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地师》 第一章 七星罗盘 渝都,曾为三朝之都,巴国国都、大夏国国都、旧时首都。又为五大国家中心城市之一,更接连被评为世界温泉之都,长江上游地区经济中心和金融中心,称得上繁华之都的美誉。此地不但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更逐步走上国际舞台。 但在万花惹人眼的渝中半岛一角,却有着一片被时代的步伐所遗弃的贫民窟,十八梯! 渝中半岛位于嘉陵江与长江交汇处的狭长半岛形陆地上,因其全境在渝中区,故而称之为渝中半岛。此处人口颇多,且有着经济文化中心之称,但位于渝中半岛中南部地区的平民窟十八梯,已然保留着上世纪的旧风貌,这里是穷人的天堂,是许多人梦想离开的地方。而梁辰就是其中之一。 夜晚的十八梯,比起白天的热闹景象,显得有些沉寂,尤其是幸福街,原本没有路灯,再加上各家各户都关着大门,让下面的街道显得尤其的漆黑。倒是一缕清澈的月光,如银般洒了下来,照在梁辰的身上,此刻梁辰正光着膀子站在幸福街十三号一幢老式的三层木楼楼顶处,一只手拿着一把烤串,一只手提着半瓶啤酒,静静的观察着四周的万家灯火。 那些忙碌了一天的老少爷们,好不容易回到家,有的三五个聚在一起喝酒,有的则是一群娘们边洗衣服边聊天,十八梯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有在建筑队干活的,有收废品的,也有搞防水的,还有开麻将馆的,你能够想象得到的三教九流,全在这里。 “靠!你撸了多少了?也不给哥们留点!” 王胖子同样光着膀子,肩膀上还搭着脱下来的黑色t恤衫,一把抓起烤串撸了几口,开了瓶啤酒,提着走到梁辰的身旁,“咚咚”灌了几大口,才大喘一口气:“哎呦他娘的,今天灌浆差点累尿了,这防水的活看着赚钱,有多累谁能知道啊?梁子,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考虑国家大事啊?这平民窟什么时候改造?” “你看前面那条街的理发店这么早就关门了,小桃红今天的生意真不错,上了一个六十多岁秃瓢的车,唉,人家在撸大奔,咱们还是撸串啊!” “靠!你都不能关心点有用的,话说我们那边明天就没活干了,要不我明天跟你去楼顶搞沥青?” 王胖子三两口干掉了大半瓶啤酒,大脸蛋子已经通红,说完,见梁辰没有回头,当即又问:“你又在看什么?对了,前面那栋老宅子,还没被政府收走啊?”王胖子说着,也顺着梁辰的视线,看向对面不远处的一栋民国时期的老宅院,那宅院之中种了一棵很大的杏树,枝繁叶茂,但是除了那棵杏树,整个宅院都显得格外的荒凉。 此时梁辰已经从小桃红的理发店收回了目光,专心盯着那处老宅子,院子里没有人,乌漆麻黑的,不过大门口却停着一辆宝马x6,直到宝马x6打着火离去,梁辰才微笑着说:“今晚已经是第五辆豪车来过那个老宅子了,但他们来了就走,也不知道是干嘛的!胖子,不是说那个老宅子是五保户重点扶持的对象吗?那里面应该住着一个孤寡老人才对,老人去世后,房子被政府收走,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怎么有那么多人眼馋这么个破宅院?” 王胖子一口气把瓶底的那点啤酒灌进肚子里,才开口说:“我听说里面住着的那个老人,可不是一般人,他活着的时候经常给一些有钱的大老板看风水,名气很大。对了,就连我那工头老李,前年也花了八千块找的那个老风水师看的风水,现在老李不是也发了?要我说,人呐,不能不信点啥,如果那老风水师不死,赶明儿咱们也能找他看看,但现在没机会了!” “你说一个老掉牙的老头儿,看风水赚了多少钱?怎么还装穷接受扶贫?再说他生前没儿没女的,连个远亲都没有,他要那么多钱干嘛啊?” 梁辰突然眼睛一亮:“难道那些开豪车的,都是去老头儿家挖宝的?” 王胖子转身又拿了点烤串和一瓶啤酒,边吃边说:“那谁知道去,不过听说那老风水师生活很节俭,也不知道他赚的那么多钱都去了哪里,但不管怎么样,那些人既然都是开豪车的,也不会在乎老风水师赚的那俩钱儿。但他们一个个的来了一趟又一趟,不知道是冲着老头儿家的什么来的,难道真是挖宝?跳蚤市场里面的古玩店,老风水师经常去,说不定他生前淘了很多宝贝,死后被别人惦记也说得过去。” 跳蚤市场在距离七星岗不远的地方,但距离这十八梯约莫还有三四里路,那里面五花八门什么生意都有,最多的还是古玩。 梁辰忽然皱起眉头,盯着眼前的那处老宅说:“开豪车的也就算了,那些小偷小摸的算是怎么回事?老头儿都已经作古了,还不让人家省心,真是贱皮子!”听到梁辰的话,王胖子吹了一口酒气,也看了过去,果然,那老宅子的院墙上,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已经翻墙跑了进去。 “靠!老子最看不起这种贱皮子!真想干他个龟儿子!” 王胖子也吐了一句狠话,但话才说完,突然发现梁辰扭头下楼去了,张了张嘴,王胖子急忙追了去:“梁子,你,你不会真的要去揍他吧?我靠!这事儿又和咱们没关系,你说你管那闲事干嘛啊?梁子!” 十五分钟后,梁辰套着一件蓝色t恤衫,和穿着黑色t恤衫的王胖子来到了老宅的院墙外面,梁辰扭头向王胖子说:“你在外面等着,我把那个贱皮子赶出来,你就地摁住他,老子待会儿要给他灌点黄汤!”王胖子一摆手,示意梁辰赶紧办事,随即向四周扫了一眼,顺势靠在墙壁上候着。 梁辰纵身一跃抓住了墙头,就势翻了进去。 院子内的杏树,依旧静静的坐落在西南角的墙边,梁辰低头在杏树旁找了一块半截砖,四下里扫了一眼,这老房子的门户很高,的确是上了年岁的建筑,不过现在这种建筑据说非常值钱,可惜那老头儿没有享福的命,一分钱也没带走。梁辰提着半截砖跑到堂屋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兴许那贱皮子还在里面摸东西。 “咳咳!” 梁辰一把抓住门锁,用力的咳嗽两声,如果那贱皮子跑出来,先玩玩他,然后等他求饶时再闷他一砖头。但咳嗽了半天,里面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梁辰有点站不住了,一脚把房门踹开。 屋里没人,不但没人,连一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甚至这屋子里的所有家具,几乎都已经搬空了。银白色的月光,折射进来,将空空荡荡的屋子照得透亮透亮的,哪里还有什么小偷,难道小偷已经从别处跑了?梁辰手一滑,砖头掉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乃是中堂下的神案上,摆放着的几盏古怪而又奇特的油灯,整个老宅,似乎就剩下这一处地方没有搬走。 梁辰错愕的来到神案前,这是七盏古朴的油灯,摆放成一个大勺子的样子,恍惚了一下,梁辰突然抬头看向屋顶,不对,好像和天上的北斗七星很相似。而且这七盏油灯的底座,各压着一条红线,而七条红线的一头,尽皆连着一个古铜色的罗盘。这玩意儿是个人都认识,看风水的风水师就是经常拿着这玩意儿四处跑。 罗盘可谓是风水师的饭碗。 别的也没有什么,那为什么白天有那么多的豪车来到这里,晚上还有贼惦记?梁辰的视线很快又落在了那个古怪的罗盘上面,说是古怪,除了那几条诡异的红线外,这个罗盘似乎还有一个更加古怪的地方,那就是中间的天池,天池内的金针,一直在不停的打圈转,梁辰忍不住一笑:“看林正英的僵尸电影有这么一出儿,金针摆动不停,说明有冤魂厉鬼在四周……啊?” 梁辰嘀咕了几句,慌忙向四周看了一眼,但最终发现是虚惊一场,什么也没有,哪里有什么鬼。但回过头,发现那金针还在摆动不停,难道是这罗盘坏了?梁辰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罗盘,就在这时,那七盏油灯上面的灯火,忽然减弱了很多,几乎要熄灭的样子,梁辰慌忙收回手,但一不小心带着那几根红线,用力一扯,竟是把几盏油灯“哗啦啦”的拽倒了。 “越搞越糟!” 梁辰急忙伸手去扶那些油灯,但还未扶起,忽然又发现那罗盘里面的金针,竟然不再转动,停了? 此刻梁辰发现,那金针本该指向南方,可随着自己身体的来回晃动,那针头竟然一直在指着自己,梁辰向左走,那针头就跟着向左转,梁辰向右走,那针头就跟着向右转,梁辰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是说那是指南针吗?我他娘的又不是代表南方,干嘛老是指向我啊?” 第二章 堪舆之术 “梁子!好像又有豪车奔着这边来了!你快点儿出来啊!” 外面王胖子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向院子里呼喊着。 听到王胖子的话,梁辰急忙把倒了的几盏油灯扶起来,并点亮,可那里面的香油却洒满了整个桌案,顾不了那么多许多,梁辰只得在慌乱中,将一根根红线压好,并连接到罗盘上面,但发现这些红线的长度非常有限,似乎既要刚刚压在油灯下面,又要刚好连接在罗盘上,油灯下面压得太多,罗盘这边就够不到了。 梁辰急忙拽了拽红线,哪知七盏油灯齐刷刷的全倒下了,灯火全部熄灭,房间内漆黑一片。不多时,房间内传出一道铿锵有力的“靠”字。 桌案一摸满手的灯油,刚摸到油灯,还未等扶起来,手臂顿时一撞,只听到罗盘顺势滑下了桌案,梁辰慌忙用双手去接,但手还未接住,额头“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桌沿上,但梁辰还是呲牙咧嘴的接住了罗盘,当梁辰准备点油灯,才发现忘记带打火机了,打火机和烟都还在幸福街十三号的木楼楼顶上放着呢!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一声怪叫从屋内传出,随即,梁辰跌跌撞撞的抱着罗盘跑了出来,此时王胖子已经趴在墙头上面接应,见到头破血流的梁辰,王胖子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而且梁辰怀里还抱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但这个时候,王胖子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慌忙一把将梁辰拽了出去,二人落地,梁辰急忙用力甩了甩头:“胖子,快扶我回去,老子觉得要死球了!” “咋子嘛,你没得事吧?” 王胖子慌忙把梁辰搀扶起来,但却发现梁辰已经瘫软下去,王胖子差点急哭,急急的把梁辰背起来往家跑。 两分钟后,老宅大门口,一辆沃尔沃cx90停了下来,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走下车,彬彬有礼的把右后门打开,并恭敬的站在了一边,很快,一个头发银白,身穿黑色唐装的高瘦老者,缓步走了下来,老者面色古板、冷漠,且至始至终都未开口说一个字,静静的看了一眼老宅的外貌,许久后,却是轻叹一声:“不知是哪位高人取走了廖老的七星罗盘,没想到我还是晚来了一步!” 一旁的青年男子立时恭敬的问:“张老,我们还进去吗?” “我们走吧。” 老者轻轻摆了摆手,转而进了车厢,青年男子识趣的关上车门,立时走到驾驶室,启动,飘然而去。 幸福街十三号木楼,梁辰的房间内,王胖子如同油锅上的蚂蚁,看着满脸通红,浑身发烫的梁辰,急得跑前跑后,不断的用毛巾浸水,然后搭在梁辰的额头上降温,王胖子看了看表,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梁辰的情况没有一点改观,王胖子一咬牙一跺脚:“不行!就算进监狱老子也得把你送医院去!” “胖子……你个龟儿子傻嘛?老子在里面头破血流,万一警察以为我们是进去偷窃,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啊?” 梁辰此刻觉得脑袋就要炸开了一样,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仅仅是头磕破一点皮,流了点血,怎么会这么严重?而且一直高烧不退,这太奇怪了,对了!那个罗盘,梁辰之所以把罗盘带出来,其实是担心罗盘摔坏得赔人家,所以先偷偷的带回来,万一坏了还能修好,再偷偷的给人家送回去,这事儿本来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事儿,结果却弄得一团糟。 “梁子,你没事拿人家这个干什么?这以后咱们真是有嘴说不清了啊!” 王胖子看着那罗盘上染的血,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怕个锤子!老子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你都猜不到,快看看罗盘坏了没有,坏了赶紧想办法修,修好了……修好了就……” 说着说着,梁辰的声音越来越低,很快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梦境之中,好像是真的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而且声音很是苍老,像是个耄耋老人的声音……“堪者,天道也,舆者,地道也……” “气者,人之根本;宅者,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顺之则亨,逆之则否……” “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 “夫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物因以生,夫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其行也,因地之势,其聚也,因势之止……” “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形势反此,法当破死……” “梁子!梁子!” “胖子!” 梁辰霍地坐起身子,双眼暴睁着,盯着眼前的王胖子,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王胖子憨厚的脸上,此时王胖子活像个国家级保护动物,黑眼圈,憔悴的大胖脸,和木讷的表情,许久后,梁辰用力的咽了咽唾沫,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呲牙咧嘴的说:“快帮我看看破相了没有?” “看你个哈麻批啊!就一个小口子,已经贴了创可贴,不过你那一个小口子没少流血,还有!你,你拿回来的那个玩意儿准备怎么办?我检查了没毛病,上面的血已经擦掉了,要不你赶紧放回去,别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王胖子确定梁辰没事,才算放心的松了一口大气,上去怼了梁辰一拳,转身去洗脸刷牙。 而此刻,梁辰却是盯着那个古怪的罗盘发呆,罗盘通体呈现古铜色,表面看起来像个很小的锅盖子,从外圈一圈一圈的向里面的凹陷,直到中心的天池,直径约莫十公分左右,一只手刚好可以拿住,边沿上雕刻着一个个奇异的花朵,看着像花朵,但仔细看,又像是文字,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里面的一圈一圈的字,非常清晰,癸山……丁山…… “我怎么会认得那上面的字眼?不对,我本来就识字,我他娘的又不是文盲,但也不对啊……我怎么会认得那上面其中一圈就是二十四山呢?好像先前我在睡觉时,做了个梦……梦里……” “我说梁子!你昨晚高烧多少度知道不?四十一度,再往前进一步温度计就要炸了你知道不?” 不等梁辰嘀咕完,洗手间内传出了王胖子含糊不清的声音,王胖子一边刷牙一边大骂:“得亏天没亮你就退烧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梁子,你该不会昨晚中邪了吧?难道是那老风水师显灵了?就因为你动了人家的东西所以人家要搞你?” “搞你个仙人板板!” 梁辰随口骂了一声,索性没出大事,尤其这刚醒来,精神头似乎更足了,完全没有昨晚那种要死不能活的感觉。只是那个古怪的罗盘……梁辰忙起身下床,拿着罗盘就往外走,楼顶上,梁辰傻眼了,只见眼前那处老宅跟前,已经出现了三辆警车,而且有很多警察都在院子里,看到这里,梁辰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自嘀咕一声:“得亏老子机灵,在走的时候把血迹擦干净了,看来得等到晚上才能把这个破罗盘放回去了!” 回到房间,梁辰随手把罗盘扔在床上,但见王胖子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当即问:“你们那边地下室灌浆还没搞好吗?我们那边楼顶的活缺人手,而且一天给二百六十块,要不你去我那干得了!” “靠!你那个老板死抠,有活的时候好话说尽,没活的时候把人闲个半死,一个月顶多赚个三千多块钱,有什么意思?不是我说你梁子,我们那边老板虽然只给二百块一天,但好歹一个月能干二十天的活,要不你去我们那干得了。再说现在都九点半了,你去上工不得被骂啊?” 王胖子一脸嫌弃的甩了梁辰一句,随口哼着小调走了……“不行就请一天假歇着,你头都磕成那样,别在楼顶昏过去,老子要为小康生活奋斗了!” 梁辰笑了笑,转身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也匆匆离开了家。梁辰和王胖子都是干防水,只是没跟一个老板,梁辰的老板姓李,叫李三多,非常抠门,平日里给工人吃饭很少见到腥味儿,所以王胖子不稀得跟着李老板干,梁辰重情义,李老板曾在梁辰最没饭辙的时候带着他干防水,于是梁辰就干到现在。 所谓防水,简单说就是修补楼房漏水,这样的活虽然工作还算可以,但并不是天天都有活干,一个月能干十五天就烧高香了。梁辰的工作地点近些,在七星岗南边,与十八梯并不远,而王胖子的远一点,在七星岗东边,七星岗在渝中半岛的中心地段,原本在古代是一处乱葬岗,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变成了一处名胜古迹。 今天的要干的是一户独栋的小别墅,其实准确的说只是小别墅的车库,然而到了别墅门口,却看到李老板和另外两个伙计正蹲在别墅门口抽闷烟,见到梁辰,李老板却并未怪罪梁辰来的晚,倒是梁辰十分不解的询问:“老李,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开工啊?” 李老板掐灭烟头,扭头扫了一眼别墅内部的院子,随口说了一句:“你没看到王总找了个风水大师正在看风水嘛?得等风水看完咱们才能开工,有钱人不愧是真有钱啊!老子虽说也是个老板,但比起人家王总大别墅住着,大奔开着,而且动不动就请风水师布什么发财局,想不富都难,咱们穷人哪有钱请风水师去?人比人得死啊!” “风水?” 梁辰突然皱起眉头。 第三章 风水先生 李老板口中所谓的王总,据说是搞房地产发的家,资产上千万,按照李老板所说,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有钱人越来越有钱,那是有足够的资金用来运转生财,而穷人越来越穷,只能紧衣缩食,苟图温饱。但吸引梁辰的并不是土豪王总,倒是王总请的风水先生,昨夜在那老宅的神案上磕破头之后,梦境之中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说了很多很多话,大多都是讲风啊水啊的,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遇到一个看风水的风水先生。 或许可以通过这个风水先生验证一下梦境之中的那些话,世上是否真有这些风水的讲究。 梁辰抽出两支烟,一支烟递给李老板,一支烟自己点上,随口说:“他们看他们的风水,我们干我们的活,再说我们是在车库那边补漏,和他们又犯不着,怎么让咱们在这大门口呆着啊?这王总办事说不过去吧?” “谁说不是呢,可那风水先生说要布全局什么的,任何地方都不能有遗漏,所以咱们几个只能再等等,那风水先生布好什么风水局的,咱们再进去干活。” 李老板一边抽着烟,一边郁闷的回道。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让李老板和各位久等了,请到大厅里面坐坐喝杯茶水,风水大先生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完不了事,让各位在这门口等实在是太失礼了,呵呵!” 来人是王总,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肉,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手指上面更是带着几个明晃晃的大金戒指,一看就是24k纯土豪。 李老板客气了几句,便带着众人进了别墅的大门,在客厅内坐下,随之王总的太太热情的为众人倒了几杯茶水,梁辰刚要拿起来喝,突然看到一个身穿银白色马褂,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手腕上带着一串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珠子,双手捧着一个大号的罗盘,正聚精会神的在客厅四周走来走去。 “天旋地旋九星旋,阴阳和合显自尊,五行生克各在位,趋吉避凶降周全……” 不难看出,这个手持罗盘的中年矮胖子,应该就是这个王总请来的风水先生了。梁辰听到风水先生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这几句,不禁皱了皱眉头,回想起昨夜在梦境之中所听到的那些话语,其中好像还真有这么几句,这几句……像是罗盘咒,开罗盘的咒语!想到这里,梁辰眼睛大亮,敢情昨夜在梦境之中听到的,并不是胡言乱语,倒是真的有什么奇异的力量在教自己风水。 难道是那个古怪的罗盘?那个罗盘通体是圆形的,没有这种外面所带的方框,这风水先生手中拿的方框,应该就是……代表地,里面的圆盘,代表天,因为天圆地方。天圆地方纳万物,一掌看尽堪舆图……这是梦中听到的话,难道就是在说罗盘? 此时,只见那风水先生笑眯眯的合上罗盘,恭敬的向王总说:“王总,你家的风水本身带有富贵之气,所谓东下西高,富贵英豪;前高后下,绝无门户;后高前下,多足牛马;左有流水谓之青龙,右有长道谓之白虎,前有池塘谓之朱雀,后有丘陵谓之玄武,此为最贵地,可惜啊可惜,王总年近五十,身家千万,却无子嗣继承,何故?” 王总一听,顿时急急的看了一眼王太太,转而向风水先生追问:“不错不错,我太太去年倒是幸运的怀上了孩子,可是没守住窝就被掏了,大师,请问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我王大海注定孤独终老吗?” “呵呵!王总不要着急,其实你家的风水,问题就出在那门前的池塘上面!” 风水先生忽然伸手指着别墅外面的一个漂亮的新池塘。 “啊?不会吧,那是去年我找的风水大师给我布的富贵局,叫什么……玉带环腰,说此局一定能够让我财源滚滚,子孙昌盛的啊!” 王总急忙道出实情。 “非也非也,正所谓门前新池塘,必有后人亡,此乃‘血盆照镜’,断子绝孙的凶局啊!若非那风水师和王总你有仇,就是他学术不精,酿成了大祸。王总,想要玉带环腰,要再往外隔七尺远的地方修池塘,那才是玉带环腰的吉象啊!不过这个局已经不能用了,我准备为王总布置一个‘凤凰还巢’的子孙旺局……” 说着,只见那风水先生小声在王总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说完,只见王总眉开眼笑,不断的夸赞风水先生高明。 不久后,风水先生临走之际,只见王总热情的拿着一个大红包塞进风水先生的衣兜内,看那厚度,足足有三万左右,李老板看了一眼,却是一脸眼馋的低声嘟囔:“麻麻批,咱们帮王总补个漏才几千块钱,人家随便两句话一说,就是几万块到手,这年头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走,风水看完了,咱们也开始干活了!” 风水先生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别墅,而王总立时打了几个电话,兴许是准备动工了,李老板已经带着众人在车库这边开始补漏,不过梁辰现在的心思一直在研究王总家的风水,对应梦中听到的那些风水之术,倒是想看看那所谓的“凤凰还巢”局是什么样子。 由于上午没干多少活,时间全耽误在那个风水先生的身上,所以大半天的时间并未把活干完,第二天兴许还得干个大半天,倒是王总听从那风水先生捣鼓的风水局,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梁辰下工时,门外还有一帮子打水井的人在忙活,怎么会打水井呢?梁辰又看了看一旁进的货,假山,瓷砖…… “梁子,你在看什么呢?不着急回家啊?” 李老板催一声还在专注研究王总布局的梁辰,便扭头走了。梁辰随手点了一支烟,淡淡的笑了笑,低声说:“凤凰还巢,这下有好戏看了!” 夜幕降临,别墅之中,王总静静的品着红酒,而一旁的王太太,则是一改白天的温柔之貌,面色清冷的坐在一旁,许久后,开口打破了沉寂:“老王,你觉得这个风水先生靠不靠谱?” “这个风水先生叫王玄明,是云贵一带的顶尖风水师,如果他也经受不了我们的考验,那我只好花重金从李家抢人了,咱们王家的祖坟必须要尽快迁走才是,但如果没有点真本事,我们真正的意图,便不能表露出来!” 晶莹的酒杯映射出一丝丝紫红色的光,透在王总那张阴沉的脸上,不时,王总脸上的横肉,突然抖了抖。 幸福街十三号,梁辰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床前,记得早上走的时候那个破罗盘扔在了床上,可回来后居然找不到了。梁辰立时翻箱倒柜的寻找,但找来找去,梁辰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跑到楼顶,果然看到早已回来的王胖子正趴在桌子跟前,一边撸着串,一边研究着那个破罗盘,见到梁辰,王胖子急忙欣喜的招呼起来:“梁子快来看!狗日的,老子被这个破罗盘逗着玩呢,你看看你看看!” 梁辰快步走到桌子前,这时,王胖子像是在台上表演的艺术大师,一脸神秘的从桌子上拿起破罗盘,但就在这时,那被王胖子拿在手中的破罗盘,其中心的金针忽然剧烈的摆动起来,愣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很快,王胖子顺势将罗盘放在桌子上,刹那间,罗盘内的金针陡然停下,一动不动的指向正南方。 王胖子灌了一口啤酒,晕晕乎乎的指着破罗盘说:“梁子你说,这狗日的破罗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不起老子吗?老子拿起来它就不停的转动,四面八方的乱指一通,但当老子刚松开手,它就立马回复原状,这是……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难道是老子喝多了?老子才喝了五瓶而已,这点酒算球啊!” 此刻,梁辰没顾上搭王胖子的话茬子,而是小心翼翼的拿起破罗盘,但意外的是,当梁辰拿起破罗盘的刹那,只见天池之中的金针,依旧是老老实实的指着正南方,似乎这破罗盘在梁辰的手中,变得尤其的听话! 第四章 暗点玄机 梁辰单手托着罗盘,然后直南直北的站着,果然这罗盘的金针三线合一,一动不动。回头看了一眼王胖子,梁辰微微笑了笑,或许起初自己和王胖子一样,并不觉得这个破罗盘有什么价值,但是经过白天的事情后,现在再回头看这风水罗盘,简直就是一件宝贝啊!而且这天池之中的金针,异常灵动,定位极准,更重要的是,这罗盘之中,仿佛藏着一股灵气。 这股无形的灵气,能够准确的分辨出是谁在掌控着它,王胖子在拿到这罗盘时,罗盘的金针就不断的摆动,好像坏了一样,而当自己入手,却完全不同。梁辰越看越喜欢,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突然,梁辰抬头看向前面的老宅子,难道前两天不断的有豪车来来往往,并不是前来挖宝,而是觊觎老风水师的家伙什的? 可这个破罗盘明明就在桌案上摆放着,任何人都能随意取走,可为什么他们不取呢?仅仅是到了老宅内就走了,这太奇怪了! “梁子,这个破罗盘我们要来也没用,要不拿到跳蚤市场寻个古玩店卖掉吧?这些老件儿的东西听说很值钱啊!” 王胖子似乎有些醉意,迷迷糊糊的向梁辰说。 “不!” 梁辰果断的回绝了,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所老宅子,许久后,才依依不舍的说:“这东西是那老风水师留的家底,我们给他送回去吧!”说完,梁辰带着破罗盘转身就走,王胖子迟疑了一下,急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十五分钟后,梁辰和王胖子来到了老宅子的院墙跟前,梁辰没有多说什么,向王胖子使了个眼色,王胖子则是有些肉疼的说:“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东西,多少还能换点酒钱,就这么送回去啊?那好吧,我继续放风,你快点放回去我们回家继续撸串,麻麻批得!”王胖子扭头盯着四周的街口,而梁辰纵身爬上了院墙。 但当梁辰来到老宅的房门前时,却是傻眼了:“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前两天还没上锁,怎么就今天一天的时间,就封得这么死啊?”房门不但上了锁,而且还贴了封条,上面留着“渝都公安局封”的字样,看样子是早上来的那些警察查封的,看到这里,梁辰有些郁闷,思虑了半天,梁辰只得揣着罗盘翻墙而去。 酒桌上,王胖子笑眯眯的向梁辰说:“狗日的破罗盘害得我们跑了好几趟,现在好了,房子都查封了,梁子,兴许你和这罗盘有缘分,注定要让我们发点小财啊!” 梁辰没有理会王胖子的话语,而是专心端详着手中的罗盘,随后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说:“发个锤子的小财,这东西既然和老子有缘,以后就是老子的东西了,胖子你明天打听打听那老风水师叫什么,墓地在什么地方,我们买点蜡烛纸钱给人家祭拜祭拜,也算是我们买下了这个罗盘。” 这么想着,梁辰才算安下心来。 次日,李老板带着梁辰几个工人轻松了完成了任务,恰逢王总不在家,王太太让李老板再过两天再来结算工钱,李老板虽然也是个小老板,但总归只是个小工头,只能看人家脸色,但在离开时,梁辰特意看了一眼王总家的“凤凰还巢”布局,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才转身随李老板离开,一般干完一处活,工头就要请工人们喝顿酒犒劳一番,但这次梁辰并没有跟去,而是提前回到幸福街,且在路上拐进书店,捎带了两本风水入门的基础书籍。 气乘风而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谓之风水…… 风水向背,消砂纳水……乾山乾向水朝乾,乾峰出状元;卯山卯向卯源水,骤富石崇比……翻阅到这里,梁辰皱了皱眉头,这些基础的东西,自己一看就会,而且这最后几句,也能往下续,午山午向午来堂,大将值边疆;坤山坤向坤水流,富贵永无休……那晚在梦境之中所听到的老人声音,似乎说了很多很多,平白无故的回想不起来,但触碰到某一点时,似乎又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梁辰仅仅用一个小时就把两本风水入门看完,最终确认这些东西自己都会,而且书上面没有的,自己也会。眼睛一亮,梁辰笑着说:“没想到老子也有走狗屎运的时候,有了这些风水术,老子还干什么防水的工作?就是金山银山,老子也能用风水术掏回来!”回过头,梁辰突然想到王总家的那处风水布局。 “如果不是那个矮胖子风水师学艺不精,就是他故意整王总!” “那如果叫‘凤凰还巢’局,就真是太可笑了,只不过王总虽然有钱,却是个完全不懂风水的小白,那些假山和流水原本也没什么,本可以布置出所谓的凤凰还巢,可惜假山全是一些尖头山,若是圆头的山,尚且称得上凤凰还巢,但尖头带煞,一致冲外,分明就是个‘凤凰夺食’局!” “夺食伤外门,人畜不安宁!如果那王总和王太太在外面没有情人也就罢了,此局只对王家有利,但若是他们夫妻两个任何一人在外面养了情人,那么这个情人就会倒大霉了。” 梁辰暗自琢磨着王总家的风水格局,随后算了算时间,此局异常凶猛,若是山呼水啸,三日内便能见分晓。对了,李老板三日内会找王总要工钱,梁辰眼珠子转了转,这次或许是自己咸鱼翻身的好机会,当即拿起古董手机诺基亚向李老板拨了过去…… “李哥,这次你要工钱带上我嘛!” “你说老子去干啥?给你壮声威嘛!你每次要钱都娘们唧唧的,这次要不回来老子的工钱谁给付啊?” “好嘞好嘞,明天下午四点,王总的别墅门口见!” 挂断电话,梁辰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撒在十八梯的平民窟上面,如银子一般明亮。又算了算时间,到了明天,刚好就是第三天了,如果王总家真有事,差不多也该应验了。突然听到王胖子上楼梯的声音,梁辰连忙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下午,梁辰把一双旧皮鞋擦得铮亮,并换了一身干净的休闲装,揣着罗盘走出了家门。 下午三点半,梁辰已经来到了王总家的别墅门口,在看到那早已布置好的风水格局后,梁辰微微笑了笑,正巧此时李老板揣着公文包也赶到了,见到梁辰,不禁打趣说:“你小子穿得这么严肃,把老子搞得好像是个跟班的一样!”一边打趣,一边按了按门铃。 “我们是来要工钱的,又不是来干活的,当然要穿体面一点了!” 梁辰随口回了句,不多时,只见院子里王总亲自迎了出来。 王总见到李老板和梁辰,当即客气的往别墅内迎,并赔笑说:“这两天事情太忙,没顾上给你们结算工钱,今天特意在家等着李老板,呵呵!”梁辰缓步跟在李老板的身后,默不作声,倒是李老板与王总聊得正欢,而梁辰则是趁着这个闲暇,扫了一眼王总家的别墅格局,这座别墅的风水格局,本身就是个富贵局,怎奈找了个奇葩来,凤凰夺食局一下,王家整个布局就算是改变了,虽然这个局能够帮王家进财,但却是孤寡向。 进了别墅客厅坐下,王太太热情的出来为李老板和梁辰泡茶,而一旁的王总先是闲聊几句,随后便进入正题,李老板拿出计算机和王总开始核对用料和人工费,最终零头抹掉,算出是六千七百块,梁辰一看一切顺利,而且王总家似乎并未应验那凤凰夺食局的风水煞气反噬,正值梁辰有些意兴阑珊之际,王总吩咐太太到楼上开保险柜拿钱,此时却听到了电话铃声。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知怎的,王总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他有意无意的向楼上扫了一眼,随即苦笑着向李老板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到外面接个电话。”李老板欣然应承一声,而梁辰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好戏开锣了。 “我在公司忙事情呢,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 “什么?你再说一次?我的宝贝儿子保不住了?你也……莉莉你听我说,一定不能让我的宝贝儿子出事,我我,我现在就去医院!” 虽然王总尽力压低声音,不过梁辰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王太太分明在楼上拿钱,王总哪里来的儿子?而且那个莉莉,明摆着就是这个王总养的情人,俗称小三儿!凤凰夺食局应验了,而且王总的小三儿现在危在旦夕,此局迅猛,破财夺命,那小三儿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王总这次怕要在那小三儿身上花一大笔钱。 看着王总在门口着急的模样,似乎要走也不敢走,梁辰看得出来,这个王总有些怕老婆,可是那边人命关天,王总不走看样子也不行,梁辰思忖了一下,若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告诉王总关于那风水布局的问题,只怕王总也不会轻易相信,而且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工人。梁辰突然看到王总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灵机一动,暗自笑说:“能不能救小三儿,就看王总的悟性了!” “安禅何须劳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 这是一句禅机,梁辰也记不得在哪本书里面看过这两句禅语,讲一个老和尚在炎热的三伏天却把自己关在不透风的闷热房间内坐禅,却能自心清净凉爽,寓意不需远赴清凉,只要心头火灭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这句禅机用在这里,似乎再恰当不过了。在梁辰喃喃自语的念出口时,王总忽然扭头看向了梁辰,此时王总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且五味杂陈都写在了脸上。但没多时,王总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强装微笑的向梁辰说:“小兄弟,我院子里有两盆盆景需要挪一下位置,给你开两百块,帮帮忙吧?” 梁辰一听乐了,起身笑说:“好!” 第五章 明堂泄水 听到王总的吩咐,李老板忙站起身:“王总,要不我也出去帮帮忙?” “不用了,待会儿我太太把钱拿下来,你清点一下,让这位小兄弟帮点忙就行了!” 王总霸气的回绝了李老板,转身带着梁辰进了一旁的花园内。还未站定,王总急忙扭头打量了一眼梁辰:“小兄弟,安禅何须劳山水,这句禅语,是什么意思?”拿起手中的佛珠拨弄了一下,王总的双眼紧紧盯着梁辰,此刻他的额头不停的冒汗,似乎心神已经彻底散乱,就算是一个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不过梁辰也明白,能够混到王总这一步的,若是表现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没有城府,也着实说不过去。尽管王总异常急躁,但他的话语,依旧淡定如微风一般。 梁辰没有急着回答王总,而是扭头看向大门外的风水格局,随后头也不回的笑了笑:“王总,前天那位风水师,和你有仇?” “什么仇?那位是云贵一带的顶级风水大师王玄明,我和他素无往来,更谈不上什么仇怨,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没有仇,那就怪了,为什么他会让你布置一个风水恶局来害你呢?” 梁辰忽然扭头盯着王总,想了想,又说:“那所谓的凤凰还巢局,并不是什么凤凰还巢,山如利爪,水势奔腾,那分明就是一个凤凰夺食局,夺食伤外门,人畜不安宁!这个外门,就是你王总,也或者王太太在外面养的情人,既然事情应验在王总的身上,想必王太太并没有外心,此局异常迅猛,故而我料定不出三日,王总这个风水局,必酿祸端!” “什么?” 王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陡然睁大双眼盯着大门外的那处风水格局,许久后,王总的脸色阴沉沉的盯着梁辰:“还没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居然能够一眼识破我家的风水格局!这……这风水格局……”王总似乎有话没说完,而且也不想再说下去,梁辰笑了笑,自然明白眼前这个王总还有些不相信自己。 “梁辰!” 梁辰笑说:“此局若是再不破解,恐怕王总你那小情人,过不了明天,就会出事!”对于这种事情,梁辰丝毫不给王总留面子,而且言辞凿凿的敲打了王总一番,当然,梁辰料定王总现在不可能向自己发火,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发火的资本。 “那风水师是我太太托人请来的,看来是这个婆娘捣的鬼!她一直防着我在外面沾花惹草,没想到她会在风水上给我来这么一手!” 王总扫了一眼别墅的客厅方向,气得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但随即和梁辰的语气,变得异常的恭敬:“梁先生,既然你一眼识破了那个风水师的格局,想必也有法子救我那……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如果一尸两命,我不但没有了孩子,恐怕还会惹上人命案的!不瞒你说,外面那个女人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和我纠缠不清,如果她就这么出事了,我肯定会被带走调查!” “法子倒是有,不过王总要破点财,俗话说破财免灾,而且,纵然破了财,这次的事情,只怕也不太容易圆满!” 梁辰紧皱着眉头,刚才才下午四点多,王总的小三儿就已经给他打了电话,算算时间,那个小三儿应该是中午时分就出事了,也可能更早,但似乎碍于和王总的约定,白天不能随便打电话,所以拖到了下午四点多实在是纸包不住火,无奈之下才打电话的,那么说,那个小三儿现如今已经是危在旦夕,可见那凤凰夺食局的威力有多大!所以就算现在改变风水格局,也不知道能够有多大的功效。 王总沉默了,许久后,突然抬头急急的盯着梁辰:“如果实在不行,我希望能够给我保住子孙根!”这话已经非常明白,王总稀罕的乃是那个小三儿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小三儿的命,最终若是无法周全,也只能忍痛舍弃不顾。 梁辰思忖了一下:“此局针对的是外人,而那小三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你王总的骨血,要保住不难,但既然我这次多管闲事,也不能让你王总太难堪,既然王总不惜破点小财,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破解的方法。待会儿到了五点,你立刻将那假山南面的石壁撬开一个洞,让水势泄掉,此为明堂泄水,一则是破了此局,水漫高山,凤凰夺食局必破,二则,明堂泄水,便是泄财,俗话说财去人安乐,如果我所料不错,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医院那边就会有消息传来!” “好好!” 王总慌忙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又向梁辰说:“我已经让我的司机去医院照看莉莉了,一有消息马上会告诉我,但是梁先生,现在都已经四点半过了几分,为什么不现在就破了那个什么凤凰夺食局呢?早点破不是早点能让大人小孩都好过点吗?” “差这几十分钟,风水局就完全不同了,王总别忘了,那可是凤凰局,凤凰喜火,白天阳气炽盛,此局的威力也骤然大增,就算再急,也要等到此局的气势减弱几分才能破解。五点在时辰上来说,是酉时,到了这个时辰,天地间的阴阳二气趋于平衡,阳气已经减了一半,勉强可以破解此局!” 梁辰说罢,微微笑了笑,不知道那个闻名云贵一带的风水大师王玄明知道自己就这么破解了他精心布置的风水局,会是什么心情。 王总听到梁辰的话,顿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梁先生才是真正的高人啊!佩服佩服!那好,一切按照梁先生所说的办,待会儿五点一到,我便去破那风水局,若是此次的事情能够安然度过,梁先生请放心,我定有重谢!”说完,王总的气色顿时平复下来,而且对梁辰的恭敬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待王总带着梁辰回到客厅,李老板已经站起身,一脸美滋滋的揣着公文包:“王总忙完啦?工钱已经核对好了,那我们就不便多打扰,梁辰,我们走吧。” 王总忙抢先一步笑着说:“刚才和梁先生闲聊几句,觉得非常投缘,要不然李老板先走一步?让梁先生在我家多留一会儿?” 李老板呆呆的看了看梁辰,梁辰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李老板只得打了个哈哈,提着公文包离开了别墅。王总连忙邀请梁辰坐下,而王太太不明缘由,错愕的打量着梁辰,这时王总回头向王太太笑说:“今天刘老板的孩子办满月酒,我就不去了,你代表我去喝两杯吧。”王太太不愧是王总的贤内助,当即爽快的应承下来,随即转身上楼换了衣服,提着lv进了车库,开着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一溜烟的离开了别墅。 “王太太倒是通情达理。” 梁辰淡然一笑。 王总闻言,不免嗤之以鼻:“她这么急着出去,多半是去见那个王玄明了,这个风水局是她让王玄明做的,如此的‘通情达理’,或许是不想让我在她的面前难堪吧!梁先生,还有十分钟就到五点了,这,这真的管用吗?”很显然王总的心里还是不踏实,非常的不踏实,试想也是,这不单单关系到他小三儿肚子里的孩子,也关系到他的名声和即将到来的大麻烦! 梁辰想了想,那个王太太也或许是不明白此局的深浅,如果王总身上出了血,她势必也不会好过的,毕竟他们是夫妻。而且那个风水师王玄明似乎在王总面前故意卖弄,布了一个如此凶猛的格局,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五点一到,王总立刻在梁辰的指挥下,扛着一把大锤,撅着屁股忙活半天,总算将假山南面开了一个洞,流水顿时倾泻而出,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凤凰夺食局算是破了。 王总不停的挥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尽管亲手毁掉了精心布置的风水格局,但王总此刻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回到客厅中,王总还在喘着大气:“梁先生,问句不该问的话,我这次明堂泄水,会损失多少财产?” “呵呵!对于王总你来说,财产还谈不上,也就是一点小财,毕竟你这别墅本身的格局就是一个富贵局,只是那凤凰局有些画蛇添足了。” 梁辰仔细看了看王总的气色,果然他额头上的一团阴郁已经逐渐消散,再过不久,那风水煞气带给他的威胁,便不复存在了。 就在这时,王总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一看,王总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但很快,王总沉声说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才把电话挂断,随后一脸崇拜的向梁辰说:“梁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刚刚销售部打电话来,有一位业主看房,楼梯扶手出了问题,把业主摔了一脚,并无大碍,不过要赔点小钱才能化解纠纷,公司已经妥善解决此事,大概损失了十万左右!” “这点钱对于王总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就不是小钱了。” 梁辰扭头看了一眼时钟,将近七点,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现在他关心的不是王总破不破小财的问题,最大的问题,还在王总的小三儿身上,如果能够再次应验,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当时针、分针、秒针三线合一的刹那,准确无误的指向了七点整,王总的电话再次响起,只见王总慌忙拿出电话,还未接通,便是向梁辰低声回了句:“是我的司机从医院打开的!”闻言,梁辰微微动容,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静静的等待着王总接完电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王总挂断电话时,梁辰淡定的表情,还是显得复杂了几分,微微扭头看向了王总。 第六章 第一桶金 哪知王总冷冷的表情,忽然喜笑颜开:“哈哈!我王大海真是幸运,能够遇到梁先生这样的高人!医院那边说,小孩已经顺利生了下来,母子平安,也算是抢救得及时,梁先生,不,梁哥!以后你就是我王大海的亲哥哥!”闻言,梁辰缓缓松开紧攥着的手指,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王总太客气了,论年龄,应该我叫你一声哥才对,怎么能占你王总的便宜呢?呵呵!” 梁辰轻松的站起身,云淡风轻的向王大海说:“王总的事情既然已经圆满解决,那我也该回去了,王总以后有时间还是应该多顾家才是。” 王大海慌忙让梁辰留步,随即回到楼上转了一圈下来,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文件包,看着文件包内鼓鼓囊囊的,梁辰的心头一跳,但神色依旧平淡。王大海双手递到梁辰的面前:“梁哥还请收下,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梁哥不要嫌弃,日后若是有需要梁哥帮忙的地方,还请梁哥不要推辞才好!” 梁辰接下文件包,顿觉沉甸甸的,当即笑说:“王总既然这么慷慨,那我也不客气了。”对于王大海所说的日后二字,梁辰心头一顿,难道和这个王大海还有什么交集? 王大海紧跟着又说:“梁哥,既然那什么凤凰夺食局已经破了,是不是……” “王总不要担心,这个局已经废了,不会对你家产生妨碍,其实应该担心的人不是你!” 梁辰意味深长的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王大海热情的送梁辰出了别墅,待梁辰渐渐远去,王大海才回过神,暗自思忖了一下:“不错,应该担心的人是我那婆娘,局是她找人布置的,我倒要看看这婆娘怎么圆场。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梁辰果真不是一般人,年纪轻轻,竟然通晓如此惊人的风水秘术,这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十八梯的方向已经灯火通明,只不过比起外界繁华大都市那灯红酒绿,俨然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只是在通往十八梯的空旷公路边上,梁辰打开文件包扫了一眼,立时合上,暗自呢喃一声:“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还以为是三五万,没想到是整整十万块!比起那跟工做防水的活计,拥有了风水秘术简直就像是拥有了一座宝山啊!”这是梁辰有生以来的第一桶金,而且竟是如此顺利,真想感谢那个过世的老风水师一番,也多亏了那个古怪的罗盘。 今后的人生,就此改写。 “红色的凯迪拉克?那不是王太太的车吗?怎么会停在前面呢?” 前面路边停靠的一辆车,顿时吸引住了梁辰的注意,车是熄火状态,很明显不是路过,而是有意停靠在那里。带着疑惑来到跟前,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却是看到副驾驶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且传出了一个熟悉的贵妇声音:“梁先生,请进来一叙。” 梁辰扭头向四周看了一眼,确是空无一人,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王太太雍容华贵的打扮,而且车厢内没有别人,梁辰迟疑了一下,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室。 关上车门后,王太太抽出一支烟递给梁辰,自己也点上一支,梁辰拿在手中一看,竟是市面很难见到的金至尊,据说一支就是五十块,再看王太太的衣着打扮,似乎也不奇怪,王总是一本万利的房地产商,就算有个败家娘们也不算什么,随手点燃香烟,细细的品了一口,回想自己抽的十块白沙烟真想扔到茅厕里去。 抽了几口烟,再看王太太依旧淡定,而梁辰倒是不淡定了,这么平白无故的上了人家贵妇的车,还孤男寡女的,一句话也不说,如果是王总那,倒是能撑得住,这里,实在是有些淡定不下来。梁辰弹了一下烟灰,随口说:“王太太特意在这里等着我,莫非是为了你家大门外的那处风水奇局?” “梁先生倒是爽快人!” 王太太莞尔一笑,随手从后座拿出一个大纸袋扔到梁辰的腿上,梁辰怔了怔,打开口一看,微微动容。 “王太太这是什么意思?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么多钱,总该有个由头吧?” 梁辰一脸为难的看向王太太。 王太太再次一笑:“那王玄明大师的风水局,被梁先生轻易破解,可见梁先生真是不露相的高人,很简单,这里有二十万,我需要梁先生再帮我们王家布一个风水局,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止老王把外面的野女人领回家!梁先生请放心,老王那边,不会让梁先生为难,我也知道,这辈子我是很难给老王添人进口了,所以对于他在外面找女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也是个有底线的女人,老王可以把孩子带进家,但是那些野女人,决不能踏入王家的门!” 不可否认这个王太太有着属于她的强势,但这个强势的女人身上,也不免有着一丝丝酸涩,说完这些话,梁辰很明显发现王太太的眼眶微微红润。也不得不说,她确是王总的贤内助,王家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为人通情达理,唯一的底线,也是所有普通的女人都无法承受的底线。 梁辰随手掐灭烟头:“那原有的风水格局已经不能用了,必须拆掉,否则会让王总的财气再损几分,王太太所忧虑的问题,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只需要在拆除原有的风水格局上,向前过七尺,立一圆石。做局朱雀抱珠,日后王总会有子嗣,但外面的烂桃花,也不会再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 说完,梁辰顺势打开了车门,并帮王太太关上,挥了挥手,揣着钱袋子悠哉悠哉的回到十八梯。 车厢内,王太太呆呆的看着梁辰远去的背影,不知何时,手中的烟蒂突然烫了一下,连忙将其掐灭。而王太太的脸颊上,也悄然划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擦拭了一下眼泪,王太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老王,不用再找别人了,梁先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嗯,我知道,他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造诣,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个朋友我王大海交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总温和而又略显激动的声音……“莉莉那边……给我生了个儿子,老婆,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咱们王家迁祖坟是大事,你弟弟王炳坤也在盯着祖坟迁葬的事情,咱们家的生意本就比不了你弟弟,若是让你弟弟抢了先,日后咱们更要被他压得翻不了身,这次要抓点紧,一定要想办法请到梁先生帮忙,至于你那点破事决不能影响到我们王家的产业!” 王太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车子点着火,飘然而去。 十八梯,幸福街十三号。 当梁辰把三十万倒在床上时,王胖子的眼睛都看直了,慌忙趴在窗户上扫视了外面一圈,然后急促的抓住梁辰的双肩:“梁子!你,你该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狗日的,这,这得判多少年啊?” “你娃豆是个假般将!老子好好的去抢什么银行?这钱是赚来的!” 梁辰瞪了王胖子一眼,随即又嘿嘿笑了起来:“胖子,以后咱们不用再给人跟工干活了,老子新学了个手艺,看风水!” “梁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风水啊?你什么时候学的?” “就这两天,现学现卖,卖得还不错。” “这,这些钱真是看风水赚来的?” “老子啥子时候骗过你撒?” “靠!那咱们以后还干个锤子的活计?梁子,明天我就去辞工跟着你混,这么多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花了,哈哈!” 梁辰起身走到窗户前,望着眼前的十八梯,十八梯还是原来的十八梯,是穷人暂住的地方,一旦有了钱,都想尽快的搬出去,但梁辰是个念旧的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离开这里。转回头:“胖子,我回来的时候看过这里的风水,此地的风水本也过得去,但右边起了新楼,将这里住宅的气运全压下去了,此地成了虎落平阳的困局,这些年我们也没少干活,但是一直没存住钱,多半是这个原因,此地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要搬新家。” ps:新书上传,大家如果觉得喜欢,请点一下收藏,方便下次阅读,封面下可投免费的鲜花,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哈! 第七章 望气术 次日下午,梁辰和王胖子一同回到家,将结算的工钱摆放在床铺上,二人的加在一起,一共四千三百块,王胖子有些郁闷:“我们这个月好歹也都干了十多天的活,结果加起来才这么点钱,打工真是没有出路啊!”对于王胖子的话,梁辰深有感触,这般一个月就算赚个三四千块钱,除去生活费和必要开支,也所剩不多,纵然怀揣着梦想,最终也会被残酷的现实所击倒。 但作为风水师,再看这个世界,似乎处处都是机遇。梁辰已然规划好未来的路怎么走……“这些钱好歹是咱们辛苦劳动换来的,今晚就拿着这些钱到大排档好好的搓一顿!” “好嘞!搓完排挡去搓澡,搓完澡做个大保健!” 王胖子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闪烁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梁辰摇头笑了笑:“都听你的,对了,明天我们分工,你去找新的房源,我去一趟跳蚤市场!”自从得到那个古怪的罗盘后,梁辰对风水行当内所使用的风水法器有了很大的兴趣,而且那些风水法器,似乎都是老件儿。而老件儿必须去跳蚤市场才能踅摸到,跳蚤市场什么都有,尤其是古玩店,有很多家,兴许能够捡个漏也说不定。 十八梯的夜晚,最好的去处就是夜市大排档,在夜市大排档不需要文质彬彬,也不需要彬彬有礼,你可以扯着嗓子骂脏话,也可以喝酒喝个半死,不过在梁辰身边,王胖子一直不敢浪过头,梁辰在王胖子的心目中,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形象,而且还是二人之中的主心骨,王胖子和梁辰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但是二人似乎都已经记不得一起经历过的那些风风雨雨,只因,一言难尽。 王胖子三下五除二的点好一排招牌菜,并要了两箱山城啤酒,开了两瓶,俩人开始走起。 腰子烤串正撸得尽兴,隔壁桌上忽然传来一道“啪”的碎裂声,很明显是有人摔碎了啤酒瓶。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刚欲回过头,突然紧盯着那个失手打碎酒瓶的老人,老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灰色汗衫,身材看起来很结实,头发花白,面露憔悴之色,且愁容满布。倒不是这些吸引了梁辰的注意,而是这个老人的额头上,隐约冒出的一丝丝黑气。 那是什么? 梁辰怔了怔,随即扭头看了王胖子一眼,却发现王胖子的额头上,冒出的是一丝丝淡黄色的气息,而且非常浓郁,好像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团若隐若暗的气,这些气颜色不同,但唯一不同的,只有那个头上顶着黑气的老人。他头上的气是黑色的,看起来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梁辰皱了皱眉头,眨眼间,却是发现所有人头上的气,都消失了。 不对,不是消失,而是自己看不到了。梁辰思忖了一下,这些气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气?这些气又代表着什么? 梁辰莫名的想到了那个古怪的罗盘,似乎自从得到罗盘后,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怀揣着心事,梁辰和王胖子痛快的大吃了一顿,直到那个老人结账晃晃悠悠的离去,梁辰才和王胖子离开大排档,但没走多远,那个老人就拐进了一个街口,不见了。十八梯的大街上很少有路灯的地方,所以很难看清那个老人去了哪里。 被王胖子拉着k歌、泡脚,总之晕晕乎乎的喝了一肚子酒,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总之这个夜晚,应该是梁辰和王胖子玩得最嗨皮的一晚。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二人横七竖八的倒头就睡。 “气分阴阳,主万物消长,风水如是,得气为上……堪舆秘技,首学望气……气脉所聚,真龙凝穴……” 梁辰朦胧之中,似乎感觉自己身处在天地之间,而大地之中一缕清阳之气,袅袅而起,虚空之中,又有一缕阴浊之气,缓缓而降,二者相合,顿化阴阳,阴阳相冲,万物皆生,山势地脉,气乘风而散,界水则止。逐渐一气遍八方,形成八种不同的气场,东方主青色,南方主红色,西方主白色…… “望气!” 梁辰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而躺在床沿上的王胖子则是被梁辰的喊声吓了一跳,一骨碌摔在了地上,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在房间内,梁辰错愕的看着那一缕缕阳光,心逐渐的静了下来,突然,梁辰看到这光芒之中,竟然也蕴藏着巨大的气场,而且包括这间房子,甚至是倒在地上的王胖子,万事万物,都有各自所属的能量气场存在,这些气场相互影响,各自生发消长。 现在梁辰终于明白了,昨晚无意间看到的那些人头顶上的气,原来就是他们各自所属的气场,而这种观瞧的方法,被风水行当称之为望气术! 欲学风水,先学望气,不错,若是掌握了望气术,就能提前一步将每一个风水局所凝聚的气场洞穿本质,而且可以利用万事万物的气场,布置出最佳的风水奇局。除却风水不说,这望气术,似乎还有很多开发的潜力,比如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气运好坏,身体是否康健,也或者……能够辨别一切真伪。 “大清早的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老子还没睡饱呢!” 王胖子憋屈的爬上床,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却是被梁辰一脚踹了起来。 “还睡个锤子!现在都八点多了,虽然咱们现在不用去干活,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易经中有句话,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别睡了,你忘记我们昨天说好的分工吗?你快点起来去找房源,我还要去跳蚤市场一趟!” 梁辰一边催促着王胖子,一边穿上衣服准备洗漱。 “好嘞!今天开始奔向新生活!美丽的花儿向我招手,小桃红住进了我的二层小楼……” “你还惦记着理发店的小桃红呢?胖子我跟你说,咱们招惹不起人家,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人家是撸大奔的,你有大奔吗?” “梁子你能不能不说小桃红?其实小桃红人挺好的,还很孝顺,每个月赚的钱都寄回家孝敬父母了,再说她跟人家大奔出去也都是陪着喝点酒,又没干坏事!” “你个瓜娃子!上了人家的大奔就只喝个酒?” “打住打住,小桃红永远是我王胖子心目中的女神,你知不知道亵渎女神是要遭雷劈的?” 王胖子被梁辰轰出了洗手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梁子,我打听到那个老宅的主人了,他老人家生前可不是一般人,虽然他是个风水师,但是和那些地摊货完全不同,据说他在这渝都的风水圈子,很有名气呢!对了,他叫……叫什么来着,叫叶淳一,人家都尊称他为叶老,你不想想,这年头能够被人尊称一声什么老什么老的,能是一般人吗?不过这叶老爷挺可怜,一辈子无儿无女的,连和远房亲戚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还有还有,我已经买好了香烛纸钱,你说什么时候去叶老的墓地祭拜合适?” “明天我们去一趟,好歹得了人家的便宜,咱们要做个有节操有爱心有志向的三好青年!” 梁辰穿好衣服,一本正经的教育着王胖子,王胖子听到梁辰的话,却是笑岔了气,扶着楼梯开溜了。 跳蚤市场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三教九流,有事没事都会去跳蚤市场转转,希望能捡个漏。但捡漏是个技术活,考不单单是眼力劲儿,还需要深厚的经验,古玩界的水深着呢,玩不好,打了眼,如果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不算什么,如果是个高人,不但名誉扫地,损失也是非常巨大的。 梁辰穿着一身休闲装,先是在跳蚤市场闲逛了一会儿,缓步转到了古玩街,古玩街有很多家古玩店,平日里人来人往,是很多人喜欢闲逛的地方。梁辰没有着急挨家踅摸,而是静静的观察着来往行人身上带的气场,这些人的头顶上,有各种各样的气色,衰气、旺气、生气、休气、囚气甚至是死气,正观察着行人,梁辰忽然被前面一家古玩店吸引住了目光。 只因这家古玩店内的气场,尤其的炽盛! 古玩玩的就是老件儿,但是从古至今,仿造者多不胜数,有很多甚至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在梁辰看来,无论造假到什么地步,有一样东西,是绝假不了的。那就是古董上面的气,进了古玩店铺,只见里面摆放得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玉器、铜器还有瓷器,但是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上面的气场非常青涩,倒是有几枚铜钱,上面的气场强了很多。 “老板看看这些铜器,前两天刚出的生坑,五十块一枚,在这古玩街我家是最便宜的。” 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店老板笑呵呵的在梁辰的耳边嘀咕。 “水坑,没用。” 梁辰却是直接抛下一句话,转身看别的。 古钱是真,只是这些真正的古钱,也分两种,一种是干坑,一种是水坑,干坑就是没有被水泡过的,气场异常强大,更何况是五枚铜钱叠加在一起的气场,但若是水坑,常年浸泡在水里,受到严重的腐蚀,气场大大折损,也就变得不值钱了。而分别干坑和水坑,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除却望气术,就是分别铜钱上面的锈迹。 干坑出的古钱锈迹是红斑绿锈,而水坑出的则是黑色或者黑灰色,甚至是黄色的锈迹,刚才那些古钱,明显是水坑,梁辰要找的是真正的风水法器,这些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古钱虽然不算太贵,但是要找真品不太容易,尤其是干坑出的古钱,干坑和水坑的区别着实太大,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小小的古钱,其能量是非常巨大的,在风水法器中,有时能够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比如非常出名的五帝钱,五帝钱包括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帝,本身这五代帝王的国运昌盛,而古钱本身又是帝王下令铸造,故而带有帝王之气,再者,古钱外圆内方,暗合天圆地方之理,再加上上面雕刻的帝王年号,又暗合三才之理,若能聚齐五帝钱真钱,不但能够旺财运,更能够在风水格局中,起到化煞镇宅的作用。 第八章 捡漏 听到梁辰简短的评语,店老板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当即为梁辰介绍了几款皮壳较好的翡翠原石,梁辰静静的扫了一眼,心知这店老板果然滑头,最初是有点看不起人了,弄些水货来以次充好。不过这些原石品相虽好,但对于自己而言,没有什么使用的价值。倒是有两块原石之中渗透着一层极为精纯的灵气,所谓玉石,真正的玉和真正的石头之间,不单单是材质不同,其中蕴藏的灵气也截然不同。 梁辰笑了笑,冷不丁的被墙角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那个地方,却是有着一股异常强的能量场隐约渗透出来,皱了皱眉头,梁辰缓步走到跟前,只见那角落内被随意摆放着一块皮壳粗糙的花岗岩。 这岗石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论价值而言,也只是人造的岗石,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但其内散发出来的能量场,却是异常的强盛古怪。难道这破石头里面有玄机? 或许是看到梁辰的目光盯在那块岗石上打转,店老板笑着摇头:“不瞒老弟说,那只是一块普通的岗石,一位老友告诉我里面有石英,害我打了眼,这不,随手丢弃在那里垫垫门脚。”梁辰闻言,倒是发现那上面被切割过的痕迹,整块石头呈现椭圆状,长约四十公分,宽二十公分左右,厚度却不到十公分,像是平齐着切开的。 “没事,我只是没找到有眼缘的,随便看看而已,对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 梁辰笑了笑,随口说着要走,但还未走出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指着其中一块石头:“老板,那块石头有一眼,水底俱佳,别让人捡了漏去!”梁辰口中所说的,正是那块灵气盎然的翡翠原石,几乎可以断定在皮壳一公分下,就能应验自己的猜测。 “老弟且留步!” 哪知店老板顿时激动的留住了梁辰,满脸堆笑的竖起大拇指:“老弟你真是火眼金睛啊!那其实是我店里面的镇店之宝,故意混杂在里面吸引注意,不过老弟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真是高!老弟有没有时间,能否赏个脸一起去喝杯茶?”说店老板滑头,一点没说错,如果那真是他的镇店之宝,他不日日烧香供起来才怪。 梁辰哪里不明白这些古董商的心思,有心感激,又极其抠门,只是去喝杯茶水,真是小家子气:“喝茶就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去办,不能耽搁太久。” 见梁辰执意要走,店老板有些着急,当即笑着说:“不知老弟看上了什么,如果合适,权当送个人情如何?” 店老板都这么说了,如果自己还端着,这戏就演过头了。梁辰笑了笑,佯装无奈的表情:“既然老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会显得不近人情,但你是生意人,我自然不能让你吃亏。如果非要送我一件东西,索性就把你那墙角垫门脚的那块破岗石送我吧。那块石头被你切割得挺整齐,我拿回去也能当个小台面使使,如果你非要送值钱的东西,我就真不敢要了。” “那也就是几十块钱淘回来的,而且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老弟你真的只要那块石头?别的就没有动心的?” 店老板在询问梁辰的同时,视线不断在店铺内游离,似乎正等着梁辰再点出一块真金出来。 “怎么,老哥你这是不舍得?” 梁辰耸了耸肩。 “舍得舍得,既然老弟你喜欢那块石头,就拿去吧,我一分钱不要,权当送个人情给你。” 店老板美滋滋的把那块皮壳粗糙的岗石抱了出来,并为梁辰打包起来。梁辰掂量了一下,约莫十多斤重,当即提着就走。刚出店铺门口,梁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什么是捡漏,这才是捡漏。那店老板以为送块破石头就是人情,岂不知他这个人情未免太重了,整个店铺,恐怕最值钱的就是这块破石头了。 但是这些古玩店的老板都精得跟个猴一样,如果一开始就要这块石头,只怕他还真会看出点什么来。梁辰以退为进,总算把这件宝贝收入囊中。 虽然梁辰暂时还不明白这块石头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但望气术所看到的,绝不会有假。 还未走几步,但见斜对面一家古玩店的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穿宽松的银白色唐装,身材略显发福,头上谢顶,一双看起来尤其精明的眼珠子,在梁辰的身上不停的打转,手中不断盘玩着两颗红彤彤的闷尖狮子头,见到梁辰看过去,那中年男人咧嘴一笑,并迎上前来:“老弟捡了个漏,真是可喜可贺,呵呵!” “你是?” 梁辰心头一紧,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刚刚捡漏的过程。 “崔大福,这家古玩店是我的,闲来无事在门口溜达,无意间看到老弟你捡了个漏,真是为老弟开心,如果老弟不嫌弃,还请里面坐坐?” 崔大福客气的邀请梁辰进了店铺,随口询问:“不知老弟怎么称呼?” “没想到崔老板才是高人,既然知道那家古玩店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先一步入手呢?” 梁辰客气的笑了笑:“我叫梁辰。”与崔大福握了握手,梁辰在热情的邀请下,在茶几前坐下。 “呵呵,梁老弟你是不知道,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别说是这么一件好东西,就是一块砖一片瓦,只怕也很难从同行手里撬过来。若是花高价,又太不值得,所以我虽然知道那家店铺有这么一件东西,却没有办法弄到手,但梁老弟是个高人,居然没花一分钱就入手了,老哥我佩服啊!” 崔大福一边为梁辰摆弄着功夫茶,一边指着那打包好的破石头:“那件东西,虽然我还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但这件东西气场强大,非同寻常,价值自不必说了。古玩这个行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就是一个心跳,若能辨别假中带真,便是古玩界的高人。” 梁辰微微皱起眉头,敢情这天下间不只是自己懂得望气术,倒是也有行家啊……扭头看了一眼这家店铺,铺面倒是不错,可惜顾客并不多,几乎从刚才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走进店里。很显然这个崔大福的生意不怎么理想……“崔老板既然也精通望气之术,为何不使用藏风聚气之法,将店铺风水调整一番,如此生意兴隆,岂不更好?” 崔大福微微睁大双眼,再次打量了梁辰一番,紧接着略显激动起来,且对梁辰的态度,也显得恭敬了几分:“不瞒梁先生,我这点望气之法,也是家中祖父所传授,祖父是老家那边的老中医,早些年还在世时,我跟随祖父生活了一段时间,而医道之中,也有望气辩证之术,我出于好奇,就偷学了几分,然而祖父仙逝以后,我这点望气之法也就没有什么长进,仅仅能够看到一丝气场而已。至于用在别的方面,也就不怎么灵光了,何况是博大精深的风水文化,更不敢造次。” 为梁辰奉上一杯茶水,梁辰当即接下品了品。崔大福从前到后对梁辰的称谓不断变得恭敬,足以说明崔大福自认遇到了高人。不过梁辰仅仅是好奇崔大福是如何看穿那块石头,没曾想到这望气之术,居然还有这般源远流长的传承,在医道之中,竟也有一席之地。 崔大福微笑着看向梁辰,但转而又露出一抹愁容:“梁先生是不知道,我这家店铺也算是老字号,从我父亲那辈传下来,前后也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我父亲那一代,生意很是不错,且不说日进斗金,却能够保我们家三代衣食无忧。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店铺内的生意日渐衰退,以往的老顾客,也大都疏远,唉,若是在我这一代断了营生,实在是对不住我父亲的期望啊!” 闻言,梁辰缓缓站起身,且从怀中取出了古铜罗盘,当崔大福看到梁辰手中的罗盘,立时肃然起敬:“梁先生还真是深藏不露,居然真是风水大师,若能为小店指点一二,我崔大福感激不尽啊!” 梁辰没有理会崔大福的恭维,而是托着罗盘在店铺内走了一圈,随后站在店铺的居中位置:“这店铺坐北朝南,乃是富贵向,然而坐亥山巳向,水走甲乙,煞在坤巽,崔老板可是家中二子?“ “是是,我父亲早年曾说过,我上面有过一个哥哥,但刚出生便夭折,按理说,我正是第二个儿子。梁先生,这风水……” “此间风水格局对你命盘有损,故而你这一代,不得发迹。若能将正门向左手边移半尺距离,再将财库移至乾位,便能暗合龙出虎收的大吉之象。” 所谓财库,对于店铺来说,就是收银台,财库是纳财之所,不宜直冲正门,喜隐不喜露,此乃财不外露之说。而正门左移,乾位便是店铺的财位所在,可招四方之财气。听到梁辰说完,崔大福忙激动得搓了搓手,梁辰当即和崔大福一道,先将收银台移至西北角摆放,并把茶几东移。 如此,梁辰莫名发现崔大福头上的气色,逐渐由淡黄色转变成黄色,而其中所夹杂的一丝丝青色气息,正悄然消失。而崔大福身上的气场,与店铺内的气场,瞬间变得和谐起来。就在这时,只见门外陆续走来三个顾客,崔大福眼睛大亮,慌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第九章 收获颇丰 短短两个小时,就有七个顾客进了店铺,而且崔大福顺利的出手三件铜器和一件瓷器。虽然真正的买家不多,但从他喜上眉梢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么会儿的生意,要强过他以往任何时候。梁辰独自坐在一旁品着茶水,但见崔大福也没个空闲的时候,便是要走,然而却被崔大福留住了。 崔大福一脸佩服的看着梁辰:“梁先生,你可真是神人啊!仅仅稍微改动了一下风水格局,我店铺的生意立时不一般了。” “这仅仅是一些小财,崔老板还未完全调整好风水格局,调整之后,相信崔老板的生意,会更好!” 梁辰微笑着说:“只是崔老板刚刚转运,只怕气运太强你无福消受,不如在东南角摆放一厚叶盆栽,稍稍缓和几分,可使你店铺的招财气运,绵长无尽。” “是是,我一定按照梁先生所说的做,对了,梁先生前往别叫我老板了,显得格外疏远,以后可直呼我的姓名,希望我崔大福有这个福气,能够结交梁先生这样的高人啊!” 崔大福的话语之中,难掩激动之情。 “呵呵!我和崔老板相识一场,已然算是朋友,所以崔老板不必客气。既然风水之事圆满解决,那我也该回去了。” “梁先生留步。” 崔大福再次留住梁辰,并跑进内屋转了一圈,随后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塞进了梁辰的口袋里,并笑着说:“小小心意,还望梁先生不要客气,对了,这店铺之中有什么能入梁先生法眼的,随便拿,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需要什么尽管来取就是。”梁辰听到这里,心里倒是一乐,其实无论拿不拿红包倒是次要,主要还是这古玩店若能作为今后看风水做风水局的后盾,可是要比红包更来得实在些了。 “既然崔老板拿我当朋友,我也不和你客气,其实我这次来古玩街,就是为了寻找几样老件儿作为风水法器使用,刚才在别处倒是见到了几枚古钱,但都不合心意,如果崔老板日后有存货,还请不要忘了老弟才是。” 梁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只因这崔大福倒也是个实诚人,比起那些老谋深算的古玩店老板,崔大福已经算得上是谦谦君子。 崔大福闻言,立时笑了起来,当即引领梁辰进了内屋,一边走一边说:“梁先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给你看外面那些东西了,真东西都在里面呢!若是别的东西兴许我没有,但是古钱,我还真有几贯品相好的,呵呵!”不多时,梁辰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稀罕玩意儿,兴许这内屋之中,若非内行人,也进不来啊! 各种雕工精细的真品玉器、瓷器摆放得琳琅满目,整个内屋,简直就是一个强大的能量场。梁辰不得不收了望气术,随后,崔大福提了几贯古钱走了出来,大大小小,几乎在历史书上出过名的朝代,都在其列了。且果然如崔大福所以,品相极佳,红斑绿锈,做工粗糙。 所谓做工粗糙,这也是辨别真古钱和假古钱的一种简单方法,其实在古代铸造钱币的技术,并没有那么精细,相反现如今仿造的古钱,却是非常漂亮精美,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能够断定为假货。古代的钱币,边缘粗糙,且每个朝代薄厚不一,尤其是干坑出的品相更佳,气场更强!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崔大福的珍藏版,梁辰也不忍让崔大福大出血,仅仅是挑选了五套五帝钱,其中有两套是非常难得的大五帝钱。 五帝钱从古至今,有大小之分,大五帝钱,为秦半两、汉五铢、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此大五帝钱,除了很难寻获凑齐之外,更重要的是所聚合的能量场,异常强大,其价值更是许多老件儿无法比拟的。小小的古钱,足有四两拨千斤的大势。 而小五帝钱,便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以及嘉庆通宝。市面上唯有这小五帝钱流通最多最广,只因大五帝钱最为难得……《中国古代货币通考》中考证:“始皇半两之制作,以中间方好为地,好外之圆为天,分作二事,各以度数象之。易系辞曰:天五地六。地数为六,故方好长宽各六分。天有十二纪,周而复始。形为天地,数亦为天地,彼此配合,……交射互应,无不中的,设计最为精密。” 汉五铢铸造时亦是如此,表达天子立明堂者,所以通神灵,感天地,正四时,出教化,宗有德,重有道,显有能,褒有行者也。 除却古文的说法,简单来说,便是上圆法天,下方法地。再除却这些隐喻,五帝钱又暗合五行之理,比如大五帝钱,秦始皇属水、汉武帝属金、唐太宗属土、宋太祖属木、明成祖属火,而小五帝钱更有此理,清五位帝王中顺治属水、康熙属木、雍正属土、乾隆属金、嘉庆属火,无论大小五帝钱,皆兼具阴阳五行之理,威力无穷。 虽说梁辰只要了两套大五帝钱和三套小五帝钱,这其中所代表的价值,已然无法估量。 崔大福见梁辰满脸欣喜,神色甚为满意:“梁老弟日后无论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不用客气,哈哈!” 从老弟的称呼变成梁先生,再从梁先生的称呼变成梁老弟,崔大福的真诚,再加上毫不吝啬的赠予,梁辰很是庆幸结交了崔大福这个朋友:“那好,客气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这个朋友,我梁辰已经认定,呵呵!” 送走了梁辰,崔大福兴奋的连干三杯功夫茶,美滋滋的想着今后的光明前景:“有了梁老弟这位奇人的辅佐,今后我崔大福在古玩界要彻底咸鱼翻身了!” 十八梯,幸福街十三号。 当王胖子看到梁辰提着一块破石头回来,呆呆的张大嘴巴,许久后回过神,忙接下石头:“梁子,你不是去捡漏吗?就弄了个这?你眼光不怎么样啊!这不就是一块被人切割过的破石头吗?人家都没找到什么好东西,你该不会是从垃圾箱捡回来的吧?” “你个瓜娃子懂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胖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在古玩街想捡漏,火候稍微把握不住就会把事情搞砸。幸亏老子机灵,对了,这块石头你可要小心看住,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估计都没有这块石头值钱呢!” “这,这能值多少钱?” “你还记不记得那部《疯狂的石头》,胖子,这块石头,在普通人手里可能真不值什么钱,但是在咱们手里,可是要比那疯狂的石头还要疯狂!” 梁辰随口说着,顺势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胖子,趁着下午还有点时间,我们去祭拜一下老风水师叶老吧。” “可是我和那边几个房东说好了今天下午就去看房子的,不是说明天才去祭拜叶老吗?” “你打电话给他们,就说明天再去看房子,现在就去祭拜叶老,毕竟我们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拜叶老所赐,不是他的罗盘,兴许我梁辰现在还在干苦力,这份恩情,不能就这么埋没在心里!” 梁辰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决定,而且非常明白现如今身上所拥有的风水秘术,都是从得到古铜罗盘开始的,那位叶老先生生前无儿无女,死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作为晚辈,也出于对叶老先生的敬仰之情。 梁辰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祭拜叶老。 “那好吧,我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去!” 王胖子应承一声,回头去准备香烛纸钱。 “胖子,你刚拿的那是什么?” 梁辰无意间看到王胖子手里拿着的一个纸糊的棋盘,不禁错愕的皱了皱眉头。 “哦,这是五子棋,给叶老解闷的,还有冥衣、iphone10什么的,人家店铺里面什么都有,还有性感美女呢,不过我觉得叶老年纪一大把,要送也应该送一个老太太过去,但人家没有,就算了。” “什么?五子棋?你好歹买一套围棋撒!你就知道你只会下五子棋,你怎么不买斗兽棋呢?还有iphone10还没出呢,再说叶老想买可以直接找乔布斯,你这属于山寨机知道不?” 梁辰和王胖子笑骂了一番,但买都买了,总不能退回去。收拾好一切,梁辰和王胖子便匆匆出门打了个出租车,王胖子坐上车,直接报了个地名:“七星岗后山墓园!” 第十章 隔山断阴 约莫四十多分钟后,梁辰和王胖子来到了七星岗后山墓园的大门口。 四周松柏翠绿,山势俊美,不远处的嘉陵江更如玉带环绕,只这一眼,梁辰便断定此地的阴宅风水俱佳,而且看这墓园的建设和规划,倒是一流,看样子能够安葬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啊!现在市面上能够找到一处值钱的墓地很是不容易,关键还是需要手头有钱,早在十几年前,那些财迷心窍的人已经把市场做到了墓园之中,很多人死后买一块墓地都有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区别,一度有“活不起,更死不起”的流行语,另外就是墓地的风水又符合阴宅的要求,这样的会更贵。 不得不说,老风水师叶老死后能够安葬这里,也不枉费给别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水,也算得到一个善终。 或许是因为叶老生前将赚的钱真做了慈善,而得到了这样的善报,也或许是他的人脉着实太广,再加上又是五保户老人,特别受到政府的重视,而划拨的此处墓地。不管怎么说,选在这里,总归是没错,而且附近再难找到比此地的阴宅风水更好的地方了。 “梁子,我,我怎么觉得这墓园内阴森森的啊?” 王胖子浑身颤了颤,一脸不自在的说着,而眼睛,则是不断在墓园的四周扫视,尤其是里面那一排排的墓碑,格外的显眼,猛一看,确实是让人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人死如灯灭,怕个毛线!” 梁辰大步走进了墓园的大门,但还未多走两步,突然被一个四五十岁的看门大妈拦住了去路。没想到这里管理得还挺严格,居然要登记,梁辰笑了笑,立时让王胖子去登记,而自己则是扫视着眼前的几片墓地,这里的墓地如同扇形,散布在山腰上,左右共三大区域……“好重的死气!” 不小心看到墓地上方盘绕的一团岚气,浓郁阴沉,漆黑一片,像是书中对阴间的表达,除了死气,似乎没有别的气息存在。纵然是有生气,也会被这里浓郁不散的阴气所笼罩,只是这里本来就是墓园,没有死气才是怪事。梁辰自嘲一笑,收起了望气术。 正观察着墓园的概貌,梁辰突然被王胖子那边传来的争吵声所吸引。随即王胖子吵得面红耳赤的走了来:“梁子,这恶婆娘嘴巴太坏了,非说叶老是五保户,并未登记有子女和亲戚,而且前来探望过他的,也都是有社会地位的达官显贵,从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的闲杂之人。所以,所以怀疑我们很可能是不法分子!” “什么?” 梁辰突然扭头看向那个满脸横肉的看门大妈:“我们是来祭拜叶老的,难道这也不行?这里是公共墓园,又不是私人管制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看门大妈闻言双手叉腰的走到梁辰跟前,一脸不善的盯着梁辰:“谁告诉你这里是公共墓园?这里归我们玉鼎公司承包,你们口中所说的叶老,葬在政府特批的那片区域,但也受到我们公司管辖,所以来往还是要登记!再说,我看守墓园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见过年轻人来墓园祭拜的新鲜事,怀疑你们也是合情合理的,你们说你们认识那叶老,有什么证据吗?” 梁辰皱了皱眉头,敢情这个看门大妈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们进去,才故意说这么一堆话。叶老生前是五保户,纵然这里是被他们公司管辖,但叶老安葬地乃是政府特批的,任何人都可以来祭拜叶老。或许也正是政府特批,他们公司赚不到叶老占用的那块墓地的钱,所以才这么刁难。这些人唯利是图,实在是可气! “证据?这容易,我和叶老还真是老熟人,而且熟络的程度,是你难以想象的你信不信?” 见看门大妈冷嘲热讽的摇头,梁辰也冷笑了一下:“如果我能够不看墓碑上的碑文,却能够直接找到叶老的墓地,算不算是证据?” 看门大妈面色一惊,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而王胖子更是浑身颤了颤,低声在梁辰的耳边嘀咕:“梁子,你说得太邪乎了,有点吓人啊!咱们是第一次来这里,而这里又有那么多的坟墓,你怎么能……怎么能不看碑文上所写的墓主人名字就能找到叶老的墓地所在呢?难道你能够通灵看到鬼?” “通个锤子的灵,老子有办法就是了!” 梁辰瞪了王胖子一眼,转而看向看门大妈。 看门大妈依旧佯装强硬的直着脖子:“那,那好啊!在政府特批的那块区域内,大多都是五保户,或者是对社会有特殊贡献的人,而且最近有好几处新墓,你如果真能一眼找出那位叶老的墓地,以后你随便进出这里,免登记,我绝不会再阻拦你!” “好。” 梁辰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拽住王胖子,低声问:“胖子,还有个信息你没告诉我,叶老死的时候多少岁?” “这……这和你找墓地有什么关系?好像是八十多岁……对了,就是八十四岁,正在坎上!” 王胖子抓了抓后脑勺,总算是想起了这么档子事情。 “八十四岁,倒是寿终正寝,而且寿命相比较来说,已经很长了!” 梁辰像是在和王胖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带着王胖子和看门大妈向那片政府特批的墓地走了去。 要说那看门大妈也算是狗眼看人低,真正深入这墓园梁辰才发现,这每一片区域,无论是风水选向,还是墓地石碑的建造质量,都完全不同,单单说那些石碑,仅仅论外形材质,都足以分辨它们的价值,中间那片风水选向最好的区域,所用的石碑材质,一眼便能看出是进口材料,因为进口材料不单单是价格昂贵,材质也很不一般,有印度红、英国棕等等,能够买得起这种石碑的,多半这里的墓地也不会便宜到哪去,可见这片区域是非常有钱的人才能买得起的。 而左边那片小区域,倒也算得上高档,其石碑的材质以山西黑为主,山西黑以及汉白玉都是国内比较高档的石碑材质,价格虽然比不上进口的,但比起一般的材质,也是很有钱的人才会用得到。而政府特批的那块地,相当于墓园不单单要免费供应占地,再遇到无后人立碑的情况,也得搭上一块墓碑,当然,那片石碑材质非常低廉的区域,梁辰一眼便看到了。 近看,那片区域的石碑材质,乃是以芝麻白为主,芝麻白和芝麻黑,以及罗源红,这些材质已经算是低廉了。只是这个墓园的整体规格较高,所以那片政府特批的占地,至少用的材料还不算最次,世上最次的墓碑,大多是水泥碑,也或者一截木碑等等,当然这里如果用上这么些材料,兴许会把整体的逼格拉低,故而墓园只能忍痛配上稍微能让人看得上眼的材料。 找到了政府特批的占地,接下来,梁辰就要从那二十多排的墓地中,找到叶老的墓地所在。 其实让梁辰不知道的是,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了正确区域后,那看门大妈的神色,已经有些紧张,最终,梁辰伸手指着第二排中间位置的坟墓:“就是那里!” “真是见鬼了!” 看门大妈浑身一抖,再也不肯验证下去,掉头就跑。 梁辰看着看门大妈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我还没说出为什么选那个位置呢,你怎么就跑了?”见看门大妈果真是不再纠缠,梁辰瞬间收敛了笑容,深深的叹了一声,没曾想来拜祭一下叶老,竟然还要利用风水术才能过关。随即梁辰示意王胖子也保持严肃和庄重的表情,毕竟这里是墓园,这是对逝者唯一的尊敬。 当来到这片特批的区域跟前,王胖子疑惑的看着梁辰:“梁子,你是怎么看出来叶老墓地的位置的?这风水术里面的门道,真有这么邪乎?隔老远都能断定墓地在什么位置,这,这太神奇了吧?” 梁辰刚要说出依据,突然被第二排中间位置中,其中一座坟墓跟前所站着的几个人吸引住了注意力,刚才隔得太远,被这山路两旁栽种的松柏树挡住了视线,而现在倒是看得清楚:“别废话了,到了跟前我再给你解释,那里有人,我们去看看。他们……他们好像站在了叶老的墓地跟前,难道有人在祭拜叶老?” 但在进入第二排墓地的入口处,有着两个身穿黑衣素装的青年男人,笔直的守在那里,像是保镖一样的存在。梁辰和王胖子看了看他们,而他们也目无表情的看着梁辰和王胖子,倒是没有阻拦,而前面叶老的坟墓前,站着一个身穿旧版的浅灰色中山装老者,老者身材萧条高瘦,他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长得俊俏可爱,穿着一袭漂亮的公主裙在老者的周围蹦来跳去。 梁辰刚欲上前搭话,却不想老者竟然对着叶老的坟墓轻叹一声:“女儿,父亲来看你了,还带着你的女儿彤彤,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彤彤抚养成人……” “什么情况?那明明是叶老的坟墓,为什么这,这老人家会认成是自己闺女的坟墓呢?!” 梁辰急忙快步走上前去。 第十一章 阴差阳错 梁辰走近些一看,那石碑上面的照片和名字,可不就是个女人吗!而且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儿照片,名字叫林雪……这,这是什么情况?梁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墓,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墓,这几个墓地像是不久前才建造好的,而且石碑都还是新的。看石碑是没错,但是梁辰却是苦着脸摇头,错了,一定是错了! 但还未等梁辰开口询问,突然觉得一只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指,扭头一看,正是陪在这位老者身边的那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冲梁辰可爱的一笑:“叔叔,外公不陪我玩,你陪我玩好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梁辰随口笑问。 “我叫林彤彤,今年六岁,在蓝天幼儿园上学,外公说我很快就会换学校了,但是我不舍得我的小伙伴,叔叔,你能不能别让我外公给我换学校?” 没想到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娃娃,竟然如此健谈,而且才和梁辰见一面,就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小苦衷。 “呵呵!你外公也是为了你好,幼儿园也不能一直上下去,你总是要升级到学前班乃至小学的,不是吗?” 梁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彤彤的头,但彤彤转身一蹦一跳的走开了,不断的跳来跳去。正当梁辰准备走上前和这位老者交流,突然看到彤彤脚下一崴,整个小身板瞬间向下面一层墓地倒了去,这里的墓地是梯形模式,上下差距至少在三尺左右,如果是大人跌倒兴许还没什么,但是年近六岁的彤彤这么摔下去,若是磕在那石碑上,多半会出事。 刹那间,梁辰伸手抓住了彤彤,然后将其抱了起来,彤彤更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得梨花带雨,趴在梁辰的肩膀上哭了起来。而这时彤彤的外公诧异的转回身,似乎在悼念自己的女儿时忘了小外孙女,但回头看到梁辰在抱着彤彤,老者微微愕然:“你是?彤彤怎么了?”说着,老者急忙扭头伸出手要接彤彤。 “外公不疼彤彤,彤彤要叔叔,呜呜呜……外公不疼彤彤,彤彤要叔叔……” 哪知彤彤竟然赖在了梁辰的身上,此刻梁辰尴尬的向老者笑了笑,并伸出一只手和老者握了一下:“我叫梁辰,是来这里拜祭一位长辈的,没想到这孩子和我有缘,刚才她不小心跌倒,我出手把她拉了回来,或许是吓着了,没什么事。” “哦,真是谢谢你了梁先生,对了,我姓林,叫林建设,这坟墓里面,是我的女儿,可惜年纪轻轻就……你抱着的是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外孙女,她的爸爸妈妈生前在一起工作,也就是上个月……在外省出了车祸,双双离世,只留下这么一个年幼的女儿,唉!” 林老先生长吁短叹的将自己女儿的过往简单的说了一下,梁辰只能报以安慰的眼神。 不多时,小彤彤竟是哭着哭着趴在梁辰的肩膀上睡着了。梁辰和林老先生相视苦笑,林老先生又叹了一声:“说也奇怪,自从我带着这孩子以来,家里的人,她都不肯接触,整天追在我身后,但今天遇到梁先生,她居然在没有认识梁先生的情况下,和梁先生就这么成为了好朋友,实在是难得,呵呵!” “彤彤很可爱,只是……也太可怜了。” 梁辰的话说到一半,不禁看了一眼那墓碑上的照片,彤彤的母亲应该也才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对于还在世的一个老人一个*来说,实在是双重打击。 这时,林老先生向外面招了招手,不多会儿,便有一个五十多岁、衣着朴素的大妈,恭敬的来到林老先生的身前:“林老,是不是彤彤睡着了?” “这是我为彤彤请的保姆,梁先生把彤彤给吴妈照顾就是了。” 林老先生示意吴妈抱走熟睡中的彤彤,随后一脸感激的看着梁辰:“这次真是谢谢梁先生了,若不是梁先生出手,只怕彤彤大小会落个摔伤,对了,还未请问梁先生来这里,是祭拜……”说着,林老先生扭头向两旁的坟墓看了一眼,这几处坟墓都是一两个月前才建造好的,上面的小草也都还没有长太高。 “我是来祭拜叶老的,但我想和林老先生说的是,这一处坟墓,并不是您女儿的,正是我要祭拜的叶老的坟墓。” 梁辰微笑着却不失恭敬的说。 “什么?” 林老先生顿时脸色大变,随即看了看坟墓跟前的石碑,以及那石碑上面的照片和名字,还有生卒日期,的的确确是林老先生的女儿林雪:“梁先生,有些玩笑,是不能乱开的!”很明显,林老先生认为梁辰在开玩笑,表情有些不悦。 “我确信没有开玩笑,这墓碑上显示的确是林老先生的女儿林雪,但是坟墓之中的人,却未必是林雪本人!” 梁辰一脸认真的看着林老先生,确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胖子在一旁听着,倒是抹起了大汗,不停的挥袖在脑门上擦拭,随即低声趴在梁辰的耳边:“梁子,这,这件事可不敢胡诌啊!万一搞错了,可是,可是大事啊!”说着,王胖子不停的向林老先生点头赔笑,且伸手扯着梁辰的胳膊。 林老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梁辰:“梁先生若是能够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立刻找人来检验,若是墓园弄错了,我会让他们尽快改正!” 听到林老先生的话,梁辰心头不免打起了鼓,看样子这个林老先生不是一般人啊!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之间,则是自然的流露出一抹贵气,这种贵气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房地产商能够相提并论的,果然,当梁辰用望气术再次看向林老先生时,心头一惊,这林老先生的头顶上方,则是出现一团氤氲的黄白之气,此是富贵俱全之气啊! 而且那白气代表正气,也是官气的象征,尽管这位林老先生头上的白气很弱,但从深沉的颜色来看,他之前的官位不低,而且权力也一定不小。难道是刚退下来不久的老领导?想到这里,梁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林老先生要信服的理由,很简单,胖子,你先前也好奇我为什么一眼看出叶老的坟墓所在,现在我一并告诉你们,你们且近前看,在风水术中,要判断一个坟墓之中是老是幼,是男还是女,其实也不难,有两种方法可以使用,一则观土,二则观气,这处坟墓上面的土,深沉而又坚硬,为孤寡之相,颜色是判断老幼的依据,颜色深,则说明里面埋葬的是老人,颜色浅,则说明里面埋葬的是年轻人,同理,观气之法,则是要利用到坟墓上面的野草,这些野草虽然刚长出来不久,但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小草成长起来,这些小草承袭坟墓之中的余气而生,草根粗壮且直,草叶颜色深沉,这是孤寡老人的坟墓无疑,而且,还是个年老的男子的坟墓。” 说到此处,梁辰转身来到右手边相邻的一座坟墓跟前:“林老先生请看,这座坟墓上面的草根弯曲细嫩,草叶颜色很浅,说明埋葬在里面的死者,非常年轻,草根弯曲细嫩,说明里面埋葬的死者,不但年轻,而且还是个女子。若是男子,草根必然是直的!” 王胖子听完梁辰的解释,慌忙到那坟墓边上拔掉几根小草,仔细一看,立时惊叫起来:“还真是啊!梁子,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啊?” “别废话!” 梁辰制止了王胖子,转而看向了一脸惊呆的林老先生:“林老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块石碑会放错位置,但事实证明,这两块石碑的确是阴差阳错的放错了位置,你女儿的坟墓,应该是旁边的那座才对,而这座坟墓,正是我们这次要祭拜的叶老的坟墓。” “我知道了。” 林老先生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转而向那两个站岗的保镖招了招手,其中一个当即恭敬的来到跟前,林老先生伸出手,那人竟心领神会的递上一个手机,林老先生立时在上面找了找,并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是林建设,找你们玉鼎公司的董事长蔡锦泉接电话!” 也不知道林老先生之后又说了什么,随即挂断了电话,不多时,门口那位看门的大妈竟是小跑而至,手里还抱着一个档案薄,一边走上前来,一边手指发颤的在档案薄上寻找着什么,在见到林老先生时,那位大妈却是一改先前对梁辰的不屑态度,毕恭毕敬的点头带笑:“林老,出,出什么问题了吗?” 林老先生看了一眼看门的大妈:“你是这墓园的管理员吧?我女儿的墓碑,是你们公司承办的,本来我还想感谢一番你们蔡总,但是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一会儿让你们蔡总来了再好好查查这墓碑有没有出问题!” “林老消消气,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您老多指正,但千万别惊动我们蔡总亲自来,如果真是我的疏忽而办了错事,那我这退休金就别想拿了,林老,我在这墓园已经做了三十五年的管理员,眼看再有两年就退休了,还请您老留条活路吧……” 看门大妈的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但她很快回味了一下林老先生的话,并急忙低头查看那墓碑,随即错愕起来:“林老,这,这没错吧?当时立碑的时候,您老也场看着,这,这没有问题啊!” “没有问题?或许这墓碑的确是没有问题,但是你们把我女儿埋在哪一处墓地之中了?” 林老先生一脸的怒气,狠狠的瞪了看门大妈一眼,吓得看门大妈浑身抖了抖,急忙抱着档案薄翻阅。 第十二章 忘年交 “墓碑并未立错位置,坟墓占地编号是八十七……啊?这这,这里是八十八号?怎么会这样?!那些个挨千刀的,居然把坟墓的位置都搞错了,难怪墓碑也会一并出错……林老先生……” 看门大妈合上档案薄的这一刻,脸都发绿了:“林老先生,是我们的工作疏忽,只因安葬那天恰逢阴雨连绵,而且同时有三处墓主安葬,就是这连着的三处,当时您虽然没来,但是过程都拍摄下来让您老过目了,我们原想您老没有提出异议,本以为……本以为没有出错,没曾想棺木都埋错了位置,林老先生,真是对不住您。” 梁辰闻言,深以为然,毕竟林老先生是林雪的父亲,子女安葬,长辈是不能去送葬的,送则不吉,民间流传的说法是会折寿。但可以请旁人代劳,也或许是因为林老先生在安葬女儿林雪时没有前来督促,故而出了这么大的过失。但墓碑倒是立对了,只是坟墓之中的死者,搞错了位置。 如此一来,就变得阴差阳错,不伦不类。一个老人坟墓前立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墓碑,而一个年轻女子的墓前,则是立了一个老人的墓碑。林老先生的社会地位定然不低,单单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足以说明问题。 那么接下来,这位看门大妈兴许要倒霉了,这种错误,堪称是弥天大错啊…… 世人对亡亲的尊敬,那自不必说的,这种事情一旦出了错,那就是对事主家的一种侮辱。更何况林老先生身份尊贵,岂能……对了,林老先生既然身份尊贵,为什么不单独为自己的女儿找一处上好的目的安葬,或者进入祖坟安葬呢? 梁辰皱了皱眉头,随即眼睛一亮,嗯,风水中倒是有这么个说法,青年夭折的后辈人,是不能进祖坟的,若是进了祖坟,则是会对后世之人不利。兴许是这个原因,让林老先生的女儿屈居在此了吧。 林老先生的双眼之中,近乎要冒火的节奏,就算是个傻子,此刻也能看出林老先生是在生气,而且很生气。倒是一脸怯懦的站在一旁的看门大妈,面如死灰一般。王胖子冷哼一声,在梁辰的耳边嘀咕一句:“麻麻批的,还看不起咱们,那股子势利劲儿现在已经喂狗了!”梁辰连忙清咳一声,示意王胖子住嘴。 对于这种势利眼,梁辰也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这位看门大妈既然已经在遭难,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落井下石,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只是一位即将退休的大妈,若是换作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定要让他再出点丑,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谁让自己是个三好青年呢,梁辰暗自笑着摇了摇。 林老先生沉默了许久,但见那看门大妈冒了一脑门的冷汗,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老先生手中的手机,若是林老先生拨通了她公司老总的电话,那么她的饭碗兴许也就砸了。 许久之后,林老先生的神色竟是缓和下来:“需要多久改正过来?” “明天,哦不不,今天晚上我就找人来改好墓碑,明天林老尽管来查验,若是再出错,我一定承担所有的责任。但是这件事……还请林老千万不要告诉我们蔡总,不然我辛辛苦苦工作了三十多年,就白费了……” 看门大妈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声音也越来越低,看着倒是着实可怜。 “唉!看看你们办的都是什么事?!这次不能再出错了,知道吗?” 很明显林老先生是个善良的老人,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是是,谢谢林老高抬贵手,您的恩情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对了,等墓碑改好以后,我再出钱请些道士前来做场法事祈祈福,保证以后不会对你们家不利,这件事我一定给您老办得妥妥当当,还请林老放心。” 看门大妈再看林老仿佛在看一位大救星,亦或者救世主,而此时林老先生在梁辰的眼里,倒是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若是换作别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怎会忍受如此奇耻大辱,定是要追究一番。梁辰自认是俗雅共赏的人,对于这种品格高尚的人,他内心是尤其是敬重。 林老先生扭头看向梁辰:“你要感谢就感谢梁先生吧,若非是他点出了这坟墓的问题,这个错,兴许以后就很难解开了!而且这件事拖得越久,你的责任就会变得越大,你应该清楚此间的利害关系!” 一番话说得看门大妈连连点头,随即恭敬的向梁辰鞠躬:“多谢梁先生指点,前面是我有眼不识高人,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呵呵!是林老抬举,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这种功利之心,终究不是好事,以后还是实诚一点做人吧。” 梁辰笑了笑,淡淡的向看门大妈说了一句话。 林老先生一脸敬佩的走到梁辰跟前,十分真切的伸出手和梁辰握了握:“这次真是要多谢梁先生了,先是救了我的外孙女,尔后点出了坟墓出现的大问题,我林建设阅人无数,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是一位高人。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何况我那外孙女彤彤很喜欢你这个叔叔呢,呵呵!” 梁辰当即也豪气的笑了笑:“相逢何必曾相识,林老先生人品高贵,能够结交林老先生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那好,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林老先生一脸和气的说,转而看了看天色:“天眼看着快要黑了,那我先走一步。”说完,林老先生在其中一个西装青年的陪同下,缓步走出了墓园,而留下的那个西装青年,则是走到梁辰的身前,恭敬的双手递出一张卡片,梁辰拿起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名字的位置,写着“林建设”三个字。 梁辰收起卡片,笑着向西装青年点了点头,目送着西装青年离去。 这时王胖子呆呆的看着一辆红旗轿车缓缓的使出墓园的范围,随即惊叹起来:“这位林老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儿?居然能直接打电话到这墓园的管理顶层,啧啧,还有那车,经典版的老爷车啊!770系在当时量产还不到三百台,这派头,太有范儿了!” 看门大妈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随即轻叹一声:“原来你们还不知道林老的来头儿啊?不过你们能够得到一张林老的名片,一定要好好的保管,那可是比黄金还要值钱呢!林老最早是咱们这渝都教育厅的厅长,最后直接提拔到燕京,前年才退休回来,别说是这渝都,就是燕京那一块儿,林老的面子,也没有几个人敢怠慢,虽说现在林老没有实权,但是想要巴结林老的人不在少数,我们蔡总还是特意争取到林老这件事的,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幸亏林老没有追究,幸亏啊……” 看门大妈擦着冷汗,转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开去。 王胖子则是抓了抓后脑勺:“管教育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而且好像没有人敢得罪林老先生。” “你懂个屁,林老这样的老资格、老资历,是你我无法想象的,再者能够从燕京安安稳稳退休下来的,那是受国家保护的要人,谁敢不给几分薄面?” 梁辰熊了王胖子一顿,转而拿起名片看了看,不禁笑了笑:“以后说不定还能找个名牌大学深造深造!” 祭拜了叶老,梁辰才算安心下来,现在的一切得益于叶老的那个古怪罗盘,而自己身上的风水秘术,也形同于叶老所传授,梁辰十分恭敬的向叶老的坟墓磕了三个响头……“我梁辰本是一枚素人,但因缘际会得到了叶老您的传承,以后您就是我的师父,以后我会常来祭拜您老人家,您安息吧。” 刚欲起身离去,梁辰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而脑海之中,仿佛陷入一片混沌,而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物。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东为四派。西北崆峒数万程,东入三帏为杳冥……禄文廉贞多破碎,破军尖破最为害。只有尖园方匾星,此是罗星得正形,忽然四面皆是水,两山环合郁然青。罗星亦自有种类,浪说罗星在水边……” “梁子,你怎么了?” 王胖子连忙扶住梁辰,满脸的惊惧和担忧,尤其是置身在这墓园之中,他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随后低声询问:“梁子,你,你该不会是鬼附身吧?” “滚犊子!胡说八道什么,哪有鬼?!” 梁辰用力甩了甩头,随即静静的回想了一遍老者的传音,不多时,梁辰喜出望外的向叶老的坟墓又叩拜一遍:“多谢师父传授的《撼龙经》,没想到风水秘术,竟是如此玄妙!”但要说没有鬼,可为什么脑海之中老是会有苍老的声音在传授自己风水秘术呢?梁辰皱了皱眉头,思忖了半天,忽然拿出了怀中藏着的罗盘,难道叶老把毕生所学的风水秘术,都藏在了这罗盘之中? 风水秘术,梁辰足以独当一面,只是这风水法器,如何祭炼?如何找到其中的玄妙?还有叶老在神案上摆出的七盏油灯与那些看似紊乱的红线,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还需要再研究研究。梁辰端着罗盘看了半天,最终宝贝似的收了起来:“胖子,我们回去吧!” 第十三章 凶宅 回到幸福街十三号,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王胖子跑到大街上打包了几样小菜,顺带抱了一箱啤酒回来。 看到梁辰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色,王胖子咧嘴一笑:“梁子,想什么呢?” “我在想,王大海和王太太究竟在搞什么鬼,王太太布局,王大海又悄悄的解局,但这一对夫妻,要说貌合神离,可是又处处一条心,实在是让人费解,若非这就是新时代的夫妻相处之道,那便是他们夫妻两个并不是那么在意所谓的‘凤凰还巢局’。既然如此,王大海夫妇又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请云贵一带的风水大师王玄明前来布置风水奇局?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大海?难道就是你上次跟着李老板去修车库漏水的那个房地产商?不是你帮人家解的什么风水局吗?怎么现在又在琢磨这事儿了?” 听到王胖子的话,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胖子,你不会明白的。” “反正风水也解决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想那些没用的,喝酒!” 王胖子的催促声让梁辰的思绪就此中断,当即掐灭烟头,起身来到餐桌前坐下…… 次日下午,梁辰在王胖子的带领下,转悠了大半天,先是到美通公馆看了一处房源,两百零三平米的公寓式住宅,梁辰看了一眼,便是决定离去,只因那住宅四面,以透光为主,整个一五风楼。巨大的落地窗,让梁辰觉得很不舒服,只因门窗乃是纳气口,风水中讲藏风聚气,但若是风太大,则气随风而散,气不聚,财运自然不旺。 而梁辰要找的房子,务必是风水向背中的绝佳选择,如果换了一处住宅,还不如十八梯住的破木屋,那就没有搬家的意义存在了。 所谓千金门楼四两屋,门必纳财,房屋必聚财才符合风水要求。若是门口宽大,代表广纳钱财,但窗户却不宜开得太大,窗户开得太大,便会漏财,所以门窗必须巧妙结合才是。然而现如今许多住宅完全违背风水的讲究,以宽敞大气为主要,以为采光好便好,殊不知其中的门道,多了去了。 而且尤其是阳宅的选择,大多依托楼盘购买,所以先机已失。等楼盘建好,其中的房屋也已经定向,无法在最初定好向背,这一点,已经在风水吉向上面大打折扣。故而富人多福,最先抢得风水较好的住宅,而福薄之人,恰恰就会买到风水不利的住房,从而富人越来越旺,穷人越来越穷。 除却先天因素,便只能多项选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而第二处房源,虽说符合风水吉向的要求,但整体风水格局乃是前高后低,后无靠山,明堂被遮,在风水中,此中格局被称之为“退龙格”,正所谓前高后低,一生被欺,便是此理。住进此宅,非但一辈子抬不了头,财运也会一泻千里,永难聚运。事实果然证明了梁辰的判断,这处楼盘开盘很早,但自从开盘到现在,房子依旧没有卖完,至少还剩大半,而开发商兴许也跑路了吧。 “胖子,如果第三处房源还不合适,你今晚就去睡大马路!” 梁辰有些郁闷的盯着王胖子:“还有几处房源?” 王胖子连忙解释:“这还都是我从无数房源之中选的最好的呢!其他的更不用看了,要么是环境不好,要么就是房子陈旧,连墙面都是灰尘。就这几处还合我心意,可是梁子,我又不懂风水,只能凭借顺眼不顺眼而初步定下来,最后还不是得你拿主意?嗯……还剩下最后一套房子,如果这套房子你还不满意,那我只能再继续找找了。” “还剩最后一个选择?” “嗯,就在跳蚤市场西边一公里外,也就是七星岗的南面,那边最近几年兴建了几处独栋的小别墅,随便比不上王总那样的大别墅,但配套设施还是很到位的,比如游泳池、花园还有车库什么的,对了,那栋小别墅除了价格便宜之外,家具和装修也都是在渝都排的上号的呢!” 王胖子在提到第三处房源时,俨然变成了卖瓜的王婆,似乎怕梁辰同样不满意。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悠悠的吸了一口:“那么好的房源,又便宜?为什么会没有人抢着租?偏偏就租给咱们呢?” “我也觉得奇怪,按照市场价,同类型的独栋小别墅,一个月至少是一万五的租金,再加上那栋小别墅的地理位置刚好能远眺长江,风景秀丽,至少可以把小半个渝都收进眼睛里,按理说至少不应该少于两万块一个月的租金,但房主只要五千块一个月的租金,这是有点反常。” 王胖子说来说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还有,在推荐这栋小别墅时,那中介公司还特别让我考虑考虑,说是不合适的话,还有别的房源。” 梁辰弹了弹烟灰,微微笑了笑:“胖子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一个传闻,在七星岗前面的别墅区内,有一个人和自己的小情妇偷情,结果被正牌夫人捉奸在床,他那个正牌夫人可真是厉害,找了几个黑社会,强逼着他们一对小情侣割腕自杀,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十八梯的人基本都听说了。而且那个别墅区的位置,和你说的第三处房源,看样子是在一个地方。” “他那个正牌夫人本以为能制造出一对小情侣双双殉情的假象,结果被重案组查出了真相,那个正牌夫人可算是悔不当初啊……梁子,这事儿谁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情?难道你怀疑……” “不错,如果那栋小别墅真的那么干净又市值高昂,为什么会折价四倍出租呢?” 梁辰掐灭烟头,认真的看了王胖子一眼:“在住宅方面,尤其是出租的房子,最忌讳的就是死过人,死过人通常会被冠以凶宅的称号,这样的宅院,就算再怎么便宜,也很难再出租出去。除非租客不知道内情,可一旦知道了,那房主只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以低价出租,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是租客知道了,碍于房价那么低,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能认倒霉搬出去。若是以市场价来出租,那后果就严重了!” “狗日的!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咱们还去看什么房子?直接不去了呗!” 王胖子气得捶胸顿足,直呼自己受骗上当。 “不,我们当然要去,如果风水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们为什么不去住?而且在风水术中,有很多风水法器能够具备镇煞消灾的能力,死过人的宅子,里面的凶煞之气定然很重,但世上又不是真的有鬼,普通人不知道,咱们却不能随波逐流信以为真。若是真能低价租下来,再改变一下宅子内的风水,并化解掉其中的凶煞之气,说不定还真能捡到一处上好的风水佳地居住!” 梁辰说完,顺势一摆手,示意王胖子引路。 王胖子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完全不懂梁辰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梁辰如此安排,他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可说。 半个小时后,蓝心别墅区内,在房主的带领下,梁辰和王胖子来到了小别墅的大门口,这里的小别墅,一个个都是那么的精致,而且左右前后的间隔距离,也是保持在不受相互干扰的状态之下,道路畅通,景色怡人,尤其是桂花的芳香,似乎传遍了整个别墅区。 房主是个五十出头年龄的小老头儿,穿着随意,头发花白,还有点驼背,不过面容却难掩富态,拿着钥匙打开了大门:“咱们这一栋是最吉利的八号别墅,你们看花园里面的花草,我定期都来清理修缮的,而且屋里屋外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的家具也是今年年初重新添置,里面的装修也是重新换了布局,以仿古风为主格调,又不乏贵族气质,你们请到里面看看。” 一边自卖自夸的讲着这八号别墅的种种好处,一边打开了别墅的正门,在进入宽敞明亮的客厅后,梁辰微微愕然,果真如同这房主所说,这里的家具大多以上好的红木家具为主,虽有尊贵大气的外貌,而又不失低调奢华的内涵。 “梁先生您请看,这装修豪华,房屋宽敞明亮,更重要的是一尘不染。还有,客厅宽敞大方,卧室温馨舒适,厨房设备齐全,适合做各种美味佳肴。对了还有还有,这栋别墅绿化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左右,远远高于同类别墅户型,让梁先生以及梁先生的这位朋友或者家人如同居住在花园一样的温馨之家。而且现在房价持高不下,这栋别墅的升值空间更是在不断往上翻,如果到时梁先生不想住还能再高价转租,简直是一举多得,呵呵!” 听到房主的一番高谈阔论,以及滔滔不绝的赞美加诱惑,梁辰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紧盯着眼前的房主。 “呵呵!田先生,您这栋别墅的确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无论是绿化面积还是整体设施,都非常的优秀,但我还是有一点疑问。” 梁辰迟疑了一下:“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只是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租金要得这么便宜呢?同类别墅户型即便比不上田先生家的,也都要价在两万左右,而田先生却只要五千块每个月的租金,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啊!” 其实当梁辰认真看过之后,便已经确定,两年前闹得狂风骤雨的自杀事件,兴许就在这栋别墅内发生的。因为人的嘴巴无论再怎么会说,这房子却不能骗人,尤其是这房子内缭绕的岚气,梁辰用望气术看过,这别墅内外,均缭绕着一股凝聚不散的凶煞之气,而且这凶煞之气异常之猛烈,让他在使用了望气术后,感觉头有些不适。 凶煞之气能够凶猛到这种地步,这凶宅之名,这栋别墅可真是当之无愧了。 不过梁辰并未打算就此罢手,因为在风水秘术之中,分别讲到大凶之宅和大吉之宅的区别,这个区别,往往就在一气之差,所谓一气之差,就是指满宅院的凶煞之气,若非这栋别墅的前身是大吉之宅,那么即便有凶煞之气,也不太可能将此宅喂成大凶之宅,所以这栋别墅的家宅风水,只能出现两个极端,要么极旺,要么极衰。 若是能够扭转这股衰败的凶煞之气,那么这栋别墅便会变成极旺的大吉之宅,只不过这个话,却不能说得太早,若是火候把握不到,兴许五千块一个月还租不到。 听到梁辰的话,房主田先生先是尴尬的笑了笑,迟疑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回答上来。梁辰随即上下打量了房主田先生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田先生的头顶上面。 “田先生,你最近两年的气运是否逐渐的走低?而且你的买卖营生,想必也亏了不少吧?” 这个房主田先生的头顶上,一团黑色的晦气浓郁不散,但是其中又有一团黄色气息不断的向外扩展,可刚刚露头,就被那团晦气拽了回去,可见那团晦气是外力影响,强行压制住了这个田先生的气运。有这么重的晦气跟着,能好过得了才怪。 “梁先生,您……您怎么知道?难道您会看相?” 房主田先生对于梁辰的碍于客气的态度,顿时变得吃惊不小,但见梁辰没有回话,房主田先生先是怔了怔,随即重重点头:“对对!唉,别提了,我这两年简直是倒霉到家了,生意生意不断亏本,股票股票又接连被套,就连这房子也……梁先生,您能不能再多说点?” 很明显这位房主田先生对梁辰的一句话十分震惊,可是站在他对面的梁辰,这次并不是来给他看相的,而是看房子的,或许出于生意场上的警惕心,想让梁辰多说点信息出来。 梁辰笑了笑,哪里不明白田先生的意思:“田先生,我倒是不精于观人相,但如果说我会看相,也或许吧。只是这相术中,有三脉,一脉相天,观天象而知万物生发,一脉相地,观龙脉兴衰,旺相休囚死,还有一脉是相人,观人气色断人运道!” “哎呀!真没想到这次我居然遇到了高人啊!” 房主田先生对梁辰肃然起敬,神色之间,似乎再也没有半点怀疑的意味:“嗯,别的不说了,能够遇到梁先生这样的高人,也是我的荣幸。关于这套别墅,梁先生有任何疑问,只管说!” “呵呵!田先生说笑了,我哪是什么高人,你可曾见过高人还要四处寻找栖身之地吗?只是我对这所别墅的了解,似乎还远远不够,如果田先生能够再介绍的详细点,咱们这桩生意,兴许还真好说!” 梁辰淡定的看着房主田先生,只等着田先生再刨点实情出来。很显然田先生的神色已经慌乱,尤其是点出他的气运不佳时,就算再傻的人,也应该猜到梁辰已经看出了他这所别墅的问题。 第十四章 一年气运 房主田先生顿时如坐针毡,先是伸手抓了抓额头,似乎害怕租不出去,所表现出来的急躁模样,倒是和别墅的优越条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即思忖半天,房主田先生才扭头看向梁辰:“既然梁先生问到了这个事情,我如果不说出实情,似乎也不太合适了。唉,其实我何尝不想租个高价,自从两年前那遭瘟的狗男女在这里偷情,结果被正牌老婆逼死之后,这所别墅,在外人眼里就成了凶宅,按理说我也能够租得出去,毕竟本地人不租,也有外地人租,可惜前后换了好几家,他们不是生意惨败,就是出了凶祸之事,逐渐的这所别墅彻底变成了人们口中传说的凶宅,已经没人敢租了。” “说起来这栋别墅最早是打算给我儿子买来用作婚房的,但不幸的是几年前我儿子意外过世了。所以这栋别墅现在就一直空闲着,卖也卖不掉,租也很难再租出去,他们一打听到这所别墅出过人命案子,就不敢再住了。来回两年的时间,我不但没有赚到一分钱的租金,还搭进去很多钱,为了解决凶宅这个说法,我把这别墅里里外外都装修了一番,家具也全部换掉了,本想应该没事,结果还是租不出去,唉!” “梁先生,刚刚您的一席话,简直说得太准了,这么说来,您可有什么办法帮帮我?” 说完,田先生一脸恳请的看着梁辰,先前的神气活现,也露出了垂头丧气的原形,似乎也不想再说下去,而一旁的王胖子则是气呼呼的吼了起来:“早点说这里是凶宅,我们就不来看房子了,这事儿闹得,人家都住过出了事,我们可不想出事,梁子,我们走!” “胖子,你先别说话!” 梁辰阻止了王胖子,扭头看向田先生:“田先生能够坦诚相待,可以看出田先生心肠不坏,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既然如此,这所别墅,我可以帮你改动此间的风水。非但如此,我还可以告诉你,你最近两年的运道走低,满身晦气,也全是因为这所别墅的风水凶煞所影响,房宅是一家人凝聚气运的气场所在,如果气场出了问题,那么身为房主的你,便会首当其冲!” “所谓山管人丁,水管财,风不入户不旺丁,水不上堂不旺财。这里的风水一流,但却被凶煞之气所冲,田先生,自然而然若是变成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会很麻烦。正如你最近两年的运道,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财运停滞,运道衰落,究其原因,无外乎这所别墅的风水被凶煞之气所压制!” “田先生自身受到这股凶煞之气的影响,自然处处走霉运,但万事有结必有解,这件事被我遇到,也算是我们有缘分,或许我能够帮助田先生化解这所别墅的风水凶煞!” 田先生顿时瞪大双眼:“梁先生,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若是梁先生真能改变我这所别墅的风水厄运,我……我愿意将这所别墅,免费租给梁先生三年,这三年里面,我不收一分钱的房租,怎么样?” 见梁辰依旧没有回应,房主田先生激动的询问梁辰,双手不停的搓来搓去,似乎郁闷了几年的心事,终于可以放下了。 “呵呵!不知道前面几户人家住在这里,各自住了多久搬走的?” 梁辰微笑着看向四周,内心越看越满意,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如水。 房主田先生迟疑了一下,连忙苦笑说:“不瞒梁先生,他们最多的一个,也才住了三个月,就再也住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田先生却要免费租给我三年,不可否认田先生的确是通情达理之人,但田先生应该还有一层用意,无非是想试验一下我的风水术,同时验证自己的运道是否能够再度平地而起。若是我真能住三年无事,那么这别墅的风水自然也就可以证明没有问题。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田先生仅仅是因为好心和感激之情,才把别墅免费租给我三年的,是吗?” “那是那是,如果梁先生真能住个几年,就算风水没有调理,那我这别墅的市值,也能翻上几番了,呵呵!” “这倒是实话!” 梁辰扭头看向房主田先生,微微笑了笑:“风水之道,瞬息万变,今日穷困倚山头,他朝堂上掌大权,灵不灵验,兴许一个月内就会见分晓,到时这里的凶宅变成吉宅,相信田先生的气运也会陡然而起,当然,还需要田先生自己验证才是。不过,我也不要你免费租给我三年,只需要免费租给我一年便可,如此,对田先生,对我,都很公平!田先生觉得怎么样?” “只要梁先生满意,怎么安排都好,呵呵!” 房主田先生在听到一个月内可改变气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尤其是听到梁辰说出免费住一年的条件,笑得合不拢嘴,而且对梁辰的感激之情,也显得更加至诚。 或许是怕梁辰反悔,房主田先生当即拿出合约,与梁辰把合约签成。最后双手奉上别墅的钥匙,并火速的离开。拿着别墅钥匙,梁辰随手递给王胖子,忍不住苦笑一声:“胖子,虽然我们能够在这里免费住一年,但是却不能白住啊!” “那倒是!如果真能改变这里的风水气运,让那房主田先生受益,这样的大老板,动辄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收入,那可是要比收这一年的房租赚得嗨!” “所以这一年的免费租约,对我们,对房主田先生,都很划算,呵呵!” 许久后,梁辰带着王胖子来到花园内,并拿出了罗盘,四下里看了一眼,王胖子满脸不解的看着梁辰,又看了看梁辰手中的罗盘:“梁子,这所别墅之前死过两个人,而且之后换了几个住户都不超过三个月就搬走了,我总觉得还是有些瘆的慌,咱们尽管是免费住进来,可若是房主田先生的气运在一个月内起不来,恐怕我们又得搬家啊!” “既然夸下了海口,我当然想好了对策。其实这里的风水不单单是好,而且是非常之好,左有青龙盘绕,右有白虎低伏,后有玄武为靠,前有明堂开阔,乃是大富大贵之格局。而且这个富贵,还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得了的,能够住在此地的人,后代子孙无论是官道还是商道,都能大有作为。唉,兴许也是这个原因,那田先生的儿子才死的!” 梁辰收起罗盘,轻叹了一声。 王胖子大为不解的盯着梁辰:“既然这所别墅占用的是上好的风水格局,为什么那田先生的儿子住不进来?世上还真有这么倒霉的人?” “不只是倒霉,那田先生的儿子福薄,试想一个福薄之人,却居住在极旺的风水格局之中,岂能降得住这风水旺气?说到底还是他的命不够硬,真能降得住这所旺宅,日后定会青云直上,展翅高飞!可惜啊可惜,他已经没命享用!” 梁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胖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还是倒霉,生在富贵之家,却没有个富贵命,着实是可惜。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人家田先生既然都说了让咱们免费住三年,为什么你折回去两年呢?要知道两年我们就省了十多万的房租啊!” “胖子你不明白,虽然这所别墅是一处旺地,但是这股旺气并不太稳,时而向西挥散,时有东来之气吞噬,料想十八梯要不了几年就应该大开发了吧,若是那边开发起来,旺气必会东移,那么这里的风水气运,自然就会被分化。来来回回的加起来,这所别墅的气运,多半在七年以后,就会失去功效。” 梁辰皱了皱眉头……“既然只有七年的气运,咱们怎能白占人家三年的气运?还剩下四年,那田先生岂不是损失太大了吗?所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该拿的必须拿,不该拿的绝不取一文!只占用一年的气运,剩六年给人家田先生才算是真公道!” “原来是这样,梁子,我都听你的!” 王胖子恍然大悟的重重的点头。 梁辰微笑着说:“新房子既然有了着落,那接下来就是搬家了。化解风水凶煞之事暂且不着急,这里的凶煞之气虽然浓厚不散,但短时间内对我们还造成不了影响,三天之内,我必要破了这里的凶煞之气!而这三天之内,我们是要先布置一下新家才是,还有,我们两个人身上的行头也该换一换了,俗话说……”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梁子,大华夏走起!” 王胖子没等梁辰把话说完,紧接着笑眯眯的接着侃了起来。大华夏是附近一带有名的商城,里面的东西,件件名贵,即便是个梳子也得上百块,被十八梯住的人戏称是奢侈品商城,只有有钱人才逛得起。 “呵呵!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梁辰苦笑着摇头,但却没有反驳王胖子,缓步跟在后面,梁辰明白,吃饭穿衣只是小情调,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再者,若想在上流社会立足脚跟,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加上风水秘术并非只有自己才会,满渝都城,似乎那真正藏在暗处的风水高人,还未露过面,风水行当的水到底有多深?现在还是未知数,不过前番给王大海做凤凰还巢局的云贵风水大师王玄明,也不知怎么样了。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梁辰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迟疑了一下,梁辰还是按了接通建…… “是梁辰梁先生吧?我叫王玄明,想必梁先生还记得我,梁先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前番在王总家中一见,我却是眼拙,未能看出梁先生才是真正的风水大家,真是失敬啊!” 第十五章 风水传承 月牙湾,云来茶馆。 这是一间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老店,虽然周围已经高楼林立,然而新的气象,新的气息,却仍旧未能埋没这间茶馆的深厚古蕴。非但如此,云来茶馆反而生意极好,且前来喝茶聊天的,多为达官显贵,而外面的停车场内,则尽是一些进口豪车。或者别有情调的青年男女、或者三两个耄耋老人、也或者政商交流等等,茶馆内有单独的包间供应,窗外能近距离观赏嘉陵江的盛景。 茶馆内挂着许多书画名家的妙笔丹青,最为醒目的,乃是书画界泰斗郑六一的一个“静”字,笔力苍劲,沉稳大气,意境雄浑,当真是有着幽远止境的神妙之美。茶馆内一片安静,只有浓厚的茶香,飘荡在每一间包间的内外,尤其是梁辰所在的这一间。 看着对面大胖子风水师王玄明优雅的端起一杯龙井品了品,似乎并不着急说事,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随口笑说:“王先生邀请我来,并不是品茶这么简单吧?再者这龙井也并非季节,春茶早已过去,品起来也没有什么新意不是?” “呵呵!梁先生怎么忘了?这龙井茶不也有秋茶吗?虽然比不上头茶之美妙,但这秋茶也别有一番风味。” 王玄明外貌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气场,但言谈举止,却是气场十足,绝非一般泛泛之辈。 梁辰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总归是好茶,但也希望王先生找我来,也能够说出一件好事来,否则这好茶配不上好事,岂不寂寞?” 自从前番王玄明莫名其妙的打了个电话,邀请前来品茶一叙,到此刻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至今还未听到他的嘴里说出半点有意义的话来。虽然梁辰对同为风水师的王玄明不感冒,但这场茶会如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缘由,喝起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味道,俗话说同行不同路,就算勉强坐在一起品茶,也没有什么意思。 王玄明放下茶杯,静静的盯着梁辰看了一会儿,至始至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梁先生的明堂泄水,将我布置的凤凰还巢局轻易破解,当时我就应该想到,梁先生绝非常人,一不忌讳风水圈子的话柄,二不畏惧招惹麻烦上身,真可以说是行得正坐得直。唉,纵观大江南北的风水圈子,已经很难找到梁先生这样的人了。” “风水圈子?风水,还有圈子?” “那是自然,每一个行当,都有自己相应的圈子,而我们风水界,自然也会形成各自的小圈子乃至大圈子。圈子里藏龙卧虎,有德高望重的老资格,当然,也有一些不怕虎的初生牛犊。” 说完,王玄明满是肥肉的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不禁苦笑摇头,兴许王玄明口中所说的初生牛犊,应该就是在意指自己了吧。这反而让梁辰的心里生起一抹兴趣:“我倒是有兴趣听一听这渝都的风水圈子,都有什么趣闻,还有,我是刚出道的晚辈,或许风水圈子内的很多规矩我都不清楚,也请王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王玄明再次笑了起来,眯起小眼睛盯着梁辰:“看得出梁先生的大名是最近才传出去,虽然我王某不是你们渝都人,但是对于你们渝都的风水圈子,兴许比你梁先生还要了解。渝都的风水圈子,有着‘三老八脉’之说,所谓三老,便是在渝都名气最大,资格最老,风水秘术最为精妙的老前辈,才会被同行尊奉起来,而能够让同行之间都能心悦诚服的尊称一声老资格,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有图帝老人,人称图老,图老寿满九十有七,方才西去。而图老在世时,渝都并未兴起三老之说,故而图老的资格,算是渝都的风水圈子首屈一指。但十年前图老去世后,又兴起二老,一为鼎鼎大名的孤宿老人叶淳一,人称叶老,他一生名利双收,却最终在平民窟十八梯仙逝,他生前所创的《七星秘典》乃风水八脉争相模仿和学习的典范,尤其是叶老的七星罗盘,更是风水法器中的至宝,据说在叶老去世以后,很多风水界的后辈前往争夺那七星罗盘,但都未能得手,最后被一神秘高人拿了去,至今还是渝都风水圈子的谜团。” 原来一直揣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古怪罗盘,就是在风水圈子非常有名气的七星罗盘,那,那晚无意间拿走七星罗盘时,所见到的七盏油灯,莫非就是七星灯阵?听到王玄明的话,梁辰的表情先是惊愕无比,随即强行把躁动的内心平复下来,佯装无事的听着王玄明继续讲述。 “最后一老,也是现在渝都的风水圈子硕果仅存的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张景玄,人称张老,虽然张老的资格,远远比不上前面两位老前辈,但是现如今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还未找到。剩下的风水八脉,乃是风水界的八个流派,从古至今,风水传承数千年,流派众多,绝非八脉能够囊括,但在渝都,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也只有那八家风水流派的传人,俗称风水八脉,分别为杨派、三合长生派、玄空飞星派、八宅风水派、金锁玉关派、命理风水派、九星派、鲁言形理派一共八脉,其余自然也有很多流派,只是能够在渝都独占鳌头,立足脚跟的,也只有这么几脉可言。虽然风水流派众多,但大家都默默的遵从一条无形的忌讳,那便是前面和梁先生所说的,一不拆同行的台,即便同行布置的风水格局有何不妥之处,也不能当着事主的面拆穿,让同行丢了饭碗,这是风水圈子的大忌。若是犯了忌讳,自会被风水圈子所排斥,而无法在风水界立足,这便是第二条忌讳,不自找麻烦!” 听到王玄明说到此处,梁辰笑着回应:“看来我是犯了两条忌讳,既拆了王先生的台,又惹了一身麻烦?” “呵呵!梁先生说笑了,若是梁先生真惹了我王某人,那今天这场茶会,也不会存在了。” 王玄明乐呵呵的说着,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随之优雅的放下茶杯:“一则,我王某人并非你们渝都人,二则,那所谓的凤凰还巢局,本就是那王太太私下花大价钱让我布置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那个风水局,并非我本意,故而梁先生既不算是拆了我这个同行的台,也不算惹麻烦。倒是梁先生以后要想在这渝都立足,恐怕免不了要遇到风水圈子的人,或许我先前所言都是多余,还请梁先生不要见怪。” 梁辰点了点头:“说起来,倒是要谢谢王先生坦诚相对,而且王先生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对于我梁某人来说,不能算是多余。但不知我想要在这渝都的风水圈子立足,需要达到什么条件?” 王玄明闻言,古怪的笑了笑:“其实不难,一则有师承,若是梁先生的这身奇异的风水秘术有根有脉,想必那风水圈子的人,也没有人敢说闲话。二则嘛,自然就是风水秘术的造诣了,这个是作不了假的,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真有本事的人,自然受到同行的敬佩,正如我王某人敬佩梁先生一般,呵呵!” “王先生说笑了,我资历尚浅,可是受不得如此抬举。” 梁辰心里非常明白,或许那些人都喜欢沽名钓誉,但这些虚名,有个屁用。所谓树大招风,这一点,是梁辰的座右铭,俗话说低调才是王道。 其实这王玄明话里话外,都在透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套取梁辰的师承,或许是对梁辰身上所拥有的风水秘术感兴趣,但梁辰又不是傻子,怎会那么轻易的被他套了话去。说罢,梁辰端起茶杯,敬了王玄明一杯,此时倒是让王玄明犯了难,这先是谦虚退让,后是敬茶的,让王玄明很是不自在,铺垫了这么多的话,到了关键时刻,似乎也不好再问出口了。 只是这次的茶会,让梁辰明白了很多风水圈子的秘事,没想到被自己敬为先师的叶老,在风水圈子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竟是受风水圈子如此推崇。而且意外得到的罗盘,竟然也是叶老的宝贝疙瘩,七星罗盘。皱了皱眉头,或许风水圈子的人还不知道,叶老讲所有的风水秘术,都藏在了七星罗盘之中吧。 这次可真是捡了个宝啊! 梁辰忍不住一笑:“说了这么多,至今还不知道王先生找我来,为的是什么事呢。” “呵呵!梁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本来还想多聊一会儿再说出我的来意,但梁先生既然提到了,那我也不好再推脱,这次邀请梁先生前来,乃是为了破一个风水局!” 王玄明一脸神秘的盯着梁辰,随即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当然,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梁辰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转而走到包间门口,头也不回的淡淡一句:“这种事,请恕我梁某没有兴趣,感谢王先生的茶,希望我们日后不会再有茶会的机会!” 第十六章 寻宝 “梁先生请留步!” 王玄明慌忙站起身阻拦,快步走到梁辰的身旁,低声赔笑起来:“梁先生不要生气,还请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请放心,我不会再有任何隐瞒!”听到王玄明的话,梁辰缓缓扭回头,与王玄明相视一笑。 二人坐定,王玄明苦笑着说:“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有所隐瞒,既然邀请梁先生帮忙,理应把实情说出来。或许梁先生还不知道,渝都的风水圈子,最近几年一直在寻找图老留下的宝贝。要知道图老生前名声在外,大江南北的风水圈子谁不知道图老的盛名,前番叶老仙逝,便有无数高人前往争夺叶老留在世上的宝贝,最后却被神秘高人取走,但图老的东西,据传还未被人找到。” “哦?王先生的意思是,最近风水圈子的人,都在寻找图老留在世上的宝贝?都是些什么宝贝?” 梁辰错愕的看着王玄明,没想到他来了一趟渝都,其主要目的并不是为王大海家布置风水局,而是另有图谋。试想叶老仅仅留下个七星罗盘,便这么厉害,可想而知那图老留下来的东西,想必也不会太次。 王玄明笑眯眯的说:“自然是风水界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风水法器了。虽说市面上有很多风水法器,但是真正从风水师手中出的东西,才是真宝贝啊!而且风水法器,乃是通过风水师不断祭炼,才能拥有巨大的镇煞改运之力,尤其是风水秘术造诣极高之人,他们手中的东西,任何一件都是旷世奇珍。而且据传图老生前喜欢收藏,有很多世上难得一件的风水法器,都被他收入囊中。但是图老去世之后,风水圈子炸了几次锅,始终没有找到图老留下的风水法器!” 这一点,梁辰没有异议,单凭七星罗盘就能看出,这些风水法器的价值,简直是不可估量的。而且风水法器之中的玄妙,似乎也并不是用作镇煞避凶那么简单,尤其是将风水秘术藏进七星罗盘这一招,梁辰深深的佩服叶老,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种祭炼风水法器的秘术又是怎样的?现在梁辰还不得而知。 扭头看了一眼王玄明,他此刻似乎正在满脸憧憬的想着图老的风水法器,梁辰暗自一笑,或许能够通过这个王玄明,对风水法器了解得更深一些。甚至完全掌握祭炼风水法器的秘密。 “可是,那风水法器始终是图老的东西,那么多人觊觎,这样符合道义吗?而且这么做,似乎非常的不妥。” 梁辰轻叹一声,虽然自己很想得到那风水法器,但是同样也知道这么做并不符合道义,尤其是整个风水圈子炸锅,难道大家都不讲究这些?图老虽然死了,可他生前毕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就算现在也应该被风水圈子的所有人所敬重,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抢夺图老的风水法器呢?梁辰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莫不是所有的风水师都唯利是图? 王玄明笑了笑,淡然的说:“梁先生有所不知,这不但符合道义,更是符合风水界传承的法则,因为每个风水师所留下的风水法器,亦或者风水秘术,都会在临死前放置妥当,而且施展诸多的禁术加以守护,若真能破了守护的阵法或者禁术,而得到里面的风水法器,便是有资格拥为己有,相反,若是没有资格拥有已逝的风水师所留下的东西,自然也破不了其中的禁术。但凡能够得到那些珍贵的衣钵,必然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那些遗物发扬光大。这么做,已逝者定是含笑九泉,而绝不会有所怪罪。当然,梁先生也可以视为一种考验!” 梁辰微微点头,如此说,倒也合乎情理。若是有人能够得到自己留在世上的东西,并能够善加利用,且将风水秘术发扬光大,想必自己也会很开心,而且也会觉得是一种荣耀。若是死后根本没有人去惦记自己的遗物,反而显得自己的风水秘术是多么的不中用。 “既然风水八脉的人找了几年都找不到的风水法器,凭什么我们能够找到?” 梁辰紧紧盯着王玄明。 王玄明再次神秘的笑了起来:“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虽然我王玄明不是这渝都人,但恰恰我掌握的线索和信息,却比渝都这个风水圈子所有人掌握的都要多很多。目前为止,大家都知道图老生前喜欢把收藏的珍品藏在一个秘密的地窖里面,但却没有人能够探查出那地窖的具体位置,有人说图老用禁术遮挡了罗盘的感应能力,也有人说那地窖埋得太深,里面的磁场非常强盛,就算罗盘进去,也会被磁场所影响,里面的磁针根本找不到北。但凡是以观气还是以现代的探测仪,都无法找到地窖的所在。” 梁辰认真的打量了王玄明一眼,沉声问:“你知道那地窖的位置?” 王玄明闻言,笑眯眯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古怪的笑说:“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托人从西德弄来了一台考古探测仪,这种仪器是最新研发,完全不受磁场的影响,能够抵抗三百特斯拉的磁场强度,更重要的是,三个月后才会正式进入市场,我已经探查过,那个地窖的位置,就在图老的后花园内,地下三十米左右!” 梁辰想了想,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开口说:“既然王先生都已经探查清楚,那只要进去把图老留下的宝贝找到并拿出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找我一起分享呢?” “呵呵!这件事没有梁先生的帮忙,只怕是万万行不通的,因为那地窖之中,不但是机关重重,而且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风水奇阵守护。对于破解风水奇阵,梁先生的造诣,远在我之上,那凤凰还巢局,其实要想按照正规的破解之法,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梁先生能够直截了当的想到明堂泄水,这倒真是有大繁若简、大巧不工的精妙之意味啊!” 王玄明再次看向梁辰:“我王玄明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梁先生你的风水秘术,定然是独树一帜,而且你的师承,定然也是大有来头儿,更重要的是,梁先生是渝都风水圈子的圈外之人,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若是梁先生肯帮忙,一旦打开了图老的藏宝地窖,里面的任何东西,梁先生可先选择三样,剩余的我们再平分,怎么样?” 梁辰眯起双眼思忖了片刻,王玄明倒是坦白,把话已经和盘托出,看样子,他是真心想和自己合作,想想图老珍藏的那些风水法器,虽然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足以相信,里面任何一件东西,都是价值不菲啊!或许自己占了圈外之人这个身份的好处,才让王玄明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更重要的是,前几天帮王大海破了风水局,似乎太出风头了些。 想必这件事之后,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还要再炸几次锅啊! 然而一旦和王玄明合作,叶老的七星罗盘必然会显露出来,而那时,王玄明是否会保守秘密?关于继承叶老衣钵的事情,梁辰还不想那么快传出去,尤其是渝都的风水圈子,这个风水圈子的水有多深,还未试探过,所谓人心叵测,不能不留一手。但没有七星罗盘引路,那里面所谓的禁术和风水奇阵,恐怕很难破解。 而且藏宝地窖里面的宝贝虽好,真要去拿,似乎也会有些凶险! 权衡利弊,思虑再三,梁辰还是毅然决然的开了口:“不知老王你想怎么做?什么时候动手?”既然王玄明都敢闯,自己未必不能去试试,只是其中的凶险难测,到时还需要十分的小心谨慎才是。梁辰琢磨了半天,似乎已经想好了大致的对策。 一声“老王”的称谓,让王玄明眉开眼笑,这无疑是表明了梁辰愿意合作的意思。王玄明顿时感慨的笑说:“梁老弟,我就等你这句话了,呵呵!这件事真要做,必须计划周详才行,而且我们还需要人手,毕竟我们两个人是不能完成任务的,若是我们两个人闯进地窖,那么我们的后路很容易被人断掉,但我们也不需要太多帮手,只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便可!” “这个人选,我已经心里有数!” 梁辰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王胖子,恐怕这件事没有王胖子帮忙还真不行,而且就算王玄明不提到王胖子,梁辰也准备带上胖子,有胖子在,自己的胜算才会最大化。 王玄明慎重的点头:“梁老弟,明天一早我就先回去,多带点趁手的家伙什来,三天之后我前来找你,我们再进一步的商议计划,那些风水圈子的人都在盯着图老的住所,未免夜长梦多,最多到第五天,我们便去寻宝!” 梁辰顺势掐灭烟头,一脸冷静的盯着王玄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十七章 六帝镇尺 回到蓝心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但当梁辰走进客厅,却是眼前一亮,四周被王胖子仅用半天的时间便“焕然一新”,茶几上摆放的招财猫,以及本来放花盆的桌台上,摆放的一尊钢铁巨人的模型,尤其是墙面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好莱坞当红女星詹妮弗?劳伦斯的私房写真照…… 正当梁辰错愕不已时,听到了餐厅那边传来了声响,探头一看,却是王胖子带着围裙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见到梁辰回来,王胖子咧着一笑:“梁子,看看这四周,是不是有家的感觉?而且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嘿嘿!” “有个蛋蛋的档次!这完全是二逼青年的布局!” 梁辰一脸嫌弃的指着招财猫和钢铁巨人:“明天早上起来,别让我看到那些东西,还有那幅画,你挂一幅蒙拉丽莎的微笑也比劳伦斯的私房写真有内涵!不过这饭做得真是不错,唉,和老王唠嗑大半天,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正有点饿了呢!” “去你的!是谁整天说詹妮弗?劳伦斯是他的女神来着?” 王胖子笑骂一声,转身去捧出一大碗煲好的滋补汤出来。俨然一幅大管家的做派! “你懂个屁,女神是用来放在心里供着的,不是拿出来让所有人看的,你亵渎了我的女神,小心我的女神降罪,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梁辰一边调侃,一边拿起碗筷,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得亏老子以前是从蓝翔技校出来的,学了一身的做菜手艺,以后我就是你的贤妻良母了,你可要对我负责的哟!” “滚犊子,我怎么没听说蓝翔技校还教人做菜啊?做菜不应该去新东方吗?” “那那……那人家多方面传授技能不行啊?既学了挖掘机技术,又学了烧菜的本事,这走出来可就是人才了。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 “人才!” 最后人才俩字,梁辰和王胖子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随即各自大吃特吃起来。一边吃着,王胖子似乎想到什么:“对了梁子,我白天顺带的去了一趟大华夏,自己买了几身潮服,也帮你买了几身正装,毕竟这个家以后得靠你养活,你不能再穿的这么随意邋遢了。你是风水大师,走出去必须得有派头,而我,以后就是你的经理人,所以爷们必须得穿着风骚一点才行。” “正装?什么正装?你知道老子的身材有多么完美吗?万一你买的不合适岂不是浪费了?” 梁辰笑骂着回了一句。 “你可拉倒吧!你之前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我帮你买的,你那块头,和我比起来差远了!” “那是,如果按照肥肉的多少来计算,我这辈子都赶不上你的块头儿!” “你还别不服气,你想吃成我这么胖,还很难呢!” 梁辰简单的吃饱肚子,起身要上楼休息,而此刻王胖子再次说:“你的衣服已经放在你卧室的床上了,待会儿穿出来让爷们看看,对了,还有几双鞋,你自己去看看吧,别太感动,床头柜上有纸巾,可以擦眼泪。” 梁辰依旧佯装一脸嫌弃的表情,摆了摆手,然后抽支烟点上,缓步走上二楼的主卧,打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床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盒子,衬衣,外套,裤子,鞋子,甚至三角带都买了两盒。梁辰苦笑着摇头,伸手拿出装有外套的盒子看了看,华夏风,休闲式中山装,颜色是青灰色,摸了摸材质,倒是上好的材质,顺带着看了一眼价格,梁辰眼睛一亮,微微笑说:“这个死胖子倒是会花钱,七百多块一件,虽然算不上很贵,但也并不是地摊货可比的,算得上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了!” 洗了个澡,正式换上王胖子新买的衣服,上身是青灰色休闲式中山装,下身是同款搭配的裤子,倒是也有另外一套完全不同的风格的法国进口西服男装,纯黑色,还搭配好了纯白色衬衫,而且价格保持在两千块左右,三双皮鞋,均为zero零品牌。这种鞋市面价格并不算太贵,但穿起来却非常衬托气质,不得不说,王胖子这个大管家的差事做得实在是到位啊! 换好衣服和鞋子,梁辰缓步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只见镜子里的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谦谦绅士。 乌黑亮丽的发丝,搭配帅气的发型,轮廓分明的脸上,自带一股俊逸的气质,一米八高的萧条身材,再加上这身低调又不乏内涵的新衣,梁辰淡然一笑:“有我在,渝都的风水圈子,不会寂寞了!” 下了楼,王胖子眼睛都看直了,呆呆的说:“梁子,你,你身边似乎还差一样陪衬!” “什么?” “白富美呗!” “呵呵!姻缘之事,随缘吧,倒是我们已经迈出了这一步,现在还是创业阶段,先想好下顿饭有没有着落吧!” 梁辰悠然的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才从口袋内取出一个纸条给王胖子:“给崔大福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崔大福是谁?” 王胖子一脸不解的接过电话号码,拿起看了又看。 梁辰随口回应:“他这两天兴许忙得脚不沾地了吧,但我们有件事必须要请他帮忙才行。还记得我从跳蚤市场带回的那块破石头吗?”听到梁辰的话,王胖子连忙抓了抓后脑勺,随即重重点头。 “自从你说那块破石头比我们所有的家底都值钱,我几乎拿它当亲爹供着,搬家的时候生怕磕着碰着,但这和那个什么崔大福有什么关系?” “崔大福是古玩店的老板,还欠我一个小小的人情,而且他如果知道是我找他,一定会来的,你告诉他,我拿回来的石头需要开膛破肚,让他带着家伙什一起来。” 梁辰吸了一口烟,随手掐灭烟头,最近似乎一下子忙碌起来,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踵而至,让梁辰觉得有些疲惫,慵懒的躺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那崔大福到来。 半个小时后,大门的铃声已经传来,王胖子慌忙去接了崔大福进来,崔大福在见到梁辰的一眼,便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梁老弟,难得你还想着我,自从你前天帮我把古玩店的风水调整好之后,古玩店这几天连续接了三个大单,看来我要发达啦!哈哈!”一边吹嘘着,一边将背包放在地上,崔大福不忘补了一句“东西呢?我正想看看那石头里面有什么玄机呢!” 梁辰微笑着站起身:“崔老板,这件事没你可不成,毕竟你是行家,呵呵!”说罢,梁辰向王胖子使了个眼色,王胖子立时会意的转身走到储物间,抱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布团,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崔大福的面前,崔大福更是宝贝似的搓了搓手,双眼紧紧盯着那件布团,随即将其一点一点的打开,露出了那块破石头。 “好啊!好东西!梁老弟,还是你有眼光,这东西居然被人当门脚垫,真是愚昧无知,呵呵!” 崔大福随手拿出软尺测量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石头观察了半天,又用各种仪器测量了半天,最后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上下最多各取走两寸,左右各取走三寸,但不知这里面的宝贝放了那么多年,会不会……”说着,崔大福和梁辰相视一眼,二人皆一言不发,最终,在梁辰的示意下,崔大福拿出切割机,并用笔在石头上划出需要切割的部分,随即一点一点的精准切割。 许久后,第一块废石被处理掉,接下来,是下面两寸,崔大福的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石头内取宝,除了需要精准的判断力之外,还需要精确到毫的切割技术,而崔大福没有让梁辰失望,他用的这种低价切割机,堪比激光切割机的精确程度,切割面光滑如镜,一分一毫都没有误差。 直到第二块废石处理掉,接着崔大福处理掉毛边,渐渐的缩减范围,而切割部分越是缩减范围,危险程度就越大,万一不小心损毁里面藏的宝贝,那么这件东西的价值,只怕会一落千丈。梁辰忍不住又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回头看了王胖子一眼:“胖子,泡茶!” “好嘞!” 王胖子也看得着急,索性转身去泡茶去了。 当一块羊脂白玉出现在梁辰和崔大福的视线内,二人皆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梁辰连忙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好宝贝!” 王胖子看着谜中谜的羊脂白玉,大为不解的问:“为什么外面是普通的岗石,而里面却是这么好的玉石呢?” 崔大福打磨到一半,一脸谨慎的停了下来,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笑着说:“这外面是很普通的人造岗石,只是将这羊脂白玉镶嵌在里面了而已,咦!不对,这玉中还有东西!”说着,崔大福连忙又拿起打磨器开始进一步的打磨,直到一排老旧的古钱出现在羊脂白玉的表面时,崔大福顿时忍不住叫了起来“这,这居然是六帝镇尺!” 第十八章 风水法器 听到崔大福的话,梁辰赶忙凑到跟前,怔怔的盯着那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六帝镇尺! “所谓六帝镇尺,全名叫六帝镇煞鎏金尺,其要求十分严格,必须以鎏金尺为底,六帝古钱为面,在风水法器中,虽然算不上最上等,却也不容小觑,尤其是镇凶煞,化五黄,止病符,在同类风水法器中,可称得上最为凌厉!没想到古人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藏于一块破石头之中,实在是让人费解!” 梁辰仔细看下来,果然是崔大福口中所说的六帝镇尺,一枚一枚保存完好的古钱,总算露出了真容。 崔大福一边激动不已的打磨着,一边嘿嘿笑了起来:“梁老弟,在风水行当你是大拿,但是在古玩行当,你可不一定胜得过我了,嘿嘿!前面你说得都没错,这六帝镇尺的确是风水法器之中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虽说现在市面上一捞一大堆,但都是些假的。真正的六帝镇尺,鎏金镶玉,看到外面的白玉了没有?白玉里面还有一层呢!” 果不其然,这些古钱的四方孔下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闪闪发亮的金子,梁辰突然皱起眉头:“你胡扯什么!那明明是真金,哪是什么鎏金!” “嘿嘿!梁老弟眼光不差嘛!一眼就看出了门道,不错,鎏金是金和水银混合的金汞剂,但这里面,绝不是鎏金,要知道能够把这块六帝镇尺完美无瑕的藏在石头之内,一点没有损毁,可见当初铸造此物的人,花费了多少精力!但凡能够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又怎么会用鎏金来打脸,梁老弟,不得不说,这可不是什么古董,这乃是无价之宝啊!” 崔大福越说越兴奋,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缝。 “你们说的话,我,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梁子,既然这什么六帝镇尺是无价之宝,为什么古人还要把它藏在破石头里面呢?难道是要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王胖子不断的抓着额头,十分不理解的盯着梁子,随即又看了看即将完成打磨工作的崔大福。 梁辰笑了笑:“此物有两种用途,一种是用于阳宅,阳宅显,阴宅隐,所以另外一种就是用于阴宅,只因这六帝镇尺带有六位帝王的帝王之气,若是棺材里面的人福运太薄,恐怕此物不但没有助益,反而会压制死者的福运,让死者的后代无祖荫庇佑,阴宅的隐,就隐在这里,既要助福运,压百煞,又不能对墓主人不利,故而藏在这个破石头内,就是最巧妙的方式!” “但若是用在阳宅,就不能选择隐,俗话说视死如归,阴宅为内敛之象,阳宅为生发之象,所以用在阳宅就要显,再放进石头内封死,其镇煞的功效,就会大打折扣。但这六帝镇尺,可是与普通的六帝尺大为不同,这里面是纯金打造,外有玉石纳四方灵气,内有纯金催发六位帝王之福运,再聚合天地人三才之力,此六帝镇尺,世间难觅!” 梁辰的话刚刚说完,崔大福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六帝镇尺取了出来,梁辰双手接下,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不错,辛苦你了崔老板,嗯?崔老板,这六帝镇尺怎么少了一枚古钱?” 从上而下,五位帝王的古钱都完好无损,只有最下面那枚古钱,似乎已经腐朽成渣渣了。 “梁老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少的那一枚古钱,乃是道光通宝,说起这个,得说说清朝时期的国运,最鼎盛的时期,无非就是康乾盛世,而到了嘉庆帝时,国运已经在走下坡路。至于道光帝,国运已经快不行了,勉强用来凑成六帝镇尺,其帝王气远远不如前面五位帝王,相比之下,自然也是最弱的一位帝王。” 崔大福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最终将一杯茶水喝了个干净,又招呼王胖子倒了一杯,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要说玉石能够吸纳灵秀之气不假,但往往有利有弊,万物皆是如此,再加上古代的人造岗石技术非常落后,尤其是防潮这一块儿,简直是弱爆了,所以有潮气渗透进来很正常,而最先被腐蚀掉的,也一定是帝王之气最弱的道光通宝。谁让他走在下坡路上呢?不过这件事容易,我那店铺内,道光通宝不知道有多少,明天我给你装一包来,除了五帝钱,其他在市面上能够见到的古钱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那就先谢谢崔老板了,呵呵!” 梁辰笑呵呵的拿起六帝镇尺看了又看,果然是好宝贝,随即紧锁着眉头想了想,扭头向别墅四周看了一眼,暗自感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琢磨着用什么风水法器来镇住这所别墅内的凶煞之气,现在好了,有了这六帝镇尺,最多三天的时间,这所别墅内的凶煞之气,必将会被驱散一空,到那时,大凶之宅变成大吉之宅,实在是妙,妙透了!” 缓了口气,崔大福眼巴巴的盯着梁辰手中的六帝镇尺,伸手抓了抓下巴:“梁老弟,如果……如果你哪天玩腻了,我可以帮你找个大买主!” “省省吧,六帝尺世间处处都能找到,但是我这件,却是稀世珍品,什么样的买主能拿得走呢?” 梁辰打趣一笑,随即岔开话题:“崔老板,这次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梁辰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呵呵!” “暂时不用!” 崔大福慌忙摆了摆手,随即嘿嘿笑说:“能够让你梁老弟欠一个人情可不容易,我可是要好好的利用这个人情,万不能随随便便就用掉。再说我古玩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正准备盘下隔壁两家的店铺,开拓市场呢!这个人情以后要派上大用场啊!对了,梁老弟这两天如果没有什么忙的,不如到我那古玩店转转,我刚进了一批好东西,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以后有时间再去拜访崔老板。” 梁辰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崔老板的心思自己怎能不明白,再好的风水也填不满欲望的深渊,尤其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想更加的春风拂面,但梁辰并没有打算再顺从崔老板的意思,要知道崔老板前番差点关门歇业,运道衰得不能再衰,现在突然转运,若是运道太盛,只怕他会吃不消的。 一盏茶过后,梁辰送走了崔老板。 王胖子大为不解的凑到梁辰的跟前问:“梁子,那崔老板是真心实意的想与你结交,你怎么拒绝人家啊?” “胖子,先别管崔老板,我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 梁辰坐在沙发上,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才开口说:“这件事,我想让你参与进来,如果让王玄明找人,我有点信不过,毕竟危险系数太大,我必须把这种危险系数降至最低。”这些日子里,但凡沾上风水二字的事情,都让梁辰绞尽脑汁,商人的算计之心,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还有同行之间的排挤和处处都有可能出现的无形圈套,虽说继承了风水秘术后,颇为顺风顺水,但这种陷入利益圈的种种麻烦,梁辰并不想让王胖子搀和进来。 但是这次和王玄明探寻风水界的老前辈图老的藏宝库,没有自己人相助还真是不行! “什么事情?王玄明是谁?” 王胖子当即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梁辰。 “最初那个房地产商王大海找了一个风水大师,为他布置了一个‘凤凰还巢局’,也正是因为这个局,差点把他外面养的情人搞死,而这个风水大师,就是我刚才所说的王玄明。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行了,里面的内情说起来,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以后如果有时间,我再和你细说。现在你还要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渝都的风水圈子内,盛传一位风水老前辈图老死后,留下了一个藏宝库,很多风水师都在寻找,但都没有线索,恰恰王玄明掌握了!” “所以他想找到那位图老的藏宝库?而且还找到了你?” “不错!风水圈子是个怪圈,陷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但是那位图老的藏宝库,我倒是很有兴趣,而且按照风水圈子流传的老规矩,前辈的东西,谁能拿到手,也是一种荣耀,我梁辰不才,愿意一试!” “那我能做什么?你放心梁子,如果有人敢对你不利,我劈了他!” 王胖子郑重的向梁辰询问,似乎对梁辰所说的藏宝库,也十分的好奇。 梁辰弹了弹烟灰,随口说:“王玄明回去准备家伙什,我们也不能闲着了,我们也要准备点趁手的家伙什才行!到时我和王玄明进入藏宝库探寻,你守在外面把风,老子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了!” 王胖子闻言,咧嘴一笑:“那咱们不得去跳蚤市场踅摸一把趁手的洛阳铲?” “又不是去挖坟掘墓,怎么会用得着洛阳铲呢?” 梁辰一脸嫌弃的瞪了王胖子一眼,思忖了一下,随口说:“明天你去买捆绳子,另外找一下你的前任老板侯大官人,他手里不是有一把虎牙军刀吗?你想办法弄到手,这家伙现在要这么好的刀也没用处,不如让咱们派上用场,但是你要记住别泄露我们的事情!” 第十九章 吉凶易位 听到梁辰的话,王胖子的嘴直咧咧:“他那把分明就不是虎牙军刀,说是虎牙军刀,那是故意唬人玩的。他老子当初在抗美援朝时期,放过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美国大兵,那美国大兵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莱恩,其实当时很多打仗的人都十分痛恨打仗,谁不想和平?但是没办法,之后抗战胜利,莱恩与他老子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临走时送给他老子一把m9军刺作为纪念。他老子死后,那家伙就时常拿出来显摆,但绝口不提那是美国货,只是说仿造的虎牙军刀,有次他喝醉酒说漏了嘴,过后就再也没有见他拿出来。” “嗯,虽然m9军刺在世界军刀排行榜上也能进前十,但实际是排在末尾的,在极端条件下,m9军刺的强度还是略显不足的。不过比起山寨货,还是绰绰有余了!” 梁辰皱了皱眉头:“这次要进入地下三十米左右的地窖内探宝,会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因素存在,如果没有一样护身的家伙什,任谁也不敢轻易进去。要知道风水能救人,亦能杀人,其中的门道,太多太多,何况我们这次要闯的乃是名动一时的风水界老前辈图老的藏宝库,机关陷阱自不必说了,各种风水奇阵,恐怕就够我们喝一壶的。若非如此,那王玄明怎会想到分我一杯羹?” 王胖子面色一怔:“这么危险啊?那干脆我们别去了呗!只不过是一些老玩意儿,崔老板的古玩店不都是老玩意儿吗?需要什么我们去拿点就是了嘛!” “胖子你不懂,那位风水局老前辈的宝贝,崔老板的古玩店是不可能有的,别说是他了,就是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都很想得到图老的东西,这是在风水圈子立足的凭证,也算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资本,无论那藏宝库里有什么,我都必须要进去闯一闯。风水之道,能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瞬间倾家荡产,而其中的关键所在,就是风水法器!风水法器或许在普通人的眼里并不那么重要,但是在识货的人眼里,就是无价之宝!” 梁辰静静的望着门外的夜色,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王胖子似懂非懂的想了想,随即不耐烦的说:“你说能干咱们就干,侯大官人容易对付,一顿酒喝美了就什么都好说了,明天我就去找他。还有别的准备……” 次日一大早,崔大福开着一辆黑色的现代停靠在大门口,梁辰缓步迎了出来,见崔大福下车,微笑说:“崔老板来这么早,我的事真是麻烦你了。” “梁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上心呢?呵呵!” 崔大福伸手拿了个精致的小荷包,递给梁辰:“这是你要的东西,兴许你日后还要用,我就多拿了一些。” 梁辰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微笑着说:“还是崔老板想得周到,那我就先收下了,请里面坐。”说着,梁辰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崔大福当即笑呵呵的随着梁辰走向别墅客厅。 还未坐下,崔大福便四下里扫了一眼,随即一脸不解的询问:“那个……胖子不在家呀?” “哦,他出去办点事,估计你今天一整天都不会见到他,呵呵!” 梁辰随口回了一句,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崔大福实情,这个探宝计划,只能他们三个人知道,绝不能告诉第四个人,倒不是因为信不过崔大福,而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弄不好就会有危险,而且还会得罪那些藏在暗中的风水圈子,渝都的风水圈子有多大?那所谓的风水八脉,又都是些什么人?梁辰现在不得而知,所以万事小心,才是王道。 崔大福闻言,眼睛一亮:“既然胖子不在家,那梁老弟你待会儿怎么布置六帝镇尺呢?不如我帮帮忙?打个下手啥的?” 但见崔大福一脸献殷勤的表情,梁辰心知肚明,看样子崔大福是想在一旁观摩自己的风水秘术,他真正感兴趣的,乃是那六帝镇尺才对。梁辰笑了笑:“好啊!而且要把最后一枚道光通宝镶嵌在六帝镇尺上面,没有你崔老板的手艺,单凭我是办不到的!” “那太好了,工具我都拿来了,那梁老弟你先选择吉位,我们分头进行!” 崔大福一听顿时来劲,伸手从口袋内拿出了特制的胶水,以及精巧的打磨器,还有细砂纸等等材料。 “吉位我早就选好了,就在这所别墅的玄关位置,玄关是净化秽气的关口,若是将六帝镇尺摆放在玄关之位,是再好不过了。虽然这种布局,需要至少七天的时间,才能将这所别墅内的凶煞之气彻底净化,但这种布局比较柔和,对住宅内的生人,不产生妨碍。七天之后,还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起运,一所凶宅想要转变成一所吉宅,最快也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尤其是大凶转为大吉,中间的过程不能马虎。” 梁辰将六帝镇尺取了出来,交到崔大福的手中,崔大福慌忙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住。 “六帝镇尺,既然是六帝,那么少一枚就不算是六帝镇尺了,而且在制作六帝镇尺时,也务必要用鎏金为底,当然,最上等的六帝镇尺,比如这一把尺子,还是用纯金最为符合其价值所在,呵呵!” 崔大福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慢工出细活的开始清理最后一枚古钱所应该镶嵌的凹槽:“没有鎏金为底,无论用什么,都不能算是六帝镇尺,你看看现在市面上的山寨货,什么材质的都有,还有木头的,还有什么雷击枣木的,六帝镇尺怎么能用木头打底?哄那些普通大众还行,根本入不了行家的视线,但你还别说,很多人都还盲目的相信,以为自己买了个宝,殊不知,若非鎏金为底,那只能算作是六帝钱。” 梁辰微笑着点头:“崔老板还是很懂行的嘛!你说得没错,没有鎏金尺怎么算得上是六帝镇尺呢?不过六帝钱同样也有镇煞化煞的功效,只不过对于六帝镇尺来说,其功效至少折了一半。” 当道光通宝镶嵌在六帝镇尺上面,梁辰突然看到六帝镇尺表面缓缓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黄光,这团黄光后劲十足,正不断的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四周所流荡的凶煞黑气,顷刻被扫荡一空,看到这里,梁辰连忙收回视线,冷不丁的看了崔大福一眼,只见崔大福笑眯眯的回看而来:“梁老弟,看到了吗?六帝镇尺的真正威灵啊!” 梁辰知道崔大福也通晓望气之法,自然也能看到六帝镇尺所散发的深厚能量,这种内敛而又磅礴的巨大能量场,足以说明六帝镇尺的功效是多么恐怖。 也难怪崔大福屁颠屁颠的来回忙活,又是打磨石头,又是镶嵌古钱的,维修了整整两天,任劳任怨,若是单凭崔大福和自己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他这么卖命,唯一的解释就是崔大福心里惦记着这件宝贝。尽管他知道很难易手,但有的人就是愿意为无法达成的梦想买单,无论这个梦想现实还是不现实。 拿起六帝镇尺上下打量了一眼,梁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果然还是真材实料的看着顺眼,其内在所蕴藏的能量场,千古不变,甚至会越来越盛,金玉纳灵气,帝王开气运,六帝之力,这所别墅能否否极泰来,就看它的了,呵呵!” “梁老弟,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把六帝镇尺布置在玄关之位呢?你这有没有梯子,我帮你找找梯子!” “为什么要梯子?” “你这客厅的门头那么高,没有梯子也够不着呀!” 梁辰一笑,回应崔大福:“崔老板不用忙,要知道这六帝镇尺不单单是要化解这别墅的风水凶煞,更重要的是它的聚财之力!单纯化解了风水凶煞,那么其价值就远不如我们所认知的那么多了,但若是想要聚财养财,将凶宅变成吉宅,这六帝镇尺就不能悬挂得太高,俗话说,财从头顶过,来去难捉摸,如果聚不住财,我何须用这六帝尺,只需要大五帝钱也一样能够办到!” 崔大福想了想,连忙又问:“那梁老弟你的意思是?” 梁辰随手指着墙面上早已布置好的小架子:“那个位置,就是摆放六帝镇尺的地方,我用七星罗盘看过,那个位置是整个别墅的中心点,往前是玄关,往后是客厅,可使得别墅内的风水凶煞之气,源源不断的驱散出去,而必经之路,就是玄关!”当梁辰把六帝镇尺摆放上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崔老板,我忘记告诉你了,当六帝镇尺摆上去以后,别墅内的风水凶煞会一股脑的往外冲,这个时候若是被冲撞到身上,那这个人肯定会倒霉半年几个月!” “既然这样,那我我……我还有事,对了对了,有个澳门的同行要来渝都考察市场,今天就该到了,我得赶紧准备准备,迎接一下我的合作伙伴,梁老弟,那我改天再来,不用送了!” 崔大福一听到此刻正是盛衰二气易位的时候,慌忙开溜,但就在走到大门口,却是不忘回头念叨一声:“梁老弟,这六帝镇尺千万不要卖给别人,如果你哪天想出手,一定找咱兄弟!” 梁辰目送着崔大福离开别墅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崔大福,得不到六帝镇尺看样子是不会死心了。 第二十章 七星灯阵 傍晚时分,一辆白色卡罗拉缓缓停靠在别墅门口,浑身肥胖的王玄明从驾驶室走了下来,此刻他满头的大汗,顾不上擦汗,快步走到大门跟前,按响了门铃。片刻,大门自动打开,王玄明四下里扫了一眼,旋即走了进去。梁辰静静的站在别墅客厅的门口,一脸微笑着迎接王玄明:“老王,不是说明天才回到这渝都吗?怎么提前了啊?” 说着,梁辰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王玄明进客厅再说。待王玄明坐下擦着额头上的汗,梁辰倒了一杯茶水送到王玄明的跟前,王玄明也不客气,当即接下来,一饮而尽,梁辰错愕的看着王玄明,忙又为其倒了一杯,王玄明连续灌了三杯茶水,才重重的呼出一口闷气,梁辰苦笑着摇头:“你这是被人打劫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车里面没有空调吗?看把你热得!”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正巧着急赶路,结果空调也坏了,由于我的车速太快,怕飘起来,就没敢打开车窗,自从昨晚我得到一个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往渝都赶,生怕错过了这次的绝佳机会!” 王玄明擦拭着汗水,随口又说:“梁老弟,时不我待,情况有了变化,我们不能再等明天了,必须今晚行动!” “哦?出了什么事?难道这渝都的风水圈子也知道了那地窖的秘密?” 梁辰皱了皱眉头,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王玄明突然折回,让梁辰的心里着实有些猝不及防,看王玄明着急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件事是好是坏,还不得而知。想了想,梁辰的视线紧紧锁定在王玄明的身上,只等着他解开谜底。 哪知就在这时,王玄明的一双小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且笑呵呵的说:“自然是出了好事,今天是你们渝都的风水界泰斗张景玄的七十大寿,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都会感到张景玄张老的公馆去祝寿,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因为看守在图老山庄的那些人,自会退去,唉,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件事,要说这风水圈子里面的事情,严密得紧,轻易是不会向圈外泄露,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梁老弟,今晚是我们最佳的机会!” “老王,你前面的话我听明白了,张景玄张老做寿,所有的风水师都会前去祝寿,但这和我们前往图老的居所探宝,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说……这渝都的风水圈子,一直在盯着图老的府邸?” 梁辰轻轻弹了弹烟灰,随即笑了笑:“看样子他们还是舍不得放弃啊!” “那是自然,能够得到风水界泰斗图老的衣钵,自能名扬整个渝都,而渝都风水圈子的格局,只怕也会动一动,所以谁不想去争?谁不想去夺呢?近两年虽然他们都没找到,但是却没有放弃对图老所居住的山庄的监视,当然,这监视的勾当,本没有什么光鲜可言,所以他们只能躲在暗处,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王玄明再次呼出一口闷气,点头又说:“自从我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刻赶了来,若是能够完全避开渝都的风水圈子,不被那些人所注意,而巧妙的探到藏宝库,那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不得不说啊!老王你可真是手眼通天,这渝都的风水圈子,在自家门口都没找到,你一个外地人,居然对渝都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真是难得,真是让我佩服,我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梁辰打趣一声,随即掐灭烟头,静静的盯着王玄明。 “梁老弟,你说这话可是打我老王的脸了,要说看不透,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你,而且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呢!说起来,你们渝都的风水圈子,可真是藏龙卧虎,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尤其是你梁老弟的出现,更是让我坚信这渝都的风水圈子,今后要变天,别人我或许看不出,但你梁老弟的本事,只怕还未完全使出来,呵呵!” 哪知却被这王玄明将了一军,王玄明紧接着又笑眯眯的说:“再说这渝都曾经出现过的两个大人物,一个是风水泰斗图老,一个是风水宗师叶淳一叶老,他们就算是在整个华夏,也是能够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下面这些半桶水就不必说了,近些年,勉强能够在那二老身后争得一席之地的张景玄,若非资格在现如今的风水圈子是最老的,恐怕他还排不上号,至少在图老和叶老的面前还差点火候。前面有叶老的七星罗盘失利的教训,他们说什么也会死咬住图老的藏宝库不放!” 再次从王玄明的口中听到叶老的七星罗盘,梁辰的眼睛一亮,淡淡的开了口:“叶老的七星罗盘,难道就真的那么难拿吗?” “何止是难拿?弄不好还会要命呢!” 王玄明刚欲说下去,但突然刹住了车,一脸狐疑的盯着梁辰:“梁老弟,我怎么总觉得你也是刚到渝都不久呢?怎么对渝都的风水圈子,一点也不了解?尤其是叶老的那件事,这还是前些天刚发生过的,当时轰动了整个风水圈子,前后十几位有身份有地位的风水大师前往争夺叶老的七星罗盘,但都被那七星灯阵所阻,最后被一个神秘的高人取走了,这些,你一点都没听说?” “呵呵!我确实不知,毕竟我又不想搀和这风水圈子的事情,习惯了独善其身。” 梁辰打哈哈似的应付了王玄明的疑惑,关于自己得到七星罗盘的事情,梁辰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让王玄明知道,但王玄明这个人似乎能耐太大了,尽管他处处表现出坦诚和真挚,但这个人,还是不能尽信,除非能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放下戒心。毕竟这七星罗盘,关系重大,旁人倒没什么,只当是七星罗盘是一块破铜烂铁,但是在风水圈子,那七星罗盘可是顶级的至宝,谨慎才是王道啊! 很显然梁辰的这个解释,让王玄明有些不满意,不过梁辰紧接着岔开了话题:“一个七星灯阵,居然阻止了渝都整个风水圈子,让那些早已成名的风水大师望而却步,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了。” “梁老弟,也就是你敢说这样的话,若是换作别人,我只当他是说了疯话,呵呵!” 王玄明笑呵呵的摇了摇头:“殊不知那简简单单的七盏油灯,所凝集出的能量场是多么巨大,而且那七星灯阵的威力,也绝非一般的风水奇阵可比,七星灯阵,暗合天上的北斗七星,玄门之中尽皆知晓北斗七星是掌管世人寿命气运的星宿,而巧妙之处,就在于那七星灯阵所守护的,恰巧还是七星罗盘,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风水宗师叶淳一叶老高人一等啊!他老人家也真是绝了,竟然能够利用七星灯阵引北斗气运进入阵盘,若是想要拿走那七星罗盘,务必要破解七星灯阵,可若是破不了,非但折福还会生祸啊!” “竟有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要看看这七星灯阵是谁布置的!命冲七星,寿元减增,一灯一元,福祸不全。这是前些日子在渝都风水圈子流传的几句话,就是在说那七星灯阵的厉害,简单说,若是真能够凭本事破解七星灯阵,不但能够得到七星罗盘,而且还能增寿七年,气运大涨,但若是不能破那七星灯阵,非但不增寿,还会减寿,一盏灯就是一年的寿命,七盏灯就是七年的寿命啊!那些风水大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犯不着拿七年的寿命去赌,所以他们来来去去多少趟,都未能拿走那七星罗盘!” “老王,既然都想得到那七星罗盘,若是有人强行取走,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如何才能确定是真破了七星灯阵,还是没有破?” “梁老弟,你若是能够见到那叶老的七星罗盘,就会明白,若是真能破解那七星灯阵,那七星罗盘自然会认其为主,你或许不知道,叶老的那个七星罗盘,简直是神了,那是他祭炼了一辈子的风水法器啊!灵性极高,听说能够持有那七星罗盘,天下九州,任君遨游,阴宅阳宅,皆能定向,就算坐在磁场里面,天池里面的金针也不会受到影响!” 王玄明提到叶老的七星罗盘,不停的咂着嘴巴,似乎很想见识一番。 在听到王玄明的话后,梁辰暗暗松了一口气,敢情自己误打误撞的,竟是破了那七星灯阵,那么多的风水大师前往叶老家,都没敢触碰那七星灯阵,谁会想到一个丝毫不懂风水秘术的外行人,居然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得到的七星罗盘,而且,还继承了叶老一生的风水秘术。按照王玄明的说法,若是未能破解七星灯阵,七星罗盘便不会认主,既然七星罗盘已经认了主,那只能说明这是万幸中的万幸! 如果让现如今的梁辰再去面对叶老的七星灯阵,绝不会那么鲁莽,更不可能存在误打误撞的因素,甚至会和其他的风水大师一样谨慎小心,但那些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才没有得到七星罗盘,不得不说,时也命也…… “梁老弟,那个得到七星罗盘的神秘高人,不会是你吧?” 忽然间,王玄明紧紧盯着梁辰,双眼一眨不眨。 第二十一章 筹划 王玄明的敏锐洞察力,还是让梁辰甚是惊愕的,这个看起来矮矮胖胖的中年大叔,头上稀松的几根头发,外表普普通通的一个风水师,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轻易的便把那个神秘高人和梁辰联系到了一起,梁辰笑了笑:“老王你觉得呢?我是那个神秘高人吗?”如此模棱两可的回应,让王玄明怔了怔,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子。 “叮叮叮……” 恰在此时,大门的铃声传来,梁辰当即站起身笑说:“兴许是胖子回来了,老王,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合作伙伴,没有他守住我们的后路,那我们可是万万不能进入藏宝库的!”随手点了一下解锁按键,梁辰扭头看向大门口处,果然是王胖子提着一个小背包走了回来,待王胖子走进客厅,梁辰立时向王玄明和王胖子介绍“你们五百年前是本家,都姓王,胖子,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风水师王玄明,老王,这是我的兄弟胖子,你们认识认识吧。” “你好!” 二人客气的握手,随口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坐下。 王胖子把背包往地上一扔,随口笑说:“老王,我听梁子说起过你,你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在云贵一带打出名号,而且还能来我们渝都抢饭吃,呵呵!” “是梁老弟抬举了,我哪有那么厉害,至少和梁老弟比起来,还差点意思。倒是能够与梁老弟走得这么近的人,胖子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王玄明和王胖子又紧接着调侃了两句,场内的气氛算是进入熟络和融洽的状态。 “好了别贫嘴了,现在已经是七点半,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来,如果我们选择今晚行动,必须尽快谋划,时间仓促,就不要再磨叽了!” 梁辰笑着打断了王玄明和胖子之间的调侃。 王玄明立时看了看时间,并慎重的点头:“我们十一点从这里出发,凌晨零点我们必须赶到图老的居所,并摆脱那些监视的人。现在我们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谋划详细步骤,那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图老的住宅情况,以及那些监视的人所处的位置。图老的住宅,在渝北区虎坡湾半山腰,那一带没有别的住宅,附近是风景绿化带,而且图老所居住的,乃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庄,名字叫虎湾山庄,图老生前的名望给他带去了无数的财富,所以他一生,简直可以称得上极尊极贵,很多达官显贵巴结他,很多风水圈子的名人想成为他的挂名弟子,但是图老死后,他的虎湾山庄一下子清净了。” “他生前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少年夭折,有人说是他触犯了风水禁忌,由儿子代过。他很伤心,担心第二个儿子也遭到连累,所以在第二个儿子生下不久,就和他老婆协议离婚,并为他老婆孩子办理了移民澳大利亚的手续,从此他孤独一人住在虎湾山庄,而他老婆孩子则是名义上与他无瓜无葛的在国外生活,据传他生前所赚的钱财,在死前都留给了他的老婆孩子。只剩下这座孤独的虎湾山庄,无人照看,由于他生前积累了很多政商界的人脉,所以他尽管死了,却也没有人敢轻易动那座山庄,一直保留到现在。” “非但如此,每个月还有专人进入山庄做清洁工作,据说近些年,那空落落的山庄,还一直保留着原貌。” 听到这里,梁辰皱了皱眉头:“按照老王你的说法,那山庄一直都是空着的?难怪这渝都的风水圈子能够长期的在山庄四周监视,然而这个过程也不短了,想必那些监视的人已经在山庄下面搭建了营房了吧?呵呵!” “那倒不至于,他们找的人很专业,一共六拨人,白天三拨晚上三拨,轮流守着那座山庄,每一拨人大致有三、四个人左右,用的车也是紧凑型的suv,无论是作为短期的蹲点还是长期的监视,都很方便,而且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就算有人追查起来,也无从查起。更何况渝都的风水圈子,在政商两界根深蒂固,这些偷鸡摸狗的行为,就是捅出去,人家也只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闹出任何乱子!” “敢情这些人还真舍得下血本,这么多人去守着一座空落落的山庄,每天的花销都是一笔不可小觑的开支,还能够支撑这么许久!” 王玄明的话音刚落,胖子紧接着调侃一声。 “呵呵!这点钱算什么,如果真能得到图老的那些宝贝,你或许才会明白前期投资的这么点本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就是让他们再守个三五年,他们也耗得起,这些宗师级泰斗级的风水界老前辈,任何一件东西拿出来,无论开价多少,也一定会有人认账,而且这个价钱,是你无法想象的,且不论那些宝贝的价值,若是真能拿到那些宝贝,自身的身价,也会翻上几翻,而在风水圈子内的地位和名望,也会自然而然的抬高几分啊!” 王玄明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又想到了什么:“前些天十八梯的叶老,据传他那件七星罗盘的风水法器,在风水圈子,已经有人把价钱炒到了三千万。可惜,终究还是没有落入那些人的手中,而图老的那些宝贝,无论是什么,都不会低于五百万的起步价,真能见到实物,不知道会炒到什么高度呢,相比之下,守护在山庄外面的那几拨人,能花几个钱?” “老王你说的是十八梯的叶老?难道就是那个过世没多久的老风水师叶淳一叶老?” 胖子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霍地坐直了身子:“他家里的那个罗盘,现在能值三千万?!” “不错不错!就算现在有人把那件七星罗盘拿出来,也一样会有人愿意出这三千万!” 王玄明连连点头,且激动的盯着胖子。 而此刻,梁辰眉头一皱,悄悄的在胖子的脚上踩了一下,胖子浑身一颤,立时扭头看向梁辰,但见梁辰严肃的表情,胖子恍然大悟似的咽了咽唾沫,立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可惜我们没有那件风水法器,如果有,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吗?老王你就知道诱惑我们这些纯真少年,说得我都想去抢一件风水罗盘来卖了!” 尽管胖子及时的岔开了话题,但是王玄明的一双精明小眼神,不着痕迹的在梁辰的身上扫了一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这么说,那取走七星罗盘的,并不是你们两位?” “当然不是!对了,我们还是继续研究今晚的行动吧,这说着说着居然扯到了十八梯叶老那边去了,既然叶老的罗盘都已经被人拿走了,我们也没有研究的必要了嘛!还是说说图老的虎湾山庄吧,我可是听梁子说,明晚才行动,怎么原计划改变得这么快啊?” 胖子佯装镇定,但从他大喘气儿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显然在撒谎。 梁辰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排排的黑线,唉,胖子为人着实太单纯了,故而很多内情,并不能让胖子知道的太多,对于精明如王玄明这样的人,想必他是一直在怀疑自己拿走了那七星罗盘,并破了叶老的七星灯阵。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梁辰随口向王玄明说:“老王,还是你告诉胖子吧,我们三个人应该坦诚相对,配合无间才能让计划万无一失!” 王玄明点了点头,随即把张景玄张老的寿辰之事说了一遍,闻言,胖子一拍大腿:“这可真是好机会,只要避开了那些监视的人,我们就算在山庄里面翻个底朝天,他们也不会知道了!” “今晚张景玄张老做寿,前去祝寿的人应该不少,而在虎湾山庄外面监视的人,想必也会撤回一些,但还不至于没有监视,老王,把你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来吧!” 梁辰慢条斯理的说着,继而紧盯着王玄明,这第一关就自带了几分危险因素,不得不了解透彻。 “选择在今晚行动,其主要目的就是把危险因素降到最低,其实就算那些监视的几拨人不撤退,我们还是有办法进入虎湾山庄,只不过,监视的人少了一些,我们的行动,会更加安全。前面我说过,那虎湾山庄就建在半山腰,通往外界,只有一条主干道,那些监视的人,全都聚集在主干道两侧的隐秘处,防止野路子混进去搅和他们的好事,但他们忽略了背山面阴的另一边,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山道,那小山道更加隐秘,而且入山口荆棘遍地,再往上则是杂乱无章的树林,到处坑坑洼洼,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还有这第二条入山的路!” 王玄明定了定神,旋即从口袋内拿出一张简易的地图,并指着所标注的路线,压低声音:“我们凌晨零点,准时从这条小山道爬上去,从侧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虎湾山庄,外面的那些人兴许还在等着吃张景玄张老的寿宴呢,而我们,则是可以放心的开始行动,只要成功避开那些监视的人,至少可以保证今晚他们不会搅和我们的行动,这一点,对我们十分重要!” 第二十二章 虎湾山庄 仔细看了一遍地图,梁辰发现虎湾山庄的北面有一个面积不大的人工湖,而人工湖再往北,则是一个自然公园,看到这里,梁辰随手一指:“我们可以把车子停靠在自然公园的路边,然后穿过自然公园,再环绕人工湖,从北面爬上虎湾山庄,虽然这么做显得麻烦许多,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这是最好的办法!” “梁老弟,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们想要在渝都整个风水圈子的包围之中掏食吃,必须以稳妥安全为主,这件事一动不如一静,但如果动了,就必须一击即中,那些人的嗅觉很灵敏,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如果让他们知道图老的宝贝都藏在山庄下面的地窖内,恐怕我们也别想再进入山庄探宝了。” 王玄明紧接着又说:“今晚十一点出发,凌晨零点务必进入山庄,明天早上五点之前,我们必须离开山庄,否则一旦被发现,我最多回到云贵一带继续混日子,而梁老弟你们,怕是无法在渝都呆下去了。” 胖子抓了抓额头,一脸不耐的说:“不是说谁能得到那图老的宝贝,就能在风水圈子立足脚跟,而且身份地位都能高人一等吗?怎么为什么拿了之后,就无法再呆下去了呢?” “胖子,人心叵测,如果是那些早已成名的风水大师夺走了图老的宝贝,自然是没事,但我们刚刚踏入风水圈子,还未立足脚跟,他们想要排挤我们,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无论我们能不能拿到图老的宝贝,对于渝都的风水圈子来说,都是一种威胁!” 梁辰皱紧眉头,转而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十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出发赶往渝北区虎湾山庄。定了定神,梁辰突然扭头看向了王玄明:“老王,家伙什都准备齐全了吗?” “都在车子的后备箱内装着,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但是真正进入地窖之中,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只希望图老别玩得太绝,不然我们很可能有去无回啊!” 王玄明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 梁辰闻言,没有再接王玄明的话茬子,而是扭头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当即心领神会的拍了拍身边的背包。商定下来,梁辰再次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站起身:“胖子,我们去换身衣服,马上出发!” 进了卧室,梁辰和胖子迅速换了一身旧衣服,鞋子也更换成运动鞋,与此同时,梁辰将准备好的m9军刺别在腰间,并示意胖子背上背包,一同走下楼。出了别墅大门,三人迅速上了车,梁辰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今天的月亮是弦月,光线很暗,只能依稀看清附近事物的轮廓,这倒是很适合今晚的行动。 驾驶室内,王玄明随口招呼胖子:“胖子,在你身边有个行李箱,打开吧,里面有两件防弹衣,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我的这件已经在身上穿着了。虽然计划已经商定,但一切还是有变数,不可预测啊……所以还是安全为上!” 听到王玄明的话,胖子先是一愣,倒是特别注意到摆放在身边的一个行李箱,打开一看,果然是两件防弹衣,笑呵呵的递给副驾驶座的梁辰一件:“梁子,老王还真是考虑得周到精细,连防弹衣都准备上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守在地窖的入口,就是神仙也进不去,除非把我撂倒,你们安心的去探宝,其他的交给我!” 梁辰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而王玄明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其实梁辰心里明白胖子的任务是多么重要,更是多么的危险,如果被监视的人发现,首当其冲遭殃的一定是胖子。且不说胖子能不能应付得了,梁辰还是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尤其是胖子。 在进入渝北区后,王玄明直奔自然公园,远远的便熄灭了车灯,直到停靠在自然公园的路边。梁辰走下车,四下里扫视一眼,在确定四周是空空荡荡的街道后,才打了个手势,胖子紧跟着下了车,接着是王玄明,王玄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大背包背上,三人迅速钻进了自然公园,一路向前面的人工湖跑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三人环绕人工湖,艰难的来到虎湾山庄的后山山脚下,果然如王玄明所说,这最边上,种植了一排排的荆棘林,看样子是刻意防止有人爬上去,而再往上,则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树林,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王玄明似乎不止一次从这里上去,轻易的便带着梁辰和胖子避开了荆棘林,梁辰仰头看着四周的杂乱林木,中间不断有荆棘出现,挡住了前进的脚步,这可真是一条艰难到极点的山路,难怪那些人不守护在这边,一般人还真是很难上得去。 “老王,不是说这里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山道吗?小山道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 胖子呲牙咧嘴的拔掉手扎在臂上的几根尖刺,一脸着急的向王玄明看了去。 “嘿嘿!路就在脚下。” 哪知王玄明前番所说的小山道,压根就不存在。 “这曲径通幽的小山道,恐怕就是我们即将走过的路了,胖子你也真的相信会有什么小山道,如果真有,也轮不到我们前来,自会有人挤破头的往里面钻。别抱怨了,快点赶路,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这里!” “梁老弟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就像是掉进油锅的蚂蚁,必须捞一勺油才能走,但若是火候把握不到,就真的走不了了!” 似调侃又非调侃的说着,三人快速穿梭在山林之间,直到三人出现在一堵两米高的围墙跟前,梁辰突然扭头盯着王玄明:“老王,你说你之前进去打探过,可是从这围墙爬进去的?” 王玄明顿时嘿嘿一笑:“既然梁老弟你都识破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在渝都的风水圈子,有我的内应,准确的说,算是我这次的合伙人,昨晚的消息也是他透露给我的,只因他在渝都的风水圈子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尽管知道图老的宝贝都藏在地窖内,也没有办法拿出来,只能依靠外力,而这个外力,就是我。” “也就是说,所有的线索,都是这个人透露给你的?” 见王玄明点头应承,梁辰随即严肃的问:“我想知道这个人可靠不可靠!如果他把我们卖了,那我们三个就会一起玩完!全都要从渝都滚蛋,老王,你这个玩笑开得可是有点大啊!” “麻麻批啊!现在才告诉我们还有第四个合伙人,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胖子立时气呼呼的想要冲上去,但却被梁辰制止。 “梁老弟,我并不想瞒着你,只因为他悄悄的把这个秘密透露给我,已经是在冒风险,如果让张景玄他们知道,那他在渝都的风水圈子内,恐怕再难混下去了。实话说,他是我的小舅子,我老婆的亲弟弟,这你们该放心了吧?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别说梁老弟你,我都不敢这么冒冒失失的闯到这里来!” 王玄明一脸郁闷的将原委解释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磨叽了,继续行动!” 梁辰闻言,立时扭过头去,寻找翻墙的捷径。 “额,梁老弟,你,你这是……相信我了吗?” 王玄明错愕的看着梁辰,对于梁辰的态度转变,似乎还无法适应,眼前这个人,王玄明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了。 梁辰随口回了一句:“其实你不说,我也一早猜到了你的里应外合之计,如果没有渝都风水圈子的内鬼给你透露消息,你怎么可能对渝都的风水圈子了如指掌?只是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透露消息的人,是不是可靠,当我听到你说那人是你的小舅子,我就彻底放心了,至少你不会拿你自己开玩笑!” “那是那是,渝都风水八脉,人才济济,如果想对付我,我插翅难飞,别说是云贵一带,就是整个华夏,恐怕我也没地方藏身。梁老弟,只是我那个小舅子……” “不必告诉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图老所藏的那些宝贝!” 梁辰打断了王玄明的话,立时示意胖子弯下身托着双手,纵身踩着胖子的手,凌空一跃爬上了院墙。紧跟着是王玄明,随后二人把胖子拉了上来。再次看向梁辰,王玄明已然是信心十足,对于梁辰的睿智和应变能力,他暗暗的佩服,且十分确定这次拉梁辰入伙,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三人跳下围墙,前面是花园,花园往前是游泳池,再往前,灰蒙蒙的一片,夜间光线太暗,着实看不太清楚……而虎湾山庄的山南面,一个隐秘的小路路口处,停靠着一辆黑色suv,车厢内放着林忆莲的一首《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后排座位上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似乎在假寐,而驾驶室,一个面容精瘦的中年男人,悠哉悠哉的吸着烟,时不时的跟着音乐哼了两句。 “大虎,你说公平不公平?张老做寿,他们几个猴崽子都跑回去献殷勤,唯独留下我们两个在这里守着,你说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连张老都没有办法,这整个渝都还会有别的人能找到吗?我们还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精瘦男人吐了一团烟雾,抱怨不断的念叨。 后排仰躺着的魁梧男人似乎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大虎,此时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的呢喃一声:“别忘了,前些天十八梯叶老的那件七星罗盘,就是被我们风水圈子之外的神秘高人取走的,对于这件事张老很气愤,骂我们风水八脉的人没出息,居然被一个不知名讳的人拿走了叶老的宝贝罗盘,所以我们守在这里很有必要,说不定图老的那些宝贝,也会被那个神秘高人取走!” 第二十三章 拆弹专家 “要我说,我们就应该住进山庄,你想想,我们只是守在这外面,风餐露宿的,而且还不能保证人家绝对进不去。如果我们能够住进山庄,里面设施豪华,有游泳池,还有高尔夫球场,累了能进休闲室躺在按摩椅上放松放松,顺便还能打两盘桌球消磨时间,想想就觉得舒服,你看看我们现在算是在干什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在外面守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精瘦男人没好气的掐灭烟蒂,随手扔出了车外。 “你就别抱怨了,如果能住进山庄,哪里还轮得到我们?这座山庄早晚是要充公的,只是碍于图老生前的人脉关系,暂时才没有人敢动,不过图老的影响力日渐减弱,迟早这里会成为公家的地盘,什么游泳池按摩椅,还有什么高尔夫球场,那不是我们能够享受的日子,我们就是受苦的命,直到张老得到图老的那些宝贝,我们自然有好处可以拿,就别贪图这些了。” 身材魁梧的男人慵懒的又嘀咕一声:“把扔在外面的烟头捡回来,张老说过,我们监视归监视,不能给人留下话柄,要不着痕迹,懂不懂?” “大虎!我,我好像看到山庄里面有一丝光亮闪过,山庄里面不是一直都没通电吗?怎么会有光亮啊?” 精瘦男人不知怎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虎湾山庄。 “你是不是眼花了?” 魁梧男人大虎霍地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山庄,许久后:“兴许是你吸烟吸糊涂了,里面乌漆麻黑的,哪里有什么光亮?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如果真有人潜进去,会带能发光的东西吗?我才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愚蠢的贼,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偷偷的跑进去了吗?” “那倒也是!” 精瘦男人闻言,微微点头应承一声:“如果是我,我连手机都不带,最多带个手电筒……咦!如果刚才是手电筒的光呢?大虎,你说有没有可能?” “日你个仙人板板!你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刚才不是还在抱怨张老做寿没让我们两个去吗?怎么这会儿不停的怀疑山庄有人闯入啊?你不放心就去看看呗,别打扰老子睡觉,老子连张老的一杯寿酒都没喝上,烦着呢!” “好好好,你睡你的觉行了吧?说得也是,本来我们还能去喝杯寿酒的,结果人家都去了,偏偏让我们两个守着这么一座破山庄!” 虎湾山庄内,梁辰一把夺下胖子的手机,低声怒斥:“你个哈儿啊!你是怕外面的发现不了我们还是想放首音乐让全渝都的人都知道我们在这里探宝啊?” 王玄明当即探头向山庄外面扫了一眼,许久后才回过头,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幸好没有引起那些监视的人注意,胖子,你好好的拿手机干什么?这山庄内乌漆麻黑,稍微有一丁点的亮光透出去,我们就完了!这叫什么来着,这叫壮志未酬身先死,长点心吧胖子,咱们连地窖的入口还没找到呢,别就这么断送了这次的机会!” 待三人潜入厅堂内,胖子才一脸愧疚的低声说:“我以为是小桃红给我发了信息,没想到看一眼手机会这么严重……” “小桃红?就是十八梯那个理发店的小桃红?” 梁辰一边透过门缝向山庄外扫视,一边头也不回的询问:“胖子,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小桃红联系上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胖子执拗了一下,别别扭扭的说:“其实我们一直有联系,梁子,你以后能不能别称呼人家小桃红了?人家有名字,叫苏佳佳,她家里很穷,她爸爸早年出车祸死了,剩下一个重病缠身的妈妈,她为了养家,才出来打拼事业,在十八梯开了一个理发店,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你别想歪了啊!” “什么想歪了?我什么都没说呢想什么歪?” 梁辰收回目光,转回身盯着胖子。 胖子怔了怔,随即试探性的问:“梁子,那这么说你没意见?” “只要你喜欢,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你以后尽量和那个小桃……苏佳佳说说,别让她上别人的大奔了,不然她别想泡我兄弟!” 说完,梁辰微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转而向王玄明说:“老王,外面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刚才的失误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现在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王玄明重重点头,立时摆了摆手:“在这边!” 三人陆续走到楼梯下的一间暗门跟前,王玄明上前摸了摸,立时回头说:“门没有锁!” 闻言,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这暗门是通往地窖的第一道入口,为什么连个锁都不装呢?这太反常了!难道图老就等着别人来探他的藏宝库? 紧接着王玄明打开了暗门,里面昏暗一片,进了门,梁辰随手关上门,与此同时,王玄明将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入眼的,是一个狭小而又空荡荡的小房间,然而当地面上的一件东西进入三人的视线,三人尽皆惊愕的向后退了两步,梁辰瞬间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渝都的风水圈子,包括那张景玄张老在内,都未能探寻到图老的藏宝库,原来他们不是没有找到,而是……而是被眼前地窖入口绑着的一枚炸弹挡住了去路! “是炸弹!” 胖子惊呼出声,王玄明急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并蹑手蹑脚的走到那炸弹的跟前,这炸弹的外形,很是粗糙,仅仅是一个铜盒子的外形装置,下面是一个地下通道的门径,被一块铁板死死的封住,而铁板的边缘,还上了一块约莫二三斤重的大锁。难怪外面的暗门没上锁,现在看来,那暗门压根就不需要上锁,就算能够进得来,也别想进入地下通道啊! “看来他们都知道这里有炸弹,所以才没人敢进去拿图老的宝贝,不是找不到,而是一直都知道入口在哪里,只是他们不敢进去而已!所以守在外面……” 听到王玄明的话,梁辰也跟着点了点头:“你那个小舅子,多半也是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或许他们故意让人透露消息出去,先让别人当这个炮灰,然后渔翁得利!那么他们守在外面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老王,这炸弹看起来很特殊,里面有个水平仪,敢情图老从二战时期学了不少东西啊!居然玩得这么大!” “嗯,这的确就是一个靠水平仪引爆的装置,但并不是最先进的装置,是土制的手法,铜盒子里面的圆柱形管,里面装的是水银珠,关键就在这水银珠上面,一旦水银珠发生倾斜或者滚荡,引爆装置就会启动,紧接着……就是爆炸!所以移动这个水平仪炸弹,亦或者有巨大的震动,都有可能使引爆装置启动,十分危险!” 王玄明挥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声。 “炸弹都搞出来了,那我们还探个什么宝?干脆掉头回去吧?” 胖子更是颤声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梁辰定了定神,静静的看着王玄明,随即低声问:“既然老王你谋划了这么许久,多半是提前就知道了这里的内情吧?而且你那个小舅子总不至于害你,能够让你来,想必你一定有解决掉这枚炸弹的办法!” “嘿嘿!” 哪知王玄明突然咧着嘴一笑:“梁老弟,我就知道,什么事绝瞒不过你,不错,在没有成为风水师之前,我年轻那会儿,正巧在拆弹部队干过几年,这些小零件,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既然我们谋划了这么许久,绝不可能空手而回!”说着,只见王玄明随即将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并掏出螺丝刀和钳子等一堆小工具,看到这里,梁辰连忙示意胖子后退。 “这枚土制的炸弹虽然威力并不大,但是若引爆,至少这地窖的入口会被封死,要说起来,图老玩得还真是绝了,先弄个炸弹欢迎我们,呵呵!” 王玄明一边拿着螺丝刀在水平仪炸弹上踅摸来踅摸去,随后又说:“拆这枚炸弹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难……也难啊……一定要小心的……小心的把这个水平仪拆掉,不使得这里面的水银珠掉落下去,而这个过程中,一定要稳,否则随时可能会爆炸……好了!引爆装置已经拆除了!” 当王玄明三下五除二的将水平仪拆掉,站在一旁双腿发抖的胖子几乎看呆了:“老王,你,你就这么拆掉了这个炸弹?就这样就不会爆了?” “引爆装置都没了,还怎么爆?其实我都想尝试直接把整个炸弹移出去,等我们去了藏宝库回来,再把炸弹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但是外面的装置死死的绑在入口的小铁门上,不拆掉这炸弹,还真是不行!” 再次抹了一把汗,王玄明将拆弹工具收了起来,随即指着那小铁门上的大锁:“接下来的难题,就是怎么开那把锁了。” 第二十四章 古怪的石室 “炸弹都能拆掉,这把锁算什么,老王,你的老虎钳呢?拿出来掰断不就行了?” 水平仪炸弹摘除,胖子再度变得神气活现起来,兴冲冲的要开锁,却是被梁辰一个眼神屏退了回去,梁辰静静的站在一旁,盯着王玄明,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王玄明应该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如何开这把锁。 “老王,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开锁吧!” 梁辰看了看时间,不禁皱起了眉头,时间不等人,还未进入地窖,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务必要争分夺秒才是。 王玄明嘿嘿笑了笑,当即拿起大锁看了看:“果然如我所料,这锁孔是封死了的,就算有撬锁的家伙什也派不上用场,幸好我准备了对付它的东西。”话音还未落,只见王玄明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不锈钢桶,桶是密封的,但当桶重重的落在地上,梁辰立时伸开手臂将胖子向后推了推。 “难道里面是液氮?” 梁辰紧盯着那个桶:“因为液氮若是在液化的状态,是非常重的,这么一桶,至少六七十斤,单单那个桶,都应该是极厚的压缩钢制成,否则液氮根本保存不下来。老王,且不说图老,你玩得更大啊!居然背着一桶液氮爬上山来,这东西弄不好也是会爆炸的!”实在无法想象,一位风水界泰斗遗留在世间的东西,居然会让人如此拼命的争夺。 但事已至此,也无需退缩了! 王玄明诧异的反问:“梁老弟,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是液氮?” “上过化学课的人都知道,如果用强酸融化腐蚀掉这把锁,至少也得几天的时间,要想在几分钟内达到想要的效果,除非用液氮,而且这桶液氮无论是重量还是密封的程度,都能轻易判断出来。只是有一点我没有想到,背这么重的东西,老王你居然还能身轻如燕的爬上来,实在是让人敬佩啊!” 梁辰笑了笑,只觉得这个王玄明,越来越可爱了。 “为什么不用老虎钳直接剪断?还搞这么麻烦!” 胖子还是无法理解这种高端的开锁方式。 “你看看这个小铁门,稍微有点动静,就会传出去,而且这把锁也不太容易一次性剪断,如果耽误的时间太久,难保外面的人不会发现!只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锁打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王玄明立时把密封的液氮桶打开,顿时从其中冒出一股股浓烈的白烟,而房间内的温度,也骤然降低。紧接着,王玄明拿起液氮桶对准那把锁,用力倒在上面。随着一股股巨大的白烟飘荡出来,只见那把锁,也彻底的被冻住,此刻,梁辰只把外面的暗门关死,不让任何一丝液氮的白烟溜出去。 几分钟后,王玄明拿出老虎钳,轻轻的一夹,大锁脆生生的断裂。 打开小铁门,里面是一路斜下的狭窄通道,幽深而仿若无底一般,看着那黑咕隆咚的地下通道,梁辰和王玄明相视一眼,尽皆沉默,倒是胖子缩了缩脖子:“还没进去呢,就先是遇到水平仪炸弹,还有个几斤重的大锁,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打开这个通道,该不会通道里面还有炸弹吧?” “那倒不会,如果整个地窖都是用炸弹来封锁,那么图老的风水泰斗之称,岂不是一文不值?这水平仪炸弹,无非是为了封住入口,而并不想毁掉地窖内的东西,否则这通道也不会留三十米左右的深度,如果要安心去毁,也不必这么麻烦,直接把整个通道封住就是了!” 梁辰分析了一下,紧接着又说:“虽然可以确定里面不会再有炸弹,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风水泰斗这个泰斗,不是空口白话,想必会有更加艰难的关卡在等着我们!” “我同意梁老弟的判断,图老是风水界泰斗,他真正用来挡住我们的,一定是风水秘术,这炸弹也好,几斤重的大锁也罢,都只不过是震慑作用,真正能够破解里面的风水秘术,才有资格拿走图老的一切。梁老弟,时不我待,我们进去吧?” 王玄明认真的点了点头,且将背包内的罗盘拿了出来,以及一块八卦镜。但见梁辰意欲先一步进去,王玄明连忙询问:“梁老弟,你难道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比如……你贴身使用的风水法器!” “呵呵!我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已经带在了身边,对了胖子,你把绳子拿出来,为防止不测,我和老王至少有一人牵个引路的绳索,绳子够长吗?” “五十米的长度,绰绰有余!” 胖子当即把绳子取了出来,一头递给梁辰,而梁辰则是为王玄明系在了腰间,并笑着说:“你长得这么胖,进入那么狭窄的通道,肯定行动不方便,还是绑在你身上好一些!” “多谢梁老弟的关心,相信这次有了梁老弟的相助,我们一定能够顺利的抵达地窖藏宝库,另外梁老弟请放心,之前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兑现,找到了那些宝贝,梁老弟先选,剩下的我们再分!” “现在说这些还有点太早,等我们能进入地窖再说吧!” 梁辰说着,纵身跳进了通道,刚落地站住脚跟,顿觉地平线大幅度倾斜,梁辰急忙扶住一旁的石壁,稳稳的站在石阶上,不多时,王玄明也走了下来,梁辰接过手电筒,率先走在前面,而王玄明牵着绳子,一步步跟在后面。这通道内的高度约莫两米,宽度一米左右,王玄明肥胖的身材,恰巧能够通过,倒是还显得有些宽松。 约莫十余阶后,前面的通道突然拐弯,梁辰沉声说:“这是一条环形通道,如果这条通道的深度有巨大的误差,那么我们之前的筹划,可能也会出现巨大的问题!” “是啊!初步判断在三十米左右,但也可能是二十米就到了,也或许是五六十米,实际就要看图老挖地窖的本领有多大了,呵呵!” 王玄明打趣一声,紧随着梁辰的脚步前行。 果然如前番所猜测的那样,这通道内,不但没有所谓的炸弹,更是连别的机关也没有,看样子图老还算是仁慈的,那所谓的水平仪炸弹,兴许也就是试探前来取宝的人的胆量和智慧的。而连续拐了五六个弯后,前面的通道豁然开朗了许多,宽度从一米左右,逐渐变成了两米左右,而这个通道,如同一个葫芦,外小内大,似乎越往下面走,空间越来宽敞。 很快,梁辰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石室,粗略的算了一下距离,梁辰却是纳闷起来:“这顶多才走了十余米,怎么就到了吗?那这传说中的三十米地窖,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是传言有误?” 当王玄明看到前面的圆形石室后,当即一拍手:“指定是误传,这兴许就是地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到了,哈哈!”还未进入石室,王玄明已然兴奋得搓起了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图老收藏的宝贝了。 然而正站在石室门口的梁辰,却是忽然伸出手阻止王玄明进一步的行动:“慢着!这石室有古怪,里面……是空的!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地窖藏宝库,就太不符合传闻所说了,而且完全不应该在外面布置一个水平仪的炸弹!”听到梁辰的声音,王玄明几乎呆住了,随即探头向前面的石室看了一眼,差点瘫坐在地上。 “我们忙活了这么半天,难道就找到了图老摆的空城计?” 王玄明近乎绝望的盯着石室,这个石室呈现出椭圆形的模样,左右皆没有别的通道可走,只有前面的石室,只有石室来诠释终点站是什么意思:“不可能的!除非这里还有别的通道,否则这石室绝不可能就是终点站!梁老弟,我们进去看看!” “老王你先别进去!小心啊!” 梁辰急忙伸手去抓王玄明的手臂,却是没有抓住,而王玄明已然快步的冲了进去,此刻,梁辰慌忙四下里看了一眼,冷不丁的看到那石室的地面上,竟然是刻画着满地的古朴图案,金、木、水、火、土五行齐聚,且又有四象的图腾作为定位的标识,然而除了那些图腾之外,还有一些如同云团一样图案又是什么意思? 恍惚间,梁辰突然抬头看到了石室的顶部,那些龟裂的石顶,一抹不详的预感,在心里猛地蹿了起来,紧接着,走进石室之中的王玄明,先是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的石壁看了一眼,最终扭头向梁辰笑了起来:“梁老弟你看,没事!我没事!这石室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没有……” “咔咔!” “小心!” 话说出口的同时,梁辰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王玄明身后牵着的绳索,用力将其拽了出来,与此同时,只见王玄明原本所站的位置,那石室的顶部,轰然砸下一块巨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而地上的石板,瞬间陷落,将那块石头埋没在地下,约莫几秒钟后,陷落的石板再度严丝合缝的恢复原貌。 看到这里,王玄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 逆转奇阵 刚才的一幕,梁辰一直没有忘记,就在王玄明一脚踏出的同时,他所踩中的一块地板,传出“咔咔”的脆响,分明陷了下去,与此同时,上面一抹抹细微的碎石屑掉落,就在这个时候,梁辰一把将王玄明拽了回来,也正是这个时候,上面轰然砸落一块大石头,正中那块低陷的地板,这一系列的变故,几乎在同一时间进行,好在王玄明命大,若是被那石头砸中,恐怕现在已经倒地身亡了。 只是那电光石火之间,容不得梁辰有半点迟疑,晚半秒钟,都有可能出事。 此时此刻,王玄明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恢复原貌的古怪石室,许久后,才深深的吐出一口闷气:“刚才真是好险啊!梁老弟,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及时把我拉回来,只怕我现在已经……唉!实在是不敢想象啊!”唏嘘不已的说了半天,王玄明才缓缓站起身,探头向石室内扫视了一圈又一圈。 “从外面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石室内的机关,却是和平静的外表,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玄明扭头又向梁辰看了一眼:“梁老弟,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这难道就是图老摆的风水奇阵?” “嗯,老王你看那地板上的四象图腾,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梁辰慎重的点了点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四象图腾,这四象图腾,与五行相合,占据整个石室的地板面积,只不过这四象的刻画,并不是十分的规整,有许多空缺的地方,都被那些云团模样的图案所填补,整体看起来如同一幅别样的古朴图画,但是其中究竟蕴藏着何等的奥秘,似乎一时间也很难看出来。 “风水中尤其注重四象的布局,所谓宁可青龙高百丈,不让白虎回头望,朱雀平整前明朗,玄武山高家族旺,这是最基本的四象布局,与五行相配,则是东方为青龙,属木,南方为朱雀,属火,西方为白虎,属金,北方为玄武,属水,中宫属土,位居中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错,这一点,还是要相信图老的,图老在风水界乃是泰斗级的人物,不会连这点基础都搞错。” 王玄明连连点头的称赞图老的布局,似乎并未注意梁辰所紧皱的眉头。 “你觉得图老会摆出这么简单的风水阵法来阻挡我们的去路吗?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你刚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梁辰轻叹一声,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刚欲关掉打火机,梁辰突然盯着打火机上的火头,看了看火头,再看了看那石室内的地板,随即关掉了打火机,愕然愣了愣:“老王,你发现有什么问题没有?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 “当然有,不然我这风水师不是白混了嘛?梁老弟你看那四象的布局,虽说方位没错,与五行完美契合,但这四象本身,就是问题,本应该龙高虎低,却偏偏是龙低首于下,虎啸而上,朱雀狰狞,玄武身居洼地,这是破败之局,而且是大凶之局啊!” 王玄明一脸认真的指着那四象的布局,侃侃而谈。 梁辰却是摇头,随即古怪的笑了笑:“老王,你先别管那四象的布局有没有问题,我且问你,你说,人们是如何知道一把火能够烧死人的?” “梁老弟,你在说什么啊?咱们在研究这石室内的风水奇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关心起那么低级的问题?谁不知道火能烧死人啊?你说说谁不知道?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还没靠近火就已经感觉到炽热了,就已经知道危险就在前面!” “呵呵!那就是说,人们还未被火烧到,就已经知道火能够烧到人!” “那是当然,还没碰到火苗,就已经被火苗散发的炽热刺激到了,这谁不知道?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 “既然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为什么老王你不知道呢?” 梁辰看着王玄明一筹莫展的表情,再次笑了笑:“你再看看这个风水奇阵,还记不记得刚才你是踩中了什么,而激起阵法机关的变动的?” “刚才是……对了!我是踩中了四象布局的间隙,那些……那些云团标记的地方,梁老弟,你难道是说……” “不错,真正的危险,是潜意识已经认定的危险,即便还没遇到真正的危险,但潜意识已经被危险发出的信号所伤,潜意识会本能的提醒你的大脑,让你不要往前靠近。换句话来说,这个风水奇阵的危险之处,就是那些藏于四象布局的间隙间的云团标记,一般人或许会认为此地的风水奇阵,关键在于那四象布局的混乱所在,但别忘了这风水奇阵乃是风水界泰斗图老所布置的,他怎能想不到这一层的利害?” 梁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图老自然能够想到你我现在在研究那四象为什么会出错,甚至于为什么会布置成大凶之象,那所谓的大凶之象几乎能够在瞬间占据你的大脑,让你专注破解那四象奇局,而真正的危险,也正是这风水奇阵的关键,那些藏在暗处的云团标记,才是机关的真正所在,但那些地方,恰恰就是你很容易忽略的地方,一旦你一步走错,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嗯,这四象奇阵虽然精妙,但要破解起来并不难,只需要多尝试几次,一定能够破解此阵,然而此阵的设计之精妙,完全杜绝了这种多重尝试的可能性,因为一旦进入阵盘,能够活着退出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刚才若不是梁老弟你眼明手快,或许就在那半秒之内,我的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王玄明深深的叹了一声:“梁老弟,纵然你猜测的不错,可若是想实际验证,必须要踏入阵中,但是那四象局在阵心的位置,距离我们这里至少三步,一旦出错,三步之遥,可能就是天堑啊!” 梁辰没有理会王玄明的担忧,而是专心的盯着那石室上面的龟裂石块,这些石块单独看似乎并不规则,长短粗细,各有规格,但……如果退一步看,从整体出发,似乎……就不太一样了。这是,这是太极图?左为阳鱼,右为阴鱼,阴阳双鱼,相互纠缠,与下面的四象五行局,遥相呼应。 这说明什么呢? 梁辰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又向着那四象局看了一眼,随之,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老王你看,那顶部的龟裂石块,像什么?” “刚才我就发现了,整体构造,是以太极两仪的图案为局,这太极两仪图,与下面的四象五行相得益彰,首尾相顾,生生不息,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刚才就是例子,只要触动下面的机关,上面的石块就会坍塌下来,兴许在封死去路的同时,也将下面的地窖,彻底埋葬在地下,永远不得见天日!” 王玄明垂头丧气的解释了一番,梁辰听得微微一笑,暗暗赞叹这王玄明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名扬云贵一带的风水大师,也并非寻常了。 “老王,你再认真的看看,那太极图有没有什么问题?” 梁辰示意王玄明多看一眼。 王玄明错愕的看了看梁辰,紧跟着又看向顶部的龟裂石块,随之愣愣的张大了嘴巴:“梁老弟,你是说……这太极图,是反的?可这阴阳鱼明明就是顺时针正转,并没有错啊!再说这太极两仪图包含天地万物,只存在阴阳两面,所以无论顺时针旋转还是逆时针旋转,都没有错。” “你说得没错,这太极图如果单独放在一边,的确无关乎顺时针旋转还是逆时针旋转,毕竟阴阳两面,本就没有正反之说,但你别忘了,这上面的太极图和下面的四象五行的方位,是相互对应的,一旦阴阳两面被方位所制约,那么这个阴阳两面,瞬间会被局限。太阳东升西落,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银河系的星云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如果抛开时空定位不说,那么自然不存在所谓的顺时针和逆时针,可一旦时空赋予了上下十方的定位能力,那么阴阳两面,必须顺应时针旋转的规律而行!” 梁辰皱了皱眉头:“否则,就会出现相悖论的存在,老王你再看那不规则的太极图,以我们这个角度往上看,的确是顺时针旋转,的确没错,但是……”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居高临下的观察,就完全是相反的!啊呀!梁老弟,你真是奇才啊!我,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么看来,由上而下来看,阴阳暗合天地乾坤,外五行定五方,四象而生八卦,既然太极图是逆太极,那就说明其中的方位完全是反的,原本暗合生气的东方青龙之位,就要逆转到西方白虎之位!” 王玄明突然扭头,一脸激动的说:“只要我们能够走到白虎位,就能破了这个风水奇阵!” 第二十六章 出手 梁辰苦笑着摇头:“如果这么简单,那图老的风水泰斗之美誉,不如让给你。你看看那白虎之位在什么地方?我相信这绝非是巧合,偏偏就在距离这石室入口的对立面,也就说,我们要想踩在那生门的位置上,中间至少相隔七八步之遥,区区三步就已经仿若天堑,那么七八步的距离,如何才能安全的到达?” “除非在不触动机关的情况下!” 王玄明眼前一亮:“梁老弟,你刚才是说……真正的机关所在,就是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云团标记,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试一试?” “怎么试?你没看到朱雀位和玄武位距离我们有多远?而且老王你似乎又忽略了一个问题,八卦的起点在什么位置?”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对啊!八卦的起点在北方坎位,所谓一坎二坤三震四巽,六乾七兑八艮九离,五,依旧居中宫位,朱雀离位是最后一个方位,按照此逆转奇阵的布局,应该起点就在南方的离位,坎位才是最后一个,可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跳过坎位,甚至是东方的震位,只需要从南方的离位进入西方的兑位就是了!” 王玄明抓了抓下巴,随即又摇头,似乎觉得又不太可能:“如果东方的震位和北方的坎位没有用处,那这风水奇阵为什么又布置了这两个方位?完全说不通嘛!” “当然说得通!既然西方的兑位是终点,也是最终的生门所在,那么南方的离位就是起点,而东方的震位和北方的坎位,就不能再按照八卦九宫的顺序来排列,必须经过此二位,才能进入最终的生门所在!” 梁辰再次指着那四象五行的方位:“如此,以南方的离位为起点,第二步就是东方的震位,第三步自然是北方的坎位,最后一步是西方的兑位,也就是白虎生门。整体刚好逆行一圈,正反颠倒,拨乱反正!”掐灭烟头,梁辰二话不说,纵身跳上了南方的朱雀离位,当梁辰的双脚稳稳的踩在朱雀图腾上面,整个石室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传出。 时间一秒一秒的转动,直到十秒钟以后,梁辰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扭头向王玄明说:“老王,快点过来!” 王玄明重重点头,刚欲冲进去,却是又停了下来,并转身把系在腰间的绳子多拉了几米进来,这才转回身纵身一跃,贴在梁辰的背后,站在朱雀图腾上面。此时梁辰再看向四周的方位,似乎原本出现的错觉,在这一刻,瞬间转变过来……变成了新的错觉。在这种情况下站在朱雀位上,会本能的认为自己就是站在南方这个位置,而其他几个位置,则成了东方、西方、北方。 但梁辰很清楚,这个方位是完全相反的,南方就是北方,东方就是西方,想到此处,梁辰立时沉声说:“接下来,我们必须同时按照步骤而行,一步都不能出错,否则上面的石块随时会要了我们的命!” 王玄明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紧接着,二人齐刷刷的跳了起来,从南方的朱雀离位,跳到了东方的青龙震位,果然,这四象的图腾,才是真正的安全标志,梁辰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随之又和王玄明一道跳上了北方的玄武坎位,还差最后一步,梁辰刚欲动身,王玄明立时低声叫了起来:“梁老弟,不对劲啊!” “怎么了?” 梁辰急急的扭回头,只见王玄明拿出了一个正在发出警报的磁场测量仪器,梁辰急忙向四周看了一眼:“难道我们已经接近了磁场的强度范围之内?” “嗯,越往前,磁场越强,可也说明了我们所走的方向并没有错,间接的来说,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图老的藏宝库,只是……只是这磁场测量仪器仅仅作为测量使用,并不能稀释磁场的强度,真正到了磁场强度区域,恐怕定位装置就会彻底失效,再怎么精准的罗盘,也会完全找不着北!” 王玄明似乎完全没有即将找到藏宝库的喜悦心情,他十分的明白,在没有亲眼见到藏宝库之前,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发生,尤其作为一个风水师,罗盘若是在磁场的范围失效了,那么纵然一身的风水秘术,也很难施展出来。 但是王玄明同样也明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就这么因为磁场的影响而退回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梁辰默不作声的起身一跳时,王玄明也自然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上了西方白虎兑位! “一番辛苦,不能就这么白费!” 梁辰站定后,视线忽然落在了眼前的地板上,而此时,王玄明更是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如果这逆转奇阵真的被破,接下来,应该出现新的通道…… “轰隆隆!” 一声声如闷雷般的滚动之音,从眼前的地面传出,只见那严丝合缝的地板上,硬生生裂开了四条裂纹,随着轰隆声响彻整个石室,地面上,逐渐裂开了一个大洞,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地洞入口。看到这里,梁辰与王玄明相视一眼,二人皆是露出了会心一笑。梁辰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一眼,这地下通道内,果然出现了新的石阶,这次的通道,想必就是通往图老的藏宝库了。 但在进入通道的同时,二人皆是觉察到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那就是这强大的磁场范围内,无边的黑暗,似乎不单单能够吞噬掉复杂多变的想象力,更是连手电筒的光芒,都能一并吞噬进去。王玄明连忙又拿出一个手电筒,可两个手电筒的光芒加在一起,所能照亮的范围,依旧只有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 骤然降低的温度,和浓厚不散的漆黑环境,让梁辰感觉到异常的压抑:“老王,我们不要间隔太远,这下面说不定还有什么风水奇阵在等着我们呢!” 王玄明不敢大意,几乎与梁辰肩并肩而行,一个负责左边的防御,一个负责右边。每走一步,通道内都会传出一道道巨大的回音,这种沉重的回音,不断的击打在心海上,似乎能够一步步击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梁辰忽然伸开手臂,阻止了王玄明的前进脚步:“前面好像已经到了最底层,石阶没有了!” “总算是到了,唉!” 王玄明赶忙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珠子,四下里看了一眼,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脚下方圆一米内,有着手电筒的光线照射:“小心点,既然已经接近了目的地,只能说明真正的危险,也到了我们的跟前!” “是不是危险我不知道,老王你自己看看!” 梁辰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用手中的手电筒照射在前、左、右三个通道的入口处:“有个三岔路口,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一个通道才能通往藏宝库,而其余两个,不用猜也能知道,定然是凶险难测!” “老头儿是不是有病啊?年纪一大把还整这么多的机关陷阱,他就不怕自己走错路再给陷进去啊?” 王玄明近乎崩溃的埋怨了图老一声,随之探头向三个不同方向的通道入口看了一眼,里面皆是深不见尽头的漆黑,根本无法判断哪一条通道才能通往藏宝库。 “人家都已经作古了,自然要把自己收藏的宝贝好好的保护起来,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把自己珍藏的那些宝贝平白无故的送人吗?” 梁辰苦笑一声。 “那倒是,兴许我会在瑞士银行开个户,把所有的宝贝都锁进保险箱内,让他们一辈子都拿不到。” 王玄明咧嘴一笑,转而从怀中拿出一面黑色罗盘,但还未等王玄明定位,只见天池内的磁针不停的来回旋转摆动,根本无法归于中线:“我的罗盘完全失灵,找不到正确方位,根本无法选择应该走哪一条通道啊!梁老弟,你看这,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条一条的通道去试探吧?万一进去出不来就全完了!” “正所谓大道至简,越复杂的东西,其实破解起来越简单,但是如果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又会变得难上加难,更加复杂化!这三条通道,可以断定有一个方位直属东方,而生门在东,只要将方位确定出来,我们就能一路直达藏宝库的所在。” 梁辰说着,伸手在每个通道的入口处都晃了晃,最终脸色难看的说:“这三条通道,都有阴冷的气息流动,这只能说明一点,三条通道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只能有一条通道才是安全的,而另外两条通道,很可能……” “很可能是通往地下断崖的,听说地下的断崖,深的上百米,最浅的也有几十米,一旦掉进去,就相当于投入到了死神的怀抱!” 王玄明深深的叹了一声:“你说这老头儿气人不气人?他挖个这么深的地下通道也就算了,居然在这里面搞这么多要命的陷阱机关,梁老弟,我们总不至于就这么空手而回吧?既然我的罗盘不能用,你是不是该出手了?”看着王玄明突然投过来的复杂而又期待的古怪神色,梁辰面容一怔。 第二十七章 藏宝库 梁辰定了定神:“什么出手?出什么手?既然你的罗盘都受制于这里强大的磁场干扰,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尝试一下这三条通道,挨个试一遍,好歹我们能够闯到这一关已经很不容易,我相信图老总不至于在这里布置出杀机吧?如果没有人欣赏他一声的珍藏,他岂不是会感到寂寞吗?” “拉倒吧,这老头儿步步都设置了杀机,只不过我们侥幸才闯到了这一关,别指望一个风水界的泰斗会对我们网开一面。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梁老弟,你也该把你的宝贝亮亮相了吧?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到是你拿走了叶老的七星罗盘吗?嘿嘿!” 王玄明说到最后,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好你个老王,幸亏没住在我家隔壁,不然我真得和你绝交!你打听消息的能力还真是一打听一个准儿,我的秘密,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 梁辰眯起双眼,微笑着看着王玄明,然后缓缓从怀中把七星罗盘取了出来,当王玄明看到梁辰手中的七星罗盘,双眼几乎看直了。梁辰认真的看了七星罗盘一眼,只见其中的磁针,不偏不倚的,稳稳当当的定格在中线上面,几乎视周围的强大磁场不存在。看到这里,梁辰尽管一如既往的沉稳,却还是暗暗在称奇,这七星罗盘,果然非同寻常,难怪能够让渝都整个风水圈子都沸腾了一段时间。 “果然是风水界宗师叶淳一叶老的七星罗盘,那个神秘的高人,还真是梁老弟你啊!” 王玄明激动的称赞着梁辰,但他的视线,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七星罗盘。终于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梁辰却是转身托着罗盘走了开去,王玄明顿时追了过去:“梁老弟,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摸摸也行啊!要知道这七星罗盘在风水圈子的影响力有多么巨大,在普通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罗盘而已,但是只有内行人才知道这七星罗盘的真正价值!” 梁辰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把七星罗盘放在了王玄明恭敬的捧起的双手上面,但七星罗盘刚一触碰到王玄明的手,天池的磁针立时发疯似的盘旋摆动起来,似乎完全进入紊乱的状态。 然而王玄明却是欣喜若狂:“果然是能够通灵的宝贝啊!灵性居然这么强大,实在是百闻难得一见!只可惜……没有认我为主,却是认了梁老弟为主,唉!好宝贝啊好宝贝,你如果是我的该有多好……” “怎么?七星罗盘认我为主,你是不是很失望?” 梁辰在王玄明心不甘情不愿的状态下一把接回了七星罗盘,刚入手,天池内的磁针,顿时恢复原貌,稳稳当当的直南直北指向:“兴许图老也有更好的罗盘,如果有,我一定不和你抢,这下你放心了吧?” “罗盘是风水师的唯一家底,图老自然不例外,不过梁老弟你既然得到了这七星罗盘,想必叶老毕生的风水绝学,你也一并继承了吧?传闻叶老将一生所学,都倾注在七星罗盘之中,风水圈子有句话,得七星罗盘者,必能成就风水界一代宗师!梁老弟,我说得可对?” 王玄明笑眯眯的盯着梁辰手中的七星罗盘,随之又想到了什么:“而且现在想起来,梁老弟你连番使用的风水秘术,倒真是有当初叶老的影子,叶老能够在风水界定鼎一代宗师的美誉,除了这神乎其神的风水法器之外,自然还有他另辟蹊径的风水绝学,据说叶老的风水秘术,乃是集百家之所长,终究编著出了一部《七星秘典》,囊括百家风水流派的精华啊!梁老弟,你瞒我瞒得好苦……” 此时此刻,在王玄明看来,梁辰能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了,而作为风水界传奇般的宗师级人物叶老的唯一传人,梁辰无论表现出多么惊人的风水天赋,也都能够说得通了。 梁辰略一思忖,立时微笑着说:“其实老王你不也瞒了我很多秘密吗?这次我们算是扯平了,呵呵!现在我也不瞒你,叶老就是我的师父,只不过叶老还在世时,不准许我使用风水秘术,一直在督促我潜心修习风水秘诀,所以,我们这个流派,算是一脉单传,只有我师父作古之后,我才能在世人面前动用风水秘术,说起来,我也不算是要纯心瞒你。” 至于要在王玄明的面前编造这么个谎言,一则是因为继承了叶老的毕生衣钵,总是要为叶老正名,二则是现如今的风水圈子,若无传承若无靠山,是很难立足的,这些风水圈子走出来的人,大多的是以各大流派自居,既然这七星罗盘的事情注定掩盖不下去,那么就很有必要采取如此方式,来保住叶老的传承。 更重要的是,梁辰自从向叶老的坟墓一跪,便认定了叶老就是自己的师父。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梁老弟还真不算是纯心要瞒着我,叶老一生都没有收徒,原来是没有向外界公布,而今梁老弟一脉单传,又是一代翘楚,相信你师父叶老在九泉之下,也是非常欣慰的,呵呵!” 听到梁辰的讲述,王玄明顿时对梁辰肃然起敬,而且暗暗赞叹叶老的奇异般的传承之法,实在是神妙无比。 “我现在在渝都跟脚不稳,还请老王你不要向外人透露我的传承之事,因为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招惹麻烦,也不想让麻烦不找自来。” “那是那是,梁老弟既然这么相信我,我可以保证,绝口不提你身怀七星罗盘之事,就连我那小舅子我也不说,呵呵!” 王玄明点头如捣蒜般应承下来,随之笑眯眯的凑到梁辰的跟前:“有了叶老的传承,梁老弟日后成名是迟早的事情,只希望以后有好处别忘了老哥我,毕竟我们一起探过宝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要一起闯荡!” “呵呵!老王你想什么呢?还想再去探个宝啊?试想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图老和我师父叶老的?恐怕没有几个值得一探的,再说这探宝的事情,凶险难测,或许以后还有机会,也或许,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梁辰深知在利益的驱使下,王玄明一定不会忘记他这个拥有宗师级别传承的朋友,否则,王玄明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渝都来探宝了,梁辰知道自己和王玄明终究不是一路人,所以此时此刻无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和未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托着七星罗盘,缓步走到第一条通道的入口处,梁辰忽然转回身,背对着通道入口,认真的观察着罗盘内的磁针。 “梁老弟,找到生门所在了吗?在哪里啊?你看看这七星罗盘真是宝贝中的宝贝啊!这么强大的磁场,愣是起不了半点作用,根本影响不到七星罗盘的磁针定位!” 王玄明依旧垂涎三尺的盯着梁辰手中的七星罗盘:“这七星罗盘,是受天上的北斗七星的指引,虽然我不明白叶老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七星罗盘与星宿遥相呼应,和普通的指北针完全不同,所以无论磁场有多么强大,都可无视,呵呵!” “老王,这第一条通道,位居正北方向的坎宫,第二条通道,位居东北方向的艮宫,而生门所在,就是第三条通道,震宫!时间不等人,兴许胖子在上面等急了,我们快去快回吧!” 梁辰没有闲工夫和王玄明继续研究七星罗盘,明知道王玄明惦记自己的七星罗盘,梁辰自然是要刻意的忽略这个话题,无论王玄明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王玄明见梁辰缓步走进了第三条通道,连忙重重点头,快步跟了过去。这条通道是平直而前,走在其中,仿佛身处在一个幽闭的空间内,十分的压抑,再加上无法洞穿的漆黑环境,倘若心理不够强大的人走进来,恐怕还未见到藏宝库,就已经瘫坐在地上走不动路了。约莫行了二十余步,梁辰忽然停下了脚步。 “梁老弟怎么了?是不是走到尽头了?” 王玄明立时紧张的询问,并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倒不是走到了尽头,而是被一条断崖挡住了去路,不过我们算是选择对了方向,左边两条通道都在直冲断崖,只有我们前面的断崖口上,压着一块可以通行的巨石,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空间,作为藏宝库使用,还真是妙不可言,图老真是有办法!” 梁辰笑了笑,缓步踏上了巨石,一步步过了地下断崖口,刚到这对岸来,前面一块不大不小的石门,挡住了去路。而梁辰倒是笑容更浓:“如果我说得没错,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藏宝库了吧?只是……这藏宝库被石门死死的堵住,要先打开石门才行了!” “我就说那老头儿不会让我们这么便宜的得到他的宝贝!” 王玄明慌忙走到石门的跟前,上下看了看,最终视线落在了石门一侧的齿轮转盘上:“梁老弟你快看,这里有打开石门的机关啊!不对不对,这机关看起来有些年头,且锈迹斑斑,并不像是近代才建造的,难道说……这个藏宝库很早就有了?而图老只不过是废物利用?我就说嘛!他一个年纪大把的老头儿,怎么可能搞得出这么大的工程!” 第二十八章 图老的遗赠 “丹鼎立道开三千法,有情无情唯一无二……这个石洞,难道曾是古代修仙炼道的人闭关隐居的地方?” 梁辰用手电筒照着,一一将石门两侧的对联念了出来,这些字体歪歪扭扭,而且封尘太久,很多字迹都不太清楚了。回过头,梁辰看到王玄明正在捣鼓石门另一侧的机关,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厚重齿轮转盘,转盘上,还有一手抓把手,看样子只要转动齿轮转盘,就能将这石门打开了。 王玄明微微点头:“兴许就是古时那些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不过相传那些仙山福地,不应该是在山明水秀的名山大川之中吗?怎么会深居在这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呢?” “这个不难解释,古时征战颇多,朝代更替频繁,或许是为了避免被殃及,所以才挖了个地洞藏起来。至于这种地方能不能修仙炼道,那只有鬼才知道!” 梁辰转回身,随口问:“老王,那机关还能用吗?” “把手被人动过,想必是图老生前经常进来,梁老弟,你让开点,我把这机关打开!” “慢着!” 不等王玄明触动机关,梁辰忙走上前,用手电筒在王玄明的四周扫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一处较为干净的位置:“老王你看那个位置,被磨得异常平整,像是图老每次进来,都站在齿轮开关的后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要打开这机关,也要按照严格的步骤进行,万一这石门上面还有别的什么机关,可是会给我们来个猝不及防啊!” “有道理!” 王玄明忙后退了两步,站在了本应该站的位置,而梁辰也快步退到了王玄明的身后,如此,王玄明立时双手抓住那齿轮上面的把手,用力的转动起来,但听到齿轮“咔咔”的转动声传出,还不到一圈,只见石门上面毫不起眼的细孔之中,突然飞射出一排排尖锐的暗箭,直冲出去……“啊?” “反过来转动试试!” 看着那些漆黑而又锋利的暗箭,梁辰立时沉声喝止了王玄明,并让其倒转机关。 王玄明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抓住齿轮把手,一点一点的倒转回来,果然,刚刚把齿轮机关恢复原位,那些暗箭便是停了下来,紧接着,随齿轮机关的不断转动,只听到眼前厚重的石门,立时传出一道道沉重的“轰隆声”,王玄明微微睁大双眼,连忙再次转动,果然,那厚约尺余的沉重石门,一点一点的错开一条缝隙,直至彻底的打开。 “打开了!” 王玄明惊喜的叫了一声,但刚欲松开手,只见那齿轮机关竟然自动的退转起来,随着齿轮一圈一圈的退转,那石门竟然自动的关闭起来。王玄明一把抓住齿轮的把手,石门也同时停了下来:“这,这机关怎么回事?难道我就要这么固定在这里吗?” “呵呵!你或许和藏宝库内的宝贝没有缘分吧!” 梁辰笑呵呵的走到藏宝库的入口跟前,却并未着急进去,而是扭头看了一脸郁闷的王玄明一眼:“要不我进去把东西都搬出来?你就不用进去了?” “梁老弟,那怎么行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好歹让我进去藏宝库看看嘛!不然这得是多大的遗憾啊?对了,我身上还有螺丝刀,可嵌在齿轮内,这样齿轮就无法转动了,只要能够固定齿轮,机关就不能再运作,嘿嘿!” 王玄明当即腾出一只手,从身上找到螺丝刀,但螺丝刀刚嵌入齿轮,手一松,只听到“砰”的一声脆响,那螺丝刀竟是硬生生被压断了。王玄明几乎看呆了:“这,这压力也太大了吧?齿轮根本无法固定,这下麻烦了!如果不固定住石门,一旦我们进去,石门关闭,那我们岂不是出不来了?” “你真想进去?” 梁辰笑了笑。 “当然想进去了,梁老弟,你有办法?” 王玄明着急的询问。 梁辰轻叹一声:“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机关多半是图老故意搞坏的,而且这藏宝库也恐怕是有进无出,所以我们进去后,千万不能让石门关起来,否则我们很可能永远都出不来!试试我这件东西!”说着,梁辰伸手从腰间取下了那把m9军刀,拔出刀刃,只见上面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但更重要的是,这把军刀的硬度,可是入了世界前几名的行列。 “这石门的重量至少在两千斤左右,可想而知这齿轮的压力有多大,梁老弟,你那把匕首行不行啊?” 王玄明用怀疑的眼光在梁辰的匕首上扫视了一遍,最终又加大力道,将齿轮转动到尽头,而石门,也彻底收进石缝之中。这时,梁辰用力将m9军刀嵌入齿轮之中,看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眼,王玄明一点一点的松开手,但见齿轮猛地退转了一下,却是被m9军刀死死的卡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不知道这m9军刀能坚持多久,时间不等人,我们快点进去吧!” 梁辰皱了皱眉头,当即转身冲进了藏宝库内,而王玄明也不敢有半点迟疑,紧随着梁辰的脚步走了进去。 王玄明还未在漆黑的藏宝库内站定,手中的手电筒光芒,不经意照射在一件反光的物体上,只见一束强光折射而来,只把梁辰和王玄明的眼睛刺得急忙紧闭,随后梁辰发现,那,竟然是一面八卦镜,而镜子的镜面,不偏不倚的正对着石门的出口方向,刚刚王玄明所站的位置,恰恰就在八卦镜的正对面,所以才出现了刚刚尴尬的一幕。 “这里空间不大,倒像是麻雀的五脏,十分俱全啊!” 梁辰扫视了一眼这传说中的藏宝库,左边有书架和躺椅,竟然如此的生活化和有情调,而右边也是一个木架子,只不过上面摆放的,尽是一些只有在传闻中才能听说到的风水法器!粗略看了一眼,至少有几十件,而且其中还有一些古玩老件儿,尽管不是风水界所使用的法器,但却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还有中间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堆的小件儿风水法器,最中心的八卦镜,以及古钱、玉尺、龙龟、貔貅、铜葫芦等等,几乎能够想到的风水法器,这里都有,想不到的,这里也有。梁辰忽然发现那躺椅的一旁,有着一个烛台,当即把蜡烛点亮,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藏宝库。尤其是这烛光映射在那些各色各样的风水法器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耀眼光芒,几乎是让人眼花缭乱。 “哈哈!图老还真是够意思,居然留了这么多的好宝贝给我们,真是为风水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 王玄明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些风水法器,一边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大笑着。 “那躺椅上居然有一封书信,老王,你快来看看!” 梁辰缓步走到躺椅跟前,伸手将空白的信封拿了起来,并将里面的一张信纸取出,打开一看,果然是图老的留字。然而此刻王玄明正专心的欣赏着图老的珍藏,哪有什么闲工夫看书信,梁辰见王玄明对应自己手中拿着的书信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只得苦笑着摇头,自行看了起来…… “掌风水秘术,照山河大地,藏袖中秘诀,犹乾坤可易!” 图老不愧是一代风水泰斗,好大的口气,这留字的前四句诗,便能够说明图老的心境是多么的深远而又浩瀚,梁辰笑了笑,继续往下看……“能见到这封留书,说明你已经破了我布下的重重阻碍,自能继承我毕生所学,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虽未能有一面之缘,却也期望你能发扬我毕生所积累的心血,为往生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图老的心胸之广大,境界之深妙,实在是值得末学后进的敬佩!” 梁辰读完整篇留书,深深的叹了一声,微微抬起头,却是看到书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古本秘典,这些,想必就是图老在留书之中所说的毕生心血了吧。而且这封书信放在书架旁边,其实就是在暗示进来的人,能够继承图老的绝学,而非贪图那些风水法器和古董文玩。真正的宝藏,乃是这些风水秘术啊! 明白了图老的良苦用心,梁辰缓缓收起了信封,将其装进了口袋内,回过头,却是看到王玄明正在专心研究着一块甚是古怪的九宫盘,梁辰微笑着开了口:“老王,我们的时间不多,得尽快回到上面去,离开这虎湾山庄,所以接下来也不必再耽搁了,尽快分了这些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吧!” “好啊好啊!我就等梁老弟这句话了,你看这么多的好宝贝,我们该怎么分呢?对了,我记得答应过梁老弟,一旦我们能够进得来这藏宝库,先让你挑选三样,无论是什么,你随便挑,剩下的我们再平分,我老王一向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先挑!” 王玄明果真是信守承诺,而且没等梁辰先提出来,自己先一步把承诺给兑现了。 第二十九章 青囊宝笈 “呵呵!既然老王你这么信守承诺,那我也不客气了!” 梁辰微笑点头,随即扫视了一眼这藏宝库内的所有风水法器,倒是应有尽有,市面上很难找到的雷击木,还有牛角墨斗、八卦镜、咬剑兽头、梅花钱、铜金鸡、龙龟、麒麟、貔貅、大铜钱小铜钱、文昌塔、龙神座、铜马、八白玉、七赤钱、五帝玉、明咒葫芦、龙龟纽印、金蟾、玄武等等,如果真要全部数一数,恐怕很难在一时之间数过来。 随手拿了一块雷击木,以及造型独特的八卦镜,还有一个咬剑兽头,梁辰点头笑说:“老王,我只要这三样就是了,挑来挑去,这些宝贝都是世间难觅的真品,价值是无法衡量的。” 王玄明当即笑了起来:“梁老弟,你可真会挑,那八卦镜可不是普通的八卦镜,八卦镜四周有八卦九星与二十四山相互配合,大大增加了八卦镜的威灵,再者,这八卦镜本身气场异常强大,看来是图老经常用的风水法器,梁老弟你一眼就看上了这八卦镜,实在是不简单。还有那咬剑兽头,有内外两个八卦,与猛兽咬剑相得益彰,堪称是风水法器中的上上品,雷击木自不必说了,可遇而不可求,梁老弟,果然有眼光!” 见王玄明竖起大拇指,梁辰苦笑摇头:“其他的那些,哪一件又是多余的呢?哪一件不是孤品?市面上虽说不难找到这些东西,但是赝品居多,别说是全部聚齐这么多的宝贝,就是能够找到其中的三两件,都是很难的事情。老王你算是发了一笔小财啊!” “发小财?梁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玄明顿时皱起眉头,怔怔的问。 梁辰依旧面带微笑,先是把挑选的宝贝收进口袋,随之开口说:“意思很简单,剩余的所有法器和古董文玩,我都不要了,全归你,不过另外一边,那一架子的书,归我,怎么样?” “呵呵!原来梁老弟是看上了图老的风水秘术,我知道,那些都是图老毕生所学,谁如果能够得到那些风水秘法,必定能够在风水界崭露头角,而且成为一代宗师泰斗!梁老弟既然有此大志,那我何不成全梁老弟呢?正巧我对别家的风水秘术已经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我这个年纪,就算再学,也达不到梁老弟的境界,所以我还是选择大赚一笔吧!” 王玄明笑眯眯的取出一个大包袱,准确的说,就是个麻包袋,看着琳琅满目的文玩古董,以及堆成小山的风水法器,王玄明激动得近乎要跳起来,但最终还是不忘向梁辰那边看了一眼:“梁老弟,那些书,你尽管拿,我一本也不要,不过这边的东西,你确定不再要任何一件?” “我要书,你要那些风水法器和古董文玩,至于那些东西能帮你赚多少钱,都是你老王的事情了,但是这些书……” “梁老弟,不用说了,我都懂,今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向外面透露半个字,梁老弟放心的拿走这些书,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 “老王你是聪明人,所以你我都懂的事情,就不必再多说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梁老弟,什么事啊?” 王玄明刚欲装包,顿时又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梁辰。 梁辰迟疑了一下,随之指着面前的书架说:“老王你要再变出来一个袋子才行,不然这么多的书,我怎么带的走呢?”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袋子,我还真有多的!” 王玄明朗笑一声,当即解开上衣,只见他腰间可不是包裹着一个空袋子,随之取下递给了梁辰,又苦笑一声:“你那些书,并不是很多,也就是几十本而已,最多几十斤,但是我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百多斤到两百斤左右,要说起来,这笔钱可也不好赚啊!哈哈哈……” “前番背着上百斤的液氮桶都能如履平地,大气都不带喘的,我相信老王你一定能够把这些东西带出去的,呵呵!” 梁辰自然是明白王玄明在开玩笑,如果带不走这些东西,他也就不必拿这么大的袋子来了,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就算是一点一点的往外拖,他王玄明也会毫不客气的全部带出去,此时此刻,只不过是费了点力气,而真能带出去,就那些东西,至少能让他赚一大笔钱。 王玄明小心翼翼的先把玉器单独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把铜器都放在最下面,一点一点,有条不紊的开始收刮一空。而这边,梁辰先是粗略的看了一遍这些风水秘术的本章,原来这整个一架子的书,有大半都归于一部,这部书有一个总纲,为《青囊宝笈》,所谓青囊,在古代称之为风水术,而风水术又称之为堪舆术等等,称谓虽然很多,但所指的都是一个意思。 整部《青囊宝笈》共分为十二卷,每一卷有三本到四本不等,总共有三十六本,大致分为阳宅三卷,阴宅三卷,还有寻龙三卷,最后三卷,一卷是讲阵法,另外两卷讲镇法,全部加起来是十二卷三十六本宝笈,除了这三十六本,还有一格摆放十本,是图老一生寻龙点穴的《随行记》,最后一个格子,又有《望气秘术》三卷,共九本,让梁辰没想到的是,这望气秘术,竟然是归于相字一脉,观天相一卷三本,观地相一卷三本,观人相一卷三本,单说最后的观人相三本,又分为旺、相、休、囚、死、病、墓七绝。 所有书架上面的书全部整理进了袋子,总共五十五本,梁辰收拾完,转身一看,没想到王玄明的手脚也是够麻利,这么会儿的工夫,就已经把所有的风水法器和文玩古董收拾一空,装了满满一袋子。王玄明站起身擦拭了一下汗水,略一掂量,不禁笑了起来:“果真是有两百斤重,看来这次要豁出老命了,呵呵!” “咔!”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突然传出一道脆生生的震裂声响,梁辰连忙惊愕一声:“不好!兴许是那机关要撑不住了,老王,我们快走!” “好!” 王玄明也不敢再迟疑,当即把一包宝贝扛在肩上,随着梁辰的脚步,飞快的跑出了藏宝库。刚走到藏宝库的外面,只见那m9军刀轰然冒出一团火花,硬生生被那厚重的齿轮砸成两段,紧接着机关运作,石门轰轰隆隆的关了起来。梁辰与王玄明相视一眼,尽皆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 虎湾山庄外,精瘦男人从黑色suv的驾驶室走了下来,暗自嘀咕一声:“不行,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按理说这山庄内一直在停电状态,不可能有什么亮光,要么是我眼花了,要么,就是真有人偷偷的潜了进去!”一把将后排车门打开,精瘦男人冲着还在座位上睡觉的魁梧男人嚷嚷“大虎!快点醒醒!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要不咱们溜进山庄看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我们岂不是白守了这么久?难道你想一直这么守在这里啊?” “吵什么啊吵?人家正睡得好好的,非得把人家吵醒!” 魁梧男人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脸不耐烦回了一句,紧接着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过几秒钟后,又霍地坐了起来,默默的下了车,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问:“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不是又看到了什么,而是刚刚张老那边打电话来了,说是今天张老做寿咱们没赶上,给咱们多加一个月的工钱,你说说张老这么想着咱们,咱们兄弟不能对不住张老,得把这虎湾山庄盯死了才行!” 精瘦男人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又掐灭,转而从车上拿出了一个探照灯大摇大摆的向虎湾山庄的正大门走了去,魁梧男人大虎迟疑了一下,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大门口,魁梧男人大虎转身向四周看了看,而精瘦男人则是从怀中取出一张钥匙卡,随手在门上的感应区扫了一下,大门立时自动的打开,俩人随之快步的走了进去。打开大门,俩人随之也打开了探照灯,强光瞬间穿透漆黑的夜色,直达厅堂的正门,但当精瘦男人看到正门一旁的小门莫名的开着时,不禁惊愕的与魁梧男人大虎相视一眼,俩人立时飞奔过去! 第三十章 沸腾 “门怎么开了?大虎,是不是先前进来巡查时你忘记关门了?” 精瘦男人一脸指责的盯着魁梧男人。 魁梧男人大虎呆呆的抓了抓后脑勺:“不会吧?我记得我关好了啊!而且每次进来我都十分的小心,从来不敢出任何乱子!你说会不会……”这个会不会,让精瘦男人突然睁大双眼,转身冲进了偏门,直入厅堂,在厅堂内扫视一圈,精瘦男人最终来到了楼梯下的暗门跟前,微微颤声“大虎,把,把门打开!” “哦!” 魁梧男人大虎应承一声,当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暗门,当二人进了暗门,看到一屋子的零碎零件后,最终大虎盯着液氮桶发呆:“这,这是什么?哎呦怎么这么冰凉啊?!” “你个蠢货!这是液氮!啊?那水平仪炸弹被人拆掉了!难道有人闯进去了?不好!大虎你快找把锁先锁着这个出入口,我马上给张老打电话,让他派人来!” 精瘦男人慌忙转身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张,张老在吗?你快告诉张老一声,虎湾山庄这边……这边出事了!” 蓝心别墅,客厅内。 梁辰看着一旁的鼓鼓囊囊的袋子,扭头和胖子相视一笑:“胖子,我和你说,这里面的东西可是……” “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比咱们这个家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要值钱,对不对?梁子,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人家老王,搞了一大麻包的古董玩意儿,那,那得值多少钱啊?你居然弄了一堆的破书回来,我实在无法想象,就这些破书,拿出去人家指定当废品收,能值几个钱啊?” 不等梁辰把话说完,胖子直接打断了梁辰的话,摇头叹息的摆霍了一番。 梁辰忍不住笑了起来:“胖子,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怎么是破书了?或许在普通人面前,这些书的确是没什么用,但是在风水圈子,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这些风水秘典,而且为了得到这些书,我只能忍痛把那些好玩意儿都送给了王玄明,这次王玄明是要大赚一笔了。不过我梁辰志不在此,如果单单为了大赚一笔,我可以有别的办法,没必要为了探宝而铤而走险!” 胖子满脸疑惑的盯着梁辰:“梁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此时此刻,渝都的风水圈子应该已经炸锅了吧?呵呵,幸亏我们早走一步,否则被那两个人发现,我们指定走不了!”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对了梁子,你说那老王会不会为了转移视线,而把我们卖给这渝都的风水圈子啊?那我们是不是得跑路?” “跑你个大头鬼啊!我们好好的干嘛要跑路?而且,王玄明不会出卖我们,你也不想想,他得了那么多的好处,现在最怕被出卖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们,再者说,他小舅子就在这渝都的风水圈子混饭吃,一旦把事情闹大,首当其冲的就是王玄明的小舅子遭殃,紧接着是名动云贵一带的风水大师王玄明,而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们才不会注意,更不会放在眼里!” 梁辰再次笑了笑,随手弹了弹烟灰:“还有,以后恐怕我们不会再遇到王玄明了,他想必也不想再遇到我们,这叫各安其命!对了,我也不是没有得到一点好东西,这不有三件好宝贝吗!” 当八卦镜、雷击木以及咬剑兽头放在胖子的面前,胖子顿时惊喜的拿起端详了起来:“这东西造型古朴精美,而且一点没有作假的痕迹,不单单是你们这些看风水的所说的法器,更是真正的古董级的宝贝啊!这一定值不少钱吧?明天让崔老板来看看,估个价,兴许咱们也能赚一笔小钱,呵呵!” “哟!咱们的胖子什么时候还会鉴宝了?呵呵,你说得没错,这几样东西,堪比古董的价,却有着比古董更高的价值,不过我不希望这件事让崔老板知道,他毕竟是个商人,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况且,我们现在还不至于到了变卖家底以谋生的地步!所以,不能告诉崔老板!” 梁辰皱了皱眉头,随手掐灭烟:“我记得前次来看别墅时,这一楼下面有一间内室,胖子你进去过,里面的空间有多大?” “空间不小,而且原本的结构像是一个诺大的书房,只是里面并未被使用,非常的宽敞,梁子,你要使用?那我去收拾一下!” “好!” 见胖子去收拾内室,梁辰扭过头,又看了一眼那堆《青囊宝笈》,这些书几乎囊括了所有风水术的精华,再加上叶老传承的《七星秘典》,梁辰自觉可以高枕无忧。但里面的知识量之庞大精深,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不过梁辰并不着急,有的是时间修习,另外让梁辰赶到庆幸的是,那《青囊宝笈》之中,最后两卷,是讲诸多镇法的,而镇法便是指镇物,所谓镇物,便是风水法器,有了这个秘诀,就能开始研究如何祭炼风水法器。 早些学会这一门秘法,就能早些弄清楚叶老究竟是如何将《七星秘典》融入七星罗盘,究竟以这样的方式继承了叶老的风水秘术,有没有弊端?想到这里,梁辰轻叹一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王玄明。 “老王,你现在应该在赶回云南的高速路上,怎么想起给我回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梁老弟,的确是有事,我只顾着高兴了,却是忘记了一件大事,我们在藏宝库呆了那么久,而我也几乎把里面的东西先一步翻了一遍,现在想起来,为什么没有找到图老的风水罗盘呢?梁老弟,你有没有发现?” “呵呵!我说老王,所有的东西都被你拿了去,我怎么知道藏宝库内有没有图老的罗盘?如果你实在是找不到,兴许这也是命数,也兴许是图老在临死之前把罗盘给毁了,更兴许是带进了坟墓之中,总之,你也不用再惦记了,你不是有罗盘吗?为什么非得要图老的罗盘?” “唉!不能得到图老的罗盘,这可真是一大憾事!难道真是没有这个机缘?” “能得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别再贪心了,现在渝都的风水圈子应该已经沸腾,你多保重!” 挂了电话,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东方天际,已经蒙蒙泛亮,马上天就要大亮,忙活了一夜,虽说有些累,却是非常的值得啊!梁辰笑了笑,拿起烟微微吸了一口。 虎湾山庄,一辆沃尔沃cx90缓缓停靠在山庄大门前,一身黑色唐装的银发老者,缓缓从后排座位上走了下来,而一旁,紧跟着出现两个西装青年,恭敬的站在银发老者的身后,另一旁,则是眼圈发黑的精瘦男人,和魁梧男人大虎,双腿直哆嗦的低着头,闷声不吭。银发老者静静的站在门口,注视着山庄内的一切。 许久后,精瘦男人连忙拿出钥匙卡:“张老,要不您进去看看?” “呵呵!你还想让我看什么?东西都被人拿走了,现在才想到进去看,是不是太晚了点?” 银发老者虽说面带微笑,但他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冰冷,闻言,那精瘦男人顿时退后一步,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银发老者再次扭头看向山庄,最终却是叹了一声:“记得上次我也是这般注视着叶老的宅子,看着一个只剩下空壳的宅子,而现在,我同样在看着一个只剩下空壳的山庄,没想到最近的渝都,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许久没有出来走动,却是没曾想到这渝都竟是出现了个神秘高人!” “张老,那边已经着手在查了,一定能查出来是谁在私底下搅动渝都的风水圈子!” 旁边的西装青年,压低声音,温文尔雅的在张老的耳边,恭敬的说。 张老微微点头:“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管牵扯到什么人,都必须查出来,我要知道这个神秘高人是谁!”闻言,一旁的西装青年立时恭敬的点头,而张老最后看了山庄一眼,转身之际,冷冷的扫了那精瘦男人一眼“东西都没了,还守在这里干什么?该回哪去就回哪去吧!我这个寿辰过得,可真是托你们的福啊!” 沃尔沃cx90缓缓驶离了虎湾山庄,只剩下垂头丧气的精瘦男人和魁梧男人,俩人呆呆的相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走了开去。 一缕晨曦照耀在大地上,万象更新,而宁静祥和的蓝心别墅,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辆黑色的奥迪a6,缓缓停靠在别墅大门口,随之走下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此人身穿笔挺的欧美西装,手中还盘着一串菩提子,虽然看起来这串菩提子和身上的西装很不搭调,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嘴角微微挂着一丝淡定的微笑,缓步走到门口,按下了门铃。 第三十一章 一笔交易 “梁先生,让我好找啊!我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想尽一切办法,才从十八梯追到了这里,没想到你已经办来了这里居住,呵呵!” 王大海面带微笑的与略显错愕的梁辰握了握手。 “王总,请里面坐。” 梁辰虽然很是惊讶王大海怎么会来到蓝心别墅,但很快收敛了错愕之色,一脸淡定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而此时此刻,有无数个疑问在梁辰的脑海中闪现,难道是王大海家的风水又出了什么问题?却也不应该啊!王大海家的风水格局一流,就算前番闹出了一番风波,也仅仅是小小的改动了一下而已,对整个风水格局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待王大海坐下,梁辰随即招呼:“胖子,给王总泡杯茶!” “好嘞!王总请稍等。” 胖子客气的笑了笑,转身去泡茶了。而这边,梁辰也在王大海的对面坐了下来,微笑着问:“王总,莫不是那凤凰还巢局又出了什么问题?” “呵呵!梁先生说笑了,那所谓的凤凰还巢局,不是早已被梁先生破解了吗?说起来,真要好好感谢梁先生,而且以梁先生的能力,相信这点事情对于梁先生来说,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真正能够显示出梁先生能力的,除非是更大的事情,所以,我进来带着十二分的诚意前来,想与梁先生做一笔交易。只是不知道梁先生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王大海一边盘玩着手中的菩提子,一边笑呵呵的说:“梁先生,如何?” “王总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如果能帮的,一定帮!”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又接着说了一句:“但如果超出了我能力范围的事情,我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呵呵!”就在这时,胖子端着一杯茶水,客气的放在了王大海面前的茶几上,并在另一边坐下。梁辰优雅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王大海忙微笑着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放下。 “是这样,我家中有一处祖坟需要迁葬,所以特意叨扰梁先生,还请梁先生千万不要推辞,一定要帮帮我哟!” 王大海满脸恳切的笑说。 “哦?迁葬祖坟的事情,事关重大,阴宅管子孙运,一动不如一静啊!而且阴宅是在下葬之前,精心挑选好的穴位,无论是尺寸还是时间,都是拿捏得极准,不容有失。如同常人安家,谁也不想住着住着来回的搬家不是?再者说,阴宅荫庇子孙气运,如果轻易迁葬,一旦气运被破,也会大大的影响到子孙的富贵前程啊!” 梁辰弹了弹烟灰,随即又说:“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王总为什么不找那些德高望重的风水大师,却是来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搞砸?” “呵呵!梁先生又说笑了,如果没有考察清楚,我怎么敢冒昧前来呢?” 王大海再次笑了笑。 “考察?不知王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前番搞出那么多的花样,都只是……一场试探?” “不错!现在我也不瞒梁先生,我深知迁葬祖坟的利害关系,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动手,为了寻找一个值得托付大事的风水界高人,我和我太太两个人,精心布置了一个局,并把所有能请到的风水大师,都请到了家中一一试探,原本以为王大师能够担此重任,谁曾想他设的局,轻易便被梁先生破解,且帮我挽回了那么大的损失,足见梁先生的风水造诣,绝非常人可比啊!” 王大海激动的竖起大拇指,且不停的点着头,一时间却是把梁辰夸成了一朵花。 “王总先不必说这么多恭维的话,而且,你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是说,那所谓的凤凰还巢局,以及你情人差点堕胎一事,都只是你用来设局的棋子?如果真是这样,王总你玩的可就有点大了,呵呵!居然拿人命关天的事情来作为试探,真正厉害的人是你才对!” 梁辰苦笑着摇头,同样竖起了大拇指。 “惭愧惭愧!” 王大海一脸尴尬的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说:“我家祖坟迁葬一事,关系到我的公司会不会倒闭,关系到我后半生是不是在嘉陵江畔的天桥下乞讨,实在是干系太大,不能不付出一点点心血,还请梁先生理解,唉!都是在混口饭吃,现在这年景,如果晚一步,很可能连汤水都喝不到!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没办法啊!” “呵呵!王总的事业这么大,天桥下恐怕没有你的位置。” 梁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暗想王大海的情人,虽然只是个情人,总归是怀了他王大海的孩子,这王大海为了设局试探入局的风水师,居然肯下这样的血本,不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而且,现在梁辰才明白,原来前番所谓的布局、破局,都只是被王大海利用了一把,如果那些只是开胃小菜,那么主菜现在才算上桌。 非但如此,能够让王大海费这么大的心思,那所谓的祖坟,究竟藏着多大的玄机?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迫在眉睫,或许先前梁辰还不能想不明白,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和之前的疑惑,一下子连接上了。 “难道王总就是这么求人办事的吗?既然揭开了设局的底牌,为什么不把底牌彻底揭开?如果仅凭王总这几句话,我就冒冒失失的接下这笔交易,只能说明我做事太草率,如果接下来又是王总的一个局,我岂不是愣着头往迷局之中跳吗?” 梁辰掐灭烟头,静静的望着王大海,有些该说明白的话,似乎也是时候说明白了。 王大海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也似乎在思忖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紧抓住手中的菩提子,一脸认真的开了口:“梁先生说得对,我是该把底牌都掀开了。但是这件事要说起来,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明白的,其实我王家的祖坟,原本是安葬在一处风水龙穴上,穴名‘金雀藏珠’,然而我父亲在临死时告诉我,这金雀藏珠,并非是长久之计,让我务必在十年后迁葬!” “不错,金雀藏珠穴,本就不是长久之计,首先雀巢是非常简陋的,而且非常脆弱,幼雀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飞起来,然而一旦飞走,金雀藏珠穴也就不能用了。这前后二十七天,也预示着你家祖坟能够旺二十七年的气运,莫不是今年就是最后一年?” 梁辰皱了皱眉头。 “梁先生说得没错,我父亲当年创业十七年,终于奠定了房产事业的大好局面,但是他老人家为家族鞠躬尽瘁那么许久,却是没有享半天的清福,就在十年前,患病而死。当时我父亲一再告诫我,十年后的今天,必须把祖坟迁葬,否则我王家的气运,很可能会就此破败!” 在听到梁辰的话,王大海眼睛大亮,尤其是梁辰画龙点睛般的指出了二十七年气运。 闻言,梁辰没有再接王大海的话茬子,而王大海顿了顿,接着又说:“虽然这件事顺理成章,但还是遇到了阻碍!” “这或许,就是你不断寻找能够被你认可的风水界高人的理由吧?” 梁辰忍不住一笑。 “不瞒梁先生说,我父亲有两个儿子,我是老大,我弟弟王炳坤,和我平分了我父亲当年的王氏集团,一分为二,现在我弟弟王炳坤的房地产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迁葬祖坟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直想和我争夺祖坟的迁葬权。我本想用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作为交换,但是王炳坤不同意!” 王大海说到这里,轻叹一声:“梁先生可否给我一支烟?” 梁辰立时抽出一支烟递给王大海,王大海感激的笑了笑,双手接下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又说:“王炳坤和我不同,我虽然爱财,却不会走极端,但是王炳坤这些年黑白两道通吃,势力一天比一天强大,相比之下,我逐渐落入败势。而这次,不知道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他同意让我迁葬祖坟,但是迁葬之后,祖坟必须荫庇我们两家的气运,一旦到时他家的气运破败,我,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不用动半点力气,还能坐拥祖坟所带来的荫庇,你这个弟弟真是个好渔翁啊!呵呵!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办,结果他硬说自己没有得到祖坟的荫庇,气运受损,你还不是要倒霉?但我觉得,他至少不会动用黑白两道的势力对付你这个亲哥哥,除非你已经和他达成了某种约定!” “梁先生,你真是神机妙算,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王大海差点站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随之强行平静下来:“一点也没错!我在他的施压下,不得不签下了一份协议,一旦我在迁葬祖坟这件事情上做了手脚,让他一败涂地,那么我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将无条件的划到他的名下。这是要让我净身出户啊!公司里面的股权,我一共就掌控了这么多,所以,现在我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非但要迁葬,还要让王炳坤得到绝对的好处!” 第三十二章 抉择 让王大海担心的症结,无非就是他那个弟弟王炳坤,很显然他弟弟的权势比他要大得多。而且这次王炳坤将了他一军,让王大海进退两难,如果放弃迁葬祖坟,那或许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但如果硬着头皮迁葬祖坟,无论祖坟能带来多大的荫庇,都必须带上弟弟王炳坤,而王炳坤则是拥有绝对的好处。 王大海不想和王炳坤撕破脸,选择了委曲求全,他现在所考虑的,不但是要以迁葬祖坟而为自己提升气运,而且还要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王炳坤毕竟是你的弟弟,所以祖坟好坏,对他自然也有影响,只不过,风水之法,变幻莫测,能够让你一个人气运大增,也能够让你弟弟王炳坤一个人气运大涨,或者,一衰一旺,更或者一旺一衰,只需要在迁葬时,将朝向稍微改动一点点,你们两兄弟的未来,将会完全不同,能一夜间暴富,能一夜间倾家荡产。” 梁辰皱了皱眉头:“你都知道找风水师来定龙穴,难道你弟弟王炳坤就不知道吗?或许,他早就想在了你的前面。无论你能不能把祖坟迁葬到绝佳的龙穴,他都能得到绝对的好处,但再往前进一步想,如果他刻意想要吞掉你的公司,那么完全可以在你迁葬好祖坟后,找人破了祖坟的风水格局,到那时,你同样完蛋!” “梁先生所想,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其实我知道,在王炳坤身边,一直不缺风水师,这渝都风水界最有名望的风水大师张景玄,就是他的幕后军师!” 王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随之又叹了一声:“我知道我在下一盘必输的棋局,他有张景玄出谋划策,一直顺风顺水,而张景玄代表了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这里没有人敢出面帮我对付王炳坤,所以我只能从外省寻找风水界高人!这个风水界高人,不单单要能迁葬我家的祖坟,更是要有超越张景玄的风水造诣,让他无法破解我家祖坟的风水格局,让挽回眼下这个局面!逼不得已,我和我太太二人私下想到了这个没办法的办法,连续试探了很多外地的风水大师,但都不太理想,最终云贵一带的王玄明来到渝都,我本以为他有能力对付张景玄,但是谁料想他的风水奇局,被梁先生轻而易举的破解了!” “还请梁先生谅解,我私下查过你的资料,你虽然一直呆在这渝都,但你并不是渝都风水圈子的人,而且和张景玄他们素无瓜葛。” “在确定了这个信息之后,你才放心的前来找我帮忙?” 听了王大海的话,梁辰笑了笑:“王总,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让你想到了。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就算你不能得到祖坟所带来的龙气荫庇,又能如何呢?大不了事业做得小一些,钱少赚点而已,但是你从王炳坤的手中抢下迁葬祖坟的权力,实在是不够明智啊!” “我也知道,不应该太贪心,而且我是斗不过王炳坤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退出,他也不会让我退出局的!” 王大海深深的吸着烟,直到烟蒂烧到手,才慌忙掐灭,看到这里,梁辰随手又递给王大海一支,王大海紧接着又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关于王炳坤搞的这些鬼,我也是在签了协议之后,才搞明白。” “哦?难道是张景玄找到了你?” 梁辰错愕的问。 “他倒是没有来找我,而是派了个人来,让我放弃和王炳坤争夺祖坟,而且还说,如果我能够主动放弃争夺祖坟,只需要把我名下的股权,转让给王炳坤百分之三十,而我还能剩下一点,以后总不至于饿死街头,呵呵!梁先生,他们都把我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我还算是个男人,绝不可能忍受他们这种*裸的威胁!” 王大海狠狠揉搓着手中的菩提子,声音越来越急促:“我必须绝地反击!我不能一直被他们这么欺负着!所以,我来找梁先生,现在只有梁先生才能帮我这个忙!” “可是……如果我一旦管了王总的事情,那么我梁辰,算是得罪了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至少,我现在还不想和他们闹掰,本想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享两天清福呢,呵呵!” 梁辰虽然知道从叶老的七星罗盘开始,渝都的风水圈子已经被自己得罪光了,但是他们现在并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而且现在锋芒太露,也没有什么好处。只是……眼下这清闲的日子一下子又被王大海给搅和了。帮了王大海,便是与那张景玄明刀明枪的为敌,非但如此,还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渝都的风水圈子,自己已经和王大海死死的绑在了一起,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如果就这么和王大海绑在一条利益链上,不知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王大海的资本虽然也算雄厚,但是在渝都,超过他的人多了去了。在穷人看来他是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但是在真正的上流社会,他还不入流呢! 综合一切因素,权衡利弊得失之下,梁辰觉得没有什么必要答应王大海这个请求。就算找到了一个让人无法破解的龙穴,并布置风水奇阵,挡住那张景玄,可却是挡不住王炳坤那个痞子的明枪暗箭啊……“王总,连你这么有能力的大老板都对付不了他们,凭什么我一介布衣,就能对付得了他们呢?呵呵!” “梁先生,只要你肯答应,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王大海直截了当的盯着梁辰,随即又看了看微微睁大双眼的胖子,并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胖子愕然一怔,颤声说:“二十万?” “不,是两百万!事成之后,我再把我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心意送给梁先生,梁先生,怎么样?” “两百万!梁子,你,你快说句话啊!” 胖子听到王大海的话,顿时坐不住了,急急的向梁辰使眼色,并不断的伸出两根手指晃悠:“两百万啊……不是小数目!” “王总,这笔钱,的确不是小数目,不过,想要赚这笔钱,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我对公司股份这些,没有什么兴趣,毕竟我只是个风水师,也不懂什么股份不股份的,王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呵呵!” 梁辰哪里不明白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但是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万不能拿,尤其是这个时候,一旦拿了,就很难再和王大海撇清关系了。再者说,王大海这个人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这么大的恩惠,必须谨慎小心一些,否则就是个大麻烦! “既然梁先生不喜欢劳心这些事情,那我就把这笔交易的价钱提升到五百万,只要梁先生答应,我立刻先开一张两百万的现金支票,作为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三百万的酬谢,如何?” 说着,王大海随即从怀中取出了支票簿,紧跟着又取出了一支笔,然后一脸期待的盯着梁辰,而一旁的胖子,更是紧紧盯着梁辰,在观察梁辰的反应。 然而此刻,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的表情十分冷静,几乎让人一头雾水,根本想不到他在想什么。 九龙坡,张氏公馆,布置奢华的会客厅内,同样是烟雾缭绕。 满头银发的张景玄,静静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这种沙发是非常昂贵的缅甸花梨木材质,有着经典的复古风格,更能凸显一个人的不凡品味和成就!张老嘴上叼着一个烟斗,烟斗是用非常精美的石楠根制作,木纹精美,颜色纯正,带着极其尊贵的气质。张老一脸平淡的吸着烟,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眼镜男。 中年眼镜男,除了带着一副名贵的金丝眼镜外,面色极为白净,略显秀气,而且言谈举止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儒雅气质。 眼镜男似乎在张老的面前有些局促,时不时的搓了搓手,这种细微的动作,似乎早已进入了张老的视线内,然而眼镜男依旧强忍着内心的躁动,沉声说:“张老,那晚闯进叶老宅子内的瘪三找到了,叫刘二皮,人称泼皮刘二,他说那晚打牌输了很多钱,欠了一屁股的债,想去找点外快,知道叶老的宅子内没有住,就闯进去了。但是进去后发现除了一堆破东西,还有就是七盏油灯和一个古怪的罗盘,还没等他摸着罗盘,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当时就跑了。” “这么说,那七星罗盘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叶老拿起烟斗轻轻的在烟灰缸内磕了磕,随即又淡淡的开了口:“虎湾山庄那件事有什么线索?关于叶老的那件七星罗盘,我倒也不是为了自己需要,也是为了你们风水八脉着想,唉,江山代有才人出,你们一点建树都没有,等我哪天死了以后,你们风水八脉就剩下窝里斗了,早晚被别人收拾掉!叶老的七星罗盘弄丢了就丢了,但是虎湾山庄的事情如果还不能调查清楚,你们真的可以滚出渝都的风水圈子!” 第三十三章 跑路 眼镜男皱了皱眉头,随即从口袋内拿出手机看了看,并打开了一张照片,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推到了张老的面前,张老略微扫了一眼,不禁疑惑的问:“这个人是谁?” “张老,难道您忘了?昨晚您做寿,他还给您敬了一杯寿酒呢。不过昨晚祝寿的人着实不少,张老没有记住他,也在情理之中。这个人叫牛守成,三年前跟随九星派的当家卜老金学习九星派风水秘术,据卜老金说,这个牛守成非常的聪明,但他的聪明并未用在学习风水秘术上面,而是多用在拉拢关系这一方面,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功的挤走了卜老金最为器重的两个徒弟,成为卜老金唯一的衣钵传人。”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接着又说:“三节两寿,平日里早晚问安,时不时的给卜老金花点钱做个保健,连卜老金自己都对这个徒弟没话可说。谁也没有想到,昨晚虎湾山庄的事情一出,渝都整个风水圈子都没出问题,唯独这个牛守成,凭空蒸发了!” “这么说,你怀疑牛守成?” 张老深沉的神色,突然变得凌厉而又霸道,且带着无上的威势,如同居高临下的王道之君,俯视着眼镜男,眼镜男暗自叫苦不迭,怎能不明白张老已经动了怒意。 “不单单是怀疑牛守成,我们当即查到,这个牛守成的身份藏得很严实,他本是云南人,有个姐夫叫王玄明的,这个王玄明,可是风水界的翘楚,他在云贵一带,颇有声望。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既然他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姐夫,为什么会甘心情愿的跑到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拜师学风水?难道他那个姐夫王玄明不愿意教他?还是他看不上王玄明的本事?” 眼镜男不敢与张老对视,微微低着头,自顾自的说出调查结果:“我发现以卜老金的资历,想要追上那名动云贵一带的王玄明,还差点意思。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来说,这个牛守成应该直接去找他的姐夫王玄明学习风水秘术才对,不应该跑到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里来。他来了之后,刻意隐瞒了自己与王玄明的关系,而且处处表现出勤恳好学的模样,现在想来,此人的心机,实在是可怕啊!” 张老闻言,不紧不慢的装了一锅烟斗丝,这烟丝是丹麦进口,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peterson,口味纯正,有着原烟的香味,不过吸起来略显刺鼻,适合烟界的老资格享用,劲道十足,沉稳而又显大气,价格不菲。吸了两口烟,张老突然开口说:“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只深藏在我们风水圈子内的癞皮老鼠吗?算算时间,他来到渝都时,也正是赶上图老过世不久,想来是早有预谋,对图老的那些宝贝,觊觎已久啊!” “可不是,由此可推断,这个癞皮老鼠牛守成,多半和昨晚虎湾山庄的事情有关联,那边出事后,他立刻消失,杳无音信!” 眼镜男试探着向张老看了一眼,不禁又搓了搓手,迟疑了一下:“张老,我……我十分冒昧的用您的名义,派人去了云南,一则追赶那牛守成,二则一并调查那个王玄明!他们既然是一路的,想必昨晚王玄明也在我们渝都,对了,我还查到一件事,前几天那王玄明来过渝都一趟,为地产商王大海做了一个风水奇局,但随后就回到了云南,什么时候来的,就不知道了,此人和牛守成究竟有什么阴谋,他难道是在做局?” “这不明摆着的嘛!” 张老瞪了眼镜男一眼,紧跟着哼了一声:“哪里还用得着怀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叫王玄明的,和牛守成里应外合,盗走了图老的所有家当。虽然你后知后觉,却也能够临机决断,派人追到云南去,这一点,我比较满意。别管用谁的名义了,只要能够追回图老的那些宝贝,也不算丢我们渝都风水圈子的脸,你也不想想,先是叶老的七星罗盘莫名被人取走,随后是图老的那些家当也被人掏了个空,这件事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难道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都是吃干饭的吗?!” “张老教训得是,我一定把那个王玄明和牛守成抓回来,追回属于我们渝都风水圈子的东西!” 眼镜男,激动的表了表忠心,并极为不自在的又扶了一下眼镜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王玄明的嫌疑最大,他利用牛守成在我们风水圈子的关系,很容易获得一切想要的信息,非但如此,叶老的七星罗盘,也很有可能是那王玄明盗走的!” “心川啊,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可能也许,我要的是实际结果,和确凿的线索!” 张老轻叹一声:“你虽然是八宅派的当家,但我从没有拿你当外人,一直当你是继承我衣钵的传人,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张老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您交代的一切任务!” 杨心川再次激动的扶了扶眼镜框,霍地站起身,郑重的向张老表决心。但就在此时,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张老看也不看,示意杨心川接电话,杨心川当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紧接着又看了张老一眼,才按下了接通键:“我是杨心川,现在进展怎么样?” “什么?越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王玄明和牛守成!”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杨心川顿时瞪大双眼,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并把手机挂断了。 张老微微抬起头看着杨心川:“心川,怎么回事?” 杨心川看着张老质问的眼神,一下子呆住了,半天才浑身不自在的坐了下来:“张,张老,那……那边传来消息,说王玄明和牛守成今早就已经办了出境手续,去了越南,他们应该是早就防着我们会追踪他们,故意给我们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啊!” “好啊!我们居然被人家当猴子耍!” 张老竟是怒极反笑:“呵呵!很好,敢和我玩这一手,心川,马上联络国际上的关系,我觉得这个王玄明和牛守成最终要去的地方,应该不是越南,越南只不过是个幌子,瞒得了你们,却瞒不住我。最重要的盯住世界各大拍卖行,包括美国的地下市场,他们想到国外出手那批东西,简直是异想天开了,我要让他们既甩不掉,也吞不下!” “我明白了,张老,那我去办了!” 杨心川慌忙收起手机,恭敬的向张老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张老淡定的神色立时变得冰冷而又愤怒:“简直是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么跑了,唉!”张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很快,他霍地又坐起了身子,沉声呢喃起来“就凭那王玄明一个人,单单利用牛守成获得的信息,就能盗走图老的家当?这其中,会不会有高人相助?” 蓝心别墅。 胖子激动的拿起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张两百万现金支票,咧着嘴笑了起来:“梁子,你也太神了,这别墅风水居然这么厉害,才几天就为我们进了这么一大单买卖!” “这所别墅整体格局乃是天然的风水宝地,山环水绕,恰恰气脉所聚之处,就在这所别墅的下面,这个风水格局,说是聚宝盆,一点不为过。而且有六帝镇尺化解这所别墅的凶煞之气,大凶转化为大吉,我们的气运自然会如日中天!”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不过这次王大海的事情,并不是全靠这所别墅所带来的气运,若非前番他设局引我入局,也不会有现在的这桩迁葬祖坟的事情。前后牵连紧密啊……胖子,你觉得我答应了王大海的这笔交易,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是了!你要是不管他,那他今后兴许还真会去嘉陵江畔的天桥下乞讨了,其实王总这个人心肠不坏,而且极为豪爽,一看就不是满肚子装坏水儿的阴险小人。所以就算是江湖救急,也得救一救不是?要不把老王叫过来,多个人帮衬,也能助你对付渝都的风水圈子!” “别指望老王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现在多半已经不在国内了!” 见胖子张大的嘴巴,梁辰笑了笑:“你以为这渝都的风水圈子都是脑残吗?图老的家当被他们盯了那么久,突然半路被人夺走,他们怎么会咽的下这口气?王玄明得手之后,他那个小舅子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呆在渝都的风水圈子内,他小舅子一动,就相当于告诉渝都的风水圈子,那些东西是王玄明夺走的,他们还不得满世界的找王玄明抢回来?所以这个时候,王玄明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跑路!” “对啊!得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而且那些东西还让渝都的风水圈子眼馋了那么久,恐怕他们吃了王玄明的心思都有了。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跑路,嘿嘿!” 胖子宝贝似的收起现金支票,双眼几乎眯成了两个小月牙。 第三十四章 征兆 就在此刻,门铃响了,胖子错愕的念叨一声:“昨晚咱们一夜都没睡,好不容易送走了王大海,这又是谁在敲门啊?” “梁先生在吗?我是房主田有富,呵呵!打扰了打扰了!” 胖子见到来人果然是房主田先生,忙客气的迎进了别墅,而田有富则一路不停歇的笑说:“梁先生在家吗?” “在家,田先生,你有事吗?” 胖子依旧客气的笑着,直到把田有富迎进客厅见到梁辰,胖子忙介绍:“梁子,田先生来了,不知……”胖子欲言又止,微微低了低头,且用手抓了抓下巴,似乎在暗示梁辰这田有富来者不善。胖子的意思梁辰一眼便看明白了,他是担心这房主田有富突然反悔又跑来要房租,虽说签了免租的合同,但是这房子总归是人家所有,万一有什么变数,也未可知。 “呵呵!田先生请坐,胖子,泡茶。” 梁辰客气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而田有富已经不是来自己家这般随便,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客气的坐了下来。刚坐下,梁辰便随口问:“田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是好事啊!呵呵!” 哪知田有富霍地站起身,让梁辰微微有些惊愕,不知这田有富搞什么名堂,紧接着,田有富激动的比划起来:“梁先生您不知道,自从你们搬进了这别墅之后,我家的生意利润和股票的价格,都翻了好几番啊!哎呀!梁先生,才短短几天,您就改变了我这别墅的风水,把大凶之宅,变成了大吉之宅,我田家的气运一下子跟着起来了,这,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梁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 听到田有富的话,梁辰恍然大悟,随即笑了笑:“田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既然住进了这别墅,自然是要把这里当成家一样看待,既然是家,自然是要把家布置妥当,至于那风水凶煞,已然化解,您作为这所别墅的拥有者,气运所至,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相信田先生的生意会越来越好,也祝愿田先生的小日子越来越红火,呵呵!” “哎呀!太谢谢梁先生了,这样,梁先生以后尽管住在这里,也别管什么一年三年了,只要梁先生想住,这里就是您的家了,您就是永远住下去,也完全没有问题,哈哈!” 田有富激动的握住梁辰的手,不停的晃来晃去,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忙歉意的笑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股票还在涨?一定要看准时机,该抛的时候就及时抛掉,别再被套住,不行,你等着我,我马上到位!” 田有富一边大喊一边忍不住大笑,随即转回身向梁辰说:“梁先生,我还有急事先走了,有时间我们去吃个饭,呵呵!” “好!” 梁辰微笑着点头,目送着田有富风风火火的离开别墅。 直到田有富的身影消失在梁辰的视线里,梁辰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而此刻胖子端着一杯茶水刚刚走出来,歪着头看向大门外,不禁嘀咕起来:“这田先生可真是大方,随便来转一圈,就送了我们一栋别墅!那他要是多转几圈,我们岂不是发达啦?” “发你个大头鬼啊!他是最近刚刚转运,有些不太适应,所以才一时不够理智,说了那么些话,呵呵,比起前些天死气沉沉的模样,这田先生算是活过来了!” 梁先生敲打了一下胖子的头,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转而向那摆放在玄关位置的六帝镇尺看了一眼,笑了笑:“这六帝镇尺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一件上等的风水法器啊!竟是这么快就把这别墅内的风水凶煞化解一空,若非如此,那田先生也不会这么快的跑来向我们炫耀,呵呵!” “梁子,不对啊!这别墅明明是我们在这里住着,就算这别墅的风水由大凶转化为大吉,所受的气运,也应该我们来享用才是,怎么田先生那边会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呢?” 胖子歪着头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辰微微点头,一脸认真的说:“这别墅是我们在住不假,而且这别墅的气运,也应该与我们自身的气运相互契合,不过你别忘记,这别墅的真正主人,是那田先生,他就算不能享有全部的风水气运,至少也可以占三成,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本身也有雄厚的资产可以挥霍,所以就算前面他亏损了不少钱财,也还不至于动摇深厚的家底,现在气运一转,他的财运自然会大增,并不奇怪!不过胖子,你能够想到这些,说明你的脑子不笨嘛,呵呵!” “嘿嘿!老子本来就不笨,只是你太聪明了,在你的面前,不笨的人也会被成为陪衬。” 胖子端起茶杯自己喝了。 梁辰随口又说:“至于让我们永久的免费住下去,或许是他的客套话,也或许是他的真心话,其实他要不了多久,以他的赚钱能力,就是再赚几个小别墅的钱,也不是难事,就是把这里送给我们,他也不会心疼。只是他绝不会真的送给我们,他还需要我们继续住在这里,而他就能继续是这所别墅的主人……” “我们就能一直保住这里的风水不衰,他呢,就能继续捞大钱,呵呵!这么说来,田先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最初仅仅被梁子你的几句话给震住了,而且还对我们深信不疑。” 胖子不等梁辰说完,便接着往下说:“也多亏了他的深信不疑,现在我们能够达到双赢的局面。这风水之道的玄机,实在是太玄了,不过我是不打算学这个,看起来就头痛,让我看那些风水书,我是绝对看不进去的。梁子,你……梁子!你怎么了?梁子?!” 正值胖子嘟嘟囔囔之际,只见梁辰不知怎么的,忽然一阵眩晕,“扑通”倒在了沙发上。霎时间,只见梁辰的脸色惨白如纸,胖子惊恐的张大嘴巴,慌忙伸出手摸了摸梁辰的肩膀,只觉得梁辰的身上瞬间冰冷之极,胖子吓得就地跳了起来:“梁子!你怎么了梁子?!你别吓我啊!对,120!我马上打120!梁子你坚持住!” 而此时的梁辰,只觉得脑海之中天旋地转,好像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但外面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入了耳朵内,听到胖子着急的大叫声,梁辰很想回答他,但是用力试了试,竟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甚至连嘴巴都张不开,而手中的烟头,也自然的掉落在地上,不断的冒出一丝丝的白烟…… “是医院吗?我家有人生了重病,对对!是一下子倒地不起了!你们快来救命啊!啊?对了,我家是住在……” “胖子……别打电话了……我没事……” 听到梁辰虚弱的声音,胖子慌忙放下手机,弯身凑到梁辰的跟前,颤声询问:“梁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如果你出事,那我可怎么办啊?对了,是不是在图老的地窖内沾染了什么有毒物质了?还是你身上受了什么伤?快让我看看!” “好了……别动我,让我静静的躺着就是了!” 梁辰艰难的吐出一个个字眼,只觉得力气在一点点的恢复,但却恢复得很慢,这种无力感,和刚刚出现的一刹那的绝望感,让梁辰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这到底是怎么了?不单单是胖子奇怪,就连梁辰自己也十分的奇怪……“没有什么有毒物质,那地窖之中,只是有几处风水阵法,别的,什么也没有。胖子,你身上没有什么异样吗?” 突然间,梁辰艰难的扭过头,盯着胖子看了看,胖子错愕的低下头也看了看自己:“我,我没事啊?我什么异样也没有!梁子,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说着,胖子当即伸手摸了摸梁辰的脑门,却是被梁辰略微能活动的手挡了开去。 “你脑子才有问题!不是图老的地窖有问题,更不是什么脑子出了问题,胖子,我觉得……我觉得我们最近的气运似乎太旺了,旺得有些……有些承受不住!” 梁辰艰难的坐了起来,仰靠在沙发上,似乎已然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随着意识逐渐的恢复清醒,梁辰紧接着又说:“刚刚那一瞬间,我几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甚至是死亡的味道……像是从极高的地方,重重的摔进了万丈深渊一样,是那么的无力挣扎,是那么的无助……” “梁子,我看你真是有问题了,我们的气运旺不是很好吗?哪有人会嫌自己的运气太旺呢?” 胖子抓了抓额头,忍不住又摸了摸梁辰的脑门,果然体温什么的又都回来了,而且说话越来越清晰正常,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胖子还是极为不放心,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梁辰琢磨。 梁辰一脸冷静的思忖了半天,才回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胖子:“胖子,气运太旺是好事,但也会成为坏事,因为我们若是承受不了这种强大的气运,便会由大吉再变回大凶,而这种大凶,则是会以折损我们自身的气运为代价,来填补这种极度的不平衡!甚至,是以生命为代价!要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天地间就像是一杆秤,这个天平永远都是公平的,如果我们打破了这种平衡,这种事情,可能还会出现,甚至我下次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 “啊?那,那怎么办啊?” “既然命不受补,那只有改命!” 梁辰缓缓扭头看向了门外,看向了远处的蓝天白云,以及那一望无际的蔚蓝虚空…… 第三十五章 风水三弊 梁辰独自站在客厅门口,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那里有白云朵朵,静而动之,微风习习,吹打在梁辰的脸上,略显一丝温暖。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对于先前莫名其妙的昏迷之事,还记忆犹新,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下一次,梁辰无法保证还能不能起得来,不可否认,最近气运的转变,无论是财气还是运道,都可谓是一步青云。 但,梁辰自然也明白一个道理,万丈高楼平地起,如果一时之间爬得太高,根基又不稳,似乎也会摔得更惨。如果风水秘术真的这么好,真的能够如同自己这般顺风顺水,步步生莲,甚至是想要什么来什么,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去修习风水秘术?而通晓风水秘术的人,往往就是那么几个少数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风水秘术既然有利,自然也应该有极大的弊端,这或许才是那些人对风水秘术望而却步的主要原因。 然而这风水秘术的弊端,到底是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是什么征兆呢?梁辰相信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如果一个人的命运是早已定好了的,本应该受穷受苦,那么突然暴富,肯定无法保证天地间的平衡,但如果一个人本该大富大贵,那么就算一夜暴富,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自己又算是哪一类呢? 梁辰很清楚自己身上没有病,但刚刚的那场昏迷事件,也着实让梁辰想不通。难道是七星罗盘?不,王玄明说过,七星罗盘一旦认主,就会终生不悔,而且这七星罗盘已经认主,没有必要出现什么副作用,那就是叶老传承的风水秘术有问题? 可是那些风水秘术次次灵验无比,且望气术屡试不爽,叶老既然诚心诚意要把自己的风水秘术传承下来,绝不会对自己的衣钵传人下次毒手。所以这个原因也可以排除,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这风水秘术本身,就是问题的根源,而非是什么样的风水术,风水流派众多,可以说是花样百出,有观形有理气,但无论怎样,风水秘术的根源没有变,好比是一个苹果,无论说它是苹果或者换个角度说是apple,其实本质从未变过。 想到这里,梁辰转身掐灭了烟头,缓步向书房走了进去。 这书房内有着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比如那暗红色的书架,乃是紫檀木的材质,还有花梨木的书桌和椅子,以及从未被点燃过的熏香香炉,都带着深厚的古蕴。 不过,梁辰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而是对于摆放在书桌上的一堆古本,起了很大的兴趣。胖子将昨晚背回来的书都堆放在了书桌上,还未来得及整理,便跑到卧室呼呼大睡了。梁辰随手拿起一本,并来到椅子跟前转身坐下,认真的翻阅起来,这是《青囊宝笈》阳宅三卷中的第五本,字迹清晰,且笔法苍劲有力,线若游龙,美若惊鸿,不得不说,图老的书法,也是当今一绝啊! 翻看了几本,梁辰发现图老的风水秘术,虽然自成一格,却也和叶老的《七星秘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这些并不是自己要找的内容,至少不是这次要找的,现在要找到,乃是风水界的禁忌,究竟修习了风水秘术,会有怎样的弊端?连续翻看了几本,都没有记载风水界的禁忌,最终,梁辰的视线落在了那几本《随行记》上面,这是图老生前游历天下时,记录过了一些奇闻怪事,也有一些非常古怪的风水奇局,甚至是各种奇妙的风水阵法。 在翻阅到第二本时,梁辰突然被其中的一段话所吸引……“风水之道,有利有弊,利者不言,弊者有三,一曰‘财’、二曰‘命’、三曰‘权’,因风水乃堪破天地玄机之枢纽,故风水三弊,乃上天之罚也。” 看到这里,梁辰急忙继续往下看,原来这所谓的风水三弊,说白了,就是不能让风水师有完整的命格,要么一生贫穷,无法聚财,要么命薄如纸,多灾多难,要么无权无势,纵然拥有一身的风水秘术,却攀不得权贵,住不得大厦。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风水之道,处处揭露天地玄妙之理,改变世人运道,能让穷人变富,能让富人变穷。 尤其是这种逆天之举,自然会受到上天的责罚,不让风水师拥有完整的命格,平衡天地之间的秩序。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自然的规律,只有顺应这种自然的规律,才能无灾无难,平凡一生。一旦违背了这种自然的规律,天地间的平衡点便会打破,那么必然要由打破之人的命格来填补这个空缺,重新维持一种新的平衡。 而被自然规律夺走的命格,就是风水师缺失的那一部分。 可是世间之人,谁愿平凡一生?谁愿向命运低头?只是无奈而已,不知如何与命运对抗,若是甘愿顺从命格所示的运道而生,那么如何创造人生的精彩? 自从头破血流的破了叶老的七星灯阵,意外的得到七星罗盘,并继承了叶老毕生的风水绝学,梁辰知道,自己的命运在那一刻起,便已经改变,就算自己不愿意,也已经改变了。而且,没有回头的机会,人生,只能不断的前进,既然如此,既然自己命运本该不达,既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不该自己所有,既然……那便改命吧!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静静的吐出一个烟圈,随即仰靠在椅子上,暗自思忖。这风水三弊之中,第一弊“财”,说明自己并不在其列,钱财有了,而第三弊“权”,虽然自己无权,却得其势,势代表一种无形的权,那么这三弊所缺少的,就是“命”这一关,想到这里,梁辰苦笑着摇头:“看来先前所推测的,并没有错,命道太薄,祖荫难庇,我分明是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来享用这些钱财,故而在王大海签下那两百万的现金支票时,这种弊端立时显现,也幸好是现在显现出来,如果再往后推,恐怕我很可能被这种残缺的命格害死啊!” 难道这种残缺的命格,自从继承了叶老的风水秘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梁辰皱了皱眉头,王玄明那个家伙居然没和自己提起过此事,现在算是明白了,如果早知道修习风水秘术会有这种赔命的弊端,一定会慎重考虑,至少不会这么鲁莽。 想起来,胖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偏偏就不喜欢修习风水秘术,自然也就不必拥有这种残缺的命格,可若想填补命格之中的残缺,要怎么做呢? 梁辰急忙继续翻阅图老的《随行记》,只是后面都是寻龙点穴的利弊,并没有再多讲关于风水师的利弊,以及如何填补残缺的命格。梁辰轻叹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随即将书本合上,暗自呢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填补命格的残缺,但是我至少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得到祖荫庇佑!” 所谓祖荫庇佑,就是把自家的祖坟迁葬到一处绝佳的龙穴之中,承袭龙气,子孙自然受到荫庇。至少这么做,能够避免有钱没命花的尴尬局面。 起身回到了客厅内,只见外面已经是夕阳斜照,天都要黑了,恰在此时,胖子揉着朦胧的睡眼走下楼梯,随口嘟囔一声:“梁子,你昨晚也是一夜没睡,难道你白天就没补补觉?” “补什么觉?老子精神头足着呢!” 梁辰随口回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胖子,你明天预订两张车票,然后抽空陪我回了一趟老家!” “回老家?你老家不是没亲人了吗?” “我还有个叔叔在世,而且我婶婶,还有他们的儿子,对了,我在外地这么多年,我堂弟应该也长大了吧?你记得买点礼物给小家伙带着。我那个婶婶,尤其势利,以往去他们家没带个二斤猪肉或者半袋子白菜都不让进门,我叔叔憨厚老实,从来不和她计较,其实说到底,也是他们家太穷了,外出这么多年没回去,也是不想让我叔叔为难,我从小在他们家长大,我婶婶那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让他们一家子不和顺,于是……” “于是你现在更没有必要回老家了,我找时间给你叔叔汇点钱不就行了?” 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提起茶壶灌了一通,才正经八百的问:“梁子,你这次突然想回老家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呵呵!有事。” 梁辰笑了笑:“这件事关乎我以后的命运,所以不能不回去一趟,另外更重要的是,我也想见见我的叔叔婶婶,其实我婶婶人也不算坏,虽然表现得很强势,但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也都先让我叔叔吃,还有我,我当初离开家,我婶婶嘴里面说着不会惦记我,却是悄悄在我的背包里塞了五百块钱的路费。” “你办的这件事,和你叔叔也有关系?” 胖子突然直奔主题。 梁辰错愕的看了看胖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不错,我这次回去,要改一改我老家祖坟的位置,说是和我叔叔有关系,其实也不算有直接的关系,我要改动的是我父母的坟墓,为他们寻找一处富贵穴安葬,只有这样我才能承袭祖荫庇佑,当然,这次也主要想看看我叔叔,总之你订票就是了。” “不行啊梁子,你不是依旧答应了王总,要给他迁葬祖坟吗?” 胖子说着,突然眯着双眼一笑:“还有,订什么票啊!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去看车,然后买一辆回来,你总不能每次都搭便车或者跑步出门吧?” 第三十六章 崭露头角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联系好了4s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哪有钱买车啊?” 梁辰错愕的张了张嘴,没想到胖子的动作这么快,竟然连买车的事情都想好了,而且还悄悄的联系好了。 “放心吧,我办事一准儿靠谱,最新款途观,手自一体,豪华四驱,330tsi,正赶上人家做活动,明天买还送三千块钱的加油卡,总价也就是二十五万拿下。我知道这个价格你一定会同意的,嘿嘿!” “还别说,知我者胖子也!” 梁辰笑了笑:“低调是王道,一辆坐骑而已,没必要花大价钱,既然你联系好了,明天去提车!” 次日上午,一辆黑色大众suv从南岸区的4s店开了出来,胖子坐在驾驶室,一边随着音乐哼着小调,一边四下里观察着路向,堪称完美的老司机派头。梁辰则是静静的坐在后排右手靠车门的位置,扭头看着外面沿途风景,神色忧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长江,胖子不忘问了一声:“梁子,现在我们去哪?” “去王大海家!” 梁辰随口说了一句,便拿出手机拨通王大海的号码……“王总,我是梁辰,半个小时后我到你家。”说完,梁辰挂断了电话,再次进入安静的状态,这次去王大海家,摆明是要在渝都的风水圈子面前露面了,王大海的弟弟王炳坤身后,可是站着渝都风水圈子里的老前辈张景玄,不过这趟浑水既然要下定决心蹚一蹚,那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半个小时候,王大海依旧是打扮得红光满面的模样,站在自家别墅的大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很快,一辆黑色suv进入王大海的视线,王大海的脸上顿时涌现一抹激动的神情,车停稳,梁辰缓步走了下来。王大海立时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梁老弟喜欢低调,这不,从车子就能看得出来,其实梁老弟大可不必,我车库里有三辆奔驰跑车,早知道让你随便开一辆就是了,呵呵!” “王总的车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开走的,呵呵!” 梁辰与王大海握了握手,便一同进了别墅。 王太太在客厅内迎候,此时王太太身穿黑色套装碎花边裙,长发优雅的盘于脑后,皮肤白皙,淡妆素雅,不减雍容华贵的气质,倒是多了几分青春靓丽。见到梁辰,当即莞尔一笑:“梁先生,可算把您盼来了,老王正准备再去请你一次呢,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以梁先生之才,就算让老王四顾茅庐,也是理所应当,呵呵!请坐请坐。” “王太太实在太客气了,怎敢有劳王总三顾茅庐,我那茅草屋,别说三顾,一顾都不需要,我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吗?” 梁辰微笑着与王太太握了握手,便是与胖子各自坐下。 而一旁的王大海则是在梁辰的对面坐下,王太太当即转身去泡茶,看着王太太离去,王大海立时笑说:“梁老弟,你准备什么时候……” “王总不能这么说,迁葬祖坟之事,必须王总做主,不过,若是王总最近方便,我想尽快解决掉你家祖坟的问题!” 梁辰不等王大海把话说完,便是给堵了回去。 “呵呵!这风水的门道,还是要仰赖梁老弟啊!只要梁老弟发话,我什么时候都是原地待命!” 王大海说到此处,笑容微微收敛,认真的又说:“我的想法和梁老弟不谋而合,此事必须要快,而且要让我弟弟王炳坤措手不及才是,等他发现,我已经把祖坟迁葬好了,那时,他再想耍什么花样,也来不及了。梁老弟,你说呢?” “嗯,王总相比较你弟弟王炳坤,现如今乃是势弱了些,而王炳坤有权有势,又有渝都的风水圈子作为后盾,那张景玄几乎能够代表整个渝都的风水界,他若是想动你,你恐怕躲都躲不掉,而我初来乍到,不想陷入风水圈子的漩涡之中,而王总也不愿沾染此等是非,所以我们兵贵神速,还是尽快把祖坟之事料理了吧。” 梁辰终究还是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虽然自己并不惧那所谓的风水圈子,但是也没有必要往麻烦事情上凑,能避则避。 王大海定了定神,紧接着说:“后天就是迁葬的最后一天,过了后天,我家的祖坟,就再也无法启用金雀藏珠穴了啊!” “具体时间是?” “后天晚上十一点前!” “嗯,按照时辰上来推算,就是亥时,那好吧,后天晚上亥时之前,我们务必要迁葬成功。只是王总给我的时间,也并不多啊!要想迁葬,而且要迁入一口龙穴之中,首先得有龙穴才行,古人寻龙点穴,务必爬山涉水,多则三年五载,少则半年数月,才能找到一处真龙之穴,若是只给我三天还不到的时间,着实有些着急了!” 梁辰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抽出一支烟,刚准备点上,王大海立时掏出了一盒砖石香烟,这种香烟在普通的烟酒店很难买到,一盒在两百块左右。 王大海慌忙抽出一只砖石香烟递到梁辰的跟前,梁辰迟疑了一下,还是勉为其难的接下了,并把自己的白沙烟装了回去,点燃了香烟,微微吸一口:“好烟就是好烟,醇香之中,又带着几分淡雅,而且回味无穷啊!呵呵,不过相比较王总,我可是吸不起这么贵的香烟,还是习惯了我那十块钱的白沙烟的味道,呵呵!” “十块钱一盒的烟,我也吸过,那时我才十多岁,我父亲还在创业初期,家境并不是很富裕,我中学辍学之后,在社会上胡混了几年,那些年我父亲也没有管过我,我倒也过了几天的苦日子,还别说,当时觉得能吸上一口十块钱的烟就觉得很不错了。但是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宁愿不吸烟,也吸不惯十块钱的烟喽!” “以王总现如今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再回头几块钱的烟,的确是不合适。但我这个人,念旧,习惯了,便很难再改变,也不想改变,呵呵!” 梁辰再次笑了笑,转而收敛了笑容:“还请王总把祖坟的位置告知于我,我和胖子下午先去看看祖坟,然后到附近的山上转悠一番,希望能有所获,若是能够在明天天黑以前找到一处龙穴,你就可以烧高香了,呵呵!” “梁老弟办事,我哪能怀疑,我相信梁老弟绝对能够在明天天黑以前找到龙穴。这几天为了掩人耳目,我就不随梁老弟一起进山了,或许晚上夜深人静,我倒是能够去山里看望一下梁老弟。” 王大海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香烟,神色自若的吸了两口。 “不必了,为了以防万一,在迁葬之前,你都不能露面,要让你弟弟王炳坤对你彻底放心才行!” 梁辰掐灭烟头,再次开口说:“还有,你这两天要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要有半点变化。” “我明白,那好,一切都听梁老弟的安排。对了,这张卡梁老弟拿着,里面有二十万,这两日梁老弟要劳心劳力,而且在山里诸多不方便,一切花销,都可以刷这张卡,另外……” “老王,有客人来了!” 就在王大海嘱咐之际,王太太适时出现,轻声提醒了一下:“是杨心川!” 闻言,王大海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但还是郑重的把银行卡递到了梁辰的面前,梁辰皱了皱眉头,微微向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立时收起了银行卡,并和梁辰一道站起身,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大门方向:“看王总的脸色,似乎这个人,王总并不十分的欢迎,要不然,我们回避一下?” “此人就是……还是一会儿再和梁老弟细说吧!” 王大海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立时向王太太吩咐一声:“请梁先生二人先到我的书房稍作休息,一会儿我到书房与梁先生细谈。”王太太微微点头,立时向梁辰作了个邀请的手势,梁辰二话没说,带着胖子紧随王太太进了书房。 在书房内坐下,王太太随即端来了两杯茶水,并笑盈盈的说:“梁先生慢用,相信要不了多久,老王那边就能抽身。” “麻烦王太太了!” 梁辰客气的接过茶水,目送王太太离开书房。 而胖子错愕的放下茶杯,大为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难道是王总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把人都引到家里来了?” “胖子,不要乱说,我相信来找王大海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仇家,但却一定不是他喜欢的人。我们还是静等一会儿吧。” 梁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而客厅外,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举止皆带着一抹文质彬彬的气质,见到王大海,当即伸出手笑说:“王总你好,冒昧前来,是受了张老所托,所以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就来了,还请王总不要怪罪,呵呵!” “杨先生是风水大师,而且杨先生的老师又是鼎鼎大名的张景玄张老,别说不是受了张老的委托,就是闲来无事,也能随时前来叙谈叙谈,我王大海平日里盼都盼不来你这样的高人呢,呵呵,杨先生不要客气,请里面坐!” 王大海客气的邀请杨心川坐下,然而王大海皮笑肉不笑的细微神态,似乎早已被杨心川尽收眼底,杨心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依旧举止有度,淡然坐下。 第三十七章 撕破脸 王太太适时的端出一杯咖啡,客气的递到杨心川的面前,杨心川当即恭敬的接在手中,并点头笑说:“谢谢!” “杨先生,既然是张老让你来的,但不知有什么吩咐啊?” 待王太太走进内厅,王大海则微笑着问。 “王总真会开玩笑,即便是张老,也不可能有吩咐一说,在这渝都谁敢不给王总几分薄面?而我们风水界,也仅仅是仰赖你们这些大老板,才能够有碗饭吃,也只有王总吩咐我们的份儿,我们自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呵呵!” 杨心川巧言善辩的将王大海的咄咄逼人给轻易化解,紧接着又说:“是这样,张老知道王总最近要迁葬王家的祖坟,所以想让我来询问一下王总,可有需要我们风水界帮忙的地方?如果有,王总尽管开口,再者说,您的弟弟王炳坤,也是我们的老板,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亲兄弟的关系,帮了王总,也是帮我们的老板做事,自然,也就是帮了我们自己不是?” “哈哈!杨先生可真会说话,句句都在理啊!就是想反驳,也找不到反驳的入口。” 王大海朗声一笑,但很快便收敛了笑容:“难道杨先生不知道我和炳坤的关系?当然,我所说的这个关系,是指生意上的关系,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是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同行是冤家啊!你们这么帮我,难道就不怕炳坤的生意做不下去?俗话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们既然在炳坤的手下做事,自然应该对炳坤忠心耿耿才是,我了解我这个弟弟,尤其擅长笼络人心,所以不会薄待了你们,你们怎能背着他来帮我的忙呢?” “王总这话就严重了,严重了!呵呵!无论你和我们老板王炳坤是不是生意场上的冤家对头,但你们二人,皆拥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所以这祖坟,自然也就那么一个。祖荫庇佑,旺及子孙,虽富虽贵,三代有余嘛!” 杨心川伸手扶了扶眼镜框,且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你们是亲兄弟,祖坟之事,若迁葬的好,对你们两兄弟自然都有好处,其实说到底,这也是我们老板王炳坤的意思,他还是很在乎你这个当大哥的,也是希望你能更好。所以王总就不必猜忌了,呵呵!” “猜忌?杨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王大海随手点燃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缓缓吐了出去:“杨先生从哪一句听出了我有猜忌之心的?嗯?”王大海的脸色,微微有些冰冷,神色更是淡漠之极的落在了杨心川的身上。 “是我杨某人不会说话,哈哈!该掌嘴,掌嘴!” 杨心川眼珠子转了转,顿时赔笑起来,且伸出手轻轻在嘴边拍了拍,但见王大海冷笑着收回目光,杨心川急忙扶了扶眼镜框,再次笑说:“其实这次我们老板王炳坤……” “杨先生,你就不要再一口一个‘我们老板王炳坤’了,这次你能来到我的跟前,想必是你的老师张景玄张老精心安排的吧?那我们何必再拐弯抹角?大可以敞开了说!” 王大海直接打断了杨心川的话语,且冷笑出声。 “王总果然是快人快语,那,那好,我就直说了,还请王总不要怪罪我杨某人有唐突之意,其实这次我来,的确是我的老师张老吩咐!” 对于王大海的冷漠和厌恶之意,杨心川心知肚明,但是为了能够完成张老的嘱托,自然是要忍一忍。但前番几次都被王大海死死的压住,且几乎没有看到王大海的好脸色,这种窝囊气若是在张老面前受个几分也就罢了,而王大海这种土鳖,居然也想盛气凌人,着实让杨心川极度的反感,念及这次前来的任务还未完成,杨心川再次压制住内心的火气,依旧佯装淡定的笑说:“张老的意思是……让我帮王总迁葬你们王家的祖坟,不知王总意下如何?” “哦?真的吗?” 王大海顿时惊愕的看着杨心川,一副很是惊喜的表情:“哎呀!杨先生可是渝都有名的风水大师,传闻,杨先生还是你们风水界八脉之一的当家人,再加上张老的学生这一层身份,其实你杨先生的身份,可以说是在整个风水圈子,仅次于张老的存在啊!张老居然让杨先生来帮助我迁葬风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呵呵!若是王总不嫌弃,你们王家的祖坟迁葬之事,可交由我来办,我一定能够让王总满意!” 在听到王大海连番的夸赞之后,杨心川顿时正襟危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容,对于王大海所说的那些,杨心川自然不会否认,而且非常喜欢别人能够如此的有眼色,能够明白他杨心川在风水界的地位,也不是一个不开窍的人嘛! 甚至于,杨心川有些喜欢这个王大海的豪爽与霸气了,但很快,王大海却是话锋一转:“只不过……我一向听说能够请得动杨先生,必然是要花一笔大价钱的,而且即便是有钱人,也不一定都能请得动杨先生看风水,杨先生也应该知道,我这些年来,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往与我合作的那些伙伴,现在都站在了我弟弟的山头上,几乎已经把我孤立在一边,我现在也是度日如年啊!若是杨先生肯帮我王大海看风水,我是不是得检查一下银行的存款,是不是能付得起这笔酬劳呢?” “或许,王总是觉得我杨心川的风水造诣,入不了王总的法眼,也或许是认为我不能妥善的将你们王家的祖坟,迁入风水龙穴之中,是吗?” 杨心川说完,暗自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很显然已经僵硬,而逐渐冰冷的语气,不难让人听出,他已经不想再伪装下去:“王总,我们张老也是有诚意的,不想让你们兄弟不和,生意场上,合者两利,斗者俱损,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王总不能按照约定将祖坟妥善的迁葬,一旦我们老板王炳坤的气运受损,得不到祖荫的庇佑,王总应该知道后果,不是吗?” “我自然是知道,而且我和我弟弟之间所签下的股权协议书,一直是有效的,但我只是有个疑问。” 王大海随手拨弄着菩提子,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双眼几乎没有再睁眼瞧过对面的杨心川。 “愿闻其详,王总的任何吩咐,我都会如实的向张老禀告。” 杨心川微微笑着说。 王大海轻叹一声,懒洋洋的抬起头看着杨心川:“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我疑问的是,我和我弟弟王炳坤之间的事情,和你们风水圈子又有什么关系?张老也只不过是王炳坤的一个风水顾问,居然敢派人跑到我家里来管起了这等闲事,他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杨先生,既然你很想带话回去,那好,我王大海只有一句话,让那老家伙以后尽量夹紧了尾巴,别随随便便的在我王大海的面前露出来,听懂了吗?” “你!” 杨心川霍地站起身,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的咬了咬牙,却是怒极反笑:“好,王总果真是有魄力,有胆识,佩服!” “不送!” 看着杨心川气冲冲的离开了别墅,王大海面带微笑的向其挥了挥手,但屁股依旧坐在沙发上,动也未动。直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王大海怒狠狠的抓起原本放在杨心川面前的那杯茶水,用力摔了出去,随之破口大骂:“他娘的!什么东西!分明就是王炳坤的一条狗腿,居然敢跑到我王大海的面前耀武扬威来了!哼!” 此时王太太面带愕然之色,缓步走了出来:“怎么了这是?开始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都摔杯子?” “杨心川那个狗东西,穿得是人模狗样,其实是存心来恶心我!” 王大海用力扯了扯领口的领带结,依旧喘着粗气:“王炳坤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那好啊!想怎么玩,尽管来吧!我王大海从小就是吃螃蟹长大的!敢在我的面前横着走,门儿都没有!” “好了好了,消消气,怎么能和那样的小人一般见识?” 王太太伸手在王大海的胸口捋了捋,随即嘀咕起来:“他杨心川只不过是为张景玄跑腿的,要我说,张景玄的本意应该也并不是杨心川所表达的那样,只是这个张景玄城府极深,没有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能够让王炳坤离不开他的扶持,可不能小觑。或许他真的不想让你们两兄弟一直斗下去呢?若是你们能够由他调解,相安无事,那么他这个好人的标签,算是贴上了,呵呵!” “他想做个好人的标签,让我帮他贴上,他想疯了吧他!” 王大海再次嚷嚷了一声。 闻言,王太太噗嗤一笑:“好了,别生气了,人都走远啦!对了,梁先生还在书房等着你呢,你赶紧和梁先生合计合计,既然这祖坟迁葬一事被张老给盯死了,再加上杨心川被你骂走,唯恐他们有私下里有什么动作,你还是要多向梁先生请教请教才是!” “嗯,我这就去书房与梁老弟商议!” 王大海重重点头,忙转身走了开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梁辰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品茶,王大海深深的叹了一声,缓步走到梁辰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唉!梁老弟,刚才外面的动静,想必你也听到了,这次我算是和我那个弟弟王炳坤彻底撕破脸了啊!” 第三十八章 暗潮涌动 对于王大海刚刚在外面的表演,梁辰自然是明白,他早不撕破脸,晚不撕破脸,偏偏在这个时候撕破脸,而且当着自己的面演了这么一出儿,无非就是想和自己牢牢的绑在一条船上,先这种情境,就算想退,也退不出来了。梁辰皱了皱眉头,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忍不住一笑,既然逃脱不掉,倒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只不过现在要面对的,有两种局面,第一种局面是王大海利用自己对付张景玄,而他则是能够腾出手与他的弟弟王炳坤周旋。第二种则是要抛开这种利用的关系,或许王大海是真诚的想要与自己合作,急需拉拢自己入伙儿。 但是面对整个渝都,王大海的权势或者实力,都还排不上号,如果就这么被王大海拉拢了,岂不等于上了贼船?除非自己拥有能够让王大海归附的实力,否则最终也只能落个与虎谋皮的下场。 梁辰轻叹一声,看来眼下这趟浑水,是无论如何都要陷进去了。 “既然王总已经和你弟弟王炳坤撕破了脸,那么也形同于和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撕破脸,接下来,我不单单要给你寻找一处龙穴迁葬祖坟,还要时刻提防风水圈子的迫害了啊!” 梁辰苦笑着摇头:“王总,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去试试渝都的风水圈子,水有多深了。” “呵呵!谁让梁老弟有此大能?正所谓能者多劳,要想对付王炳坤背后的风水圈子,若是没有你,谁能但此重任?” 王大海满脸赔笑的又说:“不瞒梁老弟说,最近传出风声,再过两、三个月,渝都要招标一块黄金地段,价值两个亿的商业用地啊!如果我这次能够逆转气运,大胜王炳坤,或许我还能与其他的几家巨头一争高下,真能拿下那块地,今后我王大海将会一跃成为渝都房地产行业的领军人物!不不,应该是我们,今后的房地产帝国,梁老弟与我平分天下,怎么样?” “王总,你可别再给我灌迷魂汤了,你的房地产帝国,我是不会染指的,再说我只是个风水师,又怎能从你一个商人的手中抢饭碗?” 梁辰淡然一笑:“至于王总的宏图大业,只能靠王总自己去打拼,我所要做的,就是完成我对你的承诺,将你王家的祖坟,迁入真龙之穴中!”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祖荫庇佑,梁老弟只要帮我把祖坟的事情摆平,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说一我不敢说二,呵呵!” 王大海咧嘴大笑。 梁辰却是一脸淡然的看着王大海发笑,直到王大海尴尬的收敛笑容,梁辰才开了口:“刚才来的那个叫杨心川的,是什么人?” “他呀?准确的说,就形同于王炳坤的一条狗,不对不对,他还没有资格够着王炳坤,在他和王炳坤之间,还隔着一个张景玄呢!张景玄是风水圈子资格最老的老前辈,而且在社会上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很多达官显贵都是要托门路找关系,才能花重金请到张景玄为其看风水,这个老头儿算是越老越值钱了,不过他一生都没有收什么徒弟,只有这么一个叫杨心川的,是他们风水圈子里某个……某个风水门派的当家的,深得张景玄喜欢,收其为学生,而杨心川为了讨好张景玄,学习张景玄的风水秘术,鞍前马后的侍奉他这位老师!” 王大海似乎对渝都的风水圈子了解不少,想想也是,他之前为了寻找风水界高人为其迁葬祖坟,多半是做足了功课的。顿了顿,王大海接着又说:“现如今张景玄一般不会出面,一旦有什么事,都是让他的学生杨心川代为转告,而杨心川就代表了张景玄,成为张景玄的代言人。但是王炳坤倚重的还是张景玄,并不是这个八面玲珑的杨心川,所以他在王炳坤的面前,几乎没有说话的资格!” “此人野心不小,看来要做张景玄第二啊!” 梁辰弹了弹烟灰,声音淡淡的说。 “梁老弟说得不错,其实在风水圈子里,他杨心川已经是张景玄第二了,因为他所说的话,几乎能够代表张景玄的意思,无论是不是张景玄的意思,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也都会当成圣旨一样听从。” 王大海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虽说都知道杨心川今后是接替张景玄位置的唯一候选人,不过现如今的风水圈子,还是张景玄在握着实权,他牢牢的抱住王炳坤的粗腿,形同于掌控了整个风水圈子的命脉,王炳坤有权有势,得罪了张景玄,就是得罪王炳坤,那些人不傻,而张景玄也不傻,想要过着荣华富贵的晚年生活,他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那你觉得这次杨心川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代表了张景玄的意思?” 梁辰迟疑了一下:“亦或者,是他杨心川自己的意思!” “不,张景玄虽然年迈,但杨心川现在还不敢造次,至少在明面上的事情,他还不敢胡来,这次他来我家耀武扬威,兴许就是张景玄授意他来的,但他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张景玄的原意,我也说不清楚。” 王大海老实的摇了摇头。 “如果能够劝你低头,对于张景玄,对于整个风水圈子来说,都是有利的,你们这些商人,甚至是那些达官显贵,是给他们饭吃的金主儿,他们犯不着为了帮助王炳坤彻底得罪你。从这一点来看,张景玄应该是想让你和你弟弟王炳坤讲和,但是这绝对不应该是王炳坤的意思,依我之见,这次杨心川前来,多半是张景玄自作主张!” 梁辰紧锁着眉头,转而又说:“王炳坤对你这个哥哥可是相爱相杀啊!他恨不得吞并你所有的产业,怎能会给你留有余地?更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但是他如果一家独大,那么就会打破渝都商业界的平衡点,而张景玄作为风水圈子的老当家人,首先考虑的是风水圈子的利益,而不是王炳坤的利益,王炳坤一家独大,对张景玄的益处并不大,相反,如果你能够一直牵制着王炳坤,张景玄就能自抬身价,继续被王炳坤所倚重!” “可是,如果我顺从了张景玄的意思,答应杨心川的要求,那我岂不是要被他张景玄牵着鼻子走?” 王大海嗤之以鼻:“他这样的老狐狸,是想从我的身上得到更大的利益,我偏偏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除了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大的利益,也能够从侧面看出,张景玄似乎对他的雇主王炳坤,也有诸多的不满之处,所以才不想绑在王炳坤一个人的身上,他想找更大的雇主,甚至于,让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成为他的提款机。只是他现在没有办法离开王炳坤,更是没有机会找到更大的雇主,被迫无奈,在不甘愿的情况下,安于现状!” 梁辰分析到这里,再次点燃了一支烟,还未吸上一口,随即扭头盯着王大海:“然而他或许没有想到,这次对你王总来说,简直如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居然被你狠狠的摔出去了,竟是把杨心川骂走。那么他的这盘棋,就必须要重新下才是,若是站在张景玄的立场上,既然不能降服你,而你又不能为他所用,那便把你踩下去!彻彻底底的踩在脚下,扶起王炳坤,让王炳坤拥有与其他巨头竞争市场的资格,那样,他就能再去选择别的棋子,为其所用。” “这么说,他这次铁定会在我迁葬祖坟的事情上捣乱了?” 王大海怔了怔,微微张大嘴巴。 梁辰微微笑了笑:“别忘了,你们王家的祖坟,也是你弟弟王炳坤的依靠,张景玄既然要扶起王炳坤,怎能让王炳坤气运受阻,霉运缠身呢?所以不能说他是捣乱,准确的说,他多半是会把你们王家的祖坟,迁葬到对王炳坤最有利的风水龙穴之中,而这么做的前提,就是必须要阻止你迁葬!” “唉!现在想来,我先前真不应该对杨心川发火,而说出那么多愚蠢的话,现在撕破脸,简直就是断了我的后路!” “王总知道就好!” 梁辰依旧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你现在是没有后路可走了,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迁葬好祖坟的风水,让张景玄的这盘棋,再次落空,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路可走,既然撕破脸,那就继续往下撕,现在要比的,就是看谁能沉得住气,谁能笑到最后。除非王总你认命,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性格,不是吗?” 王大海闻言,顿时向梁辰点头一笑,随即又尴尬的笑不出来了,一脸期盼的说:“梁老弟,这次只能靠你力挽狂澜了,如果我王家的祖坟风水被张景玄所利用,而成就了王炳坤,那我岂不是成为了弃子?” “不!王总你可不能成为弃子,你要成为的,乃是棋盘之外的旁观者,局外之人!” 梁辰当即打断了王大海的话,冷冷的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 第三十九章 南山寻龙 说罢,梁辰站起身:“胖子,我们走吧。” “梁老弟,我已经在滨湖酒庄预定了位置,怎么现在就走?至少应该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再走也不迟嘛!” 王大海当即追上梁辰,大为不解的询问。 梁辰笑了笑,说:“王总的这顿饭,还是留着以后再请吧,记住我说过的话就是了!把东西拿来吧。” “哦哦!我差点忘记了,这就是我王家的祖坟具体位置,梁老弟只要按照上面的图标寻找,一定能够找到!” 王大海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地图,客气的交到梁辰的手中,梁辰接在手里看了看,又合上收了起来。这时王大海又笑着说:“在南山那边,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他名下有一家度假山庄,名字叫‘青湖度假山庄’,我会提前知会他接应梁老弟,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琐碎的事情!” 梁辰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带着胖子一路出了大门,开着崭新的suv离开了。而此刻,王太太缓步从内厅走了出来,与王大海肩并肩站着,目送着梁辰的车子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王大海转回身,与王太太相视一眼,什么也没说,独自坐在沙发上。 “老王,我怎么觉得梁先生不太相信你呢?” 王太太秀眉微蹙,扭头向王大海看了去。 “唉!这位梁老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并不是不相信我,而是知道我们现在身处在一场利益争夺的漩涡之中,他不想和我一样陷进去而已。不过,我也只能看出这么一点,梁老弟的心思,很难让人琢磨透啊!” 王大海轻叹一声,起身去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杯子,接着又说:“梁老弟的心里没有船,所以也不肯绑在我的船上!” “那他心里有什么?总不至于有一艘航母吧?呵呵!” 王太太戏谑一笑。 王大海闻言,笑容瞬间收敛,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清澈天空,喃喃自语:“他的心里,是一片辽阔无边的大海!”听了王大海的话,王太太微微惊愕,而王大海紧接着又说“既然他不肯绑在我的船上,那我就跳进他的海里,有梁老弟相助,我王大海的商业帝国,指日可待!”说到这里,王大海微笑着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 渝北区通往南山的路上。 驾驶室中,胖子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看向后排的梁辰,此时梁辰静静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胖子皱了皱眉头:“梁子,人家王总都订好了餐厅,咱们干嘛不吃了饭再进山呢?” “胖子,王大海的这顿饭,现在还不能吃!” 梁辰缓缓扭回头,向胖子看了去:“如果吃了王大海的这顿饭,就等于告诉别人,我们已经和王大海走在了一起,再者说,现在王炳坤身后的风水圈子,恐怕已经将王大海的一举一动都严密的监视,我们想要办的这件事,必须要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进行,如果什么都告诉了对手,那我们就算进了山,也不能改变分毫的局面!” “那倒是,如果我们暴露了行踪,再想安安静静的进山找龙穴迁葬,就不那么容易了。” 胖子点了点头:“既然王大海的饭不能吃,我们待会儿到了南山,倒是可以去那个叫什么青湖度假山庄的地方吃,王大海安排好的,我们盛情难却啊!哈哈!” “难却也得却!” 哪知梁辰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你以为我们的行踪没有暴露吗?自从我们进了王大海的家门,兴许我们的行踪就已经被监视了。但只要我们不和王大海再去现眼,对方也只会把我们当成局外人,然而那王大海为我们准备好的度假山庄,恐怕也已经被对手安插了眼线,我们这么冒冒失失的去度假山庄,不被逮个正着才怪!一旦我们在度假山庄暴露身份,对手就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我们就是王大海请来迁葬风水的风水师,还是先不去度假山庄了,就近找一个餐馆吃点饭就行了!” 胖子呆呆的张了张嘴:“梁子,真有那么玄啊?怎么跟电影《无间道》似的?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惊险刺激的信号啊!” “等你感觉到,恐怕都能现场看到了!” 梁辰微微笑了笑:“别看区区一个祖坟迁葬,却是牵涉到巨大的利益博弈,这种博弈,输赢都是你无法想象的。准确的说,要比《无间道》惊险百倍。王大海和王炳坤撕破脸,王炳坤倒不至于动用黑道的力量对付王大海,但祖坟迁葬之事,一定会由风水圈子来较劲,王炳坤后面是张景玄,而张景玄代表着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这次我们进山,怕是凶险难测!” 胖子顿时嚷嚷一声:“麻麻批的!他们总不至于对我们下黑手吧?!” “南山占地几千公顷,前后有十几座山峰林立,期间人迹罕至,就算在山里对你下手,你又能怎么样?除掉我们,就能暂时阻断王大海迁葬祖坟之事,而王大海还能再找别人去迁葬,这对于王炳坤或者王大海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巨大的损失,但是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却是要命的勾当!” 梁辰再次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呆滞的胖子,忍不住又一笑:“俗话怎么说来着?富贵险中求,这笔钱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呵呵!” “早知道那两百万的现金支票我们不收就好了,现在倒好,看个风水都要把命搭上了,太划不来了吧?” 胖子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车速更是骤然飙升。 梁辰当即斥责:“又没真的把命搭上,你慌什么?” 出了渝北区,车子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距离南山约莫还有五十公里,但在还剩下十公里的地方,胖子把车停在一家农家乐的停车场内。二人简单的吃了一顿饭,胖子拉着农家乐老板到一旁嘀咕了半天,而梁辰则是抽出一支烟悠哉悠哉的点上,五分钟后,胖子一脸美滋滋的走了回来,梁辰随口问了一声:“办好了吗?” “办好了,车子可以停放在这里,农家乐老板代为保管,出了岔子他负责!” 胖子说着,却是肉疼的咧了咧嘴:“只是停了三天的时间,拿一千块太不划算了。” “这件事本身透着未知的风险,一千块算是买了保险吧。我们走!” 梁辰随手掐灭烟头,和胖子一道大步走上公路,向着南山方向继续行进。 走了一段路,胖子苦着脸嘟囔起来:“有车子不能开,偏偏要用走的,要知道前面还有十公里的路,整整二十里啊!我们至少要走两个小时才能赶到南山,梁子,我们有必要这么谨慎小心吗?或许对方根本没有在那什么度假山庄设圈套等我们呢?” “车子已经在王大海家露过脸了,对手一定会记下车子,所以我们必须小心一些。再说二十里路,又不是很远,一会儿就到了。还有,你一身的肥肉,就当这次是减肥了不好吗?” 梁辰笑着拍了拍胖子厚厚的胸脯肉,如同凉粉一般不断的颤动,紧接着胖子浑身的肥肉都如同海浪一般连绵起伏。 “我,我不想减肥!” 哪知胖子小情绪顿时上来了:“小桃红就喜欢我胖胖的,说是让她有安全感,我说要做他一生一世的守护者,永远保护她,让她幸福,如果减肥了还怎么面对小桃红啊?” 梁辰顿时觉得眼前闪过一排排黑线,无奈的低下头,一言不发,看样子胖子是被那个理发店的小桃红给彻底迷上了。居然能够从胖子的嘴里说出这么酸的话来,实在是一大奇观。但是对于胖子的选择,梁辰却是没有表示过反对,只要胖子幸福,他自然是乐观其成。只是不知道那个小桃红是不是真心喜欢胖子,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探探小桃红的底细才行。 傍晚时分,一缕红霞照亮着西方半边天际,红如火的阳光,映射在眼前的山峰上面,渲染出一幅油画般的色彩,让人顿觉心旷神怡。梁辰拿出地图看了看,并按照地图所指,一路向大山深处走去。胖子则时不时的扭头看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实在忍不住:“梁子,我们都累成这个熊样了,难道还不去那什么度假山庄歇歇脚吗?起码明天再进山来寻找王家的祖坟也行啊!” “行什么行?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王家的祖坟,如果再晚,恐怕我们很难有机会知道那祖坟究竟是圆的还是方的,别磨叽,快点走!” 梁辰脚步不停,而且越走越快,倒是胖子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一路跟随在梁辰的身后。 第四十章 神秘的风水师 九龙坡,张氏公馆。 会客厅内,张景玄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他上身穿着白色绵绸唐装,搭配黑色纯棉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鞋,略显悠闲,手中依旧端着那招牌式的烟斗,时不时的放进嘴里啄一口。对面坐着的,乃是依旧身穿黑色西装的眼镜男杨心川,此时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台手提电脑,手提电脑旁,放着三部手机。 杨心川专心盯着电脑屏幕,许久后,他微微抬头,向端坐着的张景玄看了一眼:“张老,今天已经监视了王大海一整天,他早上匆匆去了一趟公司,然后又回到了自家别墅,中途除了我去过一趟,似乎还有一辆黑色的途观在他家大门口停留了几个小时,之后黑色途观离开王大海的别墅,整个一下午,王大海都没有离开过别墅,也没有别人再进去过。另外我们监听了王大海的手机和电话,他中间接了一个公司打给他的电话,是公司财务的问题,并没有讲别的。” “呵呵!再有两三天,他王家的祖坟就到了迁葬的最后期限,王大海还真是沉得住气,心川,要认真排查所有线索。” 张老笑了笑,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王大海前些日子不是找了很多外省的风水师,最后是谁留下帮他的?” “原本是王玄明作为最后一个出场,算是力压全局,但是图老的虎湾山庄出事以后,王玄明莫名消失,现在还在追查中,没有了王玄明,王大海似乎也没有去找其他外省的风水师,难道是放弃对抗了?认输了?” 杨心川十分认真的向张老汇报了一番。 在听到杨心川的汇报后,张老淡然一笑,发出一道苍老的笑声:“呵呵!心川啊,如果你的脑子里不是装着浆糊,该有多好。你认为王大海会轻易的放弃吗?如果他真想放弃,又为什么要抢夺迁葬祖坟的权力?”张老的话一出,杨心川顿时老脸通红,默默的点了点头。张老却是接着又说“既然没有外省的风水师帮忙,王大海哪里来的自信?难道是我们风水圈子有人在帮他?” “张老,这不可能,我早就已经向其他七脉的当家打过招呼,有张老的吩咐,他们谁敢帮王大海?” 杨心川自信满满的笑说。 张老吸了一口烟,随口说:“心川啊!话不能这么说,我张景玄不是一个大魔头,也不是让人家惧怕的,风水圈子是大家共同组成起来的,我们是一家人嘛!只不过在这个家里,我说的话稍微有点分量而已,以后可不能再随意贬低其他七脉的人,知道吗?” “是我说错了话,还请张老原谅。” 杨心川当即低着头致歉。 “任何在王大海身上产生的线索,都要查清楚,最近的渝都……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之间,却也说不上来。” 张老皱了皱眉头,随手将烟斗内的烟灰敲打出来,重新又装了一锅进去。 杨心川点了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本来有一件奇事,我想和张老汇报来着,但是最近我们一直在关注王大海,这种琐事,也就没和张老提起,刚刚听张老说这渝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我想到了这件奇事。前段时间有个叫田有富的人,曾想找我为他家看风水,但是我看他一身的晦气,而且家业也败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我自身还有很多事情忙碌,就没有管他。谁知最近这个叫田有富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咸鱼翻身了!” “这个叫田有富的,是做什么的?” “是做……民营企业的,不过他很喜欢炒股,原本产业做得也很不错,但自从前些年的金融危机爆发,他损失惨重,但是炒股的毛病一直没有改,前两年他的股票被套牢,资金周转不灵,企业也近乎瘫痪,可是前两天我听人说这个田有富如有神助一般,不但股票解了套,而且大赚了一笔,他企业也死灰复燃,真的是天差地别一般的变化。” 杨心川急忙又说:“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田有富逢人就兴高采烈的说,他遇到了一位风水奇人,帮他家改了风水气运,因此他才能够咸鱼翻身。” “风水奇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怎么,要不我有空约一下田有富,张老见见他?” “我见他做什么?我是对他口中所说的那个风水奇人感兴趣,难道……难道最近渝都连番出现的怪事,并不是王玄明一人所为?而是背后还有高人指点?还有,叶老的七星罗盘,难道也不是王玄明拿走的?而是另有其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 “张老,要不我去查查这个所谓的风水奇人?” 杨心川霍地站起身,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张老的吩咐。 张老思忖片刻,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杨心川坐下:“心川啊,凡事不要这么急躁,这件事不急着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王炳坤的家族利益,先把王家的祖坟一事解决清楚,你再抽时间去探探那个风水奇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儿!” 杨心川立时又紧盯着电脑屏幕,而此刻,其中一部手机响了,杨心川接通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两分钟后,杨心川仅仅回了三个字:“我知道了!” 挂断手机,杨心川立时向张老又说:“张老,原本的三处可疑点,已经基本排除,跟踪王大海的小三,是王大海的正牌老婆派去的,那个人仅仅是当过私家侦探,并不懂风水术,还有王大海的老岳父,也丝毫不懂风水术,除了这些,就连王大海公司里面的人,也都排查过,没有人接触过外省的风水师!” “现在还有什么线索可查?” 张老迟疑了一下:“南山那边的人手安排得怎么样了?” “现在只是一些零星的线索,南山那边有一个青湖度假山庄,青湖度假山庄的建造工程,原本就是王大海包办的,所以王大海与那青湖度假山庄的老板蔡文清是朋友关系,如果这次王大海要安排风水师前往南山寻龙点穴,并迁葬祖坟,唯一的落脚点,必然会选择青湖度假山庄,我已经让人在青湖度假山庄蹲点,另外整个南山所有的农家乐和宾馆,我都派人在监视,就等着那个神秘的风水师自投罗网!” 杨心川定了定神,接着又说:“目前最可疑的一个线索,就是今天去过王大海家的一辆黑色途观suv,有两个人在车里,但是由于监视的人手离得太远,无法锁定他们的样貌!” “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更不能只会守株待兔,把这辆suv的车牌号和图片发给蹲点的人,一定要找到那个神秘的风水师!” 张老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一向淡定自如的他,似乎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难以掩饰的焦躁。 杨心川重重点头:“照片我一早就发给了蹲点的人,只要那辆黑色suv出现在南山任何一个角落,我们的人会立即控制住里面的人,不让王大海有任何机会成功迁葬祖坟!” 渝都西北方,南山。 梁辰望着眼前的一处坟墓,微微点头笑说:“果然是在这二龙沟的位置,嗯,能够在这里找到一处风水龙穴,也真是难得啊!” “梁子,怎么个难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懂啊?四周不都是山吗?还有水?我记得你说过什么山环水绕是富贵地,这里既然是富贵地,葬在这里肯定很不错。” 胖子似懂非懂的指点起了风水,却是让梁辰忍不住笑了起来。 “胖子,并不是所有有山有水的地方,就一定有风水,这里其实已经没有风水可言了!” 梁辰随手指着那半山腰上的一处祖坟地:“当然,除了这一处金雀藏珠穴,但是这金雀藏珠,维持不了多久,也并非长久之计。你看山涧水流倾泻,原本如同玉带环绕之势,但是随着水流天长日久的冲刷,山体不断的被侵蚀,那金雀所藏的珠,已经逐渐的消磨一空,山顶是金雀的头,为左前右后藏珠盘巢之势,气脉由金雀的怀中流淌而下,在藏珠之处,汇聚成龙穴,可一旦无可藏珠,那么金雀就会遇水而起,气脉溃散,龙穴便无法用了。四周虽然山环水绕,但是山风呼啸来去,根本无法聚气,山水不得气,便不存在风水二字!故而这一处祖坟,必须马上迁葬!” “梁子,那我们现在干什么?现在去找别的龙穴吗?” 胖子听得云山雾罩,完全不知道梁辰在说什么。 “不,我们现在不去寻找龙穴,而是找到那青湖度假山庄,睡一觉,明天早起,再来山里寻找新的风水龙穴!” 说着,梁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临近十点,梁辰收起手机,暗自嘀咕一声:“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火候,是时候了。” “梁子,什么是时候了啊?” 胖子大为不解的追上梁辰。 九龙坡,张氏公馆。 “什么?都等到了现在,还是没有见到那辆黑色的suv出现在青湖度假山庄?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马上组织人手进山找到王家的祖坟,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位神秘的风水师,一定是先一步去了王家的祖坟那观察地形,唉!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层呢?” 张老叹了一声,立时又说:“快点通知他们,让他们迅速的赶到王家祖坟处,找到那个神秘的风水师,想必他早就知道车子会被我们监视,故而根本没有开车进山,更没有去青湖度假山庄!” 杨心川恍然大悟的站起身:“是我考虑不够周到,我马上让那些人撤离外围,只留少部分人蹲守,直接进山搜查王家祖坟,王家祖坟附近任何一个角落,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神秘的风水师!”最后这句话,杨心川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第四十一章 青湖度假山庄 南山西畔,青湖度假山庄。 山坡上,梁辰和胖子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而此刻梁辰的目光,则是紧紧盯着那青湖度假山庄的大门入口,在那大门入口处,停靠着一辆七座的黑色suv,车子是熄火状态,车门是开着的,正对着前面的山庄大门,看到这里,梁辰折了一根野草放在嘴边叼着,慵懒的打着盹儿。 而一旁的胖子则是有些不耐烦的拍打着蚊虫,时不时的嘀咕一声:“这些野虫子敢情是要吃了我啊!梁子,我们还等什么?下了山不就是青湖度假山庄了吗?干嘛不去住进山庄,却偏偏呆在这里受这种洋罪啊?” “再等等。” 梁辰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而山下的黑色suv车内,大虎手持望远镜,聚精会神的观望着山庄内的一楼会客厅,一旁的精瘦男人同样拍打着“嗡嗡”乱响的飞虫,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凑到大虎的跟前:“大虎,那蔡文清还没有独自回房吗?” “没有!他身边有三个人,如果我们现在进去挟持他,恐怕动静会闹得太大,上次在虎湾山庄的盯梢已经弄巧成拙,这次可万万不能再出现纰漏!” 大虎说着话,而手中的望远镜倒是一直没有放下过,依旧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青湖度假山庄的老板蔡文清。 “杨先生不是说会有一辆黑色途观进山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啊?” 精瘦男人皱了皱眉头,不禁轻叹一声。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断的在掌上随意的翻转盘玩。 “你还相信会有黑色途观前来啊?” 大虎突然扭头瞪了精瘦男人一眼:“猴子不是我说你,你不应该叫猴子!” “那我应该叫什么?” “叫蠢猪!” 大虎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一个小时前,和我们同行的伙计都进了山,只留下我们一组人在这里盯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肯定杨先生的新指示中,带有那个神秘风水师的线索。那些人都跑到山里建功立业去了,留下咱们两个在这里喝西北风!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那黑色途观恐怕不会来了,但是我们现在手里还有一张牌可打!” “蔡文清?” 猴子一把抓住手中盘玩的匕首,眼神凌厉之极的扫向那山庄的会客厅,随即微微点头:“大虎你说得没错!我们可以从这个蔡文清的身上找到突破口,这个蔡文清和王大海走得很近,而王家的祖坟又在这南山之中,想必王大海这次邀请来的风水师,一定会安排在这青湖度假山庄,就算这些假设都不存在,他蔡文清也一定知道那个风水师的来历和信息,大虎你行啊!” “那是!总不能老是让别人吃肉我们喝汤吧?” 大虎得意的笑了笑,拿起望远镜再次看了起来,很快,大虎急忙摆手:“蔡文清已经从会客厅走出来了,似乎在向前台接待安排了什么,现在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猴子,行动!”听到一声“行动”,那浑身精瘦的男人猴子,翻手一划,只见那锋利之极的匕首,如同变戏法一般,凭空消失了。 山坡上,胖子瞪大双眼看着那七座的suv内走出俩人,当即向梁辰喊了起来:“梁子快起来!那车子里的人,进了山庄!” 梁辰霍地坐起身子,一摆手:“我们下山!” 俩人紧跟着冲下山坡,待梁辰和胖子来到七座的黑色suv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眼,梁辰立时又扭头看向那山庄内部:“看来这里盯梢的就两个人,而且他们现在很可能是逼问这青湖度假山庄的老板蔡文清去了!” “梁子,那,那这蔡老板会不会有事啊?” 胖子惊愕的向山庄内踅摸了一眼,呆呆的看向梁辰。 梁辰摇了摇头:“他们只是想追查出我们的下落,而蔡文清与王大海只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还不至于为了王大海的事情而舍命相护,但这个蔡文清知道的并不多,就算说出了一切,对于这些盯梢的人来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说着,梁辰快步走到山庄的大门处,这时胖子顿时反应过来,当即冲到梁辰的身旁将其拽住。 “梁子你不要命啦?那两个人来者不善,难不成你要进去送死?!” 胖子着急的低叫一声。 “你不是说山上有野虫子咬你吗?我们现在进山庄开一间豪华大房休息岂不是正合你意?怎么,现在又不想住进去了?”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 “可是,可是我们和那两个人撞上了可怎么办?” 胖子迟疑了一下,一脸为难的嘀咕起来。但很快,胖子一个不留神,梁辰快步向那山庄的前台接待走了去,胖子顿时拍了一下大腿,飞快的追了上去。 但在进门的刹那,梁辰瞬间放慢了脚步,佯装一脸慵懒的走到前台,而前台接待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举止优雅的站起身,并客气的微笑说:“二位先生,想要什么房间?” “老板,你说我们住什么房间?” 哪知梁辰突然扭头,指着胖子吆喝一声老板。胖子被梁辰这么一捣鼓,顿时挺直了腰板,正经八百的说:“给我们开一间双人豪华房!”说着,胖子随即摸兜,但犹豫了半天,还是从自己的钱包内,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前台小姑娘。 “双人豪华间,一晚五百三十元,押金一千,明天下午三点前退房,押金会自动返还到您的银行卡,这是门卡,请收好。” 前台小姑娘快速的登记了一下资料,随即恭敬的双手递上一张门卡:“三楼,三三零八号房!” 拿着房卡,胖子道了一声“谢谢”,则是走在前面带路,而梁辰转身之际,不忘扫了一眼那蔡文清所在的方向,此刻,想必那两个人已经在逼问蔡文清了吧。 走进电梯,胖子立时扭头疑惑的问:“梁子,我知道你让我开这间房,肯定是想让我用自己的钱,王总不是给了我们一张银行卡吗?怎么不用呢?” “呵呵!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默契!” 梁辰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他们既然已经追到了这里,你认为王大海的银行卡还能明目张胆的用吗?我们用自己的钱住进来,他们就算能想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嘿嘿!这倒是,他们又不认识我,随便他们查去,够他们玩的!” 胖子嘿嘿一笑,很快和梁辰出了电梯,并找到房门打开,关上门,胖子当即打开了冷气,懒洋洋的嚷嚷了一声:“我现在想睡觉,困死我了……” “还不能睡!” 梁辰迅速的把洗手间内的毛巾、浴巾全部拿了出来扔在地上,连同床单在内,都扔在了地上。 胖子大为不解的看着梁辰:“梁子,你不睡觉,这是干嘛呀?” “别废话,快点帮忙,我们要做一条紧急逃生用的绳子!” 梁辰用力将浴巾撕成两半,然后系在一起,而那边胖子似懂非懂的也蹲下来开始制作简易的绳索。胖子很快将床单撕成一个个布条条,而那边梁辰已经将所有布条系在一起,并试了试布条的承重程度。十分钟后,一条长约三十米的绳子做好了,梁辰拿起绳子快步走到窗户跟前,打开窗户向下面扫了一眼,随后将绳子的一头扔出去,这边,则是系在窗户上。 看着梁辰做好的这一切,胖子更是一头雾水:“梁子,难道我们刚刚花了一笔钱开了间房,却是不住,又要从这山庄后墙趴出去吗?那,那我们图的是什么啊?干脆呆在山上不下来就是了!” 梁辰转回身走到床边,坐下,并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条绳子不是给我们自己用的,而是给追我们的人用的!” 前台接待处,身穿黑色西装的精瘦猴子,和身穿魁梧的大虎,面带煞气的盯着前台小姑娘:“今天都有什么人开了房间?你们的蔡老板让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 前台小姑娘立时把登记簿拿了出来,但当精瘦猴子看到最下面一行的登记时间时,立时对照了一下现在时刻:“这两个人是刚刚住进来的?” 见前台小姑娘神色惊慌的点头默认,猴子立时回头和大虎相视一眼,随后扭过头:“把这间房的备用房卡给我们一张!”拿到房卡,二人齐刷刷的向电梯所在的方向跑去。 三三零八号房门前,猴子先是挥手亮出锋利的匕首,随即示意大虎准备,并拿出房卡轻轻的在门上刷了一下,房门立时打开,但当二人飞快的冲进房间内,却是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猴子和大虎再次相视一眼,二人分别检查了洗手间,衣柜,但衣柜刚刚被大虎打开,猴子不禁惊叫一声:“大虎!你快来看!” 二人飞快的来到窗户跟前,看着系在窗户上的绳子,探头出去,只见绳子直接通往下面,而这后面是坡度并不大的山坡,想了想,猴子沉声骂了起来:“他娘的!居然这么会儿的工夫,就让他们给跑了!我们快去追!” “猴子,我们要不要先给杨先生回个话?” 大虎伸手拦住了猴子,神色凝重的说。 第四十二章 人不见了 猴子紧锁着眉头想了想,随即伸出手:“把手机拿出来!” 大虎急忙把手机递给猴子,紧接着,在大虎目瞪口呆之下,猴子将大虎和自己的手机尽皆都关了机:“你想想,一旦杨先生知道了我们追查到的线索,那些在山里搜查的伙计们自然也就知道了,论抢功劳,他们什么时候让过我们?大虎,我们这次要在张老面前好好的露一回脸!杨先生一直觉得我们没用,我们偏偏要证明给他看,这次的功劳,全都是我们的!” 闻言,大虎一脸难色的想了想,随即重重点头:“我听你的!只要我们能够找到那个风水师,杨先生就不敢怪罪我们,而我们以后说不定会得到张老的器重,呵呵!快走!别让那个风水师跑掉!” 十分钟后,梁辰和胖子用力将床托了起来,然后从里面爬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梁辰微微笑了笑:“没有了监视,现在我们就能好好的睡一觉了。明天我们再去山里寻找龙穴!” “梁子,我简直越来越佩服你了,没想到你弄了一根绳子,他们就这么顺着绳子爬出去了,哈哈!” 胖子忍不住大笑一声。 梁辰再次笑了笑:“只不过刚刚还是有些风险的,幸亏他们没有打电话通风报信,一旦他们打了这个电话,我们所用的这点伎俩,是瞒不过去的,这两个人自作聪明,以为顺着这条绳子就能找到我们,那就让他们去找吧!” “咚咚咚!”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了。梁辰立时扭回头看了一眼,思忖了一下,挥手示意胖子把窗帘拉上,遮住那系在窗户上的绳子。定了定神,梁辰缓步走到房门跟前,打开了门,入眼的,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身着睡袍,满脸的淤青,看到这里,梁辰竟是伸出手微笑说:“您想必就是蔡文清蔡老板吧?” 中年男人怔怔的看了看梁辰,却也是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并低声说:“您想必就是梁辰梁先生吧?” “请进来说话!” 梁辰当即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待蔡文清走进房间,梁辰向左右的长廊扫了一眼,才把门关上。 房间内,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并拉出椅子,在蔡文清的对面坐下:“蔡老板,真是抱歉,因为我们的到来,给您惹了这么一顿麻烦,严重不严重?” “唉!这帮恶徒!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有胆子捅死我!只是揍了我一顿!” 蔡文清手指颤抖着在淤青的脸上摸了摸,随即又叹了一声:“这次若不是为了帮王大海王哥的忙,我也不至于忍气吞声,不然早就报警了!梁先生,不瞒你说,原本我和王大海的交情还没到这一步,但是现在那帮恶徒既然打了我,就别想再让我说一个字!对了,那两个凶神恶煞哪去了?我的前台接待说他们来到了这里,难道……” 见蔡文清作出惊恐状,梁辰立时摇了摇头:“我们怎么会杀人呢?他们爬窗户跑了,蔡老板放心,你们这里不会再有事了。只是蔡老板的伤……” “呵呵!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王哥已经给我拿了一笔精神慰问金,就算再让我挨一顿打也是值得的,梁先生,既然那两个凶神恶煞来过这间房,要不我给你换一间更加隐秘的房间?” “多谢蔡老板的好意,不用了,我们就住在这间房吧。” “那好,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有劳了!” 梁辰起身送走了蔡文清,关上门的刹那,梁辰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声:“不得不说,王大海的这笔精神慰问金,还真是拿得是时候啊!否则蔡文清一松口,把我们交代出去,那我们答应王大海的事情办不成不说,而我们自己,恐怕也会被这渝都的风水圈子踢出局!永远无法再呆在渝都了,也或者,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次日清晨,九龙坡,张氏公馆。 一声沉重的敲击声,突然将陷入熟睡的杨心川惊醒,杨心川猛地睁开双眼,但见张老脸色难看的敲着自己手中的老烟斗,那烟斗敲击在烟灰缸上的声音,仿佛声声击打在自己的心脏上。杨心川立时揉了揉双眼,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而与此同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都一夜过去了,该出现的人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 张老沉声斥责,会客厅内的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我们一共六组人进山搜查,三组人在外围守候,这么严密的布局,居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捕捉到,难道对方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是是!张老教训的是,我这就……” 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响了,杨心川微微释然的看着这个解围的来电,立时接通:“现在搜查的怎么样?人呢?” “杨先生,人,人好像不见了!我们已经围绕着王家的祖坟,把附近的每一寸角落都搜查了好几遍,而且搜查范围扩展到方圆十里左右,还是没有见到我们要找的人!” “继续找!找不到不准休息!” “是!对了杨先生,还有个情况要向您和张老汇报,凌晨零点半,我们的人里面有两个突然失去联络,一个叫猴子,一个叫大虎,直到早上五点,我们的人在山里与他们偶遇,他们说知道那个风水师的所在方向,而且他们就是向着那个方向寻找的。只是他们现在还未找到,不敢向杨先生汇报这件事!” “哦?那你们赶快问出那个风水师在什么地方,并尽快找到人,秘密的控制,带回来!” “是!” 听到对方的回应,杨心川立时挂断了手机,转而向张老激动的说:“张老,我们的人手已经确定了那个神秘风水师的下落!现在我已经命令他们尽快找到那个风水师,并秘密控制起来!” “哼!控制?你们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见到,居然还说什么控制!还是等找到了再说吧!” 张老随手放下烟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看来这个神秘的高人,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的多啊!心川,目前这个线索,是怎么发现的?” 杨心川立时说:“是我们的两个盯梢的人发现的,但是具体并未说清楚,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对这次的线索十分有信心!” “我要的不是信心,是结果!” 张老瞪了杨心川一眼,随即想了想,说:“马上找到这两个人,问出线索的来源,让你的派出去的人,重新排查这条线索,兴许,我们已经被人当猴子一样耍了!”听到张老的话,杨心川微微睁大双眼,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可却半天没有接通信号,杨心川连忙又试了试,结果依旧如此。 “张老,山里的信号太弱了,我们的人手似乎都进了山,没有人的手机能够打通,我,我联系不上他们!” 杨心川扶了扶眼镜框,低声回了一句。 闻言,张老却是一反常态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神秘高人,竟然能够在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下不见了,而且你这个指挥者,竟然连自己的人手都联系不上了。呵呵!好,好啊!没想到渝都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高人,兴许我真是老了,这渝都藏龙卧虎,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神秘的高人,想来是我低估了他!” “不不,是我办事不力,张老不要自责。” 杨心川连忙站起身,低着头认错。 张老微微抬起头看了杨心川一眼,许久后,冷哼一声。 下午两点,南山西畔的山道上,一群衣衫褴褛的西装青年,相互搀扶着,狼狈之极的从深山之中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精瘦男人,和一个魁梧的男人,这两个人,正是猴子和大虎,俩人似乎一夜零半天的时间,都滴水未进,嘴唇干裂,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灰尘扑扑。俩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向青湖度假山庄。 后面一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却满身肌肉的寸头青年男人,随口嚷嚷一声:“你们这两个混蛋!你们不是找到了确凿的线索吗?结果我们差点把整座南山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幽灵般的风水师,老子这双腿已经快要走断了,累死老子了……累死老子了……” 听到后面的抱怨声,猴子和大虎急忙相视一眼,不禁加快了步伐,似乎想把后面那群人远远的甩开。 而就在这时,那个寸头青年的手机铃声响了,当他拿起手机一看,顿时炸毛:“我我,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杨先生从早上到现在给我打了三十个电话,我居然一通也没有接到,这,这可怎么办……”犹豫再三,寸头青年还是重重的按下了接听键,且面带恭敬的微笑“杨先生,您,您怎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啊?我……我进了山,在山里兴许是没有信号,所以才……” 第四十三章 输赢难料 “你还有脸问我?!从早上到现在整整六个多小时,你都没想过看一眼手机?就没想过汇报搜查情况吗?!” 杨心川拿着手机几乎有捏碎的冲动,当即追问:“现在是什么结果?人找到了吗?有没有控制起来?!” “杨先生,我们……我们扑了个空,山里面几乎都翻遍了,根本没有这么个风水师存在,是不是他压根就没来南山啊?还是我们来早了?” “放屁!昨天有确凿的线索表明那个风水师进了南山,他一定在山里,而你们,你们居然这么多人都没找到,对了,谁让你们都进了山的?不是让你们留几组人在南山外围继续盯梢蹲守的吗?” “是是……对了,是猴子和大虎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说是有那个风水师的确凿线索,还说那个风水师已经逃进了山里。我们一着急,怕那个风水师跑掉,就召集了所有人,全力在山里搜查,结果……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杨先生,我们……” “别我们了!让那两个蠢材接电话!” 杨心川气呼呼的大骂一声,几秒钟后,只听到另一端传来一道怯懦的问候之声,杨心川立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先生,我我,我是猴子,对不起,我和大虎原本是找到了那个风水师逃离的线索,就追着线索去了,可是最后没能找到,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们所寻找的方向一定没有错,杨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这次的任务,务必找到那个风水师!”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们这个线索,是怎么发现的?” 杨心川微微压制住怒火,接连追问。 “杨先生,昨晚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捕捉到青湖度假山庄蔡文清独处的机会,我和大虎逼他说出了和王大海的勾当,他说他受王大海所托,要接待一位风水师,那位风水师开着黑色的途观,可是等到半夜也没见人来,就回房准备休息。我们见逼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准备离开山庄,但在前台,我们看到了房客登记簿,也是那个时间段,有两个人悄悄的入住青湖度假山庄,我们就顺着那条线……” 听完猴子的汇报,杨心川一句话也没有回复,默默的挂断通话,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而对面的张老,则是静静的看着杨心川,似乎在等待杨心川的汇报,杨心川当即定了定神,把猴子和大虎的发现,以及搜查的前后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张老。张老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呵呵!真是两个蠢材!既然是刚刚入住青湖度假山庄,而且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去,又怎会那么轻易的离开山庄?难道他们以为对方和他们一样蠢吗?” 杨心川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那个神秘的高人,一定还在青湖度假山庄,而且系在窗户上的那条绳子,也仅仅是个障眼法而已。这种雕虫小技,居然瞒住了那两个蠢货,如果他们在发现绳子的那一刻就给我回一个电话,也不至于白白的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山里,他们跑进深山老林豁出命的搜查,而人家却是在山庄内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唉!” 说完,杨心川微微闭上双眼,深深的叹了一声:“我现在马上让他们再次搜查青湖度假山庄!” “不必了!” 张老当即出言阻止:“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人家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山庄内等着你们去找他们吗?说他们蠢,我看你也聪明不到哪去!山庄没必要再进去搜查了,未免这件事闹得太大,不必要招惹的麻烦就不用去招惹了。呵呵!这个神秘的高人,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居然给我们玩了一出儿捉迷藏的游戏!” “张老,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这么认输了吗?” 杨心川极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张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茶,微微定了定神,才淡笑一声:“认输?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要认输了呢?而且,天地间的博弈,无论是大还是小,不走到最后一步,终究还是输赢难料,他以为他赢了,那他就一定赢了吗?呵呵,你以为我们输了,我们却未必真是输了。心川啊,你可曾记得《孙子兵法》中的一套连环计?” “连环计?” 杨心川错愕的盯着张老,随即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电脑和三部手机,似乎这些高科技,在这次输赢难料的博弈中,并未起到半点用处。而现在所依靠的,似乎也只有眼前这位老恩师了。 张老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杨心川的心思:“心川,在真正的智者面前,你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只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戏。实践证明,你昨天到现在的严密布局,却是在对手的面前,层层瓦解,最终连对手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已经败下阵来,你,何以言勇?连环计,未曾尝败何须胜,巧夺天地一寸功,呵呵,我倒要看看这个神秘的高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让你的人稍作休息,暂且不必急功近利,天黑之后,再行动!” “是!” 杨心川的神色中,似乎又燃起了一抹希望,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 夕阳的余晖,虽有暮气相伴,却是有着一层璀璨的美。 这种美,无法常保,但是能够让人铭记在心,人生的精彩,莫不是如此,尽管壮士暮年,仍有一颗其尤未悔之心。梁辰静静的站在一座山峰之巅,望着那渐渐西沉的红日,一时间遐想万千,只是不知道和自己博弈的那位老人,那位在渝都风水圈子内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是不是一位壮士?亦或者,他算不算得一位壮士? 如此老迈,竟然还在追逐着璀璨的一瞬,尽管是对手,但梁辰却在心里敬佩这样的对手。 “梁子,我们已经在这山里转悠了一个下午,为什么还没找到那风水龙穴啊?” 胖子垂头丧气的嘟囔一声,随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平整的石头上,对于胖子来说,眼前连绵起伏的山峰,似乎怎么看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一座座山头而已,怎么就能在这些山头之中,找到那什么风水龙穴呢?面对梁辰的沉默以对,胖子习惯性的自言自语:“梁子,前面那座看起来略微高耸的山头,兴许能站在那里看到附近山头的全貌,不过我现在累得腿都快断了,兴许身上也瘦了十多斤,这次回去不知道小桃红会不会嫌弃我。” “嗯?” 梁辰突然被胖子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急忙看向前面约莫三里之外的一座山头,那座山头左右有着如同齐案般的小山头所簇拥,将那座俊秀的山峰衬托得更加的出众。略一思忖,梁辰愕然愣住了:“是,是掌印山!手掌印信,握天下权柄,得蟾宫折桂之势。若是这掌印山的附近有气脉凝聚成穴,那这个风水龙穴,岂不就算成了?!” 说到这里,梁辰立时冲下山坡:“胖子!我们快走!” “梁子?什么,什么掌印山?什么握天下权柄,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梁子等等我!” 胖子立时爬了起来,但见梁辰已经冲到了山脚下,怔了怔,急忙追随下去。可是一边追着梁辰跑,一边又抓了抓后脑勺:“早知道我不多嘴了,害得我又得跟着梁子满山乱跑,唉!” 殊不知,就在梁辰和胖子满山跑的同时,三辆七座的黑色suv已经悄悄的进了山,寻着三条入山的坑洼山道,不断的前行,只不过他们仅仅出现在梁辰和胖子极远的外围,而前进的方向,似乎也是刚刚被梁辰所发现的那座掌印山。 掌印山,并非山名,而是山峰如同一块印信,若能为人所用,必定能够掌握极大的权势,这个权势,可以是当位极人臣的大官,也可以是极其富贵的大富翁,总之能够得到那掌印山的气脉相助,子孙后代,莫不是人中龙凤。风水之道,变化莫测,有时或许几个月几年都无法遇到一处上等龙穴,但有时,也可能当下就可寻找到一处世间难得的风水宝穴。 天色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只有天边一轮清澈的明月,悬挂在虚空之中,将前面的山道,依稀照亮。 山里的路并不是很好走,在山外,或许三里路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但是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三里路,有可能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赶到。 胖子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无论走多快,却还是追不上梁辰,而此刻梁辰手托着七星罗盘,几乎看也不看脚下的路,随着天池内的磁针摆动,梁辰一头扎进了前面的山林之中。胖子慌忙喊了一声:“梁子等等我!” 刚进山林,面对着漆黑一片的树林,胖子一下子懵了,梁辰的身影,似乎也无法锁定,慢慢的,胖子有些心惊肉跳的向四周扫视着,不时的咽了咽唾沫,而呼喊梁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梁子……这荒山野岭的,不会闹鬼吧?梁子……梁子你等等我啊!” “啊!” 就在这时,胖子只觉得肩膀一沉,像是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吓得胖子霍地蹿了起来,但在看到是梁辰伸出手作出的噤声手势,胖子连忙结结实实的闭住了嘴巴。梁辰更是把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在我们四周!这深山之中的岚气清浊分明,唯独东南方向和西边方向有浑浊的人气,看来,那些人是要穷追不舍下去,而且,我们似乎即将被包围!” 第四十四章 掌印山 胖子惊愕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发现,最后扭回头看向梁辰:“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办法避开那些人?” “有倒是有,只不过这个方法用了之后,会倒霉三天的!” 梁辰苦着脸笑说:“胖子,找点湿泥来。” “湿泥?现在找湿泥干什么啊?” “让你找你就找!” “找不到!” “那就撒泡尿,就地取材!” “啊……” 胖子微微张大嘴巴,虽然不知道梁辰要干什么,但是也只好这么做,另一边梁辰倒是也不闲着,同样撒泡尿,但当胖子刚刚收紧裤子,却是震惊的发现梁辰正蹲在地上用刚刚撒出的尿和稀泥……胖子看了看自己那泡尿,又看了看正在和稀泥的梁辰,一时间,竟是觉得时间静止该多好,这一刻,希望是永恒! “你是想用我的还是用你自己的?” 就在这时,梁辰突然停下来,扭头扫了胖子一眼。 胖子顿时呆了呆:“用我的!”说完,胖子急忙弯下身,一只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开始抓起一把湿泥,不停的和来和去。不多时,二人各自抓起一把和好的湿泥,这脏兮兮的泥土,带着一丝丝山间的清凉之气,当然,还有一股子尿骚气……“梁子,现在弄好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盖在头顶!” 梁辰说着,在胖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手中的湿泥盖在头顶上面:“别忘记搜查我们的那群人,都是出自风水圈子,而且还有幕后的高人在谋划着一切,想要避开他们,我们必须在他们的视线内消失。我既然能够修习望气术,而对方的人群之中,自然也有人精通望气术,所以在某种情况下,我们和对方的信息几乎是保持制衡的状态,现在我们必须打破这种制衡的状态。我们能够看到他们头顶上的岚气,而却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头顶上的岚气。只不过,用污泥盖顶,尽管能够遮住头顶上的岚气,却是会让我们的气运暂时折损少许,至少在未来三天内,我们会一直倒霉!” 听到梁辰的话,胖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得闭着双眼,将污泥盖到头顶上面,这一刻,梁辰微微笑着看向胖子:“我现在用望气术已经无法再看到你头顶上的岚气,而我们的对手,自然也不会看到,我们可以走了!” 而在梁辰与胖子穿梭在一条杂乱无章的深邃峡道之中时,殊不知两侧的山峰之巅,以及前后的几座山峰,都已经被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神秘青年所占领。 为首的,是个寸头青年,身材魁梧,剑眉虎目,淡定的神色中,难掩一抹凌厉的霸气。 他叫薛小锣,是此次任务的执行者,也是所有人手的大当家,他更是杨心川最为喜欢的徒弟,只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王炳坤的手下,也正是薛小锣的多重身份,让杨心川如愿以偿的接近到王炳坤,但也使得王炳坤将整个风水圈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为己所用。有了多重的身份,薛小锣不单单能够得到大老板王炳坤的器重,更是得到了杨心川的栽培,他是一个风水师,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黑道风水师,那些手下都尊称他一声“血罗哥!” “血罗哥,我们不去搜查,为什么呆在这里啊?” 猴子说完,和大虎相视一眼,自从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误判,导致那位神秘高人不知所踪后,现在他们几乎被血罗哥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 薛小锣狠狠的瞪了身后的猴子一眼,吓得猴子顿时唯唯诺诺的低下头,躲在大虎的身后,而大虎更是低着头,闷声不吭。此时此刻,薛小锣几乎想宰了这两个蠢货,但是师父杨心川的交代,他不敢违背,杨心川让他带着猴子和大虎这两个愚蠢的家伙,以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又再捅出什么乱子。但是这次任务完成后,薛小锣便不想再见到他们两个。 “你们还想带着老子满山跑吗?” 薛小锣想起白天差点在山里累断腿的经历,现在还是一肚子怒火:“既然你们两个人想去搜查,那你们去搜查吧!” “哎呦血罗哥别开玩笑了,没有您的命令我们哪敢擅自行动啊!是不是啊大虎?” 猴子顿时面带笑容的向薛小锣凑近,但是看到薛小锣的难看脸色,他急忙又转身拍了拍大虎的肩膀。 “你们两个蠢货最好给我闭嘴,如果你们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割掉你们的舌头,知道吗?!” 薛小锣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吓得猴子和大虎立时闭嘴,且都是双手捂住嘴巴。薛小锣轻叹一声,缓缓伸出手,一旁的随从递过去一个望远镜,薛小锣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四周,却是诧异的放下了望远镜:“不对啊!先前我明明看到远处的山谷岚气中,夹杂着两道人的岚气,怎么现在看不到了?” “血罗哥,要不再等等,兴许是钻进深山老林内,看不到了也实属正常。” 一旁的随从恭敬的向薛小锣分析起来。 薛小锣拿起望远镜再次看了一会儿,最终果断的放下了望远镜,摇头说:“不!不对!给我一部能够打通电话的手机!” “血罗哥,这部军霸手机有自动搜索信号功能,可以打出去!” 随从当即把一部形同砖头块的黑色手机递给薛小锣,薛小锣立时拨通了一个号码。 而远在九龙坡张氏公馆内的杨心川,立时接到了电话,拿起手机问:“小锣,现在怎么样?对方是不是已经进了我们的圈套?” “杨先生,刚才我还能用望气术看到有两道人类的岚气流动在山林之间,但是现在我看不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杨心川此刻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们先监视着,我和张老商议一下,等我电话!”挂断了电话,杨心川当即向张老说出了南山刚刚发生的事情。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呵呵!” 张老却是不怒而反笑:“心川,对方既然是高人,怎能不会想到我们这边也有人精通望气术呢?想来那位高人是刻意遮住了身上的岚气,让你那个学生薛小锣吃了瘪。现在他看不见人家,人家却能看见他,阴暗颠倒啊!不过你让薛小锣沉住气,那位高人一定会去掌印山寻找龙穴,只要让他们守好那边的风水龙穴便可!” “张老,遮住身上的岚气,谁能随随便便的这么做?如果把身上的岚气遮住,至少会倒霉三天的啊!” 杨心川微微诧异:“看来我们的对手还真是有勇有谋,难怪薛小锣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起来,我们渝都并未出现过此等奇人。难道是最近才出现的?亦或者是外省悄悄潜进渝都来的?为的,便是把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这潭水一点点的搅浑!” “倒霉三天算什么?只是你们这些胆小怕事之人,别说三天,就是倒霉三个小时你们也不干。再者,搅浑了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对他有什么好处?除非对他有足够的利益吸引,而王大海与我们风水圈子并无仇怨,说到底,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所以王大海不至于找个风水师来对付我们的风水圈子,但是这位高人行踪飘忽不定,心思更非常人可以揣摩,对于这个人,我们必须多加小心。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与这位高人见面了!” 张老拿起烟斗,点燃了一锅烟丝,细细的品味了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穿过了茂密的山林,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左右的通道都被他们的人堵死了,前面的深谷,似乎并没有什么把守,那里地势险峻,应该可以冲破围堵!只是这些人来回流动,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梁子,前面的深谷若是能够穿过去,我们就可以看到掌印山了!” 胖子咧嘴一笑。 梁辰向前面认真的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必要赶到掌印山,前面的岚气之中带着浓郁不散的生气,而且隐约有着气脉流动之象,想必那深谷对面的山坡下,就是气脉所凝之地,只不过两侧的山峰挡住了视线,无法判断龙脉的走向,我们还要往前走一点才能看得清。然而,我们能够找到的风水龙穴,恐怕对方也早已知晓!” 说到这里,梁辰紧锁着眉头,微微叹了一声。 “梁子,既然对手也能找到的风水龙穴,我们岂不是不能拿来用?一旦我们用了,对手就能轻易破解,这,这不正是一个圈套吗?麻麻批的!梁子,他们这是给我们下了个套,围追堵截的把我们往圈套里面赶啊!” 胖子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 “你才知道这是个圈套啊?其实我们的对手从一开始,就在一步一局的在引诱我们进这个最终的圈套,现在回想起来,青湖度假山庄内的追杀,还有深山之中的大搜捕,让我们以为能够成功的摆脱那些人,可是别忘记那些人的背后,另有高人!” 梁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随口又说:“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博弈中的棋子而已,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他们幕后高人利用,这个幕后高人布置了一套连环计,无非是想摧毁王大海迁葬祖坟的美梦,而现在,乃是针对我们来了。让我们以为能够甩掉这些人的时候,其实也正是落入了他精心编制的圈套之中,既然圈套布置在这里,想必里面的风水龙穴,也定是不一般,既然有上好的风水龙穴送给我们,我们不要白不要,呵呵!” 第四十五章 瞒天过海 “手掌权印,脚踏南斗,而身居‘跃龙穴’之中。” 张老淡淡的说了几个字,随即吸了一口烟斗,才扭头看了杨心川一眼:“心川啊,那掌印山的风水,若真有如此布局,倒也不错,至少有三年的气运可享。只不过我们的对手乃是一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神秘高人,你能够看得出那龙穴的问题所在,难道他就看不出吗?心川,小心别被人家耍了啊!” “张老忧虑的事情,我都想过了,那跃龙穴,虽说龙跃千里,已成亢龙之势,但龙穴之中的龙气,依然璀璨夺目啊!” 杨心川满脸自信的笑了笑:“其实无论那位高人能不能看出跃龙穴的问题所在,这都不重要,而我想要做的,就是引他进入跃龙穴,只有这样,才能瓮中捉鳖。一旦他进入掌印山的腹地,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谁还会管那假龙穴能不能被王大海所用,恐怕他这位高人自身都难保了,呵呵!” “不管怎么说,不能动杀机!” 张老瞪了杨心川一眼:“你的学生薛小锣,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就是王炳坤的御用打手,哪里还有个风水师该有的素养和模样?如果一再这么放纵下去,我们风水圈子的名声迟早被这个混账小子给败坏!” “张老请放心,薛小锣这孩子是顽皮了些,但我说的话,他至少还是会听的。今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杨心川恭敬的向张老点了点头,但很快又迟疑出声:“只是抓到那位神秘的风水师之后,是去,还是留?还请张老给个明确的指示!” 张老冷哼一声:“这还需要指示什么?我们是风水师,又不是黑社会帮派!不要总是把我们风水圈子和黑道势力混为一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即便是抓到了对方,先关几天,待对方的锐气挫一挫,再带到我这里来。对于此人的过人智慧,我还是非常欣赏的,若是能够好好的*,兴许我们风水圈子真是有希望了,呵呵!” 听到张老的话,杨心川微微睁大双眼,他此刻算是恍然大悟,原来张老是看上这个神秘之人了,且有培养此人的兴趣。 想到这里,杨心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锣,张老吩咐,抓到那个风水师后,不要动他,知道吗?” “是是!杨先生的吩咐,我一定照办!” 薛小锣说完,立时挂上电话,随之自顾自的呢喃一声:“杨先生口口声声说张老的吩咐,而且这个吩咐,完全是张老的意思,杨先生却没有提自己的意思,既然没提,说明杨先生和张老并不是一个意思。张老想要保住这个风水奇人,那么杨先生为了成为张老面前唯一的红人,势必想要让我除掉此人。只不过杨先生一直在张老的身边,多半是不方便说出内心真实意图,而用了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来敲打我,我明白了!” “通知伙计们,只要见到人,就地把人给做掉,知道吗?” 薛小锣满是横肉的脸上,微微抖了抖,望着他满脸的杀气,周围的伙计一个个都重重点头,分头行事去了。 深谷之中,梁辰诧异的扫视着四周的山谷之上的岚气,不禁有些纳闷的嘀咕一声:“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刚才还都是按兵不动的状态,而现在却是逐渐形成了围剿之势?这种逐渐合围的阵仗,明显是来者不善啊!胖子,现在对方像是要对我们下黑手了!” “梁子,老子就喜欢打架,你放心往前走,谁敢动你,我折了他的腿!” 胖子意兴阑珊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狠绝之极的霸气,曾经光辉的岁月还历历在目,有一次帮工友讨薪,而被开发商找来的三十多号黑道势力围困,胖子那次仅随手提了一把西瓜刀,愣是把人喝退了。尽管身上被砍了五六刀,西瓜刀也折断了大半,但是那次对方躺下了三个人……面对这种阵仗,反而激发出了胖子久藏在内心深处的血性! 梁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但是现在我和对手进行的是一场博弈,不是来打架的,所以兵不血刃才是上策。胖子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刚进这南山时,曾看到西北方向的一片大山,那片大山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山峰却是很高!而且俊秀挺拔,颇有几分龙气蛰伏之势!” “那片山不是武王山吗?确实是很出名,听说渝都很多达官显贵,尤其是大富大贵的豪门大户,都是在那片武王山内寻找的风水龙穴。梁子,你想让我怎么做?” 胖子疑惑的看着梁辰,实在搞不清楚梁辰要做什么,这个家伙永远都是神神秘秘的,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梁辰当即低声在胖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说完,立刻催促:“你快点走,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围上来,你还有机会,对了,出山之后,立即把头顶上的污泥洗干净,然后按照我的话去做,不能出现半点差错!胖子,兄弟这次能不能胜对手一盘棋,就看你的了!” “好,我这就出去办,不过梁子你也要小心点!” 胖子关切的看着梁辰,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山外飞奔。 胖子离开,梁辰缓缓扭回头,暗自一笑:“既然想玩,那我们就好好的玩一把!”说完,梁辰快步向掌印山的方向而行。 两个小时后,九龙坡,张氏公馆。 “什么?王大海的车出了别墅?随行有几辆车?” 杨心川惊愕的接通了电话,在听到对方的回应后,更显得震惊的呢喃一声:“随行两辆面包车?这王大海要搞什么名堂?他们是不是向南山方向去了?!” “杨先生,你搞错了,不是南山方向,是南山的西北方向,也就是武王山的方向啊!他们正飞快的向武王山方向赶!”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暂时先不要回来,继续留在王大海的别墅四周监视,有什么动静马上向我汇报!” “是!” 听到对方的回应,杨心川急忙挂上电话,且刚欲向张老回禀,张老突然伸出手,并说:“你们嚷嚷得那么大声,我自然是都听到了,怎么?王大海不是去南山?而是去了武王山?这下坏了!我们的人手都留在了南山之中,而对方现在直奔武王山而去,难道王家的祖坟早就已经挖开了?而那面包车里面装的也是王家祖先的金塔?武王山出龙脉,古今不绝,而且现如今渝都各界政商要人,其祖坟都埋在了武王山一带的风水龙穴中!” “是啊!我们可以随意践踏南山,但是对武王山,却不能轻易动用武力,一旦触碰到那些大人物的风水宝地,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杨心川狠狠的砸了砸拳头:“这一招玩得可是真绝!先是把我们引到南山的深山老林兜兜转转,而他们的实际意图,竟然是武王山!” “南山里面很难找到上佳的风水龙穴,谁不知道?所以他们突然转移到武王山,也应该早早的想到,可是,我们还是失算了一着!” “张老,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心川着急的询问张老。 张老随即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五十分,临近十一点钟。想到这里,张老立时拍板:“把人手从南山撤出来,直扑武王山,现在是深夜时分,而且武王山附近一片荒凉,就算我们的动静闹得大些,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知道。心川,你要办好这件事,不能出现纰漏,知道吗?” “张老放心,我明白。” 杨心川重重点头,当即打通了薛小锣的电话。 南山之中,薛小锣正挥舞着砍刀四处寻路,而且眼看着合围之势一点一点的缩小范围,如果那个神秘的风水师真的被引来了,这次一定能够抓个正着。偏偏此刻,一直跟随在身后的猴子激动的拿着手机跑到薛小锣的身旁:“血罗哥!血罗哥!是杨先生的电话!” “嗯?杨先生不是吩咐过了吗?怎么突然又来了电话?” 薛小锣错愕的接过手机,狠狠的瞪了没事瞎搅和的猴子,吓得猴子立时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薛小锣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电话:“杨先生,什么情况啊?我们正在收网呢!有鱼没鱼就看这一网了,您怎么现在来捣乱啊?” “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我现在和你打电话是有急事,马上带着伙计们离开南山,直奔武王山,王大海真正的目的是武王山,现在正在拉着他祖先的金塔往武王山赶呢!” “啊?不对吧!我看过王家的祖坟,完好无损,明明没有被挖开啊!这怎么现在就跑到武王山迁葬了呢?什么情况?” “蠢货!祖坟难道不能伪装吗?快点赶到武王山,一定要坏了王大海的好事!” “那,那好吧!” 薛小锣轻叹一声,挂断了电话,随即一摆手:“伙计们!马上跟老子撤出这南山,直奔武王山!让守在外围的伙计先行一步,要快!”殊不知,就在薛小锣转身离去的位置,往里再有十余米,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梁辰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第四十六章 龙龟驮子 探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那薛小锣所带领的一棒人彻底远去,此刻梁辰微微松了口气,却没有半点迟疑,快步穿过了深谷。 当远处一抹淡淡的金黄色龙气进入视线后,梁辰微微愕然,这些金黄色龙气,分明是龙脉之中的气脉,但是这么显眼的气脉,就算粗懂望气术的人,也能够轻易的找到这处风水气脉,而在那气脉汇聚之处,便是龙穴的准确位置。但当梁辰带着疑惑临近气脉流转之源头时,当即明了……“原来这是一条亢龙,亢龙者,简单的说,就是飞到天之尽头,而无法飞回来的龙。所以易经乾卦第六爻有‘亢龙有悔’之说,意指穷途末路,盛极而衰!” 这些所谓的龙气,无非就是一些气脉的余气而已,难怪他们舍得用这种即将枯竭的龙穴用作陷阱。 但不可否认,这里曾经是一处上佳的风水龙穴,但山势枯败,水势已远,山水之势皆尽,凡尽必亡!故而势不可用尽,机关不可算尽,钱财不可使尽,话不能说尽,皆有此番道理在其中。梁辰突然皱起眉头,意外的向南方天际观察了一下,随之向一旁的掌印山又看了一眼,不禁感叹起来:“南映六斗,手握权印,只可惜龙穴已经没有了龙气,这个风水龙穴,恐怕也就这么废掉了……否则,这上佳的风水龙穴,至少能旺极三代,所谓旺极三代,就是三代子孙,要么能当大官,要么就是能够在商界成为拔尖的翘楚,极富极贵,绝非寻常人家可比。这是旺极三代之说,而正运至少绵延九代,就算到了第九代,也不会出穷人,但凡能够旺到第九代的风水龙穴,已经很不简单了!” 只可惜眼下这风水龙穴,即将废掉。却还被人拿来蒙了自己一次,龙穴一旦废了,便是风水不成风水,可惜…… 梁辰感叹之余,刚欲转身,脚下一个不稳,竟是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传来的剧痛,让梁辰苦不堪言,还好没有摔成狗吃屎,不然这下面的尖锐石块,还不把脸破了相?趴在地上,梁辰苦着脸念叨一声:“遮掉岚气,果然是要倒霉啊!而且连续倒霉三天,可是够我受的了!” “嗯?” 正准备爬起身子,梁辰惊愕的摸了摸地面,立时站起身,顺着山势的坡度一路向下踅摸,逐渐的,梁辰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被打湿了大半,猛地回过头,梁辰震惊的看着原本气脉所出的源头,许久之后,竟是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妙,真是太妙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处‘双生龙穴’,而且这双生龙穴,正处于盛衰颠倒之际,那小龙穴刚刚势尽,而深藏在下面的大龙穴,却是要逐渐的显露出来了,没想到这风水龙穴,竟然能够如此存在,真是造化啊!” 想到这里,梁辰当即抱起一块石头,快步回到原地,四下里看了一眼,随即用力将石头砸向地面,随着石头的震动,梁辰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上扬的地气,如同煮饭锅里面的水蒸气,袅袅而起,但就在距离自己九米远的一片山坡上,竟是渐渐的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金黄色气脉,那气脉精纯而又浑厚,更重要的是,那金黄色的气脉刚一出现,便瞬间收敛,这种强横的内敛之势,足以说明下面藏着一个上等的风水龙穴! 而且这龙穴轻易不被人发现啊! 或许对手在看过那即将废掉的小龙穴之后,便已经认定这里没有风水可言,但是他们忽略了这里还有个大龙穴存在。之所以分成大小龙穴,是因为那即将废掉的龙穴下面,还藏着一个龙穴,而上下双生,本为一体,但一个龙气势弱,一个龙气正盛,分成一大一小之说,似乎还有一个原因,显露在外的龙穴,其气脉似乎完全得益于藏在下面的那个龙穴的滋养,难道…… 梁辰当即拿出七星罗盘,快步跑到一侧山坡上,然后转身俯视着眼下的这个古怪的风水龙穴,此龙穴蛰伏于地下,而其外形,如同一个巨大的龟背,龟背驮子,稳若泰山,而其四足深扎于大地之上,龙龟的头则是于东南取水,势不可挡,东南方映南六斗天府星,俗话说北斗主死,南斗主生,而南斗六星,主宰相爵禄之位,再加上手握权柄,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此‘龙龟驮子穴’,简直是上佳的风水奇穴! “亢龙有悔,悔之晚矣,现在龙龟驮子穴逐渐显出端倪,难道对方并未发现这龙穴下面还有龙穴?局中还有局?” 梁辰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不禁呢喃一声:“现在只有和对手赌一局,就赌此龙龟驮子穴!” 说完,梁辰当即四下里找了一堆古怪的石头,并把那些石头在选好的穴位上面,做了一个标记,标记做好,梁辰再次拿出七星罗盘,将朝向定好,这朝向是关键,一旦出错,所谓的风水龙穴,非但不能起半点作用,还会凶祸不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零点半,不久就是凌晨一点了,看到这里,梁辰微微向东南方扫了一眼:“东南为主生气之方,而迁葬之事,也应该赶在一阳初生的时间,才能将这龙穴发挥得淋漓尽致,希望王大海有福!” 做完这些,梁辰飞快的向掌印山的巅峰爬了去,一边爬一边举起手机看信号,直到信号出现三格,梁辰急忙拨通了王大海的手机……“王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梁老弟!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现在正带着人在武王山附近遛弯呢!那帮家伙似乎正在追着我们跑,我也正不知道接下去的戏该怎么演了,你快点发话吧,对了,胖子让我带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但是我不明白你要铁砂干什么?” 王大海在电话另一端,大声的嚷嚷,而且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不断传来,似乎他正在玩命的在山里开车呢。 “你别管了,你把铁砂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在里面装个定位系统,告诉我具体位置在哪,我去找!” 梁辰紧接着又说:“还有,你们分成两拨人,你带几个人和胖子一起来南山,记得要避人耳目,不要开车,让司机继续开着那几辆车在武王山附近遛弯,再遛几圈就让他们回去。我已经在掌印山这边下了记号,你们火速前来迁葬祖坟,切记我的话,坐壬山丙向,龙穴长约五尺有二,可用四尺九寸,内深九尺五寸,一寸都不能少!” “梁老弟,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但是,现在就去迁葬祖坟,你不在一旁只怕会出现差错啊!” 王大海一听急了。 梁辰沉声回了一句:“此龙穴为‘龙龟驮子穴’,南映六斗,手握权柄,若能把你家的祖坟迁葬到其中,可旺子孙九代,近三代大富大贵,无论做官还是行商,皆是人中龙凤。如果你还想坐拥此上佳的风水龙穴,就按照我说的话做,我们的对手已经虎视眈眈,随时会动手,只是苦于没有动手的机会。我现在要和你们背道而驰,我必须马上赶到武王山!” “什么?梁老弟你要来武王山?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们要从武王山去南山秘密迁葬祖坟,而梁老弟你却是要从南山赶来武王山,我,我都快糊涂了!” “这种上等的风水龙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享用的,而且有人铁了心不会让你如愿,你若是想永久得到这处龙穴,就必须要费点周章!” 梁辰说完,不等王大海再说什么,立时挂断了电话,最后看了一眼时间,紧接着收起了七星罗盘和手机,飞快的向武王山方向疾驰…… “什么?他们一直在武王山附近绕弯子?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身在九龙坡张氏公馆内的杨心川,此刻已然坐不住了,激动的斥责一声:“你们把人给我盯死了!不管他们玩什么花样,都必须跟着,千万不能跟丢,知道吗?!”在得到回应后,杨心川挂断了电话,扭头向张老看了一眼,而此刻张老似乎悠闲的吸着烟斗,对于南山那边的事情,似乎已经漠不关心了。 “张老,您看这……” 杨心川似乎已经是六神无主,完全没有了章法。 张老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微微笑了笑:“心川啊,经历了此事,你应该明白,你是斗不过那位神秘高人的,否则,他也不会是取走叶老的七星罗盘之人!唉,原本只不过是一件迁葬祖坟的小事,区区小事,竟是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究其根源,都是因为我们风水圈子需要仰仗王炳坤的势力和财力,才能为我们风水圈子的存在,打造坚实的靠山。要说起来,这件事原本并不复杂,可是自从出现了这个神秘的高人,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人,我一定要查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谁!” 杨心川咬牙切齿的怒喝一声。 ps:大家如果喜欢本书,请在书页点了一下收藏,方便下次阅读,如果有鲜花啥的还请支持一下,新书很需要朋友们的炭火! 第四十七章 最终的博弈 武王山,位于南山西北约三里外的地方,南面是环山湖,湖名卧龙,传说那卧龙湖之中曾有一条青龙蛰伏其中,这青龙出自大西北的青海湖,而青海湖古称“西海”,青龙正是当时西海的小龙王,小龙王管辖西方地界行云布雨之权,说有一日小龙王路过渝都,发现渝都以西,有一个巨大的火炉烘烤,每每降雨,四川渝都这一带,都不见半点雨滴,而且一年四季反常的炎热。 小龙王怜悯渝都百姓受旱灾之苦,悄悄的布了一层甘霖下来,而因此触犯了天条,被贬下界。小龙王不忍到大江大海之中去,甘愿守护在渝都一带,于是就蛰伏在这卧龙湖之中。 至于这卧龙湖是不是和传说一样,有小龙王蛰伏,不得而知。但这北侧的武王山,却是一块风水宝地,相传整座武王山,为三条龙脉汇聚,这三条龙脉,传说是那小龙王的父母和哥哥,守护在一旁,所以这武王山有三大主峰,俊秀挺拔,远看如巨龙盘绕,气势之大,足以让附近的大山不敢相互攀比,自愿俯首称臣。 而武王山之中,有大风水龙穴三处,小风水龙穴十九处,前两个大风水龙穴分别为明清时期的封疆大吏所占据,已无考证,而第三个大风水龙穴则是被民国时期的四川军阀熊克武所得,传闻熊克武当时军阀割据,雄霸一方,堪称一时的独立王国。在近代,这武王山上的大小龙脉,也都成为达官显贵的理想选择,一般人做梦都想把祖坟迁葬到这里,但是都怕触碰了那些权贵们的霉头,故而只敢在南山踅摸一处风水龙穴安葬,轻易不敢来到武王山。 此次即便是王家迁葬祖坟,张景玄也没有料到王家会打武王山的主意,虽说王家势大,可是真正比起那些势大的主儿,还差得远呢!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风水中,也有一方风水养一方子孙之说。 风水龙穴,旺则是旺一个家族,损,也是损一隅百姓。 但世人都知道这武王山上面的风水龙穴值钱,但都不敢轻易把祖坟迁葬到武王山上面,要说什么样的人把祖坟迁葬在上面了,谁也不知道,但谁也不敢来胡闹,一旦触碰了武王山的风水,只怕要不了三天,就会在渝都莫名的消失,甚至人间蒸发。 而这次梁辰故意把博弈之火烧到武王山去,为的就算让对手束手束脚。说起来,自己这一方,一直处于弱势,现在也应该轮到对手乱一下阵脚了。 按照gps定位追踪,梁辰轻易的在武王山南面一角,找到了一袋子的铁砂,看着这些铁砂,梁辰笑了笑,当即拖拽着向深山老林之中迈进。 “什么?武王山有了动静?王大海真的敢动武王山的风水?” 张老惊愕的看着杨心川,似乎不敢相信杨心川的汇报,但是从杨心川刚刚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这件事是真的了。张老此时的手指有些发抖,烟斗明显有些拿不稳了“那武王山上面的风水,虽然明面上没有人标明是谁家的,但是私下里谁不知道那上面的风水龙穴,都是渝都一些退休的老干部、老领导的私家墓园,那些老干部虽然退休了,可是人脉极广,随便在地上跺两脚,也够渝都震三震了!王大海不应该不知道武王山的利害,怎么能……” “张老,刚刚小锣来电话说,武王山的风水龙穴,已经有三处被占用,那山谷之上的岚气,明显已经没有了龙气的存在,这……这好像也不对啊!如果王大海真的吃了豹子胆,偷偷的占用一处武王山的风水龙穴也就罢了,怎么敢占用那么多的风水龙穴呢?” 杨心川脸色难看的分析着:“武王山上的小风水龙穴,现如今最多还有五六处,难不成他想一下子全收了不成?” “他吃不下那么多!” 张老沉声一叹:“不过人家可以制造出一个迷局,让你分辨不出他们究竟把祖坟安葬在哪一处龙穴之中,一旦他们成功安葬了祖坟,此时就会惊动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到那时,我们谁都别想再去打那些风水龙穴的主意。这一招,果然是绝了!” “是啊!他们算准了我们不敢动武王山上面的风水龙穴,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将祖坟迁葬到武王山,要不,要不我让小锣潜入武王山,仔细盘查那几处风水龙穴,希望能够在天亮之前查出王家的祖坟下落!” “不行!这件事我们不能再插手,一旦传出去,我们的风水圈子,恐怕在渝都就呆不下去了。而且我们风水圈子树大招风,一旦有任何蛛丝马迹和我们风水圈子沾上关系,他们才不会管是不是我们干的,也一定先拿我们风水圈子开刀!” 张老说到这里,立时伸出手,示意杨心川:“心川,马上把人手都叫回来,王大海不想活了,我们却不能陪着他去死!” “是!” 杨心川恭敬的应承一声,转身拨通了薛小锣的电话:“小锣,马上带着伙计们都回来,这件事到此为止!”| “什么?我眼看着马上就能抓到那个风水师了,怎么说撤就撤啊?杨先生,我的好老师,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薛小锣苦着脸对着手机嚷嚷:“最多给我三个小时,我一定把人抓住!” “不行!这是命令,不单单是张老的意思,我也是这个意思,听明白了吗?” 电话那端杨心川的声音异常冰冷,似乎在向薛小锣发出最后一道通牒。 “唉!好吧!” 薛小锣挂断了电话,看着四周正准备展开围拢搜捕阵势的伙计们,薛小锣气呼呼的一摆手:“都听着!上面发话了,让我们回去,这件事先这么着吧!”但听到伙计们一道道抱怨之词出口,薛小锣顿时大怒“别再给老子提那个风水师,这次都是他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下次如果让我薛小锣遇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我们走!” 几辆七座的黑色suv陆续远离了武王山的范围,而此刻深山老林之中,梁辰已经将最后一捧铁砂掩盖在最后一口风水龙穴之上,最后拍了拍铁砂,梁辰暗自一笑:“用这些铁砂只能暂时遮掩一下这些龙穴上面冒出的龙气,要不了三天,被压制的龙气就会再度蹿腾起来,到那时,武王山还是武王山,南山还是南山,而王家的祖坟,也早已迁葬完成。那风水圈子里的人虽然嚣张跋扈,但是至少还不敢来这武王山探查虚实!” 半个小时后,梁辰从武王山走了出来,先是在卧龙湖洗掉头顶上方的污泥,并整理了一番,才起身呼出一口闷气:“为了这次王家迁葬祖坟之事,我最终还是要以倒霉三天为代价,总算是完成了任务。那南山之中的‘龙龟驮子穴’,至少也得三年以后才会被人发现,因为这三年内上面的小龙穴余气还未散尽,足以遮住龙龟驮子穴的蛰伏之气,而这三年之中,风水圈子的注意力会全在这武王山上面,他们以为王家的祖坟已经迁葬在这里,殊不知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三年之后,龙穴坐稳,王大海用三年的时间,权势一定会大晋,阴宅之上,左为长,右为次,故而那龙穴首先旺的是王家的长子王大海,其次有余气荫庇次子王炳坤,这既给了王炳坤一个交代,也让王大海圆满的完成了心愿。换句话说,三年后,王大海和王炳坤两兄弟的气运会一高一低,高的自然是王大海,低的也自然是王炳坤,那时王炳坤已经没有力量和王大海相互争斗,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和。 故而那龙龟驮子穴纵然在三年后被人发现,也不可能再出现问题。 想罢,梁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当即拨打了王大海的电话,没想到竟然打通了,按理说那南山腹地并没有什么信号,难道王大海已经出了山? “梁老弟,已经都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 电话那端,王大海的话语之中带着无尽的喜悦。 “嗯,你先和胖子回到蓝心别墅,天亮之后你再回家,其余的人也各自安排,要避开对方的耳目,现在是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走完,这次的迁葬祖坟之事,也算圆满完成了!” 梁辰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不必派车来武王山,在嘉陵江畔的天桥上等着,我独自回去!” “好!一切见面再说!” 王大海的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激之情,说完,梁辰挂断了电话,望着渝中半岛的方向,微微吐出一口闷气:“几十里的路,兴许要受点累了。”呢喃了一声,梁辰快步离开了武王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相比较大山里面的崎岖小路,梁辰的行程非常快,一个半小时后,梁辰已经约莫看到了前面的嘉陵江天桥,天色刚蒙蒙泛亮,路灯还未熄灭,而这个时候,天色尤其显得黑,或许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但当梁辰看清楚前面的天桥一头时,面色不禁一怔,因为那天桥的护栏边上,竟然站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妙龄女子,那女子静静的望着天桥下的嘉陵江,乌黑的长发,迎风而动,她那孤单的倩影,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让人心生犹怜,这时,一幕幕年轻女子跳楼、跳海、跳江等等轻生的电影画面瞬间浮现在脑海,梁辰来不及多想,飞快的冲了上去! 第四十八章 英雄救美 走近些才看得更加清楚些,但也仅仅能看到女子的背影,她身穿纯白色的连衣裙,更显高挑而又曼妙的身材,脚上亦是白色的高跟鞋,一身简约素雅的打扮,而头上的黑色长发,则是被一个暗红色发卡固定,天桥上冷风习习,时不时的吹散了她那乌黑的发丝,显得是那么高贵而又清冷。 虽然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冷,但是这天桥上的温度还是要比其他地方低很多的,尤其是那女子微微发抖的身子,明显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不由分说,梁辰一把从年轻女子身后将其抱住,然后在年轻女子惊讶的表情下,用力将其拖拽到了安全地带,随之,不等年轻女子开口,梁辰夹枪带炮的一通数落:“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就寻死觅活,你对得起把你养这么大的父母吗?你对得起关心你的亲人和朋友吗?你只想着自己一死了之,你想过那些人的感受吗?失恋算什么?俗话说天下何处无野草,何必单恋一棵歪脖树?!” 被梁辰一通教训,眼前这个长着精致五官的绝美女子,微微睁大秋水般的眼眸,震惊的看着梁辰,而此时梁辰也正经八百的看清了这位女子的容颜,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么美,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白皙的皮肤,柔美的双眼,高挑的琼鼻,粉嫩的红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组合成一张唯美的脸蛋,只不过,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此刻写满了震惊。 “你也知道怕?这么高跳下去多危险啊!好好的当什么花痴?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就这么轻生吗?!” 梁辰下意识的看出这女子兴许也是害怕这么跳下去死相肯定很恐怖,故而在犹豫,现在终于回过神来了“你……” “啪!” “混蛋!你才想轻生!” 哪知梁辰的第三句话还没说出口,已然看到一只白皙柔嫩的手掌快如流星般甩在了自己的脸上,随之是响彻而起的巴掌声,重重的从自己的脸上传出,紧接着,漂亮女孩儿一脸带着被轻薄的委屈表情向后急退了两步,伸手指着梁辰大骂:“你个大变态!我在桥上看风景,你你,你居然以为本小姐是要……呸呸!你才是失恋!” “额。” 梁辰错愕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暗自呢喃一声:“这霉运一上来,还真是接二连三啊!还以为这个小丫头是要跳江轻生,没曾想人家是在这里看风景,竟闹出了这么个乌龙,还挨了一巴掌,真是倒霉啊!” “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 漂亮女孩儿疑惑的盯着梁辰的嘴巴,随即看梁辰默不作声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圈,漂亮女孩儿更加奇怪的问:“你,你在地上画圈圈干什么?” “我画圈圈诅咒你嫁不出去!” 梁辰说完,傲娇的转过脸,大步流星的走了开去。 “你!你敢诅咒本小姐?!你站住!你别走!” 漂亮女孩儿气得挽起袖子要追上梁辰,但是梁辰的脚步实在太快,漂亮女孩儿刚快了几步,差点被高挑的鞋跟绊倒,急忙叉着腰,气呼呼的盯着梁辰渐渐远去的背影。 而此时,停靠在远处的一辆黑色cayenne,下来一位身着灰色马褂的老头儿,老头儿头发已经斜顶,一圈是银白色的头发,面容慈祥,略带几分微笑,缓步向漂亮女孩儿走了来,这位老者虽然看似年近古稀,但步伐轻盈稳健,而且二十多米的距离,竟然给人一种错觉般的几步,便到了漂亮女孩儿的跟前,老者身材枯瘦,微微有些驼背,慈祥的笑说:“大小姐,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才不是!” 漂亮女孩儿突然撅起小嘴儿,猛地转身盯着老者,娇嗔的说:“侯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被人欺负?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好不好?” 被称作侯伯的老者当即慈祥的点头一笑:“想来也是,谁敢欺负我们唐家的大小姐?如果那小子真欺负了小姐,刚才他就已经被扔进嘉陵江里了,呵呵!”老者说完,微微扭头向梁辰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而眼神之中,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寒光一闪即逝,老者依旧慈祥的笑说“小姐,既然已经祭拜过您母亲了,现在也该回去了吧?今天公司里面还要召开董事会呢。” “那好吧。” 漂亮女孩儿闻言,只得无奈的点头,但最后还是不忘向滔滔江水望了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思念、几分哀伤。但在回过头看向梁辰消失的方向时,漂亮女孩儿顿时跺了跺高跟鞋,快步向车子停靠的方向走了去。 天桥的另一头,黑色途观已经等候多时,梁辰刚上车,便见胖子正趴在驾驶室的方向盘上向另一头认真的踅摸着,梁辰当即问:“胖子,怎么是你来接的我?王大海不是有车吗?” “别人来接你我不是不放心嘛!” 胖子虽然嘴里说着话,但是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过那辆黑色cayenne,直到黑色cayenne消失在视线里,胖子霍地扭回头,咧着胖脸笑了起来:“哈哈!梁子你真行啊!你知不知道那辆车值多少钱?你居然轻薄了一位从那辆车上下来的女子,梁子,老铁没毛病!” “放屁!我刚才那是看着人家要跳江……不是,你都看到了?” 梁辰赶忙要解释,但很快发现胖子佯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见胖子不停的摇头否认,梁辰也懒得解释:“不过,她真的上了那辆黑色cayenne?敢情还是一位富家小姐,还以为真是个为了爱情而跳江的花痴小丫头呢!” “梁子,你居然还说要倒霉三天,你看看,这不走了桃花运吗?人家叫什么名字?留电话了吗?微信也行啊!” “对了,你不说倒霉三天我还差点忘了,刚刚那一巴掌难道也算是走运?” 梁辰急忙上下打量了胖子一眼:“你,你自从南山回来,身上没有什么变故吧?” “我没事,好好的!” 胖子伸了个懒腰,让梁辰看了一遍,最后又说:“兴许我们不会倒霉呢?” “不,说倒霉三天就一定会倒霉三天,而且咱们现在是一对倒霉蛋,我不让你来接我就是这个原因,现在我们两个一起在车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到别墅以后,三天内我们不能出门一步,必须等到三天以后才能出门!” 梁辰打断了胖子的话,且四下里看了一眼,仅仅盯着胖子手中的方向盘,还有胖子脚下的刹车踏板。 直到两个小时后,黑色观途才缓慢的停靠在别墅大门口,大门打开,胖子直接开着车去了车库。 下了车,梁辰四下里扫视一眼,随即缓步走进客厅,但见躺在沙发上熟睡的王大海,梁辰皱了皱眉头,直接上了楼梯,进了卧室,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在谨小慎微中度过。洗了个澡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和鞋子,梁辰焕然一新的下了楼,而此时王大海已经醒转,见到梁辰,王大海急忙起身抓住梁辰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看着激动得说不出话的王大海,梁辰微笑着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王总不必客气,请坐下说话。” 各自坐下,王大海立时又是一拍大腿:“这次可真是绝了!愣是把那帮风水圈子派出来的家伙耍的团团转,哈哈!但是最后梁老弟去了武王山,让我不太明白,武王山那边,一般人可不敢动啊!” “呵呵,这个我知道,但是你现在所占据的风水龙穴,在南山之中,为了以防万一,必须要多给他们布置一层迷局,武王山不是我们去的地方,但也不是他们去的地方,轻易触动了武王山的风水,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而且他们代表着整个风水圈子,俗话说树大招风!一旦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风水圈子,而我们名声太小,根本不会有人关注我们!”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们深知这一层的利害关系,所以不得不退出局外,以免惹火烧身,现在他们只能肯定你王家的风水在南山和武王山两座深山大川之中,却是无法锁定祖坟的具体位置,三年内,他们没有机会找到你家的风水龙穴,而三年后,他们已然没有能力再与你争斗。所以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为,为什么?” 王大海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梁辰思忖了片刻,才开了口,将龙龟驮子穴一五一十的交代给王大海听,最后又说:“此龙穴旺长不旺幼,而你弟弟王炳坤仅能得到一些龙穴余气庇佑,大不如你,另外龙龟驮子穴深藏地下,你要想承袭里面的龙气,必须把墓室挖到九尺以下,所以才取了九尺五寸之说。一是为了承袭龙气,二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那龙龟驮子穴三年后才会被人发现,那时的你,想必已经可以说一句‘今非昔比’也不为过。现如今你还要做一件事!” 第四十九章 改命增格 “什么事?” 王大海连忙追问。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既然你的风水龙穴暂时还不能示人,总是要给你弟弟拜祭祖先的机会吧?” 王大海闻言,眼睛一亮,且重重点头:“多谢梁老弟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而就在这时,王大海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拿起手机一看,王大海的眉头霎时锁成一团,迟疑了许久,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炳坤,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来了?有什么事吗?” “大哥,咱们王家的祖坟,被你迁葬到了什么地方?若是迁葬好了,可是要告诉我一声,我毕竟也是王家的子孙,总是要去祭拜祖先啊!” “呵呵!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能想起要拜祭祖先。也好,我已经把祖先的金塔请回家了,在我的别墅一侧,盖了一个简易的祠堂,你什么时候想来拜祭祖先,都欢迎你!” 听到王炳坤的话,王大海先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随即编了个谎,而那边随即挂断了电话。王大海此刻将手机扔在茶几上,气呼呼的叫了起来:“玩阴的玩不过,现在又想明着来,倒是来啊?哼!这个时候说什么要拜祭祖先,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梁辰听到王大海的话,微微笑了笑:“王总也真是足智多谋之人,想必你弟弟是不会去验证你家的‘祠堂’了,呵呵!” 王大海立时也大笑起来:“这件事终究还是我占了上风,多亏了梁老弟的帮忙,才能够让王炳坤身后的整个风水圈子,都耍不出花样来。看来我选择梁老弟,是选对了!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次,也没有出错,哈哈!”说罢,王大海从怀中取出支票簿,当即开出一张三百万的现金支票,并双手递到了梁辰的跟前“梁老弟,这是我承诺的三百万酬谢,您请笑纳!” 胖子伸手把现金支票接住,并打趣说:“他最近不能见到钱,见到钱就会昏过去,还是我收着吧。” “额,也好也好,胖子兄弟与梁老弟不分彼此,你们谁收都一样,呵呵!” 王大海不明白胖子的话意,只得打了个哈哈,随之郑重的向梁辰说:“梁老弟,大恩不言谢,你就是我亲哥哥了,今后叫我大海就行,我王大海有的,也就是你有的,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梁辰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倦的笑了笑:“好,我记下了。”起身与王大海握了握手,并目送着王大海离开别墅。 待王大海走后,梁辰则是静静的躺靠在沙发上,再次点燃一支烟,安静的吸着。而胖子则是起身观察着梁辰,直把梁辰看得浑身不自在:“你盯着我看什么?” 胖子伸手抓了抓额头:“梁子,这次又收了三百万现金支票,你,你没事吧?” “你放心,我这次不会昏过去,不过我的命数必须要改,这次王大海的祖坟之事已经解决,接下来,我要回趟老家,把老家的祖坟寻一处风水龙穴安葬,只有这样,我才有富贵之命承袭大富大贵之势,否则大势至,我无力可挡。” 梁辰再次揉了揉太阳穴,接着又说:“准备一下,我们三日后出发!” “哦!” 胖子重重点头,应承了一声,可双眼还是紧紧盯着梁辰:“梁子,既然只是改动一下祖坟风水,那这并不算是什么难事,至少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叫事儿。那你应该放松一些开心一些才是。怎么……怎么我看你还是有很多心事似的,你在想什么?” 梁辰轻叹一声:“胖子,你不会明白的,我的命数,也是风水师的命数,而风水师的命数注定有残缺不全之理。所以我这件事,并不单单是改动一下祖上的风水那么简单,准确的说,是要改命!只有弥补了命格的残缺,才能真正的有命去花那些钱,现在我是有运而无命。其实我也不知道改动了祖上的风水之后,能不能行得通,但我觉得至少能够起到一些治标的作用,至于治本,我还在想办法!” 三日内,梁辰几乎都呆在书房内,如同起初所说的那样,三日之内,足不出户。 而胖子定时为梁辰送饭,只是见梁辰把背回来的那些古书、笔记等等,全部翻查了一遍又一遍,其中有几本,甚至翻查了五六遍。胖子不知道梁辰准备从书里面找到什么,总之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字眼,胖子看一眼都觉得头晕,根本无法耐着性子看,更不会和梁辰一般如痴如醉。 梁辰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忽然合上最后一本《随行记》的最后一页,梁辰如梦初醒般惊叹一声:“原来要补全风水师的残缺命格,竟然是需要如此苛刻的条件!竟然……竟然是要寻找一处富贵之极的帝王龙脉,只有将祖先金塔安葬在帝王龙脉中,才能彻底改命,而帝王龙脉,为天下龙脉之首,能够借九州八方之龙气,逆天施为,改命增格,也就是说,我若想彻底补全自己的命格,就一定要寻找到帝王龙脉!” 可是书里面也说了,风水之道,变幻莫测,当机不断,足下顿逝。而天下龙脉,其实一直都在变化易位,并没有龙脉永远不会变动的,就算是昆仑山而出的九大龙脉,其实也在每年易位,只不过这种易位非常细微,纵然千百年,方才能观察出端倪。所以想要准确的寻找到帝王龙脉,谈何容易? 古往今来,无数个风水大师,隐士高人,都在前赴后继的寻找龙脉之首的帝王龙脉,但最终在历史的长河中,仅仅有寥寥数位寻找到了帝王龙脉。比如从布衣平民艰苦开创帝业的刘邦、朱元璋,再比如从武将顺势登龙称帝的杨坚、李渊,还有以柔弱女子之姿登龙称帝的女中豪杰武则天,这些君王霸主,皆是祖上承袭帝王龙脉,得九州八方之龙气荫庇,而成就无上尊位。 但是历史长河,何其之深邃?何其之浩瀚?仅有区区几位帝王承袭龙脉而就大位罢了,可见帝王龙脉何其之难得,何其之难寻……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之又轻叹了一声:“但无论有多么艰难,我也一定要寻找到帝王龙脉,改变我自身的残缺命格!” 看着第四日的一缕晨曦照耀在大地上,梁辰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回老家的时候了。虽然我现在还不能找到帝王龙脉,但是我至少可以先稳住自己的命格,不让这种残缺进一步恶化。所以,祖坟必须现在就动,若是再等,我的气运一步步攀升,怕是我真的有运而无命享用!” 此时胖子推开了书房的门,端着一碗米粥走到梁辰的跟前:“梁子,今天是第四日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是啊!是该出发了!” 梁辰点了点头,端起米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米粥,梁辰突然询问:“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电话打过来?” “有,都在那积攒着呢!” 胖子脸上写满头大的表情:“古玩店的崔大福崔老板打了三次电话,说最近进了一批好东西,想让你去帮他把把关。而我们的房主田有富也打了两次电话,想约你去月牙湾的云来茶馆喝茶。还有王大海王总也打了一次电话,说最近有一块地要竞标,想让你去看看那块地,估个价。” 梁辰苦笑摇头:“还有没有别的电话?” “有!” 哪知胖子顿时来了劲儿,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才沉声说:“这两天,总是有一些陌生的号码打过来,接通之后,也不说别的,只是询问梁子你是不是住在这里,而且你的名声似乎已经在外面传开了,我一开始以为是一些人慕名而来,想让你看风水的。但是逐渐的我发现,除了这些慕名而来的人之外,还有两个电话,只是在套近乎,问你以前在哪住,风水秘术和谁学的,等等,我总觉得这两个电话是在试探,并不像是要找你看风水!” 梁辰皱了皱眉头:“或许和我是同行,想来套我的底。但我觉得,最应该查我底细的,是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如果他们不来查我才是怪事。前两天为王家迁葬祖坟之事,几乎是把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彻彻底底的得罪了一遍,尤其是他们风水圈子的老资格张景玄,也没有讨到便宜,他们那些做晚辈的当然心怀不甘,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胖子错愕的抓了抓后脑勺:“那怎么办?要不要做点防范措施?” 第五十章 穷山沟 “防范?怎么防范?呵呵!我说过,渝都的风水圈子向来就是一滩浑水,只要沾上,就永远别想撇开。而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面对。” 梁辰站起身,缓步走到窗户跟前,望着外面的湛蓝天空,神情略显惆怅,许久后,才接着说:“况且王家迁葬祖坟之事,已经在台面上摆着,我们想装聋作哑,可人家也不会答应。这层窗户纸,早晚是要捅破,而接下来,如果我猜得不错,渝都的风水圈子多半是要把我们拖进他们的泥潭之中!” 胖子似乎听不懂梁辰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什么是风水圈子。 梁辰则自顾自的又说:“我们躲是躲不掉的,不过也好,我倒也想见识见识渝都的风水圈子,看看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胖子再次抓了抓后脑勺:“梁子,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起初并不想搀和那些所谓的风水圈子,怎么现在对那些风水圈子又感兴趣了呢?那帮家伙只知道争斗,你斗我我斗你,好像也不会消停,我们何必要去蹚浑水?” “胖子,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也并不是事事都能顺从心愿。我这次对那些风水圈子感兴趣,是因为他们或许有我没有的东西,而我必须要借助他们,才能更快的找到我想要的那件东西!” 梁辰扭头看向胖子,但见胖子一头雾水,不禁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东西我一早就装后备箱了,就差一踩油门的事儿!” 胖子嘿嘿一笑。 但当梁辰进入车库,看到车厢内摆放的琳琅满目的补品和儿童玩具,忍不住笑说:“补品和礼品什么的都还合适,但是这些儿童玩具就……嗯,算算时间,我那个堂弟,也应该大学毕业了吧。这些儿童玩具倒是可以给他留着,等他以后结了婚生个娃儿,给他的娃儿耍,呵呵!” “安逸哦!” 胖子笑着嚷嚷一声,随即钻进了驾驶室。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了别墅的院子,当大门逐渐的自动关闭后,黑色观途一溜烟的消失在别墅区。 梁辰的老家在距离渝都非常偏远的西北山区,名字叫葫芦沟,这葫芦沟,并不是什么旅游景区,也不是什么发达地区,仅仅是个穷山沟,而且是七八个村子组成的一个山沟沟。所谓葫芦沟的由来,仿若拿葫芦作比喻,葫芦口小,肚子大,好比易出难进,一般能够从葫芦沟走出去的人,很少再回来的。 因为山沟太穷了。 进山的路很是难走,还有就是距离城镇太远,而山沟里面的人,也都习惯了近乎封闭式的生活。 下午时分车子就已经到了进山口,但是直到天黑之后,才缓慢到进了山沟。 除了外面进山时的那段路比较难走,这山沟里面的路顺畅了许多,夜色下,整条山沟,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少数的人家点着油灯,虽然山里早已通了电,可是那些省吃俭用惯了的人家,还是不舍得用电,煤油灯是最省钱、最耐用的物件。 可是一路穿过三个村子,直到最后面的那个显得更加贫瘠的村子进入眼帘,梁辰仍旧没有发现有人使用电灯泡,别说电灯泡了,就是手电筒都没有见到。这,这倒是有一种回到八十年代的感觉,梁辰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在回忆里存在着许多年的老家村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为什么离开,已经不重要,现在回来了,已经足够。 梁辰一眼便看到了那座土坯小院,相邻还是那两家,后面则是大山,这一带没有几户人家,所以显得荒凉了些。 胖子把车停靠在院子外面,四下里看了一眼,不禁向梁辰说了一声:“梁子,这葫芦沟的人是不是认生啊?怎么那些人都躲在家里像防贼一眼盯着我们?” “不应该啊!” 梁辰下了车,顺着胖子所指的那些方向,果然,那些村民们,似乎都在看稀罕一眼看着这辆黑色观途,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出家门围拢上来。梁辰皱了皱眉头,随即转身来到叔叔的家门口,这大门是用木板随意遮挡的,从来没有上锁的习惯。梁辰推开门板,缓步走到院子里,只见堂屋内亮着煤油灯,只是叔叔和婶婶,好像不在家。 走到堂屋门口,梁辰忍不住喊了一声:“叔!婶!我回来了!” 约莫几秒钟后,内屋突然冲出一道人影,梁辰乍一看,却是头发花白已显老态的婶婶,按理说婶婶也才四五十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但现在看来,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裤,面容枯瘦,脸上满是皱纹……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紧跟着,是一个同样身材萧条的叔叔,带着老花镜,满脸诧异的从内屋走了出来。 “梁子?他叔,真的是梁子!” 看着泪眼娑婆的婶婶,梁辰眼含热泪,微微挤出一丝笑容:“叔,婶,我是梁子,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叔叔一把抓住梁辰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随即竟是怒斥了一声一旁的婶婶:“都是你!当初非要让梁子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谁知道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对于叔叔的斥责,婶婶只顾着闷声哭泣,倒也不发一言。 梁辰当即笑说:“还是婶婶有远见,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总是要比窝在穷山沟强得多,呵呵!叔叔,你们现在都好吗?”说着,梁辰忙扶着叔叔坐下,而婶婶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闻言,叔叔微笑着点头:“这些年我们都还好,梁竞也考上了研究生,都好都好!” “好什么好?!刘霸王已经欺负到家里来了,这还叫好?!” 哪知婶婶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当即向梁辰说:“梁子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年都过得是什么日子,邻村出了个刘霸王,年年欺压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你叔叔就是个焖冬瓜,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敢吱声,这不,隔壁家,你那个牛大爷,前两天被那个刘霸王催债,交不上就挨打,现在给催债催得的下不了床了,每天只能喝点稀粥续着残命,这山沟沟里本来就没什么好收成,再加上天灾人祸,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呜呜呜……” “叔叔,婶婶刚刚说的是?” 梁辰错愕的想了想,好像没有听说这葫芦沟有个叫刘霸王的人。 叔叔苦笑一声,说:“你婶婶也是多嘴,其实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应该给你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刚才你婶婶说的那个刘霸王,就是隔壁村子的刘彪,刘彪早些年在外面偷东西被抓了,然后判了几年,回来后,就集结了一些二流子整天欺负村民,逐渐的村民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就刘霸王。” “哦,但这个刘彪即便是再怎么厉害,只要所有村民齐心协力,也还是能够不受他欺负的。” 梁辰思忖了一下,再次说:“除非你们有什么短处被他握在手里了,才能让他肆无忌惮!” 叔叔深深叹了一声,点头说:“要说短处,也着实是个短处,我们山里人,都是靠种山货为生,真正粮食也收成不了多少。可是那刘彪瞄上了我们这些人在山里种植的山柿子,每到成熟的年景,就要收管理费,说是保护这些山货不被人偷,你说说,除了他,山里哪还有贼?他是变着法的想从我们这些穷老百姓身上赖点好处,如果谁家不给钱,他就把谁家种植的山柿子一夜之间全毁掉。” “村民们都说被这个刘霸王害苦了,每年收那么点山柿子,本来收购的价钱就低,有时还可能卖不出去,等卖了那么一点钱,又被刘霸王抢走一些,剩下的根本不够我们维持生计的,唉!” 难得一向强势的婶婶,这时竟然也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从山货上打了主意,难怪你们无可奈何!” 梁辰看了看叔叔,又看了看婶婶:“不知咱们家每年要向那刘彪交多少‘管理费’?今年的交过了吗?” “咱们种植了十六亩的山柿子,每年要交一千六百块钱,刘彪按照一亩一百块的价钱收的管理费,种植的越多,收的管理费也就越多。咱们家今年的山柿子结得少,而且拉出去卖也卖不出去,手里根本拿不出来钱交给刘彪,大家都是没见着钱呢,可是刘彪不管,非要让各家各户都交管理费,不交就闹,唉,打打闹闹的,大家都怕了!” 叔叔指着一旁的煤油灯,又说:“这不,现在各家各户都在比谁更穷,有电不敢用,每天吃饭都是偷偷摸摸的吃一点粗粮,希望那刘彪能够可怜可怜我们,多少免一年的管理费,不然这还真是……唉!” 第五十一章 黑虎掏煞 敢情这葫芦沟的村民们是因为惧怕那刘彪,才个个佯装出一副可怜相。但细想之下,倒真是悲哀,为了博取那村霸刘彪的同情,而花样百出。但很显然,这些办法根本无法激出村霸刘彪的同情心,试想一个混账王八蛋,怎么可能有同情和怜悯之心?相反,村民们的示弱,反而让那刘彪更加肆无忌惮。 所谓的管理费,如果不交,就毁掉人家辛苦种植一年的成果,这简直是无赖透顶的行径。 梁辰抽出一支烟递给已显老态的老叔,自己又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这刘彪的气焰,为什么会这么强横?难道他家祖坟上冒了黑烟?才出了这么一个恶霸!” “呵呵!说起来,也兴许是吧……” 老叔颤抖的手指,用力夹住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沉寂了许久,才缓缓吐出来:“后山的龙头岭,原本是咱们葫芦沟的村民们,安葬各家祖先坟墓的地方,但是去年那刘彪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硬是把自己家的祖坟迁葬到了龙头岭,霸占了一大块地不说,还把好几家的祖坟,都铲平了,其中就包括咱们家的祖坟。” “龙头岭?” 梁辰皱了皱眉头:“那为什么村民们不把自家的祖坟挖出来,重新迁葬呢?俗话说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嘛!” “倒是都想迁葬,可是人家就是不让你动龙头岭的风水,说是一旦挖出个窟窿,坏了人家的风水,就算是抵命也抵不住刘家人的损失。这话一出,谁还敢去要回自家祖先的金塔啊?只能默默无闻的掩埋在地下,唉!” 老叔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烟,却是忍不住苦笑一声:“我们算是被那刘彪欺负透了,但是咱们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又这么穷,山里人不愿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愿来山里发展,就只能这么维持着现状。呵呵!他婶,梁子既然都已经回来,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快去炒两个菜,我要和梁子喝两杯!对了,咱们叔侄刚见面就只顾着唠家常,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见老叔看过来,胖子当即向老叔鞠了一躬,客气的笑说:“老叔,我叫王胖子,你们叫我胖子就行。我和梁子是兄弟,这次专程陪他回来看看你们这些亲人,顺带祭拜一下祖坟,呵呵!” 老婶子这时才注意观察梁辰的衣着打扮,一身纯黑色法式男装,搭配纯白色的衬衣,脚上是zero零品牌皮鞋,由于衬衣第一个纽扣未扣,略显随意,却又透着一抹极其特别的气质,还有胖子一身的名牌运动服,在老婶子的眼里,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眼尖的老婶子顿时反应过来,且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外停靠的黑色观途,微微吃惊的向梁辰询问:“梁子,你,你发达啦?” “呵呵!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发达,这不就回来祭拜祖坟吗?对了胖子,把我们带回来的礼物搬进来吧!” “好嘞!” 看着胖子真去搬东西,老婶子立时兴高采烈的说:“梁子,你可别蒙我们,外面那车,我们整个葫芦沟也就那刘霸王才开得起,别人家都还没有钱买得起车子呢!” “你有完没完了?梁子能回来比什么都强!” 老叔顿时斥责了老婶子一顿,老婶子当即连连点头称是:“你叔叔说得对,我这个做婶子的,一向说话就是不经过大脑,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呵呵!你先陪着你叔叔唠嗑,我去给你们炒俩菜去,咱们家地窖里还藏了几瓶好酒,就算你这次破衣烂衫的回来,老婶子我也一定要让你和你叔叔开开荤,呵呵!” 说着,老婶子转身去了厨房,看着老婶子急如风火的架势,梁辰当即一笑:“老婶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外表的强势,永远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善良。老叔,虽说你一直受我老婶子的气,但没有我老婶子,你这个家,只怕也撑不起来,呵呵!” “那是那是,梁竞能够上大学,都是你老婶子从田地里一?头一?头刨出来的钱,她来到咱们梁家,算是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呵呵!” 老叔尤其感叹的说着,随即转头向梁辰询问:“梁子,你在外面好好的干嘛回来啊?只要你能够好好的,老叔我就为你高兴,咱们这里一直被刘彪欺压,你回来兴许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听老叔的,明天一早,你赶紧和你朋友胖子一起回到城里去吧,别被家里的事情牵连!” “说到底我也是咱们梁家的子孙,除了回来想迁葬祖坟之外,我还要帮家里解决一些麻烦,比如眼下这个大麻烦,或许,我能够帮点小忙!” 梁辰说完,但见老叔微微惊愕的目光,却也不愿细说下去,立时站起身:“东西太多,胖子也忙不过来,我去帮帮忙,老叔你先坐着,一会儿我们就忙完了。”说罢,梁辰快步走了出去,和胖子一道把后备箱内的所有礼物,全部搬进了屋子,不多时,堂屋内的地面上,礼物已经堆积成小山状。 吃过晚饭,梁辰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老叔,老婶,这点钱,里面有一半是给梁竞上学用的,另一半,是孝敬你们二老的,房子许久没有翻修,也该盖一座新房子了。况且梁竞再过几年也要娶亲,你们总不能让梁竞娶不到媳妇吧?” “梁子,这,这里面有多少钱?” 老婶子颤颤巍巍的拿起银行卡,脸上写满了震惊。 “不多,只有两百万!” 梁辰云淡风轻的说:“当然,如果你们想搬到城里去,我帮你们安排。” “两百万?!不不,梁子,这些钱是你的,我们不能要,我一向大大咧咧,但是遇事不糊涂,家里虽然穷点,可还是能够勉强过日子,我和你老叔也还能折腾几年,等梁竞出息了,我们的日子就能越来越好了。” 老婶子微微有些哽咽的看着梁辰,眼神之中,难掩慈祥之色:“你这孩子,知道你有心,但是你在外面闯荡,肯定也不容易,还是拿回去吧!” “是啊梁子,这么多钱,我和你婶婶怎么能收呢?你赶紧收起来吧!” 老叔把银行卡接在手里,硬塞回梁辰的口袋内。 “老叔老婶,这是梁子的一片心意,你们就收下吧,其实梁子有很多钱,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呵呵!” 胖子忍不住出言劝慰,其实胖子哪里不明白,梁辰几乎拿出了一半的积蓄贴补家用,而且,胖子自然也明白梁辰的心意,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在情义面前,钱财对于他来说,几乎不值一提。“梁子虽然有钱,但是他却没有富贵命去花,所以要回来改动祖坟的气运!” 老叔惊愕的看着梁辰,随即满脸欣慰的笑说:“咱们家梁子真是出息了,居然在外面学了风水术,唉,真不知道你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呵呵!” 梁辰却是不开口,又把银行卡塞到了老婶子的手中,并重重的拍了拍老婶子的手,直到老婶子不再推让,梁辰才笑着说:“我只能在家呆几天,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你们,所以,你们可不能拒绝我的心意!” “改祖坟是好事,可是咱们家祖坟在龙头岭埋着,那刘霸王不让咱迁回来啊!” 老婶子轻叹一声:“梁子,要不咱们给他拿点钱,把祖坟迁出来算了。我和你老叔在这山里住了一辈子,也不想搬出去,为了以后能够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犯不着和那刘霸王结仇不是?” “呵呵!老婶,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我们不欠那刘彪什么,也没有必要花钱消灾!” 梁辰苦笑一声,略一思忖:“明天我们先去龙头岭看看再说!”那刘彪能够步步为营的盘剥村民们,而且还能一直获利不断,难道他是在借助这些村民们的祖坟荫庇?可是,他刘彪就算是个有点小算计的恶霸,也不太可能懂得借运之法,难道有什么幕后高人在帮他? 夜深人静,老叔和老婶子都已经睡下,胖子也累了一天,在西屋梁竞的房间睡下了,梁辰睡不着,缓步走在院子里,扭头看着老叔家的破房子。 虽然给了他们老两口一笔钱,但如果那刘彪还在欺压着他们一天,他们也还是不敢把钱拿出来花的。刘彪……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够让这葫芦沟的村民们寝食难安,惶恐度日! 翌日清晨。 天色蒙蒙泛亮,梁辰已经和老叔离开了院子,向后山走了去。龙头岭距离葫芦沟约莫三里的山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太远。老叔扛着铁锹在前面走,而梁辰则跟在后面,半个多小时后,梁辰终于远远的看到那龙头岭。 但刚刚看到龙头岭,梁辰却惊愕的呢喃一声:“这,这龙头岭上面的岚气,怎么会变成这样?一般的祖坟,都是一团祥和的岚气,或者是各种气脉的颜色,再不济,也能看到祖坟的荫庇之气,那荫庇之气,是白蒙蒙的颜色,断然不会是纯黑之色的煞气!既然刘彪夺了这龙头岭上面的风水,怎么会摆出一个引煞之局?!” 快步来到龙头岭的山脚下,梁辰怔怔的看着山岭之巅,那约莫两米左右的巨大墓碑,白面黑字,霸气超绝,似乎有着俯瞰众生的意味!梁辰再次感叹:“好一个饿虎扑食之势,难怪煞气浓而不散,原来这刘彪家的祖坟,明明布置的就是一口‘黑虎掏煞局’!” “梁子,什么是黑虎掏煞?” 老叔大为不解的看了看那刘彪家的祖坟地,又回头疑惑的向梁辰询问。 第五十二章 风水邪师 “世上既然有风水龙穴,自然也有风水煞穴,龙穴借的是龙气之气脉,而煞穴,则是借的煞气恶气,拥有这种风水穴位者,子孙多为奸盗贼人。非但如此,承袭了这种煞气,后世子孙行的不是善道,而是恶道,越是恶毒霸道,气运越旺!” 梁辰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又说:“只是这种风水煞穴,是被风水界禁用的,因为太过歹毒,而且要损害旁人的气运来增强自身的气运。严格的说,是被人鄙视的一种风水邪术。要布置这种黑虎掏煞局,必须凑齐八座祖坟,而且自家的祖坟要压在那八座祖坟之上,这是一个先决的条件,如果这个条件具备了,紧接着,就是要把那八座祖坟内的棺材,其棺材盖子反盖,并打上棺材钉!” “梁子,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老叔震惊的看着梁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是因为功利之心,有些恶徒为了利益,不惜牺牲所有人为代价。而棺材盖子反盖,那么气运就会倒转,再打上棺材钉,就是要让那些受压制的祖坟,永远无法翻身!” 梁辰说着,当即向山岭之巅,快步爬了上去,而老叔紧跟在后面。快要到那座最大且最高的祖坟跟前时,梁辰缓缓停下了脚步,指着四周较矮的几个水泥墩说:“老叔你看,这些水泥墩的下面,应该就是被压在下面的祖坟,一共八个水泥墩,刚好是八户人家的祖坟,而我们梁家,就是其一!” “这是什么时候砌的水泥墩?我怎么不知道?!” 老叔怔怔的呢喃。 梁辰上下看了一眼,接着又说:“那刘彪家的祖坟,看似高大,而且气势不凡,但是如果想做出掏煞之局,那里面的棺材定是要埋得极深!甚至比四周的这八座祖坟还要深,因为那八座祖坟气运倒转,由棺材的底座渗透而出,逐渐汇聚在一处,也就是气脉凝聚之地。这个气脉凝聚之地,尽皆被刘彪家的祖坟夺了去!换句话说,刘彪家的祖坟,好比坐着八人大轿,八家的祖坟抬着他一家,所以刘彪能够横行乡里,也是有此气运在推动着。” “干脆我们叔侄刨了它!” 老叔气呼呼的放下铁锹。 梁辰微微摇头:“如果这黑虎掏煞局那么容易破解,刘彪就会天天守在这里了,老叔你看这四周什么防护都没有,说明刘彪深知没有人能够轻易破得了这个风水恶局!不过,我现在好奇的是,刘彪一个粗人,怎么可能会这种风水邪术呢?除非……除非他身后有高人指点,不然他铁定布置不出这种局!” “梁子,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联合村民们,硬着头皮把自家的祖坟移出去,看那刘彪能说什么!” “老叔,风水恶局已经布置下了,就算把祖坟移出来,也没用,根本伤不了这个黑虎掏煞局。” “那梁子你说说该怎么办?” 老叔焦急且无奈的叹了一声。 梁辰微微笑了笑:“老叔先不着急,或许我可以试试,但……我现在并不忙着破这个风水局,就这么破了风水局,也太便宜那恶霸刘彪了!老叔,我们先回去吧!” 刚进院子,梁辰突然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吵杂吸引了注意力,这时胖子也已经从堂屋内走出,梁辰和老叔转过身,却是看到一个皮肤黝黑,高大魁梧的汉子,身穿碎花褂和黑色裤子,颇有棱角的平头,满脸横肉,脚上拖拉着一双拖鞋,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人走了过来。很快,梁辰的视线从眼前这个汉子的身上转移开去,落在了那个手拿账本的枯瘦老头儿身上。 这个老头儿尖瘦的脸型,脸上堆积着皱纹,身穿黑色破马褂,手腕上还带着一串黑色的念珠,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尤其是那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珠子,紧随着眼前这个汉子的移动而移动,看似只是个跟班管账的,但实际上,却不然…… “梁叔,这有亲戚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还开着这么好的车,这下就好办多了,你家拢共就欠我一百六十块,为了这一百六十块,我几乎把拖鞋都穿破了好几双啊!” 原来此人正是恶霸刘彪,刘彪的话一出,但见老叔想走上前解释,梁辰却快一步走到了刘彪的跟前。此时刘彪冷冷的在梁辰身上扫了一下,突然咧开大嘴一笑:“兄弟这是贵人下贱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你居然也能来,不过梁叔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有钱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梁辰闻言,微微笑了笑:“你就是收管理费的刘彪吧?他们都说你凶神恶煞,现在看来,倒也不像,还是很有气度的嘛,呵呵!” “哎呀,还是兄弟你慧眼识人啊!我刘彪这么老实巴交的人,这十里八乡的,上哪找我这么好的人?又要帮着村民们守护那么大一片的山林果园,又要忍受村民们的误解,唉,好人实在是难做啊!” 刘彪皮笑肉不笑的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你这来路不小,如果有发财的机会,还要照顾照顾老哥我啊!” 见刘彪伸出手要与自己握手,梁辰却是扭头看向了刘彪身旁的那个尖瘦老头儿:“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会计,大家都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现在做这么大的买卖,总不能连一个会计都没有吧?哈哈!” “是吗?没想到你能够找到一位高人做会计,还真是屈才啊!” 梁辰冷笑一声,看着那尖瘦老头儿浑身散发的浓黑气息,倒是和那龙头岭上面的黑虎掏煞之气,完全相同。只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抹散乱的神色游离开去,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开口说一个字。“你做这么大的买卖,按理说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刘老板才对!刘老板,实不相瞒,我和你这位梁叔是叔侄关系,这次我回来,是想把我们梁家的祖坟,从龙头岭迁葬出来,但是我老叔说,你扣住了我们几家的祖坟,不允许我们迁走,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 刘彪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梁叔的侄子,那我应该称呼你一声梁老弟啊!梁老弟你是不知道啊!那龙头岭我单单修建祖坟就花了一大笔钱,而且四周都修缮得井井有条,你说平白无故的要在那上面挖个窟窿出来,我这该怎么补啊?再说了,我只是个穷人,总不能自己掏腰包补你们挖出来的窟窿眼吧?” “原来如此,但就不知道我们想迁出自家的祖坟,需要花多少钱来弥补刘老板的损失呢?” 梁辰紧跟着追问。 “这个嘛……” 刘彪急忙佯装出一番苦加思索的表情,然而此时他身旁的那个尖瘦老头儿,却是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襟,而且那尖瘦老头儿的视线,明显在梁辰的身上打转,刘彪用力扯开那尖瘦老头儿的骚扰,且大笑着说:“为了给祖先尽孝,我那处祖坟,可是花了整整五万啊!如果梁老弟非要迁出自家的祖坟,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这个数!” 说着,刘彪在梁辰的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一百?” 老叔惊愕的问了一声,但见刘彪微微摇头,老叔更加吃惊的问:“难道是一千?!” 但见刘彪再次摇头,梁辰立时小声在老叔的耳边嘀咕了一声:“这件事老叔不要管了,交给我吧!”说完,梁辰示意胖子把老叔拉到后面去,转回身,梁辰笑着说“一万块?” “不错,还是梁老弟有眼力劲儿!” 刘彪说完,哈哈大笑。 此刻,那个尖瘦老头儿似乎有些着急的看着梁辰,频频想暗示刘彪什么,然而梁辰并未打算给他机会,顺势又说:“好!不过我觉得一万块还是少了点,毕竟你修建祖坟时,人力物力的,总是有诸多损耗,至少也应该两万才能弥补刘老板的损失,我说的是吗刘老板?” “是是是!梁老弟,如果见着钱,你随时都能去迁葬自家的祖坟,我绝不会阻拦!” 刘彪顿时连连点头,生怕梁辰反悔似的,而这时,那个尖瘦老头儿却是低声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刘彪顿时怒气冲冲的向那尖瘦老头儿吼了一句:“有钱不赚我傻啊?” “好!” 梁辰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并示意胖子拿钱,此时胖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不一会儿,便提着一个黑皮包走了出来,打开,取出两叠崭新的红票递给了刘彪,刘彪的双眼几乎看直了,甚至拿着那两万块的同时,视线不停的想多看那黑皮包两眼,似乎恨不能多要一些。见刘彪拿到钱,梁辰当即笑着说:“刘老板,钱你已经拿到了,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准备明天迁葬祖坟!” “当然没有意见!完全没有意见!哈哈!” 刘彪急忙拨弄了一下红钞,放在鼻息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一脸酸爽的回过头:“梁老弟,你尽管去迁葬自家的祖坟,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只管你们自家的祖坟,其余几家,谁要想迁葬,除非同样拿出两万,哈哈!” “你不能拿他的钱!谁的钱你都能拿,唯独他的钱你不能拿!而且你更不应该和他做这个交易!” 那个尖瘦老头儿此刻似乎彻底急了,在刘彪的耳边所说的话语音量,也变得大了许多,站在老远的梁辰几乎都能听到。 “别啰嗦了!先赚到钱再说!我们还有七座祖坟可以收钱,以后不怕没钱赚!” 刘彪不耐烦的训斥了那个尖瘦老头儿一顿,转而向梁辰笑着点头:“梁老弟,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你叔叔那片山柿子的管理费,今年可以不用交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以后还有什么买卖尽管找我刘彪,哈哈!”说罢,刘彪急忙转身揣着钱,大步流星的走了开去,而那个尖瘦老头儿则是不停的和他争执着什么。 梁辰的视线也一直盯着那个尖瘦老头儿,待他们走远,梁辰暗自一笑:“收了钱就好办多了!兴许这个风水邪师看出了我的身份,才不断的阻止刘彪和我做这桩‘买卖’!” “梁子,为什么要给那个无赖拿两万块?” 胖子一脸郁闷的叹了一声。 “胖子,如果那两万块他收下了,我心里还能有个安慰,不至于手软!” 梁辰扭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但在看到老叔和老婶子惊呆的目光时,梁辰却是古怪的笑了笑:“老叔,老婶,这下葫芦沟有好戏看了,呵呵!” 第五十三章 黑狐老人 昏暗的房间内,飘荡着浓烈的檀香味儿,一方神案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诡异之物,有黑色的短刀,森白的骷髅头,还有一个小瓮炉,小瓮炉盖着盖子,不时的从盖子上冒出一丝丝黑气,而往前,摆放着一整只的生鸡,一整只生鸭,还有一整只的生鹅,这三牲供品一旁,还摆放着一些黄纸等物。 身穿黑色马褂的尖瘦老头儿缓步走到神案跟前,伸手拍在那小瓮炉上面,随着一丝丝黑气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尖瘦老头儿的面色顿时扭曲起来,没多久,他突然转回身,双眼怒视着对面正数钱的刘彪,阴沉而又空洞的眼神中,仿若是无底的深渊:“你犯了一个大错!不应该招惹那个风水师!” 刘彪顿时一愣,一脸不耐烦的说:“胡老!我不就是刚刚赚了两万块嘛!怎么又惹了什么风水师了?这葫芦沟不就你才是风水师吗?哪里又来的风水师?” “今天给你钱的那个人,就是一个风水师!” 胡老缓缓收回手掌,微微翻开,只见那手掌上面,竟然是出现了两个被什么东西咬过的齿痕,而且还渗着鲜血,看到这里,胡老怒不可遏的咬了咬牙,气呼呼的甩开袖子:“那个风水师,不简单!他身上的岚气极其强盛,完全可以压制住我身上的气息,看来是师出名门!这样一个人,你怎么敢随随便便的拿他的钱?你还得起吗?!” “啊?你是说,你是说那个姓梁的小子,是个风水师?” 刘彪错愕的眨了眨眼,顿时又大笑起来:“哈哈!胡老你别开玩笑了,他年纪轻轻的,就算是个风水师,又能怎么样?别忘了,你的外号可是‘黑狐老人’,一身的风水秘术,难道还会怕那个无名小子不成?再说了,他只是想要回自家的祖坟,那他就去挖好了,反正我赚了两万块,大不了再找一处祖坟凑够八座,咱们的风水局一样能够让我财源滚滚!” “他如果只是想要回自家的祖坟就好了!” 黑狐老人阴冷的声音,低沉而又尖锐,听起来,让人心底发寒:“怕只怕,他是想要破了你家的祖坟风水!如果他真的破了你家祖坟的风水,那黑虎掏煞局就会瞬间由旺转衰,反噬你的气运,那个时候,你的气运会加倍的流失,后果无法想象!” 闻言,刘彪霍地站起身:“得阻止他!不管他是什么来头儿,都不能让他在葫芦沟兴风作浪!干脆我找我那几个兄弟来,做了他!” “不!这个人气运非常旺,并不是夭折之相,所以你害不死他!” 黑狐老人突然伸出手阻止刘彪,转而神色冰冷的盯着那神案上面的小瓮炉,说:“他身份不明,我要先试探试探他的底细,等我晚上去会一会他,再做定夺!” 梁家小院内,却是一下子围拢了许多村民,这些村民都是葫芦沟土生土长的人。 此时大家似乎不再害怕那刘彪,而是对刚刚回到梁家的梁辰,起了很大的兴趣,尤其是村民们正对梁辰不断的说出恭维的话语,大致就是说梁家出了这么一个出息的人,既然能够从刘彪手中要回自家的祖坟,也定然能够帮他们从龙头岭迁回自家的祖坟。对于梁辰来说,村民们的心意他哪里不明白。 最终在梁老叔的劝慰下,村民们才悻悻的退去。 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梁老叔深深的苦叹一声:“大家伙儿居然围了我们一天的时间,从早上刘彪走后到现在,中午饭我们都没能吃得上,呵呵!梁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帮乡亲们的忙啊?”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却是默不作声。 甚至到了晚饭端上桌,梁辰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吃过晚饭,梁辰扭头看着外面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当即向老叔和老婶子说:“老叔,老婶,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胖子你也是,赶紧睡觉去,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今晚你们万万不能出门,一定要紧闭门窗!” “梁子,到底怎么了?” 老婶子一脸担忧的看着梁辰:“是不是你担心那刘霸王今晚带人来对付咱们家?你不用怕,有我和你老叔呢,我们就是和他拼了,也不会让那刘霸王伤害你!” 听着老婶子的话,梁辰顿觉内心一丝丝温暖袭上来,轻轻拍了拍老婶子的手,梁辰笑说:“老婶你放心,刘彪不会再找上门,而且我出去,也不是为了应付刘彪,而是……为了应付另外一个人!”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梁辰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尖瘦老头儿的身影,那个老头儿神色散乱,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是他那种佯装出来的老态,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自己。 刚欲起身,梁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随即从口袋内取出一面八卦镜,那八卦镜甚为古怪,周边为九条小龙盘绕,其九个龙嘴,同时咬住中间的八卦凸镜,这面八卦镜,正是从图老的藏宝库内所得,这次意外的带在身上,倒是能够派上用场。 梁辰把八卦镜递给老叔:“老叔,如果我过了午夜十二点还没有回来,你就立刻和胖子一起,到龙头岭,找到咱们家的祖坟,将这八卦镜……”最后几句话,梁辰低声在老叔的耳边嘀咕,嘀咕完,梁辰又补充了一句“切记我的话!” “梁子,这……” 老叔呆呆的接过八卦镜,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们早点休息!” 梁辰说完,转身出了堂屋门,直奔院门而去。出了院门,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顺势绕到了屋后,直接上了后山。 左转右转的,梁辰选择了一座距离葫芦沟约莫里许的小山头,站在山头上面,梁辰静静的注视着那一片葫芦沟的村庄,散散落落,约莫三里多面积的盆地,庄子里的灯火都已经早早的熄灭,看样子村民们都已经开始休息了。大山里没有城里那般多的娱乐项目,一般天黑之后吃了晚饭,就早早的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漆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山脚下,梁辰低头俯视着那个风水邪师,待黑狐老人走上前来,梁辰微微笑说:“真希望你不会来!” “呵呵!你这个小子倒真是有心机,知道以望气之术吸引我来,你能看到我身上的岚气,我自然也能寻着你身上的岚气而来!” 黑狐老人此刻面带阴冷的笑容,神采奕奕,再无白天的枯老模样,随即淡淡的又说:“我是这一带的风水地师,人家尊敬我一句‘黑狐老人’,不知道你小子是从哪里学的风水术?竟敢想动我布置的风水局!” “我在哪里学的风水术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破你的风水局就足够了!” 梁辰上下打量了黑狐老人一眼,微微笑说:“那黑虎掏煞局,本是风水邪术,布置这种风水术,不但对事主本身极为不利,更是有损周边之人的气运,借气增运,这是被风水界所不耻的行为!难道那刘彪不知道黑虎掏煞局最终会害了他吗?他倒是一脸恶相,也能够承袭黑虎掏煞局的煞气增运之法,可他却不能保证子子孙孙都是凶神恶煞,只要发不出邪恶之念,那黑虎掏煞局,就会成为没有用的风水局,而且以往所偷来的气运,就要成倍的还回去!” “呵呵!刘彪愚昧,只顾着贪财,他才不会想那么远的事情,甚至有没有后代继承他的家产,他都不在乎!” 黑狐老人冷笑出声。 梁辰皱了皱眉头:“我很好奇,这里穷乡僻壤的,以你的这身风水邪术,如果到那大都市,岂不是更能名利双收?为什么你甘愿隐居在这葫芦沟,帮助刘彪为非作歹?” 黑狐老人想了想,却是一乐:“小子,人各有志,我黑狐老人对外面的世界没兴趣,只想安度晚年,而刘彪答应为我养老送终,而且像亲儿子一样孝敬我,实际倒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自然要帮他,他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的满足他!这,就是我的理由!既然你小子能够看得出我布置的是黑虎掏煞,我也自然能够想到,你小子有能力破解我的风水局。但是你想对刘彪不利,就等于是在对付我黑狐老人,我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他过活呢,岂能让你得逞?” “我既然要破了你的黑虎掏煞,你又能如何阻止?” 梁辰淡然一笑:“对付你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子,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动用武力,更不会让刘彪动用武力,因为无论是你,还是刘彪,都不能受伤。你们的命金贵着呢,一旦破个皮,那流的可不是血,而是你们的气运!黑狐老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 黑狐老人闻言,立时咬牙切齿的怒喝一声,霎时间,猛地挥袖向梁辰一甩。 梁辰惊愕的后退,就在此时,只见一条漆黑小蛇,快如疾风一般,眨眼扑到了梁辰的跟前,梁辰面色大惊,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还喂了这么个孽畜,当即挥手阻挡,但是那黑色小蛇竟是灵动之极,“嗤啦”一声缠绕在梁辰的手臂上,张口尖锐的小毒牙,狠狠的向梁辰咬了去! 第五十四章 破局 小毒蛇出现至今,几乎在一瞬间就到了梁辰的跟前,并未给梁辰反应的机会,闪电般扑到了梁辰的胸口,张开毒牙撕咬下去……此时此刻,对面的黑狐老人冷声一笑:“这是我精心喂养的‘棺材蛇’,别的不吃,专吃尸体的心脏,小子,我不能让你搅了我的局,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 “咔!” 哪知黑狐老人的话刚说出口,只听到一声锐利脆响突然闪出,紧接着,那小毒蛇竟是直挺挺的跌落在了地上,不断的在地上翻滚盘踞,惊愕的看着那小毒蛇,梁辰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紧接着,便是从怀中,缓缓取出了一物,正是随身携带的七星罗盘!而此时的七星罗盘,磁针剧烈的转动着,许久后,才缓缓回归原位,一动不动。 “啊?” 黑狐老人震惊的看着梁辰手中的七星罗盘,面色僵硬无比:“那,那就是传说中的七星罗盘?据说只有渝都的叶淳一才有这种罗盘,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拥有这种风水法器?!” 对于黑狐老人的追问,梁辰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七星罗盘,发现上面并没有小毒蛇咬伤的痕迹,这才将其收入怀中,紧接着,梁辰缓缓弯下身,认真的观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毒蛇,但见小毒蛇立时向后急退,但它的脑袋似乎受到了重击一般,被身子用力的拖动着,艰难的逃离梁辰的视线。 梁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两颗小毒牙,以及一小滩淡绿色的毒液,微微皱了皱眉头,重新站起身,忽然扭头看向那黑狐老人,而此时黑狐老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对一个瘦老头子怎么样,而且,我是一个不太喜欢暴力的人!” 梁辰说着,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现在你们都得了便宜,刘彪拿了我两万块,你也放出了毒蛇咬了我一口,既然便宜都让你们占尽了,现在也该轮到我赚点便宜了吧?那黑虎掏煞,我必破!你既然是拿老命在赌那一个风水煞穴,想必正如书中所说,凡有邪师布局者,必以命引煞,而后与煞穴同出,穴生则生,穴亡则亡!就是不知道我破了那黑虎掏煞以后,你会得到什么报应?” “你,你想对付我黑狐老人?做梦!我会让刘彪阻止你!” 黑狐老人气急败坏的怒喝一声:“回来!”一声令喝,只见那小毒蛇立时从地上蹿了起来,直入黑狐老人的衣袖之中,黑狐老人当即转身欲走。 “或许你们已经无法阻止了,明天一早,我必会前往龙头岭破你们的风水局!而白天刘彪当着所有村民的面,与我做成了那笔交易,整个葫芦沟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两万块,在葫芦沟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如果刘彪敢反悔,你觉得葫芦沟的村民们会答应吗?” 梁辰弹了弹烟灰,冷笑一声:“相信村民们会很乐意铲除你们这些恶霸毒瘤!” 黑狐老人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我早就知道,刘彪那个蠢货就不应该收你的钱,好,很好,小子,你果然不简单,但你以为那黑虎掏煞,真的就那么容易破解吗?如果你现在肯罢手,我可以让刘彪把你的钱和你梁家的祖坟都还给你,甚至再给你拿一笔钱,数目你开口,我们绝不还价,怎么样?” “呵呵!” 梁辰忍不住一笑:“你对你们的风水煞局,似乎很有信心,但是你又实在拿不准我能否破了你的风水煞局。所以你想言和了?可惜,在你放出毒蛇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没有交易可言,你就等着风水煞局反噬吧!” “哼!” 黑狐老人气极的怒哼一声:“我们走着瞧!”说罢,黑狐老人转身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山头上,只留下梁辰静静的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清澈的夜空,繁星点点,夜风习习。许久后,梁辰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一幕,着实太冒险了,如果不是七星罗盘挡住了那条小毒蛇,恐怕自己这条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交代出去了。记得图老的《随行记》中记录了一些邪师的邪术,而图老所标注的警句,也明确的说邪师防不胜防,果然应了图老的话! 风水正师善用阳谋,而风水邪师善用毒计,原以为这次回来改动祖坟风水,竟是会遇到一位邪恶之极的风水邪师…… 梁辰再次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吸了一口,暗想风水界并非一方清澈之地,有这个黑狐老人为例,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诸如此类的邪师之流。七星罗盘侥幸帮自己躲过了一劫,但是下一次呢?七星罗盘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件风水法器而已,不可能每次都能帮自己保命,而且渝都的风水圈子暗潮涌动,乃是一池沼泽,若是陷进去,凶险难测啊! 整了整衣袖,梁辰突然沉声呢喃:“我需要一把薄刃,一把藏在袖中的薄刃,能够帮我披荆斩棘,解决掉黑暗中一切麻烦的薄刃!” 说罢,梁辰随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想了想,梁辰立时掐灭烟头,转身下山。 昏暗的房间内,神案上点燃着一根白色蜡烛,烛光照耀下,一张尖瘦而又阴沉的老人面容,出现在神案前,黑狐老人死死的盯着神案上面的小瓮炉,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抱起小瓮炉,用力摔在了地上! “砰……嗒……” “怎么了这是?胡老,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飞机啊?” 半分钟后,刘彪光着膀子,拖拉着拖鞋,揉着朦胧的睡眼冲进了黑狐老人的房间,一看屋子里凌乱如废墟般的场景,刘彪几乎看呆了……“胡老!你……你见了那个风水师?” “见了!” 黑狐老人怒狠狠的回了两个字,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双眼阴沉的盯着地面上散落的小瓮炉,不再多言一个字。 刘彪用力的咽了咽唾沫,似乎从未见过名声在外的黑狐老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即凑到跟前,低声问:“谈的怎么样?他……不愿意妥协?” “不愿意妥协!” 黑狐老人冷哼一声。 刘彪的眼珠子转了转,立时大骂一声:“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就给我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明天一早赶过来,做掉那个风水师,以绝后患!到时我们说不定还能多赚点好处费,他现在不愿意妥协,我会让他求着我妥协!” “别做梦了!你如果明天再去找他,只怕什么都晚了!” 黑狐老人咬了咬牙:“他虽然明着说明天才去破我们的风水局,但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绝不会给我们任何阻止他的机会!如果你想保住你家的祖坟风水,必须现在就让你的人赶来,立刻控制住那个风水师,最好把他赶出葫芦沟,永远不让他再来搅局!” 刘彪怔怔的看着黑狐老人,不禁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额头:“胡老,真有这么严重吗?他只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风水师,能有多大能耐?” “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黑狐老人一脸疲惫的摆了摆手,与此同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风水之道,瞬息万变,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能助你生财有道,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个搅局的风水师,我已经没有把握赢得了他,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对付他!” “我知道了!” 刘彪怒哼一声:“敢断我刘彪的财路,简直就是找死!”说罢,刘彪转身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清晨,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小院内,梁辰拿出躺椅,慵懒的躺在上面打盹。不多时,胖子大步走到梁辰的身旁,沉声问:“梁子,你不是说事情非常紧急吗?但是昨晚我们去了龙头岭,也没有发现什么阻碍,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见到那恶霸刘彪有什么反应,或许他真的不在意他们家祖坟的风水?” “不在意才是怪事!” 梁辰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刘彪想必很快就会来了。” 果然,梁辰的话刚说出口,只见外面一道魁梧且黝黑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走了来,仅仅是刘彪一个人,似乎他的那些兄弟,也没有跟来,而刘彪的手中,拿着一把砍柴刀,刀锋宽阔而又锋利,隔老远,都能感应到那刀锋上面的逼人寒气。然而在梁辰的眼里,刘彪现如今的头顶上,却是顶着一团哀哀之气! 很显然,他的气运已经被破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觉察到祖坟风水所带来的巨大反噬。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得气者生,不得气则死,刘彪家的祖坟风水,能助他财源不断,但是也能让他万劫不复。 “麻麻批的!想动手?!” 胖子一看刘彪手中的提着的砍柴刀,随即转身抓住铁锹迎了上去,看着胖子凶猛的架势,刘彪突然在大门口停下了脚步,恰在此时,刘彪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号,刘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他娘的!昨晚半夜就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马上过来,怎么到现在才……什么?你们出了车祸?还……还进了局子?!” ps:大家请返回书页,点一下收藏,下次再看也方便,有花花的请投一下花花,捧个场,万分感谢!本书读者群欢迎大家:498294922 第五十五章 三代绝嗣 不知刘彪接了个电话听到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但在挂了电话的刹那,他立时抬起头,十分警惕的盯着胖子,以及胖子手中提着的铁锹。紧跟着,刘彪依旧理直气壮的喝斥一声:“姓,姓梁的!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儿!也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总之龙头岭的风水你别想动!你的钱我会还给你,我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犯你大爷的!我拍死你个哈儿!” 胖子顿时气呼呼的举起铁锹,眼看着要拍向刘彪,刘彪霎时向后急退,且挥舞着砍柴刀抵挡胖子凶猛的攻击。 “胖子!” 梁辰急忙喊住了胖子,并示意胖子退后,缓步走到刘彪跟前,此时的刘彪已经是神经绷紧,不断的咽着唾沫,满脸呆滞的盯着梁辰,时不时的向胖子扫了一眼。梁辰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口说:“刘彪,你家的祖坟风水已经被破,只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家的风水一破,你的所谓权势,便立时崩塌?你家的风水煞局,为黑虎掏煞,若破此局,先断其爪牙,想必你现在的那些兄弟们,已经出事了吧?爪牙先断,后灭其根脉,你的财源也会紧跟着消退,而且你收刮葫芦沟这些村民们的血汗钱,总归还是要还的!我那两万块,权当是可怜你,你不必再还,如果你觉得是我害了你,那你就大错而特错,我只不过是帮村民们除了一个恶霸,而真正害你的人,就是指点你布置黑虎掏煞局的黑狐老人!” “黑狐老人是一位风水邪师,他所使用的风水邪术,在风水界是令人不齿的行为,他帮你,只是为了他能够寄生在你的身上,让你终生侍奉他,那黑虎掏煞就算现在不破,早晚也会自破,到那时,你的子孙后代必然会大祸临头!” 梁辰轻叹一声:“如果我猜得不错,那黑狐老人想必已经逃窜了……黑虎掏煞局一旦破解,不单单他会遭到巨大的凶煞反噬,而你的气运也会就此倒转,他再跟着你,也已经没有半点意义。” “不会的!不会的!胡老说过,到死都不会离开我,他会助我赚很多很多钱,他怎么会离开我?!” 刘彪满脸震惊的看着梁辰,不停的摇着头,他的惊慌,他的绝望,似乎都在说明一点,他已经有些相信梁辰的话。 胖子冷哼一声:“那个老家伙是不是跑了,你回家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胖子的话,刘彪手中的砍柴刀立时掉落在地上,随之撒腿就跑…… 看着刘彪狼狈而又急躁的向家跑去,胖子不禁凑到梁辰的身旁,低声问:“梁子,你说那个风水邪师真的会跑路吗?” “呵呵!如果他不跑,且不说我们,就是刘彪也不会放过他,他为什么不跑路?难道要等着刘彪家破人亡再一刀劈了他吗?” 梁辰苦叹,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接着说:“图老的《青囊宝笈》中说,风水能救人,亦能杀人!这话应在刘彪的身上,果然不假,那黑虎掏煞看似能够帮刘彪聚敛不义之财,但是这毕竟是不义之财,一旦那风水局失去了功效,他所做的孽,必定要加倍的偿还!天地间自有公道啊!” 胖子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那,那如果他家祖坟的风水破了之后,他会得到什么报应?” “先挫其势,后绝其嗣,这黑虎掏煞,凶就凶在此处,犹如一把双刃剑,伤人五百,自伤一千!” 梁辰紧锁着眉头,看着刘彪消失的方向,随即转回身又说:“如果那黑虎掏煞的凶煞之气反噬得足够凶猛,想必他七日内会败尽家财,三代之后,断绝子嗣,而且这三代之中,一代比一代穷苦,且落入卑贱、遭人唾弃的地步。唉,刘彪倒下了,葫芦沟的村民们倒是有福了,被刘彪害了那么久,被刘彪收刮了那么久,村民们也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胖子似乎还有疑惑:“梁子,如果说风水能救人,也能杀人,那刘彪还可能再找别的风水师,改变自家的风水气运啊!难道他就只会坐以待毙?” “刘彪家的祖坟风水,已经把气运透支一空,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除非他能够改命!” 梁辰苦笑:“除非,他能够寻找一处帝王龙脉,扭转败局,但是这帝王龙脉可遇而不可求,就连世上顶级的风水大师都很难寻找到,更不必说他一个小小的村霸了。就算他能够找到第二个风水师,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无法扭转他的气运了。” 说完,梁辰转身回到小院,继续仰躺在躺椅上,静静的望着湛蓝的天空,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下午时分,老叔满脸兴奋的回到家,进门便开心的笑说:“刘彪这次彻底倒了!村民们知道他那些狐朋狗友都进了班房,腰杆子都硬了起来,一拥而上,把刘彪打得面目全非,哭爹喊娘啊!真是解气!呵呵!这几年他没少坑害大家伙儿,大家伙儿对他是又恨又怕,现在他没有了爪牙帮他,气焰也退了,而且那个风水邪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的,如果逮住他,也一定会暴打一顿!” “害得村民们夜不敢点灯,惶恐度日,就这一条,打死他都不冤!” 胖子咧嘴一笑。 老叔接着又说:“还有,那刘彪竟然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原本他那些债主以为他能够还上,现在知道他大势已去,都已经堵到他家门口了!恐怕他是真的要家破人亡喽!梁子,村民们都很感谢你帮助大家伙儿铲除了这么个村霸啊!” “呵呵!只要村民们都能过上安生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梁辰淡然一笑,随即又说:“老叔,村霸刘彪已经不具备威胁,你们以后也不用怕他了。龙头岭上面的祖坟,村民们也都能迁个好地方埋葬,至于我们家的祖坟,我已经在后山看好了一处风水龙穴,名为‘狮口吞金’,老叔如果没有意见,明天我就准备把我们家的祖坟迁葬过去!” “好啊好啊!我们家的祖坟早就该迁葬出来了,都是被那刘彪害的,唉!” 老叔激动的点了点头:“梁子,全听你安排!不过今晚我要亲自下厨炒两个小菜,咱们叔侄两个好好的喝两杯,哈哈!”老叔难得如此开心的笑一回,说着便招呼老婶子一同去了厨房忙碌饭菜。 倒是一旁的胖子,若有所思的向梁辰询问:“梁子,既然已经看好了要迁葬的风水龙穴,你家的祖坟也能尽快的安葬进去,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我看你……还是开心不起来呢?” “胖子,我家祖坟能够迁葬,我自然是开心的。” 梁辰站起身,微微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收敛起来:“只不过,这对于我改命增格,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仅仅能够保我一时罢了。如果我想彻底改变自己的命格,除非……我这次回到渝都,准备把我父母的金塔带走,一旦我能够找到帝王龙脉,便能彻底扭转我的残缺命格。所以我这次并不打算让我父母入我们家的祖坟!” 恰在此时,梁辰的手机突然响了,梁辰拿出一看,却是渝都打来的。 犹豫了一下,梁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梁先生,交手数次,终究没有见上梁先生这样的青年俊杰一面,实在是可惜,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的谈一谈?” 电话那端,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中,透着十分淡定的气息。 梁辰微微皱起眉头,随即微笑着说:“若是我猜得不错,想必您就是风水圈子内,德高望重的张景玄张老吧?呵呵!没想到我一个无名小辈,竟然能够得到您老人家的垂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渝都出了一位了不得的风水奇人,如果我们风水圈子还装着不知道,难免会落人口实。而且我十分欣赏梁先生的风水造诣,如不嫌弃,三日后,我在家恭候梁先生,还请梁先生务必赏光,呵呵!” 张老依旧谈笑风生,但能够听出他的邀请之意,并没有假。 梁辰略一思忖,笑着说:“既然张老盛情邀请,我这个做晚辈的若是不去,就太不识抬举了,那好,三日后,我一定拜访张老!” 挂了电话,梁辰盯着手机看了看,带着一脸复杂之色,将手机收了起来。而此时,胖子急忙问了一声:“是渝都的风水圈子?而且还是那个德高望重的张景玄张老的电话?梁子,他怎么这么着急要见你啊?难道他们想对你不利?!” “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我们搅动了风水圈子的浑水,他们迟早会找上门的。” 梁辰定了定神,扭头看了一眼胖子:“而且,这几次的争夺战,好处都让我们占了,风水圈子连一口汤都没喝上,他们又岂能善罢甘休?但,这个电话既然是那位张景玄张老打来的,或许其中还有别的深意,一旦我们回到渝都,只怕会面对两种选择,第一种是加入他们的风水圈子,第二种则是被他们的风水圈子彻底排挤出局!” 第五十六章 初次会面 第二天上午,葫芦沟的村民们将龙头岭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掩埋在地下的祖坟,都将会在今天,重见天日。除却被刘彪选中的八家祖坟,山脚下、山坡上,还有数十家的祖坟都在龙头岭上面,因为刘彪的震慑,大家敢怒而不敢言,谁也不敢去动龙头岭上面的一草一木,只等着这一天,刘彪家的山墙被众人推倒的这一天,大家终于可以将祖坟迁葬出去。 山脚下,不少村民们烧了黄纸、纸钱,更有人大肆的祭祀了一番,表达对祖先的哀思之情。 而人群中,亦然有梁辰的叔叔和婶婶位列其中,大家为了表达对梁家的尊敬,决心先帮助梁家把祖坟先迁出去,并为梁辰的叔叔腾出一大块空地祭祀祖先。而山头上,梁辰并未加入他们的祭祀,倒是站在刘彪家的祖坟跟前,静静的观察着什么,一旁的胖子转悠了一圈,大为不解的问:“梁子,我还是不明白,你最初说过,刘彪家的祖坟风水,一般人是很难破解的,而且要破起来,也非常的麻烦。但是你的那面八卦镜,怎么就能轻易的破解了刘彪家的祖坟风水呢?” 梁辰闻言,微微点头:“也幸亏有那面八卦镜,那八卦镜是从图老的藏宝库内取出来的,多半是图生前老走南闯北随身携带的一件风水法器,八卦镜中,有着极强的气场,而这种气场,只会越来越盛,因为外围有九条小龙卫护,可以锁住里面的巨大能量!再加上八卦镜本身就是挡煞之物,我让你们把八卦镜反盖在我们梁家祖坟的棺材盖上,就是为了断绝黑虎掏煞的格局!” “黑虎掏煞,虽说是掏煞,但八家的棺材盖子反钉,其中的凶煞之气上冲,而气运下堕,八家的祖坟,形成一个漏斗状的煞局,将煞气和气运颠倒转换,而刘家便可以在最下层承袭八家祖坟的气运,而所造成的凶煞之气,则会被风水煞局所排斥,所谓的掏煞,就是此理!” 梁辰定了定神,再次说:“这是一种邪恶且精妙的风水格局,如果从整体来看,这处风水煞局几乎没有半点破绽,要破解起来,着实很麻烦,因为煞气上冲,如果一次不能破掉这个局,就会被上冲的凶煞之气所冲撞,导致自身的气运败退!但,若是将随便一家的祖坟气运与煞气颠倒回来,煞气下冲,气运倒转,这样刘家祖坟就会被煞气所侵,整个风水格局顿时瓦解。然而现今的风水法器中,很难有这种上等的风水法器能够做到这一点,既要挡住八家的煞气冲撞,还要逆转其中一家的风水气运,一般的风水法器,恐怕根本支撑不住,所以才让那黑狐老人有恃无恐,除了那面八卦镜,还真是找不到第二件可用的风水法器!” 胖子也不知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迟疑了一下,顿时点头:“原来掏煞是把风水中的煞气掏出来,而八卦镜是挡煞的,又将掏出来的煞气折返回去,并将祖坟内的气运颠倒回来,这样的话,刘家的祖坟内,只要被其中一家的祖坟煞气所冲,他们的风水格局也就无法保证纯正,于是攻克了一角,也就等于攻克了全盘的风水格局。” 梁辰眼睛一亮,当即赞赏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错,大致也就是这个道理。风水煞气和风水气运,无法两者同处一室,一旦有凶煞冲进刘家的祖坟内,那么刘家祖坟内所凝聚的强大气运,也会瞬间瓦解,且加倍返还到八家祖坟之中,接着,八家祖坟内的所有凶煞之气,完全颠倒,不但重获气运与祖荫的庇护,更是将所有不利的煞气,全部抛给刘家的祖坟。而刘家的祖坟完全占据着这龙头岭的风水,一旦刘家的祖坟风水被破,那么这龙头岭的风水也就跟着由吉地变成凶地。所以但凡葬在龙头岭上面的祖坟,必须在七天之内迁葬出去,否则刘家祖坟内的凶煞之气再度反扑回来,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胖子咧嘴一笑:“刘彪那混账东西害人终害己,这也是他自食其果,怪不得别人!听说昨夜刘彪被债主毒打了一顿,还砍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后半夜警察去了刘彪的家,把刘彪带走了。至于那个风水邪师黑狐老人,一直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逃到了什么地方。如果刘彪那混账王八蛋从未想过迫害村民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闻言,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未说什么,此时村民们已经簇拥着老叔上山来了,大家伙儿手中拿着铁锹、绳子、椽子、白布等物,已然准备开始迁葬祖坟。 为了感谢村民们,梁辰特意为村民们寻找一处风水极佳的山头,供村民们迁葬祖坟,而梁家的祖坟,也在天黑之前,安葬到了“狮口吞金穴”之中,埋进风水龙穴内的,是梁辰祖父一辈人的金塔,此祖荫可庇护梁辰这一脉的子孙,更会庇护梁辰的叔叔那一脉的子孙后代,而梁辰自身,则带着父母的金塔,上了车,在夜色下,缓缓驶离了葫芦沟。 所谓金塔,又称作骨灰瓮、骨灰罂、骨灰盅、骨灰壶、骨灰瓮、骨灰罐、金斗瓮或者骨灰坛,是盛放祖先骨灰的小坛子,梁辰想要改变自己残缺的命格,必须要找到帝王龙脉,将父母的金塔安葬进去,如此,才能补命增格,将风水三弊,彻底改变。 路上,胖子从后视镜上瞄了梁辰一眼,梁辰此刻安静的望着车窗外的夜空,一言不发,胖子想了想,微笑着说:“梁子,村民们都那么热情的挽留我们多住一晚,还有你叔叔和婶婶,也都舍不得你离开葫芦沟,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葫芦沟经过此事,日子会逐渐好起来,而我叔叔和婶婶又对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我破了那风水邪师黑狐老人的风水煞局,想必他现在对我是恨之入骨,我走到哪里,他一定会跟到哪里!” 梁辰沉声又说:“为了避免葫芦沟再遭麻烦,不如我们把这个麻烦引出来,让葫芦沟的村民们好好的过他们的小日子,至于那个风水邪师,早晚会找上我。而葫芦沟,倒是可以常保安宁了。” “这种阴险狡诈的邪师,真是你们风水界的败类!” 胖子咬了咬牙,一脸怒气的说:“梁子你放心,我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不会给那黑狐老人有机可乘。不过你这一趟老家之行,惹了这么一个风水邪师,再加上渝都浑浊的风水圈子,我们今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梁辰微微笑了笑:“呵呵!倒还不至于草木皆兵,渝都的风水圈子水太深,那黑狐老人如果真去了渝都,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不用太过担心他!” “是啊!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如何面对渝都风水圈子的邀请,梁子,你想好了见到那张景玄怎么应答了吗?” “没有!” 梁辰懒洋洋的躺在靠垫上,淡淡的说:“既然躲不过,我倒是想尽快的见一见那位风水圈子的传奇人物,其实我们帮王大海迁葬风水,能够侥幸赢了那位张老,也是由于他对我们的不了解所致,他在明处高高在上,要了解他很容易,但是他想了解我们,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赢了他,并不算是多么光彩的较量。如果他对我们足够了解,王大海的祖坟,根本就不太可能迁葬成功,至少,我们要多动一些脑筋。” 夜空如洗,清澈而又明亮,夜色下,一辆黑色途观,直奔渝都。 次日清晨,九龙坡,张氏公馆。 装饰古典的厅堂内,张景玄身穿一袭白色唐装,脚穿布鞋,白头银发,面容红润,精气神十足的端着爱不释手的老烟斗,细细的品着,略显安舒的坐在沙发上,而一旁杨心川依旧身穿笔挺的西装,尤其是那副金色眼镜,时不时的伸手扶了一下,正恭敬的为张景玄泡功夫茶。 倒了一杯功夫茶,杨心川恭敬的送到张景玄的跟前,张景玄微微点头:“心川,这次我与那位新出道的青年才俊会面,你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杨心川自斟一杯,端起品了品,然后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有条不紊的开口说:“张老,我已经安排好了,让其他风水七脉的当家都来公馆,大家汇聚一堂,先用气场压一压那个姓梁的小子的锐气!他最近在渝都掀起了不少的风浪,还让我们风水圈子次次吃瘪,既然要见这第一面,自然是不能轻慢了人家!” 虽说是抬举的话,但是从杨心川的口中说出,分明透着一股酸溜溜的排挤之意。 “呵呵!不必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我有预感,我们风水圈子,与这位梁辰先生,不会只有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张景玄微笑着端起功夫茶品了品,紧跟着又放下茶杯:“这次与梁辰先生会面,只有你在场就好了。” 杨心川皱了皱眉头,随即抬头看了张景玄一样,最终只得无奈的点头应承。 第五十七章 服众之礼 张氏公馆的大门前,一辆黑色途观缓缓停靠在路边,梁辰先是回到蓝心别墅换了一身休闲式的中山装,便匆匆赶了来。看着高大气派的张氏公馆,梁辰思忖了片刻,才回头向驾驶室的胖子说:“你先到附近转一圈,两个小时后,来接我回去!”说完,梁辰缓步走到门铃跟前,按下了门铃。 厅堂内,杨心川先一步迎到梁辰的跟前,并与梁辰客气的握了握手:“呵呵!欢迎梁先生大驾光临,张老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让杨先生费心了。” 梁辰客气的回应杨心川一声,转而走到张景玄的跟前,此刻二人皆没有说话,仅仅是互看着对方,许久后,才各自伸出手,握了握。 张景玄满是皱纹的脸上,微微堆起一抹苍老的微笑:“你就是梁辰先生吧?我就是他口中的张老张景玄,呵呵,没想到梁先生你这么年轻,却是有着如此之高的风水造诣,遥想我们风水界的未来,也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撑着了。” “不敢不敢,比起德高望重的张老您,我只是一个晚辈,张老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否则,就太折煞晚辈了。” 梁辰客气的笑着。 “那好,梁辰,请坐下说话。” 张景玄举止,不乏德高望重这四个字所透露的尊贵气质,微微作了个邀请的手势,便缓缓坐了下来,见梁辰在对面坐下,张景玄微笑着说:“这几日你该不会是为了躲避和我会面而远遁山林了吧?呵呵,梁辰,虽说调查你的身份很容易,但是想要找到你这个人,却是很麻烦!正如叶老的七星罗盘,图老的藏宝库,你一次次让我扑空,真是后生可畏啊!” “呵呵!张老抬举我这个晚辈了,其实我这几日是有些私事要去办,才耽搁了与张老会面的机会。” 梁辰并没有直接说出回葫芦沟办什么事,自然也明白张景玄并没有什么兴趣知道。 张景玄微微点头:“想来也是,不过你前天下午才接到我的电话,今天早上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点,是我没有想到的。” “能够与张老这样德高望重的风水界老前辈一见,也是我的荣幸,我怎能不昼夜赶路,只怕会错过与张老约定的时间。倒是还好,没有错过三日内的约定,呵呵!” 梁辰笑了笑,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但不知张老对我这个后生晚辈,有什么提点之处?还请张老直言!” “哈哈!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快人快语,和我年轻时候,还真是有些相同之处,好吧,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且问你,你这一身的风水秘术,师承何人?要知道,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每一脉,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如果来路不正,是很难容得下的。” 张景玄哈哈一笑,但笑容很快便收敛了,十分严肃的向梁辰又说:“尤其是风水邪师一路,与我们风水界的正脉传承,格格不入,他们谋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风水邪师,到处都是,防不胜防啊!也为了防微杜渐,我们风水圈子相互协理,相互监督,共谋立足之计。一旦发现有居心叵测之流,自然是第一时间清理出局,这不单单是为了我们风水界能够良好的发展下去,也是为了给百姓有个交代。” 对于张景玄的话,梁辰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的意思,但是已经含沙射影的告诉了梁辰,只有加入他们的风水圈子,才算得上是风水正脉的传承,一旦不能被他们的风水圈子所容留,便是风水邪师一流。 这一招还是高明之极,出言便断了梁辰的后路,如果梁辰现在说不加入他们的风水圈子,言下之意就算是承认了自己是不入流的邪师。但若是就这么加入他们的风水圈子,一切都要听从他们的调遣和安排。 想了想,梁辰微笑着点头:“张老所言极是,这次我进山一趟,倒是真的遇到了一位风水邪师,他自诩‘黑狐老人’,所点风水煞穴,均以命引煞,以煞入局,为祸一方,让一方百姓不得安宁。只可惜最终被那风水邪师逃掉,没能彻底破了他的根基!” “竟有此事?” 张景玄微微皱起眉头,略一思忖,又说:“心川,你可曾听说过这个黑狐老人?”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心川,此时闻言,先是想了想,随即点头说:“据说这位黑狐老人,曾在西北一带出现过,多隐藏在深山偏远之地,而且独来独往,风水界有过他的传言,却没有他的踪迹可寻。正如梁辰先生所说,这个黑狐老人所修习的风水秘术,多以命煞为引,所布置的风水龙穴,也都是引煞入局,要破起来十分麻烦,很容易被其中的风水凶煞所冲撞。但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传闻,原以为他已经老死在山中,没想到他竟然被梁辰先生所遇。” “心川啊,查查这个黑狐老人,如果有必要,我们风水界应该除掉这个害人的邪师!” 张景玄十分严厉的向杨心川下了命令。 杨心川当即点头:“是,我会尽快查清楚!” 转而,张景玄微微露出微笑:“梁辰,黑狐老人的事情暂且由心川去料理,至于你,可否和我说一说,是如何破了叶老的七星灯阵?当然,还有图老的藏宝库,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且不说渝都的风水圈子,就是天下间所有的风水师,也找不出几个啊!” “呵呵!没想到张老早就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隐瞒下去。” 梁辰笑了笑:“不瞒张老,您口中所说的叶老叶淳一,正是家师,我师承叶淳一一脉,只不过我们这一脉是代代单传,家师还在世时,不准许我出山,严令我在他去世以后,才能出山发扬我们这一脉的风水秘术。也正是家师去世的一个月后,我侥幸破了七星灯阵,得到家师的衣钵传承,也拿到了七星罗盘!” “哈哈!原来如此啊!” 张景玄先是一惊,随即大笑起来:“没想到叶老竟是给我们风水圈子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声称天下间没有人能够继承他的风水绝学,究其原因,一则是没有此等根器的好苗子,二则是他的风水绝学另辟蹊径,一般人也很难尽数参透。所以叶老一生没有指定衣钵传承之人,谁曾料想,他早已有了得意弟子,竟然就是梁辰你,好,好啊!” 对于张景玄的唏嘘之意,梁辰略显疑惑,不知道这张景玄究竟是感叹,还是牢骚。 杨心川随即接着张景玄的话题:“原来梁辰是叶老唯一的得意弟子,那这就好办多了,叶老生前是我们风水圈子的泰山北斗一样的存在,更是有着风水宗师的美誉,对于梁辰的师承,是没有问题了。想必其他几脉也不会有什么疑问,自然是能够接纳梁辰的,我们风水界最讲究师承,只是……还有一点!” “心川,既然梁辰是叶老的传人,便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 张景玄当即微笑着说。 “是!” 杨心川立时点头应承,转而向梁辰又说:“按照咱们风水圈子的辈分来说,我直呼你的名字,倒也不算冒昧,梁辰,你的师承在风水圈子自然是没有二话,更没有人敢去质疑。但是对于你的能力,能否在风水圈子争得一席之地,还要靠你自己争取,如果都论师承而独享其成,在风水界,也没有这个惯例。” “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总堂设立在岳麓山庄,岳麓山庄有正堂和偏堂之分,正堂有十三席位,曾有三老八脉位列其中,这些,想必梁辰你都知道,另外还有两个空席,为我们风水界的谦卑之意,不争一二,但求三甲一席之地,但是现在图老和叶老都已经作古,空席就剩下四个,加上张老的一把椅子,现如今渝都的风水圈子,头把交椅有五,其余八脉分派两侧,这是正堂,其余风水各脉弟子,尽皆在偏堂议事!” 说到这里,杨心川微微停顿了一下,扭头向张景玄看了一眼,在得到张景玄点头示意后,杨心川接着又说:“现在的局面非常简单,如果你想在渝都立足,务必要在岳麓山庄争得一席之地,而这一席之地,或许在正堂侧位,也或许是头把交椅其中之一,更或许,是偏堂留座,但无论怎样,你都要接受我们风水圈子的一场服众之礼!” “服众之礼?难不成要让我和整个风水圈子比试风水秘术不成?” 梁辰忍不住一笑:“风水各脉,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同一处风水,不同的风水流派,有不同的破解之法,更有不同的见解,但其目的相同,所以才能够求同存异。如果为了争得风水圈子的一席之地,而大打出手,与其他几脉相互比试,似乎有些欠妥!” 张景玄闻言,当即笑了起来:“梁辰说的不错,这些陈规陋习,早就应该改一改了,几脉风水,根本没有可比性,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嘛!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局面产生,我们风水圈子,才设立了三老之位,而我们三老所修习的风水秘术,皆囊括百家精华,不取长短,不论高低,而每每有后生晚辈想要跻身正堂之位,都由我们三老出题,作为比试!” “前面图老和家师叶老都已经作古,也就是说,现如今我要和张老比试风水秘术,只有赢了张老才能跻身正堂之位?” 梁辰微微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张景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第五十八章 七日之试 张景玄和杨心川这一唱一和的,竟是给自己弄了这么一出儿,看样子是避免不了与风水圈子的纠葛了。不过张景玄和杨心川的心思是不是一样,梁辰有些摸不清,如果单单看张景玄,他的意思很明显,喜欢自己能够加入渝都的风水圈子,但杨心川则有意阻拦。原本按照师承,倒也是能够进入岳麓山庄的,只可惜,杨心川提出了风水界的比试,而且这个比试对手,还是张景玄。 三老八脉之一的一老作为对手,难怪那么多的后生晚辈,没有一个人能够跻身正堂之位,试想谁能赢得了那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呢?所以正堂十三个位置,永远也无法坐满。 尽管前面二老已经作古,但是张景玄的风水造诣,恐怕早已是炉火纯青,和这样的老前辈比试风水秘术,倒是可以用一种比喻来形容,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表面看,能够与三老之一的张景玄比试,已经是自抬身价,就算无法赢对方,也不至于丢人。但实际上,这是一条死胡同,而且人人都知道的死胡同,因为没有人有自信赢得了张景玄,所以这个不算公平的公平比试,其实有很大的一种风险,那就是输了之后,就只能退出渝都,不能再和渝都的风水圈子争夺饭碗。 那么张景玄是有意留下自己,还是要借机赶走自己?梁辰皱了皱眉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杨心川肯定是要排挤自己出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的关键所在,就在张景玄的手中握着。 “让你和我比试风水术,的确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赢不了我,也能够进入偏堂,成为我们风水圈子的一份子。” 此时此刻,张景玄突然向梁辰作出了一个承诺,此话一出,杨心川面色大变,有些急躁的想要表达什么,却是被张景玄出手制止,张景玄再次说:“你手握七星罗盘,且同时拥有着图老的衣钵传承,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图老的衣钵,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梁辰,你或许是我见过的新一代的年轻人中,最为出色的一人,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张景玄此话,梁辰眼睛一亮,当即释然一笑:“能够得到张老的青睐,是我的荣幸,那好吧,我就冒昧的与张老一试,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吧。” 张景玄笑呵呵的说:“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不破坏我们风水圈子的规矩,我都能答应你!” 梁辰扭头看了一眼杨心川,此时杨心川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梁辰随即扭回头,向张景玄微笑着说:“如果我输给了张老,我宁愿离开渝都,也绝不在岳麓山庄的偏堂占有一席之地!而我若是侥幸的赢了,我要拿回家师的那把椅子!” “梁辰,你,你是要和张老并肩而坐?你的口气未免有些狂妄了吧?” 杨心川终于忍受不住梁辰的凌厉之言,霍地站起身,有些生气的质问。 张景玄缓缓伸出手,阻止杨心川的无礼,待杨心川极不情愿的坐回沙发,张景玄才扭头向梁辰严肃的说:“梁辰,你能够有此志向,想必你的师父叶老泉下有知,也会非常的欣慰,你是叶老的衣钵传人,坐回叶老的头把交椅,也无不可!我现如今在岳麓山庄,左右各两把交椅,原本我们三老为一席之地,与前面两把交椅,并列三甲,在头把交椅上,我仅仅算是占了三分有一的席位,这头把交椅,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坐得上去。如果你真能坐得上去,我还可以许诺你一件事,我手中有一上等龙穴,价值不菲,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将一并托付给你,如何?” “张老,您手中的那处龙穴,是您自己所有,在整个渝都都很难找到与之媲美的风水佳穴,怎能就这么送出去呢?” 杨心川彻底不淡定了,急急的向张景玄辩解。 看杨心川激动莫名的反应,梁辰不难知道,张景玄口中所说的那处神秘的风水龙穴,定是一等一的存在,而且张景玄自己都没舍得使用。 梁辰想了想,同样严肃的问:“张老,您真的要再押上一处上等的风水龙穴吗?” “我张景玄所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在整个风水界,都是有目共睹。” 张景玄没有直接回答梁辰的话,而是间接的表明自己的威信所在,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无人可改。 “好!” 梁辰点了点头:“张老如此器重我这个晚辈,如果我不接受,未免有些不识抬举。那,还请张老定下时间和地点,我准时赴约!” “慢着!” 杨心川及时的打断了梁辰的话,且冷笑一声,说:“梁辰,既然张老都已经加了筹码,而你,是不是也应该多加几分筹码进去,才算公平呢?” “杨先生觉得我应该加什么筹码?” 梁辰微微笑了笑。 杨心川冷声一笑:“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能再使用风水术,彻底退出风水界,也不能自称是叶老的传人。” 梁辰闻言,当即笑了起来:“呵呵!这个筹码倒是够重的,不过张老的筹码也不轻,杨先生,你这一句话,或许就断送了我未来的前程啊!如果我真的输了,那么我将会失去一切,你这个算盘打得够精妙,好,那就依你的要求,如果我输了,我把一切都还给风水界,从此不再使用风水秘术,更不会自称风水师。这样,杨先生是否高枕无忧了呢?” “你,你这话是何意?我只不过是觉得张老如此屈尊降贵,而你目前还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让你和张老比试高低,已经是抬举你了。纵然你的师承是叶老,但是你自身并没有什么值得风水界信服的地方,所以让你加这个筹码,不单单是对张老公平,更是对整个风水界,也是一个公平的交代!” 杨心川再次冷笑出声:“呵呵!所以你不要以为我在排挤你,你有那么大的师承做靠山,我现在就是想排挤你也排挤不动啊!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破,这一点,还是要请梁老弟多多理解才是!” “梁辰,心川的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不过你若真能取胜,这对于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时,你坐上头把交椅,也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岂不是更好吗?” 张景玄先是瞪了杨心川一眼,似乎他对杨心川刚刚提出的过分要求很是不满,但话已经摊在了明面上,要收回已经不可能,张景玄随之又说:“其实无论多少压力压在你身上,对于你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旦你这次输了,今后你再想立足于风水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若是赢了,便是赢了渝都整个风水圈子,要知道三老之席,是要受风水八脉所侍奉的尊贵之位,其中所蕴藏的深远意义,你应该明白!” 梁辰似乎已经明白了张景玄的用意,或许之前自己对张景玄的了解,都太过片面,他倒是真心想维护整个风水圈子,而相比较来说,杨心川或许是风水八脉之中,唯一值得托付衣钵的人选。故而张景玄特别培养了杨心川,但是从张景玄的言辞之中,所流露的一种渴望之情,不难看出,他是多么希望渝都的风水圈子,能够再造当年的辉煌盛景! 而杨心川之流,将张景玄架在至高的位置上,阳奉阴违,背着张景玄干出了多少龌蹉事,尚且不得而知,前番在王大海的家中,杨心川似乎已经违背了张景玄的意愿,咄咄逼人,言辞霸道,而且他所流露的,乃是无边的野心。 似乎杨心川阻止自己的原因,就是怕有人抢了他所努力的目标,他眼下唯一的目标,无非是取代张景玄,坐上渝都风水圈子的头把交椅! 那么,挡在他面前的任何人,自然也就成为了他的敌人。不过,张景玄似乎有意在试探自己,想看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会令他失望。梁辰敲了敲烟灰,其实这次混进风水圈子,是为了借助风水圈子的势力,寻找到帝王龙脉的线索,而对方有什么目的,尚且无法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张老,七日之后,是黄道吉日,不如就定在七日之后,至于地点,还请张老定夺!” 杨心川掐指一算,当即向张景玄报了一个日期。 “那好吧,梁辰,就定在七日之后,地点,等到了那一天,你到了岳麓山庄,我再和你说比试规则,这一次的比试规则,我觉得有必要破旧迎新,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有必要还沿袭过去的那些规条!” 张景玄淡然笑了笑,再次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看似有些单薄的俊逸青年,一时间,思虑万千。 第五十九章 求婚大作战 梁辰走后,沉寂了许久的厅堂内,杨心川刚欲开口,张景玄顿时伸手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思忖了一下,才开口说:“心川,我知道你的心里容不下梁辰,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希望在七日之内,你最好不要动他,否则,我们风水圈子的名誉,将会被你毁于一旦!你,明白吗?” “那好吧,只是张老这次下了这么重的筹码与那小子比试风水秘术,万一……我不想让张老的名声毁在一个无名小子的身上,这几日我可以不动他,但是一旦他搅了我们风水圈子的局,毁了张老的名声,我必然要除掉此人!” 杨心川一脸阴沉的怒喝一声,放在沙发上的手,此刻紧紧攥成拳头,指尖深深的嵌进皮肉之中。 张景玄对于杨心川的忠心,仅仅微笑以对,或许他明白杨心川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也明白杨心川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只是七日后的成败,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张氏公馆外,梁辰顺势打开了车门,刚坐下关上车门,驾驶室的胖子立时追问:“梁子,你怎么用了这么久?不是说两个小时就出来吗?害得我等了三个多小时,我差点就提着刀冲进去救人了!” “呵呵!紧张什么?这里是张氏公馆,而且还是张景玄的府邸,谁敢在这里闹事?” 梁辰安慰了一下胖子,接着又笑说:“再者,就算张景玄想要对我不利,也不会傻到在自己家对我下黑手。起码,也得找个荒郊野外,才符合一个聪明人的做法!所以,我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并不意外。” 胖子抿嘴一笑,竟是有些腼腆的低着头:“梁子,既然你的事情办完了,晚上能不能陪我去办件事?” “哦?” 梁辰错愕的看了看胖子,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娘们唧唧的样子,总不会是去相亲吧?” “你怎么知道?不过不算是相亲,但,但也和相亲差不多了!” 胖子老脸一红,紧接着把头压得更低……“我,我刚才在珠宝店买了一个戒指,想向苏佳佳求婚,你晚上有时间陪我回一趟十八梯呗?” “苏佳佳?” 梁辰想了想,顿时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理发店的小桃红?你小子怎么都到了求婚的地步了?怎么发展这么快?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晚上我陪你去,要不要准备点惊喜什么的?比如点九百九十九根蜡烛,也或者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只要你提出来,我亲自帮你办!”看着胖子一脸幸福的表情,梁辰暗暗自责,都是平日里忘记关注胖子的私事,如果早点准备,也不至于这么匆忙。 “梁子,谢谢你!” 胖子激动的看着梁辰,随即又低下了头:“不过她告诉我说,不喜欢那些浮夸的浪漫,喜欢简简单单,所以我没有准备什么惊喜。” 梁辰上前重重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微笑着点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先把戒指让我看看!”在看到胖子手中拿着的一枚纯银戒指后,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开车!” “梁子,去哪啊?” “回珠宝店!” 半个小时后,梁辰把精挑细选的一枚白金钻戒递给胖子,并略带斥责的说:“我们现在还没到节衣缩食的地步,所以你没必要省钱,尤其是求婚这样的大事,要让那苏佳佳知道,咱们老铁不是不舍得在她身上花钱!胖子,只要你幸福!”说完,梁辰签了一个二十三万的单,然后把纯银戒指塞进自己的口袋内。 拿着钻戒,胖子的眼眶微微红润,随即挥起拳头砸在梁辰的胸脯上,笑着说:“老铁没毛病!” 回到蓝心别墅,梁辰立时开始制定计划:“你和她约在什么地方见面?你又准备在什么地方求婚?” “就在嘉陵江和长江的交汇之畔,她总是把自己比喻成长江,而我是嘉陵江。我就是要告诉她,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清浊之分!” 胖子一脸憧憬的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幸福的像一朵花儿。 “呵呵!你小子还挺有创意的嘛!那好,晚上我开车,亲自把你送到目的地,然后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梁辰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一瓶红酒,然后倒了两大杯:“cheers!” 树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而别墅的客厅内,地上散落着三个红酒空瓶,二十四瓶啤酒空瓶。 梁辰和胖子皆是东倒西歪的仰躺在沙发上和地上,喝得酩酊大醉。当梁辰从朦胧中醒转,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下时钟,竟是晚上七点钟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而推了一把胖子:“胖子,快醒醒!我好像记得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办什么事,什么事?我好像记得……” “哪有什么事……就是有事也得等到天亮之后……” “求婚!” 此时此刻,梁辰和霍地坐起身子的胖子,皆异口同声的大叫一声,随即胖子惨绝人寰的又啸了一声:“七点钟了!我的天啊!靠!靠!我约了八点见面,还有一个小时,我要完蛋了!”几乎在一瞬间,胖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上,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只见胖子已经换好衣服,工工整整的站在了跟前。 等梁辰换好衣服坐上车,已经是七点十五分,刚欲点火,梁辰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衣服穿好了吗?” “穿好了穿好了!” “钻戒拿了吗?” “拿了拿了!” 胖子此刻几乎像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的整了整衣衫,在确定了一切准备就绪,梁辰瞬间打着火,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如一道流星般,直接冲出了蓝心别墅区。二十分钟后,七点三十五分,车子进入十八梯,十八梯的路并不是很好走,这一带本是环山路,上下起伏,高高低低,但径直八条街道,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一辆黑色途观快如一道闪电,飘然闪过。 七点四十五分,嘉陵江与长江交汇之畔,一片风景优美的公园草地上,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道粉红色的倩影,翘首以盼的站在江边。梁辰微微张了张嘴:“没想到我们提前了十五分钟,还是晚了人家一步,想必人家已经在那里等你很久了,赶快去吧!” 胖子早已透过车窗看到了那道瘦弱的身影,她就像是风中的一片孤叶,一袭粉红色连衣裙,还有乌黑的长发,如梦,如幻,在胖子的眼中,苏佳佳此刻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是那么美,那么纯洁无暇。慌忙下了车,胖子激动莫名的向苏佳佳走去,而这边的驾驶室内,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看着身材高大的胖子一步步走到他心仪的女孩儿跟前,梁辰的脸上,由衷的露出一抹微笑。 但当梁辰看到那苏佳佳时,突然皱起眉头,且坐起身子,仔细看了看,立时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半个小时后,但见胖子竟然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他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不用猜,梁辰也想到了,胖子似乎被甩了…… 直到胖子重重的拉开车门,又重重的关上,然后面色呆滞的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手中的钻戒发呆。许久后,胖子突然抱头痛哭起来……看到这里,梁辰咬了咬牙,转身下了车,一步步走到苏佳佳的跟前,看着这个不施粉黛而艳压桃李的美貌女孩儿,梁辰静静的盯着她,此时她的脸色似乎有些失措,有些彷徨,有些……“胖哥他……他没事吧?请你安慰安慰他,我,我配不上他,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 “你知不知道胖子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么伤心?你倒好,偏偏等到他求婚的这一刻和他分手,请给我一个安慰他的理由!” 梁辰用力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紧接着又抽出一支烟点上,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 “没有理由,我们不合适!仅此而已!” 苏佳佳低着头,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你是不是生病了?而且,还是不治之症!” 梁辰扭头看了一眼五十米外的车子,随即又扭回头:“你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才决定和胖子分手,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 苏佳佳忽然抬起头,怔怔的盯着梁辰,满脸的震惊之色。 “人有五气,旺、相、休、囚、死,很不幸的是,我刚才看到了你头顶上方所笼罩的一团死气,而且死气凝固不散,难道你真的……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梁辰紧锁着眉头,随即低声问:“还有多久?” “肝癌晚期,最多还有一个月,没救了,而且,我也不想苟延残喘的活着……请不要告诉胖哥,我,我想留给他最后一抹美好的回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变丑的样子,求求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告诉胖哥,可以吗?” 说此话时,苏佳佳的声音明显在颤抖,眼眶内,早已是泪水朦胧,一行行清泪,飘然滑下。她用力压制着内心的痛苦,且用祈求的神色,望着梁辰。 梁辰没有说话,用力吸着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三支烟吸完,梁辰狠狠的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第六十章 卖身葬父 回到车上,梁辰嘴里叼着烟,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其点燃,先是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递给胖子。胖子接过烟,用力的吸了一口,顿时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此时胖子尽管没有再哭,但他脸上的泪痕已然在告诉梁辰,刚才他一个人在车里已经哭过了。梁辰自己又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吸了一口:“今晚你做主,想干什么,我陪着你!” “梁子,我想四处走走,透透气。” 胖子拿着烟,再次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梁辰当即跟着下了车,随胖子一路走进了十八梯的大街上。望着这里破旧的房屋,和高低不平的道路,这个地方,前些天还是那么熟悉,而许久没有回来,仿佛显得陌生了许多。 一路上,俩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即将走出十八梯,在街口的位置,枯黄的路灯下,梁辰错愕的看到一个摆地摊的人。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九点半将近十点,十八梯一般很少有人这个时候还在摆地摊,走近一看,梁辰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什么摆地摊的,而只是一个乞讨者。 这是一个女孩儿,看似十九岁左右的清纯女孩儿,头上扎着马尾辫,身上穿着破旧的黑色牛仔外套,身材柔弱,且单薄,微微低着头,跪在一张乞讨的布告纸后面,只见布告上面写着:我家住十八梯胜利街十五号,因为父亲心脏病突发而死……现在急需一万元安葬费,苦于无奈,特求助好心人士帮助,如能料理父亲后事,愿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字不多,但是却很有力,而且要乞讨的数目,竟然直接写出了一万的额度!这,这若是骗人的假乞讨者,又是在这种穷乡僻壤之地,不应该狮子大张口要一万元安葬费,多半会不写数额,还能多少要点,若是这样,恐怕无法取信于人,就算能够取信于人,谁又能这么平白无故的给她拿一万元的安葬费? 再者,这张乞讨书上面,明摆的写着四个字,尽管没有明确的写出来,但几乎已经告诉世人,这个女孩儿在卖身葬父! 若非是家中真出了巨大的变故,若非真的是祈求无门,一个蓓蕾初开的年轻女孩儿,不会这么自我轻贱。 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见布告上面,还贴着女孩儿的身份证,她父亲的身份证,以及死亡鉴定证书,以及她父亲生前的照片。当梁辰看到女孩儿父亲的照片时,突然睁大双眼,这个人……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想了想,梁辰立时醒悟,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不正是前些天赚得第一桶金时,和胖子去大排档庆祝所见到的那个霉运缠身的老头儿吗? 当时梁辰还是第一次激发了望气术,而用望气术看到的第一个人身上的岚气,就是这个人。算算时间,约莫半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这么快就……就过世了! “白敬斋,你父亲叫白敬斋?” 梁辰看着那老头儿的身份证,但见女孩儿微微点头默认,梁辰又看了一眼女孩儿的身份证:“白……千羽,你叫白千羽?很特别的名字,老先生过世多久了?” “三天。” 女孩儿很安静,面容清冷,而又平静如水,且不愿多说一个字,低垂着头,双眼盯着父亲的照片,视线没有移开过半寸。 “一万够不够?” “够了。” “胖子,拿钱!” 梁辰直截了当的问了两句,便招呼胖子拿钱,胖子此刻正站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泪,似乎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听到梁辰的话,胖子满脸的委屈:“梁子,你能不能体会体会一个刚刚失恋的人的痛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先把钱拿出来,待会儿再痛苦。” 梁辰伸出手,胖子无奈的叹了一声,只得从兜里拿出钱包。 还未等胖子把钱拿出来,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大骂声:“他娘的!谁在那抢老子的生意啊?”闻言,梁辰和胖子立时扭头看了去,只见五六个穿着黑汗衫的青年人,似乎刚从饭店喝完酒出来,满脸通红,隔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尤其是他们走路还摇摇晃晃的,而刚刚喝止胖子拿钱的,就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男人。 这些青年男人一个个头发五颜六色,有红色长发,有黑色短寸,再加上他们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而走在最前面的青年男人一脸戏谑的站在乞讨布告跟前,看了看,随即弯下身子看了看女孩儿的长相,咧嘴笑了起来:“长得不错!还真他娘的标致!老子的洗脚城最近正缺人手,不如老子把你买了,你以后就是老子的人了,哈哈!” “老大,她要一万块呢!” 后面有个小弟提醒了一下这个青年男人,青年男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布告,随即冷哼一声:“一万块算个什么?把客人侍候好了,就是十万一百万也是会有的,不过老子现在没钱,不如你和我们去洗脚城拿钱,好不好?”青年男人说着,便是伸手要托女孩儿的下巴。 “梁子,我现在想打人!” 胖子满脸怒气的盯着那个二流子青年,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几乎攥出血来。 “我说过,今晚你做主,你要干什么,爷们奉陪!” 梁辰冷冷的盯着那个青年男人的手,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女孩儿的下巴时,梁辰突然飞起一脚踹在了青年男人的手臂上,吓得青年男人立时收回手,梁辰当即向胖子低声说:“把钱给那女孩儿,让她先走!”胖子闻言,当即从钱包掏出一万块现金递给女孩儿,而这时,梁辰已经和那个青年男人打成一团。 “快走!” 胖子几乎命令般的向女孩儿喝斥了一声,转而扭头冲进了战团。 “狗日的!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在这十八梯一带谁敢惹老子?你……哎呦!” 青年男人一挥手,身后五个小弟蜂拥而上,把梁辰和胖子团团围住,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梁辰趁机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上,将那青年男人踹了个四仰八叉,紧接着,便又是一番大混战。 半个小时后,六个青年男人掉头一瘸一拐的跑了,而梁辰和胖子也重重的瘫坐在地上,俩人身上分别留着轻重不一的伤痕,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那个哈儿挨了老子一个上勾拳,老子刚要再打个下勾拳,他却跑了!” “老子刚才也打趴下一个,麻麻批的,如果不是他们跑得快,老子要把他们的腿都踢折,让他们爬着回去!” 胖子和梁辰相视一笑,随之相互搀扶着,一边嘀咕着各自所经历的战况,一边一瘸一拐的向车子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回到车里,二人皆是各自仰躺在靠垫上,梁辰慢吞吞的喊了一声:“胖子,你还能不能开车?” “我想睡一会儿,而且梁子你别忘了,我刚刚失恋,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酒,对了,车子后备箱还有一箱啤酒,我去拿,我们打完架不喝点酒庆祝一下,还算什么打架?” 胖子晃晃悠悠的又下了车,跑到后面打开后备箱,取出了啤酒,随之,二人在车厢内一瓶接着一瓶,直到一箱子啤酒全部喝完。 夜空如洗,夜,静悄悄的,只有那如同万马奔腾的江水声,在连绵不绝的拍打过来,梁辰扭头看了一眼鼾声大作的胖子,不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扭头又看向了车窗外的夜色,回想起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简直是混乱不堪的一天,风水界的比试之约,胖子失恋之痛,还有丧父的女孩儿白千羽,还有那一场痛快的打架……这一天,似乎充实得有些过分了。 但梁辰更觉得这是一个没有遗憾的一天,所有即将要做的事情,所有已经做过的事情,都是值得的,纵然再来一次,还是会那么做。 天色刚蒙蒙亮,胖子吵杂的声音顿时将沉睡中的梁辰惊醒,梁辰睁开双眼,但见胖子错愕的盯着车窗外,面色尤其的震惊。 梁辰当即扭过头看向车窗外,只见一个浑身包扎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重伤之人,手中扶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车子走来。梁辰愕然一愣,不禁呢喃起来:“胖子,这个人……不就是昨晚和我们打架的那个黑道老大吗?可我记得我下手没那么重啊!他怎么……怎么像是散了架一样,伤得这么重?!” 眼看着那重伤的青年男人即将来到车跟前,梁辰立时打开车门,走下了车。而胖子也顺势下了车,带着一身的威武之气,护佑在梁辰身后。 重伤青年看到梁辰,顿时呆住了,随即仍开了拐杖,重重的向梁辰跪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 白千羽 梁辰面色一惊,不禁错愕的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抓了抓后脑勺,此时,梁辰缓步走到那重伤青年的跟前,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跪我?按照常理来说,你是混黑道的,昨晚我们打了一架,也或多或少的结了梁子,你本应该再找点人来,和我们再打一架才符合逻辑,而你现在却……我实在是被你搞糊涂了!” 苦笑一声,梁辰想要搀扶重伤青年起身,但哪知,重伤青年竟然咧着嘴嚎啕痛哭起来……“呜呜呜……哥!大哥!您是我麻六的亲哥哥,亲祖宗!是我麻六有眼无珠惹了你们,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在你们面前耍横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呜呜呜……” 听到麻六的痛哭和祈求,梁辰微微皱起眉头,沉声说:“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吧!或者,你应该告诉我,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呜呜呜……昨晚我是想报复你们,本来在洗脚城召集了三十多号兄弟,可是还没等我们出发,就被您的手下打废了,全打废了,现在都送进了医院,只有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三十多号弟兄的手筋、脚筋被全部挑断,我是真的怕了……” 麻六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浑身抽搐着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最后麻六突然止住哭声,似乎在发呆,也似乎在想什么:“她手中的刀,自始至终都未曾沾过血!我麻六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她的眼神,足以让一个人心如死灰!在她的面前,我那三十多号弟兄简直就像是一群蝼蚁,一群刚刚学会玩刀的小娃娃!” “她?还是他?麻六,你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人?我没有派过什么手下去对付你!” 梁辰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人,能够在一瞬间挑断了三十多个猛汉的手脚筋?而且能够将三十多号人视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这里是五十万,哥哥别嫌少,还请哥哥给我麻六一条活路,求求你了!” 麻六越说越悲痛,把一背包递到梁辰的跟前,便是不停的磕头,还未等梁辰再说什么,只见麻六很是麻溜的转身就跑,跑起来一瘸一拐,仿佛在躲避凶神一般。不一会儿,麻六便消失在梁辰的视线里,而这时,梁辰才反应过来,当即拿起背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叠叠崭新的现金钞票。 “麻六究竟在说谁?谁会无缘无故的帮我们这么一个大忙?如果不是这个人,恐怕进医院的应该是我们两个了!” 梁辰扭头盯着胖子,但见胖子也是一脸的懵逼,梁辰回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难道是她?这,这好像有点说不通啊!” “梁子,你说谁?难道你知道是谁暗中帮了我们?” 胖子急忙追问。 “胖子开车,我们马上去十八梯找找,希望能够找到她!” 梁辰立时上了车,而胖子还想追问,却还是忍住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进了驾驶室,果断的发动车子,缓缓驶入了十八梯。转悠了一圈,却仍然没有找到,思忖了片刻,梁辰示意胖子到偏远的郊区转悠转悠,几乎一个上午的时间,梁辰一直在寻找这个神秘人。直到下午,车子来到一处偏远的地区,而前面的山脚下有棵大树,大树下,有着几个老头儿在聊天。 梁辰下了车,给几位老头儿分别递了一支烟,几位老头儿便是七嘴八舌的提供了一堆线索。原来这一带刚刚有一户人家安葬,而且送葬队伍异常庞大隆重,据说那家人很穷,但是却出了一个孝顺的闺女,死者是她的父亲,她不但买了上等的棺木,更是找了最好的送葬队伍,风风光光的把她的父亲送下地了。 听到几位老头儿的话,梁辰立时上车,不多时,便是找到了那座新坟,而在新坟跟前,穿着一身孝服的女孩儿白千羽,正是昨晚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儿。 她似乎和昨晚一样,依旧静静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那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没有哭,更没有说出半句哀伤之词,仅仅是在火堆里面的纸钱烧光后,又添了一堆纸钱进去,她安静得就像是一片叶子,安静得就像是水中的一朵白莲。 梁辰静静的在一旁站了一会儿,随即弯身从坟前的香盒内取出三柱清香点燃,并拜了拜,后把香插在坟前。 而此时,白千羽手中的最后一张纸钱,也已投入火堆之中。 “麻六的那些弟兄,都是你伤的?” 梁辰淡淡的开了口。 哪知白千羽并未回答梁辰的问题,梁辰皱了皱眉头:“除了你,我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为我去拼命,为我在一夜间废了三十多号黑道的对手!” “因为他伤了您,他没死,已经便宜他!” 白千羽终于开了口,尽管没有回答梁辰第一个问题,但却从第二个回答中,透出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麻六的那些弟兄,果然是白千羽出手击溃的,而且还是在一瞬间击溃的。梁辰微微看了白千羽一眼,谁曾想到,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儿,一个年仅不过十九岁左右的女孩儿,一个看似清纯而又懵懂的女孩儿,一个……肯卖身葬父的傻女孩儿,居然拥有如此凌厉霸道的力量! “以你的实力,想弄到区区一万块,并不是难事。” 梁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还要用出卖自己的一生来换取那一万块呢?” 白千羽沉默了许久,才声音清冷的开了口:“家族遗训,不义之财,宁死不取!” 此时胖子悄悄的走到梁辰的身旁,拿出网上搜索的信息给梁辰看了看,并压低声音说:“梁子,没想到她父亲白敬斋,竟是鼎鼎大名的南拳宗师,年轻的时候挑战过南北各大高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十岁以后便隐姓埋名远离了公众的视线。” “你先回车上等着!” 梁辰摆了摆手,待胖子回到远处的车内,梁辰才回过头:“纵然你父亲白敬斋老先生生前是南拳宗师,纵然你能够继承他毕生的武学,但若是想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挑断三十多号人的手脚筋,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四岁那年,父亲接到一场比武挑战,父亲得知那人罪行累累,并非善良之辈,不愿与他比武。但他为了逼迫父亲,杀死了我的母亲。我父亲打败了他,但却留了他一条生路,可是他对父亲怀恨在心,把年近四岁的我偷偷抱走,转卖到了国外秘密机构,那是一个训练杀手的地下牢笼。我十岁时,击败了所有同龄人,十二岁时,杀了那个贩卖我的人,也因为那次我杀人,被欧洲雇佣兵组织买走!” 白千羽的声音很冷,而她所说的那些事情,足以颠覆一个人的认知,足以让所有听到的人瞠目结舌,但是在她说出的刹那,似乎依旧是那么的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我十五岁时,雇佣兵组织秘密解散,我被国际m17杀手集团控制,排名第十七,同年执行了三次刺杀任务,我晋升到第七位,四年后,我逃出了m17杀手集团,回到国内,并与父亲团聚。” “你的这些经历,你父亲知道吗?” 梁辰看了一眼坟墓。 “他,刚刚已经知道了。” 白千羽说完,重重的向坟墓磕了三个响头。 对于白千羽的传奇经历,或许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甚至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世上居然还有那么多神秘而又可怕的组织存在。梁辰再次看向白千羽,似乎有些明白,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杀手的世界里,她已经彻底被血雨腥风所同化,在一次次杀人和被杀的洗礼中,她几乎忘记了人生最为平淡快乐的生活。 这次她的父亲突然离世,她甚至不知道如何通过正常的方式来筹集父亲的安葬费,而她依旧严格的遵从家族遗训,不取半分不义之财,故而哪怕她有天大的本事,对于那区区一万块的安葬费,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她选择了最为古老的方式,用最为直白的话语,换取这份安葬费。 梁辰想了想,随即说:“我和白敬斋老先生,倒也是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我们不认识彼此,但现在我知道了白敬斋老先生的辉煌过往,以及崇高的武德,那一万块,就当是我作为一个后生晚辈的孝敬。你,不必把所谓的做牛做马当回事,以后你可以选择过你想要过的生活,或者继续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不错。” “这笔钱,胜过我的命,我的命今后就是你的,你可以让我生,也可以让我死!” 白千羽依旧声音清冷的回答着梁辰的话语。 梁辰纵然再怎么镇定,但是此刻,依然有些无所适从……“我不想让任何人死,不单单是我的朋友,哪怕是我的敌人,哪怕是伤害过我的人。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对了,我还没有说过我叫什么,我叫梁辰,那位是我的兄弟,叫王胖子,今后你如果无处可去,如不嫌弃,可以住在我们家,我们家的房子还是能够容得下你的,呵呵!” 此刻,白千羽缓缓扭头看向梁辰,四目相对,梁辰几乎能够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中,甚至没有半点杀手的凶狠之意,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纯真烂漫的女孩儿,谁能想到她会是让黑道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呢? “我喜欢孤寂的夜!” 白千羽声音清冷的回答。 “那好吧。” 梁辰轻叹一声,他哪里不明白,白千羽的体内所流淌的,仅仅是一个杀手的血,要帮一个人,或许有很多种方法,比如,顺从她的意愿,让她做回真实的自己。梁辰随即向车子方向打了个响指,那边胖子火速提着背包跑了来,梁辰拿着背包,递给了白千羽:“这里面有五十万,虽然是麻六表达的歉意,不过现在这笔钱,是我给你的,就算夜色常寂,也总会出现一点温暖的光!” 第六十二章 议事阁 岳麓山庄,是风水界名家汇聚之地,不单单整个渝都的人都知道,就算在大江南北的风水各界,也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山庄环山而建,其中除了秀丽的风景,就要数绝佳的风水结构。此地是风水界的名家精心构造出来的风水大局,有人断言岳麓山庄掌管着整个渝都的风水命脉,只因渝都有两条真龙龙脉盘绕,而两条真龙的气脉交汇之处,正是这岳麓山庄所居之地。 尽管只是传言,但渝都的政商名流,各界领袖,均与岳麓山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最为出名的风水八脉也出自这岳麓山庄,风水八脉遍布政商两界各地,而总领府邸,也就是眼下的这座巨大而又古蕴深厚的岳麓山庄。岳麓山庄内,有议事阁三殿,皆是正宗的古代建筑结构,中殿,正是风水圈子口中所说的议事正堂,两侧的偏殿,乃是偏堂,中殿一般没有风水八脉的当家出现,是不可能打开中门的。 纵然有八脉的当家汇聚一堂,而缺少了主事的风水界泰斗张景玄老先生的出现,中门依旧不能打开。故而有事无事,便在偏殿商议。 此时此刻,左右偏殿之中,汇聚了风水八脉所有的当家,以及八脉中的得意传人,而靠东边的右殿为上,八脉当家人,尽皆聚集在其中议事,而靠西边的左殿,乃是辈分更低的后生晚辈所呆的地方。 “哼!那个叫梁辰的小子,未免太过狂妄了,居然敢公然的挑战张老,他也不看看他是谁!张老又是谁!张老乃是我们风水界的泰斗,就算我们几个当家,也不敢轻易的逾越雷池,公然挑战张老的权威,他一个刚刚出道的风水界后辈,竟然敢直接和张老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九星派的当家卜老金身穿深青色的长衫,在二十一世纪里,依旧保持着古人的风采,只不过他身材略显发福,脸色有着一抹自然红,再加上一脸的大胡子,话语中带着尖刻的意味,倒是和身上所展现的儒雅气质,完全不符。 卜老金开了口,但见其余几家,依旧在低着头品茶,并未有人插话,卜老金有些不耐烦的嚷嚷起来:“你们倒是给句痛快话啊!现在有个家伙要踢我们的场子了,难道你们都无动于衷吗?” “呵呵!既然张老都已经应诺了和那后生晚辈比试切磋风水秘术,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但要说战队,我们自然是统一战线,站在张老这边,这不必怀疑了吧?” 杨派的当家陈大千淡然一笑,年过六旬的陈大千,一向是风水圈子的老好人,不单单穿着随和,普通的休闲装,就连说话也从来没有脾气,伸手捋了捋小胡子,一双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又说:“况且张老没有发话,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难道不是吗?” “大千兄说话可是有点立场不明确啊!我们大家来商议几日后的比试,这不单单关系到张老的名誉,更是关系到我们风水圈子的名誉。对于张老的风水造诣,我们自然是没有话说,但是那个叫梁辰的小子,似乎来路不正,万一到时候耍诈,怎么办?如何收场?” 杨心川作为八宅风水派的当家,此刻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而且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风水圈子和那一个无名小子比起来,他输得起,最多再从坑里爬起来一次,可是我们输不起!” “心川,不是说那个叫梁辰的小子,是叶淳一叶老的传人吗?你怎么说人家来路不正呢?” 陈大千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了笑:“如果他真是叶老的传人,来路不但正,而且资格也完全站得住脚。这一点,相信大家都没有意见,叶老曾是和张老并列头把交椅的老前辈,更是风水界的一代宗师,就算看在那个小子的份上,倒也不能驳了叶老的面子不是?” “是啊心川,切莫失言啊!” 卜老金紧接着也指责了杨心川一句:“那个叫梁辰的小子,是张老证实的身份,的确是叶淳一叶老的传人,这一点不会有假。如此,他也算是我们风水圈子的人,毕竟叶老是我们的老前辈。” 杨心川冷笑一声:“即便是叶老的传人又如何?他又能代表叶老吗?风水界什么时候出现的世袭罔替的规矩?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想在中殿正堂得到一席之地,只能靠他自己的本事,如果处处都拿叶老作为挡箭牌,岂能服众呢?而这次张老破例与梁辰这么个晚辈比试风水术,本就是服众之礼,大家可不要议跑了话题才是啊!” 此刻卜老金似乎显得有些急躁,当即看向其他几位当家,但除了杨心川外,其余几家均低着头品茶,依旧没有插话的意思。想了想,卜老金表情突然一变,竟是打起了哈哈:“呵呵!心川说得有理有理,不过大家也都议得很好,我是无所谓,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呵呵,呵呵……” “既然大家都不想出这个头,那也罢,我就冒昧的提个建议,然后大家来做决断,如何?” 此时众位当家立刻抬起头看向杨心川,随即齐刷刷的点头称好,杨心川笑了笑,说:“张老虽然答应与那梁辰比试风水术,但我认为张老是代表我们整个风水圈子的老资格,这些年,多亏有张老的扶持,才让我们这个风水圈子,越加的风生水起,故而我们应该多为张老分忧才是。所以我提议,由我们八脉的当家,各让出半步,就在中殿正堂的侧位,给那个叫梁辰的小子加一把椅子,这样一来,不但维护了叶淳一叶老的在风水圈子的地位,也抬举了梁辰那个小子。更重要的是,不必让张老屈尊降贵的和梁辰比试风水术。大家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这个嘛……” 众人皆是异口同声迟疑了起来,似乎谁也不同意在他们身旁多加一把椅子,其实这明摆着的事情,无论在谁的身旁加一把椅子,都表明了自己和一个刚出道的无名小子并列一席,岂不是折了自己的身份? 卜老金再次开口:“心川,加一把椅子倒是没什么,毕竟那个梁辰是叶老的传人,有师承在那摆着,就算进了中殿正堂,相信也能够服众。只不过,他的那把椅子,要加在谁的身边?要知道在座的几位,都是风水八脉的当家,在渝都的风水圈子,皆有着尊贵的地位和身份,那个梁辰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子,他凭什么可以和在座的列位平起平坐呢?既然这个提议是你提出来的,倒不如在你的身边给那小子加一把椅子,如何?” 此时,卜老金成功的把祸水转移到了杨心川的身上,而众人也齐刷刷的看向了杨心川。 “呵呵!说到底,大家都怕折了自己的身份,都不想和那个无名小子并列而坐。但如果你们不答应,也不妥协,他可是要与张老并列一席了!” 杨心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乎他真正想要的效果,才刚刚出现。 “依我看,梁辰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个多余,张老也真是,怎么就那么抬举这么个小子呢?” 卜老金深深的叹了一声,此时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杨心川听到众人的抱怨之词,暗自一笑,随即站起身,一脸严肃的向列位当家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都是我们风水圈子的当家,我们都是自己人,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接下来如果我杨心川所说的话,大家觉得违背列位的心意,完全可以提出异议,甚至是反驳,但如果大家觉得可行,我们不妨一试,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保全我们风水圈子的尊贵地位和名誉啊!” “是啊是啊!还是心川考虑得周到,那你尽管说,我们八个当家,都是一条心嘛,无论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说破了我们一起兜着!” 卜老金当即附和着催促起来,而众人也尽皆点头称是。 杨心川笑了笑:“我们一起捧他,行不通,而让张老就这么屈尊降贵,似乎也不妥,我有一个法子,诸位静听。今天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天,其实五天的时间内,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既然那梁辰只是个刚出道的无名小子,我们倒也不算是欺负他,更不是抬举他,我让我的学生薛小锣先一步领教领教他的风水造诣,如果他能够过了薛小锣那一关,说明他还算有点本事,姑且让他与张老比试,但若是他连我的学生薛小锣都赢不了,那我们即刻共同前往张老的公馆,请求张老收回比试的决定,各位觉得如何?” 第六十三章 暗中较量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如就按照心川所说的办。心川那个学生小锣,据说最近的风水造诣大有长进,不单单心川喜欢,就连张老也频频指点小锣的风水术。嗯,依我之见,倒是不如让小锣先去摸摸那个梁辰的底,也好让我们大家都能放心,如何?” 卜老金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与杨心川统一战线,而其余几位当家,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有同意的意思,但也没有不同意的意思。 而沉默许久的杨派当家陈大千突然微笑着开口说:“这件事,是不是先和张老通个气?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张老与那个梁辰,也有约定在先,无论我们有什么动作,必须经过张老那一关同意,方才能够进行。各位觉得呢?” “大千兄所言有理,不过这个电话由谁来给张老打更合适呢?” 一直未开过口的三合长生派当家余田馥终于开了口,余田馥四十多岁的年龄,但头发已然花白,话语中,透着沉稳:“其实无论谁来打这个电话,都要和张老说明缘由,表达出我们的心意才好啊!” 杨心川微笑着点头:“不错,田馥兄所言甚是,我们八位当家之中,张老最为信任的人,也就是大千兄了,大千兄无论是年龄还是资格,都是最接近张老的,由大千兄打这个电话,最为妥当。” “心川啊,你这可是捧杀我了,谁不知道张老面前的红人,乃是你杨心川啊!” 陈大千呵呵一笑:“其实最应该打这个电话的,就是你。” “不!我觉得心川这次没有说错话,最应该打这个电话的,的确就是你大千兄。也正是因为心川乃是张老面前的红人,所以心川更应该避嫌,如果由你大千兄打这个电话,才能表明我们八脉当家是统一的意思,并不是因为心川独断专行所致。也只有这样,张老才会认真的考虑,或许一口答应也说不定,呵呵!” 卜老金当即打断了陈大千的话,但见众人尽皆点头表示赞同,卜老金志得意满的又说:“再说了,这次我们是同心协力的为我们整个风水圈子着想,想必张老不会不同意的。难不成,那个梁辰连心川的学生小锣都怕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他还真是没有什么资格与张老比试!” “老金啊!你,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唉!” 陈大千顿时指着卜老金,唉声叹气起来。 张氏公馆,沉寂许久的厅堂内,突然想起了电话的铃声,张老正仰靠在沙发上看着一部古书,听到电话铃声,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拿起电话……“是大千啊,有事吗?” 不知那边陈大千说了些什么,张老的脸色微微难看许多,但最终却是又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大千,这真是你们八脉的当家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我看,是心川一个人的主意吧?你们几个,就是太听他的了,唉,心川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哪里还有一个风水大家的气度!难道连一个后生晚辈都容不下?” “好了好了,既然这是你们共同商议的结果,那,就这么办吧。” 张老听到对面陈大千的解释后,微笑着回应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此时,张老轻叹一声,不禁又是一声苦笑:“看来,风水八脉是难容梁辰啊!薛小锣是什么人,现在已经沦为王炳坤的一个打手,一个只会提着刀打打杀杀的莽夫,哪里还是手托罗盘的风水师?说什么先让晚辈之间举行一场公平的比试,看样子,梁辰这几天,是要东躲西藏喽!他们能有什么公平的比试,无非是杨心川想借这个由头除掉梁辰,阻止梁辰在岳麓山庄立足。希望他真能在薛小锣的追杀中活下来,但如果他真的斗不过薛小锣,倒也真是配不上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结果如何,就看你梁辰的造化了!” 蓝心别墅。 梁辰独自静静的坐在卧室的窗户跟前,遥望着外面的夜色,随手无声的弹了弹烟灰,房间内很静,正如那常寂的夜色。 而别墅的房顶一角,一道黑影闪电般划过,飘然出现在窗外,白千羽轻描淡写的说:“四周一共有九个人,分成两拨,前后围住了别墅的前后门。而且,他们身上都带有一把砍刀!” “我就知道,杨心川那个人,阴险狡诈,他是容不下我的。就算张景玄能够给予我公平的机会,杨心川也会用别的方法夺走。” 梁辰微微笑了笑。 白千羽点头:“为首的那个人,名叫薛小锣,是杨心川的学生,跟随杨心川学了三年的风水,但却跟在王炳坤的身后做了五年的打手。” “先不必动他,或许这个时候,作为风水界的泰斗张景玄张老先生,也应该知道了薛小锣在难为我这个后生晚辈。否则薛小锣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围到我的家门口来,那么张老先生,究竟想要什么呢?他是想看着薛小锣除掉我?还是想试试我能否胜得了薛小锣?嗯,这个薛小锣啊!他可真是身负着多重使命而不自知,在王炳坤那里,或许是为了王炳坤除掉我这个帮了王大海的人,而在杨心川那里,是为了除掉我这个争夺高位的人,在张老先生那里,则是利用薛小锣来试探我的道行深浅!” 梁辰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如此看来,我在薛小锣的面前,可真是非除掉不可的对手。但我断定薛小锣暂时不会对我下手,在他看来,我只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无名小子,虽然住在这所别墅内,却没有半点权势自保,他随时都能取了我的性命。” “留着此人,是个祸害!” 白千羽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不错,留着他,的确是个祸害,但至少眼下我们不能动他,如果动了他,便是要与很多人不死不休啊!” 梁辰轻叹一声:“只要他不动杀机,我可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只要顺利的熬到比试的那一天,杨心川对于我的威胁,便荡然无存。张老先生现在兴许是在我和杨心川之间徘徊不定,如果我能够安然的度过这一关,他的天枰自然会倒向我这一边,而如果我无法度过这一关,他必然会扶起杨心川,纵然他难掩对杨心川的厌恶,也必须要那么做!” “要完成此次的服众之礼,并不容易,让人惧怕很容易,让人敬畏也不难,但若是让人打心底信服你,就很难了。我要借助风水八脉的势力为我寻找帝王龙脉,就必须做一件事!” 梁辰掐灭烟头,抬头向窗外的白千羽看了一眼。 “你在向他们示弱!” 白千羽直言不讳的点破了梁辰的用意。 “不错。” 梁辰淡然一笑。 白千羽微微点头:“明白!”说罢,白千羽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仿佛她已然和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而安静的房间内,梁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静静的望着外面清澈的夜空,今夜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但似乎没有月亮的夜色里,星空更加璀璨耀目。 别墅外,一辆七座的黑色suv车内,薛小锣仰靠在后排座位上抽着闷烟,而前面的驾驶室内,与副驾驶室内,分别坐着大虎与猴子二人,猴子与大虎相视一眼,尽皆忍不住向后排看了去。随后,猴子忍不住问:“血罗哥,我们都查过了,姓梁的那个小子身边,只有一个叫王胖子的人,虽然也很会打架,但是和咱们的伙计比起来,还差得太远,索性冲进去把那个姓梁的给做了,一了百了!” “我不知道一了百了吗?还用得着你提醒我?!” 薛小锣瞪了猴子一眼,吓得猴子立时缩了缩脑袋,此刻薛小锣轻叹一声:“现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老子,一旦老子出了半点差错,很可能在渝都就混不下去了。老子也不是傻子,有人想除掉那个姓梁的,但是也有人想保住那个姓梁的,现在老子也是左右为难啊……实在是想不通,那个姓梁的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够让那么多人围着他转!” “血罗哥有什么打算?我们总不至于这么干等着吧?” 猴子缓缓探出脑袋,佯装虚心求教的向薛小锣询问。 薛小锣深深的抽了一大口烟,然后吐出一个大烟圈出来,看着那烟圈逐渐消散,薛小锣突然冷笑一声:“幸好我们的时间也足够用,五天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玩。今天先守在门口,让那个姓梁的小子寝食难安,第二天先派两个伙计进去,第三天再派两个伙计进去,第四天,哼,如果那个姓梁的还不肯退出风水界,我会让他看不到第五天的太阳!” 第六十四章 来者不善 别墅内,胖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那辆黑色suv,许久后,转身来到沙发跟前坐下,扭头向梁辰看了一眼:“梁子,你就这么放任那帮小贼守在咱们家门口?如果他们趁我们睡觉冲进来,岂不是把我们的窝都给端了吗?唉,打又不打,谈判也不谈判,就这么干耗着算怎么回事啊?” “你今晚可以安心的睡觉,他们不会冲进来,更不会端我们的窝!” 梁辰微笑着说:“这个薛小锣虽然已经彻底变成了王炳坤的一个打手,但他始终还有个身份,杨心川的学生,风水界的传人。有了这一层身份,他就不能做个不带脑子出门的蠢货!也正是因为他不傻,所以只围住我们,而不会冲进来,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在敲山震虎,想让我们寝食不安,让我们面对如此大的权势,而自甘败退下来,或者能够让我们知难而退,远离渝都的风水圈子,才是他想要的目的。” “为什么?” 胖子抓了抓后脑勺,大为不解的说:“张景玄不是约了你比试风水术吗?他既然是风水圈子的人,怎么能违背张景玄的安排?” “他是风水圈子的人,而风水圈子的人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违逆张景玄的意思,但他薛小锣更是杨心川的得意学生,如果我这次在风水圈子上位,唯一会感到不安的人,就是杨心川!” 梁辰端起一杯茶水品了一口,缓缓放下:“杨心川必定容不下我,所以薛小锣自然会帮他的老师杨心川清理一切障碍,而我,就是这个障碍。” “我明白了!薛小锣想让你退出风水圈子,因为他怕你挡住杨心川进位的路?” 胖子皱了皱眉头,突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薛小锣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只不过是刚刚出道的无名小子,但,尽管他今晚不会对我们下手,明天,也一定会!” 梁辰站起身,缓步走上楼梯。 “咦?他们还真是心大啊!我们这么多伙计在外面围着别墅,他们居然还能睡得着?” 猴子一看别墅里面的灯都熄灭了,顿时坐不住了:“血罗哥,看这种情况,今晚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不如……直接让我和大虎进去揍他们一顿,让他们滚出渝都不就完了嘛?!” “你懂个屁!” 薛小锣狠狠的瞪了猴子一眼,随即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咱们这叫先礼后兵,懂不懂?今晚通知大家不要动手,给足他面子,如果这杯敬酒他不吃,那明晚就要让他吃罚酒!能够被张老看得上的人,又能够被杨先生看得上的对手,这个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既然他们高枕无忧,我们也别守着了,老子累了,找个舒服的地方解解乏!” “血罗哥,就,就这么走啦?” 猴子诧异的扭头看着薛小锣,但见薛小锣一脸不耐烦的仰靠在坐垫上,顿时憋住了嘴巴。一旁驾驶室的大虎翻了翻眼,示意猴子闭嘴,随即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了蓝心别墅区。 次日清晨,胖子快步跑到地下室的入口处,听到里面琐碎的声音,不禁问了一声:“梁子,你在地下室干什么呢?” “打扫打扫卫生,胖子,你快来帮帮我,把这里面的桌子和沙发都先移出去!” 梁辰的声音从地下室传出:“还有那些能够嚼得动的木料、桌子什么的,只要是能够被轻易破坏掉的东西,都要移出去!” 胖子当即走进地下室,看着里面所有能搬的东西,都被梁辰整理到了一处,怔了怔,胖子四下里看了一眼,这地下室几乎快要被清空了:“梁子,你把地下室搞这么干净干什么啊?田老板不是说过,这里面没有老鼠的吗?而且这里面密封效果非常扎实,别说老鼠了,就是苍蝇蚊子都很难进得来,不用这么麻烦吧?” “谁说我要防老鼠蚊子了?” 梁辰停下手中的工作,紧接着呼出一口闷气:“这里腾出空来,是有别的用途,别问了。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哦。” 胖子应承一声,立时把梁辰整理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移。 一整天的时间,梁辰和胖子先是整理了地下室,尔后把书房内的书,也都仔细的归纳并收入书架。关于《青囊宝笈》内的最后两卷镇法篇,是梁辰最近一直在研究的几本书,这镇法之中,包括了风水领域内所有的法器,每一种法器,都有相应的镇法,或者镇煞、或者解煞、或者纳财聚财、或者转运增运等等,包罗万象,数不胜数。 而镇法之中,还包括了各种风水法器的祭炼方法,而祭炼风水法器,必须有风水界独有的法坛,并配合法器,以达到祭炼且加持风水法器的效果。 祭炼过的风水法器,仿佛有着特殊的灵气,也或者说是能量场,甚至可以说是气场等等,这种灵气,有攻击性的,可以化煞消灾,也有防御性的,可以挡住外来的煞气。所谓外来的煞气,比如尖头煞、棱角煞、直冲煞、剪刀煞、白虎煞等等,而这方面的风水法器,最为出名的,当数八卦镜! 然而八卦镜有两种,一种是八卦凸镜,一种是八卦凹镜,凸镜挡煞,凹镜吸财,但如果用反了,就会酿成大祸。在杀气直冲的地方放置了凹镜,不但无助于挡煞化煞的效果,还会将外来的煞气,不断的吸纳进宅院,风水中,任何一种微妙的变化,都会形成巨大的蝴蝶效应。 而风水之道,简单的来说,就是以宅院为宇宙的中心点,将宇宙万物的气场,与宅院之中的人场,以及地下的磁场,三者相互融洽的协调。从而人场借助气场而契合磁场,做到扭转气运的巨大推动力。 风水者,山水向背,消砂纳水。而无论哪一种风水秘术,都是为了达到人与宇宙万物相互和谐的目的。一处风水极差的地带,不单单借不到宇宙万物的气场,更是被宇宙万物所排斥,导致宅院之中的人,气运受挫,坎坷不断。 风水法器,是沟通宅院与宇宙万物的桥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祭炼风水法器,有很多种方法,多被风水界使用的,有两种,一种是法坛祭炼,也就是借助风水界的古圣贤之神圣,加持法器。这种比较简单,不过效果一般般,而另外一种,则是很多顶尖风水师喜欢使用的方法,那就是以风水而养法器,何为风水炼养法器,就是找到一处风水俱佳的真龙之穴,将风水藏于龙穴之眼内,如此假以时日,便能得到能量巨大的风水法器。 然而天下风水,有德者居之,真正的风水界高人,又是寥寥无几,所以懂得以风水炼养法器者,少之又少。 只是还有一种秘传的炼养之法,那就是以命血炼养,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每天子夜时分,第一滴精血在风水法器上,四十九天或者八十一天后,风水法器必成。虽然这种方法会让风水法器达到无与伦比的强大效果,只是还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弊端。 以命血炼养出来的风水法器,一旦风水法器被别的风水师所破,那么风水法器的主人,也会受到巨大的反噬,这种反噬不是对身体的伤害,而是对命理的伤害,让残缺的命格,变得更加残缺,一弊变成两弊,甚至是三弊,难以弥补,最终要命! “梁子!” 正在阅览《青囊宝笈》的梁辰,突然被胖子的声音所惊醒,梁辰扭头看着胖子慌张的神色,不禁顺势向外面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竟然黑了下来,想到此,梁辰合上书本,点头说:“时间差不多了,薛小锣是不是有了动静?” “嗯,他好像派了两个人来,正在大门口等着我们开门呢!” 胖子手中提着一把斧头,这倒是让梁辰眼睛一亮,不知道胖子在哪找来了这么一把精巧的斧头。 “你拿着斧头干什么?从哪里拿的,放回到哪里去!” 梁辰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门口,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说:“来者是客,我们应该欢迎才对,快开门,让来人进来说话。”说着,梁辰缓步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随手在烟灰缸内弹了弹烟灰。 打开了大门,果然是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寸头青年,身材高大威猛,约莫一米八五以上,宽松的西装,掩盖不了他们发达的肌肉,以及满身的凶戾之气!胖子倒也不甘示弱,身高与对方对等,叉着腰,却也是威武霸气,直到那两个西装男走到跟前,胖子微微歪着头:“进去吧!” 西装男打量了胖子一眼,却也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客厅,丝毫不管客厅内有没有人,仿佛进了自己的家,各自坐在了沙发的两侧,而随后,二人的目光,尽皆落在了梁辰的身上,那两双阴沉的目光,似乎在告诉梁辰,他们来者不善啊! “胖子,泡茶!” 哪知梁辰一摆手,微笑着示意说:“客人都已经坐下了,连杯茶水都没有,岂是待客之道?” 第六十五章 利用也是一种艺术 胖子错愕的看了看那两个西装青年,又看了看梁辰,随即轻叹一声,低着头去泡茶了。而这边,其中一个西装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梁辰,不禁冷笑一声:“让我们血罗哥劳心劳力的盯了两天的人,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最近搅动风水圈子的风水界新人?” “怎么?难道我不像吗?” 梁辰笑了笑,且抽出一支烟悠哉悠哉的点上,微微吸了一口,说:“你们的这个血罗哥,想必就是八宅风水派的当家杨心川的学生薛小锣吧?呵呵,好好的风水师不当,非要学什么血罗,要做黑道的老大吗?不过要我觉得,我觉得……这个薛小锣还是应该好好的学学风水术,这是世上最高级的一门玄学艺术,总比当一个打手强得多吧?”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诋毁我们血罗哥!” 那个西装青年霍地站起身,却是被一旁的同伴拦住,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气呼呼的坐了回去,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冷声说了起来:“梁辰,你小子本来靠那么点风水术混口饭吃,倒也没什么,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了渝都的风水圈子,渝都的水,深着呢,只怕你小子不会游泳,不知道哪天会淹死在里面!” 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西装青年,以及听着他的威胁之词,梁辰随手敲了敲烟灰,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们这些威逼利诱的套路,都是如出一辙?无论是电影里面还是小说里面,但凡恃强凌弱者,都是你们这般架势,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讲究效率!你们能不能换个花样?” “你!” 那个西装青年顿时咬牙切齿的怒喝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活腻歪了是吗?!” 旁边另一个西装青年,终于也开了口:“梁辰,如果我们想要为难你,恐怕你这所别墅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如果你识相点,尽快退出渝都,退出风水界,不要给我们添堵,否则,结局一定是你不想要的!” “哦?是吗?我想要的什么结局你们都已经摸得这么清楚,看来你们这些混黑道的打手,还真是没少提高智商啊!” 梁辰拿起烟微微吸了一口,略一思忖,点头说:“那好吧,要谈判呢,我也可以满足你们,不过你们两个人的档次太低,太低了啊!应该让你们的那位血罗哥进来和我谈判,在外面的车里多憋屈?进来喝杯茶水,聊聊人生,岂不是更好?” “你敢看不起我们?!” 此刻两个西装青年同时站起身,龇牙咧嘴的想要扑向梁辰,而此时胖子端着两杯热茶,一个箭步冲到了梁辰的跟前,胳膊一甩,重重的将两杯热茶摔在了两个西装青年的脸上。二人顿时异口同声的惨叫一声:“啊!” “麻麻批的!敬酒不喝喝罚酒!” 胖子当即撸起袖子,正准备干仗,而就在此时,两个西装青年面如凶神恶煞一般,暴冲而至,然而他们的块头儿尽管不小,而胖子却早已做好了应敌的架势,飞起一脚踹到了其中一个西装青年的胸口上,将其重重的踹飞出去,与此同时,双手一把抱住另外一个西装青年的脑袋,用力向茶几上面磕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茶几竟然应声而裂,梁辰眼疾手快的端起自己那杯茶水,嘴里不断的抱怨:“你看着点!咱们家的家具也是要钱的!” 胖子刚欲制服束缚的西装青年,而先前被踹飞的那位,此时一个猛扑冲上前来,用双臂死死的锁住胖子的手臂,眨眼间,那趴在地上的西装青年一个鲤鱼翻身,飞起一脚踢在了胖子的下巴上,将胖子踢得闷哼一声,接连倒退了三大步,竟是拖拽着另一位西装青年甩了两个大步,梁辰一看胖子逐渐落入下风,眉头不禁一皱:“白千羽!” 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不知从何地眨眼来到了梁辰的跟前,此时的白千羽,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头上扎着利索的马尾辫,一双清冷的眸子,闪耀着冰寒之气,刹那间,那两个西装青年急急的回头看向白千羽,也正是这回头的瞬间,白千羽闪电般到了二人的跟前,一把抓住二人的手臂,猛甩出去! “哐当!” 看着远处的盆景架子连同一盆上好的盆景,就这么被那两个西装青年重重的砸倒在地。而那两个西装青年更是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地不起! 梁辰缓步走到二人跟前,随口向胖子说:“把他们扔进地下室去!” “梁子,原来地下室收拾得那么干净,是为了……嘿嘿!” 胖子先是诧异的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白千羽,她就像一尊暗夜之神,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忍不住心生无边的寒意。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天晚上,难道就是她挑了麻六三十多号兄弟的手脚筋?胖子怔怔的想了想,梁子这个家伙居然都没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瞒得还真是够严实的啊! 坏坏一笑,胖子一把抓住两个西装青年的手臂,用力拖着走向地下室。但当胖子关上地下室的门回转,却是发现客厅内只剩下梁辰一人,当即四下里找了找:“梁子,那,那白千羽哪去了?” 别墅外,七座的黑色suv车内,薛小锣歪着头盯着别墅的方向,时不时的看了看时间,最终却是皱着眉头呢喃一声:“怎么回事?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血罗哥,是不是梁辰那小子吓尿了?正在把咱们弟兄当爷爷供着呢?哈哈!” 猴子忍不住大笑一声,但见薛小锣一脸的严肃,他赶忙闭上嘴巴。 薛小锣一脸怒意的说:“罗奎和罗漠两兄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就算姓梁的那小子把他们当爷爷供着,他们也不会耽搁太久,难道是出事了?可是自从他们进去后,如果真出了事,也应该按下对讲机叫人啊!这,这算怎么回事?”薛小锣暗自琢磨了一番,姓梁的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居然能够拖延这么长的时间,看样子还真是小看了他。 “血罗哥,现在怎么办?要不再派两个弟兄进去看看?” 猴子认真的向薛小锣请示。 薛小锣缓缓伸出手阻止,并沉声说:“再等等!”说罢,薛小锣一脸慵懒的仰靠在坐垫上,时不时的翻了个身,但最终,却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血罗哥!血罗哥!天亮了!” “什么?” 薛小锣霍地坐起身子,但由于没反应过来,脑门重重的磕在了车顶上,薛小锣下意识的大骂一声,转而向车窗外扫了一眼,立时急急的问了一声:“他娘的怎么天亮了才叫醒我?人呢?罗奎俩兄弟出来了没有?!” “血罗哥,他们两个……还,还没有出来……” 猴子一脸沮丧的回应了一声,随即又抬起头,气呼呼的说:“要不我和大虎冲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薛小锣怔怔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别墅,许久后,才重重的坐回原位,轻叹一声:“唉!罗奎两兄弟指定是出事了,不过现在天都亮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冲进去吧?你们两个蠢货!有事的时候顶不上用,事后都他娘的跟个诸葛亮似的!” “血罗哥,你看……你看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 薛小锣的肺近乎气炸了,咬牙启齿的怒吼一声:“梁辰!这次算我薛小锣小看了你!天黑之后,老子非屠了你的窝不可!”说罢,黑色suv缓缓驶离了蓝心别墅区。 看着外面的车子逐渐远去,梁辰端着一杯早茶细细的品了一口,回头笑说:“薛小锣这次吃了亏,恐怕接下来的戏,就不太好唱了!不过我们的地下室空间足够大,多装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杨心川给我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就这么不了了之,也太便宜他了!” “是他们先对我们下的黑手,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胖子嗤之以鼻。 梁辰点了点头,说:“的确是他们先下了黑手,但是这个黑手,风水圈子的人不会认的,风水圈子自然是以风水为大,如果风水术胜不了人家,一切的委屈,都只能装进自己的肚子里,没有人会可怜你!就算张景玄,现在恐怕也在观望,他虽然已经表现出厌恶杨心川这个学生的意思,可是并不代表他认可了我的存在,这次不单单是杨心川的阻拦,更是张景玄的试探!有时候,利用也是一种艺术。呵呵,渝都的风水圈子,实在是不好进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进?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依靠风水术混饭吃,咱们一样不愁吃喝,干嘛非要往他们身上凑呢?” 胖子大为不解的看着梁辰,摆出一副怨妇脸。 梁辰走到胖子的身旁,轻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因为渝都的风水圈子我们若是进不去,整个风水界,恐怕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所以这个风水圈子,我是非进不可!” 第六十六章 喝茶 天边最后一丝晚霞落入地平线,大地尽被一抹夜色所笼罩。夜色下的渝都,别有一番寂静之美,嘉陵江天桥上的一排路灯,闪烁着一道道乳白色的光亮,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丝丝凉风吹拂,瞬间吹走了初秋的炎热。 疾驰在天桥上的一辆七座的黑色suv,似乎并未察觉到四周的美妙夜景,如同一头黑色猛虎,直奔蓝心别墅群而去…… 来到别墅大门外,薛小锣率先下了车,紧接着,猴子和大虎陆续走了下来,他们尽皆有些错愕的看向薛小锣,随即又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猴子凑到正在大口抽烟的薛小锣跟前,低声询问:“血罗哥,就,就我们三个人?原计划不是说……不是说让伙计们一起过来,把这别墅团团围住吗?” “原计划原计划,你们他娘的就知道原计划!” 薛小锣骂骂咧咧的踩灭烟头,狠狠的瞪了猴子一眼:“那个姓梁的家伙不过是刚刚出道的新人,无论在风水圈子,还是道上混的,想要整死他们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值得老子把所有弟兄都叫来吗?老子这么多年怕过谁?你们两个如果认怂就滚蛋!老子自己去灭了他们!” “血罗哥血罗哥,别生气啊!现在我和大虎就是你的左右手,你指哪我们就打哪,绝不含糊!” 猴子当即献媚般的掏出烟,恭敬的为薛小锣抽出一支,并用胳膊肘捣了捣身旁的大虎,大虎立时重重点头。 薛小锣伸手接过烟,点燃,深深的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眼圈出来:“今晚若能摆平了那个姓梁的,给你们两个记一功!”说罢,薛小锣手中夹着烟,大摇大摆的走到别墅的大门跟前。 猴子和大虎相视一眼,慌忙追了上去。 岳麓山庄,在接近山顶的地方,有着一座古朴的避暑小院,这里只有风水圈子内拥有着至高的身份和地位的人物,才能留宿的地方,而杨心川若非呆在张氏公馆,便是会常常来到这里居住。 书桌前,杨心川穿着一袭宽松的睡袍,慵懒的仰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葬经》有一页没一页的翻阅着,时不时的端起茶水品了一口。恰在此时,摆放在桌案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杨心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略一思忖,还是放下了古籍,伸手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杨心川不知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了什么消息,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许多:“你说小锣直接冲进了别墅?他怎么会这么鲁莽?!” “既然昨天已经栽了跟头,说明对方已经在防着他,他这个时候还往里面冲,难道他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先不要派人去,我且问你,小锣带了多少人去?” “只带了两个人?”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杨心川突然停顿了下来,神色略显复杂的思索了一会儿,却是突然微笑了一声:“没事了,既然小锣想亲自会一会那个梁辰,就让他去吧,唉,这个小锣,还算长点脑子!如果他是带着一大批人冲进去,那可就是愚蠢之极的做法,现在他只带两个人,对外便可以说是我们风水圈子的后生晚辈切磋风水术,就算那个梁辰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有的是文章可以做,不用担心,我相信小锣这次不会让我失望的!”刚欲挂断电话,杨心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两个人严密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随时报我!” 挂断了通话,杨心川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随即暗自冷笑一声:“哼!想挡住我的路,简直就是找死!” 别墅的客厅内,梁辰面带微笑的与薛小锣握了握手:“果然是风水圈子的中流砥柱,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薛先生一定是杨心川先生的得意弟子吧?呵呵,请坐。” 薛小锣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句:“梁先生抬举了,本来应该早点来拜访的,你也知道,我们风水圈子事务繁忙,我的老师杨心川又在风水圈子拥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相应的事宜实在繁多,我这个做学生的,自然是要帮忙分担一些。所以,推辞到了现在才来拜访,还请梁先生见谅,呵呵!” 说完,薛小锣已然在梁辰的对面坐下,而猴子和大虎,则是如门将一般守在薛小锣的身后。 “刚刚听到薛先生说什么拖延了时间,这……倒是让我甚为不解,但不知薛先生来到我这里,所为何事?” 梁辰一脸不解的看着薛小锣,微笑着问。 薛小锣怔了怔,摇头一笑:“难道梁先生不知道?再过几天,梁先生就要到岳麓山庄,与张老比试风水之术,而这期间,为了不使旁人说闲话,说……张老以大欺小,也或者说梁先生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辈,不配与张老比试风水之术,唉,所谓人言可畏啊!相信梁先生也能理解,故而我的老师杨心川,召集了风水八脉的各位当家,共同商议之后,决定让我先代表风水圈子,与梁先生切磋一二,如果能胜过我,自然也能平息旁观者的质疑。” “原来如此。” 梁辰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说起来,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风水界的身份地位,我这个刚出道的新人,与张景玄张老都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的,这般与张老比试风水之术,的确是唐突了些。到底还是杨心川先生想得周到,如此照顾我这个刚出道的新人,薛先生,若是回去见到了你的老师杨心川先生,还请代为表达我的谢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薛小锣冷笑一声,暗自咬了咬牙,拿起手中的烟深深的抽了一口,缓缓仰靠在沙发靠垫上。而此刻身后的猴子和大虎,尽皆在盯着薛小锣,似乎在等薛小锣的一声令下。 梁辰当即招呼胖子:“胖子,泡茶!” 避暑小院内,杨心川有些错愕的对着手机说:“你说什么?他们在喝茶?没有动手?” “已经喝了两个小时了?小锣在搞什么鬼?明知道那个梁辰善于巧言善辩,若是论斗嘴,他还真不一定是那个梁辰的对手!但若是论风水术……想办法让小锣有所动作,告诉他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期限到了,我们就算是再有办法,也得先放到一边去,想……喂?喂喂?!” 杨心川正对着手机安排着下一步的行动细节,但通话竟然霎时断开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杨心川立时又回拨回去,但许久后,传来了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 杨心川霍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落地窗跟前,再次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慌忙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马上再派几个人去蓝心别墅查看一下出了什么事!要快!”说完,杨心川狠狠的挂断了通话,暗自呢喃一声“在渝都的风水圈子,他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就算小锣再不济,也是我杨心川的学生,借给他梁辰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动我的人!我就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小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杨心川浑身一颤,连忙拿起手机看了看,并按下了接听键……“什么?别墅里面没有人?灯也熄灭了?小锣呢?不见了?!梁辰!他居然真的敢……”听到一连串的消息,杨心川的脸色顿时僵住了,许久后,沉声对着电话那端回了一句“知道了!” 窗前的躺椅上,梁辰静静的躺在上面,欣赏着外面的夜色,房间内没有亮灯,仿佛如此这般,更能领略到夜色的纯粹之美。 看着远处监视的几个人陆续上了车,并驶离了蓝心别墅区,梁辰笑了笑,仿佛在自言自语:“让他们回去报信吧,薛小锣无论在王炳坤那,亦或者是杨心川那,多少还算是个小小的人物,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况且这种尴尬的局面,也只有杨心川自己才能解得开。如果不出意外,想必明天那杨心川就会前来要人。” 说完,梁辰起身走了开去。 窗外,一道黑影眨眼间便是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大门的门铃冷不丁的响起,梁辰整了整衣衫,微笑着向胖子叹了一声:“这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和人有约定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啊!赶紧去迎一迎这位大人物!” “好嘞!” 胖子应承一声,当即大摇大摆的去开门,不多时,果然是带着金丝眼镜,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杨心川,面带微笑的走进了别墅的客厅。 见到梁辰,杨心川立时上前与梁辰握了握手,仿佛昨晚乃至前晚所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概不知似的:“呵呵!梁老弟,几日不见,你可安好啊?岳麓山庄那边,都已经打扫好了庭院,尤其是中殿正堂的那头把交椅,可是擦洗得干干净净啊!就等着你入座呢!” 第六十七章 不按常理出牌 “原本以为杨先生会不欢迎我,没想到杨先生竟然如此用心,多谢了!” 梁辰笑了笑,随口向胖子说:“胖子,为杨先生冲一杯咖啡。” “哦?梁老弟不是一向请人喝茶的吗?怎么今天突然改成咖啡了?” 杨心川刚坐下,便是错愕的问了一句。 梁辰轻叹一声,在杨心川的对面坐下:“杨先生有所不知,最近我这里的访客多了些,我这里的茶水也被他们喝完了,所以杨先生来到这里,也只能请杨先生喝点咖啡,请勿见怪,呵呵!”但见对面的杨心川闻言,脸色立时变得难看了许多,此时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又说“对了,还不知道杨先生来此有什么吩咐?莫不是张老要改比试的时间?” “那倒不是,梁老弟和张老的比试时间,以及地点,乃是张老亲口所定,无人能够更改。” 杨心川依旧面带微笑:“除非张老突然不想比试了,否则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梁先生如果认为我来到此,是为了这件事,那可是冤枉我了,呵呵!” “放眼整个渝都,谁敢冤枉了杨先生,其实就算是张老,事事也多仰仗杨先生啊!” 梁辰打着哈哈,但见胖子把一杯咖啡放在杨心川的面前,随口笑说:“既然杨先生不是为了转达张老的吩咐,那我还真是猜不到杨先生突然到访所为何事,还请杨先生直言。” 看着面前的咖啡,杨心川思忖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盯着梁辰,而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变得有些僵硬:“梁老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这里向你说声抱歉,但,还请梁老弟放了我的人。这渝都的风水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树敌太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梁老弟,你觉得呢?” “哦?杨先生这是……这是来这里找人的啊?可是这这……这里有杨先生的人?” 梁辰突然扭头看向胖子,并盯着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胖子,你什么时候成了杨先生的人?杨先生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啊?怎么没见你分我点?” “我,我哪里得到了好处啊?” 胖子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急忙向杨心川说:“杨先生,还请你为我澄清,我何德何能能够成为杨先生你的人呢?我又笨又不懂风水,就算想跟着你混饭吃,你也不一定稀罕我不是?” “梁老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杨心川忍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发了怒:“你很清楚,我指的并不是他,我只要我的人能够从你的别墅内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如此而已!薛小锣原本是得到我们风水八脉的授意,前来和梁老弟你切磋风水之术,怎知你竟然……你竟然扣押了他,这么做,似乎不太合乎道义吧?” “呵呵!” 梁辰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杨先生说的是薛小锣啊!不错,昨晚我这里是关了几个人,而为首的,就是一个叫什么薛小锣的,哎对了,他还有个外号叫什么血罗哥。我本以为他只是个黑道上的打手,没想到,竟然还是你杨先生的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啊……怎么?那薛小锣是前来与我切磋风水之术的?” “难道不是吗?” 杨心川冷着脸,沉声问。 梁辰轻叹一声,随手敲了敲烟灰,而这时,胖子倒是开了口:“杨先生,不是我抱怨,那个什么薛小锣,他哪里是来找我们梁子切磋风水术的啊!他分明就是来要人命的!先是派了两个打手进来,非要让我们离开渝都,三句话没说完就要动手,结果那薛小锣也带了两个人来,对于什么风水术根本没提半句,你要是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们梁子了呢!” “怎么……是这样啊……” 杨心川恨得牙痒痒,但明明是自己理亏,这个时候又偏偏摊在桌面上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薛小锣,还以为他能够机灵一点,没想到这么愚蠢!心情复杂的想来想去,最终杨心川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梁老弟,我实在没有想到薛小锣竟然这么不成器,原本是让他代表我们风水八脉与梁老弟切磋风水之术,谁知道他竟然为了赶走梁老弟而来,唉!还请梁老弟把那个混账东西交给我,我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梁辰再次敲了敲烟灰,沉默许久之后,缓缓抬起手:“胖子,杨先生都这么说了,还是赶快把血罗哥请出来吧。” 胖子闻言,当即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用力打开门,并向着地下室内吆喝一声,随后,只见几个蓬头垢面的青年男人,陆续从地下室走了出来,走在最后面的,是寸头青年薛小锣。只见他微低着头,带着一脸沮丧的表情,一步步走了出来,但在看到满脸怒意的杨心川时,薛小锣先是一惊,随即又禁不住低下头去。 “让你来,是为了让你代表我们风水八脉与梁老弟进行一场纯粹的切磋,结果你们居然……回去再收拾你们!” 杨心川当着梁辰的面,怒斥了薛小锣一顿。 “是我的错,给老师您丢了脸。” 薛小锣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向杨心川道了个歉。 对于这对师徒之间的对话,是真是假,梁辰自然心里有数,当即微笑着说:“如果薛先生早点说是风水圈子的人,而且还是杨心川杨先生的学生,我说什么也不敢扣留您啊!现在既然误会解除了,那薛先生还是早些随杨心川先生回去吧。” 杨心川微微盯着梁辰看了一眼,淡然一笑:“梁老弟,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可曾为你制造了什么麻烦?如果有什么损失,请直言不讳,我代表这个混账东西,向你赔个不是!” “呵呵!杨先生真是说笑了,既然小锣是风水圈子的人,大家自然是有话好说,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打碎了一个进口的红木茶几,还有一件价值不菲的盆栽,以及盆栽下面的一件紫檀木的小木架,都不算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你!” “闭嘴!” 听到梁辰的敲诈之言,薛小锣气得差点暴走,而一旁的杨心川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立时怒斥了薛小锣一顿,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本现金支票薄,并当即开出了一张现金支票,双手递到了梁辰的面前:“这一百万,一则是赔偿梁老弟的损失,二则嘛,还请梁老弟不要把此事张扬出去,尤其是……张老那边,你也应该知道,张老年纪大了,听不得半点不好的消息,为了张老的健康着想,还是不要惊动他老人家的好,呵呵!” 梁辰盯着现金支票看了一眼,随即向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伸手接在手中,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梁辰点头笑说:“杨先生此话有理,老年人嘛,是应该多体谅一二的,好,我一定守口如瓶!”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多谢梁老弟。” 杨心川起身与梁辰握了握手,转而冷冷的怒视了薛小锣一眼:“你这个混账东西!还嫌我的脸没丢够吗?跟我回去!” 说罢,杨心川转身走了出去,而薛小锣在路过梁辰的身前时,突然扭头冷冷的低喝一声:“你给我等着!” 但见一行人陆续离开,梁辰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坐回了沙发上。此刻胖子来到梁辰的身旁,向着大门外暗自呸了一声:“真是便宜他了!如果我们没有防备,恐怕现在我们不是在这里收支票,而是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接受抢救了!这帮子真是够狠,前面还要打要杀的,结果却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争斗!这并不像是道上的人的做法!” “他杨心川本来就不是黑道上的人,他是风水圈子的顶梁柱。” 梁辰轻叹一声:“这次是他们把事情闹大了,想要收场,总是要出点血才是。不过,出了人家的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以后要更加提防这个杨心川了啊!” 黑色suv车内,杨心川扫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几个人,最后又看了看驾驶室内的大虎,顿时沉声喝斥:“你们都滚出去!自己想办法回去,回去之后该怎么做,自己明白!小锣开车!”众人闻言,顿时灰溜溜的下了车,只留下薛小锣一人呆呆的坐在后面,最终却还是下了车,进了驾驶室。杨心川冷冷的瞪了薛小锣一眼“你一向吹嘘自己的谋略是多么的无人可及,你的能力又是多么的无懈可击,而此时此刻,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薛小锣一脸难受的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大口,憋屈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他,他姓梁的简直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原以为我能够掌控大局,谁知道他……”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那一百万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如果这件事让张老知道了,我在他的面前更没有什么话可说,张老最近已经对我很多事情的所作所为颇为反感,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再出现什么岔子,以后的风水圈子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杨心川深深的叹了一声:“这个梁辰,既然敢接我那一百万的封口费,或许他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件事传扬出去,看来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他是志在必得了!” “我不会给他出头的机会!” 薛小锣张嘴叼着烟,紧接着发动车子,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带着一道轰鸣声,绝尘而去。 第六十八章 青铜九龙鼎 张氏公馆,会客厅内。 张景玄听完对面陈大千的汇报,冷声一笑:“杨心川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要让我们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成为众矢之的吗?还有他那个学生薛小锣,不学无术,简直都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街边流氓!原本以为他真是要去和梁辰切磋风水之术,这倒好,若是传扬出去,别人只会以为我张景玄怕了一个后生晚辈,还没到约定的比试时间,先一步派了个黑社会打手去要人家的命,简直是气死我了!” “薛小锣这次是做得过火了些,而且心川也略欠考虑啊……” 陈大千端起一杯茶水品了品,当即放下茶杯,微笑着说:“不过我听说那薛小锣非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梁辰那个小子关在了地下室,有两个人差点饿死在里面,呵呵!这个梁辰,可真是后生可畏啊!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或许心川把一切可能料到的结果都料到的,就是没有料到那梁辰真的敢留下他的人。还别说,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呵呵!” “嗯,杨心川和薛小锣这一对师徒固然不成器,但梁辰总归是没有让我失望。” 在聊起梁辰时,张景玄微微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非但如此,他这次倒也让我刮目相看,我只是认为他能过得了薛小锣那一关,便是足够证明自己的实力。没曾想,他竟然玩了这么一出儿,愣是让杨心川下不了台阶,呵呵!大千,你觉得梁辰这个人,怎么样?” 陈大千闻言,当即撇着嘴竖起大拇指:“敢作敢当,不畏强权,不惧恶势,而且行事古灵精怪,非常的睿智,且城府极深,让人捉摸不透,呵呵,总之,前途不可限量啊!” “哦?虽说你陈大千一向喜欢和稀泥,但却很少这么夸人。” 张景玄随手装了一锅烟斗丝,并点着抽了两口,微微笑了笑,转而收敛了笑容,轻叹一声又说:“纵观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可谓是青黄不接,后来者,可堪大用的寥寥无几,我意欲把希望寄托在杨心川的身上。但是这个人,野心太大,以往还知道收敛些许,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忘记了我们风水界的古训,凡力不能达者,当脚踏实地,以求后进。而杨心川最近所显露的锋芒,完全与风水界的古训背道而驰,他急于上位,不断排除异己,让我很是担忧,若是今后渝都的风水圈子落在他的手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大千微微皱了皱眉头,逐渐眯起双眼……“张老的意思是……” 张景玄缓缓伸出手阻止陈大千说下去,略一思忖,张景玄淡然一笑:“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且再看看吧,再过一天,就是我和梁辰相约比试风水秘术的日子了,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看梁辰那小子如何解局,呵呵!” 陈大千神秘一笑,但眉宇间,却不乏一丝担忧:“张老,这是不是有些难为他了?放眼整个风水圈子,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也寥寥无几,他,他真的能够扛得住?” 张景玄看也不看陈大千一眼,自顾自的敲了敲烟灰:“大千,放眼整个风水圈子,能够与我平起平坐,坐上头把交椅者,又有几人呢?” “哈哈!” 会客厅内,顿时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 月牙湾,云来茶馆。 淡淡茶香,飘荡在古色古香的包厢内,梁辰安静的品着一杯普洱,时不时的皱了皱眉头,自始至终,都未多看对面的崔大福一眼。此时的崔大福身着一袭深红马褂,手中不停的盘玩着两枚闷尖狮子头。而他手指上所戴的宝石戒指,以及前不久刚镶嵌的两颗大金牙,都在说明一件事,崔大福最近混得不错。 “梁老弟,我的哥哥哎!你倒是帮兄弟我掌掌眼,这块血玉,可是花了我整整三十万啊!” 崔大福拿起一块红似血的精美玉佩,不断的上下翻看,最终在梁辰的面前晃来晃去,而梁辰压根没有抬头看一眼的意思。 无奈之下,崔大福只得把血红玉佩放在了一边,呆呆的看着正低头品茶的梁辰:“我知道,最近你为了对付那帮子风水界的老古董,身心疲惫,兄弟我没有为你加油打气,是我的不对,那你倒是说说,让兄弟我如何补偿你?只要你开口,让兄弟我上刀山下油锅,一句话的事儿嘛!关键是你得说句话,求求你了我的好哥哥!” 梁辰微微抬起头,面带微笑的说:“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盛情难却,那我也只得恭敬不如从命,很简单,把你手里揣着的那件真正好玩意儿拿出来,让我开开眼!”说完,梁辰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那,那件东西在我老爹的牌位下藏着,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大福惊愕的盯着梁辰,很快,崔大福突然放松下来,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在唬我?肯定是。” “我哪有闲工夫唬你?你头顶上的岚气,乍现金黄刺目之色,最近一定是接了一件大单,而且这件大单,非同小可,绝非这区区三十万一块的血玉能够了事的。我断定你家中肯定还有一件远胜于这件血玉的好玩意儿,没想到,果然有!” 梁辰说着,紧紧盯着崔大福脸色的变化,最终,崔大福无力的认输,唉声叹气的端起普洱茶,一饮而尽。 “行!你这个兄弟算是没白交,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崔大福四下里扫了一眼,立时凑到梁辰的跟前,压低声音说:“这个数!” 只见崔大福比划了一根大拇指和一根小拇指,梁辰皱了皱眉头:“六百万?” “差点就涨到六千万了!幸亏兄弟我有门路,轻松拿下,嘿嘿!” 崔大福得意的一笑,缓缓坐回原位,紧接着又说:“喝完这杯茶,我带你去看看,但前提先说好,只准看,不准摸!”闻言,梁辰立时将剩余的茶水一股脑的灌下肚,直把崔大福噎了一下,二人当即站起身,离开了包厢。 跳蚤市场,古玩街,梁辰惊讶的发现崔大福的店面,竟然已经扩展到了五家,而且里面皆是有着一位看似资深的掌柜在守着柜台。而且古玩店内,顾客皆是络绎不绝,生意那叫一个好。而周围几家古玩店,生意略显惨淡,近乎被崔大福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扫了一眼古玩街,梁辰微微摇头:“商场如战场,果然不假!” “至少还给他们留一口饭吃,我已经很仁慈了,你都不知道以往他们是如何欺压我的!” 崔大福一边打开着一道仓库的暗门,一边抱怨着,开了门,眼前是一条狭窄的廊道。 进了廊道,厚重的防盗门自动关闭,且防盗锁立时发出一道清脆的“滴”声。随着崔大福一路穿过廊道,进入到了古玩店的后院,后院乃是三层复式小楼,而崔大福则是直接带着梁辰过了一道又一道门路,最后来到了宽敞的地下室内。 这所谓的地下室,或许才是崔大福真正的家,里面装饰一流,且有着中西合璧的意味,一处较为隐蔽且安静的房间内,正对门,摆放着一座神龛。 梁辰苦笑一声,没想到崔大福还真是把那件好玩意儿藏在了父母牌位下面,见崔大福宝贝似的去取那件好玩意儿,梁辰自顾自的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下,且抽出一支烟悠哉悠哉的点上,刚吸了一口,但见崔大福抱出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立时吸引住了梁辰的注意力。 “这是……” “看看就知道了!” 崔大福先是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然后搓了搓手,似乎念咒一般嘀咕了两声,才一点一点的揭开红布,直到露出了那件古玩的真容,此刻,梁辰霍地站起身,视线完全锁定在那件看似古怪的青铜老件儿的上面。 “这是……青铜九龙鼎?!” 梁辰不敢相信的盯着那件看似古怪的青铜小鼎,所谓九龙鼎,乃是一个传说,古传天下有九鼎,得之者,便可得天下,而后世战火纷飞,九鼎被后人所化,融成一鼎,号称九龙至尊宝鼎。但传说总归是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那所谓的九龙至尊……“你在开玩笑?古时九鼎,相传高约九尺五寸,暗合九五之尊,你这个小鼎,高不过三十多公分,难道是九鼎融炼而成?” 崔大福似乎并不着急解释,示意梁辰:“你再仔细看看。” 梁辰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当即掐灭烟头,认真的打量着这个青铜小鼎,上面果然是盘踞着九条小龙。不对,准确的说,乃是八条小龙,盘绕在中间那条青龙的四周,而鼎口,便是中间那条龙的龙口,下面的三条腿,乃是三条龙尾所组成。而这个精致得无暇的九龙小鼎,不单单外观古怪神秘,就连里面鼎心,更是浮现出一抹古怪的龙纹。 缓缓伸出手,梁辰试探性的抚摸了一下那神秘之极的龙纹,随即惊愕的收回手,此时,只见九龙鼎内,竟是缓缓浮现出一团精纯而又强大的古朴岚气,逐渐的聚合成形! 第六十九章 创业计划 古传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献之铜,铸造成了九鼎,鼎高约一丈五,象征九五之尊,表九州之象。故而后世朝代,对鼎的尊崇,更甚,凡士用一鼎或者三鼎,而大夫用五鼎,诸侯王用七鼎,只有天子才能用九鼎,祭祀天地祖先时行九鼎大礼。鼎,为王权的象征,更是传国宝器。 秦灭周后第二年即把周王室的九鼎西迁咸阳,但到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天下时,九鼎已不知下落。有人说九鼎沉没在泗水彭城,秦始皇出巡泗水彭城地方,曾派人潜水打捞,结果徒劳无功。也有人认为,九鼎并非是九个,而是只有一个,因为代表九州,也叫九州鼎,简称九鼎。到了武则天时期,重铸造九鼎,象征皇权天授,当时铸造的一尊永昌鼎,高一丈八,容一千八百石,而其余几尊,均高一丈四,容一千二百石。 再往后世传承,多为重铸的九鼎,而最早夏朝所传九鼎,不知去向。 古时九鼎,据传有百万斤青铜所铸,而武则天重铸的九鼎,也有五十六万多斤,无论何时出的九鼎,均没有这般小巧玲珑的九龙小鼎。无论是凭借历史还是野史,都无法证明这个九龙小鼎的价值所在。 但是这九龙小鼎里面所蕴藏的古朴岚气,精纯浑厚,而且绵绵不绝的传出,并不像是仿造。梁辰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了崔大福:“你也是凭借望气术来断定它的价值?” “嗯!” 崔大福神秘一笑:“除了望气术,此九龙鼎重三十六斤五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而鼎心内的龙纹,一共三百六十块,三百六十象征一个园的度数,暗合周天之数。三百六十五,则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角象征四季,棱角各有一条斜面,总共加起来,一共八面,暗合八方,从铸造规格来看,这九龙鼎是经过非常精准的计算,且严密的铸造而成。还有底座所雕刻的几个古体字,经过推断,这尊九龙小鼎,可以追溯到夏朝时期!” “恭喜你崔老板,可以获得一面锦旗和五百块的奖励。” 梁辰笑了笑,随即又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如果那上古九鼎的传闻是真的,就是说,当时大禹并非只是铸造了九鼎,还另外铸造了这么一尊九龙鼎?” “呵呵!这倒是无法考证,只能凭借猜测,不过这件九龙鼎,确实是夏王朝时期的产物。现在已经有人愿意出三千万让我易手,可想而知,它真正的价值,才刚刚体现出来!” “我很想知道这件九龙鼎是什么地方出土的,你可有什么门路?” “没有!” 崔大福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黑市交易一般很难追查来源,而且现在的人倒斗谁还等着人去抓?很多国内的东西都是偷渡到国外,进行地下黑市的拍卖交易,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想追溯寻源,不是一般的难,是非常的难。再说了,能够得到这些宝贝的人,更愿意做到密不透风,根本不可能有风言风语流传出去!” “这尊九龙鼎非同寻常,不单单是来历成谜,里面更是蕴藏着一股非常强大的神秘力量,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有一件事你要注意,妥善的保管好,既然有人肯出三千万让你易手,说明你的保密工作,已经功亏一篑!” 梁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物的价值,可能会让你飞黄腾达,但我说过,你头顶上的金黄色岚气,仅仅是一时乍现,并不能常保,也或许……” “我知道!” 不等梁辰说完,崔大福突然伸出手,阻止梁辰说下去,微微低下头盯着那尊九龙小鼎,许久后,崔大福忽然抬头看向梁辰:“所以我才同意你来,梁老弟,我想摆脱你一件事!” “呵呵!我就知道,拿出一块血玉让我帮你掌眼是幌子,喝茶更是幌子,其实你真正的目的,乃是引诱我前来观摩这尊九龙鼎,是不是?” 梁辰冷笑一声,接着又说:“因为你非常清楚我会用望气术查你的气运,而且也一定会猜到你深藏的这尊九龙鼎。这一切,都只是你吸引我来到这里的计策。” “梁老弟,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崔大福当即苦着脸说:“这件东西价值不菲,别人我信不过,我只相信你梁老弟。所以就……梁老弟,算我求你,帮帮我,什么条件你只管开,我都答应你!” 梁辰点了点头:“你是想让我帮你保管?” “不错!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得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好宝贝,我知道,他们早晚会找上门,现在只有转移这件东西,才能平安无事!” “难道你没有为我考虑考虑?万一你把祸水引到了我的身上,我怎么办?呵呵!” “梁老弟,我也粗懂望气术,且看得出来,你气运正盛,不会就此衰落。所以你一定会有办法保护好这九龙鼎!只要等这阵风波平息下去,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呵呵!崔老板不愧是生意人!” 梁辰站起身,微笑着说:“张口闭口都是条件,既然你那么喜欢讲条件,也好,我只有一个条件。九龙鼎我可以帮你保管一段时间,但是在这段时间内,九龙鼎归我使用,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九龙鼎的主人,是我!风波平息之后,它才是你的,至于别的条件,我并不需要,只有这一个条件,你若是答应,我便可以向你保证九龙鼎的安全!” 崔大福迟疑了一下,但在五秒钟后,出乎梁辰意料的应承了一声:“好!” 回到别墅,梁辰宝贝似的抱着九龙鼎进了书房,而胖子看到梁辰抱着的一件被红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时,不禁好奇的围了上去。 但见梁辰一层又一层的打开红布,一尊精美绝伦的九龙宝鼎,出现在胖子的眼前,胖子惊愕的指着九龙鼎询问:“梁子,这难道就是古时传说的鼎?这可是好东西啊!” “的确是好东西!” 梁辰略显激动的抚摸了一下九龙鼎上面的龙纹,低声笑说:“这件东西虽然来历不明,但却有着不菲的价值,而崔老板所看到的价值,无非是金钱。但是这尊九龙鼎真正的价值,并非是金钱可以衡量的!风水法器众多,本无高下之分,量才选用而已。其中风水罗盘,乃上等的风水法器,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件风水法器,可以比肩罗盘,甚至胜过罗盘三分。那就是代表至尊无上的九龙宝鼎!” “现在市面上有很多鼎,或大或小,材质更是掺杂不齐,但尽皆是平庸之物,民间仿造而已。真正的鼎,不但带有至高无上的龙气,更是带有浑厚的帝王之气,再加上本身的古蕴,三者具备,不但可以逆天改脉,更能凭空凝聚出一条真龙之脉!” 梁辰沉默了片刻,看到一脸懵逼的胖子,紧接着又解释:“所谓逆天改脉,其实不难理解,天下大龙脉有九,分布在华夏大地,而小龙脉据说有七十二,但实际还要更多,九龙鼎能够借助原本所有的龙脉之气,改变其气脉走向,轻易夺走任何一处龙穴。亦或者,凭空造出一条龙脉,因为九龙鼎有吸纳天下龙气之力,不单单能够将凶地变成吉地,更是能够将天下间的九大龙脉之气,逐渐分化聚合,重新凝聚出第十条大龙脉,但是这种做法太过危险,很容易被人发现。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拥有此重宝,轻易不可让人知道!” “既然这九龙鼎这么厉害,为什么崔老板舍得交给你呢?” 胖子抓了抓后脑勺,大为不解的说:“难道有人要从他的手中夺走?可是这样一来,危险就落在我们的头上了啊!梁子,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傻事,难道你是想用这九龙鼎凭空造出一个帝王龙脉?!” “呵呵!帝王龙脉哪有那么容易造出来?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件东西能凭空造出龙脉,只是想到另外一种用途!” 梁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答应了崔老板,要帮他保管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九龙鼎随我使用,现在我要用它,帮我祭炼风水法器!原本我还在发愁如何才能找到真龙之穴祭炼风水法器,现在有了这么一件好宝贝,倒是可以凭借它自身的神秘力量,以及吸纳天下龙气的大能,将我们的风水法器,递增到更高的层次!要知道,风水法器是一个风水师必须拥有的家当,而且是对付风水的唯一利器,那么祭炼风水法器,就成了重中之重。” “那倒是,现在我们所拥有的风水法器,都只是从别家讨来的,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我们自己的风水法器,这下好了,我可以去开个风水法器店,专门售卖风水法器,这可是一条致富发家的小康之路啊!” “这个主意好,俗话说货比三家,只要我们店铺的风水法器效力过硬,相信一定会日进斗金!” 梁辰随口赞赏一声:“不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我还要先去一趟岳麓山庄,参加风水圈子的比试。算算时间,还有一天,我就要站在张景玄张老的对立面,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考我。这次也许会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 第七十章 证师承 岳麓山庄,八脉云集。 风水八脉,虽不能完全代表整个风水界,但是在渝都这块地界上,却是众多风水流派中的翘楚。主要以此八脉为首,八脉之中,各有一位当家,分别为杨派的陈大千、三合长生派的余田馥、玄空飞星派的刘孟德、八宅风水派的杨心川、金锁玉关派的叶胡立、命理风水派的莫问、九星派的卜老金、鲁言形理派的鲁少卿。 八脉的当家,分别位居中殿正堂的两侧,而中堂上面,则是悬挂着一副风水界的祖师爷大华仙的画像,身着淡白色的长袍,如行走在云端的神仙,微微低头俯瞰众生,而手中,则是拖着一块风水罗盘。 画像下面乃是神案,上面供品五类,中间是巨大的香炉,此时香炉上已经插满了清香。 神案前,有太师椅五把,从左至右,前两把太师椅一直空着,为风水界谦卑之举,不肯争夺一二,但求三甲留名。而第三个位置,摆放着三把太师椅,代表着三人并列一席,整体还有一个深远的意义,最后三把椅子为一席,代表三山,而总共五把交椅,又代表五岳,合拢在一起,代表三山五岳是一家。 然而自从三老失去了图老和叶老,现在仅剩下张景玄张老一人,独自坐在其中一把交椅上面。 张景玄穿着一袭黑色唐装,白头银发,却掩盖不住抖擞的精神头儿。见众人落座,张景玄微微点头:“今天诸位云集在此,只为一件事,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将会迎来一张崭新的面孔。或许诸位都已经听说了,这位青年,名叫梁辰,乃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奇才,此次意欲争夺我身边的头把交椅,位列一席之地!” “呵呵!说起来,张老还真是抬举了那个小子,他不过是刚刚出道的一个新人,能博得一席偏堂的位置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要坐上那头把交椅,倒是有些狂妄啊!” 卜老金冷声一笑,随口贬低了梁辰一顿:“再者说,按照我们风水圈子的规矩,若想站在这中殿正堂,必须有足够的条件,而这个条件,诸位想必也都知道,乃是风水界非常看重的师承。如果那个小子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何以与张老比试高低啊?诸位觉得我说得可否在理?” 杨心川当即附和说:“老金说得很有道理,想要与德高望重的张老比试,起码他得有站在这中殿正堂的资格,如果这个资格都没有,也就不存在什么比试的事情!” 此时,张景玄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众人的争论,最后,视线落在了杨派的当家陈大千的身上。陈大千当即清了清嗓子,微笑着开了口:“据传,这个梁辰乃是叶淳一叶老的唯一传人,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这个小子,倒还是有资格站在这中殿正堂内的,呵呵!” “哦?大千兄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传闻,那传闻之事,如何能够当真?” 杨心川立时把矛头指向了陈大千:“或许大千兄相信那梁辰就是叶老的传人,就算我也相信,可是整个风水圈子的人都能相信吗?我们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那么,心川你的意思是?” 陈大千错愕的向杨心川询问。 杨心川立时偷瞄了张景玄一眼,但见张景玄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才放心的笑说:“我的意思,或许也代表了大多同道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梁辰能够证明自己的确是叶老的传人,并得到我们风水八脉,以及张老的一致认定,师承这一关,他才算是过得去!” “这……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吧?毕竟叶老已经……” 陈大千苦笑一声,把难题丢给了稳若泰山的张景玄。 张景玄拿出烟斗敲了敲,待众人缓缓平息下了争论,才微笑着说:“诸位的意见和分歧,甚至是质疑和不解,我都听在了心里。的确,我们风水界最讲究师承,若是来路不正,恐怕会搅坏了我们风水圈子的一池净水,这一点,的确是需要再三验证。嗯,梁辰这小子来了没有?” 陈大千忙应承一声:“已经来了,现在在外面等候。” “哦,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师承真假,还需要他自己来证明,若是诸位发现他并非叶老的传人,理应将其逐出岳麓山庄,并将他的名字,在风水界除去!” 张景玄的吩咐一出,众人尽皆正襟危坐,等候着那个刚刚出道不久,却搅和得整个风水圈子鸡犬不宁的风水界新人,梁辰。 此时,梁辰身着一袭休闲式的中山装,神色飘逸而又沉稳的来到中殿正堂的大门口,但见满堂的风水界高人,梁辰端的是庄重的神情,先是跨过了门槛,然后缓步走到中殿正堂的中心位置,站定。面对着张景玄与风水八脉各位当家的凝视,梁辰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而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件东西。 当七星罗盘出现在梁辰的手掌上面,公诸于众的这一刻,全堂哗然。 风水八脉的几位当家,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细语的议论着,梁辰依旧没有说话,转身客气的走到最后一位当家的面前,并将风水罗盘双手递了过去,那位当家立时恭敬的接下七星罗盘,在刚一触碰到罗盘的刹那,只见天池内的磁针,顿时摆动起来,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笑了笑,那位当家重重点头说:“果然是叶老的七星罗盘,我确信无疑!” “七星花纹古朴而又深邃,且这罗盘之中,透着一股非常强大的命气!能够凝聚出如此强大的命气于罗盘之中,非一代宗师叶淳一莫属,这的确是叶老的七星罗盘,我亦是确信无疑!” 第二位风水八脉的当家接过罗盘,频频点头称赞了一番,紧接着恭敬的递到了第三位风水八脉的当家手中。 众人但凡是接到七星罗盘的刹那,尽皆是满口称赞,确信无误,但当杨心川接到七星罗盘时,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许多,他极为认真的观察了七星罗盘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冷声说:“就算你手中有叶老的七星罗盘,又怎能说明你就是叶老的传人?要知道,叶老作古之后,这七星罗盘就在家中,且被七星灯阵所守护,假使我们风水八脉的各位当家,任何一位在当时取走了这七星罗盘,难道都能说是叶老的传人吗?很显然,这七星罗盘,并不能认定你就是叶老的传人,至少,我不认同!” 说完,杨心川随手将七星罗盘丢给了卜老金,卜老金小心翼翼的把七星罗盘拿在手中,先是宝贝似的端详了一番,随即笑着说:“这的确是……呵!尽管如此,心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如果叶老是生前将这七星罗盘传给你,你的师承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你却是在叶老作古之后,得到了这七星罗盘,按理说,你应该多提供一些证据才是。否则,我,我也不能认同。” 陈大千最后一个拿到七星罗盘,看了看,当即起身送到了张景玄的手中,张景玄微笑着抚摸了一下七星罗盘:“果然是叶老的七星罗盘,呵呵!”张景玄又看了一眼众人,不禁再次笑说“既然梁辰拿出了七星罗盘作为证明,而且诸位也都一致认定七星罗盘无误,那么,梁辰至少是得到了叶老的衣钵,按照我们风水界的规矩,得衣钵者,即得传承,这一点,想必诸位没有意见吧?” 面对张景玄的问题,众人则是沉默以对,而杨心川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倒是不怕事大的卜老金微微低着头呢喃一声:“可是……” “张老,既然诸位对我还有一些疑问,不妨让我再次证明,也好让诸位彻底放心!” 此刻,久未开口的梁辰,微笑着开了口:“诸位既然都认得家师叶老的七星罗盘,那么,也应该知道家师生前对风水界的贡献,之所以家师能够被称得上风水界的一代宗师,乃是因为他老人家在风水造诣上,另辟蹊径,集百家之所长,而创出了一套风水秘本,名为《七星秘典》,不错,单凭罗盘,却是不能让诸位信服,那么家师所传的风水秘术,总不会有假吧?如果我真是家师叶老的传人,自然能够背出七星秘典的每一句话,如果背不出,自然也就不攻自破。诸位这么有雅兴,不妨让我背个几段出来,也好让诸位赏析一番……” “不必了!” 杨心川突然伸出手,阻止梁辰背诵《七星秘典》,脸上突然挤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既然张老都已经认定你就是叶淳一的传人,那我自然是没有异议,梁辰,你倒是真行,先得到了叶老的衣钵,后得到图老的毕生所学,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精华皆汇聚你一身,不愧是风水奇才,佩服,佩服!” 第七十一章 不可能完成的考验 闻言,一旁的卜老金低声向杨心川嘀咕了一句:“张老刻意倾向这小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反对也是无用啊……”但见杨心川一脸冷漠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与自己交头接耳的打算,卜老金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恢复坐姿。 “诸位既然都一致认定梁辰就是叶老的传人无疑,那么师承这一关,算是通过了。” 张景玄淡然一笑:“接下来,便是进入正式的比试了。按照往年的事例,由我们在座的三老之一,与比试者相互切磋风水之道,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淘汰。其实除了差距的悬殊,还有一点,便是这种比试的方式,本身就是对新人的一种不公平,现在毕竟是二十一世纪,呵呵,都说讲究效率,那好啊!现在图老和叶老都已作古,那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代表风水圈子,破一破这个老规矩。此次比试,只需要梁辰你完成一件考验,便算作你获胜!” 杨心川霍地站起身:“张老,这,这怎么能行?既然是比试,自然是要让梁辰与您当面切磋风水之道,而不是让他去完成什么考验,若是这个考验的难易程度把握失准,岂不是……” “岂不是有作弊之嫌,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待杨心川的质疑之声说完,张景玄当即严肃的将杨心川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只见杨心川默不作声的表情,算是默认,张景玄立时笑了笑,并向陈大千开口说:“大千,把这次比试的细节,一五一十的向诸位说明,还有,如果再座的诸位,自认有信心完成这场考验,不妨也试一试,毕竟这头把交椅,并非只有一把空位,你们都可以试一试!” 陈大千当即站起身,面带微笑的向再座的众人,包括梁辰在内,说:“此次的考验,其实说容易,或许也容易,但若说难,也真是难!岳麓山庄向北十里,有一座凉山,凉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人,名叫牛耿。牛耿家往上三代,均无人活过三十岁,便会夭亡。而到了牛耿这一代,更甚,牛耿刚出生,其母难产而死,独留牛耿一子存活,在牛耿七岁时,其父患重病而死,而牛耿家,虽然守着一座凉山,但却家徒四壁,根本没有一分余钱。” “于是,牛耿这孩子,便经常跑到城内乞讨,白天乞讨,晚上回去守着破屋,直至现今牛耿十七岁,不但浑身染病,更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这次的考验,也就是比试,便是以牛耿为题,很简单,只要梁辰你能够在七日之内,让牛耿咸鱼翻身,变成拥有百万存款的富翁,而且这百万富翁,必须是牛耿自己靠双手所赚,完成了这个考验,便算作你胜了此次的比试!”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七日之内,我们会派人全称跟踪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准作弊,更不准邀请朋友故意施舍钱财与牛耿,不准逼迫牛耿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在七日内不准携带一分钱,不准侵害牛耿的人身安全,不准带着牛耿坑、蒙、拐、骗,以上一共七个不准,还请你牢记在心,一旦发现你破坏了规矩,那边此次的比试立时作废!” 说完这些,陈大千再次笑了笑,并扭头向众人说了一句:“如果诸位也有兴趣试一试,倒也可以与梁辰一同参与,当然,我们会另外找一位与牛耿有着相同命运的事主,供你们完成考验。” “凉山孤山寡水,到处都是盐碱地,没有一点生气,哪里有一丝的风水可言?” 卜老金有些激动的抱怨一声:“就算精通风水秘术的高人去了,也无法将一个没有风水的地方,变成风水绝佳之地,纵然能够做到,但在七天的时间,便要一个穷小子变成百万富翁,这,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啊!依我看,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谁也不可能完成这个考验,总之,我是不会参与这种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比试!” 听到卜老金的话,杨心川当即面带微笑的坐回了位置,且开心的笑说:“要知道梁老弟挑战的可是我们渝都风水圈子的头把交椅,这个目标本身就是极高的,至于比试的题目,自然也应该水涨船高。或许梁老弟还真能够仅仅通过风水之术,而让一个穷苦小子在七天的时间内变成一个百万富翁,呵呵!”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这简直太难为人了,我看除非我们祖师爷下凡来,才能让无风水变成有风水,而且还是让人一夜暴富的风水佳地,何况那牛耿家这种风水格局,明摆着是‘泥马过江之局’,到了牛耿这一代,应该算是绝嗣了。所以谁也不可能成功的帮他扭转气运,而且还是在七天的时间内,绝不可能!” 金锁玉关派的当家叶胡立抄着低沉沙哑的声音,不断的摇着头叹息,同样认为这是一个无解之局。 “是啊是啊!至少也应该给半年的时间,或许,三个月也行啊!再不济一个月,总之七天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那些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当家,此刻尽皆坐不住了,纷纷表露出对此题目的厌恶之态。 此时,杨心川再次开口:“正是因为我们风水八脉自认做不到这件事,故而我们稳稳妥妥的坐在侧位足矣,而梁老弟可是有大志向的人,如果真能完成这次的考验,张老身边的那几把椅子,随便梁老弟去坐,而且今后梁老弟便是率领我们渝都风水圈子的大当家了啊!呵呵!所以,我还是非常看好梁老弟的哟!” 杨心川的话一出口,众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梁辰的身上。似乎都在等着梁辰回答一个问题,接受这次的比试题目,或者,不接受。 “既然是比试,当然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些碰撞,若是你能够赢了这次的比试,我甘愿让出自己的位置,并把最后这一席内的三把椅子,只留下一把,让你来坐,或许我还能在你旁边加一把椅子,也或许我就此退休了,到时全凭你这个大当家的做主,呵呵!” 张景玄突然将此次的比试再度升级,而众人听到张景玄再次叠加的筹码,纷纷坐不住了,众人哪里不明白,如果梁辰能够赢了这次的比试,便是赢了整个风水圈子。 这,可是每一个风水圈子的人,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目标啊! 尤其是杨心川,在听到张景玄的话之后,双眼之中,近乎闪现出一抹愤怒的火花,只可惜,面对那根本无法完成的题目,自己根本没有半点把握。而反观那梁辰,难道他就有把握吗?杨心川微微皱起眉头,冷声向梁辰问:“你,怕了吗?比起你输了之后,便要彻底退出风水界,相比之下,你赢了之后所能够得到的一切,简直是无法相提并论,你退不退出风水界,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你若是成为我们渝都风水圈子的大当家,坐上头把交椅,我们整个风水八脉,整个风水圈子,全都要被你统领,这份荣耀,你,你受得起吗?!” “当然受不起,呵呵!” 梁辰突然笑了笑,继而向张景玄说:“张老的话严重了,您乃是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新人而已。无论这次我输赢如何,您还是坐在那头把交椅上面。只是若我能够侥幸赢了这次的比试,完成那个考验,还请张老的身旁,为我留个位置就是了,呵呵!” 对于张景玄许诺的种种筹码,梁辰哪里不明白,即便最后自己赢了,张景玄也退出了风水圈子,这些人,也不会容得下自己这么个新人当他们的大当家。而且张景玄确是风水圈子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只有他才能震慑得住这些傲视群伦的八脉当家人,而自己这个小人物,仅仅是需要靠他们的势力帮忙寻找帝王龙脉,而迫不得已接受这次的比试。 所以,梁辰并不想得罪所有人,更是对这个所谓的风水圈子大当家的位置,没有什么兴趣! “哈哈哈!好,很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我没有看错你!” 张景玄朗笑一声,随即向陈大千微微点头。 陈大千缓步走到梁辰的跟前,说:“梁辰,你既然接受了这次的考验,现在可以准备准备,随时都可以前往凉山,找到那牛耿。还有,晚上十二点整,开始计时,第七日晚上的十二点整结束,希望你能够完成这次近乎不可能的考验,呵呵!”说着,陈大千双手将七星罗盘,重新放回到梁辰的手中。 梁辰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七星罗盘,又扭头向众人扫视了一眼,顿了顿,转身走出了中殿正堂,直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第七十二章 百万富翁 凉山,位于渝都以北偏僻的郊区,虽然与市区相隔不远,但依旧看不到繁花似锦的影子。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干旱地段,贫瘠,是唯一的代名词。早些年还曾有人居住在这一带,希望能够通过市区的开发而带动致富,但是他们渐渐发现,这一带根本没有什么开发的价值,不但是寸草不生,更是交通不便。 渝都本不是个缺水的地方,但是巧合的是,整个渝都,唯独这凉山一带连年干旱,随着这一带不断的搬迁,最终能离开的都离开了,而那些老一代的人,走不动的,也在前些年相继作古。 只留下凉山山脚下一户人家,还坚持居住在这里。 牛耿上身穿着一件近乎发灰的白衬衫,下身则是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裤。牛仔裤上的窟窿眼,看似很时髦,但是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牛仔裤上面的窟窿眼,并非是为了时髦而戳破的,分明是在牛耿的身上穿得太久,以至于磨破。膝盖位置,屁股上,尽皆磨得发白,而牛耿却不舍得扔,每天洗了一遍又一遍。 由于凉山这一带根本没有别的住户,所以市区的自来水公司,也没有想过会输送饮用水到这里。故而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先进青年,牛耿依旧过着打井水过活的苦日子。 身后是三间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旧平房,那上面的水泥、钢筋、砖块,都是祖辈和父辈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家当所换取的,现在成为了牛耿的野外“独栋小别墅”,院子仅仅用荆棘枯枝所堆砌,只是为了防止那些毒虫跑进院子,而大门口,却是没有大门,只是一个宽松的过道而已。站在自家院子里,牛耿望着四周荒凉的景色,时不时的抓了抓发痒的头发,现在的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对着洗脸盆里面的水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牛耿咧嘴,憨厚的一笑:“这形象如果不去乞讨,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前天那个老头儿告诉我,今天会有人来帮我改变命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直到牛耿等到日落西山,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人来,至于帮自己改变命运的话,也好像只是一个屁。 但就在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时,一辆黑色途观,缓缓驶入了凉山地界,直到梁辰看到牛耿家的破院子,不禁苦笑一声:“真是难为他们了,居然能给我找到这么一户人家,呵呵!” “梁子,你确定今后七天的时间,都住在这种鬼地方?” 胖子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梁辰。 “别废话,把东西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梁辰随即下了车,并从副驾驶室拿出了一个油纸包,刚欲走进院子,梁辰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向胖子说:“胖子,记住我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忘,不然我这七天可就白忙活了!” “安啦!你放心,我会按照计划行事!” 胖子向梁辰打了个手势,却也不忘打趣一声:“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了,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马上把你接回去,哈哈!”说完,胖子瞬间踩下油门,车子一溜烟的消失在梁辰的视线内。梁辰怔了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大步走进了牛耿家的小院。望着独一份儿的农家小院,还有坐在廊道下不停的打着盹儿的年轻小伙儿牛耿,梁辰迟疑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个样貌普普通通的小伙儿,真能够在七天的时间内,逆袭成百万富翁吗? 梁辰忍不住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转而从怀中取出七星罗盘,转身对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当即嘀咕起来:“坐子山午向,子午对线,不偏不倚,不妙啊……所谓风水者,乃藏风聚气,得水为上。而这里不但缺水,更是难以藏风聚气,气脉散而不聚,非但如此,这房宅的坐向和朝向,竟然也是大忌!唉!难怪会家运败落到这种地步,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把所有不好的因素都积攒到了一起!” “你是谁?”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询问声。 梁辰连忙回头和牛耿相视一眼,微笑着说:“想必应该有人告诉过你,我会来你家吧?我就是那个来改变你命运的人,怎么?不欢迎我吗?对了,我叫梁辰,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牛耿。” 牛耿老实的回了一句,随之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你,你真是那个改变我命运的人?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改变命运?唉,你看我,很少这么和人说话,梁哥快请屋里坐。”听到牛耿的话,梁辰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是啊,为什么要帮他改变命运呢?可怜他?还是仅仅为了一场风水圈子的比试? 如果仅仅是为了比试,纵然是帮牛耿改变了命运,似乎也有利用牛耿达到自己目的的嫌疑。如果是这样的方式来帮牛耿,对于牛耿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迟疑了半天,梁辰微微笑了笑,当即随着牛耿热情的邀请下,走进了牛耿家的堂屋。堂屋内,装饰很是简单,满是灰尘的桌案和木凳,还有贴在墙上的几张有些泛黄的“三好学生”奖状,上面写着小学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乃至五年级,看到这里,梁辰夸赞说:“你小时学习这么好,如果能够继续上学,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家里太穷了,我只在学校上完了小学,初中到高中的知识,都是我父亲在外面收旧书给我积攒的,我经常看,只可惜没有人给我补课,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学了多少。梁哥,快请坐,我家有采摘的山果,我给你拿!” 牛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随即转身去了内屋拿山果。 梁辰错愕的看着牛耿忙碌的背影,他自然明白,这凉山一带哪有什么山果,兴许是牛耿跑到几十里外的大山内采摘的,这小子还真是有心。想到此,梁辰把手中的油纸包拿出来,笑着说:“牛耿,别忙着拿山果了,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一只烧鸡,快来尝尝,还热乎着呢!”说着,梁辰把油纸包一层一层的打开,果然露出了一只又肥又嫩的酱香烤鸡。 牛耿快步跑到梁辰的跟前,用力咽了咽唾沫,双眼则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烤鸡,在颤抖着双手接下烤鸡时,二话不说,捧起就啃。 梁辰随便找了个木凳坐下,却也没有打扰牛耿用餐,直到一只烤鸡下了肚,牛耿痛痛快快的打了个饱嗝,似乎意犹未尽的看着梁辰。梁辰摊了摊双手,笑说:“就这么多了,呵呵!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能够在不久的将来,用自己的双手,努力换取很多很多更加美味的烤鸡。” “梁哥,你为什么要帮我?” 突然,牛耿很是认真的向梁辰问了一个问题:“我虽然很笨,家里也很穷,身上也没少生病,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活不长。但是我不傻,我这样一个无用的人,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帮我,尤其是梁哥你这样的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你要帮我改变命运,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我会是什么目的?” 梁辰笑着询问。 牛耿低着头想了想,突然又抬起头,认真的说:“不管梁哥有什么目的,刚才那只酱香烤鸡实在是太好吃了,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梁哥你让我干什么我今后都听你的!” 梁辰站起身,静静的看着牛耿,许久后,才笑着说:“无论我最初来此是什么目的,现在我仅仅是单纯的要帮你改变命运!牛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七天之内,让你通过自己的双手,赚一百万,成为百万富翁,想过没有?” “七天赚一百万?梁哥!你,你在开玩笑吗?我……我七天连七块钱都赚不到,现在捡空瓶子也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五个瓶子才能换一毛钱,我最多的时候一天才赚了九块八毛钱,但是还不够三天的伙食费,还不如乞讨混饭吃容易些呢!” 牛耿听到梁辰的话,双眼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迟疑了半天,牛耿才憨厚的一笑:“梁哥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其实……我也不是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以前听说很多人当乞丐都发了财,不但有房有车,还有很多存款,但是当我去乞讨的时候,人家都说我是假乞丐,没有人相信我是真乞丐,反而还被那些假乞丐打,我现在乞讨不敢要钱了,只敢要点吃的。” “你没有想过去工作?” 梁辰打量了牛耿一眼:“你年纪轻轻,也有力气,真想有饭吃,也并不难。” “呵呵!” 哪知牛耿苦笑一声,随即又蹲在墙边轻叹起来:“我去过工地,打过黑工,因为我现在才十七岁,很多正规的工作不要我,但是打黑工,常常被欺负,人家还不给钱,我也去过小作坊当帮工,但我去了之后,人家小作坊没多久就关闭了,逐渐的我被说成是扫把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肯用我了。” 说到这里,牛耿的眼眶微微红润,或许是对命运的不公,或许是宣泄对往昔所受过的苦难,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梁辰突然怒声喝斥:“站起来!” 第七十三章 改运之法 牛耿被梁辰的怒喝声吓住了,呆呆的望着梁辰,似乎不明白梁辰为什么没有上前来安慰,反而会发火,但犹豫了一下,牛耿只得老实的站起身。梁辰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的说:“你年纪轻轻的就学人蹲墙角唉声叹气,你向我保证,以后永远不要再蹲坐在墙角抱怨,听到了吗?” “嗯!” 不明所以的迟疑了一下,牛耿最终重重的点头。 “我说过,七天之内,会助你变成百万富翁,就一定会兑现承诺。但是如果你自暴自弃,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帮你!” 梁辰再次严肃的说:“欲成大事者,无论经受多少磨难,只要心中还有对未来的希望,只要这一点希望还在,你就一定能够达到一切想要达到的目标。” 最后一句话,梁辰的声音微微缓和了许多,而牛耿听在心里,不禁连番品味起来,许久后,忽然抬起头向梁辰问:“梁哥,我都听你的,不管七天的时间内能不能成为百万富翁,我都不在乎,我只相信你的话,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那梁哥现在有什么计划吗?”说到最后,牛耿试探性的询问。 “暂时……还没有!” 梁辰顿时泄气的叹了一声:“你家的家运,受制于破败的风水格局,以至于你家从祖上到你这一代,都存不下余钱,非但如此,家运受制,霉运缠身,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很难有翻身的机会。我刚才看过你家的风水,为坐子山午向,这种直南直北的子午格局,并不适合普通人居住,这种风水格局,只适合空门中人!” “梁哥,什么是空门中人啊?” 牛耿抓了抓后脑勺,大为不解的琢磨了一番,但还是没有头绪。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才继续解释:“所谓空门中人,其实就是道观或者寺庙的修行人,也称之为方外之人,空门中人,不喜世俗钱财,仅仅是假借世俗钱财用于修行,所以用这种风水格局最为合适。再者,除非气运极盛之人,否则很难压得住子午格局,普通人,不但借不到子午局的气运,反倒会被风水所害。你家的风水,就是非常现实的例子,还有,凉山这一带整体的格局,根本没有风水可言,你家的风水除了自身的问题,再加上受到大局的影响,才会一败再败!” 牛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梁哥,那怎么办?我也想有所作为,但是……如果上天真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好。” 梁辰淡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岳麓山庄,中殿正堂内,风水八脉齐聚,而张景玄,依旧端坐在上位头把交椅。点着烟斗,张景玄不紧不慢的吸了两口,扭头向众人看了去:“自从昨晚梁辰去了牛耿家,到今天下午,也算是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梁辰现在在做什么?” 陈大千当即站起身,微笑着说:“梁辰和牛耿早上起来,便着力改动风水,现在正在改变家宅的朝向,试图避开子午格局。张老,我们虽然都知道子午格局不适合普通人家使用,但是凉山那一带,并没有风水可言,纵然改变了朝向,也仅仅是避开了子午格局而已,还是无法影响大局的啊……” “是啊,凉山那边气散而不聚,如果梁辰想在凉山布出一个风水局,实在是不容易。” 张景玄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又说:“如果让你们去,你们现在会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带着牛耿迁移到风水佳地,寻找到一处风水龙穴,以风水龙穴做局,招八方之财!此法若是能成,可让那牛耿在短时间内逆转家运,并让他自身的气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即便如此,要想在七天的时间内让一个穷小子牛耿赚一百万,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卜老金傲然笑说,说完,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众人。 “老金说得有理,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让牛耿离开凉山,不应该再在凉山浪费时间。” 陈大千似乎非常赞同卜老金的见解。 倒是一旁坐着的杨心川,久久没有开口,直到张景玄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杨心川才淡然一笑,说:“大千兄,你只是关注梁辰改造牛耿家的风水,难道你派去的人,就没有发现梁辰已经破坏了此番比试的规矩吗?据我所知,昨天梁辰前往牛耿家,带了价值一百五十三块钱一只的酱香烤鸡,然而按照起初的约定,梁辰必须身无分文,不能对牛耿有直接的物质和金钱上的帮助,这,算不算是破了规矩?如果已经破了规矩,那么这场比试,还用得着比下去吗?” “不错,如果真是如此,那梁辰倒是真的破了规矩啊!” 卜老金立时出言附和。 张景玄静静的看着杨心川,又看了看卜老金,至于卜老金为何与杨心川穿一条裤子,张景玄心里自然有数,前番因为卜老金的便宜徒弟牛守成与云贵一带的风水师王玄明里应外合,盗走了图老的藏宝库,让渝都的风水圈子丢尽了脸面。最后事发,牛守成连夜逃离了渝都。这件事虽说张景玄没有追究,但卜老金自觉自觉在风水圈子的地位或许会有所动摇,他必然要抱住一条粗腿。 而这条粗腿,只能是杨心川,纵观渝都的风水圈子,最有可能上位者,除了杨心川,没有二人。但是面对卜老金明目张胆的对杨心川帮腔,张景玄不禁摇头轻叹:“大千,你是这次比试的见证人,你说说,梁辰是否破了此次比试的规矩?” 陈大千闻言,依旧淡定如初的微笑说:“心川的消息,倒是灵通。不错,梁辰昨晚的确是带了一只酱香烤鸡去了凉山牛耿家,但是你们别忘了,七天的比试时间,是从昨晚子夜开始的,也就是说,昨晚子夜十二点之前,无论梁辰做了什么,都不在考证之列。只需要保证牛耿还是牛耿,还是那个穷得叮当响的牛耿便可,而梁辰为牛耿带去酱香烤鸡的时间,是昨晚七点半,距离比试开始的时间,还差四个半小时,所以,梁辰不算破了规矩。” 杨心川冷笑一声:“大千兄果然好算计,时间掐得可真准!好啊!既然没有破了规矩,那倒也是好事,我们接下来就看那梁辰如何让穷小子牛耿在七天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翁吧!” “我也粗浅的认为,梁辰不带着牛耿寻找最佳的风水龙穴改运,而是在原有的风水格局上改造,此举,有点不符合常理!” 金锁玉关派的叶胡立紧锁着眉头,单手支撑在一旁的茶桌上,一脸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声音淡淡的分析着梁辰的做法……“至少在我们风水八脉的人看来,这是投鼠忌器的做法,任何一个有些风水常识的人,也不应该这么做。或许这个梁辰真是风水奇才,所作所为,皆是超乎我们的想象,也或许……他只是个半桶水而已,用此举来赚取大家的关注,博个虚名,也好让他继续冒充风水奇才行骗。” “胡立把梁辰想象成了骗子,呵呵,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了吧?” 张景玄苦笑着摇头:“且不说梁辰自身的风水造诣如何,只说他手中的风水法器七星罗盘,你们能够拿得出与之相互媲美的风水法器吗?而且叶老作古以后,七星罗盘就在他的家中,等候诸位前往夺取,但诸位连续徘徊了多日,最终被叶老的传人梁辰取走,不要怪上天不给你们机会,只不过有些机会,就算摆在你们的面前,你们也没有能力把握。” 听到张景玄不温不火的训斥,叶胡立顿时坐直了身子,表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张老教训得是,教训得是,的确,梁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破解了叶老布置的七星灯阵。或许仅仅因为他是叶老的传人,故而得到了叶老教授的破阵之法也未可知。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梁辰,至少不是坑蒙拐骗,呵呵!” “胡立啊!你是该慎言了,明明已经证实了梁辰的师承,乃是我们风水圈子很是敬仰的老前辈、一代宗师叶淳一的唯一传人,你居然还在说梁辰是骗子,难道叶淳一叶老也是骗子不成?!” 陈大千立时就着张景玄的话茬子,狠狠的教训了叶胡立一顿。 此时一旁的众人,纷纷向叶胡立示笑:“既然梁辰是叶老的传人,那你说梁辰就是在间接的说叶老,这一点,胡立你还是要清楚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好歹也是一脉的当家,难道这个道理还不懂吗?” “唉!是我失言了,还请诸位不要再嘲笑我了!” 叶胡立顿时老脸通红的向在座的众人抱拳赔罪,尽管知道很多人只是和他开玩笑,但他非常清楚,张景玄和陈大千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时间,叶胡立有些如坐针毡的意味,深深的低着头,再也不敢多发一言。 第七十四章 暗箭难防 对于张景玄和杨心川的疏远,这种微妙的变化,众人自然看在眼里,杨心川和卜老金极力排斥梁辰进入渝都的风水圈子,而陈大千这个和事佬,则是选择站在张景玄的身旁,至于其他人,多数保持中立,似乎在观望之中,一旦梁辰取胜,风水圈子的格局必定会变动,一旦梁辰比试失败,风水圈子的格局一样会变动。 与其说此次是梁辰和有着泰山北斗之美誉的张景玄比试,倒不如说是梁辰与杨心川暗中的较量。只是结果还不得而知,命运的天盘会倒向谁,现在没有人能猜得到。故而更多的人,必然会在胜负显出端倪之时,才会表露自己所属的阵营。 “凉山那边,继续监视梁辰的一举一动,今天所议之事,暂且到此结束,各自回去吧。” 张景玄缓缓站起身,再座的众人急忙跟着站起身来,张景玄说完,便是缓步走出了中殿正堂,外面的山路上停靠着一辆沃尔沃cx90,那是张景玄的专属座驾,上了车,众人便目送着张景玄的车子平稳的驶出了岳麓山庄。 众人回过头,尽皆相视一眼,各自抱拳作礼,默然而去。 避暑小院内,杨心川盛情的邀请卜老金坐下,并示意一旁的薛小锣泡茶。 卜老金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深深的叹了一声:“我说心川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张老有意偏袒那个小子梁辰吗?看样子,你在张老心目中的位子,恐怕是不保啊……” “呵呵!胜负未分,老金你何出此言啊?再说,张老一向是刚正不阿,这次倒也没有表现出偏袒那梁辰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出现那种完全不可能完成的题目考验他不是?” 杨心川笑了笑,从薛小锣的手中接过一杯茶水,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 卜老金闻言,不禁一笑:“那倒是,只不过相比之下,我们有些刻意为难那个梁辰了。心川,你说张老会不会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不满啊?他老人家已经是古稀之年,不知道哪天……等张老百年之后,却是不把位子传给你,这我可是不答应的,在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能够独占鳌头者,非你杨心川莫属啊!” “呵呵!老金你抬举我了,论资格,论风水造诣,前面还有个陈大千呢!” 杨心川笑着摆了摆手,转而眯着双眼沉声说:“最近陈大千几乎成了张老的代言人,而张老也处处带着张大千在身边,对于我,张老已经愈加的冷淡了。我看,陈大千也有心思上位,而且这个老家伙,一向和稀泥,现在算是逮住个机会,不好好表现才怪!” “哈哈!陈大千绝不可能!他哪有机会上位?按照年龄来说,他已经六十出头,比张老只小了十余岁而已,就算让他上位,他还能做几年的大当家?再说了,陈大千胆小怕事,一旦张老退了位子,他一个人敢面对整个风水圈子?” 卜老金听到陈大千的名字,差点把一口茶喷出去,转而大笑起来。 “就算没有陈大千,我前面不是还有你老金兄的嘛!论资格,论辈分,你老金兄始终是排在我前面的,呵呵!” 杨心川拍了拍卜老金的手臂,朗笑一声。 哪知卜老金闻言,霍地站起身来,一脸气愤的说:“心川啊,你明知道我对张老的位子没什么兴趣,你也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这么说,那你这杯茶,我看也不用喝了,我走了!” “玩笑话玩笑话,老金你怎么说急眼就急眼啊?” 杨心川慌忙把卜老金拉回沙发上坐着,接着收敛了笑容,极其认真的说:“知道你老金兄在极力助我上位,我杨心川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所以我现在有什么话,也不避讳你。小锣,那边什么情况,就当着你老金叔的面说,以后但凡是你老金叔在场,你不必避讳,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是!” 薛小锣阴沉一笑,向卜老金恭敬的鞠了一躬,只把卜老金鞠得浑身一振,端得是一派高人的架子。紧接着,薛小锣低声汇报说:“陈大千那边派出的人,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严密的监视着梁辰的一举一动,梁辰想要作弊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们想要对他下手,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机会!” 卜老金听到薛小锣的话,脸色顿时一怔,微微凑到杨心川的耳边低声询问:“心川,你,你是想要整死那梁辰?” “他不死,我就得死!” 杨心川冷哼一声:“原本我上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坏我的大事,就看他有几条命了!一旦梁辰上位,整个风水圈子他与张老平起平坐,风水八脉都要听他主事!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再说了,老金你前面那件事还没过去,张老迟早会找你的麻烦,你若是想把自己的椅子稳稳当当的留在中殿正堂之中,除非老弟我保着你!” “唉!那个牛守成,算是把老子害惨了!若是让我抓住他,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卜老金想起图老的藏宝库一事,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而想了想,突然咬着牙说:“心川你放心,这次我哪怕豁出去,就算和张老翻脸,也要助你将那个梁辰踢出局,他只要出局,张老的位子一定是你做。只是……小锣刚刚不是说,梁辰那小子被陈大千的人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啊!” 此刻薛小锣再度阴沉一笑:“老金叔,我只是说机会不大,并没有说完全没有机会啊!不瞒老金叔说,陈大千的人里面,也有我们的人。虽然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除掉那梁辰,却是可以走别的途径!” “什么途径?” 卜老金连忙追问。 薛小锣顿了顿,微笑着说:“凉山那一带,只有牛耿一户人家,所以无论是电力还是水源,都非常的短缺,牛耿那小子还整天到后山的深井里面打水吃呢!只要我们在他们那口井里面做点手脚,陈大千的人就算发现梁辰死了,也不会追查到我们的头上。而且死了人,又是在陈大千的监视下死的,到时不单单他陈大千会吃牢饭,就连张……就连张老,恐怕在风水圈子也混不下去了……” 最后一句话,薛小锣几乎把声音压得极低,而杨心川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扭头看了看卜老金,此刻的卜老金,呆呆的坐着,许久后,突然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然而薛小锣的脸上,随之浮现一抹为难之色:“只不过,梁辰的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角色,那天晚上我们都还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就已经趴在地下室的地上了。那个人下手干脆利索,而且手段狠辣之极,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只怕这次行动,需要防范一下……” “我说小锣啊,你手下也有几十号弟兄了吧?而且他们每天可都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什么场面没见识过,这次不会是你不想尽力,而故意夸大对手的实力吧?呵呵!” 卜老金取出一支雪茄点上,一脸微笑的望着薛小锣。 杨心川皱了皱眉头,冷声向薛小锣说:“你在王炳坤那也效力了这么久,我听说王炳坤身边有三个非常强悍的保镖,号称什么‘杀破狼’,你可以邀请他们任何一个人加入你的行动,大家都是老熟人,帮衬一二,还是行得通的!” “唉!那三个家伙,确是一把好手,我每次想探他们的底,根本在他们的手下过不了三个回合,如果真能够请一个出来自然是可以解决掉所有问题,只是……只是这三个家伙只听命于王老板,还有,除了王老板,他们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万一狮子大张口,我这……” 薛小锣摆出一副为难的架势,转而向杨心川献媚似的笑了笑。 “哼!我们帮王炳坤赚了多少钱?如果没有我们风水圈子的相助,他的气运恐怕早就被他的哥哥王大海压下去了!” 杨心川怒哼一声,但随后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这三个人无论谁肯帮忙,只要开价,事成之后,钱从我这里出就是了!” 薛小锣顿时乐呵呵的应承一声:“这三个家伙,唯独贪狼与我还有几句话说,破军和七杀都他娘的装酷,每次都爱搭不理的,我现在就联系贪狼出来,今晚就行动!” “我不管他们号称什么贪狼还是七杀,这次办事一定要干净利索,不能给他们留下半点把柄,否则,他们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拿走一分钱,知道吗?” 杨心川冷冷的瞪了薛小锣一眼:“如果这次还像上次那样让我下不了台,我就让你小子从岳麓山庄滚着出去!” “嘿嘿!这次老师可以放心,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贪狼帮忙,无论对手是什么人,都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薛小锣咧嘴一笑,转身走出了避暑小院。 凉山,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梁辰布置好牛耿家的房宅朝向,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回到院子,发现牛耿正在厨房烧饭,立时堵住厨房的门,惊喜的询问:“烧得什么饭这么香?今天忙活了一天没好好吃饭,你小子还算有心,总归还是弄了一锅丰盛的晚饭出来,哈哈!” 第七十五章 月下的肃杀 但当牛耿掀开了锅盖时,梁辰微微睁大双眼,呆呆的问了一声:“那些野菜还好解释,但是那些肉……牛耿,你哪来的钱买了肉啊?而且今天一整天,你也没有进过城,按理说,不应该有肉吃啊!”闻言,牛耿神秘的一笑,似乎并不想那么早揭开答案,煮好了大杂烩,然后端着半盆米饭,摆上了堂屋内的桌案上。 此刻,牛耿才得意洋洋的说:“梁哥,我们今天走运了,厨房里面居然进了两只大老鼠,全被我逮住了,不然咱们哪里有肉吃啊?” “老……老鼠肉?” 梁辰顿时无言以对,随即苦着脸摇头说:“这么好的菜,还是你自己吃吧,你还年轻,正在长身体,我,我只吃点大米饭就行了,不用和我客气!”端着一碗白米饭慌忙出了堂屋,梁辰在廊道下找了一块坐垫,心安理得的吃着无味的大米饭。对于那锅老鼠肉,梁辰可谓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梁哥,早知道你不吃老鼠肉,我就不逮那两只老鼠了!” 牛耿竟然将那锅老鼠肉端了出来,随即在梁辰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倒掉。转而端出一碗大米饭,美滋滋的坐在梁辰的身旁,笑说:“梁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才不相信那一锅老鼠肉就能帮助我长身体,嘿嘿!” 梁辰扭回头,很是认真的问牛耿:“你以往是不是能吃一顿老鼠肉就很高兴了?” “是啊!因为家里买不起肉,就希望能打点野味,老鼠肉细嫩,不过烤蟑螂也是外焦里嫩,味道别具一格呢。” 牛耿一边扒拉着大米饭,一边回想着那些美好的岁月。 梁辰苦笑一声,没有再接牛耿的话茬子。不过牛耿的聪慧,倒是让梁辰颇为惊讶,能够察言观色于细微之处,倒是个可塑之才。吃完饭,梁辰遥望着漆黑的夜空,淡淡的开了口:“今天是第一天,已经过去了,还有六天,六天的时间。” “梁哥,还有六天的时间了,我真能在这六天的时间内变成百万富翁吗?” 牛耿坐在梁辰的身旁,一脸茫然的顺着梁辰的视线,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星空。 梁辰没有回答牛耿的问题,而是想了想,又问:“牛耿,你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明天带我去看,未来两天,我要帮你迁葬祖坟,彻底扭转你的气运!” 九龙坡,张氏公馆。 “知道了,继续监视。” 挂断了电话,陈大千立时向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张景玄汇报:“张老,最新得到的消息,梁辰准备明天查探牛耿家的祖坟,意欲在未来的两天时间内,帮牛耿家迁葬祖坟。虽说这是改运最正常的步骤,可是牛耿毕竟要在七天的时间内咸鱼翻身,变成百万富翁,今天第一天已经过去,还有六天,即便梁辰能够找到一处绝佳的风水龙穴安葬牛耿家的祖坟,但也不太可能在未来的几天内,让身无分文的牛耿,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翁啊!” “嗯。” 张景玄沉默许久,微微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而且仅凭梁辰和牛耿二人,要迁葬祖坟,至少也得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内,不但要在别处的山脉中寻找到一处风水龙脉,更是要把祖坟迁移过去,两个人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即便是完成,也应该是三、四天以后的事情了。呵呵,大千啊,别说是你,就是我,现在也越来越想不明白那梁辰要怎样完成考验了!” 陈大千亦是笑了笑:“目前来看,让牛耿走正财运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正财需要花费智慧和力气换取,那是长远之计,而七天的考验,要让一个穷小子成为百万富翁,除非走偏财运。难道……难道梁辰要为牛耿做一个招偏财运的风水大局?” 张景玄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无论是谁,也只能走这条路。只是这条路,又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选择,若是要助一个人的偏财运,必须摆出旺偏财运的风水大阵,尤其是补急门的财路,动静之大,非同小可,一旦梁辰真的要为牛耿补急门走偏财运,你的人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只是……他若真能摆得出来,也算他真有资格入主岳麓山庄的中殿正堂,坐上头把交椅。其实我是希望梁辰赢的,但古往今来,风水界的传人一代不如一代,那些天之骄子,风水宗师级别的人物,方才能够让牛耿这样的倒霉孩子在七天之内逆转气运,普通的风水师,根本无法做到啊!” “张老认为梁辰不可能摆得出来这种奇异的风水大阵?” 陈大千追问。 “不!” 张景玄突然伸出手,否决了陈大千的猜测,并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或许他真能做到,也或许他只是在做一些徒劳的挣扎,但不管怎么说,我只是希望梁辰无论能否完成这场考验,都要走到最后那一刻,如此,才不会辜负我对他的期望啊!” 陈大千重重点头:“张老对这个后起之秀,倒是用心良苦。” “对了,你的人不单单要严密的监视着这七天的进程,还有,这几天,我若是猜得不错,一定会有人从中作梗,破坏梁辰的好事。甚至……我担心梁辰会有生命危险,要知道他一旦坐上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不知会有多少人眼红。那头把交椅不但是一份至高的荣耀,更是一个无底的火坑!” 张景玄慎重的盯着陈大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陈大千微微皱起眉头,思忖片刻,当即应承一声:“我明白,最近风水圈子的确不太平,而且有些人,已经越来越不把张老的命令当回事了!张老想要重振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那些人却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实在是让人痛心!此次我一定会保证梁辰的安全,七天内,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 凉山,就在距离牛耿家以西三里处的山沟内,有着一口古井,这口古井位于凉山的范围之外,由于古井打得极深,井中的水质清澈,甘甜爽口,乃是牛耿家唯一的水源。牛耿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会挑着挑子去打两桶井水,用于一天的饮用,有时不够用,一天要跑两趟,三里山路,来回就是六里,两个来回便是十二里路。 但对于牛耿来说,这点路程,已经不算什么。 次日凌晨四点,几道身影快速的向凉山西面的山沟靠近,最后在不远处的山坳地带,停下了脚步。 薛小锣此时身穿一袭黑色风衣,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而手中,则是提着一把仿古式的砍铁剑。在其身后,还有五个同样打扮的弟兄,皆是身材魁梧,为薛小锣静心挑选,一挑三的主儿。而在薛小锣的身旁,则是站着一个高瘦青年,不算太长的黑发,恰恰盖住了一只眼睛,面容阴冷,表情苍白,身穿一袭异常合身的黑色皮衣,显得身材更加萧条,枯瘦。 此人正是薛小锣从大房地产商王炳坤的手中,偷偷撬出来的一个贴身保镖,外号“贪狼”,真名冷锋,与其他两个贴身保镖,合称“杀破狼”,乃是王炳坤花重金聘请,无论王炳坤走到哪里,这三名一等一的高手,都不会离开超过他十步的距离。 “贪狼哥,这次请你出山帮忙,也是迫不得已,待会儿能否进展顺利,就看你的了。” 薛小锣咧嘴一笑。 但对方却是不屑的打量了薛小锣一眼,对于装扮成上海滩大哥模样的薛小锣,似乎在他的眼里连个屁都不如。贪狼沉声回了一句:“按照约定,我只能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天亮前,我必须离开,所以你想完成你那所谓的任务,最好珍惜这三个小时!” “贪狼哥放心,一个小时一百万,天亮之后,三百万会汇入你的账户!” 薛小锣搓了搓双手,当即点头应承一声,随之一摆手,说:“开始行动!” 众人刚欲动身,贪狼却是突然伸出手,阻止了众人前行的脚步。贪狼一双锐利的眼睛,急急的扫了一眼四周,最终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那口古井上面,微微皱起了眉头。 “贪狼哥,怎么了?” 薛小锣慌忙四下里扫视了一圈,似乎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动静。 “附近藏着一个人,我几乎能够嗅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丝肃杀之气!” 贪狼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异常兴奋的弧度:“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渝都果真是藏龙卧虎,今日让我遇到此等高手。把药水拿来,看来,你们是无法靠近那口古井半步了,还是让我去吧,顺便见识一下那位神秘高手的真面目!”手掌一翻,瞬间出现一把短巧且薄如蝉翼般的断腕刀,冷薄的月光折射在锋利的刀刃上,闪现出一抹刺骨的寒光! 薛小锣从口袋内拿出一剂蓝色的药水递给贪狼,立时挥手示意众人后退,且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贪狼手中的那把断腕刀。 “血罗哥,那,那就是传说中的断腕刀吗?太娘的酷了!据说道上的人,能够拿到一把断腕刀的,不超过三十个人,而且很少有人看见过这种断腕刀,但凡是见到的,都,都死了……赶明儿你也弄一把,咱们兄弟也跟着威风威风!” 不知身后谁在薛小锣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却是被薛小锣狠狠的瞪了回去。 直到薛小锣退到绝对安全的位置,才深吸一口气,低声骂了起来:“赶明儿赶明儿,别他娘的和老子说赶明儿!老子上哪弄去?弄一把假的还不被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第七十六章 杀破狼 沉寂的夜,带着一丝丝清冷,荒凉的山道上,贪狼枯瘦的身影,一点一点向古井的方向移动,约莫距离古井还有二十步的距离,贪狼突然停下了脚步,凌厉的眼神急急的向左右扫了一眼,刚欲再次迈开步子,但这一步,始终还是没有迈出去。贪狼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双眼则是紧紧盯着那口古井,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薛小锣趴在一块巨石后面,错愕的望着贪狼的背影,此刻一旁有个弟兄大为不解的嘀咕一声:“明明还有二十步就能走到古井跟前,他,他怎么不走了?” “我怎么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难道这附近真的藏了高手?” 薛小锣斥责了手下一句,转而探着头向附近扫了一眼,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最终无奈的皱着眉头,呆呆的望着贪狼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贪狼“噌”的一声将断腕刀在手中攥紧,咬了咬牙,再次迈开步子,只是这次他的步伐异常轻盈,且每一步,都非常小心。十八步……十七步……十六步……十……当第十五步刚刚落在地面上,贪狼猛地转身挥起手中的断腕刀,而这一刻,夜色下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暴冲到贪狼的跟前,几乎在一瞬间,一道凶戾之极的寒光“嗤啦”一声划了下来。 还未等看清对手的面容,贪狼只觉得手指瞬间传来一丝丝刺痛,整个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生生逼退了五六步之远。贪狼一个踉跄,甩开了脚步,勉强稳住身形,而此时,他急急的拿起手中的断腕刀,但接下来看到的,仅仅是一把被平整切断的断刀而已,而刚刚所感觉到的刺痛,乃是被对手手中的利刃连着自己的手指皮肉,一同削了去! 白千羽静静的站在贪狼的对面,此刻,手中一把利刃,缓缓放了下来,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贪狼的一举一动,但当贪狼看到白千羽手中的那把利刃,却是震惊的叫了起来:“长约六寸三分,黑背白刃,上面刻了两个字……断腕!你手中拿的,难道是真正的断腕刀?!” 一丝带着几分寒意的夜风,轻拂而过,白千羽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神色清冷的望着对面的贪狼,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哼!我贪狼自出道以来,还未逢敌手,一直想弄一把真正的断腕刀,但却一直没有机会遇到真正拥有断腕刀的高手,今天让我遇到你,算你倒霉!” 贪狼猛然间挥袖甩出两把明晃晃的三棱长刺,凭空一划,只见三棱刺上面立时闪现出一朵朵绚丽的火花。霎时间,贪狼凌空一跃,挥手甩出一把三棱刺,快如流星一般直追白千羽的心窝处而去,而他手持第二把三棱刺,凌空一道翻转,直逼白千羽的咽喉……此时此刻,白千羽的神色依旧平淡如水,但眨眼间,却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三米开外的左侧。 第一把三棱刺扑空,直刺地面,而贪狼当即飞起一脚提起地面上的三棱刺,一把抓在手中,双刺横空一摆,再次封死白千羽的上下二路! 白千羽脚下一划,快如一道旋风,几乎在刹那间,闪现在贪狼的身后,挥手斜劈而下,贪狼再次扑空,非但连白千羽的衣角都没触碰到,更是惨叫一声重重的滚落在地上。就在贪狼倒地的瞬间,只见他的后背上,缓缓裂开一条缝隙,紧接着,一抹淡淡的血雾,从裂口之中崩射出来。 倒在地上的贪狼急急的扭回头,脸上带着无尽的恐惧之色,死死的盯着白千羽,此刻他似乎才搞明白一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是她的对手,在她的面前,自己仿佛就像是一个拿着菜刀乱砍的三岁小孩子。 不具备半点威胁! 而她轻易的便化解了自己诸多绝妙的攻势,且仍旧不紧不慢的将自己击成重伤,这个人,难道真的只是手握断腕刀的一个普通高手? 贪狼在近乎昏迷的状态下,陷入了短暂的迷惘,随后,贪狼微微低下头:“请饶我一命,我保证日后不再接管此类任务!” “怎么才几个回合就倒下了?!” 薛小锣差点气得暴走,原本以为撬来了一个高手,完全能够把控全局,谁知道连贪狼都不是此人的对手。但见贪狼跌跌撞撞的走了回来,薛小锣微微颤声的向身边人挥了挥手:“快,快去把人搀扶回来!”再次扭回头,薛小锣错愕的发现,古井四周,似乎再也看不到那个神秘的高手,她像是与此间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贪狼被两个弟兄搀扶着走了回来,此时狠狠的瞪了薛小锣一眼:“奉劝你日后最好别再招惹那个人,他身边的这个高手,你惹不起!” 呆呆的看着贪狼被那两个弟兄一步步搀扶着往回走,站在原地的薛小锣沉默了片刻,不禁冷笑,暗自嘀咕一声:“还以为你手中真的握着一把断腕刀,敢情也是个冒牌货!这个贪狼的实力是‘杀破狼’里面最差的一个,现在看来,也是最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一个,你打不过,我还能找破军和七杀来,总是会有人帮我宰了梁辰那个小子!” 片刻后,古井四周再度归于平静,远处,一位看起来有些消瘦的年轻人,挑着两个空桶,脚步稳健的向古井方向走来,此人正是每天按时打水的牛耿。 牛耿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刚刚,就在这古井附近,发生过一场残酷的对决。 打好两桶水,牛耿扭头看了一眼依旧昏暗的东方天际,随之挑起两桶水,向着回家的方向,快步走了去。 当一缕晨曦照耀在大地上,一切,仿佛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一切,仿佛都未曾变过。早上起床,梁辰就和牛耿去了后山,直到傍晚时分,二人才回到家,而牛耿的手中,抱着两个金塔,那是他父母的金塔。恭敬的摆放在中堂下面的桌案上,一番祭拜之后,牛耿立时向梁辰追问:“梁哥,你说的迁葬,难道是要迁出凉山?” “不错!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风水师,都会这么做的,凉山这一带没有风水龙脉,更是无法凝聚生气,风水中,最关键的就是气脉和水源,但是在这凉山一带,根本找不到这两大因素。所以这凉山没有风水可言!” 梁辰轻叹一声,又说:“而且第二天眼看就要过去,剩余五天的时间,要让你逆转气运,咸鱼翻身,必须要找到一处绝佳的风水龙穴,安葬你父母的金塔,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祖荫的庇佑,借气增运,五天的时间,如果走正财运,对于你来说,是绝不可能赚到一百万的,所以我要摆出一个招偏财的风水大阵来助你!” “偏财?梁哥,这能行吗?难不成我要去买彩票吗?” 牛耿伸手抓了抓后脑勺,苦着脸问了一声。 “呵呵!得到偏财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见得非要去买彩票,或许你可以做一件一本万利的生意,也或许凭空挖个宝藏,不管怎么说,一旦你的气运逆转之后,无论走到哪里,财运就会追随到哪里!” 梁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牛耿的肩膀:“不过前提是,不能去打家劫舍,呵呵!” 牛耿嘿嘿一笑:“打家劫舍自然是不能做,别看我当了这么久的乞丐,我却从来没有偷过人家一分钱,只不过,我担心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完成不了梁哥交代我的任务,恐怕会让梁哥你失望……” “怎么会失望呢?只要你努力过,就算最终没有达到目的,我也不会怪你。” 梁辰安慰了牛耿,随手拿了一把椅子,走到院子里坐下。 “梁哥,天都要黑了,你怎么不进屋歇着啊?” “因为,我要观星!” 回了牛耿一句,梁辰微微抬起头,看着那逐渐显露出来的繁星,最终,视线落在了北方天际的北斗七星上面。 岳麓山庄,避暑小院。 “废物!” 杨心川随手在书桌上抄起一本书,重重的摔在了薛小锣的脸上,打得薛小锣原地晃了晃,但依旧低着头,不敢多吭一声。杨心川怒气冲冲的走到薛小锣的跟前,指着薛小锣的鼻子大骂:“是你推荐的那个什么贪狼,先是开价三百万,之后又赔了五十万的医药费给人家,现在好了,梁辰那个小子还是活得好好的,而你,却又让我白白赔了三百五十万出去!” “怕!” “那就是你找的高手!” 一巴掌甩在薛小锣的脸上,杨心川气急的大叫一声:“滚!给我滚出去!” 第七十七章 观斗阵 九龙坡,张氏公馆。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梁辰还剩下五天的时间,目前有什么进展没有?” 张景玄点燃烟斗,随即吸了两口,扭头看了陈大千一眼。 陈大千轻叹一声:“张老,或许我们都对这个梁辰所抱的期望太高了,今天傍晚时分,他才把牛耿家的祖坟金塔移出来,下一步,应该就是要去相邻的山脉寻找风水龙穴了。但是风水圈子的人都知道,凉山附近的那些山脉,但凡是有上等的风水龙脉,也早就被人夺了去。纵然梁辰能够勉强找到一处可以使用的风水龙穴,改变了牛耿的气运,然而时间不等人,未必就能让牛耿在剩余的几天时间内,赚到一百万!” “原本我们最初所预想的最佳方法,梁辰现在似乎正在着手使用,但如果我们大家都能想到的方法,那这个方法,一定是行不通的!” “何以见得?” 张景玄闻言,微笑着问道。 陈大千苦笑,说:“因为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是有限的,如果所有人都能想到的方法成了事,那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岂不是每个人都能去坐一坐?这倒不是贬低那梁辰,他能够想到的法子与我们风水八脉都能想到的法子不谋而合,说明他还是有些风水造诣的。只不过,想要赢了这次的比试,通过这次的考验,他目前所表现的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说明一点,绝不可能!” “嗯。” 张景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过多评价,而是再问:“现在梁辰在干什么?” 陈大千无奈的说:“还能在干什么,在寻找风水龙脉,据传来的消息说,他今晚已经开始不睡觉了,似乎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继续严密的监视着梁辰的一举一动,看看他能够找出什么样的风水龙脉,又能布置出什么样的风水奇阵!” 张景玄似乎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大千啊,切莫着急,别忘了梁辰乃是叶老的传人,想当年叶老纵横风水界的时候,其风水造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身为他的传人,我们还是要给予梁辰更多的期待才是啊!” 夜色下的凉山,依旧是那么的孤立在一处,与其他生机勃勃的山脉,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此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梁辰的身影,只是在那荒凉的山头上,梁辰静静的观察着北斗七星的运转轨迹。 北斗七星绕北极星而行,每年运转一圈,而每天的位置,又都会发生一些微小的变化,若是不用心的观察,是根本观察不出来的,因为变化的幅度实在是非常小。 不过庆幸的是,叶老倾注在七星罗盘内的毕生所学,便是风水秘术中的所有精华,之所以取名为《七星秘典》,其实原因不外乎叶老多以天象和星象来揭秘风水之道。故而在七星罗盘内,对于观星之法,有着极其详细的记载,这些,早已熟记在梁辰的脑海之中。夜空之中,星罗密布,好像那点点繁星,从来没有变化过。 但实则不然,那北斗七星的变化,若是能够掌握观星的秘诀,即便是用肉眼,也能观察出最小限度的移动,一般需要九天的时间,才能用肉眼观察出北斗七星的移动幅度,因为九天为一个观察周期,若是时间太短,或者时间太长,出入都会变得非常之大。 而北斗七星的位移,为地球公转造成的,地球的位置在变,北斗七星的位置也会发生转变,当地球公转到不同的位置,每个地方的生物磁场也就是生气流向便会发生变化,人体受到生气流向的影响,在不同的时间看北斗七星,各星的亮度都是不同的,但观星一定要符合冲九之数的原则,冲九之数,乃是《七星秘典》中的术语,表示冲九之数不但是观星的周期,更是一个地方的磁场变化的周期,九天之内,磁场位置不变,气脉走向也不会变,所以,冲九之数的最后一天,就是观星的最佳时机! 梁辰随后又跑了三个山头,最后站在第五座山头上面,静静的观察着北斗七星的各星亮度,以及那细微之间的变化,许久之后,梁辰突然喃喃自语:“贪狼、巨门由明转暗,禄存与文曲、廉贞则是由暗转而明亮,武曲、破军始明而终……” 迟疑了一下,梁辰突然低下头,看着西北乾方的一座山头说:“乾位便是云垦关,而东南方巽位则为尚冂关与紫晨关,南方离位为上阳关,东方震位为天阳关,东北方艮位为玉宿关,北方坎位就是太游关!” “天上七星,对应地上七关,若是以七关做局,便可以布置出一座观斗大阵!” 梁辰眼前一亮,看着四面八方排列无误的几座山头,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副阵盘图……“只是观斗阵的阵盘安置在什么地方才会更加合适?阵心的关键所在,就是能够顺应北斗七星的变化而变化,一旦阵心布置妥当,无论北斗七星如何运转移动,每一个时期的变化,都能将星运转化到其中相应的一关上去,如此,身居在阵心之中,无论星运在哪一关哪一座山,都能最终归于阵心所有,如此,牛耿的气运,便可以长盛不衰,连绵无尽!” 想到此,梁辰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抽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而缓步向牛耿家走了回去。 第三天的上午,岳麓山庄中殿正堂内,张景玄位居上座,而风水八脉,皆位列两侧,关于昨晚传回来的消息,似乎对风水圈子震动不小。 故而今天一大早,众人便齐聚在中殿议事,只不过,半个小时过去,也始终没有人开口多说一句话。 寂静,终归要有人打破。 张景玄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了口:“梁辰真的用了一夜的时间去观星?他怎么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去观星呢?星宿之变,变化莫测,如果他因地制宜,尽快找到一处风水龙脉,倒是合乎常理,而今天便是第三天,对于梁辰来说,他还有四天的时间,难道他还有心情去观星?诸位有什么见解?不妨说一说!” 陈大千看了一眼众人,当即接着张景玄的话茬子说:“张老说得没错,梁辰昨夜的确是在观星,而且他跑了很多山头,用很多不同的角度观星,难道他要布置的风水大阵,与星象有关?可如果没有根基,他即便布置出了风水大阵,又以什么来启动阵盘呢?这个根基便是最为重要的风水龙脉,没有风水可言的地方,恐怕任何大阵都起不到作用啊!” “哈哈!兴许是梁辰那小子急糊涂了,却是想在凉山一带布置什么风水大阵,难道他有偷天换日之能?” 卜老金嘲笑一声,扭头向一旁的杨心川看了一眼,而此刻的杨心川,仅仅是笑而不语,无论陈大千说什么,他似乎都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恰在此时,陈大千接通了一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陈大千并未回复一个字,听完了电话,便随即挂断。扭回头,陈大千郑重的向张景玄汇报:“张老,恐怕还真如我们所料的那样,梁辰今天已经带着牛耿去布置风水阵了,只是他选择的地点,乃是凉山以东的五里处!” “让你的人继续严密监视,切莫漏掉任何细节!” 张景玄皱了皱眉头,但见陈大千应承下来,张景玄才回过头,向众人又说:“此时此刻,诸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此刻,久未开过口的玄空飞星派当家刘孟德淡淡的说:“如果那梁辰确是得到了叶老的真传,那么他此举,也并不是无法解释。诸位应该清楚,叶老之所以被尊称为风水宗师,乃是叶老生前所独创的风水秘术,本就取自星宿变化之道,故名《七星秘典》,若是地相无借,倒是还有一种方法,向天借运,此乃星运,若是以星运改命,完全可以忽略掉地势的不利!” 闻听刘孟德之言,原本稳如泰山的杨心川突然瞪大双眼,双指狠狠的抓住太师椅的扶手,眉头逐渐锁成一团。 陈大千立时笑着点头:“对啊!此乃另辟蹊径之妙法,居然被梁辰这个小子想到了,看来他还真是得了叶老的几分真传,哈哈!” “他怎么会想到这种方法?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卜老金低声愤愤的嘀咕一句,转眼看杨心川,杨心川此刻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想了想,卜老金冷笑出声:“即便他真能借到星运,而剩余的四天时间内,究竟什么样的星运,可以让一个山里的穷小子,在剩余的四天内,摇身变成百万富翁呢?要知道,即便那风水星阵运转起来,所扭转的气运越是强大,所需要的时间自然越长,而这种完全改变命运的风水星阵,少说也得三个月才能真正起效,但是梁辰那小子的时间,只有四天,我绝不相信他能够做到!” 张景玄突然扫了陈大千一眼,沉声说道:“你亲自去,我要知道梁辰究竟布置的什么风水阵!” 第七十八章 咸鱼翻身 “你也看不出梁辰所布置的是什么风水阵?” 避暑小院内,杨心川霍地从书桌前站起身,盯着薛小锣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很快,杨心川低着头扶了扶眼镜,一脸微笑的走到薛小锣的跟前,伸手帮薛小锣整了整衣领,随之,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薛小锣的脸上,打得薛小锣就地一个趔趄,猛地向后倒退了三大步,杨心川抬起手看了看,转而冷笑一声:“小锣,若是这次我能够上位,也代表你今后在风水圈子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相反,若是我这次不能上位,你在风水圈子的日子,也算是混到头儿了!”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陈大千知道!” 薛小锣慌忙解释:“陈大千昨晚特意去了凉山,很晚才回来,我得到消息,陈大千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感叹一声,什么北斗七星,什么妙的,老师,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风水阵法和北斗七星有关的?” 杨心川闻言,快步走到薛小锣的跟前,吓得薛小锣连连后退,杨心川微微顿住了脚步,神色古怪的笑了笑:“果然是出自叶淳一的《七星秘典》,那个老东西生前最喜欢借星象,看来梁辰的确是得到了叶淳一的真传,竟然知道如何利用星运改命!你把凉山一带的地形图拿过来我看!” 薛小锣迟疑了一下,慌忙去拿地图,随后,杨心川仔细的观察了凉山附近的山势地形,许久后,突然用力拍了一记桌子:“果真是妙!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个梁辰,他竟然利用附近几座孤零零的破山,就布置出了一座巨大的观斗阵!以北斗七星的星运,逆转那个山娃子牛耿的气运,他居然能够想到这种办法,还真是难为他了!” “老师,什么,什么是观斗阵啊?” 薛小锣一边捂着脸,一边大为不解的询问。 “观斗阵就是……” 杨心川刚欲解释,却是突然停顿了一下,冷笑出声:“说了你也不懂,现在是梁辰比试的第几天了?” “第四天!” 薛小锣忙回应了一句:“梁辰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这三天内牛耿不能赚到一百万,他就输了!” “不错!绝不能让梁辰协助那山娃子牛耿赚到一百万,无论他想出什么办法,我都要那个山娃子的气运一直破败下去!梁辰现在在干什么?” 杨心川随手倒了小半杯伏特加,一饮而尽,扭头看向薛小锣:“按照常理来说,梁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马上让牛耿开始赚钱,但是他如果不出凉山,就算是有天大的气运,天上也不会掉钱下来。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白,一旦梁辰和牛耿离开了凉山,我马上让人破了他布置的观斗阵!” 薛小锣重重点头。 “去吧!” 杨心川摆了摆手,但就在薛小锣意欲出门之际,杨心川不忘关切的说了一声:“回去后用冰敷一下,消肿会比较快!”说着,杨心川再次倒了小半杯的伏特加,转身走到书桌跟前,安然坐下。 九龙坡,张氏公馆。 张景玄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直到陈大千汇报完毕,才深深的叹了一声:“真是难为他了,居然能够想出观斗阵。不过剩余三天的时间,他真能让牛耿的气运逆转吗?梁辰现在在干什么?眼看着比试的期限马上就要结束,他总不至于还呆在凉山和牛耿一起挖野菜草根吃吧?如果他再不抓紧,恐怕他这次必败无疑!” “是啊!” 陈大千亦是满脸担忧的点了点头:“虽说这座观斗阵威力巨大,而且完全可以让牛耿的气运发生逆转,但是昨天在岳麓山庄卜老金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风水大阵所逆转的气运越是强大,所需要的时间,就越久,即便那观斗阵能够让牛耿尽快的增进财运,但是三天内,恐怕那座大阵的效力还未完全发挥出来啊!” “还有,梁辰今天一早就带着牛耿来到城里,只不过,监视的人手传回的消息称,梁辰并没有带着牛耿去赚什么钱,而是陪着牛耿做他的老本行。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纵然一个乞丐真能要到很多钱,也不至于在三天内让别人施舍给他一百万吧?” 陈大千说完,更是忧虑的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哦?梁辰这个小子,居然让牛耿继续做乞丐,哈哈!” 张景玄顿时大笑一声:“这个梁辰,真是猜不透他啊……”看着外面的夕阳,张景玄再次说“今天第四天马上又要过去了,牛耿做了一天的乞丐,可有转运的迹象?” 陈大千眼睛一亮,当即笑着说:“还别说,牛耿今天的乞讨,还真是有了转运的迹象,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传来的消息称,他已经要到了将近三百块钱,若是放在以往,他连三十块甚至三块钱都要不到,一则是没有人相信他是乞丐,二则是乞丐同行的欺压。但即便是如此,未来三天,哪怕让他一天要一千块,也远远达不到预期的目标,呵呵!” 张景玄想了想,不禁淡淡的一笑。 渝都繁华闹市的一条大街街头,牛耿兴奋的拿着钱向梁辰炫耀:“梁哥你看!我今天居然要到了两百九十八块钱!我真的转运了!我真的转运了!” “呵呵!转运了不好吗?不过也用不着这么激动,三百块钱还没到。”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悠哉悠哉的靠在一旁的护栏上吸着烟,转而看了一眼即将暗淡下来的天色,微笑着问:“牛耿,天都已经黑了,连续好几天我们都没好好吃饭,今天你也算是个有钱人了,晚饭决定吃点什么?” “梁哥,我想请你吃饭,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牛耿一脸期待的望着梁辰。 梁辰点了点头:“好啊!反正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吧!” 十分钟后,牛耿从汉堡店走了出来,兴奋异常的把一个汉堡递给梁辰,梁辰接过汉堡,忍不住笑说:“这就是你梦寐以求想要吃的东西吗?” 牛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于我来说,能尝尝汉堡的味道,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我告诉过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吃一顿汉堡大餐!我买了好多呢,梁哥你随便吃,今晚我请客,对了,还有啤酒,嘿嘿!” 第五天,牛耿依旧在街头乞讨,到了晚上,收获了五百三十八块,第六天,六百七十六块。 “哈哈哈……他们从第四天开始乞讨,一直到今天第六天,居然乞讨了一千多块,没想到做一个乞丐居然比一名公司的白领还要赚钱,或许以后我们风水圈子没了饭吃,还能和那牛耿搭个伙儿做个伴儿,哈哈!” 避暑小院内,杨心川的朗笑声此起彼伏,转而看着满脸得意的薛小锣,勉强忍住笑声,说:“小锣啊,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梁辰根本耍不出什么花样出来,还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他们手中只有一千块,距离一百万,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薛小锣的神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而且,我已经找到了观斗阵的阵心所在,准备今晚动手,将牛耿父母的金塔挖出来,这样,他们那所谓的观斗阵,就无法再起到半点作用!” 杨心川微微收敛了笑容,低声吩咐:“不能办砸!否则你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 “还有!” 薛小锣刚欲退出杨心川的书房,却是又被杨心川叫住,杨心川思忖了片刻,才开口说:“明天你想办法把梁辰引开,然后把他约到月牙湾的云来茶馆,明天,我要和这个风水界的后起之秀,好好的在云来茶馆喝一杯茶!我要保证他没有半点机会,直至比试结束!”说罢,在薛小锣错愕的注视下,杨心川伸手扶了扶眼镜,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第七天的清晨,天色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走在赶往繁华闹市的路上,牛耿沉默不语,但在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扭头向梁辰说:“梁哥,今天就是你和他们比试的最后一天了,而我们手里仅剩一千块,多出来的也被我挥霍掉了,我真是对不起你,恐怕今天我无法让你完成任务!” “呵呵!没有关系,我输了,最多不进他们的风水圈子而已,只是你,此次改变气运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梁辰安慰着牛耿,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虽然只剩下今天一天,但我一定会拼命的乞讨,尽力……尽力帮梁哥完成任务……” 似乎这话说出口,连自己都不相信,牛耿低着头,完全没有信心能够在一天的时间内要到九十九万九千块,除非天上掉钱下来,否则就算把整个渝都要一遍,也不可能有人会施舍给自己那么多钱。 “不!” 哪知梁辰打断了牛耿的话,摇头笑说:“牛耿,从此以后,你的乞讨生涯已经结束,从今天开始,你已经咸鱼翻身,不需要再去讨饭。你现在有一千块的家当,可以在暂时维持生计的基础上,找一份好工作,或者做个你喜欢的生意,总之,只要你喜欢做的,你都可以做,你记住,已经不再是那个靠乞讨为生的穷小子了!” 第七十九章 软禁 一家较为中档的服装店门前,梁辰微笑着示意:“今天什么也不做,拿出一点钱,为你买一身衣服,你这身行头,早就该换一换了。然后,我们去嘉陵江畔钓鱼去,呵呵!”听到梁辰的话语,牛耿的眼眶内,微微泛起了一抹泪花,梁辰脸色一沉“一个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不就是买一身新衣服嘛!” 牛耿哽咽的点了点头,随着梁辰走进了服装店。 看着琳琅满目的休闲装、西装、中式正装等等,牛耿的脸上笑开了花,他或许从没想过能够从自己兜里拿出钱,为自己买一身新衣服。 梁辰踅摸了一圈,为牛耿选了两套看起来十分新潮又略显正统的休闲装,说是正统,其实是少了几分花里胡哨。牛耿只顾着连连点头,任凭梁辰为他选择,他都喜欢。并在导购美女的簇拥下,进了试衣间试了试衣服,但当牛耿略显蹩脚的换好衣服走出来,却是发现梁辰不见了。 “梁哥!梁哥!” 牛耿顿时慌了神,急忙拉着一旁的导购询问,然而导购却是摊了摊手,表示不清楚梁辰去了哪里。牛耿刚欲冲出大门,却是被导购拦住,声称要走可以,把衣服给人家留下,但就在牛耿万分着急之时,服装店门口,缓缓出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 胖子看到牛耿,嘿嘿一笑:“小鬼,我是梁子的好兄弟,我叫王胖子,梁子呢?” “胖……胖哥,你是说梁辰梁哥吗?我……我刚才还跟着他在这里买衣服,可是转眼他就不见了,我也正在找他呢!” 牛耿呆呆的望着胖子,而胖子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却是什么也没说。牛耿一看胖子的表情,更加着急起来:“胖哥,你说梁哥会去哪里啊?他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胖子轻叹一声,说:“恐怕不是他想走,而是有人逼着他走的!” 说完,胖子神色复杂的盯着牛耿,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九龙坡,张氏公馆。 陈大千挂断电话,当即向张景玄汇报:“张老,刚才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梁辰离开了牛耿,他,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最后一天还没过完,就想到放弃了吗?” “哦?” 张景玄皱了皱眉头:“梁辰在离开牛耿之前,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没有?” “这……” 陈大千迟疑了一下,摇头轻叹说:“由于他们在服装店内,里面噪音很大,无法监听,传来消息的人说,梁辰在离开牛耿之前,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只是这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之后梁辰出了服装店,就神秘的消失了。张老,你说会不会是……”陈大千的话,让张景玄更加紧锁着眉头。 “马上再派人手,务必要找到梁辰!” 张景玄终于表现出一丝不淡定,声音有些急躁的催促着陈大千。 月牙湾,云来茶馆。 梁辰从一辆黑色的七座suv车上走了下来,随之,薛小锣的身影出现在梁辰的视线内,此刻薛小锣十分恭敬的笑说:“梁先生,我老师在包厢内等候多时了,还请务必赏光!”说完,薛小锣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呵呵!都已经到了这里,我就算不想赏光,恐怕也不成了吧?” 梁辰冷笑一声,随之大步走进了茶馆之中。 进了包厢,但见杨心川热情的迎了上来:“哎呀梁老弟多日不见啊!快请坐快请坐!为你泡好的茶都凉了,小锣,马上让茶馆老板亲自泡一杯来!” “不必了,我今天,不想喝茶!” 梁辰立时叫住了薛小锣,神色淡然的笑说。 杨心川的脸色微微怔了怔,又吩咐说:“小锣,那就让茶馆老板开一瓶红酒!”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随意的在杨心川的对面坐下,微微吸了一口烟,不禁笑问:“杨先生还真是会挑时间,难道杨先生不知道我今天正在进行比试的最后一天吗?目前对于我来说,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杨先生突然邀请我来喝茶,总不会是要占用我这点宝贵的时间吧?” “呵呵!不着急不着急,今天的时间还多着呢!” 杨心川接过茶馆老板双手递来的红酒,并拿起红酒杯,为梁辰倒了半杯红酒,随口又说:“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现在和梁老弟你谈一谈,比较妥当,如果错过了今天,那么我们就没有谈的余地了,梁老弟难得不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 端起高脚杯,梁辰轻柔的晃了晃红酒,随即又放在了茶桌上,微微点头笑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杨先生邀请我来的用意,莫不是怕我赢了比试,坐上了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而你杨心川先生,就没有了上位的机会,是不是?” “哈哈!梁老弟你真会开玩笑,不过,还真是让你说对了!” 杨心川先是朗笑一声,然而笑声又瞬间收敛起来,一脸郑重的向梁辰说:“我们开门见山,梁老弟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我为了那个位子,已经在风水圈子熬了许多年,现在我终于快要熬出头了,而你,梁辰!突然出现!打破了我一切一切的计划!如果让你上位,那我这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付诸东流?嗯?” 梁辰再次端起红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然后品了一口,当即点头说:“酒不错,不过杨先生你还未饮酒,怎么就醉了?你上你的位,我争我的头把交椅,其实我们并不冲突,毕竟岳麓山庄的位子,并不只是一个。” 杨心川端起红酒一饮而尽,似乎对于梁辰所说的话,并没有在意,而是依旧自顾自的说:“说实话,我今天本不应该见你的,前面六天的时间,你不过是让那个山娃子牛耿赚了一千块而已,距离一百万,还差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只剩下一天的时间,谁能相信那个山娃子能够在这一天的时间内,赚够一百万呢?” “所以……杨先生的意思是?” “很简单!” 杨心川接着梁辰的话说:“只要你认输,随便开价,我绝不还口,然后带着钱离开渝都,我保证以后不会找你的麻烦。其实对于你来说,今天你的败局已定,我无论给你多少钱,你都是有赚无赔!恐怕,只有傻子才会拒绝这样的条件,梁老弟,你说呢?” 梁辰顿时一乐:“杨先生还真是慷慨,明知道我必输无疑,还要送钱给我花,我该说什么好呢?如果我说不答应你的条件,杨先生你会不会很失望?” 扭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几个西装青年,以及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着一把小刀的薛小锣,梁辰苦笑一声:“杨先生,看来你是做足了准备,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今天这个门,想必我是走不出去了吧?” “梁老弟不要把话说得太死板,这云来茶馆颇有古蕴,如果不多品一会儿,是很难品出其中的美妙味道的。再说,谁能限制梁老弟的人身自由呢?只要到了今晚十二点,梁老弟你马上就能离开这里。” 杨心川取下眼镜,并从口袋内拿出手帕擦了擦镜片,随口又说:“当然,梁老弟今天在这云来茶馆的一切开支,我都包了,你想喝什么茶,或者想喝什么酒,都随意,呵呵!” 梁辰的脸色突然一冷:“杨先生,或许我忘了告诉你,牛耿的气运已经发生逆转,就算现在没有我,他一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俗话说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难道杨先生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听过,自然是听过。” 杨心川十分淡定的笑说:“不过我也忘记告诉你,小锣这孩子太过顽皮,昨晚没事跑到凉山,挖了人家一个祖坟,还把里面的一对金塔挖了出来,抛进了嘉陵江内!我在想,如果观斗阵一旦被破,那山娃子牛耿的气运,是不是还能那么好?难道他还有挡不住的财运?!” “你!” 梁辰顿时想要站起身,但见门口的两个西装青年立时作势围拢过来,梁辰无奈,只得又坐回了原位,端起红酒杯,一口将里面的红酒闷进了肚子里。“杨心川,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啊!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哈哈哈……” 杨心川朗笑一声:“梁老弟别这么说,这么说岂不显得生分了些?” 服装店内,牛耿随手将自己的那件破衣服扔进了垃圾桶,并拿出钱走到收银台:“这两套衣服多少钱?我全要了!” “打完折一共六百八,谢谢!” 付过钱,牛耿身上穿着一件,手中提着一件,在胖子错愕的注视下,走出了服装店。 胖子不解的问:“牛耿,你身上一共就剩下一千块,还剩下大半天的时间,不想着尽快赚够一百万,怎么还这么花钱啊?” “因为,这是梁哥为我挑选的衣服!” 牛耿说罢,走到路边的长凳上坐下,沉默许久,牛耿突然向胖子问:“胖哥,你说梁哥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我在今天赚不到一百万,梁哥会怎样?” “如果你今天不能赚够一百万,他就……就无法完成和风水圈子那些老古董的比试,他,他恐怕会失去一切!” 胖子不想瞒着牛耿,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八十章 我必须赢 九龙坡,张氏公馆。 “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你们是怎么盯的?居然把人给盯丢了!” 张景玄怒斥了陈大千一句,转而拿着烟斗走到窗户跟前,望着外面的天色,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距离比试的期限,只剩下九个小时,如果梁辰不出现,仅凭一个山里的小娃娃,如何能在九个小时将一千块变成一百万?” “张老,那边传来消息,现在牛耿的手中,连一千块也没有了,他花了六百八十块买了两套衣服,又花了两百二十块买了一双鞋,准确的说,他现在手中只剩下一百块钱!” 陈大千无奈的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急急的说:“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在加紧寻找梁辰,希望能尽快的找到!”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再给我打电话。” 张景玄似乎不想再听陈大千说下去,缓缓摆了摆手,示意陈大千离开。 大街上的长凳上,牛耿霍地站起身,怔怔的看着胖子:“胖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今晚十二点之前赚够一百万?只要能做的,我一定做!我必须赢!而梁哥,也绝不能输!” “这……” 胖子扭头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时间,不禁无奈的苦笑:“梁子的比试中,不准协助你用坑蒙拐骗的方法赚够一百万,而且也不能让别人直接帮你,所以就算我现在给你提一百万出来,梁子也会输。现在,恐怕你能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种就是买彩票,第二种就是……赌!目前只有这两种方法,能够在不破坏比试规矩的基础上,让你以最快的速度赚够一百万!” 牛耿的脸上,不知何时少了那份怯懦以及颓废之色,换之,似乎多了几分坚毅之气! “买彩票的概率太低,只有七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博到五百万,我选择赌!” 牛耿十分郑重的向胖子说:“胖哥,你一定有门路,就让我去赌一把吧,我身上还有一百块,如果我的气运真的逆转了,相信这一百块,一定可以帮我完成一百万的目标!而且,我必须要这么做,我要让梁哥赢了风水圈子那帮老古董!” 胖子随之站起身,古怪的笑了笑:“我知道渝都有一间最大的地下赌城,晚上七点开门营业,如果你小子的财运真的挡都挡不住,我相信你能够在五个小时内赢到一百万!” 晚上六点,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而且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在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背后,藏着一条暗巷,每天天黑以后,总是会有一辆辆豪车开进附近的停车场。陆续的有人穿过暗巷,最终消失不见。当胖子带着牛耿来到暗巷的尽头,只看到一个厚重的大铁门跟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 壮汉双手环抱,如一尊雕塑般站在铁门跟前,胖子看了那壮汉一眼,不禁低声向牛耿嘀咕一句:“他就是高丽赌场的守门保镖,据说他能一个打十个,从来没有人敢硬闯高丽赌场!” “高丽赌场?既然每个人都能进去赌,他为什么要关着大铁门,还守在铁门门口呢?” 牛耿不解的询问。 “呵呵!你想多了,这高丽赌场并不是每个人想进就能进的,想要进去,必须先办一*赌场专属的贵宾卡,而且贵宾卡里面,至少要有十万块的存款,他是认卡不认人,如果没有他们的贵宾卡,谁也别想进去!” 胖子苦笑着向牛耿解释:“其实就算有了十万块的本金,也不一定能够随随便便的办到他们的贵宾卡,必须有内部熟人引荐,否则人家不会在乎你那区区十万块,因为高丽赌场每晚的流水,都在千万左右,试想,他们会在乎少赚那十万块吗?” “啊?我,我身上只有一百块,哪有十万块去办贵宾卡啊?胖哥,既然这么难进,你干嘛还要拉着我来这里啊?” “因为,只有这家地下赌场,才有那么大的流水,才会让你安全的带着一百万离开!” 胖子皱了皱眉头:“要知道地下赌场,都有黑道上的人罩着,你一个晚上想赢人家一百万,还能安然无恙,才是怪事!而这里不同,由于他们的信誉一流,所以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来这里赌,他们也犯不着半道劫财!你先别着急,能不能进去,我们不问问怎么知道?” 但还未等胖子和牛耿走近铁门,那壮汉忽然伸出手,阻止他们再进半步,与此同时,壮汉冷冷的开了口:“请出示你们的贵宾卡,没有贵宾卡,一边儿呆着去!” “你怎么说话呢?” “胖哥别激动别激动!” 牛耿慌忙拉着胖子走开,但还未走两步,竟是又被那个壮汉叫住了。 壮汉依旧摆着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算你幸运,每晚第十三个客人,可以免贵宾卡!”说完,壮汉扫了牛耿一眼,转身一把将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拉开。此刻,牛耿呆呆的和胖子相视一眼,二人激动莫名的相视一笑。 来到地下赌场,牛耿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只井底之蛙,没想到门口那么破旧,这里面的内脏,竟然是如此的豪华与大气,这里似乎占用了极大的地下空间,场面之大,让人无法想象。而且,各种各样的赌桌,可以说是让人眼花缭乱,只是,今晚或许来得有点早了,客人并不多。 胖子领着牛耿走到换筹码的地方,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美女甜甜的笑问:“请问二位要换多少钱的筹码?” “额,这个……” 胖子突然想到牛耿兜里只有一百块钱,有些尴尬的用胳膊肘子碰了一下牛耿,牛耿则是不以为然的走进窗口,拿出一把零钱出来,有十块钱的,有五块的,还有一块的……几乎把换筹码的前台美女看傻眼了,微微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牛耿微笑着说:“我换一百块钱的筹码!” 前台美女愣了愣,但还是一脸纳闷的拿起钱数了数,最终递给牛耿两个五十块的筹码,但就在牛耿意欲转身之际,美女善意的提醒了一声:“这位先生,您的筹码只能在那边的赌桌玩骰子,祝您玩得愉快。”美女的话刚说完,胖子连忙拽着牛耿离开了柜台,胖脸臊得通红。 “她为什么只让我玩骰子啊?” “因为其他赌桌最小筹码也是一百块,别问了,省得丢人现眼!” 胖子拉着牛耿来到押大小的赌桌跟前,此时这边还是冷冷清清,多数人都在别的赌桌玩德州扑克,此时,胖子一脸认真的向牛耿解释玩法:“押大小的赔率是一赔一,最小筹码是五十!” “胖哥,那围成一圈的是什么?怎么有那么多的选项啊?” “那是押围,赔率最大,赔率是一赔一百二十,如果是正规赌场是一赔一百五十,来到这里的人都知道规矩,所以也就默认了这个玩法。额,你不会上来就要……哎哎!” 胖子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牛耿直接把两个五十块的筹码,压在了三个一的投注区,胖子顿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摇骰子的荷官说了一句“买定离手”,紧接着,便开始摇了三下骰盅。此时,胖子的双眼紧紧盯着那骰盅,最后貌似看傻逼似的扫了一眼牛耿。 “开!” “三个一,豹子!” 当荷官把一万两千块的筹码送到牛耿的面前时,胖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嘀咕一声:“你小子的财运,果然是挡都挡不住啊!” 月牙湾,云来茶馆。 “梁先生,我手下的弟兄传来消息,说是你身边那个王胖子,带着牛耿去了地下赌场,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赌来赚够一百万呢!” 薛小锣一脸戏谑的表情,向梁辰说:“据我所知,牛耿的身上只剩下一百块,能够凭运气进入赌场已经不容易,如果想在里面靠一百块赢一百万,简直有点痴人说梦!” “他们没有高丽赌场的贵宾卡,怎么进去的?难道真是靠运气?为什么那个山娃子牛耿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杨心川此刻,紧紧盯着薛小锣:“你不是破了他们的观斗阵吗?为什么还会这样?我要的是那个山娃子连混进赌场的运气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混进去了,但我可以保证,他们的观斗阵我真的破掉了,而且那两个金塔,我也扔进嘉陵江了啊!” 薛小锣被杨心川的话点醒,慌忙解释起来。 梁辰看了看时间,微笑着说:“现在是十一点,距离十二点,还剩下一个小时,如果牛耿的财运够好,一个小时应该足够赢一百万!你们不必着急,其实薛小锣没有说错,他的确是破了观斗阵,也把里面的金塔扔进了嘉陵江。可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那两个金塔,里面一定有牛耿父母的骨灰,而且,我也并没有想过要用那观斗阵改变牛耿的气运!” 说完,梁辰再次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吸了一口。 “啊?你!你布置的观斗阵难道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你用了别的方法改变了那个山娃子的气运?!” 杨心川霍地站起身,急急的指着梁辰,但随后,浑身一软,重重的瘫坐在椅子上:“原来,原来这才是你的计划……” 第八十一章 退五成 高丽赌场,就在牛耿仅仅用一百块博得了一百二十倍的赔率后,监控室内一片沉寂。 身着深蓝色西装的赌场经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赌场的人皆尊称他为“刀叔”,据说就连赌场幕后的老板,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这个写满故事的老者身上,头发有些花白,但一双锐利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尤其是耳朵下面的一条三寸长的刀疤,格外的醒目。在看到监控视频上的那一幕后,刀叔没有说话,而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监控人员把视频屏幕调大一些。 赌桌上,胖子看着那二十个五百块的筹码,还有二十个一百块的筹码,用力拍了拍牛耿的肩膀,激动的低声说了一句:“好样的!” 但见牛耿笑了笑,意欲把所有筹码推向三个二的押围投注区时,胖子急忙拽住了牛耿的手臂,并把声音压得极低:“你小子别犯浑啊!现在整个赌场有一半的监控摄像头都摆到了我们这里,你刚赢了一个豹子,如果你再赢一个豹子,恐怕我们的麻烦就来了!你仅仅用一百块的筹码,瞬间赢了一万二,这已经很逆天了!” “胖哥,还有多长时间?” 牛耿想了想,向胖子问了一声。 胖子立时看了一眼时间,并低声说:“还有四十五分钟!” “那好吧,这次押大小!” 牛耿应承一声,瞬间将一万二的筹码全部推到了押小的投注区内。 “买定离手!” “开!” “一二五,小!” 当看着监控视频内,摇骰盅的荷官把两万四千块的筹码送到牛耿的面前时,一直盯着监控的刀叔微微动容。而监控人员中,也同样盯着牛耿的赌桌的一个小伙子扭回头:“刀叔,是不是让人下去看看?” “不!” 刀叔突然伸出手阻止,并捏了捏手指的关节,冷笑一声说:“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怪事,我的手只怕也有些生疏,正巧下去练练手!”说完,刀叔转身走出了监控室,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了赌场内。当赌场内的工作人员看到刀叔的身影,皆是齐刷刷的将目光转移了去,更是有些老赌徒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不由得陆续向牛耿所在的赌桌围拢。 此时,赌场内早已是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赌客,皆是围满了每一个赌桌,然而已经有一小半的赌客,都悄然的围到了牛耿的身后。 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围拢而来的观众,牛耿用力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扭头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微微点头,示意牛耿稳住。 还未等牛耿把筹码推到投注区,只听到一位老者的声音缓缓传来:“小伙子,今晚手气不错嘛!仅仅用一百块,便赢了我们赌场两万四千块,呵呵!你好,我是这个赌场的经理。”摇骰子的年轻人看到刀叔,连忙退到一边,刀叔看了一眼牛耿面前的筹码,又看了看骰盅,不禁笑说“小伙子,不介意我来摇骰子吧?” “不介意。” 牛耿十分淡定的微笑了一下。 刀叔再次捏了捏手指,随即把衣袖撸了起来,迟疑了一下,说:“这个骰盅我用起来不顺手,我还是必须喜欢原生态的东西,去,给我换一个骰盅来!”不多时,身后的年轻人便是为刀叔端上来一个黑色的圆筒状的骰盅。拿起骰盅掂量了一下,刀叔淡然一笑“虽然这玩意儿早就淘汰了,但若是论公平,还是非它莫属!” 牛耿此刻反而更加冷静,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刀叔,又看了看自己的筹码,似乎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把所有筹码,全部推到了三个二的押围投注区内,然后微笑着说:“我已经押好了筹码,请开始吧。” 此刻,有不少的赌客,纷纷把自己手中或多或少的筹码,全部和牛耿押在了一起,似乎都想沾沾牛耿的手气。 “买定离手!” 刀叔很是专业的说了一声,此时桌子上原本所有的骰盅已然撤下,而是为刀叔准备好了三枚骰子。刀叔突然皱起眉头,手法稳健的在面前摆了摆骰盅,随之挥手一划,便是将赌桌上面的三枚骰子装进了骰盅之中。紧接着,众人便是看到刀叔神乎其技的摇骰子表演,一番摇晃之后,刀叔用力将骰盅盖在了赌桌上。 此刻,刀叔似乎并不着急打开骰盅,而是微笑着向牛耿看了一眼:“小伙子,原本你可以带走两万多块,也或者,你不应该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押在概率最低的投注区内,如果你这次输了,你那些筹码,便不再属于你!” 赌桌四周一时间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高明的见解,有的支持牛耿,有的则质疑牛耿的信心,有的,更是长吁短叹,抱怨牛耿不应该这么草率。 牛耿听了众人的议论之后,十分镇定的向刀叔说:“这位大叔,不瞒你说,我只能赌到十二点之前,现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必须全力以赴!”说完,牛耿扭头向胖子看了一眼,胖子心领神会的比划了一个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手势,牛耿深深呼出一口闷气,一脸认真的又说“大叔,开吧!” 刀叔面色怔了怔,低头看了一眼盖着的骰盅,迟疑了一下,立时大喊一声:“开!” “豹子!豹子!真的是豹子!小伙子你真行啊!” 当众人看到骰盅下面的的确确是三个二之后,顿时沸腾起来,倒是刀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许多,连点数都忘记了喊出来,便是踉跄着后退一步……“怎么可能?我已经换过了骰盅,他不可能再出老千!难道他真的只是运气好?” “牛耿,你小子真行啊!一百二十倍的赔率,现在你第三把已经赚到了二百八十八万,哈哈哈!” 胖子此时满头大汗,或许是太过激动,也或许是刚才的担心所致,当即给牛耿来了个熊抱,大声笑了起来:“赢了!你真的做到了!你没有让梁子失望,哈哈哈……” “小伙子,我在赌场混了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赌界天才!” 刀叔回过神,却是古怪的笑了笑,又说:“但是我很好奇,你仅仅带了一百块,如何进得了我们的赌场?”就在这时,有赌场的工作人员悄悄的在刀叔耳边嘀咕了几句,刀叔当即恍然“呵呵!不得不说,你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竟然免了出示贵宾卡的环节!不过你或许还是没有了解我们赌场的规矩,我们赌场虽然免去每天第十三位客人的贵宾卡出示环节,但并不代表第十三位客人没有办过贵宾卡也能进得来。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赌场岂不是早就被端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们明明赢了,难道你们想耍赖?!” 胖子霍地站起身,与赌场经理刀叔针锋相对。 而这时,只见刀叔身后,呼啦啦的出现几个颇为威猛的保镖壮汉,刀叔依旧笑了笑:“最终解释权,归我们赌场所有,再说,你们并没有我们赌场的贵宾卡,这些钱,你们想带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其他贵客,你们赢了多少,我们赌场照样赔付!”说完,刀叔示意手下为其他客人赔付筹码,而得到筹码后,那些客人也大都识趣的离开。 然而,却是有着十几位同样高大魁梧的汉子,留在了胖子的身后,领头的一个,则是曾在十八梯有过一架之缘的那个黑道老大麻六。麻六冷笑一声,缓步走到胖子的身旁,冲着对面的刀叔嚷嚷:“老家伙!别以为在你们的地盘你们就能一手遮天,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没有准备!我们正当的赢钱,你们就应该正当的赔付,想耍赖,也要问问我麻六答应不答应!” “哦?” 刀叔眼前一亮,却是依旧淡定的笑说:“听说十八梯有个混混头子叫麻六,虽然在道上的名号不怎么响亮,但也听说最近开了几家洗脚城开得不错,想必就是你吧?呵呵,居然还来了这么多人!”刀叔的话一出口,只见赌场内呼啦啦的又出现十几个壮汉,加上刀叔身后的几个,足足有二十多号壮汉,皆是凶神恶煞的盯着胖子和麻六这边。 麻六微微咽了咽唾沫,低声向胖子说:“胖哥,今晚这事儿,恐怕有理说不清啊……要不咱们退一步?” 胖子皱了皱眉头,突然点头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也知道你,道上的人都尊称你一声‘刀叔’,据说你曾经靠一把西瓜刀,砍退了三十号人,虽然现在老了,但是在道上还是有些名头的,呵呵!怎么样刀叔,要不我们各退一步?” 麻六拽了拽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笑着说:“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可以退给你们两成,怎么样?” “呵呵!两成算什么?现在物价高了,可是不比从前啊!” 刀叔拿起一个筹码看了看,随手又丢在了赌桌上:“你小子还想拿以往的规矩来哄我这个老人家?门儿都没有!钱,你们可以带走,但只能带走一半!除非退回五成,否则你们就算人再多,也别想把钱带走!”听到刀叔的话,麻六当即扭头请示了一下胖子,胖子紧接着又看了看牛耿。 牛耿此刻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七分钟,立时点头说:“那就退回五成,两百八十八万,我们还有一百四十四万,拿钱来吧!” “小伙子,别着急!” 刀叔似乎并未有罢休的意思。 第八十二章 夜谈 刀叔招了招手,只见一位赌场的青年会计拿着计算器走了来,随之,刀叔又说:“退回五成,仅仅是道上的规矩,但是我们赌场还有自己的规矩!”说着,刀叔退到一边,示意那名青年会计走上前来,而青年也不说话,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 这时胖子低声向麻六询问:“他们赌场还有什么规矩?” “胖哥,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在故意刁难我们吗?” 麻六苦笑一声:“只可惜兄弟这次带的人太少了,又不想坏了梁哥的好事,只能暂且忍一忍,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清算这笔账!” 算了半天,青年收起计算器,面带微笑的向牛耿说:“先生贵姓?” “牛……” “呵呵!牛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我们赌场每年也是要纳税的,所以限定筹码超过一百万的贵客,要负担百分之三十的税额。刚才我算了一下,牛先生一共赢了二百八十八万,砍掉一半后,还剩下一百四十四万,再去掉百分之三十的税额,牛先生,您实际所得是一百万零八千块。” 青年会计说话途中,依旧保持着善意的微笑:“还有,按照惯例,超过一百万的贵客,还要负担百分之一的酒水小费,刚好是一万零八十块,鉴于牛先生您已经负担百分之三十的税额,我们赌场可以免去您八十块,所以牛先生只需要负担一万块的小费就可以了,这样算下来,牛先生实际所得是九十九万八千块,如果牛先生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即刻为您准备现金。” “我靠!” 胖子和麻六在听到青年会计师所说的结果后,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麻六更是有冲上前去揍人冲动:“老刀,你这有点不地道啊!明明是地下赌场,你告诉我交的哪门子税?” 刀叔呵呵笑说:“麻六兄弟别着急嘛!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再说了,我们高丽赌场能够在渝都一直开下去,当然是要去疏通关系的,这对于赌场来说,不正是一笔巨大的税赋?百分之三十已经很不错了,那个小伙子仅仅用一百块,便拿走了九十九万多,这是多少人都不敢想象的巨大收获啊!说起来,你们应该对我们赌场心存感恩才对!” “感恩你二大爷!” 麻六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两百八十多万,就这么被你们收刮回去一大半,还要感恩,你们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啊?老子虽然在道上混,但也不会这么黑啊!你们他娘的真是太黑了!” 牛耿有些为难的向胖子问:“胖哥,你不是说这家赌场最公道吗?怎么还……” 胖子呆呆的回了一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能让我们拿走九十九万多,已经算是公道了,如果换作别家赌场,你拿一百块想带走十万块都难啊……” 牛耿深深的叹了一声:“那好吧,只可惜就差两千块没能达到一百万,现在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恐怕我要对不起梁哥了。”说完,牛耿难过的低下头。胖子拍了拍牛耿的肩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旁边站着的麻六,意欲再说点什么,却是被胖子拉了回来,示意麻六算了,看对方的架势,似乎不会再妥协半步。 “小伙子!刚才跟着你买了个二豹子,一把赢了十几万,老子连续输了好几天,今天总算见着回头钱了,这两千块算是感谢你的,拿去!” 突然,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拿着几个筹码,大摇大摆的走到牛耿的身边,用力把筹码放在牛耿的面前,转而向对面的刀叔冷声说:“人家明明赢了你们两百多万,硬是被你们左一个规矩又一个规矩的盘剥回去大半,做人不要玩得太绝!” 看着谢顶的中年男人放下的筹码,牛耿当即拿在手中,激动的说:“谢谢你大叔!我真的太需要这两千块了,谢谢你!” “谢什么,若不是你,我还回了不本呢!” 谢顶的中年男人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之拍了拍牛耿的肩膀,转身走了开去。 牛耿当即回头向青年会计说:“马上提钱!” 当时针、分针、秒针同时指向十二点时,牛耿手中提着满满一箱子的钱,站在了高丽赌场的厚重铁门外面,这一刻,牛耿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大叫一声:“梁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欢呼中,胖子一把将牛耿抱了起来,而麻六等人,更是在后面簇拥着,不停的吹着口哨。倒是站在厚重铁门跟前的守门壮汉,大为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目睹着牛耿一干人等,陆续离开了暗巷。 月牙湾,云来茶馆。 梁辰站起身,怔了怔衣衫,面带微笑的向杨心川说:“杨先生,今天我是酒也喝了够,茶水更是喝了个够,恐怕一个月内,我是不想再来这云来茶馆了,呵呵!不过,还是要谢谢杨先生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再见!”说完,梁辰伸出手与杨心川握了握,转身走出了包厢,而守门的几个保镖刚欲阻拦,却是被薛小锣挥手喝退。 看着梁辰的背影离开了视线,杨心川的脸色,骤然阴沉:“时间到了,那边结果如何?” 薛小锣默默的低着头,走到杨心川的面前,迟疑了片刻,才颤声回应了一句:“刚刚传回的消息,那个山娃子竟然……竟然凑足了一百万!” “啊?” 杨心川惊恐的叫了一声,顿时捂住胸口,猛退了两步,重重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九龙坡,张氏公馆。 电话铃声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突然把抽闷烟的张景玄惊醒,张景玄先是看了一眼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零三分,拿起电话便急促的问道:“大千,结果如何?” “张老,梁辰他……他赢了!牛耿在高丽赌场,赢了两百多万,虽然被赌场盘剥了一通,但还是凑足了一百万整……我只是,我只是没有想到梁辰居然能……居然能……” 那边陈大千的声音激动得有些无法把持,说出的话,不断的打结。 张景玄顿时朗笑一声:“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梁辰这小子,他还真行啊!能够将牛耿从一个山里的穷小子,在七天的时间内变成了百万富翁,哈哈哈……大千啊,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梁辰居然能够利用风水大阵将牛耿的偏财运催到这种地步,是你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不是啊?” “是啊张老,这完全不合乎道理啊!” 那边陈大千着急的应承一声,又解释起来:“而且我还听说,昨晚有人悄悄的破了梁辰所布置的观斗阵,按理说,牛耿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应该走背运,不应该再有财运的。怎么……难道我们都被梁辰耍了?我现在完全想不到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居然能让一个人的偏财运旺到这种地步,简直挡都挡不住的财运,太妖孽了,呵呵!” “好了好了,你也辛苦了,既然梁辰完成了此次考验,那么这场比试,他也算是赢了。嗯,你们就不必再监视下去,对了,梁辰找到了没有?” 张景玄温和的笑说。 “这……是我办事不力,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梁辰刚好在十二点钟从云来茶馆走出来,而且那边还停了薛小锣的车子。” “我知道了,此事暂且先不要张扬!” 张景玄挂断了电话,拿起烟斗抽了一口,一时间,会客厅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梁辰从云来茶馆走了出来,四下里看了一眼,却是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手机,刚欲拨通胖子的手机号,但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突然停靠在梁辰的面前,而车子的后车门,也被人推开。 探头看了一眼,只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梁辰先生,请上车。” 想了想,梁辰四下里又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上了车,但后排座位上,明明是空的,只是那驾驶室内,有着一个年轻的司机,在专心的开着车。刚才的话语,并不像是他说的,倒像是副驾驶座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只可惜他目视前方,并没有回头看向梁辰,故而梁辰只能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西装革履,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关上车门之后,司机随即启动车子,车子缓缓驶出了月牙湾。 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神秘男子,终于微笑着开了口:“梁辰先生,请原谅我这么晚才来见你,只因为你最近在渝都的风头正盛,我还不能确定你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而现在,我似乎已经确定了,呵呵!” 对方竟然认识自己,而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梁辰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问:“请问您是?”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整个渝都的风水圈子,都在为我效力,此次你能够成为风水圈子的大当家,我也是十分欣慰的,呵呵!” 神秘的中年男人说着,不禁顿了顿,最终,还是又说了一句让梁辰微微震惊的话语:“你或许对我并不陌生,因为,我就是王大海的弟弟王炳坤!” 哪知这个中年男人,竟然就是一直被人挂在嘴边的王炳坤!但王炳坤说完,依旧没有回头看梁辰一眼,似乎并不想与梁辰面对面交流。梁辰神色复杂的看着王炳坤的背影,半天后,忍不住摸出烟盒,抽出了一支烟…… 第八十三章 被撞了 奔驰轿车缓缓在嘉陵江畔停下,梁辰打开车窗,随即点燃了烟,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扭头向王炳坤微笑着问道:“王老板怎么突然想到来见我这么个无名小子?据我所知,就连风水圈子的泰山北斗张景玄都是你的座上宾,有张景玄张老助你,难道王老板还不能称心如意?” “呵呵!我已经得到消息,你赢了张景玄,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你便能够坐上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 王炳坤依旧头也不回的说:“还有,你帮助我哥哥王大海迁葬祖坟之事,我也全部知晓。整个风水圈子都没能降得住你这条过江龙,如果我再不来见你,只怕梁辰先生这样的风水界奇才,恐被人挖了去啊!” “哦?若非王老板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倒是还不知道牛耿已经赚够了一百万,呵呵!” 敲了敲烟灰,梁辰淡然笑说:“王老板,既然您都已经大驾来到了这里,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还要赶着去喝庆功酒呢。” “难道我的话还不够明确吗?梁辰先生尽管开价,多少钱能够请你出山助我,我都愿意出!” 王炳坤说完,顿了顿,又说:“不瞒你说,你们风水圈子有大半的人都已经在我的麾下效力,而这些人,都是你们风水圈子的顶梁柱,还希望梁辰先生能够识时务,日后我王炳坤有的,也绝不会亏待了你。” “王老板这是在威胁我吗?” 梁辰随手掐灭了烟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呵呵!我今天只身前来见你,并未带手下来,已经是在显示我的诚意,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那就当是我在威胁你吧!” 王炳坤朗笑一声,然而笑容很快收敛:“梁辰先生不妨考虑考虑,纵然你坐上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若是不为我所用,倒真是一大损失啊……” “我会认真考虑的。” 梁辰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看着奔驰车缓缓驶离,梁辰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刚刚才比试完,他王炳坤居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急不可耐的跑来拉拢,他的话,很明显带着威逼利诱的意味,若是不为他所用,怕是在渝都很难混下去,而和他结下梁子,还真是找不到更大的权势能够压得住他,至少王大海现在的势力相比较王炳坤来说,还太过薄弱,看来这个王炳坤倒是不容小觑! 以梁辰对张景玄的了解,实在想不通张景玄为什么要帮助王炳坤打江山,尽管只见了一面,足够判断张景玄虽说有些固执,但却是一个正直的人。 而面对这样一个恶霸,张景玄没理由帮他,除非……除非张景玄已经身不由己! 当一个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逐渐的失去原本所拥有的威势,那么所走向的,一定是一条傀儡的道路。现在风水圈子,论权势,杨心川当仁不让,若非他还忌惮张景玄三分,恐怕他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而能够保持住压制杨心川的势头,张景玄只能借助王炳坤之力。想到这里,梁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没想到风水圈子的水,竟是这么浑浊不堪啊…… 张景玄眼下急于扶一个后起之秀上位,恐怕是早已厌倦了依附在王炳坤麾下的耻辱,而且,他的确是老了,他很想找一个人来主持大局,来对付杨心川。 “不知不觉,我却是成了各方势力的炮灰,呵呵!” 梁辰自嘲的苦笑一声。 但想要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中立足脚跟,这风水圈子里的水,还是要蹚一蹚!况且,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果实,总是是要尝一尝的,接下来,就可以利用渝都风水圈子的势力,遍天下的寻找帝王龙脉,改命增格! 回过头,梁辰刚欲动身,忽然看到一辆飞驰中的红色跑车,正摇摇晃晃的暴冲过来! “哎哎!小心开车!” “啊!” “砰!” 浑身剧痛的躺在路面上,梁辰所能记得住的最后一幕是那辆红色跑车将自己撞飞,然后那里面的司机急打方向盘,又一拐撞到了路灯杆上,然后,没有然后了……艰难的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仔细一看,竟是血!但当梁辰看清车子上晃晃悠悠走下来的人后,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这是个女司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司机,长发飘飘,搭配着一件蓝色的修身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张因为喝醉酒而红彤彤的漂亮脸蛋,梁辰却是认得。 她,不正是那天意欲从这天桥上跳下去的那个妙龄美女吗? 真是冤家路窄啊! 梁辰在心里苦叹一声,想要站起身,梁辰却发觉浑身无力,而且到处都是刺痛的感觉。 “是你?你,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当女子俯身询问时,一丝丝淡淡的茉莉花香飘荡在梁辰的鼻息间,然而,在加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儿。看到梁辰的额头正流血,女子似乎早已醒了酒,忙转身从车内拿出一把纸巾,为梁辰压住伤口:“怎么办怎么办?我闯祸了,回去一定会被侯伯骂死的!咦?” 女子忽然反应过来,仔细的打量了梁辰一眼,然后歪着头,好奇的问:“你,你该不会是碰瓷的吧?” “碰你奶奶个腿儿!我都被撞成这样了,你见过这么不专业的碰瓷演员吗?!” 梁辰被女子的话气了个半死,随即大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的车子还能不能开?马上送我去医院!哎呦……”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忙道歉,迟疑了一下,慌忙又回到车内试着启动车子,试了几次后,竟成功启动。随之,女子打开车门,又跑回梁辰的跟前,用力拖拽着梁辰的胳膊,但仅仅把梁辰的胳膊抬了起来,却根本无法将梁辰拖拽起来……“你好重啊!比我家大黑还重……” 看着女子拼命的拖拽着自己,梁辰忍住痛,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家大黑是?” “大黑是一只狗!” 听到女子的回复,梁辰一口气没上来,立时昏迷过去。 当梁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是看到一片白色的景象,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箱,白色的……“我不会死了吧?” “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医生!医生!” 梁辰看着那个开跑车的美女激动的跑到门口喊医生,当即明白过来,这里竟是医院。而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不多时,一个中年医生文质彬彬的站在病床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病历本努力写着什么,而此刻,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子正在一旁催问着医生。 “医生,他怎么样?会不会死啊?” 女子单刀直入,梁辰闻言,差点又背过气去。 医生闻言,苦笑着摇头:“他不会死,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身上有些皮外伤,只要静养一个星期就没事了。对了小姐,伤者是你什么人?稍后请登记一下,并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哦……” 女子听完医生的解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见医生要走,梁辰急忙喊住医生:“医生,麻烦你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听到梁辰的要求,医生愣了愣,却还是把自己的笔递给梁辰,并为梁辰留下了几张白纸。待医生走后,梁辰立时把视线转移到女子的身上,又说“写吧。” “写什么?” 女子错愕的看着纸和笔。 梁辰压住心头的火,耐心的说:“写下你的名字、电话号码、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免得你突然跑了,或者我以后有什么并发症,我也好及时的找到你!” “你,你不会真是碰瓷的吧?” 女子惊愕的走到梁辰的床前,认真的看了看梁辰:“医生不是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吗?都伤成这样还不忘记这些……写就写!我叫唐妍,电话号码是……” 不一会儿,唐妍写好了梁辰要求写的一切信息,然后撅着小嘴儿,送到梁辰的身旁,梁辰看了看,微笑着说:“姓名唐妍,电话号码是13758……” “闭嘴!” 唐妍气呼呼的说:“你看得好好的干嘛还要念?” “额,你还不是一边念一边写,我只不过是为了加深印象,不过你不喜欢我念你的信息,那我不念好了。” 梁辰缓缓把信息折叠好,并贴身收进口袋,转而伸手扶住头说:“我饿了,给我做饭。” “我我,我给你做饭?我哪里会做饭?” 唐妍顿时急了,眼前这个人简直……最终唐妍无奈的笑着问:“你饿了为什么不捂着肚子,而是捂着头?” 梁辰想了想,当即又捂住肚子,微笑着说:“现在位置对了,你可以去做饭了。” 唐妍气冲冲的走到房门口,突然又回头走了回来:“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辰。” 梁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第八十四章 唐妍 但见唐妍离开了病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梁辰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叫唐妍的女孩儿,居然遇到她两次,第一次误以为她要跳江轻生,最后还挨了她一巴掌,第二次,竟然就被她用车撞了。该不会是遇到命中的克星了吧?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过刚刚就在唐妍不注意的时候,梁辰悄然用望气术查探了一番,这个女孩儿似乎来历很不一般啊! 她头顶上的岚气,为耀目的金黄色,代表着极其尊贵的身份,想来这个唐妍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非富即贵!只不过……梁辰同时发现那金黄色的岚气之中,有着一道尖锐的黑气正在向下直冲,像是要破开她的气运,或许,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走在医院的vip通道上,唐妍窝着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气,好不容易避开了侯伯的耳目,偷偷去酒吧放松了一下,居然就这么闯了一个祸。 而且那个人,竟然还准备敲诈,不但要了住址和身份证号码,更是贴身收进了口袋,真是太气人! “就是碰瓷的!” 憋了半天,唐妍甩着白皙的小手一路往前走,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一句。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了,唐妍拿出手机一看,是曲悦悦的来电,迟疑了一下,唐妍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悦悦……”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到家了没有?刚才你家管家侯伯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正在往家赶,你可别还没回去啊!” 那边曲悦悦附近似乎很是吵杂,而曲悦悦的声音,更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唉,原本我是应该到家了,但……但我出了点小事情,算了不和你说了,如果侯伯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说公司有点急事,我又返回公司了。” 唐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最终还未等曲悦悦再说什么,便是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刚欲收起手机,只听到来电铃声又响了,唐妍拿起一看,是周克功,周克功家与唐家是世交,这次唐家出事,周家派了家族中最优秀的青年一代精英周克功前来帮忙料理,但唐家明白为什么周家要派周克功来,而周克功对唐妍屡屡用近乎超出朋友关系的热情帮助,已经让唐妍十分清楚周克功想要追求自己。 犹豫了许久,唐妍再次按下了接听键,还未等唐妍先开口,只听到对面传来了一个带着几分儒雅之气的男子声音:“糖糖,我听曲悦悦说你出了点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严重不严重?你在什么地方?要不我现在赶过来?” “我……我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个人,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车子被扣留了,而且我驾照也已经被没收,李律师已经去了交警大队,相信会没事的,你,你不用过来了,我一个人能行。” 唐妍说完,神色有些迷茫,似乎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和周克功说这些,或许,或许只是想找到一点安慰,也或许是为了自己的茫然,寻找一点点依靠吧。 “糖糖,你伤着没有?你肯定是不小心才造成的意外,你放心,我马上去交警队把车子和驾照拿回来,你在医院别动,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克功,你别……” 还没等唐妍阻止,那边周克功已经挂断了电话。 病房内,梁辰拿起手机,开机后,只见上面显示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有一些是陌生号,还有几个是胖子打来的,另外还有张景玄张老的未接来电。思忖了一下,梁辰还是选择拨通了张景玄的电话……“张老,很抱歉,手机没电关机了,未接到您老的电话。” 那边顿时传来张景玄苍老的笑声:“呵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这么难的考验,你也能够完成,难得啊!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前面几句如果是寒暄,而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梁辰淡然一笑:“那倒没有,只是喝了大半天的酒水和茶水,我好奇的是,张老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早做决断呢?” “唉!我老了,很多事情不能依靠我的意愿而行,现在风水圈子的人,貌合神离,很多人都想上位,只是被我极力压制,否则,他们定是会争个鱼死网破,到时,所谓的风水圈子,恐怕也就不存在喽!梁辰,你能够赢了比试,我很高兴,今后渝都的风水圈子,还需要你极力维系才是!” 张景玄顿了顿,又说:“现在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了,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要小心王炳坤!” 梁辰皱了皱眉头,低声苦笑说:“呵呵!王炳坤已经找过我,试图拉我下水,不过我还未答应他,这个时候,您老人家可不能就这么撂挑子,我立足未稳,整个风水圈子还要仰仗您老人家呢!对了,这次我赢了比试,想必风水圈子已经彻底炸开了锅,所以我想请三天假休息休息,也让风水圈子的热锅凉一凉,三天以后再进岳麓山庄!” “你个臭小子!才刚刚当上岳麓山庄的大当家,就想做个甩手掌柜啊?” 那边张景玄顿时急了,但过了一会儿,张景玄又回了一句:“但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个结果,恐怕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让他们冷静冷静也好,但是只准休息三天,三天之后,我在岳麓山庄等着你!” “好。” 梁辰应承一声,挂断了电话。 而这时,胖子的电话及时的打了过来,梁辰按下接听键:“胖子,你先不用着急,我没事,现在牛耿在什么地方?” “牛耿和我在别墅,我让麻六他们先回十八梯了,梁子,你现在在哪里啊?” 那边胖子关切的询问。 梁辰随即把出车祸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又说:“我要在医院呆三天的时间,这期间你不必来看我,对了,九龙鼎拿回来了没有?” “九龙鼎已经从牛耿家拿回来了,梁子你真是神了,一个小鼎,居然能够让牛耿这么旺,以后咱们有了这个小鼎,就发财了,哈哈!” “别做梦了,那九龙鼎现在是崔大福的命根子,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用九龙鼎摆出了一个风水招财阵,逆转牛耿的气运,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崔大福知道,否则崔大福肯定跑去讨要,呵呵!” “你放心吧,这次咱们的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胖子说完,又关切的问了一声:“梁子,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让我和牛耿去你那看看吧?看看才放心,对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了你,我找他去!” 梁辰怔了怔,并把那天在天桥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初遇唐妍的场景说了出来:“人家只是个女孩子,你找她干嘛?她若不是多喝了几杯,根本不可能撞到我,在撞到我时,及时的杀住了车,再说我已经在医院里,一点皮外伤已经包扎好了,你不用担心。对了,我估摸着这两天内,那个地下赌场一定会上门寻找我们的‘赌神’,呵呵,你让牛耿准备准备,如果能拿下渝都最大的地下赌场,以后也有了一份副业,虽然开赌场并不是正途,但若是我们不开,别人也会开,倒不如我们来维持地下的秩序!” “明白!其实牛耿也有这个想法,他对赌一点就通,而且这小子简直就是赌界的天才,呵呵!” 胖子激动的笑说:“现在我们收服了混混麻六和他那些兄弟,以后有了那间最大的赌场,也能更利于发展我们的事业!” “不!” 梁辰突然打断了胖子的话,并认真的说:“不是我们,是你,那是你的事业,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而我不是,我只是个风水地师,呵呵!但我对你们有一个要求,要把黑道的污浊之水,澄清!” “好嘞!” 胖子那边痛快的应承一声。 挂断电话,正巧唐妍推着餐车打开门走了进来,只见餐车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梁辰收起手机,当即微笑着说:“这么多好吃的?先盛碗小鸡炖蘑菇我尝尝,然后……” “这里没有小鸡炖蘑菇,你以为这是东北菜馆啊?” 唐妍撅着小嘴儿,生平第一次侍候人,竟然还是这么一个家伙,忍住气,唐妍说:“这里有三元补脑汤,还有冬笋排骨汤,你,你的骨头又没散架,怎么不自己下来盛饭?” “唐大小姐,你看清楚点,我现在是被你撞进医院的患者,你同情一下一个患者的诉求好不好?” 梁辰说完,突然仰着脸喊了一声:“给我盛一碗冬笋排骨汤。” “你!” 唐妍气呼呼的指着梁辰,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得无奈的给梁辰盛了一碗汤。放在了梁辰的跟前,但见梁辰依旧仰着脸,唐妍怔了怔:“你,你不会是想让我喂你吧?本小姐长这么大,给人打饭都是第一次,连我爸爸都没让我喂过饭,你居然……” “原来我还有这种特权,谢谢你的提醒,现在,我以一个被你的车撞了的悲惨患者的身份,要求喂饭。” 梁辰当即起身靠在床头上,说完,微笑示意唐妍可以开始了。 第八十五章 唐氏集团 “梁辰,你不要太过分!” 唐妍终于崩溃了,气呼呼的拿着自己的小包,并向梁辰又说:“你说,你要多少钱,我都赔给你,然后,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梁辰歪着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不要赔偿,我现在要喂饭。” “你!” 唐妍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梁辰,许久后,干脆利索的回了三个字:“我!不!喂!” “不喂就不喂呗!那么凶干嘛?” 梁辰轻叹一声,端起汤,又说:“俗话说助人为快乐之本,我看你最近一定不怎么快乐,因为你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说完,梁辰在唐妍气呼呼的注视下,张口尝了尝冬笋排骨汤,立时又说“味道还真不错,不相信你尝尝。”第二句话说完,梁辰三下五除二的把一小碗香喷喷的冬笋排骨汤灌进肚子里。 唐妍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看餐桌上的汤,在梁辰的示意下,别扭的盛了小半碗,但在喝下一口之后,顿时睁大双眼,开心的笑说:“好喝好喝!比我家保姆做的好喝多了呢!”紧接着又把小碗填满,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又吃又喝。直把梁辰看得瞠目结舌…… “额,给我留点!” 无奈之下,梁辰只好自行又盛了一碗,病房内,似乎二人的针对关系,顿时被一小锅冬笋排骨汤轻易化解,一时间其乐融融。梁辰一边喝着汤,一边向唐妍询问:“你几天没吃饭了?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饿啊?难道你家保姆是学的挖掘机专业,不是厨师专业?” “噗!” 唐妍忍不住一口汤差点喷出来,随即白了梁辰一眼:“你家保姆才是学挖掘机专业,而且还是蓝翔学校学的!” 正值二人一边其乐融融的斗着嘴,一边分享着医院的午夜晚餐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男人,身着一套极其合身的欧式西装,神色似乎有些匆忙的向四周扫了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正在和梁辰抢冬笋排骨汤的唐妍身上。 周克功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长得眉清目秀,梳得油亮油亮的黑色发丝,整齐的三七分,带着几分成功人士的深厚底蕴,浑身更是自然散发出一抹淡淡的儒雅之气,这个年龄的他,已经拿到了英国剑桥大学金融管理学硕士学位,更带着美国索菲亚大学mba硕士学位头衔。 前途不可限量,似乎是专门为形容周克功而创造出来的词句。 “糖糖,你,你还没有吃宵夜吗?怎么在这里吃?医院的饭菜其实很不卫生,都是为了应付病人做的。快别吃了,我带你去外面的餐厅吃吧。” 周克功连忙想要阻止唐妍,但这时,唐妍却是理也不理的将最后一口排骨汤喝进肚子里。 此时,唐妍拿起纸巾抹了一下嘴巴,开心的说:“我就喜欢吃医院的饭菜!” “就是,医院的饭菜突然都不卫生,那什么地方的饭菜才卫生呢?” 梁辰也顺势把最后一口排骨汤灌进肚子里,并接着唐妍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一下嘴,但见唐妍竟这么自觉的递餐巾纸,又看了看一旁呆呆站着的周克功,梁辰暗自一笑,或许明白了几分。 周克功当即微笑着走到梁辰的病床前,彬彬有礼的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周克功,唐妍的朋友。” “幸会,我叫梁辰。” 客气的与周克功握了握手,梁辰也礼貌性的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周克功当即又说:“看梁先生伤得并不重,还能坐起来开玩笑,想必并不需要我们糖糖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不然我帮你请一名高级护工,另外再付你一定的赔偿金,然后这件事就这么了结,梁先生觉得怎么样?” “原来你就是渝都房地产行业三大巨头之一周氏集团的公子周克功?没想到我这么荣幸,能够认识周公子,呵呵!” 梁辰突然眼睛一亮,紧接着又说:“传闻周公子在二十五岁就带着双重硕士学位归国,成为周氏集团的准接班人,周公子前程似锦啊!既然周公子和唐妍在一起,难道唐妍就是三大巨头之一的唐氏集团千金那个唐妍?而且最近唐老爷子生病住院,暂且由其女儿唐妍代理董事长一职,这么说,我刚才是在让唐氏集团的董事长为我打饭?没想到我梁辰这么有口福,哈哈!” “还有,周公子和唐千金,还真是门当户对,难怪周氏集团会派周公子前往唐氏集团协助唐千金渡过难关,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 梁辰依旧微笑着说。 “呵呵!梁先生真是消息灵通,居然什么都知道。” 听完梁辰的话,周克功的态度顿时温和了许多,且对梁辰有着一种相见恨晚的意味,并激动的向唐妍看了一眼。 “你们周家和唐家,可是整个渝都的焦点,不单单是坊间传闻,就连报纸都每天刊登,我怎能不知道呢?周公子,好样的!” 梁辰暗自向周克功竖了个大拇指,示意周克功有眼光。 周克功顿时变得更加激动,上前拉着梁辰的手,重重的握了握,并说:“借梁先生吉言,但还不知道糖糖的意思……” “梁辰!你胡说够了没有?我和克功只是普通朋友,克功,你告诉梁辰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说!” 唐妍顿时气呼呼的盯着梁辰,似乎想冲上去咬梁辰一口。 周克功闻言,不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额,梁先生,是这样,现在我和糖糖只是朋友关系,再加上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关系……也很普通!”在看到唐妍杀人般的目光后,周克功用力咽了咽唾沫,最后一句终于和唐妍撇清了关系。 闻言,梁辰暗自一笑。 唐妍再次向周克功发飙:“你既然想帮我赔付,那好,梁辰你说,你随便开价,让周公子赔付你,想开多少开多少,反正周克功是有钱人!” “糖糖,我,我只是想帮你。” 周克功一脸无辜的看着唐妍:“不过,如果梁先生真能开个价,我愿意为你一力承担!梁先生,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私了?” 梁辰错愕的抓了抓额头,思忖了一下,才笑着说:“这个嘛……若是真开出价码,那我岂不是真成了碰瓷的?有一位名人说过,名声就好比是自己的羽毛,不能轻易的糟践,所以我必须像爱惜羽毛一样爱惜我的名声,嗯,我决定了,不要赔付,只需要唐家大小姐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直到我出院为止。” “噗!” 唐妍闻言,却是忍不住一笑,但面对周克功,却还是赶忙收敛笑容,强忍住笑意。 “你!” 周克功此刻脸色铁青,一副被人耍了的无辜模样。转而又说:“梁先生,请你不要开玩笑,糖糖不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出院。而且,你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有些事情,若是做过了头,往往,会出现你承担不了的后果!梁先生是聪明人,相信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梁辰自然是明白周克功有些恼羞成怒,而且话中的意思,无非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但随即,梁辰更是无辜的说:“周公子,按照常理来说,我只是被唐家大小姐撞伤的患者,现在既没有讹诈钱财,又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只是想让肇事司机照顾一两天而已,并不算过头,也不算过分吧?” “你!” 周克功气急的指着梁辰,但随即,无奈的收回了手。 唐妍紧接着安慰一声:“克功,这里有我照看就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你到公司安排一下,就说我有事耽搁,如果有什么急事,随时保持联系。” “糖糖,你真的要留下照顾这个无赖?” 周克功无奈的看着唐妍。 唐妍立时反驳:“周克功,你如果不想帮我,可以回你周家去,如果你还愿意留下来帮我,就请不要胡言乱语,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梁辰是我撞伤的,他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他真想追究,就不是眼下这种境地!” “糖糖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我……那好吧,我先回去。” 周克功在唐家大小姐的面前,似乎除了无奈和妥协,还是无奈和妥协。然而刚走到病房门口,周克功突然转回身,关切的说:“糖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在看到唐妍点头之后,周克功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梁辰,眼神中一丝愤怒的气息,悄然划过。 直到周克功离去,唐妍深深舒了一口气,转而走到梁辰的跟前,指着梁辰包扎的脑袋,点了点,撅着小嘴儿质问:“以后再敢胡说什么门当户对,本大小姐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梁辰慌忙捂住嘴巴,缩了缩脖子,但唐妍忽然又想到一事,好奇的询问:“你刚才说的那句名言,是谁说的?为什么我没有听过?” 梁辰缓缓探出头,微笑着回了一句:“我!” 第八十六章 商界纷争 唐妍无言以对的坐在床边,但似乎梁辰的笑话并不好笑,唐妍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无奈和愁容。看到这里,梁辰也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商场如战场,自古皆是,对于你们唐氏集团的境况,我也略有耳闻,渝都房地产行业三大巨头,唐家与周家,可谓是不相伯仲,而排在后面的,原本是王氏集团,不过王氏集团的老爷子去世后,他的两个儿子王大海与王炳坤将家族产业一分为二,最终王炳坤的事业越做越大,意欲重回三大巨头之一,但论实力,他还远远不及你们唐家和周家。” “但是王炳坤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黑白两道通吃,所使的手段,都是些阴谋诡计,与你们这些正当的商人相比,似乎显得略胜你们一筹,故而你们虽然看不惯王炳坤的竞争,但是却无可奈何,反而受到了王炳坤的牵制,或许,唐老爷子正是受到了这种打击,才生病住院的吧?” 梁辰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唐妍,不禁问了一声:“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你说得很对,但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并不像是一个普通人,也并不像是从八卦消息得到的这些信息,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妍秀眉微蹙,紧紧盯着梁辰。 梁辰笑了笑,回答说:“我还真是个普通人,不过,我只是刚刚在岳麓山庄得到了一席之地。” “岳麓山庄?那是渝都的风水圈子,你难道是风水师?那你一定是王炳坤的人!” 唐妍顿时气恼的站起身,转身欲走。 “唐大小姐,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梁辰无辜的苦着脸,说:“渝都的风水圈子,的确有大半的人都在为王炳坤效力,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王炳坤的人,而且,如果我真是王炳坤的人,为什么要和你明说呢?” “王炳坤就是利用风水,害得我们刚刚开盘的楼盘,出了问题,他对外宣称我们的楼盘下面,是墓地,住进去会死人!” 唐妍正经起来,果真有着几分董事长的强大气势,紧接着又说:“前几天有一位购房者在看房途中,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去,从而使得王炳坤大肆宣扬,结果我们楼盘卖不出去,无法还银行的贷款,资金链就此断开。王炳坤就是个人渣,我们明知道那个购房者是王炳坤指示,故意闹事,但苦于没有办法应对,我爸爸因为这件事心脏病突发住院了,我只能代替我爸爸暂时代理董事长一职。” “王炳坤这一招真是够绝的,不过房地产行业想要整倒对方,仅仅靠这些雕虫小技是不够的,因为你们也可以寻找风水师应对此类事件,还有强大的公关作为后盾!” 梁辰轻叹一声。 唐妍却是摇头:“没用的,渝都整个风水圈子几乎都被王炳坤控制,他设的局,别的风水师没人敢破!更没有人敢得罪王炳坤,再说,就算我们能够从外省请来风水师解决这个麻烦,有渝都的风水圈子挡路,也是行不通的。如果是楼盘质检不合格倒也好办,就算真的死了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但王炳坤用风水来说事,混淆视听,使得许多购房者犹豫不决,这么拖下去,迟早会把我们拖垮!” “是啊!谣言一旦兴起,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而且住房是大事,是一辈子的大事,那些购房者,当然会特别重视风水问题。” 梁辰伸手拿出烟盒,摸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又说:“一传十,十传百,这么传扬出去,就算仅仅是一点小小的问题,也会被无限放大,如此一来,悠悠众口不可堵,而你们的楼盘卖不出去,自然是会出现资金链断开的严重后果。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风水的问题而让购房者止步不前,那就应该从风水的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 唐妍忽然扭头看向梁辰:“你,你有办法?” “没有!” 梁辰干脆利索的回了两个字,唐妍顿时气馁的叹了一声。然而梁辰却是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想个办法,毕竟办法是想出来的,又不是随用随取。” 医院外面,一亮劳斯莱斯的后排座位上,周克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周克功沉声说:“给我查一下一个叫梁辰的人,所有资料,全部查出来,一个小时后向我汇报!”说罢,周克功挂断了电话,示意司机开车,车子缓缓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 “不管怎么说,刚才你帮了我一个忙,我还是要感谢你!” 唐妍恩怨分明的向梁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而又坐回了原位,无奈的说:“我和周克功虽然是世交,但是很少见过面,这次他来我们唐氏集团帮忙协理,是他父亲和我爸爸商量好的事情,我知道周克功在追求我,但是我对他并没有那种感觉……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发觉自己喜欢他,不过我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无论什么事情,他总是挡在我的面前,帮我处理,帮我分担。有时我想,或许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但……” 梁辰笑了笑,说:“周克功看到你时的表情,和你看到周克功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就是鬼都能猜到你不喜欢周克功。我倒不算是帮了你,我只是不喜欢周克功自然流露出的一副趾高气昂的气势。但我也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百依百顺,如果你以后实在嫁不出去,不妨考虑考虑这个人,呵呵!” “不许胡说!” 唐妍用力在梁辰的腿上拍了一下,梁辰顿时哎呦一声,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浑身有很多伤口,再加上这个臭丫头下手不知道轻重,拍下一下着实很疼…… “好好!我不说了行吧?大小姐,您没什么事可以回家去了,明早记得来给我送早饭就行,拜托你走吧。” 梁辰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请求唐妍离开。 唐妍却是开心的点了点梁辰的伤口处:“原来你也怕痛?这下好了,如果你再乱说,本大小姐就给你上刑!”说着,唐妍摆出一个葵花点穴手的模样,顿时吓得梁辰缩起身子躲闪。 正值二人打闹之际,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而这次出现的,不是医生和护士,更不是周克功,乃是一位面容枯瘦,身穿一袭灰色唐装的白发老者,当唐妍看到这位老者时,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且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有些怯懦的喊了一声:“侯伯,这么晚了,你,你怎么来了?” 侯伯在听到唐妍的话之后,脸上的皱纹并没有半点变化,依旧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梁辰发现,这位被称作侯伯的老者,其身上的气势,竟是沉稳中,带着几分凌厉之气,而且这种凌厉之气,让梁辰浑身都不自在。侯伯尽管看起来年迈,而且还有些驼背,但一双锐利的眼神,突然在梁辰的身上扫了一遍,转而看向唐妍:“大小姐,既然知道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有回家?难道你不怕你父亲知道以后会担心吗?” “侯伯,我……” 唐妍在这位老管家侯伯面前,竟然乖巧的像个孩子。 侯伯转而又看向了梁辰:“梁辰先生,我代表我家大小姐向您赔个不是,不过您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仅仅是一些皮外伤,如果不介意,还请让我家大小姐回家歇息,我们唐氏集团的事情繁忙,需要我们家大小姐亲力亲为,所以,还请梁辰先生能够理解。” 这位侯伯的话语不紧不缓,但是听在心里,却是能够清晰到感觉到一丝丝强烈的压迫感,让人胸口很不是滋味。 梁辰微微皱着眉头,暗自硬扛着这种强大的威势,随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唐妍小姐,前番所说都是玩笑话,还请你回家吧,这里有护士照料,没有什么大碍,呵呵!”唐妍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直到病房的门关上,而眼前的这位侯伯,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梁辰故作轻松的问了一声:“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侯伯似乎从来都不会笑,依旧面无表情的向梁辰说:“梁辰先生,我是唐家的老管家,唐老先生和唐小姐都称呼我为侯伯,您也可以这么称呼,想必我们唐家的事情,梁辰先生已经了解过,而我对梁辰先生,也十分的了解,现在我们唐家出了事情,梁辰先生想必也十分清楚,所以,如果梁辰先生能够帮一帮我们家小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答应你!” “你们唐家的事情,我是有些了解,不过仅仅是了解而已,如果要帮唐妍,我必须要更加详细的资料!” 这位年迈的侯伯,给梁辰的第一感觉,唯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忠仆”,在这二十一世纪,佣人只需要花钱便能雇来的新时代,能够遇到这样的忠厚管家,实属难得。 “那好,明天您会看到详细的资料。” 侯伯恭敬的向梁辰鞠了一躬,然后绝尘而去。这种直截了当的交流方式,尽管让梁辰微微有些不适,但仅仅这一面,梁辰却有些喜欢这个老头儿,这个神秘的老头儿。他身上有着一股气势,一股让人感到压迫的气势,似乎,只有在白千羽的身上,才能感应到。而他,一位年迈的老人,竟然也能拥有这种气魄,想来,能够成为唐家的大管家,这个老头儿,不简单啊! 第八十七章 下马威 夜,寂静而又深沉,一丝微风吹拂,撩得窗帘翩翩起舞。 梁辰扭头看到斜靠在窗前的白千羽,不禁笑说:“咱们家千羽从来不喜欢走正门吗?”但见白千羽闻言,依旧面容清冷,似乎并没有理会的意思,梁辰尴尬的笑了笑,当即郑重的问了一声“刚才那位叫侯伯的老先生,你能否查到他的底细?而且,刚才他在靠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威势所压制,浑身都不自在!” 闻言,白千羽淡淡的开口说:“老者身上的威势,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深厚内劲之气!我仅能查到的,他是唐家的老管家,对唐家老董事长唐世钦忠心耿耿,对唐家大小姐唐妍,犹如亲生子女一般看待。唐家的人并没有把他当成是一个佣人,非常的尊敬他,或许这和他的神秘背景有关,但我查不到他的背景,他之前的资料都是空白!” “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老头子,呵呵!”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他和你比,孰强孰弱?” 尽管侯伯看起来已经枯朽不堪,但是还有一句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对待侯伯,不能以常理度之。 白千羽沉默了片刻,才回了一句:“无法判断!他的内劲之气深不可测,除非真正动过手,否则很难判断出孰强孰弱。” “哦?” 梁辰大为惊讶,没想到同样深藏不露的白千羽,却是如此评价侯伯这样的对手,能够得到白千羽这般评价的,梁辰似乎还未听说过……“呵呵!幸亏我们和唐家不是站在对立面,想必那侯伯在来之前,已经找人调查过我,所以才会极力的想拉我入伙儿。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会遇到侯伯这样的对手!” “为,为什么?” 白千羽秀眉微蹙,不解的看着梁辰。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 梁辰十分诚恳的回了一句。 冷漠如白千羽,此刻的神色微微出现一丝慌乱,她转过身,望着无尽的夜色,再次陷入沉默。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从小就被培养成一名顶级杀手的女孩子此刻的想法,在她的面前,或许除了奉命杀人,便是在时时刻刻迎接着被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或许,她一生,也没有想过其他吧。 一辆还在路上疾驰的劳斯莱斯车上,周克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随即按下了接听键,并问:“什么结果?” “梁辰这个人,没有什么背景,他前身是十八梯一名泥水工,后来为别人修补房屋漏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夜之间精通了风水之道,逐渐的改变了命运的轨迹。而且,他最近还去了岳麓山庄,但没过多久,又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渝都的风水圈子并不能容他。周公子,这样一个小人物,请恕我冒昧,您调查他干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道献媚般的笑声。 周克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另外再帮我联系一位岳麓山庄的人,记得要等级够高的,我等对方的电话!”说完便挂断了通话,周克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即仰靠在靠垫上长舒一口气。 五分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周克功赶忙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个陌生号,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周氏集团的周大公子居然要联系我们风水圈子的人,真是难得,周公子你好,我是风水圈子八脉之一九星派的当家人卜老金,呵呵!” 对方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周克功立时换作一副兴奋的表情:“卜老先生你好,我是周克功,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周公子想要帮我什么忙?呵呵,只要不是帮唐家料理那桩风水上的事情,别的都好说,毕竟那是王炳坤王老板的杰作,我们风水圈子还是得罪不起他的。” 卜老金似乎十分清楚王炳坤对唐家的所作所为,而且也同样知道周克功最近正在唐氏集团帮衬唐妍打理家族产业。 周克功的脸上,突然显出一抹厌烦的意味,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微笑着说:“自然不是那件事,我很清楚你们这些风水圈子的人,都不想惹麻烦上身,所以我周克功怎会给卜老先生添麻烦呢?找卜老先生,只是想请卜老先生帮个小忙,我今天遇到你们风水圈子的一位新人,不知学了多少风水术,现在又学会了碰瓷,对我的朋友死缠烂打,我想请卜老先生……” “呵呵!民间有许多人自认学了一点风水术的皮毛,便四处造谣撞骗,有的还包装成大师,而且这样的人层出不穷,并不稀奇!” 不等周克功说完,卜老金便是自信满满的说:“既然周公子发话了,我卜老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我一定帮你拆穿那个冒充风水大师的真实面目!那个人在什么地方?明天一早我就去会会他!” “他现在在医院,刚刚因为碰瓷儿受了伤,正在医院闹着要赔付!” 周克功冷笑一声:“卜老先生这么有把握,那我明早派车去接您老人家,当面看您老拆穿那个骗子的阴谋。最好能够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做了,便会后悔终生!” “虽然听不懂周公子的意思,不过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那边挂断了通话,这边周克功也随即收起了手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立时向司机发话:“去交警大队提车!”司机没有应承,似乎早已和周克功产生了默契,当即在路口拐了个弯,直奔交警大队。 唐氏公馆,位于渝都的富人区,后靠俊秀的青峰山,前有巨大而又美丽的人工湖,四周鲜花簇拥,假山耸立,堪称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这一带的住户很少,尽皆是顶级奢华的复式别墅群,每家每户,都有专属通道,而且能够住在这一带的人,若非是拥有着极其尊贵的社会地位,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这一带的住宅,故而,但凡住在这一带的,皆是身份的象征! 奢华而又带着深厚的欧美古典风格的客厅内,唐妍盘腿坐在沙发上,自从回到家,便一直这般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听对面的侯伯语重心长的絮叨。而侯伯手中,还一边削着苹果,削好苹果,亲切的递到唐妍的手中,一脸疼爱的神色,溢于言表,关切中带着几分责备的笑说:“下次可不许随随便便去酒吧那种地方了,咱们家不是有酒柜吗?什么样的名酒没有?” “好了侯伯,我知道了。” 唐妍一脸撒娇的咬了一口苹果,转而又问:“侯伯,你说梁辰真的会帮我吗?他如果帮了我们唐家,就相当于和大半个风水圈子开战,这样的话,他会很危险,我上次误会了他,还打了他一巴掌,这次我又开车撞了他,好像真如他所说,我是他命中克星,如果这次因为帮助我们唐家而连累他,我倒是希望他不答应帮我们!” 侯伯苦笑一声:“你知道误会了人家就好,我查过他,其实梁辰这个人,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傲视群伦的气势,但有时,又内敛得让人一丝不察,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个人,让人捉摸不透。而且他一身的风水造诣,几乎可以用‘技压群雄’来形容,如果他肯帮我们唐家,那我们唐家以后就不必再担心王炳坤的阴谋诡计了!” 唐妍微微睁大双眼:“侯伯,你仅仅见了他一面,哦不对,准确的说是两面,怎么就那么相信梁辰有这样的能力啊?” “大小姐,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若是没有一丁点的阅历却也说不过去。再说梁辰最近搅和得渝都的风水圈子不得安宁,若是你知道他是如何赢了当今风水圈子的泰山北斗级别的张景玄,就会对他刮目相看了!” 侯伯说完,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唐家的家业,是你父亲一手创出来的,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周公子家为什么能够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大小姐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唐妍好奇的询问。 侯伯当即古怪的一笑:“自然是周克功周公子的父亲身边,有着一位隐世不出的风水界高人在辅助他们周家,那个老家伙藏得很深,而且不到万不得已,周家恐怕是不会让那个老家伙出面。所以这次只是派了个周公子来帮助我们唐家渡过难关,然而周公子仅仅有些学历,却没有实际的经验,面对豺狼一般的王炳坤,犹如纸上谈兵的赵括啊!” 唐妍微微嘟着小嘴儿:“我知道爸爸想让我和周克功走到一起,以我的婚事为代价,与大家族周家联姻,保住唐家的家业,可是,可是我不想变成一种维系家族利益的工具!每次想到这件事,我对周克功越是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讨厌他的虚伪做作!” “你父亲也是没办法,他毕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又没有儿子支撑大局,现在唐家看似一个庞然大物,但实则却是被多方掣肘,不得不与周家联姻!” 侯伯轻叹一声,随即又严肃的说:“不过我们与周家联手的同时,也要提防着周家,防止周家突然反目,商场如战场,如果周家有吞并我们唐家的意图,只要发现他们有丝毫的意图,必须及时的阻止。若是敢对大小姐你不利,我可管不了他们周家人有多大的权势,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唐妍顿时亲昵的叫了一声:“我就知道侯伯会保护我的,而且,我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嘻嘻!” 第八十八章 鼠窜 侯伯再次叹了一声,苦笑说:“大小姐,侯伯老了,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你迟早要找一个能够保护你一辈子的人守护着你,那样不单单你父亲会安心,我百年之后,也能安心的离去了,呵呵!” “呸呸呸!侯伯不会老,侯伯会长命百岁!” 唐妍纵身直接跳到侯伯身边的沙发上,然后歪头依靠在侯伯的肩膀上,侯伯一脸慈祥的抚摸了一下唐妍的头,暗自又叹了一声。 次日清晨,医院大门口,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停车场,紧接着青年司机从驾驶室走了下来,先是恭敬的走到后排右侧车门跟前,恭敬的打开了车门,作势迎出了一位略显年轻的老者,此人正是风水八脉之一九星派当家卜老金。卜老金身着一袭工整的灰色蚕丝面料唐装,带着一脸的威严之气,转而看到周克功下车,顿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周公子,就是这家医院?” “卜老先生,正是这家医院,那人在vip病房休养,现在我就带您过去。” 说着,周克功恭敬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而卜老金定了定神,立时绷着脸,神色霸气的跟随周克功走进了医院的vip通道。 不多时,当周克功带着卜老金来到病房门前时,周克功微微做了个示意,示意卜老金,正是这个房间。卜老金当即清了清嗓子,在青年司机用力推开房门后,卜老金和周克功缓步走进了房间。卜老金皱了皱眉头,看着病床上背对着自己侧躺着的一个青年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隐约间,却似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但在周克功的面前,卜老金仍旧保持着一代风水大师的派头,立时指着那个青年男人大喝一声:“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乃是……” 当梁辰被吵杂的声音吵醒,缓缓转回身子时,卜老金后面的话,顿时戛然而止,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微微张大嘴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此时,卜老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梁辰错愕的看了一眼周克功,又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卜老金,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当即冷声向卜老金说:“出去!” 哪知周克功等候的下马威还没向这个无赖般的梁辰发泄出来,卜老金闻言,便灰溜溜的扭头就走。几乎在卜老金离开时的那一刻,根本连和周克功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周克功呆呆的盯着梁辰,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深深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医院门口,一脸铁青卜老金看着周克功走了出来,不禁埋怨起来:“周公子,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他在医院里啊?而且,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他的名字,唉!我差点被你害了啊!” “这……这是什么话?卜老先生怎么连一个后辈都害怕啊?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了,卜老先生,你这样,可是让我很被动!” 周克功此刻也有些怒意,很是后悔找了这么一个软包来,还是风水一脉的当家,简直是狗屁。 卜老金再次叹了一声:“周公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可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谁!他,他就是我们风水圈子新晋的大当家梁辰,而且还是坐头把交椅的啊!现如今,就连张景玄张老都要比他矮半截,你居然让我给他一个下马威,弄不好我九星派以后还能不能入得了岳麓山庄都是个问题了!我哪里敢得罪他啊!” “什么?” 周克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神良久,才回过神:“他居然成了你们岳麓山庄的大当家?而且比张景玄的地位还要高出一截?这,这简直太离谱了,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就……” “周公子有所不知啊!我们风水圈子向来都是能者为先,根本不论年龄大小,就在昨天,他刚刚赢了我们风水圈子的张景玄张老,这件事已经彻底轰动了我们整个风水圈子,而且,我们风水圈子的格局,也会因为他一个梁辰而彻底改变。现在的人,要么想靠拢在梁辰的麾下,要么为了保住饭碗而保持随大流的心态,但唯一没有人敢正面和他作对啊!” 卜老金唉声叹气的说着:“原本我对杨心川抱有最大的希望,结果他是一败涂地,我已经是得罪了梁辰,现在如果再一错再错,恐怕我卜老金在渝都就混不下去了。” 周克功闻言,彻底明白了渝都的风水圈子的变故,当即面容不善的说:“既然如此,这次就算我周克功找错了人,卜老先生,您哪里来的,还回哪去吧!” 说完,周克功转身带着司机走了开去,只留下卜老金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很想张嘴喊住周克功,却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挽留这条粗腿……“唉!原本以为能够凭借此事站在周家的阵营里,现在倒好,先是被责令赶出了病房,丢尽了颜面,尔后又被周公子舍弃,我卜老金,难道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吗?” 无奈之余,卜老金无力的抬着脚步,一步一步离开了医院。 五分钟后,又一辆豪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这是一辆经典版的黑色cayenne,随后从车子上走下来一位灰衣的老者,这位老者面容枯瘦,满是皱纹的脸上,丝毫没有半点表情,手中提着一个饭盒,缓步走进了医院的vip通道。 侯伯敲了敲门,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随即打开了房门,看着梁辰一脸微笑的表情,侯伯拿起饭盒放在梁辰的床头柜上,并笑着说:“这是早餐,我代表我家大小姐给你送来的,她还要去公司开董事会,所以,不能前来为梁辰先生送饭,真是抱歉!” “侯伯不用客气,叫我梁辰就行。” 梁辰打开饭盒,拿起一个精致的煎包吃了起来。 侯伯也不客气,随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梁辰吃完早餐,才开口:“梁辰,你的伤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多谢侯伯关心。” 梁辰笑了笑,又说:“你们唐家的世交周家大公子可真是够威风,刚刚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风水大师,似乎要给我来个下马威,不过还好,我现在在风水圈子多少还有点熟人,他一看到是我,便离开了。只是……你们这个世交,似乎来意不善啊!” “竟有此事?呵呵,也难怪,周公子兴许是怕你为难我们大小姐,他现在一心追求我们大小姐,故而对任何所牵涉的男性,都抱有一定的敌意。” 侯伯微笑着点头:“我也年轻过,所以非常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其实只要梁辰你向周公子表明立场,打消他的疑虑,他也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恐怕很难,有些事情越描越黑,索性不再理会他就是了。” 梁辰苦笑着摇头,转而一本正经的向侯伯问:“侯伯,我要的资料,可有带来?” 侯伯闻言,当即把随身携带的公文小包拿出,并掏出一叠文件,送到梁辰的面前,随后指着其中一张平面设计图说:“这就是王炳坤做手脚的那片楼盘,总价值三亿五千万,原本唐家是不发愁这些问题的,但是现在越往后拖,对我们唐家越是不利!” “嗯,侯伯有没有想过,王炳坤为什么要搞鬼?他最终的目的,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让你们资金链断开,楼盘卖不出去那么简单吧?如果那样,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商人,自然以利益为主,如果出力不讨好,任凭谁也不会去做这种缺德事。” 梁辰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又说:“这第五季度的计划书,是针对一个月后的政府招标项目?” “不错,据说这次招标的,是一块黄金地段,总价值十个亿,现在各家都在积蓄力量,与各大银行洽谈贷款业务,都希望能够在中标那块黄金地段!” 侯伯说到这里,突然醒悟般的看向梁辰:“你是说……王炳坤真正的用意,是想让我们唐家无法投标?” “不排除这种可能,资金链一旦断开,银行的信誉评估自然也就下降,一旦银行不会再放贷给你们,你们拿什么去投标?而,接下来能够与王炳坤竞争的,无非就是周家,虽然与周家胜负难料,但总归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对于王炳坤来说,胜算还是大大的提升了许多!” 梁辰皱了皱眉头:“现在你们唐家最应该保住的是银行那边对你们的信誉评估,你们还能拖多久?” “最多半个月!” 侯伯简单明了的说道。 梁辰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才接着说:“现在我更加好奇的是周家人,有什么打算?传闻周家行事一向神秘,而且拥有着庞大的权势,他们这次会扮演什么角色?难道仅仅是派来了一个年轻的家族精英帮助你们唐家渡过难关?渡过难关之后呢?” “唉!说起来,我也不敢妄加揣摩,其实我们唐家的事情,还轮不到我这么个管家去指手画脚,只不过我们唐老爷子病重,我们大小姐又左右无援,董事会也一直不服我们大小姐坐上董事长的宝座,所以现在的唐家,可谓是举步维艰啊!” 侯伯深深的叹了一声,他最近似乎一直在为唐家发生的事情而叹息。 第八十九章 风水顾问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才笑着说:“侯伯为唐家付出了这么多,让我十分的钦佩,能够认识侯伯,也是我的荣幸,所以我能够帮到唐家,自然会出手相助。现在的局势,对于唐家来说,的确十分的不利,而不利的因素可以分为三点,第一点,就是你们唐家的资金链和银行还贷问题,第二点,就是王炳坤的所作所为,第三点,便是周家人!” “周家人?依我之见,周家人应该不至于对付我们唐家吧?” 侯伯当即又解释:“毕竟我们家老爷和周家是世交……” “在商人的眼中,世交算什么?世交仅仅是维系利益共同体的一个小小的筹码而已,如果利益的天枰发生倾斜,那么所谓的世交,也就不存在了。我觉得周家人现在想做的,就是坐收渔利,他们或许真的想和唐家联姻,但也或许是想让周克功潜伏在唐家伺机而动。一旦唐家倒了,那么周家人自然会里应外合吞并唐家的产业,而若是唐家能够扛的过去,或许,周家人会与唐家真心的联姻,但不管怎样,受益最多的,一定是周家人!” 梁辰说着,又想了想,说:“然而,现在就算能够猜到周家人的心思,却也不能有所动作,更不能有丝毫得罪周家人的意思,毕竟周家人占据绝对的优势。而唐家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王炳坤,如果周家人能够保持中立,已经算是帮了唐家的忙,那么唐家就能回过头,好好的收拾王炳坤,然后才能拥有与周家人相互抗衡的资本!” “不错!” 侯伯此刻,难得的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站起身,侯伯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现金支票递到梁辰的跟前:“梁辰,这三百万的现金支票,是我们大小姐的意思,聘请你为我们唐氏集团的风水顾问,如果你这次能够帮我们唐家渡过难关,还有一千万的酬谢!” 梁辰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当即笑了起来:“侯伯,我猜你左右口袋内,各有一张现金支票,一张是聘请我作为风水顾问的定金,数额巨大,而另一张,仅仅是帮助你们解决目前因为风水问题而引起的麻烦,数额很小。如果我无法帮助你们唐家渡过此次的难关,你或许会拿出那张数额最小的现金支票出来,如果我能够胜任风水顾问一职,你便拿出这一张来,是不是?” “好你个臭小子,我精心设计好的套路,竟然没有瞒得过你,呵呵!” 侯伯苦笑着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另一张支票,并递给梁辰:“这是一百万的现金支票,正如你所说,如果你无法对唐家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我就用这一百万把你打发掉,现在这一百万也算是定金的一部分,前面说的,还算数!怎么?你不会因为我这个老家伙动了点心思,挪用几个套路,就不想出手帮助我们唐家吧?” 梁辰当即把四百万的现金支票收了起来,并笑着说:“若是不收,你定会以为我不是真心的想要帮你们唐家,若是收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收呢?” “呵呵!” 侯伯再次笑了起来,指着梁辰苦笑不已。 随后,侯伯拿出一式两份的合约递给梁辰,并呵呵笑说:“为了避免你小子反悔,我们还是立个字据的好。” “额,侯伯,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梁辰伸手抓了抓额头,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侯伯,不禁叹了一声:“我看到合约,总觉得又是你的一个套路,而且,这合约有卖身契的嫌疑。总共加起来一千四百万,我就把自己卖给你们唐家了,这买卖太吃亏了,早知道要签合约,我应该多要一些才是!”说着,梁辰极不情愿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拿起合约,侯伯乐呵呵的说:“合约即刻生效,梁辰,你的‘卖身契’一直到我们唐家从这次的难关中解脱出来为止,所以你现在是我们唐家的人了,而且按照合约所列的条款,你出院以后,要即刻搬到我们唐氏公馆去住,并负责我们大小姐唐妍在外面的一切人身安全问题,呵呵!” “啊?你个老家伙果然是套路帝啊!我居然忘记仔细的阅读里面的条款了,哎呀!我千算万算,居然被你个老家伙给算计了!” 梁辰懊悔不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伤口处顿时传来一丝丝刺痛,梁辰疾呼了一声:“其中那个保护唐妍人身安全的问题,我无法胜任,我虽然是个风水师,但却不是保镖,我拿什么保护唐妍大小姐啊?” 侯伯依旧笑呵呵的盯着梁辰,古怪的回了一句:“你绝对有能力保护好我们家大小姐在外面的一切人身安全!” 梁辰缩了缩脖子,好像这个老家伙能够看穿自己的一切,还想说点什么,但见侯伯收起合约,一身轻松的离开了病房,对于满脸苦逼的梁辰,几乎是爱搭不理。梁辰缓缓回过头,呆呆的嘀咕了一句:“敢情这一家子都是我的克星啊!” “什么克星啊梁老弟?” 突然,王大海竟然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随即,王大海四下里看了一眼,又说:“刚刚有人来过?” “已经走了。” 待王大海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下面,梁辰不禁发问:“老王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 “我听说了你和风水圈子比试风水秘术的消息,而且还知道你赢了张景玄,这真是太好了!我本想找你庆祝,但是胖子兄弟说你进了医院,我这不,赶忙来看看你。” 王大海笑着询问:“看你这精神头,兴许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要不干脆出院得了,老兄请你喝酒!” “别,我现在还是一个准患者,哪能出得了医院。” 梁辰忙伸出手阻止,随即盯着王大海看了看,神秘的一笑:“你来得正好,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 “梁老弟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你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是了,咱兄弟现在发展得不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缺什么说一声!怎么还能劳烦梁老弟亲自跑一趟呢?哈哈!” 王大海朗笑出声。 梁辰皱了皱眉头,且异常严肃的向王大海说:“我想找你来,无非是想告诉你,我决心整倒王炳坤!” “好啊!那个王八蛋压了我这么多年,我现在做梦都想反压他一头,梁老弟你既然说了这句话,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支持你对付王炳坤!” “额,他好歹是你弟弟,你能不能流露出点对骨肉兄弟之间的……小小怜悯之心?” “我呸!我拿他当兄弟,如果不是拿他当兄弟,他王炳坤能混到今天?当初分家产,他拿了六,我才拿了四,我没有怨言,因为他是我亲弟弟,但是之后他不断抢我的资源,夺我的项目,把我一步步推向深渊。试想,世上还有这样的骨肉亲情吗?梁老弟,我和王炳坤之间,早已不存在什么骨肉兄弟的亲情可言,有的,只有整倒对方的仇恨!” 王大海说到这里,激动得有些说不上话来,停顿了片刻,才深深的叹了一声,又说:“我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而他却对我赶尽杀绝!还有,他王炳坤无恶不作,白道上的事业不能满足他,他在黑道上的势力,也是一日千里,心狠手辣形容他都是不够格的,这样一个人,就算我不对付他,老天都会收了他!所以,梁老弟,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你说对付他王炳坤,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不为别的,只为能够让我王家的家业,少沾染一些见不得天日的勾当,正正当当的重回渝都三大巨头之一,我就满足了!” 王大海说完,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因为那是我父亲奋斗一辈子的成果,不能在那个王八蛋的身上毁于一旦。” 梁辰重重的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并说:“老王,我明白你的决心,也知道你会全力支持我,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次和以往不同,你一只脚迈进去的,乃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牵扯到渝都三大巨头的巨大漩涡,你要想清楚些!” “我想得很清楚,只要你梁老弟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跟定你了!” 王大海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随即又把烟递给王大海,王大海一边吸着,一边嫌弃的说:“梁老弟,我和你说过我才不吸这种几块钱一包的劣质香烟……”说完,王大海又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第九十章 格局变动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的大门外,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靠在路边。 唐妍身着一袭黑色短披肩小外套,难掩绝佳的身材,下身搭配黑色齐膝裙,并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一抹乌黑靓丽的长发,自然的挽起,显得风格惊艳且又不乏干练的霸道气质。清澈明亮的眸子,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带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装扮,缓缓下了车,随之,周克功也从驾驶室走了下来,但见唐妍转身就要进门,周克功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询问:“糖糖,我……” “今天和公司那些董事会成员开会开到现在,我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就不请你进去了。” 唐妍莞尔一笑,算是给了周克功一个婉拒的理由。 周克功当即点了点头:“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再回公司一趟,那些后期账目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我去盯着才能放心一些。” “克功,谢谢你,这些天为了我家的事情,让你这么辛苦。” 唐妍微微舒了一口气,向周克功苦笑一声。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愿意帮你,就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周克功顿时激动的辩驳起来。 “好好好,你去忙吧,再见。” 唐妍再次一笑,伸出手向周克功摆了摆。周克功应了一声,随即进了驾驶室,目送着周克功离去,唐妍转回身,轻轻叹了一声,缓步走进公馆大门。 客厅内,当唐妍拿到梁辰所签下的合约后,秀眉微蹙:“侯伯,这么说,你轻易的便和梁辰签下了这份合约?他……他值不值得我们如此信赖?或者,他真能对我们唐家有所帮助吗?要知道,我们对付的可是王炳坤,梁辰纵然懂得风水术,纵然称得上一名合格的风水师,但并不代表他能够与一个公司的老总较量,况且,王炳坤不是善类,万一……” “大小姐,没有万一!” 侯伯微笑着,十分坚定的又说:“对于梁辰,我详细再三的查过他的资料和背景,虽然这个人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但却能够从一个市井小民成为渝都风水圈子的大当家,稳坐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大小姐,你以为单凭一身的风水术,就能做到这一步吗?自然是不能的,他在通往风水师的圣地岳麓山庄时,一路上披荆斩棘,与对手斗智斗勇,堪称绝版的精彩啊!” 唐妍缓缓坐在沙发上,依旧端着霸道总裁的气势,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古灵精怪、小鸟依人的乖巧之态。且认真的听侯伯讲述梁辰的过往,时不时的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合约。 侯伯接着又说:“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有着与同龄人不符的深远智慧,大小姐只是看到他的玩世不恭,但或许,只有大小姐才能看到梁辰的这一面,而在外人面前,他能够一句话喝退风水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就在今天早晨,周公子请了风水八脉之一九星派的当家卜老金,意欲前往医院给梁辰一个下马威,结果,却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呵呵!” 在听到侯伯前面两句时,唐妍的俏脸微微一红,但在听到后面的几句话后,顿时有些生气的说:“周克功为什么要针对梁辰?” “这还用着问?想必大小姐比谁都清楚。” 侯伯苦笑一声。 唐妍微微低下头,似乎明白了侯伯的意思,转而又说:“原以为周克功成熟稳重,但没想到还和小孩子一样,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情!然而,能够让他吃个哑巴亏的,我至今还未见过有这样的人。”说完,唐妍偷偷一笑。 侯伯紧接着说:“能够让周公子吃了个哑巴亏的人,同样也能够喂王炳坤吃一个!” “可是……那好吧,虽然我还是不太相信梁辰有这种能力,不过我相信侯伯的眼光,希望他不会辜负侯伯的期待。” 唐妍向侯伯亲昵的一笑,但紧接着差点跳起来,盯着合约上的一项条款,似乎再也无法矜持,不禁惊愕的叫了起来:“侯伯,这上面怎么还有一项住进我们家的条款呀?这个条款不算数,我不能容忍外人住进我们家!” “呵呵!让梁辰住进我们家,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父亲的意思!” 侯伯乐呵呵的说:“这上面每个条款,都是你父亲拟定的,我可不敢擅自做主,其实让梁辰住进我们家,一则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我们唐家对付王炳坤,二则嘛,大小姐经常在外面,我老了,也看不住你,所以,如果梁辰能够保护着大小姐,你父亲一定会安心不少。” “什么?他?他能保护我?” 唐妍差点一口咖啡喷出去,忍不住质疑:“他连我的车子都躲不过去,怎么还能保护我?我才不相信他能够保护得了我,他能保护得了自己就不错了,既然侯伯说他现在在风水圈子地位极高,那他帮了我们唐家,也就明摆着要和王炳坤走上对立面,相信最可能有危险的,是梁辰,而不是我。” 侯伯呵呵笑了起来:“大小姐,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保护一个人需要用拳头,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一定非得靠拳头才能保护人,有时,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智慧!” “我不管,让他住进家里来我可以勉强答应,但是除了上班以外,他不能干涉我的私人空间!” 唐妍说完嘟起小嘴儿,再度回归纯真状态,提着小包赌着气,转身上楼去了。 病房内,梁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微微皱起眉头,紧接着按下接听键:“张老,不是说给我三天的假期吗?今天只不过才第二天,怎么就打来电话了?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钟,按理说您老这个年龄段的人,不都应该早早的休息,修心养性?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呢,呵呵!” “我都快被你小子气死了,还长命百岁,能再活几天我都不知道!” 哪知电话那端传来了张景玄气呼呼的抱怨之声……“你,你是不是答应了唐家,要帮他们对付王炳坤?” “不错,我是答应了!” 梁辰应了一声,但很快好奇的反问:“张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明明早上才答应下来,今天一天还没过去,你就得到消息了?” “你小子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我能告诉你的是,王炳坤也知道了!” 那端传来了张景玄一声叹息:“梁辰,你刚刚上位,立足未稳,而且你至少还没有亲自在那头把交椅上坐一坐,证实你在风水圈子所拥有的地位,偏偏现在这个时候与王炳坤摊牌,你知不知道风水圈子内有多少人不服你?又有多少人想置你于死地?如果你还未牵涉进唐家与王炳坤之间的明争暗斗,我尚且能够极力帮你稳住头把交椅的位置,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了。” “呵呵!张老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再稳住众人一天,我的假期一旦结束,我一定在第一时间赶往岳麓山庄正名,好不好?” 梁辰微笑着安慰着张景玄。 “还要休假啊?你剩余的一天假期趁早结束,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你的人站在岳麓山庄的中殿正堂之中!” “额,那好吧,不过张老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现在王炳坤知道了我的心思,暂且还不会有什么动作,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对付唐家,我这种小人物,他才不会放在眼里。” 梁辰再次安慰说:“还有一件事,张老,如果……如果你能尽早抽身,还是早些远离王炳坤自保吧!” “唉,你就不用担心我的事情了,我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而且,你也不会明白的。” 那端的话语传了来,随之,没等梁辰再说什么,便是被挂断了。 看了看手机,梁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自嘀咕一声:“这个老顽固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王炳坤死死的攥着,否则不会显得这般无力和颓废!”嘀咕完,梁辰随即拨通了胖子的手机号,响铃一次后,便接通了,梁辰轻叹一声,说“假期结束,马上开车来接我回去!” “好嘞!” 那端传来胖子爽快的应承之声。 深夜十一点半,梁辰站在了蓝心别墅区,八号别墅的客厅门口,看着熟悉的一切,梁辰微微笑了笑,抽出一支烟点上,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还是家里好啊!对了,牛耿人呢?现在他可是百万富翁,总不至于又跑回了凉山居住吧?” 胖子闻言,顿时神秘的一笑:“梁子你还不知道,昨晚牛耿那小子仅用了三个小时,就把高丽赌场赢了下来!整整一间赌场,赌了十把,就进了他的口袋!要我说,这小子真是赌界的天才,如果不让他进赌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呢,哈哈!” “哦?我听说高丽赌场可是渝都最大的地下赌场,其后台老板,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赌场送给别人?” 梁辰敲了敲烟灰,静静的想了想,随即向胖子又说:“告诉牛耿小心一些,他算是一脚踩到了人家的心窝子上面,刚出道,便树敌无数啊!自从你收服了十八梯的麻六之后,现在手头上有多少人?” “麻六原本手中有三十几号人,现在已经扩展到五六十号人马,足够牛耿那小子折腾的,赌场的事情我会照看,梁子你那边怎么样?应该明晚回来,怎么提前了一天?” 胖子微微皱起眉头。 “一言难尽,风水圈子那边似乎不稳,我这次能否上位成功,就看明天了!” 梁辰轻叹一声,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第九十一章 收服人心 岳麓山庄,风水八脉齐聚议事阁中殿。 这座略显古老的议事阁,据说是严格按照古时皇帝的行宫规格建造而成,*大气,且带着深厚的古蕴。而偏殿之中,风水八脉的各路传人,尽皆赶到,然而,今日的议事阁内,并不是一堂肃静,然倒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倒不是为了别的,乃是因为梁辰自从通过了比试之后,便一直没有露面,原本在比试结束的次日,就应该前来议事阁晋位。 但连续过了两天,仍旧没有见到其人! 能够坐上议事阁的头把交椅,其代表着风水圈子内的无上荣耀,受风水各脉传人的敬奉,但梁辰连续两天没有前来,不免让风水界各脉,有些微词。 杨心川今日穿着一身正式的中山装,笔挺而又端正,气场强大,尤其是他那副金丝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一双剑眉鹰目,温中带煞。在场的众人哪里不明白,杨心川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谓是昭然若揭,原本他是最有希望上位的,但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荣誉。 就连一旁端坐着的卜老金,此时也是默不作声,根本不敢招惹一肚子火油的杨心川。 反倒是另一排的几位当家,有的兴奋,有的抱怨,有的,则是急躁。 更多人是想早些见到风水圈子的新任大当家,或许是想尽早的与大当家化解以往的误解,从而在风水圈子奠定地位。而此时,张景玄依旧坐在上座,手中拿着永远不离手的老烟斗,时不时的品了一口,一双浑浊的老眼,悄然的看了看那一语不发的杨心川,随后,张景玄清了清嗓子:“诸位!按照惯例,梁辰本应该在前天早上来到岳麓山庄,举行晋位大会!但由于梁辰出了些事故,所以耽搁了盛举,不过大家不要担心,相信今天他一定会来的!” 哪知第一个开口接话的人,竟然是杨心川,此刻杨心川霍地站起身,冷笑出声:“呵呵!那梁辰不是有着神机妙算的大能吗?那么难的比试题目他都能过关,却怎么连一场事故都躲不过去呢?莫不是他梁辰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在座的各位,故意托大吧?!” “心川,你这是什么话?梁辰在七天的比试中,颇为辛苦,若是他真要托大,也不会在此刻托大,此刻托大,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大千的语气,明显硬了几分,腰杆子微微挺起,又说:“莫不是有些人因为这小小的缘故,就要阻止梁辰上位吧?” “哈哈哈……” 杨心川怒声大笑:“上有张老坐镇,下有你大千兄附和,试问再座的诸位,谁敢阻止呢?谁又能阻止呢?张老,我杨心川请问您老人家,那头把交椅本该一席,为什么我们岳麓山庄会出现五席?” “这……心川啊,你明知故问,前面两席,为风水界的规矩,而后面三席,其实也就是一席之地,加起来,乃是说,五湖四海为一家嘛!” 张景玄微微笑了笑:“怎么,难道你连这都忘记了吗?” “多谢张老提醒,既然说到了五湖四海是一家,那好啊!他梁辰既然晋位成功,为什么迟迟不肯前来主持大局?他还把我们风水界当成一家人吗?” 看着卜老金不断抛来到眼神,杨心川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又说:“按照老规矩,我们等他一天,算是我们谦让,等他两天,算是勉强,如果今天第三天过去,他还是没能前来岳麓山庄,就说明他并未把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放在眼里!到时,我们自然是可以……” “呵呵,可以什么?” 突然间,只听到中殿外,传来了一道爽朗的笑声。当众人看到来人正是两天未曾露面的梁辰后,顿时一片哗然,而杨心川的脸色,更是刷的一下变得铁青一片。此时此刻,梁辰一步步走进中殿,两侧的众人皆纷纷起身抱拳行着古礼,而梁辰也一一回礼。直到梁辰站在杨心川的跟前,二人四目相对,梁辰眉头微微皱了皱,冷声说:“杨心川,你现在只是风水八脉之一的当家人,这个地方,上有张老主持大局,下有我梁辰在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你!” 杨心川的脸色顿时气得青一块白一块。 “如果你没有什么话说,麻烦你让开,退到一边去!” 梁辰突然喝斥了一声,闻言,众人顿时正襟危坐,而对面的杨心川,也气得直摇头,然而,最终还是无奈的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梁辰扭头看向站起身的张景玄,以及随后附和的众人,当即露出一抹笑容:“感谢诸位当家在此迎候,让大家久等,实在是对不住,正如张老所言,我前两日,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故,在医院躺了两天,而期间,九星派的当家卜老金先生,还去探望过我,卜老金,是不是这么回事?” “啊?” 卜老金被点名,顿时慌张的点了点头:“是是,梁……哦不,大当家说得是,我的确亲眼目睹大当家躺在医院的病房内休养,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张景玄立时接着卜老金的话,说:“呵呵!既然你身体养好了,那就晋位吧,我张景玄向大家宣布,叶淳一叶老的传人梁辰,现在晋升为岳麓山庄首座!”说完,张景玄牵头,众人纷纷热烈鼓掌,倒是杨心川站都没站起来,冷着脸坐在一旁,对于梁辰现如今的荣耀,似乎恨得牙痒痒。 梁辰微笑着走到张景玄的跟前,转身向大家挥手示意:“谢谢各位当家的支持,我梁辰初来乍到,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诸位的帮衬,愿我们同心协力,共同把渝都的风水,发扬光大!” 当,梁辰坐在了头把交椅上,场内再次响起了一系列的热烈掌声。 但究竟有几人是真心鼓掌欢迎,又有几人是假意奉承,对于梁辰来说,都并不是那么重要,自己年纪轻轻就做了他们梦寐以求想要坐的位置,他们心里能痛快得了,才是怪事。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之言,梁辰仅仅是微笑以对,而一旁,张景玄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来到梁辰的跟前,梁辰当即站起身,双手接下。张景玄笑着说:“这箱子里面装的,乃是我们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全都在里面了,还有我们风水界的祖师令牌,也在其中,日后你无论到了哪里,只要手持祖师令牌,每一位风水界的传人,都会倾力相助于你!而你的命令,所有人莫敢不从!” “呵呵!难怪这风水圈子的头把交椅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来坐,原来坐上这把椅子,竟是有着这么多的优越特权!” 梁辰随后从精致的木箱内取出一块黑色的玉牌,背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古体小字,而正面,是龙凤盘绕,其间,刻着一个“令”字。 张景玄乐呵呵的笑说:“你小子日后就是我们的大当家了,而我勉强称得上二当家,呵呵!”说完,张景玄苦笑摇头。 “大当家这个称谓,并不好听,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大当家二当家,若是不了解我们风水圈子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是山大王呢!” 梁辰笑了笑,紧接着向众人开口说:“既然我能够侥幸坐上这个位置,并非是要凌驾于诸位之上,依我之见,不如舍弃‘大当家’这个称谓,各种带有江湖气的老旧规矩,我们也姑且改他一改,如何?” 陈大千忙起身笑着询问:“那,那若是不用大当家来区别,该怎么称呼为好呢?” “呵呵!大千兄,依我看,不如我们风水圈子的诸位当家,但凡能够出师者,皆统一尊称为‘先生’如何?如此,我与诸位,不分尊卑,平起平坐,这才是五湖四海一家亲嘛!呵呵!” 梁辰此番话一出口,顿时引起许多当家的共鸣,纷纷表示梁辰的提议实在是太妙了,而坐在梁辰身旁的张景玄,倒是乐观其成,其实梁辰的用意无非是要收服众人之心,俗话说一人上位,众人沾恩,如果没有半点好处,谁肯死心塌地的拥护一个毫无背景的无名小子直上青云呢? 似乎在议事阁很少开过口的三合长生派当家余田馥,此时微微笑了笑,说:“此议甚佳,其实我们风水圈子早就该改一改陈规旧俗了,而这次梁大当家的提议,我三合长生派,完全赞同,并拥护梁大当家的抉择!” “我附议!” “我附议!” “…………” 众人皆陆续表示赞同,尽管杨心川仅仅是冷漠以对,并未搀和众人的随声附和,倒是卜老金,此时立马转了风向,和众人一起拥戴这位年轻的大当家。然而陈大千却是皱了皱眉头,并说:“我倒是觉得不是十分的妥当,毕竟大当家的位置,在我们风水圈子十分尊贵,如果都称之为先生,好倒是好,妙倒是妙,却未免会在外界的风水圈子面前,失掉了我们渝都风水圈子的威势!” “嗯,大千所言有理,不如我也提议,把大当家改为风水大先生,而诸位当家,则改为诸位风水先生,古语有云,大者,包罗万象也。有容纳百川之心胸,又有巧夺天地造化之大能,方可称之为大,风水先生,又称之为风水地师,岂不妙哉?” 张景玄说完,扭头与梁辰相视一眼。 “张老一语中的,就按照张老所言而行,太好了!” 众人顿时其乐融融的表示赞同。 第九十二章 回龙穴 名头再响亮,也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但有时就是这种华而不实的名头,能够在某事某地,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尤其是在这帮老顽固面前,他们很是注重传统的礼法,每每说起要破旧迎新,但真正做起来,异常艰难。待此事商议之后,张景玄随即站起身,向梁辰笑说:“现在我们明面上是平起平坐,实则你为正,我为副,而且,大先生还有什么话,不妨同着诸位先生的面,一起畅谈。” 梁辰苦笑一声:“张老,您老人家就别寒碜我了,在您面前,我还是个晚辈,大先生这个称谓若是出自您老人家的口,我可是万万不敢受的!”不过梁辰也从张景玄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别的味道,看来仅仅是立了这么个华而不实的新名头,还不够,想了想,梁辰霍地站起身,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一脚把最前面的两把椅子踢开。 这下众人可算是炸开了锅,那前面两把椅子,本是风水界的老规矩,没有人可以坐,但也没有人敢撤掉,而梁辰刚刚上位,便是把那两本显示谦下与礼让的友好座椅踢开了,这,这算怎么回事? 但见众人面色大变,梁辰当即站起身,笑着说:“诸位稍安勿躁,我们风水圈子既然要破旧迎新,当然是要一做到底,那两把椅子留着本就无用,不如撤掉的好。还有,现在头把交椅,还剩下一个位子,若是诸位有心,不妨以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后,我们岳麓山庄召开一场比试大会,谁能拔得头筹,可以再次晋升一位,日后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便是有三位大先生坐镇,共同协力,发扬渝都的风水秘术!” “好!” 众人霍地站起身,且立时响起了一场热烈的掌声,纷纷表示梁辰的提议真是太好了,那两把空占地方的破椅子早就该扔了,老规矩早就应该改一改了,在场所有人,此刻几乎把梁辰当成了主心骨一般。 梁辰扭头与张景玄相视一眼,张景玄苦笑摇头,而梁辰却是面容严肃的又说:“此次再次晋升首座的位置,并不单单包括我们现有的风水八脉,要知道,天下间的风水流派众多,也应该给新人一个机会,三个月后,无论什么流派,无论什么传承,除却风水界的败类邪师以外,都能参加晋升大会!” “好!大先生说得太好了!”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一个个像是焕发了第二春。梁辰深刻的明白,倒不是他们真的赞同自己踢开了那两把椅子,而是他们有机会争夺最后一个首座的位置,这是何等荣耀?故而,那两把椅子的轻重,在他们的心里,已然是荡然无存了。 张景玄再次站起身,笑着说:“只顾着高兴,倒是把正事给忘记了,这张银行卡里面,是我们风水圈子的总账目,梁辰,现在你我虽然都是首座大先生,但你的位置总是比我高出一截,这个账目,还是由你掌管比较好!” “张老,这是……这是什么账目?” 梁辰错愕的接过银行卡,不解的询问一声。 “哦,或许你还不了解,从古至今,风水圈子内为了巩固人心,让众人同心同德,故而设立了一个‘奉养银’的老规矩,这奉养银从明末清初便已经开始,每年,风水圈子的每一个流派,都要上交一百两的奉养银,为首座掌管,一则奉养首座,二则为首座的其他开支,比如修建风水阁,再比如救济穷苦等等。” “原来如此,那现在这张卡里面一共还有多少奉养银?” “本来这奉养银有三份,为三老所持有,但图老和你师父叶老作古以后,我便没有再使用,将三份奉养银集合在一起,现在里面大概有八千多万。” “啊?这么多?” 梁辰微微睁大双眼,随即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每年还会有各个风水流派上交奉养银,如此算来,当个首座就算什么事情都不干,也有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啊!难怪了,难怪所有人都想当这个首座大先生的位置啊!想了想,梁辰当即拿起银行卡,向众人说:“这奉养银,乃是最老的老规矩,是旧社会的残羹剩饭,这个规矩,必须改掉!大千兄,还请你把这笔账目梳理清楚,并把这银行卡里面的所谓奉养银,全部退还到各大风水流派的手中去,日后,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不再依赖这种陈规陋习!” “大先生果然是有着叶老一代宗师的遗风,我们命理风水派,对大先生此次晋位,心服口服!” 命理风水派的当家莫问,终于开了尊口,恳切的尊称了梁辰一声大先生。 而和莫问一样从不参与议事的鲁言形理派的当家鲁少卿,此时也重重的点头:“我们鲁言形理派,也对大先生心服口服,日后大先生有什么要求,只管发话,我们鲁言形理派,必定遵从!”其余几位当家,也纷纷感慨不已的向梁辰表明立场。 梁辰微微点头:“那好,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客气,以后还需要诸位先生,多多帮衬才是!” 这场别开生面的晋升大会,足足从早上开到了下午三点半,终于散会。而每一位当家,均是对新任的大先生感恩戴德,尤其是各自捧着一份退回的奉养银,八脉分八千万,每一脉均分到了千万。面对此等恩惠,众人可谓是彻底臣服。散会之时,卜老金捧着自己那份奉养银向梁辰进行了一番沉痛的道歉,并发誓日后洗心革面,绝不和某些害群之马为伍,向梁辰献了一个大大的媚! 在得到梁辰的谅解后,卜老金感恩戴德的捧着钱离开了议事阁,而此刻的议事阁内,仅剩下四个人,梁辰、张景玄、陈大千还有一直正襟危坐的杨心川,但见众人都散了去,此时梁辰与张景玄相视一眼,尽皆看向了那杨心川。 杨心川缓缓站起身,看着摆放在自己跟前的那份钱,冷笑一声:“一丁点的恩惠,换来了众人的臣服,梁辰,我现在才发现,我果真不是你的对手!我输了,我彻底的输了!但这份钱,我是不会收的,而且,我要正式的退出渝都的风水圈子,离开这个岳麓山庄!” “哦?杨心川乃是我们风水圈子的中流砥柱,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呢?难道是嫌弃钱分得少?其实你那份可是最多的,足足有一千四百多万呢!”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笑着吸了一口。 “呵呵!我杨心川也算纵横了风水圈子数十年,钱,我多得是,只是你梁辰坐上了岳麓山庄的首座位置,我必须走!” 杨心川说着,转身走向了大门,但在大门口处,又突然顿住了步伐,头也不回的怒喝一声:“三国中,有东吴周瑜之言,既生瑜,何生亮?这句话,我送给你,不过我同样也告诉你,你不是诸葛亮,我也不是周瑜,我们来日方长!” 目送着杨心川消失在视线里,梁辰略微思忖了一下,苦笑着向张景玄说:“其实杨心川这个人,风水造诣并不在我之下,只可惜,心结太重,始终难以放下啊!” “是啊!原本我是要扶他上位的,可惜这些年,他倒行逆施,背着我做了很多恶事,而且此人嫉妒心极强,根本容不得别人争夺他的一切。虽有其才,却无其能啊!” 张景玄轻叹一声,又说:“这次他离开了岳麓山庄,我料想他一定会去投靠王炳坤,梁辰,你日后要小心些。” “嗯,我倒是不担心杨心川的去处,只是担心他步入歧途,终究会和他的那个学生薛小锣一样,贻误终生!” 梁辰说着,但看到原本退给杨心川的那笔奉养银,转而笑着向张景玄说:“既然杨心川不缺钱,不如这笔钱,就送给张老,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多存点钱养老也好,呵呵!” “你啊!哈哈!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要那么多钱也是没用,再说我并不缺钱花,倒是你,刚刚上位,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张景玄说完,陈大千立时把那笔钱送到了梁辰的跟前,并笑着说:“我上午派了十个人,三辆车去取的钱,很是辛苦,既然张老非要让给你,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如果你也不要,那我就拿走了,呵呵!” “既然如此,不要白不要!” 梁辰伸手拍了拍面前的一堆钱,笑着说:“白捡了一千四百多万,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呵呵!” 张景玄苦笑一声,转而又说:“今天就让你名利双收,别忘了还有一件事,这也是我让大千留下的目的,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额,张老,难道您老人家真舍得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风水龙穴让给我?这,这太不合适了吧?依我之见,您老继续留着,待您老人家百年之后,就葬在里面,岂不美哉?” “别废话!我一个孤寡老头子,要那么好的龙穴干什么?大千会带你去看那处风水龙穴的,对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龙穴名为‘回龙穴’,那可不是普通的风水穴,而是真正的龙脉之地啊!还有,晚上回到这里,我在藏书阁等你,我们风水圈子的好东西多着呢,要让你小子把便宜占个精光才是,否则怎能对得起你这首座的荣誉?” 张景玄说完,释然的笑了起来,似乎这是近些年,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梁辰点了点头:“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张老细作商议!” 第九十三章 真龙脉 渝都郊外,骊山私人住宅区,一座建造在半山腰上的别墅外,车子缓缓停靠在一旁。 驾驶室内,陈大千扭头向副驾驶室坐着的梁辰看了一眼,说:“这栋老式别墅,是张老许多年前住过的,张老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会回来看一眼,打扫打扫庭院。九龙坡的公馆,是王炳坤为张老布置的住宅,或许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张老,让张老能够不遗余力的帮助王炳坤打江山,然而,张老很想回到这里,却是不可能了。” “大千兄,可否告诉我,张老为什么离不开王炳坤?”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笑着问了一句。 “这……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你最好亲自问张老,他老人家一生,处事谨慎,无论什么事情,很少让外人知道,别看我最近整天呆在他老人家的身边,但其实也是张老决定舍弃杨心川以后,才让我走近他的视线。” 陈大千轻叹了一声,又说:“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张老,就连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学生杨心川,也没有真正的走进过张老的心里。但是梁老弟,你不同,你现在是风水圈子的大先生,地位甚至比张老还要高。而且,我看得出来,张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他希望你能够做到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没有做到的事情?什么事情是张老没有做到的?” 梁辰突然好奇的盯着陈大千,但见陈大千又吞吞吐吐的不想说,梁辰只得扭过头去:“又是一个你不想开口的话题,那好吧,我们去看风水龙穴吧。” 说完,梁辰打开车门,下了车。 下车之后,陈大千缓步走在梁辰的身后,直到他们来到老式别墅的大门口,陈大千并不着急开门,而是扭头向梁辰说:“张老此生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深陷商界的漩涡之中,而无法自拔。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只能进,不能退!这是作为一个风水师的耻辱,从古自今,能够束缚得了一个风水地师的,除非是风水地师自己,否则外人是根本奈何不了我们风水师的!” “纵横官商两界,而游刃有余,不沾染半点泥垢。” 梁辰喃喃自语:“的确,风水师可以算作世外之人,任何世俗的礼法和名利,都无法困得住一个风水师。但是我不明白,到底王炳坤用了什么,居然困得住泰山北斗级别的风水界老前辈张景玄。张老纵横风水界大半生,现在只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子女承欢膝下,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除非……除非他……” “梁老弟,有些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不等梁辰说完,陈大千突然打断了梁辰的猜测和分析,并郑重的又说:“张老的传奇,没有人能够代替他续写,他的人生,只能由他自己去完成!” “好吧。” 梁辰点了点头,随即陈大千打开了大门,梁辰错愕的问:“那回龙穴,总不至于藏在这别墅之中吧?若是龙穴之中沾染了人的气息,天长日久,龙穴自然成为其归属。” “张老怎能不知道这个问题,而那回龙穴,被张老藏得好好的,并未有半点人类的气息侵入进去,所以,那风水龙穴是完好如初的。” 陈大千神秘的一笑:“那龙穴……如果梁老弟能够自己找到,或许张老送你的这处风水龙穴,也算送得值得了!” “额,又要考验我?” 梁辰无奈的苦笑一声:“望气术时常被我关掉,初时拥有了望气术,我还觉得新鲜,但是看得太多了,也就有些厌倦。轻易不想去观摩各种各样的岚气,既然大千兄有意要考验我,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说完,梁辰用指甲在眉心处轻轻刮了一下,随即便是惊愕的看着四周的山势岚气,气势如虹般,直冲云霄。 “此地的岚气气场宏大,而且生气循环不息,难道张老是根据那回龙穴为创意,布置的一个巨大的‘回金局’?左右两座假山,为守财将军,下有回旋的半月池塘,表面分成两段,实则与地下暗流遥相呼应。嗯,可谓是生机勃勃,左边青龙盘踞,右边白虎低伏……” 说到此处,梁辰霍地拍了一下脑壳,急急的又说:“这般生生不息的风水气场,难道是用来掩盖那回龙穴的龙气?” “呵呵!梁老弟果然厉害,不错,张老一直惦念着这个地方,其实是为了保护好那处风水龙穴!” 陈大千再次一笑:“只因那回龙穴乃真龙之穴,龙气很难掩盖得住,故而张老巧妙的用回金局遮挡了回龙穴的龙气,外人来看,只能看到巨大的生气,却看不透生气背后的回龙穴!梁老弟,你能找到回龙穴的具体位置吗?” “额,大千兄不要再为难我,你应该知道张老布置这回金局的目的,如果那么容易找到,恐怕张老早就保不住了,呵呵!” 梁辰不免再次苦笑了一声,不过看陈大千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帮忙。梁辰无奈,只好从怀中取出了七星罗盘,随之,一步步绕到别墅的一侧长廊内,顺着长廊一路向别墅的后院而行,一边走,一边说:“这栋老式别墅的风水气场,可以分成三个阶段,而从前门到后门,气场每过一个阶段,便弱了几分,再往后,便是连忙大山,正是龙脉汇聚之地!” 陈大千闻言,笑而不语,但却紧随在梁辰的身后,一路出了后门。 “是了,那回龙穴,就在后面不远处,这一带栽种了许多的荆棘林,看来是张老故意为之,用来挡住好奇之人。” 梁辰指着前面一处斜坡地段,微笑着向陈大千说:“大千兄请看,那回龙穴的正前方,为凤凰展翅,凤凰展翅,傲视群伦,使得龙气回转,就地结穴,若仅仅是这样,这处回龙穴便不能用,但你再看后面那连山一带,龙气如虹,如绝处逢生,如此凤凰展翅非但压不住那回首龙气,反而有助于龙气凝聚成穴,气脉虽然能够凝聚成穴,但总归还是有枯竭的时候,然而这回龙穴则不然,正如别墅的回金局,生生不息,越来越强盛,此乃‘凤回龙环’之势,果然是真龙之穴!” “不愧是风水圈子的大先生,我杨派也心服口服了,呵呵!” 陈大千微笑着拍了拍手。 “只是这回龙穴,若是三年以后再用,能够旺子孙九代,但若是现在就使用,只能旺子孙三代!” 梁辰皱了皱眉头:“龙气一旦助运,其子孙必定大富大贵,每一代都能在官商两界成为人中龙凤,王侯将相、封疆大吏,位极人臣啊!或者从商,富甲一方,权势登峰造极!” 陈大千微微愕然:“没想到梁老弟连这个问题也看出来了,张老也说过,若是再过几年使用这回龙穴,一定能够让子孙富贵绵长,不过,梁老弟以为这回龙穴一旦见了天日,还你的份儿吗?” “呵呵!定然是有人站出来,明抢暗夺,而且,若是把这龙穴卖出去,少说一百万,或许五六百万,更或许,有价无市,只要开价,总是有人出得起!”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最后收起七星罗盘,回头看向陈大千:“张老给我的,乃是一个无价之宝,用以作为比试的筹码,难道不可惜吗?” “哈哈哈……梁老弟啊梁老弟,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以为一场比试,就值得张老下这么重的筹码?” 陈大千朗笑一声,一脸古怪的盯着梁辰。 梁辰想了想:“难道不是吗?难不成,张老就这么急着送人?” “唉!梁老弟,你怎么还不明白,张老把回龙穴送给你,乃是把你当成了他的接班人啊!据我所知,你先是得到了叶老的真传,而后拿到了图老的衣钵,如果你再得到张老的毕生所学,那你岂不是集三老的风水绝学,而独步风水界?张老自从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后,或许已经决定把一切都给你,他想让你的风水造诣,超越古今任何一位风水宗师,就连那些所谓的泰山北斗,也在你的面前顿失颜色,你明白不明白?” “我,不明白!” 梁辰缓缓仰头望着湛蓝的虚空,许久后,才深深的叹了一声:“我不想明白,张老孤注一掷,把一切都押在我的身上,万一所托非人,那,又当如何?其实,当我知道修习了风水术以后,便会出现风水三弊的桎梏,我已经有些望而却步,现在,我只想尽快的找到帝王龙脉,改命增格,补全我的命盘,大千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入岳麓山庄?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上位?” “啊?梁老弟,你要寻找帝王龙脉?这……这不是玩笑吧?” 陈大千震惊的望着梁辰,许久后,但见梁辰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禁苦笑起来:“当年图老虽然名传大江南北,也住着虎湾山庄,但他却是皇帝的身,乞丐的命,图老当年过得十分的苦,外人只看到他的显赫一时,却不知道他受过的苦是何等滋味。唉,女人背叛,子女不孝……不说图老了,说起来甚为伤感,再说叶老,也正是你的师承出处,他和张老是一样的命格,注定孤独一生,风水界,谁不想改变自己的命格?谁不想逆转那风水三弊?但是又有谁做到了呢?即便有这样的人,千百年也难出一个啊!梁老弟,你现在前程似锦,为什么不好好把握现在,而是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帝王龙脉呢?” “或许,我就是那千百年难出一个的改命成功之人呢?” 梁辰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转身走了开去。 留下陈大千在风中凌乱,呆呆的看着梁辰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 第九十四章 藏书阁 岳麓山庄,避暑小院,外貌为四合院的构造,而小院内,则是种了一棵巨大的桂花树。 梁辰站在桂花树跟前,不禁咋舌:“桂花树能养这么大,还是很少见的,而且……”说到这里,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欣赏着桂花树的张景玄,微微笑了笑,又说“四合院暗合一个‘口’字,而口中有木,便是一个‘困’字,若是家宅之中有此等风水格局,必定是穷困潦倒,毫无出头之日啊!” “不错,这避暑小院,的确是一个困局。” 张景玄乐呵呵的又说:“若是去掉里面的‘十’字,便成了一个‘囚’字,所以无论怎样,家宅之中,最好还是不能栽种一棵独木。然而这避暑小院,并非是普通住宅,而且,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也很少有人敢在这里常住,这避暑小院,前后左右一共四套厢房,而风水八脉,再加上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流派,不知有多少人,如果都跑来这里居住,那就是再盖十座避暑小院,也还是不够分的。” “呵呵!所以你们最初刻意布置了这么个困局,用以警示风水圈子的人,不可在此逗留太久,以免气运被此风水格局所拘禁。” 梁辰笑了笑:“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会想办法,但我听说杨心川时常居住在此地。” 张景玄闻言,微微收敛了笑容,停顿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那西边的厢房,就是他长期居住的地方,自从他搬进来以后,其他几脉的当家,很少敢住进来触碰他的虎须,所以这避暑小院,几乎就成了他杨心川的专属住宅。然而此次他退出了渝都的风水圈子,离开了岳麓山庄,从此这避暑小院,总算是回归到了我们的手中。” “既然杨心川霸占了这避暑小院,为什么不选择北厢房居住?要知道那才是正室正位,再不济,也有第二选择,东厢房,俗话说北为尊,东为上,西为下,南次之。他怎么甘心情愿的选择了第三套厢房居住?” 梁辰好奇的看着已经搬空了的西厢房。 “北厢房原本是为三老所留,不过自从杨心川住进了这里,我极少进来。而东厢房,他却也不敢住,毕竟他的身份,自始至终,都只是风水八脉之一的当家而已,一旦他住了东厢房,便是向外界表明了自己凌驾于其他七脉之上的尊贵身份和地位。杨心川很聪明,他对外保持着谦卑之态,自然是要一做到底的。” 张景玄冷笑一声:“只可惜他的耐心不够,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啊!” 二人一边闲聊着避暑小院的过往,一边向北厢房正门方向,缓步走了去。还未进门,梁辰便是瞬间感觉到一丝丝清凉的意味,迎面拂来。再看里面古色古香的典雅装饰,似乎不难让人明白杨心川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避暑小院,换作任何一个人,似乎都难以抵御这种世外桃源般的惬意环境。 中堂之上,赫然悬挂着风水界祖师爷的画像,下面有香炉,有香、花、灯、供整齐的列在神案上面,左边内室是书房,右边内室是卧房,设计一流,古蕴深厚。 “不错,的确是个好地方!” 梁辰赞叹一声。 张景玄随即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梁辰,并说:“这北厢房仅仅是当初我们三老歇脚的地方,还从未有人真正居住过,就连杨心川,也只不过住了几天西厢房而已,所以,这整套的避暑小院,以后就作为你这位大先生落脚地吧。” 接过钥匙,梁辰耸了耸肩:“刚进岳麓山庄,就分了这么好的宿舍,那岂不是还有配车?” “你小子就别想了,再说这避暑小院代表的乃是尊贵的地位和荣耀,哪里是小企业的宿舍楼可比的?” 张景玄苦笑一声,转而又说:“这避暑小院的南房内,有简单的厨具,据说杨心川之前请了三位保姆侍候他,自从他白天搬走以后,佣人也跟着离开了,今后……” “我可不需要什么保姆,还是我一个人住着舒服。” 梁辰转回身,郑重的向张景玄询问:“张老,我们晚饭也吃了,这避暑小院也看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重头戏了?你白天所说的藏书阁,在什么地方?” “呵呵!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岳麓山庄的藏书阁!” 张景玄转而带着梁辰离开了避暑小院,迎着路边的淡白色路灯灯光,走在飘荡着淡淡花香的小路上,十分钟后,二人便是来到了议事阁前。 “张老,你带我来议事阁干什么?这三更半夜的,总不至于又要把那风水八脉的人叫过来一起开会吧?唉,要我说,你们这些老古董,整天就是不停的开会,开来开去,都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还有这议事阁,整得跟忠义堂似的!” 梁辰一脸抱怨的说。 张景玄哭笑不得的摇头:“你小子就别抱怨了,白天你定的那么多规矩,又拆椅子又分钱的,其实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原本应该有的秩序,我们风水界,传承了数千年,一直沿袭着古礼,尽管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往昔,但是很多人,还是很念旧的啊!如果你小子敢改掉议事阁的名头,我,我也离开这岳麓山庄,任凭你小子瞎搅和去!”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急个什么劲?” 梁辰顿时朗笑起来。 张景玄仿若小孩子般哼了一声,然后推开议事阁中殿的大门,此刻,梁辰突然问了一句:“莫不是藏书阁,就在议事阁的后面?还真是藏得严实,难怪叫藏书阁,呵呵!”打开议事阁内的灯箱,张景玄带着梁辰一步步绕到内殿门前。 “这藏书阁,还真是为了‘藏’而藏,毕竟里面装着的,可是我们渝都风水圈子,浓缩了千余年的精华!还有历代先辈所收藏的天下各个风水界的精华,堪称是宝库中的宝库!” 张景玄当即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用手搂了一下白色的苍老发丝,才扭头看了梁辰一眼:“准备好了吗?” “吱呀!” 打开了老式的大锁,张景玄用力推开了一扇沉重的大门…… 神奇的是,这藏书阁内,竟然没有安装现代化的照明设备,连个电灯泡都没有,而门口一旁,有一张长形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几盏崭新的油灯,张景玄随手把大锁摆放在桌案上,且十分娴熟的拿起一盏油灯递给梁辰,自己也拿了一盏,点亮之后,梁辰微微惊叹:“竟是这么多的书!” “呵呵!我就算说天下龙脉皆藏于此,倒也不算过分!” 张景玄一脸骄傲的笑说:“这藏书阁内一排排的书架,上下一共十三层,最下面三层为空格,其上十层,每一个格子,均安放着天下风水流派的精华所在,无论阴宅阳宅,无论大小龙脉,亦或者,各种奇异的风水秘术以及各种手抄本,这里几乎都能找到。当然,谦虚一点说,还有一些少数的东西未被列入进去。” “既然天下风水皆藏于此,为什么风水界还要细分流派?为什么不能相互融合,互通有无呢?” 梁辰皱了皱眉头。 “这就是你能够看到藏书阁的原因,呵呵!” 张景玄神秘的一笑:“如果天下的风水师都精通此道,会是什么结局?恐怕根本不能装进一个笼子里,那时,风水界必定会由盛转衰,也必定是自取灭亡之道啊!” “嗯,如果人人都精通了百家的风水绝学,那么所谓的绝学,也就不存在了,相互之间还能剩下的,只有不断的争夺名利,直到风水这两个字,彻底消失为止。” 梁辰点了点头:“故而从古自今,各行各业,都有留一手的隐形规矩,各行一法,各自为谋,如此这般,才能相互吸引,相互融合,风水界也能一团和气,良性发展下去。嗯,虽然听起来很不错,但若是一生只能学一门风水术,如盲人摸象,终究还是无法窥探风水秘术中的真正玄机所在!” “玄机并不是为所有人准备的,风水界良莠不齐,这是千年不改的事实,稍微有些根苗好的,也会逐渐养成固执己见的习气,根本容不下别派的精华,所谓的大融合,也就是一句空谈!” 张景玄转而向梁辰又说:“不过,你小子却是不同,先是误打误撞得到叶老的真传,尔后又拿到了图老的衣钵,如果让你的羽翼丰满,日后你定然能够在整个风水界名声大噪!” 梁辰刚欲再说点什么,突然反应过来,低声试探着问了一句:“张老,什么叫误打误撞啊?” “呵呵!你小子别以为瞒得了别人,也能瞒得了我,你根本没有真正的师承,叶老的七星罗盘,囊括他毕生所学,你误打误撞的得到了七星罗盘,自然也就继承了他的衣钵。据我所知,叶老一生,从未收过徒弟,而且他去世之时,是我帮他安排的后事,他亲口告诉过我,他并无后继之人,说起来,我和叶老相识的时候,你小子恐怕还没出生呢!” 张景玄再次古怪的笑了笑:“其实,自从你表明师承之后,我就已经知道你并非叶老的传人,不过,你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拥有超越所有人的风水造诣,才是我扶你上位的主要原因,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说完,张景玄再次呵呵一笑,端着油灯悠闲的闲逛起来。 梁辰张了张嘴,半天才合上,望着张景玄的背影,忍不住苦笑:“真是个老狐狸!” 第九十五章 线索 风水界从古自今,逐渐发展出了许多流派,而单单渝都,就有多不胜数的大小流派,所谓的风水八脉,只不过地位稍微高出其他流派一些,才能进入代表渝都风水圈子最高殿堂级别的岳麓山庄。不过那些大小流派的典籍秘本,均收录在此藏书阁内,梁辰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可谓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但见梁辰不断的游离在一排排的书架前,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张景玄忍不住询问:“你小子在那转悠什么呢?那每一个书架里面珍藏的都是好东西,莫不是你小子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梁辰闻言,缓缓停下了脚步,回头向张景玄笑了笑,说:“或许我的确有些犯傻,这些书架里面装的,多半和我要寻找的东西,根本不沾边!张老,我的确是带着目的来的,我要寻找的,乃是所有风水师都想找到的东西,帝王龙脉!” “啊?你,你小子再说一遍?你要找什么?” 张景玄惊愕的看着梁辰。 “帝王龙脉!” 梁辰轻叹一声:“我在误打误撞的得到了叶老的传承后,才发现原来风水师有着风水三弊的禁锢,每一个风水师都无法逃脱天地秩序的制衡之道,尽管能够窥探天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也会失去更多不想失去的东西!风水三弊,财、命、权,而我在其中,独缺了命数,虽然有极盛的气运,拥有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名利,却没有命去消费,呵呵!这岂不是一大讽刺?” “风水三弊,乃是每一个风水师都要面对的事实,而且,千百年来,也极少有人能够改变这种残缺的命格,你……你居然想要改命增格?” 张景玄略显失神,许久后,才回过味儿来,低声说了一句:“现在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上位了,原来你是想利用渝都风水圈子的势力,帮你寻找帝王龙脉!” “或许起初是这么想,但是当我上位以后才明白,如果帝王龙脉真被他们找到,哪里还会轮得到我享用?让一群风水师帮我寻找龙脉,好比让一群贼去帮我偷一件东西,如果真能偷回来,还能流转到我的手中吗?” 梁辰看了一眼无数个书架,最终又说:“或许这藏书阁内,有我想要的线索,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这一切,总归还是值得的,起码有您老人家在,想必您老人家纵横风水界大半生,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帝王龙脉的线索!” 看着梁辰一脸灿烂的笑容,张景玄不禁翻了翻白眼:“你小子真是会异想天开,现在你前程似锦,名利双收,若是能够把渝都的风水圈子发展壮大,日后定是在风水界千古留名,为什么非要去寻找那缥缈之极的帝王龙脉呢?” “额,除非张老你告诉我这些话不是陈大千教你说的,不然你们两个不可能说出同样的话来!” 梁辰错愕的怔了怔,随即又说:“张老,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帮帮我这个迷途的小羔羊行不行?” “不行!” 张景玄干脆利索的摆了摆手,紧接着说:“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小羔羊,岳麓山庄你的地位最高,在渝都的风水圈子你的名声现在最响亮,连我都比你矮一截,你若是小羔羊,那我是什么?所以,你还是安心的当你的大先生,我呢,也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呵呵!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只要你小子能够守护着渝都的风水圈子,我就算死在沙滩上,也对得起列位祖师爷了!” 梁辰对于张景玄的闲扯并不感冒,想了想,突然低声询问:“张老,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老人家,为什么你一直和王炳坤绑在一起?是不是你和王炳坤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没有!” 哪知张景玄竟然在听完梁辰的话之后,突然显露出一抹怒意,冷冷的回了一句:“我的事情,你小子少操心!” “如果我可以帮你摆脱王炳坤的束缚,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把你所知道的线索,也通融一下?” 梁辰看到张景玄如此巨大的反应,已然明白,先前的猜测,或许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张景玄孤寡老人一个,王炳坤究竟能用什么控制住张景玄呢?这太奇怪了……说完,但见张景玄神色颤了颤,似乎有些松动,梁辰马上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张老,我就知道,你肯定藏着我需要找的东西,俗话说分享是一种美德,您老人家可不能秘技自珍啊!” “分享个屁!” 让梁辰没想到的是,张景玄竟然气呼呼的端着油灯走了开去,不多时,便是看到张景玄走到了藏书阁的门口处,而这一刻,他缓缓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说:“我们风水界列位祖师,前赴后继的寻找帝王龙脉,希望能够改变自己的命格,但最终都失败了,要知道帝王龙脉,乃天下龙脉之首,有此龙脉在,也同样有极其恐怖的事物守护,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但凡去的人,都没能活着回来。而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推到岳麓山庄的首座位置,绝不会让你被那帝王龙脉毁掉!” 直到张景玄消失在梁辰的视线里,梁辰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梁辰才脖子僵硬的回过头,暗自嘀咕一声:“这个老狐狸肯定有帝王龙脉的线索,可他怎么不肯告诉我呢?而且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想必其中干系重大,只是,我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张老拿出线索?帮他摆脱王炳坤?不,很显然他没有离开王炳坤,似乎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他真要离开王炳坤,根本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但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来说,还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呢?唉!” 这下倒好,帝王龙脉的线索没有找到,反而被张景玄糊里糊涂的困在风水圈子的首座位置。 扭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众多书架,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纵然张老不肯告诉我关于帝王龙脉的线索,索性我自己寻找,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帝王龙脉!就算把这里所有的书全部看一遍,也必定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对了,既然风水界历代的祖师爷都寻找过帝王龙脉,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们的著作都留在了世上,我可以先从哪些传奇人物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刚欲寻找历代祖师爷的著作,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梁辰立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侯伯,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臭小子,你心里很清楚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昨晚你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医院,今天又一整天没见着人,你跑哪里去了?别忘了我们的合约已经签署生效,你现在是我们唐氏集团的风水顾问,可不要开小差啊!今早前来报道!” 电话那端,侯伯威逼利诱般的打了一番官腔,才微笑着说:“知道你小子去了岳麓山庄,也知道你已经上位成功,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但别忘了我们唐氏集团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呵呵!侯伯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自己已经签过卖身契,但你也知道王炳坤是什么人,他随时有能力重回渝都房地产行业的巨头宝座,要对付他,还要拯救唐氏集团,你总得让我收集点有用的线索吧?再说了,唐氏集团还有十多天才会倒下,现在还早。” 梁辰笑了笑,紧接着又说:“还有,我刚刚才上位,领导班子不好搭台啊!你也知道渝都的风水圈子就是一个大染缸,水浑着呢,总得让我梳理一下这边的事务吧?您老人家见多识广,一定懂得,呵呵!” “臭小子别和我拐弯抹角,明天唐氏集团开董事会,现在很多股东都已经坐不住了,如果明天早上你不准时的到公司报道,小心我打断你小子的腿!” “哎哎!别挂断啊!这个泼皮的老家伙,就算我违约,最多负担违约金就是了,怎么改成断手断脚的违约责任了?简直是个不按照章法办事的老流氓啊!” 梁辰本想再拨回去,但想了想,还是无奈的收起了手机,暗自嘀咕一声:“这个老家伙虽然年迈,但身手了得,就连千羽都无法判断他们之间孰强孰弱,如果这个老家伙玩真的,万一千羽挡不住他就麻烦了!唉,看来帝王龙脉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慢的寻找线索。” 唐家如果再不把资金链续上,公司的股东发生躁动事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一旦所有的股东都坐不住了,那么唐氏集团就会自乱阵脚,有时危机并不在外面,而是在自己家里啊! 第九十六章 崩溃的董事会 次日上午,唐氏集团,会议室。 宽敞而又大气的会议室内,唐妍依旧穿着一身黑色性感的职业装坐在董事长的位置,她那清纯的俏脸上,似乎已经找不到了那一抹天真可爱,换之,带着几分拥有无上权力的霸道气质,端庄,而又沉稳,静静的看着再座的每一位股东。此刻,周克功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唐妍的一旁,手中不断的翻看着一堆材料书。 会议室内,仿佛时间凝结,仿佛气氛静止,许多人都是默默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材料书,还有一些,单手捧着脸,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对于这位年轻的代理董事长,可有可无。 唐妍突然站起身,高跟鞋的清脆之音,不断的回响在会议室内,走到窗户跟前,唐妍一把将窗帘拉上,使得那几位看风景的老股东,面色极为尴尬,急忙正襟危坐,但是在看到唐妍后,却依旧难掩一抹不屑的神色。 回到座位上,唐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各位叔叔伯伯,论资历论年龄,你们都在我之上,我之所以能够坐在这个位置,只是因为我爸爸在医院里躺着。为了家族事业,我不得不挺身而出,还请诸位叔叔伯伯能够帮衬我这个晚辈一把,众所周知,最近由于我们的楼盘因为某些原因无法销售,而导致资金链断裂,银行那边已经催促三次,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十天!” 对于唐妍的话语,周克功微微动容,急忙低声提醒了一下:“糖糖,丧气的话,怎么能说呢?会让大家更不安心的!” 唐妍看了周克功一眼,却是依旧我行我素的接着说:“十天以后,我们的楼盘或许会崩盘!或许,我们的董事会会解体!但我认为,这是每一个房地产公司,都会遇到的问题,而且,据我所知,我们唐氏集团,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严峻的问题!诸位叔叔伯伯都是跟随我爸爸一起打江山,一起从无到有走过来的,你们一定遇到过许多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困难,但是你们还是毅然决然的陪着我爸爸挺了过来!” “唐董,你既然提到了当初,的确,我们当初是跟随老董事长一起打江山走过来的,甚至也遇到过更大更严峻的危机!” 就在唐妍右手边第二位股东,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淡淡的开了口:“但是,今非昔比了,我们已经到了折腾不起的地步,如果再给我们三十年的时间,这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死保公司,可是现在……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儿孙满堂的老人,我们经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变故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啊!” 唐妍当即微笑着说:“李叔叔,您是最早跟随我爸爸进入房地产行业的,当时什么境况您想必比我清楚,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都未曾把你们打倒,而现在,我们只需要同心协力,难道连这么一道坎都迈不过去吗?” “呵呵!唐董,你虽然年纪轻轻,但却用着老董事长当年的英气和魄力,我作为咱们公司的老股东,打心底佩服,佩服老董事长后继有人。” 另一位头发全白的胖老头儿,一脸严肃的说:“但是我们占有公司的股份,毕竟是少数,而那一丁点的股份,也是我们努力一辈子的成果,如果全打了水漂,我们这辈子就完了……现在还说当年有什么用?唉……这些天,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正经的吃好一顿饭,没有正经的睡好一顿觉,都在为公司担心,只是,现在大势已去,我们,我们只想保住属于自己的那点利益,还请,还请理解!” “周叔叔,您老人家的日子不好过,我能够理解您退股的意愿,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公司法的规定,你们没有退股的权力!不过,我也可以不顾一切,给予您退股的权力,可是您一旦退股,我们整个公司立刻会四分五裂,到那时,你们一个个都想退股,就算外面那十天的时间没到,而我们内部,已经分解,已经崩溃!” 唐妍叹了一声,转而语重心长的又说:“所谓的江山,所谓的唐氏集团,不是靠我爸爸一个人一双手打下来的,而是你们共同努力的成果,难道你们想看着自己辛苦一辈子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化为乌有?诸位叔叔伯伯,我相信你们不会的!” “唉,你这孩子所说的话,实在是让我们无地自容……” 最初开口的那位老股东,此刻眼眶微微红润,再次叹了一声,说:“不错,为了这个公司,我们在座的大半人都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如果就这么没了,我们自然是会很难过……但是唐董,我们现在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家人着想,一旦这次资金链无法延续,亏损多少暂且不说,我们的那点钱能不能拿回来也不一定,所以,所以趁着公司还能周转,要不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走吧……” 梁辰开着黑色途观来到唐氏集团的停车场内,停好车,便急匆匆的赶往正门。 昨晚在藏书阁阅览了一夜,所幸早晨胖子及时开着车赶到了岳麓山庄,梁辰匆忙间,连衣服都没换,依旧穿着一身休闲式的中山装,一副懒散的装束,出现在唐氏集团门口保安的视线内,梁辰还未将一只脚迈进大门,便是被两名高大威武的保安拦住。 “干什么的?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皮肤略显黝黑的一个保安冷声向梁辰发布了一个拒绝入内的理由。 梁辰微笑着说:“我是来上班的,麻烦你们让我进去。” “上班的?我们都没见过你,你是我们唐氏集团的员工吗?还有,你工作服呢?看你这个鸟样,是不是后厨洗菜的?后厨的从后门进,前门不能进!” 黝黑保安微微瞪大双眼,霸气的摆了摆手。 “你是哪个部门的?你们领导是谁?” 另一个看起来略显白净的保安温和的问了一声。 梁辰想了想:“我没有部门,不过你们董事长应该认得我,还有,我必须马上进去,等里面的董事会开完,一切就来不及了!” “什么?你,你是来开董事会的?哈哈!” 黝黑保安惊愕的打量了梁辰一番,随即笑着说:“我看你这身行头加起来也就是几百块的样子,你知道我们董事会的成员,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多少钱一套的吗?都是上万块,你小子发什么神经,说什么认识我们董事长,还想搅和我们董事长开会,一边儿玩去!” 另一个保安却是皱了皱眉头,低声向黝黑保安嘀咕一声:“铁柱哥,兴许他真是我们公司的人呢?要不问问头儿?” “问什么问?就他那鸟样怎么会是我们公司的人?怕他个卵,我哥是保安部部长,有事我兜着,你放心,这小子,我看他就不顺眼,说不让他进他今天说什么也进不去!” 被称作铁柱哥的黝黑保安说完,立时挺了挺胸脯,一副不服来怼我的表情。 梁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随即纠正说:“虽然我这身装束不够正式,但还不至于是什么鸟样吧?呵呵!” “老子就看你小子不顺眼,怎么着?你就是不能进!” “林秘书!” 被称作铁柱的黝黑保安话音还未落,面容白净的那个保安当即客气的向大厅内走出的一位年轻美女点头笑着喊了一声,随之用胳膊肘子碰了一下黝黑保安。黝黑保安看也不看,慌忙转身也喊了一声:“林秘书,您是要出门吗?” 林嘉怡身着鹅黄色职业套裙,一头乌黑的波浪卷,自然的搭在肩上,精致的五官,淡雅的装束,诠释了一种高雅的美。 见到梁辰,林嘉怡抿嘴一笑:“你好,我是董事长的高级秘书林嘉怡,请问你是梁辰?” “是。” 梁辰微笑着回了一句。 林嘉怡忙与梁辰握了握手,顿时舒了一口气:“你可算是来了,董事会那边都已经……你快和我去会议室,董事长在等你呢!”林嘉怡刚欲转身带着梁辰进公司,突然又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皮肤黝黑的保安铁柱哥,秀眉微蹙,沉声说“邓铁柱,我不管保安部的部长是不是你哥,你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办完离职手续,收拾行李离开唐氏集团,孙维,你去领一套保安队长的制服,并调两名保安执勤!” “是!” 那个面容白净的保安当即兴奋的敬了个礼,而一旁的邓铁柱,彻底傻眼了,随之反应过来,慌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哥!我被炒鱿鱼了!” 走进电梯,还未等梁辰开口,林嘉怡冷漠的表情,顿时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焦急而又慌乱的向梁辰询问:“董事会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如果我再等不到你,董事长会杀了我的,你的演讲稿呢?你的文件包呢?是不是落在车里了?你的……” “没有丢,林秘书不要慌。” 梁辰苦笑着摇头,就此打断了林嘉怡的话语。 林嘉怡顿时抬头望着梁辰一脸坚毅的表情,急躁的情绪,似乎神奇的平复下来,微微咬了咬粉红的嘴唇,随之点了点头,电梯门打开,林嘉怡立时雷厉风行的带着梁辰直奔五楼会议室…… 第九十七章 震慑 会议室内,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但是此刻已经有几个股东显出了焦躁之态,既然话已经挑明,便不必再假装下去。被唐妍唤作李叔叔的老股东,此刻再也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唐妍,就算今天你父亲老董事长在这里,我还是一句话,我,我不想干了!公司现在什么境况我们大家都清楚,你也哄不了我们……” “李叔叔,请您告诉我,自从会议开始到现在,我可曾有一句话是在哄你?还有,李叔叔想要退股,并不代表大多数的叔叔伯伯,所以您还是只代表自己就好,尽量在措辞时,用‘我’,而不是‘我们’!” 唐妍顿时显示出一派霸道气势,眼看着局面无法控制,就算自己再怎么退让,恐怕也无济于事。唐妍冷笑一声,又说:“此次仅仅是出现了资金链接续不上的小问题,便随随便便的要散伙儿,不管李叔叔是受人指使,亦或是真的想要退休,好啊,既然李叔叔想退股,我们唐氏集团,欢迎您退股!” “糖糖,不能让他退,若是有一个人退了,其他人一拥而上,那,那唐氏集团真的过不了这道坎了啊!” 坐在一旁的周克功顿时着急的向唐妍低声提醒了一句,但见唐妍正在气头上,无奈之下,慌忙站起身,微笑着向尴尬的站在座位前的李叔叔说:“诸位股东都是唐氏集团的顶梁柱,在这种时候,我们大家应该团结一致,共渡难关才是,一旦这道难关挺过去,相信唐氏集团的前景,还是被诸位看好的,不是吗?” “周公子,这里是股东大会,您虽然在周氏集团有着非常高的身份和地位,但是在这里,您好像还没有发言权吧?” 李叔叔冷冷的回敬了周克功一句,转而扭过头,不屑于再看周克功一眼。 周克功笑了笑,说:“不错,这里本就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但是我可以善意的提醒一下李叔叔,以及诸位股东,但凡有点法律常识的人都十分的清楚,股份制公司在法律的框架内,是不允许股东退股的,唐氏集团是渝都房地产行业的领头羊之一,前面有周氏集团,后面有王氏公司,对于唐氏集团的股权变革问题,相信在业内都是翘首以盼的,为了公司能够拥有保持的信誉,还真是不能私下为您办理退股的手续!” “周克功,你以为不允许我退股,我就没办法了吗?你说的那点法律常识我也懂,不允许退股可以,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能转让我的股权!” 李叔叔气呼呼的指着周克功,怒声喝斥:“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们不让我退股,我最多等到中午十二点,到时自有人收购我的股权!” “李叔叔,你在威胁我?” 唐妍拿起笔杆,在手指上转了几圈,随之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把股权转让给谁?是不是王炳坤?而今天让你大闹董事会的人,只怕也是王炳坤授意你的吧?让我们唐氏集团内忧加外患,招数虽然高明,但就是太卑劣了点!” “唐妍,我转让股权是我的事情,这个没必要告诉你!” 李叔叔再度喝了一声。 “李叔叔又忘了一件事,就算您要转让股权,也得董事会商议批准,您私下是不能随意转让自己的股权的!” 周克功依旧彬彬有礼的微笑说。 “哼!我知道,但你们到时可以起诉我,冻结我的股权,可你们还有十天的时间可以挽救公司,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也无法面面俱到吧?” 李叔叔彻底撕破脸皮,几乎把话说到了绝处,但见众人都唉声叹气,似乎那几个同样嚷嚷着要退股的,此时也在看他的表演,定了定神,李叔叔微微温和的又说:“唐妍,说起来,我们无仇无怨,相反,老董事长待我们这些股东可谓是恩重如山,我也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只要答应我退股,至少我不会让大家太过难堪。” “想退股?那就退吧!”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而站在门口的,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梁辰。 梁辰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唐妍,以及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股东们,不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抱歉,我来晚了。” “唐董,他是谁?怎么冒冒失失的闯进了这么重要的场合?” 其中一个老股东冷着脸扫了一眼梁辰,甚是不悦的向唐妍质问。 唐妍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一时间似乎也说不上来:“他是……他是我们公司刚刚聘请的风水顾问。” “哦,只是个风水顾问,怎么不呆在应该呆的地方?却是冒冒失失的闯进我们的会议室呢?” 那位老股东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更加不满的质问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唐氏集团还这么正规,看来我还真是不应该进来,不过您老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说起来,我这个公司的风水顾问……顾问嘛,应该什么都要问问,尤其是你们想要退股的人,既然股权都能随随便便的退,那我这个小小的顾问,自然也能随随便便的进来!”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看来这里没有我的位置,不过没事,我坐在外面就行。”说着,梁辰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会议桌外面。 “噗!” 唐妍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强忍着收敛了笑容。 “你……” “自我介绍一下!” 不等那位老股东再刁难,梁辰就此打断了他的话,并紧跟着说:“我叫梁辰,现任渝都风水圈子的大当家,我的位子应该在岳麓山庄,但你们的老董事长为我在这里安排了一个位子,我是不想坐也要坐一坐。据我所知,我们风水圈子各个流派,分别与诸位股东有业务往来,在座的几位,想必都各自傍了我们风水圈子的一位风水师,如此,我们也算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 “你,你真是……” 一直在挑头要退股的李叔叔,此刻脸色大变,用力的咽了咽唾沫,呆呆的望着梁辰。 梁辰淡淡的笑了笑,说:“如果我没记错,您叫李建豪,其私人风水顾问,为我们风水八脉中命理风水派当家莫问先生,如果李大股东不相信我的话,不妨让莫问老先生亲自告诉您。还有,听说李大股东最近正在俞山郊区开建一栋私人别墅,预算在一亿两千万,啧啧……我会通知莫问先生好好的帮您老把关,要知道风水之道,变幻莫测,好则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搞砸了,便会得不偿失啊!李大股东是我们风水圈子的大客户,我绝不会让您老有半点损失,您说是不是?” “啊?是,是是……” 李建豪的脸色,瞬间煞白,迟疑了一下,慌忙连连点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梁辰转而看了一眼在刚进门时对自己趾高气昂的那位老股东:“还有您老,张廖京老先生,您的私人风水顾问,应该是我们风水八脉玄空飞星派的当家刘孟德先生,我得知,您老人家的私生活丰富多彩,喜欢一些有情调的游戏,但是最近手气并不太顺,在地下赌场输了八百多万,那原本是留给您儿子结婚用的积蓄,不过您老请放心,我会通知刘孟德先生,为您老布置一个招偏财的旺生局,定会让您老人家的损失尽数挽回!” “额,这……梁先生,我刚才有些失言,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张廖京老脸通红的扶了扶眼镜框,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出了个大丑,他几乎比李建豪更蔫。 梁辰再次扭头看向别的几位股东,但凡是被梁辰的视线触及的人,纷纷赔笑着点了点头,且面容慌乱的左顾右盼,生怕梁辰把他们一个个的丑事都揭露出来。而此刻,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轻叹一声,说:“既然我们大家都是密不可分的好伙伴,又有如此扎实的业务关系,相信诸位股东不会不给我梁辰这个小小的面子,总不至于……我刚刚来到唐氏集团上班,你们就走吧?” “那,那当然是不会,当然不会,呵呵!” 几位股东顿时苦着脸挤着笑容,向梁辰不停的摇头。 “既然唐氏集团有梁先生坐镇,相信定能力挽狂澜,救公司于水火之中啊!如此,大家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帮助我们唐董渡过此次难关,诸位觉得怎么样?” 老古董张廖京立时站起身起了个头,而其他人纷纷热烈的鼓掌响应。 倒是一直闹着要退股的股东李建豪,此时红着老脸站起身,看了看面色清冷的唐妍,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梁辰,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是打了结。沉默许久后,老股东李建豪刚欲开口,唐妍顿时莞尔一笑:“李叔叔的心意我已经懂了,我明白李叔叔刚才只是在和我开玩笑,李叔叔放心,我不会当真的,李叔叔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是!唐董,你放心,公司就算再苦再难,我也绝不会再说半句退股的浑话,唉,都怪我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也不讲究个分寸,往往开玩笑开过头,呵呵!” 老股东李建豪连忙接住唐妍递过来的台阶,尴尬的下了台。 梁辰霍地站起身,微笑着向众人说:“既然大家其乐融融,那我这个顾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先行一步,你们继续开会。” 众位股东纷纷起身相送,而唐妍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梁辰,带着深深的感激,向梁辰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九十八章 大皇宫 梁辰走出了会议室,但见高级秘书林嘉怡微微长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自己,梁辰错愕的低头看了一眼,苦笑一声说:“我今天这身衣服的确不怎么体面,不过还不至于让你们反应这么大吧?” “你真是太厉害了!” 哪知林嘉怡上前一把搂住梁辰的手臂,激动莫名的说:“那帮老顽固这几天害得我们唐董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眼看着公司要毁在他们手里,没想到被你几句话就摆平了!太帅了!” “额,我本来长得就很帅好吧?” 梁辰臭屁的笑了笑。 林嘉怡噗嗤一笑,但见四周有同事来往,忙甩开梁辰的手臂,俏脸不禁一红,羞涩的说:“刚,刚才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唐董不知道又要和他们纠缠多久……”说着,林嘉怡慌乱的整理了一下仪容,随之一抹高雅的气质再度呈现出来,带着梁辰进了自己的高级秘书的办公室内。 梁辰坐在办公桌一旁的沙发上,抽出一支烟刚欲点上,但见林嘉怡急忙伸出手指,撅着小嘴儿说:“不许抽烟!抽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吗?” “额……” 梁辰呆呆的看着这个聪明而又略显传统的女孩儿,许久后,梁辰点头说:“你是第一个阻止我抽烟的人,好,听你的。以后只要在你的面前,我绝不抽烟。” “真,真的?” 林嘉怡漂亮的瓜子脸上,立时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谎话。” 梁辰再次一笑,随手把抽出来的烟,又放了回去,定了定神,梁辰严肃的说:“看得出来,那几个闹事的股东,是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其实这次唐氏集团所遇到的问题并不算严重,只不过是楼盘暂时无法销售,才导致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只要他们几位股东同心协力,死保唐氏集团,相信这道坎,并不难过。” 林嘉怡扭头看了一眼门窗,随即低声向梁辰说:“唐董怀疑,他们其中几个人,是受到了王炳坤的指使!”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王炳坤在房地产行业,也算是一代枭雄,能够在争夺家产之中力压王大海,又能逐渐把家族产业扩大数十倍,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应该只有利用风水术谋害你们唐氏集团的小伎俩,但如果王炳坤真的打到了你们内部中来,你们唐氏集团这次的危机,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梁辰轻叹一声,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烟盒,突然看到林嘉怡撅起小嘴儿,忙收回手,接着又说:“暂且我们不知道王炳坤搞了哪些把戏,只能以静制动,先稳住那些变节的股东,然后,尽全力挽回资金链断开的危机。这种时候,唐氏集团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十分被动……” 大皇宫私人山庄,金碧辉煌的会客厅内,杨心川焦急的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向楼上看了一眼。 房地产界有名的大佬王炳坤,所居住的,正是这所颇为气派的大皇宫私人山庄,一旁的美女菲佣放下一杯茶水,略显好奇的歪头看了看满脸焦急表情的杨心川,随之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询问:“杨先生,您请坐。” “好,谢谢!” 杨心川立刻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但直到美女菲佣走后,他依旧杵在原地。 “哈哈!杨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只听到二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朗笑之声,杨心川连忙抬起头,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魁梧男人,短寸头,面容略显黝黑,一条条横肉在脸上若隐若现,而在说话间,不禁可以看到他嘴里镶嵌的三颗大金牙,还有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手指粗细的大金链子。身穿一袭华丽的睡袍,脚上更是拖拉着一双拖鞋,手上三枚宝石戒指,一枚金戒指,尤其耀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杨心川焦急等待的王炳坤! 杨心川一看王炳坤如此打扮,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笑说:“王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搅您,我,我不知道您还没有起床……” “哈哈!没关系,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要说什么见外的话了,杨心川请坐!” 王炳坤随手招呼了一下,并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一旁连忙走来一位美女菲佣,为王炳坤递上雪茄,并点燃。但见杨心川依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模样,王炳坤嘴里叼着雪茄,笑着伸出手拍了拍一旁的沙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先生都不要担心,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我保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杨心川赶忙千恩万谢的坐在了王炳坤的身旁,但很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风水八脉竟都是一帮软骨头,事到临头,居然把我挤兑出来,现在倒好,那个刚出道的无名小子,居然在岳麓山庄大行其道!哼!” 王炳坤微微敲了敲烟灰,冷笑一声:“风水八脉也好,岳麓山庄也罢,都不足虑,只要杨先生在我身边,他们算得了什么?要知道杨先生才应该是他们的大当家,我明白,这次是张老在里面推波助澜,让那小子上了位,要说起张老,似乎我有很久没有拜访他老人家了,兴许他老人家年纪大忘性也大,有些事情,是该提醒提醒他,要收敛一些才是。” “这次正是因为张景玄,偏袒那个梁辰,不然他怎么可能上得了位?” 杨心川再次发了句牢骚。 “好了好了,杨先生不要生气,张老说到底也是咱们的人,到了关键时刻,我相信他会识时务!” 王炳坤伸手拍了拍杨心川的肩膀,咧嘴一笑:“但回过头来,不免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杨先生一番,你好歹也是在风水圈子混了几十年的风水大师,怎么就被一个不入流的小子给挤下去了呢?而且张老看不上你,定然也有看不上你的理由,杨先生,你也该反省反省才是啊!”虽然王炳坤是面带笑容说完了这几句话,但是听在杨心川的心中,却是让杨心川坐立不安,这种无形的威势,几乎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王老板说得是,我的确有需要检讨的地方,可是张老既然是咱们的人,怎么就把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杨心川先是重重点头,急忙又把话题扯到了张景玄的身上。 “别说这些事情了,既然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多说无益。是我们输给了梁辰那小子,主要还是低估了人家啊!” 王炳坤却是轻叹一声,但突然又转为笑脸:“不过杨先生你放心,这一次,我会让你反败为胜,忘记和你说了,我前些天遇到一位你们风水界的隐世高人,特意来帮助我们对付那个梁辰,我马上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把你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才是!” “哦?王老板,究竟是哪位高人?” 杨心川连忙好奇的笑着询问。 但听到王炳坤伸出手双手拍了拍,紧跟着,便是看到内室的门口,有着两位穿着性感暴露的高挑美女,搀扶着一位身穿黑色破马褂,手中拄着森白色拐杖的枯瘦老头儿,一步步走了出来。这位老者眼窝深凹,神色阴冷,更重要的是,脸上似乎冷漠如霜,看不出任何别的表情。直到黑衣老者走到杨心川的跟前,杨心川却依旧张大嘴巴,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位老者。 王炳坤当即恭敬的站起身,并面带微笑,向黑衣老者介绍:“我来为二位介绍,这位是风水界鼎鼎大名的胡老,实属隐世高人啊!胡老,这位就是渝都风水圈子的杰出人物,杨心川先生!” “胡……难道你就是风水界一直在寻找的黑狐老人?王老板,他,他是风水……” 杨心川顿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且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呵呵!你是想说,我是风水邪师对不对?杨先生真是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孤老头子,难得!” 黑狐老人在二位美女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微微向杨心川笑了笑:“如果杨先生觉得我这个孤老头子没有资格与你这位风水大师平起平坐,那您不妨站在一旁就是了。” “杨先生,胡老可是带着真诚前来帮忙的,你可不要让我下不了台阶啊!” 王炳坤顿时冷着脸向杨心川低喝一声,杨心川浑身一颤,只得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微微低着头,王炳坤立时大笑起来:“哈哈!这才像话嘛!要我说,你们风水界就是太过矫情,什么正师邪师,只要你的风水术能够有用,别人就会敬你三分,但若是你的风水术不堪大用,就算你是正师,也和路边的垃圾没有什么区别!再说,你们现在有个共同的敌人,梁辰!只要能够把那个梁辰干掉,我不管你们是邪师还是正师,必须和睦相处!” “王,王老板说得是,说得是……” 杨心川浑身不自在的点了点头,但在看到对面的黑狐老人后,又瞬间无话可说了。 而对面的黑狐老人冷冷的一笑:“我这个孤老头子话少,有些废话,我不想多说,我只能告诉杨先生一句,我与那梁辰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之前害得我失去了一切,原本我并不想出山,对这花花世界也没有什么兴趣……”说到此处时,黑狐老人微微扭过头,冲身后的两位性感美女阴沉一笑,摸了摸其中一位美女的白皙小手,转而扭回头“但是梁辰在这里,我这个孤老头子便是要追到这里,我说过,不除掉这个人,誓不罢休!” “既然……既然黑狐老人与梁辰有如此大的仇恨,但不知您老有什么计划?” 杨心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第九十九章 命运之轮 黑狐老人闻言,微笑着开了口:“有什么计划,倒是要看王老板如何吩咐!” 王炳坤拿起雪茄抽了一口,神色严肃的说:“眼下的情况,对我们有些不利,唐家那边已经拉拢了梁辰,一旦梁辰帮助唐家对付我们,恐怕风水圈子会有大半的人追随,如此,会让我们很被动。如果你们二位有什么法子能够牵制住梁辰,至少十天的时间,不让他插手唐家的事情,我就能一鼓作气,扳倒唐家!” “哦?就这么简单?可是,这仅仅是有助于王老板对付唐氏集团,梁辰并没有什么损失!” 黑狐老人冷笑着说。 王炳坤忙解释:“一旦唐家倒下,梁辰如同折了靠山,而我们再回过头收拾他,他还能如何抵抗?可一旦唐家再站起来,若是联合了周家,别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恐怕你们到时再想对付他,就更没有希望了!” “呵呵!那好吧,我姑且先和那小子玩一玩!” 黑狐老人笑着,随即从口袋内取出一物,此物被一块纯黑色的布严密包裹,随手放在了茶几上:“我听说梁辰现在在渝都春风得意,不但在风水圈子有了建树,就连他的那几个小兄弟,也逐渐的发展壮大,他们就是梁辰的羽翼,若是折了他的羽翼,他便无法再顾及唐氏集团的事情,接下来,就看王老板的能耐了!” 王炳坤错愕的看着那个黑布包裹的神秘之物,随即呢喃一声:“方法倒是不错,但原本跟随梁辰的那些小混混,现在在道上逐渐的站住了脚跟,如果要通过道上的规矩伙拼,恐怕会把动静闹得太大!胡老,您老人家拿出这件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仅凭他,就能折断梁辰的羽翼不成?” “当然!” 黑狐老人神秘的笑了笑:“他那几个小兄弟最近不正是风头正盛?” “不错,据说梁辰从凉山一带找来了一个山娃子,气运很强,一夜之间赢了一间最大的地下赌场,连续几天,他和那些小混混,已经收刮了另外两家地下赌场,有了三家财运滚滚的赌场,他们的势力发展,也是一日千里,对于他们在黑道上的崛起,让很多道上的老大担忧!” 王炳坤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紧接着又说:“原本以为他们玩不出什么门道,但没想到我严重的低估了他们,现在再想收拾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个山娃子叫牛耿,也正是因为他帮助梁辰在七天内赢了一百万,让我输得彻彻底底,而使得梁辰在风水圈子上位成功。只是我不清楚梁辰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扭转了那个山娃子的气运!” 杨心川痛心疾首的咬牙怒喝。 王炳坤当即伸出手阻止杨心川再说下去,转而看向了黑狐老人,黑狐老人则是阴沉发笑:“打开那件东西,只要把这件东西送到任何一个赌徒手中,并让他去那个叫牛耿的地下赌场赌博,不出三天,他的地下赌场一定关门!” 杨心川眼睛一亮,刚欲伸手打开,只见黑狐老人立时又说:“杨先生小心些,千万不可用手触碰那件东西,必须隔着一层阻碍,否则,你会很麻烦!”说完,黑狐老人古怪的发笑,笑声略显沙哑,而又尖锐瘆人。 闻言,杨心川面色一怔,立时小心翼翼的隔着黑布,将里面的东西,一层层的揭露出来。 “这,这不就是赌场内的幸运轮盘吗?只是小巧了一些而已,但,但和那幸运轮盘,似乎也不太一样,上面雕刻了很多诡秘的符文!” 杨心川错愕的观察着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小轮盘,随之向后急退,重重的靠在沙发上,一脸恐惧的指着那个小轮盘说:“那上面散发着漆黑的岚气,这,这个轮盘有古怪!” “废话,如果没有用,我也不必拿出来!” 黑狐老人不屑的扫了杨心川一眼,又说:“这本是幸运轮盘,但是被我改动过,倒是可以称之为‘命运之轮’,上面一圈圈的符文,乃是组成了一道带有极强诅咒的禁阵!当然,这是你们那些所谓的风水界所鄙视的行为,但我为了这个命运之轮,消耗了大半的精血,喂养了它四十九次,又祭炼了四十九次,每一个拿到它的人,都会触动里面的禁阵诅咒!” “可,若是拿到它的人知道这是个诅咒,还会有兴趣吗?” “关键就在这里!” 听了杨心川的话,黑狐老人冷笑出声:“虽然会遭到禁阵的诅咒,但也会让持有者心想事成,气运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而且运势会越来越强盛!那个山娃子既然能够在一夜之间赢了一间地下赌场,或许这命运之轮的持有者,能够在一个小时内赢三家赌场!” “啊?这么厉害?!” 王炳坤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那命运之轮,但却被黑狐老人扬起的拐杖所阻止,王炳坤错愕的问:“胡老,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们自己人持有?这样我岂不是就可以披荆斩棘,荡平渝都房地产行业的所有对手?” “王老板,我只是说了其一,还未说其二,你是万万摸不得的!” 黑狐老人又说:“持有了这命运之轮,虽然命运能够发生逆转,但若是丢了它,亦或者命运之轮离身而去,那么此人就会瞬间变得倒霉之极!他一身的好运,骤然变为一身的霉运,而且直到倒霉致死,运势也不会再改变!这就是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威!” “那,那就是说,必须永远持有命运之轮,不能离开一刻,否则厄运就会降临?” 在得到黑狐老人确定的点了点头后,王炳坤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怔怔的看着那刻满了神秘符文的命运之轮,许久后,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好!很好!胡老果然高明!就这么办!” 杨心川带着极度排斥的表情看着那命运之轮,忍不住低声呢喃:“一旦命运之轮流转到外面,谁也无法保证一直持有它,而梁辰即便出手,也只能对付持有者,只要命运之轮不断的更换主人,就会有无数个对手对付梁辰和那个山娃子,这样,梁辰就无法腾出手来帮助唐家对付王老板。嗯,的确是个绝妙的法子,但就是这东西一旦流转出去,不知会害了多少人……” “杨先生就不要伤春悲秋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而且,你自身也并非是善良之辈,无需装模作样!你把这件东西交给你的学生薛小锣,让他去办这件事,记住,务必要快!今早把梁辰从唐家人那边拉出来,让他无暇去管唐家的事情!” “好,我这就去!” 杨心川当即点头,但收起了命运之轮后,却是迟疑了一下:“王老板,若是收拾掉梁辰,那岳麓山庄……” “哈哈!以后岳麓山庄就是你的,而渝都整个风水圈子,也只有你一位大当家,如此,杨先生满意了吧?” 王炳坤当即开出让杨心川满意的条件。 杨心川二话不说,将黑布包裹的命运之轮塞进怀中,转身走了出去。直到杨心川离开了大皇宫,王炳坤冷哼一声,说:“没用的东西!我在他的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他最终还是连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野小子都斗不过,现在却还惦记着岳麓山庄!” 黑狐老人端起一杯茶水,微微品了一口,笑着说:“这种人好高骛远,不堪大用!留着,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事情了结之后,这种废物留着他便没有什么用处!” 王炳坤冷声怒道。 午夜的渝都,当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只有那依旧绚烂的霓虹灯,还在为夜不归的人群,充斥着精神的食粮。 高丽赌场的监控室内,一身西装革履且精神焕发的牛耿,似乎再也不是那个靠捡垃圾为生的穷苦小子,他此刻不单单是高丽赌场的幕后老板,更是其他两家连锁赌场的幕后老大。牛耿望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那酒杯上折射而出的彩色光圈,深沉的神色中,自然流露出一抹神秘的意味。 而一旁,同样在品着红酒的胖子,依旧是一派新潮的打扮,时不时的扫了一眼监控视频,转而咧嘴一笑:“现在我们赌场的生意几乎盖过了整个渝都的其他赌场,不得不说,你小子还真是赌界的天才,现在每天的流水,几乎要破千万了吧?” “胖哥,其实昨天就已经破千万了,我们三家赌场每天的净收益在一百五十万左右,倒不是我是什么赌界的天才,我只是规范了地下赌场的规矩,以往不合理的赔率,现在也已经改了回来,很多赌徒现在做梦都想来我们的赌场赌几把!” 牛耿淡然一笑:“梁哥说得对,就算我们不接手这赌场,也会有人其他人接手,与其让那些黑心的奸商谋利,倒不如让我们来重新制定游戏的规则!” 第一百章 疯狂的轮盘 “牛哥,你快来看看!”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监控台的年轻人急忙向牛耿喊了一声,牛耿皱了皱眉头,当即放下红酒杯,缓步走到监控视频前,监控画面一点点放大后,监控员当即指着赌桌前的一个中年男人,说:“牛哥,这个人连续赢了五把了,而且他只押大小,赔率一比一,他从一千块筹码,先是翻到两千,两千变四千,四千变八千,八千变成一万六,现在是三万二继续押小!” “五把都开的小?” 牛耿紧盯着那个中年男人,随即又说:“这个人好像经常来赌,他的资料马上调出来!” 监控员当即从加密档案中调取一份资料,似乎很多常客的资料都存有档案:“牛哥,这个人叫朱长寿,曾开过电器公司,但一年前经营不善而倒闭,之后经常泡在我们赌场赌博,本来就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更是负债累累,在他公司倒闭时,他老婆就已经带着他的孩子跟人跑了,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东躲西藏,凭借我们的贵宾卡,没有人阻拦他,隔三差五都能拿出一千块当赌本,但都是输得多赢得少,这次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居然走运了!” “连续五把押小,而且连续五把都赢了,这并不像是走运那么简单!” 牛耿的话刚说完,只见下面的赌桌上,那个叫朱长寿的中年男人,已经用三万二翻倍到六万四,而且,他继续用六万四押小,似乎完全没有犹豫的意思。而这时,摇骰子的荷官微微扭头看向监控摄像头,似乎在暗示需要支援。牛耿当即说:“你继续盯着他,我下去看看!” 但刚走到门口,牛耿突然回过头,向胖子问了一声:“胖哥,之前的赌场经理刀叔,还不肯入伙儿?” “唉,这个老家伙对他之前的老板是死忠,不过也冲着这一点,我很佩服他,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说服他加入我们的阵营!” 胖子轻叹一声,并向牛耿郑重的保证。 牛耿点了点头:“如果刀叔能帮忙,我们的市场监管这块儿,就不用发愁了。让麻六控制赌桌,我这就下去会会那个走运的朱长寿!”说完,牛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监控室,而胖子紧皱着眉头,急忙看了一眼监控视频,伸手抓了抓额头,大为不解的咂了咂嘴。 赌桌前,麻六已经带着四五个弟兄悄悄的混在人群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而牛耿走到摇骰子的荷官身后,还未等荷官打开骰盅,牛耿立时低声说:“交给我吧。” 荷官退下,牛耿微笑着看向那个叫朱长寿的中年男人,这个人面黄肌瘦,给人的感觉,气场很弱,并不像是要发财的样子,那怎么会…… 每个人的气场都有不同之处,大富大贵的人,气场强大,给人一种压迫感,而凶恶之人,给人一种恐惧感,大善之人,给人一种柔和且舒服的感觉,只要人生的阅历足够丰富,判断一个人境况如何,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而牛耿得益于多年的讨饭经历,虽说还不到二十岁,但人生阅历堪比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总经理,能否有幸为您服务?” 牛耿面带微笑,客气的询问。 中年男人撇了牛耿一眼,冷笑一声,说:“我认得你,一夜之间把这间高丽赌场收入囊中的那位传奇人物,牛老板,也正是因为你的传奇经历,让我萌生出效仿和学习的想法,你是从这张赌桌上起步,我朱长寿今天恰巧转运了,也从这里起步,或许,我今天也能把这间赌场,从你的手中赢过来,呵呵!” “哦?朱先生这么有把握?好啊,我们开门做生意,欢迎诸位贵客赢钱,你们赢得起,我们自然也输得起!” 牛耿淡然一笑。 朱长寿再次冷笑:“既然牛老板这么爽快,我也不是磨磨叽叽的人,牛老板如果想换骰盅,无所谓,你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让我赌,我只要赌!” 说到最后一句,朱长寿的声音,突然加重了几分音量。他的神色之中,一抹暗黑之气,悄然划过。 “开,一三五,小!” 牛耿当即把前面荷官还未打开的骰盅,打开,牛耿皱起眉头,转而沉声说:“为朱先生赔付筹码!”转眼间,朱长寿的筹码由六万四,变成了十二万八千。 看着面前堆积的筹码,朱长寿哈哈大笑:“牛老板,今天或许要让你倾家荡产喽!” “朱先生请下注,我们随时可以继续!” 牛耿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色,而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换了一个新的骰盅,但就在这时,只见朱长寿脸色难看的捂着肚子,且坐立不安,牛耿忙关切的询问:“朱先生,您怎么了?” “我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洗手间在哪?” 朱长寿当即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冲向洗手间,此时,麻六让人看护着朱长寿的筹码,自己走到牛耿的身旁。 牛耿低声问:“你看出什么玄机没有?” “没有,这家伙的手非常‘干净’!” 干净是行话,代表没有作弊或者出千的嫌疑。 此刻,胖子缓步来到了牛耿的身后,低声向牛耿嘀咕了一句:“我觉得这件事有点邪乎,要不我通知一下梁子?” “梁哥现在正专心帮唐氏集团对付王炳坤,我们不能给梁哥添麻烦,兴许他只是一时手气好,撒泡尿估计就蔫了!” 牛耿与胖子相视一笑。 “谁他娘的偷了老子的幸运轮盘?!快给老子还回来!” 就在这时,只见朱长寿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冲出洗手间的门大声嚷嚷起来。牛耿眉头一皱,立时向麻六使了个眼色,麻六向手下弟兄一招手,三四个壮汉快步冲到朱长寿的身旁,一把将其推进了洗手间内,过了一会儿,待朱长寿的衣服穿好,才带着他走了出来。而此刻,朱长寿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见朱长寿走了过来,牛耿微笑着询问:“朱先生,我们开始吗?” “还开始什么开始?老子的幸运轮盘都丢了,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把老子的幸运轮盘偷走了,不赌了!换筹码!” 朱长寿立时捧起一盘盘筹码,但刚转身,竟是左脚拌右脚,重重的摔倒在地,而那四五盘的筹码,呼啦一声撒了一地。看到这里,麻六当即吩咐手下去帮忙捡筹码,而四周还在赌博的赌客,几乎在这一刻全部停了下来,直到朱长寿的筹码全部收了起来,这时,朱长寿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筹码,以及周围人的注视,不禁气呼呼的大骂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赢钱的啊?!” “嘿!你看他那个衰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若不是我已经改邪归正,我这个暴脾气……” 麻六撸起袖子就要去揍破口大骂的朱长寿。 牛耿及时拽住了麻六,双眼则一眨不眨的盯着朱长寿,但见朱长寿走到换筹码的窗口,用力将筹码推了进去,然后挥手拍打在窗口上面:“老子刚转运就开始倒霉,快点给老子换筹码,老子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快点换!”众人皆是不明白这个朱长寿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但随之,他最后一次拍打在窗口上时,只听到他的手臂传出一道“咔嚓”声,手臂,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断了! “啊!” 朱长寿惨叫一声,急忙拿着现金掉头就往外跑。 直到朱长寿的背影消失在牛耿的视线内,牛耿立时向所有赌客安抚说:“没事了,大家可以继续玩,祝大家玩的开心!”转回身,牛耿错愕的向胖子又说“胖哥,不对啊!这个朱长寿前面的运气简直如同神助,甚至比我上次的气运还要旺盛,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倒霉了?这,这不合乎常理啊!” “牛耿,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个家伙嚷嚷什么?什么幸运轮盘?他说他的什么幸运轮盘被人偷了,什么鬼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眉头紧锁,似乎也被那个古怪之极的朱长寿搞糊涂了。但转念耸了耸肩:“反正人都走了,其实他的气运那么旺,怎么甘心就走了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乘胜追击!算了,危机解除,我们继续去喝酒,嘿嘿!” 牛耿点了点头,跟随胖子走了开去。 凌晨四点,正在熟睡的牛耿突然被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牛耿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声,无奈的下床开了门,而进门的,正是麻六,麻六此刻满脸着急的叫了起来:“不好了!出事了!刚刚在关门的时候,有个老头子莫名其妙的赢了一百五十万!监控台说没有注意到他,他前面几个小时一直正常来着,可临了临了,最后一把,他忽然来了个绝地反杀,我们今天一晚上的利润,都被他赢走了,我们,我们白忙活了一个大晚上,唉!” “怎么会这样?那个老头子人呢?” 牛耿瞬间变得清醒无比,顾不上穿衣服,披着睡衣穿着拖鞋慌忙冲出了房门,而赌场内的客人已经走光,所有内部人员,此刻都聚集在大厅内,一个个低着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牛耿呆呆的看着众人,随即又扭头看了看一脸懵逼状态的麻六,刚欲开口,此刻,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人,正是守大门的弟兄,看到牛耿,便气喘吁吁的说:“老板,那个老头子走得太快了,我们追不上,还有,我们在外面的街口,看到了那个朱长寿,他,他竟然被车撞死了,而且他身上的钱,也不翼而飞!幸亏我们跑回来的快,刚巧那会儿警察赶到,如果遇到我们,我们恐怕有嘴也说不清啊!” 听完手下的汇报,牛耿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许久后,喃喃自语的说:“怎么会这样?难道,真要出事?” 第一百零一章 变故 清晨,一辆警车停靠在事发地点旁边,随之,走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穿一袭宽松的便衣,老式的三七分发型,略显臃肿的身材,沧桑的面容,以及那双深邃如黑渊一般的眼神,静静的观察着朱长寿被车撞死的地点,随之向四周扫视,视线最终落在了一处监控摄像头上。 中年男人刚欲动身,车窗内突然探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脑袋,冲着中年男人咧嘴一笑:“刘头儿,局里说,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用不着我们重案组调查!” “放他娘的狗屁!” 刘怀山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十分钟后,刘怀山出现在一间监控室内,这是一家商城的保安室,刘怀山出示了一下证件:“请帮我调取昨晚十二点到今天早上五点之间的监控视频!那个三岔街口路段!”说着,刘怀山指了一下朱长寿出事的路段位置。 保安当即把昨晚的视频资料提取,并一点一点的回放……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最终在四点三十二分的那一刻,刘怀山连忙制止,并紧盯着那个怀揣着一包东西的朱长寿,一瘸一拐的低着头往前快步前行,但就在他不远处,有着一辆疾驰的大货车,正要撞向他! “快进三秒!” “再快进五秒!” “再快进五分钟……停!” 当刘怀山看到一个路人悄悄的拿起从朱长寿的身上掉落的那包东西,并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竟都是钱。而且是不下于十万元的现金,看到这里,刘怀山皱了皱眉头,暗自嘀咕一声:“一个在凌晨四点多怀揣了十多万元现金的人,平白无故被车撞死,随后身上的钱不翼而飞,这难道就是什么普通的交通事故?” 刘怀山当即转身打了个电话:“查一下朱长寿的资料,全部!” 唐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唐妍面带感激之色,将一杯咖啡递到梁辰的手中:“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过我没想到那帮老股东,竟然会听你这个外人的话,风水的魅力,还真是无处不在。” “呵呵!那是自然,要知道他们也都是身价过千万的主儿,其实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他们每个人,包括很多商界名流,都与我们岳麓山庄的各派风水师有密切的业务往来,而且与他们签订了私人风水顾问的合约,长期为他们服务,帮他们巩固永远不败的气运,并替他们守住兜里的那些银子。” 梁辰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喝这些苦涩的东西?” 唐妍错愕的问:“那你想喝什么?” “我比较喜欢清淡一点的,啤酒吧。” 梁辰笑了笑,但见唐妍翻了翻白眼,随之又说:“到了他们这个岁数,所谓的野心,所谓的未来,他们根本不会去想,也不会去在乎,只要守住现有的身价,然后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就是了。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能守住自己手中的千万乃至过亿的资产,更是不容易,所以他们才会对风水师从心底生出敬畏之意!” “他们屈从了王炳坤,搞内讧,或许是认为渝都的风水圈子,真正的幕后掌舵人,乃是王炳坤,而你的出现,恰恰让他们措手不及!” 唐妍点了点头,优雅的坐在梁辰的对面,淡然一笑:“或许他们会去求证!” “他们可以去求证,也可以找王炳坤诉苦,但他们却不敢在这十天之内退股!” 梁辰也跟着笑了笑:“只要他们派人去查访求证一番,就会知道我所说的话,并没有半句作假。尽管现在风水圈子还有不少人被王炳坤笼络,但是这些老家伙可不会随意的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压在王炳坤的身上,他们至少会起疑,至少,会迟疑不决!而我们要的就是他们的迟疑不决,对于唐氏集团来说,时间就等同于一切!也是渡过此次难关的重中之重!”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梁辰拿起看了一眼,并接通……“老王,你那边怎么样?” “梁老弟,我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天在唐氏集团的三期新楼盘出事的那个人,为王炳坤指使,那个人本是王炳坤的员工,但在出事前一天,突然离职!” 那端传来王大海的一声冷笑:“或许这件事并不是王炳坤亲自督办,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居然找自己人来做局,这可是行业里面的大忌!” “好,下午我会去新楼盘探查一下具体的情况,你那边的八卦新闻准备好,等我探查清楚,你马上把八卦新闻散播到各大网站以及论坛!” 梁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扭头向唐妍问了一声:“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噗!” 唐妍刚喝了一口咖啡,顿时喷了出来,起身走到梁辰的面前,指着梁辰的额头气呼呼的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让女孩子请你吃饭,你知不知道多少名流绅士想要请我吃饭都被我拒绝?脸皮厚!”说完,唐妍嘟着小嘴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恰在此时,高级秘书林嘉怡敲了敲门,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唐妍当即询问:“嘉怡,今天中午有什么安排吗?” “唐董,我,我是想问一下梁辰,下班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林嘉怡说完,俏脸顿时绯红,且羞涩的盯着梁辰。 “额……” 唐妍顿时咂了咂嘴,依旧面带微笑的说:“嘉怡不好意思,中午我和梁辰还有点事情要谈,你们改天再约吧。”说完,唐妍冲着林嘉怡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梁辰伸手抓了抓额头,苦着脸向林嘉怡说:“唐董的命令,我也无法违背,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真的吗?太好了!唐董,那我先走了。” 林嘉怡开心的拍了拍手,且低声向梁辰说了句“拜拜”,然后飘然而去。 “死丫头!真是个花痴!枉费我对你这么好,居然重色轻友!” 唐妍嘟着小嘴儿,随之扭头撇了一眼梁辰:“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上班第一天,就泡到了我的高级秘书?” “咳咳!唐大小姐,我对你的措辞表示遗憾,什么叫才上班第一天就泡到了你的高级秘书?我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我也闹不清楚林秘书怎么会……或许被我的人格魅力感染了吧,不过,我除了英俊帅气、才华横溢、潇洒大方、忠厚善良之外,也算是一无是处。” 梁辰郑重的如是说。 唐妍翻了翻白眼:“人无脸皮,天下无敌!” 梁辰轻叹一声:“唐大小姐,你搅和了我的饭局,你准备怎么赔我呢?” “那就看在你今天帮我解围的份儿上,你说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唐妍站起身,勉强挤出一抹认真的态度。 “杂酱面!” “什么?杂酱面是什么鬼?” “别废话,启程!” 一个小时后,在平民街一家颇为简单的面馆内,唐妍大口大口的吃着第二碗杂酱面,梁辰微微吃惊的看着唐妍的吃相:“大小姐,你有必要这么迎合我吗?一碗杂酱面而已,怎么跟三天没吃饭似的,你这么吃会发胖的。” “要你管!” 唐妍把最后一口面吃下,美美的放下碗:“侯伯老是骗我,总是告诉我小饭馆的饭不好吃,没想到这么好吃。”说完,唐妍冲梁辰甜甜一笑,并拿出银行卡说“买单!” 随之,在看到店铺老板异样的眼光后,梁辰立时苦着脸向老板摆了摆手,扭头盯着唐妍:“大小姐,你该不会身上没有带钱吧?一碗杂酱面才十块钱,哪有刷卡付费的?”无奈的叹了一声,梁辰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递给老板。 “小气鬼,不要破坏你的绅士风度行不行?” 唐妍收起银行卡,转而笑着说:“最多下次我请你吃!” 梁辰忙点头:“我一定会记住的,唐家大小姐欠了我一顿饭,呵呵!”说完大步走出了面馆。唐妍嗤之以鼻,紧跟着走了出去,梁辰刚欲再说些什么,但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但见来电号码,梁辰不禁皱了皱眉头,按下了接听键……“胖子,出了什么事?” 那端立时传来胖子惊讶的声音:“梁子,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神了,你,你怎么知道出了事啊?” “废话!现在最不应该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你不是应该陪着牛耿横扫渝都的地下赌场吗?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打过来,不是出了事还能是什么让你想起我来?”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 胖子在那端腻乎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赌场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恐怕今晚不能正常营业了!” “什么?都要关门大吉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嗯,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梁子别!别挂电话!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这样,昨晚有个赌客叫朱长寿的,他……”那端,胖子把昨夜高丽赌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终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朱长寿的死,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而且还有重案组在我们附近排查,但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现在在那些赌客之中流传着一件风水法器,叫什么命运之轮的,拿到命运之轮的人,就能不断的走好运,昨晚那个朱长寿若不是中途丢失了那件东西,或许我们的赌场已经被他赢走了!” “命运之轮?” 梁辰愕然一怔,默默的挂断了电话,转而向唐妍郑重的说了一句:“我下午不能和你一起去新楼盘视察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办,到时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梁辰不等唐妍回话,便快步走了开去,留下唐妍张着小嘴儿,呆呆的看着梁辰远去的背影。 第一百零二章 追踪 王大海突然从车窗内探出头,并微笑着向唐妍打招呼:“唐董,梁老弟呢?我把资料都带来了,就等他拍板了!” “哼!” 哪知王大海的话刚说出口,只见唐妍嘟着小嘴儿,转身气呼呼的走了开去。 “哎哎!我,我这……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王大海一脸懵逼的看着唐妍的背影,随之又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不禁疑惑的抓了抓后脑勺。 蓝心别墅,客厅内,梁辰盯着坐在对面的胖子和牛耿俩人,缓缓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冷着脸说:“说吧,现在事情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牛耿急忙苦着脸说:“梁哥,都是我不好,昨晚胖哥想要告诉你,结果被我拦下了,我以为我能够解决,而且,梁哥最近正在那些房地产行业的大佬之间周旋,我不想让梁哥太过劳心。但是现在事情恶化到这种地步,我,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你承担得了吗?” 梁辰瞪了牛耿一眼,但见牛耿立时怯怯的低下头,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说:“那命运之轮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怎么还会死了人?居然把警察都招惹上了,你们可真行啊!不把渝都捅个大窟窿你们是不肯罢休了!” “听说命运之轮是一件非常古怪的幸运轮盘,最先持有那命运之轮的人,就是昨夜被车撞死的朱长寿。他仅仅用一千块钱的筹码,不到一个小时,就赢走了我们赌场十多万。可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去了一趟洗手间,那命运之轮就易手了,而当命运之轮挣脱了朱长寿时,朱长寿瞬间变得倒霉无比,他用筹码换走了现金,没多久,就在外面被车撞死了,而且有人拿走了他身上的所有钱!” 牛耿紧皱着眉头,沉声分析起来:“或许那命运之轮被一位老人捡走,那位神秘的老人,昨夜在赌场轻松的赢走了一百五十万,现在在那些赌徒群体中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谁能得到那件命运之轮,就能走好运,但是没有人能找到那位神秘的老人,我调取了昨夜的监控录像,可那位老人一直躲在死角,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脸!” “命运之轮?”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点头说:“这件离奇古怪的风水法器,能够让人瞬间走上鸿运,但也能够瞬间让人走向衰无可衰的霉运,看起来,那果然是一件厉害的东西!那个朱长寿的资料你们查过没有?他生前是不是精通风水之术?亦或者,他接触了风水界的什么人没有?” “我们查过,而且赌场内所有熟客的资料,我们都严密的保管着,朱长寿生前没有接触过任何风水界的人!” 牛耿十分肯定的回答。 “不对!他手中持有的命运之轮,是什么来历,你们可查过?” “这……这倒是没查过,而且也查不到,我们只有那些熟客的常识性资料,具体就没法查了。” “朱长寿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派人盯着?” 梁辰紧锁着眉头,向牛耿询问。 “麻六派人在外面盯着,只是现在他的尸体被警方看管得很严密,不能靠近,只能收罗从里面传出的信息!” 牛耿想了想,又说:“真是奇怪,虽说他早已妻离子散,但总归还是有亲人的,可是他死后,没有一位亲人探望过他的尸体,唉,一个人死了,如果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着实是悲惨啊!” 梁辰忽然眼睛一亮:“你说他妻离子散?那就是说,他还有妻子和孩子?你们马上查一下他的妻子……前妻和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我马上让麻六去查!” 牛耿立时拿出手机,拨通了麻六的电话号码。 渝中半岛,十八梯的街道边上,停靠着一辆警车,刘怀山此刻坐在副驾驶室内,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然后用力咽下,随即拿起燃了一半的香烟叼在嘴上,并向驾驶室内的年轻小伙子问:“小毛子,你确定朱长寿的前妻和孩子就生活在这平民窟?按理说朱长寿的前妻是在他刚刚破产时离开他的,生活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刘头儿,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毛病?总是靠经验和直觉办案,从来不认真的看资料。朱长寿的前妻当时是跟人跑了,那个人就是朱长寿原有的电器公司经理,可惜没过多久,人家把她甩了,她穷困潦倒,又拉扯着孩子,只能住进这平民窟来!” 小毛子近乎无言以对的扭头看向刘怀山。 “小毛子,有时候资料会骗人,但是多年办案的经验却骗不了人!好好学着点吧,开车,马上找到朱长寿的前妻!” 刘怀山拍了拍小毛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授了一番经验之谈。 警车缓缓拐进了一条胡同,两分钟后,一辆黑色途观,缓缓停靠在警车原本停靠的位置,梁辰立时阻止:“有警车进去了,我们先等等!” 胖子歪着头向里面的胡同扫了一眼,转而摊了摊手:“居然被人家捷足先登了,不过梁子,我很好奇,怎么那警方和你是一个思路呢?怎么都想到了朱长寿的前妻?而且巧合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多动动你的脑子,就知道了!”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眯着双眼,静静的等候着,约莫半个小时后,那辆警车缓缓驶出了小巷,并离开了十八梯。看到这里,梁辰立时打了个手势,胖子会意的点头,当即把车子拐进小巷。 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门口,梁辰和胖子相视一眼,但见这房门紧闭,而且,里面还传出阵阵的女人哭泣声。略显迟疑,梁辰轻轻的叩了叩门,然而很快,里面传出一个带着哭腔的愤怒之音……“我该说的都和你们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那些钱你们想要拿走就拿走,只要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呜呜呜……” 梁辰没有应答,很显然朱长寿的前妻把他和胖子当成前面的那帮警察了,梁辰紧接着又叩了叩门。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不多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只见一个不修边幅,略显邋遢的中年妇女露了面,在看到梁辰和胖子后,微微惊愕的呢喃一句:“你们不是……” 五分钟后,梁辰和朱长寿的前妻面对面坐着,沉默了许久,梁辰才温和的询问:“大嫂,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你前夫朱长寿的朋友,冒昧的问一下,刚才你所说的钱……是怎么回事?” “那个挨天杀的,死了也不让我们母子安生,呜呜呜……那些钱,是今天早上一个老人家送来的,他说了几句让我听不懂的话就走了,给我留下了一百万现金,并告诉我说,那些钱本来应该属于……朱长寿的,可惜他死了。” 朱长寿的前妻说到这里,突然止住哭声,很是认真的向梁辰询问:“你们告诉我,朱长寿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他哪来的这么多钱?会不会对我们母子……” “大嫂请放心,那些钱你安心的用,这里环境不太好,不利于孩子成长,还是带着孩子找一个好地方居住吧。” 梁辰安慰了一下朱长寿的前妻,转而又问:“那位老人家住在什么地方?大嫂知道吗?”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说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 朱长寿的前妻当即转身从破旧的抽屉内拿出一张纸条,梁辰向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立时打开手机照相功能,对着纸条拍了个照片,又把纸条还给了朱长寿的前妻。 “大嫂,你现在有那么多钱,如果传出去,你在这里恐怕不安全,还是尽早搬走吧。” 梁辰再次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刚欲动身离去,梁辰忽然又扭回头,语重心长的说:“虽然大嫂还在记恨朱长寿,但他都已经去世了,无论他生前让你和孩子吃了多少苦头,现在总该是还完了,以后,你应该为你和孩子而活,忘记过去,微笑着面对未来。”说完,梁辰头也不回,带着胖子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朱长寿的前妻,若有所思的望着梁辰远去的背影,许久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位居繁华街区的隐秘一角,有着三栋老楼,而最边上那栋,毗邻一片别墅区,年过六旬的老人王顺,静静的坐在窗前,眺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别墅区,而他的手中,则是时刻离不开一件神秘而又奇异的风水法器,在赌桌上,人家称它为幸运轮盘,而在王顺的手中,许多人称之为“命运之轮”! 不远处的木板床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五十万现金,那是他昨晚在高丽赌场赢来的,一共是一百五十万,然而当他听说命运之轮的前主人被车撞死后,内心莫名的生起一抹恻隐之心,于是把其中一百万,送给了命运之轮的前主人朱长寿的前妻! 宝贝似的拿起命运之轮,仿若珍宝一般看了又看,王顺满是皱纹的脸上,微微堆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我的命运之轮,有了你,我很快就能再赢一百万,一千万,甚至一个亿!不久之后,我就能带着你住进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内,再也不用闻这房间内到处散发的霉味儿,呵呵……” 第一百零三章 生死接替 “咚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朦胧中的王顺,突然从椅子上醒来,扭头盯着房门看了一眼,但听到敲门声还在剧烈而不间断的传进自己的耳朵。略一思忖,王顺慌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破旧的背包,打开拉链,一把将五十万现金,全部收了进去,随之拉上拉链,小心翼翼的将背包提起,并快步走到阳台上。 与隔壁的阳台仅仅隔了一层铁窗,然后隔壁似乎早已废弃多年,并无人居住,随着敲门声不断的加剧,王顺时不时的扭头看了一眼房门所在的方向,随之用力掰开早已准备妥当的铁窗豁口,但刚欲翻越到隔壁家,但见隔壁家的阳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壮汉,此刻,一脸坏笑的盯着王顺。 王顺面色一颤,不禁后退了两步,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之走进两个身穿黑衣的寸头壮汉,见到王顺,以及王顺身上的背包,其中一个黑衣壮汉咧嘴一笑:“老家伙,找你还真是不容易!把那件东西拿出来交给我们,你身上的钱,我们可以留给你,不取半分!” “什么,什么东西?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王顺面色惊恐的向后急退,可再退,却已经是阳台的角落,而探头往下面看,乃是几层楼的高度,如果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把王顺逼入死角,那个黑衣壮汉随手拉了一把破椅子坐下,静静的盯着神色慌张的王顺,随即再次笑说:“别装了!你知道我们要的东西是什么,自然是那件能够让人发大财的宝贝!老家伙,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背包里面的钱,也足够你过个好点的晚年,何必还要折腾呢?现在道上已经传开了,那件东西在你身上对你没什么好处,不如交出来,我们可以留你一条老命!不然,待会儿警方就会接到一个年迈老人不慎坠楼而亡的信息!” 闻言,王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命运之轮,而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忽然引起黑衣壮汉的注意,黑衣壮汉当即站起身,一摆手:“快把东西抢过来!” 旁边的黑衣壮汉立时冲上前去,可刚走了一步,竟是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地上的痰盂绊了个狗吃屎,重重的摔在地上,看到这里,说话的黑衣壮汉一把抄起坐过的椅子,猛地举了起来,刚欲砸向王顺,但椅子腿竟无意间触碰到房顶上的破吊扇,但见飞速旋转的破吊扇“砰”的一声坠落下来,黑衣壮汉抬头一看,随后……“啊!” 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那盘旋的吊扇叶子,“噗”的一声将黑衣壮汉的脑袋开了个大口子,黑衣壮汉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个黑衣壮汉刚欲从地上爬起来,但刚坠落到地上的吊扇,猛地一弹,其中一片叶子闪电般扎进了他的屁股蛋上,又是一道惨叫声传出,那个黑衣壮汉当即蹦了起来,可落地不稳,重重的摔昏了过去。呆呆的看着那两个黑衣壮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王顺惊恐之余,突然又摸了摸怀中的命运之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我的命运之轮,谢谢你让我一直这么走运,你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人把你夺走!” 但这边虽说折了两个黑衣壮汉,可隔壁阳台上还站着一个黑衣壮汉呢,那壮汉一看同伴就那么死的死,伤的伤,而且王顺分明有逃跑的意思,他慌忙推开断裂的铁窗,弯身向这么钻了过来,然而一只脚还未收过来,却是突然被那断裂的铁窗竖齿,狠狠的扎进了脚踝之中。黑衣壮汉立时咧着嘴惨叫一声,一只脚还在窗户上挂着,就这么一头磕向了地面。 “砰”的一声闷响,最后一名黑衣壮汉,也昏死过去了。王顺用力咽了咽唾沫,转而颤颤的迈开步子,并着急的向从房门逃出去,可刚走到客厅内,只见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老警察刘怀山带着小毛子刚来到王顺的门口,只见屋子里竟是又有死的又有伤的,而且鲜血四溅,满地都是。看到这里,刘怀山一把从腰间取下了手枪,并指向王顺:“警察!别动!”说着,刘怀山急忙往屋里冲,可一脚不慎,竟是被低矮的门槛重重的绊倒,摔了个狗吃屎,而那把枪,也脱手而出,在地上一滑,竟是不偏不倚的滑到了王顺的脚边。 这时,小毛子吓得惊叫起来:“别别,别乱来!你要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顺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手枪,缓缓弯下身子,把枪捡了起来,这时小毛子连忙在身上摸来摸去,最终苦着脸向刘怀山说:“刘头儿,你总是不答应给我配枪,现在好了吧?”说着,小毛子连忙冲王顺赔着笑,并举起双手。而趴在地上的刘怀山,此刻正痛得呲牙咧嘴,再看枪已经出现在那位老人王顺的手中,他顿时蔫了。 “老人家,你你,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刘怀山伸着手向王顺极力喊叫。 王顺错愕的看了看小毛子,最终又看了看刘怀山:“我没有杀人!他们,他们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 “老人家,我们相信我们相信!” 小毛子看着王顺由于情绪激动而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枪,连忙向王顺不停的点头应承:“我们是警察,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绝对绝对,一百个绝对的相信你不会杀人的,是不是?现在您老人家别激动,把,把枪还给我们,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好吗?” “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们!真的没有!” 王顺很显然不太相信刘怀山和小毛子的话,但在看到自己手中的枪之后,王顺面色大惊,似乎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捡起来一把枪,慌忙把枪扔在地上,可随着一道坠落声传出,手枪竟然“啪”的一声蹦出了一颗子弹,那子弹眨眼从小毛子的大腿上穿透过去,小毛子立时“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这这,我我……” 王顺彻底呆住了:“我没有要打你们,这枪自己开的……” 刘怀山起身看了一下小毛子的伤势,并让小毛子捂住伤口,然后神色复杂的走到那把枪跟前,然后弯下身子将其捡了起来:“这把枪,明明还没有上膛,为什么没有上膛的手枪能打出子弹?”说着,刘怀山一脸不解的看向王顺。 王顺似乎已经被一遍又一遍的惊吓吓过头了,苦着脸解释:“可能,可能我一直在走鸿运,每一个想要害我的人,最后,最后都……都自食其果了。” “什么?走鸿运?到底怎么回事?” 刘怀山紧皱着眉头。 王顺深深的叹了一声,无奈之下,从怀中把命运之轮拿了出来,并万般不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是它,它在帮我,有了它,我一直在走运,赌博赢钱,吃了三顿饭有两顿都是免费,而且,那三个好像是黑道上的人,还没冲到我跟前,就已经……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容易死,还有刚才你们受伤绊倒,也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的梦破灭了,这件东西太可怕了,居然能害死别人,我虽然贪财,可是我不希望别人因为我而死。” 说完,王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一把将背包抛向地面,然后伸出双手。 刘怀山听到王顺那些离奇的解释之后,并不着急拿出手铐,而是低头看了那命运之轮一眼,这件东西,只有巴掌大小,外形为圆形,里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古文字,也像是某些神秘宗教的符图,总之,让人极难看懂。忍不住,刘怀山拿起命运之轮观摩了起来,而这时,王顺看了一眼还在门口蹲坐着的小毛子,立刻转身去拿包扎用具。 拉开抽屉,拿出了半瓶二锅头,还有一把白布条和一点细线,刚欲转身,王顺突然又随手拿了把剪刀,准备就绪,王顺一脚迈出,竟是猛地被地上的鲜血滑倒,紧接着,王顺的手臂随着惯性大力一摆,只见他手中的剪刀,“嗤”的一声扎向了他的喉咙。 倒在血泊中的王顺,用力踹了两口气,生机迅速消逝。 此刻,反应过来的刘怀山,嘴巴张得老大,完全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把自己捅死的王顺,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竟然能够让王顺赶上,实在是……刘怀山随即又观察了一下其他三个黑衣壮汉的诱因,这时,刘怀山再也无法淡定,用力的咽了咽唾沫,并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命运之轮。 “不是说,拥有了这命运之轮,你一直在走鸿运吗?怎么突然就这样死了呢?” 刘怀山苦着脸,完全凌乱的看着王顺的尸体,而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刘怀山急忙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马上派人来,这边出了……” “刘头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局里现在决定对朱长寿立案侦查,他们认为你的推断非常合理,朱长寿的死,刚刚划到我们重案组来了!对了还有,你现在已经被任命为我们重案组的组长了,副组长的‘副’字,刚刚被摘掉。怎么样刘头儿,晚上是不是该给我们加菜了?” 电话那端,一个年轻姑娘的笑声传进了刘怀山的耳朵里。 “不是,你说什么?” 似乎又一件让刘怀山想不通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零四章 诅咒之威 刘怀山迟疑了半天,终于想到了门口受伤的小毛子,连忙继续着王顺未尽事宜,帮小毛子包扎了一下枪伤。包扎完,刘怀山手指略显僵硬,且有些颤抖的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起身走到楼梯间,来回度了度步子,终究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这个报告怎么写?谁会相信一个人平白无故的用自己手中的剪刀把自己捅死?有人相信吗?你相信吗?哦对了你相信,幸亏有你看见了这一幕,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完,刘怀山双手抱头,然后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 小毛子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看了看满屋子的死伤,又看了看刘怀山,小毛子刚欲开口说点什么,却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这他娘的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刘怀山飞起一脚踢在阶梯上,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现在还谈什么办案经验?就算有再多的办案经验,恐怕也解释不了这种离奇的死亡案例!可笑的是,我居然刚刚被提升为重案组的组长,居然还是在这个时候,唉!” “什么?刘头儿,你转正啦?真是哎呦……真是太好了!” 小毛子激动得忘记了腿上的伤,但很快又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门槛上。 “好什么好?刚出一条人命,现在又多添了几条,这件事恐怕非同小可,搞不好会是一件连环杀人案,可是……可是杀人的环节未免有点让人无法……无法接受。” 刘怀山多年的经验,在这一刻似乎彻底卡壳。 就在这时,下面的楼梯上,正走上来一个送外卖的小姑娘,身上还穿着送外卖的制服,头上有个黄色的鸭舌帽,帽子上写着四个字“火星外卖”,小姑娘低着头,提着两盒饭,专心的爬着楼梯,拐了个弯,突然看到坐在门槛上的小毛子,以及小毛子腿上的血。小姑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四下里看了一眼,微微怯懦的抬起头问:“请问那是503号房吗?” 刘怀山无力的点了点头:“是,不过这屋里的人已经不需要外卖了。” 说话间,小姑娘已经走了上来,但在看到满屋子的血之后,刘怀山刚欲伸手捂住小姑娘的眼睛,却已经晚了。小姑娘吓得惊叫出声,转身扑进了刘怀山的怀中,连连大叫! “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是警察,现场已经被我们控制,不会再有事的,小姑娘你不要怕,赶紧回去吧,马上我们的后援来了就会封锁整栋大楼!” 刘怀山忙安慰了一下小姑娘,小姑娘勉强镇定下来,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刘怀山轻叹一声:“赶紧走吧,还有掉在地上的外卖,也……” 话还未说完,只见小姑娘也顾不上外卖了,掉头跑下楼去。刘怀山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看:“都这么久了,人怎么还没来?”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看了看来电号码,刘怀山当即按下了接听键:“局长,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一位老人在你面前自杀而没有成功阻止,你这么多年的警察白干了吗?!刚刚我们还研究决定把重案组组长的位子让你来做,现在倒好,接连出了几起大案!刚才的警情已经惊动了厅里,厅里马上会派人接手这件大案,现在你不但重案组组长的位置做不成,弄不好你就等着接受审查吧!那边不需要你盯着了,你现在马上到局里交出配枪和证件,先放几天假吧!” 那端局长的话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刘怀山连忙拿开手机,不禁皱了皱眉头。 “闹着玩呢?前脚刚刚传出了任命的消息,还未等正式任命下达,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给我撤了!” 刘怀山盯着手机质问了一番,随之无奈的把手机装进了兜里,可就在这时,刘怀山急急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转而惊愕的叫了一声:“那幸运轮盘呢?明明在我口袋……送外卖的小姑娘!”话说到一半,刘怀山的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刚刚被外卖小姑娘扑进怀里的情景,那个小姑娘似乎反应有些激烈了些,但现在看来,她过激的反应,就是为了靠近自己,从而偷走那件重要的物证! 想到此,不等小毛子回应,刘怀山转身就往下冲,可三步之后,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空,刘怀山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刘头儿!” 小毛子急忙惊叫出声,可由于腿上的伤还在,根本无法站起身。 刘怀山趴在地上闷哼了几声,然后带着满身满脸的伤,一点一点的,艰难的爬了起来,随之缓缓扭回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楼梯:“我还没老到走不好楼梯的地步吧?这是怎么了?”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脸上的伤,刘怀山顿时疼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不忘冲下楼追赶那个送外卖的小姑娘。 但这次却无法再直接狂奔下去,刘怀山只能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梯,一层又一层,走得十分的艰辛。 终于来到最后一层台阶,刘怀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干干净净的地板,终于安心的走了下去。但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一滑,“哧溜”一声狗刨式的摔出了门口。 “哎哎!那个谁?我刚拖的地板,你也不看着点!” 远处一个妇女的叫喊声,传进了刘怀山的耳朵里。 而此刻刘怀山不单单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更是郁闷透了,刚欲爬起来,但见两道身影,由远及近,来到了刘怀山的跟前。 梁辰看着地上满身是伤的刘怀山,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碰了那件东西?” “什么东西?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那件东西的?!” 刘怀山闻言,霍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拿手铐:“你们难道是一伙儿的?” “刘警官别误会,我们只是朱长寿的朋友,知道他死后,我们也想知道死因,所以就一路追查到这里来了。朱长寿的前妻说过刘警官你,所以我猜你应该就是刘怀山老警官吧?” 梁辰微笑着向刘怀山解释。 刘怀山闻言,逐渐放松下来:“不好意思,我现在过于敏感,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送外卖的小姑娘从楼上跑下来?她从我身上偷……对了,你刚才说那件东西?这么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职业是什么?怎么会知道那件东西?还有,那件东西和朱长寿也有联系?” “我叫梁辰,是渝都风水圈子的人,居住在岳麓山庄,刘警官随时可以去查证,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来,刘警官你一定是碰了那件东西了,而且,那件东西现在已经不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变得这么倒霉!” 梁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试图与面前的刘怀山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生怕被沾染上霉运:“刘警官,你现在正在走霉运,最好……最好还是站着别动,这样,或许,或许会安全一点。” “砰!” 哪知梁辰的话刚说完,只见楼上飞速坠下半瓶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刘怀山的头顶上,随之,矿泉水洒了刘怀山一身,刘怀山当即抬起头,只见二楼正在作势拿矿泉水瓶的小孩子,呆呆的保持着拿瓶子的姿势,且张大嘴巴,看着刘怀山……“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孩子慌忙道个歉,转身跑进了屋里。 此刻,梁辰身边的胖子错愕的向刘怀山说:“刘警官,你这种状态,不禁让我想起一个歇后语。” “歇后语?什么歇后语?” “倒霉的妈妈正在烧饭,忽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倒霉到家了……” 胖子说完,但见刘怀山愕然盯着自己,当即清了清嗓子:“额,那个……不好意思刘警官,我不想开你玩笑的,只是你这,这也太倒霉了吧?” “胖子被胡说!” 梁辰瞪了胖子一眼,转而也同样抱以歉意的微笑:“刘警官,或许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对,你站着不动也可能会有危险,不如,你走动一下?” 刘怀山呼出一口闷气,突然古怪的笑了起来:“呵呵!梁辰,你既然是搞玄学的,也是什么风水圈子的人,那你怎么看待这件离奇的连环死亡案件?” “连环死亡?这么说,又有人死了?!” 梁辰当即锁紧眉头,随之轻叹一声:“那件东西,果然是不祥之物啊!竟然能够给那么多人带来灾难性的伤害,可是,那件命运之轮,究竟是谁做出来的邪恶法器?”暗自嘀咕了几句,梁辰郑重的向刘怀山又说“刘警官,或许你不太相信这些死亡案件和玄学乃至风水术有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碰过的那件东西,叫命运之轮,或许是某一个风水邪师的作品,命运之轮中,带有极强的诅咒之力,只要亲手碰到的人,都会不断的走鸿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并不是每件东西都能长久的带在身上,一旦那命运之轮离身,便会瞬间变得倒霉透顶,直至死亡,这,就是诅咒的威力!” 第一百零五章 再起波折 梁辰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很显然,刘警官你碰了那件命运之轮,是不是?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会很倒霉,而且倒霉的事情会比走鸿运的事情来得更快、更加猛烈!如果刘警官还不相信这些无法用常理推断的事情,不妨回想一下你拿到命运之轮时是什么状态,而当命运之轮离开你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刘怀山错愕的想了想,似乎在触碰到那所谓的命运之轮后,不但朱长寿的案子成功的划拨到重案组,而自己,也突然被提拔为重案组的正职,但自从那个送外卖的小姑娘出现后,命运之轮就丢了,随之就接到了局长的电话,本来说好的由副职转为正职,结果也泡汤了,现在局长还在等着自己回局里交配枪和证件,兴许马上连警察也做不成了。 “既然那件东西能带给人更多的好处,又能带给人更多的伤害,为什么还有人拼命的想要争夺?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 刘怀山仿佛一下子醒悟了,忍不住苦笑一声。 梁辰定了定神,沉声说:“这或许就是人的贪婪之处,纵然知道会要人命,可那件东西同时带来的好运,却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拥有了那件命运之轮,瞬间就能成为富翁,瞬间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这是多么巨大的诱惑力?谁能拒绝呢?那些死的人,或许都向永久的拥有命运之轮,但是最终都只是成为匆匆而过的路人。” “梁辰,我需要你的帮助!” 刘怀山郑重的向梁辰说道,并用恳请的眼神,望着梁辰:“这些案件,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范围,那所谓的命运之轮如果再不找回来,恐怕还会有人受到伤害,甚至,死亡!梁辰,我虽然不喜欢那些玄学的东西,但是这次,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也帮帮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尽快的制止恶性事件再次发生!” “刘警官,我能够追到这里,就是为了查清楚那件命运之轮的底细,所以,我也可以说是在帮你,不过我现在知道的也不多,必须亲眼看到那命运之轮后,才能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法器,居然会拥有那么大的诅咒之力!” 梁辰想了想,转而又说:“还有,刘警官你现在倒霉的事情接连不断,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我可以暂时帮你压制一下你的霉运,直到解开那命运之轮的诅咒,你就没事了。” 刘怀山闻言,眼皮子跳了跳,随之陷入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妥协了,点了点头:“我要怎么做?才能暂时不那么倒霉?” “很简单!” 梁辰微笑着从口袋内取出一面八卦镜,递给了刘怀山:“这八卦镜,可以将你们身上的霉运暂时挡在外面,至少你会变成一个正常人,不至于那么倒霉。可要是想彻底解决问题,还是要找到那件命运之轮!”在刘怀山拿到手的同时,梁辰不忘补充一句“刘警官切记,这件八卦镜只能暂时压制一下你身上的霉运,而且,切莫离身,一旦离身,后果不堪设想!” 刘怀山点了点头,但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最终转身走到较为隐蔽之处,悄悄的将八卦镜贴身塞进怀中的口袋内。 待刘怀山重新站在梁辰的面前,梁辰仔细看了一眼刘怀山头顶上方的岚气,微微点头:“那团黑气已经被一层淡淡的白光所笼罩,然而黑气之盛,远超我的想象,似有冲破白光之意。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到那命运之轮,破解其中的诅咒,恐怕,唉!” “那个送快递的小姑娘偷走了我身上的命运之轮,按理说,她多半是冲着死去的老人王顺去的!” 刘怀山说到这里,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也怪我大意,竟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人都在为一件邪恶的风水法器而争斗不休。居然,不惜闹出人命,若是传出去,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件离谱的事情。” “呵呵!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或许对刘警官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有巨大的冲击,不过不要紧,刘警官很快就会适应的。” 梁辰笑了笑,但很快,收敛了笑容:“那么,刘警官可还记得那个小姑娘的样貌?以及……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方便我们寻找。” “对了,她戴的鸭舌帽上面,写着‘火星外卖’,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下手!” 刘怀山刚说到此处,突然尴尬的笑了起来:“很可惜,我目前以及被停职了,或许是受到了那命运之轮的影响,也或许不是,但我现在的确是不能再以警察的身份查案。而且,我马上要送我的同事去医院,然后回到局里接受停职的处分,虽然如此,梁辰你却是可以继续追查,那火星外卖的线索,就是突破口,我先回局里,到时有什么发现及时与我联络!” 看着几辆警车远远的飞奔而来,刘怀山立时拿出纸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梁辰,然后转身走了开去。 “额,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子还没说呢!” 梁辰错愕的盯着刘怀山快步折返楼上的背影,直到彻底离开了视线,才回过头:“胖子,联系一下火星外卖,问问他们有没有走失人口,还有,今天下午,是谁往这栋楼送过外卖,都查清楚!”看着几辆警车由远及近的赶来,梁辰和胖子快步走了开去。 两个小时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火星外卖的营业点门口,胖子快步出了门,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途观。 关上车门,胖子立刻开口说:“梁子,我问清楚了,今天下午他们只向富强街道老家属院送过一次外卖,而且去的也不是个小姑娘,明明是个小伙子。只不过,那个小伙子提前一个小时请假下班,说是不舒服,嘿嘿,这才是重点!” “那个小伙子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去找他!”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 “他叫崔大志,住在平民街,没有具体地址,但我从营业点的前台美女那弄到了他的电话。” 胖子坏坏的笑了笑。 “老铁,没毛病!” 梁辰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黑色观途缓缓驶离了火星外卖的营业点,一路向平民街的方向飞奔过去。半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平民街的入口处,前面是一排排老式的居民楼,很是破旧,大多选择住在这里的,兴许都是为了省些房租。拿出手机,梁辰迅速的拨通了崔大志的电话号码,并随口调侃一句:“崔大志,弄不好是崔大福失散多年的弟弟,呵呵!” “喂你好,是崔大志先生吗?我是水电公司的,接到通知,您家的电表出了问题,我是来效验的,请问您家的具体位置是?” “嘟嘟嘟……” “额,我编的理由没问题啊!怎么就挂了?” 梁辰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崔大志会挂自己的电话,但很显然,呼叫页面,已经恢复屏幕首页的页面。 “哈哈!梁子,如果说风水术,我可能不如你,但是忽悠人的把戏,我绝对是拿手,不相信?不相信让我试试!” 胖子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并拿出手机,同样拨通了崔大志的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那边终于接通,胖子立时清了清嗓子,并说:“大志吗?张小梅说你头不舒服,让我给你送点鸡汤来,她现在还在忙,不然她就自己来了,还热乎着呢,你小子赶紧告诉我地址,我现在给你送去!” “小梅居然给我送鸡汤……好好,我就住在平民街28号,我现在就下楼接你,兄弟辛苦了!” 那端终于传出了崔大志的声音。 挂断电话,胖子扭头看了一脸懵逼的梁辰一眼:“傻了吧?” “你作弊,明明只有你知道营业点的前台美女叫什么名字,这不算!” 梁辰干脆利索的打击了一下胖子。 胖子撇了撇嘴,迅速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缓缓进入平民街,找到28号的位置,果然看到一个清瘦的青年男人,焦急的站在楼下等候。胖子皱了皱眉头:“一定是这小子!” 梁子和胖子迅速下了车,当崔大志看到两个陌生人冲着自己走了过来时,立刻掉头就要上楼,但却被胖子一把抓住,崔大志慌忙要喊人,胖子来不及解释,伸手捂住崔大志的嘴巴,将其拖进了楼道内,梁辰随后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门。进了崔大志的房间,胖子一把将崔大志推了进去。 “你们是谁?我,我要报警!” “别闹了,你如果要报警,也不会等到现在,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份外卖客人已经死了?你若是想去喝茶,欢迎你随时报警!”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做了,你们怎么还不肯放过我?!” “你们?你们是指谁?” 梁辰示意胖子到一边儿凉快,并独自盯着崔大志询问:“原本那份快递应该是你送到富强街道老家属院,但是真正送去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崔大志,你不会明白那份外卖的含义有多大,因为那个接替你的小姑娘,做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至少我们不是要伤害你的人,你现在需要告诉我们关于那个小姑娘的一切信息!” 第一百零六章 深藏的黑道势力 崔大志怯懦的躲进墙角,听完梁辰的话,不禁带着哭腔蹲坐下去:“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我以为我只是帮了她一个忙,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利用我做这种事情,只是一份外卖而已,我根本想不到会惹这么大的乱子,真的!” 语无伦次的崔大志,不断的想把自己和那份外卖撇清关系,他双手抱着头,似乎内心在极力的挣扎,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方寸大乱。 梁辰皱了皱眉头:“崔大志,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出真话,不会有事,这是最聪明的做法。但如果你想包庇那个小姑娘,才是真正的愚蠢!如果我猜得不错,警方现在也应该锁定了你,那份外卖牵扯的重要物证,是他们必须要追查的东西,我仅仅是好言相问,而若是你进了班房,兴许你这个人,你的所有消息,都会传出去,到那时,除了接受警方的审讯,你觉得利用过你的人,会留着你这个活口吗?” “我我,我该怎么办?你说他们会杀我灭口?!” 崔大志霍地抬起头,一脸恳求的望着梁辰。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说:“找到那个小姑娘,找到对你不利的人,之后你才能真正安全!” “不,不可能的,你不明白,她背后有黑道的人,你们惹不起他们的!” 崔大志苦着脸,转而又默默的低下头:“我是在酒吧认识她的,那时我年少懵懂,见她长得漂亮,就想……她当时也没和我说她有了男朋友,我和她发生了关系以后,才知道她有个黑道上的男朋友,不过她经常挨她的男朋友的打,喝醉酒了就打她,不开心也要打她。才导致她去酒吧买醉,那次她也害怕被她男朋友发现,就悄悄的让我从窗户逃了出来。” “自从那件事后,我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和她有半点联系,我找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东躲西藏。可是这次她突然找到我,说我欠她一份人情,让我还给她!” 梁辰点燃一支烟,递给了崔大志,崔大志手指颤抖的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当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接替我去送外卖,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她是要去偷东西。可我了解她,她不喜欢偷东西,一定是她那个黑道上的男朋友逼她做的!我,我完了,或许这辈子都要被她死死的攥在手心……” “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我,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她身后的黑道男友又叫什么?” 梁辰苦笑了一声:“能不能惹得起,也得等你告诉我之后,我才能知道吧?” “她,她叫靓靓,她男朋友外号叫黑熊,在乐高夜总会上班,我就知道这些。” 崔大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一旁的胖子怔了怔:“额,这么说,你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我差点被你的那段悲壮的情史感动到,弄了半天你是在自我陶醉啊?” 梁辰示意胖子看住崔大志,并抽支烟点上,转身走出了房门。来到大门口,梁辰顺势打开了大门,而在大门外的一侧,白千羽静静的靠在墙上站着,神色清冷的注视着茫茫夜空。梁辰略一思忖,说:“一个外号叫靓靓的女孩儿,还有一个叫黑熊的小混混是她的男朋友,乐高夜总会!” “带到哪里?” 白千羽淡淡的问了一句。 梁辰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件事背后一定牵扯着更大的黑道势力,再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先不能打草惊蛇,把他们带到七星岗后山,那边比较僻静一些,两个小时后,我们会合。” “嗯。” 白千羽应承一声,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出租屋内,梁辰看了一眼崔大志,此刻崔大志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请求着胖子保护他,见梁辰回来,崔大志慌忙说:“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 梁辰不等崔大志再开口,便是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又说:“你放心,黑熊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在接受警方审讯的时候,先不要开口。除非你见到我的纸条,只要我的纸条到了你的手中,就代表你是绝对安全的,可以放心的交代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会给我递纸条呢?我我,我会等的,会等的!” 崔大志感激涕零的与梁辰握了握手,似乎并不想松开。直到胖子用力将崔大志手从梁辰的手上掰开,才重重的点头应承。 梁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胖子撇了崔大志一眼,也紧跟着离开了。 回到车上,胖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老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软骨头,还没怎么着就吓成这副鸟样!而且仅仅是*,就被他说得天花乱坠,难怪人家能够轻易的利用他达到目的,这样的人在电视剧里最多活半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这个崔大志的弱点,恰恰就是胆小怕事,如果他真是个爷们,试想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胖子点头说:“那倒是,偷腥又怕被咬,吃鱼又怕被鱼刺扎到,混到这一步也真是难为他了。梁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要不要我叫上麻六,从乐高夜总会把那个外号黑熊的抓出来?” “现在不宜搞太大的动静,那个外号黑熊的顶多是个小混混,他身后应该还站着更大的势力,在没有确定那命运之轮的下落之前,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收集线索。” 梁辰想了想,又说:“不过你倒是可以让麻六查一查那个外号叫黑熊的,究竟是什么来路。现在我们去七星岗后山,千羽会带着黑熊和那个叫靓靓的小姑娘去那里与我们碰面。你们虽说将渝都最大的地下赌场拿到手,但或许并未触碰到那些黑道大佬的真正利益,而现在,一件风水邪物就像是一条线,很快,我们或许就能见到黑道上那些真正的权势了!” 胖子一边踩着油门,一边向梁辰说:“麻六手中已经有六七十号弟兄,而且比他之前在十八梯的实力壮大了一倍还多,真要动手,咱们也不用怕他们什么大佬!”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谁还比拼人多不多?黑道也得赶上新时代的脚步,讲究快节奏、高效率,人不在多,在于是否合用。有时,只要用对了一个人,就能顶的上百八十号人!” 梁辰敲打了一下胖子的脑袋,转而又默默的点头:“不过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人多自然是好办事,尤其是你们的场子日后会越来越多,如果人手不够,倒也麻烦。而且,渝都的黑道势力越藏越严密,行动迅速,可谓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样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够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总归是好很多,无论对渝都的老百姓,还是对我们自己,都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车子缓缓驶入七星岗后山范围,这一带原为乱葬岗,死过很多人。不过近代随着渝都的发展,很多地方得到了改善,而这一带,几乎成了旅游景区。只是到了夜间,附近的几座小山头,还是孤零零的呆在那里,没有人敢随便靠近。据说这附近经常不绝闹鬼的传闻,但实际有没有,或许只有鬼知道。 “前面山脚下有座凉亭,我们去那里等着吧。” 胖子找到一处凉亭,用以歇脚之用。 刚坐下,胖子却是想起了一事:“梁子,唐氏集团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 “我已经让王大海在按照计划进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相信用不了多久,唐氏集团资金链的问题便会解决!” 梁辰说着,脑海之中,莫名的出现了一道身影,是……唐妍。白天接到胖子的电话,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倒是忘记和唐妍那丫头道别了。希望那个丫头别太小气……“我的眼皮怎么老是跳?难道有人在骂我?”错愕的皱了皱眉头,梁辰伸手揉了一下眼睛。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 “死梁辰臭梁辰!让你没有绅士风度!让你随便放本大小姐鸽子!你以为本大小姐是什么人?你想走就走,连一声都不说!我打你!我打你!死梁辰!臭梁辰!” 唐妍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个小涴熊抱枕,另一只手则不停的在小涴熊的脑袋上敲打。 “呵呵!大小姐还在生梁辰那小子的气呢?” 侯伯手中拿着鸡毛掸子从唐妍父亲的书房内走了出来,并随手放在一旁的花瓶之中:“自从我打扫老爷的书房到现在,你一直在骂那个梁辰,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吃完午饭没有和你说一声就走了吗?呵呵,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快别生气了,和侯伯说说,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唐妍当即嘟起小嘴儿:“侯伯,那个臭梁辰,他明明说过下午要和我一起去出事的楼盘探查情况的,结果不知道谁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不顾一切的走了!” “嗯,这个梁辰,毕竟现在的正职是我们唐家的风水顾问,不应该这么不靠谱!” 侯伯带着同情的神色看着唐妍,随即又笑呵呵的说:“但你才是唐氏集团的董事长,难道离开了梁辰,你就不把眼下的麻烦当回事了吗?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第一百零七章 邱家 唐妍用纤纤玉指挠了挠小涴熊的脑袋,然后嘟着小嘴儿说:“谁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呀?不过他已经让那个王大海在按照计划进行了,最近新闻报纸会刊登王炳坤雇用下属搅乱行业规则的消息,希望这次能够帮助我们唐氏集团缓一缓,暂且把矛头指向王炳坤!” “嗯,这一手倒是高明,不过,据我所知,梁辰这小子应该不只是备了这一手而已!” 侯伯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轻叹:“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你没有问一下王大海?他现在可是梁辰的跟班,应该十分清楚梁辰的去向。说实话,我也摸不透这小子,但我们摸不透的人,对手同样摸不透,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解局的最佳人选吧!” 七星岗后山,凉亭下。 梁辰静静的坐在长条凳上等候着,不多时,但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飞快的向这边跑了来。而且,他们一边跑一边哭喊着饶命,梁辰扭头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当即走上前,拦住了那两个人的去路。 “饶命啊!你到底让我们做什么?!” 黑熊虽长得五大三粗,但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时不时的向四周的昏暗夜色扫视一眼,但在看到梁辰和胖子时,急忙刹住脚,且急急的求救:“两位大哥救救我们,有有,有人在追杀我们!” 梁辰上下打量了黑熊一样,又向黑熊身旁站着的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靓丽的女孩儿看了一眼,黑熊上身穿着黑色短袖t恤,下身是黑色休闲裤和一双尖头皮鞋,而身旁的女孩儿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则是穿着超短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新潮,尤其是这女孩儿长得性感妩媚,虽然并没有刻意装扮,却依旧难掩娇美的脸蛋和身材。 “你是黑熊?那你,就应该是崔大志口中所说的靓靓了?” 梁辰笑了笑,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在黑熊神色复杂的注视下,许久后,梁辰才接着说了一句:“让你们来这里的,不是别人,就是我!” “大哥!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果我黑熊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您随便打随便骂,可是……可是请大哥千万给兄弟留条活路啊!” 哪知黑熊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向身边的叫靓靓的女孩儿看了一眼,又说:“大哥,我,我可以把她送给你,只要你放了我,以后兄弟一定听你的,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切!” 身旁的靓靓竟是不屑的扭过头,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黑熊,你每天喝醉酒打我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这么怂过!我现在才看出来,你他娘的就是个软包!老娘还忍受了你这么久,早就应该一脚踢了你!”说着,靓靓飞起一脚踹向了黑熊的脑袋,愣是把黑熊踹得倒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慢着!” 胖子顿时大喝一声,果真,那靓靓立时停下了脚步。 转回身,靓靓笑着说:“这位大哥,你们要的是他,他在道上混了那么久,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不管你们是哪一路的债主,你们爱把他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会管,也不想管,既然没有我的事,为什么不让我走?难道大哥你想……睡我?” “额,胡说什么?!” 胖子老脸一红,顿时正经八百的说:“我梁哥找你有事!” “咯咯……怂样,你们都是一个德行,留我在这里,也不睡我,也不杀我,那你们想干吗?” 靓靓冷笑连连,转而盯着梁辰:“你长得倒是蛮帅的,而且身材比那个怂包强一百倍,要不我跟你……” “呵呵!靓靓姑娘还是放尊重点,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梁辰淡然一笑。 “切!你们这些男人,嘴上说不是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都他娘的不是人!说吧,叫住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可是要走了!” 靓靓一摆手,似乎完全没有耐心说下去。 梁辰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靓靓小姐,你……”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不等梁辰把话说完,靓靓顿时指着梁辰破口大骂。 “嗯?!” 胖子顿时大怒,但见胖子的怒色,靓靓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胡闹。 梁辰再次笑说:“靓靓小姐,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贬低的词汇,只是用途不同,所表达的意思也不同,而此时此刻我所要表达的,是对一个人最起码的尊重,所以还请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现在我要问的是,今天下午你从崔大志手中接替了送外卖的任务,之后从刘怀山警官的口袋内偷走了一件东西,我想知道那件东西去了哪里,如此而已!” “什,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靓靓神色闪烁,微微向后退却。 梁辰淡淡的开了口:“你不要忘记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你认为可以轻易的再回去,那你不妨试试!”说着,梁辰缓步走到凉亭下面,再次安安静静的坐下。而准备逃走的靓靓,慌忙向四周看了一眼,禁不住咽了咽唾沫,似乎想起了刚才逃命的一幕,双腿瑟瑟发抖起来。 靓靓迟疑了许久,终于走到梁辰的跟前,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那是他逼我这么做的!”说着,靓靓伸出手指指向了跪在地上的黑熊。 黑熊闻言,顿时蔫了,低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声,且时不时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哦?真是这样?” 梁辰再次站起身。 靓靓依旧指着跪在地上的黑熊:“就是他!他说我如果偷不出来就打死我!但我不知道我要偷的竟然是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命运之轮,据说拿到命运之轮,就能想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我也听说那命运之轮带有很厉害的诅咒,不能直接用手去拿,我在偷的时候,是带着手套拿的,没敢仔细看,拿回去后,他就给我抢走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一股脑的说完,靓靓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梁辰盯着黑熊看了一眼,随即点头:“可以走,不过我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还要回去,恐怕……你会没命的!试想你泄露了命运之轮的线索,你认为那些意欲霸占命运之轮的人,会留着你的命吗?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着,便有多远就走多远,正经的找份工作,正经的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跟着这么个小混混,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不知梁辰的哪一句话触动了靓靓的心弦,她听完梁辰的话,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后,苦笑一声:“再顺便正经的做一回人!”眼眶微微红润,靓靓最后又看了黑熊一眼,眼含热泪,嘴角微微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郑重的向梁辰又说“谢谢你!” 说完,靓靓转身走了,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多看黑熊一眼,她以后的命运是否能够改变,或许谁也无法保证,但她的那句“谢谢”,倒像是真的。 梁辰目送着靓靓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她在远远的马路上打到了一辆出租车,才回过头,看向黑熊:“说说吧,那命运之轮,现在在什么地方?唉,为了寻找那件东西,我已经辗转无数个地方,现在终于追查到了你这里,其实就算我不来找你,也还是会有别人来找你,而且,如果是别人,兴许你连下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不,不会的,邱大公子说可以保我没事!” 黑熊慌忙摇头辩解。 “呵呵!如果那个什么邱大公子真的能保你无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有,那个邱大公子是什么人?难道,他就是你在黑道上的靠山?” 梁辰忍不住一笑。 黑熊定了定神,神色复杂的搓了一下衣角,许久后,终于还是开口说:“是,我这些年一直跟着邱大公子在道上混,他是邱家的大公子,叫邱晋,在道上行走,对朋友讲义气,对对手心狠手辣,名声很响,人家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就这样,我,我一直跟随着他。” “邱晋?” 梁辰扭头看向胖子,并说:“马上查一下这个邱晋!” 胖子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并拿出手机拨通了麻六的电话号码。而这边,梁辰继续询问:“就是那个邱晋,让你教唆你的女友……不对,是前女友,人家好像已经把你甩了,你让你的女友假扮成送外卖的,去偷那命运之轮。而现在,那命运之轮,应该就是在邱晋邱大公子的手中,是吗?” “邱家人在道上的势力很大,但是邱大公子在邱家的地位并不高,而且,屡屡受到他那些叔叔伯伯的挤兑,他想上位,争夺家族的至高权力,在命运之轮出现时,他一直派人严密监视,最后他派了三个得力干将去那个老人王顺那硬抢,但惨遭失败,于是,于是我想了个办法……” “让你的女友去偷?没想到这个法子是你想的,不得不说,你还是挺有头脑的嘛!” 梁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黑熊的头。 第一百零八章 一邱堂 此刻,胖子挂断电话走了过来,并示意梁辰进一步说话:“梁子,我问清楚了,道上还真是有邱家的势力,非但如此,邱家的势力在道上还是数一数二的呢!他们的总堂叫‘一邱堂’,是邱晋的曾祖父辈创立的,现在邱家主事人,是邱晋年迈的爷爷,叫邱义天,邱义天有五个儿子,邱晋是他的二儿子所生,不过年轻时夭折,邱义天很看重这个孙子,想培养他成为一邱堂的接班人,但受到了他那些叔叔的阻挠,现在老爷子年迈,多数时候都不过问帮派里面的事务,都是由他的大儿子在打理,不过,他的大儿子没有子嗣,只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 “在他的叔叔辈里面,他的小叔是表明过扶持他的,而且也确实是帮了邱晋不少,但他还有两个叔叔,意欲合力夺下一邱堂的主事资格!” 胖子顿了顿,又说:“兴许就是这个原因,邱晋迫切的想要得到最实际的帮助,那就是命运之轮,他或许以为拿到命运之轮后,一邱堂就能手到擒来,故而,不断的派人争夺命运之轮!” 梁辰闻言,微微叹了一声:“唉!世上最悲剧的,莫不过于家族之间的内斗啊!骨肉之间相互残杀,纵然最后胜了,却也是失去了更多更多……既然现在命运之轮在那邱晋的手中,或许我们还真是不太好拿回来!毕竟拿到命运之轮的人,冥冥之中,鸿运当头,任何人意欲加害他,都会自食恶果,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邱晋拿到命运之轮后,他第一件事肯定是回到家族争夺一邱堂的主事资格,梁子,我们要不要坐山观虎斗?” 胖子坏坏的一笑。 “不可!” 梁辰果断的否决了胖子的建议,皱了皱眉头:“如果邱晋一旦拿到一邱堂的主事大权,那么凭借一邱堂在道上的地位,恐怕再想撼动,就更难了!我们必须等他羽翼尚未丰满,便把那命运之轮夺下来。现在,我倒是有兴趣见一见那一邱堂的现任主事,邱老太爷!” 大皇宫。 柔美而又华丽的会客厅内,王炳坤单手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晃了晃,并向一旁坐着的黑狐老人敬了一下:“胡老,敬您老人家一杯。此次那命运之轮,居然接连传出让人惊喜不断的消息,本以为能够搞垮梁辰那小子的三个赌场,没想到动静会闹得这么大,不单单惊动了警方,让他的三个地下赌场被迫关门以外,还牵动了一邱堂的势力,哈哈哈……” “唉,说起来我也没有想到那区区命运之轮竟然会走得那么远,不过,只要对王老板你有利,就足够了。” 黑狐老人发出一声低沉而又尖锐的怪笑声,同样端起红酒杯,品了一口。 王炳坤扭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杨心川,当即也隔空敬了一下:“杨先生这次事情办得很是体面周到,虽说后续没有按照原计划发展,但却发展得出奇的好,我也请杨先生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这,这都是胡老的功劳,我怎敢贪功!” 杨心川忙端起酒杯,恭敬的回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炳坤错愕的看着杨心川:“杨先生有心事?” “我……我只是在想,一个命运之轮流落出去,不知会害多少人送命!” 杨心川放下空酒杯,微微叹了一声。 王炳坤顿时朗笑起来:“哈哈!那又有何妨?反正人也不是我们去杀的,乃是他们自己的贪念害了自己,再说,现在命运之轮落在了一邱堂的手中,恐怕会死更多人!要知道我多次想要灭掉一邱堂都没能如愿以偿,可见一邱堂的实力是多么的凝厚。在渝都的道上,能够与我王炳坤一争高下的,恐怕也就是一邱堂了,而一邱堂此次入局,若不元气大伤,怕很难出得了局,到那时,我们可就是一箭三雕啊!” “王老板,什么叫一箭三雕?” 杨心川不解的询问。 “哈哈哈……杨先生是聪明人,只要仔细想想,便不难明白,其一自然便是唐氏集团,梁辰无暇顾及唐氏集团,唐氏集团必倒,其二便是那一邱堂经过此事以后,必定元气大伤,我到时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能够彻底灭掉一邱堂。其三嘛……就是梁辰那个小子,他若是不死,以后渝都整个风水圈子都会追随他,就连张老现在也逐渐不受我控制,当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胡老也想让梁辰死,所以这一箭三雕的美事,我们就静静的等候结果吧!” 王炳坤朗笑之余,再次与黑狐老人碰了一杯酒,然后痛快的灌进肚子里。 杨心川此时微微皱起眉头:“王老板,我得到一些消息,说是明天各大新闻报纸都会刊登一则消息,说王老板你雇用下属到唐氏集团的新楼盘闹事,致使唐氏集团信誉严重受损,新楼盘滞销,资金链断裂,马上就要倒闭,而且,还会说王老板你搅乱行业规则。如果真的让他们发出这样的新闻,王老板,我们恐怕会很被动啊!”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好啊!唐氏集团既然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个破解难题的高招,那就让他们试试,不过,他们发新闻头条,我们也可以占据整张版面!” 王炳坤古怪的笑了笑,说:“并不是只有他们唐氏集团能够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做,会比他们做得更像是真的,他们想发就让他们发,我们也发,只要混淆大众的认知,他们的新楼盘滞销的问题,还是无法在短期内解决,我要的是唐氏集团一病不起,就和他们的老董事长唐世钦一样!至于后面他们能不能缓过气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们这次输了,以后他们便会一败涂地!” “我们也发新闻?可是我们写什么呢?” 杨心川错愕的说:“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可写,听说,这次帮唐家收集证据的,就是……就是王老板你的哥哥王大海!” “这个混蛋!我是他亲弟弟,他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哼!我原本还念兄弟之情,勉强给他留着活路,但既然他不想要,我可以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收过来!” 一直保持着淡定的王炳坤,在听到此次炒作的幕后之人正是他的亲哥哥时,顿时勃然大怒:“待我收拾了唐氏集团和一邱堂,以及梁辰他们,再好好的收拾我这个亲哥哥,他这次可真是给我长脸了,好啊!亲兄弟的争斗场面,一定很有意思,哈哈哈……至于明天的头条新闻写什么,杨先生可以自己想办法,或者说我那个下属是被唐氏集团买通的,也或者,随便你怎么写,这么简单的事情,总不至于也让我教你吧杨先生?” “那,那倒不用教,不用教。” 杨心川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站起身说:“我现在就去报社拟定明天头条新闻的内容,你们慢聊,我走了。”但见杨心川起身离去,王炳坤几乎连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依旧端着酒杯与黑狐老人不停的欢乐共饮。当杨心川走出了大皇宫的大门,微微扭头撇了会客厅的方向一眼,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步的走了开去。 七星岗后山,凉亭下。 一辆白色的五十铃皮卡缓缓停靠在山道外面,随之走下一位略显懒散的中年汉子,正是刚刚被停职的老刑警刘怀山。 刘怀山一步步走到凉亭的跟前,但见蹲坐在地上的黑熊,以及凉亭下吸着闷烟的梁辰,还有站在梁辰身旁的胖子,不禁错愕的问了起来:“梁辰,你让我急如风火的赶过来,难道就是看你们这副表情啊?” “老刘,从你口袋内偷走那命运之轮的人,就是这个外号叫黑熊的女友。” 梁辰站起身,微笑着迎上前来。 刘怀山忙追问:“人呢?人在哪里?我能不能提前结束休假就看那个小姑娘的了!” “别找了,人已经走了!” 梁辰淡定的回应了一句。 “什么?梁辰,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怎么能放走犯罪嫌疑人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 “这是什么?老刘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和警方配合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协议,所以,我放走她怎么了?纵容嫌犯逃命?” “你!唉,你不应该放走她,没有她,我怎么寻找那命运之轮啊?” 刘怀山唉声叹气的转过身去,似乎不想再多看梁辰一眼。 梁辰苦笑一声:“老刘你最近只是走几圈霉运,智商总不至于也走了霉运吧?那小姑娘是走了没错,但是真正的主谋不就在这杵着的吗?如果不是他威逼利诱,那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敢从一个警察的身上偷走那么重要的物证?再说,现在的事件,已经再度升级,已经不再是抓小偷缉获重要物证的时候了,现在,牵扯到了巨大的黑道势力!” 第一百零九章 潜伏 刘怀山闻言,急忙转回身盯着黑熊,黑熊颤颤的向刘怀山挥了挥手,作为问候。紧接着,梁辰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向刘怀山说了一遍。听完梁辰的讲述,刘怀山彻底呆住了,半天后,才怔怔的开了口:“怎么,怎么会这样?这么说,要想找回那件重要的物证,就必须要闯进那叫一邱堂的黑道势力之中?” “老刘,我对你的措辞表示遗憾,怎么是闯进去呢?我们应该用潜伏,潜伏这个词多好!” 梁辰说着,突然笑了笑:“老刘你可以试想一个画面,一位受到冤屈的老刑警,不忘初心,挺身而出,为破连环死亡案件,英勇的潜伏进黑道势力范围,最终不但打破了连环死亡的诅咒般的链条,更是成功打击了一帮黑道势力!老刘你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到时不但官复原职,说不定还会再给你多加几道杠,而且,好莱坞都要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请求把你的英雄事迹搬上大荧幕!” “行了行了,别净说那没用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小子,就知道你小子装了一肚子的弯弯肠子,是不是你想去对付那个叫一邱堂的黑道势力,怕一个人对付不了,想找我帮忙?” 刘怀山一双锐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梁辰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位拥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似乎能够一眼洞穿所有人的内心世界。 然而,梁辰依旧淡定的笑说:“如果老刘你这么想,那算了,我们各走各的,反正那命运之轮害的也不是我,我犯不着管这种闲差,若不是怕我们风水圈子的名誉受损,我才不会蹚这趟浑水!” 但见梁辰真的要走,刘怀山急忙喊住梁辰:“你小子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也想找到那件命运之轮,我在来的时候查了你的资料,你的确是岳麓山庄的掌舵人。我可以选择相信你,也相信你能够真正的帮我破案,不然我也不会着急赶过来。刚才算我说得不对,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 “老刘啊,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合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嘛!” 梁辰咧嘴一笑,抓住刘怀山的手重重的握了握。 刘怀山郑重的又说:“不过我们找到那命运之轮后,必须让我带到局里作为物证使用!” “不行!” 梁辰顿时干脆利索的冷着脸,说:“那件命运之轮,带有很强的诅咒之力,必须由我们风水圈子销毁掉,不能再贻害更多的无辜!”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不要吵?东西还没找到呢,就开始争夺,是不是太早了点?” 胖子忍不住打断了俩人的争吵。 “你闭嘴!” 哪知梁辰和刘怀山异口同声的指向胖子,胖子顿时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随之,梁辰和刘怀山紧紧盯着对方,似乎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不知过了多久,刘怀山但见梁辰脸上的坚毅之色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只得认输的错开目光:“或许,你有解开那命运之轮诅咒之力的办法!” “这个,兴许还真能找到。” 梁辰也紧跟着接了一句。 “等你解除了诅咒之力,我再拿回警局,如何?” “成交!” 很快,俩人又握手言和,直把一旁的胖子看得目瞪口呆。 刘怀山随即问:“现在你有什么办法混进一邱堂?据我所知,那些黑道势力现在变得越来越聪明,很少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露面,有时我们警局最多抓几个小混混,而那些黑道势力的核心人物,却一直逍遥法外。” “呵呵!并不是他们真的逍遥法外,其实从古自今,好人和坏人,永远都无法彻底斩断另一方,总是会有好人,也总是会有坏人,即便能够铲除一个黑道势力,但很快就会再出现两个乃至三个黑道势力,所以,只要那些更大的势力,安分守己,不做出格的事情,又能震慑住下面的那些小帮小派,对于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对于老百姓来说,也不算坏事。” 梁辰紧接着又说:“至于如何混进一邱堂,很简单,我们直接去拜访邱老太爷,现任的一邱堂掌舵人!” “就这么直接去拜访?” 刘怀山不可置信的看着梁辰。 “就这么直接的去拜访!” 梁辰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转而又看了一眼地上蹲坐着的黑熊,说:“我们有他引路,一定能够找到邱老太爷,再说了,现在邱晋已经拿到了命运之轮,如果他依靠命运之轮争夺一邱堂的掌舵资格,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以保驾的名义去协助邱老太爷保住家族势力不至于崩溃,想必他是个明白人,能够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但,我们为什么要去协助他?我们有什么理由去协助他?他如果这样问你,你怎么回答?对于掌握权势的人来说,利益是最大的理由,而对于那邱老太爷来说,我们的利益是什么?若是他看不到我们想要的利益,恐怕不会接受我们的协助,更不会相信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刘怀山慎重的向梁辰说道。 梁辰点头:“不错,就算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如此平白无故的去帮助人家,人家反而不会接受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恩惠,何况我们是要帮助他对付他的孙子和儿子,如果没有绝对可靠的理由,他是不会相信我们的。他才不会觉得我们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所以这个理由,似乎也不难解决,我们要的是那件命运之轮!” “要知道他邱老太爷的孙子邱晋正是在利用命运之轮夺取家族的至尊位置,只要让他知道那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威,让他打心底忌惮命运之轮,从而提升命运之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们再用这个理由,他便无法拒绝了。” 梁辰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闻言,刘怀山摇了摇头:“如果谋虎不成,反被虎吃,邱老太爷听到你把命运之轮说得那么神乎其神,他若是对命运之轮也起了贪恋之心,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不难,只要让邱老太爷相信我的话,其他的都好办。目前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面对面的见到邱老太爷!” 梁辰转身走到黑熊的跟前,黑熊急忙点头哈腰的站起身,梁辰想了想,说:“如果你能带我们见到邱老太爷,我可以让老刘给你记一功,怎么样?” “哎哎!梁辰,这话可不能随便许诺,且不说我现在已经在停职反省,就算我还是警察,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开这种支票!” 刘怀山急忙打断了梁辰的话。 梁辰当即向刘怀山使了个眼色,刘怀山错愕了三秒钟,突然明白过来,迟疑了一下,说:“但在这种非常时期,也可以用一些非常办法,黑熊,你如果真能帮助我们破案,我可以向上面申请,给你记一功。怎么样?” “我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记功对我管什么用?我又不需要锦旗,再说了,如果你们到时真给我颁发一个好市民奖,兴许我就会被全黑道的人追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道上有规矩,不能对自己的帮派怀有二心,如果我那样做,我岂不是成了叛徒?人人得而诛之啊!” 黑熊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绝不能那样做,算我求求你们,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其实我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只是跟着邱大公子狐假虎威了一阵子而已。” 说完,黑熊苦着脸向刘怀山和梁辰不停的赔笑。 “还没干过坏事?是不是你唆使你的女友从我身上偷走了那命运之轮?我告诉你,当时我身上还有警衔呢!就这一条,就足够抓你!” 刘怀山怒声斥责。 “刘警官,那你抓我吧,关在警局里还能安全点,如果让我带着你们闯进一邱堂,那我可真是死十次都死不过来啊!” 黑熊竟真的伸出双手,等着刘怀山拿手铐。 “你!” “老刘你别吓唬他,现在我们是合作阶段,应该和颜悦色的征求黑熊先生的配合才是,你等一等,我和黑熊单独聊聊,说不定他的心结就打开了呢!” 梁辰笑着安抚了一下刘怀山,转而拉着黑熊走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很快,但见黑熊一脸惶恐的跑了回来,并郑重的向刘怀山说:“刘,刘警官,我我,我决定配合你们打入一邱堂内部,我配合,我坚决配合!” 看着突然转变的黑熊,刘怀山怔了怔,随即走到梁辰的身边,低声问了一句:“你小子刚刚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刚刚还不愿配合我们破案呢,怎么现在又……” “呵呵!” 梁辰抽出一支烟递给刘怀山,自己也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平淡的说:“我告诉他,如果他不配合,我就宰了他!” 第一百一十章 牵着鼻子走 唐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唐妍认知的看着《今晨早报》的头版头条,不多时,重重的将一叠报纸摔在办公桌上,而对面坐着的王大海,此刻微微低着头,显出一抹疲惫与无奈之态。沉寂了许久之后,唐妍突然站起身:“两大房地产巨头争风吃醋,相互陷害,如何引领房地产行业良性竞争?王老板,这就是今天头版头条的标题,不是说,我们可以绝地反击吗?怎么成了两大房地产巨头相互撕咬的境地?” “我,我也没有想到王炳坤那个混蛋竟然也想到了这一步,非但没有阻止我们登报,反倒是推波助澜,混淆视听!” 王大海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声:“现在的购房者精明着呢,一旦这种僵持的局面无法打破,短期内,恐怕会使得唐氏集团的资金链问题,愈发的火上浇油啊……唉,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找不着北!” “我们登报,人家也登报,我们说王炳坤陷害我们,但人家却反咬一口,说这是我们的商业炒作。现在好了,楼盘彻底不用卖了,哪里还会有人敢来购买?” 唐妍苦笑一声,缓步走到落地窗跟前,眺望着远方的虚空,许久后,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声:“梁辰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他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现在公司眼看无力挽救,他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他是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唐氏集团就此倒下吗?” “我也和你一样,从昨天中午他消失以后,直到今天上午我一直在打他的电话,可却一直被转接到语音信箱,梁老弟到底在干什么?” 王大海无力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喃喃自语的说:“或许,我终究不是王炳坤的对手,本以为这次能够与梁老弟以及你们唐氏集团联手扳倒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所走的每一步棋,都被对方捷足先登,我们现在,似乎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我能够做到的,都已经做了,然而关于风水那一块儿,我根本就帮不上忙,如果梁老弟再不出现,恐怕……” “哼!下一次政府招标已经越来越近,如果唐氏集团依旧这么萎靡不振,那块黄金地段,恐怕会落入王炳坤的手中。至少,唐氏集团现在已经没有投标的资格。” 唐妍回过头,一脸认真的说:“如果让王炳坤得到那块地,不单单我们唐氏集团会倒下,就连周家,乃至你王老板,加起来都无法斗得过他王炳坤一人!目前为止,周家默不作声,你王老板又无能为力,最可气的是那个臭梁辰,竟不知跑到哪里去!” 在听到唐妍对梁辰的称谓时,王大海下意识的怔了怔,伸出手指,微微挠了挠额头。 恰在此刻,王大海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忙拿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紧接着按下接听键:“胖子兄弟,你是不是和梁老弟在一起啊?梁老弟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不回来?这边已经……” “王老板,梁子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不方便和你联系,不过,他让我告诉你,现在能够解局的人,就在岳麓山庄!” 电话那端,胖子说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之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胖子兄弟,胖……” 拿起手机一看,通话早已被挂断,王大海再次叹了一声,扭头向唐妍说:“梁老弟让人传来消息,说是此刻能够帮助我们解局的人,在岳麓山庄。唐董,你……你觉得梁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只是知道岳麓山庄是风水圈子的总部,但是渝都的风水圈子,大半都被王炳坤控制,为什么梁老弟还让我们去岳麓山庄找人?” 哪知唐妍闻言,却是莞尔一笑:“我明白了。” 在王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唐妍拨通了秘书专线:“嘉怡,马上安排车,我要去一趟岳麓山庄!” “唐董,你,你亲自去啊?这种跑腿的活,还是我去比较合适些!” 王大海立时站起身。 “不,王老板,你还是没有明白梁辰的用意,你去,反而不合适,只能我去!” 唐妍神秘一笑,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王大海呆呆的站在原地。 “梁老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王大海大为不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岳麓山庄的大门外,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靠在议事阁的门口,唐妍缓步从车厢内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议事阁上面的牌匾,随即直接走了进去。然而还未等唐妍跨进门槛,却是被一个正在扫地的青年拦住:“哎哎!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我们岳麓山庄的议事阁?” 唐妍微笑着看着对面的扫地青年,而身旁站着的林嘉怡忙面带笑容的说:“请问张景玄张老先生可在此处?这是我们唐氏集团的唐董,有急事要面见张老先生,还请行个方便。” “哦,那好吧,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请示一下张老。” 扫地青年随手放下笤帚,快步向藏书阁的方向走了去。 五分钟后,但见身穿一袭黑色马褂,精神抖擞的张景玄缓步走了出来,在看到唐妍时,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唐小姐,请里面坐。” “谢谢张老先生。” 唐妍与林嘉怡相视一笑,先后进了议事阁正殿,并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待张景玄坐上首座,微微摆手,示意扫地青年泡茶,转而再次苦笑着说:“梁辰这个混账小子,可真是会害我啊!呵呵!”苦笑着,张景玄又摇了摇头。 “张老先生,梁辰既然指引我来面见您老人家,想必您老人家一定有挽救我们唐氏集团的办法,还请张老先生出手相救,否则,我们唐氏集团很可能会毁在那个王炳坤的手中。” 唐妍直言不讳的说:“虽然我知道张老先生在为王炳坤谋事,但梁辰既然让我来,想必张老先生一定是可靠之人。” “呵呵!女娃娃,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出什么手?或许,梁辰那小子让你们来此的真正目的,你还是没有明白啊!” 张景玄逐渐收敛笑容,十分镇定的说:“但既然你们已经来到这里,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你们,若是不想喝茶,我们便可以走了。” “我们?张老先生这是答应帮我们唐氏集团了吗?真是太好了!” 唐妍开心的站起身,说:“张老先生,您现在是不是要随我们去新楼盘探查一番情况再做决定?” “去新楼盘?不不,女娃娃,你果然不如我这个老人家了解那梁辰,呵呵,我们先走吧,路上我再和你们说说梁辰这小子的鬼点子。” 张景玄先是摇头,随即古怪的笑了笑,起身走在了前面。 皆尽上了车,林嘉怡坐在驾驶室内,回头客气的问了一声:“张老先生,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如果你们的时间足够多,不妨带着我这个老头子四处转转,我很久没有游览渝都的全貌了,呵呵!” 张景玄和蔼可亲的笑说。 而坐在副驾驶室的唐妍,更加疑惑的问:“张老先生,您老人家还没有问梁辰和我们说了什么,怎么就知道要做什么呢?” “嗯,因为你们来了,所以我已经明白了梁辰那小子的用意。” 看着车子驶离了岳麓山庄的范围,张景玄才缓缓开口:“女娃娃,或许你只知道梁辰让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其实梁辰那小子根本不需要我帮你们唐氏集团解什么风水局,他只是要让王炳坤知道,我被你们唐氏集团的车子接走了,这已经足够。” 唐妍眼睛一亮:“他是想……将计就计,用张老先生来迷惑王炳坤,众所周知,张老先生一直在帮着王炳坤谋事,可这个时候上了我们唐氏集团的车,对王炳坤来说,这个信号非常明显,他会以为张老先生出手帮助我们唐氏集团。那么,王炳坤的注意力,便会被瞬间分散,转而集中到张老先生的身上,这样的话,他就无法专心致志的与我们唐家对抗了!” “呵呵!解的好!解的好!女娃娃,你能够年纪轻轻的坐上唐氏集团的董事长宝座,看来你的父亲唐世钦,还真是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女儿。不错,梁辰那小子就是想让我这个老头子帮你们鱼目混珠的。” 张景玄想了想,淡淡的又说:“我这个老头子在风水圈子多少还能震慑一时半刻,大多的风水师,也都还能听我说几句话。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已经被王炳坤收买,此次我出现在你们唐氏集团的车上,不单单风水圈子会乱,他王炳坤的心,也同样静不下来。唉,我说是梁辰那混账小子在害我,可是没有冤枉他啊!” “梁辰这个法子真是高明,王炳坤一直想让我们唐氏集团内忧外患接连爆发,而他仅仅用了这一个法子,就能让王炳坤坐不住。” 林嘉怡一边开车一边开心的甜甜一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雀雅居 唐妍鄙视了林嘉怡一眼,随之点了点头,并向张景玄又说:“张老先生分析得极是,但这样一来,我们……就等同于把您老人家拖下水,而之后,王炳坤定会为难您老人家。”说完,唐妍带着歉意,轻叹一声。 “梁辰那小子能够想到这个法子,说明他应该是真的抽不开身,或许,他正处于危险之中!” 张景玄微微皱起眉头:“最近的渝都似乎不太平,听说外面流传着一件神秘的风水法器,叫什么命运之轮的,一旦有人掌握了它,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意的很啊!或许,梁辰那小子正在被这件事所牵绊,希望他没事才好,否则,让对手奸计得逞,乃是得不偿失啊!” 对于张景玄后面所说的话,唐妍有些似懂非懂,拿出手机找到梁辰的号码,刚欲拨通,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关掉了手机。 大皇宫。 王炳坤突然盯着杨心川,怒声斥道:“你说什么?张老上了唐氏集团的车子?你的人没有看错?!” “没有,而且唐家大小姐亲自到岳麓山庄议事阁见的张老,随后张老就和她走了。如果张老出手,恐怕我们做的风水局,很难挡得住他啊!” 杨心川一脸担忧的说。 “这个老家伙!现在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我较劲!” 王炳坤一把将酒杯摔了出去,传出一道脆铮铮的碎裂之声,随后,王炳坤的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弧度:“他想解我们的风水局?可他解得了吗?我们做的不单单是风水局,还是一个装得下整个唐氏集团的大局,张老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办就能办得了的!还有,未免出乱子,你马上召集你的人,稳住风水圈子的大局,一旦有人敢反水,便灭掉!” “现在的风水圈子已经不是以往的那个风水圈子,自从梁辰那小子上位成功,大半的人都已经笼络到他的麾下,我现在再召集人手,恐怕,很难震慑得住所有人。再者,还有个张老呢,王老板你可是说过,无论如何,张老是不可能掉头对付我们的,然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王老板还有什么话说?” 杨心川冷笑一声。 “你不必说这种酸话来刺激我!” 王炳坤一眼洞穿了杨心川的心思,继而冷冷的又说:“你现在虽然人微言轻,但我可以让胡老陪着你去,收拾那帮老顽固!至于张老,我另有办法对付他!” 对于胸有成竹的王炳坤,杨心川疑惑的皱起眉头,似乎想不明白王炳坤所指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渝都老镇,位于渝都市区西与郊区的分界线上,这里原本是一排排蕴藏着悠久历史的古老建筑,但是因为当年的战乱,毁得已经差不多了,经过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渝都老镇已经焕然一新,一排排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唯独靠近西北山岭一带的西塘湖一带,还保留着一片古色古香的老建筑。 久而久之,这一带就成了人们口中所念叨的西塘镇,不过,能够住进这些老式的高门大院,若非身份显赫,还真是不能如愿。 尤其是这一带有着一座巨大的老宅,占地面积约莫上百亩,里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乃是二十一世纪为数不多的经典私人老院。而且这老宅仿若新造,青砖琉璃瓦,底蕴深沉,内涵雄厚。尤其是大门口摆放的两座石狮子,巍峨霸气的仰天长啸之势,散发着巨大的气场。 而在石狮子后面,门口两侧,却还各站了两位魁梧的守门大汉,凝眉怒目,纹丝不动。 远远的,刘怀山将皮卡停靠在一处隐蔽的路边,这时,梁辰从副驾驶室探出头,向前面的老宅扫了一眼,微微点头:“气运正盛,果然是高门大户,而且权势熏天啊!不愧是黑道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二位大哥,我已经把你们带到一邱堂的总部,前面就是,但我没有能力进去,对于一邱堂来说,我仅仅是个不入流的小弟,连从正门进去的资格都没有,你们还是别为难我了,让我走吧。” 黑熊苦着脸,求爷爷告奶奶的向梁辰和刘怀山诉苦。 梁辰没有理会黑熊的话语,而是问了一句:“你对这处老宅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这所巨大的宅院,是邱晋的爷爷,也就是现任的一邱堂老舵主居住的地方,而且邱老太爷还为这所宅院取了个名字,叫什么……雀雅居,邱老太爷经常说,我们黑道上混的人,无论身份多么显赫,无论权势多么滔天,终究还是一只只不归巢的燕雀,黑道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称之为江湖,一入江湖,终生漂泊,但聚义在此,故称之为雀雅居。” 黑熊有些生涩的念叨着一邱堂的行话。 “雀雅居,还真是好名字。” 梁辰笑了笑,转而向黑熊说:“黑熊兄弟,我们还需要你帮个小忙。” “大哥,还,还要我帮什么忙?” 黑熊顿时神色呆滞的看着梁辰,似乎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们需要你为我们引路,你现在去叩门,就说我们是邱老太爷请来的贵客,一旦我们能够进去,你便可以离开了。” 梁辰微笑着拍了拍黑熊的肩膀。 “啊?大,大哥,你没开玩笑吧?就这么去叫门?搞不好我会被乱棍打死的!” 黑熊顿时哭丧着脸:“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一邱堂的人啊!” “你不就是一邱堂的人吗?” “可是我……可是我只是个不入流的菜鸟,人家压根不会用正眼瞧我……” “一个人有时想做成一件事,不单单是需要绝对强大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要有绝对的信心,黑熊,我相信你可以让邱老太爷打开大门迎接我们,去吧。” “我我……” “别我了,快点去!” 梁辰一把将黑熊推了出去,同时和刘怀山相继下了车,而黑熊苦着脸看了看梁辰,又看了看刘怀山,最终,只得无奈的扭回头,看向前面的一邱堂大门所在的方向。磨叽了半天,黑熊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大门口处,但见那守门的四个大汉,威风凛凛,当即双腿有些颤抖起来。而此刻,那四名壮汉似乎也注意到了黑熊。 黑熊用力咽了咽唾沫,颤颤的走上前,最前面的两个壮汉当即前进一步,其中一人怒声喝斥:“什么人?!这里是私人住宅区,滚开!” 说话间,只见那两名壮汉挥手亮出了一把把甩棍,吓得黑熊急忙后退了两步,但很快,黑熊强装一副笑脸:“几位大哥,我我,我是邱晋大公子的手下,我叫黑熊,我带了两个人要面见邱老太爷,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 “哼!邱大公子已经被禁止入宅,你小子再敢冒充我们邱家的人,我打断你的狗腿,快滚!” 那大汉再度怒声喝喝。 黑熊微微张大嘴巴,或许并未想到邱晋居然已经和邱家撕破脸了。迟疑了一下,黑熊急忙又说:“是邱老太爷要见的人,我只是来带路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邱老太爷,如果你们耽搁了大事,恐怕断狗腿的不是我,而是你们!”一口气把编造而出的谎话说了出来,黑熊在心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表面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镇定。 闻言,那大汉急忙回头与其他人相视一眼,最终回过头说:“你等一下!我进去向老太爷禀告一声!”说完,那大汉快步走到门口,拿起门环撞了撞,随后,里面的人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仅能一人通过,大汉快步走了进去。 “呼!” 黑熊终于松了一口大气,而此刻,梁辰和刘怀山已经站在了黑熊的身后,黑熊当即挥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暗自呢喃一句:“老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有尿性!没想到腰杆子挺直后还挺爽的!” 十分钟后,那个进去的大汉折返出来,并示意里面的人打开大门,随后,大汉恭敬的喊了一声:“几位,老太爷有请!” 黑熊闻言,急忙回头说:“大,大哥,我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我就不用进去了吧?”满脸的惧怕之色,再度袭上来,黑熊似乎很怕进入雀雅居的大门之中。或许,进去后,便再也出不来了。 “你目前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可以走了。” 梁辰微笑着说。 说完,梁辰率先走在前面,大步向门口走去。而刘怀山在路过黑熊的身边时,沉声低语:“你知道你应该去什么地方!”但见黑熊慌忙点头应承,刘怀山才冷着脸追上梁辰。 进门的刹那,但见其内两侧,分别站着五人,身着统一的黑色笔挺西装,手中各持一把雪亮的长刀,一个个双目带煞,肃杀之气如同乌云盖顶一般。梁辰眉头挑了挑,微微扭头与刘怀山相视一眼,刘怀山淡定的耸了耸肩,二人在左右各五名持刀者的护送下,一步步穿过了第一道院,在进入到第二道院时,持刀者忽然停下,而梁辰与刘怀山,也停住了脚步。 只因前面又有三名黑色西装男堵住了去路,这三名西装男双手空空,但其周身,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比那几名手持长刀的打手更重的威势,他们的面容是统一的冷漠如冰,一双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梁辰和刘怀山。 此刻,刘怀山低声在梁辰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这三人才是真正的练家子,小心点!”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与虎谋皮 三名笔挺站在梁辰面前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理会梁辰的意思,而是双眼略显空洞的注视着梁辰和刘怀山。梁辰与刘怀山相视一眼,皆是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迟疑了一下,刘怀山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身上没有带武器!”说完,刘怀山向梁辰打了个眼色,并自觉的举起双手。 梁辰也跟着举起双手,但见中间那个黑衣男子,带着油亮的光头,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笑了笑:“两位的身份,我们早已查证过,让两位在此等候,乃是我们老太爷正在接听一通非常重要的电话,所以,两位不必如此,我们无需搜你们的身!” 闻言,梁辰微微皱起眉头:“你们查过我们的底?可我们才刚刚来到这里,难道……你们一邱堂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梁先生说笑了,我们一邱堂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只是我们一邱堂的信息库已经能够精准到渝都的每一个人。最近两位都在追查我们一邱堂,所以,你们受到了我们一邱堂的注意,同时,对于你们的详细资料,我们也已经收集齐全!” 说到这里,光头黑衣男子突然收敛笑容,伸手摸了一下耳朵内的隐形对讲机,转而抬头再次看向梁辰:“梁先生,刘警官,我们老太爷有请。” 在光头黑衣男子恭敬的邀请下,梁辰和刘怀山更是错愕的相视一眼,随即跟随前面的三人,一步步走进第二道院子的正屋之中。 进门的刹那,三个黑衣男子余两人守护在门口内侧,而光头黑衣男子,则是快步走到中堂前的座椅一侧站定。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材矮瘦,但却精神抖擞的年迈老者,手中盘着两枚深红色的狮子头,缓步走到中堂前,坐下。坐定之后,老者用略显浑浊的老眼,看了一眼梁辰和刘怀山,继而微笑着说:“两位大驾光临,雀雅居真是蓬荜生辉,请坐!” “邱老太爷好雅致。” 梁辰看了一眼邱老太爷手中盘玩的狮子头,笑了笑。 邱老太爷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笑呵呵的说:“据说盘这个玩意儿,能够让我避免患上老年痴呆,呵呵!”说着,邱老太爷随手放在一侧的桌案上,回头又说“梁先生,刘警官,你们一个是岳麓山庄的掌舵人,一个则是警局的中流砥柱,按理说我们黑道上的人,不和你们官门的人来往,也从来不喜欢与你们官门中人见面,但是此次不同,或许道上的人都知道,我们邱家出事了。” “嗯,我的确是听说了。” 梁辰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说:“不过我同样也听说了一邱堂的权势,在道上可谓是数一数二,所以,即便是有点什么事,想必也难不倒邱老太爷,呵呵!说实话,能够把一个帮派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并把古老的东西,做成超现代化、超信息化、超商业化,更重要的是,几乎可以说是洗白化!实在是难得啊!” “哈哈哈……” 哪知听了梁辰的话,邱老太爷竟是开心的大笑起来:“梁先生果然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这,才是最为难得的地方啊!不过梁先生说错了一点,我们黑道就是黑道,在外人看来,我们黑道上的人做正经生意,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洗白,但他们都想错了,我们从来不认为这么做就是洗白,自古以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们在道上混的,终究还是在道上混,仅仅为了生存下去,没有想过洗白,也并不想洗白!” 梁辰微微挑了挑眉头:“看来,还是邱老太爷看得透彻,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道上的人,才会争斗不休,纵然没有外敌,而内部的分化,也足以导致灾难发生。” “这也正是我此次破例见你们的原因,希望你们对我们一邱堂有足够的价值。” 邱老太爷突然接着梁辰的话茬子,毫不避讳的直言。 刘怀山静静的坐在梁辰的身旁,似乎并不想开口。 而梁辰想了想,微微点头,说:“我们能够冒昧的前来打扰,自然是带着诚意的,只是我们的价值,取决于我们所能得到的利益,邱老太爷既然做了一辈子的生意,那么对于黑道或者白道来说,无论什么生意,邱老太爷都能做得风生水起,自然也应该明白利益制衡的道理。” “我或许猜到了,你们想要的,乃是邱晋手中的命运之轮。” 邱老太爷十分淡定的微笑了一下。 这种开门见山的谈判方式,却是让人毫不费力,简单、直接,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不需要各种尔虞我诈,仅仅是一种利益的交换,一种不存在第三种企图的利益制衡。梁辰皱了皱眉头,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说:“既然一邱堂掌握着最为齐全的信息库,能够在瞬息之间了解一个人的全部信息,那,我有一个问题,还请邱老太爷指教,邱老太爷能够见我和老刘,说明您老人家是断定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否则自然是会把我们挡在大门之外。只是,您老人家怎么就认定我们一定能够帮得上忙呢?” “不是你们,是你!” 邱老太爷再次拿起那两枚狮子头,盘玩起来,并伸出手指,指了梁辰一下:“对于你身边的那位刘警官,我们一邱堂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帮手,说白了,能够匹敌刘警官的打手,我们一邱堂随随便便都能拉出来百十个,毕竟我们一邱堂就是靠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天下!但是现在那件东西让你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我们一邱堂也正是多事之秋,也就无所谓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 刘怀山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却还让我进来,自然也已经知道我正被停职反省,所以还请邱老太爷不要再称呼我为刘警官,我现在并不是警察。” “那倒是。” 邱老太爷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刘警官现在的确不是警察的身份,这自然也是能够进得来一邱堂的主要原因之一。然而我很欣赏刘警官的为人,刚正不阿,率真直爽,呵呵,说起来,我们虽说是在道上混的,但也是以忠义为先,故而,对于刘警官这样的人,我们是非常敬佩的。或许,能够与刘警官成为朋友……”顿了顿,邱老太爷突然一笑“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至于梁先生,您可是渝都风水圈子响当当的大人物,现如今,政商两界都要给您几分薄面。” 邱老太爷忽然话锋一转,视线定格在梁辰的身上:“而我们道上的人,最愿意与梁先生这样的大能结识,此次因为那件东西的出现,我的亲孙子邱晋,便是扬言要将我这个老舵主的地位取而代之,虽说我原本也打算把位子传给我那个乖孙子,可惜,并不想以这种方式作为一邱堂的传承。选择面见梁先生,用意就太简单了,因为那件东西,本就是从你们风水界流传而出。” 梁辰的手指一颤,烟头上面的烟灰,突然掉落下去,随之,梁辰微微抬起头,问:“敢问邱老太爷,那件命运之轮,既然是从我们风水界流传而出,能否告知,出自何人之手?” “呵呵!原本我是打算告诉你的,凭借梁先生的权力和地位,要除掉这个风水界的败类,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是毁掉我那个乖孙子的美梦最有利的法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那个乖孙子就快要打到这雀雅居来了。我已经无法再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此次的家族内乱。” 邱老太爷淡淡的笑说:“想让梁先生帮我对付我那个乖孙子,便只能先吊着梁先生的胃口。一旦梁先生能够帮我灭掉我那个乖孙子,至于那命运之轮从何处流出,我一定告知于你。” “哦?这算是一种交易吗?” 梁辰苦笑一声。 “梁先生说是,那就算是吧。” 邱老太爷轻叹一声:“我那个乖孙子自从得到命运之轮后,其行动势如破竹,连续端了我三个堂口,原本七个堂口外加一个总堂口,目前,还剩下我这总堂口苟延残喘,外面七个堂口已经陆续被我那个乖孙子端掉。原本我并不相信那件所谓的命运之轮能够有此神奇之力,现在看来,不请梁先生,怕是不行了啊!” “呵呵!原本,就算我今天不来,邱老太爷还是要找我的。” 梁辰再次苦笑,说:“那,邱老太爷想让我怎么做?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帮到您老人家?要知道您现在可是一个光杆司令,而您的乖孙子邱晋正在给您唱四面楚歌的好戏,难道您觉得我就是那个帮助您老人家力挽狂澜之人?但若是我做不到,岂不是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 “你,一定能够做到!” 邱老太爷一脸镇定的看着梁辰,似乎在他那苍老的脸上,压根就看不到一丝四面楚歌的意味:“很简单,你只需要让我那个乖孙子手中的命运之轮发挥不出本该有的奇异之能,我便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重夺一邱堂的权势!”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正的意图 目前的一邱堂,看似权势熏天,实则,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否则以邱老太爷的傲天之气,怎会如此轻率的寻求两个外人帮忙?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警方的人,此乃黑道的大忌,然而这些,都被邱老太爷压下,坦然请求梁辰和刘怀山的合作,尽管这个请求显得像是一场交易,但,邱老太爷脸上难掩的愁容,已经暴露了他的颓废之势。 邱家大公子邱晋,现如今手握命运之轮,以势如破竹之势,将一邱堂尽数收入囊中,仅剩下这雀雅居,还在苟延残喘。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种情形,或许还会以为邱老太爷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做到力挽狂澜。但是,或许只有邱老太爷自己才知道,他并不是他那个乖孙子的对手,至少目前不是。可是,对于他们一邱堂内部的家族争斗,梁辰并不想搀和进来,仅仅是想寻回那害人的命运之轮,然而现在这种境况,似乎并不能如愿。 难道,真要夹杂在他们家族的内斗之中? 梁辰皱了皱眉头,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或许这么做,最终能够得到那命运之轮,但是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法估量的。而且,无论是邱老太爷最终获胜,还是他的乖孙子邱晋最终掌权,对于自己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们现在是一副嘴脸,事后或许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嘴脸。 想要在这种顶级的黑道家族自保都难以做到,更何况取利?更会是难上加难啊! “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过,邱老太爷必须拿出些许诚意才是!” 梁辰思虑良久,终于开了口:“现在你们一邱堂,已经从三分天下,变成了两大巨头的对垒,孰强孰弱,在外人眼里,已经一目了然。再加上邱晋正值盛年,而邱老太爷你,已经是垂暮之年,那些一邱堂的后辈,自然会选择更强者,所以,他们接连归附邱晋,乃是在意料之中。邱老太爷莫要嫌弃我的话伤人,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 “不错!” 邱老太爷突然应承一声,声音铿锵有力,继而冷笑出声:“呵呵!梁先生分析得一点没错,原本,支持我继续掌舵的,只有我的大儿子一人,三儿子和四儿子串联,而二儿子死后,其子邱晋便是与我的小儿子串联在一起,他们各自霸占一隅,相互明争暗斗。对于这些,我自然是看在眼里,但是他们能够相互制衡,对于我掌控一邱堂的权势,也是间接有利的。故而这么些年来,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是没有料到邱晋这个乖孙子,竟然能够真成了事!” “据说,我的三儿子和四儿子也已经倒戈,成了邱晋的随从,现在邱晋正浩浩荡荡的向我这一邱堂的总部围攻。其实就在你们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这雀雅居的老宅,已经很不安全了。” 邱老太爷索性把实话都说了出来:“我现在次次料错,很多事情,似乎已经完全有悖于常理,可还是发生了。或许是那命运之轮的功劳,也或许是邱晋那孩子真的适合成为一邱堂的新掌舵。但是我说过,我这个老头子吃软不吃硬,他们想来硬的,我就偏不让他们得逞,除非我死,否则他们,终究也只能成为黑道上的笑柄!” “那倒是,即便是黑道上的势力更替,也并没有杀害老大而夺得大位的,更何况你们是家族至亲,若真是让他邱晋得逞,他手下那么多弟兄,怎能心服口服?” 梁辰微微点头:“让一个人惧怕很简单,但让一个人尊敬,却很难。邱老太爷现在要做的,就是以德服人,而非以强制强,其实有时低一下头,并不代表认输,更不代表失去了尊严,恰恰是得到了更高的尊严!邱老太爷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嗯,谢谢你,梁先生。” 邱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向身边的光头黑衣男子说了一句:“打开雀雅居的所有门窗,并把所有人聚集在前院,迎候我的乖孙子邱晋!” “是!” 光头黑衣男子恭敬的应承一声,但还未转身,又停下了脚步,一脸难色的看向邱老太爷:“老太爷这么做,可是会引狼入室的!在完全没有戒备之下,面对邱晋的虎狼之势,恐怕难保万一!但老太爷的命令,我们必当遵从!” 说完,光头黑衣男子一摆手,招呼门口守护的两个人黑衣男子,一同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看着所有的随从,都跑到了前院集合,邱老太爷苦笑,再苦笑:“梁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但是接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就全交给梁先生了啊!” 梁辰站起身,点了点头:“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老刘,准备动手!” “什么?动手?你不是让邱老太爷打开中门迎接那邱大公子吗?相信不久之后,邱大公子的队伍就会浩浩荡荡的赶来夺位,你认为一邱堂的势力仅仅是几十号人的拼杀啊?这种内斗,乃是让你无法想象的残酷和血腥,我帮你报警还差不多,总不至于让我一人对付那邱大公子吧?” 刘怀山苦着脸摊了摊手,无奈的补充了一句:“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 “呵呵,我当然有更好的办法,否则怎会让你老刘一起来邱家呢?” 梁辰笑了笑:“因为我这个好办法,就是你老刘!别忘了你自己就是警察,还报什么警?其实就算你现在报警,人家孙子来看望爷爷,你总不会因为这个理由抓人家吧?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关个四十八小时放出来,人家还不是一样可以血洗这雀雅居?老刘,没有别的招数可用了,你就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奇招,呵呵!” “你这个混账小子,你还真想让我一个人面对邱晋啊?说实话,我倒不是怕他,但是我这么做,若是输了,我的名节也会付诸东流,局里知道我为了帮助邱老太爷保住大位,搀和黑道家族内部争斗,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惦记我。反而会遭受唾骂,唉!” 刘怀山一脸愤慨的说道。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点头说:“嗯,你分析得也有道理,不过你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那些三脚猫怎会是你的对手?再说了,你的智勇,可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老刘,我看好你!”说着,梁辰重重的拍了拍刘怀山的肩膀。 “告诉我,我绝对能够赢得了邱晋!” 刘怀山郑重其事的盯着梁辰,一脸期待的等着梁辰接话茬子。 “你,绝对有可能赢得了邱晋。”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 “我要知道确切的理由,你小子口中的‘可能’二字,会害死人的!” 刘怀山瞪了梁辰一眼。 梁辰轻叹一声,说:“唉!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实情,给你一个绝对靠谱的理由。因为,你身上有着我的八卦镜,那八卦镜能够暂时压制住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力,也就是说,现在谁也不会是邱晋的对手,只是你不同,你身上的八卦镜,能够暂时克制住邱晋身上的命运之轮,纵然最终不敌命运之轮强大的诅咒之力,但却能够保你一时半刻没事。在这一时半刻之间,那命运之轮对你来说完全无效,而你,只需要和邱晋公平的对决,然后拿回命运之轮,这样你的结局岂不是能够反转?” “但我只能说可能,因为我也不知道八卦镜具体能够支撑多久,一旦八卦镜失去了反制的能力,那么你的霉运就会迅速的要了你的命!” 梁辰紧紧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的望着刘怀山:“老刘,你是唯一一个解局之人,你能够救所有人,也能够救你自己。” “我的主场在什么地方?” 刘怀山恍然大悟,随即沉声问了一句。 “你的主场,就在这第二道院,待会儿邱晋来了之后,我便会以投降的名义接待他,他的那些人,自然会识趣的留在前面的第一道院,刘警官,剩下的,就全靠你了!” 邱老太爷紧跟着将计划布置得更加细致。 刘怀山一脸鄙视的撇了邱老太爷一眼:“你记住!我帮的是即将被命运之轮所害的那些无辜之人,我并不是为了帮你们一邱堂!你们这些黑道上的人,永远站在我们警方的对立面!如果你们还敢作奸犯科,我一样会抓你们!” “刘警官,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此次浩劫之后,我们一邱堂,不会让你失望的。” 邱老太爷微笑着向刘怀山作出了保证。 刘怀山默默的看了邱老太爷一眼,视线转而落在了梁辰的身上,随后,刘怀山大步走出了门口,静静的站立在第二道院的半路上,此刻,他那高大而又伟岸的身影,仿佛在灯光的映射下,直冲云霄! 梁辰转回身,微笑着向邱老太爷说:“我们继续品茶!” “梁老弟。” 哪知邱老太爷,竟然温和的尊称梁辰为梁老弟,就在梁辰刚喝下一口茶水的同时,邱老太爷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如果一邱堂的权势能够收回来,我想把它传给你!” “噗!” 梁辰顿时张口把茶水喷了出来,愕然的看向邱老太爷:“老太爷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们一邱堂可是在黑道上拥有着数一数二的巨大权势,怎能就这么把这份荣耀送给一个外人呢?再说了,我仅仅是一个风水师,又不是你们道上的人,我要你们的一邱堂干什么?呵呵!” 邱老太爷更是淡定的笑说:“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十八梯的小混混麻六都被你收服了,你还不算是道上的人?或许也是,你虽然沾染了黑道的势力,但你却并未真正插手,而是让你的兄弟王胖子在照料,但我邱家这次纵然能够振兴起来,却也已经物是人非,没有几个可堪大用之才啊!更重要的是,再难找到与梁老弟你相媲美的奇人,还有,如果我们一邱堂不助你一臂之力,你以为你真能斗得过那王炳坤?” “咦?你这个老家伙,到底调查了我多少事情?” 梁辰突然扭头盯着邱老太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对垒 “嗒……嗒……嗒……” 沉寂的夜色下,仿佛一切都归于静止,仅仅那摆放在客厅一侧的老式钟表,不停的发出一道道清脆的转动之声。不知过了多久,梁辰缓缓抽出一支烟点上,当打火机上面闪现一抹火头,却是被一丝丝阴冷之气瞬间吹熄。皱了皱眉头,梁辰扭头看了邱老太爷一眼,沉声说:“人,已经来了。” “想当初楚霸王面对韩信的十面埋伏,也不过是回旋一剑,了却了一位盖世英豪!” 邱老太爷淡定的笑说:“我倒不是羡慕楚霸王,因为我们的对手,并不是韩信。只不过,是一个家族败类而已。” “呵呵!好一个家族败类!” 哪知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想起一道冷笑之声,随之,一个头染白发,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缓步从前院来到了第二道院子,他剑眉虎目,英气逼人,且满身的肃杀之气,似乎都凝聚在他手中的那把长刀之上。想必他就是邱老太爷的乖孙子,邱家大公子邱晋! 他的刀上没有血,只能说明前院之中并未起冲突,与邱老太爷的吩咐所达一致,那些忠诚的随从,似乎在拿命执行着邱老太爷的吩咐。 梁辰仔细看了一眼邱晋手中的那把长刀,刀身长约三尺九寸,宽三寸九分,制作精细,刀刃锋利无比,堪称一把完美的杀人利器。微微点了点头:“那是一把好刀!” “不错,那把刀,是这孩子十八岁生日时,我送给他的,乃是我珍藏多年的一把唐刀!” 邱老太爷眯着双眼,似乎在回想过去的种种美好,但很快便收敛了心神,微笑着介绍:“在冷兵器时代,影响后世最盛的时期,也正是唐朝盛世,尤其是唐刀,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其中仪刀类似‘龙雀大环’,属于礼仪用刀;障刀、横刀属于腰配实战刀,特别横刀,直接演化自环首刀,军中装备比率很高;陌刀属于大型刀,柄长刃长,杀伤力惊人,一刀祭出,人马俱裂!” “而他手中的那把唐刀,为横刀一支,且有着千百年的历史,据说那把刀曾锻造了七七四十九天,内外九层,为精钢悍铁之最,削铁如泥,落发即断!” 邱老太爷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我的乖孙子正拿着这把刀,意欲取我的性命,呵呵!” “这把刀,曾经带给我至高无上的荣誉,让我以为我能够继承一邱堂的一切,但,但现在对于我来说,这把刀只不过是一种无法更改的耻辱!” 邱晋拿起手中的唐刀,淡淡的扫了一眼,转而冷冷的盯着邱老太爷:“三叔和四叔一直在与我明争暗斗,您不是不知道,但您既然要培养我成为一邱堂的接班人,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成为我的绊脚石?为什么?!哼!说到底,您无非是利用了古今帝王惯用的权术,让我们左右制衡,而使得你安稳的坐拥一邱堂,老爷子,您已经很老了,早就该退位让贤,不应该再继续贪恋一邱堂的掌舵之位!” 邱老太爷静静的注视着这个极为熟悉,而又极为陌生的孙子邱晋,许久后,淡然一笑:“我的确是老了,和其他的老人一样,总是会想起过往种种,想起你小时候,最喜欢黏在我的身边,一口一个‘爷爷’的叫我,而现在,你好像很久没有叫我爷爷了……” “呵呵!爷爷?这个称谓是多么的亲切啊!其实我在心里喊过千万遍,但是您听到过吗?您没有,您还记不记得,当着一邱堂众人的面,你怒斥我,让我谨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什么?我只不过是一邱堂的一个分堂堂主而已,和别人一样要尊称您为老爷子,却不能叫爷爷。” 邱晋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有些红润,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我一开始不懂,为什么我自己的亲爷爷,却和我保持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从小无父无母,是您把我养大的,但,也是您让我体会到身在一个完全没有亲情的家庭是什么滋味。现在您想起那一声‘爷爷’了?呵呵,可惜,我已经忘记该怎么称呼您,姑且,还是尊称您一句老爷子吧。老爷子,既然你大开中门,想必也已经料定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一邱堂各个分堂,都已经被我收入囊中,只剩下您这位年迈的老舵主,还在苦苦支撑,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邱老太爷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你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是我最为忠诚的手下,随时愿意为我舍命而死,但是,我不想让他们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而死。一邱堂的一切,你可以都拿走,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 邱晋缓缓抬起头,再次冷漠的看向邱老太爷。 邱老太爷深深的叹了一声,说:“给他们留一条生路,我在道上混了一辈子,只学会了两个字,一个是忠,一个是义,他们是忠义之人,我可以用剩余的一切,保住他们!如果你答应,一邱堂现在就是你的!” 邱晋闻言,却是冷笑连连:“呵呵……老爷子,姜还是老的辣啊!您想用忠义之名,来策反我刚刚得到的弟兄,想让我和你一样,得到一个被内斗而纠缠致死的结局。你错了,我现在是人心所向,他们不但不会背叛我,却是会彻底推翻你的时代,至于你的那些手下,我还真是看不上眼,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下去陪你!” “孽障!” 邱老太爷终于不淡定了,霍地站起身,指着邱晋大骂一声:“你,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这都是拜您老所赐,也是您老一点一点教会我,想要做一个黑道的老大,必须心狠手辣,也必须六亲不认!” 邱晋冷冷的笑了笑:“但您放心,他们一定会死在您的后面,不过,看眼前这个架势,似乎您老人家并不是很乐意就此放下一邱堂的一切,莫不是找来了这两个帮手对付我?呵呵!就凭他们?” “不错,就凭我们,准确的说,就凭他一人,足矣!” 梁辰微笑着站起身,指着静静站在门口外面的刘怀山说:“如果你能打败他,再进来说话不迟,否则,你这个邱家的大公子,连老太爷的门槛都过不来,还说什么继承舵主之位?少做武侠梦了,童话都是骗人的!” 邱晋看了看梁辰,随即又看向了刘怀山,不禁一乐:“你两手空空,怎么和我打?你以为我仅仅是一个娘炮般的富三代吗?我打过的架,或许比你吃的米还多!” “我少年时学过几天的传统武术,十七岁当兵入伍,二十五岁进入特种部队训练,三十二岁成为王牌特种兵,小子,我打过的仗,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对于我来说,你的确只是一个面团捏出来的娘炮!” 刘怀山冷冷的回敬了邱晋一句,最后又补充道:“还有,对付你这个黄毛小子,我用两只手,已经对你很不公平了!” “原来老爷子还找来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难怪套路层出不穷,看来要退位之说,纯属戏言啊!” 邱晋双手握住唐刀,缓缓指向刘怀山的胸口,冷笑一声说:“好啊!大叔如果不嫌弃,我们不妨过两招!”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嫌弃,但是我有任务在身,只能陪你这个小子练练手。” 刘怀山不屑的挽起袖子,但脚下依旧一动不动,且神色自若,丝毫未把眼前的邱晋放在眼里。 邱晋顿时被刘怀山的不屑激怒,猛地挥起唐刀向刘怀山当头劈下,但就在瞬间,刘怀山突然侧身躲开一击,一把抓住刀背,邱晋用力一拉,竟发现手中的刀,被刘怀山死死的抓住,眉头狠狠的一皱,手中的刀柄突然一转,“嗤啦”一声从刘怀山的胸口横划过去,剑锋如电,快如疾风,邱晋脚下接连急进,手中的刀如漫天花雨,瞬间倒影如虹,将刘怀山彻底罩在其中。 “叮!”“叮!” 哪知刘怀山紧紧用坚硬的铁臂,恰到好处的生生撞击在那刀面之上,使得邱晋的攻击之势,逐渐受阻,如此儿戏般的接招,看似不断的防守,但只有当事人邱晋才能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用手中的刀刺进他的身体内,并不容易! 最完美的守,便是最完美的攻! 渐渐的邱晋的呼吸声不断的加剧,粗重而又沉闷,刹那间,邱晋猛地将唐刀收回,凌空向着刘怀山最为薄弱的肩窝刺了去,他的手臂尽管灵活,但他的肩膀位置,却是从来没有动过,眼看着锋利的刀刃一击即中,哪知刘怀山不退反进,身影快如一道劲风,一步踏到了邱晋的跟前半米处,而他那看似僵硬的肩膀,此时竟然神奇般的倾斜,不偏不倚的用手臂,将刀身夹在腋下,紧接着一拳打出,正中邱晋的胸口。 “砰!” 邱晋如同一枚被反震而起的炮弹,应声摔在三米开外的墙壁上,随之重重的倒在地上。从腋下抽出那把唐刀,刘怀山略微掂量了一下,淡淡的笑说:“我说过,你在我的面前,仅仅是一个面团捏出来的娘炮!这种空手夺白刃的手段,我一共学了三十二种,你想用这把刀对付我,并不容易!”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九龙坡,张氏公馆。 客厅内,张景玄身着一袭睡袍,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斗,眉头紧锁,凝望着窗外那缥缈的夜色。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在响过三声之后,张景玄才缓缓扭回头,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来,所以,我也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王老板!” “呵呵!不过是短短些许日子没有见面,张老倒是变得陌生了不少,想当初,您是我王炳坤最为尊敬的风水界老前辈,我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您老人家也是出过不少力的啊!” 电话那端,王炳坤客气的笑了笑:“张老,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竟会变成现在这样。唉,区区一个风水界的新人,与你我相识,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何以就能撬得动我们多年的朋友之谊?” “朋友?呵呵,王老板说笑了,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不是吗?” 张景玄冷笑一声:“白天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到了你的耳朵里,既然已经这样,王老板为什么还要再打这个电话?” “哦?既然张老觉得我没有必要再打这个电话,那么,张老为什么又要等这个电话呢?” 电话那端,王炳坤呵呵一笑:“我明白张老的心意,其实张老并不是真心要帮唐氏集团对付我,其实张老真想对付我,也不会等到今天,自从苏婉晴去世的那一天开始,张老本就可以对付我的,有时我也想过,对于苏婉晴的死,我自然是推脱不了责任,如果张老那次真要对付我,我或许也不会怪罪张老,毕竟张老与苏婉晴……” “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张景玄的话音,突然变得粗重许多。 “好吧,既然张老依旧心有芥蒂,我不提就是了。” 王炳坤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不过我只是想说,那时的张老,都未曾走到我王炳坤的对立面,而现在,仅仅因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后辈,却是要与我为敌,实在是让我想不通啊……” “有什么想不通的?或许那时的我,太过于注重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但是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早晚都会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张景玄冷冷的说:“现在的风水圈子,即便没有我张景玄,也一样会有未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我如果还不报仇,只怕我也等不到你罪有应得的那一天了。” “张老以为,现在就是对付我的最好时机吗?” 王炳坤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错!” 张景玄干脆利索的说:“我们风水界有三弊之忌,我本占孤宿命格,根本不可能有子嗣,王炳坤,如果你再用那个谎言来欺骗我,肆意玷污婉晴的名节,我绝不会再姑息!” “哈哈哈……张老现在果然是什么都看开了,也想透彻了,很好,很好啊!” 王炳坤朗声大笑起来,但很快,便是收敛了笑声,沉声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知道张老不常用手机,但我这里有几张特别好的照片,一个人看,总觉得是暴殄天物,倒不如分享给张老也看看,或许,张老会喜欢的。”说完,王炳坤那边瞬间挂断了电话。 张景玄呆呆的拿着话筒,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放下。拿起手中的烟斗抽了两口,张景玄随即向楼上喊了一声:“慧珍,把我的手机拿下来。” 两分钟后,只见一个年约三十余岁,风姿绰约的青年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女子身穿一袭粉红色睡袍,似乎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带有一抹成熟女人的独特气质。 把手机放在张景玄的跟前,被称作慧珍的女子缓缓俯下身子,白皙娇嫩的手臂轻轻揽住张景玄的脖子,亲昵的趴在张景玄的耳边问了一句:“大晚上的不睡觉,谁又惹你生气了?” “滴滴……滴滴……” 恰在此刻,手机屏幕上,弹跳出一条邮件的提示框。张景玄的眉头皱了皱,当即低声回了一句:“没什么,你先上楼睡吧,我一会儿就去。” 哪知女子莞尔一笑,转身在张景玄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为张景玄倒了一杯茶水,并亲昵的说:“最近岳麓山庄的事情不是已经平息了吗?怎么还让你这么操劳?” 张景玄没有再理会女子的话语,而是拿起手机,翻开了邮件,当张景玄看到上面出现的一个十岁的俊俏小男孩儿的照片时,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且面容刷的一下僵硬。那个小男儿像是在某个海边玩耍,胖胖的手臂,捧起一抹沙子,那笑容,那眉眼,似乎和镜子里的自己,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不,不可能的,唉!” 张景玄有些慌张的关掉了手机,但手指,却紧紧将手机攥在手中,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这时,那个叫慧珍的女子温柔的为张景玄装了一锅烟丝,并把烟斗送到张景玄的手中,待张景玄接过烟斗,慧珍又拿起老式的火柴,点燃,压在烟丝上面。张景玄用力抽了两口,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躺靠在沙发上,张景玄扭头看向慧珍:“虽然你跟我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十分的了解我。” 慧珍莞尔一笑,并没有接张景玄的话茬子。 张景玄坐起身子,再次叹了一声:“可惜,你终究也是王炳坤派来监视我的,如果你不是王炳坤的人,该有多好……” “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自从我来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只是你的人,和别人没有半点关系。” 慧珍深情的望着张景玄,据说一个人女人再怎么撒谎,她的眼睛却骗不了人,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女人的眼睛里,只有张景玄一人。 张景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慧珍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王炳坤自以为很了解我的弱点,连续派了婉晴和你来到我的身边监视我,但最终你们都让他失望了。但,但我终归负了婉晴,在她被王炳坤抓走的那一晚,我很后悔没能保护好她,更没有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我对不起她!” 说到这里,张景玄的眼眶已然湿润,而一旁的慧珍,悄然拿来一张纸巾,递给了张景玄,张景玄擦拭了一下眼泪,缓缓将手机递给慧珍…… “这,这孩子难道就是……张老,或许这只是王炳坤的一个阴谋呢?现在他最怕的人就是你,所以才会用无数个阴谋诡计来算计你,如果这孩子并不是……” “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儿子呢?” 张景玄突然打断了慧珍的话语,声音略显激动,然而最终还是缓和下来:“婉晴走的时候,已经怀了孩子,算算时间,刚好是十年,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唉,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先回房歇着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嗯,无论你觉得是与不是,我都听你的,但,也别太过伤神。” 慧珍关切的说了一句,便是起身上楼。 张景玄沉默了许久,才站起身,走进一个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房间内,而入眼的,乃是直冲门口的一处灵位。灵位上,摆放着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那女子一颦一笑,皆万种风情,仿佛和张景玄初次见面时一样。张景玄走到遗像跟前,对着遗像之中的女子说:“婉晴,我,我来看你了。王炳坤暗示我,说我们的孩子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他已经十岁了,长得很像你。” 此刻,张景玄已经是老泪纵横,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与苏婉晴初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王炳坤为了拉拢张景玄,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在发现送钱和送礼都失败之后,便是把当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高材生苏婉晴送到了张景玄的身边当保姆。二人日久生情,但就在一年后,苏婉晴告知了张景玄真相,她仅仅是王炳坤派来监视他的,张景玄当时对苏婉晴爱得很深,原谅了她。 苏婉晴为了摆脱王炳坤的控制,决定与王炳坤摊牌,但还未等苏婉晴找到王炳坤,便是被王炳坤抓了去。 当时,王炳坤录了苏婉晴的视频资料传给张景玄,在视频中,苏婉晴声泪俱下的告诉张景玄,她怀了他的孩子。几个月后,张景玄收到了苏婉晴的尸体,但是孩子不见了。 王炳坤声称会好好的帮张景玄养育孩子,只要张景玄肯合作,张景玄坚守了这么多年,仅仅是为了想见孩子一面。 “时至今日,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婉晴,你看看现在的我,太老了……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对不起你,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过王炳坤!” 张景玄咬了咬牙,最终却是只剩下深深的叹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难道你还想让我继续这么为虎作伥?婉晴,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二楼卧室内,慧珍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许久后,那端终于有人接听。 “呵呵!慧珍啊慧珍,你总算肯给我打电话了,要知道当年为了培养你,我在你的身上花费了多少钱!没想到你居然和苏婉晴那个贱人一样,喜欢上了张景玄那个老头子!” 电话那端,再度传来了王炳坤爽朗的笑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夺大权 迟疑了一下,慧珍沉声回了一句:“那个孩子,真的是张老的亲生骨肉?王炳坤,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请你不要再害他,他已经,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你何必要对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咄咄相逼?你说得对,我是喜欢张老,他的才华横溢,他的不折风骨,还有,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尽管他很老,却比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强得多!” “哦?没想到许久不见,你竟然教训起我来了?要知道当初不是我把你从失足青年的队伍当中解救出来,你现在恐怕还没有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电话那端,王炳坤冷笑连连:“慧珍啊慧珍,你现在帮着张景玄有什么好?他还有几天可活?一旦他死了,你就又成了无家可归的野女人,所以,你最好和我说话客气点,说不定日后我还能给你找个工作,哈哈哈……” “放过张老,你想要什么代价,我都答应你!” 慧珍不想再和这种无赖说下去,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 “嗯,我还是喜欢你这股子爽快劲儿!” 王炳坤邪恶的一笑:“很简单,只要让张景玄离唐氏集团远远的,最好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否则,他的儿子难免不会出现一些小灾小难。你这个丫头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从明天开始,我要让张景玄一直呆在家里,不能迈出房门一步,你,能够做到吗?” 慧珍思忖片刻,冷声回道:“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尽管说!” “这件事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好!够爽快,这个交易非常的合情合理,到时我或许会送你们二位一张前往马尔代夫的机票,你们尽情的过你们的夕阳红,我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之中。” “还有,把张老的儿子,还给他!” “宋慧珍,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价值吗?我王炳坤做生意,只赚不赔,能够打赢你这些,已经足够让我做亏损评估了。还想更多,呵呵,你还真是摆脱不了一个贱女人的头衔!” “王炳坤,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张老和他的孩子?” “这个交易,可就需要另外加码了,如果你真想成全张景玄,倒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到时回到我身边,用你换回张景玄的儿子,如此交易,我才能立于不亏损的境地!” 闻言,宋慧珍再度陷入沉默。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不要考虑了,我答应你,但是你务必要兑现承诺,否则,我会把自己变成一具尸体,送到你的面前!” “啧啧……慧珍啊慧珍,不要这么激动嘛!你终归是我的人,我怎会让你就那么死了呢?即便是我王炳坤养的一条狗,也是要比别人家的狗,值钱很多。” 电话那端,王炳坤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唐氏集团还剩下不到七天的时间,便会撑不住。这些天内,只要你能够做到我要求你做的一切,到时,你会亲眼看到张景玄张老一家团聚的美妙场景,我保证!” 挂断电话,宋慧珍静静的躺靠在床头上,微微闭上双眼,一行清泪,悄然滑下脸颊。 雀雅居。 刘怀山刚欲走近那邱晋,就在这一刻,他清晰的听到怀中的八卦镜,传出一道脆裂的声响。当即拿出八卦镜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镜面,竟是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纹线。 扭头向梁辰看了一眼,梁辰当即叫了一声:“老刘,你的时间不多,必须速战速决!” 刘怀山会意的点了点头,但此刻,邱晋已然从地面爬了起来,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你们用了克制之法,难怪我的命运之轮对你们不起作用!不过我的命运之轮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至宝,你们那面破镜子,如果再和我抵抗下去,恐怕就只能扔进垃圾桶内!” “那我便在扔进垃圾桶前,解决掉你!” 刘怀山怒喝一声,纵身向邱晋扑了去,然而还未冲到邱晋的跟前,只听到怀中的八卦镜再度传出一道脆裂之声,刘怀山急忙停下了脚步。 “哈哈哈……现在我气运正盛,你们则逐渐转入败势,你们的破镜子已经不能再克制我的命运之轮,不相信,你可以再向前一步试试!” 邱晋冷声大笑。 刘怀山再次拿出八卦镜,只见上面的裂纹,已经出现了三条,而整个八卦镜的镜面,似乎就要彻底破裂了。看到这里,刘怀山面色大变,急急的看向邱晋,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既然你的气运这么强盛,我偏要试试,或许能够破了你气运的人,还是我!”说罢,但见刘怀山再次纵身扑去。 但刚动身,但见八卦镜的镜面竟然真的彻底破裂,而与此同时,刘怀山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人重重的摔向地面。 眼看着又要摔个狗吃屎,刘怀山伸手一把抓住邱晋的一只腿,而邱晋整个人,则一同摔倒在地。再次纵身而起,刘怀山一把掐住邱晋的脖子,挥拳向邱晋的脸上招呼起来!哪知拳头还未打到邱晋的脸上,胳膊肘竟然突然抽筋,带着十分力道的拳头,竟然猛地上抬,重重的摔打在刘怀山自己的脸上。 刘怀山仰身到底,痛得闷哼一声。 邱晋立时站起身,再度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过,现在我们的气运已经不对等,你的破镜子已经被毁,你是伤不到我的!”说着,邱晋竟是从腰间掏出一把64手枪,随即又拿出了一个消音器,很是娴熟的装在上面。 看到邱晋手中的手枪,刘怀山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手中的那把枪,真的能够打死人?” “试试就知道!” 说着,邱晋突然将加装好的手枪对准刘怀山的胸口,连续开了三枪,但三枪之后,邱晋傻眼了,只因三发子弹,竟然都打偏在地。看到这里,邱晋错愕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刘怀山,大为不解的呢喃一声:“怎么会这样?!” 刘怀山莫名的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并翻开袖子,将手中的命运之轮,显露出来:“刚才那一拳,我是故意打在自己的脸上,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的气运是不对等的,你怎么能杀得了我呢?” “你!你刚才故意接近我,就是,就是为了从我身上偷走命运之轮?!” 邱晋气急的大叫一声。 刘怀山站起身,并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然后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手中的命运之轮,点头说:“这件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东西!至少,我的气运又回来了!邱大公子,你派人从我身上偷走了这命运之轮,我现在只不过是拿回来而已!这怎么算是偷呢?我还是和你学的呢!” “你找死!” 邱晋气呼呼的咬了咬牙,举起枪毫不犹豫的又打出两枪,哪知两枪竟然再次打偏,仿佛那把抢彻底失去了控制。而事情并没完,其中一发子弹竟然莫名的打在了路边的一根灯架上,随即反弹,再反弹,最终“噌”的一声扎进了邱晋自己的胸膛上。邱晋闷哼一声,重重的倒地不起。 此刻,邱老太爷从客厅内一步步走出,来到了邱晋的面前,而刘怀山弯身检查了一下邱晋的枪伤,起身笑说:“他也算是好命,子弹仅仅是贴着他的心脏位置穿透而过,如果抢救及时,他不会死!” “但那一枪本应该打在你老刘的身上,现在却把邱大公子伤得这么重,已经足够说明那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威,是何等的恐怖!” 梁辰也一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邱晋头顶上方的岚气,立时说:“他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消散,如果三个小时内不及时的救治,他或许真的会死。可他现在还不能死,必须马上救他!” “我这里有私人医疗团队,马上可以进行救治,但,我还需要先利用一下我这个乖孙子安抚人心!” 邱老太爷低声向梁辰回了一句,转而向外面的第一道院喊了一声:“你们都进来吧!我的孙子邱晋已死,还有谁愿意追随他的,可以提出来!”霎时间,前院陆续冲进来一大群黑衣青年,但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邱晋时,一个个彻底傻了眼,现在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邱晋造反失败,而大权依旧掌握在邱老太爷的手中。 “老爷子,我们之前都是被猪油蒙住了心,偏偏跟了这么个叛徒夺权,我们都知道错了,还请老爷子责罚!” “这些事情都是被邱晋那个混蛋逼的,其实我们大家对老爷子还是忠心耿耿的!” “我们对一邱堂的忠心,天地可鉴!” “…………” 一时间,所有的人,竟然全部倒戈,看到众人重回理智,邱老太爷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很好!我知道你们此次都是迫不得已,只要你们诚心改过,我们一邱堂还是能够容得下你们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尘埃稍定 看着邱老太爷轻而易举的便重夺大权,梁辰与刘怀山相视一眼,不禁低声呢喃一句:“其实掌控命运之轮的人,乃是邱晋,而非这些追随者。他们的意志都是自由的,奋起造反,也并非是邱晋的蛊惑导致,只能说明他们的内心本就有另起炉灶的心思,唉,倒是应了那句话,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啊!” “希望所谓的黑道势力,能够越来越少,这样受害的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刘怀山轻叹一声,拿出命运之轮,刘怀山将其递到梁辰的面前:“这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命运之轮,现在终于重回我们的手中。现在,你必须马上解除这命运之轮上面的诅咒之力,以免它继续坑害无辜!” “呵呵!” 哪知梁辰急忙后退一步,根本没有伸手去接命运之轮的意思,而是苦笑着说:“并非是重回到我们的手中,而是重回到你一个人的手中。目前为止,这命运之轮上面的诅咒之力依旧存在,但凡用手触碰过它的人,都会被施以诅咒,所以,我不能接。还是老刘你自己拿着吧,再说八卦镜已经损毁,你现在只有手持命运之轮,继续走鸿运的选择,没有第二个选择可走!” “可是,若不解除这上面的诅咒之力,我一旦交到局里,可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刘怀山错愕的解释。 梁辰忙摇头:“我虽然不拿在手中,但也没有说就不能解开上面的诅咒。再说你多走一段时间的好运不好吗?呵呵!现在你重新持有命运之轮,不妨说一说你现在有什么新的想法。” “额!” 刘怀山错愕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点头说:“现在我只觉得思路特别清晰,而且,而且能够瞬间判断出在场所有人的身份,以及他们都在想什么,我,我都能知道!梁辰,你说这……这是怎么回事?最初我拿到它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就有?” “那就没错了,从命运之轮出现到现在,持有最长时间者,就应该是那个叫王顺的老人,可惜他已经死了!” 梁辰想了想,又说:“而接下来的持有者,最长时间应该是邱晋,余下就是你,因为持有命运之轮的时间越长,对于命运之轮的秘密,就会了解得更多。故而我们现在决不能让邱晋死掉,要揭开命运之轮背后的操纵者,邱晋是关键中的关键。”说罢,梁辰向邱老太爷打了个眼色。 邱老太爷当即一摆手,示意众人道:“你们暂且都回去,各自守护好自己的分堂,明天便来这雀雅居聚合,我们一邱堂是时候整顿一番!”众人逐渐离去后,邱老太爷连忙叫住那个光头黑衣人,说“马上让医疗团队准备救治邱晋,既然梁先生不让他死,我们暂且留着他的命!” “是!” 光头黑衣人恭敬的应承一声,转身走了开去,而光头黑衣人身后的几个弟兄,同时弯下身,将昏死过去的邱晋抬了起来,急忙跟随光头黑衣人离去。 邱老太爷转回身,一脸轻松的笑说:“来去如风,恍如梦境一般。若是传出去,谁会相信此次的家族内斗事件,仅仅是一件你们风水界的法器所引起的?梁老弟,既然家族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事情?”说罢,邱老太爷面带古怪的笑容,转身走进了客厅之中。 梁辰错愕的想了想:“这个老家伙刚刚重夺大权,该不会就此翻脸吧?” 回到客厅内坐下,邱老太爷神清气爽的笑了起来:“呵呵!此次多亏了二位,否则我们一邱堂大乱,恐怕并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刘警官,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意,其实,纵然我愿意解散一邱堂,可那些一邱堂的弟兄们,也不会就这么退出黑道。若是他们各自盘踞一隅,为非作歹,又岂是你想要的?” “这……” 刘怀山迟疑了。 邱老太爷再次笑说:“但若是能够被我一邱堂聚集在一起,便能够尽力约束他们,让他们逐步的走上正途,我能够向刘警官保证的,便是我一邱堂的弟兄,今后绝不会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经过此次的事件,我也已经看淡,甚至看透了这个位子所带来的生死考验,我决定在日后的岁月,引领一邱堂的弟兄做个好人!虽然这或许很难,或许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我一旦决定这么做,必不反悔!” “如果真能像邱老太爷这般说的去做,我倒是乐观其成!” 刘怀山终于松了一口气。 邱老太爷话锋一转,而目光也落在了梁辰的身上:“然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单单靠我这把老骨头,只怕是不行啊!除非梁老弟你肯出山相助。” “老爷子这是故意难为我啊!” 梁辰苦笑:“你明知道我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不过邱老太爷若是坚持,我倒也可以勉为其难!只是……”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推脱,在渝都,真正能够与那王炳坤的势力相互制衡的,除了我们一邱堂,还真是找不出第二家来。梁老弟你想对付王炳坤,自然不能推辞!” 邱老太爷一副吃定梁辰的架势:“说吧,只是什么?” “只是老爷子起初答应我的事情,现在也该兑现了吧?你们一邱堂的信息收集能力,乃是数一数二,那便告诉我,是谁把这命运之轮散步出去的!” 梁辰紧锁着眉头,向邱老太爷追问。 “这个……唉,恐怕会让梁老弟失望!” 没曾想邱老太爷却是叹了一口气:“实话和你说,我们一邱堂能够查到的信息资料,也是有限的,而且,查这件事的人,乃是我那个乖孙子邱晋。若非如此,他怎能知道命运之轮的好处?我也仅仅是知道那命运之轮乃是从你们风水圈子流传而出,具体是谁做了这件事,我也并不十分的清楚。或许我那个乖孙子邱晋知道,也或许他不知道。” “风水圈子?可是能够做出这种带有巨大诅咒之力的命运之轮,渝都的风水圈子,似乎很难找出这么个人来啊!” 梁辰无奈的叹了一声,但突然又皱起了眉头:“难道是他?”此刻梁辰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杨心川!最为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除了杨心川,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此次上位成功,让风水圈子最为不悦的,便是杨心川了,他有很多正经的理由可以这么做。 但命运之轮是极其邪恶的东西,这种东西既然威力巨大,那只能说明反噬的能力也是非常巨大的。而做出命运之轮的人,其命脉想必是和命运之轮相互牵连,一旦命运之轮损毁,想必会对实施诅咒的人,有着巨大的损害作用,此也正是传说中的反噬之力,能力越大的风水法器,一旦反噬起来,伤害是无法估量的。 杨心川不是个傻子,他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仅仅是为了报这嫉妒之仇,而拿命来玩这个尤其危险的游戏,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这并不像是杨心川的行事作风,他虽然贪恋身份地位,可他并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方,他至少比起其他的风水师,尚且有着一丝天良未泯! 但如果不是杨心川,又会是谁?卜老金?不可能,卜老金虽然大大咧咧,但胆子还不至于这么大,现如今命运之轮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若是被警方抓住,不枪毙都难。 眼下,知道最多的,只有邱晋! 此刻,光头黑衣人恭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并在邱老太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邱老太爷微微点头,然后向梁辰开了口:“梁老弟,邱晋他……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由于那一颗子弹在反弹中不断的消减速度,在打进邱晋的体内时,伤口并不深,医疗团队已经成功的帮他取出了子弹,而他现在,也已经被严密的监视!” 梁辰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呵呵!要知道邱大公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就算他现在死了也不足为奇!索性上天是向着我们这边的,他不死,对我们更有利,待他身上的伤好些,我要亲自审问他。而现在,我似乎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做,且,必须马上去做!” 说罢,梁辰缓步走出了客厅,拿出手机,开机之后,拨通了一个号码:“胖子,马上开车来西塘湖,雀雅居!”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千钧一发 翌日清晨,唐氏集团会议室内,一片肃静。 唐妍和一旁坐着的周克功相视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对面两侧坐着的众股东,对于前两天的妥协,似乎新一轮的退股潮,已经再度掀起!这一次不单单只有那两三位股东退股,似乎八成的股东,都被最初的那两三个人煽动而起,唐妍秀眉微蹙,微微低下头看着面前堆积的退股协议书,这哪里是什么退股协议书,分明是胁迫协议书。 这种协议书,除非公司面临倒闭的巨大风险时,才能提上来。而几乎所有的股东,都提交了这种退股的意愿,分明是盼着唐氏集团早点倒闭,唐妍气呼呼的嘀咕一声:“画个圈圈诅咒你们!”但很快,唐妍注意到对面所有的股东尽皆投来异样的眼光,当即清了清嗓子,说“诸位叔叔伯伯,前两天我们不是都已经谈妥了吗?怎么才过去短短两天的时间,诸位又要退股了呢?”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唐董,你也是同意了吧,我们情愿你收购我们的股份,也好过……我们转让给他人不是?” 那个叫李建豪的老股东此刻似乎底气十足,十分淡定的又说:“我们也注意到,唐董最近也拿出了不少挽救公司的手段,可结果呢?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啊!唉,唐氏集团突然走到这一步,我们也深表惋惜,但我们都老了,也奔不动了,这些风险,或许你们年轻人更能扛得住,我们是不行了啊!” “这么说,诸位退股的意愿和决心,是无法动摇了?” 唐妍微笑着问。 但见八成的退股股东之中,虽说占有公司的股份不多,却在这一刻抱成一团,大有胁迫之意图!唐妍又看了一眼另一侧的三位股东,他们倒是稳妥的坐着,默不作声,对于那五六位股东的退股意愿,他们似乎也漠不关心,然而,对于唐妍的抉择,他们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们……似乎在观望之中。 唐妍再次微笑着点头,说:“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六位的股份加起来也只有公司的百分之二十,市值在一亿九千万左右,但你们违背公司股份制原则,强行退股,我们唐氏集团本可以制止,但念及你们对本公司曾做过些许的贡献,我们可以以市值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收购,诸位叔叔伯伯,如果没有意见,我们随时可以办理退股转让手续。” 六位退股的股东闻言,皆是面面相觑,尤其是一脸淡定的李建豪,此刻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随即与其余五位股东低语了几句,转而向唐妍冷笑出声:“好,既然唐董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不退股也是不行的,纵然以三成的市值价格回购,我们几人的股份加起来也还是有六千万左右,而我查过公司的账目,现如今唐氏集团已经负债一亿两千万,而且每天都在提升红色赤字的数额,不知道唐董能否立时为我们办理退股手续呢?” “当然可以!” 唐妍突然接住李建豪的话茬子,一脸轻松的笑说:“几位叔叔伯伯,对我们唐氏集团有恩,我们唐氏集团纵然是砸锅卖铁,也绝不会拖欠几位叔叔伯伯一分钱!” 就在唐妍的话音刚落,只见会议室的大门,便是被高级秘书林嘉怡推开,紧接着,便是有着五六名壮汉,各自提着几个大钱箱,大步走了进来,工整的把十二个箱子摆放在会议桌上面。而王大海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搓了搓手,王大海咧嘴笑说:“大家好,或许在三分钟之后,我就会成为唐氏集团的新股东,期待与大家的通力合作!” 不等那几个要退股的老股东再开口,唐妍立时站起身,郑重的开口说:“六位叔叔伯伯,由于我们唐氏集团因为此次资金链的问题,信誉下滑,银行暂时冻结了我们的资产,所以只能以现金的方式认购你们的股权。如果没有什么异议,请在各自的退股协议书上签字,协议立即生效!” “这这……” “唐董,我不想退股了!” “唐董,这……这里是我们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啊!” 听到那五六个退股股东接连发出的倒戈之音,尤其是那个带头退股的李建豪,此刻脸都绿了。唐妍微笑着开口说:“几位叔叔伯伯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义正辞严的下定决心,怎么到了此刻,钱都给各位备上了,各位却不肯退股了呢?我知道,用低于市值那么多的价格回购各位的股权,难免让各位损失惨重,但各位也应该知道,唐氏集团现在比你们还要穷,能够拿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 “都是你!老董事长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就不应该跟着你嚷嚷着退股,现在倒好,你去退吧!” 其中一位股东伸手指着李建豪老股东的鼻子大声呵斥了一番。 而接连又有几位股东,纷纷伸出手指指向了李建豪,眨眼间,李建豪便是被排挤出局。最后一位股东满脸激动的说:“唐董,我和你说实话,是他投靠了王炳坤,说是帮着王炳坤里应外合,彻底架空唐氏集团!而事成之后,我们不单单能够退掉唐氏集团的股权,更有五千万的好处费可拿,唉,现在看来,我们都是被猪油蒙了心,对不起老董事长,也对不起唐氏集团,那份退股协议,我们愿意签,但是,绝不会再和王炳坤有半点瓜葛!” “且慢,既然带头者是李叔叔,不如这个退股协议,先请李叔叔签,这样,也符合你们闹事的初衷,不是吗?” 唐妍当即制止了其他几位股东签字,并把目光投向了脸色发绿的李建豪:“李叔叔,请吧。” “哈哈哈……” 哪知李建豪仰头大笑几声,大步走到唐妍的跟前,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紧跟着,他伸手提起了一箱现金,转身走向会议室的门口,但就在门口处,李建豪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几个共同起事的同伴,狠狠的“呸”了一口,再次大步的走出了会议室,直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高级秘书林嘉怡随手关上会议室的门,而唐妍也露出了一抹真挚的微笑:“剩下的几位叔叔伯伯,其实对我们唐氏集团,还是深有感情的,在去留的抉择中,足见人心所向,既然各位叔叔伯伯自认一时糊涂,又是被前股东成员李建豪蛊惑,现如今想要反悔,还来得及,无论什么时候,唐氏集团都需要你们!” “我们决定不退股!誓与公司共存亡!” “就算我这把老骨头不在了,也永远不会再说退股的屁话!” “唐董,把协议书销毁吧!” 听到剩余的股东成员众志成城的高呼拥护唐氏集团,唐妍也略显激动的点头:“谢谢各位叔叔伯伯对我们唐氏集团还抱有希望,谢谢你们,唐氏集团只要上下一心,没有过不去的坎,此次资金链的问题,相信不久之后,便会解决!” 此刻,王大海一摆手,那几名壮汉各自提着会议桌上面的钱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而会议室内,再度充斥着一片积极、祥和、团结的氛围。唐妍转而笑着介绍:“王氏地产的王大海先生接收了前股东成员李建豪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我们唐氏集团的股东成员之一,大家欢迎!” 高级秘书办公室内,林嘉怡一脸崇拜的望着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的梁辰:“你太厉害了!会议室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直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只有前股东成员李建豪退了股,拿走了属于他的那份股金,一共是九百七十五万,其余的股东都没有退股,现在王大海先生已经荣升为我们唐氏集团的新股东成员之一!” “呵呵!这有什么厉害的?始作俑者无非就是那个李建豪,兴许是王炳坤许诺了他绝对的好处,否则他也不可能退股。要知道唐氏集团的股权市值多少,那可是比金子还要值钱啊!” 梁辰笑了笑,转而又皱起眉头:“其实你最应该佩服的是老董事长,他这种稀释股权的做法,实在是高明之至,若是那六位股东真的铁了心退股,恐怕今天我们的戏,是无法收场了。” “怎么了?不是都备好了现金吗?虽然按照市价的百分之三十退给他们,可他们还是占了便宜,毕竟他们违背了公司股份制的原则,让他们多拿一分钱,都是便宜他们的。有了那几箱现金,还怕了他们不成?” 林嘉怡甜甜一笑。 梁辰眉头挑了挑,示意林嘉怡去查看那几箱现金,林嘉怡一脸疑惑的走到那几个钱箱跟前,并随手将其一个个打开,然而入眼的,竟是一叠叠整齐摆放的白纸。林嘉怡微微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剩余的所有钱箱,竟然一张真钱也没有,急忙转回身,怔怔的向梁辰呢喃了一句:“你,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那,那前股东成员李建豪的那一箱……” “他拿走的,是唯一一箱装有现金的箱子。” 梁辰淡定的品了一口咖啡,立时皱起眉头:“我还是觉得啤酒比咖啡更好喝!”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局中局 大皇宫。 内室之中,黑狐老人一步步走了出来,但见正焦急在客厅内渡着步子的王炳坤,不禁皱了皱眉头,来到沙发前坐下,定了定神,抬起头望着王炳坤,问:“王老板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是怀疑我那命运之轮无法达到你预期的目的?呵呵,现如今整个渝都几乎都沉浸在争夺命运之轮的浪潮之中,然而,命运之轮所牵扯到的利益圈,也越来越大,无论王老板想要什么样的风波,都会出现!” “可是,现在已经是风平浪静!” 王炳坤突然停下脚步,一脸阴沉的盯着黑狐老人:“胡老,你或许还不知道,梁辰已经从命运之轮的漩涡之中抽身,现在就在唐氏集团!而且,我辛辛苦苦在里面培养的内线,也被他巧妙的排挤出局,现如今的唐氏集团,可谓是空前的团结,他们上下一心,要帮着唐氏集团渡过难关啊!” 不等黑狐老人再说什么,王炳坤紧接着又说:“还有,一邱堂那边,已经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了,我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或许,或许已经暴露,现在一邱堂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嗯?” 黑狐老人错愕的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是释然一笑:“梁辰能够从那命运之轮的漩涡之中抽身,并不一定是降服了我的命运之轮,一旦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力被破,首当其冲的,便是我自己,我用自己的命脉和命运之轮紧紧联系在一起,命运之轮被摧毁的那一刻,我,立时便会被诅咒之力反噬至死,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也就是说,命运之轮现在并没有出事?” 王炳坤眉头挑了挑,突然兴奋的问了一句。 黑狐老人点了点头:“除非命运之轮所波及的范围,已经成为梁辰远远不能控制的局面,他为了自保,不得不离开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仅仅是出现在唐氏集团,并不能说明一切问题,王老板,我且问你,梁辰的那几个地下赌场,是否恢复正常?” “没有,一直在关门歇业状态,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似乎最近都没怎么露面!” 王炳坤想了想,沉声说:“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梁辰这个人,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况且现在我们已经出现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就怕他会绝地反击啊!” “哈哈哈……” 哪知黑狐老人朗声大笑起来:“绝地反击?他一个风水界的后生晚辈,他也得有那个能耐!可惜他没有,只要有命运之轮在,梁辰不足惧!” 恰在此时,门铃响起。 王炳坤立时让人打开门,但见是杨心川和薛小锣走了进来,俩人脸色凝重,尤其是薛小锣,紧紧贴在杨心川的身后,压根不敢多看王炳坤一眼。 “杨先生来的正好,一邱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王炳坤也顾不得其他,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 杨心川扭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黑狐老人,转而向王炳坤沉声说:“王老板,情况,可能有些不容乐观!” “怎么回事?坐下说!” 王炳坤当即把杨心川请到沙发上坐下。 杨心川立时正襟危坐,一脸不屑的扫了黑狐老人一眼,才向王炳坤又说:“王老板,一邱堂那边传来消息,一邱堂易主了!” “这么说,那个邱大公子当上了一邱堂的新掌舵?” 王炳坤立时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一邱堂那个老东西邱义天,最终还是没有斗得过他的乖孙子,这下好了,若是邱义天那个老东西还在,我尚且敬一邱堂三分,但若是邱义天不再是一邱堂的舵主,而只是个黄毛小子!那一邱堂岂不是就这么玩完了?哈哈哈……杨先生,请接着说下去!” 杨心川微微笑了笑:“的确如王老板所言,邱义天的孙子邱晋当上了一邱堂的新舵主,而梁辰那小子之前不但和警方的人搅和在一起,更是试图帮助邱义天阻止邱晋上位,结果被他全部搞砸。现如今一邱堂正准备对付梁辰,王老板,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哈哈哈……杨先生思虑周到,思虑周到啊!” 王炳坤再次开心的大笑几声,转而向黑狐老人说:“胡老,您老人家的夙愿马上就能实现了,我们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借刀杀人,让一邱堂的人去对付那梁辰,我们坐山观虎斗,看好戏吧!” 黑狐老人眯起双眼,立时发出一道沙哑而又略显尖锐的怪笑声。 唐氏集团,高级秘书办公室。 梁辰对着电话那端笑说:“这次多亏老爷子帮忙,对外放出了假消息,让王炳坤他们以为一邱堂的人现在正在四处追杀我,呵呵!如此,王炳坤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我只要他按兵不动几天,便足够扭转这盘看似败局已定的棋盘!” “王炳坤的那几个眼线,都已经被我关进了地窖内喂老鼠,一邱堂现在是针扎不进,水泼不入!” 电话那端,邱老太爷笑呵呵的说:“那个假消息,是我秘密透露出去的,王炳坤不会怀疑。梁老弟,你可以放心,对付王炳坤,我们一邱堂有的是经验。” “好,老爷子宝刀未老,今晚就在你的雀雅居,我请你喝酒!” 梁辰笑了笑。 “哈哈!你个臭小子,在我家请我喝酒,这算哪门子的请法?罢了罢了,今晚我备好酒宴,就等你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陪你小酌两杯!” “不见不散!” 梁辰挂断了通话,转而轻叹一声。 站在一旁的林嘉怡疑惑的问:“梁辰,你不是和那个邱老爷子聊得挺开心的吗?怎么转眼就叹息了呀?” “唉,我的林大秘书,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而且有些话,邱老太爷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今晚去喝酒是假,去审问他那个乖孙子才是真,只是,那毕竟是他的亲孙子,他绝口不在电话之中言及审问他乖孙子的事情,或许,也是念在祖孙之情啊!” 梁辰再次轻叹,但很快,梁辰错愕的看着林嘉怡:“林秘书,你,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很热吗?” 林嘉怡此刻羞涩的咬住嘴唇,低声向梁辰问了一句:“你,你刚才说我是你的什么?” “额……那个,那个什么,我……” 梁辰顿时想到刚刚一时大意,竟是和林嘉怡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一句不疼不痒的玩笑话,却是让林嘉怡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打情骂俏的地步。梁辰紧跟着老脸也是一红,伸手抓了抓额头,却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话圆回来,按理说,林嘉怡长得漂亮、性感,而且成熟稳重,聪慧过人,几乎把一个女人应该有的优点,都聚集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可是,梁辰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林嘉怡没有那种让人心跳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林嘉怡太过主动,而梁辰不太喜欢别人太主动的缘故。 “你们怎么了?”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唐妍一把推开,但见林嘉怡绯红的俏脸,又看了看一脸呆滞的梁辰,唐妍微微皱起眉头,突然沉声喝斥:“梁顾问,到我办公室来!” 梁辰迟疑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那句“梁顾问”就是在称呼自己,自己现在乃是唐氏集团的风水顾问呢!当即站起身,点头微笑说:“唐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在公司期间,梁顾问有必要依照职务的称谓来确定各自的关系!” 唐妍瞪了梁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梁辰愕然的想了想,暗自呢喃一声:“这个臭丫头今天吃枪药了?”但马上跟着唐妍走出了高级秘书的办公室。 林嘉怡一脸幽怨的望着梁辰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他消失在董事长办公室。 刚关上门,唐妍突然毫无征兆的扑到梁辰的肩膀上,伸手掐了一下,梁辰顿时痛呼:“哎呦!你你,你干嘛?”慌忙向房门退了一步,梁辰惊恐的望着有点发疯的唐家大小姐。 “哼,臭混蛋,那是你放我鸽子的惩罚,那天你不声不响说走就走,如果你再敢让我鸽子,我就……我就掐死你!” “你,你就是个疯婆娘!你家侯伯古里古怪,你也疯疯癫癫,看来你们唐家的人都是我的克星啊……” 梁辰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一脸惧意的盯着唐妍,生怕这个疯丫头随时再扑上来。 “林秘书不但不是你的克星,还是你的福星丘比特星是不是?” “什么丘比特星?” 听到梁辰的反问,唐妍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梁辰的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梁辰:“老实交代,你们有什么奸情?刚才我进去的时候,见你们一个个脸色通红,你们该不会是在办公室……” “啊呸!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整天在想些什么啊?!” 梁辰顿时捂住唐妍的嘴,并扭头呸了一口,很快,梁辰恍然反应过来,歪着头盯着唐妍……“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和林秘书的私事?难道,难道你是在吃醋?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最后一个“吧”字刚出口,梁辰顿时蹦了起来,痛叫一声抱着脚在地上不停的跳来跳去,但见唐妍跺了梁辰一脚后,俏脸通红的转身走了开去。 第一百二十章 暗潮汹涌 唐妍刚坐下,便是白了梁辰一眼:“鬼才吃你的醋!对了,政府招标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如果我们唐氏集团连眼下这一道坎都过不去,即将被招标的黄金地段,我们唐氏集团就别再想插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真不知道我爸爸和侯伯看上你哪点了,居然认为你能够挽救公司,如果你敢辜负我爸爸的重托,姑奶奶我踩死你!” 梁辰一屁股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撇了撇嘴,说:“我好歹也是你们唐氏集团老董事长甚是器重的人,哪有你这么对待肱骨之臣的?”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王大海入主董事会。” 唐妍收敛了玩闹之心,一本正经的向梁辰说道。 梁辰皱了皱眉头:“王大海值得信任,而且,你不必担心他会图谋唐氏集团,至少,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之所以这次能够鼎力相助,无非是想要对付王炳坤,他们两兄弟,注定无法撂进一个笼子,一个风生水起,另一个必定身败名裂。如今,乃是王大海孤注一掷的时候,他只要能够吃掉王炳坤,便是赢了一切!” 唐妍微微点头:“可是王炳坤虽然资产比不上唐氏集团,但是手段却是不容小觑。你在外面,要小心。”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梁辰开心一笑。 “切!” 唐妍顿时一摆手,但很快便是甜甜一笑:“如果你死了,我唐氏集团还怎么和王炳坤博弈?这盘棋是你在下,我还不想看到你出事!” “那好吧,我现在要去和林秘书约饭了,再见。” 梁辰站起身,露出一抹纯洁的笑容。 “你敢去!” 唐妍顿时撅起小嘴儿:“不许打我家嘉怡的主意!” “打什么主意?” 突然,周克功打开了房门,一脸微笑的看了看唐妍,又看了看梁辰。 “那个……” 唐妍突然站起身,当即岔开话题:“克功,有什么事吗?” 周克功扫了梁辰一眼,勉强挤出一抹客气的微笑,转而便是向唐妍温和的笑说:“中午如果没事,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这边……”说着,周克功又看了看梁辰,似乎在示意梁辰不要再做电灯泡。梁辰眉头挑了挑,却是看向唐妍,唐妍此刻微微迟疑,低头拨弄了一下办公桌上面的钢笔。 “好啊,你想请我吃什么?我们去吃杂酱面好不好?” 唐妍毫无征兆的回了一句,随即走到周克功身旁,看也不看梁辰一眼。 紧接着,在梁辰错愕的注视下,周克功带着唐妍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杂酱面?那种街边小吃有什么好?倒不如我请你吃意大利面好不好?”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梁辰的视线里,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不禁摇头一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但许久之后,通话才被接通:“你好,麻烦帮我转接一下张老!” “张老,张老他生病了,不好意思,最近张老需要静心养病,不能见客。” 电话那端,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声音,说完,便是挂断了通话。 “额,张老在搞什么?渝都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的退居二线了?该不会真是生病了吧?” 梁辰收起手机,暗自呢喃一声:“不对啊!之前见到张老时,他身上气运未改,并无病气出现的迹象,按理说,他不应该生病,至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生病!”想了想,梁辰紧紧皱起眉头。 正值梁辰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却是刘怀山的。梁辰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老刘,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会是官复原职了吧?呵呵,恭喜恭喜!” “你小子!就不能给我留点神秘感?我还想着让你小子惊喜一下呢,这下倒好,气氛全被你破坏了!” 电话那端,刘怀山尽管一嘴的责怪之气,但话语之中,却是透露出一抹春风得意的意味:“现在我总算是服了,这命运之轮还真是邪了门的东西,我昨晚刚拿到手,今天一大早就被叫到了局里,不单单是官复原职,我竟然还真的副转正,爷们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重案组组长了!不单单是这些,我儿子今天上午考试,居然考了双百,我老婆居然也破天荒的拿了三个月的奖金,梁辰,我这,我这气运未免好得有些离谱了吧?想想我怎么有点瘆的慌?” “呵呵!走鸿运不好吗?而且你现在是春风得意,怎么还瘆的慌,有什么好瘆的?” 梁辰再次一笑,但很快,便是又说:“你要知道多少人为了这种鸿运而命丧黄泉,不过我好奇的是,老刘你是担心这突如其来的美好再度化为泡影,还是想舍弃这种鸿运?” “你知道我的,有好运自然是好,但我想更踏实!” 刘怀山郑重的回了一句。 “只要你能够保证命运之轮一直在你的手中,便不会出什么事情,再给我一点时间,那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力,我一定破了它!” 梁辰说完,随手挂断了通话,紧接着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胖子,你和牛耿买点礼品,代我去看望一下张老!” “好嘞!但是梁子,如果我们的赌场再不开业,恐怕我们刚刚打出来的那么点根基,就会泡汤了啊!” 电话那端,胖子着急的向梁辰催促。 “再等等!” 梁辰皱起眉头:“现在这个时候,有比我们更着急的人!”说完,梁辰深深呼出一口闷气,收起了手机。 大皇宫。 客厅内,王炳坤静静的抽着一支进口雪茄,但在抽了两口之后,用力将其碾压在烟灰缸内,并随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刚一接通,王炳坤便是沉声说:“七杀,你们三个人去一邱堂走一遭,那些废物的话,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记住,暂时不要动一邱堂的人,一切见机行事!” 说完,王炳坤挂断了手机,再次从烟灰缸内拿起雪茄,用力抽了一口,突然发现上面的火头已经熄灭,当即扔回了烟灰缸。 一旁坐着的黑狐老人,此时微微笑了笑:“王老板做事谨慎自然是好,但也犯不着因为一个臭小子而大动肝火!我说过,命运之轮不会出问题!” “胡老或许不太明白,我此次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并不是真的想要让唐氏集团倒下,我哪里不明白,这次事件,并不能重创唐氏集团的根基,仅仅是让唐氏集团伤一些元气而已!我要的是,即将招标的那块风水宝地!” 王炳坤咬了咬牙:“若是能够让唐氏集团在这次的招标会上自动出局,我唯一的对手,便只剩下周家人。或许,周家布在唐氏集团的那枚棋子,兴许能够被我们利用一下。” “商场如战场,人心险恶啊!” 黑狐老人善意的提醒了一下王炳坤:“那周家可是不比唐家,他们行事缜密,且步步为营,此次唐氏集团无论能不能倒下,他们周家依旧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而周家派到唐氏集团的那个小子,兴许还被蒙在鼓里,如果让他知道他只不过是家族的一粒棋子,他那颗小心脏,指不定会伤心到什么地步啊!” “哈哈哈!胡老真是高明,所谓并不血刃,实在是棋高一着啊!” 王炳坤一拍大腿,开心的大笑起来。 傍晚时分,梁辰已然出现在西塘湖雀雅居的密室之中。 这密室乃是一邱堂专门用来对付犯了帮规的弟兄的秘密场所,尤其是黑道势力,特别注重帮规家法,而若是处决对手,更是不二的选择。 梁辰在光头的带领下,一步步走下了通往密室的石阶,直到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邱晋,此时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而一旁乃是有着一个八人小组的医疗团队守护着他,身上更是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梁辰走到病床前,但见昏迷不醒的邱晋,抬头看了一眼面戴口罩的主治医师:“他怎么样?” “已经苏醒,但是伤得实在太重,由于大量出血,若不及时输血,恐怕熬不过明天天亮!只可惜,他的血型十分罕见,除非是直系亲属为他供血,否则我们的医疗技术纵然再先进,也还是救不了他!” 主治医师沉声向梁辰回了一句。 梁辰扭头向光头后面扫了一眼,并无邱老太爷的身影,看样子,邱老太爷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能救邱晋的,无非是需要家族血型,而他昨晚才兴师动众的要弄死他的亲爷爷,现如今,他的亲爷爷怎会再救他? 一把将邱晋口中的氧气管拔出,但见邱晋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梁辰面色冷峻,微微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邱晋的嘴边…… “救……救救我……” 闻言,梁辰起身,苦笑一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唉,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种悖逆祖宗的恶事!再说,你爷爷是什么人,想必你比谁都清楚,除非你给他一个救你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足以弥补你以往做过的所有错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袭 密室内,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点滴声,空气中弥漫着蓝苏儿消毒液的浓烈气味儿,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随即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去,唯独留下主治医师守护在一旁。光头招呼众人离去后,梁辰扭头看了看不停张着嘴的邱晋,他此刻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 “我……” 听到邱晋的话,梁辰忙凑近了些,并沉声说:“如果你想说,最好快点说,纵然你到时说了出来,而你的伤情无法压制,也是再做无用之功!你现在的时间,可比金子值钱多了!” “我已经……已经把命运之轮……给……给了你们……” “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那命运之轮与祭炼之人命脉相连,你与命运之轮接触的时间最久,应该与那命脉相连的人,有所感应。我想知道,那命运之轮出自何处!” “……” 邱晋还想说什么,但却再也无力说出来,而他的手指,微微触动,梁辰当即伸出手掌,但觉邱晋的手指,虚弱无力的在手掌上面写了一个名字。 写完,邱晋顿时昏死过去。梁辰皱了皱眉头,起身向一旁的主治医师问了一句:“他还有救吗?” 主治医师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当即在邱晋的手腕上摸了一下脉搏,随之,无奈的摇了摇头。梁辰看到这般结果,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声:“唉!命薄之人啊!不过我佩服这样的人,如果他真的成事,倒也能够成为一代枭雄,在黑道上,成王败寇,乃是它们所信守的生存法则,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说罢,梁辰转身走出了密室,但见光头凑上来意欲询问,梁辰立时摇了摇头:“他死了!” 光头闻言,脸色冷漠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 而此时,梁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未署名的电话号码。然而在响铃三声后,仍旧未有人接听,梁辰皱了皱眉头,暗自呢喃一声:“千羽怎么不接我的电话?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西塘湖,雀雅居西山脚下。 三道枯瘦而又高大的黑影,静静的站在白千羽的对立面,他们其中一人,白千羽倒是一眼认出,正是那晚被薛小锣教唆着向牛耿赖以为生的古井内投毒的杀手贪狼。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贪狼自然也是认出了对面站着的白千羽,当即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断腕刀的持有者,乃是真正的杀手!” “上次让你吃瘪的,难道就是她?” 一旁面色冷峻的破军,突然玩味的笑了笑。 贪狼不禁咬了咬牙:“她真的很强!不要被她那纤细的外表所蒙蔽,一旦动手,你们必须用自己最后的杀招,否则,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哦?能够让你贪狼这么严阵以待的对手,这么多年都未曾碰到一个,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三个人联手,还没有胜算?” 七杀阴冷的笑了笑,转而向对面面色清冷的白千羽喊了一声:“尽管你手中有断腕刀,但是我们杀破狼三兄弟在道上的名声,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认为能够挡住我们的去路?” “擅闯者,死!” 白千羽的语速不紧不慢,但冰冷的话语,一字一顿的重击在杀破狼三兄弟的心坎上,没有过多的渲染,没有过多的解释,仅仅是生与死之间的选择。 七杀再次冷笑,袖口突然崩裂,甩出一把圆筒状的银白色钢管,但双手一拧,用力一拔,露出一把锋利无比的鞘刀,紧接着,在毫无征兆之下,七杀后脚跟突然离地,脚尖猛地一点地面,纵身将鞘刀飞旋而起,向着白千羽猛扑过去。那鞘刀凌空三个翻转,划出一道道水纹般的无形波浪,似乎那一刀刀划出,竟是能够将空气也斩成两断。 而在白千羽眼里,仅仅是一抹无尽的冷漠,以及如深渊般的肃杀之气,就在那鞘刀距离她的面额还有尺余的距离时,那深埋在心底的肃杀,轰然爆发而出,白千羽挥手甩出断腕刀,“噌”的一声与那鞘刀的刀尖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几乎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然而鞘刀反弹的刹那,七杀一把抓住刀柄,猛地又向白千羽的咽喉暴刺过来。 白千羽手臂一划,侧身躲开,与此同时,手中的断腕刀紧贴在那刀身上面,闪电般向七杀的手指切割过去。眼看着一抹火花闪耀而出,七杀面色大惊,似乎并未料到白千羽的攻击之势,竟是快到这般地步,然而他的失算,似乎也等同于葬送了一只手掌。就在七杀意欲甩开手中的鞘刀自保时,贪狼和破军同时从两侧发起猛烈的攻击。 但见断腕刀刀光一闪,白千羽突然出现在贪狼的身前,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贪狼的双眼,这一刻,贪狼整个人彻底僵直在原地,呆呆的和白千羽对视。 “你,你的眼神不应该是人类的!” 贪狼用力咽了咽唾沫,手中刚铸造出的新仿断腕刀,也举在了半空,但短暂的半秒钟之后,那把只存在于白千羽手中的断腕刀,刀刃一划,在贪狼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丝。白千羽就地一旋,出现在贪狼的身侧,而这时,当七杀和破军反应过来,但见贪狼的脖子上,那红丝突然崩裂,一抹鲜红的血芒,喷洒而出。 “贪狼!” 七杀惊恐的大叫一声,立时满脸警惕的挥起手中的鞘刀指着白千羽,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后悔了,后悔不该听从贪狼的忠告,眼前这个身材纤细,看起来柔弱不堪的绝美女子,竟然,竟然拥有着这般恐怖的手段。七杀和死前的贪狼一样,用力的咽了咽唾沫,呆呆的向白千羽说:“我听说……我听说世界杀手组织,有一名顶级杀手出逃,那个组织的名字叫……” “m17杀手集团!” 白千羽破天荒的又说了一句话,但手中的断腕刀刀锋一转,再次说了一句:“知道这个名字,你们死而无憾!” “慢,慢着!” 破军慌忙挥舞双手阻止白千羽近前来,并吃惊不小的说:“我,我们可以当作没有听说过,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提前认出你的身份,冒犯了你,是我们不对,你开条件,只要放过我们两兄弟,我们什么都可以给你!而且,贪狼已经死在你的手中,你现在既然退隐国内,就,就没有必要再手染鲜血!” “我只要你们的命!” 白千羽冷冷的回了一句,身影一闪,快如闪电般出现在破军的面前,挥手甩出断腕刀,一刀便向着破军的咽喉夺命斜劈而下。而此刻,七杀咬着牙挥起鞘刀冲了上来,不偏不倚的挡住了白千羽手中的断腕刀,但白千羽手中的断腕刀,力道惊人,七杀不得不使出浑身的解数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眼看着那鞘刀一点一点的后退,眼看着将破军的脖子割开了一条血痕,而这一刻,只听一道简单而又干脆的脆裂之声,突然从七杀的后背传出,白千羽缓缓扬起左手之中的另一把断腕刀,就在七杀一点一点的倒下时,再次冷声说道:“我有三十二把断腕刀!” “你你,你居然洗劫了所有断腕刀的持有者!” 破军惊恐的看着倒下的七杀,再看白千羽依旧清冷的面容,脸色彻底的惨白无血。 “我说过,擅闯者,死!” 白千羽再次重复最初的那句话。 “快走!” 突然间,倒在地上的七杀一把抱住白千羽的腿,并向破军大声的怒吼,破军慌忙后退,而白千羽不得不用力挣脱,然而七杀却是死死的保住她的腿,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松开分毫。 破军迟疑了三秒,三秒内,他怔怔的向七杀沉声说道:“兄弟!我会为你们报仇的!”说罢,破军转身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白千羽再度挣扎了两下,最终只得无奈的停了下来,看着破军消失的方向,神色之间,悄然划过一丝复杂。 许久后,白千羽一脚踢开生机消逝的七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转身回到了雀雅居。 在雀雅居的大门外,梁辰沉声问:“怎么回事?” “王炳坤派来的人手,死了两个,逃了一个!” 白千羽冷静的回答,但很快,她抬头看着梁辰:“我,我的身份暴露了,杀手集团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找上来,我要消失一段时间!” 梁辰迟疑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如果你仅仅是不想连累我,大可不必!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消失一段时间,小心一些!” 白千羽重重的点头,转身便走。 梁辰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身向门口站着的光头招了招手,并说:“把西山脚下的那两具尸体处理一下,此事要隐秘一些,不可声张!”闻言,光头应承一声,当即带着两个人,快步向西山奔了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过河拆桥 清晨,阳光和煦,暗潮涌动的渝都,似乎再度恢复一片宁静祥和。 月牙湾,云来茶馆内,依旧飘荡着茶叶的浓香。 一间僻静的包厢之中,窗外是一片碧水青青的河湾,一排欢快的小鸭子,整齐划一的游荡在其间,纵观大自然的美景,似乎从来未被人夺去那本该拥有的纯真。梁辰静静的望着外面的山,以及外面的水,还有,那万千生灵……一时间,思虑万千。而对面坐着品茶的侯伯,则是对外面的一切,似乎并不感兴趣。 不知过了多久,侯伯轻轻放下茶杯,抬头扫了梁辰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渝都的这场暴风雨,不知还要刮多久啊……唉,一个小小的王炳坤,竟是兴风作浪,无人奈何得了他。倘若让我再年轻二十岁,只怕,就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事了。” 说到最后,侯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梁辰扭回头,当即笑着说:“侯伯,您老人家还不肯服老?纵然再给您老人家年轻二十岁,却也是有五六十岁了吧?呵呵,五六十岁的年龄,倒也是在家抱孙子的时候,如何与我们年轻相比?” “臭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老人家?” 侯伯古怪的笑了笑,随手用食指和无名指探进茶杯的边缘内侧,而中指夹在外面,将茶杯轻易的提起,看了看梁辰:“不相信,你可以来试试,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 “哦?” 梁辰顿时来了兴致,只手抓住自己的茶杯,但还未碰上去,便是犹豫了一下,用力又攥了攥杯子,然后猛地向侯伯手中提着的茶杯狠狠的撞了去。 “咔嚓!” 一声脆响之后,梁辰急忙松开手,只见自己手中的杯子,竟然碎成了五六片,而侯伯手中的杯子,却是安然无恙。紧接着,侯伯收回自己的茶杯,微笑着又品了一口,并把茶杯在梁辰的面前晃了晃:“臭小子,你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连我这个老人家的茶杯都打不破呢?” “嘿!你这个老家伙,我还就不信了!” 梁辰起身四下里扫了一眼,随后不知在什么地方,竟是找出了一把榔头,大步走了回来,指着侯伯手中的茶杯:“敢不敢再试试?看看是你的茶杯硬,还是老子的锤子硬!” 侯伯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看梁辰,随即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仅仅是碰个茶杯而已,你小子还有回头寻榔头的机会,但王炳坤还会给你如此这般的喘息机会吗?” 梁辰随手把榔头一扔,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知道,你这杯茶不是那么容易喝的。我时常觉得有种被你坑了的感觉,王炳坤这个满身刺的刺猬,谁碰到恐怕都会扎个满身透。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找到了与我结了仇的黑狐老人帮忙,那个黑狐老人乃是风水界的邪师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他和王炳坤搅和在一起,能够让渝都这么乱,也不足为奇了。” “你想怎么办?” 侯伯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 梁辰轻叹一声:“还能怎么办?打蛇打七寸,但要打蛇,起码也得等蛇出洞才行啊!行了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个老怪物!” 侯伯想了想,微微点头:“知道你小子一肚子的弯弯肠子,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王炳坤不比杨心川那些人,他们虽然为了能够在你们风水界上位而不择手段,但却还远远达不到王炳坤那种心狠手辣的境界。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才是,如果需要帮忙,千万别客气,别忘记,你是签过卖身契的人,呵呵!” “不喝了。”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侯伯一眼,起身走出了包厢。 “呵呵!这个臭小子,签了个卖身契,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不好意思说也就罢了,却也不想让别人说。” 侯伯摇头苦笑一声,但很快,却是顶着门口方向又看了一眼:“但也正是这种臭脾气,与我有些臭味儿相投,小子,我们唐氏集团全部的筹码都押在了你的身上,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对于侯伯的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梁辰自然是听不到了。半个小时后,梁辰回到了蓝心别墅,但见胖子和牛耿垂头丧气的各自坐在一边,歪着个头,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梁辰笑了笑,说:“怎么了?一个个哭丧着脸,赌场不就是关了几天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兴许今晚过后,你们又能开门做生意了呢!” “梁子,不是赌场的事情,是那个张景玄张老,我和牛耿昨天找到了张氏公馆,但却压根没见到张老。被他老人家的管家婆挡在了门外,最后我们只得无奈的回来了。” 胖子一脸不痛快的看了看梁辰:“不是我说你啊梁子,你现在在渝都的风水圈子不是挺吃得开的吗?怎么人家对你爱搭不理的呢?” “别岔开话题!” 梁辰立时在胖子的身旁坐下,眉头紧皱的再次追问:“你刚才说,你们没有见到张老?还吃了瘪?什么情况?张老好好的干嘛不见客?再说……你们难道是没有表明身份和拜访的意图?” “说了,提了你的名字,可我发现你的名字在人家那根本就响不起来嘛!” 胖子苦着脸:“梁子,人家不待见你,不如你回头和我们一起拓展地下赌场的事业,我们好好干,要不了三五年,说不定我们就能吞并渝都整个地下赌场的大局,到时我们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还怕不能逍遥快活吗?” “胖子,你不懂,我不会走那样的路,也不可能走那样的路。” 梁辰无辜的看了看胖子,然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我仅仅是个风水师,所能做的,只有风水,没有其他!所以你以后不必再劝我加入你们的破事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就是寻找帝王龙脉嘛?怎么你也当上了风水圈子的一把手,到现在还没找到帝王龙脉,到底能不能找到了?” 胖子皱了皱眉头。 “呵呵!帝王龙脉如果那么容易寻找,天下恐怕不会再有风水地师了。” 梁辰苦笑,转而收敛了笑容:“现在说正经的,张老真的明确表示不让你们进去?” 胖子摊了摊双手,似乎更加无辜,梁辰只得把目光转移到了牛耿的身上,牛耿此刻倒是赔着笑:“梁哥,你别生气,是我们办事不力,不然,我们再去试试。”但见梁辰依旧盯着自己,牛耿迟疑了一下,立时又说“说起来,倒也真不算是张老明确表示,我们连他老人家的面都没有见到,是他的一个管家婆传达的。” “管家婆?一个管家婆,能够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够全权代表张老发言,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管家婆,肯定不是一般人!张老不会不见我的人,如果真是那样,他那天也就不会被唐妍请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张老这么畏首畏尾的!”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几口,才停下:“张老那边,我亲自去。不过你们今晚要随我先去办一件事,叫上麻六,就说我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让他找几个身手麻利的人,晚上天黑之后,就在这蓝心别墅碰面。” 大皇宫。 王炳坤用力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随之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梁辰!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呵呵!没想到王老板现如今也是这般的记恨梁辰,这下倒好,我们可以统一战线,一起对付那个小子了。” 黑狐老人阴冷的一笑。 王炳坤却是突然冷冷的扫了黑狐老人一眼:“你知不知道?我最得力的三名贴身保镖,就在昨夜,折去了两名,还有一名送进了医院,梁辰这个人,我起初还真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身边竟然会有那么厉害的角色,而且能够在一夜之间,折我两名大将,这口气!我实在是难以下咽!哼,都是你做的好事!现在倒好,一邱堂的势力无论内斗还是不内斗,都已经彻底的平息了事件,现在,他们一邱堂一致对外,尤其是我们的人!胡老,你虽然在不遗余力的要整死那个梁辰,可惜,那所谓的命运之轮,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正在帮着我们的对手对付我们自己!” “王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在祭炼命运之轮时,你可不是这种表情!而且,为了祭炼命运之轮,我用了自身的命脉,对于我的牺牲和付出,王老板没有一句感激的话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该有埋怨之词才是啊!” 黑狐老人十分生气的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 哪知王炳坤冷冷的喝止了黑狐老人,就在黑狐老人还未转回身之际,王炳坤轻叹一声:“胡老的身份恐怕马上就会暴露,对方知道了是我在幕后搞鬼,一旦找上门,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我的意思是,胡老不妨先躲避一段时间,甚至于,我随时都能为胡老订购机票和出境手续,到国外呆一段时间如何?” “哈哈哈……王炳坤,我早该看出你是个过河拆桥之人,现在是不是用不到我这个孤老头子了?想一脚把我踹开?” 黑狐老人转回身,淡淡的看了王炳坤一眼,大步向大门方向走了去,但在即将走出大门之际,黑狐老人头也不回的冷笑一声:“我这个孤老头子,还是习惯在山野之间隐居,就不给王老板你添麻烦了!”说罢,黑狐老人再也没有对大皇宫有半点留恋,一步步消失在王炳坤的视线之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黑狐之死 清风明月,孤山蓑影! 一条清幽的山道上,一个枯瘦的背影,缓慢的行走在其间,他守住拐杖,脚踏夜色,步法虚浮,仿若绝尘仙客。可是谁能想到,他正是最近搅和得整个渝都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黑狐老人呢?自从踏出大皇宫的那一刻起,黑狐老人再也没有回过头,他的神色,坚毅有力,目视着前方,前方,是何方? 似乎黑狐老人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身为一代风水邪师的他,像是要和这一方天地,融为一体! “月下虚踏孤峰顶,抛开万金伴清风;山河大地不识君,只缘吾家在仙宫!哈哈哈……哈哈哈……” 黑狐老人仰天大笑,笑声中,似乎伴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一步一步,登上眼前的峰顶,黑狐老人放眼望去,山河大地,似乎尽在脚下。这一刻,他沉默了,似乎在回想过往种种,似乎在回顾世间百态、尔虞我诈……“我老了,我真的老了……走不动了,也不想再走喽!” 说完,黑狐老人一把将手中的拐杖,抛向身前的断崖之下,随之,潇洒一笑。 “让无数人沉迷在命运之轮下,让多少达官显贵为了你那件邪恶的命运之轮相互争斗不休,让多少无辜的生命,死在纸醉金迷的梦乡。” 突然,黑狐老人的身后,出现了一道冷笑之声,黑狐老人忙回过头,但见梁辰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正在点烟,只见梁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顺势俯瞰着山河大地,微微笑了笑:“大自然给予了人类最美的东西,可惜,总是有人想要不断的毁了它!” 黑狐老人也跟着冷笑:“梁辰,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王炳坤也不是你的对手,但,虽然我斗不过你,可你也未曾斗得过我,不是吗?” “黑狐老人,为什么风水界一定要斗来斗去?世人都说商场如战场,但在我看来,真正的战场不在远处,就在我们风水界。” 梁辰叹了一声,说:“你为了对付我,用自己的命脉祭炼那命运之轮,害死那么多人,值得吗?” “当然值得!我黑狐老人纵横风水界数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也从来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触我的霉头!但是你,破坏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也是你,让我一无所有,我志不在这繁华大都市,可却为了对付你,我只得远离深山,来到渝都,梁辰,那些人的死,虽然不是你直接所害,却也是因为你而死!” 黑狐老人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可你为什么就是死不了?!” “额!” 梁辰伸手抓了抓额头,随即又说:“这个问题,并不是我不想回答你,毕竟每个人的寿命是有定数的,再说我年纪轻轻的,风华正茂,怎么能说死就死?倒是你这一大把年纪,不继续留在深山老林养老,却非要跑出来为祸一方,你还真是嫌自己命长啊!但你刚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些人是因为你的命运之轮而死,而你,又是因为我才来到这渝都,我的确是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今天才非要见你不可!” 梁辰忽然皱起眉头,盯着黑狐老人:“命运之轮只不过是一个载体,想要毁掉命运之轮,除非找到使坏的源头,而这个源头,就在你黑狐老人的身上。为了弥补这份责任,也为了让渝都再度恢复平静,黑狐老人,还是请你再劳累一番,将那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力,破去了吧!” 说着,梁辰一摆手,但见刘怀山从远处大步的走来,而他的手中,则是捧着一件巴掌大小的轮盘,那轮盘上面,只有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以及那瘆人之极的诅咒之威! 黑狐老人静静的看着刘怀山将命运之轮送到自己的跟前,颤抖的手指,缓缓抚摸了一下命运之轮上面的符文刻字,转而,一把将其拿在手中。刘怀山定了定神,沉声说:“如果你能够毁掉这上面的诅咒之力,也算是戴罪立功!” “哈哈哈……” 哪知黑狐老人听了刘怀山的话,顿时大笑三声,立时伸出手,大喝:“刀!” 梁辰急忙向胖子打了个招呼,胖子当即跑上去,递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黑狐老人接下匕首,微微扭头看了梁辰一眼:“小子,你说得对,风水界,正是一个永远无法熄灭的战场!”说完,黑狐老人用力在自己的手掌纹线上划了一下,一滴滴鲜血,骤然滴落下来。 与此同时,黑狐老人拿着命运之轮,接了数滴鲜血,并随手将其抛开。 梁辰当即向胖子点了点头,只见胖子弯身打着火机,一缕火苗刚触碰到命运之轮,顿时掀起一股熊熊火焰,将命运之轮彻底包裹在其中。 “你帮我们解开了命运之轮的诅咒之力,一定有相应的条件,说吧!” 梁辰沉声向黑狐老人问了一句。 黑狐老人随手扔掉了匕首,静静的看着梁辰,许久后,吐出了一句话:“帮我除掉王炳坤!” “我答应你!” 梁辰没有半点犹豫,直截了当的回应了一句。 黑狐老人粲然一笑,缓步走到断崖边缘,而此刻,刘怀山急急的大叫:“你,你要干什么?!你能够悬崖勒马,如果认真悔罪,还是能够重新做人的,不要做傻事啊!啊?”还未等刘怀山的话语落下,只见黑狐老人便如同一截枯朽的木桩,飘然坠了下去…… 刘怀山快步追到断崖跟前,只见黑狐老人已经摔死在崖底,当即回过头,刘怀山怒不可遏的向梁辰喝斥:“你明知道他要寻死,为什么不阻拦?” “既然明知道他要寻死,你以为阻拦得了吗?” 梁辰轻叹一声,说:“他好歹也是风水界的一代邪师,这次在王炳坤那受到奇耻大辱,若非卷土重来报复王炳坤,便只剩下最后一条路,那就是寻死!一个真正想要死的人,就算你救得了他一时,却也救不了他一世,而且,我并不觉得你的话,会说进他的心里去!这样的人,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那便是能够让他引以为傲的精神支柱,一旦支柱断了,那么他的命运,也就走到头了!” 刘怀山一脸气愤的又回头看了一眼黑狐老人坠崖的方向,转而气呼呼的说:“你们风水界怎么还会存在这种古板的思想?难道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死才能得到解脱?” “真正无法解脱的人,纵然在生死之间,依旧不能解脱,但至少,死,要比生更容易一些。” 梁辰说完,上下打量了刘怀山一眼,微微笑了笑:“老刘,看你这周身的岚气,正值气运兴盛之时,这几天,莫不是又升职加薪了?说起来,你真该感谢人家黑狐老人,命运之轮的诅咒破除之后,你的气运依旧停留在你的身上,并未散去,更未恶化,今后你的仕途想必会一路绿灯,呵呵!” “唉!这几天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不过现在好了,我总算摆脱了诅咒,至少,以后不会再胆战心惊。” 刘怀山想了想,急忙又问了一句:“梁辰,你说我的气运还在?那我……” “你不用多想,你的气运会恢复如初,不过你已经得到的,不会再失去罢了。” 梁辰淡然一笑,随手掐灭了烟头,转身走了开去。 还未等梁辰走几步,刘怀山急忙喊住了梁辰:“你小子最近最好不要去碰王炳坤,他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盯上了,他身为一个房地产商,竟然涉黑,而且唆使手下害死那么多人,早晚都会进去,至于你和黑狐老人的约定我不管,如果你不想惹祸上身,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风水师,有些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办更好!” 梁辰头也不会的摆了摆手,并未理会刘怀山的忠告,但见梁辰在胖子和牛耿的簇拥下上了黑色途观,飘然远去,刘怀山不禁张了张嘴,许久后,呢喃一声:“这算什么啊?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啊?不让你再搀和下去是为了你好!” 驾驶室内,胖子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后面山顶上站着的刘怀山,当即向梁辰问了一句:“梁子,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警方已经盯上了王炳坤,我们没必要再往上凑,至少现在还不行,等等吧。” 梁辰无奈的叹了一声。 胖子点了点头:“那,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岳麓山庄。” 梁辰抛下一个地名,便仰头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现在梁辰很想见一个人,一个非常关键的人。 来到岳麓山庄的大门口,梁辰随即下了车,吩咐牛耿和麻六回赌场,带着胖子直接进了山庄。山庄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柔和的光亮,胖子四下里扫了一眼,不解的嘀咕一声:“梁子,我们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就算有事,我们不妨明天再来,为什么一定现在来这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巨变 对于胖子的疑惑,梁辰并没有多做解释,缓步走到议事阁的殿门前,用力将殿门推开,与此同时,外面守长更的管事,此刻飞快的冲了来。但在看到是梁辰后,立时恭敬的问候一声:“大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来山庄了啊?我们还以为山庄进贼了呢,呵呵……”说着,管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梁辰转回身,向管事沉声吩咐:“立刻通知风水八脉的诸位先生,就说一个小时后,我要升殿议事!” “啊?一个小时后?可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好好,我现在就去通知!” 管事的先是大吃一惊,随后连连点头,转身走了开去。 梁辰刚欲转身走进议事阁中殿,但随即向胖子看了一眼:“胖子,你无法进入中殿议事,先到偏殿等候,过后有什么结果,我再告诉你。”说完,梁辰大步走进了议事阁中殿,只留下胖子呆呆的望着梁辰的背影,却是不知梁辰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呢!” 胖子不解的喊了一声,但见梁辰并没有回应的意思,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偏殿。 梁辰走到首座三把交椅跟前,选择了中间那把交椅,坐了下来,目光静静的望着空旷的中殿,随后,移至外面的夜色之中。 半个小时后,风水八脉的当家大先生陆续的赶来,所谓的风水八脉,由于杨心川的退出,现如今实际到位七脉当家人,在见到梁辰后,纷纷向梁辰抱拳行礼,然后各自找到自己的座椅坐下。而位列一侧居首的杨派当家人陈大千刚坐下,又站起身,大为疑惑的向梁辰询问:“大先生,怎么这个时候叫我们大家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辰扭头扫了一眼原本属于杨心川的座椅,并未直接回答陈大千的问题,而是指着杨心川的座椅问了一句:“现如今,其余各个风水流派,还有哪一家能坐得此座?” 陈大千闻言,当即回道:“目前最有资格进入岳麓山庄的,恐怕要数过路阴阳那一脉了。” “过路阴阳?这一脉的主事是谁?” 梁辰皱了皱眉头。 陈大千立时回应:“过路阴阳那一脉人数不多,但精于阴阳风水之道,其主事为陆子鹞!” 梁辰微微点头:“那好,就请陆先生入殿吧,还请大千兄择吉日举行入殿仪式!” “是!” 陈大千恭敬的回应了一声。 回过头来,梁辰静静的扫了众人一眼,不禁笑了笑:“现如今我们的风水圈子,乃是风雨飘摇,诸位倒是心胸宽广,这个时候却还能安然入眠!近几日,诸位可知张老的消息?而今,在这中殿之内,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你们却无一人关心张老的消息,莫不是,张老在诸位的心目中,早已退位了不成?” “不不不,我们也是很记挂张老的,可惜,可惜啊!” 此时九星派的卜老金苦着脸向梁辰摊了摊双手。 “可惜什么?” 梁辰突然盯着卜老金,直把卜老金盯得浑身发毛,微微站起身,梁辰再次打量了卜老金一眼,淡然一笑:“老金兄,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我也不必总是记在心里,过往种种,尽可烟消云散。而今,我们应该上下一心,保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无恙才是,所以,关于张老的消息,你知道多少,尽可明说!” 卜老金怔怔的看着梁辰,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声:“唉!大先生的心胸,让我佩服之至!今后对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我再也不敢生二心!对大先生,我更是心服口服!但大先生问及张老,其实我所知道的也不多,这几天张氏公馆一直处于关闭状态,没有人能进得去,张老让人传出话来,说是不见任何人。” “哦?你也没有见到张老?” 梁辰错愕的皱了皱眉头,转而看向陈大千:“大千兄,你呢?要知道,除了昔日的杨心川,就属你最得张老器重,难道你也……” 陈大千立时着急的开了口:“大先生,你可算问到这件事了!这两天可把我憋坏了啊!但知道你在外面忙,我也不敢打扰你,实话说,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张老了,也是和老金一样,被张老身边的女佣挡在了门外,唉!本来张老不见我们,倒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正是渝都不太平的时候,张老不应该不见我们,这也并不是张老的作风啊!” “女佣?什么女佣?张老的公馆内,还有别人?” 梁辰好奇的追问。 陈大千忙解释:“原来大先生还不知道,不错,张老身边,一直有着一位女佣,那女佣叫慧珍,是王炳坤王老板在几年前送到张老跟前侍候张老起居的。除了她,张氏公馆内再无别的佣人了,这些年过去,那个叫慧珍的,也成为了张老的知心人,每每张老有什么吩咐,有些是让那个叫慧珍的佣人转达,有些则是亲力亲为。尽管如此,那个叫慧珍的女佣,几乎是张氏公馆的代言人。” “哦,也就是说,这个叫慧珍的女佣,全权处理张氏公馆的一切事务。而你们被挡在张氏公馆的门外,也是这个叫慧珍的女佣下的逐客令,实则,你们并未见到张老,对吗?” 梁辰想了想,紧接着又问:“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途径?” 陈大千摇头:“电话一直打不通,而张老的手机,其实一直被那个叫慧珍的女佣掌控着,如果真是她挟持了张老,我们定然是联系不上张老的。” “大千兄慎言!” 梁辰紧皱眉头,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切莫妄下定论!至于这个叫慧珍的女佣是不是挟持了张老,还是等我们见到张老之后,再做定夺吧!陈大千和卜老金随我前往张氏公馆看望张老,其余人等,暂且回去吧!”说完,梁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去,但还未等众人站起身,梁辰立时又嘱咐了一句“今晚我们所议之事,若是谁走漏了风声,传进王炳坤的耳朵里,便如同那一代邪师黑狐老人一样的下场!” 闻言,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但随即,拜别了梁辰,各自离去。 梁辰起身与陈大千还有卜老金走至殿外,此刻胖子已经在外面等候。梁辰扭头向卜老金微笑着说了一句:“我们的车子不在这里,还要劳烦老金兄开路。” “没问题,请大先生和诸位随我来!” 卜老金立时带着众人走到停车库,当即驾车带着梁辰等人,开往九龙坡张氏公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缓缓停靠在张氏公馆的大门外,陈大千探头向大门方向看了一眼,继而为难的看了看梁辰:“大先生,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这个时候……打扰张老休息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你们再看看这张氏公馆上面凝聚的岚气!”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陈大千一眼,自顾自的下了车,直奔张氏公馆的大门。 此刻,陈大千与卜老金相视一眼,当即又扭头看向张氏公馆的房顶上空,片刻之后,陈大千与卜老金火速的下了车。 陈大千刚追到梁辰的身旁,便是一脸急切的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前两天我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张氏公馆的上方,那岚气竟然变成了黑色的死气!这,这难道是意味着……” “别胡说!张老德高望重,定能长命百岁!” 不等陈大千把话说完,卜老金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随即按下了门铃。 可按了半天,大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梁辰立刻向车子方向招了招手,胖子快步走了来,二话不说,纵身爬上了大门。待胖子灵活的翻了进去,并将大门打开,梁辰三人快步走了进去,直奔张景玄的房门。 来到紧闭的客厅门跟前,卜老金刚欲敲门,胖子立时一摆手:“费那劲干嘛?!”说完,飞起一脚踹向了客厅门,三脚之后,硬生生将客厅门踹开。 对于胖子雷厉风行的架势,倒是让陈大千和卜老金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并急急的向四周扫视,生怕被人发现。此刻,梁辰定了定神,缓步走进了张景玄的客厅,刚走到第五步,便立时皱起眉头:“血腥之气!不好!”说完,梁辰飞快的冲了进去,而胖子迟疑了一下,也果断的跑了去,陈大千面色慌张的打开客厅内的灯箱,只留下卜老金呆呆的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五分钟后,梁辰从浴室内抱出了浑身是血的女子慧珍,此时的慧珍,面色苍白,手腕上,有着一条瘆人的血口子。 “快!急救箱!” 听到梁辰的话,众人哗的一下子四散而去,不一会儿,便是拿来了急救箱,梁辰先是帮女子慧珍包扎了一下手腕的伤口,随即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急救电话?!” “不用了……” 就在这时,梁辰但觉手腕一沉,竟是濒临死亡的慧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极其虚弱的语调,说道:“我……也该随景玄走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皮古卷 闻言,众人皆是呆住了,尤其是陈大千,激动的追问:“你,你说什么?张老他,张老他怎么了?” “他……他已经先我而去……原以为,原以为我所做的都是对的,可是张老每每先我一步,他悄悄的置办好了寿棺,运往……运往了骊山……” 慧珍的眼角,缓缓流出一行晶莹的泪珠:“就在他去世的前一天,独自一人去了骊山,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没想到……没想到他都看在眼里,他说,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安安静静的离去。” “张老现在在骊山老宅?” 陈大千立时反问一声。 慧珍停顿了一下,似乎并未理会陈大千,而是微微抬头看向梁辰,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你叫梁辰,是不是?” “是!” 梁辰郑重的回应了一声。 “张老说,他只准许你一人前往骊山,为他料理后事,还有……还有……还有,他,他给你留了最后一件东西,让你……让你去取!” 慧珍死死的抓住梁辰的手腕,似乎用尽了一生的气力,下一刻,她再难抓住,瞬间松开手指,手臂重重的垂落下去。 梁辰静静的看着慧珍,直到她生机彻底消逝,随即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身走在空旷的会客厅内,这里的辉煌,这里的荣耀,似乎已经和死去的人,彻底断绝了关系。而活着的人,终将还会有一人成为此地的新主人,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客厅之中,梁辰淡淡的吟诵着一首古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大先生,我,我和你一起去骊山!” 陈大千的声音,略显哽咽。 “不!” 梁辰伸手阻止了陈大千,定了定神,说:“老金兄,暂借你的车子一用,胖子,我们走,前往骊山,为张老送行!” 说罢,梁辰带着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张氏公馆,留下陈大千和卜老金面面相觑。 渝都郊外,骊山私人住宅区,半山腰上,赫然是张景玄生前的那座老别墅。按照那位女佣的说辞,张景玄此刻应该就死在了这里,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逃避这些事情?他,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走不出王炳坤画出圆圈?为什么?一路上,梁辰的内心,不断的响彻着一个个为什么,似乎在张景玄的身上,有太多故事,太多解不开的谜团。 而这些谜团,似乎永远也无法再解开。 下了车,梁辰一脸惆怅的望着眼前的老式别墅,现如今,似乎还能回忆其岳麓山庄的藏书阁内,张老还在一口一句的叫自己“臭小子”,仿若昨日,回荡在耳边。 十分钟后,梁辰站在老式别墅的客厅门口,入眼的,正是一副寿棺,静静的摆放在其中。梁辰缓缓伸出手,示意胖子在外面等候,独自一人,一步步走到寿棺跟前。再次伸出手,抚摸在这副寿棺上面,梁辰咬了咬牙,最终,却是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张老啊张老,您老人家也算是纵横风水界大半辈子,为什么临了临了,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最后一份尊严?为什么?” “如果您老人家还活着,或许会说,这便是你最后的那一份尊严,但,我觉得不是!” 梁辰微微有些怒意:“你宁愿死,也不愿与王炳坤作对,他王炳坤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阴沟暗渠之中的一只臭老鼠,居然能够让你这般死命的保着他,你告诉我!唉……或许你有你的苦衷,但既然你只让我一人前来为你送行,为什么不把这些苦衷都告诉我?你是不想连累我吗?还是想让我和你一样,留住那王炳坤的狗命?” “如果有一天,王炳坤被我踩在脚下,我绝不会和您老人家一样死命的保他,我会为渝都除掉一害,肃清我们渝都的风水圈子!” 死寂一片的老别墅内,仅仅回荡着梁辰自己的声音,似乎这个世上,再也听不到张景玄那般淡定从容的苍老之音。说到这里,梁辰用力将棺材盖子推开,只见里面果真是躺着张景玄的尸体,他穿戴好了预先准备的寿衣,似乎这棺材盖子,也是他自己盖上去的。他是那么安详的躺在里面,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梁辰紧紧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张景玄的面容,似乎这一刻,他方才真正相信张景玄之死,乃是真的。 忽然,梁辰发现张景玄的手中,却是拿着一封密封好的信笺。当即拿起看了一眼,信封外面,空白无字,不过里面,倒是有着叠好的一份纸张。梁辰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只见开头便是自己的名字“梁辰”。 “梁辰,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我已然作古,我张景玄一生,正直无私,但我的心里,却也藏了一件私事……请你务必找到他,如果他还活着,想必已经十岁了。你说过,你要逆天改命,增补命格,不受风水三弊所拘,其实古往今来,有多少高人隐士,都在寻找那帝王龙脉,可惜,如愿者,寥寥数人而已。那一日我不肯告诉我,乃是不想让你在那虚无缥缈的帝王龙脉上荒废一生,但是,你小子总是不会让人失望,或许,你真能找到那传说中的帝王龙脉,我没有什么可留给你的,唯有岳麓山庄的藏书阁,那里,有我毕生所学。还有……” “人皮古卷?” 当梁辰看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顿时惊愕的停顿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最后那四个字。 片刻后,梁辰终于从那“人皮古卷”四个字上面,将视线移开,继续往下看……“此人皮古卷,有着帝王龙脉的记载,自从我三十年前得到之后,穷极一生,仍旧无法前往寻找那帝王龙脉,我太老了,纵然让我找到了帝王龙脉,又能如何?还是将这份大礼,赠予你吧。” 看完了整封信笺,梁辰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此时此刻,梁辰默默的再看张景玄一眼:“你放心,你的遗愿,我会帮你完成!” 说完,梁辰用力将棺材盖子,再度合上。 来到沙发前坐下,梁辰静静的盯着那黑漆棺材,许久后,梁辰叹了一声:“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用死来逃避这一切,原来……在你的亲生骨肉和整个风水圈子的利益面前,你没有选择前者,因为你知道你无法选择前者,但是也对后者无能为力,故而,只能以一死来了结残生。”梁辰拿起张景玄生前最喜欢的老烟斗,装了满满一锅的烟丝,随后点燃。 起身来到寿棺前,梁辰将老烟斗放在棺材盖子上面,轻轻在棺材盖子上面拍了拍,转身向胖子说:“胖子,把后山的回龙穴挖开,那里曾是张老输给我的龙穴,但如今,乃是张老的长眠之地!” 约莫天亮时分,梁辰和胖子将张景玄的寿棺,顺利的安葬在回龙穴之中。并亲手为其用砖块和水泥,修起了一块墓碑。 墓碑前,梁辰与胖子一道,敬香、祭拜。 胖子看着神色复杂的梁辰,迟疑了一下,问:“梁子,那前面的老别墅,怎么办?” “张老的东西,自然要随张老而去,一把火,烧了!” 梁辰淡淡的回了一句。 岳麓山庄,议事阁中殿内,重整的风水八脉当家人,齐聚在此。当梁辰走到中殿门前,风水八脉的各大当家,纷纷起身拱手作礼。梁辰缓步走到首座前,却未坐下,而是摆了摆手:“你们暂且回去吧,张老的后事,我已经按照张老的遗愿完成,就葬在骊山的回龙穴之中!”但见风水八脉的各大当家,一个个无所适从,梁辰再次补充一句“难道你们都没想过要前往骊山祭拜张老?” 此刻,风水八脉的各大当家,立时转身,陆续的离开了议事阁中殿。 片刻之间,中殿内再度恢复空旷之貌,梁辰停顿了一下,转身进了藏书阁。关上藏书阁的门,梁辰低着头在地板砖上踅摸了一番,直到他走到第十三块地板砖的跟前,旋即弯下身,用一把小刀,一点一点的将其撬开。果然,这块地板砖的下面,和别处的大为不同,别处尽皆是凝固的水泥,而这里,乃是松散的泥土。 扒开泥土,里面乃是放置着一个紫色的檀木小箱子,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双手将紫檀小箱子取出,又一点一点的将地板砖严丝合缝的恢复如初。 来到书桌前,梁辰先是清理了一下檀木小箱子上面的泥垢,尔后将其打开。 仿佛一张尤其新鲜的人皮,整齐的叠在其中,看到这里,梁辰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相信了,张景玄没有骗他,果然有一张人皮古卷,手指微微颤抖的抚摸在人皮古卷上,这,这人皮竟然是真的,而且和活人的皮肤一模一样,光滑,而又那么的柔软。 梁辰用力的咽了咽唾沫,额头上莫名的冒出一排细细的冷汗,迟疑,犹豫,思虑万千,经过了不知多久的内心挣扎之后,梁辰颤抖的手指,始终还是停留在那张人皮的上方,再次犹豫,片旋,梁辰重重的合上檀木小箱,并将其揣进怀中,神色慌张的站起身,快步出了藏书阁。 第一百二十六章 龙脉图 一路上,梁辰静静的坐在后排座椅上,默不作声,胖子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梁子,你怎么了?在骊山时,也没见你有这种表情,你是不是生病了?你额头上怎么出汗了啊?” “别啰嗦,快点开车回去!”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当即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微平静了一下,才回过头,试探性的向胖子问了一声:“胖子,你说一张人皮算不算宝贝?” “啊?梁,梁子,你你,你别乱开玩笑!” 胖子差点踩下急刹,但很快回过神:“谁会把人皮当成宝贝啊?这不是变态吗?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说,说是古代有藏宝图,多纹在人身上,而当人死后,那藏宝图便会被挖下来,做成人皮古卷。但,但这些终归只是传说,传说而已,呵呵!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人皮古卷,那才是怪事!反正我是不会相信这种离奇的传说。” 迟疑了一下,胖子立时反应过来:“不对啊梁子,你好端端的问我这个干什么?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 梁辰苦笑一声,却是并未应答,而是扭头看向了车窗外,那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渝都的大地上。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蓝心别墅区。 进了大门,梁辰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客厅门,进了客厅,梁辰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进了书房之中,随后,重重的把书房的门,关上,并上锁。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在十秒内完成,当梁辰一屁股坐在书桌前,不禁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片刻后,立时把怀中揣着的檀木小箱取了出来,工整的摆放在桌案上。 看着眼前的檀木小箱,梁辰自觉仿若在梦境之中,扭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外方向,如果这个时候让胖子看到里面的人皮古卷,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再次苦笑一声,梁辰顺势打开了檀木小箱,里面摆放的人皮古卷,依旧栩栩如生,安静的躺在里面,为什么古人会把龙脉图绘画在这张人皮上面呢? 为什么一定是人皮?难道别的东西就无法承载此龙脉图? 梁辰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双手,将人皮古卷再次拿了起来,这人皮古卷抚摸起来,依旧光滑细嫩,仿佛是活人身上的皮,刚刚被扒下来似的。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梁辰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人皮上转移到龙脉图的上面。 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这幅精美绝伦的龙脉图,几乎标注好了龙脉的每一条细节,而且按照龙脉图上面的标注,不难看出这条至尊无上的真龙脉,实际在不断的变化移动之中,虽然变化移动的差别非常细微,可这种规律,似乎正在被每一个持有者做出最新的标记。尤其是最左边上角的一首诗,让梁辰甚为疑惑。 “秦岭横断山,隔日见黄昏;龙口衔宝珠,慧眼识九鼎!” 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这首诗,梁辰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告诉我龙脉的具体位置?”想到这里,梁辰不禁摇了摇,但很快,又认真的研读了一遍又一遍“嗯,至少可以肯定,这龙脉藏身之处,就在秦岭山脉之中,只可惜秦岭山脉绵延数千里,如何才能在那么大的山脉之中,寻找到那至尊至贵的帝王龙脉呢?” 又认真的端详了人皮古卷许久,似乎并没有找出什么头绪出来,梁辰眉头紧锁的站起身,暗自苦涩的笑说:“难怪张老研究了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的前往秦岭山脉,或许他也无法断定那帝王龙脉的具体位置,可,一旦开始行动,想要不被其他风水圈子的人发觉,实在是太难,故而张老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宁愿承受着风水三弊的折磨到死,也没有付诸行动!” 烟头突然烧了一下手指,梁辰条件反射的将烟头掐灭,紧接着又点燃了一支烟。 缓步来到沙发前坐下,刚坐定,书房的门突然被胖子敲响,很快,胖子似乎找到了开门的钥匙,顺势将书房的门打开,探头看了梁辰一眼,错愕的问了一声:“梁子,你刚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辰想了想,微微示意胖子向书桌的方向看,但当胖子看到书桌上摆放的一张人皮时,立时向后暴退了三五步,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还……还真他娘的有人皮古卷啊?这这,这不是传说,居然是真的!世上真的有人皮古卷这种玩意儿!可是这人皮古卷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呢?这得放置了多少年月啊?怎么就没有腐烂?!” 说着,胖子忍不住走到书桌前,满脸惊讶的看着上面的人皮,最终还是没有敢伸出手抚摸,果断的抬起头看向梁辰:“梁子,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张老留给我的一份遗物,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张人皮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可我能够告诉你的是,这张人皮上面,有着帝王龙脉的龙脉图!” 梁辰紧紧盯着胖子,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胖子张了张嘴巴,半天没有回过神,最终还是用力的缩了缩脖子:“帝王龙脉?梁子!你不是一直在找帝王龙脉吗?既然这人皮古卷上面记载的就是帝王龙脉的确切位置,那真是太好了!梁子,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你总说自己命格残缺,这下好了,等我们找到帝王龙脉,你把伯父伯母的金塔安葬在其中,日后你便是继承了帝王龙气啊!”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寻找那帝王龙脉!” 胖子当即催促起来。 “不!现在我们哪都不能去,更不能去寻找这帝王龙脉,至少,眼下还不是时候!” 梁辰摆了摆手,压制了胖子的焦躁情绪:“一旦我们动身寻找那帝王龙脉,想必天下间,那些风水界高人,定然会蜂拥而至,到时即便找到了那帝王龙脉,我们能不能拿到手,也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单单是要瞒住所有人的耳目,更是要真正的能够找到帝王龙脉才是,否则,这人皮古卷,恐怕会在整个风水界引起滔天巨浪!”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但在这个计划开始之前,渝都的这个烂摊子,必须要料理清楚。尤其是张老所托之事,我必须要帮他完成,否则,这龙脉图,我们受之有愧啊!” 梁辰说完,轻轻敲了敲烟灰,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张老生前,曾生有一子,现今有十岁,而张老的儿子,一直被王炳坤攥在手心,故而张老迫于压力,不得不事事顺从那王炳坤。直至此次的事件,张老为了保住自己的血脉骨肉,又不想损害渝都的风水圈子,选择离开人世!” “张老居然有儿子?可是他……他死的时候应该都已经七八十岁了吧?那这么算下来,他岂不是五六十岁才有的孩子?呵呵!说起来,张老还真是老当益壮,悄悄的来了个晚年得子,只可惜,他无福享受天伦之乐,更无法看到子孙承欢膝下啊!” 胖子也跟着叹了一声:“难怪这样一个大人物,说死就死了,敢情是被那王炳坤死死的拽住了小辫子,深陷在其中,而无法自拔。” “不错,张老虽不是王炳坤亲手所杀,但却是他王炳坤间接所杀。还有,张老的那个还在世的孩子,也在王炳坤的手中,如果王炳坤知道张老已经死了,那么……” “那么他的孩子,恐怕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梁子,王炳坤岂不是会斩草除根?!” “不排除这种可能!” 梁辰回了一句,转而又说:“胖子,我们的计划必须要重新商定才是,这次我们不单单要搞垮那王炳坤,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张老的死,没有价值!” 胖子重重点头:“我明白!可是张老的孩子究竟被王炳坤禁锢在了什么地方?如果我们完全找不着北,如何才能救张老的孩子逃出生天?还有,即便我们重新制定计划,现在也会变得举步维艰,以后再和王炳坤过招,不得不顾及那个孩子的生死安危啊!” “或许也正是如此,张老的那个幼子,在王炳坤手中还存有一分利用的价值。” 梁辰冷静的想了想,许久后,突然抬起头:“你马上找人放出消息,就说……”最后几句话,梁辰几乎是用只有他和胖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出来。 闻言,胖子眉头一皱:“梁子,这个办法能行吗?万一王炳坤狗急跳墙怎么办?” “呵呵!纵然狗急跳墙,也总得先有一堵墙,而张老的幼子,就是摆在王炳坤面前的最后一堵墙!” 梁辰说完,随手掐灭了烟头。 大皇宫。 王炳坤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但见对面的杨心川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沉声发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梁辰那边放出话来,说是要为张景玄完成最后一件遗愿,帮张景玄找到幼子。若是谁窝藏了张景玄的幼子,便是要不死不休!虽然现在的谣传并没有把矛头锁定在王老板你的身上,可这件事还不是明摆着的吗?张景玄宁可离世,也不愿与王老板你作对,多少动点脑子,也能想得那张景玄的幼子,就在你的手中攥着!” 杨心川说完,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放屁!” 王炳坤立时怒喝一声。 上架感言   自建新书已有两个月余,原本在月初已达到上架条件,但为了让大家多看一些免费章节,故而拖到了现在,郑重的向大家说一声,本书上架了。   上架后,或许会有一些读者朋友没钱充值,但作为网文写手也是无奈,毕竟要吃饭,已经连续两个月处于免费状态,纵然上架,每月也不过是千余元的收入,甚至还达不到,维持生活之余,还需兼职,以往的书上架,很少有这种感触,也从来不写这些苦逼的话来激读者朋友充值阅读,我坚持认为真正喜欢本书的朋友,还是会一路陪伴下去,正如几年的不离不弃,相伴而来。   上架收费,也只是千字几分钱,现如今的几分钱,虽说已经不算什么,但却是无数个作者的生计来源,对于付费阅读的朋友,表示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的支持,让我一直能够坚持下去。   剧情即将大反转,向朋友们保证,本书后续会越来越精彩,专业揭露风水秘术,以最为实用,最为简便的方式,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内,敬请期待,万分感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族联姻 王炳坤此举,使得杨心川瞠目结舌,或许发现自己失态,王炳坤立时清了清嗓子:“嗯,梁辰是张景玄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为了报恩,帮助张景玄也是理所应当。他报恩我不管,但若是想找我王炳坤的晦气,倒也要掂量掂量,看看他梁辰有没有这个资格!杨先生,小锣最近在做什么?” “哦,王老板吩咐的事情,他正在做,连我也联系不到他,唉!” 杨心川一脸狐疑的在王炳坤的脸上扫了扫,转而低下头又说:“要说起来,这小锣做事也太不靠谱了,连我这个老师也要瞒。” 王炳坤淡淡一笑,拿起一支雪茄点燃,用力抽了一大口:“哈哈!我倒是忘记了,的确,我有别的事情交代小锣去做,杨先生不必介怀,毕竟你们师徒都在为我做事,我王炳坤绝不会亏待你们,而你们自然也是要和睦相处才是,不能斤斤计较啊!” 杨心川皱了皱眉头,当即微笑着说:“王老板所言极是。”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 唐妍身穿一袭粉红色吊带裙,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搭在肩上,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粉红娇嫩的嘴唇,乌黑柔美的眼眸,尽管是素颜,却更显得俏丽,慵懒的依偎在沙发上,盯着一份《渝都晚报》翻看着。最终,唐妍将报纸翻回到首页,那占据整个版面的唐氏集团新闻,尤其的亮眼。 单手捧着粉嘟嘟的俏脸,唐妍似乎在想些什么,而此刻,侯伯面带慈祥的笑容,缓步来到跟前:“今天渝都风水八脉的当家,全部聚齐到我们唐氏集团的新楼盘,倒是十分的壮观啊!呵呵!” “只可惜版面上被批了一层封建迷信的标签,他王炳坤耍阴谋诡计就没人披露,我们唐氏集团请几个风水师坐镇又碍着谁的眼了?真是的!” 唐妍嘟着小嘴儿,一脸的不开心。 侯伯闻言,顿时乐了:“大小姐,我却是觉得梁辰此举高明,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雅观。但至少,这样的造势,让渝都的老百姓很是关注,再加上那风水八脉的各个当家人,可都是出了名的风水大师,他们在我们唐氏集团的新楼盘走动走动,那我们唐氏集团可就是风水宝地喽!人心起于欺诈,而败于欺诈,唯商之道,最善此举,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嗯,仅仅一个下午,新楼盘的售楼部几乎被挤炸了,排队足足排了两公里!” 唐妍抿嘴一笑:“现在没有人再去关注之前的坠楼事件,而墓地改造用地,现在也成了金箩箩,相信再有明天一天的时间,我们的资金链便能再度延续下去。不久的政府招标,我们的投标书,也能够准时送达!”说到此处,唐妍突然又生气的补了一句“最近两天,王炳坤好像没有半点动静,越是这么安静,我总觉得越是会有事情发生。” “呵呵!大小姐总算是长大了,知道防患于未然了!” 侯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笑容很快便是收敛起来,沉声说:“这次我们唐氏集团能够力挽狂澜,的确是有些太顺利了。不过,我们唐氏集团眼下的坎,不也过去了吗?对付王炳坤那样的小人,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见招拆招,再说,有梁辰那小子在其中推波助澜,王炳坤势必会首尾难顾。” “为什么这报纸上面的照片,没有他的身影?” 唐妍突然问了一句。 侯伯扫了一眼报纸,再次一笑:“呵呵!如果他肯上报纸,那他就不是梁辰了。这个小子,始终不是池中之物啊!诺大的一个风水圈子,愣是被他彻底收服,而且我听说他还击败了一位很厉害的风水邪师,总之,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我倒是也越来越看这小子顺眼喽!” 唐妍微微咬住粉嫩的嘴唇,嘴角悄然划过一抹微笑,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侯伯错愕的扭过头看向大门处,当即走了去:“这么晚了,谁在外面啊?” “侯伯您好,我是周克功。” 周克功彬彬有礼的向侯伯点头问好。 侯伯上下打量了周克功一眼,立时恭敬的问候一声:“原来是周公子,请到客厅说话。” 周克功客气的应承一声,一边随侯伯走向客厅,一边询问:“糖糖在家吗?” “在家在家,大小姐今天从公司回来后,一直没有出去。” 侯伯连连客气的点头回应。 来到客厅,周克功一眼便看到歪头靠在沙发上的唐妍,立时激动的笑了起来:“糖糖,真是太好了!我们唐氏集团的新楼盘,今天一个下午,便成交了六十五套,明天预约的有一百零三套,几乎整个渝都的购房者,都跑来了唐氏集团,这下我们唐氏集团的难关,总算可以过去了,呵呵!” 唐妍微笑着站起身,邀请周克功入座,并点了点头:“嗯,现如今,我们的房源反而不够销售,倒不如让你们周家的工程,匀一些过来?你看怎么样?” “这……糖糖,你也知道,我在我家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而且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都是我父亲说了算,一向没有我开口的份儿,不过你真的有意入资我们周氏集团的工程建设,我现在就回去和我父亲商量。” 周克功先是为难的迟疑了半天,尔后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如果……如果我们能够在一起,想必我家正在清水湾兴建的三期工程,都可以当成聘礼送给唐家,只要,只要你愿意……” “周克功,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家族交易的牺牲品吗?” 哪知唐妍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周克功的鼻子气呼呼的说:“你给我滚出去!” “糖糖,我我……” “大小姐,周公子只是随口一说,而且这个话,不还是你先挑的头吗?这可怪不得周公子,呵呵!” 但见周克功着急的表情,侯伯微微安慰了一下,并笑着说:“我们家大小姐比较任性,周公子只怕还要多了解了解,相互加深认知,这样下去,你们才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不是吗?” “谢谢侯伯宽慰。” 周克功连忙激动的向侯伯鞠了一躬,随之苦着脸向唐妍解释起来:“糖糖,是我不对,是我不会说话哄你开心,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而且,我父亲今天让我带来了一笔资金,准备注入唐氏集团,帮助唐氏集团渡过难关,现在唐氏集团已经转危为安,无论是我,还是我们周家,都在为唐氏集团感到欣慰,糖糖,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 “我刚才那样问你,就是想知道,唐氏集团在危急关头的时候,你们周家在干什么?我们两家既然是世交,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唐氏集团濒临破产却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而现在倒好,今天风水界介入商战,帮我们唐氏集团硬扛住了难关,这个时候你们周家人却是站了出来,周克功,你别以为我傻!” 唐妍说完,突然转身背对着周克功,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走吧,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但,你只不过是你们家族的一粒棋子,唐氏集团可以与王炳坤斗,但是我不想看到唐氏集团和你们周家也撕破脸!” “糖糖……” 周克功一脸难色的看着唐妍的倩影,但随之低头想了想,不禁咬了咬牙:“糖糖,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周克功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周公子!你还没喝杯茶水呢!” 侯伯刚端着茶水出来,但见周克功已然出了大门,当即轻叹一声放下茶杯,快步追了上去。但走到大门口处,侯伯只得目送着周克功的车子渐渐远去,随后走了回来,再次叹息起来:“大小姐,你,你不应该就这么摊牌,现在唐氏集团刚刚有些好转,如果得罪了周家,我们唐家恐怕会更不好过啊!” 唐妍缓缓转回身,但见她的眼眸之中,微微有些红润,且声音略显哽咽的说:“我不想成为两大家族相互博弈的筹码,周家人说,可以拿一期的工程交换我和周克功的联姻,做他们的大头梦去吧!” 但见唐妍倔强的上了楼,侯伯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拿起为周克功准备的一杯茶水,轻轻品了一口,缓缓又放回到了茶几上,侯伯再次扭头看了楼上一眼,转而苦着脸呢喃一声:“女大不中留,大小姐始终还是要嫁人的啊……只可惜周公子虽有才气,但在商道之中,还显得有些稚嫩。这次周克功若是与周家老爷子闹出了矛盾,受到伤害的,恐怕还是周唐两家的联姻大事!” 一座华丽的半山别墅前,周克功满脸幽怨的开着车冲进了周家别墅的院子里,车子直接停在了会客厅的外面,随之下了车不顾老管家的疑惑和阻拦,直奔周老爷子的书房而去。 装饰古朴的周家书房内,周老爷子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练习着书法,下笔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大气,而在最后一笔收势上,却又瞬间内敛于无形。一副毛笔字写完,周老爷子看也不看门口一眼,便是沉声问了一句:“怎么现在跑回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和唐家的小丫头混在一起吗?你们都到了成婚的岁数,是时候培养培养感情了,否则日后唐家的女儿嫁到我们家来,如何与你相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起波澜 周老爷子年近七十,头发花白,身材枯瘦,脸上堆积着的皱纹,写满了岁月流淌的痕迹。身穿一袭宽松的灰白色唐装,气质沉稳,然而他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在微微抬头看向周克功时,却是瞬间浮现出一抹无上的威严之势!周克功浑身颤了颤,再次恭敬而又笔直的站在周老爷子的面前,周老爷子却是神色淡然的笑了笑:“这个时候从唐家回来,是不是有事?” “有事!” 周克功用力咽了咽唾沫,身体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恭敬的回了一句,简单而又直接,正如他的父亲周老爷子的问题,直截了当!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嗯,有事就说吧,说完继续回到唐氏集团帮忙,现如今唐氏集团刚刚缓过神来,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而你借此机会,也能和唐家的丫头多递增几分感情,最好有时间能带回来,让……” “父亲,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情!” 不等周老爷子絮叨着说完,周克功突然沉声打断了周老爷子的话语,霎时,周老爷子呆呆的看着周克功,似乎家族之中,还未曾有人敢打断他的话,但是周克功刚刚就是这么做的。然而,周老爷子却是并未动怒,认真的看着周克功,似乎在等待周克功的解释。周克功自知有些鲁莽,当即显得拘束起来,但在想了想后,还是低声开口问了一句:“父亲是不是提前知道了唐氏集团已经能够扛住此次的难关?那笔注入资金,也是在知道之后,才让我带去的?” “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父亲说话?” 莫名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周克功的身后响起。 周克功头也没回,便是听出是老管家的声音,老管家佝偻着身形,一脸苦涩的走到周克功的身旁,随之又看了看脸色微怒的周老爷子。周老爷子随之摆了摆手,示意老管家离去,待老管家离去之后,沉声回了一句:“进来,关门!” 闻言,周克功恭敬的向前走了两步,才转回身,把房门关上,随之低着头走到书桌对面站定。 “你怎么就这般肯定我是提前知道了此事?唐氏集团无非是今天下午才传出的消息,而我可是让你上午带着钱去的唐氏集团,克功,你不该怀疑你的父亲!” 周老爷子的话语之中,尽管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但语气之间,却是隐隐透着一丝丝无上的权威,压迫得周克功根本抬不起头。 周克功咬了咬牙,再次沉声回了一句:“因为父亲在我的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的!没有父亲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父亲办不到的事情,这次唐氏集团刚刚召集风水圈子的人去撑场面,父亲仅仅快了半步,让我带着钱前往唐氏集团,若非提前知晓了消息,便不会……父亲,您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 “放肆!” 终于,周老爷子忍耐不住,怒声喝斥了出来:“你才从国外留学回来多久?什么都不懂,就敢对家族利益对父亲的作为指指点点,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既然你追问自此,我就告诉你,不错,我对唐氏集团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若非唐氏集团能够扛得住此次的难关,我并不打算出手相救,我也明知道那笔钱对于唐氏集团来说,已经并不需要,但这么做,起码会让唐妍那丫头对你心生感激爱慕之情,克功,父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着想!”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通过家族联姻,而为家族的利益着想吧!” “混账东西!” 周老爷子再次被周克功的顽强激怒,但几个儿子之中,不知为何,周老爷子偏爱这个敢和自己顶嘴的周克功,或许他身上有着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倔强,不肯屈服任何压力,哪怕泰山崩于前,依旧面不改色。可是这个儿子,心性单纯,根本不懂商道之诡诈,还需善加引导。想了想,周老爷子略微缓和了几分语气:“也可以这么说,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周家的家族利益更为重要,我们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可父亲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唐妍那丫头,是不是?” 周克功茫然的觉得,父亲似乎一眼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包括对唐妍的痴恋,没有否认,周克功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反驳:“可是我不想让她看不起我,我只想和她之间纯在着世上最纯净的爱情,不掺杂家族利益的博弈,不掺杂尔虞我诈的为商心机!” “你的意思是说,唐妍那丫头看破了父亲的用心?” 周老爷子微微皱起眉头。 周克功老实的点头应承一声:“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把我赶出了唐家。” “哈哈哈……好,很好!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果真是聪慧过人,嗯,日后定能帮助我们周家振兴家业!” 哪知周老爷子哈哈大笑,转而看了周克功一眼,声音略显温和的笑说:“你能够娶到这么聪慧的妻子,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怎么还闷闷不乐呢?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别把感情之事看得太重,成家之后,你会发现,如果家中无米无粮,纵然是什么山盟海誓,也会转瞬化为泡影啊!真正能够保你一世富贵的,乃是家族的利益,克功啊,你务必要牢记父亲的话,知道吗?” 周克功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急忙又问:“可是她还在生我的气,而且父亲这次做得也太明显了,我现在还怎么回去?” “呵呵!你们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放心,这点小事,父亲会帮你摆平的,你去吧。” 周老爷子安然坐下,但见周克功还没有离开书房的意思,不禁苦笑一声:“明天父亲亲自去医院看望你的唐伯父,并向你唐伯父提亲,这样的安排,你满意了吧?” “父亲,您说得是真的?” 周克功霍地抬起头,激动万分的确认了一声。 但见周老爷子微微点头,周克功立时向周老爷子深鞠一躬:“谢谢父亲!” 三日后的清晨,唐氏集团会议室内。 董事会成员尽皆传看着一份质监部门的质检文件,最终,一个个全部保持沉默,而董事长的位置上,唐妍尽管冷静,此刻,也显得有些莫名的焦躁,伸手拿起质检文件向董事会成员怒声质问:“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后一期工程所用钢筋怎么就出了问题?采购经理在什么地方?工程主管又在哪里?” 不知谁低声回了一句:“采购经理已经提交了辞职申请书,工程主管跑路,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藏,根本找不到人影。” “跑了?马上报案,并立即审查采购部和工程监管部的责任,不符合市场标准的材料到底用了多少,一定要查清楚!” 唐妍临危不乱,迅速采取措施:“最后一期如果开不了盘,我们唐氏集团会损失惨重!刚刚过了一道坎,不能栽在这件事上面,马上行动,散会!” 待参会人员散去后,周克功手持一份文件,表情严肃的走到唐妍的跟前:“糖糖,由于前面四期工程进展顺利,最后一期也已经预售了上百套房,如果就这么被查封,后续投进去的钱,恐怕也拿不回来,而且那么多的购房者一旦闹起来,将会是惊动整个渝都的大新闻。非但如此,再有十天便要竞标政府那块地,如果质检问题过不去,恐怕会被取消竞标资格!” “别说了。” 唐妍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俏脸略显憔悴,神色复杂的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周克功立时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次只是勒令我们整改,五天后,还有一次审查,如果能通过最后那次审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如果所有材料都出了问题,那就不是审查那么简单,怎么整改?浇铸水泥的钢筋还能凭空抽出来换一个规格不成?克功,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工程停工,毁约赔偿,或许,会再出现一次难关,而这次,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过去。” 唐妍说完,微微轻叹一声,神色更加惆怅的看着茫茫天际。 周克功迟疑了一下,伸手想要将唐妍揽在怀中,宽慰她,给她力量,让她知道她不是没有依靠,可手伸到半空,仅距离唐妍的手臂还有三公分处,微微收了回来,周克功郑重的说:“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查清楚,糖糖,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说完,周克功转身走了开去。 当周克功离开了会议室,唐妍的面色微微颤了颤,刚刚周克功伸出手的那一刻,那一幕,玻璃窗上,已然映射进了唐妍的眼眸之中,缓缓转回身,看着周克功消失的方向。 转回身,唐妍依旧眺望着远方,此刻,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中计 片旋,唐妍拿出手机,找到了梁辰的手机号码,当即拨通,在一次次提示对方手机关机之后,唐妍气呼呼的撅起小嘴儿:“死梁辰臭梁辰!连续几天都关机,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云南西双版纳,一片辽阔无垠的原始森林之中,梁辰一行三人,快步穿梭在其间。 不知胖子从哪里弄来了几套军用迷彩服,五把虎牙军刀,胖子周身带了三把,梁辰备了两把,而白千羽似乎用不习惯这种刀柄,但她所穿的迷彩服样式,看起来颇为英姿飒爽,更是有着几分性感的美,让人赏心悦目。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各种带毒的虫蚁时刻等待着从他们三人的身上饱餐一顿。 梁辰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白千羽的这身装扮,微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就那么消失了呢,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有两拨杀手对展开围剿行动,已经被我灭口!” 白千羽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梁辰一直盯得,白皙的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 梁辰点了点头,当即沉声说:“现如今我们有一邱堂作为后盾,渝都大半的黑道势力已经近乎统一,如果那些杀手还敢来犯,不需要你出手,也能让他们来一个便留下一个!” 白千羽似乎很不想打击梁辰:“那些杀手,均是世界杀手组织前三十名的杀手成员,任何一个,都能在一夜之间毁灭一个巨大的黑道帮派,不过,他们暂时不会再来渝都,我发出的干扰信息,已经到了南非。” “额……” 梁辰有些尴尬的抓了抓额头,似乎现在这点势力,在那些真正的杀手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不是孤立无援。” 白千羽没有再回应,她的话很少,但每一句话,都是必须要说的重点。这次她没有回应梁辰的话语,或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对于梁辰的心意,她也似乎比谁都明白。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是她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理由,无论千军万马,无论是什么挡在他的面前,她都会为他披荆斩棘,解决一切麻烦! 这,或许就是一个杀手最为忠诚的承诺,她本是一个杀人机器,没有过多的感情,抛开杀手的行业,几乎不知道如何生存,甚至父亲去世,她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来安葬亡父。是他给了她崭新的生命,一个重新开始的未来!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拿出追踪定位仪器敲了敲,只见上面的红点时隐时现,似乎已经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但眨眼间,又出现在更远的方向,皱了皱眉头,胖子一脸难色的向梁辰说:“梁子,这破玩意儿好像坏了,附近根本搜索不到什么信号,如果找不到那个原始部落的确切位置,我们很可能会被伏击!” 梁辰与回头的白千羽相视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对那个部落了解多少?” “不多,仅知道是这片原始森林内十一个原始部落之一,名字叫佤土部落,有三十多个族人,和其他封闭式的生存方式不同,佤土族不通文字,仅用原始图腾来交流,但佤土族是最有可能与外界联系的一个部落,他们接受外界的给予,而且王炳坤的人,曾来过这里,我所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白千羽说完,似乎自觉忽略了什么,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夏威夷虽然远在国外,但王炳坤的势力并不足以掌控全局,最安全的,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由那些彪悍的原始部落看守一个十岁的孩子!” 梁辰转而向胖子谨慎的说道:“把所有仪器全部关掉,如果王炳坤真的把张老的幼子安置在这里,想必一定做好了反侦察准备!” “嗯!” 胖子重重点头,转而向四周看了一眼,并指着左侧的一座凸起的山丘说:“梁子,你先到那边等着我们,我和千羽就能把人救出来,你去了只会让我们碍手碍脚,还要保护你!到时我们带着人与你会合!” “额!” 被胖子沉痛的打击,梁辰错愕的张了张嘴,但见一旁的白千羽竟然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不禁苦涩的摇了摇头,伸手拍在胖子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低声告诫:“在人多的地方,至少给我留点面子……”说着,梁辰用力在胖子的肩膀上捏了捏。 胖子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当即解释:“千羽又不是外人,再说,这里人也不多啊!梁子我跟你说,就你这身板真的不适合打这样的突击战,万一你……” “闭嘴!” 梁辰气呼呼的瞪了胖子一眼,但见白千羽假装没有听到,转过身去查看四周的环境,立时伸出手指指着胖子的鼻子,憋了半天,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我一定要去!必须去!” “那好吧,不过到时你要呆在我身后,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胖子老实巴交的回应了一句。 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快步走到最前面,招呼了白千羽一声:“千羽,我们在前面走,让胖子断后!” 白千羽点了点头,快步跟随在梁辰的身侧,倒是胖子一脸不解的看着梁辰的背影,许久之后,胖子唉声叹气的摇着头跟在后面:“死要面子活受罪,论风水的确没人能比得了你,可是论打架你的确不行嘛!梁子!等等我!”前面几句,胖子自然是不敢当着梁辰的面说出口。 再次行进了五百米,前面不远处,一条溪流缓缓流淌而过,白千羽微微压低身姿,盯着那溪流的来源踅摸了一圈,最终低声向梁辰告诫:“在这种地方,水主宰着一切,有水的地方一定有人,我们想必已经进入佤土族的范围内,小心一些,这些原始部落对于猎杀和防御非常擅长,你们跟随在我身后,我先把四周的障碍清理掉,然后由我引开佤土族的注意,你们去救人!” “千羽!千……” 梁辰还想说点什么,但话没说出口,白千羽已然消失在梁辰的视线之中。 回过头,与胖子面面相觑,梁辰无奈的向胖子问道:“难道我真的帮不上一点忙吗?” 胖子很坦率的摊了摊双手,表示赞同。梁辰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转身跟随着白千羽消失的方向,快步追了去。 十分钟后,当梁辰和胖子来到一片简陋的寨子前,那些破旧的竹木小房子,琳琅满目的堆放在四周,可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影,好像这里很久没人居住了一样。梁辰果断的取出一把军刀攥在手中,与胖子一道藏身在一处隐蔽的树丛内,胖子也是诧异的呢喃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人呢?” “胖子,别说我没有经验,直觉告诉我,我们好像走进了一个圈套!” 梁辰面色绷紧,双眼向四周扫了扫,再次低声说:“以我对四周的岚气观察,四周充斥着一股隐而不发的肃杀之气,快点联系千羽,我们必须马上撤离此地,营救张老幼子的计划,立即停止!” “梁子,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就差眼前的一步便能够救出张老的儿子,这个时候说撤就撤,不是我说你,先前就告诉过你,对于这种场面,你不行,据我观察,这里面的原始族人多半是察觉到了异常,所以都躲了起来。但他们明刀明枪的来,我和千羽加起来并不怕他们,到时你趁乱救出张老的儿子!” 胖子刚欲起身,却是被梁辰一把拽回,胖子大为不解的抓了抓额头:“不是计划好了吗?梁子你别捣乱行不行?” “你这个混球货!老子的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梁辰伸手一巴掌在胖子的头顶拍了一下,随即低声又说:“我们都不能动,还是等千羽来了再说!” 胖子被梁辰一巴掌打蒙了,刚欲开口反驳,但见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来到跟前,白千羽纵身躺倒在树丛之中,扭头向梁辰沉声说道:“不好!这里是陷阱,佤土族的人已经全部离开这里,只有一群武装分子把这里团团围住!他们手里有这个!”说着,白千羽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紧接着又说“不过我们还没有进入他们伏击圈的核心位置,他们暂时不会对我们开枪,我们必须悄悄的撤出去,只要过了溪水,他们的威胁就会减少七分,到时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快走!” 闻言,胖子彻底傻眼,在看了梁辰一眼后,灰溜溜的起身撤离。 梁辰暗自呢喃一声:“我们出来的消息想必是泄露了,没想到王炳坤居然还有后手,看样子他前番的示弱,都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唐氏集团……”说罢,梁辰快步和胖子交叉穿梭,步步为营,直到能远远看到那流淌的溪水。 而这时,只听到后方传来白千羽的叫声:“快跑!” 声音刚出,一通混乱的枪响,便是轰然响起。梁辰激动的大叫:“千羽!” “梁子,我们快跑!” 胖子一把拽住梁辰,飞快的穿过了溪流,向着来时的方向,拼命的狂奔! 第一百三十章 雇佣兵 二人慌乱中不知跑了多久,只约莫记得天色由白转黑,夜色下的原始森林,充斥着瘆人的意味。除了要担心对手的围剿行动,更是要时刻提防大自然的杀手。毒虫横行,瘴气遍布,是夜色下的原始丛林最为真实的写照。各种各样的虫叫,以及各种各样的地面摩擦声,若是一不小心,很可能会瞬间倒地身亡。 “夜间穿梭在这片原始丛林,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停止前进,很多毒虫毒兽都在夜间猎食,我们最好不要睡在地上,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去躲一躲!” 胖子再次担负起一个安全专家的责任,一边是侃侃而谈,一边迅速的爬上树,别看胖子一身的肥肉,活动起来甚是灵活,再加上树木可攀爬的位置极为有力,三两下便是飞身上到了十余米高的树杈上。在上面踅摸了一圈,胖子立时低声向梁辰喊了起来:“梁子,别愣着,快上来!今晚先在这里凑合一宿,明早我们再想办法走出这片鬼地方!” 对于胖子的十二分热情,梁辰似乎并没有在意,而是静静的望着白千羽所在的方向,他此时此刻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地。 但在胖子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时,梁辰只得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当即纵身爬了上去。 可就在距离胖子还剩下半米左右的位置时,梁辰突然停了下来,胖子当即询问:“梁子,怎么了?” “有毒蛇!” 梁辰的双眼,此刻紧紧盯着另一侧的细小分叉上,那条深青色的毒蛇,正吐着信子,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梁辰微微皱紧眉头,缓缓的,从腰间将军刀抽了出来,而此刻,那毒蛇与自己的距离,也不过是五十公分左右,坐在树杈上面的胖子,此刻完全呆住了,屏息凝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梁辰面前的那条毒蛇。 “那是白唇竹叶青蛇,有剧毒,梁子,你,你最好小心一点,如果被咬到了,很可能会没命!” 胖子透过稀薄的月光,认清了那条毒蛇的真实面目,当即额头微微冒出一抹冷汗。 “不要照明!” 就在梁辰怒声喝斥的同时,胖子竟是无意间打开了手机上面的照明设备,受到光线的刺激,那白唇竹叶青“嘶嘶”鸣叫了两声,瞬间向梁辰迸射而来。其速度几乎是常人眨眼的速度,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但见那毒蛇嘴里的尖锐毒牙,已然向自己的手臂探了过来,可这个时候若是跳下去,不被摔死也会变成残废,但若是就这么呆在原地,怕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啊! 霎时间,梁辰进退维谷,几乎就是眨眼的停顿,忽然间,一道锋利的寒光,快如闪电般暴冲而至,轻易的便将毒蛇的七寸斩断,随之,那锋利的断腕刀,深深的嵌入树干之中。直到断裂的毒蛇尸体掉落下去,梁辰惊喜的叫了一声:“千羽!” 可喊了一圈,竟是没有发现白千羽的身影出现,梁辰皱了皱眉头,立时爬上了树杈,和胖子交错寻找白千羽的踪迹,踅摸了一大圈后,梁辰回过头,低声嘀咕一句:“不用找了,千羽就在我们附近!” “可她为什么不出现?” 胖子呆呆的问。 “她在暗处,才能找到最佳的机会伏击对手,而我们在明处,乃是吸引对手现身的最好诱饵!” 梁辰怔了怔,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我们要配合千羽!” “搞了半天,我们成了鱼饵啊?不过也好,只要能把那帮兔崽子全灭掉,让老子当什么都可以!” 胖子咬了咬牙,气呼呼的说:“这次如果能带着命回去,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个王炳坤,这个混账王八蛋,铁了心要我们的命啊!” 梁辰轻叹一声,说:“唉,都怪我低估了王炳坤,本以为黑狐老人死后,他的爪牙便彻底折了,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后手,若非是我的轻率,也不会让你和千羽赴险!王炳坤纵然是要除,但我们还得有命回去才行!”说罢,梁辰扭头向四周再看了一眼,白千羽此刻一定躲在地方,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树丛中,阴暗的角落内,白千羽静静的趴在地上,双眼如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尽管四周漆黑一片,却完全影响不了她的视距。而就在她的身旁,赫然躺着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蟒蛇尸体,方圆十米以内,似乎连一只虫叫都不曾听到。仿佛那些毒虫猛兽,都要在四周绕着走,如果水是一切生命的主宰,那么她便是夜色下的主宰! 白千羽所在,乃是一个下坡山道,与左后方的梁辰所在,形成了犄角之势,夜色下,她仿佛与夜色之下的大地融为一体,与自然界的万物无二无别。 十人小组,每人手中皆一把装备精良的半自动步枪,一个个身法迅速快捷,且有条不紊的向这边围拢而来。突然,那树杈上方出现的一丁点光亮,让所有人纷纷抬起头,皆用枪口对准梁辰所在的方向。而这时,领头的一打手势,众人迅速分散,逐步扩大围拢范围,分为五组,每组两人,形成合围之势! 但其中的两名小组成员,其行动路线,恰巧与藏身在树丛中的白千羽相互毗邻,白千羽静静的看着那二人的步伐,一步步的逼近,十步……八步……六步……三步……一步! “小心!” 其中一名小组队员似乎发觉不对劲,可当他的低语出口的刹那,白千羽已然快如一道长虹,手中的锋利腕刀,轻飘飘的从其中一名成员的脖子上划过,与此同时,还未等另一名成员反应过来,白千羽挥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就在他重重倒地的同时,白千羽翻身一刀,切断了他的生机。 两名围剿小组的成员,几乎在三秒之内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其余四组,此刻逐渐相互照面,但唯独这边少了二人,领头的小组组长当即一摆手,示意众人小心,枪口一致对准白千羽所在的方向。随之,分出四人两个小组,从左右包抄而去,剩余两组,则是守住眼前的大树,只因树上还有两个人,是他们必须要杀的目标。 当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两个小组四名成员当即背靠背,向四周举起枪“突突”起来,而这边大树下的两个小组,则是惊愕的看到那边传出的巨大动静。然而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极快的身影突然从大树后方闪现而出,凌厉的腕刀刀刃,一连解决掉后方小组,而当前方小组反应过来,急忙举起枪拼命的扫射,但眼前仅仅是空旷而又漆黑的夜色,除了这些,似乎什么也没有! 听到大树那边传来的动静,这边的两个小组顿时慌了神,慌忙冲了过去,但前后小组配合密切,一前一后步步提防。 当剩下的三个小组六人聚齐,领头的狠狠的咬了咬牙:“把上面的那两个人给老子扔下来!我们手里有了人质,看他娘的还敢上前来送死!” 两名成员迅速从前后两侧快步攀爬上去,但刚离开地面三米,突然间,两道飞快旋转的锋利腕刀,其冰冷的寒光,瞬间从二人的后背穿透到前心,两把腕刀出现的间隔,几乎在五秒之内,当下面仅剩的四人反应过来,上面瞬间掉下两具尸体。领头的顿时急了:“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人是鬼?这个狗日的王炳坤,马上给他打电话,老子这次折损了十余号弟兄,不加钱老子亲自到渝都宰了他!!” “出来!给老子站出来!” 领头的捡起一把步枪,两把半自动步枪同时开火,向四周发疯似的“突突”起来,而他身后的三名成员,此时满头的大汗,一个个尽皆贴在树干上,转瞬,领头的忽然抬头看向上方的树杈,想了想,怒声喝道:“把上面那俩人给老子打下来!这两个人是关键,附近隐藏的那名对手正是在保他们的性命,只要把他们打下来,不怕那个狗日的不出来!” “快爬下!” 梁辰一把将胖子按倒在树杈中间,就在这时,一道道如流星般的子弹,从四周飞快的划过,上方的树叶和树杈,几乎被打得七零八落。梁辰紧紧贴在胖子身旁,依靠大树的壮硕,为他们抵挡那疯狂的扫射。 可三分钟后,只听到枪声戛然而止,又过了一会儿,梁辰确信下面的动静彻底平息下来,方才小心翼翼的从破裂的树杈口,向下面看了一眼,只见下面昏暗的地面,竟是七零八落的躺倒一片,所有追赶而来的伏击成员,全部断了生路!夜色中,只有白千羽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的一把腕刀,刀刃依旧雪亮白净,似乎从来没有沾染过半点血垢! 回到地面,梁辰看着四周倒下的十名尸体,怔了怔,随之皱起眉头,看向白千羽:“这些都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长期活跃在各国边境的雇佣兵,这几个人,是缅甸那边来的!” 白千羽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转而向梁辰又说:“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些雇佣兵相互都有同盟协议,如果被其他的雇佣兵发现,我们很可能走不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请君入瓮 闻言,梁辰缓步走到白千羽的跟前,伸手将白千羽头上的一根草叶拿了下来,但见白千羽衣服沾染的泥垢,不禁关切的笑说:“辛苦你了,既然如此,就听你的,我们马上启程,回渝都!”对于梁辰的细微动作,白千羽清冷的面容上,再度浮现一丝极不自在的红晕,当即转过身,定了定神,不敢再多看梁辰一眼。 “哈哈哈……他们都想和我王炳坤斗,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资格!” 大皇宫,王炳坤仰头大笑起来,随手拿起雪茄抽了一大口,并腾出一只手,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转而向一旁坐着的杨心川笑说:“如果这次那梁辰还有命回来,就让他看看唐氏集团现如今落入到了什么境地,哈哈哈……只可惜,梁辰怕是回不来了,老子花了一千万买他的命,看他怎么死!” “这招请君入瓮,王老板用得实在是高!” 杨心川笑了笑,淡淡的又说:“不过梁辰若真是回来了,王老板,这……这可就不太妙了啊!” “那帮雇佣兵,个个都是亡命徒,再加上原始丛林内的瘴气,毒虫,就算杀不死他,也能把他累个半死!就算跑得回来又能怎么样?我还有后手在等着他,这次我苦心布下的连环大计,就是要整死他!只是可惜,胡老没能看到这一幕,便先一步离开了人世,实在是可惜啊!” 王炳坤得意洋洋的又倒了一杯红酒,向杨心川举了过去,杨心川当即端起自己的酒杯,与王炳坤碰了碰,二人各自将红酒灌进了肚子里。 放下酒杯,杨心川轻叹一声:“说实话,黑狐老人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尽管我看他不顺眼,可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敬重。” “嗯,他是有大才,但是想要让我们的对手麻痹大意,必须牺牲胡老!” 王炳坤点了点头,微微又笑了笑:“胡老的死,是值得的!如此,梁辰才会以为我不足惧,顺利的挽救了唐氏集团,看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殊不知,这些都只不过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只有让他安心的离开渝都,我们才有机会对付唐氏集团,而他们各自走单,我们也才能各个击破。现在唐氏集团看样子是要一蹶不振了,只剩下周家老爷子,那只老狐狸!政府的那块地,除了他有资格与我一争高下!” 杨心川皱了皱眉头:“周家人可谓是机关算尽,唐氏集团接连受挫,他们却只是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后辈去帮助唐氏集团渡过难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周家有吞并唐家之意,而如果唐家的老董事长唐世钦永远无法离开医院,恐怕仅凭一个小丫头,是对付不了周家那只老狐狸的!” “唐氏集团已经是周家嘴边的一块肉,只要那个叫周克功的小子搞定了唐妍那个丫头,整个唐家还不都是周家人的?” 王炳坤皱了皱眉头,迟疑了半天,才接着说:“不过唐世钦还活着,周家人一时半会儿,还很难将唐家收入囊中。” “王老板,你说那唐世钦会不会是……故意装病?” 杨心川立时又分析:“一旦唐世钦回归唐氏集团,那么他将面对和他女儿同样的危机,还是要受制于周家人的牵绊,两家联姻,乃是必然的选择。但唐世钦可不是小孩子,他在商道摸爬滚打大半辈子,自然是明白如何保住唐家的利益。如果想要制衡周家,他不出面,仅仅是让他的女儿唐妍对付接连出现的危机,似乎才算说得通啊!”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嗯,杨先生所言有理!” 王炳坤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唐家的日益衰败,除了依靠周家,没有别的选择。但唐家既想依赖周家,又在提防着周家,可见唐世钦,的确有两把刷子。再加上他的那个女儿,简直就是经商的天才,年纪轻轻,便把诺大的唐氏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且能够在诸多危机之中,从容面对,力挽狂澜,唐家的底蕴,还是不容小觑的!” 杨心川想了想,立时向王炳坤说道:“王老板有没有想过从唐世钦那里下手?” “不!” 王炳坤顿时伸手阻止杨心川说下去,紧接着驳斥:“要对付唐家,我有很多种方法,但最不可取的,就是从唐世钦下手。杨先生或许不明白,唐世钦这么多年,也收服了一些忠心耿耿的随从,那些人皆是以一敌万的角色,要得罪唐家,并不一定非得给自己找麻烦,杨先生明白吗?” “王老板说的是,只不过,我总觉得有渝都的风水圈子为唐家撑腰,要想再从风水方面下手,是很难了。” 杨心川轻叹一声,说:“我身为一名风水师,若是不能为王老板分忧,着实有些对不住王老板的知遇之恩啊!” “呵呵!杨先生不必如此,其实杨先生乃是我手中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轻易打出去的。其实杨先生刚才提出的建议,也不是不能用,只不过,还要再等一等,现如今,我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拿下唐氏集团,杨先生就陪着我继续看好戏吧!” 王炳坤古怪的笑了笑,神色之间,似乎藏着一抹神秘的意味。 一辆黑色cayenne静静的停靠在嘉陵江天桥一端,不多时,又有一辆黑色途观停靠在路旁,梁辰从车上走下来,四下里扫视一圈,最终上了黑色cayenne,后排座位上,侯伯再次看到梁辰,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子,没想到你还能从西双版纳的原始丛林走回来,看来,我们家老爷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呵呵!” “侯伯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梁辰但见驾驶室内的年轻司机不声不响的开着车子逐渐远离了嘉陵江的范围,一路直奔南方的山区。 侯伯淡定的笑说:“我们老爷想见你,或许,是想听听你在原始丛林的经历。” “唉,老爷子不好好在医院养病,听什么故事啊?” 梁辰无奈的叹了一声:“还不如说,老爷子要把唐氏集团托付给我,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 “呵呵!你个臭小子,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损?但如果真是如此,你会怎么做?” 侯伯苦笑不已的摇了摇头,但随后,郑重的看向梁辰。 “额,这些大家族之间的博弈,向来以联姻的手段,谋取生存之道,我梁辰孤家寡人一个,总不至于入赘唐家吧?再者说,周家的公子,现在正在唐大小姐的身后追着呢,一旦我敢动这样的心思,也就等同于向周家人宣战。相信这不会是唐老爷子的意思,否则,就要比我做得更损了。” 梁辰回敬了侯伯一个笑容:“侯伯可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仅仅是帮助唐氏集团渡过难关,而上一个难关已然算是过去了。至于现在的事情,准确的说,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还有,按照协议书上所标注的条款,你们唐家还欠我一千万酬金,这一点可不能耍赖,你们可是大公司啊!” “呵呵!” 侯伯再次苦笑着摇头,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平整的现金支票,递到梁辰的手中:“还是你喜欢的方式,只收现金支票,一千万,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但现在,你必须再和我们唐家签一份协议!” 梁辰看了一眼支票,当即宝贝似的收了起来,然后错愕的看向侯伯:“侯伯,交易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您老人家可不能强买强卖不是?如果唐氏集团一直多灾多难,难不成要把我绑在你们唐家?” “你真的不愿再帮唐家?” 侯伯缓缓收敛笑容,认真的向梁辰问了一句。 “这……” “停车!” 就在梁辰迟疑之际,侯伯突然命令司机停车,只见梁辰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向四周的山区扫视一眼,随即伸手捂住装现金支票的口袋。然而侯伯似乎并未关注梁辰这些细微的动作,而是郑重的向梁辰开口说道:“如果是我们家大小姐想让你帮忙,你还不愿意帮吗?有些话,我并不该告诉你的,只是这几天你出远门,我们家大小姐整天望着窗外发呆,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上一眼,我虽然老了,但是眼睛不瞎,而且我们家大小姐,是我看着她长大的,我最了解她,她这几天,虽说表面不在乎,但是内心,其实一直惦记你小子的安危!” “其实,我是很反对你进入我们唐家的,因为你小子太危险,游走于政商两界,纠缠于各种权势之间,说不定哪天小命就没了。若是我家大小姐和你走到一起,我如何放心?” 侯伯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说:“只可惜,我们家大小姐心系在你身上,我这个做下人的,也说不得什么。” “侯伯不必再说了,我会尽量与唐妍保持应有的距离,但你放心,我会继续帮助唐家对付王炳坤!” 梁辰突然阻止侯伯说下去,随之,沉声说道:“开车,我要见唐老爷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家运大败 康山疗养院,位于渝都南部郊区,由政府出资,配备国内最先进的物理治疗器材,并汇聚国内外名医数十名,此地的前身,乃是最早的一批军区医院,后来军队改编,搬离了此地,故而由军区医院改成了疗养院。收容的病人,多为军人家属,以及一些为国家做过贡献的退休老干部,治疗费用和护理费用全免,另外有专人负责安全问题,可谓是最高规格的保护措施。 车子缓缓驶入康山疗养院的大门,登记之后,车子有条不紊的停进专属停车场。 侯伯与梁辰下了车,直接进了住院大楼。住院大楼是一共十三层,下面三层是普通病房,往上十层,尽皆是vip专属病房,里面有二十四小时无间隙护理团队随时待命,另外配备老年娱乐中心、书店、心理辅导室等等设备,为每一位病人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 除了应有尽有的高端设备,每一层仅配备两套病房,各有一部专属电梯。进了电梯,年轻司机拿出电梯卡在感应区刷了一下,电梯立时运行,直到第九层停下。出了电梯门,年轻司机恭敬的站在房门口等候,而侯伯另外拿出一张房卡,把房门打开,与梁辰一道走进了公寓式病房。 梁辰呆呆的看着四周的华丽装饰,尽管以白色为主,看起来简约,但每一款装饰,尽皆是奢华内敛,恰到好处……“这,这真是病房?” “这种病房,如果不享受全免待遇,仅一天的护理费,就是一万二,而且还要提前一个月预订。” 侯伯微笑着说着,随之压低声音:“我们家老爷喜欢安静,尽量不要有噪音出现。” “侯伯,你来了?梁辰也来了,呵呵!” 就在这时,梁辰莫名的发现,就在外面的阳台上,一位年迈的老人,正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带着一副老花镜,翻阅着一本厚书,老人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说此话时,已然缓缓站起身,转身向这边看了来。走到梁辰跟前,唐世钦微笑着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尽管我们从未谋面,但却像是认识了很久,我就是唐氏集团的老董事长,唐世钦!” 唐世钦双眼炯炯有神,尽管头发已经发灰,但精神头尚足,并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梁辰苦涩的笑了笑:“我早就应该想到,您老人家是在装病,但我不明白,您老人家为什么让唐妍一个人支撑大局?就不怕她把你的公司搞垮吗?呵呵!” “请坐下说!” 唐世钦客气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并示意侯伯倒水:“这医院里面很多茶都不让喝,只能请你喝杯白开水了,呵呵!” 待侯伯把一杯白开水放在梁辰的面前,唐世钦紧接着轻叹一声:“唉,我也是没办法,糖糖还小,的确不应该让她背负这么大的责任。但我们唐氏集团内忧外患,必须尽快理清,否则天长日久,怕是情况会越来越恶化。想必你也看到了,在渝都,不单单是王氏公司的老板王炳坤在盯着我们唐氏集团,其实真正给我们唐氏集团使绊子的,乃是周家!” “哦?周家人似乎对你们两家联姻,很是在意,故而派去了家族最得力的后辈周克功,帮衬你们唐家。当然,此举无非是为了撮合他与令嫒的婚事,完成两家联姻的美谈。” 梁辰顿了顿,接着又说:“如果此事能成,周家人并不需要给唐家使绊子,也同样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在家族利益面前,儿女联姻,仅仅是暂时的办法,一旦对方得势,会毫不留情的把亲家打入万丈深渊。这点道理,我们懂,周家人更懂,能够联姻最好,若是联姻不成,还能逼婚,逼婚再不成,还能使绊子,商场如战场,古今皆是如此。此次若非得到周家人的肯定,就算再借给王炳坤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唐家乱来!” 唐世钦一针见血的剖析出周唐两家的博弈关键:“表面看是唐家和王炳坤的商业争斗,实则是唐家和周家在下这盘棋啊!” “你们既然是世交,周家人也不算是市井之徒,为什么一定要打压你们唐家?” 梁辰迟疑了一下,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难道是针对不久之后的政府工程招标之事?” “那块地是渝都最具价值的地段,被业内称之为黄金地段,由于政府出面扶持,那块地的估价可谓是水涨船高,这么大的一块肥肉,纵然是炸了锅,也是在情理之中。周家人想得到那块地,就连不入流的王炳坤也想贪图瓜分,而我们唐氏集团,自然是成为他们面前的绊脚石。” 唐世钦不紧不慢的解释:“最具资格竞标者,渝都有五家,而真正到了比拼实力的时候,仅能剩下三家,而我们唐氏集团便是其一。” 梁辰微微点头,很快又反驳道:“政府严禁扰乱市场的行为出现,谁敢这么明目张胆?” “明目张胆自然是不可能出现,不过暗中使绊子,却是常事。房地产商最怕的三件事,死人、环境污染、质检不合格,这三样随便占一样,都不是小事!周家人不会出面,而王炳坤勾结黑道势力,对唐家使尽手段,索性周家人目前还在保持中立的态度,原因无他!” “因为唐老爷子在医院疗养,说不定哪天就与世长辞了,而年轻的新董事长唐妍,对于周家人来说,几乎构不成威胁,反而更让周家人放心。如果能够直接促成唐妍和周克功的婚事,周家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独占鳌头!” 说到这里,梁辰笑了笑:“但市场规则是良性竞争,杜绝一家独大,甚至是打压同行的事情出现,所以这个出头鸟,周家人让给了王炳坤。王炳坤自觉良好,以为吃定了唐家,故而发疯似的对付唐家,可他王炳坤也没有掂量一二,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辛辛苦苦争到手的,最终只要周家人伸伸手,便能从王炳坤的手中轻易的夺了去!” 唐世钦点了点头:“若非周家人虎视眈眈,我们唐氏集团自然是不惧王炳坤的挑衅,只是周家人一日不动、不表明立场,我便一日不能离开疗养院。” “唐老爷子鞭长莫及,只能找一个局外人搅和这潭浑水,比如我,仅代表风水界,无论对周家人,还是王炳坤,似乎都构不成实际的威胁。”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侯伯刚想制止,却是被唐世钦挡下。 唐世钦一脸微笑的看着梁辰:“我唐世钦一生只看错过两个人,一个是周家的人,一个是……但我绝不会看错第三次,你一定能够帮助唐氏集团,披荆斩棘,解开周家人和王炳坤的束缚!梁辰,如果没有你,这次我们唐氏集团很可能挺不过去!” “额,唐老爷子别那么严肃,这样我的压力会很大的。” 梁辰极为不自在的耸了耸肩,当即打趣说:“若是事成之后,你想怎么感谢我?” “你尽管开口!” 唐世钦呵呵笑说。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给我半个唐氏集团,如何?” “成交!” “啊?” 梁辰霍地站了起来,惊愕的看着唐世钦:“我我,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唐老爷子,你,你这也太不能开玩笑了吧?这你也当真?而且,还答应了?” 唐世钦十分淡定的开口:“我从来不开玩笑,我唐世钦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呵呵,正所谓君子一诺千金,梁辰,你说过的话,难道要反悔?” “我……” 梁辰彻底傻眼,随之抬起头看向侯伯,但见侯伯莫名的露出一抹嘲笑的意味,梁辰不禁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唐老爷子,我怎么有种被你算计的感觉呢?你们,你们唐家人分明就是我的克星嘛!我我,我宁愿不做君子,也要反悔!” “呵呵!好吧,我可以承诺你一件事,无论你什么时候开口,无论什么样的事,我都答应你,这个酬谢方式,如何?” 唐世钦郑重的看着梁辰,似乎正在等待梁辰的反应。 梁辰认真的想了想,随之咧嘴一笑:“成交!” “哈哈哈……” 疗养院的病房内,随之响起一堂哄笑。 但笑声未尽,唐世钦突然伸手捂住胸口,脸色霎时惨白无血,随之身体僵硬的倒了下去。梁辰与侯伯立时止住了笑声,一下子慌乱起来,侯伯急忙打呼救电话,而梁辰则怔怔的呼喊道:“唐老爷子?唐老爷子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唐……”话还未说完,梁辰莫名的发现唐世钦的头顶上方,竟是出现了一团异样的岚气。 “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蹦出一团死气?!” 梁辰惊呼出声:“这,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并不像是唐老爷子自身的气运发生变化,而更像是……家运,没错!是家运的力量!唐老爷子身系唐家的一家的气运命脉,除非唐家的家运出了大问题,否则不可能影响到唐老爷子自身的气运,但,哪里出了问题?!” 第一百三十三章 福无双至 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门外,唐妍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低声抽泣着,哭声中,透着一抹无助和绝望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揽在怀中,安慰一番。梁辰与侯伯站在门口,此刻相视一眼,尽皆沉默以对,梁辰扭头看向了楚楚可怜的唐妍,微微皱起眉头,缓步走到唐妍的跟前,轻轻拍了拍唐妍的肩膀。 哪知唐妍突然伸开手臂,无助的抱住了梁辰的腰,趴在梁辰的身上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呜呜呜……爸爸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唐妍抬起头,眼含泪水,撇着嘴看向梁辰。 “不会有事的!” 梁辰伸手抚摸了一下唐妍的秀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向我保证。” 唐妍哽咽着,倔强的俏脸上,依旧流下一行清泪。这个时候,似乎别人的一句肯定话语,便能给她最大的力量,尤其这个人,是梁辰。 梁辰再次一笑:“我向你保证!” 唐妍无声的点了点头,但却始终搂住梁辰的腰,生怕梁辰跑了似的。紧跟着,病房的门被医生打开,当医生取下口罩时,侯伯立时焦急的询问:“怎么样?” “唐老先生是心脏病突发,所幸的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需要密切的观察几天,防止随时复发的可能性!” 医生认真且耐心的讲解了唐世钦的病情,转而又说:“唐老先生现在还不能说话,你们尽量不要打扰他,另外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不如你们……” “那我留下守着!” 侯伯当即扭回头,向唐妍又说:“大小姐,你和梁辰先回公司吧,现在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时候,老爷这边,有我就行!” “不,我要陪我爸爸,直到他的病情好转为止!” 唐妍起身走到侯伯跟前,再次哽咽的说:“我怕……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我爸爸……”话没说完,唐妍突然伸手捂住嘴,眼泪悄然滑下。 “不可胡说!” 侯伯带着几分慈仁的威严,瞪了唐妍一眼:“老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安然无恙,大小姐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老爷的。” “可是……” “你们还是不要争了,依我之见,你们都不要留在这里,别忘了我们这里配备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和护理团队,一定会给唐老先生提供二十四小时无间隙的加强护理。你们这样吵下去,反而让我们无法工作,你们放心,唐老先生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另外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络。” 医生苦涩的摇了摇头,说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侯伯与唐妍还有梁辰相互看了一眼,最终只得无奈的低下了头。 “那,那就拜托你们了!” 侯伯恭敬的向医生鞠了一躬。 医生慌忙扶起侯伯,一番宽慰加保证之后,才算让侯伯勉强答应下来。唐妍依依不舍的透过房门上的透明窗向里面看了一眼,最终只得无奈的跟随梁辰和侯伯走了出去。 康山疗养院外,黑色的cayenne车并未走动,静静的停靠在路边,车厢内,坐在副驾驶座的侯伯,扭头向后排座位上坐着的梁辰看了一眼,继而沉声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这病来得也太突然了,以老爷的身子骨,再加上那么好的护理团队,不应该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你说呢?” 此刻,坐在一旁的唐妍,也看向了梁辰。 梁辰定了定神,不禁轻叹一声:“唐氏集团那边怎么样?” 闻言,唐妍默默的低下头:“由于其中一批钢材出了问题,导致工程质检不合格,而楼盘已经预售大半,现在公司已经是骑虎难下。周克功正在调查那批钢材流入源头,另外采购部经理也在昨晚莫名的失踪,现在和工程的问题有关的一切主要责任人,都不见了踪迹。或许,这次的政府招标土地,唐氏集团不但拿不到手,反而有可能因为新工程的建设问题,而陷入巨大的麻烦!” “你们再次自检过没有?” 梁辰突然又问。 “这……质监部门发下来的质检结果难道也不作数?而且我亲自看了采购账目,最后一期工程,的确进购了一批不合规格的钢材。” 唐妍无力的将事实说了出来。 梁辰闻言,却是古怪的笑了笑:“这件事做得一点也不干净,如果他们真的要存心害你们唐家,为什么不把采购账目做得天衣无缝?这种明摆着的过失,似乎不太具备说服力。既然这件事是由周公子在查,那也好,周公子这个人,虽然有点小毛病,但至少还不太能够融入狡诈多端的商道战争,至少,他和他们周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区别的。” “如果这次的事情是周家人背后搞鬼,那我们岂不是在让贼去抓贼?” 侯伯却是不以为然的反驳。 “不,如果这个时候唐家不信任周公子,反而会招惹麻烦。周家现在势大,况且唐家的敌人,暂时还是王炳坤,我更相信这些事情是王炳坤在背后搞的鬼。再说,周家现在如果把唐家彻底碾压下去,对他们的家族利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助益,毕竟他们贪图的,乃是整个唐家,整个实力雄厚的唐家,而非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 梁辰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拿出火机有果断的放了下来,想了想,接着又说:“刚才侯伯问我,唐老爷子为何如此,现在,我大概只能猜到一点,具体的,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但见梁辰刚欲打开车门下车,哪知唐妍一把拉住了梁辰的手,梁辰错愕的回过头,却是看到唐妍嘟起小嘴儿:“你又想开溜?” “额,我只是需要时间想对策,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而且,我几乎能够感觉到王炳坤已经孤注一掷,这一次,他是想和唐氏集团来一场终极之战啊!” 梁辰急忙解释,但解释完了,唐妍柔软的手指,却还是在紧紧抓住梁辰的手,梁辰顿时无奈的苦笑:“大小姐,你总得让我回家想办法吧?” “开车!” 哪知唐妍立时吩咐青年司机开车,但见车门随之自动关闭并上锁,梁辰不禁呆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梁辰苦着脸询问,却是看到侯伯理也不理的看着前方,而自己的手,却还是被唐妍紧紧的拉着。 忽然,唐妍扭头向梁辰说:“你别忘了,你是签过卖身契的,现在你是我们唐家的人,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内,随时出现在本姑奶奶的面前,必须做到随叫随到,不然小心我扣你工资!”说完,唐妍一脸得意的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梁辰。 “额,那个……或许你还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的卖身契已经作废了。” 梁辰嘿嘿一笑。 但还未等梁辰高兴过三秒,侯伯突然扭回头,古怪的笑了笑:“你小子也别忘记,刚刚在疗养院内,你和我们家老爷重新签订了口头的卖身契,也就是说,综合上次的卖身契,无限期续约,直到我们唐氏集团变成铜墙铁壁,再无任何麻烦为止!” “好你个……” 梁辰无言以对的指着侯伯,但很快,梁辰扭过头,微笑着向青年司机说:“停车!” 青年司机不明所以,只得老实的把车子停靠在半山公路的路边,梁辰在侯伯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再次吩咐青年司机:“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侯伯,不好意思,请你走路回家。”直到梁辰把侯伯轰出车厢,立时关上车门,最后吩咐青年司机一声“开车!前往岳麓山庄!” 公路边上,侯伯一脸蒙圈的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随之气呼呼的念叨一声:“你个臭小子!知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天都快黑了,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岳麓山庄的大门外,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唐妍错愕的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梁辰笑了笑,说:“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找对策,下车吧。”带着唐妍下了车,梁辰吩咐青年司机回头送侯伯回公馆,并不用来接,随后带着唐妍进入岳麓山庄。一边行走在山庄的幽静小路上,梁辰一边点燃了嘴上叼着的香烟“我怀疑你家的家运被人暗中破坏了,否则,你父亲唐老爷子便不会瞬间被改了气运!” 闻言,唐妍大为不解的追问:“什么意思?家运是什么?我父亲的气运怎么会受制于家运?” “因为你父亲是你们唐家的一家之主,也是你们唐家家运的聚集中心,家主的气运与家运息息相关,如果家主的气运走低,那么整个家的家运也会自然走低,而相应的,家运若是被破坏,那么家主的气运,当然也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梁辰解释了几句,发现唐妍依旧似懂非懂,不禁笑了笑,说:“现在你不懂,早晚你会懂的,先随我去一个地方!”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金一芍 大皇宫。 会客厅内,王炳坤自顾自的品着一瓶96年法国波尔多拉菲红酒,看着茶几上的手机铃声不断的响起,王炳坤淡然一笑,放下酒杯,随手点燃了一支雪茄,深深的抽了一口,悠哉悠哉的吐了出来。五分钟后,会客厅的内,突然被人打开,杨心川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但见王炳坤如此悠闲自得的模样,杨心川狠狠的咬了咬牙,但临近王炳坤的身前,却还是微微放慢了脚步。 但在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后,杨心川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王老板,手机明明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却不接呢?” 闻言,王炳坤缓缓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杨心川一眼,随之呵呵笑说:“原来是杨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正在品酒。你也知道,抽烟喝酒是我人生最大的爱好,在我品酒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情,都得先放一放,刚才我是怕你惊走了红酒的韵味,既然杨先生都来了,快请坐,一起品一品,呵呵!” “还品什么品?你知不知道,梁辰回来了!” 杨心川气呼呼的坐在了沙发上,不停的唉声叹气。 “哦?回来了?” 王炳坤如梦方醒般的应了一声,但很快,又笑了笑,说:“回来了就回来了吧,或许是那小子命大,杨先生却是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啊?有你杨先生在,难道还怕了梁辰不成?” 闻言,杨心川顿时缓和了几分语气:“我自然是不惧那梁辰的,有我在,梁辰也翻不了什么浪花。不过梁辰这个人花花肠子多的是,就怕他回过头给我们使绊子不是?” “杨先生不必着急,现在唐家就快完了,就算梁辰能够回得来,只怕也救不了唐家!” 王炳坤紧接着又笑说:“你又知道不知道,唐世钦刚刚在疗养院病发,现在还在危险期,如果这几日唐世钦一不小心挂了。那我们还怕什么?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哈……所以说,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杨先生也不必担心,还是品一品这96年的拉菲吧!” 说着,王炳坤似乎心情真的很好,竟然亲自为杨心川倒了一杯红酒,但见王炳坤把酒杯递到跟前,杨心川慌忙接住,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让王老板亲自为我倒酒,着实是承受不起,呵呵!” “这算什么,杨先生现在乃是我的军师,记得三国之中,刘备拜诸葛亮为军师,可是三顾茅庐啊!这区区一杯酒,杨先生还是受得起的,请用!” 王炳坤笑着示意杨心川饮酒。 杨心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自觉的扶了扶眼镜框,立时双手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喝完,杨心川微笑着点头:“的确是好酒,法国波尔多的拉菲红酒,享誉世界,尤其是上世纪的陈年佳酿,更是难寻一二,果然是回味无穷,呵呵!” “杨先生果然也是品酒的专家,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藏着掖着,这样,我酒窖里还有几瓶,杨先生随后带走两瓶,就当是我犒赏你的,哈哈!” 王炳坤豪爽的大笑一声。 “不不,王老板这样,倒是让我有些承受不住了,这次唐家不知为何接连出事,刚刚又听王老板说,唐世钦病危,这……这难道是说……唐家的家运破败了?” 杨心川说着,微微抬头看了王炳坤一眼,继而又低下头沉思起来,暗自嘀咕:“唐家的权势,在渝都可谓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家世,其家运之殷实雄厚,乃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如何能够一朝一夕之间,说破就给破了呢?难道是另有高人?!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除非是……” “哈哈!杨先生就不要劳心去猜想了,实话告诉你,我另请了一位高人,而这位高人,其风水造诣,远在已过世的胡老之上。由他前来对付唐家和梁辰,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不是对手!” 王炳坤朗声笑了起来,笑罢,王炳坤盯着杨心川沉声说道:“否则,我怎会有心情坐在这里细品红酒呢?不过杨先生不必介怀,对于杨先生的能力,我还是十分肯定的,而且,我一向把杨先生你视为我的知己好友,这次你也帮了我不少,日后,需要杨先生出力的地方,还多着呢,哈哈哈……” 待王炳坤的笑声落下,杨心川缓缓站起身,微微笑说:“既然王老板已经有贤能相助,便是再也用不到我了。那两瓶酒我收下,这份心意,我……” “不不不,杨先生误会了,呵呵!” 不等杨心川的话说完,王炳坤急忙起身挽留:“那两瓶酒,仅仅是犒劳,并非是送行酒。而且,我所请的那位风水大师,也并不是常客,事情一了,他还是要回到来时的地方。所以,杨先生大可安心在我王炳坤的麾下栖身,有我王炳坤的一口吃的,就饿不着杨先生。” “哦?居然是过路的高人,但不知我是否有幸与这位高人一见?” 杨心川错愕的看着王炳坤,随之,扭头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金大师舟车劳顿,刚来到渝都,便匆匆忙忙的去解决了我们的麻烦,现在正在休息,若非如此,我定是会让杨先生见上一见。其实说起金大师的盛名,杨先生不会不知道,东南海峡夷洲的风水大师金一芍!” 王炳坤说到最后,却是傲然一笑。 “夷洲的风水大师,最为出名的有三位,一为台南的廖古风,二为台北的金一芍,三为风水大家周贤通。这三位不单单在夷洲出名,在东南亚一带,都是颇有些名头的人物,每一位都是身价不菲,看来王老板这次是下足了本钱啊!呵呵!” 杨心川甚是激动的赞扬道:“若真是金一芍亲自前来,别说一个梁辰,就是十个梁辰,也得认栽了!” “哈哈哈……” 大皇宫的会客厅内,顿时响起两道朗声大笑。 岳麓山庄的藏书阁门口,两名风水圈子的后辈,也正是岳麓山庄的管事,恭敬的堵着藏书阁的房门,且双眼溜溜的盯着梁辰身后的唐妍。在僵持了将近三分钟后,其中一个管事微微低下头,甚是为难的向梁辰苦笑:“大先生,这,这不合规矩啊!咱们风水圈子的藏书阁,除了风水八脉的各个当家,就属您最有资格进去了,就连风水八脉的那些人想进去,也得您同意,更不必说一个外人想随随便便的进入藏书阁了。” “这么说,你们铁了心要拦她?” 梁辰皱了皱眉头,沉声问了一句。 开口的管事,顿时结巴起来:“不不,不是我们铁了心要拦住她,而是风水圈子的规矩不允许外人进入咱们的藏书阁,大先生,您,您也得遵守规矩不是……” “梁辰,我在外面等你就好,不必再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唐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那两名管事,又看了看梁辰。 哪知梁辰伸手拉住唐妍的手,此番动作,直把那两名管事惊掉了下巴,而唐妍此刻,当着两个素不相识的外人面,被梁辰这么拉着手,俏脸顿时绯红。梁辰清了清嗓子,正色的说:“倒也是,现在是民主社会,就算我身居岳麓山庄的首座,也不能随便的独断专行,那好吧,你们两个马上通知风水八脉各位当家,让他们半个小时内赶到岳麓山庄议事,我今天偏要改一改这风水圈子的规矩!” “啊?大先生,饶了我们吧!这这,这不是当着风水八脉的面,让我们丢饭碗吗,就因为这个事情而让整个风水圈子都参与议事,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啊!大先生请随便进,我们不敢拦了绝不敢拦了……” 那个存心刁难的管事,此刻差点跪在梁辰的面前。 梁辰左右看了二人一眼,微笑着说:“你们二人,一个叫李财,一个叫张保福,这岳麓山庄的管事工作,乃是之前风水八脉之一的八宅风水派当家杨心川为你们提供,你们也算念旧情,对杨心川忠心耿耿。对于我这个初来乍到便顺利上位的风水界新人,自然是瞧不起的。这一点,我倒也不怪你们,若是你们即刻与杨心川反目,我倒是有些看不起你们。日后,你们两个人,主管整个岳麓山庄,一切,还是按照老规矩办!” “大先生,都怪我们不识时务,现在我们只听从大先生的吩咐,再也不会多想,而且,大先生还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权力,我们两兄弟给大先生跪下了!” 李财和张保福顿时向梁辰跪下认错。 梁辰急忙扶起二人,并摆了摆手,二人恭敬的退了开去,与此同时,梁辰一把将藏书阁的门,推开!带着唐妍缓步走了进去。 当唐妍看到琳琅满目的古书典籍时,仿若置身在梦中一般,微微张了张嘴:“这里就是你们岳麓山庄的藏书阁?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后一手 梁辰缓步走在一排排书架前,随口说道:“这里收集了风水界所有的奇书典籍,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在这里找到当今风水界鼎鼎大名的隐士高人,他们的名册,皆藏于其中。唐家此次的家运,突然中落,此非寻常的风水师能够做到的事情。纵然是杨心川,也无能为力,可唐家现如今的境况,尽皆表明,的确是有人篡改了唐家的家运!” “杨心川的大名,就连我们唐家也听说过,曾经意欲拉拢他的商界名流,不在少数。” 唐妍秀眉微蹙,沉声说道:“他的风水造诣,在渝都可谓是数一数二,至少能够排在他前面的人,寥寥无几。如果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或许,我们的思路出现了错误,也未可知?”说完,唐妍扭头看向了梁辰。 “你是想说,或许唐家接连出事,并非因为家运受挫?” 梁辰笑了笑,说:“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如果能够改动我们唐家的家运,此人的风水造诣又是那般的罕见,我们岂不是应该从风水方面入手?可是直接影响家运的,又是什么?” 唐妍错愕的看向梁辰。 “自然是阴阳宅!” 梁辰紧接着又解释:“阳宅主当代家运,阴宅荫蔽子孙。二者皆是直接影响家运的关键所在,准确的说,你们唐家的阴阳宅,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否则,以你们唐家的雄厚家运,一般的风水师,除非摆出风水大阵,否则很难破得了这种家运。而一旦能够摆出这种风水大阵的人,也必然会露出破绽,所以这是下下策。” “实际我们都未察觉到这种迹象,也就是说,能够破得了我们唐家家运之人,乃是悄无声息的便扭转了我们唐家的家运,可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应该去看我们唐家的阴阳宅?而是要来这里翻阅典籍?” 唐妍还是不明白。 梁辰轻叹一声:“大小姐,纵然现在去唐家的阳宅,乃至唐家的祖坟地找到被破的痕迹,如何断定是谁下的手?我们现在连对方的影子都很难找到,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那早已判定了的事实上面?” “所以,你直接带我来这里查找整个风水界的隐士高人,是想从这些人的身上,找出最有可能也最有此能耐破得了我们唐家家运之人?” 唐妍想到此,微微惊愕的睁大双眼:“你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为什么你的思路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为什么你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呢?如果是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一步步找出症结所在,然后才会想到是某位隐士高人的手笔,要找到那位隐士高人的信息,才能想到这岳麓山庄的藏书阁,而你,却是直截了当的来了这里,我,我现在似乎有些相信你为什么能够一夜之间成为岳麓山庄的大先生。” 梁辰拿出一本本风水界名人册翻阅着,而唐妍则是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嘀咕着,不知过了多久,梁辰忽然抬起头:“不对啊!按照书中记载,天下各地的风水圈子,乃是遥相呼应,虽然散布各地,却是能够信息相通。这个时候,对于渝都发生的事情,想必其他的风水圈子不应该不知道,如果是这样,怎会再有高人前来协助王炳坤为祸?说不通啊!” “梁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唐妍错愕的看着梁辰。 梁辰没有理会唐妍的问题,而是紧皱着眉头,转身走到了宽敞的书桌前坐下,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王炳坤现如今虽说力压唐家一头,但他倒行逆施,所作所为,并非正道之举,渝都的风水圈子虽说影响力不大,可在风水界也占有一席之地,风水界断然不会背着渝都的整个风水圈子帮助王炳坤对付唐家。” “那这位高人,难道是从外地请的?” 唐妍紧接着问了一句。 梁辰笑了笑,说:“聪明!既然不是正路子,那便是野路子。可黑狐老人之流,断然无法达到此等风水造诣,所以,只能是从外地请高人前来,而这位高人,一定是声名显赫!刚才我翻阅了一遍风水界的名人册,似乎具备这种条件的人,都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帮助王炳坤,唯一的可能,就是港澳台那些特别行政区,也或者,南洋一带!” “这么说,我们在这里也是在浪费时间了?” 唐妍垂头丧气的嘟着小嘴儿。 “也不尽然,那几个特别行政区,倒也有着几位名声在外的高人,刚才在名人册上,我已经看过,香港那边有两位,澳门那边,有三位,台湾,也就是古称夷洲,有三位。这几位高人,据记载,德行都还过得去,可以说都有可能,也可以说都没有可能。而南洋那边,多出降头师,风水之道,并没有多少出类拔萃者。” 梁辰皱了皱眉头,微微叹道:“但我们至少已经锁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现在,我们可以去看阴阳宅了。” “那几位高人,他们的风水秘术,定然都有各自不同的风格,只要我们用排除法,必然能够找到与其中一位风水师相互吻合的痕迹!” 唐妍眼睛一亮,甜甜的笑了起来。 梁辰伸手在唐妍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没想到我们的唐家大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正是如此,无论是什么样的高人,要破一方家运,想要不留痕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带着名单,以及那几位高人惯用的风水手法,找到相互匹配的即可。若是能够找到这个人,我们才能知道如何对付他,从而扭转唐家的家运!” “我父亲还在icu病房观察,如果家运一再破败,我担心会影响他……为了能够早点解开厄运,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唐妍当即郑重的说道。 “嗯,此人既然是高人,我们便不能托大,总是要给人家一点面子才是,而且,这乃是王炳坤对付你们唐家的最后一手,可谓是来势汹汹,谁能笑到最后,现在还无法确定。” 梁辰苦笑一声,说:“走吧,今晚别想睡觉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七绝阴炽局 冷薄的月光下,一辆黑色的途观悄然临近武王山的山脚下,在一处较为僻静之地停了下来。 胖子先一步从驾驶室内走了下来,随之,梁辰与唐妍一道从后排座位上下了车,望了一眼前面的武王山。梁辰微微笑说:“记得上次是因为王大海家迁葬祖坟之事,方才来到这武王山,而此次,却是要真正的走进去,品一品这武王山的风水龙脉啊!能够葬在这座山上人,若非是有显赫的家世,便是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这里面的墓地,的确是不容易拿到手,当初我们唐家的祖坟要迁葬,我父亲费了很多力气,才在其中买了一块上好的墓地。” 唐妍抿嘴一笑,但很快,便是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梁辰:“如果祖坟的风水被破,家运彻底败落,难道我父亲真的会被牵连至……” “现在不好说,先看了祖坟的风水才能下断言!” 梁辰皱了皱眉头,示意胖子在附近巡逻,便紧随着唐妍的脚步,走进了深山之中。 “嘎……嘎……嘎……” 突然间,一道道乌鸦的怪叫声,由远及近,荒凉的夜色下,那山峰四周的墓地,似乎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唐妍神色一颤,忍不住向梁辰靠近了些,不自觉的拉住了梁辰的手。梁辰向四周看了一眼,不禁微笑着说:“不要害怕,这个世界上能够害死人的并不是鬼,而是人!人心才是最值得害怕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怕……” 唐妍面色紧张的盯着前面的山路,这是一条被人修缮过的石阶小路,只不过两边树丛茂盛,阴森一片。时不时的有着一股阴冷的山风席卷过来,让人不寒而栗。 梁辰将唐妍的手紧紧抓住,并温和的安慰一声:“有我在,没事!” 唐妍扭头和梁辰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绕了半座山,终于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墓地前,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坐北朝南的阴宅局,还未等唐妍有所动作,却是被梁辰及时的拉住。梁辰拿出罗盘,极为慎重的说:“站在这里等着我,我先去看看!”说着,梁辰再次安慰了一下唐妍,端着罗盘便是走向了唐家的祖坟地。 七星罗盘开始还稳稳的指着正南方,就在梁辰距离那墓地还有两米余的地方,只见天池中的金针突然摆动起来,梁辰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四周的格局一眼:“面前有案值千金,远喜齐眉近应心;案若不来为旷荡,中房破败祸相侵;案山最喜是三台,玉几横琴亦壮哉;笔架眠弓并席帽,凤凰池上锦衣回;案山虽有亦嫌粗,臃肿斜飞不若无!” “案山齐眉,朝山水流环抱,后有靠山,左右供朝。嗯,此墓地的风水格局,却是不同凡响,可作当代发迹之品格啊!” 梁辰深深的点了点头,转而又看了一眼震方和艮方,不禁又摇头:“此二山略有缺憾,唐家子嗣不旺。虽有三代富贵,却无子嗣可享,终究还是一大败笔。只是,山色青翠,水流止气,风水者,得气为上,看起来,这阴宅的风水,并没有什么问题。”嘀咕了半天,梁辰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只见天池里面的金针,再度抖动盘旋起来。 而且这次的盘旋规律,竟是单一的顺时针旋转。 看到此处,梁辰微微错愕:“罗盘有九针八法之说,九针者,搪针、兑针、沉针、转针、投针、侧针、逆针、倒针、正针,此为九针之说。而八法,分别为化秽清盘法、隔山照堪法、托盘寻龙法、粮米垫盘法、避邪照魔法、化身防师法、七星追月法、白鹤出煞法,此为八法之说。而金针单一旋转不停,便是应了九针之中的转针,转针者,恶阴介入!” 随之,梁辰认真的检查了一圈墓地,却是摇了摇头:“此地的岚气,清平祥和,如果有恶阴之气凝聚在墓地四周,我的望气术不应该观察不到!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七星罗盘,能够克制极大的磁场干扰,为什么在这里却是失灵了呢?” 想到此,梁辰急忙托着罗盘向后退了两步,刹那间,就在梁辰脱离了墓地的范围时,天池内的金针,竟是戛然而止! “怎么会这样?!” 梁辰紧锁眉头,一脸诧异的盯着手中的罗盘。 而此刻,唐妍缓步走到梁辰的身旁,颤声相问:“梁辰,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站在外面盯着罗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唐妍,只见她一脸的担忧之色,想了想,却也没有隐瞒,沉声开口:“是出了一点小问题,当我走近墓地时,罗盘内的金针不断的盘旋摆动,而且只向着同一方向,这只能说明四周有很重的阴气徘徊不去。但我观察了四周的岚气,并未发觉有半点外来阴气的迹象,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阴气?!” 唐妍闻言,急忙凑近了梁辰,双手抱住梁辰的手臂,一脸惊恐的向四周扫视。 “不要担心,我所说的阴气,并不单指鬼怪邪祟,所谓阴气,仅仅是一口气而已,或许在天地六合之外,存在着科学无法证实的鬼魅邪怪,但在科学能够证实的范围内,阴气和阳气,是确实存在的事物,只不过,气就是气,并不是什么鬼怪的灵体。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其中的浓郁恶气,为什么只有罗盘能够感应到?而我的望气术,却一点用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梁辰再次看了七星罗盘一眼,不禁再次呢喃出声:“难道是罗盘出了问题?不,这七星罗盘绝不可能出问题,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因素!” “我,我和你一起去!” 唐妍死死的拽住梁辰的手臂,生怕自己独自面对那诡异的夜色。 “好吧。” 梁辰苦笑一声,只得无奈的带着唐妍进了墓地。果然,再次临近墓地,天池内的金针,忽然又盘旋了起来,梁辰立时伸出手,合拢五指,先是对着坟墓所在,将七星罗盘隔绝开来,但结果发现罗盘内的金针依旧盘旋不定,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梁辰,你有没有闻到附近有一股子怪味儿?” 突然,唐妍低声在梁辰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怪味儿?什么怪味儿?” 梁辰错愕的回过头,呆呆的看了唐妍一眼。 “说不清楚,总之……是一股既熟悉,又觉得特别的味道,一时间,我好像又想不起来。” 唐妍胆怯的抱着梁辰的胳膊,随之向四周看了一眼。 此刻,梁辰顺着唐妍的视线向四周扫了一眼,忽然间,梁辰急忙挣脱开唐妍的束缚,弯身从地上一路查探到坟墓上面。随后,梁辰急急的转回身:“真是多亏你提醒,我差点忘记了探查土质!这地上的土质松软干燥,但是坟墓上面,略显潮湿,看起来,甚是奇怪啊!按理说这大山之中,到了夜间雾水甚大,不应该只是坟墓一圈还保持着干燥的土质!” 但见唐妍弯身去抚摸那干燥的土壤,梁辰立时喝止:“不要动!”说着,梁辰示意唐妍向后退,待唐妍彻底退出坟墓的范围时,梁辰弯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枯枝,用力在地上拨弄了一下。 霎时间,只见薄薄的土壤下面,竟然露出了一片惨白的石灰粉! “石灰粉!” “对!就是石灰粉的味道,我们房地产工程最熟悉的就是这个味道,可惜刚才我竟是没有想起来!梁辰,这,这里怎么会盖着石灰粉呢?!” “石灰粉,有隔绝之用,无论是尸气亦或者是死气,甚至是恶阴之气,只要将石灰粉铺盖在坟墓四周,便能够压制住。原来如此,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先前无法观察出此地真正的岚气,原来……竟是被石灰粉隔绝在地下!” 梁辰微微惊愕的呢喃一声:“现在看来,你们唐家的家运落败,原因就在这阴宅上面!有人破了你家祖坟的风水,而且不单单是破,更是彻底压制在下面,简直是阴狠毒辣,狠绝之极啊……” “梁辰,现在怎么办?快破了它!我父亲还等着你救他呢!” 唐妍着急的叫了起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不要着急,对方既然敢这般布局,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梁辰慎重的盯着地下的石灰粉,随之,用枯树枝轻轻的将石灰粉拨弄开来,逐渐的,一个圆形的木桩顶端,露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梁辰慌忙又拨开了一些地区,最终,那木桩上面所牵引的一条黑丝线,也露了出来,看到这里,梁辰彻底呆住了。停顿了约莫五秒钟后,梁辰果断的又将石灰粉覆盖在上面,并把松软的干燥土壤,也重新的撒在了上面。 做好这些,梁辰起身扭回头,额头上,一排细汗,悄然冒出……“柳木桩!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家的祖坟,完全被一个风水大阵笼罩在其中,柳木为阴木,阴木有吸纳阴气的作用,而石灰粉能够隔绝阴气,也就是说,坟墓之中的恶阴之气,只能不断的聚集递增,却无法挥散出来!如此,恶阴之气越来越重,坟墓的风水就会变得越来越凶,你们唐家的家运,自然而然,也会越来越……此阵,想必就是风水绝阵中的一种,恶阴之气……阴炽之局,难道是七绝阴炽局?!” 第一百三十七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闻言,唐妍满脸畏惧的望着梁辰,随之呆呆的问了一声:“梁辰,什么,什么是七绝阴炽局?” “七绝者,为相、衰、休、囚、死、墓、绝,山管人丁水管财,而此局为凝聚恶阴之局,完全将此地的山势封死,生气不得入,死气不得出,这样下去,你们唐家必然会丁财两失。而阴炽局会有七个阶段的征兆出现,第一个征兆为相,相者,表象也。” 梁辰说到这里,微微扭头看了唐妍一眼,紧接着又说:“也就是说,第一种征兆已经出现,你父亲唐老爷子病危,而唐氏集团接连祸事不断,这种现象,很是不妙。如果出现第二种征兆,便是衰,人气、财气,均会逐渐受损,而且无可挽回。衰之后便是休,休者,无力回天也。紧追其后,便是囚,若是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晚了,如人蹲大狱,求生不能,而到了死这一步……” “我,我们唐家的家运,还能支撑多久?” 唐妍颤声问道。 梁辰迟疑了一下,不禁摇头轻叹:“这个真不好说,每一个阶段,或许三五日,也或许能支撑七八日,若是走到最后一个字,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唐家必亡!” “那怎么办?梁辰,你要救救我们唐家!” 唐妍颤抖着手,紧紧抓住梁辰的手,梁辰微微惊愕,只觉得唐妍的手,此刻竟是冰凉之极,而且她浑身似乎都在颤抖。 梁辰温和的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你们唐家不会有事!” “呜呜呜……” 突然,唐妍再也止不住泪水,扑进梁辰的怀中,便是放声大哭起来。梁辰微微睁大双眼,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拍拍唐妍的香肩安慰安慰她,可手扬在半空许久,又缓缓放了下去,任由唐妍在自己的怀中放肆的哭泣。 顺势扫了四周一圈,梁辰微微皱起眉头,当即轻声安慰道:“我们先回去,这七绝阴炽局非同小可,而且,对方既然敢这般布局,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走!”说罢,梁辰搀扶着唐妍,一步步向山下走去,而他的一双眼眸,则是紧紧盯着四面八方,来回的踅摸,最终,二人消失在半山腰祖坟地上。 直到梁辰与唐妍逐渐走到山脚下,唐家的祖坟地跟前,缓步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了一道身影。 一个四十多岁的枯瘦男子,身穿一袭灰色的中山装,寸发,剑眉星目,五官轮廓分明,周身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抹神采奕奕的气质,此人手中托着罗盘,静静的看着那辆黑色途观远离了武王山,方才回过头,看向那诡异的祖坟地。 许久后,枯瘦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三个小时后,大皇宫。 王炳坤与杨心川东倒西歪的各自躺在一处沙发上,而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则是摆放着三个红酒空瓶。杨心川手中提着一个空酒杯,斜躺在沙发上摇摇晃晃,而这边王炳坤则是倒提着酒杯杯座,时不时的念叨一声:“再来喝!再喝两……两杯老子也不会醉!想当年……想当年……” 说着说着,王炳坤似乎忘记想当年都干了什么,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俨然是大醉之态。 而这边,杨心川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微微睁开朦胧的醉眼说:“想当年……想当年我在岳麓山庄一手遮天,就连……就连张景玄那个老东西都要听我的,可惜啊……物是人非,却是被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顶替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我好恨!我好恨啊……” “张景玄不足虑……他有个十岁的孩子在我手上,我让他往东他不敢……不敢往西,哈哈哈……” 王炳坤突然将张景玄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闻言,杨心川突然睁开双眼,惊愕的盯着酩酊大醉的王炳坤,迟疑了半天之后,杨心川才喃喃自语:“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传言并没有假,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我一直以为王炳坤要挟张老是故弄玄虚,现在看来,张老之死,的确是……”想了想,杨心川沉声问了一句“张老的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景玄!是张景玄!不要再尊称他为张老,他背叛了我,我以往是那么的尊敬他,给了他想要的一切!可他还是背叛了我,现在我不敬他,我要让他永世翻不了身!” 王炳坤躺在沙发上不停的大喊大叫,随之:“他的孩子……哈哈哈……他的孩子被我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任凭谁也不可能找到,梁辰自以为聪明,可惜他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找不到张景玄的孩子了,哈哈哈……” 杨心川急忙还想问点什么,却是戛然而止,只因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枯瘦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杨心川猛地抬头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之强大,仅一眼,便是让杨心川败下阵来。霎时间,杨心川慌忙装醉,迷迷糊糊的问:“这是谁啊?是人是鬼?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而且,相信杨先生的酒意,也已经醒了吧?” 枯瘦男子冷笑一声,淡淡的向杨心川说:“杨先生放心,你的心思,我没有兴趣知道!” “居然知道我,想必阁下应该就是台湾风水师金一芍吧?幸会!” 杨心川立时睁开双眼,神色清醒的站起身,且面带微笑的向枯瘦男子又说:“这晚了,我本以为金先生应该已经歇息,没曾想,却是从外面回来,莫不是正与那梁辰斗法?” “杨先生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不错,我正是台湾风水师金一芍!只是,我却是没有杨先生这般雅兴,能够与王炳坤老板对饮到此时此刻。唉,为了保证我此次前来能够真正帮到王炳坤老板,也为了能够对得起王炳坤老板为我出的价钱,有些事情我必须亲力亲为才是,还有,杨先生刚刚所说的那个梁辰,我或许刚刚在武王山见过他!” 金一芍似乎永远都在托着他的风水罗盘,纵然此刻并未在看风水做风水局,也是在手中托着,说完,金一芍淡定的在杨心川对面坐下,随手将风水罗盘放在一旁,淡然一笑,说:“那个年轻人,手中有着风水法器,像是罗盘,却非普通的罗盘,杨先生可知道那罗盘的来历?” “金先生既然听说过我,想必一定也知道渝都的风水圈子曾有三老八脉之说,三老中,有一老名为叶淳一,曾被誉为风水界的一代宗师。那梁辰,就是叶淳一叶老的亲传弟子,而梁辰手中的罗盘,也是叶淳一之物,名为七星罗盘!” 杨心川冷笑一声,接着又说:“金先生真是有眼光,一眼便看中了那七星罗盘,要知道那七星罗盘,可是有着感应周天之数的神奇力量,的确是风水法器中不可多得的奇物。只可惜,那七星罗盘认主,旁人使用,怕是就不灵了。” “哦?世上竟是有这种奇事?想来,我也真是孤陋寡闻了!” 金一芍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算在风水界混了这么多年,各地的名川大山,我也都云游过,各种各样的风水法器,我也是应有尽有,唯独杨先生口中所说的七星罗盘,我还未曾谋面,嗯,我倒是有兴趣成为那七星罗盘的新主人,呵呵!” “但不知金先生想用什么法子对付那梁辰?又如何将梁辰所拥有的一切收入你的囊中呢?” 杨心川顿时来了兴致,好奇的发问。 “这个……就不劳杨先生费心了,我金某人做事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却见不得别人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杨先生如果想利用我金某人对付那梁辰,夺回你曾经所有的一切,那就静静的等着便是,切莫在我金某人的身上下功夫,只怕你吃不消啊!” 金一芍说着,一双阴沉的目光,冷冷的在杨心川的身上扫视了一番。 杨心川咬了咬牙,突然站起身,怒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大皇宫的会客厅。 约莫五秒钟之后,本已醉倒在沙发上的王炳坤,突然坐了起来,且完全没有醉酒的样子,随之看了一眼杨心川离去的方向,不禁扭回头与金一芍相视一笑:“金先生觉得杨心川此人如何?” “心机太重,不过倒也有几分本事,如果炳坤老板要用此人,金某人只能送你一句话,用之,且防之!” 金一芍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便是不再多言。 似乎对于王炳坤的这些事情,金一芍根本没有半点兴趣,也正如他和杨心川所说的那些话,他来此地,仅仅是为了对得起王炳坤出的价钱。 王炳坤冷笑一声:“我今天假意醉酒,便是要看看此人的真心,我总觉得杨心川对张景玄,并非绝情绝义,毕竟他们曾是师徒一场,如果杨心川因为张景玄的死而怪罪于我,我倒也不怪他,但他若是想对我阳奉阴违,我定不会让他好过!”说罢,王炳坤扭回头,笑说“金先生一路辛苦,此行可有什么收获?既然那七绝阴炽局已经布置妥当,凡事不应该再让金先生如此劳心劳力,若是一些琐事,尽可吩咐手下去做就是!” “呵呵!对手可是一位风水界的高人,我怎能掉以轻心?” 金一芍尽管外表略显闲散,但坐姿依旧是规规矩矩,顿了顿,又说:“那个叫梁辰的年轻人,似乎一眼便看出了我所布置的阵局,炳坤老板,我这个七绝阴炽局,必须要有时间来催动阵局,如果让那小子轻易的把阵局给破了,那我们的这番努力,便是要白费了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封锁唐家 王炳坤闻听金一芍说完,微微点头:“梁辰此人,极难对付,我曾有三个得力的干将,也都折在了他的手中。不过,我此次已经找到了对付他的方法,金先生想要我做的,其实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我要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唐氏公馆,寸步难行!无论是祖坟风水,亦或者唐氏集团,甚至是唐世钦的老命,都将无力回天!” 皱了皱眉头,金一芍淡然一笑:“如此最好,我可不想在这渝都折损了我的名声!”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 当梁辰一行进入客厅,侯伯立时探头向外面扫了一眼,转而关上了客厅的大门,不等唐妍诧异的开口,侯伯却是满脸着急的埋怨一声:“你们现在回来干什么?!” “额,难道我们不应该回来吗?” 梁辰苦笑一声。 唐妍更是错愕的询问:“是啊侯伯,我们回来是想办法解决我们唐家的问题,再说,这里是我家……侯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见侯伯满脸的焦躁之色,唐妍微微惊愕,似乎自从她出生到现在,还从未见过侯伯有过这种表情,一向云淡风轻的侯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进门,便是看到他这般表情? 侯伯立时微笑着摇头:“没事没事,或许是我老糊涂了,刚才休息了一会儿,做了个噩梦,年纪大,经不住吓唬,呵呵!大小姐,你也累了,早点上楼歇着吧。” “真的没事?” “呵呵!没事没事,快上楼歇着去吧。我和梁辰还有点事聊!” “嗯……那好吧,你们也早点歇息。” 唐妍狐疑的盯着侯伯看了半天,最终无奈的道了一声晚安,便是转身上了楼。而此刻,梁辰但见唐妍上了二楼的房间,不禁扭回头看向了侯伯:“不要告诉我你不是故意引开唐妍的,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侯伯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你个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把大小姐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所公馆已经被人盯上了!” “哦?” 梁辰顿时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向外面的方向扫了一眼,转而沉声说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王炳坤的人?可这里是富人区,警报系统最为严密的地区,王炳坤难道想自找麻烦?还有,侯伯你的身手虽说未显露过,但我却知道你是个高手,这个时候,您老人家难道还要装无辜?就算有什么人不开眼的把这所公馆给围了,您老人家难道就不能摆平?” “摆平个屁!” 哪知侯伯气呼呼的反驳一句:“外面可不是一般的打手,如果是一些三脚猫,自然不需要告诉你们这些废话,我早已摆平了一切。可是我能够感觉到,那几个人,身手之凌厉,简直是罕见中的罕见,兴许不是国内的,听说国际上有个杀手集团,专门培养训练顶级的杀人机器,这些人皆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要对付起来,着实有些麻烦!” “m17杀手集团?” 忍不住念叨一声,梁辰自知说秃噜了,当即岔开了话题:“外面有几个杀人?” “根据他们内劲的气息来判断,至少有四个,而且个个身手都绝非寻常之辈,唉,如果我还能年轻个二三十年,兴许也能应付一下,但现在这把岁数,我只能单挑一个还凑合,如果他们四个一起上,只怕我根本支撑不住啊!” 侯伯说着,突然眯起双眼盯着梁辰:“臭小子,别藏着掖着了,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位高手?当我不知道是不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在装嫩!” “侯伯的消息渠道倒是很快捷,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现在好奇的是,那四个高手潜伏在唐氏公馆的四周,又不发起攻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梁辰先是苦笑一声,转而冷静的向侯伯又说:“或许,我们所作所为,所有一切,都已经在那王炳坤的算计之中!” “我起初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隐而不发,却是藏在唐氏公馆的四周,并未展开行动,现在我或许明白了。他们在等你和我们大小姐回来,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姓唐的唐家人,以及你梁辰。如果不尽快摆平外面那四个人,恐怕,你和大小姐谁也别想出得了这个门!” 侯伯冷声说罢,转而坐在了沙发上,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看来,王炳坤是要困住我,让我无力去解决唐家祖坟地的风水恶局,还有唐氏集团的大麻烦,如果唐妍无法前往公司,而是一直被这般看守在家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氏集团被王炳坤整垮。如果真是这样,那王炳坤所请来的这位高人,乃是算准了一切,而且,他们也已经知道,我看穿了那七绝阴炽局!” 梁辰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号,这个号码,似乎永远不被梁辰编辑在电话簿内,而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然而电话那端,突然想起了一道系统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 梁辰错愕的张了张嘴,低声呢喃道:“千羽的手机一直都是随身携带,而且她不应该离得太远,可刚才的电话里,明明提示她不在服务区,那,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莫不是……莫不是她也遭到了什么麻烦不成?” “电话打不出?呵呵,不单单是你的电话打不出,我们唐家所有的电话都打不出,很显然,对方在干扰我们这里发出去的信号!” “报警系统还管不管用?” “你以为警方来了就能解决问题吗?警方又不能二十四小时蹲守在唐氏公馆的大门口,虽然外界近在眼前,可我们却如同被隔绝在世外啊!” 侯伯再次一叹,不禁狠声发话:“实在不行,我便出去迎战,能杀一个便杀一个,能杀一双,便杀一双!我来为你们闯出一条血路!” “那倒还不至于,公司那边若是等不到唐妍前往公司上班,难道就不会联系?兴许明天一大早,周克功公子就会前来接唐妍回公司,只要外界有一人知道唐氏公馆的事情,我们和外界就能再次联系!”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出这些话,兴许是可以安慰安慰侯伯,但是梁辰明白,如果王炳坤仅仅做了这么点部署,就太儿戏了,或许,不会再有人前来公馆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血战 山顶之上,弦月高悬,山顶之下,冷风呼啸。 这是一片不知名的山区地带,位于渝都以西三十里外,荒凉,是唯一的代名词。然而,却是有着五六道身影,快如闪电般飞奔在一座座山巅之上,周身带着一丝丝凌厉肃杀之气,狠狠的撕裂着周遭来回席卷的狂暴山风,风儿,如同脱缰的野马,而驾驭它的,乃是世上最为霸道的骑者,五六个人,如同黑夜之中的五把利刃,向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道纤细的身影,疾驰,狂追! 白千羽的手中紧握着最后一把断腕刀,刀刃之上,沾染了一丝鲜红的血迹,那是她在斩杀了七名顶级杀手之后,所留下的唯一证据。不知为何,m17杀手集团竟是倾巢而出,连续派来十三名顶级杀手前来追杀她这位叛逃者,这十三名顶级杀手,除了排行第一、第二、第三的三位杀手界大咖未在其列,他们几乎包含了现今杀手集团所有的中坚力量。 能够派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一个区区叛逃者,未免……有些儿戏了。 但眼前的事实告诉白千羽,那被杀的七名杀手中,均为排行靠后的几位,仅有一位排行在杀手榜第六位的高手。现如今,还有第五、第七、第八、第九、第十五位高手在身后追赶,本应该还有一位,只可惜,从一开始都没能锁定他存在的气息,他仿佛是一道鬼魅,永远追逐在白千羽的四周,却从我现身出来过。 白千羽没有回过头,但却知道那五位追逐者,正在形成包围之势,然而在白千羽的眼中,那五人仅有一人还算是对手,乃是排行第五的泰国杀手?儕,而一直藏于暗中伺机而动的排行第四杀手外号龙王,为国内新晋级不久的年轻一代王者,只不过白千羽许久没有回到国际杀手集团,并未亲眼见过这位迷一样的新晋之神。 其余几人,并不在白千羽的考虑之列,只是龙王一直不出现,白千羽深知不能原地停留,若是再来一场车轮战,恐怕那龙王必会出现,而那时,恐怕已经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对现如今杀手集团排行第四位的顶级杀手。 然而这般无休止的狂奔并不是长久之计,不远处,但见一片断崖出现在十余米外,白千羽眼前一亮,一个暴冲,毫不犹豫的冲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当六名高手临近断崖跟前,不禁呆住了,周遭的山风还在呼啸,然而白千羽的身影,却仿佛已经和断崖之下的深渊,融合在一起。其中一位成员按了一下耳朵上的对话机,沉声问了一句:“knockoff?” “no!” 哪知对话机的另一端,却是传来了一道极为严厉的驳斥声。 众人似乎尽皆从自己耳朵内的对话机中听到的这句包含无上威严的命令,不禁各自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围绕着断崖四下里巡视着下山的路,似乎要见到白千羽的尸体才肯收工。但就在六人分离的刹那,只见断崖边缘之下,一道明晃晃的锋利刀刃,快如闪电般将其中三人的脚筋切断,三人尽皆大叫一声,纵身跌落进了山崖。 而就在这时,白千羽一把抓住断崖上的石头,飞身一跃而起,与此同时,仅剩的三人瞬间转回头,却还未等其中两名成员有丝毫动作,白千羽手中的腕刀暴冲而起,将最后一个落单之人的心脏位置,切开了一道深邃的口子。 身法绝妙的就地一个回旋,白千羽面对着仅剩下的两名杀手,排行榜第五的?儕,以及第七名的英国杀手劳恩,三人就这般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尽管山风肆意的呼啸着,但仅存在于他们三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结。 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每一滴,都映射在每一个人的眼睛之中,当最后一滴鲜血悄然落下,对面的二人瞬间发难,?儕轰然一跃而起,单膝砸向白千羽的头顶,气势奔腾,如龙卷残云,而劳恩则是快如闪电般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白千羽的心脏位置狂扫起来,这短暂的半秒钟,二人几乎锁定了白千羽所有的死门! 然而下一刻,白千羽轰然在原地消失,左右狂闪,先是躲开?儕的狂暴一击,紧跟着便是接连躲闪着劳恩密不透风的子弹墙,就在?儕卷土重来的刹那,白千羽挥手甩出腕刀,迎面从子弹墙的间隙之中飘然划过,但就在腕刀距离劳恩的咽喉还剩下十公分的距离时,劳恩手法之快,更是让人咋舌不已,一把抓住腕刀的刀柄,然而腕刀的暴冲之势,似乎远超劳恩的想象,他急急的向后退却着,立时甩开手枪,双手抓住刀柄的暴冲之势,眼看着便要卸掉那腕刀的巨大力道,眨眼间,白千羽快如一道魅影,闪现而出,一把抓住劳恩的手腕,用力一掷。 “噗”的一声闷响,劳恩的咽喉应声而断。 将腕刀拿在手中的刹那,白千羽头也没回的闪身躲开,?儕瞬间一拳砸向白千羽刚刚所在的位置,一拳落空,竟是顺势一道摆臂打出,重重的砸在了白千羽的身上。 白千羽闷哼一声摔出三米之远,还未站定,便是看到?儕狠绝之极的招式已然临近,对比劳恩的快手,?儕可以说以浑然一体的刚猛见长,倒是与华夏的金钟罩铁布衫有得一比。若非能近得了对方周身一米之内,白千羽根本没有半点把握能够伤得了此人。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白千羽傲然的站起身,挥手甩出腕刀,锋利的刀刃,在稀薄的月光下,依旧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当?儕挥拳打出的同时,白千羽顷刻消失在原地,紧跟着,便是看到?儕飞起一脚,向白千羽刚刚落地的方向踹了过来,白千羽再次疾闪,脚下一划,如一道游荡在山巅的魅影,不断的环绕在?儕的四周,?儕则是眼疾手快的向白千羽所在的方向不断发难,而每次都险之又险的擦肩而过。 古人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白千羽手中的腕刀再次闪现而出时,?儕猛地怒睁双眼,挥拳用缠在手指上面的指环迎向那例不虚发的腕刀刀刃,可一拳击出,竟是再度扑了个空,而下一刻,?儕刚欲转回身,但见白千羽一闪出现在?儕的身后,腕刀再现,“嗤啦”一声切断了?儕的脊椎!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山野之间,久久不息的回荡着,然而下一秒,惨叫声戛然而止,?儕硬生生扭转上身,一道奔雷之拳,重重的砸在了白千羽的胸口,将白千羽直逼到断崖的边缘,但此刻,?儕的上下身彻底分家,停顿了些许三秒钟,倔强的头颅,重重低了下来,生机顿逝! 白千羽“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从断崖的边缘走回了两步,刚刚的那场激战,几乎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对方六人的实力几乎压了白千羽一头,若非将他们分而化之各个击破,恐怕现在死的,乃是白千羽自己。 只是,手中的腕刀一直没有松开,因为白千羽明白,还有一个藏在暗中的顶级高手……龙王! 一丝丝逆流的劲风忽然刮在白千羽那惨白而又清冷的脸上,身上伤痕累累的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再不救治便要命丧黄泉,她微微眯起双眼,死死的盯着正前方一处山顶之巅,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萧条的身影,若是没有什么意外,那个身影,想必就是杀手集团的新宠,排行杀手界第四名的龙王了吧! 龙王就像是一道孤独的枯木桩,静静的站立在山峰之巅,但他动身的刹那,仿佛整个夜空,都在向他倾倒,所有的劲风,都在随着他逆流,他的步法很慢,但是他的身法却是快到了极致,仅仅三秒之后,他便是出现在了白千羽的跟前,如同星月俯瞰众生之姿,神色淡漠如水的凝视着眼前的白千羽,许久后,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自我了断,是你唯一能够带着尊严死去的方式!” “就凭你?” 白千羽的呼吸微微急促,先前被?儕的两记重拳猛轰之下,内伤之重,几乎让她有些无法直立起身,但是她依然带着属于她的那份骄傲,带着平静而又清冷的神色,静静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龙王。 龙王掏出一支烟,有条不紊的拿出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甚至没有再正眼多看白千羽一眼,然而就在这时,白千羽积蓄浑身仅剩的内劲,挥手将腕刀划出,刹那间,龙王轻轻弹了一下烟灰,一缕火星飞跃而起,白千羽情急之下闭上双眼,但腕刀之势,依旧不减,可就在腕刀临近龙王还有三公分的位置,突然一空,龙王一把将腕刀夺在手中,反手向白千羽的脖颈处划了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但当腕刀临近脖颈的刹那,白千羽脚下急闪,却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一条血缝,龙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与此同时,白千羽竟是顺势一把抓住龙王的手臂,用力将其拽向断崖的边缘处。 龙王的面色微微出现一丝波澜,可就在白千羽坠向断崖的刹那,龙王狠狠的咬了咬牙,手臂一震,白千羽的手指顷刻脱离,紧跟着,但见她整个人迅疾的向万丈深渊坠落而去! 第一百四十章 牢笼 唐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周克功刚接完一个电话,只听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周克功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拿起电话问道:“唐氏集团总经理室,请问是哪位?” “周公子,你委托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极为老成的男人声音。 闻言,周克功慌忙询问:“糖糖……唐妍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 “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你们的董事长唐妍,在得知她的父亲重病之后,便在梁辰的陪同下,带着她父亲赶赴美国旧金山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但根据可靠消息,唐妍似乎和梁辰的关系十分亲密。周公子,虽然其他事不属于我们的职责范围,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兴许已经到嘴巴的肉,最后被别人抢了去!” 那位老成的声音说完,微微冷笑一声。 对于对方的话语,周克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却是并未理会,而是自言自语的呢喃起来:“唐伯父竟是去了美国做手术,而且糖糖也去了,更重要的是,梁辰那小子……他凭什么去?现在就剩下我在管着整个唐氏集团,这,这叫什么事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纵然唐妍他们去了美国,为什么手机一直打不通?她是否换了新的手机号码?亦或者,她在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公子,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这些问题,并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我们只能告诉你唐妍现在在美国,并不在渝都之内。至于她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请恕我们无能为力了!” “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马上告诉我怎样才能联系到唐妍!” “呵呵!周公子,你就算是再怎么着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而且,对于你们唐氏集团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有必要终止和你们的合作业务,当然,我们是手艺人,手艺精湛,也是要用钱来喂的,你们如果都拿不出钱来,我们还有必要再和你们合作下去吗?” “哼!就算唐氏集团付不了钱,别忘了我还是周家人,我们周家不会拖欠你们一分一毫!” “对不起,我们不想做你的生意,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再见!” “你!” 对方说挂就挂,周克功不禁怒气冲天的站起身,狠狠的将座机电话摔了出去。而就在这时,高级秘书林嘉怡恰巧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但见碎了一地的电话机,不禁目瞪口呆的看向了周克功,周克功一看是林秘书,不禁收敛了怒气,但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林秘书,什么事?” “我想知道董事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嘉怡秀眉微蹙:“现在公司的质检问题让我们唐氏集团骑虎难下,这个时候董事长怎么还不来公司?她的电话我打了很多遍,一直是无法接通状态,周公子,你,你和我们董事长那么熟,一定知道我们董事长在什么地方吧?” 周克功闻言,立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手示意林嘉怡坐下说,并缓步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转回身,周克功毫不避讳的开口说:“不瞒你说,我也是一直没联系上糖糖,而且刚才我找人调查之后,发现唐妍和梁辰在一起,还是,还是在美国……” “啊?” 林嘉怡霍地站起身,更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周克功,但在回味到梁辰和唐妍在一起后,神色顿时变得黯淡下来,紧接着,极为失落的低声问了一句:“他们,他们是去度假?” “不,是老董事长心脏病突发,需要马上进行心脏病移植手术,所以,他们匆忙的带着老董事长去了……” 周克功说完,再次一叹,缓步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真的?” 哪知林嘉怡顿时云开雾散的欣喜一笑,但很快又严肃起来:“老董事长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呢,现在还是联系不上糖糖,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了。” 周克功一脸的沮丧,尤其是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梁辰的身影,想到梁辰,周克功狠狠的挥拳砸了一记桌案。 “对了,你有没有问过唐氏公馆那边?侯伯怎么说?” 林嘉怡错愕的询问。 “早上公馆那边的保姆打来电话,说是侯伯也没找到糖糖,反过来问我糖糖在什么地方,我哪知道?” 周克功想了想,不禁苦叹一笑:“林秘书,现在老董事长和新董事长都不在公司,你觉得唐氏集团还有希望重新站起来吗?目前董事会的老家伙们又有了动静,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在苦苦支撑大局,如果下次质检还不合格,恐怕唐氏集团要栽个大跟头……” “周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但不管你怎么想,我认为唐氏集团不会被任何卑劣的手段打垮的!” 林嘉怡振振有词的又说:“而且我也相信这次的难关,唐氏集团也一定可以挺过去。哪怕公司还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不不不,林秘书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说不保唐氏集团,而只是阐明了一下唐氏集团目前的境况。如果我真是那种人,只怕我早已离开了唐氏集团,也不会坐在这间办公室内继续挽救下去,既然林秘书也有这个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虽然糖糖没在公司,可还有我们,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唐氏集团就不会垮!” 周克功郑重的向林嘉怡保证。 林嘉怡像是想到了某事,立时开口说:“最近渝都的房地产行业风起云涌,接连出事,导致这次政府招标延后一个月,或许在等待此次房地产行业的风波过去,再进行招标。周公子,我个人愚见,这次政府的作为,倒是对我们唐氏集团有利,正赶上董事长不在公司,而且公司也正是遇到了大麻烦,若是能够在这次的麻烦解除之后,再进行投标,一切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嗯!” 周克功微笑着点头:“不错,但是最后一期工程如果彻底无法挽救,前期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不说,我们还要作为违约方,向最后一期的业主赔款,我粗略了算了一下,仅仅是最后一期的工程问题,足以暂时掏空公司的所有资金,这是做最坏的打算。也或许新一轮的质检能够达标,我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对于我们来说,最珍贵的就是时间!” “核对进货单的事情正在抓紧办,希望只是进货单报错了,上次只是因为往住建部报备才惹出了事端,我已经让人到工地仔细检验我们所使用的所有钢材,最多给我三天的时间,就能彻底调查清楚!” 林嘉怡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好!” 周克功重重点头,应承了一声。但见林嘉怡离开了办公司,周克功却是走到窗户跟前,眺望了一眼远方,随之低声呢喃:“糖糖,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而只是喜欢上一个风水师吗?你有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内。 梁辰从厨房端出了三碗面,放在了餐桌上,自己则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那碗,而一旁的唐妍和侯伯,则是面面相觑,看着梁辰吃得正香,唐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了尝,当即竖起大拇指:“太香了,没想到你除了看风水之外,做饭居然还有两把刷子,咯咯……” “那是,幸亏你们把你们家的保姆辞退了,不然如何显得出我的手艺?” 梁辰摆出一脸“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表情。 哪知一旁的侯伯突然沉声接了一句:“保姆并没有被辞退,只是很奇怪,自从昨天到今天,保姆一直没有来!”说完,侯伯拿起筷子挑了挑面条,微微皱了皱眉头“梁辰,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保姆没有来,所有人都没有来,我们完全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而且这富人区,每一家公馆都相隔几百米那么远,想要联系附近的人也并不容易,何况,我们还在被……” “侯伯,出了什么事?” 唐妍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问:“昨晚你故意把我支开,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但现在你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去公司,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侯伯怔了怔,随之哭笑不得的摇头:“大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原来你昨晚就已经猜到了,好吧,既然我们现在被困在牢笼之中,我不妨把真相告诉你。这所公馆,已经被王炳坤派来的人,团团围住,我们根本出不去,一旦离开了大门,只怕是死路一条!可惜老朽年迈,仅能对付他们之中的一两个,却无法周全所有事,而且,我必须留在大小姐身边保护大小姐,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能保护你了!” 说罢,侯伯慈祥的看了唐妍一眼,随之把自己的那碗面,推到了唐妍的面前:“侯伯不饿,你们吃吧。”轻叹了一声,侯伯起身回到了客厅之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翻盘之法 闻听侯伯之言,餐桌上的人尽皆没了食欲,梁辰与唐妍相视一眼,起身来到客厅之中,但见侯伯愁眉不展,神情忧郁,梁辰皱了皱眉头,微微示意唐妍先上楼回房,但见唐妍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楼上,梁辰则缓步走到侯伯跟前,在一旁坐下。 抽出一支烟点上,梁辰深深的吸了一口:“侯伯,对方只是想拖延时间,并没有真正起杀心,你何苦闷闷不乐呢?” “唉!想当年我也有意气风发之时,若是那时遇到这几个毛贼,他们怎会如此嚣张!” 侯伯叹了一口气:“岁月不饶人啊……以往之刚猛,现如今却也化为了绕指柔,不化都不行,岁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梁辰,你那位手下既然迟迟没有赶来,若是我所料不错,想必是出事了!此次王炳坤竟是连番放出大招,先是请了港澳台的著名风水大师前来相助,更是集合了国际杀手集团,可以说是黑白两道死死的压住了你我,我们现在是出手不行,不出手也不行,唐氏集团危机四伏,唐家更是家运败退。” “唐家的祖坟地风水局,为不择手段之举,而纵观港澳台三地的几位著名风水大师,唯独台湾的金一芍有过此类事例。金一芍能够在台湾打出名望,凭借的,就是无所不能的风水奇术,但是我翻阅过他以往的事例,每每经过他的手所布置的风水局,皆是凶猛无匹,为达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 梁辰紧皱着眉头,转而又说:“他所使用的风水术,多以阴邪之法见长,此次唐家祖坟地的七绝阴炽局,与他以往所使用的手法,很是相似。现在几乎可以断定,是金一芍来了!” “那,你有几成把握破解那风水恶局?” 侯伯同样紧锁着眉头,紧紧盯着梁辰。 梁辰苦笑一声:“现在就算想破,也破不得了,对方机关算尽,我们需要的是时间,而对方恰恰就断绝了我们的时间,根本不给我们机会翻盘!公司那边迟迟见不到董事长莅临,想必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定会蠢蠢欲动,再加上最后一期工程的质量问题,唐氏集团这次若不能翻盘,只怕会损失惨重!还有,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唐老爷子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内,尚未脱离危险期。这些,都和唐家的家运有着直接关系!” “若是我们破釜沉舟,我却是很难保得住你和大小姐二人的性命,否则,我早已杀出去了!” 侯伯的浑浊老眼,突然闪现一道肃杀之气。 “现在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些,只要周家人继续按兵不动,仅仅一个王炳坤,还不足以只手遮天!” 梁辰皱了皱眉头:“胖子许久联系不到我,想必也该找来了吧……”说着,梁辰站起身,缓步走到客厅门口,向着大门方向,扫视了一眼。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胖子的身上了。 “叮咚!” 刹那间,大门那边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侯伯飞快的来到梁辰身旁,沉声呢喃道:“想必是你的朋友找来了,可是,我们决不能让他进来,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如果你那朋友进得来,或许便出不去了啊!” “侯伯先把门打开,我与胖子有多年的兄弟感情,我最了解他,他也最了解我,我会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懂的方式,把消息传递给他!” “好!” 侯伯转身走到一侧,按了一下开门的自动开关,那边,大门缓缓的打开。 果然,一辆黑色途观停靠在大门口处,而胖子正焦急的站在车门前,向院子里张望。梁辰立时向胖子摆手,示意胖子不要进来。哪知胖子站在原地错愕的比划了一下,似乎没有明白梁辰所要表达的意思。梁辰立时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转而无声的比划了一个人的名字“刘怀山”,然后再次向胖子摆手。 但仅仅过了三秒钟之后,但见胖子竟是大步走了进来,此刻,侯伯一脸蒙圈的看向梁辰,而梁辰更是老脸一红,呆呆的看着大步走向自己的胖子。直到胖子来到客厅门口,梁辰气急的叫了一声:“我让你赶快去找刘怀山,你为什么跑进来?” “额,我我,我以为你是说刘怀山在屋里,故而不让我进来,但刘怀山现在在警方那边位高权重,我担心他找你的麻烦,索性就闯进来了。敢情……敢情你不是这个意思啊?” 胖子伸手抓了抓后脑勺。 “哈哈哈……” 没等梁辰回应,侯伯却是哈哈大笑,转而苦涩的叹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客厅。 “既然你是这个意思,那我现在就去找刘怀山!” 胖子立时转身就要走。 “站住!” 梁辰一把拽住胖子,并严肃的说:“进来!你现在回不去了!因为,这所公馆四周,已经被包围了!” “啊?什么人的胆子这么肥?居然敢包围这里?!” 胖子立时震惊的反问一声,转而一拍大腿:“这太好了!麻六刚好带了几号弟兄在外面的路口等着,一会儿他们见我没出去,便会进来寻人,到时有他们保着,不怕那些人包围!敢在你的面前撒野,我会让他觉得自己投错了胎!”说着,胖子气呼呼的拿出手机,可紧跟着发现没有手机信号。 “你说什么?麻六带着人在外面?唉!” 梁辰先是吃了一惊,转而摇头叹息。 “梁子,你怎么了?” “真希望他们不会进来,要知道包围这所公馆的那几个人,皆不是寻常的黑社会打手,而是真正的杀手!” 梁辰正说着,便是听到大门外鸣喇叭的声音,立时叫了一声:“不好!他们真的来了!不能让他们再进来了,更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送命!” “麻六!快带着人离开!这里被包围了!” “啊?胖哥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冲进去!” 哪知胖子不喊还好,这么一喊,外面的麻六顿时急了,紧跟着,便是有着三个弟兄翻墙而来,此刻,胖子急忙大声喊叫:“快走!你们对付不了!快去找人!” “胖哥,这……” “快啊!” “哦!” 被胖子喝斥,那翻进来的几人刚欲转身,霎时间,只见公馆的房顶上立时闪现两道黑影,那黑影快如闪电般落在了院子里,与那三个弟兄仅仅有半米的距离。双方相见,三个弟兄也顾不上其他,当即撸起袖子扑了上去,可还未等他们碰到那两道黑衣人的衣角,便是突然倒地不起。转瞬,两名黑衣人转回身,只见他们尽皆是着装整齐的壮汉,面色冷酷而又无情,横肉抖了抖,其中一人冷冷的向梁辰与胖子言道:“回去!” “胖子,关门!” 梁辰与对方深深的对了一眼,几乎可以感应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杀气。但见胖子气呼呼的想要冲出去,梁辰一把拽住胖子,飞起一脚将客厅的门关上。紧接着,梁辰顺势趴在门窗前,向外面看了一眼,但见两个黑衣杀手迅速的将那三名死者拉走,场地再度恢复一片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梁子!你怕他们我不怕他们!让我和他们打!我就不信了!” “你不信什么?!” 梁辰顿时喝斥了胖子一声:“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乃是王炳坤花大价钱请来的,你以为是他们是几个酒囊饭袋啊?老实的呆着去!”狠狠的数落了胖子一顿,梁辰咬了咬牙,不禁沉声补充了一句“已经死了三个弟兄,我们的人,死不起!” “但他们的人,也死不起!” 此刻,侯伯的眼神之中,竟是放出一抹异样的光芒,静静的盯着梁辰:“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能够自救,甚至能够绝地反击!只不过,需要你们两个人的其中一人,吃点些许的苦头!” “什么办法?” 梁辰与胖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侯伯深深叹了一口,缓缓站起身,郑重的向梁辰说:“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拼了不要,最多只能与他们之中的两名杀手周旋,所以我还需要一个帮手,你们二人,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补充这个位置!因为,我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你们其中之一,训练成绝顶高手!只是时间仓促,要达到这种地步,必须要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过程!” “那就让我来!看风水是梁子的事情,而打架是我胖子的事情!” 胖子当即拍了拍胸脯。 但听到胖子的话语,侯伯竟是苦笑着摇头:“不,我这种方法,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的,必须要具备我所需要的条件才行。体质、悟性还有远超常人的坚韧心性,才能满足这种极为苛刻的需求,你的心性虽然满足条件,但是体质……就差了点,太过肥胖,并不能将我传授的秘技在最短的时间内灵活的运用出来!” 紧接着,侯伯和胖子皆是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梁辰。 梁辰眉头一挑,立时缩了缩脖子,挥舞着双手苦笑道:“你们别开玩笑,我我,我不是学功夫的料,你们不妨再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也不迟……” “嗯?” 哪知侯伯怒瞪双眼,而此时,胖子也慢慢接近梁辰,皆是摆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架势。但见梁辰转身要溜,胖子则一把抓住梁辰的肩膀,任凭其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开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通臂拳 看着梁辰几乎被胖子提在半空,侯伯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啊!梁辰,原本我珍藏的这些老玩意儿,并不想再传下去的,本想就此断绝在我的手中。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是上天要你吃点苦头,你不吃都不行啊!不过你若能熬得过去,外面那几个高手,恐怕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你你,你放屁!” 梁辰顿时着急的大叫一声:“短短几日的时间,就能让我变成一位强者,除非给我抽筋换骨,别以为我想不到你会怎样折磨我!这种近乎变态的训练方式,我怎能承受得了?大不了我们出不去就不出去,纵然这次失利,日后还能找得回来,可你这个老小子若把我练没了,谁能帮唐家找回场子?!” “呵呵!你小子果然聪明剔透,不错,想让你在数日之内达到别人数年数十年的功底,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甚至是不可能完成。故而必须使用非常之手段,才能造就非常之功绩!实话告诉你,我以前曾用此法训练过一个骨骼特殊的练武胚子,但可惜的是,到了第五日,那孩子就因为受不了巨大的痛苦而死。” 侯伯淡然一笑:“然而这些年我倒是做过很多补救的措施,愈加趋于完善,只需要你来试验一下即可,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呢!” “额!” 听到侯伯的话,且不说梁辰,就连胖子也跟着傻眼了,手指一松,忍不住把梁辰放了下来:“侯伯老管家,你,你这是要玩死梁子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我还等着他和我一道对付外面那四个绝顶杀手呢!” 侯伯无辜的摊了摊双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 “胖子!别听这个老小子的话,他他,他就是要玩死我!不能让他得逞啊!” 说出此话的同时,梁辰已然溜到了远处,且飞快的想要爬上楼梯寻找唐妍救命,可就在梁辰刚踏上楼梯口的刹那,只见侯伯身影一动,看似简单的两步路,竟是快如闪电般到了梁辰的身后,一把抓住梁辰的肩膀,随即扭头向胖子郑重的吩咐一声:“看守好外面,我现在要集中心力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梁辰,知道吗?!” “知道知道!” 被侯伯霸气的一瞪,胖子浑身一颤,立时不自觉的重重点头应承了下来。 而此刻,侯伯也不管梁辰如何挣扎,如同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拖住梁辰的手臂,将其轻易的拽进了地下密室之中。 昏暗的密室内,侯伯一松手,梁辰脚下顿时一滑,整个人重重的从台阶上摔了下去,紧接着便是他的痛叫声传出。侯伯打开灯箱,只见密室之中,入眼的乃是一片布置齐全的练武器材,除了现代化的健身必备的一些高难度器材,竟是连木人桩都摆放在其内。而中央空旷的场地上,梁辰正躺在地上痛呼连连。 侯伯随手关上密室的门,缓步走向台阶,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说:“小子,这点痛算得了什么?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这点痛简直就是挠痒痒!” “啊?你你,你个老小子想干什么?我……我是有人身自由的人,你不能私自拘禁我!” 梁辰但见侯伯向自己走近,慌忙爬起身子向后急退。 “你慌什么?我们都还没开始呢!不错,你是有人身自由,但是现在的你还没有,如果你想出去,很容易,只要打赢我就能走出去。而且,我也不算是拘禁你,至少我没有拿着枪对着你,难道你连一个年迈的老头子都害怕吗?” 侯伯无奈的摊了摊双手,不禁又轻叹一声:“唉!现在的你,虽说风水造诣远超许多人,但是论拳脚功夫,你小子还得从零开始呢!” 说完,侯伯慢条斯理的走了开去,不一会儿,便是从一个暗槽之中,取出了一个三尺多高的木箱,只见木箱上面有许多小格子,看着这些小格子,侯伯摇了摇头:“我这些个宝贝,乃是我收集了几十年的成果,真不舍得就这么送出去,可是现在情况紧迫,便宜你小子了!” “那是什么啊?” 梁辰一脸惊愕的躲进角落之中,呆呆的望着古怪的侯伯。 侯伯笑了笑,没有理会梁辰,转而又取出了一个老式的药罐子,以及一个小火炉。梁辰一看,当即指着那火炉叫了起来:“这里是密室,你是想把我们都闷死是吧?” “你放心,这里有专用的抽风机,只要接上排气管,这里不但没有什么妨碍,反而会越来越温暖!” 侯伯自顾自的从木箱之中抓出一把把药材,那些药材各式各样,有人参,有鹿茸,有灵芝,每一样,都像是上了岁数的老古董。被侯伯聚集了大半罐子,随之又拿了三瓶纯净水倒进去,火点着:“这是古传的十全大补药,为了让药力更加浑厚,我另外加了十三味辅助药材,六碗水,仅熬成一碗,可让你的筋骨更加坚韧,尤其是能够护住你的心脉,足够你小子维持三天不死!” “什么,什么维持三天不死?” 梁辰用力咽了咽唾沫:“侯伯,你不要开玩笑,这种补药以这种变态的方式灌进肚子里,药力若是过于猛烈,我就算不死也会半残,你到底要让我学什么?为什么需要这种刚猛之极的大补之药?” “你放心,无论多么刚猛雄浑的药力,也会在你的体内迅速挥散,我要教你的,乃是失传许久的通臂神拳,现如今市面上流传的那些通臂拳,都是冒牌货,这种拳法,为内家拳外练,只因你的筋骨和体质尚未淬炼,若是用寻常的修习之法,恐怕没有三五十年,你是根本练不成的,所以,我要用非常之法来淬炼你!” 侯伯转回身,静静的看着梁辰:“从现在开始,你每天二十四小时,乃至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不可能停歇下来,全天无间隙式淬炼体质,而要练武,必须先要学会挨打,这就是卸掉那些药力的方法!” “通臂神拳?内家拳外练?挨打?!” 梁辰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侯伯,您老人家大发慈悲,还是饶过我吧,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对付王炳坤,没必要非得走这条路啊!” “哼!人家都找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再说了,你的那位手下,现在生死未卜,若真是被那些人杀了,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侯伯怒声喝斥。 闻言,梁辰脸色一颤,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白千羽的身影,想到她无数次在危难之中救过自己的性命,而自己仅是帮了她一个小忙,便是承她无数次情,若真是被那些人杀了,这个仇,必须要报!想到此,梁辰缓缓站直身子,冷静的向侯伯问道:“如果要在高强度无间隙的状态下训练一个人,那么只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承受的极限是什么,一旦在极度密集的训练之下,稍有差池,便会命丧黄泉!全天二十四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训练和传授之中,这种不眠不休的方式,的确是会让人的功底从零而起,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 “为了保持这种几何倍数的增长,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死,只要你不死,就一定能够成功!” “所以,接下来我所要面对的,便是绝对的成功,和彻底的失败!” “不错!” 回应了梁辰一句,侯伯当即转身找到一根棒球棍,一下又一下的在手中轻敲着,继而扬起手中的棒球棍微笑说:“三天之内,若是你能够从我手中拿走这棒球棍,训练的前戏便是结束,尔后才能进入正式的修炼!” “哦?是吗?” 梁辰皱了皱眉头,双眼紧紧盯着侯伯手中的棒球棍,但见侯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梁辰刚欲上前,却是又退了回来,摇了摇头,笑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或许这样能够更快的熬过三天的时间!” “这般训练,一个小时的递增速度,相当于普通修炼的数十倍,而每一次递增,都会从数十倍上升到上百倍乃至数百倍。你小子要珍惜这种修炼的机缘,切莫错过了最佳时机!” 侯伯微笑着说:“那炉药,至少需要六个小时才能熬好,希望你能先熬过这六个小时,如果你提前挂了,那只能证明你小子根本不是练武的料,算我侯伯看走了眼。”说完,在梁辰还未反应过来的同时,但见侯伯身影一闪,刹那间便是飞身冲到梁辰的跟前,梁辰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扭头就要跑。 “啊!” 可一记闷棍,狠狠的打在了梁辰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梁辰忍不住惨叫一声,紧跟着,第二记狠棍接踵而至。第二记带着第三记,乃至第四记,梁辰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侯伯则是完全不客气,挥起棍子便是向梁辰的身上招呼。梁辰一边爬着一边惨叫着,冷不丁从地上捡了一把甩棍,但还未等其甩起来,便是被侯伯轻易化解,紧接着又是一记狠棍子砸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魔鬼般的训练 一个小时后,梁辰遍体鳞伤的躲进木人桩的后面,而此刻,侯伯依旧面无表情的提着棒球棍,缓步向梁辰走近,梁辰立时躲闪,可刚转到另一端,但见侯伯一拳砸向木人桩,重重的撞在了梁辰的后背上,将其撞得直飞而起,先是摔在了墙上,尔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仅仅这般片旋之境,梁辰的衣服已经近乎碎裂,而起蓬头垢面,满身的淤青。 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梁辰很想再痛呼出声,可是现在就算轻轻的动一下,都会让他剧痛难忍。 但见侯伯再度走来,梁辰顿时魔怔了一般,慌忙向后蜷缩,且拼命的大叫着:“侯伯!侯伯有话好好说,咱们能不能停一会儿!侯伯!” 一记闷棍砸下来,梁辰突然向一侧急闪开去,似乎被打得多了,每当侯伯下棍子,梁辰都在莫名其妙的记着棍子的着力点和速度快慢,当成功躲开了一棍子时,侯伯微微愣了愣:“好小子,才这么会儿,居然就能躲开我手中的棍子!”说着,侯伯手指一松,只见棒球棍立时坠落,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棍子上,棒球棍一个急旋,重重的拍在了梁辰的胸口。 梁辰闷哼一声,重重的躺倒在地上:“侯伯……你,你不按套路出牌啊……为什么打得好好的要用砸的啊……侯伯你骗我……” “哼!现在刚过去两个小时而已,你小子吃的苦头,才刚刚开始!” 侯伯一把抓住飞旋而回的棒球棍,闪身冲到梁辰的跟前,又是一通乱打,梁辰几乎是上蹿下跳,但无论他逃到哪里,侯伯便是会追到哪里,这般在挨打和打之间,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直到第六个小时,侯伯转身走到药罐子跟前,拿出一个铜碗,铜碗厚约三寸,直径约五十公分,重约十余斤,抓起药罐子将里面的浓烈汤药倒了出来。侯伯随手一抛:“小子!接住!” 闻言,梁辰几乎已经处在精神高度敏感的状态,立时双手接住,但飞溅而起的滚烫药汁,立时让梁辰痛呼连连,此时他双臂痛、酸、麻、无力,只能仅凭全身的气力,捧起厚重的铜碗。随之,侯伯怒声喝道:“若是药汁再洒一滴出去,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再次闻言,梁辰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把十全大补药灌进了肚子里。 然而此刻,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棒球棍再度飞了来,重重的砸在了梁辰的胸脯上,梁辰张口大叫一声,不禁吐出了一小口药汁。看到地上的药汁,梁辰顿时慌了:“侯伯,这这……这不是我,是你偷袭……” “哼!被你洒的药汁,何止十滴二十滴!” 侯伯大怒,再次抓住回旋的棒球棍,飞快的追上梁辰,挥起棍子就打。 “你你,你作弊!你偷袭!你个老小子,你恨我不死啊你!” 梁辰一边上蹿下跳着,一边大声反驳指责。 但很快,又是一记闷棍打在身上,梁辰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恰在此时,体内的药汁似乎已经起效,那浓烈的十全大补药,似乎化为了一团熊熊火焰,正一点一点的将体内的一切,吞噬一空。很快,随着侯伯不断的拿着棒球棍在周身施加沉重的拍打,体内的那团熊熊大火,似乎正飞快的蔓延到了浑身上下,先是血肉,随之是骨骼,然后是筋脉,全身内外,几乎要被那熊熊大火燃烧殆尽。 “好热啊!好痛啊!” 梁辰一边忍受着体内火烧般的痛苦,一边承受着皮肉上挨的剧烈打击,面色逐渐变得狰狞而又恐怖,双手攥紧拳头,似乎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无处发泄,看到眼前的木人桩,梁辰立时咬牙切齿的走到跟前,挥拳重重的摔打在上面,木人桩被巨大的力道砸得前仰后合,但打了十几拳之后,梁辰霍地转回身,双目圆睁的盯着侯伯:“打!” 侯伯面色一颤,但很快又稳住了心神,当即举起棒球棍,怒喝一声向梁辰的肩膀上砸了下去。而这一次,当棒球棍触碰到梁辰的刹那,竟然传出“咔嚓”的脆响,棒球棍应声而裂。 “好小子!” 侯伯先是一愣,但见梁辰的眉头眨都没眨一下,依旧怒狠狠的盯着他,侯伯当即转身找了一根更粗的木棍,挥臂再次向梁辰的后背上砸了去。这一击,力道十足,梁辰再次闷哼一声,先是向前猛冲了几大步,随即一头撞在了墙壁上,然而紧接着,梁辰霍地转回身,甩着手臂,大步向侯伯走了回来,侯伯再次怔了怔,当即又挥起木棍对着梁辰一通乱打。 接下来几乎连续二十多个小时,随着刚猛无匹的药力递增,梁辰像是练就了铜皮铁骨,任凭侯伯如何淬炼,不但不再退缩,反而迎面直上。 连续一日一夜,梁辰依旧精神亢奋,而且理智全无,然而侯伯却是经过一日一夜的陪练,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在第二日的夜晚降临之际,侯伯退了下去,换之,却是胖子一步步从密室门前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看着双眼冒着精光,面色如同野兽一般的梁辰,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而且从头到脚,全是伤痕。胖子的脸色颤了颤,不禁鼻子一酸:“梁子,你受苦了!” “打啊!继续打啊!这点打对老子来说不算什么!打啊!” 哪知梁辰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更是忘记了眼前的胖子是他的好兄弟,面目狰狞的向胖子咬牙切齿道。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那是因为他体内的筋骨正在进行新一轮的巩固,如果他能扛得到第三天,他就会练就铜皮铁骨!” 侯伯在一旁喘着大气,随之摆了摆手:“不能让他停下来,他体内正在翻倍的化出内劲,不能就此中断!” “梁子!” 胖子颤声喊了一声梁子,随之举起木棍重重的向梁辰的身上招呼过去。但一棍子过去,梁辰的身法却是古怪之极的躲闪开来,胖子紧接着打出第二棍子,却依旧被梁辰成功躲开。无奈之下,胖子只得向侯伯求助:“侯伯!梁子这是什么身法?我怎么打不到他了?” “呵呵!这哪是什么身法,分明是挨的打太多了,就在你扬起棍子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你的棍子会落在什么地方,而且以你的身手,还真是不太可能沾得到他了!” 侯伯苦笑,当即站起身,同样拿着一根棍子:“现在我们左右夹击,看他还能如何躲闪!”说着,侯伯瞬间冲到梁辰的跟前,哪知梁辰纵身蹿上了房顶,整个人倒挂在房梁上,看到这里,侯伯微微一笑,挥手一甩,棍子立时飞起,梁辰眉头一皱,闪身跳到了远处,然而胖子早已在那等候,挥起棍子给梁辰来了个迎头痛击。 连续十二个小时后,胖子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只剩下侯伯还在奋力的追打着梁辰,侯伯年迈,眼看着支撑不下去,反倒是梁辰精神焕发,精力充沛之极,且他身上的内劲,已经初现端倪! “咔嚓!” 又是一道脆响传出,侯伯惊愕的看着手中断裂的棍子,且手指微微颤抖,当即看向对面的梁辰,梁辰此时如同狰狞无比的猛兽,似乎已经不再躲闪,正在寻找时机反扑。侯伯微笑着点头:“好!很好!你现在体内的所化出的内劲,已经在疯狂的递增之中,只要继续不间断的淬炼,还有十二个小时,再有十二个小时,你就能进入正式的修炼状态了!” 侯伯刚欲笑出声来,但就在这时,但见眼前一道黑影闪电般冲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梁辰的拳头,下一刻,没等侯伯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被一记重拳,狠狠的砸中,紧跟着,梁辰猛扑一记,将侯伯扑倒在地,挥起拳头接连向侯伯的身上招呼下去……“哎呦!哎呦!” “侯伯!” 胖子惊叫出声,当即跑到梁辰身前,迫不得已,飞起一脚将梁辰踹翻在地。弯身扶起侯伯,但见侯伯的嘴角,已经流出一丝丝血迹。胖子张了张嘴巴,扭头警惕着看向梁辰,只见梁辰的面目更加狰狞,缓缓的盘绕在四周,似乎正在等待下一次猛扑。看到这里,胖子满脸苦涩的向侯伯询问:“侯伯,你这是在拿训练野兽的方式训练梁子啊!他还没开始学真本事,就已经发疯变成野兽了啊!你明明可以击退他,为什么不出手呢?” “呵呵!打得好!打得好!果然内劲十足,我故意不出手,就是为了试探梁辰的内劲修炼到什么程度!” 侯伯揉了揉受伤的脸颊,转而皱着眉头站起身,忍不住又是一笑:“他体内近乎于脱胎换骨,而且那十全大补药的药力,已经彻底的融入到他的筋骨之中,他现如今的筋骨,几乎被钢铁还要强硬百倍!然而,尚差一丝火候,若是他能够熬过去,便是比常人有着绝对的先天优势!再配以通臂拳,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晋升为新一代的强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参悟 胖子呆呆的望着在四周不断伺机而动的梁辰,低声向侯伯苦着脸问:“他身上有内劲倒是不假,可是……他这样下去,只怕不死也会变成疯子,我担心……梁子的心智若是无法恢复,会不会变成白痴啊?” “胡说!” 侯伯当即打断了胖子的话,继而又说:“虽然我前面做过的试验都没成功,但我对这次有着不小的信心。时间差不多了,还剩下六个小时,胖子熬药去,现在要开始煎第二服药,这次的药,为洗髓之灵药,除了左下角那个格子的药材不能动,其余的药材全部投放进药罐之中,六碗水煎成一碗,如果他能喝得上这碗药,我们便是成功了一半!” “额!那,那好吧。” 胖子苦着脸,下意识的向梁辰使了个“你保重”的眼色,转而去煎药去了。 这边,侯伯随手找了一根铁棍子,却是不再使用木棍子,在手中敲了敲,侯伯微笑着说:“小子,现在才是动真格的时候,最后的这几个小时,你能否熬得过去,乃是关键中的关键!”话音刚落,侯伯脚下一动,便是以更快的速度出现在梁辰的跟前,然而棍子还未招呼出手,梁辰瞬间消失在侯伯的面前。 可还未等梁辰下一刻站定,侯伯手中的棍子突然重重在砸在了梁辰的后背上,这一记重击,让梁辰张口吐出一抹苦水,连日来几乎只是靠药汁维系生计的他,这一刻,似乎真的有些吃不消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但刚欲落地的刹那,双手轰然托地,周身一跃,暴冲而起。 尽管梁辰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但侯伯的速度更快,尤其是他手中的棍子,时不时的招呼在梁辰的身上,巨大的重击,让梁辰有些苦不堪言,先前的猛兽之威势,此时似乎也有些偃旗息鼓,处处仓惶躲闪。 盘坐在药罐子跟前的胖子,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时间,仿佛一分钟乃至一秒钟,都是那么的漫长,都是那么的让人煎熬。 胖子低着头,似乎在低声的哽咽,或许他一辈子都没见过梁辰被人这般狠揍,而且是揍成一头发疯的野兽。身为他最好的兄弟,此时此刻,却是不能帮他代替,甚至还要亲自拿起棍子往他的身上招呼。当时间还剩下最后的两个小时,胖子咬了咬牙,悄悄的向远处瞄了一眼,此刻,只见梁辰的步法渐渐有些迟钝,而且他身上的伤,也变得更重了。 那一棍子一棍子的摔打,仿佛是打在胖子的身上,胖子鼻子一酸,扭回头,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密室之外,唐妍在客厅内来回的渡着步子,这三天来,她几乎是度日如年,其实就在侯伯把梁辰拽进密室的那一刻,她已然能够想到梁辰要面对的是什么。侯伯的能力,唐老爷子知道,唐妍更知道,当年唐老爷子被黑道上的人团团围住,唐老爷子的跟前,只有一个侯伯,然而,侯伯却轻松的带着唐老爷子杀出了重围,唐老爷子从来不提及侯伯的身份,但是唐妍知道,侯伯年轻时,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也一定有着不平凡的事迹,只不过他现在老了,很多事情,不愿再去提及。 坐在沙发上,唐妍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的时钟,只见分针好像一百年才会跳动一下,焦虑、惆怅、担忧,一切的负面情绪,此刻都汇集到唐妍的心头。 莫名的抽出一支烟点上,刚吸了一小口,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唐妍用力把烟掐灭在烟灰缸内,秀眉微蹙,扭头看向密室紧闭的门,立时站起身,暗自嘀咕一声:“不能再让侯伯折磨他了,他怎么可能是练武的材料,他只是一个风水师,让他练什么武啊!侯伯真是的,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再练下去!” 然而,当唐妍走到密室的门口,伸出的手,却是停留在半空,许久后,唐妍又收回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还没有出来,如果现在冲进去,会不会弄巧成拙? 思来想去,唐妍转身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紧接着,又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密室之中,侯伯一把甩开棍子,看着倒地不起的梁辰,他嘴角不停的流出一丝丝血沫,气息微弱如游丝一般。侯伯顿时颤声喊道:“你小子给我站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训练的那么多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熬到现在的人,还有十分钟了,你必须挺过去!必须挺过去!” “侯……侯伯……我,我恐怕是……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梁辰无力的抓住侯伯的手,肿胀的脸上,似乎很难挤出半点笑容,但是他那双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却是在闪烁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或许……或许您看错了我……我也辜负……辜负了您……侯伯……放手吧……我好累……真的好累……” “不行!” 侯伯的眼眶微微湿润,听到梁辰无力的哀求,不禁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你别忘了你是谁!你是梁辰!你是那个轻而易举便搅动了整个渝都的梁辰,王炳坤奈何不了你,黑道大家一邱堂更是被你收服,整个风水圈子都被你踩在脚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没有人能够打败你,难道你要被你自己打败吗?!” “是啊……人能……能胜人……却……难胜己……” 梁辰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滚烫的泪珠。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胖子几乎带着哭腔,激动万分的跳了起来,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侯伯!梁子!时间到了!整整三天,过去了!” 侯伯浑身一震,立时扭头喊道:“快取药!” 侯伯的话音刚落,胖子竟是光着手端起了药罐子,那炽热的罐子把手烫得直冒白烟,胖子却眼都不眨一下,一点点将药汁倒进铜碗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到了侯伯的跟前。侯伯一把将梁辰的头拖了起来,然后捏开梁辰的嘴,直接将药汁灌了进去。梁辰一边喘着一边被大口灌着,近乎在昏迷和半昏迷之间徘徊。 当药汁彻底进入梁辰的肚子里,侯伯随手把铜碗抛开,轻轻的将梁辰平放在地上:“好了!洗髓灵药喝下去,即使你现在没有知觉,但你体内的经脉,却是会被一遍又一遍的洗涤,直到你小子彻底脱胎换骨!” 说完,侯伯缓缓摆手,示意胖子退开,而自己也退后了几步,然后盘坐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梁辰。 约莫一个小时后,梁辰的身体渐渐开始颤抖,继而是剧烈的抽搐。看到这里,胖子惊愕的向侯伯低声询问:“侯伯,梁子他,他怎么了?” “洗髓的过程是更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乃是不可避免,也无力避免的,只能一点一点的承受!” 侯伯皱了皱眉头,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子,侯伯当即向梁辰沉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够听到我说话,现在就给我听好了,现在的每一句话,你都会深深的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抹去!”说罢,侯伯顿了顿,紧接着又说“通臂拳为内家拳外练,外演其形,内炼其心,劲发于寸,意转于志。丹田之位在脐,故有心止于脐下而曰凝神,气归于脐下而曰调息。混元一体,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刚柔并济,收发自如!” “通背拳为青城山一白猿老仙传于后世,故而此通背拳又称之为白猿通背,此拳法讲究全身灵活,内劲厚积而薄发,手法有摔、拍、穿、劈、钻、撩等,步法有行步、散步、连环步等,腿法有勾、踢、蹄、弹等,一通而全通,变化万千,终归一宗!” 侯伯顿了顿,接着又说:“通背拳重行不重演,演三分而行七分,甩膀抖腕、双臂摔劈、肩臂撩挂、击拍轻快、闪展灵活、虚实分明、腰背发劲、冷弹脆快、坚韧交错!此为外练之本,而内炼之法,以内劲为首,通背拳的层次共分为九层,每一层皆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世上之人修习者多,但真正能够达到第四层者,已经寥寥无几,能修到什么层次,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啊!” 说完这些,侯伯终于表现出无力的一面,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没等胖子搀扶,当即伸出手阻止:“我没事,只是连日来不眠不休,这把老骨头跟不上喽!休息一会儿,便会没事了,胖子,你替我看住梁辰,再过三日,煎熬第三服药,第三服,乃龙元之灵药,此药一下,他的体质和内劲,都会晋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希望他能够把握住这次的机会,一举突破到寻常难以企及的境界!” “嗯!” 胖子重重点头,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药箱子,现如今药箱子里面的药,只剩下左下角那一格,很明显,第三服药便是要从那最后一个格子里面取了。 接连忙活了那么许久,一旦放松下来,却是立时犯困,但当胖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已然不知过去了多久,连忙抬起头看向梁辰所在,但胖子却惊奇的发现,梁辰不知何时竟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修习并参悟着侯伯所传授的通臂拳之精髓!非但如此,梁辰此时的身上,那些淤青的伤势,竟是奇迹般的退散了去,而且他的面容更加白净清修,仿若一个刚刚成年的青年男子,更加俊逸,更加丰神俊朗! 嘿嘿一笑,胖子扭回头看了一眼时间,顿时惊恐的叫了一声:“他娘的!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两天半,该煎熬第三服龙元药了!”说着,胖子急忙打开了药箱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触即发 胖子疑惑地看着暗格中的奇特药材,当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侯伯,这不就是一颗发了福的人参嘛?” 侯伯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凡人参,百岁为参,千岁为精,而这棵上等的人参少说有八百岁,壮如龙元,介于二者之间,故而以此为名!” “哦!” 胖子点了点头,当即将龙元药拿出,放入锅中,遵照候伯的吩咐倒入三瓶纯净水,乃六碗水的量,耐心等待其熬成一碗药汁。 “咚咚!” “进来。”周克功靠在座椅上皱着眉头,正不知该如何对付那些董事会成员,听到敲门声后,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林秘书,有什么事吗?” 看到进来的是林嘉怡,周克功语气平和不少。这几天在多方的高压下,也就这位林秘书能和自己处在统一战线了。 “虽然知道你现在肯定烦躁,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次质监部门实地检验一事,恐怕不容乐观!” 林嘉怡停顿了一会,还是将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周克功知道,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老董事长不在,唐妍又离奇的消失,无异于群龙无首。不少人都因公司的艰难处境出现了消极的工作态度,有的员工私下里已经在另谋高就随时准备跳槽,以免被公司危机连累。 尽管这些都不足为虑,可董事会那些老家伙们又在蠢蠢欲动,眼下似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糖糖,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劲全力帮你守护着唐家的一切,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包括那个梁辰在内!” 周克功暗自咬了咬牙:“梁辰!” “周公子?” “额,抱歉!可能是我太累了,有些走神。” 周功克回过神来:“这次事出突然,而且唐家接连出事,想必谁也不会比糖糖更加好过,林秘书,我们还是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这种连自己都骗不了的敷衍之言,似乎已经成了周克功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句开脱之词。 林嘉怡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口,转身走到门口,林嘉怡头也不回的顿了顿:“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 周克功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嘉怡的背影,微微点头,随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皇宫。 “金先生,请!” “请!” 王炳坤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向一旁正襟危坐的金一芍敬酒。 “七绝阴炽局已经深入唐家的骨髓里,三天之后,唐家的家运再也无法逆转!” 金一芍品了一口葡萄酒,扭头向王炳坤沉声说道:“这几天,还需要王老板再多费些心思才是!” “金老兄放心!” 王炳坤得意的笑了笑:“金老兄不必担心,您的风水局,我敢担保,绝不会有任何人能破得了!” “渝都三老已死,除了那个梁辰,再无一人能破得了我金一芍的风水局。只要再拖住梁辰三天,足矣!” “那是自然,其实,为了打消这种担心,我已经另外派了自己人前往唐家的祖坟地看守,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哦?” 闻言,金一芍微微诧异,随之古怪的笑了笑,眼见对面的王炳坤,脸色却是显得局促了许多。 “金老兄千万不要误会,我并非是不相信金老兄的能力,只是我为了这次能够扳倒唐家,已经付出了一切!” 王炳坤说到这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所以,我必须赢!” “有时算计过了头,也要小心,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呵呵!” 说罢,金一芍拂袖而去。 王炳坤怔了怔,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锣,给我盯死了周家人,只要周家人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报我!” 放下手机,王炳坤紧锁着眉头,拿起一支雪茄点燃,深深的抽了一口。 以气化劲,以劲灌身,以身合心,以心导意,以意合气,混元一体,动为阳,静为阴,一阴一阳,刚柔并济,此为道也! 心海之上,一道道清灵之念,层出不穷,梁辰自觉坐于云端,参悟着通臂拳的最高奥义。 让梁辰惊奇的是,通臂拳的心法之要,竟是完全与道相合,难怪通臂拳与五禽戏乃至形意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处! 纵观以往乃至现如今所修习的风水秘术,无论何等风水,在达到极限时,皆归于道之境界,阴宅之山水,阳宅之动静,玄之又玄,但终归于正宗! 而侯伯口中所念的通臂拳招式法诀,皆如龙、皆若虎,或如玄武之敦厚,或如朱雀之躁动,或如百兽之真形,变化莫测,但同出一源。 梁辰暗自感叹,当初创出这通臂拳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仙师啊! 不知过了多久,梁辰缓缓睁开双眼,但见侯伯捧着最后一碗药汁来到跟前,一脸微笑的说:“你小子真是个妖孽般的存在,短短的几日,你竟然将通臂拳的真要领悟到了第三个层次!” “侯伯,这是?” 梁辰错愕的看着那碗飘着浓郁药香的药汁。 “呵呵,这是我最后的家底,快喝吧,趁热打铁,或许能够再助你一臂之力!” 侯伯将龙元药送到梁辰的跟前。 梁辰迟疑了一下,满脸感激的笑说:“谢谢你,侯伯。” 说罢,梁辰接过药汁,一饮而尽。 当最后一滴药汁落入口中,侯伯一记拳风呼啸而至,在胖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梁辰猛地翻手用铜碗挡下了侯伯一记重击,身影一动,前一秒还在地上盘坐的梁辰,下一秒,便是闪身出现在侯伯的身后,挥手一把向侯伯的后勃颈抓了去! 侯伯面色一惊,却是咧嘴一笑:“好小子!” 话音未落,侯伯纵身而起,就在梁辰扑空的同时,侯伯凌空一个倒卷帘,再次挥拳向梁辰砸了下来。 看到二人前一刻还在情意浓浓的说着交心的话,转眼就打了起来,胖子进入了完全懵逼的状态。 张了张嘴,胖子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喃喃自语的叫了起来:“疯了!你们都疯了!” 眼看着二人的劲风来回肆虐,胖子连忙掉头就跑。 出了密室的门,胖子转身把门关上,继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之唐妍满脸惊愕的跑了来:“胖子,梁辰和侯伯在密室干什么?现在都已经是第七天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 “他们,他们都疯了!” 胖子挥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随之吞吞吐吐的念叨:“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们说打就打了起来,而且招招都要命,幸亏我跑得快,不然我非死在他们两个的拳脚之下不可!” “怎么会这样?如果说别人疯我还能相信一二,但是梁辰和侯伯,他们,他们绝不可能疯的,胖子,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话?” “我哪知道?只是在梁子喝药时,侯伯说了一句话,说梁子已经参悟到了第三个层次,还让梁子趁热打铁,可这并不算是什么征兆啊!” “不!这就是征兆!” 唐妍秀眉微蹙,转而却是开心的笑说:“你不明白,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们,侯伯既然说了是参悟,那只能说明梁辰仅仅领悟到了侯伯所说的那个境界,可实际上他还未真正进入侯伯所预定的境界,现在,他才算是一步步向那个所谓的境界迈进!” 胖子闻言,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梁子的心境和内劲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境界,但是他的身法和拳脚还处于稚嫩的状态,接下来,才是进入真正的招式阶段,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厚积薄发!难怪……难怪侯伯要把珍藏的龙元药给梁子服下……” 唐妍转回身,依旧秀眉微蹙:“但外面的那些对手,都是绝顶高手,我担心……” “大不了还有我!” 胖子咬了咬牙,憨厚的脸上,隐约露出一抹嗜血的凶猛之意。 黄昏伴月,众星隐踪。 空旷的富人区街道上,周克功独自一人,晃晃悠悠的漫步在路上,而前面不远处,便是唐氏公馆。 一脸愁容的周克功微微抬起头,望着唐氏公馆:“糖糖,如果你能在公馆之中等着我,该有多好……可惜,我什么时候才能走进你的心里?” 暗自呢喃一声,周克功默默的低下头,再次心烦意乱的向前散步,不知过了多久,周克功的身影出现在了唐氏公馆的大门前。 伸出手,试了几次,始终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似乎怕这样按下去,却无法见到真正想要见到的人。 怔怔的在大门口站了许久,周克功缓缓转身,但就在离去的刹那,忽然转回身,用力按下了门铃。 “叮咚!” 一道悦耳的门铃响声,似乎将沉寂已久的公馆,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唐妍与胖子立时站起身,皆是惊愕的相视一眼,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七天之后,竟然还会有人按下唐氏公馆的门铃,紧接着,二人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是谁?!” 第一百四十六章 破茧成蝶 这种时候还敢、还能往唐氏公馆来的,究竟会是什么人?但无论是什么人,都应该是超出王炳坤计划之外的人,亦或者说,乃是一个突破了整个局的一个特殊点。 房顶之上,四道身影快如一道道鬼魅般,悄然活动了一下位置,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大门口处所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周氏集团的贵公子周克功,他本受命于周老爷子,前来唐家搅动风云,并一步步完成联姻大事,但唐家接连出事,无形中,似乎早已把这位周公子搅和进了旋涡的正中心。 “什么?周公子去了唐氏公馆?他怎么会去那里?难道是走漏了风声?!” 大皇宫,王炳坤在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回报后,不禁诧异的睁大双眼。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王炳坤立时发出命令:“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得罪周家人,周克功此人,万不能动,一旦擦枪走火,也务必要保证那小子的安全!” 挂断了通话,王炳坤用力将手机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怒狠狠的甩了一句话:“周家人这个时候出来搅局,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想,王炳坤随之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周老爷子,一向安好否?”话语之中,带着诚挚的慰问之意味。 “是炳坤啊,呵呵,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想起打电话来,这个时候,想必你应该最忙才对啊!” 电话那端,周老爷子云淡风轻的笑说。 “哎呀,纵然是再忙,该有的礼数,也还是不能忘的,呵呵!” 王炳坤外表装扮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然而言谈举止,却是比任何人都沉稳老辣,且城府之深,少有人能及! “呵呵!说说吧,此时此刻,你打电话来,总不会只是问候这两句吧?” 周老爷子一语点破了王炳坤的用心。 尴尬的笑了笑,王炳坤当即点头笑说:“周老爷子真是神机妙算,我这点伎俩,自然是瞒不住您老人家的法眼,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周公子刚刚去了唐氏公馆,似乎要坏了我全盘的计划,但不管怎么说,周公子不是外人,我就算放着所有计划不要,也不能让周公子有半点闪失,呵呵!” 待王炳坤的话说完,电话那端,竟是陷入了无边的沉默,许久之后,周老爷子才传来话:“炳坤,你此次乃是大作为,克功还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你放心,我马上让克功回来,不会给你的计划添任何麻烦!” 说完,只听到对方干脆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看了一眼手机,王炳坤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周克功按下门铃之后,足足过了五分钟,公馆内竟是没有半点动静,皱了皱眉头:“纵然糖糖不在家,倒也有着侯伯老管家,怎么没有人开门呢?” 再次伸出手,周克功却是不知是再按一次门铃,还是就此打住。正值犹豫之际,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周克功立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是父亲周老爷子的直接来电。 说是直接来电,倒是一点不为过,自周克功长这么大以来,周老爷子似乎从来没有向他打过一个电话,无论是身在国外留学,也或是突发重病的时候,那个父亲,永远都保持着高冷姿态。 纵容有大事,也只会让管家代劳,绝不可能直接来电。 周克功当即按下接听键,且显得有着几分局促的表情:“父亲,您……有事吗?” “克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端,是周老爷子一如既往的语调。 “父亲,我,我现在在唐氏集团的办公室内,最近唐氏集团祸事连连,我正按照父亲的吩咐,竭尽全力挽救唐家!” 周克功恭敬的回道。 “是吗?” 哪知周老爷子的回应却是让周克功浑身冷汗直流:“那就怪了,此刻站在唐氏公馆门前之人,又会是谁呢?” 听到老父亲的话,周克功浑身一颤,立时扭头向四周扫视,切双腿双手禁不住的发抖。 “不必再装了,马上离开唐氏公馆,否则我便召你回家族,永远不再让你见唐家那丫头。” 老父亲越是这般平淡的话语,周克功深知越是要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父亲,我……” “嘟嘟嘟……” 没等周克功把话解释出来,周老爷子那端的电话,已然挂断。 回过头,周克功仿若一只惊弓之鸟,呆呆的看了看手机,又呆呆的看了看眼前的唐氏公馆。似乎一种极为怪异的预感,莫名的袭上心头。 “附近空无一人,父亲怎知我来到了这里?难道……难道唐家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了?” 想到此,周克功顿时不寒而栗,但又想了想,脸色骤然大变,大步走到门口,伸手又按下了门铃。 门铃再次响起,唐妍则再次看向胖子,胖子怔了怔,忍不住出言:“要不我们打开门?” “或许,我们可以再等等!” 唐妍说着此话的同时,且用手指指了一下房顶上方。 “唉!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做瓮中之鳖吧?” 胖子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糖糖,你在里面吗?糖糖!我是克功!” “是克功!” 听到外面传来周克功的声音,刹那间,唐妍喜出望外,立时转过身,打开了大门的自动按钮。 看到大门口果然站着周克功,唐妍的神色略显几分复杂,但还是马上向周克功摆手:“不要进来!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糖糖!你,你真的在这里?!” 哪知周克功根本没有理会唐妍的忠告之言,瞬间冲进了唐氏公馆的院子里。 似乎这一刻,周克功已经不是周克功自己,而只是一个陷入深深痴恋之中的小男人,或许他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爱唐妍。 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唐妍的跟前,一把将唐妍搂在怀中,周克功近乎带着哭腔:“糖糖!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被周克功深深的拥在怀中,唐妍的脸色顿时变得惊诧起来,随之用力推开周克功,急急的说道:“克功,你真的不应该进来!我都和你说了,你为什么还要闯进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唐家现在很危险?!” “我不管!只要能再见到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照样闯!” 周克功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那份修养和内涵,在爱情面前,似乎所有人都是一样,都是那么的……痴傻! “你们不用怕,梁子会收拾他们的,包括那个王炳坤,我要亲手揍那小子一顿!” 正值周克功对唐妍展开浓情蜜意的宣泄之时,胖子在一旁不忘来了一句神补刀。 闻言,周克功立时惊愕的问道:“梁辰也在这里?这么说,你们并,并没有去美国旧金山?” “什么美国旧金山?其实我们一直……” 话刚说到一半,唐妍立时打住,怔怔的看了周克功一眼,不仅又泄了气,转回身稍坐之余,唐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看来,王炳坤的这个局,把我们所有人都装了进去!” 但在周克功听完了唐妍的讲述之后,脸色竟是阴晴不定,呆呆的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他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会接到父亲的电话。 “糖糖,我带你离开这里!” 突然,周克功一脸怒意的站起身,并向唐妍伸出手。 “可是,可是外面……” “不要管他们,如果他们真要动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别想伤害到你!糖糖,跟我走!” 不等唐妍伸出手,周克功一把拉住唐妍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胖子错愕的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随手提了一个拖把,紧随其后。 然而,当三人走出会客厅的刹那,院子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穿黑衣的壮汉,他们面容冷酷,神色睥睨,似乎并未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若是不想得罪我们周家,最好老老实实的让开一条路!” 周克功怒视着对面的两个黑衣壮汉。 但对方之中一人的回应,似乎狠狠的打了周克功一巴掌:“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周家的公子,但也请周公子明白一件事,在渝都或许有很多人都十分的忌惮你们周家,但是在我们的面前,你们周家和眼前的唐家,没有什么区别,若非接到指令暂不动你,你恐怕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听到对方传来的话语,周克功当即瞪大双眼:“既然你们接到指令不能动我,量你们也不敢动我身边的人,如果你们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周公子不必拿话来吓唬我们,我们并非是吓唬大的,如果周公子现在乖乖的回到公馆之中,一切相安无事,若是周公子不从,我们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其中一名黑衣壮汉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在我们唐家这里撒野,难道还没有撒够吗?!” 冷不丁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了起来。 唐妍急忙转回身,惊喜的叫道:“侯伯!你出关啦?!梁辰呢?他怎么样?” 这一刻,唐妍的心里以及眼里,似乎只有梁辰一人。而一旁的周克功,神色顿时黯淡,悄悄的松开了唐妍的手。 侯伯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缓步走出了会客厅,先是示意唐妍和周克功以及胖子三人退后,随之,径直走到那两名黑衣壮汉的面前,淡淡的扫视了二人一眼!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临危现身 侯伯的手中,没有什么花俏的武器,仅仅是一把磨损十分严重的古剑,除了剑柄上所带的一条崭新的暗红色剑穗,更是为这把历经沧桑的古剑,增添了几分深厚的古蕴。对面的黑衣人微微皱眉,视线最终落在了侯伯手中的古剑上面,随即,淡淡的回了一句:“正宗汉剑,在冷兵器时代的确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杀人技,然而在现代,却仅仅是一件老古董,老头子,你以为,就凭那把破剑,就能解得了唐家之围吗?” “呵呵!你们还在穿开裆裤那会儿,老头子我已经用这把破剑纵横江湖数十载,纵然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但对付你们几个黄毛小子,兴许还能绰绰有余!” 闻言,侯伯冷笑一声,缓缓将古剑从破旧的剑鞘之中拔出,锋利的剑刃,随之便是荡漾出一道清灵之极的铿锵之音。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时向屋顶上方摆了摆手,示意另外二人不必出手相助,仅与身旁的同伴,一步步将侯伯围拢在其中。一人持古怪的三棱刺,一人则双手空空,只是他的左手上,带着一只铁手套,缓缓握了握拳头,立时摩擦出一丝丝刺耳的尖锐之声。 侯伯静静的摆开长剑,斜指地面,而目光平视,一派云淡风轻。 当左右二人刚欲有所动作的刹那,侯伯手中的剑身一转,凌空斜划而出,快若一道剑虹,似乎平淡无奇的挥出了一剑,但对于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来说,这一剑,究竟蕴藏着何等恐怖的罡风,只有他一人知道。手中的三棱刺当即挥臂斜摆,硬生生要接下侯伯一剑。而另一侧的黑衣人迎风拍出一掌,铁手套席卷着一道道刚猛之气,直奔侯伯的后背。 这一刻,屋顶之上,身处于暗角的两名黑衣人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场恶战,其中一人低声呢喃道:“只要除掉这个老头子,这所公馆内,再无任何高手,而我们再也无需忌惮!” “他那把剑,似乎太过锋利!” 另一人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答非所问,但却点明要害。 “剑虽锋利,人却已枯朽,只要能扛过他第七剑,他的内劲从第八剑开始,便会成倍减弱,无内劲作为后援,无论那把剑多么锋利,也终究不堪一击!” “但愿……” 话还未说完,但见侯伯那平淡之极的一剑,却是险之又险的从三棱刺的主人面前,擦肩而过,尽管那人死命的扛起三棱刺抵挡,却还是被剑尖削掉了肩膀上面的一块皮肉。皮肉落地的刹那,方才飞溅出一抹殷红的鲜血。剑刃之锋利,可谓锋利如斯! 当铁手套距离侯伯的后背还差三寸左右时,侯伯脚下陡然一划,剑尖飞转,凭空画出一个大圆,倒转回头,直刺那铁手套的心窝处。 铁手套面色大骇,或许并未料到眼前这个年迈的老头子竟然反应这般快,几乎比他更快! 猛地张口五根铁指,狠狠的抓住剑身,然而剑刃的锋利程度,似乎远超他的想象,侯伯凭空打出一道内劲,竟然将剑身一闪从铁手套的束缚中,暴冲出去六寸,剑尖赫然抵在铁手套的咽喉位置,还差那短短的半寸距离,便能要了铁手套的性命。只是铁手套终归是那黑衣人的攻守利器,硬生生的截断了侯伯的攻势。 微微皱了皱眉头,侯伯手臂一震,挥手抽出长剑,挥剑再次向那铁手套斜劈下去,前后之变化,快若游龙,动若闪电,所有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铁手套似乎并未料到侯伯刚刚失利,竟又补了一剑,当下挥起铁手套,再次迎上那一剑。 “咔!”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铁手套的五指,应声被剑影斜劈而断,五指如同五条喷涌的血柱,并伴随着那人的惨叫声,在漫长的三秒钟之后,同时发出。然而此刻,侯伯脚下虚浮,踉跄着后退了三大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很显然,他能够斩断那人的五指,已经是拼尽了老本了。 “侯伯快顶不住了,我上!” 胖子一看侯伯难掩疲惫之态,当即挺起胸脯。 却是被唐妍一把拽住:“如果侯伯都顶不住,你,更顶不住!很显然,这些人只会杀人,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可不像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如果你稍微出现一丁点的差错,说不定,你会当场毙命!” “是啊!他们会的,仅仅是杀人技,而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个杀人机器!” 胖子用力咽了咽唾沫,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也彻底歇菜:“可,可若是侯伯不行,那怎么办?一旦这些人起了杀心,恐怕他们再也不肯围而不攻,若是被他们攻进来,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唐妍忽然扭头看向一旁震惊无比的周克功:“你可以终止!” “糖糖,我,我恐怕也终止不了他们之间的战斗啊!” 周克功苦着脸,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缠斗圈子,随之向唐妍老实的交代:“我,我父亲或许和这件事有关,但我没有办法让我父亲出面叫停,我在我父亲的面前,一向没有任何话语权,糖糖,你要理解我,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我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先前他们能够看我父亲的面子不对我动手,但仅仅是不对我动手而已,这只能说明,我的命,也只是在他们的选择之下暂且能够保留下来。” 说完,周克功默默的低下头。 唐妍冷笑一声,说:“周克功,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们周家苦心栽培你,再把你安插在我们唐家,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里应外合,彻底吞并我们唐家?” “糖糖,我不是!” 周克功彻底慌了:“糖糖,不管我父亲有什么用意,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虽然我有时喜欢耍个小聪明,喜欢吃醋,但是我绝不会图谋你们唐家的家族利益,绝不会!” 电光石火之间,侯伯挥剑震开了迎面而来的三棱刺,但对面还有一把三棱刺再度暴冲而来,这一次的位置,乃是侯伯刚刚站定的位置,眨眼间,三棱刺已然到了跟前,眼看避无可避,侯伯竟是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举动,迎面用身体迎了过去,当三棱刺“噗嗤”一声从侯伯的胸口穿透到后背,长剑瞬间破空而出,直刺对面那人的咽喉。 剑锋所指,那人的气息立时被剑尖挑断,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然而这边,侯伯浑身一颤,伸手扶住胸口的三棱刺,刺从三棱,血流不止。 “侯伯!” 此刻,胖子再也无法淡定,飞快的冲到了侯伯的跟前,迎面与那断指的铁手套对冲了起来。重重的将其逼退,胖子转身来到侯伯的跟前,伸手要将那三棱刺拔出,却是被侯伯制止:“不能拔!若是拔了,我,我最多还剩下五分钟的时间,而现在,现在我勉强还能撑半个小时……”侯伯说到最后,话已经有些说不清了。 看着面色惨白的侯伯,胖子狠狠的咬了咬牙,弯身捡起从侯伯手中脱落的那把剑,迎面向那断指的铁手套冲了过去,一剑洞穿了对方的前心后背,紧接着,胖子怒狠狠的拔出长剑,抬头向屋顶上方大喊大叫:“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有种的就给老子下来,老子要一个个活劈了你们!出来!” 然而屋顶之上,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随之又扭头看向了受伤不轻的侯伯,而对于一旁发疯似的胖子,似乎并未有多看一眼的意思,其中一人低声嘀咕了一句:“强弩之末!我们不妨下去清扫一番!” 二人点头,立时纵身飞跃而下,在侯伯所在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胖子当即挥剑指着对方二人:“你们这些王八蛋狗腿子!不是要禁绝我们吗?有种的就来啊!” 然而此刻,对面的二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侯伯,对于胖子手中的剑,二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看到对面现身而出的二人,侯伯当即伸出手:“胖子,退下!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能白白送命啊……” “现在你都这样了,如果我再不动手,他们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再说,我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胖子气极的向侯伯回了一句,视线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的盯着对方。 “你们都不必动手,侯伯也不会死!” 突然,唐妍身后,传出了一道熟悉且久违了的声音。 梁辰身穿一袭休闲式的中山装,缓步绕过唐妍和周克功,来到了院中,相对比在地下室的衣衫褴褛,此刻的梁辰,活脱脱换了个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梁辰扭头向唐妍微笑着点头:“随便找了一身衣服,没想到这么合身!”没等唐妍反应过来,梁辰转回头,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二人,继而缓步走到胖子的身旁,从胖子的手中取下了长剑。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陪葬 胖子刚想开口,却是见到梁辰微微摇头,示意他带着侯伯退去,并沉声补充了一句:“马上带侯伯去医院急救,那三棱刺切莫拔出,快去!”梁辰头也不回的说完,继而注视着对面的二人,微笑着又说“几位想必在此地蹲守的日子也不短了,若是现在退去,兴许还能委曲求全!” “哼!你就是那个风水师梁辰?为了堵住你,我们四兄弟耗费了九天九夜,真是不明白你这么个臭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够让人花一百万只为对付你!” 其中一个黑衣人随手甩出一把军刀,紧紧扣在手中。 梁辰眼睛一亮:“你们不是国际杀手,你们,难道是边境而来的雇佣兵?” “小子还挺聪明,居然能一眼看穿了我们的身份,让你知道也好,免得死的不清不楚,我们四兄弟正是在缅甸边境一带行走的雇佣兵团,渝都的房地产大佬王炳坤花了一百万重金,只为让我们将你围住,可惜,没让我们取你的性命!” 那黑衣人扬起手中的闪亮军刀,冷冷的回了一句。 “才一百万,王炳坤还真是个奸商,为了这一百万,你们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我都为你们不值!” 梁辰淡然一笑:“本来我可以不杀你们,但你们却伤了侯伯,纵然如此,你们若能识趣一些,我倒还能饶过你们的狗命。但,你们既然不想走,那便留下吧。”说罢,梁辰挥剑斜指地面,目光平静之极的注视着对面的二人,似乎并无什么兴趣再说下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 对面二人相视一眼,却是并未联手向梁辰发难,而是那手持军刀者,大步走上前来,在他的眼中,这所公馆之中唯一的高手,只有侯伯一人,而侯伯现如今生死未卜,那么这里的所有人,便不足为惧。就在距离梁辰还有十余步时,那黑衣人脚下猛地一划,纵身一跃,手中的军刀瞬间探到了梁辰的跟前。 “叮!” 剑尖闪电般扫过,军刀应声走斜,瞬间,梁辰眉头一皱,剑锋迎面直劈过去,贴着军刀的刀身,直至那黑衣人的手指,手指眨眼而断,与此同时,剑锋之势不减反增,径直向黑衣人的手臂削了过去。当黑衣人反应过来,却是忘记了惨叫,而是目瞪口呆的向后急退,然而,未等他退出第二步,剑尖迎风斜下,不偏不倚的削掉了那黑衣人的整条手臂。 “啊!” 伴随着黑衣人的惨叫声骤起,梁辰立时收回长剑,淡淡的扫了剑身一眼,微微点头:“果然是一把好剑,侯伯还真是会藏东西,这么好的东西也能被他所收藏。”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梁辰扭过头看向那断臂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诸般杀人技,唯独快者先!你们不在自己的地盘苟图衣食,却是跑来了渝都蹚浑水,这里,真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刹那间,最后一名黑衣人情急之下,立时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手枪,但就在他瞄准、扣动扳机的前一秒钟,梁辰挥手一甩,长剑凌空打出,“嗤”的一声将那黑衣人的右臂洞穿,未等那人惨叫出声,梁辰脚下一蹬,纵身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将其远远的踢飞。 落向地面,梁辰回头看了一眼断臂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残兵败将,当即冷声怒道:“带着你们的人,滚!” 那断臂的黑衣人龇牙咧嘴的爬起身子,并未多看同伴一眼,转身就跑。 “梁辰!” 此刻,唐妍惊喜莫名的向梁辰挥手呼喊,然而梁辰却是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并未在原地挪动一步,且并没有回应唐妍的意思。看着梁辰如此反应,唐妍错愕的扭过头看向周克功,周克功更是一筹莫展的看着梁辰的背影,不知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此时,周克功的内心更是激起千层巨浪,或许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永远不是梁辰的对手,尤其是在唐妍的面前,只要有梁辰在的地方,唐妍永远也不会喜欢上自己,永远…… “那四名雇佣兵,并不算什么,真正的高手,已经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辰忽然沉声嘀咕了一句,且扭过头,向屋顶上方,扫了一眼。 龙王身法矫健的从屋顶纵身而下,在梁辰的对面站定,他身上是一袭纯黑色的笔挺西装,一尘不染,尤其是那双皮鞋,更是油亮得耀眼,冷笑一声,说:“六识轻灵,百骸全通,内劲深不可测,果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你身上的气息,太过新鲜,我想不明白,你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淬炼成如此地步?我只是听说过有一种古法,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开发出体内所沉寂的无限潜能,然而,这只是一种传说,今日一见,方才知道有些传说,并不是完全不可信!” 对方看起来也不过是年纪轻轻,竟然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所有秘密,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啊! 梁辰心中大骇,对方无疑是一位绝顶高手,且相比之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差距立竿见影。但当梁辰看到对方手中亮出的一把雪亮且锋利无比的断腕刀时,不禁面色一怔:“断腕刀?那是千羽独有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这是从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身上取下来的,现在在我的手中,便只属于我一人所有!” 龙王拿起断腕刀扫了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 “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击败,坠崖而死,如果你能够早些找到她的尸体,兴许还能保全全尸,但,你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你竟能够击败她?她,居然死了……” 想起白千羽,梁辰狠狠的咬了咬牙,怒声回道:“她死了,你陪葬!”说着,梁辰身影一晃,挥拳向对面的龙王重重的砸了去,然而龙王却是轻描淡写的闪身避开,梁辰一记落空,瞬间变拳为爪,快如闪电般探向了龙王的肩窝,不等龙王挥起断腕刀拦截,梁辰纵身而起,硬生生抓住龙王的肩窝,凌空拽了起来,落地的刹那,一把将龙王摔了出去! 连续几个踉跄,龙王勉强稳住了身形,手臂一震,断腕刀飞掠而出,所过之处,如破风巨浪,梁辰静静的注视着闪电般而至的断腕刀,当锋利之极的刀刃即将切断自身的第二条以及第三条肋骨时,脚下猛地一划,凌空一个倒卷帘,再次出手,一把抓住断腕刀的刀柄。 “动若灵猿,快如疾风,且刚中柔劲不绝,柔中刚猛不息,原来是失传许久的通臂拳!” 龙王略显惊愕的分析出梁辰所使用的招式,转而冷笑出声:“呵呵!真是奇事,通臂拳自古难练,若非有三五十年的深厚功底,很难达到这种变幻莫测的境地,训练你的人,实在是一位高人!” “的确是一位高人!” 梁辰没有过多的解释,仅仅应下了最后一句话。 “纵然是我们m17杀手集团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也很难在短短数日之间,达到这种恐怖的成绩,你,却也是个异类。难怪她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你的确有御人之能!” 龙王说完,似乎依旧不着急动手:“你体内的内劲,浑厚磅礴,这种变态的训练之法,纵然是我们集团内部,也根本做不到。” “你啰嗦了这么许久,无非是看出了我周身内劲只是虚有其表,实际我的能耐并没有外表看起来这般强大,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你是在等待我体内猛增的内劲减弱之后,再向我发起进攻。” 梁辰说着,突然皱起眉头:“可惜,我不会给你机会!”话语还未落下,断腕刀刀刃一转,梁辰快如一道疾风,闪电般出现在龙王的跟前,果然,龙王脚下一动,顷刻躲闪开去,断腕刀刀身暴冲,凭空向龙王连续发出三道猛攻,却都被龙王轻易化解“我消耗内劲的同时,你同样在消耗,相比之下,一味防守所消耗的内劲比我消耗得更快!” 此言一出,龙王身影一顿,就在这个档口,梁辰猛然发难,断腕刀再度暴冲而起,对于梁辰轰然出击,龙王陷入短暂的惊慌,然而,仅仅是半秒钟的分神,断腕刀已然重重的嵌入龙王的胸口,龙王怒吼一声震开手臂,硬生生用坚硬似铁的胸膛抵挡住了半寸刀刃,只是断腕刀依旧破开了他胸口的皮肉,鲜血直流。 当龙王抬起头的刹那,梁辰一把抓住龙王的咽喉,狠狠的捏了下去……“咔!” 龙王闷哼一声,轰然出拳重击而出,梁辰不得不闪退一大步,短暂的分离之后,龙王一把甩开断腕刀,转身踉跄着逃离出去……梁辰急急的追赶而上,可脚下刚走三步,猛地一顿,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翻盘 “梁辰!” 唐妍惊叫一声冲了出来,飞快的来到梁辰的身旁,一把将梁辰上身扶起,急急的呼喊:“梁辰!你怎么了?梁辰!”话语间,唐妍的眼角,已然滑落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但此刻,站在不远处的周克功看到这一幕,面色彻底怔住,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包括他的心。 一步步走到唐妍的身前,周克功低头看了一眼被唐妍搂在怀中的梁辰,神色不禁越来越复杂,最终,忍不住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原来,你的心里,只有他!” 唐妍微微抬起头,看着几分醋意、几分哀怨、几分悲伤的周克功,郑重的应了一声:“是!我的心里只有他,永远都只有他一人的位置!你们周家人,已经让我们唐家如临深渊,还想要什么?还想要我的心吗?周克功,你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永远!”几乎带着哭腔,唐妍将积压在心底的话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周克功脚下一颤,就地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勉强后退一步站稳了脚跟,周克功苦涩的一笑:“是啊……你的心里永远只留有他的位置,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我早就该想到的,哈哈……”湿润的眼眶,无法阻挡内心的悲愤和深深的绝望之情,周克功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稻草人,跌跌撞撞的绕过了唐妍,一路傻笑着走出了唐氏公馆。 蓝心别墅。 唐妍与牛耿小心翼翼的将梁辰扶在床上躺下,继而,牛耿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梁辰,又看了看一旁满脸担忧且憔悴的唐妍,似乎很想开口询问此间缘由,但试了几次后,始终没敢问出口,只得抿了抿嘴,转身走出了房间。 客厅内,牛耿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喝着茶,一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楼上的卧房房门。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房门被打开,唐妍一脸沮丧的走了出来,牛耿当即站起身,带着几分拘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梁哥只是太过虚弱而导致昏迷不醒,他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 唐妍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未回应牛耿的话语。 见唐妍一脸呆滞的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牛耿略显尴尬的搓了搓双手,迟疑了一下:“唐氏公馆恐怕暂时是不能住了,王炳坤的人一定还会寻求报复,我已经让人把蓝心别墅这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遍,纵然王炳坤的人敢追过来,也不会让他们动梁哥一根头发。” 闻言,唐妍微微点头,向牛耿艰难的挤出一丝安慰般的笑意。 场内再度陷入一片沉寂,许久后,牛耿不禁气愤的说道:“王炳坤这次算是把事情做绝了,竟用瞒天过海之计,将你们困在唐氏公馆这么多天。非但如此,他还向外界发布假消息,说是你父亲唐老先生病危,你带着唐老先生前往美国旧金山医治。如此一来,唐氏集团群龙无首,王炳坤便能够浑水摸鱼,再压唐家一头!” 然而当牛耿的分析结果还未说完,唐妍忽然抬起头,怔怔的注视着牛耿:“我只想让梁辰好起来,别的,纵然都失去,我也不在乎!” “额!” 牛耿立时无言以对,但马上又笑着说:“那是自然,我们都在期盼着梁哥能够重新站起来,现如今的渝都若是没有了梁哥,不知还会乱到什么地步。” 不等牛耿的絮叨之言说尽,唐妍霍地站起身,一步步走上楼梯,似乎她的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梁辰。但见唐妍如此执着,牛耿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喃喃自语的嘀咕:“梁哥啊梁哥,人情债好还,可儿女情长,却是难以偿还啊!” 带着万分的担忧之色,唐妍一把推开房门,急急的向床上扫了一眼,可一眼之后,唐妍顿时呆住了,只见床铺上空空荡荡,并无梁辰的身影,只是一张被掀开的被褥,整齐的躺在床上。看到这里,唐妍立时向四周探寻了一眼,最终,快步跑到窗前,只见窗户半开,一丝丝清凉的夜风,席卷着窗帘,飘荡。 一个小时后,梁辰出现在武王山唐家祖坟地跟前,看着祖坟地一圈寸草不生的概貌,略一思忖,当即从怀中取出了一件古怪的风水法器,咬剑兽首! 同时取出七星罗盘,梁辰紧皱着眉头,在距离祖坟地的安全地带,认真的围绕着祖坟地走了一圈,最终,在罗盘所指的东南方向站定,再次扭回头看向祖坟地,梁辰暗自点头说道:“生门在东南方向,此七绝阴炽局可解!”说罢,梁辰收起七星罗盘,随之弯身在选好的地点,用力挖开了一个洞,并随即将咬剑兽首埋了进去。 刚一埋下,梁辰急急的向后退了七八步之远,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祖坟地,片刻之后,只听到坟墓一圈接连传出一道道沉闷的断裂之声,眉头挑了挑,梁辰再次呢喃:“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七绝阴炽局虽然有聚阴之力,但当恶阴之气达到一个临界点,只需要一丁点的阳气,便能将里面的恶阴之气彻底崩裂!” “王炳坤阻拦我前来破局,无非是想让这七绝阴炽局彻底毁掉唐家整个家族,时间越久,七绝阴炽局的厉害越甚,然而,我岂非也是在等待此刻!” 冷笑一声,梁辰最后再看唐家的祖坟一眼,随之转身离去。 “哇!” 大皇宫内,气定神闲的金一芍,忽然在王炳坤的面前喷出一口鲜血,在王炳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金一芍紧皱着眉头,缓缓站起身,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金一芍微微抬起头,向武王山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好!七绝阴炽局,被破了!对方所使用的破阵之法,对阵主人的伤害巨大,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法器,居然能够拥有如此大能?!” 闻言,王炳坤霍地站起身,急急的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你那风水局,被破了?不是说……不是说没人能破的了吗?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被破了啊?到底是谁破的?!” 淡淡的扫了一眼面目狰狞的王炳坤,金一芍不屑的撇起嘴:“是谁破了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居然能够置诸死地而后生,以局为局,世上哪有这样破局的?竟是等到七绝阴炽局强盛到极点时,才出手破局,而且,一击即中!哪有这样冒险破局的?难道我的七绝阴炽局在他的眼里就这么无关轻重吗?为什么?!” 不单单是王炳坤,此刻金一芍更是有些精神错乱,想了想,金一芍忽然盯着王炳坤,冷笑出声:“你不是派人困住了那梁辰吗?为什么他还能破了我的局?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们的对手在将计就计,故意引诱你派人围拢唐家,但人家的真正目的,只是和我对决,他做了这么多的铺垫,现在,才是他的真正用意!” “你在人家的眼中,不过是一条轻易便能上钩的鱼而已,只是……唐氏公馆是鱼饵,鱼钩却下在武王山的唐家祖坟地,哪有这样下钩的?你被那梁辰耍了,我,也被他耍了!” 金一芍说到这里,却是苦笑一声:“我金一芍盛名一时,居然在这小小的渝都栽了个大跟头,哈哈哈!” 说完,金一芍朗声大笑着,快步冲出了大皇宫,消失在王炳坤的视线里。许久后,大皇宫内,传出了王炳坤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声:“梁辰!我要杀了你!” 大皇宫外,一辆黑色suv车内,薛小锣悄悄的盯着会客厅所在的方向,最终摆了摆手,并向身边的猴子和大虎沉声说道:“王炳坤大势已去,而且,周家人定然也不会放过他,他即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未免殃及到我们的身上,我们必须尽快逃离渝都,越快越好!”猴子闻言,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如一枚炮弹般,飞速的远离了大皇宫的范围。 然而并未走多远,前面一连十两黑色悍马,将去路彻底堵死。随之,在领头的那辆车车厢内,走下一个俊逸青年,缓步走到薛小锣的车头前,薛小锣定睛一看,立时咽了咽唾沫……“一,一邱堂的大公子邱晋!” 大皇宫内,王炳坤发疯似的喊叫一声,随之急不可耐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杨先生,你必须马上回到我的身边,金一芍已经被我赶跑了,现在只有你才是我的左膀右臂,也只有你才能助我成就房地产大业!” “呵呵!王老板,您真是会说笑,若是王老板你真觉得我杨心川还有那么点用处,便不会先请黑狐老人,后花重金聘请台湾风水师金一芍,至于我,在你的眼里一直都是一文不值。” 电话那端,传来了杨心川的一道叹息声:“想起当初张老待我的种种好,我时刻都在内心告诉我自己,纵然被张老赶出了岳麓山庄,可对于张老的恩情,我杨心川这辈子都还不完。虽然我一直都看那梁辰不顺眼,可比起你王老板,我倒是觉得在他们的面前,我起码还算是个人,而在你王老板的面前,我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不是的杨先生,你听我解释,你……” “王老板什么都不必说了,实话告诉你,我接近你,也只是想找出张老幼子的下落,现在我已经将那孩子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接下来,我便是能够亲眼看着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一步步走向深渊!哈哈,哈哈哈!” “啊!” 王炳坤听到此处,再也忍受不了如此奇耻大辱,怒吼一声,随手把手机重重的摔向地面。 第一百五十章 局势更替 唐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唐妍身着一袭性感的职业套装,认真的端坐在办公桌前,埋头批着文件,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高级秘书林嘉怡推开,林嘉怡一脸欣喜的拿着一份文件袋走了进来,刚看到唐妍,便是忍不住说出了最新版的好消息:“唐董,我们最后一期工程的质检结果出来了,我们所使用的钢材全部达标,接下来的收尾工程,可以如期举行!” 听到这个好消息,唐妍却是顿了顿,轻声应了一声:“哦。” “你……想不想知道问题的症结出在哪里?” 林嘉怡神秘的一笑,但看到唐妍似乎对这等天大的好消息并没有什么兴趣,不禁错愕的怔了怔,还是开心的笑说:“钢材并没有问题,只是进货的底单打印错误,经过调查,当时有另外一家公司也进了一批钢材,只是型号与我们略有差异,出单时把两家公司的底单打错而造成了乌龙事件!也幸好只是底单的问题,不然我们唐氏集团很可能会损失一大笔钱来弥补这个窟窿!” “知道了。” 哪知唐妍闻言,依旧淡然的点了点头,随口又说:“如果没事,你先去忙吧,对了,及时启动采购追责程序,务必保证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最后几句话,唐妍带有几分责令之势,昔日的温柔和委婉,似乎已荡然无存,她现在越来越像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了。 “是,我现在就去办。” 林嘉怡点头应承一声,继而又想到一事:“还有,政府招标延迟一个月,但现在算算时间,也还只剩下二十天,投标书我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唐董过目。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下午就能送达招标办审批!” “嗯。” 唐妍应了一声,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林嘉怡,此时林嘉怡的神色略显复杂,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题外话,可她脸上的期待表情,已然出卖了她。迟疑了片刻,唐妍秀眉微蹙,低声说:“他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次,多亏了他挽救了我们唐氏集团,还有……我们整个唐家!” 闻言,林嘉怡开心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放下手中的笔,唐妍默默的看着重新关上的办公室房门,许久后,再次拿起笔,埋头批阅文件。 大皇宫,王炳坤衣衫凌乱的躺倒在沙发上,手边散落着七八个红酒空瓶,醉意朦胧的他,嘴里时不时的呢喃一声:“你们都走吧……都走!我王炳坤是不会认输的!永远都不会认输!永远都不会……我是不会被打败的,谁也不行!谁也……”话还未说完,王炳坤艰难的扭过头,看向正被人推开的大门。 王大海在几个身穿西装革履的青年簇拥下,一步步走进了大皇宫的会客大厅,四下里扫视一眼,果真是金碧辉煌,简直就像是一座奢华之极的贵族宫廷。但当王大海看到醉倒在沙发上的王炳坤时,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鄙视的伸出手揉了揉鼻子,低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人?” 身边的一个青年当即恭敬的回了一句:“那是前王氏地产的老板王炳坤,王总,要不要把他叫醒?” 王大海的眉头挑了挑,佯装不知的啧啧称奇:“不要乱说,昔日的王氏地产是多么辉煌,王老板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但见应声的青年随从微微低下头认错,王大海这才看向那王炳坤,冷笑一声,又说“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我的亲弟弟,你们不可对他动粗,把他赶出渝都就是了!” “是!” 几名随从恭敬的应承了一声。 但还未等人有所动作,王炳坤忽然指着王大海隔空大骂:“王大海!你拿走了我的一切!现在却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难道在等着我为你歌颂吗?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什么还要处处与我作对?为什么?!” “你所拥有的,本就不属于你,父亲在世时所创出的商业帝国,曾跻身渝都三大巨头之一,现如今怎么样?你还有脸说!” 王大海顿时大怒,更是指着王炳坤怒骂起来:“你现在总算尝到作茧自缚的滋味了吧?我发过誓,一定要再现我们王氏地产的辉煌,而你,再也不配与我并肩作战,也休想再瓜分王氏地产的一分一毫!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我能够放你走,已经便宜你了,你知足吧!” “哈哈哈……成王败寇,我王炳坤从来没有后悔过!哈哈哈……” 被人架着走向大门的这一刻,王炳坤带着苦涩的笑声,带着悲愤的痛苦和不甘,最终,远远的离开了大皇宫,离开了王大海的视线之中。 王大海回过头,狠狠的咬了咬牙,却是叹了一口气。 渝都以西郊外,一处荒凉的山崖跟前,梁辰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的双眼,却依旧盯着那万丈深渊。这里,曾是白千羽跳下去的地方。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抽出一支烟点上,梁辰弯身把烟插在悬崖边上,算是作为祭祀。 回到岳麓山庄避暑小院,梁辰看到书桌上摆放的一份晨报,只见上面赫然标注着一条新闻,台湾某某风水大师因破坏风水行业规则,而遭受风水界一致谴责,现正逃亡南洋。看到这里,梁辰放下手中的报纸,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即轻叹一声,刚欲起身,却是看到门口出现一道身影,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杨心川。 杨心川缓步走进书房,来到梁辰的跟前站定,梁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来到这里!” “我是不应该来,也没想过能够再次回到这岳麓山庄,但我还是来了,因为……张老!” “张老?” 提起张景玄,梁辰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悦:“为什么因为张老?” “我要把欠他老人家的债,全部还完,现在,我还完了!” 杨心川释然一笑,说:“他的幼子,我已经送到新西兰,这是那孩子的地址,我知道,张老之所以受制于王炳坤,无非是这个原因。然而,张老纵横风水界一生,临了,却因为王炳坤那个小人的胁迫而死,我很是为张老不值,所以,我不得不潜入王炳坤的麾下,表面效力,实则是为了完成张老的遗愿。这是我欠他的,我已经还了!” “哦?” 看到杨心川递过来的一张纸条,梁辰错愕的看了一眼,再次看向杨心川,梁辰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是我计划之外的一环,我没有想到你会做这些,不管怎么说,张老若是知道,一定会十分的欣慰。还有,如果你想重回岳麓山庄,我会亲自迎你!” “梁辰,你比我更适合岳麓山庄首座的位置,而且,你的风水造诣,远超于我,不管我服不服你,事实就是如此!” 杨心川将深藏在内心的话语,吐露了出来,说完,微微转身,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话:“我要走了,离开渝都,离开风水界,从此做个普通人。” 梁辰站起身,缓步走到避暑小院的院门口,目送着杨心川离去,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梁辰方才回过神,喃喃自语的说:“杨心川此人,并非无可救药,只是,他永远都过不去内心的那道坎,唉!” 回过头,梁辰立时拿起手机,但见上面的来电,乃是侯伯的号码。 想了想,梁辰当即按下了接听键,微笑着问:“侯伯,伤势如何?” “还死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老朽不堪,但却如同那水沟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要了我的老命,呵呵!” 电话那端,尽管侯伯的声音略显虚弱,却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你这个老小子,却是未告诉我全部,为什么我在击败了那几名雇佣兵之后,体内的内劲便接续不上,以至于放跑了那个我最想铲除的对手!” “呵呵!臭小子,那只不过是你的修习速度暴增所致,提前让你感受一下通臂拳第四层境界的威力而已,只是补药虽猛烈,可你实际的境界依旧是第三层,在内劲消耗的同时,你尚且无法掌控这种突如其来的失衡,导致你的内劲接续不上。” 电话那端,侯伯苦笑着解释了一番,继而又说:“只是,对手居然能够在你通臂拳第四层境界之下成功脱逃,可见这个对手非同小可,现如今你退回实际的第三层境界,恐怕再遇到那样的对手,暂且还不能硬拼,务必要躲着走才是。待日后你的通臂拳修习到第四层乃至第五层境界,方可无忧!” “那人是很强,但他杀了一个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我必须除掉他,为她报仇!” 梁辰说着,缓缓拿起断腕刀,这把断腕刀,乃是从那个叫龙王的杀手手中夺下的,而这断腕刀,正是白千羽之物……“我要用这把刀,取他的性命!”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永无休止 “据说那国际杀手集团,网罗了世界上最庞大的顶级杀手群体,那些顶级杀手再次追逐竞技,创出了一个只存在于世界塔尖的杀手排行榜。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龙王,定是来头儿不小,倘若引起那杀手集团反攻,只怕现在的你,根本招架不住!” 电话那端,侯伯沉声分析道:“暂且隐忍,乃是上策!” “我有分寸。” 说完,梁辰挂断了电话。 深深的轻叹一声,刚欲收起手机,但这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拿起一看,竟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梁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梁辰,别来无恙!” “唐老爷子?没想到会是您老人家,呵呵!” 听到唐世钦的声音,梁辰微微笑说:“我还以为您老人家就那么一命呜呼了呢,这次能够挺过来,兴许还能再活个四五十年。” “呵呵!你小子就别损了,我现如今已经年近古稀,若是再活几十年,那我岂不成了老妖精了?” 唐世钦开怀一笑:“梁辰,谢谢你帮了我们唐家,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这点恩惠算什么,或许,你们唐家很快又要再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唐老爷子,你可是商界的老狐狸,现在唐氏集团虽然有惊无险的渡过难关,但眼下看似平静,实则还暗藏风涛啊……如果说王炳坤丢了一切,倒不如说是周家人栽了个大跟头。以周家人在渝都的身份和地位,总是不会和王炳坤一样窝囊,更不会卷铺盖走人。” “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 唐世钦停顿了一下,说:“这次周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再加上我那个宝贝女儿当着周家小子周克功的面拒婚,且让周家人丢尽了颜面。只怕周家不会善罢甘休啊!此次又恰逢政府招标,转眼间,唐家和周家,又要从盟友变成对头,这种转变,对于唐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觉得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梁辰挑了挑眉头,苦笑一声,说:“真要我说,唐家这次大可以放手,做个顺水人情,把肥肉让给周家,唐氏集团刚得罪了一个王炳坤,没必要再得罪周家!” “我也想过,不和周家人再争下去,但此次周家人颜面尽失,打了王炳坤一个胜仗,实则就是在抽周家人的脸啊!我们想放手,人家未必就愿意接手,商场如战场,而这场商业战争,似乎早已开始,而且,永远无法停下来喽!” 唐世钦轻叹一声,说:“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唐家现如今还不至于任人欺负,而且周家人现在也不会轻易和唐家撕破脸皮,过些时日,兴许我亲自去一趟周家,希望能够与周家握手言和。只是这些日子,你小子还不能开溜。” “哎哎!” 梁辰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通话已经被挂断,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家伙,吃定我了!” 渝都的人,皆知周家为第一大家族,但却很少有人能够有幸进入周家的府邸一览全貌,幽深而又森严的周家大院内,一条条廊道内,尽皆透着一股深深的压抑气息,静,是此地唯一的代名词。纵然是三五个巡逻的护院,也仅仅是悄无声息,来去如风。 但在一套雅致的小院内,年近七十的老人周茂同,尽管身价上百亿,又是手握周家家族命脉的一家之主,面对儿子周克功身上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事情,依旧让他方寸大乱。似乎,他的脸上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般焦灼的神色,纵然当初周家产业深陷金融危机也没有让他倒下,但在儿子的身上,他作为一个年迈的老父亲,却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一旁的老管家看到周茂同如此担忧的神色,忍不住走上前,略显安慰之色:“老爷,少爷仅仅是受到一点打击,年轻人嘛,为了些儿女情长闹点小脾气,也是无可厚非。倒是老爷您,自从少爷回来这三天内,您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克功真的没有事?” 周茂同尽管全程盯着医疗团队的检查流程,却还是完全不相信的向老管家确认了一番。 “少爷真的没有事,只是一时受了情伤,心里难免想不开。” 老管家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阴冷之色:“唐家这次未免做得也太绝了,纵然不想与我们周家联姻,也没有必要伤少爷这么重。少爷是个单纯的孩子,脑筋不会拐弯,若是他真的铁了心要娶唐家的丫头,只怕我们还要做些准备才是!” “唐家的那个丫头,并非克功这孩子能够降得住的,据说此次唐家全凭那个新晋的风水师梁辰相助,才得以击败了王炳坤,更是让台湾风水师金一芍无家可归,灰溜溜的逃亡到南洋。” 周茂同想了想:“唐世钦的骨头还不至于这般坚硬,问题症结,自然是出在那个叫梁辰的小子身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管家佝偻的身子,微微弯了弯,恭敬的回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慢!” 周茂同立时喊住了老管家,迟疑了一下,又说:“吓唬吓唬他就是了,只要他肯知难而退,不再搀和我们周家和唐家的联姻大事,暂且饶过他。倘若他不识趣,不妨给他一些教训,也让别人看看,都长点记性,我们周家人,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是!” 老管家再次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开去。 待老管家离去,周茂同再度叹了一口气,缓步走进了内屋,只见内屋的床上,赫然躺着病恹恹的周克功。周克功此时面色苍白,眼圈红肿,且气息紊乱,看起来,似乎很是严重。皱了皱眉头,周茂同缓缓在床沿上坐下,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了口:“你这孩子,倒是有几分你母亲的影子,想当初你母亲嫁给我时,我只不过是个穷光蛋,可她还是力排众议,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我。这辈子没能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是我对不住她,但若是你也出了事,让我这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该怎么活下去啊?” 不知周克功有没有听进心里去,但他的眼角处,缓缓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周茂同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周克功,再次叹声说:“为父一向对你的要求很苛刻,且一直以严父自居,但你不知道,为父是多么希望你能够继承周家的诺大家业,成为我们周家日后的接班人!区区唐家,何足挂齿?既然你喜欢唐家那丫头,为父一定会如你所愿!只是你不吃不喝这么多天,若是再这么下去,你会撑不住的啊!” 今时今日,似乎在周老爷子的身上,往日里很多不曾见过的真情流露,在这一刻,如长江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他在周克功的面前,似乎仅仅是一位慈父,一位六神无主,无所适从的慈祥父亲。 许久后,周克功仍旧没有半点回应,看到这里,周茂同缓缓站起身,走出了内屋。 回到书房,只见老管家已经在其内等候多时,周茂同坐定,抬头问道:“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据说排名世界杀手集团第四名的顶级杀手龙王,也未曾在梁辰那小子的身上讨到半分便宜。呵呵,这次我所找的人,并不是什么顶级杀手,仅仅是几位隐世不出的高手,对于那所谓的杀手组织排行榜,他们几乎是不屑于顾的。对付梁辰那小子,那三个人,足矣!” 老管家淡定如初的微笑着汇报一番。 “嗯,梁辰那小子最近在渝都搅动着局势动荡不安,也该让他收敛收敛,挫一挫他的锐气也好,年轻人,有那么狂傲的性子,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周茂同淡淡的说:“另外还有一件事,唐氏集团的投标书,是否已经送出?” “已经及时送达招标办审批,相信不会错过这次的招标项目。老爷,唐家先是打了我们周家人一巴掌,尔后害得少爷近乎丢掉了半条命,这次又要和我们周家争夺项目。老爷是否对唐家太过放松了?” 老管家淡淡的开口回应,点到即止的提醒了一下周茂同。 “唐家不足虑,而且,我倒是希望看到唐家竞标,甚至于,我更希望唐家能够中标,让唐家拿到那块地,再双手送到我们的跟前,岂不美哉?” 周茂同神秘的笑了笑。 “几十亿的工程项目,若是几个亿就能拿下,的确是一块不可多得的肥肉。但同时,也会变成一块烫手的山芋,唐家人想吃,只怕吃不下啊!” 老管家同样神秘的笑了笑,但又补充了一句:“老爷,既然您有心把这块肥肉让给唐家,那我们周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如就再送给唐家一份大礼,那块地乃是作为旅游开发用地,我们何不在一旁盖几间房子,为唐家即将到手的地,点缀一番?”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情敌 一辆红色跑车飞快的驶入蓝心别墅区,在八号别墅前停了下来,唐妍身穿一袭鹅黄色连衣裙,乌黑长发自然垂落在肩上,更显青春靓丽,从车厢内拿出一个淡黄色小包,缓步走到大门前,刚欲按下门铃,却不忘整理了一下长发,并从小包内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镜子照了照,才算放心下来,郑重的按下了门铃。 两分钟后,胖子亲自迎了出来,见到唐妍,胖子当即微笑着问候一声:“唐妍小姐你好,快请里面坐。” 唐妍莞尔一笑:“谢谢。” 进了客厅,唐妍四下里看了一眼,神色顿时一怔,随之满脸心事的坐了下来:“梁辰没在家吗?”佯装无事的微笑着问了一声,但她脸上的笑容有多么勉强,似乎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闻言,胖子恍然大悟,当即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梁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自从你家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似乎连这里也不回了。兴许是千羽的死,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需要时间来遗忘。” “千羽?千羽是谁?” 唐妍立时追问。 “额,唐妍小姐不知道啊?那,那或许是梁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千羽的事情,一直都是个谜,就连我也所知不多。” 随之,胖子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白千羽的一切,向唐妍说了一遍,最终又说:“我了解他,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一分一厘,尤其是与千羽同过生死共过患难,所以,此事才会让他有避世的想法吧,唉!” “她……她一定很美吧……” 唐妍的脸色略显黯淡的笑说。 “额!” 闻言,胖子又是一怔,似乎已然明白唐妍的心意,这种隔老远都能闻见的醋意,就算胖子再傻,也不会听不明白。顿了顿,胖子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说:“我,我也没看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没有唐妍小姐你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嘿嘿!”闻听胖子一声憨笑,唐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我不难为你,你告诉我,梁辰现在在什么地方?” 唐妍的心情略显美丽,当即站起身,准备去寻找梁辰。 “梁子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岳麓山庄的避暑小院内,据说很少出门,外界的事情,他也没有过问,至于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我也不清楚,毕竟他的事情,谁也不敢多问。” 胖子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唐妍抱以理解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但见唐妍走出了大门,随之开着车远去,胖子方才回过头,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呢喃一声:“刚才我没有说错什么话吧?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梁子非把我的腿打断不可……嗯,还是和梁子打个电话为好,免得他秋后算账!”嘀咕了几句后,胖子立时拿出手机,拨通了梁辰的手机号。 然而很快,却是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回复。胖子立时皱了皱眉头:“嘿!又关机了!” 一辆白色奥迪q3缓缓停靠在岳麓山庄外的路沿上,林嘉怡换下了职业套装,身穿一袭黑色性感抹胸裙,长发微卷,妩媚而又性感,白皙的脖颈上佩戴着一款闪闪发亮的白金钻石项链,看着紧闭的山庄大门,林嘉怡忍不住轻咬住红唇,犹豫了半天后,努力握紧粉拳:“林嘉怡,加油!” 刚欲拿起黑色挎包下车,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飞驰而至,径直进了山庄。 林嘉怡微微惊愕:“唐董?她……她怎么晚了怎么也……”急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精致的腕表,上面赫然显示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这个时候,她怎么也会来? 重新坐回驾驶室,林嘉怡的神色略显忧郁,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自己的好姐妹唐妍,难道真的要为了争夺自己的心上人而撕破颜面吗? 无奈的靠在靠背上,林嘉怡微微轻叹一声,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纤细的香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手开了一首车载音乐,竟是一首经典老歌《是谁在敲打我窗》,优美而又低沉的旋律,似乎正是林嘉怡此时此刻的内心独白。一直在努力鼓起勇气,终于等到这一天,而且,林嘉怡准备在这个皎洁的夜晚,向梁辰郑重的表白。 但这个时候,却是被唐妍彻底搅乱了风景。 避暑小院内,柔和的灯箱一直在亮着,但屋内却空无一人,唐妍错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不解的向一旁的山庄管事问道:“他不在这里?” “先生最近几天一直住在山庄,而且晚饭还是我送的呢,这会儿,兴许是出去散步了吧。” 山庄管事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亦是大为不解的向四周踅摸了一圈。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唐妍但见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尤其是书房内的书籍,更是整齐的摆放在每一个位置,就连书角的与桌角的垂直角度,都是笔直的九十度角。书桌前摆放着茶杯,唐妍微微笑了笑,梁辰不喜欢喝咖啡,若非茶水,便是白开水,伸手摸了一下茶杯,却是凉的,想来他已经出去很久了。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唐妍突然转回身,正视着山庄管事。 山庄管事浑身一颤,再次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不禁咧嘴笑了笑:“唐妍小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先生平日里都去什么地方散步,后山有很多条山路,有时他会很早回来,但有时他会很晚,甚至第二天早上才会回来。而且,而且先生吩咐过,如果有人来访,就说他不在,若非唐妍小姐你,旁人只怕连这避暑小院都进不来,嘿嘿!” 闻言,唐妍缓步走到房门跟前,眺望着远方的大山,许久后,淡淡的说道:“如果他回来,请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说完,唐妍默默的走出了房门,一路穿过小院,走向山庄的停车场。 山庄管事微微错愕的注视着唐妍远去的背影,更是摸不着头脑的抓了抓后脑勺,暗自呢喃:“若是说先生奇怪,这位唐大小姐更是奇怪了,既然都来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告诉先生呢?真是搞不懂……” 岳麓山庄后山一片竹林之中,梁辰此刻光着膀子在其间来回的穿梭奔腾,手中一截断竹,凌空向迎面打来的竹子劈了过去,双脚连踢,闪电般将两侧暴击而至的竹子踢飞,但就在落地的同时,梁辰挥手将手中的断竹掷下,断竹瞬间直插地面,随之,梁辰轻飘飘的用脚尖点了一下断竹的顶端,纵身再次跃起,挥拳向迎面而来的三棵粗壮竹子砸了去! “砰!” 第一棵竹子应声而断,而第二棵竹子顷刻折弯,到了第三棵竹子,梁辰瞬间变拳为爪,一把抓住那竹子的表皮,大力一抓,只听到一声脆裂的声音,随之爆出!凌空连踢三脚,旋即一个倒卷帘抓起悬挂在树枝上的衣衫,轻飘飘的落在一块空地上。 随手将衣衫搭在肩上,梁辰扭回头看向那片如同残垣断壁般的竹林,微微皱起眉头,暗自呢喃:“通臂拳果真是奇异之极,尽管我体内的内劲已经达到第三层的巅峰,但依旧无法冲破第四层境界。相比之下,第三层和第四层之间,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刚才在修习途中,爆发力已经达到所能达到的巅峰,似乎还是差了一点点,究竟要怎样才能突破第四层境界?” 突破到第四层境界,便是意味着能够为千羽报仇,以现如今的实力,尚且不是那龙王的对手。擦拭了一下汗水,梁辰随即穿上衣衫,但当最后一个纽扣系上,梁辰突然皱起眉头,急急的扭头向一侧方向看了去。 只听到远处的树梢上,迎风吹来一道道古怪的摩擦之声,若是山中的鸟兽,却是不会发出这般声响。想到此,梁辰闪身退了开去…… 不多时,三道身影眨眼间出现在梁辰先前所在的地面上,人皆是年龄相当的中年人,又皆是身材萧条,更有趣的是,他们皆是身着一袭旧时的黑色马褂,从落地的步法来看,三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其中一个脸上长着一个大黑痣的中年男人看了那片残缺的竹林一眼,随即冷笑出声:“慕老让我们来对付的这个小子,倒也不一般!” 另一个面色略显蜡黄的中年男人微微点头:“从那竹子上的痕迹来看,他的内劲浑厚程度,不在你我之下,且爆发力惊人!” “似乎,有突破极限的意味!” 最后一个略显老态的中年男人,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分析道。 “慕老吩咐,不取他的性命,但是否残废,就不在我们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慕老平日里对我们恩重如山,这次的差事,不能让慕老失望!” 黑痣男子淡淡的开口:“那小子应该在附近,待会儿下手要干净利索,务必速战速决,慕老还在等着我们的回信!” 三人商议之后,相视一眼,随之便是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闪身消失不见。五分钟后,梁辰缓步走了出来,依旧在原先所在的位置站定脚跟,四下里扫视一眼,不禁呢喃一声:“这几人绝非善茬,难道是王炳坤的回马一枪?不,王炳坤现在一无所有,不太可能请得起这种高手,而且看他们的打扮,并不像是那些杀手,倒很像是深藏在民间的高手,难道是……啊?” 话还未说完,梁辰陡然大惊,只见三道身影,去而复返,皆是快如闪电般将梁辰围住! 第一百五十三章 归来 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三个位置,形成掎角之势,将梁辰所有退路全部封死,只是,对面三人似乎并没有带什么武器,仅仅是赤手空拳,但越是这般平淡无奇的阵势,越是暗藏汹涌风涛! 梁辰扫了一眼三人,不禁微笑着点头:“诸位的内劲皆是旗鼓相当,而且并不在我之下,相信诸位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于诸位的来历,我多半能够猜到几分,但我更好奇的是,派你们前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够有如此眼力,你们三人相互平衡的实力,若是叠加起来,自然是无可抵挡,相反,若是差距太大,却是无法做到完美的协调!” “小子,算你有眼力劲,竟然能够看出我们的阵势,呵呵!” 黑痣男子微微笑了笑:“看来,我们并没有白来,至少你勉强有资格让我们三人同时出手,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仅仅是废了你!” 听到黑痣男子所言,如同在说一件早定的事情,梁辰不禁苦笑:“诸位这么有自信,或许我现在就应该考虑一下日后是坐轮椅还是拄拐杖。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也或许,以后我什么也不需要,也未可知啊!呵呵!”话虽如此,但梁辰的内心清楚的知道对手是何等的实力,如若是单独对决其中一两个,兴许还能比试一下,但对方三人同时发难,结果就难说了。 与其说是拼死一战,倒不如说如何才能脱难,梁辰自认自己还不至于傻到要和对方三人拼命的地步,这种傻事,王炳坤能做得,自己却做不得,毕竟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言语之间,那面色蜡黄的男子首先发难,脚下猛蹬地面,纵身飞跃而起,手臂一震,一拳砸出,拳风如奔雷之势,狂暴无匹。那一拳之力有多么恐怖,梁辰一眼便知,与此同时,右边那个面色老态的中年男子轰然随后,双手呈鹰爪左右连闪七八步,眨眼来到了梁辰的跟前,梁辰眼睛一亮,硬生生用后肩接下了那奔雷拳一击,但就在拳风袭上后肩的刹那,梁辰肩膀轰然一沉,那迅猛一拳,陡然改变了方向,迎面与右侧的鹰爪相触。 而电光石火之间,梁辰脚下一动,整个人快如一道鬼魅,眨眼到了那黑痣男子的跟前,若说那几日的训练让梁辰收获最多的,便是灵动之极的身法,一拳砸出,黑痣男子双臂横挡,梁辰飞起一脚,对手同时出脚,轰然相撞,二者猛地向后暴退! 与此同时,蜡黄男子和面色老态的男子一触即分,尽皆转回头向梁辰攻了过来,但觉身后两股劲风席卷而至,梁辰脚下一划,侧身闪开,但二人尽皆变掌为爪,狠狠的抓向梁辰的双肩,一把将梁辰提了起来,远远的摔了出去……梁辰只觉得浑身失重,眼看着就要摔向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立时手脚并用,一把将树干保住,但如此巨大的惯力,依旧让梁辰叫苦不迭,整个人装得如同散了架。 那三人的反应速度,似乎远超自己的想象,纵身踢了一记树干,凌空飞跃上了树杈,闪身疾驰而去! “追!” 短暂的交战之后,三人急急的向梁辰消失的方向追了去。尽管梁辰快如灵猿,可那三人的身法更加诡异,无论路线如何改变,三人依旧保持着有条不紊的合围之势,将梁辰左右两侧彻底封死,任凭梁辰飞快的向前行进。 此刻无需向后看,仅凭那强横的劲风,便是能够感觉到三人所在的位置,而身后方的蜡黄男子,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梁辰眉头一皱,猛点抬起脚,脚后跟重重的撞向了一块坚硬石块,只见一块块石头如炮弹般向后方飞射而出,那面色蜡黄的男子脚下灵动多变,闪身接连躲开,但速度勉强慢了几分。 左右两翼,那黑痣男子和老态男子的合围范围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三十余米,渐渐缩短到两侧各相隔十余米,且速度不减反增,让梁辰叫苦不迭。 不多时,梁辰急急的发现,正前方五十余米外,竟然是一道断崖,难怪三人如此放任着自己脱难,没想到他们提前做好了功课,竟然将此地的地形了解得比自己更加精准。果然是不容小觑的对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如此的惊人啊! 尽管王炳坤闹出那么多事,但这种精密的围捕计划,以及对双方实力的精确衡量,是王炳坤远远做不到的。除非……除非是周家人,想来,能够在渝都一直稳居三大巨头之一,周家人的能量,乃是最应该让人畏惧的。前番他们一直隐忍不发,无非是想用王炳坤来做炮灰,现在王炳坤大势尽去,周家,便再难藏下去。 再者,以眼下这三人的实力,纵然是那些杀手集团的顶级杀手,恐怕也不会被放在眼里,而能够养出这种厉害的角色,也只能是权势雄厚的周家才能做到。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梁辰左脚轰然踏前,右脚猛地向后一顿,同时展开手臂,重重的前趴,只觉身后一道凶猛的劲风,忽然从后背上方飞掠而过,三名高手瞬间合拢到一处,但未等那三名高手回身发难,梁辰竟不退反进,左右旋绕暴冲,眨眼冲到三人的跟前,双拳齐出,重重的砸出! 黑痣男子和老态男子微微惊愕,似乎并未料到梁辰会有此一着,二人尽皆横臂抵挡,但二人的双脚依旧飞快的后滑,七米……五米……就在距离那断崖还剩下三米左右的位置,二人硬生生化解了梁辰的暴冲之势,面色蜡黄男子轰然发难,举双拳砸向梁辰的胸脯,只听到一声沉闷的炸响,梁辰脚下一滑,顷刻倒飞而起,远远的摔出了五六米远。 三人再次合拢一处,配合得完美无瑕,此刻静静的看着重重摔倒在地的梁辰,黑痣男子挥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出声:“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而且你的出其不意,差点打乱了我们的合围之势,但不幸的是,以我们三人叠加的实力对比你一人的实力,你还远远不够,至少现在的人,还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小子,在强横的实力面前,无论有多少花俏的伎俩,最终也是毫无建树!” 面色老态的男子紧跟着淡淡一笑,又说:“慕老能够派我们三人前来,便是早已算好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我们,也不会给你半点翻盘的机会,小子,你就认命吧!” 梁辰挥掌拍向地面,整个人飞跃而起,挥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咧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但很快,面色诧异的呢喃一声:“慕老?难道是周家的老管家,被人称之为周老爷子的幕后军师慕青松?原来是他指使你们前来,这个老东西,早晚我要拔掉他嘴上的那几根毛!” “哼!莫要再逞口舌之快,任凭你有多少花招,进来遇到我们三人,你只能认栽!” 面色蜡黄男子戏谑的笑了笑,与此同时,脚下猛蹬地面,闪身暴冲而起…… 左右黑痣男子和面色老态男子刚欲动身,竟是齐刷刷的在原地僵住,梁辰一看这次只有一人攻上前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挥手一划,先爪后拳,一拳迎面砸出,面色蜡黄男子似乎也并未想到同伴在这个时候竟放弃了配合,当下只得直面招架,但见梁辰的拳头迎面砸来,蜡黄男子轰然借助惯力扑了上来,哪知梁辰虚晃一着,就在拳头眼看着要和对手触碰的刹那,瞬间后仰,放任那蜡黄男子凌空划向自己的身后。 梁辰急转身一把抓住那蜡黄男子的脚踝,重重的将其摔向地面。 “砰!” 恍惚间,但见远处的黑痣男子和老态男子竟是应声倒飞而起,重重的摔出七八米之远,各自“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继而各自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惊惧的看向远处的暗黑树丛,似乎刚刚的狂暴一击,便是从那树丛之中发出的。黑痣男子与老态男子相视一眼,接是大为不解。 “竟然还有高手藏在暗中,我们却是到现在还未发觉!” 黑痣男子喃喃自语的暗呼一声,再看向梁辰那边,面色蜡黄男子此时已经倒地不起,似乎三人的联手一旦被打乱,实力便彻底打了折扣。 比起黑痣男子和老态男子的反应,梁辰的反应更是巨大,究竟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出手相助?但未等梁辰琢磨,只见暗黑的树丛中,缓缓现身而出一道熟悉之极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让梁辰念了数日的白千羽! 白千羽此时依旧是干净利索的装扮,且实力似乎更胜以往,但梁辰自觉和白千羽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不小的距离,这个丫头简直是个妖孽一般的存在,她在生死角逐的路上,进步之快,一日千里,让人咋舌,似乎她天生就是做杀手的材料。 “千羽!你,你没死?!” 梁辰的眼睛逐渐看直了,而脸上的惊喜之色,也愈加的浓厚。 第一百五十四章 捡回家 白千羽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梁辰的身上,神色略显复杂的看了看梁辰,白千羽难得的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因何释然,或许世上再无人知晓,曾在跌落崖底的日夜里,她茹毛饮血、风餐露宿,带着沉重的伤痛,一步步从崖底爬回到山崖之巅,在她的心里,似乎永远都记着一个承诺,一个永恒的承诺。 为了这个承诺,她可以付出一切,只为这一刻,看到他关切的神色,听到一句暖心的话语,如此,足矣! “这三人都是内劲浑厚的练家子,而且他们的合围之势,其实力无限叠加,易守难攻,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取胜,交给我吧。” 白千羽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战况,突然秀眉微蹙:“快走!” “砰!” 梁辰闻言,微微动容,可就在他刚欲有所动作时,一道凶猛之极的掌风悄然降临在他的后背上,梁辰闷哼一声,终于将视线从白千羽的身上转移开来,只见重新站起身的蜡黄男子,此时正一脸傲气的向自己步步紧逼。梁辰艰难的稳了稳脚步,可紧跟着还是“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面色蜡黄的男子脚下猛蹬地面,挥拳再度向梁辰猛砸过来,就在这个档口,只见白千羽如同一道鬼魅,闪现而出,一把抓住梁辰的袖口,顺势从袖口从取出那把断腕刀,断腕刀所闪现的寒光,如同夜空中的一道流星,飘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径直向那蜡黄男子的咽喉位置怒斩过去! 这一瞬间的动作,让那蜡黄男子瞠目结舌,不得不急急的收回拳头,可速度还是比白千羽慢了一倍,白千羽手臂一震,断腕刀“嗤啦”一声将那蜡黄男子的手臂,重重的切割下来。 “啊!” 伴随着那蜡黄男子的惨叫之声发出,白千羽伸开手臂拦住即将倒地的梁辰,随之用力一推,将梁辰远远的推出了战团。 梁辰只觉得浑身失衡,脚下虚浮,凌空打出一道道摆子后,终于在十米之外,缓缓落向地面,踉跄着向前暴冲了几大步,梁辰用力稳住身形,再次回过头,只见远处的战团内,白千羽正值那三名高手的围攻之中。 “千羽!” 梁辰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向白千羽喊了一声,可犹豫了半天,却还是强忍了下来,这个时候若是再冲回去,只怕会给白千羽添更多的麻烦和负累,她一人对付那三人尚可,但若是加上自己这么个累赘,恐怕就很难做到游刃有余了。再三思量之后,梁辰毅然决然的捂住胸口,转身飞快的逃离岳麓山庄的后山。 山庄大门外,林嘉怡一脸惆怅的仰靠在白色奥迪的驾驶室内,面对今晚尤其失败的表白计划,似乎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然而刚刚唐妍的车子快如闪电般冲出了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梁辰拒绝了她?亦或者,梁辰本就没在山庄之中?唐妍,现任唐氏集团的董事长,长得更是漂亮性感,更重要的是,比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与梁辰站在一起,似乎更为搭配。无论走到哪里,唐妍永远都是被众星捧月,而她,只不过是唐妍身后的一个小小秘书,如果作为情敌对待,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吗?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难道此时此刻,真的就要这么放弃?要知道这次前来向梁辰表白爱意,可是下了很久很久的决心,更是鼓足了很多很多的勇气,难道就要如此无疾而终? 不甘?又如何?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公司的最高统治者,无论是比家产,亦或是样貌和身材,甚至是年龄,自己似乎都不是对手。林嘉怡苦涩的一笑,伸手将后视镜对着自己,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容:“林嘉怡,今年你已经二十八岁,再过两年,你就进入到三十岁的行列,你说过要在三十岁前把自己嫁出去,可现在那个他出现了,你却认怂了吗?” 再次抽出一支纤细的香烟,林嘉怡露出无尽的苦涩笑意,刚欲打着火机,突然间,只听到后排车窗轰然传来一道沉重的拍打声,林嘉怡惊恐的扭回头,只见一个人如同醉汉模样的黑影,重重的趴在了车窗上。 下意识的想要喊叫出声,可冷静如林嘉怡,此刻愣是忍住了,仔细一看,顿时杏眼圆睁,急急的喊了一声:“梁,梁辰?” 林嘉怡呆呆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似乎很是不明白梁辰怎么会从岳麓山庄的附近深山内跑了出来,他,他不应该呆在山庄之中吗?来不及多想,林嘉怡一把推开车门,但见浑身是伤的梁辰,不禁伸手捂住了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巴,怔了怔,林嘉怡慌忙上前把梁辰搀扶起来,梁辰虚弱之极的看了林嘉怡一眼,转瞬重重的趴在了林嘉怡的肩膀上,无力的念叨一声:“带我走……” 一颗芳心,怦然跳动起来,这短短的三个字,让林嘉怡如临梦境,迟疑了一下,她慌忙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把梁辰扶上后排座位,并迅速关上车门,转身进入驾驶室,点火,踩油门,车子带着一道轰鸣声,眨眼消失在岳麓山庄的大门外。 九龙坡一处幽静的公寓门前,林嘉怡重重的踩下刹车,刚欲下车,林嘉怡还是不忘从后视镜上向后面看了一眼,心脏更是剧烈的跳动着:“要不,我,我把你送到医院?” “我不能去医院。” 后排幽暗的座位上,梁辰用低沉的声音,回应了一句。 林嘉怡急急的咬了咬红唇,转身下了车,并把后排车门打开,小心翼翼的把梁辰搀扶下来,十五分钟后,林嘉怡终于把梁辰送到自家的卧室床上躺下,随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多时,林嘉怡起身跑到窗户跟前,向外面看了一眼,并迅速的拉上窗帘,将床头台灯打开,看着梁辰满是污垢的脸上,尽是淤青之色,嘴角还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怔了怔,林嘉怡顺势往梁辰的胸脯部位看了一眼,只见他的衣衫不知被什么东西刮破了很多破洞,其内坚实的肌肉若隐若现,恍惚间,林嘉怡的俏脸上莫名的浮现一抹绯红。 可面对浑身是伤的梁辰,如若不尽快为他处理伤口,恐怕伤势会越来越严重,林嘉怡无奈的站在梁辰的跟前,犹豫了半天后,终于鼓起勇气伸出双手,准备把他身上的纽扣解开。 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重重的将自己的手抓住,林嘉怡面色一惊,呆呆的与睁开双眼的梁辰四目相对,这一刻,林嘉怡脸色更加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我只是想为你处理一下伤口,没,没有别的想法,你,你不要误会……” 林嘉怡结结巴巴的将目的说出,再看梁辰,微微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你,林秘书。” 一声“林秘书”的称谓,让林嘉怡火热的少女心,一下子被浇了个通体凉,原来,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仅仅是较为熟知的公司秘书吗?林嘉怡的秋眸中,悄然闪过一丝黯淡之色,强忍住内心的那一抹幽怨,林嘉怡安慰着笑说:“你放心,这里是我家,不会有人追到这里来,梁辰,究竟是什么人伤的你?为什么你不是从山庄走下来,而是从旁边的深山之中逃了出来?还有……” 一肚子疑问还未问完,只见梁辰剧烈的咳嗽几声,林嘉怡慌忙止住了内心的疑问,梁辰微微定了定神,苦笑着说:“一言难尽,我会慢慢告诉你,不过,林秘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庄外面?是恰巧路过还是……” “恰巧路过!” 林嘉怡慌忙应答,并佯装坦然的笑说:“我叔叔认得山庄里面的一位风水师,想让我代为拜访,但还未等我找到人,却是遇到了你。梁辰,为什么是不是很有缘?” 闻言,梁辰苦笑一声,说:“林秘书,你倒真是我梁辰的守护神,每次我遇到难处,你总是会出现,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公司的情景……还是林秘书解的围,呵呵!”听到梁辰的话,林嘉怡忍不住莞尔一笑,尽管那一句“林秘书”抒尽了二人之间的隔阂,但之后的这句话,却是格外的暖心。 “刚才被人追得满山跑,山庄是铁定不能回的,未免再有圈套等着我,我只得远离了山庄,但在这里,不单单是我没有想到,就连我的对手,只怕也没有想到!” 梁辰顿了顿,随之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林嘉怡的卧房内,以粉色为主格调,装饰简约而又温馨典雅,每一处角落,皆是整洁如新,这一刻,梁辰不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秘书,实在不好意思,我满身污垢,且衣衫褴褛,却是把你的闺房弄脏了。” “你出去!” 哪知梁辰的话刚出口,只见林嘉怡一脸生气的指着房门,似乎毫无情面的要赶梁辰走,此时,梁辰顿时懵逼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失利 半山别墅,周家。 一缕晨曦照射在幽静的长廊下,老管家佝偻着身形,缓步在花圃之中穿梭,时不时的拿出一把剪刀,将花草精修一番。长廊的尽头,有一道侧门,此刻,一道满身是伤的中年男人,飞快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在见到老管家的同时,神色慌张,声音略显沙哑的喊了一声:“慕老,我们,我们没能完成任务!” 老管家慕青松手中的剪刀微微顿了顿,却是头也不回,看也不看那中年男人一眼,依旧专心修剪着花草枝叶,许久之后,才应了一句:“知道了。” “慕老,都是我们办事不力,但事出有因,我们遇到了……” “不必找借口!” 老管家慕青松淡淡的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语,紧接着又说:“完不成任务,为何还要回来?要知道,我这里只有庆功酒,没有罚过酒。区区一个风水师,就让你们如此狼狈,既然只有你一人回来,其他两位,想必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说完,老管家慕青松手指轻颤,一条纤细的花枝被剪了下来。 中年男人重重点头:“他们两个就算没死,也彻底废了!” “你们三人同气连枝,一人废了,三人全废,你走吧,以后不必再来见我。” 老管家慕青松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们不行,只好由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始终要为主子着想,铲除一切障碍。那个梁辰,既然风水造诣奇绝,我慕青松多年未碰风水,倒是想会一会他,看看这个梁辰有几分能耐。”最后几句话分明是自言自语,仿佛长廊下所站立的中年男子根本不存在一般。 “慕老保重,我,我去了。” 中年男人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死灰般的气色,说完,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到了长廊尽头,直至离开侧门。 此刻,老管家慕青松微微扭过头,看了那人离去的方向一眼,神色之中,略微闪过一抹阴冷之气:“能够让你自我了断,已经算是我所能给予你的最高荣耀,养了你们近二十年,却连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都斗不过,我也是有责任的,唉!”叹了一口气,老管家慕青松继续悠哉悠哉的修剪着花圃。 公寓的阳台上,林嘉怡手中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一边眺望着东方天际的一缕晨曦,一边时不时的品了一口略显苦涩的咖啡。这是属于她一人的习惯,早晨一杯咖啡,不加糖。 但此时此刻,尽管口中滋润着苦涩的咖啡,林嘉怡的俏脸上,依旧挂着幸福的微笑,今天,林嘉怡的长发盘起,更显成熟妩媚,身上穿着一袭枣红色的修身长筒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白皙的冰肌玉肤,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更显得细腻娇嫩,尤其是她那精致的淡妆,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她即将步入三十岁的人生殿堂。 卧房内,梁辰洗漱干净,并换上林嘉怡为他准备好的一身休闲装,缓步走出了房门,来到朝阳的客厅沙发前,艰难的弯下身子,坐了下来。 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顿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林嘉怡忽然转回身,快步走到梁辰的跟前,一把将其手中的烟夺了下来,并掐灭在烟灰缸内,随之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盯着梁辰,梁辰亦是错愕的望着林嘉怡。许久后,梁辰咧嘴一笑:“抽支烟,无伤大雅,呵呵!” “你胸口有淤血,外伤虽然不少,但是内伤应该也不轻,从现在开始,禁烟!” 林嘉怡如同一个管家婆般,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额,小气鬼!” 梁辰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转而望着外面的万里晴空,不禁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万象更新,一切,当重新开始!”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想要杀你?你仅仅是一个风水师,难道这世上还有对风水师下手的人?” 林嘉怡十分不明白梁辰动了谁的蛋糕,但细想之下,林嘉怡微微张了张嘴:“难道是周家?” “聪明!” 梁辰笑了笑,又说:“也只能是周家,才能请得起那种高手。不过他们并不会杀了我,杀了我多没意思,他们只是想让我和唐家大小姐保持应该有的距离而已。此举,无非是给周家公子周克功营造一个良好的机会,周家觊觎唐家的一切,唐家又只有唐妍一个继承人,谁若是娶了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就等于是娶了整个唐家!周家人是商人,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他们无利不起早,所图谋的,乃是唐家的所有,但关键点,就在唐大小姐的身上!” “他们想让你知难而退?” 林嘉怡错愕的问道。 梁辰微微点头,并说:“周家有高人深藏,且从不显山露水啊!但这次为了得到唐家的一切,恐怕是龙是虎,都要出来露个脸了。” “你……会知难而退吗?” 林嘉怡避重就轻,却是一语双关的向梁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此话听起来像是没有什么毛病,但若是深究起来,梁辰一旦回答,或者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暴露他的选择,究竟对唐妍是否有情,全凭他一言。 梁辰迟疑了一下,忽然扭头看向了林嘉怡,但见林嘉怡略显不自在的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梁辰更是笑得灿烂无比:“我们家嘉怡想问什么?” “不说拉倒!” 林嘉怡俏脸一红,起身走了开去。 突然的来电铃声,打破了此番柔情的一幕,林嘉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当即按下了接听键:“林叔叔,您这么早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嘉怡啊,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口中所说的那位风水奇人,可否为叔叔引荐引荐,也让叔叔见见人啊?呵呵!” 电话那端,传来了林嘉怡的叔叔林建设的苍老笑声。 “叔叔,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您老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林嘉怡娇声娇气的回了一句,随之慌忙向客厅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梁辰此时正专心欣赏外面的风景,才算放心下来,低声又回了一句:“如果合适,我一定会引荐给叔叔,让叔叔好好帮忙把关,好不好?” “嘉怡啊,你爸爸去的早,就剩下你妈妈一人,也管不住你这丫头,俗话说女大不中留,你妈妈现在是愁白了头,也盼不到你嫁人的那一天,特意让林叔叔我帮你物色物色,说是一定要让你这丫头在三十岁前嫁出去,再嫁不出去,你都成老姑娘了!” 电话那端,林建设再次朗笑一声:“行了,你也不用一再推脱,既然那个风水奇人还见不得面,那叔叔帮你挑了一户好人家,人家世代都是军人,家风甚严,且为人朴实厚道,绝不会亏待了你,这次叔叔做主,就在我家,今晚八点,叔叔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你们都过来见见面,说道说道,若是能成,也算了却了你妈妈的一桩心愿。” “叔叔!叔……” 没等林嘉怡再次推脱,只听到那端林建设已然挂断了通话,放下手机,林嘉怡怔了怔,旋即跺了跺脚,撅着小嘴儿念叨一声:“叔叔真是的,没事给我介绍什么对象,这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待林嘉怡垂头丧气的走到客厅,梁辰略微诧异的看了过来:“你没事吧?怎么像是丢了二百块钱似的?” “若真的只是丢了二百块钱,倒也好了。” 林嘉怡轻叹一声,但看到梁辰投来的异样目光,突然眼睛一亮:“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不能,我现在是伤患人士,是需要照顾的,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梁辰认真的摇了摇头。 “你!” 林嘉怡似乎根本没想到梁辰会这么耍赖,还不知道是什么忙,便一口回绝。几欲发作,但林嘉怡却是突然露出一抹亲昵的笑容:“算我求你还不行嘛?就帮这一个忙,如果你不帮我,我这次就死定了!我叔叔一向说一不二,而且在我们林家家族之中,一直都是我叔叔主事,他拍板的事情,没有人敢反对,就连我,也不能!”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咱们家嘉怡这么伤神?” 梁辰咧嘴一笑:“还有,你那个叔叔,竟有此威严?说得我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位老爷子了,呵呵!” “那好,今晚八点,你陪我去赴一场家宴,就这么说定了。” 林嘉怡开心的一笑,说完便不给梁辰半点反应的机会,转身离去。 “哎哎!不带这么玩文字陷阱的,我几时说过要陪你去赴什么宴了?” 梁辰呆呆的望着林嘉怡关上的房门,许久后,再次抽出一支烟,悄悄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暗自呢喃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把我装进去了。虽说不知道这场家宴所为何事,但从她的话里话外,也不难猜测,这顿饭,只怕是不好吃啊!希望别整出一场鸿门宴来,我现在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说罢,梁辰无奈的仰靠在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红鸾星动 “千羽,事情办得怎么样?” 梁辰看到是白千羽的号码,当即按下了接听键。 那端,白千羽声音清冷的回了一句:“两残一伤,并未取他们的性命,对方是周家的老管家慕青松派来的,此人来历难以查实,你小心一些,他不会善罢甘休!”尽管白千羽依旧是这般的不食人间烟火,但话语之中,却能够听出她的关切之意,这在以往,却是从未有过的。如果说起初是因为一纸荒唐的卖身葬父而站在了一起,那么现在,便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知己。 “知道了。你,有没有伤着?” 刚问出口,那段却已经挂断了电话,梁辰微微皱起了眉头,暗自呢喃道:“慕青松?这个周家的老管家,却是不简单啊……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轻而易举的找出了三名隐世不出的高手,既如此,后面定然还有更加精彩绝伦的后招!希望有机会一睹这位传奇老管家的风采!” 随之,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拿起一看,竟是胖子打来的。 “胖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梁辰急忙询问。 “梁子你可算开机了,你小子没事老关什么机啊?嗯,家里一切都恢复正常,牛耿的赌场事业越来越大,再过一段时间,几乎可以掌控渝都所有的地下赌场,另外一邱堂已经开始向我报账,按照你的吩咐,扶邱家的邱晋公子上位成功,由麻六去做他们的副舵手。除了另外三家实力雄厚的黑道帮派,渝都的整个黑道,几乎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胖子乐滋滋的汇报着:“家里一切安好,只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梁子,昨晚……昨晚过得怎么样?” “你小子无事献什么殷勤?怎么话语之中透着一丝丝的猥琐意味?” 梁辰打趣一笑。 “别逗了,兄弟知道你昨晚肯定过得很滋润,唐家大小姐都去找你了,快告诉兄弟,什么时候接手唐家,成为唐家新任董事长?” 胖子说完,不忘嘿嘿一笑。 “什么接手唐家?接手你个大头鬼!不过你刚刚说,昨晚唐妍去了岳麓山庄?但我并未见到她!” 梁辰闻言想了想,转而又说:“她去山庄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传出我的行踪吗?为什么唐妍会知道我在山庄?” “这个……这……梁子,不是我说你,你如果对人家唐大小姐有那么点意思,就别躲着人家了好不好?你看看你,把那些本该成为我们准大嫂的大美女,都整成了陌路人。昨晚唐妍先来了家里,看她的表情,似乎非要见到你不可,梁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肠软,见不得人家大姑娘难过,一溜嘴就说出了你的住址。” 胖子很是无辜的解释了一番。 “我的事情你小子少插嘴!” 梁辰带着几分责令的口吻,向胖子回了一句,立时挂断了通话。重重的仰靠在沙发上,梁辰深深的吐出一口闷气,面对唐大小姐唐妍,梁辰心中十分的复杂,若说不喜欢她,那是假的。但若说喜欢她,好像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具体是什么,梁辰自己也说不清楚。找老婆这种事情,梁辰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誓要宁缺毋滥。 唐氏集团。 一排排公司骨干,皆穿戴整齐的位列两侧,当看到唐世钦唐老爷子出现的这一刻,众人齐刷刷的响起一道道雷鸣般的掌声,并异口同声的呼喊道:“欢迎老董事长重回公司!欢迎老董事长重回公司!” “呵呵!多谢各位!” 唐世钦面带微笑,在唐妍的搀扶下,手中且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进久违了的唐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但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唐世钦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向众人笑着说道:“呵呵!前董事长这个称谓倒是不错,也确实,前些日子里,都是我的女儿唐妍在打理我们公司,看到大家,看到井井有条的公司秩序,想来我这个女儿所作所为,也还是有目共睹的,当然,这也离不开各位同仁的鼎力配合。” “我们唐氏集团经历过各种大灾大难,但公司有你们,有大家,我们同心协力,最终我们公司依然披荆斩棘,将所有困难得到圆满的解决,我唐世钦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说完,唐世钦恭敬的向众人鞠了一躬。 公司上下,再度传出一道雷鸣般的掌声。 “若是说重回公司,倒还不至于,我这次回到公司,就是要把公司的一切,亲手托付给你们这些年轻的一代。而我这个前董事长,也就可以安心的做我的前董事长了,呵呵!” 唐世钦不忘打趣了一句:“今后公司的董事长,依旧是我的女儿唐妍!” 当再度听到一道道雷鸣般的掌声后,唐世钦微微压了压手,说:“还请诸位鼎力相助,让我们公司再造新的辉煌!一番番豪情壮语,把公司内的气氛一度带到一个个崭新的高度,最终,唐世钦在唐妍的陪同下,进入到董事长办公室。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唐世钦静静的望着那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董事长宝座,许久后,微微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 但见唐妍无精打采的坐在身旁,唐世钦好奇的摸了摸唐妍的头:“今天是个大日子,怎么不开心啊?” 唐妍微微嘟着小脸儿,伸手抱住唐世钦的手臂,亲昵的说道:“爸爸,你不觉得今天公司里少了人吗?” “哦?哈哈哈……就为这事?可我人虽然老了,但眼睛却还能分辨一些假象,恐怕你并不是因为少的林嘉怡秘书,而是因为那个刚上任几天就玩失踪的风水顾问梁辰吧?” 唐世钦朗笑连连,却并未点破女儿的心思。 迟疑了一下,唐世钦像是在回首往事……“想当初我和你妈妈认识时,我们家还很穷,但我们甘苦同乐,还是创出了这片天地。有情人要的是情义二字,并不在于富贵或者贫穷,俗话所说的门当户对,也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啊!孩子,爸爸和你说这些,你可明白什么意思?” 但见唐妍大为疑惑的表情,唐世钦再次笑了起来:“尽管这些都不是问题,但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各自的心里,有没有装着对方,如果人家真的在乎你,你早晚会如愿以偿。但若是之间没有情义二字的存在,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勇敢一些!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你今后怎么做,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永远支持你,若你累了,爸爸的臂膀,永远会是你的枕头,让你尽情的哭泣。” “爸爸!” 唐妍瞬间抱住唐世钦的脖子,趴在唐世钦的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唐世钦满脸慈祥的抚摸了一下女儿的秀发,随之轻叹一声:“我的宝贝女儿长大喽!今后你的人生,当由你自己抉择,爸爸只能给你人生阅历的参考。但,爸爸虽然生平阅人无数,对于梁辰那小子,爸爸还是有些不敢做决定的,这小子让人无法捉摸,不单单是爸爸看不透这个人,恐怕这个世上,也难找出第二个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如果你喜欢人家,就勇敢的去追求,爸爸做你坚强的后盾!” “谢谢爸爸!” 唐妍在自己的爸爸面前,似乎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无需拐弯抹角,爸爸老辣的眼睛,似乎永远都能一眼洞穿自己的心思,一切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渝都北郊,退休干部家属院的大门口,一辆白色的奥迪q3缓缓停靠在门岗跟前,林嘉怡不知和守门的警卫说了些什么,档杆随即打开,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在停车场停好车,林嘉怡与梁辰相继下了车,刚欲走进电梯,林嘉怡不禁清了清嗓子,低声向梁辰通了个气:“我叔叔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去了之后,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切莫搅局,不然……” “不然怎样?我说林大秘书,这些话你从出家门口开始,说了不下十遍了,想我梁辰好歹也是个有身份证的人,难道你还怕我搅和了你相亲的场面吗?” 梁辰嘿嘿一笑。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是来相亲的?” 林嘉怡惊讶万分的盯着梁辰:“你偷听了我和我叔叔的通话?” “我的耳朵还不至于那么长,自然是没有听到。不过你别忘记,我乃是一个风水师,能望气观色,你身上的岚气有红鸾星气起伏不定,足以说明我们家嘉怡最近正在走桃花运。再加上你今天这般神秘和隆重的邀请我前来解围,除了前来相亲还能是什么?” 梁辰再次一笑:“对方一定是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所以才使得你拿我当枪使,既要帮你退亲,又不能伤你叔叔的心,是不是?” “嗯嗯!” 林嘉怡立时重重点头,且一脸崇拜的望着梁辰:“看来这次找你来,还真能帮到我的忙,嘻嘻!”说完,林嘉怡甜甜一笑,伸手按下了电梯开关。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家宴 来到一套老式的楼房门前,林嘉怡略显激动的扭头看了一眼梁辰,随之整了整衣衫,方才郑重的按下了门铃。梁辰微微错愕的张了张嘴,但却不知这种场合下的相亲,如何才能将其搅和散。而且这里可是退休干部家属院,别看楼房不怎么起眼,但能够住在这里面的,若非是一些退休的大人物,便是在官场根深蒂固的老领导,步履蹒跚的他们,皆是有着通天之大能。 况且林嘉怡的叔叔也不知退休前是多大的官衔,这位陌生的老爷子所介绍的人家,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自己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介布衣风水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被林嘉怡这丫头片子给装进圈套里去了。 不多时,房门被人打开,然而入眼的,却是一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熟人。 当对方看到梁辰,亦是和梁辰一样,惊讶起来:“是你?” “呵呵!七星岗后山墓园一别,林老别来无恙啊?” 梁辰忽然想起曾为了祭拜一代风水宗师叶淳一,而前往七星岗后山墓园,所遇到的这位林老,他的女儿当时惨死,由于无法进入祖坟,故而埋葬在那片墓园之中。但墓园内部人员将石碑和坟墓的编号搞错,闹出了一个大乌龙,现在想起来,却还是历历在目。 “梁辰,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呵呵!” 林建设正是那位带着外孙女彤彤前往七星岗后山墓园的那位老人,此刻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 “叔叔,叔叔!” 哪知这时在林建设身后,胖胖的小女孩彤彤开着一辆玩具车向梁辰冲了过来,一看到梁辰,竟是条件反射般的起身向梁辰跑了来。梁辰眼睛一亮,当即弯下身子将彤彤抱了起来,在一旁林嘉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梁辰咧嘴一笑:“彤彤,想不想叔叔啊?” “想。” 彤彤奶声奶气的回了一句,随即趴在梁辰的肩膀上不肯松手。 “你们,你们居然认识?” 林嘉怡完全处于蒙圈状态,许久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呆呆的问了一声。 林建设刚想解释,但马上想到了什么,立时招呼梁辰和林嘉怡进屋,并随手关上房门:“嘉怡啊,今天你孙爷爷家的大孙子耀武也来了,他现在在部队很忙,好不容易才请了一天假,明天早上就要回部队,你们……你们待会儿好好谈谈,耀武!你看谁来了?呵呵!”前面几句,林建设乃是压低声音向林嘉怡所说的,而最后一句,林建设故意抬高了嗓门,向客厅方向喊了一声。 转瞬间,只见一位身材壮硕,身穿军装的青年男子,步伐规整的走了出来,见到林嘉怡,孙耀武顿时面色堆笑,略显腼腆的问候道:“嘉怡你好,许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你好。” 林嘉怡客气的与孙耀武握了握手:“小时候我在叔叔家,你仅仅陪着你爷爷来过一次,居然还记得呀?” “当然记得,那时你六岁,我八岁,距离现在是二十二年零三个月的时间!” 孙耀武似乎做足了功课,尤其是在回答问题时,却是仰起头,立定,郑重的回答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坐下慢慢絮叨,我先去准备点晚饭。” 林建设刚欲转身,却是一拍后脑勺,苦笑着说:“实在是年纪大了,真是对不住,耀武,我向你介绍,这位与我是忘年交,他叫梁辰,梁辰,这位是孙耀武,某部队的旅长。” 孙耀武微微有些错愕的看了看梁辰,随即又看了看对面的林嘉怡,尽管林建设把梁辰介绍为自己的朋友,但他分明是和林嘉怡一起来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孙耀武略微错愕之后,急忙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而此刻梁辰一只手还在抱着彤彤,腾出一只手与孙耀武握了握,微笑着说:“耀武兄才三十岁便已经是部队的旅长,前途不可限量啊!” “过奖过奖,不知梁先生是做什么的?” 孙耀武似乎也不算是个闷葫芦,倒也能礼尚往来的问候一句。 梁辰呵呵笑说:“我仅是一个风水师,呵呵!” “哦……原来如此,现如今工作不好找,倒也有不少人喜欢搞风水玄学这些东西糊口,梁先生如果不介意,我认识一些朋友,可以帮梁先生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孙耀武客气的回道,尽管话语之中透着十分的诚恳,但很明显,他是想在林嘉怡的面前表现出优秀的一面,而故意把梁辰压了一头。 “呵呵!谢谢耀武兄的好意,我现在还能勉强解决温饱,若是实在有需要,再找耀武兄帮忙也不迟。” 梁辰微笑着客套一番,转而向怀中抱着的彤彤笑说:“彤彤,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 彤彤乖巧的点了点头,继而,梁辰抱着彤彤走了开去。 而这边,林建设也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孙耀武见众人都走了开去,便是回过头,微笑着向林嘉怡说道:“嘉怡,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哪知孙耀武的话刚出口,林嘉怡却是一脸不悦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再和孙耀武谈下去。 阳台上,梁辰与彤彤玩着接球游戏,对于客厅那边的动静,梁辰并没有兴趣知晓,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向那边扫了扫,也不知林嘉怡和那孙耀武在说些什么,最终林嘉怡站起身,走进了厨房帮忙,而孙耀武则是一脸尴尬的坐在沙发上无所适从。梁辰笑了笑,继续与彤彤一起玩耍。 片刻后,孙耀武的身影出现在阳台跟前,目光平视着远方,许久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刚才不好意思,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欢心,故而用了卑劣的伎俩,听从了别人的指点,刻意表现自己,谁知现在弄成了如此尴尬的局面,嘉怡觉得我为人肤浅,我也知道,我情商不高,总之,刚才所说的话,梁先生不要介意才是。” “耀武兄说的哪里话,区区几句话而已,何足挂齿,呵呵!” 梁辰坦然一笑,随即让彤彤自己玩,便起身来到孙耀武的身旁,站定:“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的确是略显几分肤浅的意味,纵然你想表现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嘉怡的面前刻意贬低别人来达到目的,嘉怡和别的女孩子不同,不会有意的追逐争强好胜之人。如果耀武兄能够把如此坦率的一面展现出来,兴许嘉怡也不会太过厌恶耀武兄。” 原本孙耀武那压人一头的伎俩出来之后,梁辰确是对他的印象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刚刚孙耀武所说的话,的确像个爷们。 “谢谢梁先生的指教,既然梁先生对嘉怡这般熟知,不妨在嘉怡面前,为我斡旋一番,还请梁先生帮忙!” 孙耀武立时转回身,正视着梁辰,十分诚恳的发出请求。 “这……” 原本是陪着林嘉怡前来退亲的,可搞来搞去,竟然被对方请求说和他和林嘉怡成就美事。这棒打鸳鸯竟然成了做媒之人,这,这算什么事啊? “如果梁先生觉得为难,还请梁先生保持中立的态度即可,一切由我自己努力追求嘉怡,说起来,我和嘉怡也算是青梅竹马,再加上年龄相当,这世上,实在是再难找到比嘉怡更适合我的女人,当然,如果我能够和嘉怡走到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嘉怡,我会让她永远幸福!” 孙耀武更加诚恳的说道。 “我觉得,耀武兄的这些话,还是在嘉怡的面前说,会更好,呵呵!” 梁辰淡然一笑,抱起彤彤走进了客厅。 没想到这个看似忠厚的孙耀武,竟然还会玩这么一手,本以为他是诚恳的表达歉意,谁知他是以退为进,让梁辰保持中立的态度,这一则,可迫使梁辰无法搅和他和林嘉怡的事情,二则,也能够让梁辰对林嘉怡怀有的任何心思都彻底破灭。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情商低,其实他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似乎比任何人都多。 梁辰虽然不介意别人玩心思,但却不太喜欢别人在自己的身上玩心思,故而对孙耀武此人的好感,彻底降为零。 半个小时后,林建设摆满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并邀请众人入席,席间,众人似乎哑口无言,各自都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林建设与梁辰喝着酒,并时不时的为孙耀武夹菜吃,然而孙耀武却又为林嘉怡夹菜,林嘉怡转而把菜夹给了梁辰,且表现出与梁辰十分亲昵的举动,这不单单让对面的孙耀武大跌眼镜,且难堪之极! 而一旁的林建设似乎在这一刻才算反应过来,难怪侄女会带着梁辰前来,敢情他们两个人才是……林建设暗自苦笑一声,仰头灌下了一杯酒,起身笑说:“你们慢慢吃,我先哄彤彤睡觉,彤彤来,外公带你去睡觉觉喽!”林建设抱起彤彤离开了餐桌,只留下三个年轻人坐在餐桌跟前面面相觑。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人风水 孙耀武清了清嗓子,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但突然看到林嘉怡身旁坐着的梁辰,不禁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把话憋了回来。听到孙耀武清嗓子的声音,梁辰的眉头微微挑了挑,却是顺势倒了一杯酒,细细的品了一口,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开口。而一旁的林嘉怡,则是低着头默默的扒拉着饭菜,每一小口,似乎都是那么的难以下咽。 场内的气氛尤其的尴尬,甚至尴尬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孙耀武对于梁辰这个不识趣的电灯泡终于忍无可忍,话语中,略带一丝不悦:“梁先生如果吃好了,可先行一步,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嘉怡说,呵呵!” “哦?耀武兄的意思,难道是要下逐客令吗?” 梁辰错愕的抬起头,且端起酒杯晃了晃,微笑着说:“这杯花雕乃是林老的珍藏版,这么好的酒,我如果不好好的品一品,怎么对得起林老的盛情款待?当然,如果耀武兄觉得我坐在这里充当了电灯泡,不妨直言相告,我大可以为你们腾出二人世界来,但耀武兄却是不该直接赶人走,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况且,这里是林老的家,又不是你家。” 说完,梁辰仰头将杯中的陈年花雕灌下肚,微微点头:“的确是好酒啊!酒还是陈年的好,呵呵!” 孙耀武暗暗攥紧拳头,狠狠的咬了咬牙,但在林嘉怡的面前,似乎根本无法发作,转过头,刚欲再开口,却是看到林嘉怡站起身,轻声说了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嘉怡,这,这就要走啊?那我送你。” 孙耀武慌忙站起身,略带几分怒意的瞪了梁辰一眼,而此刻梁辰却是没心没肺的继续喝着酒,对于林嘉怡的提前退场,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直到林嘉怡向林建设道别,并在孙耀武的追随下离开了林建设家,梁辰才微微扭过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轻叹一声。 林建设哄睡了彤彤,缓步走了出来,在梁辰的身旁坐下,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刚欲端起酒杯,突然扭头看了梁辰一眼:“你小子怎么不追出去?虽然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太懂,但嘉怡是我的侄女,从小在我的身边长大的,对于她,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或许她更希望你追出去,而你,却是还赖在我这里蹭酒喝,呵呵!” 看到林建设苦笑,梁辰更是苦笑连连:“林老不感谢我,反而怪罪我,这是什么道理?那孙耀武是什么身份,若非有强大的家世背景,恐怕很难进得了林老你的家门,更不会被您老看得上。若是我得罪了那孙耀武,岂不是让您老下不得台阶?毕竟这桩亲事,还是您老亲自撮合的,再者说,林嘉怡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且那孙耀武也有资格追求她,我捣什么乱?” “说起来,耀武这孩子,也算是将门虎子,而且一表人才,再加上无限的前程,想要加入他们家的,可以说排了好几条街啊!” 林建设喝了一口酒,微笑着说:“如果嘉怡能够选择耀武,自然是好,但她若是单单喜欢一个看风水的,那谁又能左右得了她的想法?现在的时代不同喽,封建思想要不得,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都显得荒唐可笑。我是嘉怡的亲叔叔,自然是希望看到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她喜欢的,我这个做叔叔的,一定会支持她!” 梁辰微微张了张嘴,对于林建设这个叔叔,对侄女的疼爱之情,不禁让梁辰深深的感动,然而对于林建设的言外之意,梁辰如果还听不出来,那便是真傻了。 “呵呵!林老可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这种事情,还是两厢情愿比较妥当。再说了,您老既然都已经表达了婚恋自由的思想,就应该顺从林嘉怡的选择才是,她未必就能喜欢上一个看风水的人,也或许她会喜欢上孙耀武那样的铮铮铁汉呢?” 梁辰摇了摇头。 “嗯,你能够这么想,说明我没有看错你,你小子是个谦谦君子,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看得出来。” 林建设为梁辰倒了一杯酒,随口又说:“刚才的那番话,我不过是试探一下你小子,是不是对我家嘉怡有什么想法。现在我算是放心了,说心里话,我还是希望嘉怡能够选择耀武那孩子,毕竟她们更为般配,而你小子乃是风水师,居无定所,更是没有一份稳定的职业,日后若是嘉怡和你走到一起,难免会吃苦受累,呵呵!” “嘿!林老,您老人家可不要激我,我梁辰不吃软不吃硬,偏偏就吃激,你若是再用话激我,我还说不定就去棒打鸳鸯,把你侄女抢到手,到时和你侄女一样喊你叔叔!” 梁辰当即放下酒杯,一脸郑重的说道。 林建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梁辰却是无话可说。 偏偏此刻,门铃竟是响了起来,林建设微微皱了皱眉头,当即起身走到房门跟前,将房门打开,入眼的,并不是林嘉怡和孙耀武,反倒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老婆婆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留着齐耳短发,身材枯瘦,却显得干净利索。 然而此刻这位老婆婆在看到林建设后,表情顿时紧张的念叨起来:“建设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这次可是要了老命喽!” “花大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别着急,进屋说!” 林建设当即邀请花婆婆进屋,而就在这位花婆婆进屋的刹那,梁辰的眉头顿时挑了挑,随之,便闷着头继续喝酒。 来到客厅坐下,花婆婆又是一脸着急的向林建设说:“唉!真是造孽啊!上个月刚住进我家那套空房的小夫妻两个,现在双双住进了医院,都患了非常严重的重病啊!那套空房子原本一直空着,五六年都没住过人,我那孩子见钱眼开,就瞒着我把那套空房给租出去了,结果,谁住谁倒霉,要么是破财,要么是生病,那套空房接连换了几茬的租客,最终都没落个好去!现在刚搬进去不久的小夫妻,都进了医院,建设你说说,如果真是我家那房子出了问题,这得多丢人啊!” “我们花家祖上几代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从来没想过害别人,但如果因为我们家的房子而让那么多人受害,我这心里啊……实在是过不去了,我本想去医院看看那两夫妻,却是被我孩子拦住了,说是怕人家讹上咱们,现在家里乱成一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花婆婆说着,声音微微哽咽:“都怪我家那个死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考古专家,临退休还是不闲着,非要跟别人去跑什么长途,在西藏一带一呆就是一年多不回来,家里这个烂摊子,让我怎么办啊你说说?” “花大嫂,这种事情,得讲究科学,咱们可不能迷信啊!” 林建设当即宽慰道:“或许是他们运气不好,都赶到了一起,如果非要说房子妨人,却也说不过去。花大嫂不要多想,更不要随随便便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该咱们承担的责任,咱们自然是不会推脱,但如果不是咱们的责任,咱们也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不是?” “建设啊,你说得有道理,可这些事情如果是单独出一两件也就罢了,前前后后已经换了五六茬的租客,只要住进去就出事,纵然再怎么讲究科学,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啊!” 花婆婆认真的向林建设解释:“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认识别人,就认识你,你人脉广,看看能不能找个能人志士的,帮忙出出主意?只要确定我家那房子没什么问题,我就放心了。那两夫妻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听说还很严重,我这心啊,一直揪着呢!” 闻言,林建设迟疑了一下,随即扭过头来,向梁辰喊了一声:“你小子就别无动于衷了,正巧现在有事,不如你和花大嫂一起到她家的空房子看看,若是房子的风水有什么问题,是得尽快的解决,民间传言,风水能救人,亦能杀人!如果能够通过风水救了那两夫妻,也是好事!” “林老,这好坏话都被您老人家说完了,一会儿讲科学,一会儿又非让我去看风水,您老人家到底想干什么?” 梁辰无奈的苦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风水可不是什么迷信,风水乃华夏古今圣贤所凝聚的智慧,通过天下山川的气脉所演绎而出的一种自然规律。此乃国学之一,怎么在您老人家的嘴里,就和科学格格不入了呢?” “建设啊,这个小伙子是?” 花婆婆当即向梁辰看了来。 梁辰微笑着走上前问候一声:“花奶奶,我叫梁辰,恰巧我就是个风水师,如果你相信我,不妨让我去你家看看,若是有需要尽力的地方,定会略尽绵薄!”说完,梁辰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位花婆婆周身的岚气,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方便,最好尽快让我看看你家的房子,如果再晚,恐怕会出人命!”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九针探宅 闻言,林建设当即向花婆婆认真的点头说:“花大嫂,还是相信梁辰吧,如果他认为你家的房宅有问题,那便一定有问题!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说着,林建设缓步走到梁辰身旁,压低声音问了一声“小子,你有多大的把握?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可是不太好收场的啊!” “您老人家放心,我尽力就是了。” 梁辰微笑着宽慰了一下林建设,并扶着花婆婆走出了房门。 走下楼,但见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黑色路虎,驾驶室外,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男人等候在那里,见到花婆婆,青年男人当即走上前来:“这点小事我会想办法的,您看看您,大晚上往外走,若是闪着身子,我这,我这怎么和老爷子交代啊?” “你个不孝子!你爸爸在外地做考古工作,常年不在家,你这孩子不学个好,非要倒腾房子,现在好了,住一户害了一户,现在还不让我管,你到底想要闹腾到什么地方才肯罢休啊?” 花婆婆指着青年男人的头就是一顿大骂。 “好了好了,大帅,既然你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梁辰,乃是渝都最好的风水师,他会帮你料理好家宅的问题,我现在就扶你母亲回家,你们早去早回!” 林建设苦笑着向母子俩人说和,并转身向梁辰介绍:“他就是这位花大嫂的儿子,名叫花大帅,花大嫂年纪大了,那老式的住宅区太远,不方便让她老人家折腾,你们两个年轻人去解决掉这件事便可,但切记要尽快解决,以免那凶宅再害别人!”闻言,花大帅顿时对梁辰的态度恭敬了许多,连连点头称是。 “你好,我叫花大帅,你叫我大帅就成,呵呵!” “你好!” 梁辰与花婆婆的儿子花大帅握了握手,并随即进了副驾驶室,花大帅也不磨叽,顺势上了车,却是不忘安慰了一下花婆婆,才算放心的启动车子离去。车子平稳的使出家属院时,花大帅苦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梁兄弟,实在是对不住,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陪着我走这么一趟!” “呵呵!你家那座老宅在什么地方?” 梁辰随口询问。 “其实……其实梁老哥你没有什么必要走这一趟,依我说,我家那栋废弃的老宅子乃是一处风水宝地,那些人住不了,并不是房宅的问题,而是他们福运太薄,享不了那么大的福运哈!” 花大帅侃侃而谈的说起自家的老房宅。 梁辰眼睛一亮,微微扭头向花大帅看了一眼:“不错嘛!居然对风水之道有这般认识,你说的有些道理,若是房宅的气运太强,而居住在其内的房主自身的福运太低,自然是与房宅的气运无法契合,导致自身的福运被压制,好运变成坏运,甚至会倒霉透顶!只是我很好奇,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闻言,花大帅得意洋洋的抿了抿嘴,一边炫酷的踩着油门,把车速不断的提升,一边开心的笑说:“或许这要归功于我家老爷子对我的影响,我家老爷子是考古专家,在考古事业上坚守了大半辈子,他曾写过很多本随行笔记,里面不单单是对考古经历的实际记录,更是对风水之道,有着很深的阐述。擅长考古的人,不单单是要对历史有着很深的认知,对于山川大地的气脉走势,更是要熟记于心,所以考古行当里流传着一句话,一位考古专家顶的上半个专业的风水师,我从小看了不少我家老爷子的随行笔记,耳濡目染,也多少知晓一些,嘿嘿!” “原来如此!” 梁辰笑着点了点头:“这么说,那房宅的问题,你已经知晓,而且,也已经做出了应对之法?如此一来,我倒是真没有必要随你前往房宅查探了,呵呵!” “那,那倒也不是,我虽然了解一些,却无法破了我家房宅的风水布局,致使那么多人居住在我家,最终都倒霉透顶,且灾祸连连,唉!说实话,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怎奈我现在一穷二白,手头实在是缺钱,所以……就……嘿嘿!” 花大帅倒也是个直性子的人,一见面,便把心里话一股脑的说给了梁辰听。 “你没开玩笑吧?你现在开的可是路虎!能够开得上这种车的人,居然还能哭穷,你小子总不会是欠下了高利贷吧?” 梁辰再次打量了一下花大帅,或许他真的没有说谎,只因他头顶上方的岚气黄中带青,其中还夹杂着几分乌黑之气,可见他最近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然而他一身贵气,不应该会遇到什么难处才是,除非……除非是他没事找事,硬往身上揽了一件不该揽的事情,否则,他还不至于混到这种地步。 这个花大帅性情单纯,且忠厚孝顺,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 此时此刻,梁辰终于对那所神秘的房宅,生出了几分兴趣。 半个小时后,花大帅把车子开到一排老式住宅区,这里的楼房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产物,外貌看起来破旧不堪,不过在渝都,纵然是这样的房子,要租出去也是很容易的。下了车,梁辰郑重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老式房宅,从外观来看,倒是有着几分仿别墅的建筑风格,而且是独门独院,这样好的地段,再加上这么规整的建筑,难怪租住者络绎不绝。 只是,这栋老房宅的确如花大帅所言,乃是一处风水极为特别的好地方,前后有应有朝,尤其是左右两排连成一排的房屋,如同古代轿子的椽子,将这所房宅如同轿子一般抬了起来。实在是天然的富贵之地啊! 梁辰拿出七星罗盘,四下里看一眼,随之又紧皱着眉头,紧跟着,又摇头:“不好!东西两侧竟又起了两排大柳树,柳树为五鬼木之一,鬼树抬轿……岂不成了鬼抬轿?气脉南移,南方五百米外是一个小湖,嗯,家运遭水患碾压,大吉转为大凶,时也命也,果然不假啊!” “梁老哥,你在说什么?能否说清楚一点?” 花大帅好奇的凑到梁辰的跟前,呆呆的向梁辰问道。 “不好说!” 梁辰摇了摇头,缓步走进了小院子,这小院子内修缮得整洁舒适,且门前还摆放了两排花盆,只是花盆内的花草,大多枝叶竟已枯萎,而且再回头看上一眼小院子的整体结构,略带几分萧条之色。 花大帅开了厅堂的房门,并打开灯箱,微笑着邀请道:“梁老哥屋里坐,这所老房子虽然外表破旧了点,但里面装修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很多家具都是老件儿,略带几分复古风格,呵呵!” “等等!” 梁辰刚欲走进厅堂,却突然在厅堂的入口玄关之位,停了下来,此时,只见罗盘上的金针,竟是半浮半沉,时而又上浮不达顶,下浮不达底,七星罗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古怪的状况,认真的又看了看,梁辰不禁呢喃起来:“竟然是九针之中的投针,这投针,又称之为探针,金针浮沉不定,且针头上下乱点,如同小鸡啄米,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 “梁老哥,什么可能?” 花大帅急忙追问,但迟疑了一下,又急急的堵住了梁辰即将说出的话语:“如果梁老哥并不确定,还是慎言为好啊!” 梁辰微微扫了花大帅一眼,这小子似乎很想知道这所房宅的问题所在,但又表现出很惧怕知道的样子,难道……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想到此,梁辰点了点头:“我十分确定,这所房宅的风水结构,乃是符合九针之中的投针,俗话说,投针若出,下有坟墓,居之,必多哭啊!” “指针半沉又半浮,官司口舌必多输,这种地方,易出丧事,且官非口舌不断!” 说到这里,这所房宅的核心问题昭然若揭,梁辰扭过头,郑重的看向花大帅,并沉声说道:“大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你也知道这所房宅的下面,有坟墓,是不是?” “这……梁老哥,你,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啊?我,我可是找了很多世界上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才好不容易探测到的,没想到,竟然被你一语识破,唉!” 花大帅的小心思被梁辰直接戳穿,不禁有些灰心丧气的叹了一声,说:“梁老哥,不瞒你说,我的确早就知道这下面有坟墓,但是,我又很想实习一下考古工作,所以……所以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买仪器,至今还差些许,为了凑足这些钱,我不得已才把房子租出去,没料到,但凡住进这房宅的人,都出了事情!” “你父亲是考古专家,你想子承父业,倒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却万万不该拿这所房宅试手,这所房宅的气运,连接着你自家的家运,现如今也还只是对住进来的人有妨碍,但若是地下的恶煞反扑上来,兴许遭殃的便不是别人,乃是你自家的家人!” 梁辰瞪了花大帅一眼,随之略带几分斥责之声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地下的恶煞压制了?” 第一百六十章 地龙钟 花大帅闻言,双眼微微睁大,呆呆的望着梁辰,许久后,方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抹了一把脸,急急的问道:“梁,梁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这里的风水真的有这么邪门?可我看过我家老爷子的随行笔记,上面也写过很多规模巨大的地宫墓冢,却也没有这么严重,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就变成了这样呢?” “不,不是到了你这里才变成这样,而是你招惹了一个内藏恶煞的风水怪穴!” 梁辰郑重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这里的风水格局曾是一流,但纵然是一流的风水格局,也并不能永保下来,尤其是此地,本为阴宅墓葬之用,可经年之后,阴人居住的墓地,变成了阳人居住的阳宅,此乃阴宅阳用,将阴阳二气彻底颠倒,再加上这下面埋葬着的坟墓,定是上了年头,里面所凝聚的恶煞之气,非但能够将四周的风水格局彻底损耗一空,更是将阳宅变成了大凶之地!” “可是这所房宅几十年来一直是我家的家底,按理说,我家应该最先出事,为什么出事的都是别人呢?梁先生,你,你别吓唬我!” 花大帅更加着急的盯着梁辰,似乎希望梁辰能够说一些略显缓和的话语出来。 “房宅虽然是你家的,可你的家人并未居住在此地,听你母亲所说,这所房宅,你们家废弃了数年乃至十余年,都未曾居住过,或许是你家的家运丰厚,才能够让你家的家人幸免于难。然而那些租住在此宅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的气运了,大凶之地,内藏恶煞,任何人只要居住在此地,终究是灾难不断,倒霉连连!” 梁辰说到此处,再次皱起眉头,沉声问道:“说说吧,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镇住下面的恶煞,按照常理推断,这下面的恶煞,不应该就这么点能耐才是。” “这……” 花大帅的脸色顿时绿了,默默的低下头,叹息道:“梁先生,不瞒你说,为了这所宅院下面的墓地,我投资了很多钱,花费了太多的心血,如果就这么泡汤了,我,我就全完了……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果早点知道,我,我一定不会这么干的,至少不会把自己的老本都搭进去!” “嗯?” 梁辰冷哼一声。 花大帅当即抓了抓额头,极为苦涩的开口说:“我,我用了一口地龙钟……才算将下面的恶煞镇住……” “地龙钟?带我去看!” 梁辰急忙催促一声。 花大帅不敢再磨叽,立时带着梁辰绕到了后院,并拿出一把铁锹,在房屋的正中心位置,挖开了一个窟窿,逐渐的,随着窟窿眼越来越大,铁锹猛地碰到了一件坚硬的物件,且发出一道沉闷的碰撞声。随之,花大帅抛开了铁锹,小心翼翼的用手扒拉着下面的尘土,不一会儿,一口高约六十多公分,直径四十多公分的青色铜钟,被其拽了出来。 梁辰认真的观察了这铜钟一眼,不禁咋舌:“这上面青龙盘踞,宛如一条龙盘成的怪钟,而且气场浑厚磅礴,可见也是一件上了岁数的老件儿,兴许不便宜吧?” “可不是,我花了三百多万才弄到手的,听人说这件东西乃是明朝时期皇家所用之物,最后从皇宫流传到民间,几经辗转,被人代代收藏,梁先生你看上面铸造地龙钟的落款,分明是嘉靖皇帝时期的产物!” 花大帅一脸肉疼的解释说:“相传地龙钟能压百邪,我,我就想着用此物镇住这凶宅的恶煞,然后想办法挖开下面的墓宫,根据我多年学来的经验,我觉得下面的坟墓,定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坟墓,就算不是帝王墓,至少也应该是个皇亲国戚之类的墓陵才是!” 梁辰微微扫了花大帅一眼,暗自呢喃一声:“不得不说,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或许是受益于他老子花老爷子的影响,才有此见识,只不过见识还是太过浅薄,差点害人害己!” “梁先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那两夫妻如果真的是受到了这所房宅的影响,才变得重病缠身,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花大帅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脸痛苦的抱着头,一点一点的缩下身子。 梁辰没有再理会花大帅,而是弯下身子,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口地龙钟,所谓地龙钟,简单来说,一般的钟,多以钟本身为主要,若是上面雕刻了字画,便是先主后次,但若是这种以其他事物改造而成的钟,则完全不同,乃是以钟本身来衬托出原有事物的尊贵之气,以及原有事物本身的用途! 地龙,也就是俗称的土龙,在风水界,把龙分为五种,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唯土龙遁地不出,若无相克之属性,土龙的用途最为广泛,尤其是修造陵墓亦或者地宫之类的建筑,多雕刻此龙作为守护。土龙凝聚大地之气脉,有着得天独厚的巨大气场作为后盾,而且能够长年累积的吸纳大地的脉气为己用。 以地龙之形象铸造而成的地龙钟,一般不会单铸,多以四个或者五个为佳,其应用,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埋在房宅的四个角落,用以压制四面八方的冲煞,而且在阴阳家看来,此地龙钟,能够囚困百邪,任何脏东西想要进入房宅,都会被地龙钟所拘禁,除非地龙钟溃烂,或者房宅不存,否则被压制在下面的邪祟将会永世不得超生。 此物,乃是镇宅辟邪挡煞的绝佳之物! 只不过,古往今来,用此物的人家极少,原因无他,纵然是能够铸造出地龙钟的外形,若无强大且浑厚的气场作为后盾,是根本起不到最大作用的。而这些的先决条件,便是长年累月的积攒,至少上百年的地龙钟,方才能派上用场。 而市面上所兜售的所谓地龙钟,多为近代仿造,其作用微乎其微。 反观这地龙钟上面所盘踞的强大地龙,每一块龙鳞,都清晰可辨的雕刻了出来,而且每一条痕迹,都是那么的流畅自然,顶部乃是龙头所在,而龙尾,则是盘绕在地龙钟的下面边沿处,整体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强大霸气,更重要的是,这件地龙钟,有着五百年左右的历史,甚至更久,其内所蕴藏的强大气场,几乎无法形容。 花大帅也算是误打误撞的用对了一件东西,只不过,这一口地龙钟,其挡煞的作用还是太弱了点,若是有一对地龙钟,其效果觉得不错。 至少,能够让每一位住进来的人,平平安安,与地下所蕴藏的风水恶煞,两不相害! “家伙什照常准备,只是,此事不能对外宣扬,若是让居心叵测之人惦记上,那就更加难办了。” 梁辰想了想,忽然又说:“先把此物再次埋进去,最近不可有人靠近这所房宅,以免再次被其中所蕴藏的恶煞之气所冲撞,三天之内,我一定想出破解的办法!”说完,梁辰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花大帅慌忙追上梁辰,刚欲开口,梁辰却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示意花大帅什么都不必说。 花大帅憋了半天,终究还是在梁辰的身影即将远去时,喊了一声:“梁先生,到时我该怎么和您联系?” “你不必联系我,想到办法,我自会前来!” 梁辰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去,直到出了身后的这所房宅,梁辰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且挥手擦拭掉额头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扭头再次看了一眼这所离奇的老宅子,梁辰不禁摇头轻叹一声:“这么凶的房宅,没要了人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希望我三天之内能够想出应对之策!”来不及搭顺风车,梁辰快步走到了街口,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便是火速赶了回去,而目的地,乃是一所公寓! 来到公寓外面,梁辰错愕的看着笔直的站立在楼下入口处的一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与林嘉怡青梅竹马的孙耀武! 孙耀武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嘉怡所居住的那套公寓,梁辰顺势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灯先前还在亮着,很快便是被熄灭了。微微挑了挑眉头,梁辰苦笑一声,暗自呢喃道:“希望林秘书不要生我的气才好,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的情商竟然这么低,区区一个孙耀武,都无法摆平,唉!” 刚欲藏身在一处暗角,梁辰打算等那孙耀武离去之后,方才现身出来,哪知孙耀武身为军人的敏锐,顷刻洞悉到梁辰的存在,还未等梁辰躲闪成功,孙耀武一个箭步冲到了梁辰的跟前,虽说孙耀武身着军装尽显笔挺,但依旧无法掩盖他虎背熊腰的事实,但面对一米八多的梁辰,依旧要略微的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梁辰。 “咳咳!” 梁辰清咳了两声,当即挤出一丝笑意:“耀武兄,这么巧又遇到了你,怎么,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表白 当孙耀武带着一道奔腾之势,呼啸而至,梁辰却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直到孙耀武出现在梁辰跟前三米处的地方站定,梁辰方才微笑着点头:“耀武兄果然气势非凡,如果再强一些,定非常人!” “梁辰,是你!” 孙耀武气呼呼的盯着梁辰,随之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她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我,都是因为你!是你挡在了我和她之间,你,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好事?” “耀武兄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给我扣了一个大帽子,我如何破坏了你的好事?至始至终,我都没有阻止过你们走到一起,如果我真想阻止,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和她独处?” 梁辰淡然一笑,随之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给过你机会,只不过她并没有选择你,亦或者说,耀武兄应该从自身找问题,而不应该把症结所在,归咎在我这么个无辜之人的身上。” “你很自信?” 孙耀武冷哼一声:“或许你不知道,曾在我面前表现过自信的人,都已经被我打趴下了!” “我一向都是这么自信,再者说,做人若是没有一丁点的自信,还有什么意思?” 梁辰再次一笑:“只不过,我并不知道耀武兄所说的自信,指的是哪一方面?” “你还在装傻!她拒绝我都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是你!梁辰,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和我来一场只属于男人之间的战斗!” 孙耀武咬了咬牙:“至少让我知道,你配得上她!” “额,耀武兄这话说得就有点问题了,我当然是个男人,而且是纯爷们!但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和你进行什么所谓的男人之间的战斗,或许你也不知道,我一向……能动嘴的时候,不会动手!” 梁辰耸了耸肩,继而轻松的笑说:“不如耀武兄马上回家去,冲个冷水澡,好好的冷静冷静,想一想林嘉怡为什么不喜欢你,对了,我也不太喜欢你,对于自作聪明的人,或许是最讨人厌的。” “你!” 孙耀武终于忍无可忍,瞬间挥起拳头向梁辰的脸上招呼过来,一股凌厉的拳风,呼啦而至,但对面所站着的梁辰,却是依旧动也不动,静静的吸了一口烟。 但当孙耀武的拳头即将砸在梁辰的脸上,这一刻,空气仿佛凝结,一切变得静止,只有一道突如其来的黑色身影,在近乎凝固的空气中,快如一道鬼魅,霎时出现在梁辰的跟前,硬生生挥拳与孙耀武的拳头相触在一起! “噔噔噔!” 孙耀武带着一道闷哼,应声倒退了五六大步,踉跄着稳住了脚跟,待他抬起头看清梁辰身前的那道身影时,不禁呆住了。 那,不过是一道纤细而又单薄的身影,为什么她的体内会蕴藏着那般狂暴不羁的浑厚内劲? 刚才幸亏收得及时,若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只怕手骨会当场骨折,对方那一拳,几乎带着绝对的压制之势! 白千羽缓缓收回手,面色清冷的扫了对面的孙耀武一眼,并未开口说一个字。 “你,你是什么人?” 孙耀武暗自揉了揉酸痛无比的手背关节,转而向梁辰冷哼一声:“难怪你小子敢纹丝未动的站在原地,原来你身后竟藏着这等高手!” 梁辰错愕的皱了皱眉头:“耀武兄,对于你的措辞我深表遗憾,其实我站在原地不动,并不是因为我身后暗藏高手,乃是因为我本身带着很重的伤势,若是能够少活动一些,我一定会乖乖的照做,当然,若是在我痊愈时,一定会配合一下耀武兄,多少也是会后退半步的,呵呵!” 闻言,孙耀武再次把目光转移到白千羽的身上,低喝一声,说道:“他只不过是个懦夫,你为什么要这般死心塌地的护着他?!” “内心的强大,胜于一切,拳头的强横,却很容易被曲折!” 白千羽声音清冷的回了一句:“他是不是懦夫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乃是你根本不配他出手!” “哈哈!好,主子狂傲,你这么个手下也竟然如此狂傲,今天我孙耀武定是要让你们吃点苦头,否则你们怎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睛!” 孙耀武当即撸起袖子,双手一抱,脚下猛地一蹬地面,纵身向白千羽冲了过来。 但见孙耀武身法之快,拳风之凌厉,更胜先前一筹,而这次,他像是使出了最后的杀招,梁辰微微皱起眉头,不得不说,孙耀武此人能够在部队混到旅长的位置,并不是依靠人情世故才得以上位,定是有着绝对的实力! 但相比较孙耀武,白千羽的身法,更是诡异中的诡异,眨眼一闪便是出现在孙耀武的左侧,再一闪,出现在了孙耀武的右侧,但当孙耀武的拳风所致,白千羽挥掌拍在了孙耀武的胸口,就在孙耀武的拳头扑空的档口,整个人倒飞而起,远远的摔出了七八米远。 “咳咳!” 艰难的爬起来,孙耀武还是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伸手捂住胸口,再次倒退了两步,近乎不可置信的盯着白千羽,而白千羽仿若一道夜色下的孤影,静静的站在那里,面色依旧清冷如水,纹丝不动。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伤你!但若再上前一步,我定不会留手!” 白千羽淡淡的扫了孙耀武一眼,随之转回身,来到了梁辰的身旁站定。 孙耀武狠狠的咬着牙,怒视着梁辰,而梁辰此刻却是苦涩的一笑:“耀武兄,并非我不能容你,只因我最近在此地养伤,总还是要有些作为,免得被人说成是吃干饭的,且不说保境安民,至少,不能让你打扰了我现今雇主的安宁!” “你,你竟然和她住在一起?!” 孙耀武微微睁大双眼,随之向楼上看了去。 “额,耀武兄这话说得就有点那什么了,同一屋檐下,又有什么不可?再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封建的旧社会,耀武兄可不要想歪啊!” 梁辰认真的解释了一番。 “呵呵!算我瞎了眼!” 孙耀武冷笑一声,最后向楼上林嘉怡的房间看了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开去。 梁辰呆呆的注视着孙耀武远去的背影,随之,向白千羽看了一眼,略显不自在的问道:“我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现在想起来,心里怎么会有一丝丝拆散人家好事的罪恶感?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对于梁辰的自言自语,白千羽不置可否,且没有回应半个字。梁辰轻叹一声:“唉!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来到公寓大门前,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但见四周无人,不禁郑重的清了清嗓子,随之按下了门铃,但按了几次后,却并未见屋内有任何反应,当即伸手推了一下门,只见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 走进林嘉怡的公寓,并随手关上门,只见客厅内漆黑一片,所有灯箱,尽皆熄灭,梁辰怔了怔,四下里扫了一眼,却是并未见到林嘉怡的身影,不禁暗自嘀咕一声:“这个丫头片子不会没心没肺的睡大觉了吧?” 话音未落,梁辰突然发觉身后一道气流传来,刚欲转身发难,但却在关键时刻,鼻息间,嗅到了一丝丝香风,立时收住了发作之势。 但下一秒,却是两只嫩藕般的柔软手臂,将梁辰的脖子紧紧的抱住,后背上,林嘉怡温热的体温,紧紧贴在上面。 “林……这,这不太好吧?” 梁辰刚欲喊林秘书,但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又咽了回来。 哪知此刻,林嘉怡幽怨的松开手臂,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梁辰的背上,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就会大煞风景!” 待林嘉怡打开灯箱,客厅内顿时亮起一抹柔和的灯光,在灯光下,只见林嘉怡穿着一袭半透明的粉红色吊带长筒睡衣,湿漉漉的微卷长发,自然的垂落白皙的香肩上,香风缭绕,妩媚动人! 梁辰老脸一红,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天,才极为不自在的抓了抓额头:“那个……你这么早就洗了澡啊?还有热水吗?我也去洗洗,你早点睡吧!” “梁辰!” 但见梁辰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转身开溜,林嘉怡立时着急的撅着嘴喝止了梁辰的脚步。 站起身,林嘉怡一脸幽怨的盯着梁辰:“既然你眼睁睁看着他送我回来,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既然你回来,为什么又要拒绝我?你知道我喜欢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个下贱的女人!” 梁辰浑身一震,缓缓转回身,但见林嘉怡白皙的脸上,已然滑落两行晶莹的泪珠。 是啊……既然看着别人送她离开,自己为什么还要追回来?为什么?梁辰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 下一秒,林嘉怡再次主动的扑进了梁辰的怀中,而这一次,梁辰却是不知如何拒绝,如果再拒绝,似乎和禽兽无异了…… “那个……我只是来你家养伤的……” “借口!” “还有……我是个比较传统的男人……” “放屁!” “嘉怡,我,我不想伤害你……” “我愿意!” 说到这里,林嘉怡像个孩子一般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梁辰,随之撅着小嘴儿柔情的说:“你刚刚赶跑了我的现任男朋友,你要赔给我一个!” “啊?” 梁辰顿觉有一种被算计的意味,重重的将自己笼罩在内。 第一百六十二章 倒霉崔 面对林嘉怡的热情似火,以及她毫无保留的表白,梁辰只觉得有些吃不消,尽管美女在怀,尽管暗月流香,但这个时候,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 梁辰刚欲再次开口,顿觉两片幽香柔软的唇瓣,将自己的嘴唇堵住,浑身一震,暗想这个丫头片子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脚下一滑,梁辰瞬间抱着林嘉怡倒进了沙发之中,面对如此深情的吻,如此痴傻的执着,梁辰的内心,顿时翻起一层滔天巨浪……意乱情迷之间,梁辰缓缓伸出手,刚欲揽住林嘉怡的纤细小腰,刹那间,两道手机铃声,忽然响彻而起…… 二人顿时惊醒,各自退回到安全距离,林嘉怡此时俏脸绯红,微微低着头,一双痴情的秋眸,紧紧盯着仓皇无措的梁辰,轻轻咬了咬嘴唇,林嘉怡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说:“就算如此,你也对我无动于衷吗?” “我……” 梁辰一时语塞。 不等梁辰解释,林嘉怡转身拿起手机,先是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随之犹豫了一下,一边向阳台方向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唐董,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梁辰一听到是唐妍给林嘉怡打的电话,立时挑了挑眉头,同时拿出自己的手机,并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不是别人,正是胖子。 “梁子,你在什么地方?快回来吧,崔老板找你有急事,他说半个小时后来蓝心别墅寻你,如果见不着你,他可能要出事,但我问了他,他也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你快点回来!” 听到胖子着急的呼喊声,梁辰顿时皱了皱眉头,还未等梁辰开口,那边胖子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崔大福?他会出什么事情?总不会是冲着九龙鼎而来的吧?” 梁辰想了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反观阳台上,身穿一袭性感睡衣的林嘉怡,却还在和唐妍说着什么。 定了定神,梁辰静静的看着林嘉怡的背影,似乎在等待她转回身,便向她道别。 但等了许久后,仍然没有看到她要转身的迹象,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身缓步走到房门跟前,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当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入耳朵,林嘉怡浑身一颤,手中的手机,顿时滑落在地上,她依旧没有回头,但她的眼角,却是滑落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夜,是那么美,夜,是那么苦涩。 暗月之下,万籁寂静,只有匆忙步出跳蚤市场的一道微胖身影,显得与这一方寂静,格格不入。 他,正是古玩店的老板崔大福。 崔大福放弃了开车的冲动,怀中仅仅揣着一个旅行小包,脚下如踩了一双风火轮,飞快的冲出了古玩街,直奔跳蚤市场的大门出口。 古玩街的入口,有着一道略显古朴的破旧牌坊,微风吹拂,那悬挂在牌坊上面的一条红色横幅,来回的摆动着,时不时的在牌坊上面摔打了一下,似乎想要挣脱这一方天地。 崔大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他时不时的向四周扫视一眼,随行中,手伸进口袋,悄无声息的关掉了手机,直到手机彻底关了机,崔大福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更是飞快的向外狂奔。 他此刻有些狼狈,更有些逃命的意味,而所行的方向,正是远远的蓝心别墅区。 刚出跳蚤市场,崔大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街道四周,竟然空无一人,就连一辆车,哪怕是一个环卫工人,也未曾见到。 一丝丝不祥的预感,陡然袭上心头,崔大福暗骂一声:“麻麻批的!老子不会是倒霉催的吧?” 骂骂咧咧的念叨两声,崔大福步法极快的穿过了马路,直接冲向了前方一片即将开发的建设用地,相对于那平坦舒适的大马路,这片坑坑洼洼的建设用地,乃是最快的捷径。 而且崔大福放眼四周,在这片空荡荡的建设用地上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他轻松的掌握,只要能看到那些人的身影,便可及时的寻找反方向逃离。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近半生,若是没有这点应对危机的头脑,便真的不适合再混下去了。 只要穿过了前面约莫七百米的空地,再穿过五条街道,就能赶到蓝心别墅区的范围,只要找到他,就有救了! 由于剧烈的奔跑所调动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崔大福逐渐的有些提不上气,只得张着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而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我不能就这么被抓回去,我一定要自救,我一定要反败为胜!” 崔大福暗自给自己打着气,拼尽全力,再度加快了步伐。 可就在这时,只见正前方的左右两端,竟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黑影,那是两个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的青年男人,他们文质彬彬的站在那里,像是两位绅士。 但,只有崔大福知道,他们绅士的外表下,却是藏着一颗狠辣无比的恶毒之心。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杀手,更是雇主的绝命打手,落在他们的手中,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崔大福脸色颤了颤,当即向侧方向暴冲过去,对面那两个西装青年一看崔大福要夺路而逃,不禁相视一眼,同样向侧方向拦截。 看到这里,崔大福慌忙加快了步伐,再次加快,不断的加快,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断了,那双脚,似乎也不太像是自己的,又麻、又木、又痛! 眼看着就要被那两个身穿西装的打手追上,崔大福狠狠的咬紧牙关,闪身冲出了脚下的建设用地,从侧方冲进了一条小胡同内。 “呼!呼!呼!” 一路上不断的呼出一口口沉重的大气,崔大福自觉将那两道身影甩在了后面,危险,却似乎并未觉得减少半分,必须尽快赶到蓝心别墅区,只要到了那里,便能得救。 但当崔大福即将跑出胡同冲向前面的街道,冷不丁向身后方向扫了一眼,不看不打紧,崔大福彻底懵逼了:“那,那两个人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正值崔大福疑惑之际,突然看到前面的胡同口,再次出现了那两道身影,没想到他们抄了近路,截断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崔大福顿时来了个急刹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继而,崔大福用力咽了咽唾沫,大声的向对面的二人喊了一声:“我身上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有,请二位大哥放小弟一马,就当没有看到小弟,怎么样?” 说着,崔大福连忙提起手中的旅行小包,示意钱就在里面。 哪知对面的二人紧紧是一步步向跟前逼来,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闻言,冷声回了一句:“收回你的臭钱,如果不想吃苦头,乖乖的回去!” 崔大福苦涩的一笑:“回去?我还能回去吗?我还能回得去吗?我若是回去,就形同于送死!你们的老板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放过我的!” “我们不管这些,只是要看着你回到你来时的地方便可,崔老板,不要让我们兄弟太难做,还是回去吧!” 最前面那个青年男人,冷声说道:“否则……啊!” 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崔大福却是眼明手快的从旅行包内取出一个防狼喷雾剂,对着前面的俩人就是一通狂喷,只见对面二人一个不防,立时痛叫一声,双双捂住眼睛。 但见时机稍纵即逝,崔大福再次鼓起勇气,向着前面二人的间隙,飞快的冲了过去! “嗤啦!” 就在崔大福即将从二人的间隙中穿身而出,却是未防备眼前的二位,乃是究竟争斗的黑道高手,敏锐的洞察力之下,其中一人飞快的从袖口中飞出一把锋利而又尖锐的匕首,应声捅进了崔大福的肋骨之中。 崔大福闷哼一声,一个暴冲逃了出来,但同时伸出手捂住肋骨上插着的一把匕首,鲜血,顺着衣襟直流而下,并沿着裤脚一滴滴的洒落在地上。 呼吸更加急促,近乎窒息,而反观身后的胡同口方向,那两名黑色西装男人,似乎正要冲出来追赶,恰在此时,崔大福瞥见远处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立时伸出手阻拦。 上了车,崔大福急急的催促着司机开车,当司机掉头向前行进的同时,不禁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崔大福的肋骨条上,插着的一把鲜血直流的锋利匕首。 崔大福一边龇牙咧嘴的捂住伤口,突然发现后视镜中司机的那双眼睛,当即怒声喝道:“快点送我去蓝心别墅区,快!” “哦哦!” 司机吓得面色大白,慌忙踩下了油门,车子飞快的向蓝心别墅区的方向飞驰起来。 不多久,司机用力咽了咽唾沫:“老板,我们,我们后面有一辆车在尾随着!” 崔大福闻言面色一颤,急忙艰难的转回身,向后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另外一辆出租车,正快速的向这边追赶而来,崔大福当即大声呼喊:“快点开!” 当车子一头扎进蓝心别墅区的同时,崔大福仿佛进入了天堂,重重的松了一口大气,直到车子平稳的停靠在八号别墅的大门前,崔大福一脚踢开车门,急速的下了车,并随手扔给司机一叠钱,转身向大门冲了去! 当后面那辆出租车即将追到八号别墅的大门前时,忽然从两侧的别墅区街道上,冲出了两辆黑色suv,接连将出租车的去路堵死。 随之,麻六带着七八个身穿黑衣的壮汉下了车,手中各自提着一把甩棍,大摇大摆的向出租车走了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惹祸上身 两名穿戴整齐的西装青年各自从一侧车门下了车,面对着七八个黑衣壮汉,二人却是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冷冷的说道:“各位,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请不要妨碍我们做事!” “你们算什么东西?” 哪知麻六阴狠一笑,用手中的甩棍指着对面的二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从哪个地缝钻出来的,这个地盘,是老子罩的地方,进了蓝心别墅区,就是老子说了算!” 对面的青年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那就烦劳哥们让个路,我们要找一个人,他就躲进了前面的八号别墅,只要找到我们要找的人,我们马上离开,绝不会给哥们你造成半点麻烦!” “放你娘的狗屁!若是别的别墅,尚且有的商量,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八号别墅的主意,马上滚!” 麻六似乎不想再啰嗦下去,手一挥,身后的几号弟兄呼啦啦的向前围捕过去,那出租车内的司机吓得面色惨白,急急的想要发动车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个青年再次相视一眼,带着极不甘愿的神色,气呼呼的上了车,这边,麻六目送着出租车远远的离开了蓝心别墅区,方才抽出一支烟点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并回头向身后的一个弟兄问道:“一邱堂的人来了没有?” “马上到!” “嗯,让弟兄们严加防备,如果梁哥怪罪下来,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 吩咐了一声小弟,麻六转身急冲冲的回到了别墅。 半个小时后,别墅的客厅之中,梁辰安然的坐在沙发上,对面,则是坐着一邱堂的新任老大邱晋,麻六和胖子则是坐在另一侧。 众人皆是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只有梁辰静静的抽着一支烟,直到内室的门被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梁辰方才掐灭烟头,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名医生。 “梁先生,很荣幸能够为您的朋友治伤,那位先生身上所受的伤,乃是从第十二根肋骨刺入,人体第十一根肋骨和第十二根肋骨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而且距离主要器官也相对较远,所以伤势很容易控制,他现在没事了。” 中年医生说完,恭敬的向梁辰鞠了一躬。 梁辰微微点头,说:“辛苦你了,邱少,这次多亏了你带来的医疗团,若是送到医院,恐怕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先是向中年医生道了一声谢,转而又向邱晋感谢了一番。 邱晋咧嘴一笑:“梁哥说的哪里话,你的事,就是兄弟们的事,自然是随叫随到,呵呵!” 一旁坐着的胖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崔老板一直做的古玩生意,并不太可能招惹到太大来头儿的冤家对头,这次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追到这蓝心别墅区,也不打听打听崔老板是谁的人!” 梁辰扭头向麻六看了一眼:“来者是什么人?” 麻六当即恭敬的回话:“对方说话带着南方口音,并不像是我们渝都这边的人,如果是道上的,不会不知道蓝心别墅区是禁地,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的闯进来,这两个愣头青明显是外乡来的!” “我知道了。” 梁辰点了点头,转而说道:“天不早,你们早点回去吧。”简单明了的回了一句,梁辰便下了逐客令。 送走了邱少,麻六也带着弟兄离去,直到客厅内只剩下胖子和梁辰二人,不等胖子开口,梁辰沉声说了一句:“守好门户,我进去看看!” 说完,梁辰快步进了内室,关上房门,但见崔大福的身上,已经被包扎好,而此刻看到梁辰,崔大福眼眶一红,差点哭出声来:“梁老弟,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差点把命搭进去啊!”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拿下来,递给了崔大福,崔大福慌忙接过烟,用力的吸了几口,才算松了一口大气! “你这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辰皱了皱眉头。 崔大福苦笑一声,却是不着急解释,而是再度吸了几大口烟,才扭回头,看向梁辰:“梁老弟,老哥我这次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主儿!” “哦?” 梁辰笑了笑,说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莫非对方大有来头儿?” “梁老弟你都猜到了,不错,那个人,的确不是我们渝都的,他是从澳门来的一个古董商,虽说是古董商,但他的主业乃是开赌场的,家底有三四层楼那么厚!” 崔大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这个人叫柯世朝,年近五十,手里不缺钱,但很喜欢倒腾古玩,每年都会来渝都进两三次货,这次我托人接上了这条线,本以为能够发一笔小财,谁知却中了对方的圈套!” 梁辰没有说话,静静的盯着崔大福。 迟疑了一下,崔大福开口说:“他起初只是说要进两件明嘉靖的雪花蓝釉,其实这种杂色釉并不难淘,再加上我最近的货源充足,渠道越来越广,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谁知在说定之后,对方才加了条件,他指定要闫老黑家的,而且闫老黑家最近刚进了一批杂色釉,唉!” “既然如此,岂不顺理成章?莫非,你被他们两个做局陷害了?” 梁辰大概猜到了这个局,似乎吃定了崔大福。 “可不是,黑市上谁不知道闫老黑是个坏种!他家的东西,十件至少有八件都是冒牌货,而且他进的货源,都是十分逼真的高仿货,一般人还真是不好分辨,偏偏那古董商柯世朝点名要他家的,一次就要十件,我,我是实在担心打了眼,要知道那雪花蓝釉,在市面上的价格不低于八十万啊!” 崔大福深深的叹了一声,说:“万一打了眼,不单单要赔全款的三倍,我以后在渝都也甭想混下去,那古董商柯世朝只给我十五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还剩下十天,他从澳门带来了几个身手了得的打手,每天二十四小时监督我,名义上是保护我,实际三岁小孩都知道,他们怕我跑路。” 梁辰苦笑一声,打趣道:“谁让你整天贪多,其实按照你目前的财运,已经是在古玩界屈指可数,再加上越来越大的生意圈,成为亿万富翁也不是痴人说梦,只不过,任何事都是需要时间累积而成,你想一步青云,便是这种急不择路的下场!” “梁老弟,你就别挖苦我了,这次,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前面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啊!” 崔大福急忙抓住梁辰的手,郑重且恳切的向梁辰求救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古玩行当的门道,我仅仅略知一点皮毛而已,若是你都摆不平,我又如何帮得了你?最多,我能保证你安全无事,别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梁辰笑了笑:“其实话说回来,那柯世朝的主场在澳门,还有那个所谓的闫老黑,他们纵然有勾连,也犯不着偏偏做局陷害你。” 顿了顿,梁辰再次一笑:“一定是你夸下海口,现如今,无法收场了吧?” “嘿嘿!没得牛皮吹,怎么稳得住那么多的老顾客?这个柯世朝一出手就是数百万的单子,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接下不是?” 崔大福最后抽了一口烟,顺势把烟头掐灭,转而说道:“梁老弟,别人不知道你,我却是清楚得很,只要你肯帮忙,眼下的那批货,绝对不会有差错,如果……如果你能够帮我牵成这条线,最多那九龙鼎我先让你把玩三……十……算了,就当我做个人情,把那九龙鼎送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九龙鼎现如今只怕也是你手中的烫手山芋,虽说也让你花了大价钱,但是比起柯世朝的那笔大单,你完全可以抛开九龙鼎这个大麻烦!”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但既然你肯下这么重的血本,我若还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呵呵!” “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答应,其实当初我把九龙鼎交由你保管,便已经想到有这么一天,不错,九龙鼎纵然在我手中,我也无法常保,除了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好运,要么深藏在地下永远不见天日,要么,便是做个大人情,诱梁老弟你出山相助!” 崔大福说到这里,兴高采烈的挑了挑眉头:“说到底,这也算是各得其所,不是吗?” 梁辰突然皱了皱眉:“和你这种奸商探讨问题,我怎么总是会有一种罪恶感?像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哈哈哈……哎呦!” 崔大福顿时又是一道爽朗的大笑,但笑声刚出,却是牵动了伤口,当即龇牙咧嘴的痛呼连连。 次日清晨,一亮黑色途观,缓缓停靠在山顶湾度假酒店的停车场内。 停好车,胖子看到左右皆是上百万的豪车,如同大裤衩装着一只小老鼠般,将自己这辆破车夹在中间,就在这时,一辆红色宾利车内走下一位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胖子急忙靠在车门上向性感女郎吹了一记口哨。 哪知性感女郎看了一眼胖子的车标,顿时莞尔一笑,潇洒的转过身,扭着屁股走进了酒店大门。 “靠!老子这是低调,现在的娘们都是什么眼光,为什么都这么肤浅?爷们内在的美,她们怎么就看不到呢?” 胖子笑骂一声,但见梁辰和胖子相继下了车,忙笑着说道:“梁子,咱们这车子什么时候改改车标啊?现在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终身大事了啊!” “你的终身大事不用着急,最多影响一下你的下半身的大事。” 梁辰鄙视了一把胖子,郑重的整了整衣衫,此刻,梁辰身穿一袭较为随和的休闲式黑色西装,乌黑的劲发,梳得油光水亮,尤其是脚上的一双黑亮黑亮的皮鞋,乃是梁辰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最贵的皮鞋了。 再看崔大福,则是穿着宽松的大红色华夏风唐装,以及一条黑色粗布裤,脚上是一双崭新的黑布鞋,头发三七分,稀松的趴在头顶上面。 梁辰极为不自在的看了看崔大福:“老崔,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 “当然有必要,那柯世朝乃是大有来头儿的主儿,这次我们要先从气场上征服他,让他乖乖的把进货渠道锁定在咱爷们的身上!” 崔大福嘿嘿一笑,当即把一个公文包有模有样的夹在腋下,随之佯装点头哈腰的走在梁辰的一侧:“当然,这次你才是主角,梁总!” “总(肿)你个蛋蛋!” “梁总,咱能不能不爆粗口?这件事如果搞砸了,那老哥我以后就没活路啦!” “好吧,其实老子也是一个有涵养的人!” 梁辰郑重的清了清嗓子,继而在胖子和崔大福的陪同下,一步步走进了山顶湾度假酒店的大厅之中。 顺利的在前台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3306总统套房的门口,待前台经理恭敬的鞠了个躬便离去后,崔大福立时按下了门铃。 不多时,只见开门的,却是一个浓妆艳抹的性感女郎,胖子乍一看,却是乐歪了嘴,这个性感女郎,不正是先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吗? 性感女郎微微诧异的看了看胖子,继而又是莞尔一笑,用甜美的嗓音说道:“柯老板请各位进去。”说完,性感女郎便提着小包飘然离去。 “唉!白瞎了这么好的身材和这么妖媚的美貌,竟然是做那种事的!” 胖子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一声。 一旁的崔大福却是咧开大嘴笑了笑,低声回了一句:“说不定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或许是按摩女郎也说不定。” “我……好吧,我他娘的也是第一次见到开着宾利车的按摩女郎。” 胖子苦笑一声,再也无话可说。 刚进房门,但见一个正在整理衣衫的中年男人,缓步迎了出来,梁辰眼睛一亮,此人五官端正,器宇轩昂,且有着成熟以及成功男士应该有的沉稳气质,略微一笑,果然是带着三分儒雅之气。 “崔老板,您可是让我好找,不过我没想到您会主动来到这里,欢迎!” 柯世朝穿着随意,上身是崭新的白色衬衫,束缚在腰间,下半身则是黑色西裤和黑色皮鞋,尽管如此,仍然无法掩盖他是活脱脱的衣裳架子的事实。 有些人,似乎无论什么衣服,只要穿在身上,都能让衣服原本的价值,更添色彩。 “这位是?” 与崔大福握了握手,柯世朝扭头看向了梁辰。 “柯老板,这位朋友,严格的说,是我的生意伙伴,也是我名誉老板梁辰,由于柯老板的这个订单数额巨大,故而我不得不请出我的顶头上司前来与柯老板一见,呵呵!” 有了梁辰在身边,崔大福似乎信心大增,说话底气十足,再也不是那个为了躲避围捕而犹如丧家之犬的他了。 “幸会!” “幸会!” 柯世朝深深的看了一眼梁辰,而梁辰也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柯世朝,二人皆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幸会”,并握了握手。 三人走进房间,胖子自然守护在门口外面。 在尽显豪华的客厅内坐下,柯世朝拿出一瓶伏特加,一人为其倒了小半杯,并送到梁辰和崔大福的跟前,随口说道:“既然崔老板这么说,那接下来的生意,我是否可以和梁先生直接面谈了呢?”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崔大福当即赔笑连连的点着头。 梁辰却是摇了摇头:“其实我们的来意很简单,也非常的明确,崔老板担心柯世朝先生做局,更是怕完不成这笔订单,所以请来了我这么个外行人,为其参谋把关!” 听到梁辰的话语,崔大福顿时老脸一红,一时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不时的瞪了梁辰一眼,而梁辰却是佯装不知,端起伏特加微微品了一品。 “哈哈哈……” 柯世朝立时大笑起来,笑声作罢,却是面带微笑的向梁辰说道:“梁先生还真是快人快语,其实有些话也没有必要说得太过直白,我此次只不过是想在渝都搭一条长期稳定的进货渠道,不瞒你们说,我已经试探过了三四家古玩店,最终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啊!” “柯世朝先生如此大费周章,且不惜动用了道上的力量,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梁辰依旧开门见山的说道。 柯世朝闻言,微微笑了笑,说:“梁先生,你想必听说过一句话,不是猛龙不过江,我柯世朝多多少少在渝都也来往了数年之久,有些时候,正当的手段是很难达到目的的。况且,那么点小钱,我还是付得起的,呵呵!” “就怕柯世朝先生付得起,却吃不消!” 看到柯世朝的脸色一变,梁辰却是一笑:“在澳门,或许柯世朝先生权势熏天,但在这渝都,总还是要按照渝都的规矩来,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柯世朝先生玩弄于鼓掌之中!” 柯世朝冷冷的看向梁辰,但面对梁辰的那双冷目,没多久,柯世朝便是败下阵来,语气微微缓和了几分:“梁先生所说,有理!对于先前的鲁莽行为,还请崔老板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柯世朝从怀中取出一本支票簿,立时开出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递给了崔大福“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权当作为赔偿崔老板的损失!” 崔大福拿起支票看了看,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好说好说,其实柯老板也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不打不相识,呵呵!” “哈哈哈……” 客厅之中,顿时传出一道爽朗的笑声。 了结了前事,柯世朝陡然转了转话锋,直点要害的说道:“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大可照常进行,目前还有九天的时间,还要劳烦崔老板到闫家的市场把把关,希望那十件雪花蓝釉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好!” 闻言,崔大福扭头看了看梁辰,随之重重点头:“柯老板尽管放心,若是出了任何差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崔老板果然够爽快!” 柯世朝站起身,郑重的与崔大福握了握手:“若是此事能成,到时我再亲自摆一桌酒,向崔老板致歉!” 崔大福起身与柯世朝握了握手,便是走了开去,而最终梁辰站起身,低声向柯世朝低语了几句,在梁辰走后,只见柯世朝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许多。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探古墓 出了山顶湾度假酒店的大门,梁辰随即向胖子说道:“调查一下那个闫老黑的底细,但不可打草惊蛇,到时我亲自会一会他!” “嗯。” 胖子郑重的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上了车,崔大福好奇的凑到梁辰跟前,低声问道:“梁老弟,刚才临走时,你和那柯世朝说了些什么?我看他的脸色……” “呵呵!没什么,只是说了句玩笑话而已。” 梁辰顿时一乐。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跟前,柯世朝手中端着伏特加,仰头一饮而尽,随即透过窗户,看着那辆黑色途观缓缓驶离了山顶湾的范围。 “呵呵!” 不知为何,柯世朝淡然一笑。 午夜时分,老式的居民楼内,梁辰盯着桌案上摊开的一张平面图看了许久,方才皱了皱眉头:“花大帅,这就是你用勘探仪器所勘探的结果?” 花大帅闻言,当即点头,且自信满满的笑说:“这里面的金属物质很可能是金银财宝,说不定哥们会在这上面发一笔小财,嘿嘿!” “纵然下面有金银财宝,但这古墓非同小可,若是有机关陷阱,我们该怎么办?古墓的入口在什么地方?墓室是结构又是怎样的?这些你都勘探好了吗?” 梁辰一脸严肃的追问。 “这个……哎呀,反正不就是个古墓嘛!等我们秘密的挖开以后,不就知道了墓室的入口所在?” 花大帅一摆手,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梁辰耸了耸肩:“那好吧,先从什么地方开始挖?” 花大帅立时扛起一把铁锹,先是将屋后画出一个大圆,并咧嘴笑说:“这个位置正对着那金属物质的感应区,不如我们就从这个地方开始挖!一旦拿到古墓内的陪葬品,我们马上出来,并把古墓封死!” “好主意!” 梁辰微笑着点头,转而走到一旁的破旧沙发前坐下,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悠哉悠哉的吸了一口烟。 花大帅刚欲动土,却是看到梁辰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里,不禁诧异的问道:“梁先生,你……你是不是应该帮点忙?” “帮什么忙?古墓里面的金银财宝,我又不想要,总不会让我拿着铁锹在那挖吧?呵呵!” 梁辰紧跟着又说:“俗话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帮你谋定后方大营,你尽情的挥洒汗水去吧!” “梁先生,你既然对古墓内的金银财宝没有兴趣,那为什么还要来呢?而且,好像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你想好的办法。” 花大帅垂头丧气的看着梁辰,一脸抱怨之色。 梁辰笑了笑,说:“我此次前来,仅仅是想救那些被这房宅的风水恶煞所冲之人,他们有的倒霉透顶,有的危在旦夕,如果这房宅的风水恶煞不灭,只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出现,所以,我们虽然都是要挖开这古墓,但目的并不相同。” “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花大帅无奈的转回身,来到梁辰跟前,轻叹一声,说:“我花大帅虽然爱财,但也不是什么财都想贪图的,你说得对,救人要紧,还是想办法先灭掉这房宅下面的风水恶煞吧,梁先生,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真要我说?” 梁辰郑重的向花大帅问了一句。 花大帅慌忙点头。 梁辰想了想,说:“要打开这古墓,大帅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我不会助你得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好!梁先生尽管说,我都答应了!” 花大帅立时应承一声。 梁辰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才淡淡的开了口:“第一,一旦打开古墓,一切行动,务必要听我的,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小命能否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这一条,我答应!” “嗯,那第二条,在没有解决风水恶煞之前,切莫触碰古墓之中的任何东西,尤其是里面的陪葬品,任何一件,都不能碰,大帅能否做到?” “能!” 闻言,梁辰点了点头,突然扭头盯着花大帅,郑重的又说:“第三条,取宝时,古墓之中的任何东西,只能取三分,留七分!” 花大帅急急的问道:“为什么?既然古墓都已经挖开了,里面的东西咱们怎么只能拿三分而留七分那么多在里面?” 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帅,古往今来,倒斗者多如牛毛,而墓穴之中的忌讳,更是层出不穷,但所有的倒斗者,皆是贪心者居多,可真正从墓穴之中拿到好处者,寥寥无几啊!” “世人只是看到那些倒斗者成功之后的喜悦,但殊不知有多少倒斗者惨死在墓穴之中,他们的死,或者因为墓穴之中的机关陷阱,也或者鬼神之乱,更或者,是墓穴之中的祖荫导致!” 梁辰说到这里,接着又说:“我们风水界,最忌讳的便是为倒斗者掌灯,所谓掌灯,乃是帮倒斗者寻龙点穴,找到各种隐藏在大地之下的皇陵古墓,古书中有言,掌灯者,明路之人也!” “古又有点灯问鬼,掌印罢邪之说,其实诸法芸芸,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不单单是要全须全尾的从墓穴之中退回来,更是要取走墓穴之中的所有宝物!” 顿了顿,梁辰又说:“但凡倒斗,无一不是功利,何为倒?倒者,盗也!然而倒斗者,多数是有命拿,无命花,究其原因,无法是墓穴之中的祖荫庇护所致,所谓祖荫,在阴阳玄学之中,被形容成墓主鬼魂的守护和报复,但在风水学说中,可以理解为墓主人死后所凝聚而出的一股凝而不散的能量场,这种能量场,是极力排外的,内含怨气、死气、恶气等等诸多不良之气场,融合在一起,依附在……” “依附在所有的陪葬物上面!” 花大帅微微睁大双眼。 梁辰点头,说:“不错,而这些不良的气场,所依附最多的物件,无非是能够吸纳阴邪恶气之物,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无非是金属物质,金属物质放在太阳下面,便是能够凝聚纯粹的阳气,而放在墓穴之中,则是能够凝聚纯粹的阴气,故而古往今来的倒斗者,尽把陪葬品全部取走,自然会被其中的风水恶气所冲撞,若是及时转手,尚且收到的冲煞轻缓一些,若是长久留在手中,非但无益,反而会让人承接古董之中所凝聚的邪恶之气,正运不达,厄运不断!” 但见花大帅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梁辰随手掐灭了烟头,接着说:“在阴阳玄学的说法中,所谓的取三分留七分,乃是因为天下财宝,皆是被各方山神土地神祗,以及墓主人的鬼魂所看守,若是贪心过重,自然是吉庆难随,厄运连连,此为贪心的惩罚。故而无论是墓穴之中的财宝,亦或是各种各样的无主之财,当取三分留下七分,这是德行的象征,若真想取走剩余的七分,务必要将那七分拿出行善积德,以求平安无事!” “当然,在风水学说之中,乃是要避开陪葬物所蕴藏的风水恶煞,所取越少,恶煞越轻,对取宝之人的伤害,也就越小了。说起来,无论怎样的忌讳说辞,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理!” 说到这里,梁辰似乎不想再解释下去,而是郑重的向花大帅问了最后一句:“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强调一点,适可而止,能做到这三个条件,我们即可动土,否则,你继续你的发财梦,我,恕不奉陪!” “梁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但是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那好吧,打开了古墓之后,里面无论有什么东西,我只取三分,留下七分就是了!” 花大帅一脸严肃的保证道。 “不,你只能取两分,还有一分,是我的!” 梁辰咧嘴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七星罗盘。 第一百六十六章 锁命环 “现如今的风水术五花八门,但风水兴起的初期,其坐向和朝向极为简单,乃南北朝向,多以坐北朝南为吉!” 梁辰一边盯着天池内的金针,一边念叨着:“此乃坐子山午向兼坐癸山丁向的房宅,在八运时为双星会向格局!” “八运当令旺星飞至向首,运星为三碧白,三八为朋,合生成之数,此方如有山又有水,当主丁财两旺。” “坐方山星九紫飞临,此方如有远山,也主旺丁。房宅大门开在离宫,主丁财两旺,开在兑宫也吉,不宜开在乾,巽,震三宫,主凶!” 皱了皱眉头,梁辰紧接着又说:“现在可以断定墓室的入口,在离宫!此乃阴宅格局,大富大贵,子孙昌盛之风水佳穴,只不过,这墓主人的后世子孙,似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位祖先在此,却是被人用作了阳宅的选址,而不自知啊!” “梁先生,阳宅建造在阴宅上面,有什么说法吗?” 花大帅好奇的追问。 “当然有说法,此为阴阳两害之局,试想,别人在你家的房顶上面建造一座房子,你会舒服吗?二者都不会舒服,再说,阴宅被阳宅所压,阳宅又被阴宅的阴煞之气所冲,两两相害,永无宁日!” 梁辰接着再说:“但日子久了,必定有一方被彻底压制,那就是下面的阴宅,阴宅的祖荫难以重见天日,其中的阴煞之气,日久年深,吉庆必延凶祸,还有,你家这所房宅的大门,正巧开在偏向巽位之处,引煞入宅,先吉而后凶,直到无法住人为止!” 闻言,花大帅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似乎并未料到这所宅院的风水,竟然糟糕到了极点。 梁辰立时向正南方走了三大步,最终在客厅的玄关位置,停了下来,并指着脚下的空地:“动土!” 花大帅诧异的看了看梁辰,又扭头看了看自己先前所选的位置,不禁用力的咽了咽唾沫:“相差竟是这么多!好在我刚才没有冒失,否则酿出大祸,怕是难以收场了啊!这杀人风水之说,实在恐怖!” “风水无本性,以人心所向尽其所用,或吉或凶,全在人的一念之间,风水能杀人,亦能救人,顷刻之间,阴阳两判,开挖!” 梁辰一边念叨着,一边吩咐花大帅开始动铁锹。 花大帅也不含糊,在手掌上面喷了一抹唾沫,双手揉了揉,随之抓起铁锹用力砸向玄关位置的地板砖。 这地板砖由于年代太久,略显松动,花大帅三下五除二,便是打开了一个缺口,随之一点一点的挖出了一个通道入口。 但看似轻松,或许只有花大帅自己才知道,这房宅的地基,并不是那么好挖的,要知道修建房屋时所砸出来的地基有多么坚硬,此时此刻,便是最真实的感受! 只不过,在挖出了一层坚硬而又厚重的地基后,下面竟是突然变得松软了许多,不多时,花大帅便是打开了一条深约一人多高的地下通道,一边卖力的挖着,花大帅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好热啊!” “热?” 梁辰急忙走到跟前,弯身抓了一把墓穴之中的土壤,在手中搓了搓,不禁点了点头:“嗯!土壤松软而又温热,这墓穴果然非同寻常!” “额,梁先生,这土壤温热,有什么好奇怪的?兴许是天热所致呢!” 花大帅随口反驳。 “不,在风水中,亦是讲究阴阳之道的交替转化,易经中说,一阴一阳谓之道。此话一点不假,现在外面的天气正值炎热季节,说明阳气兴盛外放,那么阴气自然内敛凝固,也就是说,现在外面热,地下应该凉才对,不应该热!” 梁辰认真的分析道:“真正应该热的时候,乃是在严寒的季节,外面阴气炽盛外放,而阳气内敛,故而外寒内热,这墓穴之中的温度足以说明不符合自然的规律。”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梁先生你总不会从土壤就能分辨出此地墓穴的好坏吧?” 花大帅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看向了梁辰。 梁辰笑了笑,说:“风水之道的神奇之处,就是在于能够临机而断,棺材土的好坏,直接影响风水的吉凶,不过这里的土壤温热,时有地气往外冒,这是富贵之地的象征!” “富贵之地,地气外扬,断吉凶法甚是简单,只要在房宅的地面挖一个洞,并将土壤重新铺进去,隔天再看,若是有气,所封住的地洞,必然隆起,若是不得气,乃无风水可言,地洞必然下陷,居之,吉凶难料啊!” 梁辰侃侃而谈,可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通道内传出一道异样的声响,当即收紧了话茬子。 “梁先生,挖到了!我明显感觉到铁锹触碰到了里面的某种铁器,现在怎么办?” 花大帅激动的向梁辰问了一声。 梁辰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没想到还真是一大户人家,竟然真的有像模像样的墓室,大帅,围绕着四周挖,尽量不要再触碰那墓室的入口门路!” “梁先生,你说这下面是墓室的门?”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当我们亲眼看到时,自然能够一睹里面的真容!” 对于挖坟掘墓的勾当,梁辰也是第一次做,虽然把风水秘术烂熟在心,可真正实地用起来,却也是如同小马过河,必须摸着石头才能放心的往前走,此事,是万万急不得的! 半个小时后,梁辰提着一盏探照灯跳了下去,来到了花大帅的身旁,和花大帅一样,呆呆的盯着眼前的紧闭铁门,这铁门,厚重而又精密,左右上下,几乎做到了严丝合缝,没想到古人的铸造技术,竟然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古人可是没有先进的铸造仪器,能够精确到这等地步,实属难得! 让梁辰感到奇怪的,并非是这紧闭着的铁门,而是那铁门上面的两个大铁环,甚是奇怪!而奇怪之处,无非是两扇门上面的铁环,死死的套在一起。 “连心锁?” “梁先生,什么是连心锁啊?” 但见梁辰一脸惊愕的表情,花大帅更是默不做头脑的追问。 梁辰怔了怔,当即解释说:“所谓连心锁,就是说,里面所葬的,是一对夫妻。夫妻同心,共生共死,合葬墓中,有很多表达夫妻永生永世在一起的象征,这种连心锁,是比较典型的一种!” “连心锁,又名锁命环,之所以被称之为锁命环,乃是因为两个大铁环死死的套在一起,将这墓室的门,永久锁死,也就是说,里面的墓主人,永远也无法出来,宁愿与自己心爱的人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坚持在一起!” 梁辰的眉头再次一皱:“这种墓葬的方式,多为殉情的男女所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生死相随,哪怕一瞬,也是永恒!” “唉!但是否真的能够如人所愿,就不得而知了!” 梁辰说到这里,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出口,又说:“这墓室的门被死死的封住,里面的风水恶煞,想必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待会儿若是打开墓室,务必要小心一些,切莫被里面的风水恶煞冲撞,否则后果会比那进医院的两夫妻更加严重!” “梁先生,那接下来怎么办?我先把这所谓的连心锁打开,如何开门,我们再从长计议!” 说着,花大帅纵身跳上去,拿了一把大钳子下了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其中一个铁环剪断。 梁辰沉声说道:“当初建造墓陵之人,似乎并未想到有一天会打开这坟墓,故而处处都是死结!大帅,去找些五谷杂粮来!” “梁先生,我们不是应该琢磨如何才能打开这厚重的大铁门吗?怎么又找五谷杂粮?找那些干什么?” 花大帅极为不解的向梁辰询问。 梁辰轻叹一声,说:“尽管我们提前做好防范措施,但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再多加一道安全措施才行!快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胡同 十分钟后,花大帅捧着一个小布袋跑了下来,递给了梁辰。并好奇的向梁辰问道:“梁先生,这,这五谷有什么作用?” “五谷者,为地脉之精凝结而成,又与地脉之气相互招感,所以在风水秘术中,五谷的作用非常之大,如果说具体的作用,便是止气!” 梁辰解释说:“这墓室之中的风水恶煞极其浓厚强横,一旦我们打开了墓室的大门,其中的恶煞之气必然倾巢而出,为防止万一,必须用五谷止气。” 说着,梁辰打开小布袋,并在墓室门外一侧,撒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将他和花大帅笼罩在内。 做完这些,梁辰轻叹一声:“此乃书上所记载,我至今还没有用过,希望有用!” 花大帅抓了抓额头,不解的又问:“现在防范措施已经做好,接下来如何打开那厚重之极的大墓门呢?” 梁辰没有回应花大帅的问题,而是缓步走出了五谷所划的圈子,来到墓室的门前,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随之推了推,转而又向上下左右四方查探了一番。 “这种门若是没有机关,根本无法装的上去,也无法打开。既然生门在离宫,那么死门便是在巽宫!” 拿出七星罗盘,梁辰瞬间找到巽宫所指,并来到石墙跟前,刚欲伸出手,但又收了回来,想了想,还是弯身捡起了一块石头,并在上面敲了敲。 “咚咚咚!” 一道沉闷的回响声,自石墙上传出,梁辰眼前一亮:“原来机关不在门上,门,只不过是一道假象而已,真正的机关,在这里!” 说着,梁辰用力的向其中一块石墙砸了去! “砰砰!” 连续几道重击,只见其中一块石砖应声碎裂,看到这里,梁辰急忙又将相邻的一块石砖砸碎,不多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口,显露出来。 外面的一层石砖被敲下,内侧的一层石砖露出真容,而内外两层石砖之间,则是留出了三块石砖的空心距离。 可想而知,若是这石墙砌实,只怕是用炸弹才能炸开了。梁辰迟疑了一下,当即试探性的砸了一记内侧的石墙,竟是坚硬如铁石般。 内外两种石墙,一种脆弱不堪,一击即溃,一种则是坚硬如铁,重击而不得其法。梁辰微微点头:“外面的这层石墙,常年日久的被地气所烘烤,其中的阴杂之气早已被炼化,如同风干了的豆腐,一碰就碎,而内侧的石墙,日久年深的被墓室内的恶煞之气所滋养,坚固不可催啊!” “梁先生,用凿子凿开!” 花大帅提着一个锤子和一个凿子走了来,刚欲动锤,却是被梁辰拦下:“梁先生,怎么了?” “不可直冲煞口,一旦恶煞冲出,切莫呼吸!” 梁辰慎重的嘱咐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后退到五谷圈内。 花大帅闻言,重重的点头,继而便是提起凿子对着石砖大力的砸了起来。半个小时后,花大帅终于兴奋的大叫一声:“终于松动了!” “噗!” 哪知刚凿开一个窟窿口,其内陡然冲出一股凶猛之极的恶煞之气,好在花大帅是侧身斜凿,立时转身退了开去。 梁辰一把将花大帅拽回到了五谷圈子内,不多时,便是看到那墓室内的黑灰色恶煞之气,一股股冒出。 尘封许久的墓室旧尘,终于得见天日。当恶煞之气逐渐扩散开来,在临近五谷圈子的地方,竟是神奇的压低了身姿,到了五谷的边缘,终究戛然而止,并退转而回。 尽管如此,二人依旧捂住口鼻,生怕有恶煞之气穿透身体,进入五脏六腑作祟。人一旦吸食了这种恶煞,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居住在上面阳宅内的人,由于受到这下面的风水恶煞影响,而诸多祸事临身,此时此刻,只有暂避一时,避开风水恶煞的锋芒才是! 渐渐的,墓室之气变淡,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当即把花大帅身上的衣服扯了一件下来。 花大帅顿时抱着双臂,浑身抖了抖:“梁先生,这下面的温度这么低,你怎么还扯我衣服啊?” “温度低乃是一时,阴浊之气过重而已,想要暖和起来,现在必须有火!” 梁辰不顾花大帅的反对,在花大帅无奈的注视下,将其上衣缠绕在一根木棍上端,并拿出打火机点燃。 火把一出,四周的黑灰色墓室之气陡然四下逃窜,举起火把,梁辰微微笑了笑:“还是古人的玩意儿最为好用,探照灯尽管再亮,却不能退去四周的恶煞之气!” 重新回到缺口处,梁辰指着那还未彻底打穿的石墙说道:“就从这里打开一个通道入口!” “好嘞!” 花大帅正想活动活动筋骨暖和一下,闻言,当即拿起凿子和锤,卖力的敲打起来。说来也怪,这次敲打在那石墙上面,竟是顺利异常,不多时,便是将一块块巨大的石砖,敲打下来。 “梁先生,这石墙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容易开凿了?” “墓室之气被破,坚固不可催的石墙自然扛不住,别废话,进去后小心一些,里面吉凶难测!” 梁辰说着,顺势把铁锹提在手中,与花大帅一道进了墓室的通道。 四下里看了一眼,梁辰微微皱起眉头,但见前面是一条笔直而又深沉的墓室通道,至于这通道通往什么地方,却是未知。 除此之外,那所谓的墓室内景,似乎根本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墓室内貌和书中描述的不太一样?以及电影小说里面的盗墓情景,也大为不同,实在是奇怪啊! 梁辰与花大帅相视一眼,皆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接下来,只得往前探索,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但走了约莫三四米远的距离,前面仍然没有看到尽头,这条笔直的通道,实在是奇怪的紧,按理说一个墓陵就算面积再大,也不可能大到没边吧? “慢着!” 梁辰忽然叫停了前进的脚步,并拿出七星罗盘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梁辰却是傻眼了…… 只见天池之中的金针,竟然来回摆动不休,几乎失灵了一般。但这种摆动,似乎也有着某种怪异的信息,一旦二人停下来,金针便跟着停下来,可一旦二人再次动身,那金针立时向左右摆动个不停,有时指南,有时指西,甚至有时指向北方,这种方向感混乱的指路方式,让梁辰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七星罗盘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隐秘的力量,能够迫使七星罗盘变成这样?” 梁辰暗自呢喃个没完,而一旁的花大帅,却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梁先生,实在不行咱们就走到底,看看最终那墓室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花大帅伸手搓了搓胳膊,一脸不耐烦的说:“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梁辰想了想,只得点头应承一声,但他的双眼,依旧盯在七星罗盘的天池之中,那金针的任何动向,似乎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十五分钟……三十五分钟……一个小时零二十五分钟后,前面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花大帅忍不住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前面堵死了的通道尽头,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别样的话来:“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通道的尽头,墓室没找到,却是没了去路!” 梁辰思忖片刻,说:“依照我们刚才走路的速度计算,我们约莫走了有八公里左右,如果我们此刻不是出了渝都,便是即将走到地心的位置,总之,我们和墓室之间,似乎隔着一层难以跨越的天堑!” “这是个什么鬼墓陵啊?怎么连通道都这么远?” 花大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珠子,咧着嘴问:“梁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退回去!我觉得这墓穴之中,有着某种怪异的地方还没被我们搞清楚,如果就这么探寻下去,恐怕我们要么累死在这里面,要么饿死在这里面!” 梁辰转回身,不给花大帅反驳的机会,快步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花大帅气得跺了跺脚,只得跟着梁辰的脚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回。但这次用了同样的时间,竟是在同样被堵死的通道尽头处,停下了脚步。 “这,这是什么情况?” 花大帅呆呆的望着一道堵死了的死胡同,转而向梁辰问道:“梁先生,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我们现在不应该回到了墓室的出口位置吗?出口在哪里?为什么不见出口了啊?” 但见花大帅着急的四下摸索,梁辰更是惊愕的看着前面的一堵石墙,随之又拿起七星罗盘,但这次,罗盘所指的方向,让梁辰更为吃惊:“我们是从离宫下来的,按理说,我们现在是面对离位,为什么指针所指的方向,却是坎位?方向错了?还是我们走错了?但我们所走的通道,明明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梁先生,我们,我们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吧?我听人说,遇到了鬼打墙,来来回回的折腾,都是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出去!” 花大帅满脸惊惧的向梁辰所在挪了挪脚步,并用力的咽了咽唾沫。 第一百六十八章 黄泉回煞 如果这条通道是直来直去的单行线,那么原路返回,应该回到出口位置才对,可现在走了回来,却为什么又是一个死胡同?难道说……这条通道本身就有古怪?想到此,梁辰嗤之以鼻的撇了花大帅一眼:“什么鬼打墙?哪有什么鬼打墙?!一定是这通道本身的问题,可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花大帅想了想,却是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说:“梁先生,您是风水先生,如果这事儿您都没办法弄清楚,那我就更不行了……” 梁辰四下里摸了摸堵死了的石墙,当即向花大帅说道:“在这里做一个标记,我们再走一遍!” 花大帅立时拿出一把匕首,在跟前的石墙上,用力刻出了几个字,做完这些,梁辰微微点头,转身向前疾步而行,花大帅则提着探照灯紧随其后,这次二人再也没有闲暇打趣,梁辰手托七星罗盘,约莫走了数十米后,天池内的金针陡然转了一个方向,看到这里,梁辰忽然停了下来,并转回头向身后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前后的通道,依旧是直来直往的一条直线,并没有改变任何方向。看到这里,梁辰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再次起步向前行进。 很快,天池内的金针,似乎又转动了一个方向,先是巽位,后是坤位,最终八个方位二十四山尽数转了一圈,但当二人再次来到死胡同的跟前,尽皆傻了眼。花大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所留下的标记,呆呆的说道:“真他娘的见鬼了!我们明明是走的直线,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梁辰怔怔的看着花大帅留下的那几个字,转而沉声呢喃:“大帅,或许我们掉进了一个死循环之中,如果这个死循环无法破解,恐怕我们永远都无法出去,更不必说进入墓室!原本以为我们已经进入了墓室,殊不知,我们不但没有进入墓室,更是被困死在这死循环内!” “死循环?什么意思?” 花大帅一筹莫展的望着梁辰,似乎并不明白梁辰的意思。 “所谓死循环,如环无端,来回兜圈子,始终不得其法!” 梁辰弯身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并指着圆圈说:“所谓如环无端,也就是说,起点就是终点,而终点便是起点,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一开始就进入了死循环,那么墓室的入口位置,为什么没有入局?我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入了局?” “梁先生,别管什么局了,现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循环才行,否则我们就算死在这里面,恐怕也不会被人找到!” 花大帅急得一头大汗,此刻胆战心惊的向梁辰催促,似乎早已忘记探寻金银财宝的事情。 梁辰回头看向前方无尽的通道,如果这条通道的尽头还是在此地,那么这条通道应该是一个环形大圆,难道是视觉出现了偏差?本不是直的,却看成了直路,只是,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巨大的磁场源头,仅仅是弥漫着浓郁的死气,和一般坟墓应该有的气息完全相同。 “问题出现在哪里?” 梁辰想了半天,依旧是毫无头绪,忍不住抽出一支烟点上,刚欲送到嘴边,却是猛然感应到一丝丝冰冷的凉意袭来,手指一颤,香烟陡然掉落在地上。梁辰弯身意欲捡起,哪知掉落在地上的香烟,竟然轻盈之极的向前滚落,不停的滚落,直到烟头一转,停止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这是……” 诧异的呢喃一声,梁辰眼睛一亮,转而伸手向花大帅说:“拿一颗珠子来,我要再次验证,或许,我已经想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珠子?什么珠子?我我,我哪有什么珠子?” 花大帅慌忙把手腕上的一串小叶紫檀手链往衣袖之中掖了掖,但还是被梁辰一眼看穿,但见梁辰紧紧盯着花大帅手腕上的念珠,花大帅心头一跳,最终只得妥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念珠取了下来:“这小叶紫檀我盘了将近六年,现在市值至少在三万以上,你小心点用!” 梁辰一把夺了下来:“只是用一颗而已,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这般小家子气?” “可是……好吧。” 花大帅还想解释,但只得无奈的点头。 一脸肉疼的看着梁辰拆开那串念珠,果真是取出了其中一颗,随之用力抛向地面。哪知,当圆滚滚的珠子刚接触到地面时,竟然无风而动,快速的向前翻滚,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到这里,梁辰急急的喊道:“快跟上!” 二人快步追着急速前进的珠子,一路斜下。 此刻,梁辰终于明白了这通道的玄机所在,原来这地面竟是有着细微的倾斜,只是倾斜度实在太小,故而在行走时,并没有任何察觉。直到二人跟随着珠子重新回到死胡同的跟前,但见珠子原地打了个圈,并未有停下的意思,依旧快速的前行。 花大帅大步向前拦截下了珠子,心疼得直掉眼泪,宝贝似的将小叶紫檀收起,转而向梁辰追问:“这不对啊!如果说这条通道是一个循环,那么珠子走到原地,不应该就地掉头,本应该是畅行无阻的一路直行才对,这算哪门子的循环?” “不,你只是看到珠子就地掉头,并未发现这颗珠子其实在原地盘旋时,呈现出一个九十度的直角,也就是说,这个死胡同,并不是单纯的死胡同,而只是整个循环的一个点而已!” 梁辰再次说出一个让花大帅大跌眼镜的事实:“与其说这个死循环乃是一个大圆,倒不如说这个死胡同本身是一个正方体,也或者是一个多边形……”说着,梁辰就地拿起一小块石头,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平面图,随之又在正方形的四条边上,多加了一条边,变成了八角形,形成一个八卦样式的图案。 “八卦之中,一卦管三山,加起来,便是二十四山,如果这条通道本身与二十四山相通,那么这条循环通道,就应该有二十四条边!” 说着,梁辰又将八卦图案,进而修改成二十四山的地盘图案,地盘出现的刹那,整个多边形,竟是完全成为一个大圆。看到此处,梁辰的眼睛微微大睁:“原来如此!大方无隅,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无形藏于有形之中,有形而遁入无形之境,且整个循环格局,又与二十四山紧密相连,难怪我们每到一个位置,天池内的金针便会陡然掉转一个方向,我原本以为是金针受到了强烈的干扰,现在想来,是我错了,七星罗盘一直都没有出错!” “梁先生,我不太明白,您……您能否用我能听懂的话再解释一遍?” 花大帅一脸懵逼的抓了抓后脑勺。 梁辰释然一笑,说:“你不用明白,我也无法用直白的言语和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死循环的局,乃是黄泉回煞!” “额,越来越玄乎,什么是黄泉回煞?” 花大帅此刻有点怀疑人生了:“好好的一个墓地,非搞这么麻烦干什么?又是死循环,又是什么黄泉回煞,你们搞风水的能不能简单点?” “呵呵!风水之道,千变万化,但又万变不离其宗,所谓黄泉回煞,乃是利用了八煞黄泉之理,八煞黄泉,又称之为八路黄泉,即是坎龙坤兔震山猴,巽鸡乾马兑蛇头,艮虎离猪为曜煞,墓宅逢之一旦休!” 梁辰笑了笑,接着解释说:“八煞黄泉的形式对应罗盘上面的二十四格,也可以说是二十四山,但其中只有十二格才有字样,二十四向中,有四正和四隅之分,所谓四正,乃是指子、午、卯、酉四支,四支左右分别是天干,而四隅则是指乾、坤、艮、巽四卦,八煞为大凶之位,需避之则吉,故而风水秘术中,对八煞黄泉的位置,有着明确的标注口诀,即坎山忌辰方,坤山忌卯方,震山忌申方,巽山忌酉方,乾山忌午方,兑山忌巳方,艮山忌寅方,离山忌亥方!” “好像听明白了一点,但整体还是不太明白,这八煞黄泉,和我们所面对的死循环有什么关系?” 花大帅急急的追问道。 梁辰点了点头:“既然我手中的罗盘没有出错,那就是了,当我们走到坎山时,金针立时指向辰方,而我们走到坤山时,立见卯方,以此类推,我们每走一步,便是一个煞位,八煞之位,笼罩着整条通道,处处皆是煞口,处处皆是死局,此局简直是绝妙之极!循环无止,无生无灭,正是印证了那句如环无端,难怪我们无论走多久,都还是在原地踏步!” “梁先生,你,你没事吧?” 花大帅试探性的伸出手在梁辰的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啊!那怎么说胡话?我们都已经被困死在这里面了,您却还在称赞此局绝妙,我实在无法理解!” “原本我也不是十分理解,但现在我明白了!” 梁辰笑说:“能够得见这种绝妙之局,真是不枉此行啊!大帅,或许你不明白,我们风水师的行当,有时是恨同行,却也惜知己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知道如何破解这个死循环的格局了。”说着,梁辰缓步向前行进,直至第一道煞口的位置,立时停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鹤影指路 “把此地煞口敲开!” 梁辰在第一道辰方煞口前站定,并指着其中一块石砖说道:“你身上有没有玉器?” “什么玉器?有啊!我脖子不就佩戴了一件……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梁先生,我这还没见到东西,难道就要把身上的压箱底全搭进去吗?” 花大帅一时嘴快,在意识到梁辰的询问乃是若有所指时,顿时摇头晃脑的向后退却,并伸手捂住胸前悬挂着的一大块玉石。 “要破解黄泉煞口,必须用玉!” 梁辰皱了皱眉头,认真的又说道:“大帅,如果你不舍得,我们便要被囚困在此,永远也出不去了!相比较,你觉得是性命重要还是那块玉石重要?”闻言,花大帅脸都快绿了,论道理,似乎永远都是眼前这个家伙正确,就连反驳的支点都找不到。 花大帅的眼珠子转了转:“为什么一定要用玉?总得有个说法吧?” 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想要说法,其实很简单,黄泉凶煞,与五行相合,无论是金、木、水、火、土皆能够被其所用,纵然我们能够把煞口打开,但是里面的黄泉凶煞依然存在,依旧能够依附在任何可依附的东西上面,只有把黄泉凶煞彻底化解掉,这个死循环的黄泉回煞局,才能显露出真容。至于为什么用玉,因为玉并不属于五行之一!” “你是说,用玉镇煞?” 花大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梁辰郑重的点头:“煞虽无形,但却对物质世界有实际的影响,二十四向凝聚出的八个煞口,需要用八块玉石来阻隔,没有了煞出其口,整个回煞局自然也就荡然无存。古往今来,有俗话说,招财帝王钱,镇煞无价玉,所谓帝王钱,也就是泛指五帝钱,而玉自古无价,无法用世俗钱财衡量其价值,故而称之为无价宝玉。” “说了那么多,我不但要献出这块玉,还要将其砸个稀巴烂是吧?” 花大帅鄙视了梁辰一眼,随之将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如意取了下来:“这可是缅甸a货,水头正点,我花了……唉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拿去吧!”花大帅扭着头闭着眼睛,把玉如意交给了梁辰,随后,只听到梁辰毫不犹豫的把玉石敲碎,那碎裂的声音,仿佛是击打在花大帅心坎上的一把把刀子,仿佛,心在滴血…… 敲开了第一道煞口,梁辰立时将一块玉石抛了进去,紧接着手托罗盘,缓步走到了第二道煞口的跟前,如法炮制,敲开了第二道煞口,并将第二块玉石抛了进去,连续八个煞口,直到最后一块玉石物尽其用,梁辰立时伸开手臂,将花大帅挡在了身后:“往后退!” “什么情况?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花大帅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并着急的向四周踅摸。 然而此时,梁辰用望气术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眼前的八个煞口的变化,当每个煞口被敲开的同时,一股股浓黑之煞,如一股股袅袅之烟,直冲而起,但遭遇到八块玉石的阻隔,八股黄泉凶煞,便是乖乖的被玉石吸纳一空,一丝丝波光粼粼般的蓝色光亮,从每个煞口之下,缓缓升腾而起。 “黄泉回煞局,破了!” 梁辰咧嘴一笑。 “可是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我真是个菜鸟?” 花大帅四下里看了一眼:“梁先生,那,那这次我们能否走得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墓室的真正入口!” 梁辰笑了笑,并指着前面的一面石墙,说:“你看,墓室的真正入口,就在那里!而且,这回煞局,果然是按照二十四向的规律建造而成,古人的智慧,实在是让人敬畏啊!”一听到墓室的入口找到了,花大帅霎时忘记了先前的种种损失,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墓室的真正入口,一时间,竟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缓步来到墓室的入口处,四下里扫视一眼,这外面的回煞局,真真是让二人吃尽了苦头,若非黄泉回煞被破,非但要一条道走到黑,就连这墓室的入口,只怕永远也别想见到了。 花大帅一门心思的研究着眼前的石门如何才能打开,而梁辰则是左右看了一眼,刚才之所以在视觉上发生迷乱的现象,无非是因为黄泉八煞的影响,现如今黄泉八煞被阻隔,通道再也不是直来直去的直线,而是来回循环的斜坡道路,但有意思的是,整条通道,竟都是斜坡。 这种不规则的回环局,能够让一颗珠子不断的来回狂奔,且永远不会停歇下来,恐怕渝都风水界的三老在世,也很难布置得出来。 “轰隆隆!” 突然,不知花大帅触碰到了什么,眼前的石门竟然带着一道沉闷的滑动声,一点一点的退了开去,随之,一股封尘了许久的飞尘浊气,缓缓飘荡出来。花大帅惊喜的看着那块被自己推进去的石砖,咧嘴笑了起来:“麻麻批的!老子真是个天才,这样也能打开机关,哈哈!” 花大帅刚欲走进墓室,却是被梁辰一把拽住。梁辰顺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弯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抛向墓室内的第一块石砖,哪知石头刚一触碰到那石砖,石砖竟然顷刻塌陷进去,紧跟着,墓室之中竟然万箭齐发,一支支古色古香的长箭,飞射而出,将那块石头扎了个稀碎。 “是浮石机关!” 梁辰皱了皱眉头,但见一旁的花大帅满脸惊险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禁笑说:“小子,我刚救了你一条命,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啊!呵呵!”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只要你能保证我全须全尾的带着宝贝走回去,我就算欠你十个大人情也值得了!” 花大帅自觉小腿肚子正在打颤,眼看着墓室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梁先生,现在怎么办?” “等!” 梁辰紧皱着眉头,话刚出口,只见那原本塌陷下去的浮石,竟缓慢的恢复了原位,而四周的暗箭,似乎也不再发射。看到这里,梁辰伸手从花大帅的手中接过了探照灯,并弯下身子,轻轻的,将探照灯放置在那块浮石上面。 刚一触碰到浮石,只见那石块微微向下陷了些许,但探照灯尤其轻盈,好在并未将那块石砖压下去,如此,强烈的光亮一照,墓室内的石砖,竟是映射出一抹抹古怪的光影出来。 有的石砖呈现出透亮的白色柔光,而有的,则是出现一抹暗黑色的影子,看到这里,梁辰当即说道:“是鹤影!大帅,切记要踩着那些暗影走,其余的都是能够牵动机关的浮石,鹤嘴直冲墓室的正中位置,我们就随着鹤影所指而行,便能够找到棺木所在!” 花大帅仔细踅摸了一眼,当即一拍大腿:“还真是像个仙鹤的影子,太神奇了!哎哎,梁先生你说他们是怎么想出来这种损招的?居然用这种离奇古怪的机关来阻止前来探宝的人,不就是埋个死人嘛!居然搞出这么多的花样,真是的!” 尽管嘴巴上还是硬撑,但不难看出花大帅对于眼前的绝妙机关,还是露出了十二分的敬畏之情。 “千万不可走错一步,我们两个人的性命,紧密相连,一人出错,二人皆要受到万箭穿心之报!“ 梁辰不太放心的告诫了花大帅一声,再次得到花大帅的确认,才算安心些许,转而纵身跳上了一块附带暗影的石砖上面,这块石砖当真是稳稳的停留在原地,丝毫未动。 随即,梁辰跳上第二块暗影石砖,并招呼花大帅谨慎的跟上。 连续七八步之后,眼前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墓室内景,隐约的出现在梁辰的视线之中。只见一副巨大的金漆棺木,直冲墓室的正门摆放着,金色……在古代只有帝王家才能使用,否则纵然是一般的王侯,也不得轻易使用金漆涂刷棺木,除非是私下暗用,为享用至高无上的葬礼规格。 否则,便是要被问罪,有亵渎皇权之责! 梁辰暗自点头:“此等棺木,规格比一般的棺木大了一倍,乃典型的合葬之棺,而棺木的四个角,分别用铜丝吊着四个破油锅,说是油锅,倒不如说是四盏灯,在古代没有电灯,只能用油灯代替,而为了让油灯长久照明,无非是要加量。 但是墓室一旦封死,其中氧气燃尽,油灯自灭! “这里面的油,竟然还能保存完好,这才叫神奇!” 梁辰小心翼翼的随着暗影石砖来到棺木跟前,并打着火机,将火盆里面的粗壮灯芯点燃。一缕缕火焰,陡然升腾而起,将整座墓室,彻底照亮。一抹金碧辉煌的盛殿规模,出现在梁辰和花大帅的眼前,花大帅此刻,嘴角的哈喇子几乎掉了出来,那些在灯光映射下,金光灿灿的黄金装饰,简直就是一件件伟大的艺术品! 尤其是棺材的头部所对着的两堆金银珠宝,如同小山一般堆放在地上,而且中间还摆放着一个珠宝镶嵌的宝座,象征着世间最高的权势! 不难想象这棺木之中的人,在古代至少也是王侯将相的一类人物,纵然不是,起码也是位极人臣的子孙后代,否则怎能搞得出这般大气霸道的规格呢? “不要乱动!我们尚且在机关陷阱之中徘徊!” 梁辰的话语,立时将沉醉在此间的花大帅惊醒,紧接着,透过四盏火盆的映射,梁辰精奇的看到双重鹤影,直扑殿首宝座的位置,继而,梁辰微微惊愕:“果然是奇观!仙鹤朝真,这棺木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和背景?!” 第一百七十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随着暗影的指引,梁辰一步步来到珠光宝气的宝座跟前,除却两端所摆放的金银珠宝,梁辰似乎对于四周的装饰结构,很是好奇。尤其是竖立在两侧是金色柱子,上面各有一句经典名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那是什么?” 梁辰错愕的绕过了宝座,来到后方靠墙的一座石台跟前,只见上面摆放着一个高约三十公分左右的紫金色鼎炉,这种鼎炉,实属难得,因为只有古代的方仙术士炼丹,才会用到这种鼎炉。而今,多数用来作为古董,被来回的贩卖炒作。 鼎炉的盖子是密封好的,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一切都是安静而又完整。梁辰伸手打开了盖子,只见里面竟是摆放着两枚暗黄色的蜡丸,不,准确的说,更像是方仙古道所炼制出来的“仙丹灵药”,传说吃了仙丹灵药,能够长生不老。 想到此,梁辰笑了笑,似乎并不相信区区一枚丹药,就能让人达到那传说中的神仙境界。而且据传明朝的嘉靖皇帝,就是因为服用方仙古道炼制的长生不老药过量而被毒死,只因丹药之中带有铅和汞两种带有剧毒的材料,服用太多,非但不能超凡入圣,很容易因此断送大好光景。 尤其是这其中的两枚暗黄色丹药,似乎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裂纹,梁辰小心翼翼的捏起一枚,刚欲仔细看个明白,但手指稍微用了一丁点力,整个丹药霎时被梁辰不小心捏碎,化为一股干涩的暗黄色尘埃,飘落下去。 “过期的丹药?没想到古人炼制的丹药保质期这么短,才几百年上千年便已经腐化成了这般!” 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而看着一旁对那些金银珠宝垂涎欲滴的花大帅,不禁笑着说:“大帅,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太古怪了!太离奇了!” 哪知花大帅双眼发直的盯着那一堆堆的金银珠宝,口中喃喃自语:“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我怎么花得完啊?我仅仅有个小小的发财梦而已,可是这,这也太多了点吧?命运真是太古怪了,哈哈!” “额,我所说的不是那些金银珠宝,你往这边看!” 梁辰皱了皱眉头,示意花大帅看了一眼这鼎炉内仅剩的一枚丹药。 花大帅极其艰难的扭回头,顺势看了一眼那枚丹药,不禁愣了愣:“真是奇怪啊!既然那棺木之中的情侣如此恩爱,可为什么他们又要弄这些长生不死的神仙丹药呢?如果要成仙,岂不是要先抛开七情六欲?太矛盾了,我搞不懂!” “不单单是你搞不懂,我也有些不明所以了!” 梁辰再次摇头,说:“连心锁都能打造出来,且四周的对联,尽皆是表达山盟海誓的意境,可见棺木之中的伴侣,仅是为了追求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永恒之境,不应该弄出其他的名堂出来,尤其是这里面的丹药,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或许是他们怕死后不能在一起,故而想利用神仙丹药,让他们的灵魂变得永恒不灭,从此夫唱妇随,千年不变!” 花大帅分析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理由更能说服人。 梁辰点头,说:“正如你所说的,或许是这么个原因,但也或许不是。难道……难道这棺木之中的伴侣,并不是普通的伴侣,而是寻仙访道的修道之人呢?最后发现二人皆无法断除七情六欲,萌生出生死相随的你念头,给后世之人唱了一出儿海枯石烂的苦情戏!” 花大帅怔怔的想了想,随之耸了耸肩:“管他呢,反正我现在正在发愁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如果拿出去,会不会轰动整个盗墓界?嗯,说不定我可以开一个发布会……还是不要了,否则等待我的指定又是五百块钱和一面锦旗,梁先生,见者有份,你尽管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就看我的了,嘿嘿!” 花大帅近乎魔怔了似的,双手不停的搓了又搓,对于梁辰的分析,毫不在意,对于墓室是谁家的,棺木之中的小情侣是什么身份,凡此种种,似乎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和他唯一有关系的,乃是这些值了老鼻子钱的金银财宝啊! “大帅,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梁辰突然止住了花大帅的贪念,并严正的重复说:“我们约定好的,进来之后,这里面的所有财宝,你最多只能取走两成,就连我,也最多只能拿一成,剩余七成,留给后来人,或许有更大福德的人会得到那些财富,但并不是我们!能够得到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你该知足!” “额,梁先生,咱们这……这不是正在商量的嘛?俗话说事急从权,难道你看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你不动心?若是把剩余七成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抛弃在这里面,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要遭雷劈的!” 花大帅极不情愿的向梁辰反驳,但很显然,他的反驳之声,毫无地气,带着几分哀求的神色,向梁辰解释:“如果我拿走所有的金银财宝,我绝对可以物尽其用,我我,我可以去做慈善,帮助更多人,这样岂不是能用得其所?没必要让给后来者吧?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呢梁先生?” “呵呵!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帅,约定就是约定,况且,我梁辰是个有原则的人,我坚持我的原则,该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该拿的,一文不取!”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我们擅自索取已经不合乎道义,俗话说盗亦有道,我们不能得寸进尺。如果你反悔,这里的东西,你一件也别想带走!” “额,你不是吧?梁先生,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多拿一点点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棺材里面的死人总不会跑出来阻止吧? 花大帅似乎用最后的一点底气,向梁辰极力争取。 “简单,你不妨问一问棺木之中的死者,如果同意你取走全部的陪葬物,你尽可以取走,但如果不同意,那时,你再老老实实的拿走属于你的那份!” 梁辰转身指着棺木四个角的上方,所悬挂的四个火盆,并接着又说:“古有点灯问鬼之说,墓室之中,密不透风,但如果死者不同意你的请求,火盆之中的火苗,便会无风自动,如果自始至终火苗都安然平静,你便可以如愿!” 闻言,花大帅用力的咽了咽唾沫,当真是走回到棺木跟前,望着那四个火盆,酝酿了半天后,花大帅当即出言发问:“我花大帅有缘来到此地,意欲取走贵主人的全部陪葬物,若是……啊!” 哪知花大帅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密不透风的墓室之中,竟然平底席卷起一股阴冷之极的劲风,“呼啦”一声从四个火盆上方吹拂而过,四个巨大的火苗,如巨浪翻涌,近乎熄灭,但在半分钟后,四个火盆,逐渐又恢复了原貌。 花大帅双腿一颤,差点瘫坐在地上,但脚下一个不慎,竟是无意间踩向了一块透亮的浮石,看到这里,梁辰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伸手一把拽住花大帅,将其拽回到宝座跟前。看到惊魂未定的花大帅,梁辰咧嘴一笑:“大帅,现在有什么感想?” “真,真的有鬼?” 再次咽了咽唾沫,花大帅面色惨白的呢喃一声。 梁辰微微点头:“如果你认为是鬼怪也不是不可以,但按照风水的说法,那平地卷起三尺劲风,更准确的说,乃是死者的精神意识在警告你。人的身体虽然死了,但是精神意识是不灭的,对于陪葬物的保护欲,依然存在,所以当你提出与他们的意愿相悖的请求时,那些依附在棺木上面的精神意识,自然会做出极大的反抗作用,结果,就是你所看到的平地起风,吹乱了四个火苗!” “唉!那好吧,我只拿我的那份,不过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如何称量才算符合两成的分量?” 花大帅再次眼馋的盯着那些金光灿灿的财宝,似乎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那还不容易,你尽你所能,一次能带走多少,便带走多少,只要不再回头便可!” 梁辰笑了笑,但随之,脸色一肃,四下里看了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了墓室的入口位置,不禁呢喃一声:“不应该啊!这里面的气场怎么会夹杂一丝紊乱的迹象?难道……有第三人进来了?” 花大帅当即向墓室的入口位置看了去,最终很是确定的摇了摇头:“不会!这里除了我和梁先生你之外,并没有第三人知道,也根本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梁先生,你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啊?”没等花大帅的话音落下,梁辰立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花大帅闭嘴。 紧接着,花大帅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快步冲到那如同小山状的财宝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把把名贵之极的金银珠宝,用力塞进自己的口袋之中,而梁辰也缓步退到财宝跟前,粗略的扫了一眼,顿时用鄙视般的眼神瞪了瞪花大帅:“肤浅!黄金有价玉无价,那些金银沉重之极,且价格有限,何不拿些更值钱的古玩玉器?” 说着此话,梁辰突然眼睛一亮,径直来到一块散发着乳白色光亮的玉佩跟前,伸手将其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顺势收进了口袋。随之,又快速的取了几件十分难得的青铜器具,最终,梁辰来到那个盛放丹药的小鼎炉跟前,伸手将其捧了下来。 而花大帅那边,则是把自己内外兜,近乎塞成了一个功夫熊猫的模样,但他每走一步,似乎要拖着两三倍的身体重量,没等花大帅再拿,梁辰当即低声喝止:“别拿了!我们快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分道扬镳 还未等花大帅搞清楚状况,梁辰一把拽住花大帅,转身便向着墓室的入口位置,纵身跳了过去。探头向墓室外面的通道扫视了一眼,梁辰刚欲动身离开,却是突然想到一事:“等一下!”说完,梁辰急转身来到棺木跟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金漆大棺,随之将四个火盆之中的火焰熄灭。 做完这些,梁辰飞快的回到墓室入口位置,弯身将压在浮石上面的探照灯拿起,拽着意犹未尽的花大帅便是向着通道的反方向跑了去! “梁先生,我们是不是走反了?回去的路应该在我们身后方向才对啊!” “闭嘴!” 梁辰来不及多作解释,弯身将煞口之中的玉石一块块捡起,并用最快的速度,拉着花大帅前行。不多时,在不远处的拐角,梁辰连忙拉着花大帅躲了进去,并小心翼翼的转回头,向墓室的入口方向,看了一眼。 此刻,一束森白的光亮,陡然从另一端闪耀而出,光亮后面,则是一个身材瘦弱,略显驼背的苍老身影。 老者身穿一袭极其普通的粗布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镜,花白的头发,满是沧桑的皱纹,似乎写满了故事。老者一只手提着探照灯,一只手提着一把锤子,缓步透过拐角,来到墓室的入口位置,但老者并未立时走进去,而是向左右前后看了一眼。 “这种唐以后的墓,机关重重,究竟是什么人能够顺利的来到这里?而且打开了墓室的入口!” 老者暗自呢喃一声,但见四周空无一人,不禁摇头苦笑:“我花庄贤做了一辈子的考古,没曾想我自己家的地下,竟然埋藏着这么一个陵墓,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很显然盗墓者能够进得去,便说明里面的东西已经失窃,我要马上向上级汇报才行,这可是一件大新闻啊!” 轻叹一声,花庄贤当即从口袋内拿出黑白屏的诺基亚,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可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看着上面的信号连一格都没有,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有信号,多半是受到周围磁场的干扰!” 犹豫了一下,花庄贤还是决定先探一探被人挖开的古墓,再回头向上级汇报古墓失窃的情况。 但刚欲迈出第一脚,花庄贤不禁透过探照灯的光亮,向地面石砖上的深深凹痕看了又看,随之,花庄贤点头,笑说:“竟然是浮石机关,一旦触碰,其中万箭齐发!”想了想,花庄贤缓缓弯下身子,将探照灯轻轻放置在一块浮石上面。 直到眼前的一道道鹤影显现而出,花庄贤再次一笑:“鹤影指路,机关当真是巧妙之极!” 顺利的踏着暗影标记来到金漆大棺之前,花庄贤微微惊愕:“皇室用色为金黄色,这巴蜀之地在唐代以后,似乎并未出现过什么皇亲国戚,难道是封疆大吏的墓冢?”说着,花庄贤顺势将火盆点燃,并轻轻触碰了一下火盆的边沿,立时收回了手。 “火盆还是热的,难道那伙盗墓者不久前才离开?” 花庄贤定了定神,转而向眼前的宝座看了去,以及宝座两侧金色柱子上面的对联,看罢,花庄贤摇头晃脑的念叨一声:“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不羡仙家蓬莱客,愿为人间一知音……”最后两句明显是花庄贤自言自语加上去的。 说罢,花庄贤又看了一眼两侧地面上堆积的陪葬物,金银宝器,如小山状。 “怪事!既然是盗墓,为什么还留着这么多的陪葬物不取?” 花庄贤再次想了想,扭头看向那金漆大棺,暗自呢喃:“渝?” 但见那金漆大棺的上端,赫然刻画着一个大字“渝”,仔细想了想,花庄贤眼前一亮:“暗自年代来推算,这座墓陵,总不至于是近代才出现,如果往前推,最早渝都为江州、巴州、楚州等,而到了隋文帝期间,才改楚州为渝州,因嘉陵江旧称渝水而得其名,此渝州的名号,历经五百余年之久,到了宋朝初年改渝州为南平郡,这么说,这座墓陵,应该是在唐、五代、北宋之间出现的了!” “只是渝都最为出名的年代,应该是三国争霸时期,蜀国立国之后,由当时的大臣李严掌管此地,为蜀国的根基。若是在唐五代时期……或许有一个人,较为符合这座墓陵的由来!” 花庄贤似乎把一辈子的考古经验都翻了出来,迟疑了半天,再次呢喃出声:“唐哀宗之前,唐昭宗外侄李穆,见昭宗之子羸弱,不堪其用,有意争夺皇权,但昭宗遇害,蒋玄晖假传遗诏,拥立昭宗年幼的第九子李柷即位,并把捏造旨意,将昭宗外侄李穆贬到了这渝州之地,封为护国大将军,兼任渝州大都督之职,渝州在当时乃弹丸之地,名为护国,实则是解除李穆对其把持朝政的威胁。” “哀宗仅在位三年,便被当时掌握实权的梁王朱全忠逼迫让位,李穆身为渝洲大都督,但见大势已去,便据守渝州,此事,便是由李穆作为引子,李穆有心匡扶大唐,怎奈其无子嗣继承大志,仅有一女名为乐兴,乐兴却不思军国大事,只重儿女情长,与当时的名士施道全暗生情愫。” 花庄贤来到棺木跟前,伸手抚摸了一下棺材盖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乐兴之父李穆得知此事,将施道全抓了起来,逼迫其离开乐兴,乐兴一心系在施道全的身上,暗中救出了施道全,并与其私奔,远遁山林之间,与修仙炼道的方外之人为伴,作为藏身之法。然而最终二人还是被大都督李穆派人抓住,并带了回来,二人早已爱得死去活来,哪里肯委曲求全,双双殉情而死。李穆痛失爱女,悔不当初,便将二人合葬在一处,但后世一直有盛传,说是乐兴与施道全的陵墓一直藏在渝都的地下,可从未有人找到过,现在想来,外面的连心锁,以及眼前的合葬棺,还有皇室尊享的金漆棺木,多半,便是应了这段千古绝唱的野史奇闻了!” “呼!” 也不知是泉下有灵,还是巧合,就在花庄贤将此一段野史绝唱念叨出口的刹那,棺材四角的火盆中,那火焰竟是陡然被一股阴冷之气,席卷而起,火焰直冒三尺之高,旋即在火盆之中盘旋了片刻,才缓缓落了下来。 看到这里,花庄贤微微惊愕的睁大双眼,转而走了出去。 离开了老式的居民楼,花大帅和梁辰绕了两条街,才算找到车子停放地点,进了车厢,花大帅大呼一口气:“好险!幸亏我留了一手,把车子停在两条街道之外,否则定会被老爷子抓个正着!以老爷子正直无私的性格,若是被他抓住,恐怕我连一盏夜壶都带不出来!” “老爷子?莫不是刚刚进入墓室之中的,就是你父亲花老爷子?” 梁辰震惊的询问道。 “是啊!他开的那辆九十年代版的雪佛兰,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花大帅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但所触碰到的,却是一件件坚硬的硬通货,当即宝贝似的拍了拍。 “就当我没有来过,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把我供出来!” 梁辰瞬间下了车,在花大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开去。 花大帅急忙发动车子追上梁辰:“梁先生,为,为什么啊?老爷子又不知道是谁打开的墓室,而且他就算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想到里面那么多的机关陷阱是我能够破解的,我们给他来个灯下黑,让他自己琢磨去吧,还有,里面还剩余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我们只不过取了一丁点,他不会知道的,梁先生,你,你怎么还走啊?” “我当然要走,跟你这榆木脑袋混在一起,我迟早会蹲班房喝下午茶,你家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够瞒得住他?只要你不把我供出来,我就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后会有期……哦不对,后会无期!” 梁辰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继续大步流星的前行,似乎从此刻开始,再也不想和花大帅有半点瓜葛。 “对了!那我家的风水恶煞……还有被风水所冲撞的那些房客现在怎么办啊?” 花大帅无奈的呼出一口闷气,突然又想到一事,急忙又追上了梁辰。 哪知梁辰依旧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话:“你放心吧,有你老子花老爷子在,那个古墓不就之后就会被挖掘出来,一旦其中的风水格局被破,那些房客自然会逢凶化吉,倒是你现在应该多想一想退身之法!”说完,梁辰最后向身后方向的花大帅摆了摆手,一眨眼的工夫,便是消失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 花大帅回过头,呆呆的嘀咕一声:“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被自己的老子抓住,又有什么好怕的?”哪知话音还未落,手机铃声瞬间响起,花大帅一个失神,瞬间踩着油门暴冲而起,差点撞在了前面的电线杆上面。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父亲花庄贤打来的,花大帅顿时用力咽了咽唾沫:“这,这怎么说来就来啊?难道这么快就被老爷子破案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魂玉 回到蓝心别墅,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梁辰怀揣着从古墓之中带回的宝贝,但见睡意朦胧的胖子,不禁咧嘴一笑:“先不要睡了,给你看几样好东西!”说着,转身便是进了书房,胖子不明所以,只得紧随其后。 “我说梁子,你该不会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吧?按理说你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唐家那边几次寻你都见不着你人,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胖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梁辰,直到梁辰将一件精美绝伦的小鼎炉取出,摆放在书桌上时,霎时呆住了。快步来到跟前,胖子用力揉了揉双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并抬起头看向梁辰:“你,你是去盗墓了?梁子,你是不是欠下了高利贷没钱还啊?怎么突然有兴致干这一行了?” “欠你个大头鬼啊!你仔细看看,这是正宗的青铜器,保存完好的炼丹鼎炉!” 梁辰说着,随之又拿了几件出来:“明天让老崔过来观赏观赏,过过眼瘾,呵呵!”见胖子正惊愕不已的打量着那些老古董,梁辰却是缓步走到一边,从口袋内取出了一块奇异的玉佩。这块玉佩,同样是在那古墓之中所得。 扬起看了看,梁辰忽然扭头向胖子说:“胖子,关灯!” “哦!” 胖子重重点头,不明所以的转回身将点灯关掉,而此刻,只见梁辰手中的玉佩,竟然在夜色之中,散发出一抹淡淡的绿色光亮,刚开始光亮还很淡,逐渐的,有些浓厚,直至散发出翠绿翠绿的光泽,看到此处,胖子飞快的来到跟前,试图伸出手想摸一摸,却是被梁辰一把攥在手中,并示意他开灯。 再次打开灯,梁辰微微笑说:“你可知道这玉佩的神秘之处是什么?” “难道是夜光石?” 胖子抓了抓后脑勺,带着十分不肯定的意味,向梁辰问道。 梁辰无奈的耸了耸肩,说:“这并不是什么夜光石,之所以夜间能够发出光亮,乃是因为这块玉佩,其中带有一丝诡异的精魂!我用望气术观察了好几遍,里面的精魂紧紧依附在里面,似乎被困在其中无法脱身,这正是让我奇怪的地方,玉倒是一等一的翡翠玉,但是精魂如何注入玉佩之中?除非……玉能养人,同样能够吸纳人身上的灵气,久而久之,玉自然也就有了灵性,但这种能够凝聚出一丝近乎实质性的精魂,实在是玉中的稀有佳品!” “梁子,你是说这玉佩,是魂玉?” “不错!” 梁辰点头,又说:“或许这块魂玉,要比那古墓之中的其他东西更为久远,能够一点一点的凝聚出这般浑厚的精魂,若非长年累月,是根本做不到的。当然,你不用怕,所谓精魂,并不是鬼魂,精者,灵气之根,人有了精气神才能活得下去,而其中唯一不可形容的,便是灵气,俗称精魂!” 转回身,梁辰手托着魂玉,来到了书桌跟前,并皱了皱眉头:“当魂玉靠近这些年代久远的老古董时,其表面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抹冰寒之气,这是与其他带有灵气的老件儿遥相呼应的迹象。我带回来那么多的东西,无非是障眼法,真正值钱的,就只有这快双龙玉佩!” 宝贝似的拿起来,只见玉佩上赫然雕刻着两条精致之极的龙影,而双龙之间,有着一颗圆润的宝珠,呈双龙戏珠的瑞象。 胖子眼馋的盯着梁辰手中的魂玉,转而同样皱起眉头:“这块玉佩果真是有价无市,但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要大赚一笔的意思!” “呵呵!或许这魂玉在你的手中,只不过是一件能够大赚一笔的老古董,但是在我手中,其价值并非市值的价格,而是……它本身的奇异力量!” 梁辰笑了笑,说:“幸好我还没有想到如何帮助老崔完成那柯世朝的苛刻要求,现在看来,老崔有救了!” “梁子!你是说……你要用这魂玉抵偿那十件雪花青釉,交给那个古董商柯世朝?!” 胖子认真的向梁辰询问。 “放屁!”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说道:“那十件雪花青釉算什么,若是把这块魂玉用作抵偿,倒是真便宜了那个古董商柯世朝。再说,老崔又不是不能交出十件雪花青釉的真品,为什么还要用此物抵偿?你明早让老崔马上赶过来,我已经有办法帮他了!” “好嘞!” 胖子痛快的应承下来,随之搓了搓手,嘿嘿笑说:“梁子,我能不能拿一件摆放在我的屋里?好歹能点缀一下我的房间,总觉得那些有内涵有底蕴的男人,都喜欢搞这些古文化情调,嘿嘿!” 梁辰想了想,点头一笑。 胖子当即抱起那件小鼎炉,转身揣在怀中,火速上了楼,生怕梁辰半途变卦似的。梁辰缓步走出了书房,还未在沙发上坐下,却是看到楼梯上的胖子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胖子犹豫了老半天,才扭过头来,低声向梁辰说了一句满是苦涩的话语:“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苏佳佳……一个月前去世了,她的家人告诉我说,她得了不治之症,肝癌,等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她,她临走前,一直念着我的名字……” “胖子,我……”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梁辰有些始料未及,很显然,胖子已经知道当初对他的善意骗局,此时此刻,梁辰如鲠在喉,想来想去,似乎根本想不出什么话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更想不出任何话语,来向胖子解释这件事。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胖子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说完,转身上了楼。 梁辰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刚刚胖子的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着梁辰的心弦,“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是啊……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愿看到你难过的场景,而且,这是苏佳佳自己的选择,想让你的心里,永远记住和她在一起的美好。 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梁辰并未想到苏佳佳的家人会找到胖子的电话,并把这件事捅破。 现在的胖子,似乎是更加伤心了,想到先前他下楼时的颓废模样,还以为他是没睡醒,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没睡,只是伤心过度的表情而已。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之,重重的吐出去。 十分钟后,胖子提了两瓶52度的泸州老窖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默默的打开了瓶盖,并把其中一瓶,递给了梁辰,自己拿起另一瓶,缓缓举起,梁辰迟疑了一下,立时接在手中,与胖子碰了一下,二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各自仰头猛灌了几大口。 “胖子,我觉得我对不住你,虽然苏佳佳让我保守这个秘密,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应该告诉你实情,是我不好!” 梁辰腾出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提起酒瓶,在胖子的酒瓶上碰了一下,再次仰头猛灌了几大口。 “呜呜呜……” 哪知梁辰的话刚说出口,只见胖子却是抱头痛哭起来,哭得像个孩子……“我亏欠了她一辈子!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要还给她一生一世的陪伴,是我对不起她,误会了她!呜呜呜……” 不知哭了多久,胖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仰头一口气把剩余的大半瓶白酒,灌进了肚子里,没等梁辰反应过来,便是郑重的说道:“梁子,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还是这么窝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我他娘的心里憋屈,呜呜呜……我明天想去她的墓前看看她……” 胖子用含糊不清的话语,说出了内心的深深执着。 “好!明天我陪你去!” 梁辰重重点头,同样仰头一口气把剩余的白酒灌进了肚子里,刚欲扭回头再说点什么,但见胖子已然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梁辰酸涩的皱了皱眉头,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尔后,一点一点的吐出去。 当,一丝刺眼的亮光照射在脸上,梁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随之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四下里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已经上了树梢。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随之向一旁的沙发上看去,却是不见了胖子的身影。 “胖子?胖子!胖……” 梁辰忽然想起今天要陪着胖子去探访苏佳佳的墓地,可连续喊了两声,第三声还未喊出口,竟是被茶几上面的一张纸条吸引了注意力,拿起一看,梁辰暗自呢喃一声:“我想一个人静静的赔她几天,勿念!一个人去了?” 呢喃一声,梁辰无奈的叹息,再次仰靠在沙发上。 恍惚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梁辰看也没看,直接拿起按下了接听键,哪知电话那端却是传来了一个略显陌生的熟悉声音……“梁先生,我们昨晚的努力都白费了,老爷子逼迫我供出了你……他让我约你出来,要和你谈谈,这,这叫什么事啊?现在怎么办?” “额!” 梁辰呆了呆,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这叫逮个正着,人证物证都齐了,还能怎么办?”说完,梁辰直接挂断了通话。 第一百七十三章 掌灯先生 梁辰已经记不得第几次来过这云来茶馆,似乎很多次都是被强迫着前来喝茶,其中还有一次“绑架”,尽管那并不算是一场成功的绑架,但还是让梁辰对这云来茶馆心生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四周风轻云淡,一派祥和之貌,并无冲刑克害,梁辰挑了挑眉头,端起一杯乌龙茶细细的品了品。 花庄贤带着一抹苍老的微笑,静静的注视着对面坐着的梁辰,直到梁辰把茶杯放下,才开了口:“梁先生,这杯茶不错吧?” “有些苦涩!”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花老先生约我到这里来喝茶,而不是请我去班房喝,实在是让我费解,莫不是要把那几样老古董送给我?” “想得美!” 哪知花庄贤脸色一肃,但很快扶了扶老花镜,脸上又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若想就这么让事情过去,总归还是要付出一丁点的代价的。” “代价?花老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您老人家应该是正规的考古专家吧?什么时候也学起了这种谈条件讲代价的勾当?” 梁辰错愕的盯着花庄贤,话语之中,明显带着几分调侃意味,但梁辰的心里哪里不明白,这个老家伙鬼精的很,自打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仿佛已经被他那双藏在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看穿了一样:“花老先生,您尽管开条件,只要物超所值,我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花庄贤却是苦笑着摇头:“说我是生意人的态度也好,或者说是利益交换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这次并不是代表我一个人和你谈条件,我是代表我身后的考古团队,和你谈这场利益交换!梁先生,你是聪明人,而且风水造诣之高,在整个渝都几乎难以找得到匹敌之人,故而你才能平步青云,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一无所有,到现如今的权势熏天!” “花老先生,您就算要调查我,也应该据实而言,权势熏天这个词汇,倒是不太适合我。我承认在风水圈子有些微末的地位,但是我一没钱二没房,连车子都开不进五星级大酒店的停车场,说我权势熏天,花老先生可是冤枉我了啊!”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并把十块钱的香烟盒子摆放在茶几上面,示意花庄贤仔细调查。 “所以我刚才才说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达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地步,如果张扬起来,必然是愚蠢之极的做法,不过,我倒是觉得梁先生有着几分独特的气质,并非真是为了低调才这么做,就冲这一点,我以茶代酒,敬梁先生一杯!” 花庄贤呵呵笑着,举起茶杯,与梁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花老先生软刀子杀人的手法,才是高人一筹啊!” 梁辰放下茶杯,淡然的回了一个笑容:“一会儿摔一会儿捧,得亏我是坐在这里,否则定会被花老先生忽悠倒了不可,呵呵!” “哈哈哈……” 花庄贤朗声笑了起来:“好好,既然如此,那我有什么话,也就不再绕弯子,直说。那座唐末时期乐兴公主的墓陵,不单单是机关重重,更是有着极其诡异的风水奇阵把守,但梁先生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破解,并登堂入室,轻松的带走了几样陪葬物品,让我很是佩服!” “花老先生过奖了,说起来,花老先生在风水界仅是个外行人,却能够一语道破我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说,花老先生才是值得人敬佩的智慧老者!” 梁辰忙回敬了几句恭维之词。 “呵呵!若非是你先一步破了其中的风水奇阵,我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就算要进去,也必须要提前一个月商讨计划,计划出来以后,再组织人力物力进行发掘古墓的事项。比起梁先生,我那点本事,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花庄贤却也不肯认输,再次席卷而来,把梁辰又捧了起来。 梁辰敲了敲烟灰,无奈的说道:“花老先生,若是想利用我的风水术为你们考古发掘古墓,那就算了,我明天一早,便将那几件老古董给您老送回家去!” “唉,你小子实在是不按照常理出牌,我铺垫好了的语境,刚要说起正事,却硬是被你小子挡了回来。” 花庄贤轻叹一声,随之,神色依然坚定的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小子,我们考古队这次遇到了一件麻烦事,还真是需要你的帮忙,在宝鸡乾陵附近,这段时间有许多古墓被盗,但是我们考古队愣是没有抓住对方的尾巴,最后动用了当地的警力,依然是劳无所获,那些古墓都是国家的财产,眼看着一座座被盗,我们痛心的同时,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对方完全不按照常理行事,而且他们好像清楚的知道每一座古墓的具体位置,简直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深山老林之中,这次我回来,也是因为多日来积劳成疾,回来养病几日,没想到能够遇到梁先生你这样的风水奇人!” 等梁辰开口回绝,花庄贤紧接着又说:“倒斗者,皆精通风水之道,且都是神乎其技,若是想抓住他们,阻止他们再继续盗墓,现在想来,唯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请他们的同行来对付他们!” “额,对于花老先生的措辞,我表示深深的遗憾,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风水师,花老先生怎么把我和那些职业倒斗者混淆在一起了呢?” 梁辰苦着脸,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 “呵呵!那倒是,而且这次乐兴公主的墓陵,我也知道,并非是梁先生有意发掘,乃是为了搭救那几位深受风水恶煞冲撞的房客,才不得已而为之。此举,足见梁先生心胸是何等仁慈广大,既然如此,梁先生更应该出手相助,为我们华夏的后人,保住那些古人留下的奇珍异宝吧!” 花庄贤带着十分的诚恳,向梁辰再次端起茶杯敬茶。 梁辰怔怔的看着花庄贤,似乎交谈了这么许久,唯有这么几句话,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弦。迟疑了片刻,梁辰默默的端起茶杯,与花庄贤轻轻的碰了一下,说:“职业倒斗的团队中,一般都会带有一个或者两个掌灯先生,所谓掌灯先生,便是探墓断坟的风水高人,这些人不但精通风水之道,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那帮倒斗之人,但是之后的所有麻烦,由你们自己兜着,那么大的帽子,我可戴不了!” “你小子,可真是滑头,不过你这个条件,我代表我们考古队,答应你!” 花庄贤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梁辰想了想,突然皱起眉头:“宝鸡的乾陵尤其出名,究其原因,乃是唐朝的高宗皇帝和武则天的合葬之地,因为带有两位帝王的龙气,故而后世之人,都想沾一沾这份龙气,便在乾陵附近,修造了多不胜数的墓地,想来,被人这般惦记,也在情理之中啊!” “而乾陵紧挨着秦岭,自古秦岭便是古墓的聚集地,素有八百里秦川,十万古墓之传说,多少帝王的陵墓,都葬在了其中,故而秦中自古帝王州,也不是没有道理。” 梁辰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悠悠江水,似乎陷入了一番沉思之中,许久后,才淡淡的开口,接着说:“从古自今,无数个盗墓者,意图由秦川一带发家致富,前赴后继,乐此不彼。但,说起来,秦岭这条龙脉,也确是喜人,若是能一睹风采,倒也不错。”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花庄贤霍地站起身,难掩欣喜之色。 梁辰扭回头,错愕的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答应了?尽管我很想一睹秦岭之风采,但也知道其中凶险难测,相比较,我从乐兴公主的古墓之中所拿的那几样老玩意儿,却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啊!”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拿了些什么,大帅那孩子愚昧,只是捡了几件讨人喜欢的珠宝而已,但是你拿走了一件,甚至是几件无价之宝,乐兴公主生前与施道全一起隐遁深山,受方外之人所庇佑,有过几日的世外之缘,他们手中,藏有一件坤元鼎,那小鼎炉虽然其貌不扬,却是有着近三千年的历史,觉得是有价无市,还有……” “行了行了,对于考古的事情,我甘拜下风,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这种极其细微的事情,居然也能查得这般详细!” 梁辰一脸懵逼的怔了怔,随之打断了花庄贤的话语,略一思忖,当即笑着说道:“好吧,看来这次我是想推都推不掉了……”看样子,花庄贤是做足了功课才来的,而且,若是现在把东西都送回去,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官字两张口,得罪不起啊……可若是留在手中,便是要被迫受到驱使,这种滋味,着实有些不好受。 “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之后!” “好!” 梁辰点了点头,转身向包厢的房门走了去,但在房门口,梁辰忽然停了下来,扭头又看了看花庄贤:“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也算是亲密的战友,故此,善意的提醒一下,老花同志,您老人家并没有老花眼,还是少戴老花镜为妙。”说罢,在花庄贤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梁辰打开了包厢的门,洒然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黑市 夜色,悄然降临,而守候在跳蚤市场大门前的崔大福,却是一脸的焦急,与如此柔和的夜景,显得格格不入。一向不抽烟的他,在经历了上次的大劫之后,似乎烟瘾一下子被打开了,在扔下第九个烟头后,崔大福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已经九点半了,梁老弟怎么还没有来啊?” 崔大福着急的向四周扫了一眼,只希望梁辰能够突然凭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最近几天被那澳门的古董商柯世朝全天监视着,这种近乎坐牢一般的感觉,崔大福实在是受够了。原本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而现在,已经彻底变了味道。 一辆黑色suv,静悄悄的出现在崔大福的身后方,梁辰随口喊了一声:“老崔,上车!” 崔大福眼睛一亮,急急的转回身,满脸欣喜的来到跟前,打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了上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闷气,崔大福苦着脸说:“梁老弟,如果你再不出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个柯世朝依旧派人全天盯着我,这两天古玩店的生意也没心情打理,就等着赶紧把这单生意做成,如此,才算是万事大吉!” “虽然那个古董商柯世朝有些狠辣的手段,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人能够把生意做到内地,脚伸到了渝都这个地方,可见此人并非只是有狠辣的手段那么简单。” 梁辰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我倒是对这个人有些兴趣!” “梁老弟,今晚就能把货拿到手吗?可是闫老黑那边还没有打招呼,如果他借故缺货,故意把价钱抬高,该怎么办?” 崔大福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对付闫老黑那种一等一的奸商,难道还要给他留出作弊的机会不成?” 梁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了跳蚤市场的范围。 车子过嘉陵江,一路向西狂奔。闻名渝都的古董批发商闫老黑,不但坐拥渝都大半的地下市场,更是有着一套极其奢华的私人珍藏馆,现在的黑市,倒不是过去的那种野圈子,每一道进货和出货的流程,以及精细的中间环节,甚至要比正规的市场更加正规数十倍。 “这么说来,闫老黑摇身一变,倒是成为了一代儒商啊!” 梁辰呵呵一笑:“但,我现在尤为好奇的是,闫老黑的私人珍藏馆,居然就开在那山顶湾度假酒店的后山之畔,老崔,你觉得这是一种巧合吗?” “要我说,肯定是柯世朝的阴谋,他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话,最近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让不少同行恨到了骨子里,也不排除那柯世朝就是同行找来故意整我的!” 崔大福此刻已然是草木皆兵,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被他理解成极其严重的阴谋诡计。 对于近乎魔怔了的崔大福,梁辰不知该如何回应,直到车子缓缓停靠在闫老黑的私人珍藏馆大门前。停好车子,只见藏馆内已经熄灯大半,似乎早在几个小时前,已停止营业。梁辰下了车,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座私人珍藏馆,高大巍峨的珍藏楼,以及严密无死角的监控系统,不禁让人咋舌,区区一个地下交易市场,居然被闫老黑生生捣鼓成了一派正面企业的形象。 二人缓步走到门卫室跟前,还未等二人靠近一米的范围,里面迅速走出两名膀大腰圆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人员。 “这里是私人住宅区,请在这里止步,若想参观藏品,请明天提前预约,预约成功以后,会安排具体的参观日期和时间,请离开这里!” 其中一名保安人员黑着脸,严肃的下了一道逐客令。 梁辰与崔大福相视一眼,皆是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连大门都进不去,更不必说谈什么生意。然而,崔大福此刻却是摆出了一副老江湖的架势:“怎么说话呢?我和老黑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而且最近正在洽谈一项合作,如果被你们搅黄了,你们担得起吗?” “这……” 那名保安人员立时语塞,迟疑了一下,忙缓和了几分语气:“请问老板贵姓?我马上给我们老板打电话请示,还请您谅解,一般这个时候前来的顾客,若是没有我们老板的批准,就是打死我们也不敢开门的啊!” “你就告诉你老板我叫崔大福,和他有着一笔八百万订单的合作伙伴,如果他不想做我崔大福的生意,我马上离开这里,不会在此逗留多一秒钟,哼!” 崔大福冷哼一声。 保安人员霎时慌了,忙转身拿出手机拨通了闫老黑的电话,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两分钟后,崔大福和梁辰顺利的进入到藏馆之中。而保安人员恭敬备至的为二人引路,其实闫老黑一直都在藏馆之中,每天不到深夜绝不会离开这里。 非但如此,今晚似乎是个好日子,不单单是崔大福一家要进货,另外还有一家正在藏馆之中洽谈。 “崔老板请在客厅内稍作休息,我们老板安置好那边的顾客,马上会前来陪您!” 保安人员再次恭敬的打了个敬礼,然后转身走着正步,规规矩矩的离开了藏馆大厅。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客厅之中,倒是只摆放了几件藏品而已,而且大多都只是仿造的艺术品,和真正的古玩,根本搭不上边。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那些珍惜的老玩意儿摆出来,恐怕还未等卖出去,就已经被请去喝茶了,顺带捎回一面锦旗和五百块钱。 崔大福呵呵笑说:“我们这次可真是破了行里的规矩啊!按照老规矩,我们必须要提前打声招呼,否则闫老黑就算不见我们,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而且,这还算是行内的规矩,若是外行人想要淘一件真品,必须有可靠的行里人引荐,不然别说真品,就连那闫老黑的面恐怕都见不着,呵呵!” “每件雪花蓝釉价值八十万左右,十件便是在八百万,也算是值得破一回例!” 梁辰回敬了一个笑容,而就在这时,只听到厅内的廊道之中,传出一连串的脚步声,脚步声稳健而又轻盈,虽然还未见面,梁辰却已经感觉到对方一身贵气,凝而不散,实乃非常之人。 当闫老黑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时,梁辰的眼睛微微一亮,没想到,能够把黑市生意做得如此儒雅的一个人,居然是个不修边幅的大胡子莽汉的模样。 闫老黑五十出头,还长着满头的黑发,只有脸上的皱纹,显露出了他的年龄界限。身穿一袭黑色唐装,手中盘着两颗闷尖狮子头,剑眉虎目,气场逼人,若是禀性稍微弱点的人走在此人的面前,只怕会显得更加怯懦几分。 在看到崔大福时,闫老黑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门牙上面镶嵌的两颗大金牙:“老崔啊!你这可就有点不地道了,老兄你本和我约定在几天后前来取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哈哈!” 双方握手,落座。 闫老黑略微扫了梁辰一眼,不禁好奇的发问:“这位是?” “哦,这是我特意请来的高人,风水大师梁辰梁先生,此次特意前来帮我掌掌眼,免得被你闫老黑坑个底朝天啊!呵呵!” 崔大福苦笑连连:“知道你闫老兄是个直性子,我崔大福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行内对你的诸多评价,可并不是我造的谣,我最多传谣而已啊!” “哈哈哈……” 对于梁辰的身份,闫老黑似乎并不太在意,或许能够进来此地的,必然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闫老黑大笑数声,继而点头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崔老兄的爽快劲儿,至于行内如何评价我闫老黑,那都是他们吃不这葡萄硬说葡萄酸!若是我闫老黑真是坑蒙拐骗起的家,那我现在的生意何以做得这么大?说起来,真要论真假,恐怕古玩界也就我闫老黑最实在喽!” 梁辰忍不住一笑,能够随口捏造谎话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恐怕也只有古玩界的这些商人了。 崔大福淡然笑了笑:“知道你老兄最实在,所以兄弟我并未拐第二家,直接就奔你这儿来了。这次破例也好,不破例也罢,等见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们再论交情不迟嘛!” “那是那是,崔老兄是行里人,我也给你兜个底,那雪花蓝釉,最近几年一直断货,整个渝都,能够拿得出三件者,已经不超过十家,能够拿得出十件以上者,已经不超过三家。所以啊……物以稀为贵,崔老兄应该比我更明白,至于价钱,有时,还是会水涨船高的,呵呵!” 闫老黑拿出一个旧时的大烟枪,用力的抽了几口,才接着说道:“按照以往的市价,那雪花蓝釉,一般成色在三十万到四十万不等,上等成色在六十万到八十万不等,今非昔比,最近新出的市价,我那些宝贝,都已经涨到了一百万到一百二十万,往后恐怕还是要继续疯涨,崔老兄要把握时机才是!” “什么?才短短两天,价格就一跃变成了一百万到一百二十万?!” 崔大福再也无法淡定,霍地站起身,气呼呼的说道:“闫老黑,你可真是……” “老崔,你着什么急啊!要我说,闫老板所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东西是人家的,至于价钱怎么衡量,那也是人家闫老板说了算,您说是吧闫老板?” 梁辰未能崔大福把脏话飙出来,便是及时的打了个圆场。 第一百七十五章 民间处处有高人 然而闫老黑并没有承情,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崔老兄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未免我闫老黑被人说成是心黑手狠,不妨按照我这里的规矩来,绝对能够让崔老兄满意。其实这么多年,行里人也是没少来我这里捡漏,我闫老黑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之人,崔老兄有自信,也是好事,呵呵!” “闫老黑,你这里什么时候也自定规矩了?” 崔大福哭笑不得的问道。 “规矩嘛,不过是为了让买卖更加顺畅,何乐而不为呢?” 闫老黑乐呵呵的回了一句:“再说,我的宝贝,当然是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毕竟我有的,你没有!”但见崔大福恨得牙痒痒的表情,闫老黑更加得意的说“至于价钱,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是老熟人,就给崔老兄一个行内价,一件品相上等的雪花蓝釉真品,只收崔老兄六十万!” “真的?” 崔大福顿时转怒为喜,但很快,却是狐疑的追问:“你闫老黑会做赔本的买卖?鬼才相信!” “那是自然!” 闫老黑笑着说道:“我自然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六十万的价钱,当然有相应的条件,我的珍藏室内,有上百件雪花蓝釉,至于是不是真品,就看崔老兄自己的眼力劲儿了。若是按照这个价钱,崔老兄必须在半个小时内,从珍藏室内取出十件雪花蓝釉,事后无论真假,一概不予退换,这就是附加的条件。当然,若是崔老兄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们也只有按照最初的价钱,一百二十万,我亲自为崔老兄挑选,绝对保证真品无疑!” 这明摆着是敲竹杠,半个小时内,就要辨认出十件雪花蓝釉的真品,而且还要在仿品堆里寻找,如果最终真假参半,那么,已经相当于是花了一百二十万的双倍价钱购买一件真品,这还是保守的算法,若是十件全假,那么,整整六百万都将打了水漂! 六十万的价钱看似诱人,可其中所承担的风险,简直是无法估量。 而且看闫老黑的态度,明显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这股劲儿端得十足,像是吃定了崔大福。 可若是花最贵的价钱,每件按照一百二十万计算,就能保证全部都是真品吗?若是再被闫老黑刷一通,那最终将会损失更加严重。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赔钱的买卖,最终实际的价格,都远超实际价格。 崔大福闻言,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后,突然拉着梁辰来到一侧,低声抱怨道:“柯世朝那边也只不过给出每件一百二十万的价钱,如果我们能够进十件真品,也只是保本而已。但若是有一件假的,老哥我这次便是要血本无归啊!” “闫老黑这个家伙,心实在太黑了!” 不等梁辰开口,崔大福忍不住咬着牙嘟囔了一声。 “我很好奇,闫老黑的表现,明显是不着急出手那批雪花蓝釉,按理说这种黑市上的古玩,本身就要承担巨大的风险,许多人都想早些处理掉,况且按照八十万的价钱,已经是在合理的范围内。闫老黑无端加价,又制定出如此刁钻的选择条件,莫非他并不发愁那些东西卖不出去?” 梁辰皱了皱眉头,突然又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梁老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崔大福一筹莫展的盯着梁辰,似乎已经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梁辰的身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真要让我忍痛再赔一大笔钱进去吗?唉,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贪心,非要牵柯世朝那条线,这下倒好,把我自己装进去了不说,想脱身都难啊!” “如果进了假货,不单单这边要赔钱进去,柯世朝那边,更是要赔付巨额的违约金,老崔啊老崔,你现在好比是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蚱,蹦跶不起来喽!” 梁辰呵呵笑了起来。 “梁老弟,你能不能不要再损我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这次你一定要帮老哥这个忙,一切全靠你了啊!” 崔大福一脸恳求的望着梁辰。 “他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你听我的,我或许能够让你稳稳的赚到六百万的差价,待会儿切莫多言,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梁辰陡然变得严肃无匹,说罢,极为慎重的盯着崔大福。 崔大福微微睁大双眼:“梁老弟,你是说……花最少的钱?在半个小时内从上百件仿品堆里找出十件真品出来?可是……就算你有望气术作为后盾,但真品和仿品堆在一起,有时也难免出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想清楚!”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梁辰拍了拍崔大福的肩膀,随之又古怪的一笑:“反正赔了也不是我的钱,我又不心疼,呵呵!”淡然的笑了笑,梁辰转身走到闫老黑的跟前,只留下崔大福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双腿一阵打颤。 闫老黑看了看梁辰,又看了看崔大福,不禁呵呵笑说:“看样子,你们准备搏一搏运气了?” “不错!” 梁辰点头,又说:“但,闫老板务必保证那仿品堆里,必须有十件真品才是,否则我们就算能够在半个小时内把一百多件仿品翻一遍,也还是无法找到一件真品,若是这样,就不太合乎规矩了啊!” “哈哈哈……” 闫老黑朗声大笑起来:“梁先生真是会说笑,一百多件仿品堆里,若是还没有几件真品,我立刻把这座私人珍藏馆夷为平地,从此退出古玩界,如何?”迟疑了一下,闫老黑低声在梁辰的耳边又说“只不过,真品实在太少,少不过十多件,多也不过是十多件而已,还有,先前有两位藏家同样要雪花蓝釉,也同样选择了和你们一样的交易方式,其实我奉劝你们一句,选择这个方式,会得不偿失的!” “嗯,听闫老板说了那么多话,最终这句话,倒是有几分走心,呵呵!” 梁辰重重的点头,随之恍然大悟:“也难怪闫老板有恃无恐,原来最近这雪花蓝釉如此走俏,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才是,否则那仅有的十多件真品,若是被对方拿了去,我们岂不是要白白损失六百万?老崔,还愣着干什么?” “两位请,我就不陪两位进去了,到了珍藏室,会有人指引二位到雪花蓝釉的专属柜前!” 闫老黑乐呵呵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继而悠哉悠哉的坐回沙发。 廊道内,崔大福一脸抱怨的嘀咕:“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能找到真品,而且还必须保证每一件都不能出错,梁老弟,你,你这么搞,会把我的心脏病搞出来的!” “呵呵!俗话说吃一蟹长一智,就算这次打了眼,也算是给老崔你上了人生的重要一课,犯不着担心。” 梁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悠闲自得的走在前面。 “你!” 崔大福气呼呼的盯着梁辰的背影,憋了半天,最终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希望这次我死的不那么惨才好!” 廊道的尽头,直通另一个大厅,而大厅内,又分为无数个精品珍藏室,但在尽头处,赫然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身穿一袭规整的职业套装,长发飘飘,清新靓丽,女子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见到梁辰和崔大福走到跟前,当即微笑着伸出手:“二位好,我是你们的向导,专柜中都是闫先生的珍品,未免发生事故,还请二位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但见美女向导拿出两双白色手套递了过来,梁辰当即接过一双,戴在手上,而崔大福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戴上了手套,一副谁欠他二百块钱似的表情。 梁辰刚欲动身,却是不经意看到美女的胸口挂着一个小牌牌,只见上面写着几个较为醒目的字眼,第一行是人名“廖旖红”,第二行“国家一级鉴宝师”,看到这里,梁辰微微睁大双眼,直到收回目光,却是看到美女廖旖红俏脸一红,当即作了个邀请的手势:“二位这边请。” 没想到闫老黑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能够请到这般高级的鉴宝师来到黑市工作,看来人才不在高处寻,民间处处有高人啊! 有这样的美女鉴宝师跟随,难怪闫老黑那么放心,任由来去,看样子,闫老黑是料定了没人能够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钻空子。想到此,梁辰古怪的笑了笑,但见美女鉴宝师一路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珍藏室门前,并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恭敬的指着里面一柜柜的雪花蓝釉珍品说道:“这里是二位的专属柜台,二位可在这间珍藏室内寻找一切所需,半个小时后我会通知二位,另外若途中有任何损坏行为,很抱歉,需要二位照价赔偿,最后,祝二位捡漏愉快!” 礼貌性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美女鉴宝师简单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开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作弊神器 梁辰与崔大福相视一眼,随即相继分开,各自向着一排排柜台走了去。转了一圈,梁辰果真发现前面的角落内,两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儿,一个带着老花镜,一个拿着放大镜,两个人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罐子,低声的嘀咕着什么,似乎正在研究那件藏品的真假。 而珍藏室的另一端,俨然是规划得十分周到的鉴宝平台,两侧,还有两排华丽的真皮沙发,供应藏家休息逗留之用。 四下里看了一眼,那些大大小小的罐子,似乎长得都是一模一样,看来看去,梁辰却是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无奈之下,随手提了一个罐子,来到沙发前坐下,并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并随即向罐子内弹了弹烟灰。 远处正聚精会神研究蓝釉罐子的崔大福,看到梁辰竟然慵懒的仰躺在沙发上打盹,当即飞快的跑到跟前,还未开口,又怔怔的看到梁辰身旁摆放着的一件蓝釉罐子,双眼顿时暴睁:“梁老弟,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啊!” “还有这个罐子,刚才那个美女鉴宝师说了,若是打碎了就要照价赔偿,你你,你是想让我破产啊!” 崔大福心疼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抱起罐子,起身回到柜台前,平平安安的放回到远处。 “半个小时挑十个破罐子而已,时间还早,老崔不是我说你,俗话说,磨刀不负砍柴工,我们养足了精神,再好好的挑它十件真品回去,既省了钱,又省了力,一举两得嘛!” 梁辰但见崔大福又一头扎进罐子的行列,不禁摆了摆手:“看把你急的,找了这么半天不也一件都没有找到?” 崔大福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听到梁辰的话,更是喘着大气,仔细的拿起一个个罐子研究对比,并从口袋内取出放大镜,认真的观察了半天,却是摇头苦叹一声,放回了原处,口中呢喃出声:“这个闫老黑,仿品都造这么真,简直是要人命啊!” 十余排柜台,近两百件雪花蓝釉,而其中只有十多件真品,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明显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而且还是要命的挑战,每一件都价值六十万,如果尽错,那么几百万就会在这半个小时内打了水漂。与其说是一种危险的博弈,倒不如说是一场人生的豪赌,赌输了,对于有些人来说,近乎于倾家荡产,赌赢了,便是以极小的概率赚取那惊险的一分暴利!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而珍藏室内,那另外两位老藏家,仅仅挑选了一件藏品,似乎还在犹豫不定之中。 而这边,崔大福已经有了两个成果,但见梁辰依旧躺在沙发上假寐,崔大福近乎崩溃,但此时此刻,或许只有梁辰自己最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自从仰躺在沙发上的这一刻起,珍藏室内近乎一般的监控摄像头,都对准了他。 而监控室内,美女鉴宝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上面的梁辰,看着还剩下十分钟的时间,美女鉴宝师秀眉微蹙,但随之,却是释然的一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那个崔老板请来了这么一位瘟神,不赔死才怪,挑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挑了两件高仿品而已!” 说罢,美女鉴宝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八分钟……六分钟……五分钟…… 当时间还剩下区区三分钟时,坐在监控室内的美女鉴宝师,近乎以胜利的手势庆祝了一番:“又遇到两个冤大头,难怪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样的冤大头来多少秒杀多少!” 但就在美女鉴宝师起身离开监控室赶往珍藏室的刹那,梁辰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扭头扫了一眼四周的监控摄像头,很明显在自己起身时,那原本对准沙发的几个并没有动静,看样子,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梁辰陡然转回头,十分冷静的扫了一眼四周的柜台,就在走近第一排柜台的同时,袖口不着痕迹的一甩,一块温凉的玉佩,出现在手中,这块玉佩,正是梁辰在花大帅家所得的那块魂玉。 快步穿过了一排柜台,梁辰迅速的从上面取下两件品相出众的雪花蓝釉,随之,又在第二排取出一件,第三排两件,第四排……几乎在一分钟内,十件雪花蓝釉,尽数取了下来,梁辰随即转身来到崔大福的跟前,看着满头大汗,近乎虚脱的崔大福,立时沉声说道:“把你选的那两件放回去,那两件是假的!快放回去!” “啊?哦!” 这一刻,崔大福看着梁辰,仿佛看到一位天使把他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反应极快的将挑选下来的藏品放了回去。 梁辰刚欲转身交差,但看到不远处那两位老藏家竟是没了踪影,走近一看,二人竟是唉声叹气的瘫倒在地上,犹豫了一下,梁辰闪身取了一件,悄无痕迹的将二人所选,调换。 “时间到!” 美女鉴宝师准时的出现在珍藏室的门口,与此同时,冷声向角落内瘫倒的两位老者说道:“你们二位超时了十分钟,按照规定,要赔付其中一件藏品百分之十作为违约金!另外崔老板你们二位刚刚好完成时间流程,下面请把你们所挑选的藏品……你们……你刚才挑选的不是……” “呵呵!廖美女,什么不是?有什么问题吗?” 美女鉴宝师突然发现梁辰和崔大福所挑选的十件之中,并没有崔大福先前所挑选的那两件高仿品,顿时呆住了。但未等她说出口,梁辰却是及时的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还请为我们打包,我们即刻便要离开!” “没,没有……问题!” 闻言,美女鉴宝师用极其生涩的话语,回了一句,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在看到梁辰时,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但见十件藏品都已打包好,在美女鉴宝师的带领下,梁辰与崔大福一道进入到最后一个大厅之中,而这个大厅,直接连通珍藏馆的后门,后门外,停靠着一辆辆送货专车。略微扫了一眼外面的布局,梁辰只待崔大福付款之后,低声在其耳边嘀咕了一句:“把车开过来,快!” 崔大福急忙接过车钥匙,转身便走了出去,而此刻,美女鉴宝师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微笑:“既然二位的交易成功,那,那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欢迎二位再,再来……” “请等一等!” 但见美女鉴宝师急急转身便要回头,梁辰立时喊住了她,并微笑着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挑选出这十件真品的?” 闻言,美女鉴宝师停下的高跟鞋陡然一转,带着几分惊愕、几分冷漠,且有几分好奇的复杂神色,向梁辰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老弟,装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崔大福的声音,梁辰突然一笑,缓步走到美女鉴宝师的跟前,微微凑到美女鉴宝师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女孩子不适合古龙香水!”说完,梁辰再次咧嘴一笑,在美女鉴宝师愤愤的注视下,转身搬着十件雪花蓝釉真品,快步出了收银大厅。 美女鉴宝师恨恨的咬了咬银牙,但见梁辰安然无恙的把十件真品装上车,恍然想到了些什么,顿时气极的抛下一句话:“坏了!”快步穿过一道道厅室,直至最初的客厅之中,只见闫老黑正悠哉悠哉的抽着大烟杆子,犹豫了一下,美女鉴宝师俏脸憋得通红,最终,还是低着头回报了一声:“老板,他们,他们走了……” “哈哈哈……崔大福那个两头不通气的家伙,居然想在我闫老黑的身上找便宜,美的他!” 闫老黑有条不紊的放下大烟杆子,转而抬起头看了美女鉴宝师一眼,随之脸色一肃:“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板,他们,他们拿走了十件真品!” 美女鉴宝师说完,再也不敢抬起头,浑身瑟瑟发抖。 “什么?!” 闫老黑霍地站起身,大烟杆子一不小心被踩在脚底下,传出了一道脆裂的声响,闫老黑似乎并未听到,急忙度了度步子,伸手狠狠的抓了抓额头,随之向美女鉴宝师怒声吼了起来:“你他娘的还杵在这里等着老子给你发红利吗?!还不快吩咐下去,一定要给老子把东西追回来,死伤不论!” “是!” 美女鉴宝师顿时重重的点头,急忙拿出手机,转身跑了出去! 出了珍藏馆的后门,梁辰反其道而行之,掉头向着山区深处飞快的狂奔,而坐在副驾驶室内的崔大福,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不知过了许久,崔大福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梁辰的手臂,急急的追问:“咱们是认识这么久的好搭档了,你可不能骗我,你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够在一瞬间辨认出了那十件真品?!” 梁辰手臂一震,挣脱崔大福的束缚,并沉声说道:“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待会儿有另外一辆车子在山里接应,你带着那十件真品马上去山顶湾度假酒店与古董商柯世朝交易!” 第一百七十七章 车队护送 闻言,崔大福恍然从梦境中惊醒,急急的透过后视镜向后面看了看,随之不明所以的问道:“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哼,闫老黑是什么人?他会让你平平安安的放他一盆血然后逃之夭夭吗?” 梁辰冷哼一声:“每件六十万的价钱,连市价都达不到,你只拿六百万,便拿走了他十件真品,想必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你,然后撕碎你!黑市之中,永远都掺杂着黑色利益,无论表面洗得有多白,实际便是有多黑!”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茬子事,狗日的闫老黑,规矩是他自己定的,现在又想吃回头草,这简直就是打劫啊!” 崔大福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壳,转而向昏暗的大山深处看了一眼:“原来你背道而驰,往大山里面去,竟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梁老弟,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这次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我不但赚不了一分钱,更是会损失一大笔!” 突然,远处的山道上,似有规律的闪烁了几下车大灯,看到这里,梁辰急忙也回了几个闪灯,同时扭头向正在碎碎念的崔大福安慰说:“按照我说的做,他们会把你送到柯世朝那里,一旦交易完成,闫老黑还想追回那十件雪花蓝釉,势必要自己去找柯世朝,那时,你便彻底安全了!” “嗯!行里有行里的规矩,咽进肚子里的东西,绝不可能再吐出来,现在是最关键的一步,梁老弟,我都听你安排!” 崔大福再次重重点头,似乎有很多很多感激的话想说,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车子缓缓停靠在山道脚下,只见山道上方,迅速下来五六道身影,身法快捷,行动干净利索,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将包装严密的十件雪花蓝釉一一提走,这时,梁辰示意崔大福下车,随前车走。 崔大福迟疑了一下:“梁老弟,那,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啊?” “自己人!” 梁辰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 崔大福还想说点什么,但见那十件东西已经装车,立时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山道上,一辆黑色路虎车厢内,牛耿打开车窗,向山脚下梁辰的车子微笑着挥了挥手,随之回过头,示意驾驶室的麻六:“老六,开车,山顶湾度假酒店!” “是!” 麻六满脸的横肉抖了抖,恭敬的回了一声,紧接着打了一下喇叭,随之,只见山坡下的四周,呼啦啦的冲出五六辆七座黑色suv,每一辆车皆呼啸着甩出一条条飘逸的弧线,前后将黑色路虎簇拥在中间,随着黑色路虎车子缓缓启动,前后车队整齐划一的徐徐前进。 坐在牛耿身旁的崔大福,看着前后浩浩荡荡的车队,不禁用力的咽了咽唾沫,随之向牛耿低声询问:“牛耿兄弟,这,这些都是你的?” 牛耿淡淡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崔大福的问题,而是安慰了一声:“崔老板不用再担心,我会亲自把你护送到山顶湾度假酒店,不管对方是闫老黑亦或是闫老白,都不会伤害你一根汗毛!” 说罢,牛耿挽了一下袖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随之向驾驶室再说一句:“老六,二十分钟内务必赶到目的地!” “牛哥,可是这山道崎岖难行……最少也得二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超出一分钟,自断一条肋骨!” “是!” 麻六急忙应承一声,当即猛踩下油门,而前后车队,则也是传出一道道汽车的轰鸣声。 月光似乎很难透过车窗洒在牛耿的脸上,但此刻牛耿的神色,却是英气逼人,气势霸绝!似乎曾经那个穷困潦倒的山里小子,已然一去不复返了,换之,则是渝都大半黑道势力的代言人。就连崔大福想插话,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似乎很像一个人,很像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是……是梁辰! 想到此,崔大福暗自感叹,抿嘴一笑,看来牛耿很想成为梁辰那样的人,所以他办事的风格,处处都在模仿梁辰,行事果断利索,心思缜密沉稳。虽然牛耿没有继承梁辰的风水绝学,但是,他在另一个领域内,做出了和梁辰一样的成绩。 “牛耿兄弟,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不管梁老弟了吗?如果闫老黑的人追杀过去,梁老弟一个人……” 崔大福时刻惦记着梁辰的安危。 “呵呵!崔老板对梁哥的关心,我一定会代为转达,不过崔老板不用担心,这就是梁哥的计划。我们只需要按照梁哥的安排行事即可!” 牛耿淡淡的笑了笑。 “是是!” 崔大福连连点头称是:“其实我也能够想明白,梁老弟是风水界的翘楚,本不是古玩界的人,所以,我也不想把梁老弟拖下水,只是希望梁老弟能够独善其身,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给他惹出其他麻烦才好,呵呵!” “崔老板明白就好。” 牛耿客气的回了一个笑容:“梁哥从来都只是为别人着想,很少为自己着想,这次本来可以通过很多其他的手段办成这件事,但梁哥担心这样会搅乱风水界与古玩界的界限,然而,你们古玩界的事情,还是由你们古玩界的行里人自己解决更为妥当,我只是为崔老板你保驾护航,当然,崔老板与我梁哥的关系,我心里有数,无论崔老板有什么事,兄弟们随叫随到!” “谢谢牛耿兄弟这么坦率,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了,呵呵!” 崔大福打了个哈哈,随之又看了看牛耿,笑着问道:“牛耿兄弟,不知梁老弟最近有什么新的计划?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而且我听人说,渝都著名的考古专家花庄贤花老先生,最近在云来茶馆密会了梁老弟,呵呵,若是梁老弟有什么新的那什么,还是要请牛耿兄弟帮衬着说两句好话,最好捎上我,嘿嘿!” “对于崔老板所说的这些,我一概不知,而且梁哥的事情,我只知道梁哥亲口告诉我的,至于没有告诉我的,我绝不想知道,也不会托人去打听!” 牛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还有,我们和崔老板不会是自家人,因为崔老板是商人,而我们不是!” “额,那好吧。” 崔大福自讨个没趣,眼前这个年轻人,傲而不狂,软硬不吃,似乎想从他的身上讨便宜,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此时此刻,崔大福似乎有些后悔没有在最早认识梁辰时,就和梁辰紧紧的绑在一起,现如今再往一起绑,便不是什么绑了,而只能往上贴。 对于和梁辰的关系,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好友关系,更直接点说,利益互补。但若论交心,或许只有牛耿和胖子这样,与梁辰真正患难与共的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自己人! 一支烟吸完,梁辰抬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不禁摇了摇头:“反应这么慢,动作这么墨迹,还怎么当恶人?” 话音刚落,但见远处三辆悍马车,呼啸而来,看到这里,梁辰微微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罢,却是并不着急启动车子,而是把车窗完全打开,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没有吸,微微伸出手夹着烟搭在车窗外面,静静的注视着那三辆悍马车飞快的赶来。 高低不平的山路上,尽管道路修得光滑如镜,但若是跑得太快,依然如大浪行船,颠簸不断。但当那领头的悍马眼看着还剩下三百米的距离便是要冲过来,梁辰却是纹丝未动,认真的注视着那辆车,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猛撞过来。 果然,那悍马车的车速不减反增,从八十迈一跃变成一百二十迈,快如一道闪电,轰然而至。 可就在悍马车距离梁辰的车子还剩下仅有五十米时,夜色下,山顶之巅,一道黑色身影,几乎快过闪电般,俯冲而下,随之一跃而起,向着悍马车的车顶,飞起一脚重重的砸了下去! “砰!” 在还剩下三十米的地方,领头的悍马车立时传出一道沉闷的炸响之声,四周一圈的车窗,带着一股强劲之极的震撼之音,霎时传遍整个山野。而车顶上面,一身黑衣的白千羽,却是将车顶砸出了一个巨型的凹坑,随着一圈车窗的爆裂,车厢内瞬间探出几个昏迷不醒的人脑袋,脸上和头上,都是血淋淋的伤痕。 后续两辆悍马车一个个刹车不及时,接连撞在了第一辆悍马车上,三辆车接连撞在了一起,白千羽纵身跳下地面,紧接着,但见后面车厢内,陆续走下几个手持砍刀的青壮汉子,踉跄着走下车,且晕头转向的向四周扫了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白千羽的身上。 白千羽袖口一甩,一把锋利之极的断腕刀,闪现而出,面色清冷的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冲上前去的意思,对面,最终下来了十余道身影,皆是手持家伙什,但当看到前面这个冷酷如霜的神秘女子,竟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踩爆了一辆悍马车,一个个的脸上,皆是露出了一抹忌惮之色。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谁说了算 最后一辆悍马车内,坐着一位略显老成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但见眼前的局面,不禁皱了皱眉头。当即按住耳朵内的隐形对讲机说道:“局面发生了一点变故,可能无法控制,老板要的人和货……似乎也已经送走了!” “老板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另一端,传来了美女鉴宝师的冷漠之音。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先用一批人护送人和货离开,然后又停下来拦截我们,而且,对方的来头儿还未摸清楚,实力非常强劲,除非……硬拼!” 中年男人沉声回了一句。 “老板说,人可以放,但货必须追回来!” 另一端瞬间结束了对话,而这边,中年男人再次皱起眉头想了想,转而推开车门,走下了车。一步步穿过自己这边的防守墙,来到了白千羽十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微微笑了笑,说:“朋友,我们奉命追回失窃之物,还请不要阻挠我们的行动!” 哪知中年男人说完,对方白千羽却是没有回半个字,依旧淡淡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轻慢,中年男人不禁冷哼一声:“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和你没有任何瓜葛,请让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白千羽微微抬起头,扫了中年男人一眼,继而声音清冷的回了一句:“只有我的独木桥,没有你们的阳关道,再向前一步,死!” “啊?” 中年男人面色一怔,随之向后退了几步,待底气微微足了些,立时一摆手:“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货追不回,我们也不必再回去向老板汇报,以后更不用在道上混了!”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语,十余弟兄,当即被鼓动得杀气腾腾,下一刻,便是齐刷刷的冲向了白千羽。 十秒钟后,白千羽手提断腕刀,站在了中年男人的跟前,而她的身后,十余号弟兄,尽皆鬼哭狼嚎般捂住自己的手和脚,连连痛叫! “这次是挑你们的手脚筋,若是再有下次,便把你们的命留下!” 白千羽在中年男人满头大汗的注视下,淡淡的说完,转身走了开去。空旷的场内,只留下中年男人剧烈颤抖着站在原地,以及那十余号倒在地上打滚的弟兄们。看到这里,中年男人火速的转身,一个趔趄扑到车门前,迅速上了车,掉头,狂奔而回。 待白千羽进了副驾驶室,梁辰微笑着说道:“希望能够唬住那闫老黑!” “崔大福此人,利益更重于朋友情义,你为什么要这般帮他?” 哪知白千羽竟然破天荒的向梁辰提出了一个问题。 似乎在梁辰的记忆和认知里,白千羽的话一向很少,而且从来不喜欢多说一句废话,更重要的是,从来不关心琐碎的事情,也绝不会开口询问。但是现在,她居然……梁辰错愕的看着白千羽,张了张嘴,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正是因为崔大福此人追求利益之心更重一些,所以我才要还他这个人情,我梁辰不喜欢欠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 梁辰笑了笑,说:“那九龙鼎绝对值得我如此帮他,或许在他的手中,九龙鼎只不过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古玩,但是在我的手里,不单单是古玩那么简单,九龙鼎乃是风水法器中的上上品,我要拿的心安理得,便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才是。” 解释完,梁辰咧嘴笑了起来:“咱们家千羽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情了?” 闻言,白千羽清冷的面容上,突然显出一抹极为不自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我,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能变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儿……” 梁辰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在看向白千羽时,话语却是戛然而止,清咳两声:“呵呵,我们走吧。” 车子缓缓离开了大山,而车厢内,白千羽静静的注视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那白皙的面容上,似乎仅仅是一个女子的精致五官,但是她知道,后视镜中的女子,似乎永远也无法变成一个温柔可爱的普通女孩儿,她的内心早已化为了坚硬的铁石,她的灵魂经过了无数次的煅烧,她生在普通人家,却活在魔窟之中,夜,是她唯一的归宿,她喜欢那漫长而又死寂一般的夜色,她,只不过是暗夜之下,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真的能改变吗? 不!永远都不可能,永远…… “都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到底是什么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到底是什么人?!” 珍藏馆内,闫老黑似乎在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安眠,血红的眼睛,狠狠的怒视着对面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在怒斥了一声后,闫老黑微微闭了闭双眼,压低了几分音量:“小廖,给鲨鱼帮打个电话!” 站在一旁的美女鉴宝师廖旖红闻言,当即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而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并把电话双手递到了闫老黑的跟前。闫老黑再次瞪了那中年男人一眼,转而一把夺过电话,转身走了几步,随后,电话似乎接通了:“呵呵!奎哥,这么晚了给老哥你添麻烦,兄弟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是兄弟这里出了点状况,必须得老哥你出面,否则兄弟这次可算是栽了啊!”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兄弟你?居然要我鲨鱼帮出面才能摆平,真他娘的找死不看黄历!”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道睡意朦胧的沙哑之声,带着几分咋咋呼呼的霸道意味。 “唉!兄弟我玩了这么多年鹰,居然被麻雀啄瞎了眼睛啊!对方是我一个同行,来我这周转,我好心好意的帮了他,他居然坑了我一头,生生短了兄弟我六百万的利润,这不奎哥你快要过生日了嘛,本来兄弟是打算拿出三百万给奎哥你好好的办一场生日宴会来着,结果全被那个家伙搅和了,唉!” 闫老黑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表情,又说:“对方本是古玩行当里的一个小角色,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混得风生水起,而且还找了一个什么风水师一起来整你兄弟,兄弟我倒是能咽的下这口气,毕竟兄弟我人单势孤,当然,奎哥你的生日宴,还是要交给兄弟我来操办,这是兄弟的一份心意!” “老黑你别说了,你的心意老哥我心里有数,敢动老子的人,也不看看渝都是谁说了算!” 鲨鱼帮的扛把子董奎义愤填膺的回了一句:“他们敢动你,就是不给我董奎面子,老子要亲手做了他们!”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话语,闫老黑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但依旧哭丧着脸,说道:“奎哥,对方好像也是道上混的,据说还有一票人马左右簇拥,好不威风啊!” “区区几个小混混,不足为虑,我现在就让手下弟兄帮你去摆平这件事,对了,你把对方的名字报给我,明天一早给你好消息!” 董奎冷笑一声,痛快的回了一句,便是挂断了电话。 三分钟后,身材壮硕,皮肤黝黑,且胸口纹着凶戾狼头的董奎,大摇大摆的穿着睡袍从洗脚城的前厅走了出来,随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马上召集弟兄,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找到两个人,一个古董商崔大福,一个风水师梁辰,让他们把闫老黑的货吐出来,然后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做了!” 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董奎刚欲转身,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风水师……梁辰……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不对劲啊!”嘀咕了两声,董奎立时拿起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查一个人,对方是个风水师,叫梁辰的!” “大哥,不用查了,梁辰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当初一邱堂内乱时,我刚好有个堂弟目睹了全过程,现如今的一邱堂,表面的掌舵是邱老爷子的孙子邱晋,实则在邱晋的身后,还有一个幕后神秘人,而一邱堂现在的实权就是在他的手里掌握着,我得到的小道消息是,那个神秘后台,就是个风水师,姓梁,就叫梁辰!” “但是这个人非常神秘,很少人见过他的真容,道上把他传得神乎其神,但无论如何,掌握了一邱堂,就等于掌握了大半个渝都的黑道势力,大哥,若是我们能搭上这样的人物,我们鲨鱼帮在道上的名号将会一飞冲天啊!” 当董奎听到这里,不禁彻底呆住了,随即回道:“飞个屁!老子让你查这个人,是为了做了他,但现在看来……” “大大,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我们鲨鱼帮怎么可能是一邱堂的对手,除了一邱堂,大哥在渝都想惹谁都能惹,但我们唯独惹不起那个人啊!” 不等电话那端的话音落下,董奎立时挂断了通话,且用力咽了咽唾沫,暗自呢喃一声:“他娘的!幸亏老子及时查证一下,不然……老子的鲨鱼帮很可能就没了……闫老黑这个混账王八蛋,想用区区三百万买老子整个鲨鱼帮,居然敢拿老子当枪使!” 狠狠的咬了咬牙,但董奎马上又想到一件事,立时慌乱的拿起手机拨通先前那个号码:“马上给老子停止行动!马上!” 挂断了电话,董奎再次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挥手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珠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通广大 待梁辰赶到山顶湾度假酒店,天色已经大亮,又是忙碌了整整一夜,梁辰将车子停靠在停车场内,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即扭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室,不禁轻叹一声:“如果千羽能一直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唉!” 来到古董商柯世朝的总统套房门前,梁辰按下了门铃。 不多时,便是看到温文尔雅的柯世朝,面带微笑的打开了房门:“梁先生,我已恭候多时了,呵呵!”说着,在梁辰错愕的注视下,柯世朝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并与梁辰一道走进了客厅之中。 客厅内,崔大福与牛耿立时站起身迎接梁辰,而牛耿自然而然的站到了一旁。 各自落座,梁辰不禁一笑:“按理说,现在你们应该已经完成了交易才是,柯世朝柯先生为何在此等我,倒是让我有些不明所以,呵呵!” “借梁先生吉言,我和崔老板的交易,的确已经圆满结束,我非常欣赏崔老板的办事能力,以后我在渝都的进货渠道,只有崔老板一家,而且,这次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前来渝都,有崔老板这样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我大可以放心!” 柯世朝笑着又说:“之所以还停留在这里等候梁先生,乃是因为我的手下截获了一份消息,这个消息对梁先生十分的不利!” “哦?”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不知是什么样的消息?” 柯世朝微微收敛笑容:“其实你们二位前往闫老黑的珍藏馆,前后经过,我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然,这也让我看到了梁先生非凡的智慧和过人的手段,以及神奇的风水法器,实在是让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梁先生真乃奇人!呵呵!这次等候梁先生,一则是告知梁先生秘密截获的消息,二则也是想一睹梁先生的那件风水法器,若是能够得见真容,也不枉费我渝都此行了!” 闻言,梁辰皱了皱眉头,暗想这个柯世朝可真是神通广大,前番和崔大福的一举一动,他居然了如指掌,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势力究竟伸了多远?还有他那恐怖的消息渠道,都足以说明这个人,非同寻常! “是啊梁老弟,我现在也迫切的想要知道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古怪的方法,竟然能够在最后的三分钟内,迅速的找到十件真品出来,要知道,那可是从近两百件仿品堆里找到的啊!” 崔大福忍不住感叹:“而且,那里面都是些高仿货,就算是假的,拿出来也能换个十万八万的好价钱,若非如此,他闫老黑怎会信誓旦旦的放心我们进去?哈哈!” 梁辰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魂玉拿了出来,在柯世朝与崔大福尽皆目瞪口呆的盯着奇异的魂玉时,梁辰淡淡的开口说道:“魂玉者,精魂所凝之玉也,而真正的老古董,皆带着千百年所凝聚的天然灵性和能量场,一旦魂玉靠近真正的老古董,便会产生出剧烈的变化,其中凝结出来的冰寒之气,尤其强烈!” 在二人张大嘴巴的同时,梁辰只得再次解释:“这件东西,恐怕从古至今,只此一件,再无第二件,除了魂玉形成的苛刻条件外,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都必须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故而非常之难得!” 柯世朝欣喜若狂的盯着那魂玉,随之一脸艳羡的说道:“这真是一块宝玉啊!如果梁先生肯易手,无论开价多少,我都愿意……当然,梁先生是何等奇人,此物定然不会有易手的打算,呵呵!但能够亲眼目睹大自然的神奇产物,也不枉此行啊!” “柯先生过奖了,纵然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魂玉,也不过是一件赶巧的事物而已。” 梁辰收回魂玉,随口又问:“现在,柯先生总可以告诉我,那个关于不利的消息了吧?” “哦哦,是我失态了,抱歉。” 柯世朝当即回过神,但脸色顿时一肃:“就在梁先生离开珍藏馆,并击退了闫老黑的人马时,闫老黑似乎又牵动了你们渝都的黑道势力,意欲对梁先生,还有崔老板,进行最猛烈的报复行为!不得不说,这个闫老黑也是有着几分本事的,能够在黑市混出自己的一片天,若是没有点本事,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这样的事情?” 梁辰苦笑一声:“没想到这次帮了老崔一个小忙,却是牵动了一窝黑道的人出来!” “当然,梁先生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柯世朝随即看了一眼梁辰身后,笔挺站着的牛耿,又扭回头,看向了梁辰:“只不过,梁先生在明,敌在暗,被人暗中惦记的感觉,总不会太好,有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不错,被人暗中惦记的感觉,确是不太好!” 梁辰点了点头。 柯世朝转而又疑惑的说道:“可后来……我不明白那个黑道势力,为什么又突然中止了对梁先生还有崔老板的打击报复行动,但不管怎么说,梁先生还是要有所提防才是,以免被小人暗算,得不偿失。” “谢谢柯先生的提醒,我记下了。” 梁辰微笑着点了点头。 柯世朝随之站起身,再次与梁辰和崔大福握了握手:“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与梁先生共图大事,也衷心的邀请梁先生随时到澳门,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呵呵!或许会有这个机会。” 梁辰与柯世朝握了握手,便是就此分开。 柯世朝离开后,梁辰突然扭头盯着崔大福:“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怎么看待柯世朝这个人?” 崔大福闻言,当即开心的笑了起来:“柯老板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啊!没想到这次他竟这么的讲信用,当他看到货以后,二话没说,便进行了交易。原以为他和闫老黑设局陷害我,而且,我还把他想象成同行为了排挤我而设的圈套,现在看来,我先前的担忧和猜测,都是大错特错啊!哈哈!” “呵呵!” 梁辰笑了笑,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次坐在沙发上,说:“你的同行倒是没有给你下套,但是柯世朝,的的确确给你下了一个套,他原本可以自己前往闫老黑那进货,为什么非要让你转一次手?还要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钱?难道真是因为他的钱太多花不完吗?当然不是!” “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柯世朝的确想要在渝都稳定住一条稳固的进货渠道,故而他试探了无数人,也怀疑了无数人,闫老黑在名声,就算隔在数千里之外的柯世朝,也只怕一清二楚,所以他必须找一个能够在闫老黑那样的人之间轻松斡旋的古玩界高手,最终,他选择了你!” 说到这里,梁辰顿了顿,接着又苦笑一声,说:“与其说这是一场交易,倒不如说这是一场试探,按照柯世朝的手笔,他并不是针对雪花蓝釉而来,那一千多万的进货价格,也不过是他九牛之一毛,这个局,你是当局者,我是被你拖入局者,我们都被柯世朝耍了一通!” “但尽管如此,结果总是好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崔大福咧嘴一笑:“至少这场试探,目的性是好的,不是吗?只是,把梁老弟拖下水,我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为之!”说着,崔大福转身推出三个大钱箱,直接将其中一箱推到了梁辰的身前,并笑说“这里面有六百万,其中三百万是这次利润的一半,另外三百万,是柯老板额外加的红利,全部归梁老弟,老哥我够意思吧?嘿嘿!” 梁辰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示意牛耿收了那笔红利,并笑着说道:“呵呵,你老崔的红利,我一定得收!”扭头又说“牛耿,把这些钱,分发给昨晚出过力的弟兄!” “是!” 牛耿恭敬的回了一声,转身推着钱箱走了出去。 而这边,崔大福呆呆的看了看牛耿的背影,又呆呆的看了看梁辰:“梁老弟,不是,那,那可是六百万现金啊!你,你怎么就这么发出去了啊?” “呵呵!这份红利是那些弟兄们辛苦得来的,分发出去理所应当,再说,我和老崔你不同,我只是个风水师,而你是商人!” 梁辰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开。 “梁老弟,那……” 崔大福憋了老半天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但见梁辰的脚步顿了顿,便再也没有回头,潇洒离去,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原以为能够绑着梁老弟再挖个宝藏去,谁知这只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而已,梁老弟的世界,已经远超我的想象,想要追上他的脚步,只怕不太可能了啊……” 第一百八十章 凶丫头 相比较自由散漫的生活节奏,还有一些生活在快节奏状态下的人,每天白天不停的忙碌,而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则是不停的玩耍。而最为符合他们口味的,无非是酒池舞林,华灯初上,大街上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一辆辆疾驰在路上的轿车,如一颗颗唯美的流星,划过街头,消失在街尾。 繁华的街道一侧,霓虹灯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似乎有意刺激着人们略显困意的末梢神经。 蓝色森林,是附近最大的一间酒吧,加上今夜的歌手格外的卖力,一首首劲爆的摇滚乐曲,不断的调动着酒吧内的火热气氛,曲悦悦花痴般深情的望着那名浑身肌肉的猛男歌手,时不时的送上一个飞吻,并拿起一杯酒隔空喊道:“我要请你喝酒!” 回过头,但见唐妍已经喝下了第四杯伏特加,曲悦悦慌忙抢下唐妍手中的杯子,撅起小嘴儿:“糖糖,我的大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啦!” “我要喝!” 唐妍略显醉意的抢回自己的杯子,然后推给酒保:“再来一杯!” 当酒保添了第五杯,曲悦悦再次抢过酒杯:“还是不是好姐妹?到底谁欺负你了?姐妹儿去阉了他!敢欺负我们家糖糖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悦悦,求求你了你别管我行不行?我想醉……” 唐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刚喝下,顿时趴在吧台上痛哭起来。一旁的曲悦悦不禁咋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摇了摇头:“啧啧啧……别喝了,我送你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把酒给我。” 哪知唐妍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从酒保手中夺过一瓶酒,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看到这里,曲悦悦微微睁大双眼,慌忙去夺:“糖糖,你,你到底怎么了嘛?先别喝了!”最终还是把剩余的半瓶酒夺了下来,曲悦悦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 唐妍红扑扑的漂亮脸蛋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闻言,略显哽咽的说:“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够优秀?每次都是我主动,可他总是对我爱理不理,还总是放我鸽子,死梁辰臭梁辰……” 闻言,曲悦悦再次愣住了:“糖糖,你所说的那个……那个梁辰是哪个?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我们家糖糖折磨成这样?岂有此理,如果被我遇到,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哼!” “我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我找过了他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但最终都没找到,他就想凭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悦悦,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唐妍嘟着小嘴儿,一脸委屈的说道。 “气死我啦!” 曲悦悦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气呼呼的说道:“把人撩成这样还起了失踪!” “去你的!” 唐妍忍不住破涕为笑,但很快便是收敛了笑容:“或许他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悦悦,我是不是很傻?” “不会吧?放着我们家性感妖娆的糖糖大小姐不要,他居然无动于衷?难道他是那个?” 曲悦悦惊讶的看着唐妍,随之在唐妍的眼前弯曲了一下手指。 唐妍微微睁大双眼:“不,不会吧?” “这么漂亮的美女,居然喜欢上一个gay,真是没有天理啊!美女,哥可是直的,要不我们认识认识?” 正说着,突然一个发型新潮、面带猥琐之色的青年男人,手中端着半杯酒,摇摇晃晃的来到唐妍的一旁,说着话便是往唐妍的身上凑,而此刻唐妍已经喝得醉眼朦胧,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此时曲悦悦挥手用力的将那青年男人推开,并将唐妍护在身后。 “流氓!滚开!” 曲悦悦指着猥琐男怒声喝斥。 “哟!小妞挺凶的嘛!别动不动就说别人是流氓,哥可是有身份证的人,再说酒吧不就是找乐子的嘛!喝一杯总行吧美女?” 猥琐男人冷笑一声,再次端着酒杯往唐妍的身上凑,一旁的曲悦悦再次冲上前,但这次猥琐男似乎有了防备,猛地闪身躲开,没等曲悦悦转身回来,便是冷声怒道:“老子给你脸别不要脸,惹毛了老子让你好看!” “滚开!” 曲悦悦意欲再次扑上去,但此时,不知从哪里又冲出了两个青年,硬生生拽住了曲悦悦。而这边猥琐男缓缓把头凑到唐妍的跟前:“美女,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来……” 说着,猥琐男的手便是不老实的摸向唐妍的细腰,但还未等猥琐男得逞,唐妍似乎借着酒劲,忽然起身抓起一个酒瓶,重重的摔在了猥琐男的头上,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碎裂的酒瓶渣子,以及酒水夹杂着血水,顺着猥琐男的面颊霎时流了下来。 但猥琐男却是屹立不倒的站在唐妍的跟前,一脸狰狞的盯着唐妍,怒狠狠的咬了咬牙,却是突然冷笑连连:“哈哈哈!好!真他娘的够味儿!老子就喜欢辣妹子,既然打了老子,今晚就不用走了,留下来好好的陪陪老子,否则别想走出这家酒吧的大门!” “砰!” 哪知唐妍瞬间飞起一脚踢在猥琐男的双腿之间,猥琐男顿时痛得浑身抽搐,双手捂裆,整个人缓缓弯曲下去。看着猥琐男的痛苦模样,唐妍“呸”了一口,转身提着小包摇摇晃晃的去拉曲悦悦离开,而此刻,四周的吵杂声渐渐平静下来,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把目光转移过来。 但更多人皆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并无一人走出来英雄救美,反而猥琐男的同伙竟然再度冲出了五六个,瞬间围成了一道人墙,将唐妍的路彻底堵住。 “给老子拦住!别,别让那凶丫头跑了!” 猥琐男一边揉着裆,一边痛呼连连的试图站起身,随之向四周看了一眼,不禁怒声喝斥:“都他娘的看什么看?没见过小情侣吵架啊?” 听到猥琐男一声怒吼,许多人纷纷扭回头不敢再看,而这时酒保已经躲进柜台下面,似乎并无一人敢站出来制止猥琐男。猥琐男大摇大摆的走到唐妍跟前,冷冷的说道:“把这两个妞带回去慢慢玩!” 霎时,唐妍与曲悦悦被几个壮汉迅速拖出了酒吧,猥琐男则是邪魅的一笑,紧跟着向酒吧的大门走去。刚出酒吧,几名壮汉急忙拽着唐妍和曲悦悦向车库拖,曲悦悦刚欲喊救命,却是被其中一人一记手刀砍晕,而唐妍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任由拖拽着,直到消失在停车场内。 猥琐男打开一辆丰田霸道的车门,示意壮汉把唐妍装前车厢,而曲悦悦则是扔进另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内,几名壮汉迅速钻进面包车车厢内,而猥琐男则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上了驾驶室,刚欲伸手关门,忽然间一道强横之极的劲气猛地砸向车门,猥琐男一个躲闪不及,脑袋被车门重重的撞了一记! “砰”的一声闷响,霎时惊动了后车内的几名壮汉,几人迅速下车,但见一个身穿休闲式中山装的青年,旁若无人般,将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把将那晕晕乎乎的猥琐男拽了出来,随之飞起一脚踹向其胸口,但见猥琐男猛地倒飞出去五六米远,重重的撞在了水泥柱子上,“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啊?大哥!” 几名壮汉这才反应过来,呼啦一声全部冲了过去,梁辰转回身,猛地挥拳与冲在最前面的第一个壮汉的伸出的拳头撞在了一起,只听“咔嚓”脆响传出,紧接着便是那壮汉的惨叫声跌宕起伏,第一个倒地,梁辰顺势飞起一脚,向第二个壮汉的面门踹了去,与此同时,腾出的一只手突然变爪,狠狠的掐住第三个壮汉的脖子,一把将其摔向地面。 几乎在一瞬间,地上已然倒下三名壮汉,剩余的四名壮汉面色一怔,后面两个立时后退,转身从车上翻找出两个棒球棍,但还未等他们折返,第五个和第六个壮汉接连倒地不起,二人回头一看,梁辰已然来到跟前,慌忙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棒球棍,随之大叫一声向梁辰打了过来! 梁辰不闪不避,就在二人冲到跟前的刹那,轰然砸出两拳,两根棒球棍受到重力一击,轰然向二人的额头重重的倒砸回去,二人脚下一悬,同时倒飞而起,又同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回过头,但见那猥琐男意欲站起身,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头,缓步向那猥琐男走了过去,猥琐男一看梁辰来到,顿时跪在地上求饶:“大哥饶命!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但等梁辰走到猥琐男的跟前,猥琐男浑身一软,彻底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梁辰歪头看了一眼猥琐男的面容,不禁摇头:“长这么丑还出来泡妞,你的自信在哪里?” “大哥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猥琐男慌忙再次磕头求饶。 梁辰伸出手,猥琐男立时吓得向后躲闪,扫了一眼,梁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车钥匙拿来!” 猥琐男立时连连点头,并从口袋内颤颤抖抖的拿出一把车钥匙,梁辰一把抓在手中,刚欲转身,不禁扭回头又看了猥琐男一眼:“你们几个是哪里的?” “大哥,小弟是混鲨鱼帮的,都是道上混的,还请大哥留一线,日后小弟一定摆酒赔罪!” 猥琐男似乎看到了希望,立时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讨好式的微笑。 “又是鲨鱼帮?” 梁辰叹了一声,转身走到面包车跟前,将曲悦悦搀扶出来,送到霸道车上,进入驾驶室,梁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梁哥,酒菜刚摆好,老爷子整天念叨你,要不拐个弯回来陪老爷子喝一杯?” 电话那端,邱晋爽朗的笑道。 梁辰笑了笑,说:“你代我敬老爷子一杯,我现在还有事,对了,今晚你抽个空把鲨鱼帮灭掉,渝都容不下鲨鱼帮!” “小事一桩,明天渝都再也不会存在鲨鱼帮,话说梁哥你真不来啊?老爷子还在念叨你呢!” 电话那端,邱晋一边吃着菜,一边悠闲的向梁辰回着话:“梁哥?梁……” 不等邱晋的话说完,梁辰随即挂断了电话,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呼啸而起,直接冲出了停车场!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情流露 将曲悦悦顺道送回了家,梁辰一路开着车向渝都富人区疾驰。但在嘉陵江前,唐妍不知何时已然苏醒,二话不说,直接扑到梁辰的身上,双手紧紧搂着梁辰的脖子,梁辰手臂一颤,车子猛地摆动起来,不得不减缓了速度,扭头近距离的看了一眼依旧醉意朦胧的唐妍,梁辰苦笑着说道:“大小姐,你这样是违反交通法的,公然骚扰驾驶人员。” “违反就违反,反正我不松手!” 唐妍嘟着小嘴儿,歪着头趴在梁辰的肩膀上,随即甜甜一笑:“要不我们一起殉情吧?” “什么?” 梁辰惊愕的睁大双眼,霎时踩住了刹车,车子戛然而止,不偏不倚的停靠在嘉陵江的天桥之上。用力咽了咽唾沫,梁辰回头摸了一下唐妍的额头,然后不解的说道:“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起了胡话?” “你才发烧!” “啊!” 哪知唐妍说着说着,张嘴在梁辰的脖子上咬了一个红印,梁辰痛得痛呼连连:“疯丫头!” “臭男人!” “你!” 听到唐妍毫无违和感的反击,梁辰竟是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而唐妍的双臂,依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跑了似的。梁辰无奈的轻叹一声,突然想到先前的一幕,不禁又忍不住一笑:“如果你真被他们抓去了,会不会怕?” “会怕,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救我的,不然我就咬死你!” 唐妍趴在梁辰的肩膀上,低声回了一句,但听到“咬”字,梁辰慌忙闪了闪身子,唐妍顿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梁辰怔了怔:“这算什么逻辑?你被那几个小流氓抓走,又不是被我抓走,咬我算怎么回事?” “就咬你!谁让你不理我!” 唐妍突然哽咽的说道。 “额!” 梁辰再次语塞,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虚空中的明月,微微笑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正是在这个地方,第二次见面,还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倒是与这个地方挺有缘的,呵呵!”闻言,唐妍缓缓睁开双眼,松开了手臂,转而推开了车门,摇摇晃晃的走下了车。 梁辰紧跟着下了车,一股清凉的夜风,忽然席卷而至,吹打在脸上,显得夜晚的凉意更盛几分。 刚欲抽出一支烟,还未及点燃,忽然看到唐妍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梁辰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将唐妍扶了起来。唐妍微微抬起头,一双秋眸深情的望着梁辰那双漆黑的眼眸,这一刻,桥前月下,江水之畔,两个人深深的凝视着对方。 “死人,吻我……” “啊?唔!” 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嘴唇立时被两片柔软湿润的香唇堵住,梁辰微微睁大双眼,脑海之中,似乎在这一刻变得一片空白。一切的一切,似乎也在这一刻,彻底归零。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如此深情的爱着,爱得那么纯,那么痴…… 梁辰试图从脑海之中搜寻出任何一件事物的影子,或者,某个人的身影,但此时此刻,似乎除了唐妍,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微微闭上双眼,梁辰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已经被彻底融化…… 一番深情的拥吻之后,唐妍俏脸绯红的趴在梁辰的怀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我怕……我好怕你再次消失,便再也找不到你……” “我……” 梁辰刚欲脱口而出的话语,在此刻,竟是卡在口中,愣是说不出来。忍了半天,梁辰终于还是再次开口:“我这次来找你,是要和你说一件事,我……我明晚要暂时离开渝都一段时间。” “死梁辰臭梁辰,坏死了你!既然要走干嘛还要回来,呜呜呜……” 唐妍顿时挥起粉拳,接连捶打在梁辰的胸口上,说着说着,便是撅着小嘴儿哭了起来。 “额,那个……其实我……” 或许在生死面前能够面不改色,或许能在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女孩儿的哭泣声,梁辰却是一筹莫展,完全没了主意。再三思量,梁辰突然开口:“等我回来,我娶你!” “噗!” 哪知听到梁辰的话,唐妍竟是破涕为笑,随之忍不住大笑起来:“傻瓜,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有动不动就说结婚的?” “额,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我很少承诺别人,但我承诺过的,也绝不会食言!” 梁辰极为认真的解释道。 唐妍忽然被梁辰的认真所惊到,呆呆的看着他那坚毅的神色,这一刻,她深深的意识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他,他是认真的。唐妍突然幸福的笑了起来:“好,我等你!”说完,一头扎进梁辰的怀中…… 蓝心别墅。 当刚刚从外地归来的胖子听到梁辰的讲述之后,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额,我,我说的话,真的很好笑吗?可,可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子,难道不应该结婚?” 梁辰错愕的看着胖子:“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现在向唐妍求婚很傻?就连那丫头似乎也……” “梁子,不得不说,你的风水秘术真的好厉害好厉害,而且你的智商绝对碾压你的情商,哈哈哈……” 胖子强忍着笑,但见梁辰的认真表情,却又一次没忍住,一番番大笑之后,胖子却是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兄弟却是被你感动到了,梁子,你绝对是万千男人中的精品,虽然你不会谈恋爱,可你却能够给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这已经足够了!只不过,你这恋爱期也太短了,哈哈哈!” 梁辰飞起一脚踹向胖子的屁股,胖子连忙大笑着躲闪开去,但看到胖子如此开心,梁辰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似乎胖子很少真正的开心过,自从上次和苏佳佳分手,尽管他不说,梁辰也明白,胖子很多时候都是在强颜欢笑,他的脸上有多少笑容,他的心里,便是有多少痛苦。 这次从外地回来,胖子似乎打开了心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可爱。胖子又回来了,真好! 梁辰如是想着,美美的仰靠在沙发上,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准备准备,今晚的飞机,陪我去一趟秦岭!” 随即,梁辰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胖子交代了一番。听完梁辰的话语,胖子微微皱起眉头:“让你去抓盗墓贼?这,这算哪门子事嘛?你居然答应了,难道说,有油水可捞?” “捞你个大头鬼啊!做人别那么肤浅好不好?做人嘛!还是要有点精神追求的,帮国家考古队抓一伙盗墓贼不是挺好的事情吗?捍卫我华夏大地的文明遗产,多么高大上的事业,别动不动就想着捞油水!” 梁辰侃侃而谈,且语重心长的教育了胖子一番,随之抽出一支烟点上,悠哉悠哉的点燃。 胖子闻言,却是嘿嘿一笑:“我们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 “把所有的家伙什都带上!” 梁辰随口回了一句,轻轻敲了敲烟灰。 “好嘞!” 胖子立时起身上楼,开始一番忙活。 客厅内,只剩下梁辰独自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最终又放在了茶几上,但很快,再次拿了起来又看了看,犹豫再三,梁辰还是打开了短信页面,输入了几个字……“叨扰数日,甚为抱歉,如有误会,还请谅解,今晚离开渝都,让一切化为尘埃……” 迟疑了半天,梁辰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哪知手机还未放下,林嘉怡的新短信瞬间回了过来,梁辰怔了怔,立时打开,但见上面仅写了两句话……“别说屁话,爱死哪死哪去!” “额!这,这都是什么女人啊?这么凶还怎么解释得清楚?” 梁辰顿时头大,遥想林嘉怡一直都是小鸟依人型的,什么时候变成女汉子的?难道她一直都是装温柔? “任何女人碰上你,都会发疯的!” 哪知胖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竟然一字不漏的看完了两条短信,梁辰急忙收起手机,回头一看,胖子正咧着大嘴,嘿嘿发笑。 “你个哈儿!你是鬼啊你?没事乱晃悠个什么劲?” 梁辰老脸一红,顿时气呼呼的训斥了胖子一番。 “咳咳!情商低,没得救喽……” 但见胖子清咳两声,摇摇晃晃的提着行李箱进了书房继续收拾行李,嘴里则是嘟嘟囔囔的冷嘲热讽。 “你这个死胖子,就你情商高!人家名人都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梁辰顿时一脸较真的向书房的门吆喝一声。 随之,胖子忽然探出个脑袋,极为认真的回了一句:“梁子,兄弟郑重的告诫你,爱情,不适合你,婚姻,才是你的归宿!”说完,胖子握紧拳头,作了个加油的动作,立时大笑着缩回书房。而此时,一个抱枕快如流星般被扔进了书房之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特殊的见面礼 乾陵,建成于唐光宅元年,位于咸阳乾县县城北十余里的梁山之上,其内,为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合葬之墓。此陵墓,因山为陵,效仿京师长安城建制,除主墓外,乾陵还有十七个小型陪葬墓,葬有其他皇室成员与功臣。 在唐十八陵中,乾陵是保存最为完好的一座陵墓,从古自今,也是唐陵之中,唯一一座没有被盗墓者盗过的陵墓。 据传,乾陵的选址,乃唐朝时期,最为著名的星相家袁天罡以及专掌阴阳和天文历法的太史令李淳风主持,唐高宗病逝之后,武则天决定在关中渭北高原选择吉地建造帝陵,当时朝廷举国上下,寻找到两位名扬天下的方士,正是袁天罡和李淳风。 袁天罡接旨后遍寻黄河两岸,都没找到一块中意之地。 后来来到关中,半夜子时出来观看天象,只见一处山峦上紫气冲天,恰好与北斗相交。 袁天罡认定是块宝地,于是急忙奔上山峦,找准方位,但一时找不到东西作记号,就摸出枚铜钱放地上再盖上浮土,这才下山回朝复命。 而另一位风水师李淳风接旨后,沿渭水东行寻找宝地。在一天正午艳阳高照之时,他见秦川大地上突兀出一座奇怪的石山,从南向北看,好像一位曼妙之女子在蓝天白云之下,这曼妙女子五官齐全,身姿丰腴,品相极佳。 李淳风大为吃惊,于是抓紧上山,以身影取子午,以碎石定八卦,拔出发针在二鱼相交处扎入土中后,也下山回朝复命。 武则天听二人说在同一方位选中吉地,派人再去复查。 大臣来到梁山后,发现原来李淳风的那根发针正扎在袁天罡那枚铜钱的钱眼里!武则天大悦,下令立即开工,很快就将乾陵修好,安葬唐高宗,后随夫也葬于乾陵。 乾陵的地形地貌完全应合了阴阳二仪、天地配合得最绝妙的完美结合,乃千百年难得一遇的风水龙穴。 “乾为天为阳,坤为地为阴,阴阳相交,乃生万物。天地之造化,以阴阳论之,一阴一阳,谓之道也!” 梁辰与花庄贤远远的注视着梁山,以及那上面若隐若现的帝王陵墓,着实壮观。顿了顿,梁辰又说:“风水之道,正是与天地之道相互契合,如此,才能借天地之势,承百代之运!花老,不得不说,这附近龙气正盛,且陵墓多杂,偶尔出现一些盗墓贼,也实属正常,如果没有人来盗墓,才是怪事,呵呵!” “唉!不单单是现代人喜欢跟风追捧,古人也是一样啊!” 花庄贤轻叹一声,又说道:“只因那乾陵古今闻名,且里面葬着两位帝王,这可是从远古到如今,都未曾出现过的奇事,再加上乾陵承袭龙气,后世之人,自然是想沾一沾乾陵的富贵之气啊!所以,方圆五十里内,或者更远,几乎随处都能遇到一两座小陵墓。” 梁辰点头,不解的问道:“这里距离秦岭腹地,有多远?” “不足三十里!” 花庄贤粗略估计了一下,随之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眼:“三天的准备时间,你却是什么都没带?” 梁辰错愕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笑着回道:“抓一伙盗墓贼而已,应该要不了多久吧?难不成我还要卷着铺盖在坟堆里长住不成?”说着,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又问“花老,今晚我们住在什么地方?你……你不会想说,就在深山老林里面搭个帐篷吧?” 闻言,花庄贤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我们是考古队,又不是观光旅游团,当然不可能住五星级大酒店的,再说最近暂停了考古工作,正一门心思的抓捕那伙挖坟掘墓的主儿,对了,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五名队员,他们的年龄与你相仿,但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你多注意点就是。” “额,原以为你们会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迎接我的到来,没曾想,却是这种局面,难怪你这个老家伙不肯给薪水,敢情你们的口袋比我还干净!” 梁辰没好气的抱怨一声。 “想得美!我不追究那几件古董的事情,你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你小子,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受到那几名队员的排挤,但现在看来,我还真有点担心我那些队员被你带坏了呢!” 花庄贤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随之带着梁辰步行在山道上,逐渐向着一片幽深的大山走了去。 黄昏时分,二人穿过一片茂密的山林,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山坳跟前,看到前面的几座临时小帐篷,约莫有四个帐篷,看到这里,梁辰的眉头挑了挑,随之顺着山坡一路看到上面,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嗯,你们还真是会挑地方,居高临下,四面环山,既隐蔽,又能时刻观察周围的一切动向,不错!” “呵呵!常年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自然是熟悉了一套野外生存的方法,这里的条件是艰苦了点,但你能够住多久,取决于你能用多长时间帮我们找到那伙盗墓贼!” 花庄贤似乎赖定了梁辰,不等梁辰反应过来,立时转身向营地走了去。 “这个老家伙,敢情是吃定我了!” 梁辰苦笑一声,但见花庄贤刚走到营地跟前,却是有着一个身材枯瘦的小青年,火急火燎的迎了上去,低头和花庄贤说了些什么,而一旁,另一个帐篷跟前,则是有个短发的青年女子,身着矫健的迷彩服,动作干净麻利的提了小半桶水,倒进篝火上面所吊着的一个小盆内,似乎在准备晚饭。 而看到花庄贤时,那女子仅仅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的忙活起来,但当梁辰走到营地,那两个人似乎都没正眼看梁辰一眼,而这时,身材枯瘦的小青年所在的帐篷内,走出一个一脸慵懒的青年壮汉,手中不停的玩弄着一把锋利的军刀。 先是向花庄贤打了个招呼:“花老,身体好点了没有?哟,花老口味儿变了啊!这次居然带来了一个小白脸,这小子是哪来的?考古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似乎在和花庄贤说话的同时,那个青年壮汉并没有直接和梁辰说话的意思,梁辰只有暗自苦笑,这帮人倒是生活得很愉快。 花庄贤当即郑重的说道:“你们三个人都在,另外两个人哪去了?那现在我先介绍一下,这位叫梁辰,是专程前来帮我们抓捕那伙盗墓贼的,所以还请大家相互配合,梁辰,我来帮你介绍,这位是……”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打草惊蛇 梁辰眉头一皱,刚欲闪身避开,但当卓一男的匕首刺到跟前时,梁辰立时收敛了气势,静静的盘坐在原地。 “噌!” 一道锋利的划破声,应声传出,当众人反应过来,只见梁辰的身后,一条黑蛇已经身首异处。卓一男怔怔的看了一眼梁辰,随之收回匕首,佯装无事般擦拭了一下匕首上面的鲜血,随口调侃道:“小白脸,你欠我一条命!” “呵呵!刚才多亏了卓哥,不然我这条小命恐怕就此终结了。” 梁辰微笑着感叹一声,而对面几人,则是满脸赞许的向卓一男笑了笑,但看向梁辰时,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梁辰在遇到危险时而不能及时自卫,让大家很是失望。要知道,能够在这凶险难测的野外生存,如果没有一两件护身的本事,是很难存活下去的。 “一男刚刚救了梁辰一命,我们给一男记一功,呵呵!” 花庄贤开心的笑着说道。 但对面的炮哥,则是投来一抹质疑的神色:“喂!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我们这里是不养吃干饭的,花老,这样的绣花枕头,实在是给我们考古队丢人啊!”炮哥似乎很是看不上梁辰,在他的眼里,梁辰几乎是百无一用,再加上刚刚卓一男斩蛇事件,充分体现了对梁辰的看法。 花庄贤闻言,一脸严肃的瞪了炮哥一眼:“实话和你们说,梁辰的确不是从事考古专业的人员,但这次我们要搜寻的盗墓贼和以往不同,他们皆是身怀绝技,而且精通墓葬风水之道,而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一层空白,凭我们对墓葬风水的了解,根本不足以抓住那些盗墓贼,所以,我想出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 “这么说,梁哥你是……风水师?” 大柱看起来憨憨傻傻,但却精明之极的点破了梁辰的身份。 “是不是真的啊?这么年轻,就算知道点风水术,又能如何?若论出类拔萃者,恐怕要找那些风水界的老前辈才行!” 卓一男一脸鄙视的扫了梁辰一眼,撅着嘴笑了笑。 “兴许在你们村能吃得开,但这一带遍地陵墓,若非真有两把刷子,我看,就不要继续丢人现眼了!” 炮哥仰脖灌了几大口酒,咧嘴嘲笑一声。 “嗯,在我们村,我多多少少还是能顾得上营生的。” 哪知梁辰就坡下驴,顺势开了个玩笑。 “老炮,你乱说什么呢?你以为我千辛万苦的请来一位风水师,真的只是从某个村子捎带出来的?梁辰是我遇到的风水界顶尖的风水师!” 花庄贤再次瞪了炮哥一眼。 “花老,你随便查几个风水师的资料就当是整个风水界呢?说到底,还是要真本事!” 炮哥似乎对于花庄贤处处袒护梁辰,甚是不满,直截了当的把花庄贤的话语顶了回来。 “我说的风水界,是整个渝都的风水界!梁辰的底细,别说是我,渝都任何人都可以查证,现如今渝都整个风水圈子……” “花老,你醉了。” 梁辰不等花庄贤为他辩解,便是直接打断了花庄贤的话语,淡淡的笑了笑,说:“炮哥说得没错,在这种地方,任何虚名都是扯淡,现在我就去认真的找找,我那两把刷子,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呵呵!”站起身,梁辰刚欲动身,突然微笑着向卓一男又说“卓哥刚刚救了我一条命,不如待会儿和我搭伙住在山上?刚刚来到这里时,我观察到斜对面的山腰上方,有一个略显宽敞的山洞,住在那里,想必一定要比这里舒服一些!” 对于梁辰的话,对面的几个大老爷们皆是忍不住偷笑,似乎都觉得梁辰疯了,并没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邀请卓一男那个妖孽的女汉子同睡,这简直是厕所点灯,找死(屎)的节奏…… 而一旁坐着的卓一男闻言,却也面色一怔,像是没有料到梁辰居然会这么有尿性,刚见面,便邀请她同住在一起,然而,接下来正如所有人所料,卓一男古怪的笑了笑,继而沉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硬气,不过,想让我和你搭伙儿,除非你能夺下我手中的刀,否则,明天一早,你会发现自己少了点什么!” “额,想必卓哥是误会了,我倒不是那个意思,但如果卓哥不接受我的邀请,那也罢。” 梁辰错愕的抓了抓额头,忽然想到眼前这位“卓哥”,是个女儿身,并不是真正的老爷们。 “梁辰,既然你想住在对面山上,那我收拾收拾,陪你住过去就是了。嗯,对面的山势,对于观察四周的环境,确实非常有利,不如大家都搬过去吧?” 花庄贤试图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才来第一天就想占领主导地位,他以为他是谁啊?花老,我觉得这边住着挺好,不如你搬过去吧!” 炮哥不屑的扫了梁辰一眼,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两句,随之慵懒的仰躺在草地上。 而那边,老尿和大柱似乎更偏向花庄贤一些,听到花庄贤的提议,立时响应号召,并即刻起身准备简单的收拾,而小毛子则是无奈的看了看炮哥,由于他一直和炮哥搭伙儿,炮哥不说走,他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是卓一男,一脸戏谑的说:“好啊!既然花老都开口了,就给……新人一个面子,我们去做山顶洞人!” 半个小时后,几人带着铺盖卷,来到了斜对面的山洞内,这山洞空气流通良好,且完全隔绝了山下的潮湿环境,而且足够,纵然再来几人,只怕也不会显得拥挤。但当众人收拾好铺盖准备入睡时,梁辰却是静静的站在山洞洞口,一脸心事的向外面扫视着。 花庄贤缓步来到梁辰的身旁,随口笑说:“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所以……有些狂傲也是在所难免,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他们心地不坏,等你们熟识之后,会明白的。” “呵呵!花老多虑了,我倒是觉得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这才是大家真实的一面,见多了官商之间的尔虞我诈,反倒是欣赏大家率真直爽的相处方式,花老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梁辰笑了笑,但很快便是收敛了笑容,撇开了山下炮哥坚守的营地,伸手指着远处的几座山头,沉声说道:“花老,我怀疑那伙盗墓贼,最有可能出现在那几片大山之中!” “哦?何以见得?” 花庄贤立时顺势向梁辰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点头:“那片山脉,坐落于乾陵的北侧,其中的确有几座大墓,但那片区域,早已被当地警方搜查了很多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盗墓贼的蛛丝马迹啊!你为什么会认定那片区域?” 梁辰直言相告:“因为我在那片山脉之中,看不到半点人身岚气!风水秘术中,望气术是最能帮得上忙的,所谓望气,便是纵观天地人,乃至万事万物所产生的气场,统称之为岚气,人身自成一道岚气,或衰或旺,或强或弱,但只要有气,便无法逃过风水师的一双眼睛!尤其是在这种深山老林内,要想找几个人,并不是很难,只需要追寻到他们身上所散发的岚气即可随时定位他们的踪迹!” “但……” 顿了顿,梁辰接着又说:“但,我观察了几遍之后,发现只有那片区域,无法用望气术查探其中的任何岚气,包括人身气场,只因那片区域,地气太盛,完全掩盖了所有事物的能量场,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藏身在其中,便很难被其他人所发现,纵然是同行,也无法做到!” “原来如此啊!” 花庄贤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立即说道:“那我们即刻与警方联络,让他们从四面包抄,将那片区域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一遍,就不信赚不到他们!” “不,暂时不能惊动警方,更不能打草惊蛇!” 梁辰皱了皱眉头,继而又说道:“现在只是初步断定,对方可能在那片区域,但也有可能出现严重的误差。如果这是对方为我们精心布置的一个局,那我们便是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连日的对峙,连对方的鬼影子都没见到,这只能说明对方之中,的确藏有高人,而既然我们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对方自然也能提前获悉。所以,考古队次次失败,无非是处于完全的被动局面,但若是想把这种极为不利的被动局面扭转回来,只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 花庄贤急急的追问。 “反其道而行之!” 梁辰说到这里,略显神秘的凑到花庄贤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会儿,随之走了开去,又补充道:“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做一道诱饵才行,明天你派个人和我一起深入那片山脉的腹地,打打草,惊惊蛇,希望他们能够如同我想象的那般聪明,而越聪明的人,有时越容易上钩!” 说完,梁辰与花庄贤相视一笑。 夜,已深沉,但在这片凹凸不平的山脉之中,却显得不那么平静,刚到后半夜,天空突然乌云盖顶,骤雨悄无声息的降临在这片山脉之中,许许多多的山坡小道,皆是被巨大的水浪所冲击,一切,似乎都未能幸免! 天刚蒙蒙亮,当众人从睡梦中醒来,却是一个个惊讶无比的看到山洞洞口外,浑身如落汤鸡、狼狈不堪的两道身影,垂头丧气的蹲坐在洞口一侧,神色发呆的望着那被冲进泥水之中的营地帐篷。他们一个是小毛子,而另一个,则是炮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搅局 卓一男穿戴整齐,但见浑身湿漉漉的炮哥,不禁调侃起来:“哟!这是谁家的落汤鸡掉在这里了?呵呵!”但见炮哥气呼呼的抛了一个白眼,卓一男苦笑一声,耸了耸肩,很快,她扭头看向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昨晚是不是就看出山下一定会淹?” 此刻,卓一男似乎有些明白昨夜梁辰特意邀请她上山来的真实意图,原来,他是要还那个人情。如此看来,这个人,似乎倒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闷,越看越有些特别的味道了呢! 梁辰走到炮哥的跟前,但见垂头丧气的炮哥,不禁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递了过去,炮哥犹豫了一下,伸手接在手里,放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看到这里,梁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随口说道:“我们算是打平?” “呵!” 炮哥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轻声一笑,立时站起身,郑重的看了看梁辰,说:“我还是那句话,不喜欢绣花枕头,如果你只是有这么两下子,还是建议你趁早离开我们考古队!” 梁辰闻言,伸手抓了抓额头,不置可否。 突然,花庄贤提着几个小袋子走了出来,分别发给每一个人,并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去繁从简,直接说,大柱和老尿待会儿随我去警方那边协助搜查,另外梁辰和卓一男还有*你们三个为一组,具体安排,以梁辰为主,你们两个,要全力协助梁辰,在这种时候,不再是你们斗嘴耍帅的时候了,知道吗?” “他?” 炮哥和卓一男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梁辰提出质疑,究其原因,不外乎梁辰乃是新人的身份,而区区一个刚到这里的新人,便要指挥正式的考古队队员具体工作进程,这着实会让人的内心,生出一抹极大的落差感。 “是,就是他!” 花庄贤略带几分命令的口吻,又说:“对付那些精通墓葬风水的奇人异士,单凭你们考古的本事,还远远不够,所以必须借助梁辰在风水领域的造诣,突破对方的防护,顺利的搜查到那伙儿盗墓贼!” 卓一男似乎对梁辰的态度略显改善,而对于花庄贤的解释,不以为然,但也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味。 倒是炮哥,淡淡的打量了梁辰一眼,继而拍了拍自身的装备,说:“你就这身行头?能行吗?” 梁辰顺势看了一眼炮哥身上的装备,锋利的军刀,专业的防护用具,以及干脆利索的行囊,尽管那上面还在滴着水渍……梁辰微笑着说:“能不能遇到那伙盗墓贼还是两说,而且这一带又没什么强盗土匪,没必要这么全副武装吧?但,就算有,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这双拳头,呵呵!” “希望别是个累赘!” 炮哥不屑的回了一句,便是不再言语。 梁辰回过头,向花庄贤问道:“花老,如果顺利,天黑之前我们兴许能够碰头,但若是不顺利,明天天亮之前还没有见到我们回来,你们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 “好!” 花庄贤重重点头,随之低声回了一句:“小心一些,你小子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没有给你买保险!” “呵呵!保险倒是不必,你那屋里的宝贝再送我几件就够了。” “想得美!” 花庄贤苦笑着摇头,继而目送着梁辰三人缓缓下山而去。这时,老尿凑到花庄贤的跟前,低声问了句:“花老,为什么今天的安排和往常不太一样了?而且,你好像对那个年轻的风水师很有信心啊!” 回过头,花庄贤看了老尿一眼,神秘的笑了笑,说:“当然有信心,也不看看我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请来的,我总觉得这个梁辰,一直藏着掖着,似乎……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就拿这次来说,我怀疑……算了!我们马上分头行动,今天要把附近几片山区搜寻一遍。” 走了一路,炮哥终于忍不住,一脸质问的向梁辰问道:“我是听从花老的命令才跟你来的,你总得拿出点能够服众的东西来吧?刚刚出发前看你很有把握的样子,但现在怎么就知道带着我们兜圈子呢?不是要去前面的山区吗?” 对于炮哥的质疑,似乎卓一男也很有同感,但却没有问出声。 梁辰对于二人的不信任,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飞快的跑上一座矮小的山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随之又跑了下来,并认真的说:“我们得抓紧时间,再有两个小时,务必要把这片区域的几个点,全部踩一遍!” “嘿!” 但见梁辰说完便直接前行,并未搭理自己的问题,炮哥当即伸出手指指着梁辰,但却无可奈何。 卓一男一脸嘲笑的说:“炮哥忍着点吧,毕竟你不是主角,我们的梁大风水师才是主角!” “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炮哥一脸憋屈的紧跟在后面。 由于三人行动迅速,仅仅用了一个半小时,便把几个比较显眼的地点踩了一圈。此时,梁辰踅摸着一条通往深山腹地的狭小山道,迟疑了老半天,继而抬头看了看天色,天气依旧阴沉,根本看不到太阳的光线。 炮哥擦拭了一下汗水,咧着嘴苦涩的问了句:“怎么样?现在能进去了吗?” “再等等吧!” 哪知梁辰随地找了块儿干净的地儿,竟是坐下来准备休息。 “我说,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们呢?你要四处溜圈子,我们也跟着溜了,现在还不进山寻找那伙盗墓贼的踪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 炮哥似乎已经把所能想到的能够表达讽刺意味的词汇全部用了一遍,再用,似乎已经没有了新词,忍了忍,只得老实的蹲坐在一旁。 约莫一个小时后,梁辰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半,立时站起身,说:“我们进山!” 大山之间,梁辰似乎忘记了追捕那伙盗墓贼的任务,反倒是兴致勃勃的欣赏起了四周的山水景色……“你们看前面那座山,珠圆玉润,可为朝案,左右龙盘虎踞,只是靠山弱了点,水流如一条玉带,左入右出,若是能够把龙穴点在那片环山近水之地,可富贵两代,但家中女强男弱,男人怕老婆,女人欺压丈夫,绝非上上之选!” “你们再看另一处风水佳地,一条蜿蜒盘踞的小龙脉,其气脉结于龙脊之上,顺势而下,与地气交会!” 梁辰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只是明水太远,若是祖上葬在此地,只能隔代兴旺。你们再看……” “我说梁大风水师,您到底是来看风水的还是来抓盗墓贼的啊?一路上不停的寻龙点穴,这里又没人让你帮忙找龙穴,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也找不到那伙儿盗墓贼的踪影!” 不等梁辰再次开口,炮哥立时打断了梁辰的话语,一脸的不耐烦。 “呵呵!炮哥不要着急,抓盗墓贼的事情,自然是头等大事,不过做事也要讲究轻重缓急不是?我们一路既看了风景,又在寻找着那伙盗墓贼的动向,岂不是两全其美?还有,更重要的是,那伙儿盗墓贼若是想要盗墓,首先要怎么做?” 梁辰突然抛给了炮哥一个问题。 炮哥愣了愣:“那当然是先找到一个陵墓了!这还用问?” “呵呵!我现在站梁辰这边,炮哥,你的脑子还真是有点让人不敢恭维,盗墓贼想要盗墓,首先要做的,也一定是先要找到一处绝佳的风水龙穴,如果连风水都不存在,那地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陵墓,古人又不是傻子,总不会随随便便葬个地方吧?” 卓一男缓步走到梁辰跟前,扭头鄙视了一把炮哥。 炮哥再次愣了愣,却也只得点头:“好像有点道理,可是这群山之中,到处都埋葬了死人,到处都有坟墓,你怎么知道那伙盗墓贼会选择哪一座古墓?” “我,不知道。” 梁辰很是干脆的回答了一句,但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但那伙盗墓贼如果真聪明,绝不会针对那些不起眼的小墓下手,毕竟是在大搜捕的状态下连续盗墓作案,这只能说明,那伙盗墓贼绝不是普通的倒斗之人,而且是有组织,有计划,甚至是有超强的本领,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天不怕地不怕,有恃无恐,可见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伙怎样的盗墓贼!” “我一直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去盗乾陵?乾陵自古未被人盗过,这可真是怪事,里面埋葬了两位帝王啊!” 卓一男很是不理解的说道。 “乾陵未被盗,或许是因为保护措施太过严密,而且乾陵也太容易引人注目,其次,便是里面的机关,是许多盗墓贼无法想象的难,想要避开一切防护,再安然无恙的来去自如,一般盗墓贼绝不会这般轻率!” 梁辰摇了摇头,脸色肃然的又说:“恰恰安葬在乾陵附近的那些中不溜的古墓,王侯将相,虽没有帝王的排场,但也足够让盗墓贼发家致富,为何他们不选择更容易到手的古墓?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要一颗糖比要五毛钱更加容易!” 说到这里,梁辰的话语戛然而止,立时示意身后的炮哥和卓一男隐蔽,并神色凝重的盯着前面的一片密林,而在密林的边缘,却是有着一道身影,时不时的快速的移动了一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金蟾蚕食穴 “没想到找了他们这么多天,他们居然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炮哥义愤填膺的盯着远处的岗哨,随即便要冲过去,却是被梁辰拦下。炮哥气呼呼的盯着梁辰:“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伙盗墓贼的踪迹,怎么还不行动?难道要等着他们逃走之后才动手吗?你害怕不敢去,我一个人去!” “慢着!” 哪知梁辰沉声喝斥,却是让炮哥莫名的怔了怔,随之,梁辰再次质问:“你知道对方有几个人?各自配备什么武器?还有,他们为什么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盗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这些你知道吗?” “我!你!” 炮哥顿时语塞,但却摆出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梁辰轻叹一声,又说:“这伙盗墓贼如果那么容易抓住,你们也不会忙活到现在还一无所获!他们要比你见过的所有盗墓贼都要精明百倍,一伙这样的盗墓贼,怎能还用这么没有脑子的行动来对付?” “我没脑子?你你……”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现在我们还没抓到盗墓贼,自己倒是先在窝里斗了!” 卓一男急忙拉住冲动的炮哥,转而向梁辰问了一句:“既然花老下的命令,让我们听你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梁辰没有理会卓一男的问题,而是扭头向那片密林看了一眼,随之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前面那座山,左高右低,且气势之大如吞江海,而且那座山的两侧,各分出两道岔口,与左右两座山头相连,水出辰位,直冲乾陵,果然是好局!”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左高右低的,这和那伙盗墓贼有什么关系啊?” 卓一男一脸疑惑的盯着梁辰。 梁辰想了想,随即又说:“简单的说,前面是一只三足金蟾,与乾陵所占之龙脉,遥相呼应,而且金蟾开口,大有鲸吞龙气之势,龙嘴里拔牙,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处不错的金蟾蚕食局!虽然算不上上等的龙脉,但和附近众多的龙穴相比较,已经算是不错了!能够埋葬在里面的,就算不是王侯,也应该是一代宰相!” “这么说,他们是冲着那金蟾蚕食穴中的古墓而去的?” 卓一男重重的点头,继而一脸玩味的笑说:“盗墓贼,通常都会留一招后手,把守通道的入口,若是我们把那个看守的岗哨擒住,岂不是可以瓮中捉鳖?” “我去!” 炮哥终于忍不住,再次请缨。 “不着急!” 梁辰思忖了一下,当即安排道:“待会儿炮哥随我一起从主墓的入口进去,而卓哥,则从那座山的后山开始搜查,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应该还有后手!为防止他们另外找到出口,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高!” 卓一男立时称赞的竖起大拇指,但很快有些不乐意的皱起眉头:“为什么让我去把守后方?这种事情让炮哥去不就行了?我才不做娘们做的事情,我和你一起从主墓入口杀进去,炮哥搜查那伙盗墓贼的后方!” “不行!” 炮哥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卓一男,并拔出闪亮的军刀,坏坏一笑:“你本来就是个娘们,还不承认?这种事情,当然要我们男人去做才合适……” “砰!” 哪知炮哥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卓一男闪电般飞身,一记剪刀脚便是把炮哥撂倒在地,看得梁辰都不得不大为称赞,甩了炮哥一个大跟头,卓一男冷笑一声,拍了拍双手,并一脸嘲笑的说:“怎么样炮哥?现在谁是娘们?” “我……” “好了!不要再争了,就让卓哥和我一起从主墓入口进去,炮哥辛苦些,其实把守后方的责任最重,万一被那伙盗墓贼跑了,再想抓他们,就不太容易了!” 梁辰脸色一肃,立时下了一个命令,这时,卓一男痛快的应承了一声,倒是炮哥,气呼呼的挥拳砸了一记地面,起身提着军刀气呼呼的绕了开去。梁辰扭头和卓一男相视一眼,沉声又说:“待会儿行动,必须干净利索,不能横生枝节!” 卓一男一脸兴奋的瞄了梁辰一眼:“你小子才来一天而已,怎么说得好像你是个专家似的?待会儿等你喊救命的时候,看你还神气什么!”说着,卓一男脚下一动,倒是应了那句话,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当卓一男闪身消失在梁辰的跟前时,眨眼便是一路向那片密林飞快的冲了去。 一路上左闪右避,却是看得出经验十分老道,有国际特工的几分影子。梁辰笑了笑,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继而悠哉悠哉的向那片密林走了去。 当梁辰来到跟前,只见那个放哨的家伙已经被卓一男成功放倒。看到这里,梁辰弯身检查了一下昏死过去的岗哨,不禁向卓一男点了点头:“卓哥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去你的!老娘是纯爷们,呵呵!” 卓一男没好气的驳了梁辰一句,随之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狭窄通道入口,说道:“那应该就是主墓的通道入口,这伙盗墓贼非常专业,用得还是洛阳铲!我们……”但当卓一男继续说下去时,一扭头,却是发现梁辰不见了。 片旋,但见梁辰竟然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而比他先一步掉落下来的,那是另外一个岗哨。看到这里,卓一男微微睁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梁辰:“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树上还有一个的?而且,你,你是怎么上去的?还有你的身手……” 此时此刻,卓一男对于眼前的梁辰,似乎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惊讶,前番众人对他的评价,像是有些误差,不,是严重的误差! 梁辰弯身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继而点了点头:“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但见卓一男还在盯着自己,梁辰耸了耸肩“就在你刚刚撂倒第一个岗哨时,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位,幸亏我快了一步,若是慢了一步,他必然会通风报信,而后果会变得非常棘手!” “他的消息发出去了没有?” 卓一男急忙查探,但很快,她有些泄气的松了口气:“应该是没有发出去,这次真是谢谢你,不然我就闯了大祸了!”说着,卓一男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 “呵呵!卓哥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够,有时就不要太过嚣张跋扈,这样的女孩子,是没有男人喜欢的!” 梁辰说完,再次笑了起来。 “你别得意!不就是比我多个心眼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卓一男被梁辰这般损了一顿,一脸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梁辰缓步来到通道入口处,随即四下里扫视一眼,刚欲钻进去,倒是被卓一男抢了先:“我先进去!你殿后!” 梁辰怔了怔,却是看到卓一男已然先一步冲了进去,想了想,只得跟在后面。通道十分狭小,仅能一人通过,不过一路上还算通畅顺利,地面平整斜下,并未耗费太多气力,便是来到了最底部。卓一男刚到墓室内的地面,瞬间起身拔出匕首,正前方主墓的墓室大门敞开,一侧还放置了一把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直冲墓室内侧。 “看样子这里是他们的第一条退路,未免在里面迷路,故意用手电筒做了一个标记,指引他们来去自如,说起来,这伙盗墓贼还真是蛮聪明的!” 卓一男认真的分析道。 “不!这手电筒的光,不像是为了指引退路,依我看,更像是为了指引他们进入墓室的方法!” 梁辰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头,随即收回身子,沉声说道:“这座墓室很是古怪,前面并不是墓室的真正所在,而是一条廊道,在两侧有两块暗槽,里面……像是有机关,而手电筒的光所照之处,想必是可以通过的地方,我们踩着手电筒的光向前走,千万不要走错一步!” “嗯!” 哪知这次,卓一男再未反驳梁辰的安排,慎重的点了点头,当即先一步沿着手电筒所指的光线,一步步走了进去。 梁辰定了定神,刚欲动身,忽然听到那两侧的暗槽内,传出一道道瘆人的嘶叫之声,随即,便是一股股腥臭之极的气味儿,传了出来……“是毒蛇的气息!不要停留脚步,更不要生出半点犹豫之心,快点走,现在我明白了,这条廊道,那是一条单程票,而且每次只能过一个人,若是两个人同时过去,必然有一个人置身在黑暗中,如此,那藏在漆黑暗槽内的家伙,便立时会扑上来!” “它们怎么会怕光?!” 卓一男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你不要骗我!” “就算我骗了你,你现在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梁辰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继而伸手从身后摸出一把黝黑而又锋利之极的虎牙军刀,待卓一男的脚步刚刚步出廊道的同时,梁辰脚下一动,瞬间飞快的向廊道的对面冲了过去,但很显然,前面卓一男拖延的时间着实太久,那暗槽内的凶残家伙,似乎已经按耐不住。 梁辰的脚步刚到廊道的中心点,但觉一侧忽然飞起一股难闻的腥臭之气,且夹杂着一道凌厉之极的劲气,没有半点考虑,梁辰挥手一刀,手起刀落,便是听到两段的东西,应声掉落回暗槽之中,与此同时,梁辰脚下不停,身法更快的向前行进!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地宫迷踪 八百里秦川,十万古墓,诸多陵墓之中,为帝王墓最多,远古时期的黄帝陵,最为著名的乾陵,以及秦始皇陵,明十三陵,还有成吉思汗陵,汉阳陵、清东陵、西夏王陵、茂陵等等,为何古今数之不尽的帝王将相,都将身后事托付给了秦川? 相传商周时期的一位奇人姜子牙,曾在此秦岭脚下垂钓悟道,等待周文王访贤。而春秋时期的老子,也正是在秦岭一带著成了传承千古的《道德经》,由此而流传,或许古今帝王有尊奉圣贤之意,有追溯圣人足迹之志,故而诸多帝王墓,尽收于秦川大地。 洛阳镇,是秦岭脚下一处不太起眼的小镇,或许与千年古都洛阳重名,故而这一带成为了旅游者必经之地,但凡要进入秦岭的,大多会选择在洛阳镇先行落脚。 镇子不大,但交通尤为便利,而且现如今逐渐形成了旅游区,大街上吃住一条龙服务,应有尽有。 一个看起来肥肥胖胖的青年男人,手提着两个厚重的行李箱,慢吞吞的拉到了镇子的最西边,选择了一家不太显眼的快捷宾馆。 “帮我订一间单人标间,谢谢!” “请问先生要住多久?” “三天!” “好的先生,这是您的房卡,二楼最东边二零九号房。” “麻烦你帮我改到最西边,我喜欢看落日,谢谢!” “额,那好吧,二零三号房,这是您的房卡。” 接过房卡,胖子美滋滋的向前台小美女眨了眨眼,再次说了句谢谢,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转回身,胖子但见眼前却是最古老的楼梯,而非电梯,不禁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随之,胖子拼命的扛起一个沉重无比的大行李箱,手中顺带提了一个,两个行李箱,几乎与他寸步不离。 待得胖子哼哼唧唧的墨迹到二楼,前台的小美女立时忍不住掩嘴一笑。 打开房门,胖子大呼一口闷气,但刚欲把行李箱放好,突然惊叫一声:“咦?千羽?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而且……我刚刚才订下的这间房,你怎么就知道啦?” 白千羽此刻静静的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的高大山脉,闻言,微微扭回头,淡淡的扫了胖子一眼:“在你上楼时我已经来了,怎么样?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唉!不是我说你啊千羽,刚才我出丑出大发了,好歹我胖子也是潇洒界的一朵奇葩,结果上个楼都被人家小美眉取笑,你也不出现帮帮我,真是的!” 胖子撅着嘴,一脸抱怨的瘫坐在椅子上。 白千羽想了想,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不方便现身,再说,若是我现身帮你,难免会引起事端。还有,你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出大男子主义的光环,所以我不出现,正合你意才对,怎么怪起我来了?” “额,这话说的……不过也对!” 胖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随之嘿嘿一笑:“千羽啊千羽,你什么时候说话能够婉转一点?人长得这么漂亮,说话却不留一点情面,有时开个玩笑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我,我不会开玩笑。” 白千羽迟疑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说道:“我准备今晚先进山查探,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吧,梁子说让我们在这边等他三天,三天后他一准儿赶过来,梁子还说,秦岭一带,处处都是高人,我们要找的帝王龙脉,必须小心谨慎,越低调越好……” 说到最后,胖子不断压低声音。 “我行事,不会被人察觉,再说,那些搞风水玄术的方士,我并未放在眼里!” 白千羽似乎坚持自己的决定。 胖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千羽,不对啊!你一向只会等待命令行事,梁子并未有这样的安排,你却非要先行一步,怎么我发现你最近在某些事情上,略微有些变化呢?好像越来越积极了,尤其是针对梁子的事情,你好像很热心哦!” “你,你不要乱说,我只是想让事情变得更加顺利而已!” 白千羽面朝窗外,背对着胖子,但此刻,声音突然变得清冷许多,然而话音落下,但见她的脸颊,微微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红霞。 胖子轻叹一声,呆呆的自言自语道:“梁子在乾陵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三天后真能赶过来吗?” “一定会!” 哪知胖子嘟嘟囔囔的声音,却是一字不漏的被白千羽听进了耳朵里,白千羽随即斩钉截铁的回应道:“他现在的身手,足以对付一般的高手,只要那些人不出现,他面前不会有真正的对手!” “想想也是,梁子帮唐家解围,差点被侯伯整得走火入魔,看得我都害怕!不过,我很好奇,现在的梁子,和千羽你比起来,孰强孰弱?” 胖子突然好奇心作祟的盯着白千羽的背影。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此刻,白千羽淡淡的回应了胖子,但嘴角,却是悄然划过一丝微笑。 金蟾蚕食穴中,廊道内,当梁辰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卓一男的面前时,卓一男微微惊愕的望着梁辰:“我就说嘛!花老专门跑到渝都请来的人,绝不可能就那么两下子,如果你是个女人,老娘要你了!” “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会一刀劈了你,留着你只会给女人们抹黑,好好的女人不做,非要装成一个大老爷们!”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卓一男一眼。 “我我,我本来就是个纯爷们好不好?你管得着吗?” 卓一男面带一丝羞涩的笑意,朝梁辰翻了翻白眼。 但就在这时,梁辰面色没由来的一肃,挥手闪电般劈出一刀,正当卓一男意欲躲闪之际,却是看到一条浑身长满绿色斑点的古怪毒蛇,身首异处的掉落在地上。而毒蛇距离卓一男的距离,仅仅在六公分左右。看到这里,卓一男微微睁大双眼,脸色极为不自在的低下头:“我,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不用了,这次算还了你前番的人情,但下次你可以尝试一下说声谢谢!” 梁辰淡然一笑,随即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不禁微微收敛了笑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卓一男二话没说,当即紧随梁辰左右,向着密道的深处,快步走了去。 原以为过了廊道,便是主墓的墓室所在,哪知前面竟然是另一条密道,而且这密道的构造,甚是奇特,为螺旋下降式,一层层石阶,堆砌得严丝合缝,每一块石砖,皆是精工巧匠的手艺,这种手笔,让梁辰的眼睛,着实一亮! “啊!” “怎么了?!” 哪知冲到最前面的卓一男忽然在一处拐角的地方惊叫出声,梁辰当即闪身来到卓一男的身旁,随口问了一句,继而顺势看到一堆森森白骨,堆在墙角的位置。梁辰向拐角的尽头看了一眼,转而弯身捏起一撮白骨周围的黑色残渣,皱了皱眉头:“下面就是墓室的真正入口,而这里的人骨,并不像是外来人留下的,更像是……陪葬者!” “你说得没错,这些残渣应该就是此人生前所穿的衣服,经过腐化之后所致,只是……如果他真能从墓室之中逃到这里来,却是产生了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卓一男微微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那些衣服渣子。 “你是想说,这里没有空气流通,更没有任何生物出现过,的确,诺大的一座陵墓,不应该这么安静!” 梁辰站起身,忽然想到一事,微微笑说:“卓哥明明是做考古的工作的,居然也会怕尸体?这可真是一大奇闻啊!呵呵!”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死八门 “我才不怕!只不过刚刚在这种地方,还是这种场合突然看到,未免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卓一男极力为自己辩解,但具体是不是如她所说,却是不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卓一男此刻在看到梁辰后,不禁恨得牙痒痒。然而,还未等卓一男再说点什么,突然脚下一滑,再次从她的口中发出一道惊叫声,整个人“哧溜”一声滑了下去! “不好!” 梁辰急急的叫了一声,还未及反应过来,忽然看到那堆砌在半道上的石阶,接连翻了个身,原本在上面的,赫然跑到了下面,而下面显露上来的,竟然是……竟然是一块块不知浸泡了多久的油砖,看到这里,梁辰再也顾不得其他,脚下一动,整个人掉头就跑……“站在下面不要乱动,我很快下去找你!” 担心卓一男在下面有危险,梁辰逃离通道石阶的同时,不忘大声的叫了一声。 刹那间,只见那些油砖刚遇到一丁点的火星,便是陡然起了一条巨大的火龙,将整个通道彻底淹没在其中。梁辰堪堪来到石阶的最顶端,看着席卷而起的火龙长舌,不禁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早该想到的,居然现在才出问题,唉!” 整个通道尽被大火所笼罩,俨然将梁辰与卓一男阻隔在两端。 而站在通道最底层的卓一男,刚刚似乎听到了梁辰的一声喊叫,神色略显慌张的她,不禁大声的追问道:“梁辰!你刚刚说了什么?下面太吵了,听不到啊!你没事吧?!” 熊熊大火,不断的裹着一股股剧烈的吵杂之声,近乎将整条通道彻底隔绝,外音难入,而里面的声音,也仅仅是在周围的狭小空间内回荡不绝而已,根本传不出去。迟疑了一下,卓一男随手提起那把尖锐的匕首,神色冰冷的扫视了四周一圈:“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区区一座古墓,居然玩出这么多的花样!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 向四周看了一眼后,卓一男微微愣住了,只见四周一圈,竟然有着七道通道的入口,与眼前的火龙所笼罩的通道入口,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这算什么?” 卓一男回过头,认真的打量着四周的七道入口,一共加起来是八道入口,而刚刚的入口,被大火所吞没,那么其他七道入口,会通往什么地方?想了想,卓一男缓步向最近的一条通道入口看了去,只见这条通道内的石阶,竟然也是螺旋式,向上! 再次看向另外一条,居然也是一样,最终,当所有的通道入口都检查了一遍后,卓一男微微惊愕的念叨一声:“难道这墓室有个通道可以进出?可,可这下面并不是墓室,难不成,这里仅仅是一个引诱人下来的屠宰场?” 想到此,卓一男霍地扭回头,急忙寻找来时的那条通道,可不知为何,原本被大火所吞没的通道,竟然没有了火焰的踪迹,而眼前所有的通道入口,完全相同,似乎根本无法分辨,哪一条才是自己刚刚滑落下来的通道! “不管了!随便哪一条,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 卓一男凭借记忆,来到一条通道的入口处,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的迈出了一步,但连续走了五六步之后,莫名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愈加的变冷,卓一男用力的咽了咽唾沫,试图用手中的匕首为自己壮胆,可就在迈出第十层台阶时,猛然间发觉脚下的石砖接连变得虚浮起来,心头一惊,卓一男火速的倒退而回。 可就在这时,那上端的石阶,陡然发出一道道恐怖的连锁反应,接连翻转,紧接着,每一层的石阶,尽皆出现了一道道漆黑的窟窿口,还未等卓一男反应过来,霎时间,只见由上而下,一条条快如毒蛇利箭般的荆棘林,轰然从石阶下蹿了起来,眨眼间,便是布满了大半个通道。 看到这里,卓一男微微睁大双眼,这一刻,仿佛任何人面对着这般恐怖之极的场景,都会尽显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但就是略微的分神,卓一男忽然发觉脚下的石阶上蹿出了一条荆棘,闪电般束缚住了脚腕,那尖锐而又修长的荆棘黑刺,轻易便穿透了皮肉……“啊!” 卓一男痛苦的喊叫一声,本能的挥起匕首将那荆棘砍断,可就在转身之际,但见眼前的石阶上,竟然也接连钻出了那让人心惊胆寒的荆棘林……卓一男近乎绝望的咬了咬牙,整个脚仿佛被人砍了去,剧痛难忍,但为了活命,不得不拼命的向石阶的尽头走了下去。 猛地挥起匕首向挡在身前的荆棘劈了过去,但却还未及收回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生生缠绕在匕首上面,等卓一男发现,匕首竟是被那肆意妄为的荆棘林,狠狠的拽了出去! “啊?” 卓一男惊恐的叫了一声,再次看向前后两方,那些原本看起来工工整整的通道石阶,尽被荆棘林所取代,上下盘绕,疯狂的肆虐着。 眼看着那一条条布满尖刺的荆棘即将飞射而来时,卓一男霎时听到一声声脆裂传来,扭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快如疾风般,将眼前的荆棘林,接连斩断,脚下飞快的冲了来!这一刻,卓一男的眼眶微微湿润,尽被泪水所占据,或许从来没有在如此绝望的境地下,遇到过如此充满希望的生还机会,而救她的人,居然是那个一直不被她看得上眼的风水师,梁辰! 梁辰怒斩一条狭窄的通道,挥手一把抓住卓一男的手臂,用力将其拽了下来,当二人从荆棘林中夺路而出的刹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梁辰就地一个盘旋,起身挥起虎牙军刀,斩断了来犯的两条荆棘,紧接着,那通道内的荆棘林,竟然神奇的退了回去,当所有荆棘全部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石阶,再度翻转,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你怎么样?” 回过身,梁辰仔细检查了一下卓一男脚腕上缠绕的一截荆棘,只见被缠上的皮肉,已经被死死的勒住,血肉模糊……皱了皱眉头,梁辰沉声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啊!” 哪知就在卓一男还未来得及忍耐时,梁辰竟是手法极快的将缠绕在她脚腕上的荆棘取了下来,卓一男狠狠的咬住牙,面色霎时变得惨无血色,但看着梁辰已经在为自己包扎伤口,卓一男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你居然比我还要狠!” 梁辰包扎好伤口,不禁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那荆棘扎得很深,就算你做好了准备,恐怕会承受更大的痛苦,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还有,反正也不是我痛,狠一点也是应该的!” “你!” 卓一男闻言,立时气急的瞪了梁辰一眼。 梁辰想了想,当即问道:“我告诉过你,呆在原地不要乱动,你为什么不听?” “我,我没听到!” 卓一男气呼呼的回了一句,试图站起身,但脚上的剧痛,依旧无法忍受,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当时那通道内的火势太大,我根本无法听到你的声音,再者说,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不也没有听到?!” 闻言,梁辰怔了怔,转而向四周看了一眼,沉声又说:“这墓室很是特殊,可谓是煞费苦心啊!我们刚刚进来的通道,为离位,离为南方属火,而你误打误撞的进入巽位,巽位与震位同属木,震为阳木,而巽为阴木,得亏只是一些荆棘林,若是误入了震位,恐怕……” 卓一男心有余悸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眼:“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搞这么多的名堂出来?” “很简单,怕陵墓被盗!” 梁辰轻叹一声,接着又说道:“这八个通道,堪称生死八门,有进无出,布局者,多半也……”想到此,梁辰微微扭头向离宫方向看了一眼,或许他想到了什么。转而,梁辰转回头,又说“既然我们追到了这里,想必那伙盗墓贼也来到了这里,不妨先找到墓室所在,再想出去的办法!” “可是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处墓室,倒像是一个万人坑!” 卓一男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来到梁辰的身旁,能够仅凭毅力忍受巨大的痛苦而站起身,着实让梁辰眼前一亮。 梁辰点头,说:“这里的确不像是一处墓室,不过,这里的确是墓室的所在,只可惜,我们身在墓室之中,却并未看到墓室的原貌!”说着,梁辰搀扶着卓一男缓步退到了一侧的边缘,站定,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 “你看上面!” 卓一男突然指着顶部悬空的一副巨大棺木,而那巨型棺木两侧,分别又有三副略小的棺材,整齐划一的吊在顶部之下,一共是大小七副棺木,梁辰顺势看了一眼,微微张了张嘴巴,就连专业考古队出身的卓一男,此刻也陷入了一脸懵逼的状态:“我,我从未见过地下悬棺,仅仅是在传闻中听说过,现在,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所谓悬棺,一般为天葬才有的葬法,而埋在地下,尽皆为土葬,既然是土葬,为什么又在地下悬空而葬?” 梁辰摇了摇头,说:“自古人死后,有天葬,有火葬,或者水葬,也或者是土葬,而土葬者居多,比较符合汉文化,土葬寓意回归大地,意指人死后为鬼,鬼者,归也,而一些少数民族,也有其他的信仰,比如天葬……霜凄凄兮露瀼瀼,风雨剥蚀兮日月迎将。翳何人兮骨骸坚强,胡不速朽兮恋此高岗。恶有报兮善有庆,毁棺露骸兮吾意凄惶。山之广大兮地厚无疆,以为宅兆兮永此潜藏。臻百福兮降百祥,千秋万岁兮无厉无殃!” 第一百八十八章 蛇窟 “你到底是风水师还是殡葬师啊?怎么你什么都懂?我,我做考古这么多年,也还……也还对悬棺没有太多的了解……” 卓一男错愕的盯着梁辰,极为不解的询问。 梁辰再次轻叹一声,说:“风水之道,囊括世间一切,小小罗盘,内藏周天万界,所以每一个风水师走出来,几乎就是一本百科全书,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仅仅懂得风水术的术语,并非是一位合格的风水师!而墓葬之事,牵涉到墓葬风水,安置阴宅,所以对于墓葬这一点,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但是地下悬棺,别说风水秘本中没有提及到,恐怕就连你们专业的考古队,也没有听说过!” 梁辰紧接着又说道:“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难理解,墓主人若是不想被盗,自然是要在陵墓之中安插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来庇护自己的棺木。但这里的棺木一个个都被悬挂在上面,这眼前的地面,却是空空如也,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机关,而悬棺并不一定是悬棺葬法,仅仅是配合机关的一个环节也说不定!” 卓一男认真的想了想,继而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但我现在更为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这里就是最终的墓室所在,那么……那些先我们一步进来的盗墓贼,去了哪里?他们不应该在这里想办法取下悬棺,盗取陪葬物吗?” “你分析得有道理,但我想,只有把悬棺降下来,怕是才能知道那伙盗墓贼去了什么地方!” 梁辰笑了笑,转而扭头看了看悬棺,又顺势向下面看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再看那地面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 “那每一道痕迹,都像是棺木存放的位置!可棺木怎么就跑到半空中了呢?” 卓一男皱了皱眉头:“有什么办法把那些悬棺降下来?” “生死八门,每一道门的门前,都像是少了点什么……” 梁辰没有理会卓一男的问题,而是仔细向那每一条通道的入口看去,最终惊愕的叫道:“你看那每一条通道的入口处,都少了一块石砖!说明这里的机关,已经被那伙盗墓贼打开过一次,一共是八块石砖,嗯,这想必就是降下棺木的机关所在!” 说吧,梁辰没有半点迟疑,快步将每一条通道下面的石砖,再取一块下来,然后平整的放置在最大的棺木下面,当最后一块石砖摆放好,刚好将棺木所留下的痕迹填满,看到这里,梁辰突然抬起头,此刻,只觉得脚下的地板微微颤动起来……“不好!” 但当梁辰急转身之际,地面上平整的地板,竟然四分五裂起来,各自向着一侧的石壁收缩起来,而原本的地板下面,缓缓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下深渊……梁辰纵身跳到卓一男的身旁,刚一站定,二人脚下的地板,顷刻没入石壁之中,与此同时,俩人猛地跌落而下,恰巧掉落在一层石阶上面。 眼前,竟是环绕在石壁上的一条地下石阶,蜿蜒盘绕在石壁上,直通地下的深渊之底,只不过,这里面的光亮,根本无法照射到地下的最深层,只是前面竖立起来的一根石柱,稳如泰山般顶着那八块石砖。 就在地板裂开之际,头顶上方的悬棺,缓缓被钢索吊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坐落在那八块石砖上面,而左右各三副悬挂,则是被钢索悬吊着,排列在那巨大棺木的两侧。此刻,眼前的场景,倒是有几分墓室的味道了。 “啊!” 梁辰刚欲开口,忽然听到昏暗的深渊之中,竟是传来了几道惨绝人寰的大叫声,紧接着,便是看到一道身材枯瘦的身影,火急火燎的向着石阶的最高层,狂奔而来,而在那人的身后,跟着三道急不可耐的踉跄身影,当那枯瘦身影来到不远处,梁辰依稀看清,此人约莫四十多岁,但身上的装束,却仿佛是六十多岁的打扮,穿着一袭灰色的马褂,略显几分刚毅的脸庞上,此刻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快跑!快跑啊!” 但听到那中年男人大喊大叫的挥舞着双手,梁辰微微睁大双眼,此时,突然发现一道水桶粗细的浑厚身影,呼啦一声将跑在最后面的那个踉跄身影,席卷而去,重重的坠落进了深渊之中。尽管只是眨眼般的一瞬,但梁辰已然看得仔细,那,那分明是一条巨大的蟒蛇身影,刚刚一口便是吞掉了跑在最后面的人脑袋!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梁辰终于明白这些久违了的盗墓贼为什么发疯似的从下面往上狂奔逃命了,敢情,这深渊之中,那是一个巨大的蟒蛇窟啊! 想到此,梁辰转身拉着卓一男:“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哪知卓一男刚转身,便是忍不住剧痛,闷哼了一声,未等卓一男反应过来,梁辰一把将卓一男背在背上,纵身向上疾驰。而后面那个紧跟着的中年怪男人,此刻也追了上来,不等梁辰开口,那人急急的说道:“爬上那些棺材盖子,这样我们就有救了!快啊!” 这时梁辰才发现,那地板完全缩进石壁之中,而当石阶走到尽头时,竟然无路可走,尽管摆在面前有通道出口,可梁辰更加明白那通道内有着什么在等着他们,略一迟疑,梁辰扭头向棺木上方看了一眼,不禁一愣,那个古怪男人的话,似乎暗藏玄机,果然在棺木悬吊的顶部位置,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另类通道口。 难道那才是这古墓真正的出口? 原来是同行! 梁辰的心头恍然大悟,那个古怪男人,想必就是这伙盗墓贼的掌灯先生了吧!扭回头,梁辰深深的看了那个掌灯先生一眼,而那个掌灯先生,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梁辰,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此刻二人的身份,似乎已经心照不宣。 “后面还有两个人,等等他们!” 卓一男趴在梁辰的背上,忽然注意到那位掌灯先生的身后,踉跄着奔跑上来的两个男子身影,不禁急急的喊叫道。 “不要管他们了,他们跑不出来的,那,那里面的蟒蛇,随时会扑上来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现在能走一个算一个,你们若是不想逃命,让我先走!这机关很快就会自动关闭,等不了了!” 掌灯先生一脸着急的打断了卓一男的话,但在来到梁辰身旁时,却是发现距离最近的一副小棺材,尚有两米左右的距离,这两米左右的距离,若是中途掉落,怕是要落入那蟒蛇窟之中,成为深渊之中,那些蟒蛇的点心! 微微张了张嘴,掌灯先生咧着嘴苦笑一声:“小兄弟,不如你先过去,然后拉老哥一把?” 梁辰向那后面飞快跑来的两个踉跄男人看了一眼,继而低声回了卓一男一句:“这个掌灯先生说得没错,我们救不了他们,他们现在伤痕累累,而且根本没有力气再往前多冲一步,这种局面,对他们十分不利!” “可是……他们毕竟是两条人命……啊?” 卓一男的话还未说完,但见深渊之中,忽然又蹿出一条黑色的巨大蟒蛇,张口再次吃掉一个盗墓贼,只剩下一人,惨叫着,发疯着,拼命的向这边狂奔。卓一男睁大着双眼,此刻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梁辰盯着眼前的悬挂着的小棺材,又看了看上面吊着的钢索,不禁咋舌:“这钢索过了不知多少年,怎么还能这么坚固?” “小兄弟不用担心,这钢索之中,掺杂了精铁,是古人惯用的伎俩,非常坚固,就算再过几百年,也一样不会断裂,还是快走吧,你看那机关快要顶不住了!” 掌灯先生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且指着那摆放在石柱上面的棺木说道。 梁辰仔细一看,果然,那八块石砖尽皆断裂,似乎马上就要化为粉碎,若是到了那一刻,只怕地板将会再度闭合,而悬棺再次悬挂而起,那时,出路也将不复存在。但……梁辰再次回过头,仔细打量了这个掌灯先生一眼,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同样是第一次来到这古墓之中,对方竟然能够对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的熟知,而且对所有的机关陷阱,似乎都了如指掌! 秦川一带,果然不乏有高人存在啊! 暗叹了一声,梁辰立时纵身踢了石壁一脚,随之背着卓一男凭借强大的俯冲之力,轻飘飘的落在了第一副小棺材的盖子上,转回身,但见那位掌灯先生伸过来的手,梁辰并不着急搭救,而是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办法上来?你好像看穿了很多事情!” 第一百八十九章 血槽暗道 “不瞒兄弟,我叫屠有名,是这伙人的掌灯先生,只因在盗墓界混了些许年,故而对墓葬之事,较为熟知,除此之外,别无他心,还请兄弟施以援手,我屠某人定有厚谢!” 掌灯先生屠有名临危不变,重重的向梁辰抱起拳头,郑重的作了一番介绍:“兄弟你能够来到这里,足以证明你绝非常人,所以,若是我屠某人敢对兄弟你有些许算计,定让我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无论如何,我信你这次!” 梁辰突然察觉到一抹细微的碎石掉落下来,抬头一看,却是看到这墓室的顶部,竟然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的迹象,当即伸出手,屠有名顺势抓住梁辰的手,一跃而起,来到了棺材盖子上,但当梁辰回过头看向那最后一名盗墓贼,只见那人已然瘫倒在石阶上,浑身上下,血流不止。 看到这里,梁辰轻叹一声,转身飞快的跳上第二副棺木,继而第三副,直至跳上正中的黑色大棺上面。恰在此时,棺材下面的八块石砖,顷刻碎裂,棺材立时向下一顿,紧接着,便是徐徐上升而起…… 掌灯先生屠有名飞身抓住棺材上面的钢索,奋力的爬了上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葬身在这蛇窟之中啊!” 梁辰大为不解的问道:“这里明明是一处绝好的墓穴,为什么下面会有那么恐怖的蛇窟呢?” “兄弟有所不知,说起来,也是这墓主人自找的恶果!” 屠有名冷哼一声,又说:“这古墓之中,不单单布置了生死八门,用以守护陵墓,还在外面安插了多处的血槽,血槽之中,豢养了一些被人精心喂养过的蛊蛇,那些蛊蛇,绝非普通的蛇虫可比,尽皆是从五毒窖中炼养而生,本身剧毒无比,且寿命无限,或许初时,那些蛊蛇尚且还能老实一些,但经年日久,那些蛊蛇为了生存,便破开了血槽,钻进了地下,逐渐盘踞出一个巨大的蛇窟!” “这么说,那些看起来尤其古怪的大蛇,便是那血槽之中的蛊蛇所变?” 梁辰微微点头:“素闻苗疆擅长养蛊,而蛊毒之害,让人望而生畏!现在看来,这墓主人当真是害人害己啊!为了保护区区一座陵墓,最终却把自己的陵墓,变成了一个恐怖的蛇窟,只怕,那墓主人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单单是墓主人没有想到,就连我们也没有想到,我起初观察此地的地气凝而不散,料知这下面必定有大型的陵墓,谁知,我们九个人,死了六个……” 屠有名再次一叹,随即抬起头,向上面的通道出口看了一眼:“兄弟你看,生死关,就在这里,这唯一的一条生路,兴许是墓主人为自己而留,但现在,却成了我们逃命的唯一渠道!上面虽然会有些凶险,但总归还是有生还的希望,到时我们兵分两路,希望能各自觅得生机!” “你想跑?没门儿!” 哪知卓一男当即怒喝一声,刚欲试图从梁辰的背上下来抓捕那屠有名,却是被屠有名巧妙的躲开。 屠有名嘿嘿一笑:“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掌灯先生,只是负责帮他们寻找墓穴而已,盗墓的又不是我,你们抓我又有什么意义?再说了,你们能够来到这里,相信在外面蹲守的两位兄弟,也已经栽在你们的手里,你们有差可交,我们好歹共过患难,就,就放了我吧……” “这么说,你对于如何逃生,很有信心了?” 当棺木缓缓停靠在顶部时,梁辰背着卓一男纵身来到了通道的石阶上面,转身堵着屠有名的来路,又说:“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付出一些应有的代价才行!” “没问题!我一定把你们安全的送出这座陵墓,让你们毫发无损,怎么样?” 屠有名急急的接上梁辰的话茬子。 “好!” 梁辰没有半点犹豫,当机立断,答应了屠有名的交易筹码。 “梁辰,你,你怎么能答应他呢?这伙盗墓贼盗取了多处古墓,应当把他们交给警方处理,不能再放走一个人!” 卓一男气呼呼的从梁辰的背上挣脱下来,满脸指责的盯着梁辰。 “如果我们连这座陵墓都走不出去,只怕连一个人也抓不住!” 梁辰苦笑一声,说:“这个时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不是你正义感爆棚的节骨眼。有时,给别人一条生路,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不是?”说完,梁辰不着痕迹的向卓一男眨了眨眼,卓一男还想反驳,但看到梁辰的暗示,眼睛突然一亮,恍然明悟,便不再言语。 屠有名缓步走上石阶,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苦涩一笑:“既然你们有诚意,我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些内情,这座陵墓,其实我已经探知了七七八八,对于古墓的内部结构,我早年研究了一些野史,也通过多年来的经验,大致对这座陵墓的内部结构,多少有些认知,这座陵墓的内部结构,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孤雁回巢!” “什么叫孤雁回巢?” 卓一男错愕的问道。 “所谓孤雁回巢,乃是墓室的一个结构图,古人造墓,多以生人的生活形式模仿而出,无论王侯将相,皆以效仿皇室格局为荣,但也有一些忠臣良将,不敢越雷池一步,故而造墓之时,皆取忠、孝、仁、义四字为本!” 屠有名顿了顿,又解释说:“自古鸿雁为双,若同伴不幸而亡,另一半,则至死不渝,所以古人把雁作为大义的代表,孤雁回巢,寓意忠义未尽,大有独守忠义之意!所以这种陵墓的结构,必然会留有一线生机,就算死了,也有尽忠的机会。” “古人的崇高思想,实在是让今人匪夷所思……” 卓一男感叹了一声。 “屠兄果然是博学多闻,但这座陵墓俨然已经被那些蛊蛇所侵占,现在我们每一步,可能都在机关陷阱之中徘徊,虽然逃过了蛇窟一劫,但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安全!” 梁辰笑了笑。 屠有名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眼,呵呵笑说:“说起来,还未请问兄弟的尊姓大名!” “梁辰。” 梁辰淡淡的回了一句:“这墓葬风水,我可比不了屠老兄,还要请屠老兄多多指点才是!” “不敢不敢,梁老弟是同道中人,且有秘技自珍之象,想来也是人外之人,呵呵!” 屠有名再次笑了笑,但刚欲再说什么,忽然间,只听到身后的钢索,竟然“轰”的一声断裂开来,而那巨大的棺木,竟是霎时坠落下去,紧接着,四周的石壁,也跟着摇摇晃晃,无数块巨石,疯狂的掉落下来,看到这里,屠有名面色微微惊愕:“不好!先前我那几位队友无意间冒犯了那些蛊蛇,且已经有几人成了那些蛊蛇的盘中餐,想必是那些蛊蛇意犹未尽,试图冲上来将你我三人留下,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若是再晚,只怕真的就完了!” “快走!” 梁辰转身搀扶着卓一男,快步上了石阶,这通道内的石阶,那是一条斜上的直路,至于通往什么地方,现在还说不准。但梁辰内心更为相信屠有名多一些,不管这个人意欲图谋什么,在这个时候,他首先要做的,和自己无二无别,若是逃不出去,别的什么都不用想了! “梁老弟!小心一些,我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前面可能有情况!” 突然,屠有名的声音在梁辰的身后响起,梁辰抬起头扫了一眼那昏暗的通道,似乎并未有任何察觉,皱了皱眉头,那屠有名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感觉到他好像对这座古墓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 很快,当几人来到通道的尽头……准确的说,这通道已然被一块巨石彻底堵死,透过巨石的缝隙,俨然能够看到不远处的通道出口,但这巨石将狭窄的通道彻底塞住,根本无法穿过去。梁辰扭头一看,却是看到石壁上的一处巨大缺口,血腥味儿,似乎就是从那缺口之中飘出来的。 “难不成……那缺口之中,就是血槽所在?” 梁辰与屠有名相视一眼。 屠有名微微叹了一口气:“天不助我!梁老弟,看来我们想要赶到前面的出口位置,必须要从血槽之中绕个弯路才行!只是血槽内有什么,梁老弟自然清楚,现在的凶险系数,似乎要比我们先前预估的还要高出无数倍啊!” “既然那些蛊蛇已经在墓室下面开了一处蛇窟,说不定血槽已经干涸,里面没有蛊蛇了呢?” 卓一男略显乐观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希望如你所说,但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接下来的路,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们死!” 梁辰挥手取出一把虎牙军刀,刚欲动身,立时扭头慎重的看了卓一男一眼:“待会儿不要离开我周身三步之外,否则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闻言,卓一男脸色一红,一向强势的她,在这一刻似乎完全成为一个累赘,再说什么硬气的话,似乎也不合乎时宜了。 卓一男默默的点了点头,应承一声。 第一百九十章 人算不如天算 梁辰探了探头,随之向屠有名招手,并小心翼翼的步入血槽之中,这血槽深约三米,宽不过两米,其中血腥之气满布,充斥在空气里,更是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卓一男心惊肉跳的向梁辰低声说道:“我总觉得这是愚蠢的做法!”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梁辰无奈的耸了耸肩,前后扫视了一眼,接着又说:“屠老兄觉得我们距离目的地有多远?” “大约在二十米左右,但这血槽四通八达,务必要小心谨慎,一旦有情况出现,我们可是半点退路都没有了!” 屠有名面脸惊惧的跟随在梁辰的身后,时不时的向身后看上一眼,确认安全后,才敢回过头:“那些蛊蛇被困在此地不知多少年,早已成为顶级杀手,嗅觉极其灵敏,一旦嗅到别的气味儿,尤其……尤其是人味儿,恐怕会让它们痴狂!” “你别说了!我们快点赶路要紧!” 卓一男瞪了屠有名一眼,匕首在手中攥得更紧。 “你在发抖?” 梁辰感应到背上背着的卓一男有些瑟瑟发抖,不禁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再说我可是个纯爷们!” 卓一男话虽如此,但她的嘴唇似乎比脸色更加的苍白,说着,微微低下头,向受伤的脚腕看了一眼,或许她未曾想过,那荆棘林,竟然不只是荆棘那么简单,竟然……竟然还有毒!可是这个时候,万不能掉链子,梁辰已经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如果再告诉他……自己中了毒,恐怕会分散他的注意力,甚至会让危险系数加倍! “你好像……” 走在后面的屠有名,压低声音笑了笑,但话未说出口,却是被卓一男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屠有名少说话。屠有名摊了摊双手,表示无所谓。 “屠老兄,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 闻听屠有名应答,梁辰忽然扭头看向屠有名,并慎重的说道:“前面的气场有变,而且,血腥之气更盛,或许……我们得加快步伐才是,若是撞个正着,恐怕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拼一拼了!” “不行!我们身在血槽暗道之中,这条暗道有进无出,若是那蛊蛇将前后的路堵死,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屠有名一脸严肃的否决了梁辰的分析结果,并再次说道:“还有,一旦和蛊蛇开战,万一引来更多的蛊蛇,只怕会更加麻烦!而且……” “别说了!” 卓一男再度打断了屠有名的话,此时,她一脸惊恐的抬起头,微微伸出手,指了指上面……“或许,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此刻,梁辰和屠有名齐刷刷的抬起头,但见一个水桶粗细的蛊蛇脑袋,正不偏不倚的盯着他们三人,口中的三尺长信,时不时的吐了吐,看着那恐怖而又怪诞的凶残模样,屠有名立时闪身来到梁辰的身旁,迟疑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喊道:“快快,快跑啊!” 梁辰霎时背着卓一男飞快的狂奔,而屠有名则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道:“等等我!等等我!别扔下我一个人!” “啊!” 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但见屠有名竟是快如闪电般冲到了前面,双腿如加了油的汽车轮子,刷的一下子将梁辰和卓一男抛在了后面,梁辰微微睁大双眼:“生死关头,可真是有速度啊!” 猛地转回身,梁辰陡然看到那条身长约六米左右的庞大蛊蛇,席卷着一抹狂暴的飞石,轰隆隆的暴冲而来!看到此处,梁辰当即向卓一男沉声喝道:“你快追上屠有名!这里我来应付!” “可是你……” “别可是了!快走!” 梁辰用力将卓一男甩了出去,来不及考虑卓一男能否硬撑着前行,霎时挥起手中的虎牙军刀,脚下一动,凌空而起,脚尖连点了三下石壁,锋利之极的军刀,“嗤啦”一声从蛊蛇那满是毒疙瘩的脑袋上划了过去! 哪知蛊蛇竟是灵动异常,还未等军刀临近,轰然摇头摆尾,带着一股股强大的劲风,将一团团碎裂的石块,一股脑的甩向迎面而来的梁辰。 梁辰叫苦不迭,只得挥起军刀接连抵挡那些快如子弹般的碎石块,整个人连连后退,而那蛊蛇暴冲之势却是半点不减,就在距离梁辰还剩下两米左右的地方,立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约莫三尺长的猩红獠牙,向梁辰笼罩下来。 “砰!” 当血盆大口险之又险的磕在地面时,梁辰闪身出现在蛊蛇脑袋的一侧,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虎牙军刀快如利箭,飞射而出,正中那蛊蛇的眼睛……紧接着,只见一团碗口大小的腥臭绿液喷洒而出,所触及的任何地方,皆是冒出一股股白烟。 看到此处,梁辰微微长大了嘴巴,非但如此,那蛊蛇眼睛内的毒液,竟是散发出绿莹莹的光点,如萤火虫一般,依附在石壁上。 而被刺破了一只眼睛的蛊蛇,此刻狂性大发,整个身子轰然在血槽暗道之中,疯狂的摆动起来,致使整个地下墓室,都变得摇摇晃晃,四周落石纷纷,看到这里,梁辰脚下猛蹬地面,整个人飞快的疾驰而出。 接连掠过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前面不远处,只见卓一男和屠有名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梁辰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还不走?!” “走走……走倒是一百个想走,可是……现在走不了啊……” 屠有名结结巴巴的伸出手,为梁辰指了指前面昏暗的一角,霎时,梁辰面色大变,那昏暗的角落中,果然有一团暴戾之极的岚气,正在不断的发酵,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那条蛊蛇,又看了看前面堵住了去路的那条蓄势待发的蛊蛇,这下,似乎众人的好运都用完了。 “屠老兄,你今天是不是走背运啊?怎么和一道走过来,总是这么倒霉呢?” 梁辰苦涩的一笑,挥手从后腰又摸出了一把军刀。 “呸呸呸!梁老弟,你净说屁话,我今天的气运不知道有多好,不然我怎会带着那帮家伙来盗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福祸无常,就算运气再好,在这个时候,怕也没有什么用啊……” 屠有名当即把自己和倒霉这两种因素的联系彻底切断,转而又一脸狐疑的盯着梁辰:“梁老弟,你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兴许是你犯了刑冲克害也说不定啊!” “我没有看黄历的习惯,但我可以保证,在这里,我的气运是最佳的,而且,我的运气一向都错不了!” 梁辰苦中作乐,自嘲的一笑:“但在这种时候,能乐观一些,总比哭丧着脸要好得多,有位名人说得好,正所谓人生苦短,得快乐时且快乐嘛!” “这算什么名言?哪位名人说的?” 屠有名错愕的反问一句。 梁辰翻手指了指自己,并点头一笑:“正是鄙人!” “噗!你们这些风水师真是怪胎,眼看着都快要死在这里,你们居然还能开得起玩笑,真是……真是服了你们……” 卓一男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很显然,她的话语,底气十分不足。 梁辰皱了皱眉头,忽然发现了卓一男的秘密,不禁轻叹一声:“你应该早点说的!”说着,梁辰低头看了一眼卓一男的脚腕处,那被包扎过的地方,已然渗透出一抹黑色的血液。 卓一男灿然一笑:“早说晚说还不都一样?但至少那荆棘的毒还不足以要我的命,只要在三个小时内回到营地及时处理伤口,兴许……兴许我的这只脚还能保住,否则,我卓哥以后只能与轮椅为伴了……梁辰!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希望能够死得光彩一点!” “说什么傻话!” 梁辰瞪了卓一男一眼,继而扭头看着那昏暗的角落内,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的动静。这些蛊蛇安静时,似乎很难发现它们,可一旦它们动起来,便是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顿了顿,梁辰再次沉声说道:“我想办法引开那条蛊蛇,屠老兄负责把卓一男带出去,越快越好!” “为什么是我?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带一个累赘,这这……” 屠有名一脸为难的向梁辰解释推脱。 “老娘还没有柔弱到求一个娘炮的地步!” 卓一男狠狠的咬了咬牙,单手搀扶着石壁,准备随时动身。 “你你,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娘炮?” 屠有名顿时急了。 卓一男翻了翻白眼:“在场的就三个人,你觉得还能是谁?” “你你!” 屠有名更是气急的指着卓一男,但见卓一男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邪魅般的微笑,屠有名浑身一颤,只得老老实实的收回手,生怕被这个狠辣的娘们砍了去。而这时,梁辰抬头看到上方的一处略显宽敞的洞口,立时指了指上面,然后打了个快跑的手势。 手势刚一打出,梁辰纵身而起,身子如同一只灵猿般,眨眼蹿上了石壁,但当梁辰动身的刹那,那蛰伏在暗处的蛊蛇,轰然冲了上去,看到这里,屠有名狠狠的低吼一声:“快,快跑!”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无法兑现的承诺 一双散发着绿色精光的蛊蛇之眼,死死的盯着梁辰,而在那蛊蛇冲天而起的瞬间,仿佛带着一股地动山摇之势,轰然席卷着一抹劲风,呼啸而至,而此刻,梁辰纵身来到血槽的顶端,抬头一看,但见血槽之上,那狭窄的石缝之中,竟,竟然蛰伏着数十条瘆人的巨大蛊蛇! 看到这里,梁辰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没曾想居然差点闯进了蛊蛇的老窝……那飞射而至的蛊蛇轰然张开血盆大口,梁辰眉头紧紧一皱,猛地压低了身子,担当那蛊蛇的獠牙闪电般撕咬而至时,梁辰脚下狠狠的蹬了一记石壁,整个人再次飞掠而起! “砰!” 蛊蛇尽管灵动,但身形着实太大,未等反应过来,整个脑袋便是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看到这里,梁辰急急的扭头向那石缝中再次扫了一眼,只见那些蛰伏许久的蛊蛇,似乎已经渐渐苏醒,面色陡然怔了怔,梁辰再无半点迟疑,不等那撞向石壁的蛊蛇抬起脑袋,梁辰挥手一掌拍向石壁,整个人快如一道闪电般,从蛊蛇的脊背上“嗤啦”一声溜了下去…… 说是“嗤啦”之声,乃是梁辰所过之处,手中的军刀所留下的一条血淋淋的刀口,再次纵身一跃,一个踉跄落在了地面,梁辰闪身回头,但见那蛊蛇扭头便要再次扑来,可就在这时,那些蛰伏在石缝之中的蛊蛇大军,轰然倾巢而出,将上方的山石凶猛的撼动! 而未等浑身血淋淋的蛊蛇折返,上方轰然探出一个巨大的蛊蛇脑袋,张口便是将眼前的那条受伤蛊蛇撕咬上去,继而,无数条蛊蛇上下翻转,竟是毫不留情的把它们的同伴,那个满身带血的蛊蛇,尽情的撕咬起来。 梁辰拿起军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所沾的蛊蛇之血,此刻,竟是变成了黑褐色,令人恐惧,且恶心作呕! 转回身,梁辰飞快的向屠有名与卓一男奔逃的方向,追了去。 不远处,梁辰赫然看到屠有名与卓一男竟然上演了一幕怪异的叠罗汉,快步走上前,但见屠有名龇牙咧嘴的弯着身子,用力支撑着卓一男的重量,而卓一男颤颤巍巍的蹬着屠有名的肩膀,正一点一点的往上方约莫近三米左右位置挪动,而那个地方,俨然是一道洞口! “你们在干什么?” 梁辰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 “砰!哎呦!” 二人一个失神,顿时各自摔倒在地,一个个痛呼连连。梁辰走到跟前,且四下里扫视了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上方的洞口位置:“没想到要逃离这陵墓,竟是如此之难!” “梁老弟,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可告诉你,万一被那蛊蛇咬伤,那,那你也不用拼命的逃出去了,因为……因为逃出去也是一死,那蛊蛇浑身上下都是剧毒,它们以毒为食,相互撕咬,但凡能够活下来的,都是蛊中之蛊!” 屠有名试探性的询问了梁辰一句,继而仔细的围绕着梁辰转了一圈,最终手托着下巴,认真的打量起来。 “不用找了,我并未被那蛊蛇咬伤!” 梁辰皱了皱眉头:“正如屠老兄所说,它们凶残暴戾,就连同伴也毫无情义可言,一旦遇到受伤的同伴,它们瞬间群起攻之,将其撕咬至死,吃下肚子!我能够争取的时间并不多,或许五分钟,也或许十分钟之后,那群已经苏醒了的蛊蛇便会追捕而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 “那……‘群’?梁老弟,你是说……后面还有很多蛊蛇?!” 屠有名的下巴差点惊掉,随之转身扒拉着石壁,不断的向上攀爬,可又不断的掉落下来。 梁辰扭头看了一眼卓一男,此时她的脸色已显得更加难看,而且她的脚肿胀变形,看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脓瘤,尤其瘆人!缓步走到卓一男的跟前,梁辰轻声安慰道:“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嗯!” 满脸昏沉的卓一男,缓缓抬起头,红肿近乎滴血般的双眼,悄无痕迹的滴落两地晶莹的泪珠,但她依旧坚强的露出一抹灿然之笑:“别忘了,我卓哥是纯爷们!” 梁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而脸色一肃,但见屠有名正准备第十三次攀爬,梁辰当即后退了几步,随之向前疾驰了五大步,就在屠有名的身后,纵身飞掠而起,腾空而起的瞬间,脚尖猛地点了一记屠有名的肩膀,但见屠有名“哎呦”一声再度坠落下去。 而此刻,梁辰飞身抓住了洞口的边沿,手臂发力,一跃而起,稳稳的站在了洞口的边沿,向前看了一眼,只见这通道口的深处,却是有着一丝丝清凉的微风,飘摇而来,吹打在脸上,顿觉舒服。梁辰微微笑了笑:“既然有空气流通,说明这个通道一定是通往外界的!”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梁辰转身看向下面,刚欲开口,却是赫然看到远处一条条巨大的蛊蛇,正上下翻转着,向这里追赶而来。 “快上来!” 梁辰急急的伸出手,屠有名立时向上猛窜了起来,可结果却是根本够不着梁辰的手,转而看了卓一男一眼,屠有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我,我吃亏点!先送你上去!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抛下我不管!说好了啊!” “谢谢你屠老兄,你放心,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 对于屠有名的善心大发,梁辰满是感激之言,继而,在屠有名的推送下,卓一男一点一点的爬了上来,当抓住卓一男的手时,梁辰猛地用力将其拽了上来,可看到一脸惊惧的屠有名还在下面,梁辰起身摸向腰间,一把将皮带拽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 卓一男一看梁辰解皮带,不禁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额,你是纯爷们,我又不是agy,所以,我对你没兴趣!” 梁辰面色怔了怔,继而古怪的一笑,转身将皮带探了下去,并大声喊道:“屠老兄,快点上来!” “不不……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哪知这时,已然有着五六条体型庞大的蛊蛇,虎视眈眈的出现在仅距离屠有名只有三米左右的地方,一双双冒着耀眼绿芒的蛇眼,如同在盯着一个死人般,盯着屠有名。屠有名此时浑身抽搐着向石壁上蹭,脚下不停的蹬着,试图爬上来,可这个时候,他或许已经清楚的知道,再怎么努力,只怕也爬不上来了。 “不要管它们!快点上来!屠老兄,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上来!” 梁辰着急的喊叫着,可下面的屠有名,俨然已经变得失魂落魄,他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那几条庞大的蛊蛇,双腿不断的打颤,最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看到这一幕,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霎时,梁辰挥手取出那把沾有蛇血的军刀,继而向着蛊蛇中的一条,用力打了过去! “噗!” 当军刀应声穿透其中一条蛊蛇的皮肉,且立时顺着伤口喷出一抹猩红的蛇血时,出现在它身旁的同伴,轰然向它群起而攻,看到这一幕,屠有名眼睛大亮,似乎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立时转身向上拼命的攀爬起来,猛地一把拽住皮带的另一端……“梁老弟!千万……千万不要松手啊!” 但见屠有名拽住了皮带,梁辰当即将其一点一点的提了起来,眼看着再有三十公分的距离,便能抓住屠有名的手腕,而就在此刻,但见那昏暗的血槽之中,轰然暴冲一条凶猛之极的蛊蛇,一口便是吞下了屠有名的双腿,梁辰只觉得皮带一重,“嗤啦”一声便是被一股巨力,将屠有名拉扯出去半米之远。 “救我!救我啊!” 屠有名发疯似的挣扎着,拼命的向梁辰求救,梁辰飞起一脚抵在石壁上,双手死死的拽住皮带,并大声喊道:“不要松手!” “梁老弟!梁……啊!” 未等屠有名喊出话来,但见他大半个身子,竟是被那蛊蛇一口吞下,随之,皮带立时脱手而出,闪电般反弹而回。梁辰急转身收回皮带,再次看向那血槽,竟已不见了屠有名的身影……梁辰呆呆的看着那上下翻滚的蛊蛇大军,一时间,五味杂陈,全部涌集而出,默默的盯着那血槽半天,梁辰再次转回身,挥手将皮带甩在腰间,急忙搀扶着卓一男:“我们快走!” “都是因为帮我,否则,他可能就不用死了……” 卓一男面如死灰般低着头,声音已略显哽咽。 “唉!时也命也,屠老兄的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他的!” 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 还?如何还?卓一男的心里,比梁辰更加清楚,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还这个天大的人情?或许那只能当成一种缅怀,一种……永远也无法兑现的承诺吧……最终,卓一男再次扭头向血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轰隆隆!” 刹那间,脚下的山石再度发出一道道剧烈的晃动,梁辰与卓一男对视了一眼,尽皆加快了步伐,随之,便是看到大块的落石四处掉落,梁辰一把将卓一男背在背上:“这座陵墓马上就要塌了,我们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无言的告别 “轰隆隆!” 巨大的颤动,带着一块块飞流而下的山石,应声砸在墓室之中,仿佛整座陵墓,乃至整座山,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梁辰来不及回头多看一眼,背着卓一男拼命的向着通道的尽头狂奔,除了狂奔,似乎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离开这里。 “前面的气流更大了!但四周的山壁坍塌也更快更急了!” 卓一男惊愕的大叫着:“梁辰!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如果……如果我们两个人无法逃出去,不如你留下我,自己逃命吧!”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说什么傻话?!” 梁辰怒声喝斥:“我既然把你带到了这里,便要安然无恙的把你带回考古队,这虽然不是你的选择,却是我的责任!”说着,梁辰微微眯起双眼,只见四周的尘土疯狂肆虐,视线所能及的距离,仅仅不过两米左右,在看清了气流所至的方向,梁辰不再多说一个字,脚下不断的加快速度,任由四周的通道不断的发出吞没一切般的怒吼!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半个小时,但却仿若过了几万年,当一丝光亮在正前方出现,梁辰突然睁大双眼,但此刻,只觉得脚下的山石轰然塌陷,当即纵身而起,使出浑身最后的一丝劲气,猛地向着那代表着光明的山洞出口,冲了出去…… “砰!” 哪知这山洞之下,竟然是一处断崖,而断崖上,却是流淌着一抹巨大的瀑布,当二人顺流而下,快如一发炮弹般,直入瀑布下面的深潭! 约莫三分钟后,梁辰一只手推着水,一只手拖着昏迷不醒的卓一男,猛地从深潭之中钻出了水面,继而张嘴喷出一抹水渍,且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呼!”来不及迟疑,梁辰极快的游到岸边,一把将卓一男拖到了岸上,但见卓一男此刻面色发紫,浑身冰冷,梁辰不禁皱了皱眉头。 再看卓一男的脚伤,伤口外,已经在流着一股股黑色的脓液,看到这里,梁辰立时将卓一男再度背在背上,飞快的向着营地所在的方向,飞奔! 营地跟前,花庄贤活像一块活化石,怔怔的注视着梁辰所在的山区地带,许久未动一下,而一旁的炮哥,则是不停的抽着一根廉价的雪茄香烟,最终还是被猛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花老,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 花庄贤直截了当的回应了炮哥一句。 炮哥张了张嘴,呆呆的看着花庄贤的背影:“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花庄贤深深的叹了一声:“你无非是想说他们恐怕回不来了,是不是?” “额,我当然是想他们毫发无损的回来,可是这都两天了,你看看西边的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他们到现在还是杳无音信。要我说,要么就派人进入陵墓查看一番,兴许还能把他们带出来,要么,就审讯那两个盗墓贼,我还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炮哥气呼呼的将雪茄烟扔在地上,然后重重的踩成稀碎。 花庄贤默默的摇了摇头:“审讯那两名盗墓贼的事情,是警方的责任,不是我们考古队的责任,难道你还想越俎代庖不成?”说完,花庄贤微微扭头看了一眼炮哥,炮哥臊了个满脸不自在,只得低着头走回了营地。 但当炮哥刚走到帐篷跟前,忽然转回身,没好气的抛下一句话:“总之我认为花老你这次不该让那个风水师来,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结果把卓一男带进陵墓,居然两个人都搭了进去,花老!你怎么就相信了那个绣花枕头呢?” “呵呵!他是不是绣花枕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最能放空炮!” 突然,只见花庄贤一脸兴奋的叫了起来:“快叫人出来!他们回来了!哈哈!” 听到花庄贤的喊叫声,大柱和老尿齐刷刷的从帐篷内钻了出来,连同炮哥在内,尽皆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随之,几个人飞快的向山脚下跑了过去,迎上了一瘸一拐的背着卓一男归来的梁辰! 把卓一男交到花庄贤跟前的刹那,梁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快!卓哥中了毒,是毒荆棘刺伤了她,快想办法给她解毒!” “马上回城里!” 花庄贤一摆手,炮哥当即背起了卓一男,在老尿和大柱的跟随下,火速的跑了开去。 “你没事吧?” 花庄贤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眼:“梁辰,谢谢你能把卓一男带回来,我代表考古队,谢谢你!”抓起梁辰的手,花庄贤用力的握了握“你现在体力消耗的也很大,而且连续两天都没吃没喝,我们先进城再说!” 说着,花庄贤用力将梁辰搀扶起来,一步一步向山外走去。 山道上,小毛子开着一辆吉普车已经急坏了,看到众人来到,当即下车打开了车门,并急急的喊道:“我都已经待命一整天了,如果你们再不赶出来,我准备把车子开进山里去!” “别废话!卓哥中了毒,快点去城里找最好的医院抢救!” 炮哥的声音有些急促,小心翼翼的把卓一男平放在座椅上,继而下车迎上梁辰……只待众人坐上车,小毛子立时展示出一名优秀的驾驶员的娴熟车技,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一头嗷嗷叫的饿狼,轰然向着远处的县城狂奔起来。 至始至终,炮哥紧紧盯着对面坐着的梁辰,但却没有说一句话,而车厢内的气氛,甚至压抑到了极点。 一个半小时后,医院抢救室外,当医生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众人,卓一男的脚伤已经做了初步处理,脚可以保住,众人却是再度陷入一片沉默。医生错愕的看着一个个低头不语的考古队员,似乎不太明白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众人的反应竟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捉摸。 摇了摇头,医生抛下一句话,便是走了开去:“伤势虽然稳定下来,但伤员还需静养,你们明天再进去吧。” 当医生走后,花庄贤浑浊的老眼,此刻已经布满了泪水,但嘴角,却是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梁辰看着这些考古队员一个个喜极而泣的表情,内心微微触动,他们对同伴的不离不弃,以及那份融化于骨子里的情义,实在是让人敬佩。但此刻,炮哥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梁辰的跟前,还未等梁辰反应过来,却是看到炮哥郑重的伸出手。 怔了怔,梁辰只得伸出手,与炮哥正式的握了握。 炮哥略显激动的开口说道:“没别的,要不是你,卓哥回不来,之前我对你有很大的偏见,现在,我全部收回,而且,我向你郑重的道歉,梁先生,是我不知天高地厚,错怪了你!” “呵呵!能听到你炮哥的这番话,我梁辰真是不虚此行啊!” 梁辰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哈哈哈……” 急诊大厅内,顿时传出一道哄堂大笑。而炮哥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继而也咧嘴笑了起来。梁辰拍了拍炮哥的肩膀,再次笑说:“人,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不过,那几个盗墓贼,可就惨了……” 说起盗墓贼,梁辰的脑海之中,忽然闪现一个人的身影。 但见梁辰一脸忧郁的表情,花庄贤不禁追问:“梁辰,那陵墓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死了多少人?” “全部……都死了!” 梁辰皱了皱眉头,伸手便要摸烟,可摸出来的烟盒,却是湿漉漉的。继而,但见炮哥递过来的一支烟,梁辰伸手接住,并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接着说:“一言难尽。总之,但凡是进入陵墓的盗墓贼,全部身死,对了,在外面守候的两名盗墓贼,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拘留所看押,警方那边正在审讯!” 花庄贤当即回道:“这伙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盗墓,而且距离乾陵,不过只有五六里的路程,那座陵墓,这两天我查过资料,是宋徽宗时期,镇西大将军、安北侯公孙赞的墓,此人乃是宋朝时期的一位忠臣良将,唉,没想到那墓穴也才千百年,便是被盗墓贼盗了去!” “的确是一位忠臣!” 梁辰点了点头:“否则,那墓室的格局,便不是鸿雁回巢。”说着,梁辰低下头思忖了片刻,忽然又抬起头,郑重的又说“花老,既然那伙盗墓贼已经抓的抓,死的死,这里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办,就此别过!” “怎么?你现在就要走?” 花庄贤愕然看着梁辰:“可是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墓室之中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伙盗墓贼的来历……再说,你总得留个笔录什么的,也好让我对上级有个交代不是?” 梁辰想了想,不禁指着自己邋里邋遢的衣服,微笑着说道:“花老,我都弄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再说,任务一旦完成,我和你之间的约定,便也算是结束,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欠你什么,你也用不着留我,再见!” “臭小子,怎么说走就走啊?你……” 花庄贤刚欲再说点什么,但见梁辰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随之出了医院的大门,消失无踪。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代掌灯 病房内,卓一男刚睁开双眼的瞬间,便是脱口而出的叫道:“梁辰!你快跑!不要管我!不要……” 霍地从病床上坐起身,卓一男呆呆的望着围拢上来的考古队所有成员。但见众人一脸关切的神情,卓一男发了会儿呆,继而急急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且惊愕的问道:“梁辰呢?他在哪里?他逃出来了吗?!” “他没事,一男,你倒是说说,你们在墓室之中,遇到了什么情况?” 花庄贤紧皱着眉头,神色之中,隐约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色彩:“梁辰走了,如果你不说,我们乃至所有人,或许都无法知道你们在墓室之中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那些盗墓贼会全部死在里面?还有,你脚上的毒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卓哥,我怎么觉得你们在陵墓内短短两日,却能够出一部六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呢?” 炮哥苦笑着打趣,似乎是为了缓解当下的紧张气氛。 卓一男白了炮哥一眼,继而默默的低下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们了,而且,就算我能逃出来,我这只脚,只怕也……”卓一男试图勾了勾脚趾头,确认脚伤并无大碍后,才算完全放心下来。但接着又说“那些盗墓贼早我们一步进入了墓室,但等我们进去后,却发现他们都在逃命,而且,有一部分人已经遭到喂养在墓室内许多年的蛊蛇的袭击!” “蛊蛇?墓室里面居然有那种可怕的东西!” 花庄贤怔了怔:“那陵墓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如果在陵墓刚修造时就已经喂养在里面,恐怕这么多年过去,任何一种细微的生物,要么如同缺水的树木枯萎而死,要么,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生物,不但能够寻觅生存之法,而且会拥有着可怕的能力!” “能够活一千多年的蛊蛇,那岂不是成精了吗?再说,这好像只有电影小说里面才会有的生物,现实中……实在有点夸张了吧?” 小毛子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些蛊蛇似乎打通了一条直入地下的通道,但我不明白它们是以什么生存至今,还有,墓室里面的机关陷阱,仿佛成了它们捕捉猎物的巧妙工具,整个陵墓,完全就是它们的生存乐园。那些自认为天赋异禀的盗墓贼,全部葬身在里面……” 说到这里,卓一男微微抬起头,声音却是有些许哽咽的问道:“他去了哪里?我想当面向他说声谢谢!” “你是说,他居然能够在蛊蛇的巢穴内,在所有盗墓贼都死绝的环境下,把你顺利的救了出来?” 炮哥说完,微微张了张嘴,而夹在嘴角的一支廉价雪茄,顺势掉落下去。许久后,才低声呢喃了一句:“没想到人家才是深藏不露,而我一次次的故弄玄虚,倒是,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啊……” 秦岭山脉,一处不起眼的小镇子,洛阳镇。 胖子呆呆的看着趴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的梁辰,自从昨夜他赶回来后,仅仅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剩下的,便是连续吃了三顿饭,而现在,是第四顿。过了一会儿,但见梁辰酒足饭饱,胖子忍不住咧着嘴问:“梁子,你是不是被人拐进黑窑厂了啊?怎么好像刚逃难回来了呢?” 梁辰没有理会胖子的调侃,紧接着灌了一杯纯净水,才算消停下来。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开口说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探错了一座陵墓而已,胖子,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都已经准备好了,家伙什齐全,而且我千挑万选的找到了一名最为合适的向导,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对这一带的山脉最为熟悉,而且单纯可爱,一定非常可靠,呵呵!” 胖子一脸自豪的向梁辰表述了一番,似乎在等待着梁辰的夸赞。 “哦?居然是个女的?” 梁辰错愕的看着胖子:“是不是除了单纯可爱,还很漂亮?” “是是是,梁子你太神了,还没见着人家,居然就知道……不对啊梁子,你这话里话外,似乎在讽刺我见色起意啊!我可告诉你,我深知这次进山是办的大事,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动别的心思?你你,你不要冤枉我!” 胖子没好气的拿出手机,并严正声明:“我现在就能把她叫过来,你可以当面拷问她,保证你一看就会喜欢,人家绝对可以胜任向导的任务!” “不用了。” 梁辰笑了笑,接着又说:“你办事,我什么时候不放心过?” 胖子自觉得了理,当即郑重的清了清嗓子,并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山?人家小姑娘可是从签订合同开始,每天都有高额工作待遇的,我看还是早点进山早点结束了她的向导工作为好,免得这么浪费时间,也浪费一大笔钱!” “额,我说胖子,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雇的这位向导啊?” 梁辰突然激动的询问。 “不多不多,才……才三万块,只有十天的时间……” 胖子老脸一红,嘿嘿笑了笑。 “你,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还说人家单纯,我看是你单纯才对!就是一头猪都比你聪明!” 梁辰气呼呼的拿起水又灌了几大口,转而长出一口气,说道:“晚些时候,把人叫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位重金聘请的向导,值不值这个价钱!” “晚些时候?那这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动身进山?” 胖子急忙追问。 “是啊……” 梁辰耸了耸肩,且点头默认。 胖子再次问:“为什么啊?据可靠消息,最近有好几伙盗墓贼都进了山,而且都是一些老司机,我担心我们再晚下去,怕是会被别人坏了我们的好事!要知道你寻找那帝王……那啥龙脉可不是小事情,我们必须做到周密且万无一失才行,现在万事俱备,你怎么……梁子,你在等什么?” 梁辰忽然扭头看了胖子一眼,笑说:“还是你了解我,不错,我是在等一个人,相信这个人也该到了吧。” “什么人?” 胖子再次追问。 “咚咚咚!” 哪知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听到敲门声,梁辰当即示意胖子去开门,并微笑着说道:“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当胖子打开房门,只见一位身着灰色马褂的古怪男人,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且尤其有礼貌的和胖子握了握手,在看到梁辰时,当即走上前来,与梁辰再次握手:“梁老弟,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你,实在是一件麻烦事,所幸的是,我还是找到了,呵呵!” “屠老兄,如果你再不来,我们兴许就不会再见面了!” 梁辰亦是微笑着与屠有名握了握手,继而上下打量了屠有名一眼,点头:“不错,屠老兄还真是能人异士,居然在那蛊蛇的口中,还能顺利的脱逃,安然无恙的站在我的面前,看来,我观人的功夫,还是有些长进的,呵呵!” “我还是很好奇,梁老弟是怎么看得出我能从那些蛊蛇的口中逃生的?” 屠有名在梁辰的对面坐下,好奇的发问。 梁辰想了想,说:“或许是从见到屠老兄第一眼时,那时,我已经断定屠老兄非比常人,试想,屠老兄仅仅是那些盗墓贼的掌灯先生,若论风水术之外的家当,一个掌灯先生是绝对比不过那些身经百战的盗墓贼的,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那些身怀绝技的盗墓贼一个个葬身在蛊蛇之口,而屠老兄双手空空,却一点伤痕都没有。若非有过人之能,如何能活在那些盗墓贼的前面?” “哈哈哈……” 哪知屠有名闻言,却是朗笑起来:“梁老弟啊梁老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睛竟是如此的毒辣,我自认表现还算过得去,没想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假面具。” “而且屠老兄对于那座陵墓的熟悉程度,几乎就像是陵墓的建造者,而且屠老兄表面紧张,实则泰然自若,在那种情况下,真正的恐惧,是装不出来的,其实屠老兄有很大的机会被我拉上去,但你选择了葬身蛊蛇之口,这种选择,若非屠老兄真的自认为难以脱身,便是视同那些蛊蛇为无物!” 梁辰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在我所遇到过的风水师中,唯一让我看不透的,就是阁下,屠老兄!” “唉!可我千算万算,还不是被梁老弟一朝破了功?” 屠有名眯起双眼,笑呵呵的说:“实不相瞒,我祖上三代都是做盗墓行当的掌灯人,对于古墓之中的勾当,我还算是有些经验,要想让那些蛊蛇不真的咬我,只需要一些药粉便可以做到。其实说出来,就没有什么神秘可言了,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掌灯人既可怕又神秘,但实则,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屠老兄能够坦然相告,而且准时来到这里,还请说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否则,屠老兄这次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梁辰闻言,脸色陡然一肃。 今天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xxbiquge.c0m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凶蛮的向导 屠有名挑了挑眉头,随即微笑着开了口:“梁老弟不要着急,既然我能来到这里,且挑明身份,自然是带着诚意而来。实话和梁老弟说,我们屠家祖上三代掌灯,为古往今来一批批的倒斗者点亮一座座古墓,说我们这些掌灯人贪财也好,或者卑鄙无耻也罢,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只是负责带领倒斗者找寻到他们想要寻找的古墓,唯此而已。” “只不过,近些年来,时代在变化,过去的那些老玩意儿老套路,现如今已经不流行了。未免我们掌灯人这一行走向没落,故而我担负起重振掌灯人这一行当的重任!” 说到这里,屠有名顿了顿,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老烟斗,且慢条斯理的装了一锅烟丝,然后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现今是科技时代,很多测量仪器,几乎抢走了风水师的饭碗,尤其是我们这一行,不单单是风水地师,更重要的是,我们被算作是盗墓之流。为了这一行当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我不得不遍寻天下各地的龙脉墓穴,并将其绘制成图。” “哦?你的意思是,先前那伙盗墓贼,并不是你主要的雇主?” 梁辰皱了皱眉头:“而你真正的目的,那是与那些盗墓贼相互利用,在你带领他们进入墓穴地宫的同时,他们也帮助你构建出地下龙脉走势的绘制素材。你要收集天下各种龙脉墓穴的位置图,由此,便可掌控所有盗墓贼的饭碗,那时,你便不需要再求着别人合作,反倒是会被别人求着施以援手,嗯,果然是高招!” “但是天下龙脉,除了那九条主龙脉,附属龙脉,各种支脉,地下暗脉等等,多不胜数,再加上民间奇巧龙穴,也是让人眼花缭乱,真要建立起这种庞大之极的信息网,或者说是龙脉地形图,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屠有名轻叹一声,说:“不但要承担各种未知的凶险,还要劳而有获,正如前番的金蟾蚕食穴,我便是赔了个底朝天,原本我认为乾陵的龙脉余气会落在那个位置,但到了地宫之中才发现,那金蟾蚕食穴,早已作废,已经不能用了,根本没有龙气可言!” “不对吧?金蟾蚕食穴中,地气凝聚而不散,纵然龙穴不能再用,但那个地方,好歹也是一处藏风聚气的佳选!” 梁辰微笑着说道。 闻言,屠有名却是哈哈大笑:“我说梁老弟,若是我所料不错,你肯定是还没见过那真正的地脉之气吧?金蟾蚕食穴中的那么点地脉余气算个什么!真正的地脉之气,乃行走如龙,绵长无尽,聚而不散,而且,几乎可以媲美龙脉之中的龙气!” “额!” 梁辰怔了怔,当即感叹:“没想到这地脉之气,竟也这般玄妙,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呵呵!” 屠有名随之脸色又一肃:“但不管怎么说,梁老弟能够寻着地脉之气找到那金蟾蚕食穴,已经非普通的风水师可比,地气与龙气相辅相依,没有龙气,便不存在地气,但往往很多人把地气与龙气相互混淆,此乃寻龙点穴之大忌!” “嗯,龙气之妙,贵在占据了风水之道的全部妙理,且蕴藏着天地间最为精纯的气场,龙,位居百兽之首,而龙脉,便是天下诸脉之尊!” 梁辰点了点头,继而笑了笑:“屠老兄既然能够找到这里,或许,也已经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何况梁老弟是绝顶聪明,那我便直说了,梁老弟的秦岭此行,无非是在寻找一处上上等的龙脉,乃龙脉之中的龙脉,我说得可对?” 但见梁辰坦诚的点了点头,屠有名得意的笑了一下:“此龙脉的名字我暂且不说,只因风水界千百年来,为了此等龙脉,一直在明争暗斗,试图用此龙脉,逆天改命,增格补运,风水三弊,自古便是为风水师而立,纵然是道门中人,其中的避讳,也远远比不上风水师的避讳大!” “民间流传五弊三缺之说,实则风水之中的三大弊端,已经要了许多风水师的老命,更何况是那所谓的五弊三缺之说。” 梁辰轻轻一叹,再次说道:“天地之间的玄妙,尽藏于风水之道,而点破一处龙穴,便是泄露了一次天机,如同偷天补月,其弊远高于利。古圣贤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对世人何其公平,无论穷富贵贱,都能同样享受万事万物所带来的一切滋养,但诸多方术的萌生,自然是篡改了天地间的自然之道,导致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原本的公平,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不公平,那么其中的代价,自然是要有人来偿还。” “梁老弟说出了风水三弊的起源史,虽然看起来让人不免悲观,但世道就是如此,谁又能改变呢?” 屠有名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倒斗者,掌灯人,早已兴起数千年之久,俗话说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端着自己的铁饭碗,谁也不会砸了自己的家伙什,甚至于,近些年来倒斗者日益增多,而我们这些世代的掌灯人,也出现了竞争的恶劣环境,所以我不得不逼迫着自己深入各种各样的墓穴,再次寻找新的商机啊!” “但不知,在屠老兄的所见所闻中,如我这般进山寻找帝王龙脉的风水师,有多少人如了愿?” 梁辰突然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 屠有名微微抬起头,似乎在认真的回想,许久后,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近二十年来,我帮助过不下百名风水师进山寻找帝王龙脉,还能活着出来的,几乎不到一半,能够如了愿景的,一个也没有!那种上上等的龙脉,那是地下的暗脉,若非深入墓穴地宫,循序渐进的捕捉一丝丝帝王龙脉的蛛丝马迹,根本无法确定那种龙脉的踪迹所在。” “屠老兄认为自己能做好这份向导的工作?” 梁辰再次发问。 “必然是非常称职!” 屠有名很是自信的笑着回答。 “真是不凑巧,屠老兄现在有一位上岗竞争者,不瞒屠老兄说,我这位兄弟胖子,已经在屠老兄没来之前,千挑万选了一位进山向导,或许,屠老兄此次真的要白跑一趟了啊!”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如同屠有名先前那般气定神闲的笑了笑。 “是谁敢抢我的饭碗?!” 哪知屠有名霍地站起身,一脸怒意的喝了一声。 “人已经来了!” 此刻,胖子急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并眉开眼笑的走到房门跟前,把门打开。 但见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轻小姑娘,身穿一袭清爽的运动服,脚上更是一双标配的运动鞋,外加一个靓丽的小背包,仔细一看,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清淡的妆容,更显五官的精致与靓丽,梳着马尾辫,看起来异常的干净利索。 不单单是屠有名看呆了,就连梁辰也缓缓站起身,倒不是二人被这小姑娘的美貌所吸引,而是这小姑娘的年龄……似乎和资深的老司机没有什么共同点啊! “大家好,我叫瞿妙妙,是你们此次进山的向导,大家看到我是不是觉得非常的惊喜?咯咯!那是当然,我不单单是向导那么简单,随行附带寻找可饮用水源,上山下水打猎抓鱼,外加抵御狼虫虎豹等等人身安全的措施,绝对服务周到,绝对物超所值!”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小向导,自我介绍起来,倒是一点不含糊,近乎把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越感,完全展现出来。 “你你,你让我想起美国大片的一位男主角,叫……” “谢谢,本姑娘外号‘女版兰波’,除了不能长胡子,别的什么都会干!” 瞿妙妙不等梁辰的话说完,立时自豪的追加一条自我介绍的重要因素。 “噗!” 而此刻,屠有名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应声喷了出来。但见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而来,屠有名立时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小姑娘,进山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大学生体验生活,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份向导的工作,已经有人了!” “啊?居然有人抢了本姑娘的工作?是谁是谁?” 瞿妙妙立时向梁辰身上扫视了一眼。 “妙妙,他……他才是你的雇主,抢你生意的,是刚刚喷水的那位。” 胖子立时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没曾想瞿妙妙一个箭步冲到屠有名的跟前,吓得屠有名当即向后仰了仰身子,瞿妙妙紧接着皱了皱小眉头,瞬间用一百二十迈的语速急道:“本姑娘一向从接单到签订合同再到履行合同,前后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而这二十四小时内从来没有过退单的情况出现,绝对零差评,而且回头客百分之百!大叔,你怎么抢我生意?” “原来是新一代的掌灯人,不巧的很,我也是掌灯人,而且经验比你丰富,资历比你深厚,更重要的是,我这次提供的是无偿服务,不要一分钱!” 屠有名被气乐了,紧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们这些新型的向导模式,除了压榨顾客的钱财,便是拼命的挤压,雁过拔毛就是形容你们的,如果我所说不假,小姑娘这次的佣金,一定是这个数字吧?”说完,屠有名缓缓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古卷玄秘 闻言,瞿妙妙言辞闪烁的退后了一步,随即又冲回到屠有名的跟前:“那……那又怎么样?进山寻找龙脉地穴这种事情,又不是跟团旅游!再说,那些个进山的老油子,摇身一变就是暴发户,三万块算多吗?当然……嘿嘿,当然不是说您二位,您是世界上最好的雇主!” 话说到一半,瞿妙妙顿觉失言,立时转身向梁辰和胖子鞠了个躬,并客气的赔笑一番。 但转而又杏眼圆睁的盯着屠有名:“还有,本姑娘随身携带世界最先进的探测系统,吃住行一条龙服务,绝对物超所值,现在是信息一体化的时代,还想用老办法哄骗这么这么单纯善良的雇主,你落伍啦大叔!” “咳咳!” 屠有名再次咳嗽了两声,连续被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连串的贬低加嘲讽加碾压式的猛怼,屠有名自认是老江湖,却还是有点难以消化,定了定神,屠有名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脸上微微挤出一丝笑容:“小姑娘,我们是去寻龙点穴,龙脉是什么你知道吗?而且这趟秦岭之旅,说不定会在某个地下断层,甚至是某些凶险难测的地宫之中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你还这么年轻,不要一时想不开。” “哇哦!居然还有地宫探险之旅的惊喜福利,真是太好啦!” 没想到瞿妙妙一听到有这般惊险刺激的事情,立时来了精神,直把屠有名气得连翻白眼。转而,瞿妙妙扭头看向梁辰和胖子,咧嘴一笑,漂亮的俏脸蛋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既然有这么好玩的附加项目,那我算你们便宜点好啦!” “真的?那你准备便宜多少?” 胖子慌忙欣喜的追问。 “嗯……算你们两万九千五好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优惠大酬宾哦!” 瞿妙妙俨然一脸肉疼的笑说。 “额,财迷!” 梁辰与胖子闻言,顿时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 “你们还可以选择分期付款方式,三年免息,而且遇到特大优惠活动,说不定还能……” “不管怎么说,我是去定了!反正我又不是财迷!” 屠有名突然打断了瞿妙妙的话语,乐呵呵的走出了房间。 瞿妙妙立时向着屠有名的背影嗤之以鼻,转而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二位大老板不会是要毁约吧?”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瞿妙妙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按照合同条款,如果是甲方毁约,甲方也就是二位,当全额支付此次向导的酬劳,并给五星好评!” “我们用你,必须用!” 梁辰慌忙点头承诺,继而苦笑着说道:“既然尽退都是要赔这么多钱,倒不如省那五百块,还是请瞿妙妙姑娘多多辛苦一番,帮助我们顺利的进山才是!还有,我叫梁辰,他叫胖子,你可以直呼我们的名字,不需要叫我们老板,听起来我们倒像是黄世仁了,呵呵!” “黄世仁是男的,我又不是。” 瞿妙妙撅了撅嘴。 梁辰紧接着连续点头哈腰的承诺这笔生意成交,并送走了这位小瘟神,在关上门的刹那,梁辰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转回身,梁辰瞬间伸出手指着胖子的鼻子,气呼呼的点了点头,但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哪知胖子同样伸出手指着梁辰,也同样是气呼呼的点了点头,一个字也没说。 最终,二人各自在对面坐下,胖子憋咕了半天,说道:“你先说!” “那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眼睛里除了赚钱还是赚钱,什么风水龙脉,一窍不通,还说什么世界上最先进的探测系统,这算哪门子的优越感?世界上若真有什么最先进的探测系统,还轮得到这么一个小姑娘掌握吗?” 梁辰当即夹枪带炮的指着胖子的鼻子嚷嚷起来:“你个哈儿!三万块请来了这么一尊小菩萨,现在送都送不走,一路上谁照顾谁还不一定,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你?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就说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我,我真是……我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而且她当时说她很有经验,前面已经护送过五六十次雇主进山呢!” 胖子憋得一张大脸通红,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总之我无论说什么你现在都不相信,咱们通过实践证明,我就不相信我王胖子千挑万选出来的向导会出问题!”说完,胖子立时转回话题,指着梁辰质问起来“梁子,我还没说你小子呢!我们这次出来,几乎封闭了一切消息散播渠道,瞒了那么多人,就是怕被人知道我们进山为了寻找帝王龙脉,结果倒好,你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拉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同伴入伙,这么做是不是太儿戏了?” “这……” 梁辰顿时语塞,随之笑了笑:“消消气消消气!呵呵,临时拉上屠有名,其实我也是百般斟酌,说起来,我们这次进山寻找帝王龙脉,仅凭你我二人,再加上千羽,一起三人,恐怕还是有点弱啊!做出这个决定,看似随意,但其中的意义,却是非同一般。屠有名祖上三代都是掌灯人,寻找古墓,是他的专业,也是他的强项,而且此人在陵墓之中临危应变的能力,也非常人可比,我们要进山寻找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帝王龙脉,必须要用到此人!”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屠有名,真的是徒有其名!” 胖子皱了皱眉头:“再者,他仅仅为了收集天下地脉的真形图,便这么干脆利索的答应了与我们合作,似乎比你做出的决定更加儿戏!如果他仅仅是这个条件,像是……还差点意思!除非他另有所图!” “呵呵!但凡在秦岭一带有几分能耐的高人,若是没有几个心眼,如何混得下去?” 梁辰淡然一笑:“但这个屠有名,纵然是寻宝也好,或者是有什么别的企图也罢,甚至是单纯的为了收集天下地脉的真形图,但首先,他必须助我们寻找到那帝王龙脉,若是见不到龙脉,他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施展出来,而若是找到了龙脉,事后如何,到时再做决策也不迟。” “嗯!这一路上,我定会好好的盯着这个人!” 胖子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次却是苦笑着摇头:“我觉得你真应该盯着的,是那个小姑娘,而非屠有名!” 夜深人静,房间内的灯已然熄灭,而梁辰却是依旧端坐在窗前,静静的吸着烟。不多时,只觉一丝清凉的夜风吹拂进来,梁辰微微抬起头,但见白千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窗外,此刻,正依靠在窗沿,眺望着远方的夜色。 “你这次先一步进山探查,结果如何?” 梁辰沉默了少许,淡淡的开口问道。 “不知是谁放出了风声,有三波人都在向太白山方向靠拢,这次行事,恐怕会有些麻烦!” 白千羽沉声叙述着所见所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掌灯人,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息,让我觉得不舒服,你要小心他一些。” “嗯。” 梁辰慎重的点了点头,转而站起身,来到白千羽的身旁,略带几分质问的口吻,问道:“我说过,务必等我赶回来,才能进山,你为什么要单独行动?如果你再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会更稳妥一些。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再擅自行动就是了!” 白千羽微微低下头。 梁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夜色下的清凉,缓缓扭头盯着白千羽,一脸认真的说道:“秦岭之行,看似简单,实则暗潮汹涌,凶险难测!这些老江湖老油条惯用的伎俩并非比赛谁的拳头更硬,而是狡诈多端的计谋,我不想让你有事,也不想让胖子出问题,你知道吗?” 夜风,吹拂在洁白的窗帘上,窗帘缓缓轻舞,带着一丝丝细微的声响,很是悦耳。许久后,白千羽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消失而去…… 回过头,梁辰斜靠在窗前,再次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继而仰头吐出了一个完美的烟圈出来。一支烟吸了七分,还剩下三分时,梁辰习惯性的掐灭,然后打开了行李箱,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小木盒再打开,露出了那件让梁辰身心颤动的诡异之物,人皮古卷! 小心翼翼的将人皮古卷放在桌子上摊开,梁辰顺势拉上窗帘,打开了灯箱。透过柔和的灯光映射,梁辰认真的解读着人皮古卷上面的每一条细微的纹线。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那首谜一样的古诗上面。 “秦岭横断山,隔日见黄昏;龙口衔宝珠,慧眼识九鼎!” 这四句诗,前后似乎完全不搭边,每一句,都像是一个单独的意思,而且前后也极为不押韵,若说是诗,倒也不像,但若说是暗语,又是什么意思呢?秦岭山脉,似乎并没有一座山名叫横断山的,倒是有一条横断山脉,位于西南方向,与秦岭山脉,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白 难道,横断山,并非是一座山的名字,而只是一座横断秦岭的山峰?这么琢磨,似乎也不对,秦岭山脉,长约三千多里,宽约数百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山才能将秦岭拦腰截断?只怕在秦岭几大名山之中,也找不到答案。 秦岭为横贯华夏中部的东西走向山脉,西起甘省临潭县北部的白石山,向东经天水南部的麦积山进入秦川地界,在秦川与河南交界处,分为三支,北支为崤山,中支为熊耳山,南支为伏牛山,另为黄河支流渭河与长江支流嘉陵江、汉水的分水岭,山势地形复杂,且气候和温度,常年不一,更素有十里不同季,百里不同天的说法! 如此雄伟浩大的一座山脉,要想从其中找到一座横断山,实在是不太容易,甚至是有些苛求。 但既然古人在人皮古卷上标注出了“横断山”这三个字,便是有着绝对的妙理,只不过这一层妙理着实无法参透。想了半天,梁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暗自呢喃道:“横断山若真的只是暗喻的手法,会是指什么山呢?” “太白?” 梁辰忽然想起先前白千羽汇报的一番话,最近有三波盗墓贼都盯上的太白山一带,似乎在那个地方,将会有什么特别价值的东西出现,否则,绝不可能汇聚三路盗墓贼,这简直就是奇闻异事! 抛开这些因素不说,太白山,为秦岭山脉的最高峰,也是青藏高原以东的第一高峰,如鹤立鸡群之势,冠列秦岭群峰之首。而自古太白山便以高、寒、险、奇、神秘的特点闻名至今,直上九霄,拂云扫雪,傲立于华夏之中。 想到此,梁辰眼睛一亮,立时找到一份秦岭山脉的地形图出来,并迅速找到太白山的位置,然后仔细的观察起来。可看了老半天,依旧和头一句中的横断山三个字联系不到一起去。 苦涩的笑了笑,梁辰摇了摇头:“或许是越急越容易出错的缘故,现在如同无头苍蝇,总想撞个正着,故而刻意想把太白山拉进视线!”刚欲转身,梁辰霎时停住了脚步,似乎从侧面看向那图纸,其感觉又有所不同了。 秦岭……横断山……太白山……梁辰立时将地图倒转过来,继而喃喃自语的嘀咕道:“倒过来?横倒下去?横断山?!” 梁辰用力的拍了一记图纸,开怀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清晨,当东方天际刚刚出现一抹鱼肚白,梁辰一行四人,便在进山的路上。 一路上,准向导瞿妙妙似乎做足了功课,叽叽咋咋个没完没了,不断的展示自己的深厚功底,一边向众人介绍所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植被花草,比如哪些能够在饥饿时食用,哪些带有麻醉的毒素,哪些带有剧毒,若是误食不消片刻便会翘辫子等等。 直把紧随其后的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越来越觉得那三万块花得值。 而走在后面的梁辰和屠有名,却是在一路上笑而不语,任由瞿妙妙尽情的展示才华。 大半天后,屠有名实在忍不住,苦笑着向梁辰抱怨:“我还真是佩服梁老弟,居然找了这么一位活宝,一路上倒是不显得寂寞了,呵呵!” “其实从初次见到这小丫头,到进山之前的这段时间,我都在怀疑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厉害,现在看来,至少我们这一路上既不会吃到有毒的食物,更不会因为寂寞而死,呵呵!难得啊!” 梁辰更是苦笑连连,但很快,梁辰扭头扫了屠有名一眼,低声问道:“屠老兄对于赶赴太白山,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老弟已经敲定了行程,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屠有名故作不明白梁辰的意思。但见梁辰再次扭头看了过来,只得笑呵呵的回应了一句:“既然已经有三波人都奔着太白山去了,纵然在太白山找不到梁老弟需要的东西,或许我们还能有些别的收获也说不定!总之,我觉得梁老弟的第一步,走得还算合乎逻辑!” “额,屠老兄此言差矣,纵然太白山下埋着一个大宝藏,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可若是太白山下有我寻找的东西,就算再难再险,我也要去闯一闯!” 梁辰耸了耸肩,继而笑着问道:“但不知屠老兄绘制的山势地脉真形图,能否让我饱饱眼福?天下地脉的走势,都在屠老兄一纸掌控,或许能够从中寻找出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呵呵!梁老弟真会说笑,若非梁老弟有着绝对可靠的线索,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前来秦岭寻找什么帝王龙脉,在商人的圈子里,一向讲究以物易物,公平交易。我让梁老弟看一眼那天下山势地脉真形图,也不是不可以,但梁老弟起码也得让我饱饱眼福吧?” 屠有名乐呵呵的与梁辰谈起了交易。 “原来屠老兄在这里等着我呢!” 梁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不肯让屠老兄过目,实在是受人所托,那件东西的来历非同寻常,而且持有者,也已然作古,但在他临终之前,为我留下了一封遗书,其内容,便是叮咛嘱咐于我,让我妥善保管好那份线索。为了尊重死者,我不得不做一回周扒皮了!” “既然是价值不菲的东西,那梁老弟更应该让我开开眼,我屠有名别的本事没有,鉴别古玩真假的本事,若是敢认第二,还真找不到人敢认第一的!” 屠有名咧嘴再次一笑:“如果梁老弟能够让我看一眼那件东西,哪怕就一眼,我愿意将所有家当,全部摆放在梁老弟的面前,任由梁老弟取舍,如何?” 梁辰想了想,当即摆手作罢。 而此刻,远处的向导瞿妙妙突然跑了回来,且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说二位,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不如雇一辆马车代步如何?从这里到太白山,至少还有五六十里的路程,我们总不至于就这么走过去吧?” “小丫头,我们才刚刚开始走,你就受不了了?那可惜了,如果你受不了这份苦,随时可以与梁老弟解约,由我接手,正式成为梁老弟的专业向导,怎么样?” 屠有名带着一脸调侃之色,盯着瞿妙妙。 “哼,我不和你说,梁哥哥,你说我们要不要雇一辆马车呢?” 瞿妙妙歪着头向屠有名撅了撅小嘴儿,转而一脸笑嘻嘻的看向梁辰。 “咳咳,这么远的山路,如果能够有一辆马车代步,的确是不错。但这荒郊野外的……” “再有三里左右,就有一家车马店,老字号呢,古代交通不便,人家生意可好啦!不过现在就算交通便利,也便利不到大山里面,我和那家车马店很熟,到时说不定还能砍砍价,梁哥哥,你说怎么样?” “那……好吧。” 梁辰伸手抓了抓额头,内心总觉得像是遇到了一个黑导游,才进山,便要强制购物捆绑营销了。但面对这么可爱烂漫的小姑娘,实在是不忍心回绝人家的请求,而不远处的胖子,则是开心的与瞿妙妙一道走在前面,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家车马店。 雇了一辆马车,已经是黄昏时分,在店老板一再的挽留下,众人还是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进入了深山地带。 一路上,胖子禁不住呢喃道:“常听人说这秦岭一带,尤其是秦川的地界,有狼的踪影,但不知是不是真有!” 屠有名闻言,呵呵笑说:“早些年的确有很多狼,不过近些年被山中的猎户偷偷的猎杀了不少,野狼的数量急剧减少,能够见到,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听到屠有名说此话,瞿妙妙顿时一脸嫌弃的扭过头,但她的双手,则是紧紧抓住马车的车帮,脸上微微浮现一抹难掩的紧张。梁辰随手赶着马车,且回头笑说:“无论有没有,进入深山地带,尤其是大晚上的,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再过三个小时便是午夜时分,到时我们找个较为安全的位置落脚,狼怕火,我们便多点几处篝火,安心的睡一觉,明早再继续赶路。” “好啊好啊,梁辰哥哥的安排真是太好啦!就听梁辰哥哥的!” 瞿妙妙当即附和着梁辰的提议,但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的深山之中,传出了一道瘆人的狼叫声,声音直穿云天,回荡不绝。闻言,瞿妙妙浑身一颤,急急的看向梁辰,梁辰哪能没有听到,而屠有名和胖子也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众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一人听错还有情可原,但若是所有人都听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梁辰找到一处靠近附近山坳的宽阔地带,周围山坡地形,一眼便可看尽,停下马车,梁辰沉声说道:“刚才的狼叫声提醒我们,还是尽早安营扎寨比较妥当,胖子留下与妙妙安置马车,并寻一些水源,我和屠老兄去找些干柴树枝回来生火,切记,大家要谨慎小心,早去早回!” 众人闻言,立时点头应承一声。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狼来了 “嗷……呜……” 一道道悠扬而又嘹亮的狼叫声,在远处的山野之上,不断的回荡着。梁辰放下一堆干柴,微微扭头向远方注视了片刻,方才回头向正在搭建篝火的屠有名说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按照车马店老板的说法,这附近确是有狼的踪迹,但瞿妙妙也说过,近些年山里的猎户不断的偷猎狼群,导致野狼的数量急剧减少,除非特别倒霉,否则不应该会遇个正着!” “呵呵!不得不说,我们此行,的确是没有看黄历!” 屠有名苦笑着摇头,随之把架子搭好,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生火。火生起来,看着越来越旺的火苗子,屠有名略显放心的点头笑说:“狼怕火,有了火,那些畜生就不敢近前来,放心吧,通过那些狼的叫声可以判断,它们距离我们至少在十余里之外,今晚兴许不会来了!” 这时,瞿妙妙和胖子带着一小桶水走了回来,顺带捎了几个山野果子,也不知道瞿妙妙这丫头在哪里寻的,还真是有办法。 烧着水的同时,瞿妙妙立时又拿出了一堆压缩饼干分给大家,且笑眯眯的说道:“现在知道我这个向导是多么的重要了吧?不过你们不用感谢我,本姑娘一向冰雪聪明,外加心地善良,一路上有了我,你们一定会好吃好喝,更重要的是好玩,嘻嘻!” “就吃这个还叫好?” 屠有名皱着眉头拿起手中的压缩饼干,突然微笑着调侃起来。 “不喜欢吃拿回来,反正你又不是我的雇主,有的吃还挑肥拣瘦!” 瞿妙妙立时撅着小嘴儿,把手伸到了屠有名的跟前。 但见屠有名当即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瞿妙妙。 一番吵吵闹闹之后,夜逐渐的深沉下来。 山坡上,胖子扭头看了一眼睡得东倒西歪的屠有名和瞿妙妙,不禁没好气的嘀咕一声:“两个本该守夜的向导呼呼大睡,却是让我们两个在这里守夜,这算哪门子事啊?” 闻言,梁辰扭头顺势扫了一眼,转而微笑着说道:“不如你也去休息会儿,我来守,反正我也不困。”说着,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斜靠在一块巨石边沿,静静的吸着烟,双眼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狼叫声所传来的方向。 “你不睡我也不睡!” 胖子一脸坚毅的靠在另一块石头上坐着,随口又说:“梁子,你觉得这两个人靠谱吗?我怎么总觉得他们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成了我们的累赘了呢?我是担心……” 梁辰突然伸出手阻止胖子说下去,转而压低声音回应了一句:“现在这个时候,再说这种话已经不太合乎时宜。不管怎么说,到了太白山之后,再做定夺吧!” 胖子耸了耸肩,一脸慵懒的仰躺下来,静静的盯着满天的繁星,许久后,忽然蹦出一句:“梁子,你说千羽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虽然我知道她一定在你附近不远处,可为什么我永远都觉察不到她的存在呢?其实有千羽在,那些狼群我一点也不担心,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呵呵!凡事不能总靠人家千羽去摆平,我们两个好歹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老是让一个女孩子去解决麻烦,总不是太合适。” 梁辰苦笑一声,但很快,笑容瞬间收敛,沉声又说道:“说起来,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我却觉得那些狼群,似乎刻意的出现在我们四周!还有……胖子,胖……” 扭头一看,但见胖子已经在打着鼾声,竟是这么快就睡着了。梁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而扭头向那狼群所在的方向,再次看了去。 一座孤零零的山头上,白千羽静静的站在山头之巅,她的目光仿佛并不受夜色的限制,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二三里外的一群野狼,那些野狼的一举一动,皆尽收眼底。很显然,这些野狼正被头狼带领着,左右穿插,相互交替着前行,一点一点的向梁辰一行人所在方向赶去。 手指紧了紧,将断腕刀死死的攥着,只待那些狼群移动至五六里外,远远的超出了视线所能及的范围,白千羽方才缓缓的收回目光。刚才本该有一千乃至一万个绝佳的机会出手,一举歼灭这些充斥着暴戾之气的野狼大军,可是不知为什么,白千羽至始至终,并未出手。 皱了皱眉头,白千羽闪身消失在山头上,踪影全无。 梁辰掐灭了第三支烟,刚欲躺下,忽然又坐了起来,只见不远处,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那里。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藏身于暗中的白千羽。但见白千羽一脸冰冷的神色,梁辰的眉头紧紧皱了皱:“千羽,怎么了?” “我们像是被人算计了!” 白千羽冷冷的抛出几个字眼。 “你是说那些狼?” 梁辰忽然扭过头,隔老远,便是能够看到山野之上的一团团暴戾之极的岚气,正在向这边涌集而来。看样子,那些野狼还是来了啊!想了想,梁辰忽然盯着白千羽:“那些狼并不是自发而来?而是……被人操纵?!” “嗯!” 白千羽重重的点头:“我刚才在观察那群狼的时候,察觉到空气中流淌着一丝古怪的气息,当时风向正是由西北向东南行进,也正是席卷到你所在的这个位置。很显然,那群狼就是被空气中的那股子怪味儿所操纵,一个个凶残暴戾,桀骜不驯!” 梁辰闻言,伸手抓了抓额头:“按理说,我们来到秦岭一带,知道的人并不多,渝都那边,应该还没这么快得到消息。而花老那边的几个人,现在应该在全心全意的照顾卓一男才是,我和他们并无实际的利益冲突,他们没有必要特地前来害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想不出什么人要害我!” 说完,梁辰刚一抬头,却是看到白千羽的身影,不知何时竟已不见了。 “梁老弟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呢?呵呵!” 而此刻,屠有名的声音,忽然传来,缓步走到梁辰的身旁,放眼望去,似乎天下的山川尽在眼底:“相传这秦岭一带,一直住着神秘的守墓人,那些守墓人将前来侵犯古墓龙穴的所有盗墓贼,无论是什么人,一旦打破了他们的底线,他们便会现身出来,将闯进秦岭的人,全部赶出去,或者,彻底除掉!” “秦岭守墓人?” 梁辰闻言,微微扭头向屠有名苦笑了一下:“屠老兄还真是见多识广,我倒是没听说过这秦岭一带,居然还有什么守墓人的说法。说起来,这秦川十万古墓,也不算是夸大其词,古往今来,数千年的历史,多少个帝王将相,葬身在此!可那么多的古墓,又非出自一家,前后都搭不上边,那所谓的守墓人,究竟是守哪门子的墓?” “龙脉!” 屠有名紧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唯一的解释,便是这秦岭所占昆仑山的中龙脉之说,天下主龙脉有九,分布在华夏大地,但龙脉皆出昆仑,而秦岭为中龙脉,乃重中之重,虽说古往今来那些葬身在此的帝王将相并无什么关联,可他们却做了同一件事!” “都在汲取龙脉的滋养,破了古墓,便是毁了龙脉,嗯,这么说,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梁辰紧接着屠有名的解释往下说:“但我现在更加好奇,他们守护这条主龙脉,为的是什么?要知道天下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而一心只为别人着想,却不考虑自身利益的人,我还真是没有见过。” “或许,是一种信仰,一种虔诚的信仰!” 屠有名一脸惆怅的望着远方的天际,久久的没有回过头……“这种信仰,超越了世俗的利益,超越了人类最基本需求,他们的存在,正是因为龙脉的存在而存在,这,或许就是他们成为秦岭守墓人的意义所在吧!” “那些守墓人倒也有趣,那么多的盗墓贼不去管,而我们还未找到龙脉的影子,便已经遭到了巨大的麻烦!” 梁辰苦笑着摇头,起身飞起一脚把胖子踢醒,并沉声说了一句:“狼来了!” “狼?狼在哪呢?我的猎刀呢?猎刀呢?!” 胖子霍地站起身,慌忙从头摸到脚,转而从裤筒内掏出一把雪白而又锋利的短鞘猎刀,四下里扫视了一眼,胖子呆呆的问道:“梁子,狼在哪呢?哪有狼啊?” 看着胖子一脸失望的表情,梁辰却是笑了笑:“等你看得到,狼群早就围上来了,其实现在我们已经在那些狼的包围圈内,这些狼颇通灵性,似乎正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忽然,梁辰扭头看向屠有名,一脸古怪的笑说:“屠老兄,前番你能够在那金蟾蚕食穴内驱赶蛊蛇,难不成这些狼群都是你招惹来的?亦或者……你就是那神秘的秦岭守墓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秦岭守墓人 屠有名扭头盯着梁辰看了半天,忽然苦笑着摇头:“梁老弟,你还真是抬举我,我会的那么点门道,在真正的守墓人面前,简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啊!呵呵!再者说,我还要尽快收集天下龙脉的真形图,与你与我,都是合作的关系,如果是我招惹来的那群狼,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那倒是。” 梁辰微笑着点头:“不过,我倒真希望屠老兄就是那秦岭守墓人啊!因为这样,我兴许还能和你讲点情面,不至于大开杀戒,让这秦岭一带本就捉襟见肘的狼群,越来越少!”说此话的同时,梁辰挥手示意胖子回头保护向导瞿妙妙,同时取出那把虎牙军刀,扭头与屠有名相视一眼。 胖子心领神会的转身回到营地,而营地四周,则是围绕着一圈火堆,熊熊火焰,似乎是这荒凉的山野间,唯一的一道阻止狼群的屏障。 “它们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屠有名挥手从腰间取下一条看似普普通通的裤腰带来,但是仔细一看,那上面则是环环相扣的精钢连锁,看了一眼手中的家伙什,屠有名微笑着说道:“这条软鞭,已经有三年多未曾用过了,这次看来是躲不过,必要显露显露才是啊!” “呵呵!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其长处,但屠老兄偏偏挑选一条鞭子,倒是十分的特殊!” 梁辰笑罢,转而快步上了山头,左右看了一眼,只见昏暗的夜色下,一双双闪烁着凶残绿芒的狼眼,死死的盯着这边,而且那数十只野狼组成的狼群大军,已经开始逐渐缩小围捕的范围。 它们很静,每一步走出,仿佛连地面的青草都未曾触碰到,它们很凶猛,每一步走出,皆是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狼爪印记,看到这里,梁辰与屠有名再次对视一眼,屠有名立时转身向另一方向逼近,而这边,梁辰则是压低身子,聚精会神的踅摸着这群野狼。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而狼群之所以能够整齐划一的作出完美的围攻行动,皆是有着一头头狼精密的指挥。 狼通人性,更有着超高的灵性! 它们的生存方式,有时要比人类更加智慧。可是踅摸了一圈又一圈,梁辰仍然未发现那匹隐藏在狼群之中的头狼,不得不说,这群野狼,实在是狡猾到了极点。它们隐藏的能力,实在是让人太过费解。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群野狼阻断了前行的脚步。 既然退无可退,那边真刀真枪的来吧! “嗷呜!!” 哪知,正当梁辰提着虎牙军刀准备冲下山坡的刹那,狼群之中,忽然传出头狼的一道浑厚的叫声,霎时间,所有虎视眈眈的狼群大军,在这一刻戛然停住了脚步,只是它们那双毫不畏惧的双眼,则是依旧死死的盯着梁辰,对于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梁辰百思不得其解,微微皱了皱眉头,只得这般对峙着。 然而在对峙了约莫三分钟后,所有的野狼,忽然掉头而回,先是四分五裂的向着各个方向退转,不久之后,便是重新在远处的山道上汇聚,狂奔而去。 直到那群野狼彻底消失在梁辰的视线里,梁辰这才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屠有名,也是一脸的懵逼。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怎么突然就停了下来?” 梁辰错愕的向屠有名问道。 屠有名亦是不知所措的皱了皱眉头,思忖片刻,说:“或许,这是一种警告,而且,那群狼的眼神,明显是吃定我们了!它们之所以在关键时刻掉头而回,很显然是没有动我们的意思,但这并不代表接下来的路途中,不会再遭遇它们!” “警告?” 梁辰再次错愕的反问一句,继而默默的点头:“或许这更像是那秦岭守墓人的警告,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唉!没想到这秦岭一带,果真是凶险难测,步步是坎啊!还未找到龙脉的影子,却是被人来了个下马威,接下去的路途,恐怕要万分谨慎才是!” “嗯,那守墓人既然注意到了我们,而且还给我们来了这么一出儿,很明显,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梁老弟,接下来的路,你想怎么走?” 屠有名似乎已经开始打退堂鼓,面对那藏于暗中的恐怖守墓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怎么走?自然是脚踏实地的走!” 梁辰笑了笑,缓缓收起虎牙军刀,接着又说道:“我们并非盗墓贼,也不会去破坏藏于秦岭之下的十万古墓,只是要找到那传说中的龙脉而已。能够迈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在这种时候,无论那守墓人是何居心,想让我退却,似乎并不太可能!” “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呵呵!” 屠有名摊了摊双手,转而把那“裤腰带”重新系回腰间,如此口气,显然是决定陪着梁辰继续走下去。 “什么情况?这这,这条路我走过不下十次,从来没有遇到过狼群的袭击,这次怎么……不行,我要加钱,这也太危险了,弄不好这就是我瞿妙妙的最后一次向导生涯了!” 瞿妙妙忽然把话题引到了酬金上面。 但胖子却是伸手在瞿妙妙的头上敲了敲:“加你个大头鬼啊!你还知道自己是向导?先前我们都在守夜的时候,你却睡得跟个猪似的,不让你退钱都很不错了!” “我……我也是人啊!而且晚上不应该睡觉的吗?哪像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精神头那么足,你们不睡还怪我咯?” 瞿妙妙歪了歪头,突然嘻嘻笑说:“算了,我们就当扯平好不好?那现在狼群既然都已经退去了,我们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喽!” 哪知未等瞿妙妙再次钻进马车,却是被梁辰制止:“不能再睡了,狼群围而不攻,恐怕会再次阻挠我们的行程,未免再有麻烦,我们必须尽快的赶到太白山!如果今晚不睡,大概明天天黑之前能够赶到太白山,到时在山下找一处旅馆歇脚,好好的睡一觉也不迟!” “我同意梁老弟的安排!” “我也同意!” “我……我不同意行不行?” 瞿妙妙睁着朦胧的睡眼,但见三比一的表决结果,只得无奈的应承下来。 经过了狼群的骚扰后,众人几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头,一夜未曾合眼,天亮后,便是开始轮流打盹,山道上崎岖难行,很多地段并未得到修路工人的青睐,而荒凉之地,似乎从古自今还是那般的荒凉无人。 一直到翌日下午时分,众人终于看到了远处耸立在云端之间的那座巨大的太白山。只不过,真正进入山区以后才会发现,那些看似很近的山峰,真要走到近前去,至少还有一二十里的路程。 当骄阳越来越柔和,当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逐渐的落入山下,梁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太白山山脚下一个不大的歇脚点。 这一带,属于旅游区的建设用地,其间出现许多快捷式的宾馆和旅店,与不远处的太白镇毗邻。 夜晚的太白山,已经没有人再往上攀爬,或许是处于安全的考虑,进山的路,几乎都已经被封住。梁辰一行人就近找到一家农家乐歇脚,众人先是猛吃大喝一顿,尔后各自回房歇息。准备明日一早进山寻龙。 站在靠近太白山最近一间房的窗前,梁辰静静的盯着这座巨大的山峰,这里距离那山脚所在,还有两三里的路程,但山峰巍峨高大,仿佛近在眼前。 “梁子,我实在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定那帝王龙脉就出自这太白山呢?” 胖子端着一扎冰镇啤酒,张口灌了一大通,随之不解的望着梁辰。 “秦岭横断山,这句诗的玄机所在,恐怕就是横断二字,原本这秦岭一带,并无横断山这座山峰,故而我料定这横断之意,便是一种暗喻。” 梁辰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座太白山,能否看出点什么来?” “额,再怎么看不也是一座山嘛?这和那什么横断二字有什么联系呢?” 胖子大为不解的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 梁辰皱了皱眉头,但见胖子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轻叹一声,解释说:“这太白山为秦岭山脉的主峰,若是远看,如同直插云霄的一座擎天柱,但玄机既然在横断二字上面,你不妨换个角度再看,太白山看过去,可还能看到太白山身后的所有山峰?” “哦……还别说,真是啊!” 胖子忙歪着头,顺着太白山的山峰主干看了过去,当即重重点头:“太白山为最高峰,那么它的身后无论有什么山,都如同不存在啊!也就是说,这太白山仿佛是把秦岭山脉横切了一刀!梁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这么难的玄机,你都能给破解出来!” “呵呵!仅仅是看出这么一句玄机,又有什么用?” 梁辰苦笑,接着又说:“第二句‘隔日见黄昏’是什么意思,我至今还不能想明白,而且,如果我第一步推算错误,那么往后的每一步,都将会是错的,甚至是大错特错。毕竟这是在寻找帝王龙脉,其中的玄机,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破解的,我能否侥幸找到正确的答案,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一百九十九章 锅底肉 就在这时,屠有名推开门走了进来,但见梁辰正眺望着远方的山脉,不禁微笑着说道:“这秦岭山脉的水,深着呢!” 梁辰闻言,转回身来到沙发前坐下,并邀请屠有名入座。待屠有名坐定,梁辰笑了笑,说:“屠老兄故意在餐厅逗留了许久,想必是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吧?快说说,或许对我们进山有些帮助!”哪知屠有名听到梁辰的话,却是摆起了脸色。 “屠老兄,这……” 但见屠有名一脸的不情愿,梁辰迟疑了一下。 “你小子心里揣着明白,却装糊涂,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屠有名拿出老烟斗别在嘴上,翘起二郎腿,摇摇晃晃,许久后,但见梁辰仍然一筹莫展的望着自己,屠有名忍不住放下腿,微微凑到梁辰的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这一路走来,我们好歹也算是自己人了吧?” “嗯,我们不分彼此,确实可以这么说!” 梁辰重重点头。 “那就是了!” 屠有名再次拉着长脸,有些意兴阑珊的嘀咕起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是不信任俺老屠呢?到了现在,你揣着的线索,依旧不肯拿出来让俺老屠瞅一眼,你说说你小子还够不够意思?” “额,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梁辰恍然大悟,随之苦笑着赔罪:“真是对不住老屠你了,并非我不愿意拿出来,而是我们相处的时间里,也根本没有这种合适的机会。你也知道,我一向谨慎,不合时宜的情况下,那么重要的线索,绝不可能随便显露出来。但现在老屠你说了出来,我不拿出来也不行了!” 说着,梁辰随之向胖子一摆手,胖子立时把门窗都上了锁,再次确认房间内没有监听设备后,才回过头,向梁辰点了点头。 梁辰在屠有名满脸期待的注视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了精致的小木盒,并在屠有名的面前,打开。 “啊?人皮?!” 屠有名一看那张光滑似锦的人皮古卷,顿时吓得面色一白,霍地从沙发上起身躲了开去。随之,屠有名有些结巴的叫道:“这这,这不会就是你找到的线索吧?可那明明是一张人皮啊!” “这就是人皮古卷,也正是一位风水界的老前辈,在去世以后,将此物赠予了我。” 梁辰缓缓将人皮古卷打开,并指着上面的精细线条,说道:“这上面乃是极为精确的龙脉图,只不过,我们必须要找到龙脉之后,才能对照此图,以辩真伪。然而,在未找到龙脉之前,这张图,几乎没有任何用,因为这上面的线条,那是地下龙脉的走向,无迹可寻啊!” “这……” 屠有名还是忍不住强大的好奇心,双腿颤颤的来到了人皮古卷的跟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摸了一下人皮,当即收回手,且用力的咽了咽唾沫:“还真是一张货真价实的人皮!此卷能够保存至今,实在是奇事一件,嗯,这上面沾满了不知名的药水,多半是浸泡以后才……不如让我拿去研究一下,看看上面蕴藏的防腐药水都是些什么来路!” “老屠慌什么?不安下心来研究龙脉的位置所在,却是对上面的防腐问题产生了兴趣,你可是有点偏离正题了啊!” 梁辰伸手压住了人皮古卷,不等屠有名将其抽离出去,便是一把收回到跟前,微微笑说:“这人皮古卷邪的很!一旦出世,兴许会搅动大半个风水界不得安宁,当然,也包括盗墓界在内!所以,此物不能离开我半步!” “额!那是,那是那是……” 屠有名面色怔了怔,立时赔着笑,连连点头说道:“是我失态了,呵呵!梁老弟还请不要怪罪,此物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我一时忍不住就……唉,说起来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好东西了啊!” 但见屠有名一时感慨万千,似乎一张人皮古卷,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但很快,屠有名郑重的扭回头,紧紧注视着那人皮古卷上面的龙脉真形图,随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实在是精妙绝伦!简直比我所画的龙脉真形图还要精妙数倍,不不,应该是数十倍!” “老屠你可看出了点什么?” 梁辰当即盯着屠有名问道。 “没有!” 哪知屠有名干脆利索的摇了摇头,又坐了回去,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我都还没看着,就被你小子宝贝似的时拉扯走了,我还看什么看?什么也看不出来!”说完,屠有名再次叼着老烟斗,不再说话。 梁辰刚一松手,屠有名霎时伸手夺在手中,咧嘴笑了起来:“早该让我仔仔细细的看看了!”说着话的同时,屠有名聚精会神的上下翻看起来,尤其是这张精致的人皮,似乎真的有着一股强大的魔力,自从屠有名拿在手中,便不舍得放下。 约莫半个小时后,屠有名依旧在津津有味的盯着那龙脉图观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回到桌子上,不等梁辰开口询问,屠有名立时摇头:“实在是太妙了!太妙了啊!区区一张人皮古卷,却是玄机重重,若是一般的风水师看到这张真形图,就算不被人皮吓傻,也会毫无头绪,幸好我并不是一般的风水师!” “呵呵!老屠自然是真人不露相,所以才要请教你啊!” 梁辰再次吹捧了一下屠有名。 闻言,屠有名甚是受用的坐直了身子,并郑重的清了清嗓子:“说实话,我现在也是处于懵逼的状态,尤其是那四句七不挨八不连的隐晦诗谜,看似能够一眼堪破其中的玄机,但细想之下,似乎前后必须一气贯通,否则单解其中一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哦?那老屠你倒是说说自己的见解,兴许我们能够不谋而合。” 梁辰依旧放低姿态,微笑着询问。 “嗯。” 屠有名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才再次开口:“这第一句,所谓秦岭横断山,很明显,秦岭压根没有这么一座山,或许有,想必也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头,乃是当地百姓随口取的名讳,和这人皮古卷上面所指的深远意境,完全不搭边。故而,我推测这横断山三个字,乃是一种借喻的手法,或许是指某个地方,也或许是暗指某一座名山,甚至是某个特殊的地理位置等等!” 说到此处,屠有名忽然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眼便是看到那巍峨高大的太白山山峰,随即,屠有名又回头盯着梁辰:“梁老弟,你可是骗得我好苦啊!原来你赶来太白山,并非是因为那几波盗墓贼聚集在此,其中的缘由,应该就是那人皮古卷所指的大致方向吧?” “老屠果然是慧眼如炬,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的确是因为我参破了第一句诗谜,故而来到了太白山!” 梁辰不着痕迹的收起了人皮古卷,且起身来到了屠有名的跟前,并把自己所推测的结果,和屠有名交换了一下意见。 “妙!” 屠有名立时点头称赞:“解的实在是妙,梁老弟不愧是一代风水大师,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太白山。最多是因为这太白山为秦岭的主峰作为参考的依据,却绝不会因为横断二字,想到太白山。梁老弟,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所打听到的线索了!” 再次落座,屠有名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遇到一伙老手,他们常年流窜在这秦岭一带,若非大墓绝不轻易出手,他们给我的唯一线索,乃是这几波盗墓贼,同时盯上了一锅锅底肉!” “锅底肉?” “不错!就是锅底肉!” 屠有名古怪的笑了笑,说道:“这是他们口中流传的暗语,意思也很简单,所谓锅底肉,肉在锅底,想要找到肉在什么地方,除非先把上面的饭吃干净,但是在这之前,谁也不确定锅底的肉是肥还是瘦,是咸了,还是淡了!” “也就是说,他们同时盯上了一处不知名的大墓,无法猜测其中的利弊几何,所以用锅底肉来作比喻?” 此刻,胖子倒是聪明了一回,竟是一语点破屠有名话中玄机。 屠有名微笑着看了看胖子,但转而又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梁辰:“梁老弟,你不觉得所谓的锅底肉,与我们冒险寻找的帝王龙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当然,这也或许只是个巧合,可世上的事,绝非偶然所能决定的,巧合的背后,一定是某些必然的联系!” “所谓锅底肉,或许只是一处真龙脉,也或许是一处不知名的大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要想从那几波盗墓贼的手中抢走肥肉,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梁辰皱了皱眉头,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是一场赌博,对于那几波盗墓贼来说,无论结果是什么,总不会白跑一趟,而我们是带着针对性的目的来的,如果里面不是真龙脉,更不是我们要找的帝王龙脉,那么我们一番辛苦,将会付诸东流!” “怕什么?不就是几伙盗墓贼嘛!敢和咱们抢肉吃,反了他们了!要我说,这一票咱们就干了又能怎么滴?!” 胖子突然甩出几句狠话,并把手中端着的啤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第二百章 各显神通 闻言,梁辰笑了笑,转而向屠有名问道:“老屠继续说!” “五六拨人,真正有实力争夺锅底肉的,不过是三伙儿人而已!” 屠有名皱了皱眉头,继而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取了几颗葡萄,连续摆放在桌面上,并指着中间那颗葡萄说道:“明天这几拨人会深入太白山腹地,第一站进入跃龙潭,跃龙潭下面有一条地下断层,这是目前公开的路线,但是进入地下断层以后,如何找到那锅底肉,谁也不知道,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五六拨人,若是围拢到一处,目标未免太大了些!” 梁辰思忖了一下,沉声又说:“别忘了,在这些盗墓贼的身后,还隐藏着神秘的守墓人。守墓人一日不现身,就说明但凡进入地下断层寻找锅底肉的人,都处于凶险难测的境地。如果非要让我选,我绝不会和他们一起进去!” “嗯,这一点,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除了那神秘的守墓人对众人的威胁,还有地下断层的未知凶险在等着大家,另外除了这些,各自的盗墓团伙,也都是心怀不轨,想方设法阻止其他进去争夺锅底肉!” 屠有名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外面或许是一团和气,但是到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断层,才是血腥之路的真正开始!我这么多年,与不同的盗墓团伙打过交道,深知这些人,身手了得,而且心狠手辣,甚至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相比之下,大家最为担心的并不是那神秘的守墓人,反而是同行之间的凶残对垒!” “嘘!” 突然,梁辰急急的向屠有名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并扭头示意胖子检查房门外的动静。胖子当即会意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跟前,猛地拉开房门,却是看到瞿妙妙一个趔趄,轰然冲了进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死胖子!你找死啊你!本姑娘刚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若是把本姑娘的衣服弄脏了,你来赔!” 哪知瞿妙妙站起身,反而没有因为在门口偷听而自惭形秽,反而理直气壮的指着胖子的鼻子咄咄逼人。 “我我……不是,你……” “你什么你?我不就是在门口偷听了一下下嘛!现在我可是你们的专职向导,咱们的合约还在有效期,你们密谋什么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也有知情权的好不好?” 俗话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胖子尽管一向霸气内敛,但面对这么个牙齿伶俐的小丫头片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而瞿妙妙则转身走到梁辰和屠有名的跟前,嘟着小嘴儿指了指梁辰,随即又坏笑着指了指屠有名:“哼哼,你们两个,刚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也要听!” “额,我们已经讨论完了!” 梁辰怔了怔,继而苦笑着回应了一句。 但见瞿妙妙依旧撇着小嘴儿,屠有名的眉头挑了挑,立时识趣的站起身,火速离开了房间。而此刻,梁辰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微微吸了一口,淡然笑说:“妙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那百年不遇的狼群围击,再加上附近突然出现的几拨盗墓贼,这些事情的背后有多少凶险,想必你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毕竟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是不是?” “那是!” 一听到被梁辰这般夸张,瞿妙妙顿时开心的应承一声,但很快扭回头纠正:“不对不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这个向导知难而退,就此终止合约?” 梁辰再次怔了怔,立时示意胖子解围,见过难缠的人,但都是为利而往,但却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人,仅仅是为了履行合约而往的。 胖子咧嘴笑了笑,说:“妙妙,到了太白山,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余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就成,而且,我们的雇佣酬劳,一分不少,这样你就能尽早的回去继续招揽生意,岂不是更好吗?” “一定是寻找宝藏,是不是?” 瞿妙妙忽然岔开了话题,且紧紧盯着胖子,转而又盯着梁辰:“什么宝藏?我也要去,想用那区区三万块打发本姑娘,门儿都没有!” “额,妙妙姑娘,我们是有约定的,白纸黑字……” “白纸黑字怎么了?有宝藏我还不去,我傻啊?” 瞿妙妙再次反驳道:“而且,你们刚才在房间内的窃窃私语,我可是有听到一些的哟!如果你们不让我去,我就把你们所说的话发到网上,让千千万万的探险爱好者、盗墓贼、观光旅游团都来到这里,追随你们的步伐!” “你!” 胖子顿时憋得老脸通红,但是面对这么个刁钻的丫头片子,竟然彻底没招。 “既然她已经听到了内情,就让她去吧,到了地下断层,我们先把她扔进断层之底,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我们再分宝藏,呵呵!” 梁辰站起身,微笑着说:“最重要的是,我们连这次的雇佣酬金都省了!” “你们……你们不会是土匪吧?” 瞿妙妙但见梁辰的坏坏笑容,脸色陡然大变,可下一秒,却是瞬间变了个脸色,朝梁辰吐了吐舌头:“鬼才相信你的话,本姑娘也算是在盗墓的江湖上混过,好人和坏人,本姑娘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梁辰哥哥是大好人,我就知道!” 说完,瞿妙妙一蹦一跳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梁辰苦笑着摇头:“真拿她没办法,胖子,妙妙的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了,是你找来这么个累赘,还说什么千挑万选出来的专业向导,现在好了,这位专业向导专门由你负责搞定!” “梁子,我……我也是听了你的吩咐,才去寻找向导的,要说责任,你也有!” 胖子撇着嘴,一脸无奈的说道。 “主意是我出的没错,但麻烦是你惹的!” 梁辰开心的笑了笑:“今晚睡个好觉,明天之后,兴许我们就没有什么时间睡觉了啊!” “唉!招惹了这么个麻烦精,怎么还能睡得着啊?!” 胖子气呼呼的转身摔门而去,留下梁辰愣愣的看着房门,转而缓步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望着外面清澈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夜色,似乎别有一番味道。定了定神,梁辰随手掐灭烟头,纵身翻出了窗户,瞬间飞掠出去。 一股清凉之极的山风,席卷在空旷的山坡上,梁辰缓步走上山头,扭头看向镇子上的依稀灯火,转而扭回头,向远处的太白山静静的观望过去。不多时,一道悄无声息的黑影,出现在梁辰的身后,现身而出的,正是白千羽! “可曾查到那秦岭守墓人的蛛丝马迹?” 梁辰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没有,对方藏身的本事,我甘拜下风,并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白千羽如实的向梁辰汇报。 “哦?” 梁辰转回身,紧紧盯着白千羽,半天后,才缓过神:“连你都查不出的线索,天下还有谁能查得出来?难道那秦岭守墓人成精了不成?” “对方给我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好像追寻到了些许踪迹,但最后却只是一场捕风捉影。这次进入山腹之中,你要小心一些,恐怕会有麻烦!” 白千羽极为认真的向梁辰说道。 “今天是怎么了?咱们家千羽都变得如此谨慎小心,嗯,我会小心一些,但你虽然表面藏身在暗中,对于那秦岭的守墓人来说,却还是在明处无疑,不到万不得已,你切莫现身出来,先探探这几拨人的底子再说!” 梁辰苦笑一声,但随即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的向白千羽说道。 白千羽没有回应,转身走了开去。 荒凉的山头上,只剩下梁辰独自一人欣赏着夜色的风景。许久后,方才微微叹了一声:“帝王龙脉,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话音还未落下,梁辰却是脸色一肃,冷冷的又说“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必须要找到你!只有你,才能助我破开风水三弊!” 第二百零一章 跃龙潭 天还未亮,一行人便悄然进了太白山山区,这座迷一般的秦岭主峰,承载着无可计数的荣耀。华夏正中第一峰,而在修仙炼道之人的口中,太白山,则是道家第十一洞天,道家一共有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的绝佳修仙道场,而在三十六洞天中,太白山能够排列在第十一位,可想而知,此山的神奇,是多么的惊艳! “不对啊!按照此地的地理图册显示,这太白山风景区内,并没有一个叫什么跃龙潭的地方啊!” 胖子一路上不断的翻阅着一本《秦岭地理精编版》的图册,上面每一处景点,甚至能够叫得上名字的地方,都有相应的备注,甚至海拔、气候、特殊的风景等等,都有详细的概述,但唯独没有找到屠有名所打听的那个跃龙潭的标注位置。 “别找了,图册上面若是能够找到,那跃龙潭下的地下断层,岂不是早已成为旅游景区了?” 屠有名随口应承了胖子一声,转而又说:“其实太白山还有很多奇特的景点,并未收录到地理图册所标注的框架之中,就拿跃龙潭来说,也仅仅是个传说,很少有人知道在太白山的山腹之中,隐藏着这么一口奇特的深潭!” “那怎样才能找到跃龙潭?” 胖子大为不解的追问。 “呵呵!” 屠有名笑了笑,却是没有应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此行的第一处落脚点,太白山的拔仙绝顶! 所谓拔仙绝顶,那是太白山的山峰最顶端位置,这个位置,形同于一处仙气氤氲的云台,故而从古自今,便得了一个名字,称之为“拔仙台”,拔仙台还有个名字,叫拜仙台,著名诗人李白曾有一句美妙的诗句赞美此处……“举手可近月”用以比喻拔仙台的奇巧和神妙。 临近正午,众人已然攀爬了约莫四个小时,梁辰抬头看了一眼那山峰之巅的皑皑白雪,不禁感叹道:“太白积雪六月,果然是不假,现在也只是深秋季节,太白山的山顶,已然有了雪花飘落。” “这座山也太难爬了吧?四个小时,才爬了大半,还有一小半路程,山路越来越陡峭难行了,兴许我们到天黑才能登顶!” 胖子喘着粗气,很是不明白的看向梁辰:“梁子,我们不是要去找跃龙潭吗?干嘛要跑到山峰的顶端喝凉风啊?” “因为跃龙潭就在拔仙台附近!” 梁辰淡淡的回应了胖子一句。 “原来那跃龙潭竟然在山顶上!我还以为会在地下呢!” 胖子耸了耸肩。 “你们没有搞错吧?跃龙潭是水潭哎,哪有水潭在山顶上面的呢?” 瞿妙妙此刻完全丧失了作为一名优秀而又专业的向导的处事能力,面对此行的目的地,她并不比胖子知道的多,此时,同样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完一句话,便懒得说第二句话的主儿。 “没有搞错!” 屠有名突然接上了话茬子,并认真的说道:“龙跃潭而出,经由拔仙台而升天成仙,所以跃龙潭必然在拔仙台的下面。”说着,屠有名想了想,又说“这也多亏了那些修仙炼道之人的指引,若非他们把这太白山看得如此重要,此等线索,恐怕还真是难以寻获!” 果然如胖子所言,接下来的路,更加陡峭难行,虽然前面有前人的脚印,但是这种高海拔且极其陡峭的状态下,想要前进一两米,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约莫在下午五点左右,众人终于登上了拔仙台,站在拔仙台的山崖边缘,低头,可俯瞰云雾缭绕在山腰之间,而地上的任何生灵,似乎都在云团之下,是那么的渺不可见,是那么的微乎其微。 站在拔仙台上,仿佛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强大感觉,天下山河,尽在脚下,此等豪迈的气势,瞬间冲刷掉了众人的疲累和失落。 往上看,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天和地的界限,尽管这太白山并非天下第一高峰,但是这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超强观感,让人甚至忘记了那些更加高大的山峰,眼下,只有太白! “北望秦川,渭河如带,蜿蜒曲迥,川原棋盘,阡陌纵横!” 梁辰再次感叹,随即望着西沉的红日,撒出一抹鲜红的霞光,将四周的山川河流,映射出一片金光闪闪的绝美景象,不禁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隔日见黄昏……既然能够见到黄昏,为什么还要隔着日光呢?” “天快黑了,我们接下去该怎么走?” 瞿妙妙一脸焦急的催促道。 “俗话说,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反正地下断层终年漆黑,没有半点光线,无论是白天进去亦或是晚上进去,都是一样的。” 屠有名古怪的笑了笑,转而向梁辰说道:“梁老弟,我们也是时候继续赶路了,接下去的路,还有很长,我们不能被这美妙的景色所束缚,这里又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不是?” “继续赶路!” 梁辰当即吩咐一声,便是与屠有名一道,带着胖子和瞿妙妙向拔仙台的南坡而去。 当一轮明月升起,光线在白雪映射下,显得更加明亮,而不远处,则是出现了一片银白色的波纹。 “是湖?” 胖子惊讶的叫道。 “少见多怪,当然是湖,这拔仙台附近有好几个湖呢,南北各有一处,另外还有四个冰蚀湖,而我们现在在南坡,前面应该是最大的玉皇池!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瞿妙妙简单明了的介绍出此地的概貌,并扭头看向梁辰。 梁辰却是看向屠有名。 屠有名二话不说,先一步走到玉皇池的跟前,随之围绕着玉皇池转了一大圈,这玉皇池的湖面,占地约莫数十亩,等屠有名转回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但是屠有名仍然没有开口多说一个字,直到他找到一处较为奇特的山岩,那山岩与别处的不同,通体泛白,尤其的显眼。 对照着那白石,屠有名一步步走到湖边,此刻,梁辰三人也到了屠有名的身边,但见屠有名伸手摸了摸口袋,并随口说道:“金花七朵水中游,岩响叮当顺水流;伏龙当从潭底寻,白云深处是尽头!”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瞿妙妙呆呆的听完屠有名背诵了一首莫名其妙的诗句,当即不知所云的问了一声。 然而此刻众人的目光,都在屠有名从口袋内掏出的一件东西上面,是一枚铜钱! 屠有名拿起铜钱看了一眼,转而又说:“金花七朵水中游,意思就是说,这枚铜钱务必要在水上开七朵花,然后才能下沉,而下沉的位置,便是寻找那跃龙潭的第一步!” “金花?那不是应该用金钱吗?” 瞿妙妙说完,但见众人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立时俏脸一红,吞了吞舌头。 当屠有名抛出铜钱,并在水面打出几道水漂后,胖子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原来七个水漂,就是指七朵水花,而水花用金钱打出来的,就是金花,可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非要整得这么麻烦!” “若是直接告诉世人这下面有一处跃龙潭,那天下人还不都疯魔一般冲下去寻找宝藏啊?” 屠有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刚刚只打出了六朵水花来,这次务必要出现第七朵才是!” 紧接着,屠有名又取出了一枚铜钱,这次,他微微的弯了弯身子,然后猛地将铜钱掷出。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六朵……七朵! “七朵金花出来了!” 屠有名惊喜的叫了一声,转而纵身跳进了湖水之中,而这时,梁辰扭头向胖子和瞿妙妙嘱咐了一句:“小心一些,切莫逞能!”说完,同样纵身,一头扎进了湖水之中。 湖水清澈,月光皎洁,梁辰一个猛冲进入水中,睁开双眼之际,便是看到水下的屠有名,正拼命的追赶着那枚摇摇晃晃下沉的铜钱。而这时,胖子与瞿妙妙相视一眼,二人尽皆长吸一口气,然后各自纵身冲进了水中。 水中闭气,如同一颗*,一旦倒计时结束,瞬间会被这无情的深水吞没了性命,当一分半钟悄然降临,众人仿佛等了上万年那么许久…… “叮当!” 当铜钱掉落在一块坚硬似铁的岩石上面,发出一道悦耳的撞击之声时,众人的心中,尽皆想到了屠有名先前所念叨的第二句诗,岩响叮当顺水流! 果然,当众人游到铜钱掉落的岩石块跟前,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将计入吞没了进去……这是水下流动的暗涌,正是印证了那第二句诗的玄机所在,待众人反应过来,却是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水下通道之中。 此刻,胖子很显然有些憋不住,浑身不停的抽搐起来,梁辰一把拽住胖子的肩膀,使其贴近岩壁,而在岩壁上,则是依附着一个个豆大的气泡,胖子慌忙趴在岩壁上,一连吸了数十个小气泡,勉强喘了一小口气。 但就在这时,一道水流中盘旋的漩涡,轰然再次席卷着众人,狠狠的将四人甩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 第二百零二章 地下断层 无底的深渊,伴随着强大的水压,使得众人的浮力一点点下降,转瞬间,梁辰一把抓住胖子和瞿妙妙,脚下猛蹬一旁的石壁,纵身向上猛冲,而屠有名更是慌不择路的扒拉着石壁,飞快的向上攀爬。很快,当众人的浮力再度恢复正常,尽皆拼命的向上方的水面冲了出去! 只是从深水层回到水面,尽管距离不算很远,却早已耗尽了所有人的气力。但当众人几乎快要放弃挣扎时,眼前忽然泛起一团团白色的水花,那水花相互串联,形成一团团巨大的云朵状,来回飘摇,眨眼即逝。 这一刻,梁辰的脑海之中,忽然想起屠有名先前所念叨的那四句诗:“金花七朵水中游,岩响叮当顺水流;伏龙当从潭底寻,白云深处是尽头!伏龙和潭底,无非就是指明了跃龙潭的潭底,刚刚被水下的暗涌席卷进去,应了第三句诗,现如今那白云朵朵状的水花,看似在很远的地方,但这一刻,梁辰十分清楚,见到了这些貌似白云一般的水花,便是到了水面的尽头。” 同时,应了第四句诗! “啊噗!” “咳咳!咳咳咳……” 阴冷而又漆黑的山洞之中,几个人呛水以及咳嗽的剧烈声响,不断的回荡在其间。许久之后,梁辰方才回过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胖子!把我们准备好的火种取出来!如果我所料不错,此地应该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跃龙潭了吧?” “嗯,此地灵气盎然,迫人心神,水质清灵如羽,真乃奇绝之地啊!” 说此话的同时,屠有名顺手拨弄了一下水面,且呵呵笑了起来。 胖子取出一个密封好的胶囊,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不多时,便是点亮了火种,尽管光亮很是微弱,但足够让众人对此地的概貌一览无余。这是一处保持完好的溶洞,尽管空间不大,却带着几分神秘的意味。胖子随即在地上捡起了几根早已熄灭的火把,并转身向梁辰喊道:“梁子你看!” “那些盗墓贼恐怕早已进入地下断层,这些火把就是他们留下的!” 梁辰起身甩了一下身上的水渍,并把掉落在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重新背上。 “火把还是热乎的,可他们为什么要丢弃火把呢?” 胖子冷不丁的摸了一下上面的火头,当即收回了手。 “有几个火把啊?” 屠有名急忙追问,且快步走到胖子的身旁,拿起火把认真的端详了一番。 “一共五个……不对,是六个!” 当胖子跑到一处角落再次捡起了一个火把,拼凑到一起,正好是六个。看到这里,屠有名不禁皱了皱眉头,而此时,梁辰与瞿妙妙已经赶到,看到这些刚熄灭不久的火把,众人皆是愣住了。在这种地下的环境中,火把几乎就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而当一个人舍弃火把时,又是在这种环境和遭遇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下了怎样大的决心? “其他的几拨人能不能到这跃龙潭且不说,单说那三拨叫得出名字的盗墓团伙,其中一拨,正好是六人!” 屠有名沉声向梁辰说道:“这伙人,领头的叫老倔头,他在盗墓界混了四十多年,本来前几年就应该退休,但这老倔头也是不走运,生了个败家的儿子,一夜之间,把他积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全输光了。无奈之下,老倔头想再干一票大的,可碍于他的年龄问题,很多盗墓团伙都拒绝了他的入伙请求,最终,老倔头自己找了几个年轻的后辈,组成了一支队伍。” “如果是这三拨人相互残杀,总不应该在这跃龙潭就动手吧?” 梁辰摇了摇头:“再者说,这里连一滴血,甚至是一具尸体都未曾见到,看起来,并不像是有过打斗的痕迹。若说其中一拨人已经死了,倒也说不通!” “难说啊!这里千百年都未曾有人来过,若不是被这些成了精的盗墓团伙破解了此地的通道入口,恐怕再过千百年,也不会有人前来此地探寻那锅底肉。可想而知,此地完全与外界隔绝,若是出现一些不知名的地下生物,也未可知啊!” 屠有名再次皱起眉头:“我们现在要担心的不单单是相互敌对的盗墓团伙,还有深藏在暗中的未知凶险。再加上早已向我们发出警告的秦岭守墓人,这趟买卖,我看所有人之中,至少有八成人都要赔本,呵呵!” 看着屠有名苦笑,梁辰却是一脸严肃的追问:“老屠,现在我们已经应了那四句诗,来到了这跃龙潭,接下去是否还有什么玄机诗谜之类的东西?若是有,快些拿出来吧,能不能找到龙脉且不说,大家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唉!梁老弟你可真是太看得起俺老屠了,那几句诗谜,我还是昨晚用一顿酒从那些盗墓贼的口中硬掏出来的呢!” 屠有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得,接下来的路,我们只能自己踅摸着走了,希望能够赶得上下一出儿好戏!” “什么?这,这里面还有什么好戏可看的啊?” 胖子急忙向屠有名询问。 “呵呵!去了你就知道了!” 屠有名一脸古怪的笑了笑,继而点燃了火把,举在手中快步的前行,穿过了一个漆黑而又狭窄的通道入口,径直一路斜下而去。梁辰也点燃了一根火把,刚欲动身,不禁扭头又看了看胖子身边的瞿妙妙,随之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走了。 “哎哎!梁辰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我害怕了吗?” 瞿妙妙但见梁辰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通道口,当即抓住胖子急急的追问。 “我,我哪知道去?不过,带着你倒真是有点麻烦……” 胖子撇着嘴,也跟着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都小看本姑娘,告诉你们!本姑娘才不怕!为了宝藏,本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辞”字还未落地,瞿妙妙顿时被潭水面上席卷而起的一抹阴冷气息吹席在后背上,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慌忙追上了胖子的脚步。一边走着,一边向胖子颤声询问:“胖子,你说……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鬼啊?或者妖怪什么的?” “妖怪?呵呵!” 胖子顿时一乐:“我说你啊!一定是电影小说看多了,主角只要一进黑漆漆的山洞,立马就会遇到恐怖的鬼怪山精,其实那都是假的,世上哪有什么妖怪啊!别自己吓唬自己,不过你若是真害怕,我可以保护你,嘿嘿!” 但见胖子美滋滋的向自己凑了过来,瞿妙妙当即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但就在这时,头顶上方,那空旷的山洞之巅,竟是轰然传出一道呼啸之音。瞬间从二人的头顶飞掠过去,闻声,胖子和瞿妙妙急急的相视一眼,转而“哇呀”一声举着火把向梁辰追赶过去。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们不相信可以问问胖子,他最老实,一定可以证实我刚才所说的话没有半句是假的!” 一路上,瞿妙妙竹筒倒豆子般,将先前在跃龙潭的山洞内所听到的动静和梁辰说了一遍,并拉着胖子证明所言非虚。 胖子错愕的抓了抓额头:“刚才……好像真是听到了某些动静,但也可能是幻觉,这种地方异常的压抑,如果出现某些错觉,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但小心无大错!” “你到底有没有原则啊你?” 哪知瞿妙妙闻言,上前用胳膊肘子捅了一记胖子的胸脯肉,胖子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别吵!前面有动静!” 还未等梁辰发表看法,走在最前面的屠有名,忽然伸出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吩咐众人保持安静。与此同时,众人缓缓的向屠有名靠拢,逐渐的来到了地下断层的边缘,也正是这通道的尽头处,隔着老远,便是能够看到前面有着几个火把的光亮,正在那漆黑的地下断层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两拨人马大集合,这下有热闹看喽!” 屠有名低声笑了笑,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那十余人的大队伍。 果然,当梁辰看过去时,那的确是两拨人马的敌对阵势,双方更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一个个抄起了家伙什,面露凶残之色。但一直都未动手,而是相持不下的嘀咕着什么,准确的说,更像是一种谈判。 “他们在说什么?” 瞿妙妙好奇的问了一句。 “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屠有名低声回了一句:“但很明显,他们像是在分地盘和区域,你没看到他们的面前有两个通道入口吗?这说明他们现在正在谈判决定谁先选择,只是,为什么少了一拨人?梁老弟先前的推测不错,如果真有人死,没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并未在那跃龙潭发现什么,仅仅是几个火把又说明不了问题,现在的事实是,三拨人,的确少了一拨!” “另外那一拨人,要么已经提前做出了选择,要么,便是已经被害!” 梁辰眉头紧随,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两拨人马。 第二百零三章 血魑 约莫半个小时后,梁辰惊奇的发现,那两拨人,竟然合拢在一处,变成了一拨人马,向着最近的一处通道入口,走了进去。这个结果,不单单让梁辰大为不解,就连屠有名也连连摇头:“这说不通啊!能够来到地下断层,便是与那传说中的大墓越来越近,这种时候,他们没有变成死敌,反而成为了盟友,这,这简直就是说不通啊!” “这个结果,或许只有一个解释!” 梁辰声音冷冷的说道:“别忘了莫名消失的另一拨盗墓团伙,也正是老屠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倔头。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两拨人变成一拨?其实也不难解释,除非他们遇到了共同的麻烦,这个麻烦,多半是和另一拨人的消失有关!” “梁老弟,你的意思是说,老倔头的队伍莫名消失,并不是这两拨人下的毒手?” 屠有名当即反应过来,但脸色却是震惊异常:“要说起来,这些盗墓团伙,个顶个的都是身怀绝技啊!谁也不服谁的主儿,能够把他们笼络到一块儿,这,这会是什么干的呢?梁老弟,要不然……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跟着进去了,这里面的凶险,实在是太大了!” 而此刻,胖子和瞿妙妙的目光,都落在了梁辰的身上,似乎都在等梁辰的一句话。 梁辰想了想,不禁轻叹一声,说道:“老屠,你以为我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老倔头的队伍,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那是在跃龙潭附近,而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早已离开跃龙潭,那藏在暗中的无论是怪物亦或者是那神秘的守墓人,我们现在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除了继续前进,绝不能后退!” “我觉得梁辰说得很有道理,如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怪东西在跃龙潭没有动我们,说明我们现在已经踏入了陷阱之中,说是瓮中之鳖也不为过。哪有瓮中之鳖还能随意回头的道理?” 瞿妙妙眨巴了一下眼睛,继而又说道:“那两拨人合拢成一拨,很显然是惧怕那暗中的东西,如此可以断定老倔头的队伍并非是他们搞丢的,这种可能达到了百分之八十,随之往下推测,我们现在的危险系数,也已经水涨船高,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如果继续前进,危险系数不变,但如果我们回头,危险系数很可能增至百分之九十九!” “你哪来的数据分析结论?” 屠有名顿时向瞿妙妙质问了一句。 “大叔,现在是科技时代,数据是最能确切反映最终结论的方式好不好?” 瞿妙妙撅着小嘴儿,一脸看土鳖的架势看了看屠有名。 “我们走!” 梁辰突然一摆手,并率先走在了前面,而胖子自然没二话,梁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而瞿妙妙经过刚才的数据分析,也确定要跟着梁辰继续走下去。倒是屠有名犹豫了半天,直到梁辰三人走到那两拨盗墓团伙先前聚拢之地时,才终于下定决心,快步跟了去。 所谓人多力量大,再不济,前面有十几个顶包的在那摆着,梁辰几人自然是选择步那两拨盗墓团伙的后尘,顺着他们所选择的通道,走了进来。 勉强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通道,准确的说,这只不过是一条地下裂缝而已,只是恰巧能够通过人行走罢了。火光所及之处,远没有达到裂缝的顶部,兴许那裂缝能够直达太白山的山顶拔仙台的位置,可先前一路游水又下通道的,现在所处的海拔,恐怕是在太白山的半山腰以下位置。 梁辰十分清楚,如果在这个位置出了事,才能算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上不下,半空吊着啊! “火把灭掉三个,留一个便可!” 突然,屠有名先一步踩灭了一个火把,并示意胖子和瞿妙妙都把火把灭掉:“那两拨盗墓团伙,都在前面不远处,如果让他们发现,兴许也会拉我们入伙,但我们进来的目的和他们不同,再者说,人越多,目标反而越大,那地下的怪物真的跑出来,这么多人跑都跑不了!” “我我,我能不能留着自己的火把,我怕……我怕黑……” 瞿妙妙一看屠有名逼到眼前,不禁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恳求道。 “不行!我们不能暴露,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现在大家都来到了地下断层,还未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之前,我们绝不可轻易现身!更不能被他们发现!” 屠有名皱了皱眉头:“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在危险之中,就算没有火把,危险还是危险,不会增,也不会减!” “算了,让她带着火把,我们……不好!” 梁辰的话还未说完,忽然一把将众人揽在身后,并急急的退到了石壁边缘位置,且一脚将火把踩灭。 而就在这时,众人一个个惊愕的看着前面那十余人的两拨盗墓团伙,此时,竟是人仰马翻的惨叫起来,再仔细看,他们的头顶上方,却是出现了几只浑身血红的蝙蝠。 “那是血蝠?” 屠有名怔怔的叫了一声。 “血蝠的爪子有多大?身形又有多大?” 梁辰死死的盯着那一只只堪比老鹰大小的血红飞行物,用尖锐之极的利爪,狠狠的向那一个个倒斗者的脑袋上抓了下去。这些古怪的小东西,竟也不选别的地方,一旦抓住某个人的头皮,那锋利的爪子瞬间将其抓破,然后带出一团让人作呕的人脑子,抛向空中,旋即张口吞了下去。 “吃活人脑子?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屠有名双腿发颤的嘀咕一声,双手急忙扶住石壁,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血魑?不,不可能的!” 哪知瞿妙妙竟然认出了此物,这倒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在这里的四个人,就属瞿妙妙的年龄最小,社会经验最为薄弱。而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能一眼认出吃人脑子的怪物,着实不可思议!顿了顿,瞿妙妙再次确定:“是!肯定是!我记得在一个自杀森林的灵异网站上,看到过这种血魑的说法,当时血魑的传说,还被网站辟谣过,说是作者幻想出来的可怕生物,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是幻想,而是真的!” “血魑是什么?” 梁辰也是一头雾水的看向瞿妙妙。 瞿妙妙一脸痛苦的低下头,似乎陷入艰难的回忆之中,不多时,突然抬起头说道:“我想起来了,这血魑据说是血蝠的变异体,因为常年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穴之中,吃任何动物的腐肉生存,尤其是死人的尸体!一旦见到这种东西,说明附近一定有墓!” “可是网站上没说血魑专门喜欢吃活人脑子啊……” 瞿妙妙哭丧着脸,紧紧贴靠在石壁上,并向胖子的身边凑了凑,似乎这个时候只有胖子那宽阔的臂膀,才能给她一丝丝安全感吧。 “啊!” 四人正躲着,但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道惨叫声,由远及近而来,梁辰立时低声叫道:“有人逃到这边来了,我们快走!” 就走梁辰冲出通道入口的刹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浑身壮硕的中年男人,此时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拍打着脑袋,且紧紧的缩着脖子,生怕被那凶残的血魑抓破了脑子。而他的手臂上,已然是血迹斑斑,更甚至,其中一只血魑,极快的拍打着翅膀,不断的用那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向中年男人撕咬了一口又一口。 “快跑!” “往哪里跑?我们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那些血魑啊!” “跑不快也要跑!不跑就只能束手待毙,等着被那血魑吃脑子!” “救命啊!” 哪知未等梁辰几人离开地下断层,只见那逃出来的中年男人,纵身飞掠而起,随之摔在了断崖对面的石壁上,紧接着,重重的摔向那深不见底的断层之底。可梁辰刚欲再次催促众人加快步伐逃命,在那中年男人跳下去的十秒钟后,竟是离奇的听到一道沉重的落水声。 “有地下暗河!我们快跳下去!” 梁辰急忙转回身,飞快的来到了地下断层的边缘,随之二话不说,自己先一步跳了下去。 “快跳!我们跑不过那些血魑的,快跳……” 屠有名带着一道道悠扬的回声,转瞬和梁辰一道跳了下去。 “我不敢!” 瞿妙妙刚欲纵身,但见那黑漆漆不见底的断层,如同吞没一切的深渊一般,随时都能把世上的一切吞噬一空。双腿一哆嗦,瞿妙妙差点瘫坐在地上:“我,我真的好怕……”说着说着,瞿妙妙的眼泪紧跟着掉落下来。 “你可以的!” 胖子猛地抬头,但见那逼迫得中年男人纵身跳下断层的血魑,忽然转回头来,盯上了胖子,胖子面色一颤,也顾不上瞿妙妙乐意不乐意,伸手抓住瞿妙妙的手臂,纵身跳了下去……“啊!” 带着一道道歇斯底里的惊叫声,二人紧随在梁辰和屠有名的身后,连续掉落进了黑暗的地下河之中! 第二百零四章 裘老大 地下河,激流翻涌,暗黑无边,除了那剧烈的拍打礁石的声音,似乎再难听到别的任何异响。或许有人在哀嚎,或许有人在呼救,也或许有人在惨叫。但,这似乎并不怎么重要了……地下河之所以称之为地下河,原因无他,简单点说,就是地下的活水。 地下活水,沿气脉而行,气脉所到之处,便是水流的目的地,经历千百年乃至更久远的冲刷洗涤,最终汇聚成一条气势磅礴的地下暗河。 “哗啦啦!砰!” 当一道道剧烈的颤响传进耳朵,当一抹抹冰冷的水渍浇灌在脸上,梁辰忽然睁开双眼,随之极力的挣扎了两下,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下暗河的河岸边上。上本身已经被河水冲击到了岸上,而两条腿却还在水中漂浮着。 扭动了一下酸痛肿胀的四肢,并用力的甩了甩头上的水渍,梁辰艰难的爬起身子,试图向四周踅摸过去。 但视线所到之处,尽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定了定神,梁辰急忙呼喊道:“胖子?妙妙?老屠?” “胖子!” 梁辰用力咽了咽唾沫,此刻喉咙仿佛被辣椒水浸泡过一样,疼痛难忍,强忍着喊了几声,但回应他的,仅仅是那呼啸来去的河水冲刷声。梁辰无奈的站在河沿上等了许久,最终只得拖着疲惫而又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岸上走了去。 这种漆黑的环境下,梁辰除了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似乎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然而在十多分钟后,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那巨大的河水冲刷声逐渐的变小了许多,而这边,似乎来到了一处宽敞之极的地下洞穴之中。 地下洞穴,那是埋藏在地下的洞窟,然而每走一步,其回音竟是连绵不绝的回荡着,悠远而又响亮,可想而知,这个地下洞穴,绝非寻常的洞穴可比,面积之大,让人咋舌! 皱了皱眉头,梁辰忽然发现远处有着一抹依稀的光亮,那光亮尽管微弱,但却是这漆黑世界里的一盏指路明灯。 梁辰不禁加快了步伐,很快来到光亮所在的位置,仔细看了一眼,那碎石堆上,插着一根断裂的火把,火把上则是冒着微弱的火苗,火光很小,似乎很难穿透那浓稠的暗黑。 而顺着火把下的乱石堆,缓缓向下看,梁辰突然眼睛一亮,快步来到了一道身影的跟前,仔细看了看,这,这不正是先前从上面的通道掉落下来的一个盗墓贼吗?就是他,被血魑残忍猎捕的对象,身上血迹斑斑,似乎被撕咬了很多处伤口。 而且这些伤口被地下暗河浸泡过,尽皆变得紫黑而又泛白,伤口外翻,里面的血肉甚至骨头都清晰可见,堪称恐怖! 或许是流了太多血,此刻他身上的伤口尽管很多,但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倒是伤口内时不时的流出一滴滴黄色的脓水,闻起来腥臭之极!皱了皱眉头,梁辰弯下身子探了探此人的鼻息,还有一息尚存,想到此,梁辰急忙双手叠加,按压在此人的胸口上,做心肺复苏,这种简单的急救方法,梁辰也是在电视上看过一点,美女护士路边遇到溺水的人,放下身段,嘴对嘴的为其换气…… 但按压了半天,却是一点用都没有,梁辰无奈,只好先把人拖拽而起,并找到一处看起来颇为整洁的地方躺下,随后,为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做完这些,梁辰再次试图为其做了几遍心肺复苏,最终……梁辰气急的挥拳向此人的胸口砸了下去,连续几记重拳下来,忽然间,受伤男人张口喷出了一口河水,随之剧烈的咳嗽起来,又是一股股水流从嘴里流了出来,并看着他伸手捂住胸口,“哇哇”的怪叫着!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梁辰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你是……” 受伤男人面带惊惧之色,提防着向梁辰询问。 “哦,我叫梁辰,确切的说,也是和你们一样进来寻找那龙……锅底肉的,呵呵!” 梁辰突然顿了顿,把龙脉改成他们盗墓贼口中的行话,随即摊了摊双手:“只可惜,现在和你一样,掉进了这里。” “唉,真是倒霉啊!” 受伤男人听完梁辰的简单介绍,缓缓放松了警惕之心,但见自身的伤口都被包扎完好,当即明白过来,脸色也一百八十度变得温和许多:“谢谢梁辰兄弟的搭救,不然,我可能就……对了,我叫裘老皮,大家都叫我老裘!” “老裘,你还真是福大命大,被那血魑伤得这么重,居然还能活着从地下暗河爬上来,并点燃了火把,真是奇迹啊!呵呵!” 梁辰苦笑着打趣。 “哪里哪里,这,这火把并不是我点燃的,我也是看着这边有火光,便爬了过来,但刚到这里,我就……就昏了过去,当时觉得满肚子的水吐不出来,憋得我换不了气,但……但我好像在昏迷的时候,觉得有巨石砸在我的胸口,剧痛难忍,我是实在受不了那种痛苦,拼命的睁开了双眼!” 老裘的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忆着先前的种种记忆。转而又看向了梁辰:“梁老弟,是你包扎了我的伤口,那多半也是你救了我,没想到你救人的本事还挺大的,呵呵!” “呵呵!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梁辰不好意思的背负着双手,此刻,还在揉搓着酸痛的手指,刚才砸向老裘时,可是用了全部的气力,如果他再不醒,恐怕就要把他砸成肉泥了。尴尬的笑了笑,梁辰忽然扭头盯着那火把,并沉声说道:“这火把……既然不是老裘你点着的,那会是谁呢?” “难不成有人提前来到了这里?” 老裘错愕的呢喃一声,转而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并感叹道:“这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单单这么一个洞穴,至少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洞顶也至少在三十米左右,堪比古代的一座巨大宫殿啊!对了,梁老弟你看,前面不远处有个通道口,不管是什么人来过,我觉得他所去的方向,应该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 “嗯!” 梁辰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随之将火把拿了起来,单手搀扶着老裘,一步步向那通道口走了去。 来到通道入口的位置,二人刚欲走进去,突然又停了下来,老裘不解的询问:“梁老弟,你怎么了?” “你看地上是什么?” 说着,梁辰微微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几块黏糊状的干粮,但仔细又看了看,梁辰忽然睁大双眼:“这是饼干?对,一定是饼干,而且还是压缩饼干,看样子,我多半能猜到是谁在我们的前面了!” “难道是梁老弟的朋友?” 老裘试图自己走了两步,渐渐的周身似乎能够略微活动,这倒是看呆了梁辰,老裘不禁苦笑着说道:“我身上的伤口现在已经彻底麻木,或许不久后便会感觉到痛楚,但至少现在能够让我做点什么!” 屠有名说的果然没错,这些盗墓团伙,个个身怀特异,个个身手了得,伤得这么重,仅仅休息了两分钟,便可以行动自如,但……想想也是,若非有这般身手,怕也难以做得了这么高大上的盗墓贼。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正是我的朋友留下的标记!” 梁辰笑了笑:“没想到他们先我一步上了岸,而且这火把,还有着饼干碎屑,只怕不是随意留下的,应该是他们故意指引我的标记。嗯,老裘,我们快点走,希望能尽快的找到他们!” “好!” 老裘重重点头,随即跟随梁辰快步穿梭在通道之中,但这通道既不是向上而行,也不是向下而行,仅仅是平坦的绕弯子,左拐右拐,似乎永远也找不到出口,更看不到任何鬼影子,何况是胖子他们。 不多时,梁辰再次在一处石头上发现了一抹饼干碎屑,当即信心大增的笑说:“他们在前面!” “梁老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有,我的具体身份,你都不感兴趣?” 就在这时,老裘沉声向梁辰问了一句。 “哦,老裘你说,我在听呢!” 哪知梁辰随口应承了一声,似乎并未把老裘的肃然之色放在心上。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啊?好歹我裘老大在盗墓界也混了几十年,不说别的,我的名头亮出来,那是到哪吃哪,到哪喝哪,就差开演唱会卖签名照了!” 老裘带着一份极度的落差感,紧紧盯着梁辰:“怎么梁老弟你,对我们这一行没有怎么关注过?” “没想到老裘你的名头这么大,真是幸会了,呵呵!” 到了梁辰这里,又一次得到极为平淡的回复,但这次梁辰又补了一句:“照这么说,我刚才还救了一位盗墓界的老资格了?呵呵!老裘你不用紧张,我只不过是一个风水师,和你们盗墓界并无冲突,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提防我什么,而我,也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说完,梁辰突然转回头,郑重的看了老裘一眼! 第二百零五章 阳水止气 “呵呵!梁老弟取笑了,说实在的,我裘老大还真是没有什么影响力,盗墓界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老裘深深的感叹一声,又说:“其实说这么多废话,倒也没有提防梁老弟的意思,我的命都是梁老弟救回来的,我何必提防梁老弟呢?唉,说到底我也只是个粗人,不太会拐弯抹角,直说,我啰嗦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探一探梁老弟的心思,如果可能,我想与梁老弟合作,拿下那锅肉,分而食之!” “哦?老裘你原来是这么个心思?” 梁辰笑了笑,说:“先前你拼命的逃了出来,但你那些同伴,只怕没有你这般幸运……这地下断层,凶险重重,单单那诡异的血魑,都能顷刻间要了人的性命。接下去不知道还有什么凶险难测的事情在等着我们,老裘你不想着早点逃命,却还在惦记那所谓的锅底肉啊?” 老裘仅仅是回应了一记苦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是我们盗墓界的人,赚的本来就是死人钱,说是刀口舔血,倒也一点不错!那么多兄弟都去了,我更要找到那座大墓,挖出所有值钱的东西,然而分发给他们的家人!” 梁辰深深的看了老裘一眼,这个人虽然给人的感觉是粗犷、城府极深,但他刚刚所表现出来的情义,却并不像是假的,想了想,梁辰再次一笑:“希望我们能够足够幸运,若是找到了那大墓,你便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嗯!” 老裘眼睛一亮,顿时重重的点头应承了一声,梁辰这般回答,无非是答应了老裘的入伙请求。 转而,老裘一边走着,一边又嘀咕起来:“按理说,我在盗墓界混了几十年,什么样的邪乎事没见过?可偏偏就是没有听说过那什么血魑,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真的是太邪性太可怕了啊!” “我听说,那血魑是血蝠的变异体,说白了,也就是吸血蝙蝠在地下久困许久,由其是食用过各类腐肉,逐渐导致变异,兴许这个说法是对的!” 梁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是没见过那血魑的模样,简直太可怕了,根本就和吸血蝙蝠联系不到一起啊!” 老裘说起血魑,面色顿时惨白许多,似乎不太愿意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幕……“那东西似乎对鲜血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它主要的攻击目标,是,是人的脑子……它那尖锐的利爪,一下子便把人的头盖骨抓碎,并用它那獠牙凿开人的脑壳,吃掉人的……简直就是怪物,是魔鬼!” “唉!好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古自今,多少人死在名利二字之下,真正得到利益的,屈指可数!” 梁辰再次叹了一声,但转而皱起了眉头:“尽管我没有近距离的观察那血魑,但它身上所散发的岚气,我还是看到了一些,那些血魑有个极大的特点,那就是它们身上尽皆散发出一抹浓而不散的尸气,或许这和它们常年待在地下世界有关吧!” “尸气?不会是僵尸之类的吧?” 老裘顿时脑洞大开。 “呵呵!你想多了,这血魑和僵尸根本搭不上边,只不过这种地下怪物,似乎对活人没有太多的兴趣,反而是对尸体,兴趣更大。” 梁辰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之又摇头:“不管怎么说,这种东西邪性的很,我们能躲则躲,躲不了,也只能正面迎击,但至少要保证一点,万不能被这种东西咬伤,我怀疑……这种血魑的身上,带有剧毒!” “额!” 闻言,老裘顿时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不禁用力的咽了咽唾沫:“那我……” “你现在既然是好好的,说明那血魑身上所携带的病毒,并不是那么猛烈,如果顺利,我们能够早点出去,你兴许也就没事了!” 梁辰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出来:“老裘,能够大难不死走到这一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啊!能够在血魑的爪子下逃命,而且到现在还没死,我还担心个什么劲?” 老裘重重点头,说:“只要能让我带着宝贝出去,完成我最后的心愿,纵然是死了,也值得!” “嗯。” 梁辰默默的拍了拍老裘的肩膀,转而继续前行。很快,梁辰的脚步戛然而止,且扭头向老裘示意:“你听!不远处好像又传来了水声!难道这地下河仅仅是围绕着四周盘绕?如果真是这样,那便不是什么好事啊!” “是啊!地下活水,代表生机,但如果循环往复,找不到生路,很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 老裘继而向前走了几步,紧跟着传来了一句话:“梁老弟快来!前面有人!” 但等梁辰和老裘火急火燎的来到近前,仔细一看,却不是别人,正是屠有名带着胖子以及瞿妙妙三人,只见他们正举着火把,仰头观摩着洞顶位置,不知道在看什么。梁辰惊喜的走到跟前,开心的叫道:“胖子!胖……” 哪知梁辰的手刚欲拍在胖子的肩膀上,却是惊奇的发现,胖子的身体,竟然飘飘荡荡的挥散开去,就连屠有名以及瞿妙妙也是如出一辙,他们就像是一缕青烟,仅仅存在了片旋,便这般人间蒸发。 “这……这是什么鬼?!” 老裘也看傻眼了,呆呆的看了看洞顶上方,随之指着那一处怪里怪气的构造惊愕的叫了起来:“梁老弟你快看,那是龙脉啊!真正的龙脉啊!” 梁辰恍惚间被老裘的声音拉回现实,顺势向上看了一眼,果然,那洞顶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龙头标记的怪石,而且后面的龙纹,栩栩如生的盘绕在石壁上,似乎和这一方地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到这里,梁辰再次看到,那龙嘴之中,似乎衔着一件东西…… “那是什么?” 梁辰指着龙嘴之中所衔之物。 “我……我也看不出来,哎对了,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三个人,怎么凭空消失了呢?难道他们就是你要找的朋友?” 老裘先是支支吾吾的表示遗憾,随之好奇的向梁辰询问刚刚发生的灵异现象。 “不错,他们正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同伴,只是刚刚那一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明白。” 梁辰仔细想了想,随之准备用望气术查探一番,可刚欲查探此地的岚气,陡然间,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剧痛难忍……“啊!”梁辰痛呼一声,紧跟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且连续后退了五六大步。 老裘眼明手快的扶住梁辰,方才免遭摔倒在地。 “梁老弟,你怎么了?” “我,我头痛欲裂!” 梁辰随口回应了一句,双手抱着头蹲坐在地上,但很快,约莫半分钟以后,头瞬间不痛了。梁辰惊愕的睁开双眼,四下里看了看,最终,视线又落在了那古怪的龙脉上面。为什么刚刚用望气术却是用不了?刚要用,便是头痛难忍,这真是太古怪了! 念想刚出,梁辰陡然又看到屠有名三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那龙脉之下,他们好像和先前一样,举着火把,认真的观察着上方的龙脉,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只不过,无论他们说了什么,梁辰都难以听到半点声音。 “这是……镜像?可这里怎么会有镜像出现?” 梁辰惊疑不定的看了看那龙脉,又看了看屠有名三人,越想越不对劲。 “梁老弟,什么是镜像?” “镜像就是……简单点说,就是残存的一丝影像,其实他们三人应该早已离开了这里,但他们在此地出现过,而出现的那段时间的影像,一直留在这里。难道是此地的磁场原因?” 梁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刚刚用望气术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的刺了一下头部,不但望气术施展不出来,就连这里有什么样的磁场影响,我都不明白。但可以肯定,这里无论是气场亦或是磁场,都有很大的问题,我们小心一些!” “听说能够见到龙脉之人,非富即贵,但真正的龙脉到底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恐怕只有你们风水师才能知道了!” 老裘苦笑着打趣,但视线忽然落在了屠有名的身上,屠有名一直在说着什么,当老裘认真的读出屠有名的唇语后,不免大惊:“阳水止气,龙口衔剑……我们再找一下别的地方,记得给……给梁辰留下标记,以免他找不到我们……” “老裘,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粗犷,却是一个读唇语的高手!” 梁辰瞬间被老裘的绝技深深折服,看来屠有名所夸赞的这些盗墓贼,倒是一点不假,老话说的好,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这些盗墓贼个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啊! 但听到老裘所读出来的唇语,梁辰眼睛一亮,再次看向那龙口所衔之物,不禁笑着点头:“原来是一把古铜剑,嗯,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了!老裘,你可真是一位福星,没有你,恐怕我就栽在这里了,呵呵!” 第二百零六章 骷髅洞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梁辰念叨了一句《葬经》内的原话,紧接着又说道:“世上最好的风水,不外乎藏风聚气,而聚气则,倒也可以说是止气,使气脉不散,用之大吉!而气随风而散,唯一能止者,唯有水而已!所谓阳水止气,乃是利用了外面的地下暗河,将此地的龙脉之气,团团围堵在其中,使气不散!” “这么说,这里曾是有人刻意改动过的风水局?” 老裘惊愕的追问。 “可以这么说!” 梁辰点了点头:“所谓寻龙点穴,有句老话说得好,龙穴不点则不明,而风水不理则如同瞎眼的富翁!风水是调理出来的,而原有的龙脉,为天地间的造化,只是这种大造化,非人力可有,故而龙脉灵动,终究会移星换斗,不会老死在同一个位置,想要留住这种活龙脉,除非动一动手脚!” 老裘再次惊愕的张了张嘴,似乎到了这里,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插话了。 顿了顿,梁辰接着又说道:“古往今来,但凡是造诣高绝的风水师,手中至少握着两三个真龙之脉,以备后用,而要想养得住手中的龙脉,自然是要用各种方法才能做到。最为普遍,也是最为高明的做法,便是伏龙止气法!” “伏龙止气法?这是什么意思?” 老裘愣愣的看着梁辰。 “所谓伏龙,乃是使真龙蛰伏,而气脉止步,如此,一方龙脉,便能长久保存下去,随时都能留着大用!” 梁辰说着,转而看了一眼那咬着一把古铜剑的龙头,再次说道:“龙头咬剑,为降服真龙之意,真龙俯首,蛰伏不出,而外面地下河环绕来去,终究不退,气脉自然凝聚在内,根本无从外泄,这个局,可真是精妙绝伦,其精妙所在,乃是使用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大自然之力!” “不但完美的利用了地下暗河,更是将此地完整的保存至今,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说到此处,梁辰再次感叹一声:“老裘,我们这次算是开了眼界……咦?那是……” “那是我们!是我们的残存镜像!” 还未等梁辰的话说完,但见那气脉所凝聚之处,陡然出现了他和老裘的身影,这分明是先前他们两个初到此地的场景,而此刻,却是一览无余的展现了出来。 先前出现的,乃是屠有名和胖子他们的镜像残影,现在却是自己的。梁辰紧紧皱了皱眉头,暗自呢喃一声:“搞什么啊?这里的磁场未免也太过古怪了点吧?” “梁老弟,你,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老裘满脸的惊慌,却不敢向前迈出半步,生怕再被前面的强大磁场吸走了接下来的镜像残影。 “或许是因为此地有凝聚气脉之大能,而且凝聚之力,异常强大,甚至能够吞噬一切外力,包括人身上的气场!” 梁辰依旧紧锁眉头,仔细的看着自己和老裘初次赶到那龙脉凝聚点的场景,最终,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沉声说道:“老裘你看,似乎在那气脉凝聚点的方圆七米左右外的地方,便没有任何磁场效应,偏偏就是在靠近了那气脉凝聚点,这种古怪离奇的现象,才会迅疾而生!” “如果一直待在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就彻底被吸进去出不来了?” 老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随之破口大骂一声:“奶奶的!这辈子加起来遇到的邪乎事,都没有在这里遇到的多!原以为这地下断层会埋葬着一座大墓,谁料想,这里面除了被前人封存的一处风水龙穴,别的,竟什么也没有!唉!” “这里面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我们切不可大意!” 梁辰回头想了想,当即说道:“先不要管这里,我们继续向前寻觅,若是我所料不错,老屠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此龙脉的另一端,他是想集齐整条龙脉的真形图,就必须要看到所有!” “龙脉的真形图?” 老裘呆呆的重复了这句话,继而大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捣鼓这种东西?” “呵呵!当然是为了照顾你们倒斗者的生意,那老屠是一名掌灯人,为了垄断一切和掌灯有关的生意,他试图收集齐全世上所有的龙脉真形图!” 梁辰苦笑着摇头:“说起来,你兴许还认得他!” “他,他叫什么名字?” 老裘皱了皱眉头:“要说也是,现在每个盗墓团伙之中,最为稀缺的资源,便是一个拥有多种门道的掌灯先生,倒斗者,首先是要找到墓地,而这种绝技,非风水师而不能,所以掌灯先生,自古便存在于盗墓界!” “屠有名!” 梁辰郑重的报出了屠有名的名字。 “或许是我跟不上时代了,按理说我在盗墓界也混了这么多年,可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行当内有屠有名这么个掌灯先生。而且出自梁老弟之口,想必此人的能力,必不会太差,然而都到了这种地步的高人,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他呢?” 老裘摆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闻言,梁辰怔了怔,很快便是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吧!” “嗯!” 老裘重重点头,应承了一声。 穿过了这边的龙脉凝聚点,梁辰与老裘一步步踏上了另外一条通道,可没有走多远,便是被洞口外面的地下暗河挡住了去路。果然如同先前的分析,此地完全被那条汹涌之极的地下暗河所包围,难怪里面的气场和磁场竟是变态的浑厚,究其原因,也不难理解了。 顺着通道走了半天,老裘的脸色愈发的凝重了许多……“梁老弟,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如今的处境,有些诡异呢?” 说此话时,老裘的视线丝毫没有离开过前面的通道尽头,他的话音显得有些冷漠,显得有些毫无感情。 “嗯,我也感觉到了!” 梁辰紧皱着眉头,和老裘一样,变得谨慎了许多,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攥着那把虎牙军刀……“空气中,莫名的出现了一股血腥之气,这种血腥之气,似乎并非古人留下的,嗅起来很是新鲜,像是刚死不久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老裘,待会儿一旦发生变故,千万要小心应对!” “但凡是风水宝地,亦或是宝藏众多的地方,都会有各种凶鬼猛兽驻扎镇守,看来此地的真龙气脉,也是吸引来了不少离奇古怪的地下怪物啊!” 老裘用力咽了咽唾沫,但当二人的步伐逐渐临近通道的尽头,老裘陡然指着地上流淌着的一抹殷红鲜血,叫了起来:“血!”说着,老裘面色颤了颤,立时弯下身子,用颤抖的手指感应了一下鲜血的温度“还有些余热,看来是十分钟内才死的,前面还是一个洞穴,梁老弟,依我看,我们……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吧?万一……” “既然都来了,总还是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我们已经在洞穴之外徘徊,若是那藏在里面的地下怪物真的要对付我们,你以为我们跑得了吗?” 梁辰看了看老裘,转而提着虎牙军刀向洞穴入口处,探了一下身子。 自从嗅到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梁辰的心便一刻也没有安宁下来,他最为担心的人,便是胖子。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才好!纵然那洞穴内有着刀山火海,也必然要进去闯荡一番! 忽然看到洞穴内的一切,梁辰呆呆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老裘出现在梁辰的身后,同样,嘴巴里像是吃了个未煮熟的鸡蛋,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而出现在二人眼前的,乃是血淋淋的一幕,无数具森森白骨,横七竖八的静躺在洞穴内,有一些白骨似乎早已化为尘土,而有些,似乎还未过多久,更有一些被撕咬了一半的尸体,浑身沾满鲜血的躺倒在地上,仔细数了数,梁辰不禁沉声说道:“除了你们两家,还有第三家盗墓团伙,想必那些还未被怪物吃完的尸体,就是他们了!” “是老倔头儿!” 老裘的脸都绿了,继而颤声说道:“他们仅仅比我们晚到跃龙潭半个小时,没想到竟然……竟然在这里,先前我一直在疑惑老倔头儿的人马去了哪里,还以为他们早已找到了进入大墓的金钥匙,现在想来,是我多虑了啊!” 不等梁辰再次开口,老裘急急的恳求道:“梁老弟,我们快跑吧!这里真他奶奶的邪乎啊!现在我可以断定,此地根本没有什么锅底肉,而所谓的锅底,仅仅是藏着一块臭豆腐而已!白瞎了我那些兄弟的性命,让我出去以后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能出得去再说吧!” 梁辰忽然抬头向上方看了去,继而沉声说道:“那些东西回来了!我们快躲起来!”听到那怪物叽叽喳喳的怪叫声由远及近,梁辰当即一把将老裘推进了一处暗角,而自己,也闪身躲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骷髅洞的上端缺口处,三四只身形庞大的血魑,正用力的拍打着翅膀,缓缓向下面落了去! 第二百零七章 最完美的猎手 静,很静,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如同天塌地陷一般,“扑通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梁辰扭头示意老裘不必过于紧张,老裘颤颤的点了点头,但他脸上的深深恐惧,却是难以掩饰。 透过细微的石缝,梁辰死死的盯着那洞穴之中的四只血魑,有三只已经降落到那些尸体上面,贪婪的撕咬着尸体身上的血肉,而另外一只,则是不断的盘旋在洞穴上空,似乎在提防着任何可能来犯的敌人,这种架势,这种阵势,梁辰不免恍然点了点头,暗自呢喃一声:“敢情我们闯进了这些血魑的老巢了啊!” 想到此,梁辰急忙向老裘示意后退,且万分小心的向后挪动着步伐,只希望脚步能够再轻一些……再轻一些……逐渐的,二人逐渐远离了那血魑的老巢,急急的转回身,蹑手蹑脚的向通道的另一端疾驰前行! “咚!” 眼看着就要走出这条昏暗而又漆黑的通道,不经意间,老裘竟是不小心踢到了一块躺在地上的碎石,顿时传出一道响亮的回响,刹那间,梁辰微微睁大双眼,顾不上许多,一把拽住老裘的肩膀,沉声叫道:“快跑!” 仅剩的十余米距离,二人几乎用七八步便跑了出来,但当二人出现在先前的洞窟之中时,立时傻眼了…… 只见这洞窟上空,竟然飘飘荡荡的盘旋着十余只模样恐怖的血魑,而且,将二人团团围在其中。看到这一幕,老裘当即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腰刀,手颤抖着,用力的握着腰刀:“梁老弟,都怪我,不然我们可能已经脱险了!” “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必自责!” 梁辰手中攥着虎牙军刀,此刻的心境,反而出奇的宁静……“因为,无论你有没有闹出动静,这些东西,一早就发现了我们,而那四只血魑,只不过是呈现的假象罢了,为的就是让我们退至此地,迎接我们的,乃是它们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可笑的是,我们打猎不成,反被当成了猎物!” “这些小畜生凶残的很,而且它们的利爪,简直如钢铁一般坚硬锐利,一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遭了它们的道!” 老裘试图用所有已知的经验,让梁辰明白眼前的局势是多么的恶劣。 “老裘,千万不可离开我半步,否则,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梁辰缓缓与老裘背靠背站着,面对着眼前围绕着一圈的凶残血魑,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呵呵!梁老弟这话就显得外道了不是?对付这么几只小畜生,我还不至于跟个娘们似的求救,再说了,死在我这把短刀之下的畜生,不知有多少,也不差它们几个!” 老裘淡然一笑,佯装镇定的为自己挽回着昔日的尊严,很显然,他是个不肯屈服的汉子,无论遇到何等境地,都能展现出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的一面。 “吱吱!” “嗤!” 哪知还未等老裘的话音落下,只见正前方两只血魑闪电般向下俯冲而来,那尖锐的双爪,不偏不倚的向老裘的脑袋抓了来。看到这一幕,老裘当即挥起短刀奋力一击,却被那小畜生灵巧的躲了开去,但旁边的另一只血魑,却是一把抓住了老裘的手臂,略一收拢,只见那尖锐的爪子,瞬间扎进了老裘的血肉之中。 “啊!” 老裘痛叫一声,急急的甩着胳膊,差点把手中的短刀甩了开去,但就在这时,另一只血魑再度扑了来,且再度向老裘的脑袋抓下。看到这一幕,老裘面色大惊,然而到了这一步,老裘不禁狠狠的咬了咬牙,右手手腕一沉,手中的短刀凌空盘旋而起,被左手一把抓住,顺势向那迎面扑来的血魑劈了去! 当那血魑再次倒转而回时,老裘急忙挥起短刀,向束缚着手臂的这只血魑捅出一刀,可未等刀尖临近,但见那血魑猛地抓住一团手臂上的肉末,腾身而起。老裘面色一白,扭头看着手臂上出现的巨大伤口,一股股鲜血冒出,顷刻将整条手臂染成了血红之色。 “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老裘强忍着剧痛,愣是没有再喊叫出声,而他的神色之中,则多了一抹愤怒到极致的肃杀之色,终于,老裘怒声大叫起来,并发疯似的挥起了手中的短刀:“来啊!你们这些小畜生!不是想吃爷爷的脑子吗?快来啊!爷爷今天要一只一只的送你们归西!” 当老裘发作的同时,梁辰手中的虎牙军刀陡然一闪,照准了一只暴冲而来的血魑,一刀将其脑袋斩了下来,但那血魑的脑袋刚一掉落,只见它竟是继续拍打着翅膀,倒转而回,可未等飞太远,整个身子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继而又掉落在地下。 刚才那一幕,让梁辰惊愕万分,倒不是因为那血魑的脑袋掉了还能四处乱跑一通,而是刚刚那一刀,梁辰十分清楚自己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最终,也仅仅是用刀尖划破了那血魑的脑袋,如果那血魑再快半分,只怕自己根本伤不到它一根毫毛! “这血魑简直……太难对付了!” 梁辰暗暗惊呼一声,拿起虎牙军刀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 然而正是这失神之际,左右两边各有一只血魑凶猛而至,梁辰急忙俯身趴在地上,反手一刀迎上了其中一只,但等那血魑用极快的速度拍打着翅膀躲闪之际,梁辰就地滚了五六米远,与此同时,一股股凌厉的劲风似乎就贴着自己的脊背跟随而来,当梁辰刚刚停下,猛地挥出军刀,却也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向后方刺了去! “吱吱!” 扭头一看,那血魑的肚子,却是被刀尖不偏不倚的刺中,但是那血魑的翅膀依旧在拍打着,而它口中的尖锐小獠牙,似乎还在试图向梁辰的手指咬来。 看到这一幕,梁辰猛地一刀将血魑定在地面,并用力用刀尖直接将那血魑的肚子刺了个透心凉。 连续杀了两只血魑,梁辰似乎并未讨到太多的便宜,反而是在极限的反应之下,才侥幸的杀掉两只,而余下的那么多血魑,似乎并不着急全部冲上来,它们,反倒是更像在玩弄他们二人,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 纵然死了两个同伴,它们依旧不急不躁,每次只派两只或者三只血魑轮番下来压榨二人的气力,或许,等到二人再也提不动刀,再也走不动路,甚至连呼救的气力都消耗一空时,它们剩余的血魑大军,想必会倾巢而出,瞬间,便是将二人蚕食成两具森森白骨! 眼看着又有两只血魑冲了来,梁辰急忙纵身而起,快步退到了老裘的身旁,而此刻老裘的右手臂,已经血肉模糊,而他的脸上,乃至后背上,全是血魑的咬伤,旧伤添新伤,老裘现在仿若一个杀红了眼的血人。 可在老裘的脚下,仅仅踩着一只血魑的尸体而已,而半空中,还有约莫十只左右的血魑后援大军在等着进入车轮战。 “老裘!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它们拖垮的,我们必须马上想办法逃离此地才是啊!” 梁辰急急的向老裘提出建议。 “还逃个屁啊逃?现在我们被这些小畜生当成了猎物在玩弄,它们几乎把我们的退路全部封死,我们还能怎么逃?” 老裘怒声大叫着,咬牙切齿的挥舞着短刀,继续发疯似的追逐和反猎杀。 梁辰怔怔的看了老裘一眼,不禁轻叹一声,当即挥舞着军刀迎上了新一轮的血战,渐渐的,当再一次击杀了来犯的两只血魑后,梁辰只觉得体内的劲气似乎已经消耗了大半,而自身所修习的通臂拳,在这种环境下,似乎根本不是这些血魑的对手,它们就像是暗夜之中的幽灵,用极快的速度猎杀,更是用极快的速度逃离反猎杀,它们似乎才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猎手,没有之一! “快逃到那龙脉之下!” 突然间,梁辰发现那被磁场重重包围的龙脉凝聚点内,竟是完全看不到血魑的身影,无论这边的血魑有多少,也无论它们的速度多么惊人,却始终没有敢跨越龙脉凝聚点半分。想到此,既然那强大到变态的磁场能够阻止自己使用望气术,想必同样也能够干扰这些血魑的回波定位能力! 血魑是血蝠的变异体,而血蝠又是蝙蝠的变异体,但无论它们怎么变异,也始终万变不离其宗,这些血魑的速度看似快到了极致,却也有迹可循,多半是沿用了蝙蝠的回波定位能力,可是在强大的磁场干扰下,任何回波定位能力,都无从施展。 “好!你先过去,我为你打掩护!” 老裘扭头一看,距离那龙脉所在的位置,尚且有着二十多米的距离,而梁辰是最近的,再加上梁辰的身手敏捷,要逃到龙脉之下,并不是不可能……“梁老弟,就让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吧,如果我裘老大这次栽在了这里,还请你……啊!” 未等老裘的话说完,脖子上陡然被一只血魑的尖锐利爪,狠狠的抓破一个血洞! 第二百零八章 驯兽师 老裘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但见那血魑顺势便要击破老裘的脑壳,梁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起刀落,那血魑瞬间一分为二,紧跟着挥刀向四周一圈划了去,击退了四五只凶猛的血魑,弯身将老裘拽了起来,飞快的向那龙脉之下退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所有的血魑纷纷显得躁动不安,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般淡定,齐刷刷的猛扑下来,向着梁辰和老裘暴击而至…… “嗤!”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强大劲风,梁辰面色几乎凝结出冰来,眼看着到了龙脉之下,梁辰一把将老裘推了进去,猛地转身,反手一刀将正面迎来的血魑劈成了两段,继而向后急退了一步,与老裘退在了一起,紧紧贴在石壁上。 但见所有的血魑轰然临近,只是……它们竟停留在三米之外,徘徊不定,狂躁不安,纷纷发出一丝丝尖锐的吱吱叫声,似乎前番死了那么多的同伴都未曾让它们生气,而现在梁辰此举,竟然彻彻底底的惹怒了它们! 看着那些血魑来回盘旋,但却一直不敢踏入龙脉之下方圆三米的范围,仿佛四周有着一抹无形的罩子,将二人罩在下面。任凭那些血魑多么的凶残暴戾,始终无路可进。 再三确认安全后,梁辰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顺势瘫坐在地上,与老裘肩并肩的靠在石壁上,此刻若是再让梁辰提起军刀与那些血魑拼杀,似乎再也不可能了。 体内的劲气已经消耗近九成,还余下一成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去,梁辰连续喘了几口大气,急忙回过头查看老裘伤势,不禁深深的叹道:“老裘,你现在可算得上是遍体鳞伤了啊!希望你能捱到我们走出这处龙脉才好!” “梁老弟……我……我可能是不行了……如果……如果我真的走不出去,请你……” “你一定能够走出去的,先不要说话,我为你包扎伤口!” 不等老裘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梁辰急忙打断了老裘的话,并一脸严肃的训斥了老裘一番。 “我知道……你怕我把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话说出来后,便撒手而去,你想让我带着这个心结硬撑下去,可是……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梁……梁老弟……你就让我把话说完吧……” 但见老裘浑身不停的抽搐着,面色紫黑,已经中毒太深,恐将不久于人世……梁辰默默的点了点头,老裘颤颤的笑了笑,接着说:“我死后……还请梁老弟把这张……这张银行卡带出去,交给……”老裘似乎已经力不从心,梁辰急忙压低身子,凑到了老裘的跟前。 “我裘老大在盗墓界混了一辈子,也逍遥快活了一辈子,在……在我一生中,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她……她虽然做过很多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但她是真心爱我的……我这次来之前,她打电话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我却骂了她,骂她下贱……但这不是我的真心话,倒斗者,赚的是死人钱,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辈子抬不起头……这点钱,是我一辈子的积蓄,希望能让他们母子过上……过上好……好日子……” 当老裘生机顿失的刹那,他的眼眶内,却是涌集了一抹泪花,他藏在心底的遗憾、内疚,以及后半生未尽之事,似乎都在这一刻,随他而去了。 梁辰拿起银行卡看了看,顺势收了起来,并郑重的向老裘说道:“你放心,我会亲手把这张银行卡交到她的手上,你安息吧……”说罢,梁辰伸手,轻轻把老裘的眼帘合上,老裘眼眶内的泪花,在合眼的刹那,悄然变成一滴泪珠,滑了下去。 用力将老裘的尸体平躺在地上,并为老裘整理了一下衣衫,让他的死,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而在梁辰做完这些的同时,洞窟内,陡然闪现一道纤细的倩影,当白千羽看到梁辰浑身狼狈的照顾着一具尸体时,清冷的神色,瞬间化为一抹冰冷之极的肃杀之意! 所有的血魑,在这一刻齐刷刷的掉头,毫不迟疑的向突然赶来的白千羽暴冲过去,然而下一刻,断腕刀凌空闪耀着一抹抹冰冷的寒光,只见那些血魑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只只悄然掉落下去,直到最后一只血魑被白千羽一刀劈成两半,洞窟内的地面上,尽是凌乱的血魑尸体,充斥着一股腥臭难闻的尸气! “我,来晚了!” 白千羽缓步走到梁辰的跟前,沉声说道。 “路上有麻烦?” 梁辰为老裘整理完遗容,起身看向白千羽。 “有!” 白千羽眉头紧皱,沉声又说:“附近藏着一个顶级的驯兽师,能够操纵一切毒虫猛兽,但是对方的身手了得,我根本追不上他,而且,还被对方设下了圈套,差点栽进去!” “哦?驯兽师?” 梁辰错愕的睁大双眼,思忖了一下,当即呢喃起来:“之前被狼群围攻,到了这里,又多次遭遇那血魑的威胁,原本我以为那些血魑是由于灵智极高,才……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是我错了,那血魑并没有什么灵智,而它们对我和老裘布下的陷阱,恐怕……恐怕也是那所谓的驯兽师所为了!” “前后一共进来五拨盗墓团伙,前面三拨已经彻底覆灭!” 白千羽淡淡的扫了一眼老裘的尸体,而老裘的死,或许就是这三拨盗墓团伙的最后一个死者,顿了顿,白千羽接着又说:“还有两拨盗墓团伙,还未找到跃龙潭便已惨死!但凡是打龙脉主意的人,似乎都……” “都没有落个好下场是不是?” 梁辰苦笑一声,继而深深的叹道:“现在我算是相信了,老屠是真人不露相啊!他先前所说的秦岭守墓人,我还以为是唬我玩呢,现在看来,那神秘的秦岭守墓人,简直太过恐怖了!就连千羽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千羽,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若想继续寻找龙脉,我便陪你赴汤蹈火!” 哪知白千羽想也未想,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一句。 梁辰愣了愣,深深的看了白千羽一眼,梁辰知道,也明白,白千羽不是一个说谎的人,也从来不会说谎,她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原本我一直在怀疑那神秘的守墓人为什么只是针对我们下手,但现在看来,那么多的盗墓团伙都已经死了,可见我们并不算特殊对待。” 梁辰想了想,又说:“但一路走来,我们一次次在那守墓人的手下侥幸逃生,接下去的路,恐怕我们会成为那守墓人要铲除的首要目标!” 闻听梁辰说完,白千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但没走多远,便是抛下了一句话:“守墓人交给我对付,我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你往东走,有离开这里的出口,胖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千羽,你……” 梁辰本想让白千羽和自己一起走,但白千羽的话音落下,人也随之消失不见了。怔了怔,梁辰只得收回心神,白千羽此举,梁辰自然是明白,她只有在暗处,才能时刻保护他的安全,也只有在暗处,才能逐渐查明那神秘守墓人的身份,扭头再看一眼那龙脉,梁辰喃喃自语的叹道:“这么多人陪着我出生入死,为的,只是帮我寻找到改命增格的帝王龙脉,为了我一人,却让这么多人无私的付出,我,我真的还要继续寻找下去吗?” 回应梁辰的,只有绵绵不绝回荡着的回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定了定神,梁辰转身走出了通道。 再次回到地下暗河的边岸上,梁辰高举着火把,向四周扫视了一眼,随之从怀中取出了七星罗盘,但见罗盘所指的东方震位,梁辰立时快步追了过去。沿着河岸一路向东而行,直到梁辰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嵌在河面上空。 四下里踅摸了一眼,梁辰纵身飞掠上了山坡,顺势爬上了巨石,当梁辰站在巨石之巅,再回头看向那奇异的龙脉,不禁恍然大悟:“原来站在这里,才能看到这处龙脉的全貌,地下暗河如同一条玉珠翡翠,环绕于胸,而四个角各藏一气脉所聚之处,犹如四龙拱朝,再加上上方的跃龙潭,正好是五龙会,五龙会,将相出,果真是上上等的龙脉啊!” 也不知哪里来的光线,映射在地下暗河的水面上,竟是奇异的将整座龙脉的轮廓,展现在梁辰的视线之中。 感叹之余,梁辰紧跟着又摇头:“只可惜,并非我要寻找的帝王龙脉,此地虽好,却已经不是久留之地!”说完,梁辰带着满脸的遗憾,转身跨过了巨石,而对面,却是出现了一条新的通道入口。 梁辰刚进入通道,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胖子的喊叫声:“梁子!梁子我们在这里啊!快来啊!” “胖子?” 闻言,梁辰面色一喜,急忙飞快的迎了过去,并大声回应道:“我来了!” 第二百零九章 逃出生天 一道道粼粼波光,映射在崎岖的通道内,梁辰怔了怔,想起先前在龙脉之地看到的胖子三人的镜像残影,不禁谨慎了些许,手中攥着的虎牙军刀,不免紧了紧,前面不远处,像是有着一口深潭,只不过,与跃龙潭似乎有些不同之处,那明亮的波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辰抬起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这里依旧深处地下断层带,不太可能有光亮闪耀而出才是,前面的光线,又是从哪里来的? 思忖了半天,梁辰定了定神,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忽然间,只见一道庞大的黑影映射在石壁上,梁辰当即转身挥起军刀,军刀如一道快如闪电的利箭,直刺那折射出黑影的真实面目! “梁子是我啊!” “你?” 但见虎牙军刀的刀尖堪堪临近胖子胸口三公分处,梁辰猛地收回攻势,闪身退了开来。刚刚映射在对面石壁上的黑影,敢情就是胖子,恍然回过神,梁辰惊喜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开心的笑道:“真是你小子,我差点就要了你的肥命!” “嘿嘿!” 胖子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继而苦笑了一声。 “梁辰哥哥!真的是你呀!见到你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你永远也出不来了呢!” 不远处,瞿妙妙和屠有名快步迎了来,尤其是瞿妙妙,见到梁辰的刹那,不禁上下打量了梁辰一遍又一遍,在确认无误后,好奇的问了起来:“梁辰哥哥,你身上……难道没有一丁点的伤?还是你根本没有遇到那可怕的血魑?”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出来的,不过,妙妙留的那些标记,一般人还真是看不懂!” 屠有名连连大笑着将瞿妙妙的短揭了出来。 “哪有?!我明明留的标记很显眼的好不好?为了做标记,我把我们这几天的干粮都用完了呢!” 瞿妙妙嘟着小嘴儿,一脸鄙视的扫了屠有名一眼。 “能够再见到你们真好!” 梁辰看着大家再次吵吵闹闹的场面,当即会心一笑,倒是觉得有一种见到家人的喜悦。似乎只要能够看到他们如此温馨的一幕幕,就算再也出不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悲哀的了。迟疑了半天,梁辰认真的打量了众人一眼,只见众人尽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且一个个精神焕发,立时笑着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好像刚中了大奖一样,我怎么看着你们像是刚尽兴的旅游了一圈,而只有我,才是冒着凶险逃出来的呢?” “嘻嘻!这还是多亏了老屠出的馊主意,他让我们涂抹了一身血魑的腹液,又腥又臭又难闻,我洗了好几遍才洗干净!” 瞿妙妙说完,当即向屠有名嗤着鼻子哼了一声。 屠有名闻言,顿时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头:“妙妙乱说!什么叫馊主意?这明明是上上策,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甚至于,我们几人都可能被喂进血魑的肚子里,相比较之下,身上涂抹点东西又算个什么?现在不好好的?” “是啊妙妙,我也觉得老屠这个主意真是太绝了,梁子你或许不知道,当我们身上涂抹了那些血魑吐出来的腹液之后,纵然那些血魑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没有再发起攻击,真是太酷了,嘿嘿!” 胖子一脸崇拜的望着屠有名,转而制止了妙妙的无理取闹。 “你居然帮着他说话!” 瞿妙妙顿时一瞪眼,胖子当即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梁辰眼睛一亮,不禁竖起大拇指:“老屠果然有办法,说起来,我至始至终都未想到这个法子,此法实在是妙啊!” “呵呵!我也是临时想到的,算不得什么。” 屠有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而又指着眼前的水池说道:“梁老弟,你看着水池如何?” “哦?” 梁辰顺势看了去,原以为此地是一口深潭,没曾想却是一个小水池,水池深约一米左右,长宽不过五六米而已,但水池之底,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抹浅绿色的光亮,光亮透过水面,折射出来,便是波光粼粼的柔和妙景。看到这里,梁辰错愕的问道:“老屠,这水池下面是什么?” “水池下面,是一种天然的稀有矿石,不知其名,但这水池里面的水,经过长年累月的浸泡,已经带有非常浓厚的矿石元素,先前我们试喝了几口,除了有些苦涩之外,余味倒是清香扑鼻,而且,曾在龙脉之地所受的小伤感染,也迅速的转好,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尽皆精神倍增,毫无饥渴的感觉!” 屠有名说到这里,淡淡的笑了笑,又说:“鉴于此水的神奇功效,我擅自为这下面是发光矿石取了个名字,叫‘龙灵之岩’,俗话说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而此地紧挨着龙脉之地,想必是龙脉的余气落在了此处所致,但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 闻言,梁辰当即撩起一抹水渍,放在舌尖品味了一下,随之又用望气术仔细才查探起来,但见这水池的水面上,竟是凝聚着一抹抹浓厚的灵气,这种特殊的气场,实在是罕有! 紧接着,梁辰扭头向胖子看了去,胖子秒懂的摊了摊双手:“我们带的家伙什根本起不了作用,遭不开那岩石,那下面的岩石太过坚硬了啊!” “若是能够带回去一块,让花老研究研究,兴许能够知道这矿石是什么来历!” 梁辰皱了皱眉头,转而站起身笑道:“大家既然都没有,就再好不过了,只可惜……若是能够带老裘出来,兴许这奇异的矿石水能够治好他身上的毒伤,唉……” 看着梁辰一脸的伤感之色,屠有名适时的低声询问:“梁老弟,看来你经历了不少事情啊!” “一场生死,一场患难与共的经历!” 梁辰似乎不愿再提及之前在龙脉之地所发生的任何事,仅仅用一句话做了一个结尾。但梁辰还是带着满心的惆怅,默默的盯着那水池发了会儿呆,最终,梁辰转回身,淡淡的开了口:“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瞿妙妙赶紧拍着双手,连连点头赞成。 “嗯,反正此地的龙脉真形图我已经绘制完毕,现在离开,正好!” 屠有名开心的笑着说道。 临行之际,梁辰示意胖子带点水池内的矿石水拿出去化验矿石的来历,众人商定之后,随之顺着通道继续前行,梁辰不解的向屠有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走这里才能离开此地下断层?” “呵呵!我当然是有我的办法,只是行有行规,梁老弟请恕我不能告诉你的罪过!” 屠有名神秘的笑了笑,紧接着说道:“对了,我们此行,会从太白山的东面出山,至于确切什么位置,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皮古卷上面的第一句诗谜,你我都解错了,但此行还算是有些收获,不错不错!” “秦岭横断山……如果我们都解错了,那这句诗谜,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梁辰暗自呢喃一声,深深的叹道:“唉,或许这一趟秦岭之行,有些草率了啊!渝都三大风水泰斗,叶淳一叶老,图帝老人,张景玄张老,连他们那些宗师泰斗级别的风水大师都不能逃脱自己的宿命,阻挡不了风水三弊的折磨,我区区一介风水界的新人,如何能办得到呢?” “虽然我不知道梁老弟在说什么,但有句老话说得好,事在人为,尽人事听天命,争一争,或许能赢,但若是放任不争,那么,连一丝赢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屠有名说完,安慰着笑说:“而且,梁老弟是我见过的风水师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就拿这次来说,若非用我们用过的那种土办法,我还真不相信什么人能够从那血魑的巢穴之中逃出生天,三拨盗墓团伙都覆灭在其中,那可是三个顶级的盗墓团伙啊!但梁老弟却是做到了,能够做到这一点,足见梁老弟得天独厚,势必会成为那三老之后的一代风水宗师!” “老屠就别取笑我了,这次我也是盲打莽撞的闯了出来,其实我自身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逃出生天,只是因为裘老大……算了,我不想再提及已经过去的事情!” 梁辰说完,忽然停顿了脚步,伸出手在半空晃了晃,随之惊喜的说道:“有气流在流动,前面还真是有通往外界的出口啊!” 众人立时加快了步伐,半个小时后,迎着一抹刺眼的强光,众人缓缓走到通道的尽头,通道出口处,有着一丝碎石堆砌的缝隙,胖子当即上去扒开了石头,露出一个仅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狭小的出口,待众人相继爬出洞口,四下里再看,眼前竟是一片荒凉之极的深谷,而这通道的入口,正是在深谷之底。 略作歇息,梁辰错愕的说道:“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天黑之前我们要尽快赶回镇上,胖子,把洞口封住,以免后来人再步那些盗墓贼的后尘!” “好嘞!” 胖子果断的搬起大石头,将洞口完全封死,做完这些,众人一行路线向上方的山坡爬了去…… 第二百一十章 龙口衔宝珠 刚爬上山顶,还未及翻过山头,炽热的阳光,已然西斜,站在太白山以东,欣赏着山顶上的皑皑白雪,别是一番滋味,只是此刻,梁辰怔怔的盯着太白山,那早已西斜的阳光,恰巧被太白山以西的另一座山峰所阻挡,金黄色的霞光,撒向四面八方。 “秦岭横断山,隔日见黄昏……” 梁辰莫名的的默念着那头两句诗谜,随即,梁辰扭头向屠有名问道:“老屠,坐落在太白山以西的,是什么山?不是说……太白山乃是秦岭的主峰吗?怎么西边那座山头,却也是那么高大雄伟?这是怎么回事?” “梁老弟,你说的是不是太白山西边的鳌山?” 屠有名当即来到梁辰身边,静静的观察了一番,最终点头确认:“不错,正是鳌山!其实你说得也对,那鳌山的确不低,只不过比太白山矮了几百米而已,或许是我们所站的角度不同,即便是我们站在与太白山平齐的地方,小小的几百米,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梁老弟为什么问这个?” “隔日见黄昏!” 梁辰莫名其妙的又念叨了一句诗谜,旋即朗声大笑起来:“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横断山所指的并不是太白山,而是鳌山啊!老屠你快看,鳌山的山头,刚好阻挡了西落的红日,绝美的黄昏奇景,恰巧一览无遗的洒落在四面八方,这正是应了那句隔日见黄昏啊……” “不错!按照平常的视角,如果太阳还未落山,这种黄昏的景象,并不能看到,除非有乌云遮日,亦或者……被那鳌山挡住了视线,反而能够看到黄昏景色的全貌,简直是绝妙之极,绝妙之极啊!” 屠有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咧嘴笑了起来。 “我们快翻过山去!” 梁辰说着,纵身飞掠上了太白山的北山坡,并一路向西狂奔,而后面屠有名三人,则是紧追不舍,很快,当那一轮红日堪堪接近地平线的刹那,梁辰错愕的盯着远处的鳌山,那鳌山以西,连忙山峰,唯独其中一座,与鳌山并驾齐驱,以现如今的视角看过去,恰巧形成互咬之势,宛如一条绵延无尽的巨龙,而龙口大张,与红日相对! “龙口衔宝珠!原来是这个意思!” 梁辰再次笑了起来,但紧跟着,梁辰将最后一句诗谜念出:“慧眼识九鼎!也就是说,现在只能大概确定那真龙脉所在的范围,而真正的帝王龙脉所在,并未凸显出来,这……这需要用慧眼来发现,九鼎,乃是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九五至尊的表征!” 慧眼识九鼎……梁辰迫切的念叨着,眼看夕阳即将被漆黑的夜色所吞噬,就在这时,梁辰突然指着鳌山西南一角,点头说道:“鳌山为龙头,龙头不能点穴,而气脉的凝聚点,便是龙脊蜿蜒之处,正是鳌山西南一角,找到了!” “梁老弟,什么找到了?” 屠有名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在听到梁辰最后一句感叹之词后,不禁急急的追问。 “我找到了龙脉图所指,帝王龙脉的确切位置!” 梁辰欣喜的笑道:“老屠,若非你带领大家从地下断层以东而出山,我还真是无法在一时间参破那诗谜的玄机所在啊!这次给你记一大功,哈哈!” “有奖励没有?” 屠有名嘿嘿一笑,忙再次追问。 “没有!” 梁辰干脆利索的回应了一句,并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在和时间赛跑,若是让守墓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恐怕我们很难进入那帝王龙脉的所在之处,所以,我们必须现在启程前往鳌山!” “什么?梁辰哥哥,去鳌山我没有意见,反正亏本都亏了那么多,也不在乎这么一回,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干粮了,如果继续寻找龙脉,只怕我们很难捱得住饥饿啊!” 瞿妙妙当即摆出一副管家婆的架势,苦着脸向梁辰求饶。 “呵呵!你是最出色的向导,所以我们温饱的问题,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我相信你!” 梁辰郑重的向瞿妙妙说道。 “额!梁辰哥哥,你还别用话激我,只要你们敢吃,我就一定能帮你们找到食物充饥!” 哪知瞿妙妙竟然还来劲了,却是痛痛快快的应承了梁辰的激励之言。背着小背包,快步走在了前面。 胖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屠有名则是紧随在梁辰身边,对于真正的龙脉,他是绝不会放过的,龙脉真形图,对于他来说乃是一件伟大的事业,就算即刻启程,他也毫不客气。一路上,倒是为梁辰讲述鳌山的信息……“鳌山位于秦岭的主脉,倒真是应了第一句诗谜,主脉所被阻断,整条山脉也就失去了磅礴的气势,说是横断山,也不错。而鳌山还有两个名字,一为垂山,二为武功山,中隔跑马梁与拔仙台东西遥遥相望,所以这鳌山啊,又称作西太白!” “西太白?这个名字不错!” 梁辰笑了笑。 “可不是,其实说起来,那鳌山的来头也不小,在神话传说中有记载,相传在远古时代,女娲炼五彩石以补苍天!” 屠有名顿了顿,接着又说:“那时的华夏大地,洪水纵横恣肆,相互冲激,灾害连连啊!东海龙王的第九子神鳌,见大地震动,地维不稳,遂献出了四足,以立四极,但从此不能游走在水域,女娲念及神鳌的断足之功,谴断足神鳌雄镇中央,分流南北,从此天下风调雨顺,水流东去,地维稳固。故而,鳌山从此成为一道雄伟的龙脊,横亘在华夏大地之上啊!” “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 梁辰突然念出了一首诗仙李白的诗句,念罢,梁辰微微点头:“这首诗,原以为是直指太白山,现在看来,正是说的西太白,也就是鳌山无疑了!” “山有水则活,水有山则灵,鳌山的山,便是神,鳌山的水乃是仙!” 屠有名一时也吟唱起来:“鳌山的草木是山魂,鳌山的空气是精灵,高耸入云,壁立万仞,变幻莫测,鬼斧神工,呵呵!” “我也知道,鳌山有一特色,叫只闻水声响,不见水流淌!” 瞿妙妙紧跟着接了一句:“鳌山有多高,水便有多高,所以水声能够传很远,以为水就在附近流淌,但其实还有很远呢,咯咯!” “我们要找的,便是水!” 梁辰微笑着点头:“龙脉无水不活,尤其是活水,如果没有水,便成了一条困龙,倒也不符合真龙脉的特征。所以,一旦有水的地方,一定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地方。我们快走!” 翻过了拔仙台,众人一路西行,而此刻,明月高悬,山顶寒风刺骨,正是应了那句“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季”的说辞。若是在山下,仅有些清凉的意味,然而在这山顶上方,除了白雪覆盖,便是寒风肆虐。约莫三个小时后,午夜时分,众人终于登上了西太白,鳌山! 来到山坡之上,瞿妙妙和胖子尽皆累得跑不动了,见众人精疲力尽,梁辰随之踅摸了一处自然洞穴,引众人进去躲避严寒,待众人生起火堆,便是东倒西歪的沉睡过去。梁辰此刻毫无睡意,缓步走到洞口,眺望着鳌山之巅,雄伟大气,丝毫不比准太白山小气多少。 欣赏了一会儿,鳌山的绝美风景,梁辰独自斜靠在石壁上,缓缓坐了下来。 从口袋中拿出老裘临死前交代的一张银行卡,梁辰皱了皱眉头,暗自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亲自把这张银行卡交到你所托付之人的手中,我们萍水相逢,而你却在危急关头,舍命相顾,我梁辰绝非施恩不望报之人,我会帮你完成你最后的一个心愿!” 缓缓将银行卡收了起来,梁辰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夜,早已深沉,山洞外,依旧是寒风呼啸,但此时,梁辰的心,却如同那呼啸的寒风一样,没有一刻能够静得下来。 再次眺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梁辰莫名的一笑:“不知糖糖那小丫头片子此刻在做什么……想必一定是在睡大觉……” 渝都富人区,一辆红色跑车飞快的冲到唐氏公馆的大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乃是身穿一袭性感纯黑色晚礼服的唐妍,唐家大小姐! 唐妍摇摇晃晃的从车上下来,刚关上车门,似乎又忘记了什么,忙踉跄着转回身打开车门,把小包包提了出来,带着一身的酒味儿,横冲直撞的跑到了客厅之中。刚欲直接冲上楼,唐妍忽然看到正端坐在沙发上品茶的父亲唐世钦。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庆功宴也没有必要喝到这么晚吧?” 唐世钦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唐妍一眼,继而摇头叹道:“你看看你这孩子,大半夜的喝那么多酒!侯伯,为小姐端一碗解酒的参汤来!” “是!” 随着侯伯的应承声传出,不一会儿,便是端着一小碗的参汤来到唐妍的跟前,一脸慈祥的笑说:“小姐,这是老爷亲自为你熬的,等了你几个小时,我刚热了一下,你快喝点,喝点会舒服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探病 还未等接过参汤,唐妍顿时捂着嘴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狂吐一通,而客厅内,两个老头儿相视一眼,尽皆无奈的叹了一声。唐世钦更是满脸愧疚的说道:“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就让她独当一面,支撑我们唐氏集团的整个大局,是不是太难为她了?” “呵呵!大小姐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侯伯放下参汤,微笑着说道。 “勉强能做到临危不乱,但是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也的确是辛苦了这孩子。现在我是否……” “老爷,您现在还不是出山主持大局的时候,最近我们唐氏集团刚刚以绝对的优势竞标到那块黄金地段,整个渝都都翻了天,尤其是周家!” 侯伯不等唐世钦说完,便是打断了他的话语,紧接着又分析道:“我们越是按兵不动,才能越看得清对手是谁,最近唐氏集团不断的遭到同行的打压,虽然推倒了王炳坤,可老爷知道,我们真正的对手并不是王炳坤,而是周家人。周家人这次突然退回了标书,实在是让人看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商场如战场,就算是世交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背后捅刀子!” 唐世钦冷笑一声,说道:“周茂同这个人,老谋深算,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那么一大块肥肉不吃,而让给我们。这次的竞标成功,有些太过顺利,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周家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周家的小子周克功,病了!” “病了?” 侯伯错愕的反问了一句:“难怪最近一直没有见到周克功前来我们家看望大小姐,原来是……” “他病了最好,免得老是缠着我,爸爸,你总不会还想让我嫁进周家吧?” 刚吐完从洗手间出来的唐妍,慵懒的躺靠在唐世钦的肩膀上,嘟着小嘴儿,一脸不开心的说道:“你知道人家不喜欢他,非要乱点鸳鸯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包办婚姻,鲁迅都说过,一切封建思想都要打破!” “鲁迅什么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怎么没有看到过哪本书上有写啊?” 唐世钦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看得上眼,难不成,是那个看风水的小子?他人呢?” “他……哎你怎么老提他?是他又怎么样?他哪里不好?就算绑着双手也能甩周克功两条街!” 提到梁辰,唐妍的神色顿时一亮,可紧跟着又黯淡下来……“死梁辰臭梁辰,到现在还不回来,都半个多月了,害得人家整天担心!” “哟哟!一说到你的心上人,你就马上变脸了啊?” 唐世钦一脸醋意的瞪了唐妍一眼:“你这丫头,真是傻的可爱,真要说起来,你和梁辰走到一起的机会并不大,虽然那小子聪明睿智,而且深藏不露,尽管有种种优点,但也正是这些优点的驱使,我能看得出来,这小子并非池中之物,也并非是一个小小的公司,乃至一片土地能够装得下他的,他的世界,在外面,乃是星辰大海,咱们家糖糖,不应该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 “就算他是星辰大海,我也要做那最闪亮的一颗星!” 唐妍倔强的反驳,随之起身一蹦一跳的爬上楼,并不忘向唐世钦道了一句晚安,便准备回房歇息。 “慢着!” 哪知唐世钦一脸严肃的叫住了唐妍,紧接着又缓和了几分语气:“克功那孩子生病了,而且我听说他半个多月来,都未曾下过床,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病症,你周伯伯很是担忧,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唐氏集团刚刚抬起头,有了些许的眉目,且不能再树敌,明天一早,你随我去周家,看望一下克功那孩子!” 唐妍的脚步顿了顿,继而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径直回了房间。 “唉!” 唐世钦再次摇头叹息,随即向侯伯沉声又说:“这次前往周家探病,希望能够看出点周家人的动向才是,摸不着周茂同的脉,这块黄金地段,我还真有些吃不消啊!” “礼品我已经为老爷和大小姐准备好了,明早我陪老爷走一趟!” 侯伯恭敬的回了句。 “不用了,这次就我和糖糖两个人去,以表诚意,不能让周茂同看出我们的心思!” 唐世钦果断的否决了侯伯的提议,随即一脸困倦的站起身,向侯伯说道:“已经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对了,梁辰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 侯伯摇了摇头,继而皱着眉头:“只是知道这小子在乾陵一带出现过,还帮着考古专家花庄贤抓了几个盗墓贼,但之后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根本无从查起,或许是这小子故意掩盖行踪,不想让别人知道,老爷,还要继续查吗?” 唐世钦揉了揉太阳穴,思忖了片旋,苦笑一声,说:“如果梁辰真成了我的未来女婿,我现在却连自己的女婿在什么地方以及做什么都不知道,倒也好笑。不查了,总是这么调查人家,万一被人家发现,影响并不会太好!” “是!” 侯伯再次点了点头。 天刚蒙蒙亮,梁辰一行人,便已翻过了鳌山,来到西南一角的深谷之中。 深谷四周尽被茂密的林木所簇拥,尽管外面的光线已经逐渐变亮,可深谷内部,依旧是昏暗的一片。正走着,屠有名忽然多了句嘴:“据说这附近有一处‘野鬼谷’,传说是专门收容孤魂野鬼的地方,却是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深谷!” “野鬼谷是什么鬼?” 瞿妙妙好奇的询问。 “所谓野鬼谷,倒也不是真的有鬼在里面,总之,这深谷之中,非常的邪性,隔三差五,便是会有几只猫头鹰钻进去!” 屠有名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郑重的说道:“老话说,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但凡是有猫头鹰存在的地方,都被视作不吉之地,故而这野鬼谷,借此而出名,极少有人敢进去,就算是常年在山里打猎的老猎户,也都是结伴而行,在大白天进谷,天黑之前,一定会出谷!” “你,你别吓我,我怕鬼……” 瞿妙妙一脸气愤的瞪着屠有名。 “呵呵!这世上哪有鬼?鬼只是在人的心里,心里不怕鬼,便无鬼可怕,按照风水术语来说,人死之后,意识并未消散,而化为一团能量场,这能量场能够依附在任何物体上面继续存活下去。” 说到这里,梁辰想起了怀中揣着的七星罗盘,兴许叶老就是用了这种法子,才能在七星罗盘内注入一缕念头,传授自己风水秘术。只是可惜,梁辰至今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叶老那样,利用风水秘术,改天换地,移星换斗! 一步步走进野鬼谷,由远及近的,莫名听到一道嗡嗡的流水声,像是瀑布的声音,可是四下里看去,竟是什么也没有。 四周乱石遍布,草木杂乱无章,果真是很少有人来过这里,简直不是一句荒凉能够形容的,却是有着西双版纳的原始丛林的味道。也难怪山里的猎户不敢来这里,隔绝了许久,这里若是出现个什么毒虫猛兽的大家伙,也不足为奇。 “前面有瀑布!” 瞿妙妙眼尖,在众人还在踅摸时,便是惊叫出声。 梁辰急忙顺势看了过去,果然,在密林的深处,一抹抹白色的水花,时隐时现。看到这里,众人忙快步走了去,不多时,来到了瀑布下的深潭跟前,抬头看了一眼,这瀑布高约数百米,水流落下的同时,只听到如同万马奔腾的嗡鸣声,此起彼伏。 “这瀑布直冲上方的龙口,龙口衔宝珠,希望这次没有推断错才好!” 梁辰说着,转而向众人示意:“我们向四周找找,兴许能够找到进入山腹的洞口,且不知那龙脉在什么地方,但一定在地下,倘若是明脉,只怕早已被人捷足先登,故而,此脉乃是暗脉!” 四个人瞬间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寻找,梁辰直接向着瀑布的方向踅摸起来,可找了老半天,仍旧没有任何发现。而另外三个方向,似乎他们三人也毫无进展。 正值梁辰百思不得其解时,莫名的看到瀑布后方,有着水帘上下贯穿的狭小洞口。看到这里,梁辰急忙快步走到跟前,只见深潭之中的水,但凡溢出的,尽皆流淌自洞口之中,而洞口内的水深约莫半米左右,清澈见底,只是洞口内一片漆黑,想了想,梁辰果断的钻进了山洞。 “来这边!有发现!” 不多时,梁辰从洞口走了出来,向众人招呼了一声。 屠有名三人飞快的折返回来,并顺着梁辰所指,向洞口内扫视了一眼,看着灌进去的水流,瞿妙妙无奈的问道:“能不能找一个没有水流的通道入口?为什么每次都要被这些水流困扰呢?” “呵呵!风水风水,若是无水而只是有风,还叫什么风水?” 梁辰淡然一笑,转而向胖子说:“做几根火把,我们要探一探洞穴之中的通道,刚才我进去看了一眼,能见度不足两米,而且,还有些好东西在里面,如果看不清,恐怕寸步难行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地下世界 每人举着一根火把,由梁辰打头阵,陆续进入通道入口,而这次,众人处处小心谨慎,倒是瞿妙妙与屠有名,尽皆带着好奇和期盼走了进来,瞿妙妙刚进通道入口,便是急急的询问:“梁辰哥哥,你刚才所说的好东西在什么地方?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啊?” “那不,就在那里。”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你再往前多走两步,便能看到我所说的‘好东西’!” “啊!” 哪知瞿妙妙刚看到,便是惊叫出声:“梁辰哥哥你坏死了!那,那不是人骨吗?你居然说是好东西!真是服了你!” “呵呵!若是一堆黄金,我定是不会留着你们进来取,自然是早就取了,这荒山野谷的,哪有什么好东西,哄你你还当真啊?” 梁辰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看到那人骨后,笑容戛然而止:“你们看那人骨旁边,还有一对狼的骨头,这说明什么?你们可看得出来?” “嗯,依我之见,这人骨,定然是有人死在这里所致无疑,但我要说的,那是这人骨的主人,想必是在这一带迷路,而误闯进来,也或许,是遇到了一群野狼,被围困在这通道之中,直至饿死,也没有人发现,人死后,狼群自然是吃掉了这人的尸体,至于狼的骨头,想来也容易理解,狼群最早定是在这附近寻找到了巢穴安家,利用此地的绝佳险境,来制作绝妙的陷阱!” 屠有名侃侃而谈,将自己的推断,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觉得老屠说得有道理,梁子,你真的确定这通道能够通往龙脉图所指的帝王龙脉所在?” 胖子错愕的看着梁辰,问道。 梁辰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皮古卷拿了出来,并摊开认真的看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线路,依旧无从印证!只有上面的四句诗谜,依旧破解,若是诗谜没有问题,破解的也完全正确,想必一定能够找到那帝王龙脉的所在。 越过了那一堆堆的尸骨,众人逐渐进入到了通道的最深处。 但无论怎么走,通道内依旧有着浅浅的水流,在不停的冲刷着通道,而且,拐了三个弯以后,通道内的路,明显变得陡了许多,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 “大家小心,我们正要前往未知区域,切莫再走散!” 梁辰纵身跳上一块巨石,并晃了晃手中的火把,只见一路斜下的通道,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知通道的尽头是通往何地,眼下看起来更像是地下断崖,而且还是水流不断的地下断崖。扭回头,梁辰认真的看了看屠有名,以及瞿妙妙,说道:“如果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里面凶险难测,我不想让你们有任何事发生!” “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都已经来到了这里,怎么还能退出?” 瞿妙妙竟然大气凛然的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如果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探险之旅,我希望这次的探险更加精彩,否则,便浪费了本姑娘的一腔热情!” “我无所谓,反正我需要绘制龙脉真形图,这里若真是有那帝王龙脉,我求之不得!” 屠有名耸了耸肩,并坚决认为自己会一路跟随梁辰找到帝王龙脉。 “既然如此,那好吧。” 梁辰迟疑了一下,随之纵身向水流之底的通道尽头,跳了下去。水流冲刷的通道,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的滑梯,竟是让众人连走路的气力都省了下来。只是火把刚一遇到水,便全部熄灭。 一路顺着通道滑下,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这下面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直拐弯,一直下滑。渐渐的,梁辰的心底,已然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觉,若是下面是一处死绝之地,那么众人便彻底没了退路,顺流而下容易,可是,若想逆流而回,就难如登天了! “扑通!” “扑通!” “…………” 连续几道落水声传出,死人尽皆被深不见底的大水窖吞没进去,仅能听到朦胧的声响从水面上方传下来,直到众人一个个从水面冒出头,张口喷出一团团水渍,方才接连松了一口大气。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尽管光线昏暗到了极致,但长久在漆黑的环境下,人的视觉潜力还是能够激发出少许来的,依稀看到岸边就在不远处,立时快速游了过去,爬上岸,再度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看到众人都上了岸,梁辰拿起湿漉漉的火把,甩了甩上面的水渍,试了试,却是点不着。 而胖子那边,同样的问题,带来的所有火把,似乎在一瞬间报废。 “前面像是有出口,我们去看看!” 梁辰拎着火把,缓步摸索到不远处的石壁跟前,仔细看了半天,确是有着一条狭窄的石缝出现在眼前,只是这石缝异常的狭窄,仅能容得下半个人通过。看到此处,梁辰抬头又看了看,若是能够从上面翻进去,似乎变能忽略掉这个只存在于现实中的问题。 往往那些遇到通道就有生路的事情,似乎只有电影和小说之中才会出现,而现实中,并不是每一步都能顺风顺水。 “我先过去探探路,你们快些跟上!” 说完,梁辰纵身而起,脚尖猛点石壁,飞身从上方的宽阔石缝中蹿了进去。脚下刚一站定,梁辰只听到脚下顿时传来一道“咔嚓”的脆响之声,眉头一挑,梁辰急忙弯身查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梁辰却是呆住了。 “这是……这是树木的枯枝?可是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要知道这里可是地下几十米乃至上百米深的地方,就算外面有枯枝败叶顺着水流进来,但也不可能穿透刚刚的石缝来到这里才对啊!梁辰试探着向前又走了两步,竟是又看到几根树木的枯枝出现在地上,渐渐的,梁辰的手中捡了一大把的枯枝,当即收拢到一处,将其点燃。 光亮,瞬间充斥着整个地下世界,当梁辰看到此地的全貌后,不由得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这地下世界,居然……居然还有树木?! 要知道这些植被,是需要靠阳光照射,水土滋养才能长大成材,在这里既没有阳光……阳光?梁辰忽然走到垂直而又平整的石壁跟前,抬头看去,竟发现上方出现一条天然的裂缝,原来如此……这里面的树木之所以能够成长,或许是拜那缝隙中经常折射进来的阳光所赐。 想到此,梁辰微微点头,但更多的,那是惊叹,这种鬼斧神工的大造化,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了的。 借助着火光的照射,梁辰惊奇的发现,树木并非只有眼前这几棵,再往远一些看,竟是有着更多的树木,成片成片的茁壮成长,望着这些树坚强,以及广袤的地下世界,梁辰瞬间明白了,想当初,绘制那人皮古卷的人,一定来过这里,否则,定然不会知晓这里的一切。 再次拿出人皮古卷,看着上面一条条标注清晰的线路和龙脉分支线,梁辰顺势向正前方扫视了一眼,继而微笑着点头:“这条线,乃生气之门,藏风聚气之所,故而附近三条小龙脉,尽皆长盛不衰!再加上气止于后,那么龙气自然是向前延伸,而所过之处,也必然是欣欣向荣的一派景象,所以,沿路连续出现六条支脉,而主龙脉的所在,就在东南。” 暗自嘀咕着,梁辰顺势拿出七星罗盘,并对照着七星罗盘认真的观察了一番,找到东南方所在,微笑着点头:“不错,正是这个方向!” “哎呦!” 就在这时,只听到胖子的痛叫声霎时传来,梁辰急忙扭头看了去,只见胖子一只腿在这边,而另一只腿却是在石缝的另一边,裤裆位置,不偏不倚的夹在了石缝的狭窄处,看到这里,梁辰条件反射的收紧了一下双腿,一脸肉疼的忍不住苦笑起来:“胖子,需不需要帮忙啊?” “不需要!麻麻批的!老子还就不信征服不了一条石缝!” 胖子气得满脸通红,而已经跨越到这边的屠有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而瞿妙妙则俏脸一红,扭过头来偷偷的发笑。不多时,众人只见胖子展现出人类最柔韧的一面,愣是从那狭窄的石缝中,把一条粗腿拽了进来。 刚在地上站定,胖子断双手捂住裆部,痛呼连连的叫道:“麻麻批的,老子的蛋蛋差点就被击碎了啊!哎呦!” “哈哈哈……” 梁辰和屠有名再也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但众人笑罢,眼前的奇异景观,却是让屠有名和胖子他们,再次惊叹起来,胖子大张着嘴巴叫道:“这,这怎么可能?!地下也能长出这么多的茂盛树木?这简直是……简直是太离谱了吧?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 “你们不要激动,其实这些树木能够生长起来,也并不稀罕,这条如同天谴一般的地下长缝,直通鳌山的雪线位置,白天阳光从雪线位置折射进来,而晚上,自然也有月光的照射,尽管并不那么充足,也足够这些树坚强成活下去!” 梁辰说到这里,随即指着前面的树林,微笑着说道:“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前面!” 第二百一十三章 树隐毒蛉 “桀桀……” “起风了?” 听到昏暗的树林之中,传出的一丝丝细微的树叶摩擦声,胖子霍地站起身,怔怔的呢喃了一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风呢?太奇怪了!”闻言,梁辰与屠有名相视一眼,二人尽皆沉默不语,这种地方,自然是不可能有风的,至于那四面八方传来的细微声响,一时间,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做了多少火把了?” 梁辰急忙扭头向瞿妙妙那边看了去,但见大半天的工夫,已然做出了十余根简易的火把,在这种凶险难测的地下世界,除了敏捷的身手之外,更重要的,便是眼观六路的警备状态,但如果连伸手五指都看不清楚,只怕很难再走下去。 每个人各装备了四五个火把,并取其一点燃,定了定神,梁辰沉声说道:“不管前面会遇到什么,千万不可丢掉手中的火把,这些常年生存在阴暗环境下的生物,最怕的,乃是光!” “没错!接下来的路,看似很近,但有可能是最为凶险的一段路程,大家千万要小心!” 屠有名微微皱起眉头,时不时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眼。 行走在林间,梁辰错愕的观察着四周的树木,这些树木倒也奇怪,上面的枝叶异常稀少,仅仅是低矮的树梢上面,出现了几根枯枝败叶,像是营养不良的孩童,难以发育完整似的。刚走十余米,梁辰忽然停了下来,且沉声又说道:“你们听到了没有?我怎么总觉得四周有数百万只蚂蚁在鼓捣着这片林子呢?” “什么蚂蚁?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胖子张了张嘴巴:“梁子,你该不会是幻听吧?” “我没有闲工夫和你开玩笑!” 哪知梁辰瞪了胖子一眼,转而又向屠有名看了去,此刻,屠有名似乎有着同样的疑惑,但见梁辰看向他,他当即点了点头,弯身捡起一节树枝,并缓步走到最近的一棵树跟前,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但见屠有名轻轻的用树枝捅了捅那树干上面的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先前未仔细查看,现在认真的看过去,那树干上面密密麻麻的孔洞,似乎布满了整棵树,完全像是蜂窝煤一般的模样,难怪……难怪这些树会营养不良啊! “嗤嗤……” 冷不丁的,只听到屠有名手中的树枝,应声传出了一丝丝古怪的声响,紧跟着,那树枝竟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一点一点的被完全看不见的东西啃噬着,眨眼间,树枝的一半,已经消失不见,屠有名当即甩开了树枝,且心有余悸的呢喃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原来竟是这么些个要命的玩意儿!” 回过头,屠有名一脸慎重的说道:“梁老弟,我们恐怕会有麻烦!” “怎么回事?” 梁辰早已注意到那树干上面的动静,只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尚且没有闹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麻烦,很严重?” “非常严重!” 屠有名冷着脸,小心翼翼的退了回来,紧接着说道:“这些树干内,隐藏着一大群的毒蛉!这些毒蛉的可怕之处,就是在于它们的个头极小,比苍蝇都小了几倍,而且普通的蛉子体内,一般均带有非常容易传染的不知名病毒,而这种明目张胆的毒蛉,简直不能用可怕来形容!” 闻言,梁辰神色复杂的向那些树林看了去,这片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似乎也不小。伴随着高低不平的山地,树林也延伸到了看不见的最深处,不知道这片林子的边界线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那所谓的毒蛉,究竟有多少只。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那些毒蛉?” 梁辰忽然向屠有名问道。 “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或许……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用用火!” 屠有名认真的想了又想,紧接着又说:“这些毒蛉,是依附在树干上生存,也就是说,它们的生命也是非常脆弱的,故而,它们绝不会离开并超出整棵树所笼罩的范围,倘若我们能够手持火把,并于树与树之间最大的间隙之中小心穿行,不触碰到那些树,甚至是上面的枝叶,兴许不会引起那些毒蛉的攻击!” “万物相生相克,就算再凶残的生灵,也必然有相应的桎梏所在,毒蛉虽可怕,只要我们小心一些,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梁辰皱了皱眉头,继而向胖子和瞿妙妙又说:“你们看那些树的枝叶,尽管稀少,但只要是枝叶所覆盖的范围内,绝不可踏进去,以免遭了那些毒蛉的道,知道吗?” “嗯!” 胖子和瞿妙妙异口同声的点头应承下来。 屠有名但见众人下定决心要直闯进去,不禁用力的咽了咽唾沫,用极度怀疑的眼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只得鼓起勇气,另外拿出一个火把点燃,双手各举一个火把,把光线调整至最亮的状态,果然,当两个火把同时靠近那些树时,只听到树干之中零碎的声响,此起彼伏的传出。 “它们躲到树干的背阴处去了!” 屠有名急忙说道:“我们得尽快往前走,而且绝不能中途停下歇脚,那些毒蛉如果急不可耐的想要蚕食掉我们几人,只怕不会留有太大的耐性!”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只蚂蚁不足为虑,但数以万计的蚂蚁汇集起来,足以让江河决堤,洪水滔天!” 梁辰十分赞同屠有名的观点:“那些毒蛉尚且没有汇聚到一处,我们万不能给它们这样的机会,走吧!” 以梁辰为领头人,屠有名紧随其后,再后面,乃是瞿妙妙,而最后是胖子殿后。众人小心翼翼的穿过一棵棵要命的毒蛉树,不远处,梁辰发现毒蛉树非但没有变得稀少,反而增加了许多,而且相互之间,稠密的程度,也让人咋舌不已。 除了这些,脚下的山地,似乎正在逐渐的向上攀登,海拔的升高,让梁辰的内心越加的觉得情况不妙,似乎这和先前所预想的,完全不同啊! “老屠,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间我又说不上来,真是太奇怪了!” 梁辰皱了皱眉头,此时此刻,纵然是梁辰,也变得如同拿着白卷的小学生,呆呆的注视着四周的新鲜事物。 “呵呵!或许是你太过劳心所致,大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我能够理解你的压力,但你也没必要太过担心,我们这一路走来,不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吗?” 屠有名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 “不对!老屠你看前面!怎么前面的树林,居然起了一层灰雾?!” 梁辰葛地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那逐渐飘荡在林间的灰色雾浪,这些雾浪浓稠不散,仿佛是一团团吸铁磁,紧紧的和这片毒蛉树林密切的联系在一起。梁辰再次看向屠有名,不免沉声说道:“如果刚才一路走来是侥幸,那接下去的路,该如何走才好?树林完全被灰雾所笼罩,一旦进入其中,我们很难轻易的避开那些毒蛉树,一旦我们接触到那些毒蛉,后果可想而知!” “不对啊!那不应该是雾,难道是……是瘴气?!” 屠有名同样睁大双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愕的叫了起来:“这种时候,还是这种环境下,居然升起了一层瘴气,梁老弟,我,我怎么觉得我们应该退回去呢?我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如果再往里面走,肯定会出大问题!” 梁辰没有立刻回答屠有名的担忧,而是静静的观察着此间的岚气,但见那灰蒙蒙的瘴气之中,似乎并非单纯的灰色,而且,那所谓的灰色,也多半是几种颜色混淆而成。再仔细看了看,梁辰眼睛一亮,且沉声补充道:“那所谓的瘴气,居然是五种毒气融合而成,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五毒瘴气?” “希望不是!” 屠有名面色震惊的呢喃道:“传闻五毒瘴气所在,必然有五种剧毒之物存在,而对于我们来说,仅仅一个毒蛉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如果再多加四种毒物,我们如何应付得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到了这里,总不能就这么凭借猜测和推断而放弃寻找那龙脉的机会!” 梁辰咬了咬牙,脸上悄然闪过一抹不甘之色,想了想,梁辰转身向众人说道:“我先一步进去探查一下路况,确认安全之后,你们随我的口哨声起,再继续前行!” “方法好是好,但若是你进去出了事,我们几个人怎么办?若是遇到前番的血魑,我们兴许还能再故伎重演,但这次,我们绝不可能从毒蛉的口腹之下逃命!” 屠有名紧皱着眉头,并不赞同梁辰孤胆侠式的冒险想法。 “梁辰哥哥,你真的决定要进入五毒瘴气之中查探虚实?” 瞿妙妙突然认真的向梁辰询问。 “那帝王龙脉,我志在必得!” 梁辰此刻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着风水界众多前辈高人,相继因为风水三弊的命格缺陷,而过完残酷的一生,如果有机会能够证明针对风水地师的三弊之忌能够彻底扭转,为何不能尝试?这并不单单是自己的事情,更是代表着整个风水界的未来! 思来想去,梁辰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我决定,势必探一探那五毒瘴气的虚实!”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五毒瘴气 闻听此言,屠有名三人纷纷向后退了退,唯独梁辰一人,面对着那连绵起伏的灰色毒瘴,梁辰定了定神,随手提着虎牙军刀,缓步,一点一点的向瘴气林中走了去。此间,沉静、压抑、恐怖等等诸多不详的意味,似乎在这一刻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梁辰重压下来! 四周很静,静到梁辰的每一步,都能清晰的听到脚下传来的压迫声,这些纤细如毫的雾丝,万千系于一处,浓而不散,其中究竟藏着多少凶险,似乎没有人知道,但为了找到帝王龙脉,梁辰不得不冒一冒险,脚下一顿,梁辰纵身跳跃而起,飞掠着上了一处陡峭的小山头。 来到山头之上,几乎可以俯瞰着那贴着地皮流动,恍如氤氲仙气般的浓烈毒瘴! “五毒瘴气?除了那树隐毒蛉,还有哪四种?为什么我都来到了这里,它们还未现身出来?” 梁辰皱了皱眉头,随即用力将手中的火把掷下,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地下,独留一抹火头,闪耀着与此间景色格格不入的火红光影。 “桀桀……桀桀……” 刹那间,一道道细微的地面摩擦声,由远及近的传了来,梁辰急忙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去……是一只浑身斑斓的古怪蝎子!紧接着,第二只也从那浓郁不散的毒瘴之中跑了出来,第三只……当呼啦啦一大群毒蝎子横冲直撞的跑出来时,梁辰微微睁大双眼,急忙四下里寻找可栖身之处。 但就在这时,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同样传了来,梁辰戛然停住了脚步,顺势看了去,只见与那些毒蝎子一同来到的,果然是一道漆黑的身影,难道说……那漆黑的身影就是这秦岭一带的神秘守墓人? 然而,当梁辰看清来人时,不禁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只因来者不是别人,却是白千羽! 此时,白千羽踉跄着跑了过来,浑身已经伤痕累累,且她手中的断腕刀,也不见了……看到这一幕,梁辰顾不得许多,纵身跳了下去,一把扶住白千羽,怎知却被白千羽挥手推开……“我身中蝎子毒,不能传染给你!”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千羽!” 梁辰彻底蒙圈了,眼前的一切,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站在帝王龙脉的所在之地。 “快!快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哪知白千羽言辞激动的大叫着:“这里是五毒瘴气,会招惹五毒虫的围剿,趁它们都还没到齐,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我马上通知胖子和老屠!” 梁辰上前一把抓住白千羽的手臂,无论她如何挣扎,依旧被梁辰死死的拽住,转身便向外跑。 “快停下!” 没曾想白千羽再次拽住了梁辰,且一脸古怪的盯着梁辰,在梁辰错愕的注视下,白千羽竟是破天荒的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容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且充满着无尽的讽刺和嘲笑意味……“你口中所尊称的那个老屠,他……他其实就是这秦岭的守墓人!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察觉?” “啊?” 梁辰闻言,只觉得浑身一个冷颤打出,慌忙转回身,但见远处的那三道身影,却是少了一道,再仔细看去,只见消失的那个,正是胖子,而胖子现在,竟然是……竟然是躺在了地上,只有屠有名和瞿妙妙二人,面带古怪之色,微笑着望着梁辰,这一刻,梁辰没由来的觉得心底一丝丝寒意,直往上冲,难道,难道连日来,一起同生共死过的搭档,就是自己苦苦提防的秦岭守墓人? 先前的一幕幕,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一下子涌上了脑海,现在回想起来,梁辰或许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路凶险不断,似乎只要和那屠有名在一起,就一定会出事,金蟾蚕食穴中,但凡是屠有名所在之处,那些蛊蛇便如同甩也甩不掉的万能胶,还有一起遭遇的狼群围攻,只有屠有名才能随心所欲避开的血魑…… 好像自己一直都在低估身边的每一个人?梁辰震惊的又看向了那瞿妙妙,为什么他们会走在一处?难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可一路上瞿妙妙和屠有名不是一直拌嘴不和吗?难道他们都是装出来的?这是一个迷局?! “哼!能够走这一步还不死心,只能把你们强留在此地了,梁辰,你不该来,可是你偏偏还是来了!” 远处,屠有名陡然换了一副阴冷的面容,淡淡的向梁辰又说:“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过聪明,想要在你身上做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我们父女好久没有玩猎人游戏了,这次陪你玩到现在,你也该知足!” “你,你到底是谁?” 梁辰咬了咬牙,怒声喝道。 屠有名扭头和瞿妙妙相视一眼,随之摊了摊双手:“很简单,我们就是秦岭的守墓人,但凡是闯进秦岭想要破坏龙脉者,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只不过,有的人对付起来容易,而有的人,需要稍微动点脑子,梁辰,你是我认真对待的对手,可惜,你还是太傻,你以为派一个身手了得的手下暗中查访,我便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游戏那么快结束而已!” “你告诉我,你,还有你!你们到底是谁?!” 梁辰狠狠的指着屠有名,继而又指着瞿妙妙,但当梁辰看向瞿妙妙时,瞿妙妙面带微笑的脸上,悄然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愧疚之色,她极为不自在的转过身,刻意避开了梁辰的目光直视。 “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父亲,这还用问?难道我们父女两个长得不像吗?呵呵!” 屠有名一脸淡定的又笑说:“只是,我的名字并不叫屠有名,我也不是什么三代掌灯人的后代,我的名字,叫瞿子乌,是秦岭守墓人的后代!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竟然敢沾染神圣不可侵犯的秦岭山脉,你们都该死!” 说罢,还未让梁辰反应过来的瞿子乌转身一摆手,只见那瞿妙妙一把将胖子甩了起来,就那么轻易的扛在了她那纤细的肩膀上,紧接着,健步如飞的跟随瞿子乌消失在梁辰的视线之中。 “胖子!” 梁辰急忙惊叫一声,旋即被白千羽拽了一把,梁辰恍然惊醒,立时又叫道:“胖子被他们抓走了,我们得尽快救回胖子!” “唉!我们身处五毒瘴气林,自身都难保,还怎么救人?” 白千羽示意梁辰向四周看去,但见四周五毒虫,纷纷现身,如铁笼一般,将二人围困在其中。 毒蝎子、毒蜈蚣、毒蛇、毒蟾蜍还有那树隐毒蛉,几乎全部出现,将二人所在,围成一个狭小的圆形空间。梁辰怔怔的看着四周的五毒虫,面色一惊,立时沉声问道:“千羽,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是被那群毒蝎子赶来的,它们一路追赶着我,向这个方向疾驰,我避无可避,只能一路狂奔,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许要问那守墓人!” 白千羽的眼神之中,葛地闪现一抹肃杀之气,咬了咬牙,白千羽再次怒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而且,也一直在玩弄着我们,只可惜,我们到了这一步,才发现他们的阴谋,都怪我,为什么一早没有怀疑那屠……” “不怪你!” 梁辰不等白千羽说完,气呼呼的大叫一声:“都怪我瞎了眼,居然轻易的相信了那屠有名,其实他一路上并非没有破绽,而且那些破绽足够我怀疑他无数次,甚至足够我拆穿他的身份无数次,可是我居然一次都没有怀疑,更没有拆穿他,我真是太笨了!” “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白千羽说着此话的同时,伸手摸了一下领口,瞬间抽出一把短鞘的锋利匕首出来,那匕首薄如蝉翼,寒光逼人……寒光? 梁辰急忙从地上拿起了火把,并向四周扫了一圈,果然,那些毒虫还是识趣的退了开去。只不过,它们并未远去,而是仅仅向后退了一丁点,又将所有退路,围成了铁桶状! “这火把是妙妙做的,非常简单,没个火把最多能燃烧十分钟左右,我身上还有三个火把,就算一直燃烧下去,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可一个小时后,我们……我们……” 梁辰气呼呼的暗骂一声:“我真是一头蠢猪,居然让瞿妙妙做火把,结果连这火把都被他们算计,唉!” 此刻,但见白千羽的脸色愈加的苍白,而且她的手,冰凉之极,很显然,她确实中了毒,而且不轻! “千羽,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梁辰将火把放在地上,随之向白千羽的身上扫视了一眼,可刚欲伸出手,却是老脸一红,此刻,梁辰方才意识到,白千羽是女儿身,怎么能这般动手动脚……可若是不为她处理伤口,梁辰实在不想看着白千羽和老裘那样死去,老裘的死,让梁辰的内心深受打击。 原以为能够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可谁曾想过,其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张景玄张老,老裘,还有眼前的白千羽,她一直充当保护自己的角色,而现在,她到了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特殊的救援队伍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早在杀人集团接受训练时,身上已经打过特殊的抗病毒hgr,与美国特工使用的是同等型号,并测试过二百一十种剧毒,只有世界上极少的原始类毒素能够对我起作用,一般的毒,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这些杀手无论遇到什么险境,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白千羽说完这些,脚下还是踉跄了一下,但很快便再次宽慰梁辰:“虽然不至于被这些毒毒死,但毕竟还是毒,我需要时间恢复!” “多久?” 梁辰紧皱着眉头。 “三个小时!” 白千羽说着,突然挥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了一条血痕,并向梁辰说道:“虽然我身上表面沾染了许多蝎子毒,但我体内的血液,还是能够避开那些毒虫,你将我身上的血涂抹在你身上,这样那些毒虫短时间内便不敢近你的身!” “胡闹!” 哪知梁辰闻言,一把将白千羽的伤口按住,并严厉的训斥了白千羽一句,在白千羽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梁辰立时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片,小心翼翼的为白千羽包扎好伤口,继而怒声又说:“你不想活了?!怎么能这么做?!” 对于梁辰突如其来的暴脾气,白千羽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无法理解梁辰的思维模式,这种时候,做这件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你为了我牺牲自己!” 梁辰再次训斥了白千羽一顿:“而且,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你给我记住!不要什么事都为我做主,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我说了算!” 闻言,白千羽无奈的点了点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梁辰弯身捡起火把,忽然向四周又扫了一圈,继而气呼呼的又嚷嚷道:“但是我们没有到最后一刻,你绝不能再伤害自己,知道吗?!” “嗯。” 白千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的眼里,似乎只有命令,她的心里,似乎也只有接受命令,别的,再难入她的心。 而他的眼里,此刻似乎只有她,他的心里,也只有她,自从她眼都不眨一下便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那一刻起,梁辰的心,除了无边的震惊,便只存在一个念头,她绝不能有事……现如今,虽然在渝都混得风生水起,可真正能够为自己挡子弹,为自己割破手臂的人,似乎并不多。 凡是被梁辰认定的人,他愿意为他们豁出一切,凡是被梁辰认定的事,他也愿意豁出一切去做! 很快,手中的火把即将熄灭,梁辰只得点燃第二个火把,那些蠢蠢欲动的五毒虫,此刻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向要冲过来,可是碍于火把的威慑,他们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围拢在四周,只等着火光熄灭的刹那,便是它们疯狂的开始。 “我想到一个办法!” 突然,白千羽再次冷静的开口。 “什么办法?” 梁辰苦笑一声,问道。 “给我一个火把,我帮你打掩护,你先冲出去,然后我想办法出去和你会合!” 白千羽郑重其事的向梁辰说道。 “放屁!” “额!” 但见白千羽再次错愕,梁辰没好气的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先让我出去,那些毒虫便围着你一个人转,你如果能出得去,就不会被困在这里,千羽,我知道你想救我,但如果你出不去,我也不会出去!”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白千羽似乎第一次生气,她那无奈而又着急的脸上,微微浮现一抹难以表达的怒火,纵然在面对生与死的时刻,她都未曾这般焦躁,可面对梁辰时,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纯爷们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梁辰挑了挑眉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闻言,白千羽气呼呼的不再说话,但看到四周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时,脸色禁不住难看了几分。如果还不能尽快逃出去,似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霎时间,白千羽手臂一震,梁辰的手猝不及防的脱落下来,而这时,白千羽一把抓住梁辰的肩膀,另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梁辰的后背,梁辰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飞掠而起。 “千羽,你!” 梁辰刚欲反身抓住白千羽,然而白千羽猛地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梁辰手持火把飞掠出了包围圈,而这时,白千羽的神色,没由来的淡定下来,她静静的看着远离的梁辰,脸上,再度浮现一抹久违的清冷,而对于四周轰然涌上来的五毒虫,她几乎看也没有多看一眼。 薄如蝉翼般的匕首,每一次划出,便是有着无数只毒虫落地,但四周有太多太多的毒虫,有的,已经爬上了白千羽的身上,但那凌厉的倩影,似乎是那暗黑之中最美的风景! “千羽!” 忽然间,只见一根冒着熊熊火焰的火把,快如闪电般冲进了五毒虫的包围中,霎时间,所有的毒虫纷纷躲避开去,白千羽一把抓住火把,只见梁辰竟是将最后的两个火把也都点燃起来,每只手各持一把,大步向这边走来。 “你!” 白千羽的脸色,再度浮现一抹五味杂陈。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梁辰挥臂将火光拍打在那些毒虫的身上,一抹抹如繁星般的火花落下,五毒虫纷纷四散而逃,紧接着,梁辰再次大喝:“跟我走!”说着,梁辰转身为白千羽开路,大步向外走了去。白千羽怔怔的看着梁辰的背影,恍惚间,她猛地收回目光,转身与梁辰背靠背,用手中的火把阻挡来犯的毒虫。 如此,二人一路向五毒瘴气林的外围退去,可遗憾的是,无论二人退到何地,那些毒虫都像是甩也甩不掉的尾巴,依旧疯狂的向二人追赶围捕。 眼看着手中的两个火把即将熄灭,梁辰立时将两个火把合并在一起,并腾出一只手,抓起虎牙军刀,迎面看着那堵死他们退路的五毒虫,四下里,依旧是个新的包围圈,而这片毒林,似乎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很显然,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了! “你不该回来!” 白千羽挥舞着手中的火把,急急的叫道。 梁辰顾不得回应,一把将自己的外套撕扯下来,包裹在火把上面,让火势燃烧得更大一些:“接下来的路怎么走,那是接下来的事情,而现在要做的,便是不能向这些毒虫低头认输!”绑好火把,梁辰接连挥舞起来,并带着白千羽再次向外围赶去。 但白千羽手中的火把,瞬间熄灭,后方的那些毒虫,轰然暴冲上来,梁辰急忙转身将火把插在地上,如此,二人便围绕在火把一圈,眼睁睁看着那些毒虫肆意的围拢在四周。 “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还有树,还有这么美的风景!” 突然静下来,梁辰扫视了四周一眼,转而向白千羽微微笑说:“如果我们真的要命绝于此,起码还省了一块墓地,呵呵!” “你真的不怕死?” 白千羽紧紧盯着梁辰。 “怕!” 哪知梁辰大煞风景的回应道:“不怕死那是傻,只是我们现在怕也没用,既然没用,那又何必去怕?又何必去担心?不如静静的感受最后的几秒安宁,随后,我与你一同杀出一条血路!就算我们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嗯!” 白千羽闻言,重重点头,似乎除了这个字,她再也没有第二句话要说。 当,最后一抹火焰缓缓颓败,当光线从这片暗黑之地彻底消失的刹那,二人手中各闪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前面有好多的毒虫!花老快跑!” “慢着慢着!前面好像有人陷进了五毒瘴气林,我们快去看看!” “花老,这,这驱赶毒虫的药水行不行啊?别是假货蒙人的吧?” “别废话!全部撒出去!救人要紧!” “…………” 混乱之中,梁辰依稀听到外面传来一道道熟悉之极的声音,仔细一听,顿时大喜,当即与白千羽一道杀了出去,并大声喊道:“花老!炮哥!快救命啊!” “啊?是梁辰?!” 炮哥正挥洒着驱赶毒虫的特制药水,闻听梁辰的声音,嘴巴里别着的廉价雪茄也顿时掉落在地上,当即挥舞着药水向那毒虫大军拼命的挥洒起来,并大声的喊道:“梁辰你坚持住,我们来了!” 也不知炮哥撒的是什么药水,竟是出奇的有效,药水所过之处,那些毒虫竟是发疯似的四下乱窜,不一会儿,便是不见了踪迹。只看到眼前出现两个血人,一个是梁辰,依稀能够辨认出来,但是另一个人,像是个女子,已然看不清面容了。 当梁辰倒下的刹那,花老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了梁辰,并大声喊道:“别愣着了,快点救人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扑朔迷离 朦胧中,一丝丝光亮,映射在眼帘上,梁辰微微睁开双眼,但见自己所看到的,却是一根火把,又是火把……此时此刻,梁辰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火把,因为火把所在之处,一定还是在地下世界。这一趟秦岭之行,说是上刀山下火海,倒也不为过,为了那传说中的帝王龙脉,没曾想会付出这么多…… “他醒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梁辰的身上,花老微笑着点头:“你小子还真是命大,若非我们及时赶到,恐怕你小子就要去见阎王喽!” “哈哈!你们风水师算天算地,难道就没有给自己算过会有此一劫?” 炮哥点燃一支香烟,转而递给了梁辰。 梁辰艰难的坐起身子,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沉默了许久,才抬头向炮哥嘀咕了一句:“我是风水师,又不是算命的!再说,就算是算命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民间的俗话,算天算地,算不到自己拉屎放屁!” “哈哈!你啊!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耍贫嘴!” 花老也忍不住一笑。 梁辰微微笑了笑,但很快,笑容瞬间收敛,似乎想到了什么,梁辰急忙站起身,踉跄着稳住后脚跟,且急急的问道:“千羽呢?她怎么样?” “你是说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吧?” 花老错愕的反问一声,转而苦笑道:“说起来也奇怪,你们被那五毒虫围攻那么许久,当我们把你们二人救出来时,却是在你身上未找到半处毒伤,反而是那位姑娘,简直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啊!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五毒虫专门去撕咬那位姑娘呢?” “额!” 梁辰低头检查了一下自身的伤势,果然除了体内所剩不多的劲气,以及酸痛的骨头架子,别的,再无其他。花老不明白,梁辰却是明白,哪里是五毒虫专门撕咬千羽,分明是千羽在舍命护着他,为他挡下了无数次的毒虫袭击。 “她走了。” 此刻,卓一男耸了耸肩,且一脸茫然的说道:“我见过的怪人也不少,但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千羽’,简直是古怪到了极致,我刚为她包扎好伤口,她就那么带着一身伤离开了,说走就走,要我说,梁辰,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热闹。” 梁辰尴尬的笑了笑,在听到白千羽安然无恙后,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继而向花老问道:“花老,你们不是应该在乾陵一带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呵呵!说起来也巧,我们听说有人在太白山下发现了一处大墓,很多盗墓贼都云集于此,我们当然要来看看热闹。但找来找去,盗墓贼没找到,差点被那山腹之中的古怪生物给灭掉。于是,当我们准备离开时,发现了这个!” 花老说完,顺势将一小瓶绿色的药水,递给了梁辰,接着又说:“这东西看似普通,但它的主人可不怎么普通,早就听说这秦岭一带藏着一伙儿守墓人,专门为了保护龙脉而对付来犯的盗墓团伙,这些守墓人身怀异能,且能够操纵百兽,既神秘而又恐怖,这药水我们化验过,是毒蚁的排泄物炼化出来的东西,对很多毒虫都有驱逐的作用,原本我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曾想,还真管用,阴差阳错的救了你们一命!” “哦?那守墓人使用的就是这些药水,来操纵百兽?” 梁辰皱了皱眉头,看着手指粗细的一小瓶药水,梁辰微微睁大双眼,实在无法想象,这么一小瓶药水,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 “不错!只不过,我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提炼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这些配方,没有人知道,也无从查起,或许是这些守墓人独有的一种生存手段。” 花老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口袋内拿出了一物:“还有这个,和药水是一起的,你打开看看!” 梁辰立时将一叠皱巴巴的土黄布片打开,只见上面赫然画着一张详尽的龙脉图。看到这里,梁辰立时合了起来,并错愕的问道:“这是龙脉图,而且,我,我也有一份,似乎和这张龙脉图一模一样!”说着,梁辰顺势从身上取下了锦盒,打开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人皮古卷展现了出来。 “这是人皮?!” “太变态了吧?!” “…………” 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的指着那人皮古卷议论起来,且没有一人敢上前触碰那人皮古卷。倒是花老紧锁着眉头,盯着那人皮古卷看了半天后,缓缓伸出手,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半天,花老忽然转回头,郑重的向梁辰问道:“你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这上面所指的龙脉?” “不错!” 梁辰不想再隐瞒下去,坦然的应承一声。 “难怪……难怪你小子急冲冲的就跑了,原来你是另有目的。嗯,这张龙脉图,的确和那一张,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里面的细节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花老轻描淡写的点破了梁辰的目的,话锋一转,落在了两张一模一样的龙脉图上面,花老顺势将两张龙脉图作为比对,并再次点头:“这就对了,上面唯一的差别,就是其中所指的一处真龙脉!我们所捡的那一张龙脉图,其中的龙脉所在,已经荡然无存,而你手中的人皮古卷……却是明确的标注出了龙脉的所在位置。” “康熙二年?” 梁辰忽然注意到花老的那张龙脉图,上面的落款日期,明明就是康熙二年。 “嗯,距离今天,也就是三百多年的历史,但你这幅人皮古卷,可就年代久远喽!” 花老拿起人皮古卷仔细的观察了半天,才点头说:“这人皮用了特殊的防腐药水浸泡过,虽然看不出具体的年代,但至少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时期,二者相差足足有千余年啊!” “这说明什么?” 梁辰眯起双眼,思忖了半天,随之呢喃道:“人皮古卷上面所标注的龙脉位置,和那张龙脉图上面所标注的位置,俨然是一样的,只是两者相互比较,后者少了龙脉,难不成……龙脉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经移位了?!” “天下龙脉有九,支脉多不胜数,既然是真龙之脉,自然是活脉,又不是死脉,当然不会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 花老将自己对天下龙脉所知的一切,全部搬了出来:“你是风水师,想必比我更加明白这一点。怎么,你该不会认为这西太白山的下面,真的还存在着那真龙之脉?” “如果真龙之脉移位,为什么那守墓人还要引我来到此地?” 梁辰沉声说道:“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这里并没有什么真龙之脉,所以才引我来此,并布置好了天罗地网,想让我永远留在这里。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一直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也一直没有逃出过他们的圈套!” “尽管你是个聪明人,但是想要对付那神秘而又可怕的守墓人,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花老摇了摇头:“他们拥有着最为原始、最为绝妙的生存手段,茹毛饮血,风餐露宿,吃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苦,他们的存在,唯一的解释便是守护着秦岭山脉不被一切人所打扰,尤其是深藏在其中的龙脉,这或许是他们的信仰,但我想不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信仰,只是,既然遇到了他们,便自认倒霉吧,总而言之,他们有心守护秦岭山脉,从大局着想,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我们费尽心机的保护那些被盗取的古墓了。” “不!哪怕他们是神一样的存在,此次我也要把他们神的外衣撕下来!” 哪知梁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迸发出一句怒言,并深深的看了花老一眼:“因为,他们抓走了我的兄弟胖子,如果胖子少一根毫毛,不管他们是什么守墓人,我也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什么?他们抓了你的人?可,可他们早已音信全无,了无踪迹,我们上哪去救人啊?” 花老顿时震惊的看着梁辰,一时间,脑子似乎更乱了几分,这里面的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那守墓人平日里吃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抓走了你的同伴胖子,或许……或许我们应该找找线索,你们几个分头行事,围绕方圆五百米内,一切可疑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但见花老有意的岔开话题,但梁辰却深知花老第一个或许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众人四散而去,梁辰则再次拿起两张图对比了一番,突然,梁辰再次向花老询问:“花老,你们在什么地方捡到的这张图?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怎么说捡就能捡到?”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刚好砸中了我们。” 花老苦笑着摊了摊双手,转瞬,花老急急的又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刻意的暗助于你?对方不单单是算准了我们会来到这里,更算准了你一定会看到这张图,更重要的是,还匹配了这么一瓶药水……” 话说到一半,花老呆呆的望着梁辰:“到底是什么人,会这么好心的帮你?”说完,花老紧紧盯着梁辰,似乎想从梁辰的脸上,找到答案。 第二百一十七章 孤崖绝峰 闻言,梁辰沉默了片刻,才紧皱着眉头问道:“花老,你们在什么地方捡的?” “就在太白山后面的一处孤崖下面,梁辰,你说那守墓人会不会……会不会就在孤崖附近?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这边岂不是瞎耽误时间?” 花老想了想,急忙喊回了考古队员,并沉声说道:“那守墓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要不要申请警方协助?虽然这山脉荒凉,但真出了人命案子,也不是闹着玩的不是?” “不行!如果申请警方协助,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人太多,目标反而太大,那守墓人乃是山脉之中的王者,耳目众多啊……万一弄巧成拙,再把胖子给……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这次去营救胖子,你们也不能跟着去,我和千羽去就行了!” 梁辰扫了一眼在场的考古队员,最近在龙脉和古墓之间,死了太多人,着实不想再看到有人再出现个意外,再三斟酌之后,梁辰即刻向众人说道:“这次承蒙各位在危急关头搭救了我们的性命,这份恩情,我梁辰铭记在心,但接下去要办的事情,绝非普通的抓盗墓贼那般简单,对方是什么人,大家都十分的清楚,所以还请大家先行出山,不要再蹚这趟浑水!” 听到梁辰的话,大柱和老尿微微点了点头,满脸谨慎的向后退了退,而小毛子则抬头看了看炮哥,炮哥嘴里叼着烟,冷笑一声,说:“兄弟,你这话就外道了!咱们虽然没有一起出生入死,但相识以来,我炮哥敬你是一个可结交的朋友,别的我不说,但凡是我炮哥的朋友,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别人去不去我管不着,但是我一定要去!” “炮哥,你……” 梁辰立时迟疑了起来,看着炮哥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已经决定。而一旁的卓一男,则从始至终都未开口说一句话,但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梁辰的身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梁辰忽然笑了笑:“好!有炮哥陪伴,我也多了几分把握!” “再加上你卓哥,岂不就是满分把握?!” 卓一男咧嘴一笑,一脸玩味的盯着梁辰:“上次被你小子救了一条命,我正发愁怎么还给你,要知道我卓哥可不随便的欠别人人情,你这个人情我还定了!” 说吧,卓一男和炮哥转身走到梁辰的身旁,与对面的几个人,似乎迅速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花老刚想开口,梁辰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语:“花老就别去了吧,如果是探古墓,就算你不去,我也要把你这个百科全书拽过去,但此事太过凶险,就不捎上你了,呵呵!” “你小子……” 花老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点头,笑说:“也罢!你们去吧,人在精不在多,我们就先出山,在镇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梁辰,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进山多少人,出山也一定是多少人,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知道吗?” “要得!” 梁辰笑着打了个敬礼,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尽管大家笑得开心,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清楚接下来梁辰一行要面对的是什么,那蛰伏在秦岭山脉数千年的代代相传的守墓人,他们怀揣着世人无法理解的信仰,在人迹罕至的大山脉之中,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熟知周天万物的生存规律,且能够随心所欲的操纵百兽,他们,就像是大自然的王,具备统领一切的大能!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是恶劣的环境,深藏着数以万计的毒虫猛兽,以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地下怪物,然而在那些守墓人的眼里,这里仿佛就是他们的天堂,他们属于这里,所以,他们便会拼了命捍卫着这里的一切! 临走之际,梁辰意味深长的向那龙脉所在之地,望了一眼。 按照龙脉图所标注的位置,那帝王龙脉,几乎近在咫尺,但这个时候,梁辰深知不能再探寻下去,必须马上救回胖子。无论那帝王龙脉是否还在,至今,都将是一个谜,一个很难解开的谜! 三个小时后,一行人陆续出现在西太白鳌山的山腰上,望着山顶上的皑皑白雪,以及那青白分明的雪际线,花老缓缓扭回头,再次向梁辰说道:“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活着出来,我们在山外等着你们,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们还不回来,我便申请警方介入,开始大规模的搜山行动!” 梁辰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东方天际,此刻东方天际已经渐渐泛白,这是新的一天,象征着万事万物,都拥有着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梁辰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胖子的命,还在那守墓人瞿子乌的手中攥着,皱了皱眉头,梁辰暗自呢喃一声:“瞿子乌为什么抓走了胖子?而不是杀人灭口?” “我们走吧!”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留在路上慢慢想,梁辰向炮哥以及卓一男招呼了一声,便和花老道了别。 花老说得轻巧,其实那太白山后面的孤崖,距离太白山至少还有十余里的山路要走,若是平坦大道,十余里约莫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在山里,面对着那些崎岖不平的山路,十余里相当于普通人一整天的路程。 三人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来到了孤崖跟前,那孤高陡峭的山崖,高约千余米左右,仿佛矗立在云端。 抬头看了一眼,炮哥却是更有兴趣的扭回头看向梁辰:“我说,你小子也不傻啊!怎么就和那守墓人一起转悠了那么许久,而且,竟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真有你的!” “一言难尽啊!” 梁辰只得苦笑应对:“怪只怪他们隐藏得太好了,而且这个圈套,竟是做得这么大,这么完美,我也是被帝王龙脉搅乱了心神,一时间只顾着寻找龙脉,竟是忘记了危险其实就在我的身边。说起来,我曾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但可惜的是,我没有坚守住。” 说完,梁辰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炮哥眯起双眼笑了笑,随即指着山崖下的一块青石,并说:“东西就在那上面捡的,我们再找找看,兴许还有别的什么线索……” “不用了!” 梁辰紧紧盯着那块青石,随之向炮哥说道:“炮哥你看,那青石就是线索,留东西的人,可谓是精明之极,而且煞费苦心啊!对了,把东西放回原位,你们捡到时是怎么放的,按照原样摆出来,有青石指引,就差具体的方向了。” 炮哥拿起特制药水和龙脉图,缓步走到青石跟前,然后左摆摆又摆摆,最终,终于确定了最后一种摆放方式,扭回头向梁辰说:“我们捡到时,就是这样摆放的。” 梁辰快步来到跟前,缓步围绕着青石转了一圈,最终,在那瓶药水的对面方向,停了下来,然后顺势看了去,果然,药水瓶子前面是龙脉图,而龙脉图所指的方向,正是孤崖左侧的一条狭窄的山道。看到这里,梁辰点头:“我明白了!龙脉图本身就是之路所用的地图,药水瓶在下,龙脉图在上,这个摆放的方式没有错,而龙脉图所指,就是我们要找的方向。” “还有,你们看这块青石,有什么特别之处?” 梁辰说着,转回头向二人询问。 但见炮哥和卓一男尽皆围绕着青石转了又转,最终二人无奈的放弃。 “青石普普通通,就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石而已,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卓一男一脸郁闷的回应道。 梁辰将青石上面的药水瓶以及龙脉图收了起来,随之示意二人爬上山坡,待三人来到山坡上,居高临下看去,炮哥陡然睁大双眼:“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卓一男一脸嫌弃的白了炮哥一眼。 炮哥一把将嘴上叼着的廉价雪茄拿了下来,并郑重的嘿嘿一笑:“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现在我终于相信了,嘿嘿!” “去你大爷的!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卓一男脸色一肃,飞起一脚向炮哥的屁股上踢了去,炮哥急忙娴熟的躲开,并一路坏笑着跑下山坡,站在山脚下,向上方站着的卓一男喊道:“你再仔细看看,青石附近一带,还有什么石头?” 听完炮哥的指点,卓一男霎时明悟,继而没好气的又白了炮哥一眼:“死样!老娘现在才明白,那青石附近,全是普通的玄武岩,而青石所在,犹如鹤立鸡群一样明显,梁辰,你是说……这就是线索?” “不错。” 梁辰点了点头:“青色代表东方,象征生气之门,而附近的玄武岩,象征着群山环绕,我们要找的地方,只要向东走,就一定能够找到!但我现在好奇的是,究竟是谁在帮我?为什么帮我?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我一无所知,我担心的是,这会不会是守墓人的将计就计之策?” 第二百一十八章 神秘的地下甬道 “你是说……又一个圈套?不会吧?那守墓人没必要这么变态吧?干脆拿着刀抹脖子,何必这么把人往死里耍?” 卓一男浑身抖了抖,不停的摇着头:“在那古墓之中,我也没有看出那屠有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现在想来,但凡他跟着去的地方,一准儿有事情发生,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小事。由此可见,这个人是故意把我们往死路上引,真是该死!” “他不叫屠有名,他真正的名字叫瞿子乌!” 梁辰纠正了一下卓一男,但见山脚下的炮哥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卓一男,梁辰的眉头不禁挑了挑:“卓哥,最近桃花盛开了啊!” “什么桃花盛开?” 梁辰说完便一路下了山坡,留下卓一男错愕的重复着梁辰的话语,继而看到炮哥意味深长的目光,卓一男顿时脸色一红,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乱说!你才桃花盛开!我卓哥是有追求的!”尽管如此说,卓一男的嘴角还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微笑。 按照青石的指引,三人一路穿过了狭窄的山道,远远的离开了孤崖,而前面,则是一片诺大的盆地,盆地之中,则是生长茂盛的杂乱密林。 走进密林,光线顿时暗了许多,其中杂乱无章的乱石堆,以及那高矮不一,胖瘦有差的树木,几乎阻挡了视线所能及的所有范围,仅仅能够看到方圆十余米内的一切。梁辰缓步走了一会儿,继而向炮哥念叨一声:“按照青石所指引的方向,我们应该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炮哥二话不说,扭头向卓一男使了个眼色,二人纷纷把家伙什亮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走了半个小时,三人总算从密林的外围,进入到内围地带,找了半天,连一只鸟的踪迹都没有,更不必说人的踪影。梁辰错愕的停下了脚步,口中暗自呢喃:“不对啊!难道是我解错了那青石所指的方位?” “可暗自青石的摆放方式,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梁辰再次确认,忽然,梁辰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卓一男,此刻卓一男正小心谨慎的在前面踅摸,但她似乎忘记观察下面的地形,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型的天坑,而天坑一圈,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杂草和树丛,猛一眼看过去,几乎看不出那天坑的存在。 这种假象,有时很容易要了人的命! 卓一男的一只脚刚欲踏下去,陡然被梁辰拽了回来,急忙扭回头看了一眼,不禁用力的咽了咽唾沫,而此刻,炮哥飞快的跑了来,面色紧张的问道:“没,没事吧?” “当然没事!” 卓一男瞪了炮哥一眼,而炮哥此刻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似乎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卓一男,炮哥的内心充满了内疚,而且这种时候,最应该是他好好表现并取得卓一男好感的时候,然而有时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炮哥回过头,向梁辰抱以感谢的点了点:“多谢了兄弟!” “你们现在上面寻找线索,我到天坑下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梁辰会意的笑了笑,且话音刚落,便是闪身来到了天坑边缘,探头看了看,这天坑的深度,约莫在三十米到四十米之间,而且面积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更重要的是,这天坑的样式,如同一个口小肚子大的茶壶,里面像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谷。 “你小心点!” 卓一男忍不住向梁辰嘱咐了一句。 “一旦有情况,马上喊出来,我们立刻就到!” 炮哥也紧随其后,向梁辰再次嘱咐。 “你们也要小心!” 梁辰说着,纵身跳了下去,而坠落的位置,则是长在天空的半腰,一棵看起来很是瘦小的树干上。当脚尖刚刚点上那树干,瘦弱的树干立时弯了下去,而梁辰借助惯力,纵身再次一跳,如同一只灵猿,再次落向下面另一棵树干。 如此联系五六次纵身跳跃,梁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卓一男和炮哥的视线内。 当梁辰最后一次纵身跳跃,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块巨石上面,别看外面阳光明媚,那密林之中,枝叶茂盛,完全把阳光遮去了大半,而现在身处在天坑之底的梁辰,更是看到四周的光线,几乎不怎么存在,尤其是那远处靠近石壁的地方,漆黑的一片。 随手提着虎牙军刀,梁辰缓步向天坑内的丛林寻觅过去,这里面的面积,简直比天坑的口径要大三五圈,足足有七八个足球场那么大,更离奇的是,那靠近石壁的昏暗地带,似乎还有着很多进入山腹的甬道,仅仅是正前方,就有两个,一大一小。 想了想,梁辰决定先从大的甬道探索进去,只是一截看似枯朽的巨大树干,就那么横斜着躺倒在甬道的入口处,挡住了梁辰的脚步。 梁辰左右看了一眼,迅速的从枯树干上挖了一块木料出来,并做了个简单的火把点燃,做好这些,梁辰手持火把,纵身飞掠上了树干,并在甬道口的上方,停下了脚步,对着那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内部环境,梁辰试图挥舞了一下火把。 可是火光在里面,仿佛瞬间被那漆黑所吞噬,压根起不到半点作用。 皱了皱眉头,梁辰思忖再三,还是毅然决然的纵身跳了进去,双脚刚一落地,忽然间,甬道内一股阴冷之极的山风,呼啸而出。 梁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感受着那肆虐的阴冷气息,悄无声息的钻进自己的袖子口和裤子口内,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火把上的火头,被阴冷之气吹打得摇头摆尾,几欲熄灭。梁辰只得小心翼翼的护着火把,并迈开了步伐,一步步向甬道的最深处,走了去。约莫在这未知的巨大甬道内走了半个小时,梁辰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紧紧盯着正前方的暗黑空间。 许久后,梁辰猛地将火把踩灭,这一刻,梁辰再次看去,竟是莫名的呆了呆。 刚才还未注意到,这里面居然不需要用火把,而且没有了火把,视线反而更加的清晰,能看到很多在火把的映射下看不到的事物,比如……前面的一片地下丛林。 丛林上方的山石,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锅盖子,将这片原本应该暴露在天地之间的盆地,愣是给埋没在这地下。 只是,那些生长旺盛的树丛,以及让梁辰惊掉下巴的鸟叫声,这里面居然什么都有!竟是比那西太白鳌山下的地下世界更为奇特。更让梁辰诧异的是,四周堆砌的石壁上,出现着一块块散发着青色光亮的矿石,这些石头的光亮映射出来,柔和而又独特,无数块这样的石头布满在这片广袤的地下丛林内。 “月光石?” 梁辰凑近看了一眼,并忍不住呢喃一声:“青光淡淡如秋月,谁信寒色出石中……不错,的确是月光石!这么名贵的矿石,怎么到了现在还未被人发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嗷……呜……” 正值梁辰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陡然间,前面那杂乱叠加的丛林内,竟是传出了一道高亢而又嘹亮的狼叫声。 面色颤了颤,梁辰随即转身向甬道的出口折返而回,一路小跑,并朝着那仅有碗口大小的光亮跑着,不知过了多久,那光亮的面积越来越大,直到一束刺眼的阳光折射进了天坑,梁辰急忙抬起手挡住了眼帘,并纵身上了枯朽树干。 “梁辰?!” 就在这时,炮哥和卓一男飞快的跑了来,看到梁辰安然无恙,炮哥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对于炮哥脸上的细微变化,梁辰看在眼里,忍不住问了句:“炮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叹上了?” 闻言,卓一男抿嘴一笑:“他啊!刚刚和我打了个赌,说你进入那甬道之后,一定会遇到危险,我却不相信,于是我们就下了赌注,结果他输了,呵呵!” “我说兄弟啊!你就不能等着我们去找你嘛?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 炮哥哭丧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身大事?” 梁辰愕然一愣,但见卓一男脸红,当即明白了他们之间的赌注是什么,微笑着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拿我的生命开玩笑?这都能拿来当成赌本,可真有你们的。” “你闭嘴!再乱说话,老娘割了你的舌头!” 卓一男顿时恼羞成怒的瞪了炮哥一眼。 炮哥当即吐了吐舌头:“只要你喜欢,爷们没有了舌头一样是吻界第一人!” “你恶心不恶心?” 卓一男飞起一脚踹向了炮哥,哪知炮哥紧跟着倒地不起,卓一男面色一怔,马上识破了炮哥的伎俩,再次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炮哥一个翻身躲了开,并“哎呦”一声:“不就是一场赌约嘛!你看你差点把我踢死,这场赌约不作数,稍后我们再赌!” “踢死你!” 卓一男气呼呼的又瞪了炮哥一眼。 而此刻,梁辰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打情骂俏,许久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我在甬道内发现了点东西,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病秧子 “我也觉得这天坑之下,一切看起来都怪怪的,如果线索在这里面,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炮哥再次叼着雪茄,沉声呢喃道:“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黑咕隆咚的,要不我们做点火把再进去。” “用不到火把,你们进去之后就知道了。”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但很快,又一脸谨慎的嘱咐了一句:“只是里面有些别的东西,务必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闻言,炮哥与卓一男相视一眼,尽管都没说话,但心里却十分的明白,能够从梁辰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想来那里面必然没有那么简单……二人各自将家伙什准备好,与梁辰一道纵身跳进了甬道之中。霎时间,一团阴冷的气息,再度扑面而来! 渝都,半山别墅。 一辆黑色cayenne缓缓停在别墅的大门口,车厢内,唐世钦扭头看了看女儿唐妍,神色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肃然之色:“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前来,若是周家人还是闭门不见,我看……我们也不必再来,只是可惜了我们两家世代交好,这份情义,断绝在我的手里,实在是……唉!” “爸爸,我们没有必要这么低三下四的求着他们周家,周克功病倒又不是我们下的药,是他自己想不开,我已经把话都和他说得清清楚楚,可他还是……这不能怪我!” 唐妍撅着小嘴儿,气呼呼的抱怨道:“周家人如果因为周克功的事情和我们唐家断绝来往,那也是周家人的责任,我们唐家一向没有这么求着人家,前面来了两次都吃了闭门羹,而这次,是最后一次,事不过三!” “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这个时候不单单是周家小子的事情!” 唐世钦摇头轻叹:“我们仅仅用八个亿就拿到了那块黄金地皮,距离预估的十二个亿,足足省下了四个亿,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家人突然放弃竞标,我怎么知道什么原因!” 唐妍秀眉微蹙,思忖了一下,才接着说:“除了这周家,别的财团并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我们唐家竞争,我们用低价拿到那块商业用地也在情理之中,爸爸,你总是这么杞人忧天,这样会变老的。” “呵呵!爸爸早就已经老喽!” 唐世钦呆滞慢慢的宠爱之情,注视着这个刚刚长大的乖女儿,就在这时,周家的大门竟是打开了,看到这里,唐世钦连忙吩咐司机:“进宅!” 车子缓缓开进了周家的大院内,并在停车场停放,下了车,唐妍乖巧的搂着唐世钦的胳膊,缓步向周家的客厅走了去。而在客厅门口,周克功的父亲周茂同,亲自出来迎接,身后跟随着老管家慕青松,见到唐世钦,周茂同摇头苦笑:“世钦啊,你这是做什么啊?现在你们唐家正是忙碌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怎么还这么坚持来我们周家?” “老哥,你可算是给我开门了,不然我这一趟一趟的跑,只怕要把车轱辘给跑坏喽,呵呵!” 唐世钦与周茂同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位老人手拉着手,像是一对相见恨晚的知己,直到客厅门口,才各自收回。 来到客厅内坐下,周茂同微微摆了摆手,老管家当即明了的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佣人泡好茶。而这边,唐妍恭敬而又客气的向周茂同问候:“周伯伯好!” 周茂同眼睛一亮,微笑着向唐妍说道:“好好!近些年我们两家的家族生意都忙,周伯伯也没有时间去探望你,一晃几年过去,咱们家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比你妈妈当年还要漂亮,也是个美人胚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喽!呵呵!” 唐妍当即客气的回应道:“周伯伯谬赞了,我年龄还小,还需要积累更多的人生经验。” “世钦啊,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居然和你一模一样,就是喜欢谦虚,呵呵!” 周茂同打趣了一番,便向唐世钦再次苦笑:“世钦啊,实在是对不住你了,前面你们来了两次,都吃了闭门羹,唉,其实也不是我不愿意见你们,只是我那不肖子不争气,还未等他掌家立业,便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天天卧床不起,我这个白发人,整天为黑发人担忧,实在不想让你们看到,所以这个门就一直没敢开。” “周伯伯,我想去看看克功,不知……” 唐妍在唐世钦的示意下,站起身恭敬的向周茂同说。 闻言,周茂同立时点头:“好,好啊!老慕,你带糖糖丫头去克功的房间,让人好好的招待!” 老管家恭敬的应承一声:“是,老爷。” 随之,在老管家的引领下,唐妍紧随而去。周克功的房子,位于半山别墅的西北角,单独一栋凉院,与半山别墅遥相呼应,早起可观日出,傍晚可欣赏落日的美景,风景秀丽,环境怡人。院子里,开辟了一片花圃,里面的花草,都是世界上最为名贵稀少的品种,有旱金莲、八仙花、三色堇、石竹等等,这些花草栽培得茁壮肥厚,争奇斗艳,美不可言,让人流连忘返。 “唐妍小姐,这边请。” 老管家恭敬的向唐妍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唐妍顿时从花圃之中收回心神,微笑着点头,跟随老管家继续前行。 “慕老,那花圃之中的花草,都是克功亲手栽培的吗?” 一边走,唐妍不忘一边问。 老管家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头,并温和的笑说:“这个凉院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克功少爷亲手布置,包括那些花草,其实也是克功少爷从国外回来以后,听说唐妍小姐您喜欢花草,于是还跑去学了几天花木栽培的培训班呢,呵呵!” “那些花草,原本是少爷准备送给唐妍小姐的,怎奈……唉!” 老管家说起周克功,神色间,不免流露出一抹感伤。 唐妍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未再说下去。 打开了房门,老管家再次恭敬的引领唐妍进了客厅,待唐妍坐下,老管家当即客气的说:“我去看看克功少爷是否醒了。”说完,老管家转身进了周克功的卧房。 唐妍粗略的扫了凉院一眼,简约时尚,充满朝气,只是一个大男孩儿住在这里,未免显得有些冷清。但想想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独立,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倒也无可厚非。但想到那个花圃的意义所在,唐妍不禁低了低头,似乎不愿想下去。 不多时,老管家从卧房内走了出来,微笑着说:“唐妍小姐,我家克功少爷已经醒了,嚷嚷着要见您,您看?” “谢谢慕老。” 唐妍起身客气的点了点头,径直向周克功的房间走了去。 而这边,慕老则恭敬的说:“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泡两杯参茶来。”说完,慕老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缓步走出了凉院。 房间内,但见面容枯瘦惨白的周克功,正仰躺在整洁的大床上,短短几天没见,他竟是瘦了三四圈,眼窝深陷,宛如一个皮包骨的病秧子。看到唐妍,周克功急忙睁大双眼,但刚欲坐起身子,却是挣扎了几下后,无奈的又躺下了。 唐妍连忙走到跟前,为周克功垫了垫枕头,并扶着周克功仰靠在床头上。 “糖糖……没想到你会来……” 周克功气息虚弱,但脸上却是出现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 “你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克功,其实你不用这样,有些事情,是不能……” “糖糖……你渴不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不等唐妍把话挑明,周克功却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并岔开了话题,但等他摸索着寻找苹果和水果刀时,却发现床头并没有这些东西,只得无奈的苦笑:“我真没用,想给你削个苹果都做不到,唉!” “没事的,等你好了,再给我削苹果。” 唐妍莞尔一笑,顺势坐在了床沿上。 “糖糖……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都在想你?在想……在想你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在回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而我们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周克功颤抖着手握住唐妍的手腕,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诉说着内心的苦衷和思念。 但唐妍很快便挣脱掉了周克功的束缚,缓缓站起身,一脸尴尬的询问:“你得了什么病?” “我……我没病,我只是内心痛苦,不甘心失去你……” 说着,周克功的眼眶顿时红润,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克功,你,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我的身上,我没有那么优秀,不值得你这样付出,以后会有更好的女孩子喜欢你爱你,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没有你,就算有再好的女孩子,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糖糖,你知道的,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周克功深情的望着唐妍,似乎想把一肚子的话都倒出来晾晒晾晒,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第二百二十章 意乱情迷 老管家端着两杯参茶走了进来,但见周克功死缠烂打的纠缠着唐妍,顿时一瞪眼:“克功少爷,医生让你多休息,你怎么能随便起身呢?唐妍小姐,克功少爷是受了点刺激所致,没吓着您吧?都怪我,不应该离开的!” 听到老管家的训斥,周克功只得无奈的躺回到床上,唐妍莞尔一笑:“没事的,其实克功变成这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唐妍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克功少爷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呵呵!” 老管家热情的邀请唐妍坐下,并送上一杯参茶,但就在唐妍接下茶杯的刹那,老管家的手指略微一颤,上面的戒指悄然落下一粒细小的粉尘,粉尘不偏不倚的贴着茶杯的边沿,掉了进去。但见唐妍接下茶杯,老管家眯起双眼再次微笑说:“其实我家克功少爷为人太过单纯,在人生的道路上,经验很是不足,故而……” 话还未说完,看到唐妍端起茶杯缓缓送到嘴边,老管家的话顿时止住,只等着唐妍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老管家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故而,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难免会受到伤害,尤其是唐妍小姐对我家克功少爷的伤害,这简直就是我们周家的耻辱!” “慕老,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妍闻听话锋陡然大转的老管家之言,立时站起身,大为不解的看着老管家。 “什么意思?我们周家世代显赫,在渝都可谓是呼风唤雨,说是权势熏天也不为过。但这样的家族,却是被你这么一个丫头给祸害了,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哪里好,竟然把我家克功少爷迷得重病不止,日渐消沉,若是放在古代,你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老管家咄咄逼人的指着唐妍:“但是我家克功少爷喜欢你,我这个做管家的下人,也只能听凭克功少爷的喜好行事,那倒不如让你嫁到我们周家来,这样的话,我家克功少爷的病,就能不药而愈了!” “你胡说什么?!” 唐妍顿时气急的怒嗔一声,随手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刚欲转身离去,但却在转身的刹那,顿时打了个趔趄,唐妍慌忙伸手扶着头,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很快,浑身无力,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此时,老管家慕青松飞起一脚将椅子踢到了唐妍的身后,恰逢唐妍双腿一软,整个人顺势瘫倒在椅子上,昏迷不醒。 老管家看着瘫倒的唐妍,不禁冷笑一声:“臭丫头,把我家克功少爷害得这么惨,现在要收取一点利息了!” “慕老,你,你做了什么?你把糖糖怎么了?” 周克功艰难的坐起身子,震惊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唐妍。 老管家微笑着说:“克功少爷,我没有做什么,只是看到唐妍小姐累了,让她休息会儿。现在我把她交给克功少爷,克功少爷想怎么做,全看克功少爷自己了。”说完,老管家转身走出了房门,并顺势把房门带上。 “慕老!慕老你,你是在害我啊!我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周克功立时激动的向门外大声怒吼。 “克功少爷,我已经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我只是在做一个下人应该做的本分,克功少爷请放心,她至少要昏迷两个小时才能醒来,而且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克功少爷无论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门外,老管家的声音淡淡的传了来:“如果克功少爷真想得到她,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如果克功少爷不敢做,那以后也不必再做作的装病了!” “慕老,可是……可是……” 周克功看了看唐妍,又急忙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很快,便是听到老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克功急忙再次大喊:“慕老!” 回应他的,似乎只有安静到极致的卧房,别的,再无其他。 迟疑了半天,周克功微微扭回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唐妍,此刻,她身穿淡黄色的吊带格子裙,一双白皙的美腿,修长而又纤细,吹弹可破的粉嫩脸颊,此刻带着几分微微的樱桃红,绝美的五官,精致的身材比例,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丝淡淡的幽香,瞬间刺激着周克功心底的荷尔蒙! 周克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双手颤抖着,一点一点的靠近唐妍。 顺势将唐妍抱了起来,转身平放在床上,看着她迷蒙的唯美,周克功再次咽了咽口水,口中,低声呢喃着:“糖糖,糖糖我是真的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糖糖……”说着,周克功俯身向唐妍的红唇吻了下去……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 当嘴唇刚欲触碰到唐妍的红唇,刹那间,周克功猛地睁大双眼,一个踉跄猛退了三大步,跌跌撞撞的瘫坐在床尾的地面上……“我如果这么做,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而且糖糖再也不可能爱我了,我不能这么做,绝不能!” 周克功不停的摇着头,不停的否决着刚刚的意乱情迷。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糖糖一样不会爱我,她爱的是那个风水师梁辰,都是那个梁辰,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要出现在我和糖糖之间,为什么?!” 周克功怒气冲冲的大叫一声,转而,周克功霍地扭回头,双眼带着坚定的神色,注视着仰躺在床上的唐妍。缓缓的,缓缓的站起身,周克功踉跄着走到床沿,再次注视着她,这一刻,周克功狠狠的咬了咬牙:“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至少能得到你的人!” 说罢,周克功再次俯下身,可刚欲吻下去,周克功突然闭上双眼,在那散发着幽香的唇瓣上,停留了约莫一分半钟,周克功再一次站起身,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床上的她。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 周克功眼眶红了,伸手捂住脸,痛苦的泪水,顺着指尖流入指缝,紧接着顺势滴落下去……“我的爱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糖糖,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为什么?” 两个半小时后,唐妍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觉得头无比的沉重,用力晃了晃,突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了周克功的床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紧接着深深的呼出一口大气,但很快,唐妍猛地扭过头,只见周克功竟是侧躺在自己身旁,此刻,正单手支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克功,你,你,我,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躺着?” 说着话的同时,唐妍俏脸羞红,且带着几分惊诧之色,急忙下了床,并整理了一下衣裙。 “你刚才累了,或许是我说的废话太多,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我也没有想到,我的话居然有催眠的作用,呵呵!” 周克功一脸淡定的坐了起来,微笑着望着唐妍。 此刻唐妍慌乱的整理着衣裙,随即发觉身上的零部件没有损失半块,才算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转回身,唐妍略带几分尴尬,赔笑道:“克功,真是不好意思,或许是最近公司的事务太过繁忙,导致……”编来编去,唐妍着实编不下去,只得无奈的再次开口“其实你所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的心是……但,但我现在已经……” “糖糖!” 周克功突然打断了唐妍的话语,略一停顿,又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会爱我的,可我会一直爱着你,一直等着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心转意,我都在等着你!” “克功,你,你该休息了。” 唐妍似乎被周克功的激动之情震惊到了,当即向后退了退,随即打开房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周克功张了张嘴,呆呆的望着唐妍离去的方向,久久的,久久的没有合上嘴巴。不多时,老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冷漠的注视着周克功,当四目相对,周克功立时神色闪烁的低下头,缓缓退回到被窝里。 “克功少爷,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冷漠了许久,老管家的口中,蹦出了一句更加冰冷的字眼。 “慕老,我……我实在做不到……我对糖糖的爱,你是不会理解的!而且,我不能做趁人之危的事情,那是小人行径,我!” “你的意思,我是小人?” 老管家冷笑一声,继而淡淡的说:“我们周家倒是改了门风,居然出了一位正人君子,如此,这周家,除了克功少爷,别人,都只是投机取巧的小人了?!” “慕老,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你,更不是有意亵渎我们周家!” 周克功慌忙解释。 老管家再次冷笑一声:“我们周家做的是生意,从你祖爷爷开始,周家人就是商人出身,我就一直在周家当佣人,尽管现在时代不同,可我自认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所以,克功少爷,你是我的家人,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喜欢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办到!”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无商不奸,尔虞我诈,本就是商人的天性,有时用到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克功少爷,你别忘了,你是周家的后代子孙,是用着从商道赚来的钱养大的!” 老管家转身走到房门口,微微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又说:“区区一个女子,克功少爷都没有办法得到,老爷日后怎能放心把家族产业交给你?不过克功少爷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有后悔的那一天,你放心,她还会回来的,甚至,还会向克功少爷投怀送抱!” 说吧,老管家带着一抹冷笑,缓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黑色骨杖 周家客厅内,唐世钦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随即放下了杯子,微笑着说:“我们都老喽!以后,只能指望下一代那些年轻人,未来,将会是他们的天下,至于我们,也该考虑考虑退位让贤,让那些年轻人去折腾!” “是啊!” 周茂同深深的叹了一声,继而微笑着说:“世钦啊!说到年轻的一代,你可还记得我们两家还有一份婚约?虽然说起来显得老套,但我们两大家族若真能走到一起,同心协力,何愁不能让后代青云高展,一飞冲天呢?” “老哥你提醒的好啊!” 唐世钦苦笑,说:“当年我们是多么的纯粹,思想是多么的保守,而且我们两家世代交好,相互之间,如同亲人一般。当年我们两家订下的娃娃亲,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现如今的年轻人,也太不让人省心,只怕,我们做不了他们的主啊!” “哦?没想到世钦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威信了,但我们周家可不同,无论时代怎么变,婚姻大事,务必还是要父母做主!” 周茂同一脸严肃的说:“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我周家,那我周家日后岂不是要一败涂地任人宰割?呵呵!所以啊,后代的抉择,直接影响到一个家族的胜败存亡之道啊!再说,年轻人嘛!总归还是见识浅薄,这还多需要我们做长辈的多多引导才是,你说我说的可对?” “呵呵!话虽如此,但……” “爸爸,我累了,想回家。” 未等唐世钦的话说完,唐妍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客厅外,但见唐妍低着头,说完后,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唐世钦当即站起身,微笑着向周茂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两家的家长,还需要多努力开导,若是能够结成秦晋之好,那对于我们两家,都不是坏事!” “世钦你能这样想,我很满意,既然你们要走,那我也不留了,有时间让糖糖随时来家里做客,正巧这段时间克功重病卧床不起,家里也没有个人陪着他说说话,也怪可怜的。” 周茂同立时热情相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有时间我就让糖糖多来陪克功解解闷,他们年轻人在一起,话多!” 唐世钦笑着说完,便是与周茂同道了个别,转身带着唐妍离去。 离开了半山别墅,一路上,唐妍神色略显恍惚的望着车窗外,那些瞬间流失的风景,就像是那些无法唤起的记忆一样,随风而去,究竟在周克功的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唐妍至今还是想不起来,感觉就像是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唐世钦但见唐妍不说话,却是自顾自的叹了一声:“唉!这个周茂同,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你和他的儿子周克功能够走到一起,这周家人的心思,我算是摸透了,他们一日得不到我们唐家的产业,便一日不肯罢休啊!” “那他们周家人这次为什么会把那块黄金地皮让给我们?” 唐妍突然扭回头,错愕的问道。 唐世钦闻言,顿时迟疑了……“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明白,周茂同绝口不提那黄金地皮的事情,但他越是刻意不提,我越是觉得心里不安,现在虽然黄金地皮到手了,但如何才能捂热乎,如何才能产生后期的利润,我们唐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对了,你这孩子怎么会在他们家逗留那么长的时间?” “我,我也不知道,听周克功啰嗦了半天,我困了,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唐妍无奈,只得和盘托出。 “什么?” 唐世钦突然睁大双眼,随即思忖了片刻,不禁怒声道:“没想到周家人居然玩这种把戏!哼!” 闻言,唐妍错愕的注视着父亲唐世钦,似乎不太明白唐世钦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半山别墅,客厅内。 周茂同静静的站在门口,眺望着远处的连绵山峰,不多时,老管家慕青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周茂同的身后。周茂同没有转身,更没有回头:“你怎么看这件事?” “既然唐家不识抬举,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让他们存在下去!” 老管家慕青松冷笑说:“只是克功少爷那边……并未成事。” “呵呵!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还需要严加*才是!” 周茂同同样冷笑:“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 老管家慕青松恭敬的回应。 周茂同淡淡的点了点头:“尽快实施吧,唐世钦以为自己能吞得下那块黄金地皮,他倒是想错了!我要让那块黄金地皮,在他的手中变成烫手的山芋,吃不下,也扔不掉!唐世钦也应该明白,现如今的周家,不再是当年的周家,而他唐家,也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唐家,所谓的世交,不过是骗骗小孩子玩而已!” “是!” 老管家慕青松再次恭敬的回应了一声,但还未离去,突然又折返回来:“老爷,若是推倒了唐家,拿回了那块黄金地皮,克功少爷那边……老爷也知道,克功少爷的心思,都放在了唐家那丫头的身上,万一他知道我们这般对付唐家,会不会……” “会什么?毕竟还是个孩子嘛!人总是会成长起来的,在成长的过程中,遭受些许的挫折,未必是坏事!” 周茂同微微笑了笑:“不过,唐家那丫头,我倒是挺喜欢的,聪明漂亮,招人待见,也难怪克功那孩子着迷,如果真能嫁到我们周家,日后也还是能够在事业上帮衬克功一二。再者说,唐家一旦倒了,再让克功去做个人情,岂不是人财两得?” “是!我这就去办!” 老管家闻言,顿时笑着应承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天坑下,甬道之中。 梁辰再次来到这片奇异的地下丛林之中,目睹着那镶嵌在石壁上的月光石,扭头看去,但见炮哥和卓一男尽皆张大了嘴巴,但不多时,卓一男好奇向四周扫了一眼:“不对!这些月光石,并不是荧光石,在漆黑的环境下,是不会发光的,除非……有光线折射在上面,恰巧形成一条环形的折射光,将所有的月光石点亮,方能出现这种奇观!” “你难道忘了那恐怖的石缝?” 梁辰微笑着说:“这里相比较那龙脉之地,还不算太深,仅仅在地下几十米而已,只要前面某处有一丝外界的光线折射进来,便不难做到这一点。” “不错!而且能够同时点亮所有的月光石,这一定是人为所致!” 炮哥嘴里叼着烟,慢条斯理的分析起来。 “有东西在靠近我们!” 陡然间,卓一男眉头紧皱,沉声向梁辰和炮哥言语了一声。 梁辰和炮哥对视了一眼,随手将虎牙军刀攥在手心,背负在身后,与此同时,梁辰紧跟着低声又说:“是狼!是狼的迹象!” “你没开玩笑吧?这下面怎么会有狼呢?” 卓一男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梁辰。 “我当然没有开玩笑,因为,它们已经来了!” 梁辰紧锁着眉头,静静的注视着那深藏在暗处的几匹狼影,正悄然临近。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炮哥提起刀,迎面冲了过去,而此刻,梁辰与卓一男同时从两侧发起进攻,血腥的一幕,刹那间就此拉开。 但当手起刀落,三人赫然发现,那从昏暗的丛林内冒出的几匹狼,竟然掉头而回,快如闪电般消失不见了。看到这里,梁辰略微错愕,随即低喝一声:“跟上去!”闻言,炮哥和卓一男紧随在梁辰左右,飞快的向那狼影消失的方向疾驰! 十余分钟后,三人的脚步戛然而止,出现在三人视线内的,竟然是一个独处在丛林内的小石头洞,远看,宛如一口大锅倒扣,但前面的房门,俨然在告诉三人,那里面分明有人居住。 梁辰面色怔了怔,沉声嘀咕道:“小心为上!” “明白!” 炮哥和卓一男异口同声的回了句,继而梁辰一打手势,二人瞬间向左右两个方向闪身合围,而梁辰则从正面急冲,但当三人呈现出的合围之势临近石头洞时,尽皆呆住了。 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枯瘦老头儿,身穿破破烂烂的衣衫,蓬头垢面的站在石头洞洞口,活像一尊雕塑! 但下一刻,那老头儿手中拄着的拐杖,倒是让三人后背发凉,那不是什么普通的拐杖,而是三节粘合在一起的黑色骨头,看在眼里,不免让人心底发寒…… 第二百二十二章 老药农 然而当三人出现在石头洞的四周,却并未引起那古怪老头儿的注意,只因在那古怪老头儿面前的,并不只是梁辰三人,还有四匹上蹿下跳的野狼,正围绕在那古怪老头儿的四周,古怪老头儿在梁辰错愕的注视下,抄起手中的黑色骨杖,用力在地上顿了顿。 只听到一声如同晨钟暮鼓般的闷响传出,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四匹野狼,竟然老老实实的俯卧在古怪老头儿的跟前,且乖巧亲昵的蹭着老头儿的衣裤。 接下来的一幕,让三人再次大跌眼镜,古怪老头儿再次抄起黑色骨杖,但却轻轻的扬在那四匹野狼的头顶上方,但凡是黑色骨杖所到之处,每一匹野狼,尽皆浑身颤抖着向后缩了缩脑袋。紧接着,古怪老头儿用黑色骨杖的另一头,轻轻在每一匹野狼的头顶上敲了敲。 并说着浓重的秦川话,让人觉得晦涩难懂。 梁辰呆呆的看向炮哥,而炮哥则是看向卓一男,卓一男立时自告奋勇的挺了挺胸脯,继而又是一笑:“我能听得懂秦川话,那老头儿在训斥那几匹狼,大致是说它们几个不听话,到处乱跑,有客人来了居然往外赶,还说谁以后再不听话,就把谁炖了熬成药膳!” “额!难道他也是秦岭的守墓人?” 梁辰呢喃了一声:“驯服百兽,是守墓人独有的异能,这几匹凶残的野狼,在那老头儿的面前,乖巧的像几个小孩子,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所在?” 卓一男闻言,微微点头:“不如我上前问问他!” “别!” 哪知梁辰还是慢了一步,话语刚出口,卓一男已然冲到了前面。 只听到卓一男用略显生涩的秦川话与那老头儿交流,而这边,炮哥低声向梁辰嘀咕:“她是从东北出来的,父亲是东北人,母亲是这秦川一带的人,当年她父母逃荒时相识,但最后她母亲跟随她父亲去了东北,所以自打她出生,就没怎么来过秦川一带,所说的秦川话,也就半生不熟。” 就在这时,卓一男的话刚说完,但见古怪老头儿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卓一男一番,紧接着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叽里咕噜说的什么啊?难道你不会说普通话?” “什么?你居然会说普通话?” 卓一男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是有些难为情的向古怪老头儿说:“老大爷,你既然会说普通话,为什么刚刚却是在对着那几匹狼说秦川话啊?” 古怪老头儿闻言,咧嘴一乐:“小姑娘,你也知道它们只是几匹狼,那我说普通话和秦川话对于它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额!” 卓一男再次被古怪老头儿的话语噎了个正着,但见卓一男摆手,梁辰和炮哥迅速来到跟前,紧接着,卓一男又问:“老大爷,您是不是这一带的守墓人?” “什么守墓人?” 哪知古怪老头儿竟然不识得守墓人,但或许,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只是古怪老头儿接下来又说:“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这里的老药农,喜欢在山里种些药材,就这么长久的住下来了,一住就是大半辈子,你们所说的什么守墓人,我倒是听说过这样的传说,但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却也没有见过守墓人长什么样子,呵呵!” “原来是种草药的药农,刚才我们误会了老大爷,实在是抱歉的很!” 梁辰当即一脸赔笑着道歉。 “你们几个年轻人是不是在山里迷路了?居然能跑到这里面来,说起来,我也有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生人了。你们来得正好,进去说话吧。” 老药农也不客气,说完便转身进了石头洞,而那几个刚被他训过的野狼,此刻依旧老老实实的俯卧在地上,除了摇尾巴便是张着嘴喘气,身子纹丝不动。却是不知道这老药农对那野狼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能够如此驯服了几匹凶残成性的野狼,实在是厉害! 进了山洞,梁辰发现这里面除了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具,更多的,却是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 几乎塞满了整个山洞,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 最终三人只能贴着老药农的床沿坐下,梁辰急忙询问:“老大爷,您既然是药农,为什么没有见到您种植的草药呢?还有这些瓶瓶罐罐,难不成您还制药啊?” “你看你这个年轻人说的,制药怎么了?就兴许外界的炼药厂制药,就不允许我制药啊?” 没想到这老药农还挺耿直,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转而又咧嘴笑说:“你们几个真是稀罕人,平日里我这里很难有人来,几乎在这几十年里,都没人能来到这里,嗯,我的药园子并不在这里,我仅仅是住在这里罢了。如果你们想看我的药园子,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参观参观,呵呵!” “不用了不用了,多谢老大爷的热情,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寻找那神秘的守墓人,按照我们所收集的线索来看,那守墓人应该就在附近才对,老大爷,您在这里大半辈子,难道真的没有见过那守墓人长什么样?” 梁辰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见过。” 老药农再次老实的回答:“守墓人我是没有见过,不过这地下丛林之中,并非只是住着我一家,也还有别的人家,不如你们去问问他们,兴许他们知道。” “他们?他们都也有谁?” 梁辰继续追问。 老药农想了想,当即回答:“是两父女,一个年级大点的,不过没有我大,还有个小姑娘,是他的女儿,他们就住在东边的山坳内,和我的药园子距离不远,这两个人时常跑进我的药园子偷药,只可惜我年纪大喽,追不上他们,否则我定要打断他们的狗腿!” “父女?” 梁辰眼睛一亮,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守墓人就在这老药农附近住,而他并不认得那守墓人的身份,只是知道他们是住在附近的普通人。 “既然你附近还有人住,怎么刚才却说就你一个人呢?” 卓一男带着满腹的怀疑,死死的盯着老药农。 “他们是小偷!他们不算是人!” 敢情这老药农的脾气还不小,愣是说人家不算是人,如此,或许这老药农所说的所有话,都值得推敲。 梁辰当即伸出手阻止卓一男再和老药农闲扯下去,而是直接向老药农又问:“那对父女在什么地方?老大爷,您能不能现在带我们去找他们?” “找那两个小偷儿?” 老药农立即摇头:“不不不,我才懒得去找那两个小偷,而且你们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们是小偷,你们去找小偷干什么?难不成拜师学本领啊?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劝你们还是少去招惹那对父女,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找上门不是被骗就是落入他们的陷阱和圈套,要找你们自己去找,我才不去!” 闻听此言,梁辰几乎断定这老药农是铁了心不愿意引路,但这么大的一片丛林地带,要想准确的找到那瞿子乌父女,实在是不太容易,而搭救胖子已经迫在眉睫,晚一分赶到,胖子或许就多一分的危险。梁辰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嘿嘿笑说:“老大爷,您带我们去找到那两个小偷,我们把他们打跑怎么样?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偷你的药材了!” “真能打跑他们?就你们三个?别做梦了!” 没想到梁辰三人,压根就没被这老药农看在眼里:“那对父女可不是普通人,偷了我的药材,炼制成能够驱使百兽的特殊药水,谁去找他们的晦气谁就倒霉,我才懒得去招惹他们,为了对付他们,我特意训了一些猛兽,现在我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已经不敢轻易偷我的药材了,我干嘛要去找他们?” “唉!” 梁辰忽然发出一声长叹,但见老药农看了过来,梁辰继续叹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既然老大爷不肯为我们引路,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去寻找,说到底,那对父女也是太过厉害,老大爷害怕他们,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们不应该强人所难才是!” 闻听梁辰的话,炮哥和卓一男瞬间明悟,三人尽皆摇头晃脑的叹息着,转身便要离开石洞。 “慢着!你小子刚才说什么?你居然说我怕他们两个小偷?” 梁辰的激将法果然起效,老药农硬着脖子走到梁辰的跟前,用手指狠狠的点了点梁辰的胸脯,并严肃的说:“我告诉你!我老药农从来就没有怕过那对小偷父女,只不过,若真是赶走了他们,我老药农难免会觉得孤独寂寞!” “说来说去还是不敢去招惹人家,我们还是走吧。” 梁辰再次催促着炮哥和卓一男继续走。 “你们给我站住!” 老药农再次发飙:“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对付他们!顺道,我也看看我的药园子,如果他们还有偷,我定不饶他们,走!” 说着,老药农拄着黑色骨杖,竟是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前头,直把梁辰看得忍不住一乐,当即招呼炮哥和卓一男跟上。这老药农看似普通,几乎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但是他敢对守墓人说那般大话,想来,并不全是吹嘘,要知道瞿子乌和对父女,他们的能力自己是见过的,能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想而知,这位老药农,兴许还藏着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投罗网 一片不怎么起眼的盆地,一个不怎么被人注意的普通天坑,而在天坑之下,却是藏着一个奇异的丛林世界,这秦岭山脉,倒是不愧为华夏之中,藏尽天地之玄异!丛林之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月光,然而这月光并非虚空中的明月所为,乃是四面八方所镶嵌的月光石散发而出! 老药农尽管身材枯瘦,看似虚弱不堪,但走起路来,竟是让梁辰三人为之叹服,也没看到他如何迈步,但每一步,竟是如此的行云流水,如轻踏在云端,无论多么崎岖的山道,尽皆如履平地。 约莫半个小时后,当一行四人穿过的广袤的丛林地带,前面,则是一条纤细的地下长廊,而长廊的另一头,则是出现一抹诱人的光亮! 说是诱人,倒不如说是众人在暗黑的环境下呆的太久,乍一看到现实中的光线,难免欣喜异常。 “这里既然连通着外界,为什么没有人找得到这里呢?” 炮哥诧异的看着前面的光亮出口,一脸纳闷的看向前面走着的老药农。 老药农似乎没有开口回应的意思,依旧步伐轻快的向前疾行。直到众人来到出口处,顿时恍然,原来这光亮所在,竟然也是一处鬼斧神工的盆地,四面环山,尽皆陡峭高耸,唯独中间留有一盆地,深约百十米,也难怪没有人能够来到此地,只怕是进得来,出不去。 还未及走进盆地,众人霎时被一股浓烈的药香味儿,所吸引。 放眼望去,那盆地之中,果真是栽种着各种各样的稀有药材,很多都是众人叫不上名字的。老药农娴熟的穿梭在药园内,刚走到一半,立时向另一侧扫了一眼,梁辰顺势看去,那个地方,竟是有着另外一条通道,只是那通道通往何地,无人得知。 老药农走得轻快,只是众人却脚步沉重,一个个屏气凝神,时刻准备迎战那瞿子乌,尤其是梁辰,前番被瞿子乌耍弄了一路,最终差点被他布置的五毒虫给围剿,若是再见到他,绝不能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转悠了一圈,老药农满意的笑了起来:“还好还好,‘滴血兰’和‘犀角花’都没有少半株,其他的药材也都完好无损,嗯,瞿子乌那只狐狸,总算老实了些许,但不知他最近在搞什么名堂,自从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 说着,老药农停下脚步,手拄黑色骨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神秘的地下通道。 “多谢老前辈引路,我们急于救人,就不再叨扰,再会!” 梁辰客气的向老药农道谢,并向炮哥招了招手,转身向那通道所在,走了去。 “你们几个年轻人,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是非常危险的!” 哪知在梁辰刚走几步后,身后陡然传来了老药农的冷笑声。 定了定神,梁辰旋即回了一句:“多谢老前辈的嘱咐,我们会小心的!” 说罢,梁辰再也没有停顿片刻,毅然决然的向前疾行,随即闯进了通道之中。 “梁辰,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在梁辰身后走着的炮哥,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好像这里面的温度高了几度,有点热热的感觉!” 卓一男随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忍不住插话。 梁辰仔细向通道的深处扫了一眼,微微点头:“非但是温度提升,这里面,似乎还飘荡着一丝丝的药香味儿!只是这里面的药香,和那老药农的药园子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完全不同。这是一种煎熬过程中,所蒸腾而起的药香味儿,难不成是那瞿子乌在熬药?” “他在熬药最好!到时让他自己品尝一下自己所熬制的汤药,相信他一定会非常满意!” 卓一男冷笑一声,立时与梁辰保持一致,小心翼翼的贴着石壁前行。 很快,众人出现在一个诺大的洞穴之中,这洞穴的面积异常狭小,只是洞顶奇高,约莫十余米的样子,整个洞穴,如同一个锥子型,古怪,而又透着神秘。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一个凹坑,凹坑之中,则是一坑的清水,药香味儿,似乎就是从那清水之中散发出来的。炮哥刚欲走上前查探,却是被梁辰拽住,但见梁辰无声的摇了摇头,炮哥急忙向后退却了两步。 梁辰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围绕在凹坑一圈的一条宽约手臂粗细的弧形凹槽,围绕在凹坑四周,形成一个完美的大圆圈。 凹槽里面,光滑如镜,且有着一丝丝的细微药末存在,梁辰顺势捏起了一撮,放在鼻息之间嗅了嗅,紧跟着,梁辰猛地睁大双眼,霍地站起身,急急的大叫道:“不好!我们被骗了!这里并不是瞿子乌所居住的地方,而是一个巨大的炼药场!” “他娘的!快走!” 炮哥闻言,立时怒声大骂起来,转身拉着卓一男就跑。 哪知众人还未及踏回通道,前面的通道口,竟是缓缓降落一块厚重的石门,将整个通道口,死死的封住。 “啊?我们果真被骗,那老药农是在耍我们!” 梁辰面色一怔,飞快的来到石门跟前,四下里摸了摸,转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石门少说也有两千多斤,单凭我们三人,又没有什么开山挖石的工具,根本打不开!我们,被困了……” “他娘的!这个老匹夫!快开门!” 炮哥怒气冲冲的飞起一脚踹向石门,但紧接着,一道反弹大力,生生将炮哥的腿震了回来,炮哥急忙抬起脚揉了揉,并拍了拍膝盖骨,一脸痛苦的叫道:“这石门真他娘的坚硬,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把我们关在这里面算什么?难不成他和那瞿子乌父女是一伙儿的?” “你才发现啊?那老药农只怕也是一个厉害的守墓人,似乎对于这些守墓人,我们就算从头防到脚,最终也只能是功亏一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他把我们关在这里面,究竟是何意?” “哈哈哈……你们几个小鬼,竟敢擅闯我的领地,简直是找死!” 突然间,那炼药场内,竟然传出了老药农的狂笑之声,梁辰与炮哥相视一眼,尽皆飞快的折返而回。但回到炼药场,竟是并未见到老药农的身影,梁辰很快发现,那四周的石壁上,有着很大细小的孔洞,声音,像是从那里面传进了来的,再加上这洞穴之中的回音,倒是显得他好像在这里面一样。 “你们还算聪明,立即就发现了这炼药场的用途所在,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炼制成药粉,一定会很好玩,哈哈哈!” 细小的孔洞内,老药农古怪的冷笑声再度传了进来:“瞿子乌那点雕虫小技算得什么?也还不是从我这里偷学了几招,我们守墓人同气连枝,怎会平白无故的产生内部争斗,倒是你们外界的人,尔虞我诈,却还不如我们守墓人单纯保守。你们能够找到这里,说明我们又要换个新的环境居住,因为你们能找到这里,别人也能找到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喽!” “你说了这么多,无法就是承认自己也是守墓人,哼!我想知道,为我们预备了这么一坑水,你还想炼化我们?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梁辰皱了皱眉头,同样冷笑着回应那老药农。 “傻小子!那药坑里面,怎会放水?你再看看,那里面,乃是我珍藏了数十年的药油,只要一丁点的火星,便能瞬间焚烧起来,而炼药场内的温度,也会骤然提升到你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到时你们身上的水分一点一点的流逝,最终化为一滩滩人肉干粉,我再打开石门,收取你们的骨末!” 老药农的了讥嘲之言,陡然让梁辰睁大双眼,但等梁辰查探了一下坑中的药水,果然油腻之极,急忙扭头向炮哥点了点头,确认那老药农所说的话,并没有假。 “这里面,真的是一坑的药油?” 炮哥嘴里的雪茄,“啪嗒”一声掉落下去,摔在了地面上。 “嗯!” 梁辰微微低下头,轻声叹道:“我自以为比这些守墓人聪明,没曾想,却是步步是坎,处处是坑,你们信任我,我却把你们往黄泉路上引,我,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们!” 闻言,卓一男目光坚毅的与炮哥对视了一眼,二人齐刷刷的看向梁辰,炮哥的脸色抖了抖,随即强颜欢笑的说道:“这能有什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知有死的那一天,却是不知死是这么容易,而且,我炮哥既有红颜知己陪伴,又有好兄弟在一旁同历生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呵呵!” 这一次,面对炮哥说出世上最为直白的话语时,卓一男却是没有半点反驳,但却猛地挥起一拳砸在了炮哥的胸脯上,声音有些哽咽:“死样!如果这次我们死不了,这辈子老娘吃定你了!” “纵然我们这次死了,也还有下辈子!” 炮哥一把抓住卓一男的手,用极其笨拙的表达方式,表达着对她至死不渝的爱,此刻,他深情的看着卓一男,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她一人。 “小心!” 陡然间,梁辰惊愕的看到那石壁上面的细小孔洞,竟然喷洒出一抹刺眼的火星,看到这里,未等梁辰做出反应,只见那火星蹦蹦跳跳的坠入凹坑之中的药油内,火星遇到油,轰然炸开一团火焰,就在梁辰一把将炮哥和卓一男推进通道的刹那,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直冲上空,且透过那洞顶上方的一个狭小通风口,蹿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胖子的春天 熊熊火焰,充斥着整个炼药场,尤其是那特殊的药油相助,说是火光冲天,一点也不为过。而密封的炼药场内,温度骤然攀升,梁辰三人的身上,几乎在半分钟后,便是被汗水浸透。而每个人的脸上乃至额头上,尽皆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咳咳!这个老混蛋是想活炼了我们啊!” 卓一男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单手捂住嘴巴,怒声向着石门外叫了起来:“老混蛋!别让老娘抓到你,到时必将你扒皮抽筋,死无葬身之地!老混蛋!快把石门打开!” “你别喊了!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有没有别的出路!” 炮哥一脸关切的将卓一男拉了回来,此刻他的脸色也不好看,由于呼吸不畅,脸色憋得通红,刚开口,便是剧烈的咳嗽不止。转而,炮哥扭头向梁辰看了一眼,着急的问道:“梁辰,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三个大活人,总不能就这么被炼成三堆骨头渣子吧?你的计划呢?a计划?b计划?” “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没有a计划,也没有什么b计划!” 梁辰呆呆的望着那熊熊而起的大火,面色沉重的回应了炮哥一句:“炮哥,卓哥,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们二位,若是还能出得去,我……我定会向二位好好赔罪!唉,我千算万算,竟还是远不如这些守墓人的小小伎俩,或许是我太过自负,以至于处处低估了他们,才导致现如今的危机出现。” 炮哥忽然扭头看向卓一男,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随之,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语。 “至少我们能够死在一起!” 许久后,炮哥忍住剧烈的咳嗽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卓一男说道。 “只可惜,你的表白太烂了,而我却是在这种地方,接受了你的表白,简直亏大了,下辈子,你一定要学会浪漫,知道吗?” 卓一男难得展现出女人阴柔的一面,眼含热泪,面带一丝灿然的笑容,深情的盯着炮哥。 “嗯!” 炮哥的眼眶也湿润了,此刻,除了重重点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语言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退后!” 突然,梁辰莫名其妙的向二人大喝一声,并在二人还未及反应过来时,猛地将二人推进了通道的最深处,而就在此刻,炮哥和卓一男尽皆惊呆的看着那炼药场的上方,洞顶之间,那一条三米左右宽的深邃缺口,自其中,轰然冲下一团巨大的水柱,水柱直扑而下,重重的与那熊熊火焰,冲撞在一起! “砰!” 水火相融,如同闷雷一般的炸响,轰然震颤着整个炼药场,而一股黑色的浓烟,更是如同一道道巨大的涟漪,向着四面八方,飞扑而开。三人急忙躲进角落之中,但还是被那滚滚浓烟,吹打得浑身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当炸响声早已平复下去,而那浓烈的黑烟,也逐渐消失于无形。炮哥霍地站起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继而,猛地扭回头看向梁辰:“发生了什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出现在炮哥心中的,似乎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你好像知道有事情要发生,否则你怎会预先让我们躲闪?” 卓一男更是诧异的盯着梁辰,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提前告诉我们?” 闻言,梁辰耸了耸肩,苦笑着回应道:“起初我也不确定,只是提着胆子赌了一次,没想到,我赌赢了!” “你,你小子真是太损了!既然有想法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还以为要死在这里……” 炮哥气急的挥起一拳砸向梁辰的肩窝,随之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别人谁都可以埋怨我,唯独你不行!” 梁辰无奈的揉了揉肩膀,继而笑着说:“至少在那种生与死的紧要关头,你终于向卓哥表白出世上最真诚的心声,而你也凭借这场生死的考验,白捡了一个老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怎么能埋怨我呢?呵呵!” “哈哈!那倒是那倒是!” 炮哥顿时不好意思的大笑起来,而此刻卓一男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先前被大火烘烤所致,还是难以化解的娇羞所致。 “对了,你怎么知道……” 卓一男急忙岔开话题,似乎不想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多呆半秒钟,说着,卓一男示意梁辰看向洞顶的位置,那缺口处,已经不再流淌水柱下来,但她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有水倒灌下来,将大火扑灭呢? 梁辰没有开口,而是取出了那份龙脉图与古怪的药水瓶,并低声笑说:“放置这两件东西的人,分明是在指引我们前来寻找守墓人,既然对方那么想让我们来,又能在避开守墓人的注意下为我们留出如此重要的线索,想来,对方并非寻常之人,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对方一定不会让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你在赌,那个给我们留下线索的人,会及时出现的搭救我们?” 炮哥微微吸了一口凉气,继而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子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这种赌博,简直就是拿我们的命去赌,如果你的推测有误,那么我们三个人都将会葬身在此地啊!不得不说,你小子玩起狠来,连我都怕你了,下次说什么也不和你一起出任务,你小子太危险了!” 尽管如此埋怨,但炮哥的眼神之中,依旧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崇拜之情。 “嘘!” 梁辰突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三人只听到外面传来了那老药农的怪叫之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为什么捣毁我的炼药场?!你老爹没有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你老爹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他!还有你,马上给我下来!” “小丫头片子?难道是……” 梁辰眼睛一亮,陡然间,想到了一个人,瞿妙妙! 难道这一路留下线索,并及时在危急关头出现搭救的神秘人,就是瞿子乌的女儿瞿妙妙?想到此,梁辰再度皱了皱眉头,但很快,眉头一舒,暗自笑说:“如果这个丫头真的和他老爹瞿子乌不同,那胖子说不定就有救了啊!” 就在这时,只见那洞顶上方的缺口中,缓缓顺下一条手腕粗细的藤蔓条,直到藤蔓条降落到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左右的位置,便停了下来。看到这里,梁辰立时扭头向石门方向扫了一眼,并急急的沉声催促:“快,快走!” 说着,梁辰一个箭步冲到藤蔓条的下面,并纵身攀爬在上面,用力扯了扯,这藤蔓条虽然看似老朽,却结实的紧,梁辰快速的向上攀爬了五六米,随之低下头喊道:“你们一个个爬上来!要快!那老药农只怕是快要进来了!” 闻言,炮哥急忙催促卓一男先上,而自己留下垫后。 卓一男扯了扯藤蔓条,不禁点头说:“这条藤足以拉动五六百斤的重物,也足够支撑我们三人的重量,我现在攀爬上去,你紧随其后,千万不能掉队!” “知道了!” 炮哥一边催促着,一边提防着那石门所在。 而这时,那石门很明显有了些许动静,似乎老药农已经在石门跟前,准备打开石门。只待卓一男紧随梁辰爬了上去,炮哥当即纵身蹿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便是来到洞顶,抬头一看,站在梁辰身旁的,是一个看似古灵精怪的年轻女孩儿。 而炼药场内,陡然传出一道轰鸣声,是石门打开的声音。听了听,炮哥慌忙攀爬而起,并被梁辰和卓一男拽了出去。 瞿妙妙快速的将藤收起,而此刻,炼药场内,老药农手持黑色骨杖,带着几只凶残可怕的宠物狼,走到了炼药场的边沿,四下里看了一眼,最终,老药农抬头看向了上方的缺口,转而,老药农气呼呼的大叫起来:“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暗助那几个外人逃走,哼!我这次要看看你老爹如何惩罚你!别忘了我们守墓人,可是有族规的!” 说罢,老药农用力顿了顿手中的黑色骨杖,而他身边的几只野狼,也紧跟着恶狠狠的怒叫了几声。 闻言,瞿妙妙的脸色一白,甚至难看到了极点。而那老药农的话语,同样传进了梁辰的耳朵里,梁辰扭头看向了瞿妙妙,迟疑了一下,说:“谢谢你能够冒着被族规惩罚的风险搭救我们!相信你救我们,也有你的目的,而这个目的,难道是和胖子有关?” 瞿妙妙陡然抬起头,开心的笑了起来:“那老不死的整天拿着族规说事,不用管他,有我老爹在,族规对我根本不起作用!不错嘛!之前看你呆头呆脑的,一路被我们戏耍,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嗯,我救你,的确是有目的,而这个目的,也的确是因为胖子……梁辰,我想让你从我老爹的手中,救走胖子,让他,让他永远远离我们守墓人,这样,他才会安全!” “你为什么要救他?你喜欢他?” 梁辰没有过多的啰嗦,而是直截了当的点破了瞿妙妙的心思……“胖子也有春天了,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也能收获一份真挚的爱情,呵呵!也多亏了有他,我们才能幸免于难,说起来,我应该感谢胖子才是了!” 听到梁辰的话语,瞿妙妙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表情,她微微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有真爱吗?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真爱!有的,仅仅是相互利用,相互陷害罢了……” 说完,梁辰惊愕的听到瞿妙妙的口中,传出一道极为感伤的叹息声。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道谢和诀别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成长起来的,但从她的话语之间,不难听出,她的人生阅历和认知,似乎远远异于常人,更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梁辰怔了怔,继而低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不想怎么做!” 瞿妙妙忽然转回头,古怪的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让你们带走胖子,他是一个单纯而又善良的好人,他,他就像是一张白纸,是那么的纯净无染,总之,他不应该被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猎杀游戏中来!你们带走他,永远也别让他踏足进来,好不好?” 看着瞿妙妙诚恳的目光,梁辰微微张了张嘴巴,或许,或许她说得对,这场守墓人和盗墓人之间的猎杀与反猎杀,实在是太过血腥,也太过残忍,仅仅一趟跃龙潭之行,便死了那么多人,纵然盗墓不对,可他们毕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就那么葬送在山腹之下。 或许正是因为瞿妙妙生长在这种惨绝而又血腥的环境中,她看得太多,也厌恶了太多,只是碍于她乃是守墓人的后代,本身无法摆脱应有的责任,故而,在这一刻,她用她仅存的那一丝善意,想挽救善良的胖子。 “胖子在什么地方?如何才能救他?别忘了你爹可是绝顶聪明的守墓人,他精通的招数,我们这些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前面连番遭受他的耍弄,你也历历在目,希望你真能帮助我们救出胖子才好!” 梁辰同样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皱了皱眉头,梁辰紧紧盯着瞿妙妙:“还有一件事,我本不想提,可不提,又不行!你如此帮我们,先是得罪了那老药农,他也本是你们守墓人一族的族人,一旦他把你的所作所为告知你的族人们,他们还能容得下你吗?” “呵呵!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只要能救走胖子,我自有脱身之法,再说,我爹现在在守墓人一族的地位,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毕竟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再怎么,总不会要了我的命!” 瞿妙妙冷笑一声,随即沉声又说:“趁着我爹外出,你们必须尽快跟着我走,并尽快带走胖子,别让我爹发现!” “他,他去了哪里?” 梁辰的话刚问出口,但见瞿妙妙已经快步离去,当即与炮哥相视一眼,立即跟随瞿妙妙的踪迹,飞快的前行。 前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狭小通道,这其中充斥着腥臭难闻的味道,而且四周的石壁上,更是被涂抹成一片片漆黑的模样,想了想,倒也不难理解,通道的另一端,是连接着那老药农的炼药场,每天都有大量的黑烟从通道散发出来,所有的残渣余气,都会被排泄到这里面。 很快,瞿妙妙顺势从通道的一处斜坡滑了下去,而下面,则是一个诺大的洞窟。 洞窟之中,有着潺潺水声,一抹水泉,向着四周不断的输送着源源不断的水源,水源顺着一条条水槽,向着四通八达的方向,流淌进去。 对面,是另一个古怪的通道,说是古怪,乃是因为通道又是一道斜坡,这分明是不断的往地下走,看样子瞿子乌的老巢,并不在地上,而是在深不见底的地下世界。也难怪年纪轻轻的瞿妙妙如此厌烦和伤感,任凭谁的童年在这种环境下度过,都不会太过开心的。 顺着斜坡一路而下,眼前再次出现一个更加宽敞的洞窟,这洞窟内,上下左右,尽皆有着大大小小的通道口,而且,这里面光线充足,布置温馨,宛如一个有模有样的小家庭。 很显然,这里就是瞿妙妙的家,一个守墓人所居住的地方。 但让梁辰觉得神奇的地方,并不是这些,而是相邻的一个洞窟内,那堆满的各种各样的书籍,现在他有点理解这些守墓人为什么能够异于常人了,或许他们的智慧,正是来自于那些数之不尽的知识库。他们不但精通普通人所熟知的一切知识,更是对普通人生活喜好的了解,以及统领百兽的异能,都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地步。 他们终生的目的,似乎都在研究一切,世间万物,无所不通,想要和这样的百科全书对决,实在是不件极其不明智的想法。 而败在他们的手里,似乎也并不怎么丢人了! “胖子在什么地方?” 梁辰自觉没有时间欣赏瞿妙妙的生活状况,而是开门见山的询问胖子的近况。 瞿妙妙秀眉微蹙,且微微摇了摇头:“他的脾气很倔,自从被我爹带回来以后,便不吃不喝,且不断的大吼大叫,我爹把他关进了密室之中,现在我带你去见他,见过之后,你要尽快的带他离开,我担心我爹随时会回来,一旦他回来了,或许你们再也没有机会带走胖子!” 说着,瞿妙妙转身带着梁辰等人走进了其中一个通道入口内,五六步的距离后,几人出现在一个椭圆形的洞窟之中,而在地面上,则是盖着一块块厚重的石板,瞿妙妙指着其中一块石板,示意梁辰,胖子就在下面关着。 原来所谓的密室,就是一个普通的地窖而已。 梁辰点了点头,刚欲开口,忽然听到石板下面传出了胖子的大叫声:“你们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宁愿饿死渴死!也不会吃你们守墓人的任何东西!你们有种就给老子来个速死,老子谢谢你们了!哼!等到梁子来找你们,一定会为我报仇!你们这些见不得天日的东西,早晚会有被灭掉的一天!” 听到胖子振振有词的怒骂、威胁、恐吓以及各种各样的挑衅之言,不禁咧嘴笑了起来,没等瞿妙妙去揭开石板,梁辰却是伸手阻止了瞿妙妙,缓步走到石板上面,清了清嗓子,用假音嚷嚷一声:“这个大胖子既然想求个干脆,那咱们也就做一回好人,成全他吧!打几桶老酒把他泡酒得了!” “梁子!梁子是你吗?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跑来救俺胖子的!” 哪知地窖里面,立时传出了胖子的惊喜之声。 “啊?你怎么听出来是我来着?” 梁辰一脸窘态的苦笑起来,并顺势揭开了石板。 胖子一看果然是梁辰,不禁摆了摆手,嘿嘿笑说:“你可拉倒吧!就你的声音,就算得了十级肺痨我也能听得出来,快点把我拉上去,我一直被关在这里面,快憋死我了!” 但见胖子灰头土脸的嚷嚷,整个人活像是一坨会说话会走路的灰色大肉球,梁辰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才十级肺痨!不过,行啊胖子!被关在这里面,生死未卜,却还有这般尿性,嗯,不愧是我梁辰的兄弟!炮哥,快把胖子拉上来吧!” “好嘞!兄弟,让你受苦了!” 炮哥当即找了根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胖子那一身肉给拽了上来。 但当胖子第一眼看到站在梁辰身边的瞿妙妙时,不禁浑身一颤,差点一头扎进那地窖之中,随即指着瞿妙妙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梁,梁子!她她,她怎么和你们站在一处啊?她她……” “这次多亏了妙妙找我们来,否则我都不一定保证能够找到这里把你救出来,你要谢,真应该谢谢妙妙,她为了你,几乎背叛了整个守墓人的家族!” 梁辰皱了皱眉头,极为认真的说道。 “为,为什么?” 胖子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瞿妙妙,此刻,倒是有点蒙圈了。 “你说为什么?傻小子,自己琢磨去!” 梁辰伸手在胖子的头上拍了一下,继而喂胖子喝了点水,并再次说道:“马上向人道谢,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妙妙,要不……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瞿妙妙闻言,微微笑了笑:“离开这里,我能去哪里呢?难道我还真能做个向导吗?不可能的,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爹,还有守墓人一族,都会找到我,并把我抓回来,我这一生,只属于这里……至于外界,那是你们的世界,并不是我的!” 说到这里,瞿妙妙突然看了胖子一眼:“你走后,能否记得住我?” 胖子闻听此言,不禁低头想了想,却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或许此刻,不说话,便是最好的回答。但无论胖子明白或者不明白瞿妙妙的心意,似乎都不太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过一个小小的约定。 “我爹要回来了!你们快走!” 突然,瞿妙妙急急的大叫一声,并催促着众人马上离开。 第二百二十六章 疯狂的信仰 “叮叮叮……叮叮叮……” 刹那间,只听到洞窟四周,接连不断的传出一道道铃铛的清脆之音,尽管如此悦耳,但在这个时候,却仿佛成了催命符!梁辰迅速带着众人穿过了通道,但就在众人出现在洞窟之中的刹那,猛然间看到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唯一的通道出口处!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屠有名,而今的瞿子乌,秦岭山脉的守墓人! 瞿子乌一脸淡定的注视着洞窟内的梁辰,继而微微冷笑一声:“梁老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不是应该在西太白的下面寻找帝王龙脉吗?怎么会不请自来,光临寒舍呢?” “哼!瞿子乌,你还想装腔作势到几时?” 梁辰怒声喝斥。 “呵呵!梁老弟,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从头至尾,我都未曾装腔作势,只是你眼拙,一次次错过揭开我身份的机会!” 瞿子乌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冷笑着说:“不过,你的风水造诣,的确惊艳,短短的时间内,你便能洞悉玄奥至深的龙脉之地,如果放任你小子再成长下去,只怕这秦岭一带的龙脉,尽会被你收入囊中!所以,你远比那些盗墓贼更加可恶,更加该死!” “所以,你为了确定我一定会死在这秦岭山脉之中,故意买了一份保险!” 梁辰眉头一皱,瞬间点破了瞿子乌的阴谋。 “那是自然,虽然五毒瘴气林也足够杀死你,可你是谁?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的风水造诣,且睿智过人,想要你的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一旦你从五毒瘴气林逃生,我还上哪对付你去?再说,你身边那个诡异的杀手,也没有那么简单,我必须保证她不在你的身边,这样,我才能好好的对付你!” 瞿子乌说着,一步步走下石阶,最终站在梁辰对面五米左右的位置,又说:“索性的是,她连番遭受我施下的毒虫陷阱,这里的每一种毒,都能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她的身手再怎么了得,也很难扛得住。梁老弟,关于这一点,你必须佩服我!” “你已经是我的偶像!” 梁辰的脸上,微微挤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做你的偶像,感觉还是不错的,呵呵!” 瞿子乌背负着双手,紧接着向梁辰笑着说:“那么,我应该向你和盘托出才是,抓你身边那个小胖子,本身对我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对于你,却是非常重要的伙伴。一旦你在五毒瘴气林没死,必然会寻觅到此地,这份保险,说起来还是很划算的。” “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把我当成了诱饵?!” 胖子顿时怒吼一声,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去,但还未等他走出三步,便是被梁辰一把拽住。 瞿子乌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胖子,转而又看向了梁辰:“我的不孝女儿妙妙,一路上为你们精心留下线索,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把你们救出老药农的炼药场,我也是亲眼所见,我并未走远,一直在你们的附近监视着你们,等待着你们的到来,尤其是你,梁老弟!” “爹!你!你连我也算计!” 瞿妙妙顿时激动的指着瞿子乌,大声埋怨起来。 “你闭嘴!” 哪知瞿子乌脸色一怒,狠狠的瞪了瞿妙妙一眼:“我还没说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倒是先一步指责起了你的父亲!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私自帮助这些外来人?难道在你的心里,父亲还不如他们这几个可恶的外来人吗?!” “爹,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生而为人,不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偏偏要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守墓人?为什么?!” 瞿妙妙哽咽,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悄然滑下。 “哼!因为我们生来便和这些外来的普通人不一样,为什么守墓人家族,是承受天命的主宰者,我们注定要世世代代守护着天地之间的根脉,这是神山给我们的指引!这是,这是我们最虔诚的信仰!他们,他们只是一群庸庸碌碌的无能之辈,他们的世界里,充斥着肮脏而又丑陋的一面,根本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瞿子乌怒声喝斥着瞿妙妙,转而脸色一变,一脸关心的看着瞿妙妙:“女儿,这是爹的使命,以后,也会是你的使命,我们就像这神山一样纯净无染,我们是神山的子民,你知道吗?想要保护着神山的根脉,必须要铲除这些肮脏的外来人!” “额!我说老瞿,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相比而言,你们守墓人一族,虽然带着无比虔诚的信仰,信仰什么神山也好,或者守护天地间的根脉也罢,这都是你们自己的自由,但你们自己过着茹毛饮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却自诩高雅,愣是把我们现代化的人类世界说成是肮脏不堪的面目,这着实有些言过其实了!”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继而伸手抓了抓额头:“咳咳!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慎重的考虑之后,再下结论,人类争名逐利,尽管有着可恶的一面,可人类还有更加美好的一面,上敬父母,夫妻和睦,下爱子女,友善邻里,朋友情,兄弟情,家庭的亲情,还有无私奉献的大爱之情,人类从来不缺少美好,只是你们这些躲在阴沟暗巷内的所谓守墓人装作看不见罢了。” “你看看你的女儿,年纪轻轻,风华正茂,若是在外界,本该有着属于她的幸福生活,每天都能够见到最美的阳光雨露,每天都能和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你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们所有守墓人的处境,你们真的开心吗?这一切,真的是你们想要的生活吗?” 梁辰轻叹一声……“天地间的造化,本应该归天地所有,而造化在万人心,不在你们这些守墓人守护或者不守护,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墓葬于秦岭山脉,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其实外界的人类,也一样尊崇自然的造化之道,他们也有资格热爱华夏大地上的山和水,每一条龙脉,都应该回归龙脉本身,你们守墓人掌控不了天下大势,更没有资格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放肆!你胆敢亵渎我们守墓人的信仰,该死!” 没曾想,瞿子乌在听到梁辰的最后一句话时,竟是怒声大喝起来:“你以为你这次走得了吗?就凭你们几个,纵然再来几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嘿我这暴脾气!就你这骨瘦如柴的熊样,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炮哥狠狠的咬着嘴里的雪茄,挥手提着军刀冲了出去。 “站住!” 梁辰急忙阻止,并大声叫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爹!放过他们好不好?” 此刻,瞿妙妙大声呼喊,但就在炮哥不顾一切的冲到瞿子乌的跟前时,但见瞿子乌脚下一动,整个人飘忽而去,再次出现,竟是在炮哥的身后,一把抓住炮哥的脖子,用力将其甩了回来。 只听到炮哥的脖子传出一道“咔嚓”之声,整个人倒飞而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 炮哥还未及仰起头,便是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卓一男大惊,慌忙弯身将其抱住:“老炮!你,你怎么样?” 炮哥狠狠的瞪着双眼,显然出气多进气少,嘴里更是不断的冒着一股股血沫子:“替……替我宰了他!” “你等着!” 卓一男眼眶一红,怒声应了下来,并缓缓将炮哥放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冲了上去。然而这次,却被梁辰大力的拽住,卓一男立时发疯般的大叫起来:“别管我!我要杀了他!” “呵呵!杀我?你们还不够格!” 瞿子乌淡淡的扫了炮哥一眼,继而又看了看疯了似的卓一男,最终,视线落在了梁辰的身上……“至于你梁老弟,更加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你很有潜力,可是现在的你,还是太弱!” “爹!” 哪知瞿妙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我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好不好?!” “闭嘴!” 瞿子乌霎时面目狰狞的怒视着瞿妙妙:“我瞿子乌怎会生出你这个不孝的女儿!我们守墓人一族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道吗?!爹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怎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一旦他们到了外界,我们守墓人的身份和藏身之地,便会大白于天下,你以为我们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吗?滚开!” “信仰是需要理智的,而你,早已入魔,还谈什么信仰?你们守墓人一族,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胖子看着瞿妙妙悲痛欲绝的痛哭失声,不禁气呼呼的指着瞿子乌的鼻子大声谩骂。 然而此刻,瞿子乌的身后方向,那通道的出口处,恍惚间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当白千羽出现的刹那,梁辰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而这时,瞿子乌猛地转回身,面色震惊的看着白千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一个毫发无损的白千羽,她不但没有中毒身亡,似乎比之前,更强了! “杀你,我一人便足够!” 白千羽挥手轻拂了一下衣领,只见一把短鞘的薄刃,霎时出现在她的手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龙移位 “呵呵!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 瞿子乌满是惊讶的打量了白千羽一番,不禁笑着摇头:“你可真是一个异类,中了那么多种毒,竟然没死,非但没死,反而气色比之前还要好,不得不说,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梁老弟的身边,果然是不缺能人异士啊!” “你没见过的,还有很多!” 白千羽清冷的声音刚刚说出,身影陡然一动,恍惚间,便是出现在瞿子乌的面前,手中的薄刃一闪,刹那间向瞿子乌的脖子划了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更快如闪电一般。 瞿子乌面色大惊,急忙向后急退,险之又险的躲了开来,但白千羽屈指一弹,薄刃弹跳而出,“噌”的一声在瞿子乌的脖子上留下一条纤细的血缝,紧接着,瞿子乌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色再度变成震惊! “我明明在外面布置了……” “你养的那些所谓毒虫猛兽,对付普通人尚可,但是对付我,未免太过幼稚!” 白千羽不等瞿子乌说完,一把将回旋的薄刃抓在手中,脚下一顿,整个人径直暴冲而起,猛地一刀划下,瞿子乌脸色大骇,当即挥起手臂抵挡,只听到“咔咔”脆响传出,随之,当瞿子乌连续后退五六步,放下手臂的那一刻,一连串的碎裂铁环,便是掉落在地上。 “哈哈!果然是高手!” 瞿子乌抬起双手看了看,继而仰天大笑,脚下一动,顷刻消失在原地,身法之快,竟比白千羽更不遑多让。 “千羽小心!” 梁辰深知瞿子乌的阴谋伎俩,而此刻,白千羽凌空虚划了一记薄刃,静静的站在原地,但当黑影闪现,白千羽立时挥起薄刃迎战,可出现的,仅仅是一道残影而已。未等白千羽反应过来,只见瞿子乌陡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看到这里,梁辰刚欲开口提醒,却已经晚了一步。 然而,当瞿子乌的手快如疾风般出现在白千羽的脖子上时,猛地一抓,竟是扑了个空,白千羽上身就地盘旋一圈,挥手将薄刃打出,不偏不倚的反劈向瞿子乌的手臂! 瞿子乌急忙收手退闪,再度消失不见了踪迹。 白千羽缓缓稳住脚跟,再次静静的站在原地,她双目清冷,似乎不带世间一切情感,她几乎没有向四周多看一眼,或许对于这般诡异的身法来说,就算眼睛再快,也仅仅是浪费时间而已。她缓缓低下头,感受着死静一般的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结。 “噌!” 不知白千羽何时发出的那一刀,只是一道清灵的划破声,将这一方死寂打破,而在薄刃所在的地方,瞿子乌更不知何时出现,他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条细长的血口,这一刻,他更是安静的像一尊雕塑,静静的,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短短的三秒钟后,白千羽闪身而去,而瞿子乌的脖子上,那条细长的血口,轰然喷出一抹殷红的鲜血…… 瞿子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仿佛僵化了一般,死死的支撑着脑袋,整个上半身,纹丝不动,只是他的双眼,带着无比愤慨的神色,狠狠的往上翻了翻,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便是重重的趴倒在地上,生机顿失! “爹!” 瞿妙妙惊恐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瞿子乌,瞬间大叫一声,跑到了瞿子乌的身前跪下,这一刻,她似乎只为一个人哭泣,那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父亲! 抱着瞿子乌的尸体,瞿妙妙泣不成声,这世上纵然有再多的隔阂,再多的仇怨,似乎都难以化解血浓于水的亲情吧……梁辰如是想着,回头看了一眼白千羽,她此刻,面色依旧清冷,仿佛倒在她面前的,仅仅是在无数次斩杀行动中,轻松得手的其中一个。 不多时,白千羽转身消失。 梁辰皱了皱眉头,微微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胖子应该做些什么。 胖子迟疑了一下,顿时恍悟,当即走到瞿妙妙的身旁,弯下身子,轻叹一声,说:“妙妙,你不要太伤心了,这……”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吧……你走!你们都走!” 瞿妙妙的声音,仿佛在冰窖之中封存了千年,是那么的冰寒刺骨,似乎她再也不是那个谈笑风生的小丫头片子了,她此刻,已经彻底蜕变成一个纯粹的守墓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走啊!!” 再次听到瞿妙妙不近人情的逐客令,胖子急忙站起身,一脸无奈的向梁辰看了过来。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微微点头:“我们走吧。” 或许没有人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当梁辰一行人离开洞窟的刹那,瞿妙妙忽然抬起头,痴痴的看着胖子远去的背影,她的哭声再度难以遏制,她变得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 再次见到老药农,已经是一具尸体,梁辰深刻的明白发生过什么,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而当卓一男背着身受重伤的炮哥路过老药农的尸体前,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呸!”对于这些守墓人,她的心里似乎装着太多的恨,太多的怨,而这一切,都与她身上背着的炮哥有关。 离开了天坑,梁辰示意众人等候,独自走上山坡,看着白千羽的身影,梁辰微微错愕的张了张嘴,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她站在阳光下了,也似乎很久没有看清过她那张清冷的面容。 “虽然斩杀了那两个守墓人,但我发现附近并不只是一两个守墓人,整个秦岭山脉,都有他们的踪迹!” 白千羽先一步开口:“所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嗯。” 梁辰皱了皱眉头:“离开渝都太久,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在回渝都之前,我想再去一个地方!” 说完,梁辰再次看向白千羽,白千羽错愕的想了想,随即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把卓一男和炮哥送出山,并由胖子护送,前往小镇与花老等人碰头,尤其是炮哥的伤,急需救治。而梁辰则并未出山,一路向西太白再度行进…… 再次来到这片地下世界,梁辰缓步走在五毒瘴气林中,这里面的毒虫都已经不在了,似乎被那特制的药水赶跑了。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件幸事,曾被五毒虫围攻的那一幕幕,依旧印刻在梁辰的心海之上,如果可以,希望再也不要经历那般疯狂的一幕! 拿出龙脉图,梁辰将两份地图对照在一起,并快步向前行进,直到穿过五毒瘴气林,前面,赫然出现一条弧形的龙脊山形,而在龙脊之上,却是出现一抹白花花的瀑布,瀑布顺流而下,将整条龙脊笼罩在其中。 看到这里,梁辰再次愣住了:“水泄而气散,这里的龙脉之气,已然不复存在,但看那水势冲刷的力度和痕迹,应该是在不久前……真龙移位,我苦苦寻找的帝王龙脉,竟是以这种方式,与我擦肩而过!” “或许,这就是龙脉的神奇之处!” 站在梁辰身后不远处的白千羽,不置可否的说道。 闻言,梁辰微微点头,苦笑出声:“或许吧,龙脉的神奇,让人着迷,但也让人苦不堪言啊!原以为人皮古卷,是我寻找到帝王龙脉的希望,谁曾想到,竟是一场黄粱大梦。再想寻找那帝王龙脉,又该往何处寻?” “万事万物,皆顺势而为,相信那帝王龙脉,也不例外,终究还是有迹可循!” “不可能的,龙脉一旦移位,尤其是这等罕见的帝王龙脉,去往何处,根本无迹可寻!” 梁辰再次摇头:“这次亲眼所见,我总算可以死心,想要逆天篡改风水三弊,着实不太容易。嗯,或许我不应该只盯着这秦岭山脉,天下山脉众多,而且能人异士,多隐世不出,我多半是要换一种方式寻找那帝王龙脉了!” 想了想,梁辰不禁耸了耸肩:“只可惜现在我什么也想不到,索性先回渝都整顿,来日方长,希望那帝王龙脉不会让我等太久!” “啊!”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内,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唐妍的房间内传出。 唐世钦慌乱中打碎了手中的茶杯,也顾不得什么,立时站起身往楼上快步冲去,而侯伯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和唐世钦一道冲向唐妍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没有开灯,只能依稀看到蓬头乱发的唐妍,身穿一袭白色睡袍,笔直的站在墙角,她的面色惨白无血,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梦游一般立在那里。很难想象刚才那惨绝人寰的一声大叫,正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 “糖糖?你,你怎么了?” 唐世钦震惊的注视着自己的乖女儿,这一刻,他几乎是六神无主。 而当侯伯打开灯箱的刹那,站在墙角的唐妍,竟是陡然变得面目狰狞,狠狠的用后脑勺撞向身后的墙壁。看到这一幕,侯伯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唐妍束缚起来,并用力将其送回到床上,但当唐妍刚刚沾到床,竟又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又踢又扒起来! “到底怎么了?” 唐世钦带着极度的担忧之色,近乎蹦了起来,跺着脚,喊出了内心最想说的一句话。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连环计 渝都医院,重症监护室。 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狭小的玻璃窗,看着已经沉睡的乖女儿,她的面色似乎更加的憔悴,正如唐世钦此刻的心,仿佛在滴血。猛地扭回头,唐世钦向侯伯急急的询问:“查出什么结果了没有?糖糖中的什么毒?” 侯伯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医院仔细的筛查过,全国乃至全球的病毒库里面,都找不到这种毒素,这是一种新型的毒素,医院方面,正与世界卫生组织沟通,希望能尽快确定这种毒素的来历以及遏制的办法。现在唯一让人不解的是,糖糖这段时间都未曾离开过我们的视线,怎么会无缘无故中了毒?” 说到这里,侯伯的眉头挑了挑,紧紧盯着唐世钦。 唐世钦面色一怔,当即想了想,继而微微睁大双眼:“难道是……”话没说完,唐世钦立时向左右扫了一眼,并拉着侯伯找到一处僻静之地。 “老爷,究竟是什么事,居然比大小姐现如今的状况还要重要?” 侯伯脸上所流露出的焦急,似乎也无法说明他有多么疼爱那个从小看到大的小丫头。 然而此刻,唐世钦的脸色已然冰冷之极,他神色之间,略带几分惊慌:“如果这件事是周家人所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周家小子而报复我们唐家?想来,那周家小子在周茂同的眼里,似乎还没有这么大的分量!” “老爷!你的意思是……” 侯伯同样睁大双眼:“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初周家人故意防水,让我们唐家得到那块黄金地皮,老爷也一直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缘由,现在看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家族利益,是那块价值十几个亿的黄金地皮啊!”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 唐世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论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周家人此次借题发挥,想用周家小子的事情,掩盖他们此次的阴谋诡计,哼!周家……真是越来越卑鄙了!你马上找到林嘉怡,让她务必监督好工程顺利进展!” “嗯!” 侯伯刚欲离去,不禁顿了顿脚步:“老爷,我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果断措施,一旦周家人在我们动工之前搞出点什么名堂,我们的损失,将会无法估量!”在得到唐世钦的特许后,侯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门……“老爷也要保重自己!” “去吧。” 唐世钦默默的点了点头。 唐氏集团,高级秘书办公室。 当侯伯出现在门口,却是看到林嘉怡点燃了一支香烟,却是没有半点掩饰,正一脸愁闷的吸着烟……“侯伯,请坐。”林嘉怡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但原本的愁容,一直挂在脸上,从未消失。 “出事了?” 侯伯没有当即坐下,而是怔怔的盯着故作镇定的林嘉怡。 “嗯,出事了。” 林嘉怡急忙将香烟掐灭,且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站起身,把办公桌上面的一叠文件递给了侯伯,自己则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一脸惆怅的望着渝都的繁华。不知过了多久,林嘉怡头也没回的开了口:“我们的地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施工,那是查封的文件,有专家认定那块地的下面有文物。” “这,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嘛!” 侯伯仅仅翻看了两页,便是怒气冲冲的将文件摔在了办公桌上,继而又说:“文物呢?” “没有文物,但是有查封的文件下来,我们就不能再继续施工!” 林嘉怡突然转回身,苦笑着回了一句:“现在我们所耽误的每一天,都要花费一大笔钱来养着那块地,而且,我们养着那块地,却是要供应那些所谓的专家去考证文物,如此下去,最多一个月,我们唐氏集团必须做出抉择,要么舍弃那块地,要么,只能咬牙苦撑下去,但那样的话,我们的损失,才是真正的无法估量。” “唉,没想到周家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看样子他们是预先计划好了每一步,这是一套连环计啊……先施毒计让老董事长脱不开身,尔后又让新董事长……现在唐氏集团出了大事,却群龙无首,老董事长有心无力,这可怎么办?” 侯伯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怒道:“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步,我也不会让那周家人好过!” “侯伯,您,您刚才说什么?唐董怎么了?” 林嘉怡面色一变,心底油然而生一抹不祥的预感。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不单单公司出了事,大小姐也中了不知名的剧毒,危在旦夕……老董事长正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守着,这不,无暇兼顾公司,特意让我来通知你,林秘书,公司那些董事只怕指望不上,能否多支撑几天,先让大小姐和老董事长挺过去,就看你的了!” 侯伯语重心长的说完,再次深深的看了林嘉怡一眼,转身走了开去。 看着侯伯的背影远去,林嘉怡微微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当侯伯走到公司大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是老董事长唐世钦的来电,但还未等侯伯按下接听键,那边竟是挂断了。刹那间,侯伯突然抬起头,大叫一声:“不好!医院指定是出事了!” 二十分钟后,侯伯火速回到了医院,可看到重症监护室内所躺着的,并不再是唐妍,却是唐世钦! 侯伯大惊失色,当即推开房门,看着满脸淤青的唐世钦,更是惊诧到了极致,一把拽住旁边站着的医生,急急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老先生刚刚被几个不知名的蒙面歹徒所伤,而且那几个歹徒还带走了唐大小姐,我们已经报警……” “老爷!” 不等那医生把话说完,侯伯便是一个箭步冲到床沿,一脸着急的询问:“您,您没事吧?” 此刻,唐世钦仿佛从昏迷之中苏醒,艰难的抬起眼帘,在看到是侯伯时,当即颤抖着双手抱着侯伯的手臂,颤声叫了起来:“快!快去救糖糖!他们带走了糖糖,一定要救回来,一定要把糖糖给我救回来啊……” “是!” 侯伯狠狠的咬了咬牙,似乎再说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现在唯一重要的,便是搭救大小姐。 当侯伯转身走到房门口,唐世钦不忘补充了一句:“周家……” 侯伯的面色一冷,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渝都半山别墅前,一段连续弯道上,一辆黑色路虎揽胜正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狂奔,但就在最后一条弯道上,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原因无他,就在那弯道的拐角处,不知何时,竟是站着一道萧条的身影,在清冷的月色下,那道身影显得是那么的高大,而又伟岸! 车门打开,两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到车头跟前,仔细观望了一眼对面挡路的人,正是唐家的老管家,侯伯! “老家伙,难道你不知道好狗不挡路的道理?”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打趣道。 而另一个中年男人,双手环臂,一脸悠闲的笑了笑。 “你们二人,确是不简单,也有资格说这般混账的话来!” 侯伯步伐轻盈的向前走着,一步一步的向眼前的二人靠近,他就像一位普通的农村老大爷,吃饱饭在田间地头遛弯似的,可他的每一步,都让眼前的两个中年男人,面色变了又变,侯伯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最终又说:“如果老夫的眼还不算太拙,你们两个,应该是古武门人,嗯,一个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已达炉火纯青,叫完颜胜,另一个铜皮铁骨,金钟罩已近化境,叫完颜康,你们是两兄弟,自从背叛了古武派,便被喜欢网罗武学奇人的慕青松所接纳,从而,成了他人的走狗!” “你!好你个老家伙,眼力倒是蛮毒的嘛!” 完颜胜再次冷笑,但下一秒,笑容戛然而止,整个人平地席卷起一股滔天狂劲,猛地向对面的侯伯暴冲而去。 这二人虽然自认为是两兄弟,但他们却长得并不一样,一个圆脸,一个瘦脸,瘦脸的是完颜胜,但见完颜胜已然和那骨瘦如柴的侯伯战成一团,当即单脚踏地,硬生生在地上跺出一道暮鼓晨钟的沉闷炸响出来,随之纵身飞掠而起,犹如一枚炮弹般,直冲侯伯的头顶而下! 侯伯接连化解完颜二兄弟的狂暴攻势,一套通臂神拳,打得精妙绝伦,身法之快,倒也让完颜二兄弟仅仅占了个下风。虽然完颜二兄弟的身法不比侯伯快捷,但二人的劲道无匹,但凡拳脚所触及的地方,尽皆传出一道道闷雷般的炸响。 “通臂神拳,果然厉害,只可惜,通臂神拳并不只是这么点招数,老侯啊!你这大半辈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长进嘛?呵呵!” 哪知就在这时,弯道的上坡处,赫然站着另一位老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青松,周茂同的得意助手。 “哦?你这只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怎么,怕你这两条走狗办事不利,亲自出马了?” 侯伯以一敌二,依然游刃有余,与此同时,不忘冷冷的回击了慕青松一番。 第二百二十九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呵呵!老侯啊!对于你的身手,我早有耳闻,或许你曾经是个传奇,但现在的你,和我差不了多少,都已老朽。原以为避开你,一切会变得顺利许多,但现在看来,纵然有你在,也挽救不了唐家!” 慕青松一步步走到战团前,淡然笑了笑:“这完颜胜和完颜康两兄弟,单论其中一人,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一旦他们两兄弟联手,无论是爆发力亦或者是战斗力,都会瞬间提升三倍到四倍,老侯,不要低估了后辈,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 “砰!” 侯伯猛地一拳砸出,重重的将完颜胜震退了五六步远,脚下一动,整个身子轰然一斜,单臂一击,将完颜康崩开,但随之一把将其拽了回来,浑然一掌拍在了完颜康的后背上,只见完颜康双腿一颤,整个人霎时跪倒在地上,继而,缓缓倒了下去。 拍了拍双手,侯伯一脸淡定的微笑说:“宝刀未老啊!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折腾折腾,怎么样?你这两条走狗都已经被我打退,是不是该你这只老狐狸露两手了?” 慕青松闻言,双眼微微眯了眯,很快,却是冷笑出声:“老侯啊老侯,不是我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却还是这么逞强,你体内的劲气虚浮,尽管被你强行压制,表面并未泄露半分出来,可还是瞒不住我。完颜胜和完颜康的爆发力,乃是由外而内,直伤你的筋脉,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向我求战吗?” “我呸!” 侯伯怒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论卑鄙无耻,我自然比不上你慕青松,想当年你是如何被清理门户赶出了风水界,而后又被武道中人所敌视,但凡你所走过的路,尽皆是臭名远扬,谁不知道你慕青松的手段是何等的龌龊下流,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即便是现在老态龙钟,你还不是藏于引沟暗巷,躲在周家人的庇护之下,继续苟延残喘?” “我的历史,你倒是清楚的很啊!” 慕青松冷笑之余,双眼却是闪过一抹阴狠之极的肃杀之意。 而对面的侯伯,此时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慕青松俨然被侯伯的话语彻底激怒,试问这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这般揭开他慕青松的老底,原以为这些封尘许久的往事,会随风而散,没曾想,今日听来,依旧让慕青松愤恨到了极致! 挥手变爪,慕青松脚下一划,凌空挥舞着双爪,凌厉如鹰爪,快如疾风般,向侯伯奔袭而来,这一击,似乎是慕青松的必杀技,而且,他从一开始,都没打算给侯伯留一条生路。 侯伯眉头一皱,刚欲纵身弹跳而起,哪知双脚还未离地,顿时伸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慕青松说的没错,侯伯此刻的体内,几乎乱成了一团,劲气虚浮,筋脉受损,不得不说,那完颜二兄弟,确是不能小觑,可刚刚那一幕,若是让他们三人联手,势必连做作的机会都没有了。 尽管有短短的几分钟的恢复,却也是杯水车薪,看到侯伯此举,慕青松脸上的阴狠之色更盛,双手挥舞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是出现在侯伯的身前,但……当慕青松的双爪上下攻取侯伯的两大要害时,刹那间,只见一把闪耀着寒光的薄刃,迸射而来,不偏不倚的向慕青松的手腕切了下去! “啊?” 慕青松面色大惊,慌忙闪退,而就在这时,一道黑色倩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侯伯的身旁,挥手接住那把薄如蝉翼的短柄小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千羽! 白千羽脸色清冷的看了看手中的薄刃,随即淡淡的沉声说道:“你若是再慢0.03秒,你的一只手,便留下了!” 慕青松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此刻,尽管手腕没有隔断,但上面赫然留下一条细细的血口,一抹抹鲜血,正顺着指缝流了下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随即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白千羽,慕青松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突然,双眼一亮:“是你?上次中伤我手下的那个高手,就是你?” 闻言,白千羽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对于这般幼稚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她多费口舌,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 见白千羽不说话,慕青松紧锁眉头,沉声又说道:“唐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能够让你如此替他们卖命!你只要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双倍,甚至是更多!” “呵呵!挖墙脚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突然,一道清朗的笑声,自路虎车所在的方向传来,慕青松急忙扭回头,只见一个年轻俊逸的男人,正悠闲自得的斜靠在车头上点着烟,而在驾驶室的外面,赫然躺倒着司机,那个司机……本也是慕青松养了数年的高手,怎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梁辰微笑着拍了拍屁股下面的路虎,说道:“车子不错,没想到我刚回到渝都,就有人给我送车子,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梁辰?!” 慕青松终于认出了来者,正是前段时间搅动得渝都上下不得安宁的那个风水奇才,梁辰!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我的大名竟是如此的家喻户晓?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居然能叫得出我这个无名小卒的名字,嗯,不得不说,被人记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荣誉感的。不过你最好再多记得一些,免得你日后老年痴呆的毛病犯了,就不好玩了。嗯,你的手段是高明,整个局布得天衣无缝,但可惜,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做庄!” 慕青松怒极反笑,且急急的向后退了七八步,随之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很好!我一直担心这个游戏太无聊,但现在看来,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说罢,慕青松纵身飞掠上了山坡,就在消失的刹那,猛地挥手向梁辰打了一记暗镖! 梁辰一把抓在手里,看也没有多看一眼,便是收进了口袋。 此刻,侯伯急急的大叫:“你们,你们怎么不宰了这个老小子啊?你们没看到他有多么猖狂吗?!快追啊!怎么不追啊?!” 但见侯伯如此着急的表情,白千羽二话没说,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到此情景,侯伯急忙小跑来到梁辰的跟前,没好气的瞪了梁辰一眼,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小子,以你现在的实力,足够缠住他,为什么你刚才不出手?” 哪知梁辰也叹了一口气,随手掐灭了烟头,伸手拍了拍侯伯的肩膀,无奈的说道:“侯伯,不得不说,你的存在,简直完美的诠释了‘愚蠢’二字在字典之中所拥有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连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都没能识破,差点让唐妍身陷囹囵!” “我!我也没想到周家人会做得这么绝,竟然布置了天罗地网来对付唐家,唉!” 侯伯迟疑了一下,默默的低下头。 梁辰咬了咬牙,低声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宰了那个老小子?但若是宰了他,唐妍只怕也……你看看这个!”说着,梁辰将刚刚收进口袋内的一小瓶药水,拿了出来,递给侯伯,并又说“这是那慕青松刚刚在逃走时留下的,兴许就是折磨唐妍的毒素,这种毒素一旦沾染,便一发不可收拾,除非二次施毒,虽然会让毒素在人体内不断加剧恶化,可若是不再使用,会更加麻烦!” “你是说……刚刚为的就是这个才放走了那个老小子?” 侯伯打量了一眼药水瓶,继而贴身收了起来,点头又说:“嗯,我们马上回去,让人化验一下这毒素究竟是如何做出来的,希望能尽快找到解药!” “找解药兴许没什么希望,如果那慕青松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怎会这么轻易的给我们毒药?” 梁辰摇了摇头,神色骤然变得复杂了许多:“但也说不准,兴许真能找到点抑制或者拖延的办法,慕青松这只老狐狸,我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用以偿还!只是,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救回唐妍,快走吧!” 车子一路奔向了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并未直接去医院,而当车子停靠在唐氏公馆的大门口时,邱晋率领的顶级医疗团队已经等候多时,看到梁辰,邱晋当即笑着的问候了一声:“梁哥,你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居然现在才肯露面!” “别废话了,先救人要紧!” 梁辰当即把昏迷不醒的唐妍从车厢内抱了出来,而侯伯那边已经打开了房门,一行人陆续进了公馆,并直奔唐妍的闺房。 医疗团队瞬间有条不紊的将各种医疗器材摆放到位,而首席医师,同样也是美籍华裔身份的汤姆陈,前不久刚从美国回来,也不知邱晋那小子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一位顶尖的医学教授给笼络到一邱堂当上了医疗团队的首席大拿。 汤姆陈直接拿着药水抽取部分化验,而这边,其他医疗团队成员,也已经为唐妍安装好了呼吸器,并注射了新型抗毒疫苗。 但疫苗打过之后,医疗成员立时向汤姆陈嘀咕了几句,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汤姆陈的身上。 第二百三十章 密会 哪知汤姆陈并不着急回应,而是转回身继续化验那瓶药水。 一个小时后,当众人早已等得焦头烂额之时,汤姆陈终于拿着化验结果从化验台走了下来,来到唐世钦的面前,直言不讳的说道:“唐老先生,令嫒被人下的毒,实在罕见!前面打过的三次新型抗毒疫苗,本可以阻隔三百六十种已知的新型毒素,但结果并不顺利,令嫒所中的毒,显然并不在已知的范畴,所以……那三针抗毒疫苗,均不起作用!” 唐世钦脚下一个不稳,差点瘫倒下去,幸得侯伯一把将其扶住。 梁辰适时开口:“化验结果如何?” 汤姆陈闻言,微微摇头:“我仅仅能化验出,这不知名的药水之中,含有十三种动物的病毒成分,还有五六种碍于技术有限,我也化验不出来,对了,其中还掺杂了一种人体所携带的病毒,也正是国内俗称的尸毒!” “什么?尸毒?” 梁辰怔了怔。 汤姆陈点头:“不错,这种尸毒,为人死后七天,尸体内所生成的毒素,一般为尸水中所携带。”说到这里,汤姆陈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扭头看了一眼邱晋,转而沉声又说“这里没有外人,还请容我说一句题外话,也正是我个人的推测!” “请说!” 梁辰客气的应承了一声。 汤姆陈缓缓在原地走动了几步,继而冷不丁的开了口:“这次我回国,是完全被中医的神奇魅力所折服,并想抽出十年的时间,把中医研究透彻,最近我还发现在国内有着一些奇特的医术,大致与玄门中所涉及的五行相关,还有一些少数民族中所独有的医疗手法,我也颇感兴趣,而其中属带有神秘色彩的苗疆一带,最为吸引我的注意!” 顿了顿,汤姆陈紧接着说:“苗疆一带,盛行苗蛊,而苗蛊据说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在我的研究中发现,那些苗蛊,有些为正,有些被列为邪恶的产物,比如一些害人的蛊毒,便是需要多种蛊虫所携带的病毒融合而成,所害之人,很多都是不治之症,纵然是下蛊毒的蛊师,自身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解除蛊毒。” “你是怀疑……她中的是蛊毒?” 梁辰微微皱起眉头。 汤姆陈再次摇头:“我也不确定,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还不够成熟,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小姐对这种毒素,有很强的依赖性,而且这种毒素能够精神致幻,破坏她的神经中枢,简而言之,在没有找到解药之前,她必须不断的服用这种毒素,这样做的结果,有好也有坏!” 此刻,汤姆陈皱了皱眉头,拿起药水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连续服用,好处自然是能够延缓中毒者的生命,但这也是一种慢性死亡的过程,也是坏的一面,而且,一旦这种毒积淀到一定程度,准确的说,到了中毒者的体质无法承受的程度,到时即便有了解药,也很难把中毒者救回来。退一万步说,若是没有解药,也没有这种毒素继续维持中毒者的身体机能正常运转,后果会更加糟糕。” “也就是说,不单单要连续服用这种蛊毒,而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药?” 梁辰想了想。 “不错,这是最可行的一种救治办法,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施毒者自己来解这个毒,这样便能够省去研制解药的时间和风险,纵然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疗团队,配备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至少也得三到六个月的时间研制出新的解毒剂,通过对动物连续的活体实验,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定,才能再进一步对人体试验,何况这是极其少见的毒素,可能会需要更久的时间!” 汤姆陈赞同梁辰的分析,并给出最中肯的建议。 梁辰微微点了点头:“说来说去,还是要让施毒者在短时间内交出解药这一个办法可行,也难怪那慕青松如此明目张胆的拿出这瓶药水,他是算定了我们没有办法化解他施下的毒啊!” “梁哥,慕青松是谁?居然敢动唐小姐!请梁哥告知那慕青松猫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踏平他的老窝,逼他交出解药!” 邱晋自从做上一邱堂的掌舵人之后,一向变得沉稳了许多,颇有黑道教父的成熟气质,但在此刻,倒也有着几分不淡定了。 “不行!” 梁辰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蛮干!何况我们现在受制于人,唐妍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冒险!再说了,慕青松的背后,有周家撑腰,而周家有着雄厚的资源背景所后援,想要动他们,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可唐妍的毒,却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我们在和时间赛跑,不能轻举妄动!” 邱晋无奈的叹了一声:“梁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扭头看了一眼那瓶蛊毒,沉声说道:“慕青松在临走时,掷下一瓶蛊毒,他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还没有到让唐家家破人亡的地步,而且唐妍现在一旦出事,那么周家便少了一件和唐家叫板的筹码,再说,周家的周茂同,也会为他的儿子周克功想一想,周克功喜欢唐妍,还因此一病不起,所以唐妍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只不过……被人要挟和玩弄的滋味,总是不太好过!”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沉声又说:“我准备去会一会那个慕青松,唐家现在已经被周家全面压制,故而,周家人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我和你一起去!” 邱晋眉头一皱,怒声说道。 梁辰摆了摆手,说:“不必,我一个人反而好办事,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这座唐氏公馆的安全!” 邱晋闻言,只得点头应承下来:“那好吧,只是梁哥一个人去,要小心一些,这唐氏公馆的安保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我绝不会让周家人再动唐家所有人一根汗毛!” “好!” 梁辰拍了拍邱晋的肩膀,继而向汤姆陈微笑着说道:“这期间,还要麻烦汤姆先生多在公馆辛苦几天。” “梁先生请放心,一则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我有责任和义务救治唐小姐,二则,我对这种奇特的蛊毒,也非常感兴趣,我一定会看到唐小姐痊愈之后再离开。” 汤姆陈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梁辰转回身,示意侯伯:“照顾好老爷子,别让他太过担心,有我在,唐家不会出事!” “嗯!” 侯伯郑重的点了点头。 离开之际,梁辰缓步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唐妍,短短数十天没有见,她消瘦了许多,而且此刻她的脸色异常难看,想来,一定非常痛苦。梁辰低声温和的笑说:“小丫头,再忍一忍,等着我救你回来!” 说罢,梁辰转身走了开去。 走出了唐氏公馆,梁辰直接开着路虎冲出了渝都富人区,车速不断提升,直到开出两百迈的速度,一路上限速摄像头亮出了一条白线,短短十五分钟后,便是出现在半山别墅的跟前。 走下车,梁辰缓步来到别墅的大门前,还未等梁辰按下门铃,一切和预想的如出一辙,大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仅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走进别墅的大院内,梁辰四下里扫视了一眼,这周家的大院子,倒是富贵逼人,不单单是风水一流,建筑设计更是走在世界的前沿,不得不说,周家的老管家慕青松,果真是风水界的高人,而且,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江湖! “梁先生,请这边坐,我已经泡好了参茶,就等你来品尝了,呵呵!” 花园凉亭下,慕青松背负着双手,一脸淡笑的望着梁辰。 梁辰扭过头,上下打量了慕青松一眼,继而缓步来到凉亭跟前,这诺大的院子里,似乎就慕青松一人,但梁辰心里明白,白千羽本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她没有出现,这只能说明一点,慕青松在院子四周暗布了许多高手,想必是把白千羽阻隔在了外面,而此行前来并非是寻仇,也不是打架,白千羽想来是在外面等候并观察。 在石凳上坐下,梁辰看着石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而且一杯参茶,还有些温热,端起茶杯嗅了嗅,继而微笑着说道:“慕老先生不但算准了时间,还泡得一手好茶,这普通的参茶,愣是泡出了深远的意境,不错!但不知这茶……是不是给唐妍喝的一样?” “嗯,梁先生好眼力,唐大小姐喝的茶,也是我泡的参茶,如出一辙!” 慕青松毫不避讳的笑道:“但梁先生请放心,你喝的茶里面,并没有毒,可以放心的品一品我的手艺。说起来,我也是惜茶之人,若非迫不得已,我并不愿意破坏了茶道的精髓,请!”说着,慕青松客气的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家族大计 梁辰苦笑一声,说:“慕老先生倒也不藏着掖着,这杯参茶,差点要了唐妍的命,现如今她生不如死,敢问慕老先生,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喝下这杯参茶吗?”说罢,梁辰重重的将茶杯放在石桌上,只见茶杯落地的刹那,表面顿时闪现一条条细微的裂痕。 “呵呵!这也倒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慕青松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不喝参茶,那梁先生今晚来做什么呢?与其和我这个老头子闲聊,倒不如多陪在那唐妍丫头身边照顾她,嗯,我差点忘了,那蛊毒,是我下的,莫不是你来此地,想要从我身上找到解毒之药?” “当然,若非为了解药而来,我宁愿与大街上的流浪狗为伴,也不想在此地多呆一刻!” 梁辰冷笑一声。 慕青松闻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梁先生性情直爽,倒是很对我这个孤老头子的胃口,那好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解药,不是不可能,但唐家必须付出一点点的代价,作为交换!” “这,想必才是你们周家人的最终目的吧?” 梁辰站起身,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又说:“加害唐妍只不过是小伎俩,而谋夺唐家的家业,才是周家人的如意算盘。最近唐家轻而易举的便用最低的价格拍下那块黄金地皮,仅仅用了几个亿而已,但那块黄金地皮,谁都知道按照正常的市价来估算,也不低于十个亿,更何况所有的房地产商都在盯着那块地,真正的估价,至少在十五亿左右,我说得可对?” “不错,一点也不错!” 慕青松点头,继而轻叹一声:“可惜的是,唐家有福得到那块地,却无命享用,刚开始建设,便被考古专家认定地下藏有价值不菲的文物,这么一耽搁,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继续开工。而期间唐家也要花一笔不菲的数字来养着那块地,看起来并不是很公平啊!但我觉得,最终至少损失在十五亿之内,唐家还不算真正的亏损,毕竟按照正常的竞标方式,没有这个数目,他们唐家也休想拿到手!” “这对于唐家来说,的确是毁灭性的打击,好好的一块黄金地皮,说不定唐家还能借此一飞冲天,没曾想,却闹出这么一出儿双簧戏!” 说到最后,梁辰微微扭头看了看慕青松,笑着说:“你们周家人真是高明!提前撤标,先把肥肉送到唐家,再把肥肉变成烫手的山芋,让唐家吃不下,也甩不掉。现在唐家的处境是惨了些,但俗话说,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不是?无论什么难题,最终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这么说,唐家现在有了应对之策?” 慕青松微微皱了皱眉头。 梁辰随手掐灭了烟头,定了定神,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没有周家人解这个套,唐家还有什么能耐渡过难关?慕老先生大半夜的不睡觉候在这里等我,难道不是为了帮唐家解套的吗?说说吧,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唐家一马?!” “梁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周家和唐家乃是世交,两家人亲如一家人,好着呢,你可不能做一些挑拨离间的事情来!” 慕青松佯装生气的瞪了瞪眼,但很快,便是笑呵呵的说道:“既然是世交,唐家有难,我们周家老爷子也是整日里如坐针毡,不停的在为唐家想办法开解啊!按道理说,我们周家人的家业,说是在渝都首屈一指,倒也不算夸张,如果那块地唐家真是养不下去,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周家可以为了唐家赴汤蹈火,扛起这块定海神针!但两家毕竟都是商道中,在商言商,我们周家帮唐家顶这个雷,自然也不能白顶不是?所以……那块地若是能让给我们周家,老爷子说了,可以出四个亿接手!” “什么?唐家用八个亿换来的黄金地皮,才短短几天,你们周家便砍了一半的价钱,只用四个亿便想吞下去,周家的胃口有这么大?” 梁辰错愕的打量了一番慕青松。 “呵呵!我们周家人个个心宽体胖,胃口好着呢!” 慕青松乐呵呵的笑说:“放眼整个渝都,若是唐家把那块地易手给别人,恐怕都没有人敢出一分钱,那块地明明已经被勒令停工,谁会傻到去要一块注定赔本的买卖呢?我们周家能够出四个亿,已经是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儿上,若是不然,唐家完全可以留着自己慢慢享用,我们周家,自然也是乐观其成!” 但见梁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慕青松的双眼眯了眯,微笑着又说:“若是这笔买卖谈成了,两家那还不是一家亲嘛?至于唐大小姐的蛊毒,那自然也是迎刃而解,再说,我们家的克功少爷,与唐大小姐自小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以后结了亲家,我们周家还有什么理由不帮助唐家?” “说了半天,你们是地想要,人也想要?” 梁辰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周家人果然胃口不小,而且还有点异想天开的毛病!”用力将烟头摔在地上踩灭,梁辰一个箭步来到慕青松的面前,近距离的盯着这只老狐狸的脸,许久后,沉声又说“若是我帮唐家扛呢?” “呵呵!” 闻言,慕青松再次笑了起来:“梁先生,梁辰!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能耐,更是十分了解你在渝都所拥有的势力是多么的恐怖,但你想扛,怕还差点火候!” “嗯,想要把周家连根拔起,我自认还做不到,不过,若周家真的得寸进尺,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我倒是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梁辰冷声道:“到时候两败俱伤,损失惨重的,就不单单是唐家了!慕老先生既然对我梁辰了如指掌,也应该明白,我梁辰说得出,便做得到!” “你!” 慕青松果然有些急躁了,狠狠的咬了咬牙,继而冷笑一声,说:“那好吧,我们就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你能够代表唐家全权负责,而我,倒也代表周家,不如……我们两个单独的斗一场,如果你输了,便不再管唐家的事,立即出局!” “若是我侥幸赢了呢?” 梁辰的脸上,缓缓恢复淡定之色。 “哼!若是你赢了,周家便不会再刁难唐家,那块地,也不会存在什么价值不菲的文物,唐家可以照常开工建设,我们周家不会再打那块地的主意!” 慕青松不屑的冷哼一声。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继而提醒道:“还有唐妍的解药,这才是重中之重,慕老先生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不能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啊!” “好吧!我们周家就吃点亏,买一送二,若是你赢了,唐妍那丫头的解药给你,至于那块地,也还是唐家所有,如何?” 慕青松说到此处,再次冷哼出声:“梁辰,你都还没有听我说出我们比斗的题目,便这么有自信,觉得你一定会赢吗?要知道,往往越是自信心爆棚的人,最终输得也会一塌糊涂!纵然是你梁辰,也不例外!” “哦?既然慕老先生这么说,我更应该爽快的答应下来,毕竟我这么年轻,对付你这么个老家伙,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优越感的,呵呵!” 梁辰开心的笑了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还有一句俗话,叫‘姜还是老的辣’吗?你小子在渝都是成了名的风水地师,而且据说你的风水造诣,已经有盖过渝都风水界那三个过世的老家伙的迹象,我却不相信,想和你赌一场寻龙局,不知梁先生有没有兴趣?” 慕青松再度眯起双眼,笑呵呵的看着梁辰。 “唉!我倒是忘了,慕老先生曾经在风水界行走,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但最终不知什么原因被风水界踢了出来,只能委身在周家,现在又要和我比风水术,难道慕老先生就不怕坏了风水界的规矩?” 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 慕青松脸色一肃,且认真的摇头:“说是赌局,但其实下注的,只有你一个人!毕竟这场游戏的主动权,一直在我的手里,我自然可以改变游戏的所有规则,至于比斗风水术,梁先生不要多想,我却不会用风水术对付你,倒是你梁先生,必须尽显所学,否则很可能会败给我!” 梁辰陡然皱了皱眉头,暗想这只老狐狸果真是机关算尽啊!什么主动权和控制权,全在他的手里攥着,这场赌局,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公平,难怪他这么信誓旦旦的要比斗风水术,这算哪门子的比斗?分明是一场独角戏。 见梁辰没有开口,慕青松接着说:“在渝都以西的山脉之中,有一座高大雄伟的放羊山,自放羊山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若是梁先生能够在七天之内,寻得一处上等的龙脉,且点出一处三龙戏珠穴,这场比斗,就算你赢,可若是你失败了,至于后果,梁先生想必非常明白!” 梁辰想了想,思忖片刻之后,不禁苦笑着点头:“恐怕,我没有别的选择了,那好吧,七天之内,我会让你如愿以偿,但这七天之内,唐妍绝不能出任何岔子,否则,后果你也非常明白!” 说完,在慕青松冰冷的注视下,梁辰转身走出了周家大院。 第二百三十二章 放羊山 森冷而又萧瑟的院子里,慕青松静静的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片刻后,几道黑影悄然降临。慕青松看也未看一眼,便是冷哼一声:“他以为给他七天的时间,就能如愿以偿的找到上等龙脉?纵然他找不到,我也要让这出戏演得更加精彩一些,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在七天之内,务必要铲除这个碍眼的小子!” “是!” 几道恭敬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随即各自散去,消失于无形。 蓝心别墅区。 客厅内,胖子怔怔的看着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闷酒的梁辰,他的表情凝重异常,不知在想些什么。皱了皱眉头,胖子紧接着又砸吧了一下嘴,最终还是忍住没开口,而这时,白千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门口,与胖子相视一眼,随之把视线转移到了梁辰的身上。 胖子急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并蹑手蹑脚的走到白千羽身旁,低声嘀咕起来:“自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瓶酒都快喝完了,一个人就那么傻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梁子在想什么!” 白千羽错愕的想了想,继而沉声开口:“我知道!” “额!你知道?” 胖子忙追问:“你说梁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周家回来就变成了这样?该不会是周家人也给他灌了和唐大小姐一样的蛊毒吧?” “没有的事!” 白千羽瞪了胖子一眼:“周家人不会这么笨,在他身上耍阴谋诡计,他们不可能做到。只是……”话没说完,白千羽再次看向梁辰。 放下酒杯,梁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忙碌了一夜,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泛亮,这一夜,真可谓是暗潮涌动啊!站起身,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们出发!” “出发?去哪里啊?” 胖子顿时一愣。 “当然是去寻找龙脉了!不然还能去哪?那周家给我的期限只有七天,七天之内,务必在西山山脉寻找一处上等龙脉,否则唐家的家业不保,而唐妍的蛊毒……也难解……我们必须把握时间,虽说七天不算短,可人家指定的地方,恐怕早已做了手脚,如果真能在七天内找到龙脉,也不会这般自信满满的让我们去寻找龙脉了!” 梁辰轻叹一声,神色复杂的看了胖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哎哎!我说梁子,你一整夜都没睡,而且连早饭也不吃吗?” 胖子急忙追了出去。 一路上,胖子开着车,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梁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梁子,我认识的你,不应该是这么被人算计而默不作声啊!难道你心里没有想过别的计划?” “没有!” 梁辰干脆利索的回应了一句。 “额!当我没说!” 胖子无奈的耸了耸肩。 两个小时后,胖子开着黑色途观一路来到渝都以西的大山之中,缓缓停下,胖子随即询问:“梁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寻找一座高大巍峨的放羊山!” 梁辰想起慕青松的话,随即又说:“先找到放羊山再说吧。”说完,梁辰下了车,缓步走进崎岖的狭道。 “这里山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哪座才是放羊山啊?” 胖子下了车,一路追过来,随口又说:“不如我们找找附近的山里人,兴许能问出个所以然来!”闻言,梁辰点头应承一声,二人即刻四下里踅摸起来。 临近中午时分,冷不丁的在一条小溪旁,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放羊的老头儿,二人相视一眼,立时跑了过去。胖子用力咽了咽唾沫,嘴巴干涩的开口询问:“老大爷,请问您是山里人吗?” “是哩!娃儿有啥子事嘛?” 老头儿用地道的山里话回答道。 胖子看了一眼老头儿带领的羊群,急忙又问:“老大爷,您知不知道附近什么地方有座放羊山?很高很大,隔老远就能看得到,有没有?” “放羊山?哈哈!” 哪知老头儿顿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嘴里露出几颗稀松的黄牙。 胖子回头和梁辰相视一眼,二人皆是一头雾水。 老头儿笑罢,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不禁为难的说道:“快中午了,我该回家吃饭了撒,话说你们找放羊山干啥子嘛?” “哎呀,老大爷帮帮忙撒,我们的确是有急事,必须尽快找到那放羊山,老大爷若肯帮忙,我们一定重谢的哦!” 说着,胖子随手从口袋内掏出一叠钞票,用力塞进老大爷的口袋内,老大爷推脱了半天,只得无奈的收下。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大爷二话不说,当即把羊群中的头羊栓在原地,固定好羊群后,便信心满满的带着二人往深山之中走。 没曾想,在老大爷的带领下,几人逐渐远离了大山,前面倒是逐渐多出了一排排的小山头,而且到处呈现出贫瘠之貌,山势低矮不说,很多地方更是寸草不生,再往远看,哪里还有什么巍峨大山。直到老大爷停下脚步,梁辰和胖子尽皆傻眼。 “老大爷,您带我们找的那座放羊山呢?” 胖子四下里看了一眼,几乎四周的地界上,就属他们脚下这片空地最为低矮……“这,这里分明就是个盆地嘛!连那些山岭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山啊?” “娃儿别着急撒!你们前面那不就是放羊山了嘛?” 老大爷指着胖子另一侧,半歪半斜的躺倒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约莫一人多高,宽厚均在两米左右,又说:“这就是放羊山了,你们别看这山小,但是这山还是大有来历呢!说是高大巍峨,一点也不假,因为这座山是深埋在地下,这里露在外面的,只是山头,你们不相信可以往下挖一挖,据说曾经有人挖到五六十米,结果山体越来越大,根本找不到边,索性就放弃喽!” “可是这……” “胖子!” 不等胖子叫出声,梁辰一把拽住胖子的手臂,并强颜欢笑的说:“谢谢老大爷的指引!” “我家就在那条小溪附近,你们如果中午饿了,可以去我家吃点饭,呵呵!” 老大爷和蔼可亲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去。 直到老大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胖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块大石头,嘴里嘟嘟囔囔:“周家人有没有搞错啊?还说什么高大巍峨的放羊山,这,这也叫山?都不如一个土丘大!” “周家人不会搞错,这正是我们要寻找的放羊山!” 梁辰苦笑一声:“如果这放羊山真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恐怕周家人也不会让我们来此地寻找龙脉了!唉,这一带山贫水少,根本没有风水可言啊!别说是一处上等的龙脉,就是一个小小的风水佳地都难以找到!” “慕青松这只老狐狸,果然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梁辰再次叹了一口气。 胖子起身爬上那一人多高的放羊山,一屁股坐在山头上,四下里望去:“麻麻批的!这四周要什么没什么,在这里呆七天都要担心会不会饿死,还找什么龙脉,干脆我们召集弟兄们一鼓作气把周家灭掉得了!还比斗什么风水术,这也算比斗?根本就不公平嘛!” “不可莽撞!” 梁辰瞪了胖子一眼:“周家不比普通的人家,所谓树大根深,若是轻易动得了他们,我们自然不必这么麻烦,可是周家的权势在渝都乃是首屈一指,轻易动不得!嗯,不过你后面所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这比斗风水术之事,要说算也算,要说不算,也不算!或许,这比斗的是心术!”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胖子摊了摊双手。 梁辰四下里扫了一眼,继而微笑着说:“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七天,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让牛耿送些食物和水,最好搭个帐篷什么的,另外再搭个烤架,我们还能在这里享受一下野餐!” “搞点烧烤,配着啤酒,安逸哟!” 胖子顿时兴奋的笑了起来:“我这就让牛耿去办,还别说,这里到了晚上,一定会很清爽,晚上冷,白天热啊!” “嗯,我们先玩个三天再说。” 梁辰也跟着笑了起来。 “啊?只有七天的时间,你不着急啊?” 胖子闻言,差点一头扎在地上,慌忙确认道。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燃,微微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着什么急?这里连气脉都没有,还找什么龙脉?再说,我们不着急,自会有人着急,甚至比我们更加着急!”说罢,梁辰扭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那远处的山头,重峦叠嶂,深沉而又晦暗,似乎在那之中,藏着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正在向二人逐渐逼近。 “梁子,你是说……那周家人这么刁难我们还不算,还要在我们辛苦寻找龙脉的途中暗算我们?这,这他娘的也太损了吧?!” 胖子气呼呼的嚷嚷一声:“我现在就让麻六带着兄弟们过来,另外再通知一邱堂的人准备好家伙什,只要他们敢动一下,我们立刻杀到周家去!反了他们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色席卷着肃杀 “周家人怎么会刁难我们?” 梁辰突然反问了一句,直把胖子问得完全蒙圈,但紧接着,梁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周家人派来的?就算你找上门,人家也可以不认账!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若是输了,也只能落个哑巴吃黄连的下场,纵然是赢了,对于周家人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损害,而且,他们依然掌控着整个局面的话语权!” “他奶奶的!这,这还有天理吗?!” 胖子气呼呼的从放羊山上跳了下来,立时大声叫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看他们敢来!” “不行!” 梁辰当即摇头反对:“与周家人斗法,我们现在处于下风,若是利用你手下的兄弟摆平这些事情,恐怕那周家还会玩出新的花样出来,我现在倒不担心我们两个人的安全,我最为担心的,乃是唐家那边的安危啊!如果他们对唐家不利,我们却也鞭长莫及,未免多生事端,我们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那我们只能拼一拼了!” 胖子迟疑了一下,继而向四周扫了一眼:“也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马,单单靠千羽一个人,能否抵挡得住第一道防线?” 临近傍晚时分,一辆丰田霸道飞快的开到山脚下,继而,便是牛耿带着一群兄弟,并带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具,送到了梁辰的跟前,看着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梁辰不禁咂了咂嘴:“这……这倒真成了野外露营了,呵呵!” “那是!梁哥身上无大事,走到哪里就应该玩到哪里,这些东西虽然简陋,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已经是顶配了。” 牛耿一脸惭愧的说:“梁哥,要不我留下,顺带让兄弟们在四周保驾护航!” “不用了,你带着兄弟们回去吧,这里有我照应着就行了!” 胖子随口拒绝了牛耿的请求。 梁辰点头:“胖子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时候,人多反而会误事,你还是早点带着兄弟们走吧!”说着,梁辰抓住牛耿的手,用力握了握,牛耿刚欲开口,忽然面色一颤,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重重的点头。 但见牛耿带着兄弟们折返,梁辰微微松了一口气,且笑着说道:“现在烧烤用具,各种食材都全了,你赶紧张罗张罗,我们在天黑之后要饱餐一顿才是,呵呵!” “好嘞!” 胖子一脸兴奋的搓了搓手,继而欢快的忙碌起来。 山外,车厢内。 牛耿静静的坐在后排座椅上,在车子远远离开了山区,方才缓缓松开手,而手心上面,赫然出现一个纸团。打开看了一眼后,牛耿神秘的一笑,暗自呢喃道:“梁哥放心,这出儿戏,我们要给那帮孙子唱全套!” 半山别墅,书房内。 周茂同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部明清野史,而书桌旁的沙发上,慕青松则是小心翼翼的打扫着上面的灰尘,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慕青松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手拿起电话……“去了多少人?” “知道了!看好情况再动手!一旦动手,务必干净利落!” 慕青松冷笑一声,放下了电话。 此时,周茂同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等慕青松的汇报。慕青松先是缓步走到书桌跟前,尔后恭敬的说:“老爷,梁辰那小子已经找到了放羊山,并在那边安营扎寨,还找了一帮小混混送去了生活用具,看样子是要在那边住满七天了,呵呵!” “呵呵!年轻人嘛!总是喜欢争强好胜,这也在情理之中。” 周茂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梁辰那小子在渝都收拢了一批黑道上的人,此次他们孤身进入山区,为什么没有一丁点的防范?难道这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我不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够坐上风水圈子的第一把交椅,这样的一个人,必然是才智过人啊!你们在外面做事,务必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出现任何纰漏!” “老爷放心就是,我找的那些人,都是圈外人,并不是渝都这边的老手,就算最终被抓住,谁又敢说他们是我们派出去的?梁辰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最终都不会挑破这层窗户纸,无论输赢,他始终都会比我们更加小心!” 慕青松冷笑连连:“再者说,他越聪明越好,真若是让我们遇到一个傻子,那这个游戏就不好玩喽!”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 周茂同微微点了点头。 慕青松再次开口:“就算那梁辰有些能耐,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乱来,他现在就像是被我们牵在手里的一条狗,让他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打他也好,骂他也罢,他岂敢还手动嘴?否则,唐家的一切,包括唐妍那小丫头的命,可就都没了!” “唉,说起来,我倒是打心眼里喜欢糖糖那孩子,如果不是两大家族的利益争斗,或许,我真的会极力促成他和克功那孩子的婚事,可惜了……” 周茂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慕青松应承了一声:“老爷这话,倒是不错,怪只怪她不该生在唐家啊!” “这件事,千万不可让克功知道,先关他几天,等事情了结以后,再找机会让他面对事实吧!” 周茂同皱了皱眉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古书。 “是,老爷!” 慕青松恭敬的回应。 夜色下,一股股阴冷的山风,呼啸来去,席卷着阵阵沙石,肆虐在广阔的盆地内。 胖子随手抓起一把烤好的串串递给梁辰,梁辰当即拿进了帐篷内,帐篷内摆放着一个简单的折叠桌,旁边摆放着几箱啤酒,此刻,梁辰开了几瓶啤酒,恰逢胖子走了进来,不禁苦笑着说:“牛耿的那张乌鸦嘴,倒真是应验了,这个地方,白天热,晚上冷,而且还刮着这么大的山风,真是要人命啊!” “唉!周家那帮孙子,等我们摆平了唐家的事情,一定也要让他们尝尝这里的苦头!” 胖子一屁股坐在席子上,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几大口,便是灌了一瓶,继而拿起串串撸了起来。 忙活了大半夜,二人总算酒足饭饱,此刻月近中天,山风尽散,四周的景色,却又是一番别样的美!走出帐篷,梁辰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刚欲吸上一口,陡然扭头看向那远处的山头,继而向帐篷内招手:“胖子快出来,有情况!” “什么情况?那帮孙子按耐不住了吗?!” 胖子立时提着一把砍刀冲了出来,但四下里看了一眼,不禁错愕的问道:“梁子,这,这四周没人啊?” “你当然看不到,我观东南有一团凶戾之气,正奔着我们这边来了,来者,兴许在十人左右!” 梁辰说着,继而扭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并向胖子再次招手:“那边有一座小山头,我们快爬上去,所谓登高望远,待会儿有好戏看!” “啊?” 胖子怔了怔,连忙跟随着梁辰跑了过去。 此时此刻,清冷的夜色,席卷着一股肃杀之气,正向着放羊山的方向,奔腾而至。左右稀松十名杀手,正以逐渐包围的态势,向那帐篷所在,围拢过去。他们手中个个提着一米开外的大砍刀,刀刃在清澈的月光下,映射着迫人的寒光! 但就在距离帐篷还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忽然一道黑影闪现,来者,正是白千羽! 十名杀手尽皆顿住了脚步,有些错愕的看向了白千羽,白千羽此时仅仅握着一把短刀,除了那薄如蝉翼般的刀刃,让人望而生畏外,她俨然有些清瘦,与那些魁梧霸气的凶戾大汉相比,显得瘦弱不堪。 “小娘们!不在家里搂着男人睡觉,跑到这里充什么大头蒜?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如果一起对付你一个女人,实在是有损我们在道上的威名,不如你赶紧滚蛋,别碍着哥几个的大事!” 其中一名杀手怒声喝斥。 “再向前一步,死!” 哪知对面那个看似瘦弱不堪的女子口中,仅仅吐出了六个冰冷的字眼,尤其是最后一个字,竟莫名的让十名驰骋黑道数十年的金牌杀手面色一颤。 白千羽微微低着头,眼角的余光,落在那短鞘的刀尖上面,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番,短暂的五秒钟内,几乎没再听到半点声响传出。 远处的山头上,胖子一脸好奇的向梁辰问道:“梁子你觉得千羽能在几分钟内拿下那帮兔崽子?”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杀手,我几乎能看得到他们体内汹涌澎湃的劲气,并不在我之下!” 梁辰皱了皱眉头,思忖了半天,随即向胖子比划了一个“十”,并说道:“至少也得十分钟吧!” “我赌八分钟,千羽一定能在八分钟内搞定那帮兔崽子!” 胖子说完,嘿嘿一笑。 “不相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待会儿你输了就自觉的连干三瓶酒,不准漏一滴出来!” 梁辰皱了皱眉头,即刻找到一处舒适的位置坐下,并把已经熄灭的烟头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赌就赌,谁怕谁啊!” 胖子当即也在梁辰的身边坐下,认真的观赏着接下来的一幕大战! 第二百三十四章 乱炖 一分钟后,三名杀手倒在白千羽的短刀之下,而其余七名杀手,似乎完全蒙圈,他们或许没有想到,之前的判断,是多么的无知和草率,而倒下的那三人,几乎还未触碰到对方的衣角,便生机顿失。要知道,他们十人,乃是名动大江南北的顶级杀手! 以十敌一,竟然也会落个这般下场……领头的那名大胡子忽然大喝一声:“兄弟们,我们一起上,不能让人看扁了我们!” 当七名杀手将白千羽团团围住的刹那,远处的山头上,胖子啧啧叫了起来:“他们全部出动了,千羽恐怕要多应付一阵子了啊!” “嗯,这些杀手实力不弱,若是单独一对一,他们任何人都不是千羽的对手,但若是全部出动……只怕千羽要辛苦一些!” 梁辰点了点头,但见那混乱的战团之中,已经分不清白千羽所在的位置,是敌是我,彻底看不清了……“不行!我们得去帮帮千羽,好歹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能光顾着看戏!”说着,梁辰纵身冲下了山头,向着远处的战团,疾驰而去! “哎哎!我说梁子,咱们的赌约还算不算数了啊?” 胖子手提着大砍刀,飞快的追上梁辰。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赌约呢?” 梁辰回头瞪了胖子一眼,旋即转身飞奔到了距离战团还剩三米左右的地方,随之大声喊道:“千羽!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梁辰挥手甩出虎牙军刀,身法快到了极致,但当军刀闪电般临近其中一名杀手时,刹那间,梁辰整个人,竟是陡然一滞,浑身一僵,扬在半空中的军刀,愣是没有劈下去! “砰!” 但见战团中飞出一脚,正中梁辰的心窝,而梁辰如同风中的残叶,整个人离地而起,远远的摔在了地上。胖子一个箭步冲到梁辰的跟前,在看到满脸淤青的梁辰时,不禁大声喊道:“梁子!梁子你怎么了?梁子!” 听到胖子的喊叫声,白千羽忽然扭回头,恰在此刻,一道浑厚的掌力,重重的拍在了白千羽的肩头,白千羽脚下一滑,“噔噔噔”连退了五大步,再次看向倒地不起的梁辰,白千羽先是面色一怔,随之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向着那气势汹汹而来的七名杀手,迎面冲了去! “啊!” “噗!” 当一抹抹鲜血飞溅,当一个个杀手倒地,白千羽此刻仿若变成了暗夜之下的杀神,所过之处,七名杀手接连倒地不起。直到最后一名杀手,在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倒在血泊之中,白千羽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转而回到梁辰的身边,沉声问道:“他怎么了?” “梁子面色发黑,口吐白沫,他,他好像是中毒了!可是……可是这一路我们并没有吃别的东西,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胖子语无伦次的念叨着,旋即扭头看向了远处扎好的帐篷,这一刻,他呆呆的张了张嘴:“我们……我们只是吃了牛耿带来的食物,难道是……不会的!牛耿是我们的兄弟,他不会加害梁子的,再说他加害梁子能得到什么呢?” “先不要管这些,我们尽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想办法为他解毒,这里不安全,若是再过些时候,恐怕还会有更多的杀手来此!” 白千羽紧锁着眉头,一把将梁辰拽了起来,背在背上,飞快的夺路而去。 半山别墅,书房内。 “什么?你再说一遍?梁辰那小子中毒了?谁下的毒?我没有给你们这样的指令,你们怎么可以擅自做主?!” “不是你们下的毒?那会是什么人?难道是梁辰那小子的仇人?” 慕青松拿着电话,仔细的听完对方的汇报后,不禁冷笑一声:“原来是梁辰那小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山娃子,嗯,这倒是合情合理了,那山娃子没见过世面,刚刚步入都市,便掌控着那么大的事业,有独吞的念头,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梁辰那小子死了,他还能顺手牵羊,得到所有的权势,这手借刀杀人,果然漂亮!呵呵!” “那个山娃子不必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梁辰那小子,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梁辰!” 慕青松说完,用力将电话撂下。 转身来到书桌前,慕青松恭敬的把所有消息,汇报给了周茂同。闻言,周茂同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抬起头,淡淡的开口说道:“梁辰的手下掌控着渝都最大的黑道势力一邱堂,单单一个山娃子,真能撬得动梁辰亲手打出来的江山?为防万一,你还是要派点人手,去确认一下才好!” “是!” 慕青松当即应承下来:“我这就派人日夜监视那个山娃子。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对我们是最有利的,我们不过是损失了几名无关轻重的杀手而已,但梁辰那小子一旦倒下,整个渝都,再无人敢再沾染唐家的半块瓦片!而七天之约,他势必也很难完成,纵然在他没有中毒时,也无法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他现在命悬一线!” 周茂同随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思忖了片刻后,再次点了点头,并未开口再说半个字。 蓝心别墅区。 牛耿缓步走在别墅客厅内,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许久后,牛耿却是神秘一笑:“还别说,这座别墅虽然小了点,却是个聚宝盆啊!梁哥曾经就是从这里发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以后若是我住在这里,那我的事业,将会更进一步!” 突然,牛耿的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看了看,来电号码,竟是一邱堂那边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牛耿开怀笑说:“邱大少,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来啊?” “牛耿兄弟,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没能联系上梁哥,他现在在山区寻找龙脉,身边只有胖子跟随,我担心他的安危啊!你和梁哥之间的关系比我更近,如果那边需要人手帮忙,兄弟我分分钟都能带着百十号人杀过去!” “邱大少放心好了,我白天刚给梁哥送去了烧烤架,他现在多半在和胖子吃着烧烤喝着干啤呢!” 牛耿朗笑出声:“再说,周家虽然是有钱人,但是在道上玩,他们还差了点,有我照应着,梁哥不会有事的,邱大少不要担心!” “那好,梁哥就拜托牛耿兄弟你照应!” 那边邱晋说完,便是挂断了通话。 收起了手机,牛耿冷笑一声:“只怕梁哥已经不再需要我的照应,我也是爱莫能助啊!一旦梁哥陨落,我再把一邱堂的势力收入麾下,当时整个渝都,便是我牛耿的天下了,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在演戏 农家小院内。 胖子满脸焦急的走了出来,但见守在院门口的白千羽,不禁问道:“千羽,现在情况怎么样?” “对方已经来了三拨人马,但他们均未动手,仅仅是作观望态度,有了前车之鉴,相信他们不会再随意闯进来!” 白千羽定了定神,扭头向胖子询问:“屋里情况怎么样?” “放羊的老大爷幸好懂得几分医术,说梁子中的是一种‘蝎子钩’的剧毒,老人家已经施药,但这种毒最快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解得了,慢者……恐怕得七天甚至是半个月,纵然毒解了,体质的恢复,没有半年几个月,是根本不行的!” 胖子轻叹了一声,说:“牛耿这个混蛋,我刚刚给他打了三十个电话,他都没有接,这个混账小子,看来真的要造反啊!” “我最恨这种不仁不义之徒,若非这边有情况耽搁,我定不会让他活到明天!” 白千羽清冷的脸上,难掩一抹深沉的怒意。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牛耿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是想吞掉梁子的一切啊!” 胖子眨巴了一眼眼睛:“但是一邱堂那边,并不归牛耿管,他要想过邱晋邱大少那一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希望这小子短时间内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否则后果真是无法想象。还有,我们内部一旦生变,唐家那边,只怕也无人照应!” “梁辰醒了吗?” 白千羽似乎对于这些道上的纷争没有太大的兴趣,她唯一关心的,无非是梁辰一人。 闻言,胖子摇了摇头:“还没有,老人家说了,如果梁子能够在三天之内醒过来,这毒,就有的救,反之,会有些麻烦。我正在琢磨,一旦梁子醒了,要不要把牛耿吃里扒外的事情告诉他,他知道后,恐怕会非常伤心,要知道牛耿那小混蛋,可是梁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啊!” 白千羽怔怔的看着胖子,许久后,沉声又说:“他一定不会有事!” 半山别墅,花园内。 凉亭下,周茂同与老管家慕青松正在石桌上摆开了棋盘,二人相互厮杀,似乎玄机重重。忽然,周茂同笑着说道:“当头炮!呵呵!” “嗯,老爷的棋路,一向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啊!” 慕青松苦笑着摇头:“但有时看似必胜的局面,往往会在细微处露出破绽,比如这匹马,似乎已经没救喽!”说着,慕青松车二进三,冲进周茂同的后方大营,笑说“这招围魏救赵,老爷可有法子解?” 周茂同哈哈大笑,端起茶杯微微品了一口,点头笑说:“听说梁辰那小子的手下们,已经闹起了内讧,这招围魏救赵,恐怕他再也用不上了!” “说起来,这小子倒是个传奇人物,短短数月的时间,便从一穷二白,摇身一变,不但坐拥风水圈子的第一把交椅,更是把权势席卷了整个渝都,但这般成就,却无深厚的根基,建得越高,垮台的几率也就越大!” 慕青松一脸淡定的说道:“他那些个手下,尽皆是一些三教九流之徒,说什么仁义二字,在利益面前,谁还会和他讲什么仁义?但,不得不说,梁辰那小子御人有术,他的几名手下,皆是能力超群之人啊!如果他们拧成一股绳对付我们,结果是谁胜出这场赌局,还真是难说。” “嗯。” 周茂同站起身,缓步走出了凉亭,在一株杜鹃花跟前停住了脚步,微微弯下身子,嗅了嗅花香之美妙,点头说:“花香虽能扑鼻,但谁又能知道这花香的来处,是否就是眼前所见的这株杜鹃?” 闻听此言,慕青松立时会意,站起身,恭敬的回应道:“倒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让他们务必要见到梁辰那小子,确认他真的中了毒,我们方才安心!” 周茂同再次点头:“现在我们双方势力,已然演变成各方纠缠的乱炖状态,究竟是谁在演戏?谁又在看戏?一定要搞清楚,别到头儿来被人家当成猴子耍,那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放了。对了,克功那孩子,这两天在做什么?” “呵呵!小孩子脾气,他还在为那天轻薄了唐家丫头而懊悔,整日里闭门不出,这倒是应了我们所想。” 慕青松在说起周克功时,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慈爱:“说起来,这孩子倒也够实诚的,虽说聪慧,可心机并不深沉,没有人生最宝贵的经验,难免会在遇事时,无法自拔。” “哼!如此无用,我怎能安心把周家的家业交到他的手中?” 周茂同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既然他的人生里缺少这份宝贵的经验,那我们就给他补上,他不是想要唐家那丫头吗?我们也给他,这堂课结束后,想必克功那孩子才能真正的长大成人啊!” “老爷对克功少爷如此费心,若是克功少爷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感动。” 慕青松感慨的说道。 周茂同不屑的一笑:“在他的心里,我仅仅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严父,对于他的关怀,别说是他,就连我自己都没有任何印象,他从小怕我,心里恨我,我都能理解,再说,我也不想让他尽什么孝道,只要他能够把周家的家业继承下去,把周家的门楣光大,我也就无所求喽!” 说完,周茂同似乎不想再说下去,缓缓摆了摆手,示意慕青松去办事。 待慕青松恭敬的退去后,周茂同转身来到棋盘跟前,静静的看着那盘残局,继而淡淡的笑说:“将军!” 大山之中,一群衣着干净利索的身影,悄然潜伏在距离那所农家小院仅有五百米左右的山包后面,为首的,乃是慕青松的得力干将,完颜二兄弟,大哥完颜胜扭头看了一眼完颜康,不禁冷笑出声:“上次他们怎么做你的,我们这次要让他们十倍偿还!” “这个风水师挡在唐家前面,让我们束手束脚,不解决了他,我们很难荡平唐家!” 完颜康冷哼:“既然那个风水师已经身中剧毒,为什么慕老还是迟迟不让我们动手?而仅仅是让我们监视,这,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唉!” “别着急,你什么时候见过慕老吃过亏?” 完颜胜瞪了完颜康一眼,继而微微笑说:“慕老不让我们动手,自有他的道理,再说,前面那十个莽夫,才和他们打个照面,就全军覆没了。另外慕老只给那个风水师七天的时间,现在他又身中剧毒,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个问题,七天之内,他断难再去寻找什么龙脉了,我们只需要安心的等候七天,他必败!” “到那时,无人再能约束我们,老子要杀个痛快!” 完颜康说罢,一脸愤慨的笑了起来。 恰在此刻,完颜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是慕老的电话号码,当即按下接听键:“慕老,又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是!我马上派兄弟去查探清楚!” 完颜胜挂断了通话,继而皱起了眉头:“刚刚慕老来电说,怀疑那个风水师是假装中毒,让我派兄弟去查证一番!” “我去!” 完颜康当即自告奋勇:“这么干等着,我早就不耐烦了!” “不行!” 完颜胜却是果断的否决了完颜康的请求,继而向一旁的三个弟兄使了个眼色:“你们三个去,记住,只是打探,没必要动手,确认之后,马上回来!”但见那三名兄弟应承一声,便迅速的冲了去,回过头,完颜胜低声又说“那个风水师身边有高手,我们即便要动手,也不能草率!” 完颜康想了想,随即重重点头。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诈尸 三道身影飞快的靠近农家小院,在一片树丛跟前停下了脚步,昏暗的光线下,三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小院的布置,说是布置,却仅仅只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守在院门口。三人相视一眼,继而相互打了个手势,一个个纵身飞掠而起,飞快的绕到了农家小院的后方。 房间内,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守着躺在床上的梁辰:“梁子,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说撒手就撒手啊?要知道我们兄弟两个从一无所有奋斗到今天,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你说话啊?!呜呜呜……” 床榻之上,梁辰面色惨白,嘴唇发黑,俨然如同一具死尸般,一动不动。 似乎能够回应胖子的,只有无边的死寂,而梁辰或许再难看到胖子在他的面前流泪,站在胖子身后的放羊老头儿,深深的叹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唉,一切都是命啊!娃儿不要太难过喽!” “他是我的兄弟!我能不难过吗?” 胖子突然扭头嚷嚷了一声,声音哽咽,难掩感伤。 “你,你冲我吼啥子?那你乐意哭就哭吧,反正我也不会告诉外人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 放羊老头儿无奈的转回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而此刻,殊不知三道黑影,正趴在房顶之上,其中一人悄悄的挪动了一片青瓦,露出了一个细小的孔洞,勉强能够看到房间内的一切。至于躺倒在床上的梁辰,自然也没能逃出他们的窥探。看到这里,三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尽皆沉默。 刹那间,一丝丝细微的尘土,顺着孔洞飘荡而下,正巧落在胖子的脖子上,胖子霍地抬起头,但见房顶上方的孔洞,以及那瞬间闪过的人头,当即大声喊道:“什么人?!千羽!” 就在这时,当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立时纵身从房顶上面跳了下去,但还未等三人离开,白千羽的身影忽然闪现而出,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刀,悄然划了出来。 三人一看对方的阵势,不禁面色一惊,瞬间从腰间拔出一把把闪亮的砍刀,迎面向白千羽冲了过去,哪知白千羽身影一晃,寒光凭空乍现,刀光一闪,迎面便是一道身影带着“闷哼”之声,倒地不起。而另外两人看到这般场景,不禁面色大惊,急忙掉头就跑! 白千羽一看二人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夺路而去,当即迟疑了一下,转身向最近的一方追了过去,不多时,当白千羽斩杀掉第二人时,回头一看,那第三人,竟已经消失不见了。 几分钟后,那大难不死的第三个人,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快步的飞奔到完颜胜的跟前:“老大!我我,我们刚丢了两名兄弟!” “你说什么?跟你一起去的那两个人,都死了?” 完颜胜脸色一怔。 “嗯!那个风水师的手下,有一名很厉害的高手,我们那两个兄弟才一个照面,便被斩杀,幸好我向着别的方向逃命,才侥幸逃了出来!” 那人用力压制下内心的躁动,但还是颤声说了出来。 完颜胜和完颜康相视一眼,继而皱起眉头:“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个风水师现在情况如何?” “看清楚了,而且还是我亲眼所见,那个风水师身中剧毒,他身边的那个胖子哭天抹泪的,好不伤心啊!” 那人重重点头,随即又说:“现在我们可以肯定,那个风水师恐怕很难熬得下去了!” “好!” 哪知完颜胜大笑一声:“哈哈!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向慕老交差了,那个风水师居然中毒之事是真的,说不定慕老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兄弟们,等着大干一场吧!”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机,完颜胜迅速的拨通了慕青松的电话号码。 “慕老,现在可以肯定,那个风水师梁辰,确实是不行了!” 完颜胜一脸兴奋的汇报道。 “嗯,我派了三个人去打探,由于对手太过强横,损失了两名,最后一名险之又险的逃了回来,所幸的是,结果没有出意外,那个风水师中毒的事情是千真万确的!” 完颜胜似乎在回应慕青松的质疑,当即解释了一番。 “还要继续监视?是!我马上让兄弟们把那个农家小院团团围住,静静的等待七天,七天之后,那个风水师即便能够活过来,也已去了大势,慕老高明啊!呵呵!” 完颜胜满脸佩服的赞许了一番,随即挂断了电话,转回头,向众人冷声喝道:“兄弟们!慕老刚刚发出新的指令,务必让我们将那个风水师团团围住,七天之内,绝不能让其离开农家小院半步,只要七天一过,慕老就赢了,而周家,也赢了!” 农家小院内,胖子一脸埋怨的指责白千羽:“千羽,不是我说你,以你的身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跑了一人,他现在回去,指定会告知周家人关于梁子中毒的事情,你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闻言,白千羽却是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当时剩余的两个人,兵分两路,我就算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同时斩杀他们二人,但即便放跑了最后一个人,他们也无法闯进来!” “可是……那好吧,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胖子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扭回头,胖子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梁辰,声音再度哽咽:“如果他们敢再来,我就是拼了一条命不要,也要保证梁子的安全!” “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你哭过,嘿嘿!” 突然,梁辰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胖子。 胖子一个闪身差点跌坐在地上,面色惊恐的叫道:“梁子!你你你,你难道是诈尸啦?!” “诈你个大头鬼啊!”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顺势下了床,挥手抹去了脸上的粉末,随之在胖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步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既然那人回去透露了风声,如不出意外,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把这座农家小院团团围住,为了节省时间,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千羽,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说完,梁辰闪身冲了房门。 “梁子!” 胖子急急的追到门口,却已不见了梁辰的踪迹,迟疑了老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一脸懊恼的大叫道:“你你,你这个瓜娃子!连老子也骗!害得老子丢尽了颜面,老子和你没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奇遇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 客厅内,唐世钦一脸憔悴,短短几日,仿若又老了几十岁。看着侯伯手中捧着的一小瓶药水,颇为不解的问道:“这……” “老爷,这是周家那边派人送来的,大小姐距离上次服用蛊毒,已经过了三天,为了……为了延续大小姐的生命,我们,我们也不得不接受这种可恶的施舍啊!” 侯伯一脸难过的叹了一声:“只希望梁辰能够灭掉周家的气焰,并把大小姐解救回来才好!” 说完,侯伯紧紧攥了攥瓶子,恨恨的咬了咬牙。 “唉!” 唐世钦不停的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们唐家和他们周家,也并非是因为那块地才导致现如今的局面,周茂同此人,心胸狭窄,想当初我们唐家的家业在渝都可谓是首屈一指,而周家势弱,一直屈居在唐家之下,多蒙唐家接济,才逐渐的发展起来。说到底,周茂同还不是想力压我们唐家一头,处处彰显他们周家的实力!” “他们以大小姐为饵,想钓出那块黄金地皮,他们明明知道,大小姐就是老爷的命,在生死关头,老爷也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小姐,而做出退步。” 侯伯再次轻叹:“周家设这个局,是想彻底颠覆我们唐家,大有吞并我们唐家的意思。可他周茂同也不想想,周家就算再怎么权势熏天,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胃口,如此做,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 “如果没有了糖糖,就算我这个做父亲的拥有数十亿的家业,又有什么意义?等到我百年之后,我又能把我的家业传给谁呢?” 唐世钦站起身,扭头向唐妍的房间看了一眼:“可惜我们唐家人丁不旺,在我年轻时,糖糖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我那时为事业所累,并未有机会续弦,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说她是我的命,其实也不对,她在我的心里,可是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啊……” 侯伯看着唐世钦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已经布满了泪水,皱了皱眉头,侯伯暗自呢喃一声:“这个梁辰,为什么三天都过去了,还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要耗到最后一天才能……希望你不要让我们所有人失望!” 放羊山南七里,一处陡峭的山崖下,梁辰缓步走到山崖跟前,随之扭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略一推算,此地距离放羊山,刚好在方圆十里之内,但足足走到此地,方才见到磅礴的山势,若是想寻得龙脉,恐怕要再往前面的深山大川之中多进几步才行。 只是一旦那么做,便是超出了和慕青松约定的范围,无论找到什么龙脉,也一概不能作数啊! “慕青松这只老狐狸,他多半是在附近勘察过山形地貌,早已断定附近根本找不到任何气脉的凝聚点,无气脉所聚,难有龙脉出世!” 梁辰咂了咂嘴:“想来,我梁辰也是得到了风水界三老的衣钵传承,风水宗师叶淳一,风水泰斗图帝老人,还有张景玄张老所留的一切,他们三老在风水界各有所长,而且皆精而化,已然在各自领域臻至化境,其风水造诣,世间罕有,我既然继承了他们三老的衣钵,怎么到现在还不能对付那区区慕青松呢?” “慕青松此人,虽没有见到过他施展风水术,但仅仅从周家别墅的布局来看,堪称是完美中的完美,整个格局,找不出一点破绽,周家的家业能够承袭如此气数,也难怪能够如日中天。甚至想要破掉周家的风水,都不太容易!” 梁辰想了想,继而又嘀咕一声:“周家的风水,为龙吞虎纳之象,气势浩大,锋芒毕露!受此龙气滋养,周家的子孙后代,必然个个骄狂跋扈,慕青松能够有此能耐,想来他曾经在风水界,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是谁能够轻易的将他踢出了风水界呢? 想来,天下风水,高人辈出,只是在小小的渝都,并不能一窥风水界的全貌,大江南北,想必是处处深藏着高人啊!或许,那帝王龙脉,不应该只是在渝都寻找线索,天下之大,经过了秦岭之行的洗礼,目光似乎应该延伸到更大的界面才是! 飞快的来到一座山头之巅,梁辰四下里扫视,望远处,地气升腾,气脉氤氲,只是到了放羊山方圆十里之内,那气脉之势,骤然减弱,这个慕青松,可真是会挑地方。 “风水之道,变化莫测,玄机重重,非人力可达……” “什么?” 突然,脑海之中,那久违了的苍老声音,竟然在这一刻,陡然响起。算起来,这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是在自己刚踏入风水门径时,出现过两次,而之后,便再未出现过,怎么现在又……梁辰猛地甩了甩头,一个失神,差点从山头上跌落下去,忙稳住脚跟,仔细回想着脑海之中的话语。 随即从怀中取出七星罗盘,梁辰对着罗盘喃喃自语道:“叶老,是您老人家吗?” 很显然,这么对着一个风水罗盘询问,是有点傻。梁辰当即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是寄在罗盘之中,并非是叶淳一叶老本人住在罗盘内,所以罗盘定然是不会开口回答的。可是盯着七星罗盘看了许久,梁辰却是并未察觉到这罗盘有什么异样所在! “难道不是从罗盘内传出的声音?” 梁辰皱了皱眉头,旋即在山头上左右前后各行了几步,但在西南方向的位置停下时,脑海之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七星主死,亦能延生,延生之道,必置诸死地而后生也……观天之相,观地之相,观人之相,三相实为一体,而表象有别,一法生万法,万法不离其宗啊……” 那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接连不断的传入梁辰的脑海之中。 听到这里,梁辰霍地抬起头,怔怔的向前面一处深谷看了去,思来想去,立时快步冲下山头,一边踅摸着,一边琢磨:“这个声音,很显然不是七星罗盘内所残留的心念,而是前面山谷之中发出的,按理说慕青松来过这些地方,别人也能来到这里,他们怎么都没发现?难道他们都听不到叶老的声音?唯独我能听到?” “嗯,或许是因为我早已与七星罗盘心脉相通,既然我能够听到叶老寄托在七星罗盘内的残念,自然也能够听到他残留在别处的念想,故而,我能听到,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此,梁辰微微笑了笑,步伐加快,不多时,便是来到深谷的谷口处,前面树丛杂乱,怪石嶙峋,尤其是天色刚刚黑下来,里面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迟疑了一下,梁辰还是毅然决然的进了深谷,如果叶老曾经来过这里,那这深谷之中,便是可以去得。 缓慢的穿过了一段难行的山路,再往里面走,竟是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青石小路,说是青石小路,其实只不过是把路上的一些乱石清理了些许,露出了一段蜿蜒曲折的光滑路面而已。 但既然能够看到这段青石小路,那就说明此地一定有人来过,梁辰定了定神,只见青石小路的尽头,是一片密林,而其中漆黑一片,再加上这深山老林内,荒无人烟,难免让人心生忌惮啊! “叶老生前怎么会来这种鬼地方?” 梁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找到了一棵松树,折下一截树枝,做了个简单的火把,点燃了火把,梁辰才算放心大胆的走进了密林。密林四周,是陡峭的山壁环绕,而在这青石上面所踏出的每一步声响,皆回荡在四周,仿佛有很多人在四周散步。 若是胆子小点,恐怕根本走不了几步,必然会掉头退出去。 穿过了密林,前面赫然出现一道斜坡,而斜坡上面,是一个面积不算很大的山坳,山坳上,竟是出现了一座简易的小竹屋。 “真的有人住过这里?” 看到那座小竹屋,虽然完全被漆黑的夜色所笼罩,但依稀还是能够看清几分,如此,也足够给人壮胆了。梁辰三两步便是上了斜坡,站在小竹屋的跟前。 刚欲靠近,梁辰忽然看到这小竹屋的上方岚气,那是一团清灵的水气,水色湛蓝,清澈空灵,梁辰微微睁大双眼,没想到这如此荒僻的地方,竟然会有这般得天独厚的一方世外桃源啊!或许,或许能够明白当初叶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轻轻一推,房门“吱呀”一声便是被推开,走进竹屋之中,梁辰找到了一盏油灯,点燃,枯黄的光亮,瞬间充斥着整个小竹屋。 霎时间,梁辰顺势向屋子四周扫视了一眼,这里面……未免也太简陋了吧?除了几块平滑的石头堆砌成的床榻,桌子是竹子做的,想必是因为很多年没有人修缮过,其中一条桌子腿已经有断裂的迹象,上面放着两个喝茶用的竹筒杯子,而小竹屋的外面,则是有着一处灶火的痕迹,想来,是曾经做饭的地方,只是现在除了能看到一些久远的灰烬,别的,再没有其他。 “叶老真的在这里住过?” 梁辰再一次错愕的自言自语:“可,可是这……既然叶老在这里住过,依照叶老高人的形象,怎么也得在这里留点风水秘籍什么的吧?可是这里连个纸片都没有,并不符合小说里所讲的各种奇遇的桥段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七星相法 可是,叶老为什么会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小竹屋?难道是因为此地的特殊气场和磁场的不同之处?梁辰缓步退出了小竹屋,直至能够看到小竹屋的全貌为止,再次向上方的岚气看了去,那清灵之极的水气,纯洁无瑕,并未受到半点世俗的污浊渲染。 嗯,倒是一方世间的净土,想到此,梁辰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先前心海之上所感知的话语,那是叶老的苍老之音,虽然没有见过叶老,但是他的声音,梁辰过耳不忘。 既然是叶老的声音把自己引到了这里,想必在这里还能听到更多叶老的残念之音。梁辰眼睛一亮,当即走进了小竹屋,来到石床跟前,挥袖拂去床上的灰尘,就此盘坐在床沿上面,双眼微闭,静坐观照。 当一颗混乱的心逐渐清澈下来,梁辰赫然发现,此地的气场实在是妙不可言,这其中所蕴藏的岚气,那是纯粹的天地造化啊!准确的说,那清灵之极的水气,乃是那些世外高人口中所说的天地灵气,当心静下的那一刻,此地浓郁而又精纯的灵气,瞬间向体内涌了进来! 短短的几分钟后,便觉得一身的疲惫,顷刻消散。 梁辰内心欣喜,却不敢动妄念,继续摒弃内心的烦杂,直到心念彻底清净下来,忽然看到漆黑中,一团青色气浪,升腾而起!这是……梁辰内心惊愕,自己明明没有睁开双眼,为什么能够看到这些奇异的景象?难道是……内观? 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一种解释,由于提前精通了望气术,故而能够顺利的打开内观之法,用心眼观照四周的一切。 青色气浪,滚滚而去,当眼前的景象再度清澈下来,小竹屋的内外全貌,一瞬间涌进了心海之中。那清晰的画面,仿佛是水面上的细微波纹,一碰便会消失无踪,但这时,梁辰只觉得自己的心念格外的宁静祥和。 就在此刻,小竹屋的外面,缓步走来了一位青衣老者,这老者身穿古朴的青色长衫,梁辰顿觉错愕,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穿长衫啊? 青衣老者满头白发,身穿萧条,尽管已有古稀之年的苍老面容,但依旧带着几分洒脱和飘逸的气质,在走进小竹屋的刹那,青衣老者顿时满意的笑了笑,但当梁辰听到那熟悉之极的笑声后,不禁怔了怔,这,这位青衣老者,难道就是叶淳一叶老? 他,他就是风水界的宗师级人物? 一向谎称是叶老的亲传弟子,现在想来,再对照叶老的真人真容,梁辰顿觉脸颊发烫,一脸的难为情。如果叶老还活着,自己这张脸,算是丢尽了啊! “水源之末在此,嗯,看来我没有选错位置!” 忽然,梁辰再次听到叶老微笑的声音传出,但见他拿出一小捆的红绳,一端系在门头上面,而另一端,逐渐的延伸到了山坡之下,在下面系好之后,叶老再次做着怪异的举动,只见他端起油灯,并顺着门头上面的绳头,顺势倒出了煤油,那煤油当即沿着细线一路而下,直到将整条红线沾满了油渍为止! 做完了这些,叶老把油灯放回到了原处,并拿出火柴盒,点着了一根火柴,轻轻的用火苗在绳头上面晃了一下,陡然间,一缕火线,顷刻沿着整条绳子,一路而下,场面甚是壮观! 正当梁辰好奇之际,但见叶老一个箭步冲到绳子的中心位置,挥手用力的弹了一下绳子,那绳子顺势崩到了地上,旋即在弹回到半空时,整条绳子上面的火焰,顷刻熄灭……紧跟着,叶老用手指搭在绳子上面,一点一点的往下方挪动,直到他的手指停留在绳子的三分之二的位置,当即停下。 就在这一刻,梁辰惊奇的看到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绳子上面滴落在叶老的手指上面,叶老抬起手看了看,随之满意的笑了起来:“水口在此,呵呵!” “水口?那个地方是杂乱无章的山坡位置,既非明水,也非虚水,叶老怎么会说……水口在那个地方?这不符合常理啊!” 梁辰一脸纳闷的看着叶老,实在搞不明白叶老的用意是什么。 这些,仅仅是叶老残留在世间的一点点残念,并非是面对的真人,故而根本不可能直接开口询问叶老,只是接下来,叶老回到小竹屋内,背负着双手,缓步在屋子里度起了步子,口中念念有词:“风水之道,暗合自然之妙,而自然之源,便是世间人苦苦寻找的道!” “七星主死,亦能延生,延生之道,必置诸死地而后生也,星有北极,号曰北辰,北辰之上,上有三台,其星并缠,形如双目,叠为三级,以覆斗魁,是名天阶。斗为天枢,中有天罡,在内即为廉贞,在外则为破军,雷城十二门,并随天罡之所指,罡星指丑,其身在未,所指则吉,所在者凶……” “观天之相,观地之相,观人之相,三相实为一体,而表象有别,罡星所指,风水大兴,罡星所在,风水大凶,遥以人力而不可为之,不可见之,其中玄机,能参者,堪为大才!” “一法而生万法,万法不离其宗啊……” 听到这里,梁辰终于明白,先前在那远处的山头上,所听到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这里,已然补全了。而就在这时,梁辰惊愕的发现,叶老停顿的刹那,缓缓抬起头,竟是向自己看了来……梁辰心头一惊,眼前的所有画面,瞬间化为乌有! 这一失神的节骨眼,竟是和叶老擦肩而过…… 但此刻,那混乱的心海之上,竟是逐渐又变得清澈起来,只是那混沌的场面,一分为二,形成黑白两面,二者相互纠缠,如同太极! 太极再分,化为四象,形成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而四象再分,逐渐的形成了八卦的图案,但八卦的图案没出来多久,便逐渐的消失,不!准确的说,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衍化成了各式各样的山河大地,各种奇异的名川大山,当梁辰看到这里,不禁愕然……“这,这不是天下间所有的龙脉所在吗?原来天地玄机,就在于此!” 恍惚间,梁辰立刻明白,原来针对风水师的古老禁忌,并非是天降横祸,而是因为……因为风水师一旦到了某种境界,便能够一窥天地玄奥,将天地玄机的妙柄,牢牢的攥在手中,一开口,便是泄尽天机啊! 天机若变,第一个受到影响的,便是风水师自身,故而,人生主要的三个构成点,便是名利财富,还有权势人脉,那么,这些本该属于风水师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便会被大自然的改变而改变,有化为无…… 风水三弊的由来,便是这个原因! 可是那天地间的玄机,在衍化的过程中,似乎从本源而来,那本源的本源,又是什么?风水的终极根源,又是什么? 是道? 正值梁辰惊叹连连之时,周身猛地出了一抹虚汗,整个人忽然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约莫过了三个小时,当梁辰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看着那枯黄的油灯,似乎已经临近熄灭的边缘,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自呢喃一声:“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昏迷了呢?” 从石床上重新坐了起来,梁辰暗自回忆着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那恍如梦境一般的场景,实在是玄之又玄,若非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玄异之事!但想到叶老,莫非他已经洞悉到了风水最终的玄妙? 不过,他刚刚所说的那些,似乎一直在围绕着北斗七星,默默的将七星罗盘拿了出来,梁辰迟疑了一下,再次呢喃道:“七星秘典?这难道就是七星秘典之中的不传之秘?也是叶老穷极一生所参悟的风水之道吗?嗯,一定是了,不过,说是七星秘典,似乎说是七星相法,更为贴切,七星相法之中,不单单是相地,而七星对人也有着最为直接的影响,以及天象之变,总结起来,此间尽藏天地人全部相法!” 难怪叶老被风水界的后辈称之为风水界的宗师,可见这个称谓一点也不夸张,单单听了叶老的一番领悟,便是受益匪浅,可想而知,叶老的风水造诣,该是多么的浩瀚无垠啊…… 相比之下,相形见绌,梁辰苦笑一声:“叶老,我若想达到你这般成就,只怕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不得不说,这风水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起身从床上走了下来,梁辰整理了一下衣衫,定了定神,静静的看着那绑过红绳子的地方,叶老说水口的位置……就在那山坡上面,难道这水既不是明水,也不是虚水,而是……而是地下水? 梁辰猛地拍了一记自己的后脑勺,一脸欣喜的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地脉之气,并不单单行于表面,更是有着地脉活水,藏于地下,故而很多龙脉在未出世之前,都只是地下的暗脉,这么说,放羊山上面找不到龙脉,完全可以从地下找一条暗龙脉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空城计 半山别墅,书房内。 周茂同端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看着老管家慕青松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多时,周茂同忍不住问道:“今天已经是第六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放羊山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我怎么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蹊跷?” “嗯,老爷忧虑的是啊!” 慕青松轻叹一声,缓缓停下脚步,抬起头说道:“我已经派去了四拨高手连番围攻那梁辰所在的农家小院,可是次次都被他的手下截断了去路,不是死就是伤,现如今,我已经没有人可派了,但却还未见到那梁辰,更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这其中,似乎有些深不可测!” “你亲自去,务必要再次确定他们没有机会获胜!” 周茂同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 慕青松点了点头,继而一脸阴沉的又说:“此行无论是否确定那梁辰小子是死是活,我们的计划,还是要照常进行,唐家才是我们主要的目标!” “不错,唐家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放羊山那边的事情有个了断,解决掉梁辰那小子,整个唐家,都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周家的脚步!” 周茂同说完,再次拿起一本古籍,认真的翻阅起来,神色再度恢复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六天的晚上九点,三道黑影悄然出现在放羊山附近,为首的,则是一身黑衣的慕青松,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两副新的面孔,他们一个脸上布满了伤疤,模样甚是骇人,年龄约莫在四十出头,而另一个秃顶,形如凶神恶煞一般,腰间别着一把腰刀,而他的右手,则一直握在刀柄上面。 慕青松扫视了放羊山四周,继而微笑的说道:“此地缺山短水,气脉不通,就算是世上最高明的风水大师,恐怕也很难在此地寻找到一处可用之地,更不必说那三龙戏珠穴,你们说是吗?” 最后一句话,很显然是有意问身后的两名悍将的,但那两名悍将,一言不发,依旧静静的站在慕青松身后左右。 但或许,慕青松并不在意他们回答或者不回答,再次冷笑一声:“并非我赶尽杀绝,实在是周家的恩情,我不得不报啊!只要我一日在周家,周家之事,我慕青松便是要尽心尽力,那梁辰小子,的确是近些年极其罕见的风水奇才,他的天赋,远在普通人之上,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张白纸,变成高深莫测的风水奇人,确实不简单,若非与周家为敌,我真不舍得对付他!” “这样的人,若是在此地栽了,今后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出一个像他这样的奇才啊!” 慕青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虽然我已不在风水界走动,但是我毕生所学的风水奇术,一直都想寻找一位天赋绝佳的传人,继承我的所学,可惜……可惜啊!” “嗯。” 随即,慕青松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两名悍将随他离去。 二十分钟后,农家小院的不远处,慕青松静静的观察着小院内的一切动静,只是那小院内,漆黑一片,别说电灯,就是一盏煤油灯,也没有亮起。仅仅是空气之中,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久久不散,慕青松心里明白,这股子血腥气,正是他派来一次次的杀手,所留下的。 慕青松刚欲动身,身后的伤疤脸忽然闪身来到慕青松的身旁,张着嘴啊了两下,并向慕青松比划了个手势,示意由他和光头先过去查探,确认安全后,再请慕青松过去,很显然,他是个哑巴。 “不必了,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慕青松会意的摇了摇头:“我们此次前来,主要目的,并非是向他们动手,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慕青松带着二人缓步临近小院的院门口,四下里看了一眼,那些派来的杀手尸体,似乎早已不见了,只是四周的地面上,那些依稀可见的黑色血迹,仍旧在昏暗的夜色下,透着一股子瘆人的气息。 白千羽闪电般出现在院门口,而胖子手持一把大砍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站在白千羽的身旁,看了看对面的慕青松三人,胖子冷哼一声:“你这个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亲自前来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让那么多人前来送死呢?” 慕青松淡淡的扫了胖子一眼,视线并未在胖子的身上停留太久,最终落在了白千羽的身上,微微笑了笑:“又是你!” “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应该来此送死!” 白千羽清冷的目光,静静的盯着慕青松。 哪知慕青松摊了摊双手,苦笑着说道:“我这个老头子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呵呵!” “纵然你在全盛时期,也不是我的对手!” 没曾想白千羽丝毫不买账,直言不讳的回击了一句。 “慢!” 就在这时,慕青松身后的两名悍将,陡然冲了出来,刚欲动手,却是被慕青松喝止,慕青松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对于打打杀杀,我总归是个外行人,但若论风水术,我或许有资格说一道二,不如把你们家那位风水师请出来,我和他当面对话,如何?” “你这个老家伙,还好意思见我们家梁子?给我们随便指了个盆地让我们寻找什么龙脉,还说什么放羊山,那不就是一块大石头?见我们不死,屡次派人围攻,好在我们福大命大,无论怎样都死不了,老家伙,现在你没有资格见我们家梁子,若是想继续围攻我们,尽管派人来,但若想和谈,我劝你还是尽早滚回家睡觉吧,天色也不早了!” 胖子猛地将大砍刀置于地上,单手仗刀而立。 慕青松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连连冷笑:“我若是非要见呢?” “你这个老家伙,敢往前进一步试试!” 胖子立时提起大砍刀,时刻准备动手。 然而此刻,白千羽的视线,则是停留在慕青松两侧的那两个悍将身上,这三个人中,只有慕青松的实力弱了些,反观那两名悍将,似乎是这个老家伙养出来的奇珍异宝,更是他手中的王牌! 与此同时,对面的两名悍将,也时刻注意着白千羽的动作,他们各自将家伙什亮了出来,光头的腰刀一出,寒光乍现,那把刀究竟斩杀过多少人命,似乎很难计算,但上面的阴冷寒光,足以证明那把刀的来历非凡,不愧是高手……而那伤疤脸,仅仅是赤手空拳,只不过,他手上戴着尖锐的手指虎! “不识抬举!” 慕青松沉默了许久,忽然转过身,淡淡的抛下一句话。 而此刻,伤疤脸和光头轰然暴冲上去,与早已蓄势待发的白千羽战成一团,那锋利之极的腰刀,晃如流星一般,在白千羽的四周不断的闪现,白千羽先攻而后守,随即变化为先守而后攻,再加上伤疤脸的五指虎带着狂暴的拳风暗劲,呼啸来去,似乎一旦和他触碰上,身上立时便会出现几个透明的窟窿! 看着那一时间难分胜负的战团,胖子微微睁大双眼,刚欲动身,耳边霎时传来了白千羽的声音:“小心守护家院,切莫让他们得逞!” “哦!” 胖子当即提着大砍刀,变攻势为守势,双眼滴溜溜的转了转,继而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背对着自己的慕青松。 但当白千羽与那两名悍将的战团越拉越远,直至远离了农家小院时,胖子方才恍悟,敢情他们是故意把白千羽引开,好让这个老家伙攻进来!想了想,虽说这个老家伙在白千羽面前不怎么样,可他的实力,却非普通人可比,而胖子本身除了会玩点横的,真正的实力,并不能和这般高手相提并论! 慕青松缓缓转回身,此刻胖子立时挥舞着大砍刀,大声喊叫:“你你,你不要乱闯,我会砍死你的!” “呵呵!你这等小鱼小虾,还是留着残命做你的小混混吧,和我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慕青松冷笑一声,如入无人之境般,闲庭信步的走进了院门,但见胖子气呼呼的挥舞起了大砍刀,慕青松陡然皱起眉头,飞起一脚踹向了胖子的胸口,胖子手中的刀还未落下,人却已经重重的摔出了院子之外。 击退了胖子,慕青松咬了咬牙:“浪费我的时间!”说完,慕青松急急的转回身,大步向房门走了去,但等到慕青松来到房门跟前,刚欲推开房门,忽然扭头向外面看了去,却是早已不见了胖子的身影,那胖子……竟然就这么逃跑了? “不好!我被骗了!” 慕青松恍然大惊,一把将房门推开,进屋一看,旋即冲了出来,脸色大怒的叫道:“好你个梁辰,居然给我玩了一出空城计!我一定要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走出了院门,只见光头和伤疤脸齐刷刷的走了回来,慕青松当即追问:“人呢?” 伤疤脸和光头相视一眼,尽皆无言的摇了摇头,随即二人同时指着一个方向,示意那白千羽已经逃走了……慕青松脸色一怔,呆呆的呢喃一声:“好,好啊……若非我亲自前来,只怕还被蒙在鼓里,但我倒是想看看,梁辰那小子究竟能否找到三龙戏珠穴!” 第二百四十章 地下暗脉 放羊山南七里处,山坳之下,梁辰正身处在狭窄的裂缝之中,透过那层层水雾之气,不难看出,地下活水,就在不远处。而且水雾之气浓而不散,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难想象,那地下活水的气势,是何等的浩瀚奔腾! 拿起一块石头,梁辰用力在四周的石壁上敲击了一番,听到那浑厚的回响,梁辰微微点头:“水脉还在前面!” 可越是往前,地下裂缝越是狭窄难行,梁辰顾不得艰难,不断的用石头敲了又敲,直到正前方的一块巨石传来的声响大有不同,梁辰当即停了下来,伸手抚摸在上面,刚刚那声响……浑厚中,带着几分激荡,嗯,巨石更是冰冷之极,且渗透着一层细微的水气出来。 “原来就是这里!” 梁辰欣喜的笑了笑,旋即从身后别着的布袋内,掏出了一堆*出来,迅速将其依附在巨石四周,然后将引线一点一点的牵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梁辰从山坳之下爬了上来,但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梁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当即按下了接听键:“牛耿,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梁哥,兄弟们把爆破工作都准备妥当,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电话那端,牛耿兴奋的笑说。 “好!” 梁辰挂断了通话,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天色,这是第六天的最后一个小时,天亮之后,便是第七天……想了想,梁辰迅速爬上一座山头,四下里遥望了一眼,并暗自呢喃道:“以放羊山为中心,开三条地下水脉,水脉一旦汇聚成流,其磅礴大势,便会迅速凝结出无限的地脉之气,如若我所料不差,那放羊山受到地脉之气的暴击,至少会凭空拔高七寸,七寸……足够了!” “先天之缺,后天之补,风水之道,变化万千,料想那慕青松见到我所造出的三龙戏珠穴,不知会有何等的反应!”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的吸了一口。 “梁子!梁子!” 就在这时,胖子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而来,梁辰的眉头挑了挑,当即向胖子挥舞了一下手。 但等到胖子奔上山头,梁辰不禁询问:“你和千羽不是在那农家小院摆空城计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慕青松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还摆什么空城计啊?人家都打到院子里去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那老家伙非要我的命不可,但我看到他的脸色铁青,似乎是被气的,哈哈!” 胖子放下大砍刀,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继而大为不解的向梁辰询问:“梁子,天亮之后就是第七天了,你到底行不行啊?据听说这放羊山方圆十里之内,压根没有什么龙脉,周家人不但让你寻找龙脉,还要让你寻找到上等的龙脉,这摆明了就是难为你嘛!” “千羽呢?” 梁辰没有直接回答胖子的问题,而是向胖子的身后扫视了一圈。 “哦,慕青松那个老家伙,身后藏着两张王牌,他们都是高手悍将,千羽和他们对决时,都难分胜负,这次她担心他们破坏你的好事,故意在中途将那两个高手引开了。但尽管如此,慕青松那个老贼头,现在却是在寻找你的下落呢!” 胖子简单的把眼下的情况向梁辰交代了一番。 “嗯,知我者,千羽啊……” 梁辰笑了笑,很快,又收敛了笑容:“只要再给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足够用了!” 哪知梁辰的话语还未落地,远处陡然传来了慕青松的狂笑之声:“哈哈哈……梁辰,你果然在此地!不得不说,你确实有两下子,放羊山方圆十里内,唯独此地有着一条向南延伸的气脉余气,不过,这里只是余气所在,距离放羊山,还有六七里的路程,难道你移星换斗,将龙脉移位不成?!” “慕青松?” 梁辰皱了皱眉头,闻言,不禁笑着回应:“慕老先生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明明没有风水可言,却要让我凭空找出上等龙脉,非但如此,连续派杀手追杀,你这一套天罗地网,果然是没有给我们留半点退路!” “梁辰,认输吧!至少这次周家对付的是唐家,与你无关,你现在统领渝都的风水界,其势力更是如日中天,前程不可限量,何苦要挡周家人的道呢?” 慕青松大声回应。 梁辰想了想,再次微笑着说:“或许,人各有志,而我梁辰,贱命一条,有时看似不能管的闲事,我却是忍不住非要管上一管,有时看似不想得罪的权势,我却也是忍不住要得罪一番,比如你身后的周家人,嚣张跋扈,欺凌同行,也不知怎么的,竟是激起了我这三好市民的正义感,不帮唐家解一解这口恶气,我都快要透不过气了,呵呵!” “还剩下一天的时间,你还有什么能耐可施展?这放羊山一带,就连我都无法寻找到一处可用之地,何况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慕青松不屑的冷哼一声。 “哦?慕老先生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就断定别人也做不到?再说了,慕老先生的风水造诣如何,或许从慕老先生如今的身份就能看出一二,听说慕老先生是被人赶出了风水界,却是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能凌驾于慕老先生的头上!” 梁辰一番调侃过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哦……我想我明白了,兴许是慕老先生……” “梁辰!不要信口雌黄!虽说前面六天都被你金蝉脱壳,但这第七天,你别想再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开溜,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找得到那上等龙脉!” 不等梁辰的话说完,慕青松立时怒声大喝起来,随之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眼,只见梁辰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地窖爬出来的一样,眼珠子转了转,慕青松微微愕然:“你……你在这里,难道是另有所图?” “胖子,替我挡住这个老家伙,我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梁辰沉声向胖子嘀咕了一句,便是微笑着回应:“慕老先生,你只给我七天的时间,我总得翻山越岭的寻找龙脉吧?但也正如你所说,我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一天,兴许还真要慕老先生陪着我一起寻找龙脉了!” 就在梁辰打着哈哈时,胖子悄悄的提着大砍刀,奔下了山坡,向着慕青松一点一点的靠近。 “小子,还想玩花样?” 还未等胖子靠近,慕青松陡然冷笑出声,而此刻,胖子怒喝一声冲了过去,慕青松当即闪身退开,但胖子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发疯似的向着慕青松劈砍过去。 但见胖子死死的纠缠着慕青松,梁辰的脸色一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继而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暗自呢喃一声:“时间快到了,胖子你坚持住!” 然而慕青松轰然连发三掌,重重的拍在了胖子的后背上,旋即飞身掠起,又是一记飞踢,踢在了胖子的胸口上,胖子“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大声的叫了起来:“老匹夫!老子今天要活剁了你!” 慕青松冷哼出声:“小子,就你这三板斧,想动我,还差的远呢!” 说罢,慕青松急急的扭头向远处山头上的梁辰看了一眼,然而就在此刻,慕青松忽觉一道强横的劲风扫来,来不及反应,胖子手中的大砍刀呼啦一声劈在了慕青松的手臂上,慕青松闪身躲开,手臂之上仍旧多出了一条血痕,鲜血霎时流了出来,顺着慕青松的手臂,直至指尖,然后滴落在地上。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刚才饶你一命,你居然敢偷袭!” 慕青松气急的指着胖子大吼一声。 “哈哈!比起你这个老匹夫玩的阴谋诡计,老子这点伎俩差远了!” 胖子扬起手中的大砍刀,只见刀刃上还沾染着血迹,不禁笑了笑:“现在老子够不够资格?!” “好!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慕青松狠狠的咬了咬牙,随手撕下衣袖,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旋即一个箭步冲了上前,挥手一探,便是带着一股子磅礴的掌风,向着胖子席卷而去…… 看到慕青松发疯似的冲了来,胖子面色一怔,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梁子!我快顶不住啦!你什么时候能搞定啊?!” 站在山头上的梁辰,闻听此言,不禁远远的注视着那一追一赶的滑稽场面,这种偷袭加逃命的打架方式,恐怕也只有胖子能干得出来。梁辰摇头苦笑,但口中,却是暗暗嘀咕道:“再走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直到胖子和慕青松的身影远远的跑了开去,近乎消失,梁辰这才回过头,再度看了一眼天色。恰在此刻,手机铃声响起,梁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时按下了接听键:“邱大少,那边准备得如何?” “梁哥,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能请的媒体全部请好了,两个小时后便会赶到放羊山!” 电话那端,邱晋的声音传了来。 “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梁辰应承了一声,立时挂断通话,并紧接着拨通了牛耿的手机号……“现在开始对时,三十秒以后,我们同时引爆!” “好嘞!” 那端,牛耿兴奋的回应了一声。 三十……二十五……二十……十……七……六…… 第二百四十一章 谁输了 三……二……一! 最后一声喊出,梁辰瞬间按下传感器装置,脚下一顿,纵身飞掠上了远处的山峰,就在这一刻,大地仿佛沉积了许久,压抑了许久,猛地发出一道天崩地裂般的闷雷之响,梁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下山坡,而就在稳住脚跟的刹那,只见前面的那山坳之下,轰然牵动着一条龙脊般的石岭,向着放羊山的方向,奔腾而去! 与此同时,向北方向,接连传出两道闷雷般的炸响之声,大地剧烈的颤抖着,足足维持了三十秒之久,方才缓缓停歇下来。 而正与胖子打得不可开交的慕青松,俨然就在震源的边沿,连续被地面颠簸了四五个趔趄,随即震惊的向四周看了去:“这,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地震了?!” “老匹夫!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想赢我们家梁子,你下辈子吧!” 不远处,胖子艰难的爬了起来,挥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咧嘴大笑一声,随手抛开了大砍刀,扭头便是开溜。只留下慕青松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胖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刚欲动身,慕青松忽然更加震惊的向前面的山势岚气看了去,只见那半空中的岚气,竟是由干涩的空洞,逐渐凝聚出一抹精纯的龙吟之气,那是……那是地下水奔流而牵动的地脉之气?慕青松微微睁大双眼:“原来,原来这小子整出了一个地下暗龙脉!” “他居然……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他啊……” 慕青松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继而苦笑着摇头:“可能我真是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现在的风水界,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慕老先生,你在这里正好,现在我邀请你一同前往放羊山,见识一下我寻找到的三龙戏珠穴,呵呵!” 梁辰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慕青松的身旁,慕青松刚想有所动作,却忽然发觉梁辰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强横气息,压迫得他几乎喘不开半口气,若是那个胖子,或许根本没有这样的气势,但是眼前这个青年人,完全不一样。但见慕青松望着自己发呆,梁辰微笑着又说:“慕老先生,我们走吧。” 说着,梁辰缓步走在前面,而慕青松迟疑了片刻,只得跟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梁辰和慕青松缓步来到放羊山的跟前,但看着围绕在放羊山一圈的扇形石岭后,慕青松微微惊诧:“这……” “呵呵,慕老先生请看,其实这放羊山本身的格局,为饿虎囚山,整个盆地内,唯独这放羊山一座山,深埋在地下,导致方圆十里内,气脉阻塞,风水不调。但慕老先生再看,这放羊山是否有什么变化?” 梁辰微笑着引领慕青松来到放羊山的跟前,指着那贴近地面的山体,说道:“这块巨石,凭空抜出了七寸,在风水中有言,山高一寸,富贵一人,山高七寸,世代朱门!水能止气,亦能导气,气脉所成,风水大兴,再加上北有靠山,南有朝案,东有青龙盘绕,西有白虎低伏,三条气脉,汇聚在此,俨然就是慕老先生所需要的三龙戏珠穴所在!” “你!” 慕青松迟疑了许久,方才满脸不自在的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会想到地下的暗龙脉?” “慕老先生,或许我想到了你没想到,也或许,你想到了,却没有想到我能够想到,但风水之道,变幻莫测,非人力可揣度,我这次能够赢你,仅仅是凭借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侥幸在地下找到了活水的源头而已,试想,如果地下没有活水气脉,我也不太可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悠哉悠哉的吸了一口。 “哼!呵呵……好,好你个梁辰,这种古怪离奇的招数你都能想得出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慕青松闻言,气急而笑:“但你认为你真的赢了吗?究竟是谁赢了,现在恐怕也未可知啊……”说罢,慕青松从口袋内拿出手机,又说:“只要我现在打个电话,你心爱的那位唐家丫头,就会被人折磨而死,梁辰,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懂得留后手,其实早在我没来之前,已经派人去了唐家抓走了那唐家丫头!” “现在唐家丫头的命握在我的手里,梁辰,纵然你的风水术侥幸赢了,可你还有什么筹码和我斗下去?难道你想看着唐家丫头死吗?!” 慕青松一脸阴沉的盯着梁辰,说完,狠狠的咬了咬牙。 “你抓走了唐妍?” 梁辰眉头皱了皱,沉声又说:“如果她少一根头发,你,还有整个周家,都将会在渝都彻底消失!” “哈哈哈……你现在还有心情说大话?还是想想怎么救你心爱的小女友吧!” 慕青松得意的大笑着,转身意欲离开。 “慕老先生,不巧的是,我现在若是也打个电话,你们周家的周克功公子,恐怕也会被人折磨而死!” 梁辰拿起手机,在慕青松的面前晃了晃,随即微笑着说道:“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还有一位猎人在后头,就在我想通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时,已然派了另外一拨人马,潜伏在你们周家,就等着你这只老狐狸离开巢穴,其实你不来还好,一旦离开了周家,那么周家的人,还有谁抵挡我的人?” “所以,慕老先生,现在是谁赢了?” 梁辰一脸淡定的笑了笑。 “梁辰!你,你不要胡来,如果你敢对克功少爷不利,我不会饶过你!” 慕青松一听到周克功有难,浑身的气焰霎时烟消云散,急急的向梁辰下命令。 “慕老先生,我一早就知道你在这里给我下了个套,等着我来钻,以为我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寻找龙脉上面,而无暇顾及到外面的事情,你们周家,便可以时刻掌控主动权和控制权,但我梁辰做事,从不弄险,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会钓得出你这只老狐狸!” 梁辰冷哼一声,屈指一弹,手中的烟蒂飞射而起,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慕青松的脸上。 慕青松的脸色抖了抖,宛如气炸了一般,死死的盯着梁辰:“你,你想怎么样?梁辰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克功少爷,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啧啧……好一个忠仆,周家人也不知道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能够让慕老先生你对他们如此死心塌地。” 梁辰再次苦笑,摇了摇头:“虽然我们是对手,但是我敬佩你这般为人,对老东家忠心不二,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用那么周家的克功少爷,换唐家的大小姐唐妍,一命换一命,而且,在我见到唐妍时,她身上的蛊毒,若是已经解了最好不过,若是还没解,你们周家的克功少爷少胳膊少腿的,也是在所难免,毕竟我们是同等交易!” “呵!好你个梁辰,这次算你狠!” 慕青松咬牙冷笑:“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交易?唐家的丫头,怎么可以和我们克功少爷相提并论?!” “唉,我说慕老先生,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袋不够灵光啊?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梁辰轻叹一声:“你问我有什么资格与你交易,不错,我与唐家无亲无故,所以唐家大小姐的生死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而周克功大公子就不同了,他可是你们周家的心头肉,虽然周茂同老爷子膝下子女众多,但他最疼爱的,显然就是周克功,既然慕老先生觉得我没有资格与你交易,那你们做什么我不去过问,我做什么,你们也无权干涉,买卖做不成,我只有撕票喽!” “你!” 慕青松急急的指着梁辰,却憋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 “我没有时间和你瞎耗,你也看到了,我刚刚得到一处绝佳的龙脉之地,一会儿新闻媒体就会争相报道,把这里的地瞬间炒成天价地皮,如果慕老先生没有诚意合作,请不要妨碍我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再见!”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但见远处牛耿带着一群兄弟,陪同着胖子走了来,当即迎了过去。 “今晚十点,渝都南三十里有几间荒废的破庙,那里荒无人烟,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就在那里换人!” 就在梁辰走出第八步时,慕青松终于按耐不住,说出了换人的时间和地点。 “还有!” 梁辰忽然头也不回的停住了脚步,沉声回应了一句:“事情办完以后,你立即离开周家,否则,交易取消!” 慕青松闻言,不禁怔了怔,但在思忖了片刻后,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再动克功少爷一根汗毛,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会与你不死不休!”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梁辰微微扭回头,向慕青松笑了笑,继而耸了耸肩:“嗯,现在我才发现,掌握主动权还真是优越感爆棚啊!哈哈!” 第二百四十二章 地王 “邱晋先生您好,这里空气清新,景色格外的秀丽,堪称是唯美的世外桃源,请问您是如何发现这里的天然资源的?” 众多媒体记者中,其中一个看起来干净漂亮的年轻女记者柔声的向邱大少询问,并把话筒对着邱大少。 邱大少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走到放羊山跟前,然后指着放羊山说道:“众所周知,西山这片小山脉,一直处于尚未开发状态,但其实这片山区已经被勘察过许多次,并未发现有什么商业价值,但这里不同,这座放羊山,别看只有一人多高,但实则巨大的山体,正是隐藏在这数百米的地下深层。” 看到那低矮的放羊山,媒体记者们纷纷拍照,并因为邱大少的儒雅调侃而笑语不断。 邱大少紧接着又说:“邱某不才,一直想为我们的环保事业做出点微薄的贡献,借此机会,我有幸能够拿到这块区域的使用权,一定会以保护生态发展,保护环境为己任,切实的造福一方。都市之中,到处都充满了铜臭之气,我希望能够在这山野之中,开辟一条适合我们当代甚至是下一代的生活乐园!” “好!邱晋先生您讲得真是太好啦!” 漂亮记者激动的拍手称赞,刚欲再问点什么,顿时被另外一名身材丰满的美女记者挤到了一边,并着急的向邱大少发问:“邱晋先生您好,这一带区域一向是干旱少水,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珍贵的山泉矿物质水从地下冒出?而且您刚好选择了这块区域的使用权,这其中是巧合吗?您准备在这片区域如何发展?具体规划蓝图是怎样的呢?” “呵呵!还请记者朋友们不要着急,更不要一口气问一连串的问题,这样对后面的记者朋友很是不公平啊!” “哈哈哈……” 远远的,梁辰望着一脸嘚瑟的邱大少,正在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众多媒体的问题,不禁微笑着点头:“还真是没有看出来,邱大少平日里吊儿郎当,这办起正事,倒是一点不马虎!” “梁子你瞧瞧这小子,一身的西装革履,整得跟个海龟归来一样,呵呵!” 胖子咧嘴笑了笑,继而又调侃一声:“这么个破地方,居然被他们炒成了一块纯天然的生态园!” “呵呵!此地风水大兴,气脉正盛,相信很快就会被各地的房地产商盯上!” 梁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牛耿站在梁辰一侧,此刻手托着下巴,苦笑着摇头:“邱大少还真行,愣是以每平方公里五百块的廉价,买了整整方圆三十里的区域使用权,现在卖地的人,估计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吧,哈哈!” 邱大少被媒体记者们围堵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终于解脱,并随着梁辰回到了蓝心别墅区。 客厅内,邱大少用力扯下领带,咧着嘴叫道:“这玩意儿真他娘的难受,脖子勒得都喘不过气来了,还是随意一点痛快,要说这成功人士的形象,还真是不好装啊!” “呵呵!以后你恐怕还要继续装下去。” 梁辰微笑着说道。 “梁哥,咱能不能别闹了,你非让我去做什么地王,我明明是干偏门生意的料,干这个真行吗?” 邱大少一脸痛苦的向梁辰念叨。 “如果不行,我为什么要让你去?” 梁辰再次笑了笑:“我看好你!” “唉!” 邱大少无奈的点了点头:“要我说,牛耿兄弟才是最佳人选,虽然他年轻了点,但他办事稳重老道,比那些叱咤风云多少年的老江湖都更像老江湖,梁哥怎么不让牛耿兄弟做这个地王呢?” “邱大少,梁哥这么安排一定没错,而且,我也看好你,你一定能当好这个地王!” 牛耿开心的笑说。 “现在那块地的估价在多少价位?” 梁辰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上。 邱大少闻言,立时拿出手机看了看,翻了半天,才抬起头回应道:“现在还真不好说,我的手机短信都快刷爆了,我现在哪像个地王,都快成了拍卖行了!不知有多少房地产大佬发来短信约吃饭,还有憋不住的直接开价,最新的业内估价已经达到了一亿五千万,这才他娘的过了三个小时,如果过个三天甚至三个月,恐怕最终的估价会落在三十亿左右,嘿嘿,还别说,这个地王,我还真是当定了!” “梁子!早知道随便搞一处龙脉就能弄出个地王,那你……” “你还是省省吧,这次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整出个龙脉来,但其实这并非是我的功劳,原本那放羊山所在的格局已成,只是缺少气脉而已,我这也是取了巧,但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整出个龙脉出来,如果真能这样,那天下还不大乱啊?” 梁辰不等胖子说完,便已然明白胖子要说什么:“这块地逐渐被炒成天价,倒也不算过分,毕竟有上等的龙脉作为基础,再者,多方势力一旦盯上那块山区,一般人还真是难以压得住场面,也只有邱大少能稳妥的坐上地王的宝座,呵呵!” “那是!谁他娘的不开眼敢在老子的面前耍二五六,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邱大少被梁辰莫名一捧,顿时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脸傲娇的叫了起来:“现如今整个渝都,能够与一邱堂相抗衡的势力,几乎没有!如果非要说,也只有一向低调处事的奥家,奥家这些年虽然很少在道上制造新闻,但不可否认,他们奥家是有点能耐,但与我们一邱堂相比,他们奥家总还是要给三分薄面的!” “据说那奥家曾经是卖药起的家,但近些年一直在做外贸生意,正努力洗白,但也的确,如果非要找一方势力与一邱堂相提并论,也只有那奥家有这个资格。” 牛耿郑重的分析道。 “这些神秘家族,可暂且不用理会,能相安无事最好不过了!” 梁辰微微点头,随之向牛耿问道:“麻六那边有什么情况?” “麻六已经派人押着周克功启程,原计划是先围绕着渝都转几个大圈子,到了交易时间,再把人送过去!” “嗯,周家人那边反应如何?” “没有什么反应,不得不说,这个周茂同还真是沉得住气,他的宝贝儿子被我们的人抓走,他竟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自从梁哥你和那慕青松谈成了交易,周家人到现在都纹丝未动!” “周茂同是个老江湖,在商道摸爬滚打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而且这次他的儿子又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他自然是沉得住气!” 梁辰想了想,又说:“其实说到底,主动权还是在周家人的手里,只不过,他们担心周克功,更多过我们担心唐家。”殊不知,在梁辰心里,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唐妍的生死,都要担心自己向她许诺过的诺言,只是这种担心,无法在这种时候表露出来,一旦表露出来,才真是害了她啊…… “如果唐家这次能够顺利的保住那块黄金地皮,到时我们可以用放羊山那块地与周家人再做一笔交易,放羊山那块地的价值,自然是高出市区那块黄金地皮两至三倍,周家老爷子是个聪明人,他其实一直想要的,就是一块地而已,我们不妨就把放羊山那块地,做个台阶送给他!” 梁辰皱了皱眉头:“相信周家老爷子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和钱过不去!” “只是我担心周家一时间也拿不出三五十亿出来啊!” 邱大少苦着脸说:“更何况,我刚对那块地有点兴趣,就要转卖出去,这屁股还没暖热乎呢!但想想也值了,咱们才花了几万块钱,就能赚那周家几十亿,这笔买卖,既满足了周家人的需求,也鼓足了咱们的口袋,简直是双赢,呵呵!” “梁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情送给周家人?” 胖子一直默不作声,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梁辰笑了笑:“那块用地本身的价值,是炒起来的,这件事,业内人士的心都跟明镜似的,一旦热度退下来,其本身的价值一定会缩水,到时能不能卖出三十亿五十亿的价钱还不好说,还是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周家人去消化吧,他们既然想出风头,我们就给他们添把火,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时,一条短信打断了梁辰的话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梁辰立时站起身,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缓步上了楼。 房间内,窗帘紧闭,没有开灯,光线极为昏暗,但梁辰依然能够看到靠在墙壁上的那道倩影,定了定神,梁辰随手关上了门,缓步走到白千羽的跟前,上下打量了白千羽一眼,但见白千羽浑身伤痕累累,脸色苍白如纸,且气息虚弱…… “我们并不需要和他们死拼到底,怎么还是伤得这么重?” 梁辰一脸关切的搀扶着白千羽来到床沿坐下,并在白千羽惊愕的注视下,为其脱掉了鞋子,扶她躺在了床上。 白千羽此刻的脸色略显几分不自在,但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便是开了口:“那两个人的实力不弱,如果留着他们,日后定会对你不利,索性现在解决掉,以免后患无穷!” 第二百四十三章 情商着急 梁辰看着满身伤痕的白千羽,不禁伸出手,刚欲为其解开衣衫,却是在半途停了下来,迟疑了老半天,梁辰同样一脸不自在的站起身,说道:“我把医药箱给你拿来,你处理完伤势之后,便好好休息一下,最近你太累了。” 说完,梁辰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是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刚把医药箱放下,却是看到白千羽竟已然睡着了。她……她最近的确是太累了,但再次看着她满身的伤痕,梁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很想为她处理伤口,但,但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就可以做的。 抽出一支烟点上,梁辰深深的吸了一口,原地度起了步子,随后不久,便是低声呢喃一句:“你好好休息,今晚的行动,你不用参加,务必把伤养好!” 说完,梁辰大步走出了房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刹那,白千羽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那清冷的神色,莫名的涌现一抹复杂。 渝都富人区,唐氏公馆。 梁辰出现在唐家的客厅门口,只见唐世钦仰躺在沙发上,浑身虚弱无力,脸色憔悴之极,而坐在一旁的侯伯,则正在用凉毛巾敷在唐世钦的额头上,见到梁辰,侯伯立时站起身,急急的询问:“情况怎么样?” “糖糖呢?糖糖怎么还没回来?梁辰!你,你不是在救糖糖吗?怎么糖糖还是被周家人抓走了呀?” 唐世钦近乎六神无主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更加着急的向梁辰询问。 “唐老爷子,侯伯,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寻找龙脉试图胜过周家,这样他们就没有理由再难为你们唐家,但你们是怎么守护唐妍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无故被人家掳走!” 梁辰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在对面沙发上坐下,紧接着打量了唐世钦一眼,不禁轻叹道:“你们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人在周家那边藏着,除非他们自愿把人交出来,否则唐妍很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 唐世钦一听到唐妍有危险,顿时翻起了白眼,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发上,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 侯伯当即呼喊着唐世钦,随即气呼呼的向梁辰指责:“你个臭小子,说话能不能留点余地?老爷为了大小姐的事情已经几天几夜没吃没喝,更没睡过一个小时,他的身体已然垮了下来,你却还用话激他!” “额!” 梁辰怔了怔,继而抽出一支烟点上,一改严肃的表情,变得悠闲了许多:“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想到唐老爷子混迹商道这么多年,心灵还是这般脆弱,难怪被周家人耍得找不着北!” “你你,你个臭小子你还说!” 侯伯顿时扭头冲到梁辰的跟前,但很快,侯伯歪着头想了想,急忙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不想让老爷知道什么是不是?” “呵呵!侯伯啊侯伯,你总算聪明一回!” 梁辰忍不住笑了笑:“如果唐老爷子知道今晚我会用周家的公子周克功作为人质,与周家交换唐妍回来,其中的凶险,简直不可预测,那搞不好,唐老爷子很可能会直接诱发心脏病猝死啊!” “别胡说!我们家老爷的身子骨硬朗得很!你快说说今晚的计划!” 侯伯急忙催促梁辰交代计划详情。 “今晚的计划就是……” “叮咚!” 恰在此刻,外面的门铃响起。 侯伯迟疑了一下,只得前去开门,不多时,林嘉怡缓步跟随着侯伯走了进来,但刚走了进来,意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看到坐在沙发上吸着闷烟的梁辰,而这一刻,梁辰也条件反射的看到了林嘉怡,四目相对,二人的脸色顿时有些许的难堪。 林嘉怡俏脸微微红了红,低声客气的问了句:“你,你也在啊?” “嗯。” 梁辰的脑袋内,在一瞬间涌现了无数个问候的开场白,但最终,却只是用一个字作出了回应。面对林嘉怡,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能够想到的,都是慢慢的愧疚。这个女人是个好女人,成熟、性感、漂亮、优雅,几乎所有女人身上的优点,都在她的身上呈现了出来,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能不能给她她想要的。 与其伤害她,倒不如狠心给她另一个未来! 侯伯一双精明如斯的老眼,先是看了看梁辰,尔后又看了看林嘉怡,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但却装作不知的向林嘉怡问道:“嘉怡,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公司很好,只是那块地……现在公司只能维持正常运作,却也拖不了太久,不然我们的损失会……” 林嘉怡几次欲言又止,而她想要说的话,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断断续续的说完,林嘉怡当即发现昏倒在沙发上的唐世钦,快步走上前询问:“老董事长这是怎么了?唐董呢?她人在哪里?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大小姐,被周家人抓走了!” 侯伯毫不避讳,直截了当的把当前的局面,一五一十的和林嘉怡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报警?” 林嘉怡立时拿出手机。 “不能报!” 侯伯轻叹一声,说:“如果仅仅报警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倒是好办了。可是唐家和周家相互牵扯的家族利益和家族恩怨,并不是报一次警就能彻底解决,再者,一旦动用警方,只怕大小姐在周家会更加危险!”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 林嘉怡着急的问了一声,视线忍不住落在了梁辰的身上。 梁辰伸手抓了抓额头,却是强忍住没有回应林嘉怡的问题,继续吸着闷烟,而一旁的侯伯见状,当即宽慰道:“你放心,我们已经有办法救大小姐了,嘉怡啊,现在公司只能靠你主持大局,你还是回公司吧,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小姐就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然而,对于侯伯的话语,林嘉怡不知听了还是没听,双眼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梁辰,许久后,仍一言不发。 她似乎在等梁辰开口,但等了许久,当梁辰手中的烟蒂被掐灭,仍旧没有得到他一句话,此时此刻,她的心仿佛在滴血……默默的,林嘉怡转回身,缓步走出了唐氏公馆的客厅,但在客厅门口,她再次停下了脚步,扭头正式的看了梁辰一眼,而这次,梁辰微微抬起头,一脸愧疚的与她再次四目相对。 林嘉怡莞尔一笑,似乎内心诸多的执着,在这一刻,瞬间释然。她咬了咬牙,试着坚强……“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你们都要好好的!” “嗯。” 梁辰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或许这一刻,他能够给她的,只有这一丁点的承诺。 直到林嘉怡离开了唐氏公馆,侯伯方才回过头,怔怔的看着梁辰,继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说侯伯,你没事老叹什么气啊?你知不知道人老是叹气会死得很早的!” 梁辰深知侯伯为什么叹气,这似乎就是他内心所能想到的反驳之言,只不过,反驳得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纵然当成一句玩笑话,也毫无笑点,至少在这间客厅内如此。 “嘉怡是个好姑娘,你说你没事老是招蜂引蝶的,你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啊?” 侯伯直截了当的把窗户纸戳破。 “我……” 梁辰一时语塞,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继而又苦笑:“或许是吧,也正是因为林嘉怡是个好女人,我才不想伤害她,她应该拥有更完美的幸福,但那个人,并不是我!” “那你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吧?你啊!有时看你倒是挺聪明的,但是对待这种问题,你简直就是个白痴!” 侯伯瞪了梁辰一眼,转身去照顾唐世钦去了。 “侯伯,敢情你对这些感情问题,俨然是老司机啊!” 梁辰顿时来了兴致。 “那可不,想当年侯伯我也是风流倜傥的俊美少年,不知有多少女子对我痴心妄想,谁还没有点光荣历史啊!只有你小子,情商着急啊!” 哪知侯伯毫不客气的再度给予梁辰最沉重的打击。 闻言,梁辰终于无言以对…… 第二百四十四章 破庙 渝都南三十里,原本是一片人口密集的城镇区域,但随着渝都的发展节奏加快,城市规划不断向外扩展,而这片远山的平原地带,则成了首批开发地区,但由于城镇人口迁移困难,逐渐的,开发项目搁浅,而大片的耕地,也变成了荒地,导致这一带人烟稀少,尽是荒凉! 这一带,有着一座非常有名的三圣庙,所谓三圣庙,其实常人理解起来,或许有些困难,只因庙堂之中,把儒释道三教圣人祖师的神像,摆放在一个殿堂之中供奉,如儒家的孔子,道教的太上老君,还有佛教的释迦牟尼佛。 故而,围绕着这三教而展开的偏殿,也非常繁多,早期据说有五六座偏殿,但是后来逐渐的减少到三四座,分为正北方一座正殿,前两侧各一偏殿,正前方有一座护法天王殿。 原本这里的香火非常旺盛,但随着这一带的居民搬迁,导致这几座庙堂越来越冷清,一到夜间,冷风呼啸,那夜风席卷着残叶,漫天飞舞,更多有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胆战心惊。附近还剩下的几户原住民,一到晚上,基本没人敢出来瞎溜达。 更不必说靠近这几座庙堂了。 月夜星稀,昏暗的小道上,一亮黑色途观,逐渐向着那几座庙堂逼近。 驾驶室内,胖子专心开着车,而梁辰独自坐在后排,静静的眺望着窗外的夜色。不多时,梁辰突然扭回头,向胖子问了一句:“麻六什么时候到?这小子在道上实打实的混过,下手比较重,周克功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否则,我们的计划也很难进行下去!” “放心吧梁子,我都安排好了,麻六虽然下手狠了点,但这也分什么事,梁子你交代的事情,他也不敢失了分寸!” 胖子一脸淡定的开着车,远远的看到那几座庙堂的轮廓,立即问了声:“梁子,前面就是交换人质的地点,我们现在怎么办?” 闻言,梁辰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前面,发现庙堂门口已经停靠着三辆车子,很显然,周家那边的人,早已到位。而就在这时,一辆悍马越野车飞快的从后面超到了前面,瞬间停下,车窗落下的同时,里面露出了麻六的坏笑。 “梁哥!胖哥!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麻六恭敬的向梁辰打了个招呼,继而笑着向胖子摆了摆手。 “就一辆车?咱们的人这么少,到时一旦动手,咱们怎么应对啊?” 胖子向前后扫了一眼,发现的确只有麻六开的这辆黑色悍马。 “呵呵!兄弟们早就到位了,不过没跟我一起,围绕在那几座破庙四周,足有上百号兄弟,到时一声令下,兄弟们立时会冲进去教他们做人!” 麻六一脸傲气的笑说。 “你小子现在行啊!学机灵了!” 胖子咧嘴一笑。 梁辰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麻六先带人过去,我和胖子随后就到!” “好嘞!” 麻六痛快的应了一声,立时开着车冲向那破庙。而这边,梁辰打开车门下了车,随手关上车门,缓步走到驾驶室的车门旁,向胖子说道:“这次谈判交换人质,由你全权负责,为保证万无一失,我单独行事,无论你们那边谈拢或是谈不拢,我都要带走唐妍!” “嗯!” 胖子重重点头,立时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冲了去。梁辰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随之沿着一条斜路,直奔那破庙的正后方。 破庙之中,慕青松独自端坐在后殿内,门口站着两排彪悍壮硕的打手,端的是一抹黑道老大的派头。 半个小时后,胖子随身带了四名手下,大摇大摆的穿过了前殿,直奔后殿而来。四名手下之中,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麻六无疑,另外三人,乃是麻六精挑细选的三个得意干将,皆是一等一的好手!或许在梁辰的面前,胖子顶多是个普通的大胖子而已,但是在这些手下的衬托下,胖子身着一袭宽松的休闲装束,鼻梁上架着墨色眼镜,手中攥着手机,一步步走来,带着一派黑面煞星的气势! 还未走进后殿,门口几名周家的人便是将胖子拦下,胖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扬起手,任凭他们在身上摸来摸去,最终在没有检查出什么危险品后,才客气的退后,并作出了邀请的手势。 胖子冷哼一声,大步走进了后殿,见到慕青松的这一刻,胖子先是抖了抖脸上的横肉,继而哈哈大笑:“你这只老狐狸,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哈哈!” 闻言,慕青松微微站起身,有些错愕的看着胖子:“怎么是你?梁辰为什么没有来?” “嘿!老子怎么了?难道老子就不能和你这只老狐狸谈交易了吗?你个瓜皮!” 胖子随口骂骂咧咧的带着人走了进来,并在慕青松的对面,找了一把木凳坐下,面对着慕青松,胖子恨得牙痒痒,要知道前番有几次都差点死在这个老混蛋的手中,论下手狠,恐怕很难有人比得过这个老家伙! “哼!” 慕青松缓缓站起身,并向着胖子身后方向扫了一眼:“我们克功少爷人呢?” “我们要的人呢?既然是换人质,那么,看不到我们要的人,你也休想见到你们家的克功少爷!” 胖子一脸淡定的望着慕青松。 “嗯!” 慕青松迟疑了一下,随即向身旁的手下打了个眼色,继而,那手下转身进了内室,并在两名壮汉的押解下,将蓬头乱发的唐妍拖拽了出来。而就在这时,一直蹲守在房顶的梁辰,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在看到唐妍的刹那,他急忙用望气术检查了一番,此时唐妍身上的岚气,清澈无染,很显然,那蛊毒已经解了。 但看到她憔悴的面容,以及那原本天真可爱的脸蛋,似乎再难挤出半点笑容。 当唐妍走到慕青松的跟前,狠狠的瞪了慕青松一眼,随即“呸”了一口在慕青松的脸上,咬牙切齿的叫道:“你们周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哼!” 慕青松气急的抹了一下脸,随之冷笑出声:“臭丫头!抓你的人是我,要害你的人也是我,你放心,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会信守承诺离开周家,所以,这笔账你要算就算在我的头上,和周家没有半点关系!” 对于慕青松所说的话,唐妍似乎懒得理会,在看到胖子时,唐妍顿时睁大双眼,瞬间哽咽道:“梁辰呢?他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来?” “他……” 胖子颤颤的咂了咂嘴,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向房顶方向扫了一眼,继而又咂了咂嘴,说:“他还有别的事,所以让我来接你回去,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虐待你?如果有你尽管说,我让这个老混蛋加倍偿还!” 在闻听到梁辰没有到来时,唐妍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随后,用力擦拭了一下眼泪,摇了摇头:“我没事。” 而此刻身在房顶上面的梁辰,却已是紧咬着牙关,内心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冲下去,第一时间让她看到,他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可是,为了能够让她安全的离开这里,不得不继续看下去! “慢着!” 慕青松但见胖子要带走唐妍,顿时怒喝一声:“我们要的人呢?” 闻言,胖子皱了皱眉头,扭头示意麻六去带人进来,麻六立时转身走了出去,五分钟后,由四名壮汉退拽着满脸污垢,衣衫褴褛的周克功进入后殿,他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似乎挨过不少胖揍。看着眼下的人质,胖子有些错愕的看向了麻六,麻六立时抓了抓后脑勺:“那个……我们也是出于好心,这克功少爷整天不吃不喝的,我们为了劝他吃饭才动了点手,说起来,这克功少爷也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吓唬吓唬就好好的吃饭了,你们看,这白白胖胖的,养得多好!呵呵!” “你们这些混账竟敢打他!” 慕青松气急的咆哮一声:“好!很好!既然是公平交换,那你们也别想带走活蹦乱跳的唐家大小姐!” “慢着!” “不要啊!” 刹那间,众人只见慕青松轰然探出一掌,直劈向唐妍,站在房顶上的梁辰面色一变,随即便要冲下去救人,而就在这一刻,哪知那昏昏沉沉的周克功,瞬间冲到了唐妍的身前,大叫一声,用自己的胸膛,为唐妍挡下了一击! “砰!” “哇!” 沉重的一掌拍下,周克功当场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的倒在地上。慕青松面色愕然,随即大声叫道:“克功少爷!克功少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你,你不能伤害糖糖……你们……你们谁也不能伤害糖糖……” 周克功艰难的抬起头,颤抖着手指,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即扭回头,一脸心疼的看着同样受罪不轻的唐妍,眼眶霎时湿润了:“让你受苦了,糖糖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绝不会!” 身心交瘁的唐妍,此刻在看向说话都已经含糊不清的周克功时,他竟然还在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不知为何,似乎在场的众人都未曾想到,唐妍眼含热泪,扑进了周克功的怀中……“克功,你怎么这么傻?!呜呜呜……”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好像失恋了 缓缓的收回手掌,慕青松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即又看了看与唐家丫头唐妍生死相依的周克功少爷,这一刻,慕青松的脸色骤然苍白……他脚下一个踉跄,猛地倒退了两三步,继而苦笑着摇头:“唉!时也命也!克功少爷,我千算万算,最终也没有算到阻止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也罢,即便你此刻不阻止我,恐怕我也伤不了她!” 慕青松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向四周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继而摆了摆手:“带唐家丫头走吧!你们快把克功少爷搀扶起来,立即送往医院急救!还有,把少爷送到医院以后,你们……你们就前往周家,告诉老爷,别让老爷太过担心,另外再告诉老爷,我,我走了……” “慕老!你,你真的要走?” 其中一名手下当即着急的看着慕青松。 “不走,还能如何?” 慕青松再度苦笑:“我终归不是人家的对手,留在周家,只会为周家带去灾难,只要我走了,周家才能平安无事。你们记住,我走后,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连我都没有办法对付的对手,你们,你们去只能是送死!” 胖子缓步走到唐妍的跟前,轻轻的将其搀扶起来,但此刻,周克功紧紧拉住唐妍的手,而唐妍更是泪流满面的抓住周克功的手,这一依依不舍的场景,恰恰被房顶上面的梁辰,看得一清二楚。梁辰手指颤抖着,从口袋内抽出一支烟,随即拿出打火机,用力的打着火,点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梁辰的眼眶内,微微有些湿润,或许是因为烟熏所致,但也或许,是因为那眼下的一幕…… 直到在胖子的再三劝慰下,唐妍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而后殿内,周克功痛哭流涕的呼喊着唐妍的名字,只是没有喊出几声,便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接连又咳出了几口鲜血。看到这一幕,慕青松立即示意手下送周克功去医院。 就在所有人尽数离开了庙堂,唯独慕青松独自站在那里发呆,他注视着空旷的前后大殿,尽管所有人已经散去,但先前的那一幕,仍旧深深的扎着他的心窝。 “周家本有一百种方法对付唐家,可是到头来,却败给了周克功少爷……” 慕青松自嘲的一笑:“这或许就是周家的命运,我既败给了命运,也败给了你,现在四周无人,你还不肯现身出来吗?!” 面对慕青松头也不回的冷喝声,梁辰皱了皱眉头,随即纵身从天窗跳了下来,缓步走到慕青松的身旁,同样望着那人去殿空的场景,许久后,缓缓扭回头,看向慕青松:“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房顶上面偷听?” “当然!” 哪知慕青松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一定会留后手,所以,你不出现,我手中的这瓶剧毒毒液,便永远没有机会投进唐家丫头的体内。”淡然的说着,慕青松随手从口袋内取出一小瓶黑色的液体,并顺势丢在了地上,当小瓷瓶遇到坚硬的地面,顷刻碎裂,而里面的黑色液体,竟是“嗤嗤”的冒着白烟。 梁辰紧锁着眉头,怔怔的看着那带有剧毒的毒液,随即又点了点头:“你也很聪明,你更加知道,如果你用了这毒液,那么你现在一定是个死人,而非站在我的面前为我解说这隐藏在暗中的一切了!” “呵呵!” 慕青松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梁辰,你真的以为我完全没有机会吗?你错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我们家克功少爷伤心过度而已,他现在整个人,整颗心,装的都是唐家丫头,我是看着克功少爷一点一点长大的,没有人能够明白我有多么疼爱他,从小,我都不舍得让他受到半点伤害,长大了,我又盼着他能够出人头地,做出一番让老爷无可挑剔的事业出来!”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你没有那么做,其实顾及的应该是周克功,你知道,一旦你敢对唐妍下手,那么周克功早晚必死,在你的心里,唐家自然是不能和周家相提并论了,而唐妍,自然也没有周克功的命更加金贵,这种一赔一的赔率,你玩不起,也不敢玩!” 梁辰随手掐灭烟蒂,淡然笑了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初是如何离开的风水界,但现在,我却是知道你是如何离开的周家,希望你走后,周家能够安分守己,不会再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出来!” “可是你,又能得到什么?” 慕青松陡然转了话锋,双眼直盯着梁辰:“纵然周家现在败了,可唐家丫头很明显已经对我们家克功少爷动情,一旦克功少爷把唐家丫头娶到手,那么整个唐家的未来,都将会落入克功少爷的手中!呵呵!而你,梁辰!我知道你也喜欢那唐家丫头,但你现在什么都得不到了,你,还能得到什么?” “你还能得到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一声声讥嘲的狂笑声,慕青松在梁辰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了庙堂,消失在死寂的夜色之中。 空旷的庙堂内,只剩下梁辰一个人,而慕青松先前的那句话,却一直缭绕在他的心海之上……“你还能得到什么?你还能得到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梁辰一脸呆滞的从庙堂内走了出来,上了麻六的黑色悍马车,独自一个人坐在后排座椅上,双眼怔怔的望着外面那朦胧而又神秘的夜色。这个夜色,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让人神伤。 “梁哥,胖哥已经送唐大小姐回唐家了,我们现在是不是也……” “不了,回蓝心别墅!” 梁辰不等麻六说完,便是直截了当的吩咐麻六开往蓝心把别墅区。 麻六错愕的张了张嘴,继而从后视镜内偷偷的瞄了梁辰一眼,便不敢再多发一言。 梁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也不知道在漆黑的客厅沙发上躺了多久,直到胖子从外面回来,打开了灯箱,方才看到一脸颓废的梁辰。胖子呆呆的看了半天,只见梁辰的面前,堆放着一片空酒瓶,当即用力的咽了咽唾沫,低声呢喃一句:“你小子该不会把咱们家酒窖内的藏酒全部喝完了吧?” “胖子!你回来了?” 梁辰微微睁开朦胧的睡眼,继而用力甩了甩头,起身斜靠在沙发上,扭头看了一眼胖子,才接着开口:“来,陪我喝一杯,今天哥们心情不错,终于干倒了周家人!” “心情不错?” 胖子大为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随即悄悄的又问了一句:“梁子,你的心情真的不错?但我怎么总觉得你的心情糟透了呢?梁子,不是哥们说你,你……你好像失恋了……” “胡说八道!老子都没谈过恋爱,哪有什么失恋?” 梁辰大声吆喝着醉话,伸手抓起一瓶酒,用嘴把瓶盖子咬开,张口“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随即大声的叫了起来:“胖子!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什么?” 胖子随即在梁辰的身侧坐下,同样拿起一瓶酒,灌了一大口。 梁辰艰难的睁着醉眼,迟疑了一下,忽然又说道:“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能在酒窖藏这么多的好酒,哈哈!” “唉!梁子你醉了!” 胖子咂了咂嘴,但却没有勇气夺下梁辰手中的酒瓶子,无奈之下,只得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好吧,既然你想喝,哥们就陪你喝个痛快,不醉不休!”说完,胖子举起酒瓶,与梁辰手中的酒瓶用力碰了一下,然后又灌了几大口。 又是一片空酒瓶散落在地上,而这次,沙发上躺倒了两个人,胖子连续喝到第三瓶,便是再也撑不住,醉得一塌糊涂。 而梁辰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几乎所有能喝的酒,全部喝完了,几乎……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打开任何一种酒的瓶盖子了。 夜色正浓,而蓝心别墅区的酒意更浓,安静的客厅内,只有阵阵细微的夜风,轻轻抚摸在二人的脸上,但正醉得人事不省的梁辰,在此刻忽然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一旁的胖子。许久后,梁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释然……“胖子,渝都以后是你的,我将要离开这里,完成属于我的使命,或许……或许这是一种逃避,但我更相信这是世上最为正确的选择!” 站起身,梁辰的脸上竟忽然变得神采奕奕,似乎压根就没有醉酒的迹象,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正一步步走下楼梯的白千羽,微微笑了笑:“我们走吧。” 白千羽依旧面色清冷,但在听到梁辰的话后,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待梁辰走出别墅的大门,只见大门外,赫然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奔驰600,车窗随即打开,古玩店老板崔大福探出脑袋,冲着梁辰神秘一笑:“梁老弟,柯世朝先生的专车已经在渝都外面等候很久了,我现在送你出渝都!” “好!” 梁辰飒然一笑,拉开车门,上了车。 第二百四十六章 赌城群英会 当黑色奔驰缓缓驶离了蓝心别墅区时,忽然一辆红色跑车飞快的驶入了别墅区,与黑色奔驰擦肩而过。当红色跑车停靠在别墅大门口时,焕然一新的唐妍一把将驾驶室的车门推开,迅速下了车,直奔门口而去。 连续的门铃响声,使得正在酣睡的胖子一跃而起,四下里看了一眼,似乎脸上还保持着七分酒意……“难道喝醉了就会出现各种幻听?” “叮咚叮咚叮咚……” 但再度传来的门铃声,终于让胖子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幻听,立时向四周扫了一眼,忍不住抓了抓后脑勺,继而懒洋洋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客厅。当胖子看到站在大门口,双眼红肿的唐妍时,不禁浑身一颤,七分酒意霎时烟消云散! “唐研小姐,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胖子客气的,试探着问道。 唐妍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客厅所在的方向,对于胖子的问题,她仿若没有听到,但最终,她还是扭过头,向胖子问了一句:“胖哥,梁辰呢?他在不在?” “他在他在,不过里面……里面有点乱,嘿嘿!要不我先进去收拾一下你再……” 没等胖子的话说完,唐妍已经冲了进去,但当二人来到客厅之中,竟是发现除了满地的空酒瓶,似乎并没有其他,哪里还有梁辰的影子。唐妍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胖子急忙眼明嘴快的笑说:“兴许是梁子喝醉了酒,自己摸索着爬到房间睡觉去了,我现在去看看,顺便把他拽出来!” 胖子急忙冲上楼梯,刚走到半途,胖子急忙又扭头嘱咐了一句:“唐妍小姐,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把梁子整到你面前来!” 但见唐妍默默的点了点头,胖子这才放下心,暗自呢喃一声:“还以为梁子失恋了,没曾想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梁子一定会很开心的!”一边嘀咕着,胖子迅速来到梁辰的房门跟前,但当他推开门的刹那,竟是发现房间内是空的。 胖子错愕的张了张嘴,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梁辰的手机号,只是听到回应后,胖子不得不放下了手机,里面只有两句话,一句中文和一句英文……“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又玩失踪?” 胖子皱了皱眉头,继而飞起一脚踢在房门上,没好气的嚷嚷道:“走都不说一声!每次都把老子搞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现在这场面怎么圆下去啊?” 十五分钟后,客厅内增加了两个人,牛耿和邱大少。 牛耿单手托腮,琢磨了半天,忽然拍了一记大腿:“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邱大少和胖子瞬间异口同声的问道。 而一旁焦急站着的唐妍,也将视线转移到了牛耿的身上。 牛耿迟疑了一下,随即摊了摊双手:“很明显,梁哥离开了这里!” “废话!” 邱大少和胖子尽皆翻了翻白眼,胖子轻叹一声,说:“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梁子走了,但他去了哪里?谁又知道呢?若是以往我兴许还能猜得到他去什么地方,但是现在的渝都,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让梁子感兴趣呢?周家已经彻底败了,而在渝都的风水圈子,梁子也拿到了他想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离开了渝都!” “他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为什么回来后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和我说?为什么?!” 哪知此刻的唐妍彻底的崩溃,哭喊着说:“我一直在等着他回来,可是自从他回来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他一面,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这对我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呜呜呜!” “唐妍小姐,你别太难过,兴许梁子真的有什么事急需去办呢?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到时我让他跪在你面前磕三个响头,叫你一声亲娘姑奶奶,怎么样?” 胖子的逗人天赋尽管已经炉火纯青,可是面对此时此刻的唐妍,他也没有半点办法。 这一切,胖子皆历历在目,梁辰自从回来,便为了救她直闯周家,与周家拉开了一场生死大对决,而在交换人质的那一刻,梁辰为防万一,暗中牵制那慕青松,保证她安然无恙的回到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梁辰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所做的,为了她,梁辰可以付出一切,为了讨得解药,不惜与狡诈多端的慕青松比斗风水,击碎对方一次又一次的猎杀围捕! 胖子是多么想把这一切都告诉唐妍,但是他更加了解梁辰,他知道梁辰不会让他说的,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读懂梁辰,或许那个人就是胖子。 “呜呜呜……” 没曾想,胖子的玩笑非但没惹得唐妍破涕为笑,反而看到唐妍趴在沙发上痛哭流涕。 这下,三个大老爷们全傻眼了,纷纷拿出手机拨通梁辰的手机号。 而此刻,渝都外三里处的路口,梁辰从黑色奔驰车上走了下来,不远处,赫然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古斯特永恒之爱,当梁辰走近车门,车窗自动弹了下来,气质儒雅的儒商柯世朝微笑着问候了一声:“梁先生,别来无恙?” 梁辰笑了笑,随手拉开车门,在柯世朝的一旁坐下,关上车门,柯世朝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开车!” “柯老板,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接我,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呵呵!” 梁辰与柯世朝握了握手,微笑着说。 柯世朝顿时谦虚的笑了起来:“梁先生乃是风水界的高人,能够亲自前来接梁先生,更是我柯世朝的荣幸,再者,我是来请梁先生出山帮忙的,若不亲自前来,实在是无法表达我对梁先生的敬仰之情!” “柯老板言重了。”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淡淡的开了口:“柯老板是澳门人,世人都知道澳门处处都是赌城王国,能够在澳门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可以想象柯老板在澳门的身份和地位,定然不低!还有,有钱的地方,除了俗人之外,自然也不乏高人存在,为什么柯老板千里迢迢的赶到渝都,只是为了寻找我帮忙?” “这倒是有些高抬我了,呵呵!” 梁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梁先生过谦了,若非梁先生出山相助,我的难题,恐怕任何人都无法解得开啊!” 说到此处,尽管淡定如柯世朝,此刻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说起澳门赌城的事,恐怕要比渝都的事情更加复杂,转瞬间穷富移位,刹那生死存亡……不瞒梁先生说,我现在已经遇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死结,而这个死结,恐怕会要了我的命!” “柯老板不必客气,叫我梁辰好了。” 梁辰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笑容,但见柯世朝客气的点头,梁辰才接着说:“听柯老板这么说,好像挺好玩的,我倒是想去见识一番!” 柯世朝迟疑了一下,说:“澳门现在的局势,在普通人眼中,仅仅是赌徒的天堂,可是在赌场的背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现如今的澳门,身价最高,门徒最多,势力也最为庞大的,为庄四贤!庄四贤被称之为澳门近些年来的新赌王,他名下坐拥三十二家高级赌场,澳门大半的经济和税收都是依赖庄四贤的赌场在运转,到了我这里,仅仅掌握着十家赌场,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客流量并不多,所以十家赌场的生意,还不如人家五家赌场的生意好!” “这么说,柯老板仅排名在庄四贤的后面,位居澳门赌王榜的第二名?” 梁辰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见笑了。” 柯世朝苦笑一声,但很快又一脸严肃的说道:“再加上其他十余家大大小小的赌场,澳门的生意,要么被庄四贤抢走一家独大,要么就被其他那些小赌场所瓜分,我现在的日子,着实有些不好过。所以我才萌生了古玩生意的想法,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再不想好退路,一旦庄四贤回头收拾我们这些弱小的势力,几乎是轻而易举便能办到!” “嗯,庄四贤的赌城王国确实是力压你们所有赌场,被称之为赌王,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梁辰点了点头,继而又皱着眉头呢喃道:“可这并不代表柯老板需要买保险,而柯老板这般急冲冲的找我去澳门,恐怕不只是因为这个隐患吧?” “不错!” 柯世朝再次叹息:“如果只是因为担忧受怕,倒还不至于请出梁先生你,能够请梁先生出山,乃是因为,澳门的赌城群英会,要不了多久,就会土崩瓦解,而我的那十家赌场,只怕也无法幸免于难!” “庄四贤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必也是个知进退,并懂得共存发展的道理的人,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回过头要对付你们这些小赌场?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只怕有些说不通了。” 梁辰随手掐灭烟头,扭头看了一眼柯世朝。 “梁先生误会了,真正要对付我们这些小赌场小生意的人,虽然也姓庄,可却不是庄四贤!” 柯世朝一脸认真的向梁辰解释。 第二百四十七章 玄猫破局 澳门,古称濠镜澳,世界四大赌城之一,为娱乐业的天堂,更是全世界的赌徒梦寐以求要来的地方。在这里,无论是超级豪华的赌城,亦或是街头巷尾的小赌场小赌桌,每天都能见到形形*的人穿梭在其间。有腰缠万贯的大亨,也有身无分文,债台高筑的亡命徒! 这些人,嗜赌如命,流连于各大赌场之中,每个人进入赌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赢钱! 然而真正能够从赌场赢走钱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兴高采烈的来,垂头丧气的走。更有一些赌徒,逐渐研究起了赌场的猫腻,尤其是众所周知的赌场风水,赌徒认为赌场之中有高人布下的招财风水,无论什么人进去,所有的财运和财气,尽皆会被赌场内的风水吸得一干二净。 更有一些赌徒,直接带着风水师前往赌场,试图临场发挥,在破解赌场风水的同时,否极泰来,大赢一把。可无论什么样的风水师进入赌场,都极难破解其中的风水大阵,故而许多年来,各类赌场的生意,依旧是不断盈利,赌业蒸蒸日上。 各类赌场不同,其中的风水招财局,自然也大相径庭,而在赌场风水中,有招正财的风水局,也有邪恶的风水恶局,所谓招正财,说白一些,无非是相比之下,最为公正,若是运气爆棚,倒也能捞一笔回去。而邪恶的风水局完全不同。 这种邪恶的风水局,可以说是大小通吃,赌徒进去之后,输钱倒是其次,而所有的好运完全被冲散,霉运缠身才是主要。 不过,拥有邪恶风水局的赌场,也依旧是生意红火,原因无他,赌徒心中明白,赌场好比是快餐盒饭,一旦赢钱,必须马上退出,否则会一输到底,无可挽回。而较为正规的赌场,则需要一些聪明的头脑作为分析,再加上好运相伴,乐趣无穷! 谁都知道排行前三的赌王,场子一般是比较干净的,故而前来赌博的人最多。 其余小赌场,由于生意比不上那些赌界大佬,为了牟利,只得昧着良心耍各种计谋敛财。 赢利赌场,规模中等,为众多大赌场中的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赌场。 但按照往常的惯例,这个时候赌场内各个赌桌都应该坐满了人才对,可是整个赌场,只有一张赌桌在营业,其余所有的赌桌,空空荡荡。而闲下来的所有人,全部围在那张营业的赌桌四周,似乎只为了观看一场尖端的豪赌! 荷官对面,只有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年约五十出头,短发,灰白色,脸形轮廓,如刀削一般,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却是冒着精光。 老人身穿宽松的老式休闲装,嘴里叼着一个暗红色的烟斗,时不时的用手扶一下,并用力啄个两三口。摆在老人面前的,一共是三千万的筹码,堆积如小山状,每个筹码的面值,为十万块。 筹码前,是两张扑克牌,紧扣在赌桌桌面上,而荷官那边,则是有五张牌,同样紧扣在桌面上。 荷官为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美女,身穿标准的赌场制服,与此同时,见对面的老人迟迟不下注,不禁温和的说道:“请下注。” 老人叼着烟斗扫了一眼美女荷官,继而古怪的笑了笑,随手抓起一把筹码,摆放在下注区:“五百万!” 当美女荷官翻开第一张牌时,老人的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居然是黑桃a,这把牌有希望让你们赌场再赔三千万,我全押!” “才看到第一张牌他就梭哈,这老头儿是不是疯了?德州扑克哪有这样玩的!” “闭嘴吧!没看到人家是来砸场子的吗?只管看戏就行!” “哦哦!搞不好是个大老千!” “嘘!” 围观的人群中,不断的有人交头接耳,低声嘀咕。而在此二人后面,一个身着休闲中山装的青年男人,静静的注视着那位老人面前的三张底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辰!刚来到澳门,梁辰便随着这位老人,辗转三家赌场,而每过一家,这位老人便能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将整个赌场收入囊中。 柯世朝请梁辰前来澳门,最为担心,也正是要提防的,便是这位老人,他姓庄,和赌城王国的大亨庄四贤是同样的姓氏,但他却不是庄四贤,而是庄四贤的亲弟弟,庄明居! 自从庄明居从国外回来澳门,便不断的席卷一家又一家的赌场,所过之处,那些赌场老板尽皆抱头痛哭,辛辛苦苦经营的赌场生意,眨眼间,便是被这个老头儿赢得一干二净。或许普通人不认得他,只因他年少时便出国了,直到两鬓斑白方才回来。 但所有的赌场老板,却深知这位老人的身份和来历,故而没有人敢轻易的得罪他,却又不能在他到来之前突然关门歇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赢了一家又一家的小赌场。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人能够和他搭上一句话,他似乎只有在赌桌上才会开口说话,而离开了赌桌,便只有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个保镖负责一切。梁辰发现,这两名保镖中,男的身材笔挺,壮硕有型,功夫底子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转瞬间身价暴增几千万的老人的保镖! 而那个女的就有些奇怪了,她虽然也穿着正规装束,但她的手上,却是抱着一只纯黑色的猫咪。 “开牌吧!” 就在这时,庄明居微笑着盯着荷官跟前的那几张牌,而此时,美女荷官的俏脸通红,手指颤抖着,在拍背面上空不断的迟疑,始终不敢翻开牌面。 梁辰伸手抓了抓下巴,自从尾随着他到这里为止,他几乎每一把牌都赢了,还没有一次输过。难道他真的是大老千?可是……也不像,梁辰用望气术查探过他的衣袖,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那他为什么会运气这么好?通常不会每一把牌都那么好,任何人也不例外。 但眼前这个庄明居,似乎就是个特殊的例子! 回想起前面三家赌场的风水格局,倒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风水阵,若是要破解,并不是难事。 当梁辰怔怔的看到这家赌场的风水局后,不禁在内心暗暗称奇……“这家赌场上黑下红,柱子为白色,这……这整体很显然就是一只吸血蝙蝠,难道是嗜血局?!” 整个赌场的场景布局,俨然就是一只吸血蝙蝠的内脏图,白色柱子为尖锐的牙齿,而黑色为蝙蝠的主色调,至于红色,自然是血…… 但是这个血在赌场之中,便是指财! 很显然这家赌场布置此等风水局的目的,便是要把所有进得来的客人的钱,像是盘剥人血一样盘剥干净……这是一座邪恶的风水怪阵,要破解,似乎还真是有点难度,因为这个赌场呈现椭圆形,两头尖,中间的肚子大,也就是说,一旦财气走进来,只能停留在这里面,出是很难出得去,可若是进,却很容易进得来…… 想必在这家赌场赢过钱的人,几乎是没有! “开!” 当五张牌全部摊开,美女荷官默默的把其中的黑桃a和黑桃2以及黑桃3推了出来,并把庄明居老人面前的黑桃4以及黑桃5合并在一处,随即轻声念道:“黑桃同花顺赢!” “好!” “真是高啊!” “…………”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纷纷热烈的鼓掌表示祝贺,仿佛这场赌,赢的不单单是那个老人庄明居,更是在场的所有人似的。 只不过,此刻梁辰的内心,近乎翻江倒海一般,暗暗呢喃道:“不对啊!若论这家赌场的风水格局,内外沆瀣一气,坚固不可摧,这一盘,理应赌场赢才对,庄明居这个老头儿搞了什么名堂?居然能够躲得过恐怖的嗜血局!” “猫?” 梁辰冷不丁的扫了一眼那只被庄明居手下抱着的一只黑猫,黑猫又名玄猫,古往今来,黑猫一直都在享受被追捧的命运。有人认为黑猫能够辟邪,也有人认为黑猫会去不干净的地方,能够看到阴阳两界。 但这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梁辰最终所想,梁辰思忖了片刻,双眼猛地睁开,又微微的点了点头,暗自呢喃道:“原来如此!蝙蝠的近亲是老鼠,而猫则是老鼠的克星,可以暂时将这家赌场的风水格局缓一缓,如此,赌场的敛财之势一旦停滞不前,赢的,便是客人无疑。” 他居然能够想到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成功的避开了吸血蝙蝠的嗜血局,可以想象,这个庄明居的风水造诣,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啊! 梁辰暗暗称赞了一声,此刻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庄明居,定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不得不说,人间处处有高人,尤其是此地澳门,高人更是如云一般多,以他这种手法,若是用来对付柯世朝,只怕柯世朝根本招架不下来。 也难怪柯世朝这么着急的跑到渝都去,想必这个庄明居扫荡了众多小赌场后,便会踏入中等规模的赌场范围。按照他这种赌法,柯世朝就算有一百家赌场,只怕也会在一夜间回到解放前! 第二百四十八章 赌上一切 当庄明居面前的筹码堆积到六千万时,美女荷官的脸色明显有些着急,她微微回过头,向身后留守的安保员递了个眼色,安保员立时转过身,低声对着无线对讲机说了些什么。而这时,庄明居微笑着啄着老烟斗,看也不看那安保员一眼,双眼则是盯着眼前的六千万筹码,分外的开心。 “小姐,该发牌了!” 此刻,庄明居身后的一个手下,略带几分逼迫性的口吻,命令美女荷官继续发牌。 哪知庄明居缓缓伸出手阻止了身后的手下,并微笑着说道:“每一个赌徒来到赌场,最开心的事情自然莫过于赢钱,但有些赌徒,则是兴之所至,比如我这个老头子,赢钱固然开心,但更开心的,还是要和高手来一场真正的对决,小丫头,你是在等你们老板吧,我也在等他!” “谁这么大的口气?竟敢来踢场子!” 忽然,美女荷官的身后,响起一个粗犷且略显沙哑的男人声音,紧接着,便是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寸头男子,缓步走了出来。此人给人的第一感觉,粗犷中,带着几分文质彬彬的气质,但这种文雅的气质中,又尽显张狂之气,说话的,正是他! 很显然,他便是这家赢利赌场的后台老板,而这随身携带四名安保人员的派头,在赌场内也是赚足了眼球和面子。 “你就是沈三炮?” 庄明居微微眯起双眼,随即不屑的一笑:“呵呵!果然是个莽夫……”尽管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尤其之小,但还是被那沈三炮听得清清楚楚。 沈三炮面色一寒,却依旧是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不错,我就是沈三炮,相传我的祖先是沈万三,我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这位老爷子如果有兴致,不妨和我沈三炮赌个两三局,若是您老人家有能耐,钱随便赢,我开门做生意,该付多少钱,自然是付得起!” “好!” “…………” 围观群众顿时响起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此话听起来,倒也是大气磅礴,任凭谁听了,也会为这位沈老板叫好,甚至是站在人群中的梁辰,也只得苦笑一声。这位沈老板固然可爱,却是不知对方可是杀气腾腾而来啊! “若是你把你的先祖沈万三请出来,兴许能付得起,也兴许能够说出如此大话,但是你,我不相信!” 庄明居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摇了摇头:“沈老板,据我所知,你在澳门拥有两家赌场,每年的净利润为三千二百万左右,我从进门到现在,只用了十万块,就赢了你近两年的净利润,还有,你另外一家赌场,是不是在昨天就已经输掉了?现在你就剩这一家赌场,还有什么资格口出狂言?” “啊?你,你怎么知道?!” 沈三炮闻言,面色大惊,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庄明居。旋即,他怔怔的询问:“难道你就是那个趁着我不在赌场,一夜之间席卷整个赌场的那个人?你,你就是庄……” “嘘!” 不等沈三炮说完,庄明居突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一脸玩味的笑说:“我这个人做事并不喜欢赶尽杀绝,如果你自愿认输,这桌面上的六千万全部归你,你带着这六千万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过下半辈子,而这两间赌场,全部归我,如何?” 闻言,梁辰的双眼微微一亮,这个庄明居虽说不喜欢赶尽杀绝,但他这么一招,倒是比赶尽杀绝还要狠毒。尽管沈三炮现在认输,还能留个退路,可是任凭什么样的人,从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转眼变成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也不会甘心。 所以,可以断定这沈三炮不会接受此等侮辱! 梁辰明白此理,那庄明居更加明白。果然,沈三炮冷笑三声:“哈哈哈!看来你是吃定我沈三炮了!那好,我们就赌一局,一局定胜负,若是这局我输了,这家赌场也归你,但若是你输了,就把我之前的那家赌场还给我,从此不要再踏入我沈三炮的地盘!那桌面上的六千万筹码,无论输赢,都归你所有!” “痛快!” 庄明居伸手拿着烟斗,呵呵笑了起来:“沈老板果然是大丈夫行径,佩服佩服!那就开始吧,不要浪费我们各自的时间,我最近忙的很,澳门那么多的赌场,我要挨个扫荡,总是需要一些时日!” “发牌!” 沈三炮当即端坐在庄明居的对面,并吩咐那美女荷官再次发牌,而这次玩的是梭哈! 双方各拿到一张明牌和一张暗牌,而沈三炮面前的明牌,牌面是红心5,而庄明居则直接拿到黑桃a,美女荷官当即作出邀请的手势:“请牌面大者说话!” “呵呵!没想到黑桃a直接跑到我这里来了,这可真是天都在帮我,那就把这六千万筹码押上,我要你除这两家赌场之外的一切资产!” 庄明居阴沉一笑,淡然一挥手,便是把面前的所有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哼!你做得真是太绝了!” 沈三炮咬了咬牙:“好!我接收你的投注!” 第三张牌同样是明牌,沈三炮的牌面为红心4,然而庄明居面前的牌面,则是梅花2,看到这里,沈三炮哈哈大笑:“没想到红心4也能说话!庄明居,这次我押上自己这条命,我就和你赌命!” “才第三张牌,沈老板何必这么着急赔上性命,不过既然沈老板有此雅兴,我当然乐意奉陪!” 庄明居对于沈三炮当众拆穿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半点恼火的意味,而是微笑着接收了沈三炮的注码。 第四张明牌,沈三炮面前是红心3,看到这里,沈三炮的脸色难掩兴奋:“你面前是方块6,再看看我的同花顺牌面,你还有什么底气和我斗下去?” “能押的注码全都押上了,我们直接进入最后一轮!” 庄明居依旧保持着淡定,示意美女荷官继续发牌。 看着庄明居一脸淡定的表情,沈三炮暗自皱了皱眉头,当即掀开暗牌一角,看了又看,方才放心下来。第五张牌,当沈三炮掀开红心2时,脸上更是难掩兴奋之色,而反观对面的庄明居,第五张牌,却是红心6,整副牌,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还不错,我现在牌面有一对6,而你的牌面虽说是同花顺,但底牌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你的底牌是红心a,否则你将会彻底输掉一切!” 庄明居随手敲了敲老烟斗内的烟灰,随口笑说:“怎么样沈老板,如果你这把牌不跟,我之前的话还能作数,你带着六千万到国外过下半辈子,总比丢了命强得多!” “哈哈哈!庄明居,你区区一对6,居然就敢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六千万,还是留给你养老吧,我的底牌是……” “慢着!” 不等沈三炮掀起底牌,对面的庄明居突然伸出手阻止,但见沈三炮愣了愣,庄明居再次微笑道:“无论你的底牌是什么,你都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的底牌,恰恰是红心a,呵呵!” 当庄明居在沈三炮的注视下,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时,竟真的是万恶的红心a,沈三炮脸色一变,急忙拿起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随之大声急道:“这,这不可能!我的底牌明明就是……你你,你出千!你换掉了我的底牌!” “在场的各位都在看着,我和沈老板相隔这么远,如何换得了沈老板的底牌呢?莫不是沈老板输不起,而血口喷人?” 庄明居不紧不慢的装了一锅烟丝,身边的手下立时帮其点燃,顺势啄了两口,拿起老烟斗晃了晃:“开牌吧沈老板,能赢得起的人,自然也能输得起,输并不丢人,但就怕输不起,这才是人生最大的侮辱,呵呵!” 沈三炮浑身一软,瘫坐在靠椅上,而他手中的底牌,也顺势掉落在桌面上,很显然,他的底牌,只不过是一张梅花7而已,根本不是同花,更不是同花顺! “沈……沈先生的牌面最大是7,而庄先生的牌面有一对a和一对6,两对赢!” 美女荷官瞬间在称呼上,对沈三炮改了口。 闻言,庄明居缓缓站起身,哈哈大笑:“哈哈哈!底牌是梅花7都敢赌上一切,看来沈老板的算盘打得一点也不精明啊!小丫头很懂事,我很喜欢,这个筹码是奖励你的!”说完,庄明居随手拿了一个十万块的筹码扔给了那个美女荷官,转身便走。 “你出千!你换走了我的底牌!我的底牌明明就是红心a!明明就是红心a!” 此刻,沈三炮像是发了疯一般,指着庄明居的背影大声喊叫:“这家赌场是我的!是我的!你不能拿走,谁也不能拿走!” “沈老板,希望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能够兑现你的赌约,否则,我会帮你兑现,还有,这家赌场已经是我的,这位沈老板无论损坏了任何东西,都要让他照价赔偿!” 庄明居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看到赌场经理点头应承下来,方才缓步走了出去…… 直到庄明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梁辰方才回过头,再看那趴在地上不断哭天抹泪的沈三炮,却是可怜之极,轻叹一声,梁辰也缓步离开了赌场。 第二百四十九章 虎吞三山 对于一朝惨败而倾尽所有的沈三炮,围观者,或许只能留下无尽的唏嘘和叹息声,但却没有人会同情他。在赌桌上,赌徒们一向奉行成王败寇的铁律,也只会推崇最终获胜的那一方,而失败者,仅仅是无数个被命运所淘汰的,其中一个而已。 沈三炮的下场,在最近的澳门赌城,已经不算是新闻,因为那庄明居所创造出来的新闻,大大小小,已经将新闻版面彻底荼毒! 他不但能够气定神闲的破掉每一个赌场内的风水恶局,更是能够用极其高超的赌技,横扫所有赌坛。沈三炮倒下了,下一家,或许就是柯世朝的十家赌场,也难怪柯世朝这么着急的找人来帮他,单凭那庄明居的风水造诣,以及宛如赌神一般的赌技,就算把柯世朝打回原形,也不足为奇。 但,庄明居此举,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大世界赌城!” 梁辰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巨大赌城招牌,这是柯世朝的其中一家赌场,论规模、论气势、论格调,都是那沈三炮所有家当加起来也不能相比拟的,尤其是这门口的风水布局,门头为青色,门帘为绿色,而进门则有两根红柱子迎宾,梁辰点了点头:“青山绿水纳财口,双龙盘柱压猛虎!布局看似简单,实则气场霸道,有鲸吞一切之大势,所有赌徒的钱财,有进无出,大杀四方啊!” 门口是一道旋转门,为右进左出,地上是两仪图,两仪图为顺时针旋转,与旋转门恰恰相反,而旋转门倒转两仪,先一步搅乱赌徒的气场,财未进,气先收,气尽则财败,可以说赌场的风水格局,步步为营,任何一名赌徒走进来,尽皆被层层盘剥。 刚走进大堂,迎面便是一位美女经理走了上前,面带微笑:“梁先生您好,柯先生正在等您,请随我来。” 说着,美女经理作了个恭敬的邀请手势,继而先一步走在前面。而随着美女经理的引领,梁辰顺势进了电梯门,电梯为透明结构,在上升的同时,可以一睹赌场内部的概貌,但当梁辰看到内部的风水布局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七楼,到了。” 当语音提示响起,美女经理立时客气的邀请梁辰再随她前往,出了电梯门,拐了个弯,便是一条装饰奢华的长廊,而走到尽头的那一间最大的办公室,似乎正是柯世朝办公的地方。 大世界娱乐城总裁室。 美女经理轻轻叩了叩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目送梁辰走进总裁室,方才随手把门关上并离去。 来到总裁室,梁辰微微怔了怔,这倒是和唐妍的那个办公室大大的不同,这里面的布置,完全以简约为主,除了柯世朝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的一台精致的笔记本电脑,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而此刻柯世朝正认真的盯着那电脑屏幕,不多时,忙微笑着站起身:“梁辰,你回来啦?快请坐!” “喝点什么?” 说着话的同时,柯世朝站起身去拿速溶咖啡。 “入乡随俗,咖啡好了。” 梁辰看在眼里,随口笑了笑:“原以为你名下有十家赌场,按理说应该是个大忙人才对,今日一见,却是让我大跌眼镜,你这总裁室,未免也太简陋了点吧?” “呵呵!赌场有手下人守着,我只需要把握住大方向不变即可,不过有时也免不了要亲力亲为,比如今天,赌场就出了点状况!” 柯世朝一边笑着把速溶咖啡端到梁辰的面前,一边自己拿了一杯回到座位上坐下。继而,将电脑推到了梁辰的面前:“你看看,有三个桌子,今天一直有人在赢钱,每个桌子已经倒贴进去三百万,加起来接近一千万的损失,而且对方似乎还在乘胜追击!” “哦?” 梁辰当即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清晰的标注着那三个出问题的赌桌,刚欲开口,忽然间听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年龄,西装革履,英俊帅气的青年男人,此人浓眉大眼,英气逼人,且棱骨分明,气场凌厉,在他走到办公桌前,梁辰已然将此人看出了个七七八八,如果猜得没错,他在这赌场内的身份和地位,定然不低啊! “冷酷,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风水大师梁辰梁先生,梁辰,这是我这家赌场的总经理,姓冷名酷,听起来是不是很酷啊?呵呵!” 柯世朝微笑着打了个趣。 “呵呵!酷哥你好。” 梁辰起身笑着与冷酷握了握手,而冷酷则是一脸淡漠的打量了梁辰一番,最终,仅仅是握了握手便作罢,并未与梁辰多说一句话。 “柯总,那三个桌子我已经盯了半天,也找人去试了试水,并没有发现他们有出千的迹象!” 冷酷直接明了的说出了赌场内那三个赌桌的近况,并盯着柯世朝又说:“我有意让他们见好就收,但他们似乎并不乐意离开,现在是不是把他们请到六楼……” “不!” 当冷酷说到六楼二字时,柯世朝立时伸出手阻止,眉头皱了皱,柯世朝想了半天,才沉声说道:“再看看,我倒是觉得这几个人是有备而来,纵然是请到六楼,恐怕也无济于事!” “不知你们所说的六楼,是什么意思?” 梁辰好奇的插了句嘴。 一旁的冷酷闻言,却是装作没有听到似的,微微扭过头去,根本没有搭理梁辰的意思,倒是柯世朝客气的笑说:“六楼是我们赌场的vip专属赌桌,筹码必须达到五百万以上,且最低下注额度为五十万起步,其实说白了就是针对那些有意捣乱的老千们,让他们回一回水,并给他们一个教训。” 闻言,梁辰恍然大悟,敢情那所谓的六楼,想必是做过手脚的,一旦进去,则任由赌场宰割。 “可那三个赌桌一直在输钱,如果照这么下去,再有一个小时,他们便能够从我们赌场带走三千万!” 冷酷一脸严肃的将最严重的后果说了出来。 闻听此言,柯世朝微微扭头看向了梁辰,似乎有意想让梁辰出马,解决眼下这个难题,但在梁辰眼里,这或许只是柯世朝试探自己的一个机会。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希望柯世朝值得自己千里迢迢赶来帮他,站起身,梁辰再次扫了一眼那电脑屏幕上的三个赌桌,略一思忖,淡淡的开口说道:“门外有龙盘柱,倒旋门,为天罡局,那么赌场内部,自然应该配合地煞局,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纳财风水局,风水中,最为凶猛的,就属‘龙罡虎煞’为要,刚刚我在电梯上看了一眼赌场的局部结构,从内到外,一共有三处拱梁,形如三山,拱梁朝外,可收八纵九横之财,俨然是地煞局的布置风格,用风水术语来说,正是虎吞三山!” “不错!当时的风水先生在布局时,正是这么说的!” 听到梁辰的话,柯世朝的脸上,顿时生起一抹敬佩之意,如果说先前只是出于礼节客气几分,而现在,才算是彻底的折服。 “你们这些风水师,要我看都是一路货,书上说的也就是那么几种风水格局,你们一看自然是明白,但我却不相信,赌场内的玩家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一种的老千,一种的包菜,赢钱和输钱,除了运气之外,便是出千和不出千的区别,至于风水术,不敢恭维!” 没曾想到,这位冷酷经理,倒是完全不相信风水这一说,且直言不讳的把风水术损得一无是处。 但听在柯世朝的耳朵里,反而没有引起他的反感,柯世朝苦笑着摇头:“冷酷啊,怎么能这样说话?梁辰先生可是有真材实料的风水大师,就算你不相信风水术,至少梁辰先生是我请来客人,怎能如此怠慢?” “呵呵!看在我们柯总的面子上,还请梁辰先生对于我刚才所言,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我还有事忙,不打扰你们了。” 冷酷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可以看出他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和做作,说完,看也不看梁辰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唉!” 直到冷酷摔门而去,柯世朝方才回过头,一脸歉意的向梁辰说道:“梁辰,你别放在心上,冷酷这个人一向都是这般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他办事足够严谨,而且在各大赌城都有些底子,所以我……” “柯老板就不用难为情了,年轻人有点脾气和性格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这位冷经理做事风格我倒是有几分喜欢,简单,直接!” 梁辰笑了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转回头,再次看向那三个赌桌,并接着说:“柯老板,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为你布置了这么个天罡地煞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风水先生,一定和你有仇!” “啊?这,这是怎么说来着?我,我对于你们这些有真本事的风水大师,一向都是毕恭毕敬,请都请不来呢,怎敢随意得罪?要说我和什么风水先生有仇,这可是有点不搭边啊!” 柯世朝面色一怔,急忙解释了一番。 “呵呵!柯老板再看看那虎吞三山之局!” 梁辰指着那三个赌桌的上方,又说:“虎吞三山,同样是纳财口,而这个纳财口,乃是将外面所纳之财气,进而收入其内,所以这三个赌桌上方的三个排风扇,非但没有起到纳财之效,反而是将凝聚在三山的气场,一点一点的散了开去,虎吞三山,应该是进气而非散气,风水之道,得气为上,气场不聚,如何纳财?” 说到这里,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前面的猜测没错,这三个赌桌上的人,定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准确的知道你家风水布局的漏洞所在,故而一而再的赢钱!” 第二百五十章 牛刀小试 柯世朝的眉头皱了又皱,随即向梁辰追问:“果真是风水局出了问题?” “呵呵!这个问题,柯老板你应该询问当初为你布局的那位风水先生,而不是问我!” 梁辰苦笑着摇头。 “唉,不应该啊!那位风水先生,可是当初港澳最出名的三大风水师之一,林卓玄!” 柯世朝说到这里,不禁回想起来:“曾记得那林卓玄被请到我家时,我是当作上宾来接待,故而没有把他请到外面吃住,每逢吃饭,我都是让我太太买最好的食材,并亲自下厨为他烹饪。知道那林卓玄有个喜好,喜欢吃鸡胗,每每烧饭做菜,我太太必然不会少了这一样菜肴。” “既然投其所好,为什么人家还要在你的风水局中,捅了这么三个漏洞出来?”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 柯世朝再次认真的想了想,说:“后来此地的风水局做好之后,我料想那林卓玄喜欢吃我太太烹饪的香辣鸡胗,由于他口味独特,我特意让我太太遍寻了澳门,买了十多斤的鸡胗回家,先腌制了三天,而后在那林卓玄临走时的当天,为他烹饪妥当,让他带走……”话说到这里,柯世朝忽然又睁大双眼,急急的又说“对了,那林卓玄走时,又补充了一句,说是风水局中的三山煞位,要照看好,然后就走了。” “这么说,倒是因为人家一时口福,而惹得你有今日之祸,呵呵!” 梁辰站起身,缓缓度起了步子:“那林卓玄还算有点良心,告诉你照看好那三山,也正是你现在最为忧虑的三个赌桌,若是我猜得没错,定然是那林卓玄临走前的三天,都没吃上你太太烹饪的香辣鸡胗,呵呵!故而心生不满,那三山的漏洞,也就无可填补,最后知道误会了你们家的待客之道,故而嘱咐了你这么一句。其实这应该是那林卓玄留的一记后手,这种做法,也多是一些风水师的通病,故意在布局时,留一手,根据宅主的酬谢多少,来决定是否把那漏洞补全,人心不古啊!” 闻听此言,柯世朝顿时苦笑起来:“呵呵!这么说来,我倒真是得罪了人家,唉!” “但那三山的漏洞,虽说是小问题,也不容易被一般的行家发现,故而你的赌场这些年进进出出,多少也有些进项,但长久下去,那个漏洞的问题,就会越来越明显,只要懂行的人前来,便会如同那三个赌桌上的玩家一样,不断的赢你家的钱,甚至会拖拽着你家的招财风水局,越来越弱!” 梁辰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现如今,对方很明显发现了风水局漏洞,进而每个赌桌都坐拥了上千万的盈利,前番我在观察那庄明居时,发现他不单单精通风水之道,更是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赌技,这一点,我觉得和那三个赌桌上的客人,有着几分相似。” “你是怀疑他们是庄明居派来摸底的?” 柯世朝微微睁大双眼。 梁辰点了点头:“嗯,庄明居最近在澳门各大赌场风头正盛,而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有赌场,只要他进去,几个小时内便能将整个赌场收入囊中。若是起初还没什么,但是他这么做,渐渐的会引起各大赌场的恐慌,导致各大赌场纷纷拿出应对的策略出来,而庄明居深知这一点,自然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派出这些小喽啰试探你们各大赌场的水有多深,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把我这十家赌场拱手让出去吧?” 柯世朝立时着急的追问道。 梁辰缓步走到窗前,随手拨弄了一下帘子,注视着窗外的繁华大都市,许久后,才回过头来,笑着说:“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马上就要杀上门来了,我们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他们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那我们也不能示弱,原样不动的还给他们!” “嗯!” 柯世朝重重点头,一脸激动的说:“有你在,我就不怕那庄明居了!” 梁辰随即凑到柯世朝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柯世朝听完梁辰的话,脸色不免怔了怔,随即点头说:“我马上让冷酷去办!” 一个小时后,赌场内瞬间多出十名维修工,在三处拱梁前,搭上了扶梯,并将一盏盏莲花灯,悬挂在排风通道的排风口处,由于十名维修工行动迅速,并未影响到每个赌桌的赌局,但唯独那对应着三处拱梁下的三个赌桌前,接连有三个青年男人,微微扭头向那上方的排气筒看了一眼。 随即三人不屑的冷笑一声,继续趴在赌桌上下注。 赌场内,目睹着那三个赌桌上的变化,身为大世界娱乐城总经理的冷酷,眉头锁成了一团,不多时,当排气口变成了进气口,一团团如同白色云烟般的水气,缓缓挥洒在三盏莲花灯上面,看到此处,冷酷转身上楼。 来到总裁室,冷酷仍旧看也不看梁辰一眼,直接走到柯世朝的跟前,恭敬的说道:“都已经布置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柯世朝急忙问道。 冷酷微微撇了梁辰一眼,说:“只是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那三个人明显是顶级老千,他们的出千手法,我找了六楼的人下去看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不管用,那柯总的心机,也就白费了!” 这夹枪带棒的话,若是一般人或许听不明白,但梁辰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这明显就是在贬低自己胡乱的指点江山,而乱了他的应对策略。 柯世朝虽然明白,却依旧保持着和事佬的姿态,笑着说道:“冷酷,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玄学,你崇尚科学自然,但赌场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你也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梁辰让你布的局已经布好,接下来有没有效果,马上就能知道!” “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冷酷随即在一旁坐下,有些意兴阑珊的盯着电脑屏幕。 而此刻,梁辰却是没有兴致陪着他们看电脑监控,缓步走回到窗前,依旧静静的眺望着外面的风景。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冷酷抬起头,与柯世朝相视一眼,二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前站着的梁辰,他的背景似乎有些落寞,正如那三个赌桌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那三个人依旧是……不对! 当十五分钟刚刚过去时,冷酷惊愕的看到那三个赌桌上的三个玩家,同时输了第一局,他们这次押得很大,几乎是桌面上一半的筹码,约莫四百万左右,当三人输掉各一半的筹码后,他们纷纷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拱梁改造。 继而,冷酷指着电脑监控沉声说:“他们在看我们!” 果然,那三个玩家纷纷抬起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继而三人相视一眼,犹豫了半天后,再度回过神,继续下注。看到这里,柯世朝的脸几乎绷紧到了极致,如果前面那一局是个意外,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局,才是验证的时刻! 然后当三个赌桌上开牌后,那三个玩家再度输了四百多万,桌面上的筹码,仅剩一两个而已。 “哈哈!好!太好了!他们连续赢了我们赌场近三千万,这两局便回了两千多万的水,这下好了,我们不必再怕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赌下去,我们奉陪到底!” 柯世朝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冷酷啊,你现在下去照看好场子,免得他们输红了眼,狗急跳墙!” “嗯。” 冷酷当即站起身,刚欲离开总裁室,忽然扭头看了一眼窗前的那道身影,迟疑了一下,冷酷还是低着头走出了总裁室。 柯世朝立时转身走到梁辰的身旁,开怀笑说:“梁辰,你真是太厉害了,稍微改动了一下风水格局,那三个人立马输了两局,哈哈!真是痛快啊!” 梁辰回过头,微笑着说:“他们一路乘胜追击,而且赌注越来越大,或许是想在那庄明居的面前表功,没曾想连续输完了所赢的所有筹码,他们没想到,我却是为他们想到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一定会输光身上所有的钱,然后被你的手下冷酷经理赶出赌场!” 半个小时后,冷酷火急火燎的来到总裁室,见面就说:“柯总,那三个玩家已经被我赶跑了,他们不单单输掉了所有赢的钱,还把身上各自带的十万块赌本也全部搭了进去,见他们有意闹事,我当即把他们轰了出去!” “有没有动手?” 柯世朝急忙追问。 “这三个玩家身份特殊,没有柯总的吩咐,我并没有与他们起直接的冲突,不过他们心里自然是不开心,只是一时间又不好发作,灰溜溜的跑了。” 冷酷说完,转而向梁辰缓和了几分语气:“梁先生,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也谢谢你帮我们赌场挽回了巨大的损失!” 第二百五十一章 洛山 然而未等梁辰开口,冷酷话锋一转,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是那句话,在赌桌上讲的是实力和赌技,如果赌技高于一切,那么再复杂的风水局,恐怕也只是摆设而已。所以,或许这是我对你们风水师的偏见,尽管如此,我并不想改变自己的看法!” “呵呵!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处事风格,对于酷哥来说,或许赌技是决定一切的筹码,这倒也无可厚非!” 梁辰淡然一笑。 “只可惜,近几十年来,都未曾出过一位赌技高绝的风云人物,所谓的赌神以及赌圣,恐怕只是人们的美好幻想而已,真正以赌技决定一切的,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出现。” 柯世朝苦笑着摇头,转而向冷酷又说:“不过至少,你现在的赌技,在整个澳门的赌城,也已经是佼佼者,有你看着场子,也是我最为放心的原因之一。” “如果柯总不介意,对付那庄明居,我自认也有几分把握,何苦千里迢迢请什么风水师相助?” 冷酷说着,莫名的扫了梁辰一眼:“梁先生,我倒不是针对你,而是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劳烦你的大驾,赌桌上的事情,本就应该由赌技来决定,谁技高一筹,谁便是最后的王者,俗话说胜者为王,诚不欺人!” “柯老板的办公室总觉得有些压抑,现在天都已经黑了,我想出去散散步,领略一下此地的繁华,另外还要寻找一处寄住的地方!” 梁辰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 柯世朝当即笑着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串钥匙出来,并走到梁辰跟前,双手递给了梁辰:“这么辛苦才把你请来,怎能让你兼顾这些琐事,还说什么寄住,我早已以你的名义在东林湾别墅区为你购置了一座海景别墅,这是房门钥匙,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随时帮你办好。” “好。” 梁辰迟疑了一下,刚欲开口,却是看到站在一旁的冷酷,立时应承了下来,接过钥匙,快步出了总裁室。 当梁辰走到大堂,冷酷快步追了上来,梁辰错愕的看了冷酷一眼:“呵呵!酷哥这是做什么?你明显很讨厌我这个风水师,我现在又恰巧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又追了出来?” “是柯总……让你送你。” 冷酷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色,但还未等他的话音落下,但见梁辰已然走了出去,冷酷错愕的张了张嘴,急忙追了出去。 出了门口,梁辰四下里扫了一眼,但见三五个面黄肌瘦的青年手持一叠卡片,正对着每一个走出赌场的玩家寒暄着什么,看到这里,梁辰随口向冷酷问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手上的卡片又是什么?” “这是一帮打野食的,帮一些玩家找住宿的地方,那些卡片是各种各样的服务项目……哎你……” 冷酷的话没说完,梁辰忽然迎面走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跟前,那年轻人长得十分的清秀,只是浑身枯瘦,头发略显凌乱,身着的衣服,也是十几二十元的地摊货,看到梁辰走进,他急忙面带笑容的和梁辰嘀咕起来。 “老板,要住宿吗?洗澡、按摩、宵夜一条龙服务,只要两千块!” 年轻人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很显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只因前面被拒绝了无数次。 梁辰拿起卡片看了一眼,上面倒是有着一副性感美女的图片,一看就是皮肉生意。皱了皱眉头,梁辰转瞬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叫洛山,老板,你……你怎么……” 年轻人洛山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么问你的名字是不是?” 梁辰随手把卡片抛开。 年轻人洛山老实的点头:“从来没有一个老板像您一样问过我的名字,老板,您是外地人吗?” “嗯,我是从渝都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向导,你愿意做我的向导吗?我一天付给你一万块的薪水!” 梁辰莫名其妙的进入招工状态,这一举动直惹得一旁的冷酷大跌眼镜,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梁辰会把生意做在了街边拉活干的野路子身上。更重要的是,还开这么搞的薪水,一天一万块,那么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多万,这…… “老板,您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年轻人洛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眼几乎瞪得老大。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梁辰一脸认真的向年轻洛山反问。 “不是……我我,我只是……只是觉得……” “你不用担心,你的薪水由这家大世界娱乐城负担,就算我食言,这座赌城却是跑不掉的,所以,你每个月的薪水,只要向他拿就可以了!你认识他吗?” 梁辰说完,伸手指着一旁西装革履的冷酷,对比冷酷的衣着和气质,在场的人中,除了梁辰,几乎都衬托成了土鳖一只只。 “认得认得!他……他是这家赌城的总经理,都喊他酷哥,我们这些小人物当然知道!” 年轻人洛山连连点头,尤其是在看到冷酷的脸色后,急忙唯唯诺诺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赔笑着点头。 而当梁辰的话说出口的刹那,冷酷几乎都处于懵逼的状态,他呆呆的看着梁辰,又大为不屑的扫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洛山,随即沉声在梁辰的耳边嘀咕了一句:“梁先生,你最好明白你在做什么!我们大世界娱乐城不是慈善机构,也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能平白无故拿走三十万一个月的薪水!” “他答应了!” 梁辰听完冷酷的话,忽然大声向年轻人洛山笑着说:“人家冷酷总经理都答应收留你,现在倒是看你愿不愿意上任开工了!” “你!” 冷酷顿时气急的瞪着梁辰,继而沉声又说:“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梁辰,你不要玩了好不好?就算我先前对你的态度不好,现在我正式向你赔礼道歉,可你也不能随便从大街上拉个人就能拿这么高的薪水,如果柯总知道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愿意!” 年轻人洛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立时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还不把你手上的那些不良卡片丢掉?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贴身向导,知道吗?” 梁辰笑着拍了拍洛山的肩膀,继而微微歪头在冷酷的耳边嘀咕了一句:“怎么向柯老板说,那是你的事情,总之这个人现在是我的小跟班!” “梁辰,你不要做得太绝了!纵然柯总对你尊敬有加,可赌城的钱也不能随便的白送出去,你你,你自己说去,这事我不管了!” 冷酷一脸凌乱的咬了咬牙,转身气呼呼的走进了赌城的大门。 看着一脸郁闷而去的冷酷,梁辰开心一笑:“洛山,现在我要去东林湾别墅区66号,你带我去吧。” “东林湾别墅区?老板,您您……” “别老板老板的叫了,我又不是什么老板,我叫梁辰,你叫我梁辰就是了。” “那,那我叫您辰哥,辰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住得起那么贵的房子,要知道东林湾的海景别墅,每一套都不低于五千万啊!” 洛山随手把一叠卡片全部抛了出去,算是个旧工作做了个了断,继而一脸兴奋的追随在梁辰的身侧,并为梁辰讲解一切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五千万?呵呵,柯世朝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梁辰笑了笑:“不过他十家赌场加起来,一年少说也能赚一两个亿,这点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在他的面前,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远远的离开了大世界娱乐城,梁辰忽然向洛山问了一句“洛山,你为什么会在赌场外面干起了发小广告的勾当?好好的一个年轻人,不追求上进,岂不可惜?” “辰哥,我……我实话和你说,我是有苦衷的,我……对了,我还没有问辰哥,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的收留了我呢!” 洛山一脸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似乎到了此刻,也还有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或许是有缘吧。” 梁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如果让洛山知道自己是看到了他身上的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岚气,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一般人身上的岚气,只是水晶球大小,而且很薄很淡,可这洛山头顶上方的岚气,却是有着一个篮球大小,非但如此,那岚气之中,蕴藏着一股极其耀眼的青色光芒,只不过被外面的一层黑色死气所笼罩。 如此,拥有这种岚气的人,一旦那青色光芒冲破了黑色死气的束缚,将会瞬间成为一代人杰,甚至是名动八方的大人物!可是他出身寒微,又这般没有志向,梁辰此刻也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也觉得和辰哥特别有缘,不瞒辰哥说,自打看到辰哥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我的命运像是就此改变了,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 洛山也不知是故意讨好梁辰,亦或是真实的感受,但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但见梁辰已经走在了前面……“辰哥等等我!” 第二百五十二章 诡商 洛山的苦衷,倒是与渝都的牛耿有得一拼,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是邻家一个沾点亲带点故的老叔把他拉扯大的,老叔膝下无儿无女,刚好与洛山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小家庭,只是这个家庭并不温馨,老叔喜欢赌,而且脾气不好,哪天赌输了,就会去喝酒,喝醉了,回到家便是会把家里的一切砸个稀巴烂,包括洛山! 从小到大,不知挨了老叔多少揍,但在老叔清醒的时候,倒也把洛山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如果哪天赢了钱,就会给洛山买点好吃的,而眼下这个发小广告的行业,也是洛山迫不得已而为之。 只因老叔欠下了二十万的高利贷,原本是七万元,三个月利滚利的涨到了二十万,如果再还不掉,恐怕老叔的命早晚会被人家收了去。 俗话说父债子偿,在洛山的心里,已经把相依为命的老叔当成了父亲,可是老叔到了山穷水尽之时,竟是自己逃命,不知所踪,并把放高利贷的人引到了洛山的跟前,自此,洛山不得不代替老叔还这笔高利贷。 “一旦还完了,我也就解脱了,从此和他两不相欠!” 说到这里,洛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除了叹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了。想想也是,从小到大,洛山都在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帮老叔还赌债,而且时不时的还要挨顿家暴,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已经不太会哭鼻子抹眼泪了。 “你有没有赌过?或许二十万对于你来说,赢个几局就回来了呢!” 梁辰笑着问道。 “没有。” 洛山老实的摇头:“看着老叔一次次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我就很讨厌赌博,我认为一个人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不靠赌博也一样能够活得很精彩!” “比如发小广告?” “额……” “呵呵!” 梁辰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听说过一句话,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对于那些职业赌徒来说,赌,就是他们的事业,和别的行业没有什么区别。你……真的没有试过赌一局?” “真的没有,不过,如果辰哥让我去赌,那我就去赌!” 洛山憨厚的一笑:“但输了钱算辰哥的,呵呵!” 梁辰的心里,暗暗纳闷……“不对啊!那团青色的光芒……青色为流动之财,这种岚气,带有三分凶象,岚气越盛,财气流动的现象也就越加凶猛,注定洛山是要走偏门才能起家,纵然是做生意,也只能是偏门生意。而且,几乎可以肯定他会是赌界的一份子,因为只有赌场才最为符合拥有这种命运的人。可他怎么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呢?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兴许洛山说得都是真的,他的确不懂任何赌技,也打心眼里厌恶赌博……不,我倒是忘记青色岚气之外,还有一层黑色的死气笼罩着,难道是他的老叔阻隔了他的偏门大运?” “辰哥,车来了。” 正值梁辰失神之际,洛山的声音,忽然把梁辰拉了回来。 上了出租车,洛山当即告知司机地址,但却被梁辰拦下:“麻烦你帮我们找一家最近的理发店!” “辰哥,你要理发吗?” “我还用不着,倒是你,得修整修整,否则日后如何上得了台面?” “哦……” 看着洛山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梁辰笑着又说:“理完发,再给你添置几件像样的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或许到时能给我增加几分信心也说不定!”自己内心的疑惑,兴许能够一步步找到答案。 洛山则好奇的询问:“辰哥,增加什么信心?” “没什么,我只是和命运打了个赌,希望我没有赌输!” 梁辰随口笑了笑。 一番忙活下来,已经接近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但澳门像是一个不夜城,尽管这么晚,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乐此不彼。看着焕然一新的洛山,梁辰眼睛一亮,这洛山虽说比梁辰挨了一点点,但加上鞋底的陪衬,也足有一米八的个头,发型剪短,一股逼人的英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尤其是他那张清秀而又儒雅的面容,瞬间给人一种上流社会的贵族气质,简直是少女杀手。 再加上一身韩式小西装,堪称完美型男,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差点盖过了梁辰。 看着自己一身的行头,以及手上提着的几套名贵服装,洛山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辰哥,你不用这么为我花钱的,这么多的衣服,我看你的卡都快刷爆了……” “哈哈!反正有人买单,不花白不花!” 梁辰朗声笑了起来:“现在东西都齐全了,我们该回到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柯世朝给我安排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啊?辰哥你还没去东林湾看过啊?不过不用看也知道,东林湾的别墅,任何一套都是最顶级的设计风格,和最顶级的环境布局,还有最顶级的配套设施……”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座房子嘛!兴许过不了多久,你‘洛山’这个名字,就能顶得上一座东林湾的别墅值钱,呵呵!” 梁辰笑着打趣。 洛山老脸一红,嘿嘿笑了起来:“辰哥你真会开玩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东林湾的别墅全部买下来送给辰哥,只要辰哥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星星我可买不下来,换点别的成吗?” “哈哈哈……” 东林湾别墅区,为沿海地带,坐落于东林山,山上布满了青葱的竹林,风景别具一格,故得名东林湾别墅区,很明显,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比黄金还要金贵,这里是富人的天堂,穷人望而生畏的地方。 当然,如此奢华的贵族圈,安保措施,也是世界一流,尽管东林别墅区的入口并没有什么保安室,但当梁辰和洛山二人出现在别墅区的边界上时,忽然有一辆保安巡逻车开了过来,截住了二人的去路。 一个年约四十的矮胖男人,恭敬的敬了个礼,然后带着一股凌人的盛气,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我们……” 洛山被那矮胖保安的气势瞬间镇住,舌头紧跟着打了结。 梁辰缓步走上前,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东林湾别墅区安保管理公司的总负责人,我姓文,叫文重!你们听清楚没有?!” 矮胖保安怒声大喝。 “文重?稳重?我看你一点也不稳重,我们听清楚了,但却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矮胖保安文重顿时大火:“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你们这些穷人说来就能来的地方吗?如果是探亲,应该提前预约,由业主向我们安保管理公司报备,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进去,否则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啪!” “我回自己家还报个什么备!你个瓜蛋!” 哪知梁辰伸手一把拍在了矮胖保安的头上,打得矮胖保安双腿颤了颤,但未等他发作,梁辰手指一抖,一串别墅钥匙露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出现在矮胖保安的眼前,矮胖保安定睛一看,面色陡然大变。 “对不起!欢迎梁先生回家!东林湾安保管理公司全体竭诚为您服务!” 矮胖保安立时带着身后的几名保安员,恭敬的向梁辰打了个敬礼,随即,矮胖保安嘿嘿笑着说道:“梁先生的资料虽然几天前就已经报备,但我们安保管理公司并未见到您本人,所以……还请梁先生海涵!” 梁辰随即抽出几支烟,递到每一位保安员的手中,并拍了拍矮胖保安的肩膀:“兄弟们辛苦了,有空到我家喝茶!” “一定一定,梁先生慢走。” 矮胖保安当即客气的连连点头,直到目送梁辰进入别墅区,方才回过头,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继而拿起烟看了看,顿时诧异的张了张嘴:“住着几千万的别墅,就抽这几块钱一包的烟?” 进入别墅大门,一座气派非凡的大房子出现在眼前,庭前是一片宽阔的花园式小院,而进入客厅之后,整栋别墅的结构,则是唯美的仿古装饰,完全剔除了欧美风格,就连眼前的沙发,也是带着古风的韵味,大致扫了一眼,梁辰微微点头:“柯世朝不愧在商道混迹多年,能够洞悉每个人的喜好和风格,而且他那手眼通天的本事,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柯老板可真是阔气,居然送了这么一栋别墅给辰哥……” 洛山呆呆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继而又轻声呢喃道:“但柯老板总归是赌坛大亨,能够让这样的人出手这么阔绰,想必辰哥的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哦?” 梁辰一脸狐疑的盯着洛山,继而在沙发上坐下,并说道:“洛山,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整个澳门的赌城秘闻,以及柯世朝的一切,都告诉我!” 第二百五十三章 风云际会 洛山想了想,当即说道:“现在的澳门赌城,基本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最高层的,也就是那些赌坛大亨们,他们的名下尽皆坐拥数家甚至是数十家赌场,身份尊贵,中层以及低层次的那些小鱼小虾,是无法和他们同日而语的。抛开最高层次的赌城王国,下面大小赌场,不计其数,一个乱字,也无法表达整个赌坛的境况!” “且说那赌王庄四贤,名下三十二家赌场,又有三家马场,以及地产、外贸等等,其庞大的产业,可以说稳居赌城之首,身价预估在三百亿以上。相对于赌王庄四贤的霸道,排名第二的柯世朝,算是比较沉稳厚道,他名下有十家赌场,两家马场,五家古玩店,身价预估在五十亿左右,当庄四贤在扩大赌坛势力时,柯世朝选择避其锋芒,而当那些小鱼小虾联合起来抵抗庄四贤时,柯世朝又能成功的蛰伏起来,以至于他名下的产业,永远都能顺风顺水,不与外界争斗!” “据传说,柯世朝的父亲柯仁贵,曾与赌王庄四贤是一起打过江山的生死兄弟,但后来赌王庄四贤一举成名,而柯仁贵则默默无闻,直到柯仁贵的儿子柯世朝出现,以其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很快便在赌坛占有一席之地,只是他具体如何上位的,没人知道。” “哦?” 听到此处,梁辰错愕的看向洛山:“你如何评价柯世朝?” “柯世朝此人,实在是无法评价,如果作一个比喻,他就好比是三国里面的刘备,一向以儒商的名誉闻名赌坛,而且善于网罗赌坛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加入他的阵营,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洛山又说:“但相对于外面的那些赌场,柯世朝已经非常不错,至少我们在他家的赌场门口发小卡片,很少被驱赶,呵呵!” 梁辰笑了笑:“最近的赌坛,所出现的一匹黑马,你知道多少?” “辰哥所说的,应该是庄明居,庄明居是庄四贤的亲弟弟!” 洛山皱了皱眉头:“要说起庄明居,其实他的真正目的,并非是对付外界的那些赌场,他真正要对付的,是他的亲哥哥庄四贤。庄四贤和庄明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而庄明居的母亲,在当时只是二房,在庄家并没有什么地位,再加上庄四贤的母亲对庄明居母子恨之入骨,等到庄四贤和庄明居的父亲过世的那一刻开始,双方为了争夺家产,便开始了一场场惨烈的争斗!” “只可惜庄明居母子势弱,并不是庄四贤那边的对手,庄明居的母亲为了保住他,便带着庄明居偷渡到了国外,据说……据说那艘货轮在海上遇到了风浪,全船的人都丧生了,这件轰动一时的豪门惨案,便一下子搁置了四十年之久,谁也没曾想到,今时今日,那庄明居居然强势归来,不但横扫了澳门大小十余家赌场,更是要蓄积实力,似乎要与那庄四贤进行一场终极之战!” “庄明居和庄四贤两兄弟的恩恩怨怨,道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现在庄明居的声势异常浩大,已经有很多人买庄明居赢,最终澳门的赌城王国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有了庄明居,现如今不单单是庄四贤睡不着觉,其余的所有的赌场老板,都睡不着觉了,因为庄明居要与庄四贤拼家产,必须收拢所有的大小赌场作为赌本,而这期间,夹在中间的赌坛大亨柯世朝,几乎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柯世朝想要置身事外,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他又不想搀和庄四贤和庄明居两兄弟的家族大战,不得不想办法保全自己,可庄明居早晚是要找上柯世朝的,他名下的十家赌场,决定了庄明居是否能够拥有与庄四贤一决雌雄的关键。” “但庄四贤也不是傻子,庄明居能够想到的事情,庄四贤自然也能想到,故而庄四贤递过很多名帖给柯世朝,希望能够高价收购他名下的那十家赌场,现如今柯世朝腹背受敌,日子过得定然是苦涩无比。” “柯世朝能够花大价钱为辰哥购置这么漂亮的豪宅,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辰哥,你真的要帮助柯世朝卷入那庄家家族大战的漩涡之中吗?” 说到此处,洛山怔怔的看向梁辰,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有辰哥的本事,我一定走得远远的,绝不会搀和这种凶险难测的家族大战当中,以免引火烧身!” 闻言,梁辰深深的看了洛山一眼,没曾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居然对澳门赌坛的风云际会,了解得如此透彻,而且他敏锐的洞察能力,几乎远远超过了同龄人,不知为何,梁辰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洛山四下里扫了一眼,继而凑到梁辰的跟前,低声又说:“辰哥可知道今天去大世界赌场捣乱的三个人,是谁派去的吗?” “难道不是庄明居的人?” 梁辰微微皱起眉头。 “不对!是庄四贤派去的,庄四贤见无法收购大世界赌场,便有意做掉柯世朝,那三个家伙是庄四贤花重金请去的三位顶尖风水师,其实他们的赌技并不怎么样,只是他们善用风水之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次到大世界赌场,本意就是敲山震虎!” 洛山嘿嘿一笑:“可他们没有料到,柯世朝的身后有辰哥这样的高人存在,故而输的一干二净,丢尽了颜面,嘿嘿!” “你小子先前不说,看来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梁辰瞪了洛山一眼,这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有一副大智若愚的处事态度,想了想,梁辰霍地站起身,喃喃自语道:“坏了!若是庄四贤派去的人,那……那柯世朝现在岂不是已经惹祸上身?庄四贤颜面尽失,而柯世朝敬酒不吃吃罚酒,恐怕不等庄明居去踢场子,庄四贤会先一步了断柯世朝的赌坛梦!” 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一切,梁辰苦笑一声:“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了柯世朝会保他万全,便一定要尽力做到才是。” 刚欲走出客厅,梁辰忽然又停了下来,轻叹一声,说:“纵然我现在赶到赌场,只怕也于事无补,索性看看庄四贤下一步又玩什么把戏,现如今柯世朝这边腹背受敌,很是被动,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我觉得……有一个法子可行,能够帮助柯世朝度过眼下的难关!” 洛山眼睛一亮,微笑着说。 “你说说。”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 “三国中,曹操势大,孙权和刘备必然联盟抗曹,可刘备得西川以成定鼎之势,孙权又立刻回头与曹操联盟以抗击刘备。三国之势,瞬息万变,但若能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必然能够在危难之中,委曲求全!” 洛山紧接着又说:“现在庄四贤要对柯世朝下手,我觉得倒是个好时机,先把那庄明居拉入阵营,如此,有庄明居出手,帮助柯世朝对付庄四贤,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难道你就不怕庄明居一旦得手,立即会回头收拾柯世朝?” 梁辰皱了皱眉头:“那庄明居现在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凝聚出最大的势力,一旦柯世朝把名下十家赌场送给庄明居,那么庄明居便有了与庄四贤相互抗衡的本钱,无论他们谁胜谁败,至少柯世朝是一败涂地。” “这……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过,可若是不把庄明居拉入阵营,如何与庄四贤抗衡?以庄四贤的实力,柯世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辰哥,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洛山无奈的叹了一声。 大世界赌场,七楼总裁室。 当柯世朝看到办公桌上面摆放着的一封请柬,眼皮不禁跳了又跳,眼看天快亮了也没有机会休息,偏偏这个时候,竟是接到了一封特殊的请柬,难道澳门赌坛真的要变天了吗? 柯世朝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看着对面站着的冷酷,随口问道:“这封请柬,是谁家发来的?为什么大半夜的发来?究竟想干什么?” “柯总,若是一般人发的请柬,我绝不会这么莽撞的送到这里来,但这封请柬,是……是庄四贤发来的!” 冷酷的眉头忍不住挑了挑:“而且是在半个小时前派人送来的,说是柯总看过就明白了。” “庄四贤?!” 柯世朝霍地站了起来,随即睁大双眼,手指微微颤抖着,拿起那封请柬……“他发来的请柬?他……他怎么会深夜发来请柬呢?啊?难道白天前来我们赌场捣乱的三个家伙,是,是他的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绝世奇才 “你怎么知道白天在大世界赌场捣乱的那三个人是庄四贤的人?” 梁辰大为不解的看着对面坐着的洛山。 洛山咧嘴一笑:“若论消息渠道,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那些常年驻扎在赌场外发小卡片的野路子。路子野,消息自然是灵通,而且如果仔细分析,也不难不知道,庄明居下一个目标并不是柯世朝,所以他也犯不着现在就派人前往大世界赌场捣乱!” “哦?” 梁辰笑了笑:“庄明居下一个目标是谁?” 洛山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了出来:“血狼帮!” “是黑道的场子?” “不错!” 洛山点了点头:“庄明居非常明白,就算赌本够了,可他在澳门并没有什么根基,而庄四贤不同,这几十年来,他的赌城王国不单单为他带去了数以万计的利益,更重要的是,他的麾下,掌握着澳门最大的帮会青龙帮,现如今,在澳门,庄四贤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一旦庄明居想要动他,不单单要有足够的赌本,还要有能够媲美青龙帮的势力,而血狼帮,是最近在道上打得非常响亮的一个帮派,虽然势力比不上青龙帮,但足够牵制他们!” “嗯,只要留出足够多的时间,一旦庄四贤败了,那么青龙帮的势力,便不再受他控制,到那时,墙倒众人推,便是理所当然!” 梁辰想了想,随即笑说:“但眼下庄四贤在柯世朝的地盘上闹了这么一出儿,恐怕庄明居的计划会就此改变。” “血狼帮的掌舵人叫木三郎,三十多岁的年龄,很能打,也很少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他有很多外号,比如血狼、狼哥等等!” 洛山顿了顿,又说:“血狼帮的迅速壮大,也逐渐的渗透到了赌坛,试图在赌界分一杯羹,血狼名下有五家赌场,规模虽然不大,但盈利额度却是非常可观,只因他兼顾着洗黑钱的勾当,所以他五家赌场仅仅是个幌子,洗黑钱才是他的正经生意。如果庄明居能够收服血狼帮,对于他日后对付庄四贤,自然是多了一层助力。” “如果我猜的没错,庄明居的下一个目标,正是大世界赌场,他必须赶在庄四贤的前面,得到柯世朝的十家赌场。甚至,他们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或许今晚柯世朝就已经收到了他们两家的请柬,下一步,就是柯世朝选择盟友的时刻!” 梁辰随手掐灭烟头。 “辰哥,这么搅合下去,会非常危险的,而且外界一致认为柯世朝这次算是栽了,任凭谁也很难把他扶起来,毕竟两大势力都瞄上了他,恕我直言,辰哥,不如早点离开柯世朝!” 洛山压低声音,向梁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怕惹祸上身,但现在我们就算不惹祸,祸也已经到了门口。” 梁辰说道:“今天就是我改动了柯世朝的赌场风水,迫使庄四贤请去的三个高手连连吃败,一旦庄四贤追查出来,我的身份早晚是要暴露的。梁子既然已经结下,逃避并不是最好的对策,倒不如直面我们的强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原来……原来今天那三个高手是辰哥下的手!” 洛山微微睁大双眼,似乎对梁辰的崇拜之情,再度升华……“辰哥,那,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下一步?” 梁辰莫名的反问了一句,继而思忖了片刻,微笑着说道:“既然庄明居无暇兼顾外面的那些赌场,尤其是血狼帮那块肥肉,他不吃,我们倒是可以帮他吃下。反正澳门赌坛在短时间内会趋于大整合的状态,与其看着庄家人唱戏,倒不如我们也粉墨登场!” “啊?辰,辰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洛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梁辰:“要知道那血狼帮已经被庄明居盯上,就算不被庄明居盯上,单凭我们两个人,怎么会是血狼帮的对手?他们……他们随便出来一个小喽啰,都够咱们两个喝一壶的了,还不如多赚点大世界赌场的薪水来得划算,现在我刚刚有了工作,就这么丢了怪可惜的……” “呵呵!你真以为大世界赌场会付给你薪水啊?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一天一万,你还真能相信!” 梁辰挑了挑眉头,说:“虽然你无法赚到大世界赌场的三十万月薪,但你兴许能够从血狼帮的身上讨点彩头,而你帮你老叔还的那笔高利贷,说不定很快就能还清。现在澳门赌坛正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包括那些道上的人,也一样,这个时候,正是你建大业,创奇迹的时候!” “我?辰哥,你别闹了,我勉强能给你当个小跟班,可要让我从老虎嘴里掏食,这简直就是作死之路啊!” 洛山苦着脸,微微向后缩了缩脖子。 “谁让你去老虎嘴里掏食?血狼帮不是有五家赌场吗?别人可以进去赢钱,为什么你不能光明正大的把血狼帮收入囊中?纵然是黑道势力,道上也有道义可言,一不偷二不抢,能够赢了他们,他们自然臣服于你!” 梁辰说完,呵呵笑了起来:“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行的,别让我失望!” “辰哥,我是很感激你对我的知遇之恩,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跟随你一辈子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别的不为,就为了你把我洛山当人看,而且,整个澳门除了我老叔和放高利贷的人知道我的名字,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只有你辰哥,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没二话,可是……” 洛山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可是我从来没有学过赌技,根本不会赌钱,甚至我连扑克牌都没摸过,就我这样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如果我能从血狼帮捞到好处,那血狼帮也就不是血狼帮了,可以改名叫白菜帮了……” “你急什么?我又没让你现在就跑去血狼帮!” 梁辰顺势从口袋内拿出一副扑克牌,放在了洛山的跟前,微笑着说道:“无论什么样的老千,无论什么样的赌徒,还不都是一步步从零开始学起,你好好练个三五天,兴许就能把血狼帮弄到手了,呵呵!” “啊?就练三五天?” 洛山霍地站起身,小腿肚子外翻,似乎随时准备跑路。 “你嫌时间太长啊?那就一两天吧!” 梁辰错愕的想了想,当即改变了主意。 “一,一两天?辰哥,不是……我……我就练一两天,就去挑战人家一个黑帮帮派的五家赌场,这不是开玩笑吧?” 洛山说着,但见梁辰一脸认真的表情,立时应承下来:“我觉得我还是练个三五天吧,免得直接去送死……” “嗯,有志向就好嘛!” 梁辰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洛山的肩膀,继而想了想,又说:“待会儿练练手,给我整一条青龙出来,还有那什么花式四个a,总之玩牌的技巧一定要练扎实,不然上了赌桌可怎么应付得了?” 梁辰的话,近乎让洛山云里雾里,刚把牌从牌盒子里取出来,一个不小心,顿时洒了一堆,洛山用力的咽了咽唾沫,低声呢喃道:“一条青龙……我,我现在连洗牌都不会……上哪耍得出一条青龙……” “辰哥,你该不会也不懂玩牌吧?” 但见梁辰诚实的点了点头应承下来,洛山一口气没换上来,差点昏死过去……“辰哥,你也不会玩牌,我也不会,这还怎么练啊?总得有个人教我不是?” “没有人教,我说过,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人教你去?” 梁辰无辜的撇了撇嘴,旋即指着洛山费老鼻子劲才收拢到一起的纸牌叫道:“这不就成功的洗了一次牌吗?不错不错,有进步!” “我……” 洛山近乎无言以对,刚刚明明是不小心洒在了地上,这才捡起来合拢到一起,算什么洗牌?刚欲再说什么,但见梁辰忽然拿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洛山只得一个人闷着头继续练手,说是练手,倒不如说是八十岁老太太学走路。 接完电话,梁辰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回头说道:“果然如我所料,庄家的两位大咖,都给柯世朝递了请柬,而且,都约在了明早八点喝早茶,柯世朝现在是进退两难,唉,没办法,今晚没有时间睡觉了,我们必须连夜赶到大世界赌场去!” 刚欲动身,梁辰但见洛山紧跟着要起身,立时大声喝道:“洗一条青龙出来!” “哦哦!” 洛山浑身一颤,手掌一划,竟是本能将整副牌在茶几上划出了一个半圆,随即手指连续弹了十三次,霎时间便是有着十三张牌跳了出来,洛山一把将那十三张牌收到一处,低着头……“辰哥,给。” “你自己为什么不敢翻开看一看?” 梁辰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那十三张牌,而此刻,洛山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低着头,一声不吭。梁辰缓缓将十三张牌翻开,乍一看,梁辰的双眼顿时睁得老大,只见十三张牌,皆是清一色的黑桃,从a到k,一张都不少,此时此刻,梁辰错愕的看着洛山,内心不免震撼……“敢情我并没有看错,这小子果然是赌界的绝世奇才啊!” “我们走吧。” 梁辰随手将那条青龙不着痕迹的收进口袋,并招呼了洛山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全能秘书 “不好意思我来晚啦!” 正值梁辰与洛山一道准备走出大门之际,但见大门莫名的被人打开,而紧跟着是一道柔美且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梁辰怔了怔,只见一个性感漂亮的高挑美女,正奋力的拖拽着大包小包冲了进来,美女长发飘飘,白皙的瓜子脸,薄薄的红唇,一双明亮的眸子,搭配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端庄而又雅致。 上身穿着短款黑色夹克衫,白色卡通内衣难掩纤细白嫩的*,下半身倒是简单,一件黑色超短裤,修长白皙的美腿,搭配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姿绝美,性感而又不落俗套。 突如其来的大美女,让梁辰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她拖拽着的大包小包,这……这分明像是要搬进来的意思啊! “梁先生您好,我叫叶小雯,是您的专职司机、专职秘书、专职保镖,还有专职保姆、专职……” “等等,叶小姐,你不会是柯老板派来的吧?” 不等一脸冒失的叶小雯自我介绍完,梁辰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并错愕的打量了她一番,这,这明明是刚从幼儿园出来的应届毕业生,行为莽撞,说话不经大脑,整个就是一张白纸而已。柯世朝总不会派来这么一位傻白甜吧? “梁先生真是太聪明了,就是柯老板派我来的,是不是surprise?” 叶小雯甜甜一笑,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妥:“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的工作能力绝对会让梁先生满意,另外关于梁先生的个人资料,我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比如梁先生的各种喜好,包括饮食还有抽烟的牌子,当然也包括梁先生情感方面的……” “等等等等!” 梁辰慌忙伸出手阻止这位傻白甜说下去,当即重重点头:“虽然我不明白柯老板为什么会派叶小姐来当我的私人助理,但我现在并不需要助理,当然,也不需要保镖、司机……” “梁先生不用这么快拒绝,其实有两个名额会成为梁先生的私人助理,另外一个是柯先生的手下冷酷,不过我以绝对的优势获胜,如果梁先生对我不满意,那我只好回去,换冷酷过来,但那个家伙一定会嘲笑我的。” 说到最后,叶小雯一脸难过的撅着小嘴儿,似乎极不情愿回去被冷酷奚落。 “你说什么?冷酷差点代替你成为的私人助理?亏那柯世朝想得出来!” 梁辰略一思忖,当即应承下来:“你留下!” “是!” 叶小雯立时恭敬的应了一声,但随即开心的一笑。 但见叶小雯慢吞吞的把行李箱搬进别墅,梁辰示意洛山前去帮忙,但很快,梁辰微微皱起眉头,暗自呢喃一声:“冷酷对我并没有什么好感,他怎么可能为了成为我的私人助理而与人竞争呢?没道理啊!而且柯世朝也没有任何理由派冷酷前来,不会是这丫头知道我不想见到冷酷,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多时,但见叶小雯手持一份文件夹,还有一支笔,快步走了出来,在走到梁辰身旁时,当即翻开文件夹流利的念叨:“根据梁先生的行程安排,接下来梁先生要先前往大世界赌场与柯先生见面,随后是明早八点和柯先生一起去滨海湾赴会,明天下午……” “停!” 梁辰长舒一口气,并说道:“不用念了,把所有的行程安排全部划掉,你既然是我的专职秘书,还有专职司机,那接下来你就不要再多说一句话,马上开车,我们现在要赶往大世界赌场!” 说完,梁辰快步出了大门,但见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奔驰,当即向车门走去,也不知道柯世朝再哪找来的这么一个活宝,碎碎念的功夫简直比唐僧还厉害,这丫头如果一天到晚的跟着自己,不被她吵死才怪。 “梁先生?” “你还想说什么?” 梁辰无奈的扭头看向叶小雯。 而叶小雯嘿嘿一笑,忙探头古灵精怪的又说:“我能不能再多说一句话?” 梁辰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线飘过,随之有气无力的点头:“你说吧!” “您……上错车了,这辆凯迪拉克才是您的专属座驾。” 紧跟着,叶小雯快步走到前面一辆黑色凯迪拉克轿跑跟前,带着一脸甜甜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梁辰急忙低头看了一眼跟前停的这辆黑色奔驰,不禁老脸一红,当即快步走到凯迪拉克的车门前,打开了车门,上了车。 叶小雯刚进入驾驶室,迅速戴上安全带,点火,车子刚起步,轰然一顿,梁辰和洛山瞬间从后排座椅上冲到了前排椅背上,叶小雯慌忙歉意的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忘记松刹车了!” 但见叶小雯一脸的赔笑,且不停的缩了缩脑袋,梁辰顿时伸手捂住脸,暗自呢喃一声:“柯世朝这是给我请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全能助理啊?就这还专职这专职那……这哪还是保护我的,分明是要干掉我的迹象……” 车子缓缓使出东林湾别墅区,一路上,叶小雯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排坐着的梁辰,四目相对,叶小雯顿时痴痴的一笑。 许久后,梁辰方才松了一口气:“叶小姐……” “梁先生不要客气,叫我小雯就好了。” 前面驾驶室正开着车的叶小雯再次甜甜一笑。 “咳咳!那好吧,你也可以叫我名字,不必客气……小雯,你上次接这种任务是什么时候?” 梁辰好奇的询问。 “那我叫你辰哥好了,辰哥,我每次出任务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过我可以简单的说一些,上个月我保护一位马来西亚的重要客人回国,这次辰哥的安保任务是我今年接到的第二单。” “那位马来西亚的重要客人不知对你的安保服务评价如何?” “他死了,在马来西亚机场被黑道暗杀,所以我提前结束了任务,回来继续接单。” 但听到叶小雯干脆利索的讲述了一番任务过程,梁辰不禁浑身一颤,再次清了清嗓子,苦着脸称赞道:“你果然是尽心尽力,难怪每次都能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这是应该的,我会尽力做好每一件本职工作,辰哥不用客气。” 叶小雯说着,并比划了一个拳头的手势:“我会努力的!” 闻言,梁辰和洛山纷纷自觉的戴上了安全带,并老实的抓住一旁的扶手。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大世界赌场的停车场,叶小雯忙先一步下车,为梁辰打开了车门,梁辰走下车,随手整了整衣衫,在叶小雯和洛山的追随下,大步向赌场走了去。七楼总裁室门口,梁辰示意叶小雯和洛山先在外面等候,独自走进了柯世朝的办公室。 但见柯世朝一个人仰靠在沙发上假寐,梁辰径直在一旁坐下,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多时,柯世朝微微睁开双眼,见到梁辰,立时笑着坐了起来:“梁辰,怎么样?东林湾的海景别墅还顺心吗?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几处海景房,保证让你满意,呵呵!” “房子是不错,就是你给我派去的那个美女秘书,着实让我有些吃不消啊!” 梁辰苦涩的一笑:“能不能拜托你把人叫回来?我并不需要什么全能秘书。” “那怎么能行?这次我能否在澳门赌坛立足脚跟,全靠你梁老弟了,保护好你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小雯那丫头虽然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办事一向稳重,我也是千挑万选才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全能人才保护你,你可不能推辞!” 柯世朝当即宽慰了梁辰一番。 “额……稳重稳重……” 梁辰只得苦笑着点头,随即又眉头紧锁起来:“你这么晚叫我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 “不错!” 撇开全能秘书的事情不谈,柯世朝当即进入正题,一脸难受的轻叹一声:“我们都没想到,白天前来闹事的那三位,居然是庄四贤弄来的人,而且我们还把人家轰了出去,现在庄四贤定然是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兴许要对付我,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这不,深夜递来了请柬,明天一大早就要准时去和人家喝早茶,你说这顿早茶该怎么喝?” “庄明居没有任何动静?” 梁辰皱了皱眉头:“按理说,现在最应该着急的,是庄明居才对,为什么庄四贤已经行动,而庄明居却还是无动于衷?” “这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庄明居已经拥有了对抗庄四贤的筹码?但也不应该啊!撇开我这十家赌场不说,单凭外界的那些小赌场,纵然有四五十家,加起来也不足以撼动庄四贤三十二家的赌城王国!” 柯世朝摇了摇头:“这次庄明居从海外归来,明眼人都知道,他志在复仇,而复仇的筹码,又必定是我们这些赌场跟着遭殃,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成为他和庄四贤之间的炮灰,梁老弟,你一定要帮我!” 听到柯世朝掏心挖肺的称谓,梁辰再次苦笑:“单凭柯老板你对我这么无微不至的关照,我也必定要尽力的帮你。只是现在澳门赌坛的境况一片混乱,我们最应该做的,是以静制动,这个时候,谁沉不住气,谁就会遭殃!”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三龙会 “嗯,这次庄明居在赌坛掀起的血雨腥风,却无人阻拦,这背后藏着怎样的黑暗势力,还不得而知,单凭庄明居一个人,他断难撼动整个澳门赌坛,但直到现在,他不但没有出事,反而一家一家的将大半的小赌场扫荡一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支撑着他!” 柯世朝皱起眉头,随即又说:“庄四贤的意图,很明显是想吞掉我这十家赌场,明天的那顿早茶,无非是一杯敬酒,梁老弟,你觉得我们是吃下他这杯敬酒,还是吃罚酒?” “呵呵!能够在赌坛混迹多年,凭的并不是什么敬酒和罚酒,大家各自占据一个山头,都是依靠自身的实力才混到今天,所以,我们既不吃他的敬酒,更不吃他的罚酒!” 梁辰笑了笑:“现在对于你的大世界赌场来说,最应该提防的并不是庄四贤,而是庄明居!” “可是我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庄明居有任何动静!” 柯世朝一脸无奈的说:“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先应付掉庄四贤的这杯苦酒再说。” “明天的那顿早茶并不算什么,接下去的日子里,能否保住你手中的十家赌场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你现在手中有什么实力与庄四贤对抗?” 梁辰皱了皱眉头:“庄四贤坐拥三十二家超级赌场,手中定然是人才济济,虽说你柯世朝的手中也有一两个人才,但这还远远不够,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仅凭庄四贤的气势,已经压了你一头,你还怎么和他抗争下去?再说,你的前面是庄四贤,背后则是庄明居,他们都想吞掉你的资产,你是防不胜防!” “所以,我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兵买马,挑选出一批赌技高超的人才,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出现的难关!” 柯世朝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微微吸了一口:“香港,还有台湾,新加坡以及菲律宾这几个地方,我也都已经着手开始找寻人才,那些曾上过世界赌场黑名单的人,都在我的考虑之列,如果有必要,不妨从拉斯维加斯聘请一批职业老千过来听用!” “不!我觉得那些上过黑名单的职业老千,就不必请了,这次既然要组建一批庞大的队伍,最好是网罗一批年轻一代的俊杰,毕竟你的赌场要长久发展下去,并不是临时征用,这些后生晚辈若能在赌坛奠定出名望,对于你以后在赌界的开拓,会起到决定性的帮助!” 梁辰想了想,又说:“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老一辈人的江湖,也该为年轻人让让路了。比如冷酷,此人虽然傲气凌云,但不得不说,此人确实有真材实料,我也深知柯老板的惜才之心,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让冷酷去办,最为妥当!” “哈哈!” 柯世朝顿时大笑起来:“梁老弟,你的心胸,实在让我敬佩,只可惜冷酷没能听到你这番话,他……”话还未说完,柯世朝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但在听完电话后,柯世朝的脸色霎时变了变,继而放下电话,扭头看向梁辰……“冷酷出事了!” “哦?” 梁辰错愕的应了一声:“是谁下的手?” “对方来历不明,冷酷是被人偷袭的,以他的身手,一般人还近不了他的身,哼!打狗还的看主人呢,谁这么不给我柯世朝面子?明知道冷酷是我的人,居然也敢下这般狠手!” 柯世朝说着说着,猛地拍了一记桌子,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两个青年男人抬着浑身是伤的冷酷走了进来,直到把冷酷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着冷酷脑袋上包扎的模样,柯世朝气呼呼的叫道:“谁干的?!” 冷酷一边喘着大气,一边从口袋内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柯世朝忙为其点着火,冷酷嘴唇颤抖着猛吸了一口,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我没事,身上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只是头上挨了一记重棍!”说着,冷酷再次猛吸了一口烟。 “庄四贤的人?” 柯世朝咬了咬牙。 “没看清,当时在暗巷,对方都是生面孔,再加上光线太暗,根本无法判断是哪一方的势力,但可以肯定不是庄四贤的人!” 冷酷用力压制住躁动的喘息声,继而接着又说:“庄四贤为人狂横霸道,他要做什么事,一向是不藏着掖着,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他的。既然那些人都是生面孔,不应该是庄四贤派来的,或许是庄……咳咳!” 话没说完,冷酷再度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来人一定是庄明居派来的,这明摆着是警告,这次他敢动我的人,下次就敢动我的场子,庄明居,他未免欺人太甚了!” 柯世朝再次气呼呼的大叫一声。 “明天我让洛山陪你赴会,如果我所料不差,明天的早茶,恐怕是一场三龙会啊!” 梁辰突然插话道:“既然庄明居打了你一巴掌,自然也会送你一颗甜枣,这一手非常高明,可以说是恩威并用,看来他对你的十家赌场,是志在必得了。” “哼!他想玩死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柯世朝在听到梁辰的话之后,微微点头,但很快又错愕的问道:“洛山是谁?” “只是一个新人,我刚收的一个小跟班,明天是大场面,他们料定你会给足他们面子,但你偏偏就带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跟班去,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并告诉他们,这场游戏,你不会陪着他们玩下去,要怎么争斗,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 梁辰霸气的笑了笑:“有时示弱,是为了委曲求全,但有时示强,也是为了委曲求全!” “可我总得带几个保镖吧?不然我这人身安全……要知道他们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儿……” 柯世朝一脸担忧的呢喃一声。 “放心吧,你暂时是绝对的安全,庄四贤和庄明居还不会对你下毒手,他们要的是你的资产,而非你的这条命。现如今,他们的实力并不在一个层面,所以,你一旦出事,对他们两家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他们现在正处于一种不平衡的制衡状态,甚至会希望你安然无恙的多活几天,直到他们各自有绝对的获胜把握!” 梁辰淡然一笑:“而且,你现在是最具话语权的时候,不能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 闻言,柯世朝迟疑了一下,随即豁然开朗,呵呵笑了起来:“梁老弟,还是你高明,我差点被他们两个老家伙给唬住,嗯,明天我就带一个小跟班去,看他们能够怎么样!” “不行!” 哪知一旁躺着的冷酷却是摇了摇头:“明天与庄四贤的会面凶险难测,万一他们不按套路出牌,柯总有个什么闪失,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罢,冷酷气呼呼的蹬着梁辰:“也就是你能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让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跟班,能起到什么作用?” “呵呵!既然酷哥觉得我的主意不够稳妥,那明天一早你亲自护送柯老板前往赴会好了!” 梁辰再次打量了一眼冷酷全身上下的伤痕,不禁摇了摇头:“以酷哥的身手,一般人可是近不了身的,想必有酷哥在,明天一定能保证柯老板安然无恙,呵呵!” “你!” 冷酷霍地站了起来,但很快便是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扶着脑袋又躺了下去,但口气却是丝毫未减半分:“我去就我去,总比你只会看个风水动动嘴皮子强!” “好了好了,你就别逞强了,现在咱们大世界赌场正需要人手的时候,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好伤才是正事,这次梁辰分析得没错,无论是庄四贤还是庄明居,都不会轻易的动我,他们还未达到真正对决的那一天,我这十家赌场,才是最值钱的!” 柯世朝向冷酷关切的说了一番安慰的话语,继而又向梁辰说道:“明天就按照你所说的办,对了,冷酷最近先不要露面,你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我训练出几个能够上得了台面的赌技高手!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咚咚!” “柯总,已经六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此刻,柯世朝的专职司机恭敬的向其请示。 “嗯。” 柯世朝站起身,迟疑了一下,说:“我们走吧。” 来到总裁室门口,梁辰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这次你要为柯老板挣足面子,决不可丢了脸面,知道吗?” “辰哥,可是我……我什么也不懂啊!” 最后半句话,洛山几乎是压低了声音,且一脸着急的望着梁辰。 “不用担心,到时一切听从柯老板安排,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是了,去吧去吧。” 梁辰再次微笑着安慰道。 “加油!” 一旁的叶小雯立时笑嘻嘻的握紧拳头,示意洛山加油。洛山用力咽了咽唾沫,继而只得无奈的点头:“那好吧,我会听柯老板的话,不给辰哥丢脸!”说完,洛山立时跟随柯世朝走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八仙桌 目送着柯世朝与洛山离开,梁辰与叶小雯一道回到了总裁室,而叶小雯急忙追上梁辰的脚步,用极快的语速分析道:“辰哥,根据我刚刚得出的结论,这次柯总前往赴会,如果庄四贤和庄明居同时出现,其危险系数为百分之十五,如果庄四贤独自出现,其危险系数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那你再分析分析,庄明居会不会出现?”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笑着问道。 “会!” 哪知叶小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出了大世界赌场,刚上车,青年司机便向柯世朝汇报:“柯总,刚收到的会面地点已经改到了森林湾的鸿雁楼,是否前往?” “哦?怎么说改就改?难道……” 柯世朝想了想,立时挥了挥手:“走吧,今天无论会面地点在什么地方,我们一样准时赴会!” “是!” 青年司机恭敬的应承了一声。 柯世朝取出一支雪茄点上,随即扭头看到一旁端坐着的洛山,微微笑说:“你叫洛山?” “嗯。” 洛山诚实的点头。 “呵呵!能够跟随梁辰的人,绝非寻常之人,你倒是说说,之前做过什么?为什么梁辰刚来到澳门,便收你在身边效力?” 柯世朝饶有兴致的向洛山询问。 “柯老板,我……我之前是在您的赌场外面发小卡片的……” “咳咳!” 闻言,柯世朝嘴唇一颤,雪茄瞬间掉落下去,慌忙挥手拍打飞溅的火星,虽然最终灭掉了雪茄,但柯世朝的脸色,却成了猪肝色,迟疑了老半天,佯装淡定的回了一句:“哦……看来梁辰选人的眼光,还真是独到的很啊!” 最后一句话,柯世朝的脸色,微微呈现出一抹哭丧的模样。 大世界赌场,总裁室。 冷酷没好气的嘟囔一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居然跟着柯总参加这样的会面,唉,希望柯总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没见过世面怎么了?我倒是觉得洛山与柯老板简直就是绝配,一路上一定会相谈甚欢,甚至会成为忘年交也说不定啊!” 梁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而想到了某件事,微笑着开口说道:“听说你和小雯争着抢着做我的私人助理?我说酷哥,你这也太敬业了吧?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想着顾全大局,不得不说,我对你的敬仰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什么争着抢着做你的私人助理?” 闻言,冷酷随即扭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叶小雯,而叶小雯当即清了清嗓子,不停的向冷酷使眼色。也不知是叶小雯的眼色起了作用,还是冷酷不屑于与叶小雯这样的女流之辈争执,最终冷笑一声:“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能够让我做私人助理的,只有柯总一人,再说,我受这点伤算什么?总比你一个绣花枕头强得多吧?” “小雯你听到没有?冷酷经理这是人身攻击啊!你马上把你的小本本拿出来记上一笔,回头找柯老板要点精神损失费!” 梁辰立时向叶小雯打了个眼色。 叶小雯当即应承下来,并顺势拿出一个小本本认真的记录,继而抬起头问道:“辰哥,这项精神损失费大概是多少?” “嗯……根据冷酷经理的表现,再加上我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大致算下来,再打个九折优惠,就要九百万吧。” 梁辰单手托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把这笔账算了出来。 “好嘞!已经记录,账单后期会一起送到柯总那里汇总。” 叶小雯乖巧可爱的应承下来,并用专业的口吻做了个小结。 “你,你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 冷酷顿时指着梁辰的鼻子大声骂道。 “小雯你听听你听听,人身攻击大升级,这水涨船高,我的精神损失费也要涨一涨才是!” 梁辰当即向叶小雯指手画脚。 叶小雯重重点头,很是认真的应承下来:“根据冷酷经理的再次表现,鉴于辰哥的脆弱承受能力计算,这次的精神损失费至少达到三千万,加上前面的九百万,一共是三千九百万,账单随后会一起送到柯总那里汇总,冷酷经理是柯总的人,柯总买单顺理成章!” “你,你们!” 冷酷气急的指着梁辰,随即又指向了叶小雯,但在指向叶小雯的刹那,他的手指霎时又收了回来,而这一细微的变化,却未逃过梁辰的眼睛,很显然,高傲如冷酷,竟然对笨手笨脚的全能小秘书叶小雯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忌惮。看来叶小雯这个丫头,还是自己低估了她啊! 无话可说的冷酷霍地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叫道:“梁辰我告诉你,我可以为我说过的话向你道歉,但你绝不能因为我而找柯总的麻烦!” “道歉就完事了?” 梁辰搓了搓手指:“关于精神损失费的事情……”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冷酷强忍着怒火,最终从口袋内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我这里只有二十万,你觉得不够我以后再给你,但你不能再找柯总的麻烦,否则我饶不了你!” 说完,冷酷放下银行卡,气呼呼的走了出去。梁辰拿起银行卡认真的端详了半天,继而苦笑道:“冷酷经理好歹也是一把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中居然只有这二十万的存款,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辰哥,别怪我多嘴,其实你明明不怕他,为什么还要处处迁就他呢?你明明有绝对的实力……” 不等叶小雯说完,梁辰突然伸出手阻止她说下去,迟疑了一会儿,梁辰才开口:“冷酷是一匹烈马,需要慢慢驯服,而且,像他这么忠诚的人,世上已经很难再遇到了。有时,并不是拥有绝对的武力便可征服一切,而冷酷就是无法利用武力来征服的一类人,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会成为我的人!” 说完,梁辰忽然扭头盯着叶小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查了多少关于我的底细?” 叶小雯立时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全部!” 梁辰当即仰躺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继而拿起银行卡,看到这张银行卡,不免让梁辰想起秦岭山脉一行时,所遇到的另外一张银行卡,那是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重托,虽然出山以后便兑现了承诺,可那件事,似乎会在梁辰的记忆里储存一辈子。 突然,梁辰微笑着将银行卡扔给了叶小雯:“现在我们有钱了,吃大餐去!” “好哇好哇!” 叶小雯立时拍手叫好。 一个小时后,森林湾鸿雁楼。 诺大的包厢门前,两侧各站着一排黑衣青年,这两边的人,衣着颜色虽相同,但款式却完全不一样,很显然,这是两拨人马。而柯世朝这边,则只是带着一个生牛犊子洛山,咂了咂嘴,柯世朝扭头看了看洛山,而洛山则也一脸无辜的看了看柯世朝,迟疑了一下,柯世朝急忙定了定神,缓步走到包厢门口。 但见两边的人,各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柯世朝的去路,柯世朝眉头一皱:“怎么?既然约我前来,却又阻挡我的去路,你们两家的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毕竟柯世朝在商道混迹多年,这点胆气和临场策略,还是非常老道的。 其中一人当即对着无线对讲机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便退了开去,并未柯世朝打开了包厢的门路。柯世朝紧跟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并用力清了清嗓子,带着洛山大步走进了包厢。 整个装饰高贵典雅的包厢,宛如一个精美的茶室,里面的所有物件,皆是价值连城的檀木打造,而在正前方,是一个套间,内外由一层珠帘所阻隔,其内,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两侧,各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仅仅看了一眼,柯世朝已然能够断定,那两个人,分别是澳门赌坛的神话庄四贤,以及他的弟弟,带着王者归来之意味的庄明居,庄明居身着老式的灰色马褂,颇有几分古风古韵,短发,精神抖擞,嘴上一直叼着一个老烟斗。 而另一侧,庄四贤则显得更加老态龙钟一些,身材枯瘦,刀削般的脸上,除了轮廓与庄明居有着几分相似,倒是多了几分儒雅之气,后背头,合身的欧式西装,带着浓厚的贵族气质,两个人的风格,几乎有着天壤之别。 包厢内的外屋,两侧同样各站着一排保镖,只是这里面的保镖少了很多,各有三人而已。而到了内屋,庄四贤和庄明居的身后,则只带了一个贴身保镖。反观柯世朝自己,除了一个愣头青洛山,似乎并没有任何人手。 柯世朝再次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暗自呢喃一声:“真不该听梁辰那小子的话,若是多带些人来就好了……”事已至此,柯世朝只得硬着头皮带着洛山走进了茶室的内屋。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必输之局 茶室内屋的气氛,似乎异常凝重,而两侧坐着的两位老者,也都闭口不言,各自品着手中的茶水。但见柯世朝前来,庄四贤眼睛一亮,当即微笑着招呼:“世朝来了,快请坐,茶都给你沏好了,呵呵!” 但见庄四贤温文尔雅的客气表情,柯世朝当即恭敬的点头笑说:“庄老爷子许久没见,还是这般的丰神俊朗啊!” “哪里哪里,最近赌城的事务繁忙,一时也难以寻个清闲,这次为了见你,我可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日程。” 说着话,庄四贤当即拉开了身边的一张座椅,示意柯世朝坐在自己的身旁。 而对面的庄明居则是冷笑一声:“柯仁贵当年与我也是同窗好友,不管怎么说,我与柯老板家,总算是世交,怎么?你这晚辈见到长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 听到庄明居似有责怪之意,柯世朝立时客气的赔着笑:“庄老叔别来无恙啊?说起来,我小时候还见过您老人家呢,只可惜一别四十多年,今日才得以重聚,不知庄老叔在国外的这些年,过得如何?” “好好好,呵呵!” 庄明居但见柯世朝如此知礼数,瞬间开怀一笑,但很快,神色冰冷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庄四贤,又沉声说道:“国外漂泊的日子,总还是没有自己家里好,只是有些人做梦都不想看到我回来,但我还是回来了,不但回来,我还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柯世朝闻言,顿时傻站在原地,没想到这两位老爷子刚见面,便是唇枪舌剑,暗藏杀机啊! “世朝你不是外人,也别拘束,坐我身旁来,我们叔侄两个,也应该多叙叙旧才是。” 紧跟着,庄明居顺势拉开了身旁的一张座椅,示意柯世朝坐在他的旁边。 “这……” 柯世朝彻底傻眼,那边庄四贤拉拢,而这边庄明居又投出了橄榄枝,这……这是得罪谁不得罪谁啊?无论靠向哪边,都会与对面的一方彻底闹掰,从而,也明确了立场。不,绝不能被这两个老家伙给耍了啊! “世朝啊,为什么不坐下说话?” 庄四贤当即又发出了一次邀请。 “世朝,你是不是不给庄叔叔面子?” 庄明居冷哼一声,一双眼紧盯着柯世朝。 “呵呵!两位老爷子的盛情相邀,我这个做晚辈的,怎敢推辞?只是我仅仅是个晚辈,而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所以,我谁也不想得罪,嗯,我还是坐在中间比较宽敞一些。” 柯世朝打着哈哈,随手在中间的位置拉出了一张座椅,一屁股坐在上面。 “唉!” 哪知刚坐下,便是听到庄四贤轻叹了一声,紧跟着,便是听到庄四贤开了口:“世朝啊,想起当初我和你父亲柯仁贵一起打江山时的情景,那时你父亲可不像你这般谨小慎微,若是以你父亲当年的秉性,再有你现如今的成就为基础,你们柯家的产业,只怕早晚会超过我,只是可惜了啊!” “庄老爷子说得是,我父亲当年敢拼敢干,而且果断睿智,若非有他的影响,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但我始终不是我的父亲,的确,我并没有太大的志向,只想偏安一隅足矣。再者说,就算我想宏图大展,澳门赌坛,也不可能出现一个赌王不是?现如今的澳门赌坛,赌王只有一个,我何德何能敢出此风头?” 柯世朝巧妙的把庄四贤捧了一番,但却并未说出赌王的名字,只因另一边还坐着庄明居,这叫话里有话,既捧了庄四贤,又没有贬低庄明居的意思。 “哼!赌王算个什么?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代的帝王将相都在不断更替,何况是一个区区的赌王!” 另一侧的庄明居,随手将老烟斗在茶桌上敲了敲,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若是不在乎赌王这个名号,有些人便不会到了古稀之年还想着千里迢迢的从国外跑回来争斗!” 而这边庄四贤也紧跟着冷笑一声,含沙射影的回击了庄明居的犀利之言。 “赌王的名号不算什么,但有些人霸占我的东西那么久,才是重中之重,纵然是古稀之年,我爬着也要爬回来,不能让有些人一直得意下去!” 庄明居直截了当的打了个反击。 “有能耐拿的人,是不会乱说话的,只有一些没有能耐的人,才会整天的乱吼乱叫!” 庄四贤冷笑一声。 “时候不到,时候一到,该回到我身边的,一样也不会少!” 庄明居淡淡的盯着茶杯,手指紧紧捏住烟斗,继而又一笑:“世朝,我已经老了,就算让我得到整个澳门赌坛,我也不会留在手里,我知道你柯家曾被有些人算计过,本来合伙打下的江山,你柯家却没有半分功劳,我很是为你惋惜啊!所以这次我看在我们曾是世交的份上,若你能够把手中的十家赌场暂借给我几日,到时澳门的赌坛王国,我分给你一半!” “世朝啊,有些人现在是狗急跳墙,妄想从你手中空手套取那十家赌场,所以恶意中伤的话,你权当是狗放屁!” 庄四贤冷冷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庄明居,继而又说:“这次若你能够把手中的十家赌场与我的三十二家赌场强强联手,日后我依旧只要我那三十二家赌场,其余所有的赌场,无论赢回来多少,全都归你,如何?” “哈哈哈……” 但听到庄四贤的话刚落地,对面的庄明居立时大笑起来:“有些人还说我空手套白狼,他岂非也是想做无本的买卖?” “有些买卖,是要看人的,谁有资格谁便做得下去,谁没有资格,就算再坐那喝十壶茶水,也还是一样什么都得不到!” 庄四贤依旧夹枪带棒,含沙射影,然而庄四贤和庄明居二人的唇枪舌战,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深意,就差二人当面鼓对面锣的指着鼻子骂了。 “咳咳!二位先不忙争执,毕竟这次的茶会,二位的目的都已经很单纯明确,无非是想要我手中的那十家赌场!” 柯世朝突然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庄四贤和庄明居的争执:“但起码也要听一听我的意见不是?毕竟我才是那个拥有十家赌场的人,二位,我柯世朝正如庄老爷子先前所说,并没有什么王者霸气,也并不想挡着任何人的财路,只想偏安一隅,混个衣食无忧,便也知足了。”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将名下的十家赌场易手?” 庄四贤和庄明居忽然都扭过头来,紧紧盯着柯世朝。 柯世朝怔了怔,随即苦笑着开口:“你们二位的目的,你们知道,我也知道,但这说到底都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想斗,就去斗,想争,就去争,我保证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但也请二位高抬贵手,不要再打我那十家赌场的主意,给晚辈我留一条活路吧!” 说完,柯世朝一脸诚恳的抱了抱拳。 庄四贤顿时意兴阑珊放下了茶杯,冷笑一声,说:“世朝啊,其实你那十家赌场加起来,也最多定顶的上我那一两家超级赌场半年的盈利额,我如果真想吞并你柯家的一切,早已这么做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但我并没有这么做,任由你把自家的产业做大做强,说到底,这也是我对你父亲曾经的亏欠,做出的一点补偿。可是,你也不能把这种怜悯,当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理由!” “世朝,若是有人威胁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对面的庄明居忽然插话,继而微笑着挑了挑眉头:“有些人是威逼利诱用习惯了,以为什么人都能用得上这一手,但有我在,你不用怕,没有谁能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有些人说得倒是轻巧,自己还不是想要吃那块蛋糕!” 庄四贤随手从口袋内取出一副扑克牌,手指一弹,竟是闪电般将牌盒子弹了开去,手中只剩下五十四张扑克,单手换洗了三次牌,两张鬼牌瞬间被剔除,剩余标准的五十二张牌。把牌放在茶桌上,庄四贤淡淡的又说:“既然是赌场的事情,自然是要在赌局上分出胜负,只有胜者,方才有资格吃得下那块蛋糕!” “只怕有些人一旦输了会耍赖啊!” 庄明居头也不抬的装了一锅烟丝,并顺势点燃,用力的啄了两口。 “赌桌之上无父子,青红皂白胜者先!” 庄四贤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手下发牌。 柯世朝看到眼前的局势,似乎这两个老家伙在拿自己家的十家赌场作为赌注啊!这怎么赌得下去?若是自己赢了他们二人,便是得罪了两家强敌,可若是他们任何一方赢了,自己也是遭殃无疑,算来算去,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思虑再三,柯世朝忽然站起身,并清了清嗓子:“二位长辈请见谅,我虽然开赌场,但我却从来不参与赌局,这次的牌局,不如让我的手下代替我陪二位玩玩如何?” 庄四贤和庄明居忽然扭头看向柯世朝身后站着的傻小子洛山,而洛山面色一颤,急急的又看向了柯世朝。 柯世朝心里明白,这次的牌局,自己是赢不得的,除非输给他们,否则很难糊弄下去啊……倒不如让这个傻小子去输,看他们是如何结局,无论是谁赢了,自己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对手而已,但若是自己赢了,那么这两个老家伙都会成为自己的对手,相比之下,还是输最为合适! “洛山,你就陪着二位赌坛前辈玩两把,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呵呵!” 柯世朝佯装身体不适的又咳嗽了两声,并清了清嗓子,继而不着痕迹的瞪了洛山一眼,示意他老老实实的坐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二十一点 闻言,庄四贤微笑着说道:“世朝啊,你可真是滑头,谁不知道你柯世朝的赌技曾轰动一时?当年你那一手偷天换日,在一夜之间赢了五家赌场,从而奠定了你今日的成就。不过也好,这次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无论我们谁赢,对于你那十家赌场来说,都是志在必得的!” 能够这般光明正大,且在玩笑之中找麻烦的人,恐怕也就是眼前这两个老家伙了,明明是为了夺你的东西,而你却还要陪着他们欢声笑语,不能丢失半分礼数! “呵呵!庄老爷子过奖了,我会的那点微末小技,上不得台面,当年也是被逼无奈,现如今我丝毫不沾赌桌,且一向奉行我的那句座右铭,开赌场,却从不沾赌!” 柯世朝继而示意洛山安下心与两侧坐着的老家伙赌。 洛山用力咽了咽唾沫,左右看了看庄四贤和庄明居,继而无奈的点头应承下来。 “年轻人,你会玩什么?” 但见手下已经洗好了扑克牌,庄四贤扭头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洛山。 “我……我什么也不会……” 洛山当即老实的回应了一句。 “哦?” 庄四贤随即看向了柯世朝,苦笑出声:“世朝啊,原以为你就带这么一个小跟班来,兴许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现在你听听,他居然什么也不会玩,在澳门赌坛,我庄四贤好歹也被人尊称了一声‘四爷’,可是到了你这里,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倒是让我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后生晚辈玩牌,这传出去,岂非被外界笑话?” “呵呵!谁不知道您是德高望重的四爷?若论资格,恐怕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没有什么资格能够与四爷赌一局,倒不如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后生晚辈,权当是玩一玩,不论赌技,无论结果如何,外界也不好说什么,四爷觉得呢?” 柯世朝当即改口尊称了一声四爷,此话一出,却是把庄四贤说得无话可说了。 “你啊!呵呵!” 庄四贤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已经默认了眼前这个年轻后生。 而对面的庄明居,此刻却是叼着老烟斗,冷笑出声:“我这位老人家,最喜欢提携后生晚辈,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洛山。” 洛山当即恭敬的回应了一句。 “嗯,洛者,水之名也,水在风水中,称之为财运,而洛字,又称为地之名,有财又有地,山为高大之象……你小子日后定是会财运亨通,富甲一方啊!哈哈!” 没想到庄明居倒是拿着洛山的名字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当然,在场之人,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么个连赌桌都没沾过的年轻后辈,日后真能飞黄腾达。 “谢谢您的鼓励,我,我会努力的。” 洛山立时恭敬的回了一句。 “嗯,既然你什么都不会玩,那这样吧,我们就玩最简单的二十一点,怎么样?” 庄明居随口一笑,当即冷喝一声:“我做庄,应该没有人反对吧?” “有些人乐意出风头,就随他心愿吧!” 庄四贤冷笑一声:“我们也没有必要赌来赌去,三局定输赢,每一局每人的投注额是一千万,发牌!” 对于庄四贤的提议,庄明居自然是没有意见,在场之人,就算是洛山,身后也有柯世朝撑腰,而在场之人对于那区区三千万的赌注,都不会放在眼里。而且众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赌钱是小事,真正赌的,是柯世朝的那十家赌场! 此刻庄四贤的手下所充当的荷官先是从庄家,也就是庄明居开始,顺时针发了一圈明牌,随后又发了一圈暗牌。庄明居的明牌为a,而庄四贤的明牌则是8,而这边洛山的明牌为9,此刻庄四贤和庄明居的心里都十分明白,洛山这个年轻后生,只不过是个陪衬,而真正决一胜负的,是他们两个对头。 “庄家说话!” 荷官恭敬的向庄明居开口询问。 “嗯。” 庄明居敲了敲桌子,示意不再要牌。 而这边,洛山则是一脸无辜的看了看庄明居,又看了看庄四贤,随后扭头看向柯世朝,最终猛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要牌了。” 论到庄四贤开口,却是把暗牌翻开:“我才十二点,当然要牌!” 荷官顺势为庄四贤又发了一张暗牌,而此时,荷官扭头看向了庄明居:“请庄家先开牌!” “我不大不小,刚好是二十点,今天我们就把所有的赌技都放一放,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庄明居冷笑一声,翻开了暗牌,为9,与a配合在一起,刚好是二十点。 论到洛山开牌,只见洛山翻开暗牌,竟是a,与庄明居,竟是冤家牌,都是二十点。看到这里,洛山急忙向荷官发出了一个请示的眼神:“我……我们都是二十点,是不是一样大?” “同等点数,庄家赢!” 荷官皱了皱眉头,低声示意洛山住嘴。 洛山只得老实的缩了缩脖子,再看另一边的庄四贤,此刻眉头锁成了一团,看他脸色这么不好,似乎并没有拿到什么太大的点数,继而,庄四贤暗自咬了咬牙,随手把暗牌翻开,却是5,加上前面的十二点,也才十七点。 “这一局,庄家赢!” 荷官很是难堪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庄四贤。 “呵呵!有些人的运气似乎不行喽!或许出老千还凑合,但比运气,还差点!” 庄明居顺势讥讽了庄四贤一顿。 “有些人不必得意太早,三局两胜,还有两局,看你怎么输!” 庄四贤想了想,继而扭头向柯世朝笑说:“按理说世朝今天才是主角,不如就让这位年轻人做庄,世朝你看怎么样?” “我当然没有意见,只要二位老爷子玩得尽兴就好!” 柯世朝强颜欢笑,每局的底注是一千万,按照一赔二的赔率来算,自己已经输进去两千万,这个庄四贤可真是会挖坑,若是下一局洛山再输,自己就要再输四千万出去。 但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这场赌局,本就是让庄四贤和庄明居一决高下的,为此,这本来就是一场必输之局。 “你做庄,我看行!” 庄明居随手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微笑着点了点头。 洛山则是一脸苦涩的发着呆,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对于这场三龙会的牌局,他似乎有些吃不消。 新的一局,荷官由洛山开始发牌,而接下来,洛山拿到的明牌,竟是k,k为t牌,所谓t牌,乃是指10、j、q、k这四张代表十点的牌面,而庄四贤拿到的是10,庄明居拿到的是9,紧接着是一张暗牌送到各家,随即荷官开了口:“庄家说话!” “我……我不要牌!” 洛山鼓足勇气,回了一句。 而这次庄四贤和庄明居尽皆都没有要牌,庄明居扫了对面两家一眼,继而呵呵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上一局我拿到二十点,这一局,我依然是二十点,哈哈!” “哼!” 庄四贤怒哼一声,把暗牌摔了出来,暗牌是9,加起来刚好是十九点,很明显,庄四贤又一次输了……“你怎么发牌的?!今天过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稳重如庄四贤,此刻也有些失态,指着自己的手下鼻子大骂了两句。 此刻身为荷官的手下,头已经彻底抬不起来。 “这一局我原想打和,没曾想我居然又赢了,哈哈!” 庄明居得意洋洋的大笑了几声,继而猛啄了两口老烟斗,又说:“那么接下来的一局,就没有必要再赌了,三局两胜,我……” “等一等!” 哪知此刻洛山忽然翻开自己的暗牌,并一脸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我不太懂,我有一张a和一张k,这算多少点?” 此刻,庄四贤和庄明居瞬间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身上,而当他们看到洛山的牌面是二十一点时,尽皆大吃一惊! 庄四贤看了一眼暗牌,随手敲了敲牌面,示意继续要牌,而这边洛山则一脸蒙圈的摇了摇头,到了庄明居那边,思虑再三,最终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不再要牌。 第二百六十章 艳惊四座 “庄家二十一点,庄家赢!” 当荷官喊出洛山胜出的刹那,庄四贤和庄明居,尽皆傻眼了。两个老头儿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年轻的后生晚辈给耍了!原本二人正争斗得不可开交,反而让这个年轻人出尽了风头,此刻,不单单是他们,站在洛山身后的柯世朝,也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柯世朝让洛山去赌的原因,无非就是要让洛山去输的,但这个结果,让柯世朝万万没有想到,他,他居然赢了,而且通杀! “小伙子,深藏不露啊!” 庄四贤饶有兴致的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微笑着又说:“我们叱咤赌坛数十年的人,居然被你这么一个赌界的新人给耍了,呵呵!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世朝啊,没想到你居然找了一位高手前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 庄明居冷笑看着柯世朝,继而随手将两张牌甩了出去。 “呵呵!是小孩子不懂事,再说,这个牌局赌的是运气,或许是这孩子一时走了狗屎运,若有冒犯庄老叔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柯世朝眼睛一亮,当即挺了挺胸脯,无论怎么说,前面输了两千万,转眼赚回来四千万,还倒赚了两千万,这两个老家伙总还是先亏了一笔钱,以后他们就算找上门来,最多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似乎越是怕他们,结果越是糟糕,倒不如顺其自然,看洛山这小子如何面对第三局。 想罢,柯世朝当即带着几分责怪的脸色,向洛山训斥道:“洛山,你怎么敢赢两位赌界的前辈?还不向两位前辈赔礼道歉?!” “对,对不起……” 洛山慌忙站起身,结结巴巴的向庄四贤和庄明居鞠了个躬。 “世朝啊,你这就不对了!区区一个小孩子而已,运气好了点,这算什么大事?若是传出去,外界怕是要说我这赌坛四爷输都输不起?居然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输赢,这算怎么回事?” 庄四贤皱了皱眉头,随即微笑着向洛山说:“小伙子,你不用向我道歉,赌桌之上,愿赌服输,但接下来的第三局,不知你有没有信心再赢一局?” “不敢不敢,刚才这一局,我纯属是撞了大运,也触了霉头,下一局我定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洛山赶忙向庄四贤又鞠了一躬。 “好了好了,发牌吧,这次我还是让你做庄!” 庄四贤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继续发牌,而对面的庄明居很显然没有任何意见。 对于这一点,柯世朝心里明白,他们两个老家伙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洛山只是个新人,更是个赌界的后生晚辈,若是他们和一个晚辈计较,那才是丢了大脸。而洛山的赢局,却是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第三局开始,洛山先是拿了一张9,而庄四贤拿了一张k,对面庄四贤拿了一张10,三家都是大牌,而这次的暗牌,不再是暗牌,两张都是明牌,庄四贤第二张牌是10,二十点,而对面庄明居的第二张牌,则是9,为十九点。 这次,两家同时看向了洛山,但见洛山的第二张牌,为8,加起来是十七点,洛山一看两家都看了来,未等荷官开口,洛山急忙说道:“我我,我要牌!” 十七点还要牌,明显是求输,只要是拿到五点以上的牌面,这把牌就爆了,所以爆的几率非常大,这一点,庄四贤和庄明居的心里都和明镜一样。但听到洛山要牌,站在洛山身后的柯世朝暗自点头,心道这小子果然识趣。 荷官顺势拨了一张牌到洛山的面前,哪知洛山拿到牌一看,顿时呆住了,随即,在庄四贤和庄明居齐刷刷的注视下,把牌面翻了开来,是4。 “庄家二十一点,庄家赢!” 当再次听到荷官报出结果后,洛山浑身一软,差点瘫倒下去,而两侧的庄四贤和庄明居,竟也是破天荒的相视一眼,最终二人皆是沉默。不单单如此,柯世朝更是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再解释点什么,但是面对洛山的牌面点数,他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场内的气氛刷的一下沉寂下来,空气仿佛凝结,不知过了多久,庄四贤默默的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支票簿,开出了一张支票出来放在了洛山的跟前,转身向外走去,但在路过柯世朝的身旁时,刚欲开口,却是古怪的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这边庄明居也把一张支票推到了洛山的跟前,微笑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好,很好!” 说罢,起身带着自己的手下也离开了茶室。 只剩下洛山和柯世朝二人,呆呆的注视着桌面上的几千万支票。 许久后,洛山颤颤的站起身,低着头走到柯世朝的跟前……“柯老板,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哪知柯世朝苦笑着反问,随即伸手拍了拍洛山的肩膀:“你怎么会做错了什么?明明牌局是你赢了,还有,那桌面上的八千万,全都是你的,你……都拿走吧。” “柯老板,我……” 洛山还想说点什么,却是看到柯世朝转身走了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发呆。 东林湾别墅区66号。 当洛山把八千万的支票放在梁辰的面前时,梁辰不禁和一旁的叶小雯相视了一眼,叶小雯急忙凑到洛山的跟前,看着此刻的洛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叶小雯立时询问:“你……你刚刚去打劫了银行?” “这,这是玩牌赢的……” 洛山颤声回应了一句。 “行啊你,玩一次牌居然就能赢这么多钱,赢的谁的钱?” 叶小雯更加好奇的追问。 洛山迟疑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回答:“是……是庄四贤和庄明居的钱。” “啊?他们的钱你也敢赢?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叶小雯立时睁大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洛山……“完了完了,你后半辈子想想怎么逃亡吧,你居然敢赢了庄四贤和庄明居,他们两个……一个是赌界的赌王,一个是澳门赌坛最近名声最盛的风云人物,赌坛大佬,你居然把他们两个赢了,这件事一定会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咯咯!” “你能不能别吓唬我?我,我现在想想都后怕,柯老板也不理我了,那两个赌坛大佬也被我得罪了,我,我以后该怎么办啊我?” 洛山急的差点哭出声来,慌忙跑到梁辰跟前,着急的询问:“辰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买今晚最早的一班船跑路?但我能去什么地方呢?庄四贤手眼通天,无论我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的,我,我恐怕真的完蛋了……”22 没曾想梁辰听到洛山的话,却是气定神闲的笑了笑:“跑什么路?这笔钱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抢来的,而是你光明正大从赌桌上赢来的,为什么要跑路?” “可是我得罪了……” “呵呵!这次并不是你得罪了那两位赌坛大佬,而是柯世朝得罪了他们,他们是赌坛的顶级人物,怎会和你一个后生晚辈计较太多?他们真正要对付的对象,是柯世朝,现在最应该跑路的,恐怕是他,而不是你!” 梁辰眉头挑了挑,随即指着那两张支票,笑说:“有这么多钱,不拿白不拿,乞丐转眼变富翁,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还愁眉苦脸?” “但柯老板出了事,我恐怕也……” “你怎知柯世朝一定会出事?呵呵!”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或许所有人都小看了柯世朝,他能够在赌坛奠定一席之位,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恐怕早就被人干掉了。他既然让你拿着这笔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而且,柯世朝看中了你这位赌界的绝世奇才,只怕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他身边的红人!” “不不不,我谁的红人也不想去做,我现在非常清醒,我只跟着辰哥,一日认了辰哥,终生不会悔改!” 洛山急忙摇头否认,并更加坚定的表示跟定了梁辰。 “把钱收起来,这是你应得的!” 梁辰没有回应洛山的话,却是眉头一皱:“虽说庄四贤和庄明居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大祸没有,但小祸,恐怕是免不了的。” “嗯,且不说庄四贤和庄明居,就是柯世朝这边的人,也会对你不利!” 叶小雯扶了扶眼镜框,贝齿轻启,呢喃着分析道:“柯世朝的名下有十家赌场,不光如此,他手下有三个得力助手在帮他打理那十家赌场,其中一个是冷酷,还有另外两个,倒不会像冷酷这般对柯世朝忠心耿耿,他们是为了利益才跟随柯世朝,且在柯世朝的手下混迹了那么多年,地位仍然不如冷酷,现在你以一个草根的身份一跃而起,甚至会进入比冷酷还要高的层次,他们怎能甘心?” “那,那怎么办?他们都是什么人?我……我要不要躲一躲?” 洛山急忙看了看梁辰,又看了看叶小雯。 叶小雯甜甜一笑,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一个是跟随柯世朝许多年的赌坛前辈,叫田啸,此人倒是没有什么威胁,最多给你点脸色。而另一个叫雷虎,他的底子是血狼帮的,这也是柯世朝的一手妙棋,他表面是容纳雷虎在他手下做事,实则是通过雷虎打通和血狼帮的关系,利用血狼帮的势力维护他的赌场运营,而雷虎此人,阴险狡诈,手段狠毒,他若是想除掉你这个眼中钉,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墓冢局 洛山双腿打着颤,不自觉的瘫倒在沙发上,口中念念叨叨的说:“这这,这可怎么办啊?平白无故赢了这么多钱,但却给我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辰哥,我我,我觉得我还是跑路吧?” “跑路?” 梁辰错愕的反问了一声。 但见洛山重重点头,梁辰立时摆了摆手:“那你跑路去吧!” “哦!” 洛山刚欲起身离去,但刚走出两步,却又退了回来,一脸苦涩的向梁辰问道:“辰哥,我能跑到哪里去啊?” “我哪知道?” 梁辰敲了敲烟灰,但见洛山微微低下头默不作声,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欲成大事,必然要有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之势!事情还没来,你就已经吓得成这般模样,若是祸事真的找上门,你又是什么模样?坐下!” 听到梁辰一声怒喝,洛山急忙老实的坐了下来。 梁辰突然又笑了笑:“平白无故赢了八千万,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应该开心才是,再者说,这八千万,还有更大的用处!”说到此处,梁辰微微眯起双眼,神秘的一笑。 大世界赌场,七楼总裁室。 柯世朝呆呆的坐在靠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烟灰缸,而烟灰缸内,堆满了烟屁股。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缓缓被人推开,冷酷刚走进来,顿时被房间内的浓烈烟味儿熏得咳嗽个不停,只得捂住鼻子走到柯世朝的跟前。 只见柯世朝这般模样,冷酷不禁试探着询问:“柯总,你让我甄选的赌技高手,我已经挑选了三十六个,就等着你过目之后,便让他们相互比斗赌技,最后胜出的三位,则作为我们大世界赌场的代表,与庄……” “还庄什么庄?” 哪知不等冷酷说完,柯世朝顿时喝斥了一声:“就算从那三十六个人里面选出三个人出来,对于庄四贤和庄明居两个老家伙来说,依然是虾兵蟹将!” “不是说……我们只有一个对手吗?怎么现在出现了两个?庄四贤和庄明居都要来拆我们的招牌不成?” 冷酷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唉!” 柯世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没看到今天的牌局,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本我以为能把对手缩减成一个,无论是庄四贤还是庄明居,至少我们不会到腹背受敌的地步,谁知……谁知我带去的那个叫洛山的年轻人,竟然把庄四贤和庄明居赢得落花流水,拿回了八千万,八千万啊!” “啊?他,他一个愣头青,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两位赌坛大亨呢?” 冷酷一向沉稳,此刻也骤然变得激动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也成为了可能,所以现在庄四贤和庄明居将会同时争夺我的十家赌场,你说那几个小鱼小虾,能对付得了他们两位吗?” 柯世朝苦着脸,不停的摇头。 “此人真是坏了我们的大事!” 冷酷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 “不!不能这么说!” 柯世朝突然想到了什么,摆手打断了冷酷的话语,思虑再三,竟是莫名的笑了笑:“那三十六个赌技高手,哪来的让他们回哪去吧,现在我有了一个新主意,我准备让你们三个人去迎敌!” “我们三个人?柯总你是说……田啸和雷虎他们?” 冷酷错愕的看着柯世朝。 “除了他们,还要再加一个人!” 柯世朝呵呵笑了起来:“那个叫洛山的后生晚辈,这次可算是赚足了彩头,就让他加入你们三人的阵营,到时你们四人公开的赌一局,留下三人,对付庄四贤与庄明居的人!” “这……” 冷酷有些不知所措:“让我们三个人和一个赌界的新人对赌,这,这若是传出去……恐怕……” “恐怕什么?就连庄四贤和庄明居都败在他的手中,你们三个难道比那庄四贤和庄明居的名气还要大吗?” 柯世朝说完再次笑了笑。 “真正的顶级高手对决,赌的恰恰是运气,出千已经不算什么高明的把戏,所以今天早上的那场牌局,庄四贤和庄明居一定都没出千,故而赌的正是运气,兴许是那小子的运气好,才误打误撞的让他赚足了彩头,可若论起真正的赌技,恐怕他还不入流呢! 冷酷认真的分析了一番,随即皱起眉头:“要赌也可以,我是没有意见,田啸也好说,只是雷虎那边……恐怕很难说得通,他不可能和一个赌界的新人坐在一起……” “雷虎那边,我去和他说,而田啸,就由你去告诉他,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一场顶级的赌局!” 柯世朝立时安排下来,说完,轻叹一声:“冷酷,我们现在是大难临头,也顾不得许多,只要能够把这一关扛过去,我们日后才能在澳门赌坛定鼎下去!” “嗯!” 冷酷重重点头。 柯世朝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但很快皱起了眉头,缓缓放下电话,柯世朝呢喃一声:“梁辰哪去了?为什么他的电话都打不通呢?” “这个人现在还有什么用处?赌又不会赌,留着简直就是多余!” 冷酷没好气的多了一句嘴。 “不能乱说!” 柯世朝立时瞪了冷酷一眼:“要知道,那个洛山就是梁辰给我找来的,此人的风水造诣,高深莫测,仅仅改动了一下风水局,便让那三个捣蛋鬼输得一塌糊涂,我有预感,此人的用处还很大,或许……或许会成为我们定鼎赌坛的关键所在!” 冷酷闻言,有些疑惑的想了想,继而沉声说:“联系不上他,柯总可以联系叶小雯,她不是梁辰的私人助理吗?” “对啊!我差点把这个丫头给忘了!” 柯世朝眼睛一亮,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叶小雯的电话,哪知刚开口,便是让一向不苟言笑的冷酷,忍俊不禁……“我的小姑奶奶,你跟着梁辰又跑到哪里去啦?怎么我联系不上梁辰了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的赌场危在旦夕,你们就别玩了,让梁辰赶紧带着那个洛山来赌场,我有急事找他们!” “柯总,我和你之间是合作关系,我接了你的单,自然会帮你把人保护好,但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才不听你的命令……” 电话那端,只听到叶小雯一边啃着甘蔗,一边含糊不清的回应着。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求你可怜可怜我行不行?现在我们这边都火烧眉毛了,就拜托你让梁辰给我回个信儿也好啊!” 柯世朝求爷爷告奶奶的又哀求起来。 “现在梁辰没空,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说完,还未等柯世朝追问,那边突然挂断了电话。 “哎你!” 柯世朝急急的喊了一声,转而气呼呼的放下了电话,回头和冷酷面面相觑,随即大声叫道:“马上派人出去找到梁辰,务必把梁辰请到赌场来,还有那个洛山,要快!” “是!” 冷酷恭敬的应承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奥地利赌场,是血狼帮照看的场子,场子分布在澳门东西两片区域,东边三家,西边两家,而在东边三家中,其中一家为号称澳门最大的地下赌场,说是地下赌场,乃是因为这血狼帮的赌场并不履行国际赌协的规矩,且擅自改动各种玩法的赔率。 一赔二的变成一赔四,一赔一百五十倍的改成一赔二百倍。这种疯狂的赔率,自然是吸引大批的玩家前来豪赌,只为能够大赢一笔,但实则盈利的依旧是奥地利赌场。 或许对于赌界的新人来说,这里面简直是玩家的天堂,可对于赌界的老司机来说,这里如同地狱! 站在赌场的门口,梁辰四下里扫了一眼,不禁感叹道:“外面三层花坛环绕,为闭气之局,门口恶龙张嘴,面对大海,有鲸吞天下财源之势,而其内每隔七层台阶为一个弯道,这是入墓局,整个赌场的风水,显然就如同一个坟场,这是极为少见,也是极为凶悍的墓冢局!” “墓冢局是什么?” 站在一旁的叶小雯好奇的询问。 “呵呵!” 梁辰笑了笑:“所谓墓冢局,乃是有去无回之意,比起大世界赌场的风水格局,简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存在啊!一旦玩家进去,纵然能够赢钱出来,恐怕也没有命花,不出一年,赢钱之人必定败尽家财,而不得善终!” “居然是这么邪恶的风水局,我们去破了它!” 叶小雯闻言,立时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破什么破?我们来另有目的,对了,洛山去买个鱼缸来,记得里面要八条金黄色的小金鱼,一定要活蹦乱跳的那种,切记切记!” 梁辰瞪了叶小雯一眼,继而安排了洛山一番,待洛山折返出去,便是带着叶小雯走进了赌场。 刚走进赌场,二人立时被一股浓烈的烟酒味道所笼罩在内,叶小雯急忙捂住鼻子,在吵杂的赌场内大声的喊道:“好臭啊!” “这并非是臭气,而是墓冢局里面的死气!” 梁辰冷冷的回应了一句,转而向赌场的四周打量,并顺势把七星罗盘托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搞事情 “这里面的煞气很重,我们不能呆的太久,一旦呆的久了,自身的运势会源源不断的被这里面的煞气所吸纳,最终就和那些输光了的穷鬼一样,一无所有!” 梁辰拿着七星罗盘顺势围绕着赌场来回走动,嘴里不停的念叨:“现在我们走的是赌场外围的四正方位,这四个方位的煞气最为薄弱,在这里我们还能坚持一会儿!” “那怎么办?我们不是来踢场子的吗?如果这里的煞气这么厉害,我们还怎么踢场子啊?” 叶小雯大为不解的询问道,继而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秀眉微蹙道:“我怎么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煞气啊?你看四周的赌桌生意那么好,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嘛!”说着,叶小雯开心的笑了起来,丝毫不觉得梁辰所说的什么煞气有那么厉害。 梁辰扭头看了叶小雯一眼,继而苦笑说:“小丫头,你已经遭了人家的道了,现在你把手伸出来,放在罗盘上面,再看看四周!” 说完,梁辰古怪的笑了笑,缓缓将七星罗盘移至叶小雯的身旁,叶小雯错愕的看了看罗盘,但见梁辰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得试探着将手伸出,缓缓放在罗盘上面,但就在她的手掌触碰到罗盘的刹那,脸色骤然大变,急忙扭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旋即,张嘴干呕了一声……“哇!” 慌乱中,叶小雯收回了手,继而紧皱着眉头问道:“这,这里太恶心了!还有,你那罗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手放在上面,立时闻到一股尸臭的味道?!” “我这罗盘可是宝贝,乃是极为罕见的灵物,里面带着灵气,你触碰到罗盘时,灵气会自动进入你的体内,让你的感知能力瞬间扩大数十倍乃至数百倍!” 梁辰咧嘴笑了笑,但很快便是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我说过,这里是墓冢局,坟墓里面当然只能是尸体,而尸体散发出尸臭的味道,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只可惜你不通望气术,若是你能够看到这里面的乌烟瘴气,恐怕你一刻也不会多呆!” “我我,我想离开这里!” 叶小雯一脸忌惮的看了看四周:“这里让我浑身不舒服,总觉得进了鬼窝一样!” “呵呵!这里就算不是鬼窝,也是王八窝,但我们既然来了,怎么能就这样走呢?” 梁辰打趣一声,随即向叶小雯示意道:“洛山回来了,我们的计划可以准时进行!” “你,你真的要搞事情?” 叶小雯一脸为难的看向梁辰,但见梁辰极为认真的表情,只得无奈的把头耷拉下去。 可看到洛山捧着的一个鱼缸,里面还有半缸水,八条金黄色的小金鱼,欢快的在里面游动,叶小雯的双眼逐渐看得直了,不等洛山开口,忙跑到洛山的跟前,好奇的打量着鱼缸,并疑惑的问道:“洛山,你没事买什么鱼缸啊?我们现在是干大事的呢,你……” “是我让他去买的!” 梁辰笑了笑:“我们既然是来搞事情的,当然要搞得有模有样才是,难道你忘了这里的风水恶局?”说着,梁辰顺势看了一眼鱼缸,并向洛山沉声又说“待会儿鱼缸会放在你的财位方,当鱼死了第一条时,你便加倍,第二条第三条相继死去,你的赌注便不断的翻倍,直到死到第四条,你的赌注恢复正常,我们的底线是剩最后三条,一旦鱼缸内还剩下三条金鱼活着,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家赌场,知道吗?” “辰哥,这,这金鱼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洛山错愕的反问。 “这八条金鱼,代表着无限的生机,可暂时抵御住墓冢局内的死魂煞气,所以,这里面的风水恶局,对你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可这里面的煞气实在太重,金鱼太过弱小,恐怕难以支撑太久,便会被这里面的煞气碾压致死,这是我们的信号,你一定要记住,最后三条金鱼,必须停止一切行动,马上离开!” 梁辰沉声将这鱼缸内的八条金鱼,深度解读了一番,一旁的叶小雯则是不停的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这里玩什么是最快赢钱的?” 叶小雯随即好奇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最终盯着一个赌大小的赌桌,开心的叫道:“那个我会玩,不如我们玩赌大小吧?” “好啊好啊!” 洛山闻言,当即笑着应承下来:“反正我也不会赌别的,赌大小简单,我喜欢!” “额!” 梁辰鄙视了二人一眼,只得无奈的跟随洛山走到那个赌大小的赌桌跟前,赌大小,无非是赌骰盅内的骰子点数大小,在别处的赌场,大小投注区的赔率是一赔一,若是买豹子,赔率会直接翻到一百五十倍,但在这奥地利赌场,豹子的赔率则是一赔二百! 算来算去,倒也合算! 在赌桌前坐下,洛山从口袋内取出一万块:“请帮我换一万块筹码!” 很快,一万块筹码整齐的摆放在洛山的面前,面额分别是五百一个,一共二十个筹码,看到这里,洛山小心翼翼的把鱼缸放在桌面上,此刻,一旁正赌得尽兴的老头儿扭头看了来,不禁笑了起来:“小伙子,你以为捧个鱼缸来就能赢走这家赌场的钱啊?真是幼稚!” “呵呵!一切皆有可能,或许我真能赢点钱回去也说不定!” 洛山在梁辰的示意下,缓缓把鱼缸挪到了左上角位置,顺势看了一眼那老头儿,只见他面前的桌面上,竟是摆放着一对玉貔貅,当即苦笑着问道:“大叔,你这是什么风水阵啊?” “没看到这是招财貔貅吗?比你那鱼缸厉害多了,哼!” 老头儿再次撇了一眼洛山跟前的鱼缸,继而拿出一千块筹码投了出去。 “买定离手!” 摇骰盅的荷官当即喊了一声,闻言,洛山急忙拿起抓起筹码,慌乱的投了出去,但当他看到误打误撞的投到六豹子的区域时,不禁睁大双眼,但还未等他伸出手拿回筹码,荷官却是瞪了他一眼:“买定离手!” 洛山用力咽了咽唾沫,看着那一万块的筹码,就这么投出去了,而且还是概率最低的六豹子,不禁肉疼的伸出手搓了搓脸。 听到骰盅内一圈又一圈的骰子晃动声,仿佛一次又一次砸在了洛山的心坎上,让他呼吸逐渐变得气促起来。直到骰盅停下,洛山急忙睁大双眼,只听到荷官喊了一声:“开!” “六豹子!” 闻言,一旁的老头儿霍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没理由啊!我押了一晚上的小一次都没开,凭什么他刚押个六豹子就中了?凭什么?!” “保安!” 荷官黑着脸叫了一声保安,随即便是出现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把将老头儿拽了出去,但老头儿的呼喊声和谩骂声,依旧是此起彼伏,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赌场内。一切,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人关心那老头儿的遭遇,也似乎,这种事情对于所有玩家来说,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洛山的面前,转眼便是多了两百万的筹码!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押赌场 对面的荷官冷冷的扫了洛山一眼,继而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并又说道:“请下注!” 洛山此刻正被突然赚到的两百万筹码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闻言,急忙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 “对不起先生,这个赌桌最高限额十万赌注,如果先生想玩大一点,还请到我们的vip房!” 荷官带着几分僵硬的客气声音,拒绝了洛山的投注。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个赌桌,既然限额十万,那我就投十万好了,这次依然是买六豹子!” 洛山瞬间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看了看一旁的风水鱼缸,似乎里面的金鱼,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欢快,大多表现出的,更多是一种焦躁和挣扎,搅合得鱼缸内一片混乱。皱了皱眉头,洛山当即说道:“请开始吧!” “买定离手!” 荷官用力摇晃了几下骰盅,最终放在桌面上,此刻,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骰盅,似乎有些犹豫。但见对面的玩家洛山一直在盯着自己,荷官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喊道:“开!” “三个六,豹子!” 当听到荷官的口中喊出点数后,洛山立时端身正坐,以往的青涩、慌乱、不知所措等,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皆消失。且一脸沉着的看着侍应生端着一盘子的筹码来到跟前,恭敬的为他摆放整齐,此刻,琢磨上的筹码,已经增加到两千一百九十万。 “我继续……” “慢着!” 不等洛山的话出口,远处忽然出现一个光头男人,此人嘴里叼着一根名贵雪茄,眼窝凹陷、满脸横肉,且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抹凌厉的霸气。身穿一袭黑色西装,身后带着四个手下,大步走了来,在看到洛山后,光头男人缓缓将雪茄拿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居然是个毛头小子!” “狼哥好!” “狼哥怎么有空来赌场啊?” “狼哥好狼哥好!” “…………” 霎时间,赌场内接连响起玩家们的欢呼声和恭敬的问候声,似乎所有玩家都认识这位大哥大。梁辰皱了皱眉头,此人面带煞气,且煞中带贵,贵不可言啊!而且四周的那些玩家都称呼他为狼哥,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血狼帮掌舵狼哥? 血狼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光头,继而摆手示意众人继续玩:“大家请继续玩,一定要玩得开心一些,呵呵!” 转回头,血狼一脸不善的看向了洛山,微微把脸凑到了洛山的跟前,以绝对的霸道气势,狠狠的将洛山碾压下来:“小子,刚刚两把而已,你便连续买中了两个六豹子,你以为你是赌神啊?” “我……骰子是你家的,骰盅也是你家的,包括那个荷官,更是你家的,我只是投注而已,又没机会出千,运气好难道也不行吗?” 洛山悄悄的看了梁辰一眼,但见梁辰自顾自的在一旁点了一支烟,似乎这边发生的一切,和他无关似的,这时,洛山用力清了清嗓子,并挺了挺腰杆子:“我知道你是这家赌场的老板,道上人称狼哥,狼哥,我并没有破坏你的赌场规矩,总不至于看我赢了两把骰子,就要赶我走吧?” 血狼随即看了看一旁的梁辰,又扫了一眼小美女叶小雯,不禁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不过我血狼开门做生意,只要你小子有本事,可以继续赢,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一切由我做主,接下来的赔率,全部改成一赔一,赌注无上限,你有能耐,可以把赢来的钱全部押下去,若是不敢,就带着这些钱滚出我的赌场!” “哦?由一赔两百倍,瞬间变成一赔一,这可真是足够体现狼哥的心狠手辣啊!” 洛山也淡然一笑:“那好啊!一赔一就一赔一,既然赌注无上限,我这把,押两千万进去,赢了也有两千万,呵呵!” “给他押!” 血狼当即示意了荷官一眼,并向身后的手下说道:“准备三种骰子,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什么来路!” “请下注!” 荷官立时喊了一声。 洛山也不含糊,就着这股子劲儿,顺势把两千万筹码推到了六豹子区域,并冷声说道:“我依然押六豹子!” 荷官紧跟着喊道:“买定离手!” 随着骰子在骰盅内的晃动,在场之人,似乎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当骰子停下的刹那,荷官急忙看了血狼一眼,血狼脸色一怒:“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开?!” “是!” 荷官当即应承了一声,并大喊道:“开!三个六,豹子!” 当看到那三个六的点数后,血狼浑身一颤,呆呆的张大嘴巴,许久后,当洛山的面前又多了两千万筹码,他终于忍不住呢喃一声:“有一套!” 洛山的面前,此刻是四千一百九十万筹码,紧跟着,未等他再次下注,血狼随手拿出了三颗铁骰子,并冷笑出声:“既然是拼的运气,那么用来赌的工具是什么就无所谓了吧?这三个是铁骰子,你有没有意见?” “无所谓!” 洛山皱了皱眉头,示意他们换骰子。 血狼想了想,沉声问道:“小子,这次你准备投多少?” 洛山闻言,冷不丁的扫了一眼鱼缸,双眼不禁大睁,果然如梁辰所言,那鱼缸里面的金鱼,真的开始死了。而且,里面已经死了一条,还剩下七条金鱼活着,看到这里,洛山咬了咬牙,当即把所有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我把桌面上的筹码全部投出去,一共是四千一百九十万!” “你!好!很好!有志气!” 血狼面色一急,竟是气极反笑,当即示意荷官:“接受他的投注,摇骰子吧!” “买定离手!” 荷官大喊一声,旋即卖力的摇动着三颗沉重的铁骰子,三五下后,猛地扣在桌面上……“开!三……三个六,豹子!” “啊?” 不单单是荷官大惊失色,就连一旁的血狼,此时也张大了嘴巴,但见洛山的双眼,仅仅盯着那鱼缸,此时,里面已经死了第三条鱼,还剩下五条鱼活着。不多时,当面值一百万的筹码,凑够八千三百八十万摆放在他的面前时,洛山用力的咽了咽唾沫。 纵然此刻镇定如他,也不免有些双腿打漂了,这次梁辰说来搞点事情,没曾想会搞这么大,对于这家奥地利赌场的背景,混迹道上多年的洛山,自然明白的很,如果再赢下去,恐怕这家赌场要不要多久就能收入囊中。 “再换一副骰子!” 此刻,血狼咬牙切齿的摆了摆手,示意荷官把那副银骰子换进骰盅,而铁骰子,就势甩到一边去。 “这次我准备……” 刚欲投注,洛山急忙又看了一眼那鱼缸,里面还剩下四条鱼活着,没想到这里面的金鱼会死得这么快,如果再死一条,便不能再赌下去,必须马上离开这家赌场方为上策……“我准备全部押完!” “小子!你是不是存心捣乱?不给我血狼面子是不是?!” 但见洛山准备把所有筹码全部推出去,血狼顿时蔫了,且火急火燎的指着洛山的鼻子大声叫道:“八千多万,你想在这么会儿的工夫,就赢走我一亿六千多万是不是?呵呵!哈哈哈……你觉得你带的走吗?” “你开门做生意,我进来照顾你的生意,公平买卖,有什么不能赢的?难道说,你血狼手里连一亿六千万都没有?” 洛山此刻反而变得镇定无比,一脸微笑着说:“如果你血狼没有一亿六千万可输,这家赌场倒是不错,不如就作为抵押,把这家赌场赔给我,如何?” “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血狼的怒火腾的一下子蹿起了三丈高,此时怒急大笑:“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你这么有志气,索性我赔你赌这一局如何?把骰子直接换成金骰子,我忘记告诉你,我血狼在赌场还有个绰号,叫金骰子王!” “金骰子王?这名字倒是很新鲜,但无论如何,我总还是要赌尽兴才能走,如果血狼哥想亲自出马陪我赌这一局,我乐意之至!” 洛山微笑着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血狼狠狠的瞪了洛山一眼,咬了咬牙,继而双手扭动了一下关节,松了松浑身上下的筋骨,缓步走到荷官的跟前,示意荷官到一边去,一把抓住骰盅,掂量了一下,不禁示意手下:“这个骰盅太轻了,给我换个金的来!” “是!” 随着手下的应承声传出,不多时,便有一个纯金打造的金骰盅摆放在血狼的面前,血狼刚欲拿起,陡然间,一名手下急匆匆的来到血狼的面前,低声在血狼的耳边嘀咕了什么,血狼正值烦躁之极,闻言大声呵斥:“说什么大声点!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是是!” 那名手下当即恭敬的应承一声,继而低着头一脸怯懦的说:“老,老大,那边玩番摊的有一个玩家,在半个小时内已经赢了我们三千五百万,你看……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什么?!” 闻听此言,血狼顿时抓了抓自己的光头,咧着嘴骂了起来:“格老子的!今天是怎么了?那么多高手都来老子这里瓜分赌场吗?!是谁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 风水借运 未等血狼的话音落地,只见番摊赌桌前,一个妙龄女子,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吊带裙,长发微卷,面容白皙娇嫩,五官精致可人,脚上则是一双同颜色的高跟鞋,女子一步步走了来,面带一抹神秘的微笑:“怎么?开门做生意,不许大家赢钱吗?” 一名侍应生恭敬的跟在后面,双手捧着一堆筹码,女子扫了一眼血狼跟前的家伙什,不屑的一笑:“既然这边也有好玩的,那我就来这边玩骰子吧,把我的筹码放在赌桌上。” 路过两次的身边,女子微微抬头与梁辰四目相对,继而莞尔一笑。笑容可谓是万种风情,一丝丝淡淡的幽香,自女子的身上飘荡而出,梁辰错愕的张了张嘴,似乎很想说点什么,但见女子略微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梁辰闭嘴。 在洛山的身旁坐下,女子看了一眼洛山跟前的筹码,再次妩媚一笑:“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赢了八千多万,我就少了点,才三千多万,我在想,如果待会儿我们同时赢下了这家赌场,最后该怎么分呢?” “这……” 或许面对那狂横的血狼还有得争,而面对这么一位娇小可爱的貌美女子,洛山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哼!你们两个今天是存心来砸场子的,那好,我就拿我的赌场,来陪你们两位赌一局,一局定胜负!” 血狼看着洛山和那女子跟前的筹码,脸上的横肉不禁抖了抖,那么多,加起来足足有一亿多了啊!血狼随即又冷声怒道:“但我们还要再加一个赌注,若是我输了,这家赌场任由你们处置,但若是我赢了,你们每个人要留下一只手臂!” “你养的金鱼真漂亮,怎么死了那么多呀?” 哪知血狼的话并未被那女子放在心上,那女子好奇的盯着洛山身旁的鱼缸,伸手便要去摸,洛山慌忙阻拦,并歉意的笑说:“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风水鱼缸,不能随便碰的,呵呵!” 女子撅了撅小嘴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破鱼缸嘛!” 此刻,梁辰赫然发现,此女子身上的饰品,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仔细一看,她胸前悬挂着一块大吉祥玉,双手双脚的腕部,则各有一颗珠子作为点缀,四颗珠子,分别为黑色、白色、红色、青色,再加上那块大吉祥玉……梁辰微微睁大双眼,暗自呢喃一声:“原来是‘五岳朝元’!所谓五岳朝元,乃是指五方财气,全部集中到一点,再加上五行生克之法,并以身为器,组成完美的风水奇阵,此阵可纳五方之财,不受一切限制!” 好厉害的女子,竟然如此精通风水之道,不知她是什么来历? 梁辰眉头紧锁,倒是引起了叶小雯的注意:“辰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梁辰慌忙收回心神,尴尬的笑了笑,而此刻,梁辰发现那鱼缸内的鱼,即将剩下三条,第五条鱼,已经有些奄奄一息。 “全押!” 洛山和那女子同时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到了投注区,而且二人同时买了六豹子。 看到这里,血狼阴沉一笑:“好,你们如此羞辱老子的赌场,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金骰子王!”说完,血狼一把将外套扯下,并把内衫的袖子撸了起来,再度捏了捏手指关节,顺势抓起金骰盅,缓缓在面前晃了晃,旋即毫无征兆的将桌面上的三颗金骰子收了进去。 随着金骰子在骰盅内急速滚动,梁辰的视线,则不停的盯着那鱼缸内的第五条鱼,只要那条鱼没死,洛山的运势尚且不败,可一旦在中途死了,那么这一局,洛山很可能会…… “啪!” “开!” 血狼一把将金骰盅掀开,但见三颗骰子依旧在桌面上剧烈的原地旋转,看到这里,不单单是梁辰,就连一旁的洛山,也忍不住扭头看向那鱼缸内的金鱼。而此刻,一旁的那个神秘女子莞尔笑了起来:“你们可真是会想办法,居然用八条金鱼来布阵,不过你们的运势好像正在急剧减弱!” “呵呵!未必,你看看投注区,我们投的是同一区域,也就是说,我们若是输了这一局,你也会输,相反,你若是赢了,我们自然也就赢了!”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 “你!” 神秘女子当即一脸娇嗔的瞪了梁辰一眼:“你居然利用我,想借我的运!” 说话间,当那三颗金骰子缓缓停下,但见三个六,摇摇晃晃的呈现出来,看到这里,血狼的双眼微微睁得老大,嘴里极不情愿的叫道:“不,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摇出来的明明是一二三小,从来没有出过错,怎么这次会……呃!” “老大!老大!” 话没说完,血狼浑身一个抽搐,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一旁的手下,则是激动的大喊大叫起来。 “咯咯!就这样还是在道上混的,真是好笑!” 神秘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继而扭头看向洛山:“现在我们都赢了这家赌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分呢?一人一半?” “小姑娘,你想得倒是美,你才三千多万的赌本,我们可是八千多万,你以为靠你那三千多万,就想与我们平分秋色不成?” 梁辰但见洛山吞吞吐吐,当即走上前,笑着说:“不如我们让给你三千五百万,你不要再插手这家赌场,如何?” “你都叫人家小姑娘,难道你一个大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非要争执赌本的多少!” 神秘女子撅着小嘴儿,继而突然又眯着双眼笑了起来:“不如这样,我们赌一局,谁赢了,这家赌场就是谁的,怎么样?”说着,神秘女子看了一眼那鱼缸内,已经彻底死掉的第五条金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鱼缸内的情况,不单单是她有所发现,梁辰和洛山,都看在眼里,此时此刻,是大势已去的迹象,如果再赌,必输无疑。洛山微微凑到梁辰的耳边,低声呢喃:“辰哥,要不算了,我们反正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万一输了……” “不用担心,这家赌场,我们势在必得!” 梁辰笑了笑,缓步走到鱼缸跟前,拿起鱼缸看了看,点头说道:“还剩下三条金鱼,我们的运势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果再赌下去,当真会把老本都输给你,你这个小姑娘,心机不一般啊!” “若是你们知难而退,我就把这赌桌上的钱全部给你们,但这家赌场,必须归我!” 那神秘女子莞尔再笑:“现在我们彼此之间的对垒,一强一弱,你们知道,我也知道,所以,若是你们接受了我的建议,你们还是有所收获的,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强!”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梁辰缓缓将鱼缸放回原位,扭过头来,认真的回击了一句。 “你!随便你!你那么想输,我就成全你!” 神秘女子单手凭空一抓,再次伸开,只见她的手掌心,竟是多了三颗骰子,站起身,神秘女子走到骰盅跟前,将骰盅拿起,再次笑了笑:“你们真的决定和我赌这一局?” “辰哥,要不算了吧,我们……” 洛山慌忙着急的央求梁辰。 “当然要赌,这家赌场,没有你的份儿!” 梁辰再次一笑,并示意洛山继续坐下赌完这局。 “哼!” 神秘女子挥手便是将三颗骰子收进骰盅,继而凌空晃动起来,连续十几圈后,神秘女子猛地将骰子扣在桌面,继而问道:“你们买大还是买小?” “辰哥……” 洛山此刻完全没了主意,呆呆的扭回头,向梁辰求救。 “这是你在赌,所以,无论大小,都应该由你去押!” 梁辰轻轻拍了拍洛山的肩膀,示意洛山自己拿主意。 “可是我……” 洛山更是着急的想要推脱甚至是解释,但见梁辰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只得无奈的扭回头,看着那死死扣在桌面上的骰盅,犹豫了半天,微微闭上双眼……“我,我押一二三小!” “咯咯!你输喽!” 但见神秘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继而缓缓将骰盅掀开,可当她看到里面的骰子,竟是整齐的摆放着一二三三个点数后,脸色骤然大变,而就在此刻,那鱼缸内本已死去的五条金鱼,竟然奇迹般的跳动起来,欢快的组成八条金鱼。 看到这里,神秘女子一点一点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怔怔的看了看鱼缸,旋即扭头又看向了梁辰:“你……是你!” “我怎么了?我又没和你赌,和你赌的人是他,呵呵!” 梁辰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你,你居然会想到用借运这一招,你把自己的运借给了他,否则他不会赢!” 神秘女子气呼呼的揭穿了梁辰的手段,继而转身就走。 “哎哎!你就这么走了啊?那这赌场没有你的份儿了哦!” 洛山慌忙站起身向那神秘女子的背影喊了两句,继而回过头,一脸欣喜的向梁辰问道:“辰哥,真的是你吗?但我不明白什么是借运,现在这家赌场是我们的了,真是太好了!” 梁辰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双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鱼缸,此刻,他的手指悄无痕迹的弯曲起来,一丝丝血迹,依旧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而那鱼缸内的清水,此时明显有着一丝丝殷红的意味,至于那殷红之色,显然正是血迹! “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梁辰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他浑身一软,顺势瘫倒下去,昏迷不醒…… “辰哥!辰哥!”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免费的午餐 梁辰再次醒来,已经身处东林湾别墅区。 洛山焦急的看着艰难睁开双眼的梁辰,此刻的他,脸色煞白如纸,神色虚弱之极。叶小雯忙端来了一杯热茶,关切的递到梁辰跟前,洛山顺势把梁辰搀扶起来,靠在床头上,叶小雯则一点一点将热茶送入梁辰的口中,一边喂着茶水,一边不解的询问:“辰哥,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倒了啊?” 闻言,梁辰苦涩的笑了笑,并未回答叶小雯的问题。 而洛山则盯着梁辰手指上的包扎,微微皱了皱眉头:“辰哥,那个丫头临走时说你借运给我,难道是因为……”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梁辰安慰了二人一句,但见洛山依旧愁眉苦脸,不禁轻叹一声:“不管怎么说,赌场是讨回来了,唉,那个小丫头的出现,是我所料未及的事情,故而临机决断,把我命里的运势,借了三年给你,若非如此,你根本赢不了她!” “辰哥,借运是怎么回事啊?” 叶小雯更加好奇的追问。 梁辰缓缓扬了扬手上的包扎,苦笑着说道:“风水师的血,大有用处,这种血,若是平日里倒没什么,但若是用在已经布置好的风水阵上面,便会在瞬间增加那风水阵的威力,从而,也会因为取血,而损耗风水师本身的运势,这是一种得失的交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就……就那么一丁点血,就没了三年的运势?” 叶小雯苦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一滴血,为一年运,我滴了三滴血进那风水鱼缸,便是少了三年的运道!” 梁辰皱了皱眉头,艰难的坐了起来,此刻,他的精神果然恢复得很快,衰败的神色,已经重回颜色。迟疑了一下,梁辰又说:“只因这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故而在很多风水师当中,都只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才会用的借运之法。” “辰哥!要怎样才能把你的三年运还给你?我何德何能承受辰哥这样的对待?” 洛山激动的哽咽道。 “你不用自贬,现在你已经是其中一家奥地利赌场的后台老板,前程不可限量,三年的运势而已,何须挂心。再说了,就算我不借给你三年的运势,我现在也还是无法抵挡风水三弊的大忌!” 梁辰再次皱了皱眉头:“除非让我找到那帝王龙脉,否则,我就算有再多的运势,最终也无法享用……” “让辰哥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这时,叶小雯有意把洛山支出了卧室。 “慢着!” 但未等二人走出房门,梁辰立时喊住了他们,歪头看着二人,沉声说道:“你们别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说吧,现在的情况有多糟?” 闻言,叶小雯咂了咂嘴,继而嘿嘿笑说:“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辰哥!”但话音刚落,叶小雯的笑容也跟着收敛了起来,一脸为难的说“那血狼的人马,一路追着我们来到了东林湾,誓要找回面子!而且,还……还在黑道发布了一个追杀令……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呵呵!他想封我的喉?” 梁辰听完叶小雯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现如今他们的人在什么地方?” “他们被东林湾的安保公司拦住了,但这些人都是混黑道的,真想混进来,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能办到。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我的任务!” 叶小雯说到最后,神色变得极为认真。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保护自己都不错了,还想保护我。对了,血狼此人,你们觉得如何?”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叶小雯一眼,却换来叶小雯吐了吐舌头。 叶小雯想了想,当即用专业眼光分析道:“血狼此人,凶狠霸道,但在道上的名声不错,重情重义,为兄弟肯两肋插刀,而且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辰哥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收服他?” “嗯。” 梁辰没有否认:“洛山刚刚上位,根基不稳,如果没有势力,很容易被别家吃掉。血狼若是能够收服下来,便能助洛山一臂之力,帮助洛山在赌坛开辟出一席之地!”说完,梁辰顿了顿,又说“所以,对血狼不能下狠手!” “明白!” 叶小雯应承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梁辰扭头看了一眼依旧面色呆滞的站在门口的洛山,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把门带上。洛山重重点头,伸手把门关上,并走了开去。 夜色下,三道黑影飞快的穿过一道道监控,他们仿佛是夜色下的幽灵,略一闪动,便眨眼无踪。 66号别墅内,叶小雯迅速把行李箱拉了出来,在洛山目瞪口呆之下,将装备一件一件的取出,各式各样的军刀匕首,看得洛山不停的咽唾沫,最终,在箱底取出一把短巧的袖珍手枪,扭头看了一眼洛山,但见洛山慌忙赔笑,叶小雯随口念叨:“这是美国柯尔特袖珍手枪,不过经过改良之后,已经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藏版,口径6.5mm,全长118mm,重量只有360g,非常轻巧!” 但见叶小雯顺势装上了*,洛山微微睁大双眼,随即低声告诫:“辰哥不是说不对那血狼下狠手吗?你……你怎么还用上枪了啊?” “你傻啊?我们可以不动血狼,但是血狼带了多少人来你知道吗?” 叶小雯没好气的瞪了洛山一眼,继而检查了一下*,并取了三个备用*,一并别在腰间,又说:“我保护辰哥就已经很麻烦,对方那么多人,再保护你,我不用手枪难道还要用棒球棍啊?” “我我,我不用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再说了,我也不是百无一用,我还会飞牌绝技呢!” 洛山忙表现了一下自己。 但见洛山意欲拿出一副扑克牌表演,叶小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随手递给了洛山一把尖锐的匕首,且意兴阑珊的说道:“自己留着防身吧!” “叮咚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外的报警器瞬间穿进了别墅内,叶小雯急忙扭头看了一眼外面,暗自骂了一声:“这帮混蛋还是找上门来了!”话音未落但见叶小雯纵身一跃,闪电般出现在报警器前,顺势关掉了报警器,并随手弹出一把锋利的军刀出来,一脸谨慎的向外面扫视了一圈。 而这边,洛山一脸尴尬的捣鼓着手中的扑克牌,暗自呢喃道:“我真的会飞牌绝技嘛!只是小时候没赌过牌,都把时间用在练飞牌上了。” 洛山但见叶小雯闪身冲了出去,当即咧着嘴把尖锐的匕首放回到箱子里,并拿起了扑克牌,可刚拆开盒子,五十四张牌瞬间洒落下去,洛山慌忙伸手去捡,但霎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惨叫声,洛山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 旋即听到外面的动静消停下来,洛山继而慢慢的向前爬动,直到沙发跟前,洛山急忙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副扑克,纵身蹿到了窗户跟前,透过窗帘向外面扫视了一眼,只见一道道电光石火闪现,便是听到落地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出,紧跟着,便是一番打斗的声音此起彼伏。 洛山咽了咽唾沫,刚欲鼓起勇气冲出去,立时又扭头看了一眼二楼梁辰的房间,略一思忖:“我不能出去,否则辰哥就没人保护了!” 洛山急忙冲上二楼,可就在楼梯口处,外面轰然冲进来两道身影,洛山扭头一看,脚下猛地一滑,瞬间冲楼梯上翻滚下去。 “哈哈哈!” 两名壮汉一看洛山此态,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时间,竟是忘记冲上前拼斗。 洛山摔了个狗吃屎,继而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见对面两个壮汉还在捂着肚子大笑,洛山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洛山悄悄的将扑克牌盒子拆开,随手取出一张扑克牌,眉头猛地一皱,瞬间向那两名壮汉飞射出去! “噌!” 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出,其中一名壮汉立时收敛笑容,扭头一看,只见他肩膀上的衣角,竟是被划破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洛山一击落空,当即吓得转身就往楼上狂奔,那两名壮汉紧跟着追了上去,但就在楼梯的最后一层,洛山瞬间转回身,咬了咬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扑克牌,双手一划,出现两层扇叶,刹那间如枪林弹雨般,无数张飞牌,仿若一道巨大的天罗地网,将两名壮汉笼罩在内。 “蹭蹭蹭……” 当片片扑克牌缓缓落地,那两名壮汉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只是短短的三秒钟后,两名壮汉的身上,瞬间裂开一条条血口,继而是一丝丝鲜血喷洒出来,直到二人惊恐的发现自己生机将逝,便是重重的滚落下了楼梯。 看到眼前的一幕,洛山耸了耸肩,暗自嘀咕一声:“我都说了我会飞牌绝技嘛!” 第二百六十六章 臣服 洛山飞快的来到梁辰的房门前,先是敲了敲门,随即把门推开,但却发现床上早已没有了梁辰的踪迹,四下里扫了一眼,窗户关得好好的,似乎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变化。错愕的张了张嘴巴,洛山旋即转过身,飞快的冲出了别墅。 院子里,但见叶小雯正被三个黑衣壮汉围攻,只是叶小雯如此瘦弱的身材,对付三个三倍于她的壮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手中的一把军刀挥舞得如行云流水,飘逸出尘,很难想象平日里那个笨手笨脚,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在此刻竟然这么厉害! 叶小雯飞起一脚将前面一个壮汉踹飞,随即回过头大声向洛山喊道:“辰哥呢?快去保护辰哥!” “辰哥……辰哥不见了!” 洛山呆呆的回答了一句,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呢?” 东林湾别墅外的海滩上,梁辰静静的站在高处,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继而远眺茫茫大海,四周时不时的席卷起一抹海风,吹打在身上,凉意逼人。 远处,一行两个人,静静的盯着梁辰,其中一人,是个光头,满脸横肉,很显然,此人正是奥地利赌场的前老板,黑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狼帮掌舵,血狼! 而站在血狼身旁的,则是一个手持长剑的长发男人,这个人似乎并未见过,上次在赌场内,也没有见到他出现,他是什么人?这一次,他意欲何为? “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你才是那小子的后台!” 血狼沉默了许久,突然开了口。 “所以,我来了。” 梁辰敲了敲烟灰,神色淡定的笑说。 “你一个人,我们两个人,难道你是来送死的?” 血狼冷笑一声。 “有时人多,并一定就能力量大,对付你们,我并不需要太多人!” 梁辰依旧淡定的笑说。 血狼和身旁的那个持长剑的长发男人一步步向梁辰靠近,随即又说道:“我派人查了你的底,你是外地来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柯世朝有十家赌场,你偏偏盯上我那五家赌场,这是什么道理?我非常不明白!” “一个人明白太多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梁辰再次吸了一口烟,随时将烟头掐灭。 “你不想说?” 血狼再次追问。 “此刻没必要说!” 梁辰淡淡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 血狼的声音逐渐变冷,越来越冷。 “因为,我说不说,你们都是来取我的命的!” 梁辰随手一划,一把虎牙军刀,闪现而出。 “你确定是我们两个人的对手?” 血狼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谁说我要对付你们两个人?我对付你一个人足够了!” 梁辰也笑了,看到他的笑,血狼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而站在血狼身旁的那个长发遮眼的男人,瞬间拔出长剑,凌空一跃,长剑闪电般刺向梁辰的咽喉。然而梁辰依旧保持着一脸淡定,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那锋利的剑尖眨眼间出现在距离他咽喉仅有三公分的位置,霎时间,一道耀眼的寒光,凭空乍现,那长发遮眼的男人面色一怔,瞬间收回长剑,而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黑影,几乎比他更快,一闪出现在他的跟前,薄如蝉翼的短刀,发出一道清灵的颤响…… “叮!” 长发男人慌乱中连连击出长剑抵挡,险之又险的向后退了七八步之远,直到黑影现身而出,缓缓将短刀斜指着地面,而现身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千羽! “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血狼怔怔的看着梁辰身旁站着的白千羽,满脸震惊的呢喃一声。 白千羽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对面的那个长发男人:“再向前一步,死!” 哪知白千羽此言,竟霎时激起了那长发男人的怒火,不等血狼开口,他轰然连刺三剑,脚下猛地蹬了一下地面,整个人飞扑而起,看到这里,白千羽脚下一划,挥手将短刀甩出,只见短刀紧贴着那长剑的剑身,“嗤啦”一声划向了那长发男人的手腕,长发男人急忙扬起长剑击打,而就在这时,白千羽凌空踢出一脚,正中心窝! “砰!” “哇!” 远远的,长发男人远远的摔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长剑,则在他倒飞而起的刹那,便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白千羽一把将短刀接住,缓缓的斜指着地面,神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看了一眼那长发男人,血狼立时激动的喊了一声:“豹子,你没事吧?” 没等那称作豹子的男人回应,血狼猛地扭回头,怒声喝道:“敢伤我兄弟,我杀了你!” 血狼顺势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宽背砍刀,猛地向白千羽砍了去,但就在白千羽有所动作的刹那,梁辰闪电般迎了上前,急急的叫道:“千羽,你你,你先休息休息,这个我来!” 闻言,白千羽错愕的看着梁辰,只见梁辰已然与那血狼战成了一团,皱了皱眉头,白千羽只得原地等待。 宽背砍刀,力大无穷,且带着几分开山裂海之势,而梁辰手中的虎牙军刀,则刚猛霸道,虽然军刀短小,却是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连连挡下血狼的凶猛攻势,刹那间,血狼一刀劈下,梁辰凌空一跃,军刀顺势斩向了血狼的手腕,血狼大惊,急忙后退,然后军刀一闪没入砍刀的刀柄之内,顺势一弹,血狼手掌立时发颤,砍刀脱手而出。 脚下一个踉跄,血狼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但见梁辰却并未着急追击上来,血狼怔了怔,旋即挥拳砸向沙地:“刀都丢了,还打什么打!不打了!” “我允许你捡起刀继续打!” 梁辰笑了笑,飞一起脚将那砍刀踢到了血狼的跟前。 血狼错愕的张了张嘴,立时又看了看对面的梁辰,连忙伸出手捡起砍刀,并一跃而起。大叫一声再次向梁辰冲了过去,然而这次梁辰并未着急迎战,直到那砍刀不偏不倚的劈了过来,梁辰脚下一动,整个人就地旋转九十度,侧身避开了砍刀一击,而手中的锋利军刀,一闪出现在血狼的脖子上。 血狼浑身一颤,浑身僵直在原地,看到这里,梁辰微笑着说道:“我允许你退回去,重新来打!” 闻言,血狼用力咽了咽唾沫,一点一点的从军刀之下退了回去,可刚欲再次冲上来,忽然又停下,歪着头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现在这种局面,自然是打架了!” 梁辰耸了耸肩。 “你本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我,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血狼立时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 “额……这个问题,或许是你的理解有问题,我不杀你,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但如果你想继续打,我会奉陪到底,甚至你若觉得我手中的兵器致使你束手束脚,我可以赤手空拳的和你打!” 梁辰想了想,立时将虎牙军刀收了起来,随即笑着又说:“你觉得这样才是公平的打斗,我照样奉陪!” 血狼看着梁辰此刻果真是双手空空,咂了咂嘴,刚欲挥起砍刀再次冲上前来,中途又一次退回,深深的叹了一声,血狼一把将砍刀扔到一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此处,梁辰微笑着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我想让你保证洛山今后一步步开疆裂土,称霸赌坛!” “我的好处是什么?” 血狼想了想,反问了一句。 梁辰直言不讳的笑说:“你没有好处!” “我考虑考虑!” 闻言,血狼转身带着兄弟豹子就走,头也不回的向梁辰摆了摆手。 看着血狼渐渐远去,梁辰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一支烟完全熄灭,方才转回身,默默的向东林湾别墅区走了回去。回到别墅,天都快亮了,而叶小雯和洛山正左顾右盼的焦急等待着,在见到梁辰的刹那,二人快步跑了来,并异口同声的问道:“辰哥,你没事吧?” 梁辰扬了扬手臂,笑着说:“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说着,梁辰立时皱起了眉头“别墅内怎么会有死人的味道?” “唉!还不是血狼派来的打手,但我们刚才已经让警方把尸体运走了,还录好了口供,这里是私人住宅区,他们非法闯入,我们是正常自卫。所以,这件事对我们这里的影响不是很大,就是……就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些人既然源源不断的冲进来,可最后为什么又突然走了呢?” 叶小雯先是叹气,随后便是好奇的嘀咕起来。 梁辰闻言,笑了笑:“人走了还不好吗?至少我们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对了,洛山天亮之后离开别墅!” “辰哥,为,为什么?” 洛山顿时一脸懵逼的看着梁辰。 梁辰皱了皱眉头:“你现在是一家赌场的后台老板,难道你要继续在我这里吃白饭吗?!”顿了顿,梁辰缓和了几分语气“明天会有人接你,见了面你自会明白该怎么做!” 洛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好吧,辰哥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 “什么上刀山下油锅?哪有那么严重?!” 不等洛山说完,梁辰随手敲了一下洛山的脑袋,苦笑着说道:“以后你的身份不同以往,不能再这般小孩子气,知道吗?” “嗯!” 洛山重重点头,应承下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王大赛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梁辰不禁苦笑了一声,一套极为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浅蓝色的领带,还有一双铮亮的皮鞋,原本俊逸的容貌,在这般衬托下,倒是多了几分厚重感。梁辰转回身,随手扣上袖口的扣子,并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叶小雯。 此刻的叶小雯,身穿一袭暗红色的晚礼服,乌黑而又微卷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身后,略施粉黛,更显妩媚动人,比起以往的新潮装扮,此刻的叶小雯,却是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 白皙的脸颊、薄薄的红唇,一瞥一笑,皆是恰到好处,完美诠释了绝美二字的定义! 叶小雯莞尔一笑,缓缓站起身,并一步步走到梁辰的跟前,伸手将梁辰的领带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继而抬起头,四目相对,叶小雯的脸颊上微微露出一抹娇羞的红晕。 这种温馨的一幕,倒是让梁辰微微错愕,曾几何时,若是没有那么多的波折,或许此刻为自己系领带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只可惜,凡事往往与愿违。 沉默许久,叶小雯突然撅起小嘴儿:“此情此景,难道你就不应该夸一夸我漂亮吗?” “额!” 梁辰立时愣了愣,继而笑着说道:“你今天很美!” “没诚意!” 哪知叶小雯闻言,依旧撅着小嘴儿,转身走了开去,但就在她转身之际,嘴角还是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甜甜的微笑,突然扭头称赞一声:“你今天也很帅!” 梁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头,当即笑着回应:“我很少穿这么正式的衣服,猛一下穿起来,倒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柯世朝到底要干什么?居然还让我们穿这种正装出席,实在搞不懂他,唉!” “他要干什么难道你还装着不知道吗?” 叶小雯嗤之以鼻:“现如今柯世朝算是把庄四贤和庄明居两位大佬都给得罪了,这说起来,也有你一份‘功劳’呢,若非你派赌界的天才洛山陪着他去赴会,恐怕结局也不会是这样,几天之内,庄四贤和庄明居同时向柯世朝下了战书,且恰巧都约在了七天以后,就在大世界赌场,要和柯世朝赌家产!” “这么高调的约战书,恐怕也只有庄四贤和庄明居这两个老家伙才能做到!”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柯世朝要找高手应付他们,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我去参加什么天王大赛呢?” 闻言,叶小雯抿嘴一笑:“谁让你手底下有一位赌界天才呢?这次的天王大赛,据说是柯世朝下了死命令,务必要选出三位绝对的高手出来,而比赛的人选,只有四位,其中一位,正是你的跟班洛山!” “洛山刚刚接手血狼的奥地利赌场,哪有闲工夫陪着柯世朝瞎玩?” 梁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如果洛山真的不去,你又怎会甘心情愿的穿这身正装出席天王大赛呢?” 叶小雯一语戳破了梁辰的心思。 “呵呵!你个小丫头片子,有时说话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这样是没朋友的!” 梁辰苦笑着瞪了叶小雯一眼。 “反正干我这一行的也不需要朋友,只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朋友,不想要那么多!” 叶小雯歪着头蹦蹦跳跳的走下楼梯。 待二人一路调侃着走出了大门,只见一辆加长版林肯轿车停靠在路边,继而,一位年过半百,气质儒雅的老者,恭敬的下车向梁辰鞠了一躬:“梁先生您好,柯总派我来接您,请上车!” “柯老板有心了,呵呵!” 梁辰客气的笑了笑,随即与叶小雯一道进了车厢。 车子缓缓起步,逐渐离开了东林湾别墅区。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缓缓停靠在大世界赌场的门口,两排迎宾小姐,当即恭敬的迎请梁辰与叶小雯下车,梁辰看了一眼四周的排场,忍不住点头称赞:“这次柯世朝算是下了血本了啊!是不是担心这赌场一旦输了,钱也跟着没了,故而趁着这些东西还是他的,能多败一些就多败一些!” “乌鸦嘴!” 叶小雯俏皮的撅了撅嘴。 今天的赌场,为关门歇业状态,但赌场内部,依然来了许多各界人士,一个个尽皆盛装出席,梁辰挑了挑眉头,一脸懵逼的嘟囔一声:“好好的一个赌场,愣是被改成了一场酒会,呵呵!” “你看到场内的赌桌了没有?那张赌桌,才是今晚的主角!” 叶小雯小声在梁辰的耳边吹风:“所谓的天王大赛,今晚就会在那张赌桌上出现,四个人,只留下三人,一人出局,按理说四个人的机会都有七成半,所以最终鹿死谁手,还无法下结论。” “柯世朝为什么还没出来?酒会开始了吗?”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但见外围还有自助餐饮,以及各种各样的精致小点心,微微点头:“无论今晚谁输谁赢,起码来的人,不会饿着肚子回家!” “噗!你以为今晚来的人都是冲着那些小点心来的吗?你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澳门赌坛举足轻重的人物,当然,除了庄四贤和庄明居的人,全澳门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非但如此,他们还在四个人选上投了重注,如果押中,每个人都能抱着一大笔钱欢天喜地的离开赌场!” 叶小雯忍不住一笑,随即又说:“另外,这四个人中,赔率最高的,就是你的小跟班洛山,一赔十,其他三位,分别是大世界赌场的三大赌场天王,田啸,雷虎,冷酷,这三个人,都是曾叱咤赌界的高手,故而他们几个人的赔率,仅为一赔一,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洛山,希望他能够出局!” “洛山人在哪里?” 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却未发现洛山的身影。 “不知道,他好像还没来。” 叶小雯四处踅摸了一圈,最终无奈的摇头。 就在此刻,柯世朝缓步从电梯内走了出来,并直接走到台上,霎时间,四周掌声雷动,各界政商人士,纷纷拍照欢呼,说起来,这柯世朝的影响力,已经算是很高了,只不过相比较庄四贤的赌城王国,还是差了一点点的火候。 精神焕发的柯世朝,面带微笑的伸出双手压下了场内的欢呼声,继而对着话筒笑着说道:“感谢各位来宾这么赏光,出席我们大世界赌场的天王大赛,我柯世朝代表大世界娱乐城,以及大世界赌场所有同仁,向在座的每一位尊贵的来宾,致以诚挚的感谢!” 场面话铺白一遍,柯世朝顺势进入正题:“今晚参加天王大赛的,分别是我三个最为得力的手下,田啸!雷虎!冷酷!” 每当柯世朝喊出一个人名,便是有一人走上前去,转身面对所有围观群众挥手打招呼。田啸此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儿,只是他依旧保持着满头黑发,看起来精神奕奕,帅气逼人。而雷虎,则是一个身材魁梧,留着干净利索的寸发,满脸的横肉,不苟言笑的气质,霸气一出,全场纷纷炸开了锅,似乎这个混黑白两道的雷虎,也有着一群忠实的粉丝!” 最后上场的是冷酷,招牌式的冷漠,以及俊美的容貌,依然获得不少围观群众的欢呼声,很多人大呼买了冷酷赢,且引起了一抹不小的骚动。 柯世朝略微扫了一眼场内,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招呼身旁的一个秘书,低头询问:“洛山怎么还没来?” “柯总,请柬早已送到洛先生的手中,他说一定会来!” 秘书小声且恭敬的回应了一句。 柯世朝顺势看了一眼时间,不禁紧锁眉头:“现在都八点五十分了,还有十分钟,这小子不会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吧?没有了他,这天王大赛还怎么比下去?算了,你通知下面的人,告诉他们尽量拖延,一定要等到洛山赶来!” “请各位准备!” 现场的主持者,当即拿着话筒吆喝起来,并指引大世界赌场的三大天王入席。而此刻,随着主持者高一声低一声的念叨规矩,柯世朝缓步走下台来,到了梁辰的跟前,随手从侍应生的酒水盘子内,拿起两杯红酒,先是递给了梁辰一杯,自己也端起了一杯,笑着举起杯子。 两个酒杯轻轻碰了碰,各自小酌了一口,柯世朝扫了一眼那赌桌前的三个人,随口向梁辰苦笑:“梁老弟,今晚的主角之一,可是你的人,该不会缺席吧?” 梁辰顿时无辜的笑了笑:“柯老板放心,洛山若是答应了会来,便一定会来!” “能来就好,否则我这个台阶,恐怕很难下得去喽!” 柯世朝说着,并向梁辰介绍在场群众的身份,尤其是围坐在第一排,各自带着一抹尊贵之气的大佬,有的是从政,有的是从商,还有一些是赌坛的老资格,可谓是众星云集。说话间,梁辰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分钟,还差三分钟就要开始赌局了。 “今晚既然是四选三,那谁是庄家?” 梁辰突然岔开话题。 “很简单,今晚的天王大赛,和以往的任何比赛都不同,今晚的赌桌上,没有庄家,也可以说都是庄家,至于规则,就更加简单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呵呵!” 柯世朝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最后输的那个人,便是淘汰者,今晚只有一局,一局定胜负!”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到了此刻,还剩下三十秒,而赌局尚未有开始的迹象,在场的所有围观群众,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百六十九章 洛哥 十……九……八……七…… “哗!” 当读秒到“五”时,在场的围观群众轰然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赌场的大门处,只见一个穿着得体的青年小伙子飞快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但见所有人都在望着他,慌忙赔笑着向在场所有人点头致歉:“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火急火燎赶来的洛山! 叶小雯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洛山的衣领便是一顿质问:“臭小子,怎么现在才来?” “唉,我也不想啊!但那边赌场的事务实在太多,不说了,我先进场!” 洛山轻叹一声,随即看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挣脱了叶小雯的束缚,快步走到赌桌前。而这时,主持者大喝一声:“时间到!赌局开始!” 看到洛山入座,梁辰微微笑了笑,并随口向一旁的叶小雯询问:“他们待会儿赌什么?” “一局定输赢,自然是梭哈最为合适!” 叶小雯认真的向梁辰解释:“这一局没有庄家,只是比大小,谁的牌最大谁是第一名,然后相继比出第二名和第三名,那么剩下的第四名,就是淘汰者。不过,谁若是能够赢得第一名,便会一夜成名,要知道能够与庄四贤那样的赌坛大佬比赛,这份殊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赌桌上,四个人分别占据一角,四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是田啸,而名声最响亮的,应该是雷虎和冷酷。但此刻雷虎正咬牙切齿的盯着一脸呆滞的洛山,随即沉声说道:“小子,你算老几啊你?让我们大家等着你一个人,这次你本就没有与我们三人比赛的资格,实在想不明白柯总为什么会让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参与进来!” “请问您是?” 闻言,洛山连忙客气的询问。 “哼!小子,听好了,大爷的名字叫雷虎!道上人称虎爷就是我了!” 雷虎一脸狂傲的瞪了洛山一眼,而此刻,观众席上,血狼带着一帮兄弟,皆是着装整齐的入座,看到血狼,雷虎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并慌忙向血狼打了个招呼,血狼仅仅微笑着点头示意。 洛山对于雷虎的摆谱之举,似乎看也未看一眼,想了想,微笑着说:“好说好说,我叫洛山,洛神的洛,高山的山!” “呸!” 哪知雷虎就势啐了一口唾沫,并再次冷冷的盯着洛山:“你算什么东西?今晚的赌局过去之后,老子会让你在人间蒸发,至于你的名字,恐怕不会有人记得住!” “哦?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洛山再次淡定的笑了笑:“我说虎爷,你是在赌场呆久,道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或许你以后会发现有很多惊喜在等着你呢,呵呵!” “小子,你有种!我雷虎最看得起带种的人,希望等到这局之后,你还有胆子和我这般说话!” 雷虎再次发了一顿飙,便是不再理会洛山,而洛山倒也落个清净。 荷官名字叫蔡五,在整个澳门赌坛,能够做荷官一连四十年的,恐怕不超过三个人,而眼前这位老荷官蔡五,就是其中之一。一般遇到大型的赌局,还有特别尊贵的贵宾,否则蔡五老爷子是根本不会出马的,今年六十岁的他,已经有着几分老态。 拿起一副扑克牌,蔡五随手一弹,牌盒子瞬间消失无踪,如同变戏法一般,不见了。而里面的大小王牌,也随着牌盒子不翼而飞,紧跟着,便是蔡五出神入化的洗牌绝技,连续五次洗牌之后,蔡五一把将散落在赌桌上的扑克牌收在一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面上。 “有没有人要切牌?” 蔡五恭敬的向在座的四人询问,按照赌例,一般是尾家切牌,但这次的赌局,没有庄家,自然也没有尾家,所以四个人都可以切牌,只不过切牌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切牌!” 最先开口的,是雷虎。 紧跟着雷虎拿起一张扑克牌,缓缓落下,最终随手一甩,便是将那张牌,切进了牌缝之中。紧跟着,蔡五以切牌的位置为分界线,上下颠倒位置,刚把牌放好,一旁的田啸也立时开了口:“切牌!” 看着田啸拿起一张扑克牌放进了一个位置,在场的雷虎嗤之以鼻,不屑的冷哼一声。但紧接着便是冷酷,直到冷酷切了第三次牌,最终蔡五的目光,落在了洛山的身上。 洛山耸了耸肩:“一共就五十二张牌,切来切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不切!” 雷虎最先切牌,故而第一张,发在了雷虎的面前,第一张为明牌,第二张为暗牌。 在场明牌牌面最大的,是冷酷,黑桃a,而紧接着,则是田啸,方块a,雷虎第三,为黑桃k,最小的牌,在洛山的面前,红心8. 蔡五瞬间发话:“按照这次的赌局规则,每一家有一百万的筹码,所有赢来的钱,都必须作为慈善用途,捐给世界儿童组织基金会,但每家都有额外加注的权利,另外由于此次赌局较为特殊,头家的牌,只能吃第二家,第二家吃第三家,以此类推,第三家吃第四家,最终第四家出局!” “一百万,再加一千万!” 冷酷先是把面前的一百万筹码全部推出去,继而又提起一大箱子的钱,全部倒在赌桌上。 黑桃a先开了口,第二家是田啸,当即也提起一大箱子钱,堆放出去,这是一局必赌之局,若是不跟,便是自动弃权,故而其中的残酷,恐怕不单单是牌面大小的问题,谁若是没有本钱跟下去,怕是牌面再大,也只有输的份儿了。 雷虎看了看冷酷,又看了看田啸,继而提了两大箱子的钱堆放出去:“我多加两千万,和老子比家产,你们加起来也没有资格!” “才第一张牌,虎爷就加到了两千万啊?” 洛山笑着打趣。 雷虎本就看洛山不顺眼,闻言,冷冷的扫了洛山一眼:“小子,没有钱跟就自动弃权,别影响了老子玩牌的心情!” “虎爷都跟了,我当然也要跟!” 洛山笑了笑,继而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支票,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出门急,没有带现金,现金支票也可以作为筹码的吗?” “当然可以!” 荷官蔡五客气的应承了一声,并帮洛山把现金支票放在钱堆上面,随口说道:“洛山先生,加注到三千万!” 闻听此言,雷虎顿时扭头再次看向了洛山,且一脸错愕的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刚从银行出来啊?抢了哪家银行?身上居然随便都能拿得出这么大面额的现金支票,看来,老子是小看你了!” “虎爷抬举了,我怎能和虎爷相提并论,现在才第一张牌,后面兴许我就跟不上虎爷的脚步了,呵呵!” 洛山谈笑间,只见对面的冷酷和田啸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色,随即又悄悄的扫了一眼远处的柯世朝,瞬间明白过来,若论起赌本,冷酷和田啸就算干一辈子的赌场经理,恐怕也不会眼都不眨一下便投这么多钱出去,何况他们的工作能不能赚到这么多年都是个问题,唯一的解释是,他们的背后,有柯世朝在撑着。 而一直蹦跶欢实的雷虎,很显然是拿的自己的家底,二者对比之下,洛山似乎有些明白柯世朝布置此次赌局的真实用意,很明显,柯世朝有意把雷虎踢出局外! 亦或者,柯世朝无法确定雷虎这个角色能不能帮到他,故而找了一个外人,来与雷虎争斗输赢,谁赢,便是能够组成新的三大天王,代表大世界赌场,与庄四贤和庄明居决一死战。冷酷再度提了两大箱子钱,推了出去。 而田啸紧跟其后,似乎并没有为了赌本而露出愁容。 一轮加注完毕,蔡五当即发出第三张牌,第三张牌为明牌,黑桃a的冷酷,这次拿到一张红心a,而田啸则拿到一张梅花a,转瞬间,四张a花落冷酷和田啸的门口。雷虎拿到一张梅花k,洛山面前的明牌为红心7,按照明牌的牌面,还是冷酷最大,一对a,而田啸虽说也是一对a,但仅仅排在冷酷的身后,雷虎一对k,位居第三,第四是同花牌面的洛山! “五千万!” 冷酷再次加注。 “我跟!” 田啸紧随其后,拿出了五千万堆放在赌桌上,而雷虎则错愕的抓了抓后脑勺,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冷酷,又看了看田啸,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最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猛地一拍桌子:“老子继续跟!” 洛山依旧是现金支票,五千万,分毫不差。 第三张牌,便是叫到了五千万,而第四张牌,不知会叫到什么高度,这场本是大世界赌场内部的赌局,竟是办成了一场媲美国际赌赛的大阵仗! 第二百七十章 赌城传奇 荷官蔡五见第二轮加注完毕,当即发出第四张牌,冷酷的牌面为黑桃q,而田啸的牌面为方块q,按照牌面大小,冷酷的黑桃牌面为大,田啸皱了皱眉头,这一手冤家牌,仿佛是巧合中的巧合,扭头与冷酷相视一眼,二人皆向一旁的雷虎看了去。 雷虎的牌面竟是红心q,看到自己的牌面,雷虎咧嘴冷笑一声:“哈哈!你们的q在老子的手里,想凑成两对,你们之中定会有一人被淘汰!”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田啸更是冷笑出声:“还没到最后,你的牌面不过也只有一对k而已!” 未等冷酷说话,只听到荷官蔡五瞬间开口说道:“同花顺面说话!” 当众人看到洛山的牌面多了一张红心6时,尽皆愣住了。 洛山略一沉默,随即敲了敲桌面:“过!” 田啸和冷酷再次相视一眼,只见二人同时敲了敲桌面,示意不再加注。而雷虎则是紧皱着眉头,半天后,刚欲有所动作,忽然又停了下来,一脸郁闷的敲了敲桌面。第三轮俨然没有人愿意加注,似乎五千万,已经到达了每个人的极限。 第五张牌,也是最后一张牌,当荷官蔡五将一张暗牌送到冷酷的跟前时,只见冷酷拿起扫了一眼,随即向雷虎看了过去,然后一点一点的翻开牌面……红心k! 雷虎微微睁大双眼,却未等发作,只见田啸缓缓翻开了第五张牌,方块k! “你们!你们!” 雷虎勃然大怒,霍地站起身指着田啸叫道:“你出千!” “虎爷的威望,在大世界赌场是有目共睹的,这种话,可不能随随便便的乱说!” 田啸淡淡的回了一句,丝毫没有理会雷虎的意思。 “我的底牌明明是……” 雷虎脱口而出。 “是什么?” 田啸一脸无辜的询问。 “我……你们够狠!摆明做局陷害老子!” 雷虎咬了咬牙。 “愿赌服输,若是有些人不愿意和我们坐在一起赌下去,随时可以选择退出赌局!” 冷酷一脸冷漠的扫了雷虎一眼,再次淡淡的开口说道。 “哼!” 雷虎怒哼一声,瞬间翻开牌面,只见牌面竟是红心9,与此同时,雷虎扭头看了洛山一眼,此时此刻,雷虎的真实意图似乎昭然若揭,他真正要对付的人,乃是洛山。 此举,似乎是雷虎的决胜之局,红心9更是最为关键的一张牌,一旦这张牌落入洛山的手中,那么他的同花顺极有可能形成,冷酷与田啸明显都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若是这个时候同样再输给洛山,那么最终淘汰的人必然是他雷虎! 故而,忍一时之气,先保住制胜的把握,才是上策,冷酷和田啸二人,日后可慢慢与他们计较。 但当洛山翻开牌面,依旧让众人大跌眼镜,红心5! “呵呵!虎爷真是好手气,我的红心9居然都跑到你家去了!” 洛山说着此话,随手悄无痕迹的掀开了底牌,略微扫了一眼,只见底牌红心9已然变成了一张梅花4,这个结果,很显然是雷虎出了千,但牌面已经翻开,又没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底牌就是红心9,页只能装作一无所知,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红心9是蔡五送到我跟前的,你小子可不要血口喷人!” 闻言,雷虎怒声大喝。 “虎爷激动什么?我又没有明说是你偷了我的底牌,但我现如今的牌面已然是同花顺面,纵然最终配不成同花顺面,只要我的底牌依旧是红心,单凭同花,依然可以赢你的对子!” 洛山依旧淡定如初。 似乎底牌梅花4,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好,有一套!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沉着冷静,小子,我当真是小看了你!” 雷虎心知肚明的冷笑一声。 “同花顺面说话!” 荷官蔡五向洛山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洛山闻言,当即扭头看了看雷虎,微微笑了笑:“虎爷,若是您老人家不介意,我想……梭你全部筹码!” 雷虎微微睁大双眼,随即狂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子,既然你想找死,那也怨不得我!”说罢,雷虎猛地将最终底牌掀开,再次笑道:“红心4也在老子的手中,小子,你想梭老子全部的筹码,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哈哈哈……” 哪知当雷虎掀开最终底牌时,竟惹来哄堂大笑,雷虎面色一怔,急急的低下头看了去,但见最终底牌红心4,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方块4。旋即,雷虎急急的看向洛山“你,你居然能够在对面换掉我的底牌,你!” 洛山缓缓站起身,且拿起最终底牌,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将底牌掀开,赫然正是红心4! “虎爷,实在不好意思,我的牌,终究还是我的牌,就算去了再远的地方,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比如这张红心4!” 说完,洛山冷笑一声,屈指一弹,只见红心4飞射而起,重重的砸在了雷虎的脸上,转身走了开去。 “洛山先生是同花顺,为最终赢家,下面请另外两家开牌,与雷虎先生比牌!” 荷官蔡五怔怔的看着洛山远去的背影,继而暗自呢喃一声:“澳门赌城……似乎许多年都未曾出现过如此奇才,竟能够换牌于无形之中,纵然是我,也并未识破,此人果真是赌城的传奇啊!” 冷酷掀开最终底牌,为梅花q,以一对a和一对q,两个对子绝对的优势,赢了雷虎的一对k,当冷酷离场,田啸微笑着掀开自己的最终底牌,为黑桃j,继而笑道:“纵然我只有一个对子,却也是一对a,而你,只不过是一对k,雷虎,你已经被彻底淘汰了!” “哼!我,我要让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雷虎双手猛地拍在了赌桌上,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似乎场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荷官蔡五的身上。 荷官蔡五冷冷的瞥了一眼雷虎,随即淡淡的开口宣布:“根据此次赌例,首先获胜者,也是本次天王大赛的第一名,为洛山先生!第二名,冷酷先生!第三名,田啸先生!由于雷虎先生输掉所有赌本,故而雷虎先生被淘汰出局!”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赢了一个亿 当蔡五的话音刚刚落下,赌场内瞬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似乎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尤其是把宝都押在三大天王身上的那些豪客们,此时,一个个脸色都变成了茄子色,但对于洛山的那一手釜底抽薪,堪称赌界传奇! 在场的每一个人,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奇迹般的一局! 赌局的结果,尽管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这一无法磨灭的印记,当是所有人心中的烙印,远比获利千百万更让人激动。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外行人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万千赌局中最为普通的一局,但在内行人眼里,那赌局中瞬息万变的胜负之争,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冷酷、田啸、雷虎三大赌场天王,并非浪得虚名,能够在赌坛奠定一席之地,除了精湛的赌技,更多的,乃是丰富的临场经验。 相对于洛山这位新人,按照常规来判断,是根本无法和那三大天王相提并论的,他既没有完美的赌技,更没有任何经验,甚至连洗牌都笨手笨脚,这样一个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很难超越前面的三位前辈。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新人和天才,是一线之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似乎赌界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天赋的奇人,也似乎大家本已忘记了这个世上还有天才这种稀奇。 纵然洛山勤奋苦学,但按照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想要把其中一位天王级的底牌换掉,简直是痴人说梦,然而他做到了,且是在雷虎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换掉了他的底牌,这种出神入化的赌技,怎能不惊艳全场? 坐在梁辰身旁的叶小雯吐了吐舌头,低声抱怨起来:“早知道我把钱全押在这个傻小子的身上了!可惜我把一百万全押在了冷酷的身上,虽然也小赚了一笔,但我本来可以赚更多的嘛……” 看着叶小雯一脸绝望的崩溃状态,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神秘一笑:“还好我全押在洛山的身上,洛山的赔率是一赔十,我要大赚一笔喽!”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叶小雯一脸幽怨的撅着小嘴儿。 梁辰耸了耸肩:“我早就提醒过你,只是你们都觉得洛山是一只菜鸟,我有什么办法?” 不远处,柯世朝一脸苦笑着走了来,并把一张支票递到了梁辰的手中:“梁老弟,全场只有十二个人买洛山赢,但数额都只是控制在十万左右,而你……呵呵,恭喜你押到宝了!” 叶小雯急忙凑上前看了一眼支票,双眼顿时看直了:“你,你赢了一个亿?!那你……你在洛山的身上押了一千万?!” 梁辰微笑着收起支票:“现在洛山是我的兄弟,为了兄弟当两肋插刀支持到底,纵然这一千万打了水漂,我倒也觉得值得,不幸的是,我更相信洛山一定会赢!” 叶小雯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道:“看来老娘这辈子注定是给人当助理的料……” “小子你站住!” 洛山刚走下赌桌,身后忽然响起了雷虎的怒吼之音,微微停下脚步,洛山扭头向雷虎报以微笑:“虎爷有什么指教?” “老子玩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会被你这只菜鸟啄瞎了眼睛!” 雷虎带着满脸的愤怒走到洛山的跟前,气呼呼的叫道:“小子!你有种!竟敢踩着老子的头往上爬!别以为你就此功成名就,从此成为赌坛的传奇,我告诉你……”最后一句没有说完,雷虎缓缓凑近洛山,压低声音低吼道“你让我名誉扫地,我会让你碎尸万段!” “虎爷好威风!” 哪知洛山轻松的笑了笑:“不错,以虎爷在道上的势力,想要对付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是可惜,我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还不能被虎爷踩死,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蹲下来让虎爷踩两脚出出气,呵呵!” “你!你在挑衅老子?” 雷虎咬了咬牙。 洛山忽然皱起眉头,沉声回击:“雷虎,我,就是在挑衅你,并没有拐弯抹角!” 雷虎闻言,旋即向人群中的一个光头看了去,那人正是血狼帮掌舵血狼,雷虎继而向血狼身后的几个兄弟招手:“你们几个,待会儿把这小子做掉!” 然而,当雷虎的话音落下,血狼身后的几人,似乎装作没有听到,依旧面色冷漠的端坐那里,一动不动,更没有人理会雷虎的吩咐。 “你们……大哥,你兄弟被人踩成这样,你,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 雷虎气急的向血狼求救。 血狼闻言,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雷虎的跟前,但见血狼刚欲开口,忽然转身面对着洛山,恭敬的叫了一声:“洛哥,我们赌场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去处理,要不我们先行离开?” 在雷虎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洛山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我们走!” 洛山刚欲转身,却是不忘向雷虎笑道:“三当家,我们赌场随时欢迎你回来,你是血狼的兄弟,以后自然也是我的兄弟,呵呵!” 说罢,洛山在血狼等一帮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了开去。 而雷虎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后,忽然大声骂道:“这,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血狼帮什么时候成了给别人的提鞋的了?” 洛山走到梁辰的跟前,当即开心的笑说:“辰哥,这次没让你失望吧?”说完,洛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俨然一脸的拘谨。 梁辰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你刚为我赚了一个亿,怎会让我失望?” “辰哥!” 在场的血狼立时率领一干兄弟恭敬的向梁辰问候了一声,在场的人就算再傻,此刻也能看得出来血狼如今真正的后台是谁! 洛山走后,柯世朝一脸惊叹的看向梁辰:“梁老弟,没想到你如此雷厉风行,短短两天的时间,你竟然收服了血狼帮,以及血狼帮手中的五家赌场,以后,你的身份只怕要改一改了,呵呵!” “柯老板说的哪里话?我只是个风水师而已,永远到不了你的境界,呵呵!” 梁辰微笑着说道。 柯世朝闻言,却是极为认真的回道:“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我现在有钱了,要去庆祝一番,失陪!” 梁辰干脆利索的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梁老弟,我想……” 未等柯世朝把话说完,但见梁辰已然带着叶小雯离开了赌场。 一路上,叶小雯大为不解的问道:“你从柯世朝的手中拿走了一个亿,为什么他还要说感谢的话?真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呵呵!他眼下的麻烦已经解除,当然要感谢我!” 梁辰笑了笑,却未再说下去。 叶小雯皱了皱眉头,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是他!” 梁辰淡淡的点了点头:“不错,洛山虽说赢了这场世纪赌局,也成名于澳门赌坛,但此举,却是把庄四贤和庄明居这两个麻烦从柯世朝的身上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柯世朝暂时不会有麻烦上身!” 叶小雯当即附和:“庄四贤和庄明居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们围攻柯世朝的计划全部大乱,即使他们赢走了柯世朝的十家赌场,却还有个洛山在半路挡着,所以他们必须搬走这个绊脚石,再者说,血狼帮的那五家赌场,也算一块肥肉,他们的目标,会直接变成洛山!” “尽管柯世朝暂时无事,但却不能高枕无忧,他若是想一劳永逸,必须要有进一步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我并不想参与进去,或许这也是考验洛山的潜质的时候!” 梁辰皱起眉头,随即又松开:“澳门赌坛既是个金银窝,又是个是非之地,若想立于不败,光靠扶持是不够的,本身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东西!” “那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叶小雯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笑了笑:“下一步,自然是坐山观虎斗,呵呵!” 叶小雯抿嘴一笑,但刚欲停靠在别墅门口,忽然看到车头前停住一道人影,慌乱中,急忙踩住刹车,且错愕的叫道:“这是……” “怎么会是她?” 梁辰更是错愕,当即下了车,但见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美女,正摇摇晃晃的杵在大门口,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与洛山在奥地利赌场一较高下的小美女,她精通风水之道,又深谙赌坛绝技,只是从始至终,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没曾想,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叶小雯打开了别墅大门,梁辰连忙走上前搀扶着小美女进了院子,且皱着眉头嘀咕一声:“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我……我才没醉……是你们都醉了……” 小美女含糊不清的吐着酒气,在梁辰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进了别墅客厅。 第二百七十二章 北城之王 别墅客厅内,梁辰把小美女放在沙发上面,并示意叶小雯准备一杯醒酒茶来,待叶小雯离开,小美女突然一把搂住梁辰的腰,大声的叫道:“梁辰!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你认识我?” 梁辰错愕的问道。 但见小美女眯起双眼,嘿嘿一笑:“鬼才不认识你,我又不是鬼,当然认识你,嘿嘿!” “那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梁辰挣脱了小美女的束缚,独自坐在一旁,抽出一支烟点上。 小美女撅起小嘴儿:“我为了打听这个地方,遇到了三个心怀不轨的臭男人,非要和我拼酒,结果全被老娘灌趴下了,嘿嘿!” “额!” 梁辰怔了怔,继而苦笑着竖起大拇指:“果然是酒中巾帼!” “废话,这点酒就想把老娘灌倒,还差得远呢!” 小美女大大咧咧的想要站起身,但还未站定,又一个趔趄摔倒在沙发上。而此时叶小雯端来了醒酒茶,喂小美女喝了下去。 但见小美女老实下来,梁辰微笑着问道:“你既然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小美女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眼眸:“你如果想知道我的名字,可以和我赌一局,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梁辰想了想,立时示意叶小雯:“一会儿她的酒醒了,就送她离开!” “哎哎!你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小美女当即急了。 梁辰无奈的回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你刚刚明明答应和我赌一局,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一点大男人的风度都没有,真是!” 小美女再次撅起小嘴儿。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赌一局了?再说,我又不会赌!” 面对小美女的无理取闹,梁辰忍不住翻了起了白眼。 “想知道关于我的任何问题,都要和我赌一局,只有赢了我才能知道,你既然想知道我的名字,又不肯和我赌,是不是耍赖?” 小美女极为认真的辩驳道。 梁辰听完小美女的话,忍不住抓了抓额头,这算哪门子逻辑?但见小美女一脸认真的表情,梁辰微微笑了笑:“那你想怎么赌?” “嘿嘿!很简单,我们每人抽一张牌,比大小!谁的牌大谁赢!” 小美女伸出葱白小手,凌空一划,只见一副扑克牌凭空出现,被小美女随手拨弄,顷刻铺展在茶几上面,然后伸出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甜甜笑道:“你先抽!” 梁辰挑了挑眉头,继而示意叶小雯代劳,但未等叶小雯伸出手去抽牌,梁辰手掌同时一翻,只见一抹白光不偏不倚的映射在小美女的脸上,小美女被强光所照,当即闭上眼睛躲闪,而就在这时,叶小雯一把抽出了一张扑克牌。 但等小美女恢复正常,叶小雯神秘的一笑:“现在该你抽牌了。” 小美女但见叶小雯手中的扑克牌,继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抽就抽,谁怕谁?” 只是,当小美女的手划拉了一圈牌面时,不仅犹豫了起来,最终值得抽出了一张,还未等小美女掀开自己的牌,叶小雯先一步把一张黑桃a放在了茶几上:“你输了!” “你,你们!” 小美女的脸色顿时一怔,迟迟的不肯掀开自己的牌面。 梁辰笑了笑:“呵呵!为什么不敢打开自己的牌?莫不是你的牌,也是黑桃a?” “哼!都被猜中了,真没意思!” 小美女撅着小嘴儿,一脸失望的将黑桃a丢在了茶几上。但转回头,小美女眼巴巴的盯着梁辰:“你居然能破了我的五行遁,一定是高人!” “呵呵!你以身为局,构造出一个完美的五行遁局,五行之中你为大,别人怎么赢得了你?” 梁辰随手把一面小镜子还给了小美女,并说道:“刚刚我搀扶你时,不小心拿你的梳妆镜子,现在还给你。” 闻言,小美女只得无奈的低下头,老实的开口说道:“我叫何露露,以赌为生,介绍完了。” “就这些?” 梁辰皱了皱眉头。 “你还想知道什么?” 何露露立时抬起头,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梁辰轻叹一声:“你为什么不介绍一下你这一身的风水秘术,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尤其是五行遁局,一般的风水师,都很难布置出来,而你却能够完美的构造出此局,一定有高人指点!” “能够随意用一面小镜子破了我的五行遁局,你就是高人,哪里还有别的什么高人?” 何露露嘻嘻一笑。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何露露一眼:“你不想说就算了,现在我们也已经相互认识,那你,可以走了!” 但见叶小雯意欲送客,何露露慌忙阻止道:“你们不能就这么赶我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呢!” “你还有什么事情?” 梁辰无奈的问道。 “我想……和你谈一笔大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何露露神秘兮兮的盯着梁辰,且抛了个挑逗的神色。 “没有兴趣!” 哪知梁辰完全不解风情。 “小气!” 何露露再次撅起小嘴儿:“枉费我这么崇拜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额!这又算哪门子逻辑?你崇拜我,我就不能让你失望吗?” 梁辰哭笑不得的问道。 “当然了,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崇拜一个偶像,而你是我唯一的一个偶像,现在却这么扫兴,我好失望!” 何露露一脸委屈的说道。 梁辰头疼不已的苦笑一声:“那好吧,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 何露露闻言,立时破涕为笑:“我现在知道一桩大买卖,只要你肯加入进来,一定能赚一笔大钱!到时我们二一添作五……”何露露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梁辰立时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你的团队在什么地方?” “就我一个人!” 何露露自信满满的笑说。 “不干!” 梁辰直截了当的拒绝。 “为什么?” 何露露立时着急起来。 梁辰瞪了何露露一眼:“无论是怎样的大买卖,都必须有分工明细的团队合作,以及一份详尽且具备十分把握的计划,而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才没工夫和你瞎闹!” “我没有瞎闹,而且我已经有计划了!” 何露露当即凑到梁辰的跟前,眼珠子转了转,才开口说道:“你对庄四贤的三十二家赌城有什么看法?” “哦?难道你想对庄四贤下手?这倒是个异想天开的思路!” 梁辰想了想,立时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可知道,庄四贤的赌城王国在什么地方?又有何等的困难在等着你?” “庄四贤的三十二家赌城,全都集中在澳门北城,而且整个北城,又有黑道势力青龙帮罩着,看守严密,想要从里面捞一笔大的出来,不是一般的困难!” 何露露认真的分析道。 梁辰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还想从庄四贤的身上下手?” “正是因为他是庄四贤,若是换作别人,兴许我还不会那么做,现在澳门赌坛的形势,瞬息万变,刚刚你那个小跟班在大世界赌场一举成名,轰动整个澳门赌坛,就此改变了赌界现有的格局!” 何露露想了想,又说:“如今庄四贤的目标已经从柯世朝的身上转到了你那个小跟班的身上,再加上柯世朝从旁斡旋,庄四贤与庄明居之争,已经受到了极大的牵制,这个时候,最为空虚的,当属他们的老巢!” “呵呵!我现在决定加入你的阵营,但我能做什么?我既不会赌,又不会打,无论是面对庄四贤的赌城,亦或是青龙帮那群人,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梁辰淡淡的笑了笑。 此刻,叶小雯满脸惊讶的看着梁辰:“你们真的要去北城闹事啊?” 何露露当即反驳:“这是理性的投资,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这个时候不从庄四贤的身上揩点油下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一个人如何对付整个青龙帮呢?” 叶小雯顿觉这个全职保镖的活计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何露露嘿嘿一笑:“我们并不一定要和青龙帮的人动手,梁辰只需要破掉北城赌场的风水大阵即可,庄四贤的手下,有四名顶尖风水师坐镇,单凭我的能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梁辰肯出手,我们一定能赢!青龙帮的人现在都把势力范围放在围攻血狼帮的上面,无暇兼顾整个赌城王国,这个间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你们听说过北城之王吗?” 叶小雯突然一脸严肃的向梁辰和何露露问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还债 “北城之王?” 梁辰和何露露异口同声的问道,顿了顿,何露露秀眉微蹙的又问:“北城不就只有一个赌坛之王吗?有个赌王还不算,怎么还有一个北城的王?” 叶小雯无奈的耸了耸肩:“北城之王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名号,此人的名字叫洪九,人称九爷!为青龙帮的掌舵,他和庄四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个人的势力范围,完全覆盖整个北城,就连澳门其他区域,也都要让他三分!” “他的主子都不发话,还敢胡来不成?” 何露露嗤之以鼻。 叶小雯冷哼一声:“洪九并不是庄四贤的跟班,他和庄四贤的关系,也并不像是外界传言那般微妙,庄四贤的三十二家赌城,都掺杂了洪九的股份,他们既有利益的牵扯,更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关系。单就洪九来说,在黑道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并不比庄四贤在赌坛混得差,所以北城之王的称号,洪九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 “这么说来,我们想要去北城闯荡一番,必须要先过洪九那一关了!”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淡淡的开口说道:“洪九既然和庄四贤只是利益关系,那么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棘手……凡事有利有弊,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 一条贫民窟,仿佛和那琳琅满目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贫民窟内,住着各式各样的人,且大大小小的街道,几乎堆满了各种拼凑而成的简易房屋。 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狗,正趴在一个满是污垢的垃圾桶旁啃着一块鸡骨头,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间,一个空酒瓶从天而降,正中小狗的屁股,小狗当即哀嚎一声,夹着尾巴跑了开去! “格老子的!你倒是会捡现成!” 一栋木头结构的破旧房屋,二楼走廊前,一个五十出头年龄的老头儿,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色背心,大裤衩,并搭配着一双人字拖,脸色微红的摇摇晃晃,看着那小狗逃也似的跑开,老头儿再度骂骂咧咧的叫了两句。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妇人之声:“洛洪亮!外面有人找!” 老头儿闻言,面色霎时一变,不管三七二十一,扭头撒腿就跑…… 短短五秒钟内,老头儿先是一个箭步冲进破旧的房门,继而迅速的从内部上了三套密码锁,转身又从后窗一跃而下! “哎呦!” 一声惨叫,自老头儿的口中发出,与此同时,老头儿四仰八叉的摔坐在地上,面部扭曲的揉着屁股,刚欲艰难的爬起身子,忽然间,只见身处的这条暗巷前后,竟然呼啦啦的被五六个青壮汉子围得密不透风! 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手持一把直径约六公分宽厚的钢管,一步步向老头儿逼近,此人染着红色的短发,身上穿着一件碎花短袖衬衫,开口处,恰巧能够看到他肚脐下面纹着的一个眼镜蛇蛇头,面目狰狞的吐着信子。 “蛇哥!蛇哥蛇哥!我们有话好商量,千万别动手!您看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万一……啊!” 未等老头儿满脸祈求的说完,只见那个红毛蛇哥猛地一钢管砸了过来,正中老头儿的肩窝,老头儿惨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是吧?” 红毛蛇哥咬牙切齿的说着,随即又是一棍子砸了下来,随着老头儿的惨叫声不断传出,红毛蛇哥再度又是一闷棍:“有话好商量是吧?万一……万一怎么回事?” 此刻,老头儿已然是满身伤痕,有些有气无力的挥舞着双手:“蛇哥饶命!蛇哥……万一我这把老骨头被你打死了,你这几十万的账找谁要去啊?” “你他娘的还给老子装蒜!” 红毛蛇哥接连又是几个闷棍下来,打得老头儿大气都无法喘出来:“老东西!你躲躲藏藏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如果今天不打死你,今后指不定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你,这几十年就当是给你买棺材的钱!” 但见红毛蛇哥再度扬起闷棍,老头儿立时挥舞起双手:“蛇哥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再打我就真的死了……你放心,欠你的那二十万,我一定尽快还你,只是……还请蛇哥再宽限我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能够筹到二十万!” “你他娘的还想骗老子?信不信我先收点利息?!” 红毛蛇哥突然瞄准了老头儿的一条腿,但很快,红毛蛇哥伸手抓了抓头发,皱起眉头说道:“谁说你欠了二十万?你现在已经欠了我五十万!” “啊?蛇哥!你,你不能这样啊!我们说好的是二十万啊!这,这才几天啊!怎么就,就变成了五十万?” 老头儿惊愕的叫道。 “嚷什么嚷?你失踪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老子寻你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难道这些都不算?再加上利滚利,到今天,刚好凑成一个整数五十万,老东西,今天你必须还上这五十万,若是少一分钱,老子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红毛蛇哥忽然歪着头问道:“对了,你不是还有个侄子吗?他为什么不出来帮你还这笔账?” “那个小王八蛋,我现在也在找他,唉!眼看着老叔都快被人打死了,居然一直都了无音讯,让我见到他,我非把他……” “老叔,你想把我怎么样?” 未等老头儿的话说完,突然间,只听到小巷外,竟是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浑厚之音,老头儿闻言,眼睛顿时大亮,急急的叫道:“洛山!洛山你个小王八……” 话才说到一半,只见围堵在路口的几个青壮汉子缓缓让开了一条道,而缓步走来的,乃是一位身披黑色风衣、西装革履、面色冷毅的青年男人,他的身后,跟随着清一色的西装青年,约莫十余人,而停靠在路口的一辆黑色路虎揽胜车前,还笔直的站着四个威武大汉。 老头儿一慌神,立时又甩了甩头,不,不不,这人的面容,分明就是自己的侄子洛山!可他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兄弟,混哪里的?” 红毛蛇哥看着来人这般派头,不免收敛了几分嚣张的气焰,语气缓和的笑着问道。 “啪!” 不等洛山开口,站着他一旁的豹子一个箭步冲上前,不偏不倚的在那红毛蛇哥的大脸上甩了两个响亮的巴掌,一双冰冷的锐目,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红毛蛇哥,直到红毛蛇哥面色慌张的败下阵来,豹子冷笑一声:“兄弟二字,也是你这种瘪三配叫的吗?” “这,这位大哥,不知您……” 红毛蛇哥虽面色阴沉,但对方的强大气势,依然让他吃不消,只得颤颤巍巍的再次询问。 “好说,我就是他的侄子,我叫洛山!” 洛山不等红毛蛇哥的话说完,便是自报家门,只是从始至终,视线都未在红毛蛇哥的身上停留半分。 “洛山!快救救老叔吧,老叔快被他们打死了,呜呜呜……” 洛洪亮在确定眼前这个成功人士打扮的年轻人正是自己的侄子洛山后,双眼顿时泪奔。 然而洛山却是淡淡的开了口:“老叔,他们怎么对你的,我会帮你十倍讨回来,只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码归一码,我这次回来,就是帮你还赌债的!” 说着,洛山缓缓摆了摆手,身后的兄弟立时提出一个纸袋子,用力将其甩给了红毛蛇哥。 红毛蛇哥当即在慌乱中接住钱袋子,乍一看,不仅满脸的失望:“这,这只是二十万……” 洛山冷笑一声,说道:“你如果想要那多出的三十万,不妨去我的奥地利赌场拿,想要多少就能拿多少!” “啊?你,你难道就是最近一夜成名的赌坛新贵,洛……洛哥?!洛哥!小弟错了!” 红毛蛇哥在惊呼出声的同时,双腿瞬间跪了下来,手指一颤,钱袋子应声落地,且一脸苦逼的求饶道:“洛哥,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这二十万我也不要了,求洛哥放小的一马,求洛哥高抬贵手!” 洛山淡淡的扫了一眼红毛蛇哥:“这二十万,本是赌债,你配得起!但你多加的那三十万,你配不起!难道,你不给面子?” “不敢不敢,我给我给……” 红毛蛇哥慌忙捡起钱袋子,连连点头道谢:“谢谢洛哥谢谢洛哥!” “嗯。” 洛山点了点头:“赌债的事情既然已经两清,现在我们可以说说我老叔身上的那些伤,应该怎么算?” “洛哥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洛哥!啊!” 红毛蛇哥一边求饶,一边躲闪,但此刻,洛山身后的几名猛汉轰然出动,三下五除二放倒了红毛蛇哥的手下弟兄,紧接着,便是群殴般的将红毛蛇哥揍了一顿。 与此同时,洛山一步步走到洛洪亮的跟前,随手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并说道:“这里面有一百万,为感念我们相依为命二十年,但你嗜赌成性,希望你把这笔钱当作是你后半辈子的养老钱,老叔,以后好自为之!” 说着,洛山拍了拍泣不成声的老叔的肩膀,起身走了开去。 “洛山!洛山!” 洛洪亮顿时哭喊着想要追上洛山,但却被两名手下阻挡在原地,此刻,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洛山一步步,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永远不会回头。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小费 北城区黑沙一带,为庄四贤的赌城中心位置,这一带街景繁茂,高楼林立,尽管如此,大街上仍然看不到多少行人的踪影,只因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全部集中在各大赌城之中。 至尊娱乐城,旗下有至尊赌城以及赛马场,以及各种超级商场、美食城、休闲场所,堪称北城的一条龙特色服务。 路边的车厢内,梁辰静静的吸着一支烟,并听着一旁的叶小雯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这一带的“规矩”。 叶小雯扶了扶眼镜框,当即又说:“来这里的人,大致可分为三六九等,最低等的赌客,俗称过水,来得快走得快,一般赌个两三把就会离开,图个乐子。而中等的赌客,大多为常客,他们也是放高利贷的目标人物,这些赌客多数赌技不佳,输的多赢得少,出老千常常被抓,俗称白条,而高等赌客,大多为豪客,这类人和前面两等人不同!” 顿了顿,叶小雯接着又说:“这类人既可以输钱,也可以赢钱,如果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多半是输得精光。” “那懂规矩的人又是怎么做的呢?” 何露露大为不解的问道。 “懂规矩的人,会先拜码头!” 叶小雯笑了笑,又说:“这个时候,所谓的北城之王,人们口中的九爷就会站出来,那些豪客要拜的码头,就在他的脚下,这个九爷虽然在至尊赌城掺杂了股份,但能够分到他手中的,并不多,所以他的手,也并不干净,整个至尊赌城的安保系统,都由他所掌控,也就是说,他想让谁赢,谁就可以赢!” “真是家贼难防!” 何露露嗤之以鼻,随即又问:“庄四贤难道就不管管这只家鼠?” “这个九爷与庄四贤的利益关系,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也可以说密不可分,二人之间,说是相互牵制,也不为过。所以,对于这位九爷的种种劣迹,庄四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也就随他高兴!” 叶小雯再次扶了扶眼镜框:“正是因为庄四贤的变相放纵,才导致这位九爷的无法无天,他不但能够侵吞赌城内部的红利,更是在玩家那一头,也占了盈余,所谓的两头吃,就是指这位九爷。只不过,想要赢这种钱,拜码头的底价,可是不低啊!” “不知需要多少钱才能见到这位传奇色彩浓厚的九爷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辰,忽然扭回头,微笑着问道。 此刻,但见叶小雯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 何露露皱了皱眉头:“十万?”此话一出,叶小雯忍不住一笑,却是依旧伸着手指,何露露的眼睛一亮“难不成是一百万?” 叶小雯再次摇了摇头。 “总不会是一千万吧?哪有那么多的豪客?” 何露露微微睁大双眼。 “一千万只不过是最底的入场券,而且纵然有一千万,也未必就能见到这位九爷,因为每天前往拜码头的人,至少上百人!” 叶小雯淡淡的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其实这里面大多并不是真正的有钱人,只是稳赢的结果,诱惑力实在太大,谁不想大捞一笔?纵然是借钱,也想买一张入场券。但是这类人,多数会被当作白猪!” “什么又是白猪?” 何露露错愕的问道。 “这类人通常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欠下一屁股的高利贷,到时不但要被赌城通缉,还会被高利贷追着砍。” 叶小雯耸了耸肩:“这位北城之王,手段阴狠毒辣,真正能够与他合作赢钱的人,少之又少,除非是真正的具有名望和地位,否则,只能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猪!” “我们这次只带一千块的赌本,就算想要拜码头,只怕也拜不进去吧!” 梁辰苦笑一声。 叶小雯仍旧一脸担忧的说道:“怕只怕你们到时赢遍整个赌城,引起那位九爷的注意,这是最难过的一个关口!” “怕什么?本姑娘打遍天下无敌手,区区一两个小混混,何惧之有?” 何露露顿时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之霸势,继而撇了一旁的叶小雯一眼,说道:“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行你就别去了,我们可是要去闯一闯龙潭虎穴!” “你!谁说我怕了?别忘了我可是辰哥的全职保镖呢!” 叶小雯被何露露的话激中,当即挺了挺胸脯。 梁辰冷不丁扫了一眼两位小美女正攀比着各自傲人的身材,顿时不自在的清咳两声:“我说……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进去吧?” “走就走,谁怕谁?” 两位小美女各自撅着小嘴儿,当即开着车,一路来到至尊赌城的迎宾大厅门前,刚下车,便是有帮忙停车的侍应生恭敬的接下车钥匙。 三人刚欲走进赌城,叶小雯忽然低声喊住梁辰:“坏了,我,我唯独忘了这个事情……” 梁辰但见叶小雯一脸尴尬的表情,继而扭回头,错愕的看到侍应生依旧恭敬的站着原地,略一晃神,瞬间明白过来,紧接着便是从口袋内拿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谢谢先生,最低小费是五百。” 接过一百块钱小费,侍应生再次恭敬的笑说。 “额!” 梁辰怔了怔,随即便是看到四周路过的玩家和行人,都把目光扫了过来,当即又拿出四百补了过去。 只待三人走进赌城,收起小费的侍应生满脸崇拜的嘟囔一声:“靠!连五百块小费都掏不起,还能泡两个这么漂亮的妞儿!” 刚走进赌城,梁辰立时凑到叶小雯的耳边,低声嘀咕道:“现在我们只剩下五百块了!” “我不管啊!说好今晚席卷至尊赌城的,不能刚进来连注码都下不了便被人赶出去吧?” 叶小雯没开口,走在一旁的何露露倒是听得真真儿的:“别忘了,那一千块的赌本里面,还有我的五百块呢!” “这不是突发状况嘛!做人能不能有点追求?别这么市侩行不行?” 梁辰苦叹一声,正值此刻,一位穿着性感的美女侍应,端着酒水盘走了来,梁辰顺手接了一杯,然而此刻,但见叶小雯微微睁大双眼,梁辰一饮而尽,随即错愕的向叶小雯问道:“怎么了?” “小费!” 哪知叶小雯无声的张出一个口型,梁辰恍然醒悟,只见美女侍应正恭敬的等候在一旁。 “我,我就剩……” 梁辰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继而卷了一百块钱的纸币,塞给了美女侍应:“谢谢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我们这里的小费最低是五百块。” “我就剩这么多了,都拿去吧。” 梁辰随即把剩余的四百块全部交出去,并无事一身轻的耸了耸肩:“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 叶小雯顿时气呼呼的说道:“只有赌场内部的酒水才是免费的,这里并不算在赌场范围,这里的酒是大堂迎宾酒,是变相收钱的地方!” 梁辰扭头看了看何露露,只见何露露更是无奈的摊了摊双手,转而,二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了叶小雯。 “你们,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我,我只是辰哥的助理,并不参与你们赌钱,再说,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出门为什么只带一千块钱作为赌本。” 叶小雯慌忙向后退了两步,并双手环胸作保护状。 “不带那么多钱一样可以席卷整个赌城,但若是带的赌本太多……” 何露露微笑着说道 “万一出现不可预估的状况,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梁辰紧跟着微笑着解释。 “叶姐姐,你最好了,待会儿我们赢了钱,可以分给你一成!” 何露露再次露出可爱而又甜美的笑容。 “你们,你们真的有把握?” 叶小雯认真的问了一句。 此刻,只见梁辰和何露露微微仰起头,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示意叶小雯他们十拿九稳。 叶小雯想了想,迟疑了半天,总算从小包包内找出了一张十元钱……“这是我今天的宵夜钱,你们可别给我输掉……” “就十块?这能赌什么?只能赌大小……” 何露露拿着十块钱,歪着头琢磨起来,时不时的嘟囔一声。 “有总比没有好,我们进去吧!” 梁辰随口说了一句,便是带着二人向赌场内部走了进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叶小雯忽然喊住了二人,继而笑嘻嘻的说道:“到时能不能多分我两成红利?”说着,叶小雯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茄子。 “切!” 梁辰和何露露同时作了个鄙视的表情,转身而去。 走进赌场内部,进门三脚之处,梁辰忽然停了下来,且下意识的伸出手,凭空推了推身前的空气,随之扭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这赌场内部的风水布局…… “天罗地网?!” 认真的扫了一圈,梁辰暗自惊呼一声。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罗地网 顶如龟背照天罗,地如罡煞衔金幌,前有横财将军守门,后有偏财大将闭户,八方归一,来者不拒,神挡杀神,佛挡*! 梁辰皱了皱眉头,不禁暗呼一声:“好厉害的风水大阵,真可谓是大小通吃,来者不拒啊!嗯,倒是配得上至尊赌城这个称号!” 而赌场的四个方位,又各配合一个环金局,此局为金钟罩顶,大压四方,纵然财运绝佳的玩家,来到这里,也会被这四个环金局渐渐掏空。 就在这时,何露露手持着十块钱换了一个最小的筹码,无奈的向梁辰说道:“我们只有这一点本钱,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 “嗯,这里的风水大阵异常厉害,我最多能够为你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太久,恐怕会引起庄四贤的注意,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知道吗?” 梁辰点了点头,旋即从袖口露出了一串葫芦,并古怪的笑了笑:“我或许要更辛苦一些!” 说完,梁辰转身走了开去,而这边,何露露与叶小雯相视一眼,二人缓步来到赌桌前,看着骰子的投注区最小的一个注码,幸好是十块钱。 “买定离手!” 荷官收起骰子,缓缓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玩家投注。 一旁各路玩家纷纷押大押小,唯独何露露嘿嘿一笑,直接押在了一豹子的投注区。 此时,荷官错愕的看了何露露一眼,似乎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仅仅一笑了之。 待各路玩家投注完毕,荷官再一次喊道:“买定离手!” 叶小雯闻言,立时低声在何露露的耳边嘀咕一声;“我们只有这十块钱,你是不是太冒险了?辰哥都说这里的风水大阵异常厉害,万一输了……” “呸呸呸!乌鸦嘴!” 何露露当即堵住叶小雯的嘴,并扭头看向骰盅。 荷官紧接着晃动起了骰盅,而此时,各路玩家尽皆呼喊着自己所押的点数,一时间,赌桌上的气氛骤然沸腾! “开!” “三个一,豹子!” 当荷官喊出点数时,众玩家尽皆唉声叹气起来,倒是这边的何露露欢呼雀跃:“耶!” 豹子的赔率是一赔一百五十倍,十块钱,刚好是一千五百块! 看着突然增多的筹码,何露露开心的一笑。 “太好了太好了!这次我们还押豹子!” 哪知叶小雯更加开心的拍着手叫道。 何露露翻了翻白眼:“你傻啊!如果再押中一个豹子,我们立时就会被赌场的内部监控锁定,这样的结果是我们会被扫地出门!看我的!” 说着,何露露随即把一千五百块的筹码全部押在了押大的投注区。 这时,仍然有许多玩家满脸唏嘘的押小,而少有几个玩家,眼睛闪耀着精光,直接跟着何露露的节奏押大! “买定离手!” 随着骰盅不断的晃动,所有的玩家都把目光盯在了那骰盅上面,几乎一眨不眨。 “开!” “四五六,大!” 大小区域的赔率是一赔一,何露露的面前,筹码数额瞬间涨到了三千块,此时,叶小雯的脸上,闪烁着幸福的色彩。 “为什么你买什么中什么?” 叶小雯好奇的凑到何露露的耳边,低声询问。 “哼,纵然这里的风水大阵再怎么厉害,短时间内,也休想压制得住我身上的五行遁,希望梁辰那个棒槌能帮我多顶一会儿,不然我也坚持不了多久!” 何露露得意的说着,随手把所有筹码全部押在押小的区域。 此刻,叶小雯急忙扭头环顾四周,却是不见了梁辰的身影,面色怔了怔,不禁呢喃道:“辰哥哪去了?” 殊不知此刻梁辰正身处两难之地,原本准备好的四串风水葫芦,意欲收掉此地的罡煞之气,但偏偏就在最后一角,站着两个赌场安保员。 此二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俨然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可若是不把最后一处罡煞收服,赌场内的所有罡煞之气,会全部集中在一点,其罡煞之力,会骤然暴增无数倍,而何露露身上的五行遁虽然厉害,却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皱了皱眉头,梁辰扭头扫了一眼远处一位手持酒水的美女侍应,眼珠子转了转,梁辰当即向那美女侍应招了招手,美女侍应扭动着妖娆的身姿,一路来到梁辰的身前。 “香槟,谢谢!” 梁辰微笑着拿下一杯香槟,而离盘之际,梁辰手指一颤,整个酒水盘子上面的杯子轰然跌落下去,霎时间,连续碎裂的声响,响彻而起! “啊?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美女侍应立时慌乱的向梁辰道歉。 梁辰皱了皱眉头:“我这身衣服十万块买的,你怎么不小心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都是我不小心……” 美女侍应连忙再次道歉。 眼看着梁辰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站在那角落中的两名安保人员快步走了过来,一脸不善的拉住梁辰的手臂,且沉声说道:“先生!这里是赌场,影响不好,请随我们到别处解决这件事!” “哎哎!我这衣服可是十万块买的,全球限量版呢!” 梁辰一边叫喊着,一边被那两名安保人员拖拽着走出了赌场。 直到被那两名安保人员拖进了后门暗巷内,但见两名安保人员霎时变了脸色:“小子!想在赌场闹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谁!” 梁辰突然嘿嘿一笑:“不用照了,我赶时间。”说罢,一个箭步冲上前,轰然砸出两拳,重重的将二人砸飞出去五六米远,当场昏迷。 整了整衣衫,梁辰轻叹一声:“都说了我赶时间!” 再次回到赌场,梁辰悄无声息的来到最后一个位置,并把手中的一串风水葫芦悬挂在环金局之下。 “刚刚幸亏你只押了四千筹码,现在我们还剩下两万,如果再输,就不能再赌了,十块钱换回两万,我们已经赚了不少了!” 叶小雯秀眉微蹙,低声向何露露劝慰道。 何露露紧锁着眉头,不免轻叹道:“死梁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破掉这里的风水局,我身上的五行遁已经不起作用了,现在该怎么办呀?” “买定离手!” “两位小姐,你们到底还押不押?” 荷官最后看了何露露和叶小雯一眼,且用轻佻的神色,问道。 何露露顿时恼火的叫道:“姑奶奶当然要押!” 说着,但见何露露直接把剩余的两万筹码,全部押到了六豹子的上面。 看到这里,荷官不禁冷笑一声,这种脾气暴躁的玩家他似乎看得太多了,一旦输红了眼,便会走上极端。 这种明摆着给赌场送钱的方式,正是荷官最为欣赏的举动。 眼看着骰盅转动,叶小雯差点瘫坐下去,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好不容易才赢了这么多……” “开!” “三个六,豹子!” 听到荷官的读点声,叶小雯的脸色顿时呆滞起来,继而,与何露露同时蹦了起来,开心得手舞足蹈。 两万块,按照一百五十倍的赔率,便是三百万,看到何露露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四周的玩家纷纷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饶是对面的荷官,此刻也目瞪口呆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荷官扭头向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递了个眼色,而监控室内,一众人纷纷把电脑画面投放到了何露露所在的赌桌上面。 “没有出千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新手!” “但是这种概率只有二百一十六分之一,她们今晚已经押中了两个豹子,这种概率可以叠加到千分之一!” “难道真的只是运气?” “要不要禀告四爷?” “我们还不能确定对方出千,不可这么早惊动四爷,但我们可以先禀告给九爷!” “马上给九爷打电话!” 装饰奢华、富丽堂皇的夜总会包厢内,穿着一身蓝色唐装的光头老头儿,正抖动着小胡子凑到身边的性感美女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继而性感美女端着一杯红酒来到光头老头儿的跟前,亲昵的说道:“九爷你好坏呀,罚你喝了人家的酒……” “哈哈!好,这杯酒我喝了!” 洪九张开嘴,一饮而尽,随即伸出手准备作进一步动作,就在这时,一旁的随从微微弯下身子,低声在洪九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闻言,洪九皱了皱眉头,随即摆了摆手:“对方赢了多少?” “目前已经翻倍到三百万!” 随从恭敬的回答道。 洪九伸手抓了抓光亮的脑门,不禁冷笑一声:“先不必动手,呵呵,四爷手下养了四位风水大师,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拿的好处,比老子一年的红利还要多,既然他们保证我们赌场内的风水局百无一漏,现在出现这样的问题,让他们去解决,我们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是!” 随从恭敬的回应了一句,转身拨通了赌场的电话。 而此刻,何露露再次押中,这次押的大,筹码已经翻倍到六百万,看着对面的荷官不停的擦拭汗水,何露露忍不住偷笑:“臭梁辰,总算没有看错他!” “姑奶奶,你倒是没看错我,岂不知我比你还要辛苦百倍啊!” 此刻,梁辰忽然出现在何露露的身后,低声回应了一句。 “放心好啦,今晚一定让至尊赌城出一出血!” 何露露面色不改的回了一句,并随即把六百万筹码全部押小。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后院起火 奥地利赌场内一改往日的喧闹,此刻变得死静一片,内外上下,一派肃然。 几乎所有玩家,全部失去了赌博的兴趣,此刻,尽皆围绕在一张至尊vip赌桌四周,屏气凝神,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赌桌前围坐的三个人! 坐在中间位置的,自然是奥地利赌场的后台老板洛山,而左右两端,则是坐着澳门赌界之王庄四贤,而庄四贤的对面,却是最近搅动得赌界战火不断的大佬庄明居,此等局面,似乎和上次的茶楼牌局,如出一辙!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呵呵!” 庄明居嘴里叼着老烟斗,一脸冷笑着向洛山竖起大拇指:“小子,我自认没有看错你,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但你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没想到短短几日内,你便是从一个小跟班摇身变成了赌界新贵,好,好啊!” 洛山伸出手,身后立时有人递上一根香烟,并顺势点燃,洛山微微吸了一口,方才微笑着说道:“世人都说,此一时彼一时,但我对二位赌界前辈,依然心存恭敬,自从前几日我们机缘巧合坐在一起赌了一局后,原以为此生再难遇到那般至尊赌局,呵呵,没想到今日我们再一次聚到一起,这让晚辈荣幸之至啊!” “能够在瞬息之间让奥地利赌场易主,洛山,这是你应得的,也是你凭本事拿到手的,俗话说时也命也,我庄四贤却不相信这句话,我一向奉行英雄造时势,有能力的人,我乐观其成,至于没有能力的,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最终只能一败涂地!” 庄四贤飒然一笑:“这次人面依旧,桃花不在,而你洛山已然是身家千万的赌坛大亨,呵呵,这就澳门!” “说起来,晚辈屁股下面的这把椅子还没有捂热乎,你们二位前辈却是要来逼晚辈退位,可真是太看得起晚辈了!” 洛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哈哈!” 一旁的庄明居闻言顿时大笑出声:“我说洛老板,你原本可以高枕无忧的多做几天奥地利赌场的老板,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那柯世朝,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下一个目标已经剑指柯世朝,他名下的那十家赌场早晚要易主,而你,却半途帮柯世朝顶了个雷,现在这股雷火自然是要落在你的身上!” “洛山,你手中,现在已经拥有五家赌场,虽然你是从血狼帮接手,但现在这些都已经算在了你的身上,柯世朝那边暂放一边,如果我不先拿下你的五家赌场,恐怕会被赌界嘲笑我庄四贤连一个无名小卒都不如!” 庄四贤直截了当的霸气言道:“我庄四贤做事不会拐弯抹角,你帮柯世朝出头,我必须先拿你开刀!” “这么说,二位前辈这次来,是一点余地也不给晚辈留了?” 洛山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淡然一笑。 庄明居依旧冷笑出声:“小子,就算被你披上龙袍,你也变不成皇帝,瘪三终究只能是瘪三!” “老家伙你说什么?!” 此时,站在洛山身后的血狼怒声大喝,却是被洛山挥手制止。 洛山耸了耸肩,继而微笑着说道:“这种心理战术,在赌桌上并不少见,也的确是攻心之策,不过,既然我能够与二位赌坛前辈平起平坐,若我还是那个瘪三,那请问二位前辈又是什么呢?” “你!” 庄四贤先是气急的瞪了洛山一眼,随即气呼呼的念叨一声:“有些蠢人自认聪明,结果还不是一点便宜没有捞到,差点把我也拖下水!” “呵呵!洛老板果然今非昔比,很好,今天的赌局,我们各凭本事,你手中的五家赌场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 庄明居随手敲了敲老烟斗。 “这次我们玩德州扑克,不知二位前辈意下如何?” 洛山随口笑说。 “我没有意见,玩什么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结果!” 庄明居无所谓的笑了笑。 庄四贤顿了顿,微微点头:“这是你的地头,你作主就好了!” “那好,派牌!” 洛山当即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再度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手招呼了一下身旁的血狼,但等血狼微微凑到跟前,洛山声音压得极低:“对方来者不善,怎么还没找到辰哥?” “联系不上,辰哥的手机关机,派人到别墅也没找到。” 血狼低声简短的汇报道。 “怎么会这样?” 洛山暗自呢喃一声,皱了皱眉头:“实在不行,只能硬碰硬了,希望辰哥能尽快回来才好,唉!” 至尊赌城。 “开!” “一二三,小!” 荷官再次读出点数,而四周的玩家,尽皆欢喜雀跃起来,他们似乎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了何露露的身上,何露露押什么,他们都跟着押什么,只把荷官输得不停的擦汗。 看着面前的筹码,已经翻倍到了两千四百万,何露露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玩家等着自己下注,不禁秀眉微蹙的嘀咕一声:“这些人会把我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继而又看了看桌面上的筹码,何露露冷笑一声:“我不喜欢四!” 说着,何露露把四百万筹码分出来,全部押在大区,并再次呢喃:“这局我要输!” “买定离手!” 闻听荷官的喊声,四周的玩家纷纷把目光盯在了何露露的投注区,立时把全部筹码都押在了大区,一时间,投注区内的筹码几乎堆积成了小山状。 看到这一幕,荷官微微睁大双眼,继而又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骰盅再一次有节奏的摇晃起来,听着里面骰子欢快的跳动声,仿佛在听着自己的筹码不断递增的美妙声音,众玩家纷纷激动的紧盯着那骰盅。 “开!” “三个五,豹子!” “啊?” 当听到荷官读出的点数后,所有的玩家尽皆疯了,似乎谁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但事实是,豹子,通杀! 何露露看到这个结果,微微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而一旁的那些跟注的玩家们,纷纷指着何露露唉声叹气。 “我又不是赌神,你们居然这么信任我跟着我买,现在不好意思,事实证明我也是会输的!” 何露露报以歉意的微笑,并向众玩家摆了摆手。 “哼!我们不跟她押了,我们去别的桌子玩!” “就是!还以为她有两下子,谁知也是来过水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 听着众玩家一边鄙视一边转身就走的架势,何露露却是不服的想要追上去理论,被叶小雯一把拽了回来,但何露露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这些人怎么这样呀?他们跟着我押了半天,都赢了十几倍还不满足,最后全部都输了还好意思怪我?” 殊不知,赌城监控室大厅内,不知何时出现了四名身穿古朴长衫的清瘦男人,四人尽皆身材枯瘦,尽皆留着统一的三七分发型,尽皆是脸型枯瘦如刀削,尽皆带着一副黑色小墨镜,尽皆手持一面精致的小罗盘,如此统一,四人宛如一人。 四人俨然就是庄四贤供养许久的四名风水大师,此时,四人正端坐在沙发上品着香茶。 而赌城经理们则是凑到一起议论纷纷…… “记得当初他们刚来时,也没这么瘦啊!” “你看他们的脸,跟黄皮瓜似的,不是说四爷对他们奉若上宾吗?怎么还会被养成这样?” “你们知道个什么?据说这四个家伙每晚都各要两名女子陪睡,弄成这般模样,也不奇怪了,哼!” 最后一个经理说完,连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几个人同气连枝,除了四爷,谁也不知道他们当中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你!过来!” 恰在此刻,其中一名风水师向正说话的赌场经理招了招手,赌场经理面色一怔,连忙恭敬的走了过去,点头哈腰一番,那名风水师才淡淡的开口说道:“赌场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有个赌客已经赢了我们赌场两千四百万,不过她刚吐了四百万,兴许是故意放水避免麻烦,可她今晚的手气实在好得过了头,九爷说,赌场的风水是四位大师所布置的,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恐怕不好向四爷交代……所以,就冒昧的把四位大师请来了。” 这位赌场经理恭恭敬敬的交代了一番。 “哼!那个洪九不想出头,却把责任推给我们!不过,罢了,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这件事暂且交给我们处理,现在你把屏幕切换到赌桌!” 风水师吩咐一声,并把黑色小墨镜取了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电脑大屏幕。 赌场经理慌忙打了个响指,那边电脑大屏幕上霎时将何露露的赌桌切换上来,风水师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盯着何露露的胸口说道:“放大!” 赌场经理一看,当即暗骂一声:“果然是老流氓!” 哪知风水师此刻的视线,完全被何露露胸口佩戴的一块玉佩所吸引,随后,他急忙扭回头,向身边的三个同伴说道:“是五行遁!” “居然有人用五行遁来破我们布置的风水大阵?” 第二个风水师也取下了黑色小墨镜,冷冷的反问。 此时第三个风水师也开了口,他的视线,却是扫视了赌场一圈:“不对!单单一个五行遁,支撑不了多久,真正要破我们风水阵的,只怕另有其人!” “赌场内,暗藏一位高人!” 第四个风水师在看过电脑屏幕后,突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 螳螂捕蝉 奥地利赌场内,一片死寂。 说是一片死寂,倒不如说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把目光锁定在派牌的荷官身上。此时,荷官随手取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并取走了大小王,剩余标准的五十二张牌。一番洗牌之后,由首家庄四贤开始,每家派出两张底牌,而赌桌中央,则是派出三张公共牌,又称之为“翻牌”! 三人相继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最终话语权,首先落在庄四贤的身上,庄四贤沉默片刻,随后问道:“你现如今的五家赌场,市值多少?” 闻言,庄明居也把目光转向了洛山的身上,洛山随手招呼了一下身后的血狼,血狼打了个响指,两位穿着职业装的会计师手持公文袋走了上来,并当众宣布:“洛山先生名下的五家赌场,为连锁经营模式,现有估值总计为七千五百万有余!” 说完,会计师又当众把审核结果,取了出来,放在了赌桌上面。 洛山随口笑说:“四爷,这里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希望还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呵呵!” “七千五百万,嗯,加起来倒是能够与我其中一家赌城相提并论,好吧,我就以我名下其中一家赌城作为筹码,赌你名下的五家赌场!” 庄四贤淡淡的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的庄明居,则是独自啄着老烟斗,许久后,才撇着嘴嘟囔一声:“区区七千五百万而已,与我想象的略有出入,但既然今天之事势在必行,我就跟你七千五百万!”闻听此言,洛山的脸色微微怔了怔,这两个老家伙一上来就要赌家产,而且这摆明就是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俗话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洛山微笑着说:“两位老前辈既然都这么看得起我这个晚辈后生,那好吧,我接受了你们的挑战,继续派牌,我们一局定输赢!” 按照德州扑克的规则,要经过一关关的翻牌、转牌、河牌、摊牌、比牌,最终注码不断翻倍,但这第一轮的加注,两位玩家已然将洛山吃得死死的,容不得他有半点反扑的机会,故而,第二轮乃至第三轮的加注机会,也就荡然无存。 荷官随即派出了五张公共牌,分别为方块a、红桃a、黑桃k、红桃k、红桃q,均为大牌,看到此等牌面,庄四贤和庄明居尽皆冷笑一声,倒是洛山,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请选择弃牌或者比牌!” 紧接着,荷官恭敬的告知庄四贤。 庄四贤笑了笑,随手把一张梅花k和一张方块k翻开,荷官看到这里,顺势把黑桃k和红桃k推了出来,与庄四贤的底牌组成一套大四条。但此时,庄明居冷笑一声,刚欲翻开自己的牌,却是突然看了洛山一眼,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的把一张梅花a和一张黑桃a翻开。 如今的牌面发生改变,庄明居所组成的四条a大过了庄四贤的四条k,庄四贤的嘴角抖了抖,随手将底牌扔了出去! 然而当洛山把红桃j和红桃10翻开后,如今的最大牌面再度发生改变,荷官顺势推出了红桃a和红桃k,以及红桃q,组成了一套同花顺……“同花顺赢!” “恭喜恭喜!” “呵呵!小子,果然有一套!” 面对庄四贤和庄明居突如其来的祝贺声,洛山不禁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刚刚自己的确是换了底牌,但这种换牌的把戏,并不高明,因为左右各坐着一位千术高手,对于换牌这种勾当,想必他们比谁都要炉火纯青。可是他们非但没有换牌,还让自己赢了这次的牌局,尽管如此,洛山已然高兴不起来! 他们为什么这般反应?似乎对于自己胜出,他们甚至要比他们自己胜出还要高兴百倍,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看到自己的面前多出的一张赌城契约书,和一张七千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洛山恍惚间明白了过来,这两个老家伙,原来是把自己当枪使啊!他们故意添柴加薪,现在奥地利赌场的市值,已经翻了两倍多,如此一来,他们无论最终谁能胜出,都是间接的把对方狠狠的压了一头。 故而,与其说他们是来争夺奥地利赌场的,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各自较量! “一局落地,我想,今天的牌局,可以到此结束了!” 洛山暗暗擦拭了一下冷汗,继而面部僵硬的微笑道。 “呵呵!洛山,你现在贵为奥地利赌场的后台老板,既然你是开门做生意,岂能就这么把玩家打发走了呢?” 庄四贤冷笑出声。 “小子,你不过是赢了一局而已,难道你就此关门歇业,从此退出赌坛不成?” 庄明居更是火上浇油的冷嘲热讽。 “二位都是赌坛的老前辈,我洛山作为一介后生晚辈,怎敢拂了二位老前辈的雅兴,既然你们还未尽兴,我们不妨接着赌下去!” 洛山只觉得后背发凉,这牌局若是输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睡得安稳,可就这么赢了,只怕以后会更加不安稳,甚至这个牌局如何结束,都还是个未知数,他们都把他们自己当成了捕蝉的螳螂,难道这奥地利赌场,自己真的要守不住了吗? 想到此处,洛山随即向身后的血狼再次低声示意:“务必尽快找到辰哥,今晚的赌局若是没有他,只怕我应付不下来啊!” “已经派人全城寻找辰哥的下落,但……但目前还未有半点消息传回!” 血狼低声回应了一声。 闻言,洛山的眉头紧紧锁成一团,暗自呢喃一声:“辰哥啊辰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此刻的梁辰,正被至尊赌场陡然转变的风水格局而苦恼不已,但见原本被自己压下去的风水气运,此时竟然更加猛烈的反扑起来,那四个悬挂着风水葫芦的上方,同时出现一道炽白色的灯光,如流动的云水般,飘然而下! “不好!有人识破了我的目的!” 梁辰皱了皱眉头,旋即退回到何露露的身旁,且低声询问:“现在怎么样?” “刚刚赢到了八千万,现在手气正盛,我们定能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何露露开心的笑说。 “先停下!” 梁辰皱了皱眉头:“庄四贤手中攥着的风水界高人,已经有所动作,我们不能冒险,八千万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必须收手!” “本姑娘刚玩到节骨眼上,怎么能说收手就收手?你再顶一会儿,让我再赢一局即可!” 何露露说着,顺势把八千万的筹码,全部押在了大区。 看到这里,梁辰只觉得眼前逐渐的飘过一排排黑线,这位姑奶奶看来是要豁出去了啊!然而想要她再收手,只怕已经不可能了,想了想,梁辰不禁摇头轻叹一声,转身消失不见了。 “开!四五六大!” 当何露露再次听到荷官的读点时,立时开心的跳了起来:“我们又赢了!” 而此时,叶小雯急忙四下里踅摸梁辰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殊不知,此时的梁辰,正悄悄的从袖口内滑出第三条鲶鱼,而投放鲶鱼的位置,也正是至尊赌场中心位置的风水财局所在,这里,修建了一片近乎于纯天然的小型喷泉,而在水池内,养着十四条活蹦乱跳的金鱼。 说是十四条,但却是五条白色金鱼和九条黑色金鱼所组成,合起来,便是九五至尊之意! 可当梁辰辛苦跑到外面买来的鲶鱼进入水池后,里面的金鱼尽皆发疯似的逃窜起来,一个个再也不是欢快的模样,更多的,那是惊慌失措的乱冲乱撞。 如此一来,赌场的气运再度涣散,而何露露身上的五行遁,也有一次派出了用场。 监控中心内,第一个风水师错愕的看着何露露,继而摇头呢喃:“没理由啊!环金局势不可挡,那位藏于暗中的风水高人所悬挂的风水葫芦,也已然被我们清除,这个时候那个小丫头应该开始输钱才对,为什么她又一次押中了?” “有人动了我们的至尊招财局!” 第四个风水师忽然急急的喊叫道:“快去查看水池,整个赌城的气运全都集中在里面,若是其中的气场被破,那……那整个赌城将会……另外,快去禀告四爷,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告诉四爷,要快!” “是!” 赌场经理恭敬客气的应承了一声,转身便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九爷!赌城又出事了!” 洪九的耳边,再度传来了手下弟兄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 洪九不急不慢的问道。 “那个玩家已经从我们赌城赢走了一亿六千万,如果我们再不制止,只怕我们这家赌城马上就要支离破碎了啊!” 手下弟兄用极为激动的语气禀告给洪九。 “啊?” 洪九霍地站起身,刚欲动身前往赌城,可在第三步踏出时,不禁扭头说道:“马上通知四爷,并把赌城发生的一切古怪之事,全部告诉四爷!赌城……兴许是要出大事!对方很显然来者不善,你们马上让安保人员逐个筛查,必须找到那个破解我们风水大阵的高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黄雀在后 奥地利赌场内,第二场赌局正式开始。 如今,洛山的手中,已经拥有两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为五家奥地利赌场总资产的三倍,这个结果,虽说皆大欢喜,但洛山却高兴不起来,只因这个结果,摆明就是眼前两个老家伙各自做出的一个局。他们故意让洛山手中的筹码积累起来,不断的抬高,不断的捧起,而最终,无论他们两家中的任何一家胜出,都是最大的赢家! 非但能够把奥地利赌场这个绊脚石踢开,更是让他们双方的实力,变得越加的悬殊起来。 “第二局,直接派牌!” 洛山想了想,直截了当的向荷官吩咐了一声。 “是!” 荷官恭敬的回应道。 而此刻,洛山左右扫了一眼,且微笑着询问:“想必二位没有意见吧?” “赌局正是为了论输赢,越是简单,自然是越好!” 庄四贤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现如今,我已经输掉了一家赌城,再想拿回来,便是要再用三家赌城作为赌本,呵呵,洛山,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说着,庄四贤难得笑了笑。 而对面的庄明居则冷笑出声:“最终的胜负还未有分晓,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有些人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才是啊!既然庄家的资产已经累计到了两亿两千五百万,那这一局,我自然也是要用两亿两千五百万来赢你手中的所有资产!” 说罢,只见庄明居向身后招了招手,立时有十个手提钱箱的青年人快步走了来,并把每个钱箱打开,全部堆积在了赌桌上面。这种宏大的场面,在场的所有观众,尽皆目瞪口呆,先前庄明居为了七千五百万的赌本,便开了支票,而此刻,竟然搬出了这么多现金,当真是让人惊呼万千啊! “再加上奥地利赌场的所有资产,现在赌桌上的筹码,已经累计到了六亿七千五百万!” “哇!” “当年赌神在世,也很少会有这种大场面啊!” “…………” 随着荷官读出筹码的数量,在场的围观群众一片唏嘘,尽皆伸长脖子,死死盯着眼前的赌桌,看着那么多的赌本,若是赢到手,几乎把澳门赌坛王国占去了三分有一! “由于此次赌局数额巨大,且没有加注环节,故而按照国际赌例,三位玩家不准相互比牌,请在三分钟之内,决定是弃牌还是同时掀开牌面!” 荷官一脸严肃的向三位赌坛大佬发出命令,而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他已经挥起袖子悄悄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公共牌五张已经摆了出来,分别为方块2、方块3、方块4、方块5、梅花9,皆为小数字,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乃是前面四张,竟是同花顺面。这个时候,只要任何一家拿到方块a,或者方块6,都有极大的获胜把握,反之,胜负恐会出现戏剧性的转变。 洛山拿起自己手中的两张底牌看了一眼,继而微微皱起眉头,又原封不动的合了起来。 反观左右双方,庄四贤依旧面不改色,淡定如初,而庄明居,倒也是毫无波澜,想来也是,这二位皆是纵横赌坛多年的大佬级别,这种考验心理的战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但面对自己一张黑桃a和一张梅花9的牌面,洛山几乎已经料定这两家一个人占了一张方块a,与另外一张至关重要的方块6。 约莫三十秒后,洛山再次打开牌面,只见自己的牌面已经变成了黑桃3和红桃9,面色怔了怔,洛山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个老家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了自己的底牌,只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他们之中,是谁所换,换走自己底牌的人,现在一定拿着黑桃a和梅花9,而自己手中的这两张烂牌,才是他自己的。 看了看庄四贤,又看了看庄明居,洛山不禁轻叹一声。 闻听洛山的叹息,庄四贤淡然一笑:“年轻人,要沉得住气,才能赢大钱!” “多谢四爷提点,不过我刚刚叹息,倒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二位中的一个人叹息,这场赌局,我摆明就是二位老前辈之中的炮灰,你们真正想赢的,只是你们双方而已。我一介新人,输了倒是无所谓,最多做回老本行,而你们二位老前辈则不然,你们成名已久,威望甚高,一旦输了,这……” 洛山说此话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身旁的庄明居。此时,庄明居冷哼一声:“小子,你想用心理战术?呵呵!还太嫩了些,既然你们还未开牌,那我不妨让这场赌局变得更加微妙一些,我再加注四个亿!” 听到庄明居破天荒的加注声,不单单其他人,就连对面的庄四贤,也变得神色恍惚起来,他或许万万没有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人,竟然是他的死对头庄明居! 看着钱堆已经堆成了一座大山状,而总额已经达到了十一亿两千五百万,庄明居微微笑了笑:“想必这也没有破坏国际赌例吧?” 荷官闻言,立时恭敬的回答:“三位玩家尚未开牌,按照国际赌例,其中任何一家,都有权利临时加注,现在另外两家必须进入新一轮的加注环节!” 四个亿,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是放在赌桌上,仅仅是一个筹码而已。 然而此刻的庄四贤,却是犹豫不定,他满脸狐疑的盯着庄明居看了半天,随即又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洛山,最终,庄四贤刚欲开口,只见他身后的手下忽然压低声音凑到了他的耳边,打断了他即将加注的话语。 不知那名手下在庄四贤的耳边嘀咕了什么,闻言,庄四贤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浑身强大无比的气势,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许久之后,庄四贤方才回过神来,深深的叹了一声,但很快,又古怪的笑了起来:“哈哈!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一手,果真是妙不可言!哼!”哪知庄四贤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是看到他黑着脸用力将自己的牌扔了出去,起身带人急匆匆的走了开去。 “四爷弃牌了?”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四爷怎么就这样弃牌了呢?” “难道是他的赌城出了什么事?!” “…………” 随着庄四贤的离开,场内再度进入一番热烈的分析和争吵状态。而听在耳朵里的洛山和庄明居,齐刷刷的向各自看了一眼,洛山紧锁眉头,倒是庄明居,一脸的气定神闲。看到这里,洛山满脸狐疑的想了想,暗自嘀咕道:“庄明居?不,庄明居刚回到澳门赌坛不久,绝不可能有这般巨大的势力,竟然让庄四贤中途弃牌,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定是!” “小子,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你若是想开牌,便是要再拿出四个亿的赌本来,否则,你一样也是输!” 说完,庄明居淡定的笑了起来。 洛山紧紧盯着赌池内的所有钱,庄四贤的四家赌城,而庄明居,则是七个亿的赌本,反观自己,已经把所有家当都押了出去,实在拿不出一分钱,更不必说四个亿啊! 正值洛山为难之际,场外忽然想起一道雷鸣之声:“洛老弟,我已经把你的赌本给你送来了!” 闻听此话,洛山急忙扭头看了去,只见来者不是别人,却是大世界赌场的后台老板,柯世朝! 柯世朝的出现,似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庄明居在内。庄明居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柯世朝,我本想留你几天,但你却这般不识趣,居然和这个小子联起手来对付我,好,很好!哈哈哈!” 听到庄明居的狂笑,柯世朝却没有半点理会的意思,而是把一叠资料堆放在了赌桌上面,转而向洛山说道:“洛老弟,这是我十家赌场的所有资产,全在这里,总价值在六个亿以上,现在就当是四个亿,你一定要赢啊!” 洛山满脸感动的望着柯世朝,许久后,洛山重重点头:“嗯!” “呵呵!小子,谁帮你也没有用,除非你能拿到我手中的这张……” 说话之中,庄明居带着一声狂笑,猛地掀开了自己的底牌,但话语声,戛然而止,只因他掀开的底牌,却只是一张黑桃a和一张梅花9,看到这里,庄明居的眼睛近乎看直了,老脸憋得通红,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倒是洛山,一脸微笑着掀开自己的底牌,赫然是一张方块a和一张方块6,霎时间,场内掌声雷动! “你!我的底牌明明……” 庄明居顿时满脸愤慨的指着洛山,但话语没说完,他陡然看到了庄四贤弃掉的两张底牌,且恍然大悟的摇头叹道:“小子,没想到你会把我的底牌和他的底牌全部换到了你的手中,而我们手中的底牌,却完全被你戏耍了一番,好,很好!” 霍地站起身,庄明居怒气冲冲的刚要走,随即又停下了脚步,冷声怒道:“小子,我自认低估了你,论赌技,你堪称是赌界的奇才,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才是我最大的对手,洛山,洛老板!有一套!”说罢,庄明居带着满脸的怒意,大步走出了赌场。 而赌场内,掌声却是久久不绝! 第二百七十九章 特殊身份 辉煌的一页刚刚翻篇,众人散去,赌场内,洛山浑身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久久的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对于先前的赌局,只能用险中求胜来形容,胜负,仅仅在毫厘之间,或许是运气,或许是运气…… 血狼在一旁坐下,神情略显激动的说道:“洛哥,你刚才那一手真是绝了啊!我在赌场也摸爬滚打了数十年,见过不少形形*的赌术高人,但能够换掉一家底牌的尚且难以做到,而你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两家底牌,完全将庄四贤和庄明居耍得团团转,哈哈!” 闻言,洛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因为我完全没有把握。幸亏庄四贤突然离场,我才能险中求胜,若是他们两个老家伙一起对付我,只怕我的赌技再怎么厉害,也根本斗不过他们!” “不管怎么说,洛哥还是洛哥,而且,洛哥的传奇,已然成为澳门赌坛的传奇!” 血狼更是激动的笑说。 洛山再次摇头:“这种赌法,我平生只此一次,若非关乎生死,希望我永远不会再起用此等玩命的赌术!” 不等血狼再开口,洛山突然皱起眉头:“辰哥还没有找到吗?今天很是奇怪,偏偏在洛哥失踪的节骨眼上,两位赌坛大佬同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如果辰哥在就好了……这种局面,实在太难应付了啊!” “刚刚查到,辰哥那边的信号受到了强烈的干扰,而干扰源,就在他的身边!” 血狼沉声回应道。 听到血狼的回应,洛山微微挑了挑眉头,神色更是显得疑惑不已。 远处,柯世朝面带微笑的走了来,洛山急忙站起身,二人握了握手,洛山满脸感激的笑说:“这次若不是柯老板相助,恐怕我会一败涂地!” “呵呵!洛老弟不用客气,其实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柯世朝苦笑,又说:“现如今,你为我那十家赌场挡子弹,而我又怎能让你倒下呢?再者说,我深信你一定会赢,因为,你是洛山!”看着洛山略显尴尬的表情,柯世朝再次笑了笑“洛老弟,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如果你肯答应,我那十家赌场,将会并入你的名下!” “哦?” 洛山微微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柯世朝。 至尊赌城,监控大厅内。 急匆匆赶回的庄四贤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将何露露前后押注的经过,仔细的看了一遍,许久后,他突然挥拳砸向桌角,扭头怒气冲冲的大叫道:“赌城来了高人踢场子,你们都是猪吗?!难道没有看出来者不善?洪九人在哪里?!” “四爷,这件事我可是从头到尾都盯着呢,但谁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内便赢走了我们赌城三亿六千万,原本以为只是运气好,再者,有四位风水大先生坐镇,他们可是四爷花重金供养的高人,岂料连他们都没有办法制止!” 洪九缓步走到庄四贤的跟前,扭头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四个垂头丧气的风水师,继而又笑着宽慰道:“我们至尊赌城开门做生意,对方一没有闹事,二没有出千的痕迹,总不能把人往外赶吧?唉!遇到这种事情,我也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把那个小丫头做掉!” “对方人呢?” 庄四贤忽然扭头盯着洪九,一双愤怒的眼珠子上,布满了瘆人的红血丝,他此刻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让人望而生畏! 闻听庄四贤的话,洪九立时向监控员打了个手势,只见电脑大屏幕霎时出现一页监控画面,有三人顺利的甩开了安保人员的控制,径直上了一辆车,三分钟后,便彻底消失。 “赌桌上明明只有两个人,那第三个青年人是谁?” 庄四贤紧盯着二女之间的那个青年男人的背影。 洪九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个人很怪,从始至终,都未曾被监控拍到他的正脸,好像他事先便已经知道我们所有监控的位置,就连一些隐形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他!不过,他身边另一个女的,我已经查出了她的资料,这个女的叫叶小雯,为国内顶级杀手,近些年退休后,只接一些全职保镖的活计,她一旦出现,只要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便一定是她要保护的对象!” “查!” 庄四贤咬了咬牙:“务必尽快查出这个叶小雯最近接了什么单子,她的雇主是谁!” “已经查过,她最近这一单,受雇于大世界赌场的后台老板柯世朝!” 洪九皱了皱眉头:“但从监控上来看,这几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和柯世朝有直接联系,我还在想,既然是受雇于柯世朝,为什么她没在柯世朝的身边效力?” “难道是另有其人?” 庄四贤缓缓收回愤怒之色,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想了想,随即抬起头说道:“能够让柯世朝花重金聘请而来的全职保镖,所保护的对象,一定与他有着巨大的关系,听说……柯世朝最近从渝都那边请来了一位风水奇人,莫不是他?” “四爷,这次那个小丫头能够顺利的从赌城赢走三亿六千万,一定是有一位风水界高人相助,否则仅凭她身上的五行遁,最多赢到一千万,必定会被赌城内的风水大阵反噬!” 四位风水师中,第一位风水师霍地站起身说道:“如果真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青年人,或许就有据可查了!” 庄四贤再次想了想,忽然向洪九说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此人带到我的面前来,知道吗?” “嗯,我马上着手去办!” 洪九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 至尊赌城外,一条僻静的暗巷之中,叶小雯猛地踩下油门,车子轰然冲了出去,而车厢内,紧接着便是传出一道道开心的笑声。 “我们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内,便掏空了庄四贤名下最大的一家赌城,想必此刻庄四贤正在全力搜捕我们!” 何露露嘿嘿一笑,随即将三张现金支票在梁辰的面前晃了晃,抿嘴一笑:“现在开始分账,每人一亿两千万,公平公道!” “早知道十块钱就能换回这么多,我若是提供一百块的赌本,是不是能给我多分一点?” 叶小雯眨了眨眼睛,调皮的笑说。 “切!” 哪知何露露随手一摆,先是把自己那份收了起来,随后扭头看向梁辰,但见梁辰略有所思的望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让人看不透,有时你好像觉得看透了他,但很快你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你臆想的假象而已。 “梁辰,你在想什么?” 何露露抿嘴笑了笑:“难道你赢了这么多钱还不开心吗?” “呵呵!赢钱当然应该开心,但我却是觉得这次的钱,来得太过容易了些,而且,今天我们犹如神助一般,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帮助我们算定一切,就连我们成功脱身,也做到了完美无瑕!”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有时,太过顺利的事情,往往是被人设计好的圈套!” 听到梁辰的话,何露露的脸色陡然升起一抹不自在的意味。而就在这时,她口袋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何露露急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旋即示意叶小雯道:“我还有急事要办,回头我去东林湾与你们会合!” 哪知何露露的话说完,叶小雯仿若没有听到,依旧不断的踩着油门,带着一道道轰鸣声飞奔。 何露露急忙又看向了梁辰,而此刻,梁辰倒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何露露,许久后,何露露缓缓低下头,沉声说道:“你们总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或者是嫌我分配的不够合理?” “你误会了,刚刚你分配得非常合理,只不过,我有两件事不够明白,想了解清楚以后,再放你走!” 梁辰淡淡的开了口:“第一,你既然精通赌技,而且身上的五行遁更是擅长攻克赌场风水,照常理来说,你应该对澳门赌坛的一切,了如指掌,但你很明显对澳门赌坛的一切,一概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人?第二,我虽有关手机的习惯,但我身边的全职助理,却一直保持着手机畅通,一旦外界发生什么大事,我自然也能及时的知晓,可就在我们进入赌城之后,小雯的手机信号,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完全将我们和外界隔绝开来,奇怪的是,你中途接收到了三次短讯,这只能说明,你的手机信号,一直保持畅通!” “梁辰,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露露的声音有些急促的盯着梁辰。 梁辰笑了笑,说:“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干扰小雯与外界的联络?还有,你故意把我引到了至尊赌城,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 何露露闻言,一时语塞。 就在此刻,何露露缓缓拿出手机,递给了梁辰,当梁辰看到手机上的短讯之后,不禁微微睁大双眼:“庄明居……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爸!” 何露露犹豫了半天,只得无奈的交代。 第二百八十章 鼎足之势 看着何露露一脸认真的表情,梁辰不再怀疑,思忖片刻,不禁又抬起头问道:“庄明居和你并不是一个姓氏,你姓何,他姓庄,你确定你们是父女?” “我随母亲姓,我母亲叫何晓茹,或许是因为我家的敌人太多,为了保护我,爸爸才给我取这个名字。” 何露露低下头:“梁辰,对不起,我骗了你!” “呵呵!” 梁辰顿时苦笑着摇头:“何止是你骗了我,真正骗我的人,应该是你的父亲庄明居吧?他派你来,故意引我出局,那么他的目标,想必就是我最亲近的人。难道……你父亲对付的人,是洛山?这招调虎离山,竟把我蒙在鼓里,唉!” “嗯。” 何露露撅着嘴,一脸无辜的说:“爸爸说这是最关键的一局,绝不能失败。你的朋友洛山乃是赌界的天才,能够无师自通,这样的人,早晚会成为爸爸面前的绊脚石,必须在他羽翼尚未丰满之时,把他剪除!可是……” “可是什么?” 梁辰急忙追问。 “可是我爸爸失败了,你的朋友洛山,实在太过厉害,仅凭一身奇异的赌技,便盖过了我爸爸的一切,包括风水秘术,都无法影响到他,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何露露说到这里,不禁一脸哀求的看着梁辰:“梁辰,你能不能帮帮我爸爸?这次我们父女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就是要让庄四贤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可现在爸爸的计划接连受挫,先是柯世朝,之后又出现一位赌界天才,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就是你!只要你肯开口,我爸爸一定能够走到与庄四贤一决雌雄的地步,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你们父女一唱一和,先用你引我出局,远赴至尊赌城对付庄四贤,而你父亲则专心对付洛山,让我无法兼顾到洛山的赌场,再者,有了我去牵制庄四贤,你父亲便再无顾虑,说到底,你们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为达到你们自己所求目的的工具而已,现在却反过来央求我帮你们,你告诉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梁辰敲了敲烟灰,淡淡的看着何露露,似乎想把眼前这个看起来极为单纯的女孩儿看穿,但这就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吗?梁辰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身上,充满了太多的谜团,让人无法走进她的心里。不过,她能够及时的亮明身份,难道这是认输?不,或许是她觉得她父亲庄明居求胜无望,故意示弱,总之,被人骗的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我知道是我的错,不应该隐瞒你到现在,如果你不原谅我,我……我也不勉强你。” 何露露楚楚可怜的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停车!” 梁辰忽然示意叶小雯停车,待叶小雯缓缓停靠在路边,梁辰随口向何露露说道:“你下车吧。” “你!” 何露露顿时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梁辰,随即发现车子正停靠在高速公路中断的立交桥边缘…… 十秒钟后,何露露气呼呼的从外面关上车门,且隔着玻璃窗指着梁辰大声叫道:“梁辰你这个混蛋!你没有一点男人的风度!不帮就不帮,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着车子缓缓驶离,何露露顿时气得暴走…… “这里可是高速立交桥,她一个女孩子会很危险的。” 叶小雯忍不住苦笑着为何露露求情。 “她危险?如果洛山倒下,我们才是最危险!”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叶小雯一眼:“这个臭丫头骗起人来一点破绽都没有,我竟被她骗得团团转,还帮人家赚了一亿两千万,她怎么会有危险?我现在才是岌岌可危!” “好了,她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骗得了你,只是她父亲庄明居的心机,才是你最应该防范的!” 叶小雯耐心的劝慰着,但在说起庄明居时,脸色不禁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当诱饵,可见他复仇之心,是多么的强大,是多么的难以撼动……现在他成功的将庄四贤的目标转移到了你的身上,而他,就能专心致志的准备复仇大计,只是可怜了他的女儿,终究要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少拿话来激我,我若是不帮她,是不是就成了禽兽?这个臭丫头,她的死活和我无关!” 梁辰再次瞪了叶小雯一眼,继而抽出一支烟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马上前往奥地利赌场,我要见到洛山!” 叶小雯随即从后视镜中看了梁辰一眼,忍不住一笑:“你嘴上说不帮她,其实你的心里已经在考虑如何帮她,这个女孩儿虽然刁蛮一些,却是人见人爱。” “叶小雯,你什么时候从全能助理的行业里跳槽到了情感专家的行业里去了?” 梁辰愕然盯着叶小雯。 “我也是女人,对于男女之间的微妙情愫,当然要比你们这些臭男人敏锐一些,如果你承认自己对何露露没有一点好感,就当我没说!” 叶小雯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梁辰突然笑了笑,继而紧紧盯着叶小雯:“那你就再研究一下,我是否对你也有好感?” “切!本助理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滚得了床单、打得过流氓的大众女神,你对我产生好感,这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说着,叶小雯随手拨弄了一下长发,一脸得意的冲着后视镜邪魅一笑。 “果然是全能助理,那太好了,别的我都相信你能做到,唯独这个滚床单……今晚我们就试试,滚一滚床单!” 梁辰急忙认真的说道。 “去你的!” 叶小雯顿时俏脸羞红的反驳一句。 奥地利赌场,总裁室。 梁辰看着浑身慵懒的洛山,不禁走上前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辛苦你了,不但守住了一亩三分地,居然还误打误撞的打出了一片江山,洛山,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呵呵!” “辰哥,你到底去哪里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把家底都赔出去了……” 洛山苦着脸望着梁辰,继而又嘿嘿一笑:“幸亏我运气好,中途庄四贤临时退场,给了我一个偷天换日的机会,否则这次我们的奥地利赌场,很可能会成为庄四贤,甚至是庄明居名下的产业。” “这次你和辰哥都被庄明居算计了!” 叶小雯缓步走上前解释道:“庄明居让他的女儿何露露做局,将辰哥困在了庄四贤的至尊赌城内,并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你!而庄明居本人,则前来收割你名下的那五家赌场,至于结果,恐怕是庄明居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不单单是他,就连庄四贤,恐怕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再一次赢了他们两位赌坛大佬!” “何露露?” 洛山狐疑的看着叶小雯,随即睁大双眼:“难道是她?” “不错,正是那个曾与你对赌的神秘女孩儿,她就是庄明居的亲生女儿何露露!” 叶小雯点了点头:“你可能会质疑她姓何,庄明居姓庄,这一点,连辰哥都没想到,何露露用的她母亲的姓氏,为的就是躲避庄四贤的追杀。还有,你现在的资产,已经翻了数倍,完全有实力与庄四贤乃至庄明居并驾齐驱,形成鲜明的鼎足之势!” “澳门赌坛,三分天下,洛山,你接下来的考验,会越来越大!” 梁辰避轻就重,意味深长的向洛山说道。 洛山皱了皱眉头,继而说道:“柯世朝的十家赌场,也已经并入我的名下,不过,他要七成利!” “呵呵!你觉得呢?” 梁辰笑了笑。 “按照柯世朝以往的经营策略,相对于整个澳门赌坛,大世界赌场的效益几乎维持在中下层次,而经过我重新规划改良经营策略,利润至少会翻五倍甚至是十倍,他要的七成利,几乎比以往的总收益还要高出很多,如果……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他三成利,已经相当于他以往的总收益!” 洛山毫不避讳的直言道。 “嗯,柯世朝捣鼓古玩的确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对于赌业来说,根本不如庄四贤,故而他奋斗这么些年,也只是维持在不上不下的境地。这次将大世界赌场并入你的名下,也仅仅是委曲求全之道,如此,还想收渔翁之利,却是有些夜郎自大了!” 梁辰淡淡的分析了一番,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洛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 “一成?辰哥你是说……只给柯世朝一成利?” 洛山惊讶的问道。 “不错!只给他一成利,他反而会感谢你,可你若是按照他的要求给他七成甚至是三成,其结果,无非是你们反目成仇,而你的一成利,却能够让他睡得踏实,也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你有能力保全他的一切!” 梁辰敲了敲烟灰,又说道:“接下来,你要应付的是三家博弈的局面,如果说前面两次你是侥幸获胜,那么接下去的赌局,那两个老家伙绝不会再让你有半点赢的机会,在高处斗法,可不比低处,比的,可不仅仅是赌技!” 第二百八十一章 铁牌急令 洛山闻言,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辰哥的话,我都记下了。现如今有血狼帮的弟兄在背后支撑大局,纵然有些麻烦,倒也可安然无恙。只是我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辰哥你……虽然你一直身在幕后,但若是他们想要查到你,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若是不然,我让血狼跟随你左右?” “你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休想动辰哥一根头发!” 叶小雯拨弄了一下长发,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倒是你,血狼帮的弟兄总不至于天天跟着你,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恰在此刻,梁辰忽然站起身,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不等洛山和叶小雯反应过来,只见梁辰转身便是离开了总裁室。 叶小雯和洛山相视一眼,许久后,叶小雯慌忙反应过来,急转身追了出去。 看着梁辰离开的方向,洛山错愕的抓了抓后脑勺,喃喃自语的说道:“辰哥又怎么了?” 上了车,梁辰直接坐进了驾驶室,此等举动,却是让飞快追上来的叶小雯惊诧不已,未等叶小雯开口,梁辰直截了当的伸出手:“车钥匙!” “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也去!” 叶小雯急急的追问。 “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很危险!” 梁辰皱了皱眉头。 哪知梁辰的话刚说完,叶小雯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室内,并带上安全带,继而扭过头来,紧盯着梁辰说道:“越是危险我越是不能离开你,没有我,谁保护你?” “你不明白,此次前往的地点,你的一身本事,根本施展不出来,这是风水界的事情,并不是江湖仇杀!” 梁辰再次皱起眉头,一脸认真的向叶小雯说道:“乖乖的听话,我不想多一个累赘,否则会让我束手束脚!” “你!” 叶小雯立时昂起头,摆出一脸不服的小表情:“你居然说我是你的累赘?哼!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本小姐,本小姐还偏偏要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说的危险,究竟是什么危险!” 梁辰呆呆的看着毫无回旋余地的叶小雯,她俨然已经和自己卯上了。想了想,梁辰只得无奈的打着火,随即踩下油门,只见车子轰然冲出了停车场,霎时间,叶小雯连忙抓住一旁的把手,满脸震惊的看着疯狂架势的梁辰,随即颤声说道:“你,你能不能慢点开?” “我赶时间!” 梁辰简单明了的回应了一句,脚下再度轰起油门,车子的速度骤然提升到了两百四十迈,飞也似的穿过一条条街道,只见路上的抓拍监控连续闪个不停,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急躁?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你为了任何事而变得如此心绪杂乱!” 一路上,叶小雯双手抓住把手,颤颤的问道。 “在风水界,有三道急令,但凡是接到这三道急令的任何一道,都必须无条件的遵从,否则,将会被整个风水界驱逐,而这三道急令,分别为金牌急令、银牌急令、铁牌急令,三道急令之中,铁牌急令是最弱的一道,但对于风水师来说,能够拿到这一道急令,已经非同小可!” 梁辰一边猛踩着油门,一边向叶小雯解释:“若非江湖告急,便是风水界独有的一种挑战方式,你也可以理解为下战书,能够在接到铁牌急令后赶到,并最终获胜,便可取代对方的位置,无论对方在风水界的地位有多高,都将会被彻底取代,而发令之人,也将永远离开风水界!” “那银牌急令呢?” “银牌急令,较为残酷,不单单是取代各自在风水界的地位,更是要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部交给对方,包括一切,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妻儿!” “这,这也太残酷了吧?自己的妻子怎么能随便送人?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听起来,的确太不人道,故而风水界很少有人发这种急令,除非是双方有着深仇大恨,否则,在近几十年来,风水界各代风水师的记载中,并未出现过这种急令。但要说残酷,最残酷的应该是金牌急令,一旦接到这种急令,双方便是以命相搏,输的一方,也只有死路一条!” 梁辰说到这里,微微扭头看向叶小雯:“这种急令,也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发得出的,除非是风水局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否则,只会被风水界所耻笑。” “那,那你手中接到的铁牌急令,是谁发出的?” 叶小雯错愕的向梁辰询问。 “还能是谁?” 梁辰苦笑:“自然是庄四贤所养的那几个风水师,说起来,他们四人倒也有些名望,曾经的风水界四君子,所指,正是他们四人!这四人学究天人,不但把各大风水流派的风水秘术融会贯通,更是达到了心意相通的极高境界,但也致使他们形影不离,出入皆是四人!” 叶小雯闻言,满脸好奇的又问:“区区四个风水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你所说的危险,难道就是指他们?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四人,师承未知,所能知道的,仅仅是他们成名以后的事情,据说当年他们四人曾联手击败了南方的风水大师云天歌,云天歌成名四十载,寻龙点穴,指点江山,乃是精妙到了极致,前去挑战者,最终都成为他门下的高徒,深深折服在这位风水奇人的脚下!” 梁辰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又说:“怎知风水界四君子的出现,让这位风水界的传奇人物一夜之间,变得销声匿迹,有传说认为,云天歌接到了四君子的铁牌急令,最终却让四君子技高一筹,赢了他,故而他让出自己在风水界的地位,而四君子,则踩着云天歌直上青云!” “云天歌此人,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此人修习的是法风水,所谓法风水,也就是北方人俗称的过路阴阳!” 叶小雯侃侃而谈:“以术法定堪舆,扭转乾坤,以势造势,以势借势,其法刚猛霸道,所点风水龙穴,分毫不差,甚至可以做到刻日断时的神奇地步!” “嗯,过路阴阳这一脉,在风水界并不多见,不过,我倒是在渝都遇到过这一脉的传人,而如今,也已然成为渝都风水圈子的新风水八脉之一,其中的神奇之处,我也很难破解,由于这一脉极为神秘,故而我倒也无暇去参研!” 梁辰点了点头:“云天歌败给了风水界四君子,致使四君子名声大噪,也就是那个时候,庄四贤出现,花重金收服了四君子,为他一人效力!庄四贤得到四君子相助,赌城事业蒸蒸日上,也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你是说,四君子再次发出铁牌急令,为的,就是让你走云天歌的老路?” 叶小雯怔怔的看着梁辰:“他们想要什么?” 梁辰迟疑了一下,继而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们想要,我的命!” 闻言,叶小雯微微睁大双眼,随即大声喊道:“停车!快停车!”但见梁辰丝毫不为所动,叶小雯急急的又喊道“你傻啊?明明知道他们要你的命,你为什么还要去?难道你就这么想去送死吗?” 梁辰苦笑:“我的大助理,此事非我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因他们发出了一道铁牌急令,这一道急令,无论是发给风水界的任何人,都没有人敢拒绝!我,自然也不例外!这个约,我必须要赴,再者说,现在胜负未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说不定我们糊里糊涂的就赢了他们呢?” “当年云天歌雄霸港澳台三地的风水圈子,你那会儿还在穿开裆裤,连这样一个风水界的传奇人物都败给了那什么四君子,你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叶小雯一脸担忧的看着梁辰,随即又劝阻道:“还有,这什么铁牌令只有你和那四君子知道,旁人无从得知,若是我们悄无声息的做掉这四个混蛋,那岂不是没有人知道你接了什么狗屁急令?” 梁辰闻听此言,一脸鄙视的瞪了叶小雯一眼:“事情如果都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该多好,你根本就不明白铁牌急令所蕴藏的能量和权威,风水界的急令,如同会盟,令之所召,天下各地的风水师,莫敢不从,再者,这种急令数十年都难以见到过一次,一旦出现,必定轰动整个风水界,你以为这件事瞒得住吗?” “那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们撤回那什么铁牌急令?” 叶小雯眨巴了一下眼睛,然而等她说完,只觉得车子忽然停了下来,而前面不远处,却是一片风景怡人的海上小岛,小岛之上,坐落着一座气势高大的古楼,而围绕着古楼,外围一圈一圈,乃是古怪之极的高墙。 说是古怪,正是因为这些高墙,将原本很短的近路,绕出了数十倍长的路程,隔远看,整副面貌,如同一个巨大的螺旋线,而那古楼,正是其中的定海神针! “这里……” 叶小雯错愕的看了半天,却是完全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反观梁辰,却也是怔怔的看了半天,才一字一顿的呢喃道:“遁甲奇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大成之象 “什么是遁甲奇局?” 叶小雯大为不解的看了看那一圈一圈的高墙,又回头看了看梁辰。 “所谓遁甲奇局,为奇门法术之一,根据河图洛书演变而成,其中虚实相易,变幻莫测,堪称法奇门的精华所在。只可惜……我仅仅是从《七星秘典》内领略了少许,对此旁门左道,并没有精研细究,没曾想今天会让我遇到这种奇局!” 梁辰缓缓从怀中取出了七星罗盘,且认真的盯着罗盘看了半天,最终咬了咬牙:“无论如何,我只能闯一闯,否则,我便无法在风水界立足!” 叶小雯闻言,更是气不过的说道:“这帮人摆明了就是在整你,既然下了铁牌急令,并宣告了风水界要挑战你,为什么又要横生一条拦路虎?真是太卑鄙了!索性我们用*把这片古楼给炸掉,看他们还神气什么!” “呵呵!” 梁辰苦笑,说:“庄四贤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澳门赌界的赌王级大人物,若是想在他的地盘搞事情,他怎会没有半点准备?前番我们前往至尊赌城赢了他三个亿,他想必已经怀恨在心,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若是我所料不差,青龙帮的人手,定是把这附近一带围了个水泄不通,和他们斗,我们必须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才行啊!” 叶小雯想了想,不禁低声询问:“那你对这个奇局有多少把握?” 梁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局,重峦叠嶂,层层都暗藏万千杀机,一旦入局,想要再出局是很难的。你在外面等候,我一个人进去,一旦我在里面出了事,你也好……” “不行!我是你的全职保镖,遇到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不顾?再说了,我叶小雯接的单,最讲诚信,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叶小雯果断的拒绝了梁辰。 梁辰皱了皱眉头,继而应承了一声,快步带着叶小雯走进了第一层高墙内。 “这第一层高墙和第二层高墙的间隔,约莫三尺有三,而且每一层的高墙,皆为三丈之高,但我们头顶上方,仅仅到丈余的距离便被隔开,也就是说,每一条通道,都有上下三层!” 叶小雯精准的目测出周围的环境,随即又停了下来,低声向梁辰嘀咕一声:“不对!自从我们进来一共走了九步,而每一步所踩的石块,都比后面的高出半寸有余,也就是说,我们正在一点一点的往第二层通道走,只是这细微的差别,若是不仔细的观察,根本观察不到!” “嗯,你说的没错,整个局,内外一共九条通道,而每条通道上下又分为三层,每一层又是高低起伏,变化莫测!” 梁辰点了点头,尽皆又说:“上下三层,合为一个卦象,高起为阳爻,低洼为阴爻,如此,便是八卦之形,九条通道,合为九宫,这是以九宫八卦局为基础,其中又暗藏了地遁法、叠路法等等奇门秘术,复杂多变,防不胜防啊!” “这么复杂?可我看到的明明就只是一条条蜿蜒曲折的通道而已!” 叶小雯微微睁大双眼,问道:“那我们是不是沿着这条通道,不停的往前走,就能最终赶到那古楼面前?” “哪有这么容易!” 梁辰指着正前方的死胡同,向叶小雯说道:“你看,前面没路了!” “啊?怎么会没路了呢?” 叶小雯快步走上前,伸手推了一下堵死的墙壁,果真是坚硬而又厚重之极,根本难以撼动分毫。错愕之下,叶小雯旋即向左右两堵墙推了推,右边依旧是被堵死的节奏,倒是左边的墙壁,竟然有松动的痕迹,当即,叶小雯大声喊道:“辰哥,这里有一道机关!” “小心!” 哪知等梁辰喊出“小心”二字,为时已晚,当那块厚重的石墙被轻易的推开时,只见其中黑暗的密室内,陡然闪现两道迫人的寒光,那是两把锋利到极致的钢刀,叶小雯面色大骇,骤然急退,险之又险的躲了开去。 与此同时,两名杀手瞬间冲了出来,各自挥舞着手中的锋利刀锋,整齐划一的分为上下两路,将叶小雯的生路彻底斩断,然而叶小雯的身手,也是出奇的敏捷,纵身踢了一脚墙面,挥手甩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袖里刀,迎面将那上下二路的攻势挡了下来。 此番凌厉霸道的反守为攻之势,倒是让梁辰微微张大嘴巴,暗自呢喃一声:“没看出来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身手这么好!看来……全职保镖也不是吹出来的啊!” 说话的同时,但见叶小雯手中闪出一道寒光,那袖里刀一闪出现在其中一名杀手的手腕上,“嗤啦”一声脆响,那名杀手拿刀的手掌,从手腕处整齐的被切了下来,叶小雯脚未沾地,凌空一脚踢向另一名杀手的胸口,但等那杀手重重的摔在墙壁上,叶小雯身影快如闪电般一闪,便是到了跟前,手起刀落,当即斩杀! 两名突如其来的杀手,一死一伤,场面瞬间被叶小雯牢牢控制住! 梁辰缓步走到跟前,但见那断手的杀手竟意用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把匕首,径直刺了来,皱了皱眉头,梁辰飞起一脚踹向了那杀手的脑袋上,当即将那杀手踢了个昏厥不起。来到叶小雯的跟前,梁辰眼睛一亮:“小丫头可以啊!难怪柯世朝肯花重金聘请你,嗯,看来让你做我的全职保镖,我还真是赚到了,呵呵!” “那是!” 叶小雯一脸骄傲的拨弄了一下长发,继而嘿嘿一笑:“不过你也不要太迷恋姐,姐是有追求的!” “切!” 梁辰闻言,顿时摆了摆手。 二人紧接着拐进第二条通道内,只是这条通道,和先前那条通道略显不同,只因这条通道的宽度,似乎显得又狭窄了不少。而且,这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存在。 梁辰打着打火机,四下里看了一眼,不禁错愕的说道:“不对啊!这里并不像是第二条通道,难道……难道是第一条通道和第二条通道的间隙之地?” “刚才那两名杀手就是从这里面杀出去的,想必这里面有着通往外界的捷径,否则他们如何能够来去无影?” 叶小雯思忖了片刻,继而沉声又说:“辰哥,这帮人玩阴的,我们就两个人对付他们一群人,着实有点危险,我觉得应该让洛山派人前来支援!” “嗯,我也觉得可行!” 梁辰苦笑一声,古怪的回了一句。 叶小雯迟疑了一下,当即拿出手机,但当她看到手机上没有半点信号后,不禁又抬起头看向梁辰:“你是不是早已知道这里面和外界已经彻底隔绝了?” “不,我也是进来之后才发现的!” 梁辰摇了摇头,继而将七星罗盘拿到叶小雯的面前,只见罗盘内的金针,正在不断的左右摆动,时而倒转不停,时而正转不休,方向似乎已经错乱。梁辰再次苦笑:“我的七星罗盘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能够让我的七星罗盘无法定位,此地的磁场和能量,俨然已经高得离谱,何况手机的信号,自然也会受到极大的干扰。我们,很难和外界联系上了!” “现在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大不了我们还能退出去寻求支援!” 叶小雯冷静的说道。 梁辰闻言,不禁再次摇了摇头:“我们自从进来之后,这里面的阵盘便已经发生了改变,出口为生门,生门移位,或许已经变成了死门,或许变成了伤门甚至是休门,无论如何,如果随随便便的还能出得去,也就不值得我们来走一遭了!” 叶小雯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我们自从进来到现在,才走了五十六步,如果我们现在原路返回,一定能够出得去!” 说着,叶小雯不顾梁辰的反对,转身走了出去,但半分钟后,叶小雯飞快的冲了进来,看到梁辰,叶小雯惊讶的叫道:“见鬼了!这个通道口,明明是外面的出口,可是我从出口出去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奇门法术里面的叠路?” 梁辰先是送给叶小雯一个安慰的神色,继而淡淡的问道,但见叶小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梁辰只得开口解释:“所谓叠路,为奇门法术的一种诡异秘术,能够将十里路叠成一里,当然,也可以将一里路叠成十里那么远,身在阵中,纵然是走了一年的路程,其实,也只不过是在小小的阵盘上兜圈子而已,只是入阵之人不知其中的奥妙,最终,会被困死在里面!” “风水之道,乃是窥探天地之玄窍,尽泄天地之玄机,其中秘术,多与旁门别术有相互通透之处,所包括之内容,涵盖周天之数,森罗万象,妙境无穷,此乃风水之大成者也!” 梁辰说完,但见叶小雯呆若木鸡的望着他,梁辰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叶小雯的鼻子:“怎么,现在还认为这里的危险你能应付得了吗?” 叶小雯嗤之以鼻的撅起小嘴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还不是刀兵相见!” 第二百八十三章 九宫叠路 “你有没有嗅到周围有什么味道?” 梁辰不等叶小雯说完,立时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最终面色惊恐的问道。 叶小雯错愕的看了看梁辰,也顺势嗅了嗅,很快,叶小雯微微睁大双眼,沉声叫道:“不好!这是火油的味道!他们,他们该不会是要烧死我们吧?” “不要慌,现在我们既然入了局,若非破得了局,便无法出得去,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冷静才是,千万不能乱了方寸!” 梁辰用力压制下内心的躁动,并安慰了一番叶小雯,旋即,梁辰指着身后方说道:“火油的气味儿是从我们后方传来的,趁着火油还未流到这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但如何离开,我们要想清楚才行!”说着,梁辰再次看了看七星罗盘,但见天池内的金针还在不断的旋转不停,只得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将罗盘收了起来。 罗盘尽管无用武之地,但这里的局势却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梁辰略一思忖,当下呢喃道:“离位属火,遇巽木而起火势,落在震木,便是滔天之势,回天乏术。坤土虽然远水,但却能够在短时间内遏制熊熊火势,但坤在上,离在下……” 话说到一半,梁辰纵身踢了一记墙壁,凭借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扶摇而上,一把抓住第二层高台的边沿,与此同时,梁辰扭头向下面的叶小雯喊道:“快上来!” “火!火起来了!” 就在这时,叶小雯陡然指着那原本漆黑的通道内,轰然掀起的一抹滔天大火,继而纵身蹬了一记墙壁,伸手递了上去,梁辰一把抓住叶小雯的手,二人接连冲上了第二层通道。站在高台边沿,梁辰和叶小雯相视一眼,尽皆心有余悸的看着下面的地面,尽被火海所笼罩。 “没想到那地面上所谓的石块,竟然是油木,火势蔓延,如鱼得水,还好我们及时的逃了出来,否则我们现在定是会被烧死了啊!” 叶小雯拍了拍胸脯,不停的喘着大气。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是清晰的出现在古楼内的一面电脑大屏幕上,从监控摄像头内看着梁辰带领叶小雯逃离火局的束缚后,四名风水师尽皆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小雯口中所说的风水界四君子,但是这种时候,“君子”二字,似乎压根和他们四人联系不到一起。 为首的第一位风水师淡淡的开口说道:“此人的风水造诣,果然奇特,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能耐,若是放任他继续成长,日后怕是会让风水界颤抖啊!” “这里是什么位置?” 第二位风水师开口询问。 “他们目前刚从离位入主坤宫,跑得倒是挺快,若是慢上个一时半刻,现在我们就可以去收尸了,呵呵!” 第三位风水师点燃了一支雪茄,用力抽了一口,继而悠哉悠哉的吐了出去。 “一入坤宫深似海,须知鬼门门常开!” 第四位风水师自言自语的呢喃道:“等他们游走八门之后,好戏才算正式开锣,而此刻,只不过是一场热身赛而已,呵呵!” “但也不能小瞧了此人,此人的资料,你们也都看过,他曾在渝都的地界,力压三老八脉,短短七天的时间,掌控了渝都整个风水圈子。此人的智谋,实在高绝,若是以对付普通人的法子对付他,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第一位风水师再次警告了一声:“我们所布置的‘九宫叠路’,不知他能否看出其中的端倪,若是看不出,恐怕是陨落在其中,唉,多好的一个天纵奇才,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啊!” “你也不必太过感慨,只因他不为我们所用,便不能继续留在世上,再者说,此人极难掌控,就算留下他,恐怕他也不会甘心跻身在我们的屋檐下!” 第二位风水师安慰道。 “不对啊!” 哪知就在这时,第四位风水师突然开口,并指着监控面板说道:“他现在行走的路线,明明是在鬼门线上,这鬼门线那是一条死路,他难道就这么想死?还是……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这本身就是一条死路?” 第一位风水师皱了皱眉头:“若是这么快就把这小子玩死了,我们这么辛苦才布置出来的九宫叠路局,着实有些大材小用!” 漆黑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 每一道脚步声传出,都带着一连串的清晰回声,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到了一起,压抑,是唯一能够形容的感觉。叶小雯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周踅摸着,突然,她一把抓住梁辰的手臂,示意梁辰停下来,在梁辰错愕的注视下,叶小雯悄悄指了指上方一个角落内的监控摄像头。 梁辰抬起头看了看,继而冲着监控摄像头笑了笑:“布置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对付我梁辰一人,真是难为你们这么看得起我,呵呵!” “梁辰,我们不惜发出铁牌急令召你到这里,也是押下了我们风水四君子的一切,希望你值得我们如此对待!” 监控下的传音筒内,紧接着传出了一道冰冷的怒喝之声。 “呵呵!铁牌急令,莫敢不从,赢则赢尽一切,输则败尽所有,风水利弊,尽在其中!” 梁辰再次笑了笑:“想必这九宫八卦局,就是你们约我来的目的吧?” “不错,你若是能够破解此局,我们风水四君子,从此退出风水界,不再帮庄四贤谋一术、献一局!但若是你无法破解此局,不但名誉扫地,被逐出风水界,更是有可能会死在里面,你要想清楚,里面每一步,都有可能置你于死地!” 话音落下,似乎再也没有响起。 回过头,梁辰挑了挑眉头,暗自一笑:“既要置我于死地,却为何要我多加小心?” “那个人,刚才似乎有意在指点你什么,但又好像不是!” 叶小雯秀眉微蹙,认真的分析道:“他们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你可知道这条路是什么路?” 梁辰指着前面这条黑胡同笑着问道。 叶小雯摇了摇头。 梁辰顿了顿,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是一条死路!” “啊?死路?死路你还走啊?你傻啊你!” 叶小雯满脸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狐疑的盯着梁辰:“难道……难道你是故意走这条路?” “那是当然,俗话说置诸死地而后生,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死路有时也会变成活路,呵呵!” 梁辰自信的笑了笑,随即大步向前继续前行。 古楼之中,四位风水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继而,第一位风水师错愕的说道:“那条鬼门线上,杀机重重,并无任何活路可言,他,他哪来的自信啊?” “哼!张狂小辈,以为说两句大话就能唬得住我们,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第二位风水师冷哼一声,紧接着说道:“马上把鬼门线上的机关打开,他既然想玩,那我们就陪着他好好的玩!” “四位师父,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操纵监控的一个青年人,飞快的跑了来,慌里慌张的禀告道。 “别慌!出了什么事?” 第一位风水师严厉斥责道。 “刚刚我们的监控信号不知为何,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磁场干扰,所有监控都失灵了!” 青年人仍旧满脸慌张的说道。 “怎么回事?磁场不是一直由你们控制的吗?监控的防干扰值也在正常水平,磁场怎么会突然不受控制?!” 第一位风水师再次怒声喝斥:“马上抢修!马上抢修!” “监控恢复了!” 监控室那边立时传出了激动的喊叫声。 “人呢?人哪去了?!” 然而当监控从漆黑变得明亮后,四位风水师全部呆住了,只见九宫格内的监控视频中,竟未再见到梁辰和叶小雯的身影。第二位风水师霍地站起身,大声喊道:“马上找到他!这条鬼门线上并无遗漏,他无处藏身,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的,不可能!” 殊不知,就在鬼门线的中段地下,一个狭小的通道口内,梁辰和叶小雯拥挤在里面,二人皆是聚精会神的望着上方的洞口,几乎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再发出。 “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轻而易举的便改变了此地的磁场!” 梁辰满脸欣喜的看着叶小雯,但宽约一米左右的狭小通道口内,二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这种近距离的拥挤场面,很难周全其他,此时此刻,二人几乎能够听到各自的心跳声,正在不断的加剧着,梁辰笑罢,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没,没关系。” 叶小雯俏脸通红的低着头,刚欲抬起头,二人的脸顿时贴在了一起,叶小雯不得不红着脸再一次低下头来:“我们能不能找找别的出路?我……我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额!好!” 梁辰老脸通红的四下推了推,最终将身后一侧的石墙推了开去,露出了一个同样狭小的通道。看到这里,梁辰当即笑着说道:“这九宫局,每一局又分出一套完整的九宫八卦格局,故而鬼门线自然也有有着九条,我们现在由中宫而下,无论探到任何一宫,都能另谋他计!” “嗯。” 叶小雯依旧红着脸,直到梁辰慢慢的从她身上挪开,方才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但看着梁辰头也不回的钻进通道之中,叶小雯却是一脸幽怨的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只得跟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 连环杀机 古楼内,四位风水师齐刷刷的围拢在监控屏幕前,尽皆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最终,其中一位风水师气呼呼的大叫道:“人呢?人哪去了?!再找不到人,你们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是是,正在找正在找,只是……只是这九宫格内隐藏许多密线暗道,如果他们躲进去,要寻找起来会有点麻烦……” 所有监控员不停的擦拭着冷汗,电脑键盘拍得啪啪作响。 第一位风水师微微扭头,与其他三位风水师相视一眼:“难道是我们布置九宫格时疏忽了?怎么会出现此等漏洞?” “呵呵!先不要着急,虽然那些暗道并没有监控,但他们若想破阵,就必须露面,否则,就等着困死在里面吧!” 第二位风水师冷笑出声,说罢,转身悠哉悠哉的走回到沙发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葡萄酒。 漆黑的暗道中,梁辰与叶小雯尽皆艰难的前行着,如同通风口般大小的地界,二人每挪动一点距离,几乎都要使出全身的气力,约莫两个小时后,二人终于来到一处分岔口前,前面有两条通道入口,梁辰左右看了一眼,随即伸出手扬在半空,半天后,梁辰眉头紧锁的收回手,一语不发。 叶小雯艰难的迎上前来,低声问道:“辰哥,你确定我们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吗?” “唉!我也不清楚,虽说刚才你破了此地的磁场,但也只是短短的十秒钟而已,七星罗盘指出了坎位,可现在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我已经无法确定我们是否在沿着正确的方向,更无法确定我们此行一定能够到达坎位!” 梁辰皱了皱眉头:“震位和巽位已经由生门变成死门,现在唯一的出口在坎位,但如果我们找不到坎位的所在,恐怕我们此举将会毫无意义!” “一旦我们暴露行迹,迎接我们的,将会是重重杀机!” 叶小雯想了想,又说:“看来庄四贤是决心要除掉你了!” “呵呵!现如今,洛山已经坐拥三分天下,而庄四贤也失掉了四家赌城,他自然是对我恨之入骨,只可惜没能让他早点发现,否则我们可是有得忙了!” 梁辰笑了笑,转而向着左手边的岔口探了过去。 “轰隆隆!” “咔咔……” “小心!快走!” 接连出现的闷响,让梁辰面色大惊,回头一看,但见叶小雯所在的岔口内,两边的石壁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合拢,若是放任下去,怕是叶小雯会被那万斤巨石挤压成肉泥!看到这里,梁辰狠狠的咬了咬牙,飞快的向前爬动,并大声叫道:“快点跟上!” 叶小雯紧追在梁辰身后,然而那轰隆隆转动的齿轮声,仍旧像是一道道催命魔音,让人心惊胆寒,而暗道内的石壁,眼看着还剩下尺余的距离,叶小雯急忙冲出了岔口,转身钻进了梁辰所在的岔口内,与此同时,身后的暗道轰然合拢在一起,回头摸了摸,那暗道竟然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了一起,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什么通道…… 暗道左拐右拐,渐渐的,仿佛成了一条漫无目的的回旋长廊,正值梁辰近乎绝望之际,霎时睁大双眼,随即欣喜的笑道:“前面有风!” “有风就是有出口,我们快过去!” 叶小雯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急忙应了一声。 “不!” 哪知梁辰当即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且压低声音说道:“前面的通道内,有人!” 闻言,叶小雯立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而梁辰手中,也凭空多出了一把虎牙军刀,二人相视一眼,随即一点一点的挪动到通道出口处,居高临下的观望了一眼,只见里面却是有着两名手持砍刀的杀手,正密切的监视着通道四周的一切动静。 只是他们唯独忘却了头顶上方的通风口,看到这里,梁辰随手打了个手势,示意右边的留给叶小雯,自己对付左边那位,叶小雯紧接着回了一个ok的手势。 空气凝固了短短的一瞬,刹那间,梁辰纵身飞扑下去,只待左边那位杀手猛地抬起头,却是看到一把锋利的军刀自上而下,不偏不倚的刺进了他的咽喉之中。而叶小雯的身影更是快如鬼魅般出现在梁辰的身侧,寒光一闪,“嗤啦”一声将另一名杀手解决掉。 处理掉眼前的麻烦,二人相视一眼,旋即透过四面石壁的缝隙,向外面扫视了过去,只见外面分别有着一条宽阔的通道,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而此地,乃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暗槽,仿佛一个直插心脏的岗哨,控制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梁辰再次拿出七星罗盘,只见天池内的金针还在左右摇摆个不定,根本无法定向。 皱了皱眉头,梁辰只得无奈的将七星罗盘再次收了起来,而一旁的叶小雯却是率先开了口:“若是不然,我们合力杀出去!外面那些人还不至于能够挡住我们的去路,只待我们杀到古楼去,将那几个风水师一个个解决掉!”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鲁莽行事!” 梁辰摇了摇头:“或许,他们正在等着我们冲出去,那些杀手不足惧,我们应该担心的,乃是这古怪的九宫格,其中机关重重,绝非几个杀手能够相互比拟的!若是无法破解此地的九宫格,我们万不能轻举妄动!” “难道就这么干等着不成?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他们的机关所害,早晚也会困死在这里面!” 叶小雯皱了皱眉头。 “再等等……” 梁辰转身坐在地上,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继而盯着烟头上的火光静静的看着……“若是九宫不再是九宫,八卦不再是八卦,结果会怎样?” “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叶小雯紧盯着梁辰,对于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古怪话语,完全是一头雾水。 “只可惜,我现在还无法判断这九宫格到底合的什么局,一旦一击不中,无法破掉此局,那么我们也就再也不会存在第二次机会!” 梁辰轻叹一声,转而看向满脸憔悴的叶小雯,不禁关切的说道:“辛苦你跟随我冒此等风险,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你现在是我的雇主,又是我的辰哥,你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叶小雯莞尔一笑,笑得是那么的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困难,都不存在。 “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守着这方地界!” 梁辰再次关切的说道:“我们现在必须保存实力,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若是我们先倒下,接下去的路,我们恐怕很难再走下去!” 闻言,叶小雯犹豫了片刻,只得无奈的点头应承下来,歪头斜靠在石壁上,静静的假寐……“辰哥,我曾在特种作战队服役了七年,见识了各种生离死别,但我却很舍不得离开,我喜欢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还活着……” “人生,总是会有不得已的选择。” 闻言,梁辰淡然一笑。 叶小雯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当时有一个队员喜欢我,他……他想以他自己的方式向我表白,我知道他很傻,但是我却在痴痴的等待着他表白的那一天……直到一次他接受了卧底行动,等我去解救他时,却是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个毒枭割喉……”说到这里,叶小雯的眼眶内,已经湿润。 “我很怕再面对那样的场景,更怕再见到那些拿命捍卫尊严的同伴们……所以我选择了隐退,希望时间能够冲走一切阴霾,让我渐渐忘记我曾经的那段回忆……可是,当我跟随你再一次步入重重险境,又让我不由得想起很多不愿想起的一幕幕……” 叶小雯说到这里,却是凄然一笑:“此刻我才发现,那些……已经成为我心里的烙印,无论我如何用力的想要忘记,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倒不如坦然面对,我永远还是那个12号幺妹,我的体内,永远流淌着一股无法磨灭的热血!” 梁辰迟疑了半天,虽然早已看出叶小雯的心里埋藏着一段很深的回忆,但却从来没有想到,她的回忆,竟如此的痛彻心扉。伸出手,用力抓住叶小雯的手,梁辰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冲着叶小雯会心的一笑。 不知不觉,叶小雯带着眼角的晶莹泪珠,渐渐陷入沉睡。 她太累了,但她也释怀了,梁辰此刻除了报以欣慰的微笑,似乎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话语来安慰她。就让她静静的沉睡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疗却内心的那段沉痛创伤…… 一个小时后,梁辰缓缓起身,透过四面石壁的缝隙,再度向外面扫视了一眼,但见所有的通道,依旧保持着原样,当即又坐回了原位,抽出一支烟再次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梁辰微微闭上双眼,刚闭上眼,困意顿时袭来,猛地睁开双眼,用力甩了甩头,低头一看,一支烟竟就这么燃尽了。 苦笑一声,梁辰随手甩掉了烟头,刚欲再次闭上双眼,陡然间,四周竟再度响彻起一道道巨大的轰鸣之声!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梁辰霍地坐起身子,向四周的通道看了过去,只见四周的通道竟然再一次发生移动,原本的通道,逐渐被石壁所围拢,而原本是严丝合缝的石壁,此刻竟然多出了一条条崭新的通道。看到这里,梁辰急忙掐指盘算了一番,最终喃喃自语道:“九宫移位,再定八卦,难道我一直都错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以阵破阵 九宫格内的一切机关,似乎都在以一条无形的线牵动着,不断的产生变化,又不断的改变原有的轨迹,那么,如果一直遵循原有的思路意图破解其中的规律,似乎是错上加错。九宫格一旦改变,八卦阵形自然也就相应的转变,八卦再定,九宫还是那个九宫,只是心脏变了位置,如此一来,无论怎么走,也还是无法找到正确的路线。 梁辰想到此,不禁轻叹一声:“原以为只要步入坎宫,便能寻找到生气之门,可现在看来,我们是很难破解这九宫格了!” 看着依旧沉睡的叶小雯,梁辰不忍吵醒她,但此时此刻,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若论风水之道,尚且能够与对方力争一二,但眼前的九宫大阵,实在是有些有心无力……默默的拿出七星罗盘,梁辰苦叹道:“叶老前辈,虽说您不知身后所托之人就是我梁辰,但我已然在心里尊您为恩师,是您传授我风水秘术,并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怪只怪我学艺不精,今日遇到这九宫八卦局,接连吃瘪,若是您老人家在天有灵,还请赐予弟子破解之道,渡弟子过了此难关!” 说完,梁辰忍不住苦笑,说:“叶老前辈已然作古,我却在这里央求古人搭救,此举,着实是无奈啊!” 静静的看着七星罗盘,只见天池之中的金针,依旧在不停的盘旋,似乎永远逃脱不了四周强大磁场的干扰。梁辰忽然咬了咬牙,屏气凝神,双眼死死的锁定着罗盘,然而就在这时,托住罗盘的手掌,其中的血脉,竟然在不自然的跳动,而且跳动的力度,竟然也越来越强! 皱了皱眉头,梁辰腾出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在脱离了七星罗盘后,手掌上的血脉,竟然一动不动,那刚刚……梁辰的眼睛陡然一亮,随即张嘴咬破了手指,随着一滴鲜血滴落而下,顺势将七星罗盘置于下方,不偏不倚的将鲜血滴落在天池之中。 一滴……两滴……三滴鲜血滴下,刹那间,只见天池内的金针,竟然瞬间停顿了下来,一动不动。 而指针稳稳的指着一个方向,恰巧与子午线合为一体! “金针稳定了!” 梁辰惊喜的喊了一声,可刚欲再说点什么,忽然间发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袭了上来,双眼一黑,陷入无边的昏迷之中…… 朦胧中,梁辰看到眼前一片虚无之象,周天八方,完全被浓缩进了一个大圆之中,大圆无象,混沌无始,无始之中,一点灵光,灵光初现,立分阴阳……阴阳化四象,四象定八卦,八卦再次被打乱,进而化为周天万物,周天万物再次被打乱,又合为一体……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梁辰看到此等景象,内心不禁喃喃自语:“无论万物化生多少量体,而整体,依然不变,一法而生万法,万法终归其一,其一为宗,正所谓万法归宗!” “四方无碍,心境空明……四方无碍,心境空明……四方无碍……” 陡然间,只听到虚空之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两句话,梁辰微微睁大双眼,再次喃喃自语的问道:“所谓四方无碍,心境空明,又是什么意思?叶老前辈,您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尽管我已经明白了您前面所指的风水之道,风水,其巅峰造化,便是道的造化,可是我……我还是不明白这和破解那九宫八卦又有什么关系?” “月在长空,劳而无功,水中倒影,楼台得映……” 那苍老之音,竟再度传出四句隐晦的字句,梁辰听在心里,不禁更加的一头雾水,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到虚空中轰然传出一道霹雳雷鸣……“轰隆隆……咔嚓……” 梁辰猛地睁开双眼,一头的冷汗,顺势流淌下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珠子,随即皱着眉头把手放了下来,看着依旧破皮的手指,正被苦涩的汗水浸泡着,传来一丝丝的刺痛感。这,这并不是梦,可这又是什么呢? “轰隆隆!” 恰在此时,梁辰再次听到外面传来一道道机关连锁的转动之声,抬起头,透过那细微的石墙缝隙,看着那外面的通道正由宽变窄,又由窄变宽,原本的九宫格局,骤然发生了转变。 不知为何,这次再看了一遍九宫格的变化,梁辰的心海之上,那苍老的声音所言及的话语,竟又一次冒了出来。月在长空,劳而无功,水中倒影,楼台得映……前面两句,倒是容易理解,月亮虽然明亮,却高悬在虚空之中,尽管人们欣赏它的美,但却很少有人称颂它的功绩,反而不如阳光普照,大地受到滋养所产生的功绩显赫。 可若是月光洒在水面,却能够将亭台楼阁,收入其中,尽管水中的月光是虚幻不实的,却比高悬在虚空之中的明月更加让人爱慕和迷恋。 远而近……近而远……路叠千里,顷刻眼前……梁辰低声嘟囔着,随即眼睛一亮:“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冲气以为和……嗯,眼前的九宫八卦,虽然看似变化不定,无可预测,但其整体,却并未有半点变化,始终还是九宫,始终还是八卦!其宗为一,变化有定!” “嗯,我想,我明白了!” 梁辰微微低下头,略一思忖,陡然又抬起头,笑着说道:“既然八卦无定,那便舍弃了八卦,专攻九宫!九宫之内,框架变幻,远近移位,正是暗合了奇门法术之中的叠路法,如此一来,此局便可作为九宫叠路局来破解!呵呵!” “辰哥,你,你没事吧?” 莫名醒转的叶小雯,但见梁辰的手指还在流着血,而他本人,倒是在傻呵呵的念叨着什么,不禁惊诧的询问起来。 “我没事!” 梁辰笑着摇了摇头,继而略显激动的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如何破解这九宫叠路了!” “九宫叠路?” 叶小雯疑惑的反问。 “不错,正是九宫叠路,而我,却一直把它当成九宫八卦来看,然而八卦无定,不断变化,根本捕捉不到其中的运行轨迹,而若是舍弃了八卦,那么此阵就变成了非常简易的九宫叠路局!” 梁辰点了点头,随即又说:“此局看似繁琐无绪,实则,只是将其中的繁简不断变化,远近相易,我们一开始就在走冤枉路,无论我们走多远,无论我们走多久,都还只是在九宫叠路局的外围打转,若是想要直接破解此局,又没有那么简单,这几个风水师,还算是有点料!”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叶小雯虽然完全听不懂梁辰在说什么,但却听懂了最后一句。 “他们能布置出九宫叠路,我们便以局破局,以阵破阵,俗话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随即用力将面前的石墙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入主中宫 叶小雯快步跟上梁辰,且急急的询问道:“什么叫以局破局?什么又是以阵破阵?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用什么布阵呢?辰哥,你,你没事吧?”叶小雯说话的同时,双眼紧紧盯着梁辰的脑壳。 “我当然没事!”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叶小雯一眼,继而向通道两侧扫视了一眼:“虽说我们什么也没有,但眼前的一切,难道不能为我所用吗?周天之内,万物皆可为我所用,却非我所有!” “跟在我后面,不要离开我三步之外,切记!” 与此同时,梁辰沉声告诫了叶小雯一番。 还未等叶小雯反应过来,梁辰立时取出七星罗盘,随即飞快的向前疾行,当眼前的通道骤然一变,梁辰口中立时念叨:“一拜冀州第一坎!” 古楼之中,四位风水师尽皆盯着突然出现的梁辰,其中第一位风水师回头与其他三位风水师相视了一眼,并错愕的说道:“他似乎比我们所预期的,出来的更早啊!他,他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走得那么急?“ “呵呵!这小子恐怕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外有大阵循环往复,内有杀手连环无尽,可谓是重重杀机,他现在的表现,倒是非常符合常理!” 第二位风水师冷笑连连:“既然他这么急着想要破阵,我们就再给他找点乐子,命令里面的杀手,全面出动!” “是!” 所有监控员,尽皆应承了一声,继而各自打开了围猎指令。 而通道之中,梁辰正带着叶小雯冲进了第三条通道内,刚入通道,梁辰口中再次念叨:“二拜九离到南阳!” “三拜卯上震青州!” “四拜酉兑过西梁!” “五拜亥乾雍州地……” 古楼内,四位风水师逐渐变得慌张起来,只因那些出动之后的杀手们,竟然完全找不到梁辰所在的坐标,而且他们之间的间隔,有时仅仅是一墙之隔而已。但面对那么多的杀手,他为什么就能如此轻松的避开围猎呢? “出了什么问题?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第四位风水师紧紧盯着梁辰,不久后,立时大声喊道:“他嘴里在念叨什么?好像是一句句口诀!马上找唇语专家破译,快!” “六拜巳巽徐州城!” “七拜申坤荆州界!” “八拜寅艮兖州城!” 念到此句,梁辰身影一闪,只待叶小雯飞快的跟到前来,梁辰静静的盯着面前的石墙,半天后,口中大声喝道:“行坛弟子入中宫!”说话的同时,梁辰猛地一掌拍出,正中跟前的石墙,刹那间,只听到石墙传出一道“轰隆隆”的闷响之声,一条细微的裂缝,逐渐扩大起来! 古楼内,几位风水师发疯似的来回走动着,不停的盯着每一个通道出口。 “他在干什么?!” “我们的九宫叠路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他所破?他到底用了什么破阵之法?” “不可能的!我们的九宫叠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半点破绽!” “快找人拦住他!快啊!” 四位风水师不断的吼叫着,不断的咆哮着,但见眼前的所有监控员,不断的拍打着手中的键盘,只听到一声声脆响,那键盘愣是被他们拍断了一个又一个,恰在此刻,古楼下面的大门,竟是缓缓传来一道轻微的开门声。 “吱呀……” 开门声响彻的这一刻,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彻底静止,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咚……咚……咚!” 一步又一步的上楼梯声,仿佛是砸在几位风水师心坎上的重拳,一拳又一拳,听到这里,四位风水师相视一眼,随即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面色一肃,再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直到梁辰的身影,出现在四位风水师的视线之内。 抽出一支烟点上,梁辰深深的吸了一口,继而微笑着走上前来,静静的盯着安坐在沙发上的几位风水大师,眼神的交错,更是气势的较量。不多时,四位风水师灰溜溜的败下阵来,各自站起身,退到了一旁。 梁辰依旧默不作声,缓步走到沙发的中央位置,转身坐下。 “铁牌急令,莫敢不从!” 梁辰喃喃自语,继而淡然一笑:“我赢了!你们可以不留遗憾!” 闻言,四位风水师的脸色顿时憋得绷紧,俨然成了茄子色。犹豫了片刻,第一位风水师颤颤的开了口:“梁先生,虽然我们输了,可,可有时给人一条活路,总是会多个朋友,这样不好吗?” “有人把朋友分为三等,一等朋友,可过命,可上刀山下火海;二等朋友,可两肋插刀,慷慨周济;三等朋友,自私自利,仅为利益往来。而我梁辰并没有三等朋友,我的朋友,只有一种,要么过命,要么玩命!” 梁辰轻叹一声,又说:“你们刚刚差点要了我的命,至于过命的朋友,你们自然是算不上了。可若是玩命,我又不想这么要了你们的老命,你们死不死,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可言。故而,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今后离开风水界,可自谋生路!” “我们,我们认识南宫家的人!” 第一位风水师顿时急了。 “南宫家?南宫家又是哪一路的神仙?” 梁辰饶有兴致的看了那位风水师一眼。 “哼!枉费你拥有如此之高的风水造诣,却是对风水界一无所知。你可知道这风水令是怎么来的?乃是南北两大风水盟所出,南方以南宫世家为主,而北方,则以慕容家为主。天下间,所有的风水师,尽皆要臣服此二盟,他们代表了整个风水界,梁辰,我们和南宫家素来交好,若是你能够放我们一马,今后南宫家也会有你一席之地!” 风水师认真的向梁辰开导,希望梁辰能够开开窍,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 “我不认识什么南宫家,更没有听说过什么慕容家,还有你口中所说的南北风水界,对于我来说,更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我师承渝都风水宗师叶淳一,后受到渝都三老的衣钵传授,和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南宫家还有慕容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梁辰笑了笑,说:“我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和你们,却是恩怨难清,你们现在犯在我的手中,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若非你们弄个什么九宫叠路,我也就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破阵。所以,冠冕堂皇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们一路好走,这道铁令,我收下了!” “你!” 四位风水师尽皆憋得老脸通红……“你当真不给我们一条活路?难道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哈哈哈!” 哪知梁辰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什么我不给你们一条活路?我对你们赶尽杀绝?我且问你们,我和你们往日有仇?” “没仇!” “近日有冤?” “没冤!” “那我就不明白了!” 梁辰摇头苦笑:“我既然和你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你们赶尽杀绝?又何谈不给你们一条活路呢?” “你!” 四位风水师再次无言以对。 “若非你们步步紧逼,且弄出了这么个九宫叠路来要我的命,我何苦为难你们?此番结果,乃是你们咎由自取,与我何干?若说逼迫二字,倒不如说是你们自己把你们自己逼上了绝路。再者说,你们做这么多年的风水师,想必也捞了不少的油水,就算现在让你们退出风水界,你们手中积攒的钱财,也足够你们三辈子花销了吧?” 梁辰的眉头挑了挑,紧接着又说:“只是可惜了你们毕生所学的风水秘术,从此将无法再使用分毫,更不能以此谋利。或许你们可以改头换面,重新踏入风水界,但我觉得以你们四君子的名声,断然不会如此苟延残喘!” “好!梁辰,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四君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四位风水师气呼呼的说完,转身走了开去,只留下梁辰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上的烟头,也恰巧烧完。 叶小雯缓步走到监控台前,只见所有的监控员纷纷离场,转身就跑。很快,整个监控台只剩下叶小雯一人,叶小雯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屏幕内的九宫叠路大阵,果然是壮观之极!看到这里,叶小雯随手从口袋内取出一个u盘对接电脑,继而,电脑屏幕上当即显示出一排排的蓝色字母。 在最下面,有着两个选项,叶小雯轻轻的点下其中一个选项,转身向梁辰走了来。只见叶小雯身后的所有主机,瞬间被蓝色字母所占据,且不断的刷屏,直到一道危险报警信号不断的发出,但见屏幕上方,那庞大的九宫叠路大阵内,轰然发出一道道混乱的闷响之声。 紧跟着,整个九宫叠路大阵,在一次次的重击中,坍塌,且化为一堆堆的废墟…… 看着屏幕内的壮观场景,仿佛天塌地陷一般,梁辰微微摇了摇头:“这么精妙的九宫叠路,竟是就这么销声匿迹,实在是有些可惜啊!” “再精妙的大阵,也还不是被辰哥你破解了吗?留着它还有什么意义?” 叶小雯莞尔一笑,在梁辰的身旁坐下,并拿起两个崭新的酒杯,倒了两杯红酒,二人碰杯,刹那间,只见大阵之中,所有隐藏在内的杀手们,纷纷传出一道道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有的跑得快的侥幸逃脱,有的,则是彻底淹没在大阵的废墟之下,生机顿失。 第二百八十七章 废墟 叶小雯拿出手机盘算了半天,才回过头向梁辰说道:“这座古楼是十八世纪所建造,其市值已经超过了三个亿,再加上外面损坏的九宫叠路大阵所使用的一切物资,还有此地的人力物力,总共不下于三亿七千万,庄四贤宁愿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只为对付你一人,他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周章?” “呵呵!大费周章的应该不是庄四贤,依我看,多半是庄四贤的手下洪九,也正是青龙帮的掌舵,上次我们至尊赌城一行,让那位九爷丢尽了颜面!” 梁辰轻叹一声:“三个亿对于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人的颜面若是也丢了,那么他将再也没有赚回本钱的机会!还有,这件事若是从侧面琢磨,这个九爷胃口不小啊!他这次要对付的不单单是我,还有我身后的洛山,一旦他能够掌控洛山,便是能够一举拿下血狼帮,而洛山手中掌握的,已经是三分天下,他洪九若是得到了这三分天下,岂不是能够回头与庄四贤分庭抗衡?” “原来是青龙帮的洪九!” 叶小雯咬了咬银牙,继而霍地站起身,急道:“那这么说,洪九的人,应该已经把古楼外面层层包围了!辰哥,我保护你出去!” “青龙帮几百号人马,倒不是这九宫叠路大阵所能比拟的,他们可是真刀真枪!” 梁辰摇头,转而看了叶小雯一眼:“再说,我们破解九宫叠路,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我们的身体都已经近乎于虚脱状态,若是再遇到更大的杀戮场面,恐怕我们根本无力抵抗!不得不说,洪九这个人的阴谋诡计,的确是高人一筹,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想到了!” “不管他们是谁,只要敢动你一下,我就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叶小雯一脸严肃的怒声说道。 梁辰抬起头,静静的与叶小雯相视一眼,继而微笑着说道:“不管怎样,我始终还是要面对!”说完,梁辰缓缓站起身,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继而大步走下楼梯,而叶小雯毅然决然的追随在其后。 古楼大门处,当梁辰现身而出,只见那早已坍塌的九宫叠路外围,已经围拢着上百名打手,十余辆黑色野马,尽皆开着强光,直射古楼的大门! 梁辰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沉声说道:“我们二一添作五,让他们多出些医药费!” “ok!” 叶小雯俏皮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即拔出寒光闪闪的袖里刀,面色一凝,一股肃杀之气,陡然袭了上来。 “轰轰轰!” 十余辆黑色野马,同时发出一道道闷雷般的轰鸣之声,与此同时,上百号人马,尽皆手持锋利的大砍刀,飞快的向古楼大门,冲击而来。看到此处,梁辰与叶小雯同时向前疾驰,继而纵身一跃,屈指将冒着火星的烟头弹了出去,迎面砸中一名打手的眼睛,只待他痛叫一声,梁辰飞起一脚将其踹晕! 手掌一翻,一把虎牙军刀凭空闪现,凌空画出一道飘逸之极的弧线,军刀落处,三名打手立时捂着脖子面目狰狞的惨叫一声,继而倒地不起。但面对着更多的打手飞奔上来,梁辰紧紧皱了皱眉头,脚下一划,挥拳砸了出去,硬生生将身前两名打手重重的轰出三米开外,接连推倒了五六名打手。 与此同时,军刀如同一片疾风中的残叶,飘然来去,所过之处,一道道身影应声倒地! “啊!” 杀退一批,又有一批发疯似的飞扑上来,带着一道道咆哮之音,挥起手中的砍刀,直劈梁辰的脑袋。梁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顺势抓住二人的肩膀,用力向后甩了出去!刀锋一闪,接连斩杀三名打手,脚下更是不停,一步杀一人,三步聚成堆,只是这些打手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无论前面倒下多少,后面的永远在源源不断的向前暴冲着…… 战团外围,其中一辆黑色野马副驾驶座上,人称九爷的青龙帮掌舵洪九,此刻手持一根名贵雪茄,一脸淡定的目睹着眼前的战况,许久后,但见战团中的二人逐渐合拢到一处,其战斗力已然渐渐下滑,洪九不禁冷笑一声:“老子用一百五十号弟兄对付他们两个人,任凭他们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走出这片废墟!” “九爷,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实力确也不容小觑啊!短短八分钟的时间,倒在他刀下的弟兄,足足有三十八人,这个人……如果能够被九爷所用,必然是九爷手中的一张王牌!” 驾驶室内,一名看起来很是稳重厚道的老年随从,恭敬且谨慎的向洪九分析道。 洪九闻言,倒也忍不住点头:“是啊!这小子的身手,的确比我养的那几个得力干将强太多了,若是能够被我所用,澳门的天下,早晚是我的!只可惜……此人胸怀大志,永远不可能屈居人下,而我,也不得不忍痛除掉他,以免日后成为我的头号大敌!” “他们已经逐渐从上风落入下风,现在他们二人组合到一起,勉强还能支撑一会儿,总得算下来,我们至少要损失将近一半的弟兄,才能除掉这两个高手!” 驾驶室的老者语气不紧不缓的分析道。 洪九闻言,冷笑一声:“死几个人算什么?我青龙帮的人头算下来至少超过五六百人,只要老子乐意,就算把这一百多号弟兄全部殉葬在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辰猛地挥出一刀,再度斩杀了对方两名打手,而背后的叶小雯,手中更是没有闲余,手起刀落,一道道身影随即倒地不起,他们二人完美的组合,仿佛是两位世界级顶级艺术大师,在做一件极为精美的艺术品。 这一刻,叶小雯和以往那个笨手笨脚的叶小雯,似乎有着天壤之别,那份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野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砰!” 尽管如此,双拳依旧难敌四手,无数个打手,无数把雪亮的砍刀,更有无数次的偷袭,接连袭来,当叶小雯刚刚急退四周的来犯之敌时,不知哪里飞来一脚,正中她的腰眼,叶小雯面色一颤,脚下陡然打了个趔趄,随之,便是看到无数把砍刀齐刷刷的劈了来! 梁辰只觉得后背一股股肃杀之气奔腾如洪,心下暗道不好,刚欲转身,这边的一群打手却是不依不饶,使得梁辰根本分不开身去搭救叶小雯。 眼看着那一把把雪亮的砍刀就要逼迫到跟前,叶小雯猛地扭回头,深深的看了梁辰的背影一眼,嘴角凄然一笑:“辰哥,我,我可能无法再保护你了……你,你保重……” “小雯!你撑住,我马上救你!” 梁辰怒声大喝,随即咬牙切齿的挥刀猛扑,但对面的几个骁勇悍将,却是玩起了策略,你打我退,你退我追,死死的缠绕在梁辰左右,梁辰狠狠的咬着牙,继而仰天长啸一声:“千羽!!” 歇斯底里的咆哮之声,响彻整片废墟,而就在这时,只听到半空中接连传出一道轻灵之极的划空之声,一道快如闪电般的黑影,刹那间冲进了战团,随之,便是一条淡白色的寒光,如流水一般,画出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弧线所过之处,一排排凶悍的打手,却是如同一堆堆破铜烂铁般,瞬间倒地。 短短七秒钟后,白千羽一闪出现在梁辰的身侧,只见她手中的一把薄刃,恰巧有着一滴鲜红的血滴,沿着刀尖,悄然落下。 围绕在叶小雯身前的六名打手,以及他们手中的六把砍刀,当刀刃还悬空在叶小雯的头顶上方,当他们还在僵硬的停顿在当场,这一刻,空气仿佛变得凝结…… “扑通!扑通!扑通!” 六颗脑袋,平整的从脖子上滑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纵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叶小雯,此刻,也不由得惊呼一声,慌忙向后躲闪,与此同时,她急忙抬起头看了一旁的白千羽一眼,随后用力咽了咽唾沫……“你……你不在我的资料范围内,你是……” 白千羽静静的看了叶小雯一眼,清冷的眼神,让叶小雯不寒而栗,继而,白千羽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挥刀斜指着地面,如同杀神降临一般,睥睨着泱泱众生……“你们,一个不留,都得死!” 所有打手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又看了看那几个死相惨烈的弟兄,一个个面色发颤的向后退了两步,但僵持的气氛仅仅维持了五秒钟,随即,不知谁带了个头,所有的打手,立时群起而攻之,带着一道道震天的杀声,尽皆暴冲上来。 看到这一幕,白千羽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邪魅般的笑容,手掌一翻,薄如蝉翼般的刀刃,凌空挥洒而出,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第二百八十八章 锐气重挫 眨眼间,便是十余具尸体倒下,而外围即将暴冲进来的打手在看到这鬼神莫测的一幕幕后,尽皆面色惊恐的挥舞着砍刀,双眼慌乱的扫视着四周,而脚下,再难向前挪动一步。一股浓烈的杀气,死死的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让人忍不住有种窒息的味道! 不少人下意识的拽了拽衣领,试图通过此番举动来缓解当下的重压,而那突如其来的杀神,似乎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格老子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出来一个人?那人是谁啊?!” 就连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洪九,此时也是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而坐在驾驶室的随从老者,更是一头的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一双双眼珠子,尽皆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群中呼啸来去的白千羽。 她的出现,似乎坏了很多人的好事,尤其是洪九! 一些蠢蠢欲动的打手还未及反应过来,便是成为了白千羽的刀下之鬼,剩余三十多号打手,面色更加惊恐的向后闪退着,似乎有些已经准备逃命,然而,当白千羽停下脚步,神色清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却是淡然一瞥,手掌再翻,那薄如蝉翼的刀刃,如同水中的一条条纤细的波纹,只是多了一层迫人心神的寒光,看在眼里,让人瞬间陷入一片无尽的绝望之中。 “啊!” 终于有一个打手陷入崩溃,惊叫一声,转身甩开砍刀便是狂奔而去,紧接着,其余的打手们纷纷弃刀而逃,四下里,那些逃命的打手们,仿若蜂群一般,轰然而散! 黑色野马车内,洪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即用力咽了咽唾沫:“格老子的!反了!他们都反了!我们改天再找这小子算账,快,快走!” 听到洪九急促的喊叫声,驾驶室内的随从老者恍然惊醒,立时猛踩油门,刚一松开刹车,车子轰然蹿了起来,转而一溜烟的消失于无踪。 仅仅三分钟的工夫,废墟之内,再度归于平静。 白千羽扭头看了一眼相互搀扶着的梁辰和叶小雯,许久后,转身遁入黑夜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直到白千羽彻底消失,叶小雯急忙追了几步,随即扭回头向梁辰着急的询问:“辰哥,这,这位姐姐到底是谁?她……”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叫白千羽!” 梁辰深深的吐出一口闷气,艰难的抽出一支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才接着说道:“她不喜欢被别人记在心上,更不喜欢被别人查资料,正如你查我一样!” “哦……” 叶小雯心有余悸的应承了一声,但很快又摆出一副崇拜之极的小表情:“如果我能有白姐姐那样的身手,该有多好啊……十步之内,让对方闻风丧胆,简直就是杀神在世啊!她一定是名列世界杀手排行榜前十位的超级高手!” “刚和你说过不要随便去查她的背景,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梁辰随手赏了叶小雯一个爆栗,转而掐灭烟头,看着洪九逃命的方向,微微皱起眉头:“这次青龙帮锐气大减,真不知道庄四贤是喜还是忧,更加无法判断他下一步准备怎么走啊!” “管他怎么走,我们有白姐姐在,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叶小雯一时间仿佛找到了一座大靠山,得意洋洋的笑说。 “呵呵!澳门赌坛是一个大染缸,里面什么颜色都有,不要总想着武力能够解决一切,天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梁辰苦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叶小雯闻言,似懂非懂的想了想,随即快步追上梁辰:“辰哥,你说……我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位白姐姐?如果她肯教我两招就好了……” “你笨手笨脚的,她才看不上你这个徒弟,呵呵!” “人家才不笨,只是刚才没有发挥好而已,不信让青龙帮的人马再来一次,看我不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你吹牛的本事倒是独一无二,别真把青龙帮的人再招来,我们快点回去吧!” 一番调侃之后,叶小雯驾着车飞快的赶回到东林湾,然而未等车子停稳,叶小雯却是陡然踩住了刹车,坐在后排座椅上梁辰猛地向前一倾,随即苦着脸叫道:“叶小雯你想谋杀啊?好端端的才急刹干什么?” “辰哥……你自己看看!” 但听到叶小雯低声的回应,梁辰微微探头向车前方看了一眼,却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别墅门口。 一身墨绿色的无袖套裙,乌黑亮丽的长发,精致绝美的五官,高挑纤细的身材,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半露在外,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以及她胸前所佩戴的美轮美奂而又带着一股浓厚神秘色彩的五行遁玉佩,此人一看便不是别人,正是何露露! 但见何露露撅着小嘴儿站在车头前,双眼带着一抹幽怨的意味盯着梁辰,梁辰立时浑身不自在的抓了抓额头,而这时,坐在驾驶室的叶小雯却是洞悉到气氛的微妙之处,当即笑着说道:“下车吧!” “不下车!” 哪知梁辰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 叶小雯无奈,只得继续向前开,可车子刚一动,只见何露露立时向车头前再挪了一步,愣是挡住车子的去路。 梁辰轻叹一声,只得推开车门走下车子,而这时,叶小雯冲着梁辰吐了吐舌头,随即识趣的开着车绕了开去。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何露露,梁辰苦笑一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谁知何露露却是一脸质问的表情。 “额!” 梁辰一时语塞,随即扭头看了别墅一眼:“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你家又怎么样?准许别的女孩子住,就不准许我住啊?” 何露露再次质问。 “那个……” 梁辰顿时轻咳一声:“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你是个随便的混蛋!” 何露露再次撅起小嘴儿:“我是骗了你,可我并没有拿你当枪使,如果我真心的想要骗你,事后就不会告诉你真相!而你,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说到此处,只见何露露的眼眶内,已经含满了晶莹的泪水。 “那你可以现在解释!” 梁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只觉得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错了似的,该解释的人反而更像是自己。 “你还想让我解释什么?我爹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庄四贤,从来都没想要对付你,还有,你没风度!” 何露露不忘提起“风度”二字。 “额!我是没风度,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想着怎么对付庄四贤才对,对了,庄四贤手中握着的青龙帮,刚遭受了一次重创,这是你们下手的好时机!” 梁辰笑了笑:“不用感谢我,这就当是我仅有的一次风度!” 但见梁辰转身要进别墅,何露露顿时急了:“你为什么不肯出手帮我们对付庄四贤?” “我不想参与你们的家族仇恨当中,再说,这是你们家族的私仇,我一个外人,没有理由参与进去。” 梁辰微微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 未及梁辰反应过来,何露露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双臂紧紧抱着梁辰的手臂,死死的抱着不肯松开。梁辰面色一颤,急忙扭回头,但二人的视线,却是近乎零距离的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何露露紧咬了一下红唇,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不让你走!” “姑奶奶,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梁辰再次苦笑。 何露露撅起小嘴儿:“我爹想要见你!” “你爹想要见我,为什么让你来?你还讲不讲理?” 梁辰无奈的问道。 “不讲!” 何露露简单直接的回了一句。 梁辰刚欲挣脱,哪知何露露抱得更紧,梁辰无助的呼了一口气:“姑奶奶,就算让我跟你走,也得等我换一身衣服吧?我刚从废墟走了一遭,连口水都还没喝呢!” “我家有水,也有衣服!” 何露露却是不肯让梁辰抽出半步,死缠烂打的拽着梁辰的手臂。 “那好吧!” 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声,继而笑着说道:“希望你爹值得你为他做的这些!”说罢,梁辰转回身,随何露露走上车,飘然而去。 站在别墅院子里的叶小雯,静静的看着何露露的车子一溜烟的开出了东林湾,神色间,悄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转身走进了别墅内…… 车厢内,何露露一脸开心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座椅上的梁辰,心满意得的眯起双眼:“为什么你从来不坐前排副驾驶室?” “额!据统计,最安全的位置是后排座椅……” 梁辰错愕的回答道。 “噗!” 何露露忍不住一笑:“又骗我!在我的印象里,好像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你怕的东西,更没有你怕的事情!” “据说有身份的人都坐在这后排座椅上,咳咳!说不定坐在这里能让你爹高看我一眼,把我拉到家里当上门女婿也说不定!” “你真的想做上门女婿?” 何露露俏脸一红,紧咬着红唇,偷偷从后视镜向后面看了一眼。 “不想!” 梁辰老实的回答。 “哼!” 何露露再次撅起小嘴儿,脚下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轰然加快,梁辰立时瞪大双眼,不自觉的拽住了车门上方的把手…… 第二百八十九章 南宫 雪湖山,位于望海崖之畔,山高约百丈,山顶光秃,一片干涸许久的天坑,坐落在山顶之上,据说这天坑曾是一小湖,名曰天湖。传说南天王之女仙游到此,与一位渔夫相恋,后被其父南天王知晓,便是关闭了天门,不准女儿回宫,小仙女思念亲人,常常以泪洗面,据说那天湖之水,就是小仙女的眼泪所化。 动了凡心的小仙女因断绝了仙缘,百年之后,随渔夫双双离世,天门大开,当南天王得知女儿的死讯,悲痛异常,便将小仙女埋葬在天湖之地,并从北天之国搬来了雨雪,将天湖埋葬。 此地究竟有没有下过雪,没人知道,或许数千年来,在这片地界上下雪,乃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但重点不在此处,而是站在干涸的湖边,正神色复杂的啄着老烟斗的庄明居,静静的盯着那干涸的天坑半天,随即抬起头,遥望着南方天际,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走到哪里,最终还是要落叶归根,最终还要落叶归根……” 庄明居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话,随即扭头看了一眼笔直站在身后的两名保镖,庄明居淡然一笑:“你们或许不曾想到,曾经我年少之时,常常受委屈,常常挨打,挨了打,无处倾诉,我便来到此地,大声的把心中的不甘喊出来,呵呵!现在想一想,年轻真是好,年轻真是好啊!” “老爷子,山上风大,不如我们早些回去?” 其中一名随从恭敬的询问庄明居的意思。 庄明居微微点头:“嗯,后来我便发了一个誓愿,若是有一天我得势,第一件事便是把雪湖山下的那座别墅买下来,这样我就能天天来到这里,天天……说一说我心里最想说的话,呵呵!” “老爷子,要不要我们为您在这山顶上建一座凉屋?” 随从再次请示,依旧十分的恭敬。 “不不!” 庄明居摆了摆手:“我倒是觉得能每天爬爬山还是挺好的,不必这么麻烦,还是省些资本,好好的和庄氏家族斗一场!”说完,庄明居的脸色陡然一肃,随即转过身,缓步向山下走去“回去吧,我们的贵客也该到喽!” 恰在此刻,何露露的车子一溜风的出现在别墅外,下了车,何露露隔老远便是看到庄明居在多名随从以及保镖的护送下下了雪湖山,当即开心的喊道:“爹地,这么晚了怎么还爬那么高呀?” “哈哈!我的乖女儿大晚上出去办事,我心里挂念,看到你安全的回到家,我才能放下心!” 庄明居闻言,立时开怀笑了起来,转而扭头看向了梁辰,深深的打量了梁辰一眼,随即微笑着伸出手:“梁先生,幸会,呵呵!” “庄老先生,幸会!” 梁辰微笑以对,伸出手与庄明居握了握。 别墅客厅内,梁辰在庄明居的对面坐下,而何露露则盘腿坐在沙发上,为二人一侧。看着侍从端来了泡好的香茶,庄明居立时客气的示意道:“梁先生请用茶!” “多谢庄老先生。” 梁辰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点头笑道:“好茶!” “梁先生乃是高人,我庄明居待人一向分而待之,以梁先生之才,当配得上我府中珍藏的最好茶!” 庄明居眯起双眼笑了笑:“只可惜今时今日方才得识梁先生,实在是相见恨晚啊……” “庄老先生客气了,我一介平庸之辈,怎敢被庄老先生如此重视!”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依旧客气的笑说。 “呵呵!说起来,还是我的乖女儿面子大,轻易便把梁先生给请来了,若是我亲自去请,都未必这般容易啊!” 庄明居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扫了何露露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梁辰的身上:“毕竟你们都是年轻人,与我这隔代人,总还是有代沟的嘛!呵呵!既然梁先生肯来,自然不是外人,想必梁先生已经明白请你前来的目的!” 对于庄明居的言外之意,梁辰了然于胸,闻言,淡然一笑:“明白倒是明白,只是还有些疑惑!” “嗯,说到底这也只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争斗,不应该把梁先生卷进来,可……时不我待,我已经老了,这次回国,为的便是孤注一掷,一定要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庄明居轻叹一声:“只是,为防万一,我需要梁先生相助,若是梁先生肯出手相助一二,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呵呵!庄老先生高抬我了,我区区一个风水师,不知有什么值得庄老先生如此抬爱?” 梁辰苦笑。 “从古自今,风水之道,与官道,甚至是商道,都有脱不开的关系,官道需要官运亨通,而商道,则是需要一本万利。其中得失,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所以风水之道,无论在何地,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庄明居顿了顿,说:“对于梁先生的能力,我是十分的佩服,纵然我研究风水数十年,可若是与梁先生的天纵之资相比,至少差了三十年!梁先生仅仅用了短短的几日,便胜过了别人在风水界摸爬滚打三十余年,这,正是我庄明居要学习的地方!” “不敢,我梁辰充其量是风水界的一个晚辈,而庄老先生精通风水之道,早已是风水界的泰山北斗,我怎敢与庄老先生相提并论?” 梁辰再次苦笑。 “力压渝都三老八脉,举手投足之间,便助柯世朝击退了庄四贤重金聘请的三位风水高人,更是在短短的一夜间,重挫了青龙帮,替代风水界四君子的地位……诸多传奇,随便拿出一样,都是让那些庸碌之才望尘莫及的!” 庄明居忽然一脸严肃的盯着梁辰:“更重要的是,你的睿智,远超你的年龄!你的那位小跟班洛山,现如今已是澳门赌坛三分天下的洛哥,小小年纪,何以能够拥有如此之高的地位?这一切的背后,若无梁先生推波助澜,任凭他洛山是天生赌神,恐怕也做不到这一步,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希望梁先生不要怪罪才是!” “难得庄老先生对我这个晚辈这般重视和关注,只是,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半点意义,而这次来,也希望能够听到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如此,才能不辜负庄老先生的宝贵时间!” 梁辰淡淡的回道。 “很简单,与我联手对付庄四贤,是你唯一的选择!” 哪知庄明居反而淡定如初的笑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哦?” 梁辰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头,随即敲了敲烟灰:“若是庄老先生真是对我有所了解,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不缺一身的臭脾气,从不受人威胁!” “威胁你的人,自然是有,可却不是我!” 庄明居笑眯眯放下老烟斗,随即双臂环胸,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盯着梁辰:“庄四贤现如今如同洪水猛兽,经过一番番的轰炸式逼迫,他现在近乎被逼疯了!再加上梁先生刚刚重挫了他在黑道上的势力,他现在恐怕会比任何人都要恨梁先生,但念及梁先生是风水界人士,故而,庄四贤特意拿出了血本,请来了南方风水界,最为德高望重的南宫家前来,只为对付梁先生你!” “又是南宫……” 梁辰莫名的想起了四君子口中所说的南宫世家,那个神秘而又庞大的风水盟。 “南宫与慕容,南北各占一席,统领南北风水界,其势之大,远超梁先生的想象!尽管这两大家族早已不再过问江湖恩怨,但庄四贤是什么人?这个世上没有钱办不成的事,而庄四贤的手中,最不缺的就是钱!” 庄明居不紧不慢的又说:“还有,我刚不久得到了国外传来的消息,国际杀手集团,接到了一份数额巨大的佣金,而且,已经有两名顶级杀手前来华夏大地,其目标,不言而喻!梁先生,若是你独自一人,恐怕很难应付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而我们联手,似乎才会有最大的胜算!” “庄四贤倒真是看得起我,居然肯花这么多钱请来各路高手!” 梁辰笑了笑:“看来,和庄老先生联手,还真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不错!” 庄明居敲了敲老烟斗,随即缓缓装了一锅烟丝,点燃,用力啄了两口,才低声向梁辰说道:“梁先生既然有凌云之志,为什么不肯再进一步?若是拿下庄四贤的一切,日后这些都将会是我女儿的嫁妆,到时谁娶了我的乖女儿,便是娶了整个澳门赌坛!” “爹地!又乱说!” 何露露顿时红着脸撅着小嘴儿,狠狠的瞪了庄明居一眼。 “庄老先生开出的条件,当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梁辰苦笑连连:“谁若是拒绝,也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啊!只是……我更喜欢的,乃是选择题,而非受人所迫!” “你!” 何露露顿时盯着梁辰,继而狠狠的咬了咬红唇,气呼呼的站起身走了开去。 “好!梁先生的魄力,是我最为欣赏的地方!” 庄明居再次眯起双眼:“庄四贤刚刚丢掉了四家赌城,那么他的名下还剩下二十八家赌城,到时若能赢回来,我与梁先生平分天下,如何?” 第二百九十章 上门女婿 “澳门赌坛三分天下之时,我们尚且能够孙吴联盟,但若到了只剩下你我之争的时候,恐怕,免不了会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啊!”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事情,或许先礼后兵更符合兵家之道,但我更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毕竟我实在不希望与庄老先生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呵呵!” 说罢,梁辰静静的盯着庄明居,但见庄明居也静静的看着梁辰,闻听此言,不禁古怪的笑了笑:“好,梁先生不愧是梁先生,能够如此坦诚相待,实在让人敬佩!他日澳门赌坛的天下,必定归你我二人所有,至于梁先生所担心的事情,我觉得……绝不可能出现!” 梁辰微微皱起眉头,随之睁大了双眼:“庄老先生,你……” “哎!” 庄明居不等梁辰说出口,便是伸出手制止了梁辰接下来的话,随即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准备果盘的何露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扭回头,庄明居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梁先生,希望你值得我如此信任!” “还剩多久?” 梁辰冷不丁的问道。 庄明居的脸色颤了颤,继而阴晴不定的拿起老烟斗啄了几口,才低声回了一句:“一个月!” 闻言,梁辰迟疑了一下,许久后,才重重的点头:“好!” 站起身,梁辰伸出手,与同样站起身的庄明居握了握手,二人无言的相视一眼,梁辰随即转身走出了别墅。 不多时,何露露快步跑了出来,错愕的看了看梁辰消失的方向,随即又看了看一脸古怪的庄明居,抿了抿嘴:“爹地,你和他说了什么?” “呵呵!我还能和他说什么?当然是联手对付庄四贤的事情!” 庄明居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答应了!” “他答应了?” 何露露不可思议的看着庄明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怎么就……” “他怎么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是不是?” 庄明居苦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何露露的秀发:“乖女儿,你对爹地就这么没有信心?对付这么个黄毛小子,爹地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 正值何露露错愕不已的时候,庄明居突然挥了挥手:“你把人家请来了,难道要让人家走着回去?这里离东林湾可是还有很远的路程呢,快去送送人家吧!小心人家看不上你,让你嫁不出去!”说着,庄明居一脸疼爱的盯着女儿何露露。 何露露俏脸一红,顿时撅了撅小嘴儿,转身快步追了出去。 但见女儿走出了别墅,原本还在云淡风轻的庄明居,陡然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随着咳嗽声越来越大,慌忙伸手捂住嘴,转而,吐出了一口血痰……看着手心的血,庄明居狠狠的皱了皱眉头,用力咬了咬牙,拿出手绢不着痕迹的擦拭掉! 上了车,梁辰神色略显复杂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先前那一幕,仍旧记忆犹新,庄明居身上的岚气,明明是一股淡黑色的死气!而且这股死气,是从他的脚底冒出来的,这……这只能说明庄明居的寿元将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难怪他这么着急的回到澳门,与庄四贤决一死战! 可若是何露露知道她的父亲将会不久于人世,纵然让她得到澳门赌坛的半壁江山,她还能开心的起来吗? 但,这是庄明居仅能给她所留下的了! “你在想什么?” 突然,何露露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的梁辰,试探着问道。 恍然回转心神,梁辰淡淡的摇头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帮到你们,如何才能让庄四贤一败涂地!” “你……你真的答应了我爹?真的要帮他?” 何露露吃惊的盯着梁辰,更加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当然是真的,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 梁辰笑着回道。 何露露想了想,再次确认道:“我很想知道我爹和你说了什么,据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他的请求,哪怕庄四贤的枪口对着你,哪怕你被风水盟南宫世家全力压制,你也不可能轻易的向人妥协,这,这本就不是你的性格!” “哦?我们认识不过几天,见面也不过几次,你居然对我这么了解?” 梁辰苦笑,随之又点头:“不过你说得倒是在理,我从不受人要挟!无论是那南宫世家,亦或是世界杀手集团,对我来说,他们都无法更改我的原则。但……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或许是我与你爹相见恨晚,难免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意味存在吧!”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听到梁辰斩钉截铁的回答,何露露不禁无言以对……“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 “当然,你爹还有个条件!” 梁辰想了想,继而笑眯眯的说道:“若是我助他推倒了庄四贤,他便把你嫁给我,并让我继承他的位子,坐拥澳门赌坛王国,啧啧,这可是最具诱惑力的注码啊!恐怕这个世上只要是个男人都难免会动心,只有傻子才会拒绝,我当然不傻,所以……我只能答应!” “只能……好勉强……” 何露露俏脸通红的咬着红唇,脸颊之上,难掩一抹幸福的微笑。 梁辰挑了挑眉头,微笑着说:“怎么会是勉强?我巴不得现在就入赘你们家当上门女婿呢!” “去你的!” 何露露顿时醒悟,明白梁辰在故意逗她,俏脸更显得通红,如同熟透了的红苹果。不过,何露露很快便是冷静下来,沉声说道:“我派人保护你,绝不会让庄四贤有机可乘!” “不必了!” 梁辰摇了摇头:“该来的,挡不住,况且,你还要专心帮助你爹横扫庄四贤的三十二家赌城!至于庄四贤本人,就留给我对付吧!如果这场暴风雨无法避免,倒不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说完,梁辰再次扭头看向车窗外,而此刻,他的神色之中,陡然闪过一抹精芒! 夜色深沉,冷月如银,海潮静默,蓄势待发! 第二百九十一章 赌神 东林湾别墅区。 何露露缓缓停靠在别墅大门口,梁辰刚欲下车,冷不丁的扫了一眼别墅的院子,随即脸色不由得一沉,紧跟着,神色难掩一抹慌张!而何露露率先下了车,开心的走到后排车门前,恭敬的帮梁辰把车门打开,继而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尊贵的梁先生,人已经送到,请下车吧!” 原本这一轻松的调侃,定然会换来梁辰的一番微笑,然而,梁辰却是一脸严肃的下了车。错愕的看了何露露一眼,梁辰故作轻松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别让你爹担心!”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何露露一脸天真的盯着梁辰,此时此刻,她的眼眸之中,似乎只能装得下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不!改日吧!” 梁辰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何露露。 “哼!小气!没风度!” 何露露顿时撅着小嘴儿,转身走到驾驶室前,用力拉开车门,不忘嗤之以鼻:“谁稀罕去你家!”说完,何露露赌着气,用力将车门关了起来。 而这时,梁辰却是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何露露,随即快步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直奔客厅而去! 别墅外,何露露疑惑的看了一眼别墅的院子,看着梁辰飞快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想到此,何露露急忙将刚打着的火熄灭掉,紧跟着推开车门冲向了别墅大门。 客厅内,梁辰瞬间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紧紧锁定在地面上所滴落的三滴鲜血上面。看到这里,梁辰立时喃喃自语道:“不好!难道是小雯……”说着,梁辰一个箭步冲上楼梯,直奔叶小雯的房间,哪知,叶小雯的房门明明是开着的。 床铺没有整理,桌子上凌乱一片,还有……房间内的地面上,也有着几滴殷红的鲜血。 “不好!” 梁辰急忙检查了一下窗户,随即转身回到床前,略一扫视,伸手从床头拿起了叶小雯的手机,打开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漆黑的画面。 这是一段短视频,当梁辰意识到这一点时,一个略显粗犷的男人声音,从录音中传了出来……“梁辰,给你三个选择,第一,把白千羽交给我们杀手集团,然后离开澳门,第二,用你的死,换回这个女人的性命,第三,你,白千羽,还有这个女人,都要死!” “如果我一样也不选呢?” 尽管知道那只是录音,但梁辰还是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 哪知,录音之人仿佛有特异功能,有未卜先知的异能,紧接着,录音中又出现一句:“若是你一样也不选,哼!不单单你们都要死,所有你认识的,和你有关联的人,他们都会死,你会失去一切!我们杀手集团受命而来,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录音结束。 “哼!” 梁辰拿起手机便要摔,但刚扬起来,梁辰立时又收回,怔怔的看着叶小雯的手机,转而收了起来,并取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千羽!你在哪里?” 梁辰听到通话接通,立时着急的询问。 “我会救她出来!” 没曾想白千羽仅仅回复了六个字眼,便是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听到忙音传出,梁辰愕然怔了怔,转身走出房门,莫名的看到何露露的身影,正站在一楼客厅。 走下楼梯,梁辰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没走?”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何露露关切的询问。 “不关你的事,你早些回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梁辰毅然决然的再次回绝。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好意的回来,你又要赶我走!那,那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小雯姐姐……” 何露露微微张大嘴巴,慌忙又看向了梁辰:“是不是小雯姐姐出事了?她怎么样?!” “她,她被人抓走了!” 梁辰无奈之下,只得实话实说,但很快,又严厉的向何露露说道:“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有你,你爹很难对付得了庄四贤,何况你们的家族恩怨,也就是在这一两日内便彻底解决,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是你爹,你知道吗?” “我只是知道你现在神情恍惚,正在为小雯姐姐的事情着急,你很少这样的,能够让你如此慌张,一定是出了大事对不对?难道是庄四贤派人来的?” 看着梁辰摇头,何露露立时想了想,急忙又说:“难道是南宫世家?” 梁辰再次摇头,最终,何露露瞪大双眼:“是国际杀手集团的杀手到了澳门?” “嗯。” 梁辰终于点头,继而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缓步走出客厅,在台阶上站定,继而坐了下来。不多时,何露露也在梁辰的身旁坐下,呆呆的望着梁辰,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当梁辰脚下的烟头数量达到第三个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何露露终于忍受不住,气呼呼的站起身指着梁辰叫道:“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马上找到小雯姐姐吗?” 闻听此话,梁辰忍不住苦笑,旋即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何露露:“何大小姐,我很想找到小雯,可你告诉我,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找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又会把她关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 “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我也同样不知道!” 梁辰霍地站起身,大声的叫道:“可我们越乱,才越是中了庄四贤的下怀你懂不懂?你懂吗?!” “我……” 看着梁辰愤怒的神色,何露露的脸色没由来的一颤,似乎她从未见过梁辰会因为什么事而暴跳如雷,似乎天底下根本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如此慌乱,他的心,已经彻底乱了,他往日里的镇定、冷静、理智、沉着、睿智,在这一刻,似乎荡然无存! “那,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何露露鼓起勇气,说完,紧紧咬了咬红唇。 “你,现在,马上回家去!我,再想想办法……希望能救回小雯!” 梁辰伸手捏了捏太阳穴,头也不抬的温和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这个地方应该已经被严密监视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庄四贤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你必须马上回到你爹身边,只有他才能让庄四贤无法监视,而你们,依旧按照计划行事!” “可你这边……” 何露露还是不放心,毅然决然的关切道。 梁辰咬了咬牙,再次低声说道:“我会有办法的!” 何露露闻言,犹豫再三,终究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出了大门,何露露不忘回头看了梁辰一眼,随即上了车,点火,发动,一溜烟的消失无踪。 梁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台阶上,再次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用力吐了出去。而就在此刻,又有一辆车子停靠在大门口,入眼的,竟是洛山!洛山快步走了进来,但见梁辰一人独自坐在台阶上抽闷烟,不禁错愕的看了看梁辰,又扭头看了一眼里面,最终回过头,沉声向梁辰问道:“辰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山,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梁辰抬起头,淡淡的问道。 洛山当即在梁辰身旁坐下,低声回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庄明居与庄四贤的那一场大战拉开帷幕!辰哥,只是……只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有点不厚道啊?” “厚道?呵呵!澳门赌坛,乃是一块大蛋糕,有些人想着分而食之,但有些人,一旦吃到嘴里,绝不可能再吐出来,而庄明居,就是这样的人!” 梁辰冷笑一声,又说道:“他一旦夺回庄四贤的一切,那一刻,他将会是澳门赌界的新赌王!现如今的三分天下,转眼就会变成一强一弱的残酷局面。庄明居再想回头吃掉你,你根本无力抵抗!而你和庄明居的那一战,是早晚的事情,避,是避免不了的!” “胜者为王,败则为寇!这是赌界的生存法则,我懂!” 洛山也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而却是愁眉不展的又说:“只是,只是辰哥和那何露露小姐……到时你如何面对她?恐怕她到时会恨你入骨……” “就让她恨吧,谁让她是庄明居的女儿,既然注定不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倒不如让她恨我一辈子!” 梁辰苦笑,微微低下头,默不作声。 洛山想了想,淡然一笑:“可谁让你是梁辰呢?自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难得住你!辰哥,我相信你,也相信何露露小姐,更加相信,你们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 “呵呵!行啊洛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曾几何时,你还是那个为了还高利贷而四处发卡片的小商贩,现如今,却是轮到你教我如何树立信心了!” 梁辰微笑着拍了拍洛山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你长大了!而你的路,才刚刚开始,我更加相信,你早晚会成为澳门赌界的新赌神!”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万能遥控器 闻言,洛山腼腆一笑,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他身上的青涩之气,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乃是名动澳门的赌坛新贵,洛哥!他的沉稳老练,让同行望而敬畏,他的足智多谋,让手中的产业不断的翻倍增长,更重要的是,他那天赋异禀的天生赌技,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辰哥,当我走到今天,才发现赌坛的水,实在是太深,有时我在想,如果我还是那个守候在街头巷尾发卡片的小商贩,为了一日三餐而辛苦跑生意,为了还高利贷,做着我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或许,我的人生永远不会改变,而这一切,都是辰哥你给我的,我今后,乃至永远,都会帮你守好这座江山!” 洛山说到动情之处,眼眶微微湿润,但很快,便是被他巧妙的遮掩了开去,换之,微笑着站起身。 “你和庄明居兵分两路,先后攻取庄四贤的剩余二十八家赌城,接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梁辰说着,紧紧盯着洛山看了一眼。 “自然是知道,我要让整个澳门赌坛颤动,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在对付庄四贤!” 洛山意气风发的笑了起来,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洛山的背影渐渐远去,梁辰微微回过头来,再次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澳门的天,说变就变,可这漩涡的最深处,埋葬的不是别人,乃是我梁辰!” 拿出叶小雯的手机,认真的翻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即梁辰有些绝望的叹道:“这个丫头片子往常都是那么机灵,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犯低级错误呢?按理说,这上面应该暗藏了定位追踪系统,可我为什么找不到?” 想来想去,梁辰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忍不住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刚欲给白千羽打电话,但想到白千羽那般决绝的回答,想来,她是不会说出她如今的下落的,梁辰哪里不明白,白千羽不想让他卷入杀手组织的漩涡当中去,只因那些世界级顶级杀手,就连白千羽自己,都没有完全的把握,何况梁辰现如今的状态。 自从被强迫着修习了通臂神拳后,尽管体内的劲气在不断的增强,但是比起妖孽般的白千羽,自己这点实力,还差得太远。 若是实力再上升一个等级,或许就能和白千羽并肩作战,但侯伯说过,这通臂神拳自古以来都难有几人练到最高境界。再加上修习通臂神拳乃是速成之法,根本没有日积月累的修炼,真正浑厚的内劲,并不单单是需要奇异的药方而递增的,这需要慢慢的积累打磨,才能厚积薄发,事半功倍! 想到此,梁辰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通臂神拳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滴滴……滴滴……” 恰在此时,梁辰愕然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传出了一道道奇怪的报警声,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竟然莫名的多出一个绿色的光点,而且这个光点,正在不断的向南移动。 “这,这是定位追踪系统?可,可这个系统怎么会安装在我的手机上?” 梁辰错愕的念叨一声,很快,梁辰打开叶小雯的手机页面,只见上面显示出一条“传送成功”的提示信息。仔细想了想,梁辰恍然大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的精明之处,果真是超出了常人的思维范畴,她这部手机,简直就是一部移动的万能遥控器啊!” 原因很简单,叶小雯的手机,有自动搜索绑定,甚至是操纵一切的大能,但这部手机的一切功能,都必须找一媒介或者载体,才能发挥出来,单论这部手机,只不过是一部非常简单普通的手机罢了。 刚刚是因为两部手机放在了一起,而叶小雯的手机便自动搜索到梁辰的手机信号,从而切断了梁辰手机的信号源,控制了梁辰手机的主系统,媒介发生作用,梁辰手机上面的一切功能,才是叶小雯的机芯发动之时! “定位追踪系统,显示在我的手机上,这是在提醒我关于小雯的下落?” 梁辰错愕的想了想,随即欣喜的站起身,拿着两部手机飞快的冲进了别墅停车场内。 不多时,梁辰架势的一辆黑色轿跑,飞也似的冲出了别墅,眨眼便是消失无踪。 一路上,梁辰不断的观察着信号源的位置,按照坐标显示,叶小雯此刻明明在大海之上啊!梁辰怔了怔,难不成那些杀手组织的秘密藏匿地点,就在海外某些孤岛上面?嗯,一旦进入公共海域,便能够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想到此,梁辰猛踩油门,车子快如闪电般奔向了最近的云港码头。 半个小时后,梁辰出现在一艘快艇上,快艇的主人,正奋力的加大油门,向着外海疾驰! “先生,您真的愿意出五十万出趟海?” 一路上,快艇主人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再三向梁辰确认。 “如果你能够帮我找到我想找到的人,我可以再加三十万给你!” 梁辰紧锁着眉头,任凭海上的狂风吹打在脸上、身上! “先生,您说的地方,我觉得只有三座小岛符合要求,一座是安南岛,另外一座是全南岛,还有一座是浦门岛。” 快艇主人侃侃而谈,似乎眼前这片海域,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梁辰当即追问:“为什么一定是这三座岛?” “呵呵!先生有所不知,一般在海上最为稀缺的,是淡水!” 快艇主人卖了个关子,但很快又接着说道:“您所说的那片海域上,恰巧只有那三座孤岛上面有淡水资源,而且,那上面还有椰果,就算有人被困在上面半个月,也不会因为饿或者渴而丢掉性命!如果您那些朋友真的在上面,也在情理之中!”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就定位这三座孤岛,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否则,我不但不加钱,还会消减佣金!” 梁辰沉声说道。 “轰!” 哪知梁辰的话刚刚说完,只听到快艇陡然传出一道轰鸣声,随之,便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吹打而来。梁辰明白,这倒不是什么增大的空气气流,而是快艇已经再度加快了速度,只是这个时候,梁辰只觉得快艇还是太慢,多等一刻,叶小雯就会越加的危险! 因为……白千羽也去了! 杀手集团最想除掉的人,无非就是白千羽,而庄四贤给了他们这个机会,那么,无论佣金有多少,他们都必须出现。 可一旦白千羽失手,丢掉的,只会是她们两个人的性命,想到此,梁辰狠狠的咬了咬牙,暗自呢喃道:“千羽,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赶到!”对于杀手集团的实力,梁辰并不是没有领教过,能够进入杀手集团的杀手排行榜的,绝非泛泛之辈,他们都是一个个比亡命徒还要疯狂的顶级杀手! 动起手来,他们绝不会带有半点感情,正如白千羽一次次的激战中,也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上有半点感情的意味存在。 他们是被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没有感情,只有无休止的接收指令,并按照指令行事! 这一次,不知道杀手集团会派出什么样的高手前来,希望白千羽能够支撑到救援赶到。 “先生,前面还有六海里就能赶到浦门岛了!” 快艇主人开心的说道,仿佛他已经闻到了那八十万的钱味儿。 然而就在三海里外,梁辰果断的从浦门岛上收回视线,并沉声吩咐道:“去下一座孤岛!这座孤岛上面没有人类的气息,更没有任何大型的生物气息!”如果一个人可以假装不呼吸,但他身上的岚气,却偏不了人。 望气术,专攻天地万物的岚气,凭气而断,无一不中! 故而,对于风水师来说,望气术乃是必修课! “先生,冒昧……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做什么的?您都还没有上岛,怎么就断言人不在这座岛上呢?” 快艇主人一边改变着方向,一边好奇的询问。 “我是地质勘探专家,尤其是对海域的研究,更是硕果累累,刚才那座孤岛,看似可以生存,但上面并没有太多的生命迹象,淡水资源并不多,若是短暂的歇脚,兴许可以,但若是长久的驻扎,我绝不会选择那座浦门岛!” 梁辰漫天乱侃,而快艇主人倒是听得极为认真,时不时的报以羡慕的眼神,且重重的点头认同。 “您说得太对了,那座浦门岛上面的淡水资源非常匮乏,比起全南岛和安南岛,可是差远了呢!” 快艇主人激动的向梁辰确认。 很快,快艇到了第二座孤岛的不远处,梁辰粗略的看了一眼,这座岛上面生机盎然,整体岚气呈现出一片深青色,故而可以断定上面非常适合生存,再者,这座岛位居前后两座岛的中间位置,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随时都能消失于无形无影! 若论犯罪的成本高低而言,选择这座岛,是最佳的考虑! “先生,这座岛就是全南岛了,您再给过过眼,会不会是这座岛呢?” 快艇主人好奇的向梁辰确认。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再见龙王 “下船!” 梁辰随手指着一处海湾,淡淡的说道。 快艇主人当即停靠在岸边,但见梁辰下了船,不禁问道:“先生,我是否在此地等着您回来?这岛上可不比内陆,没有任何通讯信号。” 梁辰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必了。” 说罢,梁辰大步而去…… 月色下,一丝丝清凉的海风,席卷着一缕缕咸腥味儿,轻拂在冰冷的山石上,呜呜的海浪声,不时的传入耳畔。 一座漆黑的礁石上,冷风肃杀,两道萧条的身影,如同两尊一动不动的雕塑,此间,剑拔弩张! 白千羽目光清冷的注视着对面一身伤疤的枯瘦身影,许久后,方才缓缓的摸了一下衣领,只见一道薄如蝉翼般的锋利薄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手中。 “你果然还没死!” 阴冷的笑声,自那枯瘦之人的口中,淡淡传出。 “龙王,放了她!” 白千羽没有理会那人的话语,直截了当的冷声怒道。 “呵呵!她的命,归我了!” 身居m17杀手集团排行第四位的顶级杀手,面容近乎扭曲的龙王,似乎和当初那个丰神俊朗的白面杀手,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 “你的命,归我!” 白千羽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声音微微变得有些冰冷。 “哼!” 龙王邪魅一笑:“自负是一个杀手的潜质,更是骄傲的资本,但在你的身上,我丝毫未看出你有半点优势!” 言罢,但见一把短鞘鱼纹利刃瞬间出现在龙王的手中。 看到龙王手中的兵刃,白千羽微微皱了皱眉头,那把短剑她自然认得,正是龙王最为得意的一把利刃,鱼肠剑! 只是,这把鱼肠剑一直被龙王视若珍宝,轻易不会显露,此次,竟然如此大方。 能够让龙王如此大方,看来这次的任务,乃是铁律!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龙王的鱼肠剑刚刚出现,白千羽的身影顷刻消失在原地,但见一道如流水般的寒光,密集而至,然而对面的龙王却是不紧不慢的拔出鱼肠剑,凌空劈了过来! 简单,而又直接的一剑,没有任何花俏的点缀,但仅仅一剑,却是陡然传出一道清脆的炸响之声……“噌!” 一股血肉横飞的画面,凭空出现,当白千羽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踉跄着出现在不远处,龙王缓缓收回鱼肠剑,不屑的笑道:“传闻,鱼肠剑出,金石可断,就凭你便想硬接我这鱼肠剑,简直是找死!” “你……” 白千羽喘着粗气,怔怔的盯着龙王,此刻她才发现,眼前这个龙王,再也不是当初见到的那个龙王。 “忘记告诉你,我已经达到内劲第四重境界,而你,却依旧保持在第三重的巅峰之境,实在是没有什么长进!” 龙王看也不看白千羽一眼:“如此,你想取我的命,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难道你忘了杀手界的每一个杀手,都有一招必杀技吗?” 白千羽缓缓站起身,再次紧握薄刃,双目死死的盯着龙王:“无论内劲达到何等恐怖的地步,终究还是血肉之躯,难免一死!” “你,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便要使出自己的必杀技?” 龙王微微睁大双眼,随即,却是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不错,你没有丢失一名杀手的尊严,既然你想使出最后一手,我成全你!” “慢着!” 突然间,一道冷喝之声传了来。 映入眼帘的,正是梁辰,龙王扫了梁辰一眼,却是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梁辰一番,继而笑道:“原来你还请来了帮手,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白千羽错愕的看着梁辰:“你,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梁辰缓步走到白千羽的身旁,转身面对着龙王,微微摇头道:“怎么又是你?上次若非你跑得快,今天,便没有你什么事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快离开这里,救出叶小雯,尽快离开此地!” 白千羽急急的向梁辰说道。 而面对突然其来的梁辰,对面的龙王几乎没有开口说半个字,仿佛梁辰在与不在,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半点压力。 “我曾说过,要为你报仇,此刻再遇到这个家伙,怎能就此放过他!” 梁辰随手从腰间摸出那把断腕刀,在白千羽的面前晃了晃,并说道:“可还记得这把断腕刀?” 白千羽面色一惊,随即又归于平淡:“当初的你,之所以能够胜过他,乃是因为你触碰到了通臂拳的第四层境界,然而你实际的实力仅仅在第三层境界,再加上你……你的内劲只达到第二重境界,对比现如今第四重境界的龙王,你毫无胜算可言!” “额!我说千羽,你能不能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好歹我也曾经击败过龙王,说不定这次能够灭掉他的人,也还是我呢?” 梁辰尴尬的轻咳两声,随即向对面的龙王说道:“龙王是吧?杀手界排行第四位的顶级杀手是吧?如果你还是个爷们,就让女人闪一边去,我们来一场真正的爷们之间的战斗,如何?” 龙王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以满足你的请求,但你说错了一件事,现如今,我已经是杀手界排行第三位的顶级杀手,原排名在第三位的切诺斯,已经死在我的脚下!” 梁辰闻言,随即向白千羽使了个眼色:“快去救小雯,这里交给我!” “不!你去救她,这里交给我!” 白千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梁辰。 “你们就不必再争执了,无论你们想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救出你们想救的人!” 龙王说着,随手从口袋内取出一个远程遥控装置,并在梁辰和白千羽的眼前晃了晃,最终又放回到口袋内:“你们想要救出的人身上,已经被我绑满了*,*的用量,足够摧毁这里的整座岛!” “也就是说,若想救人,就必须从你的尸体上取走*的遥控装置,是吗?” 梁辰狠狠的咬了咬牙,沉声问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对二 龙王邪魅一笑:“只可惜,你们在我眼里都只不过是半桶水而已,不会有任何机会取走*!”说到此处,龙王淡淡的扫了一眼梁辰,继而不屑的笑了起来“别人都是越来越强,你倒是让人意外,竟然变得越来越弱!” 梁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随即耸了耸肩:“俗话说,浓缩的才是精华嘛!再者,你总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中,只可惜上次我没能追上你,让你跑掉了!” “正是为了夺回当日丢尽的颜面,我忍受了四十九天的地狱训练,现在的我,再也不是那个让你随便就能捏死的蚂蚁了!” 龙王忽然又看向了白千羽:“包括你!一个是不成器,一个则是不断的退步,你们两个,大可以一起上,我送你们一起去见真主!” 闻言,梁辰扭头与白千羽相视一眼,随即看了一眼手中的断腕刀,淡淡的冷笑道:“我华夏大地,能不能让你见到你们的真主还真不知道,但我倒是可以送你去见阎王!”说罢,梁辰脚下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却是快如一道疾风,顷刻甩出手中的断腕刀,但见刀光爆闪,眨眼攻向了龙王的下盘,而梁辰一个鲤鱼翻身,飞起一脚封住龙王的上盘! “叮当!” “砰!” 却未曾料到,龙王的身法之快,简直远超一般人的想象,他脚下如同冒火般的向后急退,挥手甩出鱼肠剑,直破那断腕刀的强横攻势,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把抓住梁辰的脚腕,用力将其甩了出去! 不等龙王转回身,之间一道黑影眨眼而至,白千羽迎面将薄刃由上而下划了过去,哪知却被龙王险之又险的躲了开! 龙王猛地划了一下地面,轰然砸出一拳,正中白千羽的心脏位置,白千羽纵身一跃,飞起一脚挡住了龙王的拳头,但龙王一拳击出,愣是将白千羽整个人砸得倒飞而起,远远的和梁辰摔在了一起。 梁辰一尥蹶子站起身,但见一旁站起身的白千羽,不禁冷笑一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之龙王,果然是实力不同凡响,只怕我们两个人联手也很难有胜算!” “我说过,内劲四重境,绝非儿戏!” 白千羽皱了皱眉头,随即扫了一眼梁辰:“你的内劲勉强可以提升到二重境的巅峰,和我三重境巅峰作为组合,对付刚刚迈入四重境的高手,尚且有些为难,何况那龙王怕是已经达到了四重境的巅峰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内劲五重境的领域!” “内劲五重境,那岂不是可以摘叶飞花,杀人于无形之中?这,这只有在武侠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境界!” 梁辰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千羽,但见白千羽一脸的认真,似乎并没有开玩笑。 “m17杀手集团,是专门培养和训练世界顶尖杀手的地方,他们有最完善的训练模式,被称之为最残酷的地狱模式,每年进入训练场并活着出来的人,不超过总人数的两成,也就是说,十个人进入训练场,只有一个人能够勉强活着出来,很多人经受不住这种残酷的地狱训练模式,有些不等被折磨致死,先一步自杀而亡!” 白千羽的话语,似乎没有半点感*彩,她的语速很慢,声音依旧那般清冷,但是她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有力,仿佛是一根根钉子,生生扎进梁辰的心里。 “难怪这个龙王的实力能够出现质的飞跃,原来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梁辰古怪的笑了笑,似乎在宽慰自己,更像是在宽慰白千羽:“他到了这种地步,方才进入杀手集团排行第三的位置,那他前面两位,岂不是……” 白千羽没有否认,微微点头:“前面两位,才是真正的杀神!” “杀神?” 梁辰怔了怔,继而突然怒视着对面的龙王:“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我却是不相信,我始终相信,谁的拳头更硬,谁才是最终的王者!” 话音还未落下,梁辰手腕一沉,但见断腕刀凌空飞起,无数个连续盘旋之后,不偏不倚的出现在白千羽的手中。白千羽错愕的看了看失而复得的断腕刀,又扭头看了看梁辰,随即眼睛一亮,莫名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梁辰纵身而动,白千羽紧随其后,二人忽左忽右,俨然形成一道难以捕捉的黑色旋风,龙王定了定神,微微愕然的看着二人的组合攻势,继而再次不屑的笑了起来:“无论你们用什么战术,在我龙王眼里,都是同样的不堪一击!” 然而龙王的话刚出口,陡然看到梁辰破风而来的拳头,正中自己的胸口,刹那间,龙王忙挥起鱼肠剑刺了过去,可却未曾想到那仅仅是梁辰的一记虚幌招数,未等龙王反应过来,寒光已然临近自己的眉心,龙王大惊,赶忙侧身躲闪,却不料梁辰的一记重拳,生生砸在了心窝处! “砰!” 一道闷响传出,梁辰剧烈的倒退了三大步,而龙王却也堪堪退了一个半步,脚下未停,龙王迎面刺出一剑,恰恰与白千羽刚刚发出的一刀撞在了一起,白千羽身影一闪便是消失无踪,再次出现的,依旧是梁辰! “区区二重境的内劲,居然还想鱼目混珠,简直是找死!” 龙王冷喝一声,轰然砸出一拳,与梁辰的拳头不偏不倚的相触在一起。 “噔噔噔!” 梁辰再次被龙王重重的砸退了五六步,此刻,梁辰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断了一样,而脑袋内更是“嗡嗡”乱响,像是有着一万字苍蝇在飞来飞去。体内的劲气,也在他落地的刹那,散作一空! 用力甩了甩头,只觉得视线也跟着模糊不清,回想起在密室内被侯伯变着法折磨的经历,梁辰甚至有些怀念了,比起那残酷的训练方式,这种挨打所增长的教训,实在是让梁辰后悔不已,若是能再咬咬牙坚持几天,说不定现在就不必再受如此窝囊气了! “噗!” 而就在梁辰倒地的同时,白千羽手中的断腕刀趁其不备,应声划破了虚空,并伴随着龙王的肩窝所甩出的一抹鲜血。 当龙王大力震开梁辰的节骨眼上,也正是他体内劲气陷入短暂空虚的状态,而这个时候,白千羽趁虚而入,方才有着半招的优势! “咳咳!” 龙王剧烈的咳嗽了一声,用力抓住自己的肩膀,转眼狠狠的咬了咬牙:“你们两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胜负未分,谁死还不一定!” 白千羽手臂一震,断腕刀凌空蹿了出去,脚下猛蹬地面,快如闪电般向龙王暴冲而去,当白千羽临近龙王跟前的刹那,一把抓住同时赶到的断腕刀,猛地从上而下劈了过去! 龙王怒目圆睁,径直挥起一拳,破空砸出,正中白千羽的心窝,重重的将其砸得倒飞七八步开外……内劲四重境之威,恐怖如斯…… “轰!” 不等龙王站定,梁辰飞起的双脚诡异的出现,同时踹向龙王的膝盖,龙王还未及惊恐出声,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听到膝盖处传出一道清脆的断裂声,并随着龙王扭曲而又痛苦到极致的脸色,同时浮现出来。 “去死!” 龙王怒声大吼,快若奔雷般拍出一掌,一掌将梁辰拍在了地上,浑身骨骼紧接着散架般的传出一道道脆裂声响,梁辰龇牙咧嘴的痛呼起来,可龙王仍旧不死不休,一把掐住梁辰的脖子,怒声吼道:“小子!下辈子做鬼再找我报仇吧!” 窒息的感觉,顷刻袭上心头,梁辰几乎用尽全力抵抗,可龙王似乎积蓄了体内所有的内劲,试图断送梁辰的生机! 而这时,白千羽艰难的爬起地面,但见梁辰危在旦夕,急忙向着龙王再度暴冲而来,可脚下一动,陡然听到空气中莫名传来了一声枪响……听到枪响声,白千羽戛然止住了脚步,急急的扭头看向了远处的一道山峰,很显然,来此追杀她的,并不只是龙王,竟然还有使枪的高手躲在暗处…… 但面对着生死难测的梁辰,白千羽狠狠的咬住牙关,脚下毅然决然的踏出那一步,但再一发子弹迎风飘了来,白千羽飞身躲开,与此同时,迎面发出一刀,但见刀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龙王的脖子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白千羽再次躲闪,纵身出现在龙王的另一侧方向,果然,对面那使枪之人,停止了射击! 而这时,龙王狠狠的将梁辰一次又一次的向地上暴摔,每被摔一下,梁辰都觉得自己所能抵抗的气力,便少了几倍,而脑海之中的一切,也都变得彻底模糊起来……滚烫的药香味儿,似乎又出现在鼻息间,这是幻觉,但这更像是真实的存在。 此时此刻,刚修习通臂拳的那一幕幕场景,怎么会陡然出现? 包括侯伯的面容,包括侯伯所说的每一句话……“梁辰!置诸死地而后生,你能行的!你能行的……” “我……” 梁辰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当意识一点又一点的消退,当,当世间的万物都逐渐的脱离自己的视线……刹那间,梁辰轰然发觉,天地间的无形元气,竟然在一刹那间,如狂暴的洪水般,涌向自己的体内,而模糊的意识,也在这一刻,诡异的迈向清醒…… 第二百九十五章 破败中重生 “砰!” 突如其来的一道沉闷炸响之声,忽然自梁辰与龙王之间传出,紧接着,但见龙王一个趔趄倒退了五六大步,而梁辰更是倒飞而起,远远的摔出了五六丈开外…… 几乎同一时间,二人齐刷刷的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反观白千羽,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看梁辰,继而又看了看那龙王。仅凭梁辰内劲二重境的地步,想要将迈入四重境的龙王逼成这般狼狈相,的确是让人大跌眼镜,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现实却就这么发生了…… “你突破了?不可能!” 白千羽仔细看了梁辰一眼,继而喃喃自语的说道:“内劲三重境的巅峰状态,这……这怎么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龙王同样觉得不太现实,故而他刚刚一时疏忽,或许以为不出全力便能置我于死地,但却未料到我会在破败中重生,内劲直接越了一个新的台阶!” 梁辰挥袖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冷声一笑:“这次我要感谢侯伯,他把一生所珍藏的所有大补之药全部灌进我的体内,饶是通臂拳有些进步,但内劲却不是一两天就能修习而成,而那凶猛的大补之药,其浑厚无匹的药性依然存在我的体内,一旦我意欲突破到新的层次,那些原本存在的药性,便能够在最恰当的时机,助我一臂之力!” 此时此刻,梁辰方才明白侯伯的良苦用心,若是早些明白其中的原委,也不至于这般蹩脚! 龙王回过神,随手擦拭掉血迹,继而诧异的看向了梁辰,不禁冷笑出声:“真是奇事,这样也能让你提升内劲的境界,华夏大地,果然奇人辈出!不过,我觉察到你刚刚使出的内劲,最多只达到了三重境的巅峰,要想真正胜过我,除非在你的身上再出现一次奇迹!” “奇迹出现一次就够了,你现在受了内伤,尽管你的内劲浑厚,但若是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龙王,你再也讨不到便宜了!” 梁辰说着,回头与白千羽相视一眼,但见白千羽点了点头,二人瞬间重新组合在一起,将龙王左右二路完全封死。 “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龙王狠狠的咬了咬牙,随口冷笑一声,脚下一动,顷刻消失在原地。 这一次,龙王并没有选择防守,而是直接先一步发起进攻,他的目标,紧紧锁定在梁辰的身上。刚刚他们二人同时受伤,相比较而言,梁辰尽管突破到了内劲三重境,但他的内伤一样很重,如果想要在顷刻之间破了他们的组合,梁辰是首要选择! “不需要!” 梁辰莫名的嘟囔一声,随即迎面暴冲过去! 鱼肠剑如一道银弧,划破寂静的夜,凌空刺向梁辰的咽喉,但就在二人相距不足五步时,梁辰脚下一顿,整个人纵身跃起,刹那间,白千羽自后方杀出,断腕刀硬生生与鱼肠剑相触在一起! 龙王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梁辰重重的砸出一拳,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龙王的命门上面,与此同时,白千羽猛地劈出一刀,狠狠的将鱼肠剑打飞出去,刀锋倒转,如飘逸的风中残叶,划破了龙王咽喉……龙王微微睁大双眼,浑身就地僵直,不多时,轰然倒地不起! 身为世所罕见的四重境高手,就这般陨落……整个过程,快如疾风,行如骤雨,几乎在完美的一瞬间落幕,没有传说中的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也没有花俏艳丽的打斗招式,仅仅是最为简单、最为取巧的杀人技! 解决掉龙王,梁辰急忙取下*,扭头与白千羽相视点头,二人就地分开,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刻,远在五百米开外的山头上,一把隐藏绝妙的阻击枪枪口,正对着刚刚打斗的场面,而在阻击枪后面,一身魁梧块头的中年汉子,用力吐掉嘴里叼着的一根杂草,怔怔的从瞄准镜内看着龙王的尸体,随即不屑的笑了笑,低声暗骂道:“呸!若不是老子不放心跟过来,这次的任务恐怕就泡汤了!” “人呢?” 随即,中年汉子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竟再也不见梁辰和白千羽的身影,中年汉子看到这里,怒气冲冲的挥起拳头砸向一块石头:“他娘的!不需要不需要,就知道说不需要,若是刚才瞄准时机,那两个人早已是两具尸体!” “不对……那个声音,好像不是龙王发出的,尽管模仿的有点像……我被耍了!” 中年汉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起身端起阻击枪,扭头就跑。 而逐渐围拢上山的梁辰,随手摘下耳朵上的隐形传话器,想起先前那一幕,挨了龙王一顿打也是值得的,至少悄悄的从他身上拿到了这么个小东西,别看这个小东西仅仅是个隐形传话器,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他和白千羽一命! 梁辰故意模仿龙王的声音,向对面阻击枪手下命令,破了他们一明一暗的组合阵式,而此刻,便是一一将其清理的时候了…… 一脚踩碎隐形传话器,陡然间,只听到山坡上传来“啊呀”一声痛叫,梁辰急忙纵身飞扑,用极快的速度靠近过去! 中年汉子用力甩开耳朵内的隐形传话器,继而怒哼一声:“老子一定要找到你们!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光!” 话音还未落下,中年汉子慌忙端着阻击枪对准不远处的草丛,只见那草丛后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晃动,就连那排草丛,也跟着不自然的晃动着。刹那间,另一个位置也陡然出现了一抹抹异样的动静,中年汉子面色大骇,慌忙掉头就跑! 可还未等他跑出三步,白千羽忽然从他的正对面冲了来,中年汉子急忙端起阻击枪,毫不客气的扣下扳机……“砰!” 轻微的闷响传出,白千羽的身影如黑夜中的鬼魅,眨眼忽左,眨眼忽右,联系三发子弹打出,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未曾沾上,中年汉子随口大骂一声:“fuck!” 一道龙吟虎啸之声,正在中年汉子的大骂声中,悄然临近,梁辰手持龙王的鱼肠剑,破空而出,从后方直刺中年汉子的后心,哪知中年汉子竟然把阻击枪当成棒槌使唤,轰然抡起砸了过来,梁辰侧身倒地,险之又险的躲了开来,随即挥掌拍向地面,整个人弹跳而起,凌空又是一剑刺出,正中中年汉子的胸口! “噗!” 鲜血顺着剑柄喷涌而出,但面对如此高大魁梧的汉子,小小的鱼肠剑竟然显得短小无比,中年汉子呆呆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一把抓住梁辰的后脑勺,用力向一旁的尖锐石头推了过去! 梁辰飞起一脚撑住石头,刹那间挥拳重重的砸在了中年汉子的眼眶上,连续三拳砸出,中年汉子接连惨叫,但他手上的凶悍力道,却是丝毫未减,愣是咬牙切齿的将梁辰整个人掀了起来,用力甩下山坡…… “嗤!” 而就在这时,中年汉子浑身一颤,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约莫三秒钟后,整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后颈上面,赫然出现一条深厚的血痕……白千羽的身影,在中年汉子倒地的同时,出现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 而她手中的断腕刀,清晰的留下一丝丝殷红的鲜血! “呼!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难杀,鱼肠剑锋利无比,愣是没杀死他,好在你在后面补了一刀!” 梁辰踉跄着爬上山来,但见中年汉子已然成为一具尸体,不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然而,白千羽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笑容,顿了顿,白千羽声音清冷的说道:“我们惹上了大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龙王现如今已经贵为杀手界第三的位置,连他都已经死在我们的手中,那什么世界杀手集团,难道还会派人来接替龙王的任务?” 梁辰皱了皱眉头,大为不解的看着白千羽。 白千羽摇了摇头:“不会!但他们会派更强的人来!直到我们的死讯传回集团总部,否则,他们绝不会罢休!这是杀手集团的原则,纵然雇主不再雇佣他们前来,他们也一样会不断的完成这笔交易,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是杀手集团屹立不倒的信誉所在!” “唉!这些杀手还真是执着!死了一个龙王,不知道还会来个什么!” 梁辰轻叹一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口问道:“你认识这个大块头吗?他是什么人?” “不认识!” 白千羽再度恢复寡言少语的状态,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他像是新人,我以前在杀手集团并未见过他!” “其实这种人是最难缠的,俗话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啊!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杀手,不知会有多少,更不知他们会埋伏在什么地方冲着我们放冷枪!” 梁辰皱了皱眉头,继而沉声说道:“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只怕他们的死讯很快就会传回那所谓的总部!” “嗯。” 白千羽轻轻点头。 拿起*,梁辰笑了笑,说道:“能够位列杀手界第三把交椅,却还在使用这种威胁人的伎俩,看来那所谓的杀手集团,也不怎么样嘛!”说罢,梁辰随手将*扔了出去,转身走下山…… 第二百九十六章 扫地出门 至尊赌城,为澳门赌坛最为繁华之地,这里是名利圈,这里是欲望之国,霓虹闪烁,香车宝马,各界名流,汇聚一池,相互争斗,相互拼杀。有人在此地一夜暴富,有人在此地转眼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这里拥有着一切可能! 但无论如何,奇迹,永远不会在此地发生,而身为一代赌王的庄四贤,也绝不会让这种事出现,赌场内的输赢概率,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纵然是放水,也会精确到毫厘之间。 真正的赌业,不存在输赢,只有账房内的盈利额不断攀升,才是赌业的最终目的,而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结果,每一位玩家的输赢,也都在赌场的操纵之下。很多新玩家连续在赌场赢几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最终这类的玩家都会一步步陷进无尽的深渊之中,而无法自拔! 最终落个倾家荡产的悲剧收场。 当然,也有一些挤压全场的高手前来踢场子,但这类人,仅仅被称之为过路的神仙,赢一次便会进入各大赌场的黑名单,永久封杀在赌场之外。这是赌场发展至今,永远不败的主要原因之一,但今天,至尊赌城似乎迎来了两位真正的不速之客! 庄明居穿着十分庄重,身后更是有着四位魁梧的保镖簇拥,一步步走进至尊赌城,淡淡的扫了一眼全场,庄明居冷笑一声,拿出老烟斗啄了两口。 停顿了约莫十秒钟后,一位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赌场经理恭敬的来到庄明居的跟前,微笑着询问:“欢迎老先生前来至尊赌城,我们这里汇聚世界上最全的玩法,不知老先生要玩点什么?需要我们为您准备多少筹码?” 闻言,庄明居笑着点了点头:“听说前些天梁辰那小子只用了一百块钱,便带走了你们赌场几个亿,如此说来,你们赌场的钱还真是好赚,呵呵!”讥嘲之声,让赌场经理顿时尴尬莫名,不多时,庄明居从随从的手中接下一百块钱,微笑着说“我也效仿效仿梁辰那小子,看看我这一百块钱,能不能把你们这家赌城赢过来!” “额!” 赌场经理微微张了张嘴巴,随即接下那一百块钱,转身低着头快步而去。 监控室内,庄四贤与洪九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品着一壶龙井,此刻,庄四贤微笑着向洪九说道:“老九,你上次背着我对付那个风水师,据说折损了不少兄弟,是真的吗?” 洪九闻言,眼珠子立时转了转,继而苦笑着摇头:“这件事居然这么快就传进了四爷的耳朵里,原本我只是想悄悄的把事情给办掉,没曾想还是惊动了四爷。不错,梁辰那小子,仗着自己懂得几分风水术,便来到我们赌城耀武扬威,还卷走了我们赌城那么多钱,尽管四爷不追究我的责任,我也在时时刻刻的自责。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替四爷出这口恶气!” “但……没想到梁辰那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单单精通风水之道,更是网罗了一名顶级杀手在身边,那个杀手简直是无可抵挡,原本我那些兄弟就快要把梁辰那小子解决掉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我精心布置的局,全给搅黄了,唉!” 洪九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言外之意,上次围猎梁辰之事,完全变成了为庄四贤出气,但见庄四贤依旧保持着一脸关切的表情,洪九微微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老九啊!你也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做事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这么没用分寸?少几个兄弟没什么大不了,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的赌城王国,以后靠谁撑着呢?” 庄四贤避重就轻,大力的宽慰了洪九一番,声情并茂,直把洪九当成了至亲好友一般看待。 “唉!四爷对我老九如此器重,而且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四爷给的,我怎能不为四爷分忧?” 洪九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说到动情处,霍地站起身,大声怒道:“不管怎么说,那梁辰敢触四爷的霉头,一次杀不死他,我还有二次三次,早晚要除掉那个小子!” “四爷不好了!” 哪知洪九的声音还未落地,监控室的门立时被赌城经理慌慌张张的推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庄四贤的跟前。 “混账东西!什么叫四爷不好了?再胡说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洪九顿时怒气冲冲的大骂了赌场经理一顿,但见赌场经理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更不敢再喘半口大气,洪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转身坐回沙发上,淡淡的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是有天大的事,有四爷在场,怕什么?!” 庄四贤没有开口,而是淡淡的扫了赌场经理一眼,示意他可以禀报了。 赌场经理用力咽了咽唾沫,随即言辞有些结巴的开口说道:“四……四爷,外面,外面来了个着装古怪的老先生,他说要效仿前几天来的那人,只换了一百块筹码,还说要把我们赌城都赢了去,这……这事不知深浅,更不知大小,还请四爷和九爷定夺!” 听完赌场经理的话,庄四贤的脸色一怔,喃喃自语的说道:“难道是他来了?他已经有资格与我一战了吗?” “四爷,难道你说的是……外面回来那位?” 洪九似乎怕触碰到忌讳,言辞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庄四贤微微点头:“除了他,整个澳门没人敢说这种话!想必他是等不及要与我一战了,呵呵!”庄四贤霍地站起身,抓起茶杯将里面茶水一饮而尽,继而狠狠的摔了出去……“既然都已经回来了,找上我是迟早的事情,避无可避,便无需再避!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没有人能够拿走一分!” 说到这里,但见监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庄明居的身影,庄四贤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转而,庄四贤头也不回的沉声道:“老九,马上通知南宫世家派人来,上次我们丢掉的颜面,这次要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是!” 洪九站起身,恭敬的应承了一声,转身走出了监控室。 “买定离手!” “开!三个三,豹子!” “哈哈!又押中了,果然没错,你们赌场的钱,还真是好赚,哈哈哈……” 转眼押了几次大小,桌面上的筹码,已经翻到了二十万,庄明居朗声笑罢,看也不看筹码一眼,随口说道:“帮我把全部筹码押在四豹子上面,今天你们赌城的大大小小的赌桌,我都要玩一遍,见识见识你们世界级的赌城殿堂,哈哈!” 此刻,荷官的脑门上已经密集了大大小小无数颗冷汗珠子,闻言,更是慌忙擦拭了一眼汗水,脸色难看的向一旁的监控摄像头。 “不用再向他们使眼色,他们早就知道了!” 庄明居不屑的笑了笑,顺势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手势,庄四贤狠狠的捏了捏茶杯,冷哼一声,随即仰躺在沙发上,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买定离手!” “开!三个四,豹子!” 四千万的筹码摆放在庄明居的面前,庄明居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摄像头,冷笑一声,示意随从带着筹码换赌桌。 梭哈桌面上,当庄明居落座,原本还在玩的四个玩家,立时起身离去,此时此刻,就算再傻的玩家,也不难看出赌场内的气氛,发生了惊天的转变。 底注十万,荷官洗好牌,一脸冷峻的示意庄明居,示意庄明居切牌。 庄明居笑了笑,随手拿起一张牌,屈指一弹,瞬间将牌插进整副牌的中间位置……“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现身出来?” “让你一人多得意一会儿,免得你再次落魄,连逃亡的路费都没有!” 庄四贤的声音,忽然想响起。 但见庄四贤一步步走到赌桌跟前,淡淡的扫了一眼洗好的扑克牌,继而笑着坐在庄明居的对面,摊了摊双手,冷笑着又说:“区区四千万而已,就这么点钱,就想逼我现身,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庄明居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四千万的确不算什么,但这笔钱,你是不可能拿回去喽!说不定你这家赌城,在不久之后,就要变成我名下的产业!庄四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次,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说大话谁不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庄四贤冷冷的注视着庄明居,随即又笑了笑:“当年能够把你们母子扫地出门,现如今,我一样也可以做到,把你们父女二人再次逐出庄家!”拿出一支雪茄点上,庄四贤一脸悠闲的抽了一口,随即用雪茄指着庄明居的鼻子怒道“跟我斗的人,还没出生呢!你算老几?” “呵呵!” 哪知庄明居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笑了笑,才把老烟斗从嘴里拿了出来,暗自嘀咕道:“按照家族排序,我应该算是老三,你之下,原本有个妹妹,只可惜五岁那年就死了,但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真是可惜啊!呵呵……” 听到庄明居的冷笑声,庄四贤猛地睁大双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第二百九十七章 冤家牌 看着庄四贤满脸的震惊表情,庄明居淡然一笑,似乎现场的气氛,正是他所需要的结果。很快,庄四贤发觉不妙,冷声怒道:“你故意搅乱我的心神,让我无法集中心念与你一斗!哼,逃亡在外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学了这么点本事?!” “只要能让你输,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庄明居慢条斯理的装了一锅新烟丝,继而点燃,用力啄了两口。回过头,微笑着说道:“或许,你应该认真的考虑考虑我所说的话,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真与假,假与真,其实也并不那么重要了,毕竟都过去了那么多年。”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只要让我知道是你下的毒手,我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庄四贤狠狠的咬了咬牙,随即向荷官示意:“发牌!” 荷官恭敬的点了点头,发出第一张牌,落在了庄明居的面前,第二张牌,在庄四贤的面前。第一张明牌,庄明居为梅花j,庄四贤则是方块j,看到这里,庄四贤冷哼一声:“果然是冤家牌!我的牌面大,五百万!” 随着庄四贤的声音传出,立时有随从捧出一摞筹码,摆放在投注区。 “第一张牌就叫到了五百万,你那么着急输光家产吗?” 庄明居眯起双眼,笑声中,透着一丝丝阴寒。 说罢,庄明居随手拿出五百万扔进投注区……“跟!” 第二轮,庄四贤拿到方块十,而庄明居则拿到梅花九,看到这里,庄四贤冷声大笑:“又是我说话,看来你想拿走我这家赌城,似乎火候还不到啊!” 庄明居并未有回应的意思,缓缓伸出手,微笑着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庄四贤一摆手,随口跟了一句:“一千万!” “我跟!” 同样取出一千万筹码放进投注区,庄明居悠闲自得的抽着烟斗:“不是猛龙不过江,这次我既然前来,必然不会退缩,无论我拿到什么牌面,都会死跟到底。就算一败涂地,我最多输一条老命,而你若是输了,便是整个赌城王国,是进是退,我都不吃亏,呵呵!” 第三轮,庄四贤拿到方块九,而庄明居却是拿到一张方块q,看到这里,庄明居眼睛一亮:“哟!你的q居然跑错家了,哈哈!看来你要做同花顺的几率,降低了不少啊……”看着庄四贤阴晴不定的脸色,庄明居依旧乐呵呵的把牌面摆放整齐,然后把桌面上剩余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这次轮到我说话,我这里还有两千五百万筹码,全部押上!” “第三张牌,我也不能让你看了笑话不是?” 不等庄四贤开口,庄明居再次出言讥嘲。 “哼!想和我比家产,你还不够资格!” 庄四贤一摆手,立时又送出两千五百万的筹码,随即,庄四贤扫了一眼庄明居的跟前,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当即冷笑一声:“你没有筹码了,那我就再多加两千五百万,赌你的命!” “哈哈哈……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这么快就想要我的命,你当我是来陪你玩呢?” 庄明居立时大声狂笑起来,笑罢,摇头叹道:“这些筹码,不过是从你的赌场内赢来的,里面只有一百块是我的赌本,到了这一刻,我却还是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和你较量,而你,却是用你自己的钱,把筹码抬高到了五千万,真是可笑,哈哈哈!” “你!” 庄四贤气急的指着庄明居,紧跟着呼出一口闷气,佯装淡定的点头一笑:“那好啊!你既然还有赌本,就拿出来吧!免得你看不到第四张牌!” 庄明居耸了耸肩,一脸诙谐的向身后方向摆了摆手,跟随而来的随从,当即提着两大箱钱来到跟前,庄明居随手指着其中一箱,说道:“每一箱都有五千万现今,两箱足足一个亿,够你赢一次了,至于你能不能赢得了,现在还是个未知数!”说着,庄明居示意随从再拿出两千五百万摆放在投注区。 第四轮,庄明居拿到梅花十,而庄四贤拿到方块八,如此,庄四贤的跟前,俨然是同花顺的牌面。庄明居把梅花十摆在梅花j的下面,随口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同花顺是挡都挡不住了,啧啧!我这条老命,说不定还真会留在这里啊!” “你的牌面也不差,拿到我一张q,虽然不是同花,但也是顺子牌,若是我拿不到同花顺,必然会输给你!” 庄四贤尽管得意洋洋,但却不失风度的抬举了庄明居一番,然而话语之中,并没有透着半点真诚,尽是一抹无尽的冷嘲热讽罢了。 庄明居似乎没有兴趣再听庄四贤多说一句,而是扭头环顾一眼四周,随后扭回头,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家赌城,我的会计师计算过,市值一亿七千万而已,抛开之前的筹码,我只要再多加一点点,你的赌城便岌岌可危喽!” “呵呵!我还有二十八家赌城,一家不够,我可以拿出两家来作为赌注,你只要有本事赢,尽管拿去就是!” 庄四贤点燃雪茄,大口大口的抽了两口,才算心满意足的回过头来,笑道:“不好意思,该我说话了!你手里还有多少筹码,我梭你全部的财产!” “啧啧!早就说过别着急别着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好歹你也是名动一时的澳门赌王,唉!” 庄明居缓缓从钱箱内取出一叠文件,摆放在桌子上,并轻轻拍了拍:“我这里的钱,足够买下你那二十八家赌城,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拿一两家赌城来威胁我!总的来说,我也还是带着诚意而来,来者是客,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呵呵!” “好,这第四张牌,至少叫到一亿,庄明居,现在你满意了,第四张牌而已,我已经押上了这家赌城,第五张牌,也就是最后一张牌,我还有二十七家赌城,随时可以作为赌注,我要让你知道,当年你带不走的,今天也一样别想带走!” 庄四贤摆手,当前赌场的所有文件,全部摆放在赌桌上。 而庄明居,也随即取出了一个亿,堆放在投注区。投注区内,赫然堆放着三亿多的筹码,宛如一座壮观之至的钱山! 第五张牌,是一张暗牌。 庄四贤微微拨弄了一下牌角,看了一眼后,再看对面的庄明居,已然看完了底牌的点数。二人冷冷的相视一眼,此刻双方的明牌牌面已经很明显,庄四贤同花顺面,方块八、方块九、方块十、方块j、而方块q在庄明居的手中,那么他的底牌只要是方块七,便赢定了庄明居! 而庄明居的明牌牌面,赫然是梅花九、梅花十、梅花j和方块q,除非他能够拿到方块七,否则最终的胜负,还很难说!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南宫青云 梭哈的牌面,不到最后一张,很难断定最终的结局,而如今的牌面,对庄四贤来说,是最为有利的,只要庄四贤能够拿到方块七,无论对方庄明居拿到什么底牌,都一样会输!可若是庄四贤没能拿到方块七,最终的输赢,还有极大的变数! 庄明居看了一眼底牌,随即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副牌,果真是冤家牌,但看牌面而言,你的牌面是同花顺面,即使不能组成同花顺面,只要有任何一张梅花牌在手,以同花牌面,也吃定了我,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和你继续斗完这一局!” “哈哈!” 闻听庄明居之言,庄四贤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什么横扫我的至尊赌城,我已经准备了三家乃至四家赌城作为赌本来和你对赌,结果你的实力,还是让我失望啊!” 庄明居脸色阴沉的盯着庄四贤,随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你不要以为依靠那几十家赌城,就能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不然,我还要和你一样,摇尾乞怜?” 庄四贤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庄明居回旋的余地。 “呵呵!真是什么样的家族,就出现什么样的后代子孙!庄家,已经不同往日了啊!” 庄明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但很快,他拿出所有的银行支票,缓缓摆放在投注区:“这里一共有六亿七千万,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让你的人查验,查验清楚以后,我要你再押上五家赌城!” “五家?” 庄四贤微微睁大双眼,想了想,立时又眯起双眼,笑着说道:“也才五家,加上眼下这一家,不过是六家赌城而已,你还有什么能耐?不妨一起拿出来,否则,这一局便让你回到四十年前,也真是够可怜的!” “才第一局,我便能拿到你六家赌城,已经很不错了。” 庄明居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后,我再拿着你的六家赌城,一步步把你所有的产业,全部拿到手,到那时,谁最可怜,也未可知啊……” “那好啊!我相信你的银行支票是真的,也无需再查验,我就拿六家赌城陪你开牌!” 庄四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底牌,随即又看了一眼对面庄明居的底牌,眉宇之间,悄然划过一丝阴狠之色。 哪知就在这时,庄明居一把抓起自己的底牌,用力拍在桌面上,微笑着说道:“这张方块k,便能拿走你六家赌城,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换底牌?哈哈!” 庄四贤再次大笑起来:“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换底牌,我也会!我知道,你先是换走了我的方块q,之后你的底牌,必然也是我最想拿到的方块七,你怕我拿到同花顺,可惜的是,你能换走我的底牌方块k,我自然也能换走你的底牌方块七,现在我依然是同花……啊?这!” 但当庄四贤掀开自己的底牌时,竟是惊恐的发现,从庄明居那换来的底牌,竟然不是方块七,赫然是梅花七! 看到这一幕,庄四贤浑身一僵,差点瘫倒过去,随即拿起梅花七,大声的叫道:“你,你是故意……” “不错!我就是故意在耍你!” 庄明居拿起方块q,淡然开口:“我先一步拿到方块q,让你的同花顺折戟一半的几率,那么你还有一个机会可以吃定我,那就是方块七,有了前车之鉴,你必然会想到我的底牌正是你所想要的方块七,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想让你拿到方块七的人,就是我。但你万万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方块七,我的底牌是梅花七,你千算万算,却还是被自己算了进去!不过……你也算不错,至少你拿到了一手顺子牌!” 但看到庄明居的大顺子,再看看自己的小顺子,输赢已然明了! 庄四贤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庄明居的底牌本应该是方块七,他不应该这么冒险只拿到梅花七的,不可能!不可能!庄四贤不停的摇着头,随即扭头看向神色慌张的荷官,眉头一皱:“他没拿到方块七,我也没有拿到方块七,但一副牌里面,至少有一张方块七,难道,是你做的手脚?!” “四爷!四爷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手脚!” 荷官顿时慌乱的解释起来,紧接着,便是跪倒在庄四贤的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 庄四贤微微闭上双眼,暗自呢喃一声:“日防夜防,真是家贼难防啊……”说罢,庄四贤缓缓摆了摆手,立时有两名手下架着那荷官走了出去,其结果不言而喻。 远远的,就在那荷官即将被拖出赌场的瞬间,他终于大喊大叫起来:“四爷!他抓了我一家大小,我一家大小的命都在他的手里啊四爷!四爷……” 庄四贤仿佛没有听到荷官的惨叫声,而是微微抬起头,注视着对面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庄明居。不多时,庄四贤微微笑着说道:“连我都没能找到他的家人,你却能够控制他一家大小的性命,看来,这一局我果真是输了!” “赌桌之上,一向奉行胜者为王,没想到,我这第一局,还是赢了你六家赌城!” 庄明居拿起老烟斗用力啄了两口,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缝。 “哼!赌城我有的是,目前我依然还有二十二家赌城,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全拿去!” 庄四贤点燃一支雪茄,重重的抽了两口,继而又指着庄明居说道:“不过,能把六家赌城分给你,你也应该知足了,或许当年家族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一次,一笔还清!如果你现在带走六家赌城,我们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庄四贤,你怕了吗?” 庄明居咬了咬牙,浑身颤抖的站起身怒吼道:“当年我的母亲在你们家族之中,没有人看得起她,甚至当她是畜生,若非我们逃得及时,恐怕现在我们已经在黄泉之下!区区六家赌城,你就想把当年的旧账一笔勾销,庄四贤,你太自以为是了!” “不是我自以为是,而是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庄四贤反而淡定的抽着雪茄,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其实,澳门赌坛现如今的形式,已经今非昔比,刚刚跳出来的一匹黑马,似乎大有并吞澳门整个赌坛的霸势!我们的恩怨权且不说,若是我们再继续斗来斗去,最后渔翁得利的,恐怕不是你我,应该是另有其人!” “你是说洛山?” 庄明居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小子的确是走了狗屎运,也赢过你我两次,尽管如此,区区一个黄毛小子,居然就让你一代赌王怕成这般模样,看来,你的赌王名号,早该易主了!” “自古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现在想要对付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我更愿意除掉眼中之刺!” 庄四贤毫不避讳的说道:“或许,你以为能够说服那小子帮你,呵呵,恐怕你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让你三分,并不代表我怕了他,更不代表我怕了你,说到底,这也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争斗,若是让一个外人抢了风头,吃亏的只能是你我!” “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六家赌城就像让我罢战,你未免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庄明居坐地起价,突然古怪的笑了笑:“除非你把其他二十二家赌城,再分我一半,或许,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你!” 庄四贤狠狠的咬了咬牙,随即冷笑出声:“好,胃口果然不小!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铁了心要夺我的一切,那也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今天我能够堂而皇之的坐在你的对面,已经没打算接受你的所谓机会!” 庄明居敲了敲老烟斗,随口说道:“你今天要么输光所有,要么,就再拿十二家赌城作为罢战的条件……” “谁这么大的口气,居然要让四爷平白无故的让出一半的家业!” 陡然间,赌场外,一道清脆的朗笑声,传了进来,霎时间,整个赌场的围观者,包括庄四贤乃至庄明居在内,尽皆扭头看了去。 来者,身穿一袭合身的黑色欧式西装,短发,整洁而又干净,面若刀削,眉清目秀,身材萧条而又不失干练文雅的气质,或许在万千女性的心目中,这就是她们所期待的国民男神!他,无论气质还是气场,尽皆让全场黯然失色,他没有带一名随从,更没有带一位保镖,但他却是在众星捧月之中,缓步来到了赌桌跟前。 他,就是名动江南的神秘家族南宫世家的小少爷,南宫青云! “南宫青云!我的妈呀!他居然来了!这次赚大了,一定能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恐怕也只有四爷能够请动南宫家的人了!四爷威武!” “嘘!小声点小声点,南宫世家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力,谁心里都有数……” “…………” 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欢呼声,以及无尽的骚动声传出,庄四贤激动的站起身,连忙伸出手与南宫青云握了握:“青云啊,你总算来了,呵呵!” “呵呵!四爷好歹也是澳门赌界的一代赌王,我仅仅晚来了十分钟而已,却已经听说你输掉了六家赌城,真有你的!” 南宫青云谈笑之间,却是自然的散发着一抹孤傲的气息,随即扭头扫了一眼庄明居,眼睛微微一亮,忙开口笑说:“呵呵,庄老先生果然不愧是名动东南亚的风水泰斗,不动声色的便颠倒了这家赌场的风水局,却也没让任何人发觉,实在是高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张牌定输赢 “江南有南宫,江北有慕容,风水出奇人,代代风水盟!” 庄明居缓缓站起身,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前这个青年人一眼,最终挤出一抹笑意,伸出手说道:“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人来了,没曾想,我这把老骨头,竟然还能劳烦号称风水盟的大家族如此费心,真是三生有幸啊!” 南宫青云客气的与庄明居握了握手,并儒雅的笑道:“庄老先生在新加坡乃至菲律宾的声望,我们南宫世家,都略有耳闻,这次庄老先生杀气腾腾的回到内地复仇,为的不过是要出一出当年的恶气,但现如今的庄家,早已物是人非,四爷又有江海之量,庄老先生何苦步步紧逼呢?” “呵呵!” 庄明居冷笑着回到座位上坐下,看了看南宫青云,又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庄四贤,不禁再次笑了起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那区区六家赌城,想必也是你们南宫家的意思吧?否则,他庄四贤何以会有如此大的海量?当年连小小的两条人命他们都容不下,现在怎么变得这般大度?” “不错,让四爷拿出六家赌城作为补偿,确是我们南宫家的意思,但这也是为了‘以和为贵’四个字,再者说,现在的澳门赌坛,风起云涌,有后起之秀,更有虎狼之徒为祸,可谓是一团糟!” 南宫青云简单直接的说道:“原本这件事不应该由我们南宫世家出面调解,毕竟这是赌界,我们南宫世家只管风水界,但想到庄老先生乃是以过人的风水造诣而成名,那么这件事,我们南宫世家便不得不过问一下了。” “南宫少爷面前,我怎敢自称有过人的风水造诣?呵呵!” 庄明居淡然的装了一锅烟丝,并自顾自的点燃,用力的啄了两口,才回过头,又说:“能够在进门的第一眼,便看穿了我做的局,南宫家不愧是南宫家,风水盟也不愧是风水盟,能够让天下间的风水师对你们南宫世家毕恭毕敬,这或许也在情理之中了!” “庄老先生虽是暗中改动了四爷的风水局,但却没有藏手,这说明庄老先生故意把锋芒显露在外面,所以我第一眼便看穿了您老人家的布局,也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纵然是有些风水造诣的普通风水师,恐怕也能看得出来。” 南宫青云言谈举止,皆不失儒雅,且恭敬之态,更是内敛的最高境界。 “这么说,南宫少爷这次来,铁了心是要帮庄四贤来对付我?” 庄明居的声音,微微变冷。 南宫青云迟疑了一下,随即在赌桌的中间位置坐下,看了看庄四贤,又看了看庄明居,不禁失笑:“呵呵!你们不必如此剑拔弩张,现在就连一个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你们要斗个你死我活。说到底,这也是你们姓庄的家事,我本不应该代表南宫世家插手,但我既然来了,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所以,还请庄老先生与四爷各让一步,能妥善的协商解决,最好不过了!” 庄明居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当然无所谓,只要我的条件能够兑现,以和为贵,也是我所想的嘛!” “你痴心妄想!能够给你六家赌城,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而且还是看在南宫世家的面子上,若非如此,你一家赌城也别想得到!” 庄四贤怒气冲冲的叫道。 “好啊!那我们赌桌上的恩怨,就用赌来解决!” 庄明居不屑的笑道:“就你这般,稍微有些麻烦,便向别的势力摇尾乞怜,真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 “庄老先生,您是看不上我们南宫世家的调解吗?” 南宫青云自然是听懂了庄明居的话,随即又盯着庄明居,微微不善的说道:“还是,你对我们南宫世家心存芥蒂?觉得我们南宫世家不配坐在你的面前和你谈判?” 庄明居叼着老烟斗,含糊不清的笑道:“这怎么敢?谁不知道你们南宫世家在风水界雄霸一方?不过,你们的庙大,我住不习惯!” 闻言,南宫青云回头和庄四贤相视一眼,沉默了片刻,才扭回头,依旧淡然的笑说:“既然庄老先生这么说,看来这次想要和解是不太可能了。嗯,庄老先生这么想要拿走四爷的全部家当,而且是以赌桌论英雄,这倒也合理,但若是以庄老先生的风水造诣,以篡改四爷家的风水作为辅助,未免有些失了道义!” “道义?呵呵!” 庄明居冷冷的扫了庄四贤一眼,转而向南宫青云说道:“自从我逃亡海外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便不存在‘道义’这两个字,看样子,这次南宫少爷是要为庄四贤强行出头了?” “有幸能够领教庄老先生的赌技,也是我的夙愿,虽然我不善于赌,但只要庄老先生给面子,我南宫青云,一定兜着!” 南宫青云无所谓的笑了笑。 “好,很好!” 庄明居点了点头:“南宫世家要代表一代赌王庄四贤与我赌,这场赌局,恐怕是世所罕见,仅此一例喽!当然,我接受南宫少爷的挑战,只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我们同为风水界的人,到底是比风水,还是比赌技?” “一半一半吧!” 南宫青云笑了笑:“现如今这家赌城的风水格局,依然对庄老先生有利,气脉所聚,也依然在您的脚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赢了庄老先生,那就请庄老先生给我一个薄面,从此离开澳门,不再为难四爷,如何?” 闻听此言,庄四贤阴冷一笑:“只怕他到时赖着不肯走啊!” “呵呵!南宫世家虽说名望颇高,但南宫少爷总归是南宫世家的小辈,就连如此小辈就有这么大的口气,我若是不应战,就算我到了海外,岂非,也被人笑话?” 庄明居再次点头:“好,就按照南宫少爷所说,不过,就是不知道南宫少爷能不能做得了主,一旦我赢了庄四贤的全部家当,到时人家不承认,我岂不是要找南宫少爷讨要?” “做得做得。” 南宫青云自信的点头,似乎为了了却庄明居的担忧,扭过头向庄四贤说道:“一旦我输了,无论输多少,你必须兑现承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果青云你输了,我会如数兑现!” 庄四贤当即客气的点头称是,但看向庄明居时,不禁冷笑出声:“只不过,据我所知,南宫少爷从未经历过失败!” “客气了。” 南宫青云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的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而已,庄老先生,现在您应该放心了吧?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们赌什么,怎么赌,都由您决定,我都奉陪到底!” 庄明居想了想,半天后才缓缓开口:“考虑到南宫少爷对赌并不怎么通晓,若是我们赌得太过复杂,只怕会让外人说我一把老骨头去欺负一个小娃娃。这样吧,我们简单一些,只比大小,每人各抽取一张,谁的牌大,谁赢,而每一局的赌注,为一家赌城!” “这么想赢,你也不怕消化不良?” 庄四贤瞪大双眼,怒狠狠的叫道。 话音还未落地,南宫青云立时伸出手,制止了庄四贤,庄四贤当即老实的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新的荷官走了上来,取出一副扑克牌,一番花哨的洗牌环节过去,立时恭敬的放在南宫青云和庄四贤的面前:“请二位验牌!” “不必了!” 庄明居随口回了一句。 而南宫青云倒也是笑而不语。 随即,荷官拿起扑克牌,顺势在赌桌上展开一个弧度,并再次恭敬的说道:“请二位抽牌!” “庄老先生,按照年龄来说,您是长辈,还是由您先请!” 南宫青云很是绅士的伸出手,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我就倚老卖老,不客气了!” 庄明居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全副扑克牌,最终伸出手,在半空划拉了一遍,刚欲抽出其中一张,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比大小,是极其简单而又快速分辨输赢的赌法,其中最大的自然是黑桃a,最小的,便是红心二。 刚才洗牌的环节,便是让玩家记牌的环节,如果能够过目不忘,便能顺利的抽出最大的花色,但这种记牌的方式,一旦出错,就只能靠运气来弥补,若是运气也走低,只能求老天保佑。庄明居抽出一张牌放在自己的跟前,并未急着掀开牌面,但见他满脸的微笑,似乎自信满满。 此刻,南宫青云客气的笑说:“这种简单的玩法,虽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运势是至关重要的,或许这一局,我们比的,更多的乃是运势,就看我最近的运势,能否力压庄老先生一头了,呵呵!”话音刚落,南宫青云瞬间抽出一张,盖在自己的面前。 “请二位亮牌!” 荷官适时且又恭敬的喊了一声,并向南宫青云和庄明居伸出手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第三百章 无可抵挡的运 “不好意思,南宫少爷,这第一局,便让你输……”了字还未说出口,庄明居惊恐的看到自己掀开的牌面,竟,竟然是红心二,这……庄明居立时抬头看向南宫青云,急急的叫道:“这,这不可能!我的牌明明是……” 南宫青云淡然一笑:“呵呵!庄老先生或许看错了,若是玩斗地主,兴许您老人家的牌面是极大的,但若论大小,您这张牌,可是最小的啊!” 说着,只见南宫青云缓缓掀开自己的底牌,赫然是黑桃a! “第一局,南宫青云赢!” 当荷官大声喊出输赢结果时,场内顿时响起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或许是对南宫世家的敬畏,也或许是南宫青云的第一局,赢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但无论怎样,今晚,俨然是南宫青云的主场,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手掌心。 庄明居的脸色,似乎还未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眼前这个青年人,骨子里都在透着一股子神秘,而这种神秘,让他有着一抹深深的忌惮,南宫世家的人,难道各各都是神人?刚刚自己的底牌明明就是黑桃a,而且至始至终,对方都没有换牌的机会,因为那张黑桃a,一直在自己的手中紧紧攥着。 直到开牌的那一刻,方才离开自己的手,这当中,有一万种的不可能,可,可最终,他还是换走了自己的底牌! 不,或许,或许他并未换走自己的底牌,毕竟红心二,并不是谁都想要拿到的,他是南宫青云,身后有着南宫世家作为强大的后盾,他没有必要在第一局便拿一张红心二来羞辱他的对手,可他若没有换牌,这,这黑桃a又是怎么回事? 南宫青云依旧微笑着注视着一脸阴晴不定的庄明居,随即笑着说道:“庄老先生是不是在琢磨我是怎么换掉你的底牌的?呵呵,其实我对赌真的是一窍不通,所以,在您老人家的面前,我自然是不敢拿赌技来开玩笑的,只不过,我的运气一向比别人好那么一点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侥幸的赢了您一局。那么,已经被您赢走的六家赌城,现在算是回来一家了!” “好,很好!”庄明居顿时拍手叫好:“南宫世家的人做事,果然让人无话可说,或许是我刚才看走眼了,或许……我真的只是拿到了一张红心二,嗯,愿赌服输,我交出一家赌城,还给庄四贤!” “庄老先生快人快语,而且信守承诺,佩服!”南宫青云客气的点了点头。 庄明居顿了顿,说:“第二局,我想加点赌注!” “哦?庄老先生想加多少?”南宫青云微笑着问道。 庄明居伸出两根手指,淡淡的说道:“第二局,我想赌两家赌城,若是还押同样的赌注,就算第二局我赢了,也不过是回个本而已,所以,制胜之道,不外乎节节攀升!” “节节攀升?呵呵!庄老先生说得好,第二局便加注到两家赌城,第三局,再怎么样也要三家赌城,嗯,如此一来,要不了多久,四爷的所有家当,便尽归庄老先生所有。”南宫青云一脸赞赏的拍了拍手,又说:“可是,作为四爷的委托人,我还是要尽力阻止庄老先生取胜的,而且,我也会非常用心的陪着庄老先生玩到最后一局,当然,这也是对庄老先生的尊重!” “南宫少爷全力以赴,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能够凭本事从我手中赢走的东西,也都是你应得的。”庄明居拿起老烟斗狠狠的啄了两口,随即示意荷官发牌,进行第二局。 荷官恭敬的向两位大佬级玩家点了点头,并重新拿出一副扑克牌,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出一辙的进行一场花式洗牌手法,洗好牌,荷官再次恭敬的说道:“请二位切牌!” “不必了!” “我,也不必了。” 先是庄明居摇了摇头,而南宫青云看了看庄明居,也跟着摇了摇头。 荷官立时拿起扑克牌,手法娴熟的展开,然后伸出手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请第一局赢家先抽牌!” 南宫青云眼睛一亮,微笑着点头:“庄老先生,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说着,很是随意的在边上抽出一张,看也不看一眼,便是扣在了桌面上。又向庄明居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庄老先生,请吧。” 庄明居的视线,几乎完全锁定在整副扑克牌上面,而刚刚荷官洗牌时的手法,以及每一张牌的位置,如同烙印一般,印在自己的心里,每一张牌的顺序,几乎都没有半点遗漏。如此,刚刚南宫青云抽走的那一张,若是没有记错,应该是方块五! 想到此,庄明居暗自一笑,伸出手毫不迟疑的将黑桃a抽了出来。这一次,庄明居死死的攥着黑桃a,除非……不,就算是赌神在世,也不可能从对方的手中换走底牌,如果这一次他还是黑桃a,而他的方块五对换过来,那么,足可以断定,他就是真正的神! 南宫青云慵懒的笑道:“庄老先生,这一局还请您先开牌,其实我倒是希望您老人家能够赢一局,打个平局,对你,对我,都有些好处,至少我们各自都能给对方一个面子,呵呵!” “不,上一局,是南宫少爷赢了,所以,赢家先开牌,这是国际赌例,虽然我明白南宫少爷有心想照顾照顾我这个老人家,但赌桌上,不需要这种谦让!”庄明居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南宫青云的好意。 “呵呵!既然庄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若是拒绝,就有点不识抬举,好吧!”南宫青云耸了耸肩,随意的将自己的底牌掀开,而就在这时,庄明居急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可明明拿的是黑桃a,而当南宫青云开牌的刹那,黑桃a,竟,竟诡异之极的变成了黑桃k! 很显然,南宫青云的牌面,赫然是黑桃a! 无需再看,无论庄明居的底牌是什么,都已经输了,而且是没有半点挽回的机会…… 庄明居迟疑了半天,终于慢吞吞的将自己的底牌掀开,黑桃k! “第二局,南宫青云赢!” 南宫青云苦笑一声:“这黑桃a倒是轻车熟路,每一局都来我的家门口,唉,庄老先生,实在对不住,或许我的运气实在是好过头了,呵呵!” “你,你没有换我的底牌,我也没有换你的底牌,但你的底牌明明是……而我的底牌……”庄明居几乎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这怎么可能?这没道理啊?方块五变成了黑桃a,而黑桃a变成了黑桃k,这完全不是在斗赌技,这简直就是在玩魔术嘛!” 说完,庄明居难掩一脸苦闷的神色,伸手狠狠的抓了抓头发,随即抬头盯着对面的南宫青云:“南宫少爷,这家赌场的风水局,已然将所有的气数汇聚到了我的身上,我所承载的气数,无人可破,但你仅仅是运气好,便赢了我两局,而此地的风水局也对你毫无用处,我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庄老先生说笑了,一个人运气好,难道还要有什么玄机才能解释得通?”南宫青云无奈的摊了摊手,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或许,这仅仅是我们二人之间的宿命,有我在的地方,庄老先生便赢不了一局!” “嗯,若说是宿命,或许便解释得通了,但,我平生最不信的就是宿命!”庄明居冷哼一声:“若真是不存在什么赌技的成分,而单单依靠运气,我不相信南宫少爷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赢,前面两局,就算是南宫少爷的逆天运势改变了最终的结果,但再怎么逆天的运势,终究还有纰漏!” 南宫青云点了点头:“书中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缘也,命也,是为定也!” “既然不变而生变,变者定不变,那么我相信南宫少爷的运势,绝不可能天衣无缝,而第三局,我定然能够取胜!”庄明居笑了笑:“那么,我现在已经输掉了三家赌城,而我的手中,还剩下三家,第三局,我就以最后的三家赌城作为筹码,赌南宫少爷的天命大运!” “好!”南宫青云爽快的应承下来,并笑着说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自己的好运所困扰,实在不知道何时才能走一走背运,若是庄老先生能够让我领略一番背运的境界,刚刚赢回来的三家赌城,当原数奉还!” 庄明居闻言,当即向荷官摆了摆手:“发牌!” 荷官恭敬的点了点头,顺势取了第三副崭新的扑克牌,又是一番花哨的洗牌绝技展示后,便是在二人之间展开,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请两位抽牌!” “这一局,还是由南宫少爷先抽!”庄明居客气的伸出手,示意南宫青云先请。 南宫青云笑着搓了搓手:“这一局,或许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啊!呵呵!”说罢,南宫青云缓缓在牌面上划拉了一圈,最终抽出了一张位居中间位置的扑克牌。 而当庄明居准备伸出手的刹那,只听到场外陡然传来一道低声怒喝:“慢着!” 第三百零一章 平分秋色 闻言,整个赌场内的围观玩家,以及赌桌前的南宫青云、庄四贤和庄明居,尽皆扭回头,向赌场外看了去,只见来者身穿浅灰色的休闲式中山装,容貌俊逸,略显一丝丝清秀之色,身材高挑,给人一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感觉,只是他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却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梁辰一步步走进赌场,然而所到之处,但凡触及到的围观者,尽皆捂着鼻子扭过头去,且不停的挥舞着手,似乎在拍打着什么。 “梁辰,这么许久,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庄明居自然而然的收回手,起身笑着迎接梁辰前来。 当庄四贤看到梁辰的这一刻,神色略显一丝复杂,直到梁辰走到赌桌跟前,庄四贤刚欲先一步开口,顿时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神经,竟和其他围观者一样,忍不住捂住鼻子,腾出另一只手,不停的在面前挥舞着,似乎在驱散什么东西。 而坐在一旁的南宫青云,此刻倒仅仅是皱了皱眉头,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许多,只不过,他身上所带有的儒雅气质,未曾有半点削弱:“不知这位先生是?” “呵呵!南宫少爷可能有所不知,他叫梁辰,在这澳门似乎没有太多人听说过他,但是在渝都的地界,他乃是一位传奇人物啊!” 庄明居毫不掩饰的将梁辰夸赞了一番。 “梁辰?渝都?” 南宫青云刚欲再说点什么,只见梁辰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南宫青云立时闭上嘴巴,作意欲呕吐状。 梁辰呵呵笑着伸出手,说道:“久闻南宫少爷的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南宫少爷果然气度不凡!庄老先生谬赞,其实我那点小名头,比起南宫世家,比起南宫少爷,都只是小儿科,登不了大雅之堂,哈哈!” 南宫青云紧锁着眉头,似乎有意拒绝与梁辰握手,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然而刚收回手,南宫青云立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禁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洁白无瑕的小手绢,悄悄的用力擦拭了一番。 庄明居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眼,随即低声在其耳畔询问:“你小子身上怎么这么臭?难不成你刚从茅坑里爬出来啊?” 梁辰不着痕迹的瞪了庄明居一眼,继而大声笑道:“呵呵!这个赌局真是奇妙,区区一张牌的输赢,便是能够决定那么大赌城的归属!” “不是我说,你无论是什么人,这场赌局,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此刻,终于忍受不了的庄四贤,怒声喝斥道。 “哦,倒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梁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庄四爷不欢迎我,那我是不是就该早点离开呢?” “四爷,赶紧让这个人走吧!他好像从茅坑里刚爬出来一样,真是臭死了!” “快赶他走,我们都快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人啊?身上也太臭了吧?” “…………” 随着庄四贤的不善之言发出,几乎场内所有的人,都产生了共鸣,纷纷指责梁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臭味儿,并要求庄四贤赶走他!闻听庄四贤以及众人的排斥之声,庄明居立时救场:“各位,这是我的朋友,难道只准许大家在此地围观,就不准许我带一人前来观看赌局?这是什么道理?如果大家实在容不下我的朋友,那这场赌局,便就此作罢,我也会随着我的朋友离开!” “不行!你手里还握着我三家赌城,不能就这么走!” 庄四贤当即拒绝庄明居的要求,转而看了看梁辰,迟疑了一下,只得无奈的摆了摆手:“那,那行吧,就让他在这里观看赌局!” 听到庄四贤的话,所有的围观者,尽皆无奈的摇头叹息,但都捂着鼻子,大有退避三舍之意。只不过眼下的赌局,其吸引力实在太大,南宫世家的南宫少爷,对战海外归来的庄明居,这场世纪赌局,别说这么点小小的臭味儿,就是赌桌四周挖一个粪坑出来,恐怕也赶不走一个人! “现在请庄明居老先生抽牌!” 荷官适时开口,提醒赌局继续。 庄明居扭头看了看梁辰,梁辰倒是一脸微笑的开口说道:“你连续输了两局的消息,外面的小道消息和八卦周刊正在现场直播,所以你要想清楚才是!有时……你自认为你能赢,但这恰恰就是输的根源,有时……或许你铁定会输,但最终未必就如你所想!” “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拐弯抹角?到底什么情况直说就是!” 庄明居闻言,忍不住对着梁辰嘀咕两声。 “我的意思是……” 梁辰话说到一半,缓缓凑近庄明居,而此刻庄明居紧紧捂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很难忍受梁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离奇臭味儿。梁辰迟疑了老半天,才慢吞吞的开口接着说:“就是没有意思!”说完,梁辰笑眯眯收回身子,笔直的站在庄明居的身后,一言不发。 庄明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瞪了梁辰一眼,只得再次伸出手,可刚欲抽出那张黑桃a,这一刻,他忽然又扭头看了梁辰一眼。暗想这小子诡异的现身,又说了那么多古里古怪的废话,难道就是来捣乱的? 不,绝没有这么简单……有时自认为自己能赢,但这恰恰就是输的根源! 想到梁辰刚刚说的话,庄明居刚欲抽出黑桃a的冲动,顿时烟消云散。回想起前面两局,都是自己认为抽到了黑桃a,可最终那铁定的黑桃a,牌面却是奇异的变成了小牌,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南宫青云显然没有什么超人的赌技,因为他从拿到牌到开牌这段时间,始终没有看一眼自己的底牌。 这说明,南宫青云真的只是在依赖自己的运势,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运势也不太可能这么逆天!但事实告诉了所有人,他南宫青云的运势,的确逆天!也的确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无论他有没有拿到这张黑桃a,当他开牌的那一刻,他的底牌瞬间会变成黑桃a,想到此处,庄明居用力叹了一口气,既然再次拿到黑桃a,也注定会输,倒不如放弃那黑桃a,这次换一张小一点的牌面! “我就要这一张了!” 这一次,庄明居自觉的拿到了黑桃k,其他三张a,也没有在他的考虑之列,若是南宫青云真的能够再次拿到黑桃a,那么即便自己拿到了其他三个a,最终的结果,也还是一样。倒不如拿一张老k,这样的结果,输赢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要么输,要么赢! 南宫青云笑了笑,说:“这一局,庄老先生可是押了手中剩余的三家赌城,可谓是关系重大,所以庄老先生迟迟未抽牌,犹豫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只是这次,庄老先生不想先开牌吗?” “前面两局,都是南宫少爷先开牌,这一局,倒也不能破了规矩,赢家先开牌,这是国际赌例,那么这一局,自然也应该由南宫少爷先开牌!” 庄明居神色淡定的笑着说道。 “也罢,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宫青云笑着拿起底牌,顺势掀开,但当所有人看到南宫青云的底牌时,尽皆嘘声一片。就连南宫青云自己,也呆住了……底牌赫然是黑桃八,这个结果,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以南宫青云逆天的运势,就算他拿不到黑桃a,拿一张方块a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黑桃八呢? 看到这里,庄四贤立时慌了神:“青云啊!你这,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南宫青云陡然扭头看向了庄明居身后的青年人梁辰,神色狐疑的在梁辰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次,他看得十分的仔细,随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在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许久之后,才低声回了一句:“我的运,被秽气遮去了一半!” “怎么……黑桃八……” 庄四贤嘟嘟囔囔的念叨一声,随即大惊失色起来,果然,黑桃八恰巧就在中间的位置,往上加上a,正好是六张牌,往下也是六张牌,而黑桃八,可不就是比黑桃a矮了一半吗? 庄明居此刻朗声一笑:“哈哈哈!真是奇哉怪哉!运势逆天的南宫少爷,这一局怎么才拿到黑桃八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虽然牌面不大,但却也比你的大了那么一点点!”说完,当庄明居掀开牌面,正是黑桃k。 “这,这一局……这一局庄明居赢!” 荷官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之后,才颤声报出最终的结果。 庄明居再次大笑出声,似乎这一局是他赢得最痛快的一局……“现在,六家赌城,还是六家赌城,看来真正属于我的东西,终究还是会归我所有,哈哈哈!怎么样,南宫少爷是不是还要继续赌下去?若是你还想为庄四贤出头,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失望,定会奉陪到底!” “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下次再赔庄老先生好好玩两局!” 南宫青云霍地站起身,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随即也懒得与庄四贤告别,转身急冲冲的离开赌场,但在路过梁辰的身旁时,不忘深深的看了梁辰一眼,而梁辰倒是报以善意的微笑。 “哼!区区六家赌城而已,这次输就输了,我还有二十二家,论实力和财力,你还是没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庄四贤怒极反笑,大声叫道。 庄明居似乎懒得和庄四贤啰嗦下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继而站起身冷笑出声:“你还以为你有二十二家赌城?准确的说,目前你只剩下十四家,洛山在别处赢了你另外六家,我的乖女儿何露露,也赢走了你两家,现在我与你已经是平分秋色,你还有什么勇气说这种荤话?!” 第三百零二章 特殊邀约 “你?!”庄四贤浑身一颤,连续向后倒退了五六步,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幸得一旁的荷官及时将其搀扶起来,与此同时,庄四贤急急的指着庄明居,怒不可遏的叫道:“我,我和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庄明居微笑着耸了耸肩,说:“我等着你!” 说罢,转身与梁辰一道离开了赌场。 庄四贤此时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他的眼睛似乎在喷血,他的愤怒,似乎要将那天那地给填满,霎时间,他一把推开荷官,转身急冲冲的跑到楼上,刚冲进办公室,立时对着性感妖娆的首席秘书大声嚷嚷:“马上通知洪九!让他五分钟内务必马上到我的跟前来!” 说着,庄四贤一把扯掉自己的领带,抓起一瓶xo用力甩开塞子,对着嘴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随即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不多时,性感小秘书唯唯诺诺的走到庄四贤的跟前,颤声回应:“四,四爷,洪九的电话打不通……” “洪九!洪九!!”庄四贤仰天长啸,最终瘫软在沙发上,双眼似乎已经被泪水模糊……“没想到,出卖我的人,竟然是我最亲近的人!洪九!我一直拿你当兄弟看待,而你,却帮着我的仇人,在我背后下刀子!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转瞬,庄四贤猛地抬头看向花容失色、浑身颤栗的性感小秘书,此刻,性感小秘书急忙向后退了两步,且惊恐的挥舞着双手:“四爷,我,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 “格老子的!全他娘的都是狗屁!你们一个个阳奉阴违,表面做一套出来,背地里做一套!别以为我好骗!现在我丢了一半的家业,你们一个个的丑恶嘴脸也急不可耐的显露了出来,说!你是不是也像背叛我?说!”庄四贤面目狰狞的瞪着性感小秘书,直把小秘书吓得梨花带雨,浑身颤抖个不停,然而庄四贤却是不以为意,再次怒骂起来:“现在这家赌城已经不属于我了,你这个臭*也不再是我的秘书了,你滚!” “呜呜呜……” 望着性感小秘书捂着脸快步的跑出了办公室,庄四贤依旧怒不可遏的抓起酒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出了至尊赌城,梁辰刚欲尾随庄明居上车,却是被庄明居撅着嘴拒绝:“你现在可真是个臭小子!你倒是说说,你在哪弄得这么一身的臭味儿?若非我定力超群,只怕在赌场第一个吐出来的就是我喽!” “切!” 梁辰一摆手,转身上了副驾驶室,却是看到驾驶室的年轻司机顿时也捂住鼻子。梁辰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别不识好歹!今天要不是我,你刚到手的六家赌城,转眼就会被南宫青云赢回去,要知道这可是沉淀了八十年的粪坑,才能出这般纯正的味道啊!” 说完,梁辰一脸骄傲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但自己倒也是皱了皱眉头,张嘴干呕一声…… “哈哈哈!” 庄明居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是我说你小子还真是有办法,居然能够想到这么个臭主意来,不过,那南宫青云的运,确是太过逆天,任凭我的风水局多么厉害,都无法在他的面前扭转乾坤!你既然知道如何破掉他的运,就一定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古怪!” 闻言,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别忘了,他可是南宫世家的人,南宫世家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底下整个风水界占据了半壁江山的主儿!论风水秘术,您老人家那点本事,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其实风水的至高境界,已经远超有形有象的范畴,已然达到了无形无象的先天之境,此乃风水之道,道境也!”说完,梁辰没好气的冲着后视镜里的庄明居瞪了一眼。 “风水……之道?!” 庄明居错愕的重复着梁辰的话语,旋即嗤之以鼻的问道:“可这些和南宫青云身上的逆天之运又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也知道逆天之运,所谓逆天,自然不是常理能够推断得了的事情!”梁辰再次吸了一口烟,才慢悠悠的说:“我用望气术,看到了他身上有龙神座的气息!要知道,能够借天地之气数,其载体,乃是阴阳二宅,否则天地之气数何其浩瀚?普通人以自身作为载体的,根本不可能做到,而南宫世家就可以!他能够将龙神座的强大气数容纳于自身,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你的风水局算得了什么?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风水局!” “如果……如果这真的可行,那,那天下间,还有什么可以与其抗衡?”庄明居呆呆的看着梁辰:“你先前明明……” “不!”梁辰摇了摇头,继而认真的说道:“我这身秽气,仅仅是冲散了他一半的气数,说是冲散,也不准确,准确的说,仅仅是压制了片刻而已!这只是权宜之计,况且,我想尽办法才弄来这么重的秽气,也才遮去了他一般的气数,可想而知,他的运,是何其恐怖?!” 庄明居暗暗心惊的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少许,微微抬起头,再次向梁辰说道:“那这次我们岂不是得罪了南宫世家?同时,也给我们惹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不!” 梁辰再次摇头否认,继而笑着说:“不是我们,是你!至少我还不算是南宫世家的对头,而且,这一场场的赌局,又没我的份儿,我只能算作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而已,呵呵!”顿了顿,梁辰补充了一句“不过说实在的,你这次虽然成功的拿到了庄四贤的一半家业,却也不会太过轻松!” “嗯,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相对于我而言,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才和庄四贤斗了个平分秋色,在这种双方制衡的状态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比如南宫世家,当然还是会站在他们的老伙计那一边,和你这么一个外人,是很难容纳起来的,至少现在还不能!”梁辰笑了笑:“接下来,你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赌局,务必将这种无形的平衡打破,天枰倒向哪一边,南宫世家方才会重新选择战队!” “唉!其实复仇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只可惜,我老喽……很多事情,只能尽力去做,至于最终能不能完成任务,也只能听天由命!”庄四贤这番话,像是在说给梁辰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秋风扫落叶,黄沙卷万里;豪情斩蹉跎,狂歌三万年! 不知为什么,当听到庄明居的感叹之言,梁辰莫名的想起这首荡气回肠的诗歌,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庄明居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寿命,将不久于人世,他现在要做的,其一是报仇雪恨!其二,便是为他的女儿何露露,创造一个永远不倒的金汤帝国! 东林湾别墅区。 梁辰端起酒杯,与对面洛山端起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细品了一口:“这杯酒,倒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闻言,洛山错愕的看了看自己的酒杯,随即笑呵呵的回道:“辰哥说的是,这杯酒,醇香浓厚,越来越上头了啊!呵呵!”说完,洛山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接着又说“庄四贤和庄明居现如今是平分秋色,说是平分秋色,其实胜负已分,只是大家都还在观望,想知道庄四贤还能支撑多久!”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妨多想想庄四贤当初是怎么起家的,他何以创造出如此巨大的赌城王国?若是没有两把刷子,岂不是什么人都能达到他这种地位?”梁辰淡然一笑:“不能小看了庄四贤,至少那南宫世家,就没有这种想法,最终的胜负,现在看,还很难看得出来啊……” “一旦庄明居拿到庄四贤的所有家当,辰哥想不想知道庄明居给我开出的条件是什么?”洛山笑呵呵的问道。 梁辰眯起双眼,随即摇了摇头:“不想!” 洛山顿时错愕的张了张嘴,继而只得苦笑着倒了一杯酒,端起,梁辰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而继续品尝起来。恰在此刻,客厅外,一袭暗红色的靓丽倩影,悄然临近,重伤初愈的叶小雯,穿着一袭妖娆的暗红色连衣套裙,修长白皙的大长腿,似乎刻意在勾勒着男性同胞的荷尔蒙! 她手捧着一个小花瓶,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随口笑着说道:“辰哥,什么事这么高兴还要喝这么多酒庆祝?”话音刚落,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明天下午有个邀约,南宫世家,明天下午三点,到时我亲自送你过去。” 说完,叶小雯莞尔一笑,捧着花瓶宝贝似的上了楼。 “我说小雯,你没事抱着个花瓶干什么?你那是什么花?怎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你漂亮啊?” 洛山适时的逗趣一声。 “敢打这束花的主意姑奶奶灭了你,这是风信子,代表姑奶奶死后重生,重新开始崭新的一页!” 叶小雯说完,得意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然后继续宝贝似的捧着花瓶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百零三章 一入豪门深似海 洛山刚欲再说点什么,陡然间反应过来,急急的叫道:“辰哥,刚刚小雯是说……南宫世家邀请你前去?这,这南宫世家现在邀请辰哥前往,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他们想要拉拢辰哥?!” “南宫世家的南宫青云,被我冲散了一半的运势,或许也正是这个由头……”梁辰眯起双眼想了想,随即淡淡的笑了笑:“但我更相信不是这样,现如今,澳门赌坛的形势,可谓是难以预测,庄四贤和庄明居之间的家族争斗,外人看不出来,但南宫世家未必就看不出来,只是他们更倾向于庄四贤,所以……” “不会吧?”洛山张了张嘴巴,呆呆的说道:“难不成他们想要辰哥你回过头来帮庄四贤?” 梁辰苦笑一声,继而沉声应承:“相对于庄明居来说,庄四贤更容易控制,也更听话一些。而庄明居气势汹汹的回来复仇,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可能受南宫世家的牵制,虽然我不知道南宫世家与庄四贤之间有什么猫腻,但这种猫腻,在庄明居的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综合来看,南宫世家更希望庄四贤胜出!” “如果辰哥就这么回过头帮庄四贤,那,那何露露岂不是会恨死你了……”洛山说完,忍不住偷笑一声。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洛山一眼:“哪个说我要帮庄四贤了?而且,我至始至终,也没有帮过庄明居,相信这才是南宫世家请我前去的原因之一!” 次日下午两点。 梁辰身着一袭崭新的黑色西服,而叶小雯则身穿一袭紫色的长款套裙,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性感妖娆,堪称绝配。二人上了车,叶小雯莞尔一笑:“辰哥,据我统计,在澳门这个舞台上,能够被南宫世家所邀请的人物,三十年来不超过十位,而你,便是其中之一!” “哦?没想到我这么有面子!”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才接着说道:“一入豪门深似海,但却还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唉!” 叶小雯当即笑道:“不错,每年,甚至是每个月,想要进入南宫世家的人,全部加起来几乎可以绕地球一圈,所以,只有手持至尊vip邀请卡的人,才能每个月如愿的进入南宫世家一次,而白金vip卡,甚至是黄金vip……几乎不入流!” “这倒是一个生财之道,亏他南宫世家想得出来,就那么一张邀请卡,估摸着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到的。”梁辰再次苦笑。 “当然,就算是澳门上流社会的商界大咖,在南宫世家的邀请函上,也仅仅算作是入门级的人物,真正想要登堂入室,若非有深厚的家境背景,亦或者是通天的人脉网,几乎连南宫世家的人长什么样子都见不到。”叶小雯再次一笑:“或许这是一种饥饿营销的手段,可纵然如此,每天还是有无数人想要挤破头的钻进南宫世家,据我所知,那至尊vip邀请卡,至少市值这个数……” 说完,叶小雯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梁辰怔了怔,立时多加了一个零:“难道是五百万?就那么一张邀请卡,他们也太……” “是五千万!”叶小雯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梁辰的话语,从后视镜内看到一脸懵逼的梁辰,叶小雯扑哧一笑:“对于那些个豪门大户来说,五千万算个什么,即便有五千万,若是找不对人,只怕想花都没地方花去!” “以我目前的家当来说,恐怕我连一张普通的邀请卡都买不起啊……”梁辰咂了咂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叶小雯立时指着远处的一座半岛,并低声向梁辰说:“辰哥,你听说过路易山庄吗?” “我只听说过路易十三……”梁辰耸了耸肩,但很快,便是被那半岛上面的欧美风格的气派山庄所吸引……“该不会那座山庄就是……” “差不多吧,曾经是一位法国人前来投资建造的,这座路易山庄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了,但谁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入南宫世家的囊中,据说当时有人开出了十亿元的天价,却没能易手,要知道,那可是二十年前的市值!”叶小雯轻描淡写的说着,车子缓缓驶入路易山庄的监控范围,这条环山路上,风景秀丽,却也寂静无声,走在其间,仿佛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不失尊贵! 刚来到高大的山庄大门前,但见大门自动的打开,仍旧没有看到一个人前来盘问,哪怕是连个看门的保安,都没有见到。 山庄的院子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只是那巍峨大气的欧式古楼,依旧秀丽挺拔的坐落在其间。这其间,莫名的让人有些瘆的慌,干净而又整洁的道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这座巨大的山庄,仿佛是一座空城,一座被人遗忘的世外之地! 直到叶小雯把车子停靠在停车场内,还未等梁辰下车,只见一道笔直的倩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跟前,这是一个看起来清纯可爱的年轻女孩儿,身穿一袭传统的蓝色碎花旗袍,衬托着她那曼妙的身姿,头发挽起,显得干净利索,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抹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似乎在寻常老百姓家是不可能看得到的。 只可惜,年轻女孩儿从出现到现在,一直保持着规规矩矩的冷漠面孔,她的目光静静的平视着对面的叶小雯,以及缓步走下车的梁辰。 二人刚站定,那年轻女孩儿当即略显一丝恭敬,但话语却倍感冷漠:“二位请随我来!” “额!” 梁辰错愕的张了张嘴,随即扭头向四周看了一眼,最终低声向叶小雯问道:“难道南宫世家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还有,她都不问我们是谁,怎么就知道我们来找谁的呢?这南宫世家怎么怪里怪气的啊?” “梁先生不要有疑虑,其实在您刚踏入路易山庄的监控范围内,您的资料,以及您要会见的人和会见的时间,都已经通知到我们山庄的每一个人!”年轻女孩儿倒是一名女佣,不过这气质,怎么看都像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亦或者是千金大小姐。 梁辰想了想,当即询问:“不知是南宫世家的哪一位大人物要见我?” “梁先生到了就知道了。”年轻漂亮的女佣淡淡的回了一句,且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带路,穿过了一排排葡萄架下的长廊,五分钟后,年轻漂亮的女佣转身退到一旁,并向不远处的高大厅堂作了个邀请的手势:“梁先生,就是这里了。” 梁辰刚想再说点什么,但见年轻漂亮的女佣转身走了开去,再未扭回头多说半个字。 “额!这南宫世家的人都是什么脾气啊?难道就这么把人晾在这里了吗?”叶小雯终于忍不住撅起小嘴儿,随即盯着那高大的厅堂门口,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摆了这么大的谱,不就是个南宫世家嘛!搞得跟进了皇宫一样!” 闻言,梁辰苦笑着摇头,随即附和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谁要见我们吧!” 说完,二人一前一后,缓步来到厅堂门口,霎时间,只见身着一袭淡白色休闲装的南宫青云,出现在不远处,冲着梁辰微笑着走了来,先是热情的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继而笑着说道:“梁先生,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呵呵!” “呵呵!原来是南宫少爷相邀,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们山庄的人,似乎并不多呀!”梁辰苦叹一声,这种豪门的生活,若是换作自己,只怕是享不了这个福啊…… 南宫青云一边引领梁辰与叶小雯走进内厅,一边赔笑道:“山庄的气氛一向如此,或许是梁先生头一次来不太习惯,日后多来几次也就熟悉了。请坐!”说着,南宫青云客气的邀请梁辰与叶小雯坐下说话,并招呼了一声守在两侧的佣人上茶。 整个内厅的布局,堪称是上世纪中叶的经典欧范儿,包括沙发、茶几等等,尽皆是精益求精,无可挑剔。 稍坐片刻,南宫青云亲自接过茶水,递到了梁辰面前,梁辰恭敬的接在手中,笑了笑,又放在了茶几上,此刻,但见南宫青云一身素衣,气色倒是恢复了七七八八,想起之前在赌场所发生的一切,梁辰淡然一笑:“南宫少爷的逆天之运,果然是非同凡响,那被冲散的一半运势,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 “呵呵!说起来,也还是梁先生手下留情,倒也是我太过鲁莽,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南宫青云苦笑着摇头,紧接着又说道:“这次邀请梁先生前来,正是因为我十分敬佩梁先生的风水造诣,尤其是在弹指间扭转气运之法,堪称是精妙绝伦啊!自从那至尊赌城回来以后,我一直在为梁先生的绝妙之法感想万千,呵呵!” 第三百零四章 十三少 “以臭制香,乃笨拙之法,登不得大雅之堂,南宫少爷实在是谬赞了,呵呵!”梁辰苦笑着摇头,转而又打量了南宫青云一眼,说道:“南宫少爷的运,实在过于强大,这些微末小技,根本难以撼动,南宫世家果真不愧是江南风水盟啊!” “所谓风水盟,只不过是风水界的朋友们抬举,我倒是觉得真正的高人还在民间陋巷之中隐世不出!” 南宫青云端起茶杯,刚欲放到嘴边,旋即又拿在手中转了转杯沿,沉默了片刻,才淡然的说道:“以我对梁先生的认知,实在超乎我的想象,能够在短短的数月之内,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代风水大家,这……从古自今,都很难出一个啊!” “没想到南宫少爷对我的身份背景,却也这么感兴趣?”梁辰笑了笑,继而问道:“但不知这次南宫少爷请我来,所为何事?” “交个朋友!” 哪知南宫青云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个理由,随即又笑了笑:“尤其是梁先生这样的朋友,想必有不少人盼着与你结识吧?呵呵!”没等梁辰回话,南宫青云自顾自的又说“风水界有不少奇人异士,自然也不缺人才,但真正的奇人,并不能用‘人才’这简单的两个字来形容!所以,我南宫世家在观人这方面,还是有着独到的见解的。” “哦?能够被南宫世家赏识,想必也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我,却是有着这般得天独厚的待遇,实在是三生有幸了!”梁辰端起茶杯,作了个碰杯的手势,淡然的品了一口:“当然,我也很希望能够与南宫少爷成为朋友!” 南宫青云闻言,很是开心的说道:“能够得到梁先生这句话,我很高兴,那我以后就叫你梁辰好了,你也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我们不必这般生分,呵呵!” “好,南宫大少的吩咐,我自然遵从!” 梁辰笑了笑,继而扭头向外面扫了一眼:“你们家的人,似乎不太喜欢露面。” 南宫青云再次笑说:“我们南宫世家的规矩多,一直都这样,你见多了也就不显得奇怪了。对了,我父亲想要认识你,还请你务必多留一会儿,他很快就会回来,说是若不能见到你,就要开罪我了。” “令尊在你们家族的身份和地位,想必……” “不!恰恰相反!” 不等梁辰的话说完,南宫青云立时打断了梁辰的话:“请恕我冒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父亲在南宫世家的身份和地位,都比一般人要高。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我父亲这一支,在南宫世家却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不会吧?你出一趟门,那可是轰动了半个澳门呀!怎么回到你们家族中,却这么……这么身份卑微呢?” 叶小雯错愕的插句嘴,说完,不禁尴尬的赔笑起来。 “没关系,你们刚知道我的情况,感到奇怪也很正常。的确,从我父亲再到我,或许以后再到我的孩子孙子,这一脉下去,注定在南宫世家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南宫青云异常淡定的说道:“这,要从我爷爷那一代说起,我爷爷是清末时期的人,当时国本动荡,军阀混战,在那个年代,能够保住自身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而能够富有盈余的,更是在少数。恰巧我们南宫世家,就是其一,当时我爷爷娶了很多姨太太,到我奶奶时,他老人家已经是七十岁高龄,我奶奶是他第八房姨太太,后面还有第九房,所以,我们这一支,在家族中虽然不算是末支,但却也没有什么地位。” “原来如此。” 梁辰点了点头:“但毕竟,你们南宫世家世代富贵,也是难得之极啊!” “不错,这倒也归功于我们家的先祖,先祖曾为富商,据说当时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人,老人衣衫褴褛,在严冬时节,冻得瑟瑟发抖,我先祖可怜他,收留他在家中看大门。谁知这位老人竟是身怀绝技,满腹的风水绝学!” 南宫青云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原来这位老人并非是什么流浪汉,而是因为他年迈之后,膝下几个弟子为争夺他的风水衣钵,而大打出手,他伤心难过,不忍再看下去,便隐藏了身份,做了个老乞丐四处闲游。这位老人,正是当时风水界赫赫有名的穆汗青。” “然后呢?” 梁辰好奇的追问,很显然,南宫世家的这段旷世奇缘,引起了他的兴趣。 南宫青云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先祖乐善好施,又对老人百依百顺的供养,深深的打动了老人家,于是老人家收我先祖为徒,传授了毕生所学,学会了老人一身的本事之后,我先祖却并没有显露身手,他自然也是对这种门内争斗的事情深恶痛绝,所以,我先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开出榜文,寻觅天下间风水造诣至高无上者,可前来我南宫家受五百金的供养,是黄金!” 最后,南宫青云尤其加重了几分语气,又说:“在当时,谁都知道五百两黄金意味着什么,故而遍天下的风水师,都想来到我南宫世家博个彩头,于是……我南宫世家便成功的网罗了第一批拥有真材实料的风水奇人!随后,我南宫世家整理整合,容纳天下间所有的风水绝学,以及百家精华,化为一炉,至此,我南宫世家的名声,一夜崛起!” “在古代就能想到产业链这种新型模式,你的先祖还真是高瞻远瞩,有着超越古今的大智慧呢!” 叶小雯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南宫青云笑了笑:“这话,倒是不错,有了雄厚的资源,我南宫世家本身就握着鲜活的气脉,这比点十处真龙之穴更加难得,说实话,比起我先祖那个时候,现在的风水世家,算是堕落的不成样子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我南宫世家辉煌不如当年,但好名声却是最贵的资本,故而我们南宫世家无论是谁,甚至是我走出去,同样会得到外界最尊贵的礼遇。” “这么说,你前面应该有很多叔叔伯伯,以及兄弟姐们才是!” 梁辰点了点头,说。 南宫青云却是摇头:“你又错了,或许是风水师这个行当,忌讳永远无法破解,所谓的风水三弊,也从未绕过我们南宫世家,致使我们南宫世家传到我这一代,已经是人丁单薄,走的走,死的死,真正还活着的,只有三个堂哥而已,只是他们现在一个在香港高就,一个移民到了海外,另一个,倒是还在家族之中,只不过,太过痴迷风水秘术,整日躲在房间研究各种各样的风水奇阵,很少对外露面。而我之下,还有两个妹妹,两个都与叶小雯小姐这般大小,只是其中一个……智商……” 梁辰再次点头,已然明白南宫青云的言外之意,他另一个妹妹,智商有些缺失…… 不过,南宫青云也从侧面展现出南宫世家的现状,而他,南宫青云,依然成为南宫世家未来的接班人,和他竞争的角色,几乎不存在。 “十三少,鸿蒙时创的总裁于海洋先生已经在大厅等候了您三个小时,说是今天务必要见到您,您……” 忽然,一个看起来已近花甲的枯瘦老人,十分恭敬,而又严肃的走了进来,向着南宫青云毕恭毕敬的禀告。 南宫青云听到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他这么执着,就让他再等一个小时吧,给他再上一杯茶!” “是!” 老仆恭敬的回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青云似乎并未被外面的邀请所打动,而是依旧兴致盎然的向梁辰说道:“梁辰,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请随我来。”说着,南宫青云起身作了个邀请的手势,并顺势走在了前面引路,梁辰与叶小雯相视一眼,只得起身跟随。 绕过了内厅,三人来到一间精雕细琢的古典书阁门前,书阁上方倒也挂着一块烫金匾额,上书“青囊宝阁”! 青囊,为堪舆的别称,意指风水,而宝阁,自然是藏宝的地方,翻译过来,或许就是藏书阁了。 梁辰不明所以的问道:“十三少,这是?” “呵呵!你倒是现学现卖,我原本在家族之中,排行十三,故而被称之为十三少,而我父亲在兄弟之中排行第六,故而被称之为六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数字,但既然你喜欢这么称呼,那就随你好了。” 南宫青云苦笑一声,转而指着青囊宝阁说:“这里面的书,皆是近代一些出类拔萃的风水大家,所遗留在世间的毕生所学,初次相交,我想送你一份见面礼,这里面的书,你可以随便看。” “这么贵重的见面礼,似乎……有些不妥吧?”梁辰虽满心激动,但却并未在脸上显现出来。 南宫青云笑了笑:“这间书阁,只是我们南宫世家的冰山一角,就算全被你学了去,对于我们南宫世家来说,也不算是损失,所以,你大可放心。”顿了顿“只是除了你之外,叶小雯小姐就……不必进去了,毕竟里面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 说完,南宫青云转身走了出去,等梁辰和叶小雯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第三百零五章 傻丫头 叶小雯立时撅起小嘴儿:“这南宫世家的人都是什么臭毛病?说走就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而且突然把我们扔在这里,拿我们当什么了?当叫花子吗?不行,要么我们一起进去,要么我们直接回家得了,在这种地方,气氛都这么闷,让我很不舒服!” “或许十三少有事情忙,刚刚你没听到有个什么时创的老总要求见他吗?他这个身份,注定会被很多人打扰,而我们两个,完全就是一对闲人,闲人和忙人怎么相比?” 梁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然,你还是继续在外面饮茶吧,南宫世家的藏书阁,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呵呵!”说完,梁辰激动的搓了搓手,准备上前推门而入。 “不行!你一个人,万一里面有危险怎么办?我要跟着你一起进去!” 叶小雯满脸的不放心。 “这位小姐,很不好意思,我们南宫世家的藏书阁,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 冷不丁的,一个淡漠之极的苍老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来,等叶小雯反应过来,却是看到先前那个枯瘦的老仆,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叶小雯慌忙向后退了两步,且用力的咽了咽唾沫。 “老伯,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你们家的人走路都没声音呢?” 叶小雯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老仆,心有余悸的问道。 老仆的脸上,似乎永远也见不到笑容:“这位小姐,还请理解我们南宫世家的规矩,纵然是我们南宫世家的人,也只准许男子进入藏书阁,而我们南宫世家的风水秘技,只传男,不传女,所以……还请理解!” “你们南宫世家到底有多少规矩啊?” “小雯!” 不等叶小雯的话音落地,梁辰立时喝止了叶小雯,并歉意的向老仆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刚来到这里,很多规矩并不懂。既然人家不让女子进入藏书阁,那你就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很快就会出去!” 说完,梁辰使劲的向叶小雯使眼色,叶小雯心知肚明,却依旧心不甘情不愿,最终,只得在梁辰的威逼利诱下,转身撅着小嘴儿走了出去。 叶小雯前脚刚走,老仆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 梁辰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转身推门而入。 果然如南宫青云所说,这青囊宝阁内,还真是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而书架上,倒也是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叠叠古书,以及一些以及泛黄的手抄本纸张。但见正对面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梁辰心领神会的把青囊宝阁的门关上,继而缓步游览在每一个书架前。 “升龙格!九叠龙游?” 梁辰不禁被每一本世所罕见的古书所震撼,看到这些难得一见的风水秘本,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简直是浩瀚无穷啊……竟是把山河大地,周流气脉研究得透透彻彻。而极限之外,似乎已经远远超越了寻龙点穴的范畴,转而变为改变龙格,增减龙穴气脉的全新境界。 原来风水还能达到这种奇异的层次,要知道能够点出一处真龙之穴,已经是非常难得,而在这里,能够寻龙点穴,根本不算什么本事,能够把真龙之穴,以绝妙之法修改成想要的一切格局,才是真正的风水造诣! “虚空点龙?” 梁辰忽然又被其中一本凭空点穴的奇书所吸引,书中所言:“天下气脉,周流广布,不断不续,绵绵无尽……可有可无,可盛可衰,营魄抱一,自然得气,气为上乘……”看着看着,梁辰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更是连喊妙哉。 正如一处贫瘠之地,竟然能够借气而生脉,气脉所凝,便是龙穴所出之处,虽然无龙无气,却是能够凭空造出一处龙穴出来,这,这简直是夺天地先机的绝妙之法啊! “好!真是绝妙之极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奇人,能够参透此等天地玄机……” 梁辰终于忍不住,开口夸赞了起来。 “只懂得借气而生,却不懂气何以生,终究也只不过是皮毛之论而已,当不得真!风水之道的至高境界,乃是以身合天地之妙,达最高奥义,动静皆变,变无可变,无可变者,为风水真妙之诀,诀在印心,心无所成,便是大成,心无所得,便是真得……” 不知怎的,一处书架的角落中,竟然传出了一个女孩儿的嘟囔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是在和梁辰说话,又像是在自己和自己说话。 梁辰随即睁大双眼,暗自呢喃一声:“不是说……这藏书阁不准女子进入吗?为什么这里面会有一个……”说着,梁辰急忙好奇的绕过一排排书架,直到他看到那隐蔽的角落中,懒散的坐着一个小姑娘,才证实了刚才的那番话,并不是自己幻听,而是这藏书阁内,真的有一个女子! 女儿穿着一身鹅黄色连衣裙,黑色长发,白皙皮肤,绝美的素颜,说是绝美,乃是这个女孩儿并未刻意的梳妆打扮,却是更加的唯美动人,她的皮肤,她的五官,都像是世上最严谨最专业最超级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最完美的打造,尽管她懒散的斜靠在墙角,尽管……她的四周地上摆满了一本本书籍,有些书籍是随意丢弃,有些,则是翻开在某一页,整体看起来是那么的凌乱。 而她,而这一切,却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的意味,她,她就像是云雾中的一位绝尘仙子,就像是一位偶尔偷下凡间的仙娥,美得让人陶醉,美得,让人心生无尽的怜悯…… 忽然,女儿霍地抬起头,那双清澈而不含半点杂质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梁辰,随即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番,继而莞尔一笑,她的笑容淡而雅,圣洁中透着一抹高贵,仿佛让百花失了颜色,让光芒找不到存在的价值。 梁辰愣了愣,似乎双眼完全被这个女孩儿夺去了控制权,完全无法从她的身上转移开来。 女孩儿站起身,好奇的围着梁辰转了一圈,随即开心的蹦到了梁辰的跟前,先是吓了梁辰一跳,随即开心的笑说:“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让我十三哥哥输了半局的人,你叫……你叫……你叫梁辰!” “额!那你叫什么名字?” 梁辰笑了笑。 “我叫明月,明月的明,明月的月,十三哥哥说明月出现的时候,我就有糖果吃,不然不给我糖果!” 叫明月的女孩儿说完,忽然变换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梁辰的心骤然一动,似乎很想上前安慰她。但他的理智同时将他拉回到了现实,再看这个女孩儿,年龄约莫二十出头,但……但看她的动作,以及她刚刚所说的话语,很显然她有点不太正常……难不成她就是……就是南宫青云口中所说的那个脑子不太正常智商缺失的小妹妹? 南宫明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这藏书阁不准许女子进入吗?” 梁辰好奇的询问。 “嘿嘿!十三哥哥说我是傻丫头,不是女子!” 南宫明月傻傻的笑了笑,但马上又撅着小嘴儿,说:“我刚把最后一本书背完了,十三哥哥说我如果能够把藏书阁里面的书全部背会,就准许我到山庄外面玩,真是太好啦!”说完,南宫明月开心的拍着手,像个中了两块钱大奖的小孩子。 “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庄?” 梁辰错愕的询问。 但见南宫明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 梁辰随即伸手抓了抓额头,又问:“那你们山庄共有多少藏书阁?一共又有多少部书?所有加起来又有多少本?” “我们山庄一共八个藏书阁,一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五部,所有加起来一共是……是……我算出来啦,一共是六千五百三十二本!” 南宫明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葱白手指,瞬间开心的说了出来。 “啊?这,这么多书,你都背会了?用,用了多长时间?” 梁辰微微张大嘴巴。 “嗯……一共用了七个月的时间,十三哥哥给了我三十六个月的时间,现在我有很多时间到外面玩啦,嘻嘻!” 南宫明月再次拍着手,开心的手舞足蹈。 “七……个月?那,那你一天至少要背会三十本左右?!” 梁辰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你,你的小脑袋怎么可能在七个月的时间记住六千多本书的内容?这太离谱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十三哥哥从来没有失败过,而你能够让他失败半次,已经很厉害了呢!所以我当然知道你,而且我还知道你使用的是《渊海子岚》第二百九十八页第三十二行怀道人的一句‘闻臭何知运灭,续香何知运生’遮住了十三哥哥的运势,嘻嘻!” 南宫明月傻傻的笑着,像个天真的小孩子:“那本《渊海子岚》是孤本,天下找不到第二本,古今只有著书人和后来的三大贤者看过此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用这个方法的,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远离恶臭,向往清香,但不会有人拿这个法子冒那么大的险,万一不管用,就会被打屁屁,咯咯……” 梁辰用力的咽了咽唾沫,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傻呵呵的小丫头! 第三百零六章 子午周流大阵 那两句隐语,并没有指出确切的逆运之法,但这个傻丫头竟然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个典故,而且还能精准的记得在哪本书甚至是哪一页哪一行出现过。这,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更无法让人理解,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梁辰迟疑了许久,才试探着询问:“那你知道后来看过此书的那三位贤者都是谁吗?” “当然知道啦,一个叫吴寻龙,一个叫叶淳一,还有一个叫南宫明月,咯咯……”南宫明月竟是把自己与前面两位贤者并列在一起,听得梁辰一愣一愣的,这个傻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听她说起风水秘术中的专业知识一套一套的,可说着说着,有些话就显得有些痴傻和幼稚。 叶淳一……梁辰眼睛一亮,难怪在《七星秘典》之中会有这么一则秘法,原来是叶老前辈曾经参悟过那本《渊海子岚》,想必也是那个时候,让他获悉了逆运之法。 说起来,倒真是奇缘啊! 而且,叶淳一的一生,简直就是一段段传奇,曾几何时,或许他就和自己这样站在此地,观赏着南宫世家的藏书阁。略一失神,梁辰急忙清醒过来,再次问道:“既然这是你们家藏的书,为什么你说只有这么几个人看过?难道你们南宫世家的人都没看过这本书?” 南宫明月撅起小嘴儿:“十三哥哥不喜欢看这些书,他只去近室藏书阁看书,那里有顶级的风水秘术,这些只供应给客人看的书,他才不稀罕看呢!” “近室藏书阁?这是个什么样的藏书阁?” 但见南宫明月歪着头看着自己,梁辰顿觉自己的问题太多了,好像说别的她完全不理解,但说到风水这一方面,她马上就能精准的说出一切可能和必然的相连因素,以及一切关联的信息,她,简直就是一座风水百科全书。 不过,从南宫明月的口中不难知道,这种藏书阁,或许并不是南宫世家的核心,而只是供应给外来客人观赏的书阁,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根本无关紧要。难怪他这么大方,想到此,梁辰回头看了一眼整间藏书阁,这么多书,都不如自己回头认真研究脑海之中的《七星秘典》! “梁辰哥哥,你能不能陪我玩一会儿?” 南宫明月忽然拉着梁辰的手,满脸期盼的问道。 被如此唯美清纯的女孩子拉着自己的手,梁辰的老脸不自觉的一红,砸吧了一下嘴,当即点头笑说:“好啊!但你想让我陪着你玩什么呢?藏猫猫的游戏?还是……” “我们快走,我带你去!” 没曾想梁辰刚应承下来,南宫明月立时拉着梁辰的手,转身冲进了墙角一处,用力搬开那堆书籍,竟是露出了一个狭窄的小通道口。南宫明月先一步钻了进去,然后冲着外面一脸呆滞的梁辰喊道:“梁辰哥哥,快钻进来,我们快要迟到了呢!” “迟到?玩游戏还会有迟到一说?” 梁辰苦笑一声,犹豫了一下,只得跟随南宫明月钻了进去。 狭窄的通道内,有着一股子纯粹的泥土的味道,但更加沁人心脾的,乃是南宫明月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一丝丝淡雅的清香。约莫在通道内爬了六分钟左右,前面便是另一端的通道口。 爬出通道口,梁辰再看,这里倒是一个小阁楼内的后厅书房一角,隐蔽得倒是十分的巧妙。梁辰大为不解的询问:“难道你长这么大,每次去藏书阁背书,都是以这种方式去的吗?你是南宫世家的子孙,不应该可以直接从正门走进去吗?” “嘘!南宫世家的祖训,女子不能进入藏书阁!” 南宫明月陡然向梁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梁辰无奈的轻咳两声:“你刚刚不是说人家把你当傻丫头,而非女子吗?” “你才是傻丫头,我是南宫明月,明月升起时,我就有糖果吃了呢!” 南宫明月终于暴露出语无伦次的弱智状态。看来她除了背风水玄籍之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包括最简单的对话,以及思维逻辑能力,都是负数。只有那六千多本书籍,以及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像是印在了她的心里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哪天才会有明月?” 梁辰哭笑不得的询问。 “我当然知道,每年的八月十五就是明月!” 南宫明月开心的晃着头,活像个傻里傻气的小孩子。 梁辰暗暗呢喃一声,原来这个傻丫头的生日是每年的八月十五。正想着,南宫明月突然一蹦一跳的跑开,并开心的笑说:“梁辰哥哥,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你如果能找到我,我就把我藏的世上最好最好的宝贝送给你,咯咯……” “哎哎!” 没等梁辰拒绝,只见南宫明月已然跑出了阁楼的门外,而此刻,梁辰才发现这座小阁楼,竟然有着前后左右四个门路,仔细的想了想,梁辰猛地发现,这,这所谓的阁楼,怎么看都像是一座玲珑剔透的小塔呢? 但当梁辰正准备追随南宫明月的踪迹走出门口,却是在还未跨过门槛的刹那,冷不丁的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气,从门外吹打进来,梁辰浑身一个激灵,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重回到了原地。 梁辰张了张嘴巴,呆呆的看着那个门口,诧异的喃喃自语:“现在还未进入严冬季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寒风吹进来?这,这到底是什么天气?”随即,梁辰猛地拍了一下脑壳“我真傻,现在根本就不是严冬季节,也不可能有什么寒气,除非外面装着一台巨大的制冷空调,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离奇的自然现象!” 想了想,既然这座小阁楼有四个出口,倒是可以选择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去。 梁辰快步来到第二个门口跟前,脚还未踏出去,忽然发觉一股火辣辣的滚烫热气,从门外席卷而来,炽热滚烫的气息,如同严丝合缝的墙壁,重重的压迫在梁辰的身上,将梁辰完全笼罩在其中。 梁辰惊诧的退了回来,再次回到了原地,彻底摸不着头脑的梁辰,诧异的怪叫一声:“这是什么鬼?!前面那个门吹巨冷的寒气,而眼前这个门,却是吹进来烫死人不偿命的炽热之气,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着,梁辰再次认真的观察了一眼这座貌似小塔状的小阁楼内部环境,葛地看到头顶上方的吊顶,上面所延伸出去的边沿,整体所组成的形状,完全就是一个八卦形,而中间则是画着一副五行生克图,可吊顶既然是八个面的八卦形,那……那下面的出口,为什么会是四面墙所组成的四个门口? 这,这完全说不通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建筑结构? 梁辰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走到第三个门口跟前,同样的,刚欲踏出一步,陡然间,只觉得门外仿佛有着千万支利箭穿透进来,更仿佛刺中了自己浑身上下,整个身子内外,俨然是剧痛难忍!梁辰痛呼一声,慌忙退回到原地,这一刻,梁辰张大嘴巴,脑海之中,瞬间成为一团浆糊! 不多时,梁辰快步到了第三个门口跟前,然而,与此同时,门口外面仿佛有着数以万计的蚂蚁,轰然钻进了自己的体内,整个身子内外,顷刻变得奇痒难忍,梁辰急忙伸手去抓,且急急的退回到了原地,而当梁辰回到原地的这一刻,身上的奇痒顷刻消失于无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个傻丫头把我带进了一个奇阵之中?” 梁辰呆呆的看了看前后,又看了看左右,此时此刻,梁辰莫名的开始怀疑人生,自己好歹也不算弱智之人,然而事实是,却是被一个弱智的傻丫头耍得团团转,这,这叫什么事啊?若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风水界混下去?被一个智商不健全的傻丫头囚困在一个莫名奇妙的怪阵之中,太离谱了,太…… “子午周流……气数天定……生死无常……草木枯荣……鸿雁离巢……星河倒转……运……” 梁辰的脑海之中,莫名的出现一排排晃动着的金色字眼,当看到最后一句话,梁辰猛地甩了甩头,再次看向四周的怪阵,这一刻,他恍然大悟的叫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怪阵,想必就是失传了近百年的风水奇阵,子午周流大阵!” 第三百零七章 怀疑人生 所谓子午周流,乃是阴阳相悖、黑白相悖、水火相悖、上下相悖,天地万物,但凡有正反两面者,皆在周流循环之列,简单的说,就是黑白颠倒,上下颠倒,一切的一切,都在颠倒之中,而置身在颠倒的漩涡中,根本不存在现实和虚幻的区别,或许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现实世界,也或许眼前看到的一切正是虚幻不实的虚拟世界。 气数天定,生死无常,此乃子午周流大阵的厉害之处。 也就是说,到了这种奇异的大阵之中,自身的命运,只能祈祷上苍来决定,而生死之道,也完全被大阵所掌控,或许瞬息之间,便会成为子午周流大阵之中的炮灰,从而烟消云散。因为在这个地方,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里网罗了周天万物,容纳五行之性,如金木水火土五种特制的物质,甚至是生命体,都存在此间。 刚刚遇到的冷热,还有痛痒,都可以说是子午周流的代表性,让人经历万事万物的洗礼,尝尽酸甜苦辣的折磨,循环往复,永无休期! 梁辰喃喃自语的念叨:“能够布置出如此诡异而又恐怖的大阵,放眼整个风水界,恐怕也难以找到三五个人,纵然是风水宗师叶淳一还活着,只怕也会显得很勉强。而在一个傻丫头的身上,这,这就像是她随意拿出来玩的游戏,可是在别人眼里,这里简直就是恐怖的地狱!” 青囊宝阁外,南宫青云带着叶小雯来到门前,微笑着问道:“都已经过去大半天的时间,看来梁辰对宝阁内的藏书很有兴趣,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出来,呵呵!” “不会的,辰哥从不会痴迷任何事物,包括十三少的藏书阁,而且,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绝不会在里面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十三少,辰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叶小雯秀眉微蹙,沉声分析道。 “哦?” 南宫青云错愕的想了想,随即朗笑一声:“哈哈!在我南宫世家,能出什么事啊?而且,这青囊宝阁,绝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得来的,若非如此,恐怕我们南宫世家在大江南北的名声和地位,也早已荡然无存了!” “我倒是没有质疑南宫世家的意思,而是辰哥他……着实让人有些担忧。” 叶小雯看了看时间,继而又说:“自从辰哥进去,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这,这实在不正常!” “不要担心,我现在进去看看!” 南宫青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当即推开门走了进去,但在三分钟后,只听到宝阁内传出了南宫青云惊疑的叫声:“梁辰?梁辰!”闻言,叶小雯瞬间冲了进去,但见南宫青云正站在一处墙角跟前,呆呆的望着角落内出现的一个狭窄通道口。 叶小雯张了张嘴,惊愕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个通道?” 南宫青云似乎没有听到叶小雯的话语,沉默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就走。叶小雯急忙跟上,且不停的追问:“十三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辰哥哪去了?” “一定是她!” 也不知南宫青云想到了什么,回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让叶小雯的表情显得更加着急和迷茫。 出了青囊宝阁,南宫青云一路穿过了长廊,直奔后山方向而去。不多时,便是看到后山一处孤零零的楼阁,坐落在一片竹林之中。站在竹林外面,南宫青云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说:“肯定是这个丫头,否则绝不会有人能够做到,也不会有人敢这么做!” “十三少,你说的到底是谁?” 叶小雯更加疑惑和着急的询问。 “我的堂妹,南宫明月!” 南宫青云沉声说出了一个人名,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看,而且,他像是很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更不想踏足这片竹林半步。他,似乎在忌惮什么,过了许久,才低声向叶小雯说道:“我这个堂妹,简直就是个怪胎,她自小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夺去了她半条命,严重影响了她的智力开发,现在长大了,却也还和一个小孩子的智力差不多。只不过,她的记忆力却是出奇的高,尤其是对风水术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我们南宫世家的藏书,大半都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尤其是对各种孤僻的秘术,能够无师自通!” “你们南宫世家果然是出人才的地方,其实真正的奇人,就在你们南宫世家……” 叶小雯惊愕的听完南宫青云的讲述,继而苦笑一声:“可她对于辰哥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昨天,她看到我身上的运被遮去了一半,瞬间推断出对方……也就是梁辰所使用的奇术之源,在她的追问之下,我告诉她了实情,她一直被关在这片竹林之中,平日里也只敢偷偷在山庄内部穿梭,所以对于外界的好奇心,非常重!” 南宫青云扭回头,一脸难色的说道:“她很想到外界去看看,可是她对风水术有着超高的天赋,但是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如此出去,会让家族的人非常担心,我为了打消她的念头,就和她打了个赌,如果三年内能够看完并熟记我们南宫世家所有的藏书,就准许她到外界去!” “结果怎么样?” 叶小雯好奇的追问。 南宫青云苦笑:“没想到我失算一着,她在前面几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把我们南宫世家大半的藏书全部背会,而且烂熟于心,可我却无法更改自己的承诺,料想还有很多藏书是她未曾看过的,但没想到她昨晚到现在,不吃不睡,且拼了命的去翻阅整个藏书阁,更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最后一站,就是青囊宝阁!” “所以你怀疑,她和辰哥的失踪有关系?”叶小雯想了想,不禁摇头:“你堂妹智力不足,再加上辰哥的风水造诣并不输给任何人,纵然你堂妹的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辰哥弄丢吧?” “叶小姐,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堂妹的厉害,尤其是你从来没有见过她,在风水的领域,她几乎可以媲美神的存在,她的天赋是逆天的,而且她能够临机启阵,万事万物都能变成她的风水法器,包括周天万物,尽被她所用,别说藏一个人,就是把我们整个山庄一夜间化为乌有,她,她或许也能做到!” 南宫青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真遇到了她,我们恐怕只能祈祷梁辰还能活着回来!” “啊?不会这么严重吧?你那个堂妹到底是人是鬼?” 叶小雯完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为什么我听起来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呢?” 南宫青云再次苦笑:“叶小姐,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找到我的堂妹,再进一步商议如何找到梁辰吧,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来这里,一定会有些收获!” 一缕清风吹拂,竹叶哗啦啦的作响,行走在其间,仿佛来到一处世外之地,与外面的繁华世界相比,这里的清净和与世隔绝,让人有一种远离世俗纷争的意味。 刚走七步,南宫青云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里面的阁楼大声喊道:“明月!开开门,是我!” 看着眼前的青苔小道,并无半点阻碍,叶小雯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这里哪有门?” 南宫青云闻言,当即弯身捡了一块小石子,看了看叶小雯,随即向前面的青苔小道抛了过去,但当小石子落地的刹那,只见青苔小道两侧的竹林薄叶,瞬间如同枪林箭雨一般,唰唰的飞射而下,着地的刹那,竟是直接没入石砖,留下一丝丝恐怖的裂缝!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小雯难掩第二次震惊,再次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风水杀阵!比你看到的物质世界更有防御能力,而且,这种风水杀阵,在她的面前,只不过是小儿科,勉强作为门路阻挡一下外来者而已。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擅闯进去,就会被那些竹叶顷刻削成肉片,化为一滩肉泥!” 南宫青云的声音有些冰冷,而听在叶小雯的心里,却是觉得脊背发凉,这个南宫明月,果然不是一般的怪胎,而且还是一等一的怪胎啊!谁若是惹了这个傻丫头,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实在是太恐怖了,如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难怪南宫世家会把她特别“囚禁”在这里…… 陡然间,一缕青烟飘荡而来,却是环绕在青苔小道之上,神奇的一幕远不止这些,当青烟逐渐变淡,逐渐的显露出一块块清晰可辨的石砖出来。 看到这里,南宫青云微笑着说道:“走在石砖上,那些被青烟隐藏的地方,切莫去踩,小心一些!”说着,南宫青云缓步走在石砖上,从容的走进了竹林深处。叶小雯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胆战心惊的紧随在南宫青云身后,来到一座古朴的阁楼跟前。 第三百零八章 奇异的幻境 “十三哥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呀?是不是来检查我的作业呢?” 身穿一袭鹅黄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南宫明月突然抱着一本古书从阁楼内走了出来,冲着南宫青云甜甜一笑:“十三哥哥,我现在已经把南宫世家所有的藏书全部背会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到外面玩呀?” “明月,先不讲这件事,我此次来,是想要问你,我的朋友梁辰,是不是在你这里?” 南宫青云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而叶小雯倒也认真的盯着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 闻言,南宫明月想了想,忽然又嘻嘻一笑:“是呀!他来和我玩个游戏呢,游戏还没结束,可好玩了,十三哥哥要不要来一起玩?”说着,南宫明月一蹦一跳的来到南宫青云的跟前,而此时,南宫青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连他也有些忌惮这位神奇的堂妹。 “他在哪里?还请明月小姐把他放出来,他已经失踪太久了!” 叶小雯顿时紧张的向南宫明月说道。 南宫明月扭头打量了叶小雯一眼,转而莞尔一笑:“不是我不肯放他走,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放他走,他必须把游戏玩到底,否则……他可能一直都出不来呢!”说着,南宫明月一脸无辜的看着叶小雯,突然又笑嘻嘻的拉着叶小雯说“姐姐要不也一起来玩?” “明月!不可胡闹!” 南宫青云顿时喝止了南宫明月,闻言,南宫明月只得松开叶小雯的手,一脸委屈的撅着小嘴儿。 叶小雯心有余悸的从南宫明月的身边走开,缓步挪动到南宫青云的身后,继而低声向南宫青云说道:“问问她在和辰哥玩什么游戏,辰哥被困在什么地方……” 南宫青云点了点头,当即向南宫明月问道:“明月,你把梁辰困在了什么地方?” 南宫明月歪着头想了想,继而开心的说:“我刚研究出来的风水大阵,还没取名字呢,不过梁辰哥哥取好了名字,叫子午周流大阵。他的风水天赋好像比十三哥哥你还要高哦!相信要不了三年他就会出来了!”说完,南宫明月似乎有些扫兴的嘟囔了一声。 “三年?!你要把辰哥困在那什么大阵之中三年?” 叶小雯惊恐的反问,随即向南宫青云求助:“十三少,还请你一定要救出辰哥,外面若是没有辰哥,一定会乱成一锅粥的!别说三年,就是三天也不行!” 南宫青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低声回了一句:“这里曾为她配备了一位女仆,照料她的日常起居,但谁知她自创了一套什么风水奇阵,足足把那个女仆困了将近五年,等我们发现后,那个女仆的尸体已经彻底风干……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敢轻易踏足此地,更不敢成为这个傻丫头的试验品!” “啊?那,那怎么办啊?千万不能让她把辰哥困在里面三年啊!就算三年后辰哥能够破了她的阵,只怕时间足够,他的身体却支撑不了多久,一个正常人七天不吃不喝,也会饿死的,何况是三年的时间!” 叶小雯用力咽了咽唾沫,现在她终于明白南宫世家的人为什么不经常出来瞎溜达了,敢情一个不小心被这位神奇的小妹妹逮住,恐怕就会发生生死无常的大事啊……这,这南宫世家果真是妖孽辈出,一个比一个怪胎! “那子午周流大阵在什么地方?阵盘呢?” 南宫青云皱着眉头质问道。 南宫明月闻言,一脸无辜的摇头:“我只知道怎么出来,不知道怎么进去,现在那座大阵还很不稳定,或许在这竹林的某处,但我真的不知道那阵盘的具体位置了,十三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呀?” “你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你是做错了一件天大的事!” 南宫青云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南宫明月的额头,但面对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妹妹,他似乎也发不起恨来,毕竟她的世界里并不明确生和死是怎么回事,或许她认为人不用吃喝也能活很久吧。 “明月,听哥哥的话,马上把梁辰放出来,否则我告诉你二姐,让她来收拾你!” 南宫青云气呼呼的斥责一声。 南宫明月闻言,立时开心的笑了起来:“二姐这个月去了香港,好像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十三哥哥找不到二姐,我才不怕呢!” “你,你等着!” 南宫青云顿时被南宫明月的话噎得没话说,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竹林,而南宫明月则扭头看向了叶小雯,但见战战兢兢的叶小雯,南宫明月突然歪着头问了一声:“为什么你不走?想和我一起玩游戏是不是?” “我,我不玩游戏,我要等着辰哥出来!” 叶小雯似乎很想离开这个恐怖之极的地方,但一想到梁辰还被那个什么子午周流大阵困着,不得不死鸭子嘴硬的说了几句狠话。 “那好吧……” 南宫明月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到了阁楼内。 此时此刻,梁辰已经身处在这座大阵阵盘的第二层,这子午周流大阵,如同一座精美绝伦的小塔,而上下似乎有着七层,奇怪的是,下面第一层和这上面的第二层,倒是一模一样,同样的四个门口,同样的吊顶规格,甚至连墙体的颜色,也分毫不差。 梁辰伸手摸了摸墙体,这墙面像是一层柔软的海绵,摸起来并不像是真的。梁辰错愕的呢喃一声:“难道这是某种幻境?并不是现实世界?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傻丫头可就太过恐怖了,居然能够布置出如此诡异的风水大阵,南宫世家竟会出现此等妖孽般的天才,相比之下,我是自愧不如了!” “外面有人吗?” “外面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当梁辰对着其中一个门口喊了一声后,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而是径直传到了塔顶上方,旋即,又从上面传到了下面,再一点一点的减弱,又下面传到了上面,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微不可闻,彻底没有了半点声音为止。 声音传不出来,那么这里面的环境,定然也和外面的环境无法衔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脑海之中的金色文字,仅仅是指明了这座大阵的名字和形态,却并未说出如何破解这座大阵,但奇怪的是,这位南宫明月小姐,似乎对风水领域的一切奇阵,都有着远超常人的认知。 当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或许对于南宫明月来说,她的那扇窗,就是风水领域的天赋,她的人生,也完全奉献给了风水界。 和这样一个妖孽对垒,恐怕世上很难有与其匹敌的对手,不过,这子午周流大阵既然能够出现在脑海之中,说明早已被叶淳一叶老收录于《七星秘典》当中,叶老定然对这子午周流大阵有过研究。但他是不是破解了这座大阵,现在还不敢肯定! 想到此,梁辰无奈的甩了甩头,先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去,目前最要紧的,是对整座大阵有个深入的了解,否则何谈破阵之法? 梁辰缓步走到第一道门口跟前,还未等他跨出那一步,陡然间,只觉得门口外面一股强大之极的吸力,轰然将自身笼罩在内,梁辰慌忙飞起一脚抵住门沿,拼命的向后挣脱,好在防范的及时,有了前车之鉴,再次试验,必然是多留了几个心眼。 猛地退后到原地,梁辰用力的咽了咽唾沫,那门口外面到底是什么?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吸力,若是被吸出去,还不知道会落在何等境地。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梁辰喘了两口大气,转身来到第二道门口跟前,这一次,他已然准备好了防范措施,但脚还未跨出去,轰然间发觉一股强大的推力,从门口外面硬生生的席卷进来,重重的将梁辰推得倒飞而起,远远的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面。 “砰!” 最终摔落在地上,梁辰痛苦的干咳两声,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怪叫一声:“这是什么鬼?!”刚刚防着别被吸出去,但没想到这次是反方向的推力,依然没有防住啊…… 第三道门,距离尚有三步之远,梁辰便是微微倾斜着身子,向外面看了看,只是这每一道门口外面,都是白茫茫的光景,完全一样,又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象,除非……梁辰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前面还剩下两步的距离,这次,梁辰用力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向前又走了一步,而前面,还剩下最后一步的距离。 最后这一步,梁辰犹豫了半天,实在想象不到门口外面会发生怎样的景象,吸力?推力?不,前面两道门已经出现过,那么这一道门……“啊!” 刚刚迈出最后一步,梁辰顿时惊慌失措的怪叫了一声,赶忙收回了脚,随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仙人板板啊!外面竟然是万丈深渊……” 第三百零九章 周流之变 休息了几分钟后,梁辰慢慢的爬起身子,似乎再也不敢向那道门口多走一步,而是转身看向第四道门口,如果前面是万丈深渊,那么这一道门口外,又会是什么?总不会是珠穆朗玛峰吧?高下相顷,长短相形,一正一反,一阴一阳,前面每遇到一道门路,似乎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阐述这个道理。 想到此,梁辰调整了一下心境,缓步走上跟前,当最后一步堪堪迈出,梁辰瞬间又收回了脚,想了想,还是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最后一步……“咚!” “哎呦!” 门口莫名的出现一堵屏障,生生撞在了梁辰的脑门上,梁辰立时捂着头痛呼一声,转身退回到了原地。没曾想这一道门外,竟还真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山,梁辰彻底傻眼了,这周流局难道真的网罗周天之物吗? “周天之物……” 梁辰莫名的拍了一记脑门,顿时又是一声痛叫,但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快步上到了第三层,紧接着便是第四层……当来到最后的第七层时,梁辰立时拿出七星罗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罗盘的盘面,所谓天盘、地盘、人盘,此三盘乃暗合天地万物之理,将整个宇宙的信息和事物全部包罗在内! 而子午周流大阵,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既然如此,那罗盘之变,岂非是周流之变? 看着不断变动的指针,梁辰伸手咬破手指,对准那指针的位置,滴下一滴鲜血,继而凝神静气,死死的盯着那逐渐缓慢下来的指针,最终,当指针停下的刹那,所指房屋,赫然是丙山向! 而丙山向还未停稳,只见指针竟是上下摆动起来,针头忽而抬高,忽而下坠,如此变动,并未半点休停。 “投针?” 梁辰呢喃一声,转身下到了第六层,然而指针已然在上下摆动个不停,想了想,梁辰再次向第五层走了下去……直到第三层,指针陡然恢复正常,看到这里,梁辰猛地抬起头,看着正对面的门路,此位那是生门之位,可是先前走过这道门,门外乃是一片苍白之色,并没有别的颜色,很显然这道门的外面并不正常,也并不是通往现实世界的通道。 而相邻的一道门门外,那是无边的漆黑,除此之外,也并未半点别的颜色。 既然有黑白之分,说明此门也并非是真正的生门,所谓生门,乃是摒弃了阴阳两面,而独见其道!想来想去,梁辰立时盘坐在地上,并小心翼翼的把七星罗盘摆放在跟前,指针不偏不倚的指着正对面的门口。 双目微闭,脑海之中,那金色的字眼,则再度浮现出来,看着那些字眼,梁辰沉默了许久,直到前前后后把子午周流大阵的概貌和阵盘研究了无数遍,才算收回心神。 长短相形,高下相顷,此为阴阳正反之道,而事物本生两面,两面相悖者,视为颠倒之象。此刻,当梁辰想到此处,心海之上,陡然浮现出整个子午周流大阵的概貌出来,而那阴阳正反之变,也在眼前不断的变易着! 阴阳相合,随即便分,分而又合,合则又分,如此连续不断,一幕幕变易之象,不断的刷新,不断的循环,梁辰逐渐失去观察的兴趣,直到彻底停下来,视线再也不向那变易之象多看一眼…… “为什么连叶老都没能破解此阵?难道是因为变易之变?大阵不断在变化之中,永无休止,那么,破解之法,也自然而然的生出千千万万个,同样的在变化之中,若是这么下去,岂不是要把每一个破解之法全部用上一遍?” 梁辰心念到此,不禁一顿:“若是这样,最关键的便不是破解之法,而是时间!算来算去,少说三年,多说五年,没有三五年的光景,休想破解此阵啊!这似乎是唯一的一个破阵之法,如此一来,从古到今,便不会有一个人为了破解此阵,而大费周章,首先时间不足,没有人能够在三五年内不吃不喝,除非未来的机器人能够做到,正常人最多挨饿到第七天便会休克致死,更不必说三五年的光景!” “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但却也是最为笨拙的方法!”梁辰皱了皱眉头,陡然间,他忽然看到那不断重复变化的周流之象,似乎永远都在按照同样的轨迹变易,这么说……岂不是……“天地之变,唯变不变!” 猛地睁开双眼,梁辰惊喜的念叨一声:“我明白了!虽说这子午周流,永无休止,但变易之道,本身就是一个不变的规律,变者,本无变,正如一列火车,虽然在千里之遥不断的前进变动,可无论怎么变动,其本身的变易,却是永恒不变的,永远都要遵循原本不变的轨迹而不断的发生变易!” 那么,之所以能够被这子午周流大阵所困,乃是自身随着其中的变易之道而不断地改变,如此,身心尽皆受制,完全随着阵盘之力变动,自然也就无法衔接现实世界。 想到此处,梁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其实要破解此阵,可以说很难,但也可以说……很简单,只是这种简单,是建立在极难的基础上,最终化繁为简,而化繁的过程,才是此阵的奥妙所在。故而,这座大阵,堪称是世上顶级的风水大阵! 缓缓的,再次闭上双眼,心海之上的阵盘概貌,顷刻被清净下来的心念彻底击碎,再度恢复虚无之象。而眼前看到的,身体所接触到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其实自从进入这座大阵开始,身心已然被其压制,之所以南宫明月能够轻易的逃脱阵盘的束缚,乃是因为她本身并没有什么杂念,而她的心性蒙尘,智力先天不足,这倒是反而帮了她的大忙,以阵制心,若无心可制,再厉害的风水大阵,也拿她无可奈何! 而普通人刚入阵盘,变化被眼前的景象所蛊惑,从而身心在触碰到阵盘的刹那,便被阵盘牢牢的制住,无论再想什么法子,都不可能再破解此阵,除非用最笨拙的方法,也是最为稳妥的法子,随阵而动,将一切可能使用的破阵之法,全部试用一遍,三五年后,自然能够破阵,可这并非最高明的方法。 “我早该想到这个道理的,可惜我自认聪明,却被一个傻丫头给耍了,比起她,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啊!” 梁辰莫名的感叹一声,继而伸出手,屈指对着身前的地面轻轻弹了一下,刹那间,只听到整座阵盘,轰然发出一道剧烈的震颤之声,而整个地面,仿佛是一道安静的水平面,陡然掀起一层剧烈的波纹颤动。 这一刻,梁辰终于明白最初在抚摸四周的墙面时为什么会出现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幻感觉了,只因这本身就是虚幻不实的周流大阵,乃是以周天万物的缩影而凝聚所成……想到此,梁辰再次屈指一弹,再一次弹在了地面上。 “轰!” 但觉得四周地动山摇,狂风肆虐,冷热交替,黑白相间,整个幻境,完全乱成了一团,而这个奇异的子午周流大阵阵盘,也似乎将在下一刻,彻底崩塌! 当梁辰再次屈指,准备再次弹出一指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觉得四周猛地映射一道刺眼的强光,迫得他不得不颤动着眼帘,而就在这时,远处仿佛传来了一道道的呼喊声,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辰哥!” “梁辰!你还好吗?” “…………” 然而那呼喊之声,竟是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梁辰刚欲睁开双眼,忽然感觉浑身虚乏之极,整个身子骨,都软成一团,感觉一出,梁辰毅然决然的睁开双眼,靠着虚弱之极的视线,只见南宫青云和叶小雯已经快步走了来。 而南宫明月那个傻丫头,似乎也走来了,只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穿墨绿衣服的女子,那个女子,似乎和那个傻丫头长得一模一样,一样长得那么美…… “幸亏人没事,若是人出了事,我就把你关一辈子!以后不准再拿人命开玩笑!知道吗?!” 这个声音,像是那个墨绿衣服的女子说的,听起来,更像是在训斥南宫明月。 但梁辰迷离的眼神,仍旧没有坚持太久,当被叶小雯搀扶住的刹那,终于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梁辰,叶小雯轻叹一声,向南宫青云说道:“已经一天一夜了,辰哥被关在里面,不吃不喝,能够熬出来已经是万幸,唉!” “快带他回去,我马上通知人前来急救!” 南宫青云慌忙与叶小雯一道搀扶着昏迷不醒的梁辰,临走,不忘回头看了南宫明月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南宫明月身边的女子身上:“明心,谢谢你能及时的赶回来,这丫头嘴严的很,若非你强迫她毁了那子午周流大阵,恐怕梁辰再也回不来了!” “我会管教好她,你赶紧救人吧!” 南宫明心皱了皱眉头,说完,扭头瞪了南宫明月一眼,南宫明月顿时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似的说道:“姐姐,我不毁了大阵,梁辰哥哥也能破了大阵的,他刚刚就已经……” “闭嘴!” 南宫明心不等南宫明月的话说完,立时打断了她的话语。 第三百一十章 深谋之虑 一间卧房之中,南宫青云与叶小雯相互配合着,将梁辰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床上,然后为其盖上被褥。看着气色虚脱的梁辰,叶小雯的眉头锁成一团,很显然,她此刻想发飙,本来是被人恭恭敬敬请来的,结果却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这次的责任在我,但还请叶小姐事后算账,眼下我们还是尽快帮梁辰恢复体质才是!”南宫青云自然是看得出叶小雯的不悦之色,继而转身走出房门,带进来一位精神抖擞的瘦老头儿,瘦老头儿身背药箱,动静之间,难掩医者的高贵气质。 瘦老头儿来到床沿前,拿起梁辰的手放在耳边听了听脉,然后端正的坐下,认真的为其摸了摸脉。过了一会儿后,瘦老头儿才缓缓放下梁辰的手,点头说道:“十三少,这位梁先生的体质过于虚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居然能够让自己虚脱到这种地步!” “怎样才能让他尽快好起来?”南宫青云急急的追问。 “这也简单,只需要一杯上等的参茶即可,虽然他现在已经虚脱,但他的基础远超常人,稍加滋补,很快就会痊愈!”瘦老头儿简单明了的说道,起身便要离去。 “多谢钟老先生,请随管家去取诊金,有事我再请您来。”南宫青云客气的送瘦老头儿离开卧房,转而又吩咐了些什么给外面的女仆,似乎在让她们尽快准备参茶。不多时,南宫青云快步走了回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梁辰的体质本身就很强悍,若是换作常人,只怕会丢掉半条命啊!” “为什么会这样?只不过在里面困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若是体质过人,便不应该虚脱到这种地方才是!” 叶小雯大为不解的呢喃一声,转而紧盯着南宫青云:“是不是那大阵……” “不错!那子午周流大阵,本为宇宙万物的缩影,而宇宙万物的变化之道,乃是符合自然之道的,但是在子午周流大阵中,其变化之道,要远远快过现实世界,而人被困在其中,自然是要随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似乎怕叶小雯听不明白,南宫青云再次解释:“再简单点说,在现实世界流失一分气力,那么在虚拟的子午周流大阵中,就会流失两分甚至是三分,那么,他在阵中呆了一天一夜,就相当于在现实世界里过了三四天,甚至更久,而且在这期间,他并没有半点休息的机会,完全被大阵所控制,身体的消耗再度加倍,很难想象,他能够坚持到这一步,已经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既然那南宫明月清楚的知道如何破阵,为什么迟迟不肯破阵?” 叶小雯不依不饶的追问。 南宫青云苦笑:“你也看到了,整个南宫世家,真正能够管得了她的,无非是她的孪生姐姐南宫明心,这次明心到香港出差,原定一个多月的行程,南宫明月知道后,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因为除了明心,谁也别想强迫她做什么。包括我在内!” “如果没有南宫明心,难道辰哥就要死在里面?” 想到此,叶小雯缓缓伸出手,捂住了嘴巴。 对此,南宫青云只能报以无奈的态度,沉默了少许,说:“明月对风水领域的造诣,恐怕世上无人能及,或许是因为她先天有所缺失,上天刻意厚待于她吧。说起来,她也挺可怜的,整个家族中,只有她们两姐妹无父无母,从小是我太爷爷把她们养大的,明月智力有短板,而明心几乎是又当姐姐又当母亲的照料她,好在她知道感恩,尤其听明心的话。” “十三哥,梁先生怎么样了?” 突然,南宫明心从外面走了来,进门便是看到依旧昏迷的梁辰,她尽管穿着和南宫明月不一样,但样貌却是无二无别,除了其中蕴藏的一丝丝天然的独特气质,似乎很难分辨谁是南宫明月,谁又是南宫明心。 她给人的唯一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高冷! 叶小雯似乎对这两姐妹没有什么话说,低着头说了句:“我去看看参茶泡好了没有!”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明心静静的看着叶小雯离去,转而向南宫青云问道:“这位小姐是?” “她叫叶小雯,是梁辰的全职助理,此次梁辰受困,她是最焦心的,不过这也是我们南宫世家有诸多不周到之处,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南宫青云轻叹一声,继而又看了一眼梁辰,说:“钟老先生来看过,说梁辰的基础很好,虽然有些虚脱,但只要静养少许,便能恢复如初。钟老先生是澳门最有名的老中医,他说没事,便没事。” “那就好!”南宫明心点了点头,说完,缓步走到床沿跟前,静静的看了梁辰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刚才明月告诉我,其实她并没有来得及毁掉大阵,可大阵还是崩溃了,这只能说明一点!”说着,南宫明心陡然转回身,注视着南宫青云的眼睛。 南宫青云微微睁大双眼,连忙又看了看梁辰:“你是说,真正毁掉大阵的,并不是明月,而是……而是他?这怎么可能?那子午周流大阵,乃是古今十大风水奇阵之一,早已失传,这次不知道明月那丫头从什么孤本上面找了出来,这种大阵,能够化物质世界为虚拟世界,而且还能包罗周天万物,异形换位,这种,这种诡异的阵法,只怕除了明月,很难再有第二个人破得了,即使是我,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做到。除非给我充足的时间!很多时间!” 南宫明心沉声又说:“可他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梁辰此人,果然是妖孽般的存在啊!风水界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奇才,若是假以时日,他的名字,将会被整个风水界所铭记!” 南宫青云感叹的说道:“看来,这次邀请他前来,并没有做错……” 说着此话,南宫青云缓缓渡着步子,走到了房门口,仰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言不发。 “你是想……” 南宫明心欲言又止,倒也是因为被南宫青云无声的制止。 南宫青云放下手,头也不回的说道:“澳门要变天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庄四贤不堪大用,现在又是四面楚歌,我们南宫世家尽管很想帮他一帮,毕竟他供养了我们这么多年,做个有责任心的老东家也并不容易啊……可是,现在的澳门,能人辈出,我们若是一意孤行,非要捧着庄四贤不放手,只怕会有违逆天道的意味!何况,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梁辰,眼前的双方,谁能够得到他的相助,必然赢得全局!” “可是他尽管天赋异禀,但若我们南宫世家执意要扶起庄四贤,他也很难和我们南宫世家对抗!” 南宫明心沉声说道。 “尽管如此,可你有没有想过,风水界多久没有出现过这种逆天的奇才了?当然,明月那丫头是个异类,并不能算在内。这件事若是让太爷爷知道,恐怕眼下的格局,立时会变!” 南宫青云的眉宇之间,难掩一丝惆怅。 “我担心会养虎为患,这个人的风水造诣,以及过人的天赋,是不可预知不可控制的,一旦他脱离了我们的束缚,我们南宫世家再想把他纳入麾下,恐怕就不太容易了。我的意思是……”南宫明心的话没有说完,立时作了个刀切的手势。 “不可!” 南宫青云果断的否决,并严肃的说道:“近些年来,风水界的变化乃是日新月异,我们南方的风水盟,人才凋零,而北方的风水盟慕容世家,却是在不断的壮大,而北方更是出了不少风水异人,大有压迫南方风水界的气焰,我们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天纵之才,即使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走上极端!” “可是……” “不用可是了,这个人,不能动!只是太爷爷那边,也要尽力的瞒,还有,绝不能让明月把此事说出去,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在外人看来,梁辰难破子午周流大阵,而被困在其中一天一夜,导致身体虚脱,如此,不会有人想到那大阵最终还是被梁辰破解的!” 南宫青云说到这里,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次突然回来,香港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今晚的飞机,不能在家呆太久,明月那边,我会安排好的,你尽管放心。只是他这边,你一定要想清楚!” 南宫明心慎重的看了看南宫青云,但见南宫青云默默的点了点头,才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房门口思虑了半天,南宫青云随即快步走了出去,只剩下梁辰一人,静静的昏睡在床榻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外面的人都在忙碌着各种各样的事,直到梁辰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却也未曾见到半个人影。艰难的坐起身子,斜靠在床头上,梁辰立时回想起那子午周流大阵内外的场景,那奇异而又恐怖的一幕幕,似乎一下子又浮现在心海之上。 陡然间,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门口,梁辰只觉得一双锐利而又阴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霎时,梁辰猛地抬起头,与来者四目相对! 第三百一十一章 龙魂玉佩 身形佝偻的瘦老头儿,看似和邻居家的老大爷没有太多的区别,年迈,老朽,样貌普通,头发花白,但若是放在人群中,却也能一眼将其认出,只因他那双锐利之极的目光,似乎在散发着精芒,如果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掩饰,但他的眼睛却永远无法掩饰,此人,绝非常人! 而且他眼神中透露出的一抹阴沉,足见其来者不善,但他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南宫世家的深宅大院之中,难道他是南宫世家的人?可看他浑身自然不做作的气质,并不像是仆人一类,他到底是谁? 一瞬间,梁辰内心之中,充满了无数个疑问,对于这个神秘而又让人内心排斥的瘦老头儿,究竟是什么来头儿? 哪知相视仅仅五秒钟后,这瘦老头儿竟是大步走了进来,直接来到梁辰的床沿跟前,深深的打量了梁辰一眼,好像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不多时,瘦老头儿突然从口袋内掏出一件温润细腻的白色玉佩,当玉佩刚刚出手,梁辰立时一惊。 只因那白色玉佩之中,陡然散发出一股浑厚到极致的真龙之气! 这真龙之气,似乎只有站在真龙之脉上面,才能真切的感应到,而在这里,那区区一枚玉佩,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您这是……” 梁辰终于无法再淡定下去,目光紧紧锁定着那枚蕴藏着真龙之气的古朴玉佩,颤声问道。 “你识货,我卖货,今晚三更,你一个人到琳琅院,我等你!” 瘦老头儿的眼神中,悄然闪过一抹戏谑之意,继而微微压低身子,沉声补充了一句:“南宫世家的人,皆不可信!”说完,瘦老头儿转身就走,直到彻底消失在梁辰的视线之中,而梁辰的视线,依然没有收回来,嘴巴张得足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醒了?” 突然,南宫青云快步走了进来,微笑着询问。 梁辰连忙收回心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醒了,但不知,我被那明月小姐困了多久?为什么我刚出阵,便会变成这般模样?不过,那明月小姐的风水造诣,实在是让我自叹不如啊!没曾想你们南宫世家藏龙卧虎,恐怕十三少你也是真人不露相喽!” “哪里哪里!”南宫青云汗颜无地的摇头苦笑:“我们整个南宫世家,只有明月是个异类,她虽然智力不足,但却在风水造诣上,有着绝佳的天赋,不但熟知天下各个流派的风水秘笈,更是对天下的风水了如指掌,不单单是这些,这些只不过是她十五岁之前就已经会了的,之后几年间,她便把风水领域中的上中下三等阵法,研习到了巅峰,这么说吧,如果把风水领域比喻成小学生上学,明月那丫头,早已拿到了博士后的学位,呵呵!” “这么说来,那子午周流大阵,在她的面前,还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而已了。” 梁辰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没想到会遇到这般逆天的妖孽。 “恐怕是这样。” 南宫青云丝毫不否认,并自谦的笑说:“她曾经误把手下的一个佣人困在阵中五年,等我们发现时,那个佣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只是她并不懂得这些,只认为是一场小游戏,更加不懂得人命关天,毕竟她这里有问题……”说着,南宫青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南宫明月的脑子不好使。 “咳咳!没想到我是这么幸运的人!” 梁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回想起来,似乎还有些后怕,那个傻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傻啊!这种傻,是会要人命的!日后尽量还是要绕着她走。 南宫青云安慰道:“你可以放心,今后她不敢再轻易的出竹林了,这次禁足,至少也得三五年才会放她出来,更不必说让她到外面祸害普通人,呵呵!对了,叶小姐亲自为你泡了参茶,马上就会端进来,不得不说,你这个助理,怎么看都像是你的那一位……” 看着南宫青云抛来的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梁辰急忙挥手否认,并苦笑:“十三少啊十三少,你闲着没事乱点什么鸳鸯谱?助理做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泡了一杯参茶就变成了我某某位了呢?这种玩笑,以后可不能乱开!” “好好好!看得出来你小子眼界高,心界更高!真正能够配得上你的另一半,只怕还没出生呢,哈哈!” 南宫青云说完哈哈大笑。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南宫青云一眼,当即岔开了话题:“对了,现在你们南宫世家还有什么人?”说到这里,梁辰莫名的想起刚刚来过的那个古怪老头儿。 “嗯……我们南宫世家的人可多了,只不过他们很少露面,这或许和我们南宫世家的家风有关,毕竟我们南宫世家的影响力太大,只要挪挪屁股,就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不厌其烦!” 南宫青云想了想,紧接着又说:“现如今,我南宫世家真正掌权的,也正是我们南宫世家的老族长,太爷爷还在世,今年八十九岁了,年末正好是他过九十大寿的日子,只是最近几年,他很少走出房门,但凡家族内有什么事,都要慎重的禀告到他那里,再批示下来。太爷爷之下,爷爷奶奶都早早的去世了,再往下还有三个伯伯,另外我父亲常年在外游历,很少回来,这次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你的传奇故事,提前打电话说一定要邀请你前来,非要见见你,呵呵!再有,我那两个伯伯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加拿大,还剩下一个三伯,在侍奉着太爷爷,再往下,就是我们这一代,我们这一代人丁单薄了许多,也正是因为风水三弊给闹的,虽说风水秘术能够让人家财万贯,其中的弊端,却也是很多人承受不了的啊!” “嗯,风水三弊,乃风水师永远逃不开的宿命啊!” 梁辰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转而微笑着说:“让你家老爷子惦记了,这是我的荣幸,也希望能够见到你家老爷子。对了,我此次前来南宫世家,不知你的太爷爷和你的三伯知道不知道?” “我太爷爷自然是知道,南宫世家无论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他,有专人会告诉他。至于我三伯,若非照料我太爷爷的饮食起居,便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琳琅小院内,足不出户,他这个人……梁辰,你该不会是见到了他吧?” 莫名的,南宫青云直勾勾的盯着梁辰,随即沉声说道:“我三伯心胸狭窄,早有僭越之心,一直在盼着我太爷爷去世后,把南宫世家的大权交到他的手中,所以,他也时常在我太爷爷的跟前说我的坏话,反正这种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他,千万不要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十三少不要过于激动,我哪里有什么机会见到你的三伯,恐怕我还要在这张床上躺个一两天才能下地走路,呵呵!” 梁辰苦笑:“再说,对于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本没有什么兴趣,但我还是相信十三少你的人品,儒雅高贵,且谦谦君子!” “呵呵!梁兄谬赞了,刚才我一时激动,也是怕你被我三伯那种人所误导,没有见过他最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招呼我。” 南宫青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叶小雯端着一杯新鲜出炉的参茶走了进来,并随手把门关上,来到床沿跟前,看着已经醒来的梁辰,叶小雯开心的笑说:“我就知道,那区区一个风水阵,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 “不可小看了那风水阵,只怕换作他人也一样会在里面吃瘪,这个南宫明月,实在是妖孽般的存在啊!” 梁辰接过参茶,微微品了一口,转而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才低声向叶小雯问道:“南宫世家的情况,你打听了多少?” 叶小雯闻言,神秘的一笑:“就知道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所以刚才我刻意在外面磨叽了一会儿,就是为了打听南宫世家的情况。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摸清楚了,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现在只想知道南宫青云和他三伯的关系,还有,他三伯是个什么人?” 梁辰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你会对南宫青云的三伯这么感兴趣,他三伯叫南宫傲,佣人们都尊称他为傲老,傲老在家族中排行第三,而南宫青云的父亲则排行第五,而南宫明心和南宫明月的父亲,排行第六,排行第四的早年夭折,还有南宫明心和南宫明月的父亲,也没过三十岁便患了重病去世。” 叶小雯低声又说:“现在他们一大家子都在盼着老太爷死后的家业归谁掌管,那个南宫傲,也就是南宫青云的三伯,心迹早已表露,整天围绕在老太爷的跟前打转,而南宫青云的父亲虽没有争夺家业之心,可南宫青云的志向高啊!故而他们两家简直就是水火不容,相互拆台,明争暗斗,比小说里面的宫斗剧还要精彩绝伦!” “我见到了南宫青云的三伯,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 梁辰紧紧盯着叶小雯,但见叶小雯瞠目结舌的表情,梁辰微微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龙魂玉佩!” 第三百一十二章 定局 “什么是龙魂……” “嘘!” 不等叶小雯激动的说出口,梁辰立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叶小雯急忙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最终确认安全后,再次小声问道:“辰哥,什么是龙魂玉佩?很值钱吗?”闻言,梁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叶小雯皱了皱眉头:“不值钱?那辰哥为什么会对那龙魂玉佩这么重视?” “只因这龙魂玉佩,并非是钱财能够衡量的东西,那是一件无可估量的风水法器!”梁辰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自顾自的呢喃,也似乎在感叹:“龙魂玉佩中,蕴藏着浑厚之极的真龙之气,试想,那真龙之气,为大地之脉的精华,谁能够将真龙之气封印在一枚小小的玉佩上面?恐怕这个世上,也只有风水盟南宫世家能够做到了!” 叶小雯不置可否的嘟囔一声:“那这龙魂玉佩有什么用?” “呵呵!世人皆知老虎为百兽之王,却也知道龙为万兽之主!更何况是真龙之气,若是有了这件东西,天下的龙脉,尽皆遥相呼应,所到之处,一切大地之脉,尽皆能够被龙魂玉佩所感知,这可是要比寻龙点穴更加精准,而且,更加有效!”梁辰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又收敛了起来:“只不过,这南宫世家的内部争斗,实在是过于激烈,表面一派祥和,实际暗潮涌动啊!我们在这里稍微有任何瑕疵,恐怕就无法再待下去了!” “辰哥想怎么办?” 叶小雯紧皱着眉头,看着梁辰。 梁辰想了想,随即凑到叶小雯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最终古怪的笑着缩回了脑袋。哪知叶小雯闻言,俏脸顿时一红,伸手拍了过来:“去你的!你这么做,让人家怎么看我啊?奴本良家女子,怎可与你做那种事情……” “呵呵!只是演一场戏而已,谁要和你那个了!”梁辰清了清嗓子,老脸忍不住一红。 “咯咯!逗你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是我说你辰哥,你怎么像个古代人一样?还这么传统保守?不就是演一场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问题让我来扛,谁让我是女汉子哩!” 叶小雯佯装强壮的伸了伸手臂,顿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吾本良家男子,守身如玉到如今,怎可一时昏了头脑!” 梁辰也像模像样的拽了一出儿戏文。 卧房内顿时传出一道道欢声笑语。不多时,房门被人敲响,走进来的,倒是南宫青云,见到二人有说有笑,南宫青云当即也跟着笑着说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给我也说说,让我也乐呵乐呵,呵呵!” “十三少,你怎么什么都打听啊?有些话是不能告诉你的,是吧小雯?” 梁辰故意向南宫青云抛了个“你懂得”眼神,继而笑眯眯的看向叶小雯。 “去你的!我去看看你的饭菜好了没有,待会儿给你端进来!”叶小雯立时娇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门,一切正如秋风扫落叶,顺理成章,而有些话,也不必再说,似乎已经达到了完美的效果。 待叶小雯走后,南宫青云立时竖起大拇指:“梁辰你行啊!这么漂亮的助理都被你泡到手了,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呵呵!怎么样,今晚你的身体吃得下吗?不然我给你整点虎鞭酒壮壮雄威?” “十三少你够了!”梁辰苦笑一声,随后伸出手臂,郑重的说:“身体杠杠的!” “那好那好,今晚我就不派人来侍候你了,给你们二人留点私人空间,呵呵!”南宫青云坏坏的笑了笑,转而又说道:“梁辰,你在我家已经两天,外面的事情,你可曾知道?就没有什么兴趣打听打听?” “呵呵!外面的事情,我不着急,有人会比我更着急,比如你们南宫世家!” 梁辰淡然一笑。 “为什么说我们南宫世家会着急呢?这和我们南宫世家又有什么关系?”南宫青云故作镇定的笑问。 “既然和你们南宫世家无关,那日你又为什么会出手帮助庄四贤对付庄明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南宫世家与庄四贤有什么样的利益往来,但我至少可以猜得到,你们从庄四贤拿到的好处,足以驱使你们南宫世家出手!”梁辰一针见血的分析道:“只是,现如今庄四贤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而庄明居又是气势汹汹,至尊赌城迟早是要易主,目前为止,你们南宫世家想必在权衡利弊,也想必是在寻找新的东家!” “不瞒你说,目前澳门赌坛的形式,也的确如此,而且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南宫世家每年从庄四贤那里拿到的好处,占据他全年盈利总额的百分之十,不要小看了这百分之十,要知道他全年盈利总额度,至少在十个亿以上!”南宫青云傲然的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又说:“而且这只是流水账,他真正的净收益,每年大概只在四个亿到六个亿左右,整体算下来,我们南宫世家从他那里拿到的好处,几乎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如此庞大的利益纽带摆在那里,我们扶持庄四贤也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只可惜,这个庄四贤实在是老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早就应该退位让贤,可惜我们南宫世家还未遇到能够接管他手中一切的候选人。而现在,这个候选人似乎已经出现,而且还不止一个!”南宫青云淡淡的笑了笑,又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最近澳门赌坛刚刚出位的赌界黑马洛山,不正是你的人吗?庄四贤固然要倒,可是让谁站起来却也是个无法预知的事情,庄明居后继有人,他的女儿何露露可以说是继承了他的衣钵,不但赌技精湛,而且精通金融管理,接管了庄四贤的一切后,经营下去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会比庄四贤经营得更好,更重要的是,何露露的风水造诣,在风水界足以排的上名次。” “所以……” “所以现在我们南宫世家,可以说是非常为难,原本未邀请你来之前,我们或许还能斩钉截铁的选定东家,可是你来了,我们现在已然是朋友,朋友的人,我们自然是要照顾,至少要给你这个面子。可庄明居那边也确实有实力,现在的局,让人为难的地方,无非是在何露露与洛山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南宫青云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梁辰一眼,继而笑着问道:“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只需要给我一句话便可,你觉得,我们南宫世家应该选择谁?” “呵呵!” 梁辰顿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笑道:“十三少的心里若是没有下定决心,恐怕也不会告诉我那些话,尤其是你们从赌坛抽取的利益,你说呢?” “哈哈哈……”南宫青云顿时笑着摇了摇头,继而说道:“不得不说,你是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一个,无论怎样的掩饰,都能被你瞬间识破。的确,我告诉你关于我们南宫世家从澳门赌坛获得的利益,正是想和你谈这笔交易,如果你能够延续庄四贤与我们南宫世家的利益约定,以后澳门赌坛的庄,就让你来做!” “如果……我说不呢?”突然,梁辰微微收敛了笑容,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你的意思是?”南宫青云脸色一沉,立时追问了一句。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能够给你的承诺,只有净利润的百分之一!”但见南宫青云瞠目结舌的表情,梁辰紧接着又说“庄四贤的年利润的确不菲,但他所占有的赌坛天下,也不过是澳门整个赌坛的二分有一,其他的赌坛,大大小小,虽然散落在各处,但只要整合起来,并不比庄四贤的格局小,一旦将整个澳门赌坛收拢在掌心,再加以妥善的经营,其年利润至少是庄四贤全年利润的十倍以上!而且,是净利润!” “所以,我能够给你们南宫世家的承诺,只有那百分之一,这日后的百分之一与庄四贤的百分之十相比,你们南宫世家的获益,是更大的,不是吗?”梁辰再次吸了一口烟,继而轻叹一声,说道:“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最终能不能如愿,也还不知道啊!” “你是担心庄明居还是庄明居的女儿何露露?”南宫青云古怪的笑了笑,说:“我可听说,庄明居的女儿,连番受到一位幕后高人的相助,才能够在澳门赌坛,频频为庄明居增添羽翼。这位高人……好像就是你梁辰,那么,我不得不好奇了,你和那何露露,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居然能够让你这么帮她……呵呵!你不必现在答复我,至少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无论是何露露还是洛山,他们谁得到澳门的赌坛王国,这笔分红,我都是要找你拿的,至于让他们谁来做这个王国的国王,取决于你!” 说完,南宫青云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但刚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随口调侃一句:“今晚不要太睡得太早,你都睡很久了,也该多活动活动筋骨,呵呵!”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老鼠,老叔 夜晚的澳门,如同另一个世界,霓虹璀璨,灯火通明,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是,再繁华的大街,也总有背阴的地方,一条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巷内,到处摆放着臭气熏天的垃圾桶,地上更是流淌着黄水汤,这是一条不太被人注意的小巷子,阴暗,潮湿! 几只看起来异常丑陋的小老鼠,正欢快的争抢着角落散落的一块过期面包,似乎吃得津津有味儿。而不远处的墙边上,则斜靠着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比小老鼠更加狼狈的老头儿,老头儿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汗衫,满脸的污垢,颓废到极致的眼神,似乎只能看到手中攥着的半瓶白酒。 不多时,仿佛僵化了一样的老头儿,缓缓提起酒瓶子,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直到能看到瓶底,老头儿瞬间将空酒瓶甩了出去,刚巧砸在那块过期的面包跟前,吓得几只小老鼠掉头鼠窜…… “洛山你个王八蛋……格老子的,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是出息了……出息了就不管老子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山的老叔,曾和洛山相依为命,但他也嗜赌成性,自打洛山小时候开始,到了现在,这位老叔几乎就没断过赌。只不过,上次洛山明明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似乎根本联想不到他应该会混到这种地步。 老头儿骂骂咧咧的叫唤了两声,随即摸了摸口袋,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一枚硬币掉落了下去。老头儿急忙趴在地上寻找,随即发现那枚硬币径直滚落进了井盖之中,顿时气得挥拳砸向地面……“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这时,就在老头儿还趴在井盖上踅摸的档口,只见小巷外悄然停靠了一辆黑色suv,且陆续从车上走下四名黑衣青年人,黑衣青年人尽皆带着冷酷的墨镜,且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小巷,直到把老头儿拖拽起来,二话不说,用力扔进了车厢内。 二十分钟后,一座奢华之极的别墅院子里,老头儿被人用力推了进去,老头儿一骨碌爬起身子,再度大声嚷嚷:“你们,你们是谁?你们抓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侄子是谁?我告诉你们,我侄子就是……” “知道!你侄子就是刚刚红透半边天的赌坛新贵,洛山!” 突然,别墅客厅内,身穿一袭金黄色睡衣的庄四贤,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优雅的走到门口,淡然的看着一脸懵逼的老头儿。而此时,突然闪现两名黑衣青年,出现在老头儿的身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顿了顿,庄四贤接着又说:“若非你是洛山的老叔,我还真是懒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你是……你是庄四爷?哎呀!庄四爷您好您好!您老人家怎么会想到找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难道是我那侄子良心发现,刻意安排我来这里……哎哎!你们干什么?!我我,我是四爷的朋友!” 不等老头儿的话说完,更不等他快步冲到庄四贤的跟前,那两名黑衣青年立时将其制服,老头儿连忙向庄四贤赔着笑,却又惊叫着挣扎。 庄四贤皱了皱眉头,淡淡的扫了老头儿一眼,问道:“这次找你来,其实也是为了你着想,你说得没错,我们是朋友!”说着,庄四贤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两名手下松开老头儿,并接着又说“而且,我和你的侄子洛山也很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为你感到不值得啊!当初洛山无依无靠时,还不是你这位老叔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只可惜洛山那小子一朝得势,竟然完全不把你这位老叔放在眼里,你看看你看看,都这么一大把年纪,却是过得连一条狗都不如,唉!” “呜呜呜……四爷还是您明白事理,您给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我把那个混账小子养这么大,他倒是出息了,但看看我过成了什么样子?洛山那个小王八蛋,他真是不孝啊……” 老头儿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不多时,便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庄四贤看到这里,却是静静的等着老头儿哭了一会儿,才压低身子,低声说道:“说起来,洛山就算不打算为你养老送终,至少也应该解决你的温饱问题,难道,他真的一点都没管过你?” “那,那倒也不是,他是给了我几十万……可是,可是我最近手气太背,全,全输光了……”老头儿尴尬的转过头,很快又转了回头:“这算什么啊?他现在身价上千万,听说他可能有上亿的身价,对于他来说,这几十万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呢!” “呵呵!不过几十万而已,要知道他现在出门吃个宵夜,都不低于几万块!” 庄四贤呵呵笑了起来。 “啊?这个小王八蛋,现在这么有钱吗?唉,早知道我应该向他多要点!” 老头儿听完庄四贤的话,眼睛都直了,憋了半天,愣是没把话说全,双眼呆呆的看向地面,似乎那地板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块块金砖。 庄四贤轻叹一声,又说道:“现在的洛山,在别人的心目中,已经是赌坛一哥,他的身价,至少在这个数字!”说着,庄四贤缓缓伸出一个手指。 “一……一千万?不不,一个亿?” 但见庄四贤依旧没有点头,老头儿用力咽了咽唾沫,吞吞吐吐的说道:“难不成是……是……是十个亿?” “初步估计,不低于这个数。”庄四贤终于放下了手,继而又说:“所以,哪怕他再给你拿几十万,对于他来说,也仅仅是零花钱而已。你这个老叔,在他的心目中,只怕是没有一点地位啊……” “呜呜呜……这个王八羔子!简直就是白眼狼,养大了就跑了,你看看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呜呜呜……”老头儿终于语无伦次的痛哭起来。 庄四贤的嘴角,悄然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但很快,佯装关切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在我面前哭泣,他也看不到,何苦如此?听说你现在手头紧,而且,你最近又欠了赌场不少钱,不知是不是真的?” “四爷,我,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开始时我是赢了,赢了好几万呢,可最后……最后都输了……”老头儿说完,不禁又低下了头。 “他欠了赌场多少钱?”庄四贤转而向手下问了一声,但听到手下的禀告,庄四贤立时笑了起来:“不过才欠了三十五万而已,这算什么,我可以帮你还掉这笔赌债,而且,我还能再给你一百万!” “四爷!一,一百万?!您,您老人家说得是真的吗?可是我,我,我无功怎么敢受禄……不过您老人家放心,收了您的钱,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老头儿似乎生怕庄四贤反悔,忙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忠诚。 “呵呵!你放心,我庄四贤要收买一个人,绝不会只给一百万,这钱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而且,你以后不但不用成为我的手下,这笔钱,也随你处置,若是花完了,我还能再给你拿,保证你后半辈子有花不完的钱,只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庄四贤眯起双眼,缓缓蹲下身子,目光死死盯着老头儿那双浑浊的老眼。 老头儿眼睛一亮,立时笑着连连点头:“四爷尽管问,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一千件事,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您!” “不必,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即可!” 庄四贤的脸色,微微冰冷:“你告诉我,洛山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这小子这么不孝,恐怕连他父母的祖坟都未曾管过,唉,好歹我现在和他也算是一场朋友,总还是要在背后帮衬他一二,毕竟日后我还有用到他的时候不是?” “那是那是。”老头儿连连点头称是,但其笑容,似乎并不自然……“四爷真的只是想帮洛山?没,没有别的什么……” “四爷是关心你的侄子,你竟敢怀疑四爷的动机?!”突然,庄四贤的一名手下怒声喝斥道。 “不不不,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好奇,当然当然,这么点小事,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我觉得这件事……这件事也太小了,似乎就这么便拿了四爷一百万,还帮我还账,我心里……我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四爷,要不我事后去您的手下做事?您放心,看场子算账这些活我都会,而且我还……” “不用,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件事,那些钱,都是你的,只不过你那到那笔钱后,必须离开澳门,永远不能回来!” 庄四贤霍地站起身,似乎已经不想在这个老头儿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那……那我听四爷的,俗话说那人家的手短,这笔钱,我不会让四爷白花的,而且,我也不会打听四爷要干什么!”老头儿咬了咬牙,继而嘟嘟囔囔的说道:“洛山那个小王八蛋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四爷,洛山家的祖坟就在二王山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三更赴约 路易山庄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太多人记得,让人记忆最深的,并且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乃是南宫世家这个名字。夜晚的南宫世家,似乎和白天没有太大的区别,若非要说区别,或许就是那精雕细琢的一盏盏路灯吧。 尤其是深夜时分,整片山庄内,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这一点,倒是非常符合南宫世家的清冷氛围。 一道矫健的身影,闪电般穿过幽暗的长廊,眨眼便是出现在幽深的后院,后院是个大范围,其中又在每一处唯美的景色下,分落着一座座精致而又华丽的小院。琳琅院,是距离最后一座大院最近的院子,这座小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中是一座仿古式的老建筑,尤其到了这个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清风扫过,院墙上面的一片落叶,悄然滑了下去,掉落在草丛中,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无声。 当那道快如疾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只见原本漆黑的房间中,竟是随即亮起了一抹柔和的灯光。梁辰定了定神,缓步走到房门跟前,略有迟疑,随即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入眼的,倒是一间书房,而书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台灯后面,遮挡着一张脸,只是从此人的穿着可以简单分辨出他的身份,他不是别人,正是南宫青云的三伯,南宫傲! 关上房门,梁辰静静的看了南宫傲一眼,随即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座椅上,端起已经备好的茶水,微微品了一口:“嗯,上好的龙井,余香缭绕啊!” “此茶,唯有知音方可品!” 南宫傲缓缓站起身,一脸微笑的走到梁辰跟前,上下打量了梁辰一眼,继而点了点头:“年纪轻轻,便有此造诣,他日定前途无量!” “呵呵!我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到这里,倒不是为了让你帮我看相的,我的来意,想必老人家比我还要清楚,那么……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 梁辰笑了笑,随手放下茶水,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能够来到南宫世家,而且还是被盛情相邀,这在南宫世家,实在是非常少见。通过我对你的了解,你过往种种,堪称传奇!但你的那些传奇,毕竟还是有些单薄,若是想要在风水界扬名立万,除非……” “老人家,我想你是误会了,如果我真想扬名立万,便不需要来你这里,完全可以找一家报社,您说是吗?”梁辰霍地站起身,瞬间收敛笑容:“既然老人家没有诚意,我想我是白来了,就此告辞!” 说着,梁辰转身就走。 “且慢!” 南宫傲当即伸出手阻止,但见梁辰顿住了脚步,转而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总归是年轻人,还是心气太盛了,既然来了,我们总还是要相互熟识以后,才能挑明各自所需吧?” “你对我的过往种种,已经了如指掌,而我也深知你是南宫青云的三伯,这,已经足够了!”梁辰头也不回的说道:“其实,关于那龙魂玉佩,我的确想要得到,只不过,从我的心情来看,如果没有非要得到那件东西的理由,我宁可不取!” “龙魂玉佩,真龙之气所凝,大地之脉所化,这些,想必梁先生都知道,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南宫傲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哦?” 梁辰仍旧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愿闻其详!” “既然是真龙之气所凝,自然是能够与相同的气脉相互招感,也就是说,无论你想要寻找什么样的龙脉,都能在顷刻之间,将其找到。这个功能,才是龙魂玉佩的真正价值!” 南宫傲一脸傲然的盯着梁辰的背影,转而从口袋中取出了龙魂玉佩,宝贝似的盯着玉佩,说:“纵然你知道了其二,还有其三,你仍旧不知道!” 闻言,梁辰终于转回身,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后,缓步又回到了原位,坐下。 但见梁辰坐下,南宫傲眯起双眼,一脸戏虐的笑问:“你可知道,天下间的风水师,最想得到是什么?” “呵呵!自然是帝王龙脉!帝王龙脉,乃是真龙之主,龙脉之根,得此龙脉,不但能够逆转风水三弊所带来的禁锢,更是能够坐拥天下龙气,子孙昌盛,帝王格局!”梁辰毫不掩饰的回答道:“这些,想必您老人家比我更清楚!”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想问一问你,如果你连这个也不知道,那么我们的谈话,便没有任何意义!”南宫傲冷哼一声,转而又说:“在大江南北,甚至整个风水界,想要得到帝王龙脉的风水师,多如牛毛,可真正得到帝王龙脉的人,却是百年不出一个,纵然我们这些大家族,也不例外!恰巧,天下间只有三样东西可以找到那帝王龙脉,而其中之一,便是这龙魂玉佩!” “我想知道另外两样是什么?”梁辰皱起眉头。 南宫傲神秘的一笑:“杨公的寻龙尺,曾公的地灵珠,还有一件,就是我手中的龙魂玉佩!虽然后世模仿者千千万万,可真正用其寻得龙脉者,寥寥无几!且不说前面两种,单说我手中的龙魂玉佩,其中蕴藏着一缕真龙之气,可招感天下龙脉之气,包括那帝王龙脉!还有一点绝妙之处,一旦方圆三十里内有龙气存在,这枚白色玉佩,顿时会变成红色,红色越浓,代表龙气越盛,若是真龙之气,玉佩会逐渐变成金黄色,从无失误!”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会留到现在都未曾使用?”梁辰的眼神之中,悄然划过一丝精芒,但很快,便无形的收敛起来。 “使用过!” 南宫傲认真的回复道:“非但使用过,还出过不少人命!只因这件宝贝太过耀眼,一旦出世,必然会引来祸端,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祖上有人拿着去寻找真龙之脉,但却在半道,就被人截杀了……所以,此物断然不能轻易使用,一旦使用,必须有非常精细的计划才行!” “既然如此,老人家为什么就能断定此物不会为我引来杀身之祸?”梁辰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没有吸。 “呵呵!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当然,这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可以冒险试一试,便随你,如果你觉得不值得冒险,自然也随你!”南宫傲说着,缓缓收了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又被你解说得神乎其神,若是我拿了去,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作为交换,才够资格?”梁辰轻叹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说道:“至少,这枚龙魂玉佩,不是钱财能够衡量的,毕竟你也不缺钱!”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龙魂玉佩便是你的!”南宫傲铺垫了这么许久,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但见梁辰默不作声,南宫傲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老了,跑不动了,不可能再去遍天下的寻找什么帝王龙脉,风水三弊已经让我一无所有,我现在能够拥有的,只有这……这南宫世家,所以,我要你助我得到南宫世家,让老太爷把南宫世家的大权,传到我的手中!” “这,这可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梁辰立时站起身,看了看南宫傲,又看了看南宫傲手中的龙魂玉佩,随即闭上双眼,说:“不得不说,龙魂玉佩的魅力着实很大,可是,我却没有能力拿到它,对于你们南宫世家的家族争斗,我听闻了一些,深知其中波涛汹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我和南宫青云,已然成为了朋友,让我拆朋友的台,我宁可得不到这龙魂玉佩,也实在做不到!” “朋友?哈哈哈……” 哪知南宫傲放声大笑起来:“梁先生啊梁先生,你自认为自己聪明,殊不知正被那南宫青云蒙在鼓里,却还不自知!他在拿你当枪使,你可知道他为什么邀请你来南宫世家?仅仅是你最近搅动着澳门赌坛不可安生?还是你的风水造诣,实在让人惊艳?不,这些都不是理由,他找上你,是因为你可以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能够让他合并南北风水盟的棋子!” “合并南北风水盟?你是说北方的慕容世家?”梁辰微微睁大双眼。 “正是!”南宫傲语气冰冷的吐出两个字眼,紧接着凑到梁辰的跟前,又说:“风水盟,得益于天下的风水界,每个风水师,但凡加入了风水盟,每年上交的盟费,都是你无法想象的,且不说慕容世家,单单南宫世家,每年的收益,已经达到了三十个亿,你那澳门赌坛与其相比如何?梁先生,不要以为南宫青云真的很在乎澳门赌坛那点小利润,他真正要的,是整个风水界!” “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梁辰错愕的想了想:“南宫青云总不会认为我能够对抗得了北方的风水盟慕容世家吧?呵呵!除非我有那南宫明月的风水造诣,否则,我实在是没有半点把握,何况,我也没有这个兴趣!” “南宫明月?呵呵!”哪知南宫傲在听到南宫明月这个名字时,顿时冷笑出声。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再起变数 梁辰皱了皱眉头:“为何如此冷笑?难道……南宫明月的风水造诣,在你们南宫世家也并非是出类拔萃?” “呵呵!”南宫傲摇头苦笑:“她的风水造诣,几乎在整个风水界都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与之匹敌,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天赋实在过于逆天,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刚出生时,老太爷便钦定了她为南宫世家日后的族长!” “哦?少年便得志,是福,但也是祸……”梁辰一脸难色的摇了摇头。 “唉!或许是老太爷太爱才了,一时冲动,事后,悔之晚矣……”南宫傲轻叹一声,说:“当时的南宫世家,可谓是三代争宠,对于未来的族长之位,谁不是垂涎三尺?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天才,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先是她的父母无辜而亡,随后……” “随后,南宫明月在一夜之间,疯了!” “疯了?” 梁辰忍不住诧异的反问一声。 南宫傲点了点头,又说:“足足疯了三年之久,当时有人怀疑她被下了蝎子钩的毒,可是毒源一直未曾找到,老太爷一气之下,住进了后院,直到今天都未曾出过房门一步!” “这个毒,不会是别人下的,只有你们……”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南宫傲不等梁辰说完,立时瞪着双眼:“你也不必这么看着我,虽然我很想成为南宫世家未来的族长,但我南宫傲一生孤傲,绝不会做那种苟且恶毒之事!” “现如今,能够与你争夺南宫世家未来新族长的位置,只有一个人!”梁辰狐疑的看了看南宫傲,又低头想了想:“既然不是你,总不至于是南宫青云吧?现如今南宫青云与南宫明月姐妹二人的关系,很是亲近,再说,南宫明月小的时候,南宫青云一样也是孩童,也不会比她大多少,所以,施毒者,不可能是南宫青云!” “纵然不是他,难道就不可能是他的父亲吗?”南宫傲冷笑一声:“他父亲为什么常年在外游历而不思家?无非是心里有鬼!” “这只是你的猜测?”梁辰死死的盯着南宫傲,过了许久,才看到南宫傲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坐回到椅子上,沉默……“若非有这些变故,你们真个南宫世家的人,都不可能阻止得了南宫明月!可惜啊可惜,一代天骄,没有折损在别人的手里,却是毁在了自家人的手中。” “南宫明月的变故,已然成为了一桩悬案,而且,再加上近些年来南宫世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人丁凋零,更是在风水界,被北方的风水盟抢尽了风头,所以,老太爷无形之中,压下了这桩陈年旧事,无人再敢提及!”南宫傲说到这里,微微眯起双眼:“和南宫青云父子打交道,你这点伎俩还远远不够,对付自家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外人!就算你惨死在北方风水盟的手中,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我择良木而栖,可是,你和南宫青云都忽略了一件事!”梁辰再次站起身,微笑着说道:“首先,我对你们各自的宏伟蓝图,并没有任何兴趣,其次,我不会成为南宫青云的炮灰,更不会成为你的棋子,这枚龙魂玉佩的确有着不可抵挡的魅力,然而,我还依然有着选择的权利!” “怎么?难道你不想得到这龙魂玉佩?像你这样的天才,年纪轻轻,未来有着大好前程,若是被风水三弊所误,怕是会后悔终生的!”南宫傲张了张嘴巴,似乎万万没有料到梁辰会有这种反应,顿了顿,南宫傲又说:“寻找帝王龙脉,是唯一能够解决风水三弊的方法,如果你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或许,你这一生,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 “机会是人创造的,不是单纯的依靠别人的施舍!”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身走到房门跟前,头也不回的说道:“再见!” “等等!” 哪知南宫傲再次喊了一声,想了想,南宫傲连忙又说:“我们不妨各退一步,实不相瞒,老太爷的天命就在十三天以后,在十三天以后,或许就是我们南宫世家内斗最为激烈的时候,我提前想好了一个对策,但这个对策内容太大,需要两个人来完成,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十三天,十三少……呵呵!”梁辰莫名的笑了笑:“老太爷的天命,十三少知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但凡是我们南宫世家的人,几乎都已经成为他们之间公开的秘密!”南宫傲轻叹一声:“望气观岚,这个你也明白,稍微像点样的风水师,几乎都能看得出来,老太爷大限将至,而新族长迟迟没有确定,家族内部之人的心,也一直在悬着啊!” “你想如何对付南宫青云?”梁辰临行前,最后一句话。 “四象阵!” 哪知南宫傲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届时,南宫青云一样会摆出平生所学的最高阵法来对付我,或许这也是他讨好南宫明月姐妹的用意之一,能够难得住我南宫傲的人,不是他南宫青云,而是南宫明月,但是……他一旦启用了南宫明月,我的胜算几乎是零!所以,我需要一位同样有着绝世天赋的地师来助我一臂之力!” 闻言,梁辰默默的站在原地片刻,最终一句话也没有回复,潇洒的走了出去。 看着梁辰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南宫傲神色复杂的顿在当场,许久后,他一把攥紧龙魂玉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玉佩观摩…… 奥地利赌场。 办公室内,洛山起身端起茶杯,先是倒了点茶叶,随即走到饮水机跟前,按下了开水按钮,滚烫的开水,瞬间冲进茶杯之中,恰在此时,口袋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洛山手指一颤,开水顺势冲在了手背上面。 “啪!” 洛山本能的甩开茶杯,紧皱着眉头,盯着手背上泛起的红色印记,腾出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庄老先生,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此时,您老人家不应该是在所得的十四家至尊赌城内开庆功宴吗?” “哈哈!洛山老弟,这次多亏了你帮忙,否则……庆功宴就免了,在我没有得到庄四贤全部家业之前,我绝不会开什么庆功宴!” 电话那端,赫然传来了庄明居的苍老声音:“纵使要开庆功宴,洛山老弟不来,这庆功宴就算开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啊!” “我最近运气似乎不太好,右眼皮一直狂跳不直,所以我最近不打算出门,您老的庆功宴,我就不去了!”洛山坐回沙发,轻叹一声,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 “哈哈!右眼皮跳这种骗人的东西,你洛山居然也会信?对了,梁辰最近怎么一直没有露面?他藏身在幕后,难道不准亲眼看看我们是如何打败庄四贤的吗?”庄明居开怀笑道。 “辰哥或许有什么事在忙,这两天我也没有联系上他,再说,若是没有什么大事,谁敢打扰他?”洛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那倒是,梁辰一向喜欢用奇招,更喜欢做力挽狂澜的绝妙之事,上次若非是他,只怕我会在庄四贤的面前丢尽颜面!”庄明居说到此处,话锋一转:“既然梁辰不在,便是说明他在力促我们成功,洛山老弟,希望我们在三天内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十天内,便是要彻底端掉庄四贤的一切!” “三天之后就要再次向庄四贤发起挑战?这,这不符合赌场规矩啊!”洛山皱了皱眉头,转而又说道:“按照国际赌例,这种超世纪的赌城大战,一番较量之后,无论胜败如何,要在短时间内再次约战,是不太现实的,首先双方要腾出一部分时间来分析各自的赌技破绽,再有,便是积累赌资,规划……” “这些都不重要!” 没等洛山的话说完,庄明居立时打断了他的话语:“我没有时间再等下去!多一天都不行!三天之后,我就要向庄四贤发起最后一轮的赌局,这一局,是我的生死局,也是他庄四贤的生死局!” 说完,庄明居那端挂断了电话。 洛山回过头,一脸错愕的放下了手机,随口呢喃一声:“这庄明居吃错药了吗?纵然是要报仇,但四十年都舍得等了,还在乎这么几天?他刚刚说……没有时间再等下去……总不会是他有……”想到此,洛山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让血狼进来!” 说完,洛山挂断了通话,同时站起身,莫名的看到碎裂一地的茶杯碎片,错愕的怔了一会儿,洛山缓步走到跟前,伸手捡起一片碎片,但却一时手滑,顷刻被碎片划了一个血口。 再次皱了皱眉头,洛山霍地站起身,猛地转过身,但却未料到脚下莫名的踩在了一块碎片上,整个人重心前倾一个不慎,一头撞在了办公桌上…… “洛哥!” “洛哥你怎么样?!” 第三百一十六章 十恶大败 福山医院,vip病房。 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用清澈而又单纯的眸子打量了房门外的几个威武大汉一眼,随即面色紧张的怀揣着病历本溜了开去。血狼皱了皱眉头,刚欲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恰巧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立时按下了接听键。 “呵呵!庄老先生,有什么吩咐?” 血狼嬉皮笑脸的对着传话筒说道。 “洛山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的进了福山医院?出了什么事?” 没曾想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庄明居急急追问的声音,而且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血狼顿时诧异的抓了抓后脑勺,不禁苦笑着说道:“庄老先生,洛哥进医院的事情,也就是我知道,并没有外传出去,您老人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说着此话,血狼扭头看了一眼守门的几个弟兄,脸上更是涌现出无法理解的意味。 “洛山现在是赌坛新贵,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是个大新闻,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不光是我知道,恐怕庄四贤也一定先知道了。血狼,以后赌场内的人,一定要用信得过的人才是啊!” 庄明居冷声教训了一番,随即又问:“洛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庄老先生,我实在不知道该和您说什么,而且,就算是洛哥自己,恐怕也是无言以对,唉!” 血狼轻叹一声,抽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之后,随即看到四周的医护人员惊恐的目光,当即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不能吸烟,立时歉意的笑了笑,随手把烟掐灭……“庄老先生,实不相瞒,洛哥这两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走了背运……” “背运?这话怎么说?” 庄明居不解的追问。 血狼想了想,只得把这两天发生在洛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给庄明居听。 听完了血狼的讲述,庄明居那端,沉默了许久,方才冷冷的开了口:“这两天,洛山有没有再接触过庄四贤的人?” “没有!自从上次与庄老先生您大赢了一局后,洛哥一直深居简出,庄四贤那边的人,他并没有接洽,而且,每件事,无论大小,都是经由我的手料理的。庄老先生,您说洛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会被开水烫伤了手,打碎杯子不说,又被杯子的碎片滑倒撞在了办公桌上,这,这诸多巧合凑在一起,要么是洛哥真的走了背运,要么,要么就是有人在捣鬼!” 血狼把最后一句话加重了几分语气。 “哈哈!难怪洛山能够一夜崛起,看来不单单是梁辰在他背后相助,他的手下,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能人。你既然看出点什么,那你倒是说说,洛山是被什么人捣鬼?” 当电话那端的庄明居听到血狼的话语后,顿时大笑起来。 闻言,血狼再次皱了皱眉头:“要说谁捣鬼,那还能是谁?除了庄四贤,没有第二人选!只不过,庄四贤是怎么捣的鬼,我就猜不到了。呵呵,庄老先生是高人,既然也早已看到了这一层,何不出手相助,再说了,接下去的赌局,庄老先生还需要洛哥相互配合不是?” “嗯,你猜得不错,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认为是庄四贤干的。可是,你只猜到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你没有想到的。” 电话那端,庄明居顿了顿,接着又说:“普天之下,唯一能够让人在转瞬之间,从鸿运当头变成霉运缠身的法子,只有风水之道才能做得到。风水之道,能够助运,自然也能够败运,而能够使人直接受到影响的,除非……除非是自家的祖坟被人动了手脚!” “庄老先生,您的话,我不太懂……” “你当然不懂!” 庄明居沉声说道:“因为你恐怕万万猜不到,捣鬼之人,确切的说,应该是洛山最为亲近的人,庄四贤充其量只是个帮凶而已。如果想要让洛山的大运转瞬变成大败,只有找到他家的祖坟,并在他家的祖坟上做手脚……而洛山的前身,只不过是藏身在繁华世界里的陋巷小耗,不会有人知道他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庄四贤当然也不会知道,可,总是会有人知道的!” “庄老先生的意思是……” 血狼忽然抬起来,随即大声说道:“多谢庄老先生指点,我明白了!我马上派人寻找洛哥的那位老叔!” “我会派一名得力的手下帮你,务必要在三天之内,让洛山的大运重新回归!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助,若是他倒了,那我意欲对付庄四贤的计划,也就会变得举步维艰!三天之后,我要再次看到那个赌坛新贵,那个势不可挡的洛山!” 说完,电话那端的庄明居突然挂断通话。 撂了手机,血狼转身招手,向其中一名手下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便沉声又说:“快去办!” 那名手下急冲冲的点了点头,立时快步冲了出去。回过头来,血狼急忙又向守门的手下低声吩咐:“若是洛哥出了什么事,我剁了你们!眼睛放亮一点,任何可疑的情况,都务必要注意,知道吗?” “是!” 两名手下恭敬的应承一声。 病房内,洛山看到血狼推门而进,不禁随手把一本时尚杂志放到了一边,并摸了摸头上缠的绷带,轻叹了一声,说:“外面什么情况?” “洛哥,你……你受伤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尽管血狼很不想开口说出实情,但是面对洛山,他却没有半点隐瞒。“还有,庄老先生觉得,是有人动了你家的祖坟风水,迫使你最近的运势大败,还有……” “还有什么?”洛山错愕的询问。 “还有就是……就是你家的祖坟,是不是只有你的那位老叔知道?”血狼迟疑了一下,说道。 洛山霍地坐了起来,惊恐的盯着血狼看了半天,随即叫了起来:“血狼,你,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老叔把我家的祖坟给卖了吧?他好歹也养了我十几年,就算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至少还有恩情,他不可能害我!” “洛哥,你先不要激动,以免伤口崩裂!”血狼抽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并把烟递给了洛山,接着又说:“上次洛哥虽然救了你的老叔,并给了他一笔可观的养老金,但……但你老叔爱赌的毛病,你也是知道的,对于一个爱赌的赌徒来说,钱越多,越是守不住!” “我不让我老叔大富大贵,究其原因,并非是我无情,而是澳门赌坛的水实在太深,我刚刚上位,立足未稳,若是有一个牵挂在身边,那么这个牵挂很可能是我的死穴!” 洛山用力吸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才接着又说:“那笔钱,我知道他一定会再次输掉,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去管他,若是我管了他,便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庄四贤,我还有个相依为命的老叔在世上,那么,庄四贤很可能会用尽手段找到我的老叔,然后……然后会怎样,我也不知道,总之,我老叔不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对于这些,虽然我没有和老叔解释过,但我相信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应该会明白!” “或许是我多想,但我还是要确定一件事!” 血狼慎重的看了看洛山,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你家的祖坟,除了你老叔,还有谁知道?” “若,若真是他……我,我该怎么面对他?!” 哪知洛山突然咬紧牙,并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眼:“他毕竟是我的老叔!怎么可能会出卖我?!” 听到洛山近乎咆哮的怒吼声,血狼什么都明白了,他微微眯起双眼,在看了洛山一会儿后,便是转身走出了病房。半个小时后,电话打来,血狼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洛哥的老叔找到了吗?” “没有,听附近的邻居说,有一群人从垃圾巷内,把老叔拽了出去,然后上了一辆黑色的suv车,再然后就走了,老叔便一直没有回来过!” 闻言,血狼立时挂断了电话,气呼呼的挥拳砸到了墙壁上,但思忖了片刻,血狼急忙又冲进了病房……“洛哥,还请你告诉我,你家的祖坟地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次,是关键的一局,你不能输!” 洛山无力的抬起头,有些木讷的看了看血狼,随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用了,我老叔既然是一早就被抓了去,想来,我家的祖坟,也早已被动了手脚,你们现在去,恐怕也是于事无补,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还剩下两天的时间,如果我现在的运势一直大败下去,只怕,我无法再赌下去!” “这是我家祖坟的地址,你若是不死心,便随你吧。”最终,洛山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写了一个地址,并撕下来,递给了血狼。 接过祖坟地址,血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看着血狼离开的方向,房门刚刚关上,洛山立时拿出手机,拨通了梁辰的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辰哥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难道……难道他的手机信号被阻挡了?” 想到此,洛山微微睁大双眼!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迟到的赌局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日新闻有,赌坛大亨庄四贤遭受晚年危机……” “本台报道,赌坛新贵洛山将与神秘赌王迎战赌坛大亨庄四贤,此次赌局对赌坛产业的影响……” 大街小巷的电视台,纷纷报道将定于今晚八点的超世纪赌坛盛况,有些直接进入直播模式,并配备了多个现场记者实时转播。原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却已经闹得万人空巷,无数个麻将馆,无数个牌场,尽皆关门歇业,纷纷投入到赌坛巨变当中。 庄四贤,身为澳门的老赌王,将迎战新赌王庄明居,以及赌坛新贵洛山,这个消息,简直要比赢上一百万的彩头还要吸引人。 不过,这个彩头,倒还是被无数人疯抢的,更是有许多的小赌场加入押注大战之中,而庄四贤的赔率是一赔一,庄明居的赔率是一赔二,赌坛新贵洛山的赔率,则是一赔三。此番初定的赔率,足见大多数人还是对庄四贤报以肯定的态度,纷纷认为庄四贤定能守住至尊赌城的江山! 而此次的赌局地址,却并不是在庄四贤的场子,更不是在庄明居的场子内,倒是放在了洛山的奥地利赌场。 奥地利赌场不涉及庄四贤与庄明居两家的利益,更不具备利益冲突的诱因,故而可以称其为中立位置。只不过,从早上到下午,整个奥地利赌场方圆五百米内,已经被安保系统重重包围,尤其是赌场内部,更是配备了安保系统中的精英,每一位观战者,都要被严密的搜查,务必做到绝对的安全! 而能够进入奥地利赌场,近距离观战者,所具备的条件也是相当的苛刻,届时,赌场内仅仅允许一百名具备围观资格的贵宾参加,而这些贵宾,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便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且尽皆是收到奥地利赌场的请柬方才有资格入场。 尽管条件如此苛刻,但还是有无数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惜一切的想要争夺一张入场券,短短几个小时内,入场券已经被炒成了天价,每一张免费的入场券,摇身一变,成为了价值百万的金卡。一百位,便是整整一个亿,那么,纵然最后洛山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只要保持不输不赢的状态,也照样能够获得一个亿的保底收成。 更重要的是,这对奥地利的名誉更上一个台阶,打出了一道金光闪闪的标签! 赌场内的闲杂人员一律清空,而vip贵宾休息室,也只准备了两处,这两处,分别为庄四贤,以及洛山和庄明居两家所有,其他围观贵宾,纵然是中途尿急,也没有上厕所的权利,故而,赌场内不单单是禁烟禁酒,更是禁吃禁喝…… 贵宾房内,庄明居扭头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洛山,不禁安慰着笑道:“马上赌局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无论你有什么隐情,都不能发作!” “我知道!” 洛山霍地站起身,双手插兜,静静的站在窗前眺望着一楼的赌场大厅,此刻,一百位贵宾已经全数到齐,更是有一些花了大价钱的新闻台记者架起了长枪短炮准备进行全场直播。看着那些满怀期待的人,看着他们倍感激动的表情,洛山微微皱起了眉头。 坐在一旁的何露露悄悄的看了看洛山的背影,随即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庄明居:“洛山家的祖坟,难道真是他的老叔出卖给了庄……” 不等何露露说完,庄明居立时冷着脸子伸出手,打断了何露露的话语,随即低声说道:“无论如何,都要等到这一局赌完之后才能解决,虽然洛山家的祖坟被盗,祖坟风水已经被破,可今晚的主角并不是洛山,而是我们父女两个,只要洛山能够做到不输不赢,便足以牵制住庄四贤,那么,我们赢的机会,便有百分之一百!” “可是这样对洛山有什么好处?” 何露露不忍看着洛山如此消沉,忍不住再向庄明居争辩。 “对于我来说,什么样的好处,都没有我家祖坟更为重要!”忽然间,洛山转回身,似乎刚刚庄明居与何露露的对话,他全部听在耳朵里,此时,他看了看对面的庄明居,缓步走上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万万没有想到,出卖我的人,居然是我的老叔!若是能够再见到他,我真想问问他,我家的祖坟,到底值多少钱,能够让他如此昧着良心卖给了庄四贤!” “洛山,你现在的情绪直接关系到即将开始的赌局,所以,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动气,你老叔是不对,不应该掘了你家的祖坟,但这件事我们大可以秋后算账,而眼前,我们找不到你父母的金塔,纵然有更好的风水龙穴可以安葬他们二老,却也没有金塔可以安葬!”庄明居敲了敲烟斗,怒声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父母的金塔,定然在庄四贤的手中,这次你一定要与我合力赢了那庄四贤,这样,你才能拿回你父母的金塔,到时我会亲自帮你加选一处风水龙穴,安葬你的父母!” 闻言,洛山狠狠的咬了咬牙:“庄四贤!我不会饶了他!” 听到洛山的愤怒之声,庄明居扭头与何露露相视一眼,继而暗自笑了笑。 “庄老先生,赌局还有半个小时开始,赌协那边邀请双方现在进场,您看……” 此刻,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年轻人恭敬的向庄明居请示。 庄明居立时在女儿何露露的搀扶下站起身,随即拍了拍洛山的肩膀,温和的说道:“我们进场吧。” “你们先去,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静一静!” 洛山皱了皱眉头,此时此刻,他的状态确是不适合进场,时间,对于他来说比金子还要珍贵,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沉淀和调节身心的巨变,以及无法平复的情绪。说完,洛山转身,缓步走到窗前,继续静静的观望着赌场内的一切。 何露露看着洛山落寞的背影,欲言又止。 而庄明居却是适时的阻止了何露露,并示意她先随自己进场。在走出贵宾室的刹那,庄明居低声说道:“让他静静也好,哪怕只有半个小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唉!实在没有想到庄四贤会如此的下作,竟然会想到改动洛山的运程,败了他家的祖坟风水,这根本不是一个赌坛大亨应该有的风度!” “现在摆在庄四贤面前的,已经不是简单的胜败,而是生死存亡,所以,他现在像疯狗一样猛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何露露冷笑一声,又说:“好在咱们家的祖坟风水,他无法动,也不敢动!” “呵呵!那倒是,动了咱家的祖坟风水,他自己也会受到影响,毕竟我们还是一个家族,祖坟,也只有一个。”笑了笑,庄明居缓步走下楼梯,在万众瞩目下,来到了豪华的赌桌前,坐下。 对面的庄四贤,似乎提前了几分钟到场,看到另一侧空空如也的座位,庄四贤不禁冷笑出声:“洛山小兄弟怎么还没有来?这里可是他的地盘,难道也怯场不成?” “怯场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有人做出了卑鄙无耻的事情,迫使人家心神不宁,恐怕会输掉这一局!” 何露露气呼呼的瞪了庄四贤一眼,毫不忍让的反驳回去。 庄四贤刚欲发怒,但看了看何露露后,随即又眯起双眼笑了起来:“说起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大伯的,只不过,家族恩怨不息,你这后辈人也受到了连累,无法认祖归宗啊!尽管如此,对于你这个小丫头的无礼,我可以不予追究!”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嘛!” 庄明居叼着烟斗,冷笑出声。 “那是当然,一想到今晚便能够拿回我输掉的一切,我的心情自然是很好,而且,还能了却封尘了四十年的家族恩怨,我怎能不开心?呵呵!” 庄四贤说完,不禁又轻叹一声,说道:“我其实挺看好洛山这位新秀,假以时日,他定能与我庄四贤平起平坐,成为澳门赌坛的一个大人物,可这次……只怕不敢露面喽!可惜了他这位东家,奥地利赌场是他的地盘,他都不敢出面,难道是怕输吗?” “洛山即便会输,你难道就一定能赢吗?丢了一只小鸡,可还有一只苍鹰在盘旋,该小心的,你还是要小心啊!”庄明居笑呵呵的装了一锅烟丝,点燃,猛啄了两口之后,又说:“最后的赢家,关键不在洛山,你要搞清楚,别到时输掉一切,还在担心人家洛山的祖坟,帮人家守着父母的金塔,哈哈!” “哼!最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你不要得意,纵然你学了一身的风水秘术,但在这种正式的赌局面前,也丝毫派不上用场,有本事,靠运气赢我!” 庄四贤顿了顿:“四十年前你输得一败涂地,四十年后的今天,你一样要夹着尾巴滚出澳门!” 就在二人明枪暗箭的相互讥讽之时,只见赌场内的时钟,已经在如流水般悄然流逝着,最后的三十分钟,俨然还剩下最后三分钟……而洛山,依旧没有现身!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入局,出局 “此次赌王大赛还剩下两分钟,两分钟之后若是洛山先生还未到场,便被视作自动出局,接下去,具备赌王大赛参赛资格的,只剩下庄四贤先生与庄明居先生二位!” 一脸严肃的荷官扭头看了看钟表,继而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反观庄四贤一脸的得意,却是不知他为何有这般自信。而庄明居倒是忧心忡忡,时不时的看一眼钟表,那上面的指针每划动一格,似乎都在他的心上划一道很深的印记! 在场之人自然非常明白,现如今的赌坛新贵洛山与庄明居乃是穿一条裤子,本就是在联手对付庄四贤,也只有如此,庄明居才具备与庄四贤放手一搏的资格,若是没了洛山的陪衬,庄明居想要和庄四贤拼家产,似乎还差了一截。 一旦洛山迟迟不肯出现,那么庄明居务必要背水一战,而胜负的天枰究竟会倒向谁,似乎还无法预料。 至于庄四贤为什么露出这般得意洋洋的嘴脸,在场之人,谁也想不明白,似乎也没有人能够看透。 “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五十九秒……五十六秒……五十三……五十二……五十一……” “最后的十秒即将开始读秒,如果洛山先生还是迟迟未……” “我来了!” 正值荷官准备读秒之际,只听到二楼的楼梯上,传出了一道坚毅而又浑厚的声音,是洛山! 在场之人纷纷起立,尽皆一脸肃穆,似乎都没想到最后这一刻,能够见到洛山现身。当洛山一步步走下楼梯,当他的身影出现在赌桌跟前,在场的所有人立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少人更是欢呼着洛山的名字,足见洛山的名声在澳门赌坛是何其的强盛! 看着众人的欢呼,看着庄四贤瞠目结舌的表情,再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庄明居,洛山微微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过,我来的应该还算是时候,呵呵!” “时间刚刚好,洛山先生既然已经到了,还请就座,赌局马上开始!” 荷官点了点头,立时作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洛山入座。 洛山在庄四贤与庄明居之间,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扭头看了看庄四贤,洛山冷笑一声,说道:“庄四爷是不是很惊讶?我能来,庄四爷应该没有想到吧?” “呵呵!洛山说的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又有什么没想到的?这场赌局,本就是我们三个人的赌局,若是少了一个,总觉得有些空落,现在人已经到齐了,赌局可以开始了!” 庄四贤一脸不自在的笑了笑,继而上下打量了洛山一眼,突然又说道:“洛山啊!我怎么看你的脸色不是太好,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啊?若是把一些负面的情绪带到赌场中来,会吃大亏的哟!” “呵呵!庄四爷果然是料事如神,不错,我最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的瘟神,竟是不断的发生倒霉之事,唉!” 洛山苦笑一声,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说道:“俗话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啊!兴许是我时运不济,一时走了背运,只希望这背运不要被这场赌局选中,若是那样,我倒是不如不来!” “古人善用蛰伏之道,背运之时,当蛰伏自保其全,而洛山你倒是迎着霉运而行,这可是有些违逆天道了啊!” 庄四贤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出来,随即看了看对面的庄明居,又说:“若是你迟迟不来,此次尚能保存实力,但若是不识时务,强要为庄明居出头,难道就不怕被他给拖累了吗?要知道,我庄四爷并不是不爱惜人才的人,你洛山绝对称得上是一代人杰,切莫一时走错了路,跟错了人啊!” “多谢庄四爷提点,但眼下赌局已定,不赌,也已经说不过去了!” 洛山扭头看了看庄明居,不禁再次苦笑:“若是这次我输了,反而会拖了后腿,或许我真的不该出现!” “哈哈!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注定我庄明居无法收回当年所失去的一切,我绝不会怪你,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庄明居朗声大笑:“也或许,我们还能一路过关斩将,也未可知?所谓运者,乃起伏不定也,谁敢保证你今晚一定会输?我看你今晚必定能赢!” “输赢的话,并不是说说就能应验的,要真正赌过才能知道!” 庄四贤冷哼一声,不屑的扫了一眼庄明居,最终在看向洛山时,却是露出一抹难以揣摩的复杂意味。 “第一局赌梭哈!” 荷官拿出扑克牌,紧接着又说:“按照国际赌例,但凡赌注既定的赌局,每局当不出现注码,以各自约定的注码为主,若是临时加注,请在开局之前提出申请,否则赌局一旦开始,将驳回一切临时注码!”说完,荷官看了看庄四贤,又看了看庄明居,最后看向洛山。 但见三家都没有任何意见,荷官紧接着又说道:“赌局以三局两胜为评判标准,而三家的牌面,又以上中下三等为界,最终能够连续获胜两局者,当成为澳门赌坛诞生的新赌王!最后的赢家,可选择接收另外两家的全部家产,三家的家产,都已经提前经过严格的核算,赌局结束以后,便会正式公布,在结束之前,三家的家产都将以等同对待!” 闻言,庄四贤忽然看了看庄明居,而庄明居,却是忽然扭头看向了洛山,洛山则低着头微微笑了笑,三人的表情和神色,似乎截然不同。 此番话一出,全场哗然,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这样的赌局,对于眼前的三个人来说,都有可能出位,而且,纵然是身价最小的洛山,也有极大的可能!只因那一句注码等同。这无非是在告诉所有人,一旦谁能够赢下两局,便可以接收澳门的一切! 而庄明居的复杂神色,似乎已经说明,他事先并未了解到国际赌例竟然还会如此评判,如此一来,与他为伍的洛山,极有可能最终送他进万丈深渊…… 盟友、仇人、对手,这一切,似乎已经在三个人的心目中悄然产生。 第一张牌,是方块a,到了庄四贤的面前,而庄明居的面前,则是黑桃k,而洛山的跟前,则是一张红心2,看到这里,庄四贤顿时笑了起来,饶是庄明居,却也古怪的笑了笑,暗暗松了一口气。三人的脸色变化,似乎已经凸显出他们各自所想。 洛山拿起红心2,不禁苦笑:“若是玩斗地主,怕是我要乐开花了!没想到我的霉运还未结束,看来今晚我要输掉一切了啊!” “呵呵!一张小2,确是不尽如人意,想要翻盘,后面还有机会!” 庄明居笑着安慰道。 当第二轮派牌开始,黑桃a出现在庄四贤的跟前时,庄四贤立时笑了起来:“有些机会,只会给走好运的人准备,而背运之人,就算有机会,只怕这机会也十分的渺茫啊!” “不错,背运的确是很糟糕,而好运,却也是如期而至啊!” 庄明居拿到第二张牌,只见牌面赫然是梅花a,一脸微笑的放在桌面上,如此,庄四贤便再无机会拿到四张a。 反倒是洛山的第二张牌,却是红心3,看到洛山的牌面,庄四贤与庄明居尽皆眼睛一亮,两张都是红心,这无疑是让人联想到同花顺。洛山摆好红心3,微微笑了起来:“牌面虽小,可一旦形成大势,却也是势不可挡啊!呵呵!” 第三张牌出现,洛山的牌面,竟是红心4,而庄四贤的牌面,梅花k,而庄明居的第三张牌,红心k。 这一轮,三家尽皆无话,第四张牌出现,洛山的牌面上,却是出现了一张方块9,看到这里,庄四贤与庄明居顿时一笑,眼下的境况,已然可以确定有一家出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山!庄四贤和庄明居的明牌牌面,都是大对,而洛山的牌面就算出现对子,也不可能大得过他们二人,所以洛山此局必输! 洛山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看来我身上的霉运,真是挥之不去了啊!” “年轻人,总归还是年轻人,经不得大风大浪,若是换作我,这次的赌局,定不会现身!” 庄四贤笑着说道:“第一局,洛山你便以这么小的牌面露出败象,后面还有两局,你可要小心喽!” “我会帮你赢回这一局!” 庄明居伸手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庄明居的第四张牌,则是方块k,而庄四贤的第四张牌,则是方块q,看到这里,庄明居再次笑了起来:“看来到了第四轮,我的牌面是最大的了,哈哈!” 当第五张暗牌派出,庄四贤立时拿起看了一眼,转而看了看对面的庄明居,而庄明居此刻,则也悄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暗牌,最终二人相视一眼,却是尽皆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眼下的牌面,无非是庄四贤与庄明居相互争锋。 而庄明居的牌面,为三条k,而庄四贤的牌面,则是两条a,最终的胜负结果,似乎都落在了最后那一张未出现的红心a上面! 在场之人,尽皆屏住呼吸,都在等待着那张决定胜败的红心a出现! 第三百一十九章 惊心动魄 “没想到一张红心a便能决定今天第一局的胜败,只是……你!” “你不必再等了,红心a,在我这里!” 不等庄四贤的话说完,庄明居忽然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在庄四贤怒目圆睁的注视下,打开了最后一张暗牌,正是那至关重要的红心a,继而,庄明居微微笑了笑,说:“现在我有三条k,而你,只有一对a,无论你的底牌是什么,这一局,你还是输!” “哼!只不过才玩了一局,你便已锋芒毕露,后面还有两局,若是锋芒太过,怕是会马失前蹄啊!” 庄四贤用力将自己的牌摔了开去,随即扭头看向一脸无奈的洛山,不禁微笑着说道:“洛山兄弟,如果你一直这么输下去,整个澳门赌坛,将会从你我的手中化为乌有!唉,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后悔某些事,不应该做!” “庄四爷,你后悔的是什么事?我家的祖坟最近刚被人挖了,现在的我,倒霉透顶,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庄四爷你说说,到底会是谁挖了我家的祖坟?总不会是庄四爷……” 洛山欲言又止,双眼冷冷的盯着庄四贤。 “胡说!我庄四贤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庄四贤立时怒声喝斥:“你倒霉透顶,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再说,就算你运势鼎盛之时,对我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上次被你赢走的几家赌城,只不过是我一时疏忽而已,这一次,你没有任何机会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家赌城!” 洛山闻言,再次无奈的耸了耸肩,回头与庄明居相视一眼,并示意荷官公布结果。 “这一局,庄明居赢!” 荷官高声大喊,听到这个结果,在场之人,纷纷响起一番热闹的掌声。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的何露露,更是激动的连连拍手,开心的祝贺父亲庄明居获得第一局的胜利,接下去,只要他再赢一局,便可以称霸澳门赌坛,拿回当年失去的一切! 至于洛山,何露露只能报以同情的目光,他的帮助,何露露历历在目,故而洛山最近的霉运,着实让人无奈。 “下面开始第二局,按照国际惯例,第二局的第一手牌,当从第一局的获胜方开始!” 荷官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先是洗牌,然后切牌,然后派牌…… 第一张牌到了庄明居的跟前,为方块10,而庄四贤的跟前,为黑桃9,而洛山的面前,倒是黑桃k,看到这里,庄四贤和庄明居纷纷把目光转向了洛山的身上,洛山苦笑着耸了耸肩,并说道:“不好意思二位,这第一张牌,我的牌面最大!” “呵呵!乐观其成!” “乐观其成!” 庄四贤与庄明居尽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洛山现如今倒霉透顶,别说这第一张牌拿到了黑桃k,就算是让他拿到黑桃a,也不太可能赢!因为上一局已经说明了一切,本来做好了同花顺的牌路,结果一张方块9,让洛山输得一败涂地! 故而此番的祝贺,大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 第二轮派牌,洛山面前果然是一张微不足道的梅花4,与黑桃k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庄四贤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黑桃8,而庄明居的面前,则是多出了一张方块9,二人的牌面,俨然有着同花顺的征兆。 庄明居向洛山微笑着安慰:“不必气馁,这才到第二张,后面还有三张牌,你赢的机会,还是很大!” “嗯,多谢庄老先生的安慰,我还能挺得住!” 洛山无所谓的苦笑一声。 第三轮派牌,庄四贤的跟前出现了一张黑桃7,而庄明居的跟前,则是出现了一张方块8,二人相互僵持的同花顺牌面,已然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只不过,论牌面大小,庄明居为大。而洛山的牌面,却是一张方块k。 看到洛山面前的一个对子,庄明居眼睛一亮:“不错,这一局,或许也是你的决胜局!” “呵呵!洛山啊,你的运势似乎有些起伏,但我们两家的牌面都是同花顺牌面,你以为你有多少胜算?” 庄四贤直言不讳的向洛山问道。 洛山皱了皱眉头,随即冷笑一声,说:“我的机会,或许也不在这一局!” 第四轮派牌,洛山的面前倒是出现了一张梅花k,如此,洛山的牌面分别为黑桃k、方块k、梅花k以及梅花4,三条k,论牌面,洛山赢的几率,以及大大增加。而反观庄四贤的牌面,则是出现了一张黑桃6,而庄明居的牌面,则是方块7,此时,庄四贤的牌面分别为清一色黑桃,由6到9,而庄明居的牌面则是清一色的方块,由7到10。 两家同花顺的牌面,撕咬架势,以及愈演愈烈! 到了这一轮,一般很少有人会再开口说话,因为至关重要的第五张牌,即将派出来。 当第五张牌派到洛山的跟前,洛山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原以为我还有赢的机会,没想到,这一局,我同样是输!”说着,只见洛山缓缓将第五张底牌掀开,却再也不是k,而是方块j。 “洛山!你啊你啊!” 庄明居拿起自己的底牌的同时,不忘摇头叹息的指着洛山:“那张方块j,竟是被你拿了去,唉……不过,我同样还是同花顺!”说着,庄明居将自己的底牌,毫不避讳的掀开,赫然是方块6。“庄四贤,虽说洛山不小心拿走了我的方块j,但我依旧是同花顺牌面,而你赢我的机会,只有一张黑桃10!” 说完,庄明居一脸冷笑的装了一锅烟丝,不紧不慢的点燃,并用力啄了两口。 庄四贤的脸色,此刻已经是阴晴不定,他先是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最终又看了看庄明居的牌面,方块同花顺,要想赢庄明居,只能论花色,而庄四贤的花色为黑桃,除非他的牌面是黑桃同花顺,而且还是10打头,否则,这一局,最终的赢家依旧会是庄明居! “庄明居,你已经赢过一局,这一局,你还想赢吗?” 庄四贤咬了咬牙,继而抓起自己的底牌,用力摔向桌面,且大声叫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说完话的同时,庄四贤的底牌陡然亮了出来,正是黑桃10,此时此刻,对面的庄明居,双眼暴睁,手指猛地用力,差点把烟斗折成两截。 在场之人,轰然响起一番雷鸣般的掌声,赌王之战,果然是惊心动魄啊! 有时输赢只在转瞬之间,有时,却是在毫厘之差! “第二局,庄四贤赢!” 当荷官高声大喊的宣布出第二局的结果后,庄四贤顿时朗声大笑起来,这第二局的胜负,实在是太过关键,洛山霉运缠身,连续两局失利,而若是他还不能再赢一局,那么今天的赌局,将会早早的把胜利的果实判给庄明居! 庄明居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冷笑起来:“很好!很好!到了第二局,我们打和了!” “第三局是决胜局,你我之间,谁能再赢一局,那么日后的赌坛王者,便是谁人所有!庄明居,我依然相信你不是我的对手,四十年前你斗不过我,四十年后,你依然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只要我庄四贤在的地方,你庄明居永远都不能踏足半步!” 庄四贤豪言怒声的指着庄明居,随即向荷官示意,开始第三局。 “下面开始赌局的关键一局,第三局开始派牌,根据国际惯例,第三局的第一手牌,当由第二局的获胜方开始!” 荷官说着,紧接着便是娴熟的洗牌、切牌,然后是派牌。 庄四贤的面前,第一张牌为红心8,而庄明居的第一张牌牌面为黑桃5,反观洛山的牌面,则是黑桃k,又是黑桃k,看到自己的牌面,洛山的眉头几乎锁成了一团,然而在庄四贤和庄明居的眼里,洛山的牌面无论大小,都已经无关轻重,因为第三局的最终获胜方,只能在他们之间产生,而洛山,早已从二人的内心排斥出局。 一轮无话,第二轮派牌,洛山的面前,则是黑桃q,而庄四贤的面前,则是红心7,而庄明居的面前,是一张黑桃3。看到这里,庄四贤忍不住笑了起来:“庄明居,第三局,你已经露出败迹,难道你还想做同花顺?” “同花顺怎么了?尽管同花顺很难拿得到手,但我们三个人不都是同花顺牌面?尤其是洛山,说不定这次还能拿到一把大的!” 庄明居冲着洛山微微笑了笑,给了洛山一个安慰的神色。 洛山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荷官派牌。 第三轮派牌,洛山的跟前,是一张黑桃j,而庄四贤的面前,则是红心9,庄明居的牌面,黑桃4,三家依旧是同花顺面。 “庄明居,你看到了吗?我的同花顺面,比你大了一大截,你拿什么赢我?” 庄四贤开心的笑了起来,随手从口袋内拿出一支雪茄,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并用力的抽了一口,似乎赌局开始时所定的禁烟规则,已然荡然无存。 第三百二十章 釜底抽薪 当庄明居拿到第四张牌,瞬间掀开牌面的刹那,立时将黑桃2亮了出来,当即冷笑出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你以为你的红心同花顺就一定能赢吗?” 黑桃2、3、4、5,明眼人一看便不难知晓,只要庄明居拿到最后一张黑桃a,便可大过庄四贤的红心同花顺,而庄明居也只有这一个机会,除非庄四贤根本拿不到同花顺,只可惜……当庄四贤的第四张牌掀开时,赫然正是红心10,同花顺的牌面,已经越来越近。 反观洛山的第四张牌牌面,同样也是10,只不过,他的第四张牌,为黑桃10,同样是同花顺的牌面,只不过,在庄四贤和庄明居的眼里,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洛山的身上,只因前面两局,洛山已经出局,纵然陪着他们玩到第三局,胜负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再加上洛山的霉运缠身,只怕最后一张,定还是个野路子。 庄四贤闻言,同样冷笑一声作为回应:“最后一张牌,决定着澳门赌坛未来的命运,庄明居,你这一生能够有这般殊荣和我面对面的赌一次家产,也不枉费你四十年不忘的大仇!” “这个仇!我今天一定要向你讨回来!” 庄明居狠狠的咬了咬牙,双目怒视着庄四贤。 第五轮派牌开始,而第五张为暗牌,当每个人看到这张暗牌时,尽皆面色复杂的压在手下,庄四贤和庄明居二人相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庄四贤率先开口:“有的人,注定是成王,而有的人,注定是败寇!” “不错!至于我们之间谁能笑到最后,恐怕,也只有看这最后一局了!” 庄明居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略一停顿,当即又说:“我苦等了四十年,今天,总算可以彻底打败你庄四贤!回想当年所受到的欺凌,再想到你庄四贤日后将要受到的恶果,今天真是我庄明居最开心的一天,哈哈哈……” 说着,庄明居猛地将最后一张暗牌掀开,哪知当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庄明居的底牌牌面时,却是都呆住了,只见他的底牌竟只是一张红心j,红心……和黑桃似乎并不是同花,当庄明居自己看到自己的底牌时,不禁也呆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庄明居惊恐的看着那张红心j,惊愕的半天后,瞬间瘫坐下去。 “哈哈!你的牌面,倒也称得上是一把好牌,虽说也是顺子,可却不是同花,所以,你又怎么可能赢得我手上的同花顺?” 庄四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与此同时,伸手拿起自己的底牌,缓缓掀开,只见庄四贤的底牌,正是……黑桃6…… “哈哈哈……庄四贤,搞了半天,你却也没有同花顺,而且你的这个小顺子,竟大不过我的顺子,哈哈哈!” 庄明居顿时从愤怒中醒转,指着庄四贤狂笑不止。 庄四贤的双眼瞪得又圆又大,且震惊之极的叫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底牌明明是红心……你,你居然敢换我的底牌?!庄明居,难道你就只会这种偷鸡摸狗的下作手段?!!” “庄四贤,愿赌服输,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清楚!” 庄明居冷笑出声,旋即仰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装了一锅烟丝,点燃,用力的啄了几口,才接着说道:“四十年,四十年啊……我终于把曾经输掉的一切,都拿回……” “等等,两位,我……好像有话要说……” 突然,似乎早已被所有人忘却到九霄云外的洛山,带着一脸的无奈,苦笑着将自己的底牌掀开,赫然是黑桃a,而洛山的牌面,竟是花色最大的同花顺!当看到这一幕,不单单是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庄四贤和庄明居,也完全摸不清状况,纷纷张大了嘴巴。 整个赌场内,在沉寂了短短的七秒钟后,轰然响彻起一番雷鸣般的掌声! 在掌声中,庄明居忽然怒视着洛山:“洛山!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走背运吗你?你怎么……你怎么可能……” 然而,相对于庄明居的吃惊表情,对面的庄四贤,倒是出奇的淡定,他淡淡的看了看洛山一眼,继而微微一笑:“洛山,孰是孰非,此刻的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呵呵!现在倒好,原以为我输掉了一切,可你半路杀出,居然让我和庄明居战平了,洛山啊洛山,我真是应该感谢你啊!哈哈!” 闻听庄四贤之言,在庄明居扭曲的面色下,洛山猛地扭回头来,正视着庄明居,且冷声笑道:“庄老先生,我的确是在走背运,只不过,这个背运,是走给别人看的……我知道,你们现在都以为我家的祖坟被人挖了去,而且,都深信被你们各自挖了去,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所挖的坟,并不是我的!” 说着,但见洛山微笑着拍了拍手,陡然间,在几名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穿着华贵锦衣的一个土老头儿款款而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山的老叔! 老叔登场,庄四贤和庄明居尽皆吃惊不小,尤其是庄明居,但未等他先一步开口,老叔突然撇着嘴指着庄明居,又指了指庄四贤……“这两个老王八蛋啊!他们分头找上了我,为的,便是从我的口中套出洛山家的祖坟位置,我虽然爱赌,而且也爱钱,但我却不傻!更重要的是,我和洛山的关系,你们谁也不会明白!” 洛山闻言,微笑着站起身,转而向在场之人介绍道:“诸位,这位就是我的亲叔叔,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是他把我一手养大的,我这个老叔,缺点的确很多,但他生平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非常注重亲情,尤其是把我当成了他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试想,我和洛山是什么关系,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帮着你们坑害我家洛山?其实你们一点都不聪明,早在半个月以前,我们叔侄二人便已经开始布局,就等着你们两个老王八蛋上钩!” 老叔撇了撇嘴,旋即冷笑道:“洛山刚刚上位,立足未稳,我知道我这个老叔帮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够帮到他的,便是成为他的‘拖累’,成为被你们要挟的把柄,为了这出戏能够更加逼真,我们叔侄二人不惜翻脸,当然,这都是假的,就连我差点饿死在陋巷之中,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先是你庄明居抢先一步找到我,既然你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当然要让你得偿所愿,还有你庄四爷,你也给了我一大笔钱,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失望,呵呵!你们二人分别得到一处祖坟的位置,都以为能够害洛山霉运缠身,殊不知,洛山家的祖坟,早已迁出了澳门,已经迁葬在了一个你们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想和我们叔侄两个玩,你们还不够格呢!” “庄老先生,你自以为能够骗的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甚至是辰哥,可惜,自从辰哥见过你之后,便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瞒不了辰哥的,为了让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辰哥刻意布了另外一个局,那便是局外局,他拖住南宫世家,断了庄四爷的后路,再以我们叔侄的局内局,将计就计,断你庄老先生的后路!” 说到这里,最终的谜底,似乎已经不需要再继续揭晓,洛山耸了耸肩:“庄老先生,若非你的城府实在太深,我真的希望你是真心想与我合作,然后平分澳门的赌坛天下,只可惜,你的胃口太大,完全容不下我们这些小人物,但你不会明白,一只蚂蚁尚且能够撼动一座大山,何况我这么一个小喽啰?” “洛山!你在说什么?你居然在说我爹设局害你,你,你怎么能……我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不会的!” 一脸震惊的何露露,惊恐的站起身,颤声向洛山质问,随即,她猛地扭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庄明居,过了老半天,才哽咽的问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闻言,面色冷峻的庄明居,一言不发,随即冷冷的注视着洛山,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我千算万算,自认算无遗策,没想到最终却还是被你识破,而且是被这样的方式识破,好一个梁辰!他倒是早已看穿了一切,难怪他一直躲在南宫世家不肯露面,为的,便是让你洛山横扫整个澳门赌坛!” 说到这里,庄明居猛地挥拳砸向赌桌! 洛山缓缓入座,似乎并未因为场内任何的骚动而出现任何的情绪波动,旋即,扭头向荷官看了去:“根据国际赌例,原定的三局两胜,现在我们三家各占一局,现在又该怎么决出胜负?” “洛山先生问得好,根据国际赌例,原定的三局两胜,而出现的平局现象,可顺延一局,在第四局中,只要任何一家取胜,便是最终的胜者!” 荷官微笑着向洛山点了点头,继而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赌局新的规则! 第三百二十一章 南宫桀 “哒……哒……哒……” 庄四贤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洛山,似乎他此刻方才意识到,与庄明居的一番明争暗斗下来,最终的渔翁,倒是成了他洛山!这小子隐藏的本事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短短数十日,竟然能够回过头来把他和庄明居耍了一遭。 对面的庄明居,此时不停的啄着烟斗,视线游离在赌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此时,坐在观众席的何露露,神色复杂之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洛山,她的心情,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包括她自己! 或许……赌桌上永远不可能有朋友,也永远不会有敌人,只有利益的博弈,原想的一团和气,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原想的平分赌坛这块大蛋糕,也没有了分享之人,有的,只有血淋淋以及令人作呕的铜臭之气。 何露露缓缓拿起手机,莫名的拨弄出梁辰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有按下拨通键。但又迟疑了许久之后,才打开了短信,输入了几个字眼……“我想离开澳门!” 等了片刻,何露露突然苦笑,或许是自己太过幼稚,才会发这么一句幼稚之极的话语,让人看起来,未免有些意气用事。 但当何露露放弃等待的刹那,突然看到一条短信的弹幕……“赌桌上没有你的底牌!” 他回复了……何露露的眼眶一红,尽管这几个字是那么的扎心,那么的冰凉无情,可在她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释然……她笑了,带着一丝丝痛苦的意味,一丝丝不忍的意味,笑了。 “好啊!就让我们用这最后一局牌,决出最终的胜负,谁才是澳门的新赌王,我们拭目以待!” 沉默了许久的庄明居,突然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洛山!你要想清楚,爬得越快,摔得也会越惨!” 庄四贤则是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狠狠的吐出几个沉重的字眼。 闻言,洛山淡定的笑了笑:“庄四爷的话,是对我的提点,我十分感谢庄四爷的关照,也希望庄四爷能够永远是澳门的赌王!” “那是当然!有我庄四贤在,澳门,不可能有两个赌王!” 庄四贤冷哼一声,随手一摆,示意荷官派牌。 “现在开始最后一局!” 荷官庄重而又严肃的喊了一声,随即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洗牌,切牌,一番重复了又重复的程序化步骤走完,便是派出了第一张牌,上一局的赢家是洛山,这第一张牌,自然是落在了洛山的家门口……方块a! 看到洛山跟前的方块a,庄四贤和庄明居的脸色陡然一肃,而庄四贤的跟前,则是方块k,庄明居的跟前,为方块q。看到此等局面,庄四贤顿时冷笑连连:“这可真是冤家牌,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前面三张,竟都是方块,而且,最大的三张,各自落入我们三人的手中!” “第一张大不算大,大到最后才是真的大!” 庄明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屑的撇了对面二人一眼。 第二轮派牌,洛山的跟前,为方块3,而庄四贤的跟前,则是红心k,到了庄明居的跟前,则是黑桃q,看到第二张,三人皆是无话。 第三轮派牌,洛山的第三张牌,为方块4,而庄四贤的第三张牌,为梅花k,庄明居的第三张牌,为红心q,很显然,庄四贤与庄明居都有三条,只是庄四贤比庄明居的牌面大了一个花色,而洛山的牌面,虽说是同花顺牌面,但却少了方块2,非但如此,能不能拿到方块5,也还是个未知数! “看来这第四局,我赢的几率,是最大的!” 庄四贤点燃一支雪茄,用力抽了一大口,转而向庄明居看了去,不禁笑了起来:“无论如何,q还是大不过k的,庄明居,这一局,你是注定赢不了的,哈哈!” “才三张而已,等你拿到第四张k再笑也不迟!” 庄明居懒洋洋的放下手中的牌,示意荷官继续派牌。 第四轮派牌,洛山的牌面为方块5,而庄四贤的牌面,则是红心10,而庄明居的牌面,则是黑桃k,看到庄明居的牌面,庄四贤的脸色陡然大变,倒是庄明居大笑起来:“哈哈!现在才是真正的冤家牌,庄四贤,你的最后一张k,在我的手中!而我还有一张q没有出现,所以,你输的几率,正在急转直下!” “最后一张q还没出现,你赢的机会也不大!” 庄四贤气呼呼的大叫一声,转而向荷官怒道:“继续派牌!” 最后一张为暗牌,当庄四贤看到自己的底牌时,先是一愣,随即看向了庄明居,对面庄明居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的底牌,然后一点一点的拨开,在看到自己的底牌后,随即盖上。此刻,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洛山的身上。 洛山自从拿到最后一张底牌,似乎并未着急打开,更没有着急多看一眼,而是轻轻的在牌的背面敲打着,目光扫了过去,与对面的二人相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两位都是赌坛的前辈,不如你们先开牌,我最后一个打开底牌,如何?” “怎么?这个时候想到尊老爱幼了?洛山,收起你的假慈悲吧!” 庄明居冷哼一声,随即拿起自己的底牌,再次叫道:“我四条q!你们凭什么与我斗?!” 但当庄明居亮出底牌的刹那,庄四贤急忙伸头看了去,在短暂的停顿后,立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庄明居,你是不是输傻了啊?一张梅花2,你居然当成了梅花q,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哈哈!” “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庄明居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旋即抬头看向了庄四贤,又急忙看了看洛山,狠狠的咬了咬牙,指着他们二人大声骂道:“肯定你们两个王八蛋换走了我的底牌!我的底牌明明就是梅花q,不可能是梅花2!不可能!” “庄老先生,今晚赌局所使用的扑克牌,均为单独定制,无论是花色还是纹线,可以说是全世界没有第二副重复的扑克牌,再加上前后左右八个方位三十二路监控实时监察,绝无可能出现偷牌换牌的情况!” 此刻,荷官义正词严的纠正了庄明居的控诉,转而向庄四贤和洛山说道:“请二位亮出底牌!” 庄四贤闻言,立时扭头看向了洛山,并缓缓拿起自己的底牌,低头看了一眼之后,最终冷笑道:“洛山,我只有三条k,但我同样还有一对10,无论我赢不赢得了你,至少,我赢了你庄明居!庄明居,我说过,四十年前你败掉一切,四十年后的今天,你同样斗不过我!哈哈哈!” 说着,庄四贤将底牌打开,赫然是黑桃10,果然是一对10,此时此刻,全场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所有人的目光,尽皆投向了洛山的牌面,更重要的是,尽皆锁定住洛山的那张底牌! 洛山迟疑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如果我今晚赢了,或许能够得到一切,能够得到整个澳门赌坛,但我……同样也失去了很多东西,朋友……站在越高的地方,朋友便越少,以前我很不喜欢孤独,但现在,我是不得不孤独的面对我未来的人生了!” “你,你的底牌是什么?” 庄明居与庄四贤几乎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洛山拿起自己的底牌,淡淡的说道:“我的底牌是……” “慢着!” 陡然间,就在赌场的大门口处,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大笑声:“哈哈哈!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么历史性的一刻,怎能少了我南宫世家的存在?!” “南宫世家?”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起身扭头,看着一个身着土黄色唐装的枯瘦老者,顶着满头的银发,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深沉目光,缓步走了进来,两排的安保人员,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因为所有人都认出了他,他正是南宫世家最为神秘又最具尊贵地位的一个大人物,南宫桀! “南宫老先生,您云游回来啦?一向可好?” “南宫老先生,能够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南宫老先生,您这是要力挽狂澜吗?!” “…………” 一时之间,碧波清潭,顿时掀起千层巨浪,南宫桀的出现,一下子将整个赌场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庄四贤立时站起身,毕恭毕敬的伸出手,与南宫桀热情的握了握,然而南宫桀的淡然笑容,似乎并没有任何改变,看到当下的牌局,南宫桀顿时又笑了起来:“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澳门的新赌王,即将诞生啊!” “哈哈!南宫老先生,您能来,我这心可算是踏实了啊!” 庄四贤连连恭维,且用力的挺了挺胸脯,刚刚的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似乎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乃是绝对的稳操胜算之态!世人皆知他庄四贤的靠山乃是南宫世家,而这位南宫世家的重量级大人物出现,无非是为了将庄四贤再度捧起! 只是……南宫桀突然从口袋内取出一枚硬币,转而向荷官问道:“我想加十块钱,可否破例?” “南宫老先生盛名卓著,只要三位玩家不反对,南宫老先生便可以押宝!” 一直扮演贴面角色的荷官,此刻的话语也温和了几分。 南宫桀拿起硬币笑了笑,瞬间将硬币抛上了赌桌……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押错宝 只见那枚硬币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洛山的家门口。 此番场景,不单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就连站在南宫桀跟前的庄四贤,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南宫世家一直都是庄四贤的老靠山,更是老东家,南宫世家这么些年也一直在保着庄四贤的事业一帆风顺,无论大小事宜,都能够被南宫世家轻易的化解。 如今,庄四贤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尽管如此,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比较刚刚出位的赌坛新贵洛山,以及年迈老朽的庄明居,继续扶持庄四贤才是南宫世家最应该做的,也是南宫世家最重要的选择,无论扶持洛山,亦或是庄明居,都未必有庄四贤这么听话。 可这个时候,南宫桀押宝押到了洛山的跟前,这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南宫世家的宝,已经易主了! 庄四贤不再被南宫世家所看重,也就意味着,庄四贤的时代,已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未来的新赌王,无疑就是还未掀开最终底牌的洛山。看到这一幕,庄四贤急忙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略显浑浊的老眼,再次看了看南宫桀押宝的位置,正是对准了洛山。 “南宫老先生,您,您是不是押错了地方?” 庄四贤不甘心,满脸的不甘心,而且他的心,似乎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受,他想再次确认,确认这是个误会,这是……这是个简单的失误! 可南宫桀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没有押错地方,这一局,我押在洛山的身上,因为我知道,澳门的新赌王已经诞生,他,就是洛山!” “不!不对!澳门的赌王只能是我庄四贤!不可能被第二个人取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庄四贤瞬间崩溃,他双手抱头,连连大叫,似乎这已经是他向命运做出的最后抵抗,只是……一旦洛山的底牌是方块2,那么就意味着南宫桀所言非虚,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归于洛山之手。 到那时,什么家族之争,什么四十年恩怨,都是一场笑话,都是一场笑话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庄四贤癫狂大笑,他的脸色扭曲而又极度痛苦,但笑声中,却是夹杂着两行苦涩的眼泪……“哈哈哈……家族恩怨……南宫世家,都他娘的是一堆狗屁!都他娘的是狗屁!哈哈哈……”庄四贤大笑着,踉跄着闪过身子,跌跌撞撞的向赌场之外奔了出去……“整个澳门赌坛都是我的!我才是澳门的赌王!哈哈哈……” 带着一道道越来越远的笑声,庄四贤的身影,逐渐的,逐渐的在众人的视线内,变淡……然后消失不见! 赌桌前,唯独剩下面色煞白的庄明居,手,依旧端着老烟斗,只不过,他的手指,却是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的额头上,更是不断的冒着一排排细细的冷汗珠子。 不知过了多久,庄明居猛地站起身,但身子还未站稳,突然又是一个趔趄,急忙双手扶住了赌桌,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那似乎是被愤怒和无奈所充斥,他,缓缓伸出手指,指着洛山,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憋了一口大气,用力的张开口:“你……哇!” 刚刚说出一个“你”字,第二个字还未及说出口,庄明居猛地张口喷出一团鲜血,整个人重重的昏死了过去! “爹!” 何露露一个箭步从围观群众中冲了出来,随着大喊声的回荡,何露露一把将昏死过去的庄明居抱在怀中,嚎啕大哭……“爹!你这是怎么了?爹!” 不少人纷纷嚷嚷着叫救护车,场面似乎乱做了一团,而此刻,洛山的脸色,却是复杂到了极致,或许他根本没有料到今天这场超世纪赌局,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他急忙走到何露露的跟前,迟疑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露露,我……我真没想到会……” “你不用说了!” 正值悲痛欲绝之际的何露露猛然间扭回头,狠狠的瞪了洛山一眼,洛山几乎能够感觉到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眸,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应该有的。 何露露缓缓收回目光,头也不抬的又说道:“你告诉他,赌桌上既然没有我的底牌,那我……也不必留在澳门,我会带着我爹,回到那个遥远的家,永远,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 洛山刚欲询问他是谁,但他马上恍然大悟,立时慌张的说道:“我我,我马上给辰哥打电话,我对不起辰哥,也对不起你!” 任凭洛山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何露露都未曾再多看他一眼,在众人的搀扶下,带着她父亲庄明居,缓缓的,缓缓的离开了…… 刚拿起手机准备拨通梁辰的电话,肩膀突然一沉,扭头一看,是南宫桀。洛山错愕的看着南宫桀,南宫桀却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洛山:“这个电话,你不必打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做的局,而你,已然在局中,无论如何,你是逃不掉的,所以,你没有对不起他,也没有对不起她,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局,明明是赢局,最终,却是一败涂地,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捱到最后?洛山,澳门的新赌王,就是你!呵呵!” 带着一声爽朗的笑声,南宫桀转身便走。 “可是,可是你们都还没有看到我的底牌!” 洛山忽然大喝一声,伸手拿起自己的底牌。 而就在这时,南宫桀的脚步,葛地停了下来,只是他的头,却未曾转回来看洛山一眼。 洛山手指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掀开自己的底牌,全场哗然,本让所有人都料定的完美结局,却不想,洛山的底牌,竟然是梅花q,看到自己的底牌,洛山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庄明居的底牌,在我这里!” 梅花q,或许能够改变最终的胜局,但洛山却以最小的牌面,赢了两家巨头,这其中的意味,又有谁能够体会? “我知道你不是同花顺,我也知道你的牌,根本大不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但最终还是你赢了,不是吗?” 南宫桀停顿了一下,淡淡的笑说:“他们连看一眼你的底牌的勇气都不存在了,他们已经没有信心等到最后的谜底揭晓,所以,你的底牌无论是什么,都是必赢之局,更重要的是,你的身后,是我们南宫世家!” 说完,南宫桀再度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继而缓步走了出去。 洛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一手散牌,却赢了两家的三条,这种戏剧性的结局,实在是让人怀疑人生。 可事实,确是如此! “由于另外两家自动弃权,那么此次赌局的最终获胜方,为洛山先生!” 裁判员起身,郑重的宣读着最终的胜负结果,说完,立时面带着几分恭维的笑容:“恭喜洛山先生,您已经是澳门的新赌王,并兼收庄四贤与庄明居名下的所有资产,另外我们还想说的是,您这局制胜牌,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没有任何花俏的赌技,也没有任何老千的手法,却以一手散牌,赢得了最终的胜利,相信这次的赌局,一定会载入赌界的史册,恭喜恭喜!呵呵!” 霎时间,随着裁判员的恭维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赌场内外,所有人,纷纷上前来欢呼祝贺,似乎先前那一个疯癫一个昏厥的场景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所有人的嘴脸,都是面带着崇拜之极的神色…… 看着如梦如幻般的结局,看着那一个个蜂拥而至,争抢前来祝贺拉拢的陌生面容,洛山微微张了张嘴,一脸的茫然。 或许,没有或许…… 在无数个保镖的护送下,洛山一脸漠然的走出了赌场,而停在赌场门口的,则是一辆加长款限量版劳斯莱斯轿车,在被人恭敬的打开车门后,洛山微微扭回头,再次看了那欢呼雀跃的人一眼,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伸手向众人摆了摆,继而委身进入了车厢内,飘然而去! 南宫世家,清风明月。 仰躺在舒适的躺椅上,梁辰静静的望着悬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明月,此时此刻,他像是满腹心事,又像是清闲之极的世外之人。 叶小雯缓步走到梁辰的跟前,递过去一杯参茶,在梁辰伸手接下的同时,叶小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外面传来的消息,洛山赢了!” 闻言,梁辰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抿了一小口参茶,淡淡的说道:“天天喝参茶,若是我再不离开南宫世家,恐怕南宫世家要被我喝垮了啊!”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叶小雯对于梁辰不着边际的回答,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梁辰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品着参茶……“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闭嘴,别影响我赏月的心情。” “你!” 叶小雯顿时气呼呼的跺了跺脚:“你真是铁石心肠!关于她的消息,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 第三百二十三章 保持中立 然而,梁辰仿若没有听到,喝完参茶,继续仰躺在躺椅上,静静的遥望着那轮清澈如洗的明月。站在一旁的叶小雯再次跺了跺脚,最终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认输!直接告诉你好了,庄四贤和庄明居都如你所料般输了,而且,庄四贤已经疯了,现在满大街的乱转悠,逢人就说他是赌王,还有那个庄明居,他……他本来就已经患了不治之症,再加上怒火攻心,本来还有十多天的日子,结果一气之下,最终没能抢救回来!” “还有,庄明居死后,他女儿何露露将他的尸体火化,并带着他的金塔离开了澳门,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谈的什么感情,她临走一句话不说也就罢了,而你,你却也闷声不吭,就这么看着她走,一句话也不说!” 叶小雯说完,一屁股坐在梁辰身旁的石凳上,撅着小嘴儿,似乎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许久后,梁辰缓缓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短信页面,并把手机默默的递到了叶小雯的跟前。叶小雯错愕的接过手机,打开短信一看,只见何露露最后还是给梁辰发了一句话……“梁辰,我走了,带着对世俗的愤恨,和对未来的迷茫走了。你是唯一令我心动过的男人,我偷偷的喜欢着你,但也偷偷的恨着你,人生或许就是这般的矛盾体,看透的,看不透的,爱的,恨的,同时存在,也许是我把赌桌上的一切看得太过简单,也许是我高估了在你心里的位置,但不管怎么说,我爱过你,便已经足够。” 看到最后一句话,叶小雯的眼眶顿时红润了,继而低声哽咽起来。 梁辰忽然扭回头,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并一脸鄙视的说道:“看别人的故事居然都能看哭,叶小雯啊叶小雯,你可别告诉别人你曾经也是铁骨铮铮的巾帼英雄,否则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切!我才不在乎!” 叶小雯抛了个不屑的眼神,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着:“本来可以有一个更美好的结局,本来你们可以不用这么伤害对方,可是你们……” “唉!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不用我讲给你听。”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接着说道:“她不适合呆在赌界,她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只不过,她的幸福在远方……” “你如果一直这样,只怕永远没有一个女孩儿能和你走到一起!” 叶小雯听完梁辰的话语,立时站起身,气呼呼的走了开去。 静静的看着叶小雯的背影远去,梁辰莫名的苦笑一声:“傻丫头,你哪里知道风水三弊是多么的可怕……财、命、权,我先是命格缺失,注定有命赚钱无命享用,现在我所修习的风水秘术越深,弊端越多,孤宿命格已经越来越明显,或许这就是那些风水师到老一场空的原因所在。” 自从修习了风水秘术,纵观一代代的风水泰斗陨落,他们所经历的三弊缺失,似乎越来越严重,修习风水术时间越久,弊端越大,开始或许只是一点小问题,但问题重复叠加之时,除了无奈,似乎也没有其他可想。 最终,财、命、权都将会化为乌有,这是风水师最终的归宿,也是很多人不愿修习风水术的原因之一。想到此,梁辰再次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月色一眼,暗自说道:“帝王龙脉,我一定要找到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无论你在天上地下,我都一定要找到你,改变风水三弊的束缚!” “今晚的夜色确是撩人,没想到梁先生也还没有睡,呵呵!” 陡然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冷笑之声。 梁辰闻言,头也不回的笑说:“傲老怎么会想到来前院?而且这么晚了还不睡,莫非还有什么宝贝要让我观赏观赏?” “呵呵!南宫世家,宝贝无数,但我知道,能够被你梁辰看得上眼的,唯独我手中的龙魂玉佩!” 南宫傲缓缓出现在梁辰的视线之中,并再次拿出了龙魂玉佩,在梁辰的面前晃了晃:“想要吗?拿去!” “要知道,能够拿到这龙魂玉佩,所要付出的代价,却也不低啊!” 梁辰再度苦笑起来:“所以傲老最好不要再诱惑我,小心我给你来个子夜行动,为了这枚玉佩,做个梁上君子!” “哈哈!你不必去做什么梁上君子,这枚玉佩,同样也可以赠予你!” 南宫傲朗声一笑,随即把龙魂玉佩送到了梁辰的手中,就在梁辰入手的同时,南宫傲的脸色陡然一变:“我的条件可以再次更改,就算你不肯帮我对付南宫青云父子二人,只要你同样不帮南宫青云,这枚玉佩,你便可以拿走!” “让我保持中立?” 梁辰错愕的反问一句。 “不错,若是我所料不差,你马上也会得到南宫青云的馈赠,或许是你想要的,也或许是你不想要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一定会拉拢你,并利用你来对付我!” 南宫傲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说:“我知道你的本事,能够与我家那个傻丫头南宫明月比试风水阵法者,这世上不超过三个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同样对自己的阵法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我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如果你能够保持中立,我便不必顾及更多,只需要彻底打败南宫青云父子两个便可以正式接手南宫世家!” “你很有自信,我倒是没有看出你有任何的负面影响,或许,你已经有了足以制胜的王牌,只不过,你的这张王牌,不到最后一刻,恐怕不会显露出来!” 梁辰微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龙魂玉佩,这枚玉佩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或许,这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有了它,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感知到天下龙脉中所暗藏的那条帝王龙脉。 “呵呵!我这个人虽说也活了大半辈子,却是不懂得隐藏,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聪明人而言,我任何的隐藏,都是徒劳的。” 南宫傲苦笑一声,说:“不错,我的确拿到了足以制胜的王牌,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这张王牌,就是它!” 说着,只见南宫傲从口袋内拿出了一件东西,在梁辰的面前晃了晃。那是一把古朴的老钥匙,纯铜打造,上面一件锈迹斑斑,但通体却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厚重感,让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那把钥匙上面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死气,以及浓厚的威严之势,让梁辰倍感奇怪。想了想,梁辰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 “哼!” 南宫傲冷哼一声,当即说道:“这便是我们南宫世家的祠堂钥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梁辰再次想了想,老实的摇头。 “这意味着,无论最终我和南宫青云谁胜谁败,我都是最后的赢家!” 南宫傲沉声说道:“只因为这把钥匙,只有我们南宫世家的族长才能拥有,而我们南宫世家的祠堂,若非祭祖的日子,除了族长之外,一律不准进入。可老太爷偏偏把这把钥匙交给了我,这只能说明老太爷已经把南宫世家的一切,交到了我的手上,哈哈!” “既然如此,那你还费那么多心思对付南宫青云?直接手持钥匙接管南宫世家的一切便是了。” 梁辰皱了皱眉头,难以想到南宫傲为什么六个手指头挠痒痒。 南宫傲宝贝似的收起祠堂钥匙,并一脸得意的说道:“比斗风水,还是要照常的比斗,胜负,还是要照常的比斗出来,因为我不但要从祠堂钥匙上略胜他们父子一头,更是要在风水造诣上,让南宫世家的所有人心服口服,否则,即便我成为南宫世家的新族长,若无一人赞同,我也会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又要当*,又要立贞节牌坊,有时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大家族的人,本来是一件直来直去的事情,非得变成拐弯抹角的勾当来完成。唉!若是南宫青云知道你们南宫世家的祠堂钥匙就在你的手中,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梁辰直言不讳的说道:“看在这枚龙魂玉佩的份儿上,我会考虑保持中立!” “随你怎么说,当*也好,立牌坊也罢,总之,我要在任何比斗上,都要力压南宫青云父子一头,我要让他们父子都知道,我南宫傲,才是接管整个南宫世家的不二人选!” 南宫傲不屑的扫了梁辰一眼:“对于帝王龙脉,我已经失去了兴趣,我现在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即便找到了帝王龙脉,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还是留给梁先生这样的年轻人去寻找吧。而我想要的,仅仅是南宫世家的一切!” 说罢,南宫傲悄然离去,只剩下梁辰独自一人,仰躺在躺椅上,看着那月色一点一点的西沉…… “梁辰,你难道在这躺椅上面睡了一夜?” 迷迷糊糊,却是被南宫青云的声音所吵醒,梁辰睁开双眼,但见南宫青云果然就站在自己的跟前,而四周的天色,也不知何时已经大亮。南宫青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开心的说道:“跟我走,我父亲想要见见你!” 第三百二十四章 族长之争 “你父亲?” 梁辰错愕的看了看南宫青云,随即起身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已经是日晒三竿。回过头,梁辰微笑着问道:“不知你家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刚回来就急着见我?” “呵呵!你现在可是我们南宫世家的红人,谁都想见见你,不过大多人都被我挡下了,倒是我父亲,你是一定要见的!” 南宫青云笑着说道。 “既然你家老爷子云游归来,我自当前往拜访,呵呵!” 梁辰说完,想了想,立时随南宫青云离去。 东阁古楼,为南宫世家最大的古楼之一,庭院也是其他院子的三倍左右,里面有假山流水,花园草坪,既带着几分西方的美,更不失东方的古韵。老管家恭敬的迎候在客厅门口,见到梁辰和南宫青云前来,立时笑着弯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少爷,梁先生,老爷已经在客厅等候!” “嗯,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便可。” 南宫青云随口应了一声,并向梁辰作了个邀请的手势,二人一同进了客厅。 一位身着古朴唐装的白发老人,红光满面的迎上前来,在看到梁辰的第一眼,便是笑呵呵的伸出手,与梁辰握了握:“梁先生,终于见到你真人了,呵呵!” “南宫老先生客气了,比起您,我只是个晚辈,您千万不要和我这个晚辈客气,呵呵!” 梁辰说的自在,言谈举止,却是恭敬备至,毕竟眼前所面对的,乃是风水界少有的大人物。想必这世上有着无数人想要与之结交,却未曾有此殊荣,而在自己的面前,对方却表现得如此平易近人,那么,碍于礼数,必然要对这样的老前辈恭敬一些才是。 “请坐。” 南宫青云微笑着邀请梁辰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而南宫桀,则是在中间的主人位置坐下,南宫青云当即泡茶倒水,似乎在南宫桀的面前,他的那些架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方才问道:“南宫老先生,不知您见我,为的是什么事?” “梁先生,你就不要和我这个老头子打哑谜了,现在澳门赌坛的天,都已经被你捅出了个大窟窿,你却还在问我为什么见你,呵呵!” 南宫桀苦笑着摇头:“要说你能瞒得了别人,却是瞒不住我这个老头子,仅凭洛山那小子,就是任凭他翻腾,也翻不了天去。庄四贤虽说是强弩之末,但余威犹在,毕竟人家是实打实的澳门赌王,被这么个后生晚辈轻松击败,这放在别处,可是会被人贻笑大方的。再加上一身风水秘术的庄明居,他能够在四十年后的今天重新回归澳门,靠的可不是单纯的复仇之念,有没有真本事,你比我更清楚。” “呵呵!我父亲知道那洛山是你的人,也知道是你一手把洛山捧起来的,所以,澳门赌坛的江山落入洛山的手中,也形同于落入你的手中。” 南宫青云端起一杯茶水递到了梁辰的跟前,云淡风轻的捅破了南宫桀与梁辰之间的窗户纸。 梁辰闻言,随手接下茶水,微笑着点头:“南宫老先生虽人在世外,但心却依旧牵挂着澳门的经济枢纽,果然是智者多忧啊!” “我们南宫世家依赖澳门的经济发展,而澳门的经济发展又离不开赌业,所以,我自然会对澳门赌坛的关注多一些。再加上,我们南宫世家一直与澳门赌坛有着业务往来,用我们南宫世家独有的风水术,庇佑那些大小赌场风生水起,故而,无论澳门赌坛发生怎样的变故,我们南宫世家,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南宫桀直言不讳的说道:“当然,包括这次的新赌王洛山,说起来,我已经与那位新赌王打了个照面,的确是气宇轩昂,前程不可限量啊!” “还是梁辰的眼光独到,一眼便相中了这屁黑马,所幸的是,新任赌王并没有让梁辰你失望,而你,更是没有让我们南宫世家失望!” 南宫青云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水,细细的品了一口,又笑着说道:“而我,能够强留你在我们南宫世家小住几日,也是幸甚之至啊!呵呵!” “南宫老先生以及十三少的抬爱,我当真是不敢领受。若非被明月小姐的奇异阵法所伤,我自是不敢再叨扰下去,嗯,我现在的元气已经彻底恢复,而且比之前更加强盛!” 梁辰略一伸展筋骨,顿时微笑着说:“我想,我应该走了。” “梁先生这么快就要走,别人只怕会说我们南宫世家不懂待客之道了啊!” 南宫桀立时笑着阻拦:“我们南宫世家虽说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招待梁先生,也是有些自信的,还请梁先生多留几日,毕竟我们父子,还有仰仗梁先生的地方,呵呵!” “哦?南宫老先生这话可就严重了,世上谁不知道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一个是南方的风水盟,一个是北方的风水盟。我只听说过天下的风水师都需要仰仗你们两大世家,却没有听说过你们两大世家有需要仰仗风水师的地方,尤其是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梁辰苦笑,转而又说:“虽然我不知道南宫老先生此话何意,但我却觉得,南宫老先生无论要说什么,都必须要三思而后行啊!” “呵呵!论名气,我们南宫世家的确傲立于风水界,但对于梁先生你来说,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是喜欢虚名之人,如果你想要这种名气,只怕你早在渝都城,便已经名扬天下了。然而,现如今的风水界,只是听说渝都城里出了一位天才地师,却不知道这位天才地师就是年纪轻轻的梁辰你。” 南宫桀顿了顿,又说:“也或许是我们南宫世家的名气太盛,在外人看来,我们南宫世家尽是光鲜的一面,却不知,我们南宫世家的家族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节节溃烂!” “南宫老先生何出此言?南宫世家现如今名利正盛,怎么会像您说得这般不堪!”梁辰皱了皱眉头,佯装不知内情,继续问道:“南宫老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的确有难言之隐,俗话说,人多是非多,我们南宫世家的确曾兴盛一时,而如今,在兴盛的背后,家族子弟相互争夺利益,搅合得整个家族乌烟瘴气,实在是难以言喻。”南宫桀说到此处,转而看了看梁辰,又说“梁先生既然与小儿南宫青云成为至交好友,便也不是外人,有些话,和你说说也无妨。” 顿了顿,南宫桀又说:“南宫世家,一直由我们家族的老太爷执掌大权,可眼看着老太爷已经是垂暮之年,最近这些天,更是大限有期,这个时候,家族之中的人,已经有着蠢蠢欲动,争夺家族大权之心,而且,老太爷一旦驾鹤西去,恐怕有些人必然会跳出来争夺族长之位,到那时,我和青云绝不能看着我们兴盛百余年的南宫世家,落入居心叵测之辈的手中,更不能看着南宫世家在这种人的手中断送前程!” “哦。” 梁辰佯装恍悟,虽已知晓内情,却不能明言,毕竟所知途径并不光彩,依旧佯装一无所知的问道:“那南宫老先生可知这个居心叵测之人,是谁?” “哼!还能是谁!自然是我那位三伯南宫傲!” 南宫青云毫不避讳,直接说出了南宫傲的名字,听到南宫青云的话语,梁辰微微张了张嘴巴,似乎南宫世家的这场暴风雨,已经掩盖不住了。 “既然是一家人,还请容我这个外人多一句嘴,家人之间,若是能够好言好语的坐下来商议,便不需要动刀动枪,这不但有伤家族和气,更是对南宫世家的名声,有着大大的影响!” 梁辰适时的和稀泥,既然拿了南宫傲的那块龙魂玉佩,自然是要替人消灾,若是能够避免这场纷争,龙魂玉佩方才发挥出了绝对的价值,而南宫傲那边,也可有个圆满的交代。纵然最后的结局不尽如人意,至少,自己努力过。 “哼!南宫傲虽然是我三哥,可是他年轻时不务正业,整日寻花问柳,从而耽搁了婚事,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是膝下无子,我们南宫世家的族长,绝不可能是一个无后之人!” 南宫桀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在了茶几上,只听一道脆响传出,那茶几应声断裂开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至高绝学 古有割袍断义,今有大义灭亲! 看到南宫桀眼神之中充满的浑厚杀意,梁辰明白了,他南宫桀与南宫傲之间的族长之争,似乎并不是坐下来谈谈就能解决的一件小事,而是比庄四贤与庄明居四十年家族仇恨还要惨烈的家族内斗!很显然,南宫桀这次回来,无非就是等着老太爷断气之后,争夺族长之位的! 但算起来,抛开南宫傲前面的几个哥哥不说,单单他和南宫桀之间相比,南宫桀根本占不到半点情理,毕竟南宫傲为兄,而南宫桀为弟。可为弟的,却是不容为兄的,而为兄的,也要重重的踏开为弟的。 若是南宫桀知道南宫傲已经拿到了“传位昭书”,不知他现在的心情会有多么糟糕。 但对于南宫世家的内斗,梁辰本无意牵涉其中,可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桀居然抛出了洛山这张王牌,没想到,他在回来之前,居然先一步去见了洛山。梁辰心潮暗涌,却是不知洛山是什么心思,要知道,现如今的洛山,已经是澳门赌坛的王者,比起之前的庄四贤,还要尊贵无比。 如今的洛山,还是当初那个忠厚善良的洛山吗? 这个时候,洛山若是与南宫世家联手,那么联手的对象,无非就是南宫桀,世上之人,谁不想与风水盟南宫世家攀上关系?若是能够与南宫世家牵扯到一起,那便如同得到了一块至尊龙脉,富贵万代啊! 谁人都知道洛山是梁辰的人,拿下洛山,便是要挟梁辰的重要砝码,这一点,绝顶聪明的南宫桀知道,梁辰自然也明白。 一番琢磨之后,梁辰终于淡淡的开了口:“你们家老太爷,还有多少时日?”心里虽然如同明镜一般,但这件事,梁辰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 “还有三日!” 南宫桀犹豫了一下,脸色甚是沉痛的回了一句,转而又说道:“好在澳门赌坛那边的事情已经沉淀下来,若是赶在老太爷之后闹那么一出儿,只怕老太爷也不会走得踏实。只是,老太爷一旦撒手而去,这南宫世家的族长之位,便一日不可无主!” “南宫老先生德才兼备,在外界,又有那么高的声望,若是您做上了南宫世家的族长,想必对内对外,都会是一片赞同的声音。” 梁辰尽管很不想这么说,但南宫桀父子铺垫了这么久的包袱,到了这里,好歹也应该响一声才是。 “呵呵!梁辰说得很有道理,父亲,您若是做上了族长之位,怕是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南宫青云立时开心的笑说:“还有,我三伯那里……” “不可乱说!” 哪知南宫桀竟也客气起来,这个时候,倒是玩起了三辞而请的把戏:“论辈分,你三伯南宫傲可是排在为父的前面,他是为父的三哥,就算你前面两位伯伯不再料理家族的事,也还有你三伯在,为父怎能随便的越俎代庖?就算……就算要为父出位,起码也得名正言顺才是啊!” 说完,南宫桀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也并非是想要得到族长之位,若是家族之中真能出一位独挑大梁的人,我也就不必有这么多的忧虑,其实云游四方,才是我兴之所至,怎奈家族责任重大,我也不得不挑起这份重担!” “那倒也是,南宫老先生德高望重,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梁辰微笑着点头,继而又错愕的皱了皱眉头:“但不知你们南宫世家,将以何种方式,选出最佳的族长人选?” “呵呵!这个容易,一是要德才兼备,二嘛,自然是威信,这是重中之重,要让内外心服口服,若是不能服众,即便做上族长,对南宫世家日后的基业,也毫无用处。三是风水造诣!” 南宫青云笑着解释:“毕竟我们南宫世家所传承就是风水秘术中的至高绝学,若是风水造诣达不到至高的境界,如何领导南方的风水界?” “嗯,风水秘术,乃评判一个风水师的重要砝码,当然,德才兼备,才是最完美的条件!” 梁辰想了想,直接奔入主题:“那么,此次你们南宫世家的族长人选,无非就是在南宫老先生,与您的三哥南宫傲之间产生,只是不知道你们到时如何比斗风水秘术?” “风水有七绝,观、测、寻、探、改、借、镇,这七绝之中,以借字方可用于比斗风水造诣,借,为借天地之气,天之岚气,地之气脉,气脉所凝,乃阵斗之象也。故而,风水阵法,为高级风水师比斗风水秘术的绝佳选择!” 南宫青云侃侃而谈的笑说:“所谓形峦,所谓理气,在普通风水师来说,或许有得一拼,但是到了高层次的风水师,比的乃是至高的绝学,借周天之气,化万物生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此为风水大阵的关键所在,也是比斗阵法的原因之一!” “若是比斗阵法,当如何比斗?” 梁辰想了想,紧接着询问。 “论、对、解,一共三局,论,乃是以各自所领悟的风水阵法,相互切磋,言辞之间,虚实立现!此为一,对者,为对阵,双方各摆出一道风水大阵,先论其势,再论其形,再论其利害,以此决出高下,此为二,到了第三局,便是相互解阵,三局两胜,最终获胜者,可理所当然的成为南宫世家的新族长!” 南宫青云侃侃而谈,说完,扭头与南宫桀相视一眼,但见南宫桀满意的点了点头。 闻言,梁辰微微点头,继而笑着说道:“妙,实在是妙!但却不知你们各自所摆出的风水大阵,其中凶险如何?” “这个……” 南宫青云顿时迟疑了起来,随即笑着说道:“风水大阵,乃是借天地之势,其中险象环生,凶险难测,或许会有危险,但高手过招,若是各自留手,便也没有比斗的意义,梁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虽是道理,但南宫傲毕竟是你的三伯,如果你们双方任何一方出了事,这对于南宫世家的声誉,都不会太好,不是吗?” 梁辰抽出一支烟点上,微微吸了一口,才接着说道:“若是外界知道你们南宫世家为了一个族长之位,便相互残杀,这传出去,恐怕会严重影响南宫世家在风水界的地位。要我说句公道话,不如点到为止,只要能够分出胜负,便可。” “呵呵!梁先生宅心仁厚,日后定是能够成为一代风水宗师,但我虽有心留手,怕只怕我那三哥不会答应啊!” 南宫桀冷笑一声,转而又说:“为了得到族长之位,我那位三哥甘心侍奉老太爷十余年如一日,这份隐忍和城府,绝不是点到为止能够化解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不仁,我总不会无义,若是他败在我的手上,我最终还是会留有一线之情。” “南宫老先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佩服佩服!” 梁辰立时客气的笑说:“但,为了避免影响,我认为我还是不参与你们南宫世家的家族内斗比较好,一来我是个外人,二来嘛,你们闭门切磋,无论谁胜谁败,至少输的一方能够保住颜面,不至于被外界耻笑。不知南宫老先生的意思是?” “不!我认为梁先生不但要参与进来,我还要请梁先生做这个公证人,评断我与我三哥南宫傲的比斗,梁先生乃是风水界的天才,得天独厚,就是我三哥南宫傲,只怕也无话可说,请梁先生做这个公证人,我认为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南宫桀说完,深深的看了梁辰一眼,又说:“还请梁先生切莫推辞才是!” “这……” 梁辰此刻在心里直骂娘,这个南宫桀,果真是一只老狐狸。风水界那么多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不找,偏偏找自己这么个新人来做公正,一来,可以保证南宫世家的此次内斗消息不至于外泄出去,二来,无论谁赢谁输,都不会影响到南宫世家的声誉,三来,一旦南宫世家此次的内斗出现什么差池,恐怕这个黑锅,需要找一个籍籍无名之人来背…… 想到此,梁辰暗自咬了咬牙,若非手欠拿了南宫傲的龙魂玉佩,才不会坐在这里听这只老狐狸瞎摆活,还有,再加上洛山那一层阻碍……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和洛山沟通一下才是,也不知道洛山牵涉进来多少,只希望洛山不要陷进来! “南宫老先生,这公证人的名头,恐怕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当不起啊!” 梁辰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不如这样,既然南宫老先生有此心愿,少时,我亲自去拜访一下南宫傲老先生,如果他也同意我当这个公证人,那……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但他若是不同意,那南宫老先生只能另选其能了,呵呵!” 闻言,南宫桀立时扭头与儿子南宫青云相视一眼,二人各自神色复杂的交错了一下目光,转而点头说道:“也好,毕竟梁先生要做这个公证人,迟早还是要与我那三哥见面的,他能够同意,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同意!” 梁辰再次苦笑,看来这个南宫桀是吃定自己了啊! 此时此刻,南宫青云突然抬起头,向梁辰微笑着说道:“对了,只顾着让梁辰你帮忙,却是忘记告诉你,关于你这次作为公证人而所得的报酬,我知道,你不是俗人,若是以金钱来衡量你的身份,未免是对你的一种羞辱,我和我父亲已经商议过,若是你能够答应下来,我们南宫世家便奉你为我们南宫世家的长席先生!” “什么是长席先生?” 梁辰好奇的问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长席先生 “所谓长席先生,有史以来,我们南宫世家作为江南的风水盟,只授予过两个人,一者,为当年名震大江南北的风水宗师陈长卿,二者,为渝都的风水宗师叶淳一老先生,若是得到我们南宫世家所奉养的长席先生名号,在外界,完全可以以我们南宫世家为名,行风水界的大小诸事!” 南宫青云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才接着说:“说白了,长席先生,便是在我们南宫世家永远有一席尊位,对外界而言,这长席先生的名号,可是要比我们南宫世家的名号还要响亮啊!这不单单是一种无上的殊荣,更是在风水界的身份象征!从南到北,从东至西,所有的风水盟,所有的风水圈子,都要对你礼敬三分!” 梁辰眼睛一亮,继而微笑着说道:“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得到如此至高无上的殊荣,但,我只怕会辜负了你们的期待,毕竟我资历尚浅,比不得前面的两位宗师啊!” “梁先生你天纵奇才,功成名就乃是早晚的事情,我南宫桀或许什么都不行,但看人,一看一个准儿!” 南宫桀傲然一笑:“还有,得到我们南宫世家的长席先生之礼遇,不单单是殊荣,另外还有一份重礼!” 说着,南宫桀立时向南宫青云使了个眼色,但见南宫青云会意的一笑,当即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早已备好的金色卡片。在看到那卡片的第一眼,梁辰的双眼便是眯了起来,那金色的卡片,倒不是简单的金色,而是纯金打造啊! 但见南宫青云递到了跟前,梁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接下了这张金卡。 “手持此金卡,天下的风水界,任你纵横,无论有什么事,我们南宫世家作为江南的风水盟,都会帮你做好善后事宜!” 南宫青云笑了笑,又说:“还有,这张金卡,可无限透支,说它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小金库,也不为过。但凡各地的风水盟有任何高等事宜,你都有资格参加。” “高等事宜?” “不错!” 南宫青云嘿嘿一笑:“其中的妙处,还需要你自己慢慢的发现,日后你就明白了。要说我们南宫世家的金银财宝,可以说是用之不竭,但我们南宫世家每年仍然会从各个经济圈子收账,这其中的奥秘,其实金卡便可以说明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 梁辰恍然大悟,敢情南宫世家是把收罗而来的钱财,用来奉养类似长席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了。也难怪南宫世家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其中的原因,似乎也迎刃而解了。想想也是,钱财一旦到了一个让人麻木的层次,其中的用途,便不仅仅是供应自己享乐,而是将其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若是能够养出一批隐藏在风水界的高人,无论到何时,无论到何地,都能一呼百应,任何的大风大浪,也休想撼动南宫世家一根汗毛! 这张金卡,既对自己有莫大的用途,而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无非也是如此。 没想到此一行,在南宫世家算是长了见识,风水界很多不被人所传说的秘闻,在这一刻,倒是完全领会了。 想起南宫青云所提及的恩师叶淳一老先生,没想到他曾也是南宫世家的长席先生,看来这辈子押宝算是押对了,不小心押到了一位老宗师的身上。想到此,梁辰暗自开心的一笑。收起金卡,梁辰起身笑道:“这张金卡我暂且收下,若是南宫傲老先生不同意我做这次的公证人,那金卡,我再还给南宫老先生您!” “呵呵!梁先生既然应承下来,那此事便是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些过场走一走也是好的。” 南宫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大势已定,南宫桀端起茶杯,客气的与梁辰的杯子碰了碰,并说道:“希望一切如你我之愿,为此,我们以茶代酒,干杯!” 迟疑了一下,梁辰立时端起自己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茶水,梁辰再无二话,大步走出了客厅。 待梁辰走后,南宫青云与南宫桀同时收回目光,父子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尽皆冷笑一声。 南宫青云苦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没想到梁辰这小子如此滑头,原以为金卡无需拿出来,没想到,他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呵呵!” “呵呵!青云啊!你和这个梁辰比起来,还显得嫩了些!” 南宫桀再次冷笑:“若是我所料不错,他早已和你三伯说定,此事的原委,他也早已知晓。而此次,他乃是对我们父子逢场作戏罢了!” “什么?!那,那我们付出了那么多……” “激动个什么?” 但见南宫青云霍地站起身,南宫桀立时瞪了其一眼,并沉声说道:“若非如此,为父又怎会说你显得稚嫩了些?刚刚梁辰坐在为父的一侧,为父便已清晰的感应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精纯的龙气,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为什么?啊?难道三伯把那龙魂……”南宫青云立时捂住嘴巴,但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龙魂玉佩都给了梁辰?这,这三伯也太豁的出去了吧?那龙魂玉佩在以往可是他的命根子,谁不知道他全身上下能够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那枚龙魂玉佩了啊!” “能够出手如此贵重之物,想必你三伯是孤注一掷了!” 南宫桀再次沉声说道:“但从梁辰的言辞之间,不难听出,他或许并未答应你三伯联手对付我们父子,如此,为父才顺水推舟,把他推到了公证人的位置上。如此一来,他就是有心想要帮你三伯,恐怕也不行了!再加上我们所出的条件,也不比你三伯的差,他梁辰不是傻子,自然会权衡利弊,只要他能够做到公平公正,我们父子定能够将你三伯拉下马!” 南宫青云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里面的事情,竟如此的棘手!梁辰这小子,居然把我给耍了,原以为他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没想到……唉!看来以后我要重新认识他了!但我们把至尊金卡都送给了他,他岂不是两边都占去了好处?” “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对于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乃是族长的位置,再说,梁辰此人,前途无可限量,若是日后我们能够掌控南宫世家的一切,他便是我们南宫世家的左膀右臂,青云啊,眼光要放长远,别为了个族长之位,把这种稀缺资源都扔掉了,那可是蠢材才会做的事情!” 南宫桀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但见儿子南宫青云恍然大悟的表情,方才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青云啊!为父做了这么多,都是在为你的将来铺垫前程,你可不能让为父失望啊!” “嗯!” 南宫青云重重的点头,但转眼,又神色忧郁的思忖起来。 琳琅院,书房内。 看着梁辰手中的至尊金卡,南宫傲先是面色铁青的怒哼连连,但很快,便是哈哈大笑:“好啊!很好!南宫桀居然把至尊金卡以及长席先生都给了你,看来他们父子两个也是豁出去了!相信这次的比斗,会异常的精彩!” 拿着至尊金卡看了看,梁辰苦笑一声,问道:“傲老,你认为我这次作为公证人,应该偏向哪一方?” “依我之见,你哪一方也不能偏,哪一方也不能向!” 南宫傲突然盯着梁辰,继而又说:“我要你做的,是真正的公正!你懂吗?” 梁辰怔了怔,随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双方,现在都在向我施加压力,虽说我拿了你们两家的好处,但这个重任,未免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啊!傲老的意思,我当然懂,你是担心南宫桀父子会耍阴招,而我要做的,便是让他们耍不出阴招,真真正正的和你比斗风水绝学,是吗?” “不错!” 南宫傲咬了咬牙,说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担心,而是,他们一定会耍阴招来对付我,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一对父子善用阴谋诡计,一旦他们败了,只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别的我不担心,我最为担心,乃是南宫世家的声誉,别被这一对父子给毁掉才是!” 梁辰忽然看向南宫傲,一脸古怪的笑道:“我可以保证他们耍不出阴谋诡计,但是傲老你,会不会出阴招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 当空明月 明月当空,路易山庄最核心的后院里,分布着无数小院落,琳琅院里的灯,亮了半夜,梁辰已经离开多时,南宫桀手里提着一只玉杆紫毫毛笔,站在窗边的书桌前,似在思忖着什么,手里的笔几次要落下,又几次抬起。 桌上的白纸已沾了些许墨迹,却未落一字。 虽然已经做了最周密的打算,但很快就是南宫桀等待半生的时候,数十年的人生起伏,南宫桀看过太多风起云落,但命数的扑朔,他还是有些拿不准,站在这风尖浪口处,他也有些许的踌躇。 恰在此时,窗外一阵清风拂过,卷的院里的落叶飘入南宫桀的书桌上,南宫桀猛地抬头望向窗外,就在刚刚一瞬,他忽然感觉到什么。 以他毕生的风水造诣,对周天之气可以说敏感到极点,刚刚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但那又如错觉般一闪而逝。 南宫桀犹豫了一下,再凝神感觉周围,四周寂静如水,除了那突来的清风,再无一丝涟漪,南宫桀睁开眼摇了摇头,自语道:“终究是老了,连这点风浪都受不起了。” 说完这话,南宫桀手指却猛地勾紧,勾住笔杆,眼神变得极是凌厉的自语道:“我半生努力,只为这一局,这一局,不能输。” 在说话的同时,笔走龙蛇,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纸上,那是一个傲字,笔法娴熟,笔锋凌厉,如用刀子生生刻出的字一样印在纸上。 写完这个字,南宫桀将笔挂在笔架上,熄了灯,转身而去,独留下窗外明月如水般倾泻在这锐利的字上。 琳琅院旁的大院里,最中心的一处小楼修的颇为清雅,这小楼竟整体用竹子搭成,纵被砍了许久,这竹楼依旧青翠,好似生机犹在,并为断绝。 若是梁辰在这里,定会惊讶的发现,这小楼看似简易,但其所处的位置,上应周天,下顺地理。 竹楼的位置正正搭在青龙之位,非是山势之青龙,而是二十八宿中,东宫苍龙七宿,其楼檐角,顶着角、亢,楼尾处合着尾,箕,楼腰则形成一个古怪的三角,看着古怪,却恰好应着氐,房,心三宿。 每年立春早晨第一缕阳光必会照在这竹楼房顶,而春分子夜,又必会为北斗斗柄所指,如此便可衔春生之气,蓄秋冬之藏,再以生机最盛的青竹为楼的主料,恰合天时地利。 而最妙的是,能接这天地之机的位置恰恰竹楼这么大,多一寸则为所冲,少一寸则难接续这生机,而这楼的布置,全是为了造出一持久的生机灌涌之所,凝聚出大量的生气。 小楼只有一门一窗,位置也正和生门,这座小楼的所有布置,仿佛都是为了蓄积庞大的生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用,不聚财,也不旺运势,只需聚集大量的生气在里面。 小楼里的布置也极是简单,一张松木床,一床丝被,一个玉枕,床头一张竹几,此外便只有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老人。 老人双眼微阖,呼吸很是匀称,只是显得有些无力,更让人注目的是,纵使在这竹楼聚起的庞大生气浸涌之下,这老人的面上也是死气不减,虽然面色还不差,但在懂望气的人眼中,这老人已是风烛残年,如那欲灭的灯火,摇曳不堪。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窗外,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忽的睁开双眼,眼神凌厉非常,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死相。 就在老人睁开双眼后,不知何时,竹楼床前的竹几前有一看不清脸的人正站在那里,似是对着床前的老人,明亮的双眼中似是透着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有些悲凉。 床上的老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不多时便缓和下来,张口道:“你来啦。” 竹几前的那人好似并不意外被发现,在听到老人的话以后,用有些苍老的声音道:“你却要走了。” “人总有一去不归之时,我在这世上,不短啦。” “可你还有放不下的东西,不然怎么会借这天地的生机苟延至此?”竹几的人话音突的一变,似是带了点指责之意。 眼前的场景,若是被外人看了,必要惊掉下巴,在这被无数人追捧的南宫家最核心的地方,掌握着南宫家一切大权的老太爷竟会被一个神秘的人指责,而这神秘人又是如何进的这戒备森严之地,更是无人知晓。 “呵,在这世间我已无牵挂,只是这南宫家不能败在我手,否则我无颜去见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依你来看,谁更适合继承族长之位?”床上的老人却并未生气,言语中反倒带了点笑意,像是对这神秘人极是信任。 那神秘人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看向窗外似在思索着什么,一会才道:“论风水造诣,南宫傲要高出半筹,刚才我来时,他竟略有所觉,那南宫桀,处事沉稳,论为人行事,相比南宫傲更占优势,只是太过阴损,所谓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开拓家族还行,若论治家,却也还差了些火候。” “老哥你慧眼识人,只是论阴损,那小傲可一点也不逊于南宫桀,为了这族长大位,他们已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那曾孙女便是…”说到这,老人忽然一顿长叹一口气后,声音也有些发颤,一会才又接着道:“我们这一辈人那个年代,是乱世,争族长之位,凭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凭的是德才是否全备,凭的是能否有利国济民的心,现如今天下太平,钱权遮了无数人的双眼,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那神秘人也默然不语,待这寂静的室内静了片刻才说道:“你们风水一脉的祖师,杨筠松有救贫先生之称,官至极品,还能抽身世外,结僚而居,若不明此理坠身其中,反惹祸根,不过,你的族长之位,究竟想传与谁?” “呵呵,我已有所准备,老哥你很快就能看到了。”老太爷脸上又一次扯出一个微笑,只是这微笑,越发僵硬。 那神秘人也有些疑惑,却并未再追问,静静的看着这风烛残年的老人,这老人的生机流逝的越来越快,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为了和他说这几句话,强撑而起,已耗损不少生气,如此,便是归天之期也要提前不少。 “我一世要强,纵横天下几十载,风水之术亦能望山巅,终知天命不可违,所谓命数,又岂是人力所能更易?至此我已再无遗憾,唯此南宫家承袭先祖,战战兢兢,我去后,还望老哥多加照拂,在此拜谢了。”那老太爷说着,竟要挣扎起身,向那神秘人施礼。 那神秘人见了,也急忙上前把老太爷摁回床上,说道:“你不要命了吗?认识这许多年,我自会答应你,又何必你来这一套?” 听到神秘人的保证,老太爷笑着点点头,语气越发微弱:“如此,我便安心啦,先走一步啦,他日再会啊…” 将将说完最后一个字,老太爷的双手便滑落在床沿,再无力抬起,呼吸声也渐渐消失在这竹屋里,说来也巧,那老太爷刚刚一落气,这竹屋里聚的庞大生机忽的散去,像是随着老人逝去,这聚拢来的生机再无其他用,便随之消散了。 那神秘人在床前,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太爷,嘴里似在低声念诵着什么,片刻功夫,停下念的,再看了一眼老太爷,叹道:“你也去了,如今这世上便只剩我一个老东西还在,有些孤单呐。” 说完,转过身往窗边走去,这竹楼的地势是略高于其他的,从窗外看去正好可看到院外,整个后院甚至南宫家的很多地方都能从这竹楼看出去,神秘人似是很喜欢这景色,手抚在窗沿上。 不一会,神秘人望着窗外道:“要变天啦,南宫家,慕容家,该去的都去了,该是新的人来角逐这天下啦,梁辰,你会给我惊喜吗?” 说完,神秘人的脸上也露出些微的微笑,笑了会只听他操着有些古涩的声音唱道:“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歌声古奥,仿若远古的号角,声音未绝,窗前又是一阵清风拂过,那神秘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里从未有过这个人,这间小屋里,只有那个已经气绝的老人,含笑而逝。 安静的山庄里,没有谁发觉他们等待的那一刻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送饭的人到这间小屋之前,南宫家都还会暂时保持这样的宁静,就像酝酿波涛的大海那般,还看不出端倪。 只有竹林内,一个身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蹲在一个土坑边,土坑里用石头在摆着什么,看似杂乱的石堆,实则又暗合某种规律,端的是玄妙异常。 那女孩青丝及腰,面容白皙,眉眼端庄却又透着点俏皮,浑身透着圣洁典雅,像是离世的仙子一般清纯高贵,正是被关了禁闭的南宫明月。 就在刚刚那一瞬,她忽然抬起头望向后院的方向,似是感觉到什么似地,脸上却还透着笑,道:“我叫明月,明月的明,明月的月,当那明月升起的时候,再没有糖果啦。” 一边说一边笑,只是笑容虽挂在脸上,却又有眼泪从眼角划过,这一幕古怪异常,也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只是出现在这女子的脸上又有些许和谐,好像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夜色依旧寂静,明月当空,照的这座庄园里再无一点幽黯,终究要有一个结果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新的层次 第二日早晨,天刚微亮。 梁辰的门就被咚咚咚的狠砸,梁辰被这敲门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开门一边问道:“是谁啊?这还没天亮呢。” 刚刚开门,门外的人让梁辰极是惊讶,一向儒雅的南宫青云衣衫有些不整的站在门口,脸上有些慌张,梁辰几乎以为他家昨晚是不是遭窃了,竟弄的如此狼狈。 不过堂堂南宫家,又有哪个贼如此大胆?敢把主意打到南宫家的头上? 南宫青云也不在乎有些狼狈,直接说道:“梁辰,今早起来出大事啦。” “能让十三少这么狼狈的,显然不是小事,只是到底怎么了?”梁辰带着点调侃的语气看着南宫青云的身上,语气却显得很惋惜。 南宫青云显然听出了梁辰的调侃,但这时也没心情管,装作没听见继续说:“今早上,给老太爷送饭的人发现,就在昨晚,老太爷忽然过世了。” 听到这话,梁辰也是一惊,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连忙追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南宫老先生的天数还有三日吗?为何会如此突然?” “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早我父亲就被叫去,现在家里都忙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在准备老太爷的丧事,毕竟这事出的太突然,我一知道消息,就来跟你说,所以也没打理好,倒让你见笑了。”说完,南宫青云才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很快又恢复那儒雅的模样。 眼下那老太爷归天,南宫家原本的预料突然被打破,确实是出人意料,梁辰知道,这南宫家本就是一个*桶,本是定时爆破,突然炸了,大家都没准备好,这事就不好说了。 梁辰略作思考,还是对南宫青云道:“十三少,这事节哀。” 南宫青云脸上也有点悲伤,他点点头道:“梁辰,事发突然,这几天都是老太爷的丧事,可能对你招待不周,多有怠慢,你见谅,按南宫家的规矩,族长归天的第三日,将由新族长开启祠堂门,送老太爷入祠,所以那事,就在这几日。” 梁辰自然明白南宫青云说的是什么事,但他也清楚,现在祠堂钥匙就在南宫傲手上,这对父子恐怕要失望了,以南宫傲之前表露出来的,即使他败了,也绝不会拱手让出这族长之位,现在只怕到时候两家冲突,让自己做了炮灰。 不过既然已经卷入这漩涡,也就没得躲,该怎么办,也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想到这,梁辰对南宫青云拱手道:“无妨,还是老太爷的白事要紧,我本就是闲人,若是有机会,代我为老太爷上一炷香,聊表心意。” “好的,我先告辞了”南宫青云回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这几日的时间里,不仅南宫家乱作一团,应该说整个风水界都乱成一团,本身赌城易主之事有一个神秘人打乱南宫家的事,已经到处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突然传来南宫家族长老太爷去世,那赌城易主之事显得就没那么重要了。 以南宫家的名气和风水盟的影响力,风水界不发生大地震那才是怪事,很快,风水界最有头脸的那些人都发来唁电,尤以北方慕容家为首,还派人前来吊唁老太爷,算是真正震动风水界的一件大事。 这些年南北风水盟之间,北方慕容家渐有压过南宫家的势头,但无论如何,南宫家也是一方巨擘,暗地里两家虽争斗不休,明面上却也是世代交好,对方族长去世这种大事,肯定会有所表示,而且这也是知晓对方新族长是谁最直接的方式,自然会派人前来。 而南宫家自然也不能藏私下来自己办丧事,虽然南宫家势力极大,但天下各处风水高人也是层出不穷,其中为南宫家所奉养的也是不少,再加上还有北方以慕容家为首的风水盟,能来参加南宫家白事的少之又少,但总有那么一些风水界最顶尖的人物会来。 无论对内对外,这白事都要操持好,但也只是明面的,比如老太爷金塔在哪,就没人知道了,展示给大家看的,只有那块木牌位,摆的灵堂供的是那块牌位,三日后入祠堂的也是那块牌位。 这几天的时间里,连梁辰都弄了根白孝带戴在手臂上,通过叶小雯,梁辰也打听到不少消息,尤其让梁辰注目的,自然是来的各种宾客。 叶小雯去打听完以后,跟梁辰道:“辰哥,你让我打听的事我基本弄清楚了,这几天来南宫家的都是和南宫家交好的风水界各路大师,但是大多带着礼物来了,上柱香就走,只有一家要留着看老太爷进祠堂。” “是不是慕容家?”梁辰眼角一抬,似是已经知道结果一样。 叶小雯佩服的点点头道:“辰哥你真厉害,唯一留下的就只有慕容家派来的人。” 梁辰也不意外,示意叶小雯继续说下去,叶小雯接着道:“而且我还打听到,其实两家之间早有约定,无论是南宫家族长更替还是慕容家族长更替,对方都会派人前去吊唁三天,说是吊唁,其实也是做公正,互相之间表示一种承认。” 梁辰冷哼一下,本来自己就在想,南宫桀让自己当这个公证人,不怕后面被人言语吗?搞了半天,那比南宫家还势大点的慕容家内定了要来当一个公证人,也只有慕容家够胆来当这个公正人,又能为天下风水界所信服。 但是慕容家做这个公证人,以南宫桀的能力,也还不足以收买和南宫家有同等地位的慕容家,而对于南宫傲来说,如果南宫桀真的使阴招,慕容家也绝不会轻易插手,所以自己这个公证人就被推出来和慕容家放在了一起,这样他们想让慕容家做却又做不到的事就落到自己头上。 更深一点想,自己被抬到这么高的位置,那么多风水界前辈都当不了的公证人,只有自己和慕容家可以,那自己的名气也一定会攀升到顶点,甚至有可能引起慕容家的不满,同时也是表明南宫家对自己的信任,展现给慕容家看。 还真是一石三鸟的好方法,而且无论谁输谁赢,自己都会被两家利用,但要是真有什么麻烦,自己又一定是炮灰。 这两只老狐狸,明面上是算计对方,其实都还是把自己算计进去了,梁辰忍不住低声骂道:“真是两只老狐狸。” 叶小雯听了,皱皱眉问道:“辰哥,怎么了?谁是老狐狸?” 梁辰哼了一声,却还是压低声音说:“我是说这南宫家,一家都是老狐狸,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在想着算计我呢。” “啊,那该怎么办?” 叶小雯脸上不无担忧的盯着梁辰。 梁辰摆摆手道:“不去想那些了,顺其自然吧,反正已经卷进来了,也不怕这些事。” “对了,慕容家来的是谁你打听到了吗?” “嗯,打听到了,慕容家的人已经来了,名字叫慕容臻,很是年轻,我还远远见到他了,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但是具体的消息就打听不到了,好像连南宫家对他所知也不多。”叶小雯把这两天搜集的信息都告诉了梁辰。 “慕容臻”梁辰念了两遍,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人能代表慕容家来做这公证人,想来在慕容家一定也是说的上话的,以后说不准还会和慕容家打交道,这一回可以观察下这神秘的慕容家。 最后这两天,梁辰除了跟着南宫家的人礼节性的去给老太爷上了香,其余的时间都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也没人来打扰他,也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梁辰本打算给洛山去个电话,最终却还是放下了手机,自己已经卷了进来,洛山现在成为新的赌城之王,再把他卷到南宫家的纷争里实为不智。 除了叶小雯之外,这几日梁辰也很少见其他人,这几日的时间里,梁辰一直在沉思自己之前所学的全部风水术,尤其是之前在南宫明月那里所见的子午周流大阵,让梁辰收获颇多。 在见到子午周流大阵以前,梁辰对风水的理解总还是在形拟万物之上,说起来这已经比一般望山断势,推易理气的风水师高明了许多,毕竟比起去观寻风水之势,远不如以自身来造出风水之境。 这也是南宫青云之前所说的,借周天之气,制化万物生克,以前这也是梁辰所感觉到的风水的极高之境,甚至风水宗师叶淳一教给梁辰的,也莫过于此。 但是那子午周流大阵,其精妙之处,几乎演尽世间万物,算得上变化之极致,其借气,借的是周天之气,无端可循。 当时梁辰破阵,与其说是破阵,不如说是福至心灵的感应,若是再来一次,梁辰未必可以做到,而当时,梁辰隐隐约约的好像感受到一个全新的层次,一个和以往理解完全不同的境地。 只是也只能说隐隐约约捕捉到什么,但真要是说琢磨出来了,梁辰觉得还差了不少,这境地或许是南宫明月的境地,只是那个傻子也没法告诉自己,自己也没法去理解她脑子里想些什么。 “难道要把自己变成傻子才能理解吗?”梁辰自嘲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 慕容家 几天的大操大办,各路高人来来往往,南宫家已许久未如此热闹,也许久没有这么动荡。 一直到第二日晚,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宾客也都陆续送走,南宫家的人好像也都迅速恢复平静,梁辰很清楚,明日就将是南宫家新一任族长确认的时候,动荡会爆发到极致,但同样也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在这晚,南宫青云来了一趟,他已经恢复了往常儒雅潇洒的俊朗模样,见到梁辰以后,掏出一个包装道:“梁辰,明天是老太爷入祠堂的日子,到时你也要去,去祠堂不比其他地方,一般来说不允许外人前往,但你现在是我南宫家的长席先生,自然也有资格去,不过还得委屈你明天改一下着装,我把衣服送来了,按你的身材做的,应该很合身。” 梁辰客气的笑笑,接过那衣服,也没有看,就直接递给叶小雯,叶小雯有点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规矩还真多” “十三少的话我记住了,不过我听说明天慕容家的人也会去观礼,慕容家的人不算外人吗?”梁辰似不在意的对南宫青云道。 南宫青云一愣,显然没想到梁辰突然提起这个,不过略作思索,眉头顿时展开道:“慕容家要来的事,我之前都不清楚,就连我爸知道的都不多,还是慕容家的人都到了,三伯才拿出族规来告诉我们,毕竟无论是慕容家还是我们南宫家,上一次换族长都有年头了,我们也不清楚这条规矩。” 南宫青云说完,也不想在这多留,不待梁辰回答就直接道:“还有些事等我处理,这几日比较忙,还请多担待,明日恭候梁辰兄。” 说完就走,来得快去得也快,梁辰看看南宫青云送来的衣服,这南宫青云还真是把事推的一干二净,要说他不知道还有可能,他爹南宫桀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也不排除南宫傲觉得自己不够保险,让慕容家的人来看着,南宫桀父子就不好做太多手脚。 现在想得再多也没有意义,梁辰把东西一放,直接躺床上睡觉去了,反正已经搅了进来,还想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琳琅院,客厅中。 南宫傲端起手中的铜壶,给茶杯里倒满水,递给对面一个极年轻,脸庞有些生涩的青年,笑道:“没想到,这回来的却是贤侄,我和你父亲当年可算是生死之交,现在还记得那时一起纵横大江南北的日子,真是快意。” 对面的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傲爷的大名,从小就听家父提起,家父总说傲老当年风采卓绝,论风水造诣,堪堪天下第一等,让我这次代他向您问候,也让我向您多学习。” 南宫傲听了,哈哈大笑,却是摆了摆手道:“贤侄太过客气,这话要真是你父亲说的,那还是打我脸了,论风水,我南宫傲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父亲是其中之一,现在来说这话却是太见外。” 边说,南宫傲边示意对面的慕容臻喝茶,一边接着说道:“不说这些客气话啦,倒是贤侄,你这回来,除了代替慕容家来公证以外,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这回来,除了奉族规来观礼,就是替我父亲问候下您,但还有一件事,却是我爷爷让我来办的事,还请傲爷多多帮助。”慕容臻放下茶杯对南宫傲拱手道。 这倒让南宫傲皱了皱眉,应道:“有什么事,贤侄但说无妨,你爷爷身为慕容家的族长,有什么事竟还要拖你来这里办?老夫自当全力相助。” 慕容臻点点头:“傲爷,请问南宫家里现在是不是有一个叫梁辰的人在?” 这一下,南宫傲更显惊讶,沉吟了会才接道:“梁辰?贤侄怎么会想起找他?他和慕容家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不清楚,我也只是听我爷爷的话来的,来的路上我稍微了解了下,好像这位梁辰兄弟在先是扫平渝都风水圈,而后又在澳门扶起了澳门的新赌王洛山,听说很是厉害,所以有件事想请他帮个忙。” 南宫傲听完,也不急着回答,先是端起手里的茶杯喝了口茶,放下后再给自己和慕容臻都续上水,然后收起笑意,淡淡的道:“贤侄,这你就是糊弄我啦,以你们慕容家的能力,相找到梁辰这小子的底,我不奇怪,但要说你们慕容家的族长出面来找这小子帮忙,就太说不过去,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新人,澳门赌王之类的你们慕容家也根本没放在眼力吧,贤侄你要是糊弄我,这事就说不下去了。” 慕容臻也是面色一变,眼里有点忧愁,还未接话,南宫傲又接道:“贤侄,我可以跟你说,梁辰就在南宫家,而且明日还将和贤侄一起,做我南宫家新族长的公证人,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小子真有非凡的潜力,但我想还不至于那么快就被你们慕容家关注到,所以,贤侄,还是真诚点好,我也好帮你啊。” 慕容臻端起茶杯又放下,如此两次后,慕容臻面上也严肃起来道:“傲爷,这事我了解真的不多,我爷爷要找梁辰是真的,而且我听我爷爷说,其实真正盯上梁辰的是“山中宰相”所以,不是我不告诉傲爷,而是真的无从说起。” 听到慕容臻讲到“山中宰相”南宫傲竟也手上一抖,连茶杯都差点落了,喃喃道:“是他们?怎么会是他们呢?” 慕容臻看到这景象,也丝毫不觉得奇怪,而是接着道:“这一趟我务必要请梁辰回一趟慕容家,还请傲爷千万相助,感激不尽。” 南宫傲,摆手止住慕容臻道:“明日你会见到梁辰,这事你自己和他说,若他愿意去自然再好不过,若他不愿意去,我却也不能勉强他。” “这,也只好如此。”慕容臻显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喝完最后一口茶,透过窗子看向外面,此时夜已深,慕容臻站起身对南宫傲拱手道:“傲爷,这天色已晚,明日是南宫老太爷入祠堂的日子,傲爷还有的忙,小侄不敢多叨扰,便先告辞,傲爷好好休息。” 南宫傲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慕容臻的话里回过神来,这时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未多做表示,像是还在沉思着什么。 等慕容臻离开后,南宫傲自言自语道:“慕容家,山中宰相,梁辰,你真是给我太多惊喜啊,你背后还有多少秘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慕容臻出了琳琅院,还未走远,便被人叫住:“慕容兄弟,且等一等。” 像是知道叫住自己的是谁一样,慕容臻略略整理了下衣服,转身道:“不知青云大少叫我有何吩咐啊?” “哈哈,慕容兄弟说笑啦,吩咐谈不上,就是这几日都忙老太爷的白事,没有招待好,实属抱歉,家父想请兄弟去他那聊一聊,聊表歉意。”南宫青云笑着邀请慕容臻去南宫桀那。 慕容臻却抬头望望天,嘴角划过一丝微笑道:“来此叨扰,已是麻烦,怎敢说歉?青云大少太客气啦,我是晚辈,桀老是长辈,这么晚还去打扰,回去后父亲一定说我没礼貌,还是明日,时间早一些,我再亲自拜访,今晚青云大少还是早点休息吧,代我向桀老行礼。” 说完,抱拳拱手,不待南宫青云回答,便潇洒的离去。 看着慕容臻走远,南宫青云在他背后面色变得逐渐阴沉,赶快回报南宫桀去了。 听说慕容臻没来,南宫桀却也不觉得奇怪,而是呵呵笑道:“来的是慕容臻,就该想到会这样,慕容臻的父亲和你三伯当年一南一北,凭借风水之术闯出不小的名声,关系极是亲密,这一次他来,要是不去见你三伯,那才奇怪。” “可是,这样慕容家会不会偏向三伯?要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南宫青云满脸愁容的说。 “那倒不至于,这慕容臻受慕容家指派来做这公证人,代表的就是慕容家,而不是他父亲,对于慕容家来说,最希望的当然是我们南宫家内斗的越凶越好,所以慕容臻不会刻意偏向哪一方,要真说偏,他一定会偏向势弱的那一方,这样才好挑起南宫家更大的争斗,他们才好渔翁得利。”南宫桀不紧不慢的道。 “而且这回还有梁辰在,只要梁辰做的公正,他们慕容家就更不好动手脚,毕竟当着一个新人,他们慕容家也不想丢了那份名声,你也不用太担心。”南宫桀继续道。 “好好回去准备吧,这么多年下来,我没有管过你太多,但明天,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南宫桀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很凝练的眼神盯着南宫青云,盯得南宫青云身上一颤。 “是,父亲,我知道了。”南宫青云赶忙表示自己的态度。 夜色,沉静如水,慕容臻站在自己住的小院里,抬头望着天上,嘴角挂起一丝微笑,面色深沉,不知在想写什么。 等了一会,才开口道:“要变天啦” 说完,转身进屋,而就在他说完后,从东方,乌云渐笼过来,渐渐的遮住漫天星月。 夜晚,透不出一丝光。 第三百三十章 争位开始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入院落之时,梁辰已经换好了衣服。 是南宫青云送来的那套衣服,衣饰算不上华丽,但还是让梁辰惊叹于这种豪门大家的阔气和风水水平。 那是一件类似传统汉服的衣服,但又没有那么宽袍大袖,相对更适合随身穿着,但古典汉服的雅致与庄重却丝毫未失,整体灰色的色调,边角都用纯金丝绣遍,在衣服正中有一个不算很显眼的篆字“道”,两边微宽的衣袖各自绣上一个古朴的篆字,一个“长”一个“席”。 看起来,颇有点飘飘如出世神仙的模样,叶小雯看到这样的梁辰,也是眼睛一亮赞道:“辰哥,你这样穿出来还挺帅的?比穿西装好看多啦。” 梁辰却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何止是帅?你不懂望气,不知道这已经不算一件简单的衣服了。” “啊?这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叶小雯惊道。 “准确的说,这衣服用一种很独特的方法,利用这些金线的绘制方式,加上对线料的一些特殊处理,让这件衣服形成了一个可移动的小型阵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穿者的运势,也可在一定程度上遮除秽气,然而这种衣服制作的方式就连我都没完全弄清楚,想来也是南宫家的秘制之法,要是两个风水师之间斗法,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谁有这么一件,便能更有胜算,你说这衣服普通吗?”梁辰笑着解释道。 “一件衣服,还有这么多讲究”叶小雯听的目瞪口呆,等梁辰讲完,才吐了吐舌头俏皮的道。 梁辰心里也很是感叹,这南宫家真不愧是南方风水盟,纵使子孙有些败家,也不是一般风水师能比的,不知道那慕容家又是如何的,想来也不会差于南宫家。 今天的南宫家,比以往更多了一份肃穆,在换好衣服后没多久,就有人来带着梁辰前往祠堂,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是身着素服,神情严肃,但是见到梁辰的长席先生服后,都会对梁辰表示一定的礼敬,看得出来,南宫家对长席先生还是很礼敬的,南宫青云父子真是拿出了不小的条件来拉拢自己。 到达祠堂时,来的人已经不少,都很自觉的在自己的位置处站定,梁辰也被安排到一个极靠前的位置等待,祠堂是一座古老*的唐式建筑,虽不高大,但极其的典雅,屋子的所有布置,占位,都是巧夺天时之作,能看得出来其中历代风水宗师的心血蕴在其中。 虽然不能进去感受这屋子内在,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七星罗盘,仅仅是在外一窥其貌,梁辰就察觉出这屋子有太多玄妙连自己都还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屋子几乎如神器一般,坐落在这里,就维系住整个南宫家的大风水局。 或许,这祠堂还不如南宫家的祖坟所在那么重要,但可以说是慕容家阳宅的枢机所在,聚集着让人惊叹的庞大气运在此,甚至说夸张点,这是整个南宫家的风水气运所在,其勃然浩大几乎以屋舍而化龙脉地气,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如果说之前看到的南宫明月所造出的子午周流大阵,极尽巧妙变幻之极,那眼前的祠堂建筑,几乎可以说是阳宅风水阵之致,想来除了那紫禁城的帝王座,天下再无出其右者,即使是慕容家也不可能再有超出。 “真是南方风水盟的大气,不愧为天下闻名的风水大家族,一家底蕴的精华都在这,比之紫禁城也不差了。”梁辰小声的叹道。 “呵呵,这确实是巧夺天工的精巧设计,但比之紫禁城帝王座还是差了些,甚至有意的差了些,梁兄弟可看出来?” 正当梁辰一个人在打量感叹这祠堂建造的玄妙之时,身旁一个很是年轻的声音忽然想起,像是清楚的听到梁辰刚刚的感慨似地。 梁辰没有急着回他,而是转身看去,那个人身上穿了件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衣服,都是金丝绣边的灰色衣服,所不同的仅仅是袖子上的两个字,自己两边绣上的是“长席”两字,而这个年轻人袖子上则是一“慕”一“容”两个大字。 南宫家这衣服弄的还真是方便,简直把身份都放在了外面,一看就知道是那位和自己一同前来公证的慕容家的那位。 相比南宫青云,眼前的慕容臻更加年轻,而且和南宫青云一丝不苟的着装与态度不同,慕容臻显得有些慵懒,更像一个混吃等死的大学生那样,完全没有所谓的上位者的气势与架子,这样子倒颇有点对梁辰的口味。 打量慕容臻一番,梁辰也笑了,对慕容臻道:“这位兄弟,你说这祠堂和紫禁城有意的差了些,我还真未看出,可否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梁兄弟没用罗盘,而且想来对帝座也不是那么熟,这细微的差距认不出也正常,若是我们慕容家不是和南宫家世代交好,我也是不清楚的。” 慕容臻笑了笑很谦虚的推脱一下,然后才解释道:“古人云,帝王之术,乃南面之术,便是说人君之位,坐北而朝于正南,今天凡是略懂风水的人,都知道阳宅有此一说,不过大多人不清楚,古时,除了帝座可正朝南以外,其他的都要略有偏向,而我们眼前的祠堂也是如此,往东偏了一分三秒,如此一偏,便和紫禁城是天壤之别。” 慕容臻一边解释,梁辰一边往南宫家祠堂看去,这南宫家祠堂略有所偏若是没有罗盘确实很难察觉出来,自己也确实未曾真正见过传说中的帝座如何。 听完,对慕容臻道:“多谢慕容大少的指点,今日又学东西了。” “哈哈,梁兄弟折煞我了,梁兄弟的名声已经响遍大江南北,我在家都已经有所耳闻,家父一向说我纨绔,学艺不精,怎么敢说指点梁兄?有机会还要向梁兄多多学习才是,还望梁兄不吝赐教。”说完,竟对良辰拱手半鞠个躬。 梁辰眯了眯眼,眼前的慕容臻客气的有点不像话,自己的名气怎么样自己心里还是有数,自己在澳门折腾这么久,南宫家都没有高看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遮了南宫青云的运势,又和南宫明月打交道,显露出一点不凡,南宫家根本不会理会自己。 南宫家这么近都是如此,自己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惊动北方的慕容家高看一眼?那眼前的慕容臻如此恭敬就有点怪异了。 梁辰对慕容臻回礼,刚欲说话,祠堂前忽然一片寂静,两人都朝正中央的小广场看去,只见南宫桀和南宫傲携手走到小广场的正中央,两人身上穿的都是玄色的汉礼服,面上带着微笑。 梁辰看得有点讽刺,作为中间人的梁辰,最清楚这两兄弟已经打成了什么模样,可是在这里,还要装成兄友弟恭的样子,这所谓的家族斗争,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 梁辰注意到慕容臻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脸上还带着点颇有意味的笑,梁辰不清楚慕容家是否和南宫家一样斗争激烈,更不知道这位慕容臻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看到眼下这一幕,真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 南宫傲和南宫桀共同读了祭文,带头上了香,礼拜完。 接着,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似地,先是对老太爷的去世表示痛苦与哀悼,并表示今日将送老太爷入祠堂,现在先等两人安排准备一下,傍晚再请老太爷的牌位入祠堂。 等说完这些,众人开始依次退场,梁辰起初还有些奇怪,慕容臻在一旁提醒道:“梁兄,马上就是重头戏,我们这两个公证人可是不能下去休息的。” 慕容臻说完,梁辰才理解,来这么多人还以为这两兄弟争族长要摊开在族人面前,现在来看,这所谓的准备就是争夺族长大位,即使大家都知道是如此,也不能放在天日之下明白的给人看,众人来这里只是符合祖训来祭奠,早上来一下,晚上开祠堂来一下,那时就已经知道谁是新的族长了。 很快,场上就几乎没有人在了,除了南宫桀父子和南宫傲以外,南宫家留下的人也极少,有两个老头,还有些人也是梁辰都不认识的,估计就是南宫家自己留下见证新族长产生的人员。 等人都走空了,南宫傲率先道:“南宫桀,眼下送老太爷牌位入祠堂要紧,本来按老太爷的意思,此时站在这里的,应该是明月,而非我们两兄弟,奈何天妒英才,明月此时不能受此大任,那还是得从我们兄弟中选出一位来接替才是。” 南宫桀也是一脸和气的笑道:“三哥所言甚是,本应是明月侄女在此的,只是不知这是天妒还是人妒,明月侄女不能来此,那也确实该我们兄弟中来选一人担族长的大任,不过,公平起见,三哥先把祠堂的钥匙交给两位公证人保管如何?” 听到这话,南宫傲的脸色忽然一变,变得极是阴沉,一时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三百三十一章 形天理地 不待南宫傲回答,南宫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道:“早在月前,我就收到老太爷的信,嘱咐我早些回来,让我与三哥共同主持南宫家,早日选出新的族长,并且说会把祠堂钥匙先予三哥保管,待选出新族长后,再持祠堂的钥匙。” 说完,笑眯眯的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递给南宫青云道:“青云,把这信给你敬爷爷看看,看看这是不是老太爷的意思。” “是,父亲。” 南宫青云一边恭敬的答道,一边接过信纸,拿着朝祠堂门口的一个老人走去,恭恭敬敬的递给那个老人,那个老人面色有些枯朽,看年龄比南宫桀他们还大上不少。 “敬叔看了这封老爷子的亲笔信,三哥要不要也去看看?” 南宫桀还是不紧不慢的笑道。 “是得去看看。” 南宫傲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说完就大踏步的朝那个老人那走去,等到了那,才对老人道:“敬叔,这信…” 那老人抬起眼皮打量了下南宫傲,却用没什么感情的语气回道:“是老太爷的亲笔信,小傲,你是该将祠堂的钥匙暂且先交出来,等按祖训选出新族长后,才可持有这祠堂的钥匙。” 南宫傲听完,脸色变得铁青,面上也是一阵犹豫,梁辰和慕容臻则在一旁盯着眼前这突发的一幕,梁辰是早就知道南宫傲有祠堂钥匙的,没想到南宫桀也早就知道,现在看来,这两兄弟运筹帷幄那么久,最后都被那老太爷摆了一道。 南宫傲照顾老太爷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得到老太爷的认可,但是现在看来,老太爷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无论南宫傲怎么努力,老头子都不是傻子,都已经准备好这一手,没有谁可以轻松当上这个族长。 南宫傲最后犹豫了会,但脸色一下变得孤傲壮烈起来,哼了一声道:“本该如此,老夫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那把古朴的钥匙,朝着慕容臻这梁辰走过来,到两人面前后,伸出钥匙道:“二位是我南宫家请来的公证人,都是德才双全的俊杰,且暂时替我兄弟二人保管此家族大物,待事情结束,依我南宫家族规,公正行事。” 南宫傲把钥匙递出来,梁辰又一次见到这枚满是死气,却威严异常的古朴钥匙,看了看边上的慕容臻,慕容臻笑笑,微微摇头,完全没有伸手接钥匙的意思,反倒是示意梁辰去接这钥匙。 梁辰犹豫了下,总不好让南宫傲一直站在这里,终于还是伸手接下钥匙,对南宫傲回了一礼,南宫傲也没理会梁辰,转身便朝小广场正中走去。 这一边梁辰低声对慕容臻道:“慕容少爷也是南宫家请来的公证人,怎么不接过南宫家的祠堂钥匙替他们公证呢?我一无名小卒,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还真怕弄丢了。” “梁兄就别推辞啦,我也是替家里来出席,我们两家也是因为祖训才有此一来,不然南北风水盟竞争激烈,南宫家又怎么会信我?倒是梁兄,是两边的老先生共同推举的公证人,又都收了好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梁兄是不是该做这主公证人?” 慕容臻很是坦然的对梁辰说了一番话,坦诚到梁辰都觉得有些惊讶,自己和慕容臻好像也就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怎么觉得慕容臻简直和自己是多年好友一样,这么不能在台面上说的话都拿出来讲了。 慕容臻说完,也不等梁辰回话,就拍了下梁辰的肩膀,示意他继续看场里的局。 在拿出钥匙后,南宫傲便和南宫桀遥遥相对,梁辰很清楚,这第一局是“论”看各自对风水阵的理解谁更深入,只是具体如何,就得看两人的妙语了。 “三哥,当年学风水,我自诩天资高绝,谁都不服,心怀天下之际,我出门游历,始知天下之大,我不过井蛙之见,这许多年下来,领悟不少,想请三哥指教啊。” 南宫桀率先开论,说完后便道:“都知这天下风水,主要是峦头、理气二法,而我南宫家以风水之术立家,却知这二者皆只是小术,真正的风水之道,在仰以观天文,俯以察地理,于这山川地理间,寻自然之道,而辨识诸气,又以人力而拟这天地万物。” “我出外这些年,走遍不少河山海岳,便觉这山形地势暗合道机,所谓天时不如地利,我风水一脉以地理为本,我所设之风水阵,也以这山势之龙砂为模拟之对象,于这寸地而造出勃然浩大之山势,不知三哥可有所应对?” “老弟,这么多年,你也长进不少,你所说也确有道理,然而先人亦有云,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这顺承二字,尽道天机,地势宏大广博,然终为天所覆,天象昭彰,这山川河流,哪里不是依天气而存?这日月群星之间,虽高不可攀,又与世间息息相关,老弟怎可忘了这堪舆之道,岂是地利可独行?” 南宫傲笑道,静一会又接着说:“既然老弟要借这山川河岳的地理之气,那我便以这天星为基,借这星斗之芒来应对老弟。” 说完,南宫傲和南宫桀相视一笑,都各自退后,好像开始自己的准备,梁辰想起之前南宫青云给自己介绍的三局,莫不是如此,第一局就结束了?输赢又如何呢? 或许是看出梁辰的疑惑,慕容臻笑道:“梁兄弟,莫不是这斗的和你想象的有些出入?” “不错,我本来还以为这兄弟要来一场辩论呢,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手了。”梁辰苦笑道。 “哈哈,梁兄弟想的可真好,其实按南宫家的规矩说是三局,是南宫家的先祖为了保护后人不为争夺这族长之位而大打出手,但实则到最后还是一局,毕竟都是修习几十年的人,论理论,谁怕谁?自然还是看最后双方设阵,才看谁更技高一筹了。”慕容臻很是热心的道。 “哦,那慕容少爷以你的眼光来看,这两人谁更胜一筹呢?”梁辰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问慕容臻道。 慕容臻看看那两人,对梁辰神秘的笑了笑道:“这就不清楚了,我才疏学浅,不敢妄言两位长辈的风水造诣,倒是梁兄弟,有天才风水师之称,得叶淳一宗师亲传,想来比我更能看出双方优劣了。” 梁辰本来只是想看看慕容臻的看法,没想到这小子看似大咧咧的,其实也是狡猾如狐,随即摇摇头也不再答话。 风水阵比拼,除了点评,自然就是要上手了,南宫傲之前和梁辰交过底,他要用四象阵来作为这次比斗的风水局。 梁辰对四象阵所知也只是个大概,南宫傲毕竟也还提防他,没跟他全说,不过就这两人刚刚的交锋来说,梁辰对这四象阵也就有了七七八八的概念。 所谓四象,便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象有山势之四象,也有星相之四象,早在风水鼻祖郭璞的《葬经》之中,就有此说“夫葬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 这是山势之四象,但梁辰很清楚,这山势其实也是借天星而来,早在战国时期的《甘石星经》里已将天穹分为四象二十八宿。 东宫苍龙七宿,西宫白虎七宿,南宫朱雀七宿,北宫玄武七宿,合共二十八宿,易有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这天星和地势相对,方才成完整的堪舆之道。 刚刚按南宫傲所说,要借这天星之力,来成一阵,梁辰自思,自己所学传自叶淳一老先生,尤以《七星秘典》为要,和这天星风水息息相关,自己倒是真想看看这南宫傲又能将这天星风水发挥到何等境地。 “啧啧,真是可惜” 一旁的慕容臻忽然叹气道。 这勾起梁辰的兴趣,转而问道:“慕容大少如此,可是有何高见?能否说来听听?” “高见不敢当,略有浅见,傲爷以天星设阵,在这正午当空的时节,很难借力,全凭其风水造诣在此硬生生造出一阵,着实难为人。”慕容臻在一旁笑道。 “慕容大少此言却是高见,只是那边南宫桀要以山脉地势为借力,如此之地,平坦无依,也是难以借力,都是各凭修为,如此倒是公平的很呢。”梁辰也笑着接话道。 他很清楚,慕容臻也是风水大家的人,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不懂,更像是有意试探,自己虽然不想太被慕容家注意,但也不至于就让他看清了,所以点破此间。 慕容臻听完,倒没有惊讶,反倒很是恭敬的道:“原来如此,真是受教,多亏梁兄指点。” 这一举动,倒让梁辰有些惊讶,若不是看得见慕容臻眼中的笑意,单看外表,自己几乎当真,这慕容家的人谦虚的有点过分了,反倒是南宫家的人,无论是谁,都是大门世家的傲气,慕容家比南宫家犹有过之,能派来见证对方家族族长继位的,也绝非闲杂之人,这慕容臻绝对不简单,倒像是在刻意讨好自己似地,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边,梁辰还在揣度着慕容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一边,两人的风水阵都逐步成型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正面碰撞 因为是临时布阵,两方都没有太多的助力,虽然都各自有所准备,但能准备的也有很大局限,就像慕容臻说的,在白天以星斗为阵,就借不到星宿的力量。 对南宫桀来说,没有合适的山势,也就借不到地利之便,两边靠的都是自身对风水的极高造诣和对天文地利的了若指掌,将其拟化出来. 在这场比试中,摆阵的材料都是不限的,而且都让那几个族老检查过,梁辰和慕容臻可以说也简单的看了下双方准备的东西。 南宫傲以四象成阵,拟化二十八宿,自然以灯为摆阵的材料,这一点和梁辰第一次得到七星罗盘的时候叶淳一的方法很相似,南宫桀用的材料,就很杂了,有土石,花草等物,据他说这些土石花草有的取于五岳,有的则是特殊栽培而出,本身都有着非凡的气运,再经南宫桀按方位设置出来,自然妙不可言。 虽是两人对决,但帮忙摆阵的却并非只有两人,而是很多南宫家的人都在帮忙,这一场比斗,倒是梁辰过去从未见过的。 梁辰以前也和人斗过,尤其在渝都时,甚至几次险象环生,一般来说,设阵需要一段时间来聚气,以适应其地理天时,并非一朝一夕可成,所以一场比斗往往是约好一个地方和一定的时间。 而南宫家的比斗,在一开始就远超外面那些风水师,就这随手借物短时间成阵的本事,对一般风水师来说几乎是闻所未闻。 当然梁辰见识过南宫明月的子午周流之后,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相比能拟化出万物的子午周流来说,眼前的这些手段,确实稍欠一筹。 很快,两边的人都各自往下撤去,南宫傲和南宫桀也各自站在阵前,相向而对,在普通人眼中,南宫傲和南宫桀身后的那一片,可以说都有些杂乱无章。 但对在场的人来说,观气望岚是最基本的手段,所以在梁辰的眼中,两人的身后已经完全不是空荡荡的模样,南宫傲的身后,仿佛有无数星斗密布,一眼望去,便是苍穹万里,隐约有瑞气腾起,煞气也杂布其中,可以说是玄妙至极。 而南宫桀身后,也完全不差,那些看似杂乱的土石草木,便如八百里山川河岳尽在咫尺之间,不过方寸之地,却已有山势的磅礴大气,龙气腾然而起,无论是势还是形,都是分毫不差。 眼前这两人不愧是南宫家最顶尖的人物,而南宫家的风水,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而这两座大阵,是两人几乎半生的风水造诣集大成之作,可以说眼前的比斗,几乎是天下风水界最顶尖的比试。 不要说寻常的风水师,即使是以梁辰的造诣,眼前所见,也未必全能明白,甚至梁辰觉得,就算是叶淳一宗师复生站在这里,能不能完全明白眼前这两座一炷香的功夫就搭起的大阵也是未知之数。 梁辰注意了下边上的慕容臻,比起两人之前的风水理论,眼前的实物更能引起慕容臻的兴趣,对于梁辰自己来说也是如此,没有一个风水师会对眼前的比斗不感兴趣,这是两位风水大师的比试,是无数风水理论精华的提纯展现,对于风水师来说,这简直就是两座大宝库展现在你眼前,能从其中体会多少,全看各自的造化。 “傲三哥,你这四象阵,取象于天象,拟天气于其间,确实神妙非常,只是这天象虽妙,却比我这山形不同,这周天之相,皆取一时字为先,正所谓,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穷神以知化,阳往则阴来,辐辏而轮转,出入更卷舒。若无这时间往来,便少了神,哪里有阴阳之交变?如此岂不是先落下风啦,愚弟薄见,还请三哥指教?” 南宫桀脸上挂了点笑,看着倒很是和蔼,但话语里,可是机锋外露,一点都不含糊。 “呵” 南宫傲冷笑一声道:“老弟所见,着实抓住要点,我这阵取象星宿,而周天星宿若无时化,便是死物,不得其神,不过虽是白昼,我这大阵也有玄妙,以演时间变幻,其中奥妙,还请老弟你一会亲自前来领略。” 南宫傲也丝毫不让,一边驳了南宫桀的话,一边挑眼打量南宫桀背后取山势之阵,也是点头道:“倒是老弟你这阵势,让我很是佩服啊,呵呵,这咫尺之间,尽取地利玄机,山水皆全,龙砂俱有,其气乘山而起,界水而圆,有出有入,八方亦暗藏卦象,两两相配,变幻无穷,真如一活的山海镇一般。” 说到这,南宫傲忽然顿了顿,转眼看向南宫桀,忽的笑道:“只不过这山水虽全,然终为地方所限,起不了高低之层峦叠嶂,少了蜿蜒曲折的虚实之象,这阵势变化再多,却也是有形之变,若是琢磨到这变化的形势,老弟,你可就麻烦了。” 听完这话,南宫桀脸上还是深不可测的笑着,摆手道:“三哥所言不错,只是我这阵势也远不止面上这点变幻,具体的,还要请三哥亲身来看看才是。” 两人各自品评完,梁辰本以为两人会选出谁先入对方的阵,却没料到两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阵中,回去后,南宫傲先从一处捧起一盏灯,面色变得极是肃穆的拿起那灯。 随后,脚下的步伐很是玄奥的在灯火中穿行,直到出了阵,而南宫桀则站在阵中,像是藏到了某处一样,一时间,其位置隐在那些假山草木间,竟有些看不出真实位置所在了。 梁辰看着眼前的一幕,竟也有些猜不透这两人要做什么,直到南宫傲出阵后也未停歇,而是继续踩着那种玄妙的步伐朝着南宫桀的阵中走去。 “这,这是···” 不一会,梁辰脸色大变,口中竟也惊呼出声,眼前这一幕确实太超乎他的想象,他从未想过比阵竟还可以这样,这哪里还是风水师的比斗?这简直可以说是斗法了。 只见那南宫傲提着那盏铜灯,伴随他的步伐,那些由灯火拟化出的星宿好似有了形制,竟然朝南宫桀的大阵压去,根本不似梁辰以前的那些斗阵,那些不过是一人设阵,一人破阵。 眼前的两兄弟,竟然是打算一攻一守,以阵破阵,用那借来的天地的气和势,互相之间比斗,这对决,比梁辰想象中的更要惊险万分。 “梁兄可是疑惑这斗阵的方式?” 一边的慕容臻,似是听到梁辰的惊诧出声,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也正常,以两位叔伯的风水造诣,真要单纯的比斗风水阵法,其实高下难分,听家父说,以往也多是一设一破,以三局两胜来判,但若遇上两人造诣相近,且时间紧迫,便可能以这种攻守之势来一较长短,如此虽然风险更大,但也更加迅速。” “这确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等风水阵法比斗,也却是最顶尖的风水师才能用,对一般风水师来说,能勉强借天时地利之便设阵已是极难,能凭空设阵,还能携其气攻守,却是让我大开眼界。”梁辰很是叹服的道。 “梁兄弟过谦了,以梁兄弟的风水造诣,眼前这对大部分风水师来说虽是极难,但梁兄弟却绝对做得到,倒是我班门弄斧,让梁兄弟笑话啦。” 慕容臻还是很谦虚的拱拱手,一点世家子弟的骄躁都未显露。 这让梁辰愈发奇怪于他的态度,自己第一次见南宫青云的时候,南宫青云的傲气,在面对赌王的时候也丝毫未收敛,与其说收敛,倒不如说那时的南宫青云在梁辰眼中,就是众星拱斗一般,眼中根本没有任何人。 即使后来,南宫青云父子似是有求于自己的时候,那种世家子弟的居高临下也是淋漓尽致,但眼前的慕容臻,谦和的有点过头了,而从他的品评来看,无论是其对两家的各种规矩了解还是从其眼光来看,都不是简单之人,一个不显山不露水又胸有真藏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这种人比起南宫青云可能都要麻烦得多。 见到慕容臻这样,梁辰对慕容臻的戒意更深起来,“对这个人,还是小心行事,能不扯上关系,尽量就别扯上关系吧。”梁辰心里想道。 很快,目光又转回两人的比斗,那南宫傲走的并非直线,而是有目的的前行,所走并非直线,步伐也有些慢,但他和南宫桀的距离着实很近,所以不一会,他已经到了南宫桀的阵前。 不过到南宫桀阵前的也不止南宫傲,跟着南宫傲一起的,还有那深邃浩远的星宿之力,那似幻似真的四象神兽,伴着那群星,似乎围着南宫傲,到了南宫桀的阵前,其气也狠狠的往南宫桀的风水阵罩去。 群星组成的天穹罩向浑然的山水龙气,两者本就是自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这一天一地,恰好相对,但主宰这两阵的主人,却是争锋相斗,根本不是要让两者圆融,这一争一斗,便似那天地相对,水火相遇,争得便是谁势大。 这一攻一守之间,梁辰看到的,便是两个风水界巅峰的老家伙半生学识相斗,梁辰已完全不担心有谁使阴招了,因为眼前的碰撞,已再容不得一丝讨巧,胜负只在精微之间。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万物之数 南宫傲走入南宫桀的风水阵时,两个风水阵才算彻底的搅在一起,相遇之后,便是猛烈的对冲,其势之凶猛,远远超出周围人的预料。 两边布阵所用的,可以说都不是凡物,南宫傲的灯都是至少百年以上历史的铜灯,本就暗蕴气运在其中,按星斗布列后,气便聚集成型,如那周天星斗般闪烁不定,更有四象真灵隐隐于其间腾跃,既是护住南宫傲周全,也是对南宫桀形成压迫之势。 而那南宫桀则取的山海水岳间的代表之物,化作层层叠叠的山川起势不定,却是厚重异常,尤其那乘势而起的气,更是凝重异常,便好似在惊涛骇浪之下,也不能撼动。 这是星辰与高山的争斗,伴随南宫傲的脚步,汹涌的气不断的拍击着南宫桀这边,引得四周都起了如漩涡般的风,便是梁辰等站得远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中间气的狂躁与对立。 梁辰也没想到这一切这么激烈,这两个老家伙确实是名不虚传,梁辰自问,让他破这两人的阵,虽然艰难,自己未必做不到,但要做出两人的阵,甚至引发这种效果,自己应该还没有这个本事,只是不知道比起南宫明月来如何。 “梁兄,刚刚傲爷说他这风水阵中,明面看起来只是借星斗之形,但实际暗含时变流迁的神,如此才是活阵,不知梁兄可看出什么了?” 慕容臻在一旁有些悠闲的笑道。 早在刚才,梁辰就注意到两边的对话,对这两个风水阵也有自己的观察和思索,但慕容臻说的这个问题,梁辰还真未找到什么端倪。 要说南宫傲布的这个四象阵,确实拟化出星斗的模样,一眼望去,也恰如穹窿之中,深邃玄奥,但南宫桀说的也没错,只是星斗的话,阵却是死的,毕竟这漫天星斗,是无时不刻不在变化的。 所以在古人的心目中,这星辰代表的便是周而复始的变幻,而那山川更多则是代表一种长久不易的存在,所以沧海桑田,铁树开花被形容为千万载才有的变化。 而形容天时的,如四季更迭,白云苍狗,往往是形容变化的词语,或者说天时、地利本身就表示了古人对天地枢机的解读和认知。 如果只是拟化出星斗而无变化,却是只有形而无神,当然相比一般风水师这也是极为不得了的事,便是当年叶淳一布下的七星灯阵,挡下了渝都风水界,也没加入时的变化。 不过叶老的七星灯阵和南宫傲的四象阵不同,叶老布下的七星灯阵虽只是形拟北斗,但其中以七星罗盘这等宝物为魂,即借了北斗的气运,又合了天数,甚至借其传下七星秘典,引梁辰入了风水一门,其中玄妙便不会逊于眼前南宫傲所布的四象阵。甚至犹有过之。 在思虑一番后,梁辰对慕容臻摇头道:“恕我眼拙,确实还未看出傲老的四象阵的玄妙之处,看慕容大少应该有所收获了,还请不吝赐教啊。”梁辰也表示的很谦虚的对慕容臻道。 “不敢当,不敢当,一点浅见而已,还请梁兄指证。” 慕容臻连连摆手道:“不知梁兄可清楚,这四象除了是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外还有什么内涵?” “这自然是知道的,玄门中人应该都清楚,便是这老阴、少阳,太阴、太阳嘛。”梁辰回道。 “梁兄所言不错,便是这四象”。 说到这,慕容臻很是神秘的笑了笑,接着才道:“梁兄有天才地师之名,不过可能对玄门之中的卜算之术却并未精通,在命相之术中,有一书名《子平真诠》属不可不读之物,其中是这么描述四象的。” “天地之间,一气而己。惟有动静,遂分阴阳。有老少,遂分四象。老者极动静之时,是为太阳太阴;少者初动初静之际,是为少阴少阳。有是四象,而五行具于其中矣。” 说到这,慕容臻竟拍掌道:“这一段说的妙啊,虽是命理,推至这堪舆之道乃至世间其他也无不对,这天地间一气之动静,便是阴阳,这阴阳二气的老少,始终,便为四象了,如此,梁兄可明白傲爷的时从何来了?” 听到这,梁辰却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四象既是取四象之形,亦是取四象之老少阴阳变化来推动此阵,如此群星便活了,只是不知这又如何实现呢?”慕容臻所说,确实对梁辰来说不亚于当头棒喝,这对梁辰的风水学认知也是一个不小的弥补,隐约间,梁辰好像觉得,自己又抓住了什么,只是再一思索,那思灵光却又不见。 “梁兄说的不错,傲爷借这老少阴阳的变化来为四象阵的枢机,推动其变化,但要说如何实现的,我却也还未看的很明白,只是依我来看,或许和傲爷持灯移动有关,在星相中,二十八宿几乎不动,而其他星相变动,总以这二十八宿为其定位,若拟一动星,在其间暗合星轨挪动,岂不是活了整个局?便如那荧惑守心,太白经天一般,便是时间变化了。”慕容臻用手摸了摸下巴,显然他也还未完全看明白,但已经很接近核心了。 “傲老以自身化入这风水阵中,以自身的行动来引出这星斗之变幻,活了整盘,真不愧是南方风水盟数一数二的宗师级人物,另我叹服。” 梁辰也不傻,慕容臻稍一点拨,梁辰就已想通,这样一看,南宫傲的四象阵,远比自己一开始所看到的更妙。 “不过慕容大少,你看出傲老这边的变动枢机了,不知你可看出桀老那边暗藏的玄机?桀老可是说了他的阵中,也远非表面那点啊。” 梁辰感叹完南宫傲的手段,随机话锋一转,面带神秘的问起慕容臻来。 慕容臻听完,脸色稍稍凝了下,很快又恢复坦然的回道:“这可真得请梁兄指教了,我还真未看透其间玄妙。” 看慕容臻的模样,倒也不似作伪,这慕容臻对南宫傲这边的四象阵更敏感些,或许和他对风水的理解与认识有关也说不定呢?梁辰心里暗暗想到。 “要说这边的风水阵有何玄妙,就要看桀老的阵中方位与卦象了,不知慕容大少可注意到这个?”梁辰也学着慕容臻一样,卖了个关子。 慕容臻听了,又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阵,不一会,就看出其中玄妙,应和着梁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多亏梁兄指教了,这子山丙向,方位竟和八卦相反,子位竟不是坎,而是坤。” “看来,南宫桀叔叔用的,竟不是常规的先天为体后天为用,而是取先天卦象与后天卦象相配,两两相承,便是六十四卦也演了出来,以此来形成山势起伏,把变化更增多无数倍,真是妙啊,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万物之数,尽在其中,当真是妙不可言呐,哈哈。”慕容臻大笑道。 慕容臻说的,倒是比梁辰想的更多一些,梁辰之所以很快找出这阵的玄奥,是因为他经历了子午周流大阵,而这南宫桀所布的,和南宫明月的子午周流大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南宫明月的子午周流大阵是将周天万物浓缩其间而成的,眼前这个,却是以两种方位相配,把卦象藏在了山势中,这样,山势便有了无穷的变幻,恰如慕容臻所说,这是万物之数。 可以说这两人的阵法都把变化演化到极致,任何一人遇到这两个大阵中的一个,即使风水造诣极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捕捉阵法中的种种变化,再推算后,才能找出出路。 相比起来,梁辰之前斗阵所遇到的那些,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没有把周天流变考虑进去,只能随时间变化而变化,每遇八运九星更迭,阵便失效了,或者得重新调整,所谓风水轮流转便是这个道理。 但眼前这两人的阵,是将时间变迁算了进去,若是再花一番功夫,将其真正上应天星下合地理布置出来,随时间变幻而变幻,这岂不是万世不易的风水局? 这着实让梁辰钦佩不已,不是钦佩南宫家,而是钦佩发现并总结这一切的古人,真是将天人合一发挥到了极致,若非古人有留,南宫家这二位也弄不出来这么玄妙的风水阵, “两边都是玄之又玄的阵法,不过梁兄可想过,他们要是直接碰撞,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慕容臻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确实也是梁辰所想到的,估计这两个阵法对于南宫傲和南宫桀来说,要是只身入阵,任他们风水造诣再高,不算个五六天,也是绝对出不来的。 不要觉得这是瞧不起他们,梁辰自问要是自己进去,也未必可以和子午周流大阵那么破,让自己来算,粗略估计也得七天,要是让再次一点的风水师进去,可能算个三年五载才出的来也不奇怪,要这样,确实太耽误时间了。 所以这两人直接正面碰撞,用极为巧妙的方式,牵引两阵的气直接撞上去,硬生生要毁掉对方的大阵才罢休,所以一开始梁辰就觉得,这简直已经不是斗阵了,这是斗法,考的既是风水造诣,也是自身对天地的理解。 更重要的,或许还不是这些,还是冥冥中的那一点天数,谁胜谁负,可一点都不好说。 第三百三十四章 以动生静 要说这天数玄妙,有时候无论你设想的如何精妙,都有可能有算不到的地方,而这种变数,往往就发生在那种人力最盛的时刻。 眼下的南宫桀和南宫傲,都是南宫家乃至天下最顶尖的风水大师,他们倾毕生所学所弄出的这两个大阵,对决会出现怎样的结果,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但是有一些变数,则更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第一个发现这个变数的,既不是梁辰和慕容臻,也不是慕容家那些长老,第一个提醒所有人的,是不知何时跑来的南宫明月。 “呀,乾坤不交,天地否了。” 一声清脆的嗓音突然把在场所有正紧紧盯着场中斗阵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看着南宫明月那个小女孩的脸。 梁辰的心突然一顿,自己可是在这个高深莫测的小女孩手上吃了不小的亏,梁辰心里很清楚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女孩风水造诣之高,已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她的话绝不能当成疯话。 梁辰急忙把目光转回阵中,一旁的慕容臻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小女孩,但却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等仔细打量了一会,却很快发现,这个小女孩说完话以后,南宫家包括梁辰,都是如临大敌一般盯着那个大阵,显然极重视这个小女孩的话。 慕容臻一下就反应过来,也转眼回来盯着这个大阵,一面仔细回忆起南宫明月刚刚的话,再一看大阵,却也还是未曾看出所以然来。 不止慕容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梁辰在内,都没有发觉这大阵出现了什么变化。 自从南宫傲捧着铜灯以玄妙的步伐入了南宫桀的阵中之后,南宫傲的位置也有些模糊了,在假山和一些临时摆来的草木之间若隐若现,带起的星辰之力,一下侵入了南宫桀的山川之间。 此时的两方,还是泾渭分明,只是那山川群秀,在外力挤压下,更是如真龙盘踞,遥指天穹,丝毫不为所动,好似无论多么强的力量,都不能使其弯折,真有点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而南宫傲带来的星辰之力,这时也已经完全展开,好似高高凌驾于众生之上,四灵的气,有攻有守,或激烈,或柔慈,或茂盛,或凋零,那似真似假的神兽真灵,像是演出了时间的变化,好似要以那摧枯拉朽的时光变换,更改山川,变易地理。 外人看来,玄之又玄,但对于南宫傲和南宫桀来说,眼前就不是那么舒服了,虽是借力,而两人都是阵主,这时都要承担不小的冲力,两人都在阵中以自己的方式行动,以操纵自己的风水阵不断的变幻,以避免被对方制约住。 这时,就显出南宫傲确实略高一筹,从一开始,南宫桀在布阵的时候,并未使用自己的力量,而是让南宫青云帮助自己。 早在很多年前,南宫桀就开始设计这个阵的雏形,那时他便将其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布阵的时候,虽然可以借助他人,但一般来说只能借助他人的体力,其他的不能多帮,但这却也未明确规定,所以南宫桀在一开始,几乎没有出力,都是靠自己儿子来完成这个风水阵的架设和引气排布。 这给南宫桀省力不少,虽然总的来说影响不大,但就高手相争,这么一点的差异,有时候也可以决定胜负,但让南宫桀真心佩服的是,即使如此,南宫傲还是和自己斗得不相上下,也就是说,南宫傲确实是比自己略胜一筹的,现在则补平了这差距。 “哼,三哥,你算计这么多,可你真正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今天这族长位置,你怕是拿不走。”南宫桀心里暗暗想道。 想完,南宫桀手里的石子猛地朝一个方向掷去,这一掷,便不得了了,阵里突的一变,好似那沧海桑田一样,山形也一下就变了,那不断压上的四象真灵也又一次被阻了出去。 “南宫家不能毁在你手里。” 南宫桀的耳边忽然响起低语,那声音仿如四面八方响起,一时竟让人摸不出其来处。 在南宫傲的话音刚落下,那边南宫傲点起的灯,在一刹那间突然火光大放,四周的气猛烈的搅动起来,这祠堂前本是空旷的广场,随着气的搅动,忽的起了带旋的大风,像是两股力量的激烈碰撞。 这时在阵外人的眼中,南宫桀和南宫傲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代表他们二人的风水阵还在不断的运转,一方是玄妙莫测的苍穹璇玑,一方是千万年屹立不倒的山川泽岳互不相让的搅在一起,本应是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此时却斗在一处。 南宫青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直到刚才,他觉得几乎所有的事都还在自己和父亲的掌控之中,包括南宫傲手中的祠堂钥匙,和南宫桀手中的老太爷遗嘱。 但是当两人斗在一处后,南宫青云心里是有点忐忑的,外人眼中的旗鼓相当,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布置,旗鼓相当其实就是说南宫桀略逊一筹,而到了现在,真的已经动不得任何手脚,自己的父亲真的可以胜这一场吗?南宫青云也有些拿不准了。 南宫明月刚刚的那句话,引得所有人都往阵里看,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觉有什么问题,也没能理解南宫明月的话,再往南宫明月那看去想寻得更多线索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这个小姑娘了。 “南宫桀,你避出家门这么多年,手上功夫却没甚长进,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明白吗?风水之处行到极处便是大道,那些所谓微末伎俩,在大道面前又如何可以立足?你啊,该收收心啦。” 南宫傲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处往南宫桀的耳中传来,南宫桀此时正踏在五岳中的西岳之处,正取兑宫之肃杀之气往前搅去,仿佛把外部的压迫全部搅碎一般。 听完南宫傲的话,南宫桀也不恼,也是笑道:“三哥,这么多年,你还爱说这些,看起来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也没把你磨踏实,若说我行的是小道,你就是坦荡君子了吗?现在没有其他人,你又何必再装?当年明月侄女是如何落到今天这样的,你心里没点数吗?就算你心里没数,你真以为老爷子会被你糊弄过去?老爷子心里明镜一样,不然何必写信叫我回来?直接当着众人传你族长有何不可?” “南宫桀,你休要血口喷人,做这等指天地以证鄙怀之事,老爷子把祠堂钥匙给我,就是因为信任我,叫你回来也是为了服众,不然老爷子怎么不把钥匙一并给你?也罢,我也不瞒你了,老爷子可不止给了我这钥匙,还有老爷子毕生所学也一并授我,今日我们兄弟也不用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忽然间星光大放,南宫桀几乎以为自己站在天穹之中,四周的山川也好似被抬到太空一般,更像悬浮于虚空之间,踩不着地气根基。 南宫桀先是略皱眉头,手指飞速的掐算几下,不多时,眉头便舒展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装满水的钵盂,轻笑道:“三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这点小把戏就想切断我借的地气?天穹虽广,终须我地利厚德以载,这山川生于地,河流归于海,风水之道,便是这世间的循环之道啊。” 说完,手里的水倾泻而下,好似从银河坠落,在群山峻岭间奔腾,界出那有形的气脉,使山气聚而不散,有出有入,瞬间便让四周的地气又形式俱全了。 不过做完这个,南宫桀也没有停,手里的石又是一投,玄之又玄的落在一处假山上,南宫桀所处的位置便一下变了。 从兑宫的肃杀,猛地转到另一个方向,山势对应坤位,方位却恰在震位,一下便合成一个*复的卦象。 六十四卦中,有一卦代表事物从坏向好的第一步“复者,归本之名。群阴剥阳,至于几尽,一阳来下,故称反复。”这一卦也是道家代表一阳初生的卦象,在十二时辰里对应子时,亥时阴气盛极,阳气开始逆转,至子时,一阳初生,所以也是一天的起点,在二十四节气里是冬至,这一天是白天最短的时候,从这一天开始,白天开始逐渐增长,所以也表示复始。 一变到这一卦象,南宫桀的风水阵便一改之前的被动迎敌,突然变得开始积极活跃起来,好似整个山川都在酝酿着什么强大的力量要逆翻而起,恰应了坤上震下的地中之雷。 南宫傲自然感受到了对方大阵的变化,但就连他也有些拿不准南宫桀要做什么,略作思索,也一改之前的积极,脚下步伐连退,手上的灯火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从原本激昂的朱雀,化为了白虎,也正应了老阳生细阴的四时之变。 这样一变,刚刚激烈的斗争忽然间又停了下来,在阵外之人看来,就好像对峙的两军厮杀正酣,突然停下休息了。 当然在明眼人看来,这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静待蛰伏,一边是即将迎来黎明的中夜,一边是正等收获的白虎。 “真是妙不可言呐,不知这两个老家伙还能给自己多少惊喜?”梁辰嘴角挂了点笑,对这场比试却更加的期待。 第三百三十五章 真诚交友 不多时,南宫桀的山川河岳忽然变了颜色,原本的巍然不动,变得凌厉起来,那江河,也咆哮怒吼而起,似是那酝酿已经到了时候,就要冲上而起。 从外部看起来,那气的方向一下转了过来,原本是从星宿这边往那头盖去,现在却一下从那边倒冲而回,把那点点火光都冲的摇曳起来。 不过南宫傲也早已变了阵势,从太阳变为少阴,在四季里,是秋季,秋季主肃杀,也主收获,所以古时常说秋后处斩,便是因为前两季是生长耕耘的时候,杀戮过重有伤天和。 所以白虎,更像一只潜藏在暗处的老虎,不似朱雀那般燃烧自我一样一往无前,是收涩聚敛的,对上南宫桀这边逐渐盛起的气势,开始避重就轻,但并未完全收缩防御,而是收敛自己,预备在对方衰落的时候,反戈一击。 “慕容大少,这二位的阵法若是放在你们慕容家的话,易破吗?” 大家正看得起劲,梁辰忽然对一旁的慕容臻发问道,脸上还带了点笑。 之前自己都不是很想和慕容家扯上太多关系,但是慕容臻一直有亲近自己的意思,现在看来想避已经不可能了,现在自己也要试一试,这慕容家到底对自己有什么目的,是慕容臻自己的意思,还是慕容家已经盯上自己了。 要是只是慕容臻自己的意思,那之前的一切只是出于他个人的好奇,那遇到这种家里的事的时候,就会尽量糊弄自己,要是出于慕容家的意思,那这时候大概会跟自己露个底,甚至会抬一下自家,贬一下南宫家。 “这个问题,梁兄可真是让我不好回答,梁兄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听了梁辰的问题,慕容臻没有迟疑,但是带着点莫名的笑意。 而这话让梁辰听了,却有些讶异,这也有点真诚的过分了吧?难道这慕容臻真是看自己很对脾性?要跟自己交朋友? “慕容大少这话,倒是让我有些不理解了,可解释一下吗?” “梁兄,其实这要看你了,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不是以慕容家的身份和你交朋友,若你愿意,我是以朋友身份和你说,自然是真话,当然梁兄也该为我保密才是,但若是梁兄要和我公事公办,我作为慕容家的人,自然不能随意透露了。”慕容臻笑道。 “哦?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梁辰被慕容臻说的心里也有点摸不着底,但要是慕容臻是真心的交友,自己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好意,反正朋友来了有好酒,要是豺狼来了,也有猎枪。 慕容臻听完,呵呵一笑,连忙告谦:“是我唐突了。” 说完,顿了下指着眼前的两个风水阵道:“两位叔伯的阵法,都可以说是当世顶尖的风水阵了,即使在我慕容家,也绝对是顶尖的存在,但若是要说应对,却也有差别,傲爷的这座风水阵,若是在我慕容家,要破就容易许多,但桀叔的风水阵,放在我家,难度就更大。” “哦?这又是为何?难道傲老的风水阵要差些?恕我眼拙,这可没看出来。”梁辰皱了皱眉问道。 “这倒不是,两位叔伯的风水阵都是一样玄妙,只是我慕容家对这天星风水,时辰把握要更精一些,以我家之长来看对方之短,自然就显得容易些。” “原来如此,慕容家对天星风水掌握更精,那南宫家呢?可是对这山势形峦更胜一筹?否则如何两家并列呢?”梁辰继续问道。 “这倒不是,南宫家祖上始自清朝,虽然纳天下诸派风水于精,还有无数长席供养,但还是相对较近,还没能形成体系,我慕容家最早传自杨公,先祖是杨公杨筠松的一位弟子,距今已上千年,虽不能说得杨公真传,这上千年的时间也发展出属于自己的一套东西。” “哦,慕容大少这番话确实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还一直以为南宫家和慕容家都是差不多时候的,现在看来,慕容大少的意思是说这南宫家比起慕容家还是有先天的缺陷啊。”梁辰面上还是恭维慕容臻,私下却觉得,这家伙的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 没想到听完梁辰的话,慕容臻却是摇头道:“怎么会,梁兄这么说可是小瞧了南宫家,要说缺陷,我慕容家有缺陷才是,虽然有千年历史,但我家一直固步自封,相比起南宫家积百家之长,迅速的发展起来与我家并驾齐驱,就可见其优势,我家也是后来才开始学习南宫家,开始与外界增加交流,这才有了南北风水盟对立的局面。” 慕容臻这话,又让梁辰惊讶起来,就现在来看,这慕容臻不仅表现的真诚,还表现的很是谦虚,虽不知其内心如何,但做事待人都是滴水不漏,最重要的是能看到别人的长处,且不论他目的如何,就他这份心,也比南宫青云要好了不少,毕竟南宫青云或多或少带了份傲气,和南宫傲南宫桀两兄弟也不同,慕容臻看到的,更是整个天下。 也难怪南宫家开始逐渐凋零,慕容家势力越发强大,要是慕容家的人都和慕容臻一样,能拧成一股绳来对外,少一些勾心斗角的话,那慕容家吞掉南宫家,或许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倒不是梁辰已经信任慕容臻了,只是就目前看来,这个慕容臻绝不是一般人,对于他,自己还得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个朋友能交几分? 这边梁辰正在思考着慕容家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那一头南宫傲和南宫桀的风水阵,争斗的却更加激烈起来。 双方的阵势都是几次变易,一来一往之间,所演化出的变数和玄妙,已经是大多数风水师穷极一生都想不到的深邃之境,而在这里,却在两人的对峙之间,轻易的演示出来。 在很短的时间里,南宫桀的阵势,已经变幻出好几个卦象,每一个卦象中又有无数的山川变易,而南宫傲的星辰,也已经四季转了几轮,每一次轮转,都是一次沧海桑田,星斗移位,那变幻何止万数? 这种两个风水阵的对冲,梁辰之前也是见所未见,毕竟外人看着简单,阵中,却是步步杀机,就好比一个人面对一辆车,可以躲闪,可以想办法刺破它的轮胎等等,有很多取巧的方法,只要你了解对方是优劣何在就可以,哪怕是子午周流这种大阵,也总有破阵的方法。 也正合了损有余而补之不足的天道,毕竟世间不可能有绝对完美的东西存在,而现在的这种斗法,更像是两边都开着大车加速撞去,看谁块头大,谁撞赢了算,而这样一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甚至两败俱伤。 “三哥,你这四象阵着实精妙非常,只是这么多变化,都要靠你独立支撑,这么久了,你还撑得下去吗?要是疲累了,也早点告诉我,毕竟我们还是兄弟,以后还需互相帮扶呢?” 这一回,却不是南宫傲先开口,南宫桀已经在阵中笑了起来,因为随着刚刚的一番变化,他能察觉到南宫傲好像有些后继乏力,这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要是能借语言破了南宫傲的心境,那族长之位,就真的到手了。 “南宫桀,我一生孤傲,最看不得你玩的这些阴招子,你也不必说这种话,我也不会上当,你要真是占了上风,有本事的话就来拿下老夫,手底下见真章,不要逞口舌之利啦。”南宫傲也不受南宫桀影响,冷笑一声接道。 随着南宫傲的话音落下,南宫傲的阵势又是一变,又变为朱雀为主的暴烈,不同的是,这一回太阴易位,变为太阳,在太阳的催度下,朱雀七宿的光耀就更为猛烈,荧惑更是划过井宿,井宿的位置大亮,遥遥呼应张宿,两处星宿的光芒一下便如利箭般射入南宫桀的大阵中。 这两颗星宿都是朱雀七宿里的吉宿,一为天门,一为朱雀之嗉,井宿有八颗星,组成井一样的形状,是南方朱雀七宿的第一宿,一般来说南天门,其实指的多是井宿。 这一边南宫傲加大了攻势,那一边南宫桀也丝毫不让,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以退避为主,也和南宫傲正面相对,毅力于五方的五岳,这时便如同一张射天的大弓,像是要以山为弓,水为箭,射下天上那只朱雀似地。 阵外这时已是一片混乱,两边的对冲之势,引的周围的气也变得及其紊乱,更是刮起了大风,四周的人见此都下意识的往后,场中的相斗,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倒是边上的祠堂周围,依然不受这里的任何影响,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动,倒是让梁辰更觉得啧啧称奇。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会会发生什么,到底是南宫桀的地弓射下朱雀,还是南宫傲的烈焰先烧干那片山河大地? 没有人知道这最后的结果会怎样,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地否 两边极其激烈的对冲,先是气的猛烈碰撞,但是这一下还未到极点就突然停止了,出现了极为古怪的变化。 本身,那所有的古灯,所有的光亮都不是随便发的,而是合乎星位的光亮度来亮的,也正是通过对油的燃烧和光亮,来使其产生时间的效应,以模拟出周天星宿的变化,这种变化,也可以说是整个阵的根基。 但是就在那一冲之后,所有的火光突然窜高了,就相当于那一瞬间,所有的星星都亮了起来,这看似是阵法的大盛,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就代表南宫傲的阵法失去了时间的变化。 这就好比天上,太阳,星星,月亮全都出来,还都一样亮会是怎样的后果?那必然是天下大乱,又或者说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 所以见到眼前这一幕,梁辰皱了皱眉,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南宫傲会出现这种失误,又或者南宫傲这个风水阵还有自己看不懂的什么后手吗? 梁辰下意识的往慕容臻看去,没想到慕容臻脸上也满是疑惑,按理说,慕容家以天星风水为本的话,对南宫傲的四象阵,慕容臻可能比南宫傲认识更深才对,怎么会出现连他都无法理解的问题? 不过很快,问题就不只是南宫傲这一边,先是南宫青云一声惊呼,就见南宫桀那一边的一些假山,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就是假山的石块突然发出很长的裂痕,还有一些花草树木,在一瞬间就开始落叶衰朽。 再一看南宫青云,一向儒雅的他,此时脸上也写满了慌张,见到这一幕,梁辰心里就有数了,看起来这绝不是南宫傲或者南宫桀的什么后手,搞不好是出问题了,又或者在刚才那一下,胜负已经出来了? 阵外的人疑惑,阵里的人就更是讨不了好处,南宫傲和南宫桀此时相对而立,但是两人都极是狼狈,若非两人的风水造诣都不低,在刚刚那一下天地相冲的时候,两人可能就因为反噬而死了。 “三哥,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个结果吧?你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的等待,现在一定很不甘心吧。” 南宫桀忽然冷笑道,这是他完全用说发出的声音,这时的阵法已经完全脱离了两人的控制,已经不能像刚刚那样借风水阵来传达自己的意思了。 眼前这一切确实出乎两人的预料,就在刚刚那一撞之间,这两个阵法的所有气,全部乱作一团,两人都被阵中混乱的气拉扯的无力控制,再之后,几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终于短暂的平复了下来,才有两人现在相视的说话。 “南宫桀,你何必说这种风凉话?我呆在老爷子身边是为了在风水一道上更进一步,岂是你这种人所想?而且如今我两人都被困在阵中,你又有何可高兴的?” 南宫傲对南宫桀的态度颇为不屑,对这个弟弟的话也并不在意,反倒是还握紧了手中的铜灯,开始仔细观察这个阵现在的情况。 “三哥,你真的觉得我会在意被困?我年龄也不小啦,能活几年全是上天赐命,但是青云还在外面,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在了,青云自然有资格角逐这族长之位,反倒是三哥你,孤身一人,争这族长之位又有什么意义?难道百年之后,你还想把族长之位传给外人不成?” 南宫桀突然显得极是洒脱,好像已经浑然不在意所处的情况,倒更像要和南宫傲好好拉拉家常一样。 南宫傲并未很快回答,而是仔细的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眼下这风水阵,如混沌交杂一般,其上是四象二十八宿的星斗胡乱闪烁,恰如随时要坠落一般,周边是混乱的山川地气,如山崩地裂河岳改道,所有的一切都已超出常理和变化,完全不能依以前的认识推度。 “这真是天要困我于此不成?”南宫傲心下自思。 “三哥,你这一世执着,到如今还想着要奋力一搏冲出去吗?你从来自诩清高,可这么多年,我却觉得论心机,你比我高上不止一筹,我远避他方,云游天下,便是不愿与你相处难堪,现在没有外人,三哥你还要装的如此正经?”南宫桀颇为玩味的盯着南宫傲古怪的笑道。 “哼,南宫桀,你休要血口喷人。”南宫傲终于停下对阵法的观察,微瞪双眼盯着南宫桀道:“你因为什么原因避出家门自己心里清楚,但你可看错我了,我一生孤傲,却收敛性子这许多年,全是因为还想更逼近风水极道……风水三弊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想成为族长也是因为只有族长才能触碰到的那些东西,哪是你这种贪图权势的人可以揣度的?” “呵呵,说的真好,我确实醉心于权力,只是相比于权势,你那所谓对风水之极的追求就真的更高尚吗?我可知道,有些打着高尚名义的人做的事,更是下作无比、哼”南宫桀冷笑几声,盯着南宫傲的双眼接着说:“三哥你要真是想接近风水之极,为何不去跟明月那小姑娘多请教学习?孔子还说不耻下问呢,三哥你就不能为了你一生的目标放不下身段?” 顿了一下,南宫桀用一种很玩味的眼神打量沉默的南宫傲道:“依我看,三哥你不是不愿和明月请教,而是因为你恐惧见到明月他们姐妹吧?” “哼” 南宫桀这话说的南宫傲脸色一变,不过也没有丝毫的退避,同样冷哼道:“南宫桀啊南宫桀,指天地以证鄙怀,是非曲直,天人共知,我也不与你争论,但我想,你还是要小心报应的。” “父亲……” 两人站在阵中斗着嘴,阵外伴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渐渐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也开始混乱,尤其是南宫青云,此时更是慌张起来,在阵外大声喊着父亲的名字。 梁辰也早已拿出七星罗盘,开始仔细端详这阵中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天星坠陨,地脉失衡?这先天后天的卦象方位全乱了,不对,连位置都错了,山崩地裂水倒流?这是两个风水阵冲击之后的结果吗?”梁辰盯着手里的七星罗盘,心里飞快的计算着这两个风水局的问题。 但很快,梁辰就发现,自己根本算不出这两个阵的问题,不仅是因为这个风水阵本就玄奥无比,更是因为在对冲之后,好像阵中拟的天地都崩塌了似得,可是一般风水阵崩塌也就崩塌了,最多是布阵之人受到反噬,为何眼前这个风水阵明明崩溃了还能维持下去? “不对,这不是天崩地裂,这两个风水局竟然相融了?这是天地相交,交而不通,对,乾坤不交,是天地否。”梁辰恍然大悟。 受眼前两个风水局的影响,七星罗盘的指针也有些混乱,大概带的周围的磁场也发生了变化,梁辰虽然还未完全判断出这阵势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能从两边阵的局势看出,这两边本身都应该崩塌的,却因为某种不知原因的巧合而出现转机。 或许是南宫傲和南宫桀确实是兄弟,风水造诣又相近,根基也都出自南宫家,两人布出的阵法,代表的又恰好是一天一地,几乎拟化出极其近似天地变化的变幻,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两方相对立的情况下,这两个风水阵本质却是一体的。 哪里有天地分离的情况呢?只是因为人的意志来影响这风水阵使其互相对立,眼下就是在很巧合的情况下发生的,两边风水阵即相合又相冲对立,在脱离控制后形成的混乱局面,恰好符合之前南宫明月大喊的那个卦象。 “那个小丫头,还能未卜先知不成?”梁辰喃喃自语道“又或者,在那个时候,南宫明月就发现这个阵法已经出现如此混乱的苗头?那这天赋也太可怕了。” “那个小姑娘真是厉害,居然提前这么久就预测到眼前的情况,那时她是凭借什么判断的?她到底是什么人?”在一旁的慕容臻也想明白了关节,一下赞服南宫明月道。 “那个小姑娘叫南宫明月,是南宫家乃至可能是整个天下风水造诣最绝顶的那一类,只是被人陷害,现在是个痴儿,不然这南宫家的族长,老太爷就不会考虑其他人啦。” 反正是南宫家的消息,梁辰也不介意卖个人情说给慕容臻听,所以没有隐瞒,直接把南宫明月的情况和慕容臻说了。 “是个痴儿?那还,还真是可惜。”慕容臻听完一愣,随即叹道。 “梁兄、慕容兄弟,两位风水造诣都很是不凡,眼下这情况,可有办法救我父亲?嗯,还有三叔,还请二位作为公证援手,我南宫家感激不尽。”不知何时,南宫青云一脸焦急的站到了两人的身旁,恳求道。 “这,这却不是我不援手,眼下我能看清这阵势为何如此就已经花了大工夫,要说破阵,这等混沌无序,既是人力又是自然所成的风水局,眼下我真是无能为力,不知道梁兄可有好办法?”慕容臻连忙表示无能为力。 随着南宫青云的目光转向梁辰,梁辰也是很郑重的摇头道:“十三少见谅,目前我也还无头绪,要先看看。” 第三百三十七章 达成共识 “对了,十三少,与其求助我们,不如找找南宫明月,她可是最早发现的这里的问题。”梁辰提醒南宫青云道。 “对,多谢梁兄提醒。”南宫青云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要说这里谁的风水造诣最高,谁最有可能救里面两位,真是非南宫明月莫属了,想通这一点后,南宫青云急忙开始找南宫明月。 一旁的慕容臻顿生好奇之心,问梁辰道:“梁兄,你不是说那个小女孩是痴儿吗?她有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慕容大少,南宫明月确实是个痴儿,但是这不影响她对风水的造诣和判断,但是就我所知,包括傲老和我坦诚,他所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人风水造诣高过南宫明月,所以你说他是否帮得上忙?”梁辰微微翘起嘴角解释道。 之前,慕容臻觉得自己已经很高估南宫明月了,但是现在听梁辰说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个小姑娘,尤其是听说这是南宫傲亲口说的,那对于那个小姑娘就真是不敢小看了。 “多谢梁兄解惑,如果按你这么说,眼前的阵或许真的可解,” 风水阵中 “三哥,别费功夫啦,看这么久了,你有一点头绪吗?我承认,轮风水造诣,你比我高一点,但也有限,我无能为力的风水阵,你能想出法子?我看过明月侄女的子午周流大阵,而且受益匪浅,那子午周流,玄妙之处当世罕见,但总还是有迹可循,时间再久也还算得出规律,但比起眼前我们两大风水局碰撞出的这结果,完全混沌一片无迹可寻,你放弃吧。” 南宫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盯着南宫傲,南宫傲听完,也不回复,只是冷哼一声,还是执着的在分析着这个大阵的一切。 但是南宫傲自己心里也清楚,南宫桀说的是对的,但南宫傲也不愿意服输,心里不停的问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我一世不服输,现在也是如此,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难,哼。” 南宫傲闭上双眼,尽量放空自身,开始感受着周围气极细微的流动,这种感觉是纯粹出自内心的,而不是受眼观所影响,是最纯粹的感知,也最能察觉到那些眼睛看不到的部分。 “三哥,何必白费力气呢?你若是连眼下这局都能冲出去,刚刚还会和我耗那么久?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水平,我很清楚这个风水阵有多难。” “呵呵,南宫桀,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的语言影响吗?你也太不了解我了,老夫纵横一世,一世连命运都不曾服过,何惧这拟化出的天地?倒是老弟你,你真的以为南宫青云在外面就高枕无忧了吗?没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你觉得家里那些老家伙能服南宫青云的有几人?到时候若是南宫家分崩离析,你还有脸下去见南宫家列祖列宗?”南宫傲不为南宫桀所动,继续感受着四周气的造化,只是冷笑着回应道。 南宫桀同样冷哼一声道:“三哥,这不需你劳烦,我早已有准备,即使没出这事,若我胜了,我也会把这一切交由青云打理,我这个当父亲的,只是要为他铺平道路罢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恐怕你想的要落空了,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如何?” 南宫傲突然睁开双眼,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清瘦的脸上满是孤高清傲,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直直盯向南宫桀。 “什…什么” 南宫桀被这个哥哥突如其来的表情弄得一愣,说的话竟也是一抖。 “哈哈” 南宫傲突然大笑道:“你可知,在你回来之前,老爷子把我叫去交代后事时,除了给我留下祠堂钥匙之外,还给了我什么吗?” 听了这话,南宫桀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他突然有点看不清眼前这人,曾经他以为他已经摸透了南宫傲的一切,现在忽然又觉得眼前这人神秘了起来,最终却默而不答一言,只是看着南宫傲,看他能说出什么。 “老爷子叫我前去,除了把钥匙给我,还把他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留给我,你可知是什么?”南宫傲突然不急着说了,更像是要吊起南宫桀的胃口似得。 南宫桀略微一想,却实在想不出南宫傲能得到老爷子的什么最宝贵的东西“难道老爷子已经把族长位传给南宫傲了?不,这不可能,如果老爷子真的这么打算,就不会给自己写那封信嘱自己快赶回来了。” “那时,老爷子还跟我说,让我原谅他,还让我代他转话给你,我那时不理解,直到见到老爷子给你写的信召你回来,我才知道老爷子为何要这么说,为何要我原谅他,又为何要带话给你。”南宫傲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道。 “是为何?” 南宫桀终于有点忍不住了,眼下南宫傲的话,实在是像牵住了他的所有神经,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就好像你的底牌都被人家看破,而你却根本不知道对方还藏了什么东西。 “在老爷子临终前,他说他不想这一世所悟都随他入土,所以把他一生风水感悟都教与了我,尤其是其中一部分,纵我都是闻所未闻,但我一直不曾领悟,直到刚才,我才忽然明白一切,也才知道我和南宫侄女与老爷子他们最大的差距在哪。”南宫傲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说道。 南宫桀的眼瞳猛地一缩,他当然清楚老爷子的风水造诣如何,虽然老爷子已经很少显露,但老爷子即使在南宫家也是一个风水中的神话,南宫桀还清楚的记得,在南宫明月小时候,有时候搞出一些小把戏,整个南宫家都无能为力的时候,最后还是老爷子出手才化解。 南宫傲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老爷子对他都是守口如瓶,现在突然传他什么,这确实是自己不足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老爷子会真的选择南宫傲。 “又或者只是他在虚张声势呢?”南宫桀忍不住想到。 “老爷子传我的,便是以自身成一风水阵,祖师的《葬经》有云:“五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又说“土形气行,物因以生。盖生者,气之聚也”所谓人,借天地之气而得以生,正因是天地之一部分,才可反气纳骨,而生出种种妙用,我们无论怎么借气,最后往往都将自己置身其外,如此阵虽玄妙,却少了人气,终是死阵。” “真正高明的风水师,不仅借天地万物为己用,也借自身反还于万物,则无时不刻不与天地相通,非如此,不能见风水之真谛,不能明风水之极道。”南宫傲骄傲的说。 “你说的不错,眼下这阵,已失了秩序,沦为无序之品,不能推导其规则,纵使对风水再了解,又如何能了解这变易之道?” “不错,那三哥又待如何?”南宫桀对南宫傲还有些不服,但南宫傲刚刚说的那些,确实是自己从来不曾想到,又或者即使想到也不敢去实践的,毕竟那和自己之前对风水的认知都不相同。 “虽然不能一定破去这风水局,但总算有机会试一试,能不能成,就看能否赌赢了,只是若我真的破去此局,南宫桀,你还要与我争吗?”南宫傲睥睨南宫桀,眼神让南宫桀再也看不透了。 但很快,南宫桀就点头道:“若真如此,三哥有此机缘,我却是自愧不如,便不再与三哥争这南宫家,还和以前一般,云游天下,再不复归,一切…一切都留给青云,且看数十年后他可有机会再一争这位子。” “哈哈,如此便说定了,我也可答应你,若我百年后,还无后人,青云又不差的话,将这族长之位传于他也并无不可。”南宫傲哈哈大笑,脸上的冰冷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完,便转过身开始看起整个风水局。 这一回,南宫桀也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打算再阻挡南宫傲,毕竟若真如南宫傲所说,自己确已无力与他相争,若他愿意留位给南宫青云,自己却也不算输,而且若是将来真正连北风水盟都被一统,自己的好处只多不少。 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要争取最大的利益,所有事都是可以谈的,有机会共赢,谁不愿意呢?更不要说眼下被困于此,虽然之前说了那么多风凉话,但又有谁真正的不惧死亡呢?谁又不曾眷恋这世间的美好? 在刚刚的闭眼中,南宫傲确切的想到了一些之不曾想到过的,而这些也确实是老爷子临走前教给他的,现在他非常肯定,那个时候,老爷子是指望自己在众人面前胜过南宫桀,然后公平的得到族长之位,是自己不应该想得太简单。 这个风水局所有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混乱的意思并非是颠倒,而是完全无迹可寻,这是最难琢磨的,但是就在刚才,南宫傲感觉到,这个风水局一切都可以改变,但还是有些什么是不会改变的。 那就是天地三才本身,无论如何无序,天始终在上大地始终巍然,人依旧驰骋天地之间。 正如《参同契》所说那样:“法象莫大乎天地兮,玄沟数万里。河鼓临星纪兮,人民皆惊骇。” 第三百三十八章 破镜难圆 南宫傲举起手中的铜灯灯座,那盏灯本是他用来调节整个风水局的,在群星之中的位置,就好比众星拱卫的北极星,是众星之首,本来也是万世不移位的,所以他带着这盏铜灯走动的时候,就仿佛带领诸天星斗变幻。 可自从刚刚的冲撞之后,这盏灯里的火焰,便变得明暗不定,和周围的星斗好似也失去了联系,但就在刚才,南宫傲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铜灯并非一无是处,依旧代表周天正中,只是如那衰朽的帝王一般摇摇欲坠,所以群臣失序。 虽然还想要指挥原来那个风水局已经做不到了,但南宫傲想到一个新的办法,如果能理顺周天之变,让其从冲突合二为一,是不是这个风水局就破去了?甚至会新开一个玄妙的风水局,拟化出天地的风水局,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但也意义非常。 南宫傲将手中的铜灯静静的持在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起来,在阵中弯曲拐绕,和刚刚的带领周天不同,现在的南宫傲,要寻回现在的周天中属于北极星的那个位置,靠着他对天星这么多年的了解和直觉,以身合北极星,来匡扶这个风水阵的一切。 “北极璇玑,为诸天之正,帝皇之座,位正中天,极北之穹,可紫薇亘大乱,北斗换位,如何寻呢?”南宫傲喃喃自言道。 虽然还未寻到具体位置,但南宫傲在没有南宫桀干扰后,恢复道那种全身心投入的境地,一旁的南宫桀见了,忽然有些恍然,恍惚好像几十年前,还在学风水的时候。 “第一次看到风水的玄妙、第一次望气成功的时候、第一次真正寻龙探穴成功时被长辈赞叹之时。” 不知已过了多少年,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都已双鬓斑白,虽依旧口称兄弟,却已早无当年的信任,是从何时而起勾心斗角争夺权位的? 南宫桀已有些忘记曾经探索风水玄奥的时候“唉,真是老了,想起又如何?拱手把这一切都让出去吗?这唾手可得的一切?” 南宫桀忽然苦笑着摇摇头,悄然抹去眼角的一点湿润,眼神又恢复犀利与坚毅,他又一次拿起刚刚手中准备好又放下的石头,攥在手中,轻声道:“三哥,你莫要怪我,这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山怎容二虎?” 说完,手里不在抓住那石头,那石头猛地脱手而去,一下落入风水局中,这时在这居中,拿一下就如天火流星般坠入其间,那本就混乱的龙脉地气,山岳河流都更是在刹那间就乱了方位,原本就混乱的气更是别的杂乱无章。 正用心找着北极星位的南宫傲猛地抬头望向南宫桀,他当然清楚南宫桀刚刚丢了什么,就如之前他留下手中的灯座一样,南宫桀手里的灯座是局中枢机,而南宫桀手中拿的自然也是已经失去控制力的山海石镇。 这一落,就让本就混乱的山川彻底失去了控制,一下变成全凭自然运转,整个风水局的气完全失序,已经变成快要完全毁灭的模样。 “三哥,非是我不信你,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信不过。”南宫桀淡然的望着南宫傲道。 “哼,南宫桀,我早想到你不会那么甘心,若你老老实实呆着,本着兄弟情谊,我还可救你出去,既然你连最后的情谊都不顾了,就休怪我心狠手辣。”刚说完,指尖一晃,手里的灯座的灯火忽然间开始趋于稳定。 在外面的人看来,刚刚混沌无比的气,忽然间渐趋稳定,尤其是南宫傲的灯火那边,本身通亮的灯火,开始变得有序,火苗也不再飘忽摇曳。 那一瞬,就好像原本摇摇欲坠的天星恢复了稳定,同辉的七曜也开始有了运转的规律,四季的变化也有开始逐渐显现。 “拨云见日,这…这是稳固下来了?真不愧是傲爷。”一旁的慕容臻先是很惊讶,随即冷静下来,笑着赞叹道。 “慕容大少和傲老关系很好啊?这一场也是希望傲老赢吧?”梁辰忽然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慕容臻道。 “哈哈,梁兄见笑了,傲爷和家父交好,就个人感情,自然是希望傲爷胜了,只是梁兄如果问慕容家的态度,那倒是谁都可以,将来都会有所交往,但也都各有目的,若真如此,家父倒希望傲爷无事一身轻,友情更纯粹不是吗?”慕容臻并未如梁辰所想的那样打官话,而是很狡黠的笑道。 梁辰被他说的一愣,竟也苦笑道:“慕容大少说的极是。” 被慕容臻这么坦诚的态度搞得梁辰竟有些开始喜欢这个人了,有钱有势确实是好事,但也确实会失落人情,或许这也是天道不全。 要说看到这一幕,最是紧张的自然是南宫青云,他虽然没有想过让南宫傲死在阵中,但也绝对不希望这场争斗最后的赢家是自己的三叔,那样的话,自己和父亲这么多年的隐忍都一朝丧,更重要的是,可能因此而彻底在南宫家失去立足之地。 可这时,南宫青云毫无办法,只见那灯火越发平缓,周天都开始恢复正常,而自己父亲那边的山川河岳,已经混乱的不成样子,这时完全不能聚集成阵,若是南宫傲的四象阵恢复,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南宫青云停下寻找南宫明月的脚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默默的祈祷道:“父亲啊,这一场全看你啦。” “三哥,你能做到这一步,着实不易,我承认我的风水术,确实不如你。” 南宫桀的语气忽然变了,依然是带着点笑,却不再是那种表面和气内藏乾坤的笑,南宫傲认得,这是南宫桀真正认真起来的表情,是一个南宫家的人做下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时的那种心境。 没来由的,南宫傲心下一颤,他这时明明已经占了上风,但他还是觉得有什么超出自己的控制,他死死盯着南宫桀,一言不发。 “三哥,老爷子把一生感悟传与你,确是我所没有的,但我也不是一无所有,我胜不过你,但我可以留下你。”南宫桀脚下连连变步。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南宫桀没有也不能操纵这个阵法,但毕竟还是他熟悉的,他最清楚阵势的变幻和气的流动,之前被南宫傲的四象阵搅入,所以彻底的无从下手,现在南宫傲的大阵北极重现,渐渐开始恢复,而南宫桀也渐渐看出了自己风水局的一些行气。 要操作虽还做不到,但是要继续搅乱这个风水局却足够了,南宫桀这么一走,地下的山川猛地暴冲起气,若说刚刚还是山崩地裂,现在就是水起滔天,地震惊斗,好像世界末日那般,再无规律可循。 这天地本就渐成一体,地下的冲力一起,星斗自然也开始脱离掌控,南宫傲本已找到出路,现在却又被困在这里,双目圆瞪的怒道:“南宫桀,你疯了吗?我们两个老家伙都死在这,慕容家还会放过南宫家吗?慕容臻就在外面,我们两个一死,明天就会传遍整个风水界,到时来接管南北风水盟的就是慕容家,你对得起南宫家列祖列宗吗?” “呵,三哥,你不需搬出祖宗来吓我,我给青云留了后手,南宫家虽有损伤还不至于毁掉,我相信青云能将其做的更好。”南宫桀丝毫不惧,反而傲然一笑道:“三哥,倒是我,黄泉孤寂,陪兄弟走一遭吧。” 南宫傲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顿一会,却不怒反笑道:“好你个南宫桀,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此吧,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再望望那边的灯火,如繁星闪烁,若他再跨一步,就是出阵之路,可这一步或许他永远都跨不过去,想于此,他也不再努力,转过身,把手里铜灯灯座猛地一掷。 随着那一下,竟如天火流星,北极坠落,整个星空也彻底打乱,再无一点正度,完全互相冲撞,爆裂至极的气冲突起来,便是这整个风水局的彻底崩溃,或许还带着里面的两个老人。 外面的人在看到星火渐渐平息时,都觉得这场斗争要有个结果了,已经从中午争到下午,马上就要到傍晚,大多数人都还要回来见证送族长入祠堂的大事。 而且这里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觉得南宫傲要胜了,只有梁辰和南宫青云意见相反,梁辰是出于一种古怪的直觉,而南宫青云则是不希望胜的人是自己三叔。 然而没多久,本身渐渐平复的气突然间又发生冲突,尤其是南宫桀这边,先是一座假山彻底的炸裂,那些花盆泥土被风卷的满天都是,几乎已经完全不成阵势。 而没过多久,南宫傲的灯阵也突然暴起变化,这一次甚至还有不少灯座直接倒下,,灯油流出来,遇火既燃,火势一下蔓延整个灯阵。 很多人见这情景,都想赶紧上前制止和灭火,可无论是谁,在太靠近以后,都会感受到那狂暴混乱的气,那里的一切已经超出常识,随即再无人敢上前。 好在广场都是石堆砌的,周围也无杂物,灯油烧起来势头也还不大,至少还不会引起火灾,众人也只得暂退,但担忧却更甚。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恐怕此时场上所有人都只有这一个想法。 此时,阵中 两人已经被狂躁的气冲的浑身无力,站都有些站不稳,但都还苦苦支撑,面前都有鲜血混着尘沙,显然都是受了不轻的伤,但却没有人倒下,都还在苦苦支撑,凭的都是一口气撑着。 正当不知还要拖多久时,那混乱的阵中,竟似透出一丝清凉。 这混乱的天地间,仿佛升起一轮蓝色的明月,清辉的光芒照彻天空,洒向四方。 第三百三十九章 重开祠堂 那一轮明月是在这两个混乱的风水阵中央升起的意象,并非实物,但就以那个点开始,四周的气忽然逐渐平复下来。 就好似一只手在拨弄着这阵中的天地,而且是在启动这两个风水阵的人都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使用一种非凡的力量操纵一切,顿时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都转眼朝这边看来。 恰在此时,阵中四面八方忽然响起一个很稚嫩的声音道:“嘻嘻,两位叔伯,明月升起时,该给我糖果了吧。” 随即,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忽然清晰了起来,精致美好的脸上挂着俏皮的微笑,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托出高挑的身材,并未梳妆的乌发垂到腰间,那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孩,就这么玄之又玄的出现在那轮蓝月之下,随她一起出现的,是整个大阵逐渐舒缓瓦解的气。 不多时,那星辰之气回归平和,但并未停止,而是逐渐发展下去,却不同于之前的变换,而是直接的倒退,从秋到夏,再到春冬,一切都好似退回到那群星蛰伏未出之际。 地上的山川河岳也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恢复,并且没多是,山势平复,河川归海,一切都在渐渐的消弭于无形,不变的只有南宫明月头上那轮蓝色的圆月,和这个美丽到极致的女孩。 “南宫明月?你?你怎么在这?” 南宫桀率先问道,看得出,南宫傲的表情也是一样的古怪,刚刚的剑拔弩张忽然消失,两人都是面面相觑。 “当然是来接两位叔伯参加老爷爷的祭礼啊” 说完,南宫明月又是俏皮的一笑,本没指望南宫明月给出什么靠谱答案的两人此时却几乎惊掉了下巴,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你…明月侄女,你,你恢复正常啦?” 南宫傲也一失以往的风范和自信,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宫明月,几乎以为见了鬼一般。 “傲叔叔好像很遗憾啊” 南宫明月还是笑嘻嘻的回问,可这对南宫傲来说惊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南宫桀此时也完全是震惊的模样,完全想不到这个结果,南宫明月的没有丝毫迟滞,眼神也不再是傻傻的纯净,而是深邃的望不见底,这哪里是一个傻孩子?这分明是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模样。 “两位叔伯,明月或许傻过?但早在很早以前,老爷爷带我去见了另一位老爷爷,于是我就都好啦,至今已过许多年”南宫明月怡然笑道。 随着她这句话说完,忽然间天地间一切清明,一切混杂的气都散去了,那轮明月也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残余的灯座,假山石块,以及中央站着的三个人,一脸震惊的南宫傲和南宫桀,还有那个美到极致的女子。 在这个大阵散开后,南宫明月开始往祠堂走去,即使只是一件最简单的鹅黄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都焕发出非凡的光彩,而且舍去那副傻模样,眼神灵动,身姿高贵典雅,好像任何人见了都会自惭形秽。 只见她如入无人之境般就到了祠堂门口,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拦她,就好像女王般的气场一样,所有人都各自退开。 在见到现在的南宫明月时,梁辰就察觉到这个小妞有什么变了,和以前那个傻姑娘不一样了,但梁辰也说不出来,只能皱下眉头继续看下去。 一旁的慕容臻此时也是满脸惊奇,下意识的道:“她就是南宫明月?是刚刚那个小女孩?她……”话还未说完,就注意到全场的诡异寂静,随即止口不言,可同样是满脸的疑惑。 事实上这里满场人,都是满脸的疑惑,刚刚那两个大阵正混乱,所有人都有点摸不透大阵这一会好一会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直到眼下,这两个大阵忽然间碰撞变得和谐起来。 该怎么形容这种和谐呢?用梁辰的感受来说,就在那一瞬,这两个大阵达成一种相均匀的奇妙状态,就如阴阳太极鱼一般,或许在某个时刻,阵中的气在混沌中极巧合的撞在一起又恰好均衡时,反倒形成一种彼此相生相克,忽进忽退的玄妙之境。 这简直超乎梁辰对风水的认知和想象,像极了风水极处,对天道的那一丝表征,是道的显现,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做到的?梁辰很想知道,直到一切落定后,仿佛突然出现的南宫明月出现在眼前时,才恍然大悟。 而眼前,真正知道这一切的,只有南宫桀和南宫傲两兄弟,然而自从知道南宫明月早就恢复智商后,南宫桀和南宫傲根本就不对族长抱希望了,毕竟南宫明月的风水造诣之高,是他们都闻所未闻的,即使在南宫家,也是绝对的顶尖,或许只有曾经的老爷子能与之相比,其他人,根本差太远。 只见南宫明月站在祠堂的门口,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古朴的钥匙,对着祠堂门口那个古朴的锁头轻轻一动。 “咔嚓” 所有人都几乎屏住呼吸,直到祠堂门口的锁头传来打开的声音,南宫傲脸色顿如死灰,梁辰连忙把刚刚南宫傲交到自己手上的钥匙拿出来,也是一脸的惊奇。 除了梁辰,其他人在看到南宫明月开开祠堂门的锁后,也都下意识的往梁辰这里看来,都看到了梁辰手上的钥匙。 疑惑只持续很短一会,梁辰顿时明白,若非南宫傲欺骗自己,那这钥匙就说明那两兄弟都被这南宫家的老爷子摆了一道。 梁辰苦笑了下,看南宫傲他的眼神和脸色就知道,他绝对相信这钥匙是真的,可现在看来,只是老爷子设的一个局,留了一把所谓的钥匙给南宫傲,又写信唤回南宫桀,促使他们闹,可实际上,早就指定好南宫明月接位,老爷子的想法,从未变过。 梁辰甚至在看到现在的南宫明月后,很快就想到另一个可能,南宫明月不可能是这几天突然好的,否则老爷子留钥匙给她风险太大,既不利于南宫家也不利于南宫明月。 从老爷子传下钥匙给南宫傲,又写信给南宫桀,还留了钥匙给南宫明月,这至少是在老爷子躺下不起以前,也就是说南宫明月一定好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只是一直在隐藏,而这一切,都是老头设下的局,其实他从来未变过。 这老头的手段让梁辰很是叹服,南宫桀和南宫傲都不是一般人,为这个族长位置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心机也都非常人,但纵使如此,最后都还是被老爷子摆了一道,这就可看出其高明之处。 “哈哈,原来如此,让我原谅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南宫傲忽然仰天大笑,笑完,转身便走,也不顾地上吐得血迹,也不顾那些难得的铜灯,也再未看任何人一眼,一步不停的往前走着,背影颇有些悲凉。 伴随南宫傲的离去,陆续进入的人也越发多起来,都是中午时离开的那些人,此时已到傍晚,是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的时候了。 有些人好奇南宫傲的离开,有些明眼人一言不发,可是当走到广场上,见到祠堂前站着的南宫明月时,却也都是一愣。 南宫明月是南宫家的神话,所有人都觉得可惜,但却没有人真正在意,这样的天赋,如果真的好好的活下去,那岂不是对普通人太不公平了吗?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女孩才傻了十几年,,毕竟月有全缺,哪能一方长满?”慕容臻在听完梁辰讲的有关南宫明月的故事后总结道。 “慕容大少,看到南宫明月这么厉害,你不为慕容家担心吗?慕容家也有能比南宫明月这样的天才吗?”梁辰突地一笑,若有所思的问道。 慕容臻听了一愣,不知思索了一会什么后苦笑道:“要说天才,慕容家还真有个天才,能不能比南宫明月我不知道,但也绝对是举世罕有,至于说我怕不怕南宫明月,哈哈,梁兄说笑了,我将来就是慕容家一个散人,又不管事,烦恼也轮不上我啊。” “慕容大少真是说笑了,能派到这来参加南宫家的族长公证,你说你是慕容家的闲散人,叫我怎么信?”梁辰还是笑道。。 这一回,慕容臻并未迟疑,而是道:“梁兄说的不错,家里确有栽培我的意思,只是我志在闲云野鹤,不在家族的这些斗争,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接下这个任务,出来玩耍一番。” “慕容大少,若你这么说,你是打算撒手慕容家的事了?” “哈哈,正有此意。”慕容臻对答如流,丝毫看不出作伪。 “那,如有一日,慕容家面临分崩离析,需要你去主持大局时,慕容大少会回去吗?”梁辰的语气忽然变得犀利起来,这也是他对慕容臻最后的问题,这之后,他会选择是否交慕容臻这个朋友。 “那样啊,那我就得回去了,毕竟,我是家里一员,兴时,我可不与共荣,衰时,我当与其同存。”慕容臻的语气忽然有些落寞。 可自这时起,梁辰看着慕容臻的眼睛,头一次觉得,这个年轻人要比南宫青云可信的多,这个朋友,梁辰交了。 “恭送,老太爷入祠大典,开始” 第三百四十章 族长接任 声音从祠堂那里传来,是一个看上去有七八十的老人喊的,虽然梁辰不认得他,但可以猜到那是南宫家的一个族长,这时已经站到南宫明月的身旁,开始主持整场大典。 已经到了开祠的时间,客人陆续都来了,好在南宫家的效率极高,快速的收拾了场上的残余,虽然细节还未处理好,但这时已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 相对南宫傲的离去,南宫桀则选择了妥协,拉着南宫青云站到了一旁,面无表情,闭目不言,梁辰倒有些好奇他现在在想什么,这么久的准备,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人如何能安心? 随着场中的人越来越多,仪式也逐渐开始,南宫明月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看着场中的所有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梁辰只觉得,,她曾经脸上的俏皮都消失不见了,那清澈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梁辰觉得自己有些认不出那个小姑娘了。 “这是权利的力量吗?”梁辰低声自语道。 “或许吧,人在世上,除了各自的本性,还有太多外在赋予的东西,家庭,权利,财富,当你被太多东西加诸在身的时候,便不再纯粹,很多时候的选择,是你无能为力的。”慕容臻似是听到了梁辰的自问,接道。 随后便是一场盛大的祭礼,南宫明月一直站在祠堂门口,脸色平静淡然,直到接过送牌位的人手里的牌位,大多数宾客都在广场边默默啜泣,虽不知是真是假,气氛却极是悲伤,但这也未影响到南宫明月的脸色,她依然平静的接过牌位。 安静的消失在祠堂的阴影中,不多时,转身出门,锁上门,面对满场宾客,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当着所有人的面。 看似无礼的举动却没有人说什么,眼下这女子,便是南宫家最新的族长,代表风水盟南方的泰山北斗的族长,她的手里握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权利,无数达官贵人的追捧,又有谁敢对其不敬呢? 等完成仪式时,已是月上中天,一行人渐渐退去,南宫青云和梁辰远远的打了个招呼,并未过来说话,而是扶着受伤不轻的南宫桀悄然离去,身影显得颇为落寞,好似这熙熙人群中的一道残影,渐渐消逝。 慕容臻陪着梁辰一起离开,路上,慕容臻对梁辰道::“梁兄,这事完了,我也该离开了,离开前,我还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你看可以吗?” 梁辰对慕容臻颇有好感,听他说这话,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能让自己弄清楚,为什么慕容臻对自己这么重视,到底是他和自己真的投缘还是慕容家有什么看上自己的地方,于是欣然答应。 慕容臻笑着点点头,两人便分开了,梁辰一个人回住处,今天经历的东西,让梁辰更深层的了解到有关南宫家的一些事,甚至窥到一些慕容家的事。 可以说,这些是当今天下风水界最上层的部分,这一趟来南宫家的收获也不小,只不过之前许诺自己的两人却都成了斗败之人,赢家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不知道南宫明月会怎么对待自己,估计那些待遇也都没了。 不过梁辰也不在乎了,至少自己还到手一块龙魂玉佩,这收获已经是意外之喜,南宫家权力斗争尘埃落定,自己早点离开也是好事。 于是打定主意,回去叫上叶小雯,收拾下,明天去见下慕容臻,就去跟南宫青云告辞,回去后再找洛山问问近况,要是他已经坐稳了新赌王的位置,自己也可以放心下这里的事,现在也不缺钱了,早点带着龙魂玉佩去找到帝王龙脉,化解自己的风水三弊。 再远些的事,梁辰却没有想过,现在他已经接触到了风水界的顶,看到了当年叶淳一看到的东西,再接下来会怎样,自己也不清楚,只求早日化解风水三弊。 “长席先生,我家族长请您去后院一叙” 忽然在梁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梁辰转身看去,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衣着打理的一丝不苟,叫自己长席先生,一开始还以为是南宫青云,但猛然想起来,此时南宫家的族长除了南宫明月那个小丫头还有何人? 可南宫明月要见自己干什么?对这个小姑娘,梁辰可是不想和她再打交道,毕竟这么一个古灵精怪又风水绝顶的人,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上一回就差点用一个子午周流大阵把自己弄死了,现在还心有余悸。 但自己毕竟在南宫家做客,主人家来请,自己怎么好不去?而且看来人的称呼,好像还要认可自己这长席先生的身份,想来也是不带恶意,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 “好,请这位朋友带路吧。” 梁辰也很坦然的接受邀请,那个年轻男人点头转身躬腰,在前方引着梁辰,却一直比梁辰低一头,看起来恭敬到极点。 梁辰衣服都未换,便跟着他往后院走去,走到琳琅院前,暂停脚步,看着眼前的小院,一片幽静黑暗,一丝人气都没有。 “这位小哥,傲老现在还在这里住吗?”梁辰忍不住问道。 “回长席先生的话,傍晚的时候,三爷就离开南宫家了,没有跟其他人吩咐,现在琳琅院已无其他人。”年轻人恭敬的回道。 “知道了,继续走吧。” 梁辰不再迟疑,南宫傲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到最后却终究被摆了一道,真要说起来,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老爷子实在是厉害,即使在病床上,就算好一切,即使不在了,一切也都按他设想的发生,论这份心思,梁辰自愧不如,梁辰之前遇到的人也少有能与之相比的,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的族长,只是不知道南宫明月这个傻姑娘将来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不多时,已经到了后院族长居住的地方,以南宫家的能力,这里早已被清出来给新族长居住,南宫明月“变傻”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了,现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动。 一到院前,那个年轻人便止步于此,鞠躬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起来并未有进门的意思,梁辰对他点点头,甩袖入门,也想看看这江南风水盟之首的南宫家的族长居处是怎样的。 进了院门,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先是一方不大的池塘,池水上驾着水榭亭台,楼阁典雅华逸,装饰的十分精致。 不只如此,一进这里,梁辰就发觉四周气的流动都变了,这里像是特意布置过,外面看不出丝毫端倪,内里却自有一层乾坤。 假山亭台,水榭楼阁构成五岳三山,屋顶飞檐,又正呼应天上星辰,恰如南宫傲和南宫桀比斗时,两个大阵合二为一后构成的一种阵形,不同的是,这阵会聚四方运势,财气等,而非做比斗之用。 在最中央的水阁上,站着一个女子,身材婀娜,只是穿的却并非是寻常的鹅黄色连衣裙,而是换成一身水蓝色浪摆长裙,头发虽还是披在两肩,可看起来却是打理的极是整齐。 若说本来的南宫明月,是落于凡尘的仙子,此时就更像天上仙人,离尘不染,高贵超群,甚至让人一见就觉得自惭形秽。 梁辰站在水阁边,却犹豫了下要不要上廊桥,这里廊桥歪曲拐绕的,也暗合某种规律,虽然乍一看和这整个院子是一体的,都是聚气之用,并无任何不吉,但一看就知道这个小院是以前的南宫家族长留下的。 这是南宫家的核心,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来到这里,所以这里也不需要留下太多的保护措施,历代南宫家的族长虽然未必风水造诣都是天下前列,但也绝对不会差,在这里布置的自然是以吉利康泰为主,也更有利于南宫家的发展。 可梁辰信不过的,还是南宫明月,谁知道这位姑娘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万一她又跟自己开个她觉得无伤大雅的玩笑和游戏,就把自己困死在这里怎么办?现在她可是族长,出不去的话,救自己的人都没有。 “梁辰哥哥,都到这了?怎么不进来?等你好久啦。” 一个有些调皮的声音忽然响起,不知何时,南宫明月已经转身望向梁辰,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辰。 梁辰则只剩下了苦笑,但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招呼道:“我该叫你什么?明月姑娘?还是…还是南宫族长?” “梁辰哥哥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叫我南宫明月就好。” 还是带着点稚嫩的笑声,像是一个小孩子的调笑,可眼前这个女孩,掌握的权利和能力,已经是无数人奋斗一生都达不到的,跟她比起来,梁辰简直觉得自己之前白活了。 南宫家的新族长,江南风水盟的首领,一言一行都会影响整个天下的风水界情势,而风水造诣又是深不可测,几乎对风水了如指掌,片刻间就可成阵,做的每一个局都是能留名于后世奇局。 这样的人,却处处表现的像个傻孩子,这对比,让梁辰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过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柳暗花明 “梁辰哥哥,请你来这里,是有事要和你说,可否不要这样绷着脸?”南宫明月笑着调侃梁辰道。 见到南宫明月,梁辰还真是有不小的压力,这时却也只能回道:“你现在可是南宫家的族长,不再是那个傻姑娘了,还是要矜持一点。” “梁辰哥哥,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的,为了老爷爷的心愿,为了这个家,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南宫明月在水阁中边走,边说,稚嫩的脸上有些悲伤。 “能冒昧的问一下吗?你现在是以南宫明月那个傻女孩的身份,还是以南宫家族长的身份在和我说话?” 夜,很安静,两人默默无言,直到梁辰想要打破这种沉寂,仔细想了想,才提起这个话题道。 “我希望我是以前那个傻姑娘,可我现在不能了,梁辰哥哥,你明白吗?”南宫明月狡黠的对着梁辰笑了笑。 梁辰忽然间领会到什么,脸上变得有些严肃,迟疑了下道:“你?从没傻过?” “或许吧,但我觉得现在才是最傻的不是吗?” 梁辰没有再追问,他已经完全理解了南宫明月的意思,原来她果然不是最近才恢复,甚至是在一开始,老爷子就发现了给她下毒的人,为了保护这个小姑娘,才让她装傻这么多年,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放松警惕。 “梁辰哥哥,你想知道我叫你来是做什么吗?”南宫明月看梁辰没回答,也没继续那个话题,话锋一转的问道。 “不清楚,我觉得我和你的交集不是很多,既然你已经当上族长,那我要恭喜你了,不过我想我继续留在南宫家也没有意义了,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正好住了这么久,也算第一次见到这南宫家的主人家,道个别也好。” “梁辰哥哥,在南宫家拿了不少好处吧?从两位伯伯那收获应是颇丰,你的朋友也成为了澳门的新赌王,然后明天你还要去见慕容哥哥吧,就这么走,是不是不地道?”南宫明月听完梁辰的话,颇有意思的笑看着梁辰。 被她这么一说,梁辰只剩下苦笑,无奈的道:“这可不是我强要的,是你的两位伯伯给我的,要是你觉得实在不满意,我也可都还你,这什么长席先生的称号,这张金卡,都行,至于洛山那边,是他自己的努力,我都呆在南宫家这么多天,大门不出的,也与我无关吧。” “梁辰哥哥真是打的好算盘,那好啊,既然说要还的话,十三哥哥和五伯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支持的洛山,不然的话,洛山今天恐怕已经惨死澳门街头了,还有我三伯的龙魂玉佩是不是也该一并还与我?”南宫明月并不理会梁辰的告辞,依然面带笑容的对梁辰道,说的梁辰都有点发毛。 “这个…虽说和南宫家有关系,但洛山自身的努力也不少,而且我也和十三少谈好了,将来从澳门赌城的收益,南宫家一点都不会少,甚至还有富余,这是我赚了还是你们南宫家赚了?要说那龙魂玉佩,也是傲老出于个人意愿送我的,这和南宫家也无关吧?”梁辰倒也不惧,平静的和南宫明月道。 “梁辰哥哥,你应该知道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些事背后是什么缘故我也都很清楚,梁辰哥哥想这么简单的赚了好处就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那你打算怎么样?”梁辰看着南宫明月那张笑脸,心里也有些不稳,自己现在还真是拿南宫明月没什么办法,她要真要对付自己,自己也未必应付得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变脸这么快,刚刚还甜甜的叫着哥哥,现在就要跟自己算账了,不过无论如何,梁辰还是保持了冷静,至少面上不惧。 “不打算怎么样,梁辰哥哥,你放心吧,用不着那么紧张,我和你开玩笑的。” 南宫明月嘻嘻一笑,看梁辰皱眉的模样,甚觉得有趣,不待回答就继续道:“刚刚让人去叫你,就说明我已经代表南宫家认了十三哥哥和五伯的许诺,也承认了现在你长席先生的位置,至于那金卡,我也是不会要的,那龙魂玉佩于我也没有多大用,只是希望梁辰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梁辰有些无奈,他大概已经想到这小姑娘诈自己干嘛,亏自己以前还以为她纯洁无瑕,现在看来,她比南宫桀还老狐狸,这时却也不得不妥协,只得接着道:“是不是想让我不要和慕容家发生关系?也不要再去见慕容臻?” “怎么会?我才不会那么小气,老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其实在风水盟成立以前,南宫家和慕容家的关系并不差,尤其是他们上一代,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还会互相帮助,只是后来有了风水盟,有了利益之争才闹得凶,可要真遇到事了,还是要承一份情的,所以我怎么会阻止梁辰哥哥你去慕容家呢?” 南宫明月还是俏皮的笑道:“而且,老爷爷带我求医的时候,还曾亲自带我去了慕容家,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慕容家呢。” 这话说的,梁辰一下就对这两家的关系刮目起来,之前无论是南宫傲还是南宫桀,都把慕容家当成很大的敌对来跟自己讲,自己也能理解这南北不对头,但是从慕容臻的态度和两家之间的一些规矩与了解来看,这两家绝没那么简单。 现在听南宫明月一说,果然如此,老爷子连自己的后辈都不信任,却敢去找慕容家帮助,这关系真是不一般到了极点。 但仔细想想又很快释然,古代和现代毕竟不同,古时候,天下那么大,从南方到北方,走一趟都得一年半载,交通不便,两家各有各的圈子,谈不上什么太大的冲突,而今天交通便利,人员日益兴旺,两家的圈子开始重叠甚至冲突,如此冲突渐起也没什么不对的。 说起来,与其说是人们越发追求金钱,不如说是这个时代给了人们太多机遇,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便是如此吧 “那你…是不打算和慕容家交恶了?甚至打算发展下关系?”梁辰挑挑眉,追问道。 “我啊,一切以南宫家的发展为重吧。”南宫明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说法答道。 不过梁辰一下就理解了南宫明月的意思,南宫明月确实不想和慕容家争斗,但这不是南宫家要退避就可以的,这还要看慕容家如何回应,如果慕容家不会危及到南宫家,那南宫明月也承慕容家的人情,但要是相反,那就休怪南宫家不客气了。 虽然不了解慕容家的实力,但以南宫明月的风水之才,梁辰真不觉得慕容家现在还有更厉害的人在,要是真有,那这慕容家就真的是出乎梁辰的意料。 “梁辰哥哥,不说南宫家了,我并不想阻止你去慕容家,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南宫明月忽然变得很是正经,脸上甚至带点严肃,略略一顿,便接道:“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梁辰哥哥你能不来找南宫家麻烦,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还能帮南宫家一把,就够了。” 梁辰被南宫明月这正经的眼神搞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道:“怎么这么说?你真是,想太多。”说完,露出个无奈的苦笑道:“南宫家已经是风水界的巅峰,你的风水天赋和造诣更是远胜于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梁辰哥哥,你现在还不懂,风水盟确实很大,但是在这个世界来说,太过渺小,有很多你还不知道的力量的存在,风水盟乃至风水界又算什么?你只需给我个承诺就好,这也是梁辰哥哥你身为长席先生该做的吧。”南宫明月并不像和梁辰开玩笑,而是越发正经的跟梁辰道。 “好,只要南宫家不特别来找我麻烦,我可以答应你。”梁辰想了想,有所保留的答应南宫明月,毕竟自己也从南宫家受了不少恩惠,梁辰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不过也不傻,要是南宫家要来找自己麻烦呢?自己也不反抗吗? 南宫明月很聪明,一听就理解了梁辰的意思,但也没管梁辰的文字游戏,而是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就可以和梁辰哥哥继续聊下去,其实梁辰哥哥之前确实多想了,我不仅不想阻你去慕容家,我还希望你去。” “为什么?” 这下,就轮到梁辰不解了,难道南宫明月还打算忽悠着自己去当卧底不成?要是这个,自己还真不想干,且不说得罪慕容家不划算,自己对慕容臻感觉不错,这么坑人家也不好。 “梁辰哥哥拿那龙魂玉佩是想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帝王龙脉”梁辰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隐瞒,学风水的,谁不怕那风水三弊?谁不知道这唯一的解法?自然也不需要隐瞒。 “不错,学风水的,最怕那风水三弊,即使我们南宫家,执江南风水盟之牛耳,也为其所制,这才一两百年的时间,就有凋零之败象,可是梁辰哥哥可知道,风水界自古便有一家,传承近千载而不衰,最妙的是,从未有人听说过他们家人受风水三弊困扰,这又是何故?”南宫明月,说的内容正经,脸上却又变回刚刚的活泼,一脸笑嘻嘻的问梁辰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一山一重 梁辰一听,顿时浑身一颤抖,震惊一点都不小,而且没有追问是哪一家这么牛,因为他脑海里马上就想起还在不久前听到的故事。 很快,梁辰努力冷静了下来,对南宫明月突出三个字:“慕容家” “梁辰哥哥想得不错,越是我们这种风水大家,越容易受到风水三弊更彻底的影响,否则发展过大有伤天和,可是慕容家能绵延千年而不衰,且世代都是风水师,却未受风水三弊太大的影响,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家有化解的办法。” 这一次,梁辰真的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已经猜到,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看南宫明月说的这么明显,才接着说:“是帝王龙脉?慕容家有自己的帝王龙脉?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你真的确切知道?” “梁辰哥哥说笑了,这种事慕容家怎么可能拿出来说?无论是对于我们南宫家,还是风水界其他知道慕容家的人来说,当然都是推测出来的。” 南宫明月像是开玩笑的捂嘴笑道,看到梁辰都有打她的冲动以后,才摆手道:“不逗你了,若说以前确实是猜测,但是之前为了救我,我去过一次慕容家,而且慕容家还带我去了帝王龙脉旁受其滋养,所以,虽未亲见,但我领受过帝王龙脉的余气,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我依然记忆犹新,就和现在梁辰哥哥你身上那块龙魂玉佩的真龙之气一模一样。” “这…慕容家为了救你,让你去受帝王龙脉滋养?这也太仗义了吧?这不是间接告诉你们南宫家他们家的根子在哪吗?要是慕容家真这么大方,那相比之下,你两位伯伯岂不是表现的太不义了吗?还想着算计对方?”梁辰有点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是啊,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也是老爷爷不愿意传他们族长的原因。” 南宫明月看着眼前的池塘,若有所思般道:“老爷爷说,风水之术,是以人力窥天心,有德者方成大器,虽然时代变了,大家开始有了纷争,但他很清楚这一切都不会是长久的,一味争抢,反辱自身,所以,非不得已而用之。” 南宫明月这番解释,倒让梁辰更加佩服那位老人家了,能说出这样一番见地不凡的话来,自己也是受益匪浅,可惜南宫家除了那位老人家,其他人都没能领会其中真意,南宫明月来接,对南宫家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慕容家若是老一辈还在,不主动找南宫家的麻烦的话,两家最终都会好好发展下去,将来对风水界会有怎样的影响?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信息,我会去一趟慕容家,无论如何,能请慕容家帮忙化解风水三弊,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我也可以答应你,绝不会随便找南宫家的麻烦,有需要的地方,力所能及之下我都会尽力帮助南宫家。”在南宫明月告诉自己有关帝王龙脉的消息后,梁辰就真正的欠下她一个不小的人情。 “不要谢我,把这份感谢留给南宫家吧,记住答应我的事就好。” 南宫明月依然是笑了笑,并未做更多的回答,但梁辰却觉得,虽然她一直撇清自己的关系,但这事绝不只是代表南宫家而讨好自己,毕竟自己最多是有潜力而已,自己才不信在南宫家这样的大家族面前会在意自己这种小人物。 “对了,梁辰哥哥,我还有些事要提醒你,你愿意听吗?” 南宫明月转身望向外面的池水,一轮明月正映水中,无波的湖水映着星辰,扶着木栏的南宫明月一袭长裙,美的如九天仙子凌空而住,不惹一丝尘埃。 梁辰几乎呆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后点头道:“有什么事都请说吧,我一定洗耳恭听。” “要听的话,希望梁辰哥哥答应我一件事,今晚听到的一切都要保密,并且保证不要随便传出去,否则我一定不会承认是我说的哦。” 南宫明月并未回身,背对着梁辰,但可以听到她言语间的轻笑,好似混不上心,但梁辰很清楚,南宫明月要说的事,绝对很重要。 刚刚有关慕容家的事和有关帝王龙脉的事,南宫明月都是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自己,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这里面会不会给她带去什么麻烦。 其实这也很正常,以她现在南宫家族长的身份,谁敢找她麻烦?再加上她那出神入化的风水之道,她不想着找别人麻烦就是好事了,哪怕是慕容家,这时候也绝对不敢轻易得罪她,那又是怎样的事会让她如此郑重。 梁辰不知道,但还是答应了对方,听到梁辰的回答,南宫明月才低声道:“我刚刚和你说世界很大,即使是风水盟也很渺小,你信吗?” “这…这该怎么说呢?要说世界很大,我相信,但风水盟代表天下风水界,从你们南宫家和澳门以及各地风水师的关系来看,风水盟的影响绝对不算小吧,这很渺小又该从何说起?”梁辰略显诧异,追问道。 “不知道梁辰哥哥有没有听说过山中宰相?” “山中宰相?这倒是真没听过,是什么?人?还是组织?”梁辰收起诧异,很是好奇的道。 “是人,也是组织,是我们南宫家和慕容家乃至天下风水界都畏惧的存在。”南宫明月的语气开始变得没有纯粹,语气都变得有些生硬,像是极郑重的在说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南宫明月说出这事倒让梁辰真的觉得很诧异,随后脸上便变成了苦笑,这世界还真是,以前在予渝都,觉得那里的风水界就很大,倒了澳门,见识了南宫家,觉得风水盟已经代表天下,现在却有一个让整个风水盟都畏惧的存在,这些人背后一层一层的,到底藏着多深的秘密?自己可从没从图老和叶淳一那里得到任何提示。 “梁辰哥哥,我能给你的提示就到这里,其实对于山中宰相,慕容家比我们了解更多,你去问慕容臻的话,或许他会告诉你更多的内容。” 南宫明月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看着梁辰继续道:“本来,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或许不会和山中宰相扯上关系,但最近我听说,他对你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所以梁辰哥哥,你要注意一点。” 这话让梁辰的心又开始拧巴起来,心里觉得有些烦,怎么什么事都找上自己?自己连那个什么山中宰相都不认识,他盯着自己做什么?对方要真是让南宫家和慕容家都如此忌惮,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注意的? 梁辰正待继续问下去,就被南宫明月阻止道:“别问,我也不知道,但山中宰相不是坏人,你也不需要觉得他会对你怎么样,尽量别得罪就是。” 梁辰听的心里一躁,正欲发作,忽的止住自己的动作,心里暗骂自己傻瓜,然后还是笑着对南宫明月道:“我清楚了,只要那个什么山中宰相不找我麻烦,我绝对对他礼敬有加,再说,我这种小人物,怎么敢随便得罪这种人呢?” “嘻嘻,我心目中的梁辰哥哥可不是那种畏惧权威的人,只有心无所惧的人,才能破去子午周流大阵不是吗?”南宫明月对着梁辰轻笑道。 这倒让梁辰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尖道:“这你可高抬我了,我真没想这么多,我现在想的就是解了我的风水三弊,好好的生活下去,然后再成家立业,真的没什么大的追求。” “是吗,可是在明月心中,梁辰哥哥可是大英雄,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是的。” 南宫明月笑的极是开心,配着那一袭长裙,看的梁辰都醉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新的请求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我只是想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想潇洒的活在这个天地间,再也不用被那么多事纠缠束缚。”梁辰忽然反应过来,对南宫明月笑道。 “逍遥吗?那就祝梁辰哥哥得偿所愿。”南宫明月对梁辰微微点头,随即转过身不再看梁辰,也不再答话。 梁辰很清楚,这是送客的意思了,随即告退,转身离去,出了水阁,再未遇到其他人,直到回到自己住处。 叶小雯还在焦急的等待梁辰回来,一见梁辰,急忙迎上去:“辰哥,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还有南宫青云也没给我一点消息,我都等不及要出去找人了。” “真是难为你,不过我没事,只是今天下午,南宫家彻底风云变色,我们也到了该走的时候,收拾下行李,明天我再去见一个人,就准备离开吧。”梁辰笑着对叶小雯道。 “走?去哪?南宫家出了什么事” 叶小雯完全是懵逼的状态,不理解梁辰到底在说什么。 “之前押宝的那两位,最终都没成,一骑黑马绝尘而来,摘下桂冠”梁辰对着叶小雯卖关子。 叶小雯实在忍不住了追问:“辰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是谁当族长?你别卖关子,快告诉我” “是南宫明月” 梁辰看叶小雯急起来,终于不再逗她,直接说出结果。 这一整天的时间,叶小雯受到很大的行动限制,而活动又刚结束,她又一直在等梁辰回来,也没能出去打听到什么消息,所以她对着一消息确实是一无所知,听到梁辰一说,顿时大惊:“怎么会?南宫明月不是个傻子吗?” “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傻子,可实际上,所有人都被老太爷摆了一道,南宫明月的痴症早就治好了,只是为了不被发现才装的,那些南宫青云派给她照顾她的人,都是被特意杀掉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这一切都是老太爷的一个局,布下十几年,框柱无数人,真是南宫家最大的老狐狸。”梁辰苦笑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装傻?那之前把辰哥困进去也是故意了?”叶小雯颇有点不满。 “或许她当时看我和南宫青云一起来,对我顿起好奇心才跟我玩了一把,最后也还是打算把我放出来的,反正看她对我没有恶意。” 梁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叶小雯快速的把东西收好,叶小雯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听梁辰的话收好了东西,等她回过神时,梁辰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连那件精致的长席先生的衣服都未换下, 第二天叶小雯起来时,梁辰已经不在了,只见他留张纸条贴在桌角上:“我很快回来,回来就走,准备好。” 梁辰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吃就赶去慕容臻那里,昨天的时候,接受邀约纯粹是出于一种好奇,还有对慕容臻或多或少的一种交友的想法,就需要好好的聊一聊。 可现在,从南宫明月那里得到帝王龙脉的消息以后,和慕容臻的一见,就成了必要之行,甚至自己得怀着一点目的的去接近慕容臻。 当然,梁辰也不会天真的认为慕容臻就是纯粹真心的和自己交友,能有八分纯粹和真诚,就让梁辰觉得不容易。 所以梁辰不可能直接和慕容臻说自己的目的,但是自己要想想办法旁敲侧击看看慕容家对那帝王龙脉看的有多紧,自己作为一个外人能否有机会去改命? 至于用强,梁辰是不打算想的,且不说慕容家有多强大,是否是自己能对付的,就说那帝王龙脉本就玄之又玄,绝不会长久停在一个地方不变,甚至一不小心就如之前那样溜走了。 但慕容家能将之据为己有,所用的方式和力量,可能是自己无法想象的,而这也说明慕容家对其有一定控制的方法,如果真正用强,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什么都得不到。 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就是和慕容家合作,或许当自己成为南宫家的长席先生这样的地位的时候,慕容家可以给自己开个便门。 毕竟,据自己所知,帝王龙脉并不是只能为一个人改命,而是沾染龙气即可,而慕容家能帮老对手南宫家救人,就未必不会帮自己,归根结底还是价码。 慕容臻居住的地方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南宫家的客房,但是相比起来,慕容臻的居所要比梁辰住的那里更加古典雅致,位置极是幽静,四周都是翠绿的竹子,风一吹,便会摩挲起竹叶,响起极是悦耳的地籁之音。 梁辰知道,这里或许不是简单的客房,是特别给慕容家准备的,一个比南宫家更古老,藏着更多秘密的大世家。 当梁辰敲响门后不久,慕容臻顶着一头乱如鸡窝的发型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梁辰面前,看上去完全没有昨天那副正经的模样,像是还未清醒的问道:“是哪位啊??现在才几点啊?” 等看清楚是梁辰的时候,忽然不说话了,颇有点尴尬的模样,而梁辰看他这样,也甚是觉得尴尬。 不过慕容臻很快就调整过来,脸上恢复神气,对梁辰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梁兄,我平时有点懒,生活有点不规律,真是让你见笑,快进来吧。” 一边说,一边把梁辰迎入房中,梁辰摆手说:“慕容大少见外了,是我太仓促,没跟你打招呼就来,因为我想早点走,想起昨天慕容大少对我的邀请,特来跟你告别的。” “呜,梁兄这么着急啊?我都还没急着走呢,梁兄是有什么事吗?”慕容臻诧异道。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邀我来的人现在大概也不是很想看到我,在这等着别人赶,还不如自己主动自觉点。” 梁辰主动的说,同时心里是想要试探慕容臻的意思,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有目的性,还是那种若即若离地方态度就是最好的,而且也得表示出自己和南宫家的关系不是慕容臻想的那么铁,一切至少等慕容臻说完找自己来的意思以后,再考虑该怎么去慕容家。 “哈哈,梁兄真是说笑了,以梁兄的身份,在哪里都会受人尊重,即使南宫世家易主,我想也不会轻慢梁兄吧。” “我可不是你慕容大少,背后有个世家撑腰,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梁辰摆手说:“也罢,不说这些,搞的我们跟商业互捧一样,倒是慕容大少,你昨天请我走前见面聊聊可是有什么事吗?不会只是想跟我告别吧?” “这告别是一回事,说起来,倒还真有事要麻烦梁兄。” 慕容臻请梁辰坐下,一边起身道:“梁兄稍等,我整理一下,马上过来。” 这时梁辰才注意到,慕容臻其实衣服都还没换,穿着一件有点卡通图案的睡衣,一下让慕容臻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看着年轻不少。 梁辰有点尬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慕容臻才打理好回来,不过穿的也一点都不正式,和南宫青云的一身儒雅完全不同,仅仅一件套头运动衫,依旧是像个年轻的大男孩那样,完全看不出世家公子的模样。 慕容家的势力,绝对不下南宫家,其影响力犹有过之,千年的积攒,财富估计连南宫家都不能与之相比,更不要说还盘踞帝王龙脉庇佑一门,这样的一家,底蕴有多深,梁辰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可慕容臻这样子,真是有些出乎梁辰意料,之前穿着正式的时候,梁辰就觉得这家伙显得颇为懒散,现在看起来,说他是个网瘾少年都有人信。 “不好意思,让梁兄久等了,这是我爷爷的朋友送的茶叶,不算名贵却也很香,梁兄尝尝。” 边说,慕容臻边递上一个青瓷盖碗,梁辰点头致谢,接过抹盖打开,却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木草香味,漂浮的茶尖舒展开,带着点淡淡的美感。 “好茶。”梁辰不禁叹道。 “梁兄,可能有点不好开口,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但是迫于家族压力,所以请你来,确是有事麻烦你。”慕容臻坐下,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终将别离 这是梁辰早就想到的,慕容臻自然不会随便叫自己来,只是看他的意思却是把自己和家族分开,这倒有点出乎梁辰的意料,于是,梁辰对慕容臻点点头,却不发一言。 慕容臻见梁辰这态度,也很快明白梁辰的意思,就是让他继续讲下去,便继续说:“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就是我家里,也就是慕容家,想请你去一趟。” “请我去?为什么?” 梁辰面上还是疑惑,心里却有些欣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没待自己开口,慕容臻就邀请自己,那这一趟慕容家之行,想来就十拿九稳了。 “这个,唉,本来不该现在跟你说的,但是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我就先和你露个底吧,其实是我们慕容家,遇上麻烦了,想请你去帮忙。” 慕容臻脸上有些难看,好像有点说不出口的感觉,说完以后,看着梁辰的沉默,更觉有些尴尬,只得解释说:“梁兄,如果这事让你为难的话,还请见谅,实在不是我的本意,但确实是家里的命令,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倒是真不清楚,因为我也有不少时间没有回家里了。” “慕容大少误会了,倒不是觉得为难,只是有些好奇,以你们慕容家在风水盟的地位,即使比之南宫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论风水造诣,千年宗门的底蕴,更是远胜于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竟会需要我的帮助?” 梁辰确实有些惊讶,自己一开始确实想帮慕容家换取接近帝王龙脉的机会,但现在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倒显得颇为不真实,等听完慕容臻说完后一段话,好奇心顿起道:“慕容大少说自己常年不在慕容家?这又是何故?” “哈哈,说来见笑,这些年我都在universityofcambridge攻读物理学硕士,回家的机会并不多,最近还是因为假期,刚回家就被叫来参加南宫家的活动。”慕容臻解释道。 这回一下轮到梁辰尴尬了,犹豫一下才道:“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孤陋寡闻,慕容大少跟我说说,这个cambridge是什么学校?我英文确实差点…” “哦哦,不好意思,中文名就是剑桥的意思,这些年我都在国外读书,很少回家。”慕容臻也不在意,笑着对梁辰说。 梁辰顿时有点无语,这一风水世家的小孩出国去学物理?这不是有点太不搭了吗?不过这么一说,或许才是慕容臻为何很多方面显得和南宫青云不同的地方。 慕容家确实环境比南宫家稳定许多,和南宫青云这种大小就打算继承家族,甚至是要抢夺家族权位的人来说,从小接触的环境和教育都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南宫明月那种天才都不得不蛰伏锋芒,在这种环境下,除了自己,自然是不会信任别人的。 相比起来,慕容家没有受到风水三弊的影响,结构相对稳定,慕容臻这种志不在家族的人,大概也就是拿着家里的钱,家里也不会管太多。 所以慕容臻才会展现出那种和世家之人格格不入的疏离,这种人和自己之前见的所有人都不同,一个志不在名利,又不用被生活所束缚的人活的才是最自在的,这或许也是帝王龙脉的重要之处,如果有机会,自己也愿意过上和慕容臻一样的生活,只要摆脱风水三弊,自己也可以过这逍遥日子了。 “慕容臻这朋友,可以交”这时,梁辰才真的觉得看准慕容臻这人,一个纯粹的朋友,和那些名利场的,终究不同,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最亲近的朋友,永远都是王胖子和洛山。 “好啊,慕容大少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什么时候出发?还有想问问,慕容家在哪??”梁辰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笑看慕容臻道。 “梁兄真是爽快,自然是越快越好,梁兄且待我收拾收拾,我去和南宫家的新族长告别,然后我们就走吧,至于我们慕容家在哪,就是古称洛邑的神都”慕容臻也站起身,抱拳对梁辰行礼,面上极是高兴。 离开慕容臻那里,梁辰便直奔南宫青云那里,这次的事情结束,自己自然也要和南宫青云打个招呼,毕竟当初是他带自己来的南宫家,要走了,也得和他这个主人公打个招呼才是。 等真正见到南宫青云时,对他的变化,即在梁辰意料之中,又让梁辰感慨不已,此时的南宫青云,虽然还是那副儒雅的模样,只是那满身的自信和意气风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和一日前的南宫青云完全是不同的。 想想也是,本来已是太子大位,随时有机会执掌南宫家大权的年轻人,再到现在的无望,这打击绝不会小,想想庄四贤的下场,就更让人唏嘘,又或者,冥冥之中却有天意,南宫桀可以主宰赌城风云,甚至赌王都得由他来操控,可却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十三少,这是昨晚没休息好吗?很抱歉没能帮上你们多少,昨日的事,实在是…” “梁兄,不用多言,我清楚的,这都是天意,倒是梁兄,家父昨天元气大伤,我还在照顾,一时没顾上你,还请见谅才是。”南宫青云见了梁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梁辰道。 “桀老先生在养身体,我就不打扰了,我来是告别的,这南宫家的事结束了,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在南宫家呆了这么久,也是给你们添麻烦不少,我就先告别了。” “梁兄这么急着走?不再多呆几日?家父虽然族长无望,但留个人在家里还是不影响的,梁兄无需挂怀。” 南宫青云虽是这么说着,但脸上却并无之前的热情,看上去更像是客套一下,看的梁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还是拒绝道。 “十三少就不用挽留了,我确实还有其他事,倒是昨晚南宫明月见了我一面,看她的态度还打算团结南宫家,十三少和桀老先生都要多保重啊,我就先告退。”梁辰还是点出昨晚南宫明月的态度,顺便也表示自己要走的坚决。 “是吗?看起来梁兄此行,才是最大赢家啊”南宫青云忽然对梁辰苦笑着说,脸上满是萧瑟落寞。 “十三少这么说,就让我汗颜了,这一切会怎么样,又怎是我能预料的?连傲老侍奉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想到,我又如何未卜先知呢?” 梁辰并未理他,转过身自顾自的离开,南宫青云在背后听完梁辰的话,却也不再说话,似是怔在当场,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人回到住的地方,叶小雯已经准备好离开,看着眼前的人,梁辰犹豫一下道:“我要离开啦。” “我知道啊,辰哥,我们这不是正要走吗?还是舍不得这里的参茶啦?”叶小雯捂嘴轻笑着说,很是活泼可爱。 梁辰苦笑一下,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仔细斟酌一会,才开口道:“我不是舍不得这里,我说的离开也不只是离开南宫家,我的意思是,我该离开澳门啦。” “这,辰哥,你要去哪?现在洛山刚当上赌王,还等着你去帮他呢?” 叶小雯有些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梁辰的意思,她一直以为梁辰的意思是要回去了。 梁辰摇头道:“他不需要我的帮助,南宫家会支持他,我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你以后帮我好好保护他吧,兄弟一场,不论他有没有背叛我,都帮我保护好他,谢谢。” “辰…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仅要离开澳门,还要自己走吗?连我都不带吗?可我应该是要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啊。” 叶小雯脸一白,彻底的愣住了,好像根本没有理解梁辰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跟我一辈子,就留在澳门吧,这里更适合你,而我,注定是漂泊的命,不能和太多人纠葛,如果真有一天…真有一天可以的话,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我再回来找你们,现在,我还有属于我的事,只属于我自己的事要去做。” 梁辰轻叹口气,眼色有些复杂,他深知自己风水三弊的厉害,自己能否解除这个如诅咒般的天命,全看这次慕容家之行如何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都有故事 叶小雯终于不再说话,默默的点点头,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那样,梁辰转眼望向窗外,自己的命运,如果不能解开风水三弊,自己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只能孤孤单单的,什么都无法承受,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梁辰恍惚间想到唐妍,想到王胖子,想到洛山,何露露,有很多人值得自己去回忆,可自己不能让这些都真的只是回念。 “我一定要破解风水三弊”梁辰心理暗暗发誓道。 梁辰走上前拍拍叶小雯的肩头强作笑容道:“放心,我不是不回来,我只是确实有事,或许很快我就可以回来,不要弄那么伤感,搞得我像是去赴死一样。” “嗯,辰哥,我知道了,那你还去见洛山吗?他现在也一定在等着你。” “不去了,你把我的意思转给他就好,只要他还当我是兄弟,我就当他是兄弟,他现在也缺人,你就好好帮他吧,从昨晚南宫明月的态度来说,南宫家还会继续支持他,有南宫家的支持,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位置。” 梁辰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淡淡的和叶小雯交代,可是他心里却也有些不舍,可现在知道慕容家有帝王龙脉,慕容家又有求于自己,这么好的机会或许错过就是一辈子,自己必须去。 咚、咚咚 忽然,响起敲门声,叶小雯急忙惊起,转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单肩背着旅行包的年轻人,叶小雯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有些奇怪的问道:“您是哪位?” 外面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道:“梁兄,我来喊你,你的美女助理却不让我进啊。” 慕容臻这话说的叶小雯脸色很不好看,就要发作,把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赶出去,梁辰出现的很及时,阻住叶小雯对慕容臻笑道:“慕容大少来得很快啊,都收好了吗?” “是啊梁兄,我也去和南宫家的新族长告别过,现在我们可以走了,怎么,要带上你的美女助理吗?”慕容臻笑呵呵的看着叶小雯。 叶小雯自然已经清楚眼前来人是谁,这人的压力给她的很大,她虽然不清楚慕容家是怎样的存在,但这阵子的接触,她也渐渐知道慕容家是一个绝对不可小觑的地方,又和梁辰扯上关系,她自己怎么样都不怕,但不希望牵扯梁辰才是,所以一言不发,也不敢随意接话。 “不用,她自有去处,只有我和慕容大少一起去看看那传奇的神都所在,倒是慕容大少打算怎么带我去?”梁辰笑着挥手。 “我已经买了机票,还请南宫家帮忙找车,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公用机票?好的,梁辰对慕容臻做了个请的手势。” 慕容臻却突然无奈的笑道:“梁兄,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慕容大少?我可没有接班慕容家的打算,就一普通学生,你这么叫实在怪得很,我两平辈,你就直接称呼我的全名就是了。” “呵呵,那好,我就不客气,叫你慕容兄,和你一样”梁辰乐呵着说。 一边的叶小雯这时已冷静下来,面上表情收敛起来,微微颔首对梁辰说:“辰哥,你交代的我清楚了,还有什么其他要交代的吗?没有我就先离开,不给你添麻烦。” 看她这样子,梁辰心里长叹一口,当着慕容臻却也不好表现的太多,只是点着头说:“没有,你早点回去吧,我会尽量快处理事。” 听梁辰说完,叶小雯点头鞠躬,带着来时的一些东西,转身离去,梁辰转过眼不再去看她,接着对慕容臻道:“慕容大…额,慕容兄,我也已经把该见的人见完,现在可以走了。” “好,这一趟我给梁兄当向导,我尽量做好,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边说,边抱拳拱手对梁辰行个礼。 梁辰侧侧身倒不愿受他这礼,摇摇头对慕容臻说:“慕容兄别这样,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你可是慕容家的嫡孙,论家世背景可比我牛的多,我可受不起这礼,倒是我毕竟还年轻,对风水界许多事不了解,还想请慕容兄你跟我好好讲讲才是。” “好,这一路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臻看梁辰不受,也不在意,他也是代表家族而来,甚至有求于梁辰,自然不会太高傲,但也不会太低声下气,倒是梁辰想知道的东西,他也很好奇,一边应和着一边道:“既然这样,那梁兄就请吧,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闲吹着走出门,一直到走出南宫家的大院都没再说什么实质的话,梁辰的问题也一直未出口,好像还在等待时机。 南宫家的门口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等在那里,一个看起来极是年轻的小哥,一身合体的黑礼服,一双洁白的手套,见到两人后,便上前开门迎接,对两人露出一个极标准的微笑道:“在下许叶,在这等候两位先生多时,现在可以上车去机场了吗?” 两人都安静的坐到车上,车门一关,飞速的消失在路口,在南宫家的后院里,那间竹楼里,南宫明月正站在窗口,双眼飘渺浩远,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微笑,喃喃自语的说:“追求潇洒吗?祝你成功吧。” 说完,伸出芊芊玉手,把竹楼的窗户带拢起来,就这一下,这间竹屋的风水格局瞬间大变,本身绵延不绝的生气像是突然被阻断一般,整间小屋一下闭塞起来,断了和外面天地的联系,一个绝妙的风水阵在瞬间就被破去。 若是有一个顶尖风水师在,此时一定会惊叹于这神乎其神的风水技艺,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梁兄,出来前你就说有话要问我,路上不问,我还可以理解,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却还不说,倒让我有些好奇。” 慕容臻和梁辰此时已经到达机场,但梁辰却阻止了慕容臻进机场,而是拉他到机场边上的一个小巷,搞的慕容臻颇有些不解:“现在还把我拉到这里来?又是在想什么?” “慕容兄,你别急,我自然不会卖了你,就是有个朋友要见一面,还请多多包涵。”梁辰卖个关子却不对慕容臻说明白。 慕容臻看梁辰没有说的意思,也只能打趣道:“梁兄要是卖了我,估计还卖不起多少价钱,身价不行啊。” “呵呵,慕容兄说笑了,在赌城的土地上,要是传出去我要卖风水盟的慕容少爷,别的不说,南宫家就会偷偷出大价钱来买,我记得南宫家一张邀请函都可以卖到五千万,慕容少爷的身价最少翻十倍吧。”梁辰等的人也不知何时出现,便也接着慕容臻的话题开着玩笑。 “哦,南宫家面子这么大吗?我可不知道,今天我才知道我身价可以这么贵,早知道我就自己把自己卖了,我在英国打暑假工,累死累活一个月都拿不到多少钱。”慕容臻听完梁辰的话,苦笑着说。 “慕容兄这说的我倒是不信了,以慕容兄的家世,还用打暑假工吗?”梁辰翻了个白眼给慕容臻,一点不买账。 “梁兄这可真是误会我了,慕容家确实不错是真的,但我当年是一个想逃离家族的背离者,为了追求爱情远赴异国他乡,没有家里的一点支持,全都靠自己,倒是尝尽不少人间冷暖。”慕容臻的脸上有些许变化,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不过也就一闪而逝,便在看不出。 但还是没能瞒过梁辰的眼睛,看起来这位慕容少爷也是有不少故事的人,不爱江山爱美人,还真是不一般,只是看慕容臻不想继续说下去,便也不再追问。 恰在这时,梁辰忽然有所感觉,转眼望向街角,低声道:“来了。” 一阵冷风吹过,小巷里传来一丝寒意,卷起的枯叶,一片片飘过。 第三百四十六章 集团内幕 来人只是一个看似身材单薄的女孩,只是梁辰很清楚,,这个女孩的身上蕴含着怎样的力量,自从上次龙王一战,白千羽受伤不轻,这段时间梁辰在南宫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她也一直在养伤。。 梁辰叫她来,完全是要给她一个交代,从昨晚开始,梁辰就想了很多,这一次去慕容家,接触的人,应该说完全是和风水界相关的人,那个杀手集团和慕容家相比,梁辰还真不好说谁更强大,但想来自己基本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倒是白千羽,跟着自己走这么长的路,不方便是一回事,留下她自己保护自己可能比跟在自己身边更安全。 等白千羽走近后,便说:“千羽,我要去办点事,坐飞机去。” “哦,去哪?” 白千羽皱下眉,之前接到梁辰的消息她就赶过来了,当时她也不清楚梁辰让她来干什么。 梁辰并未回答白千羽的问题,而是直接吩咐道:“这你就别管,我希望你留在这里,保护好自己,顺便帮帮洛山,稳固他的新赌王的位置。” 白千羽一听,马上就知道梁辰的意思,也一下知道梁辰为什么要强调自己怎么去,看了一眼边上的慕容臻,这个人让她也有点看不透,正待拒绝。 梁辰便摆手道:“不要拒绝,我这回去很安全,你在这里完成我交代你做的事就足够了。” 白千羽听的一顿,略有所迟疑,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终于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悄悄的滑入阴影之间,像是游走于暗夜的死神一般,,一来一去仿佛都带着浑身的寒气。 等白千羽走了,梁辰才笑着对慕容臻道::“真是不好意思,耽搁慕容兄,就是一个朋友还是要见一见交代一声,不好直接就这么走,现在可以走了。” 慕容臻全程在边上旁观,一言不发,面色上却很是淡然,好像并未受白千羽的气场影响,等到白千羽离去,梁辰对自己回话的时候,慕容臻突然笑道:“梁兄,真是深藏不露啊,还认识这样的人,厉害、厉害。” 慕容臻说完这话,梁辰的手略略一抖,不过神色还是保持平静,淡然的回问道:“慕容兄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个朋友是什么人啊?” “都是能观岚望气的,梁兄就别跟我打着弯弯绕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女孩,不是一般人吧。” 说着,慕容臻似思索般略略停顿,不一会就接着说::“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m17杀手集团,是吧。” 梁辰还是不动声色,语气显得愈发平静:“慕容兄是怎么知道的?对这个雇佣兵集团很了解吗?” “还好吧,刚刚那位姑娘周身环绕死气,只有杀戮过重的人才会如此,在这种和平年代就是军人都不会如此,倒是杀手更像,而且看她的步伐轻盈,内息也很舒畅圆续,不是普通人” 慕容臻,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梁辰的变化,还是自顾自的在那说:“至于那个杀手集团,那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杀手集团,号称从无失手,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培养出那种女孩吧,至于我为何知道,梁兄忘了吗?我在伦敦读书,那个杀手集团的总部就在欧洲,而起源地一个是在意大利,临近梵蒂冈的教宗圣座,还有一个就是在伦敦,而且这个杀手集团和我们慕容家还有些不愉快的事,所以了解就更多。” “哦?这个m17杀手集团还和慕容家有不对付的事?那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而且两边相比的话,势力上谁更胜一筹?” 梁辰听完慕容臻的话,倒是渐渐松了一口气,自己和这个杀手集团可是很不对付,听说慕容家和其有些不愉快,刚刚的焦虑一下就消失了,反倒真的好奇起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具体我了解的也不清楚,但是怎么说呢,那个m17杀手集团的核心,也是中世纪以来,欧洲的一些古老贵族后裔组成的,所以无论是我们慕容家还是南宫家,类似我们的这种传统世家其实对他们都不是很喜欢,慢慢有接触了,就会有些争端,也罢,本来说要有问必答的,就从这开始吧” 慕容臻一边拉着梁辰往机场走,一边慢慢的对梁辰说:“我只知道,我们慕容家以前还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和那个杀手集团有过冲突,至于结果,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那个杀手集团回去后就封锁了消息,大概不是很好看吧,不过我们家也低调的很。” “所以梁兄问我势力上谁更胜一筹,我只能说,很难说,毕竟我不接触族务,但要真是全面对比的话,我觉得我们家可能更胜一筹,但也分地方,在国内的话,我们家肯定更有优势,在欧洲的话,我们慕容家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梁辰听到这,接道:“所以,都差不多吗?” “嗯,我个人觉得,相近吧,但是自从那次冲突后,互相之间都尽量给面子,比如针对我们慕容家的生意,他们是不会接的,我在欧洲的这些年,还得到些便利,而他们在国内的活动,我们家也一般不会去干涉,当然主要是指北方。” 慕容臻解释完的时候,已经把梁辰带到登机口前,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而这些,有不少都是梁辰之前都不知道的。 “梁兄,你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透露下,那个女孩又是谁?我看你也不像和杀手组织有太深关系的人。” 慕容臻突然话锋一转,按下不谈,笑看着梁辰,此时两人正坐在候机的椅子上,距离登机还有一会。 梁辰略作思索,很快就下了决定,对慕容臻道:“她确实出自那个杀手集团,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她还小的时候被人拐走卖给那个杀手集团,后来又逃出那个杀手集团,至今还在被m17追杀。” “哦,原来如此,其实如果真是如此,梁兄倒是可以带上她,到慕容家的地方,m17也还不敢太过分,卖个面子应该也是做得到的,一个杀手对他们来说应该也还不算什么。” 慕容臻听后,恍然大悟,不过并不是很在意,反倒和梁辰建议把白千羽带回慕容家保护起来。 梁辰摇头说:“多谢慕容兄好意,其实就白千羽自己的话,也足够保护她自己了,现在我让他和洛山在一起,我想背后的南宫家也会帮一把,她应该也是安全的。” “对了,之前说有个问题要问你,现在可以问吗?” 梁辰不愿意继续那个话题,一带而过,就转口道:“在我去见慕容兄之前的那晚,南宫明月把我叫去,和我说了一些事,有一些我懂,还有一些我却不太明白,想请梁兄指点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呵呵,梁兄,你但说无妨,我不会隐瞒你的。” 慕容臻混不在意梁辰转了话题,依旧笑呵呵的回梁辰道。 梁辰得了保证,收回心神,一字一句的道:“我那晚在南宫明月那里听说一个名字,想问问慕容兄,“山中宰相”是谁?或者说,是什么?” 一听这个词,慕容臻先是一怔,随后,面色大变。 第三百四十七章 神仙客,宰相家 慕容臻的面色连连变化,最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脸上才重新露出苦笑的表情对梁辰说:“梁兄,看来南宫明月和你的关系真的是好的超乎我想象,居然连山中宰相的事都告诉你,能跟我说说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提了下,具体让我来问你,所以想听听慕容兄的解释,看慕容兄这表情,想来南宫明月也不是糊弄我吧。” 梁辰脸色不变,依然很是淡然,只是看起来更像是已经掌握了一切,让慕容臻都觉得愈发看不透这个人。 慕容臻很快就反应过来,摆手道:“关于山中宰相的事,倒不是我不告诉梁兄,实在是这事牵扯太多,我建议梁兄先做好准备,然后再听不迟。” “哦?还要做准备?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梁辰有些好奇。 “确实让我有些为难,就这么说吧,梁兄你觉得,我们慕容家和南宫家,在现在的天下,能排到什么样的位置呢?” 慕容臻犹豫了一下,继续对梁辰道:“梁兄,你觉得能让我们这样的世家都无比忌惮的,又应该是怎样的存在?” 梁辰并未被慕容臻吓住,但他在澳门的经历让他很明白,南宫家和慕容家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一些,而如果能让这两家都如此忌惮的,确实非同凡响。 “慕容兄这话倒真的问住我了,我确实对这些风水界的事了解不多,倒是我以前以为南方南宫,北方慕容已经是风水界的巅峰了,现在来看,倒有些孤陋寡闻。” 梁辰说到这,停下看看慕容臻的脸色,看他脸上满是忧虑,略略想了想,便继续道:“不知道慕容兄是否知道叶淳一宗师是我风水路上的引路之人,可是对于风水界,叶师却从未对我多言,乃至于我都是到了南宫家以后才知道他老人家也曾是南宫家的长席先生,所以对于风水界的这些,还劳烦慕容兄为我解释了。” 慕容臻脸上更是阴晴不定,梁辰也没催,静静的等了一会,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得,对梁辰道:“好吧,梁兄想听,我就跟你讲讲,都是看在朋友的面上,要是被我家长辈知道我跟你讲了这些,估计会弄死我的。” 说完,无奈的苦笑一下,才接着说:“山中宰相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暂且不说,我想先问问梁兄,儒家祖述尧舜文王为其祖师,奇门遁甲之术祖述九天玄女为其祖师,那我们风水一脉,又以谁为祖师?” 这问题,对于早先的梁辰,还真是个问题,不过尤其是这阵子在南宫家看的书,再加上之前自己的一些了解,对风水堪舆的历史了解,梁辰也是绝对不弱,笑一笑回道:“慕容兄还拿这个问题来考我?要说我们风水之学,传自上古,成型于秦汉,据说集大成者为青乌子,但要真正说撰书传道的,自然以郭璞为祖师了。” 慕容臻点头赞同道:“不错,梁兄说的很对,我风水一道,真正的祖师,就是《葬经》的作者郭璞,也正是因其一句“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才有这风水一说,不过梁兄知道这位郭璞祖师当年又出身何处吗?” 听到这一问,梁辰苦思良久,却是毫无头绪,但是隐隐心里有一些悸动,慕容臻要说的东西,像极了要给自己揭开风水界最后一点迷雾,而这些,可能一般的风水先生都未必知晓,对慕容臻拱了拱手道:“这便真的不知,还请慕容兄指教了。” 这一回,慕容臻并未客气,而是转换一下口气道:“刚刚我说我们慕容家和南宫家在现在的天下应该在什么位置,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单说风水一脉,我们两家绝对是现今最顶尖的存在。” 慕容臻第一次,脸上露出微微的自豪,梁辰觉得,这再正常不过,慕容家本就是现在风水界的帝王,姓氏,就是他们家人的荣耀,慕容臻和自己相处这么久,一点世家子弟的傲慢都没有,现在才比较符合他的身份,便也没打断,而慕容臻也继续道 “但是风水界,并不等于天下,就玄学来说,还有诸多派别,如那些设计机关精巧的,又如那些医术通神的,还有卜算得窥天机的,还有最神秘玄妙以沟通天地鬼神而行术的那些世家。” 慕容臻一边倒腾手指头和梁辰解释,一边接着说:“而我们这些以理天象地,望气观岚的人,在其中也有一席,却绝对不是最顶尖的,所以梁兄能明白吗?风水盟的存在,足以屹立世间,但也绝对不是只有风水一道存在,这世上还有许多我们都不懂的东西存在。” “慕容兄说的这些,确实很出乎我意料,但也不是没想到,以前我见过一些精巧到叹为观止的机关,还有些用毒厉害的家族,还有那种武学世家等等,只是大多时候我都将其化解了,却是小看了这天下之大。”梁辰听完慕容臻的话,感叹的倒是很真实,以前遇到的那些以为很多,现在一看,却是只见了井上一片天。 “梁兄有所见识,是正常的,只不过我猜梁兄也没能见到那些真正最顶尖的存在。” 慕容臻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道:“对于风水师来说,最大的遗憾就是风水三弊,然而纵使能跨越三弊,但依旧为命运所缚,这世间,真正的逍遥,却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梁辰微皱眉头,慕容臻说的这也有点太玄了,怎么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呢?便打断说:“慕容兄,你说这些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越说越像是框我?倒是这山中宰相是谁,你还没跟我说。” “嘿嘿,梁兄以为我在转移话题吗?” 慕容臻似是带着点玩笑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真不是我忽悠你,而是按照传说,这些或许都是真的,只是我也从未见过,但是要说山中宰相,真是不得不说到这里。” “这又是为何?这个山中宰相便是那些奇人中的?”梁辰追问道。 “倒不是,话说回来,梁兄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郭璞祖师出自何处吗?” 这时已经开始登机,两人都是头等舱,这时优先登机,便边走边说,慕容臻不待梁辰回答便接着说:“当年的郭璞是正一道的道士,甚至成为了代理祭酒,位仅在当时的张天师之下。” “张天师?” 这个名字突然出现,让梁辰有点怪怪的感觉,这是一个太神话的人物,在传说中几乎无所不能,但是更让梁辰不敢相信。 “是的,自留侯张良,再到第一任天师张道陵创立正一盟威之道,天下始有种种玄妙之术出世,当年的郭璞祖师也出自其中,而真正伴随华夏数千载历史的世家,也唯有两家,一是山东曲阜的衍圣公孔家,另一个,就是龙虎山天师府,嗣汉天师的张家。” 慕容臻解释到这里,梁辰先是沉默不语,等坐到座位上以后,才道:“这个所谓张天师,就是那个山中宰相?” 慕容臻没有直接回答,仅仅是跟着说道:“龙虎山上有一副对联“麒麟殿上神仙客人,龙虎山中宰相家”梁兄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梁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领会慕容臻的意思,还未说话,慕容臻便接着道:“据我所知,其他那些力量,或多或少也和天师家有所渊源,只不过包括我们慕容家在内,平时也只是知道这样一个存在,却极少去接触。” “那南宫明月又为何会突然提醒我注意这样一个存在?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梁辰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在大概是因为,我之所以代表慕容家来找你,和山中宰相有关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可以肯定,早在梁兄你在渝都的时候,山中宰相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并且告诉了我们慕容家,只是在我们家的人来找你之前,你却先行一步去了澳门,而南宫家的事又搅成一团,阴差阳错之下,最后却把我弄了来。” 慕容臻面上颇有点不满,又夹杂点无奈,只是从他这番话来说,让自己不解的地方越发多起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神都初见 “小时候,我爸和我说,永远不要以为自己看清了这个世界,其实每一道墙后都是一片新的天地,那时候我还不理解,后来我学风水堪舆,学得越深,越觉得自己只是仰望星空的少年。”慕容臻坐在梁辰身旁,对他说出一番话来。 梁辰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不知道慕容臻跟自己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就自己接触风水界以来,已经有很多超出自己常理的东西出现,现在再扩宽下自己是见知,也很正常。 但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需要找到帝王龙脉,填补自己的命运,破解风水三弊,其他的怎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一路上,梁辰没有和慕容臻说话,慕容臻也没有主动和梁辰聊天,靠在靠背上假寐,等响起机长到达祝福广播时,梁辰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 慕容家所在的地方,是作千年古城,古称洛邑的神都,自周时已是都城,繁华上千年,直到安史之乱之时,为平定叛乱,向回纥借兵,回纥在出兵后,作为报酬,洗劫神都三日,史书记载“父老请率罗锦万匹以赂回纥,回纥乃止” 自安史之乱后,神都衰落,此后又经千载,繁华虽不复当年,但依旧簇锦绚烂,慕容家祖上作为风水堪虞之道一代祖师的杨筠松的弟子,或许就是在神都找到了帝王龙脉,为了庇护子孙后人,所以才选择留在神都。 这么多年的时间,一代代风水大家起起落落,对手换了无数,只有慕容家还屹立不倒,一直作为风水界的北斗班存在,其位置也是至今无人能动摇的。 不过作为慕容家的少爷,即使回到他的地盘,倒是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兴奋,反倒是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有些面露难色的来找梁辰道:“梁兄,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答应。” 梁辰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慕容大少的窘迫,笑着安慰他道:“慕容兄不需如此拘束,有话直说就是。” 犹豫一下,慕容臻才道:“刚刚一下飞机,接到家里电话,让我先行回去,并且让我先安排梁兄在城里入住,等处理完家里的事再来迎接梁兄。” 面上虽没有太多表示,但梁辰心里还是在思索着,到底是怎样的变故让慕容家一下出尔反尔?还是说这只是慕容家为了观察自己是否可靠才设的计?就为了磨磨自己的性子?让自己收敛一点?想到这,梁辰对慕容臻道:“慕容兄,不知可否方便告知下家里出了什么事?要是有需要我还可以帮得上?” “这个,就不劳烦梁兄,具体家里什么事我现在也还不清楚,只是得委屈梁兄暂时在城里小住几日,梁兄放心,在这城里的所有花销都算我们慕容家的账上,实在是怠慢了。” 这一次,慕容臻除了满脸尴尬确实不知该说什么,天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突然一个电话让他回去,把梁辰晾在这里,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梁辰看慕容臻的面上,却也看不出太多的痕迹,便也不为难他,只是道:“那倒不必,慕容兄有事去办就是,我便在城里等着慕容兄,有事和我联系就是了。” 现在的梁辰需要通过慕容家来找帝王龙脉,就得放低点姿态,这也是梁辰第一次对其他人有所必求,如此自然得迁就人家。 慕容臻听到梁辰的话,如逢大赦,连连抱歉,一边还掏出一张卡递给梁辰道:“梁兄,这事是我家的过错,总不能让你吃亏,这是我的卡,这几天在洛阳的花销梁兄都使着就行,上面有我们家的镭射标识,懂得人见到,自然知道梁兄是我们慕容家最尊贵的客人,梁兄行事就代表我们慕容家。” 梁辰也未推举慕容臻的好意,再加上看得出他急着要走,那一个电话的威力显然极大,梁辰也未挽留他,目送着慕容臻离去的背影,只剩孤单一人。 既然找不到慕容家所在,梁辰便打算先暂时在神都找个地方住下,玩两天再说,反正帝王龙脉已近在眼前,急不得。 出了机场,梁辰第一件事便是拿出那龙魂玉佩,如果南宫明月没有忽悠自己,为了保护这延续千年的根基,这神都慕容家,就会和帝王龙脉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其不落入外人之手。 梁辰把那龙魂玉佩托在手上仔细的端详一会,却越来越失望,不一会,只得一边苦笑着一边将其收起来,叹道:“实在是我想的太简单,哪里有那么容易。” 一边自嘲,一边将玉佩逐渐放入口袋中,在袋口时,梁辰忽地一怔,他只觉手上玉佩似乎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感受到这异动,梁辰急忙将玉佩凑到眼前,只见那温润如玉的玉佩上,似有一道金芒闪过,极是细微,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这金色的细纹,如金丝般在光滑的玉佩上滑动。 见到这反应,梁辰心里暗自激动,果然在这千年古城藏着无数风水师梦寐以求的帝王龙脉。 就在梁辰要进一步探寻时,突的觉得心头一悸,那是被某种捕猎者盯上的错觉,梁辰再不情愿也暂时的放下手中的龙魂玉佩环饲四周,生怕是这龙魂玉佩的真龙之气引来有人觊觎,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实在是太激动,竟忘了这等至宝实不应在街头显露。 等梁辰看一圈后,却并未发现有某人驻足,难道只是自己多心了?梁辰疑惑道? 再低头看了一眼龙魂玉佩,却极其失望的发现这龙魂玉佩上的金丝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梁辰心里虽失望至极,面上却无丝毫表露,把龙魂玉佩利索的收了回去,不过就在那一瞬,忽然想起之前慕容臻和自己说的那些东西。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东西是自己不能窥伺的真相,或许刚刚自己拿莫名的感受其实来自于慕容家?慕容家作为天下风水盟的北斗泰山,却能长期占据一条帝王龙脉而不被发现,或许就是有某些非凡的方法来保护自己。 不过梁辰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要说慕容家用某种方法掩藏帝王龙脉的存在,自己还信,毕竟是风水大家,南宫家不是也弄出了龙魂玉佩这样的存在? 但要是说慕容家神乎其神到这种地步,还能感受外界的窥测并加以反击,那也太玄乎了,简直超出目前梁辰的认知。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梁辰也深知不可不防,把龙魂玉佩藏起以后,便继续往外走去,此时的梁辰心里多了三分警惕,不过更多的还是喜悦。 南宫明月果然没有欺骗自己,慕容家真的有帝王龙脉。 如慕容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不知用了多少手段和方法,为自己家盘踞出真龙之气,福泽绵延子孙数代,让慕容家的后人子孙都免除风水三弊的影响,这简直就是先天开挂。 毕竟其他那些风水世家,即使再厉害,最终也难逃天数,往往都是亡于这风水三弊,延续上百年就可以说厉害非常,而慕容家却可以长治久安,难怪对手换了一拨又一拨。 只是,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梁辰这样的外人都能受到帝王龙脉的福泽? “或许以前从未有慕容家之外的人享受这份殊荣。” 梁辰默默的想道,但“别人做不到的,我梁辰未必做不到,如果连试都不敢,这人生岂不太失败?” 梁辰如是想到,一边将衣服一甩,背在肩上,孤单前行。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弯的脊梁 神都亚丁半岛酒店,位于神都体育中心附近,面向湖泊,风景秀丽,在神都算是最顶级的酒店之一。 梁辰在这里定了房,刷着慕容臻给的卡入住了酒店。 这张卡是慕容臻的名字,应该也是可以查得到消费记录的,自己在这里住着,也免得慕容家要来找自己的时候会更方便,而对于梁辰现在来说,和慕容家接触自然是最重要的,自己在这里静静的等着就好。 还未进入酒店,环顾四周,梁辰便感觉出这酒店应该是请高人布置的,“山管人丁,水管财”只是一般来说,这财不能是死水,得是有进有出又不大不小的恰到好处才能起聚财气的作用。 按理来说,这种城中湖,往往都灵气乏乏,毕竟是人力所为,总是少了那天道自然之力,而这往往是风水的核心。 但是历朝历代,都不缺那种以后天之力造出风水之境的大师,近的就如南宫家那场比武,梁辰自己也曾生造三龙戏珠穴。 但真正要说最出名的祖师,那自然还是都江堰的建造者李冰了,以人类之力,改天地之势,并加以利用,创造出天府之国这样福泽一方数千载的的奇迹。 在看过南宫明月的子午周天大阵和南宫傲、南宫桀等人的四象阵之后,梁辰甚至有一个想法,或许这世上除却帝王龙脉之外,所有的风水局,都可以人为的生造出来?又或者善用天地之力者,真的可以借此沟通天地,方才有那种种传说? 而眼前的这家酒店前的凌波湖,也属于这样的产物,被有心人衔上了生气,而且用的方法和梁辰类似,引地下水脉,接来周围山脉的余气,这湖便一下活了。 这酒店在修建的时候友以引水渠与其相接,一进一出的引水渠,加上酒店的圆形外观,正好形成二龙吐珠的风水局。 这样的风水局不同于那些大富大贵的风水穴,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起往往容易大落,风水轮流转,往往那些上好的脉穴,都有个时限,不会让你长期盘踞,即使是帝王龙脉也是如此,而往往这个转换会是一种很直接的逆转。 而这二龙戏珠,一进一出恰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润泽之相,虽不知是这酒店的主人还是那位风水师,实在是高雅之人,凡事不取尽,只用风水取势有进有出的绵绵福泽,这实在是一种极高明的心境和手段。 这神都里也是高手如云啊,有慕容家这样的巨擎在,没有些真本事还真不容易在这里立足,梁辰想道。 看完酒店外部的风水,梁辰便径直走进酒店去办理入住,在这里等着慕容家来找自己也不错,这里怎么也算是神都最好的酒店之一。 刚办完入住,走到大厅,正打算上房间时,梁辰的袖口忽然被人扯住,梁辰转身一看,那是一个衣衫整洁却有些老旧的中年人,说是中年人可能还不够,他的头发已经渐渐的有些发白,看年龄大概是五六十左右。 看年龄已经不轻,可是身子骨显然还很是硬朗,挺着笔直的腰背,看着极是精神,只是他扯住梁辰衣袖的力量极大,如鹰爪一般死死拽住,一点不肯放松。 梁辰被拽的有些不耐,却也不好发作,只得问:“老人家,不知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人听到梁辰的话以后,还是死死的不松手,用那双锐利却有些浑浊的双眼仔细的打量梁辰,终于在梁辰觉得要甩开他以前开口道:“您是风水大师吧。” 这话一说倒让梁辰顿的一惊,心理暗道,这是慕容家来找自己的?还是哪里又来找麻烦的? 还未等梁辰回话,那老人便接着道:“我有件事,想请大师帮忙。” 说完这话,梁辰心里便稳下来七八分,至少知道眼前这位并非自己想的那两类人,甚至可能只是一位普通人,实际上就梁辰望气来看,眼前的中年人,并无特别之处,除了能看到其刚气略盛于常人外,实在是再普通不过。 可就这样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自己有那么招摇吗?还是身上写了字? 梁辰实在是想不透其中关节,只得问道:“您怎么说我是风水大师?” 那中年人接道:“具体原因还不能说,只是刚才在酒店外看到大师望水望楼的方式和常人有所不同,更像是在钻研什么,所以我说您是风水大师。” 这理由让梁辰一阵无语,难道自己看看水,看看楼都能被认出来是风水师?那这环湖边跑步锻炼的人得有多少大师? 梁辰很清楚,这人并未说真话,他一定有其他什么原因,于是挣开老人的手道:“那您可看错了,我可不是什么风水大师,都什么时代了?” 说完便要作势离开,却没想到在他身后,那中年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纵如此,老人的脊背也丝毫未弯,挺立的如旗杆一般。 梁辰被他这举动搞的皱了下眉头,论年龄,这中年人足足比自己大一倍,自己按理说不应受他这种大礼,可梁辰着实不喜欢这种逼迫。 四周看向这边的人越发多起来,酒店的保安也渐渐的往这边靠拢,像是要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梁辰虽不愿被这种形式威胁,但又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注目,尤其是要被谁发上网就更不好了。 “跟我房间来谈,你在这赖上我,也没什么用。” 梁辰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不想继续在这纠缠,而那中年人也没有一直跪在那,站起身就跟着梁辰一起上了电梯,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在电梯中,两人都是一言不发,但是梁辰能感受到这中年人的那种冷静,感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什么事,刚才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对自己下跪,梁辰忽然好奇起来。 梁辰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好奇了,倒也不介意去管一管,梁辰可不是那种会畏手畏脚的人,只有想与不想。 等打开房间门,梁辰走进去靠在沙发上,那人随后跟进,关上门,直挺挺的站在梁辰对面。 那一瞬,梁辰好像忽然知道这人的身份了,他这笔挺的站姿,双手贴合在裤缝处,只有一种职业的人会这么站立。 看到这,梁辰一下就明白之前那刚正之气从何而来,便更好奇是怎样的事能让这样一种人放下尊严跪在地上求饶。 “老先生,您跟了我一路,现在有什么目的也该说一声了,还有,在说事之前,我想打开窗说亮话,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我不傻,别糊弄我。” 本着对这份职业的敬重,梁辰声音也客气许多,但自己还是得弄明白,他到底是从何得知自己身份的,看起来更像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似地。 那中年人听完,犹豫一下,还是对梁辰摇头道:“确实是一位先生告诉我今天来这里等一位风水大师,而且还告诉我,让我等的人来这以后,会观山望水,我便在这等了一整天,您是唯一一位符合先生话的人,但是我答应那位先生不透露更多,请见谅” 这中年人的话让梁辰心里一惊,这是什么人?简直和未卜先知一样,不对,或许是卜后乃知,但说的这么准,简直和神仙一般,进一步想,自己到这里是早就被安排好的一般。 “难道这就是慕容臻说的那些其他的力量?” 梁辰暗自思衬,正待再逼一下这个中年人,只是话还未出口便止住了,他能放下尊严下跪,但是对这诺言却守口如瓶,倒不像是自己能问出来的。 或许有的人的脊梁,是真的压不弯的,即使施力的是命运。 第三百五十章 看破不说破 “我可以不再问你更多,但是因为什么事来找我,总可以说的更多吧,还有你叫什么?” 梁辰放弃逼问之前那个话题,而且梁辰觉得,如果那个人是刻意指引眼前这人来找自己,那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将来都还会和自己扯上关系,避无可避,也不需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我叫张远志,来这里确实有事。” 那人犹豫下,继续道:“我是边上张村镇的农民,村里有户有钱的村霸,看上我家祖宅的那块地,说是风水好,想要弄了做坟地,我不肯,就派人抓了我儿子,跟我说,要我卖地。” 张远志说完,就瞪眼盯着梁辰,梁辰却被他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道:“那你找我干什么?我就算是风水师,也不能帮你救儿子啊。”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梁辰还真想管一管这事,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眼前的老实人被欺负。 张远志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梁辰:“我想给那家人找一块好地,他有了其他的好地,就不会再想着我家祖宅,也不会动我儿子了。” 这话倒是把梁辰搞沉默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想的,自己一开始还想着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去弄坏人家的祖坟,破了他家风水,让他们家从此衰败,这样也就没有能力做害他人了。 梁辰沉默一会,接道:“这是你真的想法?我想你也不是一直是农民吧?你从这样的职业退下来,那份血性呢?就这么被那种恶霸欺负不成?还是也怕了?” 张远志眼中忽然闪起一丝光芒,那是一种对自己过去无比自豪的闪光,但很快就消逝不见,只听他平静的道:“我不怕死,也不敢忘却自己的坚守,正因我担负过责任,我才更清楚这份重量,那家人虽行事霸道,但并未出格,抓我儿子也未伤害,我只是想解决这件事。” “有时候,慈悲生祸害,你的忙,我可以答应帮你,但是要不要帮那家人找一块好的地,我还要看看那家人再说,如果他们家连最起码的家教都没有,那我也不想养出个祸害。” 梁辰很清楚一块好的坟地可以起多大作用,选一块好地,往小说可发家往大了说显贵逼人都不是空话,要是这家人无德无义,又有什么资格去享那福泽?怕是上天都不会放过选地的风水师。 至于为何要帮张远志,大概也是因为闲着无事也是无事,而且自从有了那风水三弊,下意识的还是会希望那善恶有报不是空话,之前那帝王龙脉近在眼前却得不到,或许也是自己福德不足,眼下又一次遇见这可遇不可求的帝王龙脉,小心谨慎才是。 再加上那个指引张远志来找自己的人,更让梁辰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当然,或许真正让梁辰动心的,还是张远志那笔直的腰背。 这世上有一种人,用行动实践着自己的诺言,你可以觉得他傻,但你总会想去帮助他,因为太多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曾有点点傻气。 “多谢大师” 张远志脸上写满了感激,但看得出来他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要表达的太过。 “什么时候去?我这回来神都还有其他的要紧事,不能在这浪费太多时间。” 梁辰站起身拍拍屁股问张远志道。 “这,我倒是随时可以,就是您订着这房间,一晚还是挺贵,要不住到明天退房再走。” 张远志犹豫着看了一圈这酒店,确实很是高档,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来住一下这样的酒店,也不好让梁辰直接跟自己走,即使心里很焦急,但冷静还是没忘。 梁辰倒是不太在意,淡淡的回道:“那就现在吧,反正有人请客,这酒店就续着房吧,我叫前台找个车。” 说完转身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已经和酒店约好了车,越快越好,还直接跟酒店说续房一周,租车之类的都计房费里。 等弄完,张远志却有些窘迫的站在一旁,有些小纠结的对梁辰道:“大师,这,这一定很贵吧,我不太清楚能不能拿出来。” “不用你操心,有人会管的。” 梁辰想缓和下眼前的气氛,笑了笑,自从经历过南宫家的事以后,那转瞬间数十亿的起起落落,眼下这点小钱又算什么?慕容家会在意这个? 自己有求于慕容家,只有自己知道,慕容家千里迢迢把自己弄过来,肯定也有他的原因,也就是说现在反倒是慕容家可能有求于自己,结果一到这还给自己晾到一边,那这段时间潇洒一点想必慕容家也不会怎么样。 酒店的效率很高,大概也是因为慕容臻给自己的卡级别很高,百夫长黑金卡,慕容臻本人的名字,这待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比南宫家的长席先生都大,慕容家嫡系长孙的牌子,绝对是硬的不行。 梁辰也有点好笑,自己算不算近代唯一一个同时得到南北风水盟极高礼遇的风水师?想想之前渝都的所谓三老八脉,现在看来,除了图老叶老能上一下台面,其他人就实在是一滩水洼里打架的青蛙了。 一辆路虎稳稳的停在酒店门口,此时的神都天空阴沉,飘落着细碎的雨滴,点点落在前面的凌波湖中,梁辰忽然看着眼前这景色笑了:“又是一个阴天,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远志有些疑惑的瞟了一眼梁辰,但梁辰不打算解释,有些事也不需要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担忧,都只能自己承担。 那辆绿色的路虎很快划入雨中,消失在滚滚车流里。 而这时,慕容臻刚刚回到慕容家,还未进门,就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 那人身着白色的中山装,衣服上饰出一个水墨的篆字,虽仅一个德字,却如整件白衣上如点睛之笔,勾勒出千山层叠的图景,仔细看,竟不知这只是一个字,还是千山万水。 一向有点懒散的慕容臻在看到这个中年人的时候,也收敛起来,变得有些拘谨,上前低声道:“父亲,我回来了。” 那个中年人面色却极是淡然,点点头回道:“知道了,南宫家怎样?” “南宫家两位叔叔都没成为族长,傲爷还有点神智失常,已经不知跑哪里去了,现在主持南宫家的是一个叫南宫明月的女孩,她…” 慕容臻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被他父亲挡下,道:“那个小姑娘?我知道,是她就好,至少不用担心南宫家会来找我们麻烦。” 慕容臻听完有些诧异道:“父亲,你不是希望傲爷当族长吗?你知道南宫明月?为什么我以前都不知道南宫家有这么一个人?风水术已登化境的天才。” 慕容臻的父亲摆摆手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就个人感情我确实希望南宫傲当族长,但无论是他还是南宫桀,都梦想合并整个风水盟,逼退我们慕容家,家里现在又恰是最脆弱的时候,我们也不希望与南宫家为敌。” 说到这,慕容臻父亲转过身示意慕容臻跟他一起进门,一边走一边接着说:“那个小姑娘却不同,她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也是南宫家老族长去世后最懂我们家和南宫家关系的人,只有她才能接续南宫家,无论对他们还是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慕容臻跟在父亲身后,但是并不完全听得懂他的意思,甚至让他有一种错觉,去南宫家参加活动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父亲。 不过慕容臻还是想起了什么,对父亲道:“爹,你急着让我回来干什么?还让我把梁辰留在城里?我们家现在有求于他,这是不是太不符合待客之道了?” “这事,你不需担心,不是我们家不想欢迎他,而是有其他人想要他去帮着办件事,这不是我们家可以拒绝的,那人的用意是什么,我也还不清楚,但不会伤害你的新朋友,也不会让他恨上我们家的。” 慕容臻的父亲还是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带路,并不焦急,步伐似如闲庭信步般悠闲,和慕容臻的对话更像是闲聊。 不过到这里,他突然话风一转道:“而且,也未必只是我们家有求于他,他也同样有求于我们,你知道他跟你回来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出于和你的友谊?” “这,应该不是吧,但我真心把他当朋友。”慕容臻苦笑一下,摇摇头接着说:“他大概也是不好拒绝我们慕容家吧,或者想和我们慕容家拉近下关系?不清楚。” “呵呵,儿子啊,他是看上了我们家的帝王龙脉才跟你来的。” 慕容臻的父亲忽然在前方笑着说,这一句却如惊雷般在慕容臻耳边响起,慕容臻惊呼道:“什么?他知道我们家的帝王龙脉?这怎么可能?不是应该已经没人知道我们慕容家的事了吗?” 慕容臻的父亲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还是淡然的道:“他和南宫明月关系应该不错吧,当年南宫明月曾来慕容家借帝王龙脉余气疗伤,是我接待的他们,她知道,梁辰知道也不奇怪,就在刚才,你知道我感受到什么了吗?” 慕容臻这时已经被震傻了,这时自然也说不出来,他父亲也没指望这个儿子回答什么,而是说:“呵呵,他一下飞机离开你没多久,就拿出了龙魂玉佩,你爷爷于是察觉到了他,所以,现在你明白他的目的了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 抢屋 “是因为这个缘故父亲你才让我回来的吗?不让他来?”慕容臻有些无奈,心里也有种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样的感觉散不出去。 “不是,我是先给你打的电话,然后他才用的龙魂玉佩,不过这也不要紧,他只是想化解风水三弊,如果他能帮慕容家度过这次危机的话,帮他这个忙也不是不可以,非常公平。” 慕容臻的父亲倒好像并不在乎这事,在一扇木门前停下,房屋里传来一个有些老迈的声音道:“小臻,你要明白,帝王龙脉可遇不可求,我们慕容家得之千年,绝不是我们家有多厉害,只是因为我们家世代不忘先祖教诲,救人扶贫,得上天垂济庇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哉。” 那个老迈的声音说话声音有些不稳,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让他有些气息不稳,连连咳嗽数声。 门外的慕容臻听完,更是拘谨小心的回应:“谨遵爷爷的教诲。” “下去吧,我要好好休息啦,南宫家那位去了,或许我的时日也不远咯。” 门里依旧是那个老迈的声音,但这一次显得却并不严肃,带有一丝自嘲,甚至是半开玩笑的模样,门外的慕容臻,心里却只有一份说不出的哀凉。 这片属于慕容家的大宅院里,让天下人向往,此时却寂静清凉的让人有些害怕。 梁辰与张远志一路无言,神都的雨越下越大,那辆绿色的路虎在雨中行的很稳,酒店是直接提供的租车,派的司机也是非常专业的行政司机,纵使是漫漫山路,雨落如倾,也依旧稳当。 因为有外人,一路上梁辰和张远志没有多做交流,但梁辰一直没忘记观察整个山势和地下水脉的走向。 按照张远志的要求,自己要给他找一处地来送给那个村霸家,现在还没看到张远志家祖宅到底盖在了什么地上?按理说古人对风水远比现在人看重,阳宅择地也很重要,而阴宅阳宅的地,往往都不会是一个地方,否则的话,岂不阴阳颠倒? 所以要不就是张远志的祖宅当年找错了地方,盖在了一处适合阴宅的地穴上,要不就是那个村霸被人忽悠看错了地,甚至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要强占土地罢了。 在梁辰取得七星罗盘之前,梁辰也遇到过不少人,打着各种理由想要强行获得某些有很大升值潜力的土地。 例如那种将要动迁或者要进行城镇化改革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有点小能力,渠道比较广的人,有这种消息的敏感程度。 但是想这么多,都只是猜测,到底怎么样,最少得亲眼去看看那个祖宅到底如何再说。 相比起梁辰懒散的靠在车上,张远志的年龄虽然不小,但脊背还是挺的笔直,与靠背形成不大的弧度,就这么正经的从开始到旅程快结束。 他越是这样,梁辰越是想帮他,就像看到白千羽的那天,说是要搞清楚那个指引张远志来找自己的人,但归根结底,还是梁辰心软了。 等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从进镇以后,就随着张远志的指路,车子停在了他的家门口。 这里说是镇子,但其实张远志住的地方也已经较偏,四周已人烟稀稀,但他的屋子却还好,是那种后来修的农村二层小楼,不是修成洋房别墅,就是很普通的那种房子,边上还有猪圈和茅厕,厨房,水井也都在外面,但至少远看还不错。 天色已经很晚,司机开车回去也不安全,所以梁辰让司机留下来住一晚再走,反正车和司机都是按小时计费,司机也很乐意多留一个晚上,明早回去后,梁辰还跟他商量好到时候来接自己,不然从这大山里要出去还真没那么容易。 张远志的妻子早些年因病去世了,只留下张远志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女儿在外地上大学,出这事他也没告诉女儿,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扛着,现在有客人到,便匆匆忙忙的准备了晚饭招待梁辰和司机。 司机也很知趣,吃完饭道了谢就去给他准备的房间休息,半天的劳累,基本上都是这位司机的,再加上梁辰和张远志也要详细的交流,也就早早打发他去休息。 张远志搬了两把凉凳在院子里,泡了壶茶水和一些干果,招呼梁辰到院子里坐下:“家舍简陋,招待不起上好的物事,还请先生多包涵。” 一边说,张远志还对梁辰鞠躬以示歉意,梁辰连忙表示道:“我没那么矫情,这是您家里最最好的东西了吧,我也不推拒,但后面不需如此,就按平常就好。” 说完,张远志也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点点头,梁辰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多说。 看他这样,梁辰也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很快切入正题道:“今天在酒店,你跟我把事说了个大概,我虽然答应了帮你,但我还是想请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至于帮不帮你,能不能帮你,都等以后再说。” 张远志自然不会拒绝梁辰要谈正事,同样点头道:“好的,大师,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这件事的原原本本。” “我们家的祖宅,是我太爷爷的时候修的,到现在已经近百年了,当年我太爷爷换了家里的两亩田,修了这栋祖宅,从我爷爷到我,那祖宅就是我们家的根,有祖宅,就有根。” “不过后来,那祖宅越来越老旧,家里又拿不出钱来修,住久了又怕家里人出事,加上我在外打拼的时候,攒了钱盖了现在的新房子,那栋祖宅就只有祭祖的时候才回去,碍于祖训,那栋宅子一直留在那,也没去管。” “说实话,我不是很懂风水,但我知道,以前祖宅那并不是什么好地,种粮也长不出,加上又偏,大家都搬的离城里越来越近,根本没想过还会有人打那栋房子的主意。” 张远志说到这,也是满脸的无奈与忧愁,好像也想不明白那个村霸干嘛这样。 虽是这么说,梁辰却觉得,这地一定有不简单的地方,就张远志自身的描述来看,那屋子算不上很好的宅子,阳宅中,水土地势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当年张远志的太爷爷买地的时候明显没有花大力气,更像是安家而已。 阳宅不是好地,阴宅未必不是好地,那个村霸看上那块地也就正常了,甚至按张远志的说法,那村霸不是好人,但也算不上特别大奸大恶,否则也不会给张远志一笔钱,来买这块地,只是方式上太过粗暴罢了。 梁辰听张远志说完,问道:“那个村霸是怎么看上你这块地的你知道吗?是他们家突然来找你还是有什么缘由?” 张远志略略思考一下,摇头道:“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看上了我的祖宅,我们之间没有打过交道,也谈不上恩仇,但是我听村里人传说,他们家有一位风水大师,那家人就是因为认识这位大师,帮他们家的房子处理过,之后才发达起来,但那时我还没回村里,不太清楚详细事宜。” 这下,梁辰基本可以确定,张远志家的祖宅应该改错在一个阴宅的好地上,具体有多好,自己还不清楚,那家村霸大概是家里有哪位命不久矣了,才找了人来看地,恰巧选上张远志的祖宅,要是一般人可能就退让了,一栋破房子还能换点钱也不错,但偏偏遇上张远志这种人。 “行吧,明天我先去你祖宅看看再说,今天先休息吧。” 梁辰一口饮尽杯中茶,虽是粗茶,却有一番独特的滋味,是那种被烟熏过后浓郁混杂的香气,虽无清新淡雅,却像老酒一般醇厚苦涩,涩味之后,是点点回甘泛起,喝了那么久南宫家的参茶,突然觉得没有这粗茶更香。 张远志早已给梁辰铺好床铺,准备好房间,梁辰说要去看看祖宅,也只是点头答应便引着梁辰去了房间,中途再未说话,实在是寡言的很。 村里的夜,少了城里灯光的映衬,只有星斗群落,灯光一灭,便又陷入黑暗中。 第三百五十二章 荒地暗龙 第二日早晨,梁辰起的略晚了些,张远志却早早起来做了早饭送走了司机,但并未叫醒梁辰,让梁辰睡了个懒觉。 梁辰起来的时候,张远志已经弄好了早点,也就几个馒头,一碗稀饭,一碟泡菜,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和南宫家呆的那些天,简直鲜明的不能再鲜明了。 但梁辰并不拒绝这种生活,梁辰还记得,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是十八梯里,那个仰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的年轻人。 就是那个巧合到极点的夜晚,自己的命运忽然改变,自己站到无数人仰望的地方,依旧是望着别人,只是曾经是尘埃,现在却闪着光辉。 无论是南宫青云,南宫明月还是慕容臻,他们永远都不会是梁辰真正的朋友,梁辰是出身卑微的人,和他们那种一出生就一览众山小的人是不同的,只有同样卑微的人才能懂与自己相同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 就像自己,或许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们世家子弟的某些想法,大家可以相交,却不要交的太深,否则反受起祸。 在这种山野乡下,梁辰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是在经历过赌城一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富贵之后才独然而生的错觉。 不过梁辰也很清楚,感觉就是感觉,自己不可能真的再离开那些富贵回到这种地方,那种清虚自然的隐居,远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美好,也正是因为如此,争名逐利者无数,回归山野的人,纵观历史也不过寥寥数人。 梁辰不认为自己可以免俗,所以只是站在山间感慨一番罢了,相当于出来度个假,很快,自己又会回到自己已经熟悉的生活中,如果自己能破解风水三弊,自己又会拥有怎样的生活呢?连梁辰自己也想不到。 张远志家的祖宅距镇子还有一段距离,用张远志的话说,大概要走二十几里山路,梁辰虽然这段时间富贵了一把,但练武之后,现在内息均匀,比之一般的运动员可能都要更胜一筹,自然不会怕这么点山路。 倒是梁辰看着张远志这样,即使曾经有锻炼,现在毕竟年龄大了,不过张远志也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往来很多次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吃了早饭,就一头扎进山里,梁辰边走,边看着山势地脉的走向,以梁辰现在望气观岚的能力,即使不借七星罗盘,也可知晓个大概,或许还不如那种数十年浸润风水之道的人相比,但也绝对超过一般的风水师。 这里的山脉走势,并无非常出奇的地方,都是较平坦的山脉起伏,远观,也无大江大河,虽然还未看到张远志的祖宅所在,但就昨天一路上过来,加上今天看到的,梁辰并不认为那处祖宅是一个罕见的宝穴。 当然,风水一道,玄之又玄,未能真正去那里看一番究竟,仅凭周围就可准确无误的断好坏,那实在是难上加难。 不过就周围地势起伏,也能对此得出个大概,不过往往那种奇穴,也隐藏在这种平凡之中,这也是最考校一位地师的水平的时候。 所以梁辰也未急着下定论,而是问张远志道:“冒昧的问一下,你家祖上买这块地是为什么?就是单纯的选了块地来立宅?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故事之类的?如果是修来住,怎么会在山里这么深?” 张远志听完,没有急着回答,好好的考虑了一番,才摇头道:“我不记得有过什么特别的故事,当年我太爷爷从东北迁来这里,攒钱盖了这房子,在山里是因为现在大家都从山里搬出来到镇子里了,当年我们家的祖宅也是在村子附近,现在那里已经荒了。” 梁辰听完并未言语,但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一般来说,阴阳有别,越是上好的阴宅,越是不适合活人居住,往往那家人会被阴气缠绕,容易身陷病痛纠缠,即使没有这样,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就张远志家里的表现来看,虽算不上非常好,但也绝对不差,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他祖宅和那个地穴还有些微差距,要不就是他们家有什么厉害非凡的东西镇压住这里了。 如果是前者,自己或许可以和张远志商量下,协调下两家,反正对张远志来说,这个祖宅只是象征意义,而对于那家人来说,需要的也只是那个地穴来荫庇后人,这样张远志还可以拿一笔钱,那家人也可以得其所愿。 当然,前提是那家人愿意谈,如果张远志所说不错,那家人绝对算不上坏到头,甚至还是那种做事有点原则的坏人,所谓盗亦有道,是最好谈的。 如果那家人连这个都不愿意谈,那自己也没必要客气,梁辰一向是认为::“你敬我三分,我敬你一丈,但你要是比我还凶狠,那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两人的身体都不算差,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年龄,张远志身体也还显得很硬朗,腰背依旧笔直,所以两人没多久,便到了祖宅前的那个小村里。 确如张远志所说,这个村子已经一片荒芜,只剩下杂草和无数土胚房,屋舍分布在村里,聚集的并不紧。 看梁辰对这个村子有兴趣,张远志停下脚步解释道:“我小时候还在这个村子里住,废掉不超过二十年,这里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大家都迁出到山外去了,在外面生活方便,还有田地,比这里好多了。” 梁辰没有接话,但是他的眼中却并不平静,并非是感叹这个小村子的命运,而是在这个村子的时候,梁辰隐约感觉到一丝从地下渗出的龙气。 这种荒野山外,竟然隐隐有龙气涌动,梁辰阻止了张远志继续说话,谨慎的掏出七星罗盘来,在荒芜的小村子里走来走去。 这里的山脉,并无明确的起伏,而“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 风水中,龙,砂,水,穴,向是五大要素,其中又以龙为核心,所谓龙者,即是山势起伏高低走向,连绵不绝,形成地理的骨架。 这里没有流水缠绵,也无明显的山脉走向,无山无水,一般来说是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风水穴的。 但是这里就是有龙气,从地下游走,虽然很弱,但隐约可以透出,在梁辰的七星罗盘上,从天池望去,其取向方正,气脉畅顺,可见梁辰的观气所知无疑。 那这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这里是某山脉的支脉,即使不明显,也接了大龙的余气,而水,也藏于地下,通过地下水脉川流不息,在这样一个毫无特色的小村子附近形成一个独特的穴。 这下,梁辰不用张远志带路,可能都能找得到位置,一边心里感慨道:“不愧是古城神都,这里自古就是中原地区,和长安相近,出了不知道多少代天子,西接昆仑,东至泰山,位九州之中,这份优势可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越看,梁辰越觉得这里实在是一个藏得极好的墓穴,那龙气也是通过暗龙脉体现出来的,而大部分风水师可能连暗龙脉是什么都不知道。 由此可见,那个帮助村霸的风水师,也绝非等闲之人,如果可以,梁辰倒是也对对方生出好奇之心了。 看到这,梁辰已经差不多清楚这里的问题在哪了,梁辰对张远志笑道:“这样吧,我们今晚在老宅住一晚可否?我要看看天相。” “这,这不太好吧,祖宅里什么都没有了,连被褥都找不出来,也没打扫,还有点危险。” 张远志连忙反对,却被梁辰阻止道:“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就和我说可以不,一晚上不打紧的,你这里有点意思,我想留下来仔细看看。” 看到梁辰如此斩钉截铁的要留下,张远志也不太好反对,只好答应道:“那好吧,一晚应该还是不打紧。” 第三百五十三章 耐人寻味 “呵呵,你知道你家祖宅盖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吗?” 离开村子后,距离张远志的祖宅就很近了,晚上要留在这看星位,所以现在时间非常充裕,便和张远志闲聊起来。 这个问题,张远志自然是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我家的祖宅,我不想卖给别人。” “虽然还未看到,但就我的经验来说,你的祖宅正好在一处龙脉余气的汇聚点,如果你迁坟,把你父辈的金塔带到这里来放进去,你这一脉的命运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富贵腾达,绝非虚话。” “多谢大师费心了,我先辈已经入土为安,我不想惊扰他们,我只想让这祖宅在这里安宁。” 听到这个回答,梁辰有些微微讶异,很快,眉毛一挑道:“你不相信我?” 张远志摇头说:“不,我请大师来帮忙,便是信了您,我不说假话。” “那你是不想飞黄腾达?” 张远志这回答,就更让梁辰好奇了,按他对张远志的观察,这确实是个性格刚硬的人,确实不是那种会恭维人的人,或许对他来说,即使下跪求人,腰杆都挺得笔直,让他们虚与委蛇简直比打断他们的腰还难。 “不,我也想飞黄腾达,过上更好的生活,谁不想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远志微微的笑了下,朴素到了极点的微笑,很快他接着说:“但我也不想去惊扰父辈的安宁,也不想违拗祖训,富贵固然我想要,我也相信大师有能力让我一夜改变命运,但我更想凭自己一步步挣饭吃” 张远志这话,让梁辰有些惊讶,也觉得这家伙有点太迂腐了,便继续道:“风水之术,是人通过对自然的解毒,加以利用自然的规律,并非什么不正当的方式。” “那请问大师,不用风水之术,是不是就注定命运多舛?永远不可能富贵腾达?” 张远志忽然抬头望着梁辰,梁辰从这个人眼中看到一股光芒闪过,那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眼神,那种熟悉的清澈,让梁辰一瞬间想到了南宫明月。 “这倒不是,风水之术可以助你富贵非凡,也可让你债台高筑,穷困潦倒,但即使没有风水之术,富贵与贫贱,依旧存在。” 张远志听完,点头说:“那就是了,如果没想错,我觉得风水之术就是一种捷径,与其说是人总结天地的规律加以运用,不如说是人找到天地间的一些捷径,我觉得这或许会付出一些其他方面的代价,又或者即使没有代价,也对那些辛苦劳动却不懂风水的人不公平。” “真不知道该说你正直还是迂腐,风水是取巧的捷径,命运却还是自己的,努力也自然不会白费。” 梁辰觉得张远志这性格实在是不可取,但他也不会勉强对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不赞成张远志,但梁辰也清楚,张远志说的并不全是错的,任何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风水师尤其如此。 有的时候梁辰甚至会思考,风水到底是逆天改命之术,还是看风水本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如果是前者,那所谓的风水三弊又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些靠着风水术起家的,又大多因风水术而败落的。 但要说是后者,那自己学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如果能富贵,那只是上天借自己手走完了一步棋,如果自己不该富贵,那终其一生辛苦努力,又有何意义? 梁辰学的越多,接触的越多,越有各种问题出现,尤其是在听慕容臻说了山中宰相的事以后,梁辰忽然想去见见对方,想看看那在整个风水界之上的又是怎样的存在?是否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过无论如何,梁辰已经可以确信的是,风水的极致,是通过观天文、察地理之后,探寻到的大道。 是的,风水的极致,是天道。 尤其是在见到南宫明月的子午周流大阵和南宫傲南宫桀的斗阵之后,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是梁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梁辰再厉害,也得借自然之地理天文来成自己的风水局,完全借助外物,化腐朽为神奇的造阵之法,却是梁辰大开眼界的,确实是很不简单。 恍惚还在想着事情的梁辰,被张远志的突然停下一惊,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 张远志的祖宅,并无太出奇的地方,就是一座简单的不行的农村屋舍,但也修成几间房的模样,都是土胚和简单的砖木混搭起来的房屋,看起来确实已经很不结实,感觉随时被风一吹都要倒下。 但仔细一看,那些木材都是较好的木料,土胚粘合的也很不错,整体虽已满是灰尘,但还是一座比较结实的老房子。 屋子只有一层,但是有几间房,都在一个宅院里,前面是厅房,厨房,边上还有口不大的水井,背后是卧房,再角落点是茅厕。 这是一处非常典型的农村宅舍,梁辰拿出七星罗盘简单的看一下,就知道这屋子在阳宅范畴,并无任何毛病,无论是房间朝向,方位,门的位置,都非常符合风水学上的规制,看的出来,当初并非是烂制的。 梁辰更注意到的,是屋子下的地脉。 这个房子所处的位置确实是非常妙,本身从村子开始,梁辰就发现这里有一条龙脉支气,而这支气的位置,又恰在张远志的祖宅处交汇聚集,这支气虽然不多,但就这么一点龙脉的余脉支气,汇在一处,可以说足以让福泽一个家族,足以让其在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从此走上不同的命运,只是这种位置实在是可遇不可及的机会 这里的山间余气,从何而来,梁辰也不好直接断定,毕竟只看了眼前这一点,又是掩藏在山势之间的暗龙脉,很难找出其来处去处,只能说肯定不是凭空而来。 就梁辰目前的猜测,尤其是神都附近的地理来看,这处暗龙脉大概也是从秦岭山脉接续而来,神都这里,山临秦岭,水沿黄河,都是养育华夏的大山大河,这些地方的支气延伸出来,发挥出怎样的神奇,都少有人知。 少有人能发现这从龙脉延伸出的支脉,会藏在这山间看似平凡无奇的草木怪石之中,实在是自然之奥妙。 而水脉,自然是接地下水系,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里千里奔腾不息,在大地的掩映下,纵横于山地之间,成了那暗龙脉的点睛之笔,若是有山无水,只是死龙罢了。 这里被龙气滋润,却又恰是个背阴的地方,又是汲取的暗龙脉的地气,所以这里即使做墓穴也要好好打理朝向和位置,如果没有弄好,不仅毁了这个地穴,也会给那家人的后人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所谓富贵贫贱,一线之隔,这个一线,指的就是眼下这种很极品的地穴。 可是更让梁辰觉得奇怪的,便是张远志家这种,直接在上面起了阳宅,还住了这么多年的人。 要按阴阳玄学来说,这种背阴之地,阴气要远比周围更旺盛,盖成阳宅,往往会损伤主家,而且可能还会很严重,至少就这压着暗龙脉涌起的煞气,都很难压住。 梁辰以前遇到过一处凶煞之气的宅子,那还是梁辰和胖子搬出十八梯那个贫民窟以后第一个住处,田先生的那处凶宅别墅。 田先生的别墅变成凶宅,归根结底还是人祸,把本来大吉的地方变成了大凶。 而眼前这里,也是大吉变大凶,不同的是,这里却是逆了自然之势,本来该用来做阴宅的上好之处,却用来做了阳宅,这就好比给你一块金字,让你去交易,你却拿来盖房子,物不能尽其用不说,还会引人觊觎,哪天见利心起,偷了金子,岂不是连房子都会塌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那个村霸请的风水师也绝非等闲之辈,能找到这种隐秘的暗龙脉,而张远志惹来这场祸端,又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但是让梁辰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张远志从祖上住到现在,上百年了都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按理气派三元九运之说,一百八十年一个循环,但这暗龙脉藏于地下,在没有被人发现点醒之前,就像是卧龙一般,一般不会轻易改道,但要说是张远志家住到这开始,暗龙脉才形成的话,那又太不可思议了。 梁辰是没有见过那种情况的,只是在风水学里确实也有,大善大恶,气运极盛的人,可以自身就影响周围的风水变迁,但要说能引导形成暗龙脉,那张远志家祖上得是何等逆天气运的人?哪怕是南宫青云借龙神座的气运也远达不到这种境地。 在南宫家这些时日,梁辰自然也接触了些相关的方法,以人身为媒介,代替阴阳二宅借天地之运势,是确实可以的。 但是这不是绝对的,这种借气运的方法,对人还是有损伤的,不可久用,但这也局限于借来天地的气运。 而如果要形成暗龙脉,需要的是反去影响天地,引导其形成对自己有利的格局,这简直已经超凡入圣,根本是传说中才会有的事。 梁辰才不信张远志太爷爷这么厉害,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也不会到这样的小山村来了,可这百年的时间里,张远志家的平静安稳,就耐人寻味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弥天大网 “张远志,你再好好想想,以前你这祖宅真的没有出过什么古怪的地方吗?你祖上真的没有留下什么话给你们吗?” 梁辰想想,盯着张远志的眼睛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张远志丝毫不退避,眼神清澈的反看向梁辰,没有丝毫闪烁的道:“没有,我记忆中这宅子没有任何古怪的地方,我家祖上也没有交代任何事,我敢保证。” 张远志这态度,就不像说假话,虽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梁辰相信,那股刚正之气是不会骗人的,张远志绝对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小人,自然就谈不上心口不一。 不过梁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张远志可以不说谎,但是不代表他完全没有隐瞒,甚至他可能比一般人更明白保密的意思,所以一开始他去酒店找自己,那个指导他去的人,张远志就丝毫未漏,梁辰也原谅了他。 现在要是张远志有什么藏着不说,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除非自己真的撒手不管这件事。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这背后的事,梁辰却又起了好奇之心,尤其是虽然还没明确的证据,但梁辰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这背后会不会有慕容家的影子在作怪呢? 突如其来的邀请自己一个刚刚露了点头的小人物,而且给予一种极高的礼遇,背后又好像有什么山中宰相的力量在布着什么样的局。 然后一到神都,慕容臻就突然的离去,留下自己去住酒店,却又有一个老头早早就等在酒店里拉自己来这里看风水,这一切的背后都感觉像有只手在操纵着一切一样。 就在这时,梁辰脑子里忽然一亮,猛地一拍额头,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面色一转,拉着张远志问道:“我来这帮你也是仁至义尽了,我就问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你这个忙我就帮定了,不解决完我不走,但要这个你都不愿意跟我说,我就撂挑子走人。” 张远志被梁辰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搞的有点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不过张远志也没有急着答应梁辰,正思索时,梁辰打断他道:“要不我先说问题,听完你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也省时间。” 张远志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点下头表示应允,梁辰马上就道:“你到酒店等了我几天了?或者说最初告诉你来找我的人是什么时候告诉你来找我的?我不问他是谁,也不问他跟你说了什么,我只是问一个时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存在要来找我的?” 这个问题让张远志有些意外,他思考之后,点头道:“那人并未说这个问题不能告诉您,我可以说。” “那好,告诉我,他是多久以前告诉你的?” “是四天之前,四天之前的一个中午,告诉我在昨天早晨到那等着,然后还有些细节不方便说,总之我就在那等了一整天,您果然来了。” 张远志老老实实的回答,却不知这个回答对梁辰来说,无异于轩然大波。 就在刚刚,梁辰回想一切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个问题,之前张远志说他等了一整天,却没有说是谁告诉他自己要来神都的,而自己真正决定来神都,仅仅一晚之前南宫明月告诉自己慕容家有帝王龙脉之后。 换句话说,即使不是几天之前,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连自己都未决定要来神都的情况下,眼前的张远志都已经知道自己要来神都了。 所以临时起意追问张远志,而张远志的回答更是让梁辰心里一凉。 今天的四日之前,连南宫家的族长是谁都没有决定,那是老太爷刚刚去世的第二天,自己也还不认识慕容臻,自己是长席先生的事也完全没有公布出去。 可是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已经有人知道自己要跟着慕容臻来到神都,并且安排了的一个人在自己随机挑选的一家酒店的门口等着自己? 而且,就南宫家的情况,无论是南宫桀还是南宫傲,如果当上族长,自己必然会多留几日,而且在不知道慕容家有帝王龙脉的情况下,自己也未必答应慕容臻前来神都。 那是不是说,早在三天前就有人知道南宫家的新族长是谁?这一切才能串联起来? 如果这一切成立,那么只能说明背后有某种力量在进行着,要不就是命运当真牢不可破,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那自己这些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南宫家,慕容家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天命操控的傀儡吗? 而另一个可能或许更让人觉得恐怖,那就是自己的一切,乃至南宫家的族长,慕容家,都是在被人操控着的,有一只手悄然的在背后控制着一切,连自己的选择和行为都在被对方影响,牵着鼻子一步步走。 这个发现让梁辰越发觉得这背后力量的可怕,而且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无论是南宫明月,还是慕容臻,还是南宫家的其他人,乃至眼前的张远志,他们好像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背后在操控一切的力量,又或者说他们知道,但是在隐瞒和欺骗自己? 看着梁辰突然停止在那想着什么,张远志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自己唯一的儿子在对方手上,要说不担心才是假的。 这么些天里,他也想了很多事,甚至交出祖屋去换回自己儿子,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个选择对张远志来说,也是极其困难的,一边是自己的独子,一边是祖训,还有自己身上的尊严,都让他难以抉择。 在最艰难的时候,有人帮他找到了梁辰,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梁辰到底能不能帮他,但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这上面。 除了最原则最底线的那部分东西不能动摇以外,张远志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付出一切了,不过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他能够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还保留一份冷静,而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 “梁大师,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告诉您了,您愿意…愿意继续帮我吗?” 张远志的声音有些迟疑,也有些犹豫,一世的刚强,在生活面前,他也有些疲惫,有些挺不起那腰杆了。 “呵呵,张叔,我想问你,如果我说你告诉我那人的身份,我才留下帮你,你交换吗?” 梁辰被张远志的声音唤回神来,打量了一番张远志,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没底,或许是看到刚才张远志眼里的犹豫,下意识便问了一句心里一直想问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阴沉。 在听到梁辰的话以后,张远志忽然退后一步,刚刚有些弯曲的腰背忽的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如一杆标枪般挺立,虽两鬓渐灰,眼神却射出坚定的光芒,指尖贴合在那条灰布长裤的裤线上,没有一丝犹豫的说:“不,男人应他之诺,虽死不换。” 那一刻,梁辰突然有些惭愧,自己不应该怀疑眼前这人,和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梁辰认识的人都不同,此时的张远志不再是一名庄稼汉,他是一名战士。 梁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以后,猛地吸了两口,对张远志道:“张叔,我也不是违诺之人,我答应你,告诉我时间我就全力帮你,此话,我不食言,走吧,我们去老宅里看看,你这里面,有古怪。” 说完,也不理会张远志在背后的激动,率先往张远志祖宅的院内走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祖宅异宝 “这老宅,我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来住过,这几年虽回来看过,却都是来去匆匆,与其相见的时日越来越少,所以有些尘垢,还请梁大师包涵。” 张远志早就抢先梁辰一步开门,一边还介绍起院子里的状况。 梁辰越走,越觉得这座祖宅不简单,就他望气的本事来看,这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丝毫没有杂质。 这不是说房子里卫生干净,而是这房子的气很干净,没有丝毫被阴煞之气盘踞的模样,而这实在是不科学,且不说这里是不是会被地气所冲克,单说这屋子荒废许久,没有人气,又处在荒野山林,便是如此,也应该聚了不少阴气在这里。 这么干净,那实在是不正常,但是结合张家这近百年的经历来看,这又是最正常不过的,这屋子虽然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助益,但也绝对没有给他们家任何的拖累,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呆了上百年。 梁辰很是慎重的从口袋里掏出七星罗盘,七星罗盘上的气,和梁辰所观察到的相似至极,都是平静到了极点,但是从七星罗盘来看,这又是暗龙脉无疑,不过这屋子应该是在某种程度上压制住了暗龙脉,又或者说是隔绝开暗龙脉对这屋子的所有影响。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屋子甚至连地气都隔绝了,既不受其助力,也不受其影响,完完全全独立于其外。 这是怎么回事?梁辰越发疑惑。 事出反常必有妖,出现眼下这情况,其实梁辰也能大致想到是什么缘故,这里面一定有一样非凡的宝物在,压住这里的煞气和阴气,保着宅子百年安稳。 至于这宝贝,可能连张远志自己都不知道,甚至张家都不清楚这事,只是某个巧合得到的,就庇佑了这家这么多年。 梁辰拿着七星罗盘,在屋子里转了一周,天池中的针,却丝毫无波澜,即无奇针八法的针象,也无方位偏移,在这里,气都再正常不过。 这真是梁辰从未见过的奇事,这七星罗盘是叶老一生凝聚而成,哪怕是在南宫慕容两家,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自然不会在这里失灵。 那就只能说这里影响这一切的东西,并非一般风水中的镇物,甚至这个影响,可能是自己以前都未接触过的。 既然如此,梁辰收起罗盘,靠着自己的望气术,捕捉着这屋子里的一切蛛丝马迹 “这屋子的位置本就不正常,其气也不应正常,所以若是屋子里哪里最正常,就说明那里的问题最大。” 这是梁辰脑子里突然蹦出的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一下就点醒了梁辰,张远志这个房子真的不能用常理来推测,自己不能去找哪里错了,要去找最对的中心。 梁辰这一回没有拿七星罗盘,就凭着自己望气的双眼就在院子里找了起来,顺着这屋子一切正常的气,却与外界格格不入的方向来找。 很快,梁辰就在一个地方发现了岚气交汇的节点,那是卧房中一个存放杂物的架子上的一个木柜里,如果要说这屋子里最平静的是哪里,那就除这木柜莫属了。 全程张远志都跟在梁辰身边,而且有点莫名其妙,毕竟到现在为止梁辰还什么都没跟他说,好在之前的训练让他此时能够有足够的耐心停下来等待梁辰。 梁辰找到那个木柜之后,看了一眼,那个木柜是很简单的刷漆木家具,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儿,可又不是那种很精致的东西,就是非常普通的民间手工木匠做的木柜子。 一个不出奇的木柜子里,却展现出一股和周围截然不同的磁场,或者可以说,这柜子里装的,就是这整座宅子之所以平静的根源所在。 “张叔,这柜子里有什么?你这个宅子里有古怪,而最古怪的就是这个柜子里。” 梁辰指着眼前这个柜子对一旁的张远志道。 张远志刚刚就注意到梁辰盯着这个柜子看了半天,但实在是没有想到梁辰到底对这个柜子发现了什么,现在看到梁辰这么说,略作思考之后,却发现自己也想不到这里面有什么,只好摇头道:“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梁大师你说有古怪,我们就打开看看吧” 边说,就已经去开了,其实梁辰也知道要打开看看,不过这柜门却是被一个精巧的铁锁锁上的,自己总不好未经主人家同意撬锁吧。 可是没想到,张远志看到那木柜以后,也犹豫了下,最终转头来对梁辰说:“梁大师,这个锁我不记得钥匙在哪了,我甚至不记得这个柜子里放过什么,只记得一直就在这,要打开可能得撬锁。” 这话搞的梁辰也有点无语,但也在情理之中,看张远志看向自己的意思,估计他也是不想撬锁,所以才看着自己,大意也是在询问有没有这个必要。 梁辰指着那个铁锁道:“这里面有什么,我一定要看到,很重要,撬吧。” 张远志听完,略一犹豫,多年训练出来的雷厉风行让他也没迟疑,很快就转身去外面的柴房里找来一把斧子。 这铁斧虽然已经有些生锈了,但因为用桐油浸泡,加上干燥,所以锈蚀的还不算厉害,再加上有时候张远志上山临时做饭还要用这斧子砍下柴,所以还算比较好用。 三两下就劈开了那柜子上的小锁,把柜子起开,梁辰也亲自凑了上去,等张远志到底会弄出怎样一个东西来。 那柜子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吸住了两人的眼球,那是一个包在旧报纸里的东西,包的十分严实,看样子像卷在一起的画卷。 张远志亲手拿出来,一点点的去掉外面的那些包封,逐渐露出里面的黄绢。 在那黄绢一露头的时候,张远志就感觉到一种非比寻常的感觉,等越露越多,张远志便可清晰的看出,这黄绢里散发出一股怪异的气,和之前见过的那些镇物的气不同,这气柔和却浩大,绵绵然如无止无歇,里面还隐约藏着一丝气运。 张远志小心的把那黄绢打开,不断展开,近百年的时光,让这黄绢已经变得有些脆,有些地方都不敢用重的力,随着黄绢的展开,里面露出一张有些黄色的宣纸。 等那黄宣纸一露头,梁辰就看到其上有一个八卦图,但那又不是简单的八卦图,里面不是常见的阴阳太极鱼,而是一个用红笔朱绘的北斗七星的星图。 八卦之上,有三个连在一起的小圆圈,应该是象征三台,就这个八卦符号,就这么出现在这张泛黄宣纸的上面。 就看到这,梁辰就感觉到这上面传出的气,越发强横,对周围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不过梁辰却多多少少猜出这东西是什么了。 就这黄纸朱绘的样子,这无疑是玄门道教才会用的“符” 说起来,梁辰还比较少接触这一块,大多也只是听说,即使对梁辰来说,那些方外之人的手段,也是比较神秘的。 尤其是在慕容臻告诉过自己,那让慕容和南宫家都觉得畏惧的山中宰相,不就是正一的张天师吗?那不就是玄门的头子? 连慕容和南宫家这种风水界最顶尖的世家都要畏惧那位张天师,更不要说这风水一脉追溯上去的郭璞祖师,也和玄门关系颇深。 张远志逐渐展出那黄绢的全部面貌,那是一幅两米长的符图,整齐的绘出了几十道符,梁辰大概数了下,有七十二道黄符,按照九行八列的形式排列着,其中的气十分复杂,有很多东西,梁辰自己也是第一次接触。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是这个东西,一直护住了张远志家里上百年。 想到这,梁辰正要发问,却发现张远志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便没有打断他,梁辰心里清楚,看起来,这位张叔,又想到什么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清福难享 “梁大师,对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好像还小的时候,见过一次,这个是不是叫太上七十二镇宅符?” 张远志沉默以后,突然想起来,对梁辰道。 梁辰仔细的看看那幅符图,他对于玄门的这些符,了解也不多,但眼下这幅,还是有些了解的,因为这幅和风水术数,关系很深。 这幅图确实如张远志所说,叫太上七十二镇宅灵符,是道教很有名的一幅符图,在故宫太和殿中,有一块石板,上面就画了这幅七十二镇宅灵符。 按道家说法,七十二道符,通过不同的排列形成某种阵形,再通过这些阵形产生镇宅压煞的作用,不过还要考量道人的修为高低,至少梁辰现在还没见过能明显克服风水上的劣势,来压煞镇宅的。 当然,眼前这幅就完全不同,这幅灵符展现出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可以庇佑这处宅子里的人上百年的时间。 梁辰以前对于那些玄门道士,大多敬而远之,不是一个系统也没有太多接触,虽然很多人觉得看风水是道士的活,但实际上真正风水界会遇到的道士却并不多,至少到现在为止,梁辰还一个都没遇到。 本来梁辰都觉得,这种把风水和玄门联系起来,完全是因为民间的一些固有印象产生的错觉,可是经过与慕容臻的交流,梁辰现在也明白,风水界的渊源和玄门,确实有所关联。 其实之前,梁辰自我的感觉也认为,风水之术只是术,殊途同归后还是风水之道。 “现在想起来什么没?这符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在你们家,你家祖上有没有交代过这符是什么时候来的?” 梁辰指着这七十二镇宅灵符问张远志道。 张远志这回没有推就,点头道:“想起来了,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爷爷曾经和我讲过这个,不过只是提一下,也没有留下什么祖训,我便记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见到,就想起来了。” 梁辰点了根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张远志便解释说:“我爷爷跟我说,在还小的时候,太爷爷到这修好这祖宅没多久,就有个游方道士到了我们家。” “那个游方道士到我们村以后,来我们家讨水喝,我太爷爷为人和善,不仅给他水喝,还请他到我们家用饭后再走,那个道士欣然答应,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晚了,我太爷爷说这周围不安全,晚上走不*全,就邀请他留下来住一晚,第二日再走,那个道士也就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那个道士说他是从江西鹰潭而来,要上京去,路过这里,感谢我太爷爷的热情款待,问我太爷爷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有什么愿望。?” “我太爷爷说,自己就是一介农人,风调雨顺,家宅平安就是最大的希求,别的就没有什么愿望了。” “那个道士听完以后,笑着跟我太爷爷说,本来,如果我爷爷求富贵,他就可以送我太爷爷家族百年富贵,可富贵也就百年而止,将来改道,反成祸害,难得我太爷爷只求清福,所谓鸿福易得,清福难享,非大智慧不能勘破其间”之后就是对我太爷爷的赞叹, “可是等他说完,我太爷爷也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却不好多问,那道士就回屋休息去了,等第二日,我太爷爷再去找那个道士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屋中,只有床头桌上留下这幅符,还留了一张纸条,据说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受君一饭,报之以富贵不受,便送子孙满堂,清福常享”那上面就这么写着,然后我太爷爷就把那符图保存了起来,一直装到柜子里,偶尔才拿出来看看。” 张远志讲完故事的同时,梁辰恰好抽完一根烟,这还真是个善有善报的故事,而那个游方道士,也应该是一位真正的有道高人他说的百年富贵,大概就是这屋子里的暗龙脉。 如果当初,张远志的太爷爷想要升官发财,那个游方道士或许就会点醒这条暗龙脉,让张远志的太爷爷改阳宅为阴宅,现在的张家会变成什么样,可能就无法预料了。 不过按那个道人的说法,只保他们家百年富贵,梁辰就有些不理解了,这条暗龙脉以三元九运来算,也不只有百年。 不过梁辰也没这么快下结论,要看这暗龙脉具体能保持多久,还得看晚上的星空。 观天相地,这二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的,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 而这两者,一般古人认为,地理是坚实不变的,沧海桑田,河流改道都是漫长时间的代名词。 但天象不同,无论是风雨雷电,还是日月星辰,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而这种天相的变化又蕴藏着玄妙无方的规律,周而复始的发生者变易。 所以在古人眼中,天相尤其是彰显时间的变幻,而地理,则是承载众生的基础架构。包括风水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以天星和理地配合才能看准一个地方。 倒是那个道士来自江西鹰潭让梁辰又注意起来,据梁辰所知,那个地方也是正一天师府所在地龙虎山的所在。 这个道士难道和天师府有关?这个还不能定论,但梁辰还是记住了这个。 “好好收住这幅符图吧,那个道士对你太爷爷说的没错,就是这一幅符图庇了你们家上百年,让你们家远离了很多灾难,你们家这个祖宅其实并不适合住生人,只适合改为阴宅,当年你家祖上可能错过了一定大富大贵的机会。” “是吗,那我家祖上岂不是和我做出了一样的决定。” 这一次,张远志呵呵的笑了,这也是梁辰见到他以来,笑的最自然最开心的一回,像是得到认可那样。 “鸿福易得,清福难享” 梁辰反复咀嚼了下这句话,突然笑道:“真是妙不可言” 张远志被梁辰的笑一惊,又变回扑克脸了,梁辰也收敛道:“今晚就在这住着吧,晚上我要看看星相再说,我要先找到那处准确的地穴再说,你想让我给他再找一个相近的,是不太可能了,这种宝地,可遇不可求” 这话一说,张远志脸上愁容又开始堆积,仔细的思考之后,最后只得道:“那我除了捐出祖宅,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那倒不是,可以谈,他们要的那个墓穴,位置不是正好在这,有一定差距,也就是说可以把你的祖宅边上的一部分让给他们,反正这里你也不回来住了,主要是象征意义,你看如何?” 梁辰把他早就想好的那个建议跟张远志说了,实际上这也是在不毁损对方之外,唯一能达成共识的方法,只是要看,张远志愿不愿意妥协了。 张远志听完,陷入深沉的思考,想了一会,又抬头问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如果你想狠心一点,败光他们家的话,他们家自然没有威胁你的能力了。” 梁辰很淡然的接了一句话,面无表情,一切都留给张远志自己选择。 “这…” 张远志更纠结了,低头无言,过了一会,看了一眼手上的符图,长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笑了:“您说的不错,这祖宅只是象征意义,今天看到这个,我才明白,我家祖上真正留下的,不只是这栋房屋,而是善有善报,我曾经身负责任,他可以为一己私利威逼他人,我却不能违背我的底线,既然如此,便应大师所说,我愿意割让部分地方,只要把我祖宅整体留下,剩下便由他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直上太微 “那好,那等回去,那你帮我约他们,我来跟他们谈,你儿子会回来的。” 梁辰看到张远志这个态度,很满意,这一趟差不多可以圆满解决了。 “梁大师,我可以退让,但他们如果不答应呢?如果他们一定要这整块地该怎么办?我就必须把祖宅拱手让给他们吗?” 张远志说完,又想到这事,皱着眉头对梁辰道。 “如果这样,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梁辰脸色变了变,转身朝外走去,却听张远志在背后不解道:“什么?”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白茫茫一片,落得真干净” 梁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哼着词往外走去,背后的张远志没有再说话,他或许懂了,也或许没懂,但梁辰很明白,他不是愚善之人,他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只是用善良将其包裹了起来。 其实这世上,真正有能力的人,会把自己包裹在谦虚善良的外壳下,那种逞威斗勇的,往往都是一时之气,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势起势落,往往就是一瞬之间。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泛黄,张远志把那幅镇宅七十二灵符收起,走出门来,看着梁辰一个人靠在门框上抽烟,脸上一派轻松,但他却觉得,这个年轻人心里有什么东西盘踞不去,但他什么都没说破,男人嘛,辛苦总是藏在心里的。 张远志走上前去对梁辰说:“梁大师,那灵符我收好了,我以后也不回老宅来住了,我是把那灵符留在这,还是带走?” “带走吧,那灵符据我所知,不止可镇宅化煞,还有招福纳财的作用,在你们家百年,都用在压制这老宅的煞气和阴气了,你带回去到新家里,对你们家应该还有助益。” 梁辰淡淡的解释完,便又不言语了。 两个人,一老一少就站在这夕阳下,张远志犹豫一下道:“梁大师,感谢你这一路上的无私帮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可否跟我说一说,您是为何决定要帮我的?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为什么帮你?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怕这几天无聊没事做吧,也可能是我好奇那个指点你来找我的高人,也可能是我看着那些个欺行霸市的人心里不爽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看梁辰这态度,张远志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沉默的站一会,对梁辰鞠躬道:“我没有多的东西可报答,只有报之以一顿餐饭,将来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您务必开口,我先去做饭了。” 梁辰在背后看着张远志,也未发一言,他刚刚说那么多确实是他在想的,他也不清楚为何会答应了张远志,或许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上一次帝王龙脉在自己眼前溜走,自己心下也有些恐惧吧,想着做些善事,能让自己这一次了却心事。 两人本来没打算在山上住这一晚的,现在临时要住,好在张远志带了些饼和馒头之类的,而这里也还有水,有炊具,好好清理一下,弄一顿简单的饭食还是可以的。 张远志在厨房弄饭,梁辰就拿上七星罗盘,在老宅周围开始转起来。 在屋外,没有那镇宅灵符的庇佑和影响,七星罗盘就准确的捕捉到这里的气脉走向,这暗龙脉藏得深,单用望气,看的便不明显,非得要借七星罗盘的帮助,梁辰才能准确定位。 梁辰爬上一边的高地,一手托罗盘,一边望着气脉汇聚在这里,七星罗盘的指针沉在天池里不起波澜,和海底线重合在一起。 恰在梁辰爬上来以后,太阳洒进最后一丝余辉,伴随一轮皎洁圆月的升起,一颗璀璨的星宿也正自西方天空闪耀,好像欢送日轮落下一般。 随着那长庚星的升起,终于迎来夜晚。 张远志此时已经弄好了饭食,正招呼梁辰下去,梁辰高高站在边上的高地道:“张叔,你先吃,我这马上就好了。” 梁辰此时正把所有心神放在对这处暗龙脉的找寻上,刚刚的努力已经让他大致确定了位置,现在需要的就是在群星的帮助下,找到那个精准的点,也只有点到那处穴,这一切才是有意义的,否则便还是一场空。 随着时间推移,天空的星野越发充实起来,四方穹窿,群星烁耀,这遍满的星空仿佛在昭示着什么,梁辰抬头静静的仰望着山中格外明亮的群星。 “少微四星西北隅,长垣双双微西居,北门西外接三台,与垣相对无兵灾。” 在北斗之南,中天的东北处,太微垣之中,有少微、长垣、三台等诸星,位在太微之中,在星象中是辅北极中天之位,有御阶之称,可以说是帝王的辅佐。 这暗龙脉是龙脉支处所出,就好比古代分封的诸侯一般,出自正统,却只是辅佐,虽有龙气,却只是王公,而非君皇。 这处山脉,从下至上,和地下水脉交融藏于地下,是山脉的余气所显,单看外表一点都不明显,但如果往下挖十米左右,就会发现交界处,这外面只是一层遮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般就足够瞒住地下的龙脉走向。 但无论怎么变,这天地相对,二者交泰,这暗龙脉也遥遥相对三台,所以人眼看不到的山脉走向,却可以从星象里发现蛛丝马迹。 梁辰入这堪舆之道,又恰是因为叶老引导,而叶老最精通的,也恰是这天星风水,从这七星罗盘便可见一斑。 顺着三台光辉的闪烁,少微,长垣两旁相对,梁辰掐指一算,这正是在自己西北处六丈三的位置。 梁辰找到后,未作停留,便往那处跑去,说来也巧,那里距离张远志的祖宅,也正好隔了六丈二,梁辰和张远志的祖宅,与那处宝穴,正好形成一个等腰三角,也是这样的位置,最容易直接观察到那里。 张远志早已做好晚饭等着梁辰,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梁辰过来,便收拾好了今晚住的地方,刚一出来,就看到梁辰往一处跑着,想着梁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赶忙跟上去,只见梁辰走到一处突然又停了下来。 也就是到此处,梁辰低头一看那七星罗盘,天池里的磁针刚好回归二线,再抬头一看,这里从山侧斜出去,正好看到三台成梯,从地到山,再到天上,恰如登上紫微的御梯,这穴下接暗龙,上登天梯,形成极为精妙的一处造化之景。 这一刻,梁辰忽然觉得,无论南宫傲他们风水术再精妙,模拟出的天地再真实,也终究是假的,最真切,最广大无垠的天地就在自己眼前,这等造化确实是可遇不可求。 梁辰急忙呼唤张远志道:“有铁锹吗?陪我把这里挖开,我要看看这里的气透出来怎么样。” 这时的梁辰有些许兴奋,张远志本来还想跟梁辰说是不是吃完饭再来看,可是看到梁辰的神情,这话就有些说不出口,等梁辰要铁锹,才应道:“我去找找。” 梁辰站在那里等着张远志拿来铁锹,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在这里挖起来,他也不清楚这一处穴上浮土有多少,暗龙脉这种情况,梁辰以前也少见,如果不是叶老留给他的那些记忆里有相关的,自己还真是很难认出,只不过叶老所见也少,所以对暗龙脉交代的也不够。 大概在这一处挖了半米左右,梁辰便能观察到下面的地气在隐约在涌动,似要喷薄而出。 梁辰让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但并未停下,大概算了下挖了多深,一边小心到底望着这地下的气。 就在梁辰数着一锹又一锹,大概到第三十六锹的时候,啥时间,梁辰就感觉到铁锹的尖部一震,简直像是碰到什么活物一样,梁辰急忙收回铁锹。 这时已经挖出一个大概一米左右深的小坑,梁辰刚把铁锹拿出,也就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就见从坑底隐约传来龙吟声音,紧接着,便从坑底猛地向上喷出一股金色的气息,那金气向上一冲,直惯夜空而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其德配否? 那冲起的金气,正是这暗龙脉冲空而起,这里的地气旺盛凝练,源源不绝,实属一块宝地,本来梁辰想着,要是那家人拒不妥协,甚至要用强的话,就在这暗龙脉里动动手脚让他真正葬进来以后反败光其家。 可现在看,这旺盛的龙气,要想遮掉,却是十分困难,毁掉一处宝穴对于一个精通风水的人,不是不可以,毕竟往往是宝穴就是因为其得天地造化的那一点精性。 可是这样往往也是破坏天地间的造化,虽不是马上就有报应,但也绝对讨不得好处,而且这暗龙脉极其特殊,其地脉形势,都在土下约十米左右,要想琢磨出其具体如何成形的,再找到关键处,本就难上加难,想要摧毁就更是不易。 不过虽然如此,但要是那家人真的蛮横,那自己也还有其他的手段来对付那家人,总不会让他们好过。 梁辰退到一边,看着那涌上夜空的金色龙气,虽是余脉,却恰是飞龙在天的旺盛时候,以这龙气的旺盛,至少五代富贵,余荫九代,当年张远志的先祖要是要了这一处富贵的话,也不知今日会发展到何处。 可是为什么那个道士会说这只有百年富贵?甚至隐隐约约透露出,百年富贵享尽,甚至会家族落败,这又是什么缘故?是当年那个道士水平有限没看出这龙脉之气的兴旺吗? 毕竟当年那个道士没有挖开这片覆土,不能最真切的看到底下的情况也是正常,但若是如此,便不会那么轻易的下定论,而且看他画符能护住张远志一家百年不受这地脉所影响,这份实力已经非同凡响。 正在思考之时,梁辰便看见那龙气冲空,势力渐缓,虽已后势不绝,却只限于一定高度,便不再往上了。 梁辰往四周一看,急忙往后退,蹲伏在地上看着那冲起的龙气,此时的龙气高度,恰恰只到之前的山岚处,便不再往上,而那山岗之上,便是璀璨的三台和少微,长垣等星辰,只是这龙气却再也攀不上去了。 那一瞬,梁辰顿时明白那道士的百年之意,这暗龙脉,天生还是有缺陷的,便不可以常理揣度,所谓登高一尺,近天一丈,地陷一分,远天十寸,这暗龙脉在覆土之下起势脉行,便是那取水也是取的地下之水。 这地下是山水之势,虽也是无穷纵横,玄妙无方,可毕竟在覆土之下,就有所受制,若是一处正常的龙穴,这龙气冲空,必上登三台,直径帝座。 可眼下这处势力被遮,每走一点,就会被覆土遮掉一点,到了这里,便只够那山岗之处,到不了那三台之下,也就无法衔接,虽然这处龙脉势力依旧会在,依旧可以润泽后人,但是时间就会大大缩短,这么一算,还真就是百年左右。 那个游方道士在百年前就看出这龙脉的用势,可惜不知道名字,一般玄门之人也少有搀和入风水界的,所以玄门中如果真有风水大家,外面也少有知道的。 而且要是说起来,这龙气早在张远志家里动土修老宅的时候就被点醒了,这龙气虽然势还未衰,但这不与上天相交,就注定其气不可持久,只是会因为何种方式衰败就难说了,因为这不是地脉气尽,而是天地不调,会怎样衰败,便很难预料了。 这样的宝穴,一般不能说是势尽,因为其地气还源源不绝,这种一般叫数尽,所谓有气无数,便如那有缘无份,不可长久。 只不过,如果没有那个道士的提醒,自己还真的未必能注意到这点,其他的风水师,就更难想到这里,自己到时候要不要提醒张远志呢? 梁辰还没想好,如果跟张远志说了这里气数已经要尽了,你埋了也讨不到多少好处,甚至会反受其祸,他估计会以为自己是托,想来他这么想得到这块地,不惜强抢,现在也听不进劝告,那就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看到这,梁辰心下猛地蹦出一个词“德不配位”,同样是这一处地穴,偏偏当年张远志家祖上就在这盖阳宅,而百年后又会有个傻瓜看上这处地想做阴宅。 本来这地穴就是天生适合做阴宅,做了阳宅,必受其祸,而阴宅则可福泽子孙,至少百年富贵也绝不小。 可就因为张远志祖上一点善念,又少了半分贪着,而这百年之后的这人因为动强,最终抢去的却极可能是他们家落败的开始。 百年的时间,善恶终有报,祸福终相依。 看到这里,梁辰不再多想,也没有告诉张远志,只是对他道:“那处墓穴就在这,先把这里埋上,到时候你就把这里卖给那家人,我可以来跟他们交涉,然后你就不用管了,以后也少回来。” 说完,拿起铁锹又开始填埋,张远志也赶忙搭手帮忙,等弄完以后,梁辰拍着张远志的肩膀道:“走吧,去吃饭。” 不过很快,梁辰就反应过来,这张远志都五十多岁了,论年龄都是自己父辈了,自己这么轻浮的动作还是不好,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老宅里走。 晚饭确实很简陋,就是用馒头化了做成的面糊糊,甚至连调料都没有,再加上几个葱花饼,也就解决了这一顿,主要是临时决定住下来,也就没有多准备,不然张远志家里也还不至于穷到这地步。 张远志家的情况,就和那个道士预言的一样,从太爷爷开始到他这一代,都属于那种无灾无难,既没有被人觊觎的,又都能吃饱,灾年不慌,丰年不盛的那种平淡生活,到现在,也在靠近镇子的地方盖起了新房,不知道将来还会持续多久,但那个道士说的,确实到现在为止都准确异常。 这会让梁辰也觉得,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奇准的命卜之术,如果百年前的张家可以遇到这样的人,那现在的张远志未必就不能遇到,指引他来找自己的人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仅仅是因为窥破了命运。 虽然这样让梁辰觉得心里憋屈,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命运都是被冥冥中的什么所掌控,谁都希望自由的活在世上。 那晚,两人也没有再多说话,吃完就早早的睡下,明天一早还要早起下山,然后就是和那一家的交涉。 镇上,一家商业别墅中。 一个电话一下吵醒了这栋别墅的主人,一个已经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满脸愤怒的接起电话大骂道:“是哪个龟儿子?这时候给老子打电话做撒子哦?晓不晓得打扰老子好梦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很快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答道:“杨老板,是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那个被叫做杨老板的中年男人瞬间就清醒了,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对方是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物,赶忙换了一副面孔,压低声音道:“*,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没有注意到是您的电话,万分抱歉,万分抱歉。” “免了,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阴沉声音极是不耐,好像并不打算追究刚才杨老板的不敬,只是想要把自己的话说完而已。 “啊,出事?出什么事了?” 杨老板听完,大惊失色,连忙接着问:“*,我可是最信你的话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敢违反,我肯定不敢做错什么,能出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那个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和你没有关系,就在刚才,我给你看好的张远志家那块宝地,被人点醒了,不知是张远志找的人还是有别人发现了那里,要是那里被人抢先一步,你们家的富贵,就是一场春秋大梦,要是用了那里的是张远志,那你就等着十年后他怎么报复你吧。” 那一头的*终于不再吝啬言语,一下讲了一大堆给杨老板,杨老板越听,冷汗越多,到最后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完了一样,赶忙哀求道:“*,那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该怎么办?” “现在别睡了,滚起来,叫着你的人,明天一起上山,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挂断了。 杨老板一听,吓得心脏都停了两拍,不敢迟疑,赶忙蹦起来拨通电话吼道:“告诉向海那个王八蛋,让他动作麻利点,给我叫人,我要上山。” 挂了电话,也不敢再睡觉,满身的肥肉一甩一甩,倒还很是灵活的穿上了衣服,往楼下跑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 神都九门 梁辰和张远志早晨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出传来熙攘闹腾的声音,两人几乎是同时起来的,外面已经传来杨老板震如雷响的吼声:“哪个王八蛋抢了老子看上的地?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梁辰和张远志从屋中走出,互相看了一眼,张远志率先向前,也是不卑不亢的道:“杨水巷,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我还没有答应卖给你,你不用一大早就跑来撒野。” 张远志这么说,梁辰就知道来者是谁了,想来这位就是正主,是那个想要抢地的村霸,看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想来是昨天自己点开那龙穴后冲出的龙气被人看到了,看起来那位帮助杨水巷的风水师望气术也很厉害,昨晚就发现这里的异象了。 “靠,能不能不要叫老子这个名字,张远志,你可考虑好了,你儿子还在老子这里,你让我家没发展,老子就让你家绝后。” 杨老板也是一脸的凶相,尤其是当着一帮人被叫自己大名,确实让他有些尴尬,他父辈文化水平不高,给他取名的时候也没想太多,请了个“酸秀才”取名,那个人读过两年书,甚至还学过两年现代诗。 看过戴望舒的雨巷以后,就跟杨老板的父母说:“有个大诗人写了首诗叫雨巷,不如你们儿子就叫水巷吧,雨落下来汇成水,这水巷比那雨巷还高一些,将来一定有出息。” 杨老板父母一听,这是大诗人写的诗,那肯定很有逼格,所以就听了那个文人的话,取了这么个名字,搞的杨老板从小就觉得这个名字怪异的很,后来上学到了大城市,更是被人嘲笑很土气,所以最讨厌别人叫他这个名字了。 张远志听了杨老板的威胁,眼神中射出一道凶光,盯着杨老板道:“杨水巷,做事不做绝,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杨水巷被张远志一盯,确实打了下哆嗦,他还是清楚张远志以前从哪出来的,心里还是有点畏惧,但毕竟当着这么多手下,也不能示弱,便还是操着大嗓门对张远志道:“那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了,老子也不是吓大的,我劝你老老实实把这块地交出来,我给你一笔钱,我们各取所需。” 杨老板很鄙夷的看一眼边上的祖宅,哼道:“你这栋破房子留着有什么用?老子给你的钱,足够你去神都城里买一套别墅了,你还留着这破地方干什么?” 杨老板刚说完这话,张远志还没回答,就有个低沉而年轻的声音响起:“是你点醒了这条暗龙脉?”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卫衣,穿着一条牛仔长裤的年轻人,看面貌,不比梁辰大多少,都是年轻小伙,脸上挂着一个黑框眼镜,面目很是清秀,不过清秀的面上,看起来十分的阴沉,不过梁辰看到他头上的岚气里,气运却是丝毫不弱,甚至比那个杨老板更强一些。 梁辰打量了一番那个年轻人,当然知道这就是那个给杨老板找出这块地的风水师,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年轻,看起来要不就是和自己这样有所奇遇,要不就是和慕容臻他们一样,是某个世家的子弟。 不过无论如何,梁辰也不会怕他,点头应道:“不错,是我点醒这条暗龙脉的,张叔让我来给你们之间找个协调解决的方法。” 那个黑衣的年轻人想了想,摇头道:“看兄弟的风水造诣不凡,只是恕我寡闻,在神都的风水圈子,没有见过你,敢问自何处而来?” 梁辰却未直接回答他,接着他的话说:“问我从哪里来的,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吗?这不是最简单的礼貌?” “在下李翱鹏,神都风水圈,坤字脉的人,不知兄弟是哪里的人。” 那个黑衣风水师拱手抱拳,也算对梁辰很是客气的行礼,这时候无论是杨老板还是张远志,都停下了声音,就看着这边的两位。 那个什么坤字门,梁辰确实不是很了解,但想来和渝都的三老八脉类似,不过因为临近慕容家,这里是北方风水盟的核心地区,出来的人应该会比渝都的更厉害些,毕竟汇聚四方高手来此。 梁辰想了想道:“在下梁辰,不是神都风水圈子的,仅仅是应朋友之邀来此,所以也不太理解坤字脉在神都风水圈有什么含义,还请略做解释。” 李翱鹏听完,眉头一皱,但还是解释道:“神都风水圈有九门,乾、坤、坎、离为上四门,在北方风水盟执牛耳,震、巽、艮、兑为下四门和其他北方的风水传承类似,都因风水盟的关系聚集至此,梁兄连这都不清楚,想来是南方风水盟的吧。” “多谢指教,我确实从南方而来,不过李兄刚刚说了九门中的八门,不知这最后一门又是谁?” 梁辰听完,也不是很在意,看起来这神都风水圈子即使在整个北方风水界都是顶尖的,这李翱鹏的本事也比渝都风水圈那些人确实强了不少。 李翱鹏听到梁辰从南方来的,面色便更是不好看了,但还是解释道:“即使南方来的朋友,也应该知道我们北方风水盟以慕容家为首吧,不过看兄弟你不太了解这边,我也不怪你,但这毕竟是我们北方的事,兄弟你要来游玩,我们欢迎,但要是来抢饭碗,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还请您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听李翱鹏说完,梁辰心里就有数了,这神都风水圈子,自然会以慕容家为首,就是不知道这风水九脉又是如何划分和影响的。 等李翱鹏说完威胁的词语,梁辰却是丝毫不惧,笑道:“慕容家我自然知道,不过这次来可并非我来找麻烦,是我和慕容臻的私交甚笃,他请我来的。” 本来,李翱鹏在听完对方的来历以后,心就渐渐放下了,要说北方的风水界自然也有些规矩,给人寻龙点穴,自然以达者为先,先找到的,自然更有本事,后来者要是来抢,那就是不讲规矩。 这块地本就是张远志的,他要是请来一个风水师点出这暗龙脉,那自己还真不好怎么样,人家有本事,又是先到先得,要是硬抢,就容易被非议,甚至可能被慕容家过问。 慕容家千年传承,规矩比起南宫家更是多上不少,能维持这里风水盟一派祥和,蒸蒸日上,这些规矩都起了不小的作用,都为稳定整个北方风水圈作出了很多贡献。 可是对方要是南方风水盟来的,那就不一样了,南宫家和慕容家分南北而治,互不干涉,各有各自的圈子和势力范围,虽然这本是无形的圈子,但是风水界也慢慢有了自己的规制,谁都不会轻易逾越,对方要是从南方来的,那自己赶他走就好了,根本没有谁会说什么。 李翱鹏心里还在想着,这张远志幸好不懂行,居然能找来一个找得出暗龙脉的高人来,要是他找了个北方风水盟的,今天这事还真麻烦,但是南方的,就别怪自己了。 可是当梁辰说完,眼前一下便又复杂起来,要说李翱鹏自己,和慕容家关系就不浅,自然知道这位慕容臻是谁。 慕容臻是慕容家嫡系长孙,他的父亲是慕容家大家长的长子,现在慕容家大家长年迈衰老,很多事就是这个长子在帮他做,这个长孙虽然少在神都,但也是有名的天才,将来更是接任慕容家大家长的一大热门,要是他的好友,那这事可真的麻烦了。 李翱鹏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得试试水再说:“若是慕容少爷的客人,来这里当然可以,不过眼下这暗龙脉,是慕容少爷让点的?” “那倒不是,只是在神都,慕容兄家里有事,便先行回去处理,我一人在神都无聊,便应了张叔的邀请,来这里帮他看看地。” 听到这,李翱鹏终于松了口气,要真是很珍贵的客人,那能不直接请去慕容家吗?哪有请人去玩,结果到家门口了说自己家有事把客人丢半路的?这么看,眼前这小子要不就是狐假虎威,只是借慕容臻的名字想吓退自己。 要不,眼前这人确实认识慕容臻,但是绝对没他说的那么好,大抵也就是那种巴结慕容家小人罢了,而且一个南方风水盟的人来巴结北方风水盟的大家族,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北方风水盟不耻,估计那南方的风水界也看不起这人。 想到这,李翱鹏便松了口气,还是板着那张阴沉的脸道:“这块地,已经被我的朋友看上了,都是风水界的兄弟,我也不说暗话,这暗龙脉可遇不可求,实属我运气,极偶然的机会才发现这处宝穴,兄弟想直接占了,是不是有点不仁义?” “呵呵,这不仁义的好像不是我吧,百年前,张叔家就搬到这里定居,这地和房子都有上百年历史了,是人家祖宅,你们跑到这要起一座阴宅,却问我是不是不仁义?这事说得过去吗?” 梁辰也不理他的诘问,眼下这位看起来的打定主意要赶自己走了,但是自己走不走,还不是他说了算的,再说,梁辰即使现在想走,慕容家也不会随便放呢。 第三百六十章 正反之辩 “呵呵,占着此处地,却不能善用,岂不是暴遣天物?这本是一处上好的阴宅宝地,却强盖了阳宅,说起来这龙脉的气反冲他家,对他家只有害无益,梁兄和他们家也没甚关系吧,若非我发现这里暗龙脉所在,他们家岂不是更受其害?说起来还是我帮了他家才是,怎能说是我不仁义?” 李翱鹏脸色越发阴沉,说实话也是因为对方也是一位风水师,而且能点出暗龙脉的,也绝非一般的风水师,至少就李翱鹏所知,下四门那帮废柴,能做到这事的就不多,所以他说他和慕容臻有关系,自己还是信的。 因为这个,李翱鹏才给予了一些尊重,像是杨水巷这种人,若不是自己欠他一命,才不会这么帮他呢,也就一个县城里称王称霸的家伙,他还看不上眼。 但梁辰要是阻着他做这事,他也没时间再去帮杨水巷另外寻摸一处好地方了,赶紧让这事完结,他也可以快点离开。 “是否善用,也是他们家的东西,他们家就是拿金子糊粪坑好像也和外人无关吧,难道兄台没看过庄子?无用之用岂非大用?至于说帮了他们家,那还真是谢谢了,他们家在这百年都过去了,也没见怎么样吧。” 梁辰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的面子不能丢,丢了一会上桌谈判就不好说了,气势均等的时候,才能谈的好,否则便先落下风,那就满盘皆输。 这一回强词夺理,真是把李翱鹏气笑了:“呵,兄弟这么说就实在是强词夺理了,他们家要用金子盖茅坑我自然管不着,但是难道兄弟不知道这背阴暗龙脉上的阳宅会怎么样吗?还是我骗他们不成?” “这背阴之地,对他们家有伤是确实的,不过他们家都在此百年,也好好的过下去,自然也有他们家的道理,他们家有近十年没有住在这了,这里是好是坏也跟他们家无关,只不过你们要想威逼利诱,强买人家祖宅,难道还得顺着你们不是?” 这话说的李翱鹏确是无言以对,他也从杨水巷那里了解过,这家人在这里百年安居,确实无大灾大病,代代也都六七十寿终正寝,在那个时代,这已经是得来不易,只是那时他也想到的是这家或许有什么宝物,自然也就没多去想了。 至于杨水巷要抢这里,李翱鹏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耻,所以还特意告诫了一声,让杨水巷不要用强,要花钱来买,这样一个是避免慕容家来过问,同时也是为了不伤天和,也不想折损自己的阴德。 可没想到这张远志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说这里是祖宅,打死都不卖,那杨水巷火气上来了,就找人抓了他的儿子,现在搞的自己也像坏人一样,但已经上了杨水巷的贼船,自己也下不来,不过还是嘱咐杨水巷别把事情闹太僵,抓了人家儿子好吃好喝养着,凡事留三分。 杨老板还跟他说过那个小孩的情况,有个保姆跟着,零食饮料都给足了,还有各种卡通书,游戏机,搞的那小孩都乐不思蜀了,除了耽误不少课程和没有自由以外,什么都有。 李翱鹏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归根结底还是这两人,一个性格死硬,一点都不愿变通,令一个就是个村霸混混,见不得台面,将来真让他们家大富大贵了,估计还不知道祸害多少人。 可这杨水巷以前对李翱鹏有救命之恩,那是李翱鹏还小的时候,一次急病,就是杨水巷救他去了医院,抢救回来以后,李翱鹏就答应杨水巷,以后一定报答他,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现在的师父,学了一身本事,还传出一点名气。 本来他对杨水巷还怀有感激之心,直到后来,才知道杨水巷当时只是怕自己讹上他,所以才赶紧把他丢医院去了,这样以来,那点点恩情便变得索然无味。 所以他也只是想把这恩情还了,剩下的就看杨水巷的造化了,自己也不会再管他的事。 说起来,这事,杨水巷还不知道李翱鹏为何帮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的钱请来的这位风水大师,但是看李翱鹏露了两手以后,已经对这位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所以也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背。 “无论如何,这地是我发现的,我们也会给钱来买,这地我们是要定了,要不就请梁兄另外点一处不弱于这暗龙脉的宝地出来,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李翱鹏不想继续争辩,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转身走到杨水巷的身边去,站在那不再言语。 梁辰也走上前站在张远志的身边道:“李兄说笑了,这暗龙脉可遇不可求,哪里是我想找就找的?不过我倒是想了一个折中之法,杨水巷老板,你放了张叔的儿子,这事我们就继续谈下去,不然,你就不要想安稳的用这块地,不信你可以试试。” 梁辰说的很平静,平静之下波澜汹涌,杨老板也顾不得再计较眼前这人是不是叫自己大名了,赶紧转头看向李翱鹏,想着他能不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李翱鹏阴森森的回看梁辰一眼,在摸不到梁辰的底的时候,他也不想闹得太僵,更不想和梁辰杠上,于是对杨水巷道:“杨老板,他们愿意谈,那你就跟他们谈就是,你可以让人去先把那小孩带过来,至于这两位朋友,就在山上等着,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再走。” 杨水巷一听,眼睛咕噜一转,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这摆明了李翱鹏的意思是不想和对方正面杠,所以愿意先释放点善意,但是如果不解决,就不要下山,还给他儿子也没用,直接把对方堵在这了。 虽然杨水巷不懂风水,但也知道这地张远志也找到了,要是他拿来自己用,那自己恐怕麻烦就大了,所以一直扣着他儿子也没什么意义,最好的办法就是今天就把这些问题在这就都解决了。 杨水巷一想通,就对身边一个大汉道:“向海,你去打个电话,让他们把那小子带来,带到山上来。” 那个向海穿着一身黑色的背心,浑身都是腱子肉,看起来很是健壮,听了杨水巷的话,答声是,就去打电话了。 张远志这时,虽然面上还没有表现,但梁辰看得出,这位的手已经抖的不行,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面上依然还能保持平静,实在是很难得了。 听着那个叫向海的打完电话,确确实实是交代让人带着小孩来,梁辰和张远志都能听出对方的意思,确确实实是要把小孩带来,但是又不打算让他们这么简单的离开这,要把两人堵在山上,逼他们答应这事。 梁辰倒是不在意这个,这些人真要拦,也未必拦得住自己这边,至少梁辰没看出对方有身具内息的,再说这里是慕容家的地盘,慕容臻连自己的卡都给自己了,真要是不行,还不信凭慕容家的势力都镇不住这家。 “杨老板,你要留我们在山上,我不反对,不过我们昨天上山匆忙,就带了昨晚够吃的东西,到现在,早餐都还没吃,不知道杨老板有没有带些吃食,供我们饱腹?不然我们要是饿死在这山上,地上一躺,以天为棺以地为椁,这宝地你杨老板不还是占不到?” 梁辰有些耍无赖似得在边上呵呵笑着杨水巷,杨水巷此时心里也很是憋屈,真不知哪里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但他一个是害怕张远志那眼神,二个也是真的忌惮张远志能做出什么,另一个也能看出即使是李翱鹏也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有些忌惮,自己就更不好去搀和这些“玄门大师”的事。 只得把目光转向李翱鹏,想看看他要怎么办,李翱鹏点点头示意可以,也没有说太多话,他正在俯瞰整个山间地势,要先找出准确的地位所在。 李翱鹏确实发现这里有暗龙脉的宝地,但是李翱鹏也就确定了大致位置,他也很清楚这暗龙脉只有那么大点,想要福泽子孙就不能有丝毫差错,眼下梁辰已经找到具体位置,自己要是落后的话,后面的谈判恐怕就不好谈。 看*都答应了,杨老板也就不好说不,这次上山他也背了不少的吃食,便让打完电话的向海,从里面拿了点给梁辰和张远志。 看到对方送的是什么的时候,张远志眼前一亮,杨水巷带的,都是单兵作战自热食品,就和超市里的方便米饭类似,连冲水都不用,可以直接加热,可以比较方便的在野外,不用生火做饭就能吃上热饭菜。 梁辰和张远志一人弄了一包,席地而坐弄好就开吃了,完全不管对面站了十好几号人在那,杨水巷一看,这样坐下看人家吃也不行,便也招呼人就地扎营,每人也都弄点吃的吃了再说。 不过等杨水巷也坐下的时候,梁辰和张远志他们已经吃完,梁辰有些慵懒的抬眼对杨水巷道:“杨老板,李兄,吃饱喝足了,我们来谈谈这宝地,该怎么弄吧,你们看如何?”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仁至义尽 听梁辰这个时候说要谈,杨水巷恨不得骂娘了都,刚刚开始吃东西,你跟我说要谈判,你倒是酒足饭饱,老子还没吃呢。 但李翱鹏倒是已经踱步过来道:“说吧,想怎么解决这事?” “嗯,那就听我说吧。” 梁辰示意两人稍安勿躁,然后便开始说:“张叔之所以不愿意卖房子,不是因他要住在这,而是因为这事他祖宅,是他们家祖训不能丢的东西,归根结底是象征意义,他有新的住处,将来也就最多回来缅怀一下。” “杨老板,你要这块地,是因为这里有一个风水宝地,可以让你家富贵逼人,子孙后人绵绵不绝,换句话说,你要的只是葬金塔的那一处地。” “这样的话,就可以调和,那处地,和这套祖宅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杨老板你就把这块地买下就行,你要葬就葬你的,这套祖宅也留在这供张家缅怀,张叔也不会违祖训,这岂不是二者兼具?” 梁辰的话刚说完,李翱鹏还未回答,杨水巷便叫道:“这不行,我杨家的地怎么还能有其他人家的祖宅?我杨家这块地就得是我杨家的,我不仅要葬我爹,还要葬的风风光光的,这要是留在人家祖宅边上,人家得怎么看我们家?” 杨老板说完,梁辰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杨老板,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想要风光大葬,另找一处做个衣冠冢,想怎么风光就怎么风光,这里那块地,真正有用的也不过就那么大,别太贪心。” 杨水巷一听,不依不饶的就要接着说,却被李翱鹏一下打断道:“你说这处地和老宅隔了十几米?那具体在哪?有几丈几尺?如果不和老宅相扰,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可是,*?” 杨水巷见李翱鹏都倒戈了,当然也有点不满,但还是不敢开罪这位高人,所以连忙想拉着李翱鹏,让他改变主意。 李翱鹏本身最怕的是梁辰和张远志把这块宝地占了,可是没想到这两人都没这意思,提出的这个方法自然是可以接受的,见杨水巷这样,斥责道:“你要那些表面风光做什么?你占了这处地,不出十年,便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境地,那时便是这神都城的人,都会仰视你们家,那才是真风光。” 李翱鹏这话说的带了些怒气,而杨水巷也是一阵震惊,之前李翱鹏只是跟他说过这是一处风水宝地,可以送他一场富贵,可他根本没想到这事怎样的富贵,现在一听,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 被这么一说,杨水巷再看看梁辰和张远志,张远志的目光这时平和了许多,他和杨水巷都是一个村走出去的,认识的很早,杨水巷此时的眼中充满炽热,张远志很清楚,那是欲望的炽热,杨水巷真正动心了。 杨水巷这么多年也就在一个县城里折腾,拿到神都市里,那就什么都算不上,即使这一切靠着先辈的庇佑,现在才有这一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即使在神都市,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也能呼风唤雨。 而如果能让他做到即使这座市都盛不住他这池中金鳞,那他真的是光宗耀祖了,相比起来,这一个小镇子上闹腾一下又有什么意思?多摆几桌的风光比得上那种人上人的滋味吗? 几乎是瞬间,杨水巷就妥协了,但他还是装做为难的样子道:“这…唉,既然*都这么说,那我就同意吧,我只要那处宝地葬我爹的金塔,这祖宅我可以不动你们的。” 杨水巷这点小动作,没有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只不过也没有人打算去把他揭穿,他想要点面子,这点面子给他就是了,并无大碍。 李翱鹏朝梁辰走来,脸上勉强挤出笑容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也就圆满解决了,还请梁兄不吝赐教,那块宝地准确位置何在?” 梁辰也不打算为难李翱鹏,现在是白昼,在没有星斗辅助的情况下,想要准确的找到那处暗龙脉的穴处,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且就现在来看,李翱鹏并非是坏人,虽然不清楚他和杨水巷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在一起合作,但他应该还遏制了杨水巷的一些肆意妄为,从这来看,梁辰还是愿意帮他减少点工作量的。 梁辰带着李翱鹏从祖宅边缘开始,沿着昨晚那个等腰三角的斜边走了十六步,然后道:“大概便在这里,距这祖宅边上,约六丈二左右,从这往下挖一米,你就能看到龙气。” 李翱鹏站在那里,往四处看看,不知从哪,弄出一把尺子,在地上开始丈量,从下往上,直斜不断变化。 梁辰一看,就知道这是用“地尺”在寻龙点穴。 所谓“地尺”一般也俗称寻龙尺,是一些风水流派结合理气术数来算出宝地所用,梁辰对这一块并未深入了解,此时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李翱鹏在忙活。 李翱鹏大致测了一下,站起身来对梁辰道:“梁兄果然高明,能这么快点出这宝穴所在,若是梁兄不指出,我还得用不少时间才能找到这里。” 说到这,李翱鹏转身说:“杨老板,找人来把这挖开,不要大,但要有一米深。” 杨水巷在听到李翱鹏的话以后,就开始畅想,现在也还没缓过劲来,听到李翱鹏的话,不敢怠慢,急忙吩咐向海说:“快,快去,快听*的话把地上挖开。” 向海赶忙拉着几个人,带着工兵铲,扭上螺纹,就赶紧在那挖起洞来。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的效率比梁辰高了不少,在李翱鹏和梁辰面前,不一会就挖到位置。 李翱鹏和梁辰都能看到,地下那汹涌的龙气正渐渐涌出,地下隐约传出龙吟,和昨晚梁辰要挖开这里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没多久,地下金色的龙气又一次冲空而起,即使在白昼,那龙气翱翔的姿态,都会让人震撼不已,可惜的是,在这个地方,只有梁辰和李翱鹏能看到。 李翱鹏制止向海他们说:“可以了,不用继续挖,让我看看。” 向海等人知道这位大师在自己老板心目中有多重要,马上停下自己里的活,退到一边。 李翱鹏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看地上的土质,再用那地尺量着这地穴四周的一些尺规度数。 梁辰在一旁看到李翱鹏这么用心,又想到这处风水宝地其实是不全,看似源源不绝的地气,却在时数上注定被毁。 最终,梁辰还是于心不忍,便对李翱鹏道;“李兄,你觉得这处宝地可延续多久?” 李翱鹏这时已经不需要全心全意来找那个地穴,只是测度一些具体的高,长之类的,以确保后来金塔下葬的时候,能纤毫不差。 他也算承了梁辰一份人情,这时自然不会拒绝,直接道:“这里龙气旺盛,支脉平稳,虽然不是第一次点醒,但一直无人来衔续,至少三代没有问题,若能好好把握,五代也不是问题,富至五代,已是不易。” 这李翱鹏得出的结论和梁辰却是差不多,梁辰却接着说:“这么看确实不错,不过不知道李兄是否知天星风水?” 李翱鹏这时抬起头来看梁辰,他觉得梁辰确实要和他说什么,但一时又没想到梁辰要说什么,盯着梁辰看了一会,点头道:“还好,我对天星风水有所了解,但了解不多,梁兄有何指教?” “这处龙脉,正对三台,是太微垣的星夜所对,正处帝座之辅,本应上应天星,可因为覆土所遮,每丈覆土便遮去一分龙气,至此遮的龙气便让其不能与天星相应,有气无数,只有百年之盛,而至今,已经快到百年之数了。” 梁辰没有掩盖,把自己知道的都跟李翱鹏说完了,然后道:“你确定还要用这处宝地?这天数何时尽,却是无人知晓,一切,都得赌一把。” 李翱鹏也是一惊,停下手上的动作,还在思索,未回应的时候。 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胡说八道,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让出这块地吗?都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我跟你说,我合同已经拟好了,一会签了合同,给了钱,这块地就是我杨家的了,你想都不要想。” 本来梁辰只是想通过李翱鹏转达给杨水巷,也是救他们家一把,现在看他已经被欲望冲昏头脑,于是耸耸肩,不再理会杨水巷和李翱鹏。 李翱鹏在背后眼神复杂的盯着梁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阴沉的脸色变幻无常,似在纠结些什么。 梁辰也不想知道他还疑惑什么,他已经仁至义尽,一切的祸福,就当由自己承担。 第三百六十二章 突发意外 梁辰退到一旁,没有再去打扰他们,杨水巷迫不及待的拟了份合同,就是找了两张a4纸,写了大致对地的分配和给的钱数,一式两份,张远志基本也同意这个方法,所以只是简单的看了两眼,等合同弄出来就打算签字。 杨水巷此时更是兴奋,他只觉得那富贵已经到了眼前,之前对这块地他想的只是要给自己父亲风光大葬,要凸显出他们家的财力,后来有人告诉他,应该找个风水先生看一看的,结果没想到,风水先生告诉他,调整下风水,可以决定他们家后面的家运兴衰。 起初他也不信,但经不住李翱鹏施展了几次手段,一下就征服了这人,几乎把李翱鹏奉若神明,今天更让他惊喜的是,这块地可能给他带来的飞黄腾达,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张远志并不在意杨水巷一脸的兴奋,他只想早点要回他儿子,他现在只想回归平静的生活,杨水巷确实给了一笔不小的钱,但即使杨水巷不给,自己也能生活的下去,有了也只是锦上添花。 正当所有人都高兴不已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划过空气,那是向海的手机突然传来的铃声,梁辰突然抬起头来看向那边,他下意识的心里一悸,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是什么呢?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除了梁辰,好像没有人在意那个电话,向海也是大大咧咧的接起电话回那边:“喂,啥事啊?我们这边正忙呢?” 电话那头没说几句,向海的脸色猛地一变,越往后,他的脸色就越差,梁辰刚刚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就在注意向海,现在更是把注意力完全转到这边,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便不再在角落继续站着,而是往张远志那里走去。 向海挂了电话,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急忙跑向杨水巷那里,杨水巷此时正是高兴的时候,向海拉着他,到一旁对他耳边窃窃私语,杨水巷本身很不耐,可是在向海说完以后,脸上也阴沉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小眼一眨,猛地对向海大骂道:“你个蠢货,我不是让你们把他像小祖宗一样伺候吗?现在怎么样了,送医院没?” 杨水巷的动作,终于吸引了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李翱鹏也看向杨水巷这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发了疯。 等骂完向海,向海才很是委屈的道:“刚刚玲姐已经打电话叫人送镇上卫生所了,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听说镇上的卫生所可能扛不住,说是要转县医院,要出钱包救护车。” “那还等什么?快点叫人,赶紧送县医院,不对,让他们直接送神都市区,去最好的医院,别怕花钱。” 边说,边一脚踹到向海的屁股上,让向海去打电话给那边,一边脸上肥肉堆在一起,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朝着张远志走过来,边走边道:“老哥啊,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保证,这绝对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他越走,张远志心里也越慌,他知道,一定是他儿子出事了,他的手又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他这辈子没有这么恐惧彷徨过,即使曾经面对枪林弹雨。 “什么…什么事?” 张远志努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鼓起勇气去问,双拳已经紧紧握住,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但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杨水巷一边走,也一边犹豫了下,浑身的肥肉也是一抖一抖的,最后才道:“这个,令公子,令公子刚刚在过来的途中,不小心出了意外,从二层楼摔了下来,头部受了伤,现在…现在正在抢救。” 张*明能听清杨水巷的每一个字,但是却发现自己不能将他的话语组织起来,心里在不停的颤抖着,当杨水巷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张远志忽然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堵在那,怎么都上不来,他努力想呼吸,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随即,眼前一黑,身体便软了下去,没了知觉。 在他身后的梁辰,眼疾手快的接住张远志,连忙将其放平在地上,摸了下他胸口和鼻尖,呼吸和心跳都还在,一边的杨水巷见到后,大喊起来:“啊,晕过去了,快叫人,赶快叫人来,送医院。” 梁辰冷冷的看了杨水巷一眼吼道:“安静点,别咋呼,这荒山野地上哪找医院去?” “我来看看吧,我学过医。” 李翱鹏这时走到梁辰身边,接过张远志,看了下颈动脉,看了下瞳孔,用手电照了下反射能力尚可,又摸了下脉搏,心跳也还比较平缓。 “他没有大碍,只是怒极攻心晕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让他侧躺着休息休息,就会恢复了。” 李翱鹏淡淡的说完,便起身了,梁辰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这人看起来面色阴沉,说话也很刺人,现在来看,人却不错,还是个学医的。 倒是杨水巷,看他刚刚那浮夸的动作,如果是没有注意到他听向海说完后的阴沉,梁辰几乎都要信了,现在却只是觉得杨水巷的虚伪做作让人不喜。 张远志说杨水巷本性不坏,现在看起来,他已经完全被欲望迷住了双眼,他要是着了,也是活该。 梁辰和李翱鹏把张远志放好,让他好好的休息,那一边,向海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现在还没签约,杨水巷也不敢置之不顾,至少后续张远志孩子治疗的费用,就要指着他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的样子,张远志一阵咳嗽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梁辰连忙扶起他道:“张叔,没事吧。” 张远志摇了摇头,没有回复,而是对一旁也露着关切神情的杨水巷道:“小晨现在怎么样了?” 杨水巷连忙道:“现在已经送到市里的大医院了,正在抢救,目前…医生说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但还在全力抢救,那个,我一定请最好的医生。” 这一回,张远志极是冷静的听着杨水巷说着这一切,面上无波无澜,听他说完,张远志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然后伸手对杨水巷道:“你不是想要签约吗?拿合同来吧,签完约我就下山,我要去看我儿子,杨老板,你不会反对吧。” 杨水巷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什么,仔细确认后,面上掩饰不住喜悦,却又强压下来,招呼向海道:“快,把合同拿来,给老张签了,然后送他下山。” 梁辰皱了皱眉,想要阻止,却又什么都没说,那块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废掉,对杨水巷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远志看都没看合同,挥手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梁辰发现,张远志写的字,还很是刚劲有力,单看字的话,会觉得张远志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倒是有点改变梁辰对他的看法。 张远志签完,站起身就往山下走去,梁辰急忙跟上他,杨水巷这时还在等着李翱鹏帮他测地,李翱鹏看到张远志要离开,站起身面色很是阴沉的对杨水巷道:“找人把你父亲的金塔取来吧,今天我就帮你父亲下葬了,我和你也就两清。” 杨水巷有些不解和忧郁,道:“*,这样下葬是不是太仓促?要不要选个黄道吉日?” “不必了,早一日下葬,你们家也能早些受着地气恩泽。” 李翱鹏还是用那低沉阴冷的声音对杨水巷回道,他心里有一句话却没讲“也好早点和你了结关系,从此不再见。” 这一边杨水巷安排人去取老爷子的金塔,一边吩咐向海道:“喂,你送老张下山,让山下的人给老张的孙子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算我的。” 向海自然应承,跟着梁辰和张远志往山下走去,三人很快就离开了那屋子的范围,很快甚至连村子都看不到,张远志面上毫无波澜,但脚下动作却丝毫不慢。 梁辰和向海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言不发,大概是有些劳累了,张远志才略略放缓脚步。 “向兄弟,问你个事,我孙子真的是因为意外出的事吗?” 张远志很是平静的问着身边的向海,梁辰才知道,原来张远志也发现了杨水巷的不对劲,并不只是被愤怒与焦虑冲昏了头。 “额,这个。” 向海有些犹豫,也不敢轻易回答,张远志见了,连忙安慰道:“我已经和你老板签了约,事已成定居,我也不可能去找你老板的麻烦,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虽是这么说,梁辰却从张远志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凶光。 这个老家伙终究不是普通人呐,如果这真的是杨水巷故意为之,怕是这家伙真的会杀人的。 仇恨,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后悔与改变 “这倒真不是,那个小孩出的事真的是意外,但…但也跟我老板有点关系。” 向海犹豫半天,或许是于心不忍,终于还是说道:“老板抓了那小孩以后,*才知道,让老板好好照顾那个小孩,我老板答应了,但是之后却没有听*的话,只是把那个小孩抓起来关屋子里,除了给食水以外,基本就没管过。” “今天带那孩子出来,虽然我们跟他说是带他来跟你团聚,但他一点都不信,还说他恨我们所有人,也恨他的父亲,保护不了全家,也保护不了他,大吼一番以后,就从楼上翻身越了出去,所以才造成的现在这个局面。” “是吗,谢谢你了,回去跟你老板说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这辈子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联系,他去成就他的大富大贵,我只希望加入平安。” 张远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坚定不容置疑的,向海听完,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张远志便停下身,对向海道:“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道,你听我的吩咐去做,出了什么事都算我的,你老板拿到了他想要的,这辈子也不会再和我们家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向海听完,不再坚持,回了句:“那您慢走,我回我老板那去了。” 看着向海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张远志看了一眼梁辰,正待开口,却被梁辰拒绝道:“我和你一起去医院,或许还能帮得上忙,走吧。” 这一次,梁辰带头在前,张远志在背后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内心里也有了意思尊敬,点点头,轻声道:“感谢了。” 梁辰和张远志和向海分别前问了张远志儿子在哪,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县医院的位置距离镇子还有段距离,两人直接找了辆车不计钱数的拉着两人赶往医院,张远志此时超乎寻常的平静,他身边的梁辰反倒皱起眉头,这个时候的张远志一定非常痛苦,但他这样的冷静,倒更是不正常。 不过这个时候梁辰也不知道怎么去宽慰他,只得在车上闭目休息,眼前的一切只有等到了医院再说,至于杨水巷的帐,以后会有机会跟他算的。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在手术室的门口,张远志拦住了主刀的医生,那里还有杨水巷的一些马仔,主刀的医生出来后,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张远志道:“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当时引发了颅内出血,现在形成了血栓,需要动颅脑手术,我们医院没有足够的资质,最好转上级医院。” 张远志听了,嘴唇连连颤抖,努力了几下都未能说出话来,还是梁辰替他道:“医生,那现在可以转院吗?转去哪个医院?” “这个,目前病人的情况还不适合挪动,要等情况稳定后再说,我看你们条件也不差,最好先行联系上级医院的专家,比如神都市医院,神外神内都是重点专科,可以考虑。” 梁辰看向张远志,问张远志道:“张叔,你看…” 张远志嘴唇几次颤抖,终于说出话道:“医生…医生,一切都听您的…请,请一定救救孩子,钱不是问题。” 那个医生看了张远志一眼,犹豫了下道:“就目前来看,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脑部损伤,最怕的就是并发症,还有对手术的要求,这么来看,钱是最大的问题,我建议家属先去联系下接收的医院,条件允许了我们就转院,尽早手术,至于手术,后续调养,转院包车的费用,家属好好去准备下吧,最少五十万起步。” 听到最后那个数字的时候,张远志几乎又有些站不稳,梁辰扶住他以后,那个医生也不再看这边,摘下手套,带着怜悯却冷寂的眼神转身离去,或许对于他来说,这种生离死别,富贵贫贱,看的都太多了。 张远志摸出之前和杨水巷签订的合同,那上面约定的金额,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万,这一切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定数那样,把一切都连在了一起。 梁辰是第一次看到张远志和杨水巷的合同,上面签订的金额也是第一次看见,但梁辰也觉得,从自己踏上神都的土地开始,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环环相扣,就像落入了命运的大网那样,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 “张叔,早点联系市里的医院吧。” 梁辰在张远志身边劝着他,这时杨水巷的那些马仔也都悄悄的离开了、 这是icu的边上,在外面等待着的是无数焦急的人,有父母,有子女,有兄弟,甚至有素不相识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愁容满面,电话的铃声在周围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也没有人去注意那些马仔是否要离开。 张远志没有接梁辰的话,默然了很一会,才道:“这一切,都是命,如果我早点放弃那块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该我的就是我的,该去了,就该去了,是我太傻,总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张远志这番话,听得梁辰心里一颤,抬起头一看,那一瞬他几乎以为看到了整个世界,他能望气,这里每个人的头上都有各自的气,包括在icu里那些人,有晦暗,有光亮,也有交相而成,有即将冲破晦暗的光明,也有被黑气笼罩不散的家族。 这里就是人间百态,无论你富贵贫穷,躺在这里,命就不属于你,你的家人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用最微弱的力量和命运争夺下控制权。 可梁辰不想服从命运,如果服从,那古今千载的那些风水师,甚至于叶淳一,南宫傲他们,都是被命运控制的一颗颗旗子,都是被风水三弊束缚的人,终其一生都冲不破那张牢网。 “我该认吗?还是去赌一把?” 梁辰低声自问,张远志在一旁摇着头,似是在自怨自艾,在后悔。 那一瞬,梁辰眼中闪过很多东西,那个从十八梯走出的夜晚,那个救下百千羽的夜晚,那个在练习通臂拳的夜晚,再到帝王龙脉在眼前溜走的时候,最终,一切定格在赢下慕青松的那个夜晚,慕青松癫狂的走入黑暗,一声声“你还能得到什么?”又在梁辰心里响起。 “不,我赢了这么多人,我也不想输给命运,哪怕是赌一把。” 梁辰的眼神忽的改变了,眼里的迷茫一扫而空,只剩下坚定的光芒,他一个跨步冲上去,握住张远志的胳膊道:“干嘛要放弃?如果命运是注定的,我们就要去试着打破他,如果连试一试的心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远志被梁辰吓了一跳,吃惊的盯着梁辰,过一会才道:“梁大师,你是对我说?还是对你自己说?” “别管对谁说的,如果这五十万是你孩子的命运,那我偏偏要搅了命运的局,该不该你得的,你都给我收好了。” 说完,梁辰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号码。 获得这个号码的时间,还不超过三天,可是梁辰很清楚,这个号码背后的力量可以有多大,而他要做的,是获得这个号码背后的人的帮助与支持,虽然这可能会让自己要做的事更艰难,但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契机。 张远志的祖上放弃了一些东西,他获得了更多,张远志家的清福不该止于此,自己要帮助完成那个预言,或许自己想做的事也才有希望达成。 “滴、滴、滴” 梁辰拨通那个号码以后,对面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响起道:“梁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是不是在市区等急了?我这边的事马上处理好了,万分抱歉。” 电话那头,是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抱着满满的歉意,歉意中却还夹杂着一点笑意,更像是那种开玩笑似得赔不是。 梁辰却没有用玩笑接话,而是很严肃的道:“慕容兄,我遇到了点事,想请你帮助。” 慕容臻自然是老油条,从这声音里他听得出梁辰一点都没有开玩笑,他也清楚留梁辰在神都背后有一只怎样的手在操纵,所以一时间他也无法预计梁辰遇到了什么,犹豫下,也用很正经严肃的声音道:“梁兄遇到了什么事?但说无妨,我能帮上的,必尽力而为。” 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我不一样 接着,梁辰便在电话里把这几天遇到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对慕容臻道:“我现在需要帮张叔找到最好的医生和医疗环境,还有慕容家的帮助,只要可以,我答应帮慕容家无条件做一件事,以此为回报。” 慕容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他很清楚慕容家的力量,梁辰要求的这些都不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事,但是为这样的事,梁辰给的许诺,却异常的大。 以梁辰这样水平的风水师,可以帮一个贫穷的家庭在短时间内获得往上的阶绳,可以扭转一个家族的命运,甚至延伸数代子孙。 即使以南宫慕容在风水界的地位,都可能有求于现在的梁辰,那么他的一个许诺可以说是非常大的一件事,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容家现在的困局都会迎刃而解,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梁辰要给出这样一个条件。 如果梁辰只是提出请他帮忙,帮忙找最好的医院和医生,这太简单不过了,甚至要找到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资源,以慕容家的能力也是可以很轻易的办到,这样不等价的交易,让慕容臻犹豫了。 电话那头梁辰也没催,等待着慕容臻作出决定,或者说在等慕容臻是否接受这个交易,梁辰其实也是在以退为进,这一把,他要跟命运赌上一把,不仅是帮助张远志,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藏在暗处的机会。 慕容臻在思索之后,一时间也有些拿不下主意,最终只得道:“梁兄这话严重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是朋友,何必如此见外?你这也是做好事,你放心,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医院和医生,张老伯的事,我帮了。” 慕容臻这一番回答也极是高明,他既不说是慕容家答应的,又不说是不是接受了梁辰的那个条件,也就是说既可以看作是接受了,又不能说是真的要让梁辰无条件的来办事,具体要怎样,还得问问父亲再说,至于联系医院,就只是小事了。 梁辰挂了电话,对张远志道:“不用担心,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些人在帮你找医院,找医生了。” 张远志愣愣的看着梁辰,几次都试图说些什么,但都还未说出口,就又压了回去,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道:“感谢。” 两人在icu的门外站着,大概过去半个小时,梁辰的电话响起,张远志看向梁辰,眼中有些许哀求,梁辰示意他不要急,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慕容臻的声音。 “梁兄,我已经联系好了天坛医院神外和燕都儿童医院小儿外科的专家,请蓉城华西和燕都协和医院的危重症专科做支援,组了一个专家团队,一会你找孩子现在的主治医师整理病例,拍照发给我,我一起传给那边,然后怎么治疗,在哪手术很快就会有回复了。” 说到这,慕容臻顿了下,用有些轻松的笑声安慰道:“梁兄,不需担心了,这个专家团队不仅是我们华夏,就是放在全世界,也是最顶尖的脑外科治疗团队,一定没问题的。” 梁辰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在最后道了声谢,然后对张远志道:“走吧,我们去找医生,那边要孩子的完整病例,都是请的最顶尖的专家团队,如果这都不行,那就是命了。” 张远志又道了声谢,这时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他不知道梁辰刚刚做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梁辰刚刚做的事,可能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至少即使对于杨水巷来说,做到那样的事也是难度不小甚至根本做不到。 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正在收拾着,刚刚一场高难度的抢救弄下来,现在也已经累得不行,梁辰和张远志敲响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抬眼看见这两个人,下意识的回应道:“怎么?你们准备好钱了吗?联系好医院了吗?” 梁辰点头道:“嗯,都弄好了,那边组了个专家组,正在等着您这边的病例,出来以后发过去,就会设计治疗方案和手术方案。” 医生有点发懵,之前这个孩子是被一群人送来的,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家人,没想到根本不是,后来抢救结束以后来的家人,看起来衣着也都普通至极,像这种家境的人想要继续抢救和治疗,并不容易,但他也无能为力,如果怜悯病人,那医疗费就会要医生倒贴。 所以他只能给出他医学范围内最好的建议,后面怎么选择都看患者家属了,没想到这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已经准备好五十万甚至更多,还联系了一个专家组?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下意识的回应:“专家组?哪里组的?神都市医院吗?” 梁辰摇摇头,他不是很懂医院这一块,但他相信慕容臻能说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就绝对不会忽悠自己,但他把刚刚慕容臻的话记下来了,此时也只是复述道:“是天坛医院的神经外科和燕都儿童医院小儿外科的专家设计手术和治疗方案,蓉城华西和燕都协和医院提供危重症专科的协助,后期的康复到时候再说,那边现在在等病例。” 这句话让那医生彻底懵逼了,他只是一个二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刚刚那一连串的医院名字,大多时候他只是仰望,连去任何一家参观学习的机会都没有,可就在刚才他听到这几家医院的专家组在一起为一个病人提供医疗支援。 梁辰不知道这样的医疗团队意味着什么,但这位医生很清楚,这些医院的专家名字,大多会出现在他所看的教科书和医学指南里。 于是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变了,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土不拉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初中生又是谁? 迟疑一会,他终于反应过来,深吸两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然后对梁辰道:“放心吧,病例我会很快弄出来传给你。” 张远志听了,对医生深深鞠躬道:“麻烦您了,医生。” 医生连忙摆手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医生默默摸了下已经放下的白大褂,本来已经打算回家休息的,现在却要找内科帮忙,加班把病例整出来,且不说这几个深藏不露的人是什么人,单说那背后的专家团队,也不敢让他们等,毕竟这也代表自己这个医院的水平会直接呈现在那些顶级专家的面前。 张远志虽然也不懂梁辰刚刚报的那一串医院的名字背后代表着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个医生态度的突然转变,多年的训练,甚至让他在那一瞬间从那个医生的眼中捕捉到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诧。 越到这个时候,张远志越觉得这一切太奇怪了,一开始自己只是以为梁辰是个普通的风水师,可是就在刚才,他找的人,或许是那种可以一夜之间把杨水巷这种人碾死的存在,而在过去,他的认知中,杨水巷已经是他能接触到的人种很不得了的存在。 “张叔,找个酒店去休息一下吧,继续在这呆着也没有意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梁辰安慰张远志,让他去好好休息休息,却被张远志拒绝了,他默默的回到icu的门口,依偎在门口的椅子上打着盹。 走过去前,张远志低声对梁辰道:“梁大师,这一路都感谢您了,但我和您这样的人是不同的,我只是个普通农民,我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去支撑更高的消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怕和您这样的人呆久了,会忘记自己是谁。” 梁辰站在那里,自嘲的笑了笑道:“原来有一天,我也会被别人当成不同身份的人。” 那个晚上,梁辰也没有走,就在医院的走廊上抽了一夜的烟,连梁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看着医院外面的月亮,他突然想渝都,想胖子他们了,想起十八梯那光着膀子撸串时的感受了。 “和那些人待久了,真的会忘记自己是谁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有求当应 在这一晚,医院的灯没有熄灭过,不时还会有救护车呼啸而响的刺耳声传来,梁辰也就站在那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第一束光从窗外照射过来。 首先传来动静的,是打开办公室门的医生,脸上已经挂满疲惫,昨晚他也只是睡了三个小时,病例以及检查报告已经整理出来,梁辰和张远志都迎了上去,梁辰接过医生手上的病例后,对医生道谢完,拿手机将其拍照发给慕容臻。 不知慕容臻是起得早还是同样一夜未眠,几乎是瞬间,就回复了梁辰的消息,只是一个ok的手势,再无其他话,梁辰也没有再多发什么,他已经把自己该做的做完了,张远志的儿子怎么样,完全看他的造化。 梁辰也不太想管这里的事了,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虽然慕容臻还未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去慕容家,但自己回酒店去休息休息,过两天安逸生活也不是不可以,这一整天的忙碌已经让梁辰眼睛里布满血丝。 身体上的劳累还可恢复,心理上的疲惫则让梁辰觉得有些不舒服,真想抛开一切去好好休息休息。 等传完资料,又开始了无言的等待,无论是张远志还是梁辰,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恰在这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站在进口处打量着里面的两个人,同样是冷漠不言,梁辰和张远志都看到了他,但张远志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没有再说话。 梁辰迎上去对来人道:“是杨水巷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我觉得这里面我有一些责任。” 李翱鹏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语气很是平淡,淡淡的对梁辰说着自己的来意。 梁辰能感觉出这个人并不坏,他和杨水巷的合作背后也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回道:“你也不用如此,你毕竟只是给杨水巷干活,也不是你让他做的这些。” 李翱鹏却摇头说:“不,一开始是我给杨水巷找的地,惹得他动了心,甚至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是我的不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即可。” 说到这,迟疑一会,李翱鹏又抬头道:“作为北方风水盟坤字门的一员,我也不想给我们北方风水盟抹黑,我会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李翱鹏这个举动让粱辰对他改观不少,粱辰很快笑了下回应道:“若是昨天,可能还真需要你帮忙,今天倒是不用了,都安排好了。” 李翱鹏有些不解的看着粱辰,粱辰也没回他的意思,直接道:“若是为这事而来,李兄可以回去了,我不会宣扬出去,也不会怪罪北方风水盟。” 李翱鹏听完,脸色变得更黑了,对梁辰接道:“我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该我做的事我不会推辞,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对我有怨恨就意气用事,拒绝我的帮助,我想,就算梁兄在南方风水盟声名鼎盛,也还只是刚来北方吧。” 说到后面,李翱鹏显然是觉得梁辰他们刻意拒绝自己,显得有点薄怒。 让梁辰听了,却是有些好笑道:“我们想来也未怪罪李兄,李兄有此好心,我们很感谢,但这里确实已经处理好了,如真有需要李兄帮助的,还请李兄不要推辞。” 此时梁辰也无意与李翱鹏争议,转过身又回到病房前,李翱鹏起初脸上有些愕然,一瞬就恢复之前的冷漠表情,但也未离去,站在背后看着前方的梁辰和张远志,本来他确实因好心,也是因为一些愧疚而来,现在却有些好胜之心,他倒想看看梁辰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可在这作用。 大概等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时分,李翱鹏依旧在那站着,梁辰和张远志也都没有离开,这一边医生也已经换班,换班前也都交代完这边的情况,还嘱咐重点盯着这边,所以医生也来交代过几次病情。 暂时病情稳定,但是极有可能正在形成脑疝,颅内压增大暂时控制住了,但非常不稳定,这个时候只有尽早手术,才能真正挽救张远志的儿子,直到这个时候,梁辰和张远志才知道,原来需要的手术是不能等太久的,还真不一定可以让那些专家商量手术方案,等那边弄好,还不如就近手术。 理解这个意思后,梁辰就给慕容臻发去了消息,想着要快点安排手术,同样是刚发过去,就获得了回复。 只有两个字“稍等” 先是一瞬间的不解,梁辰就弄懂了这两个字的意思,抬头看着医院走廊的入口,看起来,不光是自己需要慕容臻,慕容家也需要自己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一分钟的时间,慕容臻就出现在走廊的门口,和这里所有人都有着不一样的气息。 在重症监护室边上,等待的都是悲伤,绝望和恐惧的家属,这对周围的磁场影响并不小,风水讲究天人合一,并不只是讲天,同样也讲人,德不配位者居不了善位,而像这里这种气息,也极大的影响了这里的气运。 好在医院毕竟是不同的地方,事实上像医院和庙观等的选址,往往要求就没那么高,古人说这些人往往有神灵庇佑,和一般人不同,就梁辰的观察来说,医院里面百气交杂,但都不能透出一点,都会留在这里。 慕容臻作为风水盟北方慕容家的一员,虽不似南宫青云那样,携着龙神座的庞大气运,直接以自身化阵,走到哪都展现出那种显赫浩然的气息。 可慕容臻也绝不是普通人那样为周围的气势所左右,之前还不明显,但是在这处就被完全的衬托了出来,慕容臻身上的运势,是那种积极向上不会衰败的初升之相,不庞大,但却源源不绝,如初升的阳光那样,一点点透射出来,源源不绝。 即使是走到这里,那些衰朽,悲哀,恐惧的种种气息也都不能压下他,甚至可以说不能动摇他分毫,这种对比鲜明到即使是不懂望气的普通人都能看出来。 就好比你在街上,有时候会突然看到一个人,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好像他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一样,那种猛然一逝的错觉,其实也可以说是普通人对运势的一种感知,只是太弱,又不由人控制而已。 慕容臻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一板一眼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是个带着副眼镜的中年人,另一个则穿的休闲很多,但同样脸色严肃,不过看脸则年轻了许多。 慕容臻带着两人走过来笑着对梁辰道:“梁兄,情况紧急,我接着两位专家就赶过来了。” 说着,一边指着那位中年人道:“潘教授是天坛医院神外科的顶级专家,对脑外手术非常精通,主刀做过两例非常成功的脑干胶质瘤手术,也救过很多脑疝形成后的病人,在这方面绝对是权威。” 梁辰连忙和那个中年教授握了握手,表示感谢,对方也点头示意。 说完又指着那位年轻人道:“这位是燕都小儿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姓张,主攻方向是小儿脑外伤,曾经还在梅奥诊所进修,sci不知道发了多少篇,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小儿外科的医生。” 那个年轻医生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我就是给潘教授打下下手,潘教授在脑外科手术方面,在全世界都是权威,我也是来观摩学习的。” 寒暄完,潘教授就进入了状态,对梁辰道:“我们收到病例后,简单的讨论完就飞过来了,最好马上开展手术,我们看了,这家医院有一间百级层流手术室,虽然神外方面的器材有限,但好在病情还不严重,还属于脑疝前驱期,且位置明确,目前也不需要去骨瓣减压,可以单纯做开颅血肿清除术,基础的手术方案路上我已经和张医生沟通好了,现在需要孩子主治医师的配合,还需要医院的配合。” 慕容臻在一旁接话道:“潘教授,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和这里的院领导说好了,这样吧,我先带您去和主治医师沟通下。” 慕容臻对潘教授说完,笑着转过来看着梁辰“梁兄,带路吧” “梁先生先休息下吧,我带各位专家去见主治医师吧,拜托了。” 不知何时,张远志已经站了过来,梁辰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反对,点点头道:“这是孩子的父亲,他更了解情况,慕容兄就先陪着去吧,我在这等你。” 慕容臻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也不知看出了什么,便笑着点头道:“家属在更好,毕竟还有风险告知的一些事项,那就请您带路。” 一行人跟着张远志去医生的办公室,梁辰坐在椅子上,刚合了下眼,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道:“这就是你说的助力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位是慕容家的大少爷慕容臻?” “呵呵,我和你说过,他是我的朋友。” 梁辰眼都没睁,知道是李翱鹏过来问的,也就闭目回答,此时他可以想象李翱鹏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多复杂,但他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第三百六十六章 燕子衔巢 “看来我果真是自大了,你敢抬出慕容家少爷的名号,自然也是有把握,我还以为你在虚张声势。” 李翱鹏并没直接离开,在粱辰身边坐下,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粱辰终于睁眼看了他一眼,粱辰有些好奇,李翱鹏居然这么快就能恢复平静? 看了一眼,李翱鹏脸上确实再无波澜,和之前那副有些呆呆的模样完全一样,看他这样,粱辰终于道:“你真的为杨水巷那事愧疚?那你最后帮杨水巷把地弄好没?” “已经弄好,昨天就下葬了,我虽然愧疚,但答应别人的事也不会违背诺言,我不喜欢杨水巷,尤其是不喜欢他行事的不择手段,这一次帮他弄完,也就没有以后,我也不会再与他合作。” 李翱鹏在一边回复粱辰,语气中明显流露出对杨水巷的厌恶情绪,他也没有加以掩饰。 粱辰听完,突然笑道:“真不知道你这样活的累不累,那块暗龙脉的地,护佑他子孙几代都够了,他以后也不需要找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我这一次自然会尽心帮他,如果他真的能发达几代,那是他有这福泽,但如果他没有,我也不会再来帮他。” 李翱鹏说到这,停了下,像是略略犹豫,很快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会帮他是因为他行善有报,将来他们家要是败落,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听李翱鹏说到这,粱辰低了低头,这么一看倒也真没错,如果杨水巷不做这么绝,自己也会提示他这块地有问题,而李翱鹏再给他找一块地,即使次一点,庇佑他们家也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他贪得无厌,那就怪不得其他人了。 粱辰拍着李翱鹏的肩膀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透个底,之前我说的并不是骗你,那块地确实已经快到头了,虽然我也不能预测具体时间,但绝对不久,他们杨家的衰败,很快就会来。” 李翱鹏终于又有些惊讶的看了粱辰一眼,这时突然有个声音插进来道:“两位,在聊什么?哪家又要衰败了?” 慕容臻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的身边,脸上依旧挂着他亲和的微笑,那是每次看到都会让粱辰想揍一拳的笑脸。 见了慕容臻,李翱鹏突然有些拘谨起来,对慕容臻道:“慕容少爷,刚刚失礼了,抱歉” 这时慕容臻才正脸打量了下李翱鹏,似是思索一会,过一会终于放弃了,拱手对李翱鹏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兄弟看起面熟,但我实在是记不起在哪见过,还请告知。” 李翱鹏连忙道:“不敢当,我是坤子门的李翱鹏,三年前的风水会盟上曾见过一面,微末之人,不敢求慕容少爷记得。” 慕容臻终于想起眼前这人是谁,笑道:“原来是李兄,是穆老的高足啊,无需如此拘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哪有什么少爷不少爷的,随意即可,倒是梁兄,你们两人如何认识的?” 粱辰呵呵一笑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说是吧,李兄。” “是我接了一个活,帮人择一处阴宅,和梁兄发生了冲突,是我的不是,今天我来,本就是来赔礼的。” 李翱鹏倒是也坦然,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先是告了个饶,然后便将自己帮助杨水巷择地,再到和粱辰发生冲突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慕容臻听完,呵呵笑道:“梁兄这几天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连暗龙脉都遇上了,不过我倒有些好奇,梁兄是怎么和里面的老人家相识的?还出了这么大力?是熟人?” 慕容臻的问题,粱辰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只是粗略的答道:“没什么,有缘罢了。” 一看粱辰这态度,人精一样的慕容臻就看出粱辰不想回答,便也不再逼,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知道为何刚刚梁兄会说那家人很快就要衰败,想来那暗龙脉在张家祖上就被点醒了吧,那暗龙脉天地不交,不能持久,梁兄送的这份大礼,是有毒啊。” 粱辰是自己看出那暗龙脉问题所在的,慕容臻没有去看过,但能把握的这么准,显然是对暗龙脉及其了解,真不愧是千年大家的慕容家啊。 李翱鹏本来还不信粱辰的话,没想到连慕容臻都这么说,他倒是有些惊异,犹豫一下,又放开了,只是感叹道:“德不配位,真是所言不虚,只是不知道杨家还能坚持多久?” “还能持续多久全看那龙气何时衰竭,一切都不一定,但大致时间不会远了,不会超过五年。” 慕容臻接道:“不过我倒比较好奇,他们张家在那快地呆了那么久,又是如何不受那地气冲击影响的?要说一般情况,他们家这时候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还能坦然的生活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 粱辰到现在也没什么可隐瞒,便把百年前张家遇到那个道士并且得到镇宅七十二灵符的事都跟两人说了,也没落下这百年对张家的影响。 听完粱辰的话,两人都沉默了,尤其是李翱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是慕容臻先反应过来,笑着说:“百年的时间,几代人倒像是和那个道士所预言的轨迹一模一样,看起来那位道长也是一位得道高人,竟能未卜先知于百年之后,风水造诣也绝非一般人能比,如果他生活在现代的话,倒是想要去拜访一番才是。” 虽然不想刻意打击他,但粱辰还是解释道:“我听说,那个道士是从江西而来,而且好像来自鹰潭,我倒是觉得他们家会不会和龙虎山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粱辰刻意降低了声音,朝慕容臻看去,慕容臻果然变了脸色,略做思考摇头道:“应该不是,和真正的天师出场不符,而且龙虎山那作为祖庭,道观不计其数,各家各派都有人在,从那边来也很正常。” “能预知未来的人,我想即使是道士中也不多吧。” “确实,能做到梁兄所描述的这种事的人,在哪也不可能多,至少除了那一位,我再没有见过能有如此能力之人。” 慕容臻也承认了粱辰的说法,不过还是否认道:“虽然不多,但也并非没有,事实上就像我们这些大族,虽然有传承,要学什么也方便,可以保证大部分时候都能在风水界占一席之地,可这也不瘦绝对的,梁兄可曾听说过历史上有名的风水宗师叫慕容或南宫的?” 虽然不赞同,但粱辰也接受了慕容臻的这个说法,历史上确实并未听说过南宫家和慕容家,那种能留名万世,为人所赞颂追随的人,终究是少数,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巧合才造成了那个结果。 就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除了一个张道陵,又有几个人知道张家其他的天师? “罢了,梁兄别再想这个问题了,都过去百年了,想来那位大师也早已羽化而去,不可考的事还有什么好想的?这里的事也告一段落吧,我这次来不光是带来两位教授,还有些其他的事要请梁兄帮忙,不知梁兄可方便?” “慕容兄,我来这里不就是应你之邀吗?有何事尽管开口即可,能帮上的,我一定不推辞。”梁辰笑了笑回道。 慕容臻满脸都是笑,正要回话,一直沉默不言的李翱鹏突然插话:“原来这就是张家在那安稳住了百年的缘故,本以为我用风水术帮助了两家人改命,却不曾想到这本就是命运,我竟什么都没能改变。” 虽然被打断,但慕容臻涵养确实很好,反倒先安慰李翱鹏道:“我们风水师,有几个不觉得自己能决定人的福祸兴衰?可是这行真正走得越远的人,越服命,但也无需妄自菲薄,我们所做的事,本就是窥测天机而用之人事,那些虚无之事,本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像那杨家,不也能享一时富贵吗?” 刚说到这,李翱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这嘈杂的icu前面,这并不算奇怪,李翱鹏拿起来看了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接起来,不待那边说话便直接道:“我已经帮你把能做的事做完,以后是福是祸都是你自身承当,还和我打电话做什么?” 从这个语气,梁辰一下就听出是杨水巷的电话,颇有些玩味的在一旁盯着,倒想看看是什么事让杨水巷急急忙忙的打电话过来。 李翱鹏听着那边说完,面上依旧毫无波澜,只是最后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恭喜你,不用你谢我,也不需要再跟我联系。” 说完便挂了电话,梁辰还看见他做了下操作,直接把杨水巷那个名字拉入了黑名单,看起来以后杨水巷应该不会再找得到李翱鹏,这两人的缘分应该也就此为止。 “杨水巷打电话来,就在今天上午,一直卡着的一块地他突然拿到手了,而且以一个他想不到的低价,他是打电话来感谢我的,说那块地甚是灵验。” 李翱鹏把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叙述出来,平淡的不杂一丝儿人气,倒是慕容臻笑道:“这暗龙脉的力量蓄积百年,自然不会差,这短时间里,他们杨家命运大概也会彻底改变,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真是令人好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接近 一般的风水穴,埋进去,没有个几年时间往往看不出效果,毕竟要人的气与地脉之气相结合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看起来,杨水巷家里不仅和这暗龙脉缘分颇深,这暗龙脉百年的蓄积也一下得到了宣泄,在短时间就冲起了杨家的家势。 “梁兄,他们杨家的事就由他们杨家去吧,这边留给两位教授就好,还是先说说我的事吧。” 耽搁这么久,慕容臻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来这里本就还有其他的事,那边杨家和张家怎么样,他可以出钱出力,但并不关心这一切。 梁辰自然知道慕容臻有所来意,看了一眼张远志他们离去的方向,有慕容家的帮助,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在,那已经够尽人事了,结果如何自己也无能为力。 便对慕容臻点头道:“慕容兄盛情邀请,我怎敢推却?那现在就走吧。” 慕容臻笑着点点头,率先转身离开,梁辰跟着他正要离去,忽然看到李翱鹏还是站在那不动,有些不解道:“李兄,还不走吗?” 李翱鹏没有看梁辰一眼,就这么背对着梁辰道:“我再留一会,这里的事告一段落后我自然会离开,这里毕竟有我一份责任。” 看他这样,梁辰也没说什么,跟着慕容臻下楼去,边走,慕容臻边道:“梁兄,这位李兄我刚刚托人查了下,他没有自己的家,身世凄惨,为人却很讲规则,而且风水天赋很高,被坤字门风水术最顶尖的长老穆老破格收为弟子,将来前途绝不止于此。” “希望吧,倒是慕容兄,都到这了,有什么事让我去做也该给我交个底了。” 梁辰很快收回对那边的关注,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臻。 慕容臻自然笑着回道:“具体什么事先不急,先跟我去一趟慕容家,这事我说不得,得由我父亲亲自和梁兄说。” 慕容臻这么说,梁辰也没有犹豫,去慕容家的事早就定下了,能直接接触慕容臻的父亲自然更好,不过还是问道:“慕容兄,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还得为伯父准备一些礼品?否则岂不是太失礼?” “哈哈,这倒不用。” 慕容臻大笑着说:“我爸这个人很刻板的,和人谈事就是谈事,平时也不苟言笑,这一回是请梁兄去帮忙的,别说失礼了,我们慕容家才是失礼。” “这一趟来神都,已经麻烦慕容兄不少事了,倒是我有所愧疚才是。” “梁兄就别谦虚了,比起我们慕容家请梁兄帮忙这事,我做的这些实在是微末到了极点,不过梁兄放心,这一次拜托梁兄,都是家里的事,无论答应与否,都不影响我和梁兄的私交,而且按我父亲给我漏的底,如果梁兄答应的话,收获也会非常丰厚” 慕容臻走在前面对梁辰说道,这一次,慕容臻没有回头,语气有些怪,和往常慕容臻总是带有的温和笑容不同,梁辰在他的背后能看出这个人一定在犹豫什么。 也就是在这一刻,梁辰觉得慕容臻和南宫青云或许真是不同的,南宫青云志在掌握南宫家,几乎不加掩饰,直接的将其表露了出来,而慕容臻不仅表示自己对那个无意,甚至从一些细微的表现能看出,他甚至有点抵触慕容家。 为何抵触呢?梁辰也不傻,这又不是小说,不是人人都是段誉,更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傻阿哥之类的,有机会去获得权利,是别人求不来的,更别说是慕容家这种大家的掌握权,尤其是在没有风水三弊的情况下。 慕容臻的表现太主动了,但又太真实太自然,梁辰觉得越发看不透这个人,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人,现在只能说等之后,到了慕容家之后,再仔细观察下这个人,毕竟之前一直都不涉及慕容家本身的利益的时候,也很难直接看出慕容臻这个人的具体心思。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和慕容臻交友,只是交浅而言深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得弄清楚慕容臻对自己付出了几分真诚,自己才好回报几分,就像和南宫青云,也可以算是朋友,但即使比起南宫明月,都还差了几分。 医院的停车场早已停好一辆porschyeurbo,慕容臻拉开后座的车门,做了个很标准的礼宾手势半开玩笑的道:“请” cnyeurbo是保时捷系列的suv,有跑车级的suv之称,梁辰自然知道,对于慕容家这种存续上千年的世家大族来说,积累的底蕴比南宫家还要胜了不少,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慕容家又能发展到何等地步。 梁辰笑道:“我梁辰何德何能,让慕容大少为我开门?慕容兄还是先请吧。” “梁兄就别跟我客气了,这是梁兄第一次去我家,自然得好生招待,而且一会还有问题等着梁兄呢。” 慕容臻并没有起身,依旧带着点躬身礼请的模样,梁辰也终于没再拒绝,径直上了车,但他心里却越发慎重,如果说南宫家想拉拢自己,仅仅是因为家族中的内斗,两人都想争得族长之位,那慕容家又是为何? 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家的对立和矛盾,南宫青云是一定看不上当时的自己的,即使自己胜他一局,他也只会当自己是侥幸,而现在的慕容臻,如果真的是代表慕容家的话,那根本想不到慕容家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这必然是极难的一件事,能让北方风水盟之主的慕容家都低下高傲的头颅的事,不知会把自己置身于何种险地,又有多大的风险要让自己去承担。 如果是其他人家,自己也就拒绝了,可慕容家和帝王龙脉的息息相关,自己也不能不和慕容家合作,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 等梁辰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容臻已经坐在了司机座上,梁辰下意识道:“是你开车?” “是,梁兄别担心,我还是会开车的,保证你安安全全的。” 慕容臻调侃,梁辰也反应过来,呵呵笑道:“慕容兄的身份都不怕出事,我还怕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怎么只有慕容兄来了?” “哈哈,我主要是来机场接两位专家过来,都是大专家,不敢怠慢,正好就接着梁兄去我们家了,路上还有些事要跟梁兄交代一下,都是些陈腐的规矩,可我也没啥办法,还请梁兄见谅。” 说到这,慕容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不是很好开口似的。 比起各种客套打哈哈,梁辰自然更喜欢开门见山的说事,便点头道:“慕容兄尽管说就是,我是客随主便。” 慕容臻开着车上了公路,整理下表情,正色起来道:“那我就说了,这一次请梁兄是去我们慕容家的本家,和一般与八门会面的时候不同,与八门会面的时候或是一般客人,都在慕容家在市内的别墅里聚会,但慕容家的本宅,还少有人去。” “噢?慕容兄就这么请我去本宅?这岂不是我莫大的荣幸?” 梁辰开玩笑道,慕容臻也笑了笑,不过还是很正式的接着说:“那倒没有,但是去本宅确实有很多规则,尤其是针对懂风水的,在第一次去本家之前,需要经过一个小测试,过了这个测试之后,以后就是畅通无阻,直接去即可。” 慕容臻说到这个,梁辰顿时心思便想到了某处,不是在想那个小测试是什么,而是慕容家要管这么严,又严格的放着懂风水的,又是慕容家的本家,或许,这个地方和慕容家的根本,那条帝王龙脉有关。 第三百六十八章 摊牌 当慕容臻停下车,两人站在一片山野前,梁辰便注意到,这片纵横而出的山脉,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自然。 这感觉很怪,所谓不自然的意思是,这里的山虽然也是连绵起伏不绝,但却多了几分斧凿的痕迹,与其说这里的山是山脉,不如说这里的山更像是人为影响所出的那样,这种山其实并不少见,有些帝王的封土堆就会堆成这样。 但这些虽然是人造的,却也和那种随意堆砌的填土不同,那种土是死的,是不接地气的,而眼前这些土,是有人用风水术衔接起来的,虽是人为,却尽量贴近天地,尤其是慕容家的手笔,这里就更是非同寻常。 我看向慕容臻,笑问道:“慕容兄,这就是你说的测试?让我看这片出自人力的山?” 慕容臻听完摇摇头说:“梁兄好眼力,这山确实是我慕容家所造,而且非一代之功,是自明朝起,历经现在十九代的功夫来堆砌修改,这些都是为了保护我慕容家主家所设的,天然之时,已有藏风聚气,守护慕容家的作用,若是一经启动,人为操控,则自然衔序天地之力,以成我慕容家最后的守卫。” 慕容臻的话很是平淡,但所涵的内容却一点都不简单,如果说南宫家展现给梁辰的,是一种掌权者的阔气与力量,那慕容家就真正让梁辰感受到一种千年大家的底蕴。 南宫家可以收集无数天下风水师垂涎的秘术典籍,也可以执南方风水盟牛耳与慕容家分庭抗礼,但南宫家没有帝王龙脉,更不可能像慕容家一样花几百年来经营自己家门周围的防护。 眼前这一片辽阔的山丘,看似平静异常,但其气汹涌,自下连上,势起而不绝,其所蕴藏的,绝对不比真的山脉少。 至于这风水局能做到什么?梁辰也不好说,这山脉如果真的是慕容家最后的屏障,那必然连接的是帝王龙脉,以真龙之气为其源头,那这眼前几片小山可以说形出九州山川的风水格局,再上应天星时运。 说是慕容家在其中翻手云雨,也并非是虚谈,要知道,南宫桀和南宫傲两人,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布置出的风水局,就有如斯威力,而眼下慕容家倾全家之力用上百年时间布置出的风水局可以做到什么,简直不可想象。 “慕容家有这等心情,实在是让我很是佩服,还请慕容兄说说对我的测试又是什么?我好有个准备。” 梁辰心里确实极是佩服,也更加的慎重,面上却还是没有流露出什么,看着慕容臻,慕容臻却有些为难,似是犹豫了一会,终于定下心来对梁辰道:“梁兄,是这样的,按照我家的规矩,若是客人,来我慕容家,自然走正路,欢迎来者,但如果是与我慕容家有所求的,或者说有所交换的,则要请来者从这山间的风水局中找出出路,进到我慕容家,而且会根据情况,来设定难度。” 慕容臻说到这,便闭口不谈,梁辰颇有点好笑的道:“慕容兄,貌似是你说慕容家有事要请我帮忙吧?怎么到现在倒变成我有求于慕容家了?” 慕容臻听到这,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盯着梁辰的眼睛,一会才道:“梁兄,确实是我先请你来的,不过梁兄来这里,也不是完全无所求的吧?我爷爷说,梁兄对我们慕容家的那条帝王龙脉,很感兴趣。” 这话一说,梁辰真的沉默了,他确实没有想到慕容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慕容家到底是如何得知的?而更让梁辰惊讶的,是慕容臻居然毫不掩饰的就说了出来,而且看他的态度,是慕容家在知道自己有意帝王龙脉后,还愿意与自己合作? 虽然惊讶,但说开却是一件好事,毕竟不需要自己偷偷摸摸的想办法去找那帝王龙脉,也不需要担心和慕容家正面冲突,只是除了眼下的测试外,真不知道慕容家还会交给自己怎样的任务。 “慕容兄,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天下有哪个风水师不对帝王龙脉感兴趣的?慕容家盘踞千年,整个家族兴旺发达,都不受这风水三弊的影响,是何等的自在?我确实自从在南宫家知道这事以后,就对这帝王龙脉动了心思,还请慕容兄见谅。” 梁辰看慕容臻如此坦白,遂不再隐瞒,直接吐露了自己要说的,倒是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而慕容臻听罢,无奈的笑笑,笑容里颇有些凄凉,只是道:“我一直把梁兄当朋友,这事若是早与我说,我也可以为梁兄周旋,梁兄所求也不过是帝王龙脉中一块葬金塔的地罢了,于梁兄可以解这风水三弊,对我家却也无甚损失,现下被我爷爷揭出,便只能按先辈之言来行,如此,前路便凶险的多。” 若说今天的事都略有些出乎意料,那最让梁辰觉得惊异的,还是此时的慕容臻,慕容臻的脸上有些落寞与无奈,这种表情让梁辰心里抖了抖,不过很快他也回复过来,对慕容臻道:“慕容兄,我不告诉你并非是不把你当朋友,我只是怕你为难。” 慕容臻又将目光转回到梁辰的身上,脸上神色有些复杂,最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梁兄,按我家的规矩,如果想要通过我家获得帝王龙脉帮助的风水师,通过这里是第一步,然后才可以和家主也就是我爷爷谈这事。” “刚刚你说这风水局是可操控的,又说会因为所求之事变幻难度,那我所求和帝王龙脉有关,该是怎样的难度?” 梁辰见他不想继续聊下去,便也正经的问起问题。 慕容臻回道:“对风水师来说,风水三弊可以说是最大的遗憾,那能填补风水三弊的帝王龙脉自然也是风水师最看重的,对我慕容家也不例外,帝王龙脉可用的地穴虽然不少,却也是有限的,这是我们家能拿得出来的最高回报,这测试的难度自然也是最高的。” “若说难度如何,我却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入阵的风水师需要签下生死契,一入风水局,生死自当,我慕容家虽不会开启风水局的全部威力,却也已是尽其所能,一入阵,便只有两条路,一是运气好,退出这风水局,能保下性命,只是从此不要再寄望于走这条路,每一个人都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 “若是不愿意退出,铁了心前行的,那便只有走出这风水局,直到慕容家门前才能得到帮助,否则即使是家主都不能在中途给予测试人任何帮助,所以梁兄,我爷爷说出让你来此测试的时候,我是真的为你担忧。” 慕容臻解释的时候,满脸的严肃,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梁辰虽然还未真正见识这风水局的威力,但慕容家千年传承,位列风水盟之巅的位置,他们设置出来的风水局,便是不发作,也足以拦下天下大多数风水师,如果刻意为之,当真是九死一生。 “既然如此难,不知历史上可有人通过过这里?” 梁辰的这个问题,让慕容臻略作思考后,答道:“我是从未见过的,其实就我出生这二十几年来,想通过这条路到我慕容家求助的人不是没有,但即使是最简单的难度,我也没见过顺利通过的,不过难度小的,选择放弃的话,我家里会有叔伯前去营救,至少生命有保障。” “但梁兄要过的这个难度,我没见过,更往前的历史我也不清楚,但近两百年来,也只有两个人来过的这试炼,所幸的是,也只有这两个人通过了。” 慕容臻说到这,苦笑道:“所以虽然这难度最难的理论上最不好过,但真要说通过率,却是百分之百。” “哦?这倒是很妙,但也好解释,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慕容家有帝王龙脉,即使知道敢来赌命通过的人也会掂量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自觉无望的,自然不会选择这挑战,倒是让我有些好奇的是,这两人是谁?我可认识?” 慕容臻点头对梁辰的话表示赞同,接着道:“说起来,这两人恰巧都出自一家,一个是百年前南宫家的先祖,建立南宫家之后,便遇上风水三弊,威胁到整个南宫家,他当时人脉极广,自身风水术得当时名冠天下的风水宗师穆汗青所传,又网罗天下风水达者,自身也极有天赋,所以风水造诣之高举世罕见,他来慕容家过了这个测试以后,以自身为葬,入了那帝王龙脉,庇佑了子孙几代都几乎不受风水三弊影响,只是现在看,这效力也越来越差了。” 南宫家的先祖葬在慕容家的墓地里?这还真是让梁辰有些出乎意料,梁辰很快记起南宫家自己家的墓地,也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南宫青云给自己介绍时可还提到过那位颇有商业头脑的先祖。 “我记得南宫青云还和我介绍过他们南宫家先祖,不是应该在他们南宫家的墓地里享受供奉吗?怎么又说葬在慕容家的帝王龙脉里?” “梁兄,南宫家的墓地确实是风水宝地,但世间还有何等宝地能比帝王龙脉?那边自然是衣冠冢,而且我听说,这位南宫家先祖连那边的衣冠冢也借了气,使得他们慕容家同时受两处宝穴的气运庇佑,真可谓是超世之想。” 梁辰继续问道:“那这另外一人呢?也是南宫家的人吗?” “不错,这第二人也是南宫家的,不仅如此,梁兄还认识他。” 慕容臻说到这忽然神秘的一笑,卖了个关子看着梁辰,似是在等着梁辰回答这个问题。 第三百六十九章 那些岁月 梁辰稍想了想,便想起了南宫明月,如果说慕容家有严苛的规矩,那她那时借助帝王龙脉康复,想必也得过这一关,想到这,梁辰也笑了,对慕容臻道:“那我就猜一猜吧,在我认识的人里,能来走这条路的南宫家人,大概是南宫家的老爷子吧?刚刚去世的南宫家主?” 听到这个答案,慕容臻显然有些惊讶,突然间他觉得他越发看不透梁辰了,下意识道:“梁兄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猜的。” 慕容臻看出来梁辰显然不愿意多说,但他也很聪明,也是略微一想,就知道梁辰肯定是从南宫家知道的。 南宫家虽然没有慕容家的千年传承,但身为南方风水盟之首,底蕴也很深厚,对这些事有所知晓和记载也很正常。 想到这,慕容臻也不再纠结,继续解释道:“不错,就是不久前仙去的南宫家老家主,他也是通过了这项测试的,并且借到了帝王龙脉的余气和我们南宫家的帮助,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出生,我父亲也还小,是我爷爷还没有成为家主的时候。” 慕容臻说到这,梁辰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南宫明月才出生多久?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慕容臻怎么可能还没出生?除非是自己一开始想错了,并非是南宫明月那一次,而是在之前,更早的时候南宫家的老爷子自己的事。 “南宫老爷子因为什么要来走这条路?也是为了帝王龙脉?可是南宫家这一代不是同样受到了风水三弊的影响吗?” 梁辰隐下南宫明月对自己说的事,装作不知道南宫家老爷子和慕容家的渊源,虽然还不知道慕容家是如何知道自己想来找帝王龙脉的,但还没蠢到就这样把南宫明月卖了,至于后续如何,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慕容臻解释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我父亲转述给我的,他当时说,那时正是乱世,风水界也是一片混乱,我慕容家也应古训进入半退隐的状态,而那时的南宫家便成为了天下最大的势力,而那时的南宫家老爷子正值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代,天赋又极为惊人,在当时的风水界,名声及其响亮。” “那时南宫老爷子放出话来,若能于风水之道上令其折服,则与其共享南宫家的风水典籍,这话一出,引得当时风水界无数大师趋之若鹜,但是最后能让其侧目的,也只有寥寥几人,其中包括梁兄很熟悉的叶淳一老先生,我听说也是因为那次相识,才有了叶老先生成为长席先生一事,不过一直过了很久能胜南宫家老爷子的,却是一人都没有。” 说到这,慕容臻停了停,看了下梁辰的反应,谁知梁辰却什么都没说,也没太多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 慕容臻便也不好再多问,只得继续道:“不知是谁告诉了南宫家老爷子,也可能是南宫家自己的记载,南宫家老爷子终于找上了当时已经隐蔽的慕容家,当然也要试一试这赌命通过的道路,我父亲说,当时的南宫家老爷子其实一无所求,只是为了挑战自己。” 慕容臻滔滔不绝的讲着南宫家老爷子的故事,梁辰面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心里却是感慨万千,那个年代的故事,听起来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相比南宫傲和南宫桀的争抢,南宫家老爷子的这份劲,这份不知疲倦,自强不息向上的劲头或许才是南宫家老爷子当时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原因所在。 当人的心里有所牵绊,纷杂的欲望,往往就是障碍自己前进的道路,只可惜没能见到南宫家老爷子一面,否则真想见识下他的超群的气魄。 慕容臻没有注意到梁辰的变化,只是继续讲述道:“当时南宫家老爷子要来过慕容家的这条路,我爷爷之前的那位家主起初自然是不肯的,毕竟有违规距,而且也可能让人误会我们慕容家又重新出世。” “不过最终还是耐不住南宫家老爷子坚决的毅力,所以在签订了免责的契令后,就同意了南宫家老爷子的请求,听我父亲说,即使是南宫家老爷子的风水造诣,在风水阵中还是吃了不少苦头,但最终还是闯了出来。” “不过那时候的老爷子也有些孤傲,在我们家的大会上,拒绝了当时家主询问所需如何的问询,甚至有点出言不逊,后来我爷爷终于忍不住了,和南宫家老爷子来了一场两人间密闭起来的对抗。” 讲到这,梁辰终于忍不住了追问道:“那这风水术的比拼是谁赢了?” 慕容臻苦笑着摇头道:“既然是密闭起来的,就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是听我爷爷说自己那一场其实是输了,不过我爷爷虽然这么说,可据我所知南宫家的老爷子自那以后也开始了低调,不再发出那种挑战,在风水界本来就是一个快速轮替的地方,慢慢的,南宫家老爷子的名声就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看起来倒更像是南宫家老爷子输了以后所做的妥协,但真正的结果,确实只有他二人知道。” 说到这,突然犹豫了一下道:“现在南宫家老爷子去了,就只剩下我爷爷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悲伤,不过梁辰想到那样一个人物,不久前也去世了,子孙更是不让自己安心的打斗闹腾,甚至还同室操戈,也不知会怎么想,不知是悲凉,还是恨铁不成钢? 说到这,慕容臻突然对梁辰道:“梁兄,说了这么多都是想说,绝对不是看不起你的风水造诣,实在是即使如南宫家先祖和南宫家老爷子,两位能跨时代的人物,在这条路上都没能讨好处,一旦出现什么,真的无法预料,梁兄真的还要接受这个测试吗?” “哈哈,慕容兄,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没有南宫家老爷子那份魄力。” 说到这,梁辰声音一顿,变的有些沉下来道:“可是我也不想被风水三弊彻底的剥夺我的生活,我要去试一试。” 看着眼前的山间林木,溪水潺潺,这片由慕容家构建出的风水阵就这么的在自己的面前,梁辰没有其他的选择,要想解决自己的风水三弊,眼前这一关就不得不走。 看到梁辰的意思这么坚决,慕容臻也不好再劝,他不受风水三弊制约,自然不能理解梁辰的这种执着,但他也不希望梁辰就这么死在阵中,至于出来,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确实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慕容臻叹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是一个白色的玉把件,递给梁辰道:“这是慕容家的信物,算是我私人赞助的,有了这个,在阵中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了,可以有一次后悔的机会,你只需要把这个玉把件埋入地下一尺半,操控这个阵法的人就会停下,并且给你一些帮助,如果你打算继续走,就生死自负,如果你想出来,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进。” “不过无论如何,也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吧。” 慕容臻只得无奈的扯了点笑容把东西给梁辰,梁辰接过的一瞬,就感觉到这玉把件的温润自然,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慕容家却拿他来报信。 虽是这么想,梁辰还是对慕容臻感激道:“多谢慕容兄,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我能顺利通过,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慕容臻摆手道:“不求那么多,梁兄能安全出来便已经很好。” 梁辰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对慕容臻点点头表示感谢,便把目光看向那片山,出声道:“何时进入?这风水局又何时发动?” “梁兄想进,随时都可以进,至于何时发威,我确实不知道,因为每一次都会有判断和操控的人在,但是他们在哪我也不知道,大概全凭他们自己的一个认定,毕竟这是阻挡外界人员的保护屏障,而不只是测试,算好时间以后对应天时来发动这阵才能展现其威力。” 慕容臻的解释很细心,不过梁辰听到随时可进入以后,就没多问了,拿着慕容臻送他的背囊,便径直走入阵中,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点食物和水,还有梁辰走到今天而不懈的心。 第三百七十章 太岁由来 梁辰刚刚走进这风水局,顿时就感觉出其中的变化,这慕容家生造出来的山水,和外界的一切都是隔离的,在这里自成一片天地,这种风水局,梁辰不是没有见过,例如子午周天大阵,南宫桀和南宫傲的比斗,都可以说是以某些方法,在一处地方生造出属于自己的风水局,而这种以人力拟天地的技术,也可以说是布置风水局的至高境界。 但是无论是南宫明月,还是南宫傲和南宫桀,他们的阵都可以说是有限的,或者说只是改变了一小块地方,也只是改变了一点点的时间,而慕容家的这个不同,这简直是在天地间划出一块来由自己的心意加以改造,同时又以地脉为根基来运转这风水局,为其提供源源不绝的地气,让这个阵是活的。 难怪慕容臻把这里描述的如此厉害,在这个阵中,背后的主阵人几乎可以说是这一片山川河流的主宰,他可以通过对阵的把控令其生出无数的变化,且都是真切的变化,使任何一个进来的人所面对的,都是真正的一方天地。 人力再强大,如何与天地抗衡? 这不愧是慕容家数百年的积累所创造的奇迹,这种风水局几乎是无解的,这简直是一座活的子午周流大阵,慕容家以此为自己家最后的屏障,真可谓说是下尽了功夫,真要说破,就现在来说,梁辰想不到任何办法,那南宫家的老爷子和南宫家的先祖能走出去,确实不简单。 将慕容臻送的白色玉把件拿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握紧在手心,这个东西是自己和南宫家那两位相比所唯一的优势,梁辰还不觉得自己能有比那两位还厉害的天赋和累积,但自己也有独属自己的运势,别人能行的,我梁辰为何就不行? 不过相比那玉把件,梁辰真正的依仗是一直被他揣在胸口的七星罗盘,叶老留下的这件宝贝,是自己走到今天最大的帮手,这宝贝也是叶老毕生心血所凝聚,梁辰很清楚,自己走到今天,从来都不只是靠自己,虽从未真正见面,但图老和叶老都是自己背后真正的推动者,自己这一趟,代表的也不只是自己,而是渝都风水圈。 收好东西,直到现在梁辰还没觉得这风水局有什么杀机,不知是自己没能察觉还是操纵阵的人还没发动,无论如何,现在都应该加速往前走,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 这是梁辰唯一一次自己一个人,但梁辰倒是没有很恐惧,这些年的经历早就让他知道恐惧没什么用,遇到任何事,快速冷静下来才是解决的唯一之道。 虽然放快了脚步,但梁辰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拿着七星罗盘,走的很稳当,即使在慕容家的这个风水局中,七星罗盘也还是可以很稳定的指出气的所向,但梁辰也发现,七星罗盘指的方位和这个时间,太阳应该的方位并不同。 在进来以后,梁辰曾经看过手机,这里面的自成一体是风水上的,但要是普通人来,可能完全察觉不出这里有什么变化,因为就梁辰的手机来说,无论是陀螺仪还是gps都是有效的,还有4g信号在,可以随时校正时间。 而这个时间,太阳所在的角度指出的方向根据黄赤交角计算出来的,和七星罗盘上所指出的,完全是不同的。 若是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一定是选择相信太阳,毕竟太阳的所在是不受地球上任何力量干扰的,这也导致太阳的东西指向就是最好的方位标示,连小孩子都知道,迷路了,白天看太阳,晚上看北斗七星,就能找到方位。 可七星罗盘不同,七星罗盘本身就是一件风水宝器,本身有抵消外在影响的力量,而这个风水局又是慕容家营造出来的,如果从某种影响上,给人的视觉产生错觉,是理论上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看起来,从进来这里开始,慕容家的影响已经出现了,不论是精神的影响,还是幻觉的影响,这整片天地几乎都是受慕容家影响甚至是掌控。 梁辰遇到这种情况也颇有些头痛,这种置身于完全由人所控制的风水局中,确实和以往有许多不同。 以往的风水局,便是再精妙,也是借天地之势所成,人只是对其加以利用,唯有南宫明月所弄的子午周流大阵,以及南宫傲二人那场赌斗才真正让梁辰一窥这风水学所用之极致之处。 只不过南宫家遇到的那些,还算有迹可循,毕竟不是真的造出一方天地,还可取巧所出,而慕容家这个,便是造个迷宫,一时半会都不容易走,真要破阵几乎是不可能的,真不知道当年的南宫老爷子是如何从这里出去的。 梁辰在这里,一走就是大半天,速度不敢太快,所以这么久下来直到天黑,也没有走多远,不过这半天走下来,梁辰竟也没遭遇什么意外,虽然他一直按照七星罗盘的方位走,但梁辰自己也摸不准,这路走对没有。 等到月上中天,梁辰找了一处坐下休息,也不知这慕容家到底把这里修了多大,圈了多少地方来成这个阵,也不知这慕容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么久以来竟什么出奇之处都没有,真不知是阵还未启,抑或自己已经被困在阵中却还未察觉。 无论是哪一个情况,都对自己不利,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说自己现在还没走到慕容家该起阵的地方,如果是后者,就更是麻烦,已经深陷敌阵还不自知,着实是极大的麻烦。 忽地,灵光一闪,想到白天时的太阳,梁辰站起身,一手托着七星罗盘,抬头仰望星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问题所在了,而这问题,让梁辰心下一阵震撼,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眼前的这片星空,位置实在是太正了,所有的星位,都近乎完美的罗列了出来,而这本身应该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星位本身应该是有所瑕疵的,在古人来说,这是因为天道本不全,一切不可能绝对的合乎规度。 例如木星运行的轨迹,木星古称岁星,其公转轨道是约十二年一周,所以古人发现每十二年岁星便会绕天一周,于是古人有岁星历一说,以十二年为一岁,以岁星所处位置为名编出了一套岁星纪年法,各名为“:困敦、赤奋若、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 后来虽然以干支纪年法取代了这种纪年法,但是在史书中还是可以看到以岁星纪年来标年的记述。 但是随着后人的观察,大概在汉初时就发现,岁星纪年会有超辰的现象,就是每八十四到八十五年会超前一点,而这误差差不多就是一个星位,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古人认为,这是万物运行,并不是完全按照固有规律的,大治之后会伴随大乱出现,包括星象也是如此,日升月落虽然恒久,但古人也观察到每到一定时间必有所变化,而这残缺也是天道圆满中的一部分。 当然以今天的天文学,也知道是因为猩球运转本身就不是绝对完整的几何运作,所以木星之所以会出现超辰现象,是因为木星公转实际并非十二年一周,而是十一点八六年一周,只是这细微的差异对于以肉眼观察的古人来说太过困难,所以积到一定程度才能观察出来。 而古人为了化解这天道不全,也可以说是运转轨道的差异,于是人为的虚拟出一颗星,认为其位置与岁星恰好相对,但是运转轨道严格按照十二年一周来走,并为这颗星取名太岁。 除了岁星之外,所有的星斗和最理想的星图中,总是有细微的差距的,熟知天象的高人往往都能判断出来,并且还可以通过这些细微的差距和变化来推断时间之事,在古代被称为观星之术,也是堪舆之术的堪之一字。 梁辰学自叶淳一的风水术,本就和这天象息息相关,虽不说精通,但也熟悉,而眼前这天,所有的星象都是严格按照人类所拟出的星图出现的,比如正北的北斗和北极星,乍一看便能知其位在中天,周昭也按三垣二十八宿罗列而出,和七星罗盘上的方位丝毫不差。 但是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周天星斗如果都严格按照这星图罗列毫无变化,那所谓的观天之术就没有意义了,毕竟观其变,才知万物动静,而风水中的所谓风水轮流转也就没有意义了,这移星换位所代表的,本身就是时间的变迁。 也就是说会出现眼前这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说不光是这片山林是慕容家所造的,就连这看似万世不易的星斗,也是慕容家所造。 可这,可能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 看道 梁辰忽然想起,慕容臻曾说过,慕容家对这星宿变幻,时异变迁的事,更加熟悉,相比起一般风水师借山川之势,慕容家更习惯于对这穹苍的钻研。 这是慕容家的长处,恰恰也是梁辰自己的长处,换句话说,这个阵如果是慕容家精心所成,那么必然会用心在对天时的把握上,而这精妙之处,恰恰也是梁辰最容易找出破绽的地方。 梁辰之前对这个风水阵的些许畏惧,其实全是出于对这里的不了解,而在见到慕容家所布置出的星斗时,那种震撼,几乎惊为天人,慕容家的这种底蕴确实是非同凡响。 可是当梁辰弄清楚这一切,并且找到如何应对之后,这一切反倒不再是问题,所有的恐惧其实源于未知,当未知打开一个窗口时,总是有下手的地方,毕竟慕容家也不是神,即使说的再厉害,依旧是借天地自然之力,只是对其了解的深入让慕容家有本钱来更进一步的操作。 在见识到慕容家和南宫家以后,梁辰也算是一窥风水的高低,风水界的风水师,最初入门便是能熟悉各种方位,精入一个流派,学其要髓,能善加应用,辨阳宅阴宅的吉凶。 更熟悉以后,则可对其善加利用,不仅可为人寻穴,还可简单的改造阴阳宅,这吉凶,很多时候便是一线之间,而高明的风水师,便可扭转这吉凶之地,包括借外力设置一些风水局,也可说是这里。 能达到这,便已经可称高明,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就止步于此,对于更往上的风水师,在风水界更是少有,便是所谓能造穴之人,可以人为的利用风水术来布置有利于自己的局势,这时的风水局便不只是暂时的,而是能真正的长久下去。 像是渝都三老的张老。就介于这第二和第三种之间,在去南宫家以前,梁辰所见的人中,也基本都是位于这个位置。 而南宫家和慕容家则展现了更高一筹的技巧,借天地为己用,甚至拟化出天地来构建自己所需的风水局,这般能力对于其他的风水师来说,已经如神般存在,不过梁辰也隐约的接触到,真正风水之极,或许是被称为道的存在。 梁辰看着头上那片星辰,慕容家如果要动手脚,大概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按照常理布置陷阱,让人深陷其中,而解处就在这头顶的星宿上,能辨出星图,就能找出正确的解法。 还有一种则是针对本身就懂天星风水的人,让人以为走的是正确的路时,反倒越陷越深,而梁辰自身就是懂天星风水的,这点慕容家应该也清楚,再加上眼前七星罗盘和天星的矛盾,倒让梁辰更觉得这第二者才是针对自己的。 看着这片星斗,梁辰突然有了主意,拿着七星罗盘,一屁股坐在地上,以七星罗盘的方位为准,不时抬头望望星空,然后在地上有木棍划着土石开始画了起来。 梁辰在照着正确的星图方位来画出星位,和天上慕容家所弄出来的星位相对比,等全部绘出以后,发现这本来的星位,和天上的星位,在位置上刚好差了九十度,换句话说,慕容家弄出来的星斗,不光一眼可以看出是人所造的,太过规则,同时也和正确的星位差了九十度。 差九十度,尤其北斗,便是一个季节之差,慕容家这么做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到现在为止,梁辰还没见识到这阵的厉害,目前的猜测也是把自己困在其中走不出去,可一路上梁辰都留心过,并没发现自己已经走了重复的路。 想到这,梁辰自觉暂时先不急,把星图擦了,躺在地上和衣而睡,这阵法的古怪才刚刚显露,不过梁辰觉得,已经摸到点门了,倒要看看慕容家能把这“天时”二字用到何种极致。 在见到这风水局后,若能破出,或许自己便不再惧任何风水局,这般以天地为幕布的风水局,几乎已经让梁辰一窥风水之道的极致,也难怪这风水局需要以帝王龙脉的龙气为其动力,否则哪里支撑的起? 梁辰那一晚说是睡,但其实也没有真的睡着,在绘制星图时,梁辰总觉得隐隐琢磨到什么了,只是却又说不明白,晚上时,似睡非睡的,好像站在一片旷野中,头上是无边蔓延的苍穹,星斗罗列其中。 在这星空之下,旷野之上渐渐隆起山脉,水流在梁辰周围环绕,那山水起落间,星斗变幻处,有气萦绕其间,随山水起落流转,那山水星空无时不在变幻,那气脉流转,从未停歇。 梁辰又一次想到那子午周流大阵,那时看来,在南宫明月的手上,阴阳变幻,颠倒周流,几乎无穷变幻,后来被梁辰机缘巧合之下,以不变之境破之,那时虽有所明,却还懵懂未开。 现在想来,那子午周流大阵,虽然高明,却还是理数之变,还算不上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所出,再多的玄变,比之慕容家以真物所成,还是有所差距,而且想想,南宫明月当年天资过人,在慕容家这个风水局中,又领略到多少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子午周流大阵即是来源于古传的复原,想来也是来源于当时她在慕容家这阵中的参悟。 梁辰睁眼时,天光已经大放,这一夜过去,梁辰脑子里都是无比清醒,都是那星斗变幻,山川河岳,或是在昨晚排布星图时和天上的星空对应时,梁辰才发觉自己第一次真切的向上仰望,以前看风水,太过于执着于顺着风水术去看,反倒忘了看看这天地本身的面貌了。 现在一夜下来,反倒觉得精神奕奕,背上包,起身就走,嘴角还微微扬起,谁能想到,不过一夜时间,梁辰就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能破掉这风水局。 不知怎的,梁辰竟然隐隐有种感觉,这座风水局真的就是慕容家布置出来刁难那些对慕容家有觊觎之心的人吗?尤其是想到南宫明月最后的态度,这背后,或许慕容家的那些先祖和南宫家的先祖,都另有计较。 这一天的时间,梁辰不再如昨天那般小心谨慎,而是拿出七星罗盘,照着他认为正确的方向开始走起来,昨天那片星空摆明了说现在这里的天空是不能拿来做标尺的,虽然不敢说七星罗盘一定没有受到影响,但至少在这个时候的指导作用是存在的。 正走着,忽然间梁辰停下了脚步,进入这座风水局之后,除了那古怪的星空,梁辰终于在这阵中又一次遇到了古怪之处。 要说梁辰之所以一直说没发现这风水局有何影响,除了没有对他有影响,同时也是因为,在他的望气看来,这风水局中也没什么不妥,在外面还能看出一些人造的痕迹,真正走进来以后,即使以梁辰此时的眼光,也还看不出这里的气脉有何不妥,甚至那人造的痕迹也因为无法对比而消失了,如果说一开始自己就置身在这里,不知道这是慕容家刻意为之,或许自己短时间内都无法发现自己已经着道了。 在不远处,梁辰发现了一处水潭,并不算大,直径约莫五六米,就是这么一处小水塘,在梁辰望气的眼中所见,却是泽气汪洋,就是说如果按风水学来说,这里的气是一片大湖才应有的气象,可眼前确实只有这个湖泊。 虽然并未产生什么实质意义,但是对梁辰来说,眼下只能说明一个情况,就是说不光天上的星斗是慕容家展现出要给自己看的,就连这山林之间的气,也是慕容家模拟出来的,他甚至用一处水潭模拟出大泽的模样。 这种拟化,梁辰并非没有见过,南宫家争族长的时候,南宫桀的手段就是这样,但是南宫桀的每一次用阵,都是有意义的,比如说他需要水脉,就会拟化出水脉的模样,以此来构成完整的风水局的变化。 而慕容家是直接把这个水塘定在这了,并且直接赋予了他这应该是一个大湖的含义,而这个含义除了会望气的风水师以外,对普通人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就梁辰来看,还没有发现这处地理形成了什么风水局,就是简简单单的水气聚集,无凶无吉,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慕容家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行为?还是说慕容家要故布疑阵?这些都说不过去。 正疑惑间,梁辰忽然感觉,眼前的气开始了变化。 本身是静置的水气,除了地下水脉的气往上涌,也没有太多的含义,只能说这个池塘或湖泊是活的水脉,而非死水一潭。 可是当梁辰在这里站了一会之后,竟然隐约感觉,眼前的水潭,气开始不停的翻滚,像是从地下衔接的水脉之气都涌动了起来,并且不停的往四周扩散。 在风水学上,气的变化往往是这块地质变化的前兆,至于是气引形变,还是形变而导气,各派之间其实还有所争议,还没有结论。 但眼下,这小水塘在气上的变化几乎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但小水塘还是毫无波澜,梁辰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好奇,慕容家这个风水局终于要有所动静,只是现在还确实摸不透。 第三百七十二章 真正杀机 那水气澎湃而起,这水潭却是平静无波,梁辰几乎以为是自己望气望错了,但他还是自信望气术没那么容易出问题,更重要的是,慕容家绝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弄一个这样古怪的湖泊在这里,所谓事出反常既有妖,这里必然有问题。 梁辰也不着急,就在这里等着,看着那岚气汹涌变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开始出现一些肉眼可见的变化。 又或者,这变化其实也只是幻起的。 起初,只是一道如烟般的白气从水潭中升起,说是白气,不如说是一道白烟,像是庙观中烧香时所飘起的烟气,只是这烟气浓郁许多,几乎凝结为乳白色。 那白气渐渐飘起,在空中形成各种形状。直至后来,渐渐的形成一条龙的形状,若有若无,似幻似真,在那潭水上飘忽,恰如龙腾云雾之间的变化。 在梁辰看来,当这白气飘起以后,这小水潭下面的气开始逐渐形成一定的规律,并非说其平息了,而是和刚刚无序的汹涌澎湃不同,变得有了一定的规律和组织,前者如同大洋中一场暴风所激发的海浪波涛,而后者,则更像是人为所控制的水流。 这景象,梁辰并不觉得奇怪,这白气能用肉眼看到,在风水学中,往往会赋予很多特别的称呼,而用的最多的,就是“龙气” 要说这个还得追溯到东汉时期,有一个叫“公孙述”的人,这个人在历史上,和谶讳神学关系很深,传说当年他在今渝都奉节那里的城里,见一口井有白气升腾,后化为白龙,于是认为自己得了天命,遂改那座城为白帝城,以龙兴为年号。 梁辰出自渝都,对这个故事早就耳熟能详,但这水中出白气,化为白龙之事,倒是第一回见,不过梁辰在学堪舆之术后,除了叶老和图老所授,也曾乱七八糟的看过一些风水术数的书,这些书里面大多良莠不齐,不过也有从南宫家看到的一些书、 其中就提过这水中白气化龙一事,在风水学中,这是却有可能的,但并非鬼神作祟,亦非天命所归,而是确实对龙气的一种表现,往往是一处地脉的龙气旺盛到了极点,所盈出的。 这种地方周围,必有龙脉所在,而且附近一定有宝穴所在,若是精通风水的大家,能找到这穴眼的地方,用特殊方法葬下金塔,那这主人不说称王做帝,但富贵逼人,权倾天下绝对是做得到的。 那本书上恰巧也提了白帝城之事,并且表示,当年的公孙述必有能人相助,那白气之说,既是为了稳定民心,为自己找称帝的合理性,同时也是周围有风水宝地的表现,而公孙述身边一定有能人帮他葬了先祖金塔。 只是最终,这龙气旺盛,也未必能比已经持续十几代的汉室王朝更强,最终称帝十二年就落败,这种在命理上也被称为影皇帝,属于有缘无份,也是可惜。 说回眼前,若是那书没有错,梁辰现在看到的就是龙脉的龙气旺盛聚集后的景象,而刚刚那澎湃的水气,便是龙气激荡后的景象。 梁辰有些疑惑,慕容家这是在干什么?在告诉自己帝王龙脉的所在?还是在刻意引导自己找错? 进这个风水局以后,至今还没有看到所谓杀机出现,和慕容臻的描述有很多不同,如果不是展现出的这些惊人景象,梁辰几乎都要以为,慕容家其实是盛名之下的虚士了。 但如果慕容家有这个能力,却没有施展,那就只有两个理由来解释,要不慕容家不知什么缘故有意让着自己,进这里也只是为了祖训走个过场,要不慕容家这个风水阵下面,有更多还未展现出的汹涌波涛。 暴风雨之前,总会出现短暂平静的海面。 正想着,突然间那白雾又发生变化,让梁辰有些始料未及。 只见那如龙般升腾的白气,忽然间向外扩散,在极短的时间化成了白雾,把四周的森林淹没在里面,白茫茫一片,让人伸手不见五指,梁辰心头一凛然,暗想着:“这慕容家的杀机,说到就到。” 白雾扩散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不知蔓延到哪里去了,只知道目光所及,浩浩荡荡,便淹没了周围大量的区域。 梁辰身陷白雾之中,感受着这天上地下一片昏暗,忽然明白刚刚自己所看到的如湖泊一般广大的泽气如何而来了。 梁辰也学过一些物理学,在物理上液态水不只是流水那种形式,还有凝结成雾露的小水滴。 在风水上,雾气被认为乘风所起的山脉余气,也具有湿的特性。 古人虽然没有能力观察到小水滴和水分子,但是古人非常聪明,在雾气升腾时,浑身衣物很容易潮湿,所以雾是雨字头,就是表示其与水的关系。 在风水上,森林瘴气往往也散在雾气中,在这种环境的葬地,很容易霉变腐烂,尤其是墓碑和棺材,不易保存,墓碑上干净,往往代表子孙孝顺,如果很快就结满青苔,并非好事。 而雾如果很大,在山脉间乘势而起,也可解为水气的一种,那么慕容家如果在这小潭下充斥庞大空洞,洞中充满雾气,而且这雾气还不是死的,是在洞中沿地下水脉流动,生生不息的话,那么以望气术形成大泽般的水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工程也太过浩大,但要说这是天然形成,又不太可能,这种一环套一环的地穴,梁辰也是第一次见,在那些前辈的书籍中所记载的,也完全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更像慕容家改造了这个地下洞穴,这种工程量,就比较可怕了。 大雾把梁辰罩在里面,梁辰几乎已经看不见周围,最让梁辰懊恼的是,连望气在这里都失灵了,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一片茫茫水气,脉络,走势,已经完全消失。 梁辰试着抬起七星罗盘,想看看上面指针如何,却不料七星罗盘居然结了厚重的白露,怎么都擦不干净,更是看不清上面在显示什么。 梁辰心里不由得叫苦不迭,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慕容家的杀机果然不同凡响,眼下这么一弄,自己连方位都弄不清了,困都能把自己困死。 如果说南宫明月那小妮子的子午周流大阵是以无边的变化,让人找不到真正的出路,要想算出对的路,需要漫长的时间。 那慕容家的这个杀机,就是直接混沌一片,根本不存在规律,也根本没有什么让你想的,反正就把你困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视力还是望气术,都没有任何意义,就连七星罗盘这种宝物都失去了效用。 也就是说在眼下这个环境,风水师,普通人,乃至会科学测绘的人,都失去了意义,都会被困死在这种地方,慕容家的准备还真是不一般,梁辰起初还以为从星相里已经摸索到慕容家这个风水局的一些脉络特点,现在看来,却是没有多大作用。 又或者,梁辰苦笑了下想道:“这让人不得出入的大雾,其实还只是最开始,这风水局的杀机,未必不是刚刚开始。” 正如此想着,突然间,梁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四周的雾气中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似的,拨动着树叶婆娑作响,而这时却连一丝风也没有,原本林中的鸟鸣也消失不见了。 梁辰表情越发严肃,握紧双拳,浑身都绷了起来,准备应付这四周已经潜伏下的危险。 困住人怎么算杀机呢?真正的杀机,唯杀而已。 第三百七十三章 困局 虽然看不见,但梁辰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雾气中朝自己身侧冲来,梁辰往身旁一闪,闪过之后并未停下,而是运上内劲,往边上狠狠的一拳打出,速度之快,梁辰自信即使是曾经的龙王,也不可能完全躲过去。 可这一下,梁辰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因惯性往前一跌,惊的梁辰后背一凉,不过随即冷静下来,因为梁辰已经感觉不到还有人或者任何东西存在,整片雾气又恢复了死寂。 梁辰握紧拳头,小臂上的青筋爆了出来,虽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但其实每一块肌肉都如钢铁般坚硬,充满了力量。 四周的浓雾,遮盖住一切痕迹,梁辰确实没猜错,这雾背后隐藏的,是真正的杀机,而且不同以往,那些机关多是针对普通人,针对风水师的,往往水平也有限,眼前的慕容家,却是风水界最巅峰地方存在,尤其是这里的风水阵,本就是针对高明的风水师所弄。 眼前这雾,不仅遮了梁辰肉眼所见,就连气都是混乱的,如同置身水中一样,就连七星罗盘也被其影响,失了效用,对于一个风水师来说,就如聋了瞎了一样,四周还隐藏着一个恐怖的对手。 若是普通风水师,面对这种情况可能顿时就束手无策,但梁辰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首先是要保证自己的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思考对策。 “任何风水阵,有死地,必有其生门,否则阵本身就是死的,则无以借天地之气,很多人不懂为何一定要有生门,实际上这生门不是留给阵中之人的,是阵本身之所以得活的根本。”梁辰心里想道。 梁辰全身依旧是紧绷着,但心神渐渐稳定下来,甚至闭上了眼睛,视觉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依旧没有用了,用身体去感受气的流动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这种时候,梁辰可以依靠的,恰恰是武者的感觉,一个练武的人,对四周空气流动,有更敏锐的感知力,真正在双方对决格斗之时,眼睛能给的信息,其实比较少,更重要的,是无数训练之后,培养出的下意识,身体对四周的一切接受到的信息,快速的产生应对。 不过闭上眼,并非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即使是受过大量格斗训练的人,在减少一部分信息来源时,也会对自身能力产生不小的影响,很多时候甚至是致命的,可在现在这种视觉几乎丧失,甚至会形成干扰的情况下,能抑制恐惧,闭上眼,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不多时,梁辰就感觉到左臂处有一道很细微的气流袭来,梁辰在感受到的那一瞬间,身体就做出了反应,这一回不再是迎上去,而是飞快的做了一个转身。 梁辰身体的协调性,在内劲的影响下已经远超一般人,所以梁辰转身的同时,整个人一缩,不但避开那气流的来处,还防备了另一边的突然袭击,待那气流划过,梁辰整个人如一只虾米一样,弯曲的身体猛地弹起,如箭一般跟随那气流的方向冲去。 梁辰追了两步,身形一顿,就在前方不远处,他突然感觉到有危险的感觉,这时贸然冲过去是十分不智的。 在这样一片大雾里,一切都是未知的,气都被遮蔽住了,这回就连感觉,都没法帮助自己,这片浓雾里的感觉,也完全是混乱的,也不知该不该信,此时的梁辰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进入慕容家的风水阵后,遇到的第一个杀机,梁辰甚至还没机会看一圈这个风水阵的全貌,也没法把握这个风水阵大致运行的方式。 如果要说眼下遇上的这个已经是最凶险之处,那概率太小了,所以在这里就把保命的用上,那也太过浪费。 “一定要想想还能怎么办“ 梁辰一边警惕着藏在浓雾里随时会发起攻击的危险,一边托着七星罗盘,小心的看着。 任何一个风水阵,除了必定有生门,也必定会随着时间变幻出现变化,否则同样是死阵 风水是象征天地的一种方法,而天地本身就不是一尘不变的,天地的玄妙也尽在这无尽的变幻之中。 如果一时间不能弄清楚这里面的规律和变化,那就多撑一下,再等一等,自从那两次攻击之后,雾气中的攻势也消失了,好像转为守势,仅仅是要困住梁辰一样。 这样的情况,梁辰反倒不急了,和昨晚一样,盘坐在地上,端着七星罗盘,感受着四周的变化。 七星罗盘上一直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指针稳稳的停在盘面上,好像这里的气都被充塞了一样,以至于体现不出动的特点。 这其实是不符合风水规则的,但梁辰相信,以慕容家的认识,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因为那种恣意以人力来操纵的风水阵,往往都是无法长久的,所谓竭泽而渔,往往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只要找到这个风水阵动静之处,也就有了办法,而这也是梁辰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法子了,如果慕容家真的有竭泽而渔的方法困住自己,又或者慕容家有远超自己认知的法子,那梁辰可真没办法了。 就这样,不知等了多久,中途有几次,又出现了有某个东西藏在雾中对梁辰发起攻击的事,但是梁辰却发现,在七星罗盘上还是没有动静。 如果真的是有人或其他的什么东西藏在这雾中,那七星罗盘应该会随气发生变化,虽然也不排除这是七星罗盘失灵了,但基于对叶老的信任,梁辰还是决定赌一把。 所以梁辰在努力避过几次以后,最后那一次,梁辰睁大眼睛看着雾里的变化,完全放弃了自己身体想避开的冲动,努力抑制着。 果然,那股感觉过去后,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梁辰便彻底肯定了,那一切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 梁辰便不再理会周围的感觉,专心下来,看着七星罗盘,如果自己的感觉可以被影响,那终究是不如七星罗盘这样的宝物,毕竟罗盘是无心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梁辰几乎屏息了外缘,只是盯着七星罗盘,好在不负梁辰等待,罗盘终于开始出现变化,一开始很是细微,梁辰的心里都是一颤:“终于让自己等到了。” 随后,更是打起精神盯着罗盘,那指针细微的摇摆了两下之后,又归于平静。 眼见这样,梁辰几乎有点绝望的心理涌了上来,难道这慕容家的风水阵当真如此牢不可破?毫无办法? 虽然心里不免牢骚,但梁辰依旧没有放弃,这么久的磨砺已经让梁辰心如坚铁,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现在可还没把自己逼入绝境,至少慕容臻还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不过梁辰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现在在这里受了多少苦,到时候都会让慕容家赔出来,绝不会让慕容家就这么占了便宜。 正想着,七星罗盘忽然出现了大的变化,指针猛地开始转了起来,梁辰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气还是稳定的,没有丝毫的变化,至少从感觉上,完全察觉不出,但是就七星罗盘的反应来看,这变化绝对不小。 不知到底感觉到了什么,七星罗盘的指针像疯了一样开始转动,一圈一圈的,丝毫没有停下的苗头,梁辰几乎要以为这是七星罗盘坏了,不过对叶老的信任让梁辰相信,七星罗盘绝不至于这么简单就坏了,这可是一代宗师一生的心血。 第三百七十四章 地水师 过了不知多久,梁辰一直盯着罗盘指针的变化,终于从中琢磨到了变化。 这一次看罗盘和往常不同,因为每一次指针短暂的停下,都恰恰好在卦位上,但是在方位上,完全是混乱而没有意义的。 一开始梁辰想通过指针判断出气的流向,但很快他就发现行不通。 正疑惑时,恍惚间像是有个声音在梁辰耳边低吟,在念着:“地水师,六三变,升而化,化而通…” 后面,断断续续还有些声音传来,梁辰却不再听得清楚,等恍惚过后,梁辰才发现,那个苍老的声音像极了已消失许久的叶老,在偶然得到七星罗盘的那天,正是这个声音引导自己走进了一条从未想过的道路。 梁辰心里酸了一下,叹道:“原来,您一直在,我却出来久了,等我找到帝王龙脉,一定会去看您。” 在梁辰清醒过来再看向罗盘时,就一下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因为那每一次指针的变化,所指的卦象,其实都是有一定规律的,看下来,恰好是四个卦,按先后顺序组合起来,恰好是六十四卦中的两卦,地水师和地风升。 这两卦都是周易里的卦象,而且恰好和叶老声音所说的一样,地水师中,六三爻为变爻时,就变卦成地风升,和这罗盘上四次停的位置所组合出的卦象一样。 只是梁辰毕竟是学风水堪舆,这周易六十四卦虽然知道,但绝对算不上熟悉,所以一时竟没注意到,直到被这声音提醒。 只是当梁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声音便消失不见,一时间竟让梁辰有些不知其来处,是真的叶老冥冥中指引,还是自己潜意识的心在提醒自己? 不过很快,梁辰就不再多想,眼下这两个卦一定和眼前的困局有关,在这一片茫茫大雾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两卦。 “地水师?地风升?这不是正好吗?” 默念着这两个卦,梁辰的思路越发清晰,这地水师是坤上坎下之象,正和刚刚见到那池塘时地气所显的一样,那平静的地下其实藏着无数的水气,而后来,自己站到潭前时,水气上升,形成茫茫大雾,把这周边都给遮住了。 只是这两个卦象若只是显示出之前的情况,又有什么用呢?预测已经发生的事,不是马后炮吗? 梁辰相信自己苦等而来的线索绝对是有意义的,看看罗盘,还是胡乱的转着,偶尔停下还是转出那四个八卦中的卦象,显然短时间都不能提供更有用的信息,遂盘坐到地上,罗盘放在大腿上,让自己先静下来再去想。 这师卦,在易之中,乃是讲用兵的一卦,所谓“师者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 在三国演义里,关羽败走麦城时,所得的卦,便是这地水师卦,这一卦是讲聚众成师,也可代指部队,其中六三爻的爻辞是“师或舆尸,凶” 大致意思是在说兵车载着尸体退去,是凶兆,如果拿来对比梁辰自己,以梁辰为这出征之师的话,这卦有被困,不得不退却的意思,是撤退,甚至是逃离。 若仔细想起来,还真是和自己情况一样,自己单枪匹马进了这阵中,越来越见到这阵背后的玄妙,现在更是刚遇到阵中杀机就被困住,还不知后面有如何的危险等着自己,此时如果收手退去,或许还有卷土重来之日。 本卦分析现在,变卦表结果的话,六三爻变,也是这凶变吉,大概是说自己脱离困境之意,尤其师卦变升卦。 升卦是坤上巽下,有地下之风往上吹的意思,风起则升,是说要把这雾气吹上去不成?可自己哪有这能力? 不过坤卦不变为体,坎卦变为用,坤卦是土,坎卦是水,体克用,就是说眼下虽然受困,但毕竟吉事,变爻六三,解处也应该如此,应该在巽位有所解。 梁辰想到此,虽然不知对不对,但或许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赌一把了,东南为巽,变于六三,则行步六三走到哪算哪。 至于巽位在哪,梁辰本身不能确定这七星罗盘几次乱指是否正确,但现在看来这七星罗盘大有含义,并非打胡乱弄,那梁辰自然相信,之前所指巽卦的方位正是巽位,那里应该有所谓解此困之风。 在这呆着也没有用,而且不知是这阵本身威力不够,还是慕容家不知出于何等原因,不愿意致自己于死地,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阵更像是把自己困在这里,而没有出现真正的杀机。 相比起来,梁辰更愿意相信是后者,要说慕容家弄不出一个杀阵,梁辰是不信的,但要是后者,既然是慕容家主动请自己来,又困住自己,那想来是慕容家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又不愿意伤了自己,这么一想,梁辰胆子更大了些。 往罗盘指出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算着自己的脚步。 行进间,几次有那莫名的感觉出现,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东西要攻击梁辰,梁辰一个都没理会,走着自己的路,和之前一样,那些感觉真切无比,可真正到了面前,却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都只是这风水阵牵引出的岚气幻象。 恰好踏到第六十三步时,停在了一棵树边,说来也奇怪,这树旁的雾气要薄弱许多,虽然往外延伸还是白茫茫一片,但除了这树以外,隐约还可看到边上的水潭,梁辰站的位子,恰是这树和水潭中间的位置。 梁辰朝那棵树看了会,八卦中,巽卦五行属木,水生木,若说这由坎变水的解法的话,这棵树的位置可能就是破去这困局的要点。 走到树旁,梁辰仔细打量着这棵树,其实一开始,站在水潭边时,就看到过这棵树,只是当时并没在意,现在这卦象把自己引到这来,说起还颇有些玄妙。 只是再怎么看,这棵树也实在是平平无奇,完全找不到能解眼下之困的地方,梁辰再看了看七星罗盘,上面还是没有恢复正常的指向,自己对周围的感觉也同样是不准确的,只是这里的雾气确实淡了许多,不知是什么缘故。 暗暗沉吟之下,又想到那地下之风,便把注意力放在树根位置,这一看便发现了端倪所在。 在这里,梁辰感受到了风,是很弱的气流流动,但确实是这大雾起来后,唯一让梁辰感受到风的时候。 “果然有门。” 心下暗喜,梁辰更集中注意力找着这树底的秘密,不仅是看,还一边用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就在手贴在地上的那一刻,梁辰更是感觉到在这地上,隐约有地气流动,只是被这大雾的水气压的极低,几乎没法让人感受到其存在,但确实顽强的在地表下缓缓流动。 “唉,怎么刚刚忘了这地气呢?环境影响再大,慕容家再厉害,只要我双脚踏着大地,这地气就不可能断绝,平常靠这双眼睛靠多了,竟忘了其他感觉,真是不该。” 自嘲的笑了笑,便开始更用心的感受地气的流变,一直顺着这气的流动,传达到一个节点处,那里在树旁大概两步点地方,有一小块向下凹陷,但地气汇聚在这里便消失了,与其说消失,不如说更像是在往下陷。 梁辰只是略微迟疑,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能形成这种节点,还是往下的表象,只能说这里应当有地陷在,下面可能有个空腔存在。 使劲的对那里摁了一下,那地面却很是瓷实,不过梁辰并未停下,而是笑着说:“总算让我找到了,哪那么容易放过你?” 一边说,一边运劲到右臂上,猛地对着地面上一拳轰去,只那一拳轰上去,梁辰只觉得这土层背后确实很是松软,后面绝对不会是实心,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不多时,梁辰刚刚抬起手臂,那一块的土层忽然开始往下陷,外表的浮土越发的松,看到这个,梁辰赶忙清理起外面的土层。 直到这个节点逐渐下落,形成一个黑黝黝的洞窟。 第三百七十五章 相逢 那洞口一显出,地下的风便更发的大,梁辰凑近了仔细看看,那居然是一个斜向下的洞口,而且在洞内的不远处,居然有一个鞋印印在那。 看的梁辰皱了下眉,这洞穴难道是要让人钻进去?再往周围看看,这洞口打开后,除了这树边确实更清楚了些,但往远了看,这雾气还真没有散去的意思,并无那种风水阵节点被破去后,瞬间崩塌的感觉。 这个洞更像是让人亲自下去看看,梁辰想道。 顺着下去,就这情况,倒更像进了慕容家设好的陷阱,可就现在的情况,被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再一想到罗盘的指示,梁辰略做迟疑,便往洞里钻去。 这是一个有坡度的洞,很是狭小,梁辰需要躬着身子往下钻,一开始进入的时候,是一层浮土,往前大概几米以后,就是石制的洞壁,很是潮湿,但却没有一丝异味,这里面的气终于不再是水气,而是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流变。 这对梁辰是一个好消息,失去了观气的能力,等于废了风水师大半的能力,任你所学再多,也无处施展。 石洞越走,倒是越宽阔起来,一开始是往下,走一会后,坡度逐渐平缓,空间也逐渐开阔,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石洞,这里应该曾经是一条地下水道,石壁上有水流的痕迹,五行也以水气为主。 在之前,从水潭下升腾起雾气之前,梁辰就猜到,这地下应该是一个大的空腔,现在看来,这底下果然是空的,只是不知道这里是自然形成的,还是慕容家处理过的,若真是后者,那慕容家这不知多少年的经营,着实可怕,远非南宫家可比。 七星罗盘在这地下,也恢复了正常的指位,真是不管在何时,只有这老伙计一直跟着自己,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是它陪着自己走下去,梁辰心里暗暗道了声谢,便继续往前。 这洞里只有一条路,气脉的流动也只有一条,在这地下,汇聚着水气,可惜所见范围有限,不能知道这气脉的大势,但若刚刚在外面所看到的那样,这绝对不会小就是了,那么庞大的水气,几乎在那里排开了其他的气,构成了单一的牢笼,把自己困在里面不得脱身。 洞穴越走越深,也越发宽阔起来,四周的石壁上逐渐出现一些人工的痕迹,有火烧,也有斧凿,削磨等的痕迹,在这些石壁上刻意的做出一些花纹来,还有些地方,用碳条,朱砂绘制出一些图案和花纹相呼应。 梁辰想要仔细看清这些花纹和图案,但是身上只有手机的光,照的太近,而且这些花纹和图案好像并没有影响气脉的变化,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现。 只是就梁辰目光所及之处,这些繁杂的花纹隐约让人感觉其背后绘制出的宏大,只是不知这是慕容家弄的,还是被慕容家所发现的。 正走着,忽然心上有一点不对的感觉,像是一种警告,梁辰便停下了脚步,看了看一直拿在手上的七星罗盘,本身七星罗盘的指向,一直没有大问题,但就在梁辰有感觉的瞬间,指针头忽然被往下压去。 这是有阴煞之气在作祟的表现,这四周空旷的洞穴里,此时看起来颇为瘆人,但对梁辰的影响还是不大,冷静的把光往四周照去,看着这里到底出现了什么变化。 只见这处洞壁上的花纹更加的繁杂,几乎已经有两人多高,还在不停的往前延伸,而且可以比较明显的看到,前面的洞应该更宽,像一个喇叭口一样。 梁辰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七星罗盘上,自言自语的说:“指针正北,午山子向,用正不用兼。这里的地气方向,倒是正的很,这沉针又是为何?” 可惜此时梁辰并未带镇物,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好贸然往前,只得暂时止住脚步,打着光看着前方,那黑暗的洞里不知有多深,这手机带的光却只能照见眼前三分地处。 “一路走到这,便发现这天地之浩大,当年在渝都初学风水,后来在赌城,见识到这运势的高低起落,如今更是知晓这风水之道博大至此,却终不离易学阴阳之道,既然如此,我便赌上一把且看如何。” 许是太久没和人说话,梁辰自言自语的次数越发多起来,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自嘲的言语,他手指在手机侧面点了一下,本就待机的手机,手电的光便一下熄灭,四周顿时回归黑暗静谧。 梁辰微合双眼,等眼前恢复以后,睁开眼往四周看去,在这黑暗之中若是普通人,定是什么也瞧不见,可对于能望气的风水先生来说,黑夜中虽没有见得那么清楚,但也勉强能看清大概,而对于梁辰这种望气术已有一定造诣的风水师傅来说,黑暗中所能见到的,有时候或许比有灯光时更清楚。 果然,在没有灯光以后,四周气的流动更加的清楚,变化都落到了梁辰的眼中,这洞中的五行之气并不算驳杂,也并未见有何不详的阴煞之气混入其中,这就和七星罗盘的沉针相悖了。 不过梁辰也懂,自从进了慕容家这古怪的风水局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是慕容家刻意营造的,虽不知慕容家是如何做到的,就连一向可靠的天星,日月等辉,也都变得不在准确,一切都有人为的痕迹,偏偏这人为的极其高明,让梁辰根本找不出破绽,直到走到这里,竟还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让梁辰心里颇有点不爽。 但就目前为止,琢磨透慕容家这个风水局要干什么以前,自己还是得摸索下这里面的规律,即使和过去所有的风水学认知可能都有差异。 一直呆在这里也想不出名堂,梁辰便继续往前走,此时已没有了其他的退路,除了继续向前,也没有其他办法,带的食水都是有限的,之前也消耗了不少,如果每一个地方都太谨小慎微,就没法继续前行了。 一边走,梁辰一边记着自己的步数,恰好在走到九步的时候,梁辰估摸着正好走过刚刚手电所照的区域,正待停下来,再打开光照照的时候,偶然一抬头,竟隐约有光亮从头顶上透来。 梁辰,抬头往上看,只见几颗银白色的星辰正闪着光芒,凑成斗勺的形象,围绕着中间的北斗璇玑,一起放射着光芒。 若不是梁辰很清楚自己是在洞里,洞穴里的土潮味也一直未曾散去,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外面,那星星的距离太远了,这和刚刚的洞顶高度完全不同,和刚刚的世界也好似已完全不同。 梁辰正要点亮手机的光,仔细看一看这忽然出现的星光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黑暗里忽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说:“傻子,边上壁道有火油,居然靠望气摸黑走到这。” 那声音很是可爱,傲娇中带着一点嘲讽,让梁辰的思绪一下回到了渝都那个俏丽的,姓唐的女孩的身影上。 梁辰竟自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把那些扰乱自己思绪的影子从脑中晃去。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直到那个声音的出现,自己才想起刚刚突然闻到的一丝奇怪味道是什么,那是煤油的味道,只是梁辰以前接触的少,乍一下还真没想起。 手在边上摸索了一下,恰好一臂的长度,就有石壁,上面还有一长条凸出的边缘,想来这就是那个声音所说放火油的地方。 “噗、哧” 转燃,打火石,一缕火花溅出,不大的火光顿时划破黑暗,梁辰把这火机往那火油上方一放,还未刻意去点,那火油却是瞬间燃烧了起来。 火焰传导的速度极快,在梁辰的手边燃起后,迅速顺着封了油的壁道往上螺旋点燃,那轨道是人规划好的,转出了一个图案。 “咔嚓” 只是片刻,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只听一声扳机扣动的声音响起,随后从顶上的另一方,也传来响动,梁辰目光急转那边,只见那边忽然从上面也点亮了火,同样是呈螺旋状往下点燃,和自己这边被自己点燃的火光交相辉映,像极了两条旋转的火龙,又或是像生物学的双链dna那般,竟有些艺术的美感。 不一会,整个地下便被火光照的透亮,那火油本身不多,一边从下往上,一边从上往下,很快便燃尽了,恰好在自己这边的火光升到顶,那一面的火降到下的同时,两边如龙旋转的火焰便烧尽燃料停了下来。 但停下来的同时,也点燃了这山洞里所有的油灯。 那些被不知什么人故意摆在洞里的油灯都被点了起来,那些灯的背后都放着明晃晃的铜镜,那一瞬,竟照的这洞里火光摇曳闪烁,虽是石穴,竟一下变得*了起来。 但更吸引梁辰目光的,却不是这星星点点的火光,而是距梁辰不远处站的一个女子,脸上被火光映照的,泛着红光,身材娇好,面若凝脂,五官精致小巧,虽是年纪看起不大,却偏是生得一张让人倾心的面容。 一身浅蓝的休闲装,并不正式的装束,却衬托的整个人都是青春可爱,没有过多的首饰,但那种自然的靓丽却散发的淋漓尽致。 梁辰虽已见过不少长的漂亮的女子,却还真没有眼前这般模样的。 只是不知,在这石洞里的女孩子,又是谁?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七星妙用 那个女孩显然也看见了梁辰,在梁辰出言前,往后一闪,已经闪到了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很快消失在梁辰的视线里。 梁辰并未追上去只是站在那回味着那个女孩消失在眼前,初见时颇有些惊艳,可冷静下来想想,那女孩眉眼间竟和慕容臻有所相似,能出现在这里的,应该也是慕容家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出言提醒自己,想来不是有恶意之人。 既然没有恶意,那想太多也是无益,梁辰把注意力收回来,重新打量着现在这个大厅,直到此时才发现,那头顶上看起来有些缥缈遥远的北辰,是不知什么东西所发出的白光,那白光其实并不远,甚至都不是在自己的头顶上,而是在一侧洞壁上,被几面镜子反射到了头顶,自己最顶上所看到的,其实只是一面大镜子,而且应该是带有一定弧度的。 用极为巧妙的设计,让自己在黑暗中产生那北辰深邃遥远的幻象,除头顶上的北辰外,那些被点亮的油灯,每一盏背后也放着两三面镜子,若是不仔细看,这厅里几乎如万盏灯火齐明那般,很是*盛大。 或许,也是这火光点点,更是衬托的刚才那女子的出彩绝尘,竟让梁辰不由自主的还会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俏丽身影。 梁辰很快回过神来,把注意力放到这洞穴的布置上来,拿出七星罗盘看了看,北斗位置恰在北方,斗柄指东南,恰是立夏之时,正所谓“斗建东南维,为立夏”。七星罗盘的沉针,不知是否是因这上面的北辰所压,而并非是感觉到了阴煞之气? 此时却又很难有个答案,四周的油灯和镜子,看起来虽是密密麻麻的,但仔细看看,又隐约有所特殊的排列,在这洞窟里,颇有深意。 也是这时,梁辰才看清之前洞壁上的花纹,那些花纹都是绘在洞壁上的龙章凤篆,都形成了字形,垒在一起,却又组成了很多图形,其中多以人像为主,还有一些是各式极抽象的动物形象,梁辰毕竟不是学美术的,能认得出的不多,主要能认出的是牛、马的形象。 不过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那是由字符所组成的唯一的一个的怪异图象,在看到那蜿蜒盘折后,梁辰一下想到了这个形象最大的可能。 “龍” 只有“龙”的形象,最符合这蜿蜒却气势磅礴的带爪之蛇的形象,虽极是抽象,也有些庞大,但结合着有眼有角的模样,这肯定是个动物,而要说动物中能符合这形象的,也只有龙这种神物了。 中国汉字是象形字,一般认为源自图画,是绘画凝缩后形成的线条,这也是为何只有汉字有书法美一说,拼音文字并不具备这种美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字和风水之道都是古代先贤对天地的观察和总结,所以真正的风水师对文字也有一种特别的敏感。 像是梁辰自己,在搞风水以前,算不得一个学历很高的人,甚至别人眼中是只能干体力活的俗人,虽然认字,繁体字却没有怎么学过看过,可是在成为风水师之后,看这山川屋舍多了之后,对字却有了超乎寻常的熟悉,便是秦篆,也能看懂个大概,即使他从未学过。 只是在这石洞的墙壁上,这些图案到底是为何绘制的?梁辰却不是很清楚,只是这里应该和慕容家的阵有一定关系。 梁辰想了想,在这里多停留也没什么意义,短时间必然参详不出这里有什么样的含义,现在继续往前赶路要紧,刚刚那个女孩或许跟慕容家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得她帮助,慕容家的这个大阵或许就能破掉。 掏出手机把这大厅和周围的外表都拍了下来,万一以后需要用到也说不定。 说来也巧,梁辰拍完照片,刚刚走出那大厅,像是火油烧完了一般,从顶上开始,一直明晃晃亮着的火光逐渐黯淡下来,从上往下螺旋状向下,也就在梁辰走出那石室之后,整个空间顿时重回黑暗。 没有急着把灯点亮,这恰好的一幕梁辰可不觉得只是单纯的巧合,静静的等上一会,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梁辰自嘲道:“这慕容家,我怎么觉得像是被他们全程盯着一样?” 那背后突然熄灭的火光,确实像极了有人刻意的操纵,只是能操纵电灯还可理解,这火光又如何让其熄灭呢?不过古人将天地之间的现象都归结为气,火也是如此,慕容家能将天地之气模拟到极致,施展出一些玄妙的手段也不奇怪。 只是这样没有意义,这是到目前为止,让梁辰觉得最奇怪的一点,一直走到现在,他完全看不出来慕容家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想要自己的命可以理解,但如果这个大阵是要考验自己的话,那至少会展现出一些让自己发挥作用的地方,来展示自己。 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更像慕容家一种刻意的引导和操控,更像有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要传达给梁辰,而非为难,也不是杀机,甚至连考验都算不上。 一开始,慕容臻说,慕容家有事找自己,从那时开始,到现在,一路上就奇奇怪怪的,和梁辰以往所有经历都不同,完全看不出对方的目的。 梁辰沉默的点亮灯,等了那么久,火焰还是没有亮起,背后石室里的火光好像只是为了照亮那个房中一般,再没有了动静,四周的气也并未因此而发生什么变化,很难说这种有什么刻意安排。 没有再停留,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自己在这里耽搁的实在太久了,不论慕容家有什么目的,干想都没有用,只有继续前行或许才能有个答案。 七星罗盘在出了那间石洞后,指针就恢复了正常,到底是受那里天星吸引,还是被梁辰没感知到的气所冲,现在都不好说,七星罗盘恢复正常,怎么也是好事,也是梁辰此时唯一的依靠了。 这一次遇险,让梁辰更是觉得这七星罗盘不可思议,不愧是叶老一辈子的心血所成,不仅能感知风水地气,甚至能用来做卜算之事。 若说以前,梁辰可能都不敢想罗盘有这样的用途,但是在南宫家的时候,梁辰也找机会看了些南宫家珍藏的书籍,毕竟是传承上百年的大家巨擎,南宫家各种传承也是层出不穷,其中恰有一本书便讲到了一些特殊的罗盘用以卜算之事。 本来以术家的概念,天下万事无不可成数用以卜算,罗盘是地师手中最灵的宝物,拿来卜算,自然也是感应迅速,非同凡常,而且上面也有卦形,用以卜算也是正好。 甚至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之术,也是分盘而用,虽和风水中的阵法不同,但一直有人认为,风水中的阵法运用和奇门遁甲之术的法奇门由异曲同工之妙,甚至系出同源。 梁辰不是学者,也非宗师,自然不在乎二者是否有关系,不过在看到罗盘卜算的时候,梁辰还是将信将疑,直到现在,梁辰才真正相信,罗盘竟真有如此玄妙的用法,现在想来,或许叶老在使用七星罗盘的时候,也看过那书,有意的对罗盘进行过改造。 只是不知这些古老的大牌世家底蕴到底有多深厚,看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所知太少。 不过刚刚罗盘到底是怎么突然产生这妙用的,就很难说了,眼下自己同样是被困在这里,后面还不知道会面对多少困难,慕容家的这些布置无论是真有用意还是故布疑阵,或多或少都是针对风水师和普通人的,像是罗盘卜算指路这种事,怕是慕容家也想不到的,后面少不得会用到。 怎么更好的使用七星罗盘,还需好好研究一番,至于说叶老显灵指引,梁辰却是不信的,在刚刚那种紧急的情况,梁辰心里也是犹豫动摇了,但现在想来,应该也是七星罗盘中的某种机制启动帮了自己。 显灵这种玄乎事,梁辰还是不那么信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何谓宿命? 正思索着,耳边忽然传来响声,梁辰静下心仔细听,是从石壁背后传来的。 笃、笃笃、笃 起初像是有人在敲打着洞穴的石壁,越往后,声音越大,渐渐的变为有人在重重敲击石壁一般。 梁辰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头看了眼七星罗盘,不知何时开始,七星罗盘的指针开始了飞速的转动,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飞速的转动着,和之前在地面上地气紊乱干扰之后何其相似? “难道上面的雾气沉下来了?” 梁辰心下一惊,这种可能并非不存在,因为之前雾气就是从地下升腾上去的,无论那是慕容家刻意的操控,还是这阵法自身的运作,雾气再降下来都是迟早的事,可要是现在被自己碰上了,那会让自己陷入比之前更加艰难的处境。 梁辰不敢停留,加速奔跑了起来,没有往后,而是继续往前,想起之前那个女子,如果她是慕容家的人,那一定有出去的方法,再不济也不会让自己被困于此,相比重新回去,而不知外面情况的时候,继续往前或许更明智。 而且梁辰还有另一重打算,就是如果前路真的不通,刚刚过来的路上也没有岔路,再不济,沿着洞壁还可以回到来处,这是最差的打算。 那遮天蔽日的磅礴大雾,真是让梁辰心有余悸,虽然没有杀伤力,但就那样让人困在其中,也是会逐渐吞噬一个人,让其深陷绝望的。 四周的敲击声,越发响,梁辰还没跑出多久,那声音竟已如雷鸣般响,如千军万马正奔腾而来一般。 梁辰还看到,四周的水气正猛烈的从石壁丽向外喷涌而出,迅疾猛烈,在整个隧道里绞在了一起,比之前大雾升腾起来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一场地下世界的海啸一般,往梁辰击来。 一路狂奔,然而还是没能冲出这片水气汹涌之地,就听嘭的一声,石壁传来声响那是真正的水击石壁的声音。 梁辰一听,更是大惊,这慕容家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出牌,刚刚还是雾气营造的象,没想到此时已经是真正的大水冲入,在这样狭小地势的洞穴中,这根本避无可避。 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 这个念头还没完,那汹涌的大水已经追了上来,此时梁辰也是万分后悔,如果当时往回跑,因为地势高,或许还不会被水淹没,眼下只会被水冲走,根本毫无办法。 水流一瞬间就将梁辰卷入其中,此时的梁辰,就如水中浮萍那般,控制不住自己,只能被水波推动着向前,起初他还能努力把头伸出水面,努力的在水中游着,好在梁辰自身,水性还不算差,在这样的水流中虽然不能控制自己前行,但自保还尚且可以。 梁辰唯一还死死拽着的,就只剩下叶老留下的七星罗盘,梁辰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丢掉,这罗盘是自己一切的开始,也代表着自己的一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丢失。 水流速度很快,而这地下隧道也深邃遥远。此时的梁辰还努力保持着清醒,但是此时也不知道这是慕容家故意的安排,还是遇上了意外。 “或许是意外吧,呵,还真倒霉。” 梁辰心里苦涩的想道,本身他选择这个方向离开,是为了追之前那个小姑娘,那个女孩应该是慕容家的人,眼下这水流往下,并无岔路,那个小姑娘想必也无法逃离,慕容家要害自己,总不至于把自己家人也搞进去吧。 在水流中不知呆了多久,这水冰冷刺骨,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地下水脉中的水,让人身上热量散发的极快,梁辰是练武的身体,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就是比那些特种部队的军人也是不差的,只是此时却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在这天地自然的伟力面前,人力终究太过渺小。 不过慕容家的先人能利用这地下水脉开凿扩展形成阵法,实在是将人的思虑与自然的变化结合到了极致,难怪乎古人说天人合一之道是风水的至高之道。 体力逐渐跟不上,几次沉入水中呛了几口水,又努力扒拉起来,不知道这水会把自己带往何处,如果真的把自己卷入地下水脉,可能自己真的就没有一点机会,甚至对于外人来说,会是尸骨无存,这个世界上都不再存在梁辰这个人。 梁辰这么想着,心里也泛出淡淡的绝望,胖子、唐妍、白千羽、洛山、何露露、南宫明月、慕容臻… 一张张面孔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挥之不去,像是在回忆着一切似的,身体的力量在逐渐散失,梁辰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顺着水流飘,一会起,一会沉,只有那些面容依旧在目前跳跃变换着,难道自己真正的风水三弊这么快就得到了应验? 早在看到图老书册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自己可以受财,可以有势,却唯独命格不全,所受富贵越大,对自己命格耗损越重。 自从来到赌城,自己接触到的人,获得的东西,确实都太快太多,本以为找到慕容家,就能找到他们家的帝王龙脉,改变这一切,没想到天命注定,岂是人力所能扭转? 尤其是想道不久前在神都所发生的事,一想到张远志和杨水巷,那张远志家里,百年前张家祖宅的遭遇,让张家虽没有富贵,却能落得安稳清净,自己要是命丧于此,慕容臻想必也会安排好张远志家里,至少生活不愁。 而那杨水巷强夺那福地,不仅得了一块不知何时就会丧失地气的地,还因此彻底得罪了李翱鹏,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帮助他们家为非作歹,杨家的衰败也已近在眼前。 这一切好像都是百年前就已注定,命运的齿轮从百年前张远志太爷爷救下那个游方道士开始,到今天的一切遭遇,都像是冥冥中的早已注定。 只是这种宿命让自己实在不甘心,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渝都好好享受一下,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只是那样,所谓的风水术又有什么意义?连风水师自己都只是命运摆布的玩物,到这时,梁辰心里更是充满了不解。 “老天,你让我接触风水,甚至触碰到风水之秘的巅峰,就是为了戏耍我一番吗?我梁辰可不愿意做你的棋子,靠。” 在封闭的地下石道里,梁辰怒吼着喊出声,这一下又不知呛了多少水,但梁辰还是想把一切委屈都吼出来,自己所受的艰难,命运的不公,一切的一切都想吼出来。 终于,梁辰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下去。 “就这样了吧,大家,好好过,我先行一步了。” 梁辰想着。 第三百七十八章 秘密 当梁辰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先是看见了四周的火光,然后是一张显得颇为憔悴的脸。 起初,梁辰以为那是白千羽的脸,虽然意识恍惚却还隐约记得自己在慕容家的地盘,并未带白千羽来这里,等逐渐清醒之后,眼神聚焦在那张脸上,才发现是如此的陌生。 不过梁辰很快就想起这张脸的主人,是地洞中才遇到的女孩子,当时让梁辰印象很是深刻。 “你醒了?我就说爷爷点名要找的人不会这么脆弱就死。” 还是那个灵巧的女子声,这也是梁辰第一次觉得,有一个女孩的声音真的可以如传说中那般,犹如黄鹂般清脆好听。 “喂喂,你不会傻了吧?说句话。” 梁辰刚想出声回应,就被喉咙干燥所刺激,猛地咳嗽了几声,有些狼狈的模样竟让一旁的女孩看的掩嘴笑了起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 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梁辰后悔了,这简直是傻问题,都说男性见到女性后智商都会大幅度下降,可没想到居然下降的如此厉害,不经大脑就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女性,其中不乏姿色倾城的美女,谁知还会这样。 那女生听了,也是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傻,被水冲糊涂了?这是在我们慕容家的地下,我自然是慕容家的人,我叫慕容思,慕容臻是我哥哥。” “我知道你是慕容家的,我是说你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大阵的地下。” 梁辰不得不努力解释,至少得把刚刚没过脑的问题圆过去。 慕容思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梁辰的鬼话,还是不想揭穿梁辰爆发的求生欲,只是道:“我也不想到这下面来,我出现在这,完全是意外,不对,这都是你的错,我本来瞒着我爸偷跑下来在这里参研风水之道,谁知道你这个时候恰好来破阵?这里一被打开,我也被困在这里了。” “偷跑出来?参研风水之道?这里有风水之道?而且你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还用得着偷学?” “我哥哥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家风水之术传男不传女,女子都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学家传绝学?” 这么一会,梁辰总算缓了过来,还打了个饱嗝,估计刚才被水冲的,现在也是喝饱了水,只是不知怎么到了这里,极有可能是慕容思救了自己,这一想,梁辰对慕容思就增添了不少好感,便继续跟她聊道:“你们家这么封建?南宫家也是世家,他们家现在当家的叫南宫明月,跟你一样是女孩。” “是啊,我们家太封建了,我们家都传续上千年了,他们南宫家起来的时候都快新文化运动了,眼界都不一样,男女都可以学风水之术,像我们家,那些老顽固们绝对不肯放开这些陈年旧规,所以我就只有偷学咯。” “既然你想偷学,也应该是去你们家的藏书室?来这个洞里干嘛?南宫家可是有一个很大的藏书室,里面藏书无数,据说还有南宫家一些长辈的私人藏书,更是珍贵丰富,你们慕容家号称千年传续,想来比南宫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梁辰笑道。 慕容思得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们慕容家的藏书,比起南宫家可更是丰富,而且都是各家精髓,我家甚至有转人抄录那些之前收藏但是已近破旧的书籍,保证都能传承下去,不过那些书籍都是外人的,只有这个洞…” 说到这,慕容思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一转,盯着梁辰说:“不对啊,我干嘛要告诉你?这是我们慕容家的机密了,你一个外人,问那么多干嘛?” 这话说的梁辰不禁莞尔,这女孩还真有意思,自己确实有借着她打听下慕容家消息的意思,但绝对没有恶意,毕竟她救了自己,之前也帮了自己,对眼前这个姑娘,梁辰实在是生不出算计她的意思。 遂解释道:“没,只是好奇而已,涉及到机密就算了,我不问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在这吗?我就记得我刚刚被大水冲了下来。” 梁辰身上的衣服到现在还是湿漉漉的,所以梁辰也很清楚,刚刚的大水,并非梦幻,而是真的把自己冲刷下来。 “当然是我救了你,那水是这里面风水阵的一部分,我家这个风水阵,除了有风水术,还有机关术,两相协调之下,千变万化,我们站的这里,是整个风水阵的中央,五行主土,也是唯一高过其他地方的,如果开阵以后,水流冲下,却只会淹到这里的两个门口处,剩下的都继续往前流,我就是猜到你被水冲了下来,想着你肯定没有防备,哥哥又说你是他朋友,看你冲下去怕是死路一条,我就顺便救你啦。” 慕容思解释的时候,梁辰才开始打量这间石室,在石壁上掏出了很多窟窿,现在都点着灯,周围洞壁上,倒是和之前一样,绘了很多各异的图案,石壁有两个门,门外都是黑漆漆的,不过能听到水流过的声音,想来那大水还在外面涌动着。 慕容思说要下来偷学风水之术,想来和这风水阵洞壁上的那些图案可能有关,现在想来,地上的风水阵虽然奇妙,但毕竟是自然界,想要用机关来协调风水阵,难度大了不少,在这地下布置出层层杀机,着实技高一筹,任你风水术再高,遇到机关,也弱了三分,自己这次真是失策了,被慕容臻框到这来。 “喂,别看了,出不去的,外面的水都很深,而且只有往上是出去的路,往下只会被水流带着走,我们现在只有暂时呆在这里。”慕容思被梁辰无视了,很是不爽,在梁辰面前晃着手,彰显自己的存在。 “出不去?你都知道这里是五行之中,可以暂避,难道没有破局之法?”梁辰有些惊讶道。 “废话,要不然我会说是被困在这吗?都说了我们家的老封建传男不传女,这些年都是哥哥偷偷教了我一些,我自己又偷偷学了一些,再加上小时候我跑丢过,进了这里,我父亲大人救我出去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些,不然我可能还不如你,我只知道这里面生死成局,一环扣一环,就像这里五行之中,正好可以避过这水,但要怎么出去,我是真的不知道。” 慕容思一脸苦恼的样子,梁辰倒是愿意相信她,便点头道:“那好吧,我看看,这里能避难,就一定有破解离开的办法,不然留这个后门就没有意义了。” 梁辰便也四处查看,一边摸出藏在胸口的七星罗盘,自己被水一冲,该丢的东西都丢了,唯有这七星罗盘,梁辰当命一样护着,甚至在刚才,梁辰刚刚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感觉自己的七星罗盘,还在身上就让梁辰长松了口气。 可刚刚拿出七星罗盘,就被慕容思耻笑道:“说你笨,你还不信,这里有水,有土,自然也有金,我爹以前跟我说,这底下最早有一个磁石矿,形成一个大的磁场,常规的罗盘和电子设备一进这里就失灵,后来慕容家的祖先来了这里以后,加以改造,便是那些特殊的风水罗盘,在这样一个天人合一的磁场面前,也是无能为力,只会误导你。” 梁辰听了,脸色确是一变,这慕容家还真是做的绝,对于风水地师来说,罗盘就和第二双眼睛一样,遇到这种强磁场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更别说慕容家还对其改造,让其形成一定规律来完成这个大阵,真不愧是千年大家的经营,简直跟乌龟壳一样,让人无处下口。 不过这也说明了两件事:一,这么繁琐的大阵,绝对不可能只是保护慕容家的那些房子和人,这底下或许有其他的秘密,和慕容思说的下来偷学风水术也是关系密切。 至于这第二点,便是那南宫家的老爷子,着实是天资非凡,能破这样的风水大阵,真不知道那老爷子当时到底做了什么,简直不可思议,梁辰也有些后悔当时没能见一见那位老爷子,和其交流一番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慕容家的誓约 “慕容思,你对这个大阵不会完全没有认识吧,想出去的话,把所有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吧。”梁辰把七星罗盘放回去,看着眼下这个局,不止是被困在这里,更重要的是慕容家遮蔽了你所有获取信息的来源,连方位,时间都不清楚,想要搞清楚这局,实在太难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家的秘密?我…” “你想继续被困死在这里?”梁辰打断慕容思道。 慕容思不再说话了,但也还是犹豫着,不肯说话,梁辰知道她心有顾虑,便对她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得了秘密会祸害你们慕容家,我梁辰可以在这里保证,我只是为了在这里出去,无论现在还是将来,绝不会以此做有害慕容家之事。” 听完梁辰的保证,慕容思咬了咬嘴唇,想了好一会,好像终于下定决心道:“你发个誓来,发誓我就信你。” 梁辰有些无奈,不过想到现在的困境,再一想自己没了食物恐怕也不能坚持多久,发个誓倒也没什么,答应道:“好,那你说,怎么发誓。” 慕容思竖起三根指头道:就说“我某某,于今对皇天后土,及杨筠松祖师发誓,今日所学所知,唯因紧急,非为私取,故仅我能知,绝不泄露他人,亦不以此反祸于慕容家,若违此誓,天人不共,必断子绝孙,横死早夭。”对天,对历代风水祖师发誓,绝不把我告诉你的东西泄露给他人,也不能拿来做有害我慕容家的事,不然断子绝孙,早夭横死。” 本来慕容思救了自己,梁辰对她颇有好感,却不想这姑娘如此心狠,竟让人发这种誓,脸色便有些不好,也有些犹豫。 梁辰虽然不信鬼神,但涉及这种冥冥之事,还是慎之又慎,虽然梁辰确实没有要泄露出去,或反拿来害慕容家的想法,但发这种誓,总让他觉得受制于慕容家,心里很是不爽。 慕容思却有些不耐烦起来,对梁辰道:“怎么了?不愿意?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这誓言是我们慕容家的规矩,如果女子要学风水之术,就必须发这样的誓言,若是情况紧急,不得不告知,额,外人这里的秘密的时候,也必须让对方发如此誓,否则纵死也不能说。”不知为何,慕容思说这些的时候,脸皮有些发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故作正经。 “那你也发过这个誓?”梁辰反问道。 “嗯,因为这里面涉及我们慕容家最核心的东西,还会涉及慕容家的风水之术,随便讲出去,我们慕容家还如何立足?而且我也发了誓,如果我就这么告诉你,我就违背了誓言,会被逐出家门,自生自灭。”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思声音很大,梁辰觉得她也没有说假话,刚刚心里的不爽也消了一些,人家传承千年的大家,有些规矩也正常,更别说慕容思自己还发了这样的誓言,自己逼她实在是不道义。 便应了慕容思:“好,那我发誓,我梁辰,于今对皇天后土,及杨筠松祖师发誓,今日所学所知,唯因紧急,非为私取,故仅我能知,绝不泄露他人,亦不以此反祸于慕容家,若违此誓,天人不共,必断子绝孙,横死早夭。” 听到梁辰的发誓,慕容思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般,长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 “好吧,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之前我不是说过我是来这里偷学风水之术的吗?你当时还问我为何偷学要来这里对吧。” “这个大阵的地下世界,维持了慕容家的大阵运转,我爸说,慕容家的先祖设下此阵不仅是为了保护慕容家,也是将慕容家最巅峰精髓的风水学融入到阵中,加上这些壁上的石刻,作为慕容家风水学的教学之用,除此之外,不再留其他书册,所以我们慕容家的风水知识,除了口口相传的部分,就是这地下洞穴中的。” 慕容思这么一解释,倒是和梁辰的猜测相符,也难怪慕容思要自己如此郑重的发誓,如果这里涉及到慕容家风水术的根本,那慕容思告诉自己这里的关节之处,基本等于把慕容家立家之本抖露了出来,相比起来南宫青云带自己去看一个给外人看的图书室,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想到这,梁辰心里也释然了,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先不说别的,就说这里吧,我先问你,你知道外面的水流方向是什么样吗?”慕容思有意考考梁辰,便指着两个门道。 梁辰看看外面,道:“我没有罗盘,也望不到气,不敢确认,但一般来说,水是坎位,一般是北方,但是这里既然是五行之正,且四周都有水,动态的水就不止一个方向,这里又是中黄之位,古人云:“中正立门,君人坐北而朝南”这就是说这两扇门更像南门北门,慕容家要结合天地之相来设置风水阵,那我想,这外面的水应该也符合外面江河的走向,是自西向东的流动。” 说到这,梁辰止住,而是看慕容思,不想慕容思满脸的惊讶,好一会才点头道:“你还猜的真对,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可不全是猜的,是我推论的,只是没有检验,我也不敢轻易尝试,而且也就仅到这里,要说怎么破阵离开,我也还没想到。” “你已经把这一处的构造大多想通了,只是时间还没考虑进去,我哥哥应该告诉过你吧,我们慕容家对天星和时间特别敏感,你把所有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时间。” 慕容思刚刚被梁辰说破自己的认知,有种小孩子得了一个好玩具,拿给别人炫耀,却被人家一言道破,搞得自己很是没有面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扳回一局。 看到她的样子,梁辰很是想笑,还是忍住道:“我不是没有考虑时间,只是这里更没法得知时间,我倒是想知道你的高见是什么?” 慕容思这下真开心了,笑呵呵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洞壁和顶上所刻的,都是我慕容家的星图云篆,隐隐就暗合时间,我父亲说,如果被困在这里面,只要找准正确的时间和对应的星位,就能找到生门。” 说着,慕容思跑到边上指着墙壁道:“你看,这边是玄武七宿,这星图的方位和外面的方位正好相反,一阴一阳,如果不懂的,按照常理来找星图,就只会找到死门。” 慕容思指的位置,正是这里面的南方,把南方设为玄武七宿的位置,确实和外面正好相反,梁辰自己凑到那去看,那上面杂乱无章的有很多符号,梁辰自觉对古代汉字,即使是篆文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可眼前这些符号,却是一个都不认得。 “这是斗宿、这是危宿、这是室宿,慕容思指着那上面的几个符号解释道,一边说,一边用纤纤玉指顺着那些符号滑动。” 随着她的滑动,梁辰终于看出了端倪,那些古怪的文字,像极了道教所用的天书云篆,放在这里,应该便是所谓的星篆,那些扭曲的纹路和上面的结点,其实是星宿上星斗的具体位置和运行轨迹的表示,通过这个,所绘制出来的符号,按照玄武七宿的形态,一共有七个符号是有意义的,一个符号代表一宿,剩下的都是混杂其中的。 说来也怪,梁辰一理解了这个模式,马上就看出了里面每一个星宿的位置,而且其形象很让人深刻,再结合洞里的灯火,这刻得到处都是的古怪符号,竟真的被梁辰越来越清楚的看出其中的规律。 “妙,真是妙不可言,居然还和道教有关系,你们慕容家的祖先为了设置这个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梁辰赞道。 慕容思显然很是自豪,应和说:“那是,风水的祖师郭璞当年就是天师道的祭酒,地师一门,和玄门本就关系密切,历代祖上都和历代天师交好,当年设置这里的时候,肯定也请了天师道的高人帮忙,容纳了许多秘术进来。” “嗯,既是如此玄妙,就和我说说然后怎么办吧,有了星位,有了外面的方位,你说的时间呢?” 本是等着慕容思继续解释,却不料慕容思脸突然窘的彤红,过了一会才说出话道:“我也只知道这些,要是知道怎么离开,我还用等你?” 第三百八十章 需向子中寻 慕容思这话,让梁辰也很无语,只得道:“那你父亲有没有说这里出路应该怎么找?” “没明说,但是有跟我说过“若欲登天路,需向子中寻”其他的就没有说什么了,还说我是女孩子家,不需要知道太多。” 略作沉思之后,梁辰问道:“你父亲这句话有没有什么先决条件?是不是明确说这个地方的?你们慕容家这地下可大了,应该不只有那么一句吧?如果还有其他口诀之类的,也跟我说说,我好仔细想想。” 这一回慕容思却是急了,连忙道:“真没了,我爸说这下面都是这一句口诀就能用,但是到底怎么找这个子,是子时还是子方,都没有具体说,这一个子,能概括的太多了。” 倒是没想到这整个大阵,都被一句口诀涵盖了,这慕容家还真是深明道家“大道至简”的思想,搞这么复杂繁琐的一个大阵,却能用一句话来概括。 而且真要仔细想想,这句话翻过来倒过去都能用,还都对,就和谜语一样,比如眼下,如果不是慕容思指点和确认,自己被困在这里,不知时间不知方位,也看不了星图的情况下,知道那所谓的需向子中寻,又有什么用? 想来也是,在这里面会模糊人对时空的认识,甚至连望气的功夫都用不上,即使是那些成名已久的风水宗师,遇到这个阵,怕大多数也是束手无策。 “怎么样?有办法没?”慕容思看梁辰在思考了一阵子,也有些急,便追问道。 “不能说没有办法,我也有思路了,但是你们慕容家这个大阵,和我之前遇到的风水局都不同,其他那些好歹有些确切不变的规律,就算南宫家搞的子午周流大阵也有其规律可循,只是太过繁琐,哪里像你们慕容家这个,完全无迹可寻。” “这倒是真的,我听我哥哥说,这个大阵是我们慕容家历代先祖融汇阐通,不断完善的,其中的核心思想,是传自杨救贫祖师,后来又历代完善,取长补短,到了今天,据说可以让人无处下手,能破这个阵的,一定是天资绝顶之人。” “南宫家的那两位?”梁辰想到之前慕容臻的话。 “嗯,不过严格来说,真正靠自己闯过的,只有南宫家的先祖,后来那位南宫家的老爷子,虽然也是惊才艳艳,但一个是之前被南宫家先祖出阵后,我们家作了修改,另一个可能还是比他们家先祖差了一些吧,反正刚刚去世那位老爷子,当年是我爷爷放水帮了他一把,最后才出阵的。” 这么一说,梁辰更是觉得不冤了,那么多牛人都被困过,轮到自己头上也是正常,而且一想到这大阵或许和帝王龙脉有关,这么严密也正常。 不过那“需向子中寻”还是毫无头绪,不过梁辰还是按传统的子方看了看,这么一看,梁辰一下又犹豫了,如果是按照这房间两扇门的子方,倒是有扇门,可外面的水流还是很湍急,根本无路可走。 如果按照这星图的子方,却又只有星图,连气都没有,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要是说时间,这星图虽然确实玄妙,但毕竟是刻在那的死物,还是无法昭示时间。 正为难之际,慕容思忽然拍了拍梁辰的肩膀道:“有头绪没?” “还没,让我再想想。” 梁辰正专心,自然不想被慕容思打扰,打发她一句就回到沉思之中,慕容思却掏出一个东西来递给梁辰道:“你看看这个有没有帮助啊。” 那玩意递到梁辰手上的时候,梁辰还有些不耐烦,等眼前一晃,梁辰顿时愣住了:“这,你不会一直带着这个吧?” “嗯,带是带了,但不知道有什么用,我只知道慕容家的阵法或多或少都和时辰,星相有关,所以才带上,没想到真的被困到这里面以后,我却完全用不上。” 那是一块小巧的电子表,装的很严密也很好看,而且上面的数值一直在发生着变化,梁辰大概的估了一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误差的。 “放心,这是抗磁的电子表,是靠芯片的算法规则来计时的,还有磁屏蔽,所以不会受外面强磁场的影响,是我为了进来特意买的,就是屏蔽能力太强,只能自己计算时间,不能电子校正,用的时间长了,得手动校正。” “没事,没事,用在这里正好,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得到慕容思的确认,梁辰心里很是欢喜,现在是晚上九点,按北京时间算,距离子时还有两个小时,看起来还需要在这继续等。 “我们先等到十一点吧,到子时以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我盯着星图的子方,你盯着房间的子方,我们看看到了子时能有什么解处。” “好。” 慕容思没有其他的办法,自然答应梁辰。 两人反倒坐下来聊起天来,这场聊天,基本上都是慕容思说,梁辰在听,对这个活泼的女孩,梁辰不自觉的就会想到唐妍,只是比起唐妍,慕容思有自己更独特的一面,讲她小时候对风水之术的向往,对她爷爷的崇拜等。 一想到这一行,只要能进慕容家,帮他们家做了事,就能找到帝王龙脉,自己的风水三弊就能得到解决,梁辰就兴奋不已,尤其是有南宫家祖先的例子在,慕容家也不算破例,自己只占一小块地方,慕容家应该不会拒绝,一旦没有了风水三弊,自己现在也算名利具有了,也可以去找自己的幸福。 两人一直是背靠背,梁辰听着慕容思讲她童年的故事,就想起了自己,当然,更多的是梁辰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朋友,因为这风水三弊,自己付出了太多,自己也错过了自己喜欢的人,如果真要回去找自己的幸福,不知道又要从哪开始。 不自觉间,梁辰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张俏丽的脸来,那正是坐在自己背后的慕容思,她的一切好像都定格在初见的那一刻,那一瞬的惊艳,金灯点点之下忽然亮起的身影,让梁辰一呆。 随即晃了晃脑袋,苦笑着长叹一口气,背后慕容臻听到了,追问说:“梁辰,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想到朋友了,离家久了” 梁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放松了,怎么会想到背后的慕容家大小姐?且不说这一见钟情显得颇为荒唐,便是这慕容家大小姐,也不是自己高攀的起的,至少就这风水阵看来,自己最拿手的本事和慕容家与南宫家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还没到能让慕容家侧目的地步。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十一点,梁辰聚精会神的看着星图那边,一边提醒慕容思道:“子时到了,小心注意外面,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两个人此时都不再说话,整个石室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两人都在盯着不同的子方,如果时辰和空间都对上还找不到出路,那就真不知道要困到什么时候去,那地下水脉的水,几乎源源不断,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估计两人坚持不了多久,就真得完蛋在这。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梁辰下意识的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到十一点十分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无论是星图还是门外,都是依旧。 “我们会不会是想错了?还是就那样啊”慕容思终于忍不住,问梁辰道。 “可能是太阳时的原因,这表是标准时间,不同经度和季节时间也有所差异,但我现在也不清楚准确的时间,我们再等一等。” 就这样,两人继续背对坐着,精神高度集中的看着眼前,四周只有一片死寂。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一份大礼 约莫坐了四十多分钟,连梁辰都有些要放弃了,不同地方的太阳时确实有不同,但神都距东经120度肯定算不上远,这时间差不可能超过一个小时,如果等到十二点都还是毫无变化,那自己恐怕真的要接受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一直到某一瞬,梁辰竟觉得眼前的星图某一个地方亮了一下,梁辰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仔细看去,才发现斗宿往上一点,确实有一个地方微微的亮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那点亮,其实也不是什么光,那是气,是这漫天水气中仅有的一点差异。 而且那气颜色也是正黄,和背后的墙壁颜色极为相似,而且又是极小的一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 梁辰可以肯定,那里的气是才亮起来的,之前绝对没有,忙站起身来,朝那走去。 “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慕容思在背后喊道,梁辰也不理会,径直朝那星斗的玄武七宿走去。 只见亮起的那里,其实也是一个古怪的符图星篆,和下面的星宿极为相似,只是这个样式,梁辰完全认不出来,和周围的二十八宿各有规律是不同的,几乎只能看见杂乱的线条。 可是那黄色的气在那个符号最下面的一点微微的亮着,甚至在顺着线条往上缓缓的流动着,显然这气出现到现在也没多久。 梁辰把手指指到那里,一边对慕容思道:“你看到这里没?这里的气和别处不同,而且是子时才出现的,快过来看看。” 慕容思没有等梁辰喊,梁辰起身的时候她就跟着起来了,不过她却对梁辰道:“我不会望气数,看不到那有什么不同,到底怎么了?” 梁辰很有点无奈,堂堂风水世家的大小姐,居然不会望气术,说出去估计别人也不会信,但她既然看不到,就没什么可说的,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梁辰把指尖点在那点气上,像是要感受那里到底有何不同一般。 放上去的一瞬间,梁辰顿时感觉到指尖下不同的触感,那气像是也感觉到梁辰一般,竟然开始加快了流动的速度。 梁辰顺着那气的指引,指尖在星图上画了起来,像是绘制什么神秘的符号一般,那气流动的速度和轨迹,都有一定特殊的规律,梁辰一直顺着这气流动的轨迹划着,一边还记着这气流动所经过之处。 不一会,梁辰的指尖在北方的星图上,已经绘出了一个很大的图形,而梁辰的指尖也磨出了血,让梁辰感觉到刺痛感,但他也不敢收手,生怕一收手,就错过了什么。 他背后的慕容思倒是看的莫名其妙的,梁辰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在那石壁上不知道在绘着什么,妖异的很,但一想到自己出去的机会,也不敢打扰,只能和梁辰隔着一定距离,静静的看着梁辰在那“发疯”。 一直到梁辰感觉那气都停了下来,自己也才随之停了下来,这时,梁辰隐约感觉到指尖传来一股排斥的力量,连忙随之抽手。 抽回来一看,指尖上已经血肉模糊,隐约还能看到石壁上留有自己的血迹,而梁辰一抽手,那些他刚刚划过的地方竟然随之亮了起来,尤其是梁辰血迹所经过的地方,亮的更厉害。 可以看的到,梁辰指尖所经过的地方,现在都流动着气。 “竟然是用人血来引气?” 梁辰很快就想到之前所看到的一个说法,有些家族或流派,用人血来引气的变化,用来布置风水局,没想到慕容家也用这样的法子。 不过更让梁辰惊讶的是,那被他引导所形成的图案,像是流动的火焰那般,越传越快,以二十八宿为主的星宿,此时都亮了起来,这间石室终于不和之前一样,只是水气,而是切实的出现了第二种气。 甚至随着这星图逐渐亮起来,那种黄色的气还隐约有占上风的趋势,不断驱逐着四周的水气,当然也不乏和周围相融合的,而且因为有了不同,梁辰也可以明显的看出这里气的流动开始出现变化,原本这里面几乎是混沌的,茫茫一片,好像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可现在,这气的流动充满了玄妙,那无尽的变幻,从梁辰所绘的那个图案开始,或者说所绘的那个符开始,点亮了星空,乃至唤醒了一切。 梁辰忽然想起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也是这时,梁辰恍然大悟,为何要选在子时,在中华文化最顶端的易学那里,子时是万物开始的时辰,在十二消息卦中,是*复卦,代表的正是阴中初生的那一点阳气。 梁辰更明白的是,这阳气的初升,古人也认为是从北开始,因为在夜空中,群星拱北辰,淮南子里说,天柱折,西北高而东南低,所以河流自西向东而流。 这里的符号所代表的星空,在子时这点阳气唤醒之前,只是黯淡无光的,和这里的水气一样,都是混沌一片,等待着大阵的开启,时空才有了意义,刚刚所见到的那点气,说是天地最初的元炁或许更恰当一些。 而这周围的水气,表示的也是“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易学之道,水气,其实也是至阴之气,是混沌之中仅有的,而且也是在这样的混沌中,阴阳不分,自然时空也是不分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没有开启这个大阵,这里什么变化都没有,当这个大阵开启,那无边的水气,象征的就是混沌,每晚子时,这里可能都会亮起那仅有的,与四周混沌所不同的元炁,但是如果错过了时辰,也没有人来唤醒,那这里就会一直保持下去。 之前自己以为慕容家的阵,仅仅是模拟自然之道,和南宫家两兄弟相斗时其实没有本质区别,虽然这已是极为高明,但比起南宫明月的子午周流大阵,还是弱了一筹,毕竟那大阵代表的是周天无尽的变幻,要想推算出正确的路,实在是难上加难。 可没想到慕容家这阵,代表的就是天地万物演化,从无到有的意境,如果你真被困于混沌之中,任你风水造诣有多高明,在天地未成的时候,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所有风水之术都是依赖于天人感应,如果无天地亦无人,无过去未来之境,那就真是束手无策了。 唯一的破绽,就是这“子中寻”只有找到这唯一的起点,才能找到破解之处。 果不其然,那气先是点亮了二十八宿的符图,此后开始了不停的演化,几乎所有的符图星相都在发生着变化,都在缓缓的被那黄色的气点亮,并且和周围的水气形成了消长。 梁辰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两股气此消彼长的演变,越看,越觉得玄妙无比,越看,越觉得自己脑子里很多东西越发清晰起来。 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梁辰也是此时才终于明白了为何说这里藏着慕容家最核心的风水之术,这从无至有的演变,就是无数的造化,群星的变幻,山川的起伏,一切天地的变幻,都在这里被浓缩了起来,乃至演化八卦,六十四卦,都只有那两气此消彼长的阴来阳往,阳尽阴退。 仅此两气,演化万物,真可谓一阴一阳,之谓道。 看了很久,梁辰发现身边的慕容思也在看着,不禁奇道:“你不是不会望气术吗?也看得见?” 慕容思茫然的点头道:“我是不会望气啊,但是刚刚我看到二十八宿的星图都亮了起来,然后这亮光就一直在变化,我感觉刚刚看到了很多,但是…” “但是又说不出来?”梁辰笑道。 “嗯嗯,但是又不知怎么说。”慕容思连忙点头道。 “恭喜你,学会了望气,而且第一次学会望气,就是这等福缘,看到的,是整个天地的演化,风水之术的根本。” 梁辰边说,轻轻叹息起来,其实何止慕容思看不懂,便是自己也颇多不懂的地方,但就看着这无尽的造化演变,已是受益匪浅,那些不懂之处,也已经藏入自己的脑子中,要说眼前的演化,已经是风水之道之极处,梁辰也相信,这已不是术,而是“道”。 之前,梁辰已经隐约感觉到,这风水之道的极处,不是术的变化,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天地间,一炁而已,一气有动静,遂分阴阳,有老少,遂分四象。” 天地有三才,三才各有阴阳成爻,二三之配,则有八卦,圣人设卦观象,卦象亦有阴阳,两相上下,则有六十四卦。 这六十四卦,每一爻也不过阴阳,一气有了变化,则有了阴阳,阴阳消长,则有万物。 那星图还在不断点亮,而且已不局限于这里,而是从两扇门扩散而出,外面的世界也有了两气,两气消长,这整个洞穴里开始了无尽的变幻,而这一切的变化,看似杂乱,却又充满了玄妙的韵味。 两人在这看着这气的演变,虽然现实的时间很短暂,但梁辰知道,这每一次阴阳变化都是一天,就这么眨眼的功夫,这洞穴中的演变,已经是数亿天,还在无穷无尽的变化着,不知何时是尽头。 第三百八十二章 即济之后是未济 不知在洞里过了多久,不知不觉间,水气已经消散了,这个洞窟已经变得平常无比,梁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八点,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整晚。 也不知何时,外面的流水已经消去了,两人各自拿了一盏铜灯走出这个房间,这里的气已经变得正常无比,和往常梁辰所见,都是一般,所不同的是,在洞穴的正前方,梁辰隐约能看到一些东西。 他正犹豫间,就听慕容思好奇的问道:“咦,这水流消失的地方怎么了?那前面,刚刚那黄气都消失在前面了?” 梁辰神情极为复杂,心情也极为复杂,昨晚他还没发现,出来以后,才看出端倪,慕容家的这个大阵,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只是没有想到这最后的惊喜,却是留在了这里。 “不错,这里一直往下,就是我慕容家祖先长眠之地,也藏着一条隐在地下的帝王龙脉。” 一个很有磁性声音忽然在两人背后响起,梁辰和慕容思都转身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白色中山装的男人,头发打理的极为整齐,整个人非常干净,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着两人,虽然脸上的皱纹出卖了他的年龄,但精气神却是极为饱满。 还不待梁辰出声问询,慕容思已经高兴的迎了上去喊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话刚出口,脸上的喜悦也顿了下,变得有些惊慌,只听那中年男子道:“你就是调皮不听话,若非梁辰,你或许就丧命于此,我也救不了你。” 中年男子的声音不算很严厉,却颇有威严,慕容思像是怕极了这个父亲,只得缩着头,也不敢回话。 中年男子也不再理会慕容思,而是笑着对梁辰道:“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走到这的外姓人,真是后生可畏,了不起。”中年男人对梁辰竖起大拇指,狠狠的表扬了他一把。 梁辰听了,疑惑道:“不是南宫家的先祖破阵过吗?还有南宫老爷子?” 不料那中年男子摇头说:“不,他们都是在地上破阵,他们也不曾到过这下面,上面可以走到慕容家,下面则是通往我慕容家先祖安眠之地,而且就算上我慕容家人,也从未有人可以在这画出始青变化之图。” “始青变化之图?” 梁辰反问道,这个名称他却不曾听过,不过大概能想到是刚刚他指尖被炁引导着写下的东西。 “后面有机会再说吧,你已经入阵十七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那个中年男子看上去也不想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拉着慕容思的手转身离去。 听了他的话,梁辰却是大惊,知道入阵了很久,却没想到已经过了十几天,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中年男子说破,疲倦感一下袭来,梁辰只觉得困倦的不行。 跟着那个中年男子转身往回走,不知又走了多久,梁辰只是迷糊的记得自己走到阶梯处,又走了一阵子就到了一间房里,那间房里还有张床,一躺下,梁辰就不知睡了多久。 在梦里,还是洞穴里那无尽变化的阴阳两气,只是在梦中,变化的更为真实,那些符图所组成的星辰和山川、河岳,在梦里都无比真实的变幻着,除了梁辰自己,不知在何处之外,梁辰几乎看到了一切的变化 当梁辰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慕容臻正坐在梁辰的床边,看到梁辰醒来,先是颇为惊讶,然后释怀的笑道:“梁兄,你都睡了两天了,现在才醒,也不管身上还是湿的就睡,还是我给你换的衣服,睡这么久也睡饱了吧,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 梁辰此时还很懵,等慕容臻吩咐人去做吃的回来以后,才完全清醒过来,面色很是不善的看着慕容臻道:“你给我的那什么求救用的,可一点用的机会都没有,你不该解释什么吗?” 慕容臻连忙道:“梁兄,这可不怪我,我那个只适合地面上用,谁知道你跑到下面去了,还启动了下面的防御,那里面已经不是我们慕容家的人可以管控了,我去求爷爷想办法救你,爷爷说只能靠你自己,而且你没看连我妹子我们家都没办法?” 梁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不过很快又想起什么,问道:“我下来这么久,张远志怎么样了?他孙子…” 梁辰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么多天过去,他孙子该怎么样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已经没事了,早就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在医院最好的病房康复,我办事,你放心。” 慕容臻满脸笑容的应承着,梁辰也点点头。 “不过…”不过很快,慕容臻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家又出什么事了?”梁辰催问道。 “张远志家倒是没事,杨水巷却是出事了?” “什么?” “你走后没多久,杨家就把那块地埋了自家先人,听说仅仅五天时间,他们家生意就涨了数倍,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就有人来找他们家投资,他们家做了上市,他们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富贵荣华了。” 梁辰听了,倒也觉得正常,那块地的地气着实有这么强,只是不知他们杨家能发达多久。 “然后又过了五天,他们家还是一发不可收拾,但是第十天的半夜,晴空旱雷,从天上劈到地下,把他们家祖先的金塔生生炸开。” 梁辰也被这个消息一震,知道他们家会败落,却想不到如此之快,慕容臻苦笑道:“然后杨家又是在五天之内,突然惹上了莫名的官司,好像是非法经营,现在杨水巷已经被抓了,他们家的财产都被冻结了,杨家应该完了。” 十五天的时间,大富大贵,又快速衰败,这报应之迅速。 “对了,机缘巧合之下,你把我爷爷找你做的事做完了,他说你心里想的事他能帮你,让你吃了东西就过去,要跟你谈谈。”慕容臻要的粥这时送了过来,慕容臻显然也不想打扰梁辰,把吃的递给他之后,转身到门口等着去了。 梁辰本来还没有从杨家悲惨的命运恢复过来,慕容臻这番话又让他被震了一下,一想到帝王龙脉和自己的风水三弊,梁辰也不淡定了,急忙扒了几口饭就追出门去。 慕容臻惊讶于梁辰的速度,但也没说什么,带着梁辰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座古朴的房子前对梁辰道:“爷爷在里面等你了,我就不进去啦,好好表现。” 说完,俏皮的笑了笑,转身就走,梁辰站到木门前,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梁辰推门而入,里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主位那,看到梁辰进来,呵呵笑道:“梁辰,我代表慕容家感谢你。” 梁辰有些不解,正要发问,却被老人阻止道:“我知道你有疑惑,你且听我说完,你因为什么而来,我也清楚,慕容家许诺的事,自然会兑现,现在先请坐。” 那个老人指了指前面摆着的凳子,梁辰听他都这么说,也不疑惑,便坐了上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如何帮了我慕容家?我却告诉你,那帝王龙脉我家已占据千年,只是风水轮流转,哪里有一家人常占一处地脉之事?便是真正的皇帝,朝代更迭也是常事,所以每到一定时候,那帝王龙脉就会衰败逃走,而那就意味着我慕容家的子孙失去了龙脉庇佑,风水三弊也会因此而来。” “所以我慕容家祖先设下大阵和符图,用以维持帝王龙脉的运转,同时也可庇佑我慕容家,只是这天道有全有缺,若是帝王龙脉真要移位,我慕容家也是强求不得,所以要想恢复这帝王龙脉的运作,非得外人协助不可,而我家之人,在这几年,却连进都进去不得,否则龙脉只会快速移位,如何都补救不了。” 老人解释到这,梁辰一下想起了之前第一次遇到帝王龙脉之时,那时无福消受,眼睁睁的看着龙脉易位,倒是能体会此中三昧。 “我在里面画出那个什么始青变化之图激活了帝王龙脉?” “正是” “那您一定知道我的来意了,我想比起您家的兴衰,我的索求,应该不多吧。” 老人笑着点头道:“不多,很合理。” 梁辰掩饰住心中的狂喜,对老人作揖道:“那多谢老前辈了。” 老人却摆手笑道:“先不急着,还有一事。” 梁辰愣了一下,难道这老头要反悔? “我已经听小思说了,在地下,她帮了你许多,但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随她发了誓,我自是不会违背我的承诺,可是你要用我慕容家帝王龙脉的一块地,也是沾走我家的一块气运,将来会提前帝王龙脉移位的时间,所以也算有损我慕容家,若是如此便是违背了你的誓言。” 老人还是笑呵呵的,但梁辰却觉得几乎看到了恶魔的脸,心里凉透了,下意识的道:“那这?不可补救吗?我当时也算为了…” “自然可以补救,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 “娶了慕容思,你是我慕容家的女婿,沾我慕容家的气运便是平常,则不算违背誓言。” …… 一直在老人屋中呆到半夜,梁辰才出来,刚一出门,便遇上慕容思,看着慕容思的脸,梁辰心里极是复杂。 迎着她,对视了一会,突然释然的笑道:“余生请多关照。” 外面,已是繁星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