《我的世界守护者》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1/19.jpg" 序曲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因为身为主角,所以无法存活到最后。 能存活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主角的位置。 姑且不论别的,这里有着这么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是朝凪巽。 他今年十五岁,外表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特征。 就让我们用班级投票来举例好了。他大概就是可以获得两票不想迎合群众的女同学支持的那种,长相除了普通两字以外,也找不出其它字来形容的男生。 现在他正走在寻常住宅区的街道上。带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一步一步走着的朝凪巽,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也并非正处于面对人生重大问题的关头,纯粹地就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从穿起制服来还不甚习惯的模样以及身上背着全新的书包,就可以得知他刚升上高中,现在正从学校要回家,而且因为适逢春日暖阳,他全身上下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干劲都没有。 对他来说,这条已经住惯的熟悉街道上,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件。虽然有些无趣,不过还算是相当和平的一条街。 当然,想要预测危险会从何而来,或何时会来是很困难的。好比说交通事故吧,就算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可能因为不可抗力的遭遇而把头撞个稀巴烂。 再举一个脱离常识的例子好了,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小陨石砸到脑袋的机率其实并不是零喔。既然不是零,那就表示」这种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与其说是那是不小心,还不如说那根本就叫做世事难料,事情走到这地步,也不可能找得出来是谁的责任了。 因此,就在那个春天的黄昏时刻,朝着自家走去的朝凪巽所遭遇的意外,正属于这类无人可以预料的特殊事故。 第一章 「啊!哥哥─────!」 虽然背后传来女孩子的叫声,不过这并不能让巽停下脚步。这是为什么?因为反正他也没有妹妹,自然不会认为有人会用这种称谓称呼自己,再说那个声音他压根就没听过。 「请等一下!哥哥───!」 这次声音听起来更近了,感觉好像是一边往这边冲还一边拉开喉咙大喊。若是将这句简短话语的开头跟结尾来作个比较的话,你还会发现音量明显地增大了。 而且还有阵奋勇向前的脚步声在接近当中。 巽不得不停下脚步。 但是,他却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 「哇!哥哥─!」 就在巽觉得声音听起来近在咫尺的那一瞬间,他的腰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其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差点就飞出去摔在柏油路面上。 不知道什么人用一股极大的力道从背后抱住他,巽一直到他躺在马路上的头被前方骑来的摩托车轮胎擦边而过,听到了骑士的咒骂声跟喇叭声远去之后才理解到这点的。 「哇?哇!」 巽慌张地打算站起来,但却明白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背部好重,腹部好痛。有人从巽的背后抱上来,双手紧紧地环绕住他的腰。 然后,那个人又这样叫着: 「哥哥─!」 看来她口中喊的哥哥似乎就的是自己了。多少察觉到这一点的巽,脑袋里开始快速思考关于这个应该不存在的妹妹之前,他先爬回人行道上。 然后他终于开始绞尽脑汁思考,同时望向还黏在自己背上的东西。 接着开口道: 「妳是谁啊?」 那是个在巽的人生活到至今为止,从不曾见过的短发陌生女孩,年纪大约在十岁左右。她的一双大眼睛中闪耀着光芒,对巽露出充满亲昵的微笑,但她那像是甜腻泡芙般的笑容反而令人感到困惑。 「你问我吗─?」 那女孩并未从巽背后爬下来,而是继续说道: 「我是哥哥你的妹妹啊!请多多指教啰。」 她一边说着让巽更感混乱的话,一边又逐渐增强抱着巽的手劲。 巽稍微转动身体,在地面上坐了下来。他抓住谜样少女的肩头,试着轻轻一推,少女出乎意料顺从地离开他的身体,但双眼依旧闪烁光芒,跪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的巽面前。 巽思考着。 自己完全不认识这女孩,可是这女孩却说自己是她的哥哥。 也就是说 「欸─妳是」 1.在巽有记忆前就和他分开的亲生妹妹。 ───不过爸爸跟津波姊都没提过有这种事。 2.在巽不知道的情况下,父亲再婚,而这女孩是父亲结婚对象带过来的孩子。 ───虽然父亲不太可能这么做,不过很难说。 3.单纯只是称呼年纪比自己大的男生为哥哥,两人毫无关系。 ───她的确是个陌生的孩子,不过附近有这样的小女孩吗? 4.她的脑子有点不正常。 ───多少有一点啦。 5.她认错人了。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巽慢慢吐了口气。 「那个,我应该不是妳想的那个人,我的名字叫───」 「你是朝凪巽对吧!」 女孩用膝盖移动,靠近了他。 「是的话,那你就是我哥哥。哥哥──!」 这次女孩从正面抱住了他,或许应该用擒抱来形容比较适当。巽被她那宛如小型飞弹的身体给正面撞上。 「咳咳!」 不过就算压出他肺里面的所有空气,也止不住他心里的疑惑。这孩子到底是谁啊?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见过这女孩,绝对是他不认识的小孩。但是 「哥哥──!」 或许她本人是打算要撒娇吧,不过那个动作跟用头猛撞没啥两样。胸口被强力撞击的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她个头小小,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 巽就这样沐浴于春风中,女孩在巽的胸口不停磨蹭然后抬起脸来,以开朗的笑容歪着头问: 「嗯─哥哥你不喜欢这样吗?他们告诉我这样是最让人高兴的啊!基本设定是这样子的─」 「啊?」 那是什么意思啊? 「这样的话─」 女孩灵活地转动双眼。 「那我叫你主人好了,还是要叫阿巽呢?『喂,巽!』这样如何?如果你要我这么叫的话,我就要来更改模式了。」 「那是什么的模式?」 就在巽心想应该问点别的事情的时候,女孩回答: 「是。系统默认值数据是『妹妹』,透过参数变动的话,『青梅竹马』、『表姊妹』、『父母擅自决定的未婚妻』、『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亲姊姊』、『干姊姊』、『对主角有些恋慕之情的同班同学』、『同上述情况的学妹』、『同上述情况的学姊』等的情况也是可以转换的。就算是『奴隶』也ok喔。」 「抱歉。」 巽慎重地拉开女孩的手。 「姐姐的话我已经有了,其它的嘛妳突然说这些我也很困扰。所以说我不要嘛,不,其中有几个我还满想要的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 巽想起他最该问的一个问题。 「妳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是frf12ts004,目前还没有专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巽的反应困惑至极。 「接下来就请你帮我取名字吧。」 女孩抱着巽的脖子。 「应该还是叫哥哥最好吧─?」 她在巽耳边大叫,巽的鼓膜差点破掉。 朝凪巽所住的这个城镇,没有著名的观光景点或古迹,但相对地是个众所皆知,平稳而易于居住的地方。绿意盎然,有着一条不论水质如何,还勉强可供观赏的河川流经这里。 居住在普通城镇,过着平凡生活的一个高中生。用这段话来形容巽是最为贴切的,而某天会被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孩抱住这种事,原本跟他是无缘的。 就算如此,巽还是试着去努力看看,真是令人感动得落泪啊。 先送这个完全无法沟通的女孩回她自己家吧!如果是迷路的孩子,那就送到派出所去,没钱搭公车的话可以借她钱,要不然直接送她回家也没关系。 「我没有家啊所以回不去我也不是迷路的小孩子喔。我身上没带钱不过我也不需要啊。我想要你送我回去,送到哥哥你家 因为从今天起,那里就是我的家了!」 逃走是不可能的,因为女孩紧抱住巽的腰,不让他离开。 「因为开关已经打开了」 女孩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我们是分不开的,因为这是命令!」 「命令?」 面对巽这样的反问,少女只是回答:「命令就是命令啊!」 总之还是先回自己家吧!巽开始一步一步向前走。因为拖着这个女孩,所以现在他不但脚步沉重,精神上的负担也很大。实在不太想让附近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啊。巽一心只想找个地方躲进来,而能够逃进去躲起来的地方只有他家。 在这种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拖着一个少女在路上走也挺怪异的,所以巽在半路上决定把女孩背在背上。大喜过望的少女立刻跳上他的背,将脸整个贴在他的脖子上。 幸运的是,他家就在眼前了。那是栋两层楼,附庭院的建筑,也是巽活 了十五年又几个月以来,一直居住的家。 就这样让女孩黏在他身上,来到玄关的巽,在他将钥匙插进孔里后,发现门没有上锁,想来姐姐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了。于是他一边打开了门,一边闪进自己家中。 「津波姐!」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发出的是种求救的声音,然而津波却是唯一能帮他想办法处理这个身份不明女孩的家人。因为母亲去世得早,巽只能从照片上得知母亲的长相,而父亲也因为工作的关系长年不在家中,只有偶尔回来而已。而且就算父亲在家,八成也是帮不上忙吧。 他把鞋子脱得东一只西一只的,然后以慌慌张张的姿态爬上了走廊。 客厅里有声音。就在巽判断姐姐正在那边、准备要向那里走过去的时候,客厅的方向露出一张脸来。 「津波」 巽才刚开口,马上又哑口无言。 从客厅现身的脸孔并不是姐姐。 「你总算回来了。」 说着这句话的,又是一个巽没见过的女孩。她身穿着长袖衬衫,系着领带,百摺裙下可窥见包覆在过膝长袜中的双腿。这个少女,跟在路上抱住自己,然后就这样一直黏在自己背上的女孩完全不一样。 第一点,就是她有着一头长发。 「你真是有够慢的。」 第二点,就是这个少女的表情实在是不怎么愉快: 「按照预定,你应该二十八分钟前就要到家的,到底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而且讲话的口气还挺粗鲁的。 第三点,就是这个因为心情不快而变成倒八字眉的女孩看起来虽和巽同年,但从口气听来,她或许比巽年长也说不定。 「你那什么表情啊。」 第四点,就是这女孩是个相当标致的美女。如果巽是在一般的精神状态之下,或许光看一眼就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了吧!简直美得像妖精一样。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不得不开口问: 「你是谁?」 唉,他也只能这么问了。再怎么说,这时巽的精神状态实在很难说是平常的样子,而且他的精神构造毕竟只是一般人而已。 「我吗?」 她嫌麻烦般地将长发往上一拨,女孩的双眉皱在一起。 「要说明的话相当麻烦,但还是跟你说清楚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保护者了。」 「咦?保护者?咦?」巽问。 「保护者很难懂吗?」少女说道:「那么守护者呢?」 反而更难懂了。 巽感到相当混乱般地张口结舌,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句话: 「那个津波姐呢?」 「我哪知道你姐怎么了,我被命令要保护的人只有你而已,这点还请你搞清楚。我是以维持你的生命为最优先行动的,除此以外的任务我都不管。给我听好了,我已经发过誓要彻底完成任务,这一点你最好给我牢记在心。」 尽是此听不懂的话。尽管本来似乎还有别的该问的问题,但巽最后还是这么问: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津波姐呢?」 每当巽开口说话,女孩就显得焦躁。 「拜托你不要光问些无聊的问题好不好。我已经说明过我是谁了。名字的话随你怎么叫我都可以,反正我的本名你也不会发音。我不知道你姐人在哪里,她不属于我的任务范围。」 巽呆了一下: 「那么,津波姐还没回来吗?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都无所谓吧!」 巽一边想着她为何要生气,一边被女孩的怒气吓得缩了缩脖子。 「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我是从大门堂堂正正进来的!那就是为了进出而存在的东西吧?所以才叫做入口不是吗?」 总觉得她好像有点搞错意思了。 巽战战兢兢地说: 「可是我以为门有上锁」 「只要稍微弄一下就打开了,不过有点麻烦就是了。虽然踹破进来也可以,不过我有提醒自己,要是你刚好在里面,不小心被杀掉那可不行。」 长发少女「哼」地挺起优美的胸线,巽只能哑口无言地盯着她看。 怎么回事?怎么开始有种觉得这里不是自己家的感觉。接着,他的脑中又有选项再度浮现,但同样的疑问分散了他的心思: 「那个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 「你的名字是朝凪巽吧。」 她理所当然地说着: 「如果名字不一样,那要我滚蛋当然是无所谓。但我要守护的人的确是你,就是你本人没错,我才不管在这世界你叫做什么名字哩。听好了, 今后的一切行动,都要遵从我的指示。」 她用闪耀着坚强意志的眼睛睥睨着他: 「首先,你要注意可疑人物,尤其是看来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家伙。最好是所有接近你的人都要加以注意,为了亲近你而来的人最是可疑。不要靠近不认识的人,对手当中也有很狡猾的家伙,外表会让人不由自主疏忽的更要小心。比如说,看起来是小女孩模样的人,通常都很出人意料。」 「啊」 巽胆战心惊地转过头去。 小女孩仍在他的背上。因为她太过瘦小,因此几乎整个隐没在巽的背后,也使得长发女孩没有看到她。 「嗯?」 不知名的女孩一和巽眼神交会,便顺着巽的脸部移动而动作,一边笑嘻嘻地突然探出头来。 「哥哥?怎么了吗?」 就在那瞬间。 「你这家伙!」 非法闯入他家中的女孩,拉长了脸摆好架势。 「我慢了一步吗?巽!你滚开,这家伙是《科学者》们放出来的人型兵器!」 「啊?」 巽抬起一只手贴在耳朵旁,小女孩在他耳边说道: 「请等一下!虽然是这样,但是不是这样的!」 「等个屁!」 摆出奇妙架势的女孩双拳开始发出白光当巽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留下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的残影,瞬间消失了。 「咦?」就在巽将原本放在耳旁的手举到眼前时。 咚的一声缓慢地传了过来。 「啊?」走廊的木质地板开了个大洞,木材的碎片四散。 巽当然无法理解这一切。谜样的长发女孩以足以踢碎木材的力道蹬向木质地板,用不可置信的速度拉近距离,脚边同发出白光,接着对在巽身后像是小学生的女孩挥出正拳 别说能否理解了,巽根本是连看都看不到。 咚锵!巽转向声音的方向。 少女发光的右拳,打破了玄关的门。 「被躲开了?」 少女以愤怒的目光追着对手。而自称是妹妹的女孩则是蹲在巽的背后,两手不停地晃动着。 「不是啦虽然我的确是躲开了,不过我本来就不可能被打坏的啊!请你听我说啦!」 「罗唆!给我闭嘴!破坏人偶说的话会弄脏我的耳朵!你可知道你们的气象兵器给我们国家带来了多少麻烦吗?」 「对不起啦我不知道有那种事我才刚来到这里嘛。」 「闭嘴!你这破铜烂铁!」 「我才不是破铜烂铁。我是正式亮相过的frf12ts的试作四号机。」 「我才不想知道你的来历!」 长发女孩将手从门上的的洞抽回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科学者》是我们《妖精》的仇敌!我要把那些家伙制造的垃圾兵器打得灰飞 烟灭!」 心爱这似乎是一段掺杂了许多专门领域以及道具名称的解说台词,但巽依旧在状况之外。被这么说的女孩,以一脸稚嫩的笑脸回答道:「没办法了。自卫应用程式启动。允许攻击!」 自称妹妹的女孩将双手插进衣服中,虽然她原本是一副不晓得把东西摆到哪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但在取出两支跟她身高相同的火箭炮后,便以极快的速度瞄准、发射。 轰隆。 两样东西以音速飞了出去,掠过巽的耳旁,冲进了厨房之中。 爆炸声传来,接着便是风压。 整间厨房被炸得一点也不剩。最不可思议的是,波及巽的只有强风而已,几乎所有的破坏力都朝着弹头的方向而去。结果,巽的眼前变成了一片什么都没有空间,一眼望去还看得到庭院。 「我说」 巽的低语无力地在空中消散。 「给我变回垃圾吧!」 以跳跃躲开火箭炮的少女,踢着仅存的柱子冲了过来。她在空中扭转身体、从高处落下一记回旋踢,目标是火箭炮女孩的侧脸。不过,她的目标物却在巽的背上 「离开那里,笨蛋!」 正确的判断。要是继续这样呆呆站着,自己也会吃上一脚。照理来说,他只要迅速趴下就可以了,可是就在他的身体打算这么行动的一瞬间,忽然想到一旦他这么趴下,背上的小女孩绝对不会平安无事。这个念头令他心生犹豫,而且,以巽的反射神经来说,要他在攻击来到前就趴下,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做不到。 「唔!你为什么不躲啊!」 指尖闪着白色光芒的女孩,以怎么看都相当不自然的姿势停下了踢击。就在她原本要直击巽之前,她的脚在宛如看不见的一道墙上蹬了一蹬, 接着一个后空翻着地。 「蠢蛋!你没听到我的声音吗?」 「不、因为、那个」 就算听到了,要遵照你的指示也来不及啦,但巽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呃你们两个」 喀锵一声,娇小的少女将凶狠的武器掉在地上。是的,巽想说的就是那个意思。换句话说,就是希望她们能休兵。 然而,不知名的妹妹接着又将手伸进衣服里,再度伸来的时候,她打开了一个长度为她身高两倍的长方形金属盒子。 「这是飞弹发射器。」 女孩一边画蛇添足地说明着,然后从她说的飞弹发射上同时发射出那些称之为飞弹的东西,总数差不多有个一打左右吧。 以音速飞翔的飞弹中,有一半左右都被发光的拳头给打落,而剩余的一半则是穿过长发女孩的残影,往不受控制的方向飞去。其中还有几枚朝空中飞去,命中了天花板。 原本想让她们适可而止的,却因此发生了更大的爆炸。 这次换二楼整个被炸飞了。而其他的飞弹则纷纷射中幸存的一楼各处,一枚接着一枚地爆炸。起居室塌了,客厅没了。所有的东西都被破坏, 家里什么也没剩下。 回神仔细一看,巽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瓦砾。 而两名神秘的女孩,现在却依旧在缠斗中。 用飞弹发射器挡下少女发光的左勾拳,而使之碎裂的兵器少女喊着:「携带用的迷你轨道枪。」 她不知道从何处拿到闪耀着黑色光芒、宛如晒衣竿的金属棒,轻轻松松地扛起并看向瞄准器。至于为什么她能够继续用那种天真无邪的笑脸做这些事,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问题。 不,连问题都称不上。 巽的脑袋里想的不是这些东西。 两名女孩现在互换了位置,一头紊乱的长发正在巽的眼前飘动,在巽还来不及思考前,他就冲向了那个背影。 「你在干什么!放开!」 「不可以!」 巽一边抗拒着压住他的头的女孩的力量,一边说: 「所以我说,你们别再吵了!」 「你是白痴喔!这看起来哪里像是在吵架?」 「要不然这是什么?」 「这是战争!」 「那更不可以!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为此我非得破坏那个人型兵器不可!」 「我说住手!那女孩太可怜了!而且你可能也会受伤!」 「笨蛋!她哪里可怜了!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是兵器,光她一个,就足以杀死数以万计的人类啊!」 「所以才更不行啊!那样太悲惨了!」 「还有,我的国家也是因为他们毁得一塌糊涂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复兴,真是一场悲剧!」 「我是不知道你跟那女孩的国家怎样,但也不该因为这样就在这里战争吧!这里可是我家耶!」 巽用手抱住长发女孩的腰,但他只是为了阻止她的行动,并没有别的意图,而她也没有误解。 「别妨碍!你想死吗?」 女孩咬牙切齿高声说着,把巽甩了开去。 另一方面,兵器少女将轨道枪的枪口轻巧地向上扬起: 「是的,我也是反对战争的唷,因为我又不是为了战争而来的我被输入的资料是要我和妖精保持良好关系的。」 「闭嘴!谁要跟你们保持友好关系!」 「咦?那就伤脑筋了。」 拿着长条状物体的女孩,像是真的很困扰般地笑了。 「我一定得在哥哥身边,如果妖精小姐你也一定得留在哥哥身边的话,那我们三人就只能和平共存啦!所以,我们两人就不要再吵了吧!」 大概是抓到了绝佳的时机,妖精女孩后踢扫向巽的脚,趁巽不由自主松开手的时候,她蹬着地板的残骸跳了起来。 轨道枪还来不及修正弹道,拿着兵器的小女孩脸上被包围在光芒中的右直拳击中。 「哇啊!」 瘦小的身躯飞了出去。女孩的脖子歪斜到像是头要断了一般地飞了出去,飞过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呈抛物线往庭院方向飞去,然后掉落。 「哇!你!」 巽反射性地行动。他正打算冲到双手高举过头、五体投地的女孩身边时,肩膀却被另一只手给抓住。 「别靠近那家伙,会死的。」 发出危险警告的女孩,用着比那句话更加危险的表情制止巽。 只见小女孩蓦地坐起。小女孩的短发、脸庞和衣服都弄脏了,她爬起身来露出了笑容,正当巽因此松了口气后没多久。 「进入自爆状态,开始倒数计时。」 少女一边像是不好意思般地搔搔头一边说着,巽反问她: 「你说自爆?」 「是的,我被设定为不能离开哥哥你身边超过五公尺以上,一开始我抱住你时设定就开启了。只要我一离开你,就会被判断为缺乏完成任务之能力,所以会强制自爆喔!」 「你在说什么啊?」巽的眼睛张得大大的。 「你看。」 妖精女孩用下巴比着。 「这就是《科学者》们的做法。一旦事情不利于他们时,就会不管他人死活的进行自爆。他们把大量生产用过即丢的武器送到我们国家,最后都被当成垃圾到处丢弃。至少也该来把它们回收回去吧!拜它们之赐,让我的国家的产业废弃物处理设备大发利市。」 尽管巽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姑且还是先将这些当作是某国的童话故事去思考,然后重新转向小女孩开口问道: 「喂,你所说的自爆是怎么回事?」 「好,我来说明。就是将构成我身体的物质中 的一部分反物质化,说互相消灭会比较清楚吗?就是这样。」 兵器少女用天真烂漫的笑容说着: 「所以啊你们还是快点逃喔我的消灭半径预定为三十公里。倒数的时间,还剩下五十八秒。」 女孩这么说着。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走到了这步田地,巽也只能继续地感到困惑,因此他的反应很普通。 「啧。」摆动着长发的少女咋舌。 离题一下,话说走到这一步,尽管之前这两个女孩的名字一直都没有交代,但接下来要解说她们哪个是哪个会渐渐变得复杂,再继续用长头发的跟小个子的这种描写也相当麻烦,反正巽很快就会知道了,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先介绍一下她们两人的名字好了。 一开头就出场、抱住巽不放、有些小聪明的假妹妹,之后将被取名为「猫子」;而撬开巽家门锁、擅自进入等待的少女则被称为「绫羽」,之后都会统一使用这个名字。 回到正题。绫羽摆动着长发,咋舌后瞪向巽。 「所以我刚才说了!叫你不要接近可疑的人,你就是不听我的忠告才会变成这样!」 巽呆呆地说: 「咦?可是」 巽就算要说「可是」也是说得过去的。巽听到那个忠告时,已经是被猫子抱住、回到家里来之后的事,要事先遵守在事情发生后才听到的忠告,是只有预知能力者才办得到的不可能任务。再说,猫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可疑的人,就算有预知能力,要避开她还是觉得很奇怪。 「够了!你就乖乖给我站在那边别动!事情演变至此,就只剩下一个解决办法了。」 绫羽强硬地说着,奔至猫子的身边。 「五十五、五十四、五十三」 看着猫子用不灵巧的声音念着数字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副能令人露出会心一笑的景象,感觉就像是泡澡时的孩子在数着时间一样。嗯,除了她说会自爆这一点之外。 就在巽发呆时,绫羽一把抓住猫子的领口把她提了起来。 「呜咽。五十二、五十一」 她的动作就像是抓起小猫般地轻而易举。从她可以一拳打破大门以及打飞飞弹的程度看来,纤瘦的绫羽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这一点并不构成问题。这种事早就被远远地抛在脑后了。 绫羽问挂在单手上的猫子: 「你刚说半径三十公里是吧?」 「四十二对啊,误差不会超过三十公尺。」 「那么四十公里左右就ok罗?」 倏地抬头、露出一截白晰喉咙的绫羽仰望着天空。因为天花板跟屋顶都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万里无云的蔚蓝景象。就在巽打算要开口问她要做什么时,绫羽就把猫子当成投远用的手球或标枪一般,蹲着马步摆出丢掷的姿势。而她的右手跟踏在地面上的双脚,都被淡淡的光晕所包围。 「呃」 终于轮到巽说话了。 「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把她丢出去。」 绫羽咬牙切齿地说: 「要是这个人型炸弹爆炸就糟糕了,所以只能将她丢到冲击波不会波及的范围外去。你连这种事都不懂吗?」 「你说丢,是要丢到哪儿去?」 「我拜托你不要光问一些无聊的问题好不好。要是在地面上爆炸,灾情就会扩大,虽然我是只要顾好你就好了,但我就是看不惯《科学者》那种爱把其他人卷进来的个性。我要就这样把她给丢上去。」 绫羽笑都没笑地以认真的口吻说着: 「应该不至于会飞到电离层去,放心吧,丢到四十公里左右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 「三十三、三十二」 猫子的倒数计时,就等于是在宣告自己即将被发射出去的时间。那么,巽呢? 「等等,你们两个!」 巽不敢看自己家的惨况: 「又是自爆又是丢出去的,没有什么除此之外的解决方法吗?」 沐浴在绫羽不耐烦以及猫子微笑以对的目光中,巽鼓起勇气:「因为,这样不是太可怜了吗?」 巽指着猫子。 「把那么小的孩子丢飞出去。」 「笨蛋,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啊?」绫羽厌烦地说:「她只是外表是小孩子,内在本性却是兵器,跟我们这样的人类是不同的。」 「你看起来的样子跟人类也相去甚远」 真是的。把转眼之间就可以毁掉一个家的女孩给丢到空中,还说这样是轻而易举的人哪里不奇怪了。虽然说她是个美少女,但又不是说美少女就可以胡作非为没人管。不,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人管的问题了。巽难过地摇着头。 「喂,你。」 巽喊话的对象,是持续倒数的女孩。 「别自爆了。那样很危险,而且连你也会炸掉,你应该也不愿意吧?」 「二十八啊?」 猫子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接着露出满脸笑容。 绫羽又说了句「笨蛋」,看着巽说: 「你对着炸弹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可能会有靠自己的力量阻止爆炸的炸弹?」 「是啊,没错。我自己没有办法阻止爆炸的,因为爆炸是我的一个机能」 猫子反而很高兴地说着:「不过不过啊我有为了以防万一的紧急停止装置喔,只是我自己没有办法启动就是了」 「真的吗?那它在哪里?」 面对巽的询问,猫子说: 「在背后,在维修舱里面有个紧急按扭的东西。」 晚点再来想其他问题吧!巽固执地想道。 关于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小学生的女孩是人型兵器、会将半径三十公里内的东西全炸成灰烬这些事情,就等情况稳定下来后再拜托她们解释给他听吧。现在不赶快做些什么的话,情况是不可能稳定下来的。 绫羽维持着抓起猫子的姿势,横眉竖眼地瞪着巽看。尽管她心里或许是认为巽多管闲事,但说出口的话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还有几秒?」 「二十二秒」 「拜托你。」巽恳切地说:「只要是做得到的事我都愿意做。」 绫羽以粗暴的动作将猫子放了下来,然后对着巽说: 「如果想停那就停吧,再怎么说她是《科学者》的人型兵器,爆不爆炸都是一样的。」 虽然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巽也将这个先抛诸脑后,走到猫子身边:「背后的哪里?」 「请帮我把衣服脱掉,差不多在肩胛骨中间附近。」 巽伸出去的手停住了。她说的是脱?要脱这个女孩子的衣服? 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绫羽,但眼中却只有看到个一脸「不关我事」模样转向旁边的长发女孩。 要采取这种青少年应有的行为,巽会感到犹豫是很正常的。毕竟他脱女性衣服的经验,只有姐姐喝得烂醉如泥回到家,衣服没脱就去洗澡而睡趴在浴缸里面,巽硬把她拖出来帮她换掉衣服的那次而已其实这样也很够了啦。 「十八、十七」 没时间犹豫了,巽下定决心伸手去脱猫子的衣服。幸运的是,她的衣服其实设计得相当简单,是从头上套下去的连身洋装及短袖内衣。因为并没有穿得很多件,所以脱起来也很简单。 「可以把手抬高吗?」 「好!」 猫子顺从地照做。巽从背后抓住她的连身洋装,然后迅速地从头上拉了起来。在同样地脱掉里面的衬衣后,猫子只剩下一条内裤。而巽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的,只是猫子细瘦背部的线条,就算再怎么好色,他 都是个会以危机处理为优先的少年。 「欸,在哪里呢?哪个维修舱?」 质感、触感、体温,感觉起来都不像是人类以外的东西。原本期待会看到把手或发条的巽眼中所见的,不管怎么看都还是小女孩的背部而已。 「请你在肩胛骨间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样的节奏敲打,这样就会开了。」 巽试着照做。还真的开了耶。 一个十公分大小的正方形薄盖向上升起,展示出内部的模样。因为绫羽说的话,让巽预想着他应该会看到内部布满机械的模样,然而他所看到的,却是不停地跳动着的血管丛以及粉红肉块,感觉起来自己好像变成了外科医生一样。 「哪个是开关?」 「现在才要出现。」 互相交缠的血管分离,终于升起了像是机械般的东西。 最先登场的是个上面刻有frf12ts004的金属平台,接着是个宛如小型电脑般、有着按钮的配电盘。可是按钮上完全没有任何纪号或说明文字,就在巽要开口询问按哪个的时候 「请你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节奏按右边数来第三个、上面数下来第五个的按键。接下来还有刚好十秒钟的时间。九八七呜!」 绫羽的手再度抓住猫子的脖子,看来是打算赶不上时间的话再将她丢出去。巽急切地扫视,找到猫子指定的按钮并伸出食指准备。 为了不忘记猫子告诉他的节奏,他闭上了嘴,赶快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地按。不可思议的,按键的表面被某种液体弄得湿湿的,巽这时才稍微意会过来绫羽说猫子不是人类的意思。 「四三」 喊到这里,猫子的嘴巴就这样张着不说话了。 她抬头微笑地看着巽: 「是的,已收到紧急停止命令,自爆即将中止。」 巽的膝盖软了下来,呈现一种失意体前屈的状态。(也就是orz!) 「」 他沉默无言地调整着呼吸。 「哥哥。」 几乎全裸的猫子转向他正面冲了过来。 「谢谢以后我会更小心的,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不离开,保持在五公尺以内的距离」 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原文是这样不过应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吧?到底翻译的人是怎么想的啊囧rz): 「我是无所谓啦不,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 他抬起头来,想看看另外一名少女会说些什么。而绫羽则是用冰冷的视线看着猫子跟巽两个人,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好吧,总比不管时间地点随便就要自爆来得好。」 看来她的敌意似乎比刚才收敛了些,之前那不可思议的光芒也从身上的某处消失了。 「不过,我是不会忘记你们这些《科学者》的人型兵器是我家乡敌人的事实!同盟关系可以随时解除,这点可别搞错了。因为我还是不喜欢这样。」 「同盟?」巽问。 「没错。」绫羽厌恶地点了头。 「这是不久前的事。在我要被派遣到这里来时,《妖精》跟《科学者》缔结了暂时的同盟。不知道是哪方率先提出的,我个人因为觉得靠不住而感到愤怒,所以尽可能地不去想这件事。那个人型兵器应该跟我一样,也是为了保护你而被派遣来的。」 「保护我?」 巽环视周围。七零八落的木片、满是烧焦的气味,以及四处冒出的一束束细长白烟。这里原本是栋二层楼建筑,却因为遭受无妄之灾而坍塌目击到房子的惨状后,巽以破碎的声音说道: 「既然是同伴的话,那就没必要战斗了吧?」 「只是暂时而已。」 面对巽委婉的指责,绫羽大大方方地说着: 「一看到这家伙我就气血攻心昏了头,就算再怎么听说同盟的事,我的国家曾被《科学者》们蹂躏过的事实还是不会改变。我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恨意,就算动手揍他们也不会有人责备我。」 可是结果却是使得巽推动了居住的地方。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完全听不懂这女孩在说什么,这又该怎么办呢? 「而且,我不喜欢她比我更早与接触的这一点。都是你的错,你要是马上回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因为听起来似乎很自以为是,因此巽还试着思索了一会儿。想说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结果发现他的耳朵好得很。看来没错,是这女孩太自以为是了。 但是,在这种被温暖的猫子抱住胡乱磨蹭的情况下,不管他说什么,感觉起来都很缺乏说服力,而且巽也不习惯这类强硬的说话方式,因为他的姐姐不巧正是比眼前的两个女孩更听不懂人话的那种人。 巽叹了气。 具有女孩外貌的兵器,以及可以空手打飞飞弹的少女。尽管他对何谓科学者何谓妖精,一点要概念也没有,但他却明白这似乎是完全脱离自己日常生活的事情。 如果守护他的两人是这样子的话,那女孩所说的会来攻击他的人,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子。就在这样子胡思乱想的巽身边,这次出现了第三个人,那是他所熟知的女性。 「我回来了。」 巽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看到的,是个穿着七分袖白衬衫跟深蓝色紧身裙的人影,这人影站在几分钟前原本还是玄关的地方开口说道:「巽。」 总是讽刺般地上扬着的唇,发出平板声调的女性,直视着巽的眼睛继续说道:「这还真是乱七八糟哪,对喜欢整齐的你来说还真是稀奇,不过算了,偶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她看也不看两名女孩一眼,穿着鞋子就往勉强还维持着在可供人行走的地板上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挖出埋在瓦砾推中的冰箱,从里面拿出宝特瓶装的矿泉水一口饮尽,换了副新的表情对着巽说:「今天的晚餐吃什么?」 「津波姐」 巽颓丧地垂下肩膀。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家垮掉、出现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其中一个还是裸体的这种状况。比起这些,这个女人更在意的是晚餐要吃些什么。 这就是他姐姐,朝巽津波,也是他出生至今最大的烦恼了。 第二章 「算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事的嘛。」 坐在崩坏的梁柱上听着巽说明的姐姐,用这么一句话就带过了一切。 就算是巽也没办法接受她这种反应。因为就连实际经历这一切的他都无法相信了,居然还会有人光听他这种难以置信的的说明就能全盘接受,这点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我说津波姐啊,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抱住、被人家叫做哥哥,回到家后又发现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在等我,然后这两人开始进行战争、毁了我们家,还差点被卷入半径三十公里的爆炸当中这种事,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吧?」 「你又知道?巽,我可不认为你有那么无所不知。再怎么说,我可是比你多吃了七年的饭啊,这七年我可是在这世界情报泛滥的波涛中历练过来的。我把话说在前头,巽,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只有这一点是再真实不过的。」 津波用她那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在她面前有所隐瞒的艳丽眼眸望向两名女孩。 「再说,巽,她们两人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刚看到的东西你马上就忘了?你脑筋没那么差吧?她们在那里就表示她们存在着啊。」 猫子扭动着身躯将衣服穿上,绫羽则在一旁用监视的目光盯着她。绫羽就是绫羽,似乎完全没把巽的姐姐看在眼里。 姐姐对浑身沾满灰尘、默默地站立着的巽严肃地说着。 「所以,这种事情也是会发生的。」 比起有没有发生,更重要的是怎么看待问题吧。 但是巽放弃提出反论。既然姐姐都能对自己住家的物理崩塌不为所动,巽判断出不管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仔细回想的话,他从以前开始就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提出反论,姐姐就因此改变想法的记忆。 「嗯你要说会就会吧,可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家变成这样子」 「这个嘛。」 津波放眼望去变得像海埔新生地的垃圾场的四周,一副「交给我一切搞定」的模样点着头。巽充满希望地期待着,结果 「那就从自我介绍开始吧!那边的两位,今后该怎么称呼你们好呢?」 长头发的漂亮女孩对着猫子维持着凶狠的目光然后说: 「我的名字?我的本名你们大概发不出音来,假名的话倒是可以,你们就这样叫我吧!我的名字是津门绫羽绸。」 「津门绫羽绸?」巽问。 「好怪的名字。」津波如此直接的反应,让绫羽终于第一次将目光从猫子身上移开。 「真的很奇怪吗?命令我使用这个名字的语言教官还很自豪说这是个好名字呢,感觉起来我好像被骗了。看来还是应该自己决定是吗?」 「不过与其说是奇怪,更该说是太奇特了吧。感觉像是为了不落俗套,结果却变得更俗气。」 津波淡淡说着。 「再说也太长了,叫绫羽绸不就好了?既然是假名,就没有必要一定要拘泥有姓有名吧?单叫绫羽要好叫多了,你不这么觉得吗?巽。」 「我觉得那名字很好啊」 「无所谓。」绫羽打断了巽的话。「那就尊重地主的意见,随你们高兴吧。假名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拘泥的,只要真正的名字确实就好了。」 巽提出单纯的疑问:「你的本名要怎么念?」 「为什么我得告诉你?那又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咦?是这样吗?」 巽不得不接着话这样说下去。为什么津波姐可以那么自然地跟她对话呢?比起名字,还有更需要问的东西吧 津波将视线停留在猫子身上。 「那么,你呢?」 「是?」终于穿好衣服的猫子笑嘻嘻的。 「我的frf12ts004,还没有我自己的名字!」 「那么,因为你感觉有点像猫,那就叫猫子吧!以后就用这名字吧。」 「猫子吗?我知道了名字登录中。」 猫子举起单手表示赞同,如此一来所有人的自我介绍就结束了,虽然只有名字的部分。 对了,那样惊人的爆炸引发了房屋倒塌的严重事态,可是却连一台警车跟消防车都没来,这是怎么回事?是附近的人没有通报,还是说才刚通报呢?不,一般来说都会有人通报的,然而应该发生却毫无反应的这种情景,描写起来显得相当奇怪。尽管这很明显是因为某人的刻意运作, 而让附近的居民没有任何反应,但巽脑中所想的,却是毫不相关的事情。 一定给左邻右舍带来困扰了,晚点带些点心去拜访一下吧。 津波无视于像根木头呆愣在原地的巽般踏出步伐,挖开瓦砾堆的某个角落,发现了某样大型物品说道:「暂时就先用这个凑合一下,你就在那边随便找个地方搭起来吧。」 巽看着津波递过来的东西,还来不及多作意见就被迫接了下来。 「这是我从登山社借来的组合式帐篷。」 津波若无其事地说着: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今晚我们就睡那里面吧。接下来是晚餐,饭的话就用饭盒煮,既然是露天,那就来烤肉吧!也不用担心没炭火,把东西捡一捡有效利用吧!」 现在巽的家感觉起来就像是个大型垃圾集合场,而害房子变成如此的两名罪魁祸首就在他身边。看来她们完全没有赔偿损害的意思,但若要准备晚餐,首先需要的就是钱。 「现金的话我有。」 绫羽双手交叉胸前,板着脸表示慷慨的说: 「为了来这个国家,我拿到了一些活动费。真是奇怪的货币,又重又占空间。带在身上我反而怪不习惯的,全部给你们也没关系。」 她把手伸进胸口,拿出了一个天鹅绒质地的束口袋,里面装有合计共一万八千六百六十六元的金钱,全部就是这些。 「如何?」绫羽的眉头微微皱着。 「我对货币经济不太了解,尤其这又是另一个世界,我就更不清楚了。教官说他也不是很懂,但据他说这样就够了。」 「用来吃晚餐是很够啦」 巽一直盯着手上拿到的钱看。简单的说,就是各种面值的货币各一份。这该不会是那位把货币拿给绫羽的什么教官,一开始为了要当样本而留存的吧? 这时,巽才突然惊觉,虽然绫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但该不会 「你并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绫羽的眉毛竖了起来。 「我说过我是为了保护你啊,要我说几次啊,你这笨蛋!我打算忠实地完成我的任务,不管你懂不懂,我都要保护你。」 「对、对不起呃,谢谢你。」 虽然不明白,但巽还是觉得先道谢比较好。 「我才不需要你的感谢。」 绫羽斩钉截铁地说: 「这是我被指派的命令,是我的工作。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把工作完成。我的职位没有高到足以挑选工作,也无法拒绝。但能被选出来执行这个任务是相当难得的机会。我感到非常光荣。因此我打算要彻底执行,然后凯旋归国。」 真是伟大的目标。要是明白她的意思,要巽赞同也没关系,但问题是不懂的事就是不懂。 「为什么一定要保护我不可呢?理由姑且不论,我就是不懂为什么要有人来保护我」 巽不停地望着原本是他家的残骸。这样的行为哪里有保护的意味了?他心中充满疑问。 差不多也该加以说明了吧!巽心中这样的期待,被毫不留情地打破了。 针对巽的第一个问题,绫羽是这么回答的: 「不知道。」 她露出了和温柔无缘的美丽双眼。 「并没有人告诉我你具有什么样的价值,我只是奉命要保护你而已。我对我的任务极其忠实,并且加以执行,而我现在也正在执行当中。」 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 「这还用说吗?因为有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啊!现在和我们《妖精》成敌对关系的就有《魔术师》、《天使》、《邪神》,还有虽然现在说是同盟关系、但在那边的《科学者》哪天会翻脸谁也不知道。另外《剑精》跟不《不死人》在想什么我也不明白,更重要的是我讨厌《不死人》,因为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听到了这些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话之后,巽的心中会有什么反应,这就任凭大家想像吧。 当巽对判断自己所处的处境感到厌烦的时候,猫子用力地举起手来: 「我啊会一直站在哥哥这边喔!因为这个设定深深地烧在我的晶片中,除非被回收、在工厂中被更改中枢控制回答,不然我的原始目的是不会有所变动的!请你放心吧!」 一旦距离五公尺以上就会自爆的人型兵器猫子,依旧蹲坐在巽的背上,用鼻尖紧贴着巽的脖子,就算是这么活泼的妹妹角色,感觉起来还是是有点做得太过头了。 巽一边感到茫然,一边战战兢兢的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那么、那个你们两个接下来打算怎样?」 绫羽率先开口回答:「当然是跟你在一起了。」 「那是说,一直在我身边的意思吗?我家变成这个样子了,可是你们还要跟我一起住?」 猫子马上在他耳边说道: 「是啊,没错。」 绫羽的嘴角不高兴地向下撇:「当然。」 面对失去住家的少年,说出如此回答的,却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说的话和做的事还真是一整个不搭啊!但注意到这一点的似乎只有巽而已。 巽的姐姐津波敲了敲弟弟的肩头。 「算了,这样也很好啊。」 哪里好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这样采购后帮忙提东西的人手就多了两个,而且我们也拿到钱了不是吗?要是不满足于现状的话,可是会被负责欲望的神用铁槌敲死的喔! 那么,晚餐就拜托你了。对了!在那之前先把帐篷搭好再去买吧!」 津波极其自然地说着,然后再度在瓦砾堆上坐了下来。 在完全不动手帮忙的姐姐跟绫羽,以及虽然帮忙却愈帮愈忙的猫子三个人的注视下,巽手忙脚乱地搭着帐篷。仍然堆满瓦砾的庭院,马上就成为了现成的营地。 就连去附近的超市时,猫子也是挽着巽的一只手不放,而走在一步距离之后的绫羽,则是摆着一张臭脸跟着。把家事全看作是弟弟工作的津波,已经躺平在帐篷里,连替巽他们送行一下的举动都没有。 就算不是巽,这个情况也应该没有人可以释怀吧。到目前为止,了解的事实在少得可以,只知道巽会被攻击,而绫羽则是为了保护他不受攻击而从某处来的,猫子的情况也是一样,而这两人能发挥出非比寻常的力量。 就只知道这些。 不过知道这些应该就够了吧。虽然说差不多到了该解释绫羽使出会发光的拳头和高速移动、以及猫子不知从何处及何时拿在手中又何时消失的重武器等这些机关的时候了。但是要一一说明这些附属设定实在是又长又臭又累,恐怕说到一半就会有人看不下去了。反正不久之后就会再登场,届时再来解释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多重要的设定。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巽改以简单的疑问开口。虽然绫羽随口回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单字,但就算跟他说什么妖精或科学者,不懂的还是不懂。 「刚才你说自己的国家如何如何的,但那是什么国家?」 面对巽边走边提出的询问,绫羽也边走边答。 「不在这个世界,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国家。」 「别的世界?那是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需要多作解释吗?这里是《无属》的世界,我的故乡则是《妖精》的世界,我就是《妖精》。」 「那个,《妖精》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词汇我是明白啦,因为像精灵跟风精之类的,在童话故事里面常常会看到。」 姑且不论绫羽干脆俐落的走路姿态,光看她的容貌,确实很符合妖精的形象。倒映在巽眼中的这名出众美少女,气质高贵,要说她是属于哪一种,应该就是精灵吧。 「两种都不是。」 绫羽看来不太高兴。 「硬要翻译只能翻成《妖精》而已,跟《科学者》一样。这国家的语言太不方便了,很难传达我想说的东西,果然是《无属》的国家。」 当然,巽也希望她能简单说明一下何谓《无属》。 「我就说过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指的就是什么属性都没有的人类,也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真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通常,只要是人的话身上最少也会有一项『机关』。例如说,只要是《妖精》的话,不管是谁都会用妖精力;而《科学者》则可驱使假想拟似科学到处散播灾厄。一般来说就是这样。」 绫羽相当不高兴,毫不掩饰她的焦躁。 「所以叫我来守护一名《无属》的人类,连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看来这是国连的某项决议吧,我们可不是来玩的。」 巽答不出话来。 他试着转而询问猫子: 「我也不知道耶请你去问制造我的人吧!」 真是有朝气的回答呀,这跟没讲有什么两样啊! 「我是很高兴你们来保护我啦」巽试着要她们取得沟通。「可是为什么一定得保护我呢?我既没有特殊能力,其他的长处」 巽边说边觉得自己可悲了起来。 「也一个都没有。你们真的没有弄错人吗?」 「没有。」 绫羽瞪着巽说道。其实你可以不要那么生气的嘛。 「《科学者》的人型兵器出现就是一个证明。两个民办的评议会都一起搞错,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吧!而且下这个决定的是国连,八世界会议中决定的事是绝对正确的。」 绫羽所说的国连,看来似乎指的不是联合国的样子。那么会是哪里的国连呢?而八世界会议又是什么东东? 「我的世界现在正濒临毁灭的危机。」 绫羽开始说起似乎毫无关联的话题。 「不光是《妖精》世界,其他的七个世界也一样。虽然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被大规模的影响波及,但我的世界在五百年前就跟《魔术师》们的世界接近、两百年前则和《科学者》们的世界相互撞击。其他的世界虽然还很远,但迟早一定会引发大规模的连续世界撞击。光两个世界就够糟了,要是再加上其他的那就完了。」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显得很生气。 「所以这个世界的漫不经心,让我看了就火大!」 看来似乎是这个原因。 「我们和《科学者》们缔结了休战协定,而《魔术师》的使魔到现在都还是猖狂跋扈。但是,让我所住的世界萧条的最严重因素,还是《科学者》送进来的机械人,光是在他们的附近就让我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污染了。」 「喳喳」猫子说:「我的内部资料啊显示我所诞生的世界以前好像也因为妖精而荒废喔!是个叫做『晓之十二月军团』的,将工厂和三十六个地方全破坏,里面还包括图书馆」 「闭嘴!」 绫羽的身体又开始被淡淡的白光包围。巽慌了手脚: 「等一 下。现在是休战中对吧?在中立的第三国,彼此都不能出手,一般来说是这样吧?」 「才没有什么中立!」 绫羽冷淡地回答:「这个世界就只会想些有的没的,迟早有一天会沦为战场,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倒觉得完全不是那样喔。」 巽试着说服她。 「哎例如突然就说明天要考大学联考会让人感到困扰,但如果知道是三年后的话,就可以准备了」 「就算打算做,其实跟不准备也没什么两样。我盾到的这个世界,完全让我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的危机感。要是开始被侵蚀,一定马上就被消灭了。」 「那样很让人困扰。」 「我倒是不困扰。」 绫羽相当冷漠地瞪视着巽说: 「但是我要完成任务。这个世界变成怎样我都无所谓,我就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 不知道因为感激还是其他原因,面对一点儿也不害羞地说出这些话的绫羽,反而是巽脸红了:「啊,那那个,谢谢你。」 虽然这不是应该脸红的场合。 结果绫羽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你不需要跟我道谢。」 她以相当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巽。 就连在超市的食物卖场逛的时候,两名女孩也一点都帮不上忙。猫子只会挂在巽的手臂上嘻嘻笑,绫羽则宛如贴身警卫般地注意周遭的人,为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而保持警戒。 因为绫羽用一副想打架的眼神盯着巡逻中的警卫,让巽不得不慌忙地快速完成购物。幸好今天不需花太多时间,因为津波姐希望在户外烤肉,那就只要随便买些肉跟青菜就可以了。绫羽给的一万八千六百六十六元还可以剩些零头。 因为赶着采买,巽不小心买了四人份的材料。他后来想起猫子是兵器,但在得知了不知道为什么猫子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吃饭后就放心了不少。 而且,猫子是个出乎意料方便的家伙。 当他们回到毁坏的旧家时,津波正在帐篷中睡午觉。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把饭盒跟铁板放在帐篷前方,接下来的生火跟调理就是巽的工作了。 「火吗?那我做得来喔我很擅长的。」 利用锅子或是其他原本构成房屋的材料搭成了野炊用的厨房,猫子捡起木材这也是房子某部分的木材笑着回头说着。 「嘶」地吸进空气的猫子尖起嘴巴吹气,接着吐出了火焰,原本属于房子一部分的木材随即化身成为火把。这算是真人比例大小的少女外型点火枪吗?要是真的做出来贩卖的话,一定会有爱好此道的人想买的。采完全预购的话应该会卖得不错吧。 「谢谢。」 巽接过猫子作出的火种,在利用水泥砖搭出来的炉子中点上火。一边看着开始冒出白烟、燃烧着的火苗,巽一边悠哉地想着要是把猫子带去露营、生火就会方便多了。 在确认院子中没被破坏波及的洒水用火龙头还有水后,他用那些水清洗了米跟青菜,时间就在这当中流逝,太阳已经完全地隐没在地平线之下。这段时间,津波没有从帐篷内出来,而猫子很开心般地像章只小动物跟在巽身后,绫羽则对经过倒塌房子前的路人投以凶狠的目光。 就在饭盒冒出令人愉悦的薰气,火上面的铁板也烧得通红时,巽开口道: 「津波姐,马上就要好了。「 「我等得快饿死了。「 慢慢步出帐篷外的津波尽管头发睡得乱七八糟、两眼无神,但接过碗筷的动作倒是相当敏捷。 「你们也要吃吧?」 「我晚点再吃就可以了。」 像是在站岗般一直站着的绫羽,头也不回地说着: 「快点把饭吃完,吃饭跟睡觉的时间是最危险的。」 「是这样吗?」 「这是常识。」 虽然稍微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巽还是无法想像会有人来袭击自己,而且巽又是个相当在意他人心情的人。 「不过,如果只是一下子应该没关系吧?」 「这样的疏忽大意,导致丧命的情况相当多,你要搞懂这一点。」 嘶肉片放到铁板上面的声音,打断了绫羽接着要说的话,也把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哇!好期待喔!」 猫子开心地并排着食物烤着,巽才想着要叫她别烤太久,结果就已经被津波拿起来大口大口地吃掉了,完全是一派露营的心情不,因为津波的表情跟平常在自家饭厅吃饭的表情没什么差别,所以看来只要有吃的,地点并不重要。不过,其实他们还是在自己家没错。 有些介意背对着不看这边的绫羽,巽从饭桌上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只是翘起来的地板木头罢了的饭盒中挖出白饭,为了留下绫羽的份而计算着剩余的量。 在晚餐结束的一个钟头后,绫羽花在自己用餐上的时间只有三十秒。 当巽正在用水管的水清洗餐具时,姐姐又提出了以下的建议:「来洗澡吧!然后今天要早点睡,反正醒着也没事好做。」 浴室早就因为猫子的火箭炮一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去澡堂就可以了吧?刚好这附近走十分钟的地方就有一间从以前开到现在的澡堂。」 巽也知道有那么一间澡堂,以前浴室热水器坏掉的时候,曾经去那里洗了三天澡。可是,为什么他的姐姐可以对绫羽跟猫子的真实身份无所谓到这种地步呢?她心里是有什么盘算,还是说她真的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不过这种事也轮不到巽来想。 「那边的两,你们也一起去吧。」 津波对已经回去站岗的绫羽、以及每洗三个盘子就弄碎一个的猫子提出邀约。 「你们两个啊,仔细一看全身都是灰尘。尤其是绫羽,难得头发这么漂亮,不好好保养怎么成?对了,你们知道什么是澡堂吗?」 绫羽板着脸转过身来。 「那当然,就是有分男女的付费公众浴池。我好歹也是个女生,当然不希望自己一直脏兮兮的,但是我的任务比什么都重要。」 绫羽的目光转向巽。 「我的目光不能离开你。在这个世界,是我进去男生那边、还是你来女生这边比较不奇怪?」 「不管哪边都很奇怪好不好!」 巽的吐糟(谷川小说中的核心!)也变得有力起来,因为这实在是个毫无选择余地的提案。 「要是非得做到那种程度的话,那在这里冲水要好多了。」 「一点也不好。」绫羽的表情毫无变化。「要玩水的季节还太早了。而且你打算在这种地方全裸吗?会被抓的喔。」 然后姐姐以感觉起来根本不像是在考虑的极短时间做出结论: 「我知道了。巽,你跟在那边的猫子一起进男生那边,这个孩子的年纪就算进去男生澡堂也还ok,再说她不能跟你离开五公尺以上吧?这样正好。绫羽跟我去女生澡堂,这样可以吧?有意见吗?」 因为就算有意见也是没用的,所以巽什么也没说。 猫子呆呆地张大眼睛,绫羽则用她又大又黑的眼睛一直向下盯着巽看,那是种像在衡量着什么的目光。感觉上她似乎是在盘算反正猫子会在巽身边保护他,要是有什么万一再踹破墙壁跑去男生澡堂那边就好了。 巽一边祈祷不要有这种事发生,一边遵照姐姐的指示,将看起来还能用的盐洗用具从瓦砾堆中挖出来。 在澡堂里面的时间,对巽来说实在是不愿再多去回想的回忆。虽然想深刻地描写,但因为大部分都跟想像的差不多,因此只好狠心省略。不知道称不称得上幸运,在男 生澡堂里的主要客户只有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而猫子除了在男生澡堂里面摔了一大跤外也没什么别的插曲。正当筋疲力尽的巽在澡堂的屋檐下,帮没把头发吹干、整头湿淋淋的猫子用毛巾把头发擦干时,女生澡堂组的两人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连句「久等了」都不会说,这就是津波姐的风格。而绫羽虽然也是不发一语,而且认识到现在的时间虽然还很短,但巽也早已明白她的行为模式就是如此。 津波马上就迈开步伐踏上归途,而巽则牵着猫子的手追在后面,绫羽尾随在最后。虽然被三名刚洗好澡的女性包围,香气传到了巽的鼻腔中,但她们全都穿着跟来的时候相同的服装。能够换穿的衣服不是被烧光了就是脏得可怕,剩下来比较好一点的衣服都丢进投币式烘衣机去了,现在正要去拿回来。 食跟衣的方面都解决了,但住的方面该怎么办呢?难不成接下来就得一直过着露营生活吗?可是,四个人要住又太狭窄了,那毕竟是两人用的帐篷,姐姐她究竟怎么打算呢? 「今天也没办法了。」津波说着:「就算要重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这你应该明白吧?巽。不过如果绫羽或猫子能用魔法帮我们重建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们办得到吗?」 两名女孩异口同声地给予否定的答案。 「办不到。」 「不可能啦」 津波连耸耸肩都没有:「那就算了。明天再去找哪里的公寓借住吧,到时你们两人可要帮忙喔,因为钱已经不怎么够了。」 巽垂下肩膀: 「跟爸爸联络一下比较好吧?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啊。已经五年都没写信、也没听过他的声音了。会不会死在哪里了啊?再过两年没消息的话,我就去户政事务所办理死亡登记吧!放着小孩不理到这种地步,管他是活是死都一样。」 「才没那种事!他还活着的,爸爸才不会不说一声地死掉呢!」 「也对,不过管他活着还是死了,都跟现在的我们没有关系,我们需要的,只有爸爸那边的钱。」 津波停下脚步,看着在最后方的绫羽。 「你跟猫子、还有巽,拜托你们三个人去打工吧!因为把房子弄坏是你们的责任。」 「我也有?」巽问。 姐姐的目光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那两个人是为了你而来的吧?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家还会是老样子,依然好端端地竖立在这里喔。总之,都是因为你不是吗?想逃避责任是不行的,这是连带责任。不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不期然地,巽的背后窜起一阵寒意。没想到自己还记得那时候的事。他回想起大约十年前的童年回忆,巽在七夕的许愿纸条上写着「请把蛮横的姐姐,换成可爱的妹妹」并挂起来,被姐姐发现后他被痛打了一顿。 咦?巽低头看着稚嫩地打着呵欠、揉眼睛的猫子,然后歪着头思考。这样算是实现了吗?那个愿望。不过,好像不怎么让人高兴说可爱还是很可爱啦 巽一次又一欠地叹气。 「可是学校要怎么办?就算遇到这种状况,不去也不行吧?」 「那当然。」 姐姐的回答不容动摇。 「你可是学生,过着学校的青春生涯是你的本分。不管房子变成怎样,只要你敢缺席,我是不会饶过你的。给我好好地去上学,好好地念书,然后好好地工作。」 巽看着两名女孩。一个是离开一定距离以上就会爆炸的小学生模样,一个则是强调守护巽是她的工作、有着不可思议力量的女孩。 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巽的视线,绫羽立刻露出可怕的神色:「我也很清楚学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当然,我也要去你的学校。我不能离开你身边,你必须一直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才行。」 「可是」 巽用救的眼神看向津波。不知想到了什么,姐姐对他轻轻点了个头。 「交给我吧。要让你班上混进一个转学生实在太简单了。」 如果姐姐说简单,那就真的是很简单的事。即使再困难的事,只要能漂亮完成都算是简单,因此巽只能死心。 明天就把解释的任务交给姐姐就好了 巽一边这么想,一边拖着沉重脚步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四个人想要睡在两人用的帐篷内实在是件难事,更何况只有一名男生,女生却有三名。 虽然有点冷,但我躺在外面应该还ok,巽正犹豫着要不要这样提议。津波姐跟绫羽是一定得睡在帐篷内,猫子的话因为还小,勉强挤一下应该也过得去。 就在巽动着这些念头时。 「你进去里面吧。」 绫羽以命令的语调说着,并站起身来。 「我要通宵站岗。我说过了吧?夜晚是很危险的,不管什么东西趁着黑暗来偷袭都不奇怪。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夜袭。」 绫羽的发丝被夜晚的春风吹舞飘动的模样,在月光下看来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刚洗过头发显得更艳丽的缘故吧!在她那既严肃、又过分认真的眼眸注视下,巽有一瞬间被绫羽秀丽的脸庞吸引而忘我。 「那个,我跟你说直到昨天我都还过着和平的生活,虽然今天你们突然出现,但攻击我的人老实说,我完全不认为会有那样的人」 所以你是不是也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巽带着这样的言外之意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他们真的会来,是今天就会来吗?如果这样的话,感觉起来不就像是串通好的一样吗?」 「不知道。」 绫羽的回答极其冷淡。 「我没有听说过其他世界那些家伙们的计划。但是《科学者》的兵器是和我同时间过来的,所以我认为其他那些差劲的家伙会选定同样时间开始进行计划也是很正常的。」 对巽而言,在对所谓其他差劲的家伙毫无概念的情况下,把绫羽跟猫子认定就是自己最大威胁也是莫可奈何的。仔细一想,明明就是她们把房子毁掉的,结果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而且照绫羽的说法,这单纯只是战斗的结果而已。这是个用一句「没办法」就可以带过的问题吗? 对开始烦恼这些事情的巽出声的,是已经换好睡衣的姐姐。她一边帮猫子穿上她的旧衣服一边说道: 「算了,这有什么关系呢。」 这真是句可以打破所有藉口的魔法话语。 「不管怎么说,那就麻烦请你站岗吧,这样就不用准备防吸血鬼用的大蒜了。巽,你也快点进帐篷里面来吧,明天开始可是会很忙的喔。」 想到明天就觉得有点没力的巽问: 「会有吸血鬼之类的来吗?」 「无法肯定他们不会来。」 绫羽继续用警戒的眼神望向四面八方: 「但是吸血鬼还算是比较可爱的。《邪神》的信奉者跟《魔术师》们召唤的怪物大多都更加愚笨丑恶。你看到的话就会明白了。还有,《不死人》比吸血鬼更加恶质,请你要先有心理准备。」 就算这么说,巽还是不了解,或者该说是难以相信。因此 「啊,这样啊?」 巽适度地打着马虎眼,绫羽却像是在抓虫子般地挥动着手: 「放心吧。不管谁来,我都会赌上我的自豪击退他们,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在这里的。如果无法守护你,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虽然她说着听起来像是在战场中乱世情侣的台词,但绫羽的表情却单纯的只是因为公事公办。 「那个,你不用做到那种程度也没关系的。」 就算是巽也不由得脸色一变。自己是否有值得他人牺牲生命来让自己活下去的价值,因为他现在只是个十五岁的高一学生,所以一切都还说不准,因此巽说:「哪,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尤其是为了我。虽然我还是不太了解情况,但如果你觉得有危险时,你大可逃走没关系的。因为」 你是女生,长得又可爱巽原本想加上这句,但就在他考虑这样是否会构成性别歧视时,绫羽趁隙开口: 「那可不行。」 绫羽也是毫不退让。 「要是我放弃任务逃回去,我这一生就都得活在轻蔑跟怒骂当中了。要是变成那样,我会自行选择死亡。没有价值的人生就没有意义。所以我」 「不对。」 巽温和却有力地提出否定。 「我并不希望有任何人死亡,我不想看到,也不想知道,因为那太让人悲伤、太让人难过了。」 巽出乎意料的反击,让绫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她随即又恢复原本的严肃: 「真愚蠢。我们的世界正被卷入战争当中,有人死亡是稀松平常的事。我承认那确实会让人悲伤难过。但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没有哪个世界的厮杀是不会死人的。」 面对绫羽坚强的现实道理,巽沉默了。坦白地说,他比一般人要对「死」更加敏感。这或许是因为他在懂事前就与母亲死别的缘故,但也或许是为了别的理由。再怎么说,他都是那种会对虚构故事中登场角色的死亡有过度反应的性格,他自己也不喜欢这样,说他讨厌悲剧,倒不如说他讨厌被悲剧所感动的这种情况。这是因为对他而言,「死亡」和感动完全没有任何的因果关系。 「死亡」是除了值得悲伤之外,任何价值都没有的事情。 巽沉默地低下头去,用力抓住衬衫的下摆。 「没关系」猫子穿着过大的毛衣笑着说。 「我也是站在哥哥这边的我会和绫羽姐姐一起努力加油的喔!」 听她这么说固然令人高兴,但到底你们是为了什么非得保护我不可呢?就在巽对这种再怎么想也是枉然的事伤透脑筋时。 「别叫我姐姐。」 绫羽露出厌恶的表情。 「听好,我并不打算跟像你这样的人型兵器感情融洽。就算说是同盟,一定也会马上拆伙的。要是那样的话,你跟我就是敌人了。」 「或许会那样没错啦但是我不打算跟姐姐交手喔。因为还得要更换晶片才有可能。大家感情和睦地一起保护哥哥吧!」 气氛自然地和缓下来。巽摸着猫子像是天线般竖起的头发,一边想着「算了算了,我就当你哥哥吧」。 就把猫子不知从哪里拿出那些武器,然后又不知道把它们收到哪里去的事全都忘记吧。 「话说得差不多了吧!」 津波在帐篷门口露出脸,因为是夜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巽跟猫子,快点进来吧。来,赶快睡了,这是忘记现实最有效的手段喔。那么绫羽,辛苦你了。」 冷淡地点了个头后,绫羽随即转过身去,巽则像是被猫子拖着般拉进了帐篷内。 巽的看来只有巽自己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想到在瓦砾上注视着黑暗而立的绫羽还在外面、想到不得不在睡不惯的帐篷内睡觉、想到这么狭窄的帐篷里还有姐姐跟猫子,巽怎样都无法轻易入眠 第三章 隔天早上,因为睡得很不舒服而醒来的巽,观察了把头睡在自己肚子上的猫子好一会儿之后才坐起身来。 尽管身为破坏他家的头号元凶,但这个人型兵器的小女孩正嘴巴开开地沉睡着。就在巽意识朦胧地想着她哪里像是兵器的时候,他突然回忆起维修舱的内部构造,然后继续朦胧想着。 他用还没完全张开的眼睛环视了一下,找不到姐姐的踪迹。他看了一下放在枕头旁的手表,今天起得很早,距离上学的时间还相当充裕。 巽轻轻地将猫子的头从身上移开,悄悄出了帐篷。 「早。」 他对着长发少女的背影道了声早安。几乎站在跟昨晚相同地方、以完全相同姿势站立着的少女连动也不动,也没给他任何回应。 「津波姐人呢?」 在一阵沉默后。 「你说你姐吗?」 绫羽以跟昨天相较之下略显沙哑的声音说着: 「刚才说要出去就离开了。」 以最简短的方式说完后,绫羽还是一直站着不动。 巽随口问道: 「那,夜里有谁来吗?可疑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 「没有攻击,但是不可以就此疏忽。比起没有人的夜晚,人多混杂的白天危险程度或许还更高。」 「那唉」总之,还是就她彻夜站岗的事情表达谢意吧。「谢谢你。」 「不用道谢。我又没和任何东西交手。」 那种说法简直就像是在说有人来袭击还比较好一般,巽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昨天就一直穿在身上的制服穿好。 「那个,我接下来得去学校上课,你真的要跟来?」 「当然。」 她总算转过身来了。绫羽脸上带着一脸因睡眠不足而不快的神情: 「你最好先做好今后我都会跟着你到任何地方的心理准备,那个人型兵器也是一样。我认为,学校是最可疑的地方,已经有可疑分子潜入的可能性相当大。你知道最近有转来的学生吗?」 巽想了想后摇摇头,他没听说有转学生。 「这样啊那可能是之后会有吧。记清楚了吗?转学生是最危险的。我想他们全都是敌人,要是看到他们就赶快逃」 仔细观察,绫羽的头频频点着,看来她是真的一夜没睡地在站岗,所以现在一脸想睡的表情。 「你没事吧?看你很累的样子。」 「我什么事都还没做呢,怎么可能会累。」 绫羽突然又露出凌厉的眼神。 「我只是有点想睡,消磨了我的精神罢了。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那就请你暂时闭嘴可以吗?不然就算睡意消了,我的气也消不掉」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复着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突然张开的动作。 巽开始担心起来了。 「要不要稍微躺一下比较好?距离上学还有段时间,就由我来站岗吧。」 「笨蛋,哪有需要被保护的人自己去站岗的!再说你打算注意什么?难道是我吗?你打算偷看我的睡脸取乐吗?你这个笨蛋!」 尽管一开口就招来一顿痛骂,但不知为何巽却一点也不生气,大概是因为了解到绫羽是认真地在守护自己吧!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非得守护自己不可。 「该吃早饭了吧」 巽自言自语地喃喃着。虽然到附近的超商买个面包什么的是很近,但也不能因此就把猫子丢下,因为超商没有便利到五公尺内就有一家。可是就算要带猫子去,要把睡得那么甜的孩子挖起来也实在于心不忍,那么,就只能背着去了。巽渐渐有种怎样都无所谓了的感觉,反正只是一顿早餐,就算了吧,少吃一次也不会怎么样。 巽尽可能地坐在完全坍塌的瓦砾堆上消磨时间。不知道算幸还是不幸,书包平安无事,还维持着原本的样子。巽没把教科书放在自己房间,而是留在学校的置物柜中。这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吗? 「可是啊。」 这句自言自语的意思是,照这情况看来绫羽跟猫子也会跟他同班,届时不知道情况会变成什么样。不管怎么想都是如此,一定会是宋。 「呼啊」 终于睡醒的猫子,从帐篷门口露出脸来,一边揉着眼睛: 「早安哥哥,绫羽姐姐。接下来要去学校吗?哇!我也要去,好期待喔!」 头发乱翘的她脸上浮现温暖的笑容,随即马上窸窸卒卒地开始换衣服。猫子昨天起穿的都是被巽不得已而脱掉的那件连身洋装。别管这些了,还是快点去上学吧。 三个人这样发呆也不是办法,所以尽管时间早了点,巽还是拿起书包离开了帐篷。房子四周一如往常的平和,也没有驻足围观房子遗迹跟帐篷的人。仔细想想这么看起来真的挺诡异的,但他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走到外面路上时,巽仰头看着自己的家。在被破坏得彻彻底底的空地上,孤零零地搭着一座登山用的帐篷。今晚也要睡在那里面吗?津波姐打算怎么做呢?重建房子要花上多少时间跟金钱呢? 理所当然地,巽的脚步轻快不起来,一方面是因为猫子挂在他的单边手臂上晃啊晃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绫羽以可以踩到巽的影子的距离紧跟在后。 再说,这样子去学校真的好吗? 多亏提早上学的缘故,这一路上还算静悄悄的。 可是该怎么跟同学说明呢?不,更重要的是,一下就来了两名外人,学校方面不会说些什么吗?一般都会念个几句吧!可是 总之,唉,就是因为他一边走着脑袋里一边转着这些有的没的,所以要他把握住接下来所发生的事的那一瞬间是相当勉强的。 就在通过已走惯的街角、正要无意识地弯过去时 「你这家伙!」 一个伴随着大吼声冲过来的人影映入眼帘。 尽管说是大吼,但冲过来的人影却是女孩的模样,不知为何她高举着木刀,勇猛而气势惊人地跃起,接着又继续大叫: 「受死吧!」 所谓的尖锐尖耳指的就是这种声音吧。身处背对太阳的逆光中、只看得见外型轮廓的少女,绑在头侧的发束啪哒啪哒地摆动着,而裙子的摺线也啪哒啪哒地落下,同时木刀也砍了下来。 巽一步也动不了。一部分是因为猫子抓住他的手臂,不过比起那种物理性的理由,更大的原因其实只是他吓呆了。 那就是绫羽说过的会攻击自己的可疑袭击者吗,正当巽想到这一点时 「呜哈!」 对方鼓起裂帛般的气势以木刀攻击的目标,不是巽而是绫羽的头顶。 声势惊人,朝气十足。姑且不论剑术的基本动作,就在这威力惊人的木刀闪过之时。 啪!咚! 这钝钝的声响,是绫羽不耐烦地空手接住木刀而发出的效果音,而第二个声响则是跳起来的木刀少女着地时发出的。 「可恶~!」 被绫羽挡下攻击、木刀前端也被抓住动弹不得,少女原本就有些略为上扬的眼睛更加扬起。她似乎完全没把巽跟猫子看在眼里,视线直接对准了绫羽。 托此之福巽趁机打量了一下对方。这名新登场的女孩,很明显地比猫子年长,但和绫羽相比则是稍小一点,是一名将光泽耀眼的金发绑成侧边马尾的平胸女孩。 令巽在意的除了她突然就像个偷袭变态狂般拿木刀攻击过来这点以外,还有就是那名少女身着巽就读的高中的女生制服。巽从来没听说过学校里面有个像她这样,有着漂亮金发以及和东方人颜色大不相同的瞳孔的女学生。至少同年级里面没有 听说过。不过就算是这样,身为学姐,她的长相跟身高都显得太稚嫩了些。 「是你啊?」 绫羽有些缺乏干劲地像是在阐述感想般,她继续抓着木刀前端说: 「好久不见了,《剑精》。突如其来的攻击虽然能让人吓了一跳,不过你拿着这种玩具木剑打算做什么?你是想重温孩提时代的家家酒吗?是不是稍微注意一下场合比较好啊?这可不是玩游戏的场合。」 「哼!」 金发的木刀少女,生气般地嘟起了嘴。 「那你自己呢?为什么要跟机械人偶混在一起啊?这真不像你。」 「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使然,并非我的意志。」 「哈!你倒是变得很圆滑嘛!你欸,在这里叫什么名字?」 「叫我绫羽。」 「奇怪的名字。管你叫绫羽还是什么都好,放着眼前的仇敌不动手,你是笨蛋吗?」 「我可没笨到你那个程度,《剑精》。还有,你这攻击是为了什么?你们国家有早上打招呼时用剑攻击人的习惯吗?」 「才没有!笨蛋!」 金发女孩用高八度的高音回答,握着木刀的手也更加用力。 「我只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开开玩笑罢了!」 绫羽的手倏地抽开。 从巽的判断看来,这个金发木刀少女似乎不是敌人,但要说是同伴也有点困难。感觉起来似乎是这样。 巽就像个局外人般地站在原地。 「他就是『那个』吗?」 如同夜行性猛兽般的眼神射向巽。 「哼,我还想会是什么样子,结果是个不怎么样的小子嘛。为什么这副德行还会是最重要的人物呢?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啊?我还以为会是个看起来更帅、更聪明的家伙呢。」 尽管被说得一文不名,巽却生不起气来。因为少女所说的是事实,这一点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就在巽不自觉地想点头表示赞同时,却从旁边传来了抗议声: 「咦才没有那回事呢!哥哥他很帅喔!而且又温柔请你不要说我哥哥的坏话」 猫子抱着巽的手臂,以笑脸提出反论。 「他还阻止我自爆呢嘻嘻嘻!我好开心喔!」 「喔,这样啊。」 将木刀架在肩膀上的少女毫无兴趣地答着。 「算了,怎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 她瞪着巽说道: 「来我这边吧,这样绝对比较好。」 「咦?」 「你给我看清楚罗。」 那女孩傲然地抬起下巴。 「我比那两个家伙更漂亮对吧?」 木刀少女对丈二金刚(又来了~~)摸不着头脑的巽连珠炮般地说着: 「其他还有很多好处喔。比起《妖精》跟《科学者》的人偶,我要来得可靠多了。尤其是代表《妖精》的这个绫羽是个笨蛋,会让一切变得只是场恶劣的玩笑而已。她既不圆融又无礼,而且一点也不优雅,跟她在一起你就跟被宣判了死刑没两样,不,应该说是死定了。亏你还能活到今天早上。「 「闭嘴。」 绫羽也不打算沉默下去。 「我不准你再污辱我。是你自己太晚来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家伙的身体已经是我的了,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那么,我就用武力让你交出来吧!什么嘛!只不过身材比我好一点,就拽个二五八万的!」 女孩再度摆好架势举起木刀,前端对准绫羽的喉咙。 「打算玩真的吗?那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此外,请你不要对我的身材多加评论,要介意你的胸围数字多少那是你自由。」 绫羽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 「现在的我心情很差,我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应该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吧!正当巽这么想的时候,绫羽的双拳又开始发出光芒。同时,木刀少女的身体也涌现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压迫感。 现在阻止她们比较好吧?应该是吧。 「等、等一下、住手!不要在这种地方打架!」 巽是不知道金发女孩有着怎样超乎常理之外的力量,但他只想避免昨天绫羽对付猫子时发生的情况。在这种人来人往、光天化日下的大马路上你来我往的,要不引人注目都没办法。如果是自家,姐姐或许还可以想想办法,但在公家道路上开个大洞的话,又是修理费用又是税金的,还是在她们动手前马上阻止比较好。 然而阻止她们的却不是巽。唉呀呀,又来了个新角色耶。 「请你住手,媛。」 巽在这之前完全没发现到,不知何时,在金发女孩旁边站了一名浮现沉稳笑容的女性。小圆框眼镜加上头上的发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女仆,而最大的特征则是她有着绫羽跟金发上吊眼少女都无法相比的丰满身材。 这名身上有着出随从或女仆气质的女性说道: 「不管如何,都不能跟绫羽小姐起争执啊。我们并不是敌对关系,而绫羽小姐比我们早到也是事实。我们就把守护朝凪巽的任务让给绫羽小姐吧。」 她的声音跟表情一样柔和,但叫做媛的金发侧马尾女孩不满地回道: 「那这样我来这里就没意义了啊!再说,堇台,我们之所以会晚了一天才到,还不都是因为你迷路,跑到完全无关的地方乱晃的缘故。」 喔呵呵。堇台单手遮住嘴巴,发出相当优雅的笑声。 「媛你不也观光得很开心吗?你已经忘记了吗?」 「罗唆啦!」 金发的媛挥动着木刀。 「我是因为想说能先习惯这个世界会比较好!又没有人说早到的人就一定赢!所以罗!」 她指着巽。 「离开那两个人,来接受我的保护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那可不行。」 绫羽不悦地插进话来。 「我可没接到要和《剑精》们一同战斗的命令,所以我也不打算离开他,就算是这家伙也一样。媛,难道你打算不顾一切地颠倒黑白是非吗?回想起来,我从以前就很不欣赏你的任性,还以为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性格会被矫正过来,没想到一点进步也没有,看来这就是你的天性吧!真想跟负责教育你的人抱怨一下。」 接收到绫羽的视线,堇台微笑着轻轻行了一礼。 「但这也是媛的优点。帮助孩子们截长补短,不也是教育的一种方式吗?」 媛似乎很生气地说: 「吵死了!你不要在那边乱说有的没的,堇台!我可是完美无缺的人,完全没有需要你指正的地方!」 堇台只是温和的微笑,并不提出异议。但她的笑容似乎说明了一切,让媛变得更加气急败坏。她将怒气直冲着绫羽来: 「总之,绫羽,我们长年来的恩怨就在此一次算清吧!我可是从来都没对你使出全力喔!要是知道我的实力,你一定会马上跪地求饶的!」 「今天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绫羽不停眨眼说道: 「从昨天起我就一肚子的火,跟你对决一定能让我的郁闷一扫而空。我会连那国宾『盾』一起打倒。虽然我还打算让你们留点力气靠自己的脚走回原本的世界,但能不能控制住妖精力到那个程度,连我自己也没有自信。」 「那是我要说的话!」 媛露出危险的笑容。 「我可是能使用在世上仅出现过七次的圣剑的高手,就让你看看我跟无礼的《妖精》究竟有什么不同吧!」 现在又是怎么回 事啊。总之,巽还是对也是发出了第二次的劝阻。 「不我说,还是不要引起骚动比较好吧!」 不过没人要理他。 巽无计可施,只能将目光从互相瞪视的两名少女身上移开,对上了猫子丝毫没有改变的笑脸。一双大眼睛笑眯成一直线的猫子,则是挂在巽的手臂上悠哉地打了个呵欠。 「呼啊!」 像是以此为信号般,两名战斗少女同时动了起来。 「呜哈!」 裂帛的气势一闪,木刀以跟最开始的一击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速度砍下,目标是绫羽的头盖骨。 绫羽一言不发地移动。两眼尾端上扬的绫羽双手双脚都发出白光,但看到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绫羽以用长发切割开空气般的高速移动,不论是木刀的动作或是绫羽的移动速度,巽的眼睛都无法跟上。 但是胜负却以意外的形式决定。 「好了好了,请你们两位住手吧!」 正面迎向斗气、闯进两人之间的,是裙摆飘扬的堇台。 平稳地微笑着的堇台,用单手握住绫羽的高速拳头,用另一只手的前臂挡下媛的木刀。 眼镜镜片后方的眼睛充满笑意。 「媛,今天还是撤退吧!照我想,我们出场的机会要晚一点了,将巽先生的身体托付给绫羽小姐也正好。我现在光照顾你就分身乏术了」 「连你也要来耍我吗!堇台!你那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要不要的,哎呀,真是个没气质的辞汇呢!媛,这边的巽先生今后必定会遇到很多刺客,因为我也多少知道绫羽小姐的能力,所以那些刚出场的小喽罗这也是个不好听的字眼,有了!那些『能力较差的跑龙套角色』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被击退。不过呢」 她对绫羽做出一个「请你不要介意」的动作,低头行了一礼继续说道: 「如果是怀有恶意的强敌来时就不一定了。届时,如果绫羽小姐陷入苦战,我们再从旁帮助,这样不是最好的情况吗?做了人情后也能给巽先生留下好印象,这样不是更好吗?」 「那种磨磨蹭蹭的事我做不来!」 看来媛是怒上心头了,而绫羽似乎也是一样: 「那种算好时机才登场的帮助我可是敬谢不敏。更重要的是,我并不会陷入苦战。我不会对自己的能力过度自信,但也没有把自己看得这么低。」 看着这两人,堇台优雅地斜着头思考。尽管感觉上她像是在忠告她们,这样的直来直往只会害自己丧命喔。但因为没说出口,所以没传达给任何一个人。 堇台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容,突然使出了力量。 「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堇台!」 堇台一把抱住媛的身体,将她扛在肩上,她轻松地扛着手脚跟木刀啪哒啪哒地摆动挣扎着的女孩说道: 「那么,绫羽小姐,后会有期了。请容我跟你做这样简短的招呼。还有巽先生,如果您在长期居住上有什么不便之处的话,我们目前定居的房子可分出一角供您居住没关系的。也欢迎您姐姐跟那边的人偶一起来,不过,绫羽小姐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吧!」 然后她对继续大喊着「放开我!堇台你这个笨蛋!」的媛说: 「这样很不得体喔!你双脚这样乱踢,裙子都跑到腰上」 「咦?骗人!」 「嗯,是骗人的。」 堇台优雅地挥动单手踏出步伐,媛的叫唤声逐渐远去。 「绫羽!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要跟你分出胜负!你给我记住!」 在说不出话来的巽的视野中,莫名其妙登场的两人组依旧莫名其妙地从清晨的上学路上退场了。 「呃」 尽管说不出话来,但巽总觉得还是得说点什么,结果只说得出这句话: 「那是什么啊?」 「那是《剑精》。」 虽然感觉上绫羽很努力地在隐藏,但她的声音听起来总觉得带着一丝疲惫。 「她们总是成对活动,一个是『剑』,另一个是『盾』。叫做媛的那家伙是『剑』,是标准的《剑精》,堇台则是媛的半自动盾,一旦主人受到致命的攻击,『盾』会完全承受下来。」 绫羽将拼命抵挡睡意的眼睛转向猫子,又转回正面: 「我们《妖精》跟《剑精》,是较为相似的伙伴,因为是同伴所以不会战争。话虽如此,却没有结成同盟,立场上是中立的。刚才的《剑精》,这边的名字叫做媛的那家伙,我跟她是在以前她以外交使节团成员身份来我所住的城市访问时认识的,从那时候起她就是那样子,一点也没变。」 「喔。」 巽只能这样回应。 「你还在悠哉些什么啊?」 绫羽以认真的眼神注视着巽: 「这么一来你应该就明白了吧,接下来会像这样攻击而来的人不胜枚举。一开始就是《剑精》的话还算是个不错的演习,要是《魔术师》或《不死人》的话,那可不是笑笑就算了。你要记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敌人攻击。」 巽心想就算没忘又能怎样,但还是觉得不要说出口比较好。 既没有被狙击的真实感,又想不出会被狙击的理由来,因此就更缺乏现实感觉了。像刚才的两人组,看起来也只不过是可爱的女孩子,只不过是有点爱恶作剧爱开玩笑的样子 但是只有一件事似乎连巽都可以预言。 「嗯感觉上好像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人会来,真是麻烦啊。」 先是猫子,接着是绫羽,然后是挥着木刀的媛、以及充满女仆气质的堇台? 嗯一次登场太多人的话,大家应该会担心没有办法把握住她们每一个人的特点吧?所以最好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大概再登场个两个就差不多了。嗯,希望如此,不过那也只是希望罢了。 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奇妙的三人组合终于抵达了高中。 真是诡异的上学情景。巽的单手被一名就算进入男子澡堂也不会被赶出去的小女孩双手抓着不放,身后则有一名不论走在哪里都保证会自然吸引周遭目光的美少女,以坚毅却可怕的神情跟随着。 如果有人询问根本的原因,恐怕没有任何人有自信能够说出个头尾一致的回答吧!至少巽就没有。他就在没有那种自信的情况下走到了自己的教室。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但在从校舍入口通往教室的路途中,其他的学生们几乎没有例外地停下脚步,以「怎么回事」的神情望着巽一行人。 巽的精神或许比想像中的更强韧也说不定。虽然这种视线并不令他高兴,但似乎也不感到困扰。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不便。猫子也好、绫羽也好,都是为了如她们所说的守护他的关系。就连刚才的木刀少女也是那么说。但是,不管巽怎么思考,还是不懂她们究竟要守护自己避免被什么样的坏人所害。 还是说这是梦吗?突然身边就有许多奇妙的女孩降临聚集。这应该是很普遍很常见的梦吧。 但是班上同学的反应,却告诉了他不是那么一回事。 「喔!巽,早啊!」 一名男学生站起身来向巽挥手,他随即注意到绫羽跟猫子而眼睛睁得老大。 「啊?这些家伙干嘛的啊?」 「嗨,石丸。」 那名个头高大、运动少年风的同班同学,对以暧昧的笑容回应的巽说: 「巽,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叫我文一郎就好了吗?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啊!先不提这个,在你旁边跟后面的这两个女生是谁啊?」 石丸文一郎,是巽的 朋友。因为不久前的某件事,巽开始在石丸心中变成了好朋友的地位。 石丸以三分惊讶、七分可疑的神情从座位上站起来: 「是你的妹妹吗?你有妹妹啊?啊不,那边那个看起来不像妹妹。嗯?怎么回事啊?巽,带着女生来上学,难道你!」 不知道朋友误会成什么,但就算巽打算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他烦恼着该说点什么时,长发飘动的绫羽移动至巽的身前。 「不准你再接近他。」 她对石丸这么说: 「因为熟悉而接近的家伙最是可疑,这是这个世界的常理。你是哪个阵营的?不准动,不准再靠近一步。」 「啊?」 一瞬间因惊讶说不出话来的石丸,照绫羽所说的站在原地不动,但那也只是瞬间的事,他马上出现愤怒的神情: 「搞什么!这家伙,开什么玩笑啊!接近好朋友有什么不对!你算哪根葱啊?你才奇怪好不好,马上离开巽身边!喂!」 「办不到,我是不可能从他身边离开一步的,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要我从这个人的身边离开,除非是我死才有可能。」 越讲越让人误解更深啊。巽打算至少先控制住场面: 「那个,绫羽,够了吧,石丸他」 「你不要说话。」 绫羽像是要庇护巽般地伸出单手,瞪视着巽的同学。 「万事都要小心,我可不能保证这男人他不是《魔术师》派遣来的使魔。我听说在这世界,昨天的朋友变成今天的敌人这种情况并不稀奇,现在我学到了。」 那只不过是句格言罢了,但巽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石丸文一郎绝对不是个有耐性会好好听人家说话的人。马上怒发冲冠的石丸,脸上的怒气愈来愈重,他无视绫羽的劝告说道。 「这女人是在说什么啊,脑筋有问题是不是。不,应该说是真的有问题吧!对了,巽你是被这女人缠上,所以很困扰吧!放心,看我把这家伙打跑,我对犯罪者,管他是谁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石丸也真是的,性子干嘛这么急啊? 但是巽连思考这些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对绫羽出手的石丸究竟有多认真,但绫羽看起来却是一副已经当真的模样。 「!」 请将这句话当作是句足表达目击当场情况的所有人的心情、不成台词的台词吧。 在石丸的手抓到她之前,绫羽展现了神速的移动。话虽如此,但正因为是神速的移动,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得见。因为是不可能看见的,所以这里只好用第三人称的神之视点特权来加以说明。弯下身体的绫羽,用漂亮的回旋踢踢中了石丸的下巴。 「喔哇?」 发了同带有这种感受的呻吟声,石丸的身体在空中飞了好几公尺后落下,落地后又滑行了好几公尺,然后背部撞上教室墙壁。全身受到撞击,就算死了也不奇怪,但幸运的是他似乎还有呼吸,头上还有星星转来转去就是最好的证明。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如果他是跟猫子对上的话,恐怕早就被狙击枪打成蜂窝了,真可说是喜上加喜。 巽愣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在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是相同反应。只有一名女学生除外。 「啊啊真是太过分了。石丸同学,你还活着吧?」 慢慢在同班同学的头旁边蹲下身来的这位女学生,她的名字叫做森村千夏,是在这个班上和石丸一样,会经常和巽说话的同班同学。 「保健组长是谁?一个人可能没办法,拜托多找几个人把石丸同学带到保健室去吧!我想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虽然已经翻白眼了,但脉搏跟呼吸都正常,所以不需要叫救护车。」 森村千夏,另一个称呼是班长。她修长的脸蛋转向巽微笑着。 「早啊,朝巽同学。」 有着敏锐的学习能力的千夏,一边和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边说道。 「那么,请问这两个女孩是你的谁呢?一个超乎寻常的漂亮女孩,以及像妹妹一样的可爱小朋友。」 千夏「呵呵」地微笑。 「看起来觉得她像是个保镖呢,这样有猜中吗?」 老实说猜得很对,但因为巽的整个心思都悬在石丸受伤的程度上,无暇回答。而石丸则是被保健组长以及两名男学生抬出教室,直奔保健室。 再会了。 「嗯?」千夏对着巽以及挂在巽的手臂上的猫子微笑。 聪明的人打一开始就不会去接近危险物品。千夏似乎是打算完全无视绫羽的存在。 「那个看起来还没念小学的小孩,我想不会是转学生,该不会是跟朝巽同学你姐姐有关吧?」 「或许吧。」 巽心不在焉地答着。在他周遭所发生的麻烦事,罪魁祸首就是他姐姐的存在,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或许』是吗?」 千夏嘻嘻的笑着。 「总是有话直说的朝巽同学,居然会说『或许』?呵呵,还真有点不像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吗?有吧?我看就知道了。」 巽的烦恼实体化的其中之一正笑眯眯地挂在他手上,而另一个则在把他朋友打晕后,正以不悦的表情整理衣服中。确实是一看就知道,要是看了还不知道的人,真该怀疑他们的观察力是不是有问题。 「你的座位在哪里。」 这么问的是绫羽。她一脸非常不高兴地说道: 「带路吧。可疑的不一定只有刚才那个笨蛋而已,我身负驱离可能危害到你的人的义务。本来不该让你来上学的,但评议会下令还是要让你尽可能地过着平常的生活,逼不得已,我只好尽我所能去做。」 做什么,答案很简单。 「我的座位在那里」 绫羽往巽所指的书桌冲过去,将在周遭的书桌以及倒霉坐在那里的学生们加以排除。 「哇啊!」「搞什么?」「等一下、等一下!」这是被排除的学生们发出的声音。 几秒钟后,巽的座位旁出现了一大片空间,孤零零的一张书桌,像是被打了聚光灯一样地特别浮现出来。 「这样看起来怎么有种像是被排挤的感觉」 完成排除作业的绫羽满足地点着头,斜瞪了屉一眼,巽脸上流过一道汗水。 「那个绫羽?我想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应该也没关系,因为」 「罗唆!闭嘴!我必须在万全的情况下进行护卫。我可以想像你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很安全,但是那是陷阱,因为人在习惯熟悉的场合最容易松懈。」 绫羽睥睨着离得老远的同学们,光看视线就是一副在这当中必定有刺客存在的模样。 而森村千夏和石丸文一郎并列为巽的同班好友,她有着较一般人高出一倍的社交性,这种特性也在这样的场合发挥了功用。 「朝巽同学,你不帮我们介绍她们两位吗?至于她们是做什么的,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因为我想那应该不是我能理解的事。不过,希望至少可以告诉我她们的名字,不然今后要叫她们时会很困扰的。」 然而绫羽马上似包含着杀意的眼神看向千夏: 「问了我的名字后你打算做什么?先说好,我在这里用的是假名,想用名字来咒杀我是没用的。」 「咦?咒杀吗?」千夏很感兴趣地问:「朝巽同学叫你绫羽,那是姓?还是名字?」 「随你爱怎么解读都成。」 像是自觉失言般,绫羽惊觉过来: 「不,等等,就算是假名也是很可能会被咒杀的。哼!别阻止我,巽。《魔术师》中就有些可以做到这 种事的家伙在。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这女人解决掉吧!」 被猫子一把抱住的巽跟着一把抱住绫羽: 「不用解决她也没关系啦。因为这里的人全都是开学就在的人啊!是转学生的话或许很可疑,但森村同学一定是清白的。」 「说不定是记忆被窜改了。《科学者》中恐怕也有些能轻而易举做到这种事的家伙在,看来果然还是该把她解决掉。」 「那些科学者,应该是同伴吧?这孩子是这么说的。」 「是啊!」猫子笑嘻嘻的。「来到这里的只有我而已,其他的f型跟建筑型没被派出来。」 森村千夏深深地看着巽,同情般地下评论道: 「你还是一样劳碌命呢,朝巽同学。光是你姐就够你受的了,不过看来这两个女孩也是不惶多让。唉,是不用跟我说得太详细啦,反正我她不想被牵扯进去。」 「嗯」 手依旧环在绫羽腰上的巽虚弱地点了个头。虽然不想将好朋友卷入像昨天绫羽跟猫子的那种战争中是他的真心话,但是他也想和别人分享这些搞不清楚的疑惑。如果是因为昏倒而被送去保健室的石丸应该可以吧?虽然从他的个性看有点困难嗯,可能要婉转一点吧。 「啊!」 察觉到自己贴在绫羽的身边,巽当场跳了开来。绫羽可疑地看着这样的巽: 「一下子近一下子远的,你可真忙啊。」 预备铃声响起,这是告知抵校时间结束的铃声,上午的班会差不多要开始了。但是一旦开始,大概又会发生争执,巽想到就头痛。巽终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猫子依旧紧抱着巽的左手、靠在巽的身上,绫羽则以直立不动的姿势站在他的右手边,表情相当认真,不过却有点想睡的模样。 成为全班同学低声谈论、以及用敬而远之目光看着的焦点人物巽,他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那个人马上就出现了。对方匡啷地打开了教室门,悠哉地登场。 「各位同学,早安。今天又要开始平淡无奇的一天了。」 手拿着点名簿的朝巽津波,像个女教师般地站着。其实也说不上像不像的,因为她真的是老师,而且还是这一班的导师。 站在讲台上的津波,一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绫羽,你这样站着很碍眼,坐下来吧!去搬张没有人用的书桌来。对了,正好石丸同学还昏迷在保健室中,你就搬他的来用吧!要搬到巽旁边坐在也可以。还有猫子,你也一样,可以请你到教室后面去吗?你这样会影响大家上课的心情。」 这是一段难以断定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话。 「好吧。」 绫羽出人意料地干脆回应。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绫羽一边威吓地瞪视着他们,一边拿起石丸的桌椅,摆在巽的座位旁。接着她命令猫子: 「你闪开。就算是我,背后也没长眼睛。你去监视看看这间教室后面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果有人的行动稍微有点可疑的话,没关系,你就当场射杀勿论。」 「好!」 猫子从衣服内侧取出跟她一样高的狙击枪,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一直抱着不放的巽的手臂,摇摇晃晃地走向教室最后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朝巽老师。」 森村千夏优雅地举手要求发言。 「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跟在朝巽同学身边?」 津波一副在讲课过程中被询问了蠢问题的模样: 「不用介意,把她们当成转学生就好了。绫羽念高一说得过去,猫子的话就有点勉强了,对了。」 她绝对只是装作在思考而已。 「小学的时候,不是都会在教室后面养金鱼或大肚鱼什么的吗?就是班上的宠物之类的,就请大家把她当作一样的东西吧!」 怎么可能啊! 千夏代替全班同学发声。 「呃那样子好吗?」 「『那样子好吗?』这种想法充斥了这个世界,或者该说全都是这样。我想大家常常都会有『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的想法吧?事实上,这也是一样的道理,这个世界的步调是很缓慢的。就像比起泡热水或泡冷水,悠哉地泡在温水里应该比较舒服吧?请各位想想看,自从人类有文明以来,若是这世界没有发明一些了不起的东西的话,就会变得比较难以居住,人口也比较少。所以,那样对那孩子就好了,是我允许的。」感觉上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话,但却具有不可思议的说服力。虽然巽心里并不这么想这算什么建议啊?就算有人介意,津波还是不会在乎的。 「除了石丸同学外大家都到齐了。今天第一堂是世界史,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早晨班会时间结束了。」 津波面向黑板,拿起粉笔。 「之前萨拉米斯海战的部分已经讲解完了,我想各位都已经明瞭地米斯托克利提督有多伟大了。这次也是重点部分,要来说明从第二次布匿战争到坎尼之战的归趋。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汉尼拔的吧。」 「朝巽老师。」 千夏又再度举手。 「我们自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上过世界史,您老是这样教我们战争史,我们会很伤脑筋的!姑且不论其他人,我可是打算要好好考试升学的,所以请您偶尔也认真地教历史吧!」 负责认真阐述意见的学生,不管哪个班上都有一个,而在这间教室里,这个角色就是森村千夏。 津波头也不回,一边在黑板上画着罗马共和国跟迦太基军队的布阵图: 「你说认真教历史?教那种东西一点也不有趣吧?各位同学,你们听清楚,并且请你们告诉不在这里的家人们,可以吗?如果想考好成绩,那就靠自己想办法,不然就是去补习。我虽然打算帮助各位学习,但我并不知道让头脑变好的方法。只要靠考试跟念书就一定会有成效,因为太简单了,让我连想教的欲望都没有。」 她一边用一个凸字记号在迦太基骑兵处作注释: 「你们觉得教育这个词汇该作何解释呢?所谓的教化、作育,又是怎样一回事?大家想想看植物吧,他们靠自己也会成长不是吗?人类要是输给花草怎么得了。所以我呢,只会给你们水跟肥料而已,成长的方法要靠你们自己、随你们高兴。如果长成美丽的花朵就摘取,如果变成丑恶的花朵就放任不管,就是这样。」 她在弯曲的线旁写上奥费达斯河: 「想依赖近代的历史学家是行不通的。他们说的话就跟毫无干劲的棒球解说员的结果论没两样。不管是谁,只要依据结果倒推回去,都能说得有模有样。比起当时那件事怎么被看待,更该思考的是那件事现在如何被看待。尤其是你们自己要做的事,比起未来的其他人,你们更该自己好好分析一下。」 一口气画完两军的布阵图后,津波总算转向学生们: 「那么,打进罗马领土的名将汉尼拔率领着迦太基军队,和准备应战的罗马军即将正面交锋。时间是西元前的两百一十六年,地点是坎尼近郊、奥费达斯河南岸,也就是今天的意大利南部。」 津波单手拿着的,既不是民办史教科书,也不是参考书,更不是其他的教材,而是松村合的《战争学》(文春新书),也是她的爱书。 千夏倏地坐下,以全然死心的表情打开教务科书,开始自习。 「当时,迦太基军的总军力是五万,罗马军则是九万。尽管军力上输人一等,但这场战争的主导权等于始终都掌握在汉尼拔手中一样。事实上,在决定由瓦罗担任罗马军执政官的瞬间,就等于决定了谁胜谁败,关于这部分接下来我会好好说明。」 虽然姐姐的私心教学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但巽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无法总代表过。 好端端地坐在旁边位置上的绫羽,因为熬夜的关系很快地开始点头打瞌睡,加上巽跟绫羽周围的一圈广大空间,乍看之下说是会酝酿出一种两人世界的感觉也不为过。 而在教室最后面,猫子拿着破坏力强大的对战车用狙击枪坐着,让无辜的同学个个都胆战心惊。和这种状况相比,津波在世界史课堂上只教战争史的情况出现在高中一年级的教室中,反倒显得极其平常了。 「首先,汉尼拔命令他军队左翼的骑兵部队进行突然击,并命中军的中央步兵部队设下成凹字型的阵势以为陷阱。而且,迦太基军又在河的后方布阵「 津波有声有色的授课持续进行中,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作笔记。因为事实上,这是一堂光用听的就让人觉得愉快的课程,至少一点也不无聊,但也对考试一点帮助也没有。那种东西只要知道就好了,这就是津波的理论。把上课当成休闲尽情享受即可。这种时候,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理想不过了。 石丸文一郎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堂课的下课时间。 「那混帐算什么啊!害我头超痛的。喂!我的好友巽,那女人呢?」 这时,绫羽正趴在书桌上小睡。这样说也没错啦,不管是谁,只要一整晚没睡站岗把风,都该有白天补眠的权利。而在这种情况下唯一会成为问题的,是绫羽那敏锐的感觉以及强烈的敬业意识。 「起来!喂!你这家伙搞什么!」 所以不幸就降临到这个少年身上。 就在石丸伸出去的手还不知道有没有碰上绫羽肩膀时,绫羽随即跳了起来。 「是夜袭吗?」 瞬间清醒的绫羽连稍微确认一下对方是谁都没有,就使出全力让站得极近的石丸吃了一记重拳。 「咕哇!」 发出类似这样的惨叫并飞出去的石丸身体精彩地在空中翻转,在做出撞击并陷入教室墙壁中这样不自然的电影效果表现后,接着慢慢地倒在地上,连抽动都没有抽动一下。 「保健组长石丸同学拜托你了。」 森村千夏立刻用手指着这位可怜的被害者,然后又继续第四堂课的预习。 石丸文一郎,今天第二度退场。 在这当中,巽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而已,当他终于从出神状态回神之后: 「哪,我说绫羽,教室里完全没有危险人物啊。你这样突然就出手,就算对手是强壮的石丸」 「你怎么还在说那种话啊。」 边看着由好几个人抬出去、两眼翻白的石丸,绫羽的不悦到了极点: 「会成为我们敌人的家伙,不知道何时会从哪里、会以什么的形式出现,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熬夜站岗。」 「可是」巽难以启齿地说:「你刚刚不是在睡吗」 「我才没有睡。」 绫羽用力地张大眼睛。 「我只是在装睡而已。」 然后,她像是不给巽回话机会般地辩解着: 「要是《魔术师》的星幽体附在那个石丸身上怎么办?如果是稍微可疑的人,还是迟早解决他们比较保险。」 「呃,可是石丸完全不可疑啊,他是和我很要好的朋友」 「闭嘴。」 绫羽用宛如看着不听话的孩子的目光看着巽: 「我能够察知危险的程度,那个叫石丸的,的确如你所言是一般人,所以我才手下留情,没有杀掉他。」 「我是说,如果你明白没有危险,我希望不要只是手下留情,而是打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他出手,他是个好人。」 「我是为了以防万一。」 绫羽感觉起来一点反省之意都没有,反而很自豪地说着: 「跨躇在战场上可是会丧命的,误爆是战争的附属物,是一种必须被认同的必要之恶。这是这世界的常识,也是现实。」 「既然如此,那不要有战争就好了啊。」 巽的脸色变得阴暗。报纸跟电视新闻所报导出的令人心痛的人类愚行不知凡几,身为必要之恶的主事者,总会这样以现实之名来自欺欺人。 对低垂着头的巽,绫羽以轻蔑的视线看着他。 「你真是个蠢到不行的人。世界大战早就开始了,而且那绝对不是以人类之力所能加以阻止的。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这是世界跟世界的战争,若要袖手旁观,就只有灭亡一途而已,到时你也会死,那样你也会说无所谓吗?」 巽继续保持沉默。他真正的想法是,就算那样死了,至少也会有其意义。就现实的问题来说,战争并不好,而就非现实的问题来说,绫羽、猫子、媛跟堇台的存在,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身边会聚集这些人物呢? 「当然是为了守护你啊!」 绫羽发怒了。 「我说过好多次了,那就是我的任务。真是的,被派来守护这种搞不清楚情况的家伙,就算是以好脾气出名的我都忍不住要抓狂了!你只要乖乖闭嘴接受我的保护就行了!我会以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为什么要为我这么做呢?」 「不知道。」 这是绫羽再三回答的相同答案。 「我只是被命令要这么做,不得不遵从命令。我个人的主观跟执行任务没有关联,就算知道也不会影响我该做的事。」 巽宛如垂死的鱼叹着气。尽管他已经明白绫羽跟猫子并非常人,但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么不寻常的人物来到自己身边的理由。到底有谁可以问、可以告诉他呢? 巽望着在教室最后方抱着来福枪的猫子。半张着嘴巴睡着的兵器少女,似乎也无法给他正确答案。 那么谁可以?要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告诉他这一切的答案。 当然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他,不然这故事就继续不下去了。但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是现在,这一点我可以挂保证。(鬼要你挂!) 到了午休,这情况还是一点也没改变。 总是自己带便当的巽,今天不得不利用学校的餐厅。在通往餐厅的路上,一脸理所当然的绫羽跟刚睡醒的猫子就跟在他身边。猫子手中拿的武器,从长及天花板、战车专用的狙击枪,变成了冲锋枪,而且还是双手各拿一支。虽然那是为了护卫而用的武器,但巽却有种无差别杀戮即将开始的感觉而完全无法冷静。尽管猫子的笑容丝毫不见邪恶,但这点反而令巽感到很不舒服,此外大多数的学生似乎也这么觉得,因此状况就演变成在这诡异的三人组周围完全没有人靠近的情况。 而在餐厅中也是相同情况。从拿着托盘走到座位为止这段期间都还好,但之后周围三公尺内的学生们都被绫羽起手动脚的物理性给排除了。据她所言:「靠近的话或许会被下毒也说不定」,似乎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因为巽才一年级,而被排除的人当中绝大部分是高年级生,当中一个个子高高、看起来有点不良的三年级男孩,愤而转向绫羽挑战比腕力,结果不到一秒就落得撞破窗户跌至中庭的下场。 而对其他像是海潮般退去的多数人低头表示歉意,则是巽的工作。 「抱歉,她没有恶意,只是,那个」 虽然他想说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绫羽更接着说道:「说不定这些食物已经被下毒了,我来试毒。」她像是要惹得餐厅欧巴桑不爽般地大声说着,将巽托盘上的炸海鲜荞麦面吃了三口左右,然后沉默地瞪视着厨房方向约三分钟。等碗回到巽手中时,炸的东西已经整个泡烂了,但巽盯着的却是绫 羽刚刚用过的食器,感到有些困惑跟不好意思。想来绫羽的国家大概没有间接接吻这种概念吧。 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绫羽跟猫子都点好了自己的食物。先不管绫羽,身为兵器的猫子是否有需要进食,面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 「是我即使不经过嘴巴摄取能源也是可以活动的。但是,就算要吃也没有关系喔啊嗯啊嗯。」 既然她那么开心地吃着鸡肉盖饭,巽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绫羽也没坐下,就继续用站着姿势将滑溜的月见乌龙面(注)吸进嘴巴,还一边对以怨恨眼神看着巽的高年级生、尤其是男生投以「想打架吗?」的目光。(注:就是加了鸡蛋的乌龙面。) 觉得无地自容的巽极不自在地吸着面,然后像是逃跑般地迅速从餐厅离开。 但不管跑到哪里状况也都没有改变。 这两个缺乏人类常识的女孩甚至还跟进了男厕中。不光是绫羽,就连猫子也一样完全不顾虑巽的为难之处。由于猫子若是离开巽超过五公尺以上就会进入自爆程序,所以只能屈服在理性之下别无他法,毕竟巽自己也不想到时候又要脱掉猫子的衣服打开她背后的维修舱。但对于有其他的男孩子在还若无其事走进男厕的绫羽,还是非想点办法不可。 「笨蛋。」 绫羽这么说: 「人类在吃饭、睡觉、以及在上厕所时是最没有防备的。胆小的家伙通常都会挑这种时候下手。如果是我负责暗杀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 「可是,你应该不会暗杀人吧?」 「那是因为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绫羽一边答着,一边稍微陷入思考。她在男生厕所里思考的是: 「嗯,假设我奉命进行暗杀任务,我也想从正面挑战,自尊是应该被放在第一顺位的,毕竟事关我们一族的荣誉。我收回前言。」 「谢谢。」 巽松了口气。他可不想看到绫羽这样的女孩变成暗杀者。更正确地说,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杀人。巽心想能这么大声地说出这样危险的话,正表示她能说到做到。 「干嘛跟我道谢啊。」 绫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有理由要你道谢,现在是如此,将来也是。」 至于说到石丸文一郎,他一直到下午的课结束、钟声响起为止,都没有再从保健室回来过。这点该说是幸运吗? 到这时候为止,已经有总数二十个人因为绫羽的关系被送到保健室去了。光是走在走廊上碰到巽的肩膀而被打飞的有八名,从后面突然接近而被踢飞出去的有四名;以绫羽为对象接近搭讪的有六名;而剩下的两名只是因为说了句「真奇怪」,被绫羽以说话惹人厌的理由打昏的。 「抱歉,真对不起。」 尽管巽不停地在道歉,但因为他不敢直视对方眼睛,因此也说不上有没有用。身为元凶的绫羽皱眉看着道歉的巽,而猫子则是天真烂漫地笑着,抱住巽的手臂。 在这种情况下的巽,不管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而最主要的结论,则是因为没有人会听到他说的话。毕竟那些对象当时都已经晕过去了。 一般来说,要是让这样的暴力女任性妄为,就算不在学校也会成为问题。但是,包括老师在内,却没有任何人来遣责绫羽这种过度神经质的行为。 不管怎么想都很不自然。巽这么想着,而用一副深知原因何在的神情说出口的森村千夏。 「反正一定是朝巽老师做了些什么吧!」 「若觉得这种情况是个问题,朝巽老师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解决,就算是带一队外国部队来她也会做。如果她不行动的话,就表示这件事不是什么问题。喂,朝巽同学,这一定不是什么大事吧?嗯,我是这么想的唷。」 千夏露出身为班长爱管闲事的笑容,一边拉开跟巽的距离这么说着。那是已经明白接近就会有危险的表情。 巽的心情十分黯然。再这样下去,自己在班上很快就会被孤立了。猫子也就算了,但是只要有绫羽两眼发光地站在自己的身边,他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失去所有的朋友了。 正因为如此,放学铃声对巽来说,就像是天堂响来的天使钟声一般。 这样就可以回家了,不会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为了能尽快回家,巽忙乱地将笔记塞进书包中,就在这时。 「巽,等一下。」 刚结束班会的导师,身为姐姐的津波跟绫羽以及猫子,一块朝巽走了过来。 津波把拿在手中的影印纸晃啊晃的,以平易近人的神情说道: 「我已经帮你们找好打工的地方了,在你们回家前先去那里,马上开始工作吧,这样多少能赚点重建房子的钱。」 巽接过递过来的影印纸,然后说道: 「这个是我们家附近的书店吧?我不知道那里有在征人耶。」 「怎么可能征人啊。」 津波以平板的声音答着: 「那只不过是身为土财主的店长为了打发时间的避税方法,是一间万年亏本书店,是我强行拜托的。虽然时薪只有六百五十日圆,不过我可是硬把你跟绫羽都推销给老板了喔。猫子的话就在那边闲晃吧,要老板付三人份的钱可能有点勉强。」 用时薪六百五十元来重建全毁的房子,那要作上几万个小时啊!巽叹了口气,将姐姐给的影印纸丢进书包内。 既然姐姐叫他这么做,那就只有遵从一途了。打从出生以来,身为弟弟的巽还没有过违逆津波的意思而成功的例子。津波在和绫羽以及猫子不同层面的意义上,也是个不寻常的怪人。感觉上,现在巽已经可以把绫羽跟猫子当成一般人来相处了。要怎样才能像姐姐一样,对巽来说是个永远想不出答案的无解难题。 想到被炸光的自己家、想到不知要持续到何时的露宿生活,巽啪哒啪哒地快步走出校门。和上学时候一样,绫羽目光如电地监视着他、猫子抱着他,三人就在这种状态下穿过了校门。 然后遵照姐姐的指示,朝着书店走着的巽一行人,在此终于遭遇了危急的状况。 至此为止,让巽感到半信半疑有人要自己的命的那些话。 原来都是真的,巽总算体悟到了这一点。 第四章 书店老爹是个有着圆滚滚身材的老先生。因为是巽也常去的书店,所以跟店长从以前就是老相识。既然巽熟识的话就表示津波也熟识,因此店长才会干脆地决定雇用巽跟绫羽来打工。 「请问,我们没有带履历表来,这样可以吗?」 「没关系。」 在门可罗雀的店内,老爹因为打高尔夫晒成红褐色的脸苦笑着: 「因为是津波拜托的,我不答应也不行。总之,就像你们看到的。」 他挥动宛如木柴般粗壮的手指着店内: 「这间店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做生意而开的,只要能够帮我打收银机,谁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每天早上的新到书跟退货处理都有人负责了,你们的话这样吧,就帮我注意有没有小偷好了。」 店长以有钱人特有的悠哉表情说道。不过巽知道,这家店事实上对附近的男孩子来说,反而相当有益。悄悄座落在住宅区中的这家小书店,是出了名的好地方。要说是什么样的好地方,就是因为店长是为了兴趣而开的,所以就算站着看白书他也不会说什么,还有,这间店很诡异地a书相当齐全。而世故圆融的店长,就算看到对方是青少年也会什么都不说地装做没看到,然后把东西卖给对方。实在是令人感激的一家店哪。 但是,那也是到今天为止。 在店长简单地教了巽如何操作收银机后:「那我去后院睡觉了,如果有任何事再叫我。」留下这句话就往店里面走去了。 巽孤零零地站在收银台里面,看着旁边摆着臭脸的绫羽: 「你打过工吗?」 「没有。」 绫羽立刻简洁地回答: 「但是你无须担心,我知道这个词汇的意思,简单地说,这是一种为了尽快获取小笔金钱而有的劳动行为,很容易的,就交给我吧。」 就算绫羽这么说。 无论如何都不想交给绫羽的巽,将收银机设定练习模式后让绫羽试着打打看。现场充斥着紧绷的紧张感,而绫羽像是要打倒对手般地将手指落在开始键上。 悲惨的结果正等着他们。发票卷轴狂飞,错误提示声响起,抽屉毫无意义地弹出,最后终于动也不动了。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收银机回复到正常模式的巽说: 「绫羽,你只要帮我把付钱的商品装进袋子里面就可以了。」 像是要逃避怅然地陷入沉默的绫羽视线般,巽将目光转向另一个人猫子的身上。这名一待在收银台内就会被完全遮住看不到的女孩,只是笑眯眯地握着巽的手而已。 过了一会儿,客人上门了。放学途中的男学生脚踏进店内,才走了几步,看到站在收银台的绫羽后,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个客人是看起来像大学生的男生,但在绫羽瞪视般的目光注视下,将书架周围当成避难所徘徊了一阵后,也宛如逃走般地离开了。 第三个男性客人买了漫画周刊后走了。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感觉起来他似乎本来还有买些其他东西的。 就算再怎么不考虑营收,但这样子真的好吗?巽觉得这样子只会对常客发挥不良的效果而已。 就在巽想到其他人的心情而动摇时,第四名客人登场了。 这个人有点不同。他对绫羽宛如雷射光束般的视线毫不在意地在店里走来走去,从书架上拿出文库本或漫画就不客气地看了起来,拿出来的杂志也不摆回去就堆在一边,就连18禁的书籍也神色自若地站着白看。 尽管觉得一直盯着对方看不好,但巽还是毫不避讳地盯着对方看。那客人的年纪看起来跟巽差不多,虽然外表看起来似乎年纪稍长,但身高跟五官看起来跟巽同年,因为巽长得一副娃娃脸,所以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光看这样对方似乎是个极其普通的少年。 但奇妙的是他的服装品味。那是种难以说明也不可能说明的服装,因为太难以说明了,所以找不出可以说明那衣服的辞汇。感觉上有种小丑的味道,但对服装并没有特殊坚持或兴趣的巽,只觉得那搞不好是最近的流行。 巽看了旁边一眼。绫羽表情凶恶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看到绫羽秀丽白皙的脸庞意外地带着困惑的神色,巽吓了一跳。总是在生气的绫羽居然会有别的表情,这令他心中骚动不安,更再度让他体认到,自己身边就存在着一名美丽少女的这件事实。不过他没有轻浮到认为这样很幸福就是了。 「嗯?」 是猫子的声音。她的一束头发像是天线般地竖起。 「绫羽姐姐我有点感觉耶这附近似乎有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喔」 「我知道。」 绫羽的声音硬邦邦的,直视着这名可疑的客人。 「但是,距离并不是那么的近。我原以为是那个男人,但似乎有点不对。这种感觉是种毫无条理的邪恶,一种坏得彻底的意念,恶意的集合。还有两个不,是三个,正在接近当中。」 「是,而且似乎很强喔」 正当巽「咦?」地想着时,店内这名唯一的客人将书跟杂志像小山一样地抱到收银台前。他将商品用力地丢在收银机旁。 「欢迎光临。」 巽开口先这么说,然后拿起条码扫描器,伸手要去拿那些杂乱的书籍。 但是,那名客人奇装异服的少年却说了句不像是客人该说的话: 「我不要,我不买。」 「啊?」 巽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少年。那家伙以像玻璃珠般的眼睛盯着巽看,邪邪一笑。巽的背后升起一阵寒意,少年的眼睛里面没有光芒,只有全黑的、球形的玻璃珠子。 「我不买」那家伙又重复着。「我不买所以不要,因为我没有钱啊。我需要的是我需要的情报已经到手了。」 绫羽稍微移动了脚的位置,而猫子抱着巽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少年以像是人类的声音继续说话。 「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朝凪巽。你就是朝凪巽吧。」 「我是」 尽管表示沉默好像比较好,但巽还是回答了。 奇怪的客人那名少年开心地笑了。 「这样子啊,就是你吗?果然,我就猜是,我是『右眼』。请你多指教了。」 隔着收银台,两名少年互相注视着彼此。 在外面的少年若无其事地这么着,轻轻地 「那么,死吧!朝凪巽!」 接着,轰隆声响起。 实在不好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让我们先描述一下巽所知道的部分吧。 就在自称『右眼』的这名少年话刚说完时,绫羽先发制人。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右直拳打上少年的脸,同时猫子也在收银台内发射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飞弹。飞弹穿过收银台直接命中少年的身体,然后爆炸。 少年的背撞上书架,然后穿飞过去;猛烈地撞上墙壁。 「哈哈!哈!」 蓦地站起身来的少年,身上毫发无伤。 带着诡异的扭曲笑容,少年开朗地大叫: 「一点用也没有啦,邪妖精跟木偶娃娃!遇上我的能力,你们就只是空有一身傻力的废物罢了!」 「巽,你退下。」 绫羽以前所未见的恐怖神情说道: 「我就觉得这家伙很奇怪,看来似乎是《魔术师》的使魔。会叫我们《妖精》为邪妖精的家伙,只有《邪神》了。而这家伙并非《邪神》的信徒,他们虽然是人类,但这家伙不是。」 「啊,说得没错。」 脸上充满生气的『右眼』,一边摆出决定性的姿势: 「你 们总算发现了。那么我就来说明一下我的能力吧!你很希望我能这么做,对吧?在那边的邪妖精啊!」 「我不要。」 越过收银台,绫羽对少年投以严厉的眼神。 「反正说明自己的能力是你发动攻击必须的条件,那我可不想听。」 「已经太迟了!我的能力屐条件已经完成了!」 少年指着散落的文库本跟杂志。 「我已经读了,那样就足够了!这就是发动条件!」(插播一下感想:这家伙该不会是秋叶原系的宅男吧) 「这样啊。」 绫羽这样说了一句,对接下来的话充耳不闻: 「猫子,你离开巽身边,这家伙由我来收拾。」 「好!」 丢开飞弹、这回不知从哪拿出迫击炮的猫子点了点头,以此为信号,两人的战斗开始。 这是场无法言喻的战争,这里所说的无法言喻并非只是无法找到相对应的形容词而已。因为不光是无法以文字描写,事实上就算要将之画成图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会惹出很多麻烦来。 「我的能力就是这个!」 理由就在于『右眼』这名少年在战斗中开心的说明着: 「我具有能够将这世上所有故事中的特殊能力,就这样直接复制出来使用的力量!不论是如何幻想性的产物,我都可以将它变成现实,哈哈! 这个世界的虚构故事有太多可供复制的东西了!现在的我是最强的!」 少年在这之前为止,已经任意地完全复制其他人想出的特殊能力,到了一种令人厌恶的程度。要具体地举例也很困难,其中有着像是魔术、超能力、超自然力量这种特别固有名称的各种能力。而且不光是只有一部作品,而是不停地从各种作品中复制出来,和绫羽对战。 在这之中大部分的特殊能力他都是依样画葫芦地使用。如果稍微有点不同也就罢了,但就是因为从招式名称到使用方式都完全一样,所以要描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反而困难,因为有版权问题。 另一方面,绫羽则是以一贯的踢击追着『右眼』。 『右眼』时而闪过攻击,时而挡下。他胡乱地将书店中的漫画、神秘小说还有轻小说等作品中登场的招式、武器、特殊能力完全复制地使用。 有时将参考的角色直接具体化操控他们攻击,有时则是使用呼喊招式名称就可发动攻击的魔术。 转眼间,小小的书店就像昨天的朝巽家般实况重播地被坍塌、起火、结冰、爆炸、溶解,以及其他各种破坏行为而一样地化为乌有。 在这当中,巽除了依旧只能呆呆地站在奇迹般残留着的收银台内看着这一切外,没有别的工作可做。而猫子则是不时地发射迫击炮人作为掩护,但感觉起来只是在造成附近人家的困扰而已。 「」 巽完全地被孤立。没有插手也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呆站在原地而已。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 绫羽跟『右眼』都还没能给对方致命的一击。相较于专精于格斗战的绫羽,『右眼』的攻击和防御手段都相当富有变化。但是,在这场宛如持久耐力赛的战斗中,最先露出焦急神色的却是少年那一方。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攻击无效?」 绫羽没有回答,而是将『右眼』使出的规模极大、大家似乎都知道的似曾相识攻击,用发光的拳头反弹了回去。 「为什么打不中?邪妖精不该会有这种力量的!」 「不要小看我。」 绫羽丢下这么一句。 「你的能力有个重大的缺点,赐给你这种力量的人真是大笨蛋。可能他自己认为这是个很棒的主意吧?可惜棒的只有主意而已。」 「你说什么!」 『右眼』一脚踩在脚边的书本上,有个影子突然接近他。 「巽。」那个影子说道:「打工还顺利吗?」 相隔了三十分钟,巽总算再度出声说话: 「津波姐?」 是的,在此登场的正是津波。看也不看变成废墟的书店一眼,直视着『右眼』的亲生姐姐说道: 「我来看看情况,不过看来这样已经不是打工了。对了,这个怪家伙是谁?」 津波一脸从刚才就在某处就将所有人的模样尽收眼底、全部都一清二楚的表情: 「让我告诉你,你的能力无效的理由吧!还是绫羽你要告诉他?从你不认真交手的态度看来,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对吧?」 津波用副闲话家常般的口气说道,而绫羽也以同样的语气回答: 「当然。我保留了一部分力量应战,我并没有认真跟放出来的狗应战的打算。就这点说来,我完全不觉得我有该说明这家伙弱点在哪里的义务。」 津波用一种看着野猫的眼神看着『右眼』说道: 「你所用的特殊能力攻击,是依样画葫芦窃取过来的吧。」 绫羽像是听到理所当然的话般沉默着。 「是啊,为了胜利,我偷了不少呢!」『右眼』快失控般地大叫着:「这个世界的想像力出地丰富,就连同样的东西也充满许许多多的变化! 对我的能力来说,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食粮了!」 津波作出用鼻子哼笑的轻蔑表情: 「果然是这样啊,那就是你会这么弱的理由。简单地说,你所窃取得来使用的能力,事实上,那些能力本身就已经是被窃取的。」 「什么意思?」『右眼』问。 「你自己刚刚不也说了,同样的东西也有着许多变化,就是这么回事。你所使用的力量就是那样,窃取原本就是被窃取而来的力量,当中甚至还有窃取之后被窃取又被窃取的。你知道母体效应吗?复制被复制的东西,品质会变差是必然的。」 「什什么」 『右眼』愣住了,他出乎意料地还挺像人类的。 津波从掉落在地面上四散的书堆中,捡起一本单行本。 「既然要偷,就该从原版的偷。我推荐这个。」 因某封面看得相当清楚,巽心中希望津波不要拿在手上。 「那个津波姐?」巽说。 「也就是说,最近的特殊能力看起来虽然相当多样化,但其实都是一样的,不管何者根源都是相同的。我也差不多想看看从新的理论为基础产生的原创秘技了,就算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也没关系,总之就是要有说服力才行。」 津波冷彻的眼睛看着天空: 「应该是让国语辞典将替身这个项目列为普通名词的时候了,你不认为吗?巽。」 巽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津波姐!姑且先不管你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这里,不过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说一些让事态变得更混乱的话好吗?我总觉得」 巽指着愕然站在原地的『右眼』: 「你好像是在给这个似乎是敌人的家伙建议一样。这已经不算是稍微讲一下了吧?就算你那样对他解说」 但是津波却以一种看着无趣至极东西的眼神看着巽: 「听好了,巽。我只是用极其理性的方式在说明而已,说到我都要开始佩服起我自己来了。我既不是站在那少年那边,说的话也不是全然的毫 无意义,这一点你接下来就会明白了。」 津波深吸了一口气,又朝着天空这样说道: 「用将的,然后再,这!」 然后她转向呆住的弟弟,一边点头说着: 「像这样,才是毫无意义、放任感情驱使的废话。」 「嗯,虽 然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是这样吗?」 虽然巽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对『右眼』来说这些事似乎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我豁出去了!」 『右眼』大叫,然后从散落的印刷物中,拿出一本彩色像是绘本的东西。 「最后就用这个来攻击吧!」 这是一本和全世界最有名的老鼠有关的书,或者该说是最吵的一只老鼠。 才一下子,『右眼』就完成了复制。至于他复制了什么、如何复制,在这里是无法描述出来的。但是,一场恐怖的战斗又将重新开始,这个恐怖是多方面的,不能写出来实在可惜。 「真是无聊。」 绫羽感觉上只是为了义务而战。 「使魔,我不打算跟你认真打,赶快把你主人叫出来吧。」 一边看着情况,津波一边开始解说: 「一开始的敌人都是小喽罗,这是常识,要是一开始就出来个大魔王,那戏就唱不下去了。当然,如果故事不打算继续下去,那就这样也无所谓,但要是搞错了而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的话,接下来的部分就只会过度膨胀了,那样的故事结局往往都会往大家都不喜欢看到的方向发展。想偷懒迟早都会吃到苦头的。」 「津波姐,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因为有事啊!」津波说:「你不重要,我是来找绫羽跟猫子的。」 巽束手无策地站着,而一旁的猫子微笑地放迫击炮说: 「交给绫羽姐姐就行了。」 之前都不知道人在哪里的黝黑店长,朝津波的方向冲了过来。 「啊,津波,情况真了不得啊。」 尽管店长说得事不关己一般,巽还是向他低头道歉: 「对不起,大叔,店被我们搞成这样」 「没关系,没关系,我原本就打算要收起来不做了。把书店拆掉改建停车场比较赚得到钱,虽然就报税来说,赚不到钱其实比较好。对了,下 次找个地方开一家完全以个人喜好为主的影音出租店吧!所以你不用介意喔。只不过,今天的薪水没办法给你了,抱歉。」 「好」 虽说巽原本就没认为自己拿得到薪水,但这店长会不会也太过没神经了?不与日俱增巽这样的疑问,曾经还是书店老板的店长,边摇着手一边笑着走了出去。 然后和他错身而过的地方,又出现了别的人影。 那是两个人。 两个巽的敌人。 结果,绫羽跟『右眼』的战斗不了了之。 胶着状态一直延续着,看起来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样子,但是也不可能永远地继续下去。而且因为感觉起来很蠢,绫羽似乎变得愈来愈焦躁,因为『右眼』似乎并不能了解津波已经说得有多么明白。 沙。 那是新的客人踏进坍塌书店的脚步声。巽抬起头来,看到在三十分钟前还是自动门的地方站着两名人影。 「啊,对不起,今天已经休息了。」 虽然巽的这句话相当的没大脑,但不知怎么加速,彼此正在进行贴身战的绫羽跟『右眼』却像是反弹般地跳了起来。 绫羽用一头长发几乎要缠住脖子般的速度,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回头。 「来了吗?《魔术师》。」 绫羽的双眼熊熊燃起认真起来的敌意,那和当『右眼』的敌手时完全无法相比。 「唔!」 『右眼』颓然跪地,抬起头来,用乞怜的眼神看着新登场的人物。 巽也看着他们。来到散落已经无法退化的书籍的书店遗址的,也是一个怪得可以的组合。 一个是高大的青年,另一个是小女生?还是只是有着小女生外表的人偶呢?就在巽开始这么想的时候,比猫子还要小的女孩开口说话了。 「失败了对吧?」 那是宛如风铃般的声音,充满着透明感,余音绕梁。 「你失败了。」 女孩浮现淡淡的微笑说着,而说话的对象则是『右眼』。这名可怜的少年,脸色苍白地全身颤抖着。 巽仔细望着女孩的全身上下。她是名即使在这种情形下,依旧会让人不由得看傻了眼的可爱女孩。柔软的卷发包覆住鹅蛋脸,大而圆溜的瞳眸 荡漾着温柔的光芒,眼睛的色彩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般极度清澈。 穿着像是昆虫的翅膀般缝合的整件衣裳都以精致的蕾丝滚边,以绝妙的平衡衬托出穿者的美丽。虽然散发着异样的色彩,但却不能称之为怪异,只能称之为可爱而已。 唯一可说是怪异的,是小女孩右手拖着的布偶。那是一只有着长长的耳朵跟尾巴、满是缝线的布偶。乍看之下像是只袋鼠,但却是只变形得相当严重的袋鼠。它有着巨大的眼睛,大张的口看起来宛如要裂开了一样,长舌头吐在外面,比例短得像是漫画造型一般。 而且,这只袋鼠的右眼,还被大片的ok绷贴起来遮住。 小女孩以令人舒服的声音低声说道: 「类菌质体,我把右眼还给你。「 刹那间,袋鼠布偶张大了嘴巴。 「咕欸!」 仿佛和发出非人之声的袋鼠同调,『右眼』抱头惨叫。 「住手!请您住手,不要!我不要回去!」 少女缓缓地伸出宛如枫叶般的手,撕下贴在布偶右眼上的ok绷。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洞的眼窝在那边等候着。 咕欸!嘎啊! 那是让人想塞住耳朵的二重奏。 「呜哇!嘎啊!」 叫声持续着,『右眼』的身体开始产生了异变。原本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体渐渐缩成一团,可以想像那伴随着极大的痛苦。『右眼』难受得遍地翻滚,不停惨叫。但他变得愈来愈小,不只是身体,就连声音也是。 『右眼』朝着某一点开始收缩,如今已经完全不成人形,而头跟手脚也都弯曲着,变成接近标准的球形,最后终于变成完全的圆。异常的缩小持续,最后留下的是深黑色的球体,而且相当的小。那是颗可以刚好收纳进小女孩手上的袋鼠空洞右眼中的玻璃珠。 那只小手将在地板上滚动的玻璃珠捡了起来。 女孩以优美的动作将玻璃珠塞进布偶的右眼空间内。呜袋鼠的叫声嘎然停止。 小女孩露出了微笑,满足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一旁的青年。 「师父,结束了。」 「是啊」 此刻看起来也是一副仿佛要死不死模样的青年,以诅咒般的声音回应: 「这样啊那太好了唉」 叹了口气,青年的表情还是是一脸阴暗。 这时巽终于看清楚青年的全貌。戴着帽缘极宽的帽子、一直低着头的青年,有着一张极其端正的脸庞,令人遗憾的是他的表情太过阴沉。因为身边的小女孩模样太过美丽,因此更显得他格外阴沉。感觉上如果给他一把刀的话,他就会马上就拿起来往手腕上抹下去。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又是敌人,但他还是阴暗得让巽不禁为他担心。 「退后,巽。」 绫羽以强硬的口吻命令,站在巽的身前。 「这些家伙是真正的《魔术师》,刚才那个蠢蛋只是使魔而已,这次可不能像刚才那样,我也得使出全力才能获胜。当然,只要交手我还是会赢的。」 「师父。」 小女孩依旧提着袋鼠,抬头看着在高处的青年。 「那边的妖精似乎打算要打倒我们,该怎么做好?」 「嗯」 不知是 听到了还是没听到,那个被称作师父的青年,像是在说梦话地喃喃道: 「魔术师啊对了我们很适合魔术师这个称呼。虽然我比较喜欢探求者之类的名称算了,叫什么都有好」 「魔术师欸」 打算在搞不懂的状况中寻找线索的巽,被绫羽这么斥责: 「这些家伙可是刺杀你的最先锋喔!」 青年的眼光落向地面: 「是的我们要把在那边的人,嗯,对,就是你,无所属,无党无派世界的少年,简单的说就是你,我们要我们得了结你的性命不 过,看来似乎是有人会来妨碍的样子」 「那当然,因为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被派来这里的!」 对着干劲十足的绫羽,青年以怎样都无所谓的语气回应: 「但是啊,和妖精战斗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该说我们该战斗的,是在那边的《科学者》送来的战斗工具才对再怎么说,她们都是被所有世界敌视的我们的天敌不是吗?」 「虽然这一点我认同,但现在话却不能这么说。」绫羽以固执的态度说:「因为这不是我所决定的。而现在你们就是我最大的敌人,《魔术师》,你们该有点自觉吧!」 「嗯」 青年低头看着小女孩。 「真伤脑筋。我没错,觉得很麻烦。不打不行吗你怎么认为呢?欸,你叫什么来着啊,你对了,你是谁啊?」 「你真是的,师父。」 小女孩张开那宛如玫瑰般的唇瓣,一只手遮在唇边,咯咯笑着。 「我是师父的弟子,三天前才拜入你门下的香炉啊!你已经忘记了吗?」 「啊?这么说来好像有这么回事也就是说,你是我的弟子吗?」 「是的,师父。」 「这样啊我的弟子。」 「请你务必要叫我香炉,师父。」 「那,香炉还有,你带着的那个娃娃叫什么来着啊?」 「类菌质体,他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 「这样啊你好,类菌质体」 香炉开心地抓起袋鼠的单边耳朵: 「类菌质体,打个招呼吧,虽然三天前你说过一次了。」 「咕欸」袋鼠布偶说道,不过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够了吧!你们这些《魔术师》。」 绫羽插了进来,全身怒气冲冲的: 「如果没事的话就滚回去吧!既然都派了使魔过来,我想你们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就不要在我面前故作悠哉,看了真碍眼。」 「啊」 身为师父的青年,脸色阴沉沉的。 「被骂了耶,嗯我的弟子。果然还是非打不可吗真讨厌,好麻烦啊」 「不用战斗。」 香炉微笑着。 「我们要的,只是让在那边的朝凪巽死亡而已,我们不用和妖精起争执。不过」 香炉以妖艳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绫羽: 「你似乎不会坐视我们这么做,而且母国的战争也还在持续中真伤脑筋,怎么办呢?类菌质体。」 「咕欸!」 发出奇怪叫声的袋鼠布偶话语的意思,巽是点也不明白。 但是,漂亮的小女孩似乎可以理解。 「这样啊,既然你这么说」 小女孩用力抬起脸来。 「师父,我们下次再来吧!类菌质体它说想就今天的事谈个交易。」 「啊好啊我也累了总觉得光是这样站着就好累如果死了就会变轻松了吧你说对吧?」 他似乎是在问巽。 「要不要死一次看看呢?和我一起是啊,一个人会寂寞的话,那就两个人一起死吧一定会变轻松的」 「我拒绝。」 巽用尽全力摇头。就算要一起死,跟这个悲观青年一起他也是敬谢不敏。不,那也不是问题所在,而是巽自己并没有自发性找死的打算。 「这样真可惜」 师父以宛如黄昏细雨般的声音说道,并开始方向不定地蛇行着,而小女孩则跟在他身边。她随手抓着袋鼠的耳朵,毫不在意布偶的后脚跟尾巴在地面上拖行,以狭窄的步幅渐渐走远。 香炉像是想什么般地回头,用一脸惹人怜爱的笑容点头致意,然后慌张地追在摇摇晃晃走着的师父后面。 在两者融合成为一体的影子消失后片刻,绫羽用硬邦邦的声音说道: 「明白了吗?」 「呃,什么?」 当巽这么回问,绫羽用力伸长了脖子,用恐怖的眼神瞪着他。她对不自觉向后退的巽说: 「那就是《魔术师》。我说过他们是为了杀你而来的,你应该也可以了解他们有多愚蠢了吧?还有,我先提醒你,不要被师父弟子这些称呼给蒙骗了,他们老是在骗人,有时就连同伴也骗,或许那只布偶才是真正的《魔术师》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师父跟弟子角色互调。」 有这种可能,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绫羽回答:「只是让你先知道,光是这样心情上就会大不相同。」 会那样吗? 「会啊。」回答的是津波。 津波以超越一切的表情宣布道: 「对了,接下来去房屋仲介所吧!」 巽忍不住感到一阵晕眩,他一边按着发晕的头说: 「那个,津波姐,你会不会也太毫无常理可循了点?你没看到刚刚的情况吗?书店变成这副模样,那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啊!」 「听好,巽。」 津波冷淡地说道: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不,你不用回答我也没关系,因为答案是由我决定的。那就是居住的地方。住帐篷感觉像露营是很好没错,但一天也就够了,我还是想在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睡觉,而且要有房间。我好不容易辗转找到的工作地点,是被谁搞成这样子的?至少不是我,所以你们也来帮忙吧。嗯,全都由我负责,我会告诉你们该做的事。」 接下来的情况不用说也知道,津波像是催促巽、绫羽、猫子三人般地把他们赶出书店,然后开始自顾自地走着。 她应该听到了关系自己弟弟生死的话题啦,难道说那怎样都无所谓吗? 还是说!她又在想什么艰深的事了呢? 「没事的,巽。」 津波继续朝着前方说着: 「你不会死的,你就以像是搭上在波涛汹涌外海打转的游艇的心情去想吧!死对谁都是公平的,巽,你也是一样,但就你的情况而言,还是有些不同的。」 对姐姐为什么能这样断言,巽感到十分疑惑,但在他判断反正也不会得到有意义的答案之后便沉默了。 当时还是应该要问清楚的吗?等巽重新想起这时姐姐所说的话时,已经是相当久以后的事了。 现在,光是感受缠绕在左手臂上猫子的重量跟体温,就足以占去巽所有的心思。 和巽他们朝相反方向走着的两个影子。 抓着袋鼠耳朵,任袋鼠的脚在地面上拖行而走着的娇小影子开口说道: 「师父。」 「什么事香炉。」 「哎呀,你总算记得我的名字了。」 「嗯三天后你可能要再自我介绍一次,因为我觉得我会忘记」 「我会的,我希望你记得我的名字,就像是记得我们是被称为《魔术师》的这点一样。对了,师父。」 宝石般的瞳眸缓缓转动着,香炉抬头望向低头走着的青年。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事?不过我什 么都没在想就是了」 香炉对什么都没做、却以疲惫声音说话的宽边帽子青年道: 「刚才的那些人,真是群窝囊到极点的组合。尤其是我们的目标,朝凪巽先生,我认为他没有被保护的价值,也没有被杀的价值。」 香炉淡淡但不留情地说: 「要杀他很简单,正因为太过简单而感到困惑。攻击那个人有何意义?我对工作是很热心的,但还是会对毫无意义的工作产生疑问。」 「说的是,我们在做什么呢」 「师父,你不知道原因吗?我还期待你会给我答案呢。」 「嗯,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香炉的嘴角向上勾起。 「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说不定喔,香炉。」 青年手碰上帽子的边缘,倦乏之至地叹气。 「比起这件事香炉,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连我自己有时都想不起来如果你知道,我倒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不知道。」 香炉马上回答。 「师父就是师父,我是弟子香炉。知道这些就够了。」 「这样啊就这样吧。唉,连自己的名字都时常忘记,想不起工作内容感觉上也很正常啊」 青年此刻用一种寻找可供他上吊的绳子般的神情看着香炉,又看着布偶。 「咕欸!」 袋鼠宛如嘲笑般地叫着。 津波的凶暴也在房屋仲介所如台风般扫过。 和身为邻居的书店一样,这边的老板也是熟面孔,但不像书店老板那样泰然自若,对金钱那么无关紧要。 老板说道: 「3ldk(注:客厅+饭厅+厨房+3间房间,也就是三房两厅一厨房。)的公寓,不需押金礼金,每月租金一千五?津波虽说我们是自小就认识的老交情,但这也太破坏行情了,这种后面少了好几个零的价格,哪里都租不到好不好。」 「我想也是。」 津波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 巽在店内的沙发上缩成一团。他对这类的交涉非常不擅长,从来没在任何店、买任何东西时杀价成功,就连跳蚤市场也是,反而还在杀价时被对方随口开价卖给了他。就算叫他小心也是没有用。 但是,津波和弟弟可是截然不同的: 「3ldk一千五百元太过分了吧。那么,就找2dk(注:同3ldk,两房两厅+厨房。)的吧!不过押金礼金全免的这一点我是不会让步的,我讨厌那种奇怪的规则。「 「2dk也不可能用一千五百元租得到的,津波。这类的行情价,光单人套房就要七万,你就饶了我吧。」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罢休。」 津波弹指打着信号。 「绫羽,拜托了。」 在这之前一直站着准备的绫羽,双手抱着一个极大的石块走了进来。她轻松地随手将巨石摆在地上,然后默默地抬起手摆出手刀,她的手微微发光,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注意到。 「喝!」 绫羽一掌劈开了石头。变成两半的石块跑出的白色尘埃散落地面,令房屋仲介所的老板张大了眼睛。 「如何?」津波说道:「有没有房子了啊?」 「我还是得做生意啊。」 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老板还是维持着理性。 但是,理性也到此为止了。 「猫子。」 「是!」 收到之前说好的信号的猫子,从衣服底下拿出对空飞弹发射器,瞬间对准了老板的脸。 老板的脸色愈来愈白: 「这、这是玩具吧?就算拿出这种东西」 「是不是玩具,试试就知道了。」津波一连串地说着:「不过,或许你永远也没机会知道了,因为要是这是真的,你的脖子以上一下就什么也不剩了。顺带一提,我知道这是真的。来,怎么样呢?看是我说发射比较快,还是你肯找房子给我们比较快,我可是很有兴趣想知道的喔。」 这间房屋仲介的老板非常了解津波,因为他从她孩提时代就认识她了。 为了世界秩序的和谐,胜负已分。他一边无奈地摇着苍白的脸说道: 「说不过你。仔细想想,我从以前就从来没赢过津波你,唉」 老板走进最里面的房间,然后拿着钥匙跟地图走了回来,白着一张脸将那些东西交给津波,再度回到里面的房间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了。 「对不起。」 只剩下代替姐姐道歉的巽的这句话,在店内飘散着。 那是栋屋龄三十年、老旧的两层楼公寓。隔局是2lk。 在踏上户外楼梯的地方,贴着203号室牌子的房间,就是今后巽他们的住所。 「用来应急还算马马虎虎啦。」 这是津波的感想。整间房子地板铺设着榻榻米,小小的起居室跟厨房相连,六叠大的房间则有两间。因为这样只要每个月一千五,可说是相当的破坏行情。 「原来如此,在这个世界只要劈开石头就可以降价啊!」 绫羽感佩似地低声说着: 「那如果劈开岩块就可以更便宜吗?」 绫羽像是要确定榻榻米触感般地一边弯着脚,一边自言自语道: 「不,要对巨石出手太危险了,石神跑出来是具有危险性的。《邪神》的信徒会事先掉包好,因为这样而尝到苦头的人相当多。」 现在的巽,连纠正绫羽的误会的力气都没有了。好累的一天,尤其是心情。 津波将弟弟的叹息,以及将书店整间毁掉的超常战斗全抛在脑后般地继续说道: 「先来分配房间吧!」 津波是个彻底的日常生活者。 「我和绫羽共用一间,巽跟猫子就睡那边那一间,这样可以吧?因为猫子一离开巽就会自爆,还是连夜里也黏在一起的好。」 「唔。」 绫羽不服地嘟起嘴巴: 「我跟巽睡同一间比较好。因为不管白天夜晚,我都想跟他在一起。」 她坦然地说出足以让巽满脸通红的话。 「看不到巽我就觉得不安,因为我对猫子也不是那么信任。」 「听好了,绫羽。」 津波说服她: 「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是女生,巽是男生,而且你们彼此又正当这种年纪,要把这种年纪的青春男女放在同一间房间内,身为一个守护着弟弟让他健全成长的姐姐我可做不到。而且,绫羽,你也不希望你的睡脸变成他用又的材料吧?」 「津波姐!」 你在说什么啊!就在巽跳起身来要表示反对时,绫羽皱眉说道: 「用我的睡脸当材料是指什么?那个『』的词汇我虽然有记忆,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地方上特有的俗语吗?」 「绫羽,你知道吗?」 就算阻止也是无用的。津波一边搂着绫羽的肩膀,一边把她带到房间角落去,似乎在为她天真的疑问进行详细地解说。 绫羽表情认真地听着,但一听完就踏着榻榻米朝着巽这边逼近而来,她一把抓住巽的胸口说道: 「你!打算对我做那种事吗!把我的什么来着,然后那样做吗?」 「不,那种事当我什么都!」 呜哇!巽的脚离开了榻榻米,呼吸困难。就算想说话,但胸口被这样紧抓住也说不出口。 但是,尽管痛苦,巽在看到绫羽的表情后还是瞬间眨了好几下眼睛。 他发现到,绫羽的双颊周边有着淡淡的红 晕。大概是因为从津波那边听到一刀不减的猥亵话题的关系吧。 原来如此,绫羽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啊。 想到这一点,巽便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然而这却使得绫羽的误解更加深了。 「笨蛋!」 她将手从巽的胸口放开。但是巽的脚才重回地没多久,就吃了一记从旁边伸过来的巴掌,那是一记连骨头都作响、劲道十足的巴掌。 巽跌在没有家具的榻榻米上翻滚,他手抚着肿起来的脸颊,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他抬起仍在晕眩的头时,绫羽背对着他,双手叉腰而立。 「哼!为什么非得保护这样的家伙不可!这算什么嘛!呜呜呜,想不出该说什么!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来痛骂他一顿啊?」 明明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不知道痛骂了多少回了。 巽摩擦着刺痛的脸颊,绫羽则以严厉而轻蔑的眼神瞪着他,然后大步地走进了一间房间中。 这段时间,身为元凶的津波在不知以手机跟谁取得连络后,重复着一开口又是命令口吻的说话方式,完全没有打算要关心弟弟的样子。 「没关系的」 猫子凑近了过来,抱住巽的脖子。 「要的话,可以跟我做,什么时候都ok喔(送上门的loli啊)!」 「谢、谢谢不过,不用那样子啦。」 「不要客气喔可是那个到底是要做什么呀,我不太清楚耶可以让我看看吗?」 猫子灿烂的笑脸天真无邪,巽筋疲力尽地将手撑在榻榻米上。 「这个改天吧。」 「好,我会期待的!」 累死了。 巽任由猫子抱着他,往他们被分配的房间爬去,然后趴下去就立刻睡着了。 津波的号召力实在惊人。虽然不知道她在跟谁讲电话,但一讲完后原本什么都没有公寓里,便接连不断地搬进了许多家具。搬家具来的人里, 有巽认识的,也有巽不认识的,他们的表情从高兴到战战兢兢都有,还真是人才济济,当中恐怕有津波的朋友、熟人、跑腿的,还有的可以说是奴隶。 绫羽拉上房间纸门后就没再出来,奉津波之命,被猫子抱住腰的巽负责一一向这些人道谢: 「真抱歉。」「不好意思。」「谢谢你。」 当所有家当齐备时,巽的腰也因为不停低头弯腰而开始疼痛。 「唉」 当搬东西来的人们离开时,黄昏时分,巽在铺设着榻榻米的起居室坐了下来,将手肘撑在折叠式矮桌上托着下巴。 一旁的猫子正坐着,笑眯眯地抬头看巽。 但是这段安逸的时间相当短暂。 「巽,你去准备晚饭。冰箱里什么都还没有,拜托你出去买吧。还有,我有点想吃中华料理。」 津波一边拉着头上垂下来的电灯拉绳一边说道,巽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津波姐。什菜烩海鲜跟青椒炒肉丝可以吗?」 就在背后依旧被猫子抱着的巽正要穿鞋子时,纸门无声地打开了。宛如野兽般地没有发出脚步声,绫羽走到了玄关处。她臭着一张脸,感觉起 来老大不高兴地说: 「我也要去,因为我必须负责保护你,不能只交给猫子。」 从她撇向一旁的脸上,无法判断出她是否还在生气。 沐浴在晚霞中的道路上有三个拉长的影子。 猫子还是一样紧黏着巽不放,而另外还有一个离得稍远的长发影子正在走着。 无声的沉默持续着,因此巽走起来也觉得心情不甚舒畅。乌鸦的叫声在附近的低空飞舞着。 然而,率先开口说话的,出乎意料竟是绫羽。 「真抱歉,巽。」 巽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从绫羽的口中会说出对不起这种话。 他连忙回头,绫羽脸朝着斜下方,她以并非害羞的不好意思神情,垂眼看着地面。 「刚才是我反应过度了,但是我却动手打了你。」 听到这种太过正常的道歉话语,令巽说不出话来。 「那那个,嗯,没关系的。那是津波姐的错」 「不,巽。」 绫羽终于跟他目光交会。那蕴含着决心的眼神,仿佛要把巽吸入当中一般。 「无所谓,我知道男生就是这样子,只不过有点嗯,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为自己失控的事向你道歉。那种程度就让我失去理智, 我真的感到相当羞愧。」 「那个,绫羽,所以我说」 「别说了,你要说没关系对吧?」 因为夕阳的缘故,无法看清绫羽的脸色实在遗憾。 「接下来,」 绫羽一个人点着头。 「《魔术师》已经出现过了,如你所看到的,他们会是强敌。其他的敌对者也迟早会来,《剑精》会怎么登场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你不需要介意这些。」 巽正视着绫羽直视着他的视线。虽然平常他会像刚才那样别开视线,但此刻他却不想这么做。 重新变回刚强表情的绫羽,流露出巽第一次看到的情感。 「我会打倒所有敌人,然后我就可以光荣返国,到时带你一起去也没关系。要是不打仗的话,那里真是个好地方,跟这里的狭窄街道不一样,农作物的果实跟金黄色的景致无边无际地扩展开来」 绫羽的嘴边浮现微笑。 微笑的绫羽,比起至今为止的诸多面貌更加吸引巽。那是种纯粹的美丽,美丽得让人无法置信。 巽不发一语地继续走着,但脸还是朝着在他身后的绫羽方向。 之所以没撞上电线杆是因为猫子用手拉他,但他却浑然不觉。 还是绫羽先发现到的。 绫羽察觉到巽盯着自己的脸看,是因为那个笑容的缘故时,她马上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你在看什么看成这样啊!喂!把嘴巴闭上!眼睛别张那么大!真让人不舒服!马上给我转向前面!」 「啊抱歉。」 他随口道过歉后,便照绫羽说的去做,然后,在不被绫羽察觉的情况下偷偷的发出微笑。而猫子则是「嘿嘿」地笑了。 无言的沉默再度开始,但这次的沉默却令人感觉起来相当舒服。 晚餐后是洗澡时间。 多亏津波的蛮横,使得这栋公寓有附卫浴,因此最早洗的当然是津波,接着前往浴室的则是绫羽。再怎么说她还算个女孩子,并没有硬把巽拖进浴室中的打算。 「三分钟后就出来。」她这么宣言着,便消失在更衣间中。 在这当中,巽在猫子的帮助下洗着碗盘,洗好后,他用抹布拭去水滴,将干的碗盘递给猫子,而猫子则以笨拙的动作摆进橱柜中,但不久就变得顺手了。但是因为太过危险而双手拿着大深盘的猫子,还是手滑了一下。 「哇!哇!」 猫子开心地叫着,深盘砰地掉落地面。 「啊!」 巽也叫了起来。所幸,厚实的盘子光是掉到地上还不至于砰裂。就在巽轻抚着胸口时。 咚! 更衣室的门猛地打了开来。 「怎么了?」 绫羽高速冲了出来。她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问道。 「是敌人来袭吗?」 「不」 巽维持着正要捡起盘子的姿势,被绫羽的模样吸引住了目光,说: 「只是盘子掉下去了而已」 水滴从绫羽的发尖啪哒啪哒地滴落,她瞪着巽的猫子: 「请你们不要随便乱叫,只不过是个盘子而已。」 然后她才终于发现到自己身上只围着一块长方形的布,以及巽的眼睛在她身上不停游移的这件事。 「笨、笨蛋!你在看什么啊!」 因为绫羽迅速转身、以高速再度冲回了浴室内,所以无法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不过,脸似乎有点红的样子是因为刚从浴缸里起来的关系吧? 就在巽看着残留在地板上的水滴跟绫羽的足迹,忆起短时间内无法忘怀的绫羽刚才的模样时。 「哥哥。」 猫子从巽的手接过盘子,大眼睛中浮现高兴的神采说道: 「我们一起去洗澡吧我帮你洗背!」 巽有一种洗澡伙伴是猫子的这点,即将变成每天的例行公事的感觉。 洗完澡后,巽在他们被分配到的房间内帮猫子换睡衣。 虽然对隔壁房间绫羽跟姐姐会聊些什么感到兴趣,但今天决定还是留待日后,早点睡觉吧。 不知道是谁拿来的全新睡衣,尺寸恰好适合猫子。穿着碎花图样睡衣的猫子,整个人扑倒在棉被上,高兴地挥动手脚。 「这就是棉被吗?软绵绵的,好舒服喔!」 看着这幅模样,实在会让人忘记这个幼小活泼的女孩会是可能自爆的人型兵器。 巽在自己的棉被上坐下来,调着闹钟。 「哥哥我可以开窗吗?」 跳着站起来的猫子,笑眯眯地指着窗户。 「可以啊,不过你要做什么?刚泡完澡享受吹风可能会有点太凉喔!」 「马上就好了,是定期报告。」 猫子将手撑在窗户轨道上,踮起脚尖抬头看向夜空。从还湿润的头发中,竖起了一束像天线般的头发。 「我要将今天发生的事上传到本国,将我的情报登录到资料库中,然后下载新的情报。」 猫子闭着眼睛,唇像猫咪一样地嘟起,将脸朝向夜空。虽然巽并不知道她在进行什么样的电波交换,但是这样的猫子,看起来就像只真的猫咪一样。 巽一边望着像猫的胡须般不停抽动的天线头发说: 「哪,猫子,你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地方?也在打仗吗?」 「嗯我是不太清楚啦,因为我是从工厂里面诞生的。那里有很多的机器,还有比机器更多的人。」 大概是通信结束了,猫子离开窗边一骨碌坐了下来。 「我只认识和我同样是frf系列的朋友,跟他们聊了很多听到他们说有个好哥哥时,我就会说好棒喔所以,我很幸运,因为哥哥你是个好哥哥喔!」 她口中的哥哥指的是巽。 的确,巽也常想如果有个妹妹该有多好,说不想是骗人的。而且,猫子比真正的姐姐更像妹妹。被黏成这个样子,让原本就感情丰富的巽更是无力招架。 「差不多该睡了喔。」 「好!」 巽关起窗户,等猫子躺好后关掉电灯,然后再钻进自己的被窝中。 绫羽在隔壁做些什么呢?就在巽才想着她会不会又说要站岗不睡觉时,马上就沉入了极深的睡眠中。 第五章 翌日。 早上在闹钟响起前就醒来的巽,看到猫子难看的睡相不由得微笑了起来。猫子整个人滚出了棉被外,翻至房间的角落,呈大字型地打呼着。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兵器。 「喔,早安啊。」 一拉开纸门,便看到绫羽已经双手交叉胸前、坐在起居室中。该说是意料中事吗?总觉得她看起来很困的样子,不知道是整晚没睡,还是睡了睡不饱,看起来就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啊,嗯。」 绫羽只回了这句话,就把脸转向一旁。 在巽准备早餐的时候,津波也起床了。她什么也没说地直接朝洗脸台走去,抓好时机回来时,巽已经开始在折叠式矮桌上排放着吐司跟火腿蛋沙拉。这是朝巽家常见的早餐景象,尽管地方不同但是大体上没有多少变化。 这表示也得把猫子叫起来了。要是不帮她换衣服,她一定会拖上半天。巽总觉得有种做这些事已经很平常的感觉。绫羽则是抬都没抬眼,默默地吃着巽做的早餐。没有人说好吃或做其他任何表示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巽对此完全不在意。对他来说,煮饭是每天相当普通的事,并不特别。 吃完早餐的巽,这次又开始着手准备便当。他以昨晚的剩菜为主再加上几样小菜,一边考虑着营养平衡,一边准备着姐姐的份。事实上他也很想做自己的便当,但却没有绫羽跟猫子用的便当盒。将那两人置之不理、一个人吃着便当,就巽的心情来说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今天就去买她们的便当盒吧。 「谢啦,巽。」 津波接过便当盒。 「我要先走了,你们不要迟到喔,可以吧。」 津波潇洒地离开公寓。 距离上学的时间还相当久,巽在矮桌边喝着茶。 「巽,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绫羽瞪着巽看。 「你的姐姐、那个人她嗯,该怎么说呢,是不是刚好有点异于常人?」 虽然巽不认为那只是有点,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是啊,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不过她从以前就是那个样子。」 「和我比起来,谁比较奇怪?」 「咦?什么意思?」 「就是」 绫羽张着嘴巴,态度显得相当犹豫,接着又以下定决心般的口吻说道: 「那我就说出我的疑问了,可以吗?」 「什么?这么郑重其事的。」 「那我就直接说了。就是我的说话方式,会不会刚好有哪里怪怪的呢?因为毕竟不是我的母语,我自己不太感觉得出来。」 巽很惊讶。绫羽平常不是都以不可一世的口吻说话的吗? 「为什么你现在才在问这个?」 「虽然你跟你姐都没对此有过意见,不过其他的家伙就是昨天你学校的那些家伙,有很多一听到我武器说话,就露出十分特异的表情,所以我开始在想,是否我在来此之前的语言学习上有其问题,也许是参考的言语资料在数量上相当贫乏,也可能是缺乏正确性。纵使翻译教官跟我保证那样就够了,但我总觉得他是个不太值得信任的男人。」(注:绫羽的日语用词遣字偏向男性的口气,较为无礼粗鲁。) 巽想像着: 『虽然你跟你姐姐什么都没说但是其他的人光听到我开口说话就露出奇怪的表情,这样子是不是表示我在来此之前的语言教育上犯了错误呢?因为,参考的资料并不多,对正确性我也没有自信。虽然老师说没有问题,但我认为他是个性格很随便的人。』 或许她本人是打算要这么说吧!但是一开口就变成: 「怎样呢?我的发音跟用词能够正确传达我的意思吗?至今为止,我都试着要确实地将意思传达给你,但如果在彼此的解读上有所龃龉的话,那我还是非改不可。」 听起来只觉得是种好尊降贵的口吻。巽一边摇头一边说: 「不,我觉得你的意思都有传达给我啊,言词上面也没有什么错误嗯,该说是说话的方式有一点点不太普通吗」 巽战战兢兢地提出来。 「嗯我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像女孩子的说话方式说话吧。」 绫羽重重地点头回应。 「不用在意。如果能正确传达,那就够了。就我来说,我可以了解你的话的意思,但却不了解怎样才是一般的说话方式。像你跟你姐的说话方式就相当不一样,但似乎没有说一定哪边才是正确的。只要能传达话中的意思,不用拘泥于标准也无所谓,那我就放心了。」 行不通。 「我说」 巽迷惑着不知道该不该教她敬语跟谦让语、以及男女说话有别,但一边还是为该如何教她开始感到烦恼。首先应该要从让她停止称呼对方时用「喂」的这点开始吧!可以巽自己并不介意,姐姐也是随便怎样都好的人,加上到了现在也为时已晚 对「嗯」地发出声音的巽,绫羽以看到奇怪东西的目光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啊?该不会是打算趁着我对语言的无知,教我讲这个国家的脏话、让我脱口而出吧?那我话先说在前面,那类的话语我也已经学过了。」 那么,昨天的又是怎么回事呢?巽强迫自己闭上原本想开口的说话的嘴巴,模糊地点了点头。 「哗啦哗啦~~」 看着猫子站在木箱上,在注理台洗着东西的模样,巽一口气喝完茶杯里的茶。 差不多该去学校了。 离开公寓的三人,和昨天一样一起去上学。 而且还跟昨天一样遭遇攻击。 「嘿啊!」 从转角突然持刀劈下的,果然还是和昨天相同的,将金发绑成侧马尾的木刀少女。 巽连闪身的必要都没有。因为剑尖对准的人既不是巽,也不是猫子。 喀! 绫羽用左手手腕挡下木刀,抬眉问道: 「又是你啊?真黏人耶。如果想玩的话,回你国家找同伴玩就好了。」 「哈哈!」 木刀少女,媛,动作极快地将刀翻转: 「你才是,昨天未免太难看了吧!跟一只低俗的使魔花上那么多的时间!你俩这外强中干的家伙!」 在这样喊着的媛身后,悄悄地出现了一名宛如跟班般、穿着女仆装的眼镜女性。她以像是看着年纪相差极多的妹妹般的温暖微笑看着主人的背后,然后将目光转至巽身上,优雅地行了礼。 跟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去的巽,后颈背突然被抓住,头被强行拉了起来。 「巽,不需要跟这种人打招呼,拜托你有骨气点。」 绫羽以愤怒的口气说着,向媛投以不高兴的视线: 「你果然看到了。袖手旁观是吧,什么都没做的你没资格责备我,我也不是自己喜欢跟精神腐败的《魔术师》交手。想打的话你们去打吧,我是不会阻止的。」 「哼。」 媛用手旋转着木刀。 「我啊,才不想跟那些家伙扯上关系呢!我看倒是挺适合你的,绫羽,反正你们都是些低级的家伙嘛!就让你们轰轰烈烈地打一场有什么不好!」 媛的声音,在巽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大嚷大叫。不过的确是很气势就是了。 绫羽的眉毛以愈来愈危险的角度弓起。 「可以打垮我的话就来啊!」 媛像是挑衅般地挺起平坦的胸部,毫不胆怯地笑道: 「话别说得太早,你啊,就不要被我打凹了,然后边哭边跑回你的国家去!只不过身材比我好一点,没什么好拽的!」 「 闭嘴,你这个幼儿体型的家伙!」 绫羽的这句话一击毙命。 「你、你、你、你这家伙!你刚才说了!说了那句绝对不准说的话!刚才是从你嘴巴说出来的对吧?」 媛当场气得七窍生烟: 「我生气了,既然这样,就算用强的,我也要把那边的朝凪巽抢过来!喂!可以吧?堇台!」 「是的。」 堇台单手推着镜架,浅浅地微笑着。 「你看这样子如何呢?因为我们接到的任务当中,我记得并没有和《妖精》对立的项目,所以就我的立场来说,没有办法简单地就说赞同。」 委婉地先行制止,堇台转身正对着巽绽开笑容: 「但是,如果朝凪巽先生是自愿来我们这边的话,我也不会有意见。这样如何呢?巽先生。当然,那边的可爱小女孩一起来也没关系。」 堇台对猫子露出笑容,然后像像是要诱惑巽般地对他眨眼。猫子继续抱着巽不放: 「我可爱吗?谢谢你!不管哥哥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他的。」 「呃」 巽一边抓着头,一边来回看着对峙的两名少女。看起来极为不开心的绫羽,以及依旧一脸傲慢的媛,再加上看起来像侍女的堇台。 「当然不行。」 当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开口时,绫羽仿佛觉得很麻烦般地说: 「这个人由我来守护,我不打算把他交给任何人!不得不和《科学者》的人形兵器共同战斗就已经让我够火大了,但因为这也是任务的一环,所以没有办法。你说我怎么可能把巽交给迟来的你们?」 「那巽先生的意思又如何呢?」 堇台柔和地微笑着。 「这样下去好吗?今后也要跟绫羽小姐一起?」 「我的意思吗?」 因为受到询问,巽开始寻找答案。 一回神,才发现现场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虽然从全场的气氛感觉起来,话说得不周到恐怕不会被原谅,但他特别介意的是绫羽的目光。 那瞪视般的眼神和平常虽然相同,但感觉上却混杂着一点像是害怕的情感在内,是巽的错觉吗? 总之,巽先开口回答: 「我像之前一样就好了。」 原本紧绷的空气,因为绫羽而变得稍稍缓和。 「住的地方我也有了再说,我完全不了解你们,所以还是绫羽比较」 好这个字被巽吞了回去,因为他觉得并不贴切。是的,不能用这么低次元的字眼来形容,因为巽已经对她有了某程度的感情。 「欸、嗯,总之这样就好了。」 「这样吗?是,那就这样吧。」 堇台理解般地点头。 「媛,就像巽先生所说的,我们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还是乖乖结等待出场机会吧!」 「你在说什么!堇台你这笨蛋!」 媛像个小孩子般地甩着木刀。 「我比绫羽要强!只要我认真起来,绝对绝对不会输给她!可是可是!」 「别这样,媛有多强,我是最清楚的了。不用担心,这不是能力有无的问题,而是巽先生的个人喜好啊!」 「你说个人喜好是什么意思?我长得比较漂亮耶!」 傲慢到极点的媛。 绫羽的眉毛也更加地向上扬起。 「是,我也总为媛你的美丽赞叹,但男性的喜好会因时空地点而有所不同。这点是莫可奈何的。」 「真没品味!」 遭人这样指责,让巽胆怯地往后退,并注意着绫羽的表情。但是超然的绫羽依旧是一脸冷峻愤怒,瞪视着媛。 「算了!」 什么算了?媛放下木刀,用满是敌意的眼神看向绫羽。 「你最好快点被《魔术师》杀掉!这样我就可以接手你的任务了!笨蛋笨蛋!笨蛋!」 媛跺了两三下脚,然后用力抬起下巴转过身背对着巽等人,故意发出极大的脚步声走掉了。 「抱歉了,绫羽小姐。」 弯腰道歉过后,堇台优雅地微笑。 「她没有恶意,只是天性如此,请你们务必见谅。」 「我知道。」 绫羽厌烦地说:「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我也不觉得生气,只是有点碍眼而已。你也快点从我眼前消失,浪费时间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你说得极对,那我告辞了。」 堇台再度行礼,开始追着已经远去的媛的愤怒背影。但却不是匆忙的,而是以悠哉的步调追着。 巽缓缓吐了口气。回想起昨天书店遇到的模样疲惫青年跟娇艳小女孩,和他们相比,媛她们两人要容易相处多了,不过身份不明这点到是一样的。话虽如此,其实他对绫羽跟猫子的真正身份也不是完全明了,但他并不打算改变他的观感。管它真实身份为何,只要相处两天,多少都能了解对方的个性。绫羽跟猫子说要保护巽的话,并不是说假的。 不知绫羽对陷入沉默的巽作何想法,她继续朝着另一边说话:「巽,你用介意我。」 「啊?什么事?」 「我是在说,如果你觉得我身为你的守护者有不足的地方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去《剑精》那边。虽然我不喜欢她们,但如果你喜欢的话」 「够了。」 能够这样正经地交谈,让巽感到有些高兴。 「我有你就好了。呃,还有猫子。」巽顾虑到猫子。「和刚才那两人在一起的话,感觉会很累的样子。」 巽对绫羽微笑。 说句老实话,跟绫羽和猫子在一起也不是说就一点不累,但人类的适应力可是很吓人的。只不过是在老旧公寓一起过了一晚之后,巽现在已经认为那些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这样啊。」 绫羽高兴地微笑期待她有这种反应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绫羽继续以义务性的认真表情说道:「那就好。」 她的回答简短冷淡。 这样沉默着的绫羽开始迈出步伐,巽也跟着照着做。在漆有脚踏车标志的上学马路上,有大有小的三个人影,沐浴在朝阳光线中,开始向前走去。 媛斜靠在电线杆上,等着同伴追上来。 她神情严肃,双手交叉在胸前,她拿手的武器木刀则被任意地丢在地上。 「堇台,我很不高兴,非常地不高兴。不管是就我个人,还是《剑精》的身份。」 她一脸气呼呼的。 「但是,我更不高兴地是我接到的命令。」 「我想也是呢。」 堇台边捡起木刀边说。 「要不是这样,你就不会拿这种木棒打架了。如果媛你是认真地要袭击绫羽小姐的话,应该会拿神圣的真剑出来吧。」 「我是真的很想那么做。」 媛呼地吐了口气。 「但是,我要是那么做子,堇台你也会阻止我吧!」 堇台没回答,只是悠然地微笑着。 媛皱着眉头,焦躁难耐地叹息着。 「那个叫做朝凪巽的家伙,到底算什么?为什么非得保护那样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不可?《妖精》们都是些笨蛋吗?」 「虽然我不知道守护那一位的意义为何,但绫羽小姐只是忠实于自己的任务而已吧。《魔术师》那些人一定也是,这跟我们不都是一样吗?」 「我就是不喜欢这点!」 接过堇台递过来的木刀,媛用刀尖敲着柏油路面。 「那些家伙也就算了,她们或许只是在逗着朝凪巽玩而已。可是,堇台, 我们算是什么?为什么得待在这种地方?」 媛的待从露出劝慰般的微笑。 「覆述一遍我们的工作吧!」 「还记得就好了。老实说,我还很希望把它忘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呢!」 闹着别扭,媛用木刀咚咚地敲着电线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非得保护绫羽不可!还有那又是什么?尽可能地不要出手帮助,只有在绫羽快死的时候才出手帮忙,这算什么!这样未免太不清不楚了吧!我们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话虽如此,因为被愤怒所驱使就攻击,又是怎么回事呢?也罢,媛你跟绫羽小姐只是彼此在逗着玩吧。」 咳咳,堇台干咳了一声。 「对于媛你的意见,我也有同感,那应该是某个重要计划中的一环,因为这是国连直接下达的指示。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但我想绫羽跟《魔术师》他们也只是在不明白的情况下服从命令而已。」 「把所有人都当成笨蛋吗?」 堇台用手指弹了弹镜架。 「评议会的用意不是我们所能想见的。但朝凪巽并非乍看之下的迷糊少年这点是确切不过的。若非如此,那我们所做的全都是无意义的事了。」 「那家伙到底是谁?不管怎么看,都不过只是个毫无特殊能力的《无属》。我看他那样子很快就会死了。」 「就是为了不让他死,才会派《妖精》跟《科学者》的兵器跟在他身边啊。」 「不过很遗憾,绫羽是没办法救他的。堇台,你知道她的出身吗?就算在《妖精》当中,布鲁贝加(bullbeggar)也是位阶较低的。重要人物的保护工作,都被拥有更强的妖精力的一族占走了,好比说威尔或斯普利坎(spriggan),就跟堇台你很类似。可是,为什么却派了个只能近距离战斗的家伙来呢?「(注: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妖精种类。bullbeggar是在英格兰西南森麻实郡出没的一种妖精,以吓人为乐。威尔是光精,而spriggan则是遗迹守护者。) 「谁知道,也许他们判断这样就够了吧?敌人是《魔术师》跟《邪神》而《天使》跟《不死人》会站在哪一边呢?我们则像是负责平衡天秤两端的角色。」 「这点我也很不满。我可不可以马上个人独断地跟敌人交手?」 「你是开玩笑的吧?」 感受到她温柔微笑中隐隐带着些许强硬,媛沉默了。 巽和绫羽、猫子三个人正要走进教室时,原本停滞的空气明显有了改变。 沙。并不是嘈杂声变多,反而该说是变得更加安静,但巽的耳边确实听见了像是海边小波浪般的音效。 教室里的气氛跟昨天一模一样,书桌的摆放位置也一模一样,巽的书桌旁紧接着绫羽用的书桌,周围则宛如这两张书桌会放射出有害物质般地有一大片空白区域。老实说,这是种相当不自然的排列方式。走在巽前面、正要跨过教室门槛的绫羽,用严厉的目光扫过教室一圈。 看到同学们个个都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绝不和巽眼光交会的模样,巽感到一股心情学生。 如果可以的话,巽希望绫羽可以用普通态度对待他的朋友。他不敢奢言希望大家都跟他变成好朋友,但希望至少能被大家当成同学、融入教室之中。 「绫羽,打个招呼吧?说声早安之类的。」 「跟谁?跟这些家伙吗?这当中说不定混杂着敌人。如果是这样,那我看起来不就蠢毙了?我可不想招人耻笑。」 绫羽的回答令巽沮丧,但他还是悄悄地看着教室内的情况。其中并没有昨天被二度送至保健室的石丸身影,就在巽心想如果他能平安来上学就好了的同时,他看到坐在窗边位置的森村千夏正以「过来过来」的手势向他招手。 「绫羽,你可以坐下来吗?」 「我当然会坐,不过前提是你先坐下,我是不能单独行动的。」 绫羽抓着巽的手腕走向并排的两张书桌,强力的干劲带着即使是一秒也不愿分离的意思。因为猫子抓着巽的皮带,所以是两个人一起被绫羽拖着走。 巽单手举在脸前,跟千夏使了个眼色。 千夏微微一笑,两手一摊摇了摇头,那脸看起来就像是在说莫可奈何一样。一点没错。 而且千夏还在半空中写字般地动着手指头。在观察完她手指的缓慢动作后,巽做了个表示他了解意思的动作。 我有话跟你说,见机行事吧! 知道了,我想大概得想点办法吧。 将千夏跟巽之间交换的肢体语言加以解读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对巽来说,跟石丸文一郎并列为熟知彼此性情的同班好友就是她了。但就不同的意思来说,她是个绝对不可能成为女朋友的人。 即便坐在椅子上,绫羽依旧发散出难以靠近的氛围,一副打算不管敌人从哪过来都能即刻还手的模样。但是这里是学校,周遭都是巽熟知的学生,再怎样他也不认为昨天的怪青年跟小女孩会突然出现,并对他使出不可思议的魔法。不管怎样这种程度的常识也该要有吧,巽是这么觉得的。 尽管无法以常理沟通的两人绫羽跟猫子就在身边,巽居然还能有这种想法,实在不得不说他相当悠哉。 但是等到巽知道这点时,已是若干时日之后了。 既不是马上,也不是很久之后的未来。具体来说的话,就在明天。 在早晨班会出现的津波,敷衍地交代过例行的传达事项后,马上就离开了教室,不但连点名都没有点,对于应该是外人的绫羽跟猫子为何会呆在教室里也是不做任何解释,彻底贯彻着她那等于是在表示她昨天已经将一切交代完全了的举起。 而同样的,绫羽跟猫子也采取着跟昨天相同的行动。 绫羽在巽的身旁两眼发着光提防警戒,而猫子则拿着不知从哪儿、不知从何时拿出来的莫名格林机枪,蹲在教室的最后面。 今天的第一堂课,数学课的老师带着一副放弃抵抗的表情走进教室,尽可能地不看这两名特殊的少女开始上课。 然后如巽所猜想的,当无聊的数列说明开始不到十分钟,绫羽的头开始点了不停,接着就是是摇头晃脑。 巽偷偷地看着她的样子,发现绫羽的眼睛已经几乎要眯成一条线了。看来她昨晚可能又通宵站岗,要不就是睡眠不足,或是累积了太多疲劳吧! 片刻过后,绫羽终于不支倒在桌上。巽心想:意料中事。以催眠大师闻名校内的数学老师的课,就连巽跟其他同学听了都很想睡了,而从完全没有上课意愿的绫羽角度看来,恐怕那更像是彻头彻尾的催眠术吧! 发出无声的呼声、闭着眼睛的绫羽,怎么看都不会有人相信她是能够使用神奇力量的异世界居民。也没有人敢叫她起来,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像是串通好了般地无视于绫羽,也不敢看在最后面拿着强大武器的猫子。 就连宣告第一堂课结束的钟声响起,绫羽也一样是沉睡不醒。 巽一边看着绫羽的睡脸,一边微笑了起来。那个不停地以拘谨的口吻、非常认真地说她会保护巽、勇敢地和木刀少女以及魔术师使魔战斗的可爱女孩,如果她将那份勇猛去掉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单纯的可爱少女。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就在巽这么想、以守护的心情看着绫羽时,肩膀突然被人戳了一下,令他回过神来。 「朝巽同学,ok吗?」 森村千夏眨眼一只眼,开口说道。 「怎么了?」 面对悠哉回问的巽,千夏压低了声音说: 「什么怎么了,朝巽同学,你应该很清 楚状况吧?」 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没了自信。 「我想现在不是看着女孩子的睡脸、感到安祥的时候吧!」 被这么一说,巽感觉到确实如此。 「我不知道,也不想详细知道朝巽同学跟她、还有那个家猫的小女孩之间发生的事。」 森村千夏一边优雅地微笑一边说:「但是,这个班级是我们的班级,这位绫羽小姐是转学生还是什么都无所谓,不过你看看这个气氛。」 巽移动视线环视教室内部,再将眼神慢慢移回到千夏脸上。 「嗯的确是不太好」 在如果随便接近绫羽就会不容分说地被打飞出去的环境下,能够感到安心的只有天生喜欢被虐的家伙吧!到处都听得见细碎的交谈声,感到不便的眼神全都集中在绫羽身上。因为大家明白如果大声把绫羽吵醒的话会更麻烦,而一直用小声的声音说话,这让巽有种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感觉。 班上同学的眼神落在猫子身上,主要看的还是猫子握在手上散发出黑色光芒的武器。 「岂只是不太好,根本是糟透了。」 千夏慎重地一边跟巽保持距离,然后对巽低语道: 「我很喜欢这个班级,这是个不分男女、大家都感情和睦的好班级,还有像石丸同学那样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让我从中得到很多乐趣。但是自从这位绫羽小姐来了之后,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了。你不能想点办法吗?」 「嗯」 巽陷入了思考。对任何事都反应过度的绫羽、将无辜的同班同学以及学长打飞的事态,光昨天一天就让他受够了。而且,既然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保护巽,那周围的人会认为巽要负部分责任也是无可厚非的。就是因为这么想,千夏才会来跟他吐苦水吧! 「我知道了,我会想想办法的。」 若是绞尽脑汁地加以说服,绫羽应该也会理解的吧? 巽抱持着这样的希望回答,但千夏却以完全不带任何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朝巽同学,要说想想办法是很简单。说什么,怎么说,才是重点所在。没有具体想法就一肩扛起责任可是很危险的。如果是很有能力的人,就真的能如大家期望的想出点方法来,但我并不想对朝巽同学你抱持着这种期待。」 感觉上好像被委婉地痛骂了一顿,但巽并不介意,因为不管就哪种意义来说,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就算有什么众所皆知的能力,在此刻派不上用场也是无用。 「总之,拜托你了。」千夏把责任丢给巽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那天,绫羽一直睡到放学,结果整个教室和平地度过了一天。因为抱着重机关枪跟粗重弹匣的猫子,一直在教室后方笑嘻嘻的,因此也可说她们早已在无言的合作中分配好了彼此的职责。上学放学还有晚上归绫羽,而在学校内则是猫子。 什么事都没发生真是太好了,巽深深地这么觉得。 他可不希望学校跟自己家还有书店一样变成废越墟。如果事情变成那样,那应该会被全校学生所怨恨吧!就算有人高兴也只是其中少数,不论何时,少数的声音都是不容易传达出来的,面坦白说,巽又是多数中的一人,他喜欢这间学校。 「绫羽,回家了。」 在百般犹豫后,巽试着摇晃依旧熟睡的绫羽的肩膀。 绫羽的反应相当激烈。 「哼!」 瞬间跳起的绫羽,踹倒了椅子站起身来,摆出格斗姿势对着巽举拳向相,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全身僵硬定住不动。 「搞什么!怎么回事?这」 她以凶狠的表情确认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夕阳光芒。 「糟了!这么说来,我一直睡到刚刚吗?巽!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因为你睡得很舒服啊!你昨天没怎么睡吧?」 因为你睡着比较令人安心,不过巽不敢说。 「笨蛋!」 绫羽怒喝:「拜托你多思考一下自己的事!听好,你可是被狙击的对象,要是没有我保护你的话,你一下子就被杀掉了!我就是为了避免那种事发生才在这里的。如果你发现我陷在无意义的睡眠当中的话,当场把我叫醒就好了!」 「那就是说,你真的睡着罗?」巽有些愉快地问:「你不是假装睡着啊?」 「唔不是,我是假装睡着啦!」 绫羽难为情地移开视线:「我刚才说错了我是在骗人,对,我是在欺敌啦!我是在进行让他们以为我睡着,好引诱袭击者出来,然后藉此反击的作战啦」 绫羽一边绞着双手一边低声说着。 就在巽缩了缩脖子的同时,抱着极沉重武器的猫子脚步不稳地走了过来。 「没事的姐姐睡着的时候我都有在注意喔!没有可疑的人接近,如果有人来,我会用这个射击他们的!」 猫子开朗地笑道,晃着手上的格林炮,然后晃着晃着就不知道收到哪去了。两手空空的猫子抱住巽,用额头贴近不停地磨蹭。 「我一直想问,但是都忘了问。」 巽质问: 「那个你是从哪里拿出飞弹跟机关枪的?我看你每次都是从衣服底下拿出来。」 「那些都陈列在异空间中喔。」 猫子只有做了这个回答,然后开心地抱住巽的手臂。 而绫羽仍然心情不悦: 「猫子,我可是一点都不信任你的。巽,无须怀疑,总有一天这个人型兵器会在你背后开枪。总之,你不可以信任除我之外的人,听清楚了吗?」 就算她这么说。巽还是反射性地抚摸着猫子的头,将眼神落在教室的地板上。 他真正的心情是这样的。这几天各种人物都在巽面前登场,所说所做的都是他所无法理解的范围。不要说绫羽跟猫子,还有突然攻击的叫做媛的木刀女孩以及像是女仆的堇台,接着还有一副看起来想要自我了结的魔术师青年跟可怕又可爱的小女孩,包括那个叫做『右眼』、有着死亡眼睛的少年在内,巽并不觉得他们是多坏的人。 巽微微倾着头沉默了片刻,接着绫羽用力抓住他的手。 「回家吧,巽,学校很危险,还是在那间公寓里面我比较好保护你。你还在东摸西摸什么,快点准备了。」 巽照着绫羽的话去做。 而在回家途中的住宅区当,有人正等着他们三人。 「哎呀好久不见」 戴着宽边帽子的青年眼睛跟嘴巴都半开地站在那边,一旁的当然是带着那只袋鼠布偶、名叫香炉的小女孩,她正用那几乎可以溶化黄金的眼睛对巽微笑着: 「我们又来了,朝凪巽先生。这一次,我们多少是认真地想要你的命的,因为那是我们的工作。」 「呃是这样吗?」 像是要保护得很不争气的巽,绫羽的身体插了进来。可能是因为睡饱了的关系,绫羽以充满霸气的声音喊着: 「巽,待在这儿别动,由我来当他们的对手。」 她回头瞥了一眼: 「猫子,不要离开巽身边。」 「好的,姐姐。」 抱着巽的猫子以同样的笑脸回答。 绫羽面向两人组魔术师,像是不知恐惧为何物般地向前迈出步伐。 香炉对抱持着杀意接近的绫羽同样也露出笑容,以似乎充满芳香的声音说道:「师父,这里就交给我吧!」 「啊好啊。当然,我是一点都不想动手的拜托你了香炉」 「类菌质体,你的右耳借我吧。」 「咕耶!」 那应该是抗议的声音吧? 但就算是这样,香炉还是毫不留情。她的小手抓住袋鼠的右耳,粗鲁地扯了下来。 「噫!」 那必定是倾诉痛楚的叫声无误,因为从布偶的又眼还流出了液体来。 看都不看那样的袋鼠一眼,香炉将扯下的右耳作势一丢。 「!」 巽睁大了眼睛。魔法就此展开。 被丢出去的右耳才刚掉到地上就开始变形,一瞬间体积扩张,变成黑色的圆柱形,全长约两公尺、直径约三十公分,有着光泽的黑棒立在那里。就算看到这副景象,绫羽也没停下脚步,她的双腕开始发出光辉。 从黑郄圆柱的表面生出数不清的尖刺,长度大约也在三十公分吧。规则并排的无数列尖刺,像是从圆柱表面滑落般地开始旋转。 「上吧,『右耳』。」 在香炉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圆柱轻飘飘地浮起来。会旋转、长着尖刺的凶器,就像由看不见的巨人的手挥动般的棍棒,袭向了绫羽。绫羽没有逃避。 她像是要正面迎上突进的圆柱般站着不动,让白色光芒集中在右拳上。 可能是不把凶恶的无数尖刺放在眼中吧,她毫不畏惧的伶俐脸庞满是攻击神色,认真地使出高速的右直拳。 发光拳头与黑色柱子激烈相撞的瞬间,屉的鼓膜被像是刺穿般的金属声音撼动。 「唔!」 绫羽迅速地向后跳开,按着右手。她一脸强忍住痛的神情,但却没忘了要继续瞪着长着尖刺的圆柱。 香炉丝毫不吝惜为『右耳』的效力解说。 「妖精小姐,奇数列的尖刺能削弱你的妖精力,偶数列则能直接斩击你的肉体。请便,请随意地跟它玩。」 绫羽的右拳滴下血来。 「绫羽!」 对于巽的叫喊,绫羽以赶人般的手势回应: 「巽,你跟猫子一起逃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家伙是以我为目标的。这个使魔用的是《妖精》专用的攻击咒语。」 香炉发出冷笑声。 「正是如此。首先是你,接着是讨人厌的《科学者》的人偶,朝凪巽先生则留待之后再慢慢来杀。虽然我也可以干脆地直接把主要目标解决掉,但我们也是有许多不得已的因素,对吧?师父。」 「啊香炉我是无所谓的,我只想尽快丧失意识永远沉睡啊唉唉,总觉得愈来愈想一死了之了」 香炉无视青年,对着绫羽露出花般灿烂的笑容。 「那么,妖精小姐,请你受死吧,在我师父决定自杀之前。现在马上死吧!」 砰!危险的黑色圆柱滑过来侧击、打横撞向绫羽,在绫羽跳躲开后无视于惯性地追着绫羽的动作。但是,绫羽的动作也无视于物理法则。飞至空中的绫羽,在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空中向上跳飞,而且还利用这股力量向横飞去。其实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绫羽的脚边环绕着白色光芒,但巽却无法看到。 然而,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猫子,没关系!你快带巽走得远远的!尽可能地离开这里!这里我会想办法!」 如果想得出办法就好了。但是,连巽都看得出绫羽居于劣势,那张总是超然而美丽的脸上现在只剩下焦躁。不 绫羽利用高速移动闪避上下左右动着的『右耳』,但一边的脸颊还是受了宛如被刀划过的伤。流出来的血洒了开去,绫羽继续横向飞跃。 绫羽似乎打算越过圆柱、给香炉一击,但香炉也明白这点。不知道圆柱是自动还是被人操作,巧妙地守护住主人,不让绫羽接近,以挡住去路的动作加强攻击。 巽思考是否有什么事是他能做得到的,就在这时。 「哇!」 他的身体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是猫子把他抬了起来,实在难以相信,那么小的身体,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猫子轻松地将巽举在空中说道: 「那么,绫羽姐姐,请你加油,我会保护哥哥的。」 她用笑脸这么说着,在绫羽回头前就开始跑了出去。留下和奇怪的黑色尖刺圆柱对战的少女,猫子卷起尘埃远去的速度令人瞠目。时速大约有四十公里。 「等等!等一下!猫子!」 「什么事啊再不逃的话哥哥你也会有危险喔!」 被猫子抬着的感觉,就算说客气点也实在称不上舒服。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 「可是绫羽那样我很担心啊!」 一直线在道路上奔跑的猫子丝毫没有减缓速度,绫羽跟圆柱、以及青年跟小女孩的两人组合,也渐渐地看不见了。然而,就算距离很远还是依旧不停听到讨厌的声响,但那也很快地变得微弱起来。 「可是」猫子说:「是姐姐叫我们逃的啊!我也赞成喔!」 「停下来!拜托,请你停下来!」 「好!」 鞋底一边摩擦的同时,猫子紧急煞车。尽管如此,她还能不让被抬起来的巽摔下来,实在令人佩服。 踩到地面的巽,毫不犹豫地正要往回跑。 「不行!」 他和从后方擒抱住他的猫子一起摔倒。虽然撞到了头,但现在没空去在意。 「那样绫羽很危险的!我看她赢不了啊!」 「是的!」 猫子紧紧抱住巽,歪头思索着: 「或许会那样吧,因为那个魔术兵器感觉起来相当的危险。不过,该怎么做好呢?绫羽姐姐说她会想办法的」 巽抓住猫子瘦小的肩膀。 「你能支援吗?」 「支援谁啊?」 我。尽管巽想这么说,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力量。去了不是碍手碍脚,恐怕就是直接被杀掉吧。虽然比被慢慢杀掉或许要好得多了,但巽对活着这件事还是有点执着的。 「猫子,请你拿出跟一开始在我家和绫羽交手时所拿的、那种感觉的武器。如果我也能用,希望你可以借我。」 「嗯。随便出借我的武器,这超过我的权限了,没有办法。」 猫子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可是、可是啊,就算从这里,我也有办法支援喔!就这么做吧!」 才刚听猫子这么说完,她就将手伸进衣服里面,拿出一个巨大、会让人联想到细长型飞弹的物体。这是从神奇的异相空间拿出来的。 「这是地对地飞弹。座标确认、弹道计算、发射程序省略,发射!」 巽连遮住耳朵的时间都没有。咚!爆炸声响起,像是小型火箭的地对地飞弹朝着天空向上飞去。多亏猫子挡住,巽才能免于爆炸风压跟火焰的摧残,便正因为如此,猫子的衣服到处都被烧得焦黑。不可思议的是,猫子的身体本身似乎毫发无伤。 往高空升去、刺眼的飞弹火焰瞬间变小了。然后以弧度极大的抛物线开始下降,坠落的地点跟此刻绫羽与黑色圆柱格斗的地点一致。 过了没几秒。 该地产生了大爆炸,接着是升起的火焰以及冲击波。 巽吓白了脸。那一定牵连了两三栋住宅,他只能祈祷没有死伤者出现。这实在做得太过火了。 但是,不能老是一直发呆,巽开始向前跑,猫子高兴地跟在后面。虽然给猫子抬着跑或许会比较快,但在那种状况下,巽的脑筋并没有灵活到足以想到这一点。 当巽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原本的地方时,首先看至的是道路上被开了个巨大的凹洞,接着看到倒在凹洞边缘趴伏着的绫羽。 青年跟小女孩,还有奇怪的圆都消失了。 「绫羽!」 巽扶起绫羽软趴趴的身子,绫羽微微张开眼睛。 「刚刚是猫 子做的吗?我要跟她道谢得救了」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得救了的样子。绫羽的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沾满了血,从像是被锐利刀剑割伤的伤口处渗出血来,巽的手也被绫羽温热的血濡湿了。 「糟了!得马上去医院才行!」 「不用,让开。」 绫羽挣脱巽强而有力的手,一边摇晃、一边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像是嫌麻烦般地将流至脸颊上的血以手背抹去,看到自己被血弄脏的手,她皱起脸来。 「《魔术师》那些家伙,用这种姑息的手段,所以我才不喜欢他们,那些不知尊严为何物的家伙,从来都不堂堂正正地战斗!」 巽心想那些话可以留待日后再说,他准备拉起绫羽的手。很明显地,她现在需要的是治疗。 但是,绫羽却拒绝巽伸出来的手。 「只不过是点割伤,如果用妖精力治疗模式,马上就会好了。光这样就要大量出血死亡未免也太逊了。」 「可是不痛吗?」 「怎么会痛。既然《魔术师》离开了,我们也马上回去吧。」 就算好强也要有个限度。绫羽每走一步就东摇西晃,脸也因疼痛而扭曲。 小跑步奔过来的猫子提议道: 「绫羽姐姐,我来背你吧?」 「不用,我需要别人帮忙。」 一边走、红色血滴一边不停滴下的模样,丝毫不具有说服力,巽按捺不住地说:「绫羽,我的肩膀借你,你抓着吧。」 「我说过不用了。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没有让被保护者来帮助自己的保护者。你被我所守护、我则是守护你的存在。」 「你真的不要紧吗?看起来一点也」 巽只能战战兢兢地这样问。绫羽脚步踉跄、努力不看任何人的脸走到公寓,靠着自己的力量爬上户外梯。 进入房间的绫羽,一语不发地躲进和津波共用的房间,巽只能束手无策地徒然站立在紧闭着的纸门前。 过了一会儿,巽开始找急救箱。虽说家里的生活用品全都是新的,但应该会在某处才对。巽原本打算如果没有就跑到药局去,不过幸运地在架子的深处发现了安放在那里的全新急救箱。 「绫羽。」 就算敲着纸门也没有回应。 「我可以进去吗?至少还是消毒一下比较好吧。急救箱」 「不要。」 粗鲁回应的声音越过薄薄的纸门。 「别管我,不要担心我,我也不想被你担心。」 尽管声音并不虚弱,但也说不上是很有精神的声音。总觉得语气有些不对劲。 「绫羽姐姐」 猫子学着巽敲了敲纸门,她总是满脸笑容。 「你没事吗?至少换个衣服吧那我们一起洗澡吧!」 回应的依旧只有沉默。 巽轻轻抓住猫子原本还打算继续敲门的手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暂时不要理她吧,现在这样似乎是最好的。」 「好」 猫子也小声地答着,用手摆动着脏掉的衣服下摆,看来似乎是希望巽帮她换衣服。 巽将急救箱放在纸门前,小小声地对纸门说话。 「谢谢。」 当然,纸门那边还是没有回答。在里面的人继续沉默着。 「谢谢你今天为我而战。」 说完这句话,巽就牵着猫子往他们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晚餐时间,尽管津波已经回来,绫羽还是没从房间出来。 「身为食客还敢关在房间不出来,真有胆量。」 津波的感想只有这样,然后在什么也没有折叠矮桌边坐了下来。也就是说,今晚巽做的晚餐是现成的。原本打算要出去买东西,试着跟绫羽说话试探她的意思时,关在房内的少女没开纸门就这么回了一句:「不行,你不能出去。」巽只好用之前买了冰在冰箱的剩余食材加以变化,做出蛋炒饭跟烤竹荚鱼干、芝麻酱凉拌菠菜三样菜,照每个人的份量排在桌上。 津波跟猫子什么都没说、大口大口地吃着,但巽却完全没动。 那是因为绫羽到现在都还关在自己房间没有出来。 心烦至极的巽,直接跟姐姐商量。 「津波姐,你可以跟绫羽聊聊吗?她好像很低落。」 「那样当然会低落啊。」 姐姐简洁有力地说: 「从你们的话听来,绫羽跟像是宿敌的家伙陷入苦战、全身是伤、在生死关头被猫子所救所以,连她的自尊也受伤了吧。那女孩一定是被自我厌恶的心情所折磨,没有食欲也是莫可奈何的呀。」 比起食欲,巽更担心的是伤势。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痕,巽很介意。 「没事的啦。她说不定是生在将伤痕当作是勋章的文化中,再说如果不是致命的伤,舔一舔就好了。」 巽没办法像姐姐这样讲风凉话。从流血的情况来看,若对普通人来说,他不觉得那是会不留下疤痕的伤势。『右耳』变化出来的圆柱那令人害怕的尖刺又在他脑中浮现,他尤其在意绫羽脸上流下的血,那看起来是毫不犹豫地快速切下所造成的。 在冷静不下来的心情中,巽将绫羽的那一份晚餐用保鲜膜包起来,放在完全不肯打开的纸门前面。 将晚餐跟尚未动过的急救箱排在一起,然后巽回到自己房间。在起居室的是一边看着连续剧、一边对演技加以批评的津波,以及一边发出响亮笑声、跟着津波看连续剧的猫子。 如果没看到自己,说不定绫羽就会出来了。巽这样想着,便倒卧在棉被上。 原本只是打算消磨一点时间,等到发现到时自己已经睡着了。巽梦到那名青年跟小女孩的两人组出现,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如果只是单纯的梦境就好了。 在黑暗之中,有两个人影抬头看着中古公寓,还有一个袋鼠的影子。 「师父。」 「怎么了?香炉。」 「如果现在攻击他们,一定可以把他们全部摆平。不,如果连那栋建筑一起消灭的话,就可以轻松完成任务了。」 紫色的头发轻飘飘地摇动着,香炉手上拿着的似乎是缝纫用的具组。她一边一针针地缝着布偶的耳朵一边说: 「如果师父没想起原本的命令,我早就轻易解决掉他们了。真是的,千钧一发。」 「抱歉尤其是最近不,从以前就是这样我的记忆变得很模糊,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搞不太清楚」 宽边帽子像是在配合弟子般地动摇着。 「听到那命令是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告诉我的呢」 「不可解。不过,我会遵从师父的话的,因为我是你的弟子。」 「嗯要是违反命令之后会很惨的不过,就算想违反,恐怕也会有人来妨碍吧」 「什么意思?」 「你看那边香炉,有可怕的人正在瞪着我们呢」 青年抬起手来指着影子,小女孩的头发轻轻飘动。 「哎呀,不愧是师父,我完全没感觉到她们的气息呢。是《剑精》的剑与盾,感觉上简直是在监视我们嘛!」 「巧合吧她们看的东西跟我们一样啊会碰头也是偶然应该是吧」 「师父。」 「什么事?香炉。」 「我就坦白说了。师父,你该不会是知道所有的事吧?」 「什么所有的事啊,香炉」 「我们必须得攻击朝凪巽的理由、会选中《妖精》跟《科学者》人偶当他的守护者的理由、以及《剑精》们徘徊不去的理由,您全都知道吧!」 一阵沉默。青年、他 的弟子、布偶三者一言不发地任时间流逝 「这个嘛我并不知道。就算曾经知道,那也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如果有一天会再想起来就好了」 「是啊,那样真的会比较好。」 又是一阵沉默。这种让人觉得会永远持续下去的寂静,由耐力不足的弟子打破了。 「那好吧,反正还有明天。到了明天的白天我也会看得比较清楚,我相信会的。」 「相信是件好事。盲目的信心可以拯救人我也这么相信」 「你说相信什么啊?」 青年的一笑中带着茫然。 「香炉我相信的是,世界总有一天会被拯救但不是被人。」 第三次的沉默支配了黑暗,三个影子像是溶化在黑暗中地消失了。 半夜,巽突然醒来。 他没洗澡也没更衣就睡着了。他原本想去浴室的,但他又不想在深夜弄出水声来,于是先换了睡衣。 「呼呼」 巽望着发出标准的鼾声、幸福地睡着的猫子侧脸。看到她穿着睡衣睡成大字形,那应该是津波帮她换上的吧!绫羽又不可能做这种事 巽静静地打开纸门,看向隔壁房间门口。 起居室跟隔壁房间的门都紧闭着,完全没动过的晚餐跟急救箱还是被放在房间前面。 巽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不是失望,而是因为担心才发出的叹息。 想起昨天在夕阳下走路时的对话,以及今天早上为难地开口询问的绫羽。巽原本心想她总算有些敞开心房和他开始沟通了,没想到现在却关得更紧。简直就像是身心两方面都伤痕累累的贝壳一般。 巽蹑足走着,将用保鲜膜包起来的几个盘子冰进冰箱去,至于不用特别收起来的急救箱就继续摆着。 不知道房间内的绫羽怎么样了,虽然担心她的伤势,但有津波跟她在一起,巽多少也安心一点。因为他想就算是姐姐也不会将受重伤的少女置之不理,或许正如绫羽自己所说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伤吧! 巽一直盯着纸头看。巽并没有察知对方气息的能力,尽管他心想绫羽该不会连续第三晚都还在站岗,但却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确认。 巽回至自己房间后,帮把棉被踢飞的猫子重新盖好棉被后,钻进自己的被窝中。 自从绫羽跟猫子出现后的第三个早晨来临了。 因为睡到一半醒来的缘故,巽的脑袋昏沉沉的,他用爬的爬出了房间。起居室就在前面,巽看到了坐在矮桌前双手交叉胸前的身影。 绫羽背对着他,似乎相当热心地盯着公寓的墙壁看。但上面只有裂痕而已。 因为这样,巽才能不顾虑绫羽的视线,观察她的样子。 因为昨天的战斗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巽他们高中的制服。从笔挺的模样看来,似乎是全新的。不用猜想是谁拿来的,一定是津波。要是其他人拿来的那才叫人吃惊呢。 「嗨,早安。」 巽试着以尽量自然的声音开口。绫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继续沉默地欣赏着墙壁。 因为看来绫羽是不会回话了,巽也就干脆死心,开始着手准备早餐。就在这时候。 「啊。」 像是从那张扑克脸所发出的声音,从矮桌方向传了过来。巽惊讶地转头。 绫羽的侧脸映入眼帘。她只有眼睛转向巽,脸还是朝着墙壁,但光是眼神就让巽感到有点高兴。 巽什么都没说、以笑脸注视着绫羽时,她便以巽已经完全习惯的动作皱眉,然后浅浅地叹了口气。眼睛依旧注视着巽,并将脸慢慢地转过来正对着巽。 原本隐藏在死角的一边脸颊露了出来。被黑色圆柱的尖刺攻击锐利地开口的脸颊上还贴着ok绷,那一定是急救箱中的东西。巽的短期记忆可以对此挂保证。 「巽。」 相当硬邦邦的声音,而且当中似乎带着非比寻常的决心。 「我得向你道歉。」 不,那种事的话就不必了,而且我也不介意不给巽这样开口的机会,绫羽快速地说: 「我独力守护你失败了。要是没有猫子的帮助,我就会输给《魔术师》们,陷于动弹不得的境地了。虽然这次或许是得以免除一死,但要保护你是长时间的事,要不死我想是不可能的事。」 那种像是瞪视又像是挑衅的眼神是最标准的绫羽。被视线射中的巽,只能不停地眨眼而已。 「呃,绫羽,我是不」 「你什么都别说。」 绫羽说话的速度更快了。 「我很后悔。守护你是我的重要任务,也是我不打算拱手给任何人的义务。到现在我还是这么想,这点我要先说清楚。但是,昨天发生的事不容我辩解,我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了,这点我应该要反省。」 对巽来说,如果绫羽只有擦伤,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为了守护自己必须要有人死去这点是大错特错的,尤其对方是绫羽这样的少女,这让巽的这种心情更加扩大。 「因此,」 完全不知道巽想法的绫羽说:「如果你认为我不可靠,或者无法完成任务的话,在这里坦白说也没关系,我会马上自我了娄。不过你不用担心,从我的世界应该会再派新的守护者来。」 丝毫不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巽,绫羽以认真的声音说道: 「任务失败就代表我的一族失去权势的意思,我不可能厚着脸皮跑回去。如果要我尝到那样的屈辱,我宁愿死。如果你」 「别说那种蠢话!」 巽大叫般地打断她,巽第一次瞪视着张大了眼睛的绫羽。 「什么叫做不用担心?我当然会担心啊!不要那么轻易地说什么死啊死的,我讨厌那样。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死,连想都不愿去想。你说什么会有新的人来?那又怎么样?就算有人来,她们都不是绫羽,都不是你啊!那样的人就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令绫羽只能张大嘴巴抬头看着巽。 「再说这算什么任务?说什么义务的,是你擅自跑来要说守护我,现在又擅自说要自我了断,这样说起来你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吧!如果这样,当初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就好了?」 巽被连他自己都无法了解散的愤怒被攫获,将想到的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如果你说那是你的工作,那就请你做到最后吧!一直守护下去不就好了?你说任务失败?那应该是我死了之类的才算吧!可是我现在还活着啊。既然如此,你就完全没有失败,不是吗?」 一口气说完,巽终于闭上了嘴。 绫羽以惊讶的表情,一动也不动地定在那里,只有巽的呼吸声在起居室内流动。动也不动的两人视线接触,首先垂下视线的是少女那一方。 「原谅我,巽。」 绫羽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我因为自己的绝望而昏了头。我自己一个人感到绝望就好了,但是强硬地要别人接受是不好的。也许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绝望,但这是错误的行为。」 抬起脸来的绫羽,眼神沮丧依旧,但已渐渐取回了活力。 「没错,我还没失败。在这个时间点死去就跟白死了一样,既然要死,当然是要为了守护你而死。」 巽打算再度开口,却被绫羽抬起手制止了。 「当然我还没打算要死。还是比较性的问题,也是我自身心情的问题。总之我已经阐明我会以死来守护你,所以你大可安心。我不会死,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死。」 「哥哥绫羽姐姐」 两手放在纸门上,猫子一脸 泫然欲泣的表情往这边看。 「吵架是不行的喔!呜要吵架的话请找别人吧呜」 「猫子说的没错。」 「喀啦」地拉开了纸门,津波傲然现身。 「所有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她脸上浮现倚老卖老、「我都知道」的笑容。 「不过,那种事有什么好介意的。」 津波在绫羽旁边坐了下来。 「巽,早餐还没好吗?不快点准备我去学校要迟到了。」 平常的津波就是这样。巽跟绫羽的争执,对她来说似乎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说起来,就连自家被整个破坏,绫羽跟猫子跟着粘到教室去这些事,对她来说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巽似乎也开始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对猫子露出了笑容。看到猫子破涕为笑后又朝绫羽点了点头,接着开始准备早餐。 在上学途中,看来大概是玩腻了,这次挥着木剑的金发少女跟女仆小姐没有半路杀出来。 再度恢复开朗笑容的猫子今天也紧抱着巽,而在他身后的绫羽今天也同样以锐利的目光察看着四周,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精神不济。巽试着问道:「喂,绫羽。」 「什么?」绫羽以可怕的眼神扫视周围。 「昨天睡得好吗?」 「事实上我完全没睡。」绫羽一边继续环视四周一边坦承:「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我一直坐在房间角落没动,不过也多亏如此才恢复了体力。因为精神方面相当紧张,所以丝毫感觉不到睡意。」 还有一件令巽介意的事,绫羽似乎有些走路困难。和到昨天为止那英姿飒爽的步伐相比较,感觉上步伐有变得较小一些。 当巽假装若无其事地盯着绫羽修长的腿看时,绫羽突然倏地停下脚步。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啊、唔、抱歉。」 绫羽原来还想讲什么地张开嘴,但又继续开始往前起,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搞什么嘛,这件衣服,裙子短得可怕,这是这里的标准穿着吗?」 原来她会介意这么普通的事啊,这又令巽感受到一种新奇的感觉。 「嗯我是不知道算不逄标准啦,但高中制服普遍都是这样的。」 「这样吗?虽然觉得很不自在,但是也只能说莫可奈何了。」 「有那么短吗?」 猫子咚地往前一跳,就往绫羽的裙子里面看。虽然是无恶意的行为,但果然额头还是吃了一记绫羽飞过来的脚跟攻击,整个人背部着地滚了一圈。 「嘿嘿!」 猫子依旧开心地全身缠在巽的手臂上,巽一边也忍不住想微笑,一边改变了话题:「不过实在太厉害了。」 「什么东西?」 「你的伤啊,真的一天就痊愈了。」 绫羽停下全方面搜索敌人的动作,转向巽。她已经将在原本贴在脸上的ok绷丢至途中经过的垃圾桶内,洁白的脸庞什么伤痕都没有留下。 绫羽理所当然地说道:「那种程度的外伤,只要是《妖精》的一员,谁都能马上治好。毕竟妖精力不只是专门用来攻击跟移动的能力。」 「太厉害、太厉害了!这我就学不来啊。」 「一点也不厉害。」 绫羽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不开心,更像是有些羞愧。 「我是布鲁贝加族的一员,是《妖精》中位阶较低的一族。比我拥有更强妖精力的人多得是,当初选派我出来执行这个任务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连我自己也是。」 绫羽注视着猫子跳动的头发。感觉起来,猫子似乎对自己的任务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她总是很开心的、一如往常的猫子。 巽也看着猫子像天线般的发束:「可是,为什么你跟猫子要来到我身边的呢?我不认为守护我有什么意义在。」 巽原本只是自言自语,因为他想反正绫羽也只会回他「不知道」而已。 但是,绫羽却露出思考的神情,片刻后这么说着: 「我在想,你会不会是棋子?」 「棋子?」 「是的。你知道我们《妖精》世界跟其他世界正在战争的事吗?」 好像有听她提起过。 「为什么打仗呢?」 「怎么?你不知道吗?」 绫羽不意外地说: 「现在已确认有八个世界的存在,你们的总之,这个世界是第八个被发现的,这是相当近期限的事,你们的世界被称为《无属》。对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因为历史教科书上没有写。」 就算有写,课程也不会上到那边去。 「这样啊。总之,世界总共有八个,而这八个世界全部重叠在一起。」 巽沉默地移动脚步,绫羽继续说着:「所谓的世界,似乎是缓缓地在移动着的。不过如果只是移动也就算了,但是,复数的世界相互重叠变成了严重的问题。现在,我的世界跟《科学者》的世界、还有《剑精》的世界即将接触正确来说是世界相触+除了这个《无属》世界外,其他的世界也在接近当中,将会对彼此造成影响。目前还平安无事的,是巽你的这个世界。」 「真是架构庞杂。」 巽做出像是看完书之后的心得评论: 「然后呢?世界重叠会变成怎样?会很麻烦吗?」 「会发生惨剧。」 绫羽以冰冷的声音告诉巽:「在这之前,原本都是农庄和平景象的地带,突然出现了《科学者》的兵器工厂,你可以试着想像杀人兵器从当中蜂拥而出尽情破坏的情景。对我们《妖精》而言那边是我们既有领土,对《科学者》来说也是,因为我们的世界合而为一了,于是,世界跟世界之间就产生了战争。」 巽负责沉默聆听。 「在这样的情况发生后,科学家研究观测到在近得出的结果,我们了解到将来所有的一切都会交于一点,不同的世界会全部变成一个,能够生存的世界预测将只剩下一个。因为不管哪个世界都不想灭亡,所以我们只好战争。」 绫羽像个历史老师般地解说:「不同世界的往来渐渐变得容易,大家便将自己的战力送至其他世界,拼命地消灭敌人。《妖精》原本就不属于攻击性的类属,虽然专注于努力御敌,但忍耐还是有限度的。再说其他世界全是一些不像样的地方,只有《剑精》是唯一跟我们比较相近的,所以我们不跟他们交手。」 巽在脑海中描绘出绑着侧马尾的少女、以及戴着眼镜的女仆身影。她们看起来的确不像坏人。 「我已经说过,我们跟《科学者》之间休战了。但这并不表示《科学者》就比较好,只是因为《魔术师》、《邪神》、《不死人》跟《天使》那些家伙更糟。」 看到校门了。 「其实是不会有人告诉我停战的理由的,只是我如此推测。」 绫羽头不转、只将视线移动到巽身上: 「要守护你,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一定是有人这样想,所以才提案让我跟《科学者》的人型兵器共同战斗吧!」 「不知道耶」巽诚实地说:「攻击我或保护我,会有什么好处吗?那叫什么来着?无属是吗?我算是无属对吧?」 「所以我才想说你可能是棋子。巽,你是因为要被我们所守护或攻击而选出的独一无二的棋子,而我们要背负各自世界的命运,在这个世界进行代理战争」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代理战争,应该会派遣武艺更加精良的人来。刚才我也说过了,我并不是精英。 就算是《剑精》,她们也是中等的贵族,至于《魔术师》,你看就明白了解,那种毫无干劲的家伙怎么可能身负这样的重责大任。」 「那,为什么?」 「那是因为」 绫羽抬头刺眼地看着早晨的阳光。 「我不知道。」 她这么说。 第六章 在这段充满非现实感的对话中,他们一路抵达了学校 但在走过校门、往自己班级走去的路上,巽不知怎地有种奇妙的败兴感,他对有这种感觉的自己苦笑。到三天前为止,明明这还是他真正的日常生活,但现在什么事都发生的上学路途竟然已经会让他感到不适应了。 不过,因为他深深觉得放学时又会有奇怪的三人组合在等着他,所以在教室里等待着他的,应该还是普通的日常情节吧。如果可以,他希望绫羽今天也能继续埋头大睡,之后同学们一定也会渐渐习惯的。就像巽已经开始习惯一样,千夏跟石丸应该也会渐渐负起身为一般朋友的职责来吧。 就在巽一边悠哉这么想着、一边越过教室的门的那一瞬间,他当场冻结在原地。 「早安,欢迎你来。」 在巽的认知中最悖离现实的人,正带着笑容站在那里。 那是拖着袋鼠布偶的卷发小女孩。 旁边的宽边帽子青年低着带有阴暗表情的脸。 而且,在教室中的只有他们。丝毫不见班上同学的身影,少了桌椅的地面也宽阔地延伸着。 「找你的同学们吗?」 香炉用小手指着大开的窗户。 「我把他们丢到外面去了,跟书桌和椅子一起。因为有点碍眼。」 巽的教室在三楼。 因为突然面临这么异常的情况,巽会感到动摇也怪不得他,但是,简直就像是被控制住般地冲到窗边,就不是值得嘉许的行为了。 可是巽却是立刻反射性地这么做。桌椅也就算了,巽不认为被从三楼丢下的人还会四肢健全地平安无事。 但是看向下面的巽马上就知道香炉说的是假话。 就在紧领校舍正下方的地面上,没有掉落任何人跟物品。 伴随着满足的微笑,香炉开口: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小女孩像是在跳舞般地举起一只手来。 「类菌质体,我要借用你的左眼!」 「咕耶!」 那很明显是抗议的叫声,但香炉连一刻都不留情地就将手插进布偶的左眼中,发出像是在拉扯什么东西般的声音,将眼珠给挖了出来。 黑色的玻璃珠子。 啪叽。 小女孩的手中发出像是把蛋用力捏烂的声音。 黏呼呼的。 从香炉紧握着的手中,宛如墨汁般的黑色浓稠液体滴了下来。 啪哒、啪哒。深黑色的液体变成飞沫掉到地面上,将地板染成一点一点的。 「咕耶!」 布偶翻露出毛毡制成的牙齿大叫着 那一刹那,巽的视线变成一片漆黑。 「巽!」 绫羽发出尖叫声,随即马上压倒了巽。完全的黑暗充满了教室内,什么都看不见。巽只知道压倒自己的人是绫羽,他是透过盖在他脸上的长发、以及发丝上的香味来判断的。 似乎从某处传来像是被微风吹动的风铃声。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痛苦翻滚至死吧!我不会轻易地杀掉你。你会在受苦受苦又受苦之后才得以解脱而死,因为我就要这么做。」 砰 像是呻吟般的声音撞击耳朵。慢慢远去的那个声音,在某一点停住之后,又再度变大并靠了回来。 砰 尽管巽想确认那是什么声音而抬起头,可是他的头却被人用尽全力压住。是绫羽的手。接着,是呻吟声。 「唔!」 锐利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就在附近,温热的液体流至巽的脸上。 呻吟声远去,然后又靠近了过来。 「巽,你别动。」 绫羽的声音很明显地在压抑着痛楚。 「我要动了,你不要出力。」 「这究竟是」 对着正要问「怎么一回事」的巽说道: 「我们踏进了《魔术师》的咒圈中,他们的魔术已经发动了,我们被困在他们的精神攻击当中,逃不掉了。」 「说得没错。」 香炉的声音从天空响起,同是,有一道微弱的光芒照在巽脸上。追寻着光而将目光转过去的巽,看到了一个跟满月几乎同等大小的巨大眼睛。 香炉的琥珀色眼眸,宛如天体般地浮现。 「这里是我妖术王国,这里的一切都能如我所愿。你们将死在这里,就请你们把这当作是你们的命运吧!」 砰 又是那个声音。虽然是黑暗的世界,但因为有了微弱的光芒,而让他得以辨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个巨大的钟摆。如果是在古老的直立式时钟当中,那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当钟摆变得如此巨大,而且前端还附有可怖的锐利镰刀时,任谁都没有心情慢慢玩赏这个上面有着优雅装饰的钟摆。 这里也不再是教室,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不管是左右还是上面,都只是不知何处才是尽头的世界巽跟绫羽就在这当中。 只有他们两人。 「猫子呢?」 环顾四周都没有那个娇小身影。 「那家伙不在这里。」 绫羽的表情扭曲,按压着她的左手。 「这里是《魔术师》制造出的精神世界,人型兵器是没有精神的。跟我们不是,精神攻击对猫子来说得无用的。她现在应该还留在物理世界当中」 这时巽才终于理解到,流到自己脸上的液体,原本是从绫羽手上溅出的血。那一定是她从钟摆的刀刃下救出巽时所受的伤。 砰 钟摆又接近了。绫羽用没受伤的手把巽拉近自己,并回避掉迫在眉睫的攻击。 因为钟摆相当巨大,所以本身的动作并不快,等钟摆来到跟前再跳开闭躲并不是那么的困难。但是,香炉她们似乎也知道这一点。 砰!砰! 在黑暗中出现了第二、第三支钟摆,全部都以不同的角度跟位置降下来攻击着巽,然后更出现了第四支、第五支 抬头看着数目继续增加中的凶器,绫羽难受地低声说道: 「完全被困住了。这里是他们制造出的空间,我的妖精力被封住了,也无法防御。这样下去真的会如他们所言,我们会被慢慢地杀死,被切成碎片。」 尽管身处绝望的状况,但巽因为缺乏现实感,甚至不感到惊讶。 「不过,」 绫羽防备着即将迫近过来的钟摆,一边抱住巽说道: 「不能放弃。这里虽然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但我们的肉体还健在,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事。」 巽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就在他要开口询问绫羽话里面的意思时,第二击的钟摆降了下来。 看着窗下的巽感到疑惑。 但是看向下面的巽马上就知道香炉说的是假话。 就在紧领校舍正下方的地面上,没有掉落任何人跟物品。 伴随着满足的微笑,香炉开口: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小女孩像是在跳舞般地举起一只手来。 「类菌质体,我要借用你的左眼!」 「咕耶!」 那很明显是抗议的叫声,但香炉连一刻都不留情地就将手插进布偶的左眼中,发出像是在拉扯什么东西般的声音,将眼珠给挖了出来。 黑色的玻璃珠子。 啪叽。 小女孩的手中发出像是把蛋用力捏烂的声音。 黏呼呼的。 从香炉紧握着的手中,宛如墨汁般的黑色浓稠液体滴了下来。 啪哒、啪哒。深黑色的液体变成飞沫掉到地面上,将地板染成一点一点的。 「咕耶!」 布偶翻露出毛毡制成的牙齿大叫着,右眼渗出透明的液体。 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香炉继续微笑着,青年则低垂着茫然的眼神沉默着。虽然绫羽摆出备战姿势,但猫子只是疑惑地皱眉,露出不解的神情站在那里。 巽还来不及从疑惑中解放。 「糟了!」 绫羽满是苦涩地大叫了起来。 「是精神攻击!我们唔!」 巽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没有任何人动手,绫羽的左手肘附近却突然爆裂开来,制服的布料也被割裂,鲜血飞溅了出来。 「绫羽!」 「巽,我们的精神跟肉体分离了。我们的精神被抓到《魔术师》所构筑的精神世界中,正受到攻击。这就是那里面的反弹。」 「没错。」香炉补充道:「精神所受的伤会还原到肉体,这就是『左眼』的魔术式。就请你们慢慢的好好品尝这份折磨你们至死为止的苦楚吧!」 绫羽将染血的右手握成拳头,让白色光芒集中在拳头上。 「在那之前,我会在这里解决你们。要是能直接打击你们的肉体,我可就比你们《魔术师》更加有利了。」 「我知道。」 香炉的自信丝毫没有动摇。 「类菌质体,你肝脏借我吧!」 话才刚说完,香炉就将手伸进袋鼠的口袋中。 「噫!」袋鼠大叫。 小女孩的手拉出了一团黑红色的肉块,她用力将之捏烂,然后把不知是否是袋鼠体液的黏稠液体用手抖散。 「师父,拜托你了。」 「啊」 青年突然抬起原本在阴影中的脸。 「果然还是得做吗香炉我已经够累的了」 「师父。」 「我知道啦,香炉拜托你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脸」 理所当然的,绫羽并没有默默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她一边垂下受伤的左手,一边踩着地板送出强劲的右拳 啪! 拳头在香炉的鼻尖被弹开了。 「呜」 绫羽的表情一脸悲痛。 青年像是打招呼般地半举起手,他的手也开始浮现光芒。和绫羽不同,跟她那种清冽的光芒完全相异,那是宛如救护车般的红色光芒。 那股光芒覆盖住青年跟小女孩、以及波女孩手上拿的布偶。 「物体屏障。」 香炉再度补充,露出充满亲和力的笑容。 「我们是很热衷于研究的,在对《妖精》以妖精力的防备上也丝毫不敢懈怠,这就是当中的一个成果。妖精小姐,类菌质体的『肝脏』不会被你的任何攻击击中。 他将美丽的小脸转向师父。 「这是师父的最得意的魔术之一。因为比起比防守,我更喜欢让对方受伤。」 「呿!」 绫羽咋舌,垂下了拳头,就在她准备使用新的攻击时。 「呜!」 从她右脚步的膝盖后侧涌出鲜血来。站不住而膝盖着地的绫羽,背后又出现新的巨大裂伤。 「呜!」 看到她的制服随即染满了血的模样,巽想也没多想地就冲了过去。 「绫羽!」 说不出别的话来。巽无计可施,能做的只有向其他人救援而已。 「猫子!」 那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唯一能依赖的,只有那个幼小的假妹妹而已。 「是?」 原本发着愣的猫子,看到巽拼命地想说什么的脸,似乎就明白了一切。 她马上将手放进胸口,将装在异相空间内的兵器拿了出来。看起来是相当沉重的火箭发射器。用瘦弱肩膀扛起来的猫子,一秒都没耽搁地马上发射。 连续的爆炸声响,火焰跟黑烟包围住《魔术师》两人。 结果不必多说。 在渐渐散去的烟雾中,两人组毫发无伤地平安站在那里。 一边将手放在消沉的绫羽肩,巽一边以绝望的目光看着天花板。 「差不多该轮到我们出动了吧?」 在校舍屋顶上,一边沐浴在舒爽阳光中一边躺卧着的金发女孩,问道一旁拿着阳伞的眼镜女仆说道。 「绫羽似乎被困《魔术师》的精神攻击中,真是太不谨慎了。那样子根本就无法可想。」 「说的正是呢。」 堇台边微笑边将一只手贴在脞颊上。 「这是破坏日常作息的突然攻击吧。因为之前的攻击,都是穿插在放学跟回家途中,所以也不能怪她。」 媛抬头看着蓝色天空,对流动的云朵投以强劲的视线。 「我的话,会在被出乎意料地攻击前就先解决对方,所以我才说《妖精》不行,她们都是太过单纯的烂好人。」 「不过那也是优点啊。」 「算是吧。」 媛懒洋洋地撑起身体,瞪视着顶楼的栏杆。 「再这样放任不管,万一死了会让我睡不好觉的,我们就出手去帮她们吧?」 「那正是我等身负的责任。」 堇台收起阳伞,微笑依旧: 「不过,媛,似乎有人不希望我们采取行动呢。《魔术师》的各位、以及其他恨不得巽先生死掉的各位。你发现了吗?」 「别小看我啊,堇台,我早就发现到了。」 媛注视的铁栅栏附近,浮现了模糊的人影,宛如海市蜃楼般地晃动着。那如同幽灵般的薄影,渐渐变得轮廓鲜明起来。 不一会儿,在屋顶上的人影包括媛跟堇台在内就有三个了。 新登场的这名人物,全身像是打了柔胶般地朦朦胧胧。那是个穿着这所学校制服的女孩,但是她似乎也不是普通人类。 要说为什么不普通,那是因为她的身后跟着一尊高达三公尺的天使像,那是由大理石做成的白色男性天使。 那尊天使像的双手一边掉落碎片,一边抬了起来。 他拿着架上石箭的弓,目标对准了媛。 「呵呵。」 媛露出无畏的笑容,拿着木刀站起身来。 「《天使》跟《魔术师》联手啦?哈!这还是真是绝配呢!」 媛单手握着木刀,直挺挺地站着。堇台重新调整位置,站至距离媛后方约半步的地方,朝背负着天使像的少女露出微笑。 站在屋顶边缘,和天使像一起背对着栅栏的这名少女也露出微笑。如果这里有男生,大概所有的人都会因为那样的一笑而融化,那是宛如天使般的笑容。 「我要快点打倒她,去帮助绫羽。」 面对强地宣言的媛,堇台歪着头思索道: 「有办法吗?那位《天使》,感觉起来相当危险。不知赶不赶得上,机率可说是一半一半。」 「哼,船到桥头自然直。」 媛握着木刀的拳头更加用力。 那把木刀燃烧了起来。一瞬间,木制的刀便烧成了灰,灰烬随风飞散。伪装的剑消失后,真正的剑握在媛的手中现出了全貌。 刻着美丽花纹的双刃圣剑,《剑精》的本体现身了。 「让你久等了。」 媛对着剑说自豪感。 「虽然不能拿来砍绫羽,不过如果是这家伙的话就不用顾虑了。我会马上把你砍飞,让你成为我们力量的食粮!」 天使像射出架在弦上的石箭,跟媛踩踏屋顶地面几乎是同时的事。 「!」 射出的一支箭在空中分裂成百支,而堇台踩踏地面也是分秒不差、同时发生的事。 黑暗的世界,也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在那里面只有巽跟绫羽。 他们是被关在精神世界中、单方面承受《魔术师》攻击的可悲猎物。 从所有方位攻击而来的刀刃钟摆,绝妙地错开时间向巽的方向降落下来。为了保护巽,绫羽时而撑着巽的身体跳起、时而跳出以自己的身体承受钟摆的刀刃,尽管她一直在闪躲,却全身是伤到难以想像的程度。 砰 眼角扫视到逼近过来的钟摆,绫羽抓着巽的肩膀让他蹲下来。为了优先保护巽,她自己却闪避不及。 「呜!」 刀刃前端划过绫羽的背,将制服的布跟一部分的皮肤扯了开去。巽的背后又飞溅上一道红色的血沫。 「绫羽,已经够了!」 尽管只是被绫羽的手拖着转来转去,巽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更何况是这样受伤的绫羽,她已经变得难以呼吸,她苍白的脸跟沾满血的全身说明了这一点。 「你不用管我没关系!再这样下去,你」 「罗唆!闭嘴!」 眼神不离开接下来逼近的钟摆,绫羽气息慌乱地说道: 「我怎么能让你死!我说过了吧?守护你就是我的任务,就算我变成了片片碎肉,我也要继续守护你!」 绫羽把巽推开,像是要挡在巽身上般地倒下来。 钟摆的利刃割裂绫羽的大腿,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不要小看我,巽。」 微弱的声音在他耳旁低语着。 「在这里的我没有力量,但是,还有另一个我,然后」 她接下来的话无法传进巽的耳里。他被粗暴地迅速拉起,为了自下一个逼近而来的钟摆下逃开,他被绫羽像是当成东西般对待地旋转着。 在现实世界中,绫羽的流血量已经超出限度。 明明没有任何人触碰她,她的身体却被割裂,喷出的鲜血渐渐地在教室的地板上流成一滩。虽然是和精神世界完全相同位置的伤,流血量也相同,但这对在这里的巽来说是想确认也无从确认起的事。因为他无法得知在别的世界,他们受到什么样的攻击。 但是,从自己还毫发无伤的情况判断,很明显地一定是绫羽牺牲自己在保护他。 另一件很明显的事是,猫子反复使出的武器攻击,对外型特异的《魔术师》两人组起不了效果。 「住手,猫子。」 单手单膝着地,绫羽趁着喘息换气的时候,宛如呻吟般地这样指示着。 「没用的,对他们没有用如果是《科学者》本体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但是凭你是没办法的唔!」 从大腿喷出血来,但绫羽已经无暇去按住伤口。巽的双手也已经都在忙着按住其他伤口。 「呜哇!」 猫子哭着将反坦克火箭发射器的炮口朝下。 「绫羽姐姐我不要你死!」 巽也有同感。这样放任不管下去,绫羽很快就会没命的。那样的话,接下来就轮到巽了。不过巽并不在意自己会怎样,他只想救绫羽。 「该怎么办?绫羽,有没有什么我」 「怎么可能会有你能做的事?」 绫羽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令人惊讶的微笑。虽然充满痛苦,但被红色的血渍弄脏的白皙脸庞的确在微笑。 「你的工作就是安心,想办法则是我的工作」 绫羽摇晃起身。因为动的关系,新的血又从伤口冒了出来,但她没有去擦拭: 「猫子,虽然不愿意,但这是最后的手段了」 她对着眼中蓄泪的猫子说: 「我接下来会用尽全力破坏他们的防护屏障。虽然可能性极低,但或许能制造出一点缝隙,你就攻击那里。」 「是、好的,可是」 「闭嘴照做,可以吗?」 「好、好的。」 瞥了点头答应的猫子一眼,挥开巽的手,绫羽和香炉及青年面对面。 「你打算怎么做?」 香炉可爱地歪头微笑问道。 「师父,你看,好副狗急跳墙的景象。你不觉得这是相当可悲的光景吗?」 「嗯可悲吗只要本愿意,就算是悲剧也可以变成喜剧啊那样不是很好吗?」 青年用帽子边缘挡住了脸,受不了般地说着。 「总之,就交给你了香炉。全部。」 「好的,从一开始我就这么打算了。」 绫羽的脸上浮现悲壮的笑容。那是因为太过愤怒而只能笑的表情,是种不自觉浮现脸上的笑容。 「我要上了,两位无礼之人。」 染满鲜血的双拳双脚被白光所包覆。尽管巽感觉不到,但那些白光等于是绫羽将现存的所有生命力变化而来的。 猫子拿出新的武器,是大口径的对战车机关枪。那是只要装填弹药后,在这种距离下连装甲都可以贯穿的钢铁炮弹。 连开始的信号都没有,绫羽开始最后的跳跃。她以超高速的移动,瞬间消失在巽的视界中。只有风压跟伴随风压飞溅的血沫洒在巽的脸上。 紧接着。 一声像是重金属跟铁矿石以亚光速相撞击的声音,在教室内响起,撼动巽的鼓膜。 绫羽的一击,在香炉她们的前面几公分处被挡下。 和绫羽软趴趴倒下的同时,猫子发射了机关枪。那惊人的轰隆声不知是发射时所发出的,还是因为直接命中的缘故 但愿望落空了。钢铁的炮弹在香炉的前方,四散成为钢铁的碎片。 不行吗? 那么至少。 巽急忙跑到绫羽身边,被他抱住的绫羽头无力地向后垂下,眼睛仍旧没张开。只有微弱的呼吸是命之所系。 青年用手指顶起帽子边缘。 「嗯刚才的一击生效了修护屏障的龟裂需要时间你是什么来着嗯,你不是一般的邪妖精啊」 噗! 绫羽制服肩膀处爆开,鲜血喷洒在空中,绫羽全身颤抖地张开眼睛。尽管全身所有的地方都出现了割伤,但绫羽充满强烈敌意的脸才是最凄惨的。 「还不放弃吗?」 香炉有些厌烦地说: 「我原本就不打算让你们死得太轻松,但这种自我折磨的思考方式我实在无法理解。已经到此为止了,差不多可以自我了断了吧?朝凪巽先生会马上跟随你而去的。」 巽咬紧牙关。为什么他们非得遇到这样的事呢?为什么要因为自己而让绫羽被这样折磨呢?如果说要诅咒谁,巽大概会诅咒这些的现实吧!无法理解的人应该是巽,对所有的事都无法理解。 巽对无道理可循的这些现实感到怀疑,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因为太过愤怒,他甚至没留意到猫子来到他的身边。 「哥哥。」 天线般的发束摇动着,猫子将脸抬起来向上看着。 「我有事要拜托你。」 这种时候还打算拜托什么事呢? 「嘿唷」 猫子将双手绕到背后,抓住衣服背部用力撕开。巽看过无数次、有着柔软肌肤的背部露出出来。这次巽什么都不必做,之前维修舱就自动地开启了。 巽有印象的配电盘跟按键升了起来。 「那些按钮啊请你用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节奏,把最中间的那一颗按下去。拜托了。」 巽几乎是无法思考地伸出了手指,那只食指上也沾上了绫羽的血。巽照猫子所说地、小心不按错键地按下在猫子内部的按钮。 两名《魔术师》还相当悠哉,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们在做的事。 巽的手指头一离开,猫子就开心地笑了。 「好,接收到外部命令!」 维修舱关闭,接缝处也闭合消失。猫子站起身来对巽说道: 「这么一来就进入自律自爆状态。倒数首略,请避难!「 巽睁大眼睛,也张大了嘴巴,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猫子笑眯眯地伸出双手,将紧抱住绫羽的巽以惊人的力量推飞出去。巽跟绫羽就这样缠在一起地被推到教室的角落去。 「猫子?」 然后猫子敏捷地挥着一只手,朝着香炉跟青年冲了过去 那场爆炸究竟是什么情况,若是从学校外面眺望的人应该可以一目了然吧! 将学校外墙瞬间分解成原子的爆炸火焰,化成一条又长又大的光束斜飞向空中,长达百公里熏黑了天空。一边将大气等离子化、一边延伸出的热光带,宛如将死去般地渐渐变淡,最终归于平静。 残留下来的,只剩学校的墙壁,以及在巽的教室周围直径约三公尺的正圆形。 随着强烈的爆炸,两名《魔术师》跟一只奇形怪状的布偶,一点痕迹也不剩地消失无踪。 猫子也是。 那名娇小的、有着天线头发的女孩不见了。 满是血迹的教室内,只剩下失去意识的绫羽,以及表情除了惊愕外别无其他的巽,他在飞散的尘埃中跌坐了下来。 在抱着绫羽坐下的巽面前,一个小小发光的物体滚动着。反射着墙上大洞照进来的光线的,是小小的配电盘。那是在猫子体内的东西,上面写着一排英文字跟数字,frf12ts004。 那东西就掉落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巽却张着茫然失措的眼神,任凭金属板掉落在那里。不想离开持续流血不止的绫羽身边固然是一个理由,但另一个理由是因为他到现在还不愿意去相信,猫子她选择自爆,并且带着这引起奇妙的刺客一起消失。 尽管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巽依旧不明白当中的来龙去脉。 自己按下的按钮那个节奏,是引发猫子以自由意志自爆的透因,原本一发动就会让直三十公里以内皆成焦土的爆炸,也在猫子的控制下变得有指向性,集中于一点的结果,使得直径三十公里变成狭长形、长度长达百公里的破坏光束这些事情,都是巽所不可能理解的。 此外,至此为止的猫子的攻击之所以能击中《魔术师》,是因为之前绫羽使出的殴击伤到了防护屏障这种事也不会在巽的脑海中浮现。 他所能了解的,只有在眼前展开的事实而已。 「唔唔?」 巽压着头。两种不同的记忆开始融合,让他的现实感有些动摇。一种是在黑暗的世界中车为数众多的钟摆的记忆,另一种则是和此刻紧紧相连的现实空间的记忆。但是记忆的动摇感瞬间就消失了,两方皆是现实的概念在巽的脑中固定了下来。因为原本分裂的精神被统合所带来的震撼,巽从意识的空白状态脱离了出来。 「绫羽!」 现在巽应该最优先思考的是她的情况。她因为大量出血而变得苍白的脸庞,正以秒为单位地渐渐失去生气。 正当巽要以哆嗦的手抱起绫羽时,教室的门喀啷地打开了,有人大步地走了进来。 「啊啊真严重,被打得破破烂烂的,真是太惨了」 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睛向上吊,金发侧马尾伴随着步伐晃动。而跟在后面的是带着优雅微笑的美丽眼镜女仆。 如果巽有心情慢慢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媛所穿的制服上到处布满了白色尘埃。但现在巽的精神状态是没办法注意到那些事的。这种时候只要能够救绫羽,谁来都好。尽管巽原本还想期待姐姐的登场,但这两人又是如何呢?可以把她们当作同伴吧? 在巽说不出话来的声带机能稍稍恢复之后,媛以庄严的表情低头俯视着绫羽。 绫羽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被头上流下来的血黏住的眼皮稍稍张开了。她以像是营养失调的蝴蝶振翅般的音量说道: 「未免太慢了吧你不是在计算什么时候才要登场的吗」 绫羽还保有意识,这点让巽稍稍感到松了一口气,但那太过细弱的声音,感觉上就像是已经一脚踏进冥府一般。 「绫羽,你不要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也没关系。」媛绷着脸说道:「堇台,你帮她治疗吧。」 「好的,遵命。」 堇台不顾地上的血滩会弄脏衣服,当场跪了下来,从巽紧紧抱住的手中轻轻接过绫羽,将她放在教室地板上。 不知何时,堇台的手中握着一个怎么看都像是掸子的东西。穿着女仆装束的随从闭起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像是咒术师般地开始用掸子在绫羽身上挥动。 巽只能默默地看着,好像想说什么的媛也闭上嘴巴,低头看着绫羽满是擦伤的脸。掸子敲着空气发出好一会儿的啪哒啪哒声,告知这种无言空间结束的,是从绫羽的唇中泄出的吐息声。 「哈呼」 从已经称不上是衣服、整个都变得破破烂烂的制服中,可以彻底看见衣服下面的肌肤。媛所艳羡的身材曲线整个暴露了出来。那被血弄得脏污的肌肤,稍稍恢复了点生气。绫羽微张的眼左右动着,呆滞地随着掸子移动,终于: 「我要跟你道谢,堇台,你救了我」 「我帮你做了止血还有造血处理。」 堇台的笑容扩大,停下了掸子的动作。 「我只是针对割裂伤的部分优先做了紧急处理,姑且不论战斗行动,普通走路的程度是不会让伤口裂开的。至于需要静养到何种程度,就要看你自己了。」 「足够了。」 绫羽蓦地坐起上半身,半张脸都因痛苦而扭曲。 「是不是应该做点麻醉处理比较好呢?」堇台问。 「不,没关系,剩下的伤我自己治疗,承蒙你的照顾了。」 虽不能说是她原本的口气,但语调已经开始恢复了活力。 「就这样?」 媛嘟起下唇地说: 「应该再多说点什么对吧?谢谢你之类的。」 「是啊。」 绫羽卷起袖口,一边皱着就算闭上眼睛也看得见有条宛如红线般的疼痛伤口的脸: 「谢谢,堇台,欠了你一份人情。」 绫羽原本就皱着的脸部表情变得更加阴暗。她看着墙上的大洞,接着环视教室内的惨状: 「还有猫子。」 巽的手重新握紧配电盘。 绫羽垂下视线数秒,露出下定决心的神情。她像是藏不住话般地抬头看着巽: 「巽。」 阴沉的声音。 「你没有受伤吧?你身上沾到的血是我的吗?如果你有受到任何一点伤,那就等于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一半了。」 「我完全没受伤,没有痛的地方。」 巽以宛如身在梦境的感觉回应着。即使绫羽已经变成这样,却还是担心自己,这当中的理由巽并无法理解。要是没有她,巽确实已经死了。如果没有绫羽当他的盾牌,还有,如果没有猫子自爆的话。 绫羽再度看着墙上的大洞。 「《魔术师》们怎么了?死掉了吗?」 「谁知道。」 媛露出讽刺的笑容。 「那种程度我想是死不了的,他们应该在某处策划着要东山再起吧?」 媛仔细地观察绫羽的全身,冒出这句话来: 「话说回来,你也被打得太惨了这副德行是怎么回事,这是最近流行的服装吗 ?穿着破布?哈哈!感觉真不错。」 绫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知道是堇台的治疗发挥了相当的功效,还是她原本就具有耐打的特质,可能是两者都有吧!巽一边感到惊讶,一边还是赶快让出肩膀,绫羽率直地抓住巽的肩膀,瞪视着媛: 「你才是,到底在做些什么啊?要我对堇台道谢这点我有话说,但我可是不会向你道谢的。」 代替回瞪的媛,堇台插嘴道: 「我们稍微跟其他的对手交战了一下,因此才晚来的。我代替媛的无礼向你道歉。」 「堇台!你根本不需要对这种家伙道歉。我们只是花了点时间而已!我可没有输。」 「但是也没有赢。」 堇台微笑行了一礼,这次转向巽说道: 「巽先生,绫羽的伤势虽然暂时停止恶化了,但正如您所见的,物理性的治疗还是必要的。我想,将她送到保健室去才是上策。」 「啊嗯,说的也是。」 巽正要抓起绫羽放在他肩上的手,却被她拒绝了。 「不必,我可以自己走去,我走路没有问题。」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刚踏出一步的绫羽发出「唔!」的呻吟声,屈膝跪下。 「绫羽小姐。」 堇台优雅地说: 「我建议由巽先生背你去保健室。要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我是不会再帮你治疗的。」 堇台带着恶作剧的笑脸说: 「如果你可以接受我的建议的话,那刚才你欠我的人情就一笔勾消,如何?」 尽管绫羽皱着因贫血而略显苍白的脸,却以相当不甘不愿的感觉点头答应。 「既然你这么说那也就没办法了。巽,背后吧,随便你带我去哪都行。」 巽一边心想「真的哪里都行吗」,一边背起绫羽。尽管就他的体力来说,这样背着绫羽绝对称不上轻,但他却想一直这样背着,不再把绫羽放下来。 就在这时 「哇!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大开的门口,巽的同班同学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般站在那里。那是石丸文一郎,自称是巽最好的朋友,也是绫羽手下最大的被害者。 石丸看着教室的惨状说不出话来,对背着绫羽的巽投以惊愕的目光,然后又将视线扫过媛跟堇台: 「怎么一回事?书桌跑哪去了?还有这个大洞是怎么搞的?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做了什么啊?喂,巽!」 跟石丸为了靠近巽而踏出步伐的同时,有人紧抓住他的肩头阻止了他。 「津波姐」 巽喃喃地开口,津波以和平常一样没有改变的神情说道: 「这里交给我,你马上把绫羽带走吧!这样下去是不能上课的,石丸同学,你去跟工友说,拜托他们送全班人数的桌椅来,然后你也去帮忙。」 「哎呀?」 第名同学在门口出现,是森村千夏。 「早啊,朝巽同学,怎么了?教室变成这样,是你们又做了什么吧?」 仔细一看,其他的同学都单手拿着书包聚集在走廊上。 就是那些跟着桌椅一起消失的同班同学。 「大家都没事吗?」 听到巽的问题,石丸跟千夏都呆了一呆。 「什么没事?」千夏说:「我们现在才照着时间,刚来到学校而已啊。倒是朝巽同学你没事吧?虽然绫羽小姐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对了,书桌跑哪儿去了?」 巽正在困惑该怎么回答时,背后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巽,我们对时间的感觉乱掉了。没错,从我们醒来时就是这样,从那时起我们就在《魔术师》的魔术里面了。是他们让我们在比平常还早的时间上学,来到无人教室的」 绫羽微弱的声音充满了悔恨。 「《魔术师》那些家伙用这种小手段不过我是不会学他们的,下次我不会再让他们称心如意,我要把他们两个」 发出碰碰的拍手声打断绫羽的,是津波的发号施令。 「来,大家帮石丸同学去用具室搬桌子跟椅子来。我想大家应该会在那边发现自己不见的桌子椅子。先去搬来,不然无法开始上课。」 「朝巽老师。」 千夏举手发言。 「在这种地方也无法上课吧?墙壁破了一个大洞耶。」 「说得好,森村同学。」 绫羽冷冷地说: 「这世界上还有在空袭之后的瓦砾堆中教书的老师呢。跟那样的露天教室相比,这里还有天花板算是不错的了。再说就算现在在打仗,也不用担心会被炸了,要在这里勤奋向学有什么问题吗?别说那种奢侈的话了。」 千夏厌烦地耸了耸肩,津波则以命令的口气跟弟弟说话。 「你把绫羽搬到保健室去,然后还有这个。」 津波递过来的,是包在塑胶袋中的全新女生制服。 「帮绫羽换衣服,现在这副模样太过刺激了。」 准备得太周到了嗓?简直就像是在某处看到了至今发生的一切、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而着手准备一样,但巽却没多想地就接下了制服,然后走出教室,回头一望。 媛跟堇台已经不见了。 他一边心想「我忘记跟她们道谢了」,一边确认着背上背着的绫羽的重量,然后往保健室走去。 保健室老师不在。 巽让绫羽躺在床上,并从柜子里随手拿出消毒药水跟绷带等物品,打算先帮绫羽治疗,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绫羽应该全身上下都是伤,这从她身上穿的制服已经破破烂烂的状态便可得知。到底要从哪边开始治疗起好呢就在他为此烦恼的时候。 「不要弄脏你的手。」 绫羽一边拉起布帘一边说。 「我自己来,给我。」 巽松了一口气,但也感到一阵遗憾。 巽将装在塑胶袋中的制服以及医疗用品交给绫羽,然后在床旁边的圆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一边感受到拉起的布帘中传来的窸窸窣窣声,一边闲着发慌地盯着床看。 随着时间流逝,巽也确切地感受到猫子不在身边的事实。那个既天真无邪、又可爱、还有着圆溜大眼的小女孩,不仅不在他身旁的半径五公尺内,更是已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了。 猫子确实已经消失的证据,只有在巽的口袋中已经压扁的金属板。 巽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布帘里面发出的衣物磨擦声也停止了,布帘拉了开来。 或许是穿着新的制服的缘故吧,绫羽的脸色看起来好上许多。从袖口跟脖子处可见的绷带,一看就知道包得极其拙劣,但却没有任何血渗出来。 就在巽在意地看着枕头旁边堆成小山般、被染红的脱脂棉时。 「明天就会全部痊愈,所以你不要在意。我没有像这个世界的人类一样柔弱。」 绫羽慢慢地弯弯手肘扭扭脖子,确认伤口疼背的情况。 「似乎是这样。」 看来应该还是有哪里会痛吧,绫羽皱着眉注视巽的表情。 「怎么了,巽。为什么露出那么悲痛的表情?」 「因为」 原本要说的,但巽最后还是噤口不语。对绫羽而言,猫子只不过单纯是个兵器机械,所以她才能这样若无其事。 他这样判断,然后阻止自己说出对猫子的思念。因为他不想造成两人争吵。 绫羽不可思议地看着巽的模样,然后呼地吐了一口气倒回床上。 「巽,不好意思,我暂时没办法派上用场了。就算要妖 精力回复,也要花上好几个小时。不过别担心,只要待在这个学校里面,刚才那两人一定会在某处监视着。因为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敌人出现。」 「那你好好休息吧。」 「抱歉,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绫羽闭上眼睛。 没有多久,从她形状美好的唇间就发出熟睡的呼吸声来。 巽继续看着她贴有ok绷的睡脸。 他想至少陪在她身边,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绫羽张开眼的时间,跟宣告放学的钟声时间一致。就像是听到闹钟一样,绫羽爬起身来。 这段时间内,巽一直坐在她旁边等待。她实在是个很能忍耐的少年。而幸运的是,津波没有出现并强行把他拉到教室去,巽才得以一直看着绫羽的睡脸。 窗外已是美丽的夕阳。 绫羽将视线扫至巽身上,微微皱眉爬下了床。 「走吧,巽。」 「走去哪?」 她将脸贴近站起身来的巽。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的家啊。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 「那是没错啦,不过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是啊。」 绫羽做着体操活动身体。 「还有一点痛,不过不妨碍战斗。」 「这样啊。」 巽只能这么回答。不管绫羽的话是否有逞强之处、不管回家的路途中是否又会被谁攻击、就连猫子的事也是,巽将这些各式各样的想法封印起来,跟在绫羽身后。再怎么说她都是说要保护巽、而且实际上也真的保护了他的人。 巽跟绫羽肩并肩地走出保健室,直向出入口。 走出校门时,巽回头看了校舍一眼。被夕阳照射的学校,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伫立在那里。从这里也看不见他们教室破的大洞。 绫羽怀疑地盯着抬头看向校舍的巽,但什么话都没说地等着他。 「嗯,走吧。」 看到消沉的巽开始走着,绫羽更加怀疑地看着他。巽没有察觉、只是一直低头看着学校标示的图样,往回家的路途走。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般的,一路上的绫羽都没有说话,巽也无言地走着。奇妙的空气夹在像是跟沉默为友的两人之前,走了没多久就抵达了他们暂时的住所。 「啊,等一下。」 巽对着脚已经踩上公寓楼梯的绫羽这么说着,接着绕到建筑物后方去。杂草丛生的公寓后方,正对着某处农家的田地。拨开不知的花草,巽找到了一块平担的空地。 「你要做什么?」 背对着以讶异声询问着的绫羽,巽在那块地方蹲了下来。他从散落的石块中找出一块较平坦的,开始挖着地面。 绫羽沉默地看着,巽用手挖穿泥土挖出深约三十公分的洞之后,将手伸进了制服口袋中。 他拿出来的是金属制的配电盘。上面到处都布大量的融化般的损坏、扭曲及凹凸,变得相当难看,但上面刻着的文字巽绝对不会记忘记。 frf12ts004。 那下面的空隙写着小小的「nekoko」(注:猫子的罗马拼音。)像是用钉子刻出的那些字,是巽在保健室等待绫羽睡醒时,用剪刀尖端刻上的字。 巽轻轻地将配电盘放在洞穴深处,以苦涩悲伤的神情和手势将土埋回去,最后再叠上石头,驿手合十闭上眼睛。 「谢谢你,猫子」 发出沙沙声的风吹过两人之间,巽终于站起身来。 转过身来的巽,注意到绫羽脸上依旧怪异的神情,说道: 「我知道的,绫羽。猫子是人型兵器,帮不是人类的她建坟墓是件愚蠢的事,你想这么说对吧?可是我」 「等一下。」 绫羽慢慢地眨了眨眼: 「你确实做了件蠢事,我承认。正如你说的,猫子是没有生命的兵器,是炸弹。爆炸就是炸弹的工作,她只不过是完成工作而已。不过」 「绫羽。」 巽打断她。 「不过我觉得猫子的确是活生生的。就算她是兵器,就算她是炸弹,在我看来都是像妹妹般的」 巽一边用手指按住松驰的泪腺: 「是的,是像妹妹般的存在。虽然才这么几天,虽然她也做了些让我困扰的事,但猫子真的很可爱。而且最后她还挺身保护了我们,不是吗?」 「那个我也了解。」 绫羽继续露出怪异的表情,那是巽至今为止不曾看过的、绫羽的情感表露。 「要是没有猫子,你现在八成就是尸体了。所以我很感谢猫子。」 但是那看起来并不像是哀悼死亡的表情。 「但是帮她做墓这就不,那还无所谓但是,嗯噗咦!」 巽愕然。 「呵呵、呼呼、噗噗!」 绫羽笑了,包满绷带跟贴满ok绷的身体晃动着。 「你、你以为那家伙是什么啊?哈哈!你还不知道,真让我惊讶。呵呵呵呵呵、呼呼、哈哈!别让我大笑啊,伤、伤口会痛的。」 绫羽用手抱住肚子,弯腰弯得像是身子要折断了一样地发出笑声。 巽继续愕然。 绫羽的笑脸足以冲淡因哀悼猫子之死带来的消沉,极其开朗。此时的她就像个听到什么笑话般地的单纯少女。 绫羽伸出擦掉眼角的泪,对像根木头般站在那里的巽说: 「过来,巽。」 被绫羽强而有力的手握住,巽被拉着登上了公寓的楼梯。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伤口疼痛而走着的绫羽说: 「你还真是小看了猫子,你完全不了解《科学者》的人型兵器。我还以为这是普遍的常识呢,你的想像力真是差到让人受不了。」 当然,巽依旧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绫羽似乎很开心地说着: 「《科学者》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光是一次爆炸就完蛋的普通炸弹?他们做事可是费了很多工夫的。」 一爬上楼梯,两人就来到201号室前。绫羽率先握住了门把,对巽投以恶作剧般的笑容,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 「哥哥!」 一个小小的呆瓜头冲进了巽怀中。被正面擒抱的巽跟那个人影一起摔到走廊上,后脑受到令人不悦的强力撞击。 但是,比起感到疼痛,还有更重要的话该说。 「猫猫子?」 巽惊愕地看着抱住自己、用鼻尖磨蹭胸口的小女孩,然后只能呆愣地张大嘴巴。 「是!」 猫子抬起脸来,灿烂地笑着说: 「我是猫子。我会一直跟哥哥在一起的!啊!开关又打开了所以之后我不能离开你超过五公尺以上」 「为什么?你不是自爆了吗?」 「是的,我确实自爆了唷!我有帮上忙吧?」 这个猫子跟巽所认识的女孩丝毫没有不同,她的确是猫子,毫无疑问。 「frf12ts004是爆炸了没错。」 猫子开朗地说道:「我是frf12ts005,专属名称,嘿嘿,是猫子。里面的内容物还是一样的欸,因为我从资料库下载了004上传的资料」 代替掌握不住事情面貌、以及只能拙劣地说明的猫子,绫羽说道: 「听清楚了,巽。以前的猫子,也就是frf12ts004,自爆了,但是她内部的资料还是完好的。《科学者》的人型兵器能够即时传送记忆,因此备份资料一直都存在。只要将资料移到其他机体上,就会成为跟被破坏掉的机体相同的记忆存在。她一开始的自我介绍你也听到了 吧?她是frf12ts004的试作四号机,而这家伙是五号机。假设这家伙现在在这里被破坏的话,马上又会有六号机、也就是一模一样的第六个猫子来到。如何,很麻烦吧?」 绫羽含笑说着。真想一直看着她的笑容啊,如果怀里没有猫子的话,巽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但是现在。 「猫子。」 巽紧抱住即使此刻依旧不觉得是兵器、温暖而带有微微香气的娇小身躯。 「太好了」 「是的,我也很高兴太好了」 猫子闭上眼睛,任由巽抱着。 巽以躺在地上的姿势承受着猫子的体重,绫羽快手一伸,抓住猫子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喵呜。」猫子开心地叫着。 「一点也不好,巽。」 绫羽突然收起笑容。 「猫子,你的后续机还有几台?」 「是。试作阶段的有28台,升级版的机体有几台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说,巽。」 绫羽将手离开猫子。 「这样你就明白《科学者》的人型兵器为什么能不选择时间跟地点,毫不犹豫地自爆了吧。就算打倒了一个又一个,她们还是会接连不断地过来。这就是人型兵器。」 巽慢吞吞地坐起上身,以屁股跟手支撑在身后。 「嗯」 他抬头看着绫羽的脸,看着猫子的笑脸。巽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 「猫子,如果你能够控制自己的自爆我会更开心的,因为就算来了多少个代替品该怎么说呢?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是。」 跪在巽的身旁,猫子坦率地说:「那、那就这样做吧。除了情况相当危急的时候还有我距离哥哥五公尺以上的时候我都不会爆炸。」 「谢谢。」 巽将手放在猫子头上,弄乱她的头发。猫子很舒服地闭上眼睛、从喉咙发出声音,呼噜呼噜的。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时就在的一个人影,从房间内旁若无人地出现。 「刚刚好,巽。」 姐姐朝凪津波以平常的神情站在那里。她就是这样一个比学生还早回家的没常识老师。 「我原本还想拜托猫子去买日常用品,但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你跟绫羽一起陪着去吧!还有,今天晚上我想吃意大利菜,你以前做过的焗烤蛮好吃的,就做那个吧!」 姐姐的话破坏了难得的好气氛,但巽还是边点着头边站起来。 「啊,嗯,我就做那个。」 巽注视着所有人,像是要确认每个人的脸般望着,然后对除姐姐之外的两人说:「可是,稍等一下。」 巽把随便丢在起居室一角的急救箱拿了过来,将之递给绫羽说道:「脸上的ok绷翘起来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重新贴一个比较好吧?」 绫羽以能让注视者永生难忘的瞳眸望着巽,然后不灵活地歪着头看向急救箱。 「那是因为救我而受的伤,可以请你至少接受这点好意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由我帮你贴。」 在拒绝的话说出前,巽极快地说道: 「我明白。你会说这是任务,所以不必了。但这是我的性情问题。绫羽,我尊重你的心情,我已经了解这是你的义务。但是我也有我的性情,我很感谢你,所以」 巽说出至今已经说过许多次的那句话。 「谢谢你,绫羽。谢谢你保护我。」 「」 绫羽一言不发,沉默地盯着急救箱看。但是,她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头。就在她抢走巽拿在手上的急救箱时,两人的指尖相触。 绫羽没照镜子就将脸上的ok绷换成新的,然后露出像是找不出适切语言般地表情低语着。 「嗯。」 尽管很明显地看出她那在掩饰不好意思的神情,但巽什么都没说。因为一开口一定又会惹她生气。 「我接受你的感谢。」 光是这样极短极小的声音已经相当足够了。 只为了义务感而行动并不是件令人舒服的事。巽现在终于有了一种绫羽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感觉。巽心想,或许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只有需要被别人帮助的才能而已。他或许无法治愈受伤的绫羽,看到致命的外伤时更是只能举双手投降。 但是,多多少少也应该有巽能为她做的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出来的。 巽这样下定决心,对着两人露出微笑。津波则是早早地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去了。 「那,我们走吧。」 猫子跳起抱住巽的脖子,巽一边看到绫羽微微扬起嘴角,一边开始向前走了出去。 朝着明天应该还会再度来临的、新奇的非日常走去。 走在所剩余不多的、名为今天的日常中。 终章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这样子好吗?我明明任务失败了,但心情感觉起来却像是成功了一样。」 「这个怎么样好呢我也不知道」 「你太谦虚了,师父应该知道的,这一切不是都如你的计划吗?」 「谁计划了香炉你啊,脑筋真是好得不像是我的弟子呢」 「就算是那样。」 卷发左右摆动。 「我却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可怜的类菌质体,代替我们被烧成灰烬。」 「你手边的那个是?新的朋友吗」 娇小的人影举起小手,一只布偶垂晃着。 「让我来介绍,师父。幽门杆菌,打个招呼吧!」 「咕耶!」 这样叫着的布偶,似乎是个模拟无尾熊的东西。 「嗨,幽门杆菌不好意思,麻烦你三天后再介绍一次吧因为我大概又会忘掉」 「小事一桩,跟那个妖精小姐还有机械人型小姐比起来轻松多了。」 「不管什么事,比较都是容易的我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战斗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地死去我憧憬着永不醒来的睡眠啊」 青年的身影将手放在宽边帽子的帽缘上,深深地盖住了脸。 抱着无尾能布偶的小女孩没做任何评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在别的地方有场对话,由许多种类的声音进行交谈。 「事情如同预定的发展。」 「似乎是如此。配置也已经完成,朝凪巽和《妖精》的关系性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剑精》跟《魔术师》也顺利行动了。但是《科学者》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超出也事先预定的范围呢?」 「这种误差还在范围肉,或者甚至可解释为刚刚好。」 「接下来是哪个世界?是《不死人》还是《邪神》?」 「顺序不是问题。」 「没错。对朝凪巽的威胁持续增加是有其意义的。就我的个人看法,我认为《天使》是最适合的。」 「直接的威胁程度大约是如此,但是光是这样还不够让朝凪巽快速成长。」 「我推荐《不死人》,他们对《妖精》的威胁最大。」 「我同意。但是事情必须谨慎为之,考虑一下事情发展至此所需花费的时间吧!要是稍有差池,计划就泡汤了。我希望能够阶段性地进行。」 「但是确实需要加紧脚步,我们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对哪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下令吧,杀了朝凪巽!」 「已经下令了。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朝凪巽还活着。」 「没错。」 至此一直谨守沉默的最后的声音开口: 「朝凪巽还活着,这就是答案。」 朝凪巽。 他还不知道。 尽管自己家崩塌、书店全毁,住在附近的人却完全不在乎的理由。 以及绫羽跟猫子在路上和《魔术师》大战一场,却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 还有虽然被卷进那样激烈的战斗,到头来他却完全没受伤的理由。 此外,关于他自己是谁,接下来会成为什么人,以及为何而生。 当然。聪明的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可以想像出答案了。 因为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世界 后记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除非发生了使得千代田区从日本地图上消失的大事,不然我想这本书在我的总作品中将会成为第十七本。 原本打算在第十本作品诞生的好时机来个无意义的宣布,但当时无法判断哪本书将会是第十本,在情况不允许下只好断念,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在第十五本左右拿告一段落在后记里面大做文章,但当时却压根儿忘了这件事。 虽说每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后记,其实都是我随便拿个以前的回忆搪塞写出来的,但是因为我走过的人生路就跟田里面的水道一样浅薄,这些回忆也写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像这样,在完全不对的时机先行告知无意义的作品册数吧。虽然是个半吊子的数字,但总之会是质数。 此外,这次的责任编辑换人了(真的),虽然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因素,但偶尔也是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很难得的在想写点跟至今为止不太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有共识,而在百般考虑跟意识后试着写出来的,就是这本《我的世界守护者》。 事实上,在一开始的讨论时。 「,你写什么给我都无所谓,不管是至今出版过的题材续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都可以。」 当编辑这么对我说时,我还为世界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出版社而感动,但最后我还是因为机会难得选择了写新的东西,其实当时我就有点想写新东西了。 而这个成果,究竟有哪里以及如何不同,就要靠各位读者的判断了,以我自己来说,我是觉得剧情变得直截了当多了,怎么说都是因为角色的关系,尤其是主角。 还有,要说到《逃离学校!》,这系列我还有一些没写的,之后也预定将写出来。要是不能让神田健一郎多少再登场下下的话我就烦恼了。还有其他的小角色,说不定还有尚未出场的人。宫野的话,不管怎么排除都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吧 因此,虽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角色,但如果各位愿意稍等我一下的话那就太好了。无法清楚告知究竟何时会写出来,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最后,我要向现在的责编三木、至今为止在各方面感觉起来都像是责编一般的峰、以及将我笔下这些不肖的角色们画成美丽插画的织泽献上最高的谢意,然后再对阅读本书的各位大声地喊出我的感谢,那么,下次再会了。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6/110412/19.jpg" 序曲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冒险故事中绝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卷入事件中的。 好比说,从身份不明的少女突如其来登场开始的.这类故事,如果主角是少年的话,那这名少年接下来将会在包含或大或小的恋爱要素、充满幻想或梦想的故事里反正就是会在各种非现实的故事中,成为主轴人物,让故事发展下去。 肇这个角色的特质吧。这可以说是件令人欣美的事吗?在某些限定的情况下,不死是受到欢迎的。从大局来看,这种概念八成反而会带来不幸,因为他必须看着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不剩地渐渐死去。 他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只要他还是主角的话。 前·终幕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如果我相信绫羽就好了,至少多听一点绫羽的话也好。 那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打算大步跨上楼梯却一脚踩空,让他跌了跤,而且还撞到了膝盖,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他全身上下的神经_ 都放在担心绫羽的安危这件事上。 哥哥! 在巽身后奔跑的猫子将巽的身体扶了起来,借由猫子细瘦的小手,巽得以在楼梯间站起身。 就连猫子脸上也浮现忧虑的神色,即使猫子身着睡衣的模样和夜半的校舍并不搭衬,即使不了解猫子究竟是在担心巽或是绫羽,但巽已无暇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脑中又重新闪过绫羽留在教室中的模样。 快逃绫羽大喊着,她那悲痛的神情,染上绝望、毫无血色的苦痛表情。 虽然上了敌人的当、被拐骗出来的都是巽,但绫羽却连一句责备他的话也没有,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巽 可恶! 巽边咬牙,边咒骂着自己的愚蠢后再度向前奔去。 或许等自己跑到时已经万事皆休了,不,应该说这个可能性还比较高,因为对方不仅完全不将猫子发射出的重_ 军火飞弹当~回事,而且还能在瞬间让绫羽力气全失。 爆炸声不断响起,离生物教室已经有段距离。媛正与的右眼交手,堇台则防范着不停射下来的石箭。 就算没有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巽还是希望能赶到绫羽身边。 要是在这里失去绫羽.巽这一生势必都得在悔恨跟失意中度过,而且这个一生可能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要是没有绫羽守在他身边,他也许恨快就会被以他为目标的许多异能者给解决掉了。 巽寸刚爬上楼梯,就立刻从楼梯间往走廊方向冲去。 巽点撞上墙壁的巽转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对着自己的教室方向 虽然说让猫子抱着跑会快得多,但巽已经连想到这点的余力都没有了,只知道要全心全意地往目的地的方向跑。 原本应该是大开着的门,现在像是要摒除闲杂人等般地紧闭着。 巽几乎要靠上门地紧急煞车,用力让自己滑行停下。 汗水濡湿了他的手指,让他觉得手指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微弱模糊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朵。从教室内传出的那个声音,的的确确是绫羽的声音没错。 血液冲上脑门。 绫羽! 巽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是 在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因遭人强吻、半裸的身子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绫羽,以及从后面将她紧紧缠住的,来自异世界的居民。 那名凌辱者将自己伸进绫羽松开唇间的舌头拉出,将脸转向跑回来的巽 然后笑了。 心脏宛如要将钟给敲破般地急促鼓动,呼吸也已经到达了极限,给人一种仿佛不管怎么吸,氧气都无法到达肺部的错觉。 快!快一点! 只有这句话在巽的脑海中打转,占据他所有的思路。 虽然他才开始全力奔跑没多久,然而两脚的肌肉却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 在深夜的学校内,窗外可见的闪烁星辰是唯一的照明。巽对阴暗、容易跌倒的走廊视若无睹,继续朝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在他的背后又再度响起爆炸声。 跟的对战还在持续中,但巽却没有时间去顾虑媛跟堇台的安危,她们有她们该尽的责任。是她们让巽跟猫子得以从的咒阵中逃脱、并压制住的行动的。 而巽也有巽自己的职责。 愈快愈好,他得尽快赶到绫羽身边才行。 对不起,绫羽。 巽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暗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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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他一脸似乎是什么也没在想的悠闲表情,但那只是他的一贯表情,并不表示他什么都没在想。 就连这时,他的脑中也正在反复思考着一个干头万绪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深刻问题。 像是厌倦了单纯的走路一般,他自言自语着下面这句话: 汤豆腐的豆腐,要用绢豆腐还是木棉豆腐好呢? 我想各位应该差不多可以理解他在想什么了。 他身边有一个家人和他住在一起,那个人不但是他的亲生姐姐。也是他的班级导师,更是一个专门给他添麻烦的人。当巽放学后要回家的时侯,他的姐姐朝凰津波以一如往常既懒散又不带任何感情起伏的态度告诉他:其他配菜是什么都ok,不过今天晚上我想吃汤豆腐。然后带着一副刚从南极基地回来般的神情,消失在办公室当中。另外,此刻还有已变成了像家人一般存在、而且还无视于他意见便擅自同居的人在。那就是以现在进行式、正陪在巽身边走在归途上的两个女孩。 巽对着以修长玉腿大步走着的长发女孩说: 绫羽你觉得绢豆腐跟木棉豆腐哪种比较好? 比起自己的意见,这个少年更尊重他人的看法。 被这么问着的少女她的正式名字是津门绫羽紬.但现在所有人都简称为她为绫羽。她以一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正~脸险恶的神情走着。不过因为她平常就是这种脸,因此这并不表示她正在为了什么事而生气。 绫羽优雅地张开嘴角下垂的双唇,注视着巽说道: 《日文不会打》是什么东西? 诶 巽说不出话来。尽管他想就豆腐作解释,但似乎却只能这么说明大豆制成的四方形食材,巽不自主地开始思考是否有更好一点的解释方法。 最后巽说:是一种食物,对了,之前有一次我把它加在味噌里,就是那个又白又软又滑溜溜的东西,那就是绢豆腐你还记得吗? 绫羽的表情变得更加险恶,她并不是对巽的话感高兴,似乎只是在努力回忆而已。、 过了一会儿。 "很遗憾。我的记性并不好。" 绫羽继续摇着头说: 我似乎没有印象,但是,你不用介意,关于吃饭的事,我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我会跟你姐姐一样,把一切都交给你安排,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她所谓的任务,就是继续保护巽的安全。这点巽也明白,绫羽的工作今获得了极大的发挥,有时虽然会造成巽的困扰,但有时也让巽相当感谢。 巽仍记得第一次遇到绫羽时,她那番展现出决心的宣言。怎么可能忘得掉呢?因为从那之后,绫羽都照着那段宣言的内容行动,完全地实践她所说过的话。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保护者了。(中略)我所有的行动都将以维持你的生命为最优先,除此以外的任务我事实也是如此。的确,绫羽将巽的安全看得过度重要.也不知道她是否因此舍弃了对其他事物的欲望,什么都不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煮饭洗衣打扫等的家务,几乎全落在巽的肩膀上,不过巽也不曾因此埋怨绫羽。 忘记是什么时候了,绫羽曾主动提出说要帮忙做家事,可能是因为她只吃不做而感到良心不安,也可能是基于其他理由也说不定。总之,她曾经试着要帮忙做菜,巽也试着将简单的工作交给她结果,绫羽就只在厨房里站了那么一回。 从成果来看。就可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烈。 而现在负责担任帮忙巽做家事的忠实助手是另一名女孩不,应该说是小女孩。 有有有!哥哥!我知道!所谓的豆腐,就是将浸泡过水的大豆压碎煮沸后,拧绞使之凝固的食物,我的个人资料库里面是这么记载的。 小女孩抓着巽的手臂,开心地一步步走着,一天真烂漫的笑脸跟声音说道。顺带一提,巽并没有察觉到她所说的关于豆腐的解释,其实只是引用岩波国语词典第六版的文字。 "猫子知道得真多。 巽深感钦佩,低头看着个头娇小的小女孩。 嘿嘿嘿。 可能是因为被赞美而感到高兴吧,小女孩头上一撮宛如天线般的发束振动着,留着短发的娇小脑袋则在巽的手臂上不断磨蹭。 这名小女孩的正式名称是frf12ts005,看到这个名字就该知道,她并非人类,而是个人型兵器,反正就是那一类的东西。至于一般通称的猫子这名字则是津波所取的。刚开始只是因为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像猫而随便取了这个名字,但这阵子她猫化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像她缠抱住巽的方式,就跟小猫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猫这种生物啊,在小猫时代性格是最可爱的,这是真的喔,原本的可爱在开始成长后就会消失无踪,虽然这情况并不仅限于猫,但真仅限于猫,但还真想知道那种可爱到底消失去哪里了。 她的身体跟性格都一定不会再有所成长了。毕竞根椐绫羽对猫子的说明,猫子既是人型兵器又同时是个人型炸弹,不论如何都只是个仿照人类外型的非人物品。 要说有哪一点不能让人放心的话,那大概就是这女孩一旦离开巽五公尺以上就会自动爆炸这个让人不解的法则了吧。 猫子一边继续用头磨蹭一边继续说: 接着我们要说明豆腐与木棉豆腐的不同所谓的绢豆腐 她详细地说出两这作法以及营养价值的差异,但由于引用太过麻烦,所以请让我就此省略,如果有读者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话,个人建议可试着在搜索引擎中打入豆腐一绢木棉搜寻是最快的。 诶嗯,原来是这样啊 巽对着猫子说的话一一点头,身旁的绫羽则是一副很想哼一声的表情,将脸转向一旁。 看来她似乎不太喜欢三个人这样悠哉地走在一起,对她来说,现在似乎不适合担心晚餐吃什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世界本应有更多杀伐、更加充满紧张感才对,但为什么这个世界里她所认识的人全都这么明显地缺乏危机意识呢? 不过才几天前,巽跟绫羽两人还差点丧命,幸好猫子在危急时刻自发性的自爆,他们才得以保全性命,而在事件结束后,居然能马上回归日常生活,这究竟是哪门子的粗神经啊?巽应该也自觉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才对至少应该有在想才对。 巽不得不说没有 照绫羽的说法世界并不只一个,而是总共有八个。绫羽来自与巽相异的世界她称巽的世界作,而绫羽属于名为的种族,猫子则是所创造出来的,大致上是如此。 根据绫羽所言,,,,等所在的世界,巽已经和前面两个世界俩的人打过照面了。 看来这个包含巽一行人所属的的世界群,若是放任其不管的话似乎会发生严重的大事。但他并不明白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事态已经演变到各个世界都因为各自不同的理由攻击或保护巽,巽只能选择举双手投降。 他只能在一旁观看他们跟她们之间的战争。 话说回来啦,以校园为主要舞台的幻想小说随处可见,登场人物们总是会遇上世界如何如何,一边说谁是敌人,谁又是同伴的,一边进行以超能力对决的战斗,但同时他们还是过着平常的生活。照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陷入战斗完毕后回复日常生活、再度战斗又再度回到日常的这种循环中呢?要是有空像一般人在学校上课的话,那更应该优先关心他们所属的世界、以及为即将发生的事件的商讨对策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总是蛮不在乎地等待着新的敌人和即将发生的事 件,等到这样的敌人跟事件出现后才又再来惊惶失措呢? 答案很简单。 发生难解的事件就需要名侦探登场;怪兽跟邪恶组织名侦探也只能游手好闲、跟一般人没有两样;没有怪兽跟邪恶组织存在,跑来跑去的正义的英雄不过是个奇怪的挡路家伙。 故事的一切发展,都被故事成形的必然性所左右。在大部分的情况中,主角会如此被动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他们本身并没有责任。各位试着思考一下吧,如果有因为想推理而自己引发事件的名侦探,那就变成纯粹的自导自演了,而如果有率先歼灭什么坏事也没做的怪兽或组织的英雄的话,那英雄也不英雄了,反而还会被烙上犯罪者的烙印吧。 总之,主要的登场人物几乎都是被动的,因此他们只能一边过着平凡的日常生活,一边等待着只要故事继续下去就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件来临,这个公式还可以更加简化,可以简略地用因为一直战斗会很累了而一笔带过, 但那样未免又太不婉转了。 不管怎么说,故事会有情节发展,而他们的命运就是跟着这些情节走。 当然,无视于这样的命运、随自己的意志去行动也没关系,或者我们甚至可以说,这种无视作者安排和情节发展的故事,给人的感觉搞-不好还更好,但这样下去恐怕就会变成跟这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话题了,所以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直到几个礼拜前还只有巽跟姐姐的两人生活,在绫羽跟猫子登场的同时随着房屋全毁而宣告终结。从巽出生后就一直住在里面的朝凰家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现在成了可以马上重建房屋的空地,将崩塌的房屋残瓦搬走的是津波认识的拆屋业者,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接下了这个报酬等于是零的工作.这对负责考量家计的巽来说是求之不得,但看到因为津波的一个视线就在原地不敢乱动的业者们,巽又再度实际感受到津波的可怕。他原本还以为,再也没有人比身为亲生弟弟的自己更了解姐姐有多么残暴。 他们因为以上种种而移居廉价公寓,开始了加上绫羽跟跟猫子的四人同居生活。但生活费的主要来源却只有津波每个月的薪水而已。 就算是津波,似乎也还有不去强求学校加薪这种常识在,汇入帐户的薪水也和才就职没多久的津波年资符合。对有着某些超然特质的津波来说,她的物欲跟劳动意愿一样的低。 而绫羽带来的钱少得可以,猫子甚至是两手空空来的,家计自然而然成了沉重的负担。虽然花费的部分可说是只有伙食费,但津波和绫羽都拥有和体型不成比例的大胃口,再加上连身为人型兵器的猫子都有个需要像普通人一样进食的内部构造,因此花费依然相当可观。顺带一提,由于绫羽轮流换穿数套制服、没有便服,而猫子也跟爱美无缘,所以不需花太多钱在置装上,这点还算是幸运的。 因为这种缘故,朝凰家的恩格尔系数高得吓人,关于这一点,其实负责煮饭的巽也有责任,喜欢看到自己做的菜被吃得一干二净的他,总是会不自觉地越煮越多。(编注:恩格尔系数=食品费支出/消费支出总额100%,系数越高者生活水准越低). 尽管如此,巽的金钱危机感之所以如此稀薄,主要还是因为父亲留下的银行存款,虽然他们姐弟都认为这位朝凰家的大家长目前下落不明,但他还是会不定期地存钱进银行帐户,证明他目前还活在某处,但对这么多年来连一通电话跟电报都没打过的父亲,他的动静朝姐弟可以说是早就莫不关心了。特别是巽,在懂事之前就遭逢丧母之痛,父亲又长久不在,他等于是姐姐一把带大的。 就算这样,自己不也是平安长大了吗?这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感慨。 那么.就这样 登场人物简介就到此结束,故事要再度开始了。 那就从巽他们到常去的超市买完东西,拎着装满用来做汤豆腐、汉堡排以及通心粉沙拉材料的袋子走出超市开始吧。 ※※※※※ 在自动门打开、一行人正踏进超市停车场的时候,巽出了声 咦?三弥? 这时.巽两手正提着超市的塑胶袋,不论何时都要专心于护卫任务的绫羽空着手,而猫子则将巽的书包顶在头上。 巽突然停下脚步,对坐在停车场角落、一看就知道比猫子更小的小女孩再度开口: 你不是三弥吗?你怎么一个入在这里呢? 绫羽跟猫子以相同的动作转向那边。 年纪大约是念幼稚园的小女孩,正坐在停车格的车挡上面。听到巽的声音而马上抬起头来的小女孩依旧沉默,只是困惑地注视着声音的主人.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就连走近她,她也还是一语不发,但看到童谣接近过来的绫羽跟猫子,她明显地表现出害怕的神情。 恩? 绫羽发出这么一声,露出宛如通过地雷区时发现金属块般的眼神; 谁啊? 她不是什么奇怪的孩子啦。 巽抢先开口。 是邻居的孩子,啊、嗯,是还住在坏掉的旧家时的邻居,总之就是住在附近的孩子,她是鲇川家最小的孩子三弥,今年上幼稚园了。 巽蹲下身,用跟三弥一样的视线高度看着她说: 你一个人? 三弥点头。 妈妈呢? 用力摇头。 在超市里面吗? 摇头。 你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点头。 应该不是幼稚园放学后要回家吧!? 点头之后,三弥露出一脸即将放声大哭的神情。 巽发现到她的脸上交织着安心与不安的情感,才恍然大悟地说: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点头。三弥点了两下头,用力抓住巽的制服,终于开口说道:迷路 然后她伸出另一只手,松开原本紧握的拳头。 小小的手掌中放着零钱。 诶 巽马上开始思考。 你一个人来买东西,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反复点着头的三弥,拼命地忍住泪水,露出求救般的神情,巽也表示理解地点头说: 这里离鲒川家有点距离呢。三弥,妈妈知道你自己出来吗? 这下三弥的头左右摆动,泪水终于一滴滴掉了下来。 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呢.就算不是妈妈,其他人也会担心唷。、 心想就算她会哭、也还是得告诫她的巽,在特意提醒过她后,对三弥摆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说: 我会送你回家的,不要再哭了喔。 嗯 用力吸着鼻子的三弥以握着零钱的拳头擦拭着眼角,但是却又以害怕的眼神看向巽身后。 啊,没关系的。,巽说。这些姐姐们嗯是我的朋友。 嗯 被幼稚园小朋友以恐惧眼神看着的两人,分别作出同的反应。 是我是猫子请多指教喔! 猫子笑眯眯地说道。她用鼻尖贴近三弥的脸,在闻过三弥的味道后笑了开来:, 是大哥哥的朋友,我已经输入资料了,是,鲇川三弥对吧 相反地,绫羽则是说道: 等一下.巽。 她抓住巽正要伸给三弥的手: 无法确定她是否为敌人派来的刺客。 她瞪大的眼睛中.带有和看到时相去不远的危险神色。 不可能会有那种事的。 巽提出反驳道。 她是跟我很熟的孩予,我们和鲇川家作邻居 往来很久了。不可能会认错人的,我可是打从这孩子还是小婴儿时就认识她的唷! 就算是那样, 绫羽的视线没有离开三弥。 或许对方是模拟你认识的人的外表也说不定。使川的人型炸弹中,也有具有这种特质的,他们采用小孩子的外貌,一副像是战战场上幸免于难的样子,将 前去救援的人卷入自爆陷阱.这是邪恶至极的三流手法你不知道吗? 巽当然不会知道这种事。 喂.绫羽,虽然在你的世界似乎是那样,但在我的世界是不会有这种这种事的。再说.她要是打算爆炸.我想早就被炸了。 可能是迟效性的炸弹也说不定.带回同伴聚集处再爆炸的话.死伤人数会更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顽固的绫羽.非常头痛 不对这个人跟我是不一样的人。 就在这时,猫子举手说道。 绫羽姐姐说的那种型号,是在我之前的旧款,现在应该已经停产了。而且鲇川三弥身上没有和我一样的气味表示她不是人工产物喔 而且啊,绫羽。 可能是因为陌生的两人进行着她听不懂的对话,三弥好不容易停住的泪水似乎又要滴下。巽看到后对着绫羽说: 绫羽跟猫子的国家现在是休战中对吧?所以不会送爆炸物体来攻击我啦!这个三弥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三弥,她只不过是在这里迷路了而已。 巽将视线自似乎还是不能认同的绫羽转回三弥身上。 "那,跟我一起回家吧!再不快点回去,妈妈可是会生气喔!。 恩 三弥站起身来,抬头直盯着巽看。巽将手上的一个超市提袋交给不怎么高兴的绫羽,握住三弥的一只手。三弥虽然乖乖地任巽握住,但当巽开始迈出步伐时,她却知识摇晃身体,并不怎么移动脚步。 怎么了? 面对巽的询问,三弥露出相当犹豫的态度,最后终于小小声说道: 背背 被背在背上的三弥,双手紧抱住巽的脖子,将脸靠在巽的肩膀上。这对没有弟妹的巽来说,是种会让人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的触感。 由于背着三弥,巽原本打算把手上的东西全交给绫羽,但她坚决不要两手都拿着东西。 拿一个还可以,但是两个的话不可能,这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 最后,绫羽不情不愿地单手提着超市提袋,把另一个提袋跟巽的书包交给猫子。娇小的猫子得用双手才有办法拿得住装满东西的提袋,因此她利落地将书包顶在有上,抱着超市提袋小跑步地跟着巽后面,看起来就像真的猫咪在用两脚跑步一样。但是,她似乎有点不满地说: 我也想要背背啦明明是人家的哥哥说真是狡猾的孩子 猫子难得嘟起嘴巴,巽一边苦笑一边安慰: 下次好吗? 好,说好了喔! 猫子瞬间就又开心了起来。 绫羽还是一样,依旧对三弥投以警戒的目光,看到她一直那样板着脸,会让人忍不住想提醒她这样下去以后会愈来愈笑不出来。巽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一路上的风景隐隐地让人有种哀愁的感受。 一行人正沿着通往曾是朝凰家地点的道路走着,要对目前暂住的公寓感到眷恋,时间上似乎还有点不足。跟十五年又数个月相较之下,几个礼拜根本算不了什么。 到最高点,巽不由得暂时停下脚步。 要到哪一天才能重建好呢 他原本只是自言自语。 没什么好在意的。 绫羽回道。说什么在意不在意的,破坏这个家的两股力量其中一角就是她,如果要在意的话,她自己才是最该在意的人吧。 我还蛮喜欢现在住的地方,因为够小,要保护你也比较容易。 看到巽脸色阴沉依旧,绫羽皱眉继续说着: 你那么介意已经没了的建筑物吗?如果是的话,那就不必担心了,那种程度的物质建筑,只要命令照着原本的模样复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 绫羽将视线转到猫子身上: 只要抓住将这家伙送到这里来的本体,下个命令就可以了。要是他现身在这个世界,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抓住他,把他带到你面前来。不过一般来说,是很少会出现在战斗现场的。 如果他有来的话确实是可以拜托他,但是我可不希望再出现更多怪人了。 巽也低头看着猫子,虽然猫子抱着东西、头上顶着包,看不太到她的脸,但她似乎的确是在笑着没错,她说: 是如果我的系列机种的开发者来了,我也会拜托他.我一定会的 她开朗地答应道。 巽浅浅地叹了口气,不管绫羽还是猫子,她们似乎完全没有自己就是加害人的自觉。 就算一两栋住宅被破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绫羽像是再度确认般地说道: 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而且现在你平安无事,这样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听到绫羽这么说,巽也渐渐这么觉得。 津波姐似乎也完全不介意,难道是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的我比较奇怪吗?所以事实上这只是件芝麻小事吗? 若是基于常识价值基准来判断,不用说,巽的心情才是正确的,只是近在他身旁的三个人都是那种没常识到了极点的人。所以就算是明显有错的意见,在民主主义体制下多数派必然会获得胜利。 巽再度轻声叹息,转身背对自己家,就在这时侯 三弥紧闭着眼睛抓住他.因为太轻了.让巽忘记自己背着她的事实,但这名迷路的幼稚园小朋友确实就在他背上,在巽准备以手碰触刚才瞬间有些微微刺痛的地方时,才想起自己双手正托着小女孩的脚。 绫羽以怀疑的神情跟声音问道。 不没什么。 事实上,现在也没有任何感觉了.看来应该是被三弥 的眼睫毛或发尾刺到了吧,巽这样想着,再度背好三弥向前走去。 这里离鲇川家十分接近,就算是三弥应该也可以自己走回去。但是.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就把她确实地送回家去吧。 绫羽对再度迈出步伐的巽面露不满,她一时之间似乎想说什么而张开了口,但最后只是用警戒到令人厌烦的眼神看向三弥,一语不发地配合巽的脚步,而扛着许多东西的猫子正跟在后面。 不到三分钟,巽一行人就抵达鲇川家的玄关。 ※※※※※ 巽和鲇川家相识已久,简单说来是打从出生就认识了。当朝凰家准备定居在这一区时,这栋挂着鲇川门牌的 房子就已经座落在这里了,再加上双方住得又近,所以两家的人大概都互相认识。 巽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三弥的妈妈出来应门。 哎呀!真是抱歉呢,巽。三弥,你跑哪里去了? 她像是一眼就看出目前的状况,对着小女儿摆出责备的神情,一从巽的背上下来,三弥就哇哇哇地跑过去,把脸埋在妈妈的裙子中。 "妈妈." "她好象是迷路了." 巽解释发现三弥的经过。鲇川太太将手放在女儿头上听着巽说了一会儿后,像是无奈又像是安心般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三弥,要是巽没有找到你该怎么办?说不定会被可怕的人带走喔。真是的,妈妈担心死你了。 妈妈_ 现在你该说的应该不是妈妈,而是对不起吧? 对不起 这段亲子间的对话,让自然而然地微笑起来。而在他的身旁,绫羽正在以令人害怕 的目光注视着鲇川母女,虽然不到瞪视的程度,但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不是认定对方完全无害的眼神,反正习惯成自然,绫羽会用这种态度对待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会因此而责备她。 对了,巽。 鲇川太太以温柔的语调斥责过女儿后,一边微微苦笑一边抬起头来。 那边那位美丽的小姐跟可爱的小朋友是谁呢?亲戚吗? 嗯,是的,算是吧。 因为不知道怎么掩饰而这么说的巽并没有错,猫子也一定这么认为。然而 算是是什么意思? 绫羽毫不顾忌众人的眼光,愤怒地出声道: 我可是你的守护者,并不是你的亲戚,你在这里给我说清楚。 她就这样对巽大声说完后,突然转向鲇川太太。但是,就你说我是美、美、美丽的小姐这点我要向你表示谢意,即使是客套话我也很开心。 原本被骂得缩起肩头的巽,感到有点惊讶。 绫羽居然会说出正常人一样的对话。 而且还是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大概是为了掩饰不好意思吧,绫羽再度转向巽,露出简直像是要找他吵架般的表情来。 怎么,巽。你有什么不满吗? 这个没有,绝对没有。 巽的惊讶并没有传达给鲇川太太,她觉得有趣而露出微笑、歪了歪头。之后,巽在站好后再度开口: 她是诶同一个学校的对了,是我同学,她叫津门绫羽纳。我们住在同一栋公寓,刚好回家的路是同一条啊,这边的孩子真的就是亲戚了,她叫朝凰猫 子,诶是叔叔的小孩,也就是我的堂妹。 啊? 猫子开心地说: 是堂妹吗?原来是堂妹啊我知道了,我就是哥哥的堂妹,就这么唔。 在她还要继续说下去之前,巽装作没事地伸手捂住了猫子的嘴巴。 这样啊。. 鲇川太太露出毫不怀疑的笑容,接着表情变得严肃。 对了,巽你们家还好吧?我听津波说了,是瓦斯爆炸对吧?不小心一点不行喔,幸好你们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受伤。 啊嗯,我们的确是不够小心,, 津波姐是认为房子炸飞是我的责任吗?巽一边想着一边沮丧地低下头。他根本就说不出口,其实房子是因为眼前这两名女孩间的私斗而被破坏的.再说从津波的角度来看,绫羽之所以会跟猫子在家里杠上,自己的弟弟要负全部的责任,在她们两人以巽为目标登场后.被当作标的物的东西这个情况中是指巽本身也有责任,津波看起来就像是会发表这种牵强歪理的人。 津波的个人特色在职场也发挥得淋漓尽致,会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没有真的在工作的主要因素之一,就她回家的时间相当早。说到这点,差不多该回家准备煮饭了,不然会赶不 上姐姐回来吃饭的,所以巽朝鲇川太太轻轻点了个头说: 那么,我就告辞了。 哎呀,这样子吗?真可惜,我刚想请你们进来的说,没想到却站着讲话讲这么久。 妇人似乎打从心底感到惋惜的样子。 那至少等到一巳跟次绘回来吧?我家的孩子们也很担心你呢。 巽一边抓着抬起来的头一边说: 不了,今天得早点回去才行请帮我向她们两位问好。" 要再来玩喔。她们两个都说你上了高中后都没机会见面,心里难过着呢。 啊是啊。 之后巽暖昧地用一些打马虎眼的台词敷衍搪塞,一边不停点头行礼、一边转身准备要离开鲇川家。此时在他身后: 嗯,三弥,说再见啊。 拜拜小女孩口齿不清地发音,巽转身对她挥手,随即又乖乖地点头示意后继续回头走。他就这样稍微加快脚步地一直走着,到了转角的地方才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绫羽尖锐地说道: 一巳跟次绘是谁啊?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啊 尽管有点吞吞吐吐,但巽还是说了: 我们是邻居,所以到国中为止都是念同一所学校。因为一巳跟我同年,所以我们连幼稚园都是一起念的,不过高中就分开了。不,呃,我说的分开不是那种分开,我们只是单纯地念了不同的高中而已,所以 我又没问你那个。 绫羽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怀疑跟警戒。 她们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三弥的两个姐姐,一巳跟次绘。 是青梅竹马对吧? 猫子代替巽回答。 嗯,可以算是吧。 总之,绫羽问:你跟那两个女孩在一起很久了吗? 说在一起也那只是小学时常常在一起玩,在儿童会里大家会一起去旅行,有时她们还会带刚才那个妈妈做的菜来给我们,就是这种程度。 只有那样? 恩。 骗人,你在说谎。 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又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而是对着猫子在说话?我跟你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说谎的人。 巽凝聚全身的勇气,直视绫羽的脸.而绫羽也直视着他。 老实说嗯我不是很想提起 快说。 好啦。 巽像是豁出去般地说:我跟一巳小学时做过像是谈恋爱的事啦,那事真的是年幼无知,但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就是她。 绫羽的眼神凶恶。 巽则望向远处。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就是我的初恋吧。不过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对方似乎也是如此,所以马上就变回普通朋友了。上了国中以后,我们就变成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而且反而变得很尴尬,就连在走廊上擦身而过都不敢抬眼看对方。 就只有这样啦,可以了吗? 你还没说另一个女生的事。 次绘?喔,她就是三姐妹中间的那一个,因为学年不同,所以我跟她的交集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转开眼睛?听好,巽,你是在我的保护之下,而我所了解的只有你是朝凰巽,是我的守护对象这一点。 光这样不行吗? 是没有什么行不行,但是我认为了解你的交友关系也并非是无益的事,尤其是愈亲近你的人就愈该了解。至于说到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们的敌人或许会操控她们。或甚至伪装成她们来接近也说不定,情报的缺乏是有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失败的。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走得那么近了,真的。 巽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可悲,心想事到如今干脆就全招了吧。 次绘的话那是在我国二、她还国小的时候吧,她在情人节那天打电话约我出去,送我巧克力饼干,里面还放了封信。该怎么说呢内容不是很流畅,写的就是些像告白的话,不过我想这件事应该连她自己都忘了吧! 可是你还记得不是吗? 面对绫羽尖锐的指摘,巽支支吾吾地说道: 嗯.是没错。我当时也不知道该回送什么,就在白色情人节那天送她从便利商店里面买来的糖果,我连半句话也没说,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回想起 来.我时常觉得如果当时能对她说点什么就好了。不过次绘她也什么都没说,所以之后就又和平常一样,只有在路上遇到会打声招呼而已。 我不懂。 绫羽边歪着头思考,眼光依旧严厉: 情人节跟白色情人节是什么?是一种民间习俗还是 宗教节日? 你这 样说也没错啦,是类似的东西。 哼。 绫羽用鼻子哼了一声,巽终于得以从她的时间束缚中解放。 总之,她们都对你有过好感,就算时间不长也一样。 因为不明白绫羽想说什么,巽只好选择沉默。 而且,你应该也对她们怀有某种程度的好感吧。 这个嗯,或许吧,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坦白是件好事。 绫羽毫无赞美意味地说道,然后深深点了下头。 很值得参考。曾经跟你关糸亲切,就连现在也不算太疏远的人们,果然需要注意。 不等巽有所反应,绫羽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那熟人或许都是无害的也说不定,但是,巽,如果她们被敌人绑架,要用你的命去换她们的的命,怎么办?你会照对方的话做吗? 交出自己的性命去换别人的生命,思考着自己是否有那样自我牺牲的精神,此时鲇川家人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 是你的话就有可能。 绫羽率先下了结论。 你就是这种人。不过先说好,我可是不会答应的,你要搞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比你的命更重要,就算只是为了让我完成任务也好,你也得活下去。 会有人要用人质来威胁我吗? 虽然自尊心强的不会这么做,但那群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看遍所有世界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加道德沦丧的种族了." 是喔?那之前出现的的那两个人 你要将他人之死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话,那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你。绫羽你就很了解我啊。 巽优点开心地这么说着,绫羽瞪着他: 应该说是被迫了解吧,其实我根本不想了解你,听好,你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让我守护,对我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这点你可别忘了。 绫羽随即又将视线转回前方,侧脸看起来相当冷酷, 但是巽知道她只是嘴巴说说而已。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正如绫羽已经充分了解了巽一般,巽也有相当充分的时间来了解绫羽。 不知绫羽对巽边微笑边盯着自己看作何感想,她只是不耐烦地拨了拨头发: 你在于什么?快走吧,外面很危险,我们得尽快回到 家里才行再走快一点,不,用跑的! 巽对着没看向自己、只是像连珠炮般不停说话的绫羽 点头.将猫子抱着的超市提袋拿了过来。 ※※※※※ 还是老样子,破绽百出。 背对着布满晚霞的天空,看着巽他们远去的小小人影不满地说道。 现在,尤其是此刻,如果我们从背后袭击朝凰巽先生的话,明明就可以连下级妖精跟机械人偶都一起解决掉。 可是为什么我们只能躲在这偷看? 戴着宽边帽子的细长人影开口答道: 是啊为什么我们得做这种事呢回去吧香炉回我们的世界 如果上面有下达命令叫我们回去的话。 卷发少女的影子转向随手拿着的布偶: 幽门杆菌,你心情如何?你能够忍到我们的出场机会吗?我这种无可奈何的欲求能向谁倾吐呢? 咕耶! 一只被漫画化了的无尾熊布偶的后脚被抓住而上下颠倒,在他的m4声中同时听得出胆怯跟赞同。 啊、啊,幽门杆菌,我想勒死那只妖精想得不得了啊!我想把她那美丽的脸切得粉碎、想把她自己的内脏塞进她发出惨叫的嘴巴中,我想这么做想得不得了啊! 真是不错的兴趣香炉我认为非常不错.可是我们现在还没办法那么做不是吗? 哎呀.师父,您还清楚记得指令呢,真是太教我意外了,您还记得三天前的事情呢。 因为你刚刚告诉过我了啊一小时前我还记不得三天后麻烦你再告诉我好吗因为我一定又会忘掉了 三天! 少女的影子像是在为自己哀悼一般: 那等上三天就可以让我们自由行动了吧?尽管如此,三天也还是很久,就让他们平安地度过这段期间吗? 这个我不知道耶香炉 可是是叫朝凰巽来着吗他或许会平安无事也说不定再怎么说,他们这次的对手是 是啊,我明白。 她发出带着阴沉的稚嫩声音说: 这次的对手不是我们。那位妖精小姐到时说不定会因为觉得被我们虐杀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而痛哭失声呢!我也不喜欢那些人,她们是嗜好最低级的一群人了。 听到你这么说,她们应该会很开心吧那么我们也该准备了不先将所有事情准备好的话 如果准备能得到相对的报酬就好了。 会有的香炉这一定不会是白忙一场的 为什么呢?师父,你为什么可以如此断言? 这是因为,香炉青年的影子一边拉低盖住眼睛,一边用宛如覆盖了一层雾般的朦胧眼神注视着远方只有米粒般大小的三个人。 一切决定好的事都会照着预定计划实行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 我也想做一些其他的事啊,我多么希望我能洗净我那只要在这个世界继续待下去、就会无止尽地被污染的身体。 好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来帮你吧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持续沉默,片刻后青年跟小女孩以及布偶的影子就像被风吹走一般,从新建的公寓屋顶上消失了。 第二章 时间毫不停滞地来到了第二天。 没有任何危险降临在巽身上,老久的房间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那天早上,巽醒得比闹钟还早,寻找应该跟他睡在同间房间里的猫子,在发现她滚到墙角后,巽一边对她的睡相之差感到钦佩,一边帮她盖好棉被,然后换好制服到厕所刷牙洗脸后,一手拿起围裙走到了厨房。 一早最先得做的,就是四人份的早餐,和姐姐一人份的便当。 现在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包括巽在内共有四人,但是会煮饭的只有巽一个。其他三个人,一个是完全不想做,一个是只能帮忙,另一个则是只会碍手碍脚、非常极端的结构。 话虽如此.巽却完全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对长年照顾姐姐饮食生话的他来说.煮早晚饭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当两个人变成四个人时。除了伙食费加倍外,倒没什么好烦恼的。 不过,这并不表示巽没想过如果来到他身边的不是绫羽,而是堇台的话会怎么样。 巽迅速地开始做起料理来,首先是津波的便当,这可以用昨天剩下的汉堡肉跟沙拉来加以变化,巽把电锅里剩下的饭装进简单的铝制便当盒中,放上几片腌萝卜,最后再将菜放进保鲜盒中盖上盖子。接着是早餐,这也花不了太多工夫,昨天就想好今天要做西餐的巽将去皮的苹果跟红萝卜放进果汁机中,再把土司放进橄榄油加热,看时间差不多后便单手将蛋打入锅内,然后用筷子把蛋打散,做成炒蛋,在蛋比半熟来得再硬一点时,关掉火,切好莴莒后一起装盘。然后这时再将果汁机的开关打开,边听着果汁机发出咯咯的声响,边确认面包烤得如何。 通常在这个时候,猫子就会醒来。 呼哈早安 猫子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走出了房间 早啊。 猫子走过巽身边,消失在洗脸台那端,这个人型兵器每天早上都可以一个入独力完成刷牙洗脸,性能实在卓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高不够。需要垫一个凳子才有办法转开水龙头。 接着起床的是津波。已经整装完毕的姐姐今天着花俏的印花洋装。围着闪亮的腰带。再配上斑马条纹的裤袜,一点都没有个高中老师该有的模样,不过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津波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跟着猫子后面走,然后还比猫子早出来。她一屁股坐在矮桌的上座打开电视,烤面包 机也同时发出叮的声音。 当然,急急忙忙地将餐点端到桌子上也是巽长期养成的习惯。就在津波无言地开始用餐时猫子终于也走了出来,会帮忙端东西的只有她了。 当一切都准备好、三人围着矮桌各拒一方时,绫羽出现了。 没有制服以外便服的绫羽。从早到晚都是相同的装扮。 那看起来有不高兴的表情,想必是睡眠不足造成的。不论如何,绫羽就是要藉熬夜站岗的名义,抗拒夜里睡觉这件事.。绫羽担心会有人摸黑袭击,但不知道是真的拜她所赐,还是说她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费功夫,总之至今还没有人在巽睡着时来袭击他。 喔,早安啊,绫羽。 恩。 绫羽严肃地点头,往正在用餐的津波以及一直坐着等待的猫子之间坐了下来。 她不开心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她似乎只要一看到巽做菜,情绪就会变得不稳定,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一切准备完之后才出房门,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应该反过来受巽照顾吗?她还是曾经有依次自己率先随便做了些菜。 详细情况不必多提,只能告诉各位,观察了一阵子的巽谨慎而迅速地告诉绫羽他并不饿。越高傲的美少女通常越不擅长料理.虽然听起来有点陈腐,但这样的安排反而更能搏得他人的同感,比起完美的人,在有缺陷的人身上反而更容易让人发现其可爱之处,可是,这都不是重点。 说到不重要,眼前毫无变化的用餐景色更是如此,无须那样兀长的描写没有任何意义和伏笔,只不过是单纯的日常景色,所以就快转跳过吧。 最先开始用餐的津波率先放下筷子,拿起巽做的便当上班去了。绫羽个性沉默寡言,餐桌上三个人安静地先后吃完,把碗洗好后,便开始着手上学的准备,结束。 所谓的准备,也只是巽帮忙猫子换衣服而已,虽然这个人型兵器能够自己刷牙洗脸,但像穿脱衣服以及洗头润丝等等,如果不借助他人之力就要花上很久的时间,好一个高性能呀。 小孩子样的猫子怎么看都不像个高中生。她没有制服,穿的是简单的连身洋装跟内衣,虽然怎么看都像是小学生,但她还是每天跟着巽到同一所高中的同一间教室去上课,她是教室里饲养的宠物兼巽上课时的护卫,每天就抱着大型武器负责监视班上同学,绫羽命令她,只要一看到班上哪个同学有不利于巽的动作,就毫不犹豫地加以射杀,幸运的是,至今还没有死者出现,更何况巽也不详参加自己同学的葬礼,所以每天到了放学时他才得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那么,我们出发吧。 如果巽没有打算移动的话,那绫羽跟猫子也不会自己行动,她们总是待在巽的身边,猫子若离开巽超过五公尺以上便会进入自爆状态,所幸猫子只实行过一次自爆,当时也没有死者出现,其实那时巽无法确认二人组的安全,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们是否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心里不怎么希望他们正的死掉。 简直是悠哉得无药可救,真希望他能好好认清自己的立场。 ※※※※※ 上学这段路也相当普通,途中没有被挥着木刀,有着上吊眼的中学女生袭击。巽、绫羽、猫子都平安地到达了学校。 要附加说明的话.早晨的教师里也是一片和平,没有死气沉沉的青年以及外表理智美丽、心里却怀着强烈杀意的小女孩等着他们。目前还活着的同学们各怀心思,等着早自习来临。 要说跟别班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桌椅的排列方法吧。以两长张书桌为中心.其他桌椅则成同心圆排列的教室可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安排是出自绫羽强制性的要求,而这两张书桌的主人理所当地是巽跟绫羽。 绫羽会把教室搞成这样,自然不是为了奋发用功,自从她出场以来,从没看过她用功的样子,更何况她向来都好似两手空空来上学的。 她的工作只有保护巽,而且她也不打算踏入这世界的教育体系中,至于说她上课时都在做什么,大致来说就是从头睡到尾。 虽然她本人似乎无意入睡,但就是算身为,似乎也难以抗拒生物本能的需求。她总是以马上就能清醒的姿,把午休以外的时间全部睡掉。夜里不睡改白天,在她的默认下,这段时间改有猫子负责守护巽。 巽、绫羽、猫子这三人组合不光在教室,连在学校中都是大放异彩的存在。不论是谁,都会因为某原因而对他们另眼相看,不过这当中也有不是这样的人,起代表人物就是朝凰津波。而且多亏了班导津波,这一斑的学生才得以这么容易地接受外来者, 原来不只是巽这么没神经,这真是让人赶到松口气而又无奈啊。 早安,朝凰同学,如果今天也能平安无事就好了。 也有会好好跟他打招呼的学生。 森村千夏是在这班上跟巽比较要好的两人之一,也可说是这间教师内最爱平静的人了。 早啊,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巽会这样回答,是基于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今天应该也是这样,这个薄弱且暖昧的根据。绫羽曾被翻得满身是 伤、猫子自爆、教室的墙上破了个大洞等的这些事.他似乎全忘光了。真想提醒他,这样下去是行不通 的.不过既 然他没那个干劲。那说了也没用。 千夏呵呵地浮现世故的笑容.视线扫过像门神一样站在巽身边的绫羽.绫羽尽管一副爱困的模样.还是一点 儿也不大意地看着教室内,以视线一一确认班上同学的神情。 之前巽看到她这样的时候,曾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看起来跟昨天一样,但这并不表示几天就一定是同一个人。 绫羽认真地这么说着。 说不定是敌人变成很像的人。还有也有可能是内在被替换了;我们不能断言说他们不会被操纵,也不能确定他们何时会对你伸出毒手,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一一打倒他们之后.说不定他们的真面目就 绫羽.拜托.别这么做你肯住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绫羽勉勉强强地才答应巽恳切的请求。 好吧.反正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可以的人,这里人的气息,确实都属于的人类.要是被替换成人型兵器,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在这样的对话结束后,绫羽继续她每天必做的同班同学之观察,但到现在似乎还没有非人的东西潜伏进教室中,让巽暂时松了口气。 也有人在好不容易被绫羽认定无害后,还跑来找死。这位独一无二的挑战者石丸文一郎,现在不在教室中。 昨天也不在,话说回来.大概已经有一个礼拜没看到他了。 在绫羽第一次来学校的那天,石丸就因为她的一拳而被送到保健室去。之后发生了许多事,石丸也因此踏上了修行之旅。等他回来时,他向绫羽提出再战的要求,然后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他又再度踏上艰险的自我锻炼之旅,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会有跳脱配角而有活跃的机会,但因为太麻烦了,详情就留待日后吧!总之,这时石丸是突发性地跷课,教室中的任何人都没有留意到他的缺席,希望各位能先明白这一点。 森村千夏看着沉者脸就座的绫羽和小跑到教室最后放的蹲下的猫子,柔和地微笑说道: 算了,只要绫羽小姐不要引发力事件,那就是谢天谢地了;这是巽同学你教育的成果吗?如果接下来她能跟班上的同学熟悉起来就更好了,还没着手进行这方面的教育吗? 我什么都没教她喔。 上学、放学、煮饭、睡觉,这样子平淡的和平生活持续了一段时日。巽心想:就算不教,绫羽也会自然地学起来, 尽管她对突然接近巽的人还是会露出警戒的神情。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人的次数有减少的倾向,这点实在令人高兴。就连像他这样跟干夏交谈,她也不会插进来把巽拉到千夏碰不到的距离外了。 就定位的绫羽腰杆儿依旧挺得老直,早早就开始打瞌睡了。 干夏看着她的样子说道: 嗯,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好玩。你们在家里时都怎么办?你们一直待在同一间房间里吧?这样子应该多少会意识到不是吗?异性近在身旁.肌肤相亲的机会就多了。嘿,有没有发生什么提高男女间亲密度的事呢?好比说装作,不小心撞见刚洗好澡正在穿衣服的她。然后因为这种事而夜不成眠呢? 巽对被妄想驱使、表情变得异常兴奋的同学摇摇头。 没有。 巽这样回答,口气听起来似乎有点遗憾。 津波来到教室的时间和铃声响起的时刻相同。 早安,各位同学,今天又要开始无聊至极的一天了。我可没有从这样毫无变化的早晨就开始搞点什么的力气,顺便告诉各位,今天没有事情要告诉各位。 站在讲台上的津波以一如往常、用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的目光扫视完教室后说: 不过,到接下来的课程开始前,还是得想点办法杀时间才行。对了,那就用人生指导来随便将就一下吧! 津波像是嫌点名簿碍手碍脚般地把它丢在讲台桌上。 今天早上我看到电视里谈话节目中,对不念书的孩子们多所抱怨。年轻一辈不爱看书的这个现象由来已久.不过我个人认为爱看不看都无所谓,那只不过是个人兴趣,让个人自由决定就好了。值得注意的问题是,接下来的创作者明明也都属于这个不爱看书的世代,却要开始创作文字作品,我个人已经有这种感受。至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就是小说将丧失身为小说的意义,而变成只是单纯地用语言来表达一件事的手段了。 津波懒洋洋地拨起头发: 如果大众能接受那种东西,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身为古典历史作品的爱好者,会觉得有点寂寞跟担忧,尤其是看到最近的畅销书时,我的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 学生们并没有乖乖地在听,因为他们无法理解津波在说什么。 我如果是个国文老师,就会出这样的作业:哪个系列丛书都可以,叫学生按照销售量排列阅读个百来本,然后 写出每本书是学哪部作品这样的报告,很简单的,不错吧?像我大概看过一次,一百本作品中我就可以找出二十本是毫无特色、只是单纯模仿的东西;其他二十本则是在稍加细读后会发现的模仿作品;另外二十本则是作者本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模仿的;再二十本则是将主角跟道具整个直接拿来模仿的;最后二十本则是模仿故事构成跟情节。 津波所认定的真正原创,似乎是那种从文字开始就特异新颖的类型。但在这世上,谁能创造得出那样的东西呢?津波看法中有误的地方,是连一切模仿中心思想及致敬要素的作品都视为有罪的,照她这么说的话,所谓的仿作、脱胎换骨、形式美也都不成立了。 津波像是无所谓般地说道: 我明白那些作者会说写得有趣较易读或是受前人影响深远等的理由,但抄袭的人用这种理由而让抄 袭行为更加泛滥的作为更令人作呕。 原来如此,从她一开始就提出看书这件事来推测,津波似乎不喜欢文字媒介受到其他媒介的影响,但是很遗憾 地.她的这种想法是有些脱离时代的。但帚诡地,正如津波所言,所有的判断基准只能回归到个人本身的兴趣上去。 现在这样或许没关系,但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身处现在这个时代的我们,难道不该为了下个世代努力创作原创作品吗?要是不事生产,很快就会坐吃山空了,这真还请各位铭记在心,气球不会永远饱满下去,总有一天一定会新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该做的事,那就是华到新的气球把气灌进去啊。 是这样吗? 也许选择变多了,但事实上却是选择变得容易随波逐流,是不是只有我发现到呢?重要的是去发掘新的矿脉,而非守成地在既有的矿脉上反复挖掘,我认为这样才能发现新大陆,同学们.希望你们务必怀着探索新世界的气概而成长茁壮。 说完自己想说的,津波看了一眼手表,马上走出了教室。 巽无奈地耸耸肩,绫羽半闭着眼睛,打从一开始就没在听津波说的话, 千夏跟其他学生听归听,却完全没有想去理解内容的意愿。 因为如大家所知道的,高中生多得是比老师的课外闲聊更需要思考的事。 ※※※※※ 绫羽在第一堂课开始的同时就趴在书桌上睡觉。上午的课她几乎都是如此,她总是这样。对夜里不阖眼睡觉的她来说,在这教室里面的时间是她宝贵的睡眠时间。 绫羽惹人怜惜的睡脸对着巽,闭着的睫毛微微地动着.她说: 巽不是那里更下面猫子别搔我痒啦唔 不知她正做着什么样的梦.她的双膝一边相互摩蕞. 甚至还开口说梦话。 绫羽零星的句子,渐渐变 成巽听不懂的话.最后变成了呼吸声进入熟睡。 虽说猫子正抱着火箭发射器笑眯眯的.但如果有殂击巽的敌人付诸行动的话,绫羽应该还是会醒来命令猫子射击吧不过至今还没发生过那种事就是了。这或许是刚好也或许有别的原因;或许是再晚一点就会的答案。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姑且不论这个.绫羽继续在睡,而除了她以外的学生们则在消化例行的课程,不知不觉中时针到了午休的时间。 绫羽,中午了。 巽轻轻地用手碰触绫羽长发披肩的肩头,这样说着。 可能是一直以来表情凶猥的反差,绫羽紧闭着眼睛转向一边的睡脸一点儿也不凶狠,尽管花更多时间来好好看着她,但不把她叫起来的话她可是会生气的。 嗯啊,嗯。 绫羽慢慢张开眼睛,抬起茫然的。脸看着巽。 休息时间了吗? 醒过来的绫羽。环视教室一周后站起身来。 似乎没有敌人攻过来。 以前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打瞌睡,但现在的她似乎也明白要二十四小时持续不睡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已经完 全将这间教室当成安心睡眠的场所,只有在巽要移动到教室外时才会起来,因此,巽连安心地去上个厕所都不成。 至于午休,巽必须要去学生餐厅,在绫羽她们.来到之前.每天做姐姐跟自己的便当是巽的工作。但他现在几乎都是去学生餐厅用餐。对巽来说,如果要做姐姐的便当。把四个人的份一起做起来是最好的,但他却有不那么做也无所谓的理由在。 巽叫猫子把火箭发射器收好,和绫羽二人一起往餐厅走去。 不需要买餐券,但是却有利用餐厅的理由。 在满是吃中饭的学生、混乱不堪的学生餐厅一角,有一个宛如异世界空间的地方。看得见中庭的靠窗特等席,加 上有和普通桌子截然不同的豪华圆形餐桌坐镇,一看就知道非比寻常的两人组就坐在那充满抗拒一般学生接近的气氛里。 一个是随便靠在长椅上、盘腿而坐的金发斜马尾少女:另一个则足站在桌边露出微笑,戴着圆眼镜、看似女 仆的女性.后者注视巽说道: 巽先生,请坐,我们等您很久了,这边请。 她轻轻拉开椅子催促巽坐下。 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 巽点头行礼。 堇台脸上浮现慈爱的微笑,也帮绫羽.跟猫子拉开椅子。 哇! 猫子爬上椅子跪坐。绫羽则露出一脸不悦的表情就座,坐在缕羽对面的金发少女说: 哈!你这家伙天天来这里白吃白喝的,还真是大牌啊! 她以挑衅的眼神跟口吻抬起下巴说道: 真是让人受不了耶!要我做这种像是乞丐要饭吃的事我根本做不出来!就算求我我都不要!这样不是很蠢吗? 算了算了,媛。 堇台说。 研究料理是我的兴趣,菜也都是我一个人在做的.而且嫒.你不是每次都会把我做的菜剩下吗?所以如果巽先 生他们愿意吃的话,那我做菜就有意义多了。 我才没有那样!那还不是因为你每一次都做太多了!还是怎样?堇台,你是想让我变胖吗?你是什么打算? 面对媛的抗议,堇台尽可能地婉转回答: 那是因为嫒你正在成长期啊,为主人的身体想是我的本分,你也想要有不输给绫羽小姐的尺寸吧? 罗嗦!你这笨蛋!我才没有差她差那么多! 哎呀?是这样吗?那你每天晚上在做的扩胸运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闭、闭、闭嘴啦!说起来你那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现在已经不流行女仆了啦! 可是跟媛你的制服很搭配啊。 巽一边听着关于两人私生活的对谈,一边看着餐桌。 上面摆着份量比五人份更多的餐点,而且看起来就像是高级餐厅在卖的东西,说像是漫画里会出现的场景也许会更 贴切。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取得食材的,但这些全是堇台借用学校餐厅厨房做出来的东西。 至于属于这种族的媛跟堇台两人组,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所学校的餐厅据为己有。或许是为了隐身在众人当中吧,媛身上穿着这所高中的制服,但看起来只像个国中生,而堇台的女仆装扮则是不管在哪都很醒目。 不论何时过来,这两人都在这里,媛焦躁不安、而堇台则是笑眯眯若无其事地保住学校里的这个根据地,并且还为巽他们亲手做菜,巽之所以停止做便当是为了这个原因。 就在绫羽、猫子跟的激烈对决展开后的数日。媛跟堇台就将她们在日本的据点设在这里,巽并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目的。就算试着猜想,也只想得出是为了让巽他们有午餐吃的这个目的。 但媛似乎对此感到不满。 堇台转头不看气鼓鼓的媛说: 请用。 巽谨慎地开始用餐。绫羽跟猫子则是一副跟客气无缘的态度,绫羽意识到说话惹人厌的嫒,却故意袭作没看到,猫子则是天真无邪得彻底.双手举起了刀叉。 绫羽之所以对嫒不做出任何反应,有部分是因为她对每天中午都要反复的应酬话感到厌倦,如果连续几周都是 相同的模式.那再多的话也会说完吧。 巽当初也对堇合免费提供如此豪华的午餐感到惶恐,但这种惶恐现在已经缓和不少,他已经渐渐改以充满感恩 的心情接受了。 在巽夹起茧台切给他的炸自肉鱼时,堇台一边在玻璃杯中倒人蒸馏水一边问: 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呢?总觉得有点太过宁静了。 巽心想这听起来简直像是有发生什么事比较好的语气。他说: 嗯没有耶。石丸也没回来。 那位有趣的先生吗?那时真的是太有趣了. 连堇台都说那是有趣的事.可是巽却开心不起来。老实说,筋疲力尽的感觉,与了大部分.如果石丸回来的 话。或许情况又要再重复一次也说不定.光是这样想着,巽就突然没了胃口。 会觉得那有趣的,大概只有堇台跟猫子吧?石丸彻头彻尾地认真.绫羽也极其认真.媛一副觉得愚蠢的样子。 巽则是感到疲惫,这当中的来龙去脉总有一天会告诉各位,在这里因为没有特别提起的必要,所以就省略了。 巽跟绫羽、猫子咀嚼着堇台一盘盘端来的,像是最后的晚餐般丰盛的料理,一边听着媛发出宛如尖叫般的埋怨,然后在午休时间即将结束时站起身来。巽想堇台致谢并告知感想,猫子则学着巽不停行礼,在旁边的绫羽闷不吭声地转向旁边,彻底无视嘴上还在念着什么的嫒,巽开了餐厅。 尽管门前还不清楚两入组是为了什么目的而登场.但将来应该会有她们活跃的场合的,就请让我先留 下个伏笔吧。 还有以及其他的人物们也是。 ※※※※※ 就这样.柱学校避什么也没发生。时间来到黄昏,地点则换到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屯 巽三人离开学校.习惯性地要去采购.从放学回家的路径到他们常去的趣市要稍微绕点路.一出校门就马上前 去购物.这是巽长年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每当弟弟学会一件事.姐姐便立刻一一放手全丢给他 处理.尤以每天的煮饭为最.因为这个缘故,巽还是小学 生时就拿着平底锅在做菜了。 对了。虽然忘了告诉各位.但现在正是梅雨季,不过今年似乎是反常的没雨,带伞上学的日子有着巽不太愿 意去回想的记忆,今天天气有点阴阴的,但似乎不会下雨。 哪,绫雨。 因为一直闷不吭声走着也无聊,巽试着跟她说话。 怎样。 粗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绫羽以做适合让长发随风摇曳的步伐走在巽旁边。 因为知道她的说话方容易造成误解,所以巽毫不介意地说: 绫羽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和这里很不一样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打算当不速之客吗? 咦?我去得了吗? 我都能来到这里了,你自然也可以到我的国家去。 绫羽有着坚强意志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起来,每次只要一谈到她的家乡.她全身上下就会被柔和的气氛所包围。 我的世界呢 绫羽眺望着远方边说: 不像这世界满是奇怪的建筑物,是个树木花草都能尽情成长、金黄色的农田无边无际延伸的平原,这里的空气也太糟了.虽然我已经习惯这种杂七杂八的气味,但还是怀念纯净而芳香的和风。 真愚蠢,虽然太困难的事情我无法了解.但我至少知道这世界并不是单由人类所构成的,按照人类意思被制造出来的东西会扰乱世界的调和,而蕴涵在这些东西中人类的意志会带来灾祸。 绫羽用脚尖咚地敲了一下柏油路面。 像我就无法理解用这种人工物品覆盖住地面的好处何在,是人就应该踏在大地上生活,死了则回归大地,我们是无法离开土地而生存的。 对了,感觉上最近蝉的声音似乎也变少了。 巽想像着,绫羽的世界或许是像工业革命前的地球吧。 他脑中浮现一大片带有中古欧洲风味的景象。那里没有电车跟车辆.也没有因为科技发展而制造出的工业制品充 斥.只有一望无际的宽广天空俯视着被包覆的地面 猫子的世界似乎又不一样吧。 从工业制品这个词汇发想,巽想到猫子是种虽是人型却又不是人的物品。是!猫子举起一只手。 我的家乡呢全都是机械喔一因为我是在工厂里诞生的,所以看不太到外面的影像。虽然我不太清楚,不 过应该是完全没有可以看到裸露地面的地方喔_ 猫子蹦蹦跳,像是天线的发束晃动着,她带着笑脸转向巽,那种天真无邪引得巽也微笑了起来,但是绫羽却把 睑转向一旁说道: 老实说,和我们世界最合不来的就是的世界了。我脑中只有坏透了的印象.比起来们还好一点,的人虽然都疯了。但却是连世界也都疯了。巽.你只认识猫子,所以可以露出那种干我何事的表情,但你知遭他们的人型兵器的兵力造成我们多大的损伤吗? 感觉到缓羽渐渐真的愤怒了起来,巽慌了手脚: 呃可是你们现在没有在打仗了,对吧?已经停战了,既然如此就持续停战下去,就这样和平共存不行吗? 绫羽用看着笨蛋的眼神看向巽: 我应该说过了.世界濒临危机,八个世界中会幸存下来的只有一个.如果获胜了,那我们就只有消灭了,巽,这也可套用在你世界的情况上,拜托你认真点。 就算被这么说.但巽根本看不见将来如何.所以也认真不起来。如果巽有危机意识的话,邪他将会无法理解为 何绫羽、猫子、嫒、堇台这些异世界的人会来到他身边,展开以他为中心的奇妙战斗。等人想要巽的命. 绫羽们则是要守护他,他们一边以巽为中心战斗着.一边却又在巽不知道的地方搞些什么。 而不明白绫羽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则是让巽感到不安的一个原因。不管怎么想,他都想不透世界的危机为什么 会跟自己的生命有关,就算巽死掉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怎么样.因为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那么重要吧? 巽陷入思考中.而绫羽瞥了一眼他忧愁的神情说道: 你该不会又在想什么自己是不是有那个价值的事吧?听好.你对我来说是我必须保护的存在,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我就是这样被命令的。至于你怎么想是另一回事.就算你觉得我很麻烦.邪也不是我事前就能知道的。我不能离开你身边.要我解除任务,那除非是我死才有可能。 绫别的脸突然接近可以感觉得到她呼吸的距离,巽自然而然地转开了头。 绫羽习惯将脸贴近来表达强烈的主张。而一般少年被如此标致美丽的睑庞接近会心跳不已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我也是喔我会一直当哥哥的堂妹下去喔 或许是为了不输给绫羽吧,猫子也用拔尖的声音说。 谢、谢谢。 巽心里还是搞不太清楚状况,但还是说: 我也很高兴有你们两个在。理由嘛恩,我是完全搞不懂啦不过.总之你们就是要保护我对吧。 巽将手放在猫字头上点了下有,因为猫子被设定为只要为只要离开巽超过一定距离就会自爆,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不能离开巽。虽然有这样的设定,但巽还是对能有个妹妹多少感到开心,跟凶暴、我行我素的姐姐相比,会觉得坦率开朗的妹妹比较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绫羽 既无法将她当成姐蛆或妹妹.也无法当成同学,但和她走在一起还是有些令入高兴的。尽管她盛气凌人,讲话_ 也不留情面.但她保护巽的那种坚强直接的心意确实彻底的真实.因为她忠实地在实行她的任务。 又是任务优势义务,尽管被绫羽一说,感觉是越说越糟,但如果还有点别的因素就好了,这是巽心里的想法。 一开始来的是你真是砚台好了这样的台词太过丢脸,巽说不出口。 只有身制服、拿着超市提袋的巽一个人走着还好,但加上有着初中美貌的绫羽,以及彻头彻尾天正的小女骇,就变得相当醒目了。 在布满晚霞的天空下,一边感受着行人们投过来的无礼眼神,三个人继续走着。 ※※※※※ 在此要先确认一件事。 尽管在以自己为中心的周遭发生了许多异常的事情。但巽完全看不到故事是如何发展的,对于这些真实身份 不明的人进行莫名其妙的战斗意义何在,这一切究竟会变得如何,为了什么目的。要如何才会结束,一切都仿佛坠 入五里雾中般的看不见也摸不透。 绫羽的说明只是单方面的,再加上里面有许多巽难以理解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事物她都以不知道带过,所以 事实上,她似乎也不甚理解。 猫子内部也没有输入详细资料,而媛跟堇台那则什么都没听她们说过,至于只会攻击他们的青年跟 少女就更不用说了。总之,故事发展至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设定,目前看来有详细说明,我也不记得我有说明过,因此,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不知道故事设定是很正常的。 说点闲话,在故事中登场的角色可按照情况分成两种,一种是完全了解故事内容本身而行动的类型。另一 种则是即使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得自行思考并采取行动的类型。 前者会时常装模作样地出现,说些充满暗示性的台词,或是采取诡异的行动;后者则大多是一边为前者感到困感,以便渐渐地接近了真相,就类似推理小说中的犯人跟侦探的关系。 另一方面,故事本身也有符合这种分类的情况,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地说明这种大分类的 话,那就是登场任务了解自己在做什么,但却要到最后才会让第三者明白,以及第三者知道登场人物在做什么,但登场任务本身不知道,要到最后才会明白。 此外当然还有不属于两者任何一种的类型,那就是即使登场人物本身知道情节发展,但还是在不了解的情 况下继续进行着的故事。 举例来说,巽跟绫羽就还不了解他们自己该做什么,即使他们一直看着情节发展也还是不明白,一切都隐藏在 名为暖昧的薄纱后,此刻真相的光芒还太过遥远,无法透射过来,等光芒透射过来时,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或者 可说,要等到结束时,光芒才会透射过来,要是最后光芒没有射过来就结束,那就表示故事没有划下句号,但有时 也会有故事不划下句号反而好的情况。当结局并非任何人所企望的情况时,又有谁能得到幸福呢? 对于那样的结局。巽应该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吧。 然后,祈祷自己希望的结局出现。 因为他是主角.他有这种权利。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属于不了解情节发展的那种角色,因此现在他脑中只 有关于晚餐菜色的事情而已。 绫羽,你想吃什么?今天津波姐没有指定菜色。 什么都可以。我对这个世界的食物不熟悉,不管哪种对我来说都像是异国料理。 从他们一边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以便悠哉地走在路上的情形可见一斑。 差不多是他们已经习惯和平的时候了,尽管曾经发生过那件大事,但那就像是流过喉头的一道热流 般,巽已经忘记了那起生死交关的事件了,应该不会再次生了吧?如果是这样就好。他只是漠然地这样想着。 这种处之然的态度真教人受不了,当然,还会有事情发生的,因为至目前这个时间位置,该登场的人物还没全数到齐呢。 ※※※※※ 巽在超市结完帐后,心情愉快地和绫羽以及猫子一起走回公寓时,事情就发生了。 巽的一只手和猫子的双手提着装满食材的超市提袋,绫羽则两手空空,毫不懈怠地注意周遭的动静。 就在他们经过住宅区正中央,经过某个街角的时候 啊! 巽发出声音后停下脚步。 因为他差点撞上从角落另一边走过来的人。 啊! 对方也这么叫着而停下脚步,睁大了眼睛看着巽。 巽。 身着附近某所国中制服的少女,依旧维持着为了不撞上巽而扭开身体的姿势,表情有些惊讶地说: 好久不见了。 她有些害羞地垂眼微笑。 啊,嗯。 巽毫无意义地重新握好手上提着的书包。 好久不见,次绘。刚放学吗? 嗯,是啊。_ 抬眼偷看巽的她视线游移不定,似乎对绫羽跟猫子的存在感到疑惑,感觉到她想询问这两人是谁的心情的巽原本准备要开口说明,就在这时 退后,巽。 绫羽从旁边冲了过来,插进巽跟次绘之间,她用仿佛会刺伤人的视线看着次绘; 你是谁?埋伏在这里等着,是打算要 以质问口吻发问的绫羽表情严肃,被这么问着的 看起来相当惊讶且困惑地说: 啊?那个巽?这些人是 啊,这个嘛。 巽急忙将超市提袋都丢给猫子,就在要往次绘的方向走过去时,他的肩膀被绫羽用力抓住。 哇 猫子发出开心的声音,利落地抓起巽放开的提袋。 绫羽的视线丝毫没有从国中女生的身上移开过。 你是哪个世界派来的? 她的语气没有改变,似乎完全认定眼前这名少女是敌人一般,她一边单手将要跑到她身前的巽推回去,一边 说: 我说过叫你退后了吧!你不可以接近可疑人物。 不,可是她不可疑啊! 巽摇头。 这女孩就是次绘,昨天我们不是送三弥回家吗?她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姐姐,你瞧.鲇川太太跟这女孩长得很像 对吧?一点也不可疑啊,就如我昨天说明过的,她是我的旧识。 唔? 绫羽死盯着次绘看,对她的实现露出有害怕模样的少女,一边缩起身子,一边以求救的眼神看向巽。 没关系的。 为了让次绘安心,巽这么说着,同时也对绫羽说: 你不用那么警戒,这女孩 不,不对。 绫羽断定地说。 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人类,我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的气。 她依旧瞪视着次绘。 至少,不会是在旁边的这些。 对于绫羽决定性的这句话,次绘眼神不安地往后退去。 咦? 报上名来,你是谁? 等等,绫羽。 看不下去的巽,像是要护住次绘一般,用身体挡在两人之间。 绫羽,你弄错了,这女孩是鲇川次绘,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 巽,那只是你无知罢了,在这个世界外的世界,有能够自由变形的人存在,他们或许会变成你认识的人。 绫羽似乎被自己说的话所提醒,突然噤口不语地看着次绘。 原来如此。 她像是理解般地点头。 是吗? 咦?什么? 绫羽像是没有听到巽的疑问般地说: 你是那恶心的不死种族中的一员吧? 绫羽往前跨出一步,缩短了跟次绘之间的距离。 看到次绘吓得发抖,巽反射性地制止。 虽然我不太了解是怎么回事,但一定是绫羽你想太多了,我怎么看她都像是次绘啊! 次绘以已经不只是畏惧,而是恐惧的眼神看着绫羽。 一般说来,当人被陌生人突然找碴,而又听不懂莫名其妙的找碴内容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吧! 巽这? 真糟糕,说点什么吧,该叫她快点逃出这里吗?可是,感觉起来就算那样也无法解决问题。 就在巽烦恼时,不耐烦的绫羽挥开巽制止她的手,边往站着缩成一团的次绘身前走近边说: 试试看就知道了。吃我一拳, 看到绫羽挥下紧握的拳头,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然后叫道: 等等!不可以! 他抱住绫羽的腰。 放开我!巽!你在干什么!你干嘛阻止我!我要揪出这家伙的真面目! 她才没有什么真面目!这女孩是无辜的! 你的手拿开!听好!给我拿开!巽,你这笨蛋! 巽从绫羽身后抱住她,绫羽则挥动双手打算摆脱巽. 一旁的猫子只能张大嘴巴、呆呆地抱着东西站着。 啊?猫子说。 同样说不出话来的次绘,可能是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像是要逃走般地向后退了两步。 巽拼命地喊着: 我晚点去找你!快走!下次见了,次绘!帮我跟伯母还有三弥她们问候!再见! 咦?好。 一脸惊讶的次绘回答着,点头行礼后随即转身,抱着 书包跑掉了。 巽你这笨蛋,要是让她逃掉了怎么办! 绫羽的身体被微弱的磷光所包围,她抓住巽环住自己腰部的手,愤怒地将之甩开。! 也没看到绫羽使出多 大的力气,但巽却轻易地被她从身上拉开,然后绫羽轻轻地将巽推开、让巽跌坐在地上,说道: 猫子,你看好巽,我去追那个人! 她这么说着就冲了出去。 巽当然不可能坐视如风一般跑出去的绫羽而保持沉默,这样下去次绘会有危险,巽非常清楚有所误会的绫羽会采取什么手段,被打倒而昏死的石丸模样,跟绫羽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绫羽! 匆忙站起身的巽以全速追着绫羽,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个极小的长发背影,以及在对面,次绘小跑步拐过街 角的景象,虽然看不见次绘的人影了,但还是无法安心,这样下去她似乎马上就会被绫羽追上了。 在比次绘晚的十几秒后,绫羽也拐过想的街角,然后没有多久,巽就听到次绘发出的微弱尖叫声。 等拖着猫子的巽抵达时,已经又是十几秒之后的事了,冲过去的他所看到的,是绫羽抓住次绘胸口、将之一 把提了起来的模样。 啊?巽、巽 次绘泪眼汪汪地想要踩到地面而摆动着脚尖,看到次绘呼吸困难无力挣扎的模样,巽感到内心一阵寒冷。 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做。 被绫羽抓起来的少女,是他自小就认识的邻居,是一名他所熟识的女孩,是自她还摇摇晃晃学走路时就认识的 对象。而且她的年纪比他小,就像是妹妹一样,即使不考虑绫羽那神奇的力量,任何人看到现场的情况都会觉得像 是体力较好的女高中生在找手无缚鸡之力的国中女生麻烦一样。 就算说绫羽再怎么没有恶意,但次绘可不像石丸那样强壮。 拜托你住手。 巽冲过去一把抓住绫羽的手,次绘哭泣的脸让他胸口一阵疼痛。 这女孩什么都没做啊!绫羽,拜托你! 绫羽无言地注视着次绘的脸,神色怪异。 嗯 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般,绫羽意外顺从地将次绘放回地面,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和她冲出去前大不相同,之前浮现充满敌意的表情消失了。现在绫羽脸上的,是种可说像是遇到超自然现象般的疑惑神情。 但是巽并没有注意到,他对蹲下身的次绘说: 你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痛? 他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盾牌,想保护次绘不被绫羽碰到。 嗯。 次绘以蚊子般微弱的音量说着,被恐惧占据的眼睛不停转动着。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绫羽啊,就是这个人,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对你怎么样的。她只是有点太过敏 感了。 巽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向绫羽说: 喂,绫羽,这样你就懂了吧?次绘只是个普通女孩而已。 绫羽歪着头,虽然皱眉是她常有的表情,但她看着次绘的眼神像是在说她无法理解一般。巽判断绫羽应该也发现自己做错事了。 绫羽,你也要道歉,因为你对次绘做了很过分的事。 绫羽用力抿紧嘴,看了巽一眼后说: 我不要。 绫羽 巽用像是在对讲理讲不通的孩子谆谆教诲般的口吻说道: 我是不知道在你的世界会如何处理,但在这里,这种情况是要道歉的,我不会原谅子虚乌有的借口对他人暴力相向的人。 巽的脑海中涌现着那些以石丸为首,因为绫羽而被送到保健室的学生们,那时巽只是呆呆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这次不能那样,因为不管怎么说,绫羽这次攻击的对象,是巽的青梅竹马,而且是如同妹妹般的人物。 绫羽对于以责备的视线看着她的巽感到不满: 我并不会攻击我已经知道是完全无害的对手,但是,就必须以你的人身安全为第一考量,这女孩 她有些犹豫地停下来说: 第一次看到就觉得她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恩虽然现在没有了可是 绫羽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实在少见。 感觉起来不是单纯的人类,那种感觉绝不是我的错觉,在这个人身上有着某种东西 并没有。 巽温柔地说。 我很高兴你保护我,但不能因为这样就不顾别人,我应该说过很多次,她是我的朋友了吧? 就算是那样 绫羽烦躁地直言道: 我还是必须以你为优先,如果有个万一就太迟了,我不能让可疑的人接近你。 那你也不能碰到每个人都这样做吧? 这次巽绝不退让。 绫羽你想太多了,你只要跟猫子一样待在我身边就很足够了。 一点也不够。 绫羽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就算只有一点点,只要有威胁性就应该加以排除,就算没有那种可能也一样,只要威胁性不是零就是一样。 照你这么说.那就没有人是不可疑的了。 正是如此.我对任何人都不会疏忽大意。 津波姐也是? 那当然。 巽深深地叹气。 没有结果的对话,绫羽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因为她的行动都是出自好意,巽强忍着想严厉斥责她的愤怒说道: 总之,次绘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这样你明白了吧?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所以一 我不觉得我有道歉的必要,因为这是我的任务,要是每次都道歉,那之后我或许就会对自己的行为抱持疑惑了,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绫羽,你对次绘做了不好的事,道个歉应该没关系吧? 巽的心情十分苦涩,绫羽说要保护巽,然而如果保护他的代价是要伤害别人的话,那就没意义了,如果是自己熟识的人。尤其是像次绘、三弥这样明显比巽还弱小的人被伤害,巽还宁愿自已是受害者。 不管你怎么说。 绫羽顽强不肯让步。 我还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有错,这也是为了你。你要对身边所有人都抱持怀疑,你只要相信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越来越无法相信你了,绫羽,那样太自私了。 巽摇头,绫羽以凶狠的表情瞪视着他,次绘则低着头不敢抬起脸来。 险恶的气氛包围住周遭,像是用针一刺就会爆开的气氛笼罩住他们氛笼罩住他们 呜哇 猫子紧抱着超市提袋说道: 大家要好好相处啦!哥哥跟姐姐不要好的话可是不行的喔!千万不可以吵架! 她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 呜,我要大家一起吃饭啦.!所以你们要和好!呜!呜哇!呜哇! 她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巽以抑郁的神情看着开始啜泣的猫子。 如果是绫羽能这么坦率就好了巽不由得这么想:尽管猫子并没有错、也不需要哭,但她却敏感地察觉巽和绫羽之间发生的冲突而为此伤心。如果绫羽能再多体谅一下巽的心情的话,她就应该能够低头向次绘道歉才对,为什么她连这种程度的恳求都不肯答应呢?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 巽低头看着猫子说: 恩,说得也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连自己都觉得这是自欺欺人。 他重新转向次绘说道: 次绘,抱歉,不会再有这种事了站得起来吗? 可以。 次绘慢慢站起身来,她一捡起掉落的书包,连看也不看巽的方向就说: 那么再会了 真的很抱歉,虽然我没有立场这样说,但我希望你不要责怪绫羽 ,因为她的个性就是太过认真了 但就算认真,也不表示做什么都可以被允许,理解到这一点后,巽变得更加口齿不清。 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以帮他问候次绘的家人这种再见时该说的客套话作为结尾,然后目送渐渐伤心走远的次绘背影远去。 真让人担心。希望绫羽的暴力举止不会在次绘心中留下创伤要是事情变成那样的话,那巽的心中也会留下伤痕,因为如果没有巽,绫羽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现场只听得到猫子的啜泣声,至于转过脸去的绫羽现在是何种表情.巽不敢去看.也不清楚。 ※※※※※ 师父。 啊什么事 真不有趣。 是啊我也这么想 这种闹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们就只是为了不停上演这样的一出短剧,而来到这个蛮荒落后的世界的吗? 或许是吧香炉闹剧短剧吗你当我的笛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些我真钦佩 哎呀,你也认同这是出闹剧吗? 不过写剧本的人并不是我我们只是在负责演出我们被分配的角色而已 那很是无趣。我感到很愤怒,师傅你会满意吗? 听好,香炉比起看无聊剧码的观众,演出者更容易转换心情你不觉得吗 那是低层次的比较,感觉起来不管何者都跟幸福无缘。 当然是这样没错不过,香炉对演出者来说,这样至少还有些许自由如果有意的话,要无视剧本而演出也是可以的观众则有离席的自由不过,那样的话就会不知道演的是什么戏码了 也可以随便跑上舞台吗? 呵呵那样就违反规则了会马上被除名的不过是个不错的发现 如果继续无视演出者跟剧本的存在,不就会陷入相同的困境中吗? 或许是那样吧但是我们已经都在舞台上了就算现在要马上出场跳舞也是可行的 那么,应该那么做哕? 或许吧我们的即兴演出或许早就写在预先准备的剧本上了你想怎么做? 当然,我想用我自己的鞋子跟脚来跳舞,然后跟为了排除我而来到这里的家伙交手,就当作是排解无聊。 如果是你,应该没问题的现在马上就可以把原本一切都推翻掉了不过就糟蹋了好不容易写好的 剧本了 结果,你还是要阻止我嘛,师父。 我没那么说喔我觉得稍微玩一下也不错那一幕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再等一下就到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我不会对我的弟子有任何隐瞒的 朝凰巽先生我们究竟是不能让他被杀,还是不能杀他? 呵呵香炉,你真的很聪明我很佩服你 请你回答我。 是可以说两者皆是,也可以说两者皆不是在目前的这个时间点上他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角色为何那个妖精也是 还有我们也一样。 是啊我们是傀儡而已 戴帽子的青年身影晃动着。 玩着无意义人偶游戏的孩子被孩子操作而有自我意志的人偶到底是哪边比较不幸呢 卷发小女孩的影子像是已经厌倦了打禅机的对话,没有再开口说话。 在某间百货公司童装卖场的泳装专柜前,亲自同行的顾客们不舒服地盯着一直站在那里、身着怪异服装的两人以及一只布偶。 太阳西沉了。 第三章 隔天早晨,巽一脸阴沉地醒来。 像是吃完难以消化的东西之后一般,一种闷闷的情感令他的肚子不舒服,就连从窗帘缝隙间射进来的晴朗阳光,以及应该会令人发笑的猫子睡相都无法让他心情好转。 脑海中,昨天的回忆又复苏过来。 在那之后和次绘告别之后,巽等人准备回到公寓,巽和绫羽之间完全没有交谈,猫子虽然已停止了哭泣、但还 是不停抬头看着两人的表情,一脸不安的样子。 绫羽几次做出张口又闭口的动作,像是有话要说、但又把已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吞回去的样子,然而看着地面走路的巽并没有看到绫羽那副模样。 两人的精神间萌生了一种微妙距离,这种情况在他们沉默步行回到公寓后依旧持续着。 巽是讲道理的人,他明白绫羽的言行举止从头到尾都是一致的,她只是为了巽好。 问题是,为什么巽非得陷在必须被绫羽保护的困境中呢?因为不明白原因,所以巽无法坦率地接受这个状况, 他对绫羽确实有着感谢,但如果一直没办法理出个头绪。让心中疑惑得以解除的话,事态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昨晚的晚餐也食不知味,就连总是让他愉快的烹饪也无法扫除他心中的不快,绫羽则沉默不语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至于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家的津波,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不如往常,连看到巽不甚开朗的神情也什么都没问,只知道吃饭看电视,而猫子在跟巽一起洗澡、由巽帮她洗头后就恢复了原本的心情,她这种容易切换的性格还真令人羡慕。 如果绫羽也有像猫子一样的个性就好了。 猫子令人感到稚气尚存的可爱之处,对巽来说是一种救赎。 呼 巽呆呆地注视着整个人露在棉被外面,变成大字行、嘴巴半开还继续睡着的猫子,然后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很想再倒下去继续睡,或许这样还比较好也说不定,但是巽是彻底的循规蹈矩派。今天不是假日,只要没有天灾异变,他就还是得去学校,巽绝对不会有偶尔跷个课也不错的想法。 帮猫子重新盖好棉被,巽不灵活地站起身来。 先做早餐,接着做姐姐的便当。 就像是被人操作的人偶一样,今天他仍要去学校,至于说到为什么,那是因为巽要和在那里的某个人物碰面,这点无关他自己的意志。 早餐时,巽跟绫羽之间的嫌隙经过了一夜依旧没有消融。 来,白饭。 嗯。 要配酱瓜吗? 嗯。 抱歉,帮我拿酱油。 嗯。 在这种情况下,从头到尾只有过上面这对话的两人表情阴暗。但是觉得两人的样子很怪的也只有当事者两人,津波跟猫子像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地吃着饭。 在上学途中也一样,一直到进了校门、坐在位置上后, 这种气氛依旧没有改变,然后班会时间来临了。 ※※※※※ 早晨的教室,一向以毫无责任感的表情出现的津波,一如往常地站上讲台,但却说了句和以往不一样的话。 这是转学生鲇川一巳。 站在津波身边的少女有礼貌地鞠了个躬,抬起脸来开口说道: 我叫鲇川一巳。 大概是制服还来不及订做吧.她身上穿的似乎是之前学校的水手服,身为转学生的她落落大方,甚至还浮现笑容。 教室中特有的桌椅排列方式没有移动,但她却不觉得有任何奇怪,只是对巽传送视线跟微笑。 一巳?巽说。 简单地说明一下。津波靠在黑板上。她之前是念别家私立学校,但因为一原因而转学。应该也有人认识她吧?因为她本来就住在这附近而已。 津波对隐藏不住惊愕之情的巽说: 尤其是你,应该会更清楚才对吧!你们打从幼稚园就认识了,总之,就是这样了。 津波的说明似乎就到此为止。 对了,教科书似乎还没办法全部拿到,所以巽,在那之前就让一巳坐在你旁边吧!坐在跟绫羽相反边的位置就可以了,刚好石丸的位置空着,就拿那个来当新课桌吧.一巳.你介意吗? 不,不会。 一巳露出像是已经习惯津波口吻的微笑说: 我不介意的。 但是,却有其他人介意。 就在一巳要往巽的座位方向路出步伐时。 不准你再靠近一步。 绫羽声势惊人地踩着地板站起身来,用她那像是刀刃般锐利的两只眼睛贯穿一巳的身体后说: 我不准你这样的可疑的人接近,不你究竟是谁露出你的真面目来。 一巳张大眼睛看着绫羽。 咦? 这是人类正常的反应.一巳以一脸不知道对方在跟她说什么的表情,伫立在原地。 其他班上同学也是一样,所有人都因为绫羽突然说的这句话而呆呆地张大了口,茫然不知所措。 奇怪,太奇怪了,你是刺客吧,如果不是这样,你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登场。 绫羽踏出步伐,巽好不容易才拉住她的衣摆。 等等,绫羽,她是三弥跟次绘的姐姐。 那又怎么样。 绫羽的眼角更加锐利地上扬。 那就更奇怪了,为什么某些特定的熟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不断地登场,在我们面前出现呢?有这么巧 的事吗? 不,可是 巽感到一阵混乱地看着一巳,那是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青梅竹马的脸庞跟表情,他们只是因为住在附近而一起度过童年,但不知从何时起就不再亲近的同学,对方是个自从上了其他学校就几乎跟自己没有交集的少女。 转学的理由,据津波说是有很多原因,那么,应该就真的是这样吧,巽想着,因为他无法从津波那张平静无波的表情里看出其他的情报。 津波姐, 什么事。 你之前就知道一巳今天要转学过来的事吗?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我忘记要说了嘛。 这正是姐姐的标准说话方式,巽也不由得以那就没办法了而加以接受,对津波来说,一切的反对跟反抗都是无用的,这是巽在长年姐弟相依为命的生活中老早就体会到的。 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无法接受。 放手,巽,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想要你的命的敌人,这种人我不能置之不理。 绫羽用手刀拍开巽的手,走向呆立在原地的一巳。 已经无暇阻止了。 你是哪个世界派来的?这样感觉不是,也不是,也不是的兵器这种跟人差 不多的感觉是 绫羽的手伸了出去。 对了,你是那边的吧。 被这样指责,一巳露出跟昨天次绘一模一样的表情。 请问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装蒜!你骗不了我的,露出你的真面目来! 为了躲避伸出手要抓住自己的绫羽,一巳扭开身体。 巽从椅子上站起,打算在昨日情景重现的瞬间加以阻止,但已经太迟了。 绫羽,住手!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绫羽另外一只手已经给了一巳一掌。 你做什! 巽的话还没说完,因为他不敢相信绫羽的行为。 一巳脚离地,整个人飞了起来, 在空中转了几圈才倒下。 啊?啊 倒在地上的一巳按住脸,抬头看向绫羽,神情惊恐,她的视线移动后停在巽身上,那是种感到混乱、求救的眼神。 巽感觉到班上同学们发出声音、再度往后退开,已经习惯绫羽怪异举止的他们,或许也觉得这次实在做得太过火了。 教室内的空气骚动着。千夏也站了起来。 绫羽! 巽冲出去用身体挡在一巳前面。 你在干什么! 唔 绫羽张大眼睛,视线停留在一巳身上,接着慢慢看向自己打人的手,表情变得相当困惑。不应该会这样子的她 脸上的表情这么说着,但巽却未能注意到这些。 奇怪 绫羽这样喃喃着。 奇怪的人是你吧!绫羽,你到底在做什么? 巽无法遏止激动的情绪.现在在他看来,绫羽完全是个异类,石丸的话也就算了,因为他有着就算再怎么打倒都能爬起来的不屈肉体及精神,但是,鲇川家的姐妹在柔弱以及和巽的相识程度方面都大幅胜出,如果她们的真实身份不明,那早在巽出生前就会是那样了,深信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巽燃起熊熊的怒火。 昨天我也好好跟你说过了对吧?次绘还有这个一巳,他们都跟我一样是普通人。 绫羽依旧有茫然,但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注视着巽说: 的话。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找理由。 能够自由变换外型,要变成你认识的人是很简单的,并不能保证这女孩不是她们变成的,嗯,我是这么认 为的所以 所以你就动手打人?那么,一巳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不.似乎是弄错了。 或许知道自己犯错了,绫羽没有看着巽。 巽一边帮忙用手抚着脸的一巳爬起来,一边说: 既然如此,绫羽,如果你已经明白自己弄错了的话。比起对我,你是不是更该对一巳说些什么呢? 绫羽不看他,巽拉高了声音: 你从昨天起就很奇怪,绫羽,尽对女孩子出手,次绘的那件事,也是你弄错了对吧?那你为什么不经思考就出手呢? 既然弄错.那就要承认自己不对。 绫羽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紧闭着嘴巴的绫羽。将视线固定在低垂着脸的一巳以及愤怒的巽之间,然后在教室 中的学生们注视下开口说道: 那个我办不到 她小声地说。 我不认为我弄错了,我感到她们有威胁,因而采取我自己相信的行动,这点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如果要我认罪,那我就无法再相信自己了。 她在说什么?巽想。 这个人,你所认识的叫做一巳的这个女人,我承认她确实是的人类,不是,的话会更 不用再说了。 巽打断她。 你无论如何都不道歉? 是。 就算我这样拜托你? 是。 巽无语问苍天,看来或许只能放弃了,绫羽来到巽身边后已有一段时间,他原本以为她已经习惯这个世界了,没想到她一点也没变,甚至让人留下更不好的印象,在这之前,绫羽至少还不会对女性及孩童动手,少数的例外只有次绘跟一巳。 多不幸的姐妹啊!姐妹俩连续两天都受到绫羽的迫害。 巽这样想着,以这两天来身体已经完全熟记的动作低头赔罪。 抱歉,一巳,无论如何可以请你原谅她吗?绫羽没有恶意,是我不好,因为我而造成你的困扰了,真的很抱歉。 嗯.我已经没事了 一巳抬起脸来,勇敢地微笑着,但还蓄积和泪水的眼睛,令巽的胸口一阵难受。 那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 津波以和平常没有两样的声音喊道。 第一堂课马上要开始了,巽,你马上去准备一巳的桌椅,绫羽快点坐好,猫子,不要一脸要哭要哭的样子,小动物要是不可爱讨人欢心的话,可是会卖不出去,被留在宠物店里的喔! 津波啪地用点名薄拍手发出声音: 来,无聊平凡的一天要开始了。 她这么说着,在钟声响起前走出了教室。 无须多言,在这里登场的鲇川一巳就某种意义说来并不普通。 在肉体方面,她跟巽一样是一般人,这点我可以挂保证昭告天下,绝不是骗人的。但是,她并不是像巽力主的完全没有什么内幕的人,如果是观察巽和绫羽间的对话.以及他们心情描写的第三者,这应该是不用想也明白的吧! 正如巽跟绫羽是无法明确知道这一切的角色一样。相反地,在某处就有清楚明白所有事情的人物.只是这人物究竟在哪里,目前还不知道。 至于说到有人全部知道,也有一些像是知道也像是不知道。流于暖昧界线的入,这些入恐怕就属情报比绫羽多、但又比香炉少的餐厅二人组了。 喂,堇台。 什么事?你不喜欢这种红茶吗? 现在正是第一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所以餐厅里没有学生的踪影.有的只是将脚搁在高级餐桌上、整个人挂在高脚椅子上的金发少女,以及仪态优雅地坐在她旁边正读着破旧文库本的眼睛女仆。 什么什么。你是老人痴呆了吗? 媛用粗暴的手势将杯子放在碟子上说: 我说的是比起在意茶叶,应该更值得在意的事啦!你不可能没注意到才对,因为连我都发现了。 堇台合上书本,眯细了镜片后面的眼睛。 哎呀,嫒,没想到你这么敏感,能服侍你真是让我感到太骄傲了。 这样子还不会发现到的,只有傻瓜绫羽跟朝皿巽那种超级笨蛋吧! 把他们说成这样多少有点太可怜了,那是没办法的事啊。 堇台一边在媛的杯子中倒入新的红茶一边说: 那么,媛,你发现到什么了呢? 就是觉得有怪东西潜入学校里面了,而且不只一个,我看到的有、、还有。大家是 不是脑筋都不太灵光啊?为什么非得群聚在这种地方呢? 可是我们也是当中的一员喔。 堇台在主人的茶杯中放人方糖,一边加以搅拌一边说道: 在媛你说的三者中,有一个是打从一开始就在的,另一个则是独自开始行动,应该不是原本计划要来这里的,最后的一个则是自立最浅的,如果只有他的话,恐怕就轮不到我们出场了。 绫羽打不赢对方的。 是啊。 堇台重新看起书来。眼睛一边追随着细小的文字一边说: 我也是相同的意见。 真是无聊。 们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混进这里来,他们应该是打算见机行事吧。 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是为了帮助要杀死巽先生的人,并且妨碍我们来的。 那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要帮助救巽先生的人,并且妨碍来妨碍的人。 果然,真的很无聊。 哎呀。 堇台稍微调整一下眼镜,将视线自书本抬起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喔!媛你可是身处最能活跃的立场呢!是啊,比绫羽小姐更好呢。 在陷入沉默的媛身后,堇台从餐厅的窗户看出去,抬头望向校舍。 绫羽小姐说起来也真可怜,被派到这么吃亏的任务,所以,至少今天中午该让她好好吃一顿。 堇台。我就是 不喜欢你这一点 媛皱着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将杯中的茶一仰而尽,就像是壮士即将出征一般。 堇台只是微笑说道: 那么,我差不多该准备午餐了。 她将文库本放在餐桌上,为了借用餐厅厨房而走开。 ※※※※※ 今天上课时,绫羽完全没有打瞌睡。 与其说是在注意一巳。倒不如说是因为太过懊恼而无法成眠。理所当然地。她的脸色也难以称得上健康。 尽管绫羽清醒着待在教室中,但她感觉起来完全没有认真在听课,只是闷不坑声地凝视着书桌的角落。 另一方面,巽和新同学的座位紧密并排在一起,他以一般学生该有的热诚看着老师。 会觉得不好意思也是难免的,变成高中生却还要和年幼总是玩在一起的女性朋友坐在一起,巽深深感到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慨.十五岁的巽,正是亲身感受到年少轻狂的年纪。 以巽的性格来说,他不可能完全忘记绫羽的存在,他个人还是相当在意这名来自异世界的同居人,尽管这几天他们之间的意见有不少摩擦,但他还是会有在事情发生之后该想点办法弥补的念头,巽不仅天性乐观,更重要是比起自己的意志,他会倾向更注重他人的主张,即使是令他难以接受的主张,他甚至还会扭曲自己去接受,而当到了界限,其后果就是一口气爆发出来,这种情况不久前才发生过。 但是,只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部分都可以让时间来解决,这对精神面容易忧郁的人更是有用。 不过那是在有充分时间的情况下。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第一堂课结束后的休息时间。 巽几度试着跟绫羽说话,但他看到宛如石像般的绫羽便犹豫了,原本想说的话也变得一片空白,因为有种像是又会吵起来的感觉.所以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相反地,他转向在另一边的一巳。 他想到有很多话可以跟一巳说的,像是为什么这时侯转学?,又或者是昨天次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还 有这样就和困中时同班一样对吧?等等。 但是要开口问第一句话却很难,如果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发生了什么事而不得不转学的话,一巳也很难回答吧。而且津波那太过省略的说明,也让人微妙地有那种感觉觉,更何况回溯往日小学生时代的爱情表现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巽只好努力苦思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就在这时 谢谢你之前帮了三弥。 一巳率先开口。 听说她迷路了。 啊,恩。 看到静静对着自己微笑的一巳,巽心跳稍稍加速地说: 三弥长好大了,记得才不久之前,她还像个小婴儿一样呢!忽然叫我背她,害我吓了一跳。 上了幼稚园后,变得超调皮的。 大家都很健康,真是太好了。 一巳透过夹在中间的巽,瞥了一眼在另一边的绫羽,看到绫羽将脸转向和自己所在的相反方向后说: 你们还会搬回那个家吗? 她稍稍靠近了过来,小声地问,巽下意识地转动身体: 啊,那个啊看来是蛮难的,遥遥无期了,津波姐似乎也不怎么有那个意思。 事实上,因为现在的公寓住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舒服,就算要重建.难保绫羽跟猫子之间那种无来由的战斗不会再发生,因为巽是被攻击的目标。 这样啊,真遗憾 一巳歪着头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津波姐一点也没变。 她老是那样子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都一样,看起来也是不打算结婚了。其实就算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令尊呢?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不过似乎还活着。 嗯。 这种无聊的对话不知为何异常地新鲜,仔细一想,巽这阵子的谈话对象尽是绫羽、猫子、媛跟堇台这种怪人。如果石丸在,至少还可以作一些属于这世界的对话,但他今天也没来,所以在这个班级里唯一会积极地跟巽交谈的人只剩下 朝凰同学。 森村千夏一脸饶富兴味地站在巽的桌子前。 还有鲇川同学。 千夏用手肘撑在巽的桌子上,蹲下身来。 好久不见了,应该是从国中毕业以来吧?你突然就这么转来,吓了我一跳。 是啊。 一巳低下有去。 千夏的视线在一巳跟绫羽间来回看着,一脸感到很有趣的样子。在她眼中.巽一定是三角关系中的主角吧。 千夏以相当爱管闲事的班长模样说道: 这个班有点奇怪.请你不用太介意,不过与其说是我们班,不如说这学校本身就怪怪的,啊,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绫羽继续面对其他方向,一巳则没有回话,巽想再度道歉,但想到绫羽的心情就把话给吞了回去。 千夏做出只有巽才看得出来的点头动作说道: 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来跟我谈,不用顾虑。如果有什么事不太好跟朝凰同学讲的话,那就跟我说也没有关系 喔,好吗? 一巳又鞠了一躬。 我也要拜托你。巽说。 觉得很有趣的干夏说: 呵呵,石丸同学不在真可惜。 为什么? 不没什么。 千夏小声地说: 三角关系吗?如果石丸同学在就是四角了。 那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幸好没传到巽的耳朵里。 绫羽像是有极大烦恼般地陷入沉思,露出陷入深刻思考般的不快脸色,视线也不和任何人交会。 除了绫羽没有打瞌睡她还醒着这件事之外,教室的情景一如往常。 除了一巳的存在。 ※※※※※ 当天的午休,巽等人又受到堇台的招待。 怎么了? 茧台笑着问。 嗯,没什么。 巽含糊其词地答道。 在餐厅的一角。也就是充满需要午餐的学生而喧闹不休的这个空阗中的一个角落,那里酝酿出异次元的氛围。 餐厅里的学生们都早已习惯,没有人会多豪华的餐桌跟午餐多看一眼,不知为何,这所学校的学生们的适应力之快 早有风评。 堇台看得出不对劲是理所当然的,虽然绫羽坐在巽旁边是相当平常的光景,但巽心不在焉的表情以及绫羽不愉 快的神情,和平常是有些不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连媛似乎都连带地不开心起来。 媛闷闷地不发一语,凝望着堇台端来的盘皿。 绫羽的视线固定在从排得满满的餐盘间露出的桌面上。 如果试着仔细观察,或许巽就会明白,媛没有对绫羽说任何一句话这点是项线索,但是,巽的心里已被如何和绫羽重修旧好,以及一巳的突然登场占去了所有的空间,夺去大部分的思考力,不过也许该说他原本就没有什么脑袋吧!在这个情况下态度还跟昨天一模一样的,只有笑眯眯的堇台以及情绪切换快速的猫子了。 突然,想到一个他该问的问题,空挡绫羽为难一巳时,曾脱口而出的一个特殊用语: 是什么? 他不好问绫羽,感觉上媛也不会回答,至于开心地吃着饭的猫子,就让她继续维持那个样子吧!一想到堇台这个人选,巽便对勤劳地上着菜、带着笑容的性感美女说道: 那个,堇台小姐。 哎呀,什么事呢? 诶,这个 那一瞬间 巽发现他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咦? 我是要问什么来着? 怎么了呢? 堇台微笑地看着巽的脸,巽努力搜寻他想对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所说的话,但却怎样都找不到一句台词。 不没什么。诶,我原本要说的结果忘记了。 哎呀,是难以启齿的事吗?_ 咦?不.不是那样的 一看到巽无法顺利说出话来的样子,堇台露出一脸像是猜想到什么般的表情说: 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是想这样吧。 她用叉子叉起一片切好的牛肉片,用另一只手扶着送到巽的嘴边。 来,啊 不那个,我不用了。巽困扰地说。 请放心,我不会收服务费的。 诶? 呵呵呵,开玩笑的。 堇台用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神情,继续提提餐点。 巽的双肩无力垂下,他偷偷往饿旁边看了一眼,绫羽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般地无反应。 媛的眉毛突然地动了一下,微微拉长了脸。 ※※※※※ 师父。 什么事香炉 请再给我些水。 校舍屋顶上摆放着孩童用的塑胶泳池,穿着幼儿用泳 衣的香炉,端正地坐在泳池中,相当地梦幻。 一边做目光浴一边洗澡真是好兴致啊 和弟子成对比、服装看来相当燠热难受的青年,在香炉身上淋上了一些水。 偶尔也是要沐浴在恒星光芒中一下的,净身也是必要的。 在我看来你倒是想被人看见 这里只有师父你啊。 香炉一边沐浴在纷纷落下的净水中,一边张开双手。 人不能只活在黑暗中,人的身体要靠星光跟水份来来滋养。 简直就像是植物一样食物也不错啊找一天闯进他们的餐桌吧 真是让人愉快的玩笑。 香炉一边以胸口承受着如雨露般的水,出神地说: 这个世界没有不会污染的食物。所以我才不让它们来沾染我的舌头.舔夜露还比吃它们好多了呢! 很好真是太好了香炉你美得教人无法置信 是啊,我常被人家这么说,师父是第三十三个这么说的人了。 那真光荣最然是个微妙的数字 香炉突然抬头看向青年。 请再多加点水。 ※※※※※ 在那天的课全部上完后,一巳已经自然地融入班级中 了。 和拒绝所有人的绫羽不同,一巳深知正确的言行举止.而森村干夏的帮忙也功不可没。自从绫羽跟猫子闯入以来、若无其事地努力想将班级变回正常的干夏,利用休息时间接近可怜的转学生。午餐时她已经成功地跟对方一起吃便当了,下午的休息时间,一巳甚至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去请问干夏自订的自修内容。到了第六堂课时,她干脆将桌椅移到千夏旁边,看着千夏的课本上课。 这是件好事,巽心想。 一巳的水手服已经换成了学校制服.一等新的课本拿齐,一巳也就变成一个普通的班上同学了吧!之所以觉得再使用青梅竹马的这个名称不适当。是因为巽很清楚两人交情根本不到那种程度,尽管有许许多多过于幼稚的记忆。但对方是个住在附近、常碰得到面的孩子.而自从上了高中就很少见到的少女巽对她只有这样的认识,而自从他们搬到公寓后,和鲶川的关联也就跟着消失,事实上是到了几乎不会去在意的程度了。 不过既然一巳转到自己班上来,那种情况就不会发生。像在这样近在视线可及的距离之内,即使不愿意也会回想起前尘往事。没办法。谁叫对方是让他有过初恋感觉的对象.而且那方面的回忆在记忆中更被美化了。一巳她又如何呢?她对现在的巽抱持着什么样的情感? 巽想问,但又绝对不想这么做。 巽看向讲台上,现在是放学前的班会时间,津波一副完全无关紧要的模样告知联络事项。 在一如往常的光景中,只有绫羽和平常不同.为了储备夜间警备工作的体力,原本应该在教室中睡觉的她,到 现在还是连一次瞌睡都没打过,换句话说,就是今天一整天都没睡。 尽管巽担心绫羽的身体状况,但他什么都没说,提议叫她至少今晚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吧,可是又觉得她不会听进去的机率极高。 但是不管白天晚上都不睡地持续防范敌人来袭。就算绫羽是异世界的人也还是太过勉强了,她不可能能够一直这样下去的。 马上就会习惯了。 巽在心中说着。 因为她已经知道一巳只是个普通女孩,明天就会恢复原状了。 现在他和情绪不佳的绫羽之间的惑情.需要时间来加以修复。因为绫羽爱逞强,所以得自己主动示好才行,以巽的个性来说这点还是做得到的,此外,他们每天都在同一个家里生活,因此时间多得是。 这是巽的想法。 今天就到此为止。 津波催促着最后的敬礼,干夏发出起立的口令,敬礼。 负责打扫的值日生留下,其他的学生三五成群地离开了.要前往社团活动的人当中也有千夏的身影。 一巳经过拿着书包站起身来的巽面前,低头行礼。 那么,再见哕。 一巳简短说完,像是要从追过来的绫羽视线下逃开般地.走出了教室。 ※※※※※ 气氛相当凝重。 一巳那件事并非是简简单单就能忘怀的小事,因此巽跟绫羽之间那种尴尬、像是两人间的空气凝固了一般,阻挡了彼此精神方面的接近,也衍生出一种肉眼看不见的距离感。 那件事就连对一起走在上学路途中都造成了影响。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就算再怎么怀抱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黄昏时带着绫羽跟猫子去超市却是每天必做的日课,因为除了巽以外,没有入会准备晚餐。 今天也是一放学就直接前往充满主妇阶屡、闹哄哄的生鲜食品卖场.巽一边在脑中衡量特价商品的价格、钱包中的钱、以及今晚的预定菜色.一边将食材放人猫子开心地抱着的提篮中。 虽说只会跟在后面走的绫羽原本就什么也不会做,但今天则是更加彻底,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心中若有所思,拖着机械化的步伐一样。 离开超市、朝着公寓走回去的路上,绫羽的脚步似乎越显沉重。 从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 不时从身边走过的穿着制服的学生们。 位置偏低的橘红色太阳。 表示夏天即将来临、带有湿气的风。 和平而悠哉的黄昏。 并没有和任何意外的熟人相遇。有没碰到鲇川家的任何人。不过,那种偶然也不会连续好几天都发生的。 如果那是偶然的话。 不行。 宛如呻吟般的声音说道,巽停下了脚步。 绫羽愤然甩头.长发在空中飞舞。 看到她钻牛角尖的神情,巽期待着绫羽终于下定决心要道歉。 怎么了? 绫羽笔直地看向这么问着的巽,用不稳的声音说道: 不管怎么想,那家伙都很可疑。 看来她似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绫羽像是无法压抑涌出来的话语 一般地说: 巽,你暂时别去学校了,虽然到处都有危险,但是那就是最该避免去的地方,在教室的时候,我真的感到很不 舒服。 她还在提这个。 巽的肩膀沮丧地垂下,他的期待完全落空了。 绫羽如果你是在讲一巳的话 是啊,没错。 绫羽瞪起他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曾试着要去理解,关于那女人是无害的这件事,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那家伙 很危险。 为什么? 巽的伤心超过了愤怒,说不定,绫羽是误会了什么巽 虽然我跟她是青梅竹马 不是那个缘故! 绫羽又用力地摇了一下头,像是在甩头发一样。 我才不在意她跟你关系如何,这是我的预感,那个女人会带来灾祸我不由自主地会这么想,所以你不要再 去学校了。 就算你这么说 巽的视线落在猫子身上,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小女孩,马上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巽将手放在她头上说: 我一定非得这么做不可吗?我不太喜欢一直关在房间里。 你待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就是不行接近那个女人。 巽摸着猫子的头发.没有回答。他不想和绫羽争论,他不希望造成跟绫羽之间的争吵。 那么 巽说道: 这种情况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视情况而定,多久都有可能。 绫羽低声说道: 到我确认你已安全为止,到我确认对你的威胁已经消失为止.如果考量你的人身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做。 在巽的心中,一种莫名的感情开始如漩涡般搅动。 他明白绫羽是赌上性命在守护自己,但他不明白他自己。是否有这样的价值,还有,和同样是站在守护他立场的 猫子相比,绫羽太爱强迫人、神经太过敏感,感觉上,她摆在第一位的并不是巽,而是她自己的想法。 这样子自己简直就像是绫羽的傀儡,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巽连叹气都不叹了。 绫羽紧闭着嘴,她那有着坚强意志的眼神,像是说着无论巽有什么意见她都不会听一样。 如果照绫羽说的话去做,那巽就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任何事,只要绫羽在他身边,就会继续妨碍他的自由.巽并不希望被守护到那种地步虽然他这么想.但是却说不出口。 猫子不安地抬头看着两入,两人继续沉默地站着。 无止尽的沉默 总之,先回家吧。 巽朝者地板说。 好 猫子用稍稍缓和了气氛的声音答着。 绫羽继续保持沉默,配合开始向前走的的步调。 就连回到公寓、巽开始准备晚餐,两人之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津波回家、朝凰家的晚餐开始了,两人间的冷战仍在持续中。 等巽跟猫子收拾完餐桌碗盘,回到起居室时 所以呢? 在矮桌子旁啜饮着茶的津波突然开口道: 你们是怎么了,愈吵愈凶了吗? 绫羽原本用手打开纸门,正要进自己房间的动作突然停止。 巽在那一瞬间也静止不动,但随即放弃而乖乖坐在姐姐对面。津波将手撑在矮桌上,脸朝着电视的方向,电视 上正出现淡淡地念着新闻的主播的脸,津波用比那名主播更加面无表情的脸问道: 这应该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吧?要是老是黏在一起的话,当然也是会起冲突的啊,年轻真好呢。 虽然巽并不是在想那种问题,但他还是沉默以对,眼前着是比起绫羽更让他不想提相反意见的对象。 我认为,你们要不要试着先分开一阵子看看?绫羽,你试着离开家一次看看吧。 原本背对着的绫羽瞬间转过身来,像是抗议般地说: 我 无视于她要说的话,津波冷淡地说: 这样下去,任务可说是会失败的,你的工作最终结果就是要保护巽对吧?猫子也在,眼睛稍微离开巽一下没关系的,我跟你保证,而且,我又没叫你到很远的地方去散步。 津波指着天花板说: 要冷静头脑,晚风是最合适的了,去稍微冲个澡,到公寓顶楼看看星空吧,看够了再回来。 这一 津波再度无视想说什么的绫羽: 如果你肯听我的话。我会给你相对的好处的,你不喜欢巽跟一巳在同一个教室里面对吧?我可以帮你把巽调到别班,调到离现在教室最远的一年级班级去。 津波姐?巽问。 虽然对只不过是一介教师的津波是否能做得到这种事抱持疑问,但巽还是想叫她别这么做,不过或许她已经这么做了,说不定她手中握有校长的弱点对巽来说,津波说的话到底有多认真才是问题所在。 津波连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地说: 怎么样?这条件应该不差吧?坦白说,我希望你们小俩口不要在我面前斗气。卿卿我我地看了教人生气,然后 吵架时又要弄得天下皆知、好像世界上没有别人了,那是会惹外人嫌的,如果就这样分了反而令人痛快,合好如初 的时候则会让人想拿灭火器砸烂窗户,为什么我一年到头都缺男人呢? 总觉得这当中带有她的私怨。 总之呢 津波擅自下结论: 如何?绫羽。这样有没有放心一点?如果有个万一,就处分巽停学也没关系,不过站在鼓励他全勤的姐姐立场 我有点不赞成就是了,像石丸那样踏上字我磨练之旅都还比那样好,你们要不要也试试看? 巽想像他带着绫羽跟猫子走在陌生街道上的景象一点幸福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只会比现在更累人而已。 绫羽略低着头继续站立,她似乎正在衡量津波的利诱,从她认真恩考的表情以及缄口不语的姿态,可以清楚看见她正摇摆不定的情感。 不知何时间新闻已经播完了,电视上出现的是气象云图。 好吧。 绫羽丢出这句话。 不看向巽惊讶的表情,绫羽对着他身边传送认真严肃的视线。 猫子,虽然应该不用我说 好! 猫子高高地举起手来。 请交给我我呢、好好保护哥哥的! 嗯。 绫羽浅浅地、但相当用力地点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看巽一眼.走向了门口。 门关上的声音,在巽耳里听来相当地寂寞。 巽将目送绫羽里区的视线转回姐姐身上,津波笑都没笑地说: 什么都不必说。而且你也没什么好对我说的吧?你不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谢谢的人.因为就算你觉得我哄骗绫羽是帮了你,但是比起你自已.你还是更在意绫羽的心情.你就是这样介意绫羽、介意周遭的任何人,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因为太过劳心而倒下喔! 嗯。 津波说话的口气并不让他生气,因为这是事实,巽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巽不知不觉地抬头看天花板,然后他想到了: 咦?对了,这栋公寓有顶楼吗? 没有。 津波一边玩着电视遥控器一边说: 只有普通的三角屋顶,不过有什么关系,绫羽就算没 楼梯也爬得上去吧。 是没错。 的确,是绫羽的话 ,不用担心她会摔下来,这也是事实。 ※※※※※ 我在做什么呢? 绫羽自问。 为什么?为什么会顺着津波的提议,来到巽视线以外的地方呢?从和巽初次见面的那天开始算,这样保持距离还是第一次,为什么自己会糊里糊涂地就听从津波的话呢?不过没去冲澡就是了。 绫删抱着双膝坐在公寓的屋顶,望着稀疏的闪烁星辰。 凉爽的夜风令人舒畅,就像是洗净因睡眠不足及全面戒备而疲劳的身躯一样。如果空气中没有工业污染的味道就更好了。 绫羽从双膝间看着屋顶,巽就在这下面,说不定距离只有儿公尺。但是跟在浴室或是自己房间里时不一样,这不是蹬个脚就能冲到巽身边的地方。然而,不可思议地, 却没有不安的感觉。 是自己开始信赖猫子了吗?她原本觉得,和的自律兵器并肩作战是最差劲的玩笑 绫羽将下巴顶在一边的膝盖上,目光游移在宛如坠落地面的星星般的人工灯火上,这世界天空的星星少得可以数得出来,是因为人们制造出了可以取代星星的东西吧! 他们不需要星星的光亮,只爱用不自然又无效率的光线。 尽管如此,星星还是照耀着人们。 绫羽环绕住膝盖的手增强了劲道。 没有利用价值的星星真是可怜。 有种奇妙的浮游感,不是身体,而是精神向上浮起的感觉,是因为离开巽身边的关系吗?感觉起来简直像是要 脱离地面一般。 是因为太久没有踏上故乡的土地了吗?还是因为周遭都没有同伴呢?或者是我想回去呢?可是任务明明还 没有完成。 说到任务,那就是在众多攻击者手中保护住巽,她不知道理由,也没有人告诉她,或许是因为他跟世界的重叠 有关系或怎样的。 为什么是我呢? 在母国的伙伴的脸浮现又消失.这么一来,自己身在其他世界的实际感受清楚地浮现.感觉起来就像是自己一个人被抛弃在异国一样。 没有人可以依靠,如果自己被敌人打败了怎么办?是会由媛跟堇台递补呢?还是会有新的被派遣来呢? 那个人应该可以跟巽相处得比我好吧。 最初见到巽时,觉得他是个表情软弱的少年。即使到了现在,这印象也没有太大改变,那种没危机感、悠哉的表情,除此之外就是困惑、呆蠢的表情、笑的表情 从绫羽的记忆中,巽的其他表情突然跑了出来。那是在跟的战斗中,拼命地为绫羽担心的神情,还有 度过危机后,知道绫羽平安无事而松了口气的表情,以及为猫子自爆感到伤心,知道猫子复活后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的巽.他的表情。 她不想回想起生气时巽的表情。 因为太不适合他了. 绫羽微微眯起了眼,睡魔似乎悄悄地逼近。 不能睡,我得保护他,保护那个人 用力握紧拳头,绫羽将下巴从膝盖上抬起。 感觉起来那不像是自己的脸一般,出乎意料地沉重。 ※※※※※ 嗯,睡吧。 在阴沉的黑暗中,卷发小女孩喃喃说着。 她跪在被丢在地上的无尾熊布偶前,像是捧着一个巨大杯子般地伸出双手。 就连你开眼凝望、竖耳倾听,却都还看不到听不到的话 小女孩的掌心中燃起小小的火焰,那微弱的光线,将小女孩的脸映照得极其苍白。 那就让夜晚包覆,就让夜晚与你好梦,快乐的梦 红唇微微嘟起。 绝望的美梦 在陶醉地喃喃的小女孩身旁.高大的青年一边按着宽边帽子的边缘一边说道: 带来灾厄的香炉之后我们就行动吧完成我们的约定 是.师父。 香炉站起身来拍拍膝盖,然后抱着布偶。 身为该上场的演员之一,我们也出场吧! 宛如飘落水面的雪花一般,三者的气息渐渐消失。 就这样,以学校为舞台.异世界居民的复数战斗揭开了序曲。 第四章 巽正在做梦。 是他正一边做着、然后啊地理解到这是梦的那种梦 一直到就寝时间,绫羽都没有回来,巽原本想去看看她的情况.但却被津波给制止了,姐姐说就放她一个人到她满意为止.对她来说,是需要一个人慢慢思考的。 虽然感到犹豫,但在被反对的情况下巽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是绫羽第一次主动离开自己,等她回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一边想着在外面的绫羽,巽一边准备就寝,在翻来覆去一阵子之后,巽总算睡着了。 然后现在,他正做着梦 那是在半夜中醒来的梦,一睁开眼,看到是关了灯的自己房间,躺在一旁的猫子发出规律的呼吸声,身体各部位清醒的感觉相当迟钝,是在梦中才有的朦胧.从被窝中爬出的巽慢吞吞地开始换着衣服。 奇怪的梦 他朦胧意识中的某个角落这样想着,从他半夜爬起来换制服这点看来,这个梦似乎还在继续当中。 穿好制服的巽,低头注视着猫子的睡脸,那是宛如小婴儿般令人看了心情舒畅的睡脸,让人不忍心叫醒她。 巽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纸门,感觉起来似乎很焦急。要是就这样走出房间,离开五公尺以上的猫子就会自爆了, 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算了.既然是梦就无所谓吧? 他坐在玄关穿鞋,在他两脚都穿好鞋子后,从后面传来声音。 唔,哥哥? 穿着睡衣的猫子睡眼惺忪地站在那里。 你要去哪里啊? 巽无言地打开门,外面的空气感觉起来极其真实。 咦?咦? 像是被磁铁吸过来般的猫子小跑步冲了过来,在巽即将关上门之前,她光着脚走出公寓外的走廊。 猫子惊慌失措地追着开始向前走了出去的巽身后。 没有人也没有车,看起来简直像座空城的街道景色显不出现在还是深夜。巽也不看拉着他上衣的猫子,只是一直继续走着。 是要去哪里呢? 没多久答案就揭晓了,这是通往学校的路途。 尽管猫子频频地呼唤他、缠着他、巽的脚步却丝毫未见混乱,他毫不迷惑,也完全不回头。 看得见校门了,夜里的学校看来是漆黑一片。 他将手放在关起来的校门上,门没有锁。 慢慢推开沉重的铁门,巽往校舍门口走去,猫子跟在后面。 校舍的门也轻松地打开了,而巽却不疑有他地就这样走进校舍内。 连在梦里都要上学,我有这么喜欢学校吗? 正如预料的,巽的身体朝着教室走去。 猫子拖着他的手臂说道: 哥哥不行啦!我觉得怪怪的你不可以去! 不过这是梦啊,巽心想。 困在梦境中的身体,完全无法依照意识行动。 被紧急照明灯照亮的走廊,接着是楼梯,走出楼梯间后,又是走廊,自己的教室就在前方,就在眼前了,到了,巽将手放在门把上,教室中是一片黑暗,理所当然地,这种时间应该不会有任何人在才对。 巽打开了门。 然后,他醒了过来, 咦? 他的意识迅速清醒了起来,巽张开眼睛发出声音。 这里是? 是教室,自己站在深夜中的教室。 所有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现实。?为什么? 哥哥! 他的一只手被猫子抱住,猫子还穿着睡衣赤着脚,是梦的延续吗?不对,巽的思考混乱起来,我还在睡吗?也不对。 他摇摇头,就在这时三个人影映入眼帘,巽猛地抬起头来。 教室里已经有别的人在,三个人。 背对着窗户、在黑暗中浮现的三个影子,像是从黑暗中剪下的三个人形,一个跟巽差不多高,一个比巽小一点.一个则是相当地小 巽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 鲇川家三姐妹并排在外墙的窗户边站立着。 一巳? 一巳没有反应.次绘跟三弥也一样。 虽然她们的眼睛张开着,但却像是没在看任何东西般地没有焦点,她们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直睁着眼睛.完全没有眨眼。 巽发现到她们的眼中溢出泪水,流至脸颊上的泪水在双颊上画出两道泪痕,她们的泪水是黑色的,像墨水一般,像黑暗一般。 黑色的泪水从三人的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喷溅起来。 巽再度愕然,一种巨大的不安降临。 这是? 除了她们之外没有别人。 书桌没有留下,全消失了。 记忆在脑中浮现。 脸色不好的青年,妖艳的小女孩,袋鼠布偶有着巨大刀刃的钟摆,浑身染血的绫羽,爆炸成碎片的猫子 就跟那时候一样 因为会碍手碍脚啊。 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巽像是跳起来般地转过身去。 绫羽? 啊,是啊。 将手搭在打开的门上,绫羽的头发飘动着。 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猫子的天线头发动了一下。 巽盯着绫羽浮现在黑暗中的苍白脸庞,看着三姐妹静止不动的姿态,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感受猫子靠在自己 手臂上的体重,一边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原本以为我在做梦,这不是梦吗? 正是如此。绫羽慢慢地说。 是你自己走来的,不过不是因为你自己的意志,就是这样。 巽更加混乱,绫羽说的口气很平常,但他却听不懂意思,而且眼前的这个情景也让他回想起某个时候。 书桌呢?你说的碍手碍脚是怎么回事?一巳她们为什么会 你的问题还真多。 厌烦般地摇着头,绫羽踏出了一步,走近过来,宛如在黑得跟墨水一样的黑暗中游泳一般。 巽,书桌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搞的。 那怎么会无所谓呢?不过更重要的是,自己在这里做些什么?还有绫羽,明明直到刚才都还不想跟自己打照面的,现在却恢复了平常的语调,一巳她们明明就在旁边.但她却一点在意的神情都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巽无法遏止心中的混乱,夜晚的教室、齐聚一堂的三姐妹、黑色泪水、过于苍白的绫羽但是却若无其事地 接近他。 别想了.巽,你这样看起来很蠢.应该马上就会来了。 谁?还有,能否先告诉他这是什么状况 就在巽要开口时,j菡子快速地移动。 不行! 巽看到猫子将手伸进睡衣中,然后马上又抽了出来。但是视线却还是追不上猫子握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轻 型机关抢、对准绫羽的动作。 巽完全无法阻止她。 ! 机关枪喷出火来。伴随着轻快而连续的枪声,全自动发射的子弹擦过绫羽的身体。 猫绫羽! 在这样喊着的巽面前,绫羽冒出血跟烟,像是跳舞般地扭动。 巽连一根手指都动不来哦了,子弹继续射在绫羽身上,全身受到枪击的绫羽倒在地板上,血向外散蓄积成一大滩。 枪声停止.教室里笼罩着烟雾。 猫子丢开没有子弹的轻型机关枪.这次两手拿起了猎枪,将两把枪的枪口对准趴伏在地上的绫羽。 猫子,你在做什么? 巽觉得自己的嘴巴干的可以,他抓住猫子的手喊道: 你为什么要射绫羽! 哥哥 猫子一脸快哭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行! 什么 什么东西不是? 没错。 绫羽抬起头来说道。 这种东西是不行的,我没死啊。 绫羽若无其事地,慢慢从血滩中站了起来。血滩?巽怀疑自己的眼睛,那不是血,是黑色的液体。扭曲着双唇而笑的绫羽的脸上一点伤也没有,身上的制服也完全没有破洞、有点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绫羽毫发无伤地站着,子弹掉落在她脚边,猫子发射的子弹从她的裙子中发出声响掉落至地 面,几十颗几百颗的子弹。 巽想要为她平安无事感到开心,但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他判断不出眼前的状况。 一巳姐妹们动也没动,简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一样,似乎完全没发现到她们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用介意。 绫羽再度走了过来,朝巽的方向。 什么力量都没有的人类,你乖乖地看着就好了,的机械人偶也是,你们仔细看着接下会发生的事 吧! 白皙的手伸了过来,那是只白得相当不自然的手,巽依旧握着猫予的手臂.视线无法自绫羽苍白的指尖移开, 眼看那手指马上就要碰到巽了 巽! 这声叫唤让巽回过神来。 全身被磷光所包围的人影,撞破门冲了进来。 离开那里! 像颗飞弹一样冲进来的人影,猛烈地撞上绫羽,伴随着这样的力道.两个人一起撞上了窗边,玻璃在冲击之下 出现了裂痕。 两个人影像是弹开般地拉开距离。 被星光照出的两人的脸,其中一个是绫羽 另一个也是绫羽。 晚到的绫羽说道: 猫子.你带着巽逃走!这家伙是!你帮不上忙的! 架起的双拳包围在淡淡的光芒中,那是巽熟知的绫羽的妖精之力。 另一个绫羽则说道: 那可不行,我得请你留在这里。 嘴角向上勾起,画出了一条弧线,她以绫羽绝对不会有的微笑方式说道: 巽随即就明白她是在对谁下命令。 一巳、次绘、三弥轻巧地开始移动,张着眼睛,茫然没有表情、流着黑色泪水的三人,以寂静的速度包围住巽。 猫子将枪口向上,抬头看巽,手指离开了扳机。 哥哥。 描子一脸害怕地靠近巽,而鲇川家的三人也靠了过来.细瘦的手抓住了巽,三弥的手更是纤弱.抓住巽西装 裤的手,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怪力。 巽知道了她们流泪的理由,因为她们完全不能眨眼,身体为了保护眼睛只好流泪。 巽也很清楚她们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而这么做的. 她们是被操纵了,就像至刚才为止的巽一样 !难道说 一巳她们或许还有意识也说不定,就跟巽在梦中感觉自己徘徊其中是一样的。现在的她们自己的意志或许还残留在某处,流泪的理由或许还包括着悲伤也说不定.还有自由意志被剥夺、身体变得不再是自己的那种恐怖。 黑色泪水,黑色的水,被巽认识的绫羽以称呼着的那个绫羽,她应该和一巳等人的行动有关。 熟识饿三张脸庞,巽下不了手。 绫羽不妙地咋舌。 可恶! 她用愤怒的眼神射向另一个自己张口大叫着: 滚开!! 发出蓝色光芒的脚蹬着地面,同时她的右拳也出现光芒,面对因跳跃力而使威力加倍,以全身力量击粗的右直拳,另一名绫羽却不闪也不躲。 沉重的破裂声响,听起来像是打中水球的声音。 黑色液体飞溅至身后的玻璃窗上。的头部被打飞了,但是就算失去了头,的身体也没有 倒下,非但没有倒下。还伸出宛如鞭子的手,抓住了绫羽的手臂。 不行吗? 绫羽痛苦地叫着,额头上渗出汗水,紧绷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在忍受什么一般。 呵呵!呵呵! 开心的笑声,从没有头的人类脚边响起。 从黑色的水洼中浮现人类的脸。扭曲的绫羽的脸,渐渐地变化成三弥的脸,接着是次绘,然后出现一巳的脸型。 啊哈! 平面的脸厚度增加,渐渐变得立体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从地板长出头一样,从一巳的脸,又再度模拟成绫羽的脸。 你打算怎么杀我呢? 单手抓起自己的头,随手将头放在自己双肩中。从分开的部位流出黑色液体后,马上就接合完成了,她用扭曲的笑脸说。 我是死不了的,因为我是啊!你不知道我们的事吗? 绫羽苦恼的表情,给了肯定的答案。 巽回想着绫羽不停地在反复着的话。 那个可怕不死的种族 敌人会操纵那些人,或者伪装成那些人来接近你。 或许会变成很熟的人也说不定 巽感觉到一阵昏眩。 怎么会这样?绫羽才是对的.可是巽却不相信她,模拟成自己亲近者外形的不死族居然会有这种超越人类知识理解范畴、跟怪物没两样的人潜进自己身边巽原以为对方会直接攻击,不可能还费力特地去利用他认识的人的 巽心中的情景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地摇晃着。 他明白到绫羽的顽固及踏实的危机意识才是真的.这种精神冲击击倒了巽。 为什么特定的熟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一出 现在我的面前?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正是如此,正如巽终于发现到的。这并不是偶然.鲇川姐妹是从何时开始被操纵.又是何者从何时被 所取代,这些巽都不知道.这两件事是同时进行的。 三天前,迷路的三弥是真的还是假的?隔天在路上遇到的次绘呢?绫羽说她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息.至于转学来的一巳,绫羽说觉得怪怪的,但好象还是普通人。 她们是被操控的,恐怕连鲇川太太也是,全家都是。 还有我。 用力按着后颈。 巽会来到夜里的学校只有一个理由,除了他被操纵要这么做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嗤笑。 随即,巽失去了身体自由。 ※※※※※ 大约半小时前 绫羽从屋顶上发现梦游着走出户外的巽。她那时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当时正和逼近自己的睡魔奋力战斗,几乎就要抗拒不了诱惑地输给睡魔了,之所以能发现巽,实在是绫羽的坚强意志跟几分幸运相乘的结果。 他在做什么? 绫羽坐正起来,在黑暗中仔细张望。 巽脚步蹒跚得诡异,慌张地跟在后面的猫子则身着睡衣赤着脚,绫羽的危机意识促使她的感官知觉全部清醒了过来。 就在准备要从屋顶跳下来而站起身时,绫羽感受到身体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空气感觉起来难以呼吸。 像是在水中一样.空气缠住了身体,沉重的抵抗感,全身的动作变得迟钝,几乎让人觉得晕眩,想睡的感觉还是存在,而且眼前一片模糊。 好奇怪。 绫羽的心剧烈跳着,她一边摇摇晃晃着 ,一边从屋顶跳了下来,自由落体掉落至地面只需几秒钟,她在即将撞上 地面时,发动了妖精力,在空中踏步,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完成着地的动作。 但是却无法流地完成,脚也打不直,以便的膝盖沾上了泥土。 这是怎么回事? 她调整好姿势。追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跟猫子,想睡得不得了,她一边跑一边有好几次差点失去意识,感觉起 来好像有人在耳边低喃一样,那是她曾听过的声音 绫羽咬紧牙关,冷汗使刘海黏在前额上,感觉上只要她稍微一放松.人就会倒在路边似的。 绫羽一边鞭策着反应迟钝的身体,一边注视着那两人的行踪,她感到呼吸困难,而比呼吸困难还要更糟的是,她甚至无法顺利地使用简单的妖精力,要是敌人在这种时候攻击 绫羽紧咬牙根。 原来。这是敌人的攻击。 恐怕是的精神攻击,巽看起来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样,能做到这种事的就是或是。 头晕眼花。 最糟的推测令绫羽陷入绝望。 两组同时!跟联手了! 的精神攻击对猫子没用,但是猫子却对起不了作用,凭人型兵器的物理攻击是打不倒那些 家伙的。 猫子能争取多少时间呢? 巽似乎往学校去了,现在那里是异世界居民的根据地,潜进当中的不只是而已。嫒跟堇台靠得住吗? 绫羽的思考混乱,她追不上巽,简直就像是身体被操控了一般,若即若离地,她踏上了跟相同的道路,究竟 这是谁的意志呢? 感觉上好像走着永远走不完的路一般,随着她越接近学校,睡魔强大的力量就变得更强。没镨.就在这里。 尽管从校舍门口偷溜进校舍的巽跟猫子身影一再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但绫羽知道两人的目的地为何,邪就是教室。 令人不解的是,是哪个世界的势力,为什么对方不攻击现在满是空隙的绫羽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目标不是巽吗? 她用手扶着墙壁、一边爬上楼梯,像是从楼梯平台滚出去般地跌至走廊上。 她看到巽走进教室。 绫羽用尽全身的体力跟力气跑了起来。 然后,她看到了。 看到像是大梦初醒般害怕地站在那里的巽,以及和他相对峙的自己。 她的焦急跟愤怒瞬间席卷而上,强大的意志让绫羽暂时得以回复力量。 她冲进教室。 巽! 怀着不能让巽被碰到任何一根汗毛的想法,绫羽用自己的身体撞上敌人 ※※※※※ 此刻。 巽双膝着地,一巳姐妹们包围着他,猫子则犹豫着要不要对她们出手。 绫羽一边斜服看着这副景象,一边用手刀砍向的手腕,无视于对方一直没松开的手,绫羽对的主体再使出攻击,发光右手的轨迹从天花板到地面,从头顶至胯间直线劈下。 啪嚓! 裂成两半的身体化作黑色的水崩散开来.单边的手同时崩解,沉静的水洼变碍更大。 唔?. 从水洼中伸出两只手来,抓住了绫羽的脚踝。卷起漩涡的液体中,接着生出一张嗤笑着的脸,从张开的嘴中可以看见白色的尖牙,就在看的一瞬间,咬住了绫羽的小腿肚。 唔! 绫羽的脚发出光芒,挥开被抓住的手,使出踢击,利用回旋回来的脚板将露出尖牙的头部一击粉碎,又变成黑色的液体,然后又在水面露脸。 喔?我的药似乎生效哕? 唔唔 绫羽跪在地上,强烈的倦怠感从脚部向上袭来,的体液经由血管传至她全身。 对本来就已经被睡魔袭击的绫羽来说,效果更是卓越。 先是双膝着地.接着是双手.绫羽瘫在地上。 你 原本化作液体的又再度变成人形,粘稠的漆黑液体冒出水面,模拟绫羽的姿态,制服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那名绫羽浮现残酷的笑容.低头按着绫羽。 真是不错的姿势,看来凌虐你会很有意思.再多给你一点药吧,会变得很舒服喔! 假绫羽摸着她露出的牙齿,透明的液体从大齿尖端形成水滴掉落,绫羽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唾液,虽然这是第一次直接交手,但教官教给绫羽的知识令她战栗。 如果只是不死也就罢了,他们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能在体内自由地合成药物。 教官曾经告诉过她的话,似乎在无法运转的脑海某处响起。 他们对人的死没有兴趣,因为他们对死的概念跟我们不同,他们在乎的是活着的人,对尸体则没有感觉。只要被他们抓到的人还活着,就会继续被一直玩弄下去,比起靠让自己活下去,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死亡 教官还继续这样说: 你要特别注意女性的,她们几乎都是同性恋者,而且全部都是热爱性虐待而疯狂的家伙.记住。她们就是在玩弄同性中找到生存意义的.你的长相应该会很合女性的意吧 绫羽将亲身体验到被抓到后会步上什么样的命运。 在巽的面前。 唔、唔唔 绫羽想尽办法想爬起身来,则对她加以嘲弄。 要我帮你吗? 她抓住绫羽的头发,用力地把她拉起来,然后将视线落在绫羽暴露出来的白皙脖子上,脸上的笑变得更加邪恶。 不错,真是不错,你的身体真是太棒了! 伸出舌头来的,将牙齿刺进绫羽的脖子中,不舒服的感觉远超过了痛觉,绫羽低声呻吟了一声,从刺进脖子的尖牙注入冰冷的液体,不消多久就会随着血液流至全身了吧! 挤出最后的力气,绫羽开口说: 猫子快带巽逃. 哎呀!你还在说那种话? 拔出尖牙,呸地吐出绫羽的血然后说: 那么.这样子如何呢? 巽抬起脸来: 绫羽 那是清醒的声音,巽一直都保有自己的意识,让精神维持原状,然后夺去身体自由是一贯的做法,他们可以藉由感受对方的苦恼而引以为乐。 绫羽为扭曲歪斜的视界所苦,尽力想要维持正常的意识并且思考。 那三姐妹被注入那些家伙的碎片是千真万确的,黑色泪水是最好的证据,但是,巽是什么时候被他们的毒牙掠到的? 回溯记忆中的某一幕.是三天前的黄昏,是三弥。 是那时候吗?但是那时她身上没有的气息,表示那不是拟态是分给了她吗?耶些家伙的碎片可以传染?新发现的事实这是个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带回国的情报 三弥被当作下手的管道,因为绫羽总是跟在巽身边,为了逃避她的监视,就需要一个会让巽疏忽的人,而鲇川 家的人就是最适当的。 绫羽以朦胧的脑袋继续思考,她现在必须继续保有意识才行。 的视线扫过三姐妹一眼,那一刹那,一巳她们抽回原本抓住巽的手,然而 一巳!你们三个! 三姐妹们用自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她们用多大的力道,她们的脸随即变色,舌头吐出,同时流着泪。 住手! 巽这么一叫,三姐妹就用手松开了脖子,但是她们并不是听了巽的话,说: 你要是逃.这些女孩就死定了,了解吗? 巽脸色变得苍白,就像是在想万一她们因为自己而死,自己也没有资格活下去一样。 不可以巽 绫羽一边喘息一边看着猫子.带着一丝希望。 只剩这个因为是机器.不会被和控制的娇小女孩可依靠了。 和绫羽四目相交的瞬阃.猫子敏锐地作出判断,她将手枪收起,拿出了新武器,是电击枪,猫子毫不犹豫地三连发,将金属针射进一巳,次挥,三弥的体内,针通上了以微秒为单位的高压电流。 啪叽! 三人的身体弹起,在确认向后弓起身子倒下的三姐妹的手都离开了脖子后,猫子抱起巽开始逃跑。 目送卷起旋风逃出教室的猫子,绫羽满是红潮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微笑。 ※※※※※ 猫猫子! 巽叫着。他被猫子像扛米袋一样地扛在肩上,他一边快要咬到舌头一边说: 停下来!回去! 没事的 猫子脚也不停地回答,可能是夜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吧?她快速交替着的脚步丝毫不见犹豫: 那些女孩子们,只是身体麻痹,暂时动不了而已 那是为了不要让她们自己掐死自己啊! 猫子一口气眺下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巽的身体无重地浮了起来,随即着地的冲击力道令骨头嘎嘎作响,但猫子毫不介意地继续跑着。 可是绫羽她! 是姐姐叫我们逃的啊! 所以才更不能逃啊,那个状况怎么看都不利于绫羽, 丢下她逃跑,这算什么,可是,就算回去了,巽能做什么?能帮得上什么? 猫子的呼吸丝毫不见混乱,她说: 我是以哥哥为最优先的绫羽姐姐则是其次,而.且这次的对手我没有办法对付,我能做的只有争取时间而已 停下来!拜托你!我求你! 好。 猫子赤脚紧急煞车,在走廊中间停了下来。 巽还在猫子手中挣扎着,直到双脚着地后他才发现 身体在移动。 打算马上跑回教室的巽被猫子擒抱住,两人在冰冷的走廊上滚了一圈。 不行! 巽没听她的话,就在他再度起身,将抓着自己的猫子拉开时 啊!啊! 猫子天线般的发束立了起来,她抓住巽的脚把巽拉倒,巽的后脑勺撞上地面,眼前一片血红。 某样以猛烈速度飞来的物体掠过他的鼻尖。 喀锵!喀! 原本,巽以为那声音是他撞到头的声音。 但是不是。 走廊教室侧的墙上刺着一只石箭,正小幅度地晃动着,看到箭刺进墙壁的角度,巽将目光转向外面的窗户,窗户破了。 从窗户看出去.校舍边缘的最上层有东西在发光。 哇! 猫子再度把巽拉开,窗户的玻璃被射了两个洞,宛如白色雷射光束的箭,箭头深陷进巽刚才还在的地方。那是大理石的石箭。 有人在攻击巽。 猫子在这里也采取了迅速的行动。 她抱起目瞪口呆的巽,猛地跑开。 石箭像是追在后面般,一波又一波地飞来,射进了墙壁和地面中,猫子蛇行地跑着。 是!不妙了! 猫子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巽扛在身上,冲进最近的一间教室中,关上门,为了要保护巽而跑至教室中央。 虽然很暗,还是看得出来这是间特别教室,是生物教室,在规则排列着长方形大书桌的室内。猫子终于把巽放 了下来。 真伤脑筋回不去了 猫子歪着头,露出真的很伤脑筋的表情。 那是什么? 面对巽的提问,猫子说: 是被召唤来的天使像的箭所以不能出去 喔! 这个词汇巽有印象。因为绫羽曾经提过好几次。 巽的焦躁到达了极限,他担心被留在教室的绫羽,也担心一巳她们,但是却又有新的攻击者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时候 让我来回答你吧! 从黑暗中,宛若银铃的声音响起。 那是巽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那种稚嫩又妖艳的声音。 那是因为我们全都一起联手了的关系啊! 三个背对着黑板站立的人影浮现。 宽边帽子的青年、卷发的美丽小女孩、以及她手上拿着的有袋类的动物布偶。 描子的手瞬间抬起来,枪声响起。 四十四口径的被覆钢弹,在小女孩前方十公分处被弹开四散。 欢迎。 香炉微笑着道。 欢迎来到我的咒圈之中。 咕耶! 这样叫着的无尾熊,腹部已经裂开了。 ※※※※※ 将牙齿从绫羽雪白的脖子拔出来,覆盖在绫羽无力的肢体上.她靠近绫羽的红唇,吻上猎物的唇。 嗯嗯嗯 绫羽痛苦地呻吟.但是声音却只是徒然地被吸进的口睃内.相对地.还将舌头送进她的嘴里。 绫羽的脸冒出汗水。 在逐渐模糊的理智某处,浮现了一个微弱的疑问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不是以巽,而是以我为目标? 在意识的深海中,突如其来的理解像是泡沫般浮出海面,同时一起浮现的,还有倍增的焦虑感。 原来如此这是陷阱,跟联手这是他们计划好的他们知道我会让巽从手下逃走这么说来巽现在糟了制造出让攻击他的机会了猫子她一个人 的舌头不留情地分开她的牙齿、深深侵入里面.让自己的唾液顺着舌头流了进去。 一种宛如溶化般的甜美感受扩散开来。 嗯。 绫羽白皙的喉头做出吞咽的动作,无法吞咽进去的唾液,从闭合的双唇中流出,在脸颊上划下透明的痕迹,像是在确认绫羽是否有吞咽进去,的手指在绫羽的脖子上蠕动。在数度上下来回确认后,终于放开了绫羽的唇。 我刚刚调配的是我最拿手的春药,能让你全身的敏感度瞬间提升五倍,看,你已经开始有感觉了吧? 住手 绫羽的双颊微微染上红晕,即使她想摇头,也只能做出微弱的动作。 的手移往绫羽的下半身,掀起她的裙子。 穿得还真不诱人哪! 手指舞动般地开始摸着。 告诉你吧!我啊,对杀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就算凌辱尸体,尸体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对吧?我喜欢欣赏活着的人会有各种反应,所以我不会杀你,一定会让你活下去,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我先说好,就算你想死也是没用的,瞧.你已经呵呵.你很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品味我的手指头吧?你看! 唔! 绫羽发出像是挤压出来般的呻吟,极度的快感从的指尖传来,绫羽无计可施,只能咬紧牙关。 你能够忍多久呢?我先告诉你,这才只是刚开始呢! 接下来的还会更刺激。 绫羽仰起身体。. 唔! 我呢,最讨厌男人了,我只喜欢女孩子,你很快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无数次的痉挛冲击绫羽的身体。 很热吧! 再也无法压抑的呻吟声从绫羽口中发出,像是精神已经崩溃了般。 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着。, 成为我的奴隶吧! 吻着不成声地喘息着的绫羽的脸,啃咬她的耳朵,用大齿刺穿她的耳垂,让鲜血渗出。 舔掉冒出来的血滴,在喉咙里 呻吟了一声。 来,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吧!把这些妨碍的布全拿掉,让你全身都留下我的齿痕吧! 从头部开始整个溶解,变成粘稠凝胶状的液体爬遍绫羽全身,轻易地将她身上的制度撕裂,温暖而潮湿的东西从衣服裂开的地方窜了进来,那是的身体,就像是巨大的舌头舔遍她的全身一般。 啊啊 她还能够维持理智多久呢? 在如糖果般开始溶化的意识深处,一张软弱的少年脸庞突然浮现。 巽 绫羽唯一可以寄托的,也只剩下时间而已了。 ※※※※※ 宛如红宝石饰品般的双唇吐出话语: 其实我们也不想跟散漫的以及更加散漫污秽的互通声息,但是没有办法。 将猎枪子弹全部射完的猫子,接着又发射火箭炮,但是魔术师们只是无聊地站着,完全没有要交手的意思。 这样只会弄得都是灰尘,可以停了吧?对我们来说.是天敌,我们早就日以继夜地加以研究过了, 而且你又是最早期的旧机型,我们是不可能输给你这种像是单独行动下的侦查战斗机的。 香炉突然抬头看旁边说: 师父,朝凰巽先生自投罗网了.这样我们进行的准备就有意义了。 是啊虽然早了点。不过真是飞蛾扑火呢那,小虫先生死在这里跟被弓箭射成刺猬你要选 哪一个呢 当然两个都不想选,巽焦急地向后退,猫子则挡在巽身前备战。 死了会比较轻松现在的你不正需要吗?诶活着也不是多好的事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吧 青年眼神空洞地摸着帽子边缘。 不过这是建立在你轻松死去的前提上 香炉看来可没有这个打算,她那水灿瞳眸中浮现着残虐的光芒。 我原本想在妖精小姐面前杀掉你的。 她的小嘴可爱地嘟了起来: 可是呢,我们开始稍稍脱离预定计划在行动了,照计划按部就班太无趣了,对吧?原本还轮不到我们出场的,但 是我因为顺从自己的欲望,就这样冒昧提前采取行动了。 她噗哧一笑。 师父你也赞同的,对吧? 怎样都可以啊香炉就交给聪明的你了 所以,就是如此。 香炉像个洋娃娃般地鞠躬,然后说: 朝凰巽先生,我要杀掉你,我会让你充分地品尝痛苦直到你死为止。 小手抓起无尾熊的一脚.将它倒吊着。 咕耶! 布偶发出令人不快的叫声。巽觉心脏快跳了出来, 绫羽不在这里,自己会被杀。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比起对死的恐惧,巽还是担心着绫羽。 反正都是要死,他宁可跟绫羽死在一起。 唔、唔! 猫子好象还打算抵抗,她取出凶恶的格林炮,摆好架势。 香炉呼地吹了口气。 重型武器分解四散成以螺丝钉为单位的大小,这里是由香炉所支配的空间。 无法可想,巽将走上死亡之路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必然的。 门被砍成两半,一名娇小的女学生踢破门板冲了进来,将架好的剑尖朝着香炉。 啊真是的!烦死人了! 媛以愤慨的表情喊着。 托你的福,害我这边的预定计划乱掉了!你们干嘛来啊,这三只笨蛋乌鸦! 这番痛骂人的言词,是往说我们吗? 香炉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危险的角度扬起: 师父,来找我们打架了,你说怎么办? 这番痛骂人的言词,是在说我们吗? 香炉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危险的角度扬起: 师父,来找我们打架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过一切交给你香炉不过我原本就猜她们应该会来 事实上我也猜到了。 香炉俏皮地吐舌头。将手指朝无尾熊的扁平脸伸去。 幽门杆菌。 咕耶! 我要借用你的右眼。 咕耶? 无视于它的抗议.香炉的手伸进布偶的脸中,发出噗叽噗叽拉扯东西的声音,拉出来的手上捏着的,是全黑的玻璃珠子。 香炉用力握攀捏碎,黑色的沙子从指缝间纷纷落至地面,接着,形成了龙卷风。沙子形成了人的形状,最后回归成一名打扮特异的少年模样。 累爆了。 一开口就相当粗鲁的右眼不停地转着头。 真是的!我正舒服得要死,还真不想被叫出来呢!那么,这次是谁呢?我要解决谁呢? 右眼,将目光停留在巽身上,很明显地露出轻蔑的神情来。 又是这家伙啊?那个惹人厌的大姐跑哪去了?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 香炉用令人畏惧但又优美的声音说道: 你的对手是在那边拿剑的家伙,你要是不认真打,稍有差池就会被切成一片一片,你如果没有打赢,我就会惩罚你。 不会有那种事的。 右眼喀哒地动了下脖子,望着媛拿着的剑。 嘿哟! 挥动一只手的右眼。不知何时拿出了刀,那是把似曾相识的刀,然后他喊着似曾相识的招式名称,使出似曾 相识的攻击。 哼! 嫒拿在手上的剑才一闪.使魔使出的攻击力量就已经被抵消了。 你这个学人精!你打算用那种东西怎么对付我? 你不知道吗? 右眼用刀背敲打肩膀。 怎样对付都可以啊,模仿有什么不好?只要不知道原本的。那跟原创还不是一样?总比故意要去抗拒模仿来得 好,我会让你明白这一点。 去死吧,笨蛋! 媛跳起后挥剑砍下,雕刻着花纹的双刃剑,和似曾相识的刀互击进出火花。 右眼奸邪一笑。 啊,好啊,就把我杀掉吧,我可是很高兴再变回眼球的喔!就跟你玩玩吧,公主。 媛和态度蛮不在乎的右眼一边激烈交手,边将脸转向巽说道: 你这笨蛋还在干什么!快点逃回家.或者随便去哪里都行!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听到这段话,巽的咒语终于解除。 没错,现在不是像石头一样僵在这里的时侯.我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我还有非传达给绫羽不可的话! 巽转过身体,将脸转向援说道: 谢谢! 此刻不需要冗长的话语,要见这名少女.只要去餐厅就见得到了,到时再好好地跟她道谢吧。 巽现在应该待的地方不是这闻生物教室。 而是绫羽身边。 走吧,猫子。 好 巽踏过被斩倒的门扉残骸,往走廊跑去。 哎呀,巽先生,晚安。 堇台正在生物教室外等着他。 请耥等一下。 堇台用拳头击落飞来的石箭。 等我跟您打暗号后,再请您开始跑,请您转告绫羽,要她再忍耐一下。 她那一点、没变的笑脸又转向校舍一角。 围裙洋装飘动着,她在空中抓住飞过来的箭,在侧头躲过两支掠过头边的箭后,她把抓住的箭往射箭者的方向丢回去,目标是美术教室。 远处响起玻璃的破碎声,宛如梅雨般连绵不断的箭突然停止。 就是现在,请! 巽将该道谢的话留恃日 后,用尽全力冲了出去,猫子忠实地跟在身后。 回到那边之后又该怎么办呢?面对让绫羽变得没有力量,猫子的攻击力又派不上用处的对手,巽能做什厶呢? 但即使什幺都做不到.他还是要去绫羽身边。 绫羽一定会生气吧?因为叫他逃走的人就是她,就算巽回去了,她也一定不会开心。 但是巽没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他感到绫羽在呼唤他。 ※※※※※ 没能杀了朝凰巽先生吗?算了,没关系。 香炉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他也不能逃多远的,记录上的预定是已经决定好的了。 有值得一试的价值吧?香炉混乱的调和会恢复到原本的秩序我们目前也还在调和中 是啊,光是了解到这一点本身就是种学习,下次要试着妨碍谁看看呢? 我们或许会被同为魔术师的人所驱逐不过那样也不错 只要我快乐,其他的人一定也快乐。我们尽可能地把愈多人卷进来吧,通往死亡的道路才更有快乐可追寻。 我认为死亡是最大的快乐不过这理论对不适用. 那是另当别论,那些家伙的不死是一种病,而且还是精神方面的。 你说了件有趣的事唉你真有趣 哎呀,师父。 香炉一边极为宝贝地梳着自己的卷发一边说: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形容我呢! 看着媛和自始至终都以似曾相识的能力战斗的右眼,香炉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终幕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像是故意要给巽看一样,和绫羽有着相同脸的抬起绫羽的胸部,用舌头舔着她裸露出的肩膀,那上面已经有数不清的咬痕跟吻痕,绫羽痛苦地吐气,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受的呻吟。 巽转开视线.落在躺卧的三姐妹身上,没有焦点的眼睛,黑色的泪水,不过她们确实还活着,肩膀正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些孩子已经没用了,我早就疼爱过她们了,还有,这孩子也已经是我的人了,瞧,她的反应变得这么顺从,真是太可爱了,因为我给了她大量的春药跟催淫剂啊! 巽因为太过愤怒而感到晕眩,他只赞同香炉的那句话,相当污秽,而且是无止尽的污秽。 或许是感受到巽的激动,猫子取出狙击枪加以攻击。 子弹射进的下巴轰掉了上半部但随即又再生了。 那种令人生理上感到嫌恶的淫靡笑声,让入想要将她丢进鼓风炉中熔掉,但是学校没有那种东西,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气在心头。 猫子 那是连自己都觉得沙哑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武器...是我可以用的? 咦? 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像是故意要给巽看一样,和绫羽有着相同脸的抬起绫羽的胸部,用舌头舔着她裸露出的肩膀,那上面已经有数不清的咬痕跟吻痕,绫羽痛苦地吐气,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受的呻吟。 巽转开视线.落在躺卧的三姐妹身上,没有焦点的眼睛,黑色的泪水,不过她们确实还活着,肩膀正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些孩子已经没用了,我早就疼爱过她们了,还有,这孩子也已经是我的人了,瞧,她的反应变得这么顺从,真是太可爱了,因为我给了她大量的春药跟催淫剂啊! 巽因为太过愤怒而感到晕眩,他只赞同香炉的那句话,相当污秽,而且是无止尽的污秽。 或许是感受到巽的激动,猫子取出狙击枪加以攻击。 子弹射进的下巴轰掉了上半部但随即又再生了。 那种令人生理上感到嫌恶的淫靡笑声,让入想要将她丢进鼓风炉中熔掉,但是学校没有那种东西,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气在心头。 猫子 那是连自己都觉得沙哑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武器...是我可以用的? 咦? 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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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像是故意要给巽看一样,和绫羽有着相同脸的抬起绫羽的胸部,用舌头舔着她裸露出的肩膀,那上面已经有数不清的咬痕跟吻痕,绫羽痛苦地吐气,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受的呻吟。 巽转开视线.落在躺卧的三姐妹身上,没有焦点的眼睛,黑色的泪水,不过她们确实还活着,肩膀正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些孩子已经没用了,我早就疼爱过她们了,还有,这孩子也已经是我的人了,瞧,她的反应变得这么顺从,真是太可爱了,因为我给了她大量的春药跟催淫剂啊! 巽因为太过愤怒而感到晕眩,他只赞同香炉的那句话,相当污秽,而且是无止尽的污秽。 或许是感受到巽的激动,猫子取出狙击枪加以攻击。 子弹射进的下巴轰掉了上半部但随即又再生了。 那种令人生理上感到嫌恶的淫靡笑声,让入想要将她丢进鼓风炉中熔掉,但是学校没有那种东西,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气在心头。 猫子 那是连自己都觉得沙哑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武器...是我可以用的? 咦? 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像是故意要给巽看一样,和绫羽有着相同脸的抬起绫羽的胸部,用舌头舔着她裸露出的肩膀,那上面已经有数不清的咬痕跟吻痕,绫羽痛苦地吐气,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受的呻吟。 巽转开视线.落在躺卧的三姐妹身上,没有焦点的眼睛,黑色的泪水,不过她们确实还活着,肩膀正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些孩子已经没用了,我早就疼爱过她们了,还有,这孩子也已经是我的人了,瞧,她的反应变得这么顺从,真是太可爱了,因为我给了她大量的春药跟催淫剂啊! 巽因为太过愤怒而感到晕眩,他只赞同香炉的那句话,相当污秽,而且是无止尽的污秽。 或许是感受到巽的激动,猫子取出狙击枪加以攻击。 子弹射进的下巴轰掉了上半部但随即又再生了。 那种令人生理上感到嫌恶的淫靡笑声,让入想要将她丢进鼓风炉中熔掉,但是学校没有那种东西,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气在心头。 猫子 那是连自己都觉得沙哑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武器...是我可以用的? 咦? 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像是故意要给巽看一样,和绫羽有着相同脸的抬起绫羽的胸部,用舌头舔着她裸露出的肩膀,那上面已经有数不清的咬痕跟吻痕,绫羽痛苦地吐气,从喉咙深处发出难受的呻吟。 巽转开视线.落在躺卧的三姐妹身上,没有焦点的眼睛,黑色的泪水,不过她们确实还活着,肩膀正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些孩子已经没用了,我早就疼爱过她们了,还有,这孩子也已经是我的人了,瞧,她的反应变得这么顺从,真是太可爱了,因为我给了她大量的春药跟催淫剂啊! 巽因为太过愤怒而感到晕眩,他只赞同香炉的那句话,相当污秽,而且是无止尽的污秽。 或许是感受到巽的激动,猫子取出狙击枪加以攻击。 子弹射进的下巴轰掉了上半部但随即又再生了。 那种令人生理上感到嫌恶的淫靡笑声,让入想要将她丢进鼓风炉中熔掉,但是学校没有那种东西,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气在心头。 猫子 那是连自己都觉得沙哑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武器...是我可以用的? 咦? 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绫羽! 用全力打开教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巽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 被夺走全部力气的绫羽,以及压在她身上的异形怪物是只有着和绫羽一样的头,但却模仿得相当差劲的巨大变形虫。 可怜的鲇川家三姐妹,依旧维持被猫子电击后的状态趴伏着,没有从巽记忆中的位置移动过,简直就像是被宣告利用完毕丢在那里一样。 呜 软弱无力的绫羽。对巽的声音产生反应,微微张开了眼。 被的唾液弄湿的脸带着羞耻的颜色,尽管绫羽表现出至少希望自己不要全裸被看到的模样,但她却连遮掩身体都办不到.只能四肢大张地动弹不得。 哎呀.乖孩子.居然回来了。那好.你就好好地看吧,看看这孩子有多低级。 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是黏液状的再度变成人型。 这样子会更兴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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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子睁大了眼。 巽明白枪之类的武器是无效的,但是还是想报一剑之仇.就算同打用踢的大概也没用吧,但他想至少要把她拉离绫羽身边。 唔 思考了不到百万分之一秒的猫子拿出的,是一把刺枪。 一脸宛如在看喜剧般的表情。 巽接过刺枪,超脱愤怒、冷静地瞪着他该憎恨的仇敌看,尽管她有着绫羽的外型,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那个因嗜虐而弯起嘴角的笑容相当地邪恶。 握着刺枪的手掌冒出汗水,要自己刺吗?虽说对方不是人,但我有办法对变成人形的她下手吗? 试试看吧,巽想。 像是看不见那不应该属于绫羽的模样以及混浊空虚的眼神,巽将目标对准。 他重新握好刺枪。 喔呵呵呵、啊哈哈哈! 下一瞬间,巽的意识被梦境包围。 又来了.那种醒着却又在做梦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意识不再属于自己。 真是个笨孩子。 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人他的耳中。 用那种东西就想杀我?哈哈,既然如此,就把这女孩杀掉吧?反正我已经充分享受过.已经腻了。 扬起的刀尖向着绫羽.对准她激烈上下摆动的胸部,那是巽拿在手上的刺抢。 可恶.糟了! 身体再度被控制.巽手臂的肌肉僵硬他那准备刺出刺枪的手.擅自逼近目标连胸部都裸露出来的绫羽她的心脏。 l颤抖传遍身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停止,手臂停不下来。 请.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刺吧! 的声音催促着他,巽的额头浮现汗水,锐利的刃朝向下挥下。 巽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恨不得现在能马上砍掉这只手,如果是依照他人意志而动的手,巽一点也不需要。 别动!不!快动! 巽的内心大叫着。 刺枪挥了下来。 某处发出尖锐的噪音。 激痛 刺枪刺中巽的大腿。 动作的是巽的手。巽亲眼看到的,他咚地一声双膝落地。 哎呀? 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他从梦中醒来了.身体也取目了自由.但这下却因为疼痛而无法行动了。 喔。意志力真坚强呢。 听起来是真的在赞叹。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你啊。 什么啊,刺得极深的金属刀刃,视觉效果相当强大,比起疼痛,震惊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站了起来,绫羽咚地滚至地面,像是享用完毕的猎物已经派不上用场般, 后记 谈谈梦吧。 可能是因为浅眠、又或者是因为睡回笼觉的缘故,我从以前就很会做梦,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做过当中出现过自己笔下登场人物的梦,我明明一天到晚都在想他们的事.偶尔也会希望他们出现在梦中、随便编个故事给我,但也有因为他们不登场而无意中想出故事的情况产生。我非常不擅长将事物图像化来思考,好比说读了在那黑暗森林深处,一名少女以悲痛的表情快速奔跑,深棕色的熊以猛烈之势在她身后追逛着她这样的这样的文章,我也无法瞬间在脑海浮现出影像,只能够将这样的文字全盘接受而已,相对地,我写文章的情况也一样,我不太会捕捉浮现脑海的景象,然后将这写成文章,我似乎多半还是维持着纯粹以文字来思考的习惯,或者更该说是什么也不想就写了。 当然,由于持续在思考登场人物的行动及文章的状态,所以要以图象的形式存在脑海中是困难的,我想这可能是之所以不会梦到他们的原因之一吧。而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想深深感谢帮我的书画上插画的插画家们,能够把我完全描绘不出来的人物画得如此深具魅力,我心中总是有无比的感谢,借这个机会,向他们表达我的谢意。 谈谈后记。 不只是电击文库,只要是这类文库型态的书籍,作者几乎都有义务得写后记。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事实上,我也真的被人家说过这是义务这样的话,但可能是因为我过着轻浮人生的缘故吧,老实说,已经愈来愈没有写后记的机会了。 我认为只有好的后记能够提升作品,而且那种后记本身就带有身为文章的娱乐功能,每当拿到一本完全不知内容为何的书,会先从后记看起的行为是非常普通的。我也会这么做,因此,能够让人想读本文,同时又会觉得后记读起来相当有趣是最理想的。嗯.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每次都只能用这种暧昧模糊的话语来带过。 谈谈猫。 每当看着沐浴温暖的朝阳、大肆地继续睡着的猫咪,就会让人有一种这世上怎么可以有不幸的事情发声的感觉,干脆,大家都变成猫好了,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谈谈废话。 我是个习惯用拇指切换输入法的人。那么,这次也是耗费了许多人的力量,才得以让本书筹备出版,尤其是责任编辑三木,前责任编辑,现在好象还是编辑的峰,以及负责插画的(日文,不会打),我要特别跟他们鞠躬,而且是深深一鞠躬,这当中拖了最多时间的就是我,想必拖延到各位的作业速度,实在抱歉。当然,我还要对将原本只是电脑上的文字变成出版物面世这庞大工程相关的所有人,以及阅读过本书的读者门致上无比的谢意,那么,下次见了。 谈谈梦吧。 可能是因为浅眠、又或者是因为睡回笼觉的缘故,我从以前就很会做梦,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做过当中出现过自己笔下登场人物的梦,我明明一天到晚都在想他们的事.偶尔也会希望他们出现在梦中、随便编个故事给我,但也有因为他们不登场而无意中想出故事的情况产生。我非常不擅长将事物图像化来思考,好比说读了在那黑暗森林深处,一名少女以悲痛的表情快速奔跑,深棕色的熊以猛烈之势在她身后追逛着她这样的这样的文章,我也无法瞬间在脑海浮现出影像,只能够将这样的文字全盘接受而已,相对地,我写文章的情况也一样,我不太会捕捉浮现脑海的景象,然后将这写成文章,我似乎多半还是维持着纯粹以文字来思考的习惯,或者更该说是什么也不想就写了。 当然,由于持续在思考登场人物的行动及文章的状态,所以要以图象的形式存在脑海中是困难的,我想这可能是之所以不会梦到他们的原因之一吧。而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想深深感谢帮我的书画上插画的插画家们,能够把我完全描绘不出来的人物画得如此深具魅力,我心中总是有无比的感谢,借这个机会,向他们表达我的谢意。 谈谈后记。 不只是电击文库,只要是这类文库型态的书籍,作者几乎都有义务得写后记。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事实上,我也真的被人家说过这是义务这样的话,但可能是因为我过着轻浮人生的缘故吧,老实说,已经愈来愈没有写后记的机会了。 我认为只有好的后记能够提升作品,而且那种后记本身就带有身为文章的娱乐功能,每当拿到一本完全不知内容为何的书,会先从后记看起的行为是非常普通的。我也会这么做,因此,能够让人想读本文,同时又会觉得后记读起来相当有趣是最理想的。嗯.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每次都只能用这种暧昧模糊的话语来带过。 谈谈猫。 每当看着沐浴温暖的朝阳、大肆地继续睡着的猫咪,就会让人有一种这世上怎么可以有不幸的事情发声的感觉,干脆,大家都变成猫好了,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谈谈废话。 我是个习惯用拇指切换输入法的人。那么,这次也是耗费了许多人的力量,才得以让本书筹备出版,尤其是责任编辑三木,前责任编辑,现在好象还是编辑的峰,以及负责插画的(日文,不会打),我要特别跟他们鞠躬,而且是深深一鞠躬,这当中拖了最多时间的就是我,想必拖延到各位的作业速度,实在抱歉。当然,我还要对将原本只是电脑上的文字变成出版物面世这庞大工程相关的所有人,以及阅读过本书的读者门致上无比的谢意,那么,下次见了。 谈谈梦吧。 可能是因为浅眠、又或者是因为睡回笼觉的缘故,我从以前就很会做梦,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做过当中出现过自己笔下登场人物的梦,我明明一天到晚都在想他们的事.偶尔也会希望他们出现在梦中、随便编个故事给我,但也有因为他们不登场而无意中想出故事的情况产生。我非常不擅长将事物图像化来思考,好比说读了在那黑暗森林深处,一名少女以悲痛的表情快速奔跑,深棕色的熊以猛烈之势在她身后追逛着她这样的这样的文章,我也无法瞬间在脑海浮现出影像,只能够将这样的文字全盘接受而已,相对地,我写文章的情况也一样,我不太会捕捉浮现脑海的景象,然后将这写成文章,我似乎多半还是维持着纯粹以文字来思考的习惯,或者更该说是什么也不想就写了。 当然,由于持续在思考登场人物的行动及文章的状态,所以要以图象的形式存在脑海中是困难的,我想这可能是之所以不会梦到他们的原因之一吧。而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想深深感谢帮我的书画上插画的插画家们,能够把我完全描绘不出来的人物画得如此深具魅力,我心中总是有无比的感谢,借这个机会,向他们表达我的谢意。 谈谈后记。 不只是电击文库,只要是这类文库型态的书籍,作者几乎都有义务得写后记。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事实上,我也真的被人家说过这是义务这样的话,但可能是因为我过着轻浮人生的缘故吧,老实说,已经愈来愈没有写后记的机会了。 我认为只有好的后记能够提升作品,而且那种后记本身就带有身为文章的娱乐功能,每当拿到一本完全不知内容为何的书,会先从后记看起的行为是非常普通的。我也会这么做,因此,能够让人想读本文,同时又会觉得后记读起来相当有趣是最理想的。嗯.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每次都只能用这种暧昧模糊的话语来带过。 谈谈猫。 每当看着沐浴温暖的朝阳、大肆地继续睡着的猫咪,就会让人有一种这世上怎么可以有不幸的事情发声的感觉,干脆,大家都变成猫好了,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谈谈废话。 我是个习惯用拇指切换输入法的人。那么,这次也是耗费了许多人的力量,才得以让本书筹备出版,尤其是责任编辑三木,前责任编辑,现在好象还是编辑的峰,以及负责插画的(日文,不会打),我要特别跟他们鞠躬,而且是深深一鞠躬,这当中拖了最多时间的就是我,想必拖延到各位的作业速度,实在抱歉。当然,我还要对将原本只是电脑上的文字变成出版物面世这庞大工程相关的所有人,以及阅读过本书的读者门致上无比的谢意,那么,下次见了。 谈谈梦吧。 可能是因为浅眠、又或者是因为睡回笼觉的缘故,我从以前就很会做梦,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做过当中出现过自己笔下登场人物的梦,我明明一天到晚都在想他们的事.偶尔也会希望他们出现在梦中、随便编个故事给我,但也有因为他们不登场而无意中想出故事的情况产生。我非常不擅长将事物图像化来思考,好比说读了在那黑暗森林深处,一名少女以悲痛的表情快速奔跑,深棕色的熊以猛烈之势在她身后追逛着她这样的这样的文章,我也无法瞬间在脑海浮现出影像,只能够将这样的文字全盘接受而已,相对地,我写文章的情况也一样,我不太会捕捉浮现脑海的景象,然后将这写成文章,我似乎多半还是维持着纯粹以文字来思考的习惯,或者更该说是什么也不想就写了。 当然,由于持续在思考登场人物的行动及文章的状态,所以要以图象的形式存在脑海中是困难的,我想这可能是之所以不会梦到他们的原因之一吧。而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想深深感谢帮我的书画上插画的插画家们,能够把我完全描绘不出来的人物画得如此深具魅力,我心中总是有无比的感谢,借这个机会,向他们表达我的谢意。 谈谈后记。 不只是电击文库,只要是这类文库型态的书籍,作者几乎都有义务得写后记。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事实上,我也真的被人家说过这是义务这样的话,但可能是因为我过着轻浮人生的缘故吧,老实说,已经愈来愈没有写后记的机会了。 我认为只有好的后记能够提升作品,而且那种后记本身就带有身为文章的娱乐功能,每当拿到一本完全不知内容为何的书,会先从后记看起的行为是非常普通的。我也会这么做,因此,能够让人想读本文,同时又会觉得后记读起来相当有趣是最理想的。嗯.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每次都只能用这种暧昧模糊的话语来带过。 谈谈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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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后记。 不只是电击文库,只要是这类文库型态的书籍,作者几乎都有义务得写后记。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事实上,我也真的被人家说过这是义务这样的话,但可能是因为我过着轻浮人生的缘故吧,老实说,已经愈来愈没有写后记的机会了。 我认为只有好的后记能够提升作品,而且那种后记本身就带有身为文章的娱乐功能,每当拿到一本完全不知内容为何的书,会先从后记看起的行为是非常普通的。我也会这么做,因此,能够让人想读本文,同时又会觉得后记读起来相当有趣是最理想的。嗯.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每次都只能用这种暧昧模糊的话语来带过。 谈谈猫。 每当看着沐浴温暖的朝阳、大肆地继续睡着的猫咪,就会让人有一种这世上怎么可以有不幸的事情发声的感觉,干脆,大家都变成猫好了,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谈谈废话。 我是个习惯用拇指切换输入法的人。那么,这次也是耗费了许多人的力量,才得以让本书筹备出版,尤其是责任编辑三木,前责任编辑,现在好象还是编辑的峰,以及负责插画的(日文,不会打),我要特别跟他们鞠躬,而且是深深一鞠躬,这当中拖了最多时间的就是我,想必拖延到各位的作业速度,实在抱歉。当然,我还要对将原本只是电脑上的文字变成出版物面世这庞大工程相关的所有人,以及阅读过本书的读者门致上无比的谢意,那么,下次见了。 谈谈梦吧。 可能是因为浅眠、又或者是因为睡回笼觉的缘故,我从以前就很会做梦,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做过当中出现过自己笔下登场人物的梦,我明明一天到晚都在想他们的事.偶尔也会希望他们出现在梦中、随便编个故事给我,但也有因为他们不登场而无意中想出故事的情况产生。我非常不擅长将事物图像化来思考,好比说读了在那黑暗森林深处,一名少女以悲痛的表情快速奔跑,深棕色的熊以猛烈之势在她身后追逛着她这样的这样的文章,我也无法瞬间在脑海浮现出影像,只能够将这样的文字全盘接受而已,相对地,我写文章的情况也一样,我不太会捕捉浮现脑海的景象,然后将这写成文章,我似乎多半还是维持着纯粹以文字来思考的习惯,或者更该说是什么也不想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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