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 序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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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台版 转自 饿犬吞图组 图源:组长我喜欢你! 录入:组长我爱你! 修图:酷!暗喵喜欢你! 睁开眼后,就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脸上套着一个类似塑胶罩的东西,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东西好像氧气罩。事实上,那叫作氧气供给面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打算先撑起身体,而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定睛一看,发现爱澄就这样握着我的左手,趴在我的腰部附近,正发出细微的鼾息声。 她那一头焦糖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在干嘛啊,爱澄? 虽然我想这么问,但干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爱澄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只见她猛然抬起了身子。 「小直!」 爱澄用力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叫法相当令人怀念。 这时,爱澄那一双大眼眸里溢出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 ○ ○ 「嗯?」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青梅竹马的脸离我非常近。 「早安呀,直道!」 只见一条爱澄整个人横跨在睡着的我身上。 就是所谓的骑乘姿势。 她的母方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天生发色就比较淡。 她那一双大眼睛带给人个性活泼的印象。 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左手则戴着一个发圈。 她脸上的笑容乍看之下很爽朗。 不过,她的额际冒出了应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以漫画来说,就是「震怒」的记号。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平流层的远端去了。 「说、说什么早安啊……你在干嘛啦?」 我终究还是用了比较收敛的问法问她话。 爱澄的大腿毫不客气地从制服的短裙下露了出来,像是在说「小子给我注意一点,难道没看到这股健康美吗?」一样,连贴在大腿内侧的ok绷都一览无遗。我心想:「拜托,稍微遮一下吧!」然后姑且抬起了身体,试着把爱澄从上面赶走,但爱澄巧妙地运用那白嫩的大腿将我牢牢压住,所以我的行动并未成功。 「好,那我要出题了。」 爱澄向我说道,脸上仍旧维持着爽朗的笑容。 「请问,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上握着吸尘器的软管。 「是、是打扫之类的吗?」 我就依照自己所见到的来回答了。 「正确解答☆」 爱澄打开了吸尘器的开关。 而吸尘器则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强劲吸取声。 「看招!」 接着,爱澄将软管的前端压在了我的脸颊上。 呜喔喔喔喔—— 「你干嘛啦!」 吸尘器吸着我的脸颊,并且将脸颊整片拉了起来。 「你这个社会败类!没用的东西!」 「我是做了什么事啊!」 「吸进去吧!吸进去吧!」 「住手啦,我的脸颊都被拉长了!」 我这一次真的跳起来了。 如此一来,骑在我身上的爱澄则必定会掉下去。 「嘎噢!」 爱澄发出一道类似怪兽的尖叫声后就跌到了地板上,结果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用双手抱着头喊痛。 「很痛耶,你干什么啦!」 「这是我的台词吧!」 我为了准备应付爱澄的反击而重整姿势,然后摆出了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所擅长的格斗技「※巴流术」的架式。(译注:小说家柯南道尔在著作《福尔摩斯》中虚构出来的武术,源自于英国十九世纪一种混合柔术的巴顿术(barmsu)。) 但是,突然之间…… 「咿呀!呜哪!不要!」 爱澄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一边扭转着身体。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啦!」 我一看,发现吸尘器正猛烈地攻击着爱澄的裙子,多亏如此,我还看到了一眼她的内裤,是白色的。加油啊,吸尘器! 「呜啊!别看啦!」 爱澄手忙脚乱地挣扎着。 而好色的吸尘器则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样,发出了「呜喔喔喔喔——」的声昏。 虽然我觉得只要关掉开关就好了,但因为她将我从熟睡中吵醒,所以为了出这口气,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竹轮麸(猫)愣愣地看着我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像是打呵欠似地发出「唔喵」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就是这样的早晨。 虽然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对我来说,这种一天的开始也不至于到异常的程度。 这个时候的我,还深深相信未来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 因为我…… 既不是无自觉的魔法师。 也不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更遑论会有一个以红线维系着彼此的未婚妻。 那些感觉很蠢的设定是怎么了啊?真无聊。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高中生而已。 应该是这样才对。 尽管如此…… 「我会保护你的,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我才勉为其难……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想尝尝橘子汁的滋味吗?」 「哥哥就交给小铃来保护吧,所以睡觉或洗澡的时候都要一起比较好唷!小铃不会对哥哥做奇怪的事的!不会的!」 「由我来负责调教直道大人吧,首先就请您用轻蔑的眼神骂我『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之辈!』。预备,开始!」 我的天啊。 第1话 美少女以上,魔法少女未满 七月。 初夏的阳光洒落而下,耳边传来麻雀轻轻的鸣叫声。 「三柴直道——输出全力!」 「你很吵耶。」 「真是的,快一点啦!这样会迟到耶!」 我一边听着爱澄的怒吼,一边嘎吱嘎吱地踩着脚踏车的踏板。 我坐在脚踏车的前座上,而爱澄则站在后座上。她像是在按什么按钮似地不断戳着我的头顶。 「住手啦!」 「我说明一下吧,在紧急情况之下,搭载了氮气加速器的三柴直道可以发挥出时速两百公里的行进速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话说回来,爱澄你也不该拿出吸尘器吧。」 因为这样,我们现在就快迟到了。 「错的是直道你吧,我叫了你好几次都不起来。」 「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据爱澄所说,不管她叫了我几次,我都一直回她「唔~再让我睡五分钟就好。」这种像是※矶野鲣会说的话,所以她就怒不可遏地拿出吸尘器,毅然采取了刚才那种暴行。(译注:漫画《海螺小姐》里的角色。) 「而且当直道露出痛苦的模样时,我的内心深处啊,就会紧紧揪一下呢。」 「你这个小恶魔。」 我被吸尘器吸过的左脸颊还传来阵阵剌痛。我出门前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的脸颊上多了一个红圈圈。 「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呀。」 「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我就打算斩断我们青梅竹马的缘分了。」 「直道你既然已经是高二生了,那就差不多该学着自己起床了啦。」 「奇怪的是,我买的闹钟好像一直都是坏的。我睡前明明已经设定好时间了,但它完全没有响,我怀疑这会不会是政府的阴谋之类的。」 「是直道自己睡昏头按掉的吧?」 「怎么可能?不会有那种事啦。」 「你就是这样啊。」 爱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有一个不成材的青梅竹马真辛苦。」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又不用勉强自己来叫我起床。」 当我这么一说之后,爱澄就发出「唔」的一声,然后小声嘟嚷着「那是因为……」之类的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那、那是因为我很温柔呀,就连邻居之间都在流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有一半是由※百服宁组成的呢。」(译注:一种止痛药锭(bufferin),在日本的广告中有一句著名的台词「百服宁的一半是由温柔组成的」。) 「我没听过那种传闻耶。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构成你的成分中,温柔就剩四分之一而已吧。」 「姆啊!」 「不小心搞错了吧?」 「哼!吵死了吵死了!镇痛效果也只剩四分之一啦!」 爱澄一边辩解着,一边不断捏着我还留有红色圆印的左脸颊。 「住手啦,不可以使用暴力。」 「如果你再顶嘴的话,我就把你的制服长裤剪成短裤!」 「你是要我用那种无耻的打扮上学吗!?」 「总之,是伯母对我说过『小直就拜托你罗』,所以我不能让你迟到呀,毕竟迟到就是留级的开始!」 「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的父母每天都在大学的研究室里埋首进行「藻类」的研究。他们两人都对「藻类」很着迷,除了日本的「藻类」以外,他们还会到国外采集稀有的「藻类」,因此经常不在家。于是,我的母亲就对她全心信任的爱澄说些「请你让这个蠢材重生吧」之类的话,然后把备用钥匙交给了爱澄。 爱澄在这股莫名的使命感驱使之下,就像这样每天都来叫我起床了。 「喂,骑快一点啦。在我出声催你的五分钟之前,你就必须要有所察觉而率先行动才行呀。」 爱澄一边说着毫无道理的话,一边又捏起了我的脸颊。 「就说这样很危险了,要是我骑歪了就会发生意外耶。」 「那你就在不影响安全的情况下骑快一点啦。」 于是,在我以不影响安全的情况下骑快一点之后,总算及时抵达了学校。我把脚踏车停在一年级的停车场,然后跑向了鞋柜。有很多学生都是刚好赶上时间,所以鞋柜这边很拥挤。「啊!」 爱澄忽然叫了一声,我看向她之后,就发现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有东西忘了拿吗?」 「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直道和平时不同,看起来有一种崩坏的画作的感觉。」 「……你这是霸凌吧,绝对是霸凌。」 「你制服衬衫的钮扣没有扣对哦?」 听爱澄这么说了之后,我低头一看,就发现衬衫的钮扣的确扣错了顺序。 「咦,真的欸。」 我完全没有发现,大概是因为我赶着出门吧,赶到连早餐的红豆面包都是混着牛奶吞下去的。 「你真的是很邋遢耶。」 爱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副「你看吧」的模样,接着便朝我伸出了那纤细的指头,先帮我将扣错的钮扣解开后,再扣到正确的位置上。 「不、不用了,我自己扣就好了啦。」 「好了,别乱动。」 一阵甜香轻轻地窜入我的鼻间。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爱澄的长睫毛。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难为情。 说起来,其他的学生都在偷看这里。 其实我的青梅竹马是一个相当有名的人物。 一条邸是市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豪宅,那是一栋充满※大正浪漫风情的洋房。据说一条家在古时候与英国王室有所渊源,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因此爱澄就是千金小姐。只要她不说话的话,其实她拥有一张端庄清丽的脸庞,而且举止也很高雅。(译注:日本于大正时期接受大量的外来文化冲击,因而发展出日风西化、和洋融合的艺术特色。) 虽然我们高中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但因为制服是由知名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所以有不少人都是为此而来报考我们学校,爱澄似乎也是这样。 「我说直道啊,你没有我真的不行耶。」 爱澄低声碎念着。 「喏,扣好了」 爱澄轻拍了一下我的胸膛,嘻嘻一笑,只见她手腕上的发圈轻轻晃动着。 那样的笑靥令我感到一阵难为情。 「多、多谢啦。」 我将视线从爱澄身上移开。 我有点不太擅长应付这个精力过度充沛、异常可爱又偶尔会疏于防备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一起,所以这几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我和爱澄也因此都没有交过男女朋友。 虽然很多人会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但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在交往,只不过是青梅竹马而已。 这也不奇怪,就算我们是青梅竹马,身为千金小姐的爱澄和平凡到极点的我实在太不相配了。虽然我们感情很好,但我不能因此会错意,人要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对爱澄来说,我应该就像是一个不受教的弟弟一样。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手去拿室内鞋,与此同时,我看到某个淡粉色的东西掉了下来,轻轻地落在了踏板上,于是我就捡了起来。 「啊。」 我不禁发出了声音。 「咦,怎么了?」 爱澄似乎没有发现刚才有东西掉了下来。 「不,没、没什么。」 我立刻如此答道,然后把捡起来的东西塞进口袋里面藏了起来。 「???」 爱澄一脸疑惑地歪着头。 「就说没什么了,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直道真奇怪。」 这个东西在我拿室内鞋的时候掉了下来。 不会错的,这一定就是恶名昭彰的情书。 ○ ○ 不不不,先等一下啦。 到目前为止,我有被异性主动示好的经验吗?不,并没有。 因此,虽然这样是贸然断定,但这应该不是什么情书,而是挑战书之类的。如果你问我有状没有收过挑战书的话,其实我也没有收过,不过比起情书,挑战书的可能性似乎还比较高。 举例来说,可能是喜欢爱澄的男生对我发出的「赌上爱澄来一决胜负吧!」这一类宣言。 虽然这很像早期校园漫画会有的发展,但我意外地觉得很有可能。 在二年级的男生之间,我们班的爱澄和三班的细雪麻乃同学可以说是共同瓜分了人气。不过,细雪同学还有亲卫队这种东西,所以应该更胜一筹,而且听说她在推特上的追随者也有五万人左右……细雪麻乃,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撇开此事不谈。 虽然身为青梅竹马的我这么说感觉像在偏袒自己人,不过,爱澄是一个美少女。 她个性积极开朗,和她聊天很开心,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而且她明明是好人家的千金,却不因此骄傲自满。 她曾经救过遭受恐吓的他校学生,就连不良集团都对她礼让三分。除此之外,她还追过骑着轻型机车逃跑的抢劫犯,将对方痛打一顿,以及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从月台掉到轨道上的小孩子。关于爱澄的传说怎么举也举不完。 连我自己也不例外,同样是被爱澄救过的其中一人。 啊,现在要谈的不是爱澄的事情。 而是关于这封挑战书(暂定)。 不过,挑战书上面会贴「?」这种贴纸吗? 淡粉红色的信封上写着「三柴直道同学收」这几个字。 在早上的班会空档之中,我在桌子下偷偷打开了挑战书的信封。 只见里面放着类似留言卡的纸张。 给三柴直道同学 请你放学后来第二图书室。 我等你。 上面的字写得圆圆的,非常可爱,另有一番电子邮件所没有的乐趣。 只是到处都找不到寄件者的名字。 这不是爱澄的笔迹,她的字会往右上扬起,比较像男生的字,毕竟她拥有书道五段的实力。此外,她也有空手道六段、剑道五段、弓道三段、一百公尺跑十二秒整等纪录,顺便说她还拿到了※剑玉检定二级。(译注:剑玉为日本传统的托球游戏,而后发展为一种极限运动,在日本有级位与段数的检定。) 所谓的第二图书室,就是专门保管被图书室淘汰、就算销毁也不奇怪的书籍的特别教室,平常不会有人在那里。 难道说,对方是图书委员之类的? 思及此,我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或许这并不是挑战书,而是假情书。对方只是因为处罚游戏之类的原因而把我叫出来,要是我当真的话,对方就会说「你认真个什么劲儿啊?很恶心耶。」这种话。 ……光是想像了一下,我就快哭了。 啊,不行不行,我还是稍微乐观一点吧。 在都市传说之中,也有一种人的一生会有三次桃花期的说法,所以现在桃花期就降临在我身上了也说不定。 或许,有一位心地纯洁的少女察觉到我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就算想加以掩饰也藏不住的正直感,所以鼓起全副勇气写下了这封情书。不过,说是情书,其实也只是约我见面而已,但就别计较这一点了。 ……嗯?不对,等一下,还有其他可能性喔。既然没有寄件者的名字,就表示对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分。噢,对方难不成是男的! 于是,我就在脑子里充满这些胡思乱想念头的情况之下,度过了一天。 今天真是平静。 而就在放学前的班会结束之后…… 「呐,直道。」 爱澄唤了我一声,让我吓了一跳。 「什、什么事啊?」 「我要去一趟手工艺社……你又是怎么了?」 「不,没、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应该说真的没什么。」 「唔,我总觉得你很可疑哦,鬼鬼祟祟的。」爱澄迅速地眯起了双眸。 「才不可疑咧,你用字典查『清正廉洁』这个词汇,就会发现上面写着『其义同于三柴直道』哦。」 「我的※妖怪天线正在哔哔哔地响着呢。」(译注:出自漫画《鬼太郎》里主角鬼太郎的特殊能力,只要感应到妖气时,头上就会立起一根头发。) 爱澄抓起自己的头发不断拉着,然后若有所思地将脸凑了过来。 「好、好了,你不是要去手工艺社吗?」 我为了岔开话题,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她们都已经在等你了耶。」 有三个女学生站在门边,她们是手工艺社的女生。 「啊,说得也是!我们要讨论服装的事情!」 由于爱澄是运动健将,所以来自运动社团的邀请络绎不绝,但她不知为何全都拒绝了。不过,她偶尔会去手工艺社露个面。 「我才没有时间在这里管直道呢!」 「是哦是哦?」 「我才没有时间在这里管终究是三次元的直道呢!」 「你也不用换个说法重说一次吧?」 「你这个※废立体!」(译注:原文「駄立体」是迷恋二次元异性的人对三次元异性的辱称。) 爱澄辱骂了我一下之后,就拨了拨那头焦糖色的长发,匆匆离开了教室。 我在教室坐立不安地等回家的人潮都散得差不多后,便前往第二图书室。 当我抵达时,第二图书室的周边已经都没有人了,这里明明是在学校里面,却非常安静。我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便打开了门。 ○ ○ 温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第二图书室窗边的长桌积了些许灰尘,而她,就坐在桌沿上。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她看到打开门的我之后,便如此说道。她是一个留着短发、有圆圆大眼的可爱女孩子。她身上穿的并非我们学校的制服,而是黑色百褶裙搭配整洁的白衬衫。这时,她从桌沿上下来,轻巧地站起身。 「啊,呃……」 我突然想不到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 「那个,是你写信给我的吧?」 当我这么一问之后,她便抿嘴一笑。 「是呀。」 她看起来并没有搞错人,会不会只是我没有印象,其实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面呢?但她长得这么可爱,只要见过一次面的话,我应该就不会忘记才对。 「直道现在是在想『这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女孩子是谁?』吧?」 「抱、抱歉。」 我道歉的同时,内心也因为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直呼名字而一阵慌乱。而且,这个女生说自己是讨人喜欢的可爱女孩子耶。 「不用道歉啦,直道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呀。」 「是这样啊?」 「嗯。不过,我对直道非常了解唷,了解得很彻底。」 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是她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她。 既然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 正当我打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轻轻地朝我跳过来,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个子比我矮一点的她仰起头来看我。 只见她盈盈一笑。 然后扑倒了我。 「欸?」 我没能承受住她的攻势,就这样被扑倒在地上,腰部受到强力的撞击。 而她则压在我身上。 「等、等一下啦!」 这发展也未免太迅速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天色还这么亮……不过,虽然我连忙想站起身来,却因为她压在我身上而无法如愿。 「放心,交给我吧。」她笑着眯着眼睛说道。 这是怎样啊?这是怎样啊?这到底是怎样啊! 「我呀,很喜欢男孩子的味道哦。」 她悄声说出这句话,并将脸埋进我的胸膛里。 「你、你要干嘛!」 这时,她抬起脸来,堵住了我的嘴唇。 我顿时无法呼吸。 她的嘴唇很柔软。 接着,她的舌头分开我的唇瓣,侵入了进来。 不、不行了,我感到一阵晕眩,仿佛引起了贫血的症状。我心跳变得更加激烈,四肢也麻得要命,全身就和因为感冒而卧床不起的时候一样沉重无比,根本无法动弹……咦?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耶。 「……?」 然而,她完全不管我的异状,竟然径自开始解开我的扣子。 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虽然我想发出抗议声,但声音却出不来。 很不对劲。 有哪里很不对劲。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当我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时候,上半身就裸露在外了。 而在我身上的她则低沉地「嗯……」了一声。 「看起来很美味呢。」 咿! 只见她伸出食指触碰了我的嘴唇,然后慢慢地滑落而下,经过我的下巴,顺着喉咙而下,直来到锁骨…… 就在这个瞬间,传来「啪滋」一声,似乎迸出了类似静电的东西。 她马上和我隔开了一段距离。 她那只触碰过我的食指,此刻正慢慢落下血滴。她又低沉地「嗯……」了一声,将受伤的食指含入口中。 「原来是设下了《守护刻印》,在魔术结界之外就会发动呀。」 我完全听不懂她所说的话。 她刚才打算触碰的,是我半年前发生意外时留在左胸的烫疤。 「你是怎样啊!」 我突然可以出声了,身体也能动了,于是我连忙站起身来,将衬衫拉拢后对她抗议道。 「真是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谁啊?」 「比起我的身分,你是谁才更重要吧。」 她又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我只是个平凡的男高中生,还是个空窗期=年龄的处男,不行吗!」 「这么想的人只有你而已。」 「你是说我失忆的时候体验过了是不是!」 闻言,她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啊,不是,我失言了。」 她似乎把刚才的对话当作没发生过,又接着开口了。 「我是想要被封印在你体内的《凶戒原则》哦。」 她这么说道。 我的思考回路瞬间被冻结住了。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咦,什么?凶戒原则?」 「不错,就是魔力炉《凶戒原则》,既然你没在用的话,就给我吧?」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这个人似乎是重度的中二病患者。真可怜,她好像没办法区分现实和妄想之间的差异。 只要冷静下来思考,像我这种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家伙,不可能会收到什么情书。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我会收到的一定只有补习班的广告单和诅咒信这些东西而已啊。 「唉,不好意思,我无法奉陪下去了,再见。」 我决定立刻离开这里,便转过身去,匆忙走向门口想打开第二图书室的门。 但不知为何,门丝毫没有动静。 「上、上锁了?」 等等,这里可是室内,就算从外面上锁,只要从里面转动门把,就可以把门打开……不是应该这样才对吗! 「……打不开。」 「没用的。这个空间已经完全和外界隔离了,没有我的许可是无法到外面去的。」 即使没办法开门出去,我也有其他方法。只要从窗户跳下去就好,虽然这样有点危险,但这里是二楼,应该还是能逃得出去的。不过,窗外却是一片黑暗,远比夜色还要暗,像是一切都被染上黑色一样,景色本身已经不存在了。窗外的世界——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啊?」 我转向她,希望她说明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她则轻轻一笑,将右手举至与肩齐平,和地板呈现水平状态。 「魔术式展开·《猫乃手丧狩体》起动——」 她说出一串谜样的话语之后,她的右臂就发出银白色的光芒,与此同时,一只相形之下粗大了许多的半透明〈手臂〉像是要包覆住她的手一样显现出来。 「——傲气狂化完成——」 那只像是重叠在她右手臂上的半透明〈手臂〉正发出光辉。 当她扬手一挥,那只半透明〈手臂〉也随之作出相同的动作。 只见书架倾倒下来,脱落的纸张在空中飘散着。 「这、这是怎样啊?是在开什么玩笑啊?」 我对眼前所见无法置信。 「——尽数夺来!」 下一瞬间,我的身体就被那只半透明的巨大〈手臂〉抓了起来,双脚脱离了地面。我全身被勒得发出嘎吱声响,虽然我勉强挣扎了几下,但完全抵抗不了。 「好、好痛苦……」 「你是男人吧?别发出那种丢脸的声音啦,害我都兴奋起来了呢。」 她就这样用巨大的右手抓住我,然后用左手再次试图碰触我左胸上的烫疤。 啪滋。 又发出了一道类似静电的声响。 「不愧是《千年魔女》的《刻印》,力量相当强大。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要让你再虚弱一点才行呢?」 接着,她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抱歉哦,直道,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要折断你的几根骨头喔。」 她干脆地说出了这番荒唐的话。 「不要,不行不行,你在说什么啊?」 「别担心,我会拿捏力道,不会让你死的。」 「不是那个问题啦!」 我知道她在右手施加了力气,我的身体被掐得发出嘎吱声响。 「呃啊!」 我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既无法吸气,也无法吐气,这情况绝对不妙。 「还要再用力一点吗?」 这是怎样啊?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如果是恶梦的话,那就快让我醒来啊! 我在心中如此呐喊着,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只红色的蝴蝶飞过我眼前。 它翩翩飞舞着,看起来就像是火苗一样。 而且不只有这一只而已,还有许多红色的蝴蝶交窜飞舞着。 当我看见这一幕的下一瞬间—— 「《火蝶风月》——点火!」 红色蝴蝶聚集在抓住我的银白色巨大《手臂》上——然后爆裂开来。 「呜哇!」 我被爆炸的强风吹了开来,虽然遭受到猛烈的撞击,但幸好应该没有受伤,只有难看地滚落在地时稍微撞到了头而已。 我立刻抬起头来,然后就目击到了某个东西。 从虚空中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的后面什么也没有,所以看起来像是只有手悬浮在空中而已。 「唔,卡住了……不行,看我的。」 空中就像是有一道细细的裂缝一样。 而那道裂缝仿佛被扯了开来。 只见第二只手从明明本该是空无一物的空中伸出来了。 「这、这次又是什么啊……」 接着,那个裂开的洞继续扩张开。 「……什么!?」 我这次真的吓呆了,因为我从那个洞里看见了爱澄的脸庞。 「差点就来不及了呢,直道,你没事吧?」 「啊,嗯……」 我愣愣地答道。 「好。」 爱澄像是吊单杠似地从空中的洞穴探出身子,然后就这样唰地一声,背对着我落在地上。爱澄的打扮很奇特,她穿着所谓的女仆服,围裙和裙子上都缀着大量的荷叶边。 不过,和常见的女仆服(不对,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根本不会常常看到女仆服。)不同,她背上长出了一对翅膀,右边是恶魔的大翅膀,左边则是天使的小翅膀。 爱澄转头看了我一眼。 「你就老实地待在那里别动。」 她露出了无惧的笑容。 紧接着,她立刻转向了那个名字不明的女孩子。 「现在是惩罚时间。」 她将手指关节折得劈啪作响。 「呿,是《千年魔女》啊?」 那个名字不明的女孩子看到爱澄之后,就唾弃似地说道。 「你竟然进得来我的代理世界啊。」 「小菜一碟而已,倒不如说是酱料一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有同感。 「哼,总之,我的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当你的对手啦。」 爱澄这么宣布完之后,就从某个地方抽出了类似塔罗牌的卡片,然后呼地朝卡片吹出一口气,便见卡片突然化成了无数只蝴蝶。 「我是不会让你接近直道的。」 只见蝶群一起袭向了那个名字不明的女孩子,同时,对方也挥起了〈手臂〉。 这时,发生了一阵爆炸,我用双手保护住脸,爆炸的气浪朝我袭来。 在漫天飞舞的灰尘之中,她的〈手臂〉伸了过来。 爱澄朝右边跳过去,原以为她要避开〈手臂〉,却见她就这样冲到了对方面前。比起避开那只长长的〈手臂〉,她选掸往内进攻,并集中起力量,以上勾拳的诀窍打出一记掌击。 然而,对方却以不像人类该有的身手躲开了,同时也不忘用〈手臂〉作出攻击。她的目标并不是爱澄,而是我,但我没能反应过来。当我暗叫不妙的下一瞬间,就被爱澄抱着滚到了地上,头、肩膀以及背脊都遭受到了撞击,而书架、长桌及椅子都倒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爱澄立刻就重整态势,瞪着她看。 「你这个卑鄙小人!」 「随你怎么说。」 那个名字不明的女孩子状似愉悦地说道,并朝我看了过来。 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眸笑得眯了起来。 这才不好笑。 于是,爱澄又抽出一张卡片。 那个名字不明的女孩子挥起了巨大的〈手臂〉,但她并没有再度展开攻势,而是将巨大的〈手臂〉胡乱地挥向墙壁,只见墙壁就像是和室拉门的门纸被戳破一样,被挖出了一个洞。 「我下次再来吧,直道,再见罗?」 「站住!」 当爱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名字不明的女孩子已经从墙上被打穿的洞穴跳出去了。 虽然爱澄马上就追了过去…… 「嘎噢!」 她因为脸撞上墙壁而被弹出去,然后重重地跌坐在地。 洞穴消失了。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里已然变回寻常的第二图书室了。 外面的景色也都恢复原状了,可以听到校舍附近传来棒球社跑步的吆喝声与管乐社的演奏声。 模样像是火苗的红蝶在爱澄的周遭飞来飞去,仿佛在担心她一样。 「痛痛痛痛……」 爱澄一边摸着屁股,一边站起身来。 我抬头看向了爱澄。要是有「世界丑态王竞赛」的话,以我现在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一定可以获选为日本代表。 「这是怎么一回事?」 ○ ○ 「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我是魔术师。」 爱澄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我举起手刀,朝爱澄那光滑的额头用力地劈了下去。 「好痛……你在搞什么啊!」 爱澄回揍了我一下,她的拳头陷进我的脸颊里。 「啊,不痛……痛死啦!」 这不是梦,虽然不太真实,但并不是梦,毫无疑问不是梦。 场所没有改变,我在第二图书室里。只见徐徐微风吹起了窗帘,而被刚才那个女孩子所破坏的书架和书籍全都恢复了原状,真是不可思议。 「你说你是魔术师?」 我一边抚着被揍过的脸颊,一边问道。 「对。」 爱澄严肃地点了点头。 「魔术师现在手术中,魔术师现在手术中,魔术师现在手术中,你说说看这句话。」 「魔术西现在手系中……咳咳。」 她竟然用咳嗽来含混带过。 「这和魔术师没关系吧?」 「魔术师喔,以故事的要素来说,还真无聊。太普通了,给你三十分。」 「你就是不信呢。」 「我就是不信啊。」 爱澄双手环胸,「唔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的反应和我预期的一样,还真无聊。太普通了,给你负三十分。」 「是这样哦?」 「但就算是直道,只要看过这个之后,就不得不相信了吧?」 「看什么?」 爱澄坐到长桌上。 「直道你稍微蹲低一点。」 「嗄?是可以啦,但要干嘛?」 我就照她所说的,当场蹲下来。 然后,爱澄就将右脚抬到长桌上。 我连忙移开视线。 「你、你在干嘛啊!」 当爱澄抬起脚后,裙子的遮蔽度就大幅下降,看得到她的裙下风光。于是爱澄也慌慌张张地用力压住了裙摆。 「等一下,你在看哪里啦!你这个色鬼直道!未进化的人类!」 不是她自己要我蹲下来的吗?而且刚才还说过类似「现在给你看还太早了」的话。我照做还被骂,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我是要你看这里!」 爱澄指了指贴在大腿上的ok绷。虽然我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但爱澄她那里总是会贴着一片ok绷。 「你仔细看好了。」 爱澄瞬间将ok绷撕了下来。 而在ok绷下的皮肤上…… 显露出一个奇妙的花纹。 那奇妙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三支十字架。 我立刻撩起自己的榇衫,确认了一下遗留在左胸上的烫疤。只见那里有三个「?」像汉字的「森」一样排在一起。 「一模一样……」 我身上的烫疤,和爱澄大腿上 的花纹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吧?」 「才不是什么巧合,这是我为了封印直道的〈魔力〉而施加上去的。」 「我的……〈魔力〉?」 爱澄将ok绷贴回大腿上,然后倏地站了起来。 「你还记得半年前的事情吗?」 「半年、前——」 听说,我在半年前的新年前夕被卷入了重大意外之中。 其实我不记得了。 我在已废弃的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受伤,暂时住院了一阵子。但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待在那个地方。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而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虽然医生说我应该是在意外的冲击之下,才会导致出现暂时性失忆之类的症状,但从事发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半年,我还是想不起当时的事情。 顺道一提,小学校舍倒塌的原因至今未明。校舍并没有太过老旧,也没有地层下陷的情 况,更没有发生瓦斯气爆等意外,所以校舍倒塌的原因真的是一团谜。 在那次意外中受伤的只有我一个而已,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当我从瓦砾山中被救出来时,奇迹似地并没有身受危及性命的重伤,而且也没留下会造成生活不便的后遗症。 唯一留下的,只有这道烫疤而已…… 「是因为直道体内的《凶戒原则》失控,才会造成那次意外。」 爱澄严肃地说着,而我则紧盯着她的脸庞。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去拿※翻译蒟篛给我。」(译注:哆啦a梦的道具之一,食用后可以和不同语系的人沟通。) 「我说的是日语。」 「那个《凶戒原则》是什么啊?」 刚才那个女孩子也有提到,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魔力炉,也就是魔术师的力量泉源,没有魔力炉的人无法成为魔术师。」 「嗄?」 「直道你自己应该没有发现,不过——」 爱澄猛然伸出食指,指向了我。 「——你是魔术师哦。」 「我是魔术师?」 「正确来说,你是拥有那种素质的人,我们称之为《无自觉的魔术师(i)》。」 「纯真无垢(i)啊……」 「我知道突然要你相信这件事很强人所难,其实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哦,也正因此,不可以让一般人知道魔术的存在。我们『冥葬会』就是为此而生的。」 「我的脑子一团乱。」 「『冥葬会』为魔术师协会其中一个派系,主要是负责魔术鉴定、封印、销毁等任务的组织哦。」 「……嗄?」 于是,爱澄说她要从头开始解说。 「欧洲从中世纪开始进行魔女狩猎,而《千年魔女》则在这浩劫之中幸存了下来,一条家便是其后裔。直道你也知道什么是魔女狩猎吧?那是由无知与偏见所招致的大屠杀。事实上,遭受处刑的人几乎都不是什么魔女。而当时的教会存在着一种制度,让他们可以没收魔女的财产,因此,穷困的教会只要捏造事实,指称别人是魔女,就可以夺走其财产。」 真是一段令人痛心的历史。爱澄低声这么说着。 「这件事让真正的魔术师学到了教训,知道魔术或魔法不能公然存在于世上。」 「这是什么意思啊?」 「直道,就算有人告诉你这世界存在着魔法,你也不会相信吧?」 「……我正在怀疑你说的话。」 「这样就没错了,魔术师们成功将这个想法深植于人心了。人们都认为魔术或魔法违反科学原理,不可能真的存在,所以魔女狩猎和魔女审判都是荒唐至极的事情。简单来说,『冥葬会』的工作就是不让魔术广为人知。」 「那你不是告诉我了吗?」 「遇到紧急状况也没有办法。」 「紧急状态啊……」 「我必须保护直道的《凶戒原则》。」 「虽然我不是在自夸,但我又不会使用魔法和魔术。」 「我知道,刚才我也说过了,直道你是《无自觉的魔术师》哦。」 「所以那是什么?」 「所谓《无自觉的魔术师》,是用来统称那些虽然体内寄宿着魔力炉,却还不到魔术师阶段的人。对了,你想想看干电池。」 「干电池?」 「假设这里有两颗三号干电池,然后将这两颗电池都放进直道的口袋里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吧?」 「就是这个道理哦,只凭干电池是起不了作用的,要是不将其放进电视遥控器等需要直流电源的装置之中,就没有用处。而干电池等同于魔力炉,电视遥控器则等同于魔术师。」 我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完全没有听懂。 「那些仅仅拥有魔力炉、却没有能够操纵〈魔力〉的回路的人,就是《无自觉的魔术师》。尽管如此,在正常情况之下不会衍生出什么大问题。就像刚才说的一样,只是把干电池放进口袋之中,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但是,直道的情况比较特别一点。」 「哪里特别?」 「你体内寄宿着异常强大的魔力炉,根据『冥葬会』的资料来看,那是一种称为《凶戒原则》的高端魔力炉。此外,你明明是《无自觉的魔术师》,却起动了魔力炉,还使其失控。」 失控——造成半年前的意外。 喂喂喂…… 「现在还不知道起因是什么,『冥葬会』也在持续调查当中。总之,就是直道的《凶戒原则》在半年前那一天突然起动了,这就是那次意外的真相哦。我将你搬到没有人烟的小学校邮舍,为了将损害降至最低,所以我对你施展了封印魔术。」 爱澄指着我的左胸。 「这个直道以为是烫伤的痕迹,其实是一种叫作《守护刻印》的封印魔术所留下的刻印。」 「守护刻印……」 「这个《刻印》能让直道的《凶戒原则》处在封印·停止的状态。此外,要是直道陷入危机,我也能透过《刻印》得知你的状况。」 大致上还满有道理的……大概吧。 「原本这样一来,直道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原本?」 「刚才那家伙,还有那具有特色的〈手臂〉,不会错的,那家伙就叫作《窃猫的爪痕》,是被魔术师协会开除的逃亡魔术师。」 「逃亡魔术师?」 「《窃猫的爪痕》一直都在袭击《无自觉的魔术师》以取回魔力炉。这违反了魔术师协会所制定的〈魔术隐匿令〉与〈魔术师使用魔术干预一般人之禁止令〉,犯下掠夺魔术罪。」 「我是不懂那些复杂的事情啦,但收集魔力炉之类的可以干嘛?」 「只要得到了莫大的〈魔力〉,想干嘛就能干嘛。不管是在天上飞,还是破坏地球,或者让死者复生,就连穿梭过去与未来应该都办得到吧。」 「真的假的啊……」 「当然,只收集魔力炉也没用,如果不能驾驭庞大的〈魔力〉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更何况,《凶戒原则》这种东西,一般魔术师不可能驾驭得了。不过,《窃猫的爪痕》或许已经开发出魔术式可操纵收集来的魔力炉。」 爱澄一脸为难地垂下头。 但她马上又抬起头,凝视着我的双眼。 「我和直道并不是碰巧变成青梅竹马的。」 「嗄?」 「我是以《千年魔女》的身分,一直在监视并保护直道的《凶戒原则》。 你的魔力炉并不是寻常之物,这一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确认过了,『冥葬会』也将你列为需要注意的人物。」 「等一下啦,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是需要注意的人物? 「以往都没有发生过问题,但半年前却失控了……」 爱澄咬住了嘴唇。 「是我的过失,我大意了,而且还让你因此被《窃猫的爪痕》盯上。全部都是我的错,现在必须采取一些对策才行。」 爱澄一直都在监视我。 她是为了监视才来接近我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自白,我觉得内心似乎受了一点伤。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着自己的脚,只见右脚的室内鞋前端已经脏了。我摸了摸后颈,但并未因此冷静下来。初夏那带有湿气的风吹得太猛烈了。 「突然变成这样,我知道你一定很混乱。」 爱澄像是在安慰我似地说道。 「不过,你应该已经懂了吧?你是《无自觉的魔术师》,而你的《凶戒原则》被人盯上了,对方是《窃猫的爪痕》。我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卑鄙手……呐,直道,你没事吧?」 爱澄试图从下面偷看低垂着头的我,这是因为我的肩膀正在颤抖吧。接着,爱澄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呐,直道,你难道在哭吗?」 哭?我吗?为什么? 「呐,直道。」 「呵、呵呵呵。」 「喂,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道坏掉了。」 「hahahaha!」 我抬起了头。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好笑了,我也只能笑了。 「我才不会被你骗咧!」 我说出口了。 「什么?」 「我很清楚哦,这全是在整人吧?刚才那个人一定是你在手工艺社的朋友,我说得没错吧?想骗我,才没这么容易咧。」 「只是整人的话,怎么可能做得到刚才那些事情呀?」 「那是变戏法,一定是这样没错,还说什么魔法少女咧。」 「才不是魔法少女呢,是魔术师啦!正义的魔术师!」 「魔术师在手术室长州集中手术中。魔术师在手术室长州集中手术中。魔术师在手术室长州集中手术中。你说说看这句话。」 「魔术西在手术系藏州……咳咳。」 「话说回来,你很没有说服力耶。」 「哪里没有?」 「去照一下镜子吧,你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唔啊。」 爱澄紧紧地抓住短裙往下拉,她背上的翅膀正不断摇动着。 「这、这是两回事啦。」 我们学校的手工艺社,又通称为角色扮演社。 去年文化祭的时候,爱澄受到手工艺社和动漫画研究会的学生拜托,因而穿上了角色扮演的服装,从那之后就常常去当他们的模特儿了。 假日好像还会去参加活动之类的…… 因此爱澄就这样穿着角色扮演的服装登场了。 而且还是女仆服搭配天使与恶魔的翅膀,让我自觉联想到其他东西,那就是在『罪犯之王』这款格斗游戏中登场的武装女仆所穿着的服装。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浮躁过,而且与其说是浮躁,我根本已经浮起来三公分左右了吧?怎么可能就这样受骗上当啊! 什么正义的魔术师啊? 什么《无自觉的魔术师》啊? 什么《凶戒原则》啊? 「你们应该有在哪里偷装针孔摄影机吧?」 一个到处可见的平凡少年在某天突然被卷入脱离日常的事件之中,没错,她们绝对是为了拍下这样的情景才进行如此壮大的整人计划。 「才、才没有呢!我之前只是在试衣,但试到一半ok绷下面突然热了起来,我知道直道遇上了危险,因为要赶着过来才会没有时间换衣服啦!」 「我不相信,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孩子,裙子太短了,爸爸可不允许你这样!」 「不要用那种充满邪念的眼神看我!」 「你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唔唔……总之相信我啦,蠢直道!」 她一说完,立刻就用脚上功夫对付我。 只见她以左脚为支点,朝我使出连续踢撃。 「笨蛋,你的内裤露出来啦,呜耶啊呜噗啊噢!」 她以倒立的姿势使出一记回旋踢。 「呃啊噢呜欸嗄呀!」 我被踢飞了出去。 「相信我啦!」 正当我倒在拳击场上时,爱澄就对我使出了※悬吊固定技。(译注:指romero speaal,是拳击技的一种,勾住趴在地上的对手的四肢,然后身体往后一倒,将对手悬吊起来。) 「好好好,我信了我信了,请让我对你投注全心全意的信赖!」 ○ ○ 当爱澄用小铲子将土挖开之后,里面就出现了类似塔罗牌的卡片,好像叫作魔术牌之类的。爱澄换成新卡片后,就像是要恢复原状似地将土盖回去,然后用小铲子在上面拍了几下。 「这样就ok了!」 这里是三柴家,只见爱澄在地皮的四个角落都做了相同的事情。 「什么东西ok了啊?」 「我更新了魔术结界。这样一来,只要察觉到恶意,结界就会通知我,而且应该也能预防一定程度的魔术干涉,所以可以保佑全家平安唷,顺带还有学业进步和生意兴隆的功用。」 「那还真是十分周到呢。」 所以……我们家从以前开始就笼罩在结界之中吗?说起来,刚才那个女孩子好像也说了结界怎样之类的。虽然我不知道卡片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但既然有这么周密的话,那还真厉害。 在那件事之后,爱澄就说: 「在《窃猫的爪痕》盯上直道的期间,我不能放你一个人独处,所以我今天要去住你家哦!」 于是,我们先前往位于高地的一条邸。虽然爱澄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但踩着脚踏车的我可是满头大汗。 出来迎接我和爱澄的是侍奉一条家的正统女仆,南奈美小姐。她将一头及肩的头发束在脑后,脸上戴着无框眼镜,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从我小时候到现在,南小姐的容貌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老化的迹象。她到底几岁了呢?我还满在意的…… 不过,那种事情就先摆一边,我在接受南小姐招待的时候,爱澄就去准备了外宿的行李,身上的制服也换成了日常服装,只见她穿着v领的夏日粗针织衫,下半身则搭配一件短裤。 「我家小姐就麻烦您了。」 在南小姐的目送之下,我们出发了。 「直道先生,请您务必不要犯下过错。」 南小姐叮嘱着。 「即使我家小姐再怎么可爱又毫无戒心,请您还是要尽力维持住自己的理性,否则……嘻嘻嘻嘻。」 她的笑容太恐怖了。 在那之后,来到我家的爱澄就设置了结界。 顺便说一下,躲在一条家这个提案一开始就不在考量范围内了。 因为我总觉得南小姐很可怕。 我以前在一条邸玩捉迷藏的时候曾经中过陷阱,差点丢了一条小命。那绝对是在针对我。所以,我觉得还是待在自己家比较安心。 反正我爸妈也很信赖爱澄。 而且,本来就只是要配合爱澄的游戏,所以也不一定要还在一条邸吧。没错,怎 么可能会有什么魔术师。 「打扰罗!」 爱澄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当作是自己家一样。 我一边拖着爱澄那重得要死的行李,一边跟在她后面进去。 「你行李里头到底装了什么?未免也太重了吧。」 「要是你擅自偷看的话,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到底装了什么啊?重得像是有尸体在里面一样。 咚的一声,我将爱澄的行李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爱澄则从冰箱中拿出牛奶,倒在我家为她备好的专用玻璃杯里,然后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呼啊,都渗进五脏六腑里了。」 「你在说什么啊?」 「直道也要喝吗?」 「不用了,我不喝。对了,你嘴巴有一圈白胡子喔。」 当我这么一说之后,爱澄就伸出舌头舔了舔。 「没了吗?」 「嗯?哦,没了……」 我希望她能再矜持一点。不过,也只有我才看得到啦…… 然而,爱澄刚才也说过了。 ——我和直道并不是碰巧变成青梅竹马的。 既然如此,我和爱澄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不对,不可能会有什么魔术师存在,所以那应该只是类似戏剧台词的东西而已…… 虽然我心中这么想着,但或许我看起来很不安吧,就见爱澄……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种废物魔术师,我一下就能捏死她。所以,直道就当作自己骑在※不沉舰史坦汉森肩上吧!」(译注:史坦汉森(stan hansen)为著名摔角选手,不沉舰则为其封号。) 「这里应该要说『你就当作自己搭上了铁达尼号』,然后再被吐槽『那不就沉了吗』这种无聊的对话不是吗?而且现在没有高中生会知道史坦汉森啦。」 当我在说话的时候,爱澄突然「哈啾!」了一下,打了个大喷嚏。她打喷嚏的方式真是始终如一。只见她唏唏嗦嗦地吸着鼻涕。 她在这种时候也毫无防备。 「喏,卫生纸。」 「唔嗯。」 爱澄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对了,竹轮麸呢?」 「不知道,大概在哪里睡觉吧。」 竹轮麸是我半年前出院后,在家休养时出现的猫的名字。虽然它没有项圈,看起来像是野猫,但身体圆滚滚的,还不知为何散发出招财猫的气息,所以我觉得它应该是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的家猫。当时我做了写有「这只猫保管中」的传单,贴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之类的地方,但结果饲主并没有出现,猫咪也就这样赖在我家不走了。 「竹轮麸,快出来!」 我环视了一楼一圈,但没有看到竹轮麸的身影。 「不在耶。」 「难得我想把它翻过来玩呢。」 「你对猫过敏欸。」 爱澄只要和竹轮麸玩过之后,总是会「哈啾!哈啾!」地打喷嚏,刚才的喷嚏也是如此。 「我之前吃过鼻炎药了,差不多也该发挥作用才对。唉,我好想戳竹轮麸的肉球哦!」 「它明明就讨厌你。」 竹轮麸好像觉得爱澄很难应付,总是会一脸厌恶地逃走,而爱澄在追上去之后就会被竹轮麸抓,然后再不断重复相同的动作。 「嘻嘻嘻,我今天准备了秘密武器哦,等我一下。」 爱澄在大包包里面翻找着东西,接着就拿出了猫耳发箍,只见她慢慢地将发箍戴了上去。 「你在干嘛啊?」 「我是猫呀,喵。」 在她发出「喵」声的时候,还做出了类似猫(她本人好像是这么认为的)的动作。 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满可爱的。 「这样一来,竹轮麸应该也会察觉到我是它的友好种族吧,喵。」 「会吗……」 由于竹轮麸不在一楼,我们就到二楼去,在父亲的书房和父母的房间找了一下,但都没找到竹轮麸。 「什么啊,直道,你房间的窗户没关耶!」 爱澄的声音从我的房间传来,于是我便过去看一下。 「看这情形,别说是魔术师了,你还被小偷盯上了耶。」 姑且不论魔术师,要是小偷来的话会让我很伤脑筋。 「真奇怪,我应该有关好窗户才对啊。」 「你是指这是竹轮麸开的吗?」 「就凭猫掌,做得到那种把戏吗?那家伙连手都没有耶。」 「猫本来就没有手了。」 不过,它大概是从这里跑到外面去的吧。毕竟人家说猫咪是阴晴不定的生物,所以它一定是跑去哪里玩了。 「大概吃晚餐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吧。」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我就揉揉直道来玩吧。」 「唔,你在说什么鬼啊?」 「嘿哟!」 我突然吃了一记扫堂腿,整个人倒在床上。 「喂、喂!」 我倒下之后,爱澄就跳到了我身上。 「又不是第一次了,别害羞嘛。」 在我身上的爱澄不断伸缩着双手十指。 「住、住手!你想干嘛!」 「乖乖听喵的,乖乖听喵的。」 「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呀哈!肚子好痛!我的腹肌都要裂开了!」 爱澄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不断拍打我的床。 「呜呜,我讨不到老婆了……」 爱澄扒光我的衣服后,就让我换上了她之前穿的武装女仆服。 虽然我和爱澄的身高有差距,但我还是穿得下。尽管如此,裙子这种东西实在令人无法安心。大腿间凉飕飕的,让我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噗噗,直道的脸好红,大腿内侧还微微颤抖着,真可爱。」 「住口,不要用那种充满邪念的眼神看我!」 「嘻嘻嘻,就算你嘴上那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哦。」 「为什么我非做这种打扮不可啊?」 「因为之前的战斗,衣服的缝线松开了,必须缝好才行……噗噗。」 「笑屁啊!就算不用穿上也没关系吧!」 「我想在衣服以立体呈现的状态下观察有没有对称呀,虽然腰围尺寸不一样,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噗噗噗。」 「啧,用不着现在做吧?」 我愈来愈觉得什么魔术师之类的都是骗人的。 「反正也很闲,没关系吧。」 语毕,爱澄就准备了针线,开始一针一线地缝补线脱落的部分。 「你乱动会很危险,老实待着哦。」 「我听说,有在玩角色扮演的人,都是用黏着剂之类的东西来做的耶。」 「黏着剂、别针、双面胶、钉书机……这些家伙都不可信。」 爱澄说完这句很有真实感的话之后,就一脸认真地开始着手进行针线工作,头上还戴着猫耳朵。 一针一线。 一针一线。 我很闲,只是迷迷糊糊地呆立在原地,什么事都不用做。 「呐,角色扮演很好玩吗?」 「试了一次之后,我就迷上了。」 「哦……」 「一开始虽然觉得站到人前很害羞,但很快就习惯了。」 她从以前就喜欢受到大家瞩目,或许她还满适合这方面的事情吧。 「你 也有在参加活动吧?」 「可以让大家拍很多照片哦。」 「什么!?就穿着这么煽情的服装吗?」 「不要说什么煽情啦。」 「不是,你……」 我再次凝视着我的青梅竹马。 爱澄则面色稍有不满地抬头看我。 虽然我对女仆服之类的没有兴趣,但穿着女仆服的爱澄该怎么说呢……还满可爱的。一回想起来之后……糟了,感觉会出现在梦里…… 「……你要适可而止哦?」 「为什么啊?」 「没有,那是因为……」 我不喜欢其他男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她,但这句话我说不出口。总感觉像是暴露出占有欲一样,很令人难为情。而且爱澄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是以青梅竹马的身分在担心你啊。要是你被卷进奇怪的纠纷之中,那就麻烦了吧?」 「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啊,而且我的暴露程度又没有很高。」 「要是有危险的家伙变成跟踪狂之类的该怎么办啊?」 「我会用正义的拳头打飞他。」 爱澄握紧了拳头。 说得也是。 爱澄强得足以揍飞区区一个跟踪狂,跑得也比我还快。 「你好像白担心了。」 也对,因为我没办法为爱澄做什么。 「不过,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哦。」 爱澄朝我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唷,直道。」 我总觉得很难为情,便将视线从爱澄身上移开。 但是,当我想到爱澄在面对相机时,一定也都是露出这个笑容之后,心情就变得郁郁不快了起来。 小时候的我一直都窝在房间里打电动,是一个内向又有点阴沉的小孩。我的朋友很少,几乎不会去外面玩,一直到小学五年级都是个肥嘟嘟的小胖子。我也知道大家都在背地里说我是肥猪。 而主动朝当时的我搭话的人,就是一条爱澄。 某一天午休,我在教室的角落阅读从图书馆借来的『※怪杰佐罗力』。(译注:著名的日本童书。) 「呐,你要不要一起踢足球?」 虽然耳边响起了爱澄的声音,但我一开始不认为她是在和我说话。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一条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很受大家欢迎,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她不可能会和我这种人说话的。 但是,爱澄就站在我面前,朝我说话了。 「……难道说,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对呀。」 爱澄拉起我充满手汗的手,然后说:「这是当然的啦,小直。」 「小直……?」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牵住手。 被找去一起玩也是第一次,被称呼为小直也是第一次。 「那个,我不会踢足球耶。」 我几乎快哭出来似地说道。 「我们要和隔壁班决胜负,但现在还少一个人,你就来帮帮忙吧。」 爱澄强行将我拉至操场,而想当然地,大家在看到我之后,都露出了极为嫌恶的表情。因 为我是那种在体育课时也总是跑在大家后面的小孩,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不让小直加入的话,爱澄以后就不和大家一起踢足球了哦!」 那些同班同学不能失去爱澄,因此只好让我加入了。 那一天,我赐了人生第一次的足球。 虽然没有帮到队伍。 但爱澄很帅气。 她不仅非常可爱,还帅得要命。她就是我的英雄。 在爱澄找我去玩的那段期间,我逐渐痩了下来,体力也有所提升。 不管是我家还是爱澄家,父母都常常不在,所以我们一起度过放学后的时间的频率也愈来愈高。一起打电动,一起看漫画,一起吃晚饭。 我很崇拜爱澄,想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但是,我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变得和她一样。 也有人说我是跟屁虫,但只要能和爱澄变成好朋友,我也不在意被他人那么说。 不可思议地,我们相当合得来。 「如果遇到困难的话,就要告诉爱澄哦。爱澄会帮小直打飞那个欺负你的人!」 「不可以使用暴力啦,小爱。」 我和爱澄是青梅竹马,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姐弟一样。 对我来说,她是正义的伙伴。 ——我和直道并不是碰巧变成青梅竹马的。 真奇怪,这句话像一根针似地剌着我。爱澄和我之间的关系真的是被设计好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来说,爱澄是什么呢?而我对爱澄来说,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时,我突然察觉到爱澄穿的夏日针织衫领口敞得太开了,而且我还可以偷看到她的内衣。 是、是乳沟…… 太没戒心了。 太不经意了。 我遵照南小姐的嘱咐,立刻别开了脸。 「啊,等一下!就说乱动会很危险了!」 噗嘶。 爱澄手上的针剌进了我的手背。 「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你没事吧?」 「要、要死了,我已经要死了。」 我浑身虚脱地坐到床上。 「什么啦,很夸张耶。」 「啊,我渐渐失去意识了……」 「明明就没有大出血,你在说什么啊?」 「我、我必须留下死亡讯息才行,犯人是爱、澄。」 「是直道自己乱动的吧?真是的,很没出息耶。」 爱澄说完就拉起我的手,在上面亲了一下。 简直像是骑士和公主一样。虽然立场颠倒了。 爱澄轻轻地握住我受伤的手。 她光是这么做,我就觉得好像没那么痛了。 说起来,在我以前很胖的时候,刚开始踢球常常会摔跤磨破膝盖。 胆怯的我常常在哭,而爱澄就会说「痛痛加倍吧!」之类的玩笑话,害我哭得更大声我们就读的小学和新学校合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建筑物也遭到了破坏。 对于那时候的事情,我总觉得非常怀念。 ○ ○ 奇迹似地捡回一条命的我,在换上一般的衣服后便来到了厨房。这时间差不多该来准备晚餐了。 「你要做什么呢?」 爱澄在我后面偷看着。这家伙还戴着猫耳发箍,似乎还满喜欢的。 虽然爱澄是运动全才,成绩也稳定保持在中上到上中的程度,可以算是无所不能,但只有料理方面很不拿手。这个女孩子都不会去测量份量,所以常常导致调味过浓或过淡。最重要的是,她太笨拙了。如果是要用到火的料理,通常都会烧焦。而且,她又不会优先烹调较不容易熟的食材,所以最后会导致只有那种食材还是生的。 因此,我早就告诉过爱澄不用她帮忙。 「只要累积经验的话,我也会进步啊。」 这是爱澄的主张。虽然她说得没错,但在她进步之前,我有可能会食物中毒。 至少在三柴家里面,不可以将食材交给爱澄。 「你想吃什么?」 「随便,反正我又不挑食,而且直道做的菜都很好吃呀。」 「那就做炒饭吧。」 「咦,炒饭啊?」 这家伙。 做菜对从小父母 就常常不在家的我来说,虽然还不到引以为傲的程度,但还算满厉害的。炒饭是我较擅长的一道料理,就算冰箱里没什么了不起的食材也能做。 「需要我帮什么吗?」 当我在切碎火腿和洋葱的时候,爱澄就在我旁边转来转去,然后突然抓起火腿来吃。 「我还拿着菜刀,这样很危险欸。马上就好了,你去对面等着。」 「可是很无聊嘛。」 爱澄不满地鼓起脸颊。 「你可以看电视啊。」 只要不碍事就行。 「没有喵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那你去打匀两颗蛋。」 「知道了喵,队长。」 当爱澄在打蛋的时候,我就拿出了平底锅,一口气开强火热锅。接着,我将事先加过沙拉油的白饭倒进去,再倒进蛋液,然后粗略地炒了一下。灵活地运用手腕将米饭炒匀是做炒饭的诀窍。等加入切碎的火腿和洋葱后,再稍微翻炒一下。 「然后是鸡粉。」 就在我打算伸出手的时候—— 「放美乃滋不是比较好吃吗?」 爱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嗄?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不要妨碍我啦。」 「我觉得一定会很好吃!」 爱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罐美乃滋。出现了,外行人常有的美乃滋信仰。无论是什么东西,他们都觉得只要加上美乃滋就好了。 「等我做好之后,你再自己加就好了吧?到时我就不会管你了,随你爱怎么加就怎么加。」 「你就当作被我骗一次吧。」 「不要,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好了,听我的。」 爱澄不断朝我挤过来。 「这样很危险啦!」 而且她的胸部碰到我的手臂了。饶了我吧。 「美乃滋就是正义!」 爱澄说完这句话,就使劲地用屁股推开我。 「啊,笨蛋,很危险!」 我的身体撞到了平底锅的把手。 而灼热的平底锅就因此翻倒了。 我立刻抱住爱澄。 「——!」 我的左手一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平底锅掉在地板上,里面的东西全都散了开来。 「糟、糟了,必须赶快冰敷才行。」 我怀中的爱澄如此说着,然后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魔术牌。 「笨蛋!」 我大声斥责爱澄,而她则吓得缩起了身子。 「你在干嘛啊!我不是说很危险了吗!为什么要来妨碍我啊!」 「对、对不起。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好吃。比起那个,你得先冰敷才行。」 爱澄轻轻地将魔术牌递给我。 但我粗暴地将她的手挥开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怎、怎么了啊!」 我扭开水龙头,将手臂伸向流出来的水。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很烦。你也考虑一下陪你玩的人的心情吧!」 「你、你用不着说那种话吧!」 我假装因为水声而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呐,直道……」 爱澄叫着我,从后面轻轻地扯了扯我的榇衫。 「……那个,对不起。」 但我没理她。 「是、是怎样啊,我明明都已经好好道歉了。」 我还是不理她。 「哼、哼!随便你啦!笨蛋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回应,只侧耳倾听着水声。 而爱澄又大声地「哼」了一次之后,便离开厨房了。 我没有回头看她。 我将手臂抽回来,就见皮肤已经呈现红肿了,传来阵阵剌痛。我用毛巾轻轻包住手臂,然后去取出急救箱,拿软膏涂抹伤口,再将纱布放上去后,用胶带贴起来。 真是飞来横祸。 仔细一想,我从早上开始就不太走运。今天是不吉利的日子吗? 我朝客厅看了一眼,就看到爱澄正在包包里翻找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武装女仆的服装,看来似乎是翻倒炒饭的时候把衣服弄脏了。她难道没有带其他衣服来了吗? 只见爱澄从包包里拿出游戏主机,接上了电视。难怪那个包包会那么重。 然后她板着脸起动了游戏机。 我回到厨房,收拾散落一地、没办法再吃的炒饭。当我在整理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有点过分。 虽然我是一时气昏头才会说出那种话,但我其实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喃道: 「晚餐就吃超商便当好了。」 当我全部清好后,就又去看了一下客厅,之间爱澄还是猫耳武装女仆的模样,正哒哒哒地连续按着手把按键。 我将钱包塞进后面的口袋,穿上布鞋,没告诉爱澄一声就悄悄地出门了。 我在附近的便利商店站着看完『magazine』后,就买了两个烧肉便当和当作饭后点心的法式泡芙。这一餐就我请客吧。 我一走出外面,就听到捕蚊灯正啪叽啪叽地响着。 这让我联想到白天那件不太真实的事情。把我叫出来的那个女生,在打算碰触我左胸上的烫疤时,烫疤出现了类似抗拒的反应。而根据爱澄的说明,这道烫疤是一种称作《守护刻印》的魔术刻印,封印并保护着我体内的魔力炉《凶戒原则》。 「……有够荒谬。」 我慢吞吞地踏上回家的路。不知道爱澄是不是还在生气。 说起来,爱澄那家伙在我家的四个角落埋了魔术牌,造出结界之类的东西,我却擅自跑出来了。不过算了,反正也只是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而已。 月租停车场旁边有一台自动贩卖机静静地伫立着,它的灯光朦胧地映照着四周。附近没有任何行人,非常安静。 而就在我经过自动贩卖机前面时…… 「晚安,直道。」 白天的那个女生现身了。 就是那个穿着白衬衫和黑短裙的短发女生。 「……」 我竟然遇到这么难缠的人。老实说,我现在没有理她的心情。 「抱歉,我现在赶时间。」 我只说完这些,就试图要从她旁边过去。 但是,她并未容许我这么做。 「魔术式展开·《猫乃手丧授体》起动。傲气狂化完成。」 又来了。只见她的右臂发出银白色的光芒,被一只半透明的巨大〈手臂〉包覆起来。那到底是哪来的把戏? 「尽数夺来!」 眼见那只〈手臂〉伸长过来,我立刻跳到一旁躲开,左臂的烫伤传来一阵剌痛。 「好痛……啊!」 由于刚才那一躲,塑胶袋里的东西都被压烂了。 「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快赔我!」 「吃超商便当未免太可怜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做给你吃哦,只要直道你乖乖把《凶戒原则》给我就可以了。」 「真受不了,那种设定已经够了,这一切都是在整人吧?坦白说,这造成我的困扰了。」 闻言,她眯起了双眼。 「你没有从《千年魔女》那边得到说明吗?」 「我听过了,那也是整人计划的一部分吧?你们这角色扮演做得还真周密。」 「角色扮演……呵呵,没错。」 她扬起右边的〈手臂〉, 第2话 我才没有妹妹 于是,在经过前几天那个光怪陆离、极为不可思议的事件之后,我的生活就突然有了转变…… ……其实并没有发生这种戏剧化的事情。 竹轮麸一直都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左胸上还残留着三支排列成「森」字形的十字架的疤痕,也就是《守护刻印》。 但是,我并没有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样,涌现出一直隐藏在体内的特殊力量,而是一如往常地过着悠悠哉哉的生活。 我会在半夜练习发射龟派气功,也有集中精神打坐,还日夜钻研在不打开周刊杂志封页的情况下,能不能直接看到里面的内容。此外,在考试的时候,我还打从心底盼望自动作答的能力可以觉醒过来。然而,我现在并没有开发出任何能力。真是派不上用场的家伙。 因此,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或许是一场恶梦也说不定。 我开始抱持起这个想法。 一直到今天的这一个瞬间为止。 ○ ○ 哔哔哔。 哔哔哔。 「……吵死了。」 哔。 我伸出手,让闹钟再也叫不出来。真是的,闹钟这东西实在不解情趣,有够过分的。一大早就发出尖锐的声响,试图妨碍我的睡眠,真是完全没有人性的东西。 于是,我就这样翻过身,随之立刻就被汹涌袭来的睡意淹没,我的意识再度往深眠的大海陷入——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房门被打开了。 虽然我发现了,但更为强烈的睡意使我并未做出反应。 窗帘唰地被拉了开来,早晨的阳光直射而入。我感到剌眼,便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哥哥,起床了。」 有人将我摇来摇去。 「唔嗯,再五分钟。」 「不行唷,哥哥。好了,快起来。」 又一阵摇晃。 「唔嗯,再十分钟。」 「时间变长了耶,哥哥。你再不赶快起来的话,就会迟到唷。」 「再让我睡一下啦,爱澄。」 「你在说什么呀,哥哥?小铃不是爱澄,是铃兰唷。」 「……嗄?」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然后睁开眼睛。于是,我的睡意一口气就烟消云散了。 我的眼前…… 站着一个陌生的小女生。 我觉得她的身高应该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吧。 她有一双大眼,脸颊圆圆的,虽然一头光滑秀发剪成了短发,但左右两侧的头发稍微长了些,并绑成了辫子。 然后,最令人费解的是…… 她穿着学校的制式泳装,还系着白色的围裙。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竭尽全力地大叫了。 「呜咿!?」 那孩子也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哥哥?」 我因为过于惊吓而滚落到床下,但我立刻重新站起来,迅速躲到房间一角,然后摆出那个李小龙创始的最强格斗技·截拳道的姿势。 「你、你是哪位?」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而那个陌生女孩则疑惑地歪着头,她左右两侧的辫子忽地晃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呀,哥哥?小铃是你妹妹铃兰呀。」 「妹妹……我的?」 现在是什么状况?什么状况?什么状况啊! 「我是独生子耶,我才没有妹妹。」 那个叫作铃兰并自称是我妹妹的少女眨了眨大眼。 接着,她盈盈一笑,小步走到我面前,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又小又柔软。 「讨厌啦,哥哥,你还没睡醒吗?」 「嗄?」 「好啦,我已经做好早餐了。」 她轻轻拉着我。 这是怎样啊?这是怎样啊?这到底是怎样啊! 「话说回来,请问你为什么要做那副打扮呢?」 她的肩膀像是稍微推一下就会脱臼一样。 那微微隆起的胸部,纤细的腰身,如同白芦笋般的双脚。 还有学校泳装搭配围裙这种诡异到不行的打扮。 我完全不懂这种组合的意义在哪。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很像中年男子会想出来的主意…… 听我这么一问之后,那个自称是我妹妹的人就突然红着脸绞起围裙的下摆。 「这、这是因为哥哥说过『你来叫伟大的哥哥起床的时候,必须穿上学校泳装才行,耶嘿嘿。』……」 那种哥哥或许还是砍掉重练比较好吧。 就在进行这些对话的期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这孩子可能真的是我妹妹。 正确一点来说,她或许是爸妈其中一人的私生女。 至于学校泳装配围裙的打扮嘛,大概是用来缓和气氛的玩笑之类的吧。我可是绅士,再怎么样都不会说出那种蠢蛋发言,而且我的确也不记得自己说过那种话。 「先等一下。」 我对自称是我妹妹的铃兰说道,然后抓起手机走进厕所。 我决定先打电话给妈妈。 『哎呀,早安,小直。有什么事吗?一早就打电话过来。』 「早安,妈。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铃兰是谁的孩子?」 『干嘛呀?突然问这个问题。』 「今天早上,有一个叫作铃兰的女生来我家,说自己是我的妹妹。」 『你睡昏头了吗?』 妈妈感觉很错愕地说道。 「什么意思?」 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睡意这种东西早就消散光了。 『……你问我什么意思?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啊。」 妈妈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 『我说你啊,有没有头痛或头晕之类身体上的转变?或者是最近很容易忘记事情之类的,什么都可以说。』 「不,没有那些状况……干嘛这么问?」 真要说的话,就是前几天被魔术师之类的人袭击了而已。 『我在想,是不是半年前的意外到现在才出现了类似后遗症的症状。』 半年前意外的后遗症?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小铃是我们家的小孩呀,她是爸妈心爱的孩子,那不就是你的妹妹吗?难道你要说你忘了?』 我惊讶得僵在原地十秒左右。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如果你是开玩笑的话,我可是会生气哦。但如果你没有在开玩笑,而是认真这么问的话……我得和爸爸商量一下,你可能需要去医院接受精密检查。』 我并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但是,她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时,有人敲了敲厕所门,发出「叩叩」的声音。 「哥哥,你没事吧?」 我连忙回答:「我马上出来。」 然后也对妈妈简短地说:「对不起,我只是脑子有点混乱而已。」说完便挂了电话。 当我开门之后,就看到铃兰一脸担心地站在那里。她已经将身上的学校泳装换成一般的衣服,让我多少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哥哥?」 「不,什么事也没有。」 餐桌上摆着纳豆和白饭,还有煎鲑鱼片、凉拌菠菜和豆腐嫩芽味噌汤。虽然现在并非和一个自称是我妹妹的陌生人面对面吃早餐的时候, 但我无法战胜空空如也的肚子,只好一边戒备着,一边窣窣窣地喝着味噌汤。 「真、真好喝!这种上乘的风味,是市售的和风高汤所没有的,味噌的香气也没有跑掉。」 「小铃有确实用昆布熬煮高汤唷,加入味噌后也没有再让它煮滚过。」 「你很厉害嘛。」 「耶嘿嘿,为了讨哥哥的欢心,小铃下过一番功夫唷。」 铃兰露出羞涩的笑容。 什、什么啊,可恶,好可爱。 结果我将餐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了。 但是,由于我出乎意料地花了太多时间吃早餐,所以必须赶快换上制服才行。而后我背起书包,将脚踏车的钥匙放进口袋中。 就在我穿上鞋子,正打算出门的时候…… 「哥哥。」 铃兰唤了我一声。 「嗯?」 我一回头,就看到铃兰站在我面前,她闭着眼睛将下巴微微抬了起来,还将双手放在胸前。 「是、是要……干嘛?」 「那、那个,呃……唔咿。」 铃兰一脸害羞地垂下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不就是那个相当有名,而且可与「早上迟到时撞到了转学生」和「要先洗澡吗?还是先吃饭?或者要先、选、我、呢?」并称的桥段——「出门前的吻别」吗? ……但这种无耻的情境是怎样?于是我退后了一步。 「哥哥?」 铃兰仰起头,用那双像吉娃娃一样水润饱满的眼眸看着我。 这种撒娇的破坏力是怎么回事啊! 我当然没有上学前亲吻妹妹的习惯。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本来应该连妹妹都没有才对。 「好、好啦,我知道了。」 虽然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现在打算采取息事宁人的方式。 只见铃兰再度闭上眼睛,嘟起了嘴唇。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我慌慌张张地将手放在铃兰的肩膀上,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这样就可以了吧。」 「唔唔唔……好吧。」 我放心地叹了口气。 接着,我骑上脚踏车,朝学校奔驰而去。 ○ ○ 当我一抵达学校,就奔往了缝纫室,而非教室。那个地方也是手工艺社的社团教室。我的青梅竹马应该会在那里才对。 「爱澄!」 我没敲门就打开了门。 只见爱澄站在那里,被几个女孩子包围着。她身上几乎只剩下内衣,看来应该正在量尺寸。 「不,我不是故意的。」 「快滚出去啦!」 一本厚重的『少年gangan』朝我飞过来,书角撞到我脸上。 言归正传。 「所以你找我干嘛?」 爱澄一副高高在上般地坐在折叠椅上,瞪着跪坐在地的我。处在这个位置的话,爱澄的膝盖就离我非常近,连贴在大腿上的ok绷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虽然除了爱澄之外,还有其他手工艺社的女生在,但在我要求让我们两人单独说话之后,其他人就离开了。不过,我好像听到「会是告白吗?」、「是告白吧。」和「怎么办?要偷听吗?」之类,弓起了一点骚动的对话。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我就对爱澄说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也就是我一醒来,就看到一个叫作铃兰的谜之少女在三柴家任意横行的事情。 她似乎是我妹妹。 但我并没有什么妹妹。 然后,当我打电话和母亲确认后,她就说搞错的人是我才对。 「呐,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爱澄双手交叉在胸前。早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进缝纫室,将她那头焦糖色的头发映照得闪闪发亮。 「虽然在经过前几天的那件事之后,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那个叫作铃兰的女生该不会也是魔术师吧?」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爱澄。因为如果是爱澄的话,我觉得她应该能够设法解决这个状况。 然而…… 「魔术师?」 爱澄高高扬起声音,然后喀哒一声,一副要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模样。 「……干嘛突然这样啊?你那是上个世纪才会有的反应耶。」 「那不重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爱澄夸张地叹了一口大气。 「我说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魔术师吧?」 你才是到底在说些什么咧。我这么想着。 只见爱澄盘起腿。 「那终究是虚构出来的吧?不过,如果有魔术或魔法之类的,感觉也满好玩的。」 「虚构出来的……」 「对啊。」 「等、等一下,你不是『冥葬会』的《千年魔女》吗?」 「那是什么?」 「你问我是什么……那么,《凶戒原则》和《守护刻印》呢?」 「你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罹患中二病,这样以后会很辛苦哦?」 「你没资格说我啦!对了,还有这个啊,这个!」 我当场就解开了衬衫钮扣。 「半年前,当我体内的《凶戒原则》失控时,你施加封印后所留下的记号,就是这个长得像『森』字的形状……」 「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只见撩起来的衬衫下面,那个直到昨天应该都还留在稍微高于心脏之处的烫疤已经消失无踪。 「为什么!」 「直道,你还好吧?」 爱澄投向我的视线像是在看什么可怜的东西一样。 「……对了,你大腿上的ok绷!」 当我朝爱澄的大腿伸出手后,脸就被用力踢了一脚,她的室内鞋狠狠地压在我脸上。 「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惩罚你!」 「不、不是啦,那下面——」 当我才刚说到一半,爱澄就将ok绷撕下来了。 「这只是被虫咬而肿起来的伤口而已。」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 「而且小铃就是你的妹妹啊,你在说什么像是失忆了的话啊?」 爱澄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她那个时常戴在手上的发圈碰到了我的额头。 「那种勤快又可爱的妹妹可不常见哦。除了她之外,也差不多就剩『库洛魔法使』里的小樱或『男人真命苦』里的小樱可以选了。要是你说自己没有妹妹的话,那小铃未免也太可怜了。请你对小铃和全国想当小铃哥哥的人道歉。」 我完全听不懂爱澄的比喻。 「铃兰是我妹妹?」 「直道,你真的没事吗?你有点奇怪哦?」 爱澄紧紧蹙起眉,凝视着我的脸庞。 「……啊,嗯。」 我感到一阵晕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脸色很差耶,还是去一趟保健室比较好吧?」 「……大概是刚才被『gangan』砸到的关系吧。」 「唔。」 「不,抱歉,我好像是搞错什么了,可能是睡眠不足吧。」 我站起身,脚步不太稳…… 「你没事吧?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嗯,抱歉打扰你了。」 我只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缝纫室。 这时,细雪麻乃与亲卫队正好从我面前走过去,就像高官出巡一样。她那 一头漂亮的黑发上戴着红色的蝴蝶结发箍,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稍微下垂的眼眸令人印象深刻。那就是相传为年级第一,不对,是校内第一的美少女与其亲卫队。虽然这幅景象还满常见的,但我心中还是默默地觉得实在很惊人。 我没有走向教室,而是朝体育馆前进,打开自来水哗啦哗啦地用力洗脸。水珠滴落下来,也稍微弄湿了衬衫。 我就这样发呆了起来。 蝉正在鸣叫。话说昨天有蝉鸣吗? 我想不起来。 我昨天是怎么和铃兰相处的呢? 我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钟声响了。 我知道必须去教室才行,但身体却没有行动。 「我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啊……」 我突然想起早上妈妈对我说的话。 ——我说你啊,有没有头痛或头晕之类身体上的转变? ——我在想,是不是半年前的意外到现在才出现了类似后遗症的症状。 半年前的新年前夕,我被卷进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结果就因此住院了。 但是,我连事发之前的记忆都没有。 虽然医生说应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但我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的大脑神经回路该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前阵子那件和爱澄有关的事情,或许全都是我的妄想之类的。 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和爱澄相互确认过的羁绊,也全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且。 我还忘记了重要的妹妹。 ○ ○ 话说回来,那种事情会在现实中发生吗? 虽然我知道一些有心理疾病的人,会主张自己应该有失散已久的妹妹,但我的情况是不记得自己有妹妹。 唔嗯…… 而且我没有把握自己的记忆绝对是正确的,这一点有点恐怖。 人类的记忆本来就很不可靠。事实上,我既没有遇到意外时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每天早上有按过闹钟。 说起来,爱澄那家伙今天早上没有来叫我起床呢…… 放学后,由于我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于是就直接回家了。骑脚踏车从学校到我家只要二十分钟左右(公车会绕远路,反而更花时间),所以我立刻就回到家了。 我从脚踏车上下来,仰头看着自己家。 我家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我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这里明明应该是我熟悉的地方,现在却好像陌生人的家一样。 这里面有我那个充满谜团的妹妹。我所不记得的妹妹。 ……还是去别的地方晃晃好了。 胆小的我跨上脚踏车的坐垫。 而就在这个时候—— 「欢迎回来,哥哥。」 ——身后有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唔……我、我回来了。」 我缓缓回过头,就看到提着购物篮的铃兰站在那里。 「真早呢,哥哥。」 铃兰盈盈一笑,左右两侧的辫子晃了一下。 我也回她一个嘿嘿傻笑。 「啊,嗯,是啊。」 因为这时候逃走也很不自然,所以我就跟在铃兰后面踏进家里了。 一穿过玄关,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这、这是怎样啊!?」 我怀疑自已是不是看错了,于是我用力揉揉眼睛,再确认一次眼前的景象。 家里被打扫得很干净,仿佛是新屋子。虽然以前也没有特别脏,但现在就像是整个焕然新般。 玄关装饰着插在花瓶里的花,走廊亮得几近剌眼。 「穿吧,哥哥。」 铃兰准备了我的拖鞋。我平常明明都不穿拖鞋的。 「啊,谢了。」 铃兰啪哒啪哒地踩着拖鞋,走到和客厅相连的厨房里,将购物篮放在桌子上。 「晚餐煮哥哥最喜欢的亲子丼哦。」 「啊,嗯。」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爱吃的食物?因为是妹妹吗? 理所当然的,客厅也整理得很干净,不见任何尘埃。木质地板和窗户都闪闪发亮着。 「你打扫过了啊?」 「嗯,小铃打算在哥哥回来前,把所有地方都打扫干净……还有,那个……」 铃兰一边将购物篮里的食材拿出来,一边状似害羞地说着。她的耳朵和脸颊都染上一层淡淡红晕。 「那个,呃,哥、哥哥的房间小铃也稍微打扫过了。」 我瞬间失去了血色。 「这、这代表……」 「哥哥,那个,虽然那对小铃来说还太早了,但是,小铃会加油的。」 「呜哇啊啊!」 我跑出了客厅,爬上楼梯,然后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我的房间也像是整个焕然一新般被打扫得很干净,可以说简直就不像我的房间。 而且,那些东西整齐地摆在桌子旁边。 「呜啊!」 我受到过大的打击,便吐出血,当场跪倒在地。 这究竟是多严重的事态啊。竟然被妹妹看到我的女体研究报告书和活动纪录dvd。不对,这毕竟是出于研究热忱而收集的,绝对没有什么邪念。要是被她误会,我会很伤脑筋。 「你又到底要加什么油啊?」 我喃喃说道。 总之,我先将研究报告书和dvd放到不起眼的地方。 然后回到一楼。 只见铃兰系着围裙,已经在开始准备晚餐了。 我闲得无聊,又不能悠哉地打电动。 由于实在没办法,因此虽然时间有点早,但我打算先去烧个洗澡水,于是便朝浴室前进。接着,我就发现连浴缸都被刷得干净无比,感觉反而比全新的时候还要干净。毛巾也找不到任何应该会残留的霉菌。 太完美了。 事到如今,乃来我也没打任何其他能做的事情,便只能转开水龙头,让热水流入浴缸。 「该怎么办啊……」 结果时间就在我闲着没事做的期间慢慢流逝,当我正坐立难安时…… 「哥哥,晚餐准备好罗。」 似乎可以吃晚餐了。 我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来到餐桌,只见眼前摆着散发出甜香的滑嫩亲子丼、炸豆腐和芝麻拌四季豆。 「我、我开动了。」 「好好品尝吧。」 我双手合十之后,就吃了一口亲子丼。 「好、好好吃。这是什么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亲子丼。」 我开始狼吞虎咽地将亲子丼吃下肚。 「耶嘿嘿。」 铃兰害羞了起来。 她的每个动作都很可爱。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小铃今天在肉贩那边买了才刚蒙主宠召的鸡肉唷。」 「…………」 那种说法会稍微减退一点食欲…… 「啊,哥哥。」 「咦,干嘛?」 坐在我对面的铃兰突然将手伸过来。 「脸颊沾到饭粒了唷。」 她轻轻地拈起饭粒,然后一口吃了下去。 在旁人眼中,我的脸现在应该比邮筒还红吧。 这不就像是新婚夫妻一样吗? 我为了驱除这股难为情的感觉,便更加大口地扒饭。 「好吃,再来一碗!」 ——话说 回来,我完全被笼络了…… 我在干嘛啊。现在可不是被驯服的时候。 在吃完温馨的晚餐后,我就在房间里打坐,一边集中精神一边沉思着。必须想办法解决现在这种令人费解的状况才行。 我目前该做的……是什么? 仔细想想,并没有任何让我伤脑筋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就是模糊不清的记忆,只有这一点而已。 如果我忘记自己有妹妹,而且连前阵子和爱澄一起遭遇的事情也是妄想的话,那我真的感到有点不安。 但是,也只有这样而已。我对接受这件事有什么好抵抗的呢?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着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会有盯上我的可怕魔术师出现。只要和温柔可爱的妹妹融洽地过着正常生活就好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 不过,那感觉也很奇怪。不对,要说奇怪的话,之前的事件更加奇怪。但尽管如此,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该说是难以镇定吗? 我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而这股不安感是源自于什么东西呢?想到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今天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和爱澄说到话。除了早上我去缝纫室的时候,我和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交集。 今天早上是铃兰来叫我起床的。 但是,以往应该都是爱澄来叫我起床才对。 我当然也有好好地自己起床过。而每当这个时候,爱澄就会露出一副极为遗憾的模样…… 既然铃兰每天都会来叫我起床的话,爱澄应该就不会来叫我了。她或许也没有备用钥匙吧。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爱澄所散发出的氛围也和往常不同。虽然还不到冷淡的程度,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我说不上来的东西…… 当我想着这些事情时,脑子就开始变得迷迷糊糊。 咚的一声,我的身体差点歪倒在地,我连忙重整态势。口水也差点从嘴巴流出来,于是我便用手擦了擦。似乎是因为我肚子很饱又闭上眼睛的关系,所以睡意才会如排山倒海般向我袭卷而来。 我为了醒醒脑,就决定去洗澡了。 于是,我拿着换洗衣物向浴室前进。 这时,我察觉到一个和洗澡有关的严重问题。 那就是通称,撞见洗澡的一幕——以学术性专门用语来说,就是大雄的际遇。 大略来说,那是指在异性(静香)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误闯的事件。不过,我是觉得静香洗太多次澡了。 暂且不谈这一点,要是我在这个时候撞见铃兰洗澡的画面的话,那就不妙了。 我希望我是适合全年龄的存在。 因此,我先用眼睛确认浴室的灯光。这是非常有用的方法。晚上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开灯,这很理所当然。 只见浴室的灯没有开。也就是说,没有人在里面。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大意。我谨慎再谨慎地敲敲门。早上我就是因为突然闯进缝纫室才会吃上苦头。我可是一个能够确实吸取教训的男人。 没人回应。 果然没有人在。 我因此而放下心中的大石,也感觉到一抹落寞,同时在更衣室脱下衣服,推开浴室的雾状玻璃门,然后噗通一声,泡进浴缸中。 「真是天堂。」 我就这样暂时发呆了一下,而睡意也再度袭来。 然而,突然之间。 浴室的门啪嚓一声被打开了。 「哇啊啊啊啊!你、你在干嘛啊!」 全身包着浴巾的铃兰就站在那里。 我连忙将毛巾拉进浴缸里,围在腰间。 因为我长期一个人生活,所以并没有锁浴室门的习惯。太大意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 「呃,那个,小铃想帮忙刷哥哥的背。」 铃兰的双颊泛着淡淡红晕,忸忸怩怩地说道。 「不、不了,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不用跟我客气唷,哥哥。只要能帮上哥哥的忙,小铃什么都愿意做。」 「不不不。」 「而、而且,白天在哥哥房间看到的书里面,也有这种剧情。」 「不行,你不能看那种东西!」 正确来说,我还没满十八岁,所以也不能看。 「总、总之,有很多不妥的地方啦。而且浴巾的防御力也很低,你就这样去冒险看看啊,一开始就会被史莱姆之类的怪物干掉哦。」 「不用担心这一点呀,你看。」 铃兰扯下了浴巾。 「咿——呃,欸?」 浴巾下面是学校泳装。 「哦,原来是早上那件啊。」 我再次确认了她那小巧的胸部,还有仿佛白芦笋般的双腿。 我的妹妹到底几岁呢?国中生左右吗? 说起来,我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应该不是不知道,而是想不起来吧? 她白天……没有去学校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的疑问被丢在一旁,只见铃兰二话不说就拉起我的手,让我坐在塑胶椅上。她在洗身体用的海绵上挤满沐浴乳,开始用力在我背上刷了起来。 「舒服吗,哥哥?」 「啊,嗯,很舒服喔。」 现在这状况是怎样?我无法理解。 这时。 「——!」 呼啲。 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背上——并不柔软。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种微妙的弹性。这不就是会在第二次性征时期隆起,传闻中叫作乳房的东西吗…… 「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 「啊,那个,小铃在哥哥的dvd里看到是这样——」 「不可以这样!我禁止你这么做!」 我的宣言盖过了铃兰所说的话。这真的不行! 而铃兰则被我的怒吼吓了一跳。 接着,她就失落地垂下头。左右两边的辫子也消沉地低垂着。 「对、对不起,小铃是想要让哥哥高兴……」 她好像就快哭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头上出现了类似樱桃小丸子里面的阴影效果。 妹妹是这么麻烦的存在吗? 「唉,抱歉抱歉,对不起吼了你。」 「小铃对哥哥造成麻烦了吧?小铃是不被需要的孩子呢。」 「没有那种事,没有那种事啦。」 「真的吗?」 铃兰抬起视线看我,那一双像是吉娃娃的美丽黑眼眸充满了泪光。 「真的真的,所以你别哭啦。」 我轻轻地拍着铃兰的头。 「好吗?」 只见铃兰点了点头。 我对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有点沮丧。 在那之后…… 在铃兰技巧性的话术诱导之下,我不知为何就和她一起泡澡了。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连自己不知道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由于浴缸很窄,所以我们的身体靠得很近。 铃兰像是坐在我的大腿上一样,缩成双手抱膝的姿势。 「泡、泡澡真、真棒呢,啊哈哈?」 说着,我就哼起了歌曲。 「哥哥,很舒服呢。」 「啊,是啊,嗯。」 我感到一震头晕。 铃兰让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鸭子玩偶漂在水上玩着。只要戳戳鸭屁股,鸭子就会以一副「你这家伙在干嘛啊?」的模样游出去。 假设铃兰真的是我的妹妹,我也没有她是我妹妹的记忆。因此,她是一个和我几乎算是初次见面的年幼异性。而年幼的异性对我来说,就和外星人没两样。 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啊! 「啊,真是的!到底出什么问题了啊!」 我一边溅出大量的水花,一边站起身来。 「唔咿?」 我脸上顿失血色。 ○ ○ 「嗯?」 当我起来之后,湿毛巾就从我额头上掉了下来。 我好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上半身打着赤膊,但下半身有穿内裤……还是别深究好了。由于旁边叠着t恤和短裤,我便将它们穿上去。 我因为泡太久而在浴室晕倒了。嗯,我不知为何有这个记忆。 而这就代表是铃兰将我抬到这里的吗?我们的身高有差距,她应该相当辛苦吧。我看了看四周。 但并没有在客厅里找到铃兰的身影。 灯还开着。 现在几点了呢?一想到这,我便抬头看时钟。现在刚过晚上十点。 我站起身来,脚步还有点不稳。 铃兰会在二楼吗? 我觉得,姑且还是告诉她一声我醒来了比较好。 也要感谢她把我抬出来才行。 话虽如此,我还真是没出息,竟然因为那样就脑充血而昏倒。 我就这样一边陷入淡淡的自我厌恶感中,一边爬上楼梯。 二楼有我的房间和父母的卧房,还有一间写着「小铃的房间」的寝室。 根据我的记忆,那里原本应该是爸爸的书房才对…… 我姑且轻轻举起手,打算敲敲门。 房内传来了声音。 「……是,正按照计划进行中。」 那是铃兰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在吗……不对,她或许是在讲电话。 所谓的计划是什么呢? 我不由得开始侧耳倾听。 「没有问题,他现在似乎什么都还没发现。」 ……他?这难道指的是我吗? 一这么想,我的背脊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铃兰,你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我轻轻放下原本举起来打算敲门的手,然后留意不发出声响,小心翼翼地转开门把。虽然擅自偷看女孩子的房间很低级,但我觉得现在并不是顾虑那种原则的时候。 「以妹妹的身分展开的同居生活也很顺利。虽然他似乎多少还怀有一点生疏感,但已经渐渐开始接受妹妹的存在了。」 在门被打开一条细缝的房间内,我看到了铃兰的身影。她将学校泳装换成平常的衣服,现在似乎正在和一只巨大的青蛙说话。 ……青蛙? ※就是站在药局前面的那种。(译注:日本药局经常会在门口摆一只微笑青蛙,为「兴和株式会社」这间制药厂的吉祥物。) 为什么? 而铃兰则跪坐在地板上。 「所以可以视为第一阶段成功了吧?」 青蛙说话了。不知为何是低沉的男性声音。 「是的。」 铃兰严肃地点点头。 「那么,《心中屋》,马上转移到第二阶段吧。」 青蛙将铃兰称为《心中屋》。那是什么意思? 「恕我直言,我认为这样有点操之过急。」 「在分秒必争的现在,没有什么过不过急的。」 「但是,为了促成他觉醒,必须要有更加坚固的信赖关系。」 「另一边还处在胶着状态中。除了让他回归现场以外,没有其他让战况好转的方法了。」 「我明白这一点。但要是被他拒绝的话,那就无计可施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也将会无法再修复。」 「到时就实行计划b吧。」 「计划b……但是,那不是会造成《献给虚梦的供物》爆发吗?半年前也失败了。」 『※献给虚于的供物』,似乎的确有这本小说的样子。(译注:为著名作家中井英夫的代表作,名列日本推理四大奇书之一。日文的「梦」和「无」皆念作「mu」。) 「如果变成那样,不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心中屋》。我知道你倾慕他,但有时也必须采取强硬的手段才行。」 「可是……」 「我重申一次,最坏的情况就是实行计划b。」 青蛙说道。 「将他——三柴直道杀掉。」 嘎吱。 在听到青蛙那句话之后,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结果地板就发出声响了。 而铃兰当然没漏听这道声响。 她转过头来,目光像是在瞪我一样。 「哦,哥哥,你听到了呢。」 她这么说着,缓缓站起来。 「啊,不是……」 「不可以唷,竟然偷听。」 不妙,总之就是不妙,这绝对不妙,我得逃走才行。 我连忙跑下楼梯。 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我可以去找爱澄!如果是爱澄的话,一定能帮我。我穿上鞋子,急忙打开玄关大门。 这时。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险些掉下去的时候,即时踩住了脚步。 「可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家外面变成悬崖了。 我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无论是右边邻居、左边邻居还是对面邻居,全都不见了。 只有我家孤零零地立在峭壁上面。 「这是、骗人的吧?」 「哥哥。」 听到叫唤声后,我转头看向后面。 铃兰就站在那里。 一个自称是我妹妹,但我却不记得的女孩子。 「刚、刚才那是怎样啊?你是谁啊?那只青蛙又是什么来历啊?」 「唉,好不容易才建立起良好关系的。」 铃兰以极为冰冷的嗓音说道。只见她朝我前进一步。 虽然我打算退后一步,但这样便会掉下去,所以我没办法再后退了。铃兰在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后,就轻轻地抱住我,而我则害怕得无法动弹。 「你、你想怎样?」 「是计划b哦,哥哥。」 「计划……b。」 「一起死吧,哥哥。」 铃兰就这样紧抱着我,跳下了悬崖。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嗄?」 这时,我张开双眼,整个人弹了起来。 同时,我的头砰地一声撞到了东西。 「呃啊!」 「唔咿!」 我暂时失去了意识。 「没、没事吧,哥哥?」 我半睁着眼一看,就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则穿着一件内裤,时钟的针指在刚过十点的位置。 看来似乎是铃兰让我枕在她的大腿上。 只见铃兰一边按着额头,一边担心似地看着我。 「啊,没事……呃,咦?」 我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我刚才不是正和铃兰一起坠入黑暗之中吗…… 「哥哥,你一直在说梦话耶?」 「说梦话?」 「嗯。」 原来刚才的那些是梦啊? 可恶,※梦结局明明已经被手塚治虫先生禁止了。(译注:漫画家手塚治虫将梦结局视为漫画的禁忌。) 「不记得了吗?哥哥你在浴室昏倒了,所以小铃就把你拖到这里。」 原来如此,我是泡澡泡到脑充血了。 「小、小铃没有看、看下面哦!」 铃兰的脸颊染上如※樱田麸般的粉红色,这么说道。(译注:添加食用色素的粉红色鱼松。) 我觉得这完全是看到了才会露出的表情。不过就算被看到,我也没有损失。但如果强迫她看的话,我的社会信用度应该会明显下降。 我缓缓坐起上半身。 却虚软无力地掉到木质地板上。 「哥、哥哥?」 「不行,※脸弄湿了,使不出力气。」 「小铃立刻去※烤新的脸!」(译注:「脸弄湿而使不出力气」原引申为因为一点小事而没精神,但在漫画《面包超人》中,由于面包超人怕水,脸被泼湿就会失去力气,需要果酱爷爷烤新的面包来更换。) 只见铃兰啪哒啪哒地踩着拖鞋奔向厨房。 「啊,哥哥,没有酵母了耶!也没有红豆!」 铃兰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糟了,哥哥会死掉。小铃现在就去买酵母!」 妹妹啊,冷静点。 「不,你先给我一杯水。」 我河虾铃兰倒给我的水,然后歇了口气。如果一直都只穿一件内裤的话,有可能会感冒,所以我穿上了t恤和短裤。 「真的没事吗,哥哥?」 「大概。」 铃兰还是一脸不安地看着我。 她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在为我担心。 因此,我的心有点痛。 刚才的梦,虽然只是一场梦,但也未免太可怕了。 我竟然梦到铃兰企图杀我。 太可怕了。 我确实没有关于妹妹的记忆。但是,这个像这样打从心底重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想取走我的性命? 错的人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的很令人心烦。 「你刚才说了好多梦话,是做了什么梦呢?」 铃兰凝视着我的脸庞。 而我稍微想了一下后…… 「我忘了。」 我这么回答了。 「……是吗。」 铃兰不可能是坏人。 我将手轻轻放在铃兰头上。 但因为我也感到有点难为情,就稍微粗暴地揉了揉她的头。 「唔咿,哥哥?」 「明天星期六不用上课,要不要去哪里玩?」 当我这么一提议后,铃兰就双眼发光地将身子探了过来。 「真的吗,哥哥?」 「真的啊,你想去哪里?」 「嗯——」 于是,我们隔天就前往位于横滨港湾未来地区的日清杯面博物馆(安藤百福发明纪念馆)。 铃兰从早上就很有精神,甚至在走去最近的车站时,她还拉着我的手催我快一点。昨天晚上也一直在犹豫要穿哪件衣服,拖到很晚才睡。尽管如此,她还是早上五点就起来准备早餐,然后又开始犹豫要穿哪件衣服。 「呐,这件怎么样呀,哥哥?」 铃兰穿着一件黑色连身裙说道。 「嗯,我觉得很可爱。」 「那这样呢?」 铃兰穿上粉红色的针织棉上衣,搭配轻飘飘的白色短裙。 「嗯,这样也很可爱。」 「真是的,哪一种最可爱呀?」 铃兰鼓起脸颊说道。 「第一名不好选,那就选第二名吧。」 我如此建议。 最后,她就选了稍微带点摇滚风的七分袖t恤和牛仔迷你裙。果然去玩的时候,还是穿方便活动的衣服比较好。 日清杯面博物馆是一栋相当独特的设施。 里面还会举行「我的杯面工厂」这种有趣的活动,可以制作出世界独一无二的自创杯面。 那就是在杯子上写字或画喜欢的插图,然后将面放进去,再搭配喜欢的汤头和食材。 我和铃兰当然也参加了这个活动。 由于杯子是圆状的,所以在上面画东西相当困难。 坐在我旁边的铃兰一脸认真地握着麦克笔。 「你画了什么?」 我看了一眼铃兰的杯子,就发现上面画了一个眼睛里有星星的王子殿下,就像以前会出现在少女漫画中的人物一样。 「这是哥哥。」 「我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吗?」 「嗯,闪闪发光着。」 我莫名害臊了起来。 「哥哥是救世主大人,打倒邪恶组织而拯救了世界。」 「那是什么啊?」 「哥哥画了什么呢?」 「我写了一半的般若心经,怎么样,我的字很好看吧?」 铃兰眨了眨大眼。 「嗯,小铃觉得这样很棒哊。」 她的声音好像冷淡了一点,这是为什么呢? 完成自创泡面后,我们就去吃午餐了。这里可以吃到世界各地的泡面。由于一碗只有一半的份量,所以可以品尝到许多种味道。 呼噜呼噜,嚼嚼。 呼噜呼噜,嚼嚼。 「嗯,这是没有尝过的味道,满合胃口的。」 「我这碗也很好吃唷。」 「哦,让我尝尝看。」 「好呀,来,张开嘴巴。」 于是我猛然僵住了。 只见坐在我对面的铃兰用竹筷夹起适量的泡面,朝我这边伸了过来。 突然之间,我开始思考周遭的人会如何看待这个画面。 我们看起来像兄妹吗? 还是像一对情侣呢? 我之所以会找铃兰出来玩,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因此想起我们两人一起出去玩的记忆。 令人遗憾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恢复记忆的征兆。 「怎么了呢,哥哥?」 「啊,嗯,没事哦。」 我就像笨蛋情侣一样大口吃进了她递过来的泡面。老实说,因为太难为情了,所以我完全吃不出味道。 「小铃也可以吃哥哥的吗?」 「可以啊,给你。」 我将自己的盘子轻轻地推给铃兰。 于是,铃兰的眼眸又像吉娃娃一样变得水汪汪的。 她的眼神像是在说「喂我」一样,对我施加无形的压力。 一般兄妹不会做这种事情吧?我没有妹妹的相关记忆,所以眼前的人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而和这个人互相喂东西吃的话,我就会心跳加速。但因为我们是兄妹,照理说,这种程度的行为就导致心跳加速实在很奇怪。虽然兄妹喂彼此吃饭也很奇怪,但意识到妹妹是个异性则更加奇怪。以某种意义来说,这是身心不健康。 「好、好吧。」 我下定了决心。 「来,张开嘴巴。」 我夹起一口面,轻轻递到铃兰嘴里。 铃兰的嘴唇被汤汁濡湿,有一点诱人。 「啊唔……嚼嚼。好好吃呢!」 铃兰嫣然一笑。 我看到那张笑靥后,便不好意思地搔起头来。 ○ ○ 我们离开杯面博物馆后,就前往一间走路不到五分钟便能抵达的游乐园。 然后就在那里疯狂地搭了三次云霄 飞车。 虽然铃兰咯咯笑着,但我的双腿正在打颤。丢脸的是,我对这方面不太擅长。 我像软体动物一样筋疲力尽地瘫在长椅上。之前是在浴室泡到脑充血,现在又搭云霄飞车搭到头晕,连我都觉得自己很没用。 「没事吧,哥哥?」 「休息一下就好了。」 「对不起。」 铃兰沮丧地垂下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她左右两边的辫子也很没有精神。 「别放在心上,这又没什么。」 「但是……啊,既然这样,小铃就去买饮料吧。」 原本低着头的铃兰突然抬起头来。 「唔嗯,那就拜托你了,铃兰二等兵。」 铃兰向我敬完礼后,就轻快地跑走了。 我目送她离去,然后仰头看着天空。 一望无际的天空蓝得像假的一样,看着看着,总觉得好像快沉入其中似的。 我不记得的妹妹铃兰。 不会来叫我起床的爱澄。 铃兰和青蛙的诡异交谈。 这些事情在我脑中盘旋着。 我的脑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 「直道!」 我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便将视线往下移动。 只见我眼前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她身上穿着浅水蓝色的罩衫,看起来像晴天娃娃一样,总感觉很惹人怜爱。肩上则背着一个黄色的斜背小包包,胸前别着郁金香形状的名牌。 「呃,是迷路的小孩吗?」 在远足的路上不小心走散之类的? 「你是笨蛋吗?仔细看清楚,是我啊,是我!」 小女孩喊了好几次「我」,然后指着自己的脸。 这是新的诈骗手法吗?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做这种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了,飞高高飞高高。」 我抓起这个幼稚圜小孩的腋下,将她高高地抬起,然后再放下。小女孩非常轻。 「那就去走失中心吧,哥哥带你过去哦。」 「烦死了,笨蛋直道!」 小女孩用力踹了我的小腿一下。 「呜噢!」 我当场蹲了下来。 「是、是怎样啦?」 「你给我过来一下。」 小女孩抓住我的手,由于我们身高有差距,所以我得弯下腰才行。小女孩的手像枫叶一样小。 「等、等一下,干嘛啦?」 小女孩不断用力拉着我。 「喂、喂!」 当小女孩将票券交给工作人员后,就这样拉着我搭上摩天轮。 一个男高中生和年幼少女,待在摩天轮的密闭车厢中。 ……这好像不太妙吧?要是被这孩子的父母或带队老师发现的话,我不就会被视作拥有极度违反社会伦常之兴趣的危险人物,然后被带到警察局去吗?一想到这,我的脸色就发白了。 而她看起来完全没有顾及到我的心情…… 「总之现在可以安心了。」 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模样和她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称。不过,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所以没办法在眉间挤出皱纹来,那里一片光滑。 「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朝眼前的小女孩问道。 「你瞎了吗?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被一个小女孩怒骂还真是一种莫名新鲜的体验。 「是我啊!爱澄啊!」 「爱、澄……?」 「一条爱澄!你难道要说你忘了吗?」 小女孩挺起胸膛,让我看她那别在胸前的郁金香形状的名牌。 只见上面写着「一条爱澄」。 这个小女孩是爱澄? 「不不不,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认识的爱澄是……嗯,咦?」 我仔细地看了小女孩的脸庞。 她有一头焦糖色的浅色发丝,饱满的脸颊,还有粉红色的嘴唇。 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伸出手,触碰那个自称是爱澄的小女孩的脸颊。小孩子的肌肤很柔嫩。先戳戳,再捏捏。戳戳,捏捏。 「你在干嘛啊?笨蛋直道!」 小小的拳头用力地陷进我的侧腹里。 「呃啊……呜呜,这种不像小女孩的重击……的、的确是爱澄啊。」 小女孩爱澄就像完成一项工作的※次元大介一样,轻轻地在拳头上吹了一口气。(译注:漫画《鲁邦三世》中的人物,是一流职业枪手。) 她挺直身体站在座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 「你终于明白了呢。」 「骗人的吧?为什么你会变这么小啊?」 「这个尺寸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极限啊?你用我听得懂的方式说明一下。」 爱澄的表情很正经。但是,当她「嘿哟」一声,重新在座位上坐好的时候,那副模样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她的脚碰不到地板,所以正摇摇晃晃着。 「可以了吗?仔细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嗯?啊,好。」 我点点头之后,爱澄就突然用小小的指头指着我。 「你啊,这两天一直深陷在原因不明的昏睡状态当中。」 「昏睡状态?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识很清楚。现在不也正在和爱澄说话吗?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嗄?」 「这里是某个人准备好的代理世界,你的意识被强行连接到这里了。」 「我听不太懂耶。」 「简单来说,你正在做一个别人制造出来的〈梦〉。」 「梦?你是说,这全都是梦吗?」 我看向摩天轮外面。车厢正在慢慢上升。横滨地标大厦傲然耸立着,而海洋则反射着阳光,发出闪闪光芒。许多人走在路上,有亲子、情侣和小孩子们。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梦?真令人不敢置信。 「我知道要你马上相信很强人所难……虽然我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爱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我在这个世界是『异物(程式错误)』呀,为了不被察觉到,变小比较安全。要是被发现的话,我就会被排除掉。」 「排除掉?」 「就是被杀掉。」 外貌为小女孩的爱澄说出了这句令人不安的话。 但是,有必要打扮成幼稚园生的模样吗? 「不提那个了,你在这个世界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 这么一问的话,也只有那件事了。 「我有一个妹妹。」 「你是独生子耶。」 「就是说啊。嗯,我是有这种感觉啦。」 「等一下,你有保持清醒吧?」 「我不知道。虽然一开始我觉得自己哪有什么妹妹,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搞错似的,不管是妈妈,还有你都一样,啊,应该说这个〈梦〉世界的爱澄吧。总之,那家伙也说铃兰是我的妹妹。她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半年前的意外所留下的后遗症发作了,我才会忘记自己有妹妹。喏,我当时的记忆很模糊不清,所以就渐渐觉得或许有这个可能……这全都是梦吗?」 昨天与今天和铃兰一起度过的时光也都是梦吗? 无论是开心的事情,还是好吃的料理,一切都是梦。 「还有他兴状吗?」 「 我想想……对了,我做了一次奇怪的梦。不过,在〈梦〉里做梦好像满复杂的,总之,那是一个怪梦。不对,或许那不是梦……唉,真是的,我搞不懂了。」 「梦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妹妹在和青蛙摆饰说话,那只青蛙将我妹妹称为《心中屋》。此外,还有什么《献给虚无的供物》会怎样之类的,然后计划的第一阶段又怎样之类的,结果就提到最糟糕的情况便是实行计划b。」 「计划b?」 「他们说,就是把我杀掉。」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梦而已,以为自己是因为泡澡泡到昏倒,才会做恶梦。 「唔嗯。」 爱澄将小小的手抵在下巴上。 「《心中屋》……《献给虚梦的供物》……原来如此啊。」 她口中喃喃念着什么。 「你知道吗?呐,那孩子是什么人啊?是魔术师吗?」 「在我说明之前,我们要先从这里逃出去才行。」 「怎么逃出去?」 「直道,你相信我吗?」 爱澄认真地看着我。 她那双大眼中的眼神很坚定。这个爱澄才是我所熟悉的爱澄。不会有错的。 如果搞错的话,那我就不配当爱澄的青梅竹马了,要我归还青梅竹马的宝座也可以。 我咽下一口唾沬。 「嗯,我相信你啊。」 我说完后,爱澄就从黄色包包里拿出卡牌——魔术牌。由于小女孩爱澄的手很小,所以魔术牌相形之下看起来很大。 哧哧几声,爱澄将魔术牌撕破了。 「你吞下这个。」 她将破掉的魔术牌递给我。 「欸?吞下这个?」 「没错。」 「为什么啊?」 「因为这张卡脾里蕴含着我的魔力。好了,不要拖拖拉拉的。」 没办法,我只好接过爱澄的卡牌,不安地塞进嘴里,由于不管怎么嚼都没有味道,所以我勉强吞下去了。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一只山羊一样。不过,听说山羊没办法消化纸张的样子。 「我吞下去了,接下来要干嘛?」 这时,爱澄的脸就泛起淡淡的红晕。 「要接吻。」 她这么宣布了。 我立刻举起手刀,朝小女孩那圆滑的额头用力劈下去。 「嘎噢!」 「说什么鬼话啊,你这个早熟的小鬼!明明还在念幼稚圜,再等一百年吧你!」 「才不是咧!我也很不愿意啊!但是,这是为了逃出这里的必要程序!而且我只有外表是幼稚园生而已!」 「没必要这么做吧!」 「听人说话啦!」 爱澄举起小小的拳头,再度揍了我的侧腹。 「呃啊!」 「你冷静点了吗?」 「冷静了。」 「听好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可以逃出这个代理世界。但是,我得带直道一起出去。所以,你的精神必须暂时靠近我才行。换句话说,你要暂时和我同化。你吞下了寄宿着我魔力的卡牌,所以底子已经整合好了,接下来就是交换彼此的唾液。」 「什么交换唾液,感觉好生动。」 「吵死了,蠢直道,总之就来做吧!」 语毕,爱澄就伸出双手,抓住了我的脸颊。 「唔啊。」 爱澄就这样靠近我的脸,她那小小的粉色唇瓣离我愈来愈近。 她的脸很红,连耳垂都红起来了。 哇啊,我要和一个小女孩接吻了。 或者说,我要和爱澄接吻了! 就在这个时候。 车厢剧烈摇晃了一下。 一瞬间,我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车厢——就掉下去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我一直在大叫,但爱澄很快就采取了行动。 「《铿锵蝶群》——拔刀!」 她对从包包里拿出的魔术牌轻轻吹了口气。 接着,魔术牌一瞬间就化为巨剑的形状。 爱澄用小手挥舞巨剑,像是在切西瓜一样将车厢从内侧直接切为两半。 「抓住我!」 爱澄叫道。 于是我拼命地紧抱住她的身体。 爱澄往坠落的车厢残骸蹬了一脚,高高地跳了起来。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丢脸的叫声。 爱澄降落在云霄飞车的轨道上。 我也紧紧地抓住轨道。 这里相当高。我抬起脸,不看脚下。 而这时—— 感觉像是有一根羽毛从天空飘落一样,只见铃兰轻盈地降落下来。 她在数公尺之外的地方与我们对峙着。 「这样不行唷,哥哥。」 铃兰开口了。 「对那么小的孩子出手的话,可是会被逮捕的唷。」 她脸上浮现一抹冰冷的微笑。 「……你是什么人啊?」 我这么问道,但铃兰并未回答。 爱澄将剑尖指向铃兰。 「你是『不死者同盟』的一员吧?」 『不死者同盟』?那是什么? 「你就是『冥葬会』的魔术师,那位《千年魔女》吧?」 爱澄冷哼一声。 当我一回神,就发现世界仿佛已经毁灭般地充满寂静的氛围。明明刚才有摩天轮的车厢掉了下去,周围却没有传出任何惨叫声。我战战兢兢地往下一看,就发现没有任何人在,无论是一家人、情侣还是工作人员都不见了。而天空仍旧蓝得像是假的一样,啊,原来如此,那确实是假的。于是,我终于理解了。 我一边抓着轨道,一边直视着铃兰。 「你、你也是图谋《凶戒原则》的魔术师吗?」 闻言,铃兰便嘻嘻笑了起来。 「才没有什么魔术师呢,各个,《凶戒原则》也不存在呀。」 她叹了一口气,喃喃念道:「好不容易才进行得这么顺利的。」 那是什么意思? 照爱澄所说,我似乎是《无自觉的魔术师》。虽然具备《凶戒原则》这种强力的魔力炉但并没有办法使用魔术…… 「呐,哥哥。哥哥相信是『现实』的那个世界呀,其实是『某个人』梦里的世界唷。」 铃兰突然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番话。 「『真正的世界』呀,并没有这么和平哦。」 「你是什么意思?」 当我一问,铃兰就露出些许哀伤的表情。 「你真的不记得了呢。」 她难过地低声说道。 「你没有必要听,直道。」 爱澄举剑上前一步,只见火焰以蝴蝶的形状燃烧着。 「先等一下。」 闻言,爱澄露出看似不满的表情。 「我想听她说,想让她告诉我。毕竟我是被卷进来的,应该还有这一点权利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当我对铃兰这么一问之后,她就先闭上一次双眼,然后开口道: 「是巨大陨石的坠落。」 她如此说着。 「那让世界迎来了黑暗时代。整个地球都被厚重的云层所包覆,再也没办法看见太阳。于是,人们的生活产生了剧变。」 铃兰的语气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较为成熟。 「这对现在的你来说, 应该很难想像吧。无法种植农作物造成粮食短缺,疾病也蔓延了开来。文明已然退化,军部统治着被阻隔开来的各个地区,并控制着人们。不过,受到虐待的人们反抗统治者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部分饱受暴政所苦的民众起兵暴动,与军部产生冲突。而在这之下,受到最大伤害的则是孩子们。你能想像得到吗?那是一个连小孩子都要拿起武器的世界,和敌我并没有关系,很残酷呢。」 铃兰静静地继续说着。 「但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打算终结那种生活,而我们都支持那个人。他就是救世主,是一个比谁都要慈悲为怀、拥有勇气的人。要是没有他的话,世界就没办法改变。」 这时,铃兰的声音变得低沉。 「然而,出现了内奸。因为他实在太善良了,所以就中了那个内奸所设置的陷阱《献给虚梦的供物》。」 「《献给虚梦的供物》……」 「那是一种强制催眠装置,会在脑中展开架空领域并封闭起来。一旦陷入睡眠状态,最后会连自己在睡觉的这个事实都察觉不到,只能一直做着永无休止的梦。」 「永无休止的梦……」 「没错,正在作梦的救世主。」 铃兰立刻指向了我。 「就是你。」 「……我?」 「对,想起来吧。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就是我们的救世主,这个世界是由你的〈梦〉构成的。」 「胡说八道!」 爱澄说着。 「那家伙正试图欺骗直道。」 「欺骗……」 我仰头看着爱澄。………… 「所谓的『不死者同盟』,就是一群深信根本就不存在的『真正的世界』或『真正的自己』之类的狂热者所组成的危险集团。虽然听说世界上存在着同盟支持者,但全都是些认为自己不会死亡的家伙。」 爱澄瞪着铃兰。 铃兰也瞪回去。 「那是事实,我们并不会死。从〈梦〉中觉醒的人,由于有了自觉,所以不会死亡。那正是世界是〈梦〉的证据。」 「愚蠢至极,不过是集团洗脑罢了。」 「要让我说的话,所谓的魔术师,也不过是由于世界是一场〈梦〉,才得以存在。」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简直就要引起恐慌了。 我是救世主? 世界是《献给虚梦的供物》让我做的梦? 铃兰打算让我醒过来? 铃兰所说的话和爱澄的说明实在相差太多了。 她想欺骗我吗?但那又是为了什么? 铃兰的视线从爱澄身上移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半年前,我们和你接触了。」 「半年、前……」 那是指新年前夕那天的…… 「『不死者同盟』试图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逃脱〈梦〉的世界,结果就发生了那个学校的倒塌事件。是我们将你叫到那个地方去的。」 我又抬头看爱澄。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不是《凶戒原则》的失控所造成的吗? 「遗憾的是,我们并未成功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也没能让你醒过来。我们是为了促成你觉醒,所以才会像这样出现在你面前。求求你,请你想起来!」 铃兰拼命地大声说道。 但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铃兰像是对我这副模样感到灰心一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进行得这么顺利,真遗憾。」 说完,铃兰就拿出大口径手枪。那种手枪常常在电影或漫画中登场,不过对女孩子的手来说实在太重了。 「很、很危险耶,把那种东西放下来啦。」 但是,铃兰却露出一副似乎因我说出的话而受到了伤害的表情。 「这是你的枪喔。」 她难受地眯起双眼。 「只要扣过一次扳机,就会习惯杀人这种事情,所以绝对不能扣下。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铃兰低声说着我所不记得的她与我的回忆。 「竟然要求我一定要用这把枪杀你,你真的很过分。」 糟了,铃兰是认真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会开枪。 「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你醒来的话……」 铃兰给放到扳机上的手指施加了力量。 这时。 「听着,直道。」 爱澄悄声说着。 「我一下指令,你就跳下去。」 「从、从议?」 这里相当高。虽然被子弹打中就完了,但掉下去也好不到哪去。 「相信我。」 我仰头看着爱澄。爱澄并未看向我,她就这样一直看着铃兰。她的表情很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我、我知道了,我相信爱澄。」 当我这么回答的时候…… 「求求你,醒过来吧。」 铃兰也同时开口了。 「快跳!」 在爱澄发出指令后,我就从本来抓着的轨道上跳了下去。 子弹发射出来了。 爱澄则挥舞着剑。 我在下坠的同时,抬头看着她们两人。 就像那种一格格的播放式影片一样,全部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爱澄将豆子般大的子弹斩为两半。 漂亮! 接着,她面向正难看地坠落的我,纵身跳下。 一鼓作气的爱澄瞬间就抱紧了我。 然后…… 「将贪睡的青梅竹马叫起床是我的责任哦。」 她吻了我。 ○ ○ 影像出现了杂音。这种感觉就像是电影看到一半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而被其他作品覆盖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正在跑。正在逃跑。而我正追着对方……? 穿过住宅区,弯过公园的转角,跑上了斜坡。路上行人都穿着厚重的衣物,而我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太阳斜照着,将我脚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要去哪里呢? 影像又传出杂音,画面突然更换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待在屋子里。 室内布满了灰尘,垂吊在天花板的灯坏了。矮小的桌椅、纸箱和玩具之类的东西都堆在后方。 我对这些有印象。这里是……教室,是我小时候就读的小学。 难道说—— 这是……我所失去的、半年前的记忆……吗? 有一个人站在教室正中央。 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我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知道那个人穿着我们高中的制服。 而且是女生制服。 『你是谁?』 我问道。应该说是半年前的我问道。 于是,那个人轻轻地举起手,手里握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枪。枪口的部分很大,感觉很像玩具。那枪口朝向了我。 糟了! 虽然我这么想,但现在的我所感受到的意志并未被反映出来。 所以,这果然是类似品质差的电影之类的—— 砰! ○ ○ 「呜啊!」 我惊讶地弹了起来。 「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 耳边传来爱澄的声音,于是我转向她。她已经不是幼稚园生的模样了。那蓬松的焦糖色长发、大大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与粉色唇瓣,还有左手上的发圈,是我认识的高中生爱澄。 书架、书桌、衣橱。墙壁上贴 第3话 白雪姬计划 当我打开冰箱后,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双手环膝地坐在里面。 当时还是小五生的我连忙关上了冰箱门。 我惊吓地想着,为什么冰箱里会有女孩子?但是,我很快就转变念头,因为那种地方不可能会有人在,所以那可能是幽灵。幽灵可不好惹。 不过,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旺盛。 于是,我又一次打开了冰箱门,这次放慢了动作。 果然有女孩子在里面,我并没有看错。 冰箱里的隔板被擅自拆下了。而且这个女孩子手上拿着我打算等一下再吃的布丁。那是上面有一层鲜奶油,味道有点浓厚的布丁。 「你是谁?」 当我这么一问之后,那女孩子就抖了一下。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纤细,并且肌肤非常白皙的女孩子,现在的她甚至白得好像就快要变成透叫y一样。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由于是双手环膝的姿势,所以我也可以看到她的白色内裤。而且,她正不断吸着鼻子。 「难道说,你在哭吗?」 她一边哭着,一边吃我的布丁。 「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哭呢?你不冷吗?」 我问道。 但是,那女孩子只是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塞着布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那女孩子用力摇了摇头。但是,那固执否认的模样,让人觉得这就是她被别人欺负的证明。 她垂下头来,然后又吸了一下鼻子。 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我觉得正在哭泣的女孩子很可怜。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你还是别放在心上比较好哦。」 我试着安慰她了,但我是小孩子,懂的词汇还很少,所以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呃,下层有香蕉,你要吃吗?」 那女孩子眨了眨濡湿的睫毛,向我点点头。于是我将香蕉拿出来递给她。只见她剥开香蕉皮后,便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之前爱澄也说过哦,不管是多难过的事情,,只要大吃一顿,大哭一场,大睡一觉,就没事了。呐,你还要再吃一根香蕉吗?」 她维持低着头的姿势,又点点头。 「我叫作直道,三柴直道。你叫作什么名字?」 ○ ○ ——我做了奇怪的梦。 不过,至少我还清楚知道那是梦。 因为前阵子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是几点呢? 今天早上特别冷,我似乎因此才醒了过来。我吸了吸鼻涕,而这时,我发现胸前有什么东西在动。 「什么东西啊?」 我将棉被掀起来。 那是铃兰。她像是无尾熊的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我。 「噢!?」 我吓得睡意全消。 「你、你在干嘛!」 我硬是将铃兰扯开。 「唔咿……啊,哥哥。」 铃兰用力揉了揉双眼,然后打了一个大呵欠。 「因为今天早上很冷嘛。」 铃兰也吸了吸鼻涕。的确,这气温低到不像是七月。因为我是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睡觉,所以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话说回来,小铃,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铃兰只穿着我的一件尺寸很大的衬衫,再加上内裤而已。 「根据统计结果,可以得知男生都希望自己的女友能做这种打扮。怎么样?哥哥,动心了吗?」 「不要说什么动不动心!你是妹妹吧?不要搞错设定了!」 而这时。 「直道!你起来了吗?」 喀锵一声,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爱澄在看到我们的模样后,当场僵在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在床上做什么?」 只见爱澄围着不符时节的围巾,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接着,铃兰就朝我凑了过来,那似有若无、平到极点的胸部碰到了我的胸膛。 「啊啊,被看到了呢,哥哥。小铃和哥哥正在亲热说,啵?」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啊!」 我打算将凑过来的铃兰推开,她却发出「唔咿」的声音,反抗着我。 「不是这样的,爱澄。这其中的内情既深远又具戏剧性,说不定还可以拍成好莱坞电影。」 为什么我要对爱澄解释这些呢?不,这是因为如果就这样被误解的话,会影响我的名誉。我绝对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男人。 但是,只见我的青梅竹马用冰冷的眼神俯瞰着我,冷到令人怀疑今天早上的低温是不是爱澄暴风雪造成的,然后她开口了。 「肮脏。」 她干脆地摒弃了我的解释。 「不,这是……」 「下流。」 「听我说啦。」 「闭嘴,你这个虫子。」 「你用不着那么说吧?」 「你不要呼吸,光是想到要和你呼吸相同的空气,我就想吐。」 「被你这么一说,就算是我也会受伤的哦?」 爱澄就这样不快地转过身去。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呢,那我先去学校了。」 「不,爱澄,你先等一下啦。」 要是这时候让她就这样离开的话,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尴尬。于是,我打算去追爱澄时间,但同间,铃兰就抓住了我的t恤。 「这样不是很好吗?哥哥。那种像婆婆一样罗嗦的人,就随她去吧。」 「哇啊,你别拉我!」 我因此失去了平衡,脸部朝下地跌在木质地板上。「好痛好痛……你在干嘛啊!」 我转过身来,睁开了双眼。 「啊。」 我在爱澄的正下方。 爱澄仿佛是要跨过我的脸似地站在那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姑且先澄清了一下。 「我没有看到草莓之类的东西。」 「你这家伙……」 唰的一声,爱澄的脸变得无比通红。 「有够差劲——————————!」 「噗嘎!」 我被爱澄狠踩一顿后,差点就要一命呜呼了。 ○ ○ 「呜呜,好冷!」 强烈的寒风吹了过来。 「这气温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空阴沉沉的,感觉好像快下雪了。 吐出的都是白色气息——现在明明是七月。 早上的新闻节目中,气象主播姐姐在播报关东地区的天气预报时,一副这全是自己的责任的模样。听说只有局部地区的气温下降了。 我也从衣橱中拉出长袖的立领制服,如果穿短袖衬衫的话,一定会感冒。 爱澄看起来还是心情欠佳,始终将下半部的脸埋在围巾里,迅速地走在我前头。她也穿着夹克。 「喂,等一下啦!」 我一边牵着脚踏车,一边小跑步地追着爱澄。我马上就追上她,和她并肩走着。 「你在生什么气啊?」 「我又没有在生气。」 「不,你就是在生气啊,你的表情很生气。」 「我只是觉得很冷而已,冷到我的脸都结冻了!」 「嗯,天气是很冷啦。」 但那不是结冻,而是在生气吧?感觉像在玩※文字游戏一样。(译注:在日文中,结冻的发 音近似于生气。) 如果一直纠缠下去的话,应该只会让她更生气而已。于是,我就放弃再和她搭话了。 我沉默地走在爱澄身旁。 我推着脚踏车的手都要冻僵了。事到如今,我才想着如果有戴手套就好了。 每个行人都穿着厚重的冬装,很多人都缩着肩膀快速地走在路上,感觉像时间回到了半年前一样。 到昨天为止都还很热,所以身体没办法适应这么急遽的变化。就连茂密的绿树都像是在抗议「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似地,被冷风吹得摇曳摆动。 「呜呜,好冷!」 我又说出了这句今天不知道说了几次的台词。 这时。 我左手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突然有了热度一样。 打个比方,在寒冷的天气中在外游玩之后,如果回家用暖炉烤一下的话,酥麻的感觉就会m一点一滴地扩散开来,大概就是类似这种感觉。好像就是冻伤吧。 「嗯?」 我看了一下左手,但并未发现特别奇怪的地方,和平常一样。 ……不对,那是什么? 我左手的小指头上有个红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凝神细看。 下一瞬间,我的左手就被往斜下方拉了过去。 「哇啊!」 我吓得放开了脚踏车,而脚踏车则重重地倒在地上。 但可怕的是…… 我的左手被拉到爱澄的裙子下面。 当我这么一想之后,这次就被往上方拉了过去。 这种况简直就像是要掀起人家的裙子一样。 但是,对方可是运动全才、被称作反射神经的※鬼平犯科帐的爱澄。(译注:为日本知名作家池波正太郎的著作,犯科帐是江户时代长崎官府的判决纪录。) 她不允许自己的草莓内裤再次曝露出来,便用大腿牢牢地夹住了我的左手。 ……这样好像有点…… 「蠢直道!真是邪恶到了最高点!你这个史前人类!」 「不、不是啦,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真的!手就自己动起来了啊!」 「自己动起来?」 「对,自己动起来了。这不是我的意思。」 「你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吗?」 爱澄像是在看一只蟑螂似地看着我。 「这不是借口啦!」 「好了,你咬紧牙关吧,因为我要揍你一顿了!」 「等等,等等!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一个说出烂借口的男人会有的眼神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爱澄。 爱澄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都因为邪念而混浊了。」 「不可能!哪里找得到像我一样心志高洁的人物啊?不,根本找不到。总之,你先放开我的左手啦。这种情况才猥亵吧!」 一个男高中生将手插入女孩子的裙子当中。就算被逮捕了,我也无法反驳什么。 「嘻嘻嘻,要是我这时候大叫『谁来救救我!』的话,会怎样呢?」 我顿失血色。 「一点也不好笑!」 我企图将左手从爱澄的腿间抽出来。 「咿呀!」 「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啦!」 当我们正在争执不休时…… 「可以让开一条路吗?」 一道如冰般冰冷的嗓音向我们说道。 爱澄和我同时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来者有一身像娃娃般的白皙肌肤。 如丝绸般的黑色长发上戴着红色的蝴蝶结发箍。 那双眼角下垂的双眸略带一丝恍惚,像是在做梦般,又像是不把人们放在眼里一样,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那是细雪麻乃同学。 相传为校内第一的美少女。 由于她就仿佛半个模特儿一样,而且实际上,现在也有亲卫队的队员像是要将她包围起来一样随侍在她身旁。 奇妙的是,还有一个肌肉发达的男学生。只见他走到前面来,开口道: 「麻乃小姐要过去,请你们让开。」 爱澄和我对自己的愚蠢举止感到一阵羞愧,连忙将路让给细雪麻乃一行人。而细雪同学则静静地走了起来,连脚步声都没发出来。 她映在地上的影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稀薄。 不,今天是这种天气,影子稀薄也没办法吧。 当细雪同学在经过我的时候,便瞥了我一眼。 那明明称不上是瞪视,我却感到背脊发寒。 这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吗……? 即使已经看不到细雪同学的身影了,我还是暂时伫立在原地好一会儿。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这时,爱澄一边发出「嘿哟咻」的声音,一边将我的脚踏车扶起来,然后就这样跨上坐垫,唧唧嘎嘎地踩起踏板。 「啊,喂!不要丢下我啦!」 爱澄只有一瞬间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稍微动动身体,洗涤一下肮脏的心吧。」 她向我吐出了舌头。 接着,就叮铃叮铃地按着车铃扬长而去。 「等等,你在开玩笑吧?喂、喂!等我一下!」 我一边追在爱澄后方,一边确认左手的小指头。刚才我有一瞬间看到的红色东西,现在已经不见了。 我就当作是错觉,并抬起头。 正好在这个时候,白色的东西从我眼前轻轻地飘了过去。 「啊,下雪了。」 ○ ○ 到了午休时间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被白雪覆盖住了,累积的雪量足以用来做好多雪人或雪屋。 我再重说一次,现在是七月。再怎么反常也有个限度吧。 「这还真惊人。」 我从走廊的窗户看向学校中庭喃喃自语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夸张的大雪。我住的城市即使在严冬都不会下这么多雪,而且现在还是七月,所以不感到惊讶才奇怪。 忽然间…… 「蠢直道。」 有人叫了我,我便回过头去,然后就有个东西砸到我脸上。 「唔!」 那是爱澄一直戴在手上的发圈。她好像是以射橡皮筋的方式射过来的。 「……干嘛啊?」 「我有话跟你说,过来一下。」 我们走到没有人在的楼梯间,这里也非常冷。 「所以你要说什么?」 当我这么一问之后,爱澄就将嘴弯成/字形。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东西奇怪?」 「这雪下得有点不对劲啊。」 「我的确觉得这种气候很反常啦。」 爱澄大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乐天耶。就是因为这样,三次元的男生才不行啦,而且脚也很短,又有汗臭味。」 「不要说什么臭不臭啦。」 「至少也戴个眼镜,为自己加加分吧。」 爱澄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放在眼睛上。 的确,戴眼镜或许是最简单的角色扮演也说不定。 「眼镜男到底哪里好了啊?那些家伙把眼镜拿下来之后,眼睛就是呈现『3』的形状耶。」 「嗄?就是这样,外行人才令人伤脑筋。身为一个眼镜男,就是随时都必须戴着眼镜才行。在他人面前将眼镜拿下来相当于犯下妨害风化罪,太不知廉耻了。」 「……我突然觉得『裸视』变成猥 亵的词汇了。」 「『肉眼』等等的也不能说哦,注意一点吧。」 「我今后会注意。」 爱澄将眼镜的话题搁置一边,然后做了一个有东西从左移至右的动作。 「这种天气一定是某个人干的好事啊!」 「什么某个人干的好事,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盯上直道了。」 爱澄用像是※佛莱明定则的手势指着我。(译注:又称发电机定则,将拇指、食指和中指张开互成九十度,可由此求出导体在磁场下通电时所受的力的方向。) 「有人盯上我了?」 我用像是※安培定律的手势指着自己。(译注:为一种电磁定律,竖起拇指,以大拇指为电流方向,四指弯曲的方向为磁场方向。) 「这么想才是最自然的。」 据爱澄所说,我是《无自觉的魔术师》,体内还寄宿着强力的魔力炉《凶戒原则》之类的。因此,其他魔术师就盯上我了。 但是,这和铃兰说的有点不一样。铃兰说我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这个世界是《献给虚梦的供物》让我做的〈梦〉。铃兰所属的『不死者同盟』正为了让我觉醒而暗中活动着。 「根据我利用休息时间所调查到的,并没有发现使用魔术的痕迹。」 「所以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与『不死者同盟』有关。」 「但不是已经缔结休战协定了吗?」 「你说得当然也没错。但是,高层人士所决定的事项,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会遵守。」 「所以是下面的人擅自行动了啊?」 「我的意思就是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 「那、那该怎么办啊?」 「等一下,直道,你先打电话给那个废物丫头。」 「小铃吗?」 「为什么你要叫得这么亲密啊?」 爱澄将脸凑了过来。 「咦?啊,不是……不知不觉之间就习惯了。」 爱澄冷哼了一声。 「我感觉不到魔术师插手的迹象,这一次就让那个废物丫头去调查『同盟』那一边。」 「原来如此。」 铃兰应该在家才对。于是,我用手机打了家里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三柴家。』 铃兰接听了,完全就像是我家的人一样。 「是我哦,直道。」 『哥哥,怎么了吗?是因为想念小铃才打过来的吗?真可爱呢,哥哥。哥哥实在太可爱了啦,让小铃好想趁你睡觉的时候偷袭唷。因为小铃今天早上也好想用绳子把哥哥全身束缚起来,绑在床上凌辱一番呢,可是小铃拼命忍耐住了哦。不过,用绳子束缚身体很困难呢,小铃会为了哥哥努力学起来的。啊,话说今天很冷呢,好想温暖哥哥唷。小铃在家为哥哥煮了浓汤,所以也希望哥哥温暖一下小铃呢。』 铃兰飞快地说着,我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令人有点不安。 「小铃,拜托了,你稍微听我说一下。」 『什么事呀,哥哥?小铃为了哥哥,什么事都会做哦。啊,小铃知道了,只要把那个自称是魔术师的碍事鬼除掉就好了吧?小事一桩啦,哥哥。我现在就来想一个让她出意外死亡的方法,所以你放心吧。我早就为此准备了三种左右的密室陷阱。只要整合情况并有计划地实行的话,小铃和哥哥就不会被怀疑的。嘻嘻嘻,这次要你好看,《千年魔女》。』 「冷静点,小铃,太阴险了。」 『哥哥不是要我除掉《千年魔女》吗?』 「不是啦。」 『原来如此,是小铃自己搞错了,失败、失败。而这也就是说,那个,是要谈小铃和哥哥的婚礼安排吧?啵?』 我已经没有自信能和铃兰好好谈话了,便开启手机的扩音功能,然后递给爱澄。 「喂,废物《心中屋》。」 『恶,这个声音是老女人《千年魔女》。』 铃兰极为嫌恶似地说道,我甚至想像得到她的表情。 「你心爱的哥哥在我手上,想要我还给你的话,就听我的话。」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看错你了,《千年魔女》!』 「别说那种无聊的话了,听我说一下。」 『……干嘛?』 「今天下的雪是『不死者同盟』(你们那边)搞的鬼吗?」 『嗄?你想笑死我啊?』 我觉得女人的纷争真可怕。 「什么意思啊?」 『「同盟」和这次的异常气象没有任何关系。此外,若要说是《献给虚梦的供物》出现什么失误所引起的话,这种可能性也非常低。』 「真的吗,小铃?」 这时,我插嘴说道。 『小铃以对哥哥的爱来发誓。』 那种东西有可信度吗?总觉得不是很可靠。 『比起那个,身为「同盟」一员,我可是在怀疑这和自称魔术师(你们)的有没有关联呢。』 「根据我所调查到的,并没有发现任何魔术师的痕迹。」 『你有好好调查过吗?没有看漏了什么?』 「真失礼耶。」 『如果哥哥发生什么事的话,到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千年魔女》。』 「少废话,《心中屋》。」 语毕,爱澄就切断了电话。 「呃,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原因不清楚。」 爱澄将手机丢回来给我,我连忙接住。 「不要用丢的啦。」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气象异常,总感觉有一股恶意。」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而是一想到爱澄说的「恶意」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就觉得很可怕。 「你干嘛一脸忧郁的样子啊?」 爱澄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放心吧,我会保护直道的。」 我凝视着爱澄。 「你很帅耶,超有男子气概。」 「嘻嘻嘻,不瞒你说,这个发圈是我的限制器哦。要是拿下来的话,我的身体就会变轻,发挥出真正的力量,这些事情都有写在设定资料集里。」 「真没想到还有那种中二的设定。」 「就算直道是那种会在上学途中企图掀我裙子的无耻男人,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不补上这句话也没关系吧? 下午停课了。 因为这里和雪国不同,只要稍微下一点雪的话,就会瘫痪交通设施。 也就是说,在还能回去的时候,就要赶快回家。 我实在没有在雪中骑脚踏车的勇气,所以爱澄和我就选择搭公车了。但由于下雪的关系,公车开得很慢,不管我们怎么等,公车就是迟迟不来,而且在公车站等公车的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于是,爱澄只好无可奈何地打电给请南小姐开车来接。之所以会说无可奈何,是因为爱澄不怎么喜欢让人开车接送。不过,这种情况要另当别论吧。然而,雪似乎堵塞了道路,所以车子开不过来。 『真的是非常抱歉,小姐。』 我可以稍微听到一点从手机那头传出来的声音。 『因此,不肖者南奈美,打算切腹谢罪。』 「不,你不用这么做啦。」 虽然要花上不少时间,但我们决定从这里走路回家。 连脚趾前端都冷了起来,鼻水也好像要结冻了。 城市被染成了清一色的白,就像身在雪迷宫里 一样。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雪花像蒲公英的棉絮似地接连不断飘落而下。如果雪下成这样的话,就超脱了美丽的范围,令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突然之间…… 「嘎噢!」 咚隆一声,耳边传来类似酱菜石从阳台坠下来的沉重声响,我便转过头去。 「喂,你没事吧?」 只见爱澄似乎在雪上滑倒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痛好痛……我、我的尾椎骨……」 我整个人转过来,朝她伸出手。 「喏,抓住吧。」 「唔、嗯。」 我抓住爱澄的手,将她拉起身来。爱澄将身上的细雪拍落下来。 「我听到咚隆一声很大的声音耶,你还好吧?」 「咚隆?你有什么证据吗?」 「要什么证据,我就听到了啊。」 「那是你听错了,明明就是呼溜一声,像天使的羽毛一样轻巧的声音。」 「堆积在屋顶上的雪都唰唰唰地掉下来了耶。」 「我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 「算了,无所谓。好了,我们走吧。」 我就这样握着爱澄的手走着,要是她再滑倒的话,那就糟了。 「哼、哼!真自大。小时候明明都是我在拉你的。」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甩开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脸红了。 「那时身高也比我矮,肚子还圆滚滚的。」 「真怀念呢,那是发生※应仁之乱的时候吧?」(译注:为日本室町时代的八代将军足利义政在任期间发生的一次内乱。) 「你是哪个时代的人啊?」 我们就像这样走着。 而这时。 我又感觉到左手传来一股莫名的怪异感。 我凝神细看着自己的左手。 「你怎么了?」 「总觉得左手怪怪的。」 「唔,你又打算继续早上的事情吗?」 爱澄在和我隔开一段距离后,就摆出了拳撃姿势。 「不是,真的怪怪的。好像很热,又好像很痒……」 爱澄也看向我的左手。 「你在说什么类似『冷静点,我的左手』的话——」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左手又擅自行动了。 它无视我的意志,朝爱澄的脖子伸了过去。 「……!?」 我连忙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总算在掐住爱澄的脖子之前压制住了。 「咦,直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好像不太妙。」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大概只会觉得我的动作看起来很奇怪,但这真的不太妙。如果刚才我的右手不够快的话,我现在应该就勒住爱澄的脖子了吧?想到这,我背上就流下冷汗。 「你的左手怎么了?」 「从早上就很奇怪,我早就说过了吧!」 「我以为你只是个色狼罢了。」 「太过分了!」 在我们说着这些无聊的对话时,左手又违反我的意志,朝爱澄伸了过去。 我明明使劲站住脚了,却被左手拉了过去,在雪上唰唰唰地滑着。 这以物理的角度来看,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吧? 「你、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想办法。」 爱澄抽出了魔术牌。 但是,魔术牌在碰触到我的左手时,立刻就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 「骗人,为什么啊!?」 同时,我左手的小指上浮现出一个鲜红色的戒指。 那戒指闪耀着不祥的红光,令人联想到血。 「这是怎样啊?」 戒指上有一条锁链,同样是夺具红色。只见谨一路笔直地往露前方延伸过去,不知道会延续到哪里,前方看不太清楚。 「直道,你是怎么了啊?」 「我不知道,只是从早上就很奇怪。」 诡异的七月雪。 直到昨天应该都不存在的左手异样感。 这两件事有关连吗? 锁链拉着我,而我则慢慢地被拖过去。 爱澄朝我扑过来,像是要和我一起拔河一样拉起锁链。但就在这种时候,爱澄的胸部碰到了我的背…… 「再踩稳一点啦,你是男生吧!」 「不行了,我的肩膀好像要脱臼了。」 「我来切断锁链。」 爱澄又拿出一张魔术牌。 「铿锵蝶群——拔刀!」 只见她吹了一口气后,魔术牌瞬间就化为一把巨大的炎剑。 「嘿呀!」 爱澄举剑朝锁链斩下。 锵啷。 爱澄的剑被轻易地弹开了。 一瞬间飞舞起来的火花化为小蝴蝶的形状,然后便消失了。 爱澄再次挥剑砍下。 但是,就在这时候,我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拉了开来。 「哇啊!呜呀!」 「啊,等等!」 我已经连站都没办法站好,直接倒在雪上。然后就这样被绑在左手小指上的锁链拖走了。 「救救我!」 「等一下!」 爱澄打算追上我,却滑倒了。 「你振作一点啊!」 「吵死了,笨蛋直道!」 爱澄大喝一声,跳起身来,紧紧抱住了我。 ○ ○ 不过,也只有这样了。 我们无计可施,只能一直被锁链拉着。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人,当我正在想,我们到底会怎么样的时候…… 碰!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到了我的头,同时间,锁链的力道也减弱了。 「好痛……这是哪里?」 我站起来打量着周遭环境。 一整片银白世界在眼前蔓延开来,剌骨的寒风吹起了白雪,在空中飞舞着。 然后—— 「唔嗯,这栋建筑相当华丽呢。」 爱澄指着耸立在我们眼前的洋房说道。不知为何,那外观令人联想到了修道院,大概是因为被雪覆盖住的关系吧。这栋洋房和爱澄家差不多大,而附近看不到其他住宅。 当然,这种建筑物并不存在于我们所居住的城市里。我是这么想的。 「这里是那个叫什么代理世界还是架空领域之类的地方吗?」 我向爱澄问道。 我之前曾被带进铃兰所创造出的『梦的世界』,所以我觉得现在就和当时的状况一样。因为我们是在被锁链拖行的时候闯进来的。 爱澄蹙起秀眉,将沾在身上的细雪拍掉。 「我不知道。但说得也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城市。」 放眼望去,尽是皑皑雪景。而在这之中,只有一栋洋房孤零零地矗立着。 我看向左手的小指。 那上面已经没有红色戒指和锁链了。 「我们是被带过来的吗?」 「并不是我们,而是直道吧。」 她这么说着,然后这次和刚才不一样,她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爱澄的手也很冰冷。 尽管如此,在握住彼此的手之后,就觉得很温暖。 「别担心,因为有我和你在一起啊。」 「很可靠呢,小爱。」 爱澄稍微动了动嘴唇。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因为你突然 用以前的方式叫我,所以我有点……」 「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我所崇拜的小爱哦。」 「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出那种难为情的台词啊?」 她喃喃念着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里好冷哦,虽然不知道是谁招待我们来的,但我们先进去里面吧。」 她像是要重振精神似地说着,然后走在我前头。 我们都来到这里了,该不会屋子上锁了吧?虽然我心中一瞬间闪过一丝不安,但门确实可以打开,而门的铰链在摩擦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嘎咿声。 玄关大厅充满了光芒,而且很暖和。当我们踏进一步之后,沾在身上的雪就融化为水,滴滴答答地滴在感觉很贵的绒毯上。 「打扰了!」 我大声喊道。 「等等,你在干嘛啦?」 「啊,没有,我在想擅自进来可能会被骂。」 爱澄一脸无言地叹了口气。 「怎、怎么了啊……」 「没什么,总之,我们到里面搜索一下吧。」 于是,我们首先在一楼的各处看看。 我们先走进去的房间好像是餐厅的样子。里面有一张木制长桌,上面排列着烛台,每一个烛台都点着火,火焰微微地晃动着。我们没看到有任何人在这里。更里面的地方则是相当宽阔的厨房,而那里果然也没有人在。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爱澄说着,就将厨房里的平底锅递给我,似乎是要我在情况危急的时候用这个东西战斗,也可以用来当盾牌。 而爱澄自己则拿着魔术牌。 一楼还有厕所、接待室、浴室和书库,而且都没有人在,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虽然有一扇门通往庭院,但从窗外看出去的话,只有冰雕而已。然后就是雪、雪、还有雪,一片雪白。 我们巡视完整个一楼。 「接下来是二楼。」 「在那之前,我先去一下厕所。」 「这种时候你在干嘛啊!很没有紧张感耶!」 「我也没办法啊,因为很冷嘛。」 因此,我们折回到有厕所的地方,当我迅速解决完而走出来后,爱澄就说「我也上一下好了。」之类的,便也去上了厕所。 「什么啊,你还不是一样。」 「吵死了!」 接着,她一边回头看着我,一边说道: 「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你偷看的话,我就阉了你。」 爱澄的双手像是※巴尔坦星人一样比出了剪刀的手势。(译注:为日本科幻影集《超人力霸王》中登场的外星人,双手为剪刀状。) 「竟然说那种可怕的事情。」 厕所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随后又传来喀锵一声上锁的声音。 我就这样握着平底锅靠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坐着。 我叹了一口气。 我最近真的是一直被卷进莫名其妙的事情当中。爱澄说我是无自觉的魔术师,铃兰说我是正在做梦的救世主。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望着左手,刚才确实看到了红色戒指和锁链,而且我明明没有要动的意思,却还是擅自动了。 最后就被拖来这种地方了…… 为什么我会被带来这种地方呢? 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又和半年前的意外有关系吗……不,怎么可能。 什么《凶戒原则》的失控,什么《不死者同盟》计划的惊吓疗法。 我只觉得那是什么鬼啊。 我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并不是故事主角。 不管是爱澄还是铃兰都太看得起我了,这是哪个地方搞错了。 事实上,我跟们什么都没做啊。 她们两人都使用了我所没有的奇异力量。虽然不合科学也不符现实,但既然亲眼见识到了,就很难去否定。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在她们两人接近我之前就是这样了,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既没有引以为傲的特技,也没有类似灵感的东西。 自从懂事之后,我还没有经历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体验……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梦。 虽然梦这种东西在醒来之后就会立刻忘记,但我还记得今天早上的梦。那是我在念小学的时候所经历过的真实故事。 但是,我好久都没有想起来了。 那一天,放学回家的我想着要吃布丁,便打开了冰箱。 结果就看到里面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惊人的经历…… 那女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吃我的布丁。那到底是什么呢?果然是幽灵吧?但是,那只发生过一次而已,她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 还是说,是我捏造了自己的记忆吗?其实这是我在电视上的灵异节目看到的内容,我却错将其当成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了之类的。因为我的记忆不可靠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但是,我好像有和她说话。 就在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没错,我问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她说自己叫作什么呢…… 「我想不起来……啊,你很慢耶。」 我站起来,敲了敲厕所门。 但无人回应。 「喂!爱澄,快一点啦。」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敲了敲门。 但还是无人回应。 「……爱澄?」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我并不是动了什么邪念,要是被误会我会很伤脑筋。而里面——并没有声音。 欸,这样不太妙吧?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爱澄,你怎么了?回答我啊!」 虽然我转了转门把,但我刚才有听到爱澄上锁的声音,所以门如我所料地打不开。 「可恶。」 我扔掉平底锅,用力撞门。 被弹回来了。 再撞。 被弹回来了。 再撞。 被弹回来了。 我的肩膀痛了起来,正当我觉得自己一定撞到内出血的时候,门就发出了嘎吱声响。很好,还差一点。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距离不长,但我助跑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撞,而门就因此被我撞坏了。我踉踉跄跄地踩进了里面。 「爱澄!」 但是——爱澄并不在这里。 「喂喂,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一直待在门前,应该没有人出入才对。 我拍打着厕所的墙壁,觉得说不定会有密道之类的,或是像忍者屋里那种会旋转的墙壁。然而,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这下不得了了。」 虽然我自己这么说不太好,但说穿了,我并不是战力之一。要是身为先锋的爱澄不在的话,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我拿出手机。 我在想,如果能连络上铃兰的话,或许她就能来帮我。 「……为什么会这样啊?」 手机没有讯号。虽然我四处找了一下可以接收到电波的地方,但一直都没有讯号。我想求救也无门。 尽管如此,我不能在这时候夹着尾巴逃走。而且我一个人大概也回不去。必须去找爱澄才行。 虽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爱澄应该是被潜伏在这栋屋子里的人掳走了吧。那家伙一定就是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人 。 「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我捡起掉在走廊的平底锅,自暴自弃地轻轻挥了三次。 「好、好吧!」 我举着平底锅以便随时都能做出挥击,然后独自在屋子里到处走着。我再次回到一楼确认看看,但到处都没有爱澄的踪影。 这就是说,是在楼上了。 我爬上有扶手的华丽楼梯,既然没有任何预备知识和作战方法,我就从眼前的房间开始逐一检查。 「爱澄?你在吗?喂!」 但是,她不在任何一个房间里。我渐渐害怕了起来。明明消失的是爱澄,我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迷路的小孩。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头痛到像是要裂开一样,我放开平底锅,将手撑在墙上。 「可、恶,是怎样啊?在这种时候……」 我的左眼疼痛起来。 同时,一幕奇妙的影像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脑海中? 不对。 是左眼。 那是在一个充满灰尘的教室里面,也就是我和爱澄以前就读的小学,现在已经消失了。只见矮小的桌椅堆积在教室后方,而消气的足球、极为干燥的破抹布还有板擦之类的则掉在地上。 我之前也有像这样突然看到奇怪影像穿插进来的经验。没错,就是在被铃兰袭击,因而从云霄飞车的轨道跳出去的时候。 我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 这果然是我在半年前的新年前夕所遭遇的事情吗? 不对,这样就太奇怪了。 要说哪里奇怪,就是我眼前的人是我耶? 如果这是我半年前的记忆的话,为什么我会看着自己啊? ……视角错位了吗?之前的视角确实是在半年前的我身上。但是,现在是和我面前的人所看到的画面同步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以这种方式回想记忆很不正常吧……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你是谁啊?』 我所看到的半年前的我说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台词。 这时,我这边的人就举起了手枪,枪口对着半年前的我。 不行,快住手!虽然我这么央求着,但现在的我果然爱莫能助。 『□□□□□』 某个人的声音传来,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砰! 影像再次中断。我的头也渐渐不疼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喃喃自语着,盖住左眼。 刚才那是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吧……应该是这样没错。暂且不管视角错位,如果刚才那真的是我半年前的记忆,那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呢? 是封印了失控的《凶戒原则》的爱澄吗……还是说,是企图夺取我性命的铃兰呢?那个人朝我举起了枪,所以铃兰的可能性比较……不,之前当影像穿插进来的时候,我记得对方好像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所以,是爱澄吗?爱澄对我举起了枪……? 如果最后的声音我能听得更清楚就好了…… 就在我咬牙的瞬间,所有的照明设备突然都灭了。 「呜噢!什么啦,可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又是怎样啊?」 四周变得一片黑暗,我当场就动不了了。这里感觉比鬼屋还可怕。 突然之间。 我旁边的灯光恢复了。而以此为开端,其它灯光也接二连三地照顺序亮了起来,简直像是在说「往这边来」一样。 我咽下一口唾沫。 「好、好,就去看看吧。」 我捡起平底锅,朝有灯光的方向迈出步伐。 不久后,我抵达一间房间。我转了转门把,这扇门并没有上锁,轻易地就打开了。 「爱澄?」 我战战兢兢地喊道。这里好像是寝室的样子,一张装有华丽纱幔的特大床就座落在房间的正中央。 而且,有人站在床边。 「爱澄?」 我又唤了一次。 但是,那并不是爱澄。那一头如丝绸般光滑的黑发,戴着红色的蝴蝶结发箍,一身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然后,是那双冰冷的眼神。 「细雪同学?」 站在那里的人,是穿着制服的细雪麻乃同学。 我连忙将举起来的平底锅藏到身后。 「细雪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难道说,她也在这场雪中遇难了吗?所以才会到这栋屋子避难之类的。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亲卫队的踪影。她/个人迷路了吗? 「那个,细雪同学。爱澄……呃,我是说一条爱澄,她是我们班的女生,你有没有看到她呢?」 我一边问着,一边踏进房间里。 「我原本是和她在一起的,但走散了——」 瞬间,传来巨大的啪当一声,门关起来了。我吓得转过头去。这时,又传来喀锵一声,门上锁了。 咦?欸! 我战战兢兢地再度看向细雪同学。 「欢迎前来此地,三柴直道大人。」 细雪同学撩起裙摆,优雅地向我行了礼。 然后轻轻一笑。 不妙,这情况不妙。我好像知道这种情况喔。 有就有二,无三不成礼的法则。 「我等直道大人好久了。」 细雪同学的嘴边噙着笑容说道。 「等我?什么意思?」 我后退一步。 「你明明知道的。」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哦,是吗?」 细雪同学嘴边的笑意消失,将一头黑色长发拨到身后。 「既然如此,我就用这个方式让你知道吧。」 细雪同学朝什么都没有的空中用力抓了一下,接着,像勾起什么东西一样拉了回来。 然后。 「哇啊啊啊!」 我的左手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用力拉起。我双脚悬空,被丢到了空中,平底锅也因此掉了下去。 咚! 我掉在了床上,虽然没有感到疼痛…… 「这、这是怎样啊?」 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得到左手小指上的红色戒指,戒指上挂着一条锁链,并朝细雪同学的方向延伸过去。我刚才以为细雪同学是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抓了一下,但现在仔细一看,锁链一直延伸到她手中。 「我们都有承袭自『不从之神』的《命运红锁》哦,直道大人。」 说着,细雪同学就跨到了我身上。 她的制服短裙卷了上来,白皙的脚压着我,因此我没办法坐起身体。 「不、不从之神……?」 「对,是『雪女』。」 「那、那到底是……」 「也可以称作被遗忘的神明一族。」 「神、神明?」 「你不用这么紧张也没关系哦。」 细雪同学不理会陷入恐慌的我,径自像是追击似地继续说道: 「来吧,直道大人,我们来生孩子吧。」 我脑袋一片空白。 「生小……欸?嗄?」 「你的脸都红透了呢,直道大人。」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太突然了,完全没有脉络可循。 「我对细雪同学一点也不了解,细雪同学也不了解我吧?」 「不,我非常了解你。」 「就是说啊,像我这样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咦?你刚才说了什么 ?」 「我非常了解你。」 「那、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婚约关系〉呀。」 「是的。」 「※一夜酱菜?」 「那是指只腌一个晚上的酱菜,后来引申为念书或工作上的临时抱佛脚。」 「※井伊直弼?」(译注:两者发音皆近似于婚约关系。) 「那是江户幕府的大老。井伊直弼因安政大狱而被激愤的水户藩士暗杀,此事称为樱田门外之变。我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未婚夫妻〉。」 我的思绪暂时停止了。 婚约关系,也就是互有婚约,意同于订婚对象和未婚夫妻。本来是用于彼此的父母亲商量后决定的情况。 「完全没有人告诉我有这种事情!」 当我这么说后,细雪同学那清丽的脸庞就稍微扭曲了一点。 「我想也是呢。」 「什么意思?」 「因为这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的母亲救了一个在山中昏倒的男人。」 「嗄?」 一百年前……你的母亲几岁啊?虽然我心里这么想,却决定不插嘴。 「我的母亲打算吃掉那个男人。」 细雪同学轻易地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啊,虽然说是吃掉,但并不是性暗示,而是真的把他当作食物吃掉。」 「但是,听说那个男人拼命地求饶了。我的母亲说,他明明很帅,这么做看起来实在很没出息。」 「是、是吗?」 「因此,我的母亲就和他约好了一件事情,作为饶他一命的代价。」 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也只感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献出三柴一族之中最优秀的男人当作女婿。」 「难、难道说,那个人是……」 「没错,就是直道大人。」 细雪同学指着我。 「这并不是单纯的口头约定,而是有确实立下契约。」 「契约?」 「是的。」 锵啷一声,细雪同学勾了勾和我的左手小指连在一起的红色锁链。 「由这个《命运红锁》维系在一起的人,就是适合当我丈夫的〈未婚夫〉。」 啊,现在一看之下,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命运红线〉啊。 「这样你了解了吗?」 「不,完全不了解。」 「呿,真是个低智商烂人。」 「咦?」 「什么都没有。」 当细雪同学再度露出笑容后,就开始脱我的制服。 「啊,喂!」 「怎么了吗?」 「不对,细雪同学才是在干嘛吧?」 「我打算继续生孩子的动作。」 「生、生孩……」 「就是性行为呀,也叫作上床,将男性的阴茎部放进女性的——」 「就算你不说明我也懂!」 「我很讨厌直道大人。」 「……嗄?」 「我一直在想,你这个混帐臭虫,怎么不快点去死啊。」 「我刚才有一瞬间差点因为语言暴力而死掉。」 「半年前,我曾经企图暗杀掉直道大人……不对,是解除婚约关系。」 这个人是怎样啊?完全摸不清她的个性……嗯? 「半年前?」 又是半年前啊?我厌烦地说道。 「是的,我认为只要破坏维系着我们的《锁》,就可以断绝这个关系,因此便付诸实行了。我将直道大人带到没有人烟的废弃学校……」 「之、之后呢?」 「如你所见,我失败了。」 坐在我上面的细雪同学粗暴地摇了摇〈锁〉。 锵啷锵啷,响起了坚硬的声响。 连接在我身上的〈锁〉现在确实地存在着。但是,在连到细雪同学身上的途中便模糊了起来,一下子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单方面地摇着锁链的关系,我总觉得,与其说这是命运的红线,不如说是连接着饲主与宠物的锁链。 「破坏锁链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这是『雪女』的秘宝,还因此毁了一间学校,造成相当严重的事态呢。」 「不,先等一下,你是说……」 若是这样,她说的话不就和爱澄与铃兰所说的重叠了吗?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啊…… 但是,我觉得现在这件事不重要。 「细、细雪同学是对于和我的〈婚约〉关系感到不满吧?」 「正是如此,为什么我要和你这种与排水沟的滑腻物质差不多的人结婚呢?哎,真是脏死了。」 「……我、我知道了,我们就把这个由父母亲还是祖先缔结下来的婚约废除吧。嗯,这样就解决了,所以……」 先从我身上下来吧,这样对我的眼睛不好。 「没那么简单。」 细雪同学盖过我的声音,说道: 「《命运红锁》的咒力是不可违抗的,我们都被下咒了。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还会坠入情网。」 「是、是这样吗?」 或许还满像媚药的。 「没错,我如今也在想要将除霉喷雾剂泼在你身上的这种心情,以及想要用晒衣夹夹住你的眼皮这种少女心之间摇摆不定。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 我,点也不懂。 「那要怎么办才好?」 「再尝试破坏〈锁〉一次。」 「之前不是失败了吗?」 「对,所以我要试试看其他方法。」 「你要怎么做?」 「致力于和你生孩子。」 「又跳回原本的话题了啊!」 「你真的是很罗嗦,总之先继续下去。」 「哇啊啊啊!」 我拼命挣扎着,阻止细雪同学的手。而细雪同学那双仿佛在做梦似的垂眸则闪过几丝厉色。 「你是有什么好不满的?」 「不是那个问题啦。」 「对我怀有幻想的男人多到不行。」 嗯,这说得也没错。事实上,我也很在意她那白皙弹嫩的大腿,或是撑起制服的胸部。 「你明明可以尽情享用这些……难道说,直道大人是偏好男色吗?」 「并不是那样啦。」 「啊,请你放心吧,虽然我是处女,但我很喜欢阅读『女医教你学会真正舒服的床事高级篇』。」 「我不需要知道这种报告啦!」 「请你不要大吼,不卫生的口水会喷出来,令人非常不快。」 我的心好像受到重挫了…… 「总、总之不行啦,这种事情,那个,要和打从心底喜欢的对象做才行。」 「你无须介意,反正我会杀了你。」 「……我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非常危险的发言耶。」 「我会杀了你。」 咿。 「和『雪女』发生关系的男人会变成冰雕。一旦变成那样,直道大人就活不了了吧。我不仅可以破坏《锁》,同时还能除掉可恨的未婚夫,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个头啦!」 「顺便让我吸走你的精气吧。因为我让这种季节飘起大雪,所以有点疲累,必须补给营养才行。」 「岂有此理!」 「反正就是这样。」 细雪同学将双手合十。 「我要开动了。」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竭尽全力挣扎着,因此总算是将细雪同学推开了。我就这样滚下了床。 然后摆出※一子相传的暗杀拳·北斗神拳的动作。(编注:出自漫画『北斗神拳。』) 「哎呀,难道你想和我一决胜负吗?」 细雪同学的眼眸闪过一道光芒。 「啊,不是……」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必须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细雪麻乃实在太疯狂了。 我拼命地跑向门口,虽然好像有上锁,但只要和撞厕所门的时候一样撞破就好了。我拼命助跑起来,使出一记飞踢——但以失败收场。 「呃啊!」 我被〈锁〉拉住,猛然扑倒在地。 「死到临头还不肯乖乖就范。」 细雪同学沿着〈锁〉向我走了过来。 然后又跪下来压在倒着的我身上。 「唔。」 她的脸离我异常地近。 我看到她那似乎很柔软的唇瓣。 她甜美的气息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 流泻下来的黑色长发则搔着我的脖子。 我用力闭上眼睛。 「这是直道大人的最后一次了,所以随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哦。」 「呜呜。」 「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当被动的一方呢?」 我睁开双眼,抓住迫近我的细雪同学的双肩,将她推回去。 「不、不行!不要、不要这么做!」 「你让我受到一点打击了,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不是那个问题……」 「亲卫队的那些人,只要被我捏或用自动笔戳的话,就会感到非常开心呢。」 关我屁事。 「啊,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那个女人吧?」 细雪同学说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是…… 「爱澄!对了,你把爱澄怎么了!」 没错,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于是我又更加用力地推开细雪同学。 细雪同学露出了像是扫兴的表情,然后无情地拍开我的手,站起身来。 「你还真是关心《千年魔女》呢。」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要是你对她不利的话,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声音在颤抖耶?」 「唔。」 细雪同学哼笑了一声,便走往设有暖炉的墙壁。暖炉旁边挂着一支拨火棒……不对,仔细一看,那只是看起来像拨火棒而已,其实好像是拉杆。只见细雪同学将拉杆拉往自己的方向。 这时,墙壁产生一百八十度旋转了,这才真的像忍者屋一样。 「蠢直道!」 「爱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大声叫我蠢直道啊?不过算了。 爱澄被设置在墙上的冰锁扣住了双手,看起来没办法离开那里。由于她着急地踢着双脚,所以裙子都飘起来了。 我打算奔向爱澄。 但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成功。 因为我的左手突然被拉住了。 「可恶!」 我知道是细雪同学灵活地操纵〈锁〉,将我拉得离爱澄远远的。虽然我看不太清楚,但〈锁〉似乎有绕过纱幔床的床柱,所以我一直被拉到了床边,然后停了下来。 「你在干嘛啊,蠢直道!」 「这是我要说的吧!为什么你突然就不见了啊?」 「我稍微大意了。」 「我一直在找你耶,还因为这样连我都被抓起来了。」 「吵死了吵死了!明明是直道,少说那种自大的话!」 「你们感情真好。」 细雪同学戏谑似地笑了。 「细雪麻乃,如果你现在立刻放了我和那个蠢蛋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听到爱澄那挑衅的话之后,细雪同学却没有回应。不仅如此,她连看都不看爱澄一眼。 没错,细雪同学始终在看我。 「喂,你干嘛无视我啊?话说回来,快把我的卡牌还我啦!」 爱澄用来当作杀手锏的魔术牌好像被细雪同学没收了。这也是当然的,细雪同学不可能会让她带着武器。一想到这,我就发现细雪同学的裙子口袋鼓出了卡片的形状。 细雪同学用妖艳的瞳眸凝视着我——然后举起冰刀对准爱澄的脖子。 「住手!」 虽然我打算站起来,但〈锁〉绑得太紧,我根本办不到。只能跪在地上又喊了一次「住手!」。 「我明明想在你临死前留给你一个美好回忆的。不过算了,比起那个,这种方式好像比较好。」 「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求求你住手!」 「放心吧,这终究只是谈判罢了。如果杀了人质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直道。」爱澄小声念着我的名字。而我则举起右手,要她别出声。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和我接吻就可以了。」 「这样就好了吗?」 「没错,让我吸取你的精气※然后你身心皆会遭到冰冻,变成我的雕像,这样就行了。」 「你会放过爱澄吧?」 「我答应你。」 我瞪着细雪同学。 「不要答应她,直道!她不可能会遵守约定的!」 虽然爱澄如此叫嚷着,但我不理会。 「……我知道了,不管是接吻还是什么我都会做。」 「蠢直道!不要答应她!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将你丢脸的往事暴露出来!你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唔!」 细雪同学在爱澄嘴里塞了一块布,让她闭嘴了。 「你喜欢自己主动吗?还是比较喜欢被动呢?」 「随便,因为我又不喜欢你。虽然你或许长得很可爱,但也只有外表,根本没有内在。」 闻言,细雪同学沉默了一下,然后…… 「你说什么?」她用危险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很可怜的女孩子。你一定没有朋友吧?大家都只喜欢你美丽的外表,根本没有人真的喜欢你这个人,我真同情你。」 不知是否因感到气愤的缘故,细雪同学的脸染上一抹红晕。 「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失礼的话!」 「我就是为了伤害你才故意这么说的,我的目的好像达成了,真令人开心。」 我将视线移向爱澄。 只见爱澄一边发出「唔!唔!」的声音,一边奋力挣扎着。 抱歉了,爱澄。我并不是爱澄和铃兰口中那种厉害的男人。我什么力量也没有,只是个无趣的高中生而已,也没办法让不可思议的力量觉醒以拯救大家。 所以,为了救爱澄,我只能这么做了。 真的,很抱歉。 这时,细雪同学缩短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我、我也一点都不喜欢你啊!」 细雪同学似乎为了取回自己的步调,便用力哼了一声。 「但是,让《千年魔女》看的话,意外地还满令人痛快的。」 我没有回答。 爱澄一边发出「唔!唔!」的声音,一边挣扎着。只见她呸地一声,吐出了塞在口中的布,然后叫了一声「蠢直道!」。 「就由我来送你前往黄泉路上的伴手礼。」 细雪同学悄声说着,然后凑近我的脸。 她像怜惜似地轻轻捧起我的脸,我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吹拂过来。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么做的话,我就和你断绝青 梅竹马的关系!你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哦!我会让你债台高筑哦!」 你才是在说什么蠢话啊? 「我不允许你自作主张!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绝对不行!因为,直道和我——」 爱澄大叫着,拼命挣扎。 但是,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细雪同学的嘴唇和我的嘴唇交叠了。简直就像是冰凉甜美的冰淇淋一样—— 「!?」 我抱紧细雪同学纤细的身子。 这是为了拿回爱澄的魔术牌。 细雪同学惊讶地抽离了我的嘴唇。 明明只有一瞬间碰触到彼此的嘴唇而已,我却感觉自己的体力迅速流失了。就像是刚跑完整趟马拉松一样。 原来这就是所谓被吸走精气的感觉啊。 我的寿命确实缩短了呢。 但是,在这短暂的空档之中,我将卡牌丢了出去。 丢给爱澄。 「想点办法吧,《千年魔女》!」 而被束缚住的爱澄,虽然手没办法自由行动,但嘴巴已经自由了。 她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吹向魔术牌。 「《火蝶风月》——点火!」 魔术牌化为了炎蝶。 「呿!」 当细雪同学转过头的时候,束缚住爱澄的东西已经被无数蝶群融化了。磷粉在空中飞舞着,浮现出一幕幽玄的情景。 「你就笨拙地被我救吧,直道!」 爱澄用力踏出一步,在她脚边熊熊燃烧的蝴蝶就像引爆剂一样爆裂开来,她自己则像一发子弹似地飞出去。 「《铿锵蝶群》——拔刀!」 她举起被炎蝶包覆奶,逼近细雪同学。 「停下来,魔术师!」 我被细雪同学用冰刀架住,成为了盾牌。 爱澄的剑恰好停在我眼前。 再多前进五公分的话,我大概就死了吧。 我身后是细雪同学的冰刀,前面则是爱澄的炎剑。 她们两人将我包夹起来,互相瞪视着彼此。 我由于被吸走了精气,所以双腿无法出力,当场就瘫倒下来。 我们之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火势熊熊燃烧着,发出啪唧啪唧的声响,像是在为那两人的攻防战拍手一样似乎是爱澄创造出的蝴蝶将室内的火势蔓延开来了。 火光映照着爱澄的脸庞。 我咽下一口唾沫。 而这就像是下了一道指令似地,爱澄开口道: 「你是什么身分?」 「你才是什么身分?」 「我是这家伙的青梅竹马。」 「哎呀,我可是〈未婚妻〉哦。」 「嗄?是你会错意了吧?」 「你才是。」 于是,她们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我在这段期间没有任何动作,一直静静地待着。我想不到该说什么。 这时,爱澄又说道: 「我就姑且接受你的主张。」 「接受我的主张?」 「由我来帮你解除那个什么《命运红锁》的魔咒。」 「哼,就凭你——」 「我办得到。」 爱澄盖过细雪同学的声音,这么说着。 「虽然当然没办法立刻就解除,但只要集结『冥葬会』所有人的智慧,应该就有希望解除。这样一来,你也不必骚扰直道,对吧?」 「没错,的确如此。」 「既然这样——」 「但是,我们可没有时间慢慢等。」 「什么意思啊?」 「《命运红锁》的咒力是不可违抗的,只要维系在一起的时间愈长,彼此的感情就会愈深,就像我们现在说话的时候,连这一个瞬间也是。」 「那是什么啊?」 「连灵魂都能侵犯并使之言听计从的魔咒,就是《命运红锁》。」 我缓缓地看向了左手。 套在小指上的红色戒指,以及延伸出来的红色锁链。 现在已经确实存在着质量,我可以看得到了。 也就是说,我是细雪同学的〈未婚夫〉……吗? 总有一天,我会喜欢上细雪同学。 细雪同学也会喜欢上我。 就连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正一步步地坠入情网。 「你也觉得很伤脑筋吧?」 爱澄用力瞪着细雪同学。 「你是什么意思啊?」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或许,我还有一个可以解除魔咒的方法。」 「是什么方法?」 爱澄这么问道,但细雪同学没有回答,而是将对准我的冰刀收了回来。 然后直接将我踢了出去。 「哇啊!」 「嘎噢!」 我害爱澄和我一起笨拙地跌在了地上。尽管如此,我还是立刻重整态势,转向细雪同学的方向。 只见冰刀正滴滴答答地滴下水珠,在炎热的火焰之下融化了。 此外,因为热度而融化的,不是只有刀子而已。 「因为你的关系,一切都要结束了,《千年魔女》。」 细雪同学就像是流出了大量的汗水一样,也正渐渐融化着。 火势蔓延得异常迅速,窗帘被烧落了下来,绒毯也烧了起来,于是连天花板都遭受波及。当我们回过神来,四面八方已经被火势包围了。 必须尽早逃出这里才行。 「细雪同学!」 「不要靠近我,脏死了。」 「现在事态这么紧急,你还在说什么啊?」 细雪同学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我看。 「只要我消失的话,你就能得到解脱。」 「那是怎样啊?你是什么意思?」 我正打算向细雪同学的方向迈出一步时,几乎就在同时间,纱幔床就坍塌下来,将我的去路堵住了。火焰燃烧起来,我退了一步。 「直道!」 爱澄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充满了汗水。 「得赶快从这里出去才行!」 「我知道,细雪同学也快点过来这里,我们一起逃走吧!」 「不要。」、 「……你在说什——」 「我、说、不、要。」 细雪同学滴滴答答地化为水珠,被火焰映照着的脸庞相当苍白。 然后,她露出一抹微笑。 「好了,你们快逃吧。」 「细雪同学……」 「哎,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 她撩起正在慢慢融化的头发,用平板的嗓音说道: 「我并不是因为《锁》的影响而喜欢上你之后才想救你,只是布丁的回礼而已。那个时候,我……不,还是别谈这件事好了。」 这时,我终于想起来了。 唉,为什么我会忘记呢? 「你是——」 ——我叫作直道,三柴直道,你叫作什么名字? ——麻乃。我叫作细雪麻乃。 她是那个偷我布丁的女孩子。 那个独自一人抱膝哭泣的女孩子。 我的〈未婚妻〉。 「直道!」 爱澄拉着我。 「哎,好热好热,真是热呢。」 细雪同学慢慢融化了,她一边挥手掮脸,一边说…… 「如果是你的话,我——」 我并没有听到细雪同学最后所说的话。爱澄打破了窗户,我们便跳到了屋外,下面堆积着厚 后记 大家好。 前阵子,我在路上看见了「ねこ耳(猫耳)」这样的文字,所以忍不住又看了一次,但仔细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是写着「かねこ耳鼻科」的看板。我真是病得不轻…… 我就是这样的二阶堂紘嗣。 隔月发行第二波『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怎么样呢?如果包含副标题的话,真的会变得很长呢。 责任编辑和作者都是用女主角的名字「爱澄」来称呼这本作品(由于书名迟迟没有正式定案,所以就在暂时这样称呼之中习惯了),如果有什么语感不错的略称,请告诉我吧,征求有趣的叫法。 ※我想最后应该会有行动条码,希望大家能连过去写写问卷,我打算统计起来做个介绍之类的,所以请多多指教了!请尽量多多捧场唷。(编注:此为日文版情况。) 那么,这本『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和另一个系列『伪恶之王』的氛围有点不同,应该不同才对。另一边是比较酷的故事,这边则是非常接近直球恋爱喜剧的奇怪故事。 如果大家读完之后,觉得「嗯,好像有点奇怪。」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顺道一提,这两部作品的执笔顺序则是由『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先开始撰写的。 在『ぁまとぅ!』的第三集发售之后,我马上就开始提笔写了,所以一鼓作气地写稿是在二○一二年夏天的时候。 在完成一定的程度后,责任编辑就怂恿我说「要不要再写一个系列?」所以我也开始撰写『伪恶之王』了,甚至也着手『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的第二集。不过,尽管这是曾经写完过一次的稿子,但我自己没有采用,还要修改第一集的部分,然后……就像这样一直重复着琐碎的事情,所以在花了一年之后,终于变成可以出版的模样了。 真怀念呢,以取材为名,一个人去做杯面,一个人去水族馆,一个人搭摩天轮…… 一个人搭摩天轮时,绕一圈的体感时间其实并没有比较长呢。 我还真是有所领悟了。 不过,那种悲伤的故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插画哦。 大家看过了吗?馆川まこ老师所绘制的众多超棒插画。 真的是太棒了,让我一饱眼福。馆川老师,真的非常谢谢您!我打算在第二集增加女主角,所以要再麻烦您了! 会适度关心容易寂寞的二阶堂的责编大人,以及所有协助完成本书的每一个人,真的非常感谢。这一次特别是在着者校稿阶段给许多人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能像这样完成这本书, 都是承蒙了大家的关照! 我也非常感谢阅读本书的您! 此外,在本作中登场的装置『献给虚梦的供物』,是仿自中井英夫所撰写的『献给虚无的供物』。我甘愿承受「这不是一模一样吗!」这样的斥责,因为我实在太喜欢这本书了,所以忍不住就拿来用了。说起来,『献给虚无的供物』这名字会让中二的心灵蠢蠢欲动呢。 还有,杯面博物馆确实存在于横滨港湾未来地区。那是一栋很有趣的设施,请大家有机会一定要去玩玩。 顺道一提,在位于徒步范围内的宇宙世界游乐园独自搭乘摩天轮的话,灵魂的阶级就会提高一层,我是说可能。 不过,晴天的景色一定非常棒,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那么,请期待下一次可以在『伪恶之王』第二集见面。 二阶堂纮嗣 大家好。 前阵子,我在路上看见了「ねこ耳(猫耳)」这样的文字,所以忍不住又看了一次,但仔细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是写着「かねこ耳鼻科」的看板。我真是病得不轻…… 我就是这样的二阶堂紘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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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我在路上看见了「ねこ耳(猫耳)」这样的文字,所以忍不住又看了一次,但仔细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是写着「かねこ耳鼻科」的看板。我真是病得不轻…… 我就是这样的二阶堂紘嗣。 隔月发行第二波『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怎么样呢?如果包含副标题的话,真的会变得很长呢。 责任编辑和作者都是用女主角的名字「爱澄」来称呼这本作品(由于书名迟迟没有正式定案,所以就在暂时这样称呼之中习惯了),如果有什么语感不错的略称,请告诉我吧,征求有趣的叫法。 ※我想最后应该会有行动条码,希望大家能连过去写写问卷,我打算统计起来做个介绍之类的,所以请多多指教了!请尽量多多捧场唷。(编注:此为日文版情况。) 那么,这本『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和另一个系列『伪恶之王』的氛围有点不同,应该不同才对。另一边是比较酷的故事,这边则是非常接近直球恋爱喜剧的奇怪故事。 如果大家读完之后,觉得「嗯,好像有点奇怪。」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顺道一提,这两部作品的执笔顺序则是由『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先开始撰写的。 在『ぁまとぅ!』的第三集发售之后,我马上就开始提笔写了,所以一鼓作气地写稿是在二○一二年夏天的时候。 在完成一定的程度后,责任编辑就怂恿我说「要不要再写一个系列?」所以我也开始撰写『伪恶之王』了,甚至也着手『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的第二集。不过,尽管这是曾经写完过一次的稿子,但我自己没有采用,还要修改第一集的部分,然后……就像这样一直重复着琐碎的事情,所以在花了一年之后,终于变成可以出版的模样了。 真怀念呢,以取材为名,一个人去做杯面,一个人去水族馆,一个人搭摩天轮…… 一个人搭摩天轮时,绕一圈的体感时间其实并没有比较长呢。 我还真是有所领悟了。 不过,那种悲伤的故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插画哦。 大家看过了吗?馆川まこ老师所绘制的众多超棒插画。 真的是太棒了,让我一饱眼福。馆川老师,真的非常谢谢您!我打算在第二集增加女主角,所以要再麻烦您了! 会适度关心容易寂寞的二阶堂的责编大人,以及所有协助完成本书的每一个人,真的非常感谢。这一次特别是在着者校稿阶段给许多人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能像这样完成这本书, 都是承蒙了大家的关照! 我也非常感谢阅读本书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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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种悲伤的故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插画哦。 大家看过了吗?馆川まこ老师所绘制的众多超棒插画。 真的是太棒了,让我一饱眼福。馆川老师,真的非常谢谢您!我打算在第二集增加女主角,所以要再麻烦您了! 会适度关心容易寂寞的二阶堂的责编大人,以及所有协助完成本书的每一个人,真的非常感谢。这一次特别是在着者校稿阶段给许多人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能像这样完成这本书, 都是承蒙了大家的关照! 我也非常感谢阅读本书的您! 此外,在本作中登场的装置『献给虚梦的供物』,是仿自中井英夫所撰写的『献给虚无的供物』。我甘愿承受「这不是一模一样吗!」这样的斥责,因为我实在太喜欢这本书了,所以忍不住就拿来用了。说起来,『献给虚无的供物』这名字会让中二的心灵蠢蠢欲动呢。 还有,杯面博物馆确实存在于横滨港湾未来地区。那是一栋很有趣的设施,请大家有机会一定要去玩玩。 顺道一提,在位于徒步范围内的宇宙世界游乐园独自搭乘摩天轮的话,灵魂的阶级就会提高一层,我是说可能。 不过,晴天的景色一定非常棒,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那么,请期待下一次可以在『伪恶之王』第二集见面。 二阶堂纮嗣 大家好。 前阵子,我在路上看见了「ねこ耳(猫耳)」这样的文字,所以忍不住又看了一次,但仔细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是写着「かねこ耳鼻科」的看板。我真是病得不轻…… 我就是这样的二阶堂紘嗣。 隔月发行第二波『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怎么样呢?如果包含副标题的话,真的会变得很长呢。 责任编辑和作者都是用女主角的名字「爱澄」来称呼这本作品(由于书名迟迟没有正式定案,所以就在暂时这样称呼之中习惯了),如果有什么语感不错的略称,请告诉我吧,征求有趣的叫法。 ※我想最后应该会有行动条码,希望大家能连过去写写问卷,我打算统计起来做个介绍之类的,所以请多多指教了!请尽量多多捧场唷。(编注:此为日文版情况。) 那么,这本『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和另一个系列『伪恶之王』的氛围有点不同,应该不同才对。另一边是比较酷的故事,这边则是非常接近直球恋爱喜剧的奇怪故事。 如果大家读完之后,觉得「嗯,好像有点奇怪。」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顺道一提,这两部作品的执笔顺序则是由『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先开始撰写的。 在『ぁまとぅ!』的第三集发售之后,我马上就开始提笔写了,所以一鼓作气地写稿是在二○一二年夏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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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搞什么鬼!」 爱澄在脚踏车后座大吼了一声。 远方的天空出现一道闪光,没多久就响起轰隆轰隆的雷声。 「啧,太快了!」 「不需要这种台词啦。」 只不过是天气变坏这种正常现象,并不是魔王的封印解除了,或是异界之门开启了。 「呜啊,下起雨了!」 一条爱澄。她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高中同学。 「直道,赶快赶快!」 「我知道啦。」 我用力踩着踏板,斗大的雨珠唏哩哗啦地打在我脸上。 爱澄一边喊着「快一点!」,一边不断敲打我的发旋,但这么做也不会增加速度就是了。还有你不要一直往前倾啊,胸部和乳房和胸围之类的压在我头上了啦…… 「你是魔法少女没错吧?」 「是魔术师啦,正义的魔术师!」 爱澄是隶属魔术师协会『冥葬会』的《千年魔女》之后裔。听说是这样。她好像出于任务的因素,一直在我身边担任类似护卫的角色。 「我分不清楚其中的差别耶。你没有什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魔术吗?」 「……要说祈雨仪式的话,我是知道啦。」 「下更多的雨是要干嘛啦?」 「什么嘛!我来祈雨的话,降雨机率可是有百分之六十喔!」 「听起来挺微妙的。」 不过,一定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下雨的话,还是满厉害的。 虽说「一定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这种说法也很奇怪啦。 雨下得愈来愈大。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了。 「呜呀!」 「好像不太妙耶,我们先去躲雨吧。」 「了解!」 我和爱澄下了脚踏车,跑进附近公圜里的电话亭中。说是电话亭,其实只剩下外围的壳子而已,电话本身被拆掉了。这个外壳将来也会被撤掉吧。不过,现在能发挥躲雨的功能很令人感激就是了。 「哎呀,好大的雨耶。」 我眯眼看着被雨水模糊掉的外面景色。没有人的秋千、溜滑梯和跷跷板都被雨水淋湿了,有一股孤寂的味道。 「来一直道,看这边。」 「嗯?」 爱澄拿着手帕朝我伸过来。 「不、不用了,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啦……」 「别动。」 爱澄用手帕轻轻地按压我的头发和脸庞。 「……谢了。」 「没什么啦。反正我会要你用一辈子来偿还这份恩情。」 「一辈子啊……听起来很像绕着圈子求婚呢。」 「才、才才、才不是呢!我这句话才不是这个意思,呃,简单来说,我是在开玩笑,意思是把这点小事当作一生的恩情太沉重了……」 爱澄慌慌张张地否定。 「我当然知道啊。」 「啊……」 雨水不断自爱澄的长发滴下,濡湿的衬衫紧贴皮肤上,害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视线该往哪摆…… 她有一头色泽天生偏淡的蓬松发丝、大而水亮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以及樱色的唇瓣一手腕上则戴着发圈。 我闻到一丝甜香。有女孩子在身边就会闻到的这股甜香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和单纯的洗发精香味不太一样…… 我现在才意识到电话亭有多狭窄。两个人进来后,彼此就变得非常贴近。在这种距离之下,甚至能发现对方的睫毛有多长。 我也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虽然我直到前阵子都还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但最近铃兰(类似妹妹的人物)都会帮我准备,所以口袋里确实放着手帕。 「好了,你也乖一点。」 我将手帕凑近爱澄的头发,她便不知为何夸张地戒备起来。 「你干嘛?」 「『给我乖一点,不管你怎么哭喊都不会有人来的,嘿嘿嘿。』你是这个意思吧!」 「少在那边无中生有啦!」 我用手帕擦拭爱澄的发丝。 (插图1) 爱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扬起视线看着我。 「直道,你好像又长高了?」 「有吗?我应该已经过成长期了吧。」 春天量身高体重的时候,结果也和去年几乎一样。 「唔,你以前明明比我还要矮呢。」 「小学时期*往往都是这样吧。」 「*e ke se te ne。」 「我没有在跟你玩*e段的谐音笑话。」(编注:「e ke se te ne」是日文五十音中e段的前五个音,而「往往」的日文发音大多是e段,且与其发音相近。) 「我现在都必须抬头看你才行,真是屈辱。」 小学生时的我是个肥嘟嘟的小胖子,而且没什么朋友,始终窝在家里打电动。当时把我拉出门的就是我的这个青梅竹马。开始和爱澄一起玩耍之后,我自然就瘦下来了。 我再次看着爱澄,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人与人的相遇实在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只要出一点差错,我们可能就不会相遇了吧。 如果我没有遇到爱澄的话,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家伙。 可能直到现在都还是老样子吧。 「你最近还有在玩角色扮演吗?」 我一边擦着爱澄的头发,一边问道。爱澄是手工艺社(俗称角色扮演社)的专属模特儿,而且好像偶尔也会参加那种活动。 「正在制作新作品喔,想看吗?」 「要说想不想看的话,应该是想看吧。」 「咦?那该怎么办好呢?」 「喔,我当然不会勉强你给我看啦。」 「直道一定很想看吧!」 爱澄猛然凑了过来,害我吓了一跳。 「噢、噢……算有兴趣啦。」 「唔唔,真拿你这家伙没办法。」 虽然我一头雾水,但爱澄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本来就长得很好看了,穿什么都很适合啊。」 普通衣服谁穿都一样好看。倒不如说,适合角色扮演的应该才是不得了的美少女。 爱澄的嘴唇弯成奇怪的弧度,抬头看我。 「干嘛?」 「……没、没什么啊!」 「你这家伙很奇怪耶,好了,擦完了。」 我用手指弹了一下爱澄的鼻头。 「啊呀。」 我脑中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搞不好可以干脆让爱澄进行祈雨仪式,毕竟有百分之四十的机率会停止下雨……但降雨机率好像不是这么看的。 我收起手帕,看向电话亭外面,只见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我用手一抹,水珠便滴了下来。 这时,我发现有人站在道路的对侧上。 那是一名发色银中带蓝的少女。她好像有戴彩色隐形眼镜,即使从这个距离也看得出来她的眼眸是红色的,不过左眼戴着黑色眼罩。那一身全黑的洋装就是所谓的哥德萝莉服。真是一个充满中一一感的女孩子。 咦?我好像有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直道,你怎么了?」 「欸?」 我看向爱澄。 「你一直看着外面发呆。」 「哦,就是对面……」 我将视线转向刚才看到的女孩子。 但是,已经没有人站在那里了。 「什么什么?」 「啊,不,没事。」 「唔——」 爱澄也抹了抹玻璃,将脸庞凑过去。 「雨稍微变小了呢。」 雨势多少缓和了一些。这样一来,到外头去应该也不成问题。 「是啊。好,我们走吧。」 我们一前一后跑出电话亭。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呀噢!?」 爱澄在湿漉漉的人工孔盖上滑倒,华丽地摔了一大跤。由于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接住她。 「喂,你没事吧?」 「好痛喔,撞到屁股了啦。」 「啊。」 「咦?」 爱澄的屁股紧黏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抬头看我。那健美的大腿上贴着大ok绷。连系着我和爱澄的《守护刻印》就藏在那里。不过,这种设定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无所谓。 重点在于,短短的裙子掀起来了。 「呜哇啊!」 爱澄夹紧双腿,压住裙子。 「你、你看到了吧!」 「我没看到。什么白底和粉红色缎带我全都没看到。」 「你、你、你!」 爱澄满脸通红。 「直道这个笨蛋!」 第4话 王子殿下杀人事件 「呜咿,哥哥你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正要说出「欢迎回来」的铃兰在看到我的脸之后,眼睛睁得斗大。 「哈、哈哈……没什么。」我脸上应该还清楚残留着爱澄的巴掌痕迹。 「臭《千年魔女》,你对哥哥做了什么!小铃要视情况决定是否发动战争!」 铃兰狠狠瞪着站在我身旁的爱澄。 「这是直道自作自受喔……不说这个了,洗澡水准备好了没?」 爱澄一边摩擦着两边的上臂,一边向铃兰问道。 虽然现在是七月,但由于淋了雨,所以相当寒冷。爱澄的发圈不断滴着水。 「小铃可是自诩为本世纪最强的妹妹,当然已经为哥哥烧好洗澡水了啊。润滑液也准备好了。」 铃兰双手叉腰,一边挺起平板的胸脯,一边洋洋得意地说道。铃兰今天穿着中华风的迷你连身裙,看起来相当可爱。 「现在还是二十一世纪初而已耶,这么早就自称世纪最强了啊。」 虽然听到了一个不能置若罔闻的词汇,但我还是决定无视了。 「毕竟二十一世纪有哆啦美这个强敌在呀。不过,小铃是有打算总有一天要跟她做个了断啦。」 个性很可靠的猫耳妹妹机器人,而且很喜欢蜜瓜面包……这个设定的确很厉害。 铃兰。 这个女孩子据称是我的妹妹。 她有一双大眼睛以及圆润的脸颊。虽然光滑的发丝剪成鲍伯短发,但左右两侧留得较长,并编成辫子。她的个子不高,只到我的胸口而已。 她是『不死者同盟』这个秘密组织的特务,代号为《心中屋》,为了监视我而寄居在三柴家中。 「爱澄,你先去洗吧,不然会感冒的。」 我一边脱掉湿掉的袜子,一边朝爱澄说道。 「不行啦,洗澡水可是小铃为了哥哥准备的!」 铃兰拉着我的手臂说。 「来,哥哥。别管那个上了年纪的魔女,我们一起洗澡吧。」 「不,我觉得一起洗不太好吧。」 「哪会!」 铃兰又露出那吉娃娃般楚楚可怜的眼神,抬头看着我。 「……之前不是和小铃一起洗了吗?」 「欸?那时候是……」 「那是怎么一回事啊,直道?」 爱澄猛然插进铃兰和我之间。 「爱、爱澄小姐?你、你的表情很可怕哦。」 「你和这个丑八怪一起洗澡是怎么一回事啊?」 「也、也没怎样啊,是你误会了。她之前是有帮我搓过一次背啦,但也只有搓背而已。」 而且那也是铃兰自己跑进来的。 「你、你让她帮你搓背了!?」 爱澄扬起走调的嗓音,像是要突击我一般迫近。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太近了啦。」 「给我说明一下!」 「冷、冷静点。铃兰那时有穿泳衣。我发誓没有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我拚命地在说明,但铃兰却说出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的话。 「当哥哥粗鲁地压上来的时候,小铃心跳好快呢,啵^」 「胡说!我哪有……啊!」 我无法断言自己没有做那种事。我那时泡澡泡太久而昏倒了,或许就变成了压在铃兰身上的姿势也说不定。 「你啊什么呀!你啊了一声!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爱澄紧紧揪住我的前襟。 「等一下一你听我解释。」 我拚命从爱澄的手中逃走。 「你这个好色大魔王!我要惩罚你!」 「我就说是误解了啦。」 「明明就有我了!」 「……明明就有我了?」 「呜哪……不、不是,刚才那是,呃……」 爱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了起来。 「总、总而言之,毕竟阿姨对我说过『小直就拜托你罗』呀,我不能原谅你做出违反善良风俗的行为。」 「我又没做什么违反善良风俗的行为。」 「你不是把这个怪胎带回家了吗?」 她说怪胎的时候,指着铃兰。 被指名的铃兰「噗——」地鼓起了脸颊。 「连另一个像是色女的家伙都带回家了。」 「别说什么色女啦。」 而且「带回家」这种说法,传出去毕竟不怎么好听,希望她别用。 爱澄所说的另一人,指的是麻乃——细雪麻乃。 听说是我的未婚妻。 麻乃是出身『雪女』一族的女孩子,和我之间有《命运红锁》相连在一起。 话虽如此,但并不是我把她带回来的,只是因为她失去了家,目前住在我家的冰箱里而已。不过,冰箱好像经过了改造,打开门之后可通往其它次元,所以我其实也想过,她似乎不一定非住在我家冰箱不可。 我是最近才知道麻乃隶属于美化委员会一而且还是委员长。听说自从麻乃当上美化委员长之后,校内及周边地区的景观变得格外美丽。应该是因为麻乃的亲卫队每天早上都持续进行着捡垃圾的活动吧。 今天好像也有美化委员会的集会,她应该还在学校才对。 「别把小铃和那种家伙混为一谈啦!真令人不爽!」 铃兰大声说道。 虽然爱澄和铃兰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铃兰和麻乃,还有爱澄和麻乃之间的关系果然也很微妙。大家明明好好相处就行了。就算关系好不起来,至少也别吵架。 「我可没承认你是直道的妹妹喔!」 爱澄气势汹汹地指着铃兰。 铃兰则将她的手指拨开了。 「不需要你承认。哥哥明白就足够了。」 「直道也没有承认!我说得没错吧?」 爱澄锐利地朝我瞪了过来。 「啊,不是……」 「不要责怪哥哥!而且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才能有无限遐想啊,也可以结婚呢。」 「只是『可以』罢了,你们又没有结婚!」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唷。哥哥在泡小铃洗过的洗澡水的时候,一定会心跳加速!而且也绝对会撷取洗澡水保存起来!」 「本人就在你面前,请你别把当事人说得好像有点心理变态。」 我客气地插嘴说道。 「……啧,无法否定有这个可能性呢。」 「喂,你也否定一下啊,爱澄!这时候应该要全力否定吧!」 「你不过就是青梅竹马而已,少自以为是了!」 「青梅竹马是重要的文化资产耶!应该要受到保护才对!」 「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是濒临绝种的生物呀!」 在我面前上演的,是异能力者之间屏除异能力的战斗。 好像轻小说剧情一样。 「欸,你们两个,心胸要宽大一点——」 「直道你——」「哥哥你——」「「给我闭嘴!」」 女人的战争真的好恐怖。 不过,和之前持枪拿剑的战斗比起来是好多了。 我放弃说服她们,静静地撤离现场。 我才没办法陪她们闹下去。两个人就尽情互骂好了。 我被卷进三起奇怪的事件之中,还只是前阵子的事情而已。 青梅竹马突然说自己是魔术师,紧接着在不知不觉之中有了妹妹,这个妹妹还要我拯救世界,之后又跑出一个未婚妻要杀我。 她们三人都说我是很 特别的存在。 但是,事有溪跷。 我仍旧是一介平凡的高中生,她们三人的主张也并不一致。 半年前的过年前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倒塌意外的原因至今未明。小学并没有那么老旧,甚至听说有预定要改装成杂志或电视的摄影棚。 所以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爱澄说,为了阻止《凶戒原则》失控而在没有人的学校将其处理掉了;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让我从梦中世界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为了破坏《命运红锁》以解除婚约关系,同样选择了学校。 然而,我对于她们三人所说的话没有相关记忆。 那一天的记忆完全被遗漏掉了。 只是,我其实也渐渐开始有一些模糊印象。 那一天,我正在追『某个人』。 那个『某个人』逃进了我的小学母校。 『那家伙』穿着我们高中的女生制服。 而且,对方拿着形状奇怪的枪对着我。 我的记忆到这边就断掉。一回过神,人便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这半年之间明明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最近却怪事不断。 真令人一头雾水…… 我朝浴室走去。进入脱衣处之后,动手去解皮带,而这一瞬间,隔着一扇门的对面传出「哗啦」的水声,于是我停下解皮带的手。由于脱衣处通往浴室的门是雾玻璃做成的,所以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况。虽然现在时间还不晚,但坏天气造成外头阴暗,要用浴室的话就必须开灯,不过浴室却还是暗的。 「……有人在里面吗?」 我试着出声。爱澄和铃兰应该还在玄关吵架,所以真有人的话,大概是麻乃吧。可是麻乃也因为美化委员的工作而还在学校才对…… 里面无人回应。 我缓缓地将手放在门把上。 「……我要开门了喔?」 我咽下口水,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喀咻。 里面——没有人在。我松了口气。刚才的情形好像某种鬼片一样……欸?如果是鬼片的话,安心过后的下一瞬间不是都很不妙吗? 我察觉到这一点之后,紧张感又高涨起来。我猛然转头看背后。 那里——果然没有人在。 「……我担心过头了吗?」 可能是因为最近接连经历了好几次诡异的事情,造成神经过敏。从浴室传来的水声大概只是外头的雨声让我听错了而已。 我立刻脱下湿掉的制服,迅速洗了身体,浸入温热的浴缸里。 「呼,复活了。」 我闭上眼睛,倾听传来的雨声。这时,下方突然咕嘟咕嘟地浮上泡泡。不,并不是我在放屁,但还是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怎么回事?」 下一瞬间一某个东西从下方顶着我。 「呜哇!?」 我连忙抓住浴缸的边缘,支撑身体不要翻过去。只见水花溅了起来,某个东西从浴缸底部现身了。 那是—— 一名素未谋面的少女。 「唔嗯,总算是穿过结界了。」 她这么说道。 「——什么?」 她有一双大到眼珠好像快掉出来的眼眸、小巧的嘴唇,以及我从来没看过的淡粉色头发。如果是漫画或游戏角色的话,这样的发色很常见,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拥有粉红色头发的人类。栈铫色一般来说明明很不自然,但不可思议的是,和眼前这位少女非常相衬。 话说…… 别逃避现实了。 确实淡粉色的头发很具冲击性。 但是比起这个,最重要的是—— 她没有穿衣服。 以结果而言,我们的肌肤碰触在一起了。我的脑袋暂时陷入机能失调的状态中。 ………… ……… …… 现在并不是该当机的时候吧!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拿着浴巾急忙爬出浴缸,然后将它裹在腰上遮住前面,坚决死守着。 「你、你你你、你是谁啊!?」 这里是我家的浴室。这个地方出现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孩子——这怎么想都是异常事态。我脑中的警铃大作。 她刚才是不是说了穿过结界之类的话?应该是指爱澄布下的魔术结界吧。听说那可以感知恶意并预防魔术的干涉。这表示眼前的少女解决了这道结界,不是简单的人物。 「是吗?你果然不记得我呀?」 谜样的台词从她口中说了出来。 不记得?所以我认识她吗? 我完全没有相关记忆。 不对,先不谈这个…… 「拜、拜托你把胸部遮起来!」 「胸部?」 她低头看自己的胸部。只见形状姣好的胸部嫩呼呼地晃了一下。 糟糕,我好像快流鼻血了。 我连忙移开视线。 「完全给人看光了啊!」 「唔嗯,我不在意啊?」 倒不如说,她还看似得意地挺起了胸部。 「我在意啊!我的理性正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中耶!」 「是吗?那就加油吧。」 「我在加油啊!正在最前线战斗中啊!」 「虽然你这么说,但你也没穿衣服。」 「因为我正在泡澡啊!所以这样很正常!」 「原来如此,人类还真麻烦呢。」 这种说法像是不把自己当人类一样。 「虽然这种事情无所諝,不过我从上方算下来是81?55?77。」 「不要把那么重要的个人资料曝露出来!」 「你整张脸都红了呢,相当可爱嘛。」 这究竟是什么闹剧啊? 「不过,穿不穿衣服只是微小的差异罢了,先摆在一边不谈。」 「这差异完全不微小啊!」 「你看过这个吗?」 她明明没有穿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不对,毕竟她能够突然出现在浴室,应该可以从任何地方拿出东西来吧,总之她手上正握着一个奇妙的东西。 那是一把短剑。 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刀刃的部分从中间断掉了。 这把短剑整体看起来很像鱼骨一没错,是类似骸骨的造型。或许是用在咒术仪式上,或是装饰用的道具。 话说回来,在打量那把短剑的时候,我的视线又飞向了她的裸体。 我转开视线。 「……不、不,我没——」 正当我要说出「看过」这两个字时…… 一阵刺痛。 心脏痛了起来。 我压住胸口。 怎么了?《守护刻印》产生了反应? 不,不对。并不是这样,而是更深处—心脏本身在痛。 我看过这把短剑吗? 但是,窜过胸口的痛楚只有一瞬间,马上就消失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时间点上的巧合吗…… 我无意间抬起头,便发现少女正凝视着我。 她的表情好像在笑,可是也带着一丝悲伤。 「即使你想忘记,但你绝对是我所寻找的人。」 「……你所寻找的人?」 少女用刀刃已断的短剑指着我。虽说刀刃断掉一半,还是改变不了那是凶器的事实。 「 你、你想干嘛?」 「我希望你能跟我来一趟。」 「去、去哪里?」 「总之先告诉你是个好地方。」 好地方? 「……要是我拒绝呢?」 「那我可能会稍微动一点粗吧。」 短剑反射出锐利的光芒。我退后一步,背部撞上墙壁。这里是浴室,所以空间不大,我无处可逃,但我必须从这里逃出去才行。我朝门瞥了一眼。逃得掉吗? 「你、你是谁?」 我重复问出一开始的问题。 「我是——」 她一度要说出口,却在途中将话吞了回去,然后轻轻一笑,再次启唇。 「我是《*鳞姬(princess.leviathan)》,是《恶女志愿(femme.fatale)》的正统继承人。」(译注:leviathan(利维坦)为圣经中所描述的一种海怪。) 「princess.leviathan?」 然后她还说了什么?femmefatale?没记错的话,那是真命天女的意思吗? 我当然没听过。只是,我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极度危险。心脏正用平常一点五倍左右的速度跳动着。 「来,你会乖乖听话吧?」 她朝我伸出另一只没有拿剑的手。 「对、对不起,我拒绝。」 说完,我用脚踹了一下水龙头,然后拿起莲蓬头朝她的脸喷水。 「呜!」 她有一瞬间退缩了。我趁隙逃出浴室,也冲出脱衣处。 爱澄和铃兰还在玄关吵架,好像没听到我在浴室发出的惨叫声。 「你这个假妹妹,给我毁灭吧!」 「假青梅竹马啊,消失吧!」 她们捏着彼此的脸颊叫骂着。 「爱澄!小铃!」 当我出声之后,她们便同时看向我这边。 爱澄红着脸尖叫了起来。 「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个变态!为什么是裸体啊!」 「呀啊,哥哥真是的,好大胆唷?」 铃兰虽然用双手遮着脸,但却给视线留了充分的缝隙。 不对,我有好好用毛巾遮住前面啊。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去洗澡之后,就跑出一个奇怪的女孩子要袭击我!」 听到这句话,爱澄和铃兰的表情都变了。 「那就早点说啊!」 「哥哥留在这里!」 爱澄和铃兰都匆匆忙忙地跑向浴室。虽然我照铃兰所说的,在原地等了一下子,但还是感到很在意,便谨慎地来到脱衣处。 「情、情况怎么样了?」 我战战兢兢地出声。 「什么人也没有啊,哥哥。」 铃兰答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起了沙漠之鹰。 她旁边站着同样举着魔术牌的爱澄。爱澄看向我,然后摇摇头。 「谁也不在呀。」 「怎么可能!」 我悄悄窥看着浴室。 起泡的浴缸。莲蓬头掉在湿掉的浴巾上。 滴答一声,水滴落下。 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〇 〇 「对方说自己是《鳞姬》没错吧?」 穿着睡衣的爱澄向我确认道。 「大概吧。」 我答道。 这里是三柴家晚餐后的餐桌旁。 晚餐和平常一样,是出门采购过的铃兰做了青椒肉丝、炒饭和中式热汤。铃兰的炒饭和我做的假炒饭不一样一简直好吃到不行。当我表示原来凭一般家庭的火力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炒饭之后,铃兰就回我:「小铃改造过瓦斯炉了,所以可以使用高出一般家庭一倍的火力唷。」真不知道该回她什么才好。 不过,先不管这件事了。 此刻,我正在和爱澄、铃兰还有回到家的麻乃聚在一起开作战会议。 「既然对方是那个《鳞姬》的话,那把指着直道的断刃短剑就是断绝诅咒的《恶女志愿》了吧。」 「断绝诅咒的《恶女志愿》?」 「直道应该也听过『人鱼公主』的故事吧?」 「嗯,当然了。」 「在故事后半段,人鱼的姊姊们不是和魔女立下契约,得到一把短剑吗?」 「哦,为了不让人鱼公主变成泡沫消失,她的姊姊们就以自己的头发和魔女做交易,于是得到一把短剑对吧?」 「没错。那把短剑能够以所爱之人的性命为代价,断绝施加在人鱼公主身上的诅咒,就是所谓的《恶女志愿》。」 「呃,话说回来,『人鱼公主』是虚构的吧?」 那是安徒生的童话。格林童话多取自民间故事,而据说安徒生是以自己创作的故事居多。 「虚构出来的短剑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个世界存在着处于虚构和现实的界线上的圣遗物。」 「圣遗物?」 我发出疑问。 「所谓的圣遗物啊……」 这次是穿着旗袍的铃兰说话了。 「这本来是存在于基督教的概念,指圣人的遗骸和遗物,但以比较广义一点的含义来说一也会把连接着传说和现实、被视为信仰、崇拜的对象称作圣遗物。」 「信仰和崇拜啊。」 我低喃着,而穿着横条衣和短裤的麻乃则举例给我听。 「像是确认耶稣基督生死的朗基努斯之枪,或是须佐之男命斩杀八歧大蛇后所得到的天丛云剑,便是所谓的圣遗物。」 说起来,日本史的课堂上有教过这样的内容。天丛云剑在后世被称作草剃剑,是三种神器之一。虽然是神话中的武器,但姑且似乎也是实际存在于世。 爱澄继续说道: 「虽然人鱼公主的短剑之名普遍不为人知,但也有一说是帕拉塞尔苏斯的爱用短剑阿佐特。」 「帕拉塞尔苏斯是链金术师吧?」 由于这号人物偶尔会在游戏和漫画中登场,所以我至少还听过名字。 「没错。帕拉塞尔苏斯是实际存在于十六世纪的链金术师哦。他片刻不离身地带着的,就是一把名为阿佐特的短剑。」 「唔嗯。」 「这把叫作阿佐特的短剑有各式各样的已膛,像是封印着一只恶魔,或是埋有『贤者之石』之类的。虽然据说阿佐特这名字,是从阿拉伯文中代表水银的『azzauq』转化而来的,但也有一说是将英文第一个字母『a』、拉丁文的最后一个字母『z』、希腊文的最后一个字母『Ω(omega)』和希伯来文的最后一个字母『?(tav)』结合起来,才取名为『azoth(阿佐特)』一代表一切的起始与终点。用来断绝人鱼公主身上的诅咒确实再适合不过了。」 的确,那造型是很像诅咒短剑。要说封印着恶魔的话,好像也有散发出那样的感觉。 不过折断了。为什么会折断呢? 「就当作那把刀刃断掉的短剑是阿佐特吧,也当作那把剑在『人鱼公主』中登场过。那以结论来说,她到底是什么身分啊?」 我提出问题。 「是不隶属于任何协会的独行魔术师喔。」 「是哥哥幻想下的产物唷。」 「是魑魅魍魉的同类吧。」 我得到了三个不同的答案。 只见魔术师(爱澄)、觉醒者(铃兰)和雪女(麻乃)瞪视着彼此。 为什么在讨论到一半的时候,大家都还有 个共识,但结论却会不一样呢? 我搞不懂。 说到不懂之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盯上。 爱澄监视着身为《无自觉的魔术师》的我,并一直守护着我。 《窃猫的爪痕》觊觎高端魔力炉《凶戒原则》,于是袭击了我。 铃兰为了让在《献给虚梦的供物》的影响下不断〈作梦〉的我觉醒,而现身于此。 麻乃为了解除『雪女』的秘宝《命运红锁》所施加的诅咒,想取走我的性命。 嗯一不管是哪一个都荒谬至极,虽然我能否接受完全是另一回事,但她们都有各自相应的理由。 既然如此,自称是《鳞姬》的她一是为了什么理由出现在我面前的呢? ——希望你能跟我来一趟。 她打算带我去某个地方。 可是,要去哪里? 「总之——」 这时,铃兰开口了。 「在解决这件麻烦事之前,小铃不能放哥哥一个人。小铃是不清楚《千年魔女》的魔术结界是怎样啦,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听到铃兰栈铿话,爱澄露出了火大的表情。 「喔,魔术结界确实未臻完美,这一点我承认。既然《鳞姬》出现了,那就不能放直道一个人了。」 这时,爱澄看向我。 「直道,你来我家待一阵子吧。」 「咦?」 「我家的结界更强大,《鳞姬》也无法侵入。我会保护好直道的。」 但是,一条邸有南奈美小姐(侍奉一条家的真实女仆)。虽然是一位超级大美女,但她绝对在敌视着我,我也有点怕她。 这些事情似乎显现在我脸上了。 爱澄猛然凑了过来,从两侧挤压着我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啊?」 「直道当然会来我这里对吧?」 「喂,快放开哥哥啦!」 铃兰将爱澄从我身上拉开。 「哥哥会在『同盟』的秘密基地受到保护,因为魔术师根本靠不住啊。哥哥也觉得和小铃在一起比较安心吧?」 铃兰贴上我的胳膊,她的胸部软软地压了过来。虽然偏小,但确实有膨胀起来。 「啊,不是,该怎么说好呢……」 「丑八怪你是怎样啊!你才该快点放开直道!」 爱澄试图拉开铃兰。 「呜咿一才不放!」 「喂,直道,你好歹也说个几句啊!」 「我觉得你们两个不要吵架比较好。」 「你这时候就该站在我这边啊!」 「不,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逃邺十四小时都是你的同伴啊。」 「那你要选的就不是这个丑八怪,而是我吧?」 「这应该是另一个问题吧……」 「呜啊啊啊,蠢直道!你这个笨蛋!」 「说起来,南美洲的苏利南共和国好像有个城市就叫作*阿福巴卡哦。」(译注:与日文的白痴蠢蛋发音相似。) 「那种事无所谓啦!你这个白痴蠢蛋!」 「哥哥是小铃的同伴对吧?」 「啊,嗯。我也算是小铃的同伴。」 我一说完,铃兰就一脸得意地笑看着爱澄。 爱澄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瞪着我。 「不是啦,先等一下。我是你们两个的同伴,所以大家握手和解吧。」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暗想麻乃怎么都不作声,于是瞥了她一眼,期待她能帮我解围,便看到她正在一张大纸上写东西。 突然之间—— 「完成了!」 麻乃猛然抬起头。 「完成什么?」 「直道大人的轮值班表。」 她突然在说些什么啊? 「那是什么?」 「虽然这个家有《千年魔女》所布下的魔术结界,但以保护直道大人来说,并非万无一失,毕竟《鳞姬》现在都闯进自家了。然而,无论是将直道大人送到《千年魔女》那边,还是托付给《心中屋》,我都不同意。既然如此,我便提议将直道大人安置到『雪女』之乡。」 「「我反对我反对我反对!」」 爱澄和铃兰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我早猜到你们会这么说了,所以才做了直道大人的轮值班表。」 「……是喔。」 「为了不让直道大人落单,我们要轮流担任护卫。要说的话,就是类似便衣警察。」 「欸?」 「这是详细内容。」 麻乃将纸推过来。只见上面用可爱的字写着「直道大人的轮值班表」,下面还写了「洗澡值日生」、「就寝值日生」、「厕所值日生」……等等。刚刚还在吵架的爱澄和铃兰探身看着。 「哼,真亏《雪女》能提出这个好主意呢。」铃兰说道。 「值日生要怎么决定啊?」 爱澄问道。 「当然是猜拳决定以示公平!这样就没话说了吧?」 她们三人眼中射出锐利光芒。 「「好!」」 爱澄和铃兰同时说道。 「给我等一下,你们不问问我吗?」 我又没有同意。 而且洗澡、就寝和厕所什么的,实在太危险了吧。 「那就采多数决吧。赞成直道轮值制度的举手。」 爱澄这么一说之后,铃兰和麻乃都举手了。不用说,我的青梅竹马也迅速举高了手。 「这是多数暴力!践踏少数人的意见哪里符合民主主义了啊!」 于是,她们轻易地无视掉我的社会派意见,开始了不仁不义的猜拳。 〇 〇 虽然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多作说明,不过『人鱼公主』的故事大致上是这样。 从前在深海底部,住着一名人鱼公主。她的歌声比谁都好听,是很惹人怜爱的公主,所有人都倾慕着她。 有一天,人鱼公主爱上人类王子了。 人鱼和人类所居住的世界不同,不可能结合在一起。 但是,她不顾周遭的反对,为了变成人类而去找魔女。 魔女也同样对人鱼公主提出忠告。一旦变成人类,就变不回人鱼了。不仅如此,若是无法和意中人结合的话,人鱼公主就会化为海沫消失。魔女询问人鱼公主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人鱼公主回答没关系,和魔女缔下契约。 她以宛若黄莺出谷的动人嗓音为代价,变成了人类。 抵达地面的人鱼公主虽然成功与王子重逢了,却因为被夺走了嗓音,无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尽管如此,人鱼公主觉得只要能和王子待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然而,幸福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人类王子确定要和邻国的公主结婚了。 婚礼当晚,人鱼公主一人凝望着海的时候,姊姊们出现了。她们和魔女缔结契约,以美丽的头发为代价,得到了诅咒短剑。 据说,只要将那把短剑剌入王子的心脏,人鱼公主就不用化为海沫消失。 人鱼公主拿着短剑前往王子的寝室一看到王子和新娘睡在一起。人鱼公主为了杀死王子而举起剑。 但是,人鱼公主对于她深爱的王子无法痛下杀手。 她跳入海中,化为泡沫消失了。 便是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 〇 〇 那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直道大人,你不要紧吧?」 听到麻乃的问题,我答道:「嗯, 还可以啦。」而且尽可能用听起来很不爽的声音。 因为我现在被蒙住了眼睛一什么也看不到。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玩法,要是被误解的话,我会很伤脑筋。 但是,我现在正和麻乃一起待在脱衣处里。 洗澡值日生是由麻乃胜出。爱澄和铃兰在猜输的瞬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其凄惨的程度简直有点像是崩坏的画作。 虽然我被蒙住眼睛而看不到,不过麻乃穿着学校泳衣。我也穿着海滩裤。既然我们都有穿泳衣,其实应该不用蒙住眼睛,但爱澄和铃兰强硬地坚持要我戴眼罩,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t。 「我不介意让你看喔,要不要拿下来呢?」 「不了,没关系。」 眼罩束得非常紧,让我有点痛,但要是近距离看到穿学校泳装的麻乃,我的心跳恐怕会停 止。毕竟对方是身为本校知名校花的细雪麻乃。我必须珍惜生命才行。 「其实我回家时本来就洗过一次了,没必要再洗第二次……」 「那可不行。你当时洗一下子就出来了吧?好好泡过澡,血液循环才会畅通,促进新陈代谢,进而维持健康与美貌。因此,你必须确实泡个澡才行。」 美貌这种东西又和我无关。 「才一逃邙已,没关系吧?」 「明天不一定能泡个舒服的澡,能泡的时候就要好好泡一次。好了,直道大人,手给我。」 抵抗也没用吗…… 既然我被蒙住眼睛了,就没办法自己走路,因此麻乃拉起了我的手。她的手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冰凉。 「你先请。」「啊,嗯,谢谢。」 在麻乃的引导之下,我噗通一声浸入浴缸。 「呼——」 我吐出安心的气息。不管怎么说,泡澡果然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令人心情平静。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好像现在正处于奇怪状况中的这件事是骗人的一样。 「那我就失礼了。」 「嗯?」 哗啦。 欸?这个声音是…… 「等、等一下啊。咦?麻乃也要进来吗?」 「是的一这当然。」 什么当然啊。 「我根本没听说啊!」 虽然我试图要站起来,左手小指却在这时候感觉到一股热度。尽管我看不见,但麻乃那家伙大概发动了《锁》吧。因此我无法站起来。 「呜啊啊……」 我家的浴缸明明不大啊…… 我连忙靠到角落,蜷起膝盖缩小身体。 「你其实可以多放松一点呀。」 「不,这样很好。我就是喜欢角落。」 「嘻嘻嘻,直道大人,你的脸好红哦。」 麻乃戳了戳我的脸颊。 「别管我。」 我拚命听着窗外的雨声。 不久后,麻乃开口说道: 「真是奇妙的纹路呢。」 「……纹路?」 「我是说你胸前的《刻印》。」 「喔,这个啊。」 我左胸上有三个「?」排成「森」字的纹路。 据说这是爱澄施加的一种名为《守护刻印》的魔术刻印。 半年前,在经历过小学的倒塌意外之后,医生说这是烫伤,而我也相信了。但仔细一想,事发现场并没有发生火灾。连这种事情都浑然不觉而生活至今的我,真不是普通的糊涂。 「就是这个《刻印》将《千年魔女》和直道大人连系在一起吧,如同《命运红锁》将我们绑在一起一样。」 「……嗯,就是这样。」 (插图2) 应该吧?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什么事情?」 「我是说半年前的过年前夕。这个《刻印》是《千年魔女》那天为了保护直道大人而赋予你的吧?」 「……听说是这样。」 「可是,这和我所知道的半年前的过年前夕不同,也和《心中屋》的主张有出入。」 「是啊。」 为什么同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会以不同形式存在于她们各自的记忆中呢? 「我发誓自己并没有说谎。」 由于我戴着眼罩,所以看不到麻乃现在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我不认为她是在骗人。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要说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感觉大家都没有在说谎。明明谁都不是骗子,各自的主张却相互矛盾。」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简直就像是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一样。」 「啊,确实是这样。」 『竹林中』这部小说里一一个杀人事件不断出现好几个完全相异的证词。的确,我现在所处的情况就是那种感觉。 「不过,就算去深究,搞不懂的事情还是搞不懂,反正之后总会有办法的。」 「直道大人还真是乐观呢。」 「我一直努力要保持乐观。」 因为我动不动就可能会心志消沉。 「好了,差不多该起来了吧。」 虽然处于这种状况,但没想到可以和麻乃好好讨论事情。如果大家都在的话,通常都没办法这样谈事情,所以这说不定出乎意料地是个好机会。 「那么,直道大人,手给我吧。」 「啊,好。」 正当我要伸出手的时候…… 「呀啊!」 麻乃小小惊呼一声,水花溅了起来。 「麻乃?」 接着,有个柔软的东西软呼呼地压上我的脸。 虽然我被蒙住眼睛看不到,但这该不会是…… 「麻、麻麻麻、麻乃?」 「直、直道大人,你、你的呼吸……」 我这时止住了呼吸。但是,鼻子几乎在同时痒了起来。 啊,糟了。我这么一想,打算用手压住,却在碰到脸之前,先摸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 「啊嗯,那里是……」 总之,我没及时压住鼻子。 因此…… 「哈啾!」 我打了一个大喷嚏。 「抱、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 「直道大人的体液喷到我脸上了呢。」 「对不起!可是你不要用这种会让我的好感度暴跌的说词啦!」 「连胸部都被喷到了,啊啊,黏滑滑的。」 「——唔!?」 冷静点啊我,冷静点啊我,冷静点啊我。不可以去想像。 心灵坚强点,三柴直道。心静自然凉,※萝卜、芜菁、芹菜、荠菜。还有哪些是春天的七草?哦哦,是鼠麴草、繁缕和稻槎菜吗?(译注:此处取自日文中的萝卜别称(すずしろ)与凉(すずしい)之谐音,进而带出日本七草的种类。) 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就算一个人耍笨吐槽,心情也无法平静下来。 有耐性点啊我,有耐性点啊我,有耐性点啊我。耐性里有『性』这个字呢。 唉,总觉得我好像开始坏掉了…… 这时,传来咬嘎一声,门被打开了。 「「禁止有不正经的行为!」」 是爱澄和铃兰的声音。 「……得、得救了。」 〇 〇 苦行般的洗澡结束了。 我看个电视放松了一下,然后回到房间去。 然而,等在那里的是—— 「呜咿,有哥哥的气味。」 铃兰一边这么说,一 边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什么时候早我一步来到房间的……? 似乎已经洗完澡的铃兰穿着粉红色的七分睡裤,左右两边的辫子解开了。她的双腿不断在床上拍打着。 「哥哥,哥哥。呜咿,呜咿。」 她抱紧枕头,开始翻滚了起来。 「你是在干嘛?」 「哥、哥哥哥、哥哥!?」 铃兰就这样抱着我的枕头掉到了地板上。 「喂,你还好吧?」 铃兰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猛然坐起身子,反问我: 「你、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哥哥?」 铃兰面颊通红地仰头看我。 (插图3) 「喔,我才刚进来而已。」 「你、你看到了吗?」 铃兰应该是在问我,有没有看到她将脸埋在我的枕头里滚来滚去,还拍打双腿的画面吧嗯一我是看得i清二楚啦,不过她本人似乎觉得被人撞见了丢脸的举动。 铃兰的脸颊红得像苹果一样。 「哦,不,我没看到。」 因为我和亚森罗宾一样绅士,所以便这么回答了。 「就、就就、就寝值日生是小铃,所以先来确认一下房间的情况。」 「这样啊。」 「没、没有危险唷?」 「那我就放心了。」 「衣柜里也没有任何人在。」要是有人就恐怖了。 「还、还有啊,哥哥,你把之前那本书藏到另一个地方了呢。」 「你别到处找来找去啦……」 看来又得换地方藏了。 「呜咿,今晚就由小铃保护哥哥,所以哥哥好好睡一觉也没关系唷?」 「不,不能只有小铃你一人守夜吧。」 尽管日常生活与现在置身的奇怪状况之间有太大的落差,导致我没什么实感,但我此刻正面临着危机。 虽然为了明天着想,应该要睡个觉,但一想到《鳞姬》可能会再次出现,我连睡个安稳的觉都没办法。不过,我又不可能连续好几逃诩醒着,所以还是该好好睡觉才行。不然要是变成持久战的话,可能一下子就被打倒了。 ……睡觉……作梦吗? 身为『不死者同盟』特务的铃兰说过,这里是我〈梦〉中的世界,是一个名为《献给虚梦的供物》的强制催眠装置,让我陷入长久的睡眠当中。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或许真的是一场梦。 但是,这场梦和铃兰口中的梦在意思上不太一样。 在半年前那场意突铫生之后,我是不是至今还躺在病床上? 我就这样陷入沉眠,作着梦。现实中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切不过是我的大脑制造出来的假象罢了……这样好可怕。我还是别再想下去好了。 「《千年魔女》和《雪女》也会轮流小睡一下。」 「是这样啊。」 「我们决定不能所有人都睡着。」 「唔嗯。」 我在想,她们虽然看起来关系很差,但还是会好好讨论事情。 「总之,小铃可以睡床上喔。」 「和哥哥一起吗?」 「不,同睡在一张床不太好。」 说来,这张床毕竟是普通的狭窄单人床,虽然她在设定上是妹妹,但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睡还是有点奇怪。以精神的健康度来说不太好。 「我就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不行啦,哥哥!躺在坚硬的地板上搞不好会落枕耶,而且要是因为腰痛而就此长卧不起的话,那该怎么办呀?」 「呃,就躺一下子又不会怎样。」 「啊,不过,如果小铃因此要照顾哥哥的话也不错……啵?」 「你在幻想什么啊?」 「果然不行,真的不行!哥哥要和小铃同床共枕!」 铃兰用小手大力拍了拍床。 「同床共枕这个说法有点奇怪吧。」 「最坏的情况是将哥哥绑起来喔,这样也可以吗?」 我好像被妹妹威胁了…… 于是,我要和铃兰一起睡在床上。我留下一盏灯,在灯光暗下之前,铃兰将沙漠之鹰藏在枕头下面,不过我就当作没看到好了。 「(盯)」 铃兰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看。我感觉到了她的视线。 「(盯)」 「那、那个,铃兰小姐?」 「怎么了,哥哥?」 「你的视线让我很在意……」 「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在监视哥哥而已。」 「唉。」 她打算一整晚都要这样吗? 「我喝了很多红茶驱除睡意?一点都不困唷。」 「喔,这样啊。」 「所以哥哥可以放心睡觉唷。」 「啊,好。」 只是,一直被人盯着看根本睡不着。 「虽然这种事不重要,不过听说将正在睡觉的人的手泡在热水里的话,那个人就会尿床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你应该不是想用我做实验吧?」 我立刻看了旁边的铃兰一眼。现在还有电灯的光芒,眼睛也习惯了阴暗的环境,所以我可以看得很清楚。铃兰像是要逃避我的视线似地转过了脸。 「真是可怕的家伙。」 这个说要保护我的家伙不是更危险吗? 说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无法让心情平静下来…… 唉,我那简单的日常生活跑哪去了? 为什么只有我必须遇到这种事情不可呢? 太不讲理了,太不理了。回来啊,属于我的和平!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呼呼,呼呼。」 「竟然睡着了啊!?」 那是铃兰的鼾息声。她转过头之后才过没多久就睡着了,不是说一点都不困吗?我抬起上半身。 「小铃?」 我原以为铃兰在装睡,便出声叫她,但她没有反应。 我戳了一下她那如棉花糖般软呼呼的脸颊。 「呼呼。」 完全没有反应。真的睡着了。 不,不可能有这种事。我这么想着,注视她的脸,期待会出现什么反应。 然而,铃兰只是动了动嘴,没有其它反应。 「喂喂喂……」 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吗? 〇 〇 总觉得很没劲,也没有睡意,于是我离开房间来到一楼。 餐厅的灯开着。 我偷看一下,便发现爱澄一脸正在呕气地看着厚厚的书。我瞥一眼书名,似乎并不是日文书,大概是魔术书之类的吧。 她的脸颊鼓动着,好像是在嚼口香糖醒脑。 「嘿。」 我一出声,爱澄就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咦?直道你怎么了?」 「总觉得睡不太着。」 我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听说爱澄和麻乃是轮流睡觉,现在大概是轮到爱澄守夜吧。 「丑八怪呢?」 「睡着了。」 「唔,有够没用的。既然这样,那让我当就寝值日生就好了啊。」 当时要是没出剪刀的话……爱澄就这样瞒咕着。 「你很想当吗?」 「欸?啊,不是,我并没有很想当……这、这都是为了保护直道你啊!喏,人在睡觉的时候都没有防备啊,必须有人看着才行… …」 爱澄郑重其事地说明起来,而我则坐在她对面。 我将t恤和短裤借给了仓皇决定要搬进我家的爱澄。t恤穿在她身上变得很宽松,衣摆也变长,所以遮住了短裤,看起来好像下半身没穿一样,白皙丰润的大腿大方地露在外面。现在并没有贴着ok绷,可以清楚看见《守护刻印》。 「你突然说要住在外面,没有被南小姐骂吗?」 「没有。她只是要我别受到气氛影响。」 「气氛喔。」 完全没有那种东西。 「呜?哇。」 爱澄忽然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呵欠。 「我说你啊,连小舌头都让人看到了耶。」 「唔。」 爱澄用双手捣住嘴巴。 「你看到我的悬雍垂了吧,我已经无法活下去了。」 「悬雍垂是什么啊?」 「就是直道你刚才说的丢脸词汇的正式名称。」 「在觉得小舌头听起来很丢脸之前,先学会打呵欠的时候捣住嘴巴吧。」 就算有嚼口香糖一她应该还是很困吧。 「欸,直道。你好久没陪我打电动了,我们来打一场醒醒脑吧。」 「喔,好啊。」 我们走到客厅,启动游戏。游戏软体是『罪犯之王』。我将音量转小。虽然我和爱澄都有常用的拿手角色,但今天特意选择了其他角色。 我们玩了一阵子之后…… 「欸,直道。」 爱澄说。 「嗯?」 「你还记得之前《窃猫的爪痕》所说的话吗?」 「她说了什么?」 「……协会的那个隔离设施的事情。」 「哦,那个啊。」 根据爱澄所说,我是《无自觉的魔术师》。这是用来指那些虽然没有使用魔术的技能,却拥有〈魔力〉之源的人。虽然这一点本身似乎不算是多特殊的事例,但我体内寄宿着名为《凶戒原则》的高端魔力炉,听说是极度稀有的存在。 半年前的过年前夕,我让《凶戒原则》失控了。 在那之前已经被列入注意名单(终究是爱澄的说法)的我,因为这件事的缘故,一下子就被认定为危险人物了。 为此,大家也在讨论是否要将我移送至某个『冥葬会』管理下的设施。 爱澄的手停下来,而她操作的角色也必然停止了动作。 一旁的我握紧手把,看向低着头的青梅竹马。 「怎么了?」 「我有点觉得,为了确保直道的安全,待在那里或许会比较好。协会的设施可以好好保护直道。不会遭遇到危险,可能还很舒适……」 时间限制归零后,爱澄的角色剩余hp较高,因此获得了胜利。画面上出现了『you are the king of ouw!』的文字。 我放下手把,将手放在爱澄的头上。 「直、道?」 我就这样略带粗鲁地抚摸爱澄的头发。 「呀呜。」 爱澄的头发和我不同,既蓬松又柔软。 「唉,就是,那个,我很感谢你为我担心。但是我啊,很喜欢现在和你瞎扯、打电动的生活。所以说……你别采纳那种意见。」 我很难为情,没办法好好看爱澄的脸。 「不过,那个,总会有办法的啦,毕竟《千年魔女》大人是站在我这边的啊。」 「……是、是怎样啊?你这不是完全要依靠我的意思吗?」 「正是如此——我很没出息吧?要给你添麻烦了。」 老是给女孩子保护,冷静一想,真是令人沮丧。 「又、又不会麻烦……」 「我啊,要是强到足以保护爱澄就好了,但是你毕竟还是比我厉害啊。仔细一想,从以前就是这样了。我总是派不上用场,一直让你保护。」 「那、那种事情……」 爱澄支支吾吾地嘟囔着。 「直、直道也是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至今啊……」 我突然想到那个泪眼汪汪地寻找室内鞋的爱澄。 当时立下的誓言,我有确实做到吗? 「那只是一点小事罢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一整晚都陪着你喔。只要是你的请求,我都不觉得苦。」 「嗯?怎么了,爱澄?你的脸好红耶?」 「没、没什么啦!」 爱澄粗鲁地挥开我的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好!软弱模式结束!」 在那之后,爱澄像是在说「犯人就是你!」一般,用食指指着我。 「直道也尽管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接下来是坚强模式唷,坚强模式。毕竟我的战斗力有五十三万嘛!」 「真是可靠,感觉计数器都要坏了。」 「※就算坐上一百个人也没问题!」(译注:日本稻叶制作所的广告台词,强调自家建造的仓库屋顶坚固到足以乘载一百个人。) 爱澄拍着胸脯说道,只见丰满的胸部微微晃了晃。 「好像坚固的仓库一样,真让人放心。」 「好,再打一场!」 爱澄说完之后,就往前倒下了。 「喂喂,你在干嘛啊?」 我出声叫她,但她并没有反应。 「……爱澄?喂,你怎么了?」 我轻轻摇着爱澄的肩膀。 接着,我听到安稳的鼾息声。我偷瞧了她一眼,便发现她的脸颊紧贴地板,嘴巴很没气质地半开着,咬在口中的口香糖滚落出来。 「也太扯了吧。」 上一秒还在正常说话,下一秒就睡着,这种事再怎么说也太反常了……咦?欸?反常? 「喂,爱澄。」 我用比刚才更大的力气摇着爱澄的身体。 「喂,我叫你起来啊。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爱澄没有醒来的迹象。就算睡着了,摇这么大力还没反应真的很奇怪。 我不能就这样放着爱澄不管,便将她抱到沙发上。接着,我走到冰箱前面一敲了敲门。 「麻乃,你在吗?欸,事情好像有点奇怪……麻乃?欸,我打开了喔?」 我打开冰箱。瞬间,一团白色的东西掉了出来。我连忙接住,便发现那是穿着白色长衬衣的麻乃。 「喂、喂,麻乃!你没事吧?」 但是,麻乃和爱澄一样没有反应。她有好好在呼吸,只是似乎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背起麻乃,让她躺在爱澄旁边。 我交互叫着爱澄和麻乃,摇晃她们的身体,但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们熟睡着,简直就像睡美人一样。 说起来,刚才铃兰睡着的方式也有点奇怪。 不会吧。 「……被下了安眠药?」 可是我还醒着啊。现在也不困。 「为什么会这样?」 为何只有我醒着? 当脑中浮现这个疑问的瞬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最糟糕的时间点。 抑或可以说,是最好的时间。 画面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我按下通话键,战战兢兢地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喂?」 『哎呀,大家都睡得很香甜吗?』 电话的另一端是《鳞姬》。 我咽下口水。 「……你做了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在晚餐的食材里下了毒。』 《鳞姬》云淡风轻地说道。 而且还不是安眠药,而是毒药? 冷汗划过背脊,我握着手机的手也冒着汗。 什么时候下的毒?铃兰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吗? 「下毒是什么意思啊?我也吃了同样的东西啊一可是什么事也没有耶?」 『和你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将中和毒药的药化作雾状,散布在浴室里。虽然混在热气中,你可能没有发现,但你应该吸进去了。』 我完全没察觉到…… 『这个毒药当然非比寻常。你就想作是那个链金术师链成的魔法秘药好了,就算送到医院也没用。』 「帕拉塞尔苏斯吗?」 『哎呀,你知道啊,那就省事多了。这是缓发性毒药,摄取者会慢慢陷入沉睡中。在那之后一心脏的跳动会一点一点地减弱,最后断气死去。』 听到断气这个词汇的时候,我的心脏揪了一下。我咬紧牙关。 「你想要我做什么?」 『哦?真是勇敢的声音。你也发得出这种声音啊?』 「少乱扯了。你只中和了我的毒性,就表示你想要我做什么吧?」 也就是说,大家都是人质。既然是人质,那就有拯救的方法。 『你相当冷静嘛。』 「废话少说!」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大家也置身于危险的状态中。如果只是睡着的话那还好,但要是心脏停止就回天乏术了。 『我想见你。面对面。』 ——我希望你能跟我来一趟。 对了,一开始她就打算要把我带去某个地方。 「我知道了。所以我该去哪里?」 〇 〇 我冲出家门,立刻解开脚踏车的锁,使劲踩着踏板。 傍晚开始下的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虽然坐垫还是湿的,但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脑海中不断出现《鳞姬》挂掉电话之前所说的话。 『你最好快一点喔。陷入睡眠就是毒性开始发挥的证据。时限还有一小时。特别是身材娇小的铃兰妹妹,毒性应该会发挥得比较快吧。』 的确,铃兰比爱澄还要快睡着。这就表示,毒性在铃兰身上发挥得比较快。 我拚命踩着脚踏车。 不久后一可以看到学校了。 说是学校,但那并不是我们就读的高中。 而是一所小学。 是半年前的过年前夕,我遭遇意外的那个场所。 我和爱澄就读过的学校。四周围着高高的围栏。 我在紧闭的校门前丢下脚踏车,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正好是跨日的深夜十二点。从接到电话后,只过了大约五分钟。 我调整呼吸,越过了校门。 我们小学本来就有两间比邻的校舍,崩塌的是其中一间。虽然面对操场的校舍勉强维持着原形,但玻璃窗都破裂不堪,墙壁也有裂痕。禁止进入的绳索围住了校舍。除此之外,体育馆、泳池和行道上的樱花树也都还留着。 《鳞姬》说:「来回忆中的小学一趟。」 但是,到处都没有那家伙的身影。 「喂,人咧?现身啊。」 我在黑暗中出声喊道,快速往前走去。 于是—— 「是这边喔。」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我急忙转过身。 站在那里的是,穿着纯白礼服的《鳞姬》。 礼服样式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因此可以衬托出她本身。 天空的云随风流动,月色洒落下来。 白色礼服凸显出淡粉色的发丝。 废墟、少女与月光。 这是一幅令人屏息的美景。 正因此,我再次振作起情绪。这次只有我一人,不可大意,没有爱澄的帮助了。应该说,我还必须救爱澄才行。老是依靠爱澄实在太没用了。这一次,我不能出任何差错。 「谢谢你过来。」 「这是当然的吧。」 「是吗……嗯,说得也是,对你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告诉我让大家恢复原状的方法。」 「你会不会太急躁了?急性子可是会惹女性讨厌喔。」 「告诉我让大家恢复原状的方法。」 「呵呵,你生气的表情也很有魅力呢。」 「要我说第三次你才会懂吗?」 「不了,还不至于如此。我没有开玩笑的打算。」 她不知从哪拿出了类似水枪的东西。 「这是解药喔。只要将前端抵在脖子上,再扣下扳机就可以了。对门外汉来说也不难。」 是类似打针的东西吗?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 我朝《鳞姬》伸出右手。 「我很乐意。但是,我也不是一时兴起才做出这种事情的。我是因为有一个想要实现的愿望,才会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 「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啊?那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只有你才能实现我的愿望。而且有碍事的人在就无法成功。所以才必须让你独自前来。」 「你要我做什么?」 「有两件事。」 「有两件啊?」 「对,没错。」 「是什么啊?」 「其中一件,是现在在这里和我结婚。」 我脑中有一瞬间一片空白。 「结、结什么?」 「现在在这里和我结婚。」 我无法立刻回应。 「要我说第三次你才会懂吗?」 「……为、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人鱼公主(原始公主)》的愿望。」「原始公主?」 「你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呢。」 她看似落寞地笑了。白色礼服的裙摆随风摇曳着。 「说得也是,那就稍微谈谈吧。」 「没、没有那种时间吧?你之所以要我快一点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救爱澄她们的时限剩不到一小时了。 她是打算要让我着急而犯下失误吗? 「那只是催动你的藉口而已。别担心,她们现在还很安全。而且,你有知道的权利,也有不得不知道的义务。」 「权利和义务……?」 「不错。」 她微微一笑。脸上还是充满了寂寞、悲伤的色彩。 「这是曾经爱上人类王子的愚蠢人鱼的故事。你一定也听过吧。那是一个既滑稽又悲伤、糟糕透顶的灾难的故事。」 「……你是在说『人鱼公主』的故事吗?」 爱澄说过,《鳞姬》持有的那把折断的短剑,和童话『人鱼公主』中登场的短剑是同一把。是圣遗物吗?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关。 「不错。但是,你并不知道『人鱼公主』的真相。或者说,你不记得了。」 「『人鱼公主』的真相是什么啊?你说我不记得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所知道的『人鱼公主』故事,最后人鱼公主应该化为泡沫消失了吧?」 「……是啊。这又怎么了?」 「这个消息有误。」 《鳞姬》往前踏进一步。 「人鱼公主没有化作泡沫消失。」 她又踏进一步。 「人鱼公主得到了姊姊们赠与的断绝诅咒的短剑《恶女志愿》。并且得知一只要用这把短剑剌穿深爱的王子的心脏,施加在人鱼公主身上的诅咒就会消失。」 她再踏进一步。 「在王子与邻国公主举行婚礼的当晚,人鱼公主来到他们的寝室,然后——」 她顿了顿,说道: 「刺杀了王子。」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刺杀?」 「不错。人鱼公主确实杀了王子。」 《鳞姬》不知何时将那把折断的短剑——《恶女志愿》握在了手上。在月光的映照下一短剑发出黯淡的光芒。 我见状,心脏立刻猛跳起来。 我压住胸口。 「——唔!」 《鳞姬》继续说道: 「刺杀王子的人鱼公主没有化作泡沫消失。但是,大海绝不会原谅犯下罪过的人鱼公主,她必须继续以丑陋的人类姿态活下去。就算身体朽烂,还是得以另一副样貌复活才行。这是施加在人鱼公主身上的,新诅咒。」 「……你、你是……」 「至今我还历历在目。我记得那天贯穿王子心脏的瞬间和血液的温度,以及他睁大的眼睛里的绝望,还有新娘发出的尖叫声。」 她注视着我。 「听到新娘的尖叫声后,城堡里的士兵们都赶了过来。人鱼公主虽然从王子的胸口拔出了短剑,却因为惊慌而折断了剑。断绝诅咒的《恶女志愿》,又称为阿佐特,是绝代链金术师心爱的魔法短剑。其中封印着一只恶魔。在刀刃折断的瞬间,恶魔的封印解除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用不着特别着墨,就是很一般的地狱。新娘献上灵魂以求王子复活,而恶魔虽然答应了新娘的愿望,但当然不认同这种做法,毕竟是恶魔嘛。恶魔会让王子复活,但是要以转生的形式于两百年后复生。」 《鳞姬》的眼眸直盯着我。 「那就是你——王子殿下。」 「我、我是王子?」 「我一直在寻找王子殿下。经历了悠久的岁月,重生了好几回。而现在终于找到了,找到了你。」 「我、我对这种事情又没印象。」 「然而,就是你。《恶女志愿》断掉的另一半刀刃和你的灵魂同在,彼此呼应着。」 胸口的疼痛——呼应? 「我想取回《恶女志愿》。」 「取回?」 「我要摘除埋在你灵魂中的另一半刀刃。半年前,我也在这个地方试过了相同的事情。」 半年前……又来了吗?又是半年前吗? 「但是,当时发生了意外。我失败了。虽然一开始以为是《恶女志愿》的拒绝反应,但看来不只如此而已。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正以你为中心发生着。」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就是王子殿下。」 《鳞姬》站在我面前。 那纤细的身体,以及充满幻想风格的淡粉色头发。 她果然是人鱼公主啊…… 「我想实现愿望。」 「愿望……是结婚……和摘除刀刃?」 重新举行过去没能实现愿望的人鱼公主与王子的婚礼,并且让魔法短剑复生。这就是她的愿望吗? 「喔,对了。」 她的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我答应你,等一切结束后,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当然,我也会救你所珍视的那些女孩子。」 「……你打算怎么摘除?」 「不用担心。我不会夺走你的性命。」 「……那结婚呢?要在结婚证书上盖印章之类的吗?」 「不,有个形式就好,不用太声张。只不过,你要紧紧抱住我,给我一个温柔的吻,骗我说你爱我,这样就够了。只要这么做,我——《人鱼公主(原始公主)》的心意就会得到回报。」 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呆站在原地。 过去盖着校舍的地方,如今已然成为一片空空如也的空地。 瓦砾都清掉了,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在。 《鳞姬》没有继续接近我。 一阵风吹来。她的淡粉色发丝随风飘扬,白色礼服的裙摆翻动起来。 她并没有催促我。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时限只剩三十分钟左右了。 只要我现在紧紧抱住《鳞姬》,亲吻她,低喃爱语,她就得到了满足,愿意出手救爱澄她们…… 没时间犹豫了。说起来,我有必要犹豫吗? 没有。没有……理应如此。 她静静地看着我,偶尔眨一下眼睛。 我咽下口水,往前半步。 接着,将她纤瘦的身子抱过来。 她的身体很温暖。虽然瘦小,但很柔软。 「……我该怎么做?」 她在我怀中抬起头,用小巧的嘴唇说道: 「你可愿意发誓,无论生老病死,都会持续爱着我……只爱人家一个吗?」 我…… 「……我愿意。」 ……说谎了。 「那么,请吻我以示证明。」 我僵硬地吻上她的嘴唇。 待慢慢分开后,她露出了微笑,与此同时,落下一行清泪。流出的泪水化作珍珠,滚落到地面。 「谢谢你,王子殿下。我非常开心。」 胸口——好痛。 这是因为折断的刀刃正在呼应吗?还是说…… 「……没、没时间了。摘除《恶女志愿》吧。」 她的第一一个愿望。 这样一来,一切就结束了。爱澄等人会得救。 只见《鳞姬》倒握着断刃的短剑。 「虽然我不会夺走你的性命,但需要一点你的血。手给我。」 我听话地伸出右手。她握住我的手,将折断的刀刃压在手掌上,皮肤渗出血丝。 「——唔。」 没多久,手掌就积起了血。 《鳞姬》口中低喃着咒语。那并不是英文,更不是日文,是一种我不懂的奇妙语言。咚咚,咚咚。我的心脏重重地敲击着。 彷佛对此产生了反应一般,短剑也有了脉动。 她将刀刃折断之处浸泡在聚积于我手掌的血液之中。 滋滋滋滋滋滋。 就像是将热烫的金属放进水中一般冒出了蒸气。 「唔。」 我用左手紧握右手,忍耐着热度。 这是极为奇妙的景象。 我的血变成结晶,让短剑断掉的部分渐渐复元了。 简直像链金术一样。 不久便重生为长达三十公分左右的剑。 「不祥又美丽、诚实的说谎家《恶女志愿》啊。」 她将短剑举在月光之下。 「……我遵守约定了。给我解药吧。」 但是—— 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之后—— 我整个人无法动弹。 「对不起,这并不是解药。」 《鳞姬》将水枪形状的注射器丢向我。那东西掉落在我脚边,里面的液体撒了出来,慢慢在地面上晕染开来。 她刚才说了什么? 「这、这不是解药?」 我顿失血色,一阵晕眩朝我袭来,导致我无法站直身体。 「你真是个老实人呢。」 说着,她挥起反握着的《恶女志愿》。 「抱歉骗了你。」 「怎么会……」 「但是,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瞬间动不了身。 「再见了,王子殿下。」 我只是个傻瓜而已,超级大笨蛋。爱澄、铃兰和麻乃我都救不了 第5话 美少女x(前篇) 总之我是活下来了。 但是,世界就是这么不讲理。好不容易盼来了暑假,我正想要欢呼,首要之事就是睡回笼觉,却不得不去补习为期三天的数学课,因为暑假前的考试我没考及格。 我平常还不至于考这么差。只不过,最近不断被卷入奇怪的事情里,没有用功准备考试才会考不及格。虽然其它科免于补考的命运,但唯独数学不行,我没有考到及格标准。 可恶。 要说不讲理的地方在哪里,就是爱澄那家伙虽然和我一样受到牵连,但她没有一科考不及格,麻乃也一样。 这种不公平的事情真的可以存在吗? 「这是平常上课态度的守恒定律,谁教直道平常都不认真上课呢。」 爱澄满脸得意地说着。 多谢你的鸡婆——我连这句话都说不出口。确实,只要平常有好好上课的话…… 「要念书的话,就让我手脚腰并用来教导你吧。」 麻乃是这么说的吗?连腰都用上,感觉好像色色的…… 事情实在太离奇,太异想天开,又来得太突然,虽然我慢慢在接受,但我现在所处的状况真的很令人费解。很没道理,很脱离现实。 青梅竹马说自己是魔术师,接着不知不觉间冒出一个妹妹来相认,然后未婚妻又想取我的性命,再来是前世没能结合的公主现身于眼前…… 这并不寻常。 但是,在我没察觉到的时候,不寻常的事情渐渐寻常了起来。 我没事吧? 总而言之,为了补习,我在大热天之下汗流浃背地骑着脚踏车前往学校。 并且,对于变得不寻常的寻常一再掉以轻心…… 〇 〇 「……终于结束了。」 只有我一个人要补习。试想看看,在没有冷气的闷热教室中,和明显一脸不爽的数学老师一对一上课的画面。 很令人绝望吧? 一想到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两天,我就打从心底觉得厌烦。 不过,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就是了。 跷课就拿不到学分,有可能会留级。要是走到这个地步的话,学校应该会把我爸妈叫来吧。虽然他们现在在国外,但一旦他们回来,我就得烦恼该怎么解释铃兰和麻乃寄居在家里的原因…… 这个问题虽然都被我搁在一旁不管,但冷静想想,其实还满不妙的。 我叹了一口气,整理书包离开教室。 虽然只有我要补习,但暑假的时候,学校里的人也不少。几乎都是来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 我从全开的走廊窗户望向外头。头上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天,并且很热。蝉不停鸣叫着一像是在感叹:「这就是所谓的全球暖化吗?」 这时,忽然之间…… 「猜猜我是谁?」 我的视野被遮住了。 对方的手很滑嫩,嗓音甜美。 「你在干嘛啊,爱澄?」 「你这反应好普通,一点都不好玩,真无趣。」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办法啊。」 「我要罚你请我吃冰淇淋。」 「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我要受到惩罚。」 我从爱澄手下躲开,回头看她,然后忍不住咳了起来。 「呜呃,噢咳,咳咳……」 「你怎么啦?没事吧?」 才不会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你这身打扮……」 「啊,被发现啦?」 「被发现个鬼啦……」 「嘻、嘻、嘻,看好了,这是今年夏天的新作!」 爱澄俐落地摆了一个姿势。 肩膀的部分裁剪得很粗糙,看起来像是旗袍和和服的混合体。虽然裙子(还不确定能不能称之为裙子)很短,但下面还穿着紧身裤。围在脖子上的与其说是围巾,应该是披肩才对。我看一眼就明白了。她是打扮成『罪犯之王』这个格斗游戏中的女忍者。 「怎样怎样?很可爱吧?我很厉害对不对?」 她有一双大眼阵、可爱的鼻子和樱色唇瓣,一头牛奶糖色的蓬松发丝束在脑后绑成辫子,有点像尾巴。平常总是戴着发圈的左手腕改戴了类似运动护腕的配件。 我补习的时候,爱澄就在参加角色扮演社……不对,是手工艺社的活动。她可能是为了炫耀完成品给我看,才特地在这里等我补完习。 「哦,这个嘛……」 要说厉害是很厉害。由于绑着腰带的关系,胸部显得极为突出,视线会在无意间被吸引过去。 「……呜嘎!?你在看哪里啊,变态直道!」 爱澄扑上来挡住我的双眼。 「……抱歉,那个,不小心的。」 「我要强制执行禁止有色眼光的条约!」 「……对不起,我在反省了。」 但是,我也是一个健全的男孩子,正值敏感的年纪。我会看,其他家伙肯定也会看。爱澄是打算以这副打扮参加夏天的活动吗?她之前有说会拍照之类的…… 思及此,我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真是的,变态直道就是这样才让我伤脑筋。人家说,条条直道通色魔嘛。」 「不要擅自改编谚语啦。」 我挪开挡住视野的爱澄的手,从正面看着爱澄。 爱澄鼓着脸颊,仰头看着我。 「……嗯,我说啊。」 可别在其他家伙面前穿得太暴露啊——我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我无奈地揉了揉爱澄的牛奶糖色头发。 「……要适可而止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爱澄看似不满地嘟起嘴。 「没有啦,就是……」 我一边说,视线又往爱澄的胸部移过去。明明小学的时候是飞机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得这么丰满了…… 爱澄在察觉到我的视线后,立刻遮起胸部。 「笨蛋笨蛋笨蛋!你在看哪啊!根本就没在反省嘛!」 「抱、抱歉。刚才完全是我的错,我认错向你赔罪。」 「变态变态大魔王!我要诅咒你!诅咒你从今以后都不会被自动门感应到!」 「……这个诅咒其实还挺恶毒的。」 「我诅咒你通过车站票口的时候,票卡一定会故障一次!」 「……这诅咒真的是还挺恶毒的。」 后面的人一定会瞪自己,一定会被啧一声。 「还有呢,我想想。」 「我还要被诅咒不可吗……」 「这很当然啊。」 「这很当然吗?」 「你就好好体会自己有多罪孽深重吧。」 「我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 爱澄啊了一声,像是灵光一现似地喃喃自语,接着用食指直指着我。 「每次打开色色的杂志折页线装的时候一定会失败。」 「……真是令人绝望的诅咒。」 这种对话蠢到了极点。不过还是满好玩的啦。 这时候,手工艺社的女同学们出现了。爱澄好像是在中途跑出来的,而在我眼中已经无可挑剔的服装似乎距离完成还差临门一脚。她之前打扮成武装女仆的时候也乱闹到整件裙子都解体了,真希望她能小心一点。当时虽然我被痛揍了一顿,但我觉得错不在我。 「哼,难得我来展示给你看,直道这个笨蛋,笨蛋。逊咖。」 「你是小学生啊?」 在辱骂我一阵子之后,爱澄和手工艺社的女同学们开心地吵吵嚷嚷着回缝 纫室去了。 爱澄一走,走廊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蝉鸣声。 爱澄的装扮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中。裸露的白皙肩膀、被腰带束紧的腰身,以及显得更为突出的胸部…… 「真糟糕啊我,搞不好真的受到诅咒还比较好……」 我搔了搔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就在此时—— 「猜猜我是谁?」 我的视野又被遮住了。 对方的手柔软冰凉,一阵淡淡的甜香窜入我的鼻间。 「……你、你在做什么啊,麻乃?」 爱澄也是,真希望她们别隐藏气息靠近我。 「叮咚叮咚,答对了,直道大人。你将得到十年份的细雪麻乃当作奖励。」 「那是什么啊……」 我从麻乃手中逃脱,回头一看,然后再次咳了起来。 「呜呃,噢咳,咳咳……」 「你没事吧,直道大人?」 麻乃轻轻摸着我的背。透过衬衫还是可以感觉到麻乃的手很冰凉。 「为、为什么连麻乃你都是这种打扮啊?」 「这是要用在美化委员会宣传海报上的服装哦。」 麻乃穿和服外挂搭配红袴,也就是所谓的巫女服。脚上穿的也不是室内鞋,而是短布袜和竹皮屐。 「宣、宣传海报?」 「是的,今天就要开始拍摄了。是由摄影社的同学帮忙拍的。」 她一头宛如上等丝绸的美丽黑发滑顺地披在肩上。麻乃也是美化委员的委员长一她对亲卫队颐指气使的模样——嗯,不难想像。 「如何呀,直道大人?」 「咦?」 「这副打扮适合我吗?」 麻乃用那双迷茫的眼神注视着我。 「啊、啊啊……嗯。」 我发出沙哑嗓音点点头。真的是适合到令人害怕的地步。 「真的吗?」 「是啊。非常适合你。」 「有比《千年魔女》还好看吗?」 麻乃或许看到了刚才我和爱澄的互动。 「啊,这个嘛。」 真是困难的问题。 「那个,该怎么说呢,你们两位各有各的好。」 「哼。」 麻乃眯起那双迷茫垂眼,将脸凑了过来。我立刻转开视线。 「哼哼。」 「……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 「……话、话说回来,你真辛苦。穿日式服装应该很热吧?」 我不自然地试着转移话题。 会穿剑道和弓道服的爱澄曾经说过,道服这种东西穿起来就是夏热冬冷。既然她这么说,我想巫女服应该也一样吧。 「是啊,你说得没错。我从刚才开始就热得要命,感觉马上就要融化了。唉,真是的,好想现在就脱掉所有衣服!」 「不,你全脱不太好吧,小心引来警察关切。」 「那真是求之不得!」 「求你放弃这种想法!」 「说起来,把『nechusyo(中暑)』这个词汇拆开来的话,就会变成『ne(响),chu(亲我),siyo(一下吧)』了呢。」 「我打从心底觉得这种事根本不重要!」 「啊啊,直道大人的吐槽好棒唷。」 麻乃的脸颊倏然变红,玩弄起亮丽黑发的发尾。 「那个,这个,多、多责骂我几次也无妨哦?」 「我郑重拒绝。」 说完,麻乃看似有点失望地垂下肩膀。 「这样啊……」 「你为什么要失落啊……唉,真是的,你还真难相处耶。」 「你是在用不经意的方式责备我吧?」 「不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不久前,我还以为麻乃是重度虐待狂。但是,事实与此相反。 「巫女其中一个工作是在神前跳舞。这来自于天岩户的故事,相传*天宇受卖命为了引出藏在岩户里的天照大神,因而脱下衣服跳舞搞笑。也就是说,巫女服就是要脱下来才算成立吧?」(编注:日本神话里出现的女神。) 「嗯,你一脸认真地在说什么啊?」 就在我们瞎扯的时候,麻乃似乎真的很热,便抓起红袴的下摆掮风。 短脚袜上方露出的白皙小腿肚,看起来格外诱人…… 「嘻嘻嘻,直道大人真是的,你是在凝视我的小腿肚吧?」 「啊,不是,那个……抱歉。」 明明才刚被爱澄骂过,我这个人难道没有学习能力吗? 「你不需要道歉,我很喜欢被看。」 「……啊,是喔。」 「而且我常常这么想喔——比起迷你裙,长裙在撩起来的时候,或许反而会更加煽情。」 「你不要老是想这种事情。」 不过,我有点认同麻乃所说的。是因为可以撩起来的布量比较多吗?唉,想法好像偏向狂热者去了…… 「如果是直道大人的话,靠近一点看也没关系哦?」 「欸!?」 麻乃唰地撩起红袴,慢慢露出来的小腿肚,其白皙程度令人咋舌……然后是膝盖,哇,好小巧……大腿感觉很柔软啊……话说我是要盯着看到什么时候啊! 我急忙移开视线。 「哎呀,真可惜。」 「……哈、哈哈。」 我只能乾笑。感觉自己被她玩弄于掌心之间。 这时—— 「麻乃小姐,原来您在这个地方啊。」 细雪麻乃的亲卫队现身了。现在明明是暑假,还真是辛苦他们了。 「接下来就要进行拍摄了,请您回去吧。」 他们说话的口气很不像高中生。不过真要说的话,麻乃的说话方式也不正常就是了。 「知道了。」 麻乃冷着脸,装模作样地答道: 「那么,三柴同学,我先走一步了。」 「啊,好。」 麻乃在亲卫队面前特地将我称呼为「三柴同学」。 细雪麻乃是大家的偶像,所以不容许任何人抢先在前头。要是只有我得到特别待遇的话,小命就有危险了。唉,我是说真的。 我目送着在亲卫队的簇拥下离去的麻乃背影。麻乃只回头看了我一次,并朝我挥挥手。我也抬起手回应她。这一瞬间,亲卫队的家伙们都用看杀亲仇人般的眼神瞪着我。 我想今后得多小心背后了,因为我不想突然被剌一刀。 「哎,肚子饿了。」 〇 〇 我一边考虑要不要去超商买御饭团,一边在鞋柜区换上运动鞋。如果不是暑假的话,学生餐厅就会开着,但遗憾的是现在正逢暑假期间停业。 一踏到外面,火辣辣的阳光就直射过来。感觉运动鞋的鞋底都要融化了。 「好没劲。」 我嘀咕着,而这时…… 「喂,王子殿下!」 听到这道声音,我便抬起头。 「这里,在这里!」 只见姬宫人鱼正抓着环绕泳池的围网。 在暑假开始前成为同班同学的姬宫似乎是游泳社的一员。 不用说,她当然穿着竞赛型泳装。拿下泳帽后,一头濡湿的淡粉色发丝便散落下来,滴滴答答地掉着水珠。 我小跑步奔向姬宫。 透过围网,我们面对着彼此。 「我、我说啊,姬宫。」 「怎么了,王子殿下?」 「呃,你可不可以别叫我什么王子殿下?」 实在太丢人了,这是什么羞耻玩法啊?「直道大人」虽然也相当丢脸,但「王子」感觉更高一筹。而且麻乃在大家面前是叫我「三柴同学」。 然而,姬宫却大声喊我为「王子殿下」。游泳社的同学都偷偷瞧着我们这里。话说,因为姬宫刚转来的第一天就做出那种事情,谣言就迅速传遍了整个学校。大家似乎把姬宫的「姬(公主)」和「王子殿下」当作是一对奇妙的组合。饶了我吧,我不想引人侧目啊。 「为什么?王子殿下明明就是王子殿下呀。」 「不,这样我很丢脸。」 「唔。那么,改叫八王子殿下如何?」 「听起来很像地名耶。」 为什么要加上「八」这个字啊?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能不能别再叫我王子殿下了?」 「叫小八比较好吗?」 「你从八王子里拿掉了『王子』这两个字啊?」 「好,小八。我要丢飞盘了,你去捡回来。」 「态度突然变得真随便……」 那已经是狗的名字了吧?说起来,我和「八」又没有关联。从三柴取「三」这个字还比较有渊源。 「那么一要叫作『网球王子』吗?」 「我没打过网球啦!别再扯什么王子了!」 「那你要咖哩王子,还是星星王子?」 「所以我就说别再扯什么王子了啊!」 为什么剩下来的会是那两个选择啊? 「对了,还有变态王子呢。」 「这是霸凌啊!〇〇王子系列我全部驳回!别再扯王子了!」 「那玉子殿下如何?」 「终于来了一个很常见的答案。」 「将『玉』字的点点改变位置,就会变成『主』。啊,叫主人如何呢?」 「我不懂你在『啊』什么,不要说得好像灵光乍现一样。在公众面前叫我主人,是想害我被人鄙视吗?这比王子殿下还糟。」 (插图5) 「真不受好评。」 「废话,正常地叫我的名字吧。」 「这样就没办法玩到文字游戏了。」 「没有必要玩文字游戏吧。」 「既然如此,就叫*naomi(直美)。」(译注:直道的日文拼音为naomichi。) 「为什么省略了『chi』啊!」 变得很像女生的名字耶。 「nami(奈美)。」 「竟然连『o』都省略了!」 我用力吐槽后,肚子就咕噜了一声。这也满丢脸的。 「哎呀,你肚子饿了吗,王子殿下?」 我开始觉得就算叫王子殿下也无所谓了…… 是怎样,这就是她的作战方式吗? 「我直到刚才都还在补数学,动过了脑,所以肚子才会饿。原本在想要不要去超商买个御饭团之类的。」 「圣好。」 姬宫拍了拍手。 「游泳社也在午休,我做了便当一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吃呢?」 「咦?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了。」 在姬宫的带领之下,我坐在泳池边设有屋檐的长椅上。光是在烈日下踏进庇荫处,人就感到相当凉爽,还有一阵风从脚边吹过。 坐在我旁边的姬宫除了竞赛型泳衣之外,还罩了一件运动夹克。她没有将手伸进袖子里,只是披在肩上而已。 那纤细的肩膀和双腿都大方露在外头。其他游泳社员都晒得很黑,姬宫的皮肤却很白皙,像是剥了壳的水煮蛋般滑嫩。 说起来,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好像说了81?55?77什么的。真是苗条啊…… 姬宫从包包里拿出可爱的包袱。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用保鲜膜包起来的三明治。有鸡蛋三明治和起士&莴苣两种口味。 「噢,看起来真好吃。」 「不过可能没有做得很好喔。」 「我可以马上拿一个吗?」 「当然可以。」 我撕开三明治的保鲜膜,大口咬了下去。 姬宫正一脸紧张地等待我的反应。 「味、味道怎么样?」 「哦,很好吃!」 「真的吗?」 姬宫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光采。 总觉得很可爱。 不过脸靠太近了。 「对啊,嗯。原来如此,你的吐司有预先调味过?」 「嗯,没错。我将黄芥末和奶油搅拌过后抹在了吐司上。」 原来是这样,学到一招了呢。 自己做的时候,因为觉得很麻烦,所以都不会多做那些调味,只是把配料随便夹进吐司里而已。但是,姬宫加了一点小功夫之后,味道就变得很浓厚。 「这个真的很好吃耶。」 我大口咬下三明治,将脸颊塞得满满的。这不是客套话,我是真的觉得很好吃。 只不过是个三明治,然而就因为只是个三明治,才更让人惊艳。我下次也做做看好了。我不断嚼着口中食物。 「王子殿下,你的上唇沾到美乃滋了。」 姬宫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嗯。」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舔掉了吗?」 「没有,还差一点,我帮你。」 姬宫的动作自然到我来不及闪开。 她迅速探身向前,就这样舔了舔我的脸。她的呼吸吹到我的脸颊上,舌头微微碰触到我的嘴唇…… 「好,舔掉了。」 我瞬间僵住,意识飞向了远处。 壮观的尼加拉瀑布之类的景观浮现在我脑海中。自然真是伟大…… 逃避完现实之后,我立刻清醒了。 「你、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 「一点亲昵举动,你开心吗?」 她天真无邪地这么说了。 「你、你……」 「你的脸好红哦,真可爱,萌死了。」 姬宫不断戳着我的脸颊。 「……就算你说我可爱,我也不会高兴。」 「嘻嘻,你在害羞什么?我们都见过彼此的裸体了,也是接过吻的关系呀。」 游泳社的社员远远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唉,又要开始传起奇怪的谣言了。饶了我吧…… 正当我对于这样的情况感到无力的时候…… 「你们感情真好呢,哥哥。」 我背后传来一道极度冰冷的嗓音。明明刚才还很闷热,现在皮肤却因为寒气而起了鸡皮疙瘩。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小、小铃?」 只见铃兰气呼呼地鼓起圆润的脸颊站在那里。 她穿着荷叶边衬衫搭配小短裤,看起来非常可爱,但左右两边的辫子猛然倒竖了起来一简直就像鬼怪的角一样。 她的辫子是以什么原理动起来的呢? 「呜咿,哥哥是花心鬼!」 「什么花心鬼啊……」 我和她在设定上是兄妹,所以就根本来说很奇怪。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学校啊?」 「小铃为哥哥做了便当呀。结果却是这样!」 铃兰看了一眼姬宫做的三明治。 「哥哥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好痛、好痛,就说很痛了。」 铃兰不断捶打我的背和肩膀。只用右手。 她左手拿着保冷提袋,便当就装在里面吗? 「喔,到此为止了,铃兰妹妹。」 姬宫抓住铃兰的纤细胳膊。 「可以请你别对王子殿下动手吗?」 姬宫披在泳衣上面的运动外套掉下来了。 「哥哥可是小铃的哥哥耶!」 「是我的王子殿下才对!」 她们两人互相瞪视着,中间爆出了火花。 「好了好了好了。」 我插进两人之间,心情就和『风之谷』里的犹巴一样。 「不可以吵架唷。」 我说完之后,铃兰就一脸不满地抬头看我。 「哥哥是站在哪一边的?」 「呃,不是我站在哪一边的问题……」 「对这种女跟踪狂,应该声请保护令才行!」 「什么女跟踪狂?我可不能听听就算了。」 「我求你们好好相处啦,要是吵到最后打起来就糟了吧?」 这两个人如果做出比打架更严重的事情也不令人意外。 我面向铃兰和姬宫,认真诚恳地拜托她们,心里同时祈祷她们会听进去。 「嗯,小铃是知道哥哥不想让小铃可爱的脸蛋受伤啦。」 「如果王子殿下如此珍惜我的话,那我就不计较了。」 小铃和姬宫同时这么说道,然后瞪着彼此。 「哥哥重视的是小铃!他是不想让小铃受伤!」 铃兰左右两边的辫子又猛然倒竖起来。 「你就是这样,我才会觉得你这个假妹妹误会很大,令人伤脑筋。王子殿下当然更加重视我呀。」 姬宫拨了一下淡粉色头发。 「哥哥比较喜欢小铃对吧?」 铃兰用力抓住我的手臂,平板的胸部碰到我了。 「王子殿下应该是爱着我的吧?」 姬宫抓住我另一只手,将身体挨了过来,胸部果然也碰到我了。 「到底是怎样?哥哥!」 铃兰猛然将脸凑近。 「王子殿下!」 姬宫像在和她对抗一样,也将脸颊凑过来。 「我、我就说了,我对大家一视同仁……」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铃兰就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说起来,哥哥你就是对女孩子太好了啦。」 「说得不错。那样并不是温柔。」 ……什、什么? 「都是因为哥哥太滥情了啦,大家都会错意了。」 「引人遐想的态度很不可取,必须讲清楚才行。」 矛头好像指向我了…… 「哥哥要以坚决的态度选择一个女孩子才对唷。当然,是要选小铃。」 「王子殿下必须选择心中所爱的那一个人才行呢。当然,是要选我。」 「……唉。」 「别唉声叹气了,哥哥,振作一点啦!」 「虽然王子殿下很优秀,但美中不足的是优柔寡断的个性。」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们要对我生气啊? 会不会太不讲理了? 〇 〇 我在那之后还是被骂了一阵子。途中不知为何还要我乖乖跪好。 因此,当我终于解脱的时候,脚超麻的。 我一边拖着发麻的脚,一边前往厕所。 她们两人在骂过我之后,好像变得很意气相投一正在一起吃铃兰做的便当。和睦相处多美好……就当作是这样吧。不吵架就不错了。 我走进最近的男厕上厕所。 由于外头很亮,我的眼睛一时无法习惯,觉得厕所里格外阴暗。 「总觉得有点奇怪。」 我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流出来的水温温的。 然后顺便用水轻轻拍了拍脸颊。真舒服。 突然之间…… 「猜猜我是谁?」 我的视野再次被遮住了。 有二就有三的法则。 被麻乃的亲卫队瞪的时候,我还想说以后要好好小心背后才行,结果却这么快就失守了,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忘记这件事吧。 光滑的手……以及略带沙哑的嗓音…… 背上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 不是爱澄,也不是麻乃,甚至和铃兰、姬宫都不一样。 既然如此,现在在我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我刚才都没在注意镜子,所以没看到对方的脸。 从声线来判断的话,对方是女生……吧?虽然有点沙哑。 以前袭击过我的《窃猫的爪痕》……不可能是她吧,毕竟声音还是不同。 「……呃。」 我把记忆都翻遍了,还是完全想不到。会跟我玩「猜猜我是谁?」的话,应该是相当亲近的关系吧。但是,撇除掉爱澄和麻乃,还有铃兰以及姬宫,我实在想不太起来。 我可没有其他要好的女孩子耶。 莫非—— 「我、我说啊,你会不会搞错人了?」 这一点极有可能。她可能把我看成另一个背影很像的人了。若是这样的话,结果应该会尴尬到不行吧…… 「如果你不是三柴直道的话,那我就真的搞错了。」 对方这么答道。 「……不,你没搞错。」 她是在清楚我是谁的情况下,才问出「猜猜我是谁?」这句话。 唔。那我背后的女生到底是谁啊? 怎么办?要是一直想不起来的话,搞不好会伤害到她。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啊。真伤脑筋。 ……嗯?等一下,这里是男厕耶? 为什么女生会进来啊? 「你要认输吗?」 「啊,不是,呃……」 在我慌慌张张的时候…… 「嘻嘻。」 耳边传来一道笑声,遮住视野的手放开了。 我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一名浓妆艳抹的男子站在那里。他穿着女生在穿的旗袍,但怎么看都是男生。男生出现在男厕是没什么问题啦。 不过一他……并不是高中生。要说是女生的话,他的大叔味实在太重了。胸前似乎有放填充物,大概是矽胶之类的。 他的个子比我高一点。 既然扮女装是他的兴趣一我是不会多说什么啦…… 「…………您、您是哪一位?」 我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是说,因为他扮女装,所以我才认不出来吗?所以如果他穿男装的话,我可能就知道他是谁?思及此,我仔细打量了他,但还是不记得这号人物。 「讨厌啦,你这样盯着人家看,很令人害羞耶。」 男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而是一脸羞赧地捧住双颊。 「呃,我们有在哪见过吗?」 「没有,我们是初次见面唷,三柴直道。」 「……喔。」 如果是初次见面的话,我怎么可能猜得出他是谁啊。 这个人是怎样? 「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真的很糊涂,太大意了,应该提高戒心才对。 「当然有罗,三柴直道。」 他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这么说。 然后勾起一抹贼笑。 「人家啊,是来取走你的《凶戒原则》的。」 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g瘩。 欸?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 凶戒原则? 「切勿大意唷。」 男人的拳头朝我袭击过来。 「呜啊!?」 我反射性地扑到旁边,肩膀撞在地板上。 男人的拳头击中洗手台墙面上的镜子,发出「啪啦」的破碎声响,碎片飞散开来。「哎呀,反应相当不错嘛。我明明听说你对格斗技一窍不通啊。」 男人一挥旗袍开叉的部分,屈膝摆出架势。 糟了、糟了、糟了。 刚才是侥俘躲掉,只是命大而已。再来第二击就没办法了。 我连忙起身,不顾形象地扑向厕所门,因为我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逃掉才行。但是,厕所门根本动也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在紧急时刻遇到的门总是打不开。 这是什么状况啊! 「这个空间和外界隔离开来了唷,你逃不掉的。」 那又是怎样啊! 我回过头。 男人摆着架势,嘻嘻一笑。 可恶,我该怎么办? 不对,我还是不要轻举妄为比较好。只要《守护的刻印》有反应的话,就能对外通知我的危机。 但是,难道我只能等待爱澄来救我吗? 「你应该在期待《千年魔女》的救援吧?」 男人一语道破我的心思。 「整个业界都知道上次《窃猫的爪痕》出了洋相,你以为人家还会重蹈覆辙吗?」 「……你、你想怎样?」 「哎呀,为什么人家非要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你不可呢?」 男人慢慢朝我靠近。我往后一退,但立刻就撞到门了,男人见状,笑得更加狰狞。 「嗯哼,你本人比照片还要可口耶?」 「……谢、谢谢夸奖。」 「在取走《凶戒原则》之前,我先尝一下味道吧。」 咿。 「放心。姊姊很温柔的。」 我好像陷入贞操的危机之中了? 看这情形很不妙欸。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脑中一片混乱,无法理清思绪。 「好了,来吧。」 就在男人的手臂伸过来的瞬间…… 唧嘎一声。 一阵巨大的冲击。 「嗯嘎!?」 我的背感觉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男人似乎立刻闪开了,只有我狠狠跌到了地上。 「——唔!」 我连忙抬起头,便发现是厕所门被吹飞了。只见木门从铰链处脱落,上面的雾玻璃破裂,碎片飞散开来。 「谁啊!?」 男人一脸愤怒地喊道。 「爱澄!」 我也看向门口,因为我以为是青梅竹马来救我了。 然而,站在那里的并不是《千年魔女》。 也不是铃兰、麻乃或姬宫。 对方是一位发色银中带蓝的少女。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戴彩色瞳片,眼睛像兔子一样血红,不过左眼戴着眼罩。她身上穿着看起来超热的全黑洋装,走的就是所谓的哥德萝莉风格。 「……你、你是谁?」 不对,慢着。我看过这个女孩子喔。 没错,姬宫出现在我家浴室的那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然后我和爱澄在放学路上躲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哥德萝莉少女。 不只是这样。 我当时也有冒出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我以前好像有在哪里见过这个哥德萝莉少女。 「别抬头。」 哥德萝莉少女淡淡说道。虽然她没有看我,但我想她应该是在跟我说话。 她明明穿着一身行动不便的服装,动作却极为敏捷,她朝男人猛然踢出一脚。那一脚正中男人的脸一发出「咚」一声沉闷声响。 但是—— 「哈,凭小丫头的花拳绣腿就想打倒我啊?」 男人抓住了哥德萝莉少女的纤细脚踝。由于她呈现出抬高一只脚的姿势,所以裙子飘然地掀了起来,但现在不是看那个的时候。 我觉得我必须帮她才行。 不过,在我有任何动作前,哥德萝莉少女早就采取行动了。 她抬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脚,往男人的脑袋踢过去。 而且还是连续两下。 她的身体能力是有多好啊…… 「唔!」 男人在畏惧之下放开了少女的脚踝。她一着地后,立刻站稳身体,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朝男人的下巴踢出回旋踢。 「呃啊!」 男人剧烈地摇晃起来。 哥德萝莉少女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赏给男人一记扫堂腿,让他当场倒下。 发出了「咚隆」一声震响。 「好、好厉害。」 那种动作根本超乎常人,简直就像格斗游戏中的角色一样。 我愣愣地来回看着哥德萝莉少女和狠狠摔倒在地上的旗袍男。 「逃吧。」 哥德萝莉少女抓起我的手。 (插图6) 她的手很不可思议,柔软却没有温度,但也不像麻乃那样冰凉,是感觉不到体温的手。 〇 〇 她就这样抓着我的手冲出学校,来到附近的公园。那是一个只有溜滑梯、秋千和沙坑的小公园。可能是阳光太强烈了,公园里没有小孩子在玩耍。 我将手撑在膝盖上调整呼吸。 「……得、得救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来。 「谢谢你。」 哥德萝莉少女一滴汗都没流,也没在喘气,只是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轻飘飘的裙子。 「不用言谢。」 她以平板的嗓音答道。 我再次从正面打量这名哥德萝莉少女。她有一头带点蓝色的银发、红色眼阵还有宛如洋娃娃般光滑白皙的肌肤。哥德萝莉洋装穿起来不会很热吗?还有眼罩也是。 「……呃,那个……」 我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既然这个女孩子出现在刚才被旗袍男隔离外界的空间,那就表示她并不是『普通人』。 不过,她应该也不是敌人吧。 毕竟她救了我。 「个体识别名称为夕映。今后请多指教。」 哥德萝莉少女彷佛察觉到我的困惑,便做了自我介绍。 ……刚才那是自我介绍吧? 她说什么个体识别名称,那是什么啊?不知该说是太正经还是怎样。 「你叫夕映吗?那个,我叫作三柴直道。」 「夕映知道。」 「……喔,这样啊。」 我大概猜得到。 「呃,其实我之前看过你……的样子。」 「夕映一直在跟踪你,被看到是夕映的失误。」 夕映用毫无情绪的口气说道。 「跟踪?」 喂喂喂,这教人无法冷静啊。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应该说,你是什么人?」 「夕映依序说明吧。首先是关于夕映身分的问题。三柴直道提出的『你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并不是单纯在询问夕映的个体识别名称,而是『夕映是以什么立场来帮助三柴直道』,没错吧?」 「……嗯,对。」 「夕映是『冥葬会』派出的魔术人偶。『冥葬会』应该不需要说明吧?」 「爱澄……《千年魔女》有稍微告诉我一点……你说魔、魔术人偶?」 那是什么啊? 「概念近似机器人。」 「机、机器 人!?」 「是的。」 夕映点点头,银中带蓝的发丝摇曳着。 「……所以你不是人类?」 「不是。」 我一时难以置信。她的外表明明就是个普通的……不对,是相当可爱的女孩子。虽然表情 没什么变化,但还是个令人惊艳的美少女。这不是人类,而是机器人? 实在太突然了,我无法接受。她会不会是在耍我啊? 「夕映并没有耍三柴直道。」 「你能读心吗!?」 「夕映没有读心的功能,但可以从表情来推断。」 看来是我把想法显露在脸上了。 「不是啊,你突然这么说,我不太能相信……」 「这很正常,夕映可以理解。」 「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人类女孩子而已。要说的话,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机器人呢?」 「证据吗?说起来,夕映偶尔会*梦到电子羊。」(译注:出自美国科幻小说家菲利普?狄克的小说《生化人是否梦见电子羊?》。书中探讨机器人是否也会拥有灵魂、会作梦、怀抱梦想等等。) 「……不,那又不能证明什么。」 不过,是有一部小说的书名叫作这个啦。 「睡前也会数羊。」 「机器人也要睡觉喔?」 而且,据说数羊本来是利用英语中「sleep(睡觉)」和「sheep(羊)」的谐音来自我催眠,所以其实没有意义。 「夕映喜欢吃的食物是※成吉思汗烤羊肉。」(译注:北海道的知名在地美食。) 「把羊吃了啊。」 原来机器人需要进食吗? 「也喜欢羊羹。」 「只是因为有『羊』这个字吧?」 「喜欢的漫画是『黑执事(kurositsuji)』。」 「和羊(hitsuji)没关系了!」 完全是另一样东西,只是两者的发音很像而已。 「开玩笑的。」 「喔,我想也是。」 这个人是怎样?是很风趣的家伙吗? 但是,她的表情丝毫未变,因为是机器人吗……? 「所谓的魔术人偶,是用人工制造的魔力炉《伦坏法则》来运转的有机生物体机器人。虽然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但这次夕映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才会被派到三柴直道身边。」 「……什么任务?」 「这一点不能说,是机密事项。」 「喔,好吧。那么,刚才那个男的,还是该说女的……总而言之,刚才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是名为《妄想搜集家》的魔术师,性别为男性,那副装扮应该是个人兴趣。」 「喔。」 「他半年前还是『灵瞑会』的一员,那是不同于夕映和《千年魔女》所属的『冥葬会』的另一派系,但现在已经退会一改为独立行动。」 「半年前……」 这也就是说…… 「没有证据证明《妄想搜集家》的退会,和三柴直道的《凶戒原则》失控之间有关联,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就算她说不用放在心上,但那家伙可是放话说要来夺走《凶戒原则》的,我不可能不在意。 那家伙难道不正是因为想得到魔力炉才采取疯狂行动的吗? ……话说,虽然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对魔术师和魔术人偶这种事感到习以为常了,但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吧?这种事再怎么说都太荒唐了。然而,我确实不断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之中……唉,感觉脑袋快爆开了。 「总之,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先处理眼下的问题吧。虽然我不知道什么魔术人偶还是机器人之类的,但她毕竟救了我一所以暂且可以相信她吧。 「首先必须逃出这里才行。」 「逃出这里?」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我们不是逃出被《妄想搜集家》隔离起来的空间,一路跑到这个公园的吗? 「这里还在《妄想搜集家》创造出来的代理世界中。」 「咦!?」 我环顾四周。说起来,从刚才开始,除了我们以外都没有人在。 也听不到蝉鸣和汽机车的行驶声,显得格外安静。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我打了个寒颤。 话说,我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没有风,所以树木枝叶也不会摆动。 一切都静止下来了。 「喂喂喂,原来我还在危机之中啊……」 「你说得没错。」 「什么我说得没错啊……」 「应该说,已经来了。」 夕映面无表情地摆出备战姿势。 冷不防地,肥皂泡泡飘进我的视野。 ……肥皂泡泡?突然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由于没有风,所以好几颗肥皂泡泡缓缓地飘浮于空中,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光芒。 「这是什么啊?」 正当我试图碰触离我最近的泡泡时…… 「不行。」 夕映一脚横扫过来,我当场跌坐在地上。 「好痛!你在——」 干嘛啊?——在我抗议之前,夕映就扑在我身上。 但是,我没有时间脸红心跳。 因为泡泡们在碰触到彼此之后,引发了爆炸。 爆风袭向身体,碎石和沙砾打到脸上。 「唔?」 「没有受伤吧,三柴直道?」 她的脸离我很近,没戴眼罩的红色眼眸凝视着我。 「目、目前没事……」 连锁性的爆炸平息后,夕映蓦地抬起身子。飞扬的沙尘弄脏了她的全黑洋装,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她是在瞬间采取行动保护了我。 「刚才我是故意失手的唷。」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不知何时,穿着旗袍的《妄想搜集家》已经出现在公园的正中央了。那家伙之前明明被重重踢倒在地面,现在看起来却生龙活虎的,他是超人吗……? 他手中拿着吹泡泡的吸管。那吸管乍看之下很普通。 但是,一想到就是那东西制造出刚才的泡泡炸弹,我就起鸡皮疙瘩。 夕映不动声色地正面迎向《妄想搜集家》。 「这在预料之中。因为你其实也不想伤害拥有《凶戒原则》的三柴直道。」 那我不就像人质一样了吗? 但是,《窃猫的爪痕》那时候也是如此。原来对方不能随便对我出手吗?我是否真的拥有《凶戒原则》在这个情况下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对方相信我有。 「我似乎没必要对你手下留情呢。」 《妄想搜集家》瞪着夕映,那双涂满眼影的眼眸眯了起来。 「你是谁啊?『冥葬会』的魔术师吗?」 「三柴直道,请你退到夕映后——」 在夕映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站到她正前方了。 「你在做什么,三柴直道?」 我背后传来夕映那淡淡的嗓音。 「那家伙不能对我动手吧?那我就来当你的盾牌,你再找机会解决那家——」 「没必要。」 「啊!?」 夕映从后方踢弯我的脚,将我拽倒在地面。接着,她面不改色地撩起轻飘飘的哥德萝莉裙。 这实在太突然了,我忘记要移开视线。 她在裙子下方藏了两把手 枪。 还有,内裤也是黑色的。 虽然这一点根本无所谓。 夕映迅速拿起手枪,指向《妄想搜集家》。 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妄想搜集家》也举起吸管对抗,一边跳向旁边,一边吹出泡泡。 咚锵、咚锵、咚锵。子弹和泡泡撞在一起爆炸了。 因冲击的缘故,公园沙地上的沙子像喷水般被带动而卷起。 夕映冲进其中。子弹似乎已经用完了,只见她将一把手枪丢向《妄想搜集家》。 「哎呀哎呀,你是来找死的吗?」 《妄想搜集家》再次叼住肥皂泡泡的吸管。 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样会直接撞上泡泡炸弹! 在那种近距离之下,不可能把所有泡泡都击落。 「夕映!」 他吹出泡泡。 与此同时,夕映撒出了沙子。 泡泡在接触到沙子后爆炸开来。 原来如此,刚才沙坑的沙子卷起时,她顺便抓了一把吗?之所以会丢掉枪,就是要抓住沙子。比起子弹,沙子的效率更好。 当我意会过来的时候,夕映正逼近《妄想搜集家》。 「唔!」 那家伙的脸色也变了。 在吹出新的泡泡之前,夕映已经迅速踢出一脚一击中《妄想搜集家》的脸。 「——呃!」 但是,只见那家伙踉跄了几下,并没有倒下,他即刻站稳了身体。 「乖乖倒下还比较聪明些。」 夕映的猛攻没有停下。她使出连续踢击,压制着《妄想搜集家》,看起来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 因为她是机器人吗? 《妄想搜集家》只能不断防守,无法做出反击,以双臂保护脸和身体。 「如果你乖乖投降的话一我可以就此收手。」 夕映这么说道。 「别、别开玩笑了,臭丫头!」 《妄想搜集家》不屑地说道。 与此同时,夕映用力踢中了他的腹部,传出令人不舒服的「喀啦」声,那是肋骨处断裂的声响。即使如此,《妄想搜集家》还是压上了夕映。就算是夕映也抵抗不了体重差距,缠斗一会儿后就倒下了。 《妄想搜集家》骑在夕映身上。 「你被我压制住了,我要揍烂你这张可爱的脸蛋!」 他的口气也变得不像男大姊了啊! 糟糕了!这不是陷入绝境了吗! 「夕映!」 虽然我想要冲过去,但绝对赶不上,太慢了。再怎么说,在那种姿势之下被狠狠揍一顿可是不得了的。就算她是机器人还是魔术人偶什么的,也不可能没事。我必须救她才行。我必须发挥自己身为盾牌的用处才行。 尽管如此! 我终究慢了一步。 「夕映!」 我再次喊道,而就在这时候—— 「《铿锵蝶群》——拔刀。」 跨在夕映身上的《妄想搜集家》,此刻正举高了拳头,而一把巨大的剑就朝他挥了过去。《妄想搜集家》的反应也很快。 他在瞬间察觉到危险,急忙从夕映身上跳开,躲掉那把剑。 「爱澄!」 在夕映身旁的,是一身女忍者打扮的爱澄。束在脑后的辫子宛如尾巴般轻轻晃动着。 「呿,是《千年魔女》啊。」 《妄想搜集家》压着侧腹,皱起了眉。 「我们也在喔!」 我往传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话说,那是怎样啊?」 地上开了一个刚好和人孔盖差不多大的洞,八成是为了侵入这个空间而挖出来的吧。虽然 麻乃、铃兰和姬宫都从那里探出了头,但大概是三个人同时试图爬到外面,所以在途中塞住了。 「王子殿下,我来救你了!」 姬宫气势凛然地说道,但看起来意外地滑稽。那一头淡粉色的头发翘了几根起来。 再说,被公主拯救的王子是怎样…… 那三人一点礼让精神都没有,争先恐后地要爬出洞穴,但反而都爬不出来,全在原地挤来挤去。 「呜咿,小铃不能大显身手了啦。」 是在干嘛啊…… 「别管那没用的三人组。」 爱澄的剑尖直指《妄想搜集家》。 「你是『灵瞑会』的魔术师《妄想搜集家》吧。我之前听说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女装魔术师。」 「嘻嘻,那是以前。」 那家伙按着侧腹笑道。 「《千年魔女》知道我的事情,还真是令人光荣。」 「哼,你对我的青梅竹马出手,应该做好觉悟了吧?」 爱澄举剑,膝盖微弯,脚下的小石头发出喀哩声。 「我会好好收拾你的。」 爱澄踏出一大步,脚边的炎蝶引发小小的爆炸。她以此为推动力,朝《妄想搜集家》的方向冲过去。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状,《妄想搜集家》往后跳了一大步。 爱澄的长剑再次挥空。 「想逃?」 「我不想和你正面交手,又赢不了。」 《妄想搜集家》的视线移到我身上。 「再见罗,直道。」 他朝我送了一个飞吻。 刹那间—— 「你逃不掉的。」 一度被《妄想搜集家》击倒在地上的夕映,绕到了那家伙的背后。 「欸!?」 夕映的踢击划破空气。 那华丽的足技决定了胜负,《妄想搜集家》当场倒地。 他似乎陷入昏迷了,软趴趴地躺在原地。 我见状,便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看来事情告一个段落了。我才这样想没多久—— 「话说,你是谁?」 爱澄这次将剑尖指向夕映。炎蝶像烟霭般翩翩飞舞而起。 铃兰、麻乃和姬宫也从堵塞的洞穴里爬出来了。她们各自拿着武器将夕映包围起来。 「呜啊啊啊,住手,你们都住手!」 我冲进她们的小圈圈中,站在夕映前面庇护她。 「是她救了我喔。要是没有夕映的话,我现在人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要说的话,她就像我的救命恩人一样,所以通通放下武器!你们也太危险了!」 听到我这么说,大家都慢慢放下了武器。 这些家伙实在有够可怕。 「谢谢你帮忙说话,三柴直道。」 夕映的口气还是一贯的淡然,表情也完全没有变化。 不过,机器人可能就是这样啦。 「所以这个人是谁?」 爱澄说道。 「难道是哥哥的新妹妹!?」 铃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独自陷入恐慌之中。 「呜咿,你好过分唷,哥哥!」 「我是哪里过分了?」 「本来只要有新的女主角登场,就会动摇到小铃的地位,现在竟然又加入了新的妹妹,是想逼退小铃这个旧妹妹吧!」 「停止你这些莫名其妙的被害妄想。」 「哥哥只是看上了小铃的肉体吧!」 「不要把我说得这么难听!」 「然后腻了就丢!」 「别再说了!」 「小铃明明这么诚心诚意地为你付出。」 铃兰掩面而泣。 「夕映,拜托你 帮我解释一下。」 我怀着期待转头看她。 只见夕映点了点头。 「夕映是三柴直道的新妹妹。」 「不要撒谎啦!为什么你也要参一脚啊!」 「不小心的。」 于是,铃兰似乎将夕映的谎话当真了,啪地一声倒下。 我连忙抱起铃兰。 「喂、喂,小铃。振作点,刚才那是骗人的啦。」 「……哥哥,我们要分别了呢。」 铃兰用颤抖的手抚摸我的脸颊。 「视线好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 「别这么说啊。」 突然变得很像在最后一集死掉的角色是怎样? 「小铃至今为止都很开心。就算小铃不在了,大家也要好好相处……哦。」 说到这里,铃兰的手就垂到了地面。 「哎,就说夕映不是我的妹妹了。」 真要说的话,其实铃兰也不是我的妹妹。 还有,我从来没看过你们好好相处的模样啊。 「刚才的小短剧可以忽略,你到底是什么人?」 爱澄重新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夕映用那双赤红色的眼瞳注视着爱澄。 「初次拜会,《千年魔女》。夕映是『冥葬会』派来的魔术人偶。个体识别名称为夕映。」 「你、你是魔术人偶?」 爱澄扬高了嗓音。 「我之前是有听说过,但《伦坏法则》还有很多缺陷,真没想到会付诸实用……」 虽然和我的反应不太一样,但爱澄似乎也相当震惊。 「那是什么?」 麻乃嘀咕着问出一句问题。 「听说是类似机器人的东西。」 我答道。 「机器人?真是不可思议。」 从我的角度来看,麻乃也非常不可思议就是了。 而且,麻乃也还穿着巫女的衣服,和冰之日本刀这个装备非常相衬。 「魔术人偶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爱澄质问着夕映。 而被质问的夕映还是冷静地答道。 「指派夕映过来是高层的意思,除此之外无可奉告。」 「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有听说喔。」 「这是当然的,因为没有人通知你。这是机密事项,即使是《千年魔女》,夕映也不能把任务内容告诉你。」 夕映面无表情地向爱澄淡淡说道。 虽然她可能不是有意的,但这种说法实在不太圆滑。 看爱澄一副火大的模样就知道了。 难道夕映无法感受到这种微妙之处吗……? 「接下来——」 忽然之间,夕映的眼神看向我。 没有戴眼罩的那只红色眼眸盯着我。 「夕映暂时要到三柴家打扰一阵子。」 「咦?」 要到我家打扰是怎么回事啊…… 「请多多指教。」 夕映这么说道,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只轻轻弯下了腰。她行礼的角度非常漂亮。 完美得简直不像人类。 啊啊,说得也是。 她,并不是人类。 “she is a rebel patrl”is closed. 第6话 美少女x(后篇) 我明明不记得自己有答应,但夕映还是住进了我家,并且已经过了两天。 而这也代表我的数学补习结束了。 由于需要补习和补考的只有我一人,所以考完之后,老师就直接在我面前改起了考卷。 那种紧张感真是难以形容。 以结果而言,我总算是考过了。 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浑身都充满了解脱感。 我的暑假终于开始了。 夕映打倒《妄想搜集家》后,我们一逃出形成代理世界的空间,爱澄就打电话给『冥葬会』询问夕映的任务。 然而,对方似乎没有告诉她详情,不仅如此,还吩咐她要全力协助夕映,因此爱澄感到火冒三丈。 顺带一提,《妄想搜集家》被移送到『冥葬会』的设施里了。我不想再看到那家伙了。 不过,屏除爱澄这两天总是不太爽以外,大致上还算是和平。 夕映也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 由人工魔力炉《伦坏法则》来驱动的魔术人偶——个体识别名称是夕映。 真的是一名不可思议的少女。虽然不清楚她的任务内容,但似乎也不用全天候监视我。只不过,我偶尔会突然感觉到视线,然后一转头便发现她在隐蔽处盯着我看,到了晚上尤其吓人。毕竟夕映一直穿着黑色系的哥德萝莉服,待在暗处的话,就会与黑暗融为一体,很难注意到。而且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黑暗中只有一只红色的眼睛飘浮着,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虽然我是无所谓,不对,一直让人盯着看也不好,但撇除这件事先不谈,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要说是我的护卫,感觉又不太一样…… 〇 〇 我轻轻打开玄关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很好,看来谁都……」 「欢迎回来。」 不是没有人在。 夕映正跪坐在玄关的踏垫上。她有一头银中带蓝的发丝和红色眼阵,只有左边眼睛戴着黑色眼罩,并且穿着没有季节感的全黑哥德萝莉装。 「我、我回来了……咦,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是的。」 不知道她跪了多久? 「脚不会麻吗?」 「不会。」 对了,毕竟她是机器人。 「不提这个了,三柴直道。」 她以平板的语调叫着我。 「嗯?」 「要先吃饭吗?或者要先洗澡?还是说,你?要?若?林?呢?」 「若林是谁啊?」 「要举例的话,那是『足球小将』里登场的守门员的名字。」 她表情动也不动地说明。 「问人家要先吃饭、洗澡还是要若林,这种选项未免也太崭新了。」 一对一pk一下就可以了吗? 「补考结果怎么样?」 「总算是考过了。」 「那真是太好了呢。」 夕映笑也不笑地说道。 「是啊,我的暑假终于来了。」 我脱鞋走进去,在走廊上快步走着。夕映则小步跟在我身旁。 「……呃,怎么了吗?」 我看着她的头顶问道。 「夕映在想,三柴直道要去哪里。」 「我流了汗,想要去冲个澡。」 「明白了,夕映跟你过去。」 「不用跟来也没关系啦!」 倒不如说,拜托你别跟来啊! 我打开脱衣处的门,想甩开夕映。 「欢迎回来,王子殿下。」 姬宫就在我眼前。她穿着一身纯白洋装,似乎有点像她之前把我约到小学时所穿的礼服。虽然她的头发本来就是淡粉色的,但还是很花俏,所以非常适合简单朴素的服装。说起来一简单的东西更能衬托出姬宫本身。 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你在这里啊!?」 姬宫人鱼现在是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虽然我没去过她家,但听说是很适合单身女性居住的地方。 「呵,真是蠢问题。除了撬门以外还会是什么?」 「不要把犯罪行为说得好像很了不起一样啦。」 「比突破魔术结界还要简单。」 「就说了,不要一副得意的模样。」 姬宫看似耍任性地翘起了嘴。 「因为王子殿下又不太理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衬衫。 「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啊,只有一下子也好。这就是所谓的少女情怀。」 哇,她刚才这样好像异常可爱耶。我不由得心跳加速。 但是—— 「撬门可不行。要是你因为少女情怀而一直来撬我家的门,我可受不了。」 「啧!」 「你刚才啧了一声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找我麻烦了。」 对这家伙真是丝毫都不能大意。 「话说,夕映都没有察觉到姬宫进来了吗?」 我朝直立在旁边的夕映问道。夕映抬起头,用没有感情的眼阵看我。 「夕映没有发现。不愧是《鳞姬》。」 姬宫自豪地挺起胸脯。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耳边传来外头的蝉鸣声。 「说起来,小铃呢?麻乃应该也在家吧?」 铃兰是一手包办大小家事的超级妹妹,总是守护着这个家,麻乃今天也应该在家里才对。虽然我并不是在自恋,但我回家之后,她们都会过来找我。 「她们两人都睡得很熟喔?」 夕映这么告诉我。 「咦?在睡觉啊?」 麻乃经常说自己很怕热,所以我能理解她会待在凉爽的地方休息。但铃兰可是超级妹妹,这个时间都会俐落地做起家事。 这是怎么回事?夏季倦怠症吗? 「她们没有哪边不舒服吧?没事吧?」 「别担心,王子殿下。是我让她们两人睡着的。」 「咦?怎么做的?」 「呵,真是蠢问题。当然是下了安眠药啊。」 「又来了啊!这也是犯罪耶!不要说得好像有多了不起一样!那两人不会有事吧?」 不是有人因服下太多安眠药而死亡的吗? 「夕映去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状况。此外,只要睡两、三个小时,应该就会自然醒来了。」 「这样啊。」 听到夕映这么说,我放心地抚了抚胸口。 「其实我也对夕映下了药,但好像没有发挥药效。」 姬宫丝毫不感愧疚地说道。 「药物对魔术人偶(夕映)没用。」 夕映也淡淡地答道。 「什么啊,难得有机会能和王子殿下独处的说。」 一想到要是我们独处的话,她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我就感到相当害怕。 「好了好了。我流了汗想冲澡。」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来帮你搓背吧?」 姬宫将手伸到洋装背上。 「慢着慢着慢着,你脱什么衣服啊!?」 「可是就这样进去会弄湿啊。」 「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洗就可以了,请你出去。」 「用不着客气。」 「我才要请你客气一点!」 这时,夕映将手放在姬宫纤细的肩上。 「请放心。不瞒各位,其实夕映的左眼有装摄影机。」 说着,夕映就用手触碰黑色眼罩。 「竟然在这种无聊场合干脆地说出这么重要的设定……」 夕映拿下眼罩后,左眼上刻印着类似小魔法阵的图纹,中间有一个『?』印记,那是一把长着一对翅膀的手杖上缠着两条蛇。我在西洋电影里的救护车上看过。 「那是什么?」 「荷米斯之杖(双蛇杖)。」 「双蛇……什么?」 「是希腊神话中传令之神荷米斯所持有的手杖,这个记号经常被用来当作医疗机构的象征。夕映的左眼除了记录影像之外,还能即时发布出去。」 「哦,原来如此。传令之神啊。因为可以传送影像吗?」 并不是单纯因为很帅才放了这个记号,而是另有含义啊。 「不过,夕映认为开发者只是觉得很帅才放了这个记号。听说开发者虽然很认真地烦恼要不要选衔尾蛇,但因为已经有了先例,所以便作罢了。」 「……喔,让啊。」 「当然也可以录影。因此,夕映可以答应姬宫人鱼,将三柴直道的冲澡画面钜细靡遗地呈现给她看。」 「你这个人就像天使一样呢。」 姬宫用力握住夕映的手。 「那就拜托你了。」 我用右手弹了姬宫的额头,左手则弹了夕映的额头。 「谁会想看我的冲澡画面啊?」 「我想看!」 「话说偷拍也是犯罪行为啊!」 「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小气鬼!」 我将不停吵闹的姬宫和夕映赶出去之后,才总算能冲澡。真是的,这些家伙有够危险。 冲掉汗水后很清爽,我换好衣服来到客厅,便看到姬宫正一脸别扭地吃着冰淇淋。铃兰和麻乃在客厅的沙发上熟睡着。铃兰穿着写有「女未」的谜样t恤,而麻乃则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点点上衣,头发绑成左右两条宽松的辫子。她们睡在一起的模样,看起来也满像感情很好的姊妹。 「夕映呢?」 「……说什么要定时联络,去二楼了。」 「是喔。」 大概是要和『冥葬会』报告任务的事情吧。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 「我要做午饭了,姬宫也要吃吗?」 「王子殿下要做给我吃吗?」 「嗯,毕竟小铃都那样了。」 她正在沙发上露出肚脐睡觉。为了不让她感冒,我帮她盖住了肚子。 然后,我先离开了客厅。在楼梯下方朝二楼的夕映问道:「你要不要吃午餐?」她没有回话。不过,要是她想吃的话,自己会准备吧。 机器人似乎也要吃一下饭的样子,但这两天里,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好不好吃。虽然她曾经说喜欢吃成吉思汗烤羊肉,不过那应该是在开玩笑吧。机器人可能没有什么喜好之类的。 我回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并不是异次元空间,而是普通的冰箱内部。我拿出材料后,姬宫就小跑步地来到我身旁,然后探头看我手边的东西。 「你要做什么?」 「泡菜纳豆乌龙面。」 「那好吃吗?」 姬宫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插图7) 「这是庶民料理,我也不知道合不合公主的胃口。」 由于父母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所以我还算会做菜。泡菜纳豆乌龙面是我小学时期学会的料理。在煮好的乌龙面上摆放市售的泡菜和纳豆,再打一颗生蛋,淋上酱油就完成了,是一道简便的料理。包含煮乌龙面的时间在内只要五分钟左右,感觉也能防止夏季倦怠症。 在我准备期间,姬宫为我倒了i杯麦茶。 「来,尝尝看。」我将碗摆在姬宫面前。 姬宫说了声:「我要开动了。」然后生硬地拿起筷子吸进一口乌龙面。 「啊,好好吃。」 「那就好。」 自己做的料理能得到赞赏果然很令人开心。 「我下厨也值得了。」 我朝姬宫一笑。 而姬宫不知为何绷紧了脸。 「咦?你怎么了?泡菜太辣了吗?」 姬宫稀哩呼噜地吸着乌龙面。 「不辣。」 「……那你是怎么了?」 稀哩呼噜、稀哩呼噜,姬宫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屋子里只剩下冷气微微的运转声和吸乌龙面的声音。没多久后,姬宫嘀咕了一句。 「王子殿下就是像这样对许多女孩子笑的吧。」 「啊?」 她突然说些什么啊。 「我才没有。」 「哼,这就是王子殿下的手段吧。我清楚得很。」 「不要把我说得像搭讪魔人一样,很难听耶。」 我又不可能受异性欢迎。我不是在自夸,至今为止我可是连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像女孩子跟我说:「咦?三柴同学的手好大喔。」然后我回:「要不要比比看啊?」于是两人就把彼此的手重叠起来,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妄想而已。 稀哩呼噜、稀哩呼噜。 姬宫吸着乌龙面。 「如果只对我一个人笑就好了。」 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没有看我,而是像在瞪着乌龙面一样。 「……姬宫。」 「你说过不管什么事都会听我说吧。」 姬宫放下筷子,就这样朝坐在对面的我伸出手。 然后她抓住了我的手。应该说,缠住了我的手指。 她跳过了「你的手好大喔」这样的过程,因此我慌了起来。 她的手指细长滑腻。 「姬、姬宫?」 然而,那是极为生硬的动作。 简直像是害怕遭到我拒绝一样一试探着我的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便无法甩开姬宫的手。 「……王子殿下。」 姬宫抬头看我,脸颊泛起一股淡淡的红潮。 我的心脏猛然跳了起来。好像不太妙。 现在,铃兰和麻乃正在睡觉。夕映也在上去二楼之后就没再下来了。 「……为什么唯独对我,不是以『人鱼』这个名字来称呼呢?」 「咦?啊,不是……」 「我也想要你叫我『人鱼』。」 「……呃。」 「我想要!」 姬宫用顽强的语气坚持着。在冷气的运作之下,应该会很凉快,但我总觉得非常热。我咽下了口水。 「……人、人鱼。」 这种状况不该发生在吃泡菜纳豆乌龙面的时候。 话说,我现在嘴里应该有泡菜和纳豆的臭味吧。 「王子殿下。」 姬宫——人鱼探身越过桌子。 「……咦?那个……人鱼?」 不妙。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非常不妙。我不能被气氛影响。虽然脑中这么想,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办……而就在这个时候—— 「啊!」 人鱼冷不防地叫了一声。 「咦?怎么了?」 真的太突然了,老实说我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完、完了。」 「什么完了?」 「拿错杯子了。」 「杯子?」 说完这句,人鱼忽然趴了下来。 「喂、喂,人鱼?你怎么了?你有在听吗!」 我站起身,急忙绕到人鱼身边。 人鱼她——正酣睡着。 「竟然睡 着了啊!」 我还在想怎么会这么突然,然后就察觉到了。刚才她说拿错杯子了。也就是说,人鱼一定是打算让我喝下安眠药。 「你让我睡着是想做什么啊……」 太可怕了。我闻到犯罪的气息。今后不要再碰人鱼给的食物或飮料了。我如此在心中发誓。 为了不让屋子充满泡菜和纳豆的气味,我在水槽将碗洗乾净,然后走上二楼。我把父母的卧室借给夕映。毕竟那房间有一半变成仓库了,而且她好像也不会住太久,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我微微打开房门,里面传来夕映的声音。 「现在,魔术师、觉醒者、雪女、龙宫仙女四人正在接触三柴直道。」 我总觉得这种情况似曾相识。 啊啊,对了。我也偷看过铃兰经由青蛙摆饰和『不死者同盟』的干部通话。 「如同预期,故事似乎正以去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为起点进行中。」 我从门缝间看向夕映的身影。从这个方向的话,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而已。 全黑的哥德萝莉服和带点蓝色的银发映入我的眼帘。 虽然偷听很不可取,但是,一想到或许能够多少了解夕映的任务内容,我就竖起了耳朵。 「是的,事情非常棘手。除了三柴直道以外,她们也同样没有自觉症状。」 自觉症状?她指的是什么? 铃兰那时候,透过青蛙摆饰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但现在只听得到夕映的声音。从背影来看一夕映好像正透过什么终端机和对方通讯。毕竟是机密事项,可能降低了音量吧。 「是,夕映会继续进行任务。」 嗯?看来通话结束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在夕映发现前出门才行…… 我放低脚步声一悄悄离开现场。 〇 〇 「啊,直道,这边这边!」 抵达约定的购物中心后,我就在入口处发现爱澄的身影。她举起戴着发圈的左手朝我挥了挥。 她有一头天生发色较淡的蓬松发丝、水灵大眼、高挺的鼻梁和樱色唇瓣。身上穿着白色细肩带小可爱和剪短的牛仔短裤,打扮得很活泼。那健美的大腿让人看得入迷。右边大腿贴了一个有点大的0k绷。那是为了遮住连结我和爱澄的《守护刻印》。 「抱歉抱歉,你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比起这个,你确实是一个人来的吧?」 爱澄转着眼珠打量四周。 「我是一个人来的啊。」 其他人现在都在家里呼呼大睡吧。 说起来,最近总是有其他人跟在旁边,所以我和爱澄好像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悠闲消磨时光了。 「话说回来,天气好热喔。」 「真的。就算不是细雪麻乃都会融化。」 「我同意。」 光是站着不动,汗水就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女生几乎都撑着阳伞,一副提不起劲的表情。只有小孩子才会活蹦乱跳的,而且还特别吵闹。我好奇地看过去,便发现有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夏季限定活动鬼屋在购物中心四楼开张了。看到张牙舞爪的插图,小学生们都喧闹不已。 我也有点兴趣。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今天是最后一次补习了吧?』 爱澄打电话过来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被铃兰叫醒后,吃完早餐一在换衣服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算是吧。」 我一边穿过衬衫袖子,一边答道。 『那么,结束之后,你应该很闲吧?』 「我不想说自己很闲,不过是没有事情啦。」 听说还是有暑假作业之类的,但那种东西等暑假过了一半之后再做就好了。我所敬爱的藤子不二雄?老师也是这么说的——「能拖到明天的事情,就不要在今天做。」 『既然这样,你下午陪我去买东西吧。』 「是怎样?又要我帮你拿东西啊?」 我偶尔会陪爱澄去买东西,然后就被迫帮忙拿东西。一条家明明有南奈美小姐这个正统女仆(超宝贝大小姐)一拜托她的话,她应该会开车来接,但爱澄不知为何总是想要我帮忙拿东西。 『又、又没关系,你不是没事吗?』 「嗯,是这样没错啦。」 『那就决定了喔。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一个人来喔。』 「一个人?」 『一个人!』 「……喔。」 就这样,在经过这些对话后,我就要去陪爱澄买东西了。 购物中心里的冷气很凉爽舒适。由于是夏天,人非常多。 爱澄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我则紧跟在她背后。 然后抵达了似乎是她想去的店家。 在看到那间店的瞬间,我当场僵住了。 举个例子,在恋爱喜剧类型的漫画和轻小说中,会以不自然的方式插入主角陪女主角买内衣或泳装的剧情。我毎次看到这种剧情都会冒出一个想法——好了好了,这种事情才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例。 然而事实却是…… 「你怎么了,直道?」 「还问我怎么了,这里不是泳装店吗?」 那是位于购物中心里的一间女性泳装精品店。不同于运动用品店的竞赛型泳衣,里面摆了很多超可爱的泳装,是时髦人士会来的地方。像我这样精神品格低俗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是啊,怎么了?」 爱澄歪起头,一副「那又怎样?」的模样。牛奶糖色的发丝轻飘飘地晃了起来。 「男生不能进去吧?」 「没有这样的告示啊。」 「呃,可是……」 「站在门口看起来更可疑吧!」 爱澄拉起我的手,气势汹汹地走进店里。 店内装饰成四季皆夏的风格,背景音乐是乌克丽丽和海浪的声音。墙上贴着促销海报,场有相当多女孩子,也不时可以看到和男友一起来选购的女生。 确实是没有禁止男生进来啦…… 「我去书店等你,等一下再会合吧?」 「不行啦,我想要直道和我一起选啊。」 「咦?骗人,我也要选喔?」 「对。」 爱澄点点头。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因、因为你是我的青梅竹马啊。」 「就因为是青梅竹马……」 爱澄撇了撇嘴,然后忸忸怩怩地说了几句话。 「因、因为,最近直道你啊,都是和除了我以外的女孩子在一起……」 「咦?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我、我是说找时间一起去海边玩啊。去海边就必须穿泳衣吧!所以才来买呀!」 「呃,可是我现在觉得超丢脸的。」 我明明没做亏心事,却非常在意监视器。我待在这里不会被逮捕吧? 「啊,欸欸,这件怎么样?」 她没在听我说话。 爱澄拿的是一件黑色比基尼。虽然乍看之下很成熟,但因为有波浪褶边,所以也相当可爱。 「……喔,嗯,不是很好吗?」 「那这件呢?」 虽然是相同的设计,不过是白底黑点的样式。 「……不、不错啊。」 「你觉得哪件比较适合我?」 「……呃,我觉得两件都很适合你。」 爱澄不开心地鼓起脸颊。 「什么嘛。回答得这么随便。」 「没、没办法啊,我现 在很慌,脑袋有一半已经停止运作了。」 「真是的。那这件呢?」 爱澄拿起另一件泳衣,放在身上比对着。 「哦,好像可以用*三倍的速度移动呢。」(编注:出自钢弹系列中,夏亚?阿兹纳布尔所驾驶的专用机红色萨克。) 「那是红色的啦!我又不是在问你那种事情!」 「……好像花俏了一点吧?」 「是这样吗?」 爱澄转头看后面的镜子,歪起了头。 「那直道喜欢哪一种的呢?」 她的视线回到我身上,这么问道。 「咦?我吗?」 「直道也选一件来看看吧。」 「别乱来啊。这就像是普通模式都还没破关,突然就要我玩最困难的模式一样啊。你是在整我吗?」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把自己觉得最适合我的可爱泳衣拿过来吧。」 「不一我没办法啦。我的品味又不是特别好。」 「好了啦。」 「可是……」 「快一点!」 我在爱澄的催促之下,无可奈何地独自在店里逛了起来。虽然应该没有人在注意我,但我就是很在意视线。 冷静点啊我。拿出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稍微冷静下来……好像办不到。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不好好选的话,爱澄大概不会接受。 但是,她适合哪一种泳衣呢? 「最可爱的泳衣啊……」 天生偏淡的牛奶糖色头发、一对水灵大眼、光滑的肌肤、饱满的脸颊、纤细的脖子,还有 修长的双腿,让她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还高。 我一边想着爱澄的模样,一边一件一件看着。 虽然每一件都大同小异一但还是有微妙的不同之处。应该有现在正流行的款式,但我不会知道那种事情。此外,还有设计得很惊人的泳衣在其中,到底谁会去穿啊…… 我犹豫不定地走着,不经意地拿起一件来看。 「啊。」 看到手上的泳衣,我有一种找回失物的感觉。什么啊,原来你在这里啊?这件算很不错吧?嗯,好像很适合爱澄。 拿着泳衣,我立刻掉头走到爱澄身边。 爱澄自己也正看着泳装。 「欸,爱澄。」 我叫了她一声。 「这件怎么样?」 我将泳衣拿给爱澄看,心里同时觉得这件可能还是不好。虽然我是觉得很适合爱澄才拿过来的,但爱澄说不定不喜欢。要是她觉得「欸?直道的品味真差耶」,那该怎么办? 就在我感到气馁的时候,爱澄就「哇啊!」地惊叹了起来。 「这件很好耶!好可爱唷!你很会选!」 爱澄的脸庞绽放出光采。 「是、是吗?」 爱澄用力点点头,蓬松的发丝飞了起来。 「我马上去试穿!」 「试、试穿!?」 爱澄拿着泳衣,消失在试衣间的布帘之后。 「等等,别放我一个人啊……」 那我岂不是无依无靠了吗? 于是,我坐立不安地等爱澄出来。 仔细一想,说起爱澄穿泳衣的模样,我只看过学校指定的制式泳装而已。小时候,不管是去市民泳池还是海边,她都是穿着制式泳装。 当我在想她怎么还不出来的时候…… 「……欸,直道。」 爱澄从试衣间布帘的缝隙间探出脸来。 「你在干嘛啊?」 这样很明显是可疑人物耶。 「我穿起来了,然、然后我希望直道也能看一下,告诉我感想。」 「不不不,拜托你不要再提高难易度了。」 我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啊。 爱澄转了转眼珠打量四周,接着抓住我的手。 「咦?」 她就这样用力将我拉进试衣间里。 「你在做什么啊!」 虽然我很想大声抗议,但这个状况下只能先忍住,压低音量对爱澄说道。而且我还穿着鞋子,于是连忙脱掉。 「因为被别人看到会很害羞啊。」 爱澄又说了句「不提这个了」,然后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 「问我怎么样……」 我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试衣间没有多大,我很担心爱澄会不会听到我的心跳声。 老实说,我连要移开视线都忘记了,整个人看爱澄看到入迷。 我选的泳衣没有任何图样,是简单的白色比基尼。 但值得注意的是左边的罩杯和肩带连接起来的部分,那里装饰着一只由串珠做成的蝴蝶。 简直就像是为爱澄量身订做的一样。 既然是比基尼,爱澄的肌肤就会大胆地露出来。纤细的脖子、削瘦的肩膀、丰满的胸部下方是骤然紧缩的腰身,然后是肚脐…… 「不、不准盯着看!」 她用手紧紧遮住我的双眼。 「……你要我干嘛?」 「稍微看一下,把感想告诉我。」 「……这也太难了。」 但是,爱澄穿泳衣的模样已经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了。 「……呃,那个……你穿起来非常好看喔。」 我老实说出感想。 「……真、真的吗?不会很奇怪吗?」 爱澄放开手,凝视着我的脸庞。 「是啊,我说真的。」 「……耶嘿嘿。」 爱澄害羞一笑。 「可是,你不要一直盯着看啦。」 她又用手遮住我的眼睛。 「到底是怎样啊……」 泳衣很适合她一非常好看。 但实际上,任何泳衣应该都很适合爱澄吧。比起这件事,我还有另一个想法。 那就是,爱澄害羞时的举止特别可爱。 但我可不会说出口。 〇 〇 「喂,爱澄。」 「怎么啦?」 「还问我怎么了,这里到底……」 (插图8) 「是四月新开幕的角色扮演咖啡厅唷。」 「我都不知道。竟然开在这种地方……」 买完泳衣后,爱澄就说接下来想去新开的咖啡厅。我也觉得口渴,想要休息一下,就跟着她来到购物中心的三楼,结果就看到这间店。 「听说他们会定期更换装扮,有各式各样的角色扮演唷。是手工艺社的朋友告诉我的,所以我很想来一次看看。」 不知道是否因为现在是夏天,女服务生都穿着浴衣。不仅华美,还很凉爽。 只不过,奇怪的是她们头上都戴着猫耳和兔耳之类的发箍。 说起来,爱澄也有猫耳发箍呢…… 「嗯嗯嗯,好可爱唷。」 爱澄非常愉快。 不过,确实是很可爱。 店内没有空位,生意好像比我想像中还要好。客人也不尽然是男生,女孩子也相当多。 总之,我想喝点汽水之类的,便翻开菜单。 我看到柠檬汽水后决定点这个,于是抬起头来。 「欸、欸,直道。」 坐在对面的爱澄叫着我。 「嗯?你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吗?」 一看之下,爱澄正一脸可疑地飘移着视线,还拚命梳理着牛奶糖色的蓬松发丝。 「啊,不是,那个……」 「你怎么了啊?」 「……我看到了、还满有意思的、餐点。」 「有意思的餐点?」 有那种东西吗?菜单上轻食的地方排列着数种披萨、三明治和义大利面,甜点栏则写了蛋糕和冰淇淋之类的,然后就剩饮料了。 好像没有提供写了留言的欧姆蛋,或是付钱和女仆玩游戏拍照等等的服务。价位的设定也很妥当。从栈锝面来看一这里似乎和女仆咖啡厅完全不同。 「你是说哪个?」 「这、这个……啦。」 爱澄伸出食指,指向那个东西。 「热带水果汁……附情侣吸管?那是什么啊?」 「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喝一杯饮料吧。」 听到爱澄这么说,我脑中浮现了画面…… 「我还以为这种东西绝对只存在虚构情节里。」 「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在上个世纪就灭绝了。」 「真的会有人点这种饮料吗?」 我这么一说之后,爱澄就红着脸垂下头,连耳朵都红了。只见她的嘴唇正蠕动着。 「…………爱澄?」 「咦?啊,没什么,那个,呃……」爱澄慌慌张张地挥舞着手。 「……难道说,你想点这个吗?」 「怎、怎么可能啊!」 「也对啦。」 「啊,没有啦,只是有点好奇是什么样子,并不是说完全不感兴趣啦。」 「嗯,确实很令人好奇。」 「对吧?」 爱澄猛然探身过来。 「……嗯,算是吧。」 「很、很好。」 爱澄嘟嗔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要点这个。」 「咦?你确定?」 「确定!」 「这应该是两人份哦?」 「所、所以说直道也要喝啊!」 「你没发烧吧?」 我只要柠檬汽水就好了啊。 「是怎样,你嫌弃我吗?不想和我一起喝吗?」 爱澄露出《千年魔女》的锐利视线。有点恐怖。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爱澄就将兔耳女服务生叫过来,点了热带水果汁附情侣吸管。 没多久,果汁送上来了,里面放了好几种水果,还有心形吸管。竟然是心形…… 「……这东西比我想像中还不得了。」 长长的两根吸管卷成了爱心的形状。这已经是一种梗了吧。点这东西的人都是为了拍照上传到部落格或社群网站。 爱澄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用嘴唇含住情侣吸管的其中一边,就这样抬头看我。 「…………」 「…………」 我们无言地注视着彼此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啊!」 不知为何我挨骂了。 「咦?什么?难道你是要一起喝吗?不是交换着喝?」 我一直以为她肯定是要交换喝。 「我们一起喝!」 「哎……为什么你又来了?」 「哪有为什么……这、这是因为,那个……我、我们是青梅竹马呀!」 买泳衣的时候她也这么说了吧。 「呃,通常也不会因为是青梅竹马就做这种事情吧?」 「青梅竹马之间也有避不开的死路。」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青梅竹马的难度变得相当高啊。」 就算青梅竹马之间有躲避不了的事态,用情侣吸管喝热带水果汁这种事情应该避开也无所谓吧。 「好了,快来喝啦!」 爱澄莫名杀气腾腾地说道。 好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好好好一我懂了,我明白了。我喝就是了,我喝。」 我随便应付了几声,然后含住情侣吸管的另一边。 于是,我和爱澄的脸只剩下约莫三十公分的距离。我看到她那双给人活泼印象的大眼眸、直挺的鼻梁、尖翘的下巴和饱满的脸颊…… 明明应该看习惯了,但距离这么近,而且还是从正面仔细端详的话,我的心跳便加速了。糟糕。在爱澄眼中,我现在的脸应该红到不行……话说,咦?爱澄也是满面通红。 这种气氛是怎样?总觉得不太对劲。 仔细一想,我如今不正在经历一个很了不得的体验吗?因为我在和超人气美少女?一条爱澄玩类似扮情侣的游戏。要是被班上那些蠢蛋男生知道的话,不知道我会遭到什么对待…… 店里播放的背景音乐突然变远了,也渐渐听不到人们的笑声。 彷佛,世界上只剩下我和爱澄一样。 我的视线自然地看往爱澄含住吸管的唇瓣。 心脏咚咚、咚咚地响着一 「(盯)」 我忽然感觉到其他视线一身体打了个寒颤,我看向对方。 「呃!」 我们的隔壁桌坐着夕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爱澄也察觉到夕映的存在,急忙放开吸管。 「别在意夕映。」 哥德萝莉少女一边大口吃着奶油馅蜜,一边凝视着我们。 「请你们继续吧。」 她左眼的眼罩拿了下来,露出刻印。 也就是说,她不是在录影,就是在传送影片。 「等一下啊,直道!」 爱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看着我。 「咦?为什么骂我?」 「你不是说自己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是一个人来的没错啊。」 「那为什么夕映会在啊?」 「谁、谁知道?」 「我感觉到三柴直道出了门,便尾随在他后面了。」 夕映规矩地说道,然后用汤匙舀起奶油送入口中。 「你这个蠢直道!」 「所以说为什么要骂我啊!」 「拜托你确实甩掉跟踪的人啦!」 「你这话太强人所难了。」 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要是太看得起我,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总之你快坐下吧,大家都在看。」 每个人都在偷看我们。他们可能都以为这是三角关系走到尽头的修罗场,可惜整个方向都错了。 爱澄板着脸坐下。 「算了。和店里的人说一声,让我们并桌吧。」 「……什么意思?」 「咦?我们明明认识,却分别坐在没有隔多远的座位不是很奇怪吗?」 「……什么意思?」 爱澄又重复了一次,语调特别低沉。 咦?她似乎真的很生气? 「你为什么要生气啊?」 听到我的问题,爱澄露出错愕的表情。 「爱澄?」 才刚看到她大张着嘴巴,下一秒那樱色唇瓣就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 「直、直直、直……」 「直?」 「直道是大笨蛋!」 「你才是笨蛋!不要在店里这么大声啦!」 「我不要理你了!」 一说完这句,爱澄就站起来直接冲到店外。 装有刚才买的泳衣的购物袋也留在原地。 「那家伙是怎么了啊?」 「我认为刚才是三柴直道不对。」 夕映用不带感情的嗓音低声说道。 「咦?为什么?」 「三柴直道不民主(democracy)。」 「你是要说体贴(delicacy)吧?democracy是民主主义的意思。」 「*但是生活也没变得多轻松。」(译注:「但是生活」的日文发音与democracy相似。此句改编自石川啄木的和歌《一握之砂》。) 「你只是想用石川啄木的风格来说说看而已吧。」 就是「写了又写,但是我的生活也没变得多轻松」之类的。 夕映吃完馅蜜之后,戴上左眼的眼罩,移动到爱澄刚才坐的座位上。爱澄点的热带水果汁还镇座在桌上。我也不想浪费,只好喝了起来。味道很好。 夕映一直看着我喝果汁。 「你这样看着我,我很难喝下去。」 「别在意。」 当然会在意啊。 「呃,你要喝吗?」 「可以吗?」 「请喝,请喝。」 我将玻璃杯推向夕映。只见夕映用不带感情的眼眸盯着心形吸管一会儿,然后抬头看我。 「……怎么了?」 「没什么。」 她以平板的语调说完,就含住吸管吸起了果汁。 「基底是芒果汁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开心,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〇 〇 我和夕映一起离开角色扮演咖啡厅,我拿着爱澄留下的购物袋。 总觉得不太尽兴。 补习也结束了,我的暑假才刚开始而已。 好不容易脱离炎热的天气,现在就回去好可惜。目前气温也还很高,我想要消磨时间到太阳开始下山为止。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便又看到那张鬼屋的海报。 「说起来,这里好像有鬼屋的样子。」 「看来是如此。上面写着夏季限定活动。」 「要不要陪我去一下?」 「你说夕映吗?」 哥德萝莉少女面无表情地抬头看我。 「我当然不会勉强你。」 「不,让我一起去吧。」 我们两人前往设有鬼屋的四楼。入口处写着纷乱的可怕血书。扮成礓尸的男子和※阿岩正在整理客人排列的队伍。看来比我想像中还要拥挤。此外,礓尸和阿岩的组合也真是兼具日式和西式风格。(译注.?日本著名的女鬼,出现在《四谷鬼谈》中,特徵是右眼上方肿着很大的包。) 买了两张学生票后,我们也排进队伍之中。 「饮,夕映。」 机会难得,我便朝静静站在身旁的哥德萝莉少女问道。 「我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机器人也会觉得害怕或受到惊吓吗?」 我们现在正要进入吓人的设施,不知道夕映有没有这样的情绪? 「夕映没有喜怒哀乐这方面的反应功能。」 「这样啊?」 「但是,夕映有学习功能,能够追加感情重现出来。」 追加感情重现出来啊?感觉真奇怪。 「也就是说,现在的夕映不会感到害怕或受到惊吓,也不会觉得悲伤、喜悦或愤怒吗?」虽然我隐隐有察觉到,但没想到真是如此。 「夕映能够理解。此外,也能按照期望做出行动。从典型模式导入适切的反应并不困难。」 的确,笑点和悲剧的结构等等,只要彻底探究一番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模式化。但是,这样好像不太对劲。虽然我这么觉得,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队伍慢慢前进,前面塞住了。我们的对话不知怎地就中断r。在这阵沉默之中,夕映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呢?不,她可能什么都没在想。 突然之间—— 「衣服会选喜欢的来穿。」 夕映这么说道。 「咦?」 「衣服会选喜欢的来穿。」 夕映重复道,一字一句、连抑扬顿挫都完全一样。 「衣服?啊啊,哥德萝莉服吗?」 夕映总是穿着全黑的洋装。虽然我分不出其中的差异,但每一件好像在细节上都有不同的设计。夕映应该有自己的巧思吧。 巧思。也就是爱好。 「不过,这可能和情感不太一样。」 「是喔?」 「开发者一开始给的就是风格类似的洋装。」 夕映淡淡说道,好像这么回答是她的职责一样。 「所以你就喜欢上了吗?」 「因为听说很适合。夕映也必须注意外表不要看起来太糟糕才行。」 唔嗯。 「你当时很开心吧?」 「虽然不清楚是否符合『开心』这样的情绪,但如果硬是要套用情感表现的话,最接近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的每句话都好死板。 「夕映的开发者是什么样的人啊?魔术师吗?」 夕映缓缓抬头看我,连连眨了眨红色的右眼眸。 「他不是魔术师。」 「喔,是这样啊?」 因为她说自己是魔术人偶,我还以为是魔术师制造出来的。 「他是一位优秀的技术者,脑袋非常聪明。」 「嗯,一定很聪明的啊。」 毕竟做出了机器人嘛。 「但是,他也有稍微孩子气的地方。一沉迷在喜欢的事物里,他就很容易废寝忘食。由于他不是机器人,这种作息对身体不好,夕映也告诉过他很多次了,但他只会虚应了事,完全没在听,实在令人很伤脑筋。夕映不在的这段期间,也很担心他有没有维持正常作息。」 「你很担心吗?」 「是的一非常担心。」 原来如此。 「夕映喜欢那家伙吧?」 「……咦?」 夕映露出意外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点点变化,但大概是这几天来最为「震惊」的表情了。要是我没说的话,她可能就不会察觉到这一点。她或许深信着自己的心情只是从典型模式导入的反应而已。 「老实说,我有点怕夕映,老是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是这样吗?」 「抱歉。可是刚才聊一下之后,我觉得比较亲近了。原来你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啊。」 「……什么表情?」 「像是恋爱中的少女。」 谈起那个开发者的时候,夕映的表情比平常更加温柔。虽然口气还是淡淡的,但确实有一 丝温暖。 听到我这么指出之后…… 「~~~~唔!」 夕映露出了不像机器人的反应。 那洁白的肌肤泛起一片红潮。原来也有这样的功能啊。 「夕、夕映听不懂三柴直道在说什么。」 她的反应挺可爱的。 「是吗?」 「是的。」 「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一定是你搞错了。」 夕映顽强地说道。 「希望你赶快完成任务,早日回到那家伙身边。」 听到我这番话,夕映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刚好队伍往前进了,因此夕映便闭上了嘴。在那之后,夕映什么都没说。这时轮到我们进去了。 我递出票券,然后走进鬼屋中。 灯光似乎调到最小限度,所以增加了冷飕飕的感觉。 (插图9) 相当 有气氛耶。 走进来马上就遇到一口井。我想,应该会有扮成鬼的人从里面爬出来吓我们吧。但是,就算走到那口井旁边,也没有任何人出现。我以为是在声东击西,便探头望向井里面,结果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洞穴,什么都没有。大概只是装饰物。 接下来才精彩吧? 继续走下去,便出现了坟场。加工得破烂不堪的塔形木牌竖立着。毛骨悚然的背景音乐与风令人突然生出一股期待感。这时候妖怪就要登场——明明该是如此,却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就在没有遇到幽灵和妖怪的情况下穿过了坟场。接着,我们来到设定中是位于坟场后方的没落寺庙。绝对会有事情发生。我虽然这么期待着,却还是什么事也没有。 「这是怎样啊?」 「很奇怪呢。」 夕映也低声说道。 「对吧?这样根本就是敲诈。」 「不,并非如此。」 「什么意思?」 「那口井原本在起点处。」 夕映轻轻地指着一口井。的确,入口也有一口井。 「只是很像而已吧?」 我探头看进去,里面空荡荡的。 「不,我没有搞错。」 既然机器人都这么说了,所以这真的是起点处的那口井吗? 「什么啊,我们是走错路回到起点了吗?」 「路只有一条,应该不太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态。」 「……呃,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夕映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停住脚步。 「掉头看看吧。」 她这么说道。 离开寺庙后,我们穿过坟场,再次回到有并的地方。途中没有和任何人擦身而过。总觉得不太对劲。别说吓人的鬼了,连客人也没有。当时我们后面还排了很多人才对啊…… 「这次就这样直直往前走吧。」 我们不回头,直线往前进。经过坟场、寺庙,然后那口井又出现了。 「这是怎样啊?」 通常走到尽头不是出口就是入口吧。 然而,夕映和我却只是在这间鬼屋里转来转去而已。 「太大意了。」 夕映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低喃道。 「看来空间产生了扭曲。」 「这是什么情形?」 「也就是说,这里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而是在代理世界之中。」 「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恐怕是在踏进鬼屋的瞬间。」 我想起踏出第一步时的冷飕感。 而这时…… 「我来雪耻罗。」 背后传来沙哑的嗓音。虽然我连忙想转头,但强劲的臂弯先一步扣住我的脖子,我的身体动不了。 「《妄想搜集家》。」 即使在这种时候,夕映的声音还是很平稳。虽然刚才有露出一丝动摇,但现在是本来的夕映。 「你怎会在这里?你应该被收进设施中了。」 「当然是在途中逃跑了呀。」 《妄想搜集家》用黏腻的口吻说道。 「放开三柴直道。」 「才不要呢。」 扣住我脖子的臂弯稍微使了点劲。 「唔。」 「三柴直道。」 夕映立刻踏出一步,但是—— 「哎呀,你可别动,如果你不想要直道小弟受到伤害的话。」 夕映听到他这么说,当场停住了脚步。 「该死,放开我啊,臭大叔!」 我狠狠骂了他。 「哎呀,你讲话真难听耶。人家可不是大叔唷。」 他的胳膊再次收紧,我感到呼吸困难。 「罾嘻嘻,直道小弟痛苦的表情真可爱。」 《妄想搜集家》舔了舔我的脸颊。粗糙的舌头让人恶心到不行。 「你想对三柴直道做什么?」 夕映静静地问道。 「当然是取走《凶戒原则》了。」 「夕映不认为你有办法打破《千年魔女》的《刻印》。」 「嘻嘻,人家从一开始就没这个打算。」 「什么意思?」 「只要碰触到《守护刻印》,就会被《千年魔女》发现呀。那东西的构造就是如此吧?所以,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去碰那东西。话说,人家也没想拿《凶戒原则》干嘛。」 这家伙是怎样?他究竟在说什么? 「人家是搜集家,是御宅族,是收藏狂啊。也就是说,只要能将《凶戒原则》带在身边,人家就满足了。」 「你不打算直接使用《凶戒原则》吗?」 「人家才不做那种危险的事情呢。那不是人家驾驭得了的东西。」 「原来如此,你的目的是将《凶戒原则》纳为己物,因此才需要身为容器的三柴直道。」 「是啊。我才不想要和《窃猫的爪痕》一样对直道小弟出手,然后正面挑战《千年魔女》呢。」 然而,那家伙又说道: 「你坏了人家的好事呢。」 他的嗓音低了一阶。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他的脸,但想像得到他的表情应该很可怕。 「还狠狠踢了人家好几脚。」 他嘻嘻一笑。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人家今天啊,就是来找你算帐的,小丫头!」 《妄想搜集家》衔住之前那支吸管,从中吹出泡泡。那些泡泡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将我和那家伙包围起来,感觉动个一步就会碰到泡泡而引发爆炸。《妄想搜集家》放开我的脖子。但这样一来,我也动不了,当场僵立在原地。 我流出冷汗。我这是陷入危机了吧。稍有动作就会触发大爆炸啊。 「三柴直道。」 夕映叫着我。 「你乖乖待在那里,不可移动。」 用一贯的平淡语调说完后,夕映便拿掉左眼的眼罩一露出魔法阵上所刻的荷米斯之杖记号。这也就是说,她现在正用摄影机拍着这一切。她是想通知『冥葬会』我们陷入危机之中了马? 「哈,拿下眼罩是想怎样啊?」 夕映没有回答那家伙的问题。 《妄想搜集家》啧了一声,然后像是重整情绪似地笑了。他打了几下响指。 「你做好觉悟了吧,小丫头?」 他粗声说着,往前踏出一步。泡泡像是为了不让他碰到似地迅速往旁移开。我以为这是个好机会,便也打算跟着走出去,但泡泡很快就迫近到我面前。 「呜噢!」 刚才真是好险。差一点就要碰到泡泡而爆炸了。 这些泡泡应该是随着《妄想搜集家》的意志行动吧。那家伙要是一个不爽,就会袭击我。尽管他说没有和爱澄交手的打算,不过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会动手吧。虽然他似乎相信我拥有《凶戒原则》,因此可能不会杀我,但或许还是会让我断个手脚之类的。 夕映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办法采取行动。 也就是说,接下来等待着夕映的,是拳打脚踢的地狱。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我必须想办法救夕映才行。 但要怎么做? 之前夕映被那家伙攻击的时候,多亏爱澄等人来解围。虽然《刻印》并没有产生反应,但她们是察觉到出现了代理世界而赶来的。 当时幸好她们就在附近,但现在根本不知道爱澄在哪里。铃兰、麻乃和人鱼可能也还在我家睡觉,这样就没办法让她们知道了。 「放心吧,杀人不是人家的兴趣。只不过,我要把你的脸揍到没办法再出来见人。」 《妄想搜集家》的拳头不知何时戴上了坚硬的手指虎。要是被那种武器攻击到脸的话,就算是机器人一定也会出大事。 夕映一点抵抗的样子都没有,只是直立在原地凝视着那家伙。 《妄想搜集家》擒住夕映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哈,挺有胆量的嘛。」 「请你别对三柴直道出手。」 「我知道——啦!」 那家伙举起右手拳头。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拚命地叫着。 然后踏出一步。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 要是《守护刻印》因为爆炸而产生反应的话,就能通知爱澄这里的危机。那家伙应该也不会用致死的炸弹量来威胁我吧。如果发生了足以影响到《凶戒原则》的爆炸,那家伙自己也小命难保。不过,《凶戒原则》有多厉害我也只是听来的就是了,但总之那家伙如此相信着。既然这样,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就算引发爆炸,应该也不会造成多严重的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 『暂时停止。』 我听到一道奇怪的嗓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话说回来,我因为注意力被声音吸引走,所以一瞬间忘记了,其实泡泡并没有爆炸。 我的身体没事,哪里都不痛。不对,还是说,其实我的要害部位受了伤,已经告别人世了吗?这里难道是死后的世界? ……似乎也不是如此。 我看得到《妄想搜集家》。 但是很奇怪。那家伙就这样举着右臂,僵在原地。 要说奇怪的话,夕映也是。她和《妄想搜集家》一样没有任何动作。泡泡们也当场静止住。 简直就像时间暂停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夕映救了我吗? 不对,夕映本人也静止住了…… 欸?能动的只有我而已耶?为什么? 不,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我必须想点办法才行。 我抓住《妄想搜集家》的右臂,因为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动起来的话,就会击中夕映的脸。但是,那家伙的手臂纹风不动。 「……为什么啊?」 我毫无办法,只好去移动夕映。虽然我不好意思碰一动也不动的女孩子,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不过,从正面的话,我好像会想歪一因此我试图从背后架住她的身体以便移动她。 然而,我也完全移动不了夕映。 简直像是脚紧紧黏在地上一样。 「我该怎么办啊……」 动动脑吧我,动动脑动动脑动动脑。 「……刚才有传来奇怪的声音吧?」 说什么暂时停止的。 这也就是说,时间暂时停止了……没错吧? 停止时间的魔法,在异能力中不是和能力无效化并驾齐驱的最强魔法吗? 思及此,我立刻挺直了背脊。难道说…… 「这一切……是我做的吗?」 我让时间停止了? 之前明明什么都做不到,现在能力终于觉醒了……不可能有这种事吧。 「不可能不可能。」 这种像轻小说的情节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啊? 不过,就算不是我造成的,但时间静止下来已经够扯的了。 先撇除这一点不谈。 总而言之,既然是暂时停止的话,那应该就会再次运转吧。 也就是说,会从现在、从这种情况中再次开始。 如果动不了夕映和《妄想搜集家》的话,只能以现在的状态再次开始了。但这样一来,夕映的脸必定会被那家伙的拳头击中。 「……不,其实也不一定。」 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利用这个方法,就可以救到夕映。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用力打脸颊一下。和冲进炸弹群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好,时间随时都可以运转喔!」 我发出这样的宣言,虽然没有对着特定对象。 下一瞬间,一股寒气朝我袭^^ 然后脸颊一阵热烫。 「呜噢!」 不是吧,虽然我的确有说随时都可以,但还是希望能给点信号啊…… 「「欸!?」」 夕映和《妄想搜集家》几乎同时发出惊叫声。 这是当然的。从他们两人的角度来看,我原本应该被泡泡炸弹包围起来才对,却像是使出瞬间移动似地出现在这里。 我代替夕映被揍了脸。超痛的。我就这样往地面倒去。 「三柴直道……」 我痛到没办法出声,只能竖起右手大拇指。 之后就交给她了。 我倒向地上的时候,看到夕映朝《妄想搜集家》的脸狠狠踢了一脚。由于她抬高了脚,我就看到整件内裤了。 今天是紫色啊。真是成熟呢。我想着,意识就这样飘向远方。 〇 〇 「——事情就是这样。」 夕映一如往常地用平铺直叙的口气将事情说明完毕。 这里是三柴家的餐桌。 虽然铃兰、麻乃和人鱼都在,但爱澄离开角色扮演咖啡厅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打电话给她也没接,不知道她去哪了。 铃兰的头发睡乱了——虽然这件事不是很重要。也因为她穿着写有「女未」的t恤,看起来有点憨。 「都是我下了药,才害王子殿下陷入那种危机中……」 人鱼好像真的消沉了起来。 「不,虽然下安眠药是不好,但我并不是因为人鱼的关系才遭到袭击的。」 为什么我要安慰她呢? 「可是,我害王子殿下的脸变得这么好笑!」 挨《妄想搜集家》一拳之后,我的脸肿得要命,就像摘瘤爷爷一样。正在用麻乃准备的冰块冰敷中。 夕映用右边的红色眼眸瞥了我一眼。 「确实是很独特的脸。」 「要你管。」 「先不管三柴直道的怪脸。」 我又不是故意做出这种怪脸的。 「本来的话,夕映没有道理,也没有义务告知在场的各位,但为了不让情况变得更棘手,夕映想向各位传达一件事情。」 「干嘛啊?突然一本正经的?」 我压着冰块问道。 「是关于夕映身负的任务。」 「任务……」 对了。夕映并不是来玩的,而是身负『冥葬会』的某个任务而被派了过来。她之前都隐瞒着任务的内容,为什么事到如今又想告诉我们呢? 「虽然《千年魔女》不在场是个问题,但就某个意义来说,那个问题也正是结论。」 「你在说什么呢?」麻乃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么,我就直说了。」 而夕映仍旧是以淡淡的语气说道: 「三柴直道要被收进『冥葬会』的设施中。」 「等一下!你是怎样!少在那边自说自话了!」 铃兰大拍桌子,一副要站起身的模样。左右两边的辫子跳了起来。 「正是如此。我可不同意喔。」 麻乃也这么说道。 「我也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人鱼也接着说道。 「看来你们都不明白现状呢。」 夕映也没有露出 错愕的表情,而是以固定的口气、像在告诫般说道: 「夕映必须说,三柴直道目前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中。继《窃猫的爪痕》之后,还遭到《妄想搜集家》的袭击。要说问题在哪里的话,那就是每当三柴直道陷入危机时,肩负护卫任务的《千年魔女》总是没有现身。她会受到一时的情绪影响,抛下三柴直道一人,之后也没再回来,就连此刻也不在。虽说是透过《守护刻印》来保护三柴直道,但这样实在不行。夕映判断不该派她担任三柴直道的护卫。」 「我不知道你是魔术人偶还是机器人,『同盟』那边才不会认同这种自作主张的说辞。」 铃兰的视线变得锐利。 「那么,『不死者同盟』是默认三柴直道所引起的时间停止现象吗?」 夕映刚才说出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我、我说啊,夕映。」 「什么事,三柴直道?」 「之前像是时间停止的现象……那个是……」 「应该是三柴直道所引发的。夕映做不到那种事情。」 真的假的啊? 「根据魔术师的定义,三柴直道是《无自觉的魔术师》。虽然拥有魔力之源,却没办法加以运用。」 我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说明。 「尽管如此,如果三柴直道让时间停止下来的话,那就必须说这果然是危险的徵兆。」 「我、我做不到那种事情啦。」 「那种情况无关你的意志。倒不如说,那是类似〈魔力〉倾漏而出的状况,比起三柴直道以自己的意志操纵魔法更加危险。」 怎么会…… 「哥哥,别被她混淆视听了。这个世界是哥哥的〈梦〉中世界,从一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根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想突破这个状况,你只能从〈梦〉里醒来,否则不管躲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命运红锁》会将三柴一族中最为优秀的男人和我连结在一起。直道大人应该拥有特别的才能。来吧,请你移驾至『雪女』之乡。我希望能帮助直道大人发挥出力量。」 铃兰和麻乃交替说着。 「啊,不是……」 人鱼在她们两人旁边托着下巴思索着。 「真是奇妙哪。为什么所有事情都会集中到你身上呢?」 她低喃着,然后注视着我。 「王子殿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啊。 ——暂时停止。 那真的是我做出来的吗? ……骗人的吧?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那种事情。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虽然夕映无法接受各位的主张,但可以理解。在这样的状况下,夕映提出保护三柴直道的要求。如果各位要阻挠的话,夕映只能将各位排除掉了。」 夕映的一句话,让铃兰和麻乃变了脸色。 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氛占据了餐厅。 就在这时候…… 「慢着。」 传来一道声音,我立刻看往来者的方向。 映入眼前的是牛奶糖色的蓬松头发、水灵大眼、高挺的鼻梁和樱色唇瓣。只见穿着白色小可爱和牛仔短裤的的爱澄就站在那里。 「爱澄!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啊!」 「哼,如我所料。」 爱澄用带有古风的语气说道。她手中拿着魔术牌。 她直走过来,正面迎向夕映。 夕映也纹风不动地注视着爱澄。 「怎么了,一条爱澄?」 「你在电话中动了手脚吧?一开始和『冥葬会』确认的时候,接电话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一时之间还听不懂爱澄在说什么。一开始的电话?啊啊,原来如此。夕映出现的时候,爱澄好像有试图要确认夕映的任务内容。当时接电话的人就是夕映本身?啥? 「只要搬出协会的头衔,我就不得不接受,你就是看中这一点吧?你成功接近直道了。」 成功接近我? 「喂,爱澄,你是什么意思?」 「只打电话得不到什么结果,所以我前往『冥葬会』支部,请他们将详细的状况告诉我。我要弄清楚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夕映的任务——就是判断是否要将我移送到设施保护起来…… 「你,究竟是谁?」 爱澄盯着夕映问道。 「『冥葬会』的确有在研究魔术人偶,但是,不仅尚未付诸实作,也没有派你出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意思是,她并不是身负『冥葬会』的命令而来的!」 听到这句话,铃兰、麻乃和人鱼都有了反应。铃兰拿起手枪,麻乃变出冰之日本刀,人鱼则召唤出断绝诅咒的《恶女志愿》。 「你和协会无关,无法着手于《妄想搜集家》的移送安排。所以,你就用了我的名字(id)对吧?我全都知道。」 「等、等一下!」 我连忙冲进大家中间,将夕映挡在背后。 「你在做什么啊,直道!?这样很危险,快躲开!」 「不要在别人家里作乱!」 「真是的,这里才不是直道的家呢。」 爱澄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餐具架、冰箱、桌子、门和窗户,甚至是整个家都像是骰子的展开图般打开了。彷佛纸扎的似地化为一张一张的纸,周遭像「精神时光屋」一样变成空无一物的全白空间。 「好了,你再也逃不掉了。」 爱澄逼近一步。 「呜噢,慢着慢着慢着!有话好说!」 说完,我急忙转头看夕映。 夕映用沉静的眼眸看着我。不可思议的是,我并不感到可怕,可能是因为我不觉得夕映会迫害我吧。至今为止明明有这么多机会,但夕映都没有对我出手。倒不如说,她一直在救我。 因此,我认为夕映不是坏人。至少不会突然攻击过来。 「刚才爱澄说的都是真的吗?」 要是如同爱澄所说,夕映并不是『冥葬会』派来的话,那她究竟是什么人呢?出现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甚至还说了谎。 「你究竟是谁?」 我重复问出和爱澄一样的问题。 夕映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下子。 不久之后—— 「看来没办法再逃避了呢,好像稍微花太多时间了。」 她静静地说道。 「抱歉没能及早告知,夕映的名字是三柴夕映。」 「三柴……夕映。」我重复着这几个字。 「夕映来自某个未来,是三柴直道的女儿。」 我无法理解她话中的含义。就像翻译英文一样在脑中慢吞吞地消化着。夕映是三柴直道的女儿。三柴直道是我。也就是说,夕映是我的女儿。 嗯,很漂亮的三段论证。等等,不对啊! 「你是我的女儿?」 「「「「和谁的孩子啊」」」」 大家都像是要把我推开似地探身向前。 「这里面没有夕映的母亲。」 夕映的一句话,让爱澄等人失魂落魄了起来。 「呜啊啊啊,没事吧!?」 我用力摇了摇爱澄的肩膀,但她还在恍惚状态中,没有反应。 「姑且再补充一点,夕映和三柴直道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听到这句话,爱澄等人就从恍惚的异常状态中恢复了。 「夕映来自未来?」 「是的,也算是『*穿越时空的少女』。 结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这里是夕映,请求回答!」 「……叽,喳喳。」 「这里是夕映!请回答!拜托……直道。」 “ght/goth.toote”is…? 后记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正窝在房间中。 那么,第一集的时候有募集书名的简称,我们得到了许多意见,于是大致整理了一下。占了压倒性多数的是『*俺话(おればな、おれはな两者皆可)』和『俺顷(おれころ)』。虽然票数几乎打平,但『俺话(おればな)』的票数多了一点点。以语感上来说,*四个字还是比较有安定感呢。以这个方向来看,虽然票数不多,但也有『顷话(ころばな)』这样的提议。(编注:此后记中的简称皆是以日文书名为基准,字数亦是以日文字算。) 除此之外,还有『俺主(おれしゅ)』、『俺しゅじ』、『しゅなのは』、『かじゃなか』之类的。 比较特别一点的,就是『俺じゃな(我哪)』、『俺が主人公じゃな(我是主角哪)』。用「じゃな(哪)」这种老人语气(?)来断句的话,意思的判断上就改变了,变得好像具有双重含义一样。 还有人想得非常认真,像是取「not a hero(不是主角)」的开头字母,组成『nah』。真是突出呢。 麻乃粉丝的意见则是『麻乃样(麻乃大人)』。她能受到喜爱,作者也稍微能够放心了。 也有读者提供『俺の话(我的故事)』这个简称,然后还准备了以下对话。「『我的故事』怎么样?」「你的故事的感想?」「不是啦,是『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的感想啦,这简称根本没用啊。」 其他还有许多意见,无法在这里一一列举。 非常谢谢提供意见的大家! 然后一本系列的简称就决定是票数最多的『俺话(おればな)』了! 接下来二阶堂也会积极使用这个简称的,像是开会讨论的时候! 稍微换个话题。我在第一集写爱澄拥有「剑道五段」的资格,于是有读者来信提出指教,表示「五段要满二十四岁,高二最多只能升到三段」。这部分完全是二阶堂的粗心,真的很抱歉。请大家自行在脑内,将这书中世界转换成就算是高中生也能拿到五段的资格吧。 不过,这一点小误差似乎意外地能为故事的伏笔起作用…… 虽然我写了这种引人遐想的事情,但其实没有这一回事,非常抱歉。 那以下是谢辞。责编大人、馆川老师、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承蒙你们照顾了。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我也很感谢除简称的提议外,还寄来各种感想的读者们。真的非常谢谢大家!下次再会。 一一二阶堂纮嗣 祝2集!!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新女角在第2集非常活跃呢! 每个女生的个性都很鲜明,画她们真的非常开心~! 接下来希望三位女生能继续合力让直道脸红心跳不已~!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正窝在房间中。 那么,第一集的时候有募集书名的简称,我们得到了许多意见,于是大致整理了一下。占了压倒性多数的是『*俺话(おればな、おれはな两者皆可)』和『俺顷(おれころ)』。虽然票数几乎打平,但『俺话(おればな)』的票数多了一点点。以语感上来说,*四个字还是比较有安定感呢。以这个方向来看,虽然票数不多,但也有『顷话(ころばな)』这样的提议。(编注:此后记中的简称皆是以日文书名为基准,字数亦是以日文字算。) 除此之外,还有『俺主(おれしゅ)』、『俺しゅじ』、『しゅなのは』、『かじゃなか』之类的。 比较特别一点的,就是『俺じゃな(我哪)』、『俺が主人公じゃな(我是主角哪)』。用「じゃな(哪)」这种老人语气(?)来断句的话,意思的判断上就改变了,变得好像具有双重含义一样。 还有人想得非常认真,像是取「not a hero(不是主角)」的开头字母,组成『nah』。真是突出呢。 麻乃粉丝的意见则是『麻乃样(麻乃大人)』。她能受到喜爱,作者也稍微能够放心了。 也有读者提供『俺の话(我的故事)』这个简称,然后还准备了以下对话。「『我的故事』怎么样?」「你的故事的感想?」「不是啦,是『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的感想啦,这简称根本没用啊。」 其他还有许多意见,无法在这里一一列举。 非常谢谢提供意见的大家! 然后一本系列的简称就决定是票数最多的『俺话(おればな)』了! 接下来二阶堂也会积极使用这个简称的,像是开会讨论的时候! 稍微换个话题。我在第一集写爱澄拥有「剑道五段」的资格,于是有读者来信提出指教,表示「五段要满二十四岁,高二最多只能升到三段」。这部分完全是二阶堂的粗心,真的很抱歉。请大家自行在脑内,将这书中世界转换成就算是高中生也能拿到五段的资格吧。 不过,这一点小误差似乎意外地能为故事的伏笔起作用…… 虽然我写了这种引人遐想的事情,但其实没有这一回事,非常抱歉。 那以下是谢辞。责编大人、馆川老师、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承蒙你们照顾了。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我也很感谢除简称的提议外,还寄来各种感想的读者们。真的非常谢谢大家!下次再会。 一一二阶堂纮嗣 祝2集!!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新女角在第2集非常活跃呢! 每个女生的个性都很鲜明,画她们真的非常开心~! 接下来希望三位女生能继续合力让直道脸红心跳不已~!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正窝在房间中。 那么,第一集的时候有募集书名的简称,我们得到了许多意见,于是大致整理了一下。占了压倒性多数的是『*俺话(おればな、おれはな两者皆可)』和『俺顷(おれころ)』。虽然票数几乎打平,但『俺话(おればな)』的票数多了一点点。以语感上来说,*四个字还是比较有安定感呢。以这个方向来看,虽然票数不多,但也有『顷话(ころばな)』这样的提议。(编注:此后记中的简称皆是以日文书名为基准,字数亦是以日文字算。) 除此之外,还有『俺主(おれしゅ)』、『俺しゅじ』、『しゅなのは』、『かじゃなか』之类的。 比较特别一点的,就是『俺じゃな(我哪)』、『俺が主人公じゃな(我是主角哪)』。用「じゃな(哪)」这种老人语气(?)来断句的话,意思的判断上就改变了,变得好像具有双重含义一样。 还有人想得非常认真,像是取「not a hero(不是主角)」的开头字母,组成『nah』。真是突出呢。 麻乃粉丝的意见则是『麻乃样(麻乃大人)』。她能受到喜爱,作者也稍微能够放心了。 也有读者提供『俺の话(我的故事)』这个简称,然后还准备了以下对话。「『我的故事』怎么样?」「你的故事的感想?」「不是啦,是『话说当时我还不是主角』的感想啦,这简称根本没用啊。」 其他还有许多意见,无法在这里一一列举。 非常谢谢提供意见的大家! 然后一本系列的简称就决定是票数最多的『俺话(おればな)』了! 接下来二阶堂也会积极使用这个简称的,像是开会讨论的时候! 稍微换个话题。我在第一集写爱澄拥有「剑道五段」的资格,于是有读者来信提出指教,表示「五段要满二十四岁,高二最多只能升到三段」。这部分完全是二阶堂的粗心,真的很抱歉。请大家自行在脑内,将这书中世界转换成就算是高中生也能拿到五段的资格吧。 不过,这一点小误差似乎意外地能为故事的伏笔起作用…… 虽然我写了这种引人遐想的事情,但其实没有这一回事,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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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下是谢辞。责编大人、馆川老师、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承蒙你们照顾了。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我也很感谢除简称的提议外,还寄来各种感想的读者们。真的非常谢谢大家!下次再会。 一一二阶堂纮嗣 祝2集!!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新女角在第2集非常活跃呢! 每个女生的个性都很鲜明,画她们真的非常开心~! 接下来希望三位女生能继续合力让直道脸红心跳不已~! 第7话打破惯例!(11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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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扫图):lucifer004 录入:wqc19980524 修图:morpho.d 我平凡至极的暑假 「……嗯。」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了什么梦。 「呼哇……」 我打了个呵欠,搔了搔脑袋。 明明睡了很久,脑子里却还是像笼罩了一层雾一样,混沌不清。 好奇怪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不知何时起,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换成了「弱肉强食」。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或许差不多该收起来了。 盛夏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啊!」 我的额头上已然浮现汗水。 现在几点了? 看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久了,身体变得好沉,喉咙也好乾。 我不记得有听到闹钟的声音。不过我的闹钟肯定是在某个国家的阴谋筹划下而被设定成不会响,所以这样也算正常。 我伸手去找放在枕头附近的闹钟。 就在这时,我猛然察觉。 「咦?这是什么……?」 在我的眼前,差不多刚好距离一公尺的地方漂浮着文字。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然后再次确认。 然而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清晰地飘浮在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手在文字浮现之处挥了挥,试着将其拂去。尽管如此,文字依旧在原地不动。 我用力地摇头晃脑,却发现很不可思议地,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意思就是说,不管我看向哪里,它都停留在我眼前。 「莫名其妙。」 难道这是梦的延续吗? 不对,我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虽不能很肯定,但我不认为这是在梦中。 我紧盯着眼前的文字,虽然这么做也不代表它会出现什么变化。 上头如此写道——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 我意识到这似乎是某种选项。就是那个,游戏玩到一半时会出现的东西。故事的发展会端看你选择哪一个选项而就此分歧、进行下去。如果选错的话,还可能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惊胆跳。 因为这画面怎么看都真的像个选项。 「喂、喂,这不会是在玩真的吧……」 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虽然说即使是过着平凡的生活也常会遭遇到需要选择的局面,人生确实是得边做决定边活下去,不过要是眼前真的出现选项,那只会让人觉得太扯了。 「太扯了……」 不,要这么说的话,我最近的日常生活才真的是太扯了。 说白一点,根本就是异常状况。 半年前的除夕,我被卷进了小学母校的倒塌意外中。那时便是我人生分岔路的开端。 那一天,发生了「某件事」导致建筑物崩塌。 爱澄说,是为了阻止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铃兰则说,她为了破坏《献给虚梦的供物》,进入我的梦中世界让我觉醒,因而利用了没有人的学校;麻乃也说,她是为了破坏《命运红锁》解除婚约关系;人鱼则说,她想要拿到破解诅咒的必须要件《恶女志愿》,所以选择了毫无人烟的学校。 而大家全都失败了。 正确来说,爱澄的任务虽然不算失败,可是既然闹出校舍崩塌这么大的骚动,就这一点来看果然还是算失败。 之后过了半年,大家纷纷出现在我面前。 并且把「半年前」我所遗忘的事告诉我。 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真相」。 不过我并非魔术师,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谁的未婚夫,遑论一位王子。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 我重新眺望眼前的选项。 「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个谜团。如果是稍早之前的我,光是看到这个就会陷入恐慌,但毕竟不可思议的现象接连发生,好歹我也因此多了分沉着。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如果这是选项,那我只要从中做出选择就行了吧? 我在床上盘起腿来,抱着双臂进入沉思。 不过,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总之,就选一个试看看吧。」 反正也不见得会马上就来个死亡大结局,我心存侥幸地选了一个答案。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回头一看有位浴衣美女(17页) 我似乎被蚊子叮了,左肘附近有点痒。 抓了又抓。 八月的天空,是万里无云的朗朗晴空。 「好热……」 明明时间尚未到中午,气温就已经超过三十度。尽管如此,电影院前面却还是大排长龙,因此更让人觉得闷热。 从刚才就不断见到做浴衣打扮的女孩,本以为肯定是附近举办了祭典,事实却似乎不然。据说是因为电影院举办了暑假限定企划的活动,穿着浴衣的民众可以用一千日圆的优惠价看电影。 身穿polo衫加短裤,打扮得很普通的我心想——早知如此就穿浴衣来了。不对,我根本就没有浴衣,顶多带了学生证前来。 没错,我人就站在电影院前面。 我们约好了要在这里碰面。 「让你久等了,直道大人。」 背后传来呼唤。 「喔’麻乃。」 我回头一看。 只见 「你、你的打扮……」 「嘻嘻,你觉得如何呢?」 站在我眼前的麻乃一身浴衣。淡水蓝色的布面描绘着清凉的金鱼图案,她的手上提着圆嘟嘟的束口袋,足下踩的并非木屐,改用凉鞋来搭配。柔顺的黑发缠绕在后脑勺梳成发髻,加以发饰点缀。因为麻乃挽起头发的模样并不常见,感觉有些新鲜。 「啊,吓了我一跳,嗯。好险,我的心脏差点忘了跳动。」 「嘻嘻。」 麻乃用迷茫的垂眼仰望我,眼神中充满期待。 「呃,那个……你很漂亮啊。」 我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脸上发烫,这并不是因气温的关系。 「真的吗?」 我就像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点头如捣蒜。 「不过,你不热吗?」 「我不要紧。不对,现在被直道大人称赞漂亮之后,我的体温或许有点……升高了。」 麻乃把手贴在脸颊上,一副很害羞的样子。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微微晕染上粉红色。 麻乃这样的举动令我心中小鹿乱撞,我抓了抓头。 「……呃,特地要我在外头与你会合,还以为有什么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细雪麻乃。 我的未婚妻——这是据她所说。麻乃是出身『雪女』一族的女孩,有个名为《命运红锁》的秘宝将她和我相连在一起。 但是现在麻乃正借住在我家的冰箱中。 所以明明只要一起离开家门就好,她却事先要求我在电影院前面等她。 「我想让直道大人吓一跳嘛。」 麻乃的手离开脸颊,盈盈一笑。 「我不得不说你的目的成功了。」 「有抨然心动吗?」 麻乃的脸庞逐渐靠近。麻乃享有校园第一美少女这个盛名,她的肌肤很光滑,由于她的接近,我闻到一股幽香。 「……啊、啊,嗯。」 因为实在太过让人难为情,我不禁从麻乃身上移开目光之后才点点头。 「觉得麻乃实在让人受不了了,想要把麻乃监禁起来?」 「不,我是没想到这种形同犯罪的行为。」 「好遗憾。」 「竟然觉得遗憾啊……」 嘻嘻微笑的麻乃这时伸出了右手,轻轻地贴上我的胸口。麻乃的手总是冰冰凉凉的。 「直道大人的心跳得好快啊。」 「……嗯,有点。」 「这个意思就表示你觉得麻乃好可爱,想抱住麻乃对吧。」 「不是啦,该怎么说呢?这个……」 麻乃用促狭的眼神盯着支支吾吾的我。 「嘻嘻,直道大人在害羞,好可爱呀。」 她移开放在我胸前的手,改用手指朝我脸颊戳了一下。 「不、不要寻我开心!」 「嘻嘻。」 「快、快想一下要看哪部电影啦。」 我把手插进口袋里,快步走向贴了电影介绍的看板处。 「啊,请等等我!」 麻乃从我后头跟上。 介绍的看板上,列着一部部目前正在上映的电影片名。好莱坞制作的动作大片、改编自少女漫画的爱情电影、科幻片的最新系列喜剧作品、重新翻拍的恐怖片等等。另外也因为正值暑假,所以还有许多给小朋友看的动画片及特摄片。事实上,早就有一群小学生兴奋地边欢呼边东奔西跑。 「我没有事先确认过就来了,麻乃你有没有想看的电影呢?」 「老实说,我也没有先查询现在在上映些什么。」 麻乃稍微屈膝,眼睛注视着看板。 我从旁边偷瞄麻乃的模样。 平时总是披散的长发如今被挽起,洁白的后颈表露无遗。几根稀疏垂落在后颈的发丝看起来无限美艳。 「觉得麻乃好可爱,想抱住麻乃」的说法虽然让人觉得难以招架,但麻乃真的非常漂亮。 一对情侣从我们身边经过,那个男生就看麻乃看傻了,女生则恨恨地瞪着男生。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两个男孩一看到麻乃,就露出垂涎不已的表情,可是一察觉到她身旁的我,脸马上皱成一团。我对这一切佯装不知情,将视线移回到麻乃身上。 仔细想来,像这样和麻乃出门游玩,还是第一次。 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事实。 忽然,麻乃抬起了头。 两人的眼神交会,我连忙移开目光。 这么做就等于在证明自己刚才一直瞧着麻乃,但现在也无暇顾及这点。 「我说直道大人,你刚刚是不是看了我的后颈呢?」 「咦,没有。我只是在想哪一部电影比较有趣而已……」 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藉口太牵强。 麻乃长长地「喔——」了一声。这是别有深意的一声「喔——」,嘴角还浮现沾沾自喜的微笑。 「我并不讨厌被注视的感觉。啊,一想到直道大人夜夜在脑海中描绘我的后颈,让想像变得更加丰富,我就……呵?」 「……别再想了。」 「我在直道大人的脑海中,究竟遭到了怎样羞于见人的对待啊。」 「拜托,你不要再说了啦——」 这下我的好感度不是会暴跌吗? 但麻乃完全没把我的恳求听进去。 「要我来说的话,我推荐你玩禁忌桃太郎扮家家酒。」 「什么是禁忌桃太郎扮家家酒啊?」 太神秘了。 「灭绝人性的桃太郎与狗家臣之间的故事啊,汪汪。」 「登场人物就只有两个人……」 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人与一只狗。 「狗家臣会被桃太郎命令去便利商店买黍米团子等等。」 「……不过就是跑跑腿嘛。」 「啊啊,多么残忍啊!根本就是魔鬼的作为!不过,让我心跳加快!」 「不要再说了!」 麻乃被我一吼,双眼就滴溜溜地泛起水光。 完了,我的语气会不会太强硬了。 「不是,那个……对不——」 「好·帅·喔。不愧是我未来的夫婿。」 麻乃红了脸颊。 「我想被直道大人多多责备几句。」 「……啊,是喔。」 「我属于受责备就会成长的那一型。」 应该是得意忘形才对吧? 也就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把我吐槽的话也先预想进去的一段暖身操。这么一想,我不禁觉得自 己终究只是被麻乃逗着玩罢了…… 麻乃很有气质地抿嘴一笑。 「嘻嘻,没关系啦。无论是后颈、锁骨、脚踝,你可以尽情观看你想看的部位喔。我的心胸如同*芦之湖一般宽大,能够容纳所有一切。」(编注:位于神奈川县的火山湖,是神奈川县内面积最大的湖泊。) 「是一副看似宽阔,其实略嫌狭窄的心胸呢。」 「不过,别看我这样,仍有一件事是我绝对无法容许的。」 「喔,那是什么?」 我出于好奇地追问她。 「如果在速食店被问到飮料的大小,我肯定会选m,我很自负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被虐狂,但是——」 虽然觉得这跟被虐狂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并未说出口。 麻乃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继续说: 「另一半的外遇。」 麻乃和颜悦色地微笑着。 一股寒气逼向我。 冷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偏偏在这方面,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冷静。」 「是、是这样啊?」 「如果发生那种事的话……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先不说什么外遇,我跟麻乃明明就还不算有在交往,但我背脊还是冷得简直就像快要结冻一样。这寒意就算是芦之湖应该也会整片都结冰吧。 「是、是喔……呃,对了,赶快决定要看哪部电影吧。」 我转移话题,其实应该说是带回正题。 「嗯,说得也是。」 麻乃再度仔细审视介绍看板。 「麻乃,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机会难得,选择值得在电影院观看的类型比较好。」 麻乃竖起一根细长的手指点在下颚。 然后—— 「我对这一部以及这一部有兴趣。」 她指了两部作品。 「啊,其实我也有点想看这部。」 看恐怖电影→前往73页 看科幻电影→前往147页 g—shock(28页) 放在后方口袋的手机在响,我熟练地将它取出并确认待机画面,上头显示「姬宫人鱼」。 「有什么事呢?」 我没有多想就按下通话键。 「喂。」 『……王、子、殿下?』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 尽管我还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叫我「王子殿下」。 话说,这个叫法已经是确定版了吗?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她能改一下。 姬宫人鱼。 据说她是人鱼公主的转世,别名是《鳞姬》。顺带一提,她还说我是在童话故事「人鱼公主」中登场的那个愚蠢王子的转世。 「喔,怎么了?」 我将手机夹在耳朵旁边,啪哒啪哒走过客厅,打开冰箱,拿出*嘎哩嘎哩君,撕开包装。大口一咬,冰冰凉凉的爽劲直冲脑门。(译注:日本的长寿冰品名。) 『……王子……殿下。』 「怎么了?你的声音好飘渺,听不太清楚耶?」 『……我现在……在房间里。』 本来还以为是因为音量太低,但调整之后却也不见有什么改善。 「我也在家。外头热得让人不想出门。」 我看向窗外,今天也是晴空万里。最近连续好几天单日最高气温都超过35度,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就要刷新纪录了吧。 『王子殿下。』 「嗯?」 『……救救我。』 「咦?」 通话到这边就戛然而止。 只剩下嘟——嘟——的中断音。 刚刚是怎么回事? 「……救救我?」 跟着重复一次人鱼说过的话后,我的背脊突然觉得一阵凉飕飕。 我一不小心就把嘎哩嘎哩君掉到地板上,掉落的冲击使它散成好几截碎片,不过,我已没心情去收拾残局。 我慌慌张张地回拨,虽然电话一直响,但人鱼却没有接起来。 「为什么啊……」 喂喂喂,究竟怎么了? 人鱼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的住处是位于学校附近的一栋单身女子专用的大楼。 难不成有强盗硬闯她家? 不,那里的防盗措施应该是滴水不漏。何况就她的身手来看,即使面对强盗集团,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打倒所有人。 所以说是火灾吗? 她被困在房间里无法逃脱之类的?不对,就算是这样,人鱼也能够采取扭曲空间的做法顺利脱身。 或许是她身体不适? 嗯,这猜测的可能性最大。可能是感冒,或者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 「现在不是站着发呆的时候。」 总之得快点去救她。 「等着吧!」 我急忙爬上楼梯,因为太过慌张,中途还差点摔跤。冲进房间后,我抓起随意搁在书桌上的脚踏车钥匙,接下来则换成一次跨过两阶的方式下楼,将两脚套进运动鞋后就冲出家门。 人鱼说她人在房间里,应该是指自己的房间吧。虽然我没有去过她家,但大致知道那栋大楼的位置。 我狂踩脚踏车踏板。 约十分钟后,我抵达了人鱼租借的大楼。那是栋细长且高达七楼的大楼。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事件发生。我把脚踏车停在对面步道的角落,伸手抹了抹滴滴答答流下的汗水,快步冲向大楼入口。 但就在这时,我才终于发觉一个问题。 「……是几号啊?」 我不知道人鱼的房间号码。 若是平常,只要直接打电话给人鱼向她确认即可,但如今连这一点也办不到,我该怎么做才好? ……大声呼叫人鱼试试看? 在专门出租给女性的大楼前面大喊,说不定会遭人报案——我的心里虽然也有闪过这个疑虑,但现在不是为这种事而举棋不定的时候。只不过是稍微丢人现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就在我即将喊出声音来的时候—— 「王子殿下!—」 入口处的玻璃映照出人鱼的身影。她光着脚丫,向我跑过来,淡粉色的头发与白色洋装的裙摆轻盈飘逸。 我也朝人鱼奔过去。 「人鱼,你还好吗?」 就眼前所见,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身体似乎也没有不适。 只是表情相当惊惶失措,简直就像是快掉出来的大眼睛闪动着不安之情。 「喂,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说的『救救我』是指什么?」 「王子殿下,我希望你跟我来一趟。」 人鱼用力地拉住我的手。 「我、我知道了。」 人鱼抓着我的手坐上电梯,纤细的手指按下「3」的按钮。 「呐,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定睛观察人鱼的神情,她的脸极为苍白,还用力咬着下唇。 「你还好吗?」 就在这时,人鱼把我抱紧。 「喂、喂……」 不大不小很适中的柔软触感,还有淡淡幽香……呃,现在不是感受这些的时候吧。这状况我该怎么回应才对呢?人鱼像个幼儿似地紧紧抓住我,她的手臂环在我的背后,脸蛋埋在我的胸前。 「没事了,有我在。」 我轻轻地拍抚人鱼的背部。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出、出现了。」 人鱼微微颤抖。 「出现了?」 我重复着人鱼的话,身上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那、那该不会是——」 这栋大楼的外观看起来虽然是新的建筑物,但在人鱼租借之前或许曾经发生过命案或意外,而有住民在这里丧生,换句话说可能是栋凶宅——这种事不是时常听说吗?也就是说’她不小心看到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或是听到什么不应该听见的声音…… 「没错,g!出现了啦……」 「果然——……咦?g?」 「对啊!」 人鱼抬起脸蛋,使人联想到美丽海洋的眼瞳泛起水气。 「啊——呃,你说的该不会是*蟑螂吧?」(编注:g是「蟑螂」日文发音的罗马拼音第一个字母。) 「呜哇哇!拜托你不要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名字啦!唔,害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裸露着的白皙手臂真的竖起许多鸡皮疙瘩。 叮!电梯随着声响停止上升,似乎已经到了三楼。电梯门一开,只见对面站着一名模样像是女大学生的大姊姊,我和人鱼一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她就露出一副不敢恭维的神情。我在脸上陪笑,拉着人鱼走出电梯,换那位大姊姊搭进电梯。 我用力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浑身都没劲了。 「什么啊……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我才飞奔过来,原来只是蟑螂啊。」 「你要说g!」 她到底是有多害怕啊?人鱼大叫着,表现得彷佛退化成幼儿似地。 「是、是。我说g,是g。」 「呜呜,我要搬到北海道去住。」 「啊,听说北海道没有蟑螂啊。」 「是g!」 「是、是,是g。不要这么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啦。」 谁教她要在电话中说什么「救救我」,所以我才会以为发生了更可怕的事。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应该说好险只是蟑螂这点小事。 「因为很可怕嘛。」 我其实也不是完全对蟑螂免疫,但也没有怕 到这种程度。 好令人意外的弱点。 「话说,我以前曾经听过一个小故事——有个在北海道出生成长的人来到东京开始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发现了一只铃虫。他心想「真是富有风情」,就把虫子装进容器养了起来,但不知为何,虫子总是不叫。有一天,他就找朋友到他房间来一睹不会鸣叫的铃虫。」 「我可以想像到故事结局了!不要再说了!」 人鱼双眼含泪地哀求,看起来很可爱,但是如果把她吓过头也不好,所以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为止。 「所以呢?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只要击退它就行了吗?」 人鱼用力地点了点头,淡粉色的头发随之摇晃。 本以为三楼的高度应该就不会有蟑螂出没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带路吧。」 人鱼的房间在三楼最末尾。我在玄关处脱下运动鞋。 「打扰了。」 我接着回头问人鱼: 「你在哪里发现g的?」 「……浴室。」 「可能是顺着排水管爬上来的吧。」 眼前有段短短的走廊自玄关延伸过去,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有扇关紧的门,大概就是这里了吧。 「有没有什么武器?」 我回头望向人鱼时,只见她不知何时头顶已戴上锅子,手中装备好《恶女志愿》,眼神相当认真。 「不不不,不需要用到这个战斗,太危险了。」 况且,头上戴着锅子是能够保护到什么?虽然说这样有点少根筋,看起来很可爱啦。 「有没有不需要的杂志?我要把它卷起来用。」 「……等我一下。」 人鱼的背靠着蔚房那一面的墙壁,以螃蟹横行的脚步走进房间,然后拿着服饰型录走回来。我收下这武器,将其卷成筒状,接着稍微作势比划一下。 「那么就打铁趁热吧。」 喀嚓——我打开更衣室的门,视线遍寻各个角落,这里除了洗脸台之外还放置了洗衣机。没有发现蟑螂的踪迹。我拿着卷成筒状的型录稍微用力地按压洗衣机,如果它藏身在底下的话,应该会因此飞出来,可是没有反应。 「大概在浴室里吧。」 接着,我握住浴室的门把。 「我打开罗?」 回头一瞧,只见人鱼依然头戴锅子,神情凝重。 「嗯、嗯。」 我喀嚓一声转开门把。 就在这瞬间,有块黑色物体迎面飞来。 「呜哇!」 「呀啊啊啊啊啊! 人鱼头上的锅子掉落,当啷一响。 蟑螂闪开我们,在更衣室的墙壁停了下来。 人类的心理很不可思议,当与很害怕的人在一起时,自己似乎就会产生得好好振作的心态。虽然蟑螂就在我眼前,我也一点都不害怕。 「别想逃!」 我很有声势地挥下卷起的型录。啪!总之成功击退它了。 「呼,吓死我了。」 之后只要用卫生纸裹尸,丢进马桶冲走就行了。卷起的型录就送进垃圾桶吧,墙壁也得稍微擦拭一下。 「你看,已经解决罗。」 人鱼瘫坐在更衣室的地板上,洋装的裙摆翻卷了上来,白皙的双腿一览无遗,让我有点困扰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 「喂,人鱼,你还好吗?」 「王、王子殿下……那个……」 人鱼抬头仰望我,清澈的大眼中泪珠盈眶,双颊通红。 「我、我脚软了。」 人鱼用异常虚弱的声音说道。 〇 〇 「真没面子。」 人鱼在坐垫上坐得直挺挺地并低垂着头,她的脸还很红。 「哎呀,别在意啦。」 我也坐在人鱼准备的坐垫上。房间里维持着舒适的温度,整体隐约散发着香气,直到如今我才终于意识到,这里是独居女孩的房间。 感觉有点坐立难安…… 柜子上有一台大电视,梳妆镜和书柜、电脑、布偶,都收拾得井然有序。这里与我的房间不同,用可爱的东西来统一整理,让人感觉果然是女孩子的房间。阳台附近装饰着观叶植物,另外有个小阁楼,床铺大概就在那边吧。 人鱼用手遮住脸。 「呜呜,太丢脸了。如果有捕章鱼的陶罐,我真想钻进去。」 「什么捕章鱼的陶罐啊……」 以全裸的姿态在我家浴室现身并不让她觉得羞耻;看到蟑螂发出哀号,然后吓到脚软却使她羞愧难当。真搞不清楚她的判断标准。 「那么,蟑……g已经被我击退了,我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在单身女孩的房间中待太久似乎不是件好事。老实说,我觉得无法平静下来。而且,还得回去整理掉落在地板上的嘎哩嘎哩君。 「我差不多该走了。」 说完,我就打算从坐垫上起身。 「别这么说嘛,你难得来,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不好?」 人鱼蓦地抬起头,快速拉住我的衣服。 「我也想报答你。」 「报答?不用了啦,我又没做什么。」 「不行,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人鱼的身子呈现四肢着地的姿势,把脸凑近我。淡粉色的头发柔顺地从肩膀滑落下来。 「王子殿下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是王子殿下的要求,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实现喔。」 「咦?不,我——」 「说嘛、说嘛,不管什么都说说看。」 「不管什么……」 「只、只是一点点的话,我也可以实现你色色的要求喔。」 「咦!」 色色的要求…… 这个字眼对于十七岁处男来说,实在太过激烈。使用时如不遵守用法用量,视情况有可能会致死。 人鱼局促不安地扬起视线看我。因为她身子前倾,所以洋装的胸口部分有些松垮,胸前的沟壑隐约可见。 心脏的跳动愈来愈大声,我惊慌地移开视线。 「就算要我背着小学书包,叫你『哥哥』,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喔。」 「拜托,不要在这时候把我嫁祸成萝莉控好吗!」 这令人莫名地觉得很坏心眼。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王子殿下不说出你的要求,我会不惜唱出毁灭的咒语。」 「竟然转而威胁起我了……话说,什么是毁灭的咒语啊?」 「*巴萨米克醋!」(译注:产自义大利的陈年葡萄醋。) 「好长!」 正确的咒语其实是「*巴鲁斯」。(译注:「天空之城」剧情中,最后的毁灭咒语的音译,巴萨米克醋的日文发音正好涵盖了巴鲁斯三个字的发音。) 「快啊,王子殿下,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像那只二十二世纪的猫型机器人一样,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就算你这么说……」 一时之间,我想不出有什么愿望呀。啊,对了,这个要求的话应该可以吧—— 我流了满身大汗,想跟你借浴室冲澡?→前往81页 我渴了,想喝点饮料→前往154页 爱澄·in·summer world(44页) 现在正值夏天。 而且还是彻底体无完肤的暑假。 体无完肤? 唔,反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唧唧——蝉声四起,我张开手掌遮挡,抬头仰望赤焰的夏日艳阳,不禁有点眼花。 此时—— 「干嘛——耍帅吗?」 「我才没有在耍——」 我话才说到一半,背后就被人推了一下。 「呜哇!」 由于太过突然,身体失去平衡的我就这么噗通掉进游泳池里了。鼻子瞬间进水,呛得我发疼。我划动四肢挣扎着让脸浮出水面,哗啦一声,大量的水从我身上甩落。 「咳咳、咳、咳咳……爱澄,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啊?」 我明明就在抗议,爱澄这家伙却看着我捧腹大笑。 「笑什么笑啊!」 「啊哈哈,直道,你的脸好怪。啊!一直以来都这样嘛!」 「你真是嘴上不饶人。」 「抱歉、抱歉,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呵呵呵。」 爱澄按住嘴巴,笑得肩膀不住颤动。 「完全看不出你有任何反省的神色,难道是因为我眼睛不好的关系吗?」 「我很诚心诚意地在反省喔,反省的程度足以流传后世。」 「真的在反省的人应该要满怀歉意地低头赔罪。」 「我现在不就低着头了。」 我用湿漉漉的双眼仰望我的青梅竹马。 水灵大眼、粉嫩的双颊以及樱色唇瓣。 沐浴在夏曰阳光下,牛奶糖色的发丝看起来闪闪发光。 白皙柔嫩的大腿上贴着ok绷。 爱澄穿着我之前选的泳衣。简雅的白色比基尼,唯一的装饰,是在左胸罩杯与肩带连接的地方有只用串珠串成的蝴蝶。 在近距离下看到穿着泳衣的爱澄,我不禁心跳加快,转移目光。 「怎么看都只觉得你是在俯视我。」 「唔,这只是残像啦。因为我很快速地低头行礼,所以你在那瞬间也许看不出来。」 「……喔,是喔,那还真厉害啊。」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只有我一个人在心跳加快,感觉真白痴。 一条爱澄。 与我是青梅竹马,也是隶属魔术师协会「冥葬会」的《千年魔女》之后裔。爱澄据说是魔术师。 算了,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我们现在来到县内一座附设游乐设施的游泳池「summer world」。 因为正逢暑假,所以人潮拥挤。我还注意到有男生在经过我们附近时,不时地偷瞄爱澄。 「嘿,直道。」 爱澄弯下腰’对我伸出右手。「抓住我」——她似乎是这个用意。 我从下方伸出手。 不过我没打算让爱澄负担自己的重量。 「哼哼哼,一条爱澄,你大意了!」 「什么啊,干嘛说出这种坏人角色会说的台词?」 「让你见识一下!」 我抓住爱澄的右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呜哇哇!」 爱澄顿时失去平衡,尽管她用空着的左手慌慌张张地乱抓,但还是没能成功重新取得平衡,就这么脸部朝下掉入水里。 「呀啊!」 哗啦!一道水柱窜了上来,掀起好大一片涟漪。爱澄也跟刚才的我一样,呼噜呼噜地挣扎着从水中冒出头来。 「呜呀——逼自尼进岁啦——」 鼻子里进水啦——她大概是想这么说吧。爱澄闭紧双眼,两手按住鼻子。 「复仇成功。」 我的气也消了。 「接下来,走吧,去会流动的泳池玩!」 「什么叫做『复仇成功』啊!」 爱澄横眉竖目地向我抗议。 「是你先动手的啊,扯平。」 「烦死了——明明是直道,竟敢那么嚣张。」 「干嘛学胖虎这么说啊。」 「嘿,让你尝尝我这一招!」 成功复活的爱澄冷不防地从我身后扑了上来。 「啊,喂、笨蛋!」 「竟敢这么对我,你这直道竟敢这么对我。」 爱澄用手在我两侧脸颊又挤又揉。 「快变成怪脸——」 可是这时候任她怎么弄,我根本丝毫不放在心上。 因为爱澄从后头趴在我身上,她的胸部隔着一件薄薄的泳衣与我接触,真实的弹性透过泳衣传达过来。 「认输了吗——来啊,说你认输了——」 「不、不是,问题不在这里啊……」 太没防备了。 我的脸颊被又扭又拧而溃不成形;又软又有弹性的胸部触感在我背后后后后…… 是不是该好好提醒她,不是「认输」,而是胸部碰到了。这种事是不是应该乖乖自首?但是若开口坦白似乎会被骂;虽然要是瞒着不说,被发现时感觉也是会遭殃。 太没天理了…… 「快啊、快啊,说你认输了——」 可能由于暑假的关系而使她心情显得飘飘然,爱澄的情绪异常高昂,几乎有东京晴空塔那么高。 「我、我认输了。我都说认输了,快放开我。」 「*我拒绝。」(译注:引用自《jojo的奇妙冒险》中的人物岸边露伴的台词。) 「竟然还插进了一句名言!话说,问题不在那啊……」 不行。这下不跟她说明白的话,她是不会懂的。 「那个……从刚才开始,你的胸部……」 「啊?」 「我是说……你的胸部碰到我的背了……」 此话一出,爱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远离我。 水花啪啪啪啪地随之溅起。 「色狼、笨蛋、傻子道!」 爱澄做出双手遮掩胸口的动作,嘴巴以下都泡在泳池里。她面红耳赤,嘟着嘴咕噜咕噜地呼出气泡。 「我觉得我并没有错……」 但转而又想,将她拉进池子里的人是我啊。 虽然是她先让我摔进泳池里的。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抓了抓湿透的头发。 「哎呀,是我不好。」 「你把脸埋进水中,反省一个小时左右的话,我可以原谅你。」 「那会死人吧!」 「哼,我允许你用鳃呼吸。」 「至今以来我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其实,我并不是鱼类。」 「说得也是,直道是无脊椎动物嘛。」 「不,脊椎的话我有喔?」 这话也太恶毒了吧? 我再次叹气。 「好啦,我们难得来,不多玩一点就吃亏了。」 我向爱澄伸出手。 〇 〇 「summer world」中有三种滑水道。 坡度较缓,适合小朋友的;和从十三公尺高的高度往下滑的惊声尖叫类型;以及水道长且蜿蜒而下的三种。 爱澄与我站在最受欢迎的惊声尖叫类型的排队人潮中。 我对于云霄飞车这一类的游乐设施都不太拿手,但爱澄说要玩这个,所以我也没办法,毕竟刚才的事让我对她有所愧疚。 正因为是最受欢迎,所以出现长长的排队人潮。我们排在队伍最后面,接着又马上有其他人排在我们身后。真是盛况空前。可以听到女孩子滑落时发出的尖叫声,随后就传来水花溅起的哗啦声。 「呜哇,似乎很不得了。」 「怎么了?直道你觉得害怕了?」 爱澄以淘气的眼神从下方仰望我。 「我只是不太擅长这种东西。」 「果然在害怕嘛。」 呵呵呵,爱澄笑了出来。 「别管我!」 「话说回来,直道小时候不会游泳啊。」 「喔——以前是不会啦。对了、对了,爱澄你不是还帮我特训吗?」 那是小学时的往事。 没有运动神经的我别说是二十五公尺了,就连十公尺都游不到。我一游,大家就会笑,连老师都不禁笑出声来。当时的我没办法好好换气,所以只能努力忍耐到极限,但毕竟还是会撑不住,吐出气来,跟着脚就会忍不住着地。憋得痛苦的我,在吸气时会发出很大一声「噗哈」,那模样大概非常难看又可笑吧,班上的男同学时常模仿我这么做。 当时真的超级丢脸,悲惨到无以复加,于是我也跟着一起傻笑。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我似乎就会崩溃到再也站不起来。 没有笑的人也许只有爱澄。 爱澄不但气恼那些取笑我的同班同学,更让她生气的是跟着一起傻笑的我。 所以她才硬拖着我进行特训。 「爱澄会让小直学会怎么游泳!目标是参加奥运夺得金牌!」 她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决心,每天把我拖去市民游泳池。我非常讨厌游泳,所以当时真的很厌烦,可是我又不想拂逆爱澄的好意,只能欲哭无泪地拚命去游。还因为反正怎样都学不好,而几次萌生放弃的念头。 「小直太紧绷了,你不多放松一点是不会浮起来的喔。」 「……我是个胖子,因为太重才浮不起来啦。」 我赌气地说,爱澄就啪地往我头上狠狠打了一下。 「不准示弱!」 爱澄很有耐性地教我游泳,虽然我觉得她的教法称不上很好,但爱澄并没有中途放弃抛下我。一开始我真的很讨厌,觉得游泳这种事一点都不有趣,心想就算一辈子都不会游也无所谓。 不过跟着爱澄学习后,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我的身体还是逐渐习惯,不知不觉间变得能够换气,勉勉强强能够游到十公尺左右。然后我开始觉得有点意思,爱澄对我赞道:「成功了!太棒了!你好努力!」这让我觉得很开心,但也同样教人难为情,我记得当时在挣扎许久后,自己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这没什么」的回答。 之后也继续进行特训,从十公尺开始、十五公尺、二十公尺,我能游到的距离慢慢增加,获得了成就感。有些类似费尽心思,游戏终于破关的感觉。虽然类似,但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在我第一次游完二十五公尺的时候,不自觉地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我并没有哭出来。 哭的人是爱澄。爱澄在终点处等着我,在我笨手笨脚地划水时,她可能一直祈祷着帮我加油、加油。 「小直,太棒了!太棒了!你游到了!好厉害!」 爱澄兴奋地手舞足蹈,同时也哭了。 「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游完二十五公尺时,你哭了喔。」 「那种纪元前发生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 「你是不老不死的生物吗?」 说什么纪元前,那你现在是几岁啊! 「哼!」 爱澄别过脸去,可以看到她的耳垂微微发红。 我看着她的反应窃笑。 爱澄察觉我在偷笑,就蓦地回头用力捏住我的鼻尖。 「哇啊!」 「不准嘻皮笑脸!」 就在我们如此嘻闹时,队伍终于轮到我们,轮替速度倒是挺快的嘛。工作人员借给我们专门适用于两人乘坐的皮筏(就像8字型泳圈)。 爱澄坐在前面,我则殿后,姿势颇为紧密,感觉就像我从背后将爱澄整个人包覆住一样。因为这个关系,我会碰到爱澄纤细的肩膀以及手臂。 「喔喔,让人兴奋到会发抖!」 如此表示的爱澄似乎一点都没有留意到我们的接触。 唉,算了。比起刚才胸部碰到背后的情况,现在的姿态健全多了。 我抓住泳圈。要是不好好抓紧的话,似乎会被甩抛开来。 「出发罗——」 工作人员的大哥将我们推落。 起先是慢慢来……不,也没这一回事。 速度相当快,比我预料的还要快很多。 而且,怎么觉得速度似乎愈来愈快…… 「呜哇哇哇!」 「哇哈哈哈!」 我的哀嚎与爱澄的笑声重叠,泳圈以强大劲势俯冲而下,沿路飞溅的水花啪啦啪啦地打在我脸上。 「好快、好快!」 「太快了啦!」 我死命地抓住泳圈,载着我与爱澄的泳圈就这么哗啦冲进泳池里。落水时的冲击害我不小心放开紧抓住泳圏的手,身子呼噜呼噜往下沉,我连忙划动四肢浮出水面。爱澄还在大笑。 「好好玩。」 「才不好玩,很可怕耶——」 「好,再来一次。」 你是认真的吗? 之后我们又去另一个滑水道排队,还去流动泳池享受漂流的乐趣,也试玩了快步冲过浮在水面上的浮桥这类游乐设施。浮桥本身的构造就是让人不可能在通过时维持平衡,因此中途频频落水,爱澄与我却都被激起斗志,硬是横渡成功。 「肚子果然饿了呢。」爱澄手捂着肚脐附近。 「我饿得肚皮贴后背,就快要变成二次元人物了。」 「那很可怕啊!」 认真去想的话,那情景真的很骇人。 「呜呜,能量只残存百分之五!必须立刻补给!」 因为玩得很疯,我也觉得肚子空空的。 「休息一下吃个午餐吧。」 两人回到衣物保管箱。爱澄穿上上衣,我拿出皮夹。 虽然有好几个地方可供用餐,但免费的座位都已经被其他人占满。无可奈何之下,我们订下付费座位。用餐地点在一处屋顶用树叶铺成,感觉在南国海滩上很常见的场所,四周被(类似)椰子树的树木给包围。 「我要吃夏威夷米饭汉堡。」 「那我去对面买咖哩鸡喔。」 「好丄 我们暂时分开,各自去买想吃的东西。 由于正值用餐时段,卖咖哩的摊位聚集了很多人。四周飘溢的咖哩香更是由不得人拒绝地刺激食欲。排了好久,我才买到咖哩鸡和乌龙茶,我捧着热呼呼的容器,往座位走回去。 但却在中途发觉爱澄呆立在一处。 她明明说想吃夏威夷米饭汉堡,手上却空无一物。 「那家伙在干嘛啊?」 忘了把钱包带在身上吗? 我转身接近她,这时才终于察觉到—— 爱澄并非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她的面前另有两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人。 金发长毛与和尚头二人组。金发长毛的小腿上,与和尚头的背部和手臂各自剌了剌青,由于两个人都是高个子,他们低头俯视着爱澄。 我脸上的血色顿失。 爱澄这家伙被不良少年给缠上了。 不对,那应该是在搭讪吧。 爱澄脸上陪笑,双手在胸前微微摇了摇。 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金发长毛与和尚头的脸上,浮现出就算说恭维话也绝对称不上好看的笑容盯着爱澄。 我失去的血色瞬间回复。随之用力咬紧牙 根。 「爱澄!」 我放声大喊—— 带着爱澄逃走→前往91页 挡在爱澄前面→前往167页 白衣天使降临(60页) 我觉得脑子一团混沌。 身体烫得彷佛人体自然发火,同时却有股寒意。 「哈啾——」 看来我似乎感冒了。 昨天明明还很有精神,正确来说,今早起床时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后来却忽然被病毒侵袭,如今已ko倒地。人只要意识到身体不适就完了,不舒服的感觉会一口气涌上。无奈之下我只好钻进被窝,有如水母般漂浮在半梦半醒之间。 「唔——可恶!」 我的手搜寻到放在枕头附近的面纸盒,抽出面纸擤鼻涕。 朦胧的视野中,世界就像前卫艺术般扭曲。 不知是幸或不幸,我并不会想呕吐,但太阳穴附近却隐隐抽痛。 身体也比平时沉重好几倍。 对了,冰箱里的纳豆赏味期限好像就到今天啊。我想起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我现在并不想吃纳豆…… 叩叩。 这时房间的门无预期地被敲响。 「……请。」 喉咙的痛楚让我没办法好好回应,但对方似乎还是听懂了。 门被缓缓地推开。 「感觉怎样呢?哥哥?」 躺在床上的我只能勉强撑起脑袋。 铃兰在门缝间露脸。 铃兰。 据说……是我的妹妹。她隶属于『不死者同盟』这个秘密组织,代号为《心中屋》。她圆圆的大眼睛浮现忧色。感觉上,她左右两侧的辫子似乎也失去了活力。 「啊,嗯,总算还活着。」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 铃兰将动作放轻走进房间,她的手上捧着餐盘—— 「咦?喂!」 铃兰的全身占据了我视野的所有空间,我大声一喊。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软绵绵地歪倒。 「唔唔,没有力气……」 就连想故作潇洒地讲一个哥哥笑话都办不到。 「哥、哥哥!」 铃兰慌慌张张地跑到我身边。餐盘上的碗盘发出喀啷喀啷的碰撞声。 「你没事吧,哥哥?」 「不,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 我苦撑着抬起头,再看铃兰一眼。 「小铃,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铃兰身上穿的就是一般所谓的护士服,白色洋装的那一种。头上戴着据说濒临灭绝危机的护士帽。我曾听说过护士帽之所以被废除,是基于卫生上的考量,似乎是因护士帽并非容易清洗的东西,不易清洗就代表会有细菌孳生,不适合用于医疗现场。 不过,这种事并不重要。 「我想来照顾哥哥。」 铃兰害臊得双颊染红。 「你、你觉得怎么样?哥哥?」 她对我轻轻一瞥,又立即低下头。 真的在医院工作的护理人员应该不会是这种模样,最近似乎较常看到裤装打扮。对照之下,铃兰穿的护士服完全就是用来做角色扮演的那种紧身类型。身体的曲线毕露,裙子的长度也很短,铃兰那对套着白色及膝长袜的纤细双腿则从中伸了出来。 「啊、呃,那个……说可爱的确是很可爱。」 没错,真的非常适合她。 「真的吗?」 她旋即抬起脸,护士帽因此有点偏掉,铃兰稍微将它重新扶正。 「啊,嚼……算了。」 「到底是怎样?」 铃兰皱起了表情。 「唔,惨了。可能烧得更严重了。」 铃兰的护士装扮太可爱、太养眼了,对于如今hp指数只剩下一半左右的我来说太过剌激,寿命顿时缩减。 我用手掌覆住脸,眼花与头痛同时袭来。 「糟了!自动体外除颤器(aed)!自动体外除颤器(aed)放在哪里?」 护士慌得手忙脚乱。 「等等,你冷静,我并没有停止呼吸心跳。」 那可是用来心脏按摩的工具。 「……唔。」 白衣天使铃兰将餐盘放在桌上,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我的床边,弯下腰,用她的小手碰触我的额头。 大概是因为我现在的体温比较高吧,铃兰的手感觉略微冰凉,很舒服。 「你的烧还没退呢。」 铃兰以不安的眼神俯视我。 「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呢?另外我还拿了苹果和药来。」 「啊——嗯。我稍微吃一点吧,谢啦。」 虽然没有食欲,但因为不会想呕吐,吃点东西或许可以让自己早点恢复。而且还是吃一下药比较好,既然如此,肚子里还是得要有点东西垫着。 我笨拙地撑起上半身。 「啊,哥哥,你就这么躺着!」 铃兰端着餐盘靠近我。碗里装着粥,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是碗浓稠的鸡蛋粥。 铃兰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角,床底的弹簧发出轻微声响。护士服的裙子太短,我困窘地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只好尽可能不去看。铃兰握着瓷汤匙,舀起一口粥。 「呼——呼——」 她把粥吹凉。 「好,来,啊——」 铃兰将汤匙送到我嘴边。被当成小孩子般对待让我有点难为情,不过一想到并没有旁人在观看,我就听话地喝起粥来,心境就如同经母鸟喂食的雏鸟。 「好吃吗?」 「……嗯。」 老实说,我尝不出滋味,看来舌头的味觉也变得奇怪了。典型的感冒症状。 铃兰又呼呼地吹着热腾腾的粥,白烟轻飘飘地摇曳着。 「来,啊——」 「啊——」 嚼啊嚼,嚼啊嚼。 就这样,我勉强吃到了一半,但剩下的却因为没有食欲的关系,再也吃不下。 「……抱歉,你特地帮我准备,我却吃不完。」 「别这么说,多少有吃一点就很好了。」 铃兰温柔微笑,光是她的笑容就让我觉得舒服了些。 「苹果呢?不吃比较好?」 「啊——那我吃一口好了。」 「好。」 铃兰轻巧地拿起一片苹果,然后叼在自己的唇瓣间,就这样凑近我。因为她愈来愈靠近,我不禁伸手按住她纤瘦的肩膀。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呼哇呼哇呼哇。」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铃兰将含在嘴里的苹果咀嚼一番,然后咕噜吞下。 「我打算口对口喂你吃啊。」 「拜托别这么做!这样我会烧得更严重啦!」 「没问题,小铃会加油的。」 铃兰在胸前的小手握成拳头。 「不,这不是加不加油的问题啊。」 正确来说,我倒希望别加油。 啊,又开始眼花了。 「虚弱的哥哥……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啊哈啊。」 糟了,她的眼神好可怕。 谁来救救我。 我怎么想都是枉然,铃兰已经又含住另一片苹果,就这样凑近我的脸。我虽然试图闪躲,可是「咚」一声,我的背抵到墙壁了。这时已经无路可退,我只好不顾一切地按住铃兰的肩 「等、等等,小铃。」 但我的力气毕竟还没恢复,铃兰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铃兰慢慢接近的软嫩脸颊正好就跟苹果一样红通通。 终于,我的嘴唇感觉碰触到某种凉凉的东西。 那是苹果的一角。 微微地闻到一股清香。 咕噜——我吞了一口口水。心脏抨评急促地敲着警钟,吵死了。 虽然她说过要嘴对嘴,但又不表示会亲吻。 对了,只要咬下另一角就行了。 这种吃法虽然无法否认有一丝不道德的感觉,但这是铃兰为了让我提振精神而自己想出的方法……我宁可这么认为。我决定就这么认为。 她对我如此尽心尽力,要是拒绝的话她就太可怜了。 好,我下定决心。 喀——我咬下苹果。大口咀嚼之后吞了进去。 「还吃得下吗?」 「不、不,已经到极限了。」 真的已经到极限了,无论是体力或精神面。 就像尽全力快跑之后虚脱无力的感觉。 剩下的苹果全都进了铃兰的肚子。之后铃兰将餐盘放回桌上,把市售的感冒药及水杯一块递给我。 「来’吃药。」 虽然某些地方做得有点过头,但铃兰果然还是很可靠。 噗滋、噗滋,我从包装中取出药丸,和着水喝下。药力明明应该尚未生效,但光是这么做就让我安下心来。呼——我吁了一声,在床上躺下。 铃兰在我的额头贴上退热贴,凉凉的很舒服。 「如果还有想要什么,再跟我说喔。」 「小铃,谢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虚弱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对自己说「我就在身边,不用担心喔」,便真的很令人安心,因为可以放心地让自己处于虚弱状态。 「因为我希望哥哥能够快点好起来嘛。等你恢复精神之后,要和我四处去玩喔。」 「嗯,说得也是,毕竟是难得的暑假啊。」 「那个啊,小铃啊,想要去水族馆!」 「好啊。」 「还有游乐园、海边!」 「等我好了以后就去,我保证。」 我对铃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免护士帽被我弄掉。铃兰的发丝很柔顺。 「……嘻。」 铃兰羞答答地握紧裙子,她这模样非常可爱,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微笑,这一瞬间我忘了自己正在感冒。不过,那毕竟只是一瞬间,我还没有完全康复。我心想,为了自己也为了铃兰,我都得早点康复才行。 「小铃一点都不觉得照顾哥哥是件辛苦的事喔。就算哥哥变成尼特族,我也会好好养你,做饭给你吃喔。」 「我很感激你的一片心意,但是真的拜托你别再去幻想那么悲惨的未来蓝图。」 「唔。」 「算了,总之我稍微睡一下。」 「……嗯。」 我闭上眼睛,意识缓缓地下沉…… 〇 〇 「嗯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抓不准时间概念,搞不清楚。 好像出了不少汗,依稀感觉身体状况也比早上来得好,又似乎没什么差别,分不出所以然。太阳穴深处有些许疼痛。 我坐起身——这时我才注意到…… 铃兰也在我身边沉睡着→前往99页 暖呼呼小铃热水袋……话说好热啊→前往176页 简直就像一场恶梦(73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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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这部电影似乎改编自三十年前,也就是早在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上映过的一部恐怖片。 这次它在尊重原创版本的同时,也将特效运用得淋漓尽致,听说相当恐怖,在网路上广受好评。虽然我没有欣赏过原创版本,但打从看到广告以来,我就稍微对它感兴趣。看起来好可怕喔——可是令人在意——完全就是指我这种人。 顺带一提,我指定的座位号码是「r-15」。 我们在贩卖处买了焦糖口味的爆米花及飮料,走到指定席坐下。 因为充满话题性的关系,即使是这一类型的电影,放映厅里也还算座无虚席,甚至处处可以看到穿着浴衣的情侣。 在其他人眼中,我和麻乃看起来大概也像一对恋人吧。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倘若在这种地方被麻乃那些亲卫队发现,我说不定会被处以火烙之刑之类的吧……不,是绝对会。 放映厅跟外头不一样非常凉爽,刚才冒出的汗水都渐渐消退。 坐在我左边的麻乃叼住吸管,吸着果汁。 我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甜甜又咸咸的。 「好期待喔!」 「希望不要太可怕。」 「唉呀?」 麻乃露出有些淘气的眼神,仔细端详我的脸。 香甜的幽香挑逗我的鼻腔。 「干、干嘛啊?」 「直道大人,你之后该不会吓得晚上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吧?」 「不会啦,小时候就不一定,但如今才不会怕到那种程度。」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看,只要电视有播灵异特集或怪谈节目,我就会死命盯着萤幕。 结果虽然努力看到最后,但一到夜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内容,吓得睡不着觉。感觉上这类节目的特色,就是回想起的时候比看的当下还更恐怖。 「可是,在浴室做洗头之类事情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猛然回想起来,然后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背后吗?」 「原来如此。从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来判断,直道大人对于我怎么洗澡很感兴趣对吧。」 「嗯?你是怎么听的啊?」 根本就没有听懂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用全部说出口,我也能够明白。」 「你绝对没听懂,我可以断言。」 「我会从左手开始洗。」 「谁想知道啊!」 平常根本不会留意从哪里开始洗,但我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都怎么洗。我想我大概也是从左手开始,真是极其无谓的小事。 「别担心。」 麻乃说完,蓦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怦然心动。 「麻、麻乃?」 麻乃的手依旧冰凉。 「我让你握住我的手,所以不用害怕。」 隐约觉得自己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看待,但仔细一瞧,麻乃的脸蛋略显红晕。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两人的手依旧相握。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静悄悄地开始了。(译注:日本电影播放前惯用的宣导片。) 但是这静谧已经很骇人了。 我吃着爆米花,喝着饮料。 就在下一个瞬间,剧场内隆隆响起5.1声道的音效,同时一张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占了整个银幕画面。 吓死人了,我全身震惊。 虽然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发出哀号,但我真的吓傻了。不只是我,从放映厅中各个角落都可感觉到有人受到惊吓,座椅也在摇晃。 老婆婆并非恶灵也不是杀人魔,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她突然冲到主角所开的车前,对主角提出忠告要他「最好别再往前开下去」。不不,还差一点你就要被车轮辗过罗——我在心底好意提醒她。千万别突然冲出来,车子可不会紧急停下。 前方的屋子里,据说以前曾经发生过悲惨的凶杀案,住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敢接近,然而主角们却毫不介意地往那栋屋子前进。 我首先缓了口气,但一想到麻乃或许已经发觉我被吓到,我就觉得一阵难为情。 因为我们依然握着手,我的惊吓肯定已透过手掌传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发觉麻乃的手也很僵硬。 我斜眼偷偷窥看麻乃。 麻乃紧握我的手,凝视银幕。 她迷茫的垂眼很不安地眯起,眉毛无精打采地垂下。 哈哈—— 我察觉到了。 刚才说话时看似胆大,但其实麻乃也很害怕。 「让你握住我的手」只是一句托辞,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害怕,所以希望我握住她的 什么嘛,麻乃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一发觉在我身边的麻乃其实惶惶不安,我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我的心里不禁莞尔,牢牢回握麻乃的手。就某方面来说,麻乃也算是沉迷于电影之中,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这番举动。 心头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我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的地方,但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故事进行到后半段。 然而,这种好像有事会发生却什么事也没有的状况,让紧张感变得更加浓厚。 正当宛如气球慢慢膨胀般,惴惴不安的气氛逐渐高涨的时候.一群恶鬼随着震动耳膜的音量扑了上来。 在这瞬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映厅里传出不亚于电影角色的尖叫。 那声音来自于麻乃。 出自身旁的尖叫声让我也吓了一跳。 我因此耳鸣了。 其他的观众也很惊讶,周围的人全都望向我们这边。 「麻、麻乃,你冷静一下」 我试着小声地安抚她。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达到她的耳中。 「血……血流得那么多,呀!手指……还有头……」 我完全不知道,麻乃原来那么胆小。 既然那么害怕,当初就别选恐怖片呀。 或者,这份恐怖可以满足麻乃的被虐狂心态…… 实在太过复杂教人搞不懂。 电影中连续出现好几幕恐怖的场景。 麻乃又再次尖叫,就这么紧挨着我。 她用很猛的力道紧紧抱住我的头。 「喂、喂,麻乃……」 这瞬间,有种柔软的东西紧贴在我脸上。因为是穿着浴衣,她底下应该裹着所谓的和服内衣,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我的脸颊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弹力。 怎么那么幸运……不对,情况不太妙…… 「麻乃,拜托你,冷静下来——」 咦,奇怪? 好、好……好痛苦—— 「唔,我的脖子……唔唔。」 麻乃的双臂牢固地箝住我的脖子,形成锁喉状态,她还不断加重力道。 「麻、麻乃,等……」 这下跟电影比起来,现实还比较恐怖。 「麻乃,拜托,放、开……」 但麻乃听不见我的声音。 无路可逃的我就这么掉进静谧之中。 回到11页 浴场乐融融(81页) 「啊,那么可不可以借我冲个澡?我已经是满身大汗了。」 我抓起身上穿的t恤做了个掮风的动作。 没想到人鱼脸颊上的红潮愈来愈明显,欲言又止的唇瓣漾起一道道波纹,她抬起头看我。 「王、王子殿下,你今天好像很大胆呢。」 「咦?」 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什么奇怪的念头。」 我伸直双手在面前猛摇晃。 只是因外面热得要死,而我又骑脚踏车飞快地冲过来,所以真的汗如雨下而已。 但我刚才的说法或许招来她误解了。 哎呀,真是的,看我在女孩子独居的房间里做出了什么蠢要求啊。 稍微想一下就应该要明白这道理啊,我是白痴啊! 「……抱歉,当我没说过。」 「没关系,我都明白。这表示王子殿下与我在经过两百年的等待后,终于要结合了。」 「嗯,我明白了,原来你什么都没听明白。」 「才没这种事,王子殿下心里想的一切都瞒不过我。我还知道,现在王子殿下正在思考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没头没脑地,我怎么可能会去思考那种事啊!」 「顺道说一声,我今天穿的是白色有蝴蝶结装饰的。」 「不用自己呈报!」 就因为人鱼这么一句话,明明前一秒想都没想过,如今内裤的事却占据我的脑海。 太可怕了,这也算是一种洗脑啊…… 人鱼在这时候突然回到正经的脸色,然后将手掌伸出来贴在我的身上。人鱼的体温传了过来,身体中只有被她碰触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变暖。 「怎、怎么了啊?」 「真的流了好多汗啊,衣服都湿透了。」 人鱼的脸上浮现开心的笑容。 「因为我说『救救我』,所以就慌慌张张地冲来找我了对吧。」 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听到这样的话,我不免感到难为情。 「嗯,呃,算吧……」 我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 「而且头发也乱七八糟。」 我原本并没有预定要出门,所以也就任由睡乱的头发翘着。大概在骑脚踏车的时候也因为被风吹拂的关系,又乱翘一通了吧。 「还有啊,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王子殿下所穿的运动鞋,左右脚颜色不同喔。」 这我一点都没有自觉。 「呵呵,王子殿下果然就是王子殿下。真的非常担心我呢。急急忙忙地冲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仪容,我真高兴。」 人鱼有点害羞地说,露出彷佛夏日阳光般的极致笑容。 由于她的神情实在太过可爱,我也不禁难为情起来,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唉呀,你在害羞吗?王子殿下还真可爱啊。」 「……吵死了。」 人鱼刻意闯进我的视野范围内。 我将整张脸别开,但人鱼又跟着移动到我的视线前方。 「看着我啦,王子殿下。」 我一赌气,继续从人鱼的身上移开视线。 人鱼也继续挤进我的面前。 她还故意压扁自己的双颊。 「快看、快看,王子殿下,虎河豚。」 她装出鬼脸来逗我。 「——噗。」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 「啊,王子殿下笑了。」 「谁会因为这样就笑啊。」 我只好投降,正眼看着人鱼。 「哎呀,我想说的是……」 我胡乱抓了抓头。 「这种小事的话,一点都不费力,随时都可以找我,我会赶过来帮你。」 「嘿嘿嘿?」 人鱼的心情更加愉快。 「呐,王子殿下,我帮你把衣服洗过烘乾吧。」 「不用了啦。」 「不过,任由它这样湿着,等等反而会让身体着凉不是吗?如果感冒的话可就糟糕了,你还可以顺便去冲个澡。」 「可是……」 「听我的、听我的。」 在人鱼的催促下,我从坐垫上站起身来。 就这样,我进到浴室里头。 结果还是变成要冲澡。虽然说我并非没有意识到有种任由她的话操控的感觉,但随之转念决定不要去深思,毕竟这是她的好意。 偏温的热水当头淋下,果然让人觉得很畅快。 当我开始洗头时,背后忽然传来呼唤声。 「我把王子殿下的替换衣物放在外面。」 「啊,谢谢。」 「王子殿下的衣服现在在洗衣机里头洗了。」 「喔,帮了我一个大忙。」 可以听到隔着一扇门的洗衣机发出转动的隆隆声。 「我来帮王子殿下洗背部吧?」 我背后感受到手心的温度。 ……手心的温度? 「嗯?」 我回头确认背后。 视线正好和她对上。 「怎么了,王子殿下?」 人鱼就站在我的后方,偏头纳闷着。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火速抓起毛巾缠住腰部。 「哇!突然叫那么大声,不是会吓到人吗?」 人鱼捣住耳朵,小嘴微微嘟起。 「我才被吓到咧!」 我差点被吓到站不起来。 人鱼身上只围了一条淡粉红色的浴巾。 至少不是全裸…… 裸露出来的纤细肩头,光滑的洁白双臂,浴巾底下是一对修长的腿,淡粉色的头发盘了起来以免淋湿。 只围一条毛巾这种低防御力的状态,反倒强调出人鱼纤弱的身形。虽然苗条却很匀称,微微突出的锁骨更添性感。 话说,现在该做的不是死命紧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就有锁门,我有确认过,绝对不会错。 「只要是为了王子殿下,要我往火里去或浴室去都在所不辞。」 「后面那个比喻明显很诡异。」 「说错了,应该是往水里去或浴室去。」 「这样不就变成只是单纯在洗澡而已吗!」 「呵呵呵。」 人鱼勾起一抹做了坏事的微笑。 「这里是我的房间,要扭曲空间再简单不过了。」 「快点出去。」 「这是基于一种求知的好奇心。说起来也可以算是我暑假的课题吧。」 「饶了我吧。」 我担心起她说不定会在我不知情之下,记录三柴直道观察日记什么的,太可怕了。 「放心吧,我不会交出这份自由研究的。」 「这理由并无法让我放心!」 「有什么关系嘛,有什么关系嘛?」 完了,这家伙根本就只是一名长了一副可爱脸蛋的大叔。不对,大叔才不会因为看到我羞耻的模样而洋洋得意。 我试着从人鱼的旁边逃出去。 就在这时候—— 简直就如同人人预料得到的老套情节——我的脚在磁砖上滑倒,整个人摔了下去。 「哇啊!」 「王子殿下——」 人鱼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差点摔倒的我,但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反倒是人鱼受我牵连,身子也跟着失去平衡,她身上围着的那条浴巾啪啦掉落。 人鱼白皙的身子暴露出来 。 我亲眼目击到人鱼那对不大不小的胸部嫩呼呼地蹦出来的模样,并确实地储存在我脑中的图片资料夹里。 糟了,好像要喷鼻血了……但我的记忆就只到这个片段我的头撞上磁砖—— 回到11页 我们的大姊头(91页) 我在泳池边拚命奔跑。 「爱澄!」 再呼唤了一声后,爱澄察觉到我的存在。 「啊,直道。」 既然爱澄发觉了我,那两个男子当然也把头转向这边,横眉竖目地盯着我。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有种平常就惯于打架的感觉。 老实说,我超级弱,要是真的出手的话,我有把握绝对不会赢。一对一就这样了,遑论对方有两个人,所以这下百分之百会输,我可以打赌。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只是咬着手指站在一边看。 我要救爱澄! 我不救的话,还有谁来救呢! 我的手上有咖哩鸡和乌龙茶。 好!我下定决心,把这两个东西同时丢向金发长毛与和尚头的脸。 「烫!」 被咖哩鸡扔中的和尚头大声叫了出来-他的脸上全是咖哩。 「你这小子,在干嘛!」 金发长毛只是被冰凉的乌龙茶击中,所以马上就转过来面对我,似乎只起到一瞬间的恫吓作用。 「惨了,爱澄,我们快逃。」 我抓住爱澄细瘦的手腕。 「等等,直道。」 我用力拉着爱澄要跑,但—— 「我说等等。」 爱澄却待在原地,动也不动。 「爱澄,你在干嘛?」 完了,再继续杵在这里—— 「你这家伙!」 金发长毛一步步逼近我们。 想逃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将爱澄藏在我的身后。 「你、你要做什么?」 我努力掩饰内心的动摇,开口问他,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话说清楚,另一方面也极力忍住差点就要别开视线的冲动。 「真有胆子啊,你这家伙!」 周围的人目睹到我们之间的互动,也感受出彼此的气氛有问题。再这样下去,警卫应该就会赶过来吧。我如此期待着。心里则抱持在那之前免不了要被揍个一、两拳的觉悟。 不只是金发长毛,那个满头咖哩的和尚头也向我们走来。 「小子,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和尚头用绝不善罢干休的口吻说道,就在这时候—— 「我说,你们都别这样!」 爱澄用力把我推到一边,走上前去。 「笨蛋!你乖乖躲在我背后啦!」 「你才是笨蛋吧,为什么突然动手动脚?」 爱澄从附近的摊位上要来餐巾纸,递给和尚头。 「呐,用这个擦一擦,有没有被烫伤?」 「谢谢你,大姊头,这没什么。」 和尚头一改先前的神情,唯唯诺诺地向爱澄低下头,两颊和缓,低声下气地陪笑着。 「……大、大姊头?」 我嘟哝一声。 「喂!你这小子,竟然敢嘻皮笑脸地叫大姊头!」 金发长毛又出声大吼。 「我不是说不要这样了吗!」 爱澄狠狠踢了金发长毛的屁股。 「啊,对、对不起,不过可以被大姊头踢,小的很感激!」 「不要说出某个雪女会说的话好吗?」 爱澄嘟起嘴,一脸嫌恶。 「……是,雪女……吗?」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啦。」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爱澄铁定是被这两个人搭讪,但看来似乎与我所想的有些不同。 「喂、喂,爱澄。」 我偷偷地与她说悄悄话。 「这是什么情形啊?你认识他们两个吗?」 她为什么会认识这种凶神恶煞的家伙呢? 「啊,嗯。以前曾经有个叫做哭祸团的暴走族集团,但他们骑车技术很烂又很吵,所以我就稍微去把他们解散了。」 「解散暴走族……」 她一如往常地,还是轻描淡写地说出很不得了的话。 「这两个人呢,以前是哭祸团的成员,不知为何,从那时起他们就都以『大姊头』称呼我,我明明就要他们别这么叫了。」 从不知道有这种事…… 「不,大姊头毕竟还是大姊头,真的很酷,好想被你踩在地上。」 金发长毛这么说。这家伙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愿望都泄露出来罗。 「没错。应该说多亏有大姊头让我们清醒过来,从那之后我们还会去当清扫海岸的志工喔。」 和尚头接着说,金发长毛也继续补充道: 「啊,我也会提醒一面滑手机一面走路的人要注意,因为那很危险啊。」 「呵呵,很好、很好。」 受到爱澄称赞的两人腼腆地笑了。 也就是说—— 这两个人只是一条爱澄的粉丝。 凑巧看到爱澄就上前来打声招呼而已。 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后,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直接在原地一蹲。 「怎么了,直道?」 「没有啦,该说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想到不该凭外表判断一个人。仔细想想,这下不就变成把食物丢出去的我做了坏事吗?我马上站起身,朝他们两个人低头赔罪。 「似乎是我太过冒失了,很对不起。」 「哎呀,算了,那倒是没什么啦。」 出乎意料地,金发长毛一面很宽宏大量地说出原谅我的话,一面伸手环住我的肩。与男子这么紧密接触,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和尚头也从另一侧把手探到我的肩上,他身上有股咖哩的味道。 「你该不会……和大姊头正在交往吧?」 他们放低音量询问,好让爱澄听不见。 「啊,不是,我和爱澄只是青梅竹马。」 「你这小子和大姊头竟然是青梅竹马,究竟有什么企图!」 不,哪里会有什么企图。 「太令人羡慕了啦,我要和你角色对调!」 「……喔、喔。」 似乎是两个麻烦的家伙。 我微微瞄向爱澄,想说看她能不能帮忙应付一下,但爱澄嘴上却念着什么「有知心朋友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且连连点头。被夏日阳光晒干的牛奶糖色头发轻盈地弹跳着。爱澄这家伙该不会误以为我们正在开怀畅谈吧,你才真的是眼睛有问题啊! 「大姊头虽然长得可爱却超强的。头发又松又软,皮肤光滑柔嫩,两颊也圆嘟嘟的,穿泳衣的模样太讨人喜爱了。」 「所以大姊头的男朋友就是你吗?」 「不,我说了,我们只是青梅竹马……」 两人从左右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在品评货色一样。 「我绝不认同。」 金发长毛表示,和尚头也接着说道: 「我也不认同,绝不同意你和大姊头竟然有青梅竹马的关系。」 那是要我怎么办啊! 「就算你们这么说……」 就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视线——然后把我扛了起来。 「哇!」 「你竟敢独占我们的女神,接受惩罚吧!」 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爱澄,救——」 我的嘴被堵住了,唔唔。 「咦,怎么了?」 爱澄虽偏头纳闷了一下,可是又改口:「嗯,算了。看起来都很开心。」 一点都不开心!help me——! 就这样,那两个人把我 搬到流动的泳池区,然后将我丢进池子里。落水时,我的脸和肚子狠狠撞击水面,呜哇。于是我就噗咚噗咚地顺着水流漂走…… 回到11页 漂亮小铃(99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铃兰似乎钻进了我的被窝,身上依旧穿着护士服。 她手脚缩成一团,进入甜蜜的梦乡。 由于我是感冒的病人,如果开冷气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只留了一支老旧电风扇在吃力地转动着。 在它的努力下,房间仍是多少有点闷热。 处于这种状况之中还紧挨着发烧的我睡觉,铃兰当然也是一身大汗。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护士服的胸口稍微敞开,洁白纤弱的锁骨袒露出来。另外,短裙也稍微撩了上来,细瘦美丽的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连内裤都隐约可见。 我决定轻轻帮她整理仪容,当作没看到这一幕。 我拉下她的短裙,扣起她胸前的钮扣。 当我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 「……唔,哥哥。」 铃兰唤住我。 「不、不是。我绝对不是在做什么心怀不轨的事——」 虽然只是想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但或许引起她误会了,一想到这点,我便慌乱地辩解。 「……不、不行,哥哥,快逃!嗯嗯……」 本以为她醒了过来,但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什么啊,在说梦话啊。」 在她呢喃间我猛然想到。 说不定,铃兰正在做有关世界灭亡时的梦。在那里大展身手的并非软弱的我,而是救世主三柴直道吧…… 「我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哥哥啊。」 我并不是铃兰期待中的厉害角色。 我轻轻拨开沾黏在铃兰圆滑额头上的头发,心中同时希望她能够睡得香甜一点。 「嗯啊……吸收了细雪麻乃以及姬宫人鱼,进入最终型态的一条爱澄已经是无人可敌了,哥哥!」 啊,她的梦似乎跟我所想的有点不同。 话说,爱澄这家伙在铃兰的梦中竟沦为敌人啊。 「那样不行啦,就说趁现在快逃,啊!」 看来梦中的我八成被最终型态的爱澄攻击了,犠牲自己也要拯救铃兰的作战方式吗?没想到我还真行。 「哥哥,啊啊!」 结果如何? 「哥哥一招就被击倒了。」 我好弱。 「而且还被吸收了,没想到最终型态竟然还能够再变化!」 话说回来,最终型态的爱澄又是什么模样? 「不可原谅。既然如此,小铃只好变身成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来拯救地球的危机!」 自此出现了想不到的发展。 「以爱、勇气及万元钞票(谕吉)为名,漂亮小铃,变身!」 有个怪怪的东西混在里头,魔法少女是资本主义的化身吗…… 「闪啊闪啊——轰砰轰砰——」 连效果音(se)都加进去了。 「魔法少女漂亮小铃。我要让坏孩子全都沉睡不起☆」 这句台词听来还真恐怖。 「上!铃兰旋踢!」 不使用魔法啊,虽然我隐约有预料到这点。 「呼,这么一来地球的和平就无虞了……哼哼。」 太强了,魔法少女漂亮小铃。 「既然这么强的话,从一开始就挺身而战啊。我不就是被打好玩的,我是炮灰吗?」 铃兰的嘴动啊动地,我戳了戳她的脸颊。嫩嫩地,非常柔软,而且还极富弹性,就连大福都没这么软q。 「哇,这是什么,好好摸。」 我不停地戳铃兰软呼呼的脸颊,糟糕,似乎会上瘾,好像某种新玩具。 q弹柔嫩、q弹柔嫩。 总觉得这似乎是种有悖道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我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女孩脸颊吧。 结果就在此时,铃兰终于醒了过来。 「……嗯?」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接着摸了摸我一直戳到刚刚才罢手的脸颊。看样子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恶作剧。好险。 「糟糕,小铃也睡着了……啊,哥哥,身体觉得怎样?」 「嗯,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感觉上啦。 铃兰伸长她的手,避开额头上的退热贴,改摸我的脸颊。 「嗯——还是有点热。」 「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啦。」 「流了好多汗呢。」 「是啊。」 t恤微湿,自己虽然闻不到,但身上说不定稍微透着汗臭味。 「换件衣服比较好喔。」 「对啊。」 我缓缓地起身想走下床铺。 「停!」 铃兰又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嗯?」 她使劲地把我推回原本的位置。 「怎么了?」 「小铃来帮哥哥换衣服。」 「咦?不,不用啦,这点事我自己做得来。」 「没关系,小铃想帮你换嘛。」 铃兰轻盈地跳下床,从衣柜拿出一套我的衣服,然后捧在手里,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好,哥哥,说万岁——」 「太丢脸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但是,哇——」 铃兰已经心急地过来要脱下我的t恤,抵抗的话似乎会让体温升得更高,所以我决定乖乖听她的话,上半身的衣物被脱去,新的t恤也从头上罩了下来。嗯,还是乾爽的t恤才舒服,我果然流了不少汗。 接着,铃兰的手往短裤伸过去,强而有力地抓住裤子。 「不不不,下面就不用了。」 再下去就实在太不妙了,于是我试图抵抗。 「小铃现在是护士,所以你不用介意。」 「你只是穿着这身装扮,又没有拿到护理人员的资格!」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医疗行为。」 铃兰的双眼不知为何正在闪闪发亮。 「问题并不在这里……等、等等,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不是啦。我才没有奇怪的意图呢,这是出自奉献、纯洁之心的行为。所以一看到哥哥在害羞,我就觉得好萌喔——」 「你最后把自己的心声泄漏出来了!很干脆地泄漏出来了!」 一点都不纯洁。 「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为了逃开铃兰的魔掌,我急急忙忙地下床躲避。 「唔——」 铃兰一脸不满地鼓着两颊,真是可怕的妹妹,不对,她其实不是我的妹妹。 「真是不能大意也不能轻忽——」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自己脸上的血色又消退了。 啊,糟糕。 我似乎不应该勉强自己突然站起来。 也不该大声说话啊。 我两膝一弯。 「啊,哥哥!」 「唔,我不甘心。」 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后,我倒了下去。 回到11页 true lies(107页)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由于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隔绝感,我感到头晕目眩。 呼出的气息呈现白色,异样地寒冷,而且喘不过气。 我终于察觉到—— 我所站的位置是小学母校的教室,设置在外头的灯光从窗户透了进来,因此我勉勉强强能看得清室内的模样。教室后方有一堆桌椅层层叠起,现在看起来尺寸真小,简直就跟玩具一样。另外还剩下不少杂乱的垃圾,没了气的足球映入我的眼帘,我想把它捡起,但却发现身体不能自由行动。 以前我也曾经历过相同的体验。 这是在重现半年前的场景。 记忆的重现。 所以才会虽然有意识,我却无法自由行动。 除了追忆着体验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外,我并不存在于此。 ——你真的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夕映的问题,我选了yes这个选项。 也就是说,这是…… 半年前的我气喘吁吁。这也没办法,因为我一直在逃跑。我似乎正好逃进了这里。手撑在膝盖上,调匀呼吸之后,我悄悄地在走廊上探出头,知道没有人追来后,我回到教室内,蹲在角落。我的上半身不着一丝半缕,紧紧地环抱住双臂。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半年前的我小声地嘟哝。 我完全同意你的话。 ——我在心中如此附和道。 在镇上东逃西窜时,我呼救好几次,但没有任何人察觉我的声音,唯一能猜到的就是早有人如此谋划。我拚命逃离夕映,到达这里。冷静想想-会躲进此处肯定也是经过夕映的诱导。记忆还很模糊。 这天,我本来在做什么? ……脑子里似乎笼罩了一层浓雾,很不清晰。 当我努力回溯记忆时,走廊远处传来脚步声。 啦哒、啦哒。 半年前的我站起身。或许有人来救我了,也或许是袭击者追来了,这时的心情可说是一半期待一半不安吧。虽然已经废校了,但随便闯进禁止进入的场所,任谁都会觉得可疑,也许有人帮忙通报警察了。半年前的我肯定这么想——如此一来,我就有救了。 但遗憾的是,现身的人是袭击者。 我知道这个事实。 所以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如今我眼前见到的一切并非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是已经发生过的种种。冷静、冷静、冷静,要看到最后。 然后—— 门的另一边。 穿着我们学校女生制服的少女现身。 肌肤苍白到吓人,带点蓝色的银发宛如月亮一样灿烂。她的右眼跟兔子一样红,左眼的魔法阵上浮现荷米斯之杖(双蛇杖)的刻印。 是夕映。 三柴夕映。 自称是我女儿的少女。 夕映缓缓地走近,在教室正中央停了下来。 紧紧盯着我——半年前的我。 「你,到底是谁?」 半年前的我用颤抖的声音开口询问。 但夕映没有回答。 她只是无声地扬起手,亮出一支形状奇特的手枪,枪管的部分很大,而且还呈现像喇叭或小号那样的形状。 半年前的我因被枪口指着而感到震惊,动也不能动,彷佛影子被人缝在地面一样。 「一切都是为了——」 夕映在这时首度开口说话。 「拯救世界。」 语音一落,她同时扣下扳机。 砰! 那简直就是一幅不可思议的光景。 发射出去的子弹缓缓地一面旋转一面飞向我。 几乎让人以为『既然速度这么慢的话,应该可以避得开』。 然而,其实那并非真的很慢,肯定是由于这是回忆,所以看起来才会像慢动作播放。 只是这一幕宛如游戏cg画面,我不合时宜地在心底赞赏了一声。 实际上,比起一般的枪械子弹,这颗子弹看起来更像阿波罗伞状巧克力。看得到其前端还插着针。 三角锥子弹来到距离我面前一公尺的地方。 半年前的我无法从原地逃开,就这么僵住。 当然现在的我只能在旁观看。 子弹慢慢地接近。 三十公分……二十公分……十公分…… 可是子弹就在这个距离上静止了。 不对,并非如此。 彷佛撞上隐形墙壁似地,子弹逐渐被挤压摧毁,于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激荡出涟漪。要是在宁静的湖面上丢下石头的话,一定也会出现相同的涟漪吧,眼前景象正是那种感觉。 「□□□□□!」 夕映似乎喊了什么,但在这个时间流动变得如此缓慢的世界中,我无法好好地听取声音。 下一个瞬间,迸出了巨大的光芒。狂风狠狠吹在我的身上。 简直就像这个地方在此瞬间产生了龙卷风一般。 我轻轻松松地被吹走,一咬牙,故意让身子撞上墙壁,我闷哼了一声。窗上玻璃全部破裂,桌椅都摔到墙壁上解体。这一切也全是慢动作播放。墙壁和地板上绽开一道道龟裂,暴风将地板拆成支离破碎,飘扬出大量的灰尘。 惨了,太惨了,这下稳死的。 我在这种状况下究竟是怎么保住命的? 当我这么想时,有东西将我包覆住。 夕映压低身子好撑过暴风,她的手朝我伸来。 是夕映救了我吗?虽然摸不着头绪,但也许夕映在我身边做了像防护罩的东西。 这时,至今为止都呈慢动作播放的时间流动,终于回到平常的速度。 好可怕的声响,四周摇晃得很厉害,有东西掉落下来。我身边像防护罩的东西将瓦砾弹开。 夕映! 我明明想大叫,声音却出不来,也无法赶到夕映身边。 我被惊人的光芒与暴风给吞没。 顿时感觉轻飘飘的。 「三柴直道!」 我清楚地听见夕映的声音。 这下惨了,地板崩坏了啦!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〇 〇 「啊!」 我在这时回复了意识。 脸颊上有种柔嫩的触感。 「你醒来啦,三柴直道。」 一道语调毫无起伏的声音。 「……嗯嗯,夕映?」 夕映低头看着我,红色的右眼眨了眨,左眼戴着眼罩。 「这、这里是……」 「夕映劝你不要动比较好。」 「咦?」 我眨了眨眼,意识逐渐清晰。看样子我正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夕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夕映正在帮你挖耳朵,要是乱动就会受伤。」 「挖耳朵?」 「没错。」 呼——她对着我的耳朵吹出一口气。 好痒好痒好痒,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所以说,现在的状态是夕映坐在沙发上,而我枕在她膝盖上。说是膝盖,正确而言应该指大腿才对,总之我在脸颊上感受到的柔嫩触感原来是夕映的腿。 察觉这点后,我的心枰然跳动。 她似乎将制服的裙子撩了上去,我能同时感受到大腿的丰嫩,以及吊带袜滑溜溜的触感。我身处于怎样的天堂啊! 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夕、夕夕夕、夕映,你等一下。」 我频频口吃。 「先暂时休息一下。」 太奇怪了,我刚刚明明还在—— 夕映没理会我的疑惑,再次开始帮我挖耳朵。这实在太舒服了,我不由自主地放松全身。 「舒服吗?」 「啊、啊啊,嗯。」 怪了,等等、等等,我在心平气和什么啊。 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夕映先起了个开场白后继续说: 「阿嘉莎·克莉丝蒂的代表作中,有一本名为《罗杰·艾克洛命案》的书对吧。」 「咦?啊,虽然我没有读过,但我想应该有吧。」 还有其他的翻译版本是以《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为书名。 「那书名乍看之下会看成『*机器人命案』呢。」(译注:艾克洛的日文是アクロイド,机器人的日文则是アンドドロイド,两者雷同。) 「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我打从心底觉得这种事根本怎样都好! 「会以为是根据*机器人三定律而写出的科幻悬疑小说大作呢。」(编注:是科幻小说家以撒.艾西莫夫在他的机器人相关作品中,为机器人设定的行为准则。) 「才怪,一点都不觉得。」 所谓机器人三定律,指的大概是——机器人不可以伤害人类;机器人必须听从人类的命令;机器人在不违反前两项定律的前提下,也必须保护自己的安全。差不多是这种感觉的三项命令吧。 ——这是什么话题啊? 这时挖耳朵的手停下了。 然后—— 「我咬。」 夕映咬了我的耳朵。 「哇啊啊啊!」 虽然被咬却一点也不痛,反倒有点发痒。 「干、干嘛啦?」 「咬。」 「咦!」 我从夕映的大腿上摔下来,倒在木地板上,幸好高度落差不大,我并不觉得很痛。 我站起身,瞪着坐在沙发上的夕映。 「三柴直道一直想知道的半年前的事件,其中的一部分。」 夕映将手放在膝盖上,以平静的眼神仰望我。 完全从我的脑海中遗落的半年前的记忆。 爱澄所说的内容,与铃兰、麻乃还有人鱼说的完全不一样。 缺少真实感,我觉得自己似乎还轻飘飘地浮在梦境中,太阳穴深处有种闷闷的痛楚。 「后来赶到的消防队员发现了三柴直道。你虽然失去意识,但几乎毫发无伤地被搬到医院去,之后你就醒过来了。」 夕映朝着我扣下扳机。 一切都是为了拯救世界。 她这么说过。 为了拯救世界? 「夕映,你是……」 「夕映去泡茶。」 夕映站起身,打算从我旁边通过。 「等等。」 我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很纤细,而且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夕映用充满静谧的红色眼睛回看我。 「夕映只是去泡个茶,希望你在喝了之后能冷静下来。」 「这要我怎么冷静啊!」 一个气压约有九百三十*百帕的台风在我的脑袋里形成,所有事物都被刮得乱七八糟。(编注:表示大气压的单位。) 「你放心。夕映不会再逃也不会再躲,向你保证会说出一切真相。」 夕映用属于无机物的眼睛凝视我。 回望这只眼睛时,我曾经一时激动的心也变得静如止水,波澜尽收。 我放开夕映的手腕。 「……抱歉。」 「不。」 夕映走到厨房,她拿水壶装了水再拿去加热。 我默默地坐到沙发上,望着夕映的背影。很奇妙,我明明曾经被夕映拿枪指着,却不觉得害怕。 水壶冒出蒸气,夕映关了火,在茶杯中放进红茶包然后倒入热水。尽管是超市卖的便宜红 茶,也依旧飘散出好味道。 夕映泡了两人份的红茶后,走了回来。 「很烫,请小心。」 「……谢谢。」 我接过茶杯。虽然正值炎夏,但房间里开着冷气,而且就像夕映所说,我也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来杯热飮也许比冰凉的东西还更有效。 我慢慢地把嘴凑近杯口,热热的红茶滑过我的喉咙,到达我的胃,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了吗?三柴直道?」 「或多或少。」 我点了个头,注视夕映。 夕映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点头。 「首先就从夕映说起。」 「拜托你了。」 「夕映来自从这个时间轴往后推移二十年的未来。」 「二十年后……」 「没错,夕映是被二十年后的你送到这个世界的。」 若是稍早之前的我绝对不会相信,或者会慌了手脚,然而现在的我已改变想法,认为宁可信其有。 「就像哆啦a梦一样啊。」 「有点类似。」 「不过,你并不是为了来帮我提升成绩吧?」 「事实上正好相反。」 「相反?这是什么意思?」 夕映没有马上回答,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三柴直道在未来将开发出划时代的人工智能(ai),就在这个时间轴的五年后。」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才没有那么优秀的脑袋。」 我在暑假还得另外参加数学辅导课,实在无法想像自己会有那样的未来。 「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吧。」 「不,绝对会那样。」 夕映坚决断言,但马上又改口: 「应该说——照理会变成那样。」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在这个时间轴的半年前,十二月三十一日,三柴直道应该要被卷入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是指校舍崩坏的事件吗?」 她是在说刚才让我见到的那幅景象吗? 「并不是,那是没有发生的过去。那一天你和一条爱澄约好要见面对吧?」 「约好要见面?和爱澄?」 当我喃喃重覆时,头部猛地感到一股剌痛。 我用没有拿杯子的那只手按住额头。 我……我……没错,我和爱澄约好了。对了,原本约好要在我家吃晚餐,边玩游戏边跨年倒数,然后就直接去神社做新春参拜。 没错。 怎么会遗忘到现在呢? 不对,为什么爱澄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呢…… 大家说起那天的事都有点闪烁其词。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究竟怎么回事? 简直就像成排的钮扣中有一颗扣错一样,有件事在某个时间点将一切打乱。 就像夕映所说,那天我骑着脚踏车要去接爱澄。 然后……? 「本来你应该要与闯红灯的货车对撞,脑部遭到严重撞击,结果重伤陷入昏迷才对。」 夕映平淡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 「……真的假的?」 「你不会死的。你会在三天后恢复意识,然后展现出非凡的才能。」 「展现出非凡才能……」 「以平庸的说法来表现的话就是重生为天才。」 「哪有这么白痴的事!」 「 这是事实。」 因为交通事故而脑部受创,陷入昏迷不醒,但睁开眼睛后就变成天才……不不不,没这种事吧,太难以置信了。 「你设计出来的人工智能程式加速了机器人的开发,然后你又创造出世界上第一个搭载了独立精神的机器人。」 「机器人……」 「不局限于人型,各种机械制品都搭载了你所开发的人工智能,让停滞不前的世界经济看到活力重现的预兆。开发后过了十年,人们的生活有飞跃性的进步,全世界都以为自此历史将会迈入新的扉页。」 「都以为……」 我重覆了夕映的话,总觉得其话中有话。 「没错。」 夕映轻轻地点了头。 「你发明的人工智能有一部分转化成病毒。」 我的脑海里描绘出sf小说的剧情——一群提倡反人类的机器人,在某天毫无预警地出现。 不过,夕映口中的未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正确来说其实不能算是病毒。对了,应该说是潜伏在人工智能程式中的错误统统浮上表面吧。」 「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错误是一种预测程式。」 「预测程式?能够用来预测未来吗?」 「并不是那么强大的东西,程度大概就像人类多少都会预想一下明天的事一样。比如说,想着明天会不会是快乐的一天之类的。嗯,与其说是人工智能的错误浮出表面,或许该说是成长得更像人类还比较正确。结果其演算出来的答案是——」 夕映顿了一拍之后才接着说: 「极为绝望的结果。粮食问题、环境污染、人种差别待遇、战争,根据所有现状进行综合判断,得到的结果是——根本不可能有幸福的未来。于是,人工智能领悟到活着并没有意义。」 「那、那不就……」 「依从合理的判断——开始自杀。」 我吓得起鸡皮疙瘩。 因为从夕映的语气听起来,甚至让人有种这么做是正确决定的感觉。 「它们自行停止了机能。不只是机器人,有连结上网路的所有电脑也一台接着一台加入自杀行动。工厂产线停摆,各种事故频频发生,已经普及化的电子机械用品有八成左右都丧失功能,过没多久,城市的基础设施都被迫陷入毁坏的状态。在生活各层面都依赖着机械自动化的人类,终究无法对应眼前的情况,电力中断供应,酿成了许多严重灾情。」 「等、等等,那该不会就是……」 「直言不讳,其实就是世界危机。」 夕映用平静的口吻描述极不寻常的事,然后将杯子送到嘴边。我此时看着夕映的表情想必很痴呆吧,这故事规模太过宏大,我的脑子跟不上。 但我也不认为事到如今夕映还会说谎。 「二十年后的你为了阻止此事态发生,拟定了某项计划。」 「某项……计划?」 「抹杀你自己。」 「抹、抹杀?」 太不和平了。 「正确来说,应该是排除掉你成为天才的因素。『你』想到只要阻止所有一切的开端,也就是别开发出那个程式就行了,为此还确立了回溯时间的技术,毕竟『你』是一位天才。」 「……于是夕映你就被派了过来?」 来到我的身边。 夕映微微点了点头,缎带与银色头发跟着晃动。 「夕映早就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出车祸,所以想让三柴直道远离与货车相撞的意外并不是一件难事。」 「等、等等。既然你只是要保护我别卷入交通事故,那又为什么要袭击我啊?」 只要我没遇到交通事故,未来就会改变。既然如此-那时候大可丢下我不管,迳自离去啊? 「那是因为避开交通事故之后,夕映还存在的关系。」 「……什么意思呢?」 「如果三柴直道在未来成为天才的路真的被成功毁掉的话,夕映应该无法存在,立即消失才对。但情况却不是这样。」 我拚命尽全力转动几乎就快瘫痪的脑筋。 夕映说明的内容,即为那个叫做时间矛盾因果律的理论。比方说,若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双亲其中一人,自己也就不会出生,遑论存在于这世上。 「呃……意思是……创造出夕映的未来还没消失的意思罗?」 夕映又点了点头。 「历史拥有自我修正的能力。」 「那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即便其中一个现象被抹灭,巨大的历史洪流仍旧试图回到原本的样貌。把石头丢进河川中虽然能让河面产生涟漪,却不足以阻挡河水的流动。这表示尽管我们避开了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意外,但类似情况再次发生的可能性却依旧存在。」 「所以我还有可能被货车撞到?」 「不仅限于货车,也不确定还是不是交通事故,但照理说应该会发生某件让脑部受损的事,因为历史不允许大局出现变故。所以无论如何,夕映都必须防止这件事发生,可是这件事却打从一开始就不在能够预测的范围内,为了防范这种情况,夕映准备了这个。」 夕映把手伸进裙子底下。 「喂!你要做什么啊!」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场面! 我急忙别开目光,不过,还是瞥了一眼确认。 结果,夕映拿出了那天她用来指向我的形状像喇叭的手枪。它的体积其实也不小,是怎么收藏于裙子下方的呢……我还是别去细想,现在也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 「这是二十年后的你制作出来的特殊枪械,遗憾的是它已经坏掉了。」 仔细观察,枪身的部分已遭毁坏。 「这里头装有奈米机器,只要它随着血液入侵你的脑部,就能靠电子讯号抑制你的头脑。」 「为了让我一辈子都当白痴的装置啊……」 「是为了让你平凡度过一辈子。选择废校这个地点并引导你前往,全都是你……二十年后的你所下的指示。」 「我的指示……」 「历史的修正力不知道会让前方又发生什么样的事,为了将危害抑制到最小程度,夕映必须诱导你去一个没有其他人在的空间。如果是那个地方,就不会有其他人,可是——」 「历史的修正力远比你们想像的还要强大啊……」 刚才她让我看到的景象。 被挤压摧毁的子弹和龙卷风……那就是所谓的历史修正力吗? 「这大概意味着,撼动世界的未来并不能如此轻易地被更改吧。由于产生了强大能量,校舍遭到破坏,夕映也受崩塌所牵连,因而找不到你的身影。然而既然夕映没有消失,也就知道你平安无事。在之后的调查中还发现,那时候产生了巨大的时空扭曲。」 「时空扭曲?」 「人活着就会时常面临到得做出抉择的局面,每做一个决定,量子上的波函数就会变化,世界便无可抗拒地发生分裂,也就是所谓的可能世界或平行世界。」 量子上的波函数什么的,我是有听没有懂,但—— 「平行……世界,你是说那个同时并行的多重世界啊!」 这我知道。 夕映微微颔首,然后话题来到一切的核心。 「因为那一天、那个瞬间的时空扭曲,原本不应该有所交集的『世界』——三柴直道,以你为中心交会了。」 「那是怎样啊?」 「意思就是说——无数个平行世界中,存在着一个无自觉的魔术师三柴直道;另一方 面也存在着身为灭亡世界救世主的三柴直道;以及被命运选中的三柴直道;当然也有某王子转世的三柴直道。这之中并没有『过去』或『未来』这样的顺序,当未来首次出现该存在的瞬间,其过去也已经被决定了。」 「我不行了,脑筋转不过来。」 「你就是时空奇异点,吸收了一部分『可能会诞生的三柴直道』的力量或立场。也就是说,今天出现在你眼前的『选项』就是那么一回事,世界会依据你选择的行动、情况而变化。故事将在此分歧,衔接到另一个故事去。」 莫名其妙。 这谁听得懂啊。 可是…… 虽然听不懂…… 在这个异常事态之中,在大家都说我很特别的处境之中,唯有我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么厉害的家伙。我确实知道自己不能像故事主角一样帅气地打倒坏人、拯救他人。 然而大家却说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办得到,其实那根本就不可能。 很不可思议的是,大家真的都坚信不移。 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在说谎。 答案——原来就是这个。 所有人的主张都正确。 只是她们遇见的人应该都不是我。 而是或许就在某处的『三柴直道』,并不是我。 「让时间停止的能力,也是某个世界的我所拥有的吗?」 「恐怕是。」 「真的太疯狂了……」 这是要人怎么去相信呢?哪有可能信以为真啊。 虽然不可能相信—— 但这似乎是目前为止最有说服力的一种说法。 不对,是这样吗?什么叫做说服力?可恶,我的脑袋真的要爆炸了。 不知不觉中,红茶冷掉了。 我抬头看看天花板。充满凉意的风从冷气流泻出来。冰箱发出运作声。 「……我要怎么做才行?」 「现在,夕映和三柴直道……二十年后的你无法取得联系。」 我将目光移回夕映脸上。 「应该是通讯器受到爆炸的影响而毁损了。」 爆炸……大概是在夕映利用《妄想搜集家》的泡泡炸弹那时候。由于当时的爆炸,夕映和未来的我断了联络啊。 「因此夕映想徵询你的判断。」 「我的?」 夕映点点头。 「有两件事必须去做。一是修正这个扭曲;另一个则是改变未来。无论哪一件事,你的协助都不可少。」 「……这种事,我办得到吗?」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办得到。」 「除了我……」 「只不过,修正扭曲想必也会出现一些弊害。」 「弊害?」 「魔术师、觉醒者、雪女还有人鱼,大家全都会消失。」 「消失?」 「应该说将回到原本的样态。当交会的『世界』回到正确的面貌时,自然就会如此。」 大家都会不见。 这么说的话…… 「那如果改变了未来——」 我看了看夕映手中那支坏掉的枪。 「夕映当然也会消失。」 「什么……」 「这样才好。若不让未来成为夕映没有诞生的世界,就无法拯救世界的危机。」 我只能茫然地注视夕映。 因为再怎么说,这任务对于一名高中生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我又不是或许存在于某处的「主角」。 就在这时候,双手捧着马克杯的夕映突然把头低垂,有些泛蓝的银发柔顺地滑落,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形成阴影。 「夕映是不良品。」 她的低喃依旧很平淡。 「夕映是二十年后的三柴直道开发出来的机器人——也就是你的女儿。实际上你也真的以养女的身分收养了夕映。但是夕映……只是一般的机器人,没有办法像人类一样行动,夕映总是不明白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夕映的红色眼眸凝视着某一点。 「接着,那桩悲惨的大事件发生了。夕映不受影响的原因……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时会轮到夕映的程式失控,毕竟错误原本就存在于人工智能之中。你为了控制住那悲惨的事件,废寝忘食一直埋首于纸堆里写下一道又一道的算式,夕映只能待在一旁看,什么事都做不了。由于电脑全数覆灭,除了手写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夕映眯起双眼,似在怀念她告别的未来。 「夕映能够做的就只有遵照你的指示而已,可是——」 夕映仰起头看我。 「因为夕映不能像人类一样,所以在夕映来到这个时代后,也只好自称是机器人。」 夕映一开始自称是「冥葬会」制作出来的魔术人偶。如果只是想借用「冥葬会」的名义, 她只要假装是魔术师就行了,可是她却自称是魔术人偶…… 「其实夕映应该要更早一步行动才对,在夕映的假身分被《千年魔女》发现之前。可是……可是……」 从夕映的红色眼睛中流不出泪水。 因为她是个机器人。 只是个人类的复制品。 但她的眼神正在哭泣。 「夕映以前从来没有像那样和你一起生活过,所以夕映才会出现误解,以为我们能够一直那样生活下去。」 夕映轻声地说:是夕映太傲慢了。 「夕映是不良品,是失败之作。哪能去奢求不想要消失……想要成为人类……想要会哭会笑……想要被你疼爱之类的……」 夕映的眼瞳微微闪动。 「竟然奢望独占你一人……太自不量力了。」 「……夕映。」 夕映从我身上移开目光,盯着杯子里头。 可以听到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唤了她一声:「夕映。」 「我相信你说的话。」 我双眼注视着夕映,告诉她我的想法。 「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是什么?」 「你才不是什么不良品,也不是失败之作。绝对不是,我敢保证。」 夕映眨了眨眼睛,之后表情稍微变得温和—— ——在我看起来是如此。 「不可以这样喔,三柴直道。用这种眼神瞧着女孩子,大家不就都会喜欢上你吗?」 「说、说什么蠢话啊,就算你这么捧我也得不到好处啦。」 在我手足无措之际,夕映回到先前的面无表情。 然后她站起身来。 「修正一切,你就能回到原本平凡的生活。」 夕映表示必须这么做。 「再这么继续下去太危险了,如果其他平行世界的能力开始脱序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危险的不只有你一个人,你珍惜的人也可能受伤。」 我脑海中浮现爱澄的脸庞。 还有铃兰、麻乃跟人鱼。 以及在我面前的夕映。 「来吧,三柴直道,请做出选择。」 夕映对我伸出她纤细的手。 「一切都由你来决定。」 我—— 办不到→前往138页 将一切导回正确的轨道→接续第四集 “take your choice” is closed. 连薛丁格的猫手都想借(138页) 「……咦?」 我在暖洋洋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什么啊,原来只是梦。」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啊——吓死我了。想来也是,那些种种铁定只是梦…… 「嗯?」 这里是我的房间,跟平时没两样。书架、书桌、衣橱。爱澄为了新年的新春试笔而写下的「疾风怒涛」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烧肉定食」。我完全搞不懂她为何会选这四个字来写。在小学修学旅行时买下的白木木刀是不是应该收起来了?不,还是再放一阵子吧,毕竟它很酷。盛夏的太阳在窗帘缝隙间露出脸来。 不过我的眼前依旧浮现着那谜样的文字。 「为什么啊……」 那不是梦吗?为什么我老遇到这种事啊…… 我盘腿在床上坐起,在文字浮现之处伸手挥了挥,试着将它们抹去。但文字却一副理所当 然似地依旧停留在原处。我还用力地摇了摇头,文字也跟着我晃动。 这段文字怎么看都像是选项。 「选项啊……」 感觉很诡异。 明显是个异常现象。 「到底是怎样啊……?」 就在我不耐烦地嘟哝时。 「你醒过来了啊?」 我往声音来源处一看。 这人是何时出现的呢?站在那里的是—— 「夕映?」 吃惊过头的我从床上滚落下来,但立即又爬起,摆出跟那位武天师父创的龟仙派架式相同的姿势。 自称来自未来,是我女儿的人——夕映。 左眼戴着眼罩的她用红色右眼紧盯着我。 她并非穿着平时的萝莉洋装,身上改换成我们高中的女生制服。就一般的观点,萝莉装扮才是角色扮演,但当夕映穿着平常的高中制服时反倒像是在做角色扮演,感觉挺怪的。但在这节骨眼上,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 重要的是这件事。 夕映不是在未能成功把我带走后,就销声匿迹了吗……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钥匙……」 「啊,破解门锁啊?」 话说回来,人鱼之前也擅自破解了防盗锁,也许我差不多该换门锁了。 「……夕映手上没有,所以就打破窗户入侵了。」 「这样更过分。」 「不用担心,夕映已经把玻璃碎片打扫干净了。」 夕映面不改色,以毫无起伏的语调表示。 「夕映考虑到光着脚丫踩在上面很危险,所以用胶带把碎片都黏干净了。」 「真是谨慎!不过,我没有在担心这个!」 「玩笑话就说到这为止。」 「不要随便转换话题,侵入民宅可是犯法的。话说,从哪里开始是玩笑话啊?」 「窗户没有破。」 「……是吗?」 有点安心了,不过顶多就是有点。 「夕映有备用钥匙。」 「你什么时候打的啊!」 「夕映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就算不是不可能,有些事依旧不应该做啊!」 「另外也没有『自重』这两个字。」 「意思是你很有自知之明吗!」 夕映用红色眼睛安静地凝视我,一如往常不见一丝笑容。 我抓了抓头,怎么一大早步调就乱七八糟了。 「所以呢?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嘴上虽然这么问,心里却同时觉得是个机会。 我刚好也有事想问夕映。 看着眼前制服打扮的夕映,我脑中浮现出半年前的光景。 半年前的除夕,我和夕映见过面。 不,那才不是见过面这么简单寻常的情况。我遭到夕映袭击,在奇怪的状态下被她拿枪指着,然后—— 「今天夕映想拿这个给三柴直道。」 夕映简直就像有个四次元口袋一样,不知从何处拿出了某样东西,那是—— 「为何是抱枕啊!」 ——一个抱枕。 就是一个抱枕,怎样都不可能看错。 事出突然,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抱枕。」 夕映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伸长手臂把抱枕递过来。 上头印有夕映的照片。 「出现了!手工制作!」 「正面是穿着制服的夕映。」 虽然搞不清楚哪边是正面哪边是背面,但我现在看得到的这一面印有夕映身穿高中制服的照片。说起来,我认识的夕映感觉是个面无表情、不动如山的人,但照片中的夕映却满脸红晕,姿态彷佛被人扑倒在床上一样。裙子微微撩起,内裤似乎就要春光外泄了,却在将露未露之际及时遮掩住,角度绝佳。 这么说来,背面的图更厉害…… 「背面则是——」 夕映灵巧地翻转抱枕。 「拿肌肉男的肉体与三柴直道的脸合成出来的照片。」 「好恶!」 我用激动的语气大喊。 「为什么我得抱着自己的照片一起睡啊!」 「意思是三柴直道比较想要抱着夕映色色的照片一起睡罗?」 「啊,不是……」 我支支吾吾。 在夕映手中抱枕上的这张亮面照片里,我看起来拥有一身小麦色肌肤、肌肉贲张隆起,还穿着黑色三角短裤。恶…… 「拜托,这是什么啊?你是想怎样?」 「只是想让你笑一下。」 夕映随意抛出抱枕。 「拜托,你把那东西带回去。」 我叹了一声后,重新清了清嗓子。 因为我想聊点正经的话题。 「比起这个,夕映。」 「怎么了?」 要找出销声匿迹的夕映对我来说毕竟是件难事,但既然夕映主动来接触我,我就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夕映,你之前曾提过吧?说你能够解释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夕映可以。」 夕映深深地点了个头,泛着蓝色的银发和缎带随之摇晃。 「既然如此,这怪东西你也能说明吗?」 我指了指眼前的选项。 从我醒来之后,它们就一直存在我眼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夕映的脑袋又上下点了点。夕映似乎也看得到这些选项,换句话说这又是一桩发生在我身上的谜样事件了。 「呐,事实上究竟是怎样?我是在做奇怪的梦吗?啊,不对,或者说难不成这里是什么代理世界或者架空领域之类的空间?」 「不,这一切都是单纯的现实,并非梦境。」 「单纯的现实……」 「你经历了所有一切。」 「太过莫名其妙,让我只觉得脑袋快爆炸了……」 夕映眨了一次眼睛之后抬起白皙的手,指着我。 「三柴直道,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她的声音非常淡然。 「同时也拥有拒绝知道的权利。」 「请用我的脑袋能够理解的方式说明。」 「就由你来选吧。」 「要我选……」 我看着眼前的选项。 顿时「啊」地注意到一件事。 今天和细雪麻乃一起过→前往17页 今天和 姬宫人鱼一起过→前往28页 今天和一条爱澄一起过→前往44页 今天和铃兰一起过→前往60页 向夕映问出真相→前往232页 多了一个选项。 刚才明明就只有四个选项,现在却变成五个。 第五个选项与其他四个感觉稍微不同。 问出真相…… 「一切都由你决定。来吧,三柴直道,你选择哪一个?」 夕映以没有抑扬顿挫的口吻询问我。 我—— 香浓麻乃(147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离上映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哪。」 「是呢。」 电影票买好了,但还得等四十分钟左右,多出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闲暇时间。 「要到附近走走吗?」 「嗯,不过,那个……」 麻乃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现在……有点热。」 听麻乃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浮出些许汗珠。她从小袋子拿出手帕轻点额头,拭去汗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的脸颊似乎也红通通的。麻乃在体质上很怕热。 「这样可不太妙。」 「不,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要勉强比较好。」 「可是『辛苦』的辛和『幸福』的幸,这两个字不是很雷同吗?」 「嗯?为什么会扯到那里去?」 「稍微辛苦一点才能算得上是幸福吧。」 麻乃一面重复着急促又短浅的呼吸一面说。 「不不不,你要是忍耐过头倒下来的话,今天不就泡汤了吗?」 「这么说也是,毕竟难得能和直道大人……约会。」 麻乃有点难为情地说出这个单字。 约会。 没错,我们正在约会。若是在这地方被麻乃的亲卫队发现的话,我的性命堪忧。 「啊,不过我要是晕倒让难得的约会泡汤的话,这样悲惨过头的故事发展,倒也算是个美好回忆……」 「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我环顾四周,在马路对面发现一间复合式咖啡餐厅。 「去那边点个冷飮,吹一下冷气。」 「……不好意思。」 「你不用道歉啦。」 两人并肩跨越马路,走进店里。明明还未到中午用餐时间,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店内播放着恬静的钢琴曲声。 告诉店员人数是两个人之后,我们被领到禁烟区的座位。女服务生端水过来,麻乃顺便点了巧克力圣代,我则点了冰淇淋汽水。 「餐厅里面还挺凉快的,你现在觉得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让直道大人担心了。」 麻乃的脸色回复成像雪一样的白。 「是吗?那就太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过没多久,我们点的东西就被送来了。 「对了,你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我一面拿汤匙舀起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一面问麻乃。 「已经写完了。」 麻乃也用细长的汤匙挖了一口淋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送进口中。 「喔——嗯?」 请再说一次。 「已经写完了。」 「你说已经写完了?」 我记得数学的练习考卷和英语的小论文份量并不轻松,另外还有阅读心得、古文问题集、世界史的演习题,这些交代下来的作业令人看得头昏眼花,但她竟然写完了? 「在暑假开始前就写完了。」 「尽管那是暑假作业?」 「嗯。」 「你的数学老师是谁啊?」 「小岛老师喔。」 「那和我们班一样。」 既然这样,出的作业应该都相同。 「拜托,让我抄。」 我双手合掌对着麻乃膜拜。 「那样不行。直道大人,耍小聪明不可取喔。」 我像个小孩一样被骂了,还被捏了捏鼻尖。 「这么不通人情啊。」我揉了揉刚被捏过的鼻头这么说。 「不过,既然直道大人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开个两人独处的读书会喔。记得-是两人独处喔。我会教直道大人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很多喔。」 「啊——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拜托你。」 虽然我有点在意她为何要再三强调「两人独处」以及「很多很多」。 「包在我身上,我会穿着决胜内衣迎接直道大人。」 「这就不用了。」 「原来如此,『就直接别穿内衣裤』的意思啊,不愧是直道大人。」 「你是怎么把话听成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正合我意。」 麻乃用力地握紧拳头,但又旋即忸怩地玩起手指。 「当所有的作业都完成之后,也请直道大人来解开我的联立方程式喔。我的就用直道大人来代入……?」 「怎么觉得很猥亵啊!唉,算了,随便你啦。」 一个一个吐槽只会让自己愈来愈累。我叼起吸管呼噜噜地吸着汽水。 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 在麻乃嘴唇的左上方沾到了巧克力酱。 「呐,麻乃。」 我开口呼唤她。 「是。」 「你的嘴边沾到了巧克力酱喔。」 身为女孩子的她想必会介意这一点,所以我就指着自己的嘴唇告诉她位置。 「哎呀,真丢脸,在哪里啊?」 麻乃擦了擦嘴唇的右侧。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 麻乃伸舌头舔了舔唇边,但并没有顺利舔掉。 「不是那里,是这边。」 无可奈何之下,我探出身子,用指腹帮她把巧克力酱擦掉。 擦了以后,我才当场僵住。 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自觉地用了食指帮她擦拭,但冷静想一想,我应该拿餐巾纸帮她擦才对啊。这下不就成了少女漫画中的一幕? 我的手指上留有麻乃唇边的巧克力。这该怎么处理呢? 我抬起头,麻乃正凝视着我。 呃…… 舔掉→前往185页 用餐巾纸擦掉→前往194页 隐藏的佐料是爱(154) 「啊,既然这样,我想要来杯飮料,其实我喉咙正渴呢。」 因为在大热天骑脚踏车飞快赶来,我全身汗如雨下,如果能有杯飮料喝,我会很感激。 「哎呀,我实在太粗心大意了,真是不好意思。就让我口对口地喂王子殿下喝吧?」 「不要用灿烂的笑容说出这种话啦。」 「不然,王子殿下要我怎么办才好呢……」 「把饮料倒进杯子递给我就行了。」 「这样不是太普通了吗?没创意。」 「我不需要创意啦。」 人鱼一脸不满,但还是起身打开了冰箱。 「我刚好有蜂蜜腌柠檬,就做杯柠檬水给王子殿下吧。」 「啊,听起来好好喝。」 「稍微等一下喔,王子殿下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冲个澡。」 听到「冲澡」这两个字我稍微坐直了身子,因为我回想起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在我心中留下了一点阴影。 人鱼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安,笑着对我说 「放心啦,我不会去偷看的。」 「我对你没什么信心啊。」 「哼。」 人鱼佯装生气地鼓起双颊。 「才不需要偷看呢,我早就已经安装好针孔摄影机了。」 「我绝对不去洗!」 「开玩笑的啦!」 「……真的吗?」 「那是当然罗。」 人鱼的视线稍微游移开来。 「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就说是开玩笑的啦。既没有针孔摄影机,我也不会去偷看!」 人鱼虽脸上带笑,但我依然很不安。话说回来,看我的裸体又有什么意思呢?无法理解。可是如果能够借用浴室把身上的汗水冲掉,我是求之不得。不过要在独居女孩的房间里借用浴室,我心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嗯—— 「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吗?」 「王子殿下真会害臊,呵呵,不过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啊。」 我姑且相信人鱼,跟她借了浴室来冲澡。 虽然我心中严加戒备,但人鱼并没有强行冲进来。 有点安心,又有点失望的感觉…… 不,这样才对,嗯嗯。 洗去汗水后回到更衣的地方,毛巾与替换衣物已经准备好了。 我心存感激地拿来一用,发现毛巾好松软。 我本以为替换衣物是人鱼的尺寸,绝对与我的身材不合,但穿上后才发现竟然很合身。这是一件设计有点奇怪的t恤,只在右侧绘了一个看似茶杯手柄的图案,虽然觉得这模样说不上好看,但只是拿来借穿的我实在不好抱怨什么。 「谢谢你借我浴室。」 走出更衣室,室内就飘来甜甜的香味。 「闻起来好香啊。」 「我正在烤松饼,就快烤好了,稍等一下。」 「真不好意思啊。」 「聊表我的谢意啦。」 「其实我肚子也有点饿了。」 「那真是太巧了。」 人鱼将松饼翻了面,转过来面对我。 「啊,你穿了这件t恤。」 「嗯。」 「大小合不合?」 「刚刚好。」 「太好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人鱼也换上同样的t恤。 也就是说我们穿着情侣装。 人鱼轻快地向我走近,抓着我的手腕拉我到镜子前,接着她紧挨在我的右侧,踮起脚尖。 「喂,突然拉我干什么……」 「王子殿下,你稍微蹲下来一点。」 「蹲?为什么?」 「听我的就对了。」 在人鱼的催促下,我微微半蹲。 「看吧,王子殿下,你看!」 人鱼指着镜子。 「啊。」 确认过镜里的景象后,我才终于明白t恤上设计的图案代表了什么。两个人的t恤靠在一起之后,那个像茶杯手柄的模样就合体成「?」。 多让人难为情的图案啊,我可不想穿这样到外面去。人鱼仰头看我,有点腼腆地笑了笑。 「我早就想穿看看了。」 人鱼又把身体靠得更近,我强烈地感受到她的体温,还碰到某个柔软的物体。 「……嗯?」 这柔软的触感是? 咦?奇怪? 这触感难不成是……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到人鱼那件成对t恤下的胸口。 人鱼这家伙该不会没有穿内衣吧…… (插图6) 「讨厌,王子殿下,你究竟在看哪里?」 人鱼用促狭的眼神望着我。 「啊,不是,那个……」 我怎么好意思问她是不是没穿内衣。 「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在家的时候都不穿内衣。」 果然! 「我来教你个小知识!」 人鱼蓦地提高音量。 「说女生的胸部会愈揉愈大的传闻是骗人的——这种说法其实是假的。」 「咦?到底是哪个?」 我的脑子一时混乱,双重否定还真难懂。 「有人说胸部是脂肪,所以跟按摩一样如果揉过头,脂肪就易因燃烧而变瘦。但听说其实那是按摩方式有问题,若由喜欢的人温柔地帮忙按摩,女性荷尔蒙就会分泌,让胸部变大。」 「是、是这样吗?」 我干嘛这么认真听她说。 「嗯,所以罗。」 人鱼在胸前交叉双臂,身体往前倾。 「我可以让王子殿下揉揉我的胸部喔?」 啊! 听完她的话,我差点要吐血,并因失血过多而丧命。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别拿我开玩笑!」 「呵呵呵,王子殿下,你满脸通红呢。」 「废话。」 「不过,如果对象是王子殿下,我并不讨厌被你碰……」 人鱼扬起视线眨着眼睛。 这模样太可爱了——……不不不,我要稳下来,冷静,冷静。摸索于冷静与热情之间。对了,此时就该数费氏数列来安定心神!1、1、2、3、5、8、13、21、34、55……这样哪能冷静啊! 人鱼仍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这、这是什么气氛。 惨了。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我总觉得惨了。 谁来救救我! 不知上天是否听取了我的愿望,刚才房间中明明还飘着香味,现在却开始传出烧焦味。 人鱼也发觉异样,大叫一声。 「哇啊啊啊,完蛋了。」 原来松饼的火一直没关啊。 人鱼慌慌张张地拔腿冲回厨房。 柠檬水和松松软软叠成三层的松饼摆在我面前,淋上十足的奶油和枫糖浆。三层中有一层略显焦黑,不过也并非不能吃。 「看起来好好吃。」 我先把玻璃杯凑近嘴巴,喝了口柠檬水,柠檬适中的酸甜在嘴里扩散开来。 「哇,好好喝。」 「太好了。」 我咕噜咕噜地一眨眼就喝光了。 「再喝一杯吧。」 人鱼甜甜一笑,从水壶将柠檬水倒进玻璃杯。 「谢谢。」 接着我拿餐刀划开松饼。 一口塞进嘴里。 「不会苦吗?」 人鱼露出有 点担心的表情。 「不会,一点也不,很好吃喔。」 我不是在恭维,是真的很好吃。 「这个真的好松软。」 就像松饼粉商品包装上的松饼图片一样蓬松,具体实现了我小时候梦想中的松饼。 「重点就是不要过分搅拌面糊,还有得加入优酪乳吧。」 「是喔。」 「另外还有一点。」 她稍微顿了一下。 「做的同时要想着喜欢的人。」 「……不、不要说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 「嘿嘿嘿~」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用松饼把嘴塞得满满的。 人鱼的手肘抵在桌面,手掌撑着脸颊,笑容满面地看着我鼓起脸颊大嚼松饼。 实在很令人害羞。 「……呃,那个,人鱼的厨艺很好呢。」 虽然有点焦。话说回来,之前她还请我吃了三明治。无论是松饼或三明治,任谁都能轻易做出来,正因如此,唯有擅长蔚艺的人所做的才会特别好吃。 「嘿嘿,真开心。」 人鱼的笑容不减,继续说: 「我觉得好幸福啊。能够亲手做料理给王子殿下,而且还看你吃得这么开心,希望这样的幸福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她用温柔的眼神仰望我。 「就像故事中的结局般,公主与王子在一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如果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说、说什么啊,你太夸张了。」 本想把这番话付之一笑,但不知为何我却笑得很僵。 人鱼略带拘谨地伸长手,指尖碰了碰我的手。 「呐,王子殿下。」 她轻声细语地呼唤我。 人鱼垂下目光,玩起她淡粉色的发梢。 「别看我这样,我有时还是会觉得不安喔?」 人鱼缓缓地抬起脸,湿润的眼睛捕捉到我。 「比如说,不知道王子殿下会不会选择我?」 「……人鱼。」 「呐,王子殿下。」人鱼只唤了我一声,就阖上眼皮。 简直像在要求我吻她。 我一察觉这点,心脏便噗通噗通地愈跳愈大声。目光无法从人鱼那宛如小贝壳般的唇雏上头移开。说实话,人鱼非常可爱,很有趣,又很会做料理。能够被这样的女孩子喜欢-我真的很幸运。 可是,我……我—— 「……咦?奇怪?」 人鱼的脸突然扭曲变形。 不对,不只是人鱼,眼前见到的所有物体都变得模糊不清。 「王子殿下?」 「怎……怎么……?」 舌头转不过来,身体好沉。 「啊!」 人鱼冷不防地大叫一声。 「惨了,习惯使然,我不小心下了安眠药!」 你对我做了什么事啊? 「不是啦,我并不是故意要——」 如此想来,人鱼根本就是个惯犯啊,我不应该接受人鱼给的食物或饮料…… 「哇——王子殿下,现在气氛正好,你不可以睡!」 人鱼抓住我的胸口,卖力地晃动我的身体。 可是力气还是从我身上慢慢流逝。 「啊啊,我已经……不行了……」 前往199页 初吻(176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嗯……?哥哥,你醒啦。」 依旧一身护士打扮的铃兰人在我的被窝里……正确来说是紧抱住我。她的胸部碰到我手臂,即使娇小,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糟了,小铃也睡着了。」 铃兰用力地揉着眼皮,「呼啊」打了一个呵欠。她恢复原本的发型,似乎已经先把护士帽给拿下了。 「话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铃兰偏着头,辫子顺势晃动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因为听说发烧的时候要流多一点汗才会好啊?所以小铃就抱住哥哥。」 把自己当成热水袋啊。 可以称作小铃热水袋。听起来还满可爱的,小铃热水袋。 冬天时的确会让人想抱着睡。 但现在是夏天,并非热水袋的季节,就算完全不动也会很热。 再说,我现在身体不适,除了觉得非常热,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 「哥哥觉得怎样?退烧了吗?」 铃兰用双手包覆住我的两颊,她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 「嗯——体温似乎还有点高。」 接着,铃兰揉啊捏地玩起我的脸颊。 「斗牛犬。」 「别玩了。」 铃兰听话地停手,不过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于是我们两人就成了彼此对视。 铃兰默默地看着我。 这情形总觉得很让人害羞。 「……小铃?」 此时,冷不防地,铃兰抱住了我。现在的我极度无力,即使对方是娇小的铃兰也能够当场推倒我。 「喂、喂!小铃?」 我有点破音。小铃的手环过我的背,用力地抱住,而且把她的脸蛋紧贴在我的胸口。 「喂,我在叫你啊。」 虽然我们之间的设定是兄妹,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 况且铃兰是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 被她这么紧密挨着,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的理智,你要撑住啊! 我试着推开铃兰。 不过,丝毫使不上力气,各个关节简直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身体好沉重。 「小铃,拜托,放开我。」 铃兰摇了摇头,她的脸还贴在我的胸口。 「可是,这样的状况毕竟。……」 就在这时。 「哥哥。」 铃兰缓缓地抬起头。 我们的脸因此变得好近。 铃兰身上有种甜甜的花香。 对了,就宛如铃兰花…… 铃兰的大眼映照出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脸颊微红。 「哥哥,很难受吧……?」 「那、那是当然,我感冒了啊。」 「……说得也是。」 铃兰一度垂下目光后又马上扬起视线看我。 「其实……」 铃兰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铃是坏孩子。」 「……平白无故怎么了?小铃是好孩子啊。」 我对铃兰说道。 「你很担心我的病情,也很照顾我啊。」 不过,现在却把我推倒。 「不,小铃是坏孩子。」 铃兰的头微微左右一晃。 「因为……」 铃兰如此嘀咕后就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再开口。 「小铃知道哥哥因为感冒而痛苦,可是今天可以一人独占哥哥,小铃真的好高兴。」 「……」 「……小铃。」 「如果哥哥一直都只属于小铃的话就好了。」 铃兰又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不曾预期的幸福感充盈满腔,同时与此不相上下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感。这心情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大概是身体变虚了,我觉得鼻腔深处酸酸的。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铃兰的头。 我轻轻地摸她。 铃兰又用力地抓紧我,简直像在说绝不让我跑掉,一定要把我挽留住。 我们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沉默相对许久。 窗外传来邻家孩子的嬉笑声,也听到从屋前飞驰而过的车声,不知哪家的狗还在吠叫。我们究竟这样维持了多久? 「……哥哥。」 铃兰抬起头。 「嗯?怎么了?」 然后—— 「哥哥,跟小铃亲一个。」 ………… ……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僵硬。 怎么回事,在一秒前,气氛明明还好得很啊。 「对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想到呢。」 铃兰露出打从心底后悔的神情。 「拜托,你是在胡扯什么。」 铃兰用比刚才还要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脸颊。 「等、等等!」我拚命抵抗铃兰。 「你想想嘛,不是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就会治好吗?」 「我的确也听过这种民俗疗法,不过,据说那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 「和小铃做个实验啦!」 「所以我叫你等等!」 这跟她喂我吃苹果时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你也知道吧,我才不希望你感冒。」 「到那时候哥哥会照顾我吧?」 「嗯,会啊,会尽全力照顾你……我们好像偏离话题了。」 「没问题的,哥哥。我会温柔对你的……哈哈。」 她的眼神很坚定。 「好可怕!」 我突然能体会到被狮子捉住的羚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 铃兰神情一变,双眉垂了下来。 「哥哥讨厌小铃吗?」 她的眼神从觊觎猎物的狮子摇身一变,变成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吉娃娃。被这样的眼神一望,胸口好痛,不,头也觉得剌痛。 「……不,我喜欢小铃啊。」 「真的?」 「嗯、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当然。」 铃兰的表情豁然开朗。 唔。 那表情太犯规了,太可爱,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 「小铃也是喔。」 铃兰甜甜一笑。 「我也最喜欢哥哥了……嘿嘿。」 铃兰的脸这时稍微退了开。 我被铃兰那害羞的笑容吸引了过去,也似乎因此稍微大意了。铃兰很自然地把脸凑近。 欲进则退,这道理并不陌生。 我完全陷入她的诡计了,真没用。 铃兰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 唇角稍稍擦过的一吻。 「啊。」 我的体温骤然升高,心脏一口气加速跳动。 「呵,今天就先这样。」 羞怯的笑容太过耀眼…… 啊,不好,我眼花—— 前往199页 就说不可能(185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舔掉,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行。 这么做根本就不符我的个性,要是我这样做,我会受不了我自己。 我抽出桌上摆放的餐巾纸,用它擦拭手指。 这样就对了,我采取了正确行动,我没有错。我现在的行动应该获得好评,即使获颁国民荣誉奖,我也不会太惊讶。 当我这么一想时,麻乃却全身颤抖着,餐桌上的玻璃杯也因共振而铿锵作响。如果倒下弄湿麻乃的浴衣就麻烦了,于是我端起杯子让它避难。 「怎么了,麻乃?很冷吗?」 麻乃也会有觉得冷的时候吗? 当我这么想时,砰,麻乃拍了一下桌面。 由于声音颇大,身旁的客人都转过来注视我们。 「直道大人,请在那边稍坐一下。」 「不,我已经坐着了。话说,麻乃,你的音量小一点。」 因为大家都在看。 但是麻乃不听我的话,伸长手指指向我。 「刚才直道大人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吗?」 「你干嘛突然这样?」 「直道大人才奇怪!」 麻乃迷茫的垂眼陡然变得锐利,有点可怕。 「咦?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麻乃责怪呢?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的唇瓣沾了巧克力对吧。」 「啊,嗯。」 「其实我是故意的。」 「喂,等等,这我可无法装作没听到啊。」 又打算操纵我了吗?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大意。 「那一点都不重要啦。」 砰,她又敲了桌面一下。 「这瞬间,照理说直道大人应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两种!」 麻乃又指着我,这次她伸直了食指与中指,彷佛作势要弄瞎我的眼睛。 「两种?」 「一是直接舔我的唇。」 「不可能。」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不可能。」 这是什么发展啊,难道不看电影了吗? 「第二就是用手指帮我擦掉,然后舔干净。」 「那也不可能啦。」 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做。 「然后直道大人就该把因为这个动作而羞红了脸的我打包回家。」 「结局不是一样吗……不管怎样,都不可能。」 「直道大人。」 麻乃的表情稍微和缓。 「现在放弃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不要随意扭曲感人肺腑的名言。」 「直道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少女心。」 「少女心好难啊,简直就跟一一次函数一样。」 「总之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麻乃跟刚才一样伸指挖了巧克力酱沾在自己嘴上。 「有两个选项,来吧,直道大人。」 麻乃往前探出身子。 两个选项是指——直接舔,或者伸手指去擦然后舔掉吧。 我—— 哪个也不选,拿餐巾纸往麻乃的唇瓣一擦。 「不要让我困扰。」 「哼——」 麻乃嘟起嘴,不觉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这样的麻乃看起来很新鲜。 「你现在的表情很怪喔。」 「我在生气。」 我伸指戳了戳麻乃气鼓鼓的脸颊。 「这样就可惜了你可爱的脸蛋罗。」 麻乃的脸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不过,还是稍微有点红。 「趁人不备太卑鄙了。」 麻乃用怨慰的眼神看着我。 「啊,该怎么办——」 麻乃手扶着脸颊。 「我已经习惯人家说我可爱了,也有这个自觉。」 「……是喔。」 想来也是。 「可是听直道大人这么说,我的身子却烫得像被火烧一样……」 她扬起视线恳求我。 「可以把我打包带回家了吧?」 「不,我们去看电影。」 前往206页 温柔地吻我(190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爱澄温柔地抚摸贴在我鼻头上的纱布。 我伸出手从上头包覆住她的手,柔软又非常温暖。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倒是反过来握得更紧。 因为医务室内只有电风扇送出的风,并不是很凉爽。 互相握住时,彼此的手变得更温热。 我们的手似乎被这份温热给焊接在一起,紧紧握住。 我和她之间虽然握过好几次手,但像这样紧密的接触以前未曾有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爱澄也什么都不说。 我们默默地凝视彼此。 爱澄的大眼睛慢慢地眨了又眨。 一次、两次、三次。 爱澄轻轻地咬了下唇,濡湿唇瓣。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爱澄的视线确实往下移了一点,但眨眼后的下一个瞬间,视线又定在我身上。她的视线既像在试探,又像在害怕。 爱澄的脸又向我凑近了五公分左右。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蠢又非常难为情。 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气氛。 说实话,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此时的害怕根本不是刚才冲到那两个混混面前时所能比拟的。 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不过—— 可是—— 我的脸向爱澄凑近了十公分左右。 爱澄则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如果就在这里停住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戏称是在「开玩笑」,打哈哈掩饰过去,彼此又重新回到以往的「青梅竹马」关系。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爱澄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同样回握她的手。 接着,爱澄又把脸凑近十公分左右,我们两人的脸庞已经几乎就要贴上了。 爱澄涨红了脸,不知为何,眼中泛着泪水。 她略微往上仰望我。 这瞬间,有一个想法再次占据我心中。 一条爱澄真的太可爱了。 我的心脏简直就快要爆炸,炽热的血液在我身体中乱窜。 「爱澄。」 在这样的距离下,只要任何一方有所行动,就会碰触到对方的嘴唇。所以,我—— 「呜哇!」 爱澄却突然发出怪异的尖叫。 「直道,鼻、鼻血!天啊,纱布都变红色了!」 「咦?」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摸了摸纱布,感觉黏黏湿湿的,血大概都渗出来了吧。 真是有够夸张,是我太过兴奋导致伤口裂开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况且,这流血量多到惊人,超乎我的想像。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惨了,我好像贫血了。 意识逐渐愈飘愈远…… 「啊!直道!你振作一点,喂,直道!」 回到11页 我含(194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要我做出「舔掉」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动,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的面前,绝不可能。因此我很自然地伸手去抽餐巾纸。 但是就在我拿到餐巾纸之前,麻乃却轻轻地抓住我的右手。 「咦?」 麻乃就这么把我的手牵引到她面前。 接着,张开嘴含住我的食指。 「什么!」 虽然麻乃的手总是冰凉,但口腔却温暖得令人吃惊。她的舌头缠上我的食指。 「等等,麻、麻乃!」 麻乃看着我,妖艳地微笑。 体温急遽上升,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当场石化了。 麻乃意犹未尽地吸吮我的手指,彷佛在舔棒棒糖-样。 这种不道德的感觉是什么…… 「直道大人,我还能够服侍你更多喔。」 「咦?啊?」 「直道大人,你希望我舔哪里呢?」 迷茫的垂眼紧瞅着我不放开。 「只要是为了直道大人,不管哪里,我都——」 瞬间,鸡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总算恢复正常,同时伸回自己的右手。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踏入禁忌的世界,绝对得避免发生类似*法兰西书院的发展。(译注:出版成人作品为主的日本出版社。) 捡回一条命。 「唉呀,真遗憾。」 麻乃小小地吐舌。 我抖了一下,感到一股寒意。 而且看来我刚才的尖叫已经吸引到众人的目光,店里的人们望着我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慌慌张张地拉住坐在对面的麻乃,走去结帐。 「唉哟,直道大人好霸道。」 我火速结完帐后,就带着麻乃离开,刚踏出外面的那一刹那就被猛烈的热气包覆全身,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 「人家还想再多尝尝直道大人的手指啊。」 「你饶了我吧。」 「嘻嘻,直道大人的脸好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看起来好好吃。」 「不要玩弄纯情少年心好吗?」 这样对心脏超级不好。 「其实麻乃你是在图谋会发生如同盖然性犯罪之类的结果吧?」 「那是什么啊?」 麻乃眨了眨迷茫的垂眼。 「就是在推理小说中常常出现的犯罪手法啊。针对某个想要抹杀掉的特定对象,犯人先制造出某种可能致他于死的状况,只要一切顺利,就能够成功取走对方性命,而且因为他杀的确实性过低,又能使警方以意外事故的方向去处理——麻乃肯定是想让我心跳加快,诱发出心脏麻痹后让我一命呜呼。」 「哎呀。」 麻乃伸手掩嘴,两颊笑出梨涡。 「那么,直道大人也是在让我心跳加快呢。」 她似乎把这番话往好的方向去解释了。 麻乃笑得非常愉悦。 「我说……」 「嘻嘻嘻,好高兴,直道大人很重视我的存在。」 「……你真乐观啊。」 在她面前,我毫无胜算。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 我确认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打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走回电影院去。 前往206页 这里是哪里?(199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快醒醒。」 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唤声。 「请你快醒醒。」 这声音是…… 「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用柠檬汁点你的眼睛。」 「哇!」 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弹坐起来。 在我身旁的是—— 「你终于醒来了。」 是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真正女仆。在她无框眼镜的后方,那绝对零度的冷淡双眼紧盯着我。 可是,为什么南小姐会在? 「咦?这里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府邸的谈话室,看来我正躺在沙发上。虽然摆饰并不奢华浮夸, 但桌椅、壁柜、灯饰等等皆为价格不菲的骨董,这地方让人无法静下心。 不过,在这当下,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那、那个……」 我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向南小姐开口,以大小姐为尊的南小姐不太喜欢我,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摆出有所戒备的姿态。 「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太可怕了。 我本来在做什么?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爱澄家中…… 「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前往217页 不,隐隐约约……(建议第二轮之后再选)→前往243页 怎么会这么柔软……(201页) 要自重,我不可以被这气氛迷惑。 我大口吸气,缓缓地吐出,抿紧嘴唇。 「……直道?」 爱澄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 她有点哀伤地绷紧了表情。 胸口疼了一下。 不过,爱澄与我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 况且还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 爱澄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的英雄。 如果这时弄错了什么,爱澄与我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若出现裂痕的话,我们之间不就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不想失去爱澄,绝对不要。 南奈美小姐(一条家货真价实的女仆,最疼惜大小姐)那夸张的笑容此时硬是浮现在我脑中,南小姐露出笑脸时大抵都是在心中培养对我的愤怒。我要是对爱澄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打得很惨。不,现在这样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结果来说,我想南小姐还是不会饶我。 我喜欢爱澄,与她很谈得来,在一起又开心,也觉得她很可爱。 然而这心情是爱情,或只是友情,我也搞不太清楚。虽然觉得这样很窝囊,但现在的我的确配不上她。 要是我以这种模棱两可的心态与她成为男女朋友,那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 一考虑到这里,我突然好奇起爱澄又有怎样的想法。 爱澄又怎么看我呢? 我想她并不讨厌我,不过,我并不知道爱澄是用什么心情看我。如果我能读懂人心就好了。不,我心念一转,那样太恐怖了。 总之现在不行。 我自己也读不懂自己的心了,总之现在不行。 我拂去杂念,猛然从床上站起。 「哇!直道?」 可是我一时力道过猛。 当我的脚立在湿滑的地板上时,就滑了一跤。 「唔!」 「直道?」 情急间我张开手乱抓,企图找到着力点。 「直……啊!」 糟糕的是,我碰到爱澄的胸部。该说是碰,还是说抓呢?更糟糕的是我就这么把爱澄扑倒了。 「呀啊!」 「抱、抱歉!」 我以四肢跪地的姿态跨在爱澄身上。 爱澄闭起双眼的容颜就在我的下方。 「……你还好吗?」 爱澄张开眼皮,仰望我。 「直、直……直……」 爱澄欲言又止地蠕动双唇。 「直?」 「直、直道,你的手……」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手掌还隔着泳衣紧紧抓住她的胸部。我感受到大小适中的弹性,奇怪,她是何时成长得如此可观。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吧! 我干嘛冷静地分析当前状况啊!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从爱澄的胸口收回,虽然想顺势站起,但爱澄却从下方抓住我的上衣。 「咦?」 这样我就没办法站起身,反倒是被爱澄拉得再度凑近。爱澄的长发有些湿气,披散在地板 我可以闻到游泳池里的消毒水味,也能感受到爱澄温热的呼吸。 电风扇的声音与蝉鸣声,还有小孩们游玩的嘻闹声又再度重回我的耳里。 「爱、澄?」 她脸上显现红潮,眼中略微湿润。 「直、道?」 爱澄呼唤我的名字。 「天诛!」 接着她却扯开喉咙嚷了个莫名其妙的字眼。 「啊?_」 下一个瞬间,爱澄的单脚竟踢在我的下腹部。 同时,我的身子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咦?」 爱澄的身影从我的视野消失。 啊,这是仰卧倒蹬腹摔。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抓住我的上衣,怎么这么蛮横…… 当我清醒过来时,背部已经撞到地板上。 「咳!」 背后有道电流般的冲击感在奔窜。 爱澄似乎立刻就站起身,她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真是,色胚直道就是这样!不能大意又不能轻忽,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不,刚才那是不可抗力啊,真的!我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虽然很软绵绵……不是啦!咳、咳,我咳了两声。奇怪,我的意识怎么愈来愈模糊了……呜呜,太遗憾了。 前往138页 要自重,我不可以被这气氛迷惑。 我大口吸气,缓缓地吐出,抿紧嘴唇。 「……直道?」 爱澄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 她有点哀伤地绷紧了表情。 胸口疼了一下。 不过,爱澄与我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 况且还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 爱澄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的英雄。 如果这时弄错了什么,爱澄与我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若出现裂痕的话,我们之间不就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不想失去爱澄,绝对不要。 南奈美小姐(一条家货真价实的女仆,最疼惜大小姐)那夸张的笑容此时硬是浮现在我脑中,南小姐露出笑脸时大抵都是在心中培养对我的愤怒。我要是对爱澄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打得很惨。不,现在这样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结果来说,我想南小姐还是不会饶我。 我喜欢爱澄,与她很谈得来,在一起又开心,也觉得她很可爱。 然而这心情是爱情,或只是友情,我也搞不太清楚。虽然觉得这样很窝囊,但现在的我的确配不上她。 要是我以这种模棱两可的心态与她成为男女朋友,那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 一考虑到这里,我突然好奇起爱澄又有怎样的想法。 爱澄又怎么看我呢? 我想她并不讨厌我,不过,我并不知道爱澄是用什么心情看我。如果我能读懂人心就好了。不,我心念一转,那样太恐怖了。 总之现在不行。 我自己也读不懂自己的心了,总之现在不行。 我拂去杂念,猛然从床上站起。 「哇!直道?」 可是我一时力道过猛。 当我的脚立在湿滑的地板上时,就滑了一跤。 「唔!」 「直道?」 情急间我张开手乱抓,企图找到着力点。 「直……啊!」 糟糕的是,我碰到爱澄的胸部。该说是碰,还是说抓呢?更糟糕的是我就这么把爱澄扑倒了。 「呀啊!」 「抱、抱歉!」 我以四肢跪地的姿态跨在爱澄身上。 爱澄闭起双眼的容颜就在我的下方。 「……你还好吗?」 爱澄张开眼皮,仰望我。 「直、直……直……」 爱澄欲言又止地蠕动双唇。 「直?」 「直、直道,你的手……」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手掌还隔着泳衣紧紧抓住她的胸部。我感受到大小适中的弹性,奇怪,她是何时成长得如此可观。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吧! 我干嘛冷静地分析当前状况啊!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从爱澄的胸口收回,虽然想顺势站起,但爱澄却从下方抓住我的上衣。 「咦?」 这样我就没办法站起身,反倒是被爱澄拉得再度凑近。爱澄的长发有些湿气,披散在地板 我可以闻到游泳池里的消毒水味,也能感受到爱澄温热的呼吸。 电风扇的声音与蝉鸣声,还有小孩们游玩的嘻闹声又再度重回我的耳里。 「爱、澄?」 她脸上显现红潮,眼中略微湿润。 「直、道?」 爱澄呼唤我的名字。 「天诛!」 接着她却扯开喉咙嚷了个莫名其妙的字眼。 「啊?_」 下一个瞬间,爱澄的单脚竟踢在我的下腹部。 同时,我的身子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咦?」 爱澄的身影从我的视野消失。 啊,这是仰卧倒蹬腹摔。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抓住我的上衣,怎么这么蛮横…… 当我清醒过来时,背部已经撞到地板上。 「咳!」 背后有道电流般的冲击感在奔窜。 爱澄似乎立刻就站起身,她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真是,色胚直道就是这样!不能大意又不能轻忽,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不,刚才那是不可抗力啊,真的!我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虽然很软绵绵……不是啦!咳、咳,我咳了两声。奇怪,我的意识怎么愈来愈模糊了……呜呜,太遗憾了。 前往138页 要自重,我不可以被这气氛迷惑。 我大口吸气,缓缓地吐出,抿紧嘴唇。 「……直道?」 爱澄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 她有点哀伤地绷紧了表情。 胸口疼了一下。 不过,爱澄与我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 况且还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 爱澄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的英雄。 如果这时弄错了什么,爱澄与我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若出现裂痕的话,我们之间不就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不想失去爱澄,绝对不要。 南奈美小姐(一条家货真价实的女仆,最疼惜大小姐)那夸张的笑容此时硬是浮现在我脑中,南小姐露出笑脸时大抵都是在心中培养对我的愤怒。我要是对爱澄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打得很惨。不,现在这样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结果来说,我想南小姐还是不会饶我。 我喜欢爱澄,与她很谈得来,在一起又开心,也觉得她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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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 「抱、抱歉!」 我以四肢跪地的姿态跨在爱澄身上。 爱澄闭起双眼的容颜就在我的下方。 「……你还好吗?」 爱澄张开眼皮,仰望我。 「直、直……直……」 爱澄欲言又止地蠕动双唇。 「直?」 「直、直道,你的手……」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手掌还隔着泳衣紧紧抓住她的胸部。我感受到大小适中的弹性,奇怪,她是何时成长得如此可观。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吧! 我干嘛冷静地分析当前状况啊!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从爱澄的胸口收回,虽然想顺势站起,但爱澄却从下方抓住我的上衣。 「咦?」 这样我就没办法站起身,反倒是被爱澄拉得再度凑近。爱澄的长发有些湿气,披散在地板 我可以闻到游泳池里的消毒水味,也能感受到爱澄温热的呼吸。 电风扇的声音与蝉鸣声,还有小孩们游玩的嘻闹声又再度重回我的耳里。 「爱、澄?」 她脸上显现红潮,眼中略微湿润。 「直、道?」 爱澄呼唤我的名字。 「天诛!」 接着她却扯开喉咙嚷了个莫名其妙的字眼。 「啊?_」 下一个瞬间,爱澄的单脚竟踢在我的下腹部。 同时,我的身子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咦?」 爱澄的身影从我的视野消失。 啊,这是仰卧倒蹬腹摔。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抓住我的上衣,怎么这么蛮横…… 当我清醒过来时,背部已经撞到地板上。 「咳!」 背后有道电流般的冲击感在奔窜。 爱澄似乎立刻就站起身,她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真是,色胚直道就是这样!不能大意又不能轻忽,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不,刚才那是不可抗力啊,真的!我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虽然很软绵绵……不是啦!咳、咳,我咳了两声。奇怪,我的意识怎么愈来愈模糊了……呜呜,太遗憾了。 前往138页 要自重,我不可以被这气氛迷惑。 我大口吸气,缓缓地吐出,抿紧嘴唇。 「……直道?」 爱澄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 她有点哀伤地绷紧了表情。 胸口疼了一下。 不过,爱澄与我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 况且还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 爱澄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的英雄。 如果这时弄错了什么,爱澄与我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若出现裂痕的话,我们之间不就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不想失去爱澄,绝对不要。 南奈美小姐(一条家货真价实的女仆,最疼惜大小姐)那夸张的笑容此时硬是浮现在我脑中,南小姐露出笑脸时大抵都是在心中培养对我的愤怒。我要是对爱澄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打得很惨。不,现在这样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结果来说,我想南小姐还是不会饶我。 我喜欢爱澄,与她很谈得来,在一起又开心,也觉得她很可爱。 然而这心情是爱情,或只是友情,我也搞不太清楚。虽然觉得这样很窝囊,但现在的我的确配不上她。 要是我以这种模棱两可的心态与她成为男女朋友,那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 一考虑到这里,我突然好奇起爱澄又有怎样的想法。 爱澄又怎么看我呢? 我想她并不讨厌我,不过,我并不知道爱澄是用什么心情看我。如果我能读懂人心就好了。不,我心念一转,那样太恐怖了。 总之现在不行。 我自己也读不懂自己的心了,总之现在不行。 我拂去杂念,猛然从床上站起。 「哇!直道?」 可是我一时力道过猛。 当我的脚立在湿滑的地板上时,就滑了一跤。 「唔!」 「直道?」 情急间我张开手乱抓,企图找到着力点。 「直……啊!」 糟糕的是,我碰到爱澄的胸部。该说是碰,还是说抓呢?更糟糕的是我就这么把爱澄扑倒了。 「呀啊!」 「抱、抱歉!」 我以四肢跪地的姿态跨在爱澄身上。 爱澄闭起双眼的容颜就在我的下方。 「……你还好吗?」 爱澄张开眼皮,仰望我。 「直、直……直……」 爱澄欲言又止地蠕动双唇。 「直?」 「直、直道,你的手……」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手掌还隔着泳衣紧紧抓住她的胸部。我感受到大小适中的弹性,奇怪,她是何时成长得如此可观。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吧! 我干嘛冷静地分析当前状况啊!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从爱澄的胸口收回,虽然想顺势站起,但爱澄却从下方抓住我的上衣。 「咦?」 这样我就没办法站起身,反倒是被爱澄拉得再度凑近。爱澄的长发有些湿气,披散在地板 我可以闻到游泳池里的消毒水味,也能感受到爱澄温热的呼吸。 电风扇的声音与蝉鸣声,还有小孩们游玩的嘻闹声又再度重回我的耳里。 「爱、澄?」 她脸上显现红潮,眼中略微湿润。 「直、道?」 爱澄呼唤我的名字。 「天诛!」 接着她却扯开喉咙嚷了个莫名其妙的字眼。 「啊?_」 下一个瞬间,爱澄的单脚竟踢在我的下腹部。 同时,我的身子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咦?」 爱澄的身影从我的视野消失。 啊,这是仰卧倒蹬腹摔。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抓住我的上衣,怎么这么蛮横…… 当我清醒过来时,背部已经撞到地板上。 「咳!」 背后有道电流般的冲击感在奔窜。 爱澄似乎立刻就站起身,她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真是,色胚直道就是这样!不能大意又不能轻忽,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不,刚才那是不可抗力啊,真的!我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虽然很软绵绵……不是啦!咳、咳,我咳了两声。奇怪,我的意识怎么愈来愈模糊了……呜呜,太遗憾了。 前往138页 要自重,我不可以被这气氛迷惑。 我大口吸气,缓缓地吐出,抿紧嘴唇。 「……直道?」 爱澄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 她有点哀伤地绷紧了表情。 胸口疼了一下。 不过,爱澄与我一直以来都是青梅竹马。 况且还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 爱澄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是我的英雄。 如果这时弄错了什么,爱澄与我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若出现裂痕的话,我们之间不就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不想失去爱澄,绝对不要。 南奈美小姐(一条家货真价实的女仆,最疼惜大小姐)那夸张的笑容此时硬是浮现在我脑中,南小姐露出笑脸时大抵都是在心中培养对我的愤怒。我要是对爱澄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打得很惨。不,现在这样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结果来说,我想南小姐还是不会饶我。 我喜欢爱澄,与她很谈得来,在一起又开心,也觉得她很可爱。 然而这心情是爱情,或只是友情,我也搞不太清楚。虽然觉得这样很窝囊,但现在的我的确配不上她。 要是我以这种模棱两可的心态与她成为男女朋友,那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 一考虑到这里,我突然好奇起爱澄又有怎样的想法。 爱澄又怎么看我呢? 我想她并不讨厌我,不过,我并不知道爱澄是用什么心情看我。如果我能读懂人心就好了。不,我心念一转,那样太恐怖了。 总之现在不行。 我自己也读不懂自己的心了,总之现在不行。 我拂去杂念,猛然从床上站起。 「哇!直道?」 可是我一时力道过猛。 当我的脚立在湿滑的地板上时,就滑了一跤。 「唔!」 「直道?」 情急间我张开手乱抓,企图找到着力点。 「直……啊!」 糟糕的是,我碰到爱澄的胸部。该说是碰,还是说抓呢?更糟糕的是我就这么把爱澄扑倒了。 「呀啊!」 「抱、抱歉!」 我以四肢跪地的姿态跨在爱澄身上。 爱澄闭起双眼的容颜就在我的下方。 「……你还好吗?」 爱澄张开眼皮,仰望我。 「直、直……直……」 爱澄欲言又止地蠕动双唇。 「直?」 「直、直道,你的手……」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手掌还隔着泳衣紧紧抓住她的胸部。我感受到大小适中的弹性,奇怪,她是何时成长得如此可观。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吧! 我干嘛冷静地分析当前状况啊!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从爱澄的胸口收回,虽然想顺势站起,但爱澄却从下方抓住我的上衣。 「咦?」 这样我就没办法站起身,反倒是被爱澄拉得再度凑近。爱澄的长发有些湿气,披散在地板 我可以闻到游泳池里的消毒水味,也能感受到爱澄温热的呼吸。 电风扇的声音与蝉鸣声,还有小孩们游玩的嘻闹声又再度重回我的耳里。 「爱、澄?」 她脸上显现红潮,眼中略微湿润。 「直、道?」 爱澄呼唤我的名字。 「天诛!」 接着她却扯开喉咙嚷了个莫名其妙的字眼。 「啊?_」 下一个瞬间,爱澄的单脚竟踢在我的下腹部。 同时,我的身子也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咦?」 爱澄的身影从我的视野消失。 啊,这是仰卧倒蹬腹摔。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抓住我的上衣,怎么这么蛮横…… 当我清醒过来时,背部已经撞到地板上。 「咳!」 背后有道电流般的冲击感在奔窜。 爱澄似乎立刻就站起身,她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真是,色胚直道就是这样!不能大意又不能轻忽,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不,刚才那是不可抗力啊,真的!我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虽然很软绵绵……不是啦!咳、咳,我咳了两声。奇怪,我的意识怎么愈来愈模糊了……呜呜,太遗憾了。 前往138页 黑暗之中令人心跳加速的电影(206页) 把票递给验票的大姊之后,麻乃与我登上电扶梯,走进指定的戏院。 「哇,人好多。」 「真的呢。」 这部电影在电影院中被分配到最大的厅,尽管如此厅里依旧座无虚席。除了包含我们在内的学生都放暑假了这一点外,也因为这部电影一上映就立刻成了话题之作。原作是海外的儿童文学,日本也出版了译本。电影预定拍成三部系列作,这次是第二部。 确认过电影票后,麻乃和我走到自己的位置。 「麻乃,你看过上一部吗?」 「看过。」 「其实我没有看过,这样不知道看不看得懂剧情?」 「唉呀,如果直道大人先说一声的话,我们可以挑别部啊。」 「没有啦,我看它似乎很有震撼力,又感觉挺有趣的,所以才选它啊。只是你可不可以简单跟我描述一下故事内容。」 麻乃认真叙述给我听的是这么一个故事—— 有个少年是魔法学校中唯一不会使用魔法的学生,某天一位少女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个女学生虽然给人成绩优秀的印象,但其实她和少年一样不会使用魔法。 说到这两个不会魔法的人为何就读于魔法学校,其实是因为他们各有自己的心愿,只要待在魔法学校,他们的愿望就有可能会实现。 前一部作品,也就是系列作的第一部,剧情重点着眼于这两个人的相逢,并让观众意会到其故事背景充满谜团之后就结束了。 「原来如此。」 我掌握到大致上的故事走向了。 预告就在这绝佳的时机中开始播放。麻乃与我的脸都转向银幕。按照惯例,观赏电影时的注意事项接着播放,「no more电影小偷」的哑剧演员跳着舞。厅内的照明依阶段逐步熄灭,在完全变暗的时候,电影也开始了。 故事以不快不慢的节奏发展下去。 正当场面来到身为主角的那名少年,准备前去拯救遭到拘禁的朋友妹妹时—— 哔、哔,音响突然中断,画面也顿时变成漆黑一片。 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电影中的桥段,但仔细一想又太不自然了。 放映厅中开始有许多人在窃窃私语。 一会儿,场内出现亮光,是紧急照明灯开始启动,不过,整体上依然笼罩在漆黑中。隐约感觉到大门似乎被推开,大概是工作人员走入厅内了,还带着手电筒映照脚下的路。 「非常感谢各位今日到场观赏。」 一名男性工作人员用充沛的音量喊道。 「目前由于馆内发生系统故障的问题而导致停电,为各位观众带来困扰,深感抱歉。估计停电的状况很快就能解决,请各位留在座位上稍候,感谢大家的协助。」 工作人员传达完这些话后就离开放映厅。 厅内各处出现小小的亮光,大家似乎都拿出智慧型手机。 「哎呀——偏偏正演到精彩的地方。」 我发起牢骚。 以前曾经听过一些小道消息,据说如果电影放映中遇到问题,导致一部分的内容无法观看时,电影院也不会重新播映。由于上映场次与座位限制的关系,只要时间一到就会清场,好迎接下一场的观众入内。虽说有时电影院也会斟酌事由而容许观众再度进场,但我想还是不要抱着过度的期待才好。 「竟然会遇到这种事,真是吓一跳。」 「对啊,我也是第一次碰上。」 交头接耳的声音一直不断,还有小孩子开始哭闹,感觉上似乎有几个人已走出放映厅。 「究竟会怎样呢?」 「希望能够接着播映下去。」 大概等了五分钟吧,厅内尚未恢复明亮,只有紧急照明的绿光清冷地亮着。 就在这时候,我发觉坐在前一排的情侣利用这片黑暗正在接吻,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遇上这种罕见的状况而让他们情欲沸腾吗? 你们这些现充,食物中毒吧!最好过个狼狈的夏天! 我从背后诅咒着他们。 ……唉,好空虚。 忽然觉得意志消沉,电影会怎样都无所谓了。 如果再等一下都还无法复原的话,我们也死心到外面去好了——当我正想这么对麻乃说时,右手就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 「啊!」 我的手靠在扶手上,麻乃的手就在我的手旁边。 彼此的小拇指稍微碰触到。 我扬起目光看着麻乃的脸,昏暗之中可以看出麻乃只是望着前方,她的脸颊依稀有点泛红。 麻乃的左手小指稍微动了动,像在窥探动静。 接着缠绕上我的右手小指。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接着麻乃缓缓地、缓缓地握住我的手。 「麻、麻乃……?」 心臓开始狂跳不已,原本因空调而消退的汗水又冒了出来。 麻乃斜眼瞄了我之后又马上低头,但是稍过一会儿后,她更加明显地转过头来看我。前一排座位的情侣还在接吻。 麻乃轻咬下唇。 迷茫的垂眼眨了又眨。 她的眼睛里混杂着腼腆与期待。 咦?怎么有点奇怪。 这气氛…… 就好像在我身旁的人并不是我所知道的麻乃。 平时的麻乃会更加蛮横,说些奇怪的话来迷乱我的心神。 可是,我的脑海里闪过儿时曾经见过的一幕。 那记忆是关于一个躲在冰箱里哭泣的女孩。 对了,那时候麻乃是不是在哭? 即使问她被谁欺负,她也只是哭着摇头。 直到最后,麻乃都没有开口。 所以我并不知道麻乃为什么哭泣。 蓦地,我开始思考。 难不成平时的麻乃都只是在演戏吗? 在学校那正经八百的模样自然是演技,麻乃自己也承认。 可是如果不仅这样,平时的麻乃其实也是她装出来的…… 一直戴着那样的面具。 由于她害怕暴露出真正的自己。 因为如果真正的自己遭到取笑,她说不定会再也无法振作。 所以麻乃才会一层又一层地伪装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今在我眼前的说不定才是真正的细雪麻乃。 这个满脸羞愧窥探我动静的少女,或许才是货真价实的细雪麻乃。 「直……道……大人。」 麻乃用轻轻掠过耳边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 她的双唇微微湿润。 以前我们曾经在麻乃的宅子里亲吻过。 不过那时和如今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不知不觉间,除了麻乃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很爱慕直道大人。」 胸口的心跳愈来愈快,口中干渴难耐。 说实话,我的恋爱经验值几乎等于零。 因此我不清楚,这时候究竟该怎么做。 「直道……大人,那个,你讨厌我吗?」 「没……没这种事。」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既然如此……」 麻乃轻轻地阖上眼皮。 然而,我除了当场僵在原地之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我可以任由这份模棱两可的心情摆布吗? 错过这次的机会太可惜——倘若我就抱着这心态吻了她,那不是太不诚实了。还是说我这样太死脑筋了…… 就在这时, 麻乃的眼睛流下一道泪水。 「咦?」 麻乃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我明白了。」 说完,麻乃就站起身。 「不是的,麻乃,我……」 麻乃并没有回头看我,奔出座位穿过走道,我也急忙站起身。就在这时,场内广播响起。『让各位久等了。系统已经复原,请继续观赏电影。这次造成各位的困扰,深感抱歉。』银幕上接着播出电影的后续,但我已经没余力去管它了。我在后头追着麻乃,因为电影已经重新上映,所以其他观众都面露不悦。 「对不起,借过一下,对不起。」 我一面低头赔罪,一面追赶麻乃。 当我打开厅内大门时,麻乃正在走廊上奔跑,由于她穿着浴衣,跑的速度并不快。 「麻乃,等等我。」 照理说麻乃应该听见了我的呼唤,她却不停下来。 「麻乃!」 外头有些放弃观看电影的客人听到我的声音,都纷纷对我们投以好奇的眼光。 只有麻乃头也不回,搭上电扶梯,一阶一阶走下去。 我也搭上电扶梯,每步连跳两阶往下追。 由于麻乃的步幅受限,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还差一点就能追上了,就在这时候—— 麻乃的脚绊了一下。 「呀!」 麻乃的身体往前倾。 「麻乃!」 情急之下,我伸出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麻乃的纤细手臂,然后顺势将她拽了过来,麻乃的脸就埋进我的胸口。 「……好险,刚刚真的很惊险啊。」 我们就这样一起抵达下一楼。 我拉着麻乃的手移动到旁边。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在不假思索之下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应该很痛吧。 麻乃微低着头,肩膀敕敕抖动。 「……麻乃?」 「唔……噗……啊哈哈哈,好快乐。」 麻乃在大笑。 「……啊?」 我愣在原地。 「我本来就觉得只要我一跑,直道大人便会追上来,没想到反应比我预期的还好呢。」 「咦,这么说来刚刚……」 眼泪是? 「少女的战略。」 少女,太可怕了。 结果我又只是任麻乃随意操控了。 「……在电扶梯差点摔倒也是?」 「那是真的差点要摔倒。」 「你这个人……」 疲惫感似乎猛然压上我的双肩。 「可是直道大人救了我,我并没有出什么事。」 「……手腕呢?我握你握得太用力了吧?会不会痛?」 「疼得有点舒服。」 听完这番话,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松口气,算了,总之没事就好。 「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如果是直道大人的话,我也真心想被你责骂啊。」 麻乃的眼神闪闪发光。 看来说什么都没用啊。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哎呀,直道大人这么做就对了。」 麻乃稍微踮起脚尖紧紧抱住我。 「喂、喂!」 「我可以听到直道大人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你、你说什么……」 「嘻嘻嘻。」 麻乃甜甜一笑。 「这是代表最喜欢的拥抱。」 这笑容真是无与伦比,另外透过浴衣,麻乃的胸部也碰到我了。糟糕,我的理性就要决堤了—— 前往199页 中继点(217页) 「不、不好意思,我完全不记得了。」 「没关系,那不要紧-大概是我提升了电击棒电压的关系吧,所以才让你的记忆产生混乱。」 我刚刚好像听到很不得了的事…… 「请、请问……电击棒是指?」 「为了把你绑架……不是,是怕带你来的时候引起骚动,所以就让你昏迷了一下,请不要太介意。」 一深入去思考,就觉得太恐怖了,好,我决定不再去介意。 「咦——不过,为什么要把我带来?」 只见南小姐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示弱的表情。 「……小姐久卧在床。」 「爱澄?」 我吓得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请冷静,并非因为生病,只是……」 南小姐低垂双眼,一度很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她说梦话时还叫着你的名字。」 「爱澄……叫我?」 「所以为了小姐,无可奈何之下我才绑架……把你带来。」 南小姐动作生硬地对我低下头。 「其实这真的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但小姐指名要找你,拜托你,请让小姐打起精神。」 南小姐说完就弯下嘴角,露出不甘的神情。 〇 〇 在进入爱澄房间之前,我刻意先敲了敲门,但没有人应声。 「……爱澄,是我。」 稍微等了等,却还是没有反应。 「我进去罗。」 无可奈何下,我告知了一声,就打开房门。 仔细想想,上次我走进爱澄的房间,应该是就读国中时的事了。这几年我比较少来这边,何况南小姐对我又是那种态度。 爱澄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小说和漫画各占了一半的书柜,书桌上有一台桌上型电脑,白色墙壁上贴着国外摇滚乐团的海报。 靠窗的床铺上,棉被微微隆起。 虽然窗帘被拉上,但炎蝶就在床铺附近翩然飞舞,所以房内并不昏暗。这是由爱澄的魔力创造出来的蝴蝶。 不要因此引发火灾就好。 「爱澄,你还好吗?」 我朝她走近,叫了她一声。 被窝里磨磨蹭蹭有了动静。 「唔……好痛苦,头好痛……」 南小姐虽说她没有生病,但症状看起来倒像是感冒。 「爱澄,你还好吗?」 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我还是凑近瞧了瞧。 她的脸很红,并且用半张开的嘴在呼吸,浅而急促。由于她的眼睛还闭着,刚才的呢喃可能只是她的梦话。 「唔唔……好痛苦……小直……」 爱澄用以前的称呼叫我。 莫名地有点害臊。 「我在这里喔。」 我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放在爱澄的额头上。 体温偏高,似乎稍微发烧。 这时我突然发现。 被窝下的爱澄抱着布娃娃。 而且看似还是个破旧的布娃娃…… 「嗯嗯……」 爱澄睁开眼睛-缓缓地眨着沉重的眼皮。 「咦?直道的鬼魂在这里。」 「我还活着。」 爱澄伸出双手,在我脸上东摸西摸,似乎是想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我。她的手果然也很烫。忽然,她出其不意地掐着我的脸颊往两旁扯。 「你在干嘛啊!」 「……嗯?」 爱澄像是睡迷糊了,她揉了揉眼睛,动作迟缓地坐起身。 只见一撮头发在她起身时跟着翘起。 「为什么直道会……」 她的嘴开开合合嘟哝着些什么。 爱澄穿着宽大的t恤,松垮到左肩裸露了出来。下半身套着短裤,但由于t恤长度过长,看起来倒像没穿一样。 我有点不知道该把目光摆在何处。 「——咦?直道!」 她终于在这时候清醒过来,大叫一声之后就快速地拉回棉被把身体盖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直道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你冷静一下,这样体温会升高喔。」 「……唔,为什么直道会在这里?」 「听说是因为你久卧在床,所以南小姐就把我……接(绑架)过来。你现在觉得怎样?」 爱澄把棉被往上拉到嘴边附近。 脸色变得比刚才看到的还要红。 「……没什么大不了啦。」 用棉被遮住半张脸的爱澄含糊地回答。 「你、你不要一直看啦。」 「你不是感冒了吗?」 「我每年会有一次魔力变得很强大,大到我无法好好控制住。就好比一直膨胀,挡也挡不住的感觉,身体也会很倦怠、头又很痛。」 「所以炎蝶才会在这里飞舞啊?」 「嗯。我想睡个一天的话应该就会好。」 炎蝶忧心忡忡地在爱澄身边转来转去。 我说,这真的不会酿成火灾吗? 「当魔术师还真辛苦啊。」 「身为《千年魔女》的我如果能够更加成长的话,肯定就会控制得更好……」 爱澄懊恼地皱着眉。 「哎呀,不要勉强啦,你就放轻松好好休息吧。」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想对你不利的话就糟了……」 「到时总会有办法的啦。」 听到她并非生病,我心中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 「对了。」 有件事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在意。 「什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已经是高中二年级的你还抱着布娃娃睡觉啊?」 「啊!」 爱澄把从被窝中露出来的布娃娃抓回棉被里藏起来。 「你这时候才藏也为时已晚了……」 「唔,谁教那是……」 「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留着那只猫啊。」 那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吧,爱澄曾经离家出走过。 晚餐时间她突然出现在我家,一脸呕气地要求说: 「今天让我住这里。」 我实在吓了一大跳。 她的怀中抱着一只全身毛发就像蒲公英的冠毛一样松软的白猫。 那是只还未完全成熟的小猫,它在爱澄细瘦的手臂中颤动,所以对猫过敏的爱澄在说完「今天让我住这里」之后,就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我连忙先让她和小猫进到家中,再向她询问是什么情形。 爱澄非常气愤,喷嚏也打个不停。 所以我其实听不太清楚她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拼拼凑凑之后,我总算弄清来龙去脉。 爱澄把这只似乎是迷了路的小猫带回家,南小姐却表示无法饲养它,无论爱澄怎么哀求,她都听不进去。于是爱澄一气之下就跑出家门,来到这里要我收留她一晚。 嗯,听起来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我想南小姐并非刻意为难,不让爱澄养小猫。反而该说,只要能让小姐开心,就算要养个十只、二十只,她都愿意答应。 只不过爱澄对猫过敏,所以南小姐才会拒绝,想来她做决定时应该也是肝肠寸断吧(虽然是芝麻蒜皮的小事,但我一直觉得这句成语的表现张力实在很厉害)。 「我想是因为小爱你有过敏,所以才不能养猫喔。」 我委婉地陈述事实。 「哈啾,现在是怎样?小直也站在奈美姊那边吗?哈啾!」 「我当然站在小爱这边啊,只是……」 「这孩子一定是跟母猫走散了,看它还这么弱小,如果把它赶出去,说不定会死翘翘啊。哈啾!」 爱澄边打喷嚏,边抚摸小猫的肉球。 小猫很惹人怜爱。 正如爱澄所说,如果让它留在外面徘徊,很有可能会死掉。 当时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种想法可能只是一种自以为是,就算得不到人类的援手,小猫说不定也能够坚强地长大,成为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浪猫——如今的我会这么想。其实,这种结果还更有可能吧。 「啊,那么就养在我家吧?」 我不假思索地提出建议。 「咦?真的吗?」 爱澄把头凑过来确认我的想法。 「唔、嗯。」 「真的吗?真的吗?」 「虽然得先问过我妈妈的意见,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 三柴家从以前就对这部分很宽松,我爸妈两人都任职于大学研究所之中,老撇下我不管,所以大概是对我心怀歉疚吧。打个电话去问一声后,马上就得到同意。 「不愧是小直!」 爱澄用脸去磨蹭小猫,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小猫很不堪其扰地喵了一声。 爱澄捡到的小猫真的很可爱,要把它赶出去实在令人于心不忍。这是真心话。 但我其实只是想让爱澄开心。 看到爱澄开心的样子,我也觉得开心,这才是我真实的想法。 结果,那天爱澄并没有住在我家,南小姐过来把她领了回去。所以虽说是离家出走,却当天就回去了,算是离家出走未遂。 之后的每一天,爱澄都会到我家。 因为小猫又白又蓬松,所以爱澄就将它命名为鱼板豆腐。 鱼板豆腐并不是极爱往外跑的猫,也不会乱抓家倶,非常好养。 本以为和平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并非如此。 有天,当爱澄与鱼板豆腐在翻滚玩耍时,家里的内线对讲机响起。 我猜想大概是南小姐来接爱澄回家,所以就把门打开,没想到门外却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身后躲着一个看起来比我们年幼的小女孩,她似乎很害羞。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男人用温柔的嗓音说: 「突然打扰,不好意思喔,你的爸爸妈妈在家吗?」 我摇了摇头。 「现在不在。」 「是吗?其实叔叔家的猫不见了,现在正在找它。你知不知道这只猫?有人说在这附近看过它。」 男人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啊。」 又白又蓬松的小猫,怎么看都是鱼板豆腐。 我抬头看着男人,又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女孩。 「怎么了吗?」 原本在里头和鱼板豆腐嬉闹的爱澄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抱着鱼板豆腐。 「啾啾!」 小女孩欢喜地大叫。闻声,鱼板豆腐抬起头,挣脱爱澄的怀抱跳了下来,就这么奔进小女孩的怀中…… 结果就是这么回事。鱼板豆腐,本名应该叫做啾啾,它是这家人养的小猫,偶然间跑到外头迷了路,凑巧被爱澄捡到。 男人与小女孩再三道谢之后转身离去。 爱澄笑容满面地目送两人和鱼板豆腐离开。 「能够找到它真正的饲主真是太好了,这下鱼板豆腐也就能安心成长。太好了,太好了。」 爱澄在笑。似乎真的发自内心为鱼板豆腐能够见到自己的饲主感到高兴。不过,看到她那张笑脸的我却隐约觉得难受。 所以我—— 「当然还留着啊,这可是直道用零用钱帮我买的布娃娃。」 爱澄有点气愤地说。 从那时算起约有四、五年了。 我送的猫娃娃已经不再蓬松,色泽也黯淡不少,外观看起来并不讨喜。 「那毕竟也太旧了,既然这样,我再买个新的给你啦。」 爱澄气呼呼地别过脸,然后低声地说: 「……我只要这个。」 她紧紧抱住布娃娃。 「抱着它,我就能睡得好。」 「看你这么珍惜它,我当然觉得高兴啊。」 我轻轻地拍了拍爱澄的头,爱澄牛奶糖色的秀发很松软、很舒服。 「嗯,感觉好舒服喔……你再多拍一下。」 爱澄开口要求,但她的脸没有转向我。 「怎么了?为什么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你因为虚弱而退化成幼儿了吗?」 「有、有什么关系嘛!」 「是无所谓啦。」 当我摸着爱澄的头时,她的身体跟着蜷缩成一团,就像猫一样。 「……直道的手好大啊。」 「喔,跟小学生时比起来是大多了。」 「……又很温暖。」 从斜前方看过去,爱澄的脸颊很红,不知为何,我也跟着难为情了起来。爱澄沉默不语,我虽然想开口,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话题。虽然还不至于到尴尬的程度……我默默地抚摸爱澄的头,爱澄也静静地任由我抚摸。 过了一会儿后,爱澄转过来面对我,接着把手伸长碰触我的脸颊,目不转睛地凝视我。 「……怎么了?」 爱澄眯起双眼。 「我差不多该完成我的任务了。」 气氛似乎跟刚才截然不同……? 「任务?」 「这里是圆环的中继点。」 「你在说什么?」 爱澄没有回答,她从床上走了下来,面对面地望着我。 「你可以起身了吗?」 「接下来我要将直道送回『原本的位置』,这是『我』的任务。」 「『原本的位置』是指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无法向你说明,只是有人托我这么做。」 「是谁?」 「三柴夕映。」 「咦?」 夕映到底有什么企图……?爱澄怎么会协助她?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们之间有什么利害关系吗?严格说来,这两个人不是应该互相仇视吗? 「拜托你,要相信我……不,是相信你的『一条爱澄』。」 我盯着爱澄那对宛如宝石般的眼睛,爱澄也默然地回望我。在我眼前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一条爱澄,但却有些不一样,我可以肯定。 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我虽然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有一点我敢断言——关于相信一条爱澄这点,我可以自负地表示没有人能跟我比。」 夕映的诡计?好啊,我奉陪到底。 「谢谢。」 爱澄抿嘴一笑,拿出魔术牌。 她往牌面轻轻吹了口气。 「《铿锵蝶群》——拔刀。」 接着,魔术牌就化身成一把巨剑,被举高时几乎就要碰到天花板。爱澄挥动巨剑,虚空中就产生一道龟裂,如今我虽已不会再吓得屁滚尿流了,但这幅光景依旧很不可思议的这个事实并没有改变。我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直道,你看看那里头。」爱澄指着龟裂处。 「喔,好。」 我弯下腰,探头去看那道突然裂开的缝隙深处,里头是一片白。 此时—— 「抱歉了。」 爱澄一说完,我就感觉到有人往我的背用力一推。 「呜哇!」 失去平衡的我—— 「帮我向那边的爱澄问好喔。」 前往138页 欢迎来到万兽森林(232页) 「夕映明白了,就把事情告诉你吧。」 夕映点了点头。 我吞了一口口水。 可是—— 「夕映在楼下等你,请你换件衣服。」 「咦?换衣服?」 「没错,我们要去外面一趟。」 「去外面?那我要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呢?」 爱澄她们对夕映严加提防,如果她就这样贸然现身,不是又会掀起一番风波吗? 「不用担心。」 夕映的制服裙子一晃,就离开了我房间。 「啊,喂。」 被留下来的我在无可奈何下,只好赶快换好衣服走下楼梯。 夕映在客厅等着我,她在沙发上坐得直挺挺的,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样子。 并没有看到寄宿在我家的铃兰和麻乃,也不见爱澄与人鱼。 「我换好衣服了……」 我一开口,夕映就毫不出声地站起。 「那么,请跟夕映一起来。」 一踏出家门,就看到一片清澈的蓝天,盛夏的太阳把人晒得火热,四周蝉声唧唧。 「要去哪里?」 「夕映要带三柴直道去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 起初夕映说她是魔术师协会「冥葬会」派来的魔术人偶,如同机器人。 不过,她其实跟「冥葬会」毫无瓜葛,只是因为「冥葬会」曾表示会保护我,于是她便以此为名义,打算把我带走。 为了让我与未来的「我」见面。 既然如此,夕映现在打算带我去的地方是…… 我照夕映所说坐上电车,随后我们到达的目的地是—— 「……动物园?」 为何是动物园?正确来说是位于自然公圜内的动物园园区,小学时我曾到这里远足。 夕映步履轻盈地走在前头,在窗口买了两张票,我把我自己的那份票钱递给夕映。 「夕映,我们为什么来到动物园?未来的『我』在这里吗?」 听完我的疑问,夕映只是眨着眼睛,然后用一如往常的平淡口吻回答: 「请跟夕映来。」 夕映钻过类似车站剪票口的大门,我急忙跟在她后头。 夕映与我按参观路线前进,最先通过的是非洲动物区,可以看到鹈鹕、犀牛、欧卡皮鹿。我怎么也定不下心,一再观望四周。酷热的夏天烈阳下,一堆小鬼头在东奔西跑,游客大部分都是一家人,未来的「我」是否就混在人群当中呢?可是我找不到形迹诡异的人物。 我的视线飘向夕映。 夕映的脚步停在栅栏前面,红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欧卡皮鹿。 栅栏上写着欧卡皮鹿的说明。它的腿部类似斑马,体型也长得像马,却是长颈鹿的同伴。欧卡皮鹿用长长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过鼻头。 夕映以坚定的眼神眺望这景象,最后终于淡淡地说: 「到下一个地点去吧。」 「啊、好。」 之后夕映很规矩地停在每个栅栏前面,安静地观察每只动物。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夕映的表情几乎毫无变化,我完全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 突然,夕映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我循着夕映的视线一看。 未来的「我」—— 不在那里。 「……交流广场?」 看板上用时髦的字体写着这四个字,里头聚集了许多小朋友。 「夕映认为这里很有深意,去看看吧。」 「叹,喂!」 夕映毫不迟疑地往前走,我也只好跟上去。 低矮的栅栏中关了一群兔子,游客还可以走进去触摸它们。 「这、这是?」 夕映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惊讶。 「怎么了吗?」 这个与兔子交流的广场中有什么玄机吗? 对了,可能是来自未来的「我」留下某个讯息! 「多么令人惊叹!」 夕映蹲下来抱起白色兔子,兔子的眼睛就跟夕映一样红,短小的前脚轻轻地蹬啊蹬地。 「多么松软的身体啊,好温暖、好柔软。」 「是啊,因为它是兔子啊。」 「喔——」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总觉得夕映那只没有带着眼罩的红眼睛正闪闪生辉。 难不成她喜欢兔子? 「决定了,从今天起夕映最喜欢的食物要从羊变更成兔子。」 「拜托,不要吃它。」 不过,人是为生存下去才以动物为食,视情况或许也会吃兔肉吧,不过在这种场合中希望她别这么说。看吧,旁边这个似乎听到我们对话的小朋友,不是就在担心我们把兔子给吃了 「哇,太可爱了,这叫什么?是兔子?是兔子对吧,哇——」 夕映紧紧地抱住兔子,将脸颊贴过去磨蹭。 她原本给人的印象多少有点崩坏。 「毛茸茸、软绵绵……好想舔舔舔。」 到了这时候,一个疑问终于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夕映该不会只是单纯想来动物园玩吧? 呃……她答应说明的真相在哪里? 「我、我说,夕映!」 「怎么了,三柴直道?」 夕映抬头看我,双手正把兔子搂得紧紧的,轻柔地抚摸它。 「啊——没事。」 她这样实在让人很难找碴,毕竟我也不忍夺走她难得的乐趣…… 突然,我眼角瞥见小孩子正在喂兔子吃一种条状的饲料,似乎就在柜台处贩售。 「呃,好像有在卖兔子的饲料喔,你要不要喂?」 「这种行为可以被允许吗?不会抵触华盛顿公约吗?」 夕映迅速地靠近我,在她怀里的兔子吓得胡须抽动了两下。 「我想……应该不至于。」 「夕映要,夕映要把饲料全买下来!」 「为了这些小朋友,拜托你不要垄断饲料。」 何况也没有那么多钱。 总之我付了一次的费用,接过饲料。夕映和我选了一块角落喂食兔子,兔子小口小口地啃咬着食物,偶尔还会抖动身体。 它的确很可爱。 「再多吃-点。」 啃咬啃咬啃咬。 ……不。 兔子自然很可爱,但不知不觉间放松嘴角的夕映也毫不逊色,她这个模样就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不同。 但接下来夕映却将兔子放回地面。 兔子晃动着长耳,一蹦一跳地开始移动。 夕映的目光追着兔子圆滚滚的屁股一阵子之后,转过来看着我。 眼神与前一秒的她完全不一样。 「……夕映?」 一回神,我竟发现到处都看不到兔子,小朋友、一同前来的大人、工作人员也都不见了。没有任何人在,包括动物,所有人都消失了,突如其来的寂静。 或者说—— 消失的是我们? 我站起身。 夕映也缓缓地站起。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像不怎么惊讶啊,三柴直道。」 「我只是不再对每件事都大惊小怪了,但心里还是很震惊喔。不过,多少有点习惯了。」 夕映轻轻地伸手碰触我的脸。 从她的手心果然感觉不出温度。 「夕映也——」 夕映面不改色地继续说: 「夕映也和她们一样,想跟三柴直道两人独处。」 「咦?」 夕映露出淡淡的微笑。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夕映这么一说,你是否稍微心跳加速了?」 「……夕映。」 「夕映是开玩笑的。」 夕映又变回原本的面无表情,卸下左眼的眼罩。解开的同时,那颗眼球也浮现出刻印,那刻印是荷米斯之杖,一把长着翅膀的手杖上缠着两条蛇,就浮现在她左眼的小魔法阵中央。 眼罩从夕映的嫩白指头之间滑落。 泛蓝的银色头发微微晃动。 夕映直盯着我看。 我也定睛回望她。 接下来的发展应该会很严肃,我咕噜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说你来自未来,是我的女儿,不过——」 我舔了舔嘴唇,继续说: 「你果然不是人类。」 夕映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我。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半年前的除夕,你曾经出现在我面前对吧?我的记忆一点点地恢复了,我曾经见过你。在我身边发生的那些怪事全都是你造成的吧?呐,你做那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夕映没有回答。 「拜托,你说点什么吧。」 她曾经表示能够说明一切,可是也曾说如果想听她说明就得跟未来的「我」相见。听说我们若要见到彼此有其风险,但即便如此,夕映还是想让我和未来的「我」见面。 老实说,刚听说的时候,我尚未有所觉悟。 但现在已不同往昔,我已下定决心,如有必要就见面。 夕映如果真的来自未来,我愿意与「我」一见。 夕映慢慢地眨眼。 然后—— 「三柴直道,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这句话我似乎曾听过。 「同时也拥有拒绝知道的权利。」 语调是她一贯毫无起伏的模样。 「其实就这么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也是一个选择。」 「……那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取决于三柴直道,或者应该说你的选择将成为事实。不只过去,也包含未来。我的左眼在这瞬间痛了一下。 我按住左眼。 「你真的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明明就用力闭着眼睛,左眼深处却浮现出选项。 真的是莫名其妙,我明明就是个随处可见的平凡高中生。不,以前是。 可是却被卷入很诡异的事件中。 问我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当然的啊。 我—— yes→前往107页 yes→前往107页 yes→前往107页 yes→前往107页 重新开始(243)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我是否已经迎接最糟糕的结局了? 虽然不得其解,但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吧。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办呢? 再重回出现选项的地方吗? 就好比回到上次存档的地方。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嗯……事到如今—— 「南小姐!」 「是?」 「我知道这是奇怪的要求,但你可不可以用力把我打到昏过去呢?」 南小姐听到我突然提出的怪要求,就和颜悦色地朝我露出无以伦比的笑容。 「我当然乐意。」 呃……我说……你好歹也稍微为我犹豫一下嘛,好痛—— 前往138页 后记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高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都还是晴天,但快轮到我出场的竞技项目登场时,却因下雨而中止。高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莫名遇上狂风暴雨,飞机无法起飞,旅行多延长了一天,这次可算是有点lucky。 大学的开学典礼也是下雨,西装裤裤脚都湿透了。 第四回mf文库j轻小说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当天也下雨。 夏季特展也几乎每年都下雨,雨衣成了必备品。 光是随意想想,就有这么多活动都遇上雨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能是这种特异功能者之类的。 算了,雨男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此跟大家好好打声招呼,我是二阶堂紘嗣。 有阅读过前两集的读者应该都发现了,『俺话(我拿来用了)』第三集跟之前比起来,书中的架构有些奇怪。 说起来应该算是一种「游戏书」。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读者可以按选项来决定故事的发展,就好像在纸上玩小说游戏一样。我在孩提时期曾经拿儿童书这样玩,因为可以独自游玩,所以没有朋友的二阶堂也能安心安全地使用! 但,就在我快完成时,发觉了一项问题。 我的责任编辑与馆川まこ老师表示他们在读本书时,并没有做选择就一路读下去了,也就是照平时的顺序从头读到尾,当时我们的对话如下: 二阶堂:「咦?真的吗?」 责任编辑:「应该会有很多人照这种方式去读吧。」 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高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都还是晴天,但快轮到我出场的竞技项目登场时,却因下雨而中止。高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莫名遇上狂风暴雨,飞机无法起飞,旅行多延长了一天,这次可算是有点lucky。 大学的开学典礼也是下雨,西装裤裤脚都湿透了。 第四回mf文库j轻小说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当天也下雨。 夏季特展也几乎每年都下雨,雨衣成了必备品。 光是随意想想,就有这么多活动都遇上雨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能是这种特异功能者之类的。 算了,雨男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此跟大家好好打声招呼,我是二阶堂紘嗣。 有阅读过前两集的读者应该都发现了,『俺话(我拿来用了)』第三集跟之前比起来,书中的架构有些奇怪。 说起来应该算是一种「游戏书」。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读者可以按选项来决定故事的发展,就好像在纸上玩小说游戏一样。我在孩提时期曾经拿儿童书这样玩,因为可以独自游玩,所以没有朋友的二阶堂也能安心安全地使用! 但,就在我快完成时,发觉了一项问题。 我的责任编辑与馆川まこ老师表示他们在读本书时,并没有做选择就一路读下去了,也就是照平时的顺序从头读到尾,当时我们的对话如下: 二阶堂:「咦?真的吗?」 责任编辑:「应该会有很多人照这种方式去读吧。」 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高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都还是晴天,但快轮到我出场的竞技项目登场时,却因下雨而中止。高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莫名遇上狂风暴雨,飞机无法起飞,旅行多延长了一天,这次可算是有点lucky。 大学的开学典礼也是下雨,西装裤裤脚都湿透了。 第四回mf文库j轻小说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当天也下雨。 夏季特展也几乎每年都下雨,雨衣成了必备品。 光是随意想想,就有这么多活动都遇上雨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能是这种特异功能者之类的。 算了,雨男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此跟大家好好打声招呼,我是二阶堂紘嗣。 有阅读过前两集的读者应该都发现了,『俺话(我拿来用了)』第三集跟之前比起来,书中的架构有些奇怪。 说起来应该算是一种「游戏书」。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读者可以按选项来决定故事的发展,就好像在纸上玩小说游戏一样。我在孩提时期曾经拿儿童书这样玩,因为可以独自游玩,所以没有朋友的二阶堂也能安心安全地使用! 但,就在我快完成时,发觉了一项问题。 我的责任编辑与馆川まこ老师表示他们在读本书时,并没有做选择就一路读下去了,也就是照平时的顺序从头读到尾,当时我们的对话如下: 二阶堂:「咦?真的吗?」 责任编辑:「应该会有很多人照这种方式去读吧。」 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高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都还是晴天,但快轮到我出场的竞技项目登场时,却因下雨而中止。高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莫名遇上狂风暴雨,飞机无法起飞,旅行多延长了一天,这次可算是有点lucky。 大学的开学典礼也是下雨,西装裤裤脚都湿透了。 第四回mf文库j轻小说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当天也下雨。 夏季特展也几乎每年都下雨,雨衣成了必备品。 光是随意想想,就有这么多活动都遇上雨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能是这种特异功能者之类的。 算了,雨男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此跟大家好好打声招呼,我是二阶堂紘嗣。 有阅读过前两集的读者应该都发现了,『俺话(我拿来用了)』第三集跟之前比起来,书中的架构有些奇怪。 说起来应该算是一种「游戏书」。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读者可以按选项来决定故事的发展,就好像在纸上玩小说游戏一样。我在孩提时期曾经拿儿童书这样玩,因为可以独自游玩,所以没有朋友的二阶堂也能安心安全地使用! 但,就在我快完成时,发觉了一项问题。 我的责任编辑与馆川まこ老师表示他们在读本书时,并没有做选择就一路读下去了,也就是照平时的顺序从头读到尾,当时我们的对话如下: 二阶堂:「咦?真的吗?」 责任编辑:「应该会有很多人照这种方式去读吧。」 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高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都还是晴天,但快轮到我出场的竞技项目登场时,却因下雨而中止。高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莫名遇上狂风暴雨,飞机无法起飞,旅行多延长了一天,这次可算是有点lucky。 大学的开学典礼也是下雨,西装裤裤脚都湿透了。 第四回mf文库j轻小说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当天也下雨。 夏季特展也几乎每年都下雨,雨衣成了必备品。 光是随意想想,就有这么多活动都遇上雨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能是这种特异功能者之类的。 算了,雨男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此跟大家好好打声招呼,我是二阶堂紘嗣。 有阅读过前两集的读者应该都发现了,『俺话(我拿来用了)』第三集跟之前比起来,书中的架构有些奇怪。 说起来应该算是一种「游戏书」。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读者可以按选项来决定故事的发展,就好像在纸上玩小说游戏一样。我在孩提时期曾经拿儿童书这样玩,因为可以独自游玩,所以没有朋友的二阶堂也能安心安全地使用! 但,就在我快完成时,发觉了一项问题。 我的责任编辑与馆川まこ老师表示他们在读本书时,并没有做选择就一路读下去了,也就是照平时的顺序从头读到尾,当时我们的对话如下: 二阶堂:「咦?真的吗?」 责任编辑:「应该会有很多人照这种方式去读吧。」 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高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举行到一半时都还是晴天,但快轮到我出场的竞技项目登场时,却因下雨而中止。高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最后一天却莫名遇上狂风暴雨,飞机无法起飞,旅行多延长了一天,这次可算是有点lucky。 大学的开学典礼也是下雨,西装裤裤脚都湿透了。 第四回mf文库j轻小说新人奖的颁奖典礼当天也下雨。 夏季特展也几乎每年都下雨,雨衣成了必备品。 光是随意想想,就有这么多活动都遇上雨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能是这种特异功能者之类的。 算了,雨男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此跟大家好好打声招呼,我是二阶堂紘嗣。 有阅读过前两集的读者应该都发现了,『俺话(我拿来用了)』第三集跟之前比起来,书中的架构有些奇怪。 说起来应该算是一种「游戏书」。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读者可以按选项来决定故事的发展,就好像在纸上玩小说游戏一样。我在孩提时期曾经拿儿童书这样玩,因为可以独自游玩,所以没有朋友的二阶堂也能安心安全地使用! 但,就在我快完成时,发觉了一项问题。 我的责任编辑与馆川まこ老师表示他们在读本书时,并没有做选择就一路读下去了,也就是照平时的顺序从头读到尾,当时我们的对话如下: 二阶堂:「咦?真的吗?」 责任编辑:「应该会有很多人照这种方式去读吧。」 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二阶堂是雨男,无论去参加任何活动,就会有极高的机率遇到下雨天。 小学五年级的学校露营,下雨;国中二年级的修学旅行,也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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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阶堂:「怎么会有这种蠢事……我小时候看书时都会照指示跳着页数看啊?」 责任编辑:「看到最后没有发现上头写着『笨蛋才会这样看』吗?」 二阶堂:「那可是儿童书耶!(听到完全没想过的事情,我开始心生动摇)不会吧,不过这样一来,我这个跳页的故事不就好像成了前卫作品。虽然这样感觉好像在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呃……关于书的架构,我也是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 责任编辑:「既然如此,我们就办个问卷来听听读者的意见吧?」 因此我们便决定针对阅读顺序举办问卷。各位如果可以在有空时用智慧型手机或一般手机读取*二维条码,然后填写下意见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编注:此为日版书籍的活动。) 当然也随时募集各位的感想,请多多指教了。 对了,这跟跟之前两集不同,这次没有战斗场面。 相对地,增加了与女孩子们卿卿我我的程度……我是这么打算的,请别见怪。 最后我要道谢。 感谢为了出版本书而尽一份心力的各位。 排版人员为本书制作出很棒的分歧表,只可惜无法让各位读者看到。 馆川まこ老师,谢谢你画出那么漂亮的插画,最近我察觉到馆川老师画中的手指都好可爱。感觉很柔嫩的脸颊还有双腿、手臂等等,这些女孩子的曲线真是太美了,其中手指最为可爱! 最大的感谢要给各位读者,谢谢你们! 那么我们再见。 二阶堂紘嗣 3集!!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 恭喜小铃上封面!!我觉得,有点混乱的感觉很适合小铃!另外第3集的女主角们真的都让人怦然心动得要命!可爱到不行啊!!! 第8话 最适合当女主角的她(们)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hilence 「修正一切,你就能回到原本平凡的生活。」 夕映表示必须这么做。泛蓝的银发在飘动,未戴眼罩的红色右眼紧盯著我。「再这么继续下去太危险了,如果其他平行世界的能力开始脱序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危险的不只有你一个人,你珍惜的人也可能因此受伤。」 我脑海里闪过爱澄的脸。拥有仿佛撒了亮粉般的焦糖色长发的女孩,我的英雄,重要的青梅竹马。 另外也浮现了铃兰的脸,她鼓著脸颊喊我哥哥。 黑发如绸缎般柔顺的麻乃,眯起她的垂眼微笑著。 第一次见到人鱼时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回想起那些滚落的珍珠泪滴。 接著是站在我面前的夕映。 她是为了拯救世界,从未来来到这里的我女儿,真面目其实并非人类而是机器人。 「来吧,三柴直道,请做出选择。」 夕映对我伸出她纤细的手。 「一切都由你来决定。」 我—— 第八话 最适合当女主角的她(们)「那是什么意思啊?」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吃惊的我把脸转过去。 「……妳听到了啊?」 爱澄走进客厅。她穿著细肩带背心,手腕套著发圈。不知为何,袒露在外的瘦削膀看起来感觉有点冷。 爱澄的眼神笔直地锁定夕映。 「妳那是什么意思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忍耐,以免大声吼出来。 眼神也比平时更犀利。 铃兰从爱澄的身后露脸,她穿著下摆飘逸的裙子。 套著紧身牛仔裤的麻乃与身穿清纯白洋装的人鱼,也跟在铃兰的后头走进客厅。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夕映身上。 但是眼中夹带的并非敌意,应该是困惑情绪居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稍早之前的我若是听到这些话,也绝对不会相信。 直到现在我也还半信半疑。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夕映以冰冷的眼神回望她们每一个人。 「内容就如妳们听到的那样,不多也不少。」 「换句话说——」 麻乃开口 「目前这个现状,是因为那个什么平行世界混在一起而引发的,追根究柢就只是一种错误……」 麻乃以僵硬的语调继续说: 「……我们原本理应不会相遇。妳的意思是这样吗?」 夕映转身正视麻乃。 「原本各位应该前去不同的『三柴直道』身边才对。可以把这想成是某个环节出错,造成的<传送疏失>吧。」 铃兰的脸色霎时刷白,大到简直快掉出来的眼珠看起来惊疑不定。她望向我,一度张口,但什么也没说,小手紧揪裙摆,低头俯视下方。 「为什么?」 接著换人鱼走上前,淡粉色的头发从纤细的肩膀上滑落。 「妳能肯定这绝对是真相吗?我有我知道的真相,实情似乎跟在场的她们不能相容,而从我的角度来看,妳也跟她们一样。」 「妳说得没错,姬宫人鱼。」 夕映明确地对她点头。 「夕映也不过是平行世界中的存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因『三柴直道』这个奇异点而缠在一起的一条线,所以才会全部都变得如此矛盾。」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么呢?」 「妳的目的啊。妳——」 人鱼稍微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回夕映身上。 「妳说过,为了修正扭曲、改变未来,需要三(王)柴(子)直(殿)道(下)」「没错,因为决定权在他的身上。」 「决定权是吧,先把这件事撇开不谈。我好奇的是,假设真的存在无数个多重世界,那么『被拯救的未来』与『不被拯救的未来』这两者,在每当做出前进方向的决定时,不就一定会形成吗?既然在前进方向的分歧点上,多重世界会无可避免地诞生,这么一来,不管妳所在的未来使出哪种方法,结果不就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吗?——理论上会是这样。」 「姬宫人鱼,妳是个聪明的人。」 「妳在取笑我吗?」 「绝对没有这种事,妳所说的内容完全正确。只是请好好思考一下,妳们虽然处于未来方向随时都在分歧的世界,但夕映知道分歧点正在哪里,只要能视线避免分歧发生,就不会衍生出多重世界。不,应该说是会『被修正成没有衍生』。」 人鱼一脸严肃地听著夕映的说明,一会儿后终于点头。 「……原来如此,多重世界是有可能被修正的。纯粹只是因为我们没有那种能力。在这当中就只有一个人——只有妳来自分歧后的未来。意思是这样啊。」 我就直说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太过艰深,我的脑袋无法理解。不过隐隐约约还是能明白一点,那就是——夕映的企图,就好像把失败的游戏从上一次存档后的地方重新玩起。 「这种事根本就不重要!」 麻乃突然提高音量,走到夕映的面前。 然后揪住夕映的衣襟。 麻乃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室温陡然下降。 「麻、麻乃,妳别这样!」 我慌张地想介入两人之间。 但夕映轻轻地将我推开。 「请后退。」 「但是……」 麻乃不多加理会,径自追问夕映。 「如果真如你所说,解除了多重世界的交汇什么的,那么一来,我是不是就得跟直道大人分开呢?」 夕映以坚定的红色眼眸回望麻乃。 「妳的确会跟这里的三柴直道分开,应该也不会再相见了。然而,妳可以见到你的『三柴直道』,专属于妳的『三柴直道』。」 夕映以平静得有如无风无浪大海般的口吻告诉麻乃。 「我说的意思是——」 麻乃张口欲言,但又马上咬紧唇瓣,松开了揪著夕映制服的手。 客厅被寂静笼罩,无比沉重,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降临。 麻乃把视线自夕映身上移开;人鱼垂首不语。 铃兰依旧面如死灰抓紧裙摆。 夕映仍然毫无表情地站立著 然后…… 「直道,你怎么想?」 一直保持沉默的爱澄开口了。 我盯著她那宛如宝石的眼睛。 「直道相信她说的话,对吧?」 我静静地点头回应她的问题。 「……我不认为夕映在说谎。不,不只是夕映,爱澄、小铃、麻乃、人鱼,妳们都没有说谎。当然我也是。」 没错,我从起初就这么认为了。 我并不是大家所说的那种厉害家伙。 我怎么可能会是主角呢? 「能够印证大家所说『真相』的唯一『解答』,就是夕映的说法。」 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一来…… 「是吗?」 爱澄接著转向夕映,我也跟著望向她。 「妳打算让直道做什么?」 「把时间移动到距今约半年前的『那一天』,让一连串发生的事全部归零。虽然历史的修正力可以排除外部的压力,却不能限制本人的行动。因为那是本人自己的选择,所以,夕映必须得到三柴直道的帮助。」 「听妳说得那么轻松,但时间移动这种事有可 能成真吗?」 「因为三柴直道是……开发夕映的『三柴直道』是天才,简直就像天灾一般。」 说完,夕映便慢慢地解开制服前襟。 「——!」 我一时之间移开了目光,但又重新想到这应该不是那种情况,于是强装镇定地观察她的举动。 白皙的胸口袒露出来,接著夕映伸出食指往自己的胸口中心按下去。空中浮现出3d影像,就好比科幻电影中会出现的高科技电脑。夕映似乎在上头输入了密码之类的,于是她的胸口就像窗户般左右敞开。 没有人说话,我也是。 虽然都到这时候了,但此时我总算彻底明白。 夕映真的不是人类。 敞开的胸口中有东西。夕映将它拿了出来,看模样像个小型随身音乐播放器。 「这就是时间移动装置。输入日期、时间和地点,然后是人数,正确来说是想移动的质量,之后让它启动就会自动传送。」那东西就像一般家电量贩店会贩卖的商品,一点也不像时间移动装置——换句话说就是时光机。 但正因如此,拿著它走在路上,也不会引来任何狐疑的眼光吧——我心想。 「可是,这样并非什么问题都没有。」 「……问题?」 我反问语气平淡的夕映。 「使用上所需要的能量面临短缺,目前能量残量不到百分之二十,但考虑到来回,起码需要百分之四十。」 「妳这能量要怎么补充呢?」 这次是爱澄发问。 「应该……不会是电力吧?」 「很遗憾,一般的电力用起来效率不佳。因为这利用了特殊的热转换能源,所以如果要找替代能源……」 夕映的视线投注在我身上。 「难道妳想利用直道的《凶戒原则》?」 爱澄抢过夕映的话题。 「这种做法绝对不行!我绝不同意!」 魔力炉《凶戒原则》。 据爱澄的说法,我似乎是个《无自觉地魔术师》。无法使用魔法,但拥有其源头——意即〈魔力〉的人会被如此称呼。对照夕映说得内容,这样的『我』应该也是存在于某个平行世界当中吧。 而现在,则是我持有《凶戒原则》…… 「请先镇定一下,一条爱澄。」 夕映冷静地安抚爱澄。 「三柴直道持有的《凶戒原则》的确是个有效的力量,但是,目前夕映并不认为能得到妳的同意。」 「那妳打算怎么做?」 「夕映判断只能借用《千年魔女》(妳)的力量就足够了。」 「我的力量?」 「是。」 夕映把时间移动装置伸到爱澄面前。 爱澄盯著它,然后目光转向我,好像我的脸上写著正确答案似的。当然,我的脸上不可能写著那种东西。 「……没有危险吗?」 爱澄询问夕映。 「『没有』——虽然夕映很想如此断言,但很遗憾地,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就无法保证它的安全。」 「真老实。」 「因为夕映认为这样才是诚实的应对。」 爱澄咬咬嘴唇。 「修正这个混乱,然后改变未来。我以及在场所有人都会跟直道分开。」 「并不是分开。妳们将会得到专属于自己的『三柴直道』。」 夕映的话让爱澄轻声笑了笑。 「不过,妳也会消失吧?」 「非如此不可。」 爱澄的视线移到脚下,长发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 「……让我稍微考虑一下。」 ——分——隔——线—— 事情就发生在这天晚上。 我在床上辗转,思考著今后的事。 我没有点亮房间的燈,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如果没有採取任何行动,就这样继续下去,情况会怎么样?或者按照夕映所说的进行时间移动回到「半年前」,让一连串的事情变成没有发生,那么所以问题就能彻底清除掉,我也会变回平凡的高中生? 「……清除……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意思就是大家会从我眼前消失吗? 原本大家不应该与我相遇。 是因为什么〈传送疏失〉,她们才来到我身边。 这只是一个错误。 一切将会归零。 既然是错误,就必须修正。 「……事情就是这样吧。」 但是真的能够让一切归零吗? 比方说,我现在的这些记忆呢? 和大家一起度过的、这短暂却深刻的几十天将会跑到哪里去? 这些也全都会消失吗? 全部消失后,我就会忘记一切吗? 既然要回到平凡的生活,那么还是忘记比较好吧…… 在我思绪混乱地运转时—— 「王子殿下!」 「哥哥!」 「直道大人!」 砰! 我房间的门突然被一鼓作气地推开。 「嗯?」 人鱼、铃兰与麻乃同时想冲进来,一起堵在门口。 「拜托,请不要来捣乱好吗!」 「我明明是第一个。」 「呜咿,有好大一块碍眼的脂肪贴在小铃的脸上,挤啊挤地……」 曾几何时,我似乎也见过类似的景象。 我从床上起身,点亮房间的燈。 「……妳们在做什么?」 结果她们三人一起看向我。 同时,你推我挤的状况解除,她们同时摔进了我的房间。 接著—— 「直道大人,你觉悟吧!」 麻乃一说,我就感觉到左手小指产生一股热意。 「咦?」 仔细一看,小指与手掌相连的地方浮现了一个红色戒指。 那是『雪女』的秘宝《命运红锁》。 戒指与同样是红色的锁链相连,延伸到麻乃的身上。 平时虽然看不见,但如今麻乃的脖子上浮现红色的项圈,《锁》便是与它系在一起。 「拜托,妳究竟想做什么啊?」 「呜哇!」 左手被拉动的我失去平衡。 「细雪捕缚术——愿(五)慈(花)☆辛(大)女(绑)!」 「莫名其妙,什么?呜哇!」 麻乃灵活地控制锁链,用《锁》把我的身体捆住。 我被绑了一圈又一圈,摔倒在床上。「妳们要做什么啦!」 我像菜虫一样在床上蠕动,试著提出抗议。 结果,铃兰站到我的面前。 细瘦的双腿映入眼帘。 「抱歉了,哥哥。」 铃兰当场弯下腰,滑嫩的手掌摸上我的脸颊。在柔软有弹性的小腿肚上分,裙底风光若隐若现……话说,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 「妳们究竟要做什——啊,喂!」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人鱼与麻乃两人便合力将我抬了起来。 「王子殿下,请你不要乱动哦!」 「对啊,直道大人,那样会很危险。」 两人齐喊「一、二」把我抗到肩上,然后移动到一楼的客厅。 一楼的客厅中还有爱澄与夕映在。 爱澄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 夕映则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站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对爱澄与夕映发问,但两人都没有回答我。 让麻乃跟人鱼一路扛下来的我,就这样被塞到一张椅子上。 麻乃用《锁》把我跟椅子捆绑在一起。 「我说,这是怎样啊?」 我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铃兰两步併作一步地走近,手上还拿著类似健康节目所展示的、用来确认脑波的头套,或者该称作安全帽的东西。她把那东西罩到我的头上。 「呃,这什么啊?」 虽然它不重,但毕竟不是会让人戴起来舒服的东西。 「这个啊。」 铃兰「咻」地竖起食指。 「这是用来测量哥哥的心儿蹦蹦跳指数的装置哦。」 「什么心儿蹦蹦跳啊……」 这不是很古老的说法吗? 「就是那个啊,譬如说像恋爱游戏里,不是都会有女主角的好感度吗?」 那在美少女游戏中,是作为攻陷女主角时的一个参考项目。最后中意的女主角对自己的好感度若够高,就能迎接幸福快乐的结局,反之,就不能跟那女孩在一起——大概就是这类。 「这个就是相反的版本,要测量你对女主角们有多么怦然心动。」 「咦?不,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 事情的发展实在太跳脱逻辑,老实说我跟不上。 进行时间移动以便解除多重世界的交集——刚才不是在讨论这么严肃的事吗?这件事到哪儿去了? 亏我到刚才都还这么认真地烦恼…… 「听话,听话,别问那么多。」 铃兰在安全帽上面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微调,接著拉出电源线,交给夕映。夕映淡然地接过后稍稍瞧了我一眼,接著手绕道背后磨蹭了一会儿,把电源线插进了某个地方,再对铃兰点了头,似乎表示这样就准备完成了。 「那么,我来向你说明规则吧,哥哥。」 「规则?」 「从现在起,将进入我们逐一向哥哥展现魅力的加分时间。」 「嘎,啥?」 「只要哥哥心跳加快——」 铃兰以视线向夕映示意。 夕映点点头,接过铃兰的话。 「计分器最大值设为以前,会将三柴直道对每个人的心动程度转为数值。」 心动是能够数值化的吗……? 「不可以耍诡计,我发誓会在此进行严谨公正的审查。」 夕映语气平稳地宣誓。 「时间限制为五分钟。最后心动指数得分最高的人就算获胜,获胜者将得到豪华奖品,也就是哥哥?」 「等等、等等,我的意愿呢?」 「顺带一提,可以触碰哥哥,但要做出脱离常识范畴的行为,就会当场失去资格。」 铃兰向大家叮咛,巧妙地忽视掉我的问题。 「那么我们来决定顺序吧。」 「我把签做好了。」 人鱼递出右手的细纸条。 「末端写有号码,谁也别想抱怨。」 除了夕映与人鱼,其他人都一齐向签条伸出手。制作者人鱼则收下最后一支签。看来夕映负责专心计分,并不参加。话说,我这种冷静分析眼前状况的行为根本就不重要。 「喂,爱澄,这到底要做什么?妳让她们住手啊!」 我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转向青梅竹马求助。 然而…… 「才、才不是,我就算不参与也……」 爱澄抚摸起她那头焦糖色的头发,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完全没有在听我说话。 究竟要开始什么? 心动指数? 加分时间? 什么跟什么啊? ——分——隔——线—— 抽完签之后,似乎需要做些准备,大家待在我看不见的位置弄东弄西。 我稍微等了约十分钟左右。 抽中一号的人走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我面前,她是—— 爱澄。 「妳、妳……为什么穿成这样?」 我忍不住破音。 会这样也是因为,不知为何爱澄换上了体育服。 ……她穿著所谓的*布鲁马。(译注:日本以前的体育裤,模样像热裤。) 为什么? 在我们高中的体育课上,男女都必须穿著指定的短裤;中学时穿的是一般短裤;小学是则规定男生是短裤,女生是可伸缩的紧身短裤。 所以我是第一次看到爱澄穿著布鲁马。 应该说,除了一些虚构的场景之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布鲁马。 她的白色短袖体育服下方,套著深红色布鲁马,再往下就是富有弹性的大腿。右大腿内侧为了隐藏《守护刻印》,贴著ok绷。 「感、感觉好奇怪。」 爱澄有些面红耳赤,站姿稍微呈现内八,她揪著体育服往下拉,试图遮掩布鲁马。 「唔——原本是想把这当做是角色扮演,但果然还是跟融入角色当中的感觉不太一样吧。」 爱澄表现得有点忸忸怩怩,然后—— 「你说点什么啊!」 她眼神含嗔地看著我。 「就算妳这么要求……」 不知该把视线置于何处的我十分烦恼。布鲁马几乎根本就像件内裤啊。这种东西居然能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以前的教育现场当中,难怪会被废止啊,嗯。 体育服的尺寸也比学校指定的还要小,仿佛在强调爱澄的身体曲线(特别是胸部),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在干嘛?」 至今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被迫处于这种情景之中。原本在房间伤脑筋,却突然遭到捆绑,还说要测量什么怦然心动指数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再说了,美少女游戏的好感度明明是得在妥善应对日常对话及互动下,逐渐积累出成果的。 像这样强制进行会不会太奇怪了? 爱澄依然红著脸颊。 「总之,这个是……」 她虽然开口了,但是没有把话说完。 爱澄把脸撇开,踩著小碎步绕到我身后。 由于我被《锁》绑在椅子上,无法转到后方。 「喂、喂……」 「呃,一号,一条爱澄……我要来按摩。」 「啊?按摩?喂,等等!」 爱澄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从该处传来爱澄的体温。 「那么,我开始了。」 爱澄宣告之后,就在我的肩膀上又揉又捏。 「一上场就用上了杀手锏啊,真行。」 是人鱼的声音。 「明知过度的接触会有失去资格的危险,她还真大胆啊。」 麻乃也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嘿咻、嘿咻,直道,你的肩膀还真僵硬呢。」 爱澄边按边说。 「……因为我受到的精神折磨从未间断过啊。」 此时此刻更是如此,我可是被人捆绑住啊。 话说,按摩跟布鲁马的打扮,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如何?舒服吗?」 「……舒服。」 不过,状况依旧是让人一头雾水。 「对吧,对吧。」 爱澄的手离开我的肩膀,改移到头颈相连的部位推啊揉的。 「呜呜哦哦,就、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应该、也没关系。」 「这样吗?嗯嗯,嗯嗯。」 「啊——对!这样很 好!」 「嘿咻、嘿咻。」 揉啊揉,揉啊揉。 「嗯,嗯,还挺费力的呢。」 血液循环似乎在按摩的帮助下得到改善,我的身体暖了起来。 总觉得开始发睏,眼皮变得好重…… 「嗯、嗯,啊、嗯、嗯。」 然而,这时我突然意识到…… 爱澄的喘息怎么感觉有点色色的。 「嗯嗯、哈、嗯、啊嗯。」 前来造访的睡意也在一瞬间不知飞到何方。 「爱、爱、爱澄?」 「你说,嗯,感觉、很舒服吧?」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又带了点猥亵的感觉。也许她自己只是全神专注在按摩上,没有注意到这点,但却对我的精神健康方面有所危害。我的良心与理性正快速耗损中。 「不,呃……已、已经够了。」 「什么嘛,重点接下来才要开始呢,何况剩下两分钟以上。」 说完,爱澄就移动到我的正面。 她确实相当认真在按摩的样子,只见她微微冒汗。 啊,所以她才会换上体育服装啊——我这么想著。 「刚才我在网络上查询了脚底的穴道。」 「咦?可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到这边就可以——」 「我可是为了直道特别去查的哦?你就让我进行到最后嘛。」 爱澄说完就转身背对我。 然后做出稍微有点前倾的姿势。 「噗!」 我在那瞬间亲眼目击到! 布鲁马根本藏不住爱澄的内裤! 我慌慌张张地别开视线。 但刚才的景象已经自动储存到我的脑海中的图片资料夹里了。 无意义地刺激著我,我无条件地感受到过度的刺激。 这种服装过去为什么会出现在教育现场中呢?真令人难以置信…… 「太、太可怕了,《千年魔女》。现在这招只是因为少根筋吗……」 我听到铃兰的声音。 「现在这招让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上升了二十点。」 夕映加上一句短评。 心动指数不过只是单纯的色欲嘛,再怎么丢脸也要适可而止。 爱澄却一副浑然不觉地转过来看我。 她的手上多了一枝上头有橡皮擦的铅笔。放置室内电话的茶几角落搁著备忘录与笔筒,平时没什么机会使用,她应该就是从那里拿的。 「妳拿铅笔要做什么?」 「我要用这个橡皮擦的部分帮你按脚底的穴道啊。」 爱澄说著就抓住我的脚,快速地卸下袜子。 「啊、喂!」 然后她用附属在铅笔头的橡皮擦往我的脚底用力一按。 瞬间—— 「痛——」 叽——剧烈的疼痛感在我全身上下飞窜。 「等、等等,爱、爱澄!」 「嗯,怎么了?」 爱澄怔怔地仰望我。 「妳、妳给我等一下,现在这个有够痛,我还以为脚被刺穿了。」 「我刚才按的是心脏的穴道……」 「那是什么意思啊……咦?难道我心脏不好吗?」 「这个是肾脏。」 「哦哦哦哦!」 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这里是胃。」 「嘎啊啊啊!」 我痛到昏死。 不管按哪里都很痛啊…… 可是,我被捆绑在椅子上,想逃也逃不了。 有点近乎被拷问的感觉。 之后,爱澄一次又一次地按著我的脚底穴道。 「嘎哇、呜哦哦、呣啊啊。」 最后藉此获知的真相,是我的身体状况残破不堪。我想大概是因为大家像这样拿我当玩具取乐的关系吧。 「呼,心满意足。」 时间限制的五分钟已到,按完脚底按摩的爱澄抹去额头的汗水,显得容光焕发。顺带一提,我则精疲力竭地瘫在椅子上。 「这下直道也就变健康了。」 她露出超级耀眼的笑容。 「如何?开心吗?呐,开不开心?想必你心里对我的感谢一定让心动指数直线上升吧。嗯嗯,就算计分器破表,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爱澄嘴里说著,看向夕映。 「来吧,就把它发表出来吧,不需要犹豫。」 「三柴直道对一条爱澄的心动数值化结果是……」 夕映还是如此处变不惊地开口。 「一百。」 现场寂静无声。 该说什么呢?这分数低到很无趣。 「为什么!这太奇怪了吧!」 爱澄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扑向夕映。 「妳少了一个零!一定有哪里弄错了!绝对是这样!」 为什么她会如此信心满满呢…… 「不,没有错,就是一百。」 夕映十分肯定地表示,爱澄便横眉竖目地对我一瞪。 我慌张地别开眼睛。 「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我坚决抗议!」 不,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啊? ——分——隔——线—— 「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我依然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在我面前登场的第二人是人鱼。 顺便说一声,最先登场的爱澄如今满脸不服气,大肆释放负面能量,抱膝蹲在角落,维持著体育服的打扮…… 算了,先撇开她不谈吧。 方才人鱼也移动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原来她也是去换了衣服。 「妳这打扮是……?」 「啦啦队啊!」 人鱼跳了一下,淡粉色的头发也轻飘飘地飞扬。 我不可能看错,这无袖上衣以及短百褶裙的装扮正是啦啦队。人鱼健美的大腿毫不吝啬地暴露出来,双手还拿著色彩缤纷的彩球。 「啦、啦啦队……」 据说在英语圈中正确的用法是cheerleader,而不是*cheer girl。我记得在上英文课时曾听老师说过。(译注:日本自创的英语称呼。) 不对,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啊…… 「如何,王子殿下?你觉得适不适合我?」 「啊,嗯,算——」 适合,而且是很适合,,我觉得非常可爱。 但更令人在意的是—— 我不得不注意到,上衣胸口的部分有块心型镂空! 胸口有一半都曝光了。 这对于处男经历达十七年的我来说,刺激性太强。虽然之前也看过人鱼光裸全身的模样,但这种岌岌可危的状态反而让人忍不住去留意,对心脏有害。啊,对了,我的心脏好像不太好…… 我自己虽然看不到,但我想我的脸应该跟红灯一样红。 也稍微有点缺氧的感觉。 「呵呵,整张脸红通通的王子殿下真可爱啊。」 「要、要妳管。话说,赶快把这东西解开啦。」 我将身体扭来扭去。 「那么二号,姬宫人鱼,要表演啦啦队舞!」 她很干脆地忽视我的请求,虽然我早就预料到了。 「音乐,请下!」 人鱼一发令,夕映便触碰了一下时间移动装置,接著那台机器就开始播放出流行音乐。所以说这东西不只是外观长得像随身音乐播放器,还真的可以听音乐啊…… 人鱼挥舞著彩球配合音乐开始舞动。 嘿、嘿、哦! 一般而言,啦啦队应该要多人进行,但人鱼即使独自一人也能展现出毫不逊色、相当有劲的动作。 嘿、嘿、哦! 彩球贴在她的腰上,她的屁股左右晃动,百褶裙也跟著摇摆。 淡粉色的头发轻盈地飘扬。 接著她热力十足地抬起腿,裙底的热裤若隐若现。 人鱼还配合音乐,对我抛了个媚眼。 视线与她对上的我不禁感到心动。 「原来如此,她跟《千年魔女》正好相反,採取不触摸直道大人的策略啊。」 麻乃下了评语。 「这样反而让哥哥目不转睛地盯著她……不容小觑。」 铃兰也说了些什么。 「呜呜呜,动画主题曲或虚拟人声的女孩在跳舞的影片,的确很受欢迎。」 爱澄也懊悔不已地说出心声。她还是抱膝坐著。 「完成度也很高。」 夕映淡然地说出感想。 「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正节节上升,追加了五十分。」 人鱼的舞混合了竞技舞蹈的动作与可爱的举止,完全是她自创,里头似乎带有毒性。 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得入迷。 这若是投稿到影片网站,恐怕会获得惊人的点播率。 终于音乐也来到高潮。 脸上一直挂著笑容的人鱼继续舞动,呼吸也完全没有乱掉。 总算要进入最后的部分。 人鱼往上跳。 在竞技啦啦队大会上时常看到的一招,一般都是地下有人协助跳跃,但人鱼一人也依旧华丽地往上跃,因为她的体能超乎常人——啊! 「人鱼!危险!」 没错,运动神经太好的人鱼不应该往上跳。 因为这里是我家的客厅啊。 天花板没有那么高。 人鱼似乎完全忘了这一点—— 咚!她的头狠狠地撞上天花板。 「呀啊!」 原本应该要漂亮著地摆出英姿,但人鱼在空中失去平衡,坠落下来。 而且是朝我的方向——! 「为什么!」 我情急之下想站起来,却做不到。 想来也是。 因为我还被绑在椅子上。 「直道!」 「哥哥!」 「直道大人!」 这是所谓的人体奥秘吗?我感觉到这瞬间发生的事都像慢动作播放一样。 人鱼从我头上坠落。 短百褶裙掀翻了开来。 白皙柔嫩的大腿就在我眼前。 人鱼的小屁股刚好直击我的脸。 弹性绝佳。 可惜的是柔软的触感只维持了一瞬间, 「哇啊啊!」 我连同椅子一起向后倒。 后脑勺也顺便撞上地板。 「哦!」 还以为眼珠子会就此被撞飞。幸好还有安全帽帮忙减弱冲击,可是依旧相当地痛。不,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 「痛痛痛——王子殿下?」 我的脸现在还处于钻进人鱼裙底的状态,人鱼一动,屁股跟大腿就在我的脸上挤来挤去,挤来挤去。虽然很柔软,但这样下去不行。 「……拜、拜托,妳快让开。」 这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啊,嗯,王子殿下的呼吸好痒。」 人鱼在我的脸上磨蹭乱动,我的脸上是人鱼的屁股…… 「呜哇哇哇,不要动哦哦哦,救命啊啊啊啊!」 死命尖叫之后,我总算被救出来了。 「最后虽然有点失败,但王子看我跳舞肯定看到都要融化了。」 「有点……?」 另外,「都要融化了」的说法还真老套。 「心动指数就算到达计分器的最大值,我也不会惊讶啊。」 人鱼拿著彩球撑在腰间,口中说出跟刚才的爱澄一样的台词。 「来吧,就把它发表出来吧。」 在人鱼的催促下,夕映语气平淡地回答: 「很抱歉,无法测量。」 「无法测量?哦,原来如此,跟我预想的一样。」 人鱼「嗯嗯」地点头。 「也就是说,王子殿下的心动指数已经冲破最大值了吧。」 她胸有成竹地边说边看我。 「我想也是,这绝对是开心的结局啊。来吧,王子殿下,这次一定要跟我确认彼此的爱。王子殿下是我的老婆!」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张开手臂就要扑过来抱我。 「喂、喂!」 被捆绑住的我当然束手无策。 「不,很抱歉要让妳扫兴了,但情况并不是那样。」 夕映的话让人鱼抱住我之前蓦然停住脚步。 「什么意思?」 「三柴直道撞到头的时候,与装置相连的电源线被扯开了。」 夕映淡淡地解释。 「因此无法将三柴直道的心动数值化。」 ……竟是这么蠢的结果。 「那、那么,从头再来!」 人鱼士气高昂地说。 「不可以。本来就是一次定胜负。」 麻乃出声反对,声音如同西伯利亚冷气团般冰冷严峻。 「这是妳自己不小心导致的后果,妳该接受它。」 铃兰也露出一张铁面无私的裁判脸,点头说「没错」。 「可、可是……我这么努力……」 人鱼疲软无力地蹲坐在原地。 「呜呜,王子殿下。」 总觉得有点可怜。 「please give me a ce.」 答案自然不需多说。 「no more cheerleader.」 我坚决反对再度挑战。 「啊……」 人鱼颓然地垂下头。 ——分——隔——线—— 看来,情况愈发陷入泥潭。 穿著布鲁马、抱膝坐在角落的爱澄,以及依然维持啦啦队装扮的人鱼,都用充满愤恨的眼神看著我。 她们究竟是想要我怎么做呢?我又没犯什么错……应该啦。 虽然我已经重复说过好几次了,但到现在还是没有人告诉我,为何会陷入这个状况啊?谁来说明一下啊。 然而就连我这个愿望,也变得空虚无谓。 「小铃是第三棒哦!」 铃兰很有精神地上场。 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换好装。 不过,以她这个例子来说,就算我看得到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铃兰穿著负责供应营养午餐的值日生会穿的那种白色围裙,头上还带著白色的帽子。 「呃,妳这应该也是角色扮演吧?」 这还是我自小学生以来再次看到供膳围裙,挺怀念的。 「话说,为什么大家都要角色扮演呢?」 「不知不觉间气氛使然啦,哥哥。」 算了,铃兰倒是异常适合这幅打扮,可以说实在有点太不突兀了。 「小铃我呀,要跟哥哥进行相亲相爱活动。」 「相、相亲相爱活动?」 光是这几个字,听起来就已经让周遭笼罩一种不妙的气氛。 「嗯,用这个。」 小铃缓缓地拿出pocky巧克力棒。 「我们分别从两端慢慢吃掉它。」 也就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庶民间的pocky游戏。 听说常在联谊的时候玩,不过我根本没有参加过联谊。 另外我觉得,这跟铃兰穿著供膳围裙登场之间,毫无必然关系。 「先松开嘴巴,或者停下没有继续吃的人就算输哦。」 「输、输了的话,会怎样?」 「必须遵从对方的一个要求。」 「可是,这个玩到最后……」 「到、到时候……」 铃兰羞红了脸,忸怩地拉扯供膳围裙。 「哥哥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唷?」 铃兰偷偷地扬起视线向我一瞥。 「不,我不可能那么做。」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不就注定是我输了吗? 「……为什么?」 铃兰用一如往常、像吉娃娃的眼睛看著我。 「你不喜欢吗,哥哥?」 「唔……不、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你讨厌铃兰吗?」 「没、没这回事,完全没有 。我不会讨厌小铃,只是该怎么说呢,这是出于对青少年保护育成条例的考量之下……」 铃兰的眼睛泛起水雾。 这种眼神,我无法招架。 「……………我、我明白了。」 「真的?」 「……嗯。」 哎呀,我真是意志薄弱的家伙。 「嘿嘿。」 一瞬间,我似乎瞄到妹妹(暂定)露出邪恶的神情……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哥哥,来,啊——」 铃兰把pocky塞进我的口中,我还是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的状态。 「嗯。」 接著,铃兰「嘿咻」一声,就横跨到我的膝盖上。 「嗯?」 我虽然想抗议,但一开口就输了。 她并没有坐在我的膝盖上,只是横跨过去而已,小小的膝盖攀附在椅子的边缘好去的平衡,这样的特技唯有这个娇小的铃兰才能办到。 铃兰的脚轻轻地碰到我的大腿,光是这样就传来一阵温热。 「这可是场认真的对决哦,哥哥。」 扬声宣告后,铃兰也叼住pocky的另一端。 于是,情况变成我与铃兰四目相交。 都还没开始往前咬就已经相当接近,太近了。 铃兰柔软的浏海从白色帽子露出了,脸颊极富光泽与弹性,就像已经剥完壳的水煮蛋,樱桃小口为了叼住pocky而微微噘起。 可爱到不行啊。 「还、还真是有一套啊,《心中屋》……唔唔唔,好羡慕。」 我听到麻乃的声音。 「距离感绝佳呢,心动指数上升了五十分。」 夕映很冷静地做出评论。 铃兰「啵」地咬了一口。 要是输掉,不知道会被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再被那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也让人很为难,所以我也往前咬了一口。 结果,铃兰的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明明是她自己提出的游戏,现在却似乎感到难为情了,脸蛋变得比刚才还要红。 尽管如此,铃兰仍再度「啵」地咬一口。 不愿输的我也同样继续咬下去。 好近,相当地近。 该怎么办…… 要前进到什么程度才行呢?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接吻啊。 咦,等等哦。 说起来,这原本明明是什么测量我的心动指数的游戏。铃兰自己不是说过,这游戏禁止超出常识范围的接触? 接吻不是应该算其中之一吗? 如此一来,铃兰的目的只不过是要让我心跳加速而已,应该没有真的打算亲我。这样的话,这场对决我也许还有获胜的机会,虽然并不清楚胜利的机会在哪里。 这时,铃兰与我的鼻头稍微碰触到。 「嗯嗯。」 铃兰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融合了淡淡的巧克力香气。 糟糕,我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好大声。 脸愈来愈烫,心跳得好快。 铃兰的脸也好红,已经到了不寻常的地步。 我似乎看到她头顶冒出白烟。 气息也很紊乱。 ……咦,情况好像有点奇怪? 「嗯嗯、嗯嗯……嗯。」 铃兰的眼睛在发昏打转。 然后,「呜咿!」铃兰喷出鼻血。 「啊,喂!」 她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失去平衡跌在地板上。 我本想扶住她,但受限于身体被绑住,无法做到。 噗咚,好惊人的一道声响。 「小铃!喂,小铃!」 「呜咿,因为太喜欢哥哥,小铃,已经噗行了。」 怎么连咬字都变得奇怪了呢。 「小铃,妳还好吗?喂!小铃!」 「呜咿……」 流著鼻血的铃兰在地板上蹬直双腿。 之后,铃兰虽然恢复意识,但pocky游戏是我获胜了。 而心跳指数的比赛则因昏厥而算作中途弃权。 据夕映表示,我的脉搏因为担心昏倒的铃兰而上升,但心跳指数却急遽下降,总和起来的分数似乎不值一提。 听到这个结果,铃兰低声地「……呜咿」哀嚎著,躲到爱澄与人鱼身旁,抱著膝盖缩成一团,帽子底下的辫子沮丧地下垂。 ——分——隔——线—— 「好,终于轮到压轴出场了!」 麻乃站到我的面前。 「这件事还要继续啊……」 虽然我只是坐著,却感到非常疲累。 精神疲惫就是指这种状态吧。 「我跟目前为止的那三个窝囊废家伙不一样。」 爱澄、人鱼、铃兰她们三人窝不窝囊先撇开不论,起码我可以预见,麻乃打算用跟至今不同的方式来挑战。 不管怎么说,她并没有改穿什么特殊的服装。 她身穿紧身牛仔裤与衬衫,极为正常的打扮,不过身段姣好的麻乃就算穿著简单也十分引人注目。 像雪一样白皙的肌肤、有如上好丝绸的黑发,头上戴著红色蝴蝶结的发箍。 「我会让直道大人正视谁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她迷茫的垂眼盯紧我。 「四号候选人,细雪麻乃——我要当场换衣服!」 「「「「什么!」」」」 在角落抱膝垂头丧气的三人,与我的声音重叠。 「妳、妳在想什么啊!」 「对啊,那样违反规定!如果哥哥的视力因此变差该怎么办?我会告上法庭哦!」 铃兰赞同爱澄的意见。 「败犬给我闭嘴,乖乖看著!」 「妳说什么!」 爱澄被麻乃挑衅的言语激怒,站了起来。 「我可没有妨碍妳们表演唷,请妳们也别妨碍我表现。」 「她说得没错。」 人鱼也阻止爱澄。 「我明白妳的心情,但这时候得忍一忍。」 「唔哼哼。」 爱澄愤恨不平地看我。 「直道是笨蛋!」 「为什么说我啊……」 太不讲理了。 「我要在丑时钉草人诅咒你。」 「住手,妳可是一个魔术师,那么做真的会实现吧。」 一想像爱澄在大半夜的神社里,拿五寸钉刺草人的模样,我就觉得 恐怖。 「直道干脆被地球以外的生命体绑架算了。」 「……感觉会被埋入奇异的金属片,好可怕。」 话说,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呐,麻乃,妳等一下。」 「不需多说,直道大人,既然你已经坦然接受了前面三个人的表现,那就该平等地看待我。」 「不,那是因为我的想法完全被忽视,我绝对没有坦然接受这种——」 「你如果别开眼神,就会遭到惩罚哦。」 「惩、惩罚……」 「嘻嘻?」 麻乃的脸看起来倒像是很期待惩罚。 我的心脏像被塞进真空包一样缩水了。 糟糕,也许乖乖听麻乃的话会比较安全。 不对,她可是说要当场换衣服啊。 虽然以前曾经不小心看过麻乃的裸体,但…… 正当我在左右为难时,麻乃已经准备好运动服。那是我们高中的运动服,左胸口处镶著校徽,只见她把运动服套在原本的衣服上。 「???」 因为她说要当场换衣服,我还以为一定会脱衣服。尽管不得不说有点遗憾,但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为什么麻乃要穿著运动服呢? 我脑中问号接连浮现。 这就是所谓的当场换衣服吗? 正当我产生这个疑问时,只见麻乃的手并没有穿过运动服的袖子,而是在衣服底下磨磨蹭蹭,开始有所动作。 啊,我恍然大悟。 这就是体育课时,女孩子偶尔会在教室角落做的事…… 下一个瞬间,衬衫从运动服的空隙掉了出来,落在地板上。 「!!!」 「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增加了五十。」 夕映平淡的声音响起。 在衬衫之后,连细肩带也掉下来了。 「!!!」 「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再度追加了八十。」 这真的可以看吗? 虽然关键性的地方都看不到,但这幅光景让人无法冷静,坐立难安。 接著,麻乃的手伸向牛仔裤。 她先看了我一眼,微微羞红脸颊后,再慢慢地解下牛仔裤。麻乃上半身穿的运动服恰好能遮到大腿附近,让内裤不至于曝光。 就算说这个是传统艺术活动也绝不夸张,是全国的女子国中生及高中生自然而然就会习得的技能吧。我感到自己稍微见识了女孩子的厉害之处。 正当我这么想时,麻乃也脱下了内裤。 什么,内裤! 换句话说,现在的麻乃只靠上半身的运动服隐藏一切。 麻乃把运动服的衣摆往下拉,勉强把下半身岌岌可危的地方遮盖住。 「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又追加了一百分。」 夕映淡然地测量,麻乃嫣然一笑。 唔,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吗? 可是,男生这种生物实在是笨蛋,明知那是计谋,却仍会心跳加速。 不知何时,麻乃的手中准备了学校的制式泳装。 她利用运动服巧妙地藏起一切,小心翼翼地把脚套进泳衣。 可是,「呀啊!」麻乃的身子突然一晃。 「麻乃!」 在这种状态下跌倒可不得了。 但是我整个人被捆绑在椅子上,无法站起。 不仅如此—— 「呜哇!」 我还因为收不了势,脸就这么直接朝下跌了一跤。 结果,我就陷入由下往上仰望麻乃的状态。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 「……讨厌,直道大人好色。」 「抱、抱、抱歉。」 「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再追加一百。」 麻乃忸怩著身子,好让运动服的衣摆尽可能藏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难道,这也是在她的算计之下…… 在我如此思索时,泳衣开始顺利地贴附在麻乃的身子上,她在运动服底下动来动去(大概是在穿过肩带吧),调整臀部的部分,最后脱去运动服,完成换装。 「当当,好了。」 麻乃摆出完成的姿势。修长的脚,以及滑嫩但绝非长著赘肉的前臀,全部毫不吝惜地展现出来。 「你觉得如何,直道大人?」 「……呃,技术高超。」 去申请无形文化遗产吧。 「顺便把我搬起来吧。」 麻乃帮我连同椅子拉回原本的位置。 「我问的不是那个,而是我的泳装姿态啦。」 麻乃稍微往前倾,很难以置信的是,她的胸部在尼龙纤维的包覆之下,居然还不忘强调自我,灵活地晃动著。 唔。 「……对、对心脏不好。」 稍有疏忽,心脏说不定会停止跳动。 「学校的泳衣跟比基尼比起来布料面积较多,但这一点我反倒觉得很性感呢。」 麻乃拉了拉肩带。 就在这时候——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时间到。」 夕映插嘴表示。 「经过五分钟了。」 刚才的「哔哔哔」原来是码表响了。 「我也尽全力了。」 麻乃在胸前双手合掌。 「好,请告诉我分数吧。」 「这一刻,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总和为——」 在大家屏气凝神等待之中,夕映平静地宣布: 「七百八十分。」 爱澄一百分,人鱼无法测量。铃兰昏厥,在这现况之下,七百八十分可谓相当高的分数。 应该说是技压全场的优胜。 「还以为可以得到更高的分数,算了,这也没办法。」 麻乃斜眼瞄过在角落发抖的三人。 「那么,这次的比赛由我得胜,没有异议吧?」 三人悔恨地皱起五官。 「「「呣呣呣。」」」 「这下子,胜利奖品直道大人就是我的——」 「请等一下。」 这时冒出一道声音。 我的目光移了过去。 「夕映也想要参加。」 ——分——隔——线—— 突然宣布要参加的夕映一度不知去向。 然后又再次现身。 「久等了。」 「噗——夕、夕映?」 夕映也换上了角色扮演的服饰。 是灯笼袖罩衫,配上轻飘飘的迷你裙&围裙的打扮。 托盘上有一杯斟满水的玻璃杯。 她化身为女服务生。 我不可能会看错,完全就是女服务生的翻版。 除了一点之外—— 夕映的头顶戴著毛茸茸的兔耳。 仔细一看,裙子后方也附了一个圆滚滚的兔子尾巴。 「三柴直道的心动指数上升了五十,啵。」 看来她还是有好好地计算分数。 另外,语尾似乎多了什么。 「啵是啥……」 我想兔子应该不会发出「啵」之类的叫声。 她喜欢兔子吗?以前她曾说喜欢羊,不过那大概只是话题的材料吧。 「哼,不管换成什么打扮,都无法威胁到我的胜利啦。」 依然穿著学校泳衣的麻乃双手环胸表示。 「呃……」 我将目光移向夕映。 该表现出什么反应才好呢? 不,当然很可爱啊。 但夕映是我的女儿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了。感觉这之间的解释扭曲了两层、三层,让我搞不太清楚,但总之夕映是我的女儿(预定),那么就不该有奇怪的想法。 「夕映接下来要服务三柴直道,啵。」 「服、服务?」 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这种时候我的直觉都很准。 「笨手笨脚服务生模式,启动。」 夕映的红眼睛倏然发光。 「咦?」 下一个瞬间,夕映口中说「滑倒」,然后就突然在毫无障碍物的地方滑倒。 「为什么?」 夕映所端托盘上的玻璃杯洒出水来,抛出一道神奇的轨道,撒在夕映自身的头顶。特地穿上身的服务生打扮全泡汤了,头跟兔子耳朵都在滴水。 罩衫因为湿掉而紧贴在夕映的肌肤上,她的身体曲线清晰地浮现。 「妳、妳还好吗?」 「没有问题。啵。」 「还不放弃啵这个语尾词啊……」 「对笨手笨脚女服务生来说,跌倒是家常便饭,不,说是该有的礼节也不过分,啵。」 「如果这种人真的存在,我想会被马上开除吧。妳赶快擦一擦吧,再这样下去会感冒。」 「夕映不会感冒,啵。」 啊,对哦,说得也是。 夕映试著站起身子——又再次摔倒。 「呜——哇——」 她的语调是种照著稿念台词的感觉。 这次她往我的方向倒下。 被绑在椅子上的我无处可逃。 倒下来的夕映扑倒在我的身上——不过,就此停住。 她以平静的眼神注视我。 水珠沿著银色头发滴落。 这滴水珠啪答一声落在我的脸颊。 「………………夕映?」 「其实本来应该要弄湿三柴直道的裤子,然后发展成擦擦服务才对——」 夕映的发言实在吓人。 我可不知道我那有如铜墙铁壁的理性,是否能熬得过这种猥亵的服务。 「不过,还是作罢了,因为夕映不想让你困扰。」 夕映以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离开我的身体。 「看来夕映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真没用,无法像她们那样。」 虽然夕映面无表情地这么说,但我却觉得她似乎很落寞。 ——夕映也和她们一样,想和三柴直道两人独处。 ——夕映这么一说,你是否稍微心跳加速了? 夕映曾经说过的话闪过我的脑海。 ——夕映是不良品。 「呐,夕映。」 等我回神时,我已经出声唤了她。 「是。」 夕映静静地回应。 「妳的打扮——」 「是。」 「呃,就是……很可爱。」 「咦?」 「平时的哥德萝莉装也很好,只是,这样应该说很有新鲜感吗,啊——那个……我在说什么啊,哈哈。妳还是忘了我说得话吧。」 真是的,我究竟在说什么? 平常为了掩饰尴尬,我会搔搔头。可是现在双手被绑住,什么也办不到,只好对眼前的夕映露出苦笑。 而下一个瞬间,轰的一声,夕映的头顶居然冒出蒸气。 这不是比喻,而是现实。 「喂、喂,妳这个样子还好吗?」 夕映满脸通红。 她连耳朵都红了。连兔子的耳朵都会变红,这究竟是怎样的功能呢? 夕映就这么低著头。 「这、这该怎么形容呢,夕、夕映不知道……」 夕映低著头,结结巴巴地说: 「……那个、夕映非常……高兴。」 怎么连我都开始觉得害羞了,我心跳加速。 糟糕,我现在的脸该不会非常红吧? 「现在是什么气氛啊?真不愉快。」 麻乃的话让我回过神。 「啊,不,没什么。」 爱澄、人鱼、铃兰也用轻蔑的眼神看我。 「直道这个背叛者。」 「王子殿下,太过分了。」 「哥哥这个蠢蛋白痴!」 我转向夕映,对她投以求救的眼神。 结果她已经回复到往常的面无表情。真可惜。 「那么,现在三柴直道的心跳指数是——」 夕映停了半晌后宣布: 「一千分,因此由夕映胜出。」 「作弊!」 麻乃出声抗议,学校泳衣的打扮害她缺了那么一点魄力。 「这样的指控让人无法置若罔闻,夕映可是很公正地在裁断。」 「证据呢,妳没有证据啊。话说回来,评分者也介入参加比赛这点本身就有问题。」 「那么妳应该在夕映参加前提出异议才对。」 两人怒目相对,四周的空气弥漫浓浓的火药味。 「好、好啦好啦。」 想化解纠纷的我,委婉地介入两人之间。 「不要吵架,大家就和和气气地……呐?」 闻言,夕映与麻乃同时看我。 麻乃迷茫的垂眼顿时变得凶狠。 夕映的表情似乎也比平常多了怒意。 「直道大人,就别管什么心动指数这种慢吞吞的系统了,请你当场亲口说出谁才是第一名。」 「这是推翻根本设定的发言呢。」 于是,爱澄她们也走上前来。 「对啊,仔细想想,这样最简单。只有直道干脆地说出答案就行,一切都能解决!」 穿著体育服的爱澄凑近我的脸。 「既然如此,最年幼活泼可爱的小铃肯定是第一啊,对吧,哥哥?」 围著供膳围裙的铃兰在胸前握起小小的拳头。 「王子殿下,你曾经说过吧,为了我,不管何时都会赶来。」 人鱼以晶亮的双眼注视我。 「请说出谁是第一名,三柴直道。」 夕映静静地催促我。 「咦,啊,不……」 现在是什么局面啊…… 「那个……就是……大家……对我都很、重要、哦?」 现场气氛瞬间冻结。 全部有五个人,九颗白眼(因为夕映的左眼戴著眼罩)一致鄙视著我。 然后—— 「直道——」「哥哥——」「直道大人——」「王子殿下——」「三柴直道——」 「「「「「大笨蛋!」」」」」 我遭到超大音量的痛骂。 我说啊,会温柔对待我的大概只剩厕所的马桶座了。 ——分——隔——线—— 最后,胜负的结果变得含糊暧昧。我想也是。 爱澄与人鱼回家去。不知道会在哪过夜的夕映也不见踪影。铃兰钻回自己的房间,麻乃也消失在冰箱里。 我虽然钻进被窝,却睡不着,仰望天花板。 好安静。 我只关上纱窗,所以可以听到外头的虫鸣。 对于夕映请求协助一事,爱澄选择暂时不答复。 那家伙有什么打算呢? 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叩叩。 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门。 「……哥哥,你还醒著吗?」 是铃兰的声音。 「啊,嗯,还没睡哦。」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我坐起上半身,拉了自灯罩垂下的线。 一点灯,房间里头便明亮了起来。 随著「喀嚓」一声,房间被打开了。 铃兰探出脸来。 她穿著七分袖粉红色睡衣,左右两边的辫子已经解开。 「怎么了?」 我尽可能以温柔的语调询问她。 刚才明明那样大闹一番,但现在铃兰却愁眉不展,仿佛刚刚那些都只不过是我眼花看错。 应该不是……灯光影响吧。 我回想起白天当夕映在说明那一连串不可思议的现象时,铃兰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哥哥。」 铃兰低著头,刘海遮住了她的脸蛋,小小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前。 「小铃?」 听到我出声唤她,铃兰缓缓地抬起脸。 「对不起,哥哥。」 「咦?」 ——分——隔——线—— 哔哔哔。 哔哔哔。 闹钟在响。 哔哔哔。 哔哔哔。 「……吵死了。」 哔。 我伸长手臂把放在枕头边的闹钟按掉。 睡意立刻涌了上来。 我不加抵抗,任睡意带走我的意识。 但偏偏在这时候,窗帘被人拉开。 早晨的太阳很刺眼。 「嗯嗯。」 我扭动著,将脸躲进毯子底下。 「哥哥,起床了。」 摇啊摇,我的身体被人摇晃著。 「嗯嗯,再五分钟。」 「不行,哥哥,快点,不起床不行。」 摇啊摇,摇啊摇。 「嗯嗯,再五年。」 「太长了吧!会长出褥瘡来啦!」 忽然,我清醒了。 我跳起身,观望四周,一样是我平凡无奇的房间。 想来也是。 书架与书桌、衣柜、白木做的木刀…… 没有哪个角落显得突兀—— 不对。 「早安,哥哥。怎么了,露出那么可怕的脸色?」 铃兰歪著头,左右的辫子在晃动。 身上是她爱穿的粉红色上衣与飘飘然的裙子,还围著围裙。 跟往常一样。 不对…… 「小铃,这里是——」 「快点、快点,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哦,你要快点下来,以免饭菜冷掉哦。」 铃兰倏然转过身,走出我的房间。房门没有被带上,铃兰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传到我的耳中。 我抓了抓头发。 然后抬头去看贴在墙上爱澄所写的字。 又变成「疾风怒涛」了。 餐桌上摆著看起来很美味的早餐,烤鱼、蒸汽袅袅的白饭、味噌蚬汤、海藻生菜沙拉,不多不少正好两人份。 我坐到我的位置。 铃兰在我的对面坐下,满脸笑容。 「开动了?」 「……开动。」 我端起汤碗,窣窣窣地喝起味噌汤。 汤明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非常地好喝,比我做的好喝千万倍。 铃兰动起樱桃小口咀嚼早饭,吞下食物后便聊起下次的休假。她提到在水族馆里会举办活动等等的话题。 我放下筷子,一直盯著铃兰。 「——然后啊。」 铃兰的话在中途打住。 「怎么了,哥哥?饭不好吃吗?」 「不,非常好吃哦。」 「不过,你都没有动筷子……」 她的大眼睛似乎因不安而眼神晃荡。 「难不成你觉得肚子痛?」 「……不是这个原因。」 「那么——」 「呐,小铃。」 我打断铃兰的话。 「这里又是所谓的代理世界吧?」 以前我也曾经身陷此处,这里是铃兰创造出来的〈梦〉的世界。 表情逐渐从铃兰的脸上消褪。 简直就像被一块布抹去似的。 「……这点变化,就算是我也能察觉哦,我变得能够察觉了。小铃,妳自己也不觉得能骗倒我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什么关系,就让我骗嘛!」 铃兰的语气猛然变得激动。 「小铃……」 我被铃兰丕变的态度吓了一跳。 ……不,这或许不是什么态度丕变。白天听完夕映的话之后,这个想法可能就一直存在她的心底。 铃兰再度俯首,可是又立刻抬起头注视我。 「呐,哥哥,我们就这样留在这里生活吧,好吗?」 「……小铃。」 「在这个世界的话,不管什么事都会很顺利哦,因为,小铃就是这里的神嘛。凡事都能随心所欲哦,不会有任何痛苦,只存在开心的事哦。所以就跟小铃两个人一起——」 「我想那样……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铃兰的大眼睛蒙上失望之色。 她的这种眼神令人难熬,我差点就移开视线,但总算勉勉强强地按捺住。我想看著她的眼睛,确实传达我的想法。 「我……我并不是小铃心里所想的救世主。」 世界是催眠装置《献给虚梦的供物》让我做的〈梦〉。 ——铃兰如此表示。 铃兰身处的『真实世界』,因为巨大陨石坠落而导致文明社会瓦解,各地都出现冲突纷争,是个孩子们为了生存得拿起武器的世界。 那里的『三柴直道』则是救世主—— 「那不是我,所以我想,非得解除多重世界混淆在一起的情况不可。小铃妳不也希望救世主——」 「把这些全都忘了。」 「……忘了?」 「使命和平行世界,还有其他人,全都忘了吧。」 铃兰对我伸出手。 「就忘掉全部吧。所有的一切,只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行了。我们逃走,躲起来吧。在这里的话,哥哥跟小铃两个人能活下去,这样才好,我们就这么做吧!」 我没有接过铃兰的手。 「抱歉,小铃。」 我办不到。 「如果在这时候逃开,就算能跟小铃在一起,我也无法真心露出笑容了。」 铃兰缓缓地把手放下,垂头丧气。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 「抱歉……还有,谢谢妳,我很开心。」 我不小心明白了。我的脑筋并没有多好,但即使如此还是懂了。 不,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瞭然于心。 那个乱七八糟的闹剧。 角色扮演,然后把我搞得昏头转向的事。 说什么要测量我的心动指数,其实那全都只是借口。 那个——道别用的仪式。 是为了制造回忆。我站起身走到铃兰身旁,屈膝跪在地板上。 但铃兰没有看我,她顽固地不愿看我。 「如果我和小铃真的是兄妹就好了,那么一来就能一直待在一起。」 「我……才不想……当你的妹妹。」 不知何时,铃兰的口吻出现大转变。 也许这才是铃兰真正的说话方式。 「是吗?」 我摸了摸铃兰的头,她的头发柔顺蓬松。 铃兰停顿一 第9话 改写/曙光 这世界上存在著一种其强悍的生命体。听说牠就算被丢进摄氏一百五十度的环境下、或负两百度的世界里,即使周围全是真空状态,纵然被微波炉加热过,也只要洒点水便会复活。 牠是一种名为水熊虫,身长不到一毫米的生物。 虽然名字里有个「虫」,但牠并非昆虫,而是属于缓步动物门。 小学上自然课时,老师在闲谈之间教了我们这件事。 据说随意找一处水沟捞一捞就能抓到牠。 不管遭到何种对待都还能活蹦乱跳的水熊虫,牠的存在不禁使我感动不已。 虽然听起来很蠢,但我希望能变成像水熊虫那样顽强的男人。 不觉得很像超人英雄吗? 还是说比较像怪人? 算了,哪样都行。 只要拥有那份强悍,我———— 分——隔——线—— 我握紧脚踏车的钥匙,走出家门。 外头吹著湿热的风。八月的夜空中悬挂著一颗软绵绵似乎很美味的月亮,就好像*宫城县的和菓子。(译注:这里指仙台有名的伴手礼——萩之月,外形仿照月亮,松软黄澄。) 「今天是满月啊。」 「不,还差一点才满月。」 夕映站在门边。她的打扮从白天的制服变回往常的哥德萝莉装,洒上月光的泛蓝银发闪闪发光。 对于夕映在这里,我并不觉得惊讶。 我从她身旁走过。 「你是要去找一条爱澄吗?」 「对。」 我插入钥匙,解开脚踏车的锁,跨上坐垫后,视线转向夕映。 「妳坐后座啊。」 「这样违反道路交通法。」 「还真古板,一下下而已,妳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就一下下哦。」 夕映似乎很在意哥德萝莉装的蓬裙,她伸手压平后,侧坐在行李架上。后轮稍微往下沉。 「抓住我。」 「好。」 夕映把手伸了过来——我的胸部遭到咸猪手袭击。 「妳在做什么?」 「因为你要夕映抓住你。」 「为什么是抓住胸口啊?呜哇,别揉了!」 「夕映没有在揉,这是所谓的*两手胸罩。」(译注:原意是两手空空,日文中的「空空」与「胸罩」发音正好相同。) 「我穿著衣服,何况我是男生没必要遮掩胸部啦,再说,妳依旧在揉,还很乱七八糟猛烈地揉!」 「请不要再找碴了。揉揉。」 「哦呼,技术高超……喂,妳害我说了什么啊!」 我的吐槽回荡在夜晚的街上。 「谢谢你配合夕映再自行吐槽。」 「不不,何必客气。」 这真是段愚蠢的对话。 「那么请恕我失礼了。」 这次夕映的手揽住我的腰,动作稍微有些拘谨。 「……三柴直道,你真温暖。」 夕映将额头靠在我的背上。 即使如此紧密依偎,还是感觉不到夕映的体温。 这点不知为何令我稍稍觉得难过。 「这次可别再乱摸啰。」 「我会尽力。」 「不对、不对,妳得给我保证!」 「当然,一切都只是在铺陈而已吧。就像*不要推、不要推一样。不愧是三柴直道,高等搞笑艺人果然不一样。」(译注:「不要推、不要推」是日本搞笑艺人——三人组鸵鸟俱乐部有名的搞笑桥段,其中一人在跳进热水之前一定会说这句话,其实内含「准备把我推下去」的暗号。) 「……即便妳可以扭曲我的话……」 「嘴巴上是这么说,可是其实期待感正在三柴直道小小的胸口慢慢膨胀。」 「妳不要擅自替我说出内心的声音!还有小小的胸口是怎样?别把我讲得好像是平胸角色!我可是男生,这尺寸很普通!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在期待啦!」 「谢谢你怒涛汹涌般的吐槽。戏弄三柴直道感觉很有成就感,好开心。」 「啊啊,是这样哦。好啦,出发啰。」 我踩下踏板,脚踏车动了起来。 街道上依然安静如昔,几乎没有车子在飞驰。 「刚才……」 「刚才是指?」 「那个什么心动指数比赛的时候, 妳得反应。」 「嗯?」 「那是出于算计吗?」 得到我说可爱的称赞后,夕映羞红了脸,那反应怎么看都跟一般的人类女孩相同。那会是为了让我心跳加快所使的计策吗? 「你说呢?」 夕映含糊其辞。 「夕映已经忘了。」 接著揽在我腰间的手稍微多用了点力气。 「一条爱澄会提供协助吗?」 「如果不成的话……就想想怎么运用《凶戒原则》。」 因为我不是魔术师,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即使如此,,就算只有这一刻,那个所谓的高端魔力炉毕竟是真的沉睡在我体内。如果能用低风险的方法将它取出加以运用…… 「我想这个做法也还是少不了一条爱澄的协助。」 封印了魔力炉《凶戒原则》的《守护刻印》,唯有《千年魔女》才能解除。 「……也是啊。」 爱澄会帮忙吗? 「总之就先跟她谈谈吧。」 我踩著脚踏车,载著夕映。 当我终于骑到通往一条邸的坡道下方时—— 夕映突然把我推落。 「呜哇!」 我滚倒在柏油路上。 当然,骑乘的人一消失,脚踏车也就砰一声摔倒。 幸好我只是手掌稍微擦伤,其他地方并没大碍。 「唔……妳干嘛突然动手啊?」 我抬起头。 才发现—— 以那圆滚滚,看不出与满月有何区别的月亮为背景——爱澄与夕映相对立。 「咦?」 爱澄的打扮已经跟刚才离去时不同。格子纹的百褶裙搭配连帽短袖上衣,及膝长袜的下方套著球鞋。 她的手中还拿著与这身打扮完全不相衬的炎剑。 爱澄目光如电,注视著夕映。 「爱澄!妳在做——」 「直道就待在那里别动!」 说时迟,那时快,爱澄飞扑向前。 夕映则平静地望著爱澄——抬脚承接爱澄的剑。 锵!发出同为金属物互相碰撞的声响。 夕映的鞋子里或许装了铁片之类的东西。 随后,两人施展出目不暇给的剑法与腿法。 爱澄挺剑一刺,夕映将它挡开。迸发火星。夕映扭转身子提脚飞踢,爱澄以剑身接过。夕映使劲往下压,爱澄便往后跳开减弱其威力,著地时旋即回以一剑。 彼此互不相让。 也不出声说个一言半句。 两人气息一丝不乱,你来我往地展开猛烈地厮杀。 常人的眼睛不可能完全跟上。 而我——| 「呜哇啊啊啊啊,住手啦啦啦!」 我慌慌张张地介入她们两人之间。 我不可能一脸痴呆地坐视不管。 她们两人都太认真了。 再这么继续打下去,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毫发无伤。 爱澄的剑与夕映强劲的飞踢朝我攻过来。 我紧紧闭上双眼。 只要吃上 一记,就准备归天了,因为我可是普通人。 然而——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冲击。 难道我在来不及感受痛苦之前就一命呜呼了……不会有这种事吧。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皮。 爱澄的剑静止在离我的脸只有五公分的地方。 夕映的脚也同样停在我眼前。 「……得、得救了。」 太好了,幸好还活著,我没死。我未经大脑思考就冲了过来,但冷静想想这实在很危险,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我不是叫你别动吗?」 爱澄以平静但蕴含怒气的声音说道。 「笨蛋,妳快把剑收起来!」 我对她大吼。 「为什么要突然展开激战啊!」 「哼,这点程度才不叫激战呢。」 爱澄收回剑,然后剑就化做无数只炎蝶飞散消失。 夕映也把脚放下,拍了拍裙子。 我安心地吐了一口大气,然后重新转向爱澄。 「妳想干嘛啊?」 「没什么,无来由地想这么做。」 「无来由地想这么做?妳说的话狗屁不通哦。」 爱澄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然后指著倒地的脚踏车。 「那里是我的指定席。」 「……指定席?妳突然说这干嘛啊?」 「听不懂的话就算了。」 爱澄的视线又回到我身上。 「直道你是要来说服我帮忙的把?」 「嗯,是啊。」 「为什么你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呢?她没有任何证据哦?说不定她只是又在欺骗直道。」 夕映一开始对我们报上假的身份,目的是为了就近观察我,最后把我带走。 「……我不那么认为。」 「为什么嘛?」 「这我也说不上来啦……」 「什么跟什么啊?」 「呃,就是啊,我想是因为……只要相信夕映所说的话,就表示没有人在说谎啦。爱澄、小铃、麻乃、人鱼,大家都不是骗子。」 爱澄用可怕的神情仰望我。 「所以,既然相信夕映的话,我就觉得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为什么?」 我抓了抓头。要用语言来表达想法实在是件难事,语言很不方便。 可是不一字一句说出来,就无法起头。 「妳想,我这个人不是很没用吗?从小要是没有妳在,我就什么都办不到,我很需要妳。」 「既然如此——」 「就是因为这样,那个身为《无自觉地魔术师》的『三柴直道』,肯定比我更需要《千年魔女》啊。」 爱澄哑口无言。 「平行世界跟未来的危机,两边都拯救的最佳办法就是重新修正『半年前』。除此以外也想不出其他方案。老实说,我当然也会想逃。我大可声称这些事跟我又没有关系,也真的有想要坐视不管的想法。可是……」 可是—— 「妳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妳拯救了我。要不是爱澄主动找我,我现在也一样会没有朋友,说不定还会在网络上写些别人的坏话,做些让人困扰的事而沾沾自喜。我的心中偶尔也会有这种想法。我很弱小,是个卑鄙懦弱的人。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渴望成为,像爱澄这么了不起的人啊,所以……」 我握紧拳头,一边心想「我手汗还真是多得不得了」,一边说: 「就算一生只有一次也好,人不都会想做点类似故事主角会做的事吗?」 听完我这番毫不通顺,辞不达意的话后—— 爱澄「哼」地把脸转向别处。 焦糖色的头发轻盈地飘动。 「我想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爱澄妳帮忙啊。」 「我会帮忙。」 「真的吗?」 我不自觉地抓起爱澄的手。 「太、太靠近了。」 她用力把我的胸膛往后推。 「哼。要是我拒绝,你就会打《凶戒原则》的主意吧?」 「唔。」 「果然。你要是乱来的话,我会很困扰啦。」 「谢谢,真的帮了大忙。」 「不、不谢啦。反正,我毕竟曾经说过直道要由我来守护啊。」 「我会记住妳得恩情啦。」 爱澄看向夕映,伸出右手。 「拿出来吧,时间移动装置。」 「谢谢妳的协助,一条爱澄。」 夕映窸窸窣窣地解开哥德萝莉装的前襟(虽然这是第二次,但我还是无法习惯),拿出时间移动装置。 爱澄接过之后,在它上面搁著魔术牌。 瞬间,出现大量飞舞的炎蝶,照亮爱澄的侧脸。 这是非常梦幻的光景。 蝴蝶从魔术牌出现,然后被吸入装置之中,一只又一只……终于,最后一只不见了,魔术牌也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 「这样就行了吧?」 「谢谢。」 夕映从爱澄手中接过时间移动装置。她噼里啪啦地操作之后,这次换成交给我。 「这东西就请三柴直道拿著。」 「啊,好。」 掌中的小型机器,果然怎么看都只像个简单的随身音乐播放器。 荧幕的右上角显示著电池的符号,旁边有著「96%」的字样。这应该就是残余的能量吧,几乎满格。 「呃,可是这东西要怎么用呢?」 我将视线从时间移动装置移往夕映。就算把它交给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再说,夕映自己拿著就好了不是吗? 夕映没有回答。 不仅如此,她还一动也不动地僵立住。 模样似乎不太寻常。 「……夕映?」 我戳了戳她的肩膀。 夕映——纹风不动。 简直就像机能停止运作一样。 「怎么了?」 「不知道,夕映突然不会动了。」 「怎么回事啊?」 爱澄也戳了戳夕映,她依旧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发出「霹隆~」这种不熟悉的声音。 我从口袋拿出手机一看。 手机的荧幕上出现—— 「这、这是什么啊?」 夕映的身影。 而且还不是平常的身影,是将本人的姿态转换成二头身的模样。 这还真是可爱啊。 「听得到夕映的声音吗?」 「哇,说话了。」 「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手机中的夕映——q版夕映以一贯的平淡口吻说话。 「……这究竟是什么啊?」 「这是为了让时间移动装置顺利启动的措施。因为多人移动时,会让能量提早消耗掉。这次夕映要彻底尽到协助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用不到那副身躯,所以只把精神传送到三柴直道的手机里头。」 「好厉害的功能!」 「这是你开发出来的哦。不过,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去抹灭那个为了。」 q版夕映的这句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呃,接下来我们就是要时空跳跃到『半年前』对吧?这段时间,夕映的身体该怎么处理呢?」 「放著也不会造成问题。因为等一切结束之后,夕映就会消失。」 果然很难回话,我瞧了瞧夕映那副只剩空壳的身躯。 要这么放著吗…… 「呐,爱澄。」 「怎样?」 「夕映的身体可不可以先暂放在妳家啊?就这么放著,我莫名地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不想如此草率地对待夕映。 「那会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哦?」 q版夕映如此表示,她在手机的画面中扭来扭去。 「没关系,我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画蛇添足又有什么不好,不是很酷吗?而且也希望能顺便让我放一下脚踏车。」 我转向爱澄。 「会添麻烦吗?」 「……无所谓啊。」 「好。」 我把脚踏车托付给爱澄,然后背起不能动的夕映。 「嗯,没想到还蛮重的。」 「三柴直道一点都不懂得体贴。」 q版夕映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分——隔——线—— 我把夕映的身体放到爱澄的床上。 总之这样就可以放心了。 「所以呢,接下来要做什么?」 爱澄询问手机中的q版夕映。 「请取出时间移动装置。」 「哦,好。」 我拿出被我塞到口袋中的装置。 「时间与场所都已经设定好了。让装置启动,按下正中央的按钮后就会开始时间移动。」 「还真简单啊。」 太过轻而易举,反倒会让人觉得不安。 「请你们拉住对方的手,绝对不可以放开。」 因为得拿著时间移动装置跟爱澄手牵手,所以我就把手机交给爱澄保管。然后我们握住彼此的手。爱澄的手很温暖,光是握著就涌现出力量。 「然后我想你们闭起眼睛会比较好。虽然就概念来说只是一瞬间,但体感时间约有三分钟左右,会产生在无重力空间高速旋转的感觉。」 「明、明白。」 高速旋转?我很不擅长坐云霄飞车那一类的游乐设施啊…… 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我先将装置启动,然后看著爱澄。 「爱澄,准备好了吗?」 「那还用问吗?」 爱澄点著头,焦糖色的头发晃了晃。 「好,走吧。」 我铆足干劲——按下按钮。 下个瞬间—— 「嗯唔唔唔。」 身体忽然变重。不对,也许应该说变轻了?仿佛被巨人抓住,毫无章法地被甩来甩去的感觉袭来。脚底没有接触到地面。轰嗡嗡嗡嗡,我听到一种像耳鸣的声音。明明闭著眼睛,却有各式各样的光线射向我,就好像趣味低级的万花筒。感觉好恶心。要是在这时候睁开眼睛,大概会发疯吧。 我紧紧地闭著双眼,咬紧牙根,只是一味地握住爱澄的手。 唯有这个触感是真实的。 然后—— 夕映说是三分钟,我却感觉有十分钟以上的痛苦终于缓和下来。耳鸣也消失了,脚底好好地站在地面上。 松了一口气之后,我睁开双眼。 「「啊?」」 爱澄与我的声音重叠。 那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眼前是一片异样的景象。 天空呈现偏红的紫色。 放眼望去尽是废墟。 地面到处都是龟裂,电线杆与道路标志拦腰折断。 「这、这里是哪里啊……」 「我怎么会知道啊。」 爱澄在与我牵著的手上施加了力气。 忽然传来一阵像是有东西崩塌的「嘎啦嘎啦嘎啦」声音。 吃惊的爱澄和我转头去看。 出现在声音来源处的是——蠕动的神秘物体。 从残破的柏油路面,伸出像章鱼又像乌贼触手的东西。 还不是一般尺寸,最瘦的也有我的身体那般粗。 是触手。 触手扭啊扭地,从地面伸出一大堆——这一点都不正常! 「「呀啊啊啊啊!」」 爱澄与我的惊声尖叫完美地合声了。 「这些触手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想问啊!」 大概是对我们的叫声起了反应,触手突然动了起来。长满湿滑黏液的那东西对准我们—— 「快逃,直道!」 爱澄拉住我的手。因为事发突然,我顿时往前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我好不容易稳住平衡,和爱澄两人三脚似地并肩跑了起来。 「可恶。」 脚下所踩的地面凹凸不平,让人很难奔跑。 前方遇到障碍物,爱澄跟我便同时跳起跨越。 「拜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霹隆~」一阵愚蠢的声响回应了爱澄的疑问。 「夕映也感到惊讶。」 「既然如此,妳就表现得更吃惊一点啊!」 「我想我们跳跃到目的地之外的场所了。就现阶段而言,时间移动装置发生故障的可能性并不高,所以或许是能量补充上出了什么问题。」 「妳怪到我身上来了啊?」 「夕映只是指出可能性而已。或者说是一条爱澄异常笨重等等。」 「妳说什么!我才比不上妳!」 「冷静一点,爱澄。」 我制止逐渐火大的爱澄。现在可没空去讨论这些。 「呐,夕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这里似乎是异于人类的种族已完成进化的世界。应该是平行世界之一吧。首先得移动到安全地带——」 q版夕映在手机中做说明时,前方的柏油路随著嘎吱嘎吱的声响裂开了。 「什么?」 从中又有好几只别的触手窸窸窣窣地冒出来。 「惨了,被包夹了!」 「直道,伏低!」 爱澄松开交握的手,拿出魔术牌。 我急忙护住脑袋。 「《火蝶风月》——点火!」 爱澄一吹气,大量炎蝶便随之出现。 〈魔力〉化身的蝴蝶一齐攻向触手——爆炸。 碎石随著爆炸强风纷纷落到我的身体上。虽然不知道触手上是否有嘴巴,但我听到「叽咿咿咿咿」这种仿佛临死前的凄厉叫声。 「成功了吗?」 我抬起头察看。爆炸的烟尘让视野很不清楚。 我眯眼细瞧。 就在这时—— 烟雾迷漫之中,有几根触手伸了出来—— 「呀啊啊啊啊!」 触手捲住爱澄的手脚与身体。 「爱澄!」 我慌慌张张地伸出手。 却差了那么一丁点,来不及抓住她。 爱澄转眼之间就被悬吊到半空中。、,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触手分泌出湿湿滑滑的黏液缠紧爱澄的身体。 「讨、厌。这什么啊,好恶。」 连帽短袖上衣被扯破,触手的黏液濡湿了爱澄的肌肤。格子纹的百褶裙被掀开,内裤一览无遗。 这感觉怎么那么像成人游戏里的一个场景…… 「等等,色直道!你在看哪里啊!」 爱澄红透了脸,对我破口大骂。 「抱、抱歉!」 现在不是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的时候。 「看我等一下怎么修理你!」 咦? 「具体来说就是印度深蹲一万次之刑!让你一个礼拜都因肌肉酸痛下不了床!还要剃掉你一边眉毛!」 听完这些,我想不要救她或许会比较好…… 就在我们进行这些缺乏紧张感的对话时,触手把爱澄的身体缠得更紧了。 「呀啊……呜呜,快点救我啦!」 「我、我知道啦。」 可是该怎么做呢…… 霹隆~ 「三柴直道。」 蓦地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这才注意到爱澄落下的手机。 我急忙捡起它。 「夕映,妳有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的夕映什么也做不到,但如果是三柴直道你的话,就能够救得了一条爱澄。」 「是我的话?方法呢?」 「只要使用你身上的东西就能办到。」 「我身上……?」 啊,对了! 听到q版夕映的提醒,我回想起来。 我先收好手机与时间移动装置,从裤子后方抓出那家伙,摆出架式。 「我虽然不太擅长射击游戏……」 那是铃兰交给我的大口径手枪。 我用双手牢牢地将它握实。 我从未使用过真枪,不过还是解开安全装置,对好准星。要是打中爱澄,可就犯下无可挽救的错误了,所以我瞄准触手的根部。 然后——扣下扳机。 磅! 「唔哦!」 反作用力过大害我应声倒下,没有像电影演的那般顺利。铃兰的身体那么娇小,真亏她拿著这把枪还能运用自如,实在让我佩服。我可差点就脱臼了。另外声音也很吓人,我以为连鼓膜都要破了,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但我还是爬起身确认。 叽咿咿咿咿咿。 我射出的子弹似乎打中了触手的某个地方,只见触手发出悲鸣,痛苦地扭动。 「干得好,直道!」 爱澄趁著触手放松力道的空隙夺回手脚的自由。 「那我就把印度深蹲减为五千次当作对你的奖赏吧,也不用剃眉毛了。」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 爱澄解放魔术牌的〈魔力〉创造出炎剑,干净俐落地劈砍触手。变得支离破碎的触手掉落到地面,绵软无力地蠢动之后就陷入沉默。 「走吧。」 「遵命。」 爱澄挥动手中的剑,真的有如披荆斩棘般地杀出一条路。 我在她身后追赶。我想应该不要在开枪会比较好,所以把它收回裤腰。这里是个无人、形同废墟的城市,放眼所及全是瓦砾堆成的山。 看得到建筑物,就表示人类曾经在此生活过。 然而如今存活的仅是恶心无比的触手怪物。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涌现出一阵焦虑。 果然必须解除多重世界混乱重叠的情况。 得赶在某天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解决。 「三柴直道。」 我拿起发出q版夕映声音的手机。 「请再次使用时间移动装置。」 「可是如果是这个坏掉了,下次不就不知道又会被送去什么地方了?」 「但应该会比继续待在这里还来得好。」 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下定决心,把手机收进右边的口袋,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时间移动装置。 「爱澄!」 我呼唤冲向前方的爱澄,爱澄紧急刹车,转过来面对我。 「直道!」 我朝爱澄伸出手,爱澄也向我伸出手。 我们紧紧握住彼此。 我火速启动装置,按下移动用的按钮。 身体再度体验似重似轻的奇异感受。 耳鸣的同时,眼皮底下感到一阵又一阵的闪烁。 我勉勉强强地熬过去。 幸好曾经有过一次经历之后,这次感觉比较短暂。 不舒服的感觉逐渐消退,我睁开眼一看,这里是……—— 分——隔——线—— 「这里是哪里啊?」 因为所在之处极为昏暗,所以我定睛细看。 暂且没发现刚才那些怪物,光是这点就让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里好冷,极冷。 霹隆~我的手机响了。 「这里似乎是三柴直道家中的浴室。」 「我家吗?」 因为事出突然又过于昏暗,一时之间我没有发现,但听她这么一说,确实如此。虽然我也疑惑为何是浴室,不过马上就理解到应该是出于小小的误差吧。跟去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平行世界比起来,这至少好上好几倍。 「呜呜呜……好、好冷,我会被冻死啦……」 爱澄……还处于半裸的状态,全都是刚才的触手害的。就算裙子可以维持目前的样子,但连帽上衣已变得坑坑洞洞,毫无遮掩功效。爱澄用力抱住自己的身体。 「半年前」正值寒冬。 换句话说,很冷。 可是我们却糊涂到忘了准备御寒衣物。 「不、不过,这表示我们确实来到想去的时间与地点了吧?」 「虽然还需要确认一下,但应该没错。」 q版夕映在回答的同时,「喀嚓」,更衣处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爱澄、q版夕映还有我都闭上嘴巴。 浴室与更衣处隔著一扇雾玻璃,所以无法确认来者是谁,但站在那里的大概就是『我』。该处设有洗脸台,所以不是在刷牙,就是在洗脸吧。可以听到水流出的声音。 极度寒冷之中,我们收敛气息静待『我』离去。 之后终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我「呼」地叹口气。 总算免除了撞见彼此的窘况。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对、对啊。还有借我件衣服。」 我脱下鞋子,蹑手蹑脚以免发出声响地走出浴室。『我』还在开著暖气的一楼客厅。由于隔了扇门,无法得知『我』在做什么。反过来说,对方也看不到我们。 爱澄与我一面留意别被『我』察觉,一面穿过走廊,走上楼梯。 进到房间后,我拿t恤与暖暖的毛衣借给爱澄。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看起来有点大,但并不奇怪。说起来,或许她还比我更适合这件衣服。 我自己也换上一套冬装,这下总算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应该有必要先确认,我们是否真的到达了『半年前』,十二月三十一日。」夕映说。 「原来如此。」 这是时间旅行中必做的一件事。 「但是该怎么确认呢?」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对照报纸的日期,但我的房间可没有放这种东西。 「只要这么做就行了啊。」 爱澄一步一步往前走,掀开我桌上的旧式笔电。那瞬间,我想到光碟机中该不会还放著奇怪的dvd,因而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螢幕上并没有自动播放出黄色影像。 将游标移动到画面角落上的时间,就会自动显示日期。 「嗯,看来的确没错。现在是十二月三十一日的四点五十分哦。」 太好了,看来这次并没有误入奇怪的平行世界。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刚才会飞到诡异的世界呢? 遗憾的是,现在的我并非什么天才,无法厘清原因。 我看了看时间移动装置。大概是因为已经移动了两次,能量的残余量减少到「35%」,已经剩不到一半了。 「直道……也就是说,这个时间轴的『直道』,也一样跟这个时 间轴的『我』约好要见面吧?」 「没错。」 手机中的q 版夕映点头称是。 爱澄与我约定要碰头——这似乎不是存在于《千年魔女》中的设定。 这天,我不小心让魔力炉《凶戒原则》失控(原因目前似乎也还在调查中,尚不明确),为了施加封印,爱澄把我带到已经废墟的小学校舍——《千年魔女》爱澄的记忆是这样。 然而这里接下来应该会发生的事,与爱澄的记忆并不相符。 接下来『我』会出门与『爱澄』碰面。这是为了去接『爱澄』来我家度过除夕,然后参加新年参拜。 后来发生车祸。 不对,夕映应该会来与我有所接触,所以车祸不会发生啊。 夕映为了扭转未来而攻击『我』。 『我』为了躲避夕映而擅自闯入小学。 这也是夕映把我巧妙诱导进去的结果。 可是最后却因什么「历史修正力」的力量,让多重世界混淆在一起。 「首先得去接触会在这个时间轴出现的『夕映』。」 q版夕映表示。 我们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接触多重世界的重叠。 二是拯救未来。 两者的关系等于是一体两面,只要完成其中一个任务就能同时解决两者。据说是这样。换句话说,只要从『夕映』手中,没收掉一切的元凶——那个装有奈米机器的发射器就行。 不过,事情并不像嘴巴说的这么简单…… 「为此,请三柴直道去替换『三柴直道』。」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啊?」 跟脑袋中挑出「?」的我不同…… 「原来如此。」 爱澄似乎已经听明白夕映所表达的意思。 「还『原来如此』呢,所以说是什么意思啊?」 「去跟在楼下的『三柴直道』交换,由你去见『一条爱澄』啦。这么一来,被『夕映』攻击的人自然就会是你,到时候只要妥善处理当下就行——就是这种作战方式啦。」 「妥善处理当下……还真是模棱两可的战术啊,喂!」 我隐隐有种不安感。 「这点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旁协助啊。」 「但是,要怎么跟下面的『我』做交换啊?」 「这很简单啊。」—— 分——隔——线—— 五分钟后。 昏迷不醒的『我』躺在客厅沙发上。 「……还真是可怜到家了。」 我一边俯视著『我』,一边嘟囔。 我完全无法当作不关我的事啊。 在那之后,我们小心翼翼地移动到楼下,避免被『我』发现。爱澄像忍者一样隐藏自己的气息,绕到『我』背后,接著「嘿呀」一声,手刀劈了下去。愚蠢且毫不知情的『我』在这一招之下失去了意识,最后像这样横倒在沙发上。 「像这样俯瞰自己的感觉真奇怪。」 不同于看影像中或照片中的自己,有种难以形容的诡异。 「没有时间在这里拖拖拉拉了。」 霹隆~手机响起,q版夕映说: 「三柴直道与一条爱澄就约在离这里最近的便利商店。车祸则是发生在那附近的行人穿越道。三柴直道预定会在五点十二分发生车祸,同时那也是夕映与三柴直道接触的时间。」 我确认时间,再过没多久就要五点了。 原本所处的「现实」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现在却变成五点,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十二月的五点已经很昏暗,或许也因此让感受显得更怪异。有点像在经历时差。 「得抓紧时间。」 「直道。」 听到爱澄的呼唤,我转过去看她。爱澄正眼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她两手捧住我的脸颊。 「……爱澄?」 她的手很温暖又柔软。 爱澄以真挚的眼神注视我。 「我绝对会守护你。」 「嗯,我相信。」 霹隆~霹隆~霹隆~霹隆~ 「…………」 「…………」 霹隆~霹隆~霹隆~霹隆~ 「啊啊,好吵!干嘛!又怎样啦!」 爱澄对手机大吼。 「没事,只是莫名地觉得不愉快罢了。」 q版夕映面无表情地回答。 当这个任务结束后,我跟爱澄、夕映还有大家都…… 不,现在先别想。不用去想。 「好,走吧。」 我把夹克借给爱澄,自己穿上大衣。然后一个人骑著脚踏车前往附近的便利商店。迎面袭来的冷风让我脸颊繃得紧紧的,双手冻僵,吐出的气息白茫茫的。 而且因为直到刚才我都还身处于盛夏世界,两者之间的温度差异实在很折磨人。 爱澄肯定会躲在某处守护我。 我也将q版夕映托付给了她。 我本想拿『我』的手机来暂用,但经过夕映提醒说当『我』醒来时,发现手机不见或许会心生怀疑,因此我就把平时不常用的手表带出门。若是这东西的话,就算不见,『我』也不会察觉吧。 我在中途停下脚踏车,确认时间。 五点七分。 「再一下下。」 我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我继续踩著脚踏车。因为疏于保养,链条稍微生锈了,发出喀叽喀叽的声音。 终于,我的视野中出现了红绿灯。 我就是该在那里被货车撞倒啊? 我撞到脑袋而重伤陷入昏迷。三天后再度睁开眼睛时,就陡然成为天才少年。 「无法想象啊。」 不过,车祸不会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夕映』出现。 然后她会来救我…… 我再次确认时间。 五点十一分。 就快到了。 我放慢脚踏车的速度。 相反地,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在回想起来的记忆当中,我是在奔跑。这么说来,脚踏车应该要被我丢置在这里吧。因为第一次的『我』被货车撞倒,脚踏车也因此严重毁损,可是第二次的『我』并没有遇到车祸。 「还真复杂。」 话说回来,记忆中的我也没有穿著上衣,大概是脱下遗落在某处了吧。 就在东想西想时,我即将骑过行人穿越道。 于是我看到前方一辆货车驶过来。 「就是这台。」 司机一边的耳朵贴著手机。红绿灯从绿变黄,然后切换成红色。司机大概没有发现灯号的变化,打算就这么继续往前驶。虽然速度并不快,但被这种车撞到却没死,我真是命大。 第一次的『我』在这个时候打算过马路。 当然,我并没有打算要重现这个部分,也没有此必要。 行人用的红绿灯转变成绿色。 没有其他行人。 货车驶过我的眼前。 然后—— 「……为何?」 不知是何缘故,『夕映』,没有出现。 在回想之中,『夕映』穿著我们高中的制服。萝莉服很醒目,但她若是身著高中制服走在街上,因制服等于有迷彩服般的功能,所以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融入背景当中。因此我留神找起身穿制服的『夕映』。 可是不管我怎么环顾四周,就是没看到穿著制服的人。 远处只有几道身穿厚大衣或羽绒外套的人影。 我望了望已经驶离得货车。 货车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开,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急忙确认时间。 五点十三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嘀咕化做白色气息,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直道!」 背后传来呼唤我的声音,我回头一看。 穿著我的夹克的爱澄,精神复杂地伫立在那 「……什么事都没发生哦。」 「似乎是这样。」 爱澄皱起眉毛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我代替了『我』?」 虽然是件小事,但说不定就因为这样而出现些微差错,改变了过去。我会不会犯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误呢…… 霹隆~ 愚蠢的声音响起 「请冷静,三柴直道。」 托付给爱澄的手机中,传来q版夕映的声音。 「这恐怕是——」 就在这时候—— 「喂——直道。」 熟悉的呼唤声令我吃了一惊。 我将视线移向声音来源处—— 我的青梅竹马正用力朝我挥手。 「爱、爱澄?」 为什么爱澄会在对面呢? 她现在明明就正在我的面前…… 不对,原来如此。 那是「半年前」的『一条爱澄』啊。 嗯? 但这么一来,她们若打上照面不就惨了?我暗叫不妙,这才发现爱澄不知在何时就消失无踪了。 好厉害啊,《千年魔女》…… 『爱澄』穿著桃红色的振袖。头发也跟平时不同,盘了起来,上头用一个大花发饰点缀。脖子周围围著蓬松的毛披肩。(译注:袖子很长的传统和服,现今主要为日本未婚女性在正式场合穿著的礼服。) 发现我的『爱澄』踩著小碎步越过行人穿越道,朝我走近。 「你来得真早,直道。」 『爱澄』边说边呼出白色的气息。 「啊,是啊,嗯。」 『爱澄』张眼四下探望。 「呐。刚才是不是还有别人在啊?」 「咦?啊,有人来问路啦。嗯,只是这样。」 「是吗?总觉得是我曾经看过的人……」 爱澄指著下颚,「嗯——」地思考起来。 「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啦。」 我转移话题。 「比、比起这个,妳穿的这身和服,很漂亮。」 「咦?真的吗?」 「真的、真的。」 我点头如捣蒜。 「哼,重复两次听起来就像在骗人。」 『爱澄』目不转睛地仰头看我。 「没、没有骗妳。真的很合适。」 我再次大量『爱澄』的打扮。 她真的很合适这身华丽的和服。 我觉得非常可爱。真的。 「可是穿的时候很费事吧。」 「是奈美帮我穿的。」 南奈美小姐,服侍一条家的正统女仆。她是个奉大小姐为尊的人,看到如此盛装打扮的爱澄时,大概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吧。不过,一听到是与『我』有约,想必会立刻板起脸孔。 「除了这种时候,又没什么机会可以穿。」 『爱澄』害羞地笑了笑,当场转了一圈。盘起的头发轻盈地躍动。 「既然这样,要我开放青梅竹马特别优待给你拍照也行哦,不过一张一千日圆。」 「还要收费啊……」 而且青梅竹马特别优待是什么啊? 不对,这些都不重要。 「呃——接下来要做什么?」 对,这才是问题。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爱澄』在旁的话,我就不能跟爱澄商量……啊,拜托,有够饶舌。 「这是什么问题啊,当然是去买跨年吃的荞麦面,召开跨年游戏大会嘛。之后不就是新年参拜?所以我才会穿上这身和服啊。」(译注:日本过年时,人人会在除夕当晚吃荞麦面。一种说法是因为面条细且长,象徵延年益寿。) 「啊,是哦。说得也是,嗯。」 我一面点头,背上一面冒出冷汗。 对了,我们接下来就会回到我家。 那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我』… 「总、总之,先去买荞麦面吧。」 「商店街的荞麦面有在卖盒装的手工荞麦面,我们去那里买吧。」 我和『爱澄』并肩而行。 前往商店街的路上,我遍寻爱澄的身影,但是没有看到。 「怎么了?」 「啊,没什么。嗯,没什么啊。」 「???真怪。」 「我、我向来都是这样吧?」 「嗯,的确是。」 「居然不否认啊。说什么的确是……」 不过,算了。 也许爱澄已经先行一步,帮我处理了那个昏迷不醒的『我』吧。我另外萌生了这个念头,一心祈祷她能够顺利解决。 在商店街买完荞麦面后,我们朝我家走去。 平时虽然会两个人一起骑乘脚踏车,但穿著和服的『爱澄』毕竟不适合坐在后座。所以我就推著脚踏车步行。 『爱澄』穿著和服,使得步伐受到局限。 因此我们走得很缓慢。 一边聊著一些芝麻小事。 我感到有些奇怪,是因为这个『爱澄』并非《千年魔女》的关系吗? ……让人很难反应过来。 她们有相同的脸蛋。毕竟才「半年前」而已,因此外表跟「现在」的差别并不大。 她的母系家族是英国的贵族,所以发色天生比较淡,配上很有自我风格的眉型与长长的睫毛,还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粉红色的唇瓣。 透明白皙的肌肤如今微微泛红。 「那、那个……」『爱澄』出声。 「嗯?」 「……被你这样一直注视,我会觉得有点难为情啦。」 「咦,啊,没事,抱歉。」 我吞吞吐吐地掩饰过去。 就这样,转眼间我家到了。 我停好脚踏车,仰望自己的家。 假如。 我是说假如。 在这时候跟『我』撞个正著的话……会变成怎样? 「怎么了?你的行动很可疑哦?」 「咦,啊,没什么啦。」 「哦——你该不会准备了什么惊喜吧?」 「不是这样啦……」 「是吗?什么嘛,亏我还有所期待。」 总之我走在爱澄前头先进入家中。从玄关到客厅之间的门依然关著,无法看清里头的情形。 「打扰了——」 『爱澄』扯开喉咙大喊。 「呜呜,好冷好冷。」她对著手掌呵气。 「爱澄,妳能不能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 「咦?为什么?很冷耶。」 『爱澄』缩著背在原地踏起步来。 「没有啦,真的一下下就好。」一丢下这句话,我就火速冲进客厅。 沙发上——『我』还躺著。 「……为什么啊。」 爱澄那家伙原来根本没有帮我想办法啊。搞什么嘛。 不能被『爱澄』看到『我』躺在这里,得想办法解决这家伙…… 我虽然有一股冲动想 要痛殴一脸痴呆、失去意识的『我』,但这么做说不定会让他醒过来,要忍住。 得把他藏起来才行。二楼暂时还算安全吧。 「糟糕,失策了。」 『爱澄』就站在玄关。要把他搬到二楼自然得走上楼梯,可是楼梯就在玄关处的眼前,会被『爱澄』看见。 让『爱澄』先退回外面吧,然后我再趁机把他搬到二楼,解除眼前的危机。 「我说,直道,很冷耶——」 「再、再等我一下下!」 我提高音量回答,结果—— 「……嗯……」 躺在沙发的『我』似乎因此清醒过来。 惨了,惨了,惨了。 该怎么办才好? 让他再昏迷一次? 这大概是最好的办法吧——我打定主意,就在这时候—— 「——唔!」 有人突然堵住我的嘴巴,把我推倒在地。 「唔唔呜呜。」 「安静,直道。」 爱澄? 她在做什么啊? 爱澄把我拉到沙发背面,屏住气息。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嘴巴也还被堵住。 一直昏迷到现在的『我』发出了一声「咦?」。 『我』完全醒过来了 「……我刚刚在做什么啊?」 「拜托,你在磨蹭什么啊?」 被留在玄关等待的『爱澄』耐不住久候进到客厅中。 「咦,爱澄?哦哦,妳这身打扮真不错。」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啊?这类对话刚才明明就进行过了。」 「都这时候?刚才说过了?嗯?」 「算了啦,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看到我的振袖打扮就整个心荡神迷的心情。」 「……自己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害羞吗?」 「不要用怜悯的眼神这样说啦!话说,你刚才在干嘛啊,直道?」 「呃,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大概是睡著了吧。」 「啊?莫名其妙。」 「我也搞不清楚,只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那是因为爱澄的手刀。 『爱澄』与『我』的对话虽然稍嫌牛头不对马嘴,两人却还是为了准备跨年的荞麦面而移动到厨房。 「直道。」 捂住我嘴巴的爱澄在我耳边低语。 「趁现在到外头去。」 我点点头。 我们以匍匐前进的方式爬出客厅,在不弄出声响地情形下逃出三柴家。 外头很冷,也看不到在外走动的人。 「呼——好险。」 爱澄作势抹著额头,斜眼瞧我。 「我说直道,你在想什么啊?」 「妳才是,要是妳有帮我处理一下睡在沙发的那家伙就好了。」 「也不能让你跟另一个『直道』一直处于交换状态啊?刚才反倒是绝佳的时机啊。即使得到你的称赞也不嫌多哦。」 「……嗯嗯?」 啊,说起来瞎忙一场之后,我又回到原本的状态了。 「妳是天才吗?」 「尽量歌功颂德,推崇我到后世吧……哈啾。呜呜。」 爱澄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外头很冷,我们去自动贩卖机买点热饮吧。」 「嗯。」 我们移动到附近的公园,买了热可可与热茶。我请客。 两个人并肩坐在攀登架上。附近没有其他人,这里所种的树木都没了叶片,显得寂寞冷清。 「可是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呢?」 我一边啜饮热茶,一边询问。 霹隆~ 依然交由爱澄保管的手机发出声响。 「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夕映现在回答。」 我探头望著画面,q版夕映在扭来扭去。 「夕映,妳知道原因吗?」 「是,这里大概又是另一个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怎么说啊?」 「这里是夕映不会出现的世界。」 「就是分歧成这种结果的世界。」 「意思就是说……」 我努力地让处于异常「混乱」状态的脑袋全速运转。 夕映不会出现的意思,是指不会开发出机器人吧。 『三柴直道』在今天理应会被货车撞到。既然没有夕映的拯救,车祸应该会发生才对。但由于我跟他调换的关系,避免了事故发生。 历史的修正力便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出现。 这么说来—— 「已经回避掉最糟糕的未来了吗?」 「事情并非如此」 「为什么啊?」 「平行世界的混淆并不是能够自然消灭的现象。」 「……实在搞不懂啊。」 我搔搔头。 「打起精神来。」爱澄在我旁边说道。 「我们不是什么事都还没做吗?如果那是能够自然消灭的问题,我们不就没有必要特地来到这里了?」 她这么说或许也有道理,但我还是不甚明白。 「这充其量只是夕映的想象,我想这里会不会是——平凡的『三柴直道』本应如此生活下去的世界?」 「平凡的我本应如此生活下去的世界?」 「借助你的常识来做说明的话,平凡人并不会进行时间移动,也不会捲进魔术师的争斗之中。」 夕映曾说,她所待的世界也是分歧的结果之一。假若没有发生分歧,二十年后的世界肯定会是个,跟我所知道的「现在」并无太大分别的世界吧。像扩增实境等等,眼镜和手表也许会取代通讯机器或电脑,但不会有机器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说起来,这里是正常的世界。 不会发生任何不可思议的事,偶尔会遇到不幸,但自有一番乐趣的世界。 我所失去的日常生活被保存在这里。 「当然,这仅是对『你』而言。」 是啊,这仅是对我而言。 从《千年魔女》的角度来看,这里也是错误的世界。 并没有「哪个世界才是主要的」这种区别。 各自都是中心,都是唯一。 假设世界没有混淆在一块儿,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事。 「呐,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爱澄在这时露出遇到了疑难杂症的表情。 「奇怪?」 「为什么我们连续两次都飞到跟目的地不同的世界呢?这个机器果然还是坏了吧?」 「」 原来如此,第一次是触手大繁衍的世界。 第二次是这里。 为什么会连续抵达并非目的地的地点呢? 「夕映刚刚也声明过了,装置故障的可能性很低。」 「那是为什么啊?」 爱澄加重语气质问夕映。 「三柴直道,请把时间移动装置拿给夕映看。」 「啊,好。」 为了让q版夕映能看到,我刻意倾斜时间移动装置。 「很奇怪。」 「哪里啊?」 「以两个人才移动两次而已的使用量来说,能量的消耗速度快得惊人。」 出发前爱澄补充完能量时的显示是「96%」,抵达这个地方时是「35%」。如今又降到「32%」。已经用掉了一半以上的能量。 假设一次得使用百分之三十的能量,这么下去就只能再用一次了。到那个时候也没什么 ,或许只要请爱澄再补充就好,但连q班夕映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那就意味著能量过度消耗了。 「果然是有哪里坏掉了吧?不仅能量过度使用,还把我们带到不是目的地的地方,这样很奇怪吧。」 我的问题—— 「我想那恐怕是因为超载的关系。」 ——由一道曾听过的声音给了答案。 我的左手小指忽然感到一股热意。 在与手掌相连的地方浮现出大红色的戒指。 戒指连接著同样是红色的锁链。 它的尽头则是—— 「……麻乃?」 令人联想到瓷器的白色肌肤、融入夜色之中的黑色长发,上面戴著红色的蝴蝶结发箍。像在做梦,又像在睥睨众人般的独特垂眼注视著我们。 「为什么妳会在这里?」 麻乃穿著白色和服,简直就像传说故事中会出现的雪女。 「直道大人,这问题太傻了哦。」 麻乃用比十二月的空气还要冰冷的声音回复。 「我是循著《命运红锁》追上直道大人的啊。」 由此可知,在我眼前的麻乃并非『这个世界』的『麻乃』,而是我认识的『雪女』细雪麻乃。 霹隆~手机发出不合场况的声响。 「原来如此,夕映明白时间移动装置失败的原因了。正如细雪麻乃所言,因为超载而使得我们脱离了预定行进的路线。」 期初夕映就提过,得先输入好移动的人数(质量),看来这就是原因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并非针对这一点。 「妳为什么要跟踪直道。」 爱澄问道,她的声音也是剑拔弩张,不输给麻乃。 麻乃以一种会让眼前事物结冰的眼神瞪了爱澄一眼,然后视线移到我身上。 「直道大人。」麻乃呼唤我。 麻乃的眼神、表情、口吻,唯有在这瞬间稍微变得和缓一点。 「拜托,请和我一起回去。」 「……麻乃。」 「其实没什么不好啊。多重世界的混淆?这又没有什么要紧的。」 麻乃继续说: 「因为,我认识的是你。重要的就只有这点。〈未婚夫〉什么的才不重要。就算跟你的第一次相遇就只是在『半年前』也没关系。」 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脏猛然一跳,脚也发软。 我脑海中的记忆。 第一次见到麻乃……真的是小学时的事吗? 打开冰箱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吃了我的布丁。 如果那并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另一个『三柴直道』的记忆…… 「我……」 「所以说,那些都不重要啊。」 麻乃温柔地说道。 「人家要的就是你。不是你,就不行。其他的『某人』,人家才不要。请你再多责骂我。请你再多陪我玩。还要更多……更多……更多……」 我再次注视麻乃。 麻乃在微笑。 「所以一起回去吧,直道大人。毕竟会变成这样又不是直道大人的错。没关系的,不需要担心。直道大人就由我来保护。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都——」 「谢谢妳,麻乃。」 对著拼命寻找话语来劝我的麻乃,我说: 「该怎么说才好呢,这不容易表达,我真的非常开心。不过——」 得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 「我已经决定不逃避了,所以我不能和麻乃一起回去。」 她像在慢慢地咀嚼我的话一般。 「……是这样吗。」麻乃轻声道。 然后—— 「那么我也别无选择了。」 「咦?」 「就算得来硬的,我也要把直道大人带回去。」 「直道,退开!」 下一个瞬间,我已经被爱澄撞开。 「——唔!」 锵! 激烈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滚倒在冰冷地面上的我急忙抬头。 爱澄握著炎蝶包覆的剑。 麻乃举著散发寒气的冰剑。 双方互相往对手的方向压制。 滋滋滋滋滋滋。 冰被融化,随即蒸发。 「呀啊啊啊啊!」 爱澄卯足气力的一剑把麻乃逼退。 这场火与冰的直接对决,爱澄是否比较有利? 「哎呀,才这点程度啊?」 麻乃妖媚一笑,把剑竖立在地面上。 霎时,无数道冰刃游走于地面。 「可恶!」 爱澄往旁一躍,躲过这阵攻击。 麻乃间不容发地又使出第二道、第三道攻势。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 在将近零度以下的寒空中,麻乃可以发挥完整的力量。 「住手,麻乃!」 麻乃不理会我的呼唤。 「别打了!」 「直道,你就乖乖地待在那里!」 爱澄叫道,并往麻乃的方向奔过去。 她对著迎面攻来的冰刃吹送出炎蝶,然后直逼麻乃。 「真是贻笑大方。」 麻乃拔出地面的冰剑,挡住爱澄的一击。 「直道是我的青梅竹马!」 「那又怎样?对他的心意,我是不会输的!」 麻乃将爱澄推开,白色和服的下摆迎风招展。 「我很讨厌妳。」 「哼,我们的看法还真是一致啊!」 「把直道大人还给我!」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妳得!」 爱澄的脚用力一踏地面。 不,是准备用力一踏。 「什么!」 爱澄在原地无法动弹。 因为她的鞋子冻结在地面上。 「再会了,《千年魔女》。」 冰剑的白光一闪,麻乃冲向爱澄。 「爱澄!」 而我则飞奔到爱澄面前。 麻乃戛然停步,维持高举冰剑的姿态。 我紧盯麻乃的脸。 麻乃也紧盯著我的脸。 「很棒的眼神,让我忍不住颤抖啊。」 「妳要是伤了爱澄,我绝对不会原谅妳。」 我的脚在发抖,并非由于寒冷。麻乃要是认真起来,我才不可能挡得住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男生。 但是,说这些又怎样? 如果只是站在旁边看,我就失去当主角的资格了。虽然说,我只是个(暂定)主角。 「我只是要让她昏迷而已,不至于取走她的性命。」 「不许妳这么做。」 「直道,快逃!」 「妳闭嘴,爱澄。」 「无所谓啊,我的目的又不是像想对《千年魔女》怎样,只要能带走直道大人就行了。」 「抱歉,这点也不行。」 「……那要怎么做呢?你想跟我一决胜负吗?」 「就这样做。」 我把手机举向麻乃。 霹隆~一阵和现场气氛不搭的声音响起。 「妳忘了夕映的存在,这可是会让人很困扰呢。」 啪叽!一道电流突然窜出。 「咿。」 一声不符合这个严肃场景,异常可爱的娇呼从麻乃口中传出,她就这么昏倒了—— 分——割——线—— 「……嗯,嗯嗯。」 麻乃嗫嚅著樱桃小嘴 ,醒了过来。 「唷。」 我举起了右手。 「……直道大人。」 麻乃神情复杂地望著我,眼神在闪动。她似乎也注意到爱澄就在我的背后。爱澄嘟起嘴巴,别过脸去。 「这里是哪里?」 「废校后的小学。」 随著天色渐晚,寒冬中的公园实在不合适让人继续待下去,所以我们移动到此处,来到这个令人怀念的教室。「这个世界」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件,因此也就没有出现崩塌事故。 我们把桌子并在一起充当简易的床铺,让昏过去的麻乃睡在上头。麻乃的话,不用担心她会不会冷。只是我想到让她直接睡在桌上或许会不舒服,便把窗帘折叠起来代替床单。 要是太明目张胆地点灯,也许会被人发觉,所以照明就改用爱澄创造的两只飞舞的炎蝶来暂代。若是在外头看到这点火光,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幽灵或者鬼火呢。 我对麻乃露出微笑。 「呃,身体觉得还好吗?」 「嗯,嗯,只是手稍微麻麻的,也没……这、这是怎么回事?」 麻乃望著自己的手掌,忽然大叫出来。由于过于惊讶,那对迷濛的垂眼也睁大到极限。 但这反应也是无可厚非。 「手、手、手手手,手缩水了!」 没错,麻乃的手缩水了。 「其实不只是手。」 我如此告诉麻乃,手指著窗户。在翩翩飞舞的炎蝶帮助下,窗户发挥了如同镜子的功效。 麻乃映照在上头的身影——是一个年幼的女孩。 「呀啊啊啊啊啊啊!」 「呜哇,小声一点!」 我急忙捂住麻乃的嘴巴。 我可不想被人通报说,听到附近有小女童的惨叫声。 「妳镇定一下。可以吗?我放开啰?」 我的手缓缓地从麻乃的嘴边拿开。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麻乃泫然欲泣地扬起视线看我。这依稀像是把小孩子惹哭的情景,让人心中不忍。 「夕映来说明。」 随著「霹隆~」的声响,q版夕映出声说道。 顺带一提,我的手机因为先前的电流攻击,已寿终正寝,所以夕映移动到爱澄的手机里。她似乎是在对麻乃使出电击的前一秒,先将复制体传送至爱澄的手机中。 「我们接下来还要使用时间移动装置,到时候细雪麻乃,妳的存在会构成问题。不能把妳丢下不管,但如果因为带著妳,导致我们又抵达与目的地不同的场所,也会很困扰。所以为了紧急应变,我把妳的质量缩小了。」 除了夕映的这番话—— 「就是从妳身上暂时吸走了能量啦。」 爱澄也一面翻弄魔术牌,一面补充说明。 身为凡人的我虽然不清楚从麻乃身上吸走的能量,究竟是魔术师所说的魔力,还是某种具有微妙差异的东西,总之那能量如今被填充于时间移动装置上。这下子,又能够使用装置了。剩余的能量显示为「78%」。另一方面,被大量夺走能量的麻乃便缩水成这副模样,以上就是整个来龙去脉。她原本所穿的白色和服变得不再合身,于是爱澄很干脆地动手剪裁,剪成大略符合她大小的尺寸。 「如此一来,目前遇到的问题就解决了。」 「事情就是这样。怎么这样……」 麻乃伸出小手打算造出冰剑——但失败了。 她用充满冤屈的眼神看我。 我搓了搓麻乃的头。 「啊,唔。」 「乖啦。」 一时之间,我想不出什么动人的话,尽管如此,有些话我还是想传达给麻乃。 「妳说要守护我,刚才的那些话给了我不少勇气,谢谢。」 「……我又不是想被你感谢。」 麻乃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我明白,所以,很抱歉。」 「……我才不想听你说抱歉。」 说完,麻乃的小手就紧紧地抱住我。 「哼。」 爱澄从鼻子里轻轻地冷哼一声,走出了教室。 她似乎特意留下麻乃和我独处。 「总有一天……」 麻乃哑著嗓子说: 「你一定会后悔,后悔当时没有选我。」 「也许吧。」 小指在发烫。 系住麻乃与我的《命运红锁》发出淡淡的光芒。 “romeo must die part2” is closed. 第10话 话说当时我还是主角 「哈……哈……哈……」 我在傍晚昏暗的天色下奔跑。 反正就是一直跑,有如一停下来就会没命的鲔鱼。 「该死。」 真是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想也想不通。 我绕过公园的转角,转弯时不太顺,差点撞上墙壁。 快喘不过气了,肺好痛,心脏都在发疼。 可是我不能停下来。 我冲下斜坡,没有减缓速度。 「救命啊!」 我大声地呼喊。 可是却没有人在注意到我。 「……怎么回事啊?」 走在路上的人们听不见我的声音。 感觉并不是在忽视我。 而是根本就看不见我。 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我觉得极为不可思议,可是没有余裕让我慢慢去思考原因。如果停下脚步,我就会被逮住。 那个女孩—— 我本来还在疑惑她怎么凭空出现,下一刻就不由分说地朝我踢过来,真是疯了。 而且,墙壁还被她踢破一个洞…… 被踢上一脚的话,如果那不是搞笑漫画的桥段,可是会死人的。 不对,一般想来,女孩子的飞踢怎么可能会把墙壁踢破呢?肯定是有什么机关,绝对是这样。 总之,我得想办法甩开她。 我钻进铁门已经拉下的酒类杂货店旁的窄巷,前方是条死路,但我爬上墙壁,在另一边落地。 我转头看向身后。看不到那名追赶著我的女孩。 摆脱了吗? 不,还不知道。 我一边留意背后,一边在无人的小巷里前进。 直到实在再也跑不动之后,我停下脚步。 我将背靠到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气。离家时冷到不行,现在却热到全身火烫,汗流不止。 「我把……脚踏车……给忘了。」 空气很干,喉咙好痛。 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在逃命时没空拿出来,现在的话,我可以靠这个来求救。 警察? 能接通吗? 不,首先得联络爱澄。 由于没有在约定的地点出现,她说不定正在担心我。 我心里这么想著—— 「怎么会?」 手机没有开机。我按下开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可是不管我按了多少次,都没有反应。 「该死。」 是坏掉了吗? 怎么偏偏选在这时候? 「这是怎样啊……」 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发生了某种异常的状况。不能用常识衡量,某种不可思议的事…… 突然,喀哒,脚步声传来。 我心下骇然地望过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藉由路灯的照明,唯有那一块地方看起来仿佛就像在聚光灯底下。 「真是的,为何这次却是时间紧迫呢!」 这么说的人是—— 「爱澄!」 一条爱澄,我的青梅竹马。 焦糖色的蓬松发丝、争强好胜的大眼睛、粉红色的嘴唇。 毫无疑问是爱澄没错。 「太好了,我刚被一个怪家伙追杀。」 我跑向爱澄。因为一路不停地奔跑,乳酸的堆积已让我的大腿变得硬邦邦。这已经超越了「脚好重」的程度,根本感觉不再是我的脚了。尽管如此,见到爱澄的脸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你没见到吗?一个银色头发的——」 「比起这个,直道。」 爱澄打断我的问题。 「……怎、怎么了?」 仔细一看,爱澄穿著我的衣服。 暖暖的毛衣上套著夹克。 为什么呢? 我怎么不记得有借过她衣服…… 「我先说一声哦。」 「啊?」 「抱歉啦。」 爱澄的手中拿著像扑克牌一样的卡片。 「那是什么啊?」 「没有任何戏法,也没有任何机关。」 爱澄灿然一笑,把卡片举到我面前。 顿时,视野变成白茫茫一片。 ……分……割…….线…… 「哈……哈……哈……」 我在傍晚昏暗的天色下奔跑。 一股劲儿地跑,拼命地跑,有如一停下来就会没命的鲔鱼。 霹隆~ 向爱澄借来的手机响了。 「下一个转角右转,三柴直道。」 q版夕映帮我导航 「了解!」 我速度不减。小心翼翼地往右拐弯。 忽然,在无风的状态下,停在附近的脚踏车嘎啦嘎啦地倒下,成为阻拦我前进的障碍物。怎么想都知道那并非自然倒下的。 「呜哇!」 「请跳过去。」 「我知道!」 助跑距离很充足,我就凭著这股冲劲跨过横倒的脚踏车。 在我们身后的事—— 『夕映』追了上来。 我稍微回头确认。 泛蓝的银发在摇晃,制服裙摆随风飘动。 刚才『夕映』大概是想让我往左转。 要前往小学的话,那条路会是捷径。 但我们正往反方向前进。 那地方稍微不太合适,小学实在太辽阔了。 非得在一条更加狭窄的小路不可。 还有,考量到我的体力,太远的地方也不行。 现在爱澄与我分开行动。 我请爱澄去追上「半年前」的『我』。全力追踪中。 而我则代替『我』被『夕映』追赶。全力逃亡中。 其实原本只要像刚才的平行世界那样,在自己的家中调换完毕,我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但是到达的时间与场所又再度出现偏差(在五点三分抵达附近的公园,这样的偏差似乎在误差范围内)。因此,作战方式紧急变更为在旁等著『我』被『夕映』追赶,然后在中途调包。 没错,这是个战术。 为了引诱『夕映』。 毫不知情的『夕映』,应该以为自己在诱导我前往已经废校的小学。 但事实上,是我在诱导『夕映』。 所以正确来说,我不是在逃亡,而是全力诱导『夕映』中才对。 目前为止进行得很顺利。我想。 爱澄一定会找到「半年前」的『我』。 因此,我也不能栽了跟斗。 绝对要让它成功。 「就这样笔直往前。」 我按照q版夕映的指示,直直向前冲。q版夕映手上握有这地区的详细资讯,所以比我这个在地人更清楚路况。她会引导我前往用来捕获『夕映』的最佳场所。 就在这时候,丁字路映入我的眼帘。 「就是那里吗?」 忽然,我的左手小指在发烫。 麻乃发动了与我相连的《命运红锁》。 我请求她事先在丁字路口待命。 虽然不知道麻乃接受到什么程度,但她现在愿意出手相助。我对此甚为感激。 『夕映』已经逼近到离我不远的后方。我的体力已达到极限,她却还游刃有余。可是,我不能在这里被她追上。 我全力冲刺。跑啊、跑啊、跑啊—— 然后滑进与麻乃等候的路口刚好相反的另 一侧。 「准备啰,麻乃!」 「没问题!」 随著吆喝,我们把《锁》拉直。 虽然有点随便,但这可以说是个简单牢靠的战术。 急速前进的『夕映』将会被《锁》绊倒。 接著我们再将她捕获。就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一条小路。 『夕映』完全没有设想过会遭到反击,所以攻她个措手不及的这一招绝不会失败。 理应如此才对。 然而—— 情况却出乎预料。 「什么?」 难以置信,『夕映』在瞬间就采取了回避的行动。她轻盈地跃起,跨过《锁》之后,双脚踩上眼前算是丁字路尽头的墙壁,然后在空中回旋,像一名体操选手般转眼就在柏油路面著地。 「这、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啊,对啊,『夕映』并不是人类。 我们这种投机取巧的陷阱哪算得上什么。 话说回来,她完全没有乱了呼吸,也没有出汗。 而我不仅气喘吁吁,连脚都抖个不停了。 糟糕。 我没有准备好方案b。 怎么办? 『夕映』满不在乎地看著我。 她左眼的眼罩已被取下。左眼刻著魔法阵的图案,中间浮现出名为荷米斯之杖(双蛇杖)的刻印。 希腊神话中有一位传令之神荷米斯,这位神祗所持有的手杖据说就叫做双蛇杖。 似乎就是透过这东西,将『夕映』看到的景象传送给『三柴直道』。 换句话说,现在……现在这个概念已经搞不清楚是指何时了,总之这时候、这个瞬间,二十年后的『三柴直道』正在看著我。目前这个阶段『夕映』的通讯功能应该还处于正常状态,所以她有可能正在接受某些指示。 这么一来,也许会……不太妙。 『夕映』的视线从我移动到女童模样的麻乃身上。 「你是哪位?」 原来如此,这个时间点的『夕映』还不知道麻乃的事。 「我是细雪麻乃,直道大人的〈未婚妻〉哦。」 小不点麻乃挺起平坦的胸膛。 〈未婚妻〉是个小女孩,这是哪来的*光源氏啊。虽然心里不免会生出这个联想,但现在暂且撇开不谈。(译注:平安时代名著《源氏物语》的男主角,他将一名容貌与恋慕之人相似的小女孩抚养长大,并教养成理想中的女人,与自己结为连理。) 「细雪麻乃。」 『夕映』轻声呢喃。 「资料库里有你的名字。真奇怪,你应该跟三柴直道就读同一年级才对……」 被奉为校内第一的美少女,推特追踪者约有五万人的细雪麻乃,不应该会是一个稚龄小女孩。眼前的麻乃与『夕映』的情报出现落差,似乎令她大惑不解。 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夕映』感到困惑可是件稀奇的事。 思及此,「嗡——嗡——嗡——」手机也几乎同时发出了震动。 我轻轻一瞥,萤幕上显示一排文字。 『像细雪麻乃那时候一样,让她触电。』 q版夕映以不被『夕映』察觉的方式教我怎么做。 我们的任务是阻止『夕映』。不能让她攻击『我』,也必须把奈米发射器,也就是那支奇形怪状的枪拿到手。 「我、我明白了。」 得想办法找到能够靠近『夕映』的时机。我虽然打从一开始就不具有什么力量,但麻乃如今也处于能力丧失的状态。既然使用《命运红锁》的捕获战术失败,那么我就得有所行动才行。 趁著『夕映』的注意力仍在麻乃身上—— 「清退后。」 当我回过神时,『夕映』的身影已不再她刚才所待的地方。 反而站在麻乃的背后。 「麻乃!」 「直道大人!」 『夕映』像是在拥抱麻乃幼小的身躯一般,手臂环过她的脖子。麻乃身穿的白色和服下摆在飘动。 「夕映说,请你退后。」 「我知道了,你住手。把手从麻乃身上移开。」 我听话地后退一步。 「接著请把手机丢过来。」 「手机?」 我刻意装傻。 「请不要让麻乃再说一次。」 「…………」 『夕映』发觉q版夕映的存在了吗? 不。 这也许倒是个机会。可以趁著『夕映』接住手机时让她触电。虽然没有经过事前讨论,但q版夕映想必能够明白。 「这是我借来的,你一定要接好哦。」 我照『夕映』的吩咐——佯装是这样,然后丢出手机。 然而…… 『夕映』并没有去接住它。 手机在半空中爆炸了。 砰!甚为不堪一击地爆炸。 「——唔!」 喂喂喂,这种发展合理吗…… 「这下子,要交谈就方便多了。」 夕映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 糟糕,这下糟糕了。 爱澄不在,麻乃被劫持为人质,又没有q版夕映的协助。 「看样子,你似乎知道夕映是谁,为什么?」 『夕映』大概是加重了手臂的力量,麻乃苦闷地发出「唔」一声。 「麻乃!」 「我、没、事。」 麻乃扬起淡淡的笑容。 「直、道、大人……趁现在、快、逃。」 那可不行。怎么可以呢? 我咬紧牙根。 该怎么办?不管一切跟她拼了? 这可行不通。我这个人大概只有「战斗力5」哦,大概。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想想办法,三柴直道! 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 愈是呢喃著想办法,脑子里就愈只会浮现出「想办法」这三个字。 啊啊,可恶,该怎么办—— 正当思绪变得一团乱的时候,一颗水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就好像雨点一样,可是天空无云看得到星星,所以这不是雨。 在我脑筋转过来的同时,黑暗之中传来一道声音。 「对我的王子殿下动手的家伙,我可无法原谅啊。」 空气像翻涌的海浪般晃动著—— 人鱼现身。 她的手中握著断绝诅咒的《恶女志愿》。那是类似骸骨造型的短剑。在很久远以前,刀刃断了一半,但封印在我血液之中的另一半已经取回,如今恢复了完整的模样。 人鱼反手握著《恶女志愿》飞快挥舞。 黑夜之中,人鱼的白洋装与粉红色头发留下一抹残像。 然而,『夕映』立即做出反应,抬起脚底挡住人鱼的攻击。锵!响起硬物相碰的声音。 接著,『夕映』抱著麻乃往后方跳跃一大步。 「你是什么人?」 『夕映』明显感到吃惊。 肯定是因为她的资料之中没有人鱼这个人。 「我是《鳞姬》——《恶女志愿》的正统继承人。」 「……《鳞姬》?」 平时不会表现出内心动摇的『夕映』再度困惑了起来。 趁著这个空档—— 「——唔!」 麻乃巧妙地利用《命运红锁》缠住『夕映』的身体。 「我是『雪女』之女——细雪麻乃。」 被夺去自由的『夕映』还在试图突破《锁》的束缚。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人鱼奔上前去,将《恶女志愿》的剑尖指向夕映的脖子。剑尖闪动著锋芒。 虽然不知道『夕映』是否因此而死心,但起码她不再试图添乱。 我在掉落至地上的手机旁边跪了下来。刚才的爆炸让爱澄的手机完全损坏,里头的零件都跑出来了。 「喂,夕映!夕映!」 我的呼唤没有得到手机的回应。 反而是被绑住的『夕映』回答:「有什么事?」 「不是啦,虽然是夕映,但不是『夕映』啦。」 「无法理解。」 「说明起来会很复杂……」 就在这时候—— 霹隆~ 那道愚蠢的声响从某处传来。 「是我的智慧型手机。」 麻乃从白色和服的袖口拿出手机。我跑向麻乃。在麻乃缩小的手掌反衬之下,手机显得很大。 探头一望,q版夕映的身影显现在萤幕上。 「夕映!」 放下心中大石的我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你没事……」 「没问题。夕映移动到细雪麻乃的手机里了。」 q版夕映接著说: 「比起这个,姬宫人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她这么一提,确实如此。 人鱼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转头望著人鱼。 「我躲在王子殿下的影子当中啊,就像雪女那样。不过现在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吧,首先应该要把那个叫做奈米机器的发射器拿到手才对啊,不是吗?」 说得有道理。 我走向被捆绑住的『夕映』。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奈米机器的事?」 「……那是因为,呃,也就是……抱歉,我不太会说明。可是真的有些很严重复杂地原委啦。」 我注视著『夕映』的左眼,在它的另一端…… 「是你的话,就能够理解吧,三柴直道?」 对方没有回答。 「总之,把那个奈米机器的发射器交给我,我需要它。」 『夕映』动也不动地回望我。『三柴直道』也许正在对她下达某些指示。我听不见,所以也就无从得知。 过了一会儿后。 「在裙子底下。」 『夕映』回答。 「裙、裙子底下……」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动到『夕映』的脚。『夕映』纤细的脚正在制服的短裙下伸了出来。『夕映』稍微扭动身体,裙子转眼就被往上掀…… 「王子殿下!」 「直道大人!」 「好痛、好痛!」 人鱼拧著我的耳朵,麻乃掐著我的大腿—— 分——隔——线—— 奈米机器的发射器,就是枪管的部分呈喇叭状的枪。 人鱼收下这把枪的期间,我的眼睛一直被麻乃蒙住。 哎呀,其实我没有那么想看呀? 另外,『夕映』结果还是在q办夕映的协助下被弄昏了。机器人昏倒这样的说法也有点奇怪,总之就是让她暂时停止运作。 当她那么做时,麻乃的手机也连带遭受破坏,所以q版夕映现在已经转移到人鱼的手机里。 「呃,这下子任务就结束……了吧?」 既然已从『夕映』手中夺走发射器,那么历史的修正力就不会发动,意即小学的崩塌事故不会发生。这么一来,也就不会衍生出多重世界混淆在一起的事态。 再来只要我主动用这把枪射自己就行了。 据说只要是我自己的选择,历史修正力便无法插手干预。 「……嗯,奇怪?」 我突然感到不解。 「如果多重世界的交集已经解除,那各位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呢?」 因为我尚未发射奈米机器,所以q版夕映还在并不奇怪。然而,变成小女孩的麻乃与人鱼还在我面前,这又是为什么呢? 「无需担心。使用时间移动装置回到原本的世界时,一切就会被复位。」 「复位……?」 「现下以三柴直道这个奇异点为中心而纠缠在一起的线团已经解开,再来只要把线拉直就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既然q版夕映都这么说了,应当就是如此吧。 「那么,我们得去跟爱澄会和。」 大家一起回到「原本的世界」。 我望向人鱼。 「多亏有你啊,人鱼。真的好险。」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啊。」 人鱼如花般灿烂一笑。 她拿著装有奈米机器的枪——指向我。 「咦,什么?人鱼……?」 「你在做什么啊!」 麻乃扑向人鱼,但现在的麻乃不是人鱼的对手。人鱼以宛如在跳舞般的步法闪过麻乃。麻乃因为冲得太快,当场摔倒在地。 「麻乃!」 在情急之中,我试图赶到她身边,然而—— 「别动,王子殿下。」 我当场停下脚步。 人鱼丢开自己的手机,大概是因为对q版夕映的电击心存戒备。 只听「霹隆~」一声,q版夕映说道:「过于大意了。」 我紧盯著人鱼。 「……为什么?」 「为什么?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不想失去你啊。」 人鱼的双眼极为认真,她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我决定赞成多重世界的混淆。」 人鱼一旦扣下扳机,历史的修正力肯定会发动。 这里虽然不是小学,但时空扭曲之类的大概会不管地点径自发生。那么一来,我们的所作所为就全泡汤了。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是当然,王子殿下。要说我不明白的反倒是……多重世界的混淆什么的,那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能会发生,可能不会发生。但是这点就是个问题吧,等到事情发生时机太晚了,所以说——」 「无所谓。」 「人鱼……」 「无所谓啊。」 「什么无所谓……」 「因为……」 人鱼的声音在颤抖。 「你不是跟我约好了?」 她的声音充满痛苦。 仿佛快要溺毙一样。 「王子殿下你不是对我说过吗?你会听我说任何话,你可以一整晚都陪著我,要是一天不够用的话,隔天就再找你。不管我在哪里,你都会赶过来。可是,如果在这里分离,你不就无法再到我的身边了?」 人鱼那对仿佛清澈大海般的眼睛滚出泪水。 泪水碰到空气就结成珍珠。 一颗一颗,一颗一颗。 「……你、你可以见到你的『王子殿下』啊。」 「我才不认识那个人。」 「你在说什么啊,那可是你寻觅已久的『王子殿下』哦?」 「我已经不需要那个人了。」 「人鱼。」 「我想要的就只有你。就算那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跟你拥有相同的声音,说话方式跟你相同,像你这么温柔,我想要的还是只有你,才不是跟你相像的另一个人。」 「那不是另一个人吧,那就是我啊。」 「你这句话是出自真心吗?」 我回答不出 这个问题。 因为我又不是王子殿下,也不是无自觉的魔术师、做梦的救世主、优秀的未婚夫,更不是天才科学家。 她们都是跟我长得像的——别人。 「你才是我要的。救了我、责骂我、会听我说话的你,不是你就没有意义了。」 人鱼咬了咬嘴唇。 「并非因为是人鱼公主就得选择王子。我要选的是你,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所以,跟我在一起吧,直道。」 一颗一颗,一颗一颗。 人鱼的眼中滚落好多好多珍珠。 指著我的奈米机器发射器上的准星摇摇晃晃。 就算她扣下扳机,肯定也打不中我把。 我大口吸进冰冷的空气,然后定睛看著人鱼说道: 「谢谢。」 希望我的谢意能够确实传达到人鱼心中。 「能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 「那么——」 「不,不行,我做不到,对不起。」 人鱼的表情顿时扭曲。 「为什么……」 「我也喜欢人鱼哦。我说会听你说话,那并不是谎言。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你不嫌弃我的话,不管哪里我都会赶过去。但是人鱼对我的喜欢,跟我所说的喜欢,跟我所说的喜欢,我想应该不一样。所以,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对于只能说抱歉的自己,我感到很没用。 人鱼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喜欢她。 但是,我怎么也无法给出人鱼真正想要的东西。 麻乃、q版夕映及『夕映』都没有插嘴。 我向人鱼走近,握住奈米机的发射器。 在寒空之下,这东西变得很冰冷。 人鱼没有反抗。 我轻轻地取走发射器。 「……笨蛋直道。」 人鱼低头嘟囔。 白色气息轻轻地往上飘,消失不见。 人鱼只穿著纯白洋装,看起来非常冷。 我脱下大衣将它披在人鱼的肩上。 「我知道。」 人鱼强忍著呜咽,依旧低著头—— 分——隔——线—— 「动作很慢耶。」 校门上挂著「禁止进入」的警告标识,我们穿过去后就看到爱澄。她鼓著脸颊瞪著我。 「冷死了!」 爱澄呼出白色的气息,在原地小踏步。尽管穿著『我』的毛衣与夹克,但她下半身毕竟还是穿裙子,光裸的大腿看起来相当冷。就好像男生穿著短裤一样。 这里是我们以前上的小学。因为地区内的小孩数量减少,如今已经废校。「半年前」,不,应该说「今晚」,这里应当被破坏掉。 但是现在仍然静悄悄地伫立著。 因为发生崩塌这件事已经被避开了。 「抱歉、抱歉。多费了一点功夫。」 爱澄注意到我身边的人鱼。 人鱼红著鼻头,拉了拉我帮她披上的大衣前襟。 两人稍微交换了视线,却什么也没说。 爱澄重新转向我,开口说: 「进行得很顺利吧》」 「勉勉强强吧。啊,不过,你的手机坏掉了……」 「那种事一点都不重要。」 「抱歉。」 「无所谓,反正我会要你赔偿。」 「咦?」 「首先,你把银行账户的密码改成我的生日吧。」 「这代价也太沉重了,那么一来你不就能自由提领了吗……」 『夕映』在q版夕映的指示下,已被送回二十年后。 麻乃曾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发生什么异常,但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二十年后的『三柴直道』并没有打算阻止我们想做的事。 好复杂,不过应该是这样没错。嗯,我就这么认为吧。 说到底,对方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希望二十年后的世界光明灿烂。 「另一个『我』,现在怎么了?」 我不是指二十年后的『三柴直道』,而是爱澄追赶的「这个世界」的『三柴直道』。 「我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觉醒来大概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超过约定的时间也没有出现,现在的『我』说不定正在三柴家,被微微动了肝火的『爱澄』攻击。只能期待这部分会被妥善处理了。 「那么,再来就只要使用这家伙了。」 我把到手的奈米发射器拿给爱澄看。 不可以让『夕映』或人鱼对我发射。 必须得靠我的意志来选择。 爱澄看著我。 麻乃、人鱼以及q版夕映也看著我。 虽然并不是说一定得在大家面前扣下扳机,但我想还是这么做比较好,就好比是在画下句点。 「好,就干脆利落地结束一切吧。」 我尽可能让语气显得轻松。 脸上也试著堆起笑容,只是成不成功,我没有自信。 「呐,夕映。」 「有什么事?」 「这东西不管瞄准哪里都行吧?」 「是。」 「是吗?」 我虽然想对夕映说点话,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将想法化做言语传达出来。一旦抑制我大脑的奈米机器开始运作,夕映诞生的未来就将会消失不见。 「三柴直道。」 夕映静静地呼唤我的名字。 「嗯。」 「请保重。」 「……嗯。」 瞄准脑袋让我感到抗拒。虽然这不会要了我的命。 我选了总觉得应该不太会痛的大腿,将枪口抵了上去。 冰冷的空气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憋住。 闭上眼睛—— 扳机扣下了。 大腿感到轻微的冲击,就好像被橡皮筋弹到一样。 痛归痛,却也不至于太痛。 过程就只是如此。 我睁开眼睛。 爱澄还在、麻乃还在、人鱼还在。人鱼的手里拿著手机,q版夕映还显示在上面。大家注视著我。 很安静。 所谓的历史修正力并没有发动,也没有突然产生暴风的迹象。 我吐出一口气。 「……似乎成功了。」 一旦接受后再来看,就会觉得这还真是单调乏味得很。说不定,故事的主角们也都会有这种感触。 「那么,这样就完成任务啦。」 爱澄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游戏破关了一样。 「是啊,这样就结束了。」 再来就只剩下各自回到该待的地方。 我仰望夜空。瘦巴巴地仿佛一折就会断的月亮挂在上面。 空气十分冰冷,使脸颊很紧绷。我吸了吸鼻子。 「呐,直道。」 爱澄唤住我。 「怎么了?」 我看著爱澄。爱澄一动也不动地望著我。就只是这样,她没有再多说任何话。 有好一会儿,我们就这么无言地凝望彼此。 没有什么原因。 就只是这样。 「好,回家吧。」 在《绿野仙踪》中,桃乐丝不也说过吗? ——还是自己家最好。 「我想吃暖暖的食物。」 「那边可是八月哦。」 「对哦。」 我从 口袋拿出时间移动装置。 然后—— 「…………」 我说不出话来。 因为时间移动装置的液晶画面出现一道大裂痕。 不过,即使画面出现裂痕,也不代表已经坏掉。 我惊慌地按下按钮。 可是,时间移动装置并没有启动。 「怎么了,直道?」 爱澄一脸疑惑地看著我。 「也、也许不太妙。」 原来人类在大事不妙的时候,真的会为之失笑, 「直道?」 「不知道为什么,它坏掉了。」 「啊?」 爱澄冷不防地冲向我,麻乃与人鱼也是。变成小女孩的麻乃口中说著「看不见」,蹦啊蹦地往上跳。 「难道是我害的……」 人鱼的脸色苍白。 结果,「霹隆~」这道与现场气氛不符的声音响了起来。 「应该不是。」 q版夕映否定了人鱼的话,淡然的态度令人联想不到我们正身处绝境。 「恐怕是在三柴直道滑行时撞坏的。」 滑行……肯定是在指对『夕映』设陷阱的时候。 「会、会有办法的的,对吧?」 我战战兢兢地问q版夕映。 即使是q版夕映也未能立刻给予答复。 「……夕映?」 「很遗憾,夕映也束手无策。能够修理这东西的人就只有三柴直道,当然,是指二十年后的。」 呀啊啊啊啊,我顿失血色。 「那、那么,该怎么做……」 好不容易解除了多重世界混淆在一起的现象,我们却只能留在这里吗?况且又不是待了「半年」,我们就能回到原本的时间轴…… 「有个唯一的办法。」q版夕映说。 「真的吗?」 我现在连稻草都愿意蓄力去抓。 「是。」 「什么办法?」 我急切地追问,夕映则是淡然地回答。 「使用高端魔力炉《凶戒原则》。」 然而就在这瞬间—— 「不行!」 爱澄语气强硬地反对。 「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我回想起爱澄在最初的最初曾经说过的话。 只要能驾驭莫大的〈魔力〉,就能够让死者复生,甚至穿梭过去未来。 高端魔力炉《凶戒原则》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实说我还不清楚。只是听爱澄解释过,魔术师都拥有〈魔力〉的来源——意即魔力炉这种东西,在这当中《凶戒原则》更是超群绝伦、强大无比。 「使用《凶戒原则》,我们就能回去……」 也没有必要使用时间移动装置。 可是在我体内的魔力炉。目前正处于被爱澄的《守护刻印》封印住的状态。唯有施术者爱澄能够解除它。 「爱澄。」 「绝对不行。身为『冥葬会』的魔术师,我无法允许你们这么做。」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难道就这样不能回去,你也愿意吗?」 「愿意。」 「……爱澄。」 「如果得用上《凶戒原则》,那倒不如留下别回去。」 爱澄顽固地否决掉我的话。 「我也赞成她的意见。」 「人鱼……」 「对于魔力炉这种东西,我虽然只在认知上有所理解,但《凶戒原则》确实是很危险吧?既然如此,不要使用比较好。」 「我也这么认为。」 「……连麻乃也……我们好不容易努力到现在耶。」 如果铃兰也在这里的话,一样会反对吧。她虽然留在我家等待,但一切一旦复位,她肯定也会被送回原本该待的世界。 如果,在此选择不回去的话,情况会变得怎样呢? 其中有何弊害? 根据方才q版夕映的说明,多重世界缠在一起的情况已经几乎解除。再来就只要我们回到原本的世界,一切就能恢复原状, 如果不那么做,是否就表示危险依然残留著?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座废墟的城市。 该处没有人类,反而是真面目不明的触手怪物。要是变得会从那样的世界把怪物召唤过来的话,该怎么办? 我再度注视爱澄。 「爱澄,拜托。只有你能办到。」 爱澄狠狠瞪著我,表情很恐怖。 「不要。」 「爱澄。」 「不要。我不会帮你。」 爱澄说完就转身背对我,打算就这么拔腿跑掉。 「爱澄!等等!」 我急急忙忙地追上去。麻乃跟人鱼似乎也试著跟著我,但马上就不见人影。也许她们是想让我和爱澄两人独处。 爱澄的脚程很快,毕竟她跑一百公尺只需十二秒整。 尽管如此,我还是拼命地紧跟著她的背影。 「爱澄!」 我再怎么呼唤,爱澄也不回头。焦糖色的头发随风摇曳,弯过校舍的转角。 「等等我!」 爱澄自顾自地往前跑。 我只能继续追著她—— 然而,爱澄逐渐减缓速度。她慢慢地降到等同于走路的步调,最后终于停下脚步。 我弯下腰,手扶在膝盖上。氧气不足,脚步沉重。在摆脱『夕映』时,我已经全力奔跑了,身体真的到达极限。明天绝对会肌肉酸痛。 「爱、爱澄,你太、太快了吧……」 我调整气息,擦拭额头的汗水。 「直道,还记得这里吗?」 听到爱澄发文,我抬起头。 这里是—— 「……当然。」 这里城市焚化炉放置的场所。 现在一片空荡荡。 早在很久以前,不再使用的焚化炉就已经被撤走。 不过,唯有地面还留著焚化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那件事就发生在我还像*妙殿下那样肥嘟嘟的时候。(译注:长寿漫画之一,主角妙殿下是个二头身少年。) 那天早上,我一到学校就看见爱澄把头探进这个焚化炉里。至于她这么做的原因,则是在寻找室内鞋。 那时候爱澄稍微哭了,又或者是泪水在眼眶打转。 所以当我呼唤她时,为了掩饰这点,爱澄故意让头撞到焚化炉的盖子,变得泪眼汪汪。她像在我的面前故作坚强。 「我记得很清楚哦。」 「直道陪我一起找室内鞋。」 「对啊。」 「然后在体育馆旁边的垃圾桶中找到了。」 「是啊。」 「直道,你那时握著我的手,说你永远都会是我的伙伴。」 「我说过。」 「呐——」 爱澄停顿半晌之后,才又继续说: 「这个回忆不是真的吗?」 我无法马上做出回答。 因为这个疑问也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说不定我的记忆早在「半年前」,也就是以那个「除夕夜」为分水岭,被植入了属于其他『三柴直道』的回忆。 与麻乃的初次相见是在幼年期或者最近发生的,我无法判断。相同地,就连与爱澄的回忆,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区别。 大概是因为我迟迟不回答,爱澄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大大的眼眸微微动摇。 「直道 ,你想回去吗?」 「不得不回去。」 「多重世界什么的,那一点都无所谓啊。」 爱澄也跟麻乃与人鱼说出同样的话。 「这听起来不像我的英雄爱澄会说的话啊。」 我一这么说,爱澄就突然激动起来。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 她握紧拳头,低头朝下,然后挤出声音说: 「我才没有像直道所说的那么了不起!你什么都不懂!」 「……爱澄。」 「不要擅自决定我是个怎样的人啦!不要强加在我身上!那只会给我带来困扰!」 爱澄充满焦虑,右脚往地面连跺了两下。 「……是吗,抱歉。」 「不准道歉!」 我的致歉如今似乎只会惹她发火。 可是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我却不合时宜地失笑。 「笑、笑什么啊!」 爱澄面红耳赤地发怒。 「没什么,抱歉,一个不小心。」 时而发笑、时而哭泣、时而动怒,表情千变万化的爱澄怎么看都只让我觉得,她果然是我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这让我非常高兴,可是又有点悲伤。 「时间移动装置似乎已经不能动了。可是你又不让我用《凶戒原则》,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放弃。」 爱澄小声地嘀咕。 放弃。 这个词太不适合爱澄。 我虽然这么想,但一旦说出口似乎又会挨骂,所以我没有提。 「放弃吗?」 「对。」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爱澄再度泫然欲泣地看我。 「讨论过各种手段却还是不行的话,届时只好无可奈何地放弃;非常努力却还是不成的话,那我就会接受,全面投降,乖乖地举起双手,双脚跪地。可是,我还有能做的事,所以无法放弃。」 爱澄无言地凝视我。 「我非常清楚爱澄很重视我,我也有心去理解《凶戒原则》究竟有多么危险。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拜托你。那东西不正是只有爱澄才能驾驭吗?」 「你一点都不懂。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驾驭,它就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啊。」 「我明白。可是我相信爱澄,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不要」 爱澄像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地丢出这个回答。 「不懂的人是你哦。」 「……不懂什么?」 「就像你很看重我,我也觉得你很重要。」 我朝爱澄往前走近一步。 「夕映曾说过。多重世界就这么继续混淆在一起的话,有可能发生危险的事。你不也看到我们最初抵达的平行世界了?呐,那里有人类吗?我也不想要爱澄遇到什么危险。这点你要明白。」 再一步。 再一步。 「我很幸运。比其他人——比任何一个『三柴直道』都还走运,因为我能遇见你。我很开心,这会是我一生的回忆。虽然一切恢复之后,可能就会遗忘。但我不会忘记。我想尽可能不忘掉。不,我会硬是不忘记。」 或许,即便我做出这么自以为是的宣言,也还是可能连这一刻都无法记住。一想像到这点,我的胸口就稍微痛了一下。 爱澄站在我眼前。 「这是我最后的要求。拜托,解开封印,然后回去,好吗?」 「说什么最后……」 「拜托。」 我握住爱澄的手。她的手凉透了。 爱澄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瞪著我。 「……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了!」 「这句话出自你的口中,还真的会把人刺痛呢。」 爱澄没有挥开我的手—— 分——隔——线—— 我跟爱澄手牵手,也没有特别多说什么,只是在校舍周围漫步。很多景物都让人觉得怀念,不过夜晚的校舍本身又有种新鲜感,感觉很奇妙。 绕完一圈之后,我们回到大家身边。 「来吧,到了该散会的时候了。」 麻乃与人鱼都没有对我的话表现出任何反应。 也许她们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直道大人。」 缩小的麻乃定睛看著我。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更加开朗地笑说:「奇怪的家伙。」 又不是将要就此离别了。 没错,并不是离别。 所以没必要觉得感伤。 我不得不这么想。 爱澄对著人鱼的手机发话,与q版夕映进行讨论。 虽是要利用魔力炉《凶戒原则》来进行时间移动,但听说光靠它起不了作用。 换句话说,决定人要往哪里移动的调整,这件事它办不到。 因此,最后还是得利用时间移动装置。 所以q版夕映的帮助不可或缺。 首先由爱澄从魔力炉取出〈魔力〉,强行启动损坏的时间移动装置。再把q版夕映的协助当作辅助装置,然后从这里进行时间跳跃到半年后,意即原本的世界。 这就是大略的作战方案。 「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结束讨论的爱澄拿出魔术牌。 「呃,维持站著的状态就行了吗?」 「嗯,这样就好。」 「我知道了。好,来吧。『滚过来,超常现象』。」(译注:电影《圈套》中的主角上田次郎的著作。) 「……为什么要可以重说一次?」 「下意识就……」 爱澄无奈地叹气。 可是,她又马上正色道: 「呐,直道。」 「嗯?」 「我绝对会成功。」 「我相信你。」 爱澄举起魔术牌。 「我先设下结界。」 语毕,她就对著魔术牌吹气。 「《蝶领罚库》——展开。」 无数只白色炎蝶诞生。白炎蝶群环绕在我与爱澄的身边,景象如梦似幻。 感觉身体似乎变得轻飘飘。仿佛在白蝶的环绕下,只有我们四周的重力减弱了一般。又好像……对了,就像在水中。 爱澄以坚定的眼神注视我。 同时撕开贴在她大腿上的ok绷。 只见那里有三个「?」像汉字的「森」一样排在一起。 「我以《千年魔女》之名郑重下令。 现身吧,进言吧——《守护刻印》!」 霎时—— 我发觉自己的左胸附近,有根像细丝的东西伸向爱澄大腿上的刻印。 「这就是……」 连接爱澄与我的《守护刻印》。 「静止别动。」 爱澄又拿出一张魔术牌,一吹气便幻化成一把剑。 她利用它将连接彼此刻印的线——斩断。 「——唔!」 这瞬间,我的心脏附近产生剧烈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道大人!」 「王子殿下!」 我听到麻乃与人鱼的声音。 身体好热,仿佛心脏突然快速胀大一般的异样感受。在全身流窜的血液温度逐渐升高,我顿时大汗淋漓。 「唔……」 我咬紧牙根。 「直道,忍住!」 爱澄伸出右手捂著我的左胸。 然后就这么伸进去。 这实在是个难以言喻的奇妙光景,就像小时候在电视怪谈节目上看到的心灵手术。爱澄的手毫不受阻地伸入我的胸口,围绕著我们的白色炎蝶狂乱飞舞。 接著,爱澄慢慢地把手抽出来。 有如被她的手引导般,一颗红色的球体显现出来。 直径约十公分左右的红色球体上刺著一根金色的棒子。 形状隐约有点像地球仪。 这就是魔力炉《凶戒原则》吗…… 然而下一个瞬间,球体表面冒出龟裂。 轰,强大的热风扑了过来。白色炎蝶一只接一只地消失。我无法正常睁开双眼。 「爱……澄。」 「不、不行……控制、不住……再这么下去很危险,我得让它回去。」 隐约可见爱澄在热风中皱起脸来。她虽然很努力地想站稳以免被吹跑,却还是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爱……澄……」 我也努力站稳。但脚却已经不住颤抖,感觉撑不了多久。 说不定会失败,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如此差点臣服于怯弱的自己,令我发寒。 「该、死……」 就在这时候—— 「你在做什么啊!」 是人鱼的声音。在一瞬间,我见到她跑了过来,帮忙扶住爱澄。 「要挺住!」 麻乃帮忙支撑我的身体。 她们明明应该待在结界外头。 我发现麻乃的手上有伤,便明白她们两人是硬将结界拨开,飞奔到里面相助我们。 「一条爱澄,抽出〈魔力〉。三柴直道,把时间移动装置拿到面前。」 都这时候了,q版夕映的声音还是淡然自如。 「唔唔唔!」 在逆卷的狂风中,我的手仿佛绑了重石。尽管如此,我还有麻乃在帮我撑著。爱澄在、人鱼在、q版夕映也在。铃兰也一定在远方帮我祈祷。 什么说不定会失败啊,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变得跟水熊虫一样强吧! 我拼命地将时间移动装置拿到爱澄面前。 「拜托了!爱澄!」 我已经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视野一片白茫茫。 但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爱澄的脸。 焦糖色的头发整个倒竖,看起来很不得了。 然而爱澄依旧凝视著我。 她的嘴巴微微动了几下。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 「咦,你说什么?」 喂喂,这在故事里头的话,可是最后一回的高潮哦。 难道没有更精彩一点的台词吗? 太没用了。 ……唉,算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以我的程度,算是非常出色了吧。 杂讯如洪水般涌来……无法自在地呼吸……视野歪斜……就好像在水中下沉……又宛如,对了……被丢到太空中一样……星星往我这边撞过来……身体在膨胀……仿佛会从体内炸开……意识……混沌不清…… 「哥哥,起床了。」 早上醒来,多出一个我不认识的妹妹…… 「欢迎前来此地,三柴直道大人。」 明明是夏天却下起雪来,正感意外时还冒出个未婚妻…… 「是吗?你果然不记得我呀?」 在前世结识的公主企图要我的命…… 「个体识别名为夕映。今后请多指教。」 还差点被自己的女儿绑架…… 然后。 然后是…… 「早安,直道!」 爱澄……一条爱澄…… 我的青梅竹马……我的英雄…… 我重要的…… 我不会忘,绝对! 就算一切都会变成从未发生过。 但我岂能就这样忘记!—— 分——隔——线—— 我曾经在某本书上读过,以前有位名为洛特雷阿蒙的诗人,他的诗中有一段是这么写的: 「如同一台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外科手术台上不期而遇般的美丽。」 其实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啊,只为时半年的爱澄与我的青梅竹马生活,会不会大概就像这么一回事? 还有铃兰、麻乃、人鱼、夕映也是…… 我们原本不应该会相遇,但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相识了,而且还处得甚为融洽。 算甚为融洽吧。 因为很快乐啊。 还是说,这么认为的人只有我一个?—— 分——隔——线—— 「啊。」 睁开眼睛,眼前就是那条通往一条邸的斜坡。 爱澄与夕映打起来的地方。 夜晚尚未过去。 气温与湿度都很高,至今为止的冰冷空气仿佛是在骗人。 爱澄并不在我身旁,也没有其他人在。 当然,也无人路过。幸好没被任何人看到。 我的衣服变回跟时间移动前一样。 「回来……了啊。」 喃喃说著时,我察觉到。 记忆并没有消失。我就把它当作是神明察秋毫的处置吧。虽说我没见过神,也不知道祂是什么样子。 又或许,这个记忆已经有些地方被更换了? 我没有方法可以确认。 我仰望夜空,上头挂著软绵绵像和果子的月亮。 好美。 虽说它只是反射著太阳光,但美丽的东西毕竟就是美。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再也回想不起来跟大家度过的这有趣的几十天,但并不代表这些日子消失了。 它们应该会像这颗月亮一样,淡淡地照亮我的脚下。 我如此相信。 然后慢慢地深呼吸。 「好。」 我跑了起来。 朝著一切的起点,已经废校的小学。 奔跑的途中,我忽然想起脚踏车还放置在爱澄的家。 那东西会被如何处置呢? 这里大概已经成为跟出发时有些微妙不同的世界,所以脚踏车或许还在我家吧。算了,等等再确认就行。 跑啊、跑啊、跑啊。 我一股劲儿地跑。 喘不过气,脚很痛。 却还是要跑。 我应该不再拥有什么特别的力量了吧?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就行了。 不过,我还拥有与大家在一起的回忆。 所以—— 不妨就当作此时这个瞬间我重生了吧,这么想怎么样? 今天不正是最适合重生的日子吗? 不觉得吗? 「呐,爱澄?」 我转眼之间就满身大汗。 从这里到小学所在地,走路大约十分钟。 用跑的话,五分钟就会到了吧。 我放空脑袋,一直奔跑下去。 今天还真是跑了很多路啊。 啊——不对,可以说是今天吗?这点有些微妙。 终于,我到达小学前面。 随即我一脸愕然。 「…………怎么一回事?」 小学的校舍——荡然无存。(打字者注:为了防止大家忘记了前面剧情而看不懂,我就在这里说一下吧,原本直道他们的小学母校世界线交汇那天因为各种原因而倒塌 ,然后直道他们回到那天解决了倒塌的原因,本来应该导致小学没有倒塌,但在这里还是因为当初倒塌而被铲平了,所以直道才这么惊讶。) 我们的确改变了「半年前」。从『夕映』手中保护了『三柴直道』,也回收了奈米机的发射器,所以历史修正力并没有发动。 然而…… 小学却没有留下。 「为什么?」 我全身虚脱,当场坐倒。 「这是为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吗?」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在这时—— 「直道!」 我听到一声呼唤,转过头去。 爱澄跑向我。 「唔哦?」 她把我推倒。 「你、你在做什么啊?」 爱澄不由分说地跨在我的身上,扯开我的衣服。 「呀啊啊啊啊,变态!」 「吵死了!乖乖地给我脱!」 「你干嘛突然这样啊?」 「我必须确认啊!」 「确认……什么?」 「《守护刻印》啦。」 「啊?」 我发出疑问的低语声,与左手小指感觉到热度,这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 「咦,这不是……」 下一个瞬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动我的左手。 「唔哇啊啊啊啊!」 跨在我身上的爱澄「呀啊」地惊呼一声,向后滚倒。 整个人像在拖地的我被拉到—— 「直道大人?」 麻乃的面前。 麻乃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 细雪麻乃使我们学校的第一美少女。 但是会称呼我为「直道大人」可就奇怪了。应该说很奇怪才对。 因为她又不是『雪女』的女儿。 「咦?为什么?」 麻乃紧紧地抱住我。 托她这么做的福,她的胸部也紧紧地贴在我身上。 「放开王子殿下!」 这时——迅雷般的一剑袭来。 「呿!」 麻乃利落地推开我,抓起《命运的红锁》挡住人鱼的《恶女志愿》。 「咦,人鱼?」 为何? 为什么人鱼在这里? 我待的世界并不存在姬宫人鱼啊。 不对,也许存在于某个角落,但并没有出现在我的周遭。 小学前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响起金属交击声。 「这究竟是……」 「哥哥!」 铃兰朝著茫然摔倒在地上的我,飞奔过来。 铃兰藉著这股冲劲直接抱住我。 「唔哇?小铃?」 好在她很轻,并不觉得痛。 「唔咿,哥哥哥哥哥哥!小铃也绝不会放开哥哥。要一直在一起啦!结婚登记的文件也准备好了!」 铃兰抽抽噎噎地说著,脸蛋紧埋在我的胸口。 「我说你啊,快从直道身上离开!」 看似复活的爱澄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 「哼!哥哥可是小铃的哥哥!才没有呼唤你这个老魔女!」 铃兰在爱澄的反侧,拉住我另一只手。 让我们采用大冈裁判的例子吧。有没有哪一边愿意放手啊!(注意:大冈越前对两名争夺孩子的母亲所做的裁判。他命两位母亲各拉住孩子的一只手,用力拉,获胜者就承认她是孩子的母亲。最后则判中途因不忍听到孩子哭声而放手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母亲。)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快点把拉著直道的手放开!」 「煮饭扫地洗衣,所有家务都能完美达成的小铃,可是妹妹部门中想娶来当老婆的第一名。对吧,哥哥?」 「咦,啊,不是吧。」 我想妹妹应该无法成为老婆才对…… 「我说直道,你干嘛一副暗爽的样子啊!」 「不,我哪有暗爽啊……」 我语无伦次地回答。 「要救你吗?」 突然有道声音插进来。 「嗯?」 下一个瞬间—— 「呀喔!」「呜咿!」 爱澄与铃兰摔倒在地面上。 就好像被人踢飞一样。 来者是—— 「……夕映?」 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我的女儿。 这是怎样、这是怎样、这是怎样! 「你们为什么都在啊!」 在啊—— 在啊—— 啊—— 我的呐喊在夜空下响起回音—— 分——隔——线—— 「也就是说,事情是这样啦。」 爱澄竖直食指解释。 这里是我家的客厅,铃兰、麻乃、人鱼以及夕映都在。 「经过我大展身手,以及其他人的小小立功,『半年前』的事件变成没有发生。因此所有的偏差都被修正了。」 「应该是如此吧?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 我本以为一切都变回原样的话,就得跟大家分开。 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吧。 「果然还是失败了吧?」 「不,是成功哦。」 「成功的话,未来应该会改变啊。」 「虽然成功了,但在当下又产生了多重世界的分歧啦。」 「爱澄的话就像当头棒喝,让我大受震撼。」 「……什么嘛?既然这样,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全都没有意义了?」 「我想不是这样。」 夕映以平静的口吻开口。 「这里只是作为一种可能性被留了下来。」 「可能性?」 「假设宇宙中存在著一百个平行世界,而这些世界在『半年前』混淆在一起。这次在夕映的莫大贡献与其他配角的些许努力之下,这个混乱被解除了。然而第一百零一个平行世界也于焉诞生。那一百个世界的一切都照常运行,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可是唯有最后一个依旧维持混淆的状态。说起来可以算是以不安定的状态维持安定吧。」 呃…… 「这在某种层面下不就意味著坏结局……」 「是吗?既然无法成为其他世界的自己,那么就结果上来说,等于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个。」 是这样吗? 「……不行,我的脑袋连一点点都无法理解。」 我用双手捂著脸。 脑袋说不定真的会爆炸。 「哥哥,事情很简单啊!」 铃兰伸出小手紧紧揪著我的衣服。 「哥哥能跟小铃一——直在一起啰。」 我瞧著铃兰。 「一直在一起啊……」 「嗯,所以啰。」 铃兰闭上眼睛,慢慢地把脸蛋往我这边靠。 「咦,啊,小铃?」 「好,暂停!」 麻乃伸手牢牢按住铃兰的头。 「不要妨碍我!」 「小孩子退到一旁去吧。」 人鱼慢慢地靠近我。仔细想想,人鱼清楚地向我告白……而我已经拒绝了她…… 「呵呵,要知道王子殿下在想什么,对我来说可是轻而易举哦。」 「啊,不……」 「你想掀开我的裙子吧?」 「哪可能有这种念头啊!」 我一吐槽,麻乃就渴望地喃喃说: 「啊,直道大人的吐槽……好棒。 」 人鱼扬起视线瞧我。 「你以为我会因为那点事就退缩吗?王子殿下,你还太嫩了。」 「喂,你们究竟是在说什么啊?」 爱澄凑了过来,踩上我的脚。 「爱、爱澄,呃……我的脚被你踩住啰?」 「故意的啊。」 「我就猜是这么么一回事。」 爱澄藉著体重施压,用力踩著我的脚。不过,爱澄的体重并不重,所以也没有多痛。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后宫结局。」 夕映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因为很像被吹气的感觉,我不禁颤抖起来。 「夕、夕映……」 「对了,夕映无法回到未来了」 「是、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因为「那个未来」已经不存在了。 我虽疑惑著这似乎是自相矛盾,但细节的整合性已不是我的脑袋能理解的内容,所以我决定不去思考。 「夕映并非她们这种麻烦的女人。三柴直道可以依你的喜好随意处置我哦?因为夕映的所有权归你啊。」 「所、所有权?」 麻乃竟大叫出声。 「那种令人无从说起的猥亵残响……好羡慕啊。」 她在说什么啊?忽视、忽视。 「关于夕映,就请你永久——」 「明明是中途插队的人,少在这边出风头了!」 铃兰在话中挑衅夕映。 「明明是个小矮子,却很狂妄呢。」 夕映平淡地反驳。 「唔咿!」 铃兰涨红了脸,非常气愤。 「烂机器人,有种就到门口!一决胜负!看我把你打成一堆废铁!」 「好啊,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之间的规格差异吧。」 「希望会是互相残杀,一同倒地不起的发展。」 人鱼不以为意地说出很恐怖的话…… 「呐、呐,大家。可以的话,请再好好相处——」 蓦然,大家都看著我。 「直道!」「哥哥!」「直道大人!」「王子殿下!」「三柴直道!」 她们齐声呼唤我。 「「「「「那绝不可能!」」」」」 没错,我遭到了怒吼了。 因为很可怕,所以我决定不再插嘴。 我躲到角落去避难,算是一点防灾应变,这可不是预演。 唉,事情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真的莫名其妙……」 总而言之,我那平凡又安稳的日常生活似乎还遥不可及。 “romeo must die part3” is closed 「月亮,很美呢。」 爱澄在我身后这么说。 「是满月吗?」 「不,好像还差一点,夕映说的。」 我一面踩著脚踏车踏板,一面回答。 「嗯——」 直到方才,明明不是修学旅行,我们却玩起了uno。说什么是第三十六届三柴直道争夺战,优胜者的奖品就是我。我想这根本就涉及了人权问题,应该向联合国提出控告。另外,至今是否真的已举办了三十五次也还不确定。(译注:一种纸牌游戏。) 我为了守护我的权力而战,那简直是场仁义荡然无存的uno。我绝对不要再玩第二次了。 结果,胜负难以分晓,大家都疲累到睡著。 爱澄揉著惺忪的双眼,说要回家,所以我就像现在这样,骑著在回到这世界时从一条邸被送回的脚踏车,送她回家。 吹著夜晚的风,似乎让她清醒了过来。 顺带一提,我左胸上的《守护刻印》又复活了。另外,我已经将沙漠之鹰还给了铃兰,那种危险的东西还是别带在身上为妙。 「我说,天体望远镜啊。」 爱澄忽然开口。 「嗯?天体望远镜?」 「嗯,天体望远镜可以将观察对象放大好几百倍吧?」 「是啊,因为是天体望远镜嘛。」 「反过来说,就是视野会被局限在几百分之一以内对吧。」 「这是什么话题啊?」 「是比喻啦。」 「嗯。」 「你不觉得凝视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这种感觉吗?就好像用望远镜直盯著月亮,瞧著瞧著就看不见周遭。」 「你干嘛说这种充满少女情怀的话啊?好恶哦。」 「好,就稍微让直道尝尝四十肩的滋味吧。」 「我才十七岁,哪来的四十肩啊?」 啪!啪!我的肩膀吃了两记手刀。 嗯,是不会痛的程度。 「真失礼。我可是闭月羞花的少女啊。」 「少女呢。」 啯啯,某处传来青蛙的叫声。 唧唧嘎嘎,踩著脚踏车的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那时候说了什么啊?」 「那时候?」 「解开魔力炉的封印时,你最后不是说了什么话吗?我没听到啦。」 「啊,那个啊。」 「对,你说什么了?」 听完我的问题,爱澄稍微思考一下后回答: 「秘密。」 「什么跟什么啊?」 「不告——诉你。」 她不说,就会让人更在意。 「为什么啊?」 「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算了,也没关系。 我打算这么回她。 可是在我开口之前—— 「直道,刹车!」 爱澄叫道。 我仓皇地握住刹车。 叽咿咿咿咿咿。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在我们的前方有道人影。 「——啊!」 但是,这很诡异。 因为就在前一秒,前方明明没有任何人在。 这是一条视野良好的直线道,所以我不可能漏看。 我奋力地握紧刹车,刺耳的声音持续作响。 我让鞋子踩上地面。 沙沙沙沙,鞋底磨过柏油路。 脚踏车终于停下。 可是,眼前却找不到刚才的人影。 「……刚刚,那是什么?」 正当我茫然自失的时候,爱澄已经跳下脚踏车,拿出魔术牌。 「谁?是谁?」 爱澄厉声盘问。 没有回应。 「喂,爱澄,刚刚的该不会是……」 脑海中有个角落浮现出「幽灵」二字。 不会吧,怎么可能…… 「直道,不要离我太远。」 「啊,好。」 把脚踏车搁下后,我也跟著查看四周。 不过,周围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 就只看见道路标志跟行道树,还有住家的墙垣。 突然,在下一个瞬间—— 我的脚底下仿佛变成一处深潭。 「唔哇!」 哗啦一声,我往下沉。 「直道!」 「呼噜呼噜呼噜……」 这个突发状况让我无法呼吸。 不知为何,柏油的部分甚至还变得像一片厚玻璃,我抬头看,看得到爱澄趴在地面上呼唤我的名字。 我也朝爱澄伸出手,但柏油的阻碍让我无法碰触她。 「请不要乱动。」 耳边传来声音。 特别篇 话说当时我还不是公主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三柴先生,您的包裹!」 「来了。签名也可以吗?」 「那请您签在这个地方。是,这样就可以了。那么就此告辞。」 「辛苦了。」 啪当!响起货车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听到引擎声。 「是什么呢?咦,人鱼寄来的?唔哇,好重。」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地晃来晃去,咚,包裹被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 就是现在! 「锵锵!」 我气势如虹地从箱子中跳出来。 「唔哇!」 王子殿下吓得跌了一跤。 「人、人鱼?」 「恶作剧大成功!」 我为了让王子殿下吓一跳,刻意托运一只空箱,然后趁宅配大哥离开货车的空档钻进箱子里,还用些小技巧从箱内把盖子封上以免被发现,所有一切,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约莫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嘿嘿。吓到了吗?王子殿下?呐,有吓到吗?」 王子的屁股跌在玄关的地板上,嘴巴还跟金鱼一样又张又闭。这样的表情也非常地可爱。简直让我想把他做成义式冷盘吃下肚。 「你想吓死我吗!不对,比起这个……」 「嗯?」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这个?王子殿下真有眼光。」 「什么真有眼光啊!」 「这个啊,是给王子殿下的礼物哦。」 没错,这就是礼物。礼物就是我。我光裸著身体,只缠绑了粉红色缎带。我伸指勾住缎带,稍微扯动了一下。 「笨蛋,住手,那么做不就会解开了!」 「为了王子殿下,我可以把它解开哦?」 「太不知羞耻了!快穿上衣服,衣服!」 「我考量到王子殿下一向会做出这种要求,所以有确实地隐藏住许多地方啰?」 「是没错……但,这搞不好还比不穿衣服来得猥亵……」 王子殿下红著脸仰望著我。不过,又马上别过脸。 「拜、拜托,把衣服穿上。请穿上,求求你。」 「王子殿下好害羞啊。算了,这点也很可爱。」 我拿出塞在箱子底下的洋装套在身上,然后拉动缎带的尾端,于是缎带就会咻咻咻地解开——应当如此才对,然而似乎有某个环节卡住了,反而把我缠得更紧。 「咦?奇怪了。」 「你在干嘛?」 「好像缠住了……嘿!呣啊!」 用力一扯之下,缎带拉动了我的右脚。 「危险!」 王子殿下紧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可是,他没能好好撑住,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木头地板上。 「唔唔唔……你还好吗?」 「我没事。」 因为王子殿下自己当垫背保护了我。 「应该当心的是王子殿下你啊。」 「我没怎样。站得起来吗,人鱼?」 我试著动了动。缎带好像缠绕得比刚才还要复杂。 「似乎不行。」 「真拿你没办法。」 语毕,王子殿下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不费力地抱起被粉红缎带缠绕住的我。这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 这么一来,王子殿下与我就变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王子殿下的手臂并不像好莱坞电影明星那样结实壮硕,反而比较偏向细瘦,但非常可靠,让我心跳加快。其实我一直都心头小鹿乱撞,因为可以跟王子殿下如此近距离接触啊。王子殿下的眼睛很好看,脖子转向侧面时的线条也很迷人。 「……不、不重吗?」 我觉得有点不安,所以开口询问。 况且刚才他抱著箱子时,也说过「唔哇,好重」之类的话。 「不算轻呢。」王子殿下如此回答,然后把我抱到被冷气吹得正凉的客厅,让我躺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王子殿下说完转身离开,然后带著剪刀走回来。 「缎带很难解,所以我用剪的哦?」 「嗯。」 王子殿下用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缎带。托他的福,紧缠著我的缎带很快就松脱了,我的手脚恢复自由。 「真是,就为了我吓我,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过,幸亏被缎带缠住,没办法起身,我才能得到王子殿下的公主抱啊,我觉得非常幸福。」 「什么跟什么啊?」 「与王子殿下欢度的此时此刻非常开心嘛。每天都很快乐。甚至可以说,快乐这个字眼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我的快乐哦?」 好快乐,好快乐,太快乐了,所以,稍微有点难过。 「嗯——」 王子殿下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很幸福。可是偶尔会回想起来,刺穿你胸口的那瞬间,那时候的触感、血的温度、你悲伤的眼神、新娘的尖叫。 我不会消失的罪过。不能忘记的罪过。 「呐,王子殿下。」 「嗯?」 「可以摸你的头发吗?」 「……可以啊。」 我的手指梳过王子殿下的头发。王子殿下的头发有点硬,刺刺的,也就是属于男孩子的触感。 「可以握你的手吗?」 「……嗯,行啊。」 他放下剪刀把右手伸给我。我用双手包覆住王子殿下的右手。 这么做的同时,我也注视著王子殿下好看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王子殿下。」 「……干嘛突然说这个?」 王子殿下笑了。 王子殿下喜欢我吗? 若是这么问,他大概会以「嗯」回答我吧。 可是我想要的事最喜欢。 而王子殿下最喜欢的一定是…… 我心知肚明,所以用力地抱紧王子殿下。 「喂、喂……」 「一下下就好。」 王子殿下成全我,在片刻之间静静地不动。我也抓紧机会,趁这时候恣意享受王子殿下,心中想著「如果王子殿下能就这么专属于我,该有多好」。当然,我的心愿无法达成,这种事并不是向魔女许愿就能实现的。 「好,补充完毕!」 我释放王子殿下,让他有路可逃。 王子殿下以一种带点困惑的表情看我,这又是他另一个可爱之处。 「呐,王子殿下。」 「嗯?」 「今天要玩什么呢?」 “shape of my heart” is closed. 后记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 各位觉得『俺话』第四集如何呢?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内容感觉好像来到最后一集,不过还会稍微继续下去。 另外,这次的篇幅剩下一点空间,所以我就特别写了关于人鱼的故事。这次封面也是人鱼,可以算是配合得正好吧。 每位女主角我都很喜欢,可是人鱼登场的部分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相对地她的想法也就比较强烈一点。另外也很高兴能听到读者表示「人鱼很可爱」。 话说,我在第三季采取游戏书的架构,也在后记中提问:「大家以怎样的顺序阅读呢?」结果就回收到有史以来最大量的问卷。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 借着这次难得的经验,我想跟大家报告一下结果。 游戏书这种构架的读物并非我的发明,但不熟悉这方式的读者,似乎把它视为一本实验性的作品。 从中得到乐趣的读者有很多(虽然这只限于回答问卷者当中),不过也有些读者觉得按指示跳页阅读的方式很麻烦。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属于后者的人几乎都是「从头照顺序阅读这一派」。 而从捎来得感想中发现:有不少读者认为这种方式阅读的结果,反而比按选择阅读来得有趣……真是太强了。 另一方面,按游戏书的形式来玩的读者,当然就会从喜爱的女主角开始依序读完小说(虽然麻烦,但当然还是有读者选择喜欢的女主角阅读),结果宛如进行了一场人气票选。 女主角的人气分散得颇为平均,对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存在著些微差距,争夺第一名宝座的是人鱼与麻乃。由于在企划阶段,麻乃是个令人担心接受度的角色,所以这是个很值得开心的结果。 「好像是以各个女主角为重点的短篇集,很不错。」也有不少读者透过这种游戏书的形式,享受到把每个女孩特别独立出来的乐趣。 其实,本书虽然释出选项,但并不具备强制性,所以时而照指示的页码移动,时而随心情不照指示,回头翻阅……以这种混合的方式阅读的读者似乎也不再少数。 然后这次购买电子书版本的读者,与购买纸本书版本的读者出现了不同的问卷结果。电子书版本中,附有按下选项就能调到指定页码的功能。浴室这么一来,实际上就很近似在玩小说游戏的感觉,我还收到「很轻松地享受到阅读的乐趣」这类感想。时代还真是进步呢。在我的童年很难相像到这些……(编注:此处指日本出版情形。) 另外,也很感谢大家寄来各种感想与讯息。对于无法回答完所有的问题与疑问,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一一参考,所以敬请继续踊跃提出意见与感想! 最后是谢辞。 插画家馆川まこ老师,谢谢您在百忙中画出这么出神入化的美丽插图。责编大人、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于读者们,我只能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非常谢谢你们。 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第四集的封面是人鱼!翻开内页就看到光溜溜的她,好害羞……! 抱歉了,人鱼……歉意涌上才又想到第二集的她也是裸体。她似乎是负责全裸的人。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 各位觉得『俺话』第四集如何呢?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内容感觉好像来到最后一集,不过还会稍微继续下去。 另外,这次的篇幅剩下一点空间,所以我就特别写了关于人鱼的故事。这次封面也是人鱼,可以算是配合得正好吧。 每位女主角我都很喜欢,可是人鱼登场的部分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相对地她的想法也就比较强烈一点。另外也很高兴能听到读者表示「人鱼很可爱」。 话说,我在第三季采取游戏书的架构,也在后记中提问:「大家以怎样的顺序阅读呢?」结果就回收到有史以来最大量的问卷。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 借着这次难得的经验,我想跟大家报告一下结果。 游戏书这种构架的读物并非我的发明,但不熟悉这方式的读者,似乎把它视为一本实验性的作品。 从中得到乐趣的读者有很多(虽然这只限于回答问卷者当中),不过也有些读者觉得按指示跳页阅读的方式很麻烦。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属于后者的人几乎都是「从头照顺序阅读这一派」。 而从捎来得感想中发现:有不少读者认为这种方式阅读的结果,反而比按选择阅读来得有趣……真是太强了。 另一方面,按游戏书的形式来玩的读者,当然就会从喜爱的女主角开始依序读完小说(虽然麻烦,但当然还是有读者选择喜欢的女主角阅读),结果宛如进行了一场人气票选。 女主角的人气分散得颇为平均,对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存在著些微差距,争夺第一名宝座的是人鱼与麻乃。由于在企划阶段,麻乃是个令人担心接受度的角色,所以这是个很值得开心的结果。 「好像是以各个女主角为重点的短篇集,很不错。」也有不少读者透过这种游戏书的形式,享受到把每个女孩特别独立出来的乐趣。 其实,本书虽然释出选项,但并不具备强制性,所以时而照指示的页码移动,时而随心情不照指示,回头翻阅……以这种混合的方式阅读的读者似乎也不再少数。 然后这次购买电子书版本的读者,与购买纸本书版本的读者出现了不同的问卷结果。电子书版本中,附有按下选项就能调到指定页码的功能。浴室这么一来,实际上就很近似在玩小说游戏的感觉,我还收到「很轻松地享受到阅读的乐趣」这类感想。时代还真是进步呢。在我的童年很难相像到这些……(编注:此处指日本出版情形。) 另外,也很感谢大家寄来各种感想与讯息。对于无法回答完所有的问题与疑问,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一一参考,所以敬请继续踊跃提出意见与感想! 最后是谢辞。 插画家馆川まこ老师,谢谢您在百忙中画出这么出神入化的美丽插图。责编大人、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于读者们,我只能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非常谢谢你们。 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第四集的封面是人鱼!翻开内页就看到光溜溜的她,好害羞……! 抱歉了,人鱼……歉意涌上才又想到第二集的她也是裸体。她似乎是负责全裸的人。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 各位觉得『俺话』第四集如何呢?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内容感觉好像来到最后一集,不过还会稍微继续下去。 另外,这次的篇幅剩下一点空间,所以我就特别写了关于人鱼的故事。这次封面也是人鱼,可以算是配合得正好吧。 每位女主角我都很喜欢,可是人鱼登场的部分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相对地她的想法也就比较强烈一点。另外也很高兴能听到读者表示「人鱼很可爱」。 话说,我在第三季采取游戏书的架构,也在后记中提问:「大家以怎样的顺序阅读呢?」结果就回收到有史以来最大量的问卷。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 借着这次难得的经验,我想跟大家报告一下结果。 游戏书这种构架的读物并非我的发明,但不熟悉这方式的读者,似乎把它视为一本实验性的作品。 从中得到乐趣的读者有很多(虽然这只限于回答问卷者当中),不过也有些读者觉得按指示跳页阅读的方式很麻烦。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属于后者的人几乎都是「从头照顺序阅读这一派」。 而从捎来得感想中发现:有不少读者认为这种方式阅读的结果,反而比按选择阅读来得有趣……真是太强了。 另一方面,按游戏书的形式来玩的读者,当然就会从喜爱的女主角开始依序读完小说(虽然麻烦,但当然还是有读者选择喜欢的女主角阅读),结果宛如进行了一场人气票选。 女主角的人气分散得颇为平均,对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存在著些微差距,争夺第一名宝座的是人鱼与麻乃。由于在企划阶段,麻乃是个令人担心接受度的角色,所以这是个很值得开心的结果。 「好像是以各个女主角为重点的短篇集,很不错。」也有不少读者透过这种游戏书的形式,享受到把每个女孩特别独立出来的乐趣。 其实,本书虽然释出选项,但并不具备强制性,所以时而照指示的页码移动,时而随心情不照指示,回头翻阅……以这种混合的方式阅读的读者似乎也不再少数。 然后这次购买电子书版本的读者,与购买纸本书版本的读者出现了不同的问卷结果。电子书版本中,附有按下选项就能调到指定页码的功能。浴室这么一来,实际上就很近似在玩小说游戏的感觉,我还收到「很轻松地享受到阅读的乐趣」这类感想。时代还真是进步呢。在我的童年很难相像到这些……(编注:此处指日本出版情形。) 另外,也很感谢大家寄来各种感想与讯息。对于无法回答完所有的问题与疑问,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一一参考,所以敬请继续踊跃提出意见与感想! 最后是谢辞。 插画家馆川まこ老师,谢谢您在百忙中画出这么出神入化的美丽插图。责编大人、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于读者们,我只能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非常谢谢你们。 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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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第四集的封面是人鱼!翻开内页就看到光溜溜的她,好害羞……! 抱歉了,人鱼……歉意涌上才又想到第二集的她也是裸体。她似乎是负责全裸的人。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 各位觉得『俺话』第四集如何呢?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内容感觉好像来到最后一集,不过还会稍微继续下去。 另外,这次的篇幅剩下一点空间,所以我就特别写了关于人鱼的故事。这次封面也是人鱼,可以算是配合得正好吧。 每位女主角我都很喜欢,可是人鱼登场的部分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相对地她的想法也就比较强烈一点。另外也很高兴能听到读者表示「人鱼很可爱」。 话说,我在第三季采取游戏书的架构,也在后记中提问:「大家以怎样的顺序阅读呢?」结果就回收到有史以来最大量的问卷。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 借着这次难得的经验,我想跟大家报告一下结果。 游戏书这种构架的读物并非我的发明,但不熟悉这方式的读者,似乎把它视为一本实验性的作品。 从中得到乐趣的读者有很多(虽然这只限于回答问卷者当中),不过也有些读者觉得按指示跳页阅读的方式很麻烦。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属于后者的人几乎都是「从头照顺序阅读这一派」。 而从捎来得感想中发现:有不少读者认为这种方式阅读的结果,反而比按选择阅读来得有趣……真是太强了。 另一方面,按游戏书的形式来玩的读者,当然就会从喜爱的女主角开始依序读完小说(虽然麻烦,但当然还是有读者选择喜欢的女主角阅读),结果宛如进行了一场人气票选。 女主角的人气分散得颇为平均,对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存在著些微差距,争夺第一名宝座的是人鱼与麻乃。由于在企划阶段,麻乃是个令人担心接受度的角色,所以这是个很值得开心的结果。 「好像是以各个女主角为重点的短篇集,很不错。」也有不少读者透过这种游戏书的形式,享受到把每个女孩特别独立出来的乐趣。 其实,本书虽然释出选项,但并不具备强制性,所以时而照指示的页码移动,时而随心情不照指示,回头翻阅……以这种混合的方式阅读的读者似乎也不再少数。 然后这次购买电子书版本的读者,与购买纸本书版本的读者出现了不同的问卷结果。电子书版本中,附有按下选项就能调到指定页码的功能。浴室这么一来,实际上就很近似在玩小说游戏的感觉,我还收到「很轻松地享受到阅读的乐趣」这类感想。时代还真是进步呢。在我的童年很难相像到这些……(编注:此处指日本出版情形。) 另外,也很感谢大家寄来各种感想与讯息。对于无法回答完所有的问题与疑问,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一一参考,所以敬请继续踊跃提出意见与感想! 最后是谢辞。 插画家馆川まこ老师,谢谢您在百忙中画出这么出神入化的美丽插图。责编大人、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于读者们,我只能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非常谢谢你们。 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第四集的封面是人鱼!翻开内页就看到光溜溜的她,好害羞……! 抱歉了,人鱼……歉意涌上才又想到第二集的她也是裸体。她似乎是负责全裸的人。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 各位觉得『俺话』第四集如何呢?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内容感觉好像来到最后一集,不过还会稍微继续下去。 另外,这次的篇幅剩下一点空间,所以我就特别写了关于人鱼的故事。这次封面也是人鱼,可以算是配合得正好吧。 每位女主角我都很喜欢,可是人鱼登场的部分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相对地她的想法也就比较强烈一点。另外也很高兴能听到读者表示「人鱼很可爱」。 话说,我在第三季采取游戏书的架构,也在后记中提问:「大家以怎样的顺序阅读呢?」结果就回收到有史以来最大量的问卷。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 借着这次难得的经验,我想跟大家报告一下结果。 游戏书这种构架的读物并非我的发明,但不熟悉这方式的读者,似乎把它视为一本实验性的作品。 从中得到乐趣的读者有很多(虽然这只限于回答问卷者当中),不过也有些读者觉得按指示跳页阅读的方式很麻烦。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属于后者的人几乎都是「从头照顺序阅读这一派」。 而从捎来得感想中发现:有不少读者认为这种方式阅读的结果,反而比按选择阅读来得有趣……真是太强了。 另一方面,按游戏书的形式来玩的读者,当然就会从喜爱的女主角开始依序读完小说(虽然麻烦,但当然还是有读者选择喜欢的女主角阅读),结果宛如进行了一场人气票选。 女主角的人气分散得颇为平均,对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存在著些微差距,争夺第一名宝座的是人鱼与麻乃。由于在企划阶段,麻乃是个令人担心接受度的角色,所以这是个很值得开心的结果。 「好像是以各个女主角为重点的短篇集,很不错。」也有不少读者透过这种游戏书的形式,享受到把每个女孩特别独立出来的乐趣。 其实,本书虽然释出选项,但并不具备强制性,所以时而照指示的页码移动,时而随心情不照指示,回头翻阅……以这种混合的方式阅读的读者似乎也不再少数。 然后这次购买电子书版本的读者,与购买纸本书版本的读者出现了不同的问卷结果。电子书版本中,附有按下选项就能调到指定页码的功能。浴室这么一来,实际上就很近似在玩小说游戏的感觉,我还收到「很轻松地享受到阅读的乐趣」这类感想。时代还真是进步呢。在我的童年很难相像到这些……(编注:此处指日本出版情形。) 另外,也很感谢大家寄来各种感想与讯息。对于无法回答完所有的问题与疑问,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一一参考,所以敬请继续踊跃提出意见与感想! 最后是谢辞。 插画家馆川まこ老师,谢谢您在百忙中画出这么出神入化的美丽插图。责编大人、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于读者们,我只能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非常谢谢你们。 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第四集的封面是人鱼!翻开内页就看到光溜溜的她,好害羞……! 抱歉了,人鱼……歉意涌上才又想到第二集的她也是裸体。她似乎是负责全裸的人。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纮嗣。 各位觉得『俺话』第四集如何呢?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内容感觉好像来到最后一集,不过还会稍微继续下去。 另外,这次的篇幅剩下一点空间,所以我就特别写了关于人鱼的故事。这次封面也是人鱼,可以算是配合得正好吧。 每位女主角我都很喜欢,可是人鱼登场的部分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相对地她的想法也就比较强烈一点。另外也很高兴能听到读者表示「人鱼很可爱」。 话说,我在第三季采取游戏书的架构,也在后记中提问:「大家以怎样的顺序阅读呢?」结果就回收到有史以来最大量的问卷。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 借着这次难得的经验,我想跟大家报告一下结果。 游戏书这种构架的读物并非我的发明,但不熟悉这方式的读者,似乎把它视为一本实验性的作品。 从中得到乐趣的读者有很多(虽然这只限于回答问卷者当中),不过也有些读者觉得按指示跳页阅读的方式很麻烦。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属于后者的人几乎都是「从头照顺序阅读这一派」。 而从捎来得感想中发现:有不少读者认为这种方式阅读的结果,反而比按选择阅读来得有趣……真是太强了。 另一方面,按游戏书的形式来玩的读者,当然就会从喜爱的女主角开始依序读完小说(虽然麻烦,但当然还是有读者选择喜欢的女主角阅读),结果宛如进行了一场人气票选。 女主角的人气分散得颇为平均,对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尽管如此,还是存在著些微差距,争夺第一名宝座的是人鱼与麻乃。由于在企划阶段,麻乃是个令人担心接受度的角色,所以这是个很值得开心的结果。 「好像是以各个女主角为重点的短篇集,很不错。」也有不少读者透过这种游戏书的形式,享受到把每个女孩特别独立出来的乐趣。 其实,本书虽然释出选项,但并不具备强制性,所以时而照指示的页码移动,时而随心情不照指示,回头翻阅……以这种混合的方式阅读的读者似乎也不再少数。 然后这次购买电子书版本的读者,与购买纸本书版本的读者出现了不同的问卷结果。电子书版本中,附有按下选项就能调到指定页码的功能。浴室这么一来,实际上就很近似在玩小说游戏的感觉,我还收到「很轻松地享受到阅读的乐趣」这类感想。时代还真是进步呢。在我的童年很难相像到这些……(编注:此处指日本出版情形。) 另外,也很感谢大家寄来各种感想与讯息。对于无法回答完所有的问题与疑问,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一一参考,所以敬请继续踊跃提出意见与感想! 最后是谢辞。 插画家馆川まこ老师,谢谢您在百忙中画出这么出神入化的美丽插图。责编大人、各位相关工作人员,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对于读者们,我只能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非常谢谢你们。 另外,『俺话』系列中采用的表记文字是「平行世界」而非「并行世界」。这是由于我不经意地就以山田纪老师的《推理歌剧》为参考标准的关系。会说不经意,是因为我又另采用了「パラレルワ丿ルド」而非「パラレル·ワ丿ルド」,参考上不具一贯性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含意。(译注:「平行世界」与「并行世界」在日文中念法意思相同,只是使用不同的汉字来表记,作者特别针对自己的选字做阐述。) 那么再会了。 二阶堂纮嗣 我是负责插画的馆川まこ。第四集的封面是人鱼!翻开内页就看到光溜溜的她,好害羞……! 抱歉了,人鱼……歉意涌上才又想到第二集的她也是裸体。她似乎是负责全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