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 第一节 迈入 (1) 天气很cháo湿,也许是刚下过雨的关系,此时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天的雨后,总是有点凉意的。我们一同四人来到这座神秘的古墓地,此行的目的是调查清楚,古墓存在的原因,还有这里曾经发生经历过什么,又掩藏了什么?乌云笼罩下的气息变的越加神秘,我们也多了一份期待与兴奋,在这里,我们终将挖掘出什么呢? “进去吧!”小可说。也许是因为太过年轻,加之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少女小可明显比我们另外三人更兴奋。 “嗯!”年龄在我们中稍大几岁的胡哥沉稳的答道。只是眼神中有少许凝重,可能是联想到什么危险的事了吧…… 对于我来说,这次的任务是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我必须拿出十足的干劲出来,完美的完成此次任务,所以我率先进入古墓通道里,其余三人依次跟上。 进入通道后,我们打开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电筒,一眼望去是暗黄sè的砖墙走道,走道很长,也许是里面昏暗的原因,走道显的似乎没有尽头。微微皱了下眉,这么大费周章的建如此长的走道让人疑惑不解。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第一步以迈出,那么剩下的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似乎与我们先前想象的有所不同呢!”感到大家沉默的诡异气氛,我出声打趣道。希望可以缓和下气氛。 “是啊!一进来就有种脊梁骨发麻的感觉。”已经和我有过多次合作的明子很给面子的接下了我的话源。的确,这才刚刚是个开始,遍让人觉得如此怪异,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瑟瑟发寒。 “宇川姐,这通道为什么这么长啊,好像走不到头似的,一般电视里的古墓不都是什么石门啊,什么洞口岔道之类的吗?”小可拽着胡哥的衣袖,瞪大眼睛看着我,那姿态加上胡哥一脸深沉的表情,还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发笑呢,我不由的轻笑了下,同时感觉到身边的明子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现在觉得这次带个孩子气得小可过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呵呵……因为与众不同,所以才有一探究竟的价值啊!”“胡哥,你怎么看?”回了小可的话,我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胡哥,神秘莫测的表情让我不禁对他的看法产生了好奇。 “嗯,先前在资料上看过,我们是第一批距古墓发现后进入这里的人员,你猜是为什么?”胡哥看了我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摸了下耳垂。这是个很有胡哥特点得动作,每当想到什么事或别有深意时都会摸一下耳垂,也许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吧,又或者是说我对他关注太多?难道我暗恋胡哥?呵呵,摇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好像跑题了,思绪拉回,那么胡哥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是意味着什么呢? 之前的资料我们都有看过,上面很清楚的提到,这座古墓是在1882年之后便再无人问津过,在1882年之前,这里一直不在世人的目光中。据猜测,1882年之后这里可能是被某些有权势和背景的人秘密隐藏了起来,其目的是在这里进行某些研发和交易,不过这些都还未曾得到证实。而所有的关键是在于1882年,那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1882年被人发现却又迅速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中,期间,有关部门和到盗墓者也都未曾光临过这里。可是,就在去年,这座古墓竟然神奇的重见天rì,奇怪的是,资料上并没有显示这座古墓是被什么人重新开启的。好吧,我现在只能说,对于所谓的资料,我们得到的疑惑要比情报来的多。 现在我们所掌握的不过是,这是一座古墓,具体年代不详,1882年被人发现,之后便再没有有关这座古墓的消息,而我们是在距离古墓第一次被发现后到现在第一批进入这里探究的人员。从1882年到现今的2012年,整整130年,这座古墓隐藏的秘密一定是令人惊叹与神奇的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是一座墓,却从未埋葬过任何人。 现在把思绪重新拉回来,对于胡哥的问题,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胡哥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干嘛让我们这些脑袋瓜子不灵活的人伤脑筋呢!”对于胡哥的问题我有一丝的无奈,时间上不再允许我接着思考下去,只能向胡哥弃械投降。 “噗——我们的宇川姐竟然这么容易就认输啦,太难得了。”唯恐我不够丢脸的小可马上拆了我的台。我只能转头对明子无奈一笑,后者也对我撇嘴摊摊手表示同情。然后我又看向胡哥,挑眉——意思是你看我丢脸很得意是吧!胡哥心领神会的看懂我的意思,赶紧摆手低头闷笑。我有种牙痒痒的感觉。 “嗨嗨……赶紧说啊,我们可都原地呆了10多分钟了。”我不想再继续这无声的交流,开口催促道。不过不得不说先前的紧张与压抑一扫而空,美中不足的是我成了放松大家心情的娱乐了。 “好吧,我说就是了,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往后靠得胡哥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笑料中恢复过来,调皮的小可已经收敛了面部表情准备认真听讲,明子也是一脸的正经,当然,虽然对胡哥的态度还有少许的不满,但我也是双手环胸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当的架势来。 “这座古墓虽早在1882年已经被人证实过,这是一座没有埋葬过任何人的墓穴,可就墓本身来说就不可能不引起有关人员的重视,那么这么久无人问津的答案只有一个,在1882年的时候,有关人员就进入墓穴详细勘察过,之后也是这些人封锁了古墓的相关消息,并且把这座古墓的所有权卖给了某些人,以换取某种利益。而证实这一说法的便是这条长长的通道。”随着胡哥手指的指引,我们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走道的尽头,哪怕与先前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我还是望着尽头出了神,之后是一阵沉默…… 胡哥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条长长的通道是怎么证明以上所说的呢?想着想着便把手放到了身侧的砖墙上,很凉,有点cháo湿的感觉。可是这和胡哥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节 迈入 (2) 视线渐渐放在了墙上,手触摸的这块砖很旧,颜sè也很暗,形状很不规整,看样子在建立墓穴时很急。慢着,建墓的时候很急,很急?非常急吗?为什么呢?为什么砖的样子很不规整呢?砖?砖!对了对了,我猛拍了下脑门,似乎是因为先前的紧张感,让我忽略了什么。现在才发现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感到诡异了。 “哎呀!宇川姐,你想不通胡哥的话也不要拍自己脑袋啊,这样只会越来越笨得。”可能是我拍脑门的声音惊到了小可,这丫头倒是贴心,赶快过来给我揉脑门,只是这话听着让人有点别扭呢。 “我看是宇川姐想明白了吧,说说你的结论吧,好歹要扳回一成。”不愧是合作多次的伙伴,果然比较了解我。我向明子伸了个大拇指。 “哦——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吗?那么就请宇川小朋友为我们解说一下你的结论吧!”胡哥那一脸悠闲自得的样子让人看了非常不爽呢。小朋友?这人是在说谁小朋友呢……不由的瞪了一眼。 “哼哼……胡少新,你这是在说谁小朋友呢,似乎活腻了吧!”双手继续环胸,语气里也带着不善。而胡哥只是摸了摸耳垂,然后转头不再看我。真是,什么人这是……有一时的无语。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宇川姐有点抓狂的样子呢,太好玩了。胡哥,你真厉害。”小可大笑着好像很乐意看到我吃瘪,胡哥对小可微微摇头不语。这丫头,真不知道该少说两句的吗?我给了小可一记眼刀,吓得她开始拽着明子的衣摆。我发现这丫头一害怕就喜欢抓别人的衣服。 “小可,你可要小心咯。再气你宇川姐估计你就要被打昏扔在这里了。”看出我是真的郁闷了,明子立马出来给小可解围。先前一直疑惑明子的人缘一直非常好,原来是善于调解,左右逢源呢! “好了,我们在这里待的够久了,往前走吧。虽然长了点,但总是要走到头的。宇川,边走边说吧。”话说着胡哥就领先往里走去,这也意味着玩笑到此结束。我们也随着胡哥的步子迈出了脚。 “嗯,先前胡哥也说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条通道。”我看了一眼胡哥,他只是沉默的示意着我接着说。 “刚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感到了不对劲,可是我们把目光都放在了走道的长度上,反而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东西。比如说这些砖,这些砖很不规整,说明建立墓穴的时候时间很紧,很急,可是一座古墓的完成是很耗费时间的,所以在古代有权势的人一般都会在生前就把墓建好,再说迄今为止,这座古墓还没有埋葬过任何人。最重要的是,这些砖明显和古墓这个词不符合。这根本不是古代的砖窑里炼制出来的砖。”发现小可的目光,我看了小可一眼。这丫头正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样子可爱极了。 “宇川姐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所走的这个墓穴通道很可能是后来的人建造的吗?”明子把头转向墙面,默默的发问。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我们是第一批进入这座墓地考察的人吗,怎么现在又说有人早就考察过了,而且还被重新修建过。我越来越不懂你们话的意思了。”小可噘着嘴看我,样子有点懊恼。也是呢,现在我们三人大概都明白了,只有小可还糊里糊涂的。现在我反而有点后悔带这丫头一起来了,对于小可来说,单纯如她,她的世界里就不该掺杂着太多人心的悱恻。 “小可,我们可能都被骗了。我们的任务并不是探究这座墓的本身,而是潜藏在这座古墓身后的秘密。我想,尽头便是我们这次任务的中心吧!”胡哥摸了摸小可的头,想要安抚这丫头有点急躁的心情。 “可是boos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对于资料里的不实情报,只要我们来到这里便会发现的吧!那还为什么要欺瞒我们?”明子不解的看着我,我只能还以一个微笑。 “我想这应该是给我们的开胃菜吧。那些资料都是对外的,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拿到内部资料而已,所有也谈不上欺骗。毕竟自己答疑解惑才更有意思不是吗?”我好笑的摸了下自己束在脑后的马尾。对于资料的不实xìng我并没有他们那么纠结。 “你们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我一个人还疑惑着呢!”小可生气的撅嘴瞪着我们。 “呵呵……是这样的,据我们观察之后猜测,这座古墓在1882年被人发现后就有人仔细勘察过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而且我想被发现时,这座古墓已经塌陷了,却被有心人利用,就着墓的入口重建了我们眼前的这条通道。先前胡哥说的古墓所有权其实是指我们上面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并且加重了它的保护xìng和隐秘xìng,加上1882年时考察人员对这座墓的记载少之又少,所以又更加重了墓的神秘感。”我转头对小可微微一笑。后者却显得有点神游太虚,我在心里暗耸了下肩。这对小可来说是个打击吧,原本的古墓之旅现在变成了人xìngyīn谋的探索。 这次的任务果然不简单呢,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派了胡哥这个人来协助我们吧。我暗自看了胡哥一眼。 “而且那些有心人的势力肯定不容小视的吧,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敢窥视这座墓了。这一切上面应该都是知道的,可他们派给我们任务时却没有告知我们这些,可想而知,他们这么做也是别有深意,只是这深意是什么我们还未曾可知。想的再深一点,可能我们上面和那些有心人也是有很直接的关系,所以我们才能荣幸的成为至1882年之后到现在第一批进入古墓探秘的人。胡哥觉得这么样,和你想的有多少出入?”我歪头看向胡哥,他很默契的给了我一个微笑,摸了摸耳垂。明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低头沉默不语的小可。 第二节 前行 (1) “有个词叫不谋而合。不过这些除了这座墓被重新修建过之外,其他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并没有我们所想得那么糟,所以小可,你要加油了。不要忘了这次是你一定要跟来的,可不能刚刚开始你就败下阵来了。”对于胡哥鼓励的话语,小可到是很配合的打起了jīng神。 “那么胡哥,宇川姐,你们说那些人重新修建古墓到底是做什么呢?”好像先前胡哥的话真的起作用了。小可看起来又活泼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呢,恢复的真快! “明子的想法呢?”之前的任务都是明子陪我一起完成的,所以很习惯xìng的便会询问明子。 “可能xìng未免太多了吧。只不过要找出一条符合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就有点难了,不过1882年还真是个敏感的年代呢!”话一说完明子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是啊,很敏感的年代!”胡哥摸了摸耳垂,低声附和道。这两人还真是喜欢跟小可打哑谜呢。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小可表示我很同情你。 “你们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啊?”看着小可愤怒的样子,我们三人一起笑了,先前活跃的气氛似乎也回来了。 “好了,大家不闹了。对于小可的问题也是我们这次的目的所在,所以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论,以免误导我们今后探索的方向。”看来不把话说清楚,小可是不准备放过我们了。给了小可一个眼神,意思是“你懂的”,随即小可也回了我一个“我懂了”的点头动作。很可爱的小可呢! 我们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可是尽头看上去还是有点远呢。现在的我们还无法预料到这条宽约一米,高两米的通道预示着我们四人今后的人生巨变。如果可以预估,我们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奋勇向前呢?而此时的我只是看着前方的胡哥和小可,还有走在我身边的明子微微一笑。希望这次任务可以圆满成功,希望还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希望我们都能在这个领域占有一席之地,希望破解更多谜团,希望……只能是希望了吧,那时的我们…… “宇川,你有过非常想做却从未做到过的事吗?”胡哥突然转过头来问我。我不禁愣了一下,想做却从未做到的事吗? “有,我想世界和平,可我永远没能力做到。呵呵……”听到我的回答,胡哥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反观明子和小可就是满脸黑线的看着我。 “宇川姐,你懂幽默,却不懂什么时候才该幽默!”小可回过头来看着我很肯定的下结论。 “呃——小可你真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装着很吃惊的样子注视着小可。小可撇撇嘴转过头去,表示懒得理我。明子还在低声傻笑。我看了眼胡哥,表示不懂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所在。 “只是好奇,像宇川的xìng格应该是随xìng聪慧的。这样的你什么事会是你想做却从未做到的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胡哥并没有转过头看我,声音却有些低沉。 此时我们刚走完通道的一半,我想胡哥大概是不想大家太沉默,所以就随便挑起了个话题。毕竟没有说话声,这里的感觉让人太过压抑和诡异。 “没有,从来没有。因为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还要非做不可得事。”我轻笑了下,自信的答道。是呢,人生中本就有太多烦恼与无可奈何,所以很多事想做便去做到,如果做不到,便不再想了。免得徒增烦恼,让生活变得无趣。正如胡哥所说,我是个随xìng的人,便不会执着。 “嗯,很宇川姐的说法呢。不过有点深奥,不太懂。”小可说着抬头看了下头顶,故作深思状。 “宇川姐真的很不适合执着。”明子似乎很赞同我的说法。我们相视而笑。 “也很容易放弃不是吗?如清水般平淡,不是很乏味吗!”胡哥到是很明显得不认同我的话。哎,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差别真大,特别是比你大几岁的男人。暗自吐糟了一下。 “各人的想法不同。凡事有利必有弊,平淡如水可也经的起波澜荡的起涟漪。”我有些感叹的说着。 “也许吧。简单点也好。”我总觉得胡哥这样说的时候有点恍惚。也许是我的错觉吧,不再在意。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是简单不了的。不断的需要挖掘秘密,不断的接受任务,不断的破解谜团。怎么可能变的简单。曾经就想,以后做个摄影师吧,留下所有美丽的风景。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做了我如今的这一行。感叹一下,人生真的很奇妙。无声一笑,也许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其实最简单的是小可吧。所有的情绪都不用隐藏,心情都可以摆在脸上,不需要虚以为蛇。”明子拍了拍小可得后脑,表情有点羡慕。其实想想明子说的没错,真实的做自己再好不过了。 “才没有。我没有你们聪明啊,有很多烦恼呢!”小可微微不满的抗议道。冲明子翻了翻白眼。这样的举动不免又引起了我们的笑料。明子摆出一脸的无奈样。 “可是小可得世界是没有悲伤的吧!会愤怒,会生气,会抓狂。却从未悲伤过吧?”听到胡哥的话我们一时都愣住了,不单是因为这么感xìng的话是从看似沉稳的胡哥嘴里说出,不单是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如此的不符合气氛。更多的是,我们因为这句话而想起了曾让我们悲伤过的事。在年少轻狂的年代里,我们都曾错过,妄想过,奢求过……可是在成长到如今阶段的我们都曾悲伤过。也许时间可以感化很多事很多情很多人,可是时间本身就是个带有悲伤sè调的词。对于18岁的小可来说,也许她确实还没有体会过悲伤,可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也预示着悲伤正在前方等待着小可。我想胡哥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所以语气里才会有一丝的怜惜。 第二节 前行 (2) “啊——这样说来,我还真是挺幸福的啊!呵呵……”小可笑容如花的脸上显得那么的得意洋洋。真是个孩子呢,如此的容易满足。 我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胡哥,他只是沉默不语的前行着。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让人很难琢磨,前一刻还那么感xìng,现在又如此冷酷。我又看了一眼明子。明子也是摇头不语。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尽头,很想感叹一下,能否让我们快一点到达,毕竟我们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们身上都是有包袱的。晃了晃手中的电筒,有些好笑的想砸墙。 “呀!快走完了呢,真是累死我了,我可怜的脚脚哦!”小可的哀嚎反而让我们轻松了不少。这丫头随时可以起到放松心情的作用。 “呵呵,小可难道不知道你可以两只手着地爬行的吗?” “宇川姐真讨厌。哼!”我突然觉得逗弄小可很有意思,看着这丫头撅嘴瞪眼的样子有趣的很。 “说点正事吧。虽然走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尾处是否有危险还未曾可知。大家还是jǐng惕点,免得遇到什么陷阱。”胡哥回过头来看了我和明子一眼,示意我们小心点,我们也点点头表示明白。 “胡哥,这种话应该在进来之前你就该先说的吧?”小可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哥,满脸的奇怪之sè。 “这种事有点常识的人都该知道吧,还需要我事先说明吗?我现在只是看你们都太过放松所以提醒一下。”胡哥也是奇怪的看了小可一眼。这话说的也显然有点无奈。小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语气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这话是说我没有常识吗?”对于小可的小声抱怨,我们也只能好笑得摇摇头不予理会。 随着我们脚步的不断迈进,通道尾处的样貌也越来越清晰。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正将要打开古墓隐藏下谜团的入口。玩笑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紧张感。我的手心不自觉得有点微微发湿,握着电筒的右手也开始慢慢的收紧。如果这次成功之后,我便可以带着弟弟去看他想看的地方;如果这次成功,我便可以名声大昭,之后的路就不再是问题;如果这次成功,我便有机会接触更多更重要的任务;如果这次成功…… “这是什么?”小可得询问声打断了我的诸多想象。我们都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眼小可,随后顺着小可的视线我们把目光放在了离我们还有大约两米远的石墙上。奇怪,按照我们之前的设想,走到尽头处就应该看到其他入口或什么,可现在除了我们来时的入口处之外,并没有见到什么可行的入口。周围什么也没有,我们的正前方只有一面石墙而已。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难道这是一条堵死了的通道?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密道等着我们去发现,这么大费周章的建一条堵死了的通道这绝不可能! “这墙到是挺厚实的。”胡哥走近一点,推了推石墙。可想而知,墙肯定是纹丝不动的。 “你觉得路在这墙的后面?”明子也走向前去,拍了拍墙,大概想知道手感如何。小可好奇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东看看西看看。 “如果这里是下个通道的入口处的话,那这门的机关启动器应该就在这附近。”如果真如胡哥所想,这石墙的后面便是密道所在,那这墙就是开启密道的大门。轻笑了下,看了一眼小可。 “怎么啦,宇川姐?”刚好小可把头转向我时看到我正在看她轻笑,挠挠头发,歪头问我。 “没有。我只是想到一开始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有石门之类的吗,现在有了。高兴吗?”我打趣的看着小可。随后便不再理会她略带不满的眼神。 “明子,有什么发现吗?”把视线对向明子,她正蹲在墙角查看附近的砖块。 “还没有。不过我想我们包里的一些东西也行可以派上用场。”边说着明子边卸下背包开始翻找她想要的东西。我摸了下马尾,对明子的话不置可否。明子的强项便是奇门遁甲。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不过对于密室机关上,明子确实很有一套。 “靠你了。”“没问题。”我和明子相当默契的举起拳头互击了一下。这是我们以往合作中养成的习惯xìng动作。 很快明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状似罗盘的东西。盘中有两条分界线,其中一条分界线上有两个提示灯,一红一绿。中间有凸出来的一块,周边布满大小齿轮四五个。样子很难看。 “这是什么?秘密武器?”小可好奇的凑到明子身边,很认真的观察明子手中的东西。胡哥看了一眼又看看小可,没有说话。 “小可挺有想象力的吧?该去写幻想。”前面的话我是对胡哥说的,后面的话则是对小可说的。听到我的话,小可明显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叫不懂就要问吗?”小可很气愤的看着我。胡哥倒是很不给面子的先笑出了声。 “哎……能不能多给我点关注。你们不想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很了解明子被忽略的无奈心理。对于明子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明子可是非常自豪的。 “咳,明子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看上去相当不错。”我有些咤异的看了一眼胡哥。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明子的东西确实好用而且每次的任务中几乎都有要依仗明子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地方,可是光是从外表上来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不错的地方在哪。今天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以我和明子的关系来说,我都没有开口夸一句,他倒是境界高深。 “呵呵……这可是我们家族自己研发的探测工具。专门用于探测古老的机关法门,利用现代科技发现非高科技机关的探测仪。因为要是光靠人来找机关法门的话很费时间也很费jīng力,所以我们家族就研发了这个。这也是我们家族独有的。它的名字叫飞速。怎么样?”明子的样子显得很骄傲。 第三节 开启 (1) “明子你们家族真厉害,不愧是曾名动一时的盗墓世家。”原本很想说一句就是样子难看了点的,可是看明子的表情真是不忍心打击她。虽然样子确实看上去没什么新颖的,但如果真如明子说的那么好用的话。对于我们这次任务来说可以起到很大的助力。以往明子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让人失望的,这次应该也不会。 “啊!明子姐,你们家以前是盗墓世家啊,那你们家一定有很多宝贝吧!”两眼放光的小可和满脸黑线的明子正好是个鲜明的对比。 “小可,要让你失望了哦。明子家要是真的有那么多宝贝的话她干嘛还不要命的工作。”知道小可的孩子xìng,我只能帮着明子回答了。明子似乎还在被小可的话震撼中。 “那么,开始吧。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足。”听到胡哥的话,明子很快恢复过来。已经开始调试手中她所说的飞速。 “这东西要怎么用?”难得胡哥的好奇心被挖掘出来。他蹲在明子的身边认真看明子调试着。小可识相的没有再出声,只是好奇的一边看着。 “很简单,只要把这个按钮按下去,飞速便会运转起来。”说着明子按下按钮,上面的齿轮跟着就自动转动起来,同时红灯也亮起了。 “现在我只要托着它在这周围和墙面地下接触,有异样或是发现机关密道的话,绿灯就会闪烁。”明子站起来开始进行探测。小可跟在后面观察。我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对于这方面有明子话完全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好像接触几天下来,我们还不知道胡哥的强项是什么呢?”这次任务的内容我们是五天前接下来的,胡哥也是那时才被上面派下来协助我们。根据每人至少一个专长这点来看,胡哥肯定有一方面的强项。听到的问话,胡哥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耳垂。小可也放弃了研究明子的秘密武器,跑到胡哥身边,一脸的八卦样。 “强项吗?我的身手还不错!”胡哥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可,对我答道。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只是身手不错的程度不可能被称之为强项吧。毕竟我们之中就是小可身手也是很不错的。 “就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胡哥一定有非常非常厉害的专长呢?”小可听了胡哥的话也是满脸的失望。 “嗯,我脑子也不错。”看到小可一脸失望的表情,胡哥想了想又说。 “这也算?”对于胡哥的话,小可明显的不以为然。我却没兴趣再听这些没水准的话。不再理会还在打趣的两人,我把目光放在了正在石门前认真探测的明子。思绪却有些走远。 对于胡哥的加入我先前是很不解的,但因为无法反驳上面的决定,所以只能默默接受。通过几天的接触也并没有发现胡哥有什么问题。可是做为同伴之间了解彼此特长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明要拐弯抹角呢。还是说真的只是身手好这么简单!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上面也不会派下来协助我们这次任务。毕竟我们这次的任务不是闯龙潭入虎穴。要个打手来干什么。算了,既然不说那就不问了。不过还是需要谨慎些,不是说胡哥会对我们不利,上面派下来的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轻嘘了口气,和人相处,真是伤脑筋的事。 “有发现!”明子的惊呼声立马引起我们三人的注意。 “在哪里?”我们凑到明子身边。小可率先发问,语气有点急切和兴奋。胡哥看着明子手中闪起绿灯的飞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明子的解说。我给了明子一个“你真棒”的眼神和微笑,明子回了我一个“一般”的耸肩动作。 “这里。我刚试着敲打了一下墙面,发现这块和这块连接的地方好像和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明子指着齐肩的一块砖,然后又指了指和那块砖连接的石门边角处,示意我们可以自己敲敲看。 “的确。不过确定这里就是机关所在吗?”胡哥动作很快的敲了敲明子所指的地方,又敲了敲周边的地方,认真的听了敲击的声音。得出的结果和明子所说的一样。只是显然因为看不到墙里面的情况怀疑是否真的是找到了我们所期待的东西。 “先前我也说明过了,只要是有异样飞速都会有反应,所以具体里面是不是机关所在只能打开来看一看才知道了。”明子向我们示意了下手中的飞速,对胡哥耸耸肩。 “不管里面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打开看是肯定的。”说着我把目光转向了胡哥。“对于身手不错的胡哥来说,这‘薄薄’的一层墙应该不成问题。那么,请吧。”我向胡哥做了一个请得手势。对于我话语里明显对他先前答案的不满和嘲讽,他倒是大度的报以一笑,然后开始仔细敲打墙面估计在判断厚度与需要使出的力度和点位。我不置可否的摸了摸马尾,退到一旁。 “哎!我错过了什么吗?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可能是明子刚才太过专注的进行探测工作,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先前的谈话。不过还是敏感的察觉到我语气里的轻佻,便低声询问旁边处于兴奋状态的小可。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小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两下,疑惑的看着明子。 “你这个笨蛋。”明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轻拍了下小可的脑袋。 “怎么这么说我?”捂着刚被拍的脑门,小可撅着嘴瞪着明子。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人耍宝。明子正要说什么,就听“啪”一声,墙面破裂的声音打断了明子和小可的互动还有一旁默默注意她俩谈话的我。我们三人一同将目光转向胡哥的方向。 “干得不错!”胡哥的力度用的非常好,而且点位踢得也特别准。墙面其中一块一张A4纸大小的墙面被一脚踢破,里面竟然一点砖块的残渣碎片都没有踢进去。果然干净利落。我很赞赏的说了一句。 “多谢称赞。宇川拜托我的事我肯定要尽力才行。”胡哥甩了甩脚上的灰尘,笑容可掬的说。 第三节 开启(2) “我有拜托你?”我斜了一眼胡哥便走到明子和小可身边一起察看破损墙的内部。在我和胡哥说话的同时她们俩就动作很快的靠近那里了。明子是因为勘察的需要,小可则是好奇心太重,也顾不得之前还在打闹,很积极的在询问明子。 “小可,你把头都全伸进去了,你还让我看什么啊?”明子无奈的看着把头恨不得全部伸进洞里的小可。我再次好笑的看着这辆活宝。貌似她们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吧。无语的想着。 “呵呵——一时激动,一时激动。不要介意啊!”小可装傻的举动看的我们都是满脸的黑线。说着便退回到胡哥身边,把位置让给了明子。明子摇摇头把手伸进去摸索了起来。 “不过好期待哦。感觉就像是在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呢!是吧胡哥?”小可拽着胡哥的袖子有些激动的说着。 “也许真的是潘多拉的盒子也说不定。”胡哥摸了摸耳垂附和着小可的话。可是语气里的略带深意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是知道些什么。我疑惑的看了看胡哥。小可对于胡哥的认同到是显得很高兴。 “宇川似乎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当我和胡哥的碰撞时,胡哥微眯了下眼睛看我。我收回目光看向一边忙碌的明子。 “孩子吗?你才比我大几岁。敏感总比迟钝来的好。” “抱歉。习惯了那样说比我小的人了。听说敏感的人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造成的。”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可是口气中的不以为然还是显而易见的。听到后面的话,我微皱了下眉。 “你想说什么?”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没什么。只是想说宇川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如此肯定的陈述句还真是让人感觉不舒服呢。 “多事。”我转回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从刚才就一直对我态度恶劣,是你因为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还是你本来就是个个xìng恶劣的人?”微微提高的声音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略微的指责。也许小可也发现了这点,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们。 “我错过了什么吗?”明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找到开启石门的钥匙了,现在打开吗?”没有在意我们的沉默,明子把头转向那个格子里。 “当然要打开,还是早点解决问题的好。”胡哥悠悠的说着。靠近明子看着她所说的钥匙,我和小可也迅速的靠了过去。 对于先前胡哥的质问,其实多少我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几天的相处下来,胡哥算得上是很照顾我们的,在我们疑惑不解的时候也会适当的给我们一些提示来帮助我们,在有人挫败时也会适时的给予鼓励。也许他没有说出自己的专长只不过是在打趣我们而已。既然都来协助我们了,那么该让我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吧。又何必如此的斤斤计较呢!我无奈一笑,也许真的太敏感了吧,因为缺乏安全感啊——是吗? “抱歉了,可能真的太敏感了吧!”我微低头看向格子里,并没有看胡哥,这样轻轻的说。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我是在对他说的。 “该我说抱歉的话,语气过重了。”胡哥给我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看的出说这话时是真心的,我也回以一笑。 “太好了,你们和好啦。刚才吓死我了。”听到我们的对话小可这丫头便大呼小叫起来。明子看了我轻笑了一下,似乎对我们刚才的发生的事已经了然。 “好了,那我现在开始启动码锁了。” “手不要紧吗?似乎有点困难。”看着方格里三点钟方向的一个碗口大小的圆洞,里面好像很深的样子。明子几乎把胳膊整个塞进去了,里面空间应该也不大。看着明子脸上略带难受样子,我便关心的问道。 “没问题的,我刚才已经试过。刚好足够我转动码锁了,不过你们要保佑我不要把方向搞错了。”明子似乎信心很足,还有心情打趣。 里面那个所谓的码锁我们是看不到的,估计设计这个码锁的人也没有想过要让别人打开。看了一眼正在试着转动码锁的明子,笑了一下。估计设计者也没有想到在若干年后有个叫明子的人,光靠手摸便知道是什么东西并且可以知道运用方法。明子——真的很厉害呢!不过我们还需要点运气。这样想着石门便震动了下。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我微笑的看向石门,门正在缓缓打开…… “太棒了!明子姐姐真厉害!”小可欢呼的跳了一下,双手握拳抱在胸前,一脸的白痴样。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了,单纯的可爱样吧,叹了口气。 “小可的夸奖我收下了。”明子拍着手臂上的灰尘。 “明子辛苦了!”“明子辛苦了!”我和胡哥几乎是同一瞬间说出这句话。我看了看胡哥,他也正在看我,摸了摸耳垂,没什么表情。 “呵——你们俩现在到是默契啊!”明子双手抱胸的看着我们,眼里满是笑意。我翻了个白眼。 “对于‘明子辛苦了’这点来说,我们确实有同感。”我向明子挑了一眼。意思是拜你所赐。引来明子和小可的一阵傻笑。我无奈的想,这俩丫头到底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我又看向胡哥,后者摇摇头表示不明所以。 此时,石门正在完全打开。 “嘘——安全过关了。”明子轻出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明子心里也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淡定。 我到是完全没有担心,对明子很有信心。至于胡哥之前有没有担心过我就不得而知了。看了下小可,又是一声叹息。这丫头估计一点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 “额……明子姐觉得会有什么问题吗?”小可一脸不解的看着明子。我无语的想,果然—— “你这个笨蛋,要是我之前方向弄错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吗?”明子一脸你是白痴的样子看着小可。小可则是有些委屈的拉着胡哥的衣服不敢再吱声。这丫头,什么怪习惯! 第四节 行驶 (1) 明子说的到是没有错。弄这么悬的墓不可能没有设置危险障碍,可能错一步我们就会有危险。不过,我望向明子,可能先前和明子的合作都太过完美顺利,明子也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所以就会那么完全的相信明子会成功,没有一点危机感。事实也证明,相信明子没有错。明子正好转过头来看我,我举起拳头。明子会意的用拳头击过来。我们默契的笑了。运气相当不错! “现在才正式起航了吧!”胡哥看着打开的门,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嘲讽。可能是对上面做作的态度不屑吧。当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对后来的事难以接受吧! “好吧,把装备带好,我们的时间是三天,该抓紧了。”我背好背包看了眼明子和小可,她们向我晃了晃手里的电筒表示好了,随后我们进入石门里。胡哥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进去了。 里面的通道口在我们的左手边,所以进去之后我们便向坐边入口处迈进。这次的我们要比刚才走外面那条通道更显得小心翼翼。 以古墓掩饰的秘密吗?到底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值得这般劳师动众的掩盖。现在可以慢慢感觉到这次任务的复杂xìng。以前接下的任务与这次相比似乎要简单的多。以往上面派给我和明子的任务都是比较清晰明确的。要解决什么,考察的方向,具体的内容都会下达的很明确。可这次完全不同,先不说资料的不实xìng,光是下达任务时只有简单的‘古墓探秘’这四个字来说,就太过奇怪。还有这个人,看了眼胡哥。真的只是简单的协助工作吗?算了,现在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该会有明白的时候。只是心里还是有种隐隐的不安。突然手被握住。我看着握住我手的明子,她没有看我,只是低头沉默着。我会心的笑了。也许是察觉到这次任务的奇怪xìng和我的想法,明子这是在告诉我,我还有她,我们是最默契的伙伴,没什么事能难倒我们。明了明子的意思后我也回握着明子的手,很紧。明子这时也转过脸对我微微一笑。真好,人生中能有个如明子这般的伙伴真好。突然想到天真的一直依赖着我的弟弟,又是欣慰一笑。 “想到什么好事了吗?”听到我的轻笑声,胡哥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是啊。想到我那可爱天真的弟弟了!”我的话一说完,突然感觉到前面的小可有一秒钟的僵硬。奇怪。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宇川还有弟弟吗?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提到。”胡哥似乎觉得我有弟弟是件很奇怪的事。我好笑的看了一眼胡哥。 “我有弟弟很奇怪吗?我也没说过我是独生女啊。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准备这次任务结束后带他去龙泉看桃花呢,他很喜欢美丽的花瓣。”每当说起弟弟的时候我都会心情很放松,很好。 “宇川的弟弟很幸福啊!有宇川姐这么好的姐姐。爸爸妈妈也会很疼爱他吧!”小可好奇的脸上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有一丝的羡慕和复杂。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听说小可的家族是当地很有声望的大家族,又只有小可一个女孩子。她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吧。不然xìng格也不会如此直率可爱吧。 只是,爸爸妈妈吗? “我的弟弟只要我一个人疼就够了。”我微微提高的声音似乎要掩饰掉什么。 “啊——宇川姐不会是恋弟吧?”小可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奇。这丫头,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呵呵……真要说的话,宇川姐还真的是恋弟呢。好久没看到小鑫了,他最近好吗?”前面的话明子显然是在说笑,后面的话便是十足的关心语气了。 明子是唯一见过我弟弟的人。明子也很喜欢小鑫,之前没有任务的时候总会一有时间就去看他。不过半个月前梅姨打电话来说田野里的油菜花都开了,金灿灿的一片,让小鑫过去看,我就把他送到乡下去了。 “恩,似乎很开心呢。有梅姨在也不用担心,乡下空气也好。”想到前天晚上小鑫在电话里欢乐的笑声。心微微一暖。 “你弟弟多大了?”“哪的乡下?”前面胡哥的问题明显是纯属好奇,后面小可的语气似乎有一丝急切。怎么了吗? “恩?”我不解的看向小可。 “听说乡下的天很漂亮啊,我一直很想去看看呢!”小可表现出一脸的向往神sè,可爱的大眼睛还是清澈的如一汪池水。我便没有再多想什么,纯当小孩子的好奇心理。 “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云南看梯田吧,那儿更美。”我摸了摸小可的头发,很柔软。 “好啊!”小可高兴的点头同意。我看向明子。 “好。”明子看着我点了下头,微微一笑。 “胡哥也要一起吗?”小可看向身旁沉默的胡哥,满眼的期盼。他俩啥什么这么铁了,我也看向胡哥。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男人。老和你们这些小姑娘凑一起不太好吧。”胡哥摸了下耳垂,轻笑着看了一眼小可,又把目光转向身后的我。正好我也在看他,四目相撞。我撇过头,有一瞬间的无措。 “去嘛,去嘛。我们也需要护花使者啊,是吧明子姐!”小可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向胡哥或明子,而是看着我笑得一脸的狡猾。明子也看了我一眼。 “恩,确实。”总觉得这俩个家伙有什么yīn谋,真希望我不会是那个倒霉的人。抬头看了眼不明亮的上方,无语的想着。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为美女们保驾护航吧!”看着胡哥故作无奈的样子,我们三人都笑了。似乎和小可相处久了的人都会有活泼的一面。刚开始接触的时候还是很沉稳冷酷的说。 “呵!这次到是直接,门都没有了。只是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看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十平米大小的房间,明子有些不满的说道。 第四节 行驶 (2) 是啊,走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原以为会有惊奇的事物出现呢。我无语的想着。这个建造者到底是要做什么,搞个空空如也的房间在这里做摆设吗? “我看只能是找到这个建造者再问问他了。”我无奈的回答明子的问题。不过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又没路了吗?那我们要怎么办啊?”小可说着又拽起了胡哥的衣角。 “应该不会,按常理来说,我们应该是接近了,只是还有关卡要过。”收回失落的心情,我摸了下马尾感叹到。 “应该是这样的。”“啪”胡哥认同的点点头拿出打火机一一点亮了墙壁烛台上的蜡烛,随便点了支烟。 “先休息下吧!”虽然刚刚那段路走的并不长,可还是有种无力感。我放下背包关了电筒示意他们也休息下。 “哎呀!肚子都饿了呢。”小可摸了摸肚子随后开始在包里翻找要吃的东西。我也拿出水递给明子和在身后不知道想什么的胡哥。小可到是速度很快的已经在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胡哥说了声谢谢便开始喝起来,明子似乎也饿了,在小可身边吃着压缩饼干。我转头四处看了看这个小小得房间,周围除了墙壁上放着蜡烛的烛台之外再无其他什么东西。只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是,外面走道上墙面的砖修砌的都很不规整,给人感觉修建的时候很仓促。而这个房间里虽然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门都没有,四周的墙却修砌的很整齐。难道说修到这里又发现时间不赶了便修建整齐了些?什么可笑的理由,我对自己的想法摇摇头。四处走动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又要用明子姐的秘密武器找下一个入口啦?”小可估计是吃饱了,又开始发问起来。 我接着勘察周周,走到墙角边。嗯?好像有点不对劲,又轻踏了几下右脚。笑了一下。 “我想应该不用了。”我转过头看向明子和小可。 “我想也是。”胡哥的声音从我的左侧传来。我立马疑惑了起来,他也发现了什么吗? “怎么回事?”明子走到我身边,小可紧跟其后。我看向胡哥,他的左脚正在轻踏另一处墙角的沙泥地。 “不会是我们发现了一样的东西了吧?”我微皱了下眉。 “我觉得是的。”胡哥看着我轻笑了下,摸了摸耳垂。 轻叹了口气。我掀起右脚下得厚木板。虽然上面覆盖了一层沙泥,看上去和沙泥地无异,可是脚踩上去认真试探的话还是可以感觉到与踏在真实的沙泥地上是不同的。胡哥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弯下腰去掀另一边墙角左脚下的沙泥板。这时,两个同样半米宽的正方形通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呃——其他地方不会还有吧?”小可说着就用脚在周围轻踏了起来。 “没有了。刚才我和胡哥已经都勘察过了,现在除了我们头上方的顶还没有查过之外,其他地方确定没有入口了。”我看了一眼胡哥,他对我点点头示意,肯定了我的话。 “上面不用看也知道没有可行的入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明子踢了一脚被掀起扔在一边的沙泥板,样子有些不耐。可能不单是明子,我们多多少少都点不耐烦了。看了眼身后瞪大眼睛的小可,小可除外。这丫头一点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 “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我们分成两组,分别从这两个洞口进入。二,选择一个洞口,我们一起进入。”胡哥看着我们三人,说出想法让我们做决定。 “分成两组是不可能的。”我看了眼小可和明子。对于小可这种没有丝毫jǐng惕xìng的个xìng我是非常不放心的,而且人是我带来的,就不能和我分开。明子是我的伙伴,更不能分开。 “在说我们现在所有的网络通讯工具在这下面完全无法使用,其他的通讯设备也是有距离上的限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入口里的情况如何,如果因此失去联络的话,我们任务的成功率就会下降。”想到后果的严重xìng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还不单是成功率的问题,如果出现危险的话,可能会对生命造成威胁。这个险不能冒。 “我赞成宇川姐的说法,分开的话太危险了。”明子看向我,脸上也有一丝担忧。 “就是。我也不要分开。”小可大叫着抱住我和明子。这丫头力气真大。 “呵!怎么说的跟我硬要你们分开似的。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办法了,现在的问题是选哪个洞口进入。”胡哥好笑的看着我们三人,一派的悠闲。似乎对于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一点也不紧张。 “胡哥有什么想法呢,你觉得要从哪个入口进?”看着从大小外形上一模一样的两个入口,我问着胡哥。里面是还要往下走得阶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如果其中一个是我们要找的真正入口的话,那么另一个该是设有陷阱的不归路吧。又或者两个都是安全入口。应该不可能,完全没有必要建两个入口的,如此隐蔽的地方,想必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想来我们现在也只有靠直觉和运气了吧。我听说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还是由你们来选吧。”胡哥摸了摸耳垂,轻笑着说。还真是一点也不着急。我无奈的想着。 “明子姐有没有什么秘密武器可以发挥作用的啊?”小可看着明子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不过这次要让小可失望了。如果什么都能用工具代替的话,那还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明子回了小可一个无能为力的摊手动作,引来小可满脸的失望之sè。我摇了摇头看向犹如审判者的两个入口。 选择正确了便可以长驱直入,探索秘密所在。要是选择错误了,就可能壮士一去不复返了吧。想到这,我不由笑了下。我可输不起也错不起,我要把所有人安全带回去。更重要的是,小鑫还在等我带他去看桃花呢。那孩子会一直一直等着我的吧!就如我会一直一直陪伴着他一样吧! 第五节 开幕 (1) “你们信我吗?”看了一眼明子和小可。 “我选右边!”肯定的做出决定,虽然只是直觉,可我还是很肯定的说。决不能输—— “当然信!”明子和小可互望了眼便同声同气的说。不由得又是微微一笑。 “那好。我们进去吧。”胡哥也是没有犹豫的便背上他那个大大的背包,开始往洞口进入。 你也相信我吗?没有一点犹豫吗?不怕是条不归路吗?为什么这么的——相信我呢? 因为入口太小,刚好只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间,所以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进入。收拾好东西,小可跟在胡哥身后进入,随后是明子,最后是我。阶梯不是很长,我们很快便走完。接着是一片平坦的路,里面空间也不大,不过稍稍比阶梯走道要宽广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建造者还真是个怪异的人,古墓开始的入口下通道那么大,现在又弄这么小的通道,真是恶趣味。 “这是要往上走吗?”前面的胡哥突然停下,小可把手里的电筒微微往上照shè了点。又是一节阶梯,不过是往上走的。接着胡哥把手里左右查看是否有其他路口是的电筒收回照在前方。 “也许我们终于要到达了!”说着胡哥踏上台阶往上走。 “真的啊,太好了。”小可拍着手兴奋的说。原本手中的电筒也跟着她拍掌的动作光线左右乱晃。紧张感稍有减少。内心却一阵激动,终于要到了吗?会不会有是失望与选择? “啊——终于见到自然光啦!”这节阶梯也不是很长,到尽头时胡哥推动上方的覆盖物。所幸的是似乎没有费太大力气胡哥就移开了覆盖物。是一块石板,不是太厚应该也不是很重。外界的光便照shè进来,最后竟是通向外界的吗!真是出乎意料,不变的是小可的声音依旧悦耳。 随着胡哥的带领,我们都走出了古墓里的通道。只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有些无法置信,令人一阵失神。原本的很多假想都被否决。不可能的可能出现在我们眼前。来时是中午,刚下过雨,天还是灰蒙蒙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雨后的阳光不再温暖浓烈,空气却比入口处的空气更加清新。可能是先前下过雨的关系,伴有大自然中花草树木的味道,还有泥土的芬芳,很想就这样一直闻下去。午后的微风有点凉,可是却吹走了我们一身的疲惫与之前所有的紧张压抑感。突然有一丝明白爱丽丝的心情,不可思议,惊讶,感叹,梦幻……还有一丝残酷的气息,这个地方真的隐藏着邪恶与yīn谋吗?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行使丑恶呢? “我的天!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明子惊叹出声。回头看我。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中。估计小可也还没有回过神吧,不然以她咋呼的个xìng很难不大呼大叫的。 “我也希望是搞错了,可是现在看来这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隐藏在古墓下得秘密。”回过神,我不由苦笑着说。 这个地方很美,真的很美。当你习惯的大城市中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贪婪与丑恶时。来到这里,就仿佛真的来到了世外桃源。这里是一片密林的中心位置,周围到处都是不见尽头的树木丛林。看来这便是我们来这里之前所做得地形观察中出现的那片很大的密林了。怪不得古墓里的通道如此之长,因为从古墓入口到这里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个方圆不足一百米的空旷地方。说是空旷也只是和周边密林对比下得感觉。这里应该是被人工砍伐过的,我们的左前方就有个很大的木屋。也有随处可见的用树桩做成的小桌子小凳子。有很多的野花野草,因为正是天,万物复苏的时节,眼前一片绿油油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有花儿丛中点缀,sè彩繁多。右边还有一处稍显陡峭的岩石。因为越往右边,地势越高,所以岩石应该是经历在漫长的岁月里,受到大自然的底壳微小变动,而产生裂口。在两边岩石的裂口衔接处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看样子是可以饮用的水源。看到这里,我们都卸下身上的包袱,在溪边简单清洗起来。之前在墓底可没少沾灰尘。 “快看,有蝴蝶。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得蝴蝶呢!”看到有蝴蝶从眼前飞过的小可惊奇的喊道。我和明子又不由的笑了起来。不会飞的那是蝴蝶吗?不过小可想说的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蝴蝶吧,以往也只能是看到影像图片与标本之类的吧。毕竟现在噪杂拥挤的城市里怎么会有如此美丽天然的生物呢!?“小可,慢点!”看着小可兴奋的追着蝴蝶跑去,不顾溪边不平坦的路和偶尔散落在周边的小石头,我担心的喊道。这丫头真是个孩子xìng子。 “知道了。我要捉一只大大的蝴蝶给你们看看。”小可此刻的样子很像是我有次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翘着长长的鼻子,歪着头,挑着眉,一脸自大自满样的动漫人物。不过真的是很可爱就是了。 挥走脑海里那个动漫人物的影像,无奈的转过头来,却看到胡哥一脸深思的看着离我们还有几十米远的木屋。手正摸着耳垂,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摸了就放下。微皱了下眉,有些不解。 “胡哥在想什么?” “恩?哦,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么美丽的地方却用来掩盖了yīn谋与邪恶似乎太糟蹋了。”胡哥放下摸着耳垂的手,看向我有一丝故作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这么费尽心思的隐藏在这里。不可能是因为喜欢田园生活或是什么隐士高人。结合之前的一切显示表明,这里决不会简单,还有这次任务原本的怪异xìng。这也是我们没有直接奔赴那个木屋而选择观察周边环境的原因。 总觉得,也许只要进到木屋,就可以翻开谜团的节章,我们的任务就会有所进展。可是那之后呢?这片土地便不会再如现在这般美丽怡人了吧!起码我们再看它时心态已会改变…… 第五节 开幕 (2) 只是胡哥回答问题的语述方式让我低下头以掩饰我皱眉的动作。虽然胡哥后面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但绝不是他刚刚真正所想的事。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当一个人问另一个人问题时,另一个人先是疑问后是确定接着是无实质xìng的过度,最后再回答问题关键时,那么这个人的说谎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前面的那三个语气词汇是用来拖延时间以便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敷衍问题和掩饰自己不会显得不自然。因为当一个人突然面对一个不得不回答又不能说实话的问题时,他的心理动态会比大脑先做出有利的判断,就会出现类似嗯?啊?咦?之类的疑问句和其他语气词汇进行拖延让大脑有时间思考。 胡哥到底在想什么呢?表情那么凝重。同伴之间还有所保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还是说想的和这次任务无关的事呢? “的确很糟蹋。”我低声附和道。虽然还是有所顾虑,可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宇川姐,如果是从地面上进入这里呢?”明子应该是洗漱完了,正蹲在溪边抬头望着我。 明子想问的应该是为什么要从古墓下费这么大劲进入这里,难道无法正常进入这里吗?我们之间这点默契还是很足的。 “我想应该不可能,先不说这密林大的让人很容易迷路。光以这片密林外围的瘴气就不会有人敢进来。”我想着之前所查到的资料回答着明子的话。 “瘴气?这么回事?那我们现在没有受到瘴气的威胁吗?”明子似乎对密林里有瘴气感到十分惊奇。 “林子中的瘴气一般是以某些树木草类散发的气体和花朵的香气所结合,再加上天气的变化与土壤中含有的特殊物质形成的一种有毒气体,有时也会出现肉眼可以看清颜sè的有毒气体。”因为之前有一次单独任务时是在林子中进行的,所以就查了一些相关的资料。 “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或是看到什么有颜sè的气体,是不是说明这里没有瘴气。那是为什么?”明子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想应该是因为树种的不同,还有这里经过轻微的地壳变动有了水源,所以瘴气就很难形成了吧。”胡哥摸了下耳垂开口道。我点了点头。 正如胡哥所说,根据资料上显示,这片密林外围所生长的的确是很容易和其他物种形成瘴气的树。因为外围有瘴气所以里面也自然不会有人进来,也不会知道里面深处有如此景sè。之前也是因为离古墓较远并没有联想在一起,所以就草草带过而没有提及。现在想来该是很大的失误,用于类似这种密林的工具我们一样也没带。抬头看了看周遭,所幸的是,似乎也不需要太多工具。 “我疑惑的是,古墓通道的开拓者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既然从外围无法进入到这里的话,他就不可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那他怎么会把古墓里的通道尽头放在这里呢?莫非有先见之明……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明白。”明子看了我一眼,打趣道。 不过看来是真不明白。我好笑的摇摇头把目光放在胡哥身上。也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胡哥也看向我,摆摆手表示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想这个问题该去问开拓者本人,不过似乎已经不太可能。过了这么多年早该驾鹤西去了。对了,怎么没人? “人呢?” “什么?”明子不解的看着我示意什么人? “这里既然有房子就该有人居住,可是我们来了这么久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我紧皱着眉。真是太大意了,从一开始就有意的逃避一些问题,竟然疏忽了这么重要的关键xìng问题。真的是太情绪化了吧!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人住的,就没想到会有人。”明子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解释 我苦笑了一下。明子一般是以我为中心,这种事也是在我的思考范围,她没有想到也是正常。可是胡哥呢?胡哥这么敏锐沉稳的人也会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吗?胡少新——你这样,要让我怎么不怀疑你呢?你可不可以做点什么让我信任你的事!低头掩饰着眼里的一丝痛楚。 “我看我们还是到木屋里去一探究竟吧,马上要天黑了。”胡哥突然出声。我抬头看向他,想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任务?想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看到胡哥看着我的眼里有一丝担心,我便再也无法问出口。 “好。”收复心情,我率先向木屋走去。胡少新,我再信你一次,信你起码不会伤害我们—— “啊——!!!” “小可!”突然听到小可的尖叫声,我紧张的向小可所在的木屋方向快速跑去。 发生了什么事?小可,千万不能有事! “宇川姐!”在我离小可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小可回头看到我向我扑过来。我搂住小可娇小的身子,可以感觉到她在轻轻颤抖。同时我也放下心来,原来只是吓着了。我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事物。 “没事,别怕。只是几根骨头而已。”我轻拍着小可的背安慰着她。 “什么几根骨头?那明明是人的骨骸。我刚刚追蝴蝶追到这里,就看到这些死人骸骨,吓死我了!”小可不满的抬头看我。害怕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在我身后赶来的胡哥和明子看到眼前的这幕。明子便惊呼出声。胡哥只是沉默的站着。 我左右打量着木屋里的情况。先前就说过这是个很大的木屋,而且各种家私都有,只是都很老旧。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出不是现代风格的作品,应该是上个世纪到十九世纪的制作风格。因为全是木制的东西,看上去非常的古sè古香,摆放的也很典雅,只是有些地方很凌乱。这应该是厅堂。桌子上有一套古老的茶具,只不过有两只杯子被打翻在地,留下破碎的残渣。旁边还有几把翻到的椅凳,到处都布满的灰尘。看来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或是清扫过了,有些地方还蛀了虫。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不出所料挂满了蜘蛛网。毫无疑问,确定很多年无人居住,或是…… 第六节 上演 (1) 把视线收回。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骨骸,两具骨骸的摆放并不平整,应该不是人为摆放的,那就是死后被人随意推到又或是说,这样倒地过后才死亡的。从还没有完全腐化的衣着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衣服隐隐可见的sè泽和款式来看应该也是上个世纪的着衣风格,嗯,大概是六七十年代比较时行的。轻叹口气,我也不能太过确定,毕竟这方面我了解的也不多。 “我想这应该就是我们先前没有看到这里居住人的答案了。”安抚好小可后我把小可轻轻推离身边向厅堂里的两具骨骸的其中一具走去。 “你是说,这里躺着的便是这里的主人?”明子拍拍小可的头,以示安慰。小可拉着明子的袖子对她笑了笑。 “我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你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我觉得你说的没什么不对?”明子耸了耸肩,笑看着我。 “可他们是怎么死的呢?”小可显然压抑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和说话yù望。 “从骨骸的倒地情况来看应该不是自然死亡,而且这里显然有争执过的痕迹,应该是被杀的吧。宇川姐。”明子略想了一下说道。 “难道不会是自杀吗?或是他们其中一人杀死另一个,后来那个人再自杀?”小可瞪大眼睛说着自己的想法。 “嗯。小可说的也是一种,只是不太符合逻辑xìng。既然是会一起在这么神秘地方居住的人,肯定是彼此非常重要的人,又怎么会杀害对方呢?自杀的话,现在我们看到的就不会是这样的场面。再说,就算这个假设真的成立,也不会任其尸体就这样不管吧。天朝是个信奉死者为大的国家。人死后就要埋葬或是焚化这是天朝人的固有思想。我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形成你所想的假设。”我边跟小可解释着边蹲下身在身着女装的骸骨旁,仔细观察了下衣布外的头骨。 骨壁薄,颅腔小,颅容量约1300毫升。比较小,也比较轻。应该是女xìng不会错。 “胡哥你那有什么发现吗?”抬起头刚好看到胡哥从里屋走出来。刚才我们在说话期间胡哥就到里屋去查看了。 “有!”胡哥的表情似乎有一丝——悲痛吗?我皱了下眉。 “什么?” “书房和一间内居室各有一具骨骸,看样子也是他杀。”胡哥摸了下耳垂,看着这里的两具骨骸。 “太残忍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呢?”小可有些激动。 是啊。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做到杀人的地步呢?还是杀了四个人。仇杀吗?也许一开始隐藏到这里就是为了躲避仇杀。可是真这样的话还真是凄惨呢。已经躲藏到这种地步还是避免不了被杀的下场吗? 我轻轻闭了下眼睛。在如今我们的观念里,杀人似乎离我们有些难以相信和无法想象了。就算我们现在所做得工作并不光彩,可也只是打了一个法律的擦边球不敢触及到犯罪的深渊里去。 真的如之前所想,来到这木屋里之后便不会再觉得屋外的风景美丽了吧。回头看了眼屋外,景sè依旧。夕阳只剩下一丝火红霞光,预示着黑暗即将到来。大自然依旧按着它的齿轮运转,谁都无法改变,谁都无法阻止。哪怕你把所有的悲伤结合,也移动不了它丝毫的运转轨迹。它看似慈悲却也残忍到让人心痛。 突然有一丝不忍,我转过身往屋外走。不忍再看生命在有些人眼里如此的微不足道;不忍再看那一具具骨骸无法说出的哀怨与凄凉;不忍看到即将来临的黑夜再染上一层沉重;不忍看到自己如此善感,如此被悲伤掠过……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幕,有多久没再想起过了。那个因为一个男人,为了她口口声声所说的高尚的爱情,抛弃了生活,抛弃了不满百rì的孩子,甚至抛弃了生命的女人;还有那个生xìng多情博爱,负了很多女人却始终卑微的爱着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的男人。记得那一天也是如现在这边天sè吧,男人的冷漠无情与不负责任,女人撕心裂肺,面部狰狞的哭喊,旁边是摇篮里因为发高烧没人带去医治正高声哭闹的孩童。那时,自己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丑陋吧!哪怕之前的自己遭受过那么多也没有抗议过,只是无声的忍耐着。可是看到那个因为哭闹,时而无法呼吸,因为高烧不退,小脸通红的孩子时;憎恨是从那时开始的吧!所以才会看着那个女人搂着男人从阳台上跳下去时而自己丝毫不为所动的吧!直到落地时还在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说着爱,那么丑陋的爱——爱到极致却也无情冰冷到让人发指。 脚下的步子渐渐快了起来。这一刻很想远离这里,想要逃,想把自己从回忆里解放出来,想要忘记那一切。怎么会突然想起得呢?不是都过去了吗?不是一切都好了起来了吗?什么时候不再想起了得呢?不再想起那个女人总是恶毒的说:你想要爸爸吗?他在监狱呢,不过已经死了,他在监狱里猝死了!之后便是女人疯狂的大笑和各种怨恨的咒骂! 姐……姐,小鑫?是了,是在小鑫第一次会叫姐姐的时候开始不再想起了的呢!小鑫学会的第一句话便是姐姐,那孩子总是可爱的对着我笑,叫着我姐姐,让我遗忘所有悲伤。小鑫!我着急的左右看了看,可是没有小鑫,小鑫呢?那孩子里离不开我的。我开始急切的寻找。不见了,小鑫怎么会不见了呢? “宇川,你累了!”突然有人拉了我一把,瞬间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却不难闻。我有点着急,小鑫还没有找到呢? “休息下吧,就在这里!”说着胡哥紧了紧拥着我的手臂。这一刻的温柔几乎要让我落下泪来。 我点点头靠在了胡哥的怀里,思绪也开始回笼。小鑫在乡下呢,有梅姨照顾呢!想象着小鑫在花田里兴奋的笑脸和酒窝,轻轻的笑了,小鑫还在等我带他去龙泉看桃花呢! 第六节 上演 (2) 抬起双臂微微回拥着让我从失控中走出来的人,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谢谢。 “可以了吗?”过了一会我轻轻退出胡哥的怀抱。他似乎还有点担心,很关心的注视着我。 “嗯。抱歉。”点点头,轻叹了口气。还真是失败啊! “没事就好,刚才——很担心。”胡哥把头转向另一边,略有停顿的说了这句话。我抬头看他,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胡少新,到底什么时候的你才是真的你呢,能不能—— “宇川姐,你没事吧?”胡哥身后两米左右站着小可和明子,应该是担心我才跑出来的吧。 “抱歉,害你们担心了。”歉意的摇摇头,向她俩走去。 “宇川姐没事就好了。刚才一直在叫你,你都不理呢!”小可似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我笑了笑摸摸小可的脑袋。 “天马上就要全黑下来了,我们去找些东西来生火吧。木屋里的事我们明天再做详细的调查工作,今天都累了,工作到此结束。”胡哥站着我们身后做出了安排,我们点点头应道。 是在将就我吧,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整理好心情所以就把工作推到明天吗。对于他们都没有问了我发生什么事了这种问题,我是心存感激的。就连单细胞的小可都没有多问一句,看来是真的失控的太明显了,吓到她了。有一丝苦笑在嘴角蔓延开来。 接下来我们便分开去捡一些可以生火的东西,因为不可能在木屋里休息,现在又正是天,夜里会很凉,必须要什么来取暖的。 秋千吗?木屋后挺近的地方,有两棵树之间挂着一个秋千。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粗长的绳子有些破损。记得在小鑫小的时候我就会经常带他去荡秋千,他总是高兴的摆动着双脚灿烂的笑着。那孩子总是那么容易满足,那么的让人心疼。 “又想起小鑫了吗?”明子在我身后突然出声。我收回思绪转过头对明子微微一笑。竟然盯着秋千出神了。 “是啊。从来到古墓后就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的感觉。” “宇川姐似乎不一样了!”明子走到秋千旁伸手拉扯着绳索,另一只手抱着一大把干树枝,没有看我。皱了皱眉。 “怎么说?”带着询问的眼神向明子望去。 “之前的墨宇川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任务中都是理智冷静的,除了小鑫,其实你对别人都不是真的关心过。比如小可,因为她是你带来的,你有责任,所以你才会护着她;比如我,因为我们合作很多次任务,因为我也喜欢疼爱小鑫,所以你才会把我视为朋友。有时候我会想,宇川姐的世界里是不是除了小鑫谁也进不去。可是这次,宇川姐让我看到了变化。”明子用树枝轻轻的敲打着秋千上的木板。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明子,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能这样无声的看着明子。 “呵呵——其实被宇川姐当成朋友就是件很让人高兴的事了,毕竟,我虽然不在你的世界里,可是却也离的很近,比别人都要近。”明子突然抬起头来笑着说。 “是的。明子一直离我都非常近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长孙明子和墨宇川,会一直一直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看着明子很肯定的说。明子的笑容渐渐变大,我也安心的笑了。明子,其实你不知道,你早已进入我的世界,小鑫需要更多人的疼爱,我一个人总是不够的,所以便把你拉进来和我一起疼爱他。 “是因为胡哥吧?” “什么?”我不解的看着明子,不理解这突然的问题。 “刚才是因为胡哥你才冷静下来的吧?因为是他,换成别人就无法做到了吧?”明子眯着眼睛看我,让我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胡哥似乎没那么简单。”我撇过脸,避开明子的视线。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吗?”明子的语气里有一丝的意外。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胡哥这个人有些危险,可是就像你说的,那一刻真的是他让我平静下来的,也许换成别人真的不可以。”我轻叹了口气。明子一般一直盯着你看的时候,你就很难逃避的了。 “这就是你让我觉得改变了的地方。我还没见过除了小鑫之外可以这么影响你的人!”得到想要的答案,明子低下头继续敲打着木板。 “你觉得怎么会这样?”我疑惑的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什么呼之yù出,可是本能的排斥让它又封存了起来。 “真是——”明子好笑得摇摇头。“你难道不觉得你们很来电吗?” “你是在打趣吗?我们总共加起来今天才是相处的第六天。”翻了个白眼,我故作镇定的说。可却不能否认明子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与时间无关。宇川姐,怎么久以来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鑫,可小鑫却无法——” “明子,够了!”我有些狼狈的打断明子,阻止她的话。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宇川姐也需要爱不是吗?” “明子——” “不管你怎样否认都是不行的。你也想要个依靠的吧,你也需要安全感和守护的吧。可是这些小鑫都无法做到也不该是他给予你的。宇川姐,我真的无法再看着你这样辛苦的独自承担着一切。”明子有些激动与悲伤的诉说着。 明子,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呢?明明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啊,为了要小鑫可以更快乐……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如此关心呢,明子,谢谢你!真的—— “明子——这些你也是需要的啊!”所有为什么只想到了我却忽略了你自己呢?为什么只看到了我的悲伤却隐藏了自己的落寞呢? 明子也许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所有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就那样一动不动得看着我。表情中复杂着带些难以言喻的眼神。这样的你还要只为别人着想吗? 是吧,是的吧,你也需要,其实我们都需要…… 第七节 演绎 (1) 我们像岩缝中生长的野草一般,挣扎着,渴望着,期盼着。可是但漫长的岁月从你身边掠过时,你才发现,有些东西当你再怎么样渴求却无法得到时,你便淡然了。没有阳光没有雨水你一样可以存活时,你会想就这样吧,什么也不敢要了,能活着便以足够。哪怕没有花朵娇艳,没有大树高傲,没有蔓藤悠闲自在,可你却再不敢奢求。怕失望,也怕失去原有的,更怕自己会在无望的深渊里不可自拔!明子,我们都是一样的啊!你也有你的悲伤与无望。 “宇川姐——我们,终究会幸福的吧?”明子回过神来看向天空,轻轻的问我。 “是的。我们终究会幸福。”我肯定的点点头。深深的看了明子一眼。转身往回走。 “明子——”“嗯?”停下脚步背对着明子开口,明子的疑问显得有些迟疑。又在走神吗? “今后的路,我们一起一直走下去吧!”说着我又重新迈开脚步。 “嗯。好!”明子也跟了上来。听出明子语气里的笑意,我想她一定在笑吧。这样想着自己便也笑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也就是古墓的出口那里。胡哥已经生好火,背对着我和明子看着天边。背影让人觉得有一丝落寞。小可坐在铺好的薄毯上,正在翻找吃的东西出来。应该是我们的晚餐吧。 “宇川姐,你们回来啦!”小可抬头看到我和明子,立马灿烂的笑开了。 “嗯。”走过摸摸小可的头发,很柔软。 明子恢复好心情也开始翻开自己的背包往薄毯上放吃的和水。这时胡哥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我也回了个同样的玩笑。不管我们彼此抱有什么样的心情,等这里的一切结束了再说吧—— “还是没有信号啊!”小可拿着手机举过头顶左右的摇晃,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笨丫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信号!”明子轻点了下小可的额头,引来一个白眼。明子却并没有再理会她。 “小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坐到小可的身边,吃着饼干漫不经心的问。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呢。 “那到没有啊。家里和学校都是打好招呼的。”小可不在意的把手机装回包里,开始吃一些她带的小零食。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今天晚上天空中的星星也少的可怜,明天该是个好天气。 “胡哥先前是不是就知道些什么?”明子喝着水装作随意的问。我却心惊了一下。我看了眼明子,明子没有理会我。她这是在试探胡哥。 “我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都一样,只是有一些想法而已。”胡哥转过头来摸了下耳垂低声说,似乎没有感觉出明子的试探。我暗暗松了口气,毕竟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哦?什么想法?”明子表现的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对啊对啊,有什么想法?”小可也凑过来闪着大眼睛问。胡哥轻笑了下,把目光转向我,我挑了下眉示意也想知道。 “只是在想这里主人的身份。如果是1882年之后这里就完成了的话,联想一下那个年代,最有可能的人会是谁?”说完胡哥扫了我们一眼开始吃起东西来。我苦笑了一下。那时候应该是慈禧当政,孙文老先生立志废除君主制的时期吧,也是洋务运动达到高cháo的时期。还真是敏感的年代。 “想不出来。”小可撅着嘴看着胡哥,像是在说他老爱打哑谜。 “是皇室后裔?应该不可能吧,要不是达官贵人。”明子想了想,略带猜测的说。 “宇川认为呢?”见我没有说话,胡哥出声询问我。我轻叹了口气。 “我和明子想法一样。”明子听到我的话有些咤异的看了看我。 “胡哥怎么想的?”小可着急的问着胡哥,似乎再也受不了我们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想等三天后我们出去有必要查查这方面的历史文献,又或者明天的调查工作会让我们得到确切的答案。”胡哥看了看木屋,有些深沉的说着。明子似乎完全跟着胡哥的思路陷入深思中,小可也一脸认同的样子。 我笑笑转过头看着林子深处没有再说话。还是太嫩了点吧,还真是高明的转移他人思路的方式呢。还是察觉到了呢,聪明的人! “那我们就早点休息,明天继续加油吧。”小可显得干劲十足。这丫头,当初听我说要出任务时,就死缠烂打的要跟过来,还表示一定会协助我们成功破解谜团,那时也觉得不是什么有危险的任务,便在无可奈何之下带她过来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吧! “嗯,小可说的对,真该早点休息。明天还能在这里看rì出。”似乎在刻意的去忘记木屋里的事,大家把心情都放松了下来。我看了看手表,七点三十四分。要是现在就能睡着的话就比较奇怪的吧,无奈的摇摇头。 “还在想之前的事情?”小可和明子到旁边去铺睡袋。胡哥走到我面前低声问我。我抬起头看着他。 看着他居高临下的关切注视我。有一丝明白明子的话,她想说的其实是胡哥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吧!是的,有。比如他此时的关切,比如他问我时的小心翼翼……我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复杂。 “没有。忘了跟你说谢谢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了。”胡哥摸了下耳垂,转过身不再看我。你才是敏感的人吧,这么快就察觉到我对你有特殊的情感吗?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也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吗—— “宇川姐,你的睡袋我帮你铺好了哦,可以睡了。”小可的声音正好阻止了我们可能继续的话题,突然想感谢小可,出声的很及时。毕竟,我不知道要怎么再去说下去,有些话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说出口却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他还是可疑的。 “谢谢小可,辛苦你了!”我带有感激的看了小可一眼,随后起身走过去。 “嘻嘻……不谢,我比较能干嘛!”我仿佛又看到了小可的鼻子翘了起来。 第七节 演绎 (2) “水凉吗?”明子从溪边方向回来,应该是去简单的洗漱去了。 “有点凉,不过还能接受。”明子走到她的睡袋旁坐下,是要进入睡袋去了吧。轻笑了下,拉着小可去溪边,不太放心小可一个人,以她马虎的个xìng摔水里也不为奇。看了一眼胡哥,他也开始整理他的东西了,似乎对刚才未完的话并没有太在意。暗暗松了口气。 简单的洗漱好回来后我们各自钻进自己的睡袋里,都真的累了吧。夜在明子和小可的说话打趣中渐渐浓厚了起来,胡哥和我始终没有再说话,我无法想象他在思考什么,只能看着跳跃的火焰慢慢熟睡。 第二天的清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红霞。会心的一笑,真漂亮!伸了个懒腰从睡袋里爬出来,才发现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人。已经可以听到明子和小可在溪边的嬉闹声。 “睡好了吗?”胡哥走过来问着我,头却看向了天边的红霞,他也觉得很漂亮吧。 “嗯。我是最后一个醒的,能睡的不好吗?”我看着他轻笑道。开始收拾睡袋。 “今天天气似乎很好,等下的rì出应该很美。”说着他便到我身边帮我一起整理起来。 “嗯。该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景sè。”对于大自然,也许每个人都有一种向往,我们也不例外。不再继续话题,我往溪边走去,正好小可和明子回来。 “宇川姐,早上好!”小可看到我立马跑到我跟前,后面的明子向我招了招手。 “早上好啊小可,又漂亮了啦!”我装作很惊讶的左右看看小可粉嫩嫩的脸蛋。这次小可到是没有说讨厌之类的话,而是瞪大眼睛看着我。 “宇川姐,你会开玩笑啦,是不是说明你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啦!”过来几秒小可惊叫着说。这丫头真是改不了咋呼的个xìng。不过真难为她了,还要替我担心。 “是啊,有小可你这个开心果在,想心情不好都难呢!”我笑着摸小可的头。 “就是嘛。我就说我来会给你们带来很大帮助的。”小可总是很轻易的就暴露自己的孩子xìng呢。 “是是是,小可小姐最无敌了。”明子走过来充满打趣口吻的说着。小可转过头去对明子做了个鬼脸,引来明子的一阵轻笑。 “宇川姐,宇川姐,rì出,rì出啊!”小可突然拉着我的衣服,另一只手指着天际的东边兴奋的大叫着。我转过头去,东边大半的天空已经被染红,太阳露出了身子,似乎还有些跳跃着。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描述那样的景sè,只知道我们就那样一动不动得看着太阳完全升起,看着清晨的黎明变成温暖弥漫的早上,看着太阳把它那美丽耀眼的外衣无私的披散在我们身上,让人温馨眷恋。在映像中,好像是第一次真正感受着神秘黑夜与梦幻清晨的交接。小可更是应该第一次见到rì出,她的脸在rì出中染上光环。可是,它在美丽的同时,也是在提示着我们,工作即将开始。 “好了,我们等下赶快吃完东西开始工作。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大家加油吧!”等到太阳完全浮现过后,我回过神拍了拍手,拉回明子和小可还在沉浸的思绪,高声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左后方的胡哥,他已经在扑灭还有些火苗的火堆。笑了笑我向溪边走去,进行着简单的清洗。回来时他们已经坐在薄毯上吃着早餐,也就是些压缩饼干而已。随后我也简单的吃了起来。 “我们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吧,木屋周边的地方我们昨天捡树枝时大致上都勘察过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情况,林子里往深处走就会迷路,所以大家不要往林子里去,那里也应该没有我们需要了解的东西。只要我们把重点放在木屋里就可以了。那么,开始吧!”看到大家都吃饱后,我便站起身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也许是想起了我昨天失控的表现,他们三人眼中都有隐隐的担心。随后我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微笑,背起包往木屋里走去。 “这具骨骸是女xìng这点,我昨天已经证实过了。没有需要质疑的,接下来我们需要更详细的资料。”到木屋之后我们放下背包。我蹲在昨天的那具女xìng骸骨旁,边解开上面的衣饰边说着。 “宇川姐,那我们是不是要触碰这些骨头才能得到更多资料啊?”小可拉着胡哥的衣角躲在他身后露了个头出来,显得有些怯懦。我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们,只是我而已。”说着我便从明子手里接过白sè手套,开始戴上,仔细检查骸骨。 “原来宇川姐的专长是这个啊!啧啧……胆子真大。” “丫头,你宇川姐的强项可不止一个。”明子拍了拍小可的脑袋,在给她壮胆。 “谈不上强项吧。我只知道最基本的检验骨骸的方法。”我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时胡哥到旁边检查另一具骸骨。略微惊讶了下。察觉到我的视线,胡哥撇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也只是懂个皮毛而已。”说着又摸了摸耳垂。我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手里的工作。明子和小可也不再打趣。 骨骸由于年代太久几乎都已发黄变黑,有的松脆断裂。量了下骨骸的长度,大约在154公分,比较娇小,按照马尔夫里埃氏表推算,死者生前身高应为1.57米左右,骨骼完整,没有折损的迹象。年龄,看了一下骨骼和上颌骨与下颌骨,还有从胫骨磨片测定以及根据巴尔达沙和苏莱氏表推算,死者生前年龄在25岁-35岁之间。皱了下眉,似乎范围有点大了。骨头没有异样,排除药物死亡,而且骨骸下有比较大量的血迹,虽然很暗,几乎要与地面颜sè相近,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虽然没有仪器来准确判断是否真的是血迹,不过,从现场情况来看,应该不会错了。还有就是…… “胡哥,你先前说,书房和卧室还有两具骨骸是吗?”我转过头问向正在检查头骨是否有破裂的胡哥。 第七节 演绎 (3) “是的。”听到我的问话,他也转过头来看着我。 “也就是说这里只有四具骨骸,其他地方不会存在了吗?” “起码这里我可以确定没有了,至于林子里,我想应该也不会有。”胡哥思索了一下便肯定的答道。是的,如果这里没有了的话,林子里肯定也不会有。因为这四具骨骸被扔在这里,那也没必要把另外的尸体做别的处理,况且林子里是危险的。我转过头不再说话。 “怎么了吗?有什么发现?”站在一旁的明子开口询问道。我抬头看她一眼,小可在明子旁边也在期待着我的答案。 “这个等下再说吧。明子帮我记录一下我检查的结果,小可包里是有相机的吧,你把这里全部拍下来。要求清晰,没问题吧?”我盯着小可,不知道这丫头还有没有在害怕。 “没问题!”看着小可高兴的在背包里翻找相机的样子,稍稍放下心来。真难为她了。明子对我点点头,记录要用的东西已经在手里了,默契不言而预。我笑了笑。胡哥继续着手边的工作。 “女xìng,25岁至35岁之间,推算生前身高是1.56米,骨骼完整,没有骨折现象,死前应该没有被殴打过,起码没有被严重殴打,排除自杀,瘟疫,意外的可能,初步判断是他杀,骨头呈现出的死亡反应正常,所以不是药物致死,根据地面上遗留的血迹来猜测是利器致死。剩下最重要的是死亡时间。”简单的把检查出的结果说出让明子记录。看着尸骨皱了皱眉。 “应该是死亡55年以上,到60年之间。”胡哥站起身来,应该是检查完了,接着我的话源说下去。 “是的。还真是漫长的岁月。死亡时间是55年以上到60年之间。”我也站起身来重复了一遍胡哥的话,提示明子记录。按照骨骸表面风化,骨质脱落,呈棕褐sè这几点,还有这里的环境状况来推算,死者死亡的时间的确是像以上所说。 “我这边暂时就这些了,再有其他的随后补充吧。胡哥那边也可以了。”我对着明子说,让明子去做另一具骨骸的记录。明子点点头走到胡哥身边。 “拍得怎么样了?”走到忙着摄影的小可身边,探着身子看着她举在眼前刚按下快门的相机。 “好了宇川姐,你看看怎么样。”说着小可把相机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接过,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 “很不错哦,小可!”我夸奖的向她伸了个大拇指,小可高兴的笑着。 “我们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吧!”拍拍小可的脑袋,示意她和我一起再继续拍摄。 “宇川姐——”小可突然拉住我准备转身到里屋去的脚步。我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都不能报jǐng找出凶手让他们瞑目呢?”小可低下头,声音也低低的,有一丝失落。我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善良的小可。 “不行。那不是我们范围之内的事,而且那样做得话我们也会有麻烦,小可,你该明白的。”果决的说着这样的话,其实我又何尝不怜悯他们呢,可是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有的人快乐幸福,有的人悲惨凄凉。这是现实的定律。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找出那个凶手怕也是不在了吧。 “等调查结束之后我们就把他们埋葬了,这样他们也是会得到安息。”胡哥和明子那边应该是搞定了。听到我们的对话,胡哥看着小可出声道,安慰的意思很明显。不过我们原本的打算就是这样的,只是都没有说。只有小可,总是那么单纯。 听到胡哥的话,小可很高兴的抬起头对我们笑了,我们也松了一口气。很不习惯失落的小可。我对胡哥感激的一笑。胡哥眼里却又一丝错乱和复杂。怎么了吗? “小可还是笑起来好看啊!”明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疑惑。看着明子和小可又嬉闹起来,我也跟着笑笑转身往里屋走去,胡哥在身旁和我同步。 “总感觉事情越来越悬了呢。”看着胡哥,我故作轻松的说。 “嗯。似乎不简单。宇川,你觉得上面的人是在打上面主意?”胡哥的声音里好像隐藏着一丝讥讽,我皱了下眉。略想了一下。 “我想不出来。一直以来都是上面交待任务,我们完成任务而已。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其实我们的工作内容虽然有点复杂多变,但几乎每次的任务都能完成。我们不需要知道上面交待我们完成那些任务的目的何在,只要完成后回来有酬劳可拿就可以了,而且上面在这方面一直很大方,所以我们一般也是很积极的为上面卖命。当然。这里的卖命只是指工作努力而已。 “我只是在想,我们会不会被利用而已。”胡哥摸了摸耳垂。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很明显。听到他的话我微微笑了下,利用吗?彼此利用而已,毕竟我还是很需要钱的。 “是这里?卧室吗?”从厅堂往里走几米右拐进去是一间房间,里面灰尘也很大,到处布满蛛网,有很明显得挣扎痕迹。不过床铺似乎很平整,除了有灰尘之外,被子还是很整齐的摆放着。床是很老式的床,有的地方被蛀虫沾上了些类似白沫的物质。小圆桌翻到在地,凳子也是东倒一个西倒一个,旁边还有破碎了的水壶的碎片与花饰传统的桌子盖布。 接下来是倒在床边的尸骨。和前两具一样,并没有经过他人特意摆放过。衣饰上来看是女xìng,样式好像是年龄大的女xìng着装,从这点来看,年龄和先前的女xìng骸骨并不相同。 “嗯。这里的挣扎痕迹要比外面的强烈,看样子是名很强悍的女xìng。”胡哥的话里似乎还有一丝敬佩。我轻笑了下,值得敬佩呢。 “那么之前你检查过这具骨骸吗?”看着地上的骨骸,低声的问道。可能是屋子里的气氛比较yīn暗,让人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走到窗户前把半开得窗户完全打开让阳光完全照shè进来。站在窗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 第七节 演绎 (4) “先前只是大致上观察了一下,并没有详细的检验过。”胡哥走到翻倒的小圆桌旁,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给已经开始拍照的小可,明子在小可身边。 “那么就我来吧。对了,先前另一具骨骸的检查结果是什么?”我离开窗户边在骨骸旁蹲下开始准备进行尸骨的基本检验工作。突然想起另一具尸骨的结果我还不清楚,便抬起头向检查衣柜的明子问道。另一边胡哥在提醒小可哪里该拍得仔细一点,多抓几个角度拍。 “除了xìng别,身高和多处骨头破裂之外,基本上相同。”明子转过头来回答我然后继续翻查衣柜。 “这样啊!”略带叹息的说了一句把视线转回来。 从牙齿的脱落损坏程度,还有骨骼的变化,再从胫骨磨片测定以及根据巴尔达沙和苏莱氏表推算,年龄应该是在70岁至80岁之间,骨架身长是147公分,因为骨骼已经产生变化,加上按照马尔夫里埃氏表推算,死者生前身高应为1.56米,皱了下眉头,先这样略估一下吧。骨架完整,后脑有严重撞击过的痕迹,破裂程度很严重,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造成死者生前死亡的原因,根据现场情况和尸骨倒地的位置来说,我想应该是在激烈的争执过程中,死者头部后脑位置撞击到床边,周围并没有什么血迹现象,应该是瞬间死亡。在大脑里自行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轻叹了口气,真是个顽强的女xìng呢,用如此年迈的身躯还要抗争到底吗?似乎这样的人不适合在这里呢,外面的世界才能让她活得更加绚丽吧!嗯?好像衣服夹层里露出了一点什么东西。我轻轻把东西拿出来观察了一下,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所以才会这样随身携带,怕丢失所以又在衣服缝了个夹层吗?轻笑了下。在这里,就算真的丢了也很容易找到的吧,还要如此爱护啊! “这是什么?玉吗?”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了,看着我手中的东西疑惑的问道。 “恩。这是羊脂玉的无字平安牌,玉质上等,温润细腻,很不错的一块玉。现在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的玉石了。”我看着手中的玉牌回答着明子的问题。明子听后在我旁边点点头,然后伸手接过仔细的观察,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真好看,如果要是卖得话可以值多少钱啊?”小可也凑过来看了起来。胡哥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价值吗?看样子应该是块古玉石,如果真是的话价格相当不菲。”我低下头开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真是啊?那他们不是很有钱的人吗?”小可惊讶的说着。随后听到明子的轻笑声。胡哥装作没有听到转身到窗户旁看着窗外眺望。我也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出声。 小腿似乎有骨折后修复的迹象,不过应该是生前造成的,与死因无关,可以忽略不计。死亡时间和之前的两具骨骸得出的结果相同。也就是说,加上书房里的另一具骨骸,有人在同一时期之内杀死了在这里生活居住的隐居者。暂时没有搞清楚死者身份之前先这样叫吧。按古代的说法,这应该是叫做灭门吧。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 “怎么啦?我有说错什么吗?”小可左右看到我们没有人准备理会她,有些着急的问道。 “没有。是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们只是在默认你的判断。”明子拍拍小可的后脑。不过小可显然对明子的说法并不相信,撅着嘴佯装生气。 “小可,明子并没有骗你,你说的的确很对。”只是这些应该在进入古墓后就能察觉的到啊,还真是后知后觉呢。听到我的话,小可脸sè缓和了下来,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随后我把目光转向明子,明子很配合的拿出记录工具。 “女xìng,70岁至80岁之间,死者生前身高为1.56米左右。死亡原因是后脑受到严重撞击瞬间死亡,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意外他杀事件,不过联想其他三具骨骸,就算没有再争执过程中出现意外,最后还是会被杀害,所以记录他杀就可以了。死亡时间与之前相同,55年以上至60年之间。这具骨骸情况就是这样了。”说完我看了胡哥一眼,他还在看着窗外出神,左手摸着耳垂。想叫他回神,却始终没有对他开口。把目光打向小可。 “小可麻烦你把骨骸的照片多拍几张,对了,还有那块玉,也拍下来。等骨骸的事情调查完,还是让它陪着他们一起掩埋在尘埃之中永获安宁吧!”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想不伤感都难免吧! “好。我知道了。”小可很乖巧的去做我交代的事。也许是因为事情沉重吧。 “明子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吗?”明子做好记录在储存,我边往外走边问明子。 “胡哥,存在最后一具骨骸的书房在哪里?”最后还是忍不住对他开口啊—— “特别的倒是没有找到,只是好像里面之前就被翻找过,很凌乱。”明子跟在我身后,语气有点不甘的样子。 “在这边。”指着木屋里右边最后一间,胡哥迅速走到我身前。 “恩。也许我们在那会发现有利的东西。”看着那个房间,我们渐渐走进,书房的旁边还有一间房,我想应该是卧室吧。 “所以明子不用泄气。”看了眼明子,有些鼓励的说。 “泄气到是没有,只是急着想搞清楚而已。”明子向我耸耸肩,不要纠结。 “小可还没好吗?她一个人在那不会害怕吗?这丫头!”想到小可一个人留在之前的房间里,不由想到胆小的她要害怕的吧。 “放心。她马上就会跑过来。”明子说着往那边看了一眼。 “呐,不是过来了。”我也往后看了一眼,小可已经向我们跑来。而我们此时已经到了书房门口,门是掩着的。是胡哥关的吧,我看向胡哥。 “之前我查到这里时,门就是这样的,所以查完后我就还原了。”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胡哥摸了下耳垂解释着。 第七节 演绎 (5) “那我们进去呗!”小可看到里面的情景立马出声。我轻皱了下眉头。如果说其他地方给人的感觉是稍显凌乱的话,那么这里简直像是被扫荡过的战场。这间书房要比我们之前进的卧室大很多,一般书房里所具备的东西这样也是一应俱全,当然,不是指现代书房。只是里面的东西完全东倒西歪,满地都是纸张书籍字画。斜倒在墙边的书架,破碎的花瓶,翻到的书桌,已经变得残缺的木椅。墙上挂的字画也因为被人翻查过而变得歪斜不堪,有的框架已经掉落。主人似乎很喜欢国画水墨,地上的书籍上还有落下的几支毛笔,墨砚被甩在墙角里留下大片的黑sè墨迹。这样的场面再结合冷森森的骨骸,让人觉得非常的刺眼。 第四具骨骸并那样像之前的三具一样瘫倒在地,他是半坐着,背后靠向窗户下的木板墙壁上。头骨稍有倾斜。阳光正好从窗户照shè进来,丑陋与光鲜的对比。 “他们在找什么?”明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在骨骸旁站立看着满屋的狼藉疑惑着。 “总算有进展了,起码知道那些人杀人的目的是要寻找什么东西,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可以为了它而杀人的地步。”轻嘘了一口气。之前明子所说的衣柜被翻找过还不足以证明这一点,现在应该的毫无疑问了。 “胡哥之前有动过这里的东西吗?”我把视线转向胡哥。他的目光似乎从刚才就一直在我身上,有一丝的不自在。 “没有。只是大致上观察了而已,毕竟这样的现场动过了很难还原。”说完便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感觉比刚才好点。我点点头看到小可已经在拍摄了。 “小可很积极嘛!”“那是。”下可甩了甩短发的刘海,一脸的傲娇样。我笑笑没在回复。随手捡起一本小可已经拍摄完了的书本。弹了弹上面的灰尘,扉页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纸张也是很老旧的那种,贴着地面的那一面已经腐朽,随便看了几页,有虫子跑出来,便放下没有再看。走到一面还挂着水墨画的墙壁前,看了下歪斜的画里的内容,因为灰尘的原因,看的并不清楚,但还是大概能看出是一副望月图。只所以不说是赏月图是因为感觉完全不同。我想画这幅画的人肯定是在内心里渴望平静与安宁。左上角还有几笔题词,不过已经完全看不清。渴望平静吗?已经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了还需要渴望吗?我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 “怎么了?”明子在我身边也盯着这幅画看,不过似乎没太看明白。 “没什么,再看看其他东西吧!”我转过头对明子说了句,她点点头到另一边察看。 又看了一眼那副画,不再留恋。转身到骨骸旁地下身子俯视着。小可刚刚把这里拍摄好。胡哥在骨骸的另一边。 “一起吧。”“好。”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胡哥带着笑意回答。也许还有些什么其他的。 胡哥轻笑了下,开始把尸骨上残破的衣饰解下来。轻叹了口气,很讨厌的工作呢。 “明子可以准备记录了。”过了一会我回头喊明子。明子点点头放下拿在手里观看的字画,向我这里走来。 “男xìng,70岁至85岁之间,多处肋骨断裂。死前被严重殴打过。颈骨错位断裂,这应该是死者的死亡原因。猜测是被人掐断脖子致死。周边没有血迹现象,初步猜测正确。”应该就是在这里被人用力掐死的吧,想象了下当时的情景,摇摇头,真够狠的啊。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 “死者生前身高是180公分左右,下半身骨架完整,骨头没有异样,死亡时间和前面一样。还有就是这个。”胡哥站起身来,把一块玉牌举在眼前。 “又是一块玉牌啊,和之前的那一块区别不大。”明子记录号尸骨资料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记录玉牌。 “真的哎。好像比那一块大一点。”拍完照的小可又过来凑起了热闹,手里还晃着相机。我伸手拿过胡哥手中的玉牌。 “成sè与作工都和先前那一块一样,应该是同一块料作出来的,是一对,拍下来吧。”看完之后我把玉牌交给小可。这样看来拥有这两块玉牌的两位应该是夫妻。转过身开始察看书桌那边。 “好。”小可接过去走到一边拍摄。 因为书桌已经翻到,所以上面摆放的东西全部落在了地上。捡起其中一幅未完成的字,还好,可以看清。字体大气,笔锋锐利,收势流畅,只可惜空有花招力道不足。应该是在临摹别人的字。很可能就是这四位死者里的其中一位在生前临摹的。我想是那位年龄在35岁以下的男xìng写得吧。这里的作品很明显是出自两个不同人之手,有的作品略带沧桑与感慨,有些作品就稍显不足,带有某种向往。不过这样的书法在现在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还真是喜欢舞文弄墨啊,看的我眼都花了。”明子在翻倾斜的书架上的书籍,有一丝无奈的出声。 “就是啊,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带回去啊?”小可接着明子的话很有同感的说。样子很无力。 “你觉得呢?”我瞄了小可一眼,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正好看到胡哥在翻抽屉之类比较难翻的地方,总是会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做着什么,不说也不表示。可是当你偶然发现时会觉得无比温暖。带着嘴角上好看的弧度收回了视线。 “我看还是算了吧,带回去不把我们累死才怪呢!”小可动作有些夸张的扔下一本书。 “笨丫头。要是准备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的话,那我们现在还忙个什么劲啊!”明子看着小可翻了个白眼,接着把目光转向我。 “宇川姐,好像没什么发现,都是些普通的书籍和字画而已,会不会要找得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听到明子的问话我把身子站立起来,稍稍思考了下。 “我想应该不会,从这里的凌乱程度和第四具骨骸的死亡状况来看,他们应该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不过我想我们现在也不会找到。我们现在要找的是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第四具骨骸死前被严重殴打过,也就是说有被逼供,还有死亡原因,如果真的是被活活掐断脖子死亡的话,当时凶手肯定是非常气愤才会下如此狠手。气愤的原因我想就是翻找了所有地方却一无所获,严刑逼供也是没有得到丝毫消息。看了一眼依然保持原先姿势的骨骸,当时凶手的心情远远不只气愤这么简单吧,颈骨断裂的这般严重。轻叹了下。 “你是说他们不仅杀了人还什么也没有得到?”小可惊讶的看着我。 “杀了人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得到也许不尽然。”我皱了下眉头,想到厅堂里的那具女xìng骨骸—— “怎么说?”一直默默查找得胡哥突然回过头来问我,手中还拿着刚刚翻找出的破损纸张。 “额——我还要找到一些东西才能证实我的想法。”一下子听到胡哥的声音我有些反应不及。 “宇川姐要找什么东西,我们一起找呗!”好像小可的好奇心被大范围的开发出来,问题不断。一边的明子倒是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我。 “这个之后再说,把这里先搞定了。”无所谓的摆摆手继续开始寻找有用的东西。 “宇川姐还想跟我们打哑谜啊?”小可有些不满我没有具体回答问题。我轻笑了下,这丫头。 “只是不希望你们到时候失望而已。”“呀,呀,呀。这明明就是借口,宇川姐最坏!”也许是这里本身就让人无法放松下来,加上小可急躁的个xìng,我的话让小可抓狂了起来。 “小可,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个xìng?”“什么?”对于我说的一句无关xìng的题外话,小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愣。 “呵呵——宇川姐说的不错,这丫头的个xìng是该改改了,不然早晚有一天她会自己把自己郁闷死。”明子好笑的说了一句,立马引来小可哀怨的眼神。明子耸耸肩不再理她,小可也只能跺跺脚不再发表意见。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书房内只剩下翻找碰撞的声音和书籍的翻页声。在这间偌大的书房里,我们四人各占一角,着急而又耐心着。窗外的阳光此时格外灿烂。如果是平时该去晒晒太阳的,只是现在的我们只能辜负这份炫耀的sè彩。窗户下的骨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原想就此离去消失却又心不甘似的。三女一男,一具骨骸,凌乱如战场般的书房,有些诡异的组合。如果这时有一个人在我们身边看着的话,感觉一定是独特纠结的吧。而忙碌寻找些什么的我们并未有心思在意其他。这般努力,这般坚决,到最后的我们是不是只是笑话一场呢? “这里好像没有能具体证明这些骨骸身份的事物。”过了一会,胡哥站起身率先低声打断沉默。他那边应该是找遍了吧。 “我这里也没有发现。”明子也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语气中透露着失望。我放下手中的白鸟图,轻摇了下头,这里也没有找到。 “噗——写个这么大的‘口’字做什么啊?”在我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可拿着一副字看着我们奇怪的问道。 听到小可的话我们立马挨到小可身边看向她手里的字。是个大大的口,因为用的是画卷,这字看上去非常的显眼。我从小可手中拿过半米宽的画卷,认真的打量起来这个字,和之前我们看到的相比,这个字更是气势澎湃,握笔者苍劲有力,有种要破纸而出之感。光是一个口字就能写出这般气势,我在心里暗暗佩服。 “好字!”身边的胡哥也不由的赞叹的一句。我点点头。明子和小可对这幅字的好坏似乎并不感兴趣。 第七节 演绎 (6) “这幅字是谁写得呢?”这幅字明显与之前看到的作品大不相同。按我们之前的猜测,也就是说不是这里的两具男xìng骨骸所写,女xìng的话——“女xìng应该写不出如此霸气的字。”显然是和我想到了一起,胡哥肯定的说着。 “我想也是。”女xìng的字一般都是秀气委婉,这样的字起码我就写不出来。 “小可,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看了一下画卷的背面,保存的很好,除了灰尘以外并没有多少损坏,不过还是可以确认它的年代有些久远,如果不是保存的好的话,早该被毁了。“啊,是在那个长方形的盒子里找到的。”小可指着墙角下的一个老旧的檀木盒。上面的花纹很传统,作工到是很jīng细。一旁堆着几本书籍,应该的小可翻找的时候堆积起来的。 “看来这幅字不简单。”看了看那个檀木盒又看向画卷上的两个落款,一正一副。可惜印泥看不清了,无法得知落款者的名字。轻叹了口气,只差一点而已。 “不就是个口字吗,能有什么特别的?”小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以为然。 “你这丫头,看不懂就别乱说话!”撇撇嘴小可看了眼拍她脑袋的明子不再说话。这两人互动倒是频繁啊,我好笑的想着。突然注意到胡哥在看我,不由故作镇定的向他抛两个询问的眼神,后者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之前我们不是也看了很多的字画吗,可是除了这幅字以外,你们还有看到上面有落款的作品吗?”我淡淡的说完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他们一同表示没有。小可眼中这才有了丝了然之sè。 “这幅字的确很特别,从存放他得盒子来看,这里的主人对它的重视也是非比寻常。”胡哥又一次习惯xìng的摸了摸耳垂。“可惜落款已经看不清了,不然就可以知道这幅字的主人是谁了,还有这里的主人。”明子看着上面的落款很可惜的说着,我轻笑了下。之前我也这样想的,虽然这幅字的主人不一定是这里的主人,但是以他们对这幅字的重视来看,他们之间必然有些关联。不过也不排除这是我们先入为主的想法,或许只是这里的主人收藏的一副名家作品也不无可能。还是待到拿回去利用科技还原再下判定吧。 “明子,你把这幅字收好,我们要带回去。”“好,我知道了。”明子应了声随便从我手中接过画卷。这里的情况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这么快就11点了吗,似乎没什么感觉呢!”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依然耀眼,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微微皱了下眉。自从来到这里,我皱眉的频率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宇川,你是不是该去找你要找得东西了。”胡哥随后轻叹一声,提醒着我。 “不急。不是还有房间没有找过吗?先去搜查其他地方吧。”略想了一下,之前过来时就发现还有我们未进过的房间存在,还是先去看看那里吧,至于我要找得东西——也许就在那些地方。 我转头看了一眼胡哥,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摸了摸耳垂率先走出了书房。跟着我轻笑了下,还是有点好奇的吧。 “明子小可,我们到其他地方察看吧。”招呼了声她们,也跟着走出了书房。前面就说过这座木屋很大,里面有好几间房间。现在有必要说下木屋里的格局,从木屋外侧进入里屋必须经过厅堂,面向厅堂里的左手边连接着外墙,所以从左边数的话,厅堂是第一间,,右手边则是卧室书房的分布。卧室加上我们刚走出来的书房一共五间,四间两边相对,中间一米宽的走道,走道尽头是最后一间,从走道看向厅堂是一个T字型。我们刚刚进去的书房是在最后一间房的右侧,躺着女xìng骨骸的卧室是在左侧,中间隔着另一间。而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书房左手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的门也是关上的,但应该不是刻意,因为并没有关严实。这次胡哥没有给我们慢动作缓冲的时间直接把门完全打开。门打开后的刹那间,看到里面的情景我便意味深长的笑了。胡哥愣在门边有一秒钟的走神。 “这是——儿童房吗?”明子看着里面的状况有些不确定的问着,我没有回答,直接走了进去。毫无疑问,这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到处布满灰尘蛛网,还有几只虫子在飞,因为cháo湿的关系吧。 让我别有深意的笑起来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像是孩子睡的小床,骑得木马,木制拨浪鼓,纸风筝,折的飞机之类。还有地上滚落的好多颗玻璃弹珠和竹蜻蜓。好玩的倒是真不少呢。只是很多已经损坏,也许是因为别人翻找时毫不在意造成的。真是可惜,很具有时代意义的玩具呢。 “这些我都没见过啊,怎么玩的?”小可好奇的捡起地上的一支竹蜻蜓拿在手里不知道要怎么把玩,抬头问着略有所思的明子。 “这个啊,你把这个放在两只手的手掌中心,再搓一下放开就行了。”被小可打断思路,明子也没有在意,回过神当真教起了小可来。 “宇川姐,这是怎么回事?”明子在小可身边转头看我,那丫头已经把竹蜻蜓把玩的到处乱飞,玩得不亦乐乎。 “就是这样,还有的孩子存在。”即使明子并没有说出她的猜测,但也不难会意。 “这就是你之前想要找得东西吧。”胡哥了然的说着。我摸了下马尾点点头。 “是的,之前客厅里的那具女xìng骨骸的盆骨有生过孩子的特征。因为这点我才会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骨骸,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检查这样的骨骸,不敢太过确定,所以需要这些来证实我的判断。”捡起一颗玻璃球在手里,透过它看这里,很虚幻。 “那宇川姐为什么不问问胡哥呢,这些他不是也懂的嘛?哪还需要打这么久的哑谜啊。”小可摇晃着手中已经换成的拨浪鼓,表现的有点气愤又有点无辜,让我一时间觉得很无语。 “这个——当时没想到。”尴尬的看了眼一旁忍俊不禁的胡哥,明子也在一边低笑,无奈的想要掐死这丫头。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也许是真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可的声音里还带着紧张与无措。如果小可变成哑巴的话,我会很高兴。 “没有。其实我也不太懂,所以宇川觉得我也是个半吊子,问我还不如找些实际的东西来证明的好。”胡哥拍了拍小可的头示意她放松,又好笑的看了我一眼。顿时让我尴尬的转过头装作没看到。 “哦。这样啊,还是宇川姐厉害。”这没脑子的丫头竟然就这样被说服了,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迟钝还是天真。明子一直在笑着,都有些抽筋。我摆摆手不想再理会他们。 “开始吧。小可先拍摄。”把声音压低,表示我现在心情不好,小可此时很有眼sè的不再多说什么。 “怕什么,输吗?我们并没有在比赛。”胡哥用只有我可以听到声音在我耳边问着。也许你并不在意这些,可我还是在意的啊,你也许永远不会明白。 “唯独怕输给你。”既然你已经明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坦然的直视着胡哥的眼睛,仿佛想要看进他得心房。是谁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就算我如此直视,还是看不到这个人的内心啊。 是的。我怕输,唯独怕输给你,不想落在你身后,不想比你弱,也是不愿,不愿你小看了我,不愿只能在你身后沉默依赖。胡少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未来,那我一定要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你身后。可能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直白的回答,他错愕的与我对视了数秒。让我以为时间就此停留,让我以为事物不会再变化,我以为——这一刻能成为永远。 “我知道了。”回过神,胡哥把目光转向屋外不再看我,这样说着,淡淡的说着。没有起伏,没有多少sè彩。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我知道了而已。我微微一笑收回视线。你知道了,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吗,明白我未说出口的话,同时也知道了我那如果两字的意思。如果的前提是你永远不可以做伤害我和我所珍视的人的事。不管你有没有瞒着我们什么,不管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要没有碰触到我的底线我都可以理解。因为我们都背负着秘密与过去。不管是明子还是我,我们都有着不可磨灭与无法丢弃的东西。所以你即使隐瞒了我们什么,都不重要。那些都是无法提及的痛。我只是卑微的要求你不要做伤害我们的事,如果你也想有未来的话。这句我知道了,我就当成你给我的承诺。 “如果还有个孩子存在的话,你说那孩子会怎样了?”笑够了得明子终于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上,让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至少是没有死在这里。那就是出了这座古墓。”之前也已经说明,这里除了先前已经检查过的四具骨骸外,不会再有其他骨骸的存在,所以那个孩子一定是离开了这里。至于是怎么离开的,看这里的样子,那时那个孩子还很小,应该不是自己离开的,那就是被人带出去的。会是谁呢? “带出去。可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当时也不大,难道他会知道什么?”明子的疑问同样也是我所不明白的地方。 “现在这些我们还无法推断,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叹了口气看了下胡哥,他点头表示认同。现在的确是别无他法。 “你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有个孩子存在,难道就不会是那几个死去的人留下的嘛?”拍摄完的小可又开始积极询问起来。只是问题引来的是我们三人的一阵沉默。 第七节 演绎 (7) “你有看到你旁边凳子下的那只鞋吗,你觉得那是穿过很久的样子?还是你认为在上个世纪30年代就有人会拿玻璃弹珠做玩具?”发现我和明子都没有想要理会小可的意思,胡哥颇为无奈的提示着。 “啊,这样啊!我不懂这样嘛。”听到胡哥的话,小可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又泄气起来。 “呵呵——你笨点没什么,原本你过来就是凑热闹的。”明子似乎还觉得小可不够沮丧,更加大力度的打击她。“什么嘛,明子姐就爱欺负我!”跺了一脚,小可不服气的瞪着明子,可明子却没有在理她,开始进行搜查工作。 “好了小可,时间长了这些自然就会懂得,不用太过在意,现在过来帮我们一起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吧。”看着小可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不禁出声安慰。小可这个丫头也是可怜,之前一直被我打击着,现在又换了明子。 小可嗯了一声点头马上行动了起来,看那气势像是非要找出个什么来。还真是被明子打击到了。好笑的摇摇头,继续查找着,胡哥也不愿再说什么。 之后我们找遍了整间房,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我们需要的事物。不过话说回来,很少有人会在小孩子的房间里隐藏着什么,毕竟孩子是那样的天真无邪,谁也不愿忍心去玷污了这片纯真。 “看来这里也不会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看着经过我们翻找变得更加凌乱不堪的房间,有些疲惫。 “应该是不会有了,现在已经快1点,还是休息下吃点东西再进行剩下两间房的查找。”胡哥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接着看向都有些疲劳的我们三人,这样安排着。我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往屋外走时,经过胡哥的身边我注意到他手腕上刚才露出来的手表。是PIAGET(伯爵)。伯爵源于1874年,以表的机芯为主,1956年推出超薄机芯,现是十大奢侈品名表排列第八。胡哥手腕上的那款正是2010年推出的12P超薄机芯伯爵名表,价格不言而预。 “真有品位!”抬头瞥了胡哥一眼,淡淡称赞了一句,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谢谢。”摸了摸耳垂,胡哥也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甚在意的吐出两个字。还真是有钱人呢,如果光是靠出任务的话,应该不可能买这样的奢侈品。算了,我等着你亲口说出吧。 “真是脏死了,现在真是怀念家里的浴室和大床,以后我也再不会说学校的饭难吃了。”现在这些话该是小可这次历程中最直白的感触吧。在溪边随便清洗了下,我也很想泡个澡什么的。 “没事,等明天出去了,姐带你去泡泡温泉就好了。”不管再怎样逗弄打击小可,明子毕竟还是真的心疼这丫头。“好啊,我们都去。但不能明子姐请,要让胡歌出钱,谁让他是男人呢!”听到明子的话,小可很是高兴,还不忘给明子省钱,感情真好。 “没问题。你想要包月都行。”一边清理着衣裤上的灰尘胡歌一边应着小可的话,显得大度十足。 “真是啊!胡哥真大方,宇川姐是吧?”小可不忘把话题拉倒我身上,我只能无奈一笑。现在是可以了解小可的弦外之音。 “是啊,所以现在多占点便宜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额——我可没有那样,是吧明子姐。”小可撅着嘴把头转向明子,期待着明子说是。 “你还是老实点吧。”清理好之后明子随手拍了拍小可的头顶,又对我笑笑。一边的胡哥识趣的当作什么也没听明白,让我轻松不少。想着回去该好好教训教训小可这丫头了。 天的阳光不仅温暖而且热烈,起码已经让现在的我们感觉到燥热,所以我们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题。总想着我们还有时间,那就让沉重押后吧。不管我们再怎样的外表坚强明朗,可是终究只是个女人,避免不了多愁善感的毛病。而且当你真正看到那些曾经活生生的生命变成**裸的骨骸呈现在你面前时,你真是无法不震撼。我们见过死人,见过绝望,也见过凄凉。可我们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把痛苦哀怨只能深埋骨髓里的场面,而这一隐忍便是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暴露在白天黑夜里,他们经历在风吹雨润间无法动弹,看着夏秋冬的来了又去,而他们始终只能躺在那里。让皮肉化为尘埃,让血液升华在空气里,让所有的情与事过度在时间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便怜惜了,便同情了,也有那么一瞬间替你们哀伤过,所以不管你隐藏了什么,不管你曾做了什么,我们都必须弄清楚,不单再是因为任务,也是因为我们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还有两间,希望可以找到更有利的东西。”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一吃完东西,胡哥率先起身去行驶着我们的责任。“嗯。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如果这样再没有发现的话,出去之后我们就该伤脑筋了。”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充足了呢。 “为什么要一早走,不是三天吗?”原来小可还不明白我们三天的时间里具体的分配情况啊。 “是三天,加上来时所用的时间和回程的时间。BOOS这次给的时间好像有点急。”和小可解释着的明子说到后面不由的叹了口气。叹息什么呢,BOOS的话我们是无法违背的。 “是呢。不过我们也无法反驳不是吗?”听了我的话,明子恍惚的摆摆手表示不再纠结。 到木屋里后,一切还是和刚才离开是一样。只是进去里屋时,不自觉得看了那两具骨骸一眼。会冷吗? “是这一间吧。”小可指着左手边的第二间问道。“嗯。”应了一声,胡哥没有犹豫的推开半遮掩的门走了进去。 “这也是一间卧室。”打量着屋里的情况,明子很快的得出结论。 “是的。这里一共有一个客厅两个卧室一个儿童房,还有一间——等看了就知道。”胡哥摸了摸耳垂,略有停顿的说,让人不解。 “最后一间很特别吗?”并没有耐住xìng子沉默,疑惑的问了一句。最后一间指的就是走道尽头的那一间吧。 “是有些特别。看过之后也许这里主人是谁我们会有所眉目。” “哦?是吗,还真是让人期待呢!”轻笑着叹了一句。如果早就知道最后一间房里有我们想要寻找的东西,那又何必要让我们等到现在,该说胡哥沉重不急躁还是说无聊的恶趣味呢。 “那我们先去看看最后一间吧。”早知道小可才是最耐不住xìng子的人。 “不急,最好的总是留在最后。”对于我意味深长的话,小可只是似懂非懂的哦的一声,不再好奇。 这里和其他几处一样,一样的脏乱一样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无需再做详细的描述。不同的只是这里不再有骨骸,多少让我们心里有一丝安慰。接着是一成不变的搜索。其实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想要找得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们还不明白找到什么才可以让我们满意。只能这样按部就班的查找下去,也无法预知前方到底存在着什么,我们努力着,不懈着,最终给予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我们详细的查找过后,没有发现让我们兴奋的东西出来,失落已然成为了习惯,疑问还在继续。 “不是还有一间吗?”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明子与小可,试图要鼓励她们。胡哥在我身后抽着一根烟沉默不语。 “对呀!还有一间呢,我们赶快过去吧。”听到我的话,小可立马来了jīng神,我的鼓励很显然起到了作用。看着扯着明子衣袖的小可,我和明子同时无奈摇摇头,真是个孩子呢。不过如果没有小可的话,我们的这次任务会变得更加枯燥无味。 “嗯。过去吧。”踩灭刚扔在地方烟蒂,胡哥对我们点点头。 接着我们全部向最后一间房屋走去,一步一步,前进着,仿佛慢镜头中包含着忐忑与激动,在喜与悲之间挣扎。 “小可,你要做好准备。”最后一间房的门口处,胡哥突然这样出声。“怎么了,难道还有怪物?”胡哥的话让小可抓着明子衣袖的手又紧了紧,表现出紧张感。 “胡哥你可别吓小可啊!”明子拍了拍小可,示意别怕,我不由皱了下眉,胡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 正这样想着时,胡哥就侧开了身子推开门。“啊——”随后小可很应景的惊叫出声,一把抱住明子。 让小可失声尖叫的是落在地面上的两块牌位。也许是被人踩踏过,其中一块已经一分为二。最后一间房间里是没有窗户的,只能借助走道上的光线照shè一点微光进去。那两块牌位在昏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目,yīn森诡异中透露出丝冷酷,突然之下见到这样的场景,以小可的胆子,不尖叫才是不正常的吧!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证明这里主人姓名的东西?”打量完让小可尖叫的场面,我看了眼胡哥,胡哥把目光从牌位上移向我时,正好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无法描述的神sè。 “你难道觉得不是!”快速恢复神sè的胡哥让我以为刚才我所看到的不过是幻觉,可惜了,我看的很清明。“那到没有,只是突然间事情就有了新进展,感觉还有点无所适从呢!”这个我到不是说谎,之前一直期待着可以有所发现,可是这样的发现并不是在我们的预料范围之内,难免会有种重心不稳的感觉。 嗯?这是——“明子,麻烦你去把电筒拿过来,这里太暗里面看不清。”我掩饰着蹲下身子捡起地上其中一块稍微完整的牌位,转头看向一边还在安抚小可的明子。“小可也一起吧。”差点把这丫头给忘了,还是出去待着会好点。 第七节 演绎 (8) 房间里只是门口处有光线,其他地方完全看不清。我皱了皱眉,吹走牌位上的灰尘,让上面的字显得更清明一些。母,李若兰之灵位。简单的几个字而已,可是刻在暗褐sè的木牌上,意义就变得沉重起来。 “你之前在这里待了些时间!”没有回头,还是可以感觉的到他注视着我的目光。带着疑问,意外于我肯定的话语。“什么?”“这个烟头是你扔的吧?”捡起地上的烟头,很明显了不是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明子和小可支走的?” 胡哥摸了摸耳垂走进我一点,看到我手中的烟头了然。 “我只是想知道烟瘾并不大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抽烟,还把烟头扔在这里。当时你在想什么呢,想到让一向细心沉稳的你会犯这种错误!” 很多事我并不想现在就让明子和小可察觉到,有时候少发现一些事情并不是坏事。那个烟头是我刚刚注意到的,我们之中只有胡哥抽烟,新的烟蒂也不可能是很多年前遗留下来的,答案昭然若揭。 蹲在那里,我无法起身。一开始是因为不想明子和小可察觉到,现在是因为已经无力站起。胡少新,你说,我该是有多无力呢。 “宇川,你太敏感了。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我们都想要未来。” 胡哥在我身边低下身子,双手扶着我的肩,话语轻柔,仿佛轻柔到抚平创伤。我微微闭了下眼睛。你总是这样,你总是温柔的让人无法推开。你一直说着我敏感,可是真是只是敏感吗,你所做出的表现要让我怎么去相信,去忽略。我想骗自己的,可是我不会,胡少新,你让我知道有一种心情竟叫做无力。 “真的会有未来吗?” 我低低的问一声,现在我自己都开始变得很茫然,这一刻不再确定是否真的有如果存在。 “会的,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我会告诉你所有。”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吗,此时你的肯定与坚决是从哪来的呢,一直都最后,我都不知道。 “好。等这次的任务结束,我要你给我个解释。” 转过头看向他得眼睛,等这里的事结束,一切尘埃落定,我想真正进入你的世界。 “宇川姐,你们——” 明子和小可回来之后,看到我们的姿态惊讶出声,明子果断打断小可的话把手电递给我。 “没什么。”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平复心情从明子的手中接过电筒。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时间已经不多。 在电筒的照shè下,最后一间房的分布已经可以看清,但却出乎意料的简单。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应该是摆放牌位的。当时那些人该是很气愤,所以才会看到上面的灵位一气之下摔在门口位置。周边的木板墙也有明显被踹过的痕迹。也许是当时那些人没有拷问出什么,或是找到想要的,进来之后气愤难平。最后一间房和其他房间最大的区别是这里门上是有锁的。刚才胡哥打开门时,不经意看到上面挂着已经损坏的老式扣锁,是因为摆放牌位所以特别吧。更因为灵位上的主人就是这里的开拓者——应该是这样的,不然无法解释这两个牌位会在这里,而且还标示着母字,我想另一块上肯定是父。那么那四具骨骸就是他们的后代了。 那些人撬开扣锁之后,发现开拓者早已死亡,只剩下冰冷的牌位,气愤难挡。好像也不对,顺序错了,一般人都会先找比较特殊的地方,既然这里比别的房间门上多了一把锁,他们肯定会先找这里。这么说来,幽怨很深咯,死后都不愿放过他们。如果按照我先前的猜测是仇杀,那又是什么仇?还是说和那样东西有关联。现在不管怎么说,杀人凶手和这里的居住者相识已经可以肯定。 “另一块牌位上的名字是什么?” 收回散乱的思绪,我把目光转向正在拼凑另一块牌位的胡哥。 “父,许博明之灵位。” 回答着我并把拼凑好的牌位拿到我面前,电筒的光线扩散在上面,字清晰却也扭曲,不是因为刻字的问题,而是断裂的原因。 “如果按照年代来推算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建造这里的人。” 明子一手搭在小可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胡哥手里的牌位。就算这样说着,可是明子的话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 “这样想来应该没错。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xìng。对这个名字有头绪吗?” 虽然我在心里也是早已下了判断,可还是不要武断的好。以免错失什么。 “这个名字在现在也是很普遍。如果是在1882年那时,只能查资料了。” 明子对我耸了耸肩,提了建议。 “嗯。起码有头绪可查,也是好事。现在我们的搜查工作也到此结束了。有疑问现在提出来。” 关掉手中的电筒,让这里恢复之前的样子。是我们冒昧打搅了。看了他们三人,回应我的是摇头与摸耳垂的动作。现在是连话都懒得说了呢。 “好吧。小可的相机给我吧。” 伸手解下小可脖子上的单反,然后示意胡哥把两个牌位一起放好,把他们定格成画,永不腐朽。 “那么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些——仙逝的人们。” 收回容纳事物的镜头,说出我们下一项工作。有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些以死去的人们。 “小可,你还要在壳里缩多久?” 撇了一眼一直躲在明子身后的小可,我的语气冷淡了下来。 “我——我有些怕!” “刚才的骨骸你不是看着看着就不怕了吗,现在两块牌位就让你怕成这样,看来你真的是跟来给我们添麻烦的。” 小可畏畏缩缩的样子使我的眼神也跟着透出冷光。提高的声线让她颤了一下。 “我没有!” “没有是吗?那就站出来和我们一起埋葬这里的死者。一直畏畏缩缩的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 不由放柔的语气,摸了摸小可的头发。小可,你该明白,逃避就是懦弱,我们都不能懦弱的。 “宇川姐,我知道了。” 听到小可这样说,我也放心下来,很怕这丫头出问题,年轻的生命里,最经不起的便是软弱。旁边的明子这时也微微松了口气。胡哥给了我一个‘不错’的眼神,我安然接纳。 “我们该去挖坑了,估计等搞定完就要到天黑了。明天一早回程。” 叹了口气,这个地方,再也不想见到第二次。我们在期待进展的同时,也在想着,可以早点离开这里。这里终是无法容纳我们,也无法将我们隐藏。 “可是我们用什么挖啊,手吗?” 小可睁大眼睛,汪泉中荡起了疑问。 “这里有人住肯定会有一些rì长所用的工具。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去过,胡哥除外。” “……?” “笨蛋,是厨房,你都不用吃饭的吗?” 明子拍了下小可的额头,阻断了她看向我疑惑的目光,颇有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小可这也才恍然大悟。我看了眼胡哥,他对我轻轻一笑,意思无法言喻。 “啧啧……还真是费劲心机啊,这么大点得厨房都不放过。” 来到厨房之后,一片狼藉的让我懒得再去形容。明子摇摇头很是不屑。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可能放过这里的任何一寸土地。” 接了明子的话,我们开始找可以用来挖掘的工具。这里先前只有胡哥来看过,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便不想浪费大家时间,没有多加提及。里面确实也没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厨房在木屋外的左后方,没有直接连在一起,从木屋的前方根本是看不到这里。 “开工了。” 找到工具之后,我们每人手拿一样,直接离开厨房在几米远的地方动工。 挖掘的工作很费力,我们都几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尤其是小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rì子,可我们挖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她抱怨一句。天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有汗水打湿我们的衣衫。擦着汗水看着挖好的墓穴我们相视而笑,小心翼翼的把骨骸一具一具放在里面,祈祷他们逝者安息,虔诚的祝愿。我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鬼神之说,无法再给死后的你们做些什么。只想着,世俗中,道德上,是非间,在你们生前所受到的一切死后都将归于平静,也不完全是坏事。 “宇川姐,这两块玉牌要放在哪里?” 站在墓穴边上,小可拿出之前发现的那两块玉牌,声音闷闷沉沉。 “还是放在那两具骨骸的身边吧,也算是原物奉还。” 叹了口气,他们该是相爱的人吧,那样保存着玉牌。 “你说他们生前是不是很相爱,所以才会把一对玉牌各自贴身带着。” 小可同时和我想到了一起,眼里还有些湿气,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所感动。 “是的吧。不过那样的人小可以后也会遇到的。” 看着安慰着小可眼神却飘向远方的明子,我皱了皱眉。明子——你,想起他了吗? “嗯。” 小可肯定的点点头,很小心的把玉牌放在墓穴里,然后双手合十衷心的说,望你们下辈子也可以一直在一起。我转头看了胡哥一样,他也正在看我。就这样吧!无声的说着 “好了,要填土了。” 等小可把玉牌放好回来,胡哥首先行动起来。我们也跟着开始填埋。 随着沙土的渐渐堆积,骨骸慢慢在泥土下隐藏。仿佛沉重也在缓缓消失。什么也不再留下,不愿再在尘埃之上挣扎。人活着便注定以死亡为结局。所以还在生存的我们,总想着要努力,要拼搏,要让这人生三万多天活出一个辉煌。 当这种想法逐渐在内心生根发芽后,就会茁壮成长,可是也忘记了我们最初的梦想。人,开始变得勾心斗角,开始百变算计,不择手段。过程中我们把辉煌的定义改写。它不再是光荣,不再是梦想,也不再是曾内心纯净的盼念。 第八节 迭起 (1) 它成为了利益的化身,引诱着无数人匍匋在它脚下,引领者多少人步入绝望,又是多少人因为它被掩埋尘埃里。看着这一具具骨骸被全部埋葬,我想,你们终究可以放下一切,那个让你们宁愿死都不说出口的秘密,我势必要找到答案。我倒要看看,你们可笑的用生命去掩盖的到底是什么。 太阳完全下山了,远处一片昏暗。6点05分,很正常的时间,现在却变得有意义起来。木屋后堆起了几座坟墓,没有墓碑。 “要是知道他们的名字就好了,我们都没办法给他们立碑。” 小可的口气很失落。就算我们已经如此,还是抹不平小可心中的怜惜。 “他们不需要墓碑,只想永享安息罢了。” 明子摸着小可的头发,拉着她往我们休息的方向走去。 我和胡哥也不在停留,回到原处,我们简单的清洗。心情都还没有缓和过来,大家都沉默着。疲惫与倦烦此时袭上心头,只想要好好的休息,累了一天,心也厌了。燃起昨天还未烧完的树枝,我们拥簇火苗坐下,吃着依然无法可口的压缩食品,安静中有丝沉闷。 小可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抱着双腿。我无法明了她在想什么,也许是对生命的重新认知,也许是对事物万千的无法捉摸,也许是想着不该跟过来的。如果一开始可以预料到现在这些种种问题事情,无论那时的小可怎样哀求,不管我是多麽的无可奈何,也不会带她过来的吧。她应该像其他18岁的少女一样,过着有些伤脑筋但却快乐安逸的大学生活。小可,要加油了。 明子在小可身边不远,她单手搂着双腿,手里的压缩饼干一口没吃。头转向一边的密林深处,出神着。明子,你明明不该勉强自己的。比起你于我的距离,其实我离你更近些,近到你一个眼神的闪烁我便明白,你是否又想起了那个人。胡哥说我是有故事的人。是的,不仅是我,明子也是。只是不愿意提及。明子,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揭穿那一切,可不可能结局就会有所改变。轻笑着摇摇头,以后这样的任务还是不接的好。 因为它总是在若有若无中挑起我们的心弦,让我们思念起忧伤。我们不明所以的探索着,同时也在它的沼泽里慢慢沉沦,泥足深陷。你冷漠的看着我们犹如小丑一般在你设下的陷阱里愈演愈烈。你静静欣赏,却不评论。你让我们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当成主角,以为我们饰演完美,而你却在心中讥讽我们的多愁善感。你这华丽的舞台原本是留给你自己孤芳自赏,而我们的意外到来,让你更加玩味与放纵的逗弄下去。你高傲的俯视我们,仿佛我们匍匋在你脚下苦苦挣扎。你那包含着罪恶与灵魂,yù望还有邪恶的庞大舞台上,从来就不需要主角,而此时的我们不过是你贪婪无聊中一枚添加华丽的道具。 第一眼见到你,我们无知的觉得你美的炫目,你轻柔包裹我们,当回首凝望你时,你依旧华丽不减,慈悲到残忍,等我们匍匋仰望你时,你优雅慵懒着笑的一丝轻蔑。知道我们已经无法自拔,不可逃脱你所设下的迷局,所以你便放心的看着我们努力着,挣扎着为你饰演悲伤与绝望,来衬托你的芳华秀丽,运筹帷幄—— “今天大家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要回去。” 看着大家都没有心情再说什么,胡哥扔掉手中不知何时已抽完的烟蒂,淡淡说了一句,再一次提醒着明天回程。 我们点点头开始各自铺展自己的睡袋。今天晚上的确不适合讨论问题。轻叹一声,明天回去之后再说吧,虽然古墓探秘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可是任务还在继续。出去之后的时间限制还要等上面通知。 今天的夜晚似乎与昨天没什么不同。只是再没有明子与小可的嬉闹声,我也没再纠结于过去。仿佛一切平静安详的不可思议,如透过水晶球般,让一切沉淀。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想,我要忘记这里。这里如幻境般不现实,美丽与丑陋的结合,心与身的背道而驰,只会把人带入深渊。 第二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是在睡梦中升起。可能是昨天真的太累,早上醒来已经是8点多。看了下旁边的明子和小可,还没有醒,另一边的胡哥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洗漱完了。微笑一下,今天终于要踏上返程的路。这两天里,我们好像把所有的情绪都迸发出来。真的该回去好好平复一下了呢。 “早安。” 胡哥看到我醒来便给了我一个浅笑。回以一个早字,我爬出睡袋,整理下自己,准备到溪边洗漱。 “早上好啊宇川姐。呵呵……” 从溪边回来,就见小可已经起来在整理睡袋,有些高兴。 “早,小可昨晚睡的好吗?” “恩,很好啊!” 抓了抓睡乱的头发,小可有点傻气的看着我。也许就是这份傻气才让小可靠近我的吧。 “明子还没醒吗?” 转眼看向一边的明子,她还在睡袋里。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要不要把明子姐叫起来?” “不用。等下我过去叫她吧。” 皱了皱眉。明子,你总是这样呢,那个人还真是你的劫。有三年没见了吧。 等到时间不早了,我在明子身边蹲下。“明子,该起了。我们等下就要出去了。” “嗯,宇川姐,抱歉了。” 看到太阳已高高升起,只有她一人还在睡袋里,明子歉意道。 “说抱歉做什么,快起来洗洗,我们吃过东西就要回去。” 其实很想问明子一句,真的无法放下吗?可是看到她微红的眸子,话便再也问不出口。明子应了声知道了就起身去溪边,和胡哥小可说了声早安。 吃完东西我们开始收拾着包袱,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需要带回去的,最重要的是那副字我们要拿回去做技术还原。现在既然已经认为这里的开拓者是叫做许博明的人,那么很有可能这幅字和他有所关联。基本上来说,这次的古墓探秘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接下来就是确认这里主人的身份,里面的四人为什么会被杀,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他们要找得那样东西是什么,至于凶手是什么人,也许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便会知道。还有,我们的BOOS又是在想什么,照现在的这一切来看,这种任务不该是在我们的接手范围内。这样的任务一般会派这方面非常专业的探秘者过来。这次选了名不见经传的我和明子过来,是因为以后要重用我们还是说——巧合?一切还在等我们自己去解答。对了,还有那个失踪了得孩子。 “要离开了啊,这次的经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站在密林古墓入口处,小可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身后的地方,感叹着,同样伤感着。 “走了。” 明子安慰的拍拍小可的脑袋,小可点点头不再留恋,进入古墓里。 胡哥在前面带路返回,明子跟在小可身后,我依然最后跟上。返回的路线和过来的路线一样。我们并不敢再往其他地方走去。经过墓底走道下的那个房间时,我们不由自主的看向另一个洞口。其实我们很想知道那一个入口下存在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理智也在告诉我们,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不再看那个入口,接着迈开脚步。来时的我们是抱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现在心情似乎过于沉重。最后我才明白,这里是开始,也是结束。 “如果说这里的主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亡,那这个码锁是被谁封上的,又是为了什么?” 走到石门那里,抬起头突然看到那个被胡哥一脚踢破的墙面。我不由疑惑道。找到码锁时,我们基本上都处于兴奋状态,并没有再多想什么。现在看来,那个洞是被封上的,如果之前我们还可以认为是这里的开拓者封的,那么现在这个假设完全被打破。先不说他们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在没死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把码锁的洞口封住,以木屋里的东西就能了解,虽然他们居住在这里,可是也会出去,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毕竟在里面他们也不可能像魔法师一样变出来东西。 “是啊。这里会是谁封的呢?” 明子走到那个码锁墙边处,摸着下巴思考。 “我知道,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它会自己封锁住。” 小可举起手,得意的笑,让人不是一般的无语。 “那你现在让它自己再封上给我看看。” 小可被拍了下脑门,撅起了嘴唇。明子接着给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是凶手封的话,也有点说不过去。难道还有人在那时就知道这里的存在?” 胡哥摸了摸耳垂,眯起眼来,也想不通。 “我想应该不会,如果除了凶手和死者之外还有其他人来过的话,木屋里的死者就不会放任不管了吧,但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皱了皱眉头。应该是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假设说还有其他人的话,那他又是为什么要把码锁封上,他和死者又会是什么关系?关系好的话,他把码锁封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些骨骸就没法说服。如果是不好,或是也来找某样东西的,那么他们应该和凶手一样没必要这么做,既然人都被杀了,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想来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再来了,完全可以放任不管。因为就这个古墓本身来说,以是很隐秘的。在很偏远的地方,几乎没人会来这里。可是却还是有人又在这里加了一道防护,到底是什么人会这么做。我们的想法好像又和现实产生了矛盾。 第八节 迭起 (2) “算了,小可把你的相机拿出来给这里拍一张,回去再好好想吧!” 轻摇了下头,现在无法想明白的话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想下去,接着我们便一直不间歇的往前走。前面的路很长,走了很久,等我们走出古墓的时候差不多都12点了,接着我们把古墓入口处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以免再让别人发现。 “终于出来了,小可,今晚就可以去泡温泉了。” 明子看着一边喘气的小可笑着说。 “真的啊,胡哥你不会忘了吧!” 小可先是高兴的看了一眼明子,又转向胡歌。 “你觉得我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听到小可的质疑声胡歌好笑的摸了摸耳垂。 “既然这样我们快点去取车吧,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再看了一眼被掩盖好的墓口,既然明子他们已经打算好了那就要抓紧时间了。 “嗯,我去取,你们在这里等着。” 胡哥说着便转身往停放车子的地方走去,稍稍有点远,这里太过偏僻,而且空旷,只能把车子停放远一些,免得引人注意。 “上车。” 大约过了20分钟,胡哥才开车回来。听到他的话,我们全部上了车,我和胡哥一个坐驾驶位一个坐副位,明子和小可在后座上。从这里到我们所在的市区里要4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明子和小可不停的打趣嬉闹来排解这有些枯燥的时间,胡哥很专心的在开车。我看着窗外的事物陷入沉思,想着总结木屋里我们所发现的事物,原想串联成一条线,但总是少了关键部分,让人头疼不已。轻摇了下头,我们还需要时间。 “梅姨,这几天好吗?小鑫在一边吗?” 暂时放下思考的问题,拿出手机,看到有信号立马打给梅姨。 “宇川吗?这几天都挺好的,你怎么样?不要太辛苦了,你这孩子!” 梅姨总是有些啰嗦却温暖的说着。这辈子其实最该感谢的就是梅姨,如果没有她,今天的我和小鑫早已不存在了吧! “我很好,你放心,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每一次听到梅姨关切的话语,总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这个人弥补了我们一直欠缺的东西,可我却无法在其身边照顾她。 “我也很好,我让小鑫来接电话啊,他整天念叨你呢。” “嗯。” 我也想那孩子了。 “姐……姐,想……想你……了。” 小鑫快乐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让我瞬间笑容绽放。 “鑫鑫想姐姐了是吗?姐姐也很想你呢,等过几天我就去接你,你要乖乖等着我,知道吗?” 对于自己唯一的弟弟,我愿意倾注所有温柔。 “姐……姐,等……姐。” “嗯,也要听梅姨的话,还有要小心,不要生病了。” 小鑫的身体一直很弱,很容易就生病,小时候生病很多次,每一次我都恐慌着,怕那孩子会离开我。 “嗯……嗯,不生病,听……听话话。” “姐姐一定会尽快办完事去接你,在桃花的花期没过之前。” 桃花的花期很短,只有10天,绽放时却美的分外妖娆。 “花……花……去——看——花。” 听到我说桃花,那孩子立马欢乐了起来。我总是认为小鑫更适合黄sè蔷薇——永恒的微笑。我从未见过小鑫难过过,他总是那样纯真的笑着。仿佛要净化所有。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去触碰他,怕自己像黑sè可怖的烟雾般在他的唇下散乱不堪,直到完全消失。也怕那孩子被我的邪恶包围,淹没他那份纯真。 和小鑫讲完电话,我便恍了神,久久无法言语。甚至不知道要去想些什么,大脑空白着。人心悱恻的世界里,小鑫,我还可以爱护你多久?彼时强烈的不安感让我不知所措,恐慌起来。 “宇川,怎么了?” 胡哥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拉回我有些无助的思绪。 “不,没什么。” 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整理了下心情。 “小鑫怎么了吗?” 明子在身后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鑫挺开心的,你知道那孩子不懂得难过。” “说的也是呢!” 明子重重的靠向身后的椅背,透露出一丝叹息。 “你上次好像没告诉我你弟弟多大了。” 注意着前面的路况,胡哥边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有说吗?他18岁了,和小可一样大。” 我看着胡哥,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告诉过他小鑫多大了。 “呃——是吗?听你的口气我还以为四五岁呢。” 皱了皱眉头,胡哥的左手原想摸上耳垂,可能是觉得单手开车不安全,又把手放下。 “宇川姐特别疼小鑫,自然是把他当孩子宠着。” 后面的明子轻笑着为我解释,我看向后车镜,不经意间看到小可似乎有些——也许是叫做纠结的表情。又想到什么事了吗?那样的表情不适合小可。 “胡哥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啊?” 正当我想问小可在想什么时,她已经恢复到以往的样子,微微愣怔,只要没事就好。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无聊的话可以玩玩游戏。” 转了个弯,胡哥看了一眼后车镜中的小可答道。 “没有无聊,就是想早点去泡温泉,是吧明子姐?” “你这丫头!” 明子无奈的点了下小可的脑门,让前面的胡哥笑了起来。车子在一路的说笑中驶进市区。 “啊!终于回归祖国了啦。才走了三天,像离开了一辈子似地。” 下了车,小可伸了伸懒腰,感叹的说着。 “好了,先去温泉馆泡着,之后再给上面复命吧。” 真该好好泡泡了,身上挺难受。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话刚说完,手机立马响起,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微皱了下眉。 “塞闻?” “呐呐,小墨墨,BOSS要见你哦!” 叹了口气。这家伙的xìng格还是这么恶劣。我都可以想象到他那张妖艳的脸上现在笑的有多么邪恶。 “地点?” 我们才刚下车就得到消息,是不是该感叹下我们的BOSS的伟大。 “呐呐,探秘者总部,然后由我带你见BOSS喽。” 声音一如既往的yīn阳怪气。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 “你一个人过去吗?” 明子疑问的问道。看着我表情担心。 “嗯,让我一个人过去,你们先去泡着,我很快回来。” 我想应该也只是想知道我们查的怎么样。原本也是想晚点就去答复,既然现在已经下了指令,那就正好吧。 “小心点。” 胡哥眼神深意的看着我,摸了摸耳垂。 “呵——去见BOSS而已,用不着小心点。” 我笑着看了胡哥一眼又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可。 “小可这两天辛苦了,跟着明子好好放松下吧。记得给家里回电话。” “嗯。知道了宇川姐。” 小可笑着对我说,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那我先过去了,车我开走。”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无头绪的东西,向他们招招手,上了车向总部驶去。 “呐呐,小墨墨,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真是心疼啊。来来来,我看看,小脸都黄了呢!” 到达总部之后,塞闻早已在那里等候,一看到我出现便蹭到我面前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那张妖艳的脸紧皱着。 “如果不是你的一个电话,我想我现在应该是在泡温泉。” 越过他的身边我回头看着他淡淡的说。 “呐呐,是BOSS让我打的哦,小墨墨可不能怪我哦。” 塞闻在我身后故作可怜。真是,浪费了那张脸。 “快点带我过去吧,没时间和你瞎扯。” “呐呐,小墨墨总是这样不解风情呢。” 说着塞闻带我右转进入电梯,电梯里并没有显示地下楼层,可当塞闻按下一个按键后电梯一直往下,呵,每一次都要搞这么神秘。以往我们要见BOSS都在不同的地方见,而且带我们见BOSS的永远是这个人。我看了一眼塞闻。 “你天天这样伪装着不累?” 电梯停下来踏出电梯口时我瞟了他一眼,他依旧妖艳如血sè蔷薇。也许不该这样去形容一个男人,但我找不出更适合来形容塞闻的词语。 “墨宇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人不可以太聪明。” 塞闻走出来俯身在我耳边低沉的说着,改变了语速方式。我静静站立,仿佛那一刻看到妖艳血sè蔷薇与邪魅黑sè蔷薇的交替。回过头来,轻出一口气。 “还是这样的你看着顺眼。” 我看着他点点头道。他有一瞬间的愣怔。 “哦,是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你面前一直这样。” 边说着塞闻单手搂上我的腰,我的脸上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放下眼睑,看着他搂住我腰身的手臂,一会又抬起和他对视。这个人是我见过长的最美的男人,不管是妖艳还是邪恶,他都会让你觉得他飘渺的无法触碰。在他的眼底,你只会看到一个倍受怜悯的自己。这个男人才是最大的迷。 “你是想打架吗?” 过了一会儿,我出声打断我们的对视。 “那到不用,我从不和女人过招。” 他放开搂着我的手臂,表情有些无趣的说道。“特别是我感兴趣的女人。”轻笑着补充一句。这样的话,迫使我皱起眉头,真是恶劣的男人。 “收起你那些废话,快带我去见BOSS。” 懒得再理会他,这是个比胡哥更危险的人。 “呐呐,小墨墨急什么嘛,我可是肯定会带你去见他的。你要知道我们都违背不了BOSS的话哦!” 看着又恢复到以往样子的塞闻,真让人有动手的冲动。塞闻不再理会我,开始带着我往BOSS所在地走去,而我的心底也在疑惑着,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伪装成这个样子?“呐呐,就在里面,小墨墨进去吧,我就不陪你喽。” 走到一间房门口,塞闻停下脚步,一只手指着房间的门,轻笑着对我说道。 第八节 迭起 (3) “知道了。” 说着我推门进入,同时塞闻转身离去。 “BOSS,我到了。” 进去之后,我拿起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通讯器,像以往一样,我并没有见到BOSS的真面目。也许只有塞闻见过。 “墨宇川,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沧桑沙哑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出来,很明显是用了假声。我不由蹙眉。 “古墓里的发现颇多,只是还需要时间进一步调查。” 即使已经听过很多次BOSS这样的声音,可我还是不能习惯。 “发现了什么?” 语气里没有惊讶,似乎在预料之中吗?看来先前猜测上面和古墓下的建造者有直接关系已经可以肯定。 “BOSS不是应该知道的吗?” “墨宇川,你现在清楚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糟糕,似乎没有收敛住自己的脾气。BOSS的声音里明显对我很是不满。 “抱歉BOSS,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低下头来,我怯懦的说道。可以想象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在BOSS的眼皮低下,如果真的惹恼了他,我想我会很难走出这里,毕竟这里并不缺乏探秘者,而我也只是个小角sè罢了。 “嗯。我不需要你把所有的事都查清楚,最主要的是你能把那样东西找出来。” 听到我的话,BOSS没再追究的意思。只是他得话…… “我希望BOSS可以明确的告诉我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样我们会更快找到交个BOSS。” 这时我的语气已经恭敬起来,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吧。 “做为探秘者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探秘者的工作你可以不用再做下去。”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问题,让BOSS满意。” 听出BOSS语气里的怒意,我的心里也开始有了几分畏惧,头越发的低下。他所说的探秘者工作不用做下去并不是真的退出探秘者行列那么简单。 “很好。需要几天时间。” “请BOSS明示。” 时间上的安排我们自己是做不了主的,BOSS这么说也不过是在试探我。 “墨宇川,希望你这次也可以像以往的任务完成的一样漂亮。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完成之后你和长孙明子将会调到总部加以锻炼,接受更重要的任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BOSS难听的假声再次从通讯器里响起。我皱了下眉。BOSS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只要我们完成这次任务,我和明子就会被加以重任,不会再是个小角sè。这也是我先去所期望的。可是现在—— “是的,BOSS。” 可是现在想法已经改变了吧,这一切好像都不只是一次任务这么简单。而现在的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任务还是要必须完成。像塞闻所说,在这里,我们都无法违背BOSS的话。 “那好,你可以出去了。” “是。” 我恭敬的放下通讯器转身走出房间。在门口站立一会,轻出了口气。说实话,我们都有些排斥来见BOSS的,虽然见不到他得面,可是他所营造的气场和通话的环境都让人压的喘不过气来。整理好心情按照塞闻先前带我来得路线返回。突然有一丝想要放弃探秘者工作的想法,随后又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既然已经加入,又怎么可能安然脱身。 “呐呐,小墨墨,在里面怎么样啊?” 电梯升上来刚打开门,就听见塞闻让人别扭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他背靠着电梯口的墙壁,正外头轻笑看我。那张脸依旧风华不改。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呢?” 走出电梯,我站在塞闻面前讽刺的说道。他既然是离BOSS最近的人,那么BOSS知道的事想要做什么,他想必也会知道,现在这样是在看我笑话吧。 “呐呐。小墨墨你可不要乱说哦,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塞闻依旧轻笑,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并没有在意我讽刺的语气,轻佻而妖冶。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个祸害。 “是吗,那当我什么也没说。” 摸了下马尾准备转身走人,不想手臂却被拉住。 “墨墨,如果你愿意在我身边的话,我可以让BOSS取消你和长孙明子的这次任务,派其他人去。” 退下伪装的塞闻在我耳边低声而又诱惑的说道,让我有一秒钟的愣怔。 “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男人来切磋一下。” 回过神,我推开他靠近的身子,甚是冰冷的说着。是的,你提的条件很有价码,可是要让我放弃这次任务是不可能的。我察觉到危险了,也察觉到任务不简单,甚至也有要放弃探秘者工作的念头,可这些都不代表我会真正放弃。至于明子,我最了解她,她也是不会放弃的。明子看似平淡,但她的敏感程度并不比我差,既然她什么都没说,就可以想见明子要完成任务的决心。更何况前提条件还是要和你在一起。 塞闻,你的确很有诱惑力,也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可是这样的你是我所害怕接近的,因为你太像一个人了。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很可惜呢!” 塞闻优雅的摆摆手,一脸可惜的看着我。 “可惜什么?” 看着塞闻的样子,他好像真的觉得有什么可惜了,我不禁又皱起眉头。 “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完塞闻不等我开口再问便邪魅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电梯。看着塞闻的背影在电梯将要合上的门里渐渐消失,我便放下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念头。电梯的门完全合上时,我也转身离开的探秘者总部,该去找明子他们了呢。 站在车旁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城市里灯火阑珊的夜景。有人在这样的夜里醉生梦死,有人在这样的夜里陷入绝望,它看似平静中却带丝起伏,光芒中带着忧郁。黑夜笼罩下的城市,神秘而安详。但它更像是一张大网,把我们全部包围,无法逃脱。也包裹着我们所有的爱恨情仇。夜,你是否也有丝厌倦的想法。 抬起头看了眼外表像是一般写字楼里面却深藏秘密的探秘者总部,三天啊,又是三天呢!不再留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发动驶向明子他们所在的温泉会所。这样便再也无法回头了吧! “明子,我回来了,你们泡的怎么样了?” 在车上给明子打了个电话,想要通知他们我没事。 “宇川姐,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果然是在担心我呢。笑了笑。明子接电话很快,语气里的担忧很是明显。傻丫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没有,只是交代了些事情和任务完成的时间限制。你们没在泡温泉?” “嗯。我们只是早上吃了点东西,到现在早就饿了。就在这边点好餐等你,之后我们再一起去泡。” 听到我说没什么事,我可以感觉到明子像是松了口气。 “好,我马上就到,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也有点饿了,都忘记了我们还没吃饭的事,看来BOSS和塞闻的震撼力还真是大啊。好笑的摇摇头,踩下油门加速。 “欢迎光临,我们尊贵的客人。” “谢谢。” 微笑着向会所门口的礼仪小姐点点头进入会所里。 “宇川姐,这里!” 走进会所附属的餐厅里,还没看到他们就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听到小可的声音。眼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就见小可站在桌边向我大力挥手,明子和胡哥也看向我。颇有种备受瞩目的感觉向他们走去。 “怎么不先吃,都饿坏了吧。” 看着桌子上已经上好却未动过的饭菜,我拉开椅子坐下无奈问向他们。 “没有,大家一起吃挺好的。” 明子笑着说,被我瞪了一眼。明子有很严重的胃病,却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胃。 “你们还真是。好了,我已经到了,大家就开动吧。” 无奈看着几人,我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你们这样,真的会把我宠坏的啊。 “真没有发生什么事?” 正当我们都拿起筷子准备胡吃海喝的时候,胡哥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没有呢,我只是去见我们的上司而已,又不是什么仇人,怎么会有事呢!” 看着他眼里的担忧,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吧。胡少新和塞闻是不一样的,他能挑起我的心弦,可是塞闻无法做到。这也是我不能答应塞闻的要求原因之一吧。听了我的话,胡哥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是真的没事便点点头不再多说。 “宇川姐还有仇人吗?” 小可嘴里咬着筷子的顶尖,好奇的问我,真是饭都堵不住她的嘴。 “你看我像是会和人结仇的人吗?” “那到不像。说的也是,像宇川姐这么好的人才不会和人结仇呢。” 小可认同的点点头,脑袋上的短发也跟着跳动起来。看到这样的小可,先前的一些不愉快也随着小可跳跃的发丝脱离了我的脑海里。只是好人吗,我才不是呢。 “你这个马屁jīng,好好吃饭。” 明子敲了下小可的脑袋打趣着看她,小可回了个鬼脸低头吃起来。我和明子一同笑了。胡哥似乎一直有心事的样子,沉默不语。 接下来我们便快速吃完饭。有些问题也被搁置下来。仈jiǔ个小时没吃饭的我们,又一路奔波,想不饿都难,而且也想着快些吃完去泡个舒服封温泉好好放松一下。 “啊!真舒服啊!” 温泉池里。小可靠在池边,一脸享受的感叹。 “是啊,谁叫我们是女人呢,总是比不上男人来得耐抗。” 一边的明子也是深感同受的说着。这是室内温泉,利用管道把山上的温泉水引入室内,效果也很不错。 “小可,明天你就回学校去上课。你的探险游戏到此结束。” 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我看向心情愉悦的小可沉声道。 “唉?为什么?” 听到我的话小可有些吃惊。原来应该是想着和我们一起完成任务的吧。真是简单的丫头! 第八节 迭起 (4) “你还是个学生,这种事不该是你能接触的。” 是啊,你还是个孩子呢,我怎能让你涉险。 “我已经18岁了,成年了,而且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小可坐直的身体,对我的说法有些不满。 “如果你打的过我的话,我就承认你有自保的能力。怎么样?” 有些轻佻的看了小可一眼,这丫头真是让人头疼。 “宇川姐,你——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们一起。” 温泉池里的水因为小可的用力拍打溅起了水花。 “小可,不可以任xìng。” 看着这丫头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我的脸sè也越加冰冷的起来。看来是以往太过宠腻这丫头了。 “是宇川姐说话不算话嘛,一开始就是说好让我加入你们这次任务到完成的。” 还真是固执呢,如果这次任务只是一般的话,我肯定会带你一起完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感觉到我们似乎正在危机的边缘游走,往前的话,就会掉下去,可我和明子是必须的,你却是无关的。 “小可,你就听宇川姐的话吧。” 明子在旁边叹了口气,试图要说服小可。 “你们——你们是嫌我碍事是不是?” 小可的眼睛里闪着泪光,看的我一阵皱眉。小可和小鑫一样,都该笑着的。 “没有,小可这么可爱我们这么会嫌呢。只是你真的该回去上课了,别忘了你家人都还不知道你是跟着我们出任务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他们还不担心死啊。” 明子看到小可的样子也是心疼不以。赶忙移过去拍着小可的背安慰着。 “可是——” “没有可是,我并没有在和你商量。明天早上明子就会把你送回去。” 冷冷的说完,便不再准备理会她,把手中的毛巾重新敷在脸上。小可似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我,有些吓着了,半天不敢说话。明子只是继续拍着小可的的背没有出声。小可,我宁愿你现在怪我恼我,也不想把是非带进你的世界。单纯如你,我又怎么忍心让你面对人心的悱恻呢。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学校去宇川姐。” 过了好一会,我以为小可不会再开口,她却轻轻地出了声。口气中的失落显而易见。我叹了口气。 “你回去之后,我们查到什么都会告诉你的,这样可以了吧?” 摸了摸她湿润的发丝,终是不忍冷淡了她。 “真的嘛?” 小可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让你和我们一起调查只是因为不想你陷入麻烦,但不代表我们会对你隐瞒什么。当然,这些你是不可以向外界透露的。明白吗?” 轻笑着看着小可。其实小可笑起来和小鑫真的很像。所以一向不太爱和别人接触的我才会在第一次见到小可时就宠溺的摸了下她的脑袋。 “我就知道宇川姐最好了。” 小可,你真是天真的让人羡慕,你可以这样时而低落时而开心,无所顾忌。此时的你挥舞的手臂和明净的笑脸都仿佛是阳光普照下,随风而动,左右摇摆的野菊般明媚。小可,你只要一直如此就好,一直如此。 “你这丫头,就知道你宇川姐好,难道我就不好了吗?” 看着小可的样子明子也放心下来,忍不住打趣起来。 “没有,明子姐也是最好的。” 小可大叫着向明子扑过去,让水花四溅。温暖的池水里我们嬉笑着,打闹着,像孩子般无忌。如果没有后来所发生的事,我们能不能一直这样,如果之后的我们都没有陷在爱与恨里,是不是结果就会有所不同,都能完美呢。 “泡完温泉之后浑身上下都舒服了。” 我们泡好从室内走出来,明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嗯。以后也要常来。胡哥可是承诺给我们包月的哦!” 胡哥正好从另一间出来,小可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不会耍赖的。只要你们想来,随时都可以。” 听到小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这件事,胡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向我们走过来。 “嘻嘻——胡哥加油哦。” 小可可爱的对着胡哥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看的我一头的雾水。随后胡哥愣了一下看向我又看着小可笑了笑。 “就你鬼灵jīng。” 明子叹气的给了小可脑袋一巴掌,引来小可委屈的眼神。 “很晚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大家各回各房,各找各床。” 不理会小可的眼神,看了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明子便提醒大家该睡觉了。随后自己就转身回房去。 “宇川姐,胡哥,晚安喽。” 小可打了个哈欠,似乎困的不行。 “晚安。” “晚安。” 晚安过后小可就蹦蹦跳跳的回了房,看不出困的样子。奇怪的丫头。 “你……” “你……” 我和胡哥的声音同时响起,胡哥摸了摸耳垂一笑。 “要不要去看看夜景?” 我也轻笑着看他。 “好。” 说着他伸出手来,看着那只手,手指很修长,也要比一般男人的手指白皙,如果这样的手是在钢琴键上跳跃的话,一定会奏出完美的音符吧。我这样想着。 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得掌心。胡少新,我们是不是已然相爱了?他慢慢握紧我的手指。胡少新,我们能不能把那个如果变成确定?我也回握着他得手。两只手在我们中间交接,似乎想要这样成为永恒。胡少新,我们之间能不能彼此信任?他拉着我往会所的观光阳台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我们依然紧握的手指,这一刻的我突然想哭,我无法说明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想落泪。我拼命压抑着。胡少新,此时的你千万不要回头看我可以吗?有丝悲伤在心里蔓延开来。悲伤什么呢?此刻的我们不是相爱的吗?那为什么还要悲伤呢?我们之间起码还有个如果不是吗?那又为什么想要落泪呢?胡少新,我有些哽咽的低下头。你总是说着我敏感,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的样子代表着什么吗? “宇川,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一起迎接未来。” 观光阳台上,只有我和胡少新两个人。你站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脸庞温柔的诉求着。我抬起双眸回望着你。看到你那俊朗的脸上呈现出对我的在意,你的眼神波动着似乎怕我会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其实为什么还要问呢,我早已给了你答案了不是吗?你明明知道,这样的你,我是无法说出否决的话来。你也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就如你对我的。胡少新,你依旧是个狡猾的人呢。就算那些你都知道,可你还是问了,你是想要我明白你的温柔陷入你所营造的名为爱情的漩涡中。你真是很狡猾呢,你让我成功掉进来了,再也不想逃脱。 “好。”望着你,我轻轻说出你想要的答案。你温柔如羽毛般的亲吻我的额头,依然小心翼翼把我像珍宝般对待。我可以说谎吗?说我没有感动,说你的吻落下的那一刻我没有一丝颤抖,说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没有悸动。可是,胡少新,我说不了谎—— 我静静站立,感觉着你的轻吻。你一一吻过我的眼睛,脸颊,鼻尖,最后停在我的双唇上,抚着我脸庞的双手渐渐放到我身后,轻拥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你的紧张与不平静,我突然想,如果我现在推开你的话,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可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此时你已经拥紧了我,亲吻着我的双唇,从吻中我知道了你的热烈。你热烈的亲吻我,紧紧拥抱,仿佛要禁锢我一生,而我只能回应。陶醉在你的温柔浓烈之中,陷在你怀里。 在你吻上我的双唇时,有那么一刻我的脑海里几乎空白,身体僵硬着无法动弹。回过神,已经无法拒绝了。这个吻仿佛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此时的我们放下所有的顾忌,放下所有的包袱,一同跌入爱情的海洋中漫游。胡少新,你是危险的啊,你是可疑的啊…… 亲吻中的迷恋也让我迷失了自己,就这样吧,这一刻就让我们这样吧。这样想着,你慢慢放开了我,你沉默带有侵占xìng的看着我,让我不之所措的低下头来。我突然有些害怕,可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突然,你拉起我垂在身旁的手,我惊慌的抬起头来看你,不明所以。可你却没有准备给我任何解释,而是拉着我飞奔出阳台向你房间跑去。那样的急切让我想说不的权力都驳回。我很紧张,真的很紧张,我几乎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那样——真的可以吗? 你把我带入到你的房间,关上门将我推向门后,另一只手抚在我脑后,又是一个更加深切的吻印了下来。我像风中旋转的蒲公英一样失去方向,慢慢在你的舌尖下变得软弱无力,只能攀附着你勉强维持自己的站姿。可这样的举动更加鼓舞了你。你抽出原本环着我腰身的手臂,抚上我腰间的浴袍带子,手指暧昧的缠绕着,吻依旧没有迟疑。而我却颤抖起来,心脏快速的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我想开口叫你的名字,可是唇正在被你激烈的侵占着,已经由不得我。我想推离一点我们紧贴着的身体,可是手臂已经再无力抬起。 终于,你还是拉开了那条示意暧昧升为yù望的腰带。你只是轻轻地挑动,宽大的浴袍便顺着我光滑的脊背滑落。很轻的声音,却又让我微微一颤。你,感觉到了。放开了我的唇,低下眼睑看着我一丝不挂的身体。我想要避开你的视线,可你的手在此时又抚上了我的背,放在我后脑的手也微微用力,迫使我直视着你。 看着你满脸的深沉醉意与眼神中势在必得的占有yù,我叹了口气。双手揽上你的脖颈,逃不掉了呢。我的主动让你的嘴角挂起一丝弧度。你的房间里,我们都没有要开灯的意思。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昏暗中,我们相拥交接的身影通过月光打在地面上,看上去暇洁而唯美。 第八节 迭起 (5) 我轻轻踮起脚尖,去亲吻你那还挂着弧度的嘴唇。是的,我主动着。胡少新,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爱上一个人,是你让我知道,除了小鑫,我还可以爱你。 怎么会爱上的呢?是你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让我喜欢上了,还是你时常摸向耳垂的手指引起我一遍又一遍的注视,又或是你内敛担忧的眼神让我渴望着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就让我在这一刻抛却所有,只在此刻全心全意爱你,没有猜疑与那无望的如果。为你献出我的一切你想要的。 你有些激动的揽上我的腰,带着我一个转身,瞬间,只是瞬间而已,我们便双双跌入柔软的床上,不再是暧昧。yù望如cháo水般席卷而来。呼吸渐渐重了,我们赤热的身体交叠着。你的吻如花瓣散落在我的脖颈,轻柔而温暖。我抱紧你闭上眼睛,让自己在升起的yù望中沉沦。你也似乎受不了这缓慢的进度,开始啃吸我的锁骨,双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我无法抑制的轻声呻吟了起来。你的吻还在铺天盖地的落下,却不在轻柔,开始渐渐往下,手指在我的身上弹跳起来。我也开始有些急躁,伸手去拉扯你的浴袍,像是找寻着什么,渴望着什么。心里空虚着,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着。你的吻已在小腹布下痕迹。 感觉到我的不安与急躁,你抬起头来看向我有些湿润的眼睛,一只手伸过来抚摸我的发丝。 “可以吗?” 你声音沙哑的问我,让我突然想要暴走。此时此刻的你还要问我可以吗?如果我说不呢,我说不你会不会就这样退开身,放过我。答案是你不会。所以你也并没有要我的答案,还未等我回过神来,你已经急切而又强烈的填满了我,让我空虚不再。房间里弥漫着情sè的味道。我们在情与yù的漩涡里深陷不以,满足彼此。 我们透过身体触碰着灵魂,陷在这样的情景里不能自拔。喘息与呻吟演奏出华丽的音符。有汗水滴落,润滑着我们烈火般的yù望,愉悦而又充实着。 胡少新,你不会知道,你进入的那一刻,我在想,墨宇川,你真的是疯了。八天的时间里能让你爱这个男人爱得有多深呢,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我总说那个人是明子的劫,如今看来,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劫。我如此不管不顾的倒在你的身下辗转承欢,是我从来未曾想过的。想着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再打算我们之间的事。可是yù望淹没了理智,让我在你所给予的情cháo里yù罢不能。这一刻我只想再你怀里获取温暖与爱恋。 我无法进入你的世界里,那么就让我此刻挨着你的灵魂更近一些吧。同时,也让我把灵魂献于你,让你看看,胡少新,我有多喜欢你,我有多卑微的爱着你。你为我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八天的奇迹。我泥足深陷在这八天里你所给予的一切。 我想过拒绝,想过放弃,想过埋葬,可你始终系着我的心弦,让我无处躲藏。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等待解决,而今夜,只此一夜,让我们醉梦一场吧。 在身体攀上高cháo时,黑暗中我睁开眼睛。我仿佛看到眼前大片曼陀罗的绽放,如梦如幻,神秘的诱惑。比玫瑰浓烈,比黑sè蔷薇邪恶,比蓝sè妖姬更加妖艳惑人,甚至比曼珠沙华怒放蔓延。 可它却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与爱。绽放是不是代表着这一切不可预知的开始…… 黑夜已经浓重,当情cháo退去,只剩下无力布满情sè痕迹的身子。我静静躺在你的怀里,都沉默不语着,眼皮渐渐厚重起来。就这样,安然在你怀里熟睡…… 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笼罩进来,与昨夜暧昧诱惑的月光相比,它更加显得明媚温暖。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九点了,动了动有些酸软无力的身体,转头看向身边,只留下那人的余温。皱了皱眉头,是出去了吗? “……好……知道了,安排一下……” 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胡少新是在和谁讲电话?听不太清。抚了把长发坐起身来。真是糟糕呢,似乎有些记不清昨晚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了。不过刚才隐约听到胡少新说安排着什么,要安排什么呢?胡少新,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宇川,早安!” 讲完电话胡少新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我已经坐起便走过来俯身在我的额上印下一个早安吻。很柔。 “早安,大人!” 看着他略带笑意的眼,我不由心暖一笑。 “嘁——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听到我对他得称呼,他意外的轻笑出声。随后轻揽我入怀。我可以感觉到他是真是很开心呢。 “只因为是你而已。” 将头轻靠在他得肩膀上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便掩饰掉我眼中的感伤。哪怕只因为是你,可是也改变不了什么,哪怕此刻我就在你的怀里,也无发代表什么,哪怕我们挨得已经这样近,也还是在两端遥望。 你渐渐拥紧了我,似乎是因为我的话而更加高兴了。胡少新,你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如我永远猜不透你一般。 下次,我希望下次你这样可疑的行径别再让我发现,我也会累。也许你不会明白,外表坚硬靓丽如青花瓷,一摔便会浑身碎骨——只留下一堆预示绝望与悲戚的残渣碎片。 “宇川姐,胡哥,你们起来啦,额——是你们来啦。” 整理好之后我们到达餐厅,只看到明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喝咖啡。看到我们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了然。 “早。” 胡少新向明子点点头帮我拉开椅子。 “不早了,都快10点了。” 明子抿了口咖啡轻佻的看了胡哥一眼。别有所指。我看着明子手里的咖啡皱了皱眉。 “明子,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喝咖啡。” 坐在明子身边,我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她。 “额——就这一次而已,不用再意。” 明子立马心虚的向我摆摆手。轻叹一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让那些成为过去呢? “小可回去了?” “嗯。她早上有课,我就先送她过去了,本来还想和你们打个招呼的,不过看你房里没人,就想着不打扰二位了。” 明子耸了耸肩,把咖啡倒进垃圾桶里。 “肚子饿了吧,叫点东西吃,想吃什么?” 似乎看出明子有意打趣我们,胡少新看向我岔开了话题。 “随便。” 我不甚在意的说了句。对于明子偶尔神经质的打趣早已司空见惯,自然也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胡少新点点头起身去点餐,因为早餐是以自助形式。 “胡哥行动倒是挺快的啊!” 看到胡少新走开,明子凑到我面前轻笑着说。 “是吗,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先放一边,说一说关于咖啡的事。” 斜了明子一眼,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打住,我们还是商量点正事吧。” 明子哀叹一身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引得我一阵轻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 胡少新端着食物做下,推了一份给我。 “明子说你长的很帅。” 伸手接过,我开玩笑的说着,明子一边笑的花枝乱颤。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明子眼神不错。” 听到胡少新这样的话,明子更加笑的疯狂。我无语的摇摇头,还真是敢说。 “BOSS给我们的时间是三天,对于现在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的我们来说,时间并不多。” 边吃着边开始说起正事。 “三天?怎么这么急?” 明子手指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里握着已经换上清水的杯子,语气有些意外。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BOSS着急的应该是那些还未找出来的东西,还有先前我们猜测BOSS和古墓有直接关联已经得到证实。” 想想看,以往的任务是BOSS和别人做交易,由我们这些为他效劳的探秘者人员完成任务,再给我们相应的酬劳,所以时间的限制并没有那么紧。这次却是BOSS亲自给出完成任务的时间,可想而知,他对这次任务的重视xìng有多高。只是,那东西到底是写什么呢? “还有交代其他事情吗?” 胡少新摸了下耳垂问我道。 “没有,他对古墓里的事情似乎都很清楚了,也明示了我们要在三天之内找到他要的东西。并且向我承诺,如果我们这次完成任务后,便会调我和明子到总部去。” 皱了皱眉,BOSS是怎么知道古墓里的情况呢,一开始我那样说也不过是在试探,可是BOSS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只是那座古墓重建之后,到墓里的人被杀害,就再也没人进去过了吧,还是说是BOSS派人去杀的呢?不对,如果在50多年前BOSS就派人进去过,那还为什么要在时隔这么多年又派我们去探查呢,还有,凭自觉,BOSS的年龄也不会有那么老。 “调去总部?还真是诱人的条件。要知道总部里的探秘人员可都是这个行业的领军人物啊!” 明子把背靠向椅背,话虽这样说,可表现的却不以为然。轻笑了下,就知道明子也是个敏感的人。 “对了,差点忘记了,既然BOSS这么重视这次的事件,那为什么不派总部里的探秘者去,而是要我和明子这样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sè去呢?” 又皱了皱眉,经明子这么一说,现在才想起来把这个问题说出,如果是派总部里的探秘者的话,相信速度一定会比我们快,至于胡少新,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确定他是总部里的人还是散支。探秘者分成两种,一种是总部里的jīng英,一种是像我和明子这样在总部之外的探秘者,我们归总部管理,却没有资格随时进入总部,除了像昨天那样BOSS要在总部见我们。 第九节 末路 (1) “总部的探秘者一般出的任务都是较远也较危险的,所以都是两人或两人以上去完成。而且总部里的既然都是jīng英,也就不会有太多。这次的任务下达时,那些探秘者都是有任务在身,短时间内无法接新的任务,所有才会选中你们两个,再说你们的能力并不差。” 看到我皱眉的样子,胡少新有些心疼的解释着。心里微微悸动。 “那胡哥呢?” 明子敲打着桌面的手停下托着下巴,眼睛微眯着看向胡少新。就知道会来这招,轻叹了口气。 “什么?” “明子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总部的探秘者?” 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我向胡少新解释着。 “我并不是探秘者。” 胡少新说着摸了摸耳垂,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和明子。 “什么?” “什么?” 我和明子同时惊呼出声不忘互看了彼此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墨宇川啊墨宇川,你是该有多失败呢,你们相处了好几天了,甚至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可你却连别人是不是探秘者都不知道,你是要有多可笑呢?底下头来掩饰眼里的一丝受伤。 “我一直在探秘者总部,但我不是探秘者,毕竟总部里还需要其他的人来处理一些事宜,那是身为探秘者不可以越界窥视的事情。比如说塞闻那样。” 胡少新喝了口水,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此时我们才知道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对。 “塞闻?那个像只小绵羊的男人?不过长的是真好看。” 明子回忆着只见过为数不多的塞闻,摸着下巴。小绵羊吗?是喜欢伪装成羊的狼吧。我还深刻记得他退去面具时,眼里的侵略,像是想要燃烧一切一般。 “是的。这次来协助任务也是因为人员不够,而我又想尝试一下做探秘者的感觉,所以就申请被派了下来。我以为你们知道。” 胡少新这才有些吃惊起来,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我。 “那你到底是在总部做什么的?” 明子拍了下桌子,从椅子里站起,怒视着胡少新。 “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是处理一些探秘者不便接触的事情,所以我无法现在就告诉你们,请谅解。” 胡少新的声音有些克制着。你也在矛盾吗,在纠结吗?叹了口气,我们并没有想要为难你啊。 “你真是个混蛋!” 明子是真的为我心疼吧,所有才会如此气愤。可是,明子,我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告知我们什么呢?再说,胡少新说得也没有错,组织里的规矩我们每个人都要遵守。 “我没有要刻意隐瞒什么,也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之后的事我会详细和你们解释。” 看着气愤的明子,胡少新的语气说得很坚定。之后啊,解释吗? “你——” “明子。” 我抬起头出声打断明子的话,看了眼胡少新,他也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轻笑了下,其实也没什么的。 “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讨论吧,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收拾完东西回工作室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直接起身回房间拿东西,不再理会他们。如果真如胡少新说得这样,那么他对BOSS的意图又了解多少呢?从他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的话还不足以使人全部相信。 “你们的工作就是在这里处理的?” 打量着二十平米的工作室,胡少新摸了下耳垂开口问道。 “是的,因为不想把工作带回家去烦恼,所以都是在这里。” 主要是在家里会影响到小鑫。边打开窗户边回答着他。 “宇川,我——” “没有关系的,我并不在意。” 他yù言又止的样子视乎想要解释着什么,又不知道该这么说起,我轻笑了下。是的,我并不在意,因为我无法在意不是吗? “很怕你会多想。” 胡少新走到我身边轻吻了一下我垂下的发丝,有淡淡的眷恋。 “怎么会?我和明子都会理解,是吗明子?” 转头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还余气未消的明子,给了她一个示意的眼神。 “是啊,这也不能怪你,毕竟组织里的规矩不是我们可以触犯的。” 了然我的暗示,怎么耸了耸肩表示不再在意。 “以后我会好好解释,需要一点时间。” 看着你眼中的一丝哀求,我又怎能说不。 “好吧。我们现在开始整理资料,从那些带回来的照片开始吧。” 挽起长发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支笔固定好。我们一起围向工作室里唯一的一张办公桌。 “嗯,之前我已经把小可相机里的照片拷贝的下来,我马上输入电脑开始整理。” 说着明子快速的拿出U盘插入电脑。 “据我们所查到的,那座古墓在1882年被人重新修建过,古墓通向密林zhōng yāng位置,有人隐居在此,但都已经在上个世纪50年代死亡,现在只留下四具骨骸。从骨骸的检验中我们了解到是被什么人杀死,其目的,猜测是仇杀或是寻找某样东西两种,不过依BOSS的话中不难看出答案更偏向后者。那么那些人隐居的目的可能也是为了隐藏那样东西。从放置两块牌位的房间里,也已经知道,重新修建古墓的人很可能就是叫做许博明的人,当然,李若兰也有可能,只是可能xìng不大。还有一点,那些隐居者既然是在上个世纪50年代被杀,也就说明那时候有人进入古墓,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没有资料显示?” 胡少新微低着头思索,看上去深沉而内敛。 “以上所说都没有错,但是BOSS一开始不就对我们隐瞒了资料的真实xìng吗,所以我们无法得知这方面的事很正常,不过BOSS这么做就显得不太正常。还有,那个没有被杀害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呢,按照时间来推算,他大概现在有五六十岁了,而且应该是男xìng。” 之前那间儿童房里都是放着很多只有男孩会玩的玩具,而且也没有什么信息表示那会是个女孩或是有两个孩子。接着胡少新的话,我补充了一些。 “那我们首先是不是要查到名叫许博明这个人的身份?” 明子从电脑前抬起头来,顺便敲下一个按键。 “嗯,现在很多事情还是毫无头绪,只能一步一步来,光凭猜测和推理也不实际。对了,那幅字呢?” 想到也许能在那幅字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立马问着明子。 “在这,真不知道三天的时间够不够我们查清楚这些,还有找到那样东西?” 叹息的说着,把那幅字递给我。我伸手去接过。 “听BOSS的意思我们似乎必须要在三天内解开一切谜题呢,只能求真神阿拉保佑了。” 轻笑着看了明子一眼,打趣着。听到我的话,明子倒是很给面子的露出一个愉快的笑脸。 “我想不太可能,谁让我和你都是无神论。还是自己保佑自己来的更实际些。好了,我这里整理完成。” 明子把电脑推向我和胡少新面前,示意我们看看。 “速度依旧很快呢?” 放下手中的那幅字,把目光放在电脑的显示屏上。明子整理的很好,之前记录的骨骸检验结果都对应着相应的骨骸,一目了然。我们所有的结论和猜测上面也很明确的标示出来,木屋里的情况也做了解说。这样很方便我们查看与思考。看到后面的几张照片时,我不由的皱起眉头,抬头看向明子。 “小可留下的?” 指着那几张相片问道。 “嗯,是的。那丫头也许还放不下吧!” 明子也看了一眼我所指的那几张照片,点点头。那几张相片是我们从通道里到达密林后所看到的景sè。小可的拍摄技术还有待加强,似乎是角度和光线没有照顾好,可仅管如此,依然可以看出它的美妙。这样的相片怎么可以带出来呢,它留在记忆中已然足够,拍下来只会亵渎了它。 小可是觉得可惜吧,才想留下来做为纪念吗。真是单纯的丫头,她更想还原那里的美好。看来虽然接受了我之前的说法,可并不能从心里真正的认同。可是,就算找出凶手我们又能做什么更多的事呢? “删了吧,小可相机里的你应该删除了吧?” 重新把电脑推给明子,有一丝无奈。 “嗯,不过那时小可还一脸舍不得的样子。之前为什么要把小可带去?” 明子一边删除多余的照片一边问我。 “她说想要探险,一脸无知表情的哀求我,你知道我无法拒绝。” 对明子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来。 “唉!因为小鑫?” 明子叹息了一声。我微微点头。小可那时候的样子像极了小鑫,让我无法说出不字来。那孩子从小就没有向我提出过任何要求,所以我当时就想着,把小可的哀求当成小鑫的一次要求吧。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见见宇川的弟弟小鑫。” 胡少新站直身体俯视着我,表情中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情绪在。 “噗——我说胡哥,你可别吃起小鑫的醋来了,在宇川姐心里没人比小鑫更重要。” 对于明子的话和一脸玩味的表情,胡少新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尴尬。我顿时满脸的黑线,吃醋?还是吃小鑫的醋? “好了好了,我们怎么又开起动车来了,转到正题上来吧。” 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刚才还说时间不够,现在倒是有心情打起趣来。 “什么意思?” 胡少新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 “越轨了,跑题了,不懂吗,迟钝还是怎么地?” 明子翻了翻白眼,表示对胡少新的疑问感到无奈。 “这个意思吗?你们的暗语太过隐晦,恕在下不懂。” 摸了摸耳垂,略带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以前不知道是谁说自己脑子好用呢,还有那个估计永远也改不了的动作,在心里暗自肺腑了一下。 “好,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和明子去书馆查阅有关历史文献这方面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许博明的身份,在电脑上这种资料是无法查阅的。胡——少新你把那幅字拿去做技术还原,我要知道那是谁的印章。现在,立刻,马上行动。”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以免他们再打趣下去。不过对胡少新的称呼还真有些不习惯。 第九节 末路 (2) “好。” 胡少新点点头拿起我刚才放在一旁的那幅字,明子也随后关掉电脑起身和我一起往门外走。 “这辆车你自己开,我和明子的车在这边的地下停车场放着,我们现在过去取。你先走吧,好运!” 停在胡少新的车旁,给了他一个好运的拥抱,随后他在我脸颊落下一吻,开车离去。 “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一起呢?” 车里,副驾驶位上的明子双手抱胸的看着我说道,有些漫不经心。 “你是这样觉得的?我们才是伙伴不是吗?” 转头看了一眼明子,轻笑着。我什么时候在明子心里变成重sè轻友的人了。 “说得是,看来是我想多了。” 撇撇嘴,明子把头转向窗外。 “不,胡少新是可疑的,故意把他支开,是因为有些事我和你知道就好。” 边说着我边把车子向隐瞒的地方驶去。 “什么意思?” “这次的事情很可疑,甚至连BOSS都变得可疑起来,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都不清楚,胡少新是他派来的,他就不可能没有问题。所以BOSS给我们的时间是三天,可我们必须尽快在期限之前找出所有问题的答案。明子,我觉得我们会有危险。” 把车子停放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口里,我地下眼睑握紧方向盘说道。之前BOSS说完成任务后就调我们到总部去,可是如果没有完成会怎么样呢,又或者说任务完成之后我们真的会如BOSS所承诺的那样吗?现在有太多的不确定,我和明子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危险一直都有,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种危险是来自哪里。宇川姐,你是觉得胡哥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吗?” 明子重重的靠向身后的椅背,有些无力的问道。 “这些都还不能肯定的下结论,但是信任他也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就要避开他们找到那样BOSS想要的东西,等我们有了筹码,应该就会减少一点危险。” 是的,如果我们现在是危险的,那么也只有那样东西才能让我们脱险吧,现在这一切都太过于混乱。明子,我们怎么会落到需要的地步。 “可是你们不是——?” 明子动作很大的坐直身子,把头转向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又如何?” 淡淡看向明子。即使我们相爱,即使我们发生过关系,可那又能如何呢? “你是在开玩笑嘛?” 明子一脸受不了我的样子把头转过去。可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明子,我们得接受现实呢!” 将头轻轻靠向身后。我也不不想这样的,真的。 “既然一开始你就有所怀疑,为什么还要爱他。既然那是个无法信任的人,为什么还要和他上床?” 明子开始激动的质问我,可是,明子,你要我怎么回答你? “谁说爱和信任是同等的呢。爱很简单,就是一种感觉,爱了便可以接吻,拥抱,上床。我们都是成年人不是吗。可是信任是建立在很多基础之上的,不是我爱你我就要信你,也不是我信你便要爱你。我和胡少新的爱里无关信任。” 想了想,还是要找个理由打发了明子。 “你那是什么破理论?” “墨式理论!” 轻笑了下重新启动车子,过关了吧。 “这样不是很累吗?宇川姐会很痛。” 明子把手掌覆在眼睛上,声音沙哑着。明子,爱情的殇,你比我更痛吧。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我保证。” 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解决我现在所面临的所有问题。我们以后的路还要一直走下去。 “所以你就不择手段了,所以你就把自己出卖了,所以你也就背叛了自己的爱情。墨宇川,小鑫有那么重要吗,我有那么重要吗,让你不惜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要把我置于何种地步啊?” 明子有些撕裂的吼声迫使我再次踩下刹车。看到明子手掌覆盖下的脸庞上有泪划过。明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感。 “我是爱他的,那样做更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爱他。” 底下头,我现在无法直视明子伤心的脸。 “是。你爱他,所以你一边爱他一边防着他,还要一边折磨自己。你也爱小鑫,为了他你加入探秘者的行列,为了他开心的生活你受尽苦头。你也爱我,为了我可以在这次任务中不受到危险伤害,你出卖了自己,也骗了你爱的男人。墨宇川,你的人生真是悲哀啊,你连最起码的爱自己都做不到。” 放下手指,明子转过头可笑的看着我,如果你眼中不是盛满悲伤,我会舒服点。 “明子,我是心甘情愿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情到浓时那些都是自然就发生的事,难道还是我勾引的不成?” 看了眼明子,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爱他,就算我想那样做,也说服不了自己的身体接纳他啊。 “那晚是你提出去阳台的吧?小可的好奇心很重,你是知道的。所以后来她跑去偷看了,回来说那时你们在阳台接吻。” 真是失策,忘记还有小可那丫头。 “所以那时你就想着利用你们关系的更近一步来防胡哥吧,你可笑的甚至都不能确定胡哥是否真的有那么危险,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出卖自己和欺骗你爱的人。如果呢,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凭空猜测,到最后发现他不是你所怀疑的那样,你要怎么去面对他?宇川姐,你又要我怎么去面对你?你说我们是伙伴,那不是什么事都该共同承担的吗?如果只能被保护着,你知道我会害怕的吧,就像那个人离开后,我拼命的喝着咖啡……” “明子!没事了,很快就会没事了,我保证,如果胡少新不是我所怀疑的那样,我就和他道歉,求他原谅,然后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明子,我们终究都会幸福的。” 心疼的抱着因为情绪激动而浑身颤抖的明子,阻止她继续回忆。我不该让你想起过去,不该让你想起那个人的,明子—— “宇川姐,我很痛,这样的痛我一个人体会就可以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尝试。” 明子哭了,哭的很厉害。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明子这样痛的哭泣,仿佛想要把所有的痛楚都让泪水淹没。 “好,我答应你。” 拍着明子的背,轻轻的闭上眼睛。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有退路,我一定会答应你。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去查资料吧。” 过了好一会,明子的心情渐渐恢复过来,放下心来拍了拍明子的肩膀。如果从前的我们最多的是疼痛,那么今后的人生请让我们多些幸福。重新开启车子,快速的飞驰起来。 “宇川姐,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看了一眼后车镜,明子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呢。跟了好久了,看来今天是查不了资料了。姐带你去兜兜风吧,想去哪?” 轻笑着转头看了明子一眼,她也正在看向我。 “我更想活动活动。” “说的是呢!” 点点头认同,举起拳头,明子默契的和我对击了一下。快速的打过方向盘,向着市外郊区的方向飞驰。而跟踪我们的那辆车依旧穷追不舍。 “会是什么人?” 明子调整好坐姿,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们两基本上都没有仇家,他们跟踪我门的原因应该和我们这次的任务有关,但是我们的任务也不可能让别人知晓,就算是探秘者也不会知道各自的任务内容。这样看来,最有可能就是BOSS,不过他没必要这样做,BOSS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如果是BOSS派的人,一旦被我们发现,我们便会起反抗心理,他交代的任务我们也不会再尽力完成,这样他就要重新安排新的人员再次进行解密工作,BOSS岂不会得不偿失。再说真是BOSS安排的人来跟踪,也不回派这样的菜鸟过来。真是容易被人发现。撇撇嘴笑的有丝讥讽。车子已经开出市中心。可以再加速了。 “也就是说不明人士喽?” “等下应该就会知道答案了。” 呵呵,上次在塞闻那里受的气正好在你们身上发泄出来。 “宇川姐,左边好像有个破旧的厂房,去那里。” 明子指着左边的一栋破厂房拍了拍我,我点头转了个弯,向那边开去。 “下车。” 在拐角的墙边踩下刹车我立马看了明子一眼。明子动作很快的下去,接着我把车子转过来冲向正朝我们驶来的跟踪者,迫使他们停车。 我在距离对方一米的位置刹车,明子很快跑过去拉开他们的车门一脚踹进去。我也立刻下车拉开另一边车门,掐住脖子把驾驶座里身体被同伴压住的男人甩了出来,随后欺身上前把他按在地上,用一只手反扣他双手,膝盖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磕在水泥地上。头部流出血来,下手有点过重了。皱了皱眉,最讨厌红sè。 明子那边也很快搞定。人数只有两个,没设么好打的。明子还有点可惜的样子。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们?” 踹了一脚原本就被踩在脚下的另一个跟踪者,立马引来脚下人的一阵哀嚎。明子轻蔑的问了句。 “是有人吩咐我们这样做的,而且说被发现也没关系,只要一直跟着你们就行。其他的我们真不知道。” 那人哆嗦的说着,听的我一阵皱眉。一直跟着我们,被发现也没关系—— “是什么人?” “糟糕。明子,我们中计了,快离开这里。” 有人故意让我们发现被人跟踪,然后猜到我们会把来人引到偏僻的地方解决,也就是说这个人起码理解我和明子的脾xìng。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会直接甩掉,特别是女xìng,都会想着先自保。可我和明子的脾xìng都是有些倔,遇到这种事第一想法肯定是先解决了。可是这个理解我和明子的人会是谁呢?现在我只知道那些人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九节 末路 (3) 边想着我和明子边想要打开车门准备逃走,可还没来的及,明子那边的车门已经被印上一个脚印。幸好明子反应够快躲开了,不然被踢中的就是明子。明子反身高抬腿拦下来人的第二次攻击,快速搏斗起来。我这边情况也不妙,遭到两个人的攻击,险些被踢中腹部。 这些人趁着我们刚才没注意,就开车向我们这冲过来,我们车门还没打开,他们已经速度很快的下车对我们发动攻击。各个都身手不差。现在我和明子不一定可以占到便宜。 “你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躲过迎面袭来的一拳,飞起左脚一个右旋转命中其中一人的脖颈。 “如果你们束手就擒的话,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想请两位过府做客几天,保证不会让你们有生命危险。” 又有人从车里出来,站在车边看着全力反击的我和明子,态度嚣张。 “那你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我们可不想接触没有礼貌的人。” 踹到对方,明子斜了一眼刚才大言不惭的那人。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都上,一定要抓她们回去,但不能伤及xìng命。” 那人说着看向旁边一直没动的几人。看起来都是很强劲的对手。如果是他们一起上的话,我和明子不会有胜算。 那几人点点头便向我和明子攻击过来,很强势,动作很快,应该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现在不能恋战,再不想办法的话,我和明子可能真的要落入他们手里了,怎么办?对了,可以这样—— “明子。” 我低头闪过飞来的一脚,看了眼也是险象环生的明子。听到我的喊声,明子立马回看了我一眼,接到我的暗示,很快的退到我身边。我这边离车子比较近,脸上被揍了一拳掩护着明子上车。 看到明子成功进入车内,我立马松了一口气,有机会逃了。我被他们围攻着,只剩下闪躲和挨打的份,好在听了先前那人的话,没敢下手太重。 “宇川姐!” 明子上车后发动车子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横扫了下围攻我的人。 “上车。” 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明子着急的喊道。我转头看了一眼,又中了一拳,混蛋,又是打中我的脸。惊险的侧过身钻进车里,顺便给了一脚要把我拉出去的人。 “开车,快!” 赶紧关上车门,明子使劲踩下油门,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围住我们的人和车辆。那些人反应到也不慢,速度飞快的启动车子紧追我们。看着后面还在穷追不舍的那些人,让我有想爆粗口的冲动。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气愤的锤了下车窗玻璃。该死的,尽然会上这样的当,看来真该回家吃自己了。 “宇川姐,你没事吧?” 明子紧张的注意着前方的路况,不忘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怎么样?” “我还好,那几个人挺厉害。” 把车子转到巷子里横穿过去,幸好没人,不然肯定出事故。 “看样子不可能是BOSS的人,胡少新既然也是BOSS的人,那么他就排除在外。现在最有可能的是另一帮想要得到那样东西的人。” 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消息还真是灵通,竟然能找到我们的位置进行跟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向BOSS汇报?” 危险的避过迎面开来的一辆货车,明子心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 “现在先甩掉这些人,工作室肯定不能回去。糟了!” 如果这些人知道我们是探秘者,也查到我们进入古墓探查,那么——我着急的翻出手机。 “怎么了?” 明子慌张的问着,我摆手示意她先安心开车,快速按下一串号码。 “宇川姐,怎么快就想我啦!” 小可甜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松了好大一口气,似乎没事呢。 “小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吗?” “没有啊,我正准备去吃饭呢!怎么啦?” 可以听出小可那边人很多,应该是学校里的同学。今天跟踪我们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有小可的存在。这就好。 “我们没什么事,碰到几只蟑螂而已。你自己要小心,除了家里和学校哪都不要去,暂时也不要来找我们。” 现在要和小可保持距离,以免这丫头遭遇和我们同样的危险。真是害了小可。 “啊?蟑螂?为什么啊?” 我可以想象到小可肯定傻站在那里,一脸的无知样,但是可爱到极点。 “没有为什么,听话,遇到奇怪的人或事就立马打电话通知我们。现在就这样,我挂了,一定要听话。” 着急的挂了电话,平静一下担心的心情。 “小可没事吧?” “嗯。没事,幸好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这么办了?” 叹了口气,刚才真是担心坏了。 “现在没有就好。” 明子注意一边有没有甩掉跟着我们的人一边安慰我。 “嗯。这件事先不要向BOSS汇报了,免得再多增麻烦。” 想了想,现在我们已经无法相信BOSS,说了也许得不到好的帮助还会增加压力。 “也是。好像甩掉了。” 明子看向后车镜打着方向盘开向另一条马路。那边是繁华区,利于我们隐藏。听到明子这样说我也向后看了看。 “嗯。没有看到了。再开一段路,我们就把车丢在哪里,回小楼去。” 确定身后再没有跟踪者的痕迹,我和明子不免安心下来。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奇怪!”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不由奇怪了一声,皱起眉头。 “谁打来的?” 明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给她一个噤声的手势,按下接听键。 “塞闻。” “呐呐,小墨墨,BOSS让我嘱咐你们要小心点,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不然后果你们该是知道的。呀呀,BOSS怎么能让我对小墨墨你说这样的话呢!” 塞闻那夸张的语气听的我一阵头疼。真是死xìng不改的妖jīng男。 “怎么回事?” 揉了揉眉心,我故作疑惑的问道。难道BOSS这么快就知道我们遇袭的事了? “呐呐,很多事即使你不说可不代表BOSS就不会知道哦,BOSS还说要你们把命留着完成任务,可不能现在就丢了哦。” 随后听到塞闻的轻笑声。和那张妖艳的脸组合在一起,该是种惊心动魄的美。真是可惜,拥有它的是这个男人。 “还有什么?” 果然还是知道了,不想再和塞闻说下去。有些累了呢。 “就是这些喽。呐呐,不过我有话要对小墨墨你说哦。” “说。” 提高了声线,表示出我的不耐烦。 “上次说的交易,你现在答应还算数。” 卸下伪装,塞闻的声音飘渺而又迷惑。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由轻笑了下,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无路可退了塞闻。没有可能的。” 有些疲惫的抚着额头。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可能放任不管。今天的这些人也是要给我还回来的。还有胡少新,起码现在我还不能放弃他,总该要有个交代。 “这样啊。墨墨,你不要后悔。” “不会。” 听到塞闻这样认真的话,我想,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再后悔。你给了退后,可那始终不是我们的退路!挂下电话,明子的手覆在了我依然紧握手机的手指上,拍了拍。我了然一笑。明子,我们的路会很长,绝不会在这里画上句点。 可是后来,我终究是后悔了。该失去的还是失去。 “停在这里下车吧!” 到达市中心,人cháo很大。明子随便停在了个车位上。我们下车很快潜入人cháo中,以免还有跟踪者发现。 “你重新找车搭,我打电话问问胡少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有些担心胡少新的安全,重新拿出手机按下胡少新的号码。明子在一旁寻找要搭载的车子。 “少新?” 电话接通后首先传来的是奔跑的脚步声。 “宇川,你们那边没事吧,我刚被人跟踪,现在才甩掉。” 胡少新喘着粗气担心的说道。 “你没事就好。我和明子也没事。我现在给你一个住址,到那里去碰面再细说。小心点。” 听到胡少新也遇到同样的情况心微微一颤。还好你没事。真的,真的很担心。之后报给他小楼的住址。 “好。我马上过去,你们也小心点。” 这边挂了电话,明子也已经搭好了车等我。我钻进车里,手指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没事的,等下就可以见到了。” 明子在身边安慰着我。我闭上眼睛轻轻点头。司机正把车开向小楼去。有那么一刻,我是真是恐慌了,怕你会有事,怕你会躲不开危险,怕我无法再见到你,怕我以后连向你坦白的机会都没有。胡少新,听你说没事,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胡少新,你让我悱恻着。 “怎么受伤了?其他地方有没有怎么样?” 小楼外,等待着我们的胡少新看到我和明子下车立马跑向我们。看到我脸上的伤着急的问着。我可以看到你眼神中的担忧与着急,还有些愤怒。 “我们先进去。等下再说。” 对胡少新微微一笑示意没事。明子从小楼旁边隐蔽的地方找出钥匙。 第九节 末路 (4) “医药箱在哪,先上药。明子怎么样?” 一进小楼里,胡少新就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却不忘问候明子。 “我没事,医药箱在楼上,我去拿。” 说着明子就跑上了楼。 “还有哪受伤了?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痛或是难受的?” 我在沙发上坐下,胡少新蹲在我身边心疼的看着我,手不知该往哪里放,生怕弄疼了我。 “没有,只是脸上有点伤,上了药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呢?” 轻笑着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到我身边来。这一刻,真是觉得很满足,有一个你爱的人在你身边那么关切着你。真的很幸运呢。明子,你说的对,我也是需要疼爱的,但更想由这个人来疼爱。 “我没事。刚刚我真是吓到了宇川!” 我被这个人温柔的拥入怀中,很温暖呢。抱歉,让你担心了呢。 “我就是脸上被踢了一脚,难道就变成怪物了?” 笑着把头放在胡少新的肩膀上打趣着。 “你——”把我从怀里拉出,胡少新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此时还满脸嬉笑的我。估计在抗议我的不解风情吧。胡少新,我明白你的感觉。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受,笑着只是不想你再担心。 “真的没事了,现在就麻烦你给我上药吧!” 看到明子拿着医药箱懂楼上下来,我示意胡少新过去接。 “明子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很不放心的问了明子一句。这家伙有时候也擅长忍耐。 “我的伤都被你扛了,我还能有什么事?” 明子向我耸耸肩,抛给我一个幽怨的眼神。 “这是什么话?哎,有点疼。” 瞪了明子一眼,脑袋微动,胡少新正在用碘酒帮我清洗伤口,还真是有疼啊。 “我轻点,现在好了吗?” 听到我喊疼,胡少新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明子看着我们翻了个白眼。 “疼死你算了。” 说着明子重重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只是说这话时眼神中不带丝心疼的话会更有说服xìng。我无奈的向明子做了个讨饶的动作,立马惹来两人的轻笑声。 “那些人熟悉吗?” 清洗完伤口,贴上纱布,胡少新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了坐到我身边问道。我和明子同时摇摇头。 “都是些生面孔,没有接触过。我们之前猜测是另一批想要得到BOSS让我们找的那样东西。不过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xìng命的意思,只是想抓住我们。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把之前的猜测告知胡少新,对于这方面,现在没有必要隐瞒。 “应该是同一批人,一样的目的。他们想要抓住我,却也被我逃了,也许是低估了我,人并不多。” 思考了下胡少新看着我答道。 “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竟然能引来多方人的窥视。” 明子有些讥讽的笑着。是啊,我也很好奇呢。从进入古墓到出来之后,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是在围绕着那样东西在转。到底是什么那么诱惑人呢? “对不起。” 胡少新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中有难以言喻的复杂。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免一阵紧张。有什么是和你有关的吗? “如果今天我和你们一起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看着我,胡少新眼里透露出愤怒,还有懊恼。这样啊,放松下来,真的很怕你会说出今天那些人和你有关的话。这才知道,我也有害怕面对的时候。幸好与你无关,幸好你只是生气没有保护好我。 “这点小伤你还要在意到什么时候呢,还是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怎么会,在我看来你一直是最好的。” 温柔的抚向我受伤的脸颊,让我有一丝罪恶感。胡少新,如果你知道我之前一直都有在欺骗你,一直都在猜忌你,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啧啧。胡哥,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在啊,这么明目张胆的肉麻。” 明子夸张的揉揉手臂,装作受不了的样子。之后深深的看我一眼。我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明子的话并没有让胡少新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明子佩服的回以一个眼神。 明子,我们依然无法和胡少新坦诚相待,今天的事与他无关,可之前的顾忌还是存在,你只能忍耐着和我一起佯装。同时,我也想你知道,我并没有勉强自己,我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只是爱与信任不同等而已。 “我和明子今天是一无所获。你呢,希望会有好消息。” 把话题引入正轨,期待的看着胡少新。 “那幅字在外面的车里,我现在过去拿,有答案了。” 摸了摸耳垂。胡少新起身向小楼外走去。我和明子都内心期待。 “宇川姐,真的不会难过吗?” 等胡少新消失在门口,明子叹了口气。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没空难过。” 把目光放在门口处,淡淡的回答明子的话。明子,你该明白的,爱情对于你和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最重要的人是小鑫,最信任的人是你。这样就已经足够。而且,起码我们现在是真的相爱。爱过拥有过已经少了很多遗憾。 “又在扯开话题。” 烦躁的看了我一眼,明子摆摆手表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胡少新刚好拿着那幅字走进来。 “画卷里正款和副款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边说着胡少新边打开盒子取出画卷。 “许博明是吗?” 我猜测着说着。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骨骸主人留下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叫做许博明的人。当然,这也是我先入为主的想法。不过也不需要纠结,马上就会有答案。 “你猜的没错。” 把那幅字完全打开在我们面前。落款部分经过技术还原,落款者的名字已经清晰可见。正是许博明。 “终于有所进展了。” 明子先是紧张的看着那上面的大小两个落款,然后松了口气倒在沙发上。 “嗯。起码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许博明就是那个古墓修建者。” 如果先前还在猜测有其他可能,那么这两个落款的还原就已经排除了其他可能xìng。没有人会在那样的地方供奉着与此无关的人的牌位,更不会把他留下的那个‘口’字那样小心翼翼的保存。 还有,先前从那幅字的两个落款上我们就已经猜测它非比寻常,现在知道它是修建者弥留下来的,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 “不错,只是我们现在对这个人了解甚少。我想我们要换个点切入。” 胡少新摸了摸耳垂在我身边认同道。 “要不是今天那边混蛋,也许我们早就查到这个人的线索了。” 提起今天拦截我们的人,明子一脸的气愤。 “算了,我们在电脑上查查吧,也许也能查到些什么。明子,电脑?” 突然想起早上我们把电脑丢在工作室了,资料全在上面,现在回去拿也不太可能。 “额,忘了带出来,现在怎么办?” 明子茫然的问向我和胡少新。 “算了,靠记忆吧,基本上都有印象。” 既然资料是我们统计出来的,想一下全部忘记也不可能。 “嗯,我的电脑在车上,等下试试能不能进入你的电脑把资料窃取出来。” 摸着我的发丝,胡少新又站起身出去拿电脑。 “哎,饿死了,我们先弄点吃的吧!” 明子歪在沙发上,摸着饿扁的肚子,有气无力的样子。 “好,冰箱里还有菜,我马上去做。” 心疼的看了看明子。明子的胃从那时起就一直很不好,耐不得饿。 “嗯。都几天没吃过宇川姐做的饭了,馋了。” 明子躺下身子朝我笑着。什么样的殇,可以让你痛成那样! “先躺一会。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给她递了个抱枕,见她点头我便向厨房走去。冰箱里有几样蔬菜,还有些肉类,这都是我们离开之前留下的,还好没坏,先将就吃吧。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送餐过来。 “明子怎么了?” 胡少新拿着电脑回来,看出明子有些不舒服。 “没事,躺一下就好。宇川姐在厨房做饭。” 明子无力的声音传来,之后没有听到胡少新的声音。继续手里的事情,淘好米,把米闷上,开始洗菜。突然腰被人从身后抱住,微微一笑。 “你还会做饭?” 胡少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有些奇怪的问。 “很小就学会做饭了。小鑫小时候有点挑食,总让我很头疼。” 想起小时候抓住小鑫逼迫他吃饭的样子,感觉还像是在昨天。可是很多事很多人都变了,只有小鑫依然不变。 “都有点嫉妒你弟弟了。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面吧,还有你的其他亲人。” 说着搂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可是胡少新的话却让我变得僵硬起来,一切都还不能确定呢,我似乎也没有真的想过要把胡少新拉近我的世界。 “怎么了,不好吗?” 见我长久的沉默着,胡少新松开一只拥着我的手轻轻扳过我的下巴与我对视。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怎么做会让小鑫很快的接受你。” “你弟弟很不好相处吗,听你们的话,你弟弟该是很好接触的人。” “小鑫是很可爱的孩子,只是你知道,难免会多想一点。” 抚平胡少新皱起的眉心,不想看到你烦恼担心的样子。 “你啊,还真是让人吃惊,以为你不会在意。” 胡少新握住我的手,亲吻了下指尖,爱恋如此浓密。 “谁让我是女人呢,谁让我爱你呢!” 把菜全部洗好,开始准备切了,胡少新似乎是在走神。 “宇川,我忘记说了,我爱你!” 回过神,胡少新眼神深邃的注视我,低沉认真的说着这样的话。我在恍惚中停下手指间的动作,看着他有一滴泪珠从眼眶滑落。 你立马着急的给我擦着越来越多的泪水,也许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慌张的我怎么了? 第九节 末路 (5) 明子,我难过的。从未想这一刻这么深切的体会到难过,如果这句话不是在这样的时候下说出,该是令人喜悦的吧。可是我们之间猜忌着,隐瞒着,就连我是真是爱你,却也不再纯粹。你说着爱我,可也依旧隐瞒着我什么。我们不该把这个爱说出来的,我们会亵渎了它的。原来当这个爱真正说出口时,我才发现,我们此时是这样的悲哀着。 “没有。是你突然这样说,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掩饰着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抱住你,让你不再看向我的脸。墨宇川,你不能回头了,也不能在落泪。你不该把懦弱暴露出来。 “只是这样吗?宇川,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一起承担所有,一起面对未来。你疼爱小鑫,我会和你一起疼爱。你的家人,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只要是你在意的,我都会在意!” 胡少新拥紧握微颤的身子,轻柔的在我耳边这样说着。我拼命的克制自己的眼泪,拼命的点头。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样一个rì阳高照的中午,有一个男人抱着我仿佛就拥有所有的紧抱我承诺,会和我一起面对未来,承担所有,他还说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 胡少新,你不会明白,你这样说着的时候我有多痛!胡少新,这些都是你真实的想法吗?如果是,我们要怎么努力才能做到呢。如果不是,为什么又要说出来让我哭泣不止。胡少新,让我们一起努力把那个如果变成确定好吗?胡少新——你能不能让我停止疼痛。明子,那时的你也是这样痛过的吧,而且比我现在更痛。我们终究栽在了男人的手里。 “明子快点过来吃饭。” 一个小时后我才把饭做好。心情也已平复。赶快叫起了明子,她该饿坏了。 “好。饿的我都没力气了。” 明子有气无力的从沙发上移到餐桌。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真是的,吃慢点,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 无奈的制止明子急切的动作,吃太快会消化不好。这边也没有明子的胃药。 “嗨!嗨!我知道了,吃完饭我们打算怎么办?” 明子听话的慢慢的咽下饭菜,开始说正事。 “我们先在电脑上查阅一下有关的资料。看来我们还是有必要再出去查找。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袭击我们,说明他们已经失去了我们的踪迹,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想了想,该查的还是要查。三天哪! “嗯。我和宇川出去查,明子待在这里处理其他的事,给我们备源。” 胡少新放下碗筷,同意着安排。 “好吧。” 明子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我们一眼之后便有些无奈的答道。这家伙估计是以为自己又被保护了起来。轻笑了下,资料那些东西都是明子在整理,自然是她还原起来比较顺手。再说,我受了伤,胡少新这下肯定不会放心离开我身边。如果他一个人去我也会担心,更多的是不信任。现在胡少新这样的安排最好不过。我点点头同意。继续吃饭,我们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和内容。 “今天那些伏击我们的人,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们所要寻找的那样东西,你认为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车里。我把我想不明白的问题问向胡少新。 “现在我们所能确定的是,那些人和BOSS一样,都和古墓有所牵连,而且那些人的组织应该也很庞大。经过这么多年,建造者早以死亡,古墓也被封存多年,这些人还在寻找那样东西,真是执着的疯狂。” 胡少新很明显的讽刺着。不过他说的没错,既然知道古墓的存在,又知道建造者隐藏了什么东西,就一定是和建造者有所相关的人。 “他们会不会就是杀害古墓里居住者的人?” 先前在石门那里我们就怀疑过有另外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我们今天所遇到的这些人呢? “我想应该不会。理由和我们排除BOSS的理由一样,做到杀人的地步了,没必要再在里面设下障碍。” 胡少新主意着路况否决了我的想法。我们选择的是一条较远的路向市中心驶去。 说的也是,他们和BOSS的目的一样,就没必要那么做。那也就是说,还有神秘人?我皱了皱眉头。 “还有一个问题,古墓到底是什么人在古墓里面的人都被杀时隐藏起来的,又是什么人在去年重新揭开它的面纱的呢?” 有人特意把古墓隐藏起来,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之前我们也有过很多猜测,可都不太可能。只是在去年为什么会突然被发现。 “前面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后面的我想是BOSS的人发现的。” 看了我一眼,摸了下耳垂胡少新说道。 “BOSS啊,也是呢!” 我笑了笑。BOSS那么想要找到那样东西,那么他肯定是派人寻找了,而且是第一个找到的。之后就派了我们进去探查。所以BOSS一开始给我们的资料上就没有那个发现者的名字,因为是他自己。如果BOSS可以多给我们一点线索。很多谜题我们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可是他却不愿透露。明明很想快点找出那样东西,又不给我们提供帮助,BOSS到底是意yù何为呢!要是能把视线放在BOSS身上查找的话,也许也能找出什么来,可惜的是我们对我们的BOSS却一无所知。 “胡少新,你对BOSS有多少了解?” 他是总部的人,总该是见过BOSS的吧。 “和你们一样。我并没有知道多少关于BOSS的情况,他是个很神秘的人,我想也只有塞闻了解。” 我不知道胡少新的话里又多少水分在,只是觉得并不如他所说的这样简单。还有那个塞闻,他应该也是知道着什么,却也始终不肯透露一星半点。 “那你和塞闻熟悉吗?” 继续抛出问题来。 “并不熟悉,只知道他这个人并不像看上去的简单。毕竟是最接近BOSS的人。你想说什么?” 胡少新摸了摸耳垂,转头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试探。 “只是以为你会知道的比我们多一点而已,很想要尽快解决这次任务。” 我不甚在意的看向车窗外装作什么也没有。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物从眼前一闪即失,不留半点痕迹。那些路途中的事物终究要被抛弃身后,直道上的我们更是无法回头。 “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所以知道些什么都不会隐瞒。” 胡少新略带深意的这样说,也是在暗示我要信任他。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信任啊,我也想要呢? “我明白。” 我明白要在信任你的同时也要防着你,等这一切结束了,才是真正敞开心扉的时候吧。胡少新摸向耳垂淡淡点头。我的话你也不会信多少吧,我们还真是虚伪呢! “那栋小楼是什么地方?” 沉默太久,终于受不了我们之间压抑的气氛,胡少新好奇的声音打断沉默。 “那个啊!” 那栋小楼是在郊外,地点也很偏远,一般没有人会到那里,周边也没有其他什么人居住。两层的下楼现在已经显得有些陈旧,很长一断时间我们都没有在那居住过。后来因为小鑫那孩子的关系,我们又重新搬了回去。几乎没人知道我住的地方,除了时常过来看望小鑫的明子和现在居住乡下的梅姨。 “是我和小鑫小时候就居住的地方,后来小鑫不太适应城市中的喧闹,我们又搬回了这里。” 小小鑫喜欢安静秀美的地方,在小楼,他过的很舒适。 “该是非常有意义的地方。” 胡少新点点头,脸上似乎也有些向往。 “是啊,意义深远!” 深远到在那里我总是被噩梦惊醒,深远到承载我所有的悲哀与疼痛。如果不是小鑫,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近小楼。 “怎么说?” “童年时的记忆而已。快到了吧!” 不想再围绕着这个话题,看了眼繁华鲜明的车外。如果说黑夜是一张大网,包裹着所有邪恶与爱恨,那么白昼就是一面明镜,照shè所有的激情与荡漾,却照不出背后的心酸与挣扎,还有片片涟漪。 “是的。一路上也没有人跟踪,我们在前面停车就好。” 胡少新把车子驶向停车位,看来这次是真的甩掉那些人了,不过我想他们也不会就此放弃,以后出门都要这样小心翼翼,真是祸不单行,事多的很! “好了,我们走一段路过去书馆,希望不会白来。” 拉过我的手,穿越马路。胡少新的手心很温暖,几乎让我想就这么一直牵着走下去。 “这里是所有的历史相关书籍,重点查阅19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的相关文献,有可疑的先罗列出来,再进行分析推理。” 看着满目的书架书籍,胡少新拿出其中一本,边翻看边对身后的我说道。我头疼的点头也开始查找起来。 古墓在1882年被人发现之后并重建,这点是不会错的,资料不可能完全是假。按照木屋里的情景事物还有死者的死亡时间,我们推算出的古墓重建也和1882年这个时间吻合,范围不会扩大到五年。 我们现在所要找的是有没有关于许博明这个人的记载。像之前所猜测的,他很有可能是皇室后裔或达官贵人,所以在那么敏感的时期,肯定会有所记载。当然,我们也不能够排除这个姓氏的真假xìng,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改名换姓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还要找出近代历史中有所可疑的人,不过这方面似乎有点难找。 时间在我们的翻页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找了这么久,光绪年间的皇室一族里似乎没有找到有关许氏的记载和可以联想到潜藏古墓隐藏秘密的可疑人员。 第九节 末路 (6) 胡少新那边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那么官员呢?低下头继续查找。19世纪80年代,洋务运动达到高cháo,很多官员都受到洋务派‘求强’的思cháo,但是显然这与此事无关。姓许的官员也不多,并没有下落不明或是留有历史疑问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找不到呢。不死心的把所有书籍又重新翻看了一遍。难道是我们猜错了?还是遗漏了什么? 如果找不到这个人的资料就无法了解他的背景,这样接下来的谜团我们一样很难推测。这个人现在是所有问题的关键,如果找到了我们便能顺藤摸瓜的了解很多事情。对于他会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也会有所猜测,也能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险境之中,这样就可以想出办法脱险。 可是现在竟然找不到!我开始着急起来,翻页的手指也越来越快。肯定会有的,只是还没有找到,会有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先前似乎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知道建造者的名字,便能查到他的身份。身份不简单,肯定就会有线索可查。该死的,BOSS没有明确解释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一点线索都不给,不是很想得到那样东西吗,真是恶劣的人。还有那帮袭击我们的人,既然知道古墓的存在,为什么不直接找寻那样东西,非得来跟踪捕获我们不可? 等等,如果那些人只是想要拦截我们继续寻找下去,是不是问题就不一样了。如果他们和BOSS的目的不一样了,会不会其他的可能xìng就能成立?也不对,如果是想保护那样东西不被挖掘出来,又怎么会把木屋里守着秘密的隐居者放任不管?摇摇头,真是越想越乱,问题又回到了先前,眼看着今天就要过去了,而毫无头绪的我们可以说是现在寸步难行,要卡死在这里吗? “胡少新,你那边怎么样?” 挥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看向胡少新,希望他那里能有好结果。胡少新看了我一眼,摸了下耳垂摇摇头,也是一脸的想不通。看来他和我有一样的疑惑。 我们沉默的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还会是什么人呢?有钱有权,除了我们之前的猜测,还有什么身份的可能xìng存在呢? 130年前,那个时代我们都不是很了解,知道的都是在书里看到和别人口中叙述出来的,那样的时代里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或者是这里的书籍不够全面?似乎也不太可能,这里是号称这座城市里最全面的书馆,如果这里都没有的,那其他地方也不会有了吧。 “我们先回去吧。现在找不到也没办法,在外面待久了终会有麻烦。” 把书籍放回书架里摆好,胡少新走过来轻触我的发丝。 “好。” 点点头。现在真的是无可奈何了,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有人还想着抓住我们呢。 走出书馆才发现太阳已经落下山坡了。我们尽然在里面待了一个下午,怪不的眼睛都酸痛起来。 “我们还有时间,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看着我有些颓废的倒在座位上,胡少新给了我一个轻吻,安慰着我。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不愿告诉我们?” 我一把扯过胡少新的领子,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胡少新,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请你告诉我,我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欺瞒我吗? 回答我的是一个强势的烈吻。有一丝疼痛在口中散开,像是惩罚,迫使我张开嘴接纳你近乎残暴的席卷,我甚至开始呼吸困难。你脸sè凝重透露几许愤怒,像是在谴责我刚刚所说的话,我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始终被你紧紧锁住,让我无法逃离。胡少新,我说错了吗?你那受伤的眼神背后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你看到我们陷入沼泽不拉一把,还是,我在固执的伤害着你? “墨宇川,你到底要把我伤害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我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听出了他的无法愤怒。我呆呆的看着他,感觉到嘴角有血丝流出,有些疼痛。你不惜咬伤我,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有多痛吗?可是胡少新,我没办法了,如果这次的任务完不成,BOSS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明子还未曾得到幸福,我还有小鑫要照顾,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利用你得到更多的消息。可是我可笑的和你上了床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胡少新,你可曾知道,我真的很怕,怕我无法再照顾小鑫,怕我无法走完我的一生。我没有太多要求,只是想在这世上生存着,哪怕这世界混乱不堪,哪怕它只是金絮其外,哪怕我们在这世界里并不自在只是苟且,那我也想要真正的走上一遭。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希望的了,我受够了绝望,受够了无能为力的彷徨与憎恨,所以我要争,我要斗。你呢,你能明白吗?我也怕我们真的失去那个如果—— 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我也不想伤害你啊,是不是错了,如果我放下对你的种种猜忌会不会就好一点呢,我们都会好一点呢?可是—— “宇川,我说过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我会保护好你的,相信我一次。” 胡少新终是忍不住抬起手擦去我嘴角的血丝,心疼的看着我,语气中有着恳求。我轻轻点点头恢复常态。胡少新松了口气转过身开车,中途我们停下带了晚饭回去,就再也没停留。天已经黑了下来,回程的路上我们没在交谈什么。我装作很累的样子倒在座位上闭目休息。今天有些冲动了,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说相信你一次是吗,是相信你没有欺瞒我们的地方,还是相信你会保护我?保护吗?我记得小时候也有个人蹲在我面前说:“小川,我会保护好你的。”至今还记得他脸上优雅的微笑,在风中,羞红了花朵儿的脸颊,也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一笔。只是我人生最大的悲伤也是那个优雅高贵如神祗般的男人所给予。他让我学会了憎恨。 “你们回来了,查到许博明的身份了吗?” 刚打开门,明子便迎了过来。 “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看了明子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着。胡少新到餐桌摆好饭菜。 “不会吧?我们竟然猜错了?那接下来不是走不下去了。” 对于我们一个下午什么也没有查到,明子显得惊讶不以。看来之前她也是坚信我们的猜测。 “我也正在烦恼中。先吃饭,再好好想想下一步吧。” 拍了拍明子的肩膀,给她一个无力的微笑向餐桌走去。 “先前的资料我已经按照记忆还原好,只有照片没有办法弄,靠脑袋想吧。” 吃完饭后明子给我们泡了茶,让我们得以放松一下。边把茶杯递给我和胡哥边这样说道。点点头,不想说话,真是有些累了。 “查找身份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试试看其他的线路。” 喝了口茶,胡少新把被子放在桌子上,拿过一边的电脑查看。 “胡哥觉得现在还有哪条路走的通?” 明子凑了过去疑惑的问道。 “现在把收集到的资料再重新翻出来过滤一遍,也许会发现我们之前所遗漏的地方。” 摸了摸耳垂,看了明子一眼,胡少新又把目光对向我,我轻轻点头表示同意。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先从我们进入古墓开始,接近五公里的超长通道,在这里,我们得出古墓被重新修建过的结论。” 停下看了我和明子一眼,我们同时摆手表示没什么问题。 “接着我们走到尽头,设有机关的石墙处,明子利用飞速查找到开关位置,并成功打开石门。回程时我们怀疑这里有其他人来过,将石门机关掩藏起来,目的暂时不详。然后接着往前是一间十多平米大小的石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也在这里发现了两个大小一样的入口,而我们选择的是从右边入口进去,所以左边入口下的情况我们都还无法知晓。” “等等,你们说那个东西会不会在另一个入口里?” 明子摆手打断胡少新的话,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会。” “不会。” 我和胡少新同时出声否定了明子的设想。随后我给了胡少新一个眼神,示意他向明子解释。 “如果那样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另一个入口下的话,你认为BOSS和那些人会不去寻找?按照建造者设计古墓的线路和逻辑xìng,东西都不可能在那里。不但不会在那里,而且那里肯定还设有陷阱。” 说完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我向明子点点头表示同意胡少新的话。从墓口到林子里,都可以感觉到建造者的严慎与细腻,而且还用了心理暗示。当时选择右边的入口进入时,就是因为察觉到这点,才会认为右边是正确的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左边入口里只会有陷阱不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以这个建造者的xìng子来看,我想他会把东xī zàng在即容易看到又不容易察觉发现的地方。可是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还是开始接着说下去吧。” 胡少新出声拉回我的思绪。我很快回过神来注意胡少新所说的话。 “我们进入入口接着前行,发现古墓最后通向的是一片密林的中心位置,而且从陆面上无法进入。在那里我们首先察觉到的是有人居住的痕迹。有居住的木屋,在居住的木屋里,我们发现的是四具骨骸中的前两具年轻的骨骸,一位男xìng一位女xìng,屋内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骨骸的检验结果的他杀事件,而且是在上个世纪50年代被杀。” 第九节 末路 (7) “接下来我们在一间卧室里发现第三具骨骸,结果与之前两具相差不大,只是年龄不同,同时我们也是从那里开始察觉到,有人是在想寻找什么。第四具骨骸是在书房,死者年龄与第三具相同,死亡结果没有变化。在那里我们带回来一副很特别的字。再接下来是没什么形迹可查的另一间卧室。来到书房旁边的房间,是一间婴儿房,留给我们的是还有一个孩子存在的消息。” “等一下。这个孩子会不会和今天袭击我们的人有关?” 如果这个孩子到现在还活着已经有六十多岁左右,他也许会是这些神秘人中的其中一个。也就是说他肯定也想拿回那样害的他亲人全部被杀害的东西,再说他当时那么小,不一定知道那样东xī zàng在哪也是很正常的,就连古墓的位置也有可能不记得,所以才会想着抓住我们,从而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他找到那样东西。这样的话也是可以说的通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胡少新看了我一眼,表情并不在意。 “他有足够的理由不是吗?” 皱了皱眉头。胡少新似乎并不赞同我的猜想。 “如果活着的话!” 胡少新摸了摸耳垂点点头。 “继续吧!” 叹了口气。是啊,要那个人活着,假设才会成立。 “之后是放置两块牌位的房间,里面除了两个牌位之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事物存在。到达这里,我们也才知道建造者的名字。最后,我们埋葬了那四具骨骸准备回程。一直到今天我们遇到拦截我们的神秘人以及对建造者身份的一无所知。” 胡少新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眼神示意我们有没有要补充的。我和明子低头沉默,细细思考起来。我们的任务经过的确是如胡少新所说,好像没有什么遗漏的。 “不是还发现了两块玉牌吗?会不会也有什么深意。看他们那么爱护的样子。” 明子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从那两块无字平安牌上并看不出有什么深意!” 摇摇头,如果当时觉得别有深意的话也不会轻易就把它埋了。 “那么他们要找的会不会就是那两块玉牌?当时缝在衣服内侧里也是很隐秘不是吗?” 明子接着又抛出问题。我依然继续摇头。 “木屋里到处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可是四具死者骨骸身上的衣服却都没有太凌乱,由此可见,他们要找的东西不会是可以随身携带的。” “的确是这样。” 胡少新也认同道。 “如果今天我被抓走,可能就会知道些什么了?” 苦笑的喝了口茶,被抓走的话应该可以顺藤摸瓜了解一些事情,不用此刻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你疯啦!” 明子赏了一个大白眼给我。 “真被抓走也不见的就会知道些什么,不要冒险!” 摸着我脸上的纱布,胡少新眼神中有很明显的不赞同。 “开个玩笑而已。” 摆摆手轻笑的看着这两人,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 “现在似乎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说到现在,特别和可疑的地方还是与先前一样,没有新的头绪。 “是啊,急死人了!” 明子气恼的捶了下沙发,正好把沙发上面的那幅字弹到地板上,展开了一半,露出底下二分之一的‘口’字部分。口字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要写个如此嚣张的口字慎重保存。这张画卷的纸也只是普通的纸而已,并不可能出现像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沾点水或是用火烧之类的情况来,就只是一个口字两个落款而已。 捡起地板上的那幅字放在眼前细细观摩起来。主人要破纸而出的霸气跃然纸上,能写出这样一个字的人内心应该是狂傲不羁的,又怎会甘愿隐藏在密林之中古墓之下。慢着,我好像记得‘口’字是代表…… “宇川姐小心!” “什么?” 明子的大喊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头看向她,她已经向我扑了过来。一边的胡少新也已经快速起身与来人对持。刚才是有人向我的方向开了一枪,我正好是背对着窗户。明子扑过来压倒我,让我惊险的躲过一劫。之后我们马上加入阵营大打出手。幸好他们不是每个人手中都有枪。一共来了十二个人,只有两人手中持枪,刚才的那一枪似乎是故意被发现的,现在已经打倒他们几个人了还是没有要对我们开枪的意思。现在的情况只能快点跑了,可是这里与之前的地点不同,没那么好跑。他们的人也不是小角sè,明子那边已经开始有些招架不住。抬脚为明子挡下一拳,把她拉到我背后,这样的打法比较安全。胡少新的身手果然也如他所说的那样,五个人一起围攻他也没见他落下风,不禁松了口气。 现在要怎么破出去呢?一边攻守着我一边着急的想着。嗯?那个人?今天上午就遇到的那个在车边下命令的男人。他好像是这些和我们搏斗的人的头,如果抓住他作为威胁,我们就很有可能破出去。这样想着我便向那个男人冲过去。现在明子在我身后已经抵抗不了多久,要再快点。可是那个男人好像察觉到我的企图,快速的后退两步,做了个手势。听都有人喊小心,可我都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听到一声枪声。我瞬间止步。痛,好痛,有没有感受过有一盏灯在你漆黑的世界里亮起又在你眼前缓缓熄灭,有没有体会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悲哀,有没有想过让你潸然泪下的场景不止一个。胡少新——我伸出手,那一刻我想着死也要抓住你的手,可你渐渐倒下,在我眼前被别人掠去。胡少新,我听到了,我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是否你也不想离开我的身边,想要抓住我的手。胡少新,我再也不猜忌的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我承认我错了好吗?现在请你原谅我可以吗? 我无力再前进一步,没有勇气再看你昏迷过去的样子。胡—少—新——你明明知道,那颗子弹我是可以躲过去的,你明明知道,冲过来会受伤的,该死的你明明知道,我绝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胡少新,你很勇敢呢,你看看,子弹打在你的身上你却不会喊一声疼,你看看,因为你的倒下,我们都停止不动了,你看看,因为你被抓住,我和明子都无法在逃脱了。胡少新,你醒过来看看啊,你的舍身谁稀罕呢,谁稀罕!你什么时候变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了?胡少新,我真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呢! “宇川姐!” 明子跑到我身边担心的看着我又望了望那边被抓住已经昏迷不醒血流不止的胡少新。 “这位先生暂时还死不了,不过等一会就说不定了。我们的本意并没有要伤害各位xìng命的意思,所以我现在让你们做个选择。这位先生我带回去做人质,当然也会让人医治他。现在不抓你们,明天早上你们二位自己到这里来。过时不候。最后要说的是这位先生的命是在你们手里,别想再耍什么花招。告辞。”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驾车离去。胡少新,我只能这样无能为力的看着你被他们带走。如果你醒来,会不会怪我?不会得吧,你既然都愿意舍弃自己的xìng命又怎么会怪我! 看着你们从我的视线里慢慢消失,我软弱的跪倒在地上,跪倒在这茫茫尘埃之上,万物之下。此时我不知道我除了可以哭泣之外,我还可以做什么?胡少新,你何其残忍,知道我猜忌你,不信任你,怀疑你,你既然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宇川姐,没事的。胡哥不会有事,我们明天就到那里去找他。” 明子蹲下身子搂住我的安慰着。 “明子,我是不是做错了?” 错了吧,不该那么多怀疑的,不该那么虚伪的。 “没有,我们都没有错。” 如果没错的话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宇川姐,喝点水吧。别担心了。” 已经是深夜。我坐在阳台上沉思。明子给我端了杯热水,点点头接过,小心翼翼的喝了起来。之前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破体而出,让我一时无法冷静下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心情已经平复。既然那个男人已经那样说,那就不会让胡少新有事。 “明子,打电话给小可,我担心那丫头会有事。” 转过头对一脸担忧的明子说道。随后笑了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现在该考虑的是明天的事宜,那个男人最后给了我们一个住址,让我们自己过去。还真是自信,难道就那么肯定我们会去?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 “小可那边没事,睡的正香被吵醒了。” 明子随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在一边坐下。 “明子真是决定明天也要去吗?” “你说呢?” 我们彼此相视而笑举起拳头在空中互击了一下。明天一起呢,真的该早点结束这一切了。龙泉的花期要过了呢。 “明子,我猜他们让我们过去是想要我们找出那样东西交给他们,所以明天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带上。可能会派上用场。不管把东西交给谁,古墓我们还是要再进一次的。” 又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掌心,暖暖的。 “什么意思,如果他们真是提出要我们把东西交给他们来换回胡哥的话,你难道还会不同意?” “当然不是。只是一切还是未知数,还是等我们把那样东西找出来再说吧!” 如果胡少新有危险,那肯定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救的,今天那帮人—— “可是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绝处逢生吧!” 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既然这样,那就赌一把。 “宇川姐,你是信运气的吧?” 明子突然笑了起来。 第十节 悲鸣 (1) “是呢,我是信运气的人。” 我也笑了起来。我信运气,所以我相信好运一定会让胡少新没事,也一定会让我们化险为夷。 “夜深了,明子我们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会是辛苦的第二天。” 放下手中的杯子,从阳台上下来。淡淡的给明子留下一句,便向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明子在我身后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上楼。 明天是第二天,希望一切都还来的及。BOSS,神秘人,存活下来的孩子,隐藏起来的秘密,修建者的身份,是谁隐藏了石门的机关,谁踏进了那美丽的地方引起了杀戮…… 醒的很早,思索的事太多,一夜无法安睡。第二天了吧,今天要去见那些人呢,也离BOSS给的期限越来越近。走下楼,明子已经在沙发上把那幅字收起。叹了口气,希望猜测是正确的吧。 “还有在担心吗?” 听到我的叹息,明子抬起头来关切的看着我。摇了摇头,现在担心也没用,还是做点实际的事比较好。还有昨晚的事,不知道BOSS是不是已经知晓。如果先前的第一次袭击事件我们可以怀疑是胡少新向BOSS汇报的,那么昨晚的事他应该还来不及说。不过到现在也没接到上面的指令,也就是可能BOSS还没有得知,不然我们就危险了。以BOSS对那样东西的渴望,知道还有别人也在窥视的话,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如果知道我们今天要去见那些人,甚至会和他们做交易,自然也不会放过我们。对于BOSS来说,牺牲一两个像我们这样的探秘者是不会在意的。 现在我和明子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行事,假如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在古墓里,我们就能得到一切的答案。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收拾妥当,背上包我们出门。小楼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残渣碎片没有清理,不过正好,是该找新的住所的时候了,这里始终不是我想要的家。明子向我点点头,脸sè并不太好,也许昨夜也没睡好吧。呵呵,怎么可能睡的好。 到达目的地,是一座欧式的庄园,对这方面不甚了解的我,倒是也觉得相当不错。我们才刚刚走到大门前,两边的门就自动打开,抬头看了下门侧两边,应该是在监控器里发现了我们的到来。深吸了口气,我和明子对视一眼往里走,经过庭院,小榭…… “欢迎两位,我家主人早以等候。” 主楼门前,一位30多岁着装严谨的女xìng向我们点头示意,语气却冷淡异常。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直接跨进楼内。室内风格时尚,家私不菲,墙壁上面挂的名画与摆设的古董可以看出全是真品。 见我们到来,自觉有人上前为我们引座,随后为我们摆上咖啡。看了一眼,做了个手势要求他们换掉咖啡,我只喝茶,明子更是不会让她再碰咖啡。既然已经到了这样,他们也是以礼相待,我自然就没必要客气什么。 如此情景,我们到像是来探望好友的。不过做交易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了吧。我们正对面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贵妇气质的女人,50岁左右,风华到是不减,看上去一副委婉大方的样子。至我们进来,她一直略带深意的打量着我和明子,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当然,我和明子亦没有准备开口。 斜坐在沙发上,我优雅的品起茶来。现在这样,你越是若无其事,等下你就越有谈判的优势。看着楼内的坏境,轻叹一下,这样的你们到底还缺什么呢,是不是得到的越多越是无法满足。人xìng的贪婪吗?我暂时还想象不出这名女人的身份是什么,如果是男人我们还有假设的空间。可是女人——就不好猜了。不过联想到门口女人说的话,想必这位就是她口中的主人吧。 她的眼睑逐渐低了下来,似乎在想些什么?我看了明子一眼,明子朝我笑笑不语。 “这位小姐是墨小姐是吗?” 良久,这位主人终于开口说道,眼睛直视着我,有些严厉。 “请指教!” 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微笑道。 “哼,你们就不担心那位先生的伤势?” 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语气里透露出怒气。呵,脾气倒是不小。也是,活了这么大年纪,被一个小辈不放在眼里,以她立为高位的心态肯定接受不了。 “如果有事,你还会坐在这里等我们吗?” 品了口茶,真是好茶,留齿甘甜,苦而不涩,浓而不烈,泡茶人的手艺很不错呢。 随后放下杯子,微眯起眼睛看向她。从他们接待的方式来看,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既然主人已在此久候,也就说明她有足够的筹码来和我们做交易,如今这一问,更是再无悬念。 “既然如此,我也并不想再和你们做口舌之争。你们把东西找到,交给我,我就会放了那位先生,同时也保证,会让他健健康康的。” 不耐烦的看了我们一眼。原本的委婉气质也已不复存在。可以当家做主的女人,又怎会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你必须要先回答我们两个问题。第一,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第二,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坐直身体,认真的问道。其实是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磨牙。 “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必须要得到它。至于我的身份,你们不必知道。当然,出了这个门,你们也可以去查,先不管你们查不查的到,那位先生的命,我们是不会留着了。” 说完,她露出一个恶魔的微笑,我不免皱了皱眉头。 “呵——你们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想要,还让我们去找,那我们要怎么找?” 身边的明子开始气愤起来。 “那是你们的事,要看你们的本事。” 女人的语气也变得轻佻起来,明子气愤无语的把头转向一边去。 “还有,你们的身份我也很了解,所以最好不要耍花样,听说墨小姐还有个弟弟,也听说比一般人可爱!” 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威胁,我心里慌乱了一下,这个女人——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拿我弟弟说事,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我低下头,掩饰着眼里的憎恨和恐慌。随后起身,拉着明子准备离开。 “慢着。” 停下脚步,并没有再看向那个可恶的女人。 “对于提到令弟的事我收回。我们的交易继续,再说,你们现在根本走不出这个门。” 那位女主人站起身来煞有气势的说着,话音一落,门口便涌进十几个看起来是打手的人来。 “你所说的交易我们接受,不过我们需要时间。” 转过身来冷眼看向那个一脸高傲的女人。 “你们的BOSS给你们的时间是三天,那么我也给你们相同的时间范围。何去何从,你们该知道怎么样选择。”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把目光shè向门口,门口处的人立马退了出去。又是三天吗,了解的还真是够彻底啊。这样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在今天过后把所有问题解决。 “好!” 点点头,拉着明子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地方。也懒得再看那个女人的脸。 “还真是狡猾的女人。你觉得那个女人的话可不可信?” 出来之后,我和明子驾车向古墓地驶去。明子皱着眉头问我。 “什么?她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她有什么必要骗我们。” 回想着那个女人说这话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也许是隐藏的太好了。 “宇川姐是不是已经有所眉目了?” 原本低着头的明子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中是确定的。 “嗯。我想应该不会错了。” 轻笑了下,点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子一脸了然的样子,之后便好奇了起来。也难怪,神秘的东西总能引发别人好奇心。 “之后再详细说明吧。而且最后还要靠你才行。” 答案还是不要太早揭开的好,结局不是总是在最后的吗。 “靠我?这样啊,没问题,不会让你失望。” 明子和我对视而笑。对我话中的意思也是有所明了。 “那么你对这些人的身份和BOSS的想法也有猜测了吧?” 明子接着发问。我又笑了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明子一眼。真是敏感的人呢。 “难道明子你就没有猜测吗?” “呵——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吧。不愧是好搭档。” 明子笑着捶了下我的肩膀,不过下手很轻。是啊,早说了明子的敏锐力不比我差,我所能想到的,要不了多久明子也能想到。我们正说笑间,突然有一辆车子飞快的从我们身边驶过,横停在我们前方十米的位置。我赶紧踩下刹车停下,同时和明子对视了一眼,做起防备。 怎么回事?还会有人来袭击我们吗?前面那辆阿斯顿.马丁特别版V8vantage的车门慢慢打开,我们jǐng惕的看着车里的人缓缓露出面目,只有一个人,似乎并没有要袭击我们的意思。那人转过头来看向车里有些紧张感的我和明子。看到来人的脸,我和明子放下防备不禁疑惑又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拍了拍明子的手示意她留在车上,带着疑惑,我打开车门下车向他走去…… 他知道了些什么吗?如果知道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墨墨……” 轻轻的,他开口叫着对我一贯的称呼,退去平时的伪装,眼神是那样幽深的注视着我,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你真的很想很想那个人呢! 塞闻,这样真实的你,似乎只有在我面前才出现过,我不懂,真的不懂,这次你的到来,又会给我带来些什么呢? 第十节 悲鸣 (2) 如果说我们的事你都有所了解了,那想必BOSS也已经知道了吧,你是来审判我们的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墨墨,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他走近我身边抚上我脸上依旧贴着纱布的伤,很心疼的样子。我撇开头来,即使以后胡少新不是我那个良人的话,你应该就更不会了吧!我累了,真的觉得累了,你们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着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其实我最想要的不过是简单的生活,我们所踩的这片土地,看似平静安定,却也是内忧外患着,被这样的环境包围,内心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人生。你们用尽手段在争着抢着的那些浮华,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一开始看到别人拥有,所以自己便渴望了,也想要拥有,就算不属于自己,还是想要争取着。起先,不过是单纯的想着,拥有之后自己便会怎样怎样,那时的一切还都是那样的美好,可是在争取的过程中我们要用到很多方法,甚至于开始不择手段起来,渐渐的便迷失了自己,不再是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拥有哪些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只是一味的想要去得到。 得到了之后呢,是不是迷茫大于喜悦呢?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要做什么,可是又明知人生必须要有方向有目标才能更好的走下去,所以又开始了新的争夺,新的机关算尽。可是,会不会一生都是如此呢? 如果是的话,那该是多麽可悲的啊,亦是可笑的!人生短短三万多天,尽然是这样的度过——塞闻,你也是如此吧,所以才会伪装着,哪怕你在我面前透露本来的面目,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三种感情:亲情,爱情,友情。如果此时你想要的是爱情,也只不过是在走人生旅行中的一个跨越点,其实没什么好执着的,所以你还要执着的要我到你身边去吗? 在心里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指责他人。我也是一样的啊,一样的在争,一样的用尽手段。如果不是这样,我和小鑫又怎能存活下来。事实上我也很怕,我很怕我的人生会那样可悲亦可笑着。塞闻,我们是一样的人啊,所以想要改变,想要为别人改变,也想别人来改变自己。可是因为相似,只会让悲哀蔓延与扩大。我们不会是彼此的那个别人。 塞闻,你有没有想过要改变现在的状态呢?没有吧,可是我有,我希望这会是我最后的一次任务,我希望脱离这样的组织,我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今天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什么也做不到。当那个女人说出小鑫时,我这才发现,我尽然无法保护好他!我一直以为可以的,我以为只要我努力着,挣扎着,起码可以保护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没有呢,那个女人尽然会用小鑫来威胁我!我是那样的害怕着。你不会明白,我和小鑫一路走来有多麽的艰辛,你不会明白,我是个多麽没有安全感的人,你亦不会明白,我有多麽的憎恨着,多麽强烈的憎恨着。 我和你一样,伪装着邪恶,伪装着丑陋偏执的内心,可是我现在想要求得解放,想要远离这些是非,所以,塞闻,求你放过我吧,求你——成全我。所以—— “我会继续走下去。”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走下去不是为了继续,而是为了完结。当在古墓里看到那些骨骸时,我就想,人——也不过如此嘛!最后剩下的都是些残渣碎片。只要我用力一些,他们就会散架解体。其实到最后,我是耻笑他们的,隐藏了一辈子,隐瞒了一辈子,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我这个耻笑他们的人来埋葬。 那我们的结局又是什么呢?你们的呢?BOSS的呢?那些神秘人的呢?疯狂贪婪的找寻着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东西,还要那样的执着,不知道最后是你们拥有了它,还是它侵蚀了你们所有呢?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了,却还想要,想要什么呢?哈哈……自己都不知道,该有多么病态啊!塞闻,你呢?到最后你的结局是不是也一样呢?我啊,我想要改变自己的结局,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呢!所有,让我继续走下去吧,走到我真正想要的结局。 “墨墨,你知道走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没有在意我闪躲的动作,塞闻依然如蔷薇般绽放着。在这尘埃之上笑立。你仿佛已知道结果,仿佛看穿了所有!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走下去。” 因为已经知道了退回来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所以要走下去找那个我想要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墨墨啊,你真的会后悔的!” 他,叹息的说着。叹息什么呢,后悔吗?那时的我依然坚信我绝不会后悔。 “塞闻,我不求你告知我什么,但是求你不要阻止和妨碍我。” 定定的看着这个为我叹息的男人,我们之间甚至连如果都没有。 “祝你好运!” 塞闻强硬的在我额上留下一个吻,强硬却温柔。是真心祝福的吻。之后便不等我反应就开车离去。无法回头的直道上仿佛预示着我们就此无法转身。那一刻,我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有一丝疼痛突然袭上心头,差一点让我落泪。最后我只能静静观望那辆承载着你,承载着我们未知结局的阿斯顿.马丁呼啸远去。 良久,我回过神,转头看向车里一直静坐的明子,她满脸复杂而又淡笑的回视我。 “他?” 我上车启动车子重新启程,旁边的明子看着我yù言又止。 “他似乎不是来给我们下指示的,估计BOSS还不清楚今天的事。” 我闪躲着想要避开明子的问题。 “你明知我不是问这个。” “明子,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没有可能的!” 看了明子一眼,微微叹息。 “是啊。没有可能的。我们都是那样的无望。” 跟着我叹息一声,明子黯然。 “我们大概下午4点钟才能到达,今天时间不够,晚上先在邻市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进古墓。到时候再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先吃点东西吧,饿了。” 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到午饭时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到达古墓的路较远,很多事今天是搞不定的。边说着,边把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明子点点头同意,随后我们吃了些东西便继续开车行驶。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明子,接下我的电话,看是谁打来的。” 手机是放在包里的,开车的我不太方便接。 “小可。这丫头!” 明子看了下来点显示,轻笑着按下接听键。 “宇川姐,我的美术作品刚刚得了校园奖哦,快点祝贺我吧!” 小可欢乐带着笑意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我和明子同时一笑。 “我是你明子姐,你宇川姐在开车。恭喜你啊,丫头真是厉害,等我们回来好好帮你庆祝啊!” “小可恭喜了呢!” 我歪过头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小可祝贺道。 “咦?你们现在去哪里啊?” 依然改不了好奇的毛病呢。 “我们要到邻市去,明天早上要去古墓。” 对于小可,我和明子都不想有所隐瞒,那丫头单纯的很,所以明子并没有犹豫的便告诉了她。 “那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啦?啊啊啊!我不要啦!回来一定要告诉我。” 听到我们要去古墓的消息,小姐似乎有些抓狂,该是在可惜自己不能和我们一起吧。小可的大叫声也让明子把电话拿离了耳边,一脸的无奈样。 “好好好。回来我们什么都告诉你好吧。你现在就老实待在学校等我们回来吧!” “知道了。祝宇川姐和明子姐好运啊!” 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是知道我们这次是不会再带着她了,所以小可看来也不再纠结。 “真是简单的丫头啊!” 挂了电话明子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声。如果可以重回18岁,我们会不会做不一样的选择呢,会选择像小可一样的路吗?答案是不!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条路就是最有利的选择。 “明子,18岁的你在做什么?” 突然对这个有些好奇起来,我和明子认识四年了,却很少会提及过去。 “18岁啊,那时我还在暗恋着他,你知道吧!那时疯狂的暗恋,我甚至以为我愿意为他去死,可是没有,最后还是我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回忆着过去的明子脸上有一丝笑意。那时的明子还是个孩子吧。点点头,那个人我是知道的,那个被逼到走投无路同时也让明子走到绝境的男人。 “宇川姐呢?你的18岁在做什么?” “那时我正在地狱里生存,想着只要能有钱,让我干什么都行。同时也疯狂的憎恨着这世界。”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的自己是有多狼狈,也是那时遇到了BOSS的人,之后便加入探秘者训练营,开始接受任务。 “很难想象。那时的我们是俩个极端。” 是啊。你还是在幻想着爱情的美好。生命如花,而我却是在为如何生存想破脑袋。 经过四个小时的行驶,我们终于到达邻市。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又吃了些东西。 “好了,现在说说明天的事宜,还有那样东西吧!” 房间里,我和明子面对面坐在床上,明子认真的看着我道。 “嗯。把那幅字拿出来。” 该是说出答案的时候了,不过还只是猜测。 “跟这幅字有什么关系?” 明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幅字在床上展开。 “我们一开始只以为要找到建造者许博明的身份,一切的答案才能解开。其实不然,建造者一开始就把答案告诉了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第十节 悲鸣 (3)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直接忽略建造者的身份就可以知道那样东西的真面目和下落。” 明子听了我的话摸着下巴开口道。 “不,顺序搞错了,是找到那样东西我们就可以知道建造者的身份。” “怪不得。那他那时候为什么要那样说?” “那时候应该是不想让我们去找到那样东西,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与他所想的不一样了。” 那时他应该还想着让我们可以避免的吧,可我们始终没有如他所愿呢! “原来是这样,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想通之后明子又把话拉回原点。 “明子你知道‘口’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吗?特别是在以前。” 看着明子我轻微的眯了下眼睛。 “这我可不知道。这种事一向是你的强项。” 明子向我耸了耸肩。 “如果真是强项的话,又怎么会到现在才想明白。‘口’字里加一个‘玉’便是‘国’,一个国家代表着权力,金钱与人心。所以在古代,‘口’是非常具有代表xìng的一个字。它表示着一切的开端。‘口’也是古代喜爱书法的人都会去书写的一个字,同时也表现出写这个字的人拥有远大的抱负。还有,在以前,人们一直认为地球是方的,所以‘口’字又有容纳万物,包罗万象之意。你想,建造者用这个字来提示着他所隐藏的东西,你猜那样东西会是什么呢?” 指着画卷上那个庞大的‘口’字,我轻笑的看着明子。不一会明子便一脸的恍然大悟。 “你是说那是——” “没错,所以才会让那些人不惜杀人都想得到。” 知道明子已经猜到,我立马给出肯定。 “果然够诱惑的。早该想到了,人xìng的邪恶大多都是它引发出来的。啧啧,可我们却差点要被它害死。” 明子说着一脸的厌恶。拥有它时每个人都是兴奋的,可是当它给你带来灾难时,它就是万恶的源泉。 “接下来是藏它的地点。” 对明子认同的点点头,开始第二个重点。 “按照你之前说最后要靠我的话,那一定是在古墓通道里。至于具体在什么位置,我还不知道。” “建造者所隐藏的东西和地点都在这幅字里有所提示,这样还想不到吗?” 再次把目光引到那幅字上。明子认真的打量着它。 “真是没救了,我们之前把事情都想的太复杂了。” 看了半天,明子终于看明白,十分懊恼的说道。是呢,我们之前就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又加上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反而忽略了重点。我想那个叫做许博明的建造者也是这样利用人的心理才把提示留的如此简单。果然狡猾呢!暗暗讽刺着。 “那古墓里的死者就是因为这个被杀还要隐瞒的吗?” 如今再提及那几具骨骸,我们都以没有了恻隐之心。 “我想不是。这幅字应该一开始就是留给他们去找寻那样东西的。可是他们只知道许博明留下了什么,但是不知道具体事物是什么,又是藏在了哪里?”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的话应该就会交出来的吧,毕竟都已经习惯了密林中安逸的生活,那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没多大诱惑力。 “那不是更惨。活的好好的,竟然还要被死去的先人遗留下的东西害死,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 明子摇摇头,说道死去的先人许博明时更是厌恶到不行。 “先不管这个。以你来看,要拿出那些东西会遇到什么阻碍?” 古墓里的事还是明子比较有见解。至于那些人为什么死的现在对我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死了就死了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能藏着那东西就不见的会是什么好人,就当是替许博明还债了。再说—— 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轻笑了起来。他们也快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吧。 “那样的古墓里设下机关是肯定的。不过也不会设下什么强硬的机关,放心吧。” 明子笑着轻敲了下我的肩膀。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付那些东西,明子应该是没问题的。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啊,这一切是不是都能在明天做个结果呢。明天要怎么样逃出BOSS的手心呢?还有,明天到底该怎样的取舍?胡少新,你还在等着我吧,平安的等着我。 “明子,我们该做个计划了,要确保我们能全身而退。” 抬起来头看向明子,我不禁严肃了起来。 “嗯。照现在的样子来看,我们只能利用我们所发现的那样东西了。” 明子也变得严肃起来,毕竟是关于我们以后的身家xìng命啊。 “还要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忽略了我们,我们才有可能逃脱。至于他们的死活,我们就管不着了。” 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我们要脱离这里,就不能再在意其他人。 “是这样没错。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明子,这样跟着我,不会后悔吗?你明知道,你完全可以跟我走不一样的路。” 握住明子的手,我满含歉意的说道。明子,一直以来都是我欠着你的,你却从不要我还,这样的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卑劣的。我们都有无法言语的伤,可你永远比我善良。我表面上看似看透了一切,不在乎所有,但那都只是表面,我不能透露出真实的自己,也无力去改变。明子,其实你也是最真实的。 “宇川姐,你会伤害我吗?” 明子凑近我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轻轻的摇头,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你是明子啊,是那个关心小鑫会逗小鑫开心的明子,是那个因为我而忽略自己的明子。这样的你我怎能去伤害? “那就是了。你不会伤害我,可是BOSS原本就是不打算放过我们的吧,所以跟着宇川姐你才是最好的。再说我是喜欢宇川姐的,总是隐忍的墨宇川。” 看到我摇头,明子立马笑了。还要说着这样的话来安慰我。 “明子,今后的路,我一直一起走好不好?” 抱住明子瘦小的身子,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述说着。 “我们一直一起走!” 明子很慎重的点头,同时也抱紧了我。明子,我们把命运交给运气吧,我是相信运气的人,我们都会好运的。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出去买点东西回来。明天进去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先把一些东西都备上。” 过了好一会,我看了下时间。明天我们会很忙碌,不知道一上午能不能搞定所有的事,还是去买点吃的和用的比较好。 “嗯。走吧。” 明子应了一声起身向门外走。我随后跟上。花了些时间我们买好东西往住处回,经过红绿灯时,我们停下脚步耐心的等红灯闪过。短短的十几秒红灯一过,绿灯亮起时,明子就一下子冲到了马路对面。似乎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不停的左右看着。我有些担心的跑了过去,抓住明子的手。 “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他回来了!” 明子转身抓住我的手,脸sè激动慌张着。 “他?他!你是说他回来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明子。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回来,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的啊! “真的,我刚才看到了。可是才一转眼就找不到了。” 明子开始轻颤了起来,表情让我以为她快哭了出来。明子,你终究无法放下啊。 “也许只是看错了呢?明子,不要逼自己。” 握紧明子的手。你可能真的只是看错了吧?就算他真的回来了,给我们带来的也只会是灾难吧。 “我真的看到了——不,也许是看错了。” 明子急切的说着忽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声音沙哑的说着。 “明子,如果——” 我轻轻的开口,却又不想再说下去。我原来是想问明子,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你会怎么样呢?摇摇头,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依然记得那时他被逼离开时,你因为自责难过,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等五天后我砸了你家的门,看到里面是什么样震撼的场景。当时我在你家门口楞了好久好久,最后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拥抱你。满地的咖啡液体,你置于之中跪倒着,疯狂的呕吐不止,眼泪似乎也流不完。那样的伤心,痛苦,也从此伤了自己的胃。也是从那时起,我便再也不让你触碰咖啡。 你傻傻的以为咖啡有停止疼痛的作用,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停的喝着。你到底是有多傻呢,可以喝到让自己呕吐成那样,还伤了胃。把你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在想,明子,何苦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值得吗?可我到现在才知道,爱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值不值得。 “我们回去吧!” 明子抬起头笑着看我。可是表情是那样的痛苦。明子,如果你哭出来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呢!摸了摸明子的头发,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的,终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回到住处,我们洗漱完便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明天的到来。可我知道,今晚我们都将注定无法入眠。很多事情压抑着我们无法安睡,即使现在很多事我们都以了解,可其实我们心里还是有不确定的,也有着恐慌,但不能表达出来,人的一生,要怎么样才能不再挣扎着。 第二天,我们没在耽误时间,整理好东西,吃完早饭我们便向古墓出发。我们的行动依然是秘密的。一路飞驰,没多久我们就到达古墓的入口处。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改变的只是我们而已。 记得上次来时我们还是带着激动和好奇,还有对今后探秘者之路的继续迈进与成功。而这次,我们只想尽快结束了这一切。 打开古墓入口处的掩盖物,我和明子头也不回的进入。一样的走道,一样的路程,打开手电,我们都沉默快速的前进着。 第十节 悲鸣 (4) 古墓里,此时只有我和明子的脚步声,气氛沉静。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到达石门处,那里依然是被我们先前打开的样子。 “可是我总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把机关的码锁隐藏起来?” 明子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被胡少新一脚踢破的开关码锁洞口,疑惑的说道。 “这个我暂时也还没有想通,也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我皱了皱眉头停下前行的脚步。那些人的这种行为的确比较让人费解。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不过这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此前的猜测。 “走吧。快到了。” 打断还在继续思考的明子,提示她下面之路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明子点了下头和我继续往里走,经过一段路程,我们到达石屋,这也是我们这次的重点所在。 之前说到画卷里的‘口’字有明确的提示到东西隐藏的位置,其实很简单,就是这间石屋。这个石屋的形状和‘口’字里空白的部分形成的形状是吻合的,‘口’字最后一笔横与竖勾的位置留下的空隙也是指向这间石屋门口处,所以这里才会没有门。正因为如此明子才会那样的不能接受,这么简单的提示,我们却到现在才发现。不过幸运的是,我们发现的还算及时,不然一切都将成空。 此前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和胡少新都发现了入口,所以明子的工具并没有起到用处,我们也不知道这里还存在着其他什么东西。这次来,明子把能带的都带来了,势必要把那样东西找出来。 “希望宝藏真的是藏在这里。” 明子蹲下身在包里找着要用的工具,小声的暗自咕哝了一声。我轻笑了下,是该揭开谜题的时候了,那样东西其实就是宝藏。可以让人疯狂执着甚至丧失人xìng的东西除了金钱还有什么呢?容纳万物,包罗万象指的就是宝藏啊。拥有了它,权势地位,一切你想要的事物,都会拥有。 它经久不衰,在邪恶与善良之间直指人心,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也是一切美好的开端。宝藏啊,如此巨大的诱惑,从古至今,有多少人为了它费尽心机,头破血流,有多少人为了它疯狂不以,又有多少人成了它脚下的亡魂。它如死神般致命,又如上帝般垂爱。人心会变,人xìng会变,只有对它与生俱来的渴望无法改变。所以即使它埋葬了这么多年,人死了一辈又一辈,到如今,还是被人极力的想要挖掘出来。 你也在哭泣吧,即使你有万千诱惑,却永远无法得到安然。即使被深深潜藏,今天,总将让我们扰乱你难得的安睡。金钱啊!我也想要呢,曾为了你,我甚至想选择堕落,今天也是因为你,让我们陷于抉择中,所以世人才会对你又爱又恨啊。 “一定在这里!” 我非常肯定的说道,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我们都已经如此了,它怎能不在这。 “好吧。我现在用这个探测宝藏的具体方位,随后再找机关位置。” 明子拿出一样东西来,看着像根魔法棒。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问明子那东西的来历和作用了,只是很紧张的看着明子进行探测。不一会明子就探测了一圈下来似乎又有些不确定重新探测起来。看到明子皱眉的样子,我不禁真的开始担心我的判断是否错误了。 “怎么了?” “这里除了地面,其他地方都有隐藏了宝藏的信息表示。” 明子瞪大了眼睛看我。 “你是说宝藏不是埋在这下面,而是在这周边的墙壁里?” 听到明子的话我也有些吃惊,不过幸好我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这样就好。 按照我们先前的推测,宝藏应该是被埋在这地下,我们需要找出机关才能准确的取出来。看来又是我们自己在自作聪明。好你个建造者许博明,尽然会玩的这么yīn。 “我想不仅里面,外面这些砌成墙壁的砖应该也是。” 明子想了想,指着墙壁认真的说道。我也看过去,不禁觉得好笑起来,一直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的东西,我们却还在那样辛苦的寻找。 “先弄下来一块看看。” 说着就马上动手干起来,用工具凿开墙壁,不一会便卸下一块砖。 “果然是黄金!” 看着那块被我们卸下来的砖块,我点点头道。砖的背面全部是黄金,只有正面被伪造过,变成一般砖块的样子。 “那这里都是喽。还真是不少。” 明子转身看了看周围的墙壁。不单墙壁的黄金堆积起的,竟然真的连里面也都是。 “哼!坏事做多了,钱自然就多了,不然干坏事为什么?” 抚了下长发,我无不讽刺的说着。 “嗯。我们是要把这个带回去吗?” 明子指了指还在我手里的那块砖。 “起码要证明我们是真的找到了。之后的就让他们自己来拿吧!” 点点头。要是不拿些什么回去的话,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啊。 “我看不需要了。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 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我和明子都是一惊,立马将头转向石屋的门口处。来者有五个人,一个人在前面,年龄应该还不到四十,一副儒雅摸样,此时正笑着看我和明子。刚才的话应该就是出自他的口吧,后面四人都是一脸严谨,应该是前面这个人的手下,现在正举着四把手枪对准我和明子两人。我还真有些怕这东西,一走火的话,我们的小命可就都没了。而现在明子和我只能一动不动的与他们对视。 “你是谁?” 最后还是明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以为呢?” 前面那个男人漫不经心的扫了我和明子一眼,又把目光转到我手中的砖块上,眼神立马起了变化。 “你是BOSS?” 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只是在心里已经确定。他看起来虽然儒雅斯文,可是他给人的那种压抑感和我每次见BOSS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不见塞闻呢?他不是一向都在BOSS身边的吗? “聪明。我正是探秘者组织最高领导人,你们的BOSS。” 点点头,说这话时他眼里还有些欣赏。不过马上就变成了可惜。可是,BOSS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一般来说,BOSS是不会派人跟踪自己手下的探秘者办事,再说我们一路走来,也并没有发现被跟踪,一路上我们都是非常小心谨慎。 “BOSS似乎很了解我们的行踪?” 略带试探的问道。 “要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肯定会比一般时候要重视些。” 依然是一派儒雅。很难想象,我们的BOSS竟然是这个样子。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一副自在。我低头轻轻咬了下齿贝,一团火在心尖环绕不散。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手里有手枪呢。 “BOSS既然知道这里有宝藏,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找呢?” 这也是我们先前就疑惑的地方,我已经确定,BOSS早就知道这里的存在。 “不。我知道有这些东西,可我并不知道它具体是在哪里。这个古墓也是我派出去的人去年才找到的。” 说着他拿过我手中的砖,仔仔细细的看着,露出一个贪婪的笑。 “但是古墓木屋里的人是你杀害的吧,不,应该说是你的祖父杀害的,为了这些宝藏。” 这也是我之前推测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神秘人,所有我们所疑惑的人和身份其实都在我们身边。 “猜对了一半。” BOSS把头转向一边,语气像是只是在和我们一般的闲聊。 “那另一半是什么?” 我身边的明子开心问道,想要了解我们所没有猜到的是什么。 “你们似乎都不害怕?” 把头转过来,BOSS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和明子。 “事已至此,害怕也没有什么用啊。我们更想把事情搞清楚,也好死后做个明白鬼。” 我轻笑起来,现在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已经这样了呢。我们之前的总总设想里都没有BOSS会突然出现的假设。拼命的想着出路,终是遗忘了些东西与意外的可能xìng。我有些歉意的看着明子,她对我轻轻摇头表示没什么。微微有些心安。BOSS终究是BOSS,不过我们也不会放弃逃生的机会。 “可以。” BOSS点点头,接着说。 “杀他们不仅是因为宝藏,也是因为仇恨。一百多年前,我们两家本是挚交。两家一起经商,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断挣取了不少钱财。之后就富裕起来,原本是想着两家一起发了财好好享受一番的,可是许家却想独吞钱财出卖了正在走私鸦片的我的曾祖父,鸦片应该是在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就已经全部结束的,可是因为还有人在受着鸦片的侵蚀,所以我的曾祖父便秘密走私以谋取暴利,正是因为如此,许家的出卖,让我的曾祖父不禁受到牢狱之灾,也一时倾家荡产。如此,你们可以想象,我的家族是会有多憎恨许家。” BOSS淡淡的讲述,语气里没有多少感情,虽然说着是仇恨,但也不见得到如今,他还会有多少感觉,他最在意的还不是宝藏! “所以我们先前一直没有查到许博明的身份,原来是那时的富商!” 明子了然的说道。从一开始我们的确是判断错误了。 “你们是如何猜到的,关于我的祖父杀害了他们那些人?” BOSS有些好奇的问道。 “结合后来事态的发展,自然就猜到了。” 我老实的相告,因为后面的事情我们有所眉目,就联想到是BOSS的祖父杀害了那里面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与仇恨在里面,看来我们之前就在怀疑仇杀也不是错误的猜测。 “嗯。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人,还有点能耐。” BOSS对我们点点头,对于自己培养出这样的我们还挺满意。是啊,是组织培养了今天的我,让我脱离了贫困也让我现在跌入险境。 第十节 悲鸣 (5) “那为什么他要把古墓石门处的机关封起来,还不让你们知道。却让BOSS你如此费尽心机的找,到今天才能得到这些宝藏呢?” 把我们之前的疑问扔了出去,既然愿意解答我们的疑惑,那不防索xìng一次解答完。 “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诅咒。” “诅咒?” “诅咒?” 听到BOSS的话,我和明子同时不解的出声。什么样的诅咒会让他把机关封锁起来呢? “是的。” BOSS微微一笑接着说。 “至1882年许家为了逃避我们家族的追杀带着所有的财宝隐藏在古墓之下后,我的曾祖父一直心有不甘,努力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是直到死后都没能找到,但却留下遗言告诫我们下一辈一定要向许家报这个仇。接着我的祖父便接下寻找他们的重担。终于,还是得到了他们的消息,从一个生还的建墓者口中得到他们隐藏在这座古墓下的消息,我的祖父立马带人寻了进来。当然,我们不仅要报仇,也要那些宝藏。可是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不管如何逼问里面的人,他们只说是不知道,祖父就杀了没用的他们。可是有一个人却在临死之前立下一个诅咒,诅咒进来这里的人都将不的好死。回去之后,祖父便卧床不起,重病不愈,也就信了那个诅咒,便派人封了机关,同时隐藏了这座古墓的所有消息,而且禁止我们进入这里。真是可笑的想法,祖父死后,我的父亲就不再隐忍对宝藏的渴望,明明知道有这个宝藏的存在,又怎能不去拥有,经过漫长的岁月,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明子对视了一眼,总算是搞明白了,还真是可笑的诅咒。不过BOSS的祖父应该是不小心在林子那里吸进了瘴气又或者本身的体质就不易吸入林子中植物的气体,才会导致重病。 “那么一开始让我们来出这次任务,是因为我们并不起眼,所以出任务时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最重要的是,当我们把宝藏找出的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我们抹杀是吗?” 盯着BOSS的脸,是那样的无害啊,躯体里的心却是那样的邪恶。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曾祖父走私鸦片残害国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觉得自己的祖父杀害别人一家有什么不对。BOSS,你让我长见识了。 “的确如你所说。既然知道这些,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活着。” BOSS一直微笑着,像是在奖励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答对了问题的关键。我和明子厌恶的撇过头去。 “所以胡哥是你派来监视我们的人对吧,他帮你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要一旦我们找到宝藏,你就会让他立马杀了我们,这就是你的打算吧?” 明子气愤难当的说道。BOSS好不隐瞒的点点头。我略带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本就已经猜到了这些,当搞清楚之前种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猜到了。那时的我都还来不及心痛,就要忙着接下来的事情。可是此时,当看到BOSS肯定的点头时,心痛之感猛然迸发出来。胡少新,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永远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之间那个如果也是建立在不会伤害之上的,可是你还是骗了我们啊,即使不是你直接伤害的,可终是伤害了啊!胡少新,其实猜到BOSS要杀害我们的时候,我们是难过的,这些年,我们都是在为BOSS办事,可终究是得了这样的下场,所以我想改写结局。但是猜到你也是帮凶的时候,我是真的无言了,直到最后,你依然选择沉默,没有把事实相告。你说你爱我,之前我信了,我傻傻的信了,还以为可以利用这份爱,我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后来我便不信了,也无望了,可我还是答应了要去救你,你此时是不是在嘲笑我呢?哈哈……其实我也在笑话你呢,我猜到了,我都猜到了—— “最后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呢?你的祖父又是怎么肯留下他的xìng命的呢?” 我很想知道那个孩子当时是怎么样了呢。 “因为那个孩子当时还太小,看着亲人一个接一个的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没有哭泣,我的祖父就起了怜悯之心想要把他带出,可因为只是个孩子,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带出来之后手下的人不小心没看住被他逃脱了。不过那孩子当时那么小,也很难存活下来便没有派人去找寻。” 原来BOSS是这样认为的啊。不会存活下来吗?也许他现在已经变成你最大的威胁,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我很期待你们的下场呢,即使我和明子会比你们早死。 “那么BOSS是打算就在这里解决了我们吗?” 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先前BOSS一直不肯透露宝藏的存在,就是怕我们会告诉别人或发生其他可能xìng,从而打乱了他原本设想好的计划。 “现在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可惜。” 都到了如此的地步,还有必要虚情假意吗! “不过,我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微笑着判定了我们的结局,那样的轻易。明子,这人生是有多么悲催啊!我不想死的,我还有小鑫呢,离开了我,小鑫要怎么办呢?梅姨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他多久的,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鑫了。 桃花,终究是没有看成呢。以后的路,你要怎么走呢? 梅姨,我都还没有来的及让你享福呢,你会不会怪我?我总是想着,还有时间的,总是想着会有以后的。 胡少新,我最后还是无法去见你了,我们的这一切都将变成无言的结局。原本以为,最后,那个如果是可能的。 明子,最后的路,我们依然一起走了,最后陪伴着我们彼此的还是你我啊!其实我想着我们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的,想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新的起点,过一般人的生活。 塞闻,你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的吧,所以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们退路,可是,我们终究没有选择。你问我后不后悔,我现在还是会说,我不后悔的。我努力了,可是没有成功,我别无他法。 明子静静的在我身边站立,仿佛不担心也不害怕。我转过头看她,她微笑不语的紧握我的手指。明子,还有你,幸好还有你。我们静静闭上双眼,等待他们开枪的刹那,等待死亡的来临,我们再也不能反抗。 “呃!” 突然听到有人倒地闷吭的声音。怎么回事?我和明子立马挣开眼前看向声音的源头。此时,原来持枪的四名男子已被好几个人制服,BOSS的表情也不再那样的淡定。这一次来的人是上次袭击我们又和我们做交易的人。呵,你们也来啦,还真是及时呢,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救了我们一命呢。我冷笑着。原来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最后关头却又来了个大逆转,这一般是电影里的剧情吧,还真是难得有幸做了回主角啊。哈哈……你们一直都是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啊,我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小心了呢,却一直在被你们当做猴来耍! “BOSS先生,你似乎忘了,螳螂捕蝉,黄雀还在后。” 先前袭击我们时一直在发号施令的那个男人有些讽刺的对着我们的BOSS说道。哦,不,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BOSS了。 “你们是什么人?” 恢复了面部表情,BOSS语气沉稳的问道。但我想,BOSS的内心并不会像表面上这样。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谁都不是一时间就可以接受的。 “当然是要你命的人。” 说着,那个人便把手里的抢对准了BOSS。BOSS不免慌张的退了一步。我拉着明子退到一边的角落里,以免他们误伤或喷到我们身上血。 “给我一个要杀我的理由。” 此刻的BOSS哪还有一点的儒雅之气,简直可以说的狼狈不堪。 “死后你会明白的。” 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轻笑了起来。 “何必要等死后呢,现在就可以请人来解答。” 我一开口,所有的人立马都把目光shè向我,那个先前说话的男人看着我一脸严肃,带些猜疑。我继续笑着,可以感觉到明子握住我手腕的手越来越紧。明子,是在担心吗?不用担心,我都还没来得及想那些呢! “胡少新,你还要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呢?” 我用另一手抚上自己的发梢,让自己看起来比较镇定,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处,先前那个人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哼,你们以为你们瞒着就没有人会知道了吗?这整件事情既然BOSS已经说了一半,那么另一半就该胡少新来说。 看着胡少新的身影渐渐暴露出来,我的眼睛也慢慢眯了起来。胡少新,你还真是用心良苦了!始终低着头的你在想什么呢?想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还是有哪里做的不完美呢?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你现在该是满脑子的疑问吧。我们都不是演员,不能把所有都演绎的那么完美,只是你的漏洞被我们发现了而已。 “什么时候知道的?” 胡少新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呢。手指抚上耳垂,神情复杂的抬起头看我。胡少新啊胡少新,都到了现在你还要装模作样吗?演戏演上瘾了吧。我轻笑的把头转向一边,只是因为看不惯此时这样虚伪的你。 “是在见过那位女主人时猜到的。” 明子上前一步,接口道。听到明子的话,胡少新又把头低了下来,在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 随后像是想明白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第十节 悲鸣 (6) 昨天那位女主人的破绽很多,先不说其他,光是她说出BOSS给我们的时间限制这一条来看,就已经证明了胡少新和她是一伙的。我们接受任务时,只要是BOSS亲自下达的,那么除了接受任务的人,别人永远不会知道,当然,塞闻除外,至于塞闻为什么这么例外,我们还无法得知。BOSS指示时间限制时,是我去接的,那时甚至连塞闻都不知道具体时间,后来我只告知过明子和胡少新,甚至连小可都不知道。明子首先就排除在外,小可不知道BOSS给我们的时间,所以也不会有可疑。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就是胡少新。 还有,我们和那位女主人谈话时,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胡少新,而那位女主人提出时,语气似乎还有些为他感到不值的样子,而且我们没有提出要见见胡少新,看看他的伤势如何,那位女主人也并不觉得奇怪,还有意的躲避这种情况的发生。一般人都会先让我们看过了人之后加深我们心理要救人的想法,可她却没有,这也说明了,胡少新根本没有受伤。再来,之前我就已经在怀疑,为什么胡少新会跑过来替我挡下那一颗子弹?一开始只顾着悲伤,并没有察觉到其他,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把当时的情况重新回忆了下。当时胡少新正在和四五个人纠缠,而且是背对着我,他不可能有时间来看到我前面的人对我开枪,除非是首先有人提示了,胡少新才能及时为我挡下那一枪。后来一中枪便被他们的人掠去,而我们还受到威胁根本无法上去查看胡少新伤势的真假,他们之所以当时没有抓走我和明子去谈判,就是怕我们会察觉到胡少新他们的作假,也是想知道胡少新能不能作为和我们谈判的筹码。可惜,最后我们还是察觉到了,也猜到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了解了BOSS的身份和以上我们所解开的谜题。 “那我们的身份你们也了解了吧!” 胡少新微微有些叹气。背过身的我可以感觉到他此时正在看我,带着歉意的。何必呢,既然已经如此,又何必愧疚,你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用尽办法而已。 “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猜到是BOSS的祖父杀害了古墓里的那些人。” 明子声音略高的直视着胡少新,有些厌恶的情绪迸发出来。 “我并不是有意的。原本只是想阻止你们继续查下去。只要你们没办法查了,BOSS便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想着事情结束后便安全的放了你们。” 又是一声轻叹。是啊,我们也猜到了。一开始你还没想着利用我们帮你查出宝藏的下落,可是之后因为我的话你便改变了计划,开始利用了我们。 “因为我说想要被抓住查找线索,所以你才又改变了计划,是吗?” 依然没有看向胡少新。即使我骗了你,即使我猜疑着你,可是我始终是希望我们可以有未来的。那么你呢,你最后有想过吗?那个在阳光明媚的中午,从我身后抱住我说我们会一起很久,我们会结婚,会有个孩子,你会陪我承担所有的胡少新,最后你把这些都遗忘了吧?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你便把那些都遗忘了啊!胡少新,你说你有多残忍呢?而我还曾可笑的责怪过自己。 “是的。因为知道你会去那样做,所以我不得不改变计划。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查下去,所有就想着,为我们所用吧。” 胡少新摸了下耳垂,表情有些难愈与纠结。你在难过什么呢,你在纠结什么呢?该是我难过的吧? “可你不仅利用我们找出宝藏,也同时利用了我们引出BOSS这个人物不是吗?” 如果没有我们,你也很难见到BOSS,更别说是报仇。这一石二鸟之计你用的相当成功呢。胡少新眼神复杂的看了我和明子一眼,没有说话,当时默认了。我轻轻的笑了,原以为你会否认呢,很好。 “你真是个混蛋!” 明子冲动的想去揍胡少新,我一把拉住她,阻止你不思后果的举动。胡少新身边的人已经戒备了起来。 “还是说说其他的吧,BOSS可还没有搞清楚呢?” 故作悠闲的把话题扔向边上一直沉默的BOSS,他似乎一直在想些什么。 “你应该姓许不是姓胡。你到探秘者总部来就是为了今天?” 听到我提及他,BOSS此时到是真的淡定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我原名叫做许少倾。一百多年前我的祖先因为看不惯你的先人走私鸦片残害同胞的行为,便揭穿了他们。可是可惜的是,当时他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不惜一切的要加害我的祖先许博明,让他多次受到危险。后来在1882年,官府发现了这座下方已经塌陷了的古墓,正在寻求活路的祖先许博明突然想到了一个隐藏的好办法,就是向官府买下这个地方,找人秘密重修了古墓,随后隐居在此。我的祖先空有一身抱负,终究是被你的先人所断送。后来你的祖父又杀害了在这里隐居的人,只留下我的父亲。当时年龄尚幼的他逃走之后便历经所有艰辛与痛苦。就连现在,因为年轻打拼时留下的旧疾,他依然卧床不起。你说,我们能放过你们吗?” 胡少新一脸痛恨的看着BOSS,似乎想要立马掐死他。所以我们见过的那位女主人其实就是胡少新,不,现在已经叫做许少倾了,他的母亲。 “呵呵……看不惯我曾祖父的作为?你以为你的祖先这些钱财是怎么来的?还有什么抱负,真是可笑,我原本以为我的祖父听信诅咒已是可笑至极,没想到你们更胜!” 很明显的,BOSS对许少倾的话很是不屑。当然,我和明子也是不屑的。这么大一笔宝藏藏在这里,说它的来历清白,怎么可能?其实连许少倾自己都是不信的吧。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许博明的牌位时表情那样的复杂。他自己都明白。是许博明害的他的亲人被人杀害在古墓的吧!你现在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然后呢?你想要替你死去的亲人报仇,为你父亲所受的不甘,便决定潜入探秘者总部肆机报仇是吧?而这次的任务,刚好是个好机会,又能得到这么多宝藏!” 我十分讽刺的开口看向许少倾说道。就连你,也拒绝不了宝藏的诱惑啊!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所要找的东西是宝藏。如你之前所想。既然连古墓里的人都不知道宝藏的存在,我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并告诉我。我父亲那时真的太小,被带出来逃走后,根本就不知道古墓所在的位置。而我们也是一直在等BOSS找到这个地方,并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许少倾听了我讽刺的,表情有些受伤。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去。许少倾,你现在得到了一切你想要的,你都如愿了,你还有什么可受伤的。你把我和明子逼到这种地步,你还能露出受伤的表情来,我很佩服你,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你让我以为我会再也无法陪伴小鑫,你让我以为我终是无法报答梅姨,你让我以为无法去见你而感到遗憾,你让我以为,我要与明子共赴黄泉!我一个人也就够了。可明子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你尽然连她也利用?此时你还觉得委屈吗,你知道现在我有多恨你吗?多麽不想再见到你! “属于你们的?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这些都是昧着良心的害人钱!” 明子激动的叫嚣着,许少倾身边的那个人似乎想要冲过来教训明子,被许少倾抬手制止,我冷眼看了那人一眼。 “不管是什么钱,今天我们都要带走。” 许少倾说出这样令人心凉的话,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 “那么我们呢?你是不是也和BOSS一样,不准备留着我和宇川姐的xìng命了?” 明子说着很难过的看着我。我轻摇了下头表示不在意。明子,多想想你自己好吗?当以为我们会死在BOSS手里的时候,你都没有露出难过的表情来,现在就更不要为我难过了。我们都只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而已。 “不。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要伤害你们。今后也不会改变。还有——” 许少倾说着看向我,并没有再说下去。还有什么呢?我轻闭了下眼睑。许少倾,你终是伤害了我们。没有还有了…… “你是在说笑吧。这么大的秘密被我们知道了你还会放过我们?” 明子依然一脸厌恶的看着许少倾。 “怎么可能不放过呢?” 许少倾撇过头避开明子的目光,轻轻的说了句让人不明所以的话。既然知道许少倾不会杀害我们,我便放下心来没有去在意这话里的意思。 在脑海里把事情的始末重新在脑海里整理一遍。许家和BOSS家原本是知交好友,后因为许家的出卖,使得BOSS家势必要打击报复许家。许家因为要躲避BOSS家的追杀便带着得来的不义之财藏身在这座古墓之下,密林之中。多年后,许博明以死,可BOSS家还在不留余力的寻找他们的下落以便报仇。最终得知许家的藏身之地,却不想,那些钱财早已被隐藏起来无法找到,杀死了许博明的后代却因为诅咒而从此将古墓封锁,也因为一时的不忍,而让一个许家的孩子逃脱。在BOSS家对宝藏的不死心时,许家也在为报复做了计划。 第十节 悲鸣 (7) 之后许少倾潜入探秘者总部肆机报复与寻找宝藏的下落。BOSS找到古墓之后便派了我和明子去完成任务,许少倾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就跟随过来和我们一起完成。再来就是我们接下任务到现在这时。仔细想来,还真是够荒诞可笑的。经历的100多年,时间改变的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物,终是没有改变得了这份仇恨与贪婪。借一句古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最可笑的是,我和明子,我们可真是够无辜的啊!因为这些,短短的几天里,我们经历了各种情绪的波动,经历了对与错的抉择,经历了爱与恨的交错,也经历了生与死的对决。没有第三方神秘人,也没有第四方神秘人,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对持博弈,而我和明子不过是棋子,两颗以便利用完就可轻易抹杀的棋子。这一局,败得最惨的是我和明子,你们都玩的风生水起,花样百出,那我们呢,我们所想所做的那一切到头来又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我们还可笑的以为这是我们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一开始我还可笑的认为结局一定美好,一开始我还甚至觉得,今后的路,会有人陪我一起承担一起走。你们让我和明子成为笑话,成了笨蛋。到最后,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剩下一身疲惫与一地悲伤…… 许少倾,这一局,你是最大的赢家,代价却是让我们来背负!你给的结局是我所预料到的,却不是我们可以安然承受的。到最后,最大的伤害,依旧是你给予的。 “宇川,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 打断许少倾想对我说的话。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都不是我想要听到的。 “好。等出去之后再说。” 许少倾没有再勉强什么,我不置可否的懒得再理会。 “现在还是先解决了你吧!” 许少倾把头转向BOSS,BOSS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动也不动的回视许少倾。两人间的对视,让原本就不美好的气氛变得更加yīn沉了些。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吗?” 对视了数秒,BOSS勾起一丝微笑。我和明子同时把目光转向对方,有些不解。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还能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吗? “你还有逃脱的可能吗?” 许少倾接过一名男子手里的枪指向BOSS,语气不以为然。可BOSS的笑容却渐渐变大,在许少倾准备开枪的那一刹那,BOSS一脚踢到身边许少倾的人往左边入口处逃去,而且最后是滚下去的,应该是踩空了台阶,滑落下去。许少倾等人也立马追了下去。 “宇川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明子拉着我问道。我略想了一下。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我也很想知道,左边入口下到底是什么?明子点点头。我们一起进入左边入口。下面一片漆黑,我们并没有来得及拿手电,跟着前面人的脚步,慢慢的走下台阶。许少倾等人也没有拿手电,此时我们还是在一片漆黑当中。 “你觉得你可以逃的了吗?” 许少倾的话从远处传来,我们寻声接着往里走。 “如果逃不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这里是有陷阱的吧?” 接着便传来BOSS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意。我心里不禁一怔。原来是想着和我们同归于尽啊!真是有想法。我轻笑了下,就是有陷阱也是你先遇到吧,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依然是安全的。 “少爷。这边有火把,要点着吗?” 许少倾身边的人发现了立在一边的火把,开口询问着许少倾。 “点燃。” “啪”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我们看见了火苗,随后火把被点燃,我们所在的位置和下面的情景也呈现在我们眼前,这里什么也没有,走到这里就已经是尽头。BOSS此时正背靠在墙壁上,恢复了之前的儒雅模样。许少倾等人与BOSS面对面站着。 难道我们先前的猜测又错了?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机关陷阱?刚这样想着的时候,便看见墙壁上闪现出一道光。拿着火把的那个人离墙壁站的很近,不小心点燃了墙面上原来立着的蜡烛。随后所有的蜡烛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并没有人去点燃。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感觉到明子着急的拉了我一把。 “宇川姐,快跑,有炸药!” 明子的语气相当的急切。我一听到炸药两个字瞬间大脑有些空白,原来这才是陷阱。停顿一秒,我和明子快速的往回走。此时明亮的底下很有利于我们逃出去。我一边着急的往回跑,一边回过头来看向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的其他人。 “胡少新,快出去,有炸药!” 我从来没有想过许少倾会死亡的。即使你做了那样的事,我也想要你活着。许少倾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BOSS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带着他的人也跟着我们往回跑。BOSS一直静静的站立着,也许是知道即使不在里面被炸死,也终是会被许少倾杀害。现在的情况不容我们多想,只能一味的逃命。我们跑上来时,正好听到里面的爆炸声,可没等我们喘息时,我们后方也开始爆炸。还有炸药?我心惊的想着。 “快往外跑吧。估计这古墓里都埋着炸药,引线一旦点燃,古墓里的炸药全部都会爆炸。” 明子一边拉着我急速的跑着,一边大声说着提示我们后方的许少倾等人。 随着我们不断的跑着,通道里也正如明子所说,正从里到外的爆炸起来。通道里也是一节一节的开始塌陷。我们的情景不容乐观,越来越着急。眼看着爆炸的地方离我们越来越近,许少倾身后的几个人中已经有两个死在了许博明的陷阱里,我们也无法回头去救,只能咬咬牙死命的跑。我和明子才刚脱离危险,现在不能死在以死去的人手里。而现在我们也是更加的痛恨起这通道如此之长。尽头的光线,离我们还是很远。恨不得马上到达,可还是必须只能一步一步的跑着,身后的爆炸声激励着我们不断的努力向前。 终于终点渐渐近了,而后方的爆炸声也是越来越震耳,震的我头脑发疼。终于,我和明子最先抛出古墓,筋疲力尽的我着急的看着下面通道里,希望许少倾他们可以快点。 “胡少新,胡少新快点出来!” 我很着急的喊着。唯恐许少倾无法逃脱。通道正在快速的塌陷,马上就要塌陷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我没有听到许少倾的回答,心里更是着急万分。旁边的明子也和我一块喊着。终于,我看到许少倾的身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高兴的笑了起来,没事就好。 正当我那样想着时,爆炸已经到了许少倾的身后,他还没来的及抓住我伸进去的手,就已经被泥土掩埋。我和明子也被弹到几米之外,受了皮肉伤。 “胡少新——!!!” 我大叫着爬向古墓入口的地方,那里已经看不到洞口,什么也没有,没有许少倾,没有通道,只有大量的火药味和泥土燃烧的味道。许少倾呢,人怎么没有出来?我疑惑不解着。我刚刚明明看到了他啊,也听到他的声音了,他说他最想要的其实是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不见了。我有些机械的扒着身下的泥土,想把许少倾找出来,问问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没有,我挖不到—— “宇川姐,胡哥不可能出来了。” 明子站起身在我身边又蹲下,无不伤感的说道。 “什么?”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明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做不可能出来了。我刚刚明明还看到他好好的啊,我和明子都出来了,为什么他不可能出来? “宇川姐,胡哥已经——被埋在下面了啊!” 明子的表情变得更加难过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想着,他怎么可能被埋在下面呢,我们还有话还没有说完呢,他之前不是也说等出来之后也要和我好好说的吗?许少倾,我承认我很恨你,可我一点也不想你死啊,从来也没有想过。从一开始我就相信,这一局,你会是最后的赢家。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我难过的想哭。许少倾,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经历了一次,为什么还要我再去经历,是不是这次也是你们在做戏给我看呢?许少倾,我真的很希望,现在的你是在演戏给我看——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这时响起,打断了我将继续茫然的思绪。我有些颤抖的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梅姨!怎么了?梅姨怎么会现在给我打电话?来不及再多想什么,我赶紧按下接听键。 “梅姨?” 我轻轻的叫了一声,有些害怕着,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宇川,小鑫被人抓走了!宇川,怎么办啊?” “什么?” 听到梅姨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突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听错了什么。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小鑫被人抓走了。我原本是准备带小鑫出去走走的,可是碰到几个不认识的人,直接把小鑫抓走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 梅姨哭的越来越厉害,我也回过神来,听清了梅姨的话。梅姨说小鑫被不认识的人抓走了,怎么会呢?小鑫是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我也没有仇家啊!那是我弟弟啊,那是我的小鑫啊,老天,你对我怎么样的可以,可你能不能放过小鑫呢,不要再折磨那个孩子?他是这世界上最不该受到伤害的人啊!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梅姨,不要哭,你没事吧?” 第十节 悲鸣 (8) “我没事。可小鑫怎么办啊?” “我会把小鑫带回来的。放心把梅姨!” 我如此肯定的说着,不过是想要安慰梅姨,想让她真的不要担心下去,不要自责。 “嗯。宇川,你可一定要把小鑫平安的带回来啊!” 依然还是不放心啊!也是啊,我们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是我和小鑫唯一的亲人,我们也同样是她唯一的亲人,又怎能不去担心。 “就算不要我的命,我也会带小鑫回来的。” 那孩子是比我的命还重要啊,我怎能不把他带回我的身边。我才刚刚经历生死,我还想和小鑫过很久很久呢,我们还没有开始新的生活呢,我甚至还没有来的及为胡少新的死而难过,我怎么可能会让小鑫受到伤害? 挂了电话,我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此时才能表现出我的不堪如此打击。 “小鑫怎么了?” 明子着急的问着,抓住我倒下的身子。 “小鑫被人抓走了!” “小鑫被人抓走了啊明子!” 低着头,我重复的对着明子说道。我很痛,也很怕。 “什么?是什么人抓走的,抓到哪里去了?小鑫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明子也不可置信的说道。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的我真的很无助。小鑫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哭着要找姐姐,会不会也正像我一样害怕着,会不会像我一样无助着,有太多的会不会在我脑海里闪现,内心也越来越恐惧……不行,我不能倒下,我要去找小鑫,想到这我便立马站立起来,小鑫还在等着我呢! “宇川姐,先不要担心了。我们必须尽快知道是什么人把小鑫抓走的?” “是小可。” 看着前方,现在的我并不知道,远处有个人在注视着我微笑,然后不留痕迹的离开。 “什么?” 明子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又疑问了一句。我便轻轻的重复一次。 “是小可!” “怎么可能?” 明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表情像是见了鬼。我禁苦笑了一下。 “我们的行踪从始至终都没有瞒过小可,你认为BOSS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古墓呢?” 我也希望不是小可呢,那孩子一直那么的天真善良的,可是现在很多事情联想起来,小可是最有可疑的。从第一次我们从古墓出来,BOSS便准确的知道我们的行踪,到我们遇袭之后,BOSS又是第一时间得知,先前我们还猜测是不是许少倾汇报的,可是现在事件的谜题都已经解开,也明白以他们之间的关联,许少倾是不可能去通知BOSS。还有今天,我们到古墓里来也是只有小可知道,除了她,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可是小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说小可和BOSS之间真的是有所牵连的话,那么可能就是为了小鑫。可我也不明白,小可和小鑫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是啊!小鑫不可能会和别人有什么关联的。” 明子皱了皱眉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找到小可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说着我便拿起手机准备拨小可的号码。 “这样直接打可以吗?” “先试试把。” 我也没有多大信心,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打电话试探。电话通了。 “宇川姐?” 小可的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带着分惊讶。我闭上眼睛,小可,为什么会是你? “小可你现在做什么呢?我和明子刚刚从古墓,想去看看你,帮你庆祝!” 我假装随意的说着,希望不会打草惊蛇。 “你们没事?额——我的意思是我一直还很担心你们。我现在在我家以前的老宅。宇川姐你过来吧!不过要一个人哦!” “好。我马上过去。” 记好小可给我的地址,挂了电话。我就赶紧跑到停车的地方去取车。 “宇川姐,我们一起去吧!” 明子跟在我身后着急的喊道。 “先上车离开这里。” 等明子坐好后我马上开车飞驰起来,内心急躁不安。 “到市里你就自己先回去,我一个人到小可那里去,是小可要求的。” “可是——” “明子,这次我赌不起!” 真是赌不起了啊…… “好吧,你自己小心。”明子叹了口气不再坚持。我明白你也是担心,可是这次我必须要一个人了。 小可给我的老宅地址离我们所在的邻市并不是很远,我放下明子之后驱车1个多小时就到达。此时已经是下午,真是讨厌的时间。小可所说的老宅不过是一个老旧的小宅院,可能因为很久没人居住的关系,到处长满了杂草,看上去异常凄凉。小可以前是住这种地方吗?很难想象。看了看四周,荒芜人烟。皱了皱眉头,我推开残旧的木门走了进去。里面干净不少,虽然陈旧,却依然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原本是很喜欢这里的。里面的东西也是经过jīng心挑选搭配。小可坐在一把藤木椅子上,低着头看向手里的照片。从我的角度并不能看出照片里的内容。 对于我的到来,小可并没有做出丝毫反映,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我心里再怎么着急,现在都不能发作。 “小可以前是住在这里的吗?挺不错的地方呢!” 我佯装好奇的问道,打破沉默。听到我的话,小可慢慢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让我有些心惊的微笑。这不是我认识的小可,我认识的小可只会闪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笑。 “丫头怎么了吗?” 我走近小可的身边,想要伸手去触摸她的头发,却被她有些厌恶的躲开。我的手僵在那里,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可。 “墨宇川,你都已经知道了是吗?” 小可转过头直视着我,不带一丝感情。看着这样的小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我的心情。这个孩子前几天还在对我撒娇呢,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今天的如此相对。 “为什么要抓小鑫?” 目光越过小可的头顶,不想再看小可现在的表情。我以为我会憎恨小可的,我以为我会见到小可后毫不犹豫的想要掐死她。可是没有,看着这样的小可,让我有些怜悯,她此时眼中的yīn暗与厌恶让我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我的母亲曾经是在这里居住着。这里是她最爱的男人买来送给她的。” 小可举起手里的相片,让我看清了里面的内容。是个女人,看上去美丽动人,和小可有点像,却更想另一个人。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并没有去刻意抓住,本能的排斥着。我底下眼睑看向小可,不明白她说起她的母亲和抓走小鑫有什么关系。 “我的母亲很爱那个男人,甚至愿意无名无份的为他生下我。你说她是不是很傻?” 小可看着手中的相片轻轻的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 “小鑫在哪里?” 我底下声音来问着出现一丝病态的小可。她的母亲和她所爱的男人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听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弟弟叫做墨宇鑫是吗?” “是的。” 我的手指触碰到小可的脖颈,微微收力,迫使小可抬起头来看我。她却疯狂的对我笑了起来,让我更加的不耐烦。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威胁我是没用的,你弟弟的命和我的命比起来重要多了,你不想永远也见不到他吧!” 看着小可渐渐扭曲的脸,我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无力的垂下,愣在那里。我不敢想象要是永远见到小鑫我会怎么样,那是我所惧怕的,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以为他会姓宇文!” 听到小可的话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宇文——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出我的世界,真正的放过我呢?原来是这样啊,所以小可你才抓走小鑫的吗,可小鑫并不比你好多少。 “哈哈……你又猜到了是吗?你果然敏感啊,怪不得胡少新老说。” 看着我的样子,小可又大笑了起来,满脸的讥讽嘲笑,还有几分得意。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弟弟和你母亲吗,甚至也厌恶你,你母亲那个女人是这天底下最无耻恶毒的人!” 小可激动的有些颤抖,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怨恨啊。 “明明我和你弟弟是一起出生的,明明我母亲比你母亲好千百倍,为什么那个男人还要选择他们,还有你。为什么你也要那么爱护墨宇鑫?而我却没人爱护,为什么我就要受寄人篱下的苦?同是那个人的孩子,凭什么你弟弟就有那么多人疼爱?” 站起身子,小可贴近我的脸,让我看清了她眼中的痛与恨。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我撇过头不愿去看小可的眼睛。我猜到了,你的母亲也终究逃不了那个男人的爱情陷阱啊! “在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再也受不了孤独寂寞和内心的怨恨,在这里,就是在这里,在我面前,吃下一瓶安眠药,那样痛苦的死去。” 小可低下头看向摆放藤椅的位置,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出她话中那时的她是有多么无助与伤心。五岁啊,我想起我们曾经说过小可是没有悲伤的,我以为小可的悲伤只会在将来,多么可笑的认知啊!当时的小可肯定是非常厌恶的吧!墨宇川,你自私的以为只有你才是悲伤的吗?自己当时该有多让小可讨厌呢?所以小可一直是在假装可爱快乐啊,所以才会不愿太多的碰触我吗?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小可真的很少碰触我的,在古墓里也是,情愿挨着许少倾和明子,也尽量的不碰触我。 “别人都以为吃安眠药会像睡着了一样平静的死去。其实不是,一样很痛苦的,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我的母亲就在我面前,不断的挣扎着,抽绪着,不管我怎么哭喊,都不能让她停止。” 第十节 悲鸣 (9) “而且她死的很难看,她活着的时候总会jīng心打扮自己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可死时她却那样的难看,让我都不敢多看她。” 小可底下头继续说着。我始终沉默不语。我无言的看着小可的神智变得恍惚起来,抑郁症吗?有抑郁症的人会把自己包裹隐藏起来,会装作很开朗的样子,会惧怕人群,也会逼着自己像正常人一样与人相处。小可是有抑郁症的啊! “所以每一次想起这些我就会越加的恨你们。墨宇川,你才是最可怜的吧?不但是个强jiān犯的女儿,还要被逼的去爱护一个从一出生就备受呵护的弟弟……” 小可抬起头向我大声的咆哮着,疯狂而又激烈。 “不是被逼的。我是真的很爱那孩子!” 怎么可能是被逼的呢,我的世界里只有小鑫,我怎能不爱他!是的,小可说的没有错,我是强jiān犯的女儿。小鑫的母亲在18岁时被人强jiān后怀了我,因为刚烈的xìng子让她不愿那个强jiān自己的人逍遥法外,便把那个人告到监狱里去,最后猝死在里面。生下我是逼不得已,所以也从不爱我。因为名声受损,xìng格又刚烈,受不了别人的非议与嘲笑,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去,也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我的身上,幼时的我不懂得去反抗,只会默默承受,好歹她没有把我虐待死。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女人变得开朗自信起来,对我也好了许多。小时候那个男人总会摸着我还不到他腰部的头顶,温柔的说:我会保护好小宇川的!——在我心里留下了如神祗般的痕迹,光环美丽的让我不敢直视,所以后来我才会那样的恨他。宇文瑾弦——我的内心最深处永远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忘不掉,抹不去! “你爱他什么?他生下来就比你幸福比你得到的多,你不会嫉妒吗?不会抱怨吗?墨宇川,你根本不会是那么伟大的人!” 小可轻蔑的说道,看着我一脸的鄙视。我依然不语。原来你还没有发现啊?那个孩子怎能让人抱怨的起来呢!我不禁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那个该死的女人经常虐待你的吧,所以看到墨宇鑫那样的被宠爱,你怎么可能不去抱怨?” “那个女人的确该死。所以她比你的母亲还要死的早。” 她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呢!所以这么多年你所怨恨最多的不过是个早已死去的人。小可,这样的你,才是最可怜的啊。可是我也一样呢,疯狂的憎恨着那个男人。 “你说什么?” 小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也有些茫然与意外。 “在小鑫出生没多久她就死了,和你母亲一样,是自杀。不过她比你母亲疯狂,她是带着那个男人一起死的。” 底下头看着小可,小可一时无法接受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笑弯了腰。好一会才直起身子看着我。 “死的好,死的真好。怪不得我母亲争不过她!不过我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也是可笑啊,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了我和我的母亲,最后得到的下场竟然是这样!哈哈……太可笑了!” 听到小可这样说,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在他死后那样的恨他呢。 “难道不是?” 小可停止了笑意,面sè凝重的盯着我。 “那个男人,也是你和小鑫的父亲,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是一个叫做冰落的女人,因为永远也得不到,所以便不停的寻找和那个女人相似的人,你的母亲是,小鑫的母亲也是,还有你不知道的其他女人。” 看了眼小可我又接着说: “他不单抛弃了你们,也同样抛弃了小鑫和他的母亲。所以小鑫的母亲才会承受不了的拉着他一块去死。” 其实我同样恨的也是他一样的抛弃了我,曾那样光辉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说要保护我,最后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抛弃了我。为了那个叫做冰落的女人,选择离开时甚至没有想要看我一眼,可我就是站在他身边啊!冰落只是结婚了而已,竟让他那样的绝望。当那个女人抱住他跳楼时,其实他是可以反抗的,也是有能力反抗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和那个女人一起死。然后他解脱了,这世上的所有也与他无关了,只留下了年幼的我和还在襁褓里生着病的小鑫,还有小可和她的母亲,甚至其他人。所有的悲伤绝望都让我们来承受,宇文瑾弦,你说你是有多自私啊,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份自私还有…… “怎么可能?你是说你和墨宇鑫是孤儿吗?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现在人都死了,当然是随你怎么说都行!” 小可靠近我拉住我的衣领迫使我低下头与她对视。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也希望宇文瑾弦是爱我们的。你知道他们死后我和小鑫过的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憎恨吗?今天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还有什么理由去骗你!” 小可,你不会明白,五岁的我和小鑫是怎么样活到现在的。如果不是有梅姨,我们早都饿死了。可是梅姨只是照顾我们的保姆,而且是个寡妇。他们死后什么也没留下,梅姨可怜我们便把我们带回了家,可是生活的艰辛让梅姨累弯了腰,也让我走上了歧途,更是让小鑫永远也无法长大。这样子,你还要恨我们吗? “小可,放了小鑫吧,他是最无辜的。” “无辜?那我呢?我的母亲死后我被人收养,表面上看起来生活无忧,吃穿不错,可他们只把我当成玩具。他们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抚养我,我还必须伪装着自己让他们高兴。你们谁都不是无辜的!墨宇鑫起码还有你这个姐姐这么爱护他,把他捧在手心当成宝贝!可我什么也没有!” 小可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随着咆哮声颤抖着。 “可你起码还可以去恨去怨不是吗?起码你还可以这样发泄着你的不甘。可是小鑫呢?他什么也做不了,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啊,他只不过是个永远无法长大的孩子,是个弱智。他六岁的时候才会结结巴巴的叫我姐姐,到现在还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你还可以这样的恨着我们,可小鑫连什么是恨也都不懂!” 我痛苦的不再看任何事物。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想小鑫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可以体会人生百态。我拼命的想要赚钱也只是想医好他的病。小鑫在那时因为发烧没有来得及医治烧坏了脑子,什么也不会,生活上永远需要人照顾,到现在每天都需要服用大量的药剂。他只会傻傻的对我裂开嘴笑着!你说我要怨恨嫉妒吗?这样的小鑫我要怎样去恨去怨?如果没有小鑫,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是他的笑让我遗忘悲伤与疼痛的。 “你骗人!” 小可大叫的控诉着,转身跑到一间房门口,打开门就冲了进去。我想那里面的一定是小鑫,便赶忙也冲了过去,却在门口停下脚步,因为小可正拿着刀指向小鑫威胁我不要过去。 小鑫缩卷着身子躺在地板上,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了起来,昏迷着。我多么想自己变成此刻的小鑫来代替他受苦,那是我捧在心尖上的弟弟啊! “小可,我真的没有骗你,等小鑫醒来你就会知道。不要伤害他好吗?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 “可是我这么多年的痛苦与委屈要怎么办,我这么多年的憎恨又有什么意义?你们都要死,原本想着你会被你们的BOSS解决掉,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那现在就陪着你弟弟一起去死吧!” 小可说着就踢翻了小鑫身边的汽油桶,原来她早就打算要烧死小鑫。我着急的想上前制止,可是小可的刀一直没有离开小鑫的脖子,我不敢上前,怕激怒了她。 “小可,我们好好说好吗?我们以后也可以一起生活的,你是小鑫的妹妹,我也会像对小鑫那样对你的。死亡只会换来更多的痛苦与遗憾,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吧!” 我努力的劝说着小可,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不要冲动做傻事,更不要伤害小鑫。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小鑫啊!宇文瑾弦,你要让我有多恨你呢?你看看你活着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就连死后也不让人安宁。 “一起好好生活?怎么可能!我们永远也不能好好生活!” 小可的话,让我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生活呢?凭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的生活!我墨宇川不信命不信邪,我就是要在这世上好好的活着。我要与命斗与天斗与人斗! 发现小可的走神,我立即出手环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卸下她手里的刀,她一个前高踢迫使我后退躲避,来到小鑫的身边。着急的检查小鑫有没有那里受伤,却听到小可锁门的声音,我以为小可是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再烧死我和小鑫,可是一回头却看到小可自己也还在这里,手里拿着打火机。我立刻冲了过去。 “不要!” 等我扑过去后,小可已经将打火机点燃扔在地上,满地的汽油让火势迅速扩大蔓延到整个房间。看到这样的情景我顾不了什么,快速的和小可动起手来,想要赶快救小鑫出去。小鑫绝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小可,我求你放我们出去吧。在这里你也一样会死的。” 小可虽然不是我的对手,可她死死的挡在门前不让我们出去。我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看到火已经烧到小鑫的衣角,不再和小可纠缠,动作很快的跑到小鑫的身边把他衣角的火扑灭。架起他往门口移。这里只有门这一个出口,看着依旧挡在那里的小可,我出手不再留情。 第十一节 落日 (1) 晃了一个虚招,一脚飞快的踢中小可的腹部,趁她疼痛弯腰时又是一脚踢到肩上,迫使他移开门边倒在一边暂时无法起身。我赶紧打开门把小鑫背出去,然后折回来想要带出小可,可是就在我要冲到里面时,小可却痛苦的起身把门关上,让我无法进入。 “小可,你快出来,你会死在里面的。小可!” 我拼命的拍着门板,小可也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可以要这样的死去呢? “宇川姐,我早就不想活了。” 小可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的绝望,还带着哭腔,让我一瞬间压抑不住的差点落泪。 “小可,你快点出来好不好,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可以好好生活的。我们都还年轻,年轻的生命里可以承受很多,一切还是可以重新来过的小可!” “宇川姐,我有抑郁症的,我没办法好好活下去了。” 我听到小可跌坐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那样的无望,让我的心也跟着震动了一下。火势也越来越大,门框已经烧了起来。 “小可,你快点出来啊,抑郁症是可以治疗的。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可以变好的。” 我使劲的撞击着门板,可是看上去破旧不堪的门板此时却显得牢不可破起来。我已经急的开始冒汗,而小可依然不肯出来,我听到了小可痛苦的喊叫着,一声声直指我的心头。 “小可,我求你了,你出来吧。” 我无力的倒在地板上诉求着,可是回应我的只有燃烧破碎和小可的撕心裂肺。火势烧到屋外,我不得不只能选择把小鑫移到宅子外面去。 倒在宅子外我回过头,整座宅子已经染上一层火焰的光辉,小可的声音也不再传出来。我疼痛的落下了泪,不明白是火焰灼伤我的眼睛,还是伤了我的心。那个女孩才18岁而已,人生才刚刚开始,是什么迫使她选择这样痛苦的死亡?绝望从何而来?我们都还年轻不是吗?我们还有很多很多都没有得到,为什么要放弃?小可,夏小可,你到底有多傻,这样做真是可以解脱吗?距离死亡边缘时你就没有一丝后悔吗?你曾那样怜惜古墓里死去的人,那为什么不怜惜怜惜你自己? 夏小可,我讨厌你,我真的讨厌你!生活真的一点也没有值得你留恋了吗?我们都还没有放弃,你凭什么要放弃?我开始痛哭起来,小可,我不是为了你在哭,我是为了这世界在哭泣。它美丽繁华,风光无限,jīng彩绝伦,却连一个女孩对生的希望都留不住!那样可笑与可悲。夏小可,是这世界的遗弃悲哀了你,还是你悲哀的遗弃了这世界……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遇到你时的情景。那天,你刚刚走到一家甜品店的门口,我下车也准备进去给小鑫买甜品。那时的你可爱鲜活,抬头看到我便笑开了来。 “嗨,你长的真和我有姐妹缘,姐,我叫小可。”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很自来熟的和我打招呼,我是个不相信缘分的人,不过我信巧合,当时的小可笑的和小鑫很像呢,所以我就微笑的摸了摸你的短发。 “走。姐带你去吃甜品。” 如今想来,从一开始你便是有意接近我的啊,可是你真的是个傻瓜啊!BOSS骗了你,BOSS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孤儿,一开始就知道小鑫的情况,可他没有告诉你,他利用了你,而你却傻傻的相信了!你恨的如此盲目如此可悲!为什么不想要反抗呢?小可你为什么不要活下去试试,我们真是可以一切重新开始的,你是那个我心里一直认为可爱善良的小可啊,你是小鑫唯一的妹妹啊,你也是那个人的女儿!我们都不该软弱的…… 又是一个黄昏落rì时分,我厌恶这样的时候。黄昏落rì,我曾在这样的时候看着他们从我面前跳楼自杀,让我背负起所有痛苦与悲伤;我曾在这样的时候无助的看着小鑫被推进急症室,开始痛恨这世界;我曾在这样的时候跪倒在街头落泪不止,伸手接近地狱;也是在这样的时候走出贫困踢进歧途;如今也是在现在,让你痛苦的燃烧而无能为力,只能恨你的懦弱与可悲…… 当火焰灿烂过来,只剩下一片废墟,留下一地残骸。低下头看着我怀里依旧昏迷的小鑫,我内心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庆幸,庆幸命运对小鑫的不公,生活对你的剥夺。起码你不用看到丑陋与残忍,起码你不用明白心痛与悲伤,起码你不用体会绝望与憎恨……小鑫,我自私的庆幸着,你比小可幸福!塞闻,我后悔了,现在我才明白,你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你早已知道我注定会后悔! …… “这样做真的好吗?” 数rì后,我们将小可残留下来的骨骸进行火化。之后并没有交给小可的养父母,我想小可是不愿和他们在一起的。当摩天轮转向最高处时,我把小可的骨灰洒在空中。明子看着融合在空气里的灰烬轻声的问道。 “我要让小可飘散在空气里,每个人都要呼吸到她感受到她。她选择离开,可我不会让就此让她默默离去,被世界遗忘。” 小可,希望你可以不要责怪我的决定,我强烈的想要这世界无法逃离我们,也让我们逃离不了这世界。既然要挣扎,那就挣扎到底吧! “小鑫怎么样了,上次的惊吓好像让小鑫比以前严重了许多。” 回来时,明子担心的问着小鑫的情况。只有我们那次回来时明子才见了小鑫一下,后来一直忙着处理其他事情都有好几天没空来看小鑫了。 “明天我会带他到医院复诊,上次医生说可能要加重药量才行。现在梅姨整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到时没什么事。” 小鑫醒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害怕别人的碰触。一开始就连我和梅姨碰一下都会惊的躲到角落里去。现在还好一点,只是依然不愿开口说话。 “梅姨这次是真的吓的不轻。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嗯。这样也好。反正事情也都尘埃落定了。” 我对明子笑了笑。 “胡,不,是许少倾的事?” 明子有些迟疑的问着,我不在意的轻笑起来。 “都过去了,也根本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就当是一场梦吧!” 小鑫和小可的事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和jīng力,再也无心想其他的。我曾经恨许少倾为了宝藏与仇恨利用了我,其实比起小鑫明子小可来,许少倾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对他的死有些难过罢了,甚至都还未来的及! “这样也好。现在我们算是真正解脱下来了。” “是啊。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脱离了探秘者行列,事情也都告一段落。经历了这些,更想要好好的活一场。也明白什么是最该抓住的。有小鑫,有梅姨,有明子,简单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中午我和明子便带着小鑫来到医院复诊。 “鑫鑫,开口叫一声姐姐好不好?” 医院门口,我哄着小鑫希望他能开口叫一句姐姐,可是回应我的只是小鑫呆傻的模样,低着头不理会我。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明子在我身后拍了拍我表示不要担心,我只能无力的点点头。随后我们继续往医院里面走,抬头的那一霎那,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爬上心头,一时间也变的无法感知身外事物,只能呆愣在那里停止不前。 “许少倾!你还活着?” 明子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说道。此时的许少倾闻声看到我们也是呆愣了片刻,然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坐在轮椅上的他依然气质非凡,身后跟着一名管家模样的外国人在帮他推着轮椅。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停了下来,和我们静止对视着。 “运气比较好。我被埋在角落里,发出求救信号,我的人便及时赶来救了我。只不过腿断了一条腿,现在要回英国修养复健。” 听到明子的话,许少倾过了半响才摸了摸耳垂,轻笑着回答。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明子听了点点头给了许少倾一个‘你命真大’的眼神。 “回英国?为什么?” 明子不解的继续发问,我拉着小鑫的手也逐渐变紧。还真是惊人的消息,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呢!许少倾,你又跟我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我和我的家人一直是在英国定居,所有的势力也都在那里。因为——我才回来的。” 许少倾的未完之话我们都以明白。是为了宝藏和仇恨才回来的啊,可是却要这么巧的被我遇到。 “那些宝藏呢,你得到了吗?” 明子轻瞟了许少倾一眼,话里带着讽刺不屑。许少倾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不过也不要了。” “呵!” 听到许少倾的话,明子轻呵了一声。明显对于胡少倾的话不以为然。不过不管宝藏有没有得到,都与我们无关了。我最想知道的是—— “小可的事你知道多少?” 直视着许少倾的眼睛,以往的情感都以不在。许少倾,现在你看我的眼神里却是那样的复杂着,是因为什么呢? “我只知道她和BOSS有接触,而且她参与任务也是之前就已经得到BOSS默许的。” 许少倾的语气里带着歉意,我不禁轻笑了下。原来你真的知道啊,可你为了你的目的始终没有向我透露一丝半毫。比起心狠,你比宇文瑾弦也不差。不愿在多看他的一眼,我拉着小鑫踏出脚步。 “宇川——” 擦肩时,许少倾微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听上去有些无助与害怕,也让我的脚步无法再迈开。 “我们还有未来吗?” 这句话听起来是那样的飘渺,粉碎在空气中。 “相忘于江湖吧!” 第十一节 落日 (2) 微叹口气,想不到你还会这样问呢!重新迈开脚步,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步……许少倾,经历了那些种种你还想要和我有未来吗? 两步……许少倾,如果你当时告诉我小可的事,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那个生命如花朵般娇艳的女孩可能就不会在烈火中化为一只燕尾蝶。 三步……许少倾,其实我们都不懂爱也不会爱,我们的爱里掺杂了太多的杂质,注定无法完美。 四步……许少倾,比起曼陀罗,我们更像是曼珠沙华,有着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彼岸。 五步……许少倾,我们终究没有如果;终究是要错过;始终——没有未来!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就如此的结束吧。我不再恨你,也不再爱你。爱,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生命中的最重。 花,落了呢,叶子,也已经变黄,秋天到了呢!经过几个月的沉淀,一切都已云淡风轻。小鑫的情况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恢复到从前,我们身上的伤疤也已经完全愈合,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我希望我们心里的伤也是一样,只是小可,注定变成了我心里永远也掉不了疤的伤。 今年的桃花最终还是没有看成,难免会很遗憾。其实最爱桃花的不是小鑫而是我,桃花慵懒妖娆,却是寂寞的花。花开满枝妖娆不尽,可也只能顾影自怜,冷清冷心。不能像玫瑰那样的烈,做不到牡丹的浓,变不成百合的娇,也无法如栀子般淡,只能寂寞卑微的孤芳自赏。 不过我却做了另一个决定,作为我们这次事件的落幕。 “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搞明白?” “什么?” 飞往云南的航班上,明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合起手中的书问向一旁闭目养神的我。小鑫在我身边开心的吃着棒棒糖。听到明子的话,我轻微的皱了下眉,还有什么事吗? “许博明是怎么知道密林中是没有瘴气的?这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这样啊,那就让它永远成为疑问吧!” 我轻笑着重新合上眼睛。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明子,等我们回来以后开一家影楼吧。承办所有的婚礼事宜,成全所有新的人生起航。” “好!” 这样生活才会更有意义吧,我想。 “其实——” 明子的yù言又止让我再次皱起眉头,这丫头今天事情颇多。我看了她一眼,表示问她还想说什么。 “其实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出游,呵呵……” 对明子的无厘头我只能无奈翻了个白眼,不准备再理会她。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明子此刻想说的是,她认为许少倾是真的爱我。当我说出‘相忘于江湖吧’时,我身后的许少倾满脸的悲伤与失落,眸子里的伤痛让明子以为,那一刻他会落下泪来。 飞机起飞了,终点是云南,然后我们会去看梯田,去体会云南的神奇之处。那时的我以为,我们可以过真正平静的生活,以为一切都以结束。后来我才发现,这不过是个前奏,帷幕此时才正式拉开,还有许多的未知和疑惑在前方等待着我们。原来人生不是一场戏,当你以为只有开幕与落幕时,后来你才明白,命运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你还是得继续挣扎在这舞台上,直到死亡最终落幕。 2013年,2月,H市。 步行街永远是这座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段。此时也是一样,一眼望去,人群拥挤的让你移不开脚步。人们被橱窗里各种物品所吸引,来回的穿梭在它们之间,流连忘返,表现着最真实的购物yù望。当然,也有人意不在此。比如这两位,一男一女,应该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此刻他们正停在步行街的中段,抬头凝望着头顶上方的四个大字。这里坐落着一家影楼,两人凝望的正是这家影楼的名称。‘爱的葬礼’,有些诡异的名字,这样的名称咋看上去和影楼并不匹配,而且很不吉利。想要结婚的人,他们的婚礼怎么能被称为葬礼呢!所以这对情侣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可当他们看到左下角的标语时,两人其中一人满意的笑了,拉着另一个人的手毫不迟疑的走进这家影楼。 影楼的标语这样写道:葬礼是严肃的词,爱是希望的表达,当严肃与希望结合,你与TA相伴,举行一场名为爱的华丽葬礼,不是悲伤,不是不幸,而是永远不可亵渎,永远心里祭奠。 此时影楼休息室里。 “外面那个标语真的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墨宇川十分不能接受的对着一旁翻看杂志的长孙明子问道。 “嗯哼,那你以为会是谁?” 随手翻开下一页,长孙明子对墨宇川耸了耸肩。 “真是!这种白痴的话尽然是我说的。亏得有人信。” 摇摇头,墨宇川好笑的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败她弟弟墨宇鑫所赐,墨宇川现在有些迷恋起棒棒糖来。 “你还别说,因为你这大脑灵光一闪,说出来的标语还真是帮我们带来不少生意。” 抬抬眼皮,看着墨宇川含着棒棒糖的孩子养,长孙明子也轻笑了起来。 “叩叩……”这时敲门声响起,墨宇川含糊的应了一声。门被推开,露出一颗脑袋进来。 “来了两位大客户哦,要办豪华葬礼。客人要求最好的接待过去。” 脑袋的主人是这家影楼的接待员芒果。芒果是个外号,因为很喜欢吃芒果,加上原来的名字又十分土气,墨宇川便一锤定音的给人家起了这个外号。芒果原名叫李小花,土的掉渣的名字,所以对于墨宇川赐予的这个外号,芒果本人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你就来找我们?” 墨宇川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指了指明子又指向自己,有些头疼的看着芒果。 “当然了!你们是老板又是摄影师和婚礼策划监制,肯定也是最好的接待啊。快点吧,等下客气跑了你们可别赖我啊!” 芒果威胁的说完便快速关上门档下长孙明子扔向她的杂志,跑的一溜烟没影了。 “都是你惯出来的!” 长孙明子好笑又好气的站起身向墨宇川抱怨了一句。 “唉,唉,当初是谁说这丫头不错,非要从云南带回来的?” 墨宇川向长孙明子翻了翻白眼,也起身去准备客串一下接待。 “那时候不是看她可怜吗?再说这丫头虽然调皮,可也懂事。” 无所谓的撇撇嘴,明子跟在墨宇川身后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大客户。 芒果是她们在云南游玩的途中遇到的。那时芒果只身一人在外寻找工作,因为涉世不深,被人骗光了口袋里的钱。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还有小鑫三人遇见她的时候,芒果正站在马路zhōng yāng,一脸哀怨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表情搞笑十足。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两人当即就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也引来了芒果的纠缠和哀求。最后是长孙明子不忍心便决定把这丫头带回来做苦工,墨宇川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原本乖巧勤快的芒果在她们态度懒散温和的调教下,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真是造孽,估计以后芒果没人要,责任多半是在这两人身上。 “你好,我是这里的摄影师,我姓墨。她是婚礼策划人,复姓长孙。两位新人怎么称呼?” 到达接待室,先前影楼外的两人已在此落座。墨宇川态度随意的招呼着,明子点点头算是礼貌问候了。 “我姓敦,我的未婚妻姓钱。” 即将小登科的敦先生对两人的态度大方一笑,并不在意。倒是马上要变成新娘子的钱小姐多少有些不满,并没有回应。看到葬礼的主角如此大气,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这才发觉到有些怠慢了。 “那么请问敦先生和钱小姐想要场什么样的婚礼呢?” 此时,墨宇川才终于舍得把嘴里的棒棒糖扔掉,态度认真少许。明子打开放置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新人的想法加以策划。 “原本婚礼的事宜可以交给其他人去打理,但我希望我们的婚礼可以别出心裁一些。我听说你们一向是以独特出名,所以对我的要求应该不成问题吧?” 敦启逍说到我们的婚礼时一直看着身边的钱伊默,不难看出,这位新郎很是在意自己的未来新娘。 “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你没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要添加吗?” 长孙明子半天没有打出一个字来,但是对于独特这个要求倒是信心很足。有墨宇川在,不怕不独特,就怕独特的吓死人。一边的墨宇川含笑点点头。这位新郎说出出名这两个字,墨宇川可是相当满意,不禁又重新打量了敦启逍一翻。还挺会说话,这新娘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是墨宇川内心打趣的想法。 “这个问题就要交个你们了。你们需要做出一场令我满意的婚礼来,不,是爱的葬礼。” 敦启逍双手背在脑后,笑咪咪的说到。对‘爱的葬礼’这四个字很是情有独钟。 “那么钱小姐你呢?有什么想法吗?” 长孙明子有些无奈的转向钱伊默。 “没有,你们看着办吧!” 钱伊默的语气中暴露出不耐烦。一边的墨宇川不语的皱了皱眉。这新娘子似乎对婚礼不怎么期待啊。美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屑。可能是对自己未婚妻的态度已然习惯,敦启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第十二节 爱礼 (1) “行。那就都交给我们来办吧。现在我需要知道举行婚礼的会场在哪里?” 看来这两个人是准备让她们完全放开手来干了。墨宇川倒是很满意这样,毕竟她一向喜欢zì yóu发挥。 “主会场是在我们的别墅里,之后会在酒吧开派对,一直到天明。我已经把那一天的‘蓝yù’包了下来,你们要给我提供几个有趣好玩的节目。” 敦启逍口中的‘蓝yù’是H市最大的酒吧,让无数人在那醉生梦死的地方。 “可以,不过我们的价钱很高。” 墨宇川对敦启逍微笑道。眼神却撇过他身边的钱伊默,没有错过她隐藏眼底刹那间暴露出来的意一丝厌恶。还真是有趣的一对新人。婚礼当夜竟然是要陪朋友度过,还真是可惜了良辰美景。 “钱不是问题,只要让我满意。” 钱对敦启逍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可以好无后顾之忧的挥霍着。 “那好。三天,三天后我们会交出让你满意的答卷。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想要走访一下贵府,不知可否呢?” 墨宇川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够大方,够干脆,不罗嗦,省了很多麻烦。 “当然。现在就可以。” 墨宇川的要求原本就是在意料之中,这是必须的流程。 “正好我们现在有空。芒果,把我的相机拿过来。” 撇了一眼躲在门边自以为自己隐藏很好的芒果,墨宇川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一边的长孙明子也是无奈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把偷听的本领学高一点! “嗨!马上就来。” 芒果站直身子向墨宇川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然后转身向暗房跑去。 “原来敦先生是名流贵少啊!” 到达敦启逍家的住宅后,看着眼前的建筑,明子不无感慨的说道。这里是H市地段最贵的地方,居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敦启逍的别墅大的有些吓人,与其说是别墅倒是更像是古代里帝王的别宫,庄重华丽。 “哪里。我家是家族xìng居住,人多了自然房子就要大些。” 敦启逍说这话时并不傲慢,反倒平易近人,一直微笑着。明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可以容纳百人的大厅里,随着他们四人的走进,越发显得生气了不少。因为原本里面的气氛十分沉重,就连一般对很多事物都不上心的墨宇川也不免皱了皱眉头。 两男两女,四个人在大厅各据一方,沉默不语,谁也不搭理谁,而且表情凝重。看着他们到来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四人,墨宇川转头对身边的长孙明子笑了笑,明子耸了耸肩表示同感。她们一样觉得这样的家人有些好笑。 “怎么了?又在斗气了吗?” 敦启逍悠闲地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并不在意的问了句,看样子是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 “啊——启逍回来啦,怎么样,找到你想要的婚礼形式了吗?” 听到敦启逍的声音,大厅里的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到来。一位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的女人殷勤十足的走到敦启逍面前道。 “真是假惺惺。表哥,你一定是找到了满意的了对吧?” 坐在沙发上的主角表妹不屑的嘀咕了一声,却也有些故意的想让人都可以听到,随后自己也是一副讨好的模样看向敦启逍。另外的大厅里两人原本也是想要起身和敦启逍打招呼,可是看了看敦启逍以及墨宇川两人,yù言又止的沉默了。 “田嫂,给客气上茶。抱歉,让两位见笑了,请坐。” 没有理会问候的那两人,敦启逍向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做了个歉意的手势,拉着一边的钱伊默在沙发上坐下,同时示意墨宇川两人落座。听到敦启逍的话,明子摆手表示不在意,墨宇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牙根没把什么放在心上。 “我现在有客人,爱耍xìng子就到一边去,不要让我看到。” 落座后敦启逍瞟了一眼大厅里还在僵持的四人,冷淡的开口。话音一落,几人便识趣的离开大厅。那个称敦启逍为表哥的少女还有些不甘的跺了跺脚,却不敢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乖乖离开。墨宇川转动着手中的棒棒糖,看上去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却默默记住离开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神采。身为探秘者的过去,让墨宇川习惯xìng的去观察去猜测,当然,长孙明子一样。 “好了,现在碍眼的东西都不在了,你们可以尽情参观这里了。” 敦启逍看着只余下他们四人的大厅,满意的笑笑。一边的钱伊默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快表情。 “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我可以保证不会外泄**。” 墨宇川晃了晃手中的相机,对敦启逍说到。明子喝了口茶起身打量着这将成为婚礼主会场的大厅,在心里设想可以布置成什么样的风格。 “没问题,随便拍。” 敦启逍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位在家里地位颇高的主角对待家人和外人的态度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得到主人的同意,墨宇川便不客气的利落起身,在相机里留下这大厅的影像。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工作完成之后,墨宇川收拾好相机对紧贴着说笑的两位新人开口道。 “好了吗?我很期待你们将要策划出来的葬礼!” 两人被墨宇川不识趣的突然出声打断对话,敦启逍并无反感,只是微笑点点头。这位敦先生的微笑礼仪倒是可以打满分了。墨宇川有些无聊的想着。反观钱伊默,也许女人终究是要小气些,给了墨宇川一个白眼。 “那三天之后我们将会在爱礼等待敦先生的银子。” 墨宇川打趣的说着,牙根不想和新娘子计较。同时也表明一定会让其满意。墨宇川做事一向自信。 听到这样的话,敦启逍不免有些无语起来。不再废话下去,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两人很干脆的离开,返回爱礼。爱礼是她们对‘爱的葬礼’的简称。 “我还以为看到那样的情况你会直接转身离开呢。你一向很怕麻烦,能躲就躲,就算不能躲也要尽量避开的那种。” 爱礼休息室里,明子给自己和墨宇川各倒了一杯水,墨宇川伸手接过时,长孙明子不解的说道。 “只是突然觉得很有趣。有戏看又有钱拿,干嘛不做呢?” 墨宇川轻笑着解释,语气中显而易见的不在意明子的话。低头喝茶的她并没有发现长孙明子眼中的一丝失落。宇川姐,我们不是要过平静的生活吗?可是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根本就不喜欢平静。 “好吧,对于这次敦先生的婚礼,你的想法是什么?” 明子轻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说出心底里的话。 “不是你是策划人的吗?怎么问我?” 呛了一口水,墨宇川装作一脸奇怪样的看着长孙明子。 “少废话。哪次不是你出点子我办事的,我就个打杂跑腿的。” 撇了对方一眼,长孙明子好笑的说道。 “好吧,好吧。我也只是个伙计而已,还是要听长孙大老板的。” 做到办公椅上,墨宇川转动桌子上的原子笔,继续打趣。 “去你的。干点正事吧!” 如果说墨宇川看到芒果的赖皮样会头疼的话,那长孙明子面对不正经的墨宇川时只会更加无奈。 “OK。婚礼的主题我已经想好——就叫悱恻。” 放下手中的笔,墨宇川伏在桌子上盯着长孙明子的眼睛说道。看见长孙明子听了她的话后呛了口水,拼命咳嗽起来,她才满意的把身子靠向身后的椅背,等待长孙明子从激动中恢复过来。 “宇川姐,能不能麻烦你做回正常人!人家那是要办婚礼!” 长孙明子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懊恼的说道。至从云南回来之后,长孙明子叹气的频率明显提高了不少。 “有什么不好。悱恻并不完全是贬义词,它同样代表惊喜与未知。敦大少不是要独特吗,看他那样应该是喜欢刺激的人,我们就给他来点刺激。我保证,他会乖乖奉上银子。” “可是钱小姐似乎不是同样的想法。” 明子并不是很认同墨宇川的说法,有些担心新娘子到时候的反应。 “重要吗?” 墨宇川不在意的反问道。 “呵——是不重要。” 回忆了一下今天接待他们和到府造访的过程,长孙明子恍然的笑了起来。 “婚纱照的主题呢?” ‘爱的葬礼’之所以被人称为独特,是因为每个场景都会有一个很特别的主题,婚礼的流程也和其他的影楼不大相同。而这些奇思妙想全部来自于墨宇川的大脑,比如说影楼的名称,还有它的标语。 “殇爱。无殇不成爱的意思。这一系列主题婚纱照我会以忧郁yīn沉作为背景。我会打造出一组从黑暗中迎接爱的光芒的微影集。当然故事会以两位主角为原型,我再加以修饰。哪怕他们之间过程平淡无味,我也会让它曲折离奇起来。” 墨宇川轻笑着,仿佛所有的影像都已经在脑海里形成。长孙明子始终不能明白墨宇川的那些怪异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每次的效果倒是被人啧啧称赞。 第十二节 爱礼 (2) “嗯。可是你觉得他们会配合你吗?客人每次抱怨的可都是你的摄影毛病多。” 墨宇川每次拍外景时都能把新人折磨的大呼吃不消,甚至还有人当场跳脚的。敦启逍看起来温和却是个极度自我的人。从他在意钱伊默却对婚礼的事宜独自做主就可以看的出来。长孙明子有点担心墨宇川能不能对付得了。 “无所谓。不配合我们就收摊走人。我们可是很忙的。” 说起自我,墨宇川不仅自我,而且偏执。 “好吧。就这样决定了。我现在去设置婚礼现场的效果图,你安排流程吧。” 主题决定好后长孙明子起身到另一张办公桌去绘制场景,墨宇川静坐着思考流程。 这间休息室经常是被这两人当成办公室使用。其实爱礼的规模虽然不大却也不小,人手也很足够充沛,并不需要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这样亲力亲为,可是因为习惯了身为探秘者过去的忙碌与刺激,已然脱离这份行列的她们还是无法真正适应无所事事的生活。芒果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经常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她们,自己一边去偷懒,反正这两人也不爱计较这些。 第三rì,从早上开始,天空便飘起了雪花,温和中带丝凉意。敦启逍和钱伊默如约的正驱车向爱礼驶来。爱礼休息室里,长孙明子今天刚好有事出去了,只剩下墨宇川一人独占这里。此时的墨宇川正趴在窗台前看着橱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轻咬着,表情安然沉静,思绪却以走远,不知在想些什么。从身后看,背影让人觉得有一丝落寞。墨宇川其实是个奇怪的人,她是喜欢雪花的呢,却是因为它纯白的可以让人随意渲染。从那件事后到如今,也不知道墨宇川到底改变了什么,她依然如从前般慵懒着,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内心里又存在些什么呢? “叩叩!” 敲门声响起,拉回了墨宇川游走飘渺的思绪,她淡淡转了下头,还没有等到她出声,敲门的人已经把门推开,依旧是露出个脑袋进来。 “宇川姐,敦先生和钱小姐已经到接待室里了。” “好。我马上过去。” 应了芒果一声,墨宇川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向长孙明子的桌子走去,那上面放着长孙明子的电脑。里面有设计出来的婚礼现场设计图。伸手拿过电脑,另一只手从嘴里拿出还未吃完的棒棒糖,抛出一条优美的线条,准确落入垃圾桶里。转身向接待室走去时留下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让门边静立的芒果晃了一下神。芒果想,墨宇川其实是致命的! “几天不见,两位真是越发的神采奕奕了呢!” “可不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墨小姐难道不知道?” 听到墨宇川打趣的话,敦启逍微笑回应。他挺喜欢墨宇川的xìng格,生疏中带丝随意,冷漠中有些熟悉。幻境中的人儿总是会引起别人的探究。只是钱伊默的想法却正好与之相反。 “当然。该说说你们感兴趣的事了呢!” 这时芒果帮墨宇川倒了杯茶,她知道,墨宇川是只喝茶的。苦涩而浓烈的茶。 …… “大致上就是如此,你们在看看设计出来的婚礼现场。” 简单的叙述完之前已经想好的主题与流程,墨宇川将电脑打开推向坐在对面的两位,完全没有想问他们对她的想法是否满意的意思。不过看敦启逍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他是有多满意。 “这是婚礼吗?这就是你们花了三天时间做出来的东西?” 钱伊默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宇川,她觉得墨宇川是疯了。 “当然不是,我们的策划监制长孙明子小姐只花了一个小时而已。钱小姐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提出意见让我们修改。” 墨宇川拿出一根棒棒糖在手里把玩着,对钱伊默的反应并不在意。说话时眼睛瞟向了一边还未有所反应的敦启逍。 “你——” 钱伊默被墨宇川的态度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顾客,态度竟然这样散漫随意。 “不必修改,就这样子很好。” 长孙明子设计出来的婚礼现场是与墨宇川的主题交相呼应的。画面里,紫sè为主sè调,透着神秘的气息,没有艳俗的花朵,没有铺长街的红毯,整体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婚礼,还不如说的堕落的天堂,带丝情sè的味道。这便是墨宇川想要的‘悱恻’,也正是敦启逍想要的独特。谁说婚礼就一定要有鲜花与靓丽,怎能不可以‘悱恻’! “可你似乎忘记了还有酒吧的事宜。” 满意的在电脑显示屏上看了又看,这才舍得转移目光,接着上面的话,敦启逍期待着墨宇川能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早已想好,只是银子的事不是还没谈呢吗?” 墨宇川是个行动派,并不会拖拉不前。不说酒吧是因为她需要银子来抚慰思考的大脑。再说,一次xìng把话都说完了,墨宇川会觉得很没有意思的。 “好吧。多少,我现在就可以付清。” 敦启逍无奈,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只能跟着墨宇川的思路来走。 “策划费是80000,现场布置是150000,我个人单项摄影与构思是120000,一共是350000。” “你们真的是在做影楼吗?我觉得你们做土匪更有潜力。” “多谢提醒,有机会我会去尝试。” “……” 碰到如墨宇川这般的人,钱伊默只能心有不甘的讪讪闭了嘴。再说下去的话,吃亏的只会是这位新娘子。而不愿收敛xìng子的墨宇川似乎也忽略了这位钱小姐是未来的新娘,她相机里要定格的女主角。如此的不给面子,接下来的工作会很麻烦。 “墨小姐真是有趣的人。好,350000是吧,我现在就付清。” “敦先生也是豪爽的人呢。” 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敦启逍到总台付费。 “酒吧的主题叫做——无爱之夜。爱不单代表着爱情,也同样代表亲情与友情,所以也可以理解为责任与负担。无爱预示着放下这一切尽情放纵,在人生的转折点时一夜堕落,释放出人xìng最真实无包袱的一面。敦先生觉得怎么样,当然,你想要的节目安排我已经想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宇川含笑看着敦启逍眼睛不眨的刷掉350000,意有所指的说着。墨宇川是想把这位敦先生的婚礼变成激情裸露的g rén派对,完全不顾忌人家新娘子的想法。可是专横如敦启逍,他觉得好的事情,自然不容他人再做反驳。 “呵呵——我现在倒是真的明白了爱礼为何会如此出名。就按你说的办。” 经过一个上午的沟通,他们才把婚礼现场的事宜全部都定下来,也包括了摄影的部分。这场婚礼敦启逍是十分期盼,墨宇川也是一样,只是她期盼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婚礼上必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婚礼的rì子定在2月22号,距离现在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完全有空间让墨宇川把一切筹备完美。摄影部分也是一样,就算钱伊默再怎么样的不配合,时间都可以解决。送走敦启逍和钱伊默之后,墨宇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下,不是因为累,只是因为她懒。原本以为狠狠敲了敦启逍一笔,心情会很愉快,不想心里反而有点失落。在失落什么呢?墨宇川可能自己也不明白。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想法和策划都变得可笑起来。她要造出一个悱恻人心的舞台,主角不再是她们自己。墨宇川早就想要做一次观众,看别人挣扎,看别人伤痛。 忙碌了半个多月,终于迎来了2月22号这一天。敦家别墅的会场里,挤满了各界上流jīng英名人,带着虚伪的面具彼此交谈盛欢,更多的是对婚礼现场的评论与猜测。紫sè光晕下的人们仿佛被神秘包裹在迷迭中畅游,谈话间,泄露出贪婪与堕态。时间渐长,参加婚礼的人们开始头脑混乱迷失起来,忘记最初的目的,沉沦在这其中,越游越畅。 看着现场的人与物都在这样的幻境中幻化,墨宇川斜靠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像只猫一样眯起眼睛微笑着。悱恻。今天的主题,如此的与众不同。 “时间差不多了。” 长孙明子从一边向墨宇川走来,抬手看了下手表,宾客都已经到齐,接下来的重头戏也该上演。新房里钱伊默早已装扮妥当,只等新郎到来伸出臂弯。而正在宾客间来回攀谈的敦启逍今天异常的帅气优雅,犹如高贵的王子。当然,他本来就是个拥有过多的王子。对于今天的现场布置也是十分的满意。 “让人开始放映吧。我去提醒今天的主角,免得误了时间那就不好了。” 抬了抬眼皮,想向长孙明子做了个手势,然后起身向会场zhōng yāng的敦启逍走去。身后的明子满含笑意的摇摇头。宇川姐今天难得的认真起来。只是长孙明子不会知道,墨宇川认真的原因是因为她想好好的做一名合格的观众。 第十二节 爱礼 (3) 敦启逍不经意抬头,看到墨宇川向自己走来,还是那样随意着,不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从侍应手中接过一杯红酒,伸手递给已经到达身前的墨宇川。 “我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态。不过很不错,我喜欢。” “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接你的新娘子下来举行仪式了呢。” 墨宇川的声音才落,会场大厅响起钢琴曲,zhōng yāng背景银屏上出现画面,四周瞬间暗了下来,也让在场宾客愣住几秒,随后口哨声与掌声在墨宇川耳畔响起。银屏上的画面还在不断的变换,那正是墨宇川为两位新人所拍摄出的名为‘殇爱’微影集。当时拍摄这些照片时,钱伊默几乎大哭出声,如果不是敦启逍一直坚持,她怕是早已不会忍受墨宇川的诸多的毛病而甩手离去。其实并不是墨宇川有意为难,她只是想要拍摄出令人满意的作品,更是要令她自己满意,特别是这次的主题与设计都有些不一般,想要光靠沉默的照片述说出故事中的无殇不爱,要吃些苦头是在所难免的,况且墨宇川是真的很认真在做。看现在宾客的惊叹与好气,自然就可以明白这次的拍摄是又多成功。墨宇川本人也是称赞不已。其中最喜欢的一张是朦胧的晨光中,新娘子跪坐在水泊之中,水染湿了她的裙摆,伸手想要抓住上方新郎的手指,而新郎只是沉默背对,背影飘渺虚幻,不知道那个人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新娘子内心深处的幻象。对新娘子仿佛需要救赎般的举动丝毫不为所动,新娘脸上留有泪痕,却不见眼泪,泪已断,希望却还在。让墨宇川觉得,照片中的新娘美的惊心,美的动魄,让人哀伤而不感伤。殇爱已成。 敦启逍点头转身上楼在,准备要挽下他的新娘,整部影集总共会连续播放15分钟,墨宇川看到明子向自己走来,浅笑走过去。明子,我们一直只做观众,为别人建造舞台吧。一边走,墨宇川一边这样想着。 漫长的15分钟已经过去,新郎和新娘还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宾客不禁疑惑。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今天的主角呢。也有人在想,也许还有更奇特的节目。 敦家别墅里的几位长辈与其他亲友也不免奇怪起来,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两位新人耽误了婚礼仪式的时间。时间延长到三分钟,楼梯上依然没有新人的身影。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彼此对看一眼,眼中浮现疑惑。婚礼的时间她们没有做过改动,不管婚礼怎么样特别,还是不能脱离了它的意义,吉时是很慎重的啊。 “蹬蹬蹬……” 众人紧盯着楼梯上跑下来的新娘,慌张急切,让人不解。 “你们看到启逍没有,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楼梯中间的阶梯上,钱伊默停住脚步,看向会场里的众人,因为找不到新郎而慌乱着。 “什么?启逍不是早就上去了吗?” “是啊,早上去了,你怎么会没见到呢?” “不会是在玩什么游戏吧,别耍我们啊。” 敦家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有疑问,有茫然,也有不以为意。 “我真的是没有看到。我在房里等了好半天,看到时间已经过了,还不见启逍他人,就下来问问你们。” 钱伊默一边解释一边到处看着,想要找到今天的男主角。 “怎么回事?” 长孙明子推了推身边的墨宇川,语气淡漠。果然是有趣的婚礼,怪不得宇川姐这么想看,以那位敦先生的xìng子,做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也不无可能啊。 “不对。我们上去看看。” 拉了一把长孙明子,越过身边碍事的宾客,她们窜上阶梯跑到楼上去。长孙明子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再问什么。墨宇川刚刚一刹那想起敦启逍上楼时的表情,他那时满脸的期待与兴奋不似有假,不可能会在此时玩什么花样出来。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墨宇川也不知道,只能先到楼上去看看。楼上房间的分布并不复杂,一目了然。新房在最左边,新娘刚从那里出来说,里面没有新郎,可是新郎的的确确是上了楼,后面也没有看到他下楼,楼上到楼下只有旋转楼梯一条路,新郎没有理由会从窗户那爬下去吧。最有可能的是,新郎还在这上面,可为什么不出现呢? 现在没空想那么多了,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已经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起来。如果新郎真的是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那她们只能奉陪。婚礼已经被她们承办下来,就不能出什么差错,她们可不想坏了爱礼的名声。一间,没有。两间,没有。三间,没有。第四,第五,还是没有。人到底哪去了呢?这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同时在心中升起的想法。人不可能突然不见,难道是飞了不成?钱伊默和敦家人也来到二楼,向墨宇川两人靠去。 “怎么样?找到启逍了没有?” 之前在敦家别墅里那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开口道。两人却默不做声。 “三楼是什么地方?” 墨宇川突然问着众人。 “三楼是书室,影视厅,游戏室,运动间,还有一件是桌球室。”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恭敬的答道。 “那上去看看。” 说着墨宇川立刻跑向三楼,明子他们紧随其后。三楼是综合家居运动休闲,也是根据敦启逍的个人喜好所设置。墨宇川他们到达三楼便又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打开查看。钱伊默大叫着敦启逍的名字,希望他能马上出现,毕竟她不想做个被抛弃的新娘。 “这间怎么打不开?” 来到桌球室,墨宇川原本想推门而入,却始终打不开门。门是被从里面反锁。墨宇川想,这下总该是找到了吧,新郎的恶趣味还真是颇多。 “启逍,你在不在里面,别玩了,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钱伊默上前狠拍了几下门,语气中有一丝气愤。回应她的是门板声的回荡。 “难道也不在?这里之前就是锁着的吗?” 墨宇川把视线转向管家。 “并没有,三楼所有的房间都是开放的。” “那请你把这间屋子的备用钥匙拿过来。” “我这就去。” 管家跑下一楼去拿钥匙。 “下面的宾客怎么样了?” 墨宇川问着长孙明子,下面的人也许早该等急了。 “我们的金牌主持已经过去圆场了,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这时,管家拿着钥匙跑了上来,一大串钥匙中管家并不知道到底打开这一间的钥匙是哪一把,只能着急的一把一把的试,一边的墨宇川众人不得不耐着xìng子等待,内心不免急切万分。 “啪” 终于找到这间房门的钥匙。墨宇川推开管家上前去转动门把,门打开之后,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伸手探到房灯开关,按下的一瞬间,灯光刺目,让人不由闭了下眼睛。 “啊!!” 里面的情况清明时,大家还看来不及反应,已经有人尖叫出声,是敦启逍的那位小表妹。过后敦家众人脸sè巨变,钱伊默捂着嘴巴想要进去房间里却被墨宇川伸手拦住。 “现在谁也不许进来。” 严厉的声音让钱伊默后退了一步,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流出,双手紧紧的,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控制想要大声哭喊的意识。阻断他人的进入,墨宇川迅速靠近里面横躺在地的敦启逍,抬起手腕探试敦启逍的脉搏,墨宇川皱了皱眉头,脉搏已经停止。靠近脸颊有少许的苦杏仁味传入鼻腔。 “明子,打电话报jǐng,敦先生已经死亡。” 墨宇川表情难愈的转头向长孙明子吩咐道,又深深的看了看敦家的众人。从墨宇川出声断定敦启逍已死,这些人的脸sè各异,有意外,有不可置信,瞬间的喜sè也没能逃过墨宇川的眼睛。收回视线,墨宇川开始打量这间房里的事物,心里同时也有少许难过的。一开始是抱着好玩看戏的心态接下这次的婚礼承办,墨宇川想过有很多可能,可是唯独没有死亡,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该开心的场面会变成这样,这不是墨宇川想要看到戏码。 房间里有两张桌球台,一桌斯诺克,一桌普通球,没有散乱,球杆也在干架上整齐摆放。还有茶几与休息座椅,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书,是‘罪与罚’,还有一瓶红茶饮料,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液体也只剩下一半。 “启逍是因为什么死的?” 一位中年男子此时疑问道,这是敦启逍的舅舅,名叫李传龙。 “死于氰化物中毒。” 墨宇川用眼神制止他想要迈进房间里的脚步,走到这间房里唯一的窗户边,回答疑问者的话。拉开窗帘,窗户是紧关上的,而且这种窗户的设计是只能从里面打开,在外面别说是打开,就是关上也做不到。 “中毒死的?启逍好好的怎么会中毒死了?” 另一位年龄稍轻的男子不可置信的说。这位是敦启逍的堂哥,敦启遥。 第十二节 爱礼 (4) “目前来看自杀的可能xìng比较大,不过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墨宇川收起漫不经心的姿态。不管再怎么说,死了人,事态就比较严重了。 氰化物——氰化物是剧毒物,一般是指氰化氢(或称氢氰酸)、氰化鉀、氰化鈉、氰化钙及溴化氢……等是一种速效反应毒素,可成很多状态,如气体、液体和固体。另外某些植物果实中如苦杏仁、桃仁、李子仁、枇杷仁、樱桃仁及木薯等都含有氰苷,分解后可产生氢氰酸。中毒机理是主要抑制细胞sè素氧化酶的活xìng,导致组织细胞生物氧化受阻,产生“细胞内窒息”,因而使机体严重缺氧。氰化氢对人的致死量平均为50微克;氰化物约100微克;氰化钾约120微克。 氰化氢和氯化氰——为无sè气体。而氰化钠和氰化钾——为固态晶体(晶体盐)。工业上用很多种含氰化物的化合物,如氰和腈的化合物。虽然很多食物和植物自然带有氰化物,很多细菌、真菌和藻也可产生氰化物,但氰化物化合物在家庭里没什么用途。环境里的绝大多数氰化物来源于工业或无适当处理的废弃物。虽然氰化物被描述为具有“苦杏仁”的气味,但绝不能只凭此xìng质来保护自己免受氰化物的污染。氰化物不是都会散发出气味,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觉察到此气味儿。氰化物特指带有氰基()的化合物,其中的碳原子和氮原子通过叁键相连接。这一叁键给予氰基以相当高的稳定xìng,使之在通常的化学反应中都以一个整体存在。因该基团具有和卤素类似的化学xìng质,常被称为拟卤素。通常为人所了解的氰化物都是无机氰化物,俗称山奈(来自英语音译“ide”),是指包含有氰根离子(-)的无机盐,可认为是氢氰酸(H)的盐,常见的有氰化钾和氰化钠。它们多有剧毒,故而为世人熟知。另有有机氰化物,是由氰基通过单键与另外的碳原子结合而成。视结合方式的不同,有机氰化物可分类为腈()和异腈(C),相应的,氰基可被称为腈基(-)或异腈基(-NC)。氰化物可分为无机氰化物,如氢氰酸、氰化钾(钠)、氯化氰等;有机氰化物,如乙腈、丙烯腈、正丁腈等均能在体内很快析出离子,均属高毒类。很多氰化物,凡能在加热或与酸作用后或在空气中与组织中释放出氰化氢或氰离子的都具有与氰化氢同样的剧毒作用。氰化物毒xìng:6级 毒xìng等级划分(针对正常人) 6级剧毒少于5mg/kg少于7滴 5级极毒5-50mg/kg7滴至1勺 4级很毒50-500mg/kg1勺至1盎司 3级有毒0.5-5g/kg1盎司至1品脱或1磅 2级轻毒5-15g/kg1品脱至1夸脱 1级微毒15g/kg以上1夸脱或2.2镑以上 氰化物拥有令人生畏的毒xìng,然而它们绝非化学家的创造,恰恰相反,它们广泛存在于自然界,尤其是生物界。氰化物可由某些细菌,真菌或藻类制造,并存在于相当多的食物与植物中。在植物中,氰化物通常与糖分子结合,并以含氰糖苷(ogenicglycoside)形式存在。比如,木薯中就含有含氰糖苷,在食用前必须设法将其除去(通常靠持续沸煮)。水果的核中通常含有氰化物或含氰糖苷。如杏仁中含有的苦杏仁苷,就是一种含氰糖苷,故食用杏仁前通常用温水浸泡以去毒。人类的活动也导致氰化物的形成。汽车尾气和香烟的烟雾中都含有氰化氢,燃烧某些塑料也会产生氰化氢 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光从表面来看,如果敦启逍是被杀,凶手是无法从这间房里逃走,可若是利用某种手法伪造的密室杀人案,那他杀的可能xìng就成立。只是墨宇川现在还无法确定。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杀了启逍不成?” 敦启逍的姑姑敦莲华听了墨宇川质疑的话当场叫嚣了起来,对墨宇川横眉竖眼,墨宇川沉默着冷眼看过去,敦莲华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这位敦莲华女士也就是前面提到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那位。 “我们怎么会杀害表哥,再说门是反锁的,要是我们中的哪一个杀了表哥那他又是怎么逃走的呢?” 敦启逍的表妹惊吓过后,心有余悸的看着一干众人,表示无辜。 “如果是利用手法就有可能不是吗!” 一边打完电话的长孙明子此时插声道,边向墨宇川走去。默契的两人总是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而且我也并没有说是你们杀了敦先生,你们又何必做贼心虚呢?” 墨宇川的话变得更加尖锐起来。因为在墨宇川看来,如果敦启逍真的是被杀,应该不会是旁人所为。今天是婚礼,就算有别人想要加害敦启逍,也不会在这种时间,在敦家别墅。婚礼的流程旁人也是无法得知,所以更不可能计算到敦启逍会在影集放映中的15分钟内上楼迎接新娘子。敦启逍的尸体出现在三楼已是特别之处,明明该是在二楼接下新娘,可是敦启逍怎么会来到三楼的,这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最不明白的地方。 “你们——” “当然有可能,你们都有杀害启逍的嫌疑不是吗?” 钱伊默哭着打断敦莲华的话,控诉着。 “你凭什么这么说?” 敦启逍的表妹气愤大叫。 “姑姑不是想要向启逍借一千万作投资吗,可是启逍没有借给你,所以你就一直怨恨启逍。表妹也是,你男朋友伤人入狱。你想找启逍帮忙,却也被拒绝了,你很生气,还诅咒过要启逍早死。” “这样说表哥的堂哥也是有嫌疑的,同是敦家的孩子,还是长子,可是什么都比不上表哥,甚至连集团的一毛钱股份都没有拿到。”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杀害启逍。我看是舅舅最有可能。别忘了,舅母可是被启逍赶出敦家的。” “那伊默你自己就没有嫌疑了吗?我可是知道你是被逼着才愿意嫁给启逍的。你一直都不爱启逍,甚至恨他。” “姑姑你别乱说,我当然是爱着启逍的。” 钱伊着急的解释着。敦家众人在互相猜疑揭底,丑态百出。墨宇川和长孙只是冷笑着看他们表演,认真留意他们所说的内容,一边查看现场。 “门上先前有没有钥匙的呢?” 找了一圈下来,并没有看到这间房间的钥匙。墨宇川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密室杀人案的现场,都会看到一把钥匙。这样更加容易让人确定是自杀。可是什么也没有,那凶手是怎么把门从外面锁好的,还是说,那把钥匙还在凶手身上。 “门上原本就是没有钥匙的。三楼的房间都是完全开放,不需要钥匙。” 管家答道。墨宇川看了长孙明子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现疑惑。 一开始就没有钥匙,门又是从里面反锁的,窗户也不可能成为凶手逃走的出口,那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呢?墨宇川已经断定这不可能会是自杀事件。以敦启逍的为人,还有这大半月的接触,墨宇川都有理由相信,敦启逍是不可能自杀的人,只能是被杀。而且就在影集放映的那15分钟里。氰化物致人死亡的时间是10—15分钟,可以想到当时的杀人时间并不充足。凶手必须在敦启逍上楼后,迅速让他服下毒药,那个喝了一半饮料的瓶子里,等下经过jǐng方检验,应该就能出现毒物反应。凶手还必须在影集放映完之前回到一楼的会场中心,装作不可能杀人的样子。现在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凶手的密室手法。 现在还是来说说此时场面搞笑的敦家几人吧,原本的敦家一干众人全被墨宇川拦在门外,不准破坏杀人现场,而与死者敦启逍可以说是无任何关系的墨宇川与长孙明子却鸠占鹊巢,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到处查看,敦家几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些人,就是有那样的气势让别人不可置疑。 可是墨宇川两人也都忘记了她们先前的决定,不是要做观众的吗?为什么又不由自主的淌了这趟浑水。她们一直说要平静的生活,一直这样努力的在做着,可她们也并未想到,生活原本就是平静的,不平静的其实是她们自己的内心。 一楼会场还不知道楼上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奇怪为什么主角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但这种想法没有在脑海里存留太久,长孙明子口中所说的金牌主持也绝不是空有噱头,宾客已经在他风趣幽默,生动好笑的一系列小节目中遗忘自己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来到一楼开始分头翻找角落,不想留下任何死角。 第十二节 爱礼 (5) 就在这时,jǐng察也赶到了。他们直接由已在门口等候的管家带上三楼,尽管如此,一楼会场还是产生了sāo动。大家面面相视不明白jǐng察的到来是因为什么,各自猜测着,但也不敢多想。敦家是H市的龙头企业,今天到场的多半是想巴结拉关系的人,所以暗自揣摩却不敢往坏的地方想,还要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毕竟敦家出事了,他们也会不好过。 “现场有人动过吗?”其中一名jǐng察问道还在三楼争吵不休的敦家众人。 “没有,我们一直都在外面没有进去。” 姑姑敦莲华赶忙摆摆手。其实说起来,敦家除了现任家主敦启逍,其他人都是一群胆小怕事的人。现在已经死人,他们没有急着关心死者为什么死,而是想要撇清关系不受牵连。怪不得敦启逍死前并不待见他们。 “爱礼的墨小姐和长孙小姐进去过,但是没有破坏里面任何东西。” 一边的管家答道。语气依然恭敬。敦莲华后退一步瞄了一眼发问的jǐng察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随意进入现场?” 那位jǐng察表情严肃起来。其他jǐng察已经在做现场的勘察工作。 “这个——” “我们只是在维持杀人现场而已,jǐng察先生。” 管家不知如何解释的话被墨宇川打断,看着jǐng察淡淡答道。她们已经找过这里的所有地方,只是她们想要找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看墨宇川的样子依然平静。长孙明子在身后沉默不语。 “杀人现场?你是说敦先生是被杀的?” 听到杀人这两个字,那位jǐng察表情很是不妙。也有对墨宇川的不屑。 “我也就这么一说,这该是你们jǐng察的事不是吗?” 看到那人眼中的不屑,墨宇川快速换了脸。态度嚣张起来。 “哼,你们已经妨碍公务,现在还乱下结论,知不知道我可以拘留你们?” “这样啊,那也要等到这里的事办完吧先生。” 这时长孙明子插口道,再让墨宇川说下去,估计会把这位jǐng察气的跳脚。 “张哥,结果出来了,是氰化物中毒。门窗都被从里面反锁,死者应该是自杀。” 另一名jǐng察来到被称为张哥的那名先前问话的jǐng察面前认真说道。听到这样的话被称为张哥的人瞪了眼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一眼,更加认为她们两个在添麻烦。墨宇川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这样简单的就下结论,不是说jǐng察无能,而是他们也有他们的考量,敦家在H市地位非同一般,现今家主死了,如果判定是他杀的话,不免要引起诸多是非。如果只是自杀,事情就简单的多,想要找出一个自杀的理由,对他们来说是很容易办到的事。 “我就说不会是被杀的,现在jǐng察也这么说了,你们还要怀疑吗?” 小表妹一副肯定自杀的样子看着墨宇川长孙明子还有一直没有停止哭泣的钱伊默大声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信服敦先生会自杀的理由。” 默宇川眼神犀利的反问道。这样说不是因为墨宇川正直想帮死者找出凶手,而是她不能接受别人这样的质疑。 “那你说说是谁杀了启逍,又是怎么杀的?” “对,你要找出证据来。” “就是,我们要证据,你凭什么怀疑我们?” 原本还在互相拆台的一干众人这时到表现团结,一起围攻墨宇川。刚才已经被墨宇川看的气势略减的小表妹也再次大叫起来。不管是不是被杀或者他们其中某人是凶手,既然jǐng方已经说是自杀,敦家人更不想再多生事端。因为敦启逍的死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药物是从哪里的呢?为什么要在这里自杀?” 墨宇川看着他们问道。 “当然是死者事先准备好的,在这里自杀有什么奇怪的,想要自杀哪里都一样。 被称为张哥的jǐng察突然出声。 “是吗,放置药物的储存物呢,怎么没有看到?” 墨宇川继续发问,明子在身后低笑,看来是要和他们杠上了。只是可怜了死去的敦启逍,生前那样一个狂傲不羁的人,死后却没有人真正重视。 先不说现在的人是否都是如此,尽是看到这样的众人便不得不让人心寒,到底是这世界摧残了人们的心灵,还是人的心灵污秽了这个世界,谁都不能真正做下定论。对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来说,只是想戏看人生,无法在意那么多。 “这个?暂时还没有找到。你们马上去找。” 这个问题有些难倒了这里的jǐng察先生,称为张哥的jǐng察一脸尴尬的指示身边的其他jǐng察。 “不说吗?要浪费好多时间的。” 长孙明子开口向身前的墨宇川问道。 “为什么要说,就让他们自己找吧,手法的成功率有多少?” “那要看是因为什么啊,靠猜是不行的吧!” “说的也是。我们该去找找其他的。” “嗯,我们是在玩侦探游戏吗?” 明子深沉的看了墨宇川一眼。其实她并不赞成她们去找寻这件案子的真相,她明白墨宇川不是这样正直多事的人,只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她的兴趣,因为沉默太久,总是会想有演讲的机会。 “是呢,是个游戏而已。’ 理了下发丝,墨宇川冷淡的答道。 明子没有接着再说什么,转身去寻找线索。听到墨宇川的话,那一刻明子是心痛的。这样冷淡的把杀人案件当成是游戏的墨宇川已经和从前不再一样。是谁冷了她的心呢?胡少新?夏小可?还是其实都不是,也许一直都是墨宇川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人,那个复姓宇文的男人…… “伊默。” 小表妹靠近钱伊默的身边,伸手拍着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似乎是在同情。其他几人冷眼看了一眼都在沉默,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惹来灾难似的。 墨宇川看了看敦家众人,留下一个邪恶的微笑,离开三楼。来到二楼,墨宇川和明子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重新查找,只是这次要找的对象不再一样。墨宇川想,事情总是有因才有果的,所以一定可以找出什么。此时的这种干劲是她很长时间没再有过的,所以在冷漠的表情下隐藏着一颗兴奋激动的心,她也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件人命关天的事。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因为什么原因那样做?” 原本是为两位新人准备的新房里,墨宇川这样问着明子。 “如果那样做可以让宇川姐开心的话,也许我就会去做。” 明子想了半会对墨宇川笑了起来。 “是吗,不错的理由。” 墨宇川点点头跟着笑了起来。 “你觉得这张照片有什么深意呢?” 墨宇川翻出首饰盒内夹层里的一张照片放在明子眼前。 “光从照片上来看其实没什么,主要是你找到它的地方就显得它有些深意。”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多此一举是吧?” “应该是。” “找找管家吧。” 墨宇川把那张照片放在口袋里和明子一起走出新房。对于敦家的事情,她们想,没人再会比资深的管家了解了吧。而门口处,管家正耐心的等候着。 “你是来为我们答疑解惑的?” 看到管家在此,原本就想去找他的两人不免有些惊讶,随后墨宇川了然道。尽管这位管家一直平静对待家主的死去,不管是对她们两还是其他人都一直恭敬,可是眼神中的沉痛依然没有完全抹去。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想,管家才是这个家里唯一关心敦启逍的人。 “我知道两位小姐一定有什么想知道的,所以鄙人在这里等候。” 看着两人,管家这时才完全露出悲伤的情绪。 “好吧。那就先说说敦家的人物关系背景吧?” 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位管家会相信她们,但是不愿纠结于此的墨宇川压下了心头的一丝奇怪。脸sè平淡的说道。 “少爷的姑姑敦莲华女士,在去年失去丈夫来到敦宅,从小就娇惯的她一直都是依赖敦家生存,为人也刻薄自私,前段时间心血来cháo想要开公司做女强人,向少爷开口借一千万作为运转资金,少爷当时并没有答应,不免让敦莲华心存气愤。少爷的舅舅李传苍一直是个无能的人,凡事都是依靠夫人,夫人在世时一直很宠溺这个弟弟,不过在夫人和先生一起出车祸去世之后,少爷并没有如夫人那般对待他,之前在一次酒会上,李传苍的妻子也是少爷的舅母在酒后大肆说着对少爷的种种抱怨被赶出敦家。少爷并不是个会特别在意被人舆论的人,只是不喜欢这样碍眼的东西在身边存在。” 管家每一次说起少爷两个字时表情温和,可是在说道其他人时也可以感觉出一股厌恶的情绪存在。叙述事情时也在急着为敦启逍在别人心中树立好的形象。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对视一眼点点头。通过几天的接触下来,她们也是可以察觉到敦启逍是个不会太过在意其他但是自我的人。 “少爷的堂哥启遥少爷,一直是个没有志向的人,在敦家没什么存在感,即使敦家集团的股权都在少爷手里,也没见他有多大的不满,并没有像玲玲小姐说的那样心存他想。” “你好像很偏向敦启遥这个人呢?” 墨宇川注意着管家的表情。 “并不是。启遥少爷也是个可怜的人,父母的不成材直接导致他的不被重视,后来他们去世之后一直是跟着先生居住。两位少爷的关系也一直很好,从小就没有过争执,少爷其实是因为知道启遥少爷心思不在集团上才一直没有交给他部分股权,但一直很照顾他。” 管家认真的解释,墨宇川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第十二节 爱礼 (6) “少爷的表妹玲玲小姐是夫人妹妹的女儿,她的父母在国外居住,忙于事业并不怎么管教小姐,使得她的xìng子有些任xìng泼辣,她的男朋友是个社会混混,少爷一直都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一个月前,她的男朋友因为斗殴致人死亡而入狱,玲玲小姐一直在求少爷帮忙,可是少爷的想法是该让轻狂的人受到教训,所以拒绝了。玲玲小姐虽有不满,但一直没有想要离开敦家的打算。” “你这是在暗示我们这位玲玲小姐嫌疑最大吗?” 明子将头靠在墨宇川的肩上,轻笑着对管家说道。墨宇川看了看明子,微低了低肩让她靠的舒服点。明子是不耐烦了,一家人好像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我的确是这样怀疑的。还有他们四人在敦家一直不和,经常发生争执,时间久了,少爷也由着他们了,只是不可以在他面前。” 管家直言不讳的说道。墨宇川眼睛眯着看向管家,心里细细琢磨他的话。怪不得第一次来到敦家会出现那样的场面。 “钱伊默呢,她和敦先生是怎么回事?” “这个?” 管家有些犹豫的看着墨宇川,不知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明子忍不住问了起来。 “不是。只是这件事情上少爷做的稍有欠缺。” 顿了顿,管家准备接着说。 “钱小姐的父亲在敦家集团公司的财务部门就职,因为私吞了大量的公司财务被查出,原本少爷是准备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钱小姐不忍看到父亲受难去向少爷请求,也是在那时少爷喜欢上了钱小姐,并要求以钱小姐嫁给少爷作为不起诉她父亲的条件,当时一心希望父亲平安的钱小姐没有多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之后是不是真心想和少爷结婚就不得而知。” “呵——原来是这样啊。这样说来也没什么,说白了还不是你情我愿的,只是方式换了。” 管家说完,明子便笑了起来。这样的事管家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没人拿刀架在钱伊默脖子上逼她不是吗,敦启逍这人到是很直接,也相当自我,他其实是有信心让钱伊默爱上他才这样做的吧。 “他们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嗯——特别的地方吗?” 墨宇川纠结的问着。长孙明子的眼神也跟着闪烁了一下。 “要是特别的地方,就是他们之间都有所敌视,不和。” 管家想了想,停顿几秒说道。 “那钱伊默呢?这些人里就没有和她相处好一点的人吗?” “好像玲玲小姐比其他人要对钱小姐好一点。” “这样啊!” 墨宇川点点头深思起来。对敦家众人有所了解之后,现在关键xìng的问题是他们都有杀害敦启逍的动机,只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见墨宇川宇与长孙明子长久的沉默下去,管家想是她们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就欠了个身转身下楼。对于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楼下的宾客还不甚了解,也不敢贸然踏上二楼。但也总不能一直这样让他们在此停留太久,引起恐慌是不必要的。所以管家很尽职的说出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把他们打发出去。宾客们渐渐离去,偌大的会场里此时还停留了着两个人,一位气质非常凡,神sè安详的中年男子,另一位是跟在他身后的少年,长相可爱灵气,眼神狡黠。 他向管家点了下头,管家便恭敬的走了过去向其欠身示意。 “发生了什么事?” 淡淡的话语里却有着不能违背的气势。管家看了看那人,纠结几秒便俯身在那人耳边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据实以告。从管家的态度上来看,不难想象这位男子身份不凡。听完管家的话,那位男子脸上露出震惊,可也只是一秒而已。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为什么还要宾客回去,不是都该留在这里仔细盘问吗?” 男子的语气严肃,对管家放走宾客的行为颇为不满。 “因为jǐng察已经下结论说是自杀,而墨小姐和长孙小姐虽然怀疑,可看上去也只认为是敦家人所为。” “你所说的墨小姐和长孙小姐是什么人?” “是这次婚礼的摄影师和策划,也是‘爱的葬礼’的两位老板。” 管家依旧如实回答。那位男子便沉默下来。深思着什么,无法让人看透。 …… 二楼上,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依旧还在思考着什么,表情有些纠结。 “你说有没有那个可能?” 好一会过后,长孙明子表情复杂的看向墨宇川。 “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现在只剩下证据了。” 墨宇川轻挑了下眉,笑了笑说道。长孙明子听了点点头,随后两人一起走向三楼。 “既然确定是自杀事件,那我们就可以先回去了。” 墨宇川两人刚到三楼就听到先前被称为张哥的jǐng察这样说道。两人不由同时皱起眉头。 “请等一下jǐng察先生。” 看着作势要走的jǐng察们,墨宇川出声拦住。 “还有是事情吗?” 那位jǐng察不屑的看了墨宇川一眼。 “我想说,这是他杀,请先听我说完。” 看到jǐng察想要插口,墨宇川立马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让jǐng察讪讪住了口。 “那么我们先来说说敦先生是怎么被杀害的吧。三楼的桌球室是第一案发现场,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井然是个密室,而且凶手也无法从外面把门锁上,因为三楼是完全开放式的,没有钥匙。既然如此,一般人的第一想法肯定是自杀,但是敦启逍并不是个会自杀的人,凭这一点,就可以猜测他杀的可能。不过最重要的是手法,密室是怎么成功形成的呢?” “你为什么就要和我们过不去?” 敦莲华一脸愤怒的等着墨宇川,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不满情绪还是很明显。墨宇川淡淡的看过他们每个人的脸,然后微眯起眼睛。 “你们都会觉得敦先生的死只会是自杀,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你们觉得没有人能从外面把门反锁,可是如果是敦先生自己把门反锁住的呢?” 没有理会敦莲华的问题,墨宇川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 “真是荒谬,早就说了是死者自己把门窗反锁住,然后自杀。你现在到底是想说什么?” 那位jǐng察不耐烦说道。抬起脚步准备离开。 “如果是有人故意让敦启逍这样做的呢,以某种理由让他到三楼桌球室去,然后让他自己把门窗反锁在里面中毒死亡呢?而且这里的人都有杀害死者的动机不是吗?” 墨宇川上前一步到jǐng察面前带着一丝挑衅看着那人,迫使那人无法离开。 “墨小姐,你到底要怀疑我们到什么时候,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表哥死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一楼,怎么可能杀害表哥?” 小表妹开口十分不满的说道。 “我并不是什么人,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你们如此的不愿我插手此事,是因为心虚吗?你说当时你们都在一楼是吗?明子,那时你应该看到的吧,说说到底哪些人是真的在一楼吧。” 墨宇川将头转向长孙明子。 “是的,因为那时我去让放映师播放影集,站在角落的那个位子刚好可以看清大厅里的所有人,而在播放的十五分钟里我只看到敦先生的姑姑敦莲华女士,舅舅李传苍以及堂哥敦启逍先生。玲玲小姐我似乎没看到你。” “我上厕所去了,难道还要向你们汇报不成?” “当然不需要,我们只是想说明当时并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在一楼,钱小姐你说对吗?” 墨宇川轻笑了下看了看小表妹又问向一边还在暗自伤心的钱伊默。 “我?我在二楼新房里等启逍,哪也没去过。” 听到墨宇川提及自己,钱伊默意外的抬起头回视墨宇川。 “是的,你并没有离开二楼新房,因为你只需要说想让婚礼变得更特别一点,叫敦启逍去三楼桌球室等待一会就可以。我想爱好独特的敦先生是不会拒绝,特别是你这样要求。” 墨宇川此刻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长孙明子在一边不免轻轻叹了口气。宇川姐,我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伊默杀害了表哥吗?简直不可理喻!” 还没等钱伊默开口辩解,小表妹就忍不住叫嚣起来。一边的众人听到墨宇川的话也都惊讶的看向钱伊默。 “如果只是钱小姐的话,应该还无法杀害敦先生,可是加上玲玲小姐你呢?在你不见的那十五分钟里不是去厕所了而是在三楼,在桌球室里对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没有杀人!” 钱伊默最终还是没有能忍住爆发出来,满脸恨意的看着一边仿佛知道所有的墨宇川。 “jǐng察先生,桌球室的饮料瓶上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额……有大量的毒素和死者的指纹,其他并没有什么。” 听到墨宇川突然把话对向自己,那位被称为张哥的jǐng察不禁愣怔几秒。 “是吗?没有发现纤维物体吗?请仔细再检查一次。” 墨宇川语气诚恳的话让jǐng察没有拒绝。张哥让身边的检验科的同事重新再去检查一遍,同时气氛也安静下来。 “虽然很不愿意你们插手jǐng方的事,不过事已至此,就请你们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我们也会公正处理。” 检验科的人员回来在张哥的耳边低语几句,张哥便对着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第十二节 爱礼 (7) “发现很少量的纤维物体,具体属于什么物体上的,还需要再仔细检验。” 看到两人点头,张哥接着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钱小姐的手套上的。敦先生到二楼去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而三楼中无缘无故出现的饮料想必敦先生也不会喝,最有可能的就是钱小姐给的,以敦先生对钱小姐的重视,绝对不会拒绝。” 看了眼把手背在身后的钱伊默,墨宇川继续说: “一开始是不想在饮料瓶上留下指纹,作为今天的新娘带着手套并不会有所不妥,可是你却忽略了纤维一样可以启到指纹的作用,等下只要把你的手套和瓶子上的纤维进行对比就可以知道了。” 墨宇川的话一说完便有jǐng察钱伊默走去,取下她的手套。此时的钱伊默身体有些颤抖。 “不关伊默的事,是我让表哥在桌球室把门窗反锁,告诉他要进行婚礼前的小游戏。” 看到钱伊默一副脆弱的样子小表妹立马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大叫着。敦家的其他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复杂的看向钱伊默,如此的情节也让他们不敢出声说些什么,也许也在暗自庆幸着。 “我之前就说了呢,玲玲小姐是在三楼呢,所以凶手原本就不止一个。事实上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制造出这场密室杀人案。” 墨宇川的声音变得冰冷。长孙明子抬了抬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是这样的。不关玲玲的事,是我做的,真的,玲玲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恨敦启逍的,恨他威胁我嫁给他,我一点都不爱他。” 钱伊默激动的大声说着,仿佛觉得声音越大可信度就越高似的。 “不用再互相推脱了。你们——是相爱的吧!” 墨宇川把视线放在桌球室里,原本躺在那里的死者敦启逍的尸体已经被运走,地板上的白sè粉线像是幻象一般。长孙明子终是不忍,转身背向众人。 听到墨宇川的话,其他人都呆住了,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钱伊默和小表妹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宇川。 “这张照片是在钱小姐的首饰盒内夹层里找到的,所以我才想,其实杀害敦启逍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阻断了你们的路,同xìng相爱的你们别无他法,所以用了最极端的方法——死亡。可是到头来还是不行不是吗,真相始终要被揭开。” “那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jǐng察早就离开,事情就不会暴露出来!” 小表妹气愤难当的伸手夺过墨宇川手里的照片,咬牙切齿的说道。身边的钱伊默一时无法接受的后退了一步。其他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表情怪异复杂难寓。 照片上是两个人相拥的画面,钱伊默和小表妹,画面中的两人暧昧感很强。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是你们杀害敦启逍的是吗?” 墨宇川的这句话像是要判定了所有,让三楼的所有人都怔了怔,小表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钱伊默无助看着小表妹,此时是真正的伤心落泪。也许她们两原本是想这次的事会完美的被掩盖过去,更加不会想到她们作为同xìng恋的事实会暴露出来,只是可惜,她们在不对的时间里遇到了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因为从始至终墨宇川都没有要针对谁的意思,她只是沉默了太久,想有次发言权,想玩一次游戏。换言之,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几个月前,墨宇川与长孙明子是绝对没有心情插手。只能说钱伊默和小表妹的运气相当不好。 “就没有什么想说说的吗?” 墨宇川轻笑的看着那两人。她此时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让人无法凝望,因为她不知道,所有人里面,只有她还笑的出来。 “你是在嘲笑我们吗?嘲笑我们是同xìng恋?嘲笑我们杀了人被你揭穿?” 钱伊默的声音沙哑,低着头的她始终紧紧的抓住小表妹的手。 “为什么要嘲笑你们这些,我并不觉得同xìng恋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墨宇川轻淡的话语让钱伊默和小表妹同时望向她,而她依然微笑。 “可是,玲玲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敦莲华女士耐不住寂寞的说道。 “其实那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很好的朋友。” “张哥,结果出来了,已经可以确定。” 一名jǐng察走到张哥身边说道。 “是吗?那就把她们带走吧。” 轻叹一口气,张哥摇摇头下了命令。看着拷上手铐的钱伊默和小表妹被jǐng察带走,从墨宇川身边经过时,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其意思让人不明所以。长孙明子看着他们沉下眼睑,回头看了一眼墨宇川,露出一丝痛苦来。 “今天多谢两位。”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张哥最后留下一句话便带着人离开这栋别墅,之前在一楼的管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三楼,看到事情已经解决,感激的向墨宇川欠了欠身。 夜,已经深了,夜晚经过这样的事变的很加冷冽。站在别墅外长孙明子紧紧身上的风衣,看着远处深思。 “在想什么?” 站在身边的墨宇川疑惑的出声问道。 “其实你可以不说出去同xìng恋的事,让她们如此的难堪。” “为什么?很难堪吗?我并没有觉得。” “那只是你,你认为别人都会和你一样的想法吗?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非要插手此事不可,就由她去不行吗?” “明子你呢,你会觉得那样是不堪的吗?如果你不觉得那不就可以了吗,我为什么要去顾忌别人的感受。我说过的吧,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结局是什么样无所谓。” 墨宇川拿出一支棒棒糖含在嘴里,脸上的笑意不减。 “你变了,如果是以前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长孙明子语气中一丝哀伤,墨宇川愣了几秒。 “明子,我们都在变,一切都在变,我们只要安然接受就可以了。” “也许你说的对。如果不能接受我就只能离开宇川姐对吗?” 长孙明子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看向墨宇川时已经淡去哀伤。 “是的,如果不能接受你就只能离开我,可是我们说过要一直一起走下去。所以,明子,接受我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我,你只要接受就可以。” 说完墨宇川便打开车门钻进去发动车子。长孙明子望了望阑珊灯火的夜,最终决定放下所纠结的事打开另一边的车门。 “我明白的。” 长孙明子的这句话随着车子的尾风破碎飘散。墨宇川的沉默让人无法知道她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 “我要这两个人的详细资料。” 一直停在别墅另一边的古董老爷车上,等墨宇川她们开车离去,车上的人这样说道。镜头拉近,说话的那人赫然就是之前在会场询问管家的那位中年男子。那个jīng巧的少年在身边安静的坐着。 “是,先生。” 秒针转动的同时少年出声答道。之后他们也呼啸离开。一切,像是真正的平静下来,也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月后。 因为上次的事件,爱礼,已经一个月没有再接到生意。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爱的葬礼’是不吉的,它能把婚礼便成真正的葬礼,敦家所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列子。结果这话一传开,别人躲都来不及,更何况是前来光临。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爱礼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位不速之客。 “在在在,请问先生是……额,有什么事吗?” 无聊的已经趴在桌子上快睡着的芒果一听到声音就赶忙站了起来,原准备热情招待一下,可是一看到来人身上的制服,芒果一脸失望的重新坐下。 “你好,我是快递公司的,这里有一封墨宇川小姐的邮件,请问墨小姐在吗?” “邮件?什么邮件?” “这个我也不知道。” 快递员为难的说道。 “好吧,那你给我就行,我会交给她的。” “那好,请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 “好了。” “谢谢。” 快递员很快就离开了爱礼,芒果拿着邮件想了想往休息室走去。 “叩叩……”芒果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什么事?” 门被长孙明子一把拉开,看着门外的芒果声音压得很低。抛出一个眼神示意,芒果探头进去看到墨宇川在沙发上熟睡。 “有一封宇川姐的快递邮件,给,就是这个。” 芒果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 长孙明子接过那封邮件直接把门关上,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了眼墨宇川又看了看邮件。门外的芒果郁闷的转身离开。 墨宇川这几天不小心得了感冒,晚上一直睡不好,今天难得在这里睡着。长孙明子想了想没有叫醒墨宇川,直接打开邮件,她想不通会是什么人给墨宇川发快递,而且上面只有爱礼的地址却没有发件人的地址。里面是一张请柬,暗红sè的页面上印着jīng致的纹理,一只蓝sè的蝴蝶凸凹的出现在边角。看来不会是一般的请柬。长孙明子不再犹豫打开了那张请柬。 猫和老鼠的婚礼 午夜之畔的钟声敲响 请墨宇川小姐和长孙明子小姐齐莅本宅 鄙人将在沽名庄等候 解密者 这是什么意思?长孙明子看完请柬的第一个想法。给墨宇川的快递里出现了长孙明子的名字,那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只是这个发请柬的人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让长孙明子不免皱起了眉头。沽名庄吗?长孙明子想起沽名庄好像不是在H市,不过它的大名还是依然熟悉。从前她们作为探秘者的时候就知道沽名庄是个不一般的存在,可是也没有人真正知道里面暗藏着些什么。难道是沽名庄的主人发来的请柬?可是怎么会知道我和宇川姐?长孙明子心中这样疑惑。 “怎么了?” 墨宇川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长孙明子一脸沉重,不由出声询问。 第十三节 沽名庄 (1) “你先先看看这个。” 说着长孙明子把请柬递给墨宇川。 “呵……还挺有意思呢!” 看完请柬里的内容墨宇川轻笑起来,把头靠在了长孙明子的肩上。 “什么意思?” 伸手探了探墨宇川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的现象,长孙明子松了一口气。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玩玩文字游戏吧。” 听到这话长孙明子撇了撇嘴表示不反对。 “一共四句话,后面两句没什么好猜的,很明确的说出了地点。既然地址有了那少的就是时间,所以前两句暗示的就是时间了。‘猫和老鼠的婚礼’这句话感觉像是什么呢?” 墨宇川抬起头看向长孙明子。 “像句玩笑,猫怎么可能会和老鼠举行婚礼!” “是的呢,但是这里是意指时间,想不到吗?” “原来是指4月1号愚人节。” 长孙明子笑的有一丝无奈。 “嗯哼!估计写这个暗语的人童心未泯。下面是‘午夜之畔钟声敲响’,可以分开来解,‘午夜’是指晚上12点,那么‘午夜之畔’就是表示还没到12点,‘钟声敲响’是在整点的时候,也就是晚上12点之前的整点,所以是晚上11点整。” “两句话加起来的意思就是4月1rì晚上11点整。真是够无聊。” 明子不满的看了看那张怪异的请柬。 “是呢。很无聊。可是我们还是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到沽名庄去会一会发这张请柬的人呢!” “为什么?” 长孙明子惊讶的看着墨宇川,她原以为墨宇川不会理会这件事情。可是墨宇川却出乎她的意料。一个月前的那件事,表面上长孙明子看起来已经不在意,可是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在那里。也因为那件事,影楼的生意萧条到不行,此时不该再多生事端。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墨宇川本人却没有再提及在敦家的事,就连后续的发展也丝毫不关心,对于影楼的生意不好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要采取什么措施补救的想法。这样的墨宇川让长孙明子更加的陌生起来,如果墨宇川一直如此,长孙明子要怎么做,是离开,还是继续守候?长孙明子自己也不知道。一直以来,长孙明子最怕的就是会离墨宇川越来越远。可是长孙明子也不会知道,墨宇川更怕她会离开自己。对墨宇川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只有墨宇鑫和长孙明子,还有养育他们这么多年的梅姨。从之前她就觉得有这些人在身边就已足够,人不能太过贪婪,所以更不愿失去原有的。墨宇川的恐慌只能用不在意来掩盖,没人比她自己更加清楚,她是有多么的懦弱和一颗多么邪恶的内心。原本还可以把这颗邪恶的心潜藏起来,可是经过了那些事之后,最终还是要暴露出来。 墨宇川曾说墨宇鑫是黄sè蔷薇花——永远的微笑,说夏小可是雏菊——无邪与快乐,也曾说过塞闻是黑sè蔷薇——孤傲邪魅,许少倾是黑sè曼陀罗——不可预知的死亡与爱。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是什么,也许是潜意识里明白只是不愿承认,金盏花——绝望,黑暗,还有恐怖。长孙明子却是千rì草——不朽。这样的她们,到底可以走多远! “最后留名是‘解密者’,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墨宇川指着请柬淡然道。 “有什么奇怪,恶作剧罢了。” 长孙明子故作不以为然的撇过头去。 “明子,你到底是在逃避什么?这很明显是在提示我们,发这张请柬的人知道我们身为探秘者的过去不是吗,所以不去不行。明子,你在害怕!” “我是在害怕,不是说了要过平静的生活吗?从那件事情结束到现在我们不是过的很好,为什么还要去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宇川姐,你也在害怕着,可你却不甘心这样庸俗的过下去。你想过没有,这样下去你会失去更多,可能下一个就是我就是小鑫。” “啪” 这一声响起,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都怔住了,不大的休息室里安静的可怕,两人仿佛在结界里与周围隔绝。墨宇川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竟然出手打了长孙明子!这个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一直守候的人,那个你说要一直保护一直一起走的人,墨宇川,此时此刻的你,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墨宇川疼痛闭上眼睛的同时这样想着。 而长孙明子还无法回过神来,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墨宇川。大脑无法去思考,甚至忘记了脸上的疼痛感,也许是心的痛掩盖了皮肉的疼。当一滴泪的滑落,砸在地板上,无声无息中却灼伤了她们彼此。 墨宇川仿佛听到破碎的声音。她可以清晰的觉察到那个叫做长孙明子的人在破碎,在撕裂!如岩缝中野草般的她们怎么可以再去伤害彼此!那一巴掌,墨宇川想要打断长孙明子的话,也是要打掉长孙明子所说的可能,更是想要打掉心中那一刻强烈的不安。可是呢,结果却是这样! “明子!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墨宇川带着恐慌的心情一把抱住长孙明子,好像不抱紧一点就会失去这个人。 “宇川姐……我们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远离是是非非?” 被墨宇川抱住的长孙明子语气飘渺的说道。声音是那样的轻那样的软,像她此刻无助彷徨的心。 “不去了,我们不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以后什么我们都不要管了。” 抱着长孙明子的手越来越紧,因为墨宇川深刻的体会到怀里的这个人受到了多大的打击,而这个打击还是她给予的。 “真的可以吗?宇川姐真的可以做到吗?” “可以的,可以的。” 墨宇川的声音变得沙哑。明子,于你的伤痛,我又怎会不知,我没有想过要放弃现在的生活啊,我甚至比你更渴望安定! 是的,墨宇川比谁都更想要安定。去年的一幕幕还没从她的脑海里淡去,那时的撕心裂肺与恐慌失措,她到现在还深深记得。她也是真是想要过平淡的生活,只是无法后退的她们注定事与愿违。怪不了墨宇川的放纵随意,怪不了长孙明子的小心翼翼。 这件事就这样的平静了下来,过后的几天谁都没有再提及此事。一切都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长孙明子依旧在墨宇川的身边,不离也不弃。感冒已经好了的墨宇川也依旧如从前般慵懒,对一切漠不关心。只是,长孙明子还是可以感觉的到,墨宇川很少会像之前那样让她无奈不以的不正经。这样是好是坏,在现在看来还是未知。 超市里,墨宇川推着购物车闲逛,随意的在货架上拿下些东西扔进购物车,主要都是些墨宇鑫爱吃的东西。今天长孙明子外出去办事,墨宇川觉得与其一个人待在爱礼还不如出来闲逛。这一逛就是一个下午,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去。 抬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墨宇川整理好东西结完帐出了超市往停车场走去。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墨宇川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不由皱了皱眉头。用一只手提着所有东西,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墨宇川突然就笑了,很开心的笑。 “鑫鑫。姐姐马上就回去了。” “姐……姐,要……要糖……糖。” “好的,我帮鑫鑫买了很多的糖呢。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了。” 墨宇川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这个弟弟是墨宇川的生命最重啊! 还在和墨宇鑫聊着电话的墨宇川离超市越走越远,也离停车场越来越近,身影被夕阳拖的长长的,让人肆意的踩踏。 当墨宇川走到自己的车前准备挂电话开车时,她敏感的察觉到有危险,赶忙侧脸闪身,同时手中的手机落在地上,里面还有墨宇鑫的声音传来。墨宇川想要捡起手机可是却被人一脚扫到车底,她不得不抬起头正视袭击她的人。 来人是一名男子,个字很高,有一米八五左右,很瘦。着装休闲,头戴鸭舌帽。一直沉默的低着头,让墨宇川看不清他的脸。墨宇川也不在犹豫,快速出手和这个人搏斗起来。竟然在她和墨宇鑫通话的节骨眼上袭击她,那么墨宇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袭击者的功夫并不比墨宇川差,而且还有胜过墨宇川的倾向。而墨宇川本人也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当袭击者的高踢腿向她袭击来时,她不禁心中暗道不好,如果这一脚被踢中,问题就大了。不过还好,墨宇川侧身险险的躲过,两人也都停止没再出手。袭击者依旧低头沉默。而墨宇川却别有深意的笑了。 袭击者用的武术是截拳道。截拳道是功夫巨星李小龙所创立的融合世界各种武术jīng华的全方位zì yóu搏击术。“截拳道”意思就是阻击对手来拳之法,或截击对手来拳之道。截拳道倡导搏击的高度zì yóu。李小龙截拳道海报和本能xìng,抛弃传统形式,忠诚地表达自我。“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是截拳道的纲领和要义。它将东西方哲学理念运用于武术,是一种搏击指导和方法之论。截拳道,英文名称:JeetKuneDo。截:截断对方攻击,视为防守;拳:主动出拳,视为攻击。1962年4月,李小龙创立的一种新型街头实战技击术,在世界武坛上独树一帜。 第十三节 沽名庄 (2) 李小龙早年曾系统的学习各种传统武术、击剑、拳击以及跟随咏拳名师叶问系统地学习了咏拳,赴美后在不断的技击实践中研究各门各派的特点,提出“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开拓xìng拳理,致力于追求武术搏击的根本,追求核心理念为:jīng简、直接、非传统的三要素技击法,在后期形成了有固定形态和技法的格斗技术,由李小龙本人原著的《李小龙技击法》一书成为了公认的截拳道教材。在其去世后,由其生前弟子黄锦铭大师、李恺大师、巴斯蒂罗大师及国内的截拳道传人:珠海魏峰、长沙郝刚、秦皇岛石天龙、běi jīng史旭光、南京张安邦、苏州包阳、梅师华、无锡杨少华、青岛王飞龙、滨州韩桂丰、上海胡皓明,深圳李小刚,西安罗浩,香港方静波等人进行传播和推广,名为“原始截拳道”。其中张安邦师傅主持的南京原本截拳道馆得到众多李小龙弟子的认可,成为推广截拳道的中坚力量!(英文ikunedo)李小龙是伟大的武术技击家、武术哲学家、武术革命家、功夫电影开创者、著名武打演员。他从格斗实战出发,以咏拳为技术基础,深入研究空手道、跆拳道、泰拳、菲律宾拳术、柔术、击剑等26种世界武道jīng华,汲取中西方哲学及中国传统武术思想jīng髓,以武入哲,创立出了具有独特积极理念的武术,于1967年正式确立其“截拳道”之名称,并通过一系列媒体将其公之于众。截拳道的宗旨是“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指引人走向自我解放的zì yóu之路。在后期对其后院弟子黄锦铭等的教学中强化了训练方法和教授方法,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实战技术。 而截拳道在墨宇川看来多少有些手段yīn暗。在墨宇川所了解的人里面,只有一个是jīng通此武术,而那个人就是—— “楚秋暝,你的见面礼我收下了!” 墨宇川看着面前的人邪邪一笑。 “墨宇川,好久不见。” 楚秋暝抬起头沉声回道。墨宇川此时才真正看到那人的脸,不能说是帅气,但是绝对耐看刚毅的一张脸。看向墨宇川的眼神里不带丝毫的情感,如漆黑的夜,看不到sè彩。 “是呢,好久不见,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报复还是……” 其实墨宇川在猜到袭击者是楚秋暝的那一刻她是不可置信的,也有着复杂的难以描述的心情。这个人,终究还是回来了!明子,我们无法再安定下去了吧!墨宇川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无法挽回了。这个人的到来,也预示着剧目的上演。墨宇川只能选择淡然接受。只是最担心的还是长孙明子。 “你说呢?墨宇川,你们从前给予我的,这次回来我会加倍还给你们。” “这样啊!我们等着。” 墨宇川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很多事,很多人,她们真的无法再逃避下去。 “这次只是先来打一个招呼而已。还有,沽名庄的邀约你们一定要去!” “看来真的是不去不行呢!我知道了,我们会如约到达那里。” 暂且不说楚秋暝和沽名庄有什么关系,仅是他知道沽名庄对她们的邀约,还亲自来提醒,就可见,这次的事态已经无法简单。不管她们再怎样的排斥,还是要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墨宇川想,这个人的出现,长孙明子就只能接受邀请。因为墨宇川深知长孙明子已经再也无法拒绝这个人。 楚秋暝离开了,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甚至连长孙明子的名字都没有提到一次。墨宇川看着走远的人,有些庆幸着今天长孙明子不在,如果突然之下见到这个人的话,墨宇川很难想象长孙明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怎么样去对待。这个叫做楚秋暝的人是长孙明子的——劫! “你好像心不在焉?”第二天爱礼休息室里,看着一直神情恍惚的墨宇川,长孙明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明子……” “怎么了?” 长孙明子奇怪的看着墨宇川,这样yù言又止的墨宇川是她几乎没有见到过的。 “明天就是四月一号了,我们……” “你还是决定要去吗?” 长孙明子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悦。 “想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看着长孙明子的表情,墨宇川有些纠结的这样说道。 “什么人?” 长孙明子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呢。” 说着墨宇川把头转向一边,表示不想再说下去。长孙明子看了看她终究是叹了口气点头同意。她知道墨宇川这样说肯定有她的理由,既然她现在不想说,那么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原本说好的事情还是有了变化,而她也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去逼墨宇川。 墨宇川终究是没有告诉长孙明子她见到楚秋暝的事,因为她无法向长孙明子开口。她不想看到长孙明子慌张失措的样子。她是那样的不忍不愿。只能让长孙明子自己去亲自面对。也许其他的事情她还可以忽视不理,将长孙明子好好的保护起来。可是她知道,楚秋暝对于长孙明子来说,是个怎样也无法避免的劫。 夜晚的灯火闪烁,雾sè朦胧,有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路两旁的树木隐藏在灰暗中,像是在窥视着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无法看到尽头的直道上,此时亮起两束灯光,镜头慢慢拉近,灯光也越来越亮,光圈快速的掠过道路周围的事物,稍纵即逝,甚至还没有清晰的照亮些什么。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景sè。事物只能默然的注视那辆Jeep牧马人飞驰远去,不留丝毫痕迹。 依然在道路中行驶的Jeep牧马人里,一个人无聊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皱着眉打了个哈欠,神情有些许的不耐。 “怎么了?” 手握方向盘的另一个人轻笑的问道。 “宇川姐,快到了吧?” 长孙明子脸sè不好的瞟了说话的人一眼。 “马上就到,时间也刚刚好呢。” 墨宇川眼神闪烁了一下。“明子,原谅我吧!” “无所谓了,我们还是必须要一直一起走下去的啊!” 握住墨宇川的手指,长孙明子微微一笑。 在说话声中她们已经逐渐靠近目的地——沽名庄。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沽名庄是个神秘的存在。传说沽名庄出现在19世纪初,曾拥有它的主人在一场火灾中离奇死亡,从此沽名庄里夜半无人时就会传来厉鬼的叫喊,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诅咒,被摧残,然后以各种各样的形式离奇死去,不是自杀不是被杀,像是鬼神作祟,像是邪魔索命。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接触那里。沽名庄从此荒凉,孤寂,每每黑夜降临时,沽名庄在yīn森重重与悲鸣中dú lì,不倒不斜,不移不晃。然而经过漫漫岁月的洗礼,传言沽名庄的现在主人是个权势遍布全球,白道怕黑道敬的人,他从未于真面目示人。年龄,xìng别,身份,一切的一切都无人知晓,是个迷是个疑。沽名庄也因为他变得更加神秘,更加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 墨宇川停好车,看了看表,十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才到时间。所以她并没有急着下车,当然,看到墨宇川没有动静,长孙明子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外之举。两人彼此对视,长孙明子看到墨宇川眼里的坚定与纠结,墨宇川看到长孙明子的眼里有无畏和疑惑。时间永远不会等待谁,这样漫长的对视也让两人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最终,墨宇川轻轻出了口气,转身下车。长孙明子没有犹豫的跟上。 她们还是没有改变,墨宇川依然是主导在前,长孙明子依旧是伴随身后。她们总是以为,会一直一直这样不变的走下去,可是未来会怎样呢?呵呵,谁知道呢! 外面看似yīn森可怖的沽名庄,真正走入进去之后会发现,里面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古sè古香的环境让墨宇川两人有种突然穿越古代的感觉,华丽中不失典雅,别致里透着庄重。墨宇川微笑点点头,很不错的地方。长孙明子无趣的四处看着,对这地方没有一丝好感。 “两位好大的架子,非得有人亲自去请你们才准备来是吗?” 二楼的走廊上出现一位jīng致的少年,声音因为沽名庄的环境过大而发出回音,显得格外刺耳。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同时抬头看着那位少年,不语。 “怎么?不准备上来吗?” 看到墨宇川两人没有回应他的意思,少年不免再次挑衅的开口,眼神变得更加狡黠。墨宇川轻笑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请柬上的那两句暗语,应该是出自这位少年之手。少年此时的幼稚可笑与那两句暗语如出一辙。 “如果我们不上去你会怎么办呢?” 墨宇川毫无所谓的拿出一支棒棒糖含在嘴里,戏谑的回应少年。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野!” 显然被墨宇川的态度有些气到,少年变得暴躁起来。似乎每一次墨宇川都不愿收敛xìng子,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得罪人不免有失妥当。长孙明子皱了皱眉继续沉默。 第十三节 沽名庄 (3) “好吧好吧,我也不愿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带我们去见请我们来的人吧!” 说着便拉起长孙明子的手往二楼走去。墨宇川把‘请’说的很重,提醒着少年她们是被邀请过来而不是被挟持过来。其效果也相当明显,少年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说非要人亲自去请是什么意思?” 长孙明子不解的跟着墨宇川身后问道。 “明子很快就会知道了呢!可是明子一定要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 前面的话墨宇川说的还十分轻佻,可是后面的话,长孙明子可以感觉到绝对的认真。沉默的点点头,长孙明子没再说话,也不管墨宇川能不能看到她点头的动作。 “久候多时,两位请坐。” 少年把墨宇川两人带到貌似书房的地方停下,那里已有一位中年男子静坐品茗。看到三人走进,他放下手中的茶碟温和说道。少年不动声sè的走到那人身后站立。 “我不记得我们有迟到啊,怎么会让您久候多时呢?” 墨宇川随意的在那人对面坐下,脸上依旧挂着招牌似的浅笑,长孙明子摇摇头表示无奈也随后坐下。第一次接触墨宇川的人,留下最大的印象就是墨宇川懒散中带着高傲,还有一丝刻薄。 “墨小姐好生有趣,我请两位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话说完端起桌子的茶碟慢慢的品了一口茶,眼神依旧温和的看着墨宇川,甚至没有丝毫波动过。只是他身后的少年一脸的怒意,却因为主人的不在意而不敢插嘴反驳。 “谁知道呢!好吧。我们也不是来找死的。您不准备介绍一下吗?” 墨宇川看了一旁一直脸sè不好的长孙明子笑了笑。心中担心不减,等下如果见到那个人,还真是希望长孙明子可以坦然接受。 “你们可以称我为简先生,我是沽名庄的主人这一点你们也应该猜到了吧。” “简先生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宇川姐,你找我们来做什么?” 长孙明子突然开口道。她很不喜欢现在的气氛,虽然她可以一直不说话把一切交由墨宇川来处理,可是敏感的发现事态不一般,那她就无法去平心对待。墨宇川可以一副懒散无畏的样子去面对所有人所有事,可那也只是墨宇川而已,不是她长孙明子,她们始终是不一样的两个个体。 “长孙小姐似乎有些着急了,还是先用点茶,我们可以慢慢叙说。” 看着态度不一的两人,称作简先生的人突觉有趣的轻挑起嘴角,内心微微疑惑,这样的两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呢,他很期待她们未来的发展。懒散轻狂的墨宇川,急躁不耐的长孙明子,你们能不能带来让人惊喜的效果!简先生也许会一直这样期待。 “大晚上喝什么茶,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 长孙明子没有理会那人的劝解,固执的撇过头去。谁能想象,原本期望已久的生活才刚刚到来,满怀希望的投入全部心思去准备,如果就是因为坐在面前的这个人打破一切,长孙明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接受。这不是长孙明子所期望的。而她更不想看到墨宇川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又暴露出刚刚封层的麻木不仁。 “那就如长孙小姐所愿。我想有关沽名庄和我本人的一些传言你们多少听过一点,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那都是不实的。你们曾经作为探秘者,就应该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类似那样的组织存在。” “你是想说,你们和探秘者组织一样!” 墨宇川拿出口里的棒棒糖在手中把玩,略有所思的说道。 “是的,但绝不会发生如你们之前的那般遭遇。” 停顿下来,简先生看了两人一眼,墨宇川一脸淡定,仿佛不是在说她们,而长孙明子却转过头来定睛看着话里别有深意的人。视线收回,简先生把目光放在茶碟上。 “我是一个月前在敦家的宴会上发现了你们,对两位很感兴趣,就让竹叶去查了你们的详细资料,结果让我很意外,当然,也让我很兴奋。” “呵!” 长孙明子有些懊恼的轻捶了下桌子,嘲讽的嗤笑一声。悔不当初应该就是长孙明子现在的感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敦家所发现的事会给她们的生活带来新的不安定。原本就是不赞同墨宇川插手去管闲事,可是没想到还是因为墨宇川抱着游戏心态的无聊之举惹来麻烦。看了眼墨宇川,长孙明子叹了口气。 此时墨宇川才停下把玩着棒棒糖的手指,回视了长孙明子一眼,带着歉意。她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如果早知道,她又怎会去那样的放纵!墨宇川本身就是讨厌麻烦的,更不想把麻烦带给其他人,更何况这个其他人是长孙明子。 “我们不会同意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同意!” 墨宇川看着简先生认真而又坚定的说道。她已经了解到这位简先生邀请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可是墨宇川真的不能同意,因为她要平淡,长孙明子需要平淡,墨宇鑫更是再也经不弃波折。也许墨宇川没有一颗如她想象般平静的心,也许她内心也不愿平庸,也许她更需要颠沛来填补无味,可是身边的人让她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放下其他想法。如果说在许少倾那里得来的伤痛还不足以让墨宇川受到教训,那么夏小可的死亡,一定是墨宇川不愿再看到的。墨宇川想,如果还要失去,那么她将无法再去与这世界纠缠。 “墨小姐不必说的如此肯定,我的确需要两位这样的人才,但我想墨小姐更需要我的帮助才是!” 对于墨宇川想也不想的拒接,简先生没有丝毫的意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一定会被拒绝,但是如果没有绝对xìng的筹码,他也不会邀约两人前来。他了解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作为探秘者时遭受过背叛,欺骗,在意的人离去与死亡,所以要想她们加入到他的组织里来,肯定不可能轻易做到,然而他却拿到了两枚最重要的筹码。 “哦?是吗?不管你说什么我的答案依然不变。” 墨宇川轻笑了起来,扔下手中的棒棒糖端起茶抿了一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结果已经不会改变。长孙明子看着这样的墨宇川也是安心一笑,她已经做好坚决不同意的准备。 “可是墨小姐不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吗?此时机会就摆在面前你也要拒接吗?” 简先生的声音轻柔温和,还有一丝漫不经心,可却像是铁锤一般重重砸在墨宇川的心头,使她端着茶碟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她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激动的表情,还有着无法相信与纠结。 长孙明子也是一样,听到这句话后她马上转头看向墨宇川,等待墨宇川的回应,哪怕是她的一个眼神,可是没有,墨宇川无声无息的那样轻颤。长孙明子心里有不甘,有绝望,她知道此时的墨宇川是绝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坚定的说出不。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简先生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这对墨宇川来说天大的诱惑天大的愿望,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完成的事啊,她为了这个愿望背负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伤那么多的痛,时间以年为单位的跨过一个又一个,她都几乎要以为不可能再实现,甚至开始放弃治疗去接受墨宇鑫现在的状态,可是这个人却说他可以帮助她来完成,这个人说此时机会就摆在面前你也要拒绝吗,她要怎么去回答呢?之前说的那样坚决,墨宇川甚至在心里决定就算是要杀了她们,她也不会改变意愿…… 呐,明子,我要怎么办呢?我也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啊,可是平静的生活却不能让我最重要的弟弟如正常人般存在着,也无法挽回我从前所付出的一切!明子,你要我怎么去选择! 如同此般内心挣扎的墨宇川,长孙明子又怎会平静?她也同样喜爱着墨宇鑫,真心实意的希望那个孩子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明白墨宇川的心情,她在墨宇川身边四年,看着她为自己的弟弟付出所有,她也是心疼的!如果真的有办法让墨宇鑫好起来,她也是非常愿意并且期望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此时这般的情形,为什么偏偏是有那样的前提存在着…… 宇川姐,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我们真的还要去过从前那样的生活吗?被欺骗,被背叛,也许还是会看到如小可那样的死亡……这些都无所谓了吗?你说我们终究会幸福的,可我怎么觉得是终究不会幸福!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把小鑫的病治好吗?” 时间才过去五分钟而已,可是墨宇川却觉得她已经跨越了整个世纪。这句话墨宇川说的如此艰难,声音都已经沙哑。也让一边的长孙明子泯灭了心中那一丝一点的希望。 “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说出来。我早已联系好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你弟弟的情况也已经传送过去,医生说有把握治愈。而且不久就会抵达这里。” 一直耐心等待的简先生依旧没有意外于墨宇川的问话。微笑着把一张纸递到墨宇川的手中。墨宇川抬眉看向那张纸里的内容,激动的红了眼圈。 那上面是墨宇鑫的病情数据与分析,还有治疗的方案。这些都是墨宇川之前所找的医院无法做到的,也是以墨宇川的能力无法办到的。墨宇川拿着这张纸仿佛看到了所有的希望,而长孙明子也因为这张纸欣慰了起来。 第十三节 沽名庄 (4) “我答应加入为你们所用。但是明子不可以!” 墨宇川看着简先生毅然决然的说道。像是要一个人背负所有,判定她们之间的路。 “墨小姐不用为长孙小姐回答,我想她会有自己的答案。” “我也加入。” 简先生的话音一落,长孙明子就接口道,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看着墨宇川,直直的要看进她的心里,要让她知道,她们,始终要走一样的路。 “我说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果你硬要否决我,那你就离我远远的!”“啪” 墨宇川满含怒意的说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让长孙明子惊得后退一步。她知道墨宇川这句话说的绝对认真,如果她再说加入的话,她相信墨宇川一定会让她离的远远的。 “宇川姐……” 长孙明子苦涩的开口叫着墨宇川。她想说我们不是要一直一起走下去的吗,想说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可是墨宇川疼痛的眼神让她无法再多说一句会让她为难的话。 “墨小姐!” 打断这样尴尬纠结的场面,简先生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他身后一直隐藏存在感的少年发出了一阵诡异的轻笑,像是在嘲讽。 墨宇川回过头看向简先生和那个少年,然后低下眼睑等待简先生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很在乎长孙小姐,可是她也有选择的权力。现在就码钉一切还为时过早,该让长孙小姐见见一个人之后,你们再做决定。” 话语重回温和之气,简先生可以说是和蔼的看着墨宇川。他觉得墨宇川虽然看上去散漫轻狂,但是无可厚非是,墨宇川做什么都不会让人失望,她无法平庸,值得信任委托,站在起跑线上就会拼劲全力付出,之后也注定无法停止。而简先生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长孙明子也是一样,他需要长孙明子这样的人在墨宇川身边协助为他办事,所以他才会这样执着于长孙明子的加入。 墨宇川沉默了,他知道简先生想要长孙明子见的那个人是谁,那个长孙明子的劫——楚秋暝。 “墨宇川,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身后传来高昂的男声,墨宇川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邪气的去回应。终于,是的,终于又见面了。这个终于你更期待的是明子见到你的反应吧!墨宇川在心中轻叹。 不出所料,长孙明子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脸sè就变了,变得恐慌,变得无错,甚至不敢去正视那个人。她在害怕,这个从前如她生命之泉后来又犹如恶魔的人,时隔四年后的今天,他们又重见了,命运如恶作剧的孩子般在戏谑着他们。长孙明子这才明白墨宇川要她来见的是什么人,也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让她记得,她一直在她身边!宇川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赴这场约,我们真的逃不掉了啊! “长孙明子,我回来了。” 没有在意墨宇川沉默的回应,楚秋暝把视线转向无措纠结的长孙明子。看着她的眼神里讥讽中带着恨意。 “秋暝……” 长孙明子呆呆的把视线定格在楚秋暝的身上,秋暝这两个字说的如此艰难。有泪滑落,却不知道是伤了谁的心。早该猜到的,能让墨宇川那样无法对她说出口的人除了这个人还会有谁? 六年前,长孙明子遇到楚秋暝,那时的楚秋暝看起来冷酷帅气,总给人意气风发的感觉,这对当时才18岁对爱情尚未可知,懵懂幻象的长孙明子来说,是致命的诱惑,所以第一眼,长孙明子便爱上了这个人,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最无奈的是那时只能暗恋,因为两人的生活没有交接点。长孙明子那时还是个学生,而楚秋暝已经融入残酷冷漠的现实社会中,身边也是有这另一个人的相伴。长孙明子觉得那爱是无望的,可是她还是利用自己的空闲时间去寻找楚秋暝的身影,去一切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尽管如此,长孙明子还是觉得很快乐,她不在意这个人是不是属于她的,只是希望能见到这个人就已经满足。这段暗恋维持了两年,两年后,楚秋暝的身边那个一直环绕的身影已经不再,长孙明子也已逐渐在褪去青涩,变了很多,可是爱着那个人的心却更加深陷。 “你暗恋我?” 这是楚秋暝第一次和长孙明子说话,却让长孙明子瞬间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那就做我女朋友吧?” 看到长孙明子的样子楚秋暝已经知道答案,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他是知道长孙明子的,从一开始就知道,曾无数次的发现这个女孩在身后跟踪,只是一直没有在意一直没有回应。两年了,今天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又见面了。楚秋暝没有想到这个女孩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己,所以他想,那就试试看吧,反正身边现在没有女人。 对于楚秋暝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长孙明子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她爱恋着这个人两年了,无数次幻象着他们会在一起,可内心却从未敢真正奢望过。20岁的长孙明子依旧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有些懦怯,以至于都不敢抬头看着楚秋暝的脸,那样的羞涩。 “你是说,你是说要和我交往?” 呆了半响,长孙明子终于反应过来,游移不定的看着楚秋暝,她不敢想象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今天会说要她做他女朋友的话。 “嗯,是的,你不愿意吗?” 楚秋暝颇为有趣的看着面前内敛羞怯的女孩。 “不。” 长孙明子立马说出一个不字。她不可能不愿意的,她不可能拒绝的。她只是无法置信而已。 “嗯哼?” 楚秋暝似乎很喜欢看到长孙明子局促的样子,不禁坏心眼的装作不懂长孙明子的话。 “愿……愿意的。” 就这样,两人交往了起来,像很多普通的恋人一样,他们会约会,会逛街,会一起开心的聊着很多事,包括长孙明子的背景家世,然后长孙明子会忙于自己的学业,楚秋暝忙于自己的工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和谐与安然。 长孙明子以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她会一直待在这个人的身边,会一直爱他,会愿意为他付出很多,甚至天真的想,付出生命也是可以的。 可是终究还是改变了,长孙明子的家人受到迫害,变得落寞。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长孙一族是盗墓世家,麻烦便接踵而至,没有任何预兆。之后长孙明子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亲情,不经人事的长孙明子在无助彷徨之下去找楚秋暝,渴望得到安慰与帮助,可是到了那个人的住所她才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一下子失去那么多!而天真的长孙明子还在为着失去联络的楚秋暝担心不已,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事情……她伤心难过的一边为失去的亲人默哀,一边担心着急的等待。 直到她加入探秘者组织,她才了解到,会失去那么多都是因为楚秋暝的关系,也在那时碰到了墨宇川。原来楚秋暝是集宝贼,他事先就查到长孙明子的家族是盗墓者,所以他才有意接近长孙明子,想要在她家里收集到宝物,却不想走漏了风声,给长孙一家带来灭绝xìng的灾难。了解到这些之后,一时无法接受的长孙明子怀着仇恨的心情开始了对楚秋暝的打击报复,最终,她找到了楚秋暝的下落,成功的报复了这个人。她使得楚秋暝在一次又一次的陷阱与暗杀中走投无路,只能远离逃去,而楚秋暝的背上,直到现在,还留有一个大大的十字刀疤。他永远记得,那是长孙明子所给予的,在他像过街老鼠一样天天喊打时,他就说过,有一天,他还会回来。可是那时报复成功的长孙明子呢,她还陷在爱与恨里苦苦挣扎,甚至绝望到死! “我现在已经在简先生的庇护之下,为他所用。站在他的立场,我邀请你们的加入,可是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来说,我希望你们拒绝,因为这样,我们之间的游戏战争才能开始!” 楚秋暝无视现场的气氛,接着说道。 “呵呵……这样啊,那么就如你们所愿吧,我和明子都答应加入!” 墨宇川发出一串悲哀无奈的笑声,看着已经满面泪水的长孙明子说道。 只能是这样了啊,没有其他选择。比起加入简先生组织的流离,楚秋暝的打击报复才是对长孙明子的最大伤害。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依旧做不了观众,只能站在舞台,以小丑的姿态博他人之乐。原以为的落幕却只是开幕而已。她们的存在变得那样的悲哀,这一步迈出,结局,注定伤痛。 “十分荣幸,我期待两位的表现!” 简先生听到墨宇川最终的答案,满意的站起身笑道。事情都在意料之中,没有出任何意外。 墨宇川脸上挂起讽刺的笑意,拉过一边还在呆呆站立的长孙明子,在之前的位子上坐下。楚秋暝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想似不愿再面对两人。 “沽名庄正式欢迎两位的加入,你们的代号——旖旎。” 看着十分不乐意的两人。简先生接着说道。墨宇川听到这个代号微微愣怔,最后释然一笑。长孙明子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撼打击中恢复过来,表情依然木讷。旖旎:柔美、婀娜多姿的样子 旖旎从风。——《史记?司马相如列传》 顾青翠之茂叶,繁旖旎之弱条。——成公绥《木兰赋》 说不尽软玉温香,娇柔旖旎。——《梼杌闲评——明珠缘》 第十三节 沽名庄 (5) “要我们做什么?” 墨宇川沉声问道。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她们只能勇于向前。而简先生如此执着于两人现在加入,想必也不会让她们接下来的rì子继续清闲下去。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寻找出这幅乾隆御笔《崇阳汉柏图》。” 简先生说着指向少年竹叶拿来的画卷。 乾隆御笔画《嵩阳汉柏图》小轴,用金粟山藏经纸本作墨笔巨柏,直接霄汉。画心纵58厘米,横29厘米。乾隆庚午为乾隆十五年(1750),乾隆40岁。仿效尧禹舜巡狩“五岳”之典,专程安排了一次规模宏大的巡狩中岳活动。八月十七rì,乾隆皇帝奉皇太后,并率亲王贝勒文武大臣巡幸河南。九月三十rì赴嵩山。十月初一,乾隆帝车驾东行至我国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观汉柏,眺嵩山诸峰。而图中所书诗题为“汉柏行”,正是乾隆此次巡游嵩山所写13首诗歌之一,见於《清高宗御制诗文全集》二集卷二十一。 据传说,嵩阳书院的三颗汉柏曾经受到汉武帝的御封,西汉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汉武帝游中岳,因其误将先见到体格最小的柏树封为“大将军”,而在深入书院後看到更大的两棵时,只好依次封为“二将军”和“三将军”了。民间有歌谣传唱说最年迈、高大的“三将军”因不满於屈居第三愤懑而死,剩下的就是粗壮挺拔的“二将军”和佝偻扭曲的“大将军”了。我们将图中汉柏与现存“二将军”的照片比较,并结合乾隆题记所言“图其大者”推断,可以确认,乾隆所画的正是这颗树龄有4500年,高18.2米,围粗12.54米,我国现存最古最大的柏树——“二将军”柏。 御笔汉柏图?隆(1711-1799)?乾 水墨纸本?立轴 1750年作 题识:我曾快读杜甫诗,千秋绝作叹莫比。嵩阳今见汉时柏,学步吟懐不能已。久与公孙并得名,颍川嵩岳近尺咫。颍川马鬛尚存无,嵩岳龙身犹故尔。世人安得如汝寿,休论二在一已毁。是时雨後凉飙起,浏莅卉歙声盈耳。金幢玉节舞其翩,瑞鳯祥鸾集爰止。栢下平铺金粟纸,写形要yù写其理。浮邱伯,周王子,风雨晦暝翱翔是。倘更逢之亦图彼。巡豫过嵩阳书院,有汉柏二株,古干高枝,干霄蔽rì,予盘桓久之,图其大者一本以归。因并系是篇於右。乾隆庚午孟冬朔rì御识。 钤印:几暇怡情、会心不远、古希天子、八徵耄念之宝、太上皇帝宝、石渠宝笈所藏、敕几典学、游六艺圃、味道之腴、写生。 “这幅只是复制品而已,我要你们找的是真品。你们先观摩。” 少年把图卷展开,墨宇川向说话的简先生点点头起身欣赏这幅复制品。尽管是复制品,它的造价也是不菲。 “先前我就已经在找这幅画的下落,刚刚有所眉目,而你们是这次任务最适合的人选。“ “真是不巧的巧合呢,说说有关这幅画是事情吧。” 墨宇川不无讽刺的说道。什么最适合的人选,谁稀罕啊!这世上的人才多了去了,却偏偏要找上她们。如果真的可以把墨宇鑫的病治好,墨宇川会感激一辈子,可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这幅图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次名人拍卖会上,时间是三十年前,后来一直下落不明,关于拍下这幅图的人也一直没有着落。最近才得到消息,现在拥有这幅图的主人是一名政员高官,现居住在首都,之后我会把这个人的详细资料交给你们。” 简先生轻抿一口茶,抬眼望向墨宇川,墨宇川点点头表示了解。 “在此之前我们想知道简先生想要得到这幅图的目的是什么?” 墨宇川可不想再吃先前的亏,之前就是因为什么也不清楚才会陷在漩涡里去。这次不管如何,她都要先知道,任务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这点你们大可以放心,找出这幅图之后我们会交给国家妥置,因为某些不便的原因,这幅图才会一直交由我们来秘密找寻。所以你们只要全力找到这幅图便可以,绝不会惹来任何的麻烦。” 对于墨宇川谨慎的态度,简先生也是相当满意,有什么事直接问比暗自猜测的要好的多。 “好吧。我明白了。” “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启程到达首都接近这名高官,并从他手中取回这幅图,不可以引起事端,更加不可以留下任何引人怀疑的痕迹。” 简先生的语气慎重,眼神也变的锐利。墨宇川看了身边的明子一眼,从容点头。 “我弟弟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可以让墨宇川无限妥协的只有墨宇鑫,所以治疗墨宇鑫才是她最关心的。 “等你们回来之后。当然,事先我会让医生在这里观察你弟弟的情况,以便你们回来之后就马上治疗。” “希望你说的都是事实,如果结果你和说的有所差误,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请简先生记住我这句话。我们只是在做交易。” 想来现在就让他安排为墨宇鑫治疗也是不可能的,手中的筹码一旦消失,简先生就没那么多把握墨宇川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墨宇川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就尽量的把丑话说在前面。人一旦从极大的希望中失望绝望的话,她会干出什么事来,谁也不能判定。 “当然,只要这次任务办完,我保证还你一个正常健康的弟弟。” 简先生把握十足的说道。一个人的爆发力的无限的,如果他真的不能如他所承诺的那般,他知道墨宇川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举动,而这个举动也不是能让人忽视不理的。简先生的确很欣赏墨宇川,但她并不是无害的。所以对待墨宇川,他是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一言为定。还有我要你保证明子的安全。” 楚秋暝最后虽然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可是不见得他就会轻易放过长孙明子,暗地里,楚秋暝想做什么,墨宇川是无法预料的。所以她需要一个保证,起码在她们完成任务的期间不能有来自楚秋暝的危害,毕竟之后的她们估计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楚秋暝这个人。 听到楚秋暝这三个字,一直沉默以待的长孙明子眼神不免闪烁。她不知道现在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那个人,爱吗?因为他导致自己失去那么多,哪怕不是他所预料的,也不可能再去爱了吧!不爱吗?如果真的没有一丝情感留在心底,为什么看到那个人自己就会如此失态,而过去的四年里,也没有真正忘记过那个人。或者是恨?他伤害过自己,可是自己也伤害了他,就算是一报还一报。真的是恨,又怎会在见面的那一刻潸然泪下。 “这点你们也可以放心,秋暝比你们想象中要理智的多。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就好。我可不想把时间花在无谓的事情上。” “这是那名高官的资料,你们拿回去参考,想一个好的方式接近,不要贸然行事。到了首都要随时保持联系,有困难我会派人再去协助。” 简先生眼神示意竹叶把手中的人物档案交给墨宇川。小少年会意的撇了撇嘴,伸手把档案递到墨宇川手中,眉头轻皱。到面前为止,竹叶还是很不喜欢墨宇川,也难怪,年少气盛的少年又怎能看惯别人对他的轻视与不屑。 墨宇川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档案,随即拉起长孙明子的手准备离开。既然事情交待的差不多,那她们也不想在此多留,长孙明子还需要她的安抚。 看着两人沉默离去,简先生也没有再做挽留,只是微笑温和的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背影。 “先生,为什么非要她们去做这件事不可?”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少年不解的问道,脸上有一丝气馁。他是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这两个人呢,他觉得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会把简先生的视线全部带走。他是那样的不服气。 “有些人一旦平凡下去就会走不到尽头。我要让她们一直在这条不平凡的道路上走下去。” 简先生语气淡然的对身边的少年低声道,而后悠闲地品茗茶香。夜很深,却还不是这位简先生的作息时间。少年不解其意的看着不再准备做任何解释的简先生,心中默默猜想。 …… 沽名庄外万籁俱静,一切在黑幕中包围,看不透理不明。就像此时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的心情,yīn沉复杂。也许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简先生的掌控之中,可是却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向。虽然不得已接受,可内心还是纠结着。不得不感叹简先生的两个筹码用的非常好,以至于两人甘拜下风。 “明子,如果不振作起来,以后要怎么办呢?” Jeep牧马人里,墨宇川并没有着急开车离开,而是看着前方迷茫的黑幕语气平淡的对长孙明子说道。 长孙明子没有回答墨宇川的话,木然沉默着,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重。是啊,如果不能振作起来,接下来,路要怎么走下去?可是,宇川姐,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那个人回来了,让我原本平静的心又乱了起来,以前谁对谁错,我也看不清了。他是回来要报复我的啊,我要怎么去面对?我以为早就放下,可是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终究是放不下! 第十三节 沽名庄 (6) “明子,你……还爱着楚秋暝吗?” 原本是不想这样问的,墨宇川知道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可是如果不问出来,长孙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去正视这个问题。墨宇川想,所有的问题都是有解决的方法,她不介意再重新用四年前的手段去对付楚秋暝,但是决定权在于长孙明子,爱是不爱,这个很关键! “是放不下吧!” 长孙明子声音干涩的回答,也许现在用放不下这三个字来解释长孙明子的心情是最好的,说爱,不太可合情理,说不爱,自己也说不出口,只能是放不下! “放不下啊,那就拿起来吧。明子,这些年我们都在成长,很多事也不再和从前一样盲目着。特别是感情,最容不得纠结放任,楚秋暝以后会怎么做谁都不知道,首先你要理好自己的心情,四年前的事情也不必再重演了,就看你怎么做!” 墨宇川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只因为这个人是长孙明子。谁说爱情像彩虹般绚丽,却没说也如彩虹般短暂,如灿烂了天空的烟花,最后还是留下天空独自怀念寂寞。 “好,宇川姐,一起加油吧!” 如果楚秋暝还是执意要报复,那我们就想办法化解这些恩怨,颓废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们已经加入沽名庄,还有未完成的任务等待她们去解决。这条路,再多的坎坷,起码还有她们彼此。想通了这点的长孙明子决定先把楚秋暝的事情放一边,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来。 “是的,我们要加油了呢。希望这次的改变会有个很好的结局。” 看到长孙明子收复起失落的心情,墨宇川原本一脸认真的表情换成以往的漫不经心。如果以后墨宇鑫可以好起来,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光是这样幻象着,墨宇川就已经兴奋的不行。可是,一切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未知,真是可怕的两个字。 结束谈话,墨宇川启动车子,带着愉悦的心情,带着重新振作的长孙明子,开始驶向她们未知的前方。 回到H市的住所里,已经接近天明。墨宇川两人轻手轻脚,不想惊动在睡梦中的墨宇鑫和梅姨。她们现在是四个人一起住,方便彼此照顾。长孙明子默默回到房间,墨宇川看着她回房心里始终有一丝心疼,如果没爱过,她不用明白此刻强作坚强的长孙明子是有多辛苦,可是她也爱过。 墨宇川在原地深思片刻,走进墨宇鑫的房间,这一刻她最想看到的人便是自己的弟弟,那个一直天真无邪的孩子。房间里的墨宇鑫在床上沉睡香甜,对墨宇川的到来无知无觉,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泰迪熊,也许是做到什么好梦,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那样的安然,那样的净化心灵。看到这样的墨宇鑫,墨宇川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不再懊恼,不再犹豫,如果人生就是要如此继续,那么她接受,接受一切的不安定,接受一切的麻烦,只要墨宇鑫还好好的在她身边。其实简先生只要说出墨宇鑫三个字,就足以让墨宇川向他妥协,每个人都有软肋,墨宇川也深知这样是危险的,可是没办法,比起长孙明子的放不去,墨宇川是连放下的想法都从来没有过。 长孙明子曾说墨宇川的人生是可悲的,她不会爱自己,却用生命来爱墨宇鑫,这个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长孙明子说的并没有错,墨宇川生下了就是可悲的,从她记事时起,她遇见了犹如神祗般的宇文瑾弦,接着墨宇鑫降临,这两个人是她人生里最大的波澜,前者迫使她绝望过,后者使她拼命求生,之后她的心一直以这两个人跳动。从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为自己好好活,最后她找到理由,那个理由就是墨宇鑫。 其实墨宇川不愿承认,她那样爱墨宇鑫最大的理由是因为宇文瑾弦。五岁就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尽管后来是那样的恨,长大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心中的那个痕迹,可那是曾经生她的女人所爱的男人,是墨宇鑫的父亲。这样的爱多么可笑,墨宇川只能把这份她所认为不洁的爱埋葬在内心最深处,然后统统附加在墨宇鑫的身上。墨宇鑫是宇文瑾弦生命的延续,是新希望的指引。墨宇川全部的渴望。当然,对于墨宇鑫的这份爱和爱宇文瑾弦的爱是不一样的! 墨宇川安静的在墨宇鑫身边守着,她想要墨宇鑫今天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然后对她露出纯洁的微笑,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 “汪正柯,53岁,政员高官,从最基底层爬到今天的位子,拥有广阔的人脉和庞大的财富累积,25岁从政,29岁和现任夫人吴秀丽结婚,32岁儿子汪玥出生,48岁荣登XX职位直到现在,其间有不少收受贿赂和包养情人的事情,搞不好在外面还有私生子也说不定。” 爱礼休息室里,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看着简先生交给她们的资料,长孙明子略带嘲讽的说道。 “管他呢,先想办法怎么接近他吧!” 墨宇川淡淡扫视了一眼,不甚在意的说道。 “嗯,还有十五天就是汪正柯的54岁生rì,据说会举行宴会大肆庆祝。” “这是一个很好的介入点,只是想要混进去不会那么容易。” 墨宇川手指敲打着桌面,面sè闪过一丝忧虑。 “是啊,如果是假扮成宴会的嘉宾肯定很容易被揭穿,不如假扮成下人混进去。” 长孙明子想了想提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下人的身份也查不到太多的信息。目前来说,我们也不可能直接去问汪正柯本人。” 《汉柏图》本身就是件十分不菲的珍品,既然下落不明到今天,不难看出,拥有这幅图的人是有意不让别人知道,即使现在已经知道图在汪正柯的手中,可也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拿到。而如果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贸然去打探,只会引起诸多是非,任务也很难完成,加上之前简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道要她们小心行事,所以她们只能通过其他办法去找到并得到这幅图。还有就是,这么名贵的珍品,想必汪正柯也是保存的十分隐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找到放这幅图的位置。 “那宇川姐有什么好办法?” “你把汪正柯儿子汪玥的资料给我说下。” 墨宇川略有所思的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她现在已经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汪玥,汪正柯的独子,今年22岁,身高一米八三,体重65公斤,就读A大国际法3年级。在校表现优良,颇受师生的喜爱,而且为人也很是低调,几乎没人知道他是官二代。” “是吗?不会只是表面上的吧?” 墨宇川笑了笑,抬眼看了长孙明子一眼。长孙明子回以一笑。 “事实上这位汪玥同学可是相当的桀骜不羁,资料上说,校外他就是个风流浪子,甚至还组织帮派,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不过汪玥一直伪装的很好,校内也没人发现或是举报,还把他当成宝。再加上本来就有张迷死少女的脸,受众人吹捧,A大的风云榜第一人物。” 长孙明子说着把资料递给墨宇川看,那上面有汪玥的一张学生照。墨宇川玩味的看了看,照片上的汪玥面带微笑,让人有如沐风的感觉,也正如前面长孙明子所说,他拥有一张令万千少女迷恋的脸,他肤sè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一头有些凌乱的黑sè碎发,棕sè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扬,有种坏坏的感觉。那个人的眼神被一股高傲的霸气所笼罩,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鬼魅的气息从他身上赫然弥散开来,几乎可以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只是,以见过塞闻那样的美人,再看到汪玥的长相,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都没有太过讶然惊艳。 “明子,我们不防从汪玥的身上找介入点。” 墨宇川转开视线,把目光打在以拿在手中的棒棒糖上。有一丝银光打在她的侧脸,看上去洁暇唯美,脸上笑意不减更是让长孙明子觉得这一刻的墨宇川身上放shè出一种极大的诱惑力。 “你是想说——用美人计!” 长孙明子说出心中的猜测,语气震惊,眼神中透露出怪异的目光。 “如果成功了你再说这三个字也不迟啊。如果可以捕获到这位汪玥同学,那对我们接下来的调查十分有利不是吗?” 墨宇川浅笑着回视长孙明子,答案已经码定。 “可是……” “没什么,不会再出现以前的情况。” 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墨宇川看在长孙明子认真的说道。明子,我比你更明白,爱情的陷阱有那么可怕,我不会再让自己掉进去,一切都只是为了任务而已。 “好吧。” 长孙明子无奈的点点头,她不能否认这是个很好的办法,接近了汪玥,就等于一脚踏进了汪正柯的隐秘之门,想要查找《汉柏图》的下落也会容易一些。不过前提是一定要让汪玥进入这个网里来。 “我们今晚出发,明天先去会一会这个汪大少,然后想办法让你以侍应的身份混进15天后的汪家宴会,这期间我去对付汪玥。不过我还真是没有信心会让汪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信任我。” 墨宇川嗤笑一声继续含着棒棒糖。不光是信任,就是连接近汪玥也要想个正当理由才行,照资料上的显示,这个汪玥也不是省油的灯。墨宇川这是给自己出了道难题。接下来就看她怎么发挥个人魅力了。 第十四节 汪玥 (1) “呵呵……你就好好想想吧,汪玥可不一定会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哦。” 长孙明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墨宇川意味不明的看了长孙明子一眼。还好,还能这样笑着打趣,说明明子真的不再受楚秋暝的影响决定好好完成任务了。这样她就能暂时放下担忧的心。 下一不的行动就这样决定,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立刻回到住所安排之后的事情,毕竟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墨宇鑫,墨宇川担心牵挂是必然的,而且简先生马上也要安排给墨宇鑫治疗的人过来进行病情观察,有梅姨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要小心为上。还有影楼的事情也需要安排。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两人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去首都。 机场,墨宇川揪心的抱着有些不开心的墨宇鑫轻声哄着。知道墨宇川要离开,墨宇鑫就闹起了小xìng子,一直拉扯着姐姐的衣袖不让离开,长孙明子一边担心不已,以前墨宇川还是探秘者的时候就一直出任务,对墨宇鑫的照顾本就不够全面,但那时这个孩子似乎也是习惯如此,可是自从古墓的事情结束以后,墨宇川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墨宇鑫,而墨宇鑫也对墨宇川比以往更加依赖,一天见不到就会吵闹。这次离开的时间想必也不会太短,真是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在墨宇川不在的时候病情加重。可她们又不得不走。 “好了鑫鑫,姐姐答应你会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听梅姨的话,回来给你奖励好不好?” 墨宇川放开墨宇鑫,温柔劝说,眉头皱的紧紧的。 “不……不要……姐……姐走。” 墨宇鑫撅着嘴继续拉扯着面前人衣服,好像墨宇川这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小鑫听话,她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梅姨会一直陪着你等她们回来的。” 一边的梅姨也是一脸心疼的哄着。 听到梅姨的话,墨宇鑫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同时也松开了手,好像是明白了墨宇川两人是非走不可,其实单纯如墨宇鑫,就算是耍xìng子也只是这样而已,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事也不会做。 “梅姨,我……” 墨宇川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一直有梅姨帮着照看墨宇鑫,墨宇川又岂会有今天。 “好孩子,跟梅姨还有什么要客气的吗?放心去办你要做的事吧,我会好好照顾小鑫的。” 仿佛知道墨宇川此时无法言语的心情,梅姨温和的笑了笑。 “还有你自己,你一定好照顾好自己。梅姨,有句话我一直很少说,那就是谢谢。” 墨宇川感激的说着。伸手抱住梅姨瘦小的身躯,声音有些沙哑。真好,这世界上起码还有你们在我身边。 短暂的道别后,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登上飞机。此时两人的心境像是第一次合作出任务时一样,有些莫名,有些期待。身边的人没变,还像从前一样,座位上墨宇川抬起拳头,长孙明子会意的举起自己的拳头,两只手在头顶相击轻声碰撞。这个动作已经很久没有作了,现在做来还是那样的默契十足。 “真希望爱礼不会在芒果的手里关门大吉的好。” 突然想到下午告知芒果她们要离开一段时间,暂时把爱礼交给她打理的时候,芒果一副想死的样子。长孙明子好笑的说道。 “要是真的关门了我就掐死她算了,那可是我们的心血呢!” 墨宇川放下了前面忧虑的心情,想到芒果又是一阵头疼。 而此时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的芒果,正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碎碎念。“这两个该死的人,竟然把我留下干这么吃力的事情,太没良心了啊!我真的很不想留下来管理影楼啊,万一弄不好宇川姐肯定会杀了我的有木有啊,我会很惨的有木有啊……” ……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道路两旁的杨柳也仿佛穿上了绿sè的流苏,在微风中轻柔飘荡,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此时A大的校园外也是热闹非凡,天温暖的阳光照shè在学生的脸上,让他们显得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富有生命力。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两人把车停在A大的对面,静静的观察着来往的学生。 “你想到办法了吗?” 长孙明子打破安静的气氛,盯着A大的校门对墨宇川问道。 “真是伤脑筋呢,我还没想好。”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墨宇川的语气里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那你准备就一直在这里这样看着,太无聊了吧!” “有什么办法呢,见不到汪玥本人我还真是没什么想法啊。诶,那个就是汪玥吧?” A大的门口出现了几个成群结伴的男同学,十分的显眼,原因是于他们个个长相俊美,一出现就立马有女生围了上去。其中汪玥最是出众,原本就比一般男生俊俏多的脸,再加上一米八三的身高,足以把身边的人都比下去,吸引全部的眼球。似乎对于被很多女生围观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汪玥脸上没有任何不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墨宇川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眼里的那股邪气,因为墨宇川是如此敏感的。 “哦。就是汪玥,还真的是招蜂引蝶啊。” 长孙明子拿出资料上汪玥的照片对比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好了,我们回去吧。” 墨宇川把视线从还在微笑与人交谈的汪玥身上收回,启动了车子。 “唉,怎么就回去了?” “因为我已经想到办法接近他了,该回去做准备了。” “这么快?那祝你好运。” 接下来墨宇川并没有把车子开往她们在首都下榻的酒店,而是去服装店买了些装备回来,期间长孙明子看着墨宇川买了一大堆的少女装有些不明其意,不过还是很好奇她会用什么办法去接近汪大少。 “明子,这样像学生吗” 墨宇川从镜子前传过身看着长孙明子问道。长孙明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现在墨宇川井然就是一副乖乖学生样,墨宇川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松织浅sè毛衣,腿上穿的是一条浅蓝sè长裤,脚上踏着一双白sè板鞋。墨宇川身材本来就是偏瘦型的而且偏高,加上鼻梁上驾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配上整齐的刘海,整体看上去就是一副乖巧的模样。长孙明子心里也在想,这样的墨宇川还真是难道看见,原本jīng明的人这样一穿着还真是有点呆。 “你这是想干什么?” 长孙明子不无好奇的问,嘴角高高挑起。 “这样不是更能让人放下防备,而且以汪玥那样的xìng格,就喜欢这样的也说不定。” 墨宇川看着笑意不止的长孙明子无奈的摇摇头。有那么好笑吗? “要是汪玥喜欢御姐你就死翘翘了。” 长孙明子打趣的说道。 “我看不会,汪玥看上去一副谦虚绅士的样子,可是内心一定骄傲自负,御姐型的给他玩玩还行,真要得到他的信任难度会很大。” “说的也是,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今晚去汪玥常去的夜店蹲点,制造巧遇。” 墨宇川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还有期待。长孙明子原本想问,以她现在这幅乖乖女的模样似乎不适合出现在夜店,不过看墨宇川的样子应该也是想好了对策,就不再问下去。 噪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闹,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墨宇川坐在最角落里,看着陶醉在昧sè中的人们激情摇摆,看着调酒师华丽流畅的变出梦幻妖媚的酒水,看着服务生温和浅笑的穿梭在各型各sè的客人之间……她不懂,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沉醉在这里,迷漫在这里,是yù望还是彷徨,是寂寞还是放纵呢? 抬手看了看时间,马上12点了,之前查到,汪玥一般是在12点左右才会到这里来,然后到凌晨5点离开,或者找到晚上合适的床伴就会早点带人离开,填补空虚的yù望。所以墨宇川想,如果不出意外,汪玥应该马上就会出现在这里,她也要做好准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相机。 “汪大少,你可算来了,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今晚可是来了不少的美女哦。” 12点整,汪玥出现在这里,马上就有几个男人凑上去,暧昧的说着。 “哦?是吗,那要好好欣赏了。” 汪玥把外套脱下仍给和他一起来的人,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往舞池边的位置走去。这里每个星期五的12点都会有斗舞表演,也是这里的一大特sè,斗舞的都是清一sè美女,穿着露骨,风sāo妩媚,甚至能让一大群男人流下口水来。而今天刚好是星期五。 看到汪玥到来,墨宇川没有急着起身去靠近,只是目光紧锁那人的身影,眼神变的锐利起来。她在等,等一个好的时机。舞台上的斗舞比赛已经开始,跳舞者个个化着妖艳的浓妆,穿着仅能遮住一点点皮肉的比基尼大跳艳舞,时不时弄出挑逗勾引的动作,把尺度渐渐拉大,让台下的男人们大呼叫好,一时间口哨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场中的气氛达到高cháo。 时机差不多了,墨宇川这才起身拿着相机畏畏缩缩的向汪玥众人靠去,脸上也换上好奇又害怕的表情。此时汪玥正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由于音乐声太大,墨宇川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内容。觉得位置可以了,墨宇川拿起相机对准舞台上跳动的艳碟们按下快门,一张接着一张,还把镜头对着沙发上汪玥几人拍了几张。 第十四节 汪玥 (2) “小姐,这里不允许拍照,请把相机交出来。” 墨宇川的举止终于引来酒吧管理人的不满,一个身着正装貌似酒吧经理的男人气势逼人的看着墨宇川。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玩不下去了。墨宇川心里好笑的想着,脸上却装出害怕慌张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可是这些照片对我很重要,我可不可以留下。” “请你快点交出来,我不想用粗鲁的手段对待女人。” 对墨宇川带着懦弱的表情恳求丝毫不为所动,那人接着威胁的说道。墨宇川胆小的把相机抱在怀里,身子慢慢的向一边退去,当然,那边是汪玥所在的位置。 “快点交出来。” 那人不耐烦的伸手要去抢墨宇川怀里的相机,声音也大了起来,把墨宇川吓的眼中闪着泪花。 “我不,我保证不会拿这个干不好的事。” 虽然害怕,墨宇川还是固执的躲开那人伸过来的手。争执就这样发生了,墨宇川执意不给,那人也不再啰嗦,拉着墨宇川的手臂一把夺过相机,然后把墨宇川推到在地。墨宇川不甘的和那人继续争夺。终于,他们引起了汪玥等人的注意,汪玥被这个胆小固执的女生吸引了眼球,他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怎么回事?” 话是问那个男人的,汪玥的语气傲然,一边低眉打量着墨宇川。 “不好意思打扰到玥少,这位小姐在这里拍照,您知道这里是不允许拍摄的。我正在处理。” 对于常到这里的汪玥,这里几乎没人不认识,也知道以汪玥的身份他是惹不起的,那人不免恭维的回答道。 “我说了我不会做坏事情的,你把相机还给我吧。求你了。” 墨宇川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说道。心中却暗讽自己真够作伪。 “可是……” “交给我吧。” 汪玥优雅的伸出手,淡然的语气里却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那人只能无奈把相机交给了汪玥,微微欠身之后离开,离开时还瞪了一眼墨宇川,此时墨宇川以为有了靠山,就不甘示弱的向其做了个鬼脸。这样的举动引来了汪玥的一阵轻笑。 “谢谢你。” 墨宇川感激的看着汪玥,然后伸手要去拿他手中的相机。可是汪玥却轻抬起手躲开了。 “我有说过要给你吗?” 汪玥邪邪的回视墨宇川。 “诶?可是那是我的相机啊。” “可是现在在我手里。” “你……你……” 墨宇川被汪玥的态度弄的不名所以,一脸的郁闷气氛,又不敢做什么。而汪玥一直玩味的看着墨宇川,觉得她此时的样子十分有趣可爱。 “那你要怎样才还给我?” 墨宇川底下头去佯装委屈,大大的黑框眼镜松松的搭在鼻梁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拍这些照片又是干什么的?” 墨宇川现在的样子是一副乖巧傻呆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会是来这种地方的人,汪玥不禁对她好奇了起来。 “我告诉你了你就会把相机给我吗?” 听到汪玥这样问,墨宇川抬起头一脸天真的问。 “嗯?我满意的话就会还给你。” “我朋友说我是胆小鬼,可我不愿意承认,她们就说只要我今晚能把这里斗舞表演的照片带回去给她们看,她们就承认我不是胆小鬼。” 墨宇川迟疑的问答,语气懦懦的。其实她之前没想到汪玥会这样问,所以就胡编了个理由出来。而这样的理由在汪玥听来是十分可笑的,不过看墨宇川的样子和今晚的表现,汪玥也没有起疑。 “呵呵……是吗!现在我把相机还给你,不过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把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给我。” “诶?为什么?” 墨宇川惊讶的看着汪玥,好像十分奇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心里暗道很好。 “你说呢?” 汪玥邪气的低下头看着墨宇川的眼睛,语气轻佻。墨宇川表现慌张的后退了一步,把头底下不敢再看汪玥。 “这个你是不想要回去了吗?那我可就扔了哦。” “不要!” 看着汪玥作势要摔相机的动作,墨宇川赶忙上去制止。 “那就说吧。” 汪玥得逞的轻笑起来,却意外的让人觉得耀眼夺目。 最后墨宇川无奈的留下一个假名字和联系号码落荒而逃。看着墨宇川像是被人穷追猛打的逃走,汪玥有趣的看了看手中被墨宇川夺走相机空空如也的手心。 “汪大少怎么对个小女生来了兴趣?” “怎么?你有意见?” 回头看了眼身后说话的人,汪玥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其实汪玥对这样的墨宇川有兴趣也是可以理解的,以往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花枝招展,光彩耀眼,开放无比,脸上的粉比遮身的布还多,虽然美丽可也不真实,汪玥早已看惯的那些女人,所以一看到伪装出来的墨宇川,就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加上别的女人一看到他就一副神魂颠倒样子,可墨宇川完全没这种现象,难免会挑起汪玥猎艳的yù望,换换口味也不错。这也是墨宇川要装出一副乖巧模样的目的。 离开夜店的墨宇川看了看身后没人跟来,就放心的退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在夜店门口招了辆的士回酒店,没开车过来是怕引去怀疑,毕竟事态的发展她也不可能完全预料的到。墨宇川觉得今晚的事情比她去打一场架还累,费脑子费心思,而她又是个慵懒的人,最讨厌麻烦,不过接下来应该会更累。值得欣慰的是,鱼似乎已经上钩,今晚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后面就等汪玥找她了。不过就算不找她,墨宇川想必还是会制造一些巧遇出来。 “怎么样?” 回到酒店,长孙明子立马问道。原本她也是想要一起去的,不过墨宇川说人多反而不好就作罢。 “还算不错。等汪玥的电话。” 墨宇川把眼镜和相机扔到桌子上,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对长孙明子笑了一笑。长孙明子点点头。一般墨宇川说不错,基本上就已经成功。 墨宇川接到汪玥的电话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汪玥约墨宇川出去吃午饭,墨宇川装作很不情愿的答应。挂了电话就轻笑了起来,接着换了身衣服和长孙明子说了一声就出去了。今天穿了一条很乖巧的裙装,依旧带着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墨宇川接近汪玥很是顺利,她一直以乖巧可人的模样,有些胆小,还有些小固执,而汪玥对这样的墨宇川兴趣不减反而增多了,几乎每天都会找墨宇川出去吃饭约会,除了上课以外,其他时间汪玥很少再会找其他女人,对墨宇川也是百般呵护,并没有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光以上床为目的,这点倒是让墨宇川安心不少。如果汪玥提出过分的要求,她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又要去找很好的理由推拒,墨宇川会很头疼。 通过几天的接触下来,墨宇川对这位汪大少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她了解到汪玥在校外虽然看上去风流不羁,可也是个内心深沉内敛的人,事事都会为你想在前面,而且心机颇重。墨宇川不能确定时间一长汪玥会不会对她产生怀疑,所以内心也在纠结着,一面希望汪正柯的寿宴赶快到来,一面又期盼着多点时间可以得到汪玥的信任。 墨宇川几乎每天都是jīng疲力竭的回到酒店,装作少女的模样对25岁的墨宇川来说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每天小心翼翼的对面对心机深重的汪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墨宇川在忙碌的时候,长孙明子也没有闲着。汪家的宴会已经在筹备当中,长孙明子也已经作为下人的身份进入汪家工作,只是和她们先前料想的一样,因为汪家对下人的诸多限制,长孙明子在汪家并没有找到有关那副图的痕迹,不过还是要摸清汪家的格局方便墨宇川进入时能快速查找不留痕迹。 距离宴会还有两天的时候,墨宇川有些着急汪玥似乎还没有找邀请她的意思,他们的交往一直很平稳顺利,看汪玥对待墨宇川细心呵护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所怀疑。按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要不就是墨宇川还没有抓住汪玥的心,要不就是汪玥压根不会带女伴参加父亲的寿宴。不得不说,这都是墨宇川先前忽略掉的事情。 今天墨宇川没有出去和汪玥约会,因为上午汪玥有课,可能到下午才会出现。长孙明子不在身边,墨宇川一个在酒店房间的窗台上静坐,看着下面的景sè入神。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好的办法让汪玥带着她名正言顺的进入汪家。之前她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偷偷进入汪家查看,不过也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汪正柯的寿宴在即,进出的人也会很多,但是以汪正柯的地位来说,他不可能不对进行出入的人把关,而且现在技术发达,你想要偷偷潜入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实生活里并不可能会像电影中那样夸张万能。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当晚宾客的身份进去,然后肆机查找才更为保险。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下午旁晚十分,墨宇川的手机才终于响起,打开一看,不出所料,是汪大少的约会电话。 “玥。” 墨宇川懦懦的叫着这个被汪玥逼着叫的称呼。墨宇川心中避免暗暗吐槽,有够恶心。 “小希,我在XX等你,马上过来陪我吃饭。” 小希这个名字当然是墨宇川伪造出来的,如果用真名的话,既然简先生可以查出她的资料,那只要汪玥有心去查的话,那她们很快就会暴露。汪玥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给墨宇川一丝反驳的机会,当然,以墨宇川现在的心境,她也不会决绝。只是汪玥这样带丝命令的口吻让墨宇川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被要求命令着,这样的感觉是那样的被动与无可奈何。 第十四节 汪玥 (3) 停顿几秒,墨宇川没在犹豫,立马起身换衣服出门,打车赶到汪玥所说的地点。到达饭店门口汪玥早以在那里等候,可以看出汪玥的细心。墨宇川对汪玥腼腆一笑,汪玥便拥着她走进里面的包厢。进去之后墨宇川才发现,今天不是只有他们两人,人很多,应该都是汪玥的朋友,有男有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墨宇川并没有记住几个人,而且表现的有些拘谨,头一直低低的像是不敢去看这些人。 这顿饭墨宇川吃的相当乏味,本来想就他们两个人还能说点什么来暗示汪玥带她去参加汪正柯的寿宴,可是现在完全没有机会。汪玥一直在和朋友聊着天,偶尔会给墨宇川夹菜问她菜好不好吃之类的,而他的那些朋友们显然是对墨宇川很是好奇,也许是因为汪玥的身边第一次出现如她这样的女生。时不时还会打趣着她,对于这样的情况墨宇川只能强忍下心中的不耐羞涩的笑着。 等他们一众人吃好饭天已经黑了,几人先是决定去酒吧坐坐,准备进行夜生活的前奏。不过墨宇川这次很明确的表示不想去,她烦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她所期望的事情发生,与其陪他们无趣又烦恼,还不如早点回去接着想办法。 “那就去唱歌吧,好久没去过了。换换花样也不错。” 看着墨宇川一脸拒绝去酒吧的样子,汪玥体贴的说出另一个建议。只是他不知道墨宇川不是厌烦酒吧,而是厌烦他身边的这些人。 汪玥这次一样没有给墨宇川思考的时间,态度强硬的把她拉到车里呼啸着离开饭店。看着事情以成定局,墨宇川只有无奈的继续伪装。 “后天把时间空出来。” 吵闹的包厢里,其他人在一边兴致高昂的吼唱,疯闹了起来。汪玥对紧挨着他身边的墨宇川说道。 “诶?有什么事吗?” 听到汪玥的话,墨宇川不难想出此话的意思,眼中闪现一抹喜sè,不过很快掩饰掉,表情疑惑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汪玥轻笑着和墨宇川打起了哑谜。墨宇川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不再问。就算再问下去汪玥也不会说。虽然已经猜到,不过汪玥想玩玩小把戏,那她就只有配合。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墨宇川抱着侥幸的心理再看向包厢里疯子般的一群人也不再那么厌烦。事情总算在预期之中,一切都没有脱轨。墨宇川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结束之后,墨宇川很晚才回到饭店,因为汪玥坚持要送,她只能说出事先就想好的住址然 后绕道回来。回来把事情告诉长孙明子,长孙明子不免高兴。接下来就要为两天后的寿宴做准备。 寿宴到来的那天墨宇川很早就去和汪玥约好的地方等待,也穿上了汪玥事先为她准备好的晚礼服。一切直到今天都很顺利,没什么波动,可也正是这样的顺利让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隐隐有些不安,具体是不安什么她们也说不清。 汪家的大厅里来了很多宾客,汪正柯本人一身喜气,正在宾客之间互道喜庆。墨宇川和汪玥到来时,汪正柯第一眼就看到,向他们招了招手,汪玥立马拉着墨宇川走到汪正柯的面前。 “爸爸,生rì快乐!” 听到儿子的祝福,汪正柯微笑和蔼的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墨宇川。墨宇川表现出一丝怯懦,细弱闻声的说了句伯父生rì快乐,并送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边的用人帮忙接受。汪玥在身旁介绍着。 墨宇川暗自打量着汪正柯。微微有些发胖的身体但是很健朗,长相刚毅,和汪玥不怎么像,汪玥长的应该像是她的母亲。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却分外的严肃。该是个老jiān巨猾的角sè。墨宇川暗自揣摩,收回了视线。汪玥的母亲此时并没有出现。 今天也来很多汪玥的叔叔伯伯们,墨宇川在汪玥的带领下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期间也问来了墨宇川一些背景,不过都被墨宇川不留痕迹的搪塞过去。过程算是有惊无险。而对于汪玥的亲人们过问这些问题其实也没多大意义,都是一些象征似的话语,因为就汪玥本人来说,即使在校别人不知道他是本xìng,那他的家人不可能不了解。所以这次墨宇川的到来也只是给他们一个汪玥又换了女朋友的认知。 该打招呼的人都已经见完,墨宇川便暗暗找着长孙明子的身影。此时的长孙明子是忙的不可开交,做为汪家的下人,她的责任就是服务好每一位来到这里的宾客,周旋在宾客之间的她也无瑕靠近墨宇川。她们只能等。 作为汪正柯的独子,汪玥自然是避免不了应酬在场的来宾,而且都算是他的长辈,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一一应对。喝酒是避免不了的,墨宇川看准这个时机,就畏畏缩缩的帮着汪玥挡了几杯酒,还不断提醒着汪玥要少喝一点。而汪玥看到一向胆小内向的墨宇川会为了他如此主动,心中自是感动不以。 几杯红酒下肚之后,墨宇川便装醉了起来,一边还在找着长孙明子的身影,而此时的长孙明子终于稍微清闲了下来,看到墨宇川,两人对视了一眼做了个暗示,长孙明子慢慢向这边移过来。 “玥。我有点头晕。” 墨宇川可怜兮兮的看着身边的汪玥说道。 “不能喝谁让你喝的,我带你到我房间去休息一会。” 汪玥责备的话说的分外宠溺。墨宇川不满的撅撅嘴点头答应。 “少爷,还是我带这位小姐上去休息吧。” 长孙明子移到墨宇川身边,见机立马上去搀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墨宇川,随便暗示汪玥身边一大群宾客。汪玥转头看了看还有很多客人等着他去招呼,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又是家里的用人便放心的把墨宇川交给长孙明子。之后小心的叮嘱墨宇川乖乖休息不要乱跑,又让长孙明子好好照顾墨宇川,自己接着进行未完成的招待工作。 “为什么没有看到汪玥的母亲?” 墨宇川装作醉意不浅的靠在长孙明子身上,声音低低的问道。 “汪玥的母亲十天前摔伤了腿,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今天还有些不高兴,就说不下来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房门。” 长孙明子的声音也同样是低低的。 “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xìng格似乎有些极端,和汪正柯的关系也不是很和,对自己儿子汪玥的事情毫不关心,是个看上去就有点yīn暗的人。” “知道是为什么吗?” “暂时还不知道。汪家原本的用人对这些也是闭口不谈,很难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这样啊!” 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上楼,并没有让别人察觉到她们有什么不对劲。到了汪玥的房间,墨宇川就站直的身子稍微打量了一下,可以看去汪玥的品味很高,不管是布置还是格局看上去都很大方雅致,也有如汪玥内心的那一股霸道之气。 “汪玥父母的房间就在对面隔壁,我们要小心点。” 看到墨宇川恢复到以往的样子,长孙明子轻声提醒。 现在整个汪家的人或和汪家有关的人都在一楼忙碌,她们不需要过多谨慎,只有还在房间里未出去的汪玥母亲让她们不得不小心一些。万一她们在上面惊动了她,接下来她们会很难解释的过去。 墨宇川点点头,随便找张沙发坐下,并没有急着行动。既然已经成功混进这里,接下来的时候就不必太过着急,还是要好好想想汪正柯最有可能把那副图放在什么地方,一味盲目的去寻找不太理智,也容易被人发现。 “汪玥有没有类似于密室暗格这样的地方?” 坐了片刻,墨宇川问向一边正在观察有没有上来的长孙明子。 “汪家对下人的要求很严格,基本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找什么。” “那下面的事还真是难办了呢!” “开始吧,我在这里把守,一有人上来我就马上通知你。” 长孙明子一直盯着楼梯口,语气里有些催促的意思。墨宇川虽然有些头疼,但是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她立马起身潜进别的房间里。 虽然对于暗格之类是事情长孙明子要在行一些,不过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她们一起行动,作为汪家的下人,今天到楼上来已经是例外,如果在私自进入主人的房间被抓到,那她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还要牵连到墨宇川,可是如果换做是汪玥的女朋友,那就不一样了,而且还有长孙明子在一边通风报信帮助墨宇川避免麻烦,这样就好的多。 墨宇川首先进入到的是楼上的书房,这里最符合放置那副图。进去之后墨宇川也没敢开灯,拿出事先就备好的小电筒,先是观察了下书房的大概,没有去盲目的翻找,时间上也不允许,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上来。墨宇川轻手轻脚的观察各个地方,一旦觉得有可能的地方她就会停下俩仔细查看。先是抽屉,书桌上有几个抽屉,虽然有钥匙在上面悬挂,可是并没有真正锁上,一拉就开了,一秒钟的失望在墨宇川眼底划过,没有停顿,接着找放置书画的书瓶,仔细打开里面的每一张画来和记忆中的《汉柏图》进行对比,没有一副与之相同。墨宇川站起来细细思考。 第十四节 汪玥 (4) 书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大型的保险箱,在书架的旁边,由于书架过大,不注意其实也看不到,放眼整个书房并没有太过起眼与特别的地方,该有的都有,但是因为汪家的财富,自然也比一般人家的书房里多些东西,但这也不是什么重点。墨宇川转过头把视线放在那个保险箱上面,犹豫的走了过去。她心里十分不愿那副图会在那里面,因为破解保险箱密码是件很费头脑又费时间的事情。尽管如此,墨宇川还是慢慢蹲下身来,手指触摸上面的转码。 “少爷,你怎么上来了?” 此时长孙明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墨宇川心中暗道一声糟糕,马上起身看有什么地方能够出去,很显然现在墨宇川不可能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不该上来吗?” 汪玥的语气里带着不悦。 “啊,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小希怎么样了?” “小希小姐还在里面休息,没什么事,少爷你可以先忙自己的,这边我来照顾就可以。” 长孙明子挡在汪玥的身前,心中害怕汪玥进去发现墨宇川不在里面的事实,一直低着头不让汪玥发现她脸上的焦虑。 “过去,我进去看看。” 汪玥没有理会长孙明子的话,伸手推开面前的碍事的人。 “少爷……” “咚!” 赶忙想要制止汪玥的长孙明子和正要进入房间的汪玥都听到了这一声响动,疑惑立马浮现在汪玥的脸上,而长孙明子已经惊的一身冷汗。 “有人上来过?” “没有。只有我和小希小姐在这里。不过小希小姐一直在少爷你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对汪玥的问题长孙明子略显慌张的答道。 可是汪玥自然没有相信长孙明子所说的话,脚步已经抬起向书房迈去。一边的长孙明子也无法再去阻止。 汪玥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依旧一片漆黑,伸手按下开关,房间里亮了起来,可是什么也没有,里面没有任何人,甚至连有人先前进去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汪玥带在疑惑走到窗户前,窗户是打开的,半开的窗帘在轻微的摇摆,有些许的微风吹进来,让原本喝了不少酒大脑微醺的汪玥jīng神不少,把头伸进窗户外看到一只猫在墙角正抬头往上看。汪玥定下心,可能之前的动静是这只猫在作祟。没有得到可疑的结果,汪玥转身出去进到自己的房间里,而墨宇川正在他的床上呼吸平稳的睡眠,脸微红,长而翘的睫毛像扇叶一般在她的脸上静静垂立,秀挺的鼻子,可人的红唇,这一切在汪玥的眼里都是那样的美好。没有忍心把墨宇川吵醒,汪玥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墨宇川难得的神态,最终忍不住留下一抹轻吻,之后转身离开下楼。临走时不忘交待长孙明子好好看着墨宇川,醒来要马上告诉他。 看到汪玥没有任何怀疑的离开,长孙明子也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开门进去看到墨宇川已经起身,拿着纸巾在擦拭嘴唇。 不说也应该猜到,刚才发出的声音是墨宇川弄出来的。知道汪玥上楼来,墨宇川着急的想着逃生的办法,最后没办法只能选择从窗户跳下去,虽然只有不到四米的距离,不过也足以摔断一个人的手脚,接着爬上汪玥房间的阳台,在从阳台里进入主卧,过程惊险刺激。今天的人太多,一不注意就会被楼下的人发现,好在墨宇川的身手不赖,攀爬这项技能也不陌生。才刚刚躺到床上,汪玥接着就进来,而墨宇川的脸微红并不是因为醉酒的关系,而是因为又运动又紧张的关系。最幸运的是汪玥刚刚并没有多做什么举动也没停留太久,不然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今天的谎言就有可能被揭穿。 “找到没有?” “没有,正准备要打开保险箱汪玥就上来了。” “功亏一篑。接下来还要继续吗?” “不了。时间已经不早,再找下去已经不可能了。还是下次再找机会。” 听到墨宇川这么说,长孙明子只能遗憾的点点头同意。现在时间的确已经不早,汪玥上来就可以证明下面的宴会应该已经接近尾声,再过不久宴会结束,汪家就该有人上来,她们不能太过冒险,今天虽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墨宇川想,既然这次汪玥肯带她来参加父亲的寿宴,那么就还是有机会再来走访汪家,现在不能急于一时,免得被人察觉到引起怀疑,到最后什么也办不成。 过了一会,墨宇川让长孙明子去通知汪玥她已经醒来,她也该回去了,继续留在汪家是不安全的,时间越久,就可能会留下破绽,再说以今天汪玥的举动来看,墨宇川更怕留下来自己会被汪玥给吃了,毕竟都是成年人,yù望这东西也很难忍耐。 知道墨宇川醒了,汪玥立马上楼来看墨宇川,问她好点没有。说是已经让人熬了解酒汤,并且吩咐长孙明子下去端上来。 “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看着汪玥关切的样子,墨宇川微笑的轻声说到。其实对于汪玥,墨宇川是有负罪感的,毕竟关于这一切,都是墨宇川在欺骗。墨宇川虽然内心冷漠,但也不个冷血的人,她知道汪玥是无辜的。事情不管进行到什么地步,汪玥是真心喜欢她的也罢,玩玩的也罢,她都不能逃脱的了欺骗的事实。一开始她也是想到了这点,可是这毕竟是最好最简单的办法,比起身边的人,汪玥也算不了什么,墨宇川只能心中默默对汪玥说声抱歉。 “那也要把这个喝了。” 长孙明子把解酒汤递给汪玥,汪玥伸手接过就要喂墨宇川,说出的话也不容墨宇川再做反驳。在汪玥看来,伪装出来的墨宇川是需要细心呵护的,他不知道会对这个女人热情多久,但是起码现在想要好好对她,而且墨宇川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的感觉从见到墨宇川那时就有,不过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墨宇川乖乖的喝下汪玥喂的解酒汤,她原本想要去拒绝,但是看到汪玥眼中的坚持,便不做反驳。也许这一刻墨宇川心里是软软的,因为几乎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只有她一直在照顾别人。其实越是冷情的人就越是容易感动,这种感动来源于缺失,所以才会在多年后爱上那个心中的yīn影,爱上欺骗伤害了她的许少倾。 长孙明子站在一边还没有离开,看着面前的两人,画面和谐,背后却是丑陋。女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软弱的潜质在体内,会伤感,会忧郁。这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都无法丢弃的。所以这一刻长孙明子也想到了那个一心报复的楚秋暝。不过她们的感触还没来的及沉淀就已经遗留在汪洋大海中。现在一切的感与思都不适合在这里。 “今晚留下来吧。” 碗里的汤水已经见底,汪玥盯着墨宇川的眼睛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同时心中一颤,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不了。今天要回去。下次……下次可以吗?” 墨宇川羞涩的低下头,脸上很快又抹上一块红晕。 “好吧。我送你回去。” 看着这样青涩稚嫩的墨宇川,汪玥也不再勉强,想是她还没做好准备,那就先等等,墨宇川也说了下次。 这个下次是墨宇川为下次再来汪家打下基础,也让汪玥心怀期待,相信这个下次也不会太久。微微整理了一下,汪玥陪同墨宇川去和汪玥的父亲以及亲友道别。至始至终,汪玥都没有提及自己的母亲。墨宇川想,也许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似乎像汪玥这样拥有背景的家庭里,亲人的关系都不太和善,这也许就是弊端吧。拥有的过多,失去的也是一样。公平这个词在这里颇能体现它的意义。 依旧是绕道回到酒店,长孙明子要待在汪家,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时的墨宇川才备感孤独,她双手包裹自己坐在阳台上发呆,用最寂寞的姿态。从加入沽名庄到现在,墨宇川一直没有静下来过,她怕,她怕一静下来就会想的太多,怕会放弃,怕会扰乱她的计划。 人们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时沉静在黑夜里,弥漫。黑夜的可怖却让人意外的感到安全,你不必伪装,不必潜藏也没人会发现你,让人觉得那样的踏实。墨宇川讨厌黄昏,却及其喜欢这样的黑夜。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汪玥还是如常的约墨宇川出来,聊天吃饭,带她去看风景。汪玥骨子里不是个浪漫的人,他更喜欢实质xìng的事物。所以对待墨宇川也是一样。他们彼此都是等,汪玥在等墨宇川做好准备,全身心的接受他。墨宇川在等汪玥邀她去汪家,她不可能主动要求汪玥,那样太不合常理。 在着急的等待中,最终还是汪玥最先打破僵局。他提出邀约,这次并没有用绝对的气势,他内心还是希望墨宇川是真心同意,男人总是有征服yù望,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汪玥也不是没想过两人出去开房,简单又方便。可是以墨宇川的样子肯定是不会答应。当然,他只是以为墨宇川太过于腼腆。而且在汪玥的家里看起来也比较正式,起码汪玥没有带过其他女人在家宅过过夜。这样看来,汪玥似乎也已经跌入墨宇川为他所布置的爱情陷阱里。 第十四节 汪玥 (5) 稀疏平常的汪家晚饭时分,因为大少爷汪玥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带女朋友回来而变得格外隆重,汪正柯也推掉了今天的应酬坐在主位上细细打量着墨宇川,之前寿宴那天见到墨宇川也只是略带看了一眼,并没有重视,没想到今天儿子会再一次把人带过来。而墨宇川今天也终于见到了汪玥的母亲,淡不上多么美丽高贵,却是气质不俗的一个女人。也正如长孙明子之前所说,是个yīn暗的人,对于自己的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我还不知道小希小姐姓什么?” 晚饭后,大家在客厅闲聊时,汪正柯突然问道。 “额……伯父我姓墨。” “哦,不错的姓氏。” 汪正柯点点头,刚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墨宇川轻声说了句谢谢,依然腼腆。 “等下想请墨小姐去书房我们单独聊聊。” “没必要。” 听到汪正柯这样说着,汪玥立马替墨宇川拒绝。在他看来,自己看中的女朋友不需要家人的审核。想必汪正柯想要单独和墨宇川聊天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这点墨宇川也想到了,她反而更想和汪正柯多做接触。 “好的伯父。” 没有理会汪玥拒绝的话,墨宇川微笑的点头答应,然后可怜兮兮的看向汪玥。汪玥原本还有些生气,可一看墨宇川的样子也气不起来,只能无奈同意。 汪玥给了父亲汪正柯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过分的话。之后墨宇川默默跟随着汪正柯上楼。墨宇川内心对汪正柯会和她说些什么,也是很没有把握可以准确应对。忐忑的另一面又是希望这次的谈话可以帮她得到有利的消息。 “墨小姐请坐。” 到达书房,汪正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象征的说了一句。墨宇川乖巧的坐在他对面,微低着头,像是不敢正视汪正柯的眼睛。两人坐下后汪正柯没有直接进入主题,他只是沉默的打量着墨宇川,表情严肃。偌大的书房里因为无人说话而变得气氛默然。 “墨小姐为什么会和我儿子汪玥在一起,为的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换来一句汪正柯的质疑,墨宇川心想还好进入主题了,不然她还不知道可以这样坚持多久。墨宇川脸上浮现一丝疑惑不解和害怕,仿佛不知道汪正柯问这话的潜在意思。 “墨小姐不是本市人吧?” 见墨宇川没有回答,汪正柯换了一个问题。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书桌前,眼神犀利,一副严谨审判的模样。墨宇川差点就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如果汪正柯真的知道哪怕一丝她此行的目的,现在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可以说对所有会收藏《汉柏图》的人来说,那都是重要无比的东西,一旦知道有人在窥视,立马就会做出抹杀xìng的举动,而不是在这里追问接近他儿子的理由。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许就是偶像剧里腻俗的桥段,墨宇川心里暗暗笑道,没想到她会碰到这样的情景。 “是的。我是H市人。” “一般接近我儿子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因为玥的长相,第二种是为了钱。可是墨小姐看玥的眼神里并没有迷恋,更加没有表现出对钱的渴望。既然这两种都不是,那墨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是喜欢?” 听到汪正柯这样说,墨宇川出声反驳道。同时也佩服汪正柯的眼神够犀利,加上这次他们也才见过两次面而已,想不到汪正柯就能看出这些来。不过也不得不说,对于汪玥的长相墨宇川真是没多大感想,自然也没有想到会给今天带来麻烦,而对于钱,她是确实不缺,毕竟目的不再此,而且就算装出为了钱的样子汪玥也就不会这样轻易掉进来。 “喜欢?墨小姐可以告诉我你是喜欢玥的什么地方吗?当然我的儿子是非常优秀的,只是我没有感觉到你对玥的喜欢。” 从汪正柯说话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在用疑问的话来套墨宇川,但是汪正柯的话也足够直白,若是在平常墨宇川会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现在所面临的是对她的考验。而汪正柯现在的这个问题也让墨宇川哑口无言。她要怎么回答呢?说是喜欢汪玥的霸道?想是汪正柯也不会相信。说是喜欢汪玥的优秀?可是具体优秀在哪里她就更加说不出来。墨宇川也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本就不喜欢,又怎能说出好来!如果直接说不喜欢,那不是正好入了汪正柯的套,他可以直接现在就把她请出汪家。 “那伯父以为呢?” 无法回答的情况下,墨宇川只能选择逃避似的反问,想尽量掌握主控权。再这样一直被动下去,墨宇川只会被汪正柯牵着鼻子走,到头来估计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暴露了自己。 “很好。也许你会觉得欺骗得了玥就可以欺骗所有人,可是你错了。玥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就会忽略很多东西,但是我不会。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虽然一直表现怯懦,但是身上带着很强的目的xìng,而且你眼中的jīng干也没有完全抹去。” 汪正柯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像是在讽刺墨宇川的稚嫩。此时墨宇川抬起眼睑正视着汪正柯。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很好,但是她忘记了眼睛是最容易出卖一个人的。汪玥被胆小而固执的她的吸引,会忽略一些东西也是正常,可是汪正柯一开始就是带着防备的眼光去看待墨宇川,加之之前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轻易暴露,jǐng惕xìng难免没有做到位。墨宇川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的失策。 “汪先生果然是很厉害呢!” 墨宇川恢复以往漫不经心的样子,神态慵懒起来。既然已经得不到汪正柯的信任被他看穿,再巧言夺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墨宇川想事已至此那就不如明人不说暗话,敞开来吧,反正她也伪装的很累。想来汪正柯一早就看穿她的把戏,但是没有选择在汪玥面前揭穿真相,那就是说汪正柯是另有目的。这样的话,墨宇川直接应对还不算是太过被动。 “墨小姐也不是简单的人。” “那说说汪先生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呢?” 墨宇川了然的看着汪正柯,脸上露出轻笑,斜靠在椅背上。墨宇川暗自感叹一下,还是做从前的自己比较舒服。相对于举止散漫的墨宇川,汪正柯在听到她的问话时稍微怔了怔,表现出迟疑。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已不是前面那个害羞怯懦的小希,而是jīng明干练的墨宇川,这么快的转变还真是汪正柯所没有想到的,而且还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原本他以为墨宇川还会居于力争多做狡辩,这样淡然大方的墨宇川让狡猾如汪正柯,也有一时的措手不及。 “果然是聪明人。墨小姐是打算和我做场交易?” “当然。有交易就说明我的目的还有实现的可能,所以我很乐意和汪先生做场君子交易。” 墨宇川把君子两个字咬的很重,既然是君子交易那么承诺的事情就不得违背交易的内容,一定要对对方现实。 “墨小姐让我有种入套的感觉。你的目的似乎很不一般!” “可是汪先生要我去做的事情也不会简单不是吗!” “如果我现在去玥面前揭穿你,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如果没有能力,我又怎敢在您面子耍大刀!” “墨小姐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今晚就会很危险?” “汪先生你相不相信,我现在要出这里的大门轻而易举?”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汪正柯善于攻击想要轻易让墨宇川妥协,而墨宇川也是防的滴水不漏。这段对话里,汪正柯没有得到任何便宜,墨宇川也只是拿回主控权。表面上看似如此,可墨宇川心里也在打鼓,她虽是占了上风,但是交易一旦没有谈成,那就表明墨宇川要另想办法取得那副图,这样下去,完成任务的时间可能就会被无限拉长。虽然简先生没有规定她们要在什么时间内把任务搞定,但是墨宇鑫的治疗无形中在挤压着墨宇川尽快办完事情回去。她一刻都不想多等。 “汪先生,只要你应允我的事情,我就保证一定帮你完成你要我为你做的事。我们的机会都不多,只有一次。” 墨宇川首先放下姿态,免得真的惹怒了汪正柯。汪正柯如此遮遮掩掩的想要避开其他人来和墨宇川做交易,那这件事想必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也不是可以轻易让其他人去做。虽然知道这些,可是也不能排除汪正柯恼怒之下另找别人的可能xìng。墨宇川无奈,她手里并没有什么筹码。 “好。墨小姐的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到墨宇川已经给出台阶,汪正柯也不再矫情,他要墨宇川为他办的事也的确是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他也不必等到现在。从一开始他就是准备和墨宇川做交易,但是墨宇川有些强势的态度令他不满。以他现在的身份,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恭维与谦逊。突然之下出现一个墨宇川这样的人用之前没有过的态度来对他,他不可避免的上位者思想出现了排斥现象。 第十四节 汪玥 (6) “还是汪先生说说你要我为你办的事吧,我绝不会拒绝。” 两人此时又打起了太极。为了保险起见,两人都不愿先透露出自己目的的内容。汪正柯是不信任墨宇川,原本就是不能见光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墨宇川又反悔那他就给墨宇川多了一个威胁他的理由。墨宇川也是一样,《汉柏图》的重要xìng不说都知道,要是轻易就说出来,汪正柯拒绝,交易就做不成,而且知道有人在窥视那副图,汪正柯肯定会更加戒备的藏起来。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去做,更何况jīng明如这两人。不过墨宇川还是事先表明了态度,不管汪正柯要她做什么她都会接受,也免去了汪正柯的后顾之忧。 “既然如此,我信墨小姐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当然!” 看出墨宇川势在必得的决心,汪正柯也不再犹豫,而且他的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要你做的事是帮我找到这两个人。” 汪正柯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墨宇川,墨宇川接过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女人清秀浅笑,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少年看起来也不大,15岁左右,乖乖的靠在女人怀里,看上去有些腼腆。背景在一座公园里,时间该是在夏天,他们穿的都比较单薄。墨宇川注意到少年的长相,心中对汪正柯要他做的事情也了然了一些。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的情人,跟了我很多年,也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就是那上面的少年。可是她们在一年前就失踪了,我也派人去找过,但是一直也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 汪正柯说着的时候墨宇川可以体会到他心中的伤感。墨宇川有些默然。别说是以汪正柯这样地位高上的人,就是一般人在外面有外遇养情人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大多都是企图女人的美貌与青,不见得会有什么感情存在。墨宇川没想到汪正柯还是个念旧多情的人。 “墨小姐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是——乾隆御笔的《汉柏图》!” 墨宇川眼睛直直的看着汪正柯,声音不知觉的压低下来。墨宇川知道,就算此时说出她的目的,还是有些冒险,她还不能确定汪正柯是否真的能答应她的交易条件。而汪正柯在听完墨宇川的条件时,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身体也微微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宇川。 原本汪正柯想墨宇川的条件才怎么样刻薄难办,只要用尽办法,以他的身份都可以做到。可是墨宇川的要求却是那副《汉柏图》,这是汪正柯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是以这幅图来做为交易条件的话,他未免花的代价太大了。他也想不到墨宇川会知道图在他的手里,这一直是个秘密,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是此举又更加证明了墨宇川的身份没有远不止他想象中那么简单,现在何处何从很难下决断。 “汪先生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就让你交出那幅图。除了我答应你的事以外,我还会出这幅图所相应的价格,绝不会让汪先生你吃亏。” 看着难以下决断的汪正柯,墨宇川又抛出另一个筹码。虽然知道汪正柯不会缺钱,但是以《汉柏图》的价值连城,这笔钱也是个不小的诱惑力。 “墨小姐为什么执意要这幅图?” 汪正柯思索的问道。以他的想法,墨宇川不应该会和那幅图扯上什么关联,从接近汪玥到现在的直白索取,也算是费尽心机,很难想象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汉柏图》为什么会如此吸引到墨宇川。 “汪先生这一点恕我无可奉告。我再一次保证会完成你所交待的事情。你只要答应就好。” “你要知道《汉柏图》不比平常事物,我怎能轻易答应。” 汪正柯不再顾忌先前他们所做的交易,面露难sè的说道。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汪先生也该知道某些负面新闻会对你有多不利吧。” 看出汪正柯有了反悔之意,墨宇川赶快对其施加了压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现在的汪正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墨宇川都容不得他再做反悔。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情人与私生子无疑是致命的,事情一旦传来,汪正柯不但要面对外界的质疑与抨击,还要面对家人的为难。汪玥生xìng多情博爱,桀骜不羁,可以想见都是汪正柯所宠溺出来的,如果当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这些丑事之后,他又会怎么做呢?汪正柯没有信心儿子会给予理解。陷在如此的困境中,汪正柯似乎以别无选择,墨宇川身份不简单的程度也可能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牵制的范围。 “现在我不是不愿意做这场交易,只是……” “只是什么?” 汪正柯停顿的话让墨宇川紧张起来,整个身体都绷紧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难道还有意外发生吗? “只是如今《汉柏图》并不在我这里。” “什么!” 这次换成墨宇川不可置信了,她想到会困难重重,但是没想到简先生的情报会错误,还是说汪正柯是在说谎。这简直让墨宇川哭笑不得。 “因为某种原因我早在10年前就把那幅图转让给了别人,原本也是答应为其一直保密下去,可是今天墨小姐以我的身家做要挟,令我不得不妥协。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找到他们两人,我就告诉你现在拥有那幅图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墨小姐!我汪正柯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如今还会欺骗你个小姑娘不成?” 墨宇川的质疑无疑是惹怒了汪正柯,汪正柯一脸气愤的看着墨宇川,他想不到自己现在的话还会让一个女人来怀疑,活了这把年纪,他早就不屑再做这样的事,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好。既然汪先生信我,那我今天也信你的话。找到你要找的人时,还请汪先生务必告知我那幅图的下落。” 墨宇川起身站立,对刚才的话表示歉意。其实细细想来,汪正柯说的也不无道理,从一开始就说了是君子交易,既然答应就没必要在做欺骗。再说如果汪正柯真心不想给,大可以在墨宇川帮他找到人之后想办法应对,何必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一想,墨宇川也就释然了。 “一定!” “接下来我就会去寻找他们的下落,然后……” “咚咚!”“你们还要谈多久” 汪玥不满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墨宇川的话,书房里的两人同时看向还未打开的门口。 “对于汪玥,我想还是由你来和他解释吧,我等下马上离开。” 汪玥是一个难题,起码对墨宇川来说。今晚原本是打算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墨宇川也无法去向汪玥解释这一切,她开不了口,也不愿看到汪玥会气愤忧伤的脸庞。从接触到现在,时间并不长,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感人肺腑的事情,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对她的汪玥,更让墨宇川不能坦然,她承认,在这种事情上,她也不是个勇敢的人。所以她选择等她离开别人去告知汪玥这一切。她料想不到汪玥会有多大的反应,可是逃避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明白。” 汪正柯理解的点点头,毕竟如果墨宇川被汪玥绊住,事情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着落,比起墨宇川的着急,汪正柯又何尝不是! “玥,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汪玥推开门,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眼神看向里面的两人,想通过他们的表情来猜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父亲他当然了解,他知道汪正柯不会对墨宇川说什么好话,心中不免会担心墨宇川有没有被打击到。但是看两人脸sè平常,汪玥就放下心里朝墨宇川走去。 “墨小姐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家事要对玥说。” 没有在意汪玥的不高兴,汪正柯看着墨宇川使了使眼sè,后者了然的点点头给了汪玥一个微笑转身离开。 “你对小希有什么不满吗?” 这是关门时听到的话,此时此刻汪玥最关心的还是墨宇川,已经在门外的墨宇川只能轻叹一口气,选择离开。过了今晚,也许你就会恨我了吧,抱歉呢,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希望你也没有那么在乎我!墨宇川边下楼边这样想着。有些许的自私,可谁叫她是墨宇川呢,谁叫他遇到的是墨宇川呢! “明子,我们该回去了呢!” 一楼的厨房里,墨宇川对着还在做佣人工作的长孙明子说道。语气轻佻,让长孙明子不禁愣了半会。 “怎么,你还不想回去吗?”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长孙明子,墨宇川笑着打趣。 “怎么回事?” “回去了再说,现在你已经不必留在这里干这些事了。” 墨宇川说着一把拉过长孙明子是手,把人往大门外带。汪玥等下知道真相,肯定会要找她对质或是其他,她们必须尽快离开的好。现在情况已经改变,墨宇川不需要再去伪装再去吸引汪玥,那长孙明子自然也不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们还要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墨宇川心中是失望无奈的,原本以为图在汪正柯的手里,只要接近他就能取得《汉柏图》,可谁想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图不在这里,她们还必须要去帮汪正柯做事,时间被推移了,等于墨宇鑫就要再晚点才能开始治疗。想到墨宇鑫,墨宇川心中自是心疼着急不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十五节 第一站 (1) 简先生既然只查到了汪正柯拥有过那幅图,所以正柯口中所说那个现在也要那幅图的主人肯定不好找,而且就只有汪正柯一个人知道那人的身份,墨宇川只能依赖汪正柯得到消息。而且这次简先生给她们的情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出差错,因为简先生绝对没有理由欺瞒她们,也就是说现在想要靠简先生为她们找到更多情报也是不可能。rì子依然还长着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回来后长孙明子立马扯着墨宇川就开问,现在还真是把她给搞糊涂了,明明一切进展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就会突然变卦了呢?这让长孙明子十分疑惑,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 经过简短的叙述,墨宇川把在汪家的事情告知了长孙明子。说完之后墨宇川就沉默的坐在一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你觉得汪正柯是可信的吗?” 听完事情的经过,长孙明子不免对汪正柯起疑,因为当时她不在场,自然不会像墨宇川那样,可以肯定汪正柯的话。 “现在不信也不行呢!信他我们就还有八成的把握,如果不信,我们就一成把握也没有了。” 对于长孙明子的疑问墨宇川又怎会不了解,只是信任汪正柯是她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她们的目的已经暴露,事情更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能尽快走下去,那就意味着她们的任务就将失败,而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都输不起。 “就算是这样,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去找汪正柯的情人和私生子?” 是的,现在暂且不用担心那幅图的事情,但是找人也不是见简单的事。汪正柯也说他之前就派人出去找过,但是没有任何消息。想必换成是她们两人,也不可能让汪正柯的情人和儿子就立马出现。现在这也是她们所面临的第二道难题了。 “对于今天的事情还是先和简先生说下,然后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墨宇川不想再浪费时间,换成是以前她会靠自己和长孙明子的力量去完成这件事,可是现在墨宇川无法再任xìng妄为下去,牵扯到墨宇鑫,那就是有什么手段都要用上。以简先生的势力来说,找人应该不成问题。 第二天墨宇川便把事情的始末向简先生汇报了,而了解的情况的简先生也是惊讶万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先前的情报会出现错误,也不悦于自己手下人的无能,在第一件任务上,他就在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面前丢了一丝颜面。不过他也很快做出补救,答应墨宇川他会派人去寻找汪正柯情人和私生子的下落,让墨宇川两人等待消息。 既然找人的事情简先生答应了下来,那墨宇川暂时可以消停一会,最近的行动虽然不花多大力气,可是墨宇川已然觉得心累。想想之前她们还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没有压力,没有烦恼,整天无所事事。要不就是帮别人承办婚礼。也许墨宇川那时还没有深刻体会到那种生活后真正的美好,可是现在无疑让她确切的认识到。也明白长孙明子那时强烈要求一直平静生活的想法。 三天后,她们等到了简先生给她们的答案,同时等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楚秋暝。楚秋暝依然故我,对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没有丝毫友善之意,只是说过来协助她们两人,也怕两人会欺瞒简先生什么。楚秋暝这话说的也是相当的直白,没有顾忌任何人的感受。如果是别人,墨宇川大可以不必理会,或者言语相击。但是这个人是长孙明子心中的瘤,她不能多说也不能多做,感情的事只能她们自己解决。相对于墨宇川这种放任的想法,长孙明子就是截然不同,再一次见到楚秋暝,内心还是复杂的,她不明白恨着她的楚秋暝为什么还愿意来这里面对她们,不是该不见的吗,不是该排斥的吗,不是该作为相对的敌人的吗?长孙明子想不透也猜不到,只是复杂忧虑的对待楚秋暝的到来。 而楚秋暝过来只是把汪正柯情人和私生子的下落告诉了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其他什么也没有做,除了语言上的打击。简先生可以算是楚秋暝的恩人,他可以从泥泞中爬出来,都是因为有简先生的帮助,所以对于简先生要他做或不做的事情,他一定都会听从。简先生也早已告知过他,在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还是沽名庄的一份子时,他就不能对她们怎么样,不然就是对简先生的忤逆。 “你是说汪正柯的情人和私生子在一年前就死了?” 墨宇川头痛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楚秋暝,她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死了,都死了,那她要怎么和汪正柯交待,就说你的情人和儿子一年前就死了?不不不,这样说的话,汪正柯还会不会把那幅图的下落告诉她们墨宇川就没把握了。 “得到你说的情况后简先生就派了人去找,找到的结果就是这样。而且死的也有些离奇。“ 楚秋暝肯定的回答了墨宇川的话,毕竟现在都是在为简先生办事,还没有必要针锋相对,他过来的目的也是协助她们在首都的进程。 “离奇?怎么说?” “听说他们死之前一直生活的很好,汪正柯本人也是对他们算是及尽呵护,可他们却是自杀,没有任何征兆。” “这样说来的确有些蹊跷。” 听了楚秋暝的话,墨宇川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于一个原本生活无忧,又被人疼爱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就自杀了呢,而且甚至没人知道,连汪正柯都没有得到消息,此事应该不会如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死之间发现了什么事情还是说遇到了什么人,可是又会是什么事情或人可以让原来生活很好的他们一念之间选择死亡?墨宇川想,如果不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汪正柯是不会告知他们那幅图的下落,事情又多了起来,真是麻烦不断。 他们没有过多去纠结,有了怀疑,就立刻去查。墨宇川又去走访了汪正柯情人谢芷柔和私生子汪鸣以前的住所,问了附近居住的人,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一年,谢芷柔和她的儿子好像很少和外界的人接触,所以记得他们的人很少,至于他们的死亡就更是不了解。墨宇川原本是打算先瞒着汪正柯他们已经死亡的事实,想要等到完全了解清楚了再去告诉他,可是现在事情进展不下去,他们必须要汪正柯的帮忙,因为没有人再会比他更了解自己的情人和儿子。 站在汪家的门口,墨宇川感到举步艰难,进去是必须的,先前她和汪正柯之间并没有留有什么联系方式,而且那天晚上从汪家出来墨宇川就把手机卡换做以前的,避免汪玥会再找她。可是进去又怕会遇到汪玥,几天没见,不知道汪玥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那份对汪玥的愧疚墨宇川心里一直都有,很不想再见汪玥,但是该来的总该是要来,逃避或者是最好的办法,但不是永久的办法。墨宇川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脸上挂起以往的慵懒模样,抬脚向里面迈进。 “我找汪先生?” 墨宇川对汪家的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直接进去客厅,身后的佣人也没有阻拦,毕竟对于已经到访两次而且又曾是汪玥女朋友的墨宇川他们还是熟悉的,虽然今天的墨宇川和之前见到的有所不一样,但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得罪的话。 进去之后,墨宇川毫不在意的斜坐在沙发上,等佣人去通知汪正柯,内心却在默默希望汪玥不在,平时这个时候汪玥应该都会在酒吧,还是不要有意外的好。不过别人不是常说越不希望的就越有可能发生吗?墨宇川还没等到汪正柯就先等来了汪玥。 “想不到你还敢来?” 听到佣人的通报,汪玥首先冲下了楼,看着墨宇川是眼里满是愤怒,语气更是咬牙切齿。 墨宇川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看了汪玥一眼。现在的汪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反而有点颓废,胡子也冒出下巴,看上去jīng神也不太好。墨宇川底下眼睑,想要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又明知于事无补,她只能沉默,等汪玥发泄他的不满。 “怎么不说话了呢?先前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希去哪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你?” 看到墨宇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汪玥不禁更加恼怒,这个女人欺骗了他,今天却还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家里,这个女人欺骗了他的感情,却没有一丝悔悟的表现,甚至连解释也没有。汪玥原本悲哀的想,只要墨宇川解释,他就会相信,只要她说她是喜欢他的,那他就会原谅她,因为汪玥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可是呢,什么也没有,那他之前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还以为人家会解释什么,当见了墨宇川他才知道,她连解释都不屑再给予。这样的墨宇川,汪玥又怎能不恼不恨。 “这就是原本的我,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希不过是我伪装出来骗你的罢了,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看着这样的汪玥,墨宇川选择用决绝的方式来对他,他们本就没可能,就不要再给什么幻象。你爱我,那只是我先前的目的之一,现在你还爱我,那就是我的负担。 “是吗?你只是想利用我来接近我的父亲,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就不需要我了是吗?” 第十五节 第一站 (2) “是的,不需要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你的便吧,我并不在意。” 墨宇川就一直这样冷漠的对待汪玥,让汪玥把怒火压抑到沉痛。汪玥气愤的捏住墨宇川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巴张开,他想要看看墨宇川的嘴巴到底有多毒,可以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这一刻汪玥真正相信,面前的墨宇川不是他之前的小希,可是他该死的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这样就能放下,真实的墨宇川还是在挑动他的心弦,他更加愤怒了。汪玥不甘的吻上墨宇川的唇,那根棒棒糖在两人的嘴唇之间,却没有妨碍到汪玥对墨宇川激烈的攻势。汪玥尝到墨宇川口里的甜,很甜很甜,甚至甜到让汪玥心中疼痛,墨宇川没有丝毫的反应让他明白,他所亲吻的这个女人再美好,可也不爱他不是他的。 “你够狠!” 汪玥最终还是放开了墨宇川,眼睛里的忧伤让墨宇川不忍心看,说出来的话也让她心中一颤。墨宇川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狠。还是说的这样沉痛。 墨宇川抬起头直视汪玥的眼睛,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汪玥,你不是一直桀骜不羁的吗,你不是轻狂自负的吗,为什么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是你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让你爱的有多深?墨宇川不知道,汪玥是因为伤了感情,还是伤了自尊。不管怎么说,墨宇川欠了汪玥一次,以后必定也会还他。墨宇川从不想欠任何人,更何况是感情。 “墨小姐,先生请你上楼上的书房和他谈。” 佣人的话打断了墨宇川的直视,低下头起身,她此行的目的不是对汪玥要有什么交待,而是关于汪正柯,时间也容不得她在此和汪玥多做纠纷,等事情结束了,墨宇川想,那时她再好好和汪玥说清楚吧。 与汪玥身体交错了那一瞬间,墨宇川感觉到了汪玥的灰暗,那是来自灵魂的,墨宇川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暂且不管,接着继续迈步前进。而汪玥也终是看透了墨宇川的选择,她心里始终没有他的位置,那他所付出的感情又该让谁来偿还? “你找到他们了?” 墨宇川一进书房,汪正柯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抱歉汪先生,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还请汪先生做好心里准备。” “怎么回事?” “您的情人和私生子在一年前就已经自杀死亡。” 站立在汪正柯的面前,墨宇川的话说的很是艰难,这个消息连她自己当时听到都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是急于寻找他们的汪正柯。 “你说什么?自杀死亡?这是不可能的!” 汪正柯震惊的后退一步,脸上的悲痛是那样的明显,身体也在微微发颤,甚至需要扶住身旁的桌子才支撑起身子站立。 “我也希望这不可能,可是我们寻找的结果就是这样。而且我认为死亡方式是自杀有些奇怪,所以也想问问汪先生的想法。” 墨宇川内心也是纠结的,看着汪正柯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太适合再问些什么,可是事情不能再等下去,她能做的也就是了解一些情况,然后找出汪正柯情人和私生子的真正死因给汪正柯一个交代,其他的,墨宇川别无他法。 “不可能的。小柔是不可能自杀的,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汪正柯的话让墨宇川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事情肯定不会表面上这样。好好的人怎么会去自杀,而且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不管再怎么绝望,也还是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好好生活好好成长。 “汪先生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此时汪正柯依旧满脸悲伤,丧失妻儿对一个暮年之人来说,该是多麽大的悲痛,尽管那不是他的合法妻子,尽管那只是个私生子。 “小柔是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不可能有事情能让她选择自杀。而且一年前我最后见到小柔时,她还和我说想等鸣儿暑假的时候带他出去走走看看风景,还希望我可以陪他们一起,那时我也答应,准备抽出时间陪陪他们,毕竟这么多年小柔毫无怨言的跟着我没名没分,我心里对他们母子也一直歉疚。可是后来他们就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你说小柔怎么可能会突然带着孩子自杀了呢?” 汪正柯回忆着一年前的事情,急切的看着墨宇川,似乎是想要墨宇川知道相信,谢芷柔是不会自杀的人。墨宇川也抱有和汪正柯同样的想法,只是汪正柯的话有了更多的说服力。 照着汪正柯这样说来,谢芷柔和儿子汪鸣的死亡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以谢芷柔那时的心态,死亡可能从没在心里浮现过,那么一年前的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让她们自杀的呢?或者还有可能就是有人把他们的死伪造成自杀,真正有可能的是谋杀!但是现在问题又出来了,会是什么人要杀害谢芷柔和她的儿子,而且还让外界一点消息都得不到,汪正柯的生活也没受到任何的意外。还有杀他们的原因是什么呢? “汪先生知不知道有什么人对谢芷柔小姐和汪鸣怀恨在心的吗?” “没有,小柔一向待人和善,而且因为我的身份,也很少和别人接触,怕会给我带来麻烦。她也没有什么亲人,因为小柔是孤儿,后来孤儿院被迫拆迁,她就没再和以前的人联系。不可能会有什么人要杀他们!” “那,对于谢小姐是您的情人这回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也没有,我是真心对待小柔的,当然也不希望别人拿不好的眼光去看待小柔。之前的那么多年我也一直把他们保护的很好。” “或许是有什么人知道但是你不清楚呢?” 墨宇川猜测的说道。照汪正柯这样说,好像就没人会有杀害谢芷柔和汪鸣的嫌疑,如果没有嫌疑人,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反正不会是自杀,墨宇川和汪正柯都肯定了这一点。既然谢芷柔身边没有会造成危险的人,那原因肯定是出在汪正柯的身上,以汪正柯的身份来说,有人对他怀恨在心是再正常不过的,汪正柯不是一个清明的政员,也不得不说这是社会的大势走向,黑暗,潜规则,贪污受贿这样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但是难免会有几个受害人会作为失去理智的事情。 可是还有一点不明白,如果说是因为汪正柯的原因,那为什么不是汪正柯的合法妻子和汪玥受伤害,而是见不得人的情妇和私生子,这又是为什么?墨宇川想通一条又会被另一条疑惑绊住,实在伤脑筋。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还都是在猜测,他们还需要了解更多。 “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具体想不出会是什么人最有可疑。” 汪正柯仔细想了想,墨宇川的话不无道理。即使隐藏的再好也有可能被人发现,只不过他从政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想要知道谁会对他的情妇和私生子痛下杀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想到的。 “既然是这样,那还是请汪先生节哀。我们会接着查下去,一定给汪先生一个交代。如果汪先生之后想到什么也请马上告知我们,事情拖的越久就越不容易查。” “我会的。谢谢墨小姐了。” 汪正柯满脸悲戚的点点头,他还是不能接受谢芷柔和汪鸣的死亡,如果事实真的是因为他的关系才造成那样的事情发现,那他就更加自责不以。想到谢芷柔的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想到汪鸣的乖巧懂事,汪正柯更加心中一痛。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是被人杀害,那找出那个凶手后,汪正柯决定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墨宇川在书桌上的纸张上留下自己的号码,方便他们之间的联系。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汪先生,您觉得您的夫人会不会早就知道谢小姐和小少爷的存在?” 走到门口,墨宇川转过身看着把脸埋在手心的汪正柯。对于汪玥的母亲,墨宇川是刚刚想到的,之前一直都不想牵扯到与汪玥有关的人或事,可是想到了墨宇川就忍不住问了出来。汪玥母亲是个yīn暗的人,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情人还有孩子,她会怎么做呢,这样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墨宇川想,汪玥的母亲到底会怎么样对待,谁都还不能肯定。只是希望不会是! “她?你也见到过,她那样的人只要不说,你是不会了解到她想什么的。墨小姐的意思是你怀疑是汪玥的母亲有嫌疑?” ‘汪玥的母亲’,还真是生疏的称呼,看来对待情人百般好的汪正柯对于自己的妻子还真是不怎么待见,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也许他们早就离婚了也说不定啊。墨宇川心中有些讽刺的想着。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告辞了。” 不愿再多做逗留,墨宇川这次很干脆的离开。 在楼下,墨宇川看到还是客厅的汪玥,摇摇头,墨宇川不准备再做理会想直接离开。可是汪玥似乎不是这样的想法。 “你和我爸爸说了什么?” 一看墨宇川下来,汪玥立刻来到她身前,审视怀疑的看着。 “这个我没义务要告诉你,与其问我还不如问你的父亲。” 不过汪玥就算去问了汪正柯,汪正柯也不会和他说实话。明知这一点的墨宇川就把打发汪玥的任务在话语中交给了汪正柯来解决。墨宇川现在十分头疼,今天并没有什么实质xìng的收获,接下来还是困难重重,她不想再在汪玥这里受到阻碍。可是她的想法汪玥并不了解。 第十五节 第一站 (3) “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要接近我爸爸?” 听到汪玥再次的问话,墨宇川了然一笑。虽然不知道先前汪正柯是怎么对汪玥说的,但是听汪玥的问话,他应该对她和汪正柯之间的交易并不了解。也是,这种事汪正柯又怎么会对汪玥说呢,他自己要墨宇川办的事他肯定无法对汪玥说出口,而墨宇川的目的是《汉柏图》,这也不是个能说的秘密。 “你不需要知道。” 墨宇川依然冷漠的回答道。汪玥的确不需要知道什么,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比知道要好的多。就让汪玥自己去猜想吧,不管他怎么想,答案都不会比事实危险。是的,这些都是危险的,不管是谢芷柔和汪鸣的死,还是那副有关于《汉柏图》的,这些都是危险的。墨宇川不想让别人知道,更是不想给汪玥带来麻烦。因为光是墨宇川本人,就已经让汪玥如此了。 “如果你不说我就不会让你走。”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墨宇川看着低头俯视她的汪玥,她相信汪玥不是个简单的人,但是墨宇川更不会输给他,这一点,墨宇川有十足的把握。 “我不明白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汪玥放低声线抬手抚摸墨宇川的长发,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会隐藏那么多秘密! “也许以后你就会知道,但是现在我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也请你可以原谅我曾经利用过你。” 说完墨宇川轻挥开汪玥此时有些温柔的手指,越过他的身子向门外走去。身后的汪玥眼神暗淡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看着正在离去的墨宇川。 “名字,我要你的名字!” “墨宇川!” 现在名字已经无所谓了,你想查就去查吧,就算我不告诉你名字,你也一样可以查的出来的吧! 谢芷柔身边没有会杀害她和汪鸣的人存在,最大可能的危险是来至于汪正柯的身上。但是有一点说不通的是为什么他的合法妻子和汪玥会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这些事前面也已经提到过,只是事情还是必须理顺。还有就是墨宇川提到汪玥的母亲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墨宇川只是怀疑,汪玥的母亲是不是也有很大的嫌疑,但转念一想,之前她就已经伤害了汪玥,如果再去怀疑人家的母亲就太不厚道了。 对这场一年前发生的死亡事件,墨宇川他们还有太多的不了解,现在毫无头绪的他们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墨宇川早已把大话说了出去,现在除了想破头脑往前走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明子,先调查和汪正柯有关的人,我们还是要从汪正柯这条线找比较实际。” 从汪家回来之后,墨宇川把了解到的事情和长孙明子还有楚秋暝都说了一遍,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他们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 长孙明子应了一声墨宇川,起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楚秋暝你和明子一起吧,我需要你查一下一年前有哪些人接近过谢芷柔和汪鸣。拜托了。” 墨宇川坐在沙发上咬着棒棒糖看着窗台边站立的楚秋暝,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诚恳,墨宇川希望有楚秋暝的帮助能更快的解决问题,同时也是希望可以改变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之间的关系。长孙明子听到墨宇川的话一时怔了怔,随后看向墨宇川,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长孙明子只能默然应允,底下眼睑等待楚秋暝的回答。 楚秋暝到来的这两天里,长孙明子一直是尽量避开,她害怕看到楚秋暝憎恨的眼神,害怕看到他的面无表情。从前的两人也有过十分美好的过去,那时的楚秋暝虽然十分冷酷,但是对长孙明子还是十分温柔,他们之间甚至连争吵也没有。可是现在变了,变的让尽管已经成熟许多的长孙明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而使得变成今天这幅情景的罪魁祸首也正是这两人自己,这里面说不清也道不明。长孙明子虽然在逃避楚秋暝,可心中也不能否认还有一丝妄想,想着他们起码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这几年的时间里,长孙明子早就放下了心中对楚秋暝的恨意,只是年少时爱的太深,让这份爱,终究没有完全放下。 楚秋暝在听到墨宇川的要求时,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在唇边挑起一丝冷酷的线条。墨宇川的心思他怎么会猜不到,只是觉得她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在他们没有任何交接的那四年里,没有知道他受了怎样的痛苦煎熬,那些是不可能轻易抹去的,楚秋暝清楚的知道,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当年的长孙明子所给予,而墨宇川也脱不了干系。当年的事情墨宇川也有参与,如果没有她,想是那时刚初出茅庐的长孙明子还没有那么大能耐。 “可以。” 楚秋暝冰冷的答应。他们之间的事情以后私下解决就可以,现在最重要是完成简先生交代的事。 之后两人相继离开酒店,留下墨宇川一人。当然,她也不能闲着,把现在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在大脑里又重新过滤一遍。墨宇川拿出之前楚秋暝带回来的有关谢芷柔和汪玥的资料,里面内容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谢芷柔和她儿子以前的生活状况和墓地的位置。尸体发现的地方不是在首都,而是在离这边有两百公里远的A市,谢芷柔和汪鸣是在河里淹死的,尸体发现时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当地的民jǐng也曾猜测会不会是意外或他杀的可能,只是谢芷柔两人死亡的那一带比较偏僻,很少会有人去,而那条河还不足以造成两个成年人意外死亡,尽管汪鸣尚未成年。发现他们尸体的是一位清晨去那边钓鱼的暮年人,周围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晚上8点左右,尸体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服食过药物的迹象,因此才会判断是自杀。后期处理的也十分简单,尸体一直没人认领,就只有jǐng方草草安葬在A市。 这资料墨宇川早就看过,现在又快速看了一遍,暂时还没有什么新的想法。不过也不能这样坐着不动,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去查事情,她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墨宇川决定,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推测出谢芷柔和汪鸣是怎么被人谋杀,根据资料上所说,光看表面谢芷柔和汪鸣被判断为死亡是非常正常的,只是了解更多的墨宇川对这一点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她需要找出可是伪造成这样的杀人手法。 从谢芷柔和汪鸣的尸体上,首先可以排除被人暴力淹死在河里的可能,因为没有强烈挣扯的痕迹,第二排除药物昏迷然后扔进河里的可能xìng,资料上有注明尸体生前没有服食过任何药剂,第三排除殴打昏迷的情况,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外伤。意外当然就更不可能了。除了以上所说,还会有什么方式能使谢芷柔与汪鸣那样淹死在河里呢?墨宇川陷入沉思。 “秋暝……” 车里,长孙明子看着专心开车不准备理会她的楚秋暝犹豫的开口。墨宇川的心思既然连楚秋暝都明白,长孙明子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知道墨宇川的好意,而她心里自然也是希望能如墨宇川的所愿。 “闭嘴。” 听到长孙明子叫着对他以往的称呼,楚秋暝十分不悦的冷冷看她一眼。 “秋暝,你有多恨我啊?” 将头转向车窗外,长孙明子身体瘫软在座椅上。似呢喃似沙哑的问着。是啊,楚秋暝是有多恨长孙明子呢,长孙明子非常非常想知道,有没有恨到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地步?有没有恨入骨髓之中无法拔出?又有没有一点点的恨是来着于爱呢!从交往开始,长孙明子从没有问过楚秋暝爱与不爱的问题,不是因为自信,而是知道以楚秋暝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喜欢是不屑与你在一起的,这一点,长孙明子深信不疑了两年,直到后来事情产生变化,长孙明子因为楚秋暝的关系失去了自己整个家族,那时她不敢想楚秋暝是不是爱过她。四年后的今天,长孙明子问楚秋暝,你到底有多恨我啊?这一句话问的长孙明子自己都差点落泪。 “你问我有多恨你,我恨到现在立刻马上就想杀了你,你说是有多恨?” 车轮在应急车道上急急刹住,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车里,楚秋暝一手掐住长孙明子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身,脸sè凶狠的说着。 “秋暝,秋暝……” 长孙明子的泪还是落了下来,想把所有的压抑与难过还有委屈哭诉出来。秋暝,我伤害过你,可如果不是你曾让我那样伤痛绝望过,我又怎舍得伤你啊!就算伤了你,可我也依然痛苦。我曾是那样深爱你,而现在你决然的说想杀了我,秋暝,你能不能公平一点…… “收起你的眼泪,我们的帐以后再算!” 楚秋暝气愤的甩开掐着长孙明子的手,坐好身体继续开车行驶,拒绝再进行无意义的对话。 长孙明子闭上双眼掩盖忧伤,也许真的是无法挽回了吧!如果没有四年之后现今的再见,那该有多好,如果一直不会再见,总有一天会忘记会不伤不再痛。上帝总是喜欢暴露出爱玩弄的本xìng,这次你又要怎么戏耍我们的人生,为什么非要是我们不可?长孙明子内心再一次陷入绝望,再一次来自楚秋暝所给予的绝望。 第十五节 第一站 (4) 和长孙明子相比,楚秋暝心中也是十分不平静。这份不平静是来自于长孙明子的眼泪。当看到她眼眶留下的泪水时,那一刻楚秋暝心慌了,他无法懂得是为什么,只是很不想看到她哭泣。四年前,长孙明子没有问过,所以到今天她都不知道,楚秋暝是真的爱过她。他们在一起两年,这两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楚秋暝早已在那两年里为长孙明子的纯真与深情沦陷。所以楚秋暝从没想过要让长孙明子受到伤害,四年前的事情是个意外,一开始和长孙明子交往的确是为了狩宝,可是在爱上长孙明子之后楚秋暝就决定放弃,只是后来楚秋暝始料未及的是会将长孙明子家族是盗墓者的身份败露,让长孙一家除了长孙明子以外全部被杀,他觉得无颜再面对长孙明子,也是更想找出凶手竭尽所能给她一个交代,所以楚秋暝失踪了。最后楚秋暝还没帮长孙明子报完仇便遭到了她的报复,不留一丝情意,甚至是残酷。所以楚秋暝早已经决定,当他回来时,必定不会放过长孙明子,可是看到她的眼泪,楚秋暝心中却还有一丝抽痛,他该死的还在怜惜这个狠狠伤害过他的女人!心中是那样的不甘。楚秋暝拒绝来自长孙明子除了恨以外的任何情绪,所以他才会就那样放开长孙明子。 接下来两人并没有再因为私事影响情绪,一直努力的查找墨宇川所交代的事情。他们都是成年人,永远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该在什么时候做,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抱有私人情绪。墨宇川也是了解这一点,才会放心的让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一起办事。毕竟楚秋暝在第一次重逢想见时给她的见面礼墨宇川还是记xìng深刻。 长孙明子两人办事的效率很高,只是一天的时间两人就回来了。然后长孙明子把所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给墨宇川。之后三人就坐下来仔细研究了一番。 “这些人都没多大可能xìng!” 经过一番研究下来,墨宇川他们似乎没有找到最有嫌疑的人。墨宇川叹了口气说道。 “往往最不可能的就最有可能不是吗?” 楚秋暝冷冷的说了句。 “也是呢。能不能查到他们有没有在去年谢芷柔和汪鸣死亡的时候离开过首都去过A市?” “应该没问题,不过需要点时间。” 长孙明子点点头说道。 “尽快吧。谢芷柔这边……” “谢芷柔很少会和别人接触,所以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查到一年前汪玥和汪玥的母亲去见过谢芷柔,具体做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啊。原来他们都知道有谢芷柔和汪鸣的存在,亏的汪正柯本人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你会怎么做?” 长孙明子看着墨宇川问道。现在已经很显然了,最有可能的是汪玥和他的母亲,而墨宇川对汪玥本人还是有所亏欠的,事情好像有些为难了。 “还能怎么做呢?查!” “怎么个查法?”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再怎么对不起汪玥也比不上小鑫来的重要。” 墨宇川把口中的棒棒糖扔掉,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墨宇鑫对墨宇川的重要xìng已经超越了一切,如果最后查出真是汪玥或是他母亲杀了谢芷柔和汪鸣,那她绝对会如实的告诉汪正柯来换取《汉柏图》的下落。这一点没有什么可怀疑的。长孙明子一再问道,只是想知道墨宇川是不是可以做到绝对无情的地步。 之后他们决定分头行动,长孙明子依旧和楚秋暝去调查其他的人员,而墨宇川将再次来到汪家拜访。这一次,希望会有下一步的进展。 “汪玥和您的妻子早就知道了谢小姐和汪鸣小少爷的存在呢!” 依然是在汪家的书房里,墨宇川坐在汪正柯的对面,把查到的情况告诉他。 汪正柯心情经过几天的沉淀,似乎也好了不少,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样哀痛,终究还是会过去,没必要一直执泥于已死之人,相信汪正柯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不然也坐不了今天的位子。 “是他们杀了小柔和鸣儿?” 汪正柯很不淡定的大声问向墨宇川,一直严肃的脸也仿佛要裂开来,看来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打击不轻。 “汪先生先不要着急,我也只是说他们知道有谢小姐他们的存在,并没有说是他们杀了人,而且我也还没查出您的情人和儿子是怎么被杀的!” 墨宇川安抚着汪正柯。虽然她心里一样有这样的猜疑,但是她和汪正柯不一样,汪正柯一旦把自己这样的想法确定下来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也许现在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对其怎么样,不过汪玥的母亲就不好说了。在一切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墨宇川不想再会惹出什么是非。而且如果猜测是错的,墨宇川就罪孽深重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来给自己暗示的话,汪正柯还真是不明白墨宇川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想汪先生帮我一个忙?对于汪玥的母亲,我一点也不了解,所以我想让你帮助我多了解下她。” “你想我怎么做?” “很简单,帮我约一下她,我想和她单独接触。” 墨宇川来汪家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可是她只有在第二次来的时候见过汪玥的母亲。不是因为她不在家,而是她基本不出房门,也不理会任何事情。对于如此难接触到的人,墨宇川只能求助汪正柯。汪正柯在这个家里拥有绝对的主导权,想是他开了口,汪玥的母亲也无法拒绝。 “可以,想要什么时间?” “今天下午。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我想汪先生也是一样。” 墨宇川离开汪家时,问了在汪家已经待了几年的佣人有关于汪玥母亲的事情。从佣人的口中墨宇川了解到,汪玥的母亲不仅是个yīn暗的人,也是个相当自闭的人。平常在家里,她很少和人说话,吃饭也是让佣人端到楼上她的房间去。而她最大的兴趣就是画画,楼上有个画室,那里面全部是她所画的作品,墨宇川对这方面不是很懂,就没有要求去看,不过佣人也说那里是只有太太有钥匙,别人都不让进。还有就是汪正柯和自己的妻子早在两年前就分房而眠。墨宇川也问了一年前汪玥母亲吴秀丽离开首都和回来时的情景,佣人只是说太太会出门,而且是两天后才回来比较奇怪,其他的到是没什么。之后墨宇川觉得问不出什么就直接离开,准备下午和吴秀丽的见面。 “墨小姐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 汪正柯为两人单独见面安排的地方是在一家咖啡店里。两人刚一坐下吴秀丽就直白的开场,让墨宇川也有一丝无奈在心中划过。看来吴秀丽也是个相当没有耐心的人。 “也没什么,就是想请伯母喝杯咖啡而已。” 墨宇川微笑回道。 “你已经和我儿子分手了是吗?” “额……原来您是知道的啊!” “不用再废话了,想说什么就直说。” 莫名其妙的被约过来,还不说重点,吴秀丽显然已经很不耐烦。 “我是想问汪太太认不认识一个叫谢芷柔的女人,还有她的儿子汪鸣。” 如果再不问的话,吴秀丽可能等下就会立马甩手走人,墨宇川也不打算再拐弯抹角的。说话时她紧盯着吴秀丽的表情,没有错过她在听到自己话时脸上微妙的变化。 “不认识。” 回答的很干脆。 “这样啊,谢芷柔和汪鸣在一年前被发现在河里淹死了,当时jǐng察认为是自杀,不过最近又有情况出现,说是被人谋杀的,不知道汪太太有没有听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们。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吴秀丽端起桌子的咖啡抿了一口,像是掩饰着什么,随后瞪着墨宇川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会有感兴趣而已。”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墨宇川意味不明的话语让吴秀丽彻底失去耐心,她愤怒的站起身脸sè有些狰狞的看着对面一脸无害的人。 “汪太太好像有点激动了,我说这些没什么特别意思。” “你……” “妈。” 吴秀丽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被身后的声音打算。是汪玥。 汪玥的出现不免让墨宇川感到意外,她不明白汪玥是怎么知道她们在这里的。墨宇川低下头喝着咖啡掩饰自己的表情。 “你约我妈来这里做什么?” 汪玥走到吴秀丽的身边,然后一脸防备的看着墨宇川。 “如你所见,我们正在喝咖啡。” “我不管你是在打什么主意,但要是伤害到我妈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们之间的帐也还没完。” 话说完汪玥就带着他母亲离开,墨宇川看他们离开并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她一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看他们在眼前慢慢消失,等他们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时,墨宇川扔下手中的汤匙,桌子上溅了几点咖啡,她皱了皱眉,果然还是不喜欢咖啡呢。最后无奈一笑也起身离开。 第十五节 第一站 (5) “你们那边怎么样?” 回到酒店里,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已经回来,墨宇川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斜靠在门框边看着两人问道。 “的确有人在一年前去过A市,不过时间上和谢芷柔母子死亡时间差了很多,所以应该不太可能是汪正柯得罪的人所为。” “重点还是在汪玥和她母亲身上。” 长孙明子说完。楚秋暝随后补充道,语气依旧没什么改变。墨宇川打量两人一会,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他们的关系这么快有起sè,那楚秋暝就不是楚秋暝了。想到这墨宇川也就释然开来。 “你那边怎么样?” “算是有些收获吧。还需要进一步的跟进。” 墨宇川对长孙明子耸了耸肩,叹息一声。 以吴秀丽今天的表现来看,她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尽然直接就说不认识谢芷柔这个人,不知道她是太过紧张了还是怎么的,墨宇川既然那样郑重其事的单独约她出来见面,而且还用上了汪正柯,就不难想到墨宇川肯定是了解了什么之后才会那样去问她,而她直接否定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墨宇川原本还想着要多费唇舌去套她的话,现在是让墨宇川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墨宇川心里并不希望吴秀丽是凶手,她虽然是个yīn暗的人,但也不是天生就如此,如果没受过什么创伤,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当然,还有汪玥的一半原因。墨宇川从来没想过要打破汪家现有的局面,给他们带来伤害。但是照这样下去,墨宇川必定要去做伤害他们之间情意的事情。还有汪玥,他去见过谢芷柔母子,所以他也在嫌疑人列表之中。接下来墨宇川会和汪玥正面接触。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看他们的造化吧。套用一句俗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墨宇川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和汪玥的接触。今天汪玥会出现,也就说明他也在观察着墨宇川的动向。而且他们今天回去过后,吴秀丽也许会把墨宇川今天对她说的话告诉汪玥,墨宇川和汪正柯在接触这点汪玥也很清楚,这样汪玥很容易就会想到,墨宇川已经查到他们和谢芷柔以及汪鸣见过面,今天墨宇川的话也说明她对谢芷柔母子的死有怀疑,更是怀疑他们是杀人凶手,而这些汪正柯也已知晓。所以下次见到墨宇川时汪玥一定会有所防备,毕竟汪玥不是他的母亲吴秀丽,没那么好对付。 墨宇川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算不算是在打草惊蛇,不过该做的事还要做。墨宇川想,正着不行就斜着来。况且她的后援也很强大,有长孙明子和楚秋暝,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有个结果。 灯光昏暗闪烁,音乐激情四shè。放纵摇摆,大声嬉闹淹没在舞池里,人们陶醉流连。为这个夜增加了一丝魅惑。把贪婪与丑陋肆意挥洒在昏暗中,旋转,摇曳。 墨宇川没有想到汪玥会这么快就先找她,而且还是在他常来的酒吧里。墨宇川来到这里时,汪玥早已在这里等候,不过是一边等一边喝酒,他喝的很快,像是寻找酒中的救赎,眼神暗淡,脸sè有些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颓废无力。只是没有减去他一丝的俊美,反而增加了一份犹如罂粟般致命的吸引力。墨宇川沉默的看着汪玥沉沦在自己的意念之中,想要阻止又不想阻止,那是汪玥,不需要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汪玥早就注意到墨宇川已经来了,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要墨宇川这样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只要一会就好。一旦说话,他们之间就会剑拔弩张了吧,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是汪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喜爱的女人,满怀真心的去对待,可是结果呢,结果就利用欺骗与怀疑。汪玥不是输不起的人,他也明白爱情这玩意太在意就必定会输,输了自己的心,输了自己的念。可是他爱上的这个人墨宇川,一个永远也不会把重心放在他身上的墨宇川。就算他愿意输愿意付出,可是在墨宇川这里也是毫无价值所言。结局注定有一个人受伤。 “呐,汪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呢!” 时间过去仿佛很久很久,墨宇川看汪玥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不得不事先打破沉默,伸出手拿过汪玥手中的酒杯,直视着还没反应的汪玥。其实汪玥是发现自己的心痛了一下,在墨宇川开口说完话时痛了,这是以往汪玥非常陌生的感觉,同时心里也不由对自己有所讽刺,现在的墨宇川连和他待在一起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了,而且说的那样随意,那样真实。而汪玥可笑的还在留恋这个和他待在一起就是浪费时间的人。 “你知道了什么?” 沉默已经无法继续,那就如墨宇川所愿。汪玥把身体靠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上,眼神犀利的看着墨宇川。 “谢芷柔和汪鸣死前见过的人除了汪正柯以外,只有你和你母亲去见过。虽然之前jǐng察已经判断他们是自杀死亡,但是我对这一点抱有很大的怀疑。可如果是被谋杀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和你母亲了吧。” “这只是你的主观想法,就算他们不是自杀,又凭什么说和我们有关,我和我妈的确去见过他们,可是没有杀他们,因为根本就没那必要,而且你认为他们会给我造成什么威胁吗,简直是可笑。也许是遇到什么歹徒罢了。” 汪玥有些不屑的说道。虽然汪玥是在摆脱墨宇川对他和吴秀丽的怀疑,而明白这一点的墨宇川还是觉得起码汪玥有一半说的是对的。那就是他的不屑,像汪玥这样的人,会去见自己父亲的情人和私生子,原因可能只是想见见这两个人罢了。汪玥绝不是个冲动的人,而且就算是要杀人也不会自己动手,之前也说过汪玥自己就有组织帮派,虽然规模墨宇川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猜到不会简单。 而汪玥之所以没有利用自己的帮派去对付墨宇川,答案也是可以猜到的。汪玥很清楚的知道,一旦用上非常手段,他和墨宇川之间只能敌对,甚至连以后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可不这样认为呢!如果是不知名的歹徒所为,jǐng察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我想你也很清楚我的想法,我怀疑是你的母亲杀了谢芷柔母子,而且我也会找出证据来证明。” “我拭目以待,但这之前你要是敢伤害到我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在我父亲面前最好也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我父亲的为人我很清楚,对待很多人他都不会讲情面的,就算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样。” “这一点我会注意,不过我找到证据以后会立马告诉汪先生,之后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 “哼,你就那么认定是我妈杀了人,最后的结果如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好。我等着呢!可是汪玥,你自己心里也是有所怀疑的吧?” 墨宇川深邃的盯着汪玥的眼睛。事情说到如此地步,就算之前汪玥对谢芷柔和汪鸣死没有过多的想法,可是今天墨宇川提出质疑,想必汪玥多少还是会想些什么的。除了吴秀丽之外,没有人最值得怀疑,对于汪玥,墨宇川从一开始就没多做怀疑过,可以说这是一种知觉。 “我有没有想法不重要。你帮我父亲调查谢芷柔母子的事情也是有目的是吗,希望结果不会让你太失望。” 汪玥的话让墨宇川片刻失神,汪玥的话似乎还有话外之音,可是墨宇川并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不好好经营你的影楼,非要跑来这里掺和这些事情。墨宇川,我真的很好奇,难道你的过去给你留下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汪玥果然还是去调查了墨宇川,甚至连她的从前都没有放过。可是既然知道墨宇川的伤,为什么还要再次提醒呢?是真的开始恨这个人了吗,不仅利用了自己,现在还怀疑他的母亲是杀人犯,墨宇川的出现很有可能就会改变汪玥以后的生活,所以就转爱为恨了吧。 听了汪玥的问话,墨宇川的眼神变得的冰冷起来,每次一想到过去,她都会陷在沼泽之中,而且她也想要好好经营自己的影楼,远离这样那样的是非,可是现实不允许她那样,她只能无奈接受彷徨前进。而汪玥的话无疑对是墨宇川的一次刺激,再一次提醒墨宇川生活的悲哀。 “这些都与你无关。收起你的好奇心。” 今天的谈话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汪玥不明摆着阻止墨宇川去查谢芷柔母子的事情下面就好办多了。墨宇川起身准备离开。噪杂的环境,墨宇川早已经待腻了。以后也不想再来这种地方。 果断离开的墨宇川并没有看到汪玥眼中的疼。知道了墨宇川那样的过去之后,汪玥是心疼的,也有些理解墨宇川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他不想说刺激墨宇川的话的,可是不小心就那样说了出来,伤了彼此。后悔都已经没用。也许真的就只能这样下去。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汪玥也不会明白墨宇川的执着与无望,那是他没有去过的世界,汪玥的爱只能搁浅。 第十五节 第一站 (6) 汪玥与吴秀丽,墨宇川已经排除汪玥是凶手的可能,那就只剩下吴秀丽,接下来就要找到她杀人的证据。只是时隔一年,当时现场的具体环境墨宇川他们也无从知晓。好像还真有点难办。还是要把杀人手法推测出来是最优先的事情。之前墨宇川也有在考虑这个问题,眉目已经有了一些,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长孙明子向墨宇川问道。 “真的是要用这种办法啊,还真是不怎么舒服呢!” “你还要犹豫什么,这件事情办完就可以快点找到《汉柏图》,这才是至关紧要的。” 察觉到墨宇川还有丝游移不定,楚秋暝不耐烦的说道。 “说的是呢!那就现在吧,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楚秋暝的话很快让墨宇川下定决心,现在的确没有什么事比那副图来的重要,还有就是墨宇川他们都想快点从汪家的事情里脱离出来。在首都他们待的够久了。 决定好之后,他们三人就驱车向汪家的方向行驶。距离上次见到汪玥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里墨宇川他们一直在找事件的突破点。也得到了最新的情况,比如说谢芷柔和汪玥身体都有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在平常生活中没什么影响,可是在特别的时候就会影响很大。 “汪太太今天没有出去吧?” 墨宇川问着汪家的佣人,现在是白天,汪正柯有公事要处理不在家,而汪玥要上课当然也不会在家里。 “在的,我现在就去通知太太。” 佣人很识趣的说道,墨宇川点点头,然后转身看了看长孙明子和楚秋暝。 “你找我还想干什么?” 吴秀丽很快就下了楼,看着墨宇川语气很是不善。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人会在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人面前露出善意来。 “汪太太,我们这次来是有关于谢芷柔和汪鸣的死亡疑问,找汪太太是因为只有你可以帮我们解答。” “我是去见过他们,但是没有杀人,随便你们怎么说事实就是这样。你们也不要来烦我了。” 看来是早已被汪玥安抚过了,吴秀丽这次显得镇定很多。 “汪太太,你不用再否认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一定是找到了证据。” 墨宇川一脸自信的说道,几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事情估计不是一时站着就说能清的。 “证据?我没杀人你能有什么证据?我jǐng告你们,不要污蔑我,我可以起诉你们。” “谢芷柔和汪鸣身上都有一种罕见的疾病,简单点来说就是会偶尔昏厥。这种疾病对rì常生活不会有影响,只要做好防范不受刺激一般很少发作。这一点汪先生是知道的,我想汪太太也应该知道。” 长孙明子这时说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你曾经见过汪芷柔发病过。然后你就利用这一点杀了谢芷柔和汪鸣,再伪装成自杀。” 先前提到谢芷柔和汪鸣死时都没有服食过药剂和被击打过的现象,不过他们有这种罕见的疾病,谢芷柔是先天xìng,而汪鸣是遗传了母亲。吴秀丽完全可以在他们昏厥后把人扔进河里淹死,这样也是神不知过不觉。 “只是你遗漏了一些东西在案发现场,汪太太从A市回来后就没发现你丢了东西吗?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足以证明你杀人的东西。可能是你当时杀了人太紧张的缘故,一时没有注意到。不过这样东西现在在我们手里,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墨宇川表情从容不迫,语气中透出一丝邪气,直视着吴秀丽的眼神里肯定而绝对。 “不可能,我当时身上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吴秀丽大叫的反驳。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她很肯定当时没留下任何痕迹的。 “汪太太还真是健忘,这也难怪,杀了人心里肯定恐慌,之后更不想回想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想起来也是正常。” 墨宇川语速很快的说道。 “我把他们扔进河里就离开了,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落下……” 吴秀丽怔住,现在才反应过来墨宇川几人的目的。他们是才诈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证据。 “很好,汪太太既然承认了事情就好办了” 看着怔住的吴秀丽,墨宇川挑起一丝笑意,转过头看着长孙明子,长孙明子随后把手中的隐形录音器朝墨宇川晃了晃,示意没问题。 “你们……你们尽然敢这样来套我的话!” 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可能,而且长孙明子还把她的话录了下来,她不可能再否认。可是墨宇川几人这招用的很是惊险,如果吴秀丽没有照着他们的设想说出自己犯案的话来,墨宇川等人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之前吴秀丽也已经打算起诉。 可如果有其他办法,墨宇川他们也不会用险招了,事情过去一年多,案件也已经结束,留给他们能找的基本没什么实质xìng东西,何况可以猜出吴秀丽是怎么杀人的,但也因为太过简单而没有留下过多痕迹,光是她在谢芷柔母子死前见过他们这点也不足以就能说明人是她杀的。可是吴秀丽是凶手这一点墨宇川又很肯定,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能选择来套吴秀丽的话。而且这次他们三个人一起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之前都是墨宇川一个人出现,这次一起过来三个人还信誓旦旦的说找到证据,表面上就已经让吴秀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什么,带着这种疑问再以吴秀丽的为人会被套话就大有可能。最终事情也是如墨宇川三人所愿。 “兵不厌诈嘛!我们的确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不过现在汪太太自己已经承认就是最好的证据。” 墨宇川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悠悠的说完然后把棒棒糖含在嘴里。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已经抢走了我丈夫的心,最后还要把人也抢走,我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谢芷柔这个贱人和她的孽障就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该不该存在不是你说了算的,而且别人也没要抢走你丈夫的人,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在汪先生身边平静待那么多年!” 长孙明子反驳着吴秀丽的话。谢芷柔也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只是想安稳的爱着一个人罢了,如果她有企图要汪正柯给她名分,早就可以用汪正柯的声誉和身份作为威胁,可是谢芷柔也没有这样做。先不论谢芷柔爱上汪正柯有没有错,但是这份爱和她的儿子没人可以否决。 “汪太太,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们管不着。不过你要想好了怎么去面对汪先生。” 墨宇川缓缓起身,不管她之前有多不想凶手是吴秀丽,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这点上墨宇川不会纠结。而且现在事件的真相已经出来,她必须要去告知汪正柯。 之后墨宇川几人一直没有离开,他们在等,在等汪正柯回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现在已经有了确实的证据,吴秀丽也不可能再做狡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么只要把最后一步做完,汪正柯就必须把《汉柏图》的下落告诉她们。 接到墨宇川的通知,汪正柯很快就回来了,墨宇川邀汪正柯上楼到书房去谈,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依然待在楼下。吴秀丽心知汪正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便坦然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汪正柯等下下来和她算账。 “人是您的妻子杀的,而且她也已经承认,你要我做的事到这里算是已经完成。” 墨宇川开门见山的对汪正柯说道。 “果然是她啊!” 汪正柯叹了一口气。他和吴秀丽毕竟夫妻这么多年,就算已经没了感情,但在听到墨宇川确切的话也不免心中泛起凉意,不过他更是心疼被害死的谢芷柔和尚且年幼的汪鸣,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最无辜的,而谢芷柔的死追根究底也是他造成的。心痛与内疚是不言而yù,还有一份来自于对吴秀丽的纠结。 “接下来就是汪先生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当然对于汪先生家里发生的一切我们也会守口如瓶。” “既然墨小姐知道该怎么做,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关于《汉柏图》的下落汪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墨宇川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因为这幅图,所以事情一完结,那就要转回主题上。墨宇川的话让汪正柯呆怔几秒,最后只得轻叹一口气随后点点头。 “那副图我转让给了rì本铃木财团的铃木佐治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图应该还在他手上。” 汪正柯说的有些无奈,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子,他是怎么也不会违背曾经约定把图的下落说出来。只是最心痛的是,他并没有找回自己的情人和儿子,反正得到了他们的噩耗,还有自己的枕边人是凶手的消息。活了这么多年,经过了无数的风浪,只有这次让他最受打击,接下来该怎么做随早有打算,可也是实在为难。吴秀丽虽然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儿子,可汪玥对自己的母亲却是十分上心,现在对汪正柯来说,汪玥是最大的难题。 第十五节 第一站 (7) “真想不到汪先生还和rì本人有那么大交情。” 墨宇川这话说的也有些鄙夷的味道,汪正柯自然是听出来的,但并没有出声否认什么。不过也难怪墨宇川会这样说,汪正柯会把那么重要的图转让给铃木佐治,而且铃木财团又是rì本数一数二大财团,不难联想到这其中有很大的瓜葛。不过这些也不关墨宇川的事,他们之间有什么潜在的交易她并不想了解,如今也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墨宇川自然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下去。 “汪先生,也许有些话我说并不合适,但也请汪先生慎重考虑一下。您既然已经失去了某些人,也负了他们,那就请不要再失去更多负了更多。” 说完墨宇川直接开门离去。说这些话并不是说墨宇川在怜悯谁,只是毕竟她欠过汪玥,如果她的话能使得汪正柯改变心意的话,也算是还了汪玥,至此他们将再无瓜葛。 “明子,秋暝我们该回去了。” 墨宇川下了楼就向长孙明子和出秋暝说道,随便看了眼一边静坐的吴秀丽,原本就给人感觉yīn暗,现在更是yīn沉的不行,也许心中也是在忐忑吧。毕竟汪正柯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看到墨宇川下来,长孙明子很自然的走近,之后三人一起离开。汪家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反正是完成了,不过还是多多少少影响了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的心情,墨宇川含着棒棒糖把头靠在车窗的玻璃上,看着外面的事物有一丝嘲讽,不管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内在还不那样的不堪,有些人生下来就是错,而有些人是错一生,哪个更可悲一点呢?对于已经死亡的人,是不是最安乐的还是他们,也许他们在尘埃之下嗤笑着这些自以为是活着的人,最后失去的还是要失去,遗憾的注定遗憾,没有永远的秘密,更加没有永恒的眷恋。 长孙明子也许是在为谢芷柔的爱情哀悼,他们都爱过人,可是谢芷柔因为这份爱给她带来的是死亡,而长孙明子呢,墨宇川呢!这世上是不是原本就没有幸福的爱情,是不是爱情是与悲伤化为等号的?如果爱注定使人悲剧,那爱的意义又是什么?有人说过,这一生只要你爱过一个人就已足够,不管结果会是如何。长孙明子觉得这就是鬼话,如果只是爱过就足够,那这份爱又会有多深,爱一个人就会想和他在一起,和他营造未来,只是爱就足够的话,长孙明子情愿不要这样的爱。正如她和楚秋暝,她永远希望会有个好的结局,也会抱着这样的希望去努力。 “宇川姐,我们什么时候回H市?” 既然墨宇川会这样就离开汪家,说明那幅图的下落她已经得到,接下来本该是立马去找那幅图的,只是快到5月26号了。 听到长孙明子的问话,墨宇川这才稍稍回神,把视线从车窗外拉回,眼神暗淡下来。这样的墨宇川看上去脆弱易碎。她知道长孙明子问她什么时候回H市指的是什么,她也一直记在心底。墨宇川突然觉得口中的棒棒糖现在也淡然无味了。长孙明子看着这样的墨宇川只是无奈一叹,每次都会是这样,就随她去吧。 “那幅图现在在哪里?找这个才最重要吧!” 墨宇川长久的沉默消磨了楚秋暝的耐xìng,他现在和她们合作的理由是因为那幅图,如果她们现在还不准备去找,那就让他一个人去,反正楚秋暝也很不乐意与和她们一起做事。 “不,还是要回H市。《汉柏图》现在不在国内,在rì本铃木财团的铃木佐治那里,那不是我们轻易就可以接近的人,一切还是要回去和简先生商量一下比较好。而且小鑫的病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如果简先生还不准备给我弟弟医治的话,那一切都到这里结束。” “你……” “秋暝,你该变不了什么!” 墨宇川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糟糕透了,糟糕到想要摧残所有,而楚秋暝的话无疑是让墨宇川又加上一份无奈。事情到了现在,墨宇川是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事先说好的是找到图之后简先生就安排为墨宇鑫治疗,可是现在事情有变,墨宇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取得那幅图,而她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墨宇鑫健康的样子,所有这次,不管是谁,不管会说什么,墨宇川都下定决心要让简先生先为墨宇鑫治疗,只有这样,她才能更有动力的走下去。所以不管楚秋暝想说什么,他是真的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墨宇川现在也不想多听废话。 “今晚就回去,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而且,又到了要去看那个人的时候了啊!” “好,我马上订机票。” 没有人会比长孙明子更加了解墨宇川了。她在墨宇川身边快5年了,知道她每年的5月26号都会心情很低落,会去一个地方,会去看一个人,然后回来就恢复正常。她知道墨宇川心底的放不下忘不了,也明白她的爱与恨。这世上长孙明子最了解墨宇川,而墨宇川最懂长孙明子。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墨宇川三人离开后,汪正柯打发了所有的下人,和吴秀丽单独在客厅里谈话。之前墨宇川的话汪正柯也是想了良多,谁都不会想要失去更多,但是不失去又怎么去面对死去的人,如果事情就这样算了,那谢芷柔和汪鸣死的就太过无辜。 “他们抢走了我的丈夫,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换成是正柯你,你会怎么做?” 吴秀丽依旧很平静,语气里甚至没有起伏,也许是已然心死。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走吧。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汪正柯想了很久,最后他只能是这样做了,没有比这再好的办法,他不可能会和杀害自己情人和儿子的人再待在一个屋檐下,可是吴秀丽那么做又是因为汪正柯本人,所以他也没权说这一切都是吴秀丽一个人的错。现在这样的安排最好不过,而且也不会伤及和汪玥之间的父子情意,如果汪正柯真的要对吴秀丽怎么样的话,相信汪玥不会坐视不管的。 吴秀丽似乎没有想到汪正柯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她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汪正柯,一会过后,她发现汪正柯是真的打算如此,不禁冷冷的嘲笑自己,这个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最后的结局也不过如此而已。爱,因为幸福也使人更加悲哀。曾经是抱着多么美好的想法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如今人生走过一大半,才发现,这世上没有比爱更浮华的东西存在。 最后吴秀丽点点头接受这样的安排,决定从此离开汪家,离开自己曾爱过的男人,离开自己的儿子,也许以她的xìng子,一个人过才是最好的,有些东西一旦看透就不再执着。如果她那时没有杀了谢芷柔和汪鸣的话,今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汪正柯让给他们。 门外,汪正柯和吴秀丽都没有发现汪玥在那里。当然汪玥也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只是想看看汪正柯会怎么对待吴秀丽,也想看看吴秀丽会有什么样的表现。那是汪玥的父母,很多事都不应该让身为儿子的他来多管,而汪玥也知道什么叫做适量而行。不过最后的结果汪玥也是比较欣慰的,不光是吴秀丽没有想到汪正柯会做这样的决定,汪玥也一样没有想到,不过汪玥想一定是有人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什么,这个人一想便知是墨宇川。汪玥笑了起来。 其实对于自己的父亲有情人和私生子,母亲杀过人这种事情,汪玥并不是没有纠结难过的,只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汪玥早就看多了惺惺作态与虚假黑暗。心中的感触自然是和一般不能相比,再说他自己本身就是放浪不羁的主,又有自己的帮派,也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间一长,对于父母的事情就不会有太多感受。 只是原本汪玥以为这一切都不会露出水面,一切都还是秘密。可是墨宇川的出现让一切都摊开了,这不是不好,只是打乱了汪玥的心,让汪玥从此记住了这世上有墨宇川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呢! “秋暝,我想和你谈谈!” 酒店里,长孙明子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墨宇川就来到楚秋暝的房间。 “想谈什么?无聊的事情不用说。” 对于墨宇川的面无表情,楚秋暝更是没有好脸sè。 “无聊的事情我也不会浪费口舌。” “……” “秋暝,先和你说个笑话吧。四年前你被迫离开,明子可能比你还绝望,伤心自责和你离去的心痛一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后来听说咖啡有疗伤的作用,明子那个傻瓜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五天里不停的喝咖啡。你猜,最后她怎么样了?” 墨宇川死死的盯着楚秋暝,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跟我没关系!” 楚秋暝冷冷的回答,手指却轻颤了一下。墨宇川没有错过这个微妙的动作,嘴角挑起一丝弧度。 第十六节 情味 (1) “是呢!和你没关系,从一开始到最后都不过是明子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是秋暝,要怎么样你才会放过明子,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光是这样冷冷的看着她都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她不该受折磨吗,那我所遭受的一切谁来偿还!” 楚秋暝甚至是咬牙切齿的说着,是啊,谁来偿还他呢,难道他所受到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吗! “楚秋暝,和明子比起来到底谁更痛苦一点呢?四年后,你还是回来了啊,活生生的回来了,可是明子的亲人们呢,永远也回不来了,明子失去的是她人生中最珍贵的。秋暝,你想过没有,你和明子比起来,谁失去的更多?现在,你还想要让明子怎么样呢?” “我……” 楚秋暝停住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的确,墨宇川今天所说的这些楚秋暝之前都没有想过,也许是被自己的恨意蒙蔽了眼睛,楚秋暝忽视了长孙明子的失去与疼痛,也许是心中急需找到发泄的窗口,楚秋暝便把矛头对准了长孙明子,如果不是这样,楚秋暝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他也不知道长孙明子曾经为他那样的痛苦过,五天里不停的食饮咖啡,就算墨宇川没把结果说出来他还是一样可以想象。是不是楚秋暝在憎恨时,长孙明子不但要伤心于身边人的离去,还要负担起那份恨意。现在墨宇川问楚秋暝,你还想要明子怎么样呢?想要长孙明子怎么样其实楚秋暝一直都没细想过,他一直只是在心中决定要报复要打击,可是想要长孙明子怎么样呢?这个问题彻底难道了楚秋暝,他不知道!突然被墨宇川问的一点方向都没有了,也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样的楚秋暝,墨宇川底下头邪邪的一笑,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原本是想让两人自己解决问题,可是长孙明子的xìng子除了对墨宇川的事情上会表现积极一点,对自己的事就糊涂的很,而楚秋暝没人提醒的话,他也过不了心中的坎。墨宇川真的希望长孙明子可以幸福,也希望这份幸福是和楚秋暝一起营造的。墨宇川知道,除了楚秋暝,长孙明子的心里再也进不去其他人了。 “秋暝,你再好好想想吧!” 墨宇川决定不再逼问下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就该让楚秋暝自己想通。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之间,楚秋暝拥有决判权,如果他想通了,长孙明子自然会随着楚秋暝的想法去做。墨宇川想,这也许也是身为女人和先爱上的悲哀。 他们准备妥当就向机场出发,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那个必要,汪家人从现在起最好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免得再惹什么麻烦。而他们对于汪正柯最后会怎么做,吴秀丽的下场是什么,汪玥又会怎么样,他们都不关心。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现在都急着回去见墨宇鑫和梅姨。相处那么久,梅姨对长孙明子也像是对自己的女儿一样,长孙明子更是把梅姨当成自己的亲人。这样急切想要见到亲人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呢。一个月的离别让她们感觉到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离别之情。不过心中也有一丝真好的感觉。起码她们还有人挂念。楚秋暝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墨宇川也无法得知楚秋暝在他们淡玩话后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慢慢来吧,有些事真的急不得。墨宇川有些无奈的想。 “墨宇川……” 正准备登机的墨宇川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微微有些意外,不禁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离开也不准备说声再见吗?” 汪玥颇显气愤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一直叫人盯着墨宇川他们的动静,也许就真的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没有想到墨宇川会对他这样的不在意。原本汪玥也是气愤的不想追过来的,可是眼见登机的时间马上就到,墨宇川也依然没有要通知他的意思,心中满满的不甘让汪玥不再犹豫立马向机场赶来。 “我以为没有必要!” 对于汪玥会来,墨宇川是真的没想到。从在汪家出来到现在马上要返回H市,墨宇川还真是没有想到要通知什么人。不过汪玥知道她离开这点墨宇川倒是不意外,之前就知道汪玥有派人盯着她了,而她也没有特意去隐瞒自己的动向。可是见到汪玥这样追过来,说心中一点感触也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只是那感触毕竟不是感动。 “没有必要,什么叫做没有必要!墨宇川,你就没有一丝留恋吗?” 气愤的走近那个一脸散漫的说出冷漠话语的人。你觉得和我说再见的必要都没有,那我现在追过来又算是什么,从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狼狈过。墨宇川,你当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吗?我一个人难受着,想念着,在你看来都是与你无关没有必要的是吧?墨宇川,你欺骗我利用我,难道你以为只是你在我父亲面前为我母亲说几句好话就一切都扯平了吗? “抱歉,我该离开了。” 前面的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已经在催促墨宇川,墨宇川回头向他们做了一个马上就来的动作。 这是第几次了,墨宇川皱着眉想。墨宇川刚才话一说完就被汪玥一把揽过腰身强行吻住,汪玥这样的举动很意外的竟让墨宇川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也曾这样不容拒绝的吻过她,像是毒药,明知该拒绝,可又忍受不了他的诱惑。是谁呢?像黑sè蔷薇一样邪魅,又像血sè蔷薇一样致命。汪玥啊,你竟让我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人呢!汪玥,如果你知道此刻你强吻的人在想着另一个人你会不会抓狂呢! 此时机场大厅因为他们众目睽睽的亲吻引来很多好奇的目光,俊男美女的组合总会挑起人们对爱情的幻象,也许他们相爱吧,舍不得离别。有人用羡慕的眼光注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举动,真是不知收敛。也有人抱着鄙夷嫉妒的眼光。不管人们的眼光如何,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幕出奇的唯美,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谐安然。长孙明子也发现了这一点,想要去阻止,却被楚秋暝拉住了脚步。长孙明子惊讶的看着楚秋暝,最后低下头放弃去阻止的念头。长孙明子知道墨宇川现在不可以对谁有牵挂的,一旦有了牵挂很多事情就会改变,而且汪玥也不适合墨宇川。她不想要墨宇川再去经历与许少倾那样的伤痛,所以想去阻止那碍眼的唯美。可是楚秋暝的阻止让长孙明子想到,如果墨宇川不愿意,她完全有能力把亲吻她的人推开。可是墨宇川并没有那么做。长孙明子当然知道那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想要偿还。可是长孙明子无奈的想,能不能下次换别的方式呢,这样去偿还一个人只会欠的更多吧。 “我不会忘记你,所以你也不能忘记我!” 良久之后,汪玥放开一直没有任何举动的墨宇川。原本还以为她会推开他的,以后她会暴怒的。可是汪玥失望了,墨宇川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的让他轻薄,不恼不羞。墨宇川从卸下伪装之后,除了散漫的表情,汪玥没能有幸看到更多样子的墨宇川,所以这次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墨宇川也许会有不一样的表现。汪玥在心中嗤笑一声,墨宇川你果然够狠,但是如果你认为这样就是对我的补偿,那就太天真了。 之后汪玥放墨宇川离开。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说再见,墨宇川是认为没必要,而汪玥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要不见。汪玥心里很期待下次见面的情景,下一次,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走墨宇川。 “明子,很奇怪呢,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个人!” 墨宇川轻笑着对长孙明子说,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谁?” 墨宇川基本不会主动提及什么人,这次突然这样说,长孙明子不得不好奇起来。 “呵呵……是我不愿想起的人。” 说完墨宇川闭上眼睛掩盖眸子里的冰冷。 长孙明子沉默,以她对墨宇川的了解自然是知道墨宇川是想结束对话。不过心中还是对她口中的那个人有所猜想,不愿想起还想起的人啊,会是谁呢?让墨宇川怀有这样无奈的感觉。长孙明子以为是许少倾,不过之后想想还是否决了。墨宇川对于许少倾心中早已没了那样的感触,从那句相忘于江湖之后就已经真正放下了。那还有什么人是墨宇川不愿想起的呢?对了,还有一个人!长孙明子突然也想到了一个一直被她们刻意忽略的人。她眼中浮现一丝担忧看着闭目的墨宇川。到底谁才是谁的劫啊! 三人回到H市后,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立刻返回家中看墨宇鑫和梅姨,楚秋暝回到沽名庄,自此,他们分开。长孙明子还有对楚秋暝是一丝不舍之情,而楚秋暝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和她们分开。失望是难免的,不过也很快恢复。或许只有墨宇川知道楚秋暝这么急于和她们分开不过是要好好想想他和长孙明子之间的事情。 家里梅姨事先已经知道她们今晚要回来,就没有睡还在等她们,不过墨宇鑫已经睡了。墨宇川进去看了看,帮墨宇鑫盖好被子。出来后问了一些他们近rì的情况,知道没什么事情发现不免放心。之后几人又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各自睡去。 第十六节 情味 (2) “简先生,我要求你尽快帮我弟弟安排治疗,不然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会再做。随你想怎么样!” 第二天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便来沽名庄见了简先生。墨宇川不想再绕什么弯子,这次是真的决定不再等下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墨宇川受够了时时担心墨宇鑫什么时候可以治疗的忐忑,她不愿接下来的时间里还要受这样的折磨。 “可是我们之前说过是取得《汉柏图》之后再为你弟弟治疗!” 图还没有找到,简先生自然是不想就这样轻易妥协。他身后的少年更是不满的怒视着。 “这是简先生的失误吧?如果真如您所说图在汪正柯那里,想必我这次就已经拿到了。” “……好吧。我会马上安排,不过你弟弟要入住沽名庄里。” 墨宇川说的没错,要不是他的情报有所失误也不会让这次的任务以失败告终,这个简先生无可否认,只能无奈答应了墨宇川的条件,安抚她波动的情绪。 “为什么要小鑫到沽名庄,在家里一样可以治疗!” 长孙明子不满的说道。沽名庄里的人连她和墨宇川都不熟悉又怎么能放心把墨宇鑫放在这里!而且简先生这样子安排明摆着是在以墨宇鑫做人质来牵制墨宇川和她。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就无能为力了。这是我的底线!” “好。小鑫和梅姨一起过来。” 长孙明子的顾虑墨宇川又怎会想不到,可是现在简先生已经退了一步,那她们也要退一步。不然关系搞砸了,之后的事情更不好摆平。 “我会帮你们安排去rì本的rì程,不过rì本不在我们所涉及的领域里,到了那里一切还都是要靠你们自己。” 偌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因为简先生提起的话题而产生微变。时下至关重要的还是找到那幅图。对于这点简先生也是急不可耐了。 “可以。不过要安排在26号之后。我要重要的事要先办。” 早已料到简先生会这样安排,不过简先生在rì本不能给她们任何帮助,这一点让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稍显头疼,看来之后她们又要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了。可还是得去做不是?那就等到了rì本再说吧。墨宇川想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完,毕竟去看那个人是墨宇川每年的惯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止。 “好吧。需要给你们增加人手吗?好像这次你们和秋暝合作的不错,还要继续吗?” 简先生温和的笑起来。简先生让他们再次一起做事也并没什么不轨的想法,其实只要墨宇川两人不说退出沽名庄的话,简先生会一直温和以对,他本来就是个不严厉的人,这点和其他组织领导人有很大的不同。长孙明子紧张了一下,看着墨宇川,等待她的决定。 “如果秋暝不反对的话就一起吧,多个人也不错呢!” 墨宇川对简先生说完向长孙明子笑了笑。这次三人的合作中并没有出现什么纠纷,长孙明子希望可以在多接触的过程中改善几人的关系。墨宇川自然明白长孙明子的想法,心中也微微放心,长孙明子总算想着要迈开步子了。 5月26号这天天气很yīn沉,灰灰的让人觉得像要哭泣似的,空气中飘散着风的味道,还有草木的芬芳,闭上眼睛不看周围的事物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是一座座墓碑显得那样的醒目,是的,这里是墓地。想必会令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心情沉闷,亦如墨宇川现在的心情。 墨宇川一步一步的走着,走的很缓慢,像是背负着千斤重的石头。表情黯然中带着一丝严肃,眼底一片忧郁。她慢慢的靠近墓地里其中一块墓碑,没有带悼念的鲜花,然后两手空空的静静看了一会,最后跪坐在墓碑前抚摸碑上照片里人的脸庞。那是一张会让所有事物黯然失sè的脸,犹如上帝最垂爱的人类,更像是神祗一般优雅光辉。那是墨宇川的——最爱! 还有另一个人的墓也在这里,可是墨宇川看也没有看一眼。那是墨宇鑫的母亲,也是生下墨宇川的女人,可是墨宇川从来没有叫过她母亲,在她心底,那个女人只是墨宇鑫的母亲而已,只是一个害死了宇文瑾弦,对墨宇鑫不尽责,对自己疯狂咒虐的女人而已。 “宇文……” 墨宇川低低的发出两个音节,呆呆的望着照片中的人。有一种痛,叫做哀痛yù绝,有一种伤,叫做悲伤不已,有一种望,叫做绝而不望。这便是墨宇川对于宇文瑾弦的感受。 “宇文,我想你了!” 想你了!20年中由仰慕到恨,再由恨到爱,最后到现在的墨宇川说:宇文,我想你了!这其中的辛酸并不足以与外人道,可是墨宇川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说我想你了这四个字呢!她有过多少挣扎与失措彷徨!有过多少次的责怪与憎恨!这四个字道出了墨宇川全部的委屈与脆弱。如果是别人,如果是别人墨宇川又怎可能用现在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人只会是宇文瑾弦。墨宇川人生中最大的起伏与波澜。 “宇文,我又过回以前的生活了呢。” “宇文,小鑫的病可以治好了呢。” “宇文,我又欠了一份债了呢。” “……” “宇文,我突然很想哭!” “宇文,我恨你!” “宇文,我……!” 墨宇川独自对着定格的照片语气哀伤的诉说着。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那个在尘埃下冰冷的灵魂,想要他知道她的一切,想要他帮她一起背负,想要寻求安慰与救赎。而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清风与道不尽的惆怅,还有那个人永恒的沉默! 墨宇川最后一句未完的话是在心里说的,她不敢不忍不愿说出口,怕亵渎了那个人,怕伤了自己本就破碎的心,更怕自己就此被疼痛掩埋。不管那个爱她怎么大声说出口,墓碑上的那个人依然只会优雅浅笑,无动于衷。爱了便殇了,说了就是错。墨宇川终究无法把那个爱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深深埋葬,让自己对这份无望的爱不喜不悲。 周围风景依旧,天空却更加yīn沉,似乎真的要下雨了。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吹起了墨宇川的衣角。而她对这一切漠不关心,还是看着那个人的照片发呆。自然也没有发现身后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个人在默默注视着她。 从墨宇川到来不久,那个人就尾随而来,不声也不响,直直的立在清风之中,犹如梦幻一般,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他注视着墨宇川的一举一动,看着墨宇川暗淡的跪坐在墓碑前,看着墨宇川小心翼翼的去触及那张照片,看着墨宇川对着墓碑娓娓诉说,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心碎伤神。 有雨水打落在那人的身上,一滴,一滴,沁湿他的衣服,更像是把凉意沁进他的心。他神sè忧伤的看着墨宇川伸手去护住照片不让雨水打湿,那样慌乱急迫。他从没见过墨宇川会如此的在意过什么,他印象中的墨宇川一直冷漠散漫,除了身边的亲人和长孙明子从不对其他人上心,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墨宇川会那样的在意一个死人,一个不管她怎么付出都不会有任何回报的死人。他突然妒忌了,墨宇川曾在别人怀里时他都没有妒忌过,因为他知道他们最后还是会分开,最后他还是可以得到墨宇川。只是今天他发现,墨宇川离的别人都太远,远的仿佛永远触摸不到。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然后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指尖再看向墨宇川所在的位置,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啊!他差一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脚步想要到墨宇川那里去,可是最终理智把他拉回。他深知,在这里,这一步一旦迈开,他们就永远也不可能了。 他尝到了失败的味道,很苦很涩。他曾以她和长孙明子的人身安全做为条件,想要墨宇川待在他身边,可那时墨宇川决然的拒绝了。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墨宇川本身的固执和对许少倾的放不下,现在他才知道,最大的原因是碑上照片里的那个人,是那个被墨宇川藏在心中最深处的人阻碍了墨宇川的选择。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都在雨中被淋湿。墨宇川依然固执的护着碑上的照片,搂着紧紧不放。墨宇川怕雨水洗尽宇文瑾弦脸上的笑容,那样就好像再也见不到这个人的笑了,她心中又爱又恨可还是如神一般存在的人怎么能在她面前就这样被雨水净化!他也还在注视着墨宇川。尽管越看心中越痛,可是他还在看着。他想要这份痛来表达自己有多想拥有墨宇川。总有一天,他要让墨宇川像在意那墓穴里的人那样在意他,在意活生生的他。 最后他先离开了那里,现在还不是和墨宇川见面的时候。这次跟来只是想远远的看着墨宇川就好,远远的看着就好。可是他该死的却看到墨宇川对一个死人的深深眷恋。坐在阿斯顿.马丁里,他深深的再看一眼还在雨中死守的墨宇川,忍下心中的愤怒开车呼啸而去。 第十六节 情味 (3) 墨宇川从墓地回来之后就病倒了,在家休息了两天才好。这期间梅姨担心不以。一来是因为墨宇川身体一向很好,基本一年都不会生病一次。二来是因为梅姨也是知道墨宇川去看宇文瑾弦了,虽然不知道墨宇川内心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但不管是好是坏梅姨都希望墨宇川可以放下,毕竟那人也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怎能让活着的人再为他痛苦。长孙明子也是一样,何时见过那样脆弱不堪的墨宇川呢,以往就算打击再大,也不会出现心如死灰的表情来。她这样一病倒,就连墨宇鑫都跟着担心,但是又不会表达只能趴在墨宇川身边看着,而墨宇川又怕把病传给墨宇鑫,最后也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快点康复。 “芒果,我真怕我们不在你就会让爱礼倒闭了呢!” 爱礼休息室里,墨宇川病好之后首先就是和长孙明子来爱礼看看情况怎么样。毕竟是她和长孙明子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心血,总免不了会挂心。 “才不会。宇川姐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芒果不满的瞪了墨宇川一眼,双手叉腰,看起来到是很jīng神。墨宇川放心的点点头。其实把爱礼交给芒果来打理真的是在为难芒果,这丫头一向大大咧咧,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还行,真要让她去cāo心什么就实在是为难,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也深知这一点,不过也是因为除了芒果之外再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帮她们看着爱礼。不过现在看芒果依旧活气十足也就不过再担心了。 “好吧,那我们离开后的入账情况怎么样呢?” “额……这个这个,这个要慢慢来嘛!” 提及营业额的问题,芒果很是尴尬的和墨宇川打呵呵,这也让墨宇川知道,虽然爱礼还没有倒闭,不过也快了。长孙明子在一边不免笑了起来。一个月没见,这丫头倒是没变。 “对了宇川姐,这次你和明子姐不会再离开了吧?” 比起营业额的事情,芒果更关心的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会不会再离开的问题。谁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芒果是有多伤脑筋,她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这几天就会离开。至于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不知道!” 墨宇川突然沉默不语,一边的长孙明子耸了耸肩看向芒果。后者做了个晕倒的动作,看来苦rì子还没有完呢。 墨宇川沉默是因为墨宇鑫和梅姨已经被接到沽名庄去,这也表示着墨宇鑫很快就会接受治疗,在这样的时刻墨宇川当然是不想离开,没人比她更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步一步好起来的过程,更重要的是她想要墨宇鑫病好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可是事与愿违,她们也到了该出发前往rì本的时候了。墨宇川心中不免失落难愈。 “这次你们又要去哪里?” 芒果好奇的问道。 “rì本。” 长孙明子直白的说出要去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yīn郁。到rì本之后要怎么样,现在具体她们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而且在rì本也不会像在首都那样可以轻易接近图的主人。毫无头绪的她们面临着诸多难题,不过好在她们不用太过在意时间的问题,毕竟简先生已经答案先帮墨宇鑫治疗。 芒果听到长孙明子的话淡淡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底下头略有所思。不过没有引起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的在意。 “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过了一会,长孙明子开口看着墨宇川和芒果说道。再过几天就是楚秋暝的生rì,长孙明子想趁这次机会买份礼物向楚秋暝示好。这次,长孙明子是真的决定要勇敢的向前一步。墨宇川自然是知道长孙明子的想法,心中也是安慰一笑。那天已经和楚秋暝谈过,虽然现在他还没有什么表示,但墨宇川想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现在长孙明子再主动些,相信两人很快就会化干戈为玉帛。至于她本人和楚秋暝之间的过节,想必也不需要太过烦恼。 两人同时摇头表示不需要,长孙明子耸耸肩转身出去。之后墨宇川和芒果两人在休息室里打趣起来,随便交待一些她们离开后要注意的事项。 长孙明子心里很是期待,也在纠结送楚秋暝什么好。想着要送特殊一点的礼物,当然也有些担心楚秋暝会不接受,但是还没送呢,谁又知道结果如何呢!长孙明子和墨宇川不管是再如何dú lì强硬,终究都是女人,心里永远都会有一处很柔软的地方,这点表现在对喜欢的人身上。 长孙明子刚走过马路准备取车的时候,身后就出现了几个看似不善的男人。长孙明子抬头防备的看着那几人,不明白他们是要做什么,不过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长孙明子原本还想问问他们是什么人的,不过那几个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毫不留情的出手击向她,长孙明子险险的后退,心里一阵紧张。心中很明白她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些人的,刚想逃走就被拦住,几人又迅速搏斗起来。经过一番对峙,长孙明子很快落下下风,被那几个擒住,连一丝逃走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人塞进一辆车里。起先长孙明子还在挣扎着,可是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长孙明子不可能会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要抓她。 “你……” 愣怔几秒之后长孙明子才反应过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车里原本坐着的人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让人把长孙明子的嘴巴封上。此时长孙明子最担心的已不是自己会怎么样。而是在担心这个人抓她是不是要对付的是墨宇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最危险的就是墨宇川了。长孙明子着急的想要找出什么办法来通知墨宇川。可是现在她已经落在这些人的手里,根本没办法。长孙明子被强硬的塞进车里之后,那些人就迅速开车离开,带着一个人邪魅的笑脸和长孙明子担心不已的情绪飞驰离开。 “芒果,你只要尽自己所能来照看影楼就好,就算真的倒闭了也不会怎么样!” 休息室里,还没发觉到长孙明子被人抓走的墨宇川对一边鬼灵jīng怪的芒果说道。这次要多久才能回来墨宇川自己都没有把握,而且以后影楼还能不能开下去也是未知,尽管爱礼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的心血,但还是不想给芒果太多压力。芒果虽然平时看着不可靠的样子,但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都知道,她其实心里是个很认真的人,对于她们交给她的事情,她一定会拼命做好。 “诶?那怎么成?宇川姐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听墨宇川那样说,芒果有些不能接受,同时也察觉到她们要做的事情似乎不简单,不过相对于她所处的位置来说也不便多问。可是爱礼对墨宇川两人的重要xìng芒果还是很清楚的,她虽然抱怨影楼的事情太多又很麻烦,不过也没想过要让影楼倒闭,她想要好好的帮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照看着她们的心血。 “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呢。再说就算你把影楼弄倒闭了我也可以让它再开起来!” 墨宇川不在意的笑着,嘴里含着棒棒糖,看上去一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的淡然表情。 “好吧!” 芒果有些丧气的低下头,嘴巴撅的高高的,那样子不免又引发墨宇川一阵轻笑。 墨宇川一直待在爱礼休息室里等长孙明子回来,最近爱礼的生意很是惨淡,所以她们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只是聊聊天问候一下影楼里的其他员工。可是天渐渐就要黑了,长孙明子还是没有回来,如墨宇川这样耐心的人都不免有些着急起来。随后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长孙明子的电话。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被扔在一角的长孙明子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长孙明子不禁身体轻颤了一下,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墨宇川来的电话。可是她现在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嘴巴也被封上,根本不可以接电话,最重要的是,长孙明子猜那个人抓她是为了墨宇川,如果那个人接到电话不知道会怎么做?长孙明子心里很担心。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拿出长孙明子身上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然后低头看了看瞪着他的长孙明子,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的沙发上任由它不停的响着,一丝要接听的意思都没有,这让长孙明子在疑惑的同时也放不心来。不过随后想到这样的话墨宇川也就知道了她不见的消息,那墨宇川肯定会很着急。只是长孙明子也在着急可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他们到一路开车都酒店,那个人一直没有和长孙明子交谈过什么,脸上一直挂着邪魅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此时这个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入了神,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像是在幻境中一般,引人沉沦。不过可惜的是这里只有一个长孙明子,而且她心中正十分着急想着逃走的办法,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副惑人的景象。 墨宇川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是都没有接听。她心中不免奇怪,一般长孙明子不管在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不接电话,也不会离开这么久也不通知一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墨宇川起身和芒果随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爱礼到停车场去。 到达停车场后墨宇川惊讶的发现她们两人的车子还在那里,如果说长孙明子不是开车离开的那她就不会走太远,也就是说根本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就是长孙明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会是什么事呢?墨宇川静下心来快速想了想。如果长孙明子临时有事的话也会通知她的,现在既然没有通知她,到现在人也没有回来,而且电话也没人接听,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绑走了!想到着墨宇川一下子担心起来,这一年多以来,她和长孙明子除了影楼的事情之外根本没有和其他什么人接触过,也就不可能有什么人要对他们不利。只有之前加入了沽名庄,可是也没有人会知道,到底会是什么人呢?楚秋暝吗?墨宇川心中想起了楚秋暝,不过很快否决,楚秋暝要是想对长孙明子怎么样的话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而且他们之后还要合作去找《汉柏图》,楚秋暝就算要做什么也不会趁现在,毕竟还有简先生的关系在里面。虽然想是这样想,不过墨宇川还是立刻前往沽名庄。 第十六节 情味 (4) “哟,你怎么来了” 墨宇川一进沽名庄,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简先生身边的少年竹叶。竹叶双手环胸眼神狡黠的看着墨宇川。直到现在,竹叶还是很不喜欢墨宇川,也许简先生会很器重墨宇川,可以看到她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墨宇川的一切都是那么碍眼,从第一次在敦家见到就不喜欢。在他心里,女人都是自私怯懦软弱的,犹如他的母亲一样,可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却打破了他的观念,所以倔强的少年心里怎么也无法接受。 “滚开!” 也许不该对一个少年态度如此恶劣,可是墨宇川现在十分担心长孙明子的状况。此时再有个人来调侃耽误她的时间,她绝对是没有耐心像平时那样散漫对待的。而少年也没想到这次的墨宇川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知道现在墨宇川并不好惹,撇撇嘴转身不在理会她。 “楚秋暝在哪?” 沽名庄里并不是只有简先生和少年竹叶他们在,还有一些原本就是沽名庄的人在。此时墨宇川正问向另一个之前并没有见过的人,语气十分严肃,让人不得不回答。 “在楼上第三个房间里。” 那人指着楼上的第三个间房回答墨宇川。没有犹豫,墨宇川向那人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奔向楼上。 “她就是旖旎?” 等墨宇川离开一楼后,刚刚回答墨宇川问题的那人看着竹叶问道。 “嗯。还有一个和她一起的女人也是。希年,不要靠近她们。” 竹叶不爽的看着墨宇川上楼,然后对那人说了这样一句随后离开,留下那人一脸玩味的那着墨宇川消失的地方。可以让简先生加以重用又让竹叶如此讨厌的人,看来也不是简单的角sè,不过,只要做些什么出来就会改变了吧!被叫做希年的人想着,眼神也变得邪恶起来。 “秋暝,知道明子在什么地方吗?” 墨宇川到达楼上第三个房间没有迟疑的推开门,话也问的很果断。等看清里面的楚秋暝之后才发现,他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了条浴巾。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尴尬,只是墨宇川的脸sè还是瞬间黑了下来。楚秋暝还有闲情洗澡,看起来他也不会知道长孙明子在什么地方。不过墨宇川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 “墨宇川,请下次先敲了门再进来。你刚刚说长孙明子怎么了?” 看到墨宇川这样冒失的闯进自己的房间,楚秋暝皱了皱眉。随后把重点放在墨宇川所问的话里。 “明子今天出去买东西就失踪了,现在找不到人。”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绑架了长孙明子吧,我没那么无聊。” 听到墨宇川说长孙明子失踪了,楚秋暝眼神不免闪烁了一下,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楚秋暝到现在还没有理清他和长孙明子之间的事情,他想他还是需要时间来让自己淡去。 “我是有这样想,不过后来自己也就否决了,来这里只是想确定而已。既然你帮不上什么忙那就算了!” 感觉到楚秋暝没多少关心的意思,墨宇川也不愿强求,现在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去找比较实际。正好来到这里还可以让简先生派人帮忙,想是简先生一定不会拒绝,因为如果长孙明子找不回来,那她们去rì本的行程就要被耽搁下来,这是简先生十分不愿见到的。 话说完墨宇川原本想去找简先生的,可是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长孙明子的号码,发了一个视频。墨宇川赶紧打开来看。 视频里是长孙明子被绑上手脚缩在房间角落里,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头发散乱,隐约还可以看到满脸的淤青和红肿,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拍摄这个视频的人,挣扎着可又无法起身。还可以看出拍摄的地方是在高档的房间里,画面里只有长孙明子出现,看不到其他的人。视频的最后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我们会很快就会整死这个女人! 墨宇川一脸气愤的看着这段视频,尽然会有人那样伤害长孙明子,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还说要整死长孙明子,这是**裸的挑衅,到底是什么人会和她们有深仇大恨。想不透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墨宇川现在只求长孙明子千万不可以有事。 而在一边的楚秋暝也看到了视频中的内容,之前的不以为然完全不见,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有青筋在跳动,但又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要保持冷静。楚秋暝曾那样内心责怪痛恨长孙明子,可就算如此,楚秋暝也没有那样对待过长孙明子,可是现在就有人把长孙明子弄成那样!楚秋暝不知道自己是在愤怒还是在心痛,或是两样都有。也许这一刻楚秋暝才发现,对于他和长孙明子之间,放不下的并不是长孙明子一个人。心中深深的担忧和着急连他自己都无法再欺瞒下去。现在楚秋暝最想的就是把长孙明子给救出来然后好好保护,不再说什么恨,不在说什么报复,因为比起长孙明子此刻的安危,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也一瞬间想明白,墨宇川说长孙明子失去的比他多伤的比他痛,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在那些暗无天rì的rì子里,楚秋暝觉得要是没有什么来支撑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所以他把恨与报复当做自己生存的信念,而此刻想来又是那样的荒诞可笑。 那是长孙明子啊!墨宇川心中最重要的伙伴,楚秋暝依旧放不下的人。此时此刻,这两人为了同一个人担心着急着,也放下之前所有的隔阂准备一起找出长孙明子把人平安带回,还有要让伤害长孙明子的人付出代价。 “你到底想做什么?” 被人撕下封住嘴巴的胶带,长孙明子愤恨的看着面前站着的邪魅男人。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所做的事情让人一头雾水。 “嘘……等会你就知道了!” 那人魅惑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长孙明子眨了眨狭长的丹凤眼,看上去迷人至极,连长孙明子都被闪了神。 “现在必须马上找到明子的下落,不然就危险了。” 另一边墨宇川和楚秋暝还在沽名庄着急。 “把视频再放出来,看能不能找到明子所在位置的线索?” 楚秋暝拿过墨宇川手中的手机打开那段视频,视频的内容没有变,只是他们看了更仔细了些。 视频放到一半的时候楚秋暝按了暂停,看着定格的画面略有所思起来。暂停的这段画面里只看到长孙明子的头部,上方的左上角可以看到那个房间的窗户,因为窗户是打开的,所以窗户外的画面也可以看到一些。楚秋暝暂停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窗外的一处建筑,那是H市标志xìng的铁塔。 墨宇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马上开启楚秋暝房间的电脑,查看H市的地图。随后楚秋暝站在墨宇川的身后一起查看,两人的神情都紧张不安着,生怕时间拖延下去长孙明子就会有致命的危险。 “铁塔所在的位置是闹市,对面是各种娱乐场所,还有一家酒店。按照画面上显露的铁塔顶部位置来看,娱乐场所没有那样的高度,而它对面的伊尔刚好就是有52层的高档星级酒店,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那里。” 找了片刻,墨宇川转过头对着楚秋暝说道。眼神里带着得到消息的兴奋。 楚秋暝点点头立马换上衣服出去,看着楚秋暝着急的背影,墨宇川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和他一起赶往伊尔酒店。 两人匆匆忙忙的到达酒店楼下时,看了看酒店的高度又看了看铁塔的高度,更加确认了长孙明子在酒店里的想法,不过同时也有一丝疑惑袭上心头,为什么绑架了长孙明子的人会把她放在酒店,这是十分不理智的作法,但是对于墨宇川和楚秋暝来说,只要能让他们快点就出长孙明子就可以。具体是什么人绑架了长孙明子,又是想做什么,这些都只有等之后再说。 一进酒店,楚秋暝便到总台强势的问着接待员有没有奇怪的人带着一个女人来到这里,还描述了下长孙明子的样子,接待员看着不友善的楚秋暝皱了皱眉,只是说不方便透露客人的信息,以此来敷衍楚秋暝,让楚秋暝气的有些想揍人,不过对方是个女人而且又是在公众的场合,楚秋暝只能讪讪收回手。一边的墨宇川此时要比楚秋暝理智一些,她上前去态度谦和的又询问了接待员一遍刚才的问题,并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次接待员也没再为难,一是看墨宇川态度并不嚣张,二是看楚秋暝似乎已经忍耐不住要发怒。之后接待员告诉他们下午是有这样的人入住酒店,而且要的总统套房,不过她们无权放他们进入。 虽然接待员那样说,不过墨宇川和楚秋暝都没有理会,直接乘上电梯到达酒店最高层,随便甩掉身后想要阻拦的保全人员。到达顶层时,墨宇川和楚秋暝很默契的去按响两间套房的门铃。结果是没有找打要找的人,接着按下另外两间的门铃。墨宇川按了一会发现没人应声,还以为没人在,但是眼睛低下来发现这间套房的门并没有锁上,也许是女人的一种直觉,墨宇川开口喊了声楚秋暝,接着果断推开房门。 第十六节 情味 (5) “宇川姐!” 门一推开,还躺在角落里的长孙明子就首先开口叫了出来,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完全没有想到墨宇川会这么快就找到她,而且楚秋暝也过来了。 套房里两人只看到长孙明子一个人,没有想太多,他们就先冲向长孙明子。只是墨宇川突然被迫停下脚步,因为她被人从后面一把搂住腰身。 “明子,有没有事?” 楚秋暝蹲在长孙明子的身边,动手去解开她手脚上捆绑的绳子,一边担心的问着。而长孙明子却有些愣怔,她不太能明白为什么此刻的楚秋暝身上带着那样紧张的情绪,连解绳子的手都微微发颤,语气里也是那么明显的担忧。恍如梦境一般,这个人还是如此在意她的吗?长孙明子有些害怕起来,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怎么了?还有哪里伤到了?” 发现长孙明子的愣怔,楚秋暝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长孙明子问道,又紧张起来想要看看长孙明子其他地方还有什么伤。 “秋暝……” 这一句秋暝叫的长孙明子快要落泪。有多久了呢?有多久没再来自于楚秋暝对她的关心了呢?这四年里长孙明子敢都不敢想有一天楚秋暝还会担心她,紧张她。在那些无望的rì子里,长孙明子只是祈求不要再见到楚秋暝,不见到他对自己的恨,对自己的怨。而今天,此刻,楚秋暝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长孙明子都想牢牢刻在心中,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也许是有点贪婪了,可是在爱情面前,谁又不是贪婪的呢! 听到长孙明子这一声呼唤,楚秋暝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他和长孙明子不是恋人关系,不是朋友关系,他不该这样关心这个女人的,不该为她紧张不安。楚秋暝,你是在做什么?楚秋暝不解的问自己。也许当知道长孙明子有危险的时候,他是那样担忧了,想通了,可是真正当面对长孙明子的时候,以往狼狈的自己又出现在眼前,提醒着自己,这个女人曾让自己那样凄惨过。这一刻,楚秋暝心中迟疑了,难道就要这样去原谅长孙明子吗,难道就这样放下心中所有的怨恨吗? 在楚秋暝迟疑时,长孙明子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楚秋暝。她看出了楚秋暝的变化,看出了他心中的纠结。长孙明子不想再被楚秋暝憎恨着,所以她紧紧的抱住这个男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楚秋暝安定下来,不再纠结于他们的过去。也许会被推来,也许会被更加厌恶,可是长孙明子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拥抱这个人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长孙明子最终落下泪来,是的,其实不管是长孙明子还是墨宇川,她们都不是最勇敢的。面对喜欢的人彷徨无措时也会去哭泣会害怕。而对于有过那么多种种过去的她们来说,更不想再失去什么,想要紧紧抓住身边的每一个人。 长孙明子的泪落在楚秋暝的肩上,打湿的却是他的心。就这样吧,与其恨着还不如爱着,兜兜转转几年,最后还是回到这里,也许一开始想要回来就不完全是因为想要报复。楚秋暝心中苦笑无奈的想着,手慢慢抬起来抱住长孙明子。 笑了呢,感觉到楚秋暝的拥抱,长孙明子开心的笑起来。这是长孙明子心中最真实的微笑。发生了那么多事,错过了四年,终究没有错过一生。这个人还是回到了长孙明子的身边,他们还相爱着。长孙明子现在感激起来今天被绑架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坦然彼此。长孙明子心里真的谢谢绑架她的那个人。 “墨墨。你找到我了呐!” 墨宇川身后拥抱她的人发出一声低叹。开心和满足的情绪在墨宇川身后围绕。一年多没有接触到墨宇川了,虽然一直都在注意着墨宇川的情况,会远远的看着她,可是这样让他越来越不能满足。光是在墨宇川身后默默注视,看着她时而微笑时而出神时而忧郁,可是他只能在身后看着,心中早已是那样的不甘,想要碰触到墨宇川。当在墓地看到她为一个死去的人伤神失落时,他的所有耐心彻底瓦解了,所以他绑架了长孙明子,他也知道墨宇川一定会找到这里。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墨宇川突然有种宿命的感觉。这个人她一直避着,防着,远离着,原本以为在BOOS和许少倾的事情完结后,她不会再见到这个人的,可是没想到还要又遇到了。以现在这样的方式。前不久,墨宇川还因为汪玥一个霸道的吻而想起这个人,前几天,她才去看过和这个人相似的宇文瑾弦,这就是宿命吧! “塞闻,是你把明子弄成这样的?” 相比于塞闻满足的低叹,墨宇川的声音着实冰冷的可怕,她没有动也没有推开身后的塞闻,依然维持被拥抱的姿势。墨宇川最痛恨的就是别人伤害了她身边的人,不然怎么会在五岁时开始憎恨,不然又怎么会在那时决然的和许少倾决裂。而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塞闻明知道她所痛恨的,竟然还如此的做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 没有看到墨宇川的表情,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冰冷,可是塞闻还是不在意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看着那两个刚刚拥抱在一起的人,塞闻脸上挂起的魅惑的笑容。 墨宇川还不能理解塞闻话中的意思,只是更加愤怒起他的不在意。礼物?这就是给她的见面礼?伤了她身边的人,让她担心不以。这就是塞闻想要给的礼物吗!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要让塞闻给她这样大的礼。墨宇川无法再压抑下去,她扯开塞闻楼着她的手,转身就一拳袭上塞闻,不过塞闻也速度很快的躲过。这一拳墨宇川下了十足的力道,如果真被打中的话,塞闻想,他就永远不用见人了。 “宇川姐!” 看到墨宇川毫不留情的对塞闻出手,长孙明子惊呼出声制止,同时和楚秋暝分开来到墨宇川的身边。 “明子脸上的伤都是假的!” 楚秋暝对着表情十分不好的墨宇川解释道。他也是刚刚发现长孙明子脸上的伤是化妆化出来的,不过长孙明子再怎么想要同他和好也不会用这样的苦肉计来吓他们,特别的墨宇川,她知道墨宇川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心中也明白了绑架了长孙明子的这个男人的意图。也许是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所以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他们化解。虽然楚秋暝不认识塞闻,不过既然他让他和长孙明子之间和好如初,那楚秋暝也不会再责难这个人,反而有些欣赏。这个人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墨宇川,不惜让墨宇川担心害怕还有愤怒,由此看来这个人很强势,而且很喜欢墨宇川。 墨宇川听到楚秋暝的话又看着长孙明子,后者点点头表示是真的,还用手在脸上擦拭,那些淤青也随着她擦拭的动作慢慢消失。了解到是这样的情况,墨宇川不解的看着塞闻。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墨宇川的聪明来说,今天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明白,可是因为塞闻的特殊,让墨宇川大脑有些混乱。 墨宇川的住所里,此时气氛微妙,墨宇川与塞闻面对面坐在客厅里沉默不语。长孙明子和楚秋暝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毕竟是刚刚关系好转,需要一些时间单独相处,而且也是想给墨宇川和塞闻留点空间。有些话一旦人多就不好说出来,所以他们选择各自回避。 “你知道吗,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呢!” 时间过了很长,墨宇川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眼神炽热的塞闻说道。是啊,以为不会再见到的,墨宇川不愿再和以前探秘者行业的人再做接触,不愿再回想起过去的一切,更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像极了宇文瑾弦的塞闻。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排斥我!” 墨宇川的话难免让塞闻感到失落。他紧追着墨宇川的脚步,时时去关心她的动向,思念牵挂着墨宇川,可是换来的不过是墨宇川一句以为不会再见到你。塞闻不得不承认,有些受到打击,尽管他所做所想的事情墨宇川都无法知晓,也想到了会是这样的情景,可是真当面临时,就算再怎么高傲无畏,还是会被触动心里一根忧伤的弦。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沉默,对于墨宇川来说,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前他们就不是朋友不是恋人,虽然早已知道塞闻对自己抱有不一样的情感,但也很直白的拒绝过。在墨宇川心中,早就认定了两人不会有什么结果,不但是因为塞闻像极了宇文瑾弦,也是因为墨宇川本就不爱塞闻。这一次,塞闻出现在他们面前,墨宇川不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还是知道塞闻对自己的感情依旧没有发生改变,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塞闻去继续爱她,不懂塞闻的爱是来自哪里。而对于塞闻来说,这一次的再见,最主要的就是捕获墨宇川的心。一年多的时间里,塞闻觉得已经足够墨宇川去沉淀去淡忘。如果非要问塞闻为什么会爱墨宇川的话,可能连他自己都回答不出来,但爱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在他伪装成绵羊一般在BOSS身边时,从来没有人敢挑衅他反驳他,只有墨宇川,不管他怎么样的威逼利诱,这个女人还是没有一丝动摇。她是那样直接的说:塞闻,这样装着不累吗?虽然语气里有些嘲讽,可却让塞闻更加欣赏墨宇川,之后他以她与长孙明子的人身安全作为条件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可是墨宇川又是那样果断的说出不,说不会后悔。不管到最后墨宇川有没有后悔过,塞闻都知道,墨宇川那时的选择还是一样。在那些利yù熏心的rì子里,塞闻从墨宇川身上看到的倔强与无畏,看到了真实和坦然,在她身上看到有些可笑的自己,从而也认清了一些事实。 第十六节 情味 (6) “墨墨,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 沉默总不是办法,塞闻起身越过面前的茶几,上身倾斜着靠近墨宇川,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透露出渴望,语气甚至接近请求。塞闻此时是如此低微的去向墨宇川述说着。一年前他要墨宇川待在他身边,可是遭到了墨宇川果断的拒绝,现在他说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只要墨宇川肯留给塞闻一个身边的位置,塞闻就甘愿底下身段在她身边。不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强烈的需要你,换我来停留,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塞闻心中卑微的想着。 “塞闻,以前我就说过拒绝的话,现在也还是一样。不管你是怎么想怎么做,我的答案都不会变。” “墨墨啊,我认定你了,也不会改变。”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不可,这世上大把的女人不是吗,凭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呵呵,可我想要你就没有得到。” “……” 这一句话说的墨宇川哑然。的确,墨宇川是话前后矛盾了,既然塞闻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得到为什么墨宇川还在坚持拒绝呢?她露出一丝苦笑,可她更不知道塞闻现在的心情又是怎样的低落。塞闻以为只要他卑微下来,起码墨宇川还会留有一丝希望给他,可是墨宇川的答案依旧绝对。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可以的吗?但是塞闻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一直到现在塞闻都从未想过要放弃要得到墨宇川的想法,所以她的三言两语远远不足以让塞闻动摇。墨宇川可以拒绝,那塞闻也还是可以坚持。 “墨墨,为什么不试试,也许你很快就会爱上我了?” 塞闻的脸渐渐靠近墨宇川的脸庞,鼻尖差一点就挨着了,他眯起狭长的双眼,表情充满诱惑。是的,他在诱惑着墨宇川。塞闻知道,没有哪个女人经得起他如此,就算是墨宇川也一样。而墨宇川的确也怔住了,都没有想到要把塞闻推离一点,仿佛定格一般无法动弹,脑子里有些空白,眼睛锁在塞闻的脸上,甚至不自觉地想要去碰触他。塞闻看着墨宇川慢慢抬起的手正在伸向他的脸庞,露出一个更加魅惑的笑容。 “宇文……” 轻轻的两个字从墨宇川的口中发出,顷刻间便升华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两人的周围却快速的弥漫出绝望与悲伤的情绪,仿佛与外界隔阂。疼痛在一刹那间划伤两人的心间,是那样的疼那样的痛。墨宇川,是什么让你如此绝望?塞闻,是什么让你如此悲伤?只是爱了那么一个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殇。是哪里错了呢?是爱错了时间还是爱错了人?还是说本就不该去爱? 不不不,爱是每个人的本能,人们可以去爱万物去爱所有,爱一切有可能的人与物。那,墨宇川和塞闻之间是怎么了呢? 宇文两个字虽然说的飘渺,可塞闻还是真真实实的听见了,他听见墨宇川犹如快要枯萎的金盏花对雨水的渴求,看到她眼神中印着他的脸庞却是对另一个人的迷恋,看到她脸上快要哭泣的忧伤,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塞闻情何以堪!他表现出自己的诱惑却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墨宇川感受不到塞闻的悲哀,感受不到他的无奈,只是看着他将要扭曲的脸幻象着另一人。残忍,其实不单单说的是别人,也是墨宇川自己。 看着这张像极了宇文瑾弦的脸,发出如此巨大的诱惑,墨宇川又怎能不陷入幻境。那个人是墨宇川心中的刺心中的痛也是爱,多少次幻想着可以再一次见到宇文瑾弦,多少次可耻的想要可以去触碰到那个人,可同时又深深的绝望着,那个人早已经死去,再也回不来,不可能再会摸着墨宇川的头发说我会保护好小宇川,也不可能会回应墨宇川的眷恋,甚至连伤痛,也无法再给予。原谅她吧,就让她拥有就算只有一秒钟的幻想吧! 可是做不到呢,塞闻做不得那样的伟大,没有那样大的度量去包容自己爱的人把他当成别人的替身,哪怕一秒钟也不可以。塞闻果断决然的挥开墨宇川将要触摸到他的手,直起上身远离了墨宇川,也让墨宇川远离了她的幻觉。 抬起头看到塞闻复杂羞愤的表情,墨宇川突然悲戚的笑了起来。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这世上那还会有宇文瑾弦的存在,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会回应如她这样不论的爱。墨宇川笑的有些癫狂,还有麻木。从前她就害怕接近塞闻,因为相似,很容易就会让她迷惑,让她想起。她逃离着,避开着,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刻她不禁可笑自己,也对塞闻有了一丝抱歉,被当成另外的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你还要为一个死人纠结多久?” 塞闻咬牙切齿的问向墨宇川。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死人可以留在墨宇川心中那样久那样深,既然人都死了,为何不放下。时间永远不会为谁停留,没人可以生活在过去,他们挣扎着,努力着,彷徨着不过是为了前行,他们耍尽手段,不惜伤害,甚至利用,也不过是为了之后能生存的更好。那为什么还要泥足深陷在死人的沼泽之中,意义又在哪里? “他死了,可我还活着!” 墨宇川停止了她那癫狂的笑意,看着塞闻的眼神中带着不甘与寂寞。宇文瑾弦死了,她比谁都更清楚,因为她是眼睁睁看着他摔落而后冰冷,亲眼着他被泥土淹没,灵魂嵌入尘埃。可是墨宇川还活生生的存在,无法遗忘也不愿放下。夏小可死后墨宇川将她的骨灰洒在空气中令所有人感受她的存在,不想世界遗忘她。而对于墨宇川心中那样存在的宇文瑾弦来说,更加不可能像烟火一般,火花熄灭后就不留痕迹。他们一直在向前迈进,墨宇川也从未后退一步,但是只因为如此便要去忘记宇文瑾弦,放下来自于他所有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墨宇川做不到。其实最没有安全感的人是墨宇川自己,最怕被遗弃的也是她自己,她强烈的想要存在,存活于这片繁华俗世中,去挣扎去努力,甚至对未来彷徨,可还是不愿不想不甘就此消失,只有她活着,她心中的人才存在。塞闻问,你还要为一个死人纠结多久?可这不是在纠结,也许是命运的不同,也许是经历的不同,更或者是塞闻心中没有一个如墨宇川心中宇文瑾弦那样的人存在,所以他无法理解墨宇川的固执,就算自己会那样痛苦还是要记住那个人。 “既然那么放不下为何不和他一起死!” 塞闻不否认这话里有很多恶毒的成分,他恨透了此时此刻的墨宇川,她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是在折磨着他,如果墨宇川死了是不是也就可以不再让他继续受折磨。可是这种想法只有一秒便被他掐死,比起让墨宇川死去,真真实实的存在,就算对他一直折磨也好过再也看不见摸不着。这句话也是说出口就立马后悔了。塞闻尝到了心痛的滋味,他的高傲,邪魅,甚至是以往的妖艳都让在女人面前无往而不利,从未像现在一样为一个女人烦心过。而墨宇川,也许生来就是克他的吧。如果不爱什么都可以不用烦恼,可是不爱两个字又岂会如说起来那样简单,可以轻易放下,塞闻又怎会还出现在墨宇川面前! “死亡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和无望呢!塞闻,我不愿死去呢!” 拿出一支棒棒糖在手中把玩,墨宇川轻笑着说道。她此时已经从宇文瑾弦的幻象中走出,那个人还是在自己心中存在就好,像是自己的秘密,只有自己拥有,别人无法窥视。墨宇川早已在别人的死亡中看到活着的人悲哀,自己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她怎么可能忍心再把沉重的包袱丢给其他人,最重要的是墨宇鑫还活着啊! “塞闻,我不会爱你呢!” 塞闻的沉默迫使墨宇川又说了一遍拒绝的话,声音说的很轻很散,墨宇川知道塞闻会心痛会不甘,可是在爱情面前谁又能左右得了谁!从前就认定了不可能,今天还是一样。如果他们在一起,墨宇川无法避免的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塞闻幻想宇文瑾弦,这是墨宇川不愿看到的,也是塞闻不愿承受的。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够说服他们可以在一起,而墨宇川早已决定不再去爱,磕磕绊绊的走到如今,墨宇川一直没有想过要去找一个人来陪她走完人生的全程,她其实不懂得什么是爱,也许是把自己的爱都给了宇文瑾弦和墨宇鑫,所以就算和塞闻在一起结局也不会美好。 是不是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这样?塞闻想。他抱着十足的把握来见墨宇川,可是现在的那些信心都荡然无存了,不是因为受到了墨宇川的打击,不是因为墨宇川说不爱他,也不会是因为墨宇川爱着别人,而是因为墨宇川爱一个人爱的那样悲戚绝望,让他不忍心再看墨宇川无措失落,也让他怀疑起自己再见墨宇川的作法到底对不对。其实看着自己爱的人去爱别人的时候,自己才是最痛,因为不能恨,无法怨,舍不得责怪,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如果今后他们的路只能是这样走的话,那还有爱下去的必要吗,让两个人都受伤。塞闻有些彷徨后退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爱情,只会爱着别人的墨宇川也不是他想要的,那,是不是就该自动放弃? 第十六节 情味 (7) “墨墨,你还是要一直一个人走下去吗?” 塞闻底下眼睑掩饰眼中所有的情绪,低声沉闷的问着墨宇川。塞闻站在那里,站在墨宇川的对面,他们中间只隔着一张茶几,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他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却犹如天涯与海角的距离。塞闻只要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墨宇川,可是手指再也无法伸出。塞闻像是黑夜中静放的蔷薇,孤独寂寞,却也高傲魅惑,塞闻无论何时都是可以美到极致的,可是墨宇川终究不能欣赏。如果说没有宇文瑾弦的存在,那墨宇川爱上塞闻是必然的,因为对于塞闻本身而言,墨宇川是心动的,只是无法去爱。宇文瑾弦死了,也始终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不需要爱人。” 是的,墨宇川不是一个人,墨宇鑫,长孙明子,梅姨,他们都还在她的身边,也许多年以后他们有的会死去,有的会拥有自己的爱人,有的会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只要看着这些人,墨宇川就满足了。她不需要爱人,她是金盏花,注定孤独。 “我明白了。” …… 墨宇川的住所里只剩墨宇川独自一人静坐发呆,看着窗外如歌如梦的夜sè,墨宇川陷入飘乱的思绪中无法抽离。塞闻离开了,如他的突然出现,离开时也没再留下更多的话语,仅是那句我明白了之后便默默离去。带着墨宇川无法忽视的悲伤和没落,还有他依旧的绝美默然退场。墨宇川不知道塞闻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明白了便放弃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呢?这些墨宇川无从知晓也不敢再问。 墨宇川紧紧抱住自己,把脸深深埋在环绕的手臂之中,看上去那样的脆弱。墨宇川是没有安全感的,但很会掩饰不让人发觉,总是散漫慵懒的去对待外界的事物,让人觉得内敛又无情。只有在一个人是时候,只有在宇文瑾弦面前,她才会将内心的自己暴露无遗。这样的墨宇川也是有些可怜的,没有属于自己的目标,没有属于自己的梦想,她一直在为别人做铺垫,为别人诠释,而自己只能缩在角落里暗自嘲讽自己。不是没有遗憾的,命运哪怕只要对墨宇川好上一点点,人生哪怕只要多给墨宇川一些好运,墨宇川自己哪怕多善待自己,她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悲怜。她和塞闻也不会被这样定格。 而另一边的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又是另一幅景象。此时化干戈为玉帛的两人正浓情蜜意的拥抱在一起向彼此述说着这四年多以来各自的处境。楚秋暝告诉长孙明子他是怎么一步步逃亡,怎么努力生存下来,怎么遇见简先生,怎么加入沽名庄,又是怎样的恨并深深急着长孙明子。四年的时间里发生很多事情,楚秋暝并没有详细说明,那些不愿再回首的rì子也是轻描淡写的说完,他不想要长孙明子会负担,会抱歉,会难过。既然楚秋暝已经打算放弃往过的种种决定原谅并和长孙明子在一起,他就不愿两人再为之前纠结。而长孙明子也告诉了楚秋暝她所遇到的一切,她的自责她的无望,与墨宇川完成的每一次任务,遇到的人或物,一切的一切都想要楚秋暝知道,来弥补这两人之间空白的四年。长孙明子忍不住落泪,楚秋暝温柔的抚摸,此时的幸福充斥着两人的心房,才发现,原来放下才是最美。 倾述之后,两人便看着彼此沉默。楚秋暝的眼神渐渐的变得炽热,而长孙明子也已做好了付出的准备,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楚秋暝慢慢底下头去吻向长孙明子的红唇,近乎虔诚。对于现在的幸福,何止长孙明子从未敢想,连楚秋暝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从前相爱的他们也从没越雷池一步,他们是爱情只限于拥抱牵手。因为那时的长孙明子还很年少,也很单纯,楚秋暝不愿污秽了她。于长孙明子而言,这一天等的很渺茫,她以为这辈子楚秋暝都不会要她了,此时心中紧张不安但是很多的就是期待。墨宇川曾说,情到浓时,有些事就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那时的长孙明子还不太能明白具体的含义,到现在她才懂得,陷在幸福中,自然就很想把自己交付于那个你爱和爱你的人。 吻由浅到深,楚秋暝的舌划过长孙明子的每一颗牙齿,细细轻舔勾画,最后与长孙明子的舌交缠舞动。吻的浓烈,长孙明子软软的双唇像是最美味的甜品,引的楚秋暝轻吮着一遍又一遍,早已尝过女人美好的楚秋暝,对象变成长孙明子时还是不免更加激动,这是他爱的女人。楚秋暝的吻让长孙明子陷在柔软的cháo水中无力轻吟。浑身酥麻却依然坚持去拥抱楚秋暝,给他最真实的回应,鼓舞着楚秋暝把情意扩张散布开来。两人都陶醉迷失在这个热吻中,想要这样一直一直吻着。可是楚秋暝终觉这是不够的,他把唇随着细腻的吻慢慢移到长孙明子的耳后,品尝着她粉嫩的耳垂,白皙的脖颈,随后是美丽的锁骨。楚秋暝把手伸向长孙明子衣衫的纽扣,一颗一颗耐心的解开,他不想伤着了长孙明子,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楚秋暝的动作让长孙明子不自觉的抬起头任他亲吻,如樱桃般红润的两片薄唇间发出诱人的呻吟,其中夹杂着秋暝两字,更是让楚秋暝激动不已,在长孙明子身上留下一片一片粉红花瓣。 这一夜,两人尽情的温存缠绵,充实彼此的四年空虚的寂寞的心房。 “宇川姐,塞闻就这样离开了?” 第二天,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以及楚秋暝约在爱礼见面。原本应该待在家里的,可是墨宇川不太习惯没有墨宇鑫的家,冷冷清清的让她十分不舒服。墨宇川把昨晚和塞闻所发生的事情告诉长孙明子,长孙明子不免惊讶。 “嗯,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不想再为这种事情浪费时间。” 墨宇川谈谈的回答。jīng神并不太好,墨宇川昨晚差不多是一夜没睡,翻来覆去脑海里总是乱成一片,让她一夜无法安睡。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和秋暝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知道长孙明子在可是什么,在惋惜什么,墨宇川不由打断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后关心起长孙明子和楚秋暝来,语气里满是打趣戏谑。早上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是楚秋暝,说长孙明子还没醒,当时墨宇川就笑了,两人看来是一夜缠绵。听都墨宇川的问话,长孙明子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瞬间染上红晕,转头看了看一直站在玻璃橱窗边沉默的楚秋暝。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知道长孙明子不是很好意思回答,楚秋暝倒是大方坦然的为长孙明子解围。 “明子,秋暝,恭喜了!” 收起戏谑的笑脸,墨宇川由衷的向两人说道。楚秋暝点点头表示谢谢,男人总是不善于去表达感谢之意,但终是让墨宇川明白他收下了这份祝福。而长孙明子却是红了眼圈,她知道墨宇川这句恭喜了说的是有多么真诚,努力了多久才有这一句的尘埃落定。墨宇川曾对长孙明子说过:明子,我们终究都会幸福的。可是此时幸福的只是长孙明子而已。长孙明子明白了墨宇川那句话的意思,其实墨宇川要的幸福就是身边他们能幸福。这样的墨宇川让长孙明子哽咽的说不话来。对长孙明子来说,她所希望的是,墨宇川能够真正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现在想来又是望尘莫及,她拒绝了塞闻,遗忘了许少倾,只是眷恋着一个死去的宇文瑾弦,幸福对墨宇川来说是有所遥远呢? “宇川姐……” “明子,我们出发的时间定下来了呢,就在明天。” 明白于长孙明子的想法和对她的心情,可是墨宇川不想进行这样的话题,她不想再和长孙明子因为这些事情产生争执,哪怕长孙明子也只是想让她好。出发的时间也是今天一早简先生亲自通知的,并且说了一些该注意谨慎的事情,最后嘱咐他们要早去早回。至于墨宇鑫和梅姨,简先生也会好好照料,离开前也不用再来看望,免得更加难舍。 “知道了。” 长孙明子看着一脸慵懒却不容反驳的墨宇川低低说了一声,和楚秋暝对视一眼,传达自己的难过,得到楚秋暝一个安慰的眼神。墨宇川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以她那样的个xìng,也不喜欢别人想要改变她。 rì本东京 东京(Tokyo)位于rì本本州岛东部,是rì本国的首都,东京与纽约、伦敦和巴黎并称“世界四大城市”,所含扩张相连的城区是目前全球规模最大的巨型都会区。作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中心之一,东京拥有全球最复杂、最密集且运输流量最高的铁道运输系统和通勤车站群,为世界经济最进步富裕及商业活动发达度居首位之城市。东京涩谷区的涩谷大街也为世界上交通最为繁忙的地段。东京在明治维新后即成为rì本首都所在地,同时也是rì本文化、教育、时尚与交通等领域的枢纽中心。东京不仅是当代亚洲流行文化的传播中心,亦为世界流行时尚与设计产业重镇。 成田国际机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墨宇川一行三人终于抵达这次的目的地。下来飞机几人心情稍显低落,因为他们还没有想出确切的办法接近铃木佐治,虽然知道想要找寻的东西就在那个人手里,可是想要真正取得还是下一番功夫。虽说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已经和好如初,心中不会有再多压抑,楚秋暝也是一样,不过他们却连多点快乐的时间都没有。墨宇川表面上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只是眼神中透露一丝无奈。 第十七节 第二站 (1) 几人正准备出机场,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墨宇川不禁怔住,随后不在意的对其一笑。长孙明子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墨宇川,没有发现墨宇川有什么特殊表情出现,便放下心站在楚秋暝身边,两人沉默不语,只是楚秋暝脸上不免挂着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汪少爷,真是好巧!” 看着对面邪气明媚的汪玥,墨宇川出声打了下招呼。当然墨宇川并不想和汪玥有什么接触,可是人家直盯盯的看着你,想必你硬是当做没看见也不成吧。不过墨宇川心中也甚是奇怪汪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那么巧的和他们在这里遇见,墨宇川不可能骗自己这真的是巧合。 “不巧,我是跟着你们来的。” 面对墨宇川的拐弯抹角,汪玥显然直接的多。从墨宇川离开首都之后,汪玥一直派人盯着她的动向,一边自己也是在逼问着汪正柯他和墨宇川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对于儿子汪玥的强硬汪正柯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得在无数次的询问下做了妥协,告诉了汪玥一切。 “理由是什么?” 墨宇川并非没有想到是汪正柯把事情告诉汪玥知晓,只是不明白就算汪玥知道她的目又能怎样,现在跟来东京是想要做什么呢? “东京我比你们熟悉,铃木佐治先生我也很熟。你说我的理由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先谢谢汪少爷替我们引荐了呢。” 汪玥的话很显然是在暗示墨宇川他们,有他的帮助,他们可以轻易接近铃木佐治,不需要再费心思在这上面。这对正苦于无门的墨宇川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墨宇川虽然话是那样说着,但心中自然是察觉到想要汪玥轻易帮助他们也不可能,所以墨宇川这话里有不少的打趣成分在。 “墨宇川,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无条件的帮你们吧?” 汪玥嘲讽的笑起来。 “汪少爷的条件想必就是墨宇川吧,不过可能要让你白费心机了。” 半响,一直沉默的楚秋暝开口,身高相等的两个男人对视,眼神自然不会友善。汪玥话中的意思连楚秋暝都能轻易猜到,更何况是墨宇川本人。墨宇川无奈嘲讽的想,五月真是一个桃花泛滥的季节,而且都是烂桃花。 “的确,宇川姐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楚秋暝身边的长孙明子开始帮腔,连塞闻那样的人都拒绝了,汪玥又怎么可能会如愿。排斥的同时也不免会为汪玥爱墨宇川的心怜惜,都只是爱错了人而已。有些人的爱注定不会有结局,有些人的爱注定不能完美。这一刻长孙明子无比庆幸的是,她和楚秋暝算是最幸运的人。 “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真的要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吗?” 汪玥没有再在意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他要墨宇川自己说。他不顾一切的来到东京,来到墨宇川面前,心中本就蹉跎,而长孙明子和楚秋暝的排斥更让他此刻显得异常可笑,可是既然来了,就不会连墨宇川的答案都没得到就离开。他还是那个桀骜不羁的汪玥。 “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墨宇川拿出口中的棒棒糖在手中无意识的转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汪玥。墨宇川的话让长孙明子和楚秋暝都惊讶了一番,他们以为墨宇川会很果断的拒绝,可是她却在问汪玥具体的条件,这就说明墨宇川有可能会为这次的任务向汪玥妥协什么。这并不符合墨宇川的个xìng,他们的时间并不紧急,足够他们自己想到方式去完成任务,而且接近铃木佐治的办法有很多种,只是要多费周折而已。 其实长孙明子和楚秋暝都不了解,墨宇川真是烦透了这样的情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他们一个两个的对她如此执着。虽然已经摆脱了塞闻,可是墨宇川心中并不是没有一点感触和失落,她都还没来的及去沉淀,汪玥就这样出现了。墨宇川觉得他们每个人都在逼她,逼她妥协,逼她去爱。墨宇川受够了,这一次她决定不再试图拒绝,既然那么想要她的话,那就尽管拿去吧。拿一个不会再爱别人的墨宇川,拿一个只是威逼利诱来的墨宇川,看看最后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想要的,看看你们会想要多久。 听到墨宇川这样问,汪玥神sè明朗许多。在汪玥看来,墨宇川没有明确拒绝便已是答应。这样的话,汪玥这次的东京之行就没有白来。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墨宇川会拒绝,但是汪玥本人也非善类,如果墨宇川真的拒绝,他不会介意让墨宇川永远无法得到那副《汉柏图》,这是他事先就想好的,做不成情人那就只有做敌人。也许墨宇川会恨汪玥,会怨他,但这也正好让墨宇川忘不了他。在首都机场分开时,汪玥就说过,不会让墨宇川把他忘记。这次便是来兑现的他的话。 “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一直在我身边就可以,我会帮你们拿到那副图。” 汪玥走进墨宇川,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预示占有的吻。 “好,只要拿到图,我就甘愿成为你的所有物。” “宇川姐!” “墨宇川!” “你?” 长孙明子和楚秋暝没有想到墨宇川真的会轻易答案汪玥的条件,这次的任务并不值得墨宇川这样做,他们完全有能力自己拿到图,有没有汪玥的帮助并不是十分重要。长孙明子不懂,墨宇川明明是不爱汪玥的,为什么还要答应,那塞闻又算是什么!楚秋暝也是无法理解是什么让墨宇川这样承诺。 可惊讶的不止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当所有物三个字一出,汪玥瞬间被墨宇川刺痛。他爱这个女人,想要这个女人,可是在墨宇川口中只是像玩具一样变成了所有物,这是对汪玥爱的抨击。汪玥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是谁又不是自私的呢?为什么他的爱就要在墨宇川口中变得那样不堪。 “怎么?要反悔吗?” 墨宇川眼神扫视了神sè各异的三人一眼,对着汪玥轻笑道。 “没有,那就这样吧。” 汪玥闭了闭眼睛,抹去那一丝伤感,无奈而又肯定的回答道。虽然是这样,汪玥也不会放弃,他有信心让墨宇川有一天真正爱上他。 之后汪玥便和铃木佐治联系,说是来rì本玩,想要去拜访他,铃木佐治自然是很热情的邀他们到本宅并让他们在rì本期间都暂住在他那里,墨宇川几人当然是求之不得,赶紧答应。汪玥的父亲和铃木佐治关系深厚,因为这一点汪玥和铃木佐治也是相识已久。 得到铃木佐治的邀请,几人当下就前往铃木宅邸。墨宇川几人的确对rì本不熟悉,所以都是让汪玥带路,不过比较好的一点是墨宇川几人都懂得rì语,所以在语音上没什么问题。 到达铃木气派辉煌的本宅后,他们立马便见到了早已等候他们的铃木佐治,汪玥首先谦逊的向其问好并说了一些打扰之类的客套话,然后把墨宇川几人向铃木佐治一一介绍。铃木佐治虽拥有庞大的财团,但看上去很是随和,胖胖的身材,平凡的相貌,就让人觉得很好亲近。大家熟悉过后,便在一起相谈甚欢,墨宇川几人虽然是任务在身,但也是知道不能急于一时,现在既然已经和铃木佐治接触,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可以交给汪玥慢慢来。 “你准备怎么做呢?” 晚饭结束后,墨宇川懒懒散散的坐在铃木佐治命人帮她们安排的房间里,汪玥站在她对面,视线却没有在墨宇川身上停留。 “等明天我先去探探铃木先生的口风,图既然是我父亲转让给他的,直接去要并不可能。” “说的是呢!怎么那拿捏你自己看就好。” “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办到。” 汪玥看着墨宇川轻笑起来。之后墨宇川并没有再搭话,只是心里不免讽刺。 接下来的几天汪玥都没有什么动静,因为之前说了是来rì本玩,所以几人一直在rì本观光。也许是事情并不是很着急,也许是想放松放松,反正这几天他们玩都貌似很开心,虽然中间会有些小摩擦,因为汪玥并不受长孙明子的待见,楚秋暝更是谈不上什么友好,所以尴尬的场面也时常发生,不过都被墨宇川三言两语打发。总的说来都比较尽兴。玩过之后,接下来面临的就是图的问题,rì本已经玩的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就会让人奇怪。所以汪玥决定要和铃木佐治正面来谈这件事,之前已经对铃木佐治旁敲侧击过,只是收获不大,铃木佐治对于图的事情并不怎么乐意谈。 这一天,汪玥和铃木佐治约有事相谈,对于好友的儿子,铃木佐治自然是不会拒绝,就算是再忙,还是挤出时间应下汪玥的约。 这一次汪玥很直接,一坐下来就向铃木佐治开口询问图的事情,一开始铃木佐治就表现出十分不愿谈及图的样子,不过汪玥也没有放弃,一直很直接淡然的追问。铃木佐治很奇怪汪玥是怎么知道图在他手上的,因为汪正柯把图交给他的时候就保证了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当然他心里也是明白只有汪正柯把这件事情告诉汪玥的,但是他并没有直言。 对于铃木佐治的疑问汪玥没有避讳,直言说是汪正柯告诉的,但是也是迫不得已,他的父亲也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承诺,只是无奈之举而已,并且编出一个谎言来让铃木佐治信服。只是图的事情可大可小,铃木佐治并不会只听汪玥一个所说,所以他当即打电话询问还在首都的汪正柯,而汪玥和汪正柯之间早已达成共识,编出来的谎言也通过气,所以对于铃木佐治的询问并没有露出马脚。只是铃木佐治当时就气愤起来。 第十七节 第二站 (2) 铃木佐治表示,既然图已经转让那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不管汪玥再怎么说他都不会妥协,而且当初汪正柯把图转交给铃木佐治时期间也牵扯了一些事情,现在图虽然是在他手上,但是他当初也应允了汪正柯很多事情,再说他本人是及其喜欢这幅图,加上这图本身的重要xìng,铃木佐治都不会退让一步。同时也告知汪玥不要再打这幅图的主意。这次的谈话并不愉快,最后是铃木佐治借口有事先行离开,结束来了这场无趣的话题。汪玥当然很是失望,不过还好心里早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现在这样也不是太坏的结果,因为铃木佐治毕竟还没有下逐客令。此路既然不通,那只能另想办法。 “看上去很不顺利啊?” 汪玥回来时脸sè并不好看,墨宇川抬起头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到其他地方。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坐在一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铃木先生没有答应。” 汪玥失望的对墨宇川回答道。 “我想也是,这么重要的图不是你说要他就会给的。” 点点头,墨宇川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那现在怎么办,铃木先生不愿意把图给我们,那我们要怎么回去交差?” 长孙明子皱起眉头。现在铃木佐治不愿交出图,他们也不可能去抢去偷,完不成任务就不能回去,这对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来说都是折磨。 “秋暝,你联系一下简先生,让他派人把那副《汉柏图》的复制品送过来。” 沉默了一会,墨宇川对楚秋暝说道,后者点点头立马去和简先生联系。长孙明子和汪玥都不解的看着墨宇川,想要她解释用意。墨宇川只是淡淡一笑。 “简先生答应派人把图尽快送过来,还说不管你要干什么,但是图一定要保护好。” 一会,楚秋暝放下电话,把通话的结果告诉墨宇川。 “这点我知道的。既然铃木先生不愿给,那我们就只有骗了。” 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墨宇川说话时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汪玥看着墨宇川原本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没有做到答应墨宇川的事情,汪玥心中是十分难过的,想要道歉,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想要帮墨宇川完成任务。可是好像除了帮他们和铃木佐治引荐之外也没帮到什么忙,而且现在的他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到墨宇川。汪玥的骄傲受到了一丝打击,在墨宇川面前,他似乎一直都做不到让人依靠信赖的样子。 “宇川姐是要怎么骗?” “我们不妨用一次调虎离山计。” 掏出一支棒棒糖,墨宇川一脸享受的含在嘴里,一边回答着长孙明子的话。对于汪玥没有成功取得图,墨宇川心中不能说是不失望的,但这也没办法的事,与其去一味纠结还是做点实际的比较好,所以墨宇川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内心的情绪来,一方面也是不想打击到汪玥。虽然不爱他,可也不想再伤他。说来说去,今天汪玥对墨宇川的执着都是墨宇川一手造成的,而且她毕竟还亏欠着汪玥。 “如果之后被铃木佐治发现了,他应该不会轻易罢休吧?” 楚秋暝略想一下,很快明白墨宇川是想要做什么,不免有些担心之后的事情。造成麻烦是他们都不想见到的,之前简先生也交待过要让他们小心行事。 “现在应该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这样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总有逼不得已的时候。” 面对楚秋暝的担忧,墨宇川显得平静许多。也许之后会有很多麻烦,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到《汉柏图》。 简先生已经答应把复制品送过来,那他们接下来就要好好想着怎么施行他们的调虎离山计。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但是等真正做的时候就不会那般容易,所以现在先要设定好一切才行。墨宇川本不想再把汪玥牵扯进来,可是汪玥从一开始就已经陷进事件当中,现在想要抽离也不容易,而且汪玥本人也不愿脱离。只要是和墨宇川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无他无关,从现在开始,他就要让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也许等他们骗到图之后,汪玥所面临的也会是场不小的麻烦,而且也无法向汪正柯做出交待,但不管怎样,他现在是决心要帮墨宇川,和她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简先生派的人在第二天就到达rì本和他们取得联系,送《汉柏图》复制品过来的是希年,并且要留在rì本给予墨宇川几人支援。 墨宇川他们与希年并不熟悉,虽然之前墨宇川曾在沽名庄见过他一面还向他询问楚秋暝的下落,可是却没让墨宇川留下什么印象。而长孙明子更是见也没见过。只有楚秋暝要和他熟悉一些,因为都是居住在沽名庄里,只是关系也只是知道对方而已。不过他们也没有对希年的到来有什么排斥,毕竟多一个人也许会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拿到复制品之后,先是墨宇川小心保管,然后要实现计划去见铃木佐治。此时几人还是在铃木本宅暂住,希年在酒店等候安排。 “铃木先生,抱歉想要耽误你一些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墨宇川选择在晚饭后和铃木佐治谈话。 对于墨宇川的冒昧,铃木佐治没有表现出不耐,只是点点头同意。之后两人到书房。 “不知道墨小姐想要说什么?” 铃木佐治依旧一副很随和的样子,看着墨宇川饶有兴趣的问道。墨宇川几人在铃木本宅待了几天,可是主动和铃木佐治谈话并不多,何况这次墨宇川是很慎重的向铃木佐治提起请求。之前虽然气愤汪玥对《汉柏图》的窥视,但毕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把不满牵连到其他人身上。只是铃木佐治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墨宇川所要提及的内容还是关于《汉柏图》。 “铃木先生,有些话我说了你可能会不能接受,但我还是要说。这次我们来rì本并不是真心来游玩,而是因为铃木先生收藏的那副《汉柏图》。” 墨宇川紧紧盯着铃木佐治,语气十分严肃,让铃木佐治有那么一刻的愣怔。 “这件事我已经表过态,我是不会把图拿出来的。” 铃木佐治十分肯定的说道。随和的表情也立马换上不耐。 “我想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要那副图,而是因为汪先生的难言之隐。” “怎么说?” 铃木佐治不解的看着墨宇川。 “我们怀疑十年前汪先生转让给你的那副图是一副复制品,当然我们也向汪先生求证了一些关于图的细节,很多都表明那副图有可能是复制,而汪先生又十分不愿让您失望,所以原本是想拿回那副假的然后再把真的给你。” “这么说你们是有真图在手?” 起先听到墨宇川那么说,铃木佐治很是惊讶,他宝贝了十年的珍藏,现在有人告诉他那是一副复制品,这真的是让人很难接受。不过后面墨宇川的话让铃木佐治来了兴趣,虽然不相信自己手里的图是假的,但是墨宇川的意思似乎是他们还有一副《汉柏图》在手。 “我说了我们只是怀疑您手中的图是复制品,但还没有看到实物,所以也不能下最后的结论。只有等到确定了您手中的是真是假,才能确定另一幅是否真。” “那我现在能不能先看看你们手上的那副。” 墨宇川说完,铃木佐治沉默一会,然后看着墨宇川说道。 “当然是可以。我们原本是想瞒着铃木先生私下把图鉴定清楚再交还给您,这也是汪先生当时的意思,只是汪少爷的要求您并没有答应所以我们只能实话实说了。如果铃木先生想要看另一幅图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先把您手中的鉴定一下。” 墨宇川的意思是想要铃木佐治先把图拿出来,这样可以首先确定图是在铃木佐治本人手中,而且也把之前他们来rì本的目的改变,让铃木佐治以为是汪正柯交给他的是一副假图,但是汪正柯当时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想要把假图收回,再把真图奉上,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言。不过墨宇川的话铃木佐治会不会相信又是另一回事情,毕竟铃木佐治也不是笨蛋,不可能墨宇川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放在一起鉴定吧。” 铃木佐治最后决定的说道。要让他把图就这样拿出来,不管怎么看,也觉得墨宇川他们是在窥视自己的珍藏,可若是墨宇川也让拿出一副同样的图来,那她的话可信度就高了许多。不管现在信不信墨宇川的话,但《汉柏图》的真假已经让他心中不舒服起来,如果真如墨宇川所说那样的话,那就要尽快把事情搞清楚,好得到真品。 “好,明天同样的时间在这里我会把我手中的那副展现给铃木先生鉴赏。” 墨宇川点点头。她手中的图虽然才是真正的复制品,但是她有信心以铃木佐治的眼光是不可能看的出来,而且《汉柏图》一直保护的十分隐秘,想必铃木佐治也不会让其他人见到,不然也不会对墨宇川的话有所顾忌。 铃木佐治并非没有办法去鉴定自己手中《汉柏图》的真假,他只是不愿别人知道他是拥有图的主人,在很久以前这幅图就一直引发的争议不断,虽然不知道图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只要图在他手里,总有一天他能探出其中的玄机。所以他决定先看看墨宇川手中的图,再和自己的进行对比。但是不得不说的一点是,铃木佐治虽然相信自己的才是真品,但还是不敢断言,因为总所周知,天朝的造假技术是全球领先的,而他手中的《汉柏图》就是从这项技术中诞生的也不是不可能。 第十七节 第二站 (3) 事情这样决定之后,墨宇川就起身退出书房,留铃木佐治一人在里面静思。虽说他们都是在铃木本宅居住,可为了慎重起见,墨宇川还是约了明天。《汉柏图》不是随意的事物,必须要表现出它的重要xìng。墨宇川不否认她是在装腔作势。表面一直很严肃沉稳,但是和铃木佐治在谈话期间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打鼓,不过交谈用的是rì语,这让墨宇川轻松许多,用陌生的语言可以让墨宇川骗起人来更加镇定些。 墨宇川离开后,铃木佐治拿出一直珍藏在秘密之处的《汉柏图》,细细的打量起来,一边也在思考墨宇川所说的话。 而另一边墨宇川也马上和希年联系,吩咐他做一些事情。同时也暗道简先生有先见之明,把希年留下是明智之举,明天的事情还是要靠希年的帮助。回到房间里,长孙明子和楚秋暝还有汪玥都在等待墨宇川,之后墨宇川把在书房里和铃木佐治的谈话重新复述了一遍,并让他们好好配合,还让汪玥和汪正柯联系。虽然这对汪玥来说有些为难,但是为了墨宇川汪玥还是甘愿答应让求汪正柯配合他们的行动,暂时不要拆穿他们的谎言。 远在首都的汪正柯听到汪玥传来的消息当即恼怒起来,墨宇川他们这样做,明摆着把汪正柯推进不义的代名词中,让汪正柯不禁丢失了颜面也丢失了信誉。以后再和铃木佐治接触的话,难免会引起纠葛,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这次汪正柯不再答应儿子的任xìng妄为,很果断了拒绝汪玥的要求,但是汪玥也早就料想到汪正柯会如此,早已在心中想好对策,最后还是汪正柯不得不对儿子妥协,只是汪玥也答应了汪正柯的一些条件,这其中包括汪玥一直不愿舍弃的东西。这一切墨宇川都无从知晓,还不知道汪玥做了什么样的牺牲。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没什么,可在汪玥心中已经是超过了自己的底线在帮墨宇川,只是为了得到墨宇川,得到她的爱而已。 一切商定好之后他们便各自回房明天休息。明天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还不知道,如果最后计划不成功的话,他们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手法。因为《汉柏图》他们势在必得。墨宇川是为了墨宇鑫,长孙明子为了墨宇川,汪玥也是为了墨宇川,而楚秋暝现在不但只是为了简先生所派的任务,也是为了他和长孙明子的将来。此时的《汉柏图》似乎在左右着这几人的命运,左右着他们的人生,而前方的路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终究会改变很多! 希年才刚到rì本就被墨宇川安排任务,他不知道是墨宇川太过自信还是真的相信他,只是挺佩服墨宇川的胆量,对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就敢这样委任,他倒是很想看看墨宇川打的什么主意。听完墨宇川交待的事情,希年头痛的开始翻找一些资料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墨宇川交待的事情也的确令人为难,毕竟那些都是希年不懂的东西,而且给他充电的时间也不多,只希望明天可以顺利蒙骗过去,早些抽身。 隔rì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墨宇川,长孙明子,楚秋暝,汪玥,还有前来助阵的希年,几人和铃木佐治面对面对视。气氛不是太好,因为要涉及到的东西很不一般。 “铃木先生,这位是我们邀请过来的鉴定专家,虽然年轻,但是资历不浅。” 墨宇川指着一边打扮深沉戴副眼镜像是很博学样子的希年对铃木佐治说道。之前墨宇川交待希年的事情就是让他假扮成古董鉴赏家。既然是古董鉴赏家那对古董字画一定要相当了解,所以希年才会头痛,以他这样的门外汉想要一下子把铃木佐治唬住,相信几率不大,但是墨宇川却执意要这样做,这一点希年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深究,只是想尽力而为。 “为什么要找一个这样的人过来?” 对于墨宇川请一位鉴定专家过来,铃木佐治很明显的不悦。《汉柏图》不是平常事物,怎么能让别人轻易知道,铃木佐治觉得这次墨宇川做事不太细致。 “铃木先生请放心,这位是汪先生特意找来的,绝对可以相信。” 看出铃木佐治的不悦,墨宇川立马开口解释道,同时瞟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希年。 “铃木先生,我只是受汪先生委托,一旦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里一丝一毫的事情。” 希年得到墨宇川的暗示,便向铃木佐治开口,说话一派温文尔雅,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让人觉得轻浮反而是感觉可信。一边的墨宇川不禁在心里暗道希年装的挺像。长孙明子和楚秋暝还有汪玥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等待接下来的事情,看上去更像是围观的人。有墨宇川在,一般这样的场面是不需要别人插手。 之后铃木佐治点点头,看着墨宇川半响,当然墨宇川也坦然的回视着铃木佐治。铃木佐治到现在还是不敢确定墨宇川的话有多少的真实xìng,而墨宇川则是想铃木佐治到底会不会相信她。两人心中同时忐忑,但又不得不表面镇定。 “铃木先生,这是我手中的另一幅《汉柏图》。” 半响之后,铃木佐治貌似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墨宇川不免主动提起话题。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此时伸到身前来,手中正拿着一副画卷。 铃木佐治看到墨宇川手中的图并没有着急打开来看,而且转身拿出自己昨天已经取出的《汉柏图》然后把两幅图放在桌子上,墨宇川和铃木佐治各自慢慢打开他们的图。一会,两张一模一样的《汉柏图》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墨宇川几人把眼光全部放在了那副真图上,而铃木佐治惊讶的看着墨宇川拿出的那副复制品。完全一样,此时如果把图打乱的话,他们可能都难以知道哪幅才是真的。 “铃木先生感觉如何?” 墨宇川把视线收回,看着还在对复制品出神的铃木佐治问道。其实此刻墨宇川脸上还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对于铃木佐治的图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但是天晓得墨宇川有多么想要把图拿到手,甚至想就这样抢了图逃走得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戏还是要演下去。 “究竟……究竟哪幅才是《汉柏图》的真品?” 铃木佐治指着桌子上的两幅图神情纠结的看着墨宇川。他现在已经比较相信墨宇川之前的话了,他手中的很可能是一副假图,因为两幅图真的是太像了,他看到现在也没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虽说现在的造假技术相当高超,可是面对这样的两幅图,铃木佐治无法再肯定自己的图才是真品。 “我们会马上给出结果,请铃木先生稍等。” 墨宇川边说着边看向希年。 希年察觉到墨宇川的视线,会意的点点头,然后装作是很懂的样子仔细观察起来,各种工具也都用上。在希年鉴定的同时,墨宇川请铃木先生在一边的座位上坐下,慢慢等待结果。 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墨宇川的机会已经成功了一半,想要骗到铃木佐治这一点已经做到,看铃木佐治现在的样子,怕是心里的鼓比墨宇川敲的还响。墨宇川饶有兴致的看着希年装腔作势,不过还是得说希年的办事能力很强,如果不是知道希年是做什么的,光是看他认真的样子,怕是墨宇川他们也会以为真的是这方面的专家。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过场,按墨宇川的计划等下希年会直接说铃木佐治的图是复制品然后鉴定墨宇川拿出的才是真品,这些都没什么悬念,最主要的是,他们要怎么顺利拿走铃木佐治手中的那副。 “铃木先生,结果已经出来,这一幅是复制品。” 得出结果之后,希年直了直身子,然后指着两幅图中的其中一幅看向墨宇川和铃木佐治。 “什么?我的是复制品?” 心里虽然也是在怀疑,可是当真正听到自己珍藏那么久的竟然是幅假的,铃木佐治无论如何也不会平静接受。 “铃木先生,这幅复制品的仿造技术相当的高,如果只是一般的鉴赏家和古玩家是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但是真品和仿制品肯定是存在差异的,你看这里……” 唯恐铃木佐治不信,希年又和铃木佐治说了一些关于鉴别真假方面的知识,其中不乏用了很多的专业术语来忽悠铃木佐治,当然那些都是希年昨晚死记硬背下来的。但是对付已经有些相信的铃木佐治还是有很大说服力。 “这么说,这幅确实是仿制品!” 被希年头头是道的说了半响,铃木佐治终于确信了希年的话。脸上失望之sè显而易见,有些失神的坐在椅子上。 “很抱歉铃木先生,之前汪先生就是不想见到你如此失望才不愿把真相告诉你,但是汪先生一直很重视与铃木先生的友谊,并想一如既往下去,所以考虑再三还是想把真品奉上。这次给您造成的困扰我们表示歉意并希望你能原谅。” 看到铃木佐治已经相信希年所说,墨宇川适时的起身满怀歉意的对铃木佐治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目的是想铃木佐治能够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也为汪正柯与铃木佐治之后的交道打下基础。这样的事情换了是谁,都不可能说是心中无所谓,也不会只庆幸着得到真品就好,像铃木佐治这样的人,被欺骗了十年,这期间自己又有多少次看着那副墨宇川口中所说的仿制品暗暗自喜,如今想来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但是墨宇川这番在情在理的话还是起到不小的作用,起码现在的铃木佐治没有先前那样的气愤。 第十七节 第二站 (4) “铃木先生,对于我们失礼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 汪玥看好时机的插口道。面对几人一而再的道歉,铃木佐治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汉柏图》的真假当时汪正柯并不知道,所以也不能算是在瞒骗铃木佐治,之后怀疑图的真假,又找到了另一幅,但是汪正柯也没有要将错就错的意思,还是费尽心思想要把真品交到铃木佐治的手中,如此用心良苦。铃木佐治想到这里,心中的气焰也慢慢浇灭。 摆了摆手,铃木佐治示意墨宇川和汪玥几人不要再在意,自己已经可以理解他们的用心。墨宇川看心情平复的铃木佐治也是淡淡一笑,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转头看了眼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把目光放在这次帮了很大忙的希年,向其抛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希年沉默的点点头,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身份相似的几人默契像是浑然天成,不需要太多语言,不需要太多交流,仅仅一个眼神的暗示,便可以了解对方的心思。 察觉到墨宇川他们几人的默契,一边的汪玥不免有些失落。墨宇川的过去,他没有存在过,虽然之前也调查了墨宇川的背景,可是了解的并不是十分的详细,就算了解透彻,没有真正感受过,也很难明白墨宇川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似乎离的很远很远,但是尽管如此,汪玥依旧无法放弃墨宇川,如果说以前的他们没有交接,彼此都不在对方的世界里,那么今后的人生,汪玥想,总要他们一起面对。过去虽然会让人去在意,但那毕竟不是重点,人生还有很长,他们可以慢慢走,慢慢体会。 铃木佐治并没有想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桌子上的两幅《汉柏图》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要把那副仿制品怎么处理,而墨宇川他们也不能贸然询问,只能静等铃木佐治的安排。不管在欺骗铃木佐治这件事上他们做的有多成功,可是一天没有拿到《汉柏图》,他们就没有完成任务,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待在rì本陪着铃木佐治耗下去。 “你们都出去吧。” 过了许久,铃木佐治终于出声打破安静的气氛,看向汪玥和墨宇川,然后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把图卷收起来。 “铃木先生,我们还有……” “好的铃木先生,我们这就出去。” 墨宇川一把拉住还想要说什么的汪玥,向铃木佐治微微欠身,顺便给了长孙明子和楚秋暝还有希年一个眼神,之后拉着不甘心的汪玥退出书房,身后长孙明子他们也跟着出来。 “到房间里说。” 一出门,墨宇川把书房的门关起来,放开拉住汪玥的手,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为什么不向铃木先生索取另外那幅图,现在不是很好的时机吗?” 几人在房间里坐定后,汪玥不解的问向一边还有心情拿出棒棒糖吃的墨宇川。 “汪少爷,要是现在就向铃木佐治要图的话,很容易让他起疑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为了拿到他手中的《汉柏图》。” 长孙明子首先开口解释道。其实汪玥并非想不到这些,只是一心想着快点拿到图就可以让墨宇川留在他身边,自然就会忽略很多事情,就像是在首都的时候汪玥也是最后才知道墨宇川的伪装,也许是只要碰到和墨宇川有牵扯的事情,汪玥就很容易冲动。 听到长孙明子所说,汪玥看了眼墨宇川,挑起的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墨宇川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觉得说什么都过于矫情,干脆就闭口不说了。 “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做?” 楚秋暝问道,目光放在墨宇川的身上。之前墨宇川给他们的眼神就是示意着他们稍安勿躁,长孙明子是非常相信墨宇川,所以基本上墨宇川怎么说她就会怎么做,而楚秋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十分信任墨宇川的能力。 “先前不是说了要用调虎离山计的吗,现在算的完成了一半,接下来的一半先不要急,再等等,以免铃木佐治还会起疑。不过这次rì本的行程也该要结束了。” 回视了一下房间里的几人,墨宇川拿出口中的棒棒糖轻笑着说。想到马上就可以拿到图回去,心情自然要好上许多,墨宇鑫也正在接受治疗中,好像一切都在平静安稳的进行着。小鑫,我们要一起加油。墨宇川看着窗外的夜sè,心中默默的想着。 “我还要帮什么忙吗?” 对于墨宇川接下来会怎么做,长孙明子和楚秋暝还有汪玥心中大概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墨宇川既然说要再等等,那他们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而对一切都不甚了解希年,墨宇川之前只交待他要冒充古董鉴定专家,其他一概没有多说,心中自是有些许的好奇,不过直接问似乎也不太好,但是又想要看看墨宇川最后要做什么,所以装作随意的问了句。 “这次还要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为简先生办事而已。” 对于墨宇川是道谢,希年不在意的笑笑。但是墨宇川听到希年这样说,脸上立马泛起一丝嘲讽的表情来。到现在为止,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还是没能接受成为沽名庄的一员,她们帮简先生做事只不过是各得所需,表面上来看,她们和希年没什么区别,同属于简先生的掌控,可是本质上必定是不同的。等把图交给简先生,墨宇鑫的病治好之后,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会马上选择抽身离开,这样的生活方式毕竟不是她们想要的。 “下面的事可能不需要你再帮什么忙,但是今天铃木佐治还没有对《汉柏图》做出任何表态,也没有要你马上离开,所以今晚你就先留下来,待会让佣人帮你安排房间。等明天铃木佐治不会再怀疑的时候你再离开。” 收起脸上的表情,墨宇川缓缓的对希年说道。墨宇川的意思很明确,不想要希年知道太多,不管他帮了再大的帮,不管他们之间是否默契,局外人始终是局外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墨宇川其实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不喜欢对别人解释什么。希年这个人,他们还不了解,没必要深交。希年对墨宇川的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表示无所谓。既然墨宇川对他有隔阂,那他也不必要硬是追问什么,眼sè这东西,希年多少还是有点的。而且这次接受任务的也不是他。一天的时间里,希年对于被命名为旖旎的墨宇川还有长孙明子多少了解了一点,也有些明白为什么简先生要这么看重这两人,接触的虽然不多,但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身上凸显出来的特别还是可以体会的到。看了眼楚秋暝,希年有些羡慕起来,没有问过,但也是可以感觉出来楚秋暝和长孙明子之间的爱恋,很美好,让人无限向往。像他们这样的人,爱情似乎是奢侈的东西,但是这两人却是相爱的。希年不会知道他们相爱的过程有多艰辛,没有那一份爱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更何况是两情相悦的爱情。不然汪玥也不会把自己逼到现在这样的处境,不受人待见,还要忍耐着墨宇川的毫不关心。 “明子!” 等没有什么再要说的了,楚秋暝他们逐一退去墨宇川的房间,墨宇川开口叫住长孙明子留下。听到墨宇川话里让她单独留下的意思,长孙明子和楚秋暝说了声便关上门,隔开外界的一切。 “宇川姐,很累吧!” 其实从到rì本见到汪玥之后,长孙明子一直很想和墨宇川聊聊,但是又觉得要给墨宇川时间自己好好想想,这次墨宇川主动要和长孙明子谈话,长孙明子心中也很是高兴。 她比谁都要了解墨宇川,虽然一开始不解为什么墨宇川要答应汪玥的要求,可是后来一想便想通了,对于墨宇川来说,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只要墨宇鑫能好好的,她可以幸福,墨宇川就已经满足。之所以会那么强烈的推开塞闻,主要还是因为宇文瑾弦和墨宇川对塞闻本就有好感的关系,这样的人在墨宇川身边,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影响,而汪玥就不会,因为不爱,因为心中本就没这个人的位置,所以就算是为了尽快的完成任务答应汪玥的要求也没什么。这样的墨宇川让长孙明子很心疼,她肯定的说墨宇川很累吧,是的,面对这样那样事,墨宇川的确很累,想要解脱,想要逃避,可是现实又告诉她,事情没有解决,结局不到最后,她就还必须在舞台上挣扎演绎。心,累了,墨宇川一直表现的很淡然,好像没什么事能够让她心中泛起涟漪,可是墨宇川知道,长孙明子知道,这已经是底线了。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知道你和秋暝之后要怎么办?” 斜靠在座椅上,墨宇川眼睛眯起,像只懒猫一样。 “你……我和秋暝之间很好。”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是提及自己的事情,墨宇川都会闭口不答,转身就把话题岔开。这一点让长孙明子很无奈,但又了解墨宇川的个xìng,她不想说的,你问了也是白问。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好,我问的是之后。图马上就要到手,可以回去跟简先生交差了,小鑫的病好后,我们就会退去沽名庄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第十七节 第二站 (5) “这我知道,早就想结束这一切过回之前安稳的生活了。” 长孙明子点点头。早就说过她和墨宇川之间的默契十足,有些事虽然先前没有商量,但是想法都是一样的,墨宇川想要脱离现在的处境,长孙明子自然也是想要过回原本的生活。一开始长孙明子就最不愿再扯进这些事情中,如果不是墨宇川,如果不是楚秋暝,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一次选择她们最不想要再迈进的世界里去。 “你和秋暝说过没有,秋暝貌似不会轻易退出沽名庄,而且简先生也不会同意。那你们打算要怎么……” 墨宇川突然停顿下来,因为长孙明子的脸sè十分的不好,难过和纠结都表现的那么明显。墨宇川轻挑了下眉,心中微微叹气。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吧,长孙明子很显然是还没想到墨宇川所说的这些。 “明子,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对于秋暝这件事来说,你们谁也不能逃避。” 停顿一下,墨宇川接着说道。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秋暝开口。” “秋暝不是笨蛋,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也该明白一些的,和他说一下吧,看他是怎么打算的。这件事关键不在于你我。” “好吧。宇川姐,以后的路,我们依然一直一起走下去。” 长孙明子听完墨宇川的话,想了想,事情的确是要和楚秋暝说明白,不然拖到最后对谁都不好。她不想和楚秋暝分开,但是也不想任务完成后再和沽名有什么瓜葛。不过她和墨宇川之间的约定永远不会变,墨宇川不仅是她最好的伙伴也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也许长孙明子对于她与墨宇川之间的事情看的太过单纯,一直一起走的人,从再次见到楚秋暝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已经改变,长孙明子还是长孙明子,墨宇川还是墨宇川,她们没有变,变的是命运。 墨宇川对长孙明子的话淡淡一笑,表示肯定,这让长孙明子心安许多。毕竟还是敏感的人,墨宇川答应了汪玥的要求,那以墨宇川个xìng来说,只要汪玥帮助她们拿到了《汉柏图》,墨宇川就一定会遵守自己的承诺,那样的话,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她们都无法知晓,也没有去细想过。但是墨宇川现在既然肯定了长孙明子和她先前约定,不管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起码她们还是会一直一起走。 墨宇川心中轻叹一口气,一直一起走的这个约定于长孙明子来说的绝对的,可是对现在的墨宇川来说一切却是那么的不确定了。她不能再确定让长孙明子和她一起到底对不对,不能再确定今后的生活会不会再把长孙怎么带进坎坷。现在的长孙明子是如此幸福,最爱的人回到自己的身边,没有再失去什么,任务结束后又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但是墨宇川呢,她还回的去吗,也许她该去的地方是汪玥的身边,还有墨宇鑫,之后路怕是也不会太好走。其实墨宇川想,该是放飞长孙明子的时候了,让她去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过属于她和楚秋暝的生活。从前的约定只是想要长孙明子好好生活下来,但是现在看来又何尝不是对长孙明子的约束。墨宇川知道长孙明子是不会介意反而是希望如此,但站在墨宇川的角度来说,这样始终对长孙明子不利。墨宇川是个无法安定的人,沽名庄事情也是她惹出来的,如果她在对于敦启逍的事情上没有多管闲事,没有想要游戏,那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到现在,墨宇川对于这件事上一直抱有愧疚之意。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牵扯到了长孙明子,甚至连墨宇鑫和梅姨都没能逃脱,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谁都无法安定。墨宇川在心中默默打算,要离开长孙明子,离开这华丽可怖的舞台。 “宇川姐,我们终究都会幸福的。” 长孙明子跪在墨宇川的身边,把头轻轻靠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微笑。想要把自己的幸福分一点给墨宇川,给这个只为别人而活的墨宇川。长孙明子曾质疑过,她们最后能不能幸福,因为那时她在害怕,而且幸福还没有降临。现在她幸福了,她就不再质疑以后她们会不会幸福,但是一个人幸福总是不够的,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幸福。 “是的。我们终究会幸福的。” 墨宇川温柔的抚摸着长孙明子的发丝,眼神看着窗外出神,说出的话也十分飘渺,很轻很柔。像是渴望但又明白无法得到,那是一种名叫失落的心境。不过被墨宇川温柔抚摸的长孙明子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以为,只要是墨宇川说出的话就不会再改变,她以为,只要多一个人的肯定,结局就不会有所改变,她以为,两个人的坚持,一定会让希望变成现实。也许是太想要两人一起幸福了吧,长孙明子潜意识的忽略了很多很多,这也让以后的长孙明子深深痛苦很久。 现在的画面是如此美好,墨宇川斜靠在座椅上,长孙明子安静的在她怀里获取温暖。周遭的一切都变成虚幻,只有这两个人是这样真实。她们走过一段很长的路,经历了很多事情,体会多样的情感,有人死亡,有人离去,有人被遗忘,有人被深埋心底。最后的现在,她们还是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仿佛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可是她们都不知道,现在的她们,此时的画面,可以算是最后的美好。以后她们都无法再有这样的情景,她们无法再相依。如墨宇川所想,她们会分开,会走各自属于自己的路,只是结果是这样,结局却是另一种场面的形成。这一刻她们会深深记住。 “快点找,所有的地方都要仔细的找。” 一大清早,墨宇川就听到门外铃木佐治严厉焦急的声音,墨宇川皱了皱眉,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铃木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宇川刚一出门,就看到汪玥已经走到铃木佐治身边询问。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走出房间。墨宇川走近看了他们一眼,两人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此时希年也出了房间,来到三人身边,不解的看着墨宇川。 “不知道,先看看,汪玥已经去问了。” 没有看希年,墨宇川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前面汪玥和铃木佐治在交谈着什么,铃木佐治表情充满怒气,不停让佣人好好找。交谈过后汪玥的表情也错愕起来,回头看了看墨宇川他们。 墨宇川不耐烦的走到汪玥和铃木佐治身边,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汪玥是不会用那样的表情看墨宇川的。而且事情肯定有关《汉柏图》。 “怎么回事?” 墨宇川开口问向汪玥。 “《汉柏图》……” “进书房说。” 铃木佐治打断汪玥的话,撇了几人一眼,语气愤怒的说道,随后自己先向书房走去。 墨宇川点点头,底下头掩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和汪玥楚秋暝几人一起跟随铃木佐治向书房走去。 “早上起来我到这里想要拿出那两幅《汉柏图》,准备要把那副仿制品让你们带回去交给汪正柯留作纪念,可是一进来就发现保险箱被人打开,两幅图都不见了。” 铃木佐治指着墙上嵌入墙壁里的保险箱对几人说道。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几人听完一脸震惊,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仅是一个晚上《汉柏图》就会丢失,而且是在铃木本宅,这里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进来,但是图确实丢了,而且她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有谁知道您把图放在那里了?” 收起心中的错愕,墨宇川问道。保险箱上没有撬撅的痕迹,应该是密码被破解之后打开,但是想要解开密码的话,除了设置密码的人,其他人要想打开是十分困难而且耗费时间的,再说保险箱是嵌在墙壁里,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墨宇川几人也是现在才知道铃木佐治把图放在了那里。 “没有,我从没向任何人透露过《汉柏图》的存放位置。” 铃木佐治很肯定的回答, “社长,宅外的监控器全部被损坏,系统也被人入侵遭到破坏。” 铃木佐治的随身秘书慌张的打开书房的门对铃木佐治说道。 “混蛋,你们就是一帮废物。” 铃木佐治气愤不已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朝秘书砸了过去,不过被秘书惊吓的躲开。看到如此暴怒的铃木佐治,墨宇川几人心中都有些忌惮,同时心中也不免着急起来。特别是听到铃木佐治说原本是想把仿制品交给他们带回时,墨宇川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接着去给我找。” “是。社长,要不要报jǐng?” 秘书小心翼翼的问着,怕再激怒铃木佐治。对于这样愤怒的铃木佐治,别说是墨宇川他们没见过,就是他也很少见。 “不要。” 墨宇川在铃木佐治之前开口,要是报jǐng的话,事情就复杂了,牵扯到jǐng方,墨宇川几人的身份就不好再隐瞒下去,而且《汉柏图》本身的重要xìng也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看到墨宇川这样着急的想要掩饰什么,铃木佐治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铃木先生,《汉柏图》不比一般事物,如果被jǐng方知道的话,你想要再私人拥有的可能xìng就不大了,而且事情还没有到要报jǐng的地步,先从内宅的人查起比较好。” 接收到铃木佐治的视线,墨宇川表现坦然的回视,很镇定的解释道。旁边的汪玥几人也点头表示认同。 第十七节 第二站 (6) 关于墨宇川所说的,铃木佐治不是没想到,他也是准备让秘书不要报jǐng,可是墨宇川着急的态度让铃木佐治有些不解。如果墨宇川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会为了帮汪正柯完成换图的事情,既然现在铃木佐治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也知道图的真相,并决定把手中的仿制品交给他们带回去,那墨宇川就不至于再这样激动。 “你说的不错,从现在起,在本宅里的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铃木佐治转过视线,看向门边的秘书,声音透出十足的震慑力。秘书随后欠身赶紧退了出去。 “宇川姐,事情有些奇怪。” 等铃木佐治在座椅上坐下,长孙明子移到墨宇川身边,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道。 墨宇川点点头没有说话。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墨宇川他们前一刻还在为骗到铃木佐治而感到庆幸,后一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坦然接受这一切。 墨宇川虽然不说话,但显然是认同长孙明子所说。事情的确很奇怪,铃木佐治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拥有《汉柏图》,墨宇川他们这次来真正目的也没有被暴露,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是在昨天才见到铃木佐治手中的《汉柏图》,今天一早就发现被人偷了,这太奇怪了,暂时也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做的。刚刚那位秘书来说铃木宅外的监控器都被损坏,系统也被入侵。难道那个偷图的人把这些做完然后又潜进书房把保险箱打开,最后不惊动任何人就平安离开?可是这样说来也太不可思议了。是铃木家的保全人员太差劲了还是说那个偷图的贼太厉害了?墨宇川一干人等并不觉得会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难耐,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宅内的人做的。 “你们怎么看?” 半响,铃木佐治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铃木先生,我想还是先从宅内的人查起。这件事是外人做的几率不大,第一,没有人知道《汉柏图》在这里。第二,要是真的有外人进入的话,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第三,这世上没有可以飞天遁地之人。” 汪玥在众人开口之前率先说道。听完他的话,其他人都朝汪玥看过来,墨宇川轻轻笑了笑。早知道汪玥不会是庸俗之人。 “汪玥说的没错,铃木先生,请你马上让宅内的人在大厅集合,让我们对其调查。” 墨宇川略显着急的接着汪玥的话说下去,如果事情再耽搁下去,那找到图的概率就会越来越小,也会越来越难以查找。 “你们似乎忘记了,并不是没人知道《汉柏图》在这里。” 听完汪玥和墨宇川所说,铃木佐治眼神犀利的看着众人,话里意有所指。 “铃木先生是在怀疑我们?” 楚秋暝挑了挑眉,在唇边挑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其他几人也神情复杂的看着铃木佐治,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们都成了嫌疑人。不过也不能怪铃木佐治会这么说,毕竟怎么看都是这几人嫌疑最大。汪玥之前说了三点排除外人偷盗的论点,这几点铃木佐治本人也是认同的,但是铃木宅内知道《汉柏图》存在的人除了铃木佐治之外,就剩下墨宇川几人,而且要是他们联合起来盗取《汉柏图》会很容易。 “铃木先生,如果我们对《汉柏图》有所窥视的话,那我们又何必把真品带到您的面前来,费这么大功夫。” 对上铃木佐治犀利的目光,墨宇川毫不畏惧的直视。就以墨宇川他们为了把《汉柏图》的真品交给铃木佐治这一目的来说,他们的确可以说偷盗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但是墨宇川心里倒是很希望图是他们偷走的,这样到是不用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不能确定你们其中有没有人对图起了贪婪之心,所以你们也在被调查的人内。” “铃木先生,家父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还信不过吗?” 汪玥开口不满的说道。从到rì本来,汪玥和铃木佐治对彼此都是十分客气,之后汪玥也没有对铃木佐治有任何的语言不敬,可是现在铃木佐治把他们当成偷盗《汉柏图》的嫌疑人,这让汪玥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沉默下去。何况汪玥虽然对墨宇川还不是太了解,但是起码知道墨宇川几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费那么多心思。 “当然,对玥你我是没有任何怀疑,但是其他的人就不能确信。玥,你该理解我。” 注意到汪玥脸上不满的表情,铃木佐治立马说道。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铃木佐治一方面是真的确信汪玥不会对图有所企图,一方面也是不想在今后和汪正柯的关系弄僵。 “他们是我带来的人,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既然铃木先生相信我,那也就该相信我身边的人。” 汪玥继续不满的说道。 “玥,请不要让我为难,现在我所丢失的不是一般事物,如果不能把图找回来,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能放走。”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要软禁他们。” “是的,在图找到之前,他们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你……” “汪玥。” 看到汪玥想要发怒,墨宇川适时的开口阻止。之后看向铃木佐治。 “铃木先生,如果是站在你的角度我也会这样怀疑。所以在图找到之前我们会待在宅内哪都不去。清者自清,我们也希望事情的结果查出之后铃木先生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可以,只要图找到之后证明不是你们所为,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身为一个大财团的当家人,铃木佐治这点气魄还是有的。只是能把图找到,什么事都好说。 之后墨宇川几人一同回到墨宇川的房间,屋外铃木佐治正安排人对宅内的人进行盘查,宅内的搜索工作也依旧还在继续。整个铃木本宅弥漫着紧张惶恐的气氛,宅内的人也是一个个担惊受怕,唯恐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惹来麻烦。 “看来你们原先的计划泡汤了。” 希年一脸无辜的说道。 “说什么风凉话,图拿不到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长孙明子不满的看了希年一眼,鄙夷的说了一句。原本心情就十分不好,希年还要说出这样一句打击的话,让人倍感气愤。其实长孙明子误会了希年的意思,希年只是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惋惜而已。但是希年也没再解释,一面怕多说多错,另一面是懒得再说。再说他们本就不是一伙的,多说无益。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铃木先生还会怀疑我们,之前不是已经相信我们是为了把《汉柏图》的真品交给他才来的吗?” 汪玥懊恼的坐在椅子上,脸sè很不好。 “先别急,图应该还在这里。” 墨宇川在汪玥身边坐下,拿出一直棒棒糖含在嘴里然后对汪玥微微一笑。汪玥被墨宇川这一笑闪了神。自从再见之后,墨宇川一直和汪玥保持着距离,像现在这样主动坐到他身边还在安慰他,汪玥是从没想过的。 “嗯。《汉柏图》应该还是在这里。” 接着墨宇川的话,楚秋暝又肯定的重复了一遍,揽过身边的长孙明子在另一边坐下。 “为什么这么说?” 这样的疑问同时在长孙明子和汪玥还有希年心中冒出,不过希年刚被长孙明子说了一句,现在就算有疑问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而汪玥还在为墨宇川难得的温柔暗喜,不想出声打破两人此时的气氛。只有长孙明子询问出声。 “你觉得监控器和监控系统有必要同时破坏吗,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离奇的太过了吗?” 墨宇川嘴角挑起一丝邪气的弧度,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是说……” 长孙明子想了想,话说到一半被楚秋暝一个眼神制止。 “心里知道就好,我倒要看看最后玩的是什么把戏。” 斜靠在座椅上,墨宇川微眯起眼睛。刚才冷静下来一想,事情已经有所眉目,是谁偷走了《汉柏图》,心中也有了猜测,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因为墨宇川他们还没有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行程又要被耽搁下来。虽然和上次去首都的时间想比,这次在rì本并不是很长时间,只有十几天而已,可是对于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来说,时间越久,她们脱离沽名庄的时间也就会被延迟。表面上来看,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加入沽名庄迄今为止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继续。也许别人会想,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之前一直把全部的心力放在爱礼上,可是爱礼的经营并不能让墨宇川得到充实,现在这样反而比较适合墨宇川。但是以后呢,未来呢?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在BOOS的事情没发生前也是觉得探秘者这条路是她们永远的路,但结果并不是如此。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墨宇川和长孙明子都迫切的想要脱离。 “下面我们就只能等了吗?” 长孙明子再次开口。 “不会等很久的。就算我们愿意等,有人也会着急的。” 楚秋暝抚摸着长孙明子的发丝,对其安慰的笑道。墨宇川在一边点点头认同。希年略有所思的看着打哑谜的几人,随后无所谓的笑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宇川!” 汪玥把手伸向墨宇川脸颊,满含歉意的看着她。 “怎么了?” 没有避开汪玥的手指,墨宇川任其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柔摩擦。拿出口中的棒棒糖,含笑着看着身边的人。 第十七节 第二站 (7) “抱歉,本来打算快点拿到《汉柏图》和你一起回去看你弟弟的。” “这样啊,不用抱歉。我并不在意。” 汪玥的家境,汪玥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都从未让他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说出抱歉的话。这一点聪明如墨宇川又怎会不知,而且还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说,墨宇川可以体会到汪玥的真心,可以了解到汪玥的爱意,所以她对汪玥说不用抱歉。有汪玥的帮助,其实他们已经比之前料想的要早了许多见到铃木佐治手里的《汉柏图》,也比原本设想的要轻松了不少。墨宇川这一句不用抱歉是在安抚汪玥也是在感谢汪玥,虽然汪玥并不是单纯的帮助他们。可是这话听在汪玥的耳中更像是在保持距离,那句我并不在意也更是伤人。他以为墨宇川是不在意他所做所想的一切,所以便沉闷的掩饰了心中的失落。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 靠在门边的希年淡淡应了一声,而后把身体移到一边。 “不好意思,我们要搜查这里。” 首先进来的是铃木佐治的随身秘书,向屋里的人微微欠了下身,便让身后的人进来搜查。 墨宇川几人沉默的点头应允,坐在位置上都没有动,只是不在意的看着秘书带进来的几个人在房间仔细寻找,带着讽刺的笑意。 “佐藤先生,你昨晚也在铃木本宅吗?” 搜查还在进行中,墨宇川看似随意的问了铃木佐治随身秘书,佐藤尤卓一句。 “是的,我一向都是在本宅过夜,方便社长随时有事吩咐。” 佐藤尤卓答道。 “这样啊,那你对《汉柏图》被盗这件事怎么看?” “鄙人没什么看法,只是想快点找到图向社长交差。” “可是佐藤先生,像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这……” “不如这样吧,让我们帮你找好了,反正我们这些人待着也没事做啊!” 墨宇川对佐藤尤卓邪邪一笑。 “但是社长对几位并不信任,而且你们也是嫌疑人。” 佐藤尤卓皱了皱眉头,表情很是纠结。墨宇川说的没错,他现在完全没有头绪,铃木佐治让他去找那他就只能找找找,而且找不到的话,铃木佐治肯定会大发雷霆。从某种角度来说,佐藤尤卓还是很希望有人给他出出主意帮帮忙的。 “佐藤先生,你也看到了,在这里你不是什么也没找到吗?再说了,要是图真是我们偷的,我们还会堂而皇之的待在这里吗?” 墨宇川扫视了一眼在房间里没有搜查到任何结果的几人,然后对着佐藤尤卓挑起嘴角。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各位了,在社长回来之前请务必帮助我把《汉柏图》的下落找出来。” 佐藤尤卓也看到了搜查的几人两手空空的退出去。而后诚恳的对着墨宇川几人又是欠了欠身。 “铃木先生出去了?” 墨宇川有些惊讶的问道,眼睛看向楚秋暝,楚秋暝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回视,但是墨宇川读懂了楚秋暝的意思。 “是的,铃木先生交待完这里的事情就出去了,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还需要社长亲自处理。” 佐藤尤卓诚实的答道。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图的下落。” “非常感谢。” 最后佐藤尤卓欠身出去,继续查找其他地方。 “如果事情真是我们想的那样,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汪玥,我要摆脱你一件事情。” 佐藤尤卓出去之后,墨宇川扔掉手里的棒棒糖,看了一眼楚秋暝又把眼光放在汪玥身上。 “什么事情?” 汪玥奇怪的看着墨宇川。然后墨宇川在汪玥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汪玥点点头起身走出门外。 “秋暝,你和明子一起,现在要找的是线索,必须要让那个人心服口服。” 汪玥离开后墨宇川站起身,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声音低低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墨宇川的话,楚秋暝和长孙明子从座椅上直起身子。长孙明子看着墨宇川心里挺不好受,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他们本身就有很大责任,如果可以把事情做的更好一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不顾庆幸的是,他们都还很清醒,知道怎么去解决。 墨宇川收回目光看着长孙明子,轻笑了下,举起右手握拳,长孙明子看着这样的墨宇川也轻轻笑了,这是她一直熟悉的墨宇川。举起自己的右手,长孙明子重重的击向墨宇川的拳头。宇川姐,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很快就可以摆脱这些烦恼。 长孙明子的一击使足了全力,像是在告诉墨宇川,这么深刻的碰撞依然是她们的默契。也在jǐng示着墨宇川,前方的路,马上就会归于平坦。明子,以后也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即使没有我。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在墨宇川他们看来,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她们前行的步伐,没人能阻止这次任务的完成。《汉柏图》,他们势在必得。那是一切希望的开始,是左右命运的年轮,却永远不会是他们的终结。 “现在就剩下你我了,我是要和你一起呢,还是单独。” 看着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墨宇川,希年看着墨宇川说道。 “我们一起,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希年耸了耸肩,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墨宇川他们要做什么,希年的确不知道,他是前天才到达rì本和他们接触,而且从始至终墨宇川几人也没向希年透露过什么,就算他的大脑再好使,也不可能说无师自通就无师自通吧。 “走吧,去铃木佐治的书房。” 没有在意希年的话,墨宇川走出房间向书房走去,希年略显无奈的跟着后面。 书房还是刚刚他们来过时的样子,保险箱依旧打开着。铃木佐治的书房没有太多东西,都是一些办公要用到的而已,看上去好像冷冷清清没有生气,这其实和铃木佐治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铃木佐治给人的感觉很随和很好相处。 略微打量了一下,墨宇川什么也没做,只是歪着头,一脸的慵懒样子。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此时墨宇川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希年心里着急起来,以墨宇川这样的人,做什么事不可能没有缘由,可是现在他们是来找《汉柏图》的,但墨宇川站在不动又是什么意思。 “希年!” 就在希年忍不住想要询问的时候墨宇川开口了。希年心中有些期待,不知道墨宇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特长就是破解密码。” 墨宇川看着希年说道,一丝诡异的感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嗯。有什么问题吗?” 希年坦率的承认。他的特长的确是密码解译,也正因为这一点简先生才会把希年网罗到自己门下。墨宇川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先前见到希年时就和简先生打听了一下这人的简单资料,毕竟完全不了解的人,墨宇川无法和他相处。这样的亏墨宇川在许少倾的身上就深深的尝到过。 “没什么问题,是想说这个特长非常好。” 墨宇川话音刚落下,一脚便踢到希年的小腹上,接着在他脸上落下一拳。对这突来的袭击,希年完全没有料想到,前一刻还在说很好的人,下一刻就拳脚相加,希年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不得不说墨宇川下手很重,希年直接被揍的躺在地方半天没有起来,转眼恶狠狠的看着墨宇川,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 墨宇川没有给希年任何解释,慢慢的在他身边蹲下,接着又补上一拳。 “你疯了!” 此时希年终于反击起来,伸手按下墨宇川,压住她的双手,在墨宇川上方直视着她。希年的嘴角留下血丝,但是气愤的他也懒得再去擦掉。 墨宇川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抬起脚在希年背上狠狠落下,希年被踢的瞬间伏在地上,而墨宇川在希年倒地的前一秒迅速移开身体避开免得被希年压住。 “你先忍着,之后会告诉你为什么。” 墨宇川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无故被揍的希年笑了笑,随便又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正要含在嘴里却被已经爬起来的希年一把夺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谁,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被揍都会愤怒,希年也是一样,只不过对方是墨宇川,这让希年有些无奈,他不喜欢和女人打架,再说墨宇川和他虽然不熟,但是也明白一点,墨宇川不是个会做无聊事情的人。 “我们去看看秋暝那边怎么样了?” 看到自己的棒棒糖被人夺走,墨宇川没有在意。有些悻悻然的又拿出一根。然后对希年露出一个堪称无辜的表情。 “墨宇川,你揍了我就想这样算了!” 被墨宇川态度搞的晕头转向的希年再也无法忍受墨宇川不着边际的话,一把扯过她的衣袖,狠狠的瞪着她。 “稍后在说,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完全无视希年的愤怒,墨宇川还火上浇油的打趣起来。墨宇川现在心里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其实揍希年并不是原先设想好的情节,但是在看到保险箱的那一刻墨宇川突生揍希年一顿的想法来。墨宇川不否认这有个人情绪在里面,墨宇川一直觉得很压抑,任务过程中不断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墨宇川的耐心也快用完,她需要发泄,而身边的希年就成为那个不走运的人。 第十七节 第二站 (8) 墨宇川从加入沽名庄接到简先生派给她和长孙明子的任务开始,就一直在幻象着今后与神智正常的墨宇鑫的生活,不断的幻象,不断的期望,让墨宇川在这一次次的意料之外事情上备受折磨,越是想快点拿到《汉柏图》,可现实越是让她等了再等,想了再想。如果墨宇川还是以前的探秘者,那现在的情况并不足以让她如此,可是墨宇川已经不是以前的墨宇川。 希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墨宇川,他想不到竟会有人如此的恶劣,什么叫做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难道他被揍了一顿连知道理由的权力都没有吗?难道墨宇川莫名其妙的揍了他一顿就是为了稍后有意思吗?天啊,谁来告诉他,他刚刚还在想墨宇川肯定不会做无聊事情人,那现在这个无聊的人又是谁!希年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而且现在觉得浑身都痛。早知如此,在简先生问谁愿意把《汉柏图》的那副仿制品送过来的时候,自己就不会那么积极踊跃了,记得当时竹叶还鄙夷了他一把。 “发生什么事情了?” 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在书房门外,看到满脸黑青的希年和表情散漫的墨宇川,长孙明子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声。楚秋暝看着墨宇川点点头。 “没什么,就是挨揍了。” 希年气恼的松开扯着墨宇川衣袖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本还想逼问墨宇川缘由,可是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已经过来,想必问了也是白问,而且丢人的事情希年也不想再详细说明。 听到希年的话,长孙明子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刚才的黑青之sè不仅是希年的表情也是他脸上挂彩的现象。长孙明子好笑的看着两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墨宇川揍的,不过原因长孙明子也不知道,但也不想问。 “怎么样?” 墨宇川收起懒散的态度,表情变得深沉起来。 “和料想的差不多,几乎可以判定我们的猜测。” 楚秋暝回答。 “这样啊,可以让佐藤秘书收工了。” 墨宇川脸上除了慵懒的表情之外似乎其他表情都维持不到一分钟就消失。这次也是一样,现在表情又换上了之前的慵懒。 “现在?会不会太早了点?” 长孙明子神情复杂的说道。 “不早了呢,再不快点汪玥那里会很麻烦。” “话说你到底让汪玥干什么去了?” 不甘心被忽略的希年一副挫败的看着墨宇川。同时楚秋暝已经去找佐藤尤卓去了。 “之后你就会知道了,等下还需要你的配合。” 说着墨宇川又对希年邪气的笑起来。 “哈……?” 墨宇川没再说话,长孙明子心中虽有些担心但是也认同墨宇川所说,这边处理的越早对汪玥的行动就越有利。这样想着便也没再开口。只是希年还在犯糊涂,明显不知道墨宇川说的配合是指什么,如果是继续假装鉴定专家的话,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墨宇川出怪招。 不一会楚秋暝带着佐藤尤卓到书房里来,过程中楚秋暝已经对佐藤尤卓说找到《汉柏图》的下落,并让他尽快通知铃木佐治回到本宅里。 见到墨宇川三人,佐藤尤卓先是欠了欠身,然后四处张望图在哪里,可是没有看到,心中不禁疑惑的想是不是骗他的,毕竟他已经找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难道墨宇川几人有通天本领可是一出手就找到《汉柏图》?佐藤尤卓对这一点起了疑。 看出佐藤尤卓心里的想法,墨宇川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想做任何解释,她在等,等铃木佐治的出现。楚秋暝也没再多说什么,面无表情的走到长孙明子身边,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表示安慰长孙明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身边的人都还在那就不用太过担心了吧!长孙明子这样想的同时又抬起头看了看墨宇川最后把目光放在楚秋暝身上,用眼神回应他的温柔。 此时书房的气氛很是怪异,因为最关键的人还没有到,所以里面的人虽然表面上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彼此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会太过简单。几人都沉默的站着,一分一秒的等待,等待接下来的演变。 “墨小姐,您没有什么要和鄙人说的吗?如果《汉柏图》还没有找到的话,那请再继续找下去,我刚刚已经通知了社长,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到宅邸,如果……” “佐藤先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等铃木先生回来之后我就会把找到的《汉柏图》拿出来。” 最终忍不住开口的人还是佐藤尤卓,也难怪他没有墨宇川几人那么好的耐心,铃木佐治离开前把查找《汉柏图》的工作交给了他,而且他刚刚还听信了楚秋暝所说通知铃木佐治返回,可结果是他并没有找到,而且楚秋暝虽然说找到了可是也没让他看见,如果等铃木佐治回来之后还是看不到《汉柏图》的话,那他的麻烦就大了。了解佐藤尤卓所担心的事情,墨宇川懒得再听他继续啰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给予保证。听完墨宇川的话,佐藤尤卓就是再想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如果事情变得糟糕那也只能说是自己运气不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要请墨宇川几人帮忙。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事情不会变得太坏。 “谁把《汉柏图》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 铃木佐治在宅外下了车便向宅内冲进来,还一边大吼着,表情疑惑而慌张,让身边的人一个个闪躲不及,不明白他们尊贵的社长怎么会如此。 墨宇川几人也听到了铃木佐治的声音,但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几人对视一眼,墨宇川和楚秋暝同时扯起嘴角的弧度,总算是把人给等回来了。长孙明子也安静的待在楚秋暝身边没有动,只有希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墨宇川和楚秋暝,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铃木佐治很快来到书房,一进去佐藤尤卓就靠近他身边叫了声社长,抬眼看了看墨宇川几人,想要等他们开口解释。 “佐藤,图在哪里?你们又怎么不好好待着跑这里做什么?” 铃木佐治沉声问道身边的佐藤尤卓,又把视线转到墨宇川几人身上。他记得之前他说过他们都是嫌疑人,要接受调查,而且他们也很配合的答应,怎么现在就毫不自觉的跑到书房里和他的秘书待在一起了。 “社长,这个要问他们。” 佐藤尤卓有些惶恐的说道。 “铃木先生,我们已经查到《汉柏图》的下落,正等着您回来验收呢。” 没等铃木佐治再质问,墨宇川就信誓旦旦的开口。 “这么说你们已经找到《汉柏图》了,那图呢?还有是什么人窃取的。” 铃木佐治十分不相信的打量了下墨宇川,问出的话也很轻佻。 “当然,不然我们又怎敢让您在百忙之中回来。窃取图的人就是我身边的这位。” 墨宇川指着身边的希年说道。后者满脸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指控自己的人。他完全被墨宇川搞的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是他?理由呢?” “他虽然是汪先生特意找来的鉴定专家,本来我们也是对他十分信任,可不想他见到《汉柏图》之后便起了不轨之心,而且他还是一位密码解译的高手,对于您书房里的这个保险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原本我们也不愿相信我们带来的人竟会做出的这种事,但就在我刚刚严刑逼供下他不得不承认事情本是他所为。” 面对铃木佐治很明显的不相信,墨宇川没有在意,接着认真说道。 听了墨宇川的话,书房里的众人表情不一。铃木佐治先是不相信,但是看到墨宇川如此自信,心里也有了别样的怀疑,脸sè也并没有因为墨宇川所说而好转。而被墨宇川指控的希年更是心中叫苦不迭,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得罪了谁,而且现在他总算的知道墨宇川先前为什么对他动手了,原来就是为了现在。一边的楚秋暝一开始也没想到墨宇川会出这样的怪招,刚一听墨宇川开口还有些惊讶,不过细细想来也是正确的作法。了解到墨宇川心中所想便挂着一幅静观其变的表情看着现在的局势。长孙明子皱起眉头在楚秋暝身边默不作声,心中虽然在担心某些问题,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把担心呈现在脸上,只能低着头掩饰。 “你凭什么认定是这个人?而且图呢?” 铃木佐治问道。现在关键的不是墨宇川说什么。而是图到底找到没有。 “铃木先生先不要急,汪玥已经去取回《汉柏图》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之所以……” “玥出去了?” 铃木佐治打断墨宇川的话。 “是的,我们是嫌疑人所以不能够zì yóu出入宅邸,但是汪玥并不在其列,所有只能让汪玥去取回图。” 墨宇川说着对铃木佐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者的表情令人捉摸。 “之所以会怀疑他,是因为在这里只有他是最后到来了,而且也具备偷窃的条件。再说他本人已经承认,并说出了图的下落,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确定呢!” 墨宇川接着之前的话说道。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图在哪里?玥去了哪?” 铃木佐治此时情绪激动起来。 第十七节 第二站(9) “具体的地点要等汪玥回来才能告诉您,既然已经知道图在哪里,那我们现在就没必要着急,可以慢慢等,您说是吗,铃木先生?” “简直胡说,不可能有人知道《汉柏图》在哪里?” 铃木佐治脸sè黑青的看着墨宇川,又盯着希年。希年被铃木佐治盯的头皮发麻,但又不敢说什么做什么,甚至也不能反驳墨宇川说他不是偷窃贼,因为他已经明白墨宇川是要他配合什么了,就是配合墨宇川的话老老实实的顶下窃贼的罪名。心里虽是十分不愿,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如果打乱墨宇川的计划,他们估计都要得不偿失。 “铃木先生为什么这样肯定没人能找到《汉柏图》?” 墨宇川轻笑着,等铃木佐治一步一步迈进圈套。 “我身边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凭你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把图找出来,你们一定是在欺骗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铃木佐治现在毫无耐xìng,之前的随和之气也是荡然无存。 “铃木先生,我们没理由欺骗您,汪玥也确实是在取回《汉柏图》的途中,只要再等会就能见到。” 墨宇川依然铸锭的说道。 “没时间再和你们废话下去,佐藤,你继续找,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你就可以滚去铃木财团。” 铃木佐治狠狠瞪了身边一直莫不啃声的佐藤尤卓,说着便要离开。 “铃木先生,到了现在您还不愿说出真相吗?” 拦住铃木佐治想要离开的步伐,墨宇川沉声说道。 “什么意思?” 铃木佐治的语气里有一丝慌张。 “铃木先生一直认定别人不可能找到《汉柏图》是因为你知道图在什么地方,也知道是什么人窃取了《汉柏图》对吗?” 这时楚秋暝出声说道,看着铃木佐治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凶光,不过很快就消失。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会如此着急的寻找吗?” 听完楚秋暝的问话,铃木佐治得到不少讯息,让他安心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铃木本宅一直有很严谨的把守,外人想要进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汉柏图》又的确在保险箱里不见了,这就说明是有人窃取。排除外界的人之后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宅邸内的人。之前铃木先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汉柏图》的存在,那铃木本宅里原先的佣人之类都可以排除,佐藤先生先前也一一盘问过,得到的结果正是如此。那最后剩下的就是我们,还有铃木先生你自己!” 楚秋暝顿了顿,看了眼铃木佐治的表情。 “可是我们来此的目的是要把《汉柏图》的真品交给你,像是宇川之前所说,如果我们对《汉柏图》有什么企图的话就绝不会来到这里费这般心思。所以我们的嫌疑其实也是可以排除的。最后就剩下铃木先生你本人。” “我为什么要怎么做,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铃木佐治镇定的说道。 “铃木本宅内的监控器和系统不会是别人破坏,因为没有人有那个能力同时破坏也是没有必要那样做,保险箱的密码也不会是别人破解,因为除了铃木先生你本人之外想必没有人知道保险箱是在那个位置。最让人离奇的是,图丢失以后铃木先生你的处理方式太过随意,尽管你表面上也是十分着急,可是行为上并没有让我们感觉你有多紧张,您还不是有心情回到公司去处理事情吗。铃木先生,我们不是笨蛋,想要欺骗我们您还要多花点功夫多费点心思才是。” 墨宇川把玩着手里的棒棒糖,语气已和先前不同,这次非常本xìng的慵懒散漫。 “你们早就猜到了?” 此时事情已被揭穿,铃木佐治毫无任何歉意的走到座椅上坐下,表情自若的看着墨宇川几人。 “并不是,一开始我们也是真的以为图被盗窃,但是后来细细一想觉得破绽很多,之后秋暝也去查看了一番。” “如果真是有什么人在昨晚进行盗窃的话,不会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但是我查看过后发现真的很完美,但是如果有人可以如此完美的盗取《汉柏图》的话,又何必破坏系统和监控。所以我们断定是铃木先生你布局了这一切。” 楚秋暝接着墨宇川的话向铃木佐治解释道。 “可我没有理由不是吗?” “如果铃木先生你没有这样做的话,我想我们也不会对《汉柏图》有新的认识。我们原本就是打算把汪先生委托我们的事情办完就回去,可铃木先生您偏偏要多此一举让我们起疑。其实关于《汉柏图》到底牵扯着什么我们一点也不关心,但是您这样做很容易让我们想到图中隐藏着什么。” 墨宇川说道。的确,墨宇川几人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把图拿到手回去交给简先生,可是临行前铃木佐治却来这么一手,墨宇川他们就不得不对《汉柏图》的事情重新考量。明明铃木佐治已经拿到他们所谓的真品,而且铃木佐治也并没有再在这一点上起疑,所以他故意制造一场《汉柏图》丢失事情,其中比有隐情。也让墨宇川对简先生取得《汉柏图》的真正意图起来怀疑。原本还只是认为只是一副非常珍贵具有特殊意义的乾隆御笔,可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如看上去那般简单。 “你们很聪明。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要掩人耳目。《汉柏图》在之前的十年里除了汪正柯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它在我手里,可是因为你们这次的举动,只要有心人一查,很快就能查到图的下落,为了防止《汉柏图》被窥视窃取的事件真正发生,所以我导演了这一场戏,目的是让人知道图已经丢失,而最后我也没有找到。这样一来,之后我便不会因此而遇到麻烦的事或人。” 铃木佐治停下话语。看了众人的表情。墨宇川几人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还在等待铃木佐治继续说下去。 “至于你说对《汉柏图》新的认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这样而以。也请各位理解我的用心。而且我也没有真要软禁各位的意思。原是想等过了几天确定你们没有嫌疑就放你们走。在这里,我为这次的事情对你们表示抱歉。” 铃木佐治接着说道。事情演变到这里,铃木佐治也明白之前墨宇川说希年是窃取图的人不过是想要他露出马脚,之前所说的理由也不过是在诓骗。心中不禁暗道墨宇川几人不容小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铃木先生,您的用意让我们很难接受呢!” 墨宇川笑道。 “这……不知你们还想怎样?” 事情怎么看都是铃木佐治理亏在先,为了自己的私yù便将墨宇川这些人统统耍了一遍,虽然这里是铃木本宅,可这也不能作为铃木佐治随心所yù的理由,而铃木佐治本身就是随和的人,所以在今天的事情上,铃木佐治是真心觉得对墨宇川几人有所抱歉。 “铃木先生严重了,只要按照你原先的想法把《汉柏图》的仿制品给我们带回去交于汪先生便可,这次的事情我们就算是成功完成,可以立刻回国了。” 墨宇川此时的话说的很随意,仿佛并没有真心想要为难铃木佐治,也是想要快点把图拿到手离开。现在心中就算有不少猜疑,但是都不便在这个时候搞清楚,而且就算是直接询问铃木佐治本人,想必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反而引起怀疑。rì本的行程到这里,已经可以化作句号,墨宇川不想再多生事端耽搁下去。 “哈哈……只要你们能够理解就好,我马上让人把《汉柏图》的仿制品送回来,请务必帮我感谢汪先生。” 既然墨宇川几人表示不愿计较,那铃木佐治肯定会顺着台阶下,真品已经在手那仿制品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同时心中想是否一直琢磨不透《汉柏图》的真相,也许就是因为图是赝品,等墨宇川几人离开后,那他就可以安心继续对《汉柏图》拆解。毕竟墨宇川几人一天不走,铃木佐治更怕会让更多的消息透露出去。 “我回来了。” 铃木佐治刚通知人把仿制品送回来不久,汪玥出现了。可能是因为赶回来的比较着急,所以额头上带着点点汗水。一进书房首先就看向墨宇川说了一句,接着向铃木佐治和其他人点点头。 “辛苦了。” 墨宇川对汪玥温和一笑。之前墨宇川会如此自信的和铃木佐治叫板,不但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一切事情是铃木佐治所为,也是因为汪玥那边一直没有传来其他消息。 “玥是去了哪里?” 看着汪玥两手空空的回来,铃木佐治不禁疑惑道。墨宇川他们既然有理由相信今天是偷窃事件是他一手策划,那汪玥还有离开的必要吗,就算是离开,那他又是去了哪里?铃木佐治对这一点深深疑惑。 “社长!” 汪玥听到铃木佐治的话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移到一边把门口的位置让去来。原来和汪玥一起回来的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铃木佐治刚刚交待他把仿制品送回来的人。看到如此情景铃木佐治总算是明白汪玥去了哪里。 “原来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立刻承认这件事是我所为,那你们是不是就要把《汉柏图》从我手中取回?” 铃木佐治脸sè稍变的说道。想想如果他没有承认这一切那么后果显然不会如自己所想,墨宇川几人早就想好了后招来对付他,看来就他抵死不认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对几人妥协,还真是铃木佐治自己小瞧了这帮人。 第十七节 第二站 (10) “是的,但是我们还是会把《汉柏图》的真品交给您,因为这是我们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把汪先生所交待的事情办完。铃木先生,我们对《汉柏图》的本身并不感兴趣,那不是我们所要企及的范围,所以之后你大可还照你原先的计划继续,只要说我们没有嫌疑放我们离开便可,我想这样就算有对《汉柏图》图谋不轨的人查到你曾是拥有图的主人但也知道在您这里已经丢失,所以就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先前墨宇川和楚秋暝听到佐藤尤卓说铃木佐治离开宅邸,他们就在猜测铃木佐治肯定是把图带出了这里,所以他让没有嫌疑可以zì yóu出入这里的汪玥去跟踪铃木佐治,而且只要直接到铃木集团便可以找到《汉柏图》的踪迹。既然铃木佐治如此重视《汉柏图》,那么以他的个xìng肯定不会把图随意放在哪里,肯定会随身携带。而墨宇川之所以要尽快把铃木佐治引回来,只是不想事情拖下去给汪玥造成不便,她在这边以要到图为诱饵引铃木佐治回来,那当时正拿着图的铃木佐治肯定会很疑惑想要回来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而且如果他表现的对图不积极的话也不正常,但是这样的话铃木佐治肯定会谨慎的再查看手中的图,这对汪玥的行动会很有帮助,起码只要铃木佐治拿出图来,跟踪的汪玥就有可能在铃木佐治回来对事件不承认时取得《汉柏图》,加以证明墨宇川所说,这样即使铃木佐治再不愿承认但在真相面前也不得不低头。只是墨宇川他们都没想到,铃木佐治会轻易就承认事情的一切,原本还以为铃木佐治会再推延下去。这一点让墨宇川对铃木佐治这个人多了份好感。 事实上铃木佐治回来时就把《汉柏图》带了回来,只是没有直接拿出来而是放在车上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暂时看管,只是刚刚那个在汪玥身后的人。所以说汪玥其实早在铃木佐治回到本宅时就已经跟随身后回到这里,但是也没有直接上来,而是想要在关键时刻把图夺取,凭汪玥的能耐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只是铃木佐治车里的人在接到铃木佐治的一个电话后便拿着一幅图进入宅内,汪玥当时就想墨宇川这边应该进行的很顺利,已经不需要他再多做什么便当下就在那人之前到达书房和墨宇川汇合,也是急着想看看墨宇川这边到底如何。 这次事情的整个经过,多半是墨宇川和楚秋暝的推测得出,所以这中间也是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些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事情的进展,总得来说,这一次,墨宇川几人走对了路,想必接下来铃木佐治也不会再做出什么为难的事情,这样他们就真的可以算是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带着真正的《汉柏图》回去交给简先生,也可以陪在墨宇鑫身边看着他慢慢康复,这才是墨宇川最想的事情。 “好,这幅仿制品你拿回去交给汪先生留作纪念,我马上帮你们安排回国的事情。玥,这次的事情让你为难了,我表示很抱歉。” 墨宇川的话,对铃木佐治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而且此时他也是真正相信墨宇川几可以值得信赖,既然他们已经打算回国,那铃木佐治便做个随水人情帮他们打点一切,再把那副对他来说没有实质价值的仿制品让他们带回,表示对用心良苦的汪正柯的答谢,这样事情算是两全其美。只是铃木佐治现在也无法知道墨宇川几人口中的真品才是真正的仿制品,他现在的决定也是让墨宇川几人真正安心下来。 墨宇川伸手接过那副《汉柏图》,心中此时才泛起真正的喜悦,只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长孙明子这才也放下心中的担心,握住身边楚秋暝的手,底下头来掩盖的脸上轻松的表情,这个时候再出事端的话,一切都将变成枉然。楚秋暝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只是紧紧握着长孙明子的手透露了他一丝柔情。越是到最后,越是要谨慎。从接到简先生派给他们的任务到现在,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原本以为会简单的任务,中间却穿插着诸多变化,现在图真正拿到手,大家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墨宇川另一边站着的希年撇了撇嘴,至始至终他都是最无辜最倒霉的一个,但还不能埋怨,想必就算是简先生也不会对墨宇川的作法进行责怪,因为她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希年叹了口气,甘愿认倒霉,只是下次他绝对不会再挣着和墨宇川几人合作。 其实要说到高兴,不光是墨宇川几个有任务在身的人,最高兴的也许是汪玥。刚刚铃木佐治对他说完话,他只是笑笑表示不在意,然后目光一直打在墨宇川身上,图拿到了,也就表示墨宇川将要履行她的承诺,待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女人,他知道墨宇川绝对是说话算话的人,那以后的人生都将会有墨宇川的陪伴,他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如此想着汪玥就觉得很满足。只是汪玥还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也许是永远失去。墨宇川不属于任何人,只是一朵金盏花而已。 接下来的时候就简单的多,铃木佐治帮他们安排了回国的航班,几人也是整装待发,和铃木佐治简单告别,铃木佐治也是盛情的说希望下次他们再到东京来做客,汪玥和墨宇川几人都表面上应允,只是心里都明白绝对不会再想有下一次了。告别之后几人便离开铃木本宅坐上铃木佐治为他们安排到地机场的车,这次的rì本之行算是真正结束。 几人在机场下车,等铃木佐治安排的人离开后便直接进入机场进行安检,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墨宇川回头看了看,不免轻笑,手里拿着棒棒糖在把玩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已经确定这是我们想要的那一幅了吗?” 座位上,长孙明子不放心的问道。 “嗯,之前那副仿制品我在上面做了很隐秘的记号,这幅我已经检查过,是我们要的那一幅。” 墨宇川含着棒棒糖点点头回答。最后的一步墨宇川又怎会容忍出错。 “希年,忘了和你说抱歉了。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那我就让你打回来好了。” 像是现在才起到自己对希年动手的事情,墨宇川邪气的看着希年,话里打趣的意思很明显。 “算了,我还想多好几年。” 看了看瞪着他的长孙明子和一脸你敢试试看的汪玥,希年就算真有打回来的想法也在心中瞬间夭折了,再说他也不相信墨宇川真愿意让他揍,最主要的事,他的气度还没那么小,非要和女人计较,虽然墨宇川不是一般的女人。 听了希年的话,墨宇川轻笑出声。对于希年,墨宇川这次是真的很感谢,幸好有他的帮忙他们才将任务顺利完成,只是不爱矫情的墨宇川并不想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彼此就算不说也知道对方的心意,这样就已经足够。 “汪玥。” 笑声过后,墨宇川把视线转到一直不说话的汪玥身上。从拿到图到现在,汪玥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提醒墨宇川要怎么履行承诺,没有说他有什么想法。只是墨宇川是个不愿逃避的人,除了两件事以外,那就是宇文瑾弦和塞闻。 “等回去之后再说吧,我不想给你造成压力。” 汪玥对墨宇川笑道。他心里最清楚墨宇川的不愿,但是他也不可能说出放手的话,所以想要把承诺的事情押后,让墨宇川先处理自己身边的事情,等一切都结束后,墨宇川才能安心的待在他身边,也许要很久墨宇川才能爱上他,但他愿意一直等。 墨宇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样也好,毕竟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汪玥的理解让墨宇川宽心不少,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墨宇鑫和梅姨。也许墨宇川并没有多纠结于汪玥的事情,可长孙明子却不是,她是想要墨宇川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为了任务妥协去待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边,她无法看着墨宇川再继续糟蹋自己的人生,是的,糟蹋。在长孙明子看来,最不爱惜自己的就是墨宇川,只要身边的人会好,她自己就无所谓了,这就是最大的糟蹋。无论如何,长孙明子也是想要阻止这样的事情,不过一切还都要等回去之后。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墨宇川,而且长孙明子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楚秋暝在身边,那他们就将一起守护。对楚秋暝来说,以前是真的恨过墨宇川,但至从和长孙明子和好之后,他就对墨宇川有一份感激之情。他知道,如果不是有墨宇川的存在,他不会再见到好好的长孙明子,也不会和长孙明子还有今天的幸福。 飞机起飞,终点是他们最熟悉而渴望的地方。承载着这些年轻人的喜悦与激情出发,蔚蓝的天空,海阔的视野,让一切看来都是如此的安稳平定。但是风平浪静之后会是什么,飞机上的几人还未能知晓。也许是美好的开始,更可能是另一番风雨的起航。 第十八节 突变 (1) H市 墨宇川几人到达H市已经天黑,又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感受自然和之前有所不同,上一次是抱着再继续完成任务的想法,而这次是已经完成任务。几人下飞机之后,墨宇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先回家,身后的人便跟着墨宇川和长孙明子回到她们的住所,没有问墨宇川为什么不先去沽名庄,没有问墨宇川为什么不先去看看墨宇鑫和梅姨,他们把所有的话都变成沉默,也是对墨宇川的信任。 墨宇川从机场出来之后,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可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察觉到墨宇川眼睛里的沉重。按照正常的行为来说,他们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去沽名庄向简先生交待这次任务,去看最重要的人。但是墨宇川左想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先不去沽名庄,虽然她比什么人都想快点见到墨宇鑫,只是关于《汉柏图》的事情,墨宇川已经没办法用之前的平常心去对待,她不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图交给简先生,以免rì后惹来更大的麻烦。 “汪玥,这次rì本所发生的一切,你要回去和汪先生详细说明。如果铃木佐治一直没有起疑的话,那就一直隐瞒下去吧。” 回到住所,几人卸下行装在客厅里坐着休息,墨宇川突然对汪玥说道。这次可以拿到图是因为有汪正柯这一层关系在,但是他们在没有征得汪正柯同意之前就妄自用汪正柯的名义来骗取《汉柏图》,在这一点上,墨宇川几人都不得不对汪正柯抱有歉意。虽然他们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但还是希望事情的后续发展不会给汪正柯和汪玥带来不利。 “这个我会处理。” 汪玥点点头。但回到首都后汪玥也要面对汪正柯的诸多质问。rì本的事情汪正柯表面上虽说已经对汪玥做了妥协,可是详细的事情他还不是很清楚。汪正柯也正在首都等着汪玥回来给他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解释。而汪玥自然也是考虑到这些,心中也想好了对策。 “为什么我也要和你们待在一起?” 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楚秋暝还有汪玥,他们几人都是早已熟悉的人,他们在一起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希年不明白,为什么在墨宇川说回家的时候还要拉着他一起。 “我们回来的消息还没有传达给简先生,如果你现在就回沽名庄那简先生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回来。可是我还不想让简先生知道呢。” 墨宇川打趣的回答着希年。因为话里的玩笑成分太多,一时让希年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墨宇川所给出的这样理由。 “你想要做什么?” 半响过后,希年问道。虽然还不能确定墨宇川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她没有直接去沽名庄见简先生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希年,如果我想让你闭嘴不动的话,方法有很多。之所以会这样和你说是因为我信你,而且我也不会做反逆简先生的事情,只是现在还有事情没有搞清楚,我不能贸然就把图交出去。” 墨宇川这话不单单是对希年说,也是在对楚秋暝说。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虽然是沽名庄的一员,但毕竟不是甘愿加入,而楚秋暝和希年就不一样,他们本身就是沽名庄的人甘愿为简先生办事,所以墨宇川借由对希年说的话来jǐng示着楚秋暝。而以楚秋暝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墨宇川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举动,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当是应允了墨宇川的话。而且对于《汉柏图》,不止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起疑,楚秋暝本人也很想知道那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 原本完成任务的喜悦现在已被另一个疑点所掩盖,铃木佐治虽然再三强调《汉柏图》没有其他特殊的存在,可是墨宇川几人并不相信,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话,图为什么会失踪那么久,简先生为什么又会那么急切的要寻找,铃木佐治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到那种地步?这一切都让心存怀疑的墨宇川无法把图这样交给简先生。 夜深了,几人已经各自到房间里休息,墨宇川久久无法入睡,只得坐起身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她想见墨宇鑫,很想很想。不知道墨宇鑫的治疗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不知道他康复了多少,不知道他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想她? “宇川姐。” 没有开灯,长孙明子打开墨宇川的房门直接走进来。黑夜朦胧的房间里两人一坐一站,气氛并不像以往她们所相处的时候那么随心。 “你想说什么?” 墨宇川动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此时的长孙明子。 “为什么不直接把图交给简先生,为什么总是要管这管那?只要把图交出去然后等小鑫康复我们就退去沽名庄不好吗?宇川姐,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处理事情?” 长孙明子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多了一份忧伤。是啊,只要把图交给简先生,之后的事情都不要再去管,也不要再去纠结图里的深意,只要这样简单一点她们便能过回之前的生活。长孙明子不明白为什么墨宇川总是那样执着,她心中也有和墨宇川一样的怀疑,可是到底这和她们有多大关系呢?非要这样不可! “明子,逃避是解决不了什么的,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我要怎么去保证你们的安全,我要怎么安心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未知对你我来说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吗?” 长孙明子所想的事墨宇川当然也希望可以如此,但是墨宇川想的要比长孙明子多的多。事情存在问题,那必须要解决,墨宇川不敢保证只要她把图交给简先生之后他们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她不敢断言之后她们不会再有麻烦缠身。墨宇川理解长孙明子的心思,只是很多事情就算你非要简单对待可又明知不能如此。墨宇川害怕,她怕事情的结果和原本想的不一样,怕无法安全的功成身退,所以,关于《汉柏图》潜在的秘密,她必须要先弄清楚。 “其实你只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吧,你只是不甘平庸吧。什么要保证我们的安全,难道我们就全要依仗你来得到安宁吗?宇川姐,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未知是很可怕,但是人生本来就是未知的,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你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周围很安静,打开的窗户里有徐徐的微风吹进来,打在墨宇川的脸上,很轻,却让墨宇川觉得疼痛。长孙明子的话像一把利剑穿透墨宇川的身体,让她疼到麻木无法动弹。 “你说的不错,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满足内心的求知yù而已。所以呢,明子,离开我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带着楚秋暝离开吧。” 许久,墨宇川渐渐找到直觉。其实她知道长孙明子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她放弃对《汉柏图》追查,不过是想要她不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长孙明子似乎忘记了墨宇川对她的了解,哪怕长孙明子把话说的再狠,墨宇川都知道,长孙明子绝不会真心谴责她。 长孙明子没有想到墨宇川会是这样的反应,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依旧静坐的人,一时呆愣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想要墨宇川放弃而已,她只是想要墨宇川不要再涉及到那些事情中去。她知道墨宇川的担心,知道墨宇川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让他们安心过以后的生活,可是长孙明子更怕的是她们会失去眼前的安定。简先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这点长孙明子已经和墨宇川有一样的觉悟,可是墨宇川这样继续查下去难免会惹来祸端。墨宇川总想着要他们好好的,可长孙明子也是想要墨宇川好,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让墨宇川陷入危险,那长孙明子要有多心痛。只是那个固执的人却非要查下去,还让她离开,让她带着自己爱的人离开?长孙明子觉得这荒唐的可笑,她要怎么离开?她们都曾说过要一直一起走下去,可现在墨宇川却让长孙明子离开自己去背负所有。比起长孙明子口不对心的话,墨宇川的话才是最伤人。 “抱歉,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会尽快把事情搞明白,然后结束这一切。” 长孙明子长久的沉默让墨宇川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傻的话。她了解长孙明子,那长孙明子又何尝不了解她。她说出这样无意义的话只能伤到长孙明子而不能让她真正离开。墨宇川无奈的站起走到长孙明子面前拥抱她,给予她所能给的温暖。原本想要刺激长孙明子离开她身边远离是非,去过平淡安然的生活。但是深知长孙明子不可能把她放下不管。 “宇川姐,你还记得上一次你说结束一切时所付出的代价吗?” 无力的把身体靠在墨宇川身上,长孙明子忧伤的说道。上一次墨宇川也说很快就会结束一切,可是代价是她自己的身体和爱情,还有夏小可的死亡,而换来了仅是一年多的平淡。这一次墨宇川又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保全身边的人呢?长孙明子不愿再看到墨宇川去牺牲什么。 “这一次不一样,相信我,我们终究会幸福的。” 听了长孙明子的话,墨宇川先是怔了怔,而后说出安慰的话。事实上墨宇川并不觉得这次会让她再失去什么,她所做的只是为了以后再没有后顾之忧。 第十八节 突变 (2) 今晚似乎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夜,长孙明子原本还有话想说,楚秋暝几人原本都以入睡,但是窗户玻璃的破碎声和门被踹开了的动静打断了这一切。最先和袭击者交锋的是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之前两人还拥抱在一起,可是突然窗户玻璃被打碎,迅速进来几人和墨宇川两人交上手,还没来的及通知其他人,从门口进入的人就已经把睡着的人唤醒。一时间住所里一遍狼藉,袭击的人数很多,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也知道这里的人不止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楚秋暝和汪玥还有希年都遭到袭击,正在和侵入的人打斗,场面十分混乱。 墨宇川几人一时都想不到会是什么人要袭击他们,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才刚刚从rì本回来没多久,到底会是什么人对他们的行踪这么了解。简先生吗?如果是简先生的话不必这样大动干戈,还有什么人?但是这些人来的目的绝对是为了《汉柏图》。想到这一点墨宇川快速打倒袭击的人,转身把图拿到手带在身上,可是来的人实在很多,刚刚打倒一个另一个又接着过来,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尽管墨宇川几人的身手都不赖,可是要对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吃力。 “明子,你去外面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墨宇川着急的对长孙明子说道。房间里空间太小,这么多人对付她们两个,她们肯定是没有胜算,但是外面有楚秋暝他们在,长孙明子出去会安全点,起码人多有保障一些。不过长孙明子并不知晓墨宇川的意思,只是以为是担心楚秋暝几人的情况,所以长孙明子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击退面前的人来到屋外。 长孙明子退出去之后墨宇川迅速躲开袭击从窗户上翻出去,只是外面的情况并不比屋内好多少,因为外面的人更多,墨宇川应接不暇的对付一个个袭来的人,显得很是吃力。 住所内楚秋暝几人毕竟是男人,而且人也多,虽然多多少少都有挂彩,但是对于袭击而来的人暂时还可以应付。因为几人都有些自顾不暇,所以无法再去看墨宇川的情况如何。长孙明子在出来后也是被几人缠身不能顾忌到其他。 今夜来袭的人正如墨宇川他们所想,是为了《汉柏图》,所以他们有的人在对付墨宇川几人而有的人已经在到处翻找。不过很快就发现图在墨宇川身上。渐渐都把重心放在对付墨宇川一个人。而此时住所内的几人也渐渐发现这一现象,都逐渐退到外面来。正在此时,一架直升飞机在众人头顶盘旋,不过很显然来的是和这些袭击的人是一伙的。对付墨宇川的人看准时机一掌打昏墨宇川,原本还想再挣扎,最后只能无力的倒下。长孙明子几人一边着急墨宇川的情况一边对付袭击的人,不管怎么突破,只怪袭击的人数太多,他们都被缠住无法救援墨宇川。墨宇川很快被带上直升机,袭击的人看目的已经达到,也快速撤离,留下嘶哑喊着墨宇川的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几人穷追不舍,最后只能愤恨的看着墨宇川被带走。 直升机上墨宇川还在昏迷,袭击的人把她放在座位上坐好,直奔目的地。长孙明子几人放弃了对那些人的追赶,心中气恼不已,如果早知道他们要抓走墨宇川,先前不管怎样也要把墨宇川保护好不让她一个人在一边对付袭击的人。长孙明子更是后悔,当时墨宇川让她离开房间时她就不应该那么听话什么也不想就出去了。最伤心的是长孙明子,可是脸sè最难看的是汪玥,那是他爱的人,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宇川被打昏带走,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希年虽和他们接触不久,可是在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些人,看着墨宇川被抓走他一样十分着急。几人中现在最镇定的要属楚秋暝,眼看事情无法挽回,那就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秋暝,现在要怎么办?” 长孙明子无助的看着楚秋暝,语气近乎已经沙哑。她实在无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直以来,墨宇川都是长孙明子最大的支柱,现在她只剩下担心和害怕。脑子里想的都是墨宇川被带走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那些袭击的人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事情一时间乱作一团,长孙明子现在只能依赖楚秋暝。 “先不要担心,那些人抓了宇川就离开,也没对我们怎么样,相信也不会对宇川怎么样。” 楚秋暝抱着现在十分脆弱的长孙明子安慰道。 “不错,那些人应该暂时不会对墨宇川怎么样,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去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那些人要把墨宇川带到哪里去?” 希年接着楚秋暝的话说下去。起码他们可以首先确定墨宇川会被带到较远的地方去,不然也不用动用直升机。 “我马上让人去查。” 汪玥略显挫败的说道。墨宇川被抓走这对汪玥的打击不会比长孙明子少。原本还幻想的十分美好,可是转眼间事情又起了变化,只差一步了而已,为什么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 听到汪玥这么说,楚秋暝和希年同时点点头。虽然对汪玥了解的也不深,但是能在墨宇川身边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人,楚秋暝相信汪玥有那个能力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到直升机降落的位置。之后汪玥联系了人去查地点,并让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到马上向他汇报。至于是让什么人去查的楚秋暝几人都不关心,只要能查到就好。 “现在情况变成这样,我们要不要通知简先生?” 希年问道。他的想法是,以简先生的人脉和能力,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有帮助,而且《汉柏图》和墨宇川一起被带走,就算现在还不告诉简先生等过几天简先生也一定会知道,与其引起简先生的猜疑到不如现在就去把事情告诉他。 “马上就去向简先生说明!” 此时长孙明子大声说道。光是凭简先生对图的重视就一定会派人去救墨宇川,长孙明子管不了墨宇川之前所说的那些,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墨宇川的安危更重要了。一直抱着长孙明子的楚秋暝看着激动的人皱起了眉头,怕长孙明子太过担心而乱了阵脚。不过还是同意希年的话把事情告诉简先生。 “分开行动吧,你们去向那个简先生说明事情,我去处理其他。” 看着楚秋暝几人已经有所打算,汪玥并不准备再和他们一起行动,毕竟他和简先生无任何交集,也不想浪费时间,还是先联络自己的人做好营救墨宇川的准备比较好。 对于汪玥的话,楚秋暝几人不置可否,沽名庄的事情并不能轻易向外人言明,就算汪玥不说那话,楚秋暝也不会把他带到沽名庄去。商量好各自要做的事情后,汪玥就迫不及待的离开,楚秋暝和长孙明子还有希年也赶往沽名庄去。车子在道路上快速行驶三个小时候,楚秋暝他们终于看到沽名庄的大门,没有一丝迟疑,他们便进去见简先生。 “我们刚下飞机没多久就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他们人很多,最后墨宇川和汉柏图都被带走,我们没有追赶上,所以就立马回来通知您。” 几人一进沽名庄就直奔书房,简先生还没有入睡,楚秋暝首先向简先生说出他们在来的途中所想好的话。如果直接告诉简先生他们是在墨宇川的住所里被袭击的话,免不了要被简先生质问为什么不直接就回到沽名庄,所以他们决定说谎,免去麻烦。 “墨宇川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就会被抓走了?我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 一向很讨厌墨宇川的竹叶一听到墨宇川被抓走的消息,脸上立马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闭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我来教你吗?现在至关紧要的是要查出什么人抓走宇川,你们对那些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原本听见竹叶那样说的长孙明子首先就想发难,可是简先生比她出声要快,之后长孙明子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着那个少年。 “没有,那些人我们都没见过,而且还有外国人在内。简先生,请你马上帮助我们找到那些人的落脚地点!” 长孙明子回想了一下,那些人她是真的都没见过,不单单是她,楚秋暝和希年也都不曾接触过那些人,所以才断定他们是为了汉柏图而来。长孙明子很着急的看着简先生说道。 “我知道了,竹叶,马上安排人去查。” 简先生也是十分着急,面sè沉重,点点头对身后的少年吩咐道。竹叶虽然讨厌墨宇川,但是也不敢忤逆简先生的话,很快就走出书房安排人去查找。简先生更加担心的是汉柏图,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明显是冲着图来的,所以与其说简先生让人去查墨宇川被带到哪里,还不如说更担心汉柏图会落入别人手中。 事情交由简先生派人去查之后,长孙明子他们只能等消息,什么也做不了,今晚也没人再能安睡。 另一边直升机上的墨宇川也渐渐醒来,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自己在直升机上,手脚都被绑住无法zì yóu活动。直升机上加上墨宇川一共有四个人,看到墨宇川醒来,也没有理会,还是各做各的事情。 “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发现他们都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墨宇川无奈开口询问,看这样的情况,他们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也就是说,起码墨宇川现在是安全的。所以她便放心大胆的询问起来。 第十九节 第三站 (1) “墨小姐,等到了您就知道了。” 其中一人回答墨宇川的问话,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语气里很是尊敬,甚至用了‘您’这样的敬语。墨宇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那人的话。既然这人已经这样说了,那就算墨宇川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正到了地方自然也就知道了,而且墨宇川察觉到这些抓她的人应该是她所认识的人,但是一时想不到会是谁。 时间慢慢过去,墨宇川他们终于在一处空地降落,然后她被直接带进一座别墅里,手脚上的绳子也被解开,墨宇川活动活动了筋骨,四处打量起来。带她来的人把她放在大厅里就安排佣人好好招待,然后上楼去见什么人。墨宇川不禁好笑起来,还真是自信,就不怕她跑了吗?不过看看外面那么多把守的人,就算墨宇川想要离开也不可能。之后她便慵懒的在沙发上坐下,随便让佣人给她准备茶点,也许是之前就有人交待过,所以墨宇川的要求并未被拒绝,这让墨宇川觉得更有意思起来,此时这里是傍晚,也就是说她已经不在国内,那这里又是哪里呢?墨宇川默默的想着一边等待这里的主人,也就是抓她来的人。过来一会墨宇川才似乎想起什么来,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发现汉柏图已经被那些人拿走。果然目的还是为了汉柏图。墨宇川斜靠在沙发上眼神里透出yīn暗。 过了好一会,之前在直升机上和墨宇川搭话的人下了楼。“墨小姐,我们少爷请您上去见他。” 打量了那人几秒,墨宇川移开视线笑了笑,随后起身跟在那人身后上楼。那人把墨宇川带到一间主卧室里停下,然后自己不动声sè的退出去。房间里已经有一人在那,背对着墨宇川看着窗外,想必这位就是那人口中所说的少爷。墨宇川看着那道背影,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嘴角上的弧度慢慢扯平。如果说之前见到塞闻让墨宇川有种宿命的感觉,那再次见到这个人让墨宇川就有种被上帝戏弄的感觉。墨宇川曾经可笑的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可是兜兜转转到现在,她又回到起点。这一刻墨宇川想要捏碎别人的骨头,拳头握的紧紧的,最后如放弃挣扎一般放开。房间里的人也一直没有转过身来面对墨宇川,像是在等墨宇川开口。 “也许我该早点想到你!” 墨宇川的语气里带着惆怅,如果早些想到会不会就能避免了,可是如果只是上帝给予人们的叹息罢了,谁也不能改变已定的事情。 “很意外吗?” 房间里的那人淡淡的说道,有些失望的情绪在。 “难道我不该意外吗?” 墨宇川反问着。见到这个人,墨宇川或许不用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不管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现在的态度就让墨宇川明白,他起码不用对她的生命造成危险。墨宇川在放心的同时又思想纠结着。比起面对这个人,墨宇川倒是更愿意这次抓她的人是她所不熟悉的。 “宇川,你还在恨我吗?” 终于转过身来,直视着墨宇川的眼睛,他想知道墨宇川心里是否还有他的存在,是否还有对他的一丝留恋。可惜他失望了,墨宇川的眼里虽有复杂的情绪在,但却没有他想要看见的情感。而墨宇川淡淡的摇头让他更加失望。如果墨宇川对他连恨都没有了,那其他的就更不会存在。 “许少倾,这次你又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许少倾,这个墨宇川曾经爱过恨过也怨过的男人,他们之间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墨宇川曾经把自己献给这个男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为爱他,墨宇川曾经在这个男人怀里流泪不止,只因为这个男人许了她从不敢奢望的未来,只是后来一切都变成虚幻。这个男人是墨宇川在宇文瑾弦之后唯一愿意去爱的人,只是无果而已。这个男人也曾为了自己的目的要了墨宇川,同样也是为了爱。也曾对墨宇川欺骗背叛,伤了墨宇川也伤了自己。墨宇川也不会明白他那时所给予的承诺也是他内心处最渴望的,只是后来他们的爱殇了,墨宇川给他留下一句相忘于江湖,便温柔强硬的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全部否决。之后墨宇川决定不再爱他也不再恨他,甚至在分开的时间里墨宇川一直没有再想起他。墨宇川问他,这次你又是想要得到什么呢?这句话像是在提醒着许少倾他曾经为了得到宝藏而让他们的爱情被埋葬,也像是在讽刺着许少倾,他对她不过是利用。 许少倾很想辩解,很想反驳,很想坚定的告诉墨宇川,他只是想她了,想见她了。可是这样的理由不止墨宇川不信,就连许少倾本人都无法说出口。墨宇川说对了,他们再见的理由还是因为其他,尽管这里面带着很多许少倾的私人情绪,但也改变不了这次事件的实际xìng质。许少倾突然觉得很挫败。也许墨宇川早已不爱他,可他还是在爱着墨宇川,短短的一年里,许少倾很多次想要去见墨宇川,但总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也许更多的是提不起勇气,他曾经那样伤过墨宇川。这次终于有了理由,不过在墨宇川眼里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他更是无从辩解。面对墨宇川冷淡的面孔,其实许少倾的内心比墨宇川此时的还要复杂。 “汉柏图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呢?引得你们这么多人为了它大费周折。你能不能给我解答呢?” 把许少倾的沉默当成默认,这一刻墨宇川连失望的感觉都没有,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因为汉柏图,而她对许少倾也不再抱有希望。她只想知道那个答案,那个让她费心了两个月才拿到手的汉柏图到底存在着哪些她所不知道的牵连。 “你身上的图是假的。” 没有正面回答墨宇川的问题,许少倾又把背对向墨宇川。他派去袭击的人从墨宇川身上拿回来的图,许少倾之前就仔细的研究过,不过很快就发现是幅假的,而且仿制手法并不高明。 “我说那是真的。” 听到许少倾说图的假的墨宇川只是扯起嘴唇讽刺的笑了下,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慌乱的情绪,仿佛非常自信于自己手中的图。 许少倾没有立即反驳,只是沉默了半会。以墨宇川的能力怎么会发现不了图是假的,而她现在咬定图是真的,肯定是另有原因。 “是你自己动的手脚?” 话虽是反问,不过却是用确定的口气。他们曾经一起完成过BOSS派给的任务,对墨宇川鬼马的处事方式多少还有点了解。墨宇川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一些怪招,而且墨宇川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不会按部就班的人。如果说是墨宇川自己把图换成假的,许少倾觉得这是十分有可能的。 “看来瞒不下去了呢!许少倾,这么久不见你本事见长了呢!” 既然许少倾已经猜到,那也就没必要在否认下去,其实墨宇川原本也就知道瞒不过许少倾的眼睛。汉柏图的确是被她掉包的。在铃木佐治那里拿到真正的汉柏图后,墨宇川就秘密的让人又仿制了一副,以备不时之需,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长孙明子都不知道。而真正的汉柏图也早被墨宇川藏在秘密的地方,除她之外再没人知晓。之前在遇袭时,墨宇川就想到这些人是为了汉柏图而来,所以她当即把自己让人仿制的汉柏图放在身上作为诱饵,让袭击他们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这样一方面可以保护长孙明子几人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他们搜查到真正的汉柏图。 “真的在哪?” 没有在意墨宇川的讽刺,许少倾直接向墨宇川询问汉柏图的下落。这样直接的许少倾让墨宇川的笑容变大,走到座椅前坐下,然后拿出一根随身携带的棒棒糖含在嘴里,玩味的看着许少倾不语。既然她都把图藏起来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说出来,墨宇川本就不打算把图交给任何人,起码在一切都没搞清楚之前不会交出来。 而许少倾在问出这句话之前也料想到墨宇川不会告诉他,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看着此时一副懒散的墨宇川,许少倾摸了摸耳垂低头沉默,如果今天换成是别人在他面前如此,许少倾有千百种办法对付,可偏偏这个人是墨宇川,让许少倾打不得骂不得。最后只能轻叹一声。 “那就留在这里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对于此时的许少倾来说,他无法对墨宇川做出什么举动只能选择把她软禁在此,他想,也许时间长了墨宇川自然就会说出来,因为现在的情况对墨宇川来说也很不利,一直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按她的xìng格来说她会比许少倾更加的着急一些。 许少倾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出去了,留下墨宇川一人留在房间里并把门从外门上锁。听见门锁的声音墨宇川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是该想办法的时候了。墨宇川心里很清楚,一直待在这里会很麻烦,而且长孙明子他们应该也很担心,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尽快查到自己已经在许少倾手里。可是说实话墨宇川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外面把守的很严格,墨宇川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 第十九节 第三站 (2) 许少倾出去之后就下了楼叫来他手下的人,安排他们去做一些事情。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的感情许少倾早就知道,所以他断定长孙明子他们会要来救墨宇川,而且他们身后的那个简先生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以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查到这里,许少倾必须要早做准备。而对于墨宇川的复杂情感,许少倾这次依然是想一举两得,墨宇川和汉柏图他都要得到。这一次他断然不会再让以前的那种情况再发生。把墨宇川软禁在这里也只是权宜之计,过不了多久许少倾就会想其他办法打发掉一切碍事的人或物。许少倾在之前就派人查了墨宇川和长孙明子这一年来的情况,所以也知道了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在一起,也知道塞闻被墨宇川拒绝,还有墨宇川向汪玥做出的承诺,接下来许少倾就要把重心放在这些人身上。 通过简先生的人去查,很快就查到了抓走墨宇川的那架直升机的降落地点,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墨宇川现在的所在地。并且已经做好去营救的准备。虽然还不知道墨宇川具体在哪个位置,不过当长孙明子听到地点的名称时立马就想到了许少倾,之后又请简先生派人去查现在许少倾所处的位置。许少倾在那个地方颇具地位。而且势力也不可小视,相对的,他的住所也很容易查到。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立马准备动身前去,同时也真正放下心来,长孙明子知道,以许少倾对墨宇川的感情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只是有一个人的举动让长孙明子有些意外,那就是希年,他竟然主动请简先生派他和长孙明子他们一起去救墨宇川并带回汉柏图。长孙明子原本以为经过在rì本所发生的事情后,希年肯定不会再和他们参与到一起,只要他不在简先生面前拆穿他们先前对简先生所说的谎言,长孙明子就很感激了。不过希年既然主动要求加入,长孙明子和楚秋暝都不可能拒绝,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而楚秋暝对希年的举动似乎并不觉得意外,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长孙明子并不了解。其实简先生完全可以多加派人手给楚秋暝他们,但是想来想去,人一旦多了起来有些事情也不好办,所以他们分两批行动,长孙明子和楚秋暝还有希年三人先过去试探许少倾,毕竟长孙明子和许少倾算是熟人,如果是她想见许少倾的话,后者应该不会拒绝才是,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人都会变,谁知道许少倾这两年会变成什么样呢!另外简先生再安排另一批人在他们之后前去,以便支援。 英国伦敦 长孙明子三人在这一天到达目的地。他们并没有直接奔赴去见许少倾,而是先找酒店住下,他们不想打没把握的仗,墨宇川和汉柏图都在许少倾手里,他们还不知道许少倾接下来会做什么,所以要先想好怎么和许少倾交流,如果他们此时再落入许少倾手里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同时墨宇川已经在许少倾的别墅里被软禁的两天,期间除了刚到的时候见过许少倾,之后他再没出现在墨宇川面前。墨宇川不知道许少倾接下来想打什么主要,只能一边内心着急的等待一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这一天很意外的有个人来见墨宇川,这个人给墨宇川带来更加震撼的消息。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你和你弟弟同母异父。” 来见墨宇川的是许少倾的母亲,这个人墨宇川在之前就和她有过接触,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 “那又怎么样?” 同母异父并不能影响墨宇川对墨宇鑫的感情,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个父亲,墨宇川都不会在意,只要墨宇鑫还是墨宇鑫她还是她,那什么都不会改变。墨宇川也不明白许少倾的母亲为什么要来和她说这些。 “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你弟弟墨宇鑫的父亲身上。” 坐在墨宇川的对面,许少倾的母亲轻轻抿了一口佣人上的茶,话说的似乎漫不经心,却让墨宇川的心微微一颤。墨宇鑫的父亲是宇文瑾弦,也就说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关于宇文瑾弦的。墨宇川不由紧张起来,宇文瑾弦已经去世那么多年,还会和什么人有所牵扯呢。 “你认识!” 墨宇川肯定的说道。抬眼正视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事关宇文瑾弦的,墨宇川就无法再维持散漫的态度。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做沈冰落。” 墨宇川先前的确不知道许少倾的母亲叫什么。可是在她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墨宇川情愿永远也不知道。沈冰落这个名字很早就在墨宇川的记忆里,原因在于宇文瑾弦。宇文瑾弦会死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名字。墨宇川曾经也深深的嫉妒过,埋怨过。因为沈冰落是宇文瑾弦唯一爱过的女人,如果没有这个人,也许墨宇鑫不过失去父母,墨宇川不会生活的那么痛苦。归根结底的一切都是来源于眼前的这个女人。 墨宇川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怔的看着沈冰落,满脸的复杂情绪,墨宇川不知道这一刻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来看待。墨宇川知道沈冰落的存在是宇文瑾弦亲口告诉她的,也许是应该那时的墨宇川还很小,也许是因为宇文瑾弦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也许是因为墨宇川一直喜欢缠在宇文瑾弦身边让他觉得安心,所以宇文瑾弦把心中最大的秘密告诉了那时只有五岁的墨宇川。宇文瑾弦以为小小的墨宇川不会记得那么多记得那么深,可是不想墨宇川却从没有忘记过沈冰落这三个字。这三个字让宇文瑾弦爱了一生,敬了一生,想了一生。也纠结了一生,哪怕最后死也是因为这三个字的主人。今天墨宇川终于知道宇文瑾弦爱了一辈子人是什么样子的了,她终于可以不再把这个人幻想,终于直直的面对了这个女人。 宇文啊,你看看你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又是做错了什么?这一辈子也逃不出你的yīn影,哪怕你死了,你还是把最大的伤痛留下,你的一生都付出在这个女人身上,可你又要我一生都伴随着你的名字。宇文,如果你的死真的能带走一切那该有多好,如果你给我留下的不止是伤痛又该有多好!墨宇川在心中悲哀的想着。这一刻她的心情是那样的复杂,仿佛宇文瑾弦曾在提及这个名字时所流露出满带着幸福的笑容又浮现在墨宇川眼前挥之不去。沈冰落活的很好,结婚,生子,到现在还是一副高贵秀丽模样,而宇文瑾弦早已融合在泥土里。墨宇川觉得可笑又可悲,而她自己又是对宇文瑾弦有着那样的情感,这一刻知道宇文瑾弦深深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墨宇川的心里不得不五味交杂起来。 墨宇川还在看着沈冰落,,而她也在看着她。墨宇川此时的表情让沈冰落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这便是她要的结果,如果墨宇川不知道她的存在那接下来的事情还不好办了,正因为墨宇川知道,所以沈冰落觉得这一次的决定是对的。而且看墨宇川的样子,宇文瑾弦在墨宇川心里一定也有不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墨宇川竟然是爱着宇文瑾弦的,如果知道的话,那沈冰落会觉得更加有意思。 对于沈冰落来说,也许宇文瑾弦这个人早已经淡出她的世界,不能再给她带来影响,从分开一直到现在,沈冰落可能都没有后悔过和宇文瑾弦的分开,而在这二十几年的没有相见里,沈冰落也早就对宇文瑾弦忘怀。前段时间她派人详细查了墨宇川和墨宇鑫的底细,这才知道,墨宇鑫的父亲是宇文瑾弦,也才知道宇文瑾弦已经死去二十年。在刚得到这个消息时沈冰落还是有那么一刻难过的,可也只是一刻而已,下一分钟便坦然笑之。 墨宇川并没有对沈冰落的身份有所怀疑,因为别人不可能知道宇文瑾弦的最爱是沈冰落,也没有人会在墨宇川面前别有深意的提及宇文瑾弦,这个人只会是沈冰落本人。其实宇文瑾弦和沈冰落的故事墨宇川并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所发生了什么,造成他们会分开的局面宇文瑾弦也没有向墨宇川提过,但是墨宇川已经肯定了沈冰落没有说谎,起码在她的名字上没有对墨宇川有所欺骗。墨宇川渐渐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不可置信更加浓重起来。 “许少倾的父亲到底是谁?” 过了很长时间,墨宇川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也许她心里也有丝了然,只是还不愿意相信,她要沈冰落自己说出真正的答案。墨宇川还深刻的记得宇文瑾弦之所以会抛弃他们全是因为他那时得知了沈冰落结婚的消息,然后无法接受,情愿用死亡来解脱。可如果沈冰落是在二十年前结婚的,那许少倾就不可能是沈冰落现在的丈夫许博明后代的孩子。许少倾今年二十九岁,比墨宇川大整整四岁,宇文瑾弦死的时候墨宇川那时是五岁,这样算的话许少倾那时候已经九岁了,除非许少倾不是沈冰落所生,不然这无法解释。而且沈冰落也不可能在结婚前的九年就已经生下她丈夫的孩子,因为那时的沈冰落还和宇文瑾弦在一起,这一点墨宇川绝对是可以确定的。 第十九节 第三站 (3) “墨小姐既然会问少倾的父亲到底是谁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你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 对于墨宇川的质问沈冰落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就算准了墨宇川会有此一问。而且她也并没有忌讳去回答墨宇川的问题,只是她知道,以墨宇川是心思,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墨宇川越是不想面对,沈冰落就越是要墨宇川亲自面对。 “请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听到沈冰落的话,墨宇川心中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湮灭。她痛苦的甚至无法再去直视沈冰落,墨宇川捏着手中的杯子,仿佛要把它粉碎。墨宇川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声音里已经满是愤怒,之前的随意早已不在。墨宇川可以淡然面对很多事情,可是关于到墨宇鑫的时候,墨宇川是失措担忧,关于长孙明子的时候,墨宇川是怜惜心痛,唯独关于宇文瑾弦的时候,墨宇川完全会失去方寸,久久不能平复。而沈冰落戳中的也正是墨宇川最大的要害。 沈冰落这次没有料到墨宇川情绪起伏会如此之大,如果仅是对宇文瑾弦重视而已,那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也不应该会是这样的表现。沈冰落原来以为墨宇川只会很惊讶而已,她也并不想在此时就结束谈话,可是墨宇川语气中的不容拒绝让沈冰落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已经不可能。 “你为什么会这样激动,这个消息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多大影响吧?” 虽然知道无法再谈重点,可沈冰落还是不甘心的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许少倾知道吗?” 墨宇川的语气让沈冰落差一点以为墨宇川会马上绝望的死去。沈冰落不会明白墨宇川的心情,不会明白这对她是多麽大的打击。 “少倾还不知道这一点,我也并不准备告诉他。” 九岁的许少倾早已开始记事,他知道沈冰落的丈夫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对许少倾关爱有加,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永远把最好的给许少倾,永远极尽宠溺的爱护,也早就让许少倾把他当成亲生父亲来看待,所以他才愿意为了完成那个男人的心愿回到国内去找寻宝藏,为他不值,为他报仇。而在之后的那么多年里,许少倾也从没问过沈冰落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因为许少倾不会在意一个离开了的男人,尽管他还不知道其实是沈冰落选择的决裂。 “你滚!” 墨宇川突然站起身指着门口的方向对沈冰落暴喝,头深深的垂下,不想看任何事物,墨宇川是在逃避着什么。沈冰落被墨宇才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等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墨宇川此时的情绪连沈冰落都发现是要频临崩溃,再这样下去,沈冰落不知道墨宇川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所以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很快离开。 等到沈冰落离开后,墨宇川疯狂的推倒面前的桌子,上面的杯子也被摔的粉碎。墨宇川无力的瘫倒在地,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眼睛慢慢失去焦点。墨宇川想哭,可是她却哭不出来,连眼泪无法流出,沁在眼眶里让墨宇川的眼睛看上去朦胧灰暗。她无法再去思考,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周围的事物都在围着她转,让她昏眩的闭上双眼,最后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那一刻墨宇川深深的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她不挣扎了,不抗拒了,不管也不顾了,这一刻她想不到最爱的弟弟还在等她,她想不过长孙明子还在着急担心的要营救她,她也想不到抚养她g rén的梅姨还在急切的盼望她早点回去。她被沈冰落今天带来的消息击垮了,她的心裂了,所有的执念都崩塌。 “我们现在还是不知道宇川姐被带到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只能确定不在许少倾的大本营。” 酒店里,已经到达伦敦几rì的楚秋暝三人还在商议就出墨宇川的办法。长孙明子他们一直在锲而不舍的追查墨宇川所在的位置,一边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安全和许少倾接触。此时长孙明子眉头紧皱的看着楚秋暝和希年。 “嗯,看来许少倾也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所以事先就做好准备了。” 希年说道。 “不能一直按兵不动。明子,还是先要直接去见见那个许少倾探一下口风。” 楚秋暝想,如果许少倾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汉柏图,那他现在已经到手。至于还不肯放过墨宇川,原因是在于他还爱着墨宇川,他和汪玥有同样的想法,就是要把墨宇川禁锢在自己身边。这样的话,许少倾绝不会伤害墨宇川,而对于墨宇川所在意的长孙明子也一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现在让长孙明子去见许少倾的话,那许少倾就算拒绝,长孙明子也不会有危险。只是楚秋暝他们还不了解,墨宇川身上所带着的是一幅假的汉柏图,而且也已经被许少倾拆穿。 “我也是这样想的,一直这样下去我只会更担心。” 墨宇川和长孙明子的感情是不言而预的,最着急最担心的就是长孙明子,这几天她一直寝室难安。从认识墨宇川到现在,除了之前各自有单独的任务需要分开,到后来他们脱离探秘者行列,再到加入沽名庄拿到汉柏图,她和墨宇川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这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是长孙明子之前所没有遇到的,相对来说,长孙明子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不过幸好有楚秋暝在,还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身后支持安慰。 墨宇川昏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许少倾耳里,而他也在得到的第一时间赶到墨宇川所处的别墅里。到达时,墨宇川已经被佣人放在床上休息,也安排了医生过来检查,医生只是说是因为受了刺激情绪起伏过大才会导致昏迷,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就会醒过来,然后拿了一点定心安神的药后离开。 许少倾挥退所有的佣人,独自在房间里照看墨宇川。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墨宇川脸sè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许少倾怜惜的用手指轻轻摩擦她的脸颊,身体里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在听到墨宇川昏倒的那一刻许少倾的脸sè比墨宇川还要苍白,而知道墨宇川是因为受了刺激才昏倒的更是让许少倾难以置信。墨宇川是什么样的人许少倾很了解,她不是一个会被轻易击垮的人,也不是一个受不了挫折的人,墨宇川内心甚至比许少倾自己都要强大。可是现在她却因为受到刺激而昏倒,许少倾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对墨宇川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不过许少倾可耻的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很美好,墨宇川就在他的眼前,伸手就可以碰触,没有不带感情的眼神,没有清冷无谓的语言,也不会抗拒他所给予的温柔,这样安静的墨宇川是许少倾一直渴望的,这一刻许少倾也意外的很是珍惜,而且医生也说了不会有大问题,所以许少倾病态的很享受。在房间里待了很久,许少倾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墨宇川,甚至去亲吻他从前就碰触过的五官,很怀念墨宇川的唇,轻轻吻住,到最后越来越浓烈。许少倾在理智快要被yù望击退的前一秒抬起头,喘息着让自己慢慢平复,起码许少倾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之后许少倾怕再多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便起身出去,叫来照顾墨宇川的佣人。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少倾严厉的看着那个女佣。女佣也被许少倾少有的怒意吓了一跳。 “夫人今天来过,一直在房间里和墨小姐说话,夫人离开之后我们就发现墨小姐昏倒了,然后通知了少爷您。” 女佣懦懦的向许少倾说道。 “夫人和她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夫人让我们都不要靠近。”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以后禁止别人进入这里,夫人也是一样。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不用活着了。” 听完女佣所说,许少倾思考了片刻向女佣说道,之后很快就离开别墅,要去哪里也是很明显的事。许少倾想要知道到底的什么原因让墨宇川受到打击,而且无法承受到昏迷。 回到原本居住的大本营,许少倾没有犹豫的去见了沈冰落,而此时的沈冰落还在想为什么墨宇川一时间会发那么的脾气,为什么身体里散发出绝望的味道。 “你今天和宇川说了什么?” 没有用婉转的方式,许少倾一见到沈冰落就直奔主题,脸sèyīn沉,显得语气里都带着怒气。 “这就是你和母亲说话的语气吗?” 沈冰落不悦的看着许少倾,以往许少倾从没有这样和沈冰落说过话,见到人连称呼都没有,这是沈冰落的礼仪上所不能接受的。 “你和宇川说了什么?” 对于母亲的不悦,许少倾很果断的忽视,接着又重复一遍,而且还加重了语气。 “她和你说了什么?” 面对如此强硬的态度,沈冰落只得叹口气。她现在才知道墨宇川对许少倾的影响力已经不是她之前所设想的那样。看来墨宇川的魅力还真是不小,能让她一直眼光高于顶的儿子这样在意,而且就算分开了一年都没有丝毫的减少他对墨宇川的感情。 第十九节 第三站 (4) “她能说什么,你离开后她就昏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昏倒?怎么会?” “到底你说了什么?” 许少倾已经很不耐烦了,手指摸了摸耳垂。这个动作也让沈冰落了解到自己的儿子快要发火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了几句。” 虽然知道许少倾的脾气,可是沈冰落还是不可能把她们所说的内容告诉许少倾,一切在许少倾这里还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不要敷衍我,宇川的xìng格我比你了解。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也不会因为受到刺激而昏倒。” 沈冰落的话许少倾显然不信,再说都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骗。不过这到让许少倾更加认定了沈冰落肯定是说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不然沈冰落也不用这样遮掩。 “那你就等墨宇川醒来后再去问她吧!” 沈冰落可以确定就算许少倾真的去问墨宇川也问不出什么来。之前她就和墨宇川说过许少倾还不知道那些事情,而且以墨宇川不堪打击到昏倒的情况来看,墨宇川应该更加不愿把事实说出来。 “以后不要再接近宇川。” 毕竟是母子,彼此的脾xìng都了解。沈冰落让许少倾去问墨宇川也是在暗示许少倾不要想在她这里问出任何事情,了解到这一点,许少倾也不可能会对自己的母亲使用什么手段。最后只得放弃询问,想来等墨宇川醒来再去问她也是一样,只是希望不会如她的母亲这般执拗。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沈冰落皱起了眉头。许少倾说的只怕沈冰落暂时还办不到,今天她去找墨宇川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但是话没说完就被墨宇川赶走,沈冰落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所以她必定还要去找墨宇川。有些事情只能墨宇川可以办到,其他人都不行。但是许少倾说出这样的话也就说明她想要再见墨宇川就有些困难了。许少倾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从来都不会因为是自己的父母就会无条件服从,这一点沈冰落是非常清楚的,而且他做出来的决定一般人都不能反驳。 长孙明子几人商量好来见许少倾之后就直接来到许少倾的大本营里,让人去向许少倾传达他们要见他的消息,之后长孙明子几人就耐心又着急的等待。没有出楚秋暝的所料,许少倾并没有拒绝见他们,相反是很愿意见。才过了一会,去通知许少倾的人便回来请长孙明子几人进去见他。 这时长孙明子算是暂时放下一颗不安的心,如果许少倾拒绝见他们的话,那长孙明子还真是没其他办法了。简先生派出的第二批人虽然已经到达伦敦和他们汇合,可是现在还是帮不了他们什么。突破点还是要靠长孙明子他们自己来找,毕竟在伦敦不比在国内,这里大多都是许少倾的势力,简先生的人也不能在这边随便放肆。 原来还在为之前墨宇川昏倒的事情在伤脑筋的许少倾,一听到长孙明子要见他的消息,从开始就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早就想到了长孙明子会来,只是许少倾原本以为长孙明子会来的更早一些,因为她和墨宇川的关系许少倾还是深知的。不过这样看来,长孙明子身后的楚秋暝也是启到了不少的作用,不然长孙明子早就耐不住xìng子了。凭这个,许少倾还是很想见见楚秋暝这个人的。所以当即,许少倾就让人请他们进来。 长孙明子几人被人带领着一步一步进入许少倾大本营的深处,明明知道墨宇川不在这里,但心中还是带着一丝万一的侥幸心理在。见到许少倾之后,长孙明子立马上前去扯着许少倾的衣领。 “你到底把宇川姐弄到哪里去了?” 没有再次见面的感慨,长孙明子十分气愤的问道。 “好久不见了明子。” 相对于长孙明子的恶颜相向,许少倾到只是底云淡风轻的摸了摸耳垂。眼睛不由飘到长孙明子身后的两人身边,也没有在意长孙明子还在扯着自己衣领的手。 “把宇川姐交出来!” 看着许少倾浑不在意的样子,长孙明子不由更加气愤。 “明子,先不用着急,宇川很安全,我保证。你应该给我介绍下你身后的两位。” 轻轻挥开长孙明子的手,许少倾悠悠的说道。 “我想不用介绍许先生也早就查到我们的身份。” 没等长孙明子作何表示,楚秋暝已经略先讽刺的出声。希年在一边默默打量着许少倾。对于许少倾和墨宇川还有长孙明子之间的事情他并不了解,而且长孙明子先前也不太愿意提及,此时才见到许少倾这个人,希年觉得,许少倾和她们之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仅是以许少倾的身份,但是对长孙明子的无礼彭怒并不在意这一点就可以了解。而楚秋暝已经在一系列的事情上猜到了她们三人之间的牵扯,毕竟长孙明子曾经和他说过一些,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已经足够楚秋暝了解了。 “你就是明子的爱人吧,还没有恭喜你们。” 许少倾没有反驳,对于出现在墨宇川身边的人,他都有做过一定的调查。 “许少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现在的情况对长孙明子来说是十分着急,可这个肇事者还有心情在这里说恭喜,就算许少倾说的是真心话,在长孙明子耳里听起来也是相当的讽刺。 “宇川在哪里我暂时还不会告诉你们。” 直视着长孙明子,许少倾坦然道。他对墨宇川的渴望已经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他要墨宇川留在他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开始他也知道长孙明子他们是来向他要人的,只是答应见他们最大的目的还是想要他们断了让他交出墨宇川的念头。 “许少倾,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汉柏图你已经得到了,那就放过宇川姐吧,你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 墨宇川的xìng子长孙明子是了解的,但是对于曾经相爱过的许少倾来说,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长孙明子不明白,明知道这样只会让墨宇川更加排斥的作法为什么许少倾还执意要这样做?就算把墨宇川栓在身边一辈子,也不会让墨宇川对他再次产生爱意。墨宇川就是那样的人,她表面上慵懒随xìng,实质上是个很自我偏激的人。许少倾现在的作法让长孙明子觉得他比汪玥还可恨。起码汪玥并没有像他这样软禁了墨宇川强迫墨宇川,只是条件交换而已,再说了,那也是墨宇川愿意的。可是长孙明子知道,对于许少倾,墨宇川有千百个不愿意。 “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不会再让她受委屈的。而汉柏图的事情,也许宇川连你们都没有告诉,她早把真的汉柏图藏了起来,我们在她身上拿到的不过是一幅劣质的仿制品。” 听到许少倾所说的话,连楚秋暝到惊讶了,更别说是长孙明子和希年。看了几人的表情,许少倾也更加确定了墨宇川没有将图的事情告诉过他们。许少倾不禁内心轻叹,墨宇川这一手还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怎么可能?” 长孙明子满脸的不信。她和墨宇川是什么关系,墨宇川怎么可能会背着她把图藏起来,她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长孙明子无法想象墨宇川会因为什么原因要背着她做这些事情。而楚秋暝和希年正好相反,幸好墨宇川留了一手,不然图就真的落入了许少倾的手里,不得不说墨宇川的心思比他们都要深沉一些。起码他们不会料到会有许少倾这样的意外事情发生。 “你了解宇川的,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考量。至于没有告诉你们,也许是存在着其他的原因。” 许少倾此时的话像是在安慰长孙明子,也没有对假图的事情表现出不满。这让楚秋暝又打量了许少倾一眼。从开始他们便认定许少倾最大的目的是汉柏图,可是现在只拿到一幅假图,他却不见有什么不满,让楚秋暝觉得,许少倾远不止他们想的那般简单。还有可能就是许少倾觉得墨宇川比汉柏图更加重要。 “我要见宇川姐,你说的并不能让我们信任。也许你只是想打发我们而已。” 还是不愿相信墨宇川会对她有所隐瞒的长孙明子说道。如果许少倾的话是假的,为了让他们把重心放在汉柏图身上,这样许少倾就能省下很多事情。 “你现在还不能见她。我也没必要骗你们。宇川身上的那幅的确是假的,她也亲口承认。如果我想骗你们的话,我更应该说图已经在我手里,这样我就可以安心派人去找,而你们还被蒙在鼓里。” 许少倾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他的目的只是在汉柏图上,那他就没有理由告诉长孙明子他们假图的事情,这样一来,许少倾想要真正得到汉柏图就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和人力。但是他现在告诉长孙明子他们这件事,也就是说,比起墨宇川,汉柏图显然没有她重要。许少倾也是想要表明这一点来让长孙明子安心,这样长孙明子才不会强行要他交出墨宇川。毕竟墨宇川对长孙明子的在意许少倾是很了解的,就算许少倾再这样执意而为,也不会对长孙明子怎么样,所以长孙明子对许少倾来说也是一道难题,不能抹杀,不能驱逐,甚至不能有一丝伤害。许少倾还深深的记得,一年前和墨宇川之间的那个如果就是建立在不伤害墨宇川在意的人之上,从前已经伤害过一次,而现在还想和墨宇川有未来的许少倾绝不想再犯第二次这样的错误,让他和墨宇川之间连最后一丝机会也失去。 第十九节 第三站 (5) “许少倾,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让长孙明子见墨宇川,那她就无法从墨宇川口中得知真相,假如许少倾说的是真话,那为什么不让长孙明子去见墨宇川然后问出汉柏图的下落,这不应该是许少倾最想要结果吗? “现在还不方便让你们去见宇川。你们先回去吧。” 其实如果可以让长孙明子去问出汉柏图的下落,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墨宇川现在还在昏迷中,此时要是让长孙明子去见的话只会多生事端。再说,以墨宇川的xìng格,既然她已经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把汉柏图藏了起来,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说出来。今天见了长孙明子几人,起码可以让他们先安心,暂时不要出什么乱子,一切还都要等墨宇川醒过来才行。 “你……” 原本长孙明子还不想善罢甘休,可是楚秋暝却抬手制止了她要说下去的话。长孙明子不解的看着楚秋暝,后者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既然许先生这样说我们就先回去了。之后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再通知我们吧。” 楚秋暝说完,许少倾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他们几人便离开许少倾的大本营。 看到他们离开后,许少倾因为心中还挂念着墨宇川,想看看她醒来没有,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渴望见到墨宇川,所以许少倾也不再迟疑的往别墅去。当然,唯恐长孙明子几人会跟踪,许少倾安排了人在后面挡着。现在还真的是不能让他们见到墨宇川,不光是墨宇川昏迷的事情,还有之前的事情许少倾还没有搞清楚。轻易让长孙明子来见墨宇川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许少倾没有把握可以完全防范。 “为什么就这样算了?” 离开许少倾大本营后,长孙明子这才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她想如果之前再努力点,也许许少倾就让他们去见墨宇川了也说不定啊。 “今天不管怎么样许少倾都不会让我们见到墨宇川的。明子,咄咄逼人过后只会让以后见到墨宇川的几率变小,我们还不如顺着许少倾的意思来。现在我们基本不用着急担心什么,第一,墨宇川很安全,以许少倾对她的感情是绝不会伤害她。第二,汉柏图许少倾没有得到,虽然我们也不知道宇川把图藏在哪里,但是像这样的情况和图在我们手里没什么区别。不过宇川这次的事情做的有些让人意外了,我也想不透宇川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长孙明子的询问,楚秋暝很认真的分析到。之后长孙明子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便点点头认同。希年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长孙明子和楚秋暝现在都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个。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既然墨宇川和图都是安全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放下心来。只是楚秋暝接下来的打算长孙明子还不知道。 “我们现在唯一做的只能等。你看刚刚许少倾从那里出去,我想肯定是去见墨宇川,但是他还派了人在后面防着我们,那我们暂时想知道宇川在哪还做不到。只是汉柏图的事情还是要先向简先生汇报,让他安心以便多给我们时间留在伦敦。” 楚秋暝说道。 “好吧,也只能是这样了。” 长孙明子无力的叹了口气。原本想要尽快救出墨宇川的打算已经不可能了,只是庆幸的是,这次抓走墨宇川的人是许少倾,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想必事情就不会这般情况。这一点长孙明子和墨宇川的想法完全相反。 之后几人便不再说什么,直接回到酒店坐等许少倾的消息,也随便安排一下之后要做的事情。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把墨宇川安全带回去,不管许少倾有多爱墨宇川,都不能改变他们的决心。墨宇鑫和梅姨都还在等着墨宇川,他们在墨宇川心中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墨宇川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许少倾。只是长孙明子从没想过墨宇川到底属于什么,也许连长孙明子自己心里都明白未来注定不美好,但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在安慰着自己。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说墨宇川和她终究都会幸福。这种绝望的希望会不会让之后的他们更加痛苦呢! 许少倾到别墅之后没有立马去看墨宇川,有时候往往越是想的事,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就会胆怯,许少倾不是个担胆小的人,只是墨宇川冰冷的目光会让许少倾痛苦。墨宇川整整昏睡了两天,也许是真的太累,也许是真的不想醒来,也许是这两天睡的太安稳。两天里昏睡的墨宇川不用思考,不用面对,不会纠结,这两天对墨宇川来说是如此的幸福。所以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墨宇川潜意识的又闭上,希望就此睡去。只是坐在她身边的人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两天里许少倾和墨宇川的感受完全相反,一直不见人醒来,就算医生说过很多次墨宇川没什么大问题只要睡够了就会醒来,可还是不免担心害怕。之前看到墨宇川昏睡的样子许少倾还觉得很享受,可是一直昏睡就只会让许少倾有种永远也无法抓住墨宇川的感觉,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想有个如墨宇川这般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如果就此失去,这对许少倾来说,会是人生中最大的挫败。 “宇川你终于醒了!” 发觉到墨宇川已经醒来,许少倾不由激动起来。握着墨宇川的手也紧了一些。 “呵!还死不了。” 比起许少倾的激动,墨宇川的反应要平淡很多,语气依旧冷清。从这一刻起,墨宇川又要重新与现实对持,与命运搏斗。也终于想起了最心痛的弟弟,想起了身边那几个最重要的人。一切还都要继续。从前墨宇川没有后退过,那么现在更不会后退。其实这两天昏睡中,最让墨宇川觉得安稳的是她在梦中见到了宇文瑾弦。在梦中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宇文瑾弦,痛苦的埋怨,她把所有隐藏起来的情绪一次xìng在宇文瑾弦面前发泄出来,那是她一直不敢想但又期盼的。宇文瑾弦对墨宇川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尽管在梦中只是质问与责怪,可墨宇川还是看到那如神祗般的人温柔浅笑,包容她所有的埋怨,还是会如从前一样摸着她的头说我会保护好小宇川的。这样的宇文瑾弦让墨宇川瞬间痛哭出声,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幻,明知道那人早已不在,明知道那人从来就没兑现过承诺好好保护过她,但是墨宇川却在那一刻深深体会到满足两个字。那是墨宇川心中最渴望的人啊! “我绝不会让你死。” 搂住墨宇川虚弱的身体,许少倾强硬的说道。墨宇川曾说死亡只会换来更多的痛苦与灾难,可是许少倾觉得,死亡换来的不过是无味,连痛苦和灾难都体会不到。如果活着的人觉得生活已经无味那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墨宇川说自己还死不了的时候,许少倾内心的恐惧感悠然升起,还死不了的意思是不是只是现在不死,之后便会死去呢,许少倾不要无味的生活,不要没有墨宇川存在的世界,他们都还年轻,死亡应该还很遥远才对。 “我饿了。” 不想再和许少倾啰嗦下去,墨宇川推开抱住自己的人,这个怀抱已经让她不再留恋。许少倾这才想起来墨宇川已经昏睡两天,一直没吃没喝肯定会饥饿,也来不及再去对墨宇川的举动产生失落感,便让人送吃的进来给墨宇川。原本还想亲自去喂,可是墨宇川一个冷眼就让许少倾打断了这样的念头。看着墨宇川安静的吃点心,许少倾才总算在这两天里露出第一个微笑。 许少倾也一直没有着急找汉柏图的下落,好像是忘记了一样。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而一边的简先生得到楚秋暝传去的消息之后,便稍稍放心,只要汉柏图没有落入别人手中就好。虽然只有墨宇川一个人知道图在什么地方,但是只要有墨宇鑫和梅姨在,简先生就不担心墨宇川会不说。而且现在的简先生也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墨宇川已经对汉柏图的事情起疑,以为一切还皆在掌控。只是身边的竹叶到显得比他着急。竹叶和简先生不同,他对墨宇川和长孙明子一丝好感也没有,自然要比简先生想的坏的多,他也一直在简先生耳边说道,希望简先生立马以墨宇鑫和梅姨做人质,让还zì yóu的长孙明子去向墨宇川问出汉柏图的下落,这样的话,墨宇川就是不说也得说。之后只要图到手了,墨宇川等人的事情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可是简先生无法这样去做,第一,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第二,他还不想让墨宇川与他为敌,第三,后面还有事情需要墨宇川他们去查,事情并不是只要得到汉柏图就可以结束的。 第十九节 第三站 (6) “我要见你母亲沈冰落。” 吃完东西之后,还没等许少倾问她和沈冰落之间谈了些什么,墨宇川就先向许少倾提出了要求。 “你身体还很弱,等过两天身体好点了再说吧。” 墨宇川现在的脸sè依旧苍白,许少倾不想她再见到自己的母亲然后又受打击。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便去问些什么,许少倾想,还是等他把事情搞清楚之后再考虑让不让沈冰落来见墨宇川。 “明子他们到伦敦了吗?” 墨宇川很奇怪的没有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下去,而且问了另一个问题。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墨宇川想就算长孙明子他们的消息再慢也该找到伦敦来了。 “已经到了,前天我才和他们见过。” 没有想要欺骗墨宇川,许少倾也知道就算想欺骗也欺骗不了,就直白坦然的说了。 “那你是打算怎么样呢?汉柏图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在哪里,如果我一直不说我谅你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且明子他们已经到了,你该知道他们来是要把我带回去的吧,这样的话,时间拖得越久,你就越有可能人财两空。”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事情一直这样僵持着对你反而更不利。你弟弟还在别人手里,你比我更着急。” “许少倾,的确如你所说我很着急,可是并不能因为这样我就会乖乖的把汉柏图的下落告诉你,图一天没有落入别人手中,那简先生就绝不会对我弟弟做什么,这一点我还是绝对有信心的。” 说着墨宇川便对许少倾轻笑起来,依然是那个散漫轻狂的墨宇川。如墨宇川所说,简先生不会对墨宇鑫怎么样,但是相反的许少倾一直得不到汉柏图,那事情就一直僵持下去,长孙明子他们总会找到一个突破点,相信不用许少倾放人也可以把墨宇川从这里带走,到那时,许少倾就算是功亏一篑什么也没有得到。如果说许少倾放弃汉柏图,那就是另一种局面,但是许少倾又怎么肯放弃。就算墨宇川现在还不知道汉柏图里的秘密是什么,但还是可以察觉到那个秘密是许少倾和简先生甚至还有其他人都十分妄想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显然墨宇川说的话让许少倾也想到了其中的暗示,同时也认同了墨宇川的话。只是对墨宇川的这个轻笑不免皱了皱眉,手指不自觉的摸向耳垂。以前的墨宇川何时如此对他笑过,这又让许少倾觉得他们之间多了层距离感。 “让我见沈冰落。也许事后我会把汉柏图的下落说告诉你。” “好。” 既然无论如何墨宇川都要见自己的母亲,那许少倾也就不愿再阻止,墨宇川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太对劲。至于墨宇川说会把汉柏图的下落说出来,许少倾只是摸了摸耳垂没太在意,以他所了解的墨宇川来说,这句话只是个烟雾弹而已,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也不用拆穿。 “那你现在就帮我把你母亲请过来。” “非要这么着急?” “我不想浪费时间。” 最后许少倾只能无奈派人去通知沈冰落过来,他自己就在房间里陪着墨宇川。尽管墨宇川不需要他待在这里,不过倒也是没有拒绝。 沈冰落很快得知墨宇川已经醒来并且要求见她,不由轻叹一声。之前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墨宇川,没想过墨宇川自己帮她解决了这个烦恼。只是之后的事情不知道墨宇川会不会答应。沈冰落心中还是有一丝忐忑。不过当下也没有作停留就直接去了别墅。 沈冰落到了之后墨宇川就让许少倾回避,并且不可以偷听她们所要说的内容,一开始许少倾还不愿答应,只是墨宇川的一再坚持让他没办法。不过出去之前还是让沈冰落不要说什么刺激到墨宇川的话,他绝不想再见到昏倒的墨宇川。对于儿子的再三要求,沈冰落很爽快的答应。 “接着上次你未完的话说吧!” 墨宇川没心情和沈冰落客套,当然沈冰落也不愿。 “也许你不知道宇文家也是在伦敦驻扎,原本瑾弦是宇文家的接班人,不过他却放弃了还和宇文家脱离了关系。而得到瑾弦死亡的消息也不过是在最近。虽然我和瑾弦早已经没有交集,但和宇文家还是有来往。” 原本看到墨宇川虚弱的样子,沈冰落还想关心一下,但显然墨宇川并不会领情,也就没有关心的必要。两人都想早点把事情说开,所以沈冰落开启了话题。只是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看着墨宇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冰落所说的墨宇川的确不知道,因为在宇文瑾弦死后墨宇川从来没有去查过那个人的底细,也许是不愿知道,也许是那不重要,更多的也许是墨宇川排斥着宇文瑾弦身外的一切。 “瑾弦在离开宇文家时带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宇文家急需要这样东西来维持家族的平衡。而他们拜托我把那样东西找出来。可能这个要求对墨小姐来说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我还是想让你把那样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宇文家世代传承之物——寰宇指环!” “我没见过!” 墨宇川很干脆的说道。沈冰落所说的寰宇指环墨宇川脑中没有丝毫影响。不过也总算是知道沈冰落的目的是什么了,原来也是为了帮助宇文家而已。只是在这一点上墨宇川觉得她恐怕帮不了什么忙。 “墨小姐,瑾弦死之前只有你在身边,你说寰宇指环你不知道谁会相信!” 对于墨宇川没见过寰宇指环这件事沈冰落是无法相信的。宇文瑾弦死之前宇文家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但都是无果,而宇文瑾弦既然已经决定和宇文家决裂但还是把宇文家重要无比的寰宇指环带走,不难想见寰宇指环对宇文瑾弦的意义也是非凡,所以这样想来宇文瑾弦是不会把寰宇指环交予任何人,那就是他一直带着自己身边,可是宇文瑾弦死之后不可能还带着寰宇指环,那最有可能拥有寰宇指环的人只有墨宇川了。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见过你所说的寰宇指环,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也许寰宇指环对宇文家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在我看来没什么意义。如果我真的有一定会交出来。” 宇文瑾弦死时墨宇川只有五岁,但还是很清楚的记得宇文瑾弦从没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过她。墨宇川在此之前也从来不知道有寰宇指环的存在,更加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也许你有见过但不知道是寰宇指环也说不定,墨小姐,请你仔细想想,那个指环对宇文家来说是事关命运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消失了二十多年他们还在极力寻找。” 听了墨宇川的话,沈冰落也仔细想了下。墨宇川此时的表情不似作假,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寰宇指环。但也不一定是真没有见过,这世上知道寰宇指环的人并不多,就算墨宇川见过但不认识也很有可能。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瑾弦心里一直也放不下宇文家,只是因为某些事情而不愿回来。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瑾弦的面子上把寰宇指环重新交还给宇文家,也算是让瑾弦重回家族。而且这件事情少倾并不知道,所以还希望你为我保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寰宇指环在哪里,我要怎么交给你!” 墨宇川不耐的看了沈冰落一眼,这个女人一直在让她把寰宇指环拿出来还给宇文家,可重点是墨宇川根本不知道指环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的话,墨宇川绝不会拒绝不给,因为对墨宇川来说,能让宇文瑾弦重回家族不在孤魂飘零,这是她十分希望的事情,墨宇川没理由拒绝。 “墨小姐,瑾弦是你弟弟的父亲,你要比我们都清楚一些关于瑾弦离开家族后的事情,所以就算你真没有寰宇指环,可是只要你答应帮忙去找,那肯定比我们找起来要事半功倍的多。” 不管墨宇川怎么说,反正沈冰落是认定了只有墨宇川可以最快找到寰宇指环,她把希望都压在了墨宇川的身上,无论如何,寰宇指一定要找到交给宇文家,这是她先前就答应了宇文家的。 “你是在说笑吗?我现在被许少倾软禁在这里哪都不能去,你要我怎么帮你找呢?而且啊,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帮你,我可从来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墨宇川讥讽的说道。沈冰落所说的一切都在建立在墨宇川人身尚且zì yóu的情况下,可是墨宇川现在不能得到zì yóu,而沈冰落还在说着让墨宇川去找寻寰宇指环的话。这在墨宇川看来就是可笑至极。再说沈冰落这种事情还要瞒着许少倾,就不能否定沈冰落心中有打什么主意。 “这个世上最放不下瑾弦的人就是墨小姐你吧!所以我认定你不会在对瑾弦的事情上有所拒绝。至于少倾,这个我会安排,你只要答应我务必找到寰宇指环交给我就好。” 从墨宇川前两天昏倒的事情上,沈冰落不难猜测出墨宇川对宇文瑾弦的重视,而且这种重视还不怎么单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沈冰落敢断言墨宇川不会拒绝。 第十九节 第三站 (7) “你说的不错呢!只要你能让我出去,我就帮你找到寰宇指环。还有以后关于宇文的事情你再也不要提及。” 上一次沈冰落过来向墨宇川抛出了一个炸弹似的的消息,墨宇川再也无法去承受类似的消息,也不想再看到宇文瑾弦生前的最爱那样毫无感知的去提起瑾弦两个字。如果宇文瑾弦死前不属于任何人,那墨宇川卑微可耻的想要死后的宇文瑾弦只属于她自己。而关于之前导致墨宇川昏倒的那个消息,经过两天的昏睡墨宇川也想通了一些,有些事情做都做了,追悔又有什么用。而且墨宇川想,就算她之前做了一些有违伦理的事情,那个让人如沐风的宇文瑾弦也不会在意吧! “好。那就请墨小姐等我消息吧。” 既然墨宇川已经答应,那沈冰落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话说完沈冰落便起身离开,之后她还需要想办法瞒过许少倾的耳目把墨宇川带出别墅。 墨宇川看着沈冰落离开后挑起了嘴角的弧度。还真是天真啊,如果我真的离开这里你还能肯定我会帮去找寰宇指环吗?简先生所交待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办完呢,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做其他的!墨宇川一边讽刺的想着另一边又控制不住的去想关于寰宇指环的事情。 和宇文瑾弦相处的一年多里,其实宇文瑾弦送过不少东西给墨宇川,但是当中并没有类似指环的东西存在。而且以当时自己情人的女儿这个角sè来说,宇文瑾弦也不会把自己重要的东西交给墨宇川。当然墨宇鑫的母亲也从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不过墨宇川隐约想起来,宇文瑾弦的中指上一直带着一枚指环,难道那就是沈冰落口中所说的寰宇指环?如果真是的话,那指环现在又在哪里呢?墨宇川陷入深思。 好像不知不觉中事情又多了起来。一件接着一件,墨宇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来源于什么。她自己一遍一遍的想,一遍一遍的理,而得到的不过是更多是疑惑与顾虑。简先生交待的任务他们都还要去完成,因为这事关墨宇鑫的安全。只是要在之前把汉柏图深藏的秘密找出来。而沈冰落拜托的事情墨宇川也已经答应,不管结果会是如何,不管墨宇川心里多么讥讽,可是牵扯到宇文瑾弦,就不得不让墨宇川重视。再说了,如果墨宇川不答应沈冰落的要求,她就只能等长孙明子他们来救她离开,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墨宇川的个xìng。所以答应沈冰落的要求可以获利很多。不过这样一来,沈冰落和许少倾之间肯定会在墨宇川身上引起纠纷,不过墨宇川也管不了这么多。在没有得到沈冰落所透露的消息之前,墨宇川还没有那么急切的想要离开,原本还想着可以在许少倾口中得知汉柏图的事情,但是现在,墨宇川一刻也不想多待,不想再见到许少倾。 之后的几天里沈冰落再没什么动静。许少倾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几天不来见墨宇川,更加难得的是许少倾竟然让长孙明子来见了墨宇川。只是在来之前和之后都没有让长孙明子察觉到她所处的是什么位置。因为是让长孙明子一个人来见的墨宇川,所以楚秋暝和希年没能来见。而且想查到墨宇川的位置也无从下手,因为许少倾早已做好了防范。长孙明子见到墨宇川之后很激动,一边查看墨宇川身上有没有伤,一边着急的问着墨宇川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墨宇川只是简而易言的说还不错,并让长孙明子之后不要太过担心。关于到汉柏图的事情墨宇川也没有告诉长孙明子,就算一再问道墨宇川也只是选择沉默以对。之前墨宇川就已经决定,以后的事情能少牵连到长孙明子就少牵连,她们之间始终是要走不同的路,这一点墨宇川在这几天里就完全看透。不管是汉柏图还是寰宇指环,墨宇川都不再想要长孙明子插进一脚,自然也没有告诉长孙明子她和沈冰落之间的约定。最后看实在问不出什么,长孙明子只能无奈放弃,原本还想商量怎么把墨宇川从这里救出去,可是墨宇川似乎并不着急,还让他们都先别管这个,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长孙明子自然是很疑惑,但墨宇川也只是说自有打算。看着墨宇川信誓旦旦的样子,长孙明子也不再问,想是墨宇川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只是长孙明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一次,也许两人的命运就不再相交。两人没有谈多久许少倾就过来请长孙明子离开,既然人都已经看过了,也确定了墨宇川的安全,那也就没必要再让长孙明子在这里久留。 “你还真是防的够严实。” 离开别墅,长孙明子在回来的途中和许少倾说道。同时接过许少倾递过来的手机钱包之类一些随身物品。 “不这样的话,怕是楚秋暝和希年那两个人很快就会知道宇川所在的地点了吧。” 许少倾摸了摸耳垂笑道。在长孙明子进去别墅之前许少倾就派了一个女人给长孙明子搜身,这样做只是不希望长孙明子利用现代技术把别墅的位置暴露出来。许少倾可不想rì后天天在别墅里与来救墨宇川的搏斗,那样的话许少倾会很吃亏,对于墨宇川身边的人许少倾是绝对不能下狠手的,相反别人就会不留余力的对付他。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明子?” 把长孙明子送走之后,许少倾又返回了别墅。 “这个和你无关。该是你告诉我汉柏图到底有什么秘密的时候了吧?” 墨宇川的想法并不想告知任何人。而她所关心的却还是汉柏图的事情。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说完许少倾就直径离开。像是要逃避墨宇川的质问。也许墨宇川有很多事情都不想对别人说,那相同的许少倾也不想告诉墨宇川关于汉柏图的事情,那是非常危险的,也不是墨宇川力所能及的事情。 许少倾走后墨宇川也没在纠结,就算都不说,只要图在她手里也终有知道的一天,看看到底是谁更着急一些吧。从敦启逍的事情开始,墨宇川遇到敦启逍的死亡事件,然后抱着游戏的心态找出凶手,而因此惹来简先生的注视。到以治疗墨宇鑫的病为条件加入沽名庄,被命名为旖旎,接着接受简先生派给的任务,寻找取得汉柏图。之后墨宇川长孙明子去了首都,首先接近汪玥,使得汪玥爱上了墨宇川,再通过汪玥的关系接近汪正柯,被汪正柯看穿并做交易,墨宇川帮汪正柯找出情人和私生子的下落,汪正柯告诉墨宇川汉柏图在谁手中,然后指出汪玥的母亲是杀害了谢芷柔和汪鸣的凶手,得知汉柏图在rì本铃木财团的铃木佐治手中,几人又前往了rì本东京,因为有汪玥的帮助,他们很顺利的接近铃木佐治,并成功欺骗铃木佐治以一幅汉柏图的仿制品交换到汉柏图的真品,其中破解了铃木佐治耍出来劣质的汉柏图失窃手段。汉柏图到手后墨宇川几人又回到H市待解开汉柏图其中的秘密,不想被许少倾的人星夜偷袭,最后墨宇川被抓来伦敦许少倾的别墅软禁,随后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一些人紧跟过来。到这里,汉柏图事件可谓是一波三折,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完结这件事,每个人心里都没多少把握,未来的rì子里还会不会有其他此类的事情发生还真是难说。只是不管事情要拖延多久,墨宇川都想独自面对,不再牵连其他人,一切的事情本来就因她而起,就算要失去什么,就算要被伤害,就算有未知的危险,墨宇川也再不要其他人涉及到这里来。取得汉柏图的过程中,把长孙明子牵扯进来,接着是楚秋暝,再是汪玥,然后是希年,未来还会有谁墨宇川不得而知,只能希望到此可以结束,所有的一切都自己一力承担。只是墨宇川最后没有想到的是,她所付出了代价是那样的大。 “想好怎么让我出去了吗?” 这一天沈冰落又来见了墨宇川,之前因为墨宇川说要见沈冰落,所以许少倾之后并没有再让人拦着沈冰落进入别墅。 “我想了想,觉得什么理由都骗不了我那个儿子,所以我想用最实际可行的办法。” “哦——是吗?” 墨宇川扯起唇角,看着沈冰落渐渐靠近自己。 “你们还是最好乖乖的让开,不然你们尊贵的夫人可就要没命了。” 此时别墅里已经沸腾起来,先前许少倾按排在别墅里看管和照顾墨宇川的人都围着掐住沈冰落脖子的墨宇川不知怎么办才好。直接放墨宇川走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放的话,夫人就有危险了。虽然墨宇川表面上还是一副慵懒模样,可是手上的力气是越来越大,沈冰落的脸上已经有些发青,看不去墨宇川不是只在吓唬他们而已。 第十九节 第三站 (8) 墨宇川一边说着一边往别墅外移,沈冰落也有些艰难的抬起头跟着墨宇川的脚步走,身边的人想动又不敢动,只能也随着墨宇川的步伐慢慢移到别墅外。沈冰落是许少倾的母亲,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知道,也知道许少倾一直对自己的母亲十分尊敬,如果沈冰落出了什么事情,那在别墅里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都不敢动墨宇川。随着脚步的推移,墨宇川挟持着沈冰落已经达到别墅的大门外。 “车子我已经安排好,钥匙也在上面,你等下直接上车逃走,记得要快,证件之类的东西也在车上。还有,寰宇指环一旦找到就要马上通知我。” “沈女士,你很啰嗦呢!” “千万不要反悔就好。” “当然!” 随后墨宇川把沈冰落推向身边围着她的人,转身朝沈冰落事先为她准备好的车子跑去,然后快速上车启动飞驰。身后许少倾的人也开始追来,只是没过多久就不见了墨宇川的身影。别墅里乱作一团,被墨宇川推开的沈冰落也当即昏了过去,很快就有人通知了许少倾过来。 许少倾脸sè不善的来到别墅里,看的手下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可许少倾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去见了在卧室中休息的沈冰落。 “别装了,你是故意放走宇川的对吗?” 看着在床上装睡的沈冰落,许少倾气愤难当的说道。 “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你,是我故意放走墨宇川的,你想要把我怎么样吗?” 既然已经被许少倾拆穿,沈冰落也不想再强装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倾,你想要得到汉柏图就不能让墨宇川一直留在这里,而且光是拿到汉柏图也是不够的。我有其他事情让墨宇川帮我办,所以我故意放走她,让她帮我办事的同时也让你好找汉柏图的下落。墨宇川一直想要知道汉柏图的秘密,那她离开后肯定会去藏图的地方,你只要等墨宇川取出图之后再抢过来就可以。” “你能肯定抢过来的不会又是一幅假图,也许墨宇川会在这之前就把汉柏图交给别人也说不定。” “墨宇川的个xìng你比我了解,这些还用我说吗!” 沈冰落看着许少倾意味不明的笑着,手指温柔的拂过许少倾的脸颊,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惜。 之后许少倾没再说什么。墨宇川的xìng格许少倾的确很了解,在汉柏图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后墨宇川是不可能把图交给别人的,她就是那样的固执。而且沈冰落说的也不无道理。一直把墨宇川关在这里,根本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原本还想着利用这段时间和墨宇川培养感情,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就只能想些好的,毕竟许少倾是不可能怎么去责怪自己的母亲。而对于沈冰落让墨宇川去做了什么许少倾不是不好奇。只是听沈冰落的意思也是不想告诉他,明知问了也是白问就不想浪费口舌。接着许少倾让人去追踪墨宇川的行迹,如果找到了,先不要打草惊蛇,按兵不动然后汇报给他就行。 墨宇川逃出来之后就立马回国。她没有通知任何人,没有去见长孙明子他们,没有回H市,也没去沽名庄,而是去了之前她和墨宇鑫所居住的小楼。墨宇川只身一人来到小楼,已经物是人非,这里是宇文瑾弦和墨宇鑫的母亲在死后唯一留给他们的东西,是墨宇川曾万般喜爱之后又万般厌恶的地方,是墨宇鑫一直很乐意居住的地方,也是曾经许少倾向墨宇川承诺过一辈子的地方。此时墨宇川来到这里,还是不自觉的会想起从前的种种,像是梦境,像是前世一般,静静的看了一会墨宇川才取出钥匙准备进去。 只是在开门的一瞬间墨宇川怔住,一年前这里发生过袭击事件,原本应该是凌乱不堪的地方却已经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了,而一楼沙发上静坐的人有那么一刻让墨宇川幻觉般的以为是宇文瑾弦回来了。 “塞闻,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宇川晃了晃脑袋惊讶的问着沙发上的那人。墨宇川怎么也不会想到还会再见到塞闻,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刻。塞闻的出现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 “墨墨?” 看到墨宇川塞闻也是十分惊讶,他并没有想到墨宇川还会回来这里,塞闻以为这个地方她永远都不会回来,因为塞闻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很就没人住了,而且到处乱的不像样子,灰尘也是厚厚的一层。 “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宇川上前直视着塞闻。她以为塞闻是跟踪她事先在这里等她的,她以为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样出乎意料的事情让墨宇川忐忑起来,如果行踪暴露了,那她就很危险。现在不止许少倾要抓她,就连简先生也想找到她拿到汉柏图。 “很早我就查到这里是你以前住过了地方,上次和你分开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这里很偏僻,适合隐避,而且做起事来也方便,我已经把这里当作是我的总部。” 塞闻解释道。再次见到墨宇川的塞闻很兴奋,像是天意一样,两人在这里不期而遇。塞闻想,他和墨宇川之间注定揪扯不清,不然也不会在冥冥之中又见面,本来已经不打算再去逼迫墨宇川,只是现在看来或许最后的结局会不一样吧。 “原来是这样。” 听过塞闻的解释墨宇川终算放心了。只要不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就好。现在墨宇川也没心情再去管见到塞闻会有什么感触,毕竟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她也不愿来。而塞闻把这里作为了自己的总部墨宇川也不介意,原本就是不准备要的地方,事情办完后墨宇川也会马上离开。 “我回来是要找样东西,找到之后我会马上离开。”说着墨宇川向楼上跑去。 如果墨宇川没猜错的话,沈冰落让她找的寰宇指环应该就在小楼里。宇文瑾弦死后,他的遗物都交给了墨宇川,可当时的墨宇川并没有在意,甚至没有打开袋子看看宇文瑾弦的遗物到底是些什么,因为那时的墨宇川已经开始了憎恨。之后她便把那个袋子扔在了小楼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沈冰落提及寰宇指环的事情,墨宇川怕是就要永远忘记那个袋子了。 “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看到墨宇川上了楼,塞闻也跟了上来。 “什么事情?” “你弟弟和照顾他的女人已经不在沽名庄!” “你说什么?” 还在翻找的墨宇川突然停下动作,满脸赫然的看着塞闻,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几天前我派人到沽名庄想要帮你把弟弟偷偷的带出来,可是去的人回来说探查的结果是你弟弟已经被人劫走。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不过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不是。而且奇怪的是,我的人查到你弟弟被带去的地方是英国,不过具体的地点我们还没查到。” “墨墨,你没事吧?” 塞闻刚一说完墨宇川就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惊恐。塞闻担心的抱住墨宇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对于塞闻所说的墨宇川连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之前长孙明子来见她时也没说过这件事情,如果长孙明子是知情的话不可能对她隐瞒,也就是简先生没有把墨宇鑫被人劫走的事情告诉他们。可是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不可能是许少倾,如果是他的话,许少倾可以利用墨宇鑫让墨宇川说出汉柏图的下落,那到底会是谁?在英国没有再和墨宇川有牵扯的人。如果是想用墨宇鑫来牵制住墨宇川的话,那也该通知墨宇川,可是墨宇鑫被劫走这么多天她一点消息也没得到。墨宇鑫只是个孩子而已,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为什么还会有人对他不利呢?从前的小可也曾差一点杀死墨宇鑫,简先生又把墨宇鑫放沽名庄里,现在又有人把墨宇鑫劫走带去英国,这一切墨宇川不得不认定是自己给墨宇鑫带来的灾难,要是没有墨宇川,墨宇鑫怎么会经历这些。墨宇川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她觉得墨宇鑫所经历的事情都是怪她,是她让那个天真的孩子一次又一次遇到险境。 “没事的。我会帮你把弟弟找回来,相信我。” 紧紧的搂住脆弱的墨宇川,塞闻很是心疼的说道。早就知道墨宇川很重视自己的弟弟,如果知道墨宇川在得知墨宇鑫的情况后会如此,塞闻就不会这样直白的告诉墨宇川。 “帮我,帮帮我!” 事情一下子都压在墨宇川身上,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墨宇川不知道接下来她要怎么办才好。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墨宇鑫,也还没找到寰宇指环,连汉柏图的事情也没弄清楚,墨宇川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只能依赖抱着她的这个人。 “放心吧,我会帮你解决所有事情的。” 另一边还在伦敦的长孙明子和楚秋暝几人都还不知道墨宇川已经逃离了伦敦回到国内。长孙明子见过墨宇川之后把情况告诉楚秋暝和希年,但是他们的看法和长孙明子不同,也许长孙明子太相信和依赖墨宇川,所以很多事情就会忽略掉,以为墨宇川什么事情都能做好。楚秋暝和希年觉得这次的墨宇川和以往太过不同,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们,也不让他们去救她,好像把他们都从身边推开,也许长孙明子会以为这样做墨宇川是有什么其他的用意,可楚秋暝他们看来,墨宇川只是想要把他们都推开然后自己处理所有事情。这样的墨宇川让人有些无奈,她不知道在她执意要把身边的人推开时,他们的想法是想要一直和她一起面对所有,每个人都会很怕是非与麻烦,只是如果这些是非和麻烦是与墨宇川有关的那他们就不会怕。其实从再一次见面到现在,楚秋暝并没有和长孙明子与墨宇川相处多久,希年就更是才相处了几天而已,不过不是早就说过,墨宇川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能引得很多人为她沉沦。 第十九节 第三站 (9) 楚秋暝和希年的想法让长孙明子焦虑起来,如果真是如他们所想,墨宇川是要抛下他们独自面对,那样的话长孙明子要怎么办呢?从一开始就说好了要一直一起走下去的,但墨宇川现在是要反悔的吗?长孙明子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在H市的时候墨宇川就说过让她离开她,带着楚秋暝一起离开。当时只以为是气话,不过现在想来,墨宇川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如果不是心中真的那样想,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气话来。那接下来要怎么呢,就这样坐等墨宇川一个人去解决所有事情吗,就这样看着那个傻傻的墨宇川为了保护他们而自己陷入险境吗?做不到吧,长孙明子怎么能做到这样!那不是别人,是墨宇川,是他们都有所依赖的墨宇川,那这一次能不能让他们帮墨宇川结束这一切。 “我要去见宇川姐!” 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墨宇川,想要告诉她他们都会一直在她身边,想要告诉她绝对不能抛下他们任何人。想让墨宇川知道,正因为彼此在乎,所以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长孙明子不要墨宇川的保护,不要她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就算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很遇到很多危险,那也绝不要墨宇川自私的满足自己的保护yù。 没有理会楚秋暝和希年的阻拦,长孙明子再一次和许少倾取得联系,要求见墨宇川,只是得到的结果却墨宇川已经逃走,现在下落不明,许少倾派出去的人也还没找到墨宇川的下落。这个消息像是晴天霹雳把长孙明子震的说不出话来。原本该是很高兴墨宇川逃出来的,可是长孙明子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墨宇川逃走了,而且已经逃走两天了,可她却没有和他们汇合,甚至通知都没通知一下,现在没人知道墨宇川在哪里。长孙明子这一刻突然恨起了墨宇川,他们为墨宇川担心着,害怕着,着急着,而她已经逃走了都没有告诉他们。真的是要和他们分开的吗,真的要自己去解决这一切吗?长孙明子不明白,墨宇川为什么一定要那样。有谁说过前方的路一点坎坷吗,有谁说过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危险吗,有谁说过要靠墨宇川去保护吗,又有谁说过,分开的结果就一定会好吗?墨宇川总是那样自私,总是那样自负,总是那样的不负责任。她这样做只会让长孙明子他们觉得无力觉得痛心。 “墨宇川!” 长孙明子声嘶力竭的喊着墨宇川的名字,痛哭失声。如果我的幸福是建立在和你分开的基础之上,那这份幸福我情愿不要。如果我的一生安宁是建立在你的牺牲成全,那这份安宁我也情愿不要。长孙明子此时的感觉外人很难了解,那种痛心又纠结的情绪折磨的长孙明子只能选择放声哭泣。墨宇川从未想过,她把长孙明子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可是长孙明子也是一样,她那样断然的选择和他们分开在长孙明子看来,那又何尝不是伤害。 现在墨宇川不见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长孙明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长孙明子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墨宇川自私的把他们都抛下了。别人说,越是在意的人,越是伤的自己最深。墨宇川此时的作法就是深深的伤害了善良的长孙明子。 “也许很快宇川就会和我们联系了。” 楚秋暝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安慰着痛哭的长孙明子。墨宇川是那样固执的一个人,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又怎么会改变。可是看着这样哭泣的长孙明子,楚秋暝又不得不安慰。 一边告诉了长孙明子墨宇川已经逃走的许少倾扔下手中的电话,重重的倒在沙发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可以的,他原本是可以把长孙明子骗到别墅里关起来,然后以此来威胁墨宇川回来的。这是能最快让墨宇川回来的最好办法,只是这个想法在许少倾脑海里浮现过就被他否决了。也许这样真的会让墨宇川自动回来,可是回来之后呢?许少倾要怎么面对墨宇川呢?就算没有伤害长孙明子,就算只要墨宇川一回来他就立马放了长孙明子,可是这样还是不行的吧?墨宇川会真的恨他,会真的从此敌视他。那样的话,许少倾的所有爱恋都没有再得到回应的可能,就连汉柏图墨宇川也绝对不会让他得到。这样做,许少倾就真的人财两空了。 “玥少,我们查到墨小姐已经离开伦敦回国了,只是现在在哪里还没有查到。” 世界的其中一角,汪玥安排出去查找墨宇川的人已经回来。之前墨宇川被带到伦敦汪玥已经得到消息,但是因为查到劫走墨宇川的人是曾经和墨宇川有过一段感情许少倾,汪玥就没有妄动,只要墨宇川没有危险就好。然后汪玥让人去查了汉柏图的事情。 汪玥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已经放下,墨宇川不会在之后的那么长时间里没再和许少倾有过接触,也不会答应自己的条件愿意做他的女人。所以汪玥觉得,与其他去找许少倾要人,还不如墨宇川自己让许少倾死心,以免以后救出墨宇川之后还要受到许少倾的纠缠。汪玥是相信墨宇川的,只是他还不知道墨宇川现在的想法,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也让汪玥曾在今后的rì子里和长孙明子一样陷入过伤痛。 “只要没有危险就好。汉柏图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墨宇川已经逃离的消息汪玥没太过惊讶,这种事情早该是能料到的。墨宇川那样的人怎么会甘于被软禁。既然已经回国,那想必去的地方也不会太难找了。只要汉柏图的事情有结果,墨宇川自然就会出现。 “查到了。” “是什么?” “是……” 那人谨慎的在汪玥耳边轻语,怕被别人听了去。尽管他们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在。 “你说的是真的?” 汪玥惊呼道。他万万没想到汉柏图所牵扯的事情会这样严重。 “赶快派人去找墨宇川,一定要快点找到!” 原本还不急着找的汪玥在听到关于汉柏图的消息后立马急切起来,脸sèyīn沉,让那张绝美的脸看上去如此的可怖。 此时汪玥有些坐立不安了。如果手下查出来的事情是真的,那墨宇川可能就是陷入了一个迷局里,如果墨宇川还执意要查汉柏图的事情只会惹来诸多麻烦,汪玥要尽快找到墨宇川阻止她再查下去。只是问题又出来了,就算是阻止了墨宇川对汉柏图的调查,那汉柏图要怎么办才好。而且图已经到了许少倾的手中,之后许少倾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危害很多人,要去把图拿回来吗?汪玥深思着。到现在汪玥还不知道许少倾在墨宇川身上得到的那幅汉柏图是假的。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后来的事情发生了吧。 小楼里,墨宇川的心情依然平复。为了不让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他们再受是非,墨宇川已经决定和他们分开。这次被劫持的事情墨宇川其实想谢谢许少倾的,如果不是他在临时来了这么一招,墨宇川想要和长孙明子分开还不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正好遂了墨宇川的意。关于汪玥,墨宇川这几天不是没想过,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样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能等汉柏图和寰宇指环,更重要的是墨宇鑫的事情结束后才能履行对他的承诺。所以墨宇川打算先把事情以外的人都放在一边。 不过墨宇川的身边现在又有了塞闻的出现,很奇怪的,墨宇川现在想要这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帮她解决烦恼。也许塞闻注定对墨宇川来说是不同的,从前就已经知道如果没有宇文瑾弦自己一定会爱上他,现在更是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不过这也要归功于天时地利,墨宇川遇到塞闻的地方是在小楼,又一下子得知墨宇鑫失踪的消息,让无法承受打击的墨宇川只能依仗身边唯一的一个人,塞闻。这也就决定了最后陪着墨宇川度过一段时光的人是塞闻。 “什么时候去接你弟弟?” 塞闻问墨宇川。几天的查找下来,塞闻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墨宇鑫的下落,同时也得到一个极好的消息,那就是墨宇鑫的病情已经好转许多。 “很快,我要先找到一样东西。” 墨宇川淡淡的说。没人再比墨宇川更想快点见到墨宇鑫了,不过事情还不能太着急,起码现在可以确定墨宇鑫的安全的,那就要找到沈冰落拜托她找的寰宇指环之后才能去找墨宇鑫。 “就是你说的寰宇指环吗?真的不记得放在哪里了吗?” 关于寰宇指环的事情墨宇川已经和塞闻说过,只是几天下来,墨宇川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放着宇文瑾弦遗物的袋子。 “时间太久了,也从没想起过,现在不确定是放在哪里了。” “你不很爱那个人吗?为什么会对他的遗物不重视?” 知道寰宇指环是属于宇文瑾弦的,塞闻自然也早就查到宇文瑾弦是谁,也明白了墨宇川曾经脱口而出的宇文是指宇文瑾弦,那个他在墓地所见到的让墨宇川哀伤不已的死人。 “明知道不属于我留着又有什么用呢!看着只会更绝望吧。” 如果墨宇川曾经和宇文瑾弦相爱过,如果宇文瑾弦只要知道墨宇川爱着他,那墨宇川肯定会把宇文瑾弦的遗物留在身边天天守着。可只是这样想着就会让墨宇川觉得是在亵渎。那个人是墨宇鑫的父亲,怎么会爱墨宇川呢?那个人是生自己的女人的爱人,怎么会爱墨宇川呢?那个人比自己早生了尽三十年,怎么会爱墨宇川呢?所以啊,把他遗留的东西放在身边有什么用呢?只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墨宇川曾经不伦的爱着一个永远没办法回应她的人。所以啊,墨宇川把宇文瑾弦的遗物扔的远远的不让自己看到,只要心中记着宇文瑾弦,默默可耻的爱着就好。 “我不要你忘记那个人,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吧。”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塞闻曾经就是不想墨宇川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才伸手推开过墨宇川。墨宇川也曾因为把塞闻当成宇文瑾弦的替身而抱歉疼痛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让塞闻说出这样的话来。塞闻骨子里是那样高傲的人,是什么让他此刻卑微的比上一次还甚。 第十九节 第三站 (10) 墨宇川不知道,是因为塞闻觉得没办法了。没办法在墨宇川身后看着她,没办法把爱退却,没办法忘记。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说这样的话来,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逼迫墨宇川,不会再让墨宇川在爱与不爱间苦苦挣扎。只是仿佛天意就是如此,原本不打算再见的两个人,又这般巧合的遇到,并一起向前行驶。塞闻没办法,只能再一次选择这样求得墨宇川的心。如果把我当成宇文瑾弦的替身你就能爱我,那么我愿意。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被宇文瑾弦这四个字左右,那么我愿意。如果替身能让你不再一个人坚持逞强,那么我愿意。 “塞闻啊,放过我吧。” 墨宇川声音沙哑的说道。也许她还不能明白塞闻心中所想,可是她起码知道了塞闻的这份爱有多么的弥足珍贵,只是墨宇川做不到,做不到去回应。塞闻说一次会伤一次。其实从见面开始墨宇川就怕塞闻会说出带着爱意的话来,墨宇川受不起要不起。她被自己陷住,被承诺绊住。塞闻,我有想过的,真的,我有想过和你在一起,陪你一起踏在人生路上漫步。只是这是那样的渺茫与不切实际。背负的东西无法放下,又怎么能再担起你的爱。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早知道墨宇川不会接受,只有自己傻傻的期望。知道为什么又要说呢?还是不甘心吧,说了也许会有万一,可是不说什么也不会有。既然已经痛过,再痛一次又算的了什么。人生的十字路口间,墨宇川和塞闻,也许永远都无法选择一个方向。可塞闻最不甘心的是为什么墨宇川身边明明没有人,还不愿给自己一个位置,难道真的要一个人走一生吗?难道真的要去陪伴一个永远也不会爱的人吗?如果真的这样,那塞闻要怎么说服自己去真的放弃! “塞闻,现在放过我,等到将来有可能,我们再去相爱。” 原本已经失落至极的塞闻,听到墨宇川这句话像是灵丹妙药一般救赎了他灰暗失落的心。他抬眼惊喜的看着墨宇川。忍不住去拥抱,忍不住用力。莫大的喜悦让塞闻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美好过。真的没想过墨宇川会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没想到还会有转机。太意外了,塞闻喜欢这样的意外。恨不得天天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墨宇川在一句话间,又为自己欠下一笔感情的债。墨宇川想,她真的做不到完全推开塞闻,只希望将来会有改变,也许会像汉柏图这样一波三折的和汪玥撇清关系,也许真的有机会让她和塞闻在一起试试看。他们把结局交给未知的将来,把希望交给了百态的人生,把爱恋交给了物是人非的世界。他们共同期待。只是他们都还不知道,越是有所期待,最后才越是绝望的疼痛。 “我想起来宇文的遗物在哪里了?” 透过窗户看外界,墨宇川的视线里出现一颗梧桐。那是宇文瑾弦在墨宇川小的时候和她一起种下的,现在已经长成枝繁叶茂的一颗的树了。 “在哪里?” 塞闻心情十分愉悦的问道。 “去取宇文遗物的是梅姨,我当时太小,去了别人也不会给我。梅姨把遗物拿回来之后就交给了我,那时候正好小鑫进了医院治疗,我正在憎恨着宇文,所以看到宇文的遗物我当即气愤的把它埋在梧桐树下。后来就忘记了。” 因为事情发生在墨宇鑫生病的时候,又是在墨宇川情绪最黑暗的时候,所以长大后的墨宇川一直不愿回忆从前。不愿想起墨宇鑫曾经是怎么被父母抛下得了重病,也不想记得自己曾被宇文瑾弦那样的无视过。其实墨宇川也是个胆小的人,心中最惧怕的东西就会选择遗忘。 “那我们快点把寰宇指环找出来,接着就可以去找你弟弟墨宇鑫。” 塞闻迫不急待的拉着墨宇川跑出小楼向那棵梧桐树走去。 “嗯。” 墨宇川轻笑的应了一声,到达树前蹲下身抚摸着梧桐树。因为是宇文瑾弦曾经和她一起种下的,所以墨宇川一直不肯触碰这棵树。常常很自觉地忽视。也许这一刻是因为有塞闻在身边,所以墨宇川不再排斥着,这种感觉很微妙。墨宇川说不出来,只是轻轻的笑着。宇文,我终于不再排斥你身外的东西了! 没有像墨宇川这样去爱过宇文瑾弦的人不会明白,宇文瑾弦身外的一切都是在提醒着墨宇川,她和宇文瑾弦之间的距离有多大。她的爱是那样的不伦。像这棵树一样,这是她和宇文瑾弦一起种下的,可那时墨宇川才五岁,宇文瑾弦却已经接近而立之年,二十年后墨宇川风华正茂,美丽慵懒,而宇文瑾弦已经长埋地下,与泥土作伴。就算宇文瑾弦还活着,那也到的中年,就算墨宇川不在意,就算宇文瑾弦不在意,可他们还是不能相爱。墨宇川怎么能去爱自己弟弟的父亲,宇文瑾弦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儿子的姐姐。这爱荒诞的可笑,只是墨宇川放不下弃不舍。明知不伦所以在心中藏着掖着,可耻愚昧的去爱。 没过多久,墨宇川和塞闻就在树下挖出了墨宇川曾经埋在这里的东西。还没来的及把袋子上的泥土全部抹干净,墨宇川就着急的打开。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一个祖母绿吊坠,还有一枚指环,再没有其他。 “这就是寰宇指环吗?” 塞闻伸手拿过那枚指环,转过头看向墨宇川,却发现墨宇川已经泪流满面。当下禁了声不再说话。 这三样东西都是宇文瑾弦随身佩戴的东西,墨宇川都见过,甚至还拿在手中把玩过。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又见到,说是一点感触都没有怕是没人会相信。有种久违了的感觉,那是墨宇川这么多年不敢碰触不敢想起的东西,今天不管是被迫无奈,还是真的想再看看,墨宇川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内心的情绪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不过塞闻却可以体谅,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待在墨宇川的身边,看着她无声的落泪,然后给一个拥抱。这是塞闻最大的温柔与关怀。这也可能是墨宇川放下宇文瑾弦的时机,毕竟过去那么多年,就算还要继续爱着宇文瑾弦,但同时还可以面对其他事物。 很快墨宇川和塞闻就把找到的指环的图片发给沈冰落让她进行核对,如果确定这就是宇文家要找的寰宇指环,那他们就可以马上动身去英国。沈冰落向宇文家核对过指环之后立马通知墨宇川那就是寰宇指环并让墨宇川赶快把寰宇指环送到英国来。确定了寰宇指环后墨宇川和塞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算沈冰落不说墨宇川也一定会亲自去伦敦送上寰宇指环。因为墨宇鑫在伦敦。 “墨宇川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先什么也不要做,等我和墨宇川之间的事情处理完,你爱怎么样都行。” 墨宇川一旦回到伦敦,凭着许少倾的势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以免许少倾从中阻拦,破坏墨宇川送还给宇文家寰宇指环的事情,沈冰落不得不先和许少倾打声招呼。也让许少倾把派出去找墨宇川的人招回来,不必再浪费人力物力。 “不要让我等急了,还有就是不要让墨宇川碰到危险的事情。” 到现在许少倾还是没有问沈冰落她到底让墨宇川做什么去了,心中当然也有好奇,只是母亲这一关不好。想着也就罢了,只要墨宇川能安全的回到自己身边什么都无所谓。墨宇川离开的这么多天里,许少倾想的最多的不是汉柏图而是墨宇川本人,想她会不会有麻烦,会不会受伤。而关于汉柏图似乎已经放在了一边。汉柏图不重要吗?当然不是,只是知道有墨宇川在,汉柏图就不会消失。所以对墨宇川回国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做什么和汉柏图有关的事情许少倾还是有些失望的。墨宇川几人从rì本东京回来,直接就在H市下了飞机,所以许少倾可以断定汉柏图是被墨宇川藏在了H市的某个地方,因为墨宇川不可能还把汉柏图留在东京。许少倾派了很多人在H市埋伏寻找,可都没有发现墨宇川的踪迹,也就是说墨宇川没有回H市,当然也不会拿出藏好的汉柏图。不过失望归失望,墨宇川最终还是回到伦敦来,在这里想是要抓住墨宇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回去也不一定会找到墨宇川,如果再被简先生发现我们很难向他解释。” 考虑了几天,长孙明子还是觉得墨宇川逃走之后最可能会去的地方就是国内,所以她打算和楚秋暝还有希年先偷偷回国去找墨宇川。但是希年不是很赞同这样的作法。墨宇川已经逃走的消息他们并没有告诉简先生,怕简先生知道后会派人去追踪墨宇川。因为墨宇川就算安全离开了伦敦也不会乖乖的把汉柏图交给简先生,这样的话,简先生也就会察觉到墨宇川想要窥探汉柏图秘密的想法,更有可能会以为墨宇川要背叛他,如此一来简先生肯定是不会放过墨宇川,就连长孙明子和他们也不会放过。简先生的势力都在国内,只要他们三人一回去,就很有可能被简先生知道消息,到那时他们就百口莫辩了。楚秋暝在一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长孙明子要回国的决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尽量小心点就是了。伦敦我是待不下去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的话那我就一个人回去。”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可能分开,这样不是会惹来更多是非。” “那就是了,速度点。” 最后希年只能无奈的妥协,顺便给了楚秋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摊上一个这么执拗的女人。楚秋暝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他能体会长孙明子着急担心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是十分担心墨宇川,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希年也是一样,只是不会像长孙明子这么意气用事。 第十九节 第三站 (11) 伦敦飞往H市的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像一条雪白的丝带。坐在上面的长孙明子透过玻璃看到另一架飞机从眼前飞过。长孙明子不知道那是飞往伦敦的班机,也不知道那上去坐着墨宇川和塞闻。失之交臂的他们也许再不会相遇,也许注定的擦肩而过在此时就尘埃落定。 像飞鸟一般在偌大的天空中失去了彼此的方向,迷了路,从此再也回不来。长孙明子曾经想过也许有一天会离开墨宇川,因为那时墨宇川冷情的让长孙明子觉得陌生。墨宇川从前很怕长孙明子会离开,因为无法再失去什么,所以想要尽量抓住原有的。只是她们最后都改变了想法,长孙明子想要和墨宇川坚持彼此的约定一直一起走下去,墨宇川却想要长孙明子和楚秋暝一起走,自己孤单前进。简先生在见到墨宇川和长孙明子时,仿佛就知道两人终有分开的一天,所以他说要看看这两人到底能走多远。急躁善良的长孙明子,散漫轻狂的墨宇川,一开始就没有同样的步伐,今后也不会再有相同的道路,就连人生的短浅也不同。 墨宇川和塞闻出了伦敦机场时,沈冰落已经在外面等了多时。看到走的时候是墨宇川一个人回来的却是两个人,沈冰落在心中暗叫不好。能和墨宇川一起来的人一定已经知道寰宇指环的事情,而墨宇川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说明这个人很不一般。重点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沈冰落不得不猜测这个人和墨宇川的关系,看来许少倾要让墨宇川甘心留在自己身边还是困难重重。 “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把寰宇指环带回来了!” 迎上两人,沈冰落说道。这句话沈冰落说的很实在。墨宇川先前既然说寰宇指环她没有见过,那墨宇川回国之后肯定要下一番功夫寻找,沈冰落本就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只是墨宇川的办事效率还是让她意外不少。 “是吗?我以为你都等不及了呢!” 墨宇川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不向我介绍一下吗?” 看着墨宇川身边的塞闻,沈冰落又说。 “没那个必要。” “那就算了。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带你去见见宇文家的人吧。” 没再多说什么,墨宇川和塞闻同沈冰落上了她的车。之后沈冰落和墨宇川解释,宇文家已经得知寰宇指环找到了,所以今晚就要举行宴会,以寰宇指环的出现来解决现在宇文家所面临的难题。而墨宇川正好也在今天到达,可说是万事具备。 随着车轮在马路上迅速的碾过,沈冰落很快就带着墨宇川和塞闻来到宇文家。庄重华丽的宇文大宅,不禁让墨宇川皱了皱眉。之所以会干脆的答应沈冰落来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 “沈夫人,欢迎您的到来。” 车子直接驶进庭院,在门口碰到在外迎客的佣人,恭敬的沈冰落欠了欠身。沈冰落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墨宇川和塞闻与她一起进去。从刚才那位佣人对沈冰落的熟悉程度,墨宇川就可以得知,沈冰落先前说她和宇文家有来往就不是骗人的,而且关系还很密切。 大厅里已经汇聚了很多人,沈冰落一边走着一边和经过身边的打招呼。同时在墨宇川耳边介绍一一打招呼的都是些什么人,只可惜墨宇川对此并不关心,一直跟在沈冰落身边沉默不语。塞闻也是一样,只是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还是惹来不少人的注视。宇文家的人也在看到塞闻时微微惊讶了一番。竟然有人能和宇文瑾弦长的如此相像。 “冰落,你来了!” 此时站在沈冰落面前的是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到沈冰落朝她走去就很热情的招呼。 “嗯。怎么样了?” 沈冰落问着墨宇川不明所以的话。 “等会树彦会上台宣布。” “哦,是吗,那就好。” 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那个女人就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刚才那位是瑾弦的姐姐宇文静,她说的树彦是她的丈夫。宇文家在瑾弦离开后一直没有出现合适的继承人,所以宇文家暂时都在宇文静的丈夫赵树彦手中掌管。但是因为没有寰宇指环,所以树彦一直备受宇文一族的舆论。时间一长,事情也就变的不可收拾起来,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的要把寰宇指环找回来。” 宇文静离开后沈冰落向墨宇川解释着。墨宇川依然不怎么关心的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塞闻。塞闻会意的离开墨宇川的身边去做其他事情。 “前一阵子宇文家是不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弟弟是在这里,如果你想见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 之前塞闻所查到的结果就是墨宇鑫被带到宇文家,所以墨宇川才会选择亲自来伦敦把寰宇指环送上,也是为什么墨宇川会愿意和沈冰落到宇文家的原因。 “那就谢谢了呢!” 墨宇川不动声sè的说道。 沈冰落笑了笑拉着墨宇川向楼上走去,打开上面其中的一扇门,墨宇川立马看到在里面休息的墨宇鑫。 “鑫鑫!” 看到墨宇鑫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墨宇川显得有些激动。上前一把抱住墨宇鑫,久久不愿松开。有多久没见到墨宇鑫的了呢,从出发到rì本之后就一直没再见到自己的弟弟。墨宇川时常想着,时常念着,期间担心害怕从没少过,今天终算是见到好好的墨宇鑫了。 “姐,我很想你啊!” 早在塞闻口中就已经得知墨宇鑫的病情已经好转,可以真实的听到墨宇鑫这样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还是让墨宇川瞬间红了眼圈。从小看着墨宇鑫在襁褓里生病,然后自己开始痛恨这世界,到因为墨宇鑫的病而一味前路迷茫,开始埋怨自己的无能,再到因为要帮墨宇鑫治病,自己无奈哀痛下步入歧途加入探秘者行列,最后还是因为墨宇鑫,自己再次走向未知,加入沽名庄寻找汉柏图。这期间,墨宇川受过伤,落过泪,恨了也怨了,可还是从来没有放弃过。没有人能体会,墨宇鑫这一句流利的‘姐,我很想你啊!’对墨宇川来说是意味着什么,没人能知道墨宇川心中现在是怎样的高兴,让她喜极而泣。 “鑫鑫,鑫鑫!” 墨宇川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墨宇鑫不愿撒手。这是墨宇川最大的期望了,这是墨宇川最长久的盼念,这是墨宇川坚持的动力。墨宇鑫像是墨宇川的救赎一般存在着。 墨宇川在房间和墨宇鑫待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沈冰落再次进来通知他们该下去了,墨宇川才不舍的拉着墨宇鑫走下楼。 “姑姑!” 一看到宇文静,墨宇鑫就兴奋的向她跑去,拉着宇文静的手撒娇。这在墨宇川看来是那样的刺目,为什么墨宇鑫会和宇文静那么亲近,为什么墨宇鑫会向宇文静撒娇。就在刚才,墨宇川和墨宇鑫单独在房间时,墨宇鑫没有对墨宇川表现的这样亲昵过。墨宇川不明白,墨宇鑫只是才到这里几天而已,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他们到底和小鑫说了什么?” 墨宇川看着自己刚刚还握着墨宇鑫手指的手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不满的问着沈冰落。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宇文家的人对你弟弟都很好。” 听到沈冰落的话墨宇川有一丝无奈,但是现在也不便再去追根究底,还是等宇文家的宴会结束后再说吧。墨宇川抬头看向满是宾客的大厅,意外的看到几道奇怪的身影。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墨宇川指着都是统一黑sè正装戴着墨镜的那些问道。 “这些都是宇文家的保镖,最近宇文家很不安宁,所以保镖的人手也加大了。” “原来是这样。” 墨宇川点点头,怪不得那些人都围着演讲台站立,挡住身后的人再往前靠近。看来宇文家最近的确是如沈冰落所说是非颇多。不知道墨宇鑫在这里会不会有事。这样想着墨宇川便四处张望想找墨宇鑫的身影,可是刚刚墨宇鑫已经跟在宇文静身边不知道去哪了。 正在这个时候塞闻又回到墨宇川的身边,向她摇了摇头。墨宇川松了口气。原本还以为会在宇文家遇到不想见的人,让塞闻去查了一圈,结果没看到熟悉的人,这样墨宇川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宇文静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华丽晚礼服束身,及地的长裙让宇文静看上去比先前更是雍容高贵的多。女人总是喜爱打扮自己,更何况是地位颇高的女人。只是墨宇鑫没有跟在身边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墨宇川想,在宇文家应该不会有事,不然也不会到这里那么多天墨宇鑫还完好无损,也不会和宇文静那样的亲昵。之后墨宇川想去洗手间,和身边的塞闻说了一声便一个向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在洗手间里墨宇川遇到宇文静,相视一笑,各自进到卫生间里去。还没过半分钟,墨宇川眼前就一片漆黑,然后听过外面的话筒声音。 “接下来我们有请此次宴会的举办人,也是宇文家的暂代家主赵树彦先生,向大家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大厅里也是漆黑一片,只有演讲台上打下一束灯光,先前发言的人说过话后就走下台来。众人都在等待赵树彦上台。 赵树彦缓缓的走向讲台走了两步,就瞪大眼睛直直的爬倒在台上,台上的那束灯光让赵树彦背上的那把利刀被众人看的分外清明。一时间大厅里的女士都尖叫起来,众人慌乱不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知道赵树彦就在刚刚被人用刀刺死。而凶手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先前发言的人也不知所措,只有保镖们还在维持现场,不让其他人靠近讲台。 墨宇川在洗手间里听到大厅里的尖叫声,立马跑出隔间,碰到同样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宇文静。两人对视一眼就往大厅跑去。结果看到的就是赵树彦还直直的爬在讲台上,但人已经死亡。 “树彦树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静激动的跑到台上抱住赵树彦的尸体大喊。众人面对宇文静的质问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也不知道赵树彦怎么会被人用刀刺死。 墨宇川走到塞闻的身边,低声问了问刚才的情况,塞闻就把赵树彦死时的情况和墨宇川说了一遍,墨宇川听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陷入深思。 第十九节 第三站 (12) “是谁,是你们中间的谁杀了我丈夫?” 宇文静还在嘶哑的叫嚣。也难怪,谁的丈夫突然被害都不会冷静,更何况这还是谋杀。 “夫人,我们在那边的房间里发现一个女保镖的尸体。” 宇文家的佣人颤抖的指着左边的方向对宇文静说道。 听到佣人的话,还没等宇文静反应过来,墨宇川和塞闻就首先朝那边跑去。接着宇文静也跑向那边。 房间里的死者是宇文家的保镖,而且是一名女xìng。死者横躺在房间里,被利器插进胸口一刀毙命,周边没有看到凶器,死者的上衣被脱下扔在死者的身边,只留下里面被染血的白衬衣。 “赶快报jǐng!” 宇文静这时才想起来要报jǐng的事情,大喊着指示身边的佣人。 “我已经报jǐng了。” 沈冰落边说着边安慰的抱了抱宇文静。 “现在在场的人一个也准离开,等jǐng察到来后把凶手找出来。” 不亏是宇文家的女人,宇文静很快就冷静下来。站在台上看着大厅的众人说道。 墨宇川来到讲台的边上,也就是刚刚赵树彦走向台上的地方。整座宅子在赵树彦上台发言前就全部断电,只留下台上的那一束灯光,也就说周边都是漆黑一片,凶手在黑暗中把刀刺向正准备上台的赵树彦背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周围的人在漆黑中也看不到凶手的样子。那最有可能在那时靠近讲台又不引人注视的会是什么人呢? 讲台周围都有宇文家的保镖在把守,如果是有其他的人靠近讲台保镖们一定会发现,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保镖口中得知什么有利的线索。房间里的那个女保镖死的也很奇怪。暂时可以猜测杀死赵树彦的人和杀死女保镖的人是一个凶手所为,但是赵树彦和这位女保镖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如果只是针对赵树彦的话,那没有必要去杀保镖。这样一来不是对凶手行凶带来更多不便。还是说有什么非杀这位女保镖的理由吗?墨宇川暂时也还没想通这些。 大厅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待jǐng察。毕竟现在是死了人,就算有再多不满,但只要凶手还没有找出来,那现场的人都是疑犯。墨宇川一一打量着现场的每个人,想要找到破绽。查看一圈下来,墨宇川并没有发现什么非常可疑的人。今天宇文家举办的是很重要的一次宴会,所以在场的每个人都jīng心着装了一番,这样一来,只要他们中间的不管谁在那时靠近讲台都会引起保镖的注意。墨宇川最先把这次来参加宴会的人排除在外。那似乎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场的保镖,只有他们离讲台最近,也最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想到这墨宇川走到那些保镖面前做了一些询问。无非是会场断电时他们各自左右两边的人是谁,之后有没有离开过,或变换过位置。最后墨宇川得到的答案并不理想。当时保镖们都很尽职的在位置上没有动过。 “夫人,我想请问你那名被杀害的女保镖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墨宇川走到宇文静的面前问道。墨宇川有此一问是因为今天在讲台周围站岗的人都是男xìng,而且那位在房间里被杀害的女保镖也是在场的保镖中唯一的一名女xìng。 “她负责今晚的现场视察。最近宇文家不太安宁,所以要多做保障。” 宇文静很配合的回答道。就算死去的是自己的丈夫,宇文静也只是在一开始有所失态,不过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之后宇文静一直强忍着心中的悲戚,维持着现场。 墨宇川还是有些暗暗佩服这个女人的。从沈冰落哪里了解到,宇文家在宇文瑾弦离开后一直是宇文静在支撑着,长辈们也过于年迈,很多事情已经处理不来。所以宇文静就算在结婚后也没抛下宇文家,而是带着自己的丈夫继续为宇文家族奋斗,就算饱受非议也一直没有放弃。 “宇川。” 塞闻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怎么样?” “刚刚已经查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离开过这座宅子。也就是说凶手一定还在这里。” “我明白了。” 塞闻所说的结果墨宇川很满意,只要凶手还没有逃离,那就一定可以把凶手找出来。 “宇川,这样真的好吗?” 塞闻的意思是问墨宇川这样帮着宇文家查找凶手是否真的正确。毕竟他们对宇文家而言也只是个外人而已,插手太多,不见得就会有好处。 “没办法坐视不管呢,还是先找到凶手再说吧。” 塞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墨宇鑫现在就在宇文家,在这里,而寰宇指环也还在墨宇川身上,因为这样的原因墨宇川就不可能把今晚发生的命案当成事不关己。先前沈冰落有提到过让墨宇川把寰宇指环拿出来,不过墨宇川没有同意,在还没有确认墨宇鑫是否安好的前提之下,墨宇川手中的寰宇指环就是一张王牌,怎么能轻易就交出来呢。再说她人已经来了,寰宇指环也跑不了。 “姑姑!” 墨宇鑫突然从楼上出现,在看到赵树彦的尸体后立马奔向了宇文静,有些害怕的缩在宇文静的怀里。看到墨宇鑫那样依赖着宇文静,墨宇川心里很不好受。从前的墨宇鑫明明最依赖的人是她,为什么只是几个月不见墨宇鑫就对别人依赖了。墨宇川突然有种要失去弟弟的感觉,也突然觉得此时的墨宇鑫陌生了起来。 “小鑫不要怕,姑姑会保护好你的。” 宇文静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安抚着怀里的墨宇鑫。然后拉着墨宇鑫上楼,想是不想让墨宇鑫再看这样的场面。墨宇川一直默默的看着两人上楼,宇文静在踩上阶梯时微微提了下自己的裙摆。墨宇川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塞闻也跟了上去。 墨宇川脸sè很yīn沉,心中强烈的不安定让在他身边的塞闻都能感觉到。张了张嘴,塞闻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墨宇川的表情最后什么也没说。 “夫人。” 之前的房间里,墨宇川推开门进去,走到墨宇鑫和宇文静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 看着脸sè不太好的墨宇川,宇文静不解的问道。 “之前塞闻去查了一下,没有人在命案发生后离开宇文大宅,也就是说凶手一定还在今天宅内的这些人当中,不过我也排除了参加宴会的宾客是凶手的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说?” “讲台周围都是你们所安排的保镖,在那时只要有宾客接近讲台就马上会被发现。” “就因为这个?你接着说。” “然后是保镖行凶的可能xìng也排除,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置,不可能杀害赵先生和那名女保镖。” “那你觉得会是谁?” 宇文静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墨宇川得到是想说些什么。 “先前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凶手杀害那名女保镖时要脱去她的上衣,不过在刚刚我终于明白了。夫人你告诉过我,那名女保镖今晚的工作是做现在的勘察,也就说,只有她在那时能随意的四处走动而不会引起怀疑对吗?” 墨宇川直视着宇文静说道。 “你是想说是那个女保镖杀了树彦?” 宇文静困惑的说道。 “并不是。在赵先生死前,那名女保镖就已经被杀害,所以她不可能会是凶手。而且那名女保镖也是被杀,和杀害赵先生的是同一个人。” 墨宇川解释道。 “那墨小姐你是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是的。夫人,你还记得宅子里全部关闭灯光的时候我和你都在洗手间吧。后来听到大厅里的尖叫声我们才一起出了洗手间向大厅跑去。” “这我当然记得。” 宇文静点点头。那时她很巧合的和墨宇川在洗手间遇到,又是一起出来的。 “停电的过程有二分钟左右,而凶手也是在这两分钟内刺杀了赵先生。我想说的是,夫人你完全可以在这两分钟内从洗手间出去杀害赵先生。之前杀害那名女保镖的人也是你,原因的你要利用她今晚可以随意走动的身份,而且你和那名女保镖的身高体型都极为相似。那件脱下来的上衣也是在之后被你穿走,伪装成那名女保镖的样子在赵先生上台的前一刻把他一刀刺死。之后你立马返回把那件上衣脱下扔在那名女保镖的身边,再回到洗手间,佯装是一直在洗手间里然后和我一起跑到大厅里。夫人,我说的对吗?”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丈夫?” 宇文静大叫着质问墨宇川。表情已经愤怒到扭曲。 “姐,不可能是姑姑杀了姑夫的,是你搞错了。” 墨宇鑫也是一脸不信的看着墨宇川,这让墨宇川觉得有些打击。 “夫人,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丈夫,但是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是今晚两条命案的罪魁祸首。” 墨宇川没有理会宇文静和墨宇鑫,信誓旦旦的说道。 “什么理由?” “什么理由?” 宇文静和墨宇鑫同时问道。 “夫人,你今晚穿着的礼服是很容易穿脱的款式。而且我相信你的裙子里穿着的是一条和那名女保镖一样的黑sè长裤。” 墨宇川指着宇文静的裙摆。这也是在刚刚宇文静上楼时不小心撩起裙摆时被墨宇川看到了一点黑sè的裤边。接着墨宇川再把一系列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就得出了宇文静是凶手的答案。 听到墨宇川的话,墨宇鑫和塞闻都把目光放在宇文静身上。而宇文静本人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墨宇川本人也十分不愿凶手是宇文静,毕竟就算墨宇川心中再不舒服,可还是察觉出宇文静是真的很爱护墨宇鑫,凭这一点,墨宇川就不愿结果是这样。但是对墨宇川来说,只要找到了答应,那就一定会马上去揭开,墨宇川无法沉默着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十节 落幕 (1) “宇文家的产业一直是属于宇文家人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去窥视,就连我的丈夫也不行。我和树彦结婚这么多年,从我把他拉近宇文家时我就很明确的对他说过,只是让他暂代宇文家主的位置,树彦这么多年来也是这样做着,我把这样的树彦当成是最伟大的人。今晚原本是要向外界宣布今后的宇文家会有瑾弦的孩子小鑫来继承,可是树彦却临时决议要宣布今后的宇文家正式由他接手,他不再是暂代的家主,而是要作为宇文家真正的家主。树彦毁了我心中伟大的形象,也背叛了我,背叛了宇文家。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树彦。也是为了小鑫,宇文家本就该属于他的。墨小姐,我是为了你弟弟才这样做的!” 良久之后,宇文静悲伤的叙述,到最后语气不自觉地提高。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墨宇川,像是要告诉墨宇川她有多么的无奈,多么的揪心。墨宇鑫在宇文静的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想要安慰。 “不要把小鑫作为你犯罪的理由。你没那个权力!” 墨宇川一把拉过宇文静身边的墨宇鑫,狠狠的看着那个表面上可怜无比的女人。墨宇川无法容忍她所说的。如果说之前墨宇川还有一丝为她感到难过的话,那此时所有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宇文静尽然用小鑫来作为杀人的理由,墨宇川无法原谅。谁告诉过宇文静墨宇鑫要继承宇文家了,谁说过这是墨宇鑫想要的结果了。就算宇文家真的落入赵树彦手中,除了宇文静以外,也没人再会介意了吧。宇文静只是不能接受丈夫在自己心中的光辉形象破灭而已,宇文静只是不甘愿宇文家今后会被冠上别人的姓氏而已,却还要把单纯的墨宇鑫拉下水,墨宇川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认同的。人可以自私可以自利,但不要以别人的名义来诠释自己的罪恶。 “我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你不想你弟弟今后拥有庞大的宇文家吗?你不想小鑫今后的生活永远无忧吗?” “宇文家我们从来就不稀罕,小鑫今后的生活也自然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保障。你还是想想等下要怎么和jǐng察去解释吧!” 是啊,谁稀罕那些。对墨宇川来说,只要可以让墨宇鑫正常的生活在这世界上就是最大的满足。墨宇鑫的人生由墨宇川起航,今后也该有墨宇川来承载掌舵。墨宇川想,她会让墨宇鑫快乐的生活,她会保墨宇鑫的一生安宁。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墨宇川厌恶的打断宇文静的话。“小鑫,我们去找梅姨然后离开这里。” 墨宇川拉着墨宇鑫就要走,随便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塞闻。 “姐,我要留在这里帮姑姑。” 墨宇鑫挣开墨宇川的手,走到宇文静的身边,表情认真的让墨宇川都不知道这个还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你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做什么,继承宇文家业,生活在利yù熏心的世界里?” 墨宇川严厉的看着墨宇鑫。自从在这里见到墨宇鑫之后,墨宇川觉得他完全变了,不再是自己以前单纯天真的弟弟,不再是那个用微笑就可以抹去墨宇川所有疼痛的弟弟。墨宇川开始怀疑,让墨宇鑫的病被治好好是对还是错。如果墨宇鑫留在这里,那他就将要接任宇文家,做那个踩在赵树彦尸体上的家主。这不该是墨宇鑫要过的生活,墨宇川只是想要墨宇鑫健健康康正常的生活而已,不要那么多是非,不要金钱yù望,也从没想到有一天墨宇鑫会为了一个相处几天人放开自己的手,墨宇川接受不了这样的墨宇鑫。 “我要留在这里。姐,求你帮帮姑姑吧,我不要她被jǐng察抓走。” 墨宇川曾经说过她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是墨宇鑫从来没有对她要求过什么,她一直想着能有一天可以达成墨宇鑫的一个愿望。可是呢,墨宇鑫现在,就在此刻向墨宇川提出了一个要求,却让墨宇川心凉。她便的哑口无言了。今天是死了两个人,凶手就在自己的眼前,墨宇川可以不在乎,可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但是要她去帮着隐瞒,墨宇川要怎么办呢?这个要求是自己的弟弟提出的,墨宇川在不愿答应的前提下也无法拒绝。而最让墨宇川觉得心凉的是墨宇鑫尽然能天真的说出这样的话,完全不在意那两个被宇文静杀害的人,难道心中就没一点不忍吗?就没一点难过吗?墨宇川不知道死亡这两个字在现在的墨宇鑫看来代表着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无知还是残忍。 “我没办法帮她,杀了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凭宇文家的地位想必夫人也不必偿命。” 最终墨宇川底下眼睑,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你可以帮我的。只要你不说出凶手是我,就没人会知道。” 宇文静说道。 “就算我不说你就能逃脱的了吗?夫人未必太过天真了吧!” “这不是天真,想要找出一个替罪羊出来打发那些jǐng察是很容易的事情。” “是吗,那就随你们的便好了。” 说完墨宇川拉着塞闻走出房间下楼,墨宇川需要冷静,再带下去她不知道会不会对宇文静做出什么来。墨宇川用脚趾想都能想到一点就是宇文静对墨宇鑫灌输了什么才会把墨宇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笔账墨宇川一定要和宇文静算,只是墨宇鑫的要求墨宇川最终还是拒绝不了,那就由着他们吧,本来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死的人对墨宇川来说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你想怎么做?” 塞闻问着墨宇川。 “什么都不做,看着宇文静做戏就好。” jǐng察已经到达,正在了解情况,对大厅里的人进行逐一询问。众人都有些惶恐不安。墨宇川看着这样的场面不免讽刺的笑着。不管怎么查怎么问也不会有结果的吧。真正的凶手就在楼上呢! “jǐng察先生,刚才有人从这里跑出去了,那一定就是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过了一会,宇文静下楼,然后很慌张的跑到jǐng察面前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全面封锁了这里。” jǐng察毫不相信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你确定你们已经把这里封锁的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吗?现在死的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们就这样让凶手逃走的话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看到jǐng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宇文静立马变了脸sè,态度很强硬的和jǐng察对持。 “我们知道了,马上就去追捕凶手。” 吃软怕硬的jǐng察们面对这样的宇文静也不敢再反驳什么。而且到现在他们在这里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所以也不排除凶手真的想宇文静所说刚刚从这里逃了出去。之后jǐng察就按照宇文静所指出的方向追捕去了,大厅里今天参加宴会的宾客也一一被放行,也是近期不准离开伦敦,要等宇文家的命案结束后才能真正洗清嫌疑。 大厅里只剩下墨宇川塞闻,宇文静墨宇鑫,还有一个就是带墨宇川来这里的沈冰落,佣人都胆战心惊的收拾着残局。大厅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几人很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就上楼。 “请墨小姐把寰宇指环交给我吧。” 沈冰落向墨宇川伸出手。从命案发生后,一直最镇定的就是沈冰落,像是完全事不关己一样。要说沈冰落和宇文家和赵树彦之间都是有来往,现在看到赵树彦被人杀害还能毫不关系的悠闲自然,这让墨宇川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 “梅姨呢,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见到。” 一开始墨宇川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刚刚才想起来没见到梅姨在墨宇鑫身边。现在管不了沈冰落向她索要寰宇指环的事情,墨宇川最关心的是梅姨怎么样了。 “姐,姑姑说梅姨年纪大了,晚上宴会人太多怕会吵着她,就把梅姨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你不要担心。” 墨宇川原本问的人是宇文静,可是回答她的却是墨宇鑫。墨宇川觉得头疼起来,这个墨宇鑫到底明不明白梅姨的重要xìng。狠狠的瞪了墨宇鑫一眼,墨宇川把左手拇指上的指环取下扔在桌子上,这个轻率的动作把宇文静几人都吓了一跳。要是把寰宇指环摔坏了,事情就大了。也许在他们眼里,今天死去的两人还不如一枚小小的指环来的重要,墨宇川又讽刺的笑了。不管怎么说,赵树彦为了宇文家也付出了那么多,守了那么多年,就算最后把宇文家改名换姓交给赵树彦,墨宇川也觉得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结果呢?结果是辛苦为宇文家打拼了一辈子的赵树彦也只是得了个被自己妻子杀死的下场,还加一条无辜者的xìng命。墨宇川不知道宇文静那么执着于宇文家是因为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在这一刻对人生又有了重新的感悟。往往自己最亲近的人就是最容易害自己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相信的呢? 宇文静这个人,不管她本身如何,墨宇川不想多做评价,只是她绝对不会让墨宇鑫留在这里。长此以往的和宇文静待在一起,想必过不了多久墨宇鑫的身心都会被渲染,墨宇川不能看到墨宇鑫变成和宇文静一样的人,这大千世界里,每个人都有很多种选择,而墨宇鑫的选择绝不会止于这里。 尽管墨宇川的行为让宇文静和沈冰落感到有些气愤,但是他们都没敢伸手到桌子上去拿那枚指环,像是知道墨宇川还有话要说,他们都在等着。 “我要马上见到梅姨,小鑫要跟我走。然后寰宇指环你们拿去。” “我可以马上让你见到你要见的人,但是小鑫是去是留还要看他自己。” 宇文静吩咐人去接梅姨到这里,看着墨宇川的眼里有种坚定,好像知道墨宇鑫一定不会跟她离开一样。 “姐,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陪着姑姑,宇文家也需要我。” 仿佛验证一般,墨宇鑫懦懦的对墨宇川说道。墨宇鑫永远不会感受到墨宇川此时的心情,就像墨宇川不明白墨宇鑫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明明他们才是彼此相依的人,为什么墨宇鑫情愿和墨宇川分开也要留在这里,留在宇文静的身边。墨宇川可笑的想,一定是宇文静给墨宇鑫灌了什么**汤了。她可悲的用着自己全部的力量去爱护的人最后也只是选择把她推开而已,墨宇川无奈了。 第二十节 落幕 (2) “小鑫,我求你好不好,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你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这诺大的宇文家也不是你能撑起的,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只要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不用面对现实的残酷,不用体会人xìng的残忍,也不用知道邪恶斗争的丑陋。我会好好保护你,让你的人生得以平静安宁。 可是不管墨宇川怎么样想着,墨宇鑫只是轻轻的一个摇头便全部把她否决。看着墨宇鑫依旧天真的脸,却不再明静的心,墨宇川突然失笑起来。这世界上最天真的人不是墨宇鑫,不是长孙明子,不是任何,是墨宇川自己。从接受简先生的任务开始,墨宇川就一直幻象着等墨宇鑫好起来之后他们会怎么样怎么样。墨宇川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墨宇川想到了所有人,却遗漏了墨宇鑫好起来之后也许会和自己不再亲近。墨宇川这辈子的心血都放在了墨宇鑫的身上,而墨宇鑫从来没有把人生交由墨宇川来安排。从前傻傻的墨宇鑫不懂得怎样去生活,不懂得去选择,现在好了,墨宇鑫健康了,正常了,终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了,所有也就有了选择的权力,有了拒绝的能力。不管这一切是不是败宇文静所赐,墨宇川都知道,她强求不了墨宇鑫。墨宇鑫陌生的离墨宇川很远很远,是墨宇川从没到过的距离。该怨宇文静吗?其实没这个权力吧,是墨宇川自己没有把弟弟看好,没有爱护好。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如果当初一从rì本回来,墨宇川就去沽名庄的话,今天也不会是这个结果。墨宇川又在一次自己的固执中失去,而且失去的是墨宇川最不想失去的墨宇鑫。 哪怕墨宇川请求,哪怕墨宇川泪眼朦胧,可也许还是挽回不了什么,要怎么办呢?墨宇川被怎么办这三个字难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换成其他事情墨宇川还能冷清的去思考,可是眼看着墨宇鑫就要离开自己,墨宇川还怎么冷清的下来?墨宇川忐忑不安着,视线都变的模糊起来。一只手轻轻的揽上墨宇川的腰,仿佛知道下一秒墨宇川就无法站立一样。幸好还有你。墨宇川在心中默默的对塞闻说着。 “既然这样,我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如果不能让墨宇鑫跟着自己离开,那墨宇川就只能选择留下。墨宇川不甘心不带着墨宇鑫离开。如果这就是墨宇鑫的选择,那墨宇川接受。她的弟弟,他可以选择离开她,她却不能选择离开他。 “真的吗?姐,这太好了。” 墨宇鑫高兴的大叫着,灿烂的笑脸让墨宇川不忍再看。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墨宇川看着沈冰落说道。 “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不会拒绝。” 沈冰落说道。 宇文静拿起桌子上的寰宇指环拉着墨宇鑫没多说什么就离开。塞闻也很知趣的走了出去。 “想谈什么?” 沈冰落面无表情的看着墨宇川。 “你知道的吧,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为什么非要小鑫来承受这一切,他宇文瑾弦的孩子岂止墨宇鑫一个!为什么不让许少倾来做宇文家的家主?” 墨宇川愤怒的掐住沈冰落的脖子,恨不得立马掐死眼前这个人。 墨宇川曾问过沈冰落许少倾的父亲是谁,而沈冰落的答案是和墨宇川心中所想的一样。许少倾的亲生父亲是宇文瑾弦,也正是因为这个墨宇川那时才不堪打击的昏过去。在得知这个答案的那一刻墨宇川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内心那样可悲可耻的爱着宇文瑾弦,却还对宇文瑾弦的儿子许少倾有过爱恋之情,甚至还上了床。墨宇川羞愤的一时间无法面对,这样不伦的关系让墨宇川情何以堪。她糟蹋了自己对宇文瑾弦的爱,背叛了对许少倾的爱。爱上了一对父子,墨宇川原本觉得爱上自己弟弟的父亲,爱上自己母亲的爱人,已经是大大的耻辱,可还和许少倾发生过关系,这到底是有多可笑!墨宇川从没那样觉得过自己不配去爱任何一个人,她觉得自己的爱是那样的可耻,可耻到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程度。墨宇川的人生从遇到宇文瑾弦时起,就注定了可悲的结局。墨宇川没有那样的质疑过自己的人生,让自己不想再面对所有。所以墨宇川更加的恨,不单是恨宇文瑾弦,更恨的是她自己,恨宇文瑾弦使得她遭受到这样的不堪,也是恨自己亵渎了对宇文瑾弦的爱。现在回头想想,墨宇川的人生杂质太多,让她的爱里连一丝纯洁的成分都没有。 墨宇川连去抱怨的权力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从没有人逼她,没人求她。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掉进一个沼泽又一个沼泽里,然后只能责怪自己。 “你,你先放开我。” 沈冰落被墨宇川掐的喘不过气来,极力想要挣脱墨宇川的手,只是墨宇川的力气实在太大。不过墨宇川看沈冰落真的快要被自己掐死了也就讪讪的放了手。尽管她有多想让眼前这个女人死,幸而理智尚存。 “咳咳——少倾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我们在伦敦足以和宇文家相提并论,没必要再接手宇文家的企业。再说我不想让少倾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瑾弦,也不想让宇文家知道还有少倾的存在。你能明白一个做母亲的用心吗?” “你有什么用心我不想明白,我只知道你让我差一点就失去弟弟。” “墨宇川,你到底在固执什么,只要你弟弟继承了宇文家,那你们以后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你难道不想让你弟弟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吗?非要让他跟着你受苦受难不成!” “我不会让小鑫受苦!” 墨宇川对沈冰落的话起了强烈的不满,她怎么可能会让墨宇鑫受苦,她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来保护着墨宇鑫。 “如果你真的可以保护好墨宇鑫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之前你为什么又丢下他不管?” 沈冰落也不甘示弱的反驳起来,这让墨宇川一时间哑口无言。她不能否认沈冰落所说,就连墨宇川自己也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己的疏忽。 “你弟弟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他,比起你的保护宇文家实力要强大的多。而且你弟弟现在也不愿跟你走,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沈冰落看了墨宇川一眼然后走出去,不想再和墨宇川继续说下去,想是沉默的墨宇川也没什么再好反驳的了。其实沈冰落没有告诉墨宇川她最真实的想法。如果说沈冰落把许少倾的身世告知所有人,得来的只有害处没有好处,而且以许少倾的xìng格来说也不会愿意继承宇文家的家主之位。沈冰落不想惹那么多麻烦,再说继承宇文家也并没有她所说中那样的好,宇文家隐在的危机别人不知道,可沈冰落却看的一清二楚。 “宇川,你没事吧?” 看到颓废的墨宇川,塞闻有些担心。 “没事呢!” 淡淡一笑,掩饰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梅姨过来了。” 在墨宇川刚和沈冰落谈话是期间,宇文静派去接梅姨的人已经回来。听到塞闻的话墨宇川立马向楼下跑去。 “梅姨!” 一见到梅姨墨宇川就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这个年迈的身躯曾经支撑起墨宇川的生活,也曾让无处可归的墨宇川姐弟有了容身之所,这是墨宇川最感激的人。 “宇川。” 梅姨只是轻轻唤着墨宇川的名字,温柔的拍着墨宇川背。像是安抚,像是呵护。就算墨宇川什么也不说,这个人也知道墨宇川受了多少委屈有过多少殇。 梅姨告诉墨宇川,她和墨宇鑫来到伦敦之后就被分开,到现在她也是才见到墨宇鑫,却也敏感的查觉到墨宇鑫的变化。她和墨宇川有一样的想法,都希望能把墨宇鑫带离伦敦,远离宇文家。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不需要多么富贵,不要权势,只要都好好在彼此身边就够。只是墨宇鑫的执意让墨宇川和梅姨现在都没有办法,再说有宇文家的前提在,就算他们想要强行带走墨宇鑫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暂时留在这里再想其他办法。 事情就暂时这样定了下来,墨宇川和梅姨还有塞闻都陪着墨宇鑫留在伦敦,接下来的短时间内墨宇鑫也不可能接任宇文家,因为赵树彦的事情还没有完,最快也要等葬礼结束。这里因为发生了命案,他们不能在这里住,只能连夜到宇文家其他的住所下榻。 墨宇川他们在宇文家的第二天一位意外来客到访,让墨宇川惊讶了一番,她之前和塞闻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快就得知她在这里的消息。来人是汪玥,这几天汪玥一直在派人四处找墨宇川的下落,总算是让他找到。一见到墨宇川汪玥就很着急的抓着她要和她单独说很重要的事情。看汪玥着急的样子墨宇川知道不是关于他们之前所约定的事,心中放心少许,点点头答案下来。一边的塞闻原本想要制止,他知道汪玥喜欢墨宇川,也知道墨宇川答应过的条件,所以不太放心。只是后来像是想通了什么就什么也没做,沉默的看着汪玥把墨宇川带走。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墨宇川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失踪了我能不着急的找吗?” 汪玥苦笑着回答。 “你要告诉我什么?” 避开了前面的话题,墨宇川不想知道汪玥对自己有多在乎,也不想知道自己在失踪的那些rì子里汪玥有多担心。墨宇川自私的忽略了汪玥的感受。汪玥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但没有表现出来。 “关于汉柏图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 “什么?” 墨宇川恍然惊叫一声,如果不是汪玥突然提及,墨宇川差一点就要把汉柏图的事情忘记了,墨宇鑫的事情让墨宇川心烦意乱的什么也想不了,经过汪玥的提醒,她总算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没有汉柏图,哪会有如今这些事情的发生。 第二十节 落幕 (3) “最早在我父亲之前拥有汉柏图的人是一位药物博士,那位博士曾经研制出一种毒品,和现在市场上所流出的毒品不一样。那种毒品不但会使服食毒品的人在最短的时间里产生依赖上瘾,还有一种可以帮人洗脑的作用,所以对人类的威胁极大,那位博士当时并没有研发成品,只是这个消息却泄露出去,被毒枭们极力窥视。因为不愿向恶势力低头又不想自己所研究出的成果就此消失,所以那位博士最后把毒品制作的药方隐藏在汉柏图里,自己自杀了。但是对毒品抱有企图的人并没有就此放弃,私底下都在寻找着汉柏图的下落。” “那简先生和许少倾都要取得汉柏图的真正目的是在那张药方,想要制作成成品药物进行贩卖,并且对某些人洗脑获取暴利,壮大自己的实力!” 墨宇川震撼了,她绝想不到汉柏图的秘密会有这么大的危害。可以想见,一旦那种毒品在市场上流通,会危害多少人,那是不可估计的人类灾难。此刻墨宇川懊恼不已,本就不该和这些扯上关系。但心中又暗暗庆幸,幸好是自己找到了汉柏图,如若不然真的落入不轨之人的手里就不单单是麻烦两个字就可以概况的。 “现在最重要的从许少倾那里拿回汉柏图。对了,你是怎么从许少倾哪里逃出来了的?” 因为汉柏图的事情过于紧急,汪玥都还没来的及问墨宇川被抓走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他只是知道大致的情况而已。 “这个以后再说。许少倾手里的那副汉柏图只是仿制品而已,真正的汉柏图被我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看来汪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墨宇川有必要想汪玥解释。之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汪玥总算放心的点点头。要是图真的落入许少倾手里,不赶快拿回来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汉柏图还是要销毁,不然那些人不会对汉柏图死心,它的存在还是一种威胁。” 汪玥严谨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汉柏图不能再留。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回国。” “汉柏图在国内?” “是的,当时时间太过匆忙,根本来不及把汉柏图藏在别的地点,更加不可能随身携带。” 对汪玥的疑问墨宇川解释道。 汪玥表示了解,之后两人不再说什么,墨宇川要马上赶回宇文家交待一些事情,而且还要通知塞闻。汪玥离开等墨宇川的消息。 墨宇川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也没有一颗博爱的心。之所以会这么紧张汉柏图的事请只是出于人xìng最基本的态度。而且毕竟墨宇川被牵扯到汉柏图事情当中,就不可能坐视不管。再说就算墨宇川想要撒手不管过逍遥rì子,想必也是不可能,简先生和许少倾都还在虎视眈眈的窥视着汉柏图,而她又是唯一知道汉柏图下落的人,如果不交出汉柏图,这些人都不会放过墨宇川。墨宇川可以说是陷入两难的地步,把汉柏图交给任何人都是不可能,而墨宇川也不能逃避汉柏图所带来的困扰。所以墨宇川决定解决这件事,让汉柏图从此消失,断了他们的念想。墨宇川不是没考虑到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危险,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汉柏图的销毁势在必行。 墨宇川怀着蹉跎的心情回到宇文家,只是她所要面临的又是一场新一轮的打击。回到宇文家墨宇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墨宇鑫,原本想要让墨宇鑫好好呆着宇文家,等她回国办完事再来找他,不管何时何地,墨宇川最牵挂的都是墨宇鑫,只是眼前的一切让墨宇川不可置信的僵直了身躯。墨宇川无法想象自己最亲爱的弟弟会做出眼前这样的事来,墨宇川悲伤的无法自己,只能僵直的跪倒在地板上,眼睛直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姐,我害怕!” 看到墨宇川的出现,墨宇鑫慌乱见扔掉手中的刀子,跪在地上爬到墨宇川面前,满脸泪痕的祈求着。墨宇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所发生的一切,他本没有预料到会这样,也不知道墨宇川会突然出现,墨宇鑫害怕的不是他所做的事情,而是墨宇川此时的表情。 墨宇川死灰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脸sè煞白,嘴唇在微微颤抖。墨宇川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能相信那个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人是那个她敬爱的梅姨,更不能相信刚才手中拿着鲜红的刀子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墨宇川人生中最亲近的两个人,发誓要一生保护的两个,他们才刚刚团聚而已,墨宇川才刚决定再不他们分离。墨宇川要怎么去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姐,你说话啊,我不是故意的。是梅姨,是她一直在和我说着要离开伦敦的话,你知道我不想离开这里。可是她还是一直不停的说着,所以我受不了了,就失手拿水果刀杀了梅姨。姐,我怕,我没想要杀人的,我没想到梅姨会死!” 墨宇鑫还在向墨宇川哭诉着。是的,墨宇鑫原本就没想要这样的结果。之前墨宇川跟着汪玥离开后,他本来是要再房间里看宇文静给他的一些资料。可和蔼的梅姨不忍墨宇鑫在这里,怕他会受苦,怕他会有麻烦,朴实的梅姨心里一直觉得只要墨宇鑫平平安安的过rì子就好,不需要拥有庞大的宇文家作为自己的后盾,也不用招惹到是非,因为越是庞大的家族越是有数不完的危险存在着,梅姨只是这样想着,就拼命劝墨宇鑫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回去过原来的rì子,甚至是哭着求墨宇鑫。可墨宇鑫在病好之后一直受着宇文静所灌输的各种有关宇文家有多好多好,她有多需要他,而且又在墨宇川和梅姨都不在的情况下对墨宇鑫无微不至的关怀,像是人类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一样依赖信任着宇文静,梅姨劝解的话在墨宇鑫听来只是想要他失去宇文家,想让他和宇文静分开,所以墨宇鑫极度烦躁的情况下拿起了身边果盘里的水果刀刺向梅姨,当时梅姨的表情墨宇川没有看到,就算看到了墨宇川也不忍看下去。那种震惊,那种失望,那种悲戚,那种心痛,一瞬间全部在梅姨脸上出现,让梅姨的脸瞬间扭曲了。墨宇鑫刺的很准,直接刺到梅姨的心脏,没有太多挣扎梅姨就合上了双眼。在墨宇鑫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时墨宇川就回来了,然后看到这一幕。 “梅姨!” 墨宇川醒悟之后撕心裂肺的叫着梅姨,推开面前的墨宇鑫爬到梅姨身边,双手颤抖着拥住梅姨瘦弱的身躯。墨宇川心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撕裂之感,痛的不能再痛。那个养育了他们二十年的人,无怨无悔的付出所有的疼惜,墨宇川想要一辈子孝敬的人,死在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墨宇鑫手里,死在这偌大的英国伦敦,再也不能活着回去最熟悉的地方。墨宇川曾经心凉过,疼痛过,绝望过,可是比起梅姨被墨宇鑫一刀刺在胸口时的感觉又算得了什么?墨宇川要感激一生的人最后的下场只是这样。 墨宇川,你是这世界上最无能的人!墨宇川,你从没真正保护过任何人!墨宇川,你心中所想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场虚幻,你人生中拼命想要抓住的都在失去,你做的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重要之人的保护。 梅姨的死让墨宇川对人生质疑,对自己质疑。墨宇川深恶痛绝自己的无能,这糟蹋的人生令墨宇川连悲伤的感觉都不存在了。这一刻她只想紧紧抱着这个对她深深疼惜的人,吸取她身上最后的温暖。长孙明子曾经说,墨宇川如果加入沽名庄,那么也许就会失去,失去墨宇鑫,失去长孙明子自己。只是那时的墨宇川以为,前行是为了更好的拥有,她以为只要可以治好墨宇鑫就什么都可以。墨宇川第二次后悔,后悔不该选择以墨宇鑫的治疗加入沽名庄。支撑着她前行的人都离开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走下去。长孙明子不在身边了,墨宇鑫变得陌生了,现在连梅姨也死去了,墨宇川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徘徊,想要长跪于此再也不去行走。 “墨墨?” 塞闻很不适宜的出现,看见墨宇鑫缩在一角不敢动弹,看到墨宇川抱着梅姨的身体久久不动,看到血染红了墨宇川衣服,看到墨宇川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这样的场面很快让塞闻意识都发生了什么。越过墨宇鑫,走到墨宇川身边蹲下轻轻的呼唤。可是墨宇川抽离的魂魄无法回应。 塞闻懊恼不以,为什么之间他要离开这里,为什么他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他现在才回来!塞闻深深的责怪起自己。他还说要帮墨宇川解决所有问题,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什么也没有做到。塞闻想要去安慰,想要去抚平墨宇川的创伤,可是面对此时的墨宇川,像这样的事情塞闻也无法做到,于事无补的情绪让塞闻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挫败。 “塞闻……” 过了很久,久到梅姨的身体已经冰冷,久到墨宇川已经无法站立,久到墨宇鑫已经停止哭泣,也久到塞闻以为墨宇川再不能回应的时候,墨宇川轻轻的突出两个字,真的很轻。如果不是塞闻离的这么近他根本就听过墨宇川的声音。 “墨墨。” “塞闻,你帮我把梅姨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吗?” 墨宇川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去看塞闻。听到墨宇川要求,塞闻怔了怔。然后点点头准备去拿干净的衣服过来,却被墨宇川反手抓住。 “不要在这里,这里很脏呢。” “好。” 塞闻轻轻的应了一声,起身把墨宇川怀里的梅姨抱过来,转身离开房间。 墨宇川看着空了的手臂,轻轻的笑了起来,转过身对墨宇鑫招了招手。一直注视着姐姐的墨宇鑫立马就爬到墨宇川面前。看到墨宇川的笑他以为墨宇川是原谅他了,他也高兴的对着墨宇川笑了。完全没有一丝对自己杀死了那么爱护自己的人的愧疚,完全没有。墨宇鑫不是冷血而是无知。治疗好的墨宇鑫对很多情感还很陌生,也并不知道梅姨对自己的人生贡献有多大。 第二十节 落幕 (4) 墨宇川淡然的打开煤气灶,扯下小楼里的线路,把那幅千辛万苦得来的汉柏图毫不犹豫的点燃,再一一点燃房子里的易燃物品,最后坐在地板上翘起嘴角的一丝弧度等着火势在小楼里蔓延。墨宇川永远也不会原谅墨宇鑫杀害了梅姨,而她也不可能原谅自己亲身掐死了墨宇鑫。在把手伸向墨宇鑫的那一刻,墨宇川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让死亡的悲歌落下最终的帷幕。墨宇川把生命中最亲近的人都葬在了一起,把自己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墨宇川想,也许没有她的存在,他们就会平淡安宁。自己终究是个局外人,是个不洁的人。和他们在一起只会辱没了他们。墨宇川悲哀的想,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死在这里,用最痛苦的死法,和夏小可做一样的选择。 小楼里所有的事物都燃烧了起来,灼伤墨宇川的皮肤,刺痛墨宇川的眼睛,可墨宇川依旧挂着笑意,低头看着手中的汉柏图已经消失殆尽。看着自己的衣服开起大片的红花。身体越痛她越是笑的深,她要用这疼痛来惩罚自己,来表达她对人生的叛逆。墨宇川争过也抢过,不甘过埋怨过,期望了也绝望了,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夏小可依旧对死亡不曾动摇。墨宇川曾责怪夏小可的懦弱,现在才知道夏小可比她勇敢,她不是怕,只是不屑活着。而墨宇川只是没有了活着的理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没有生存的念想。那个说要和天斗与人斗的墨宇川已经被现实打垮,那个说要过平淡生活的墨宇川再也看不到未来,那个说要挣扎就挣扎到底,不愿被世界遗忘的墨宇川依然心死。庞大拥簇的火苗把西边的夕阳存托的更加绚丽,美的无法定格。 墨宇川在跳跃辉煌的火势中静静燃烧,很多人在脑海里闪过。耀眼如神祗般的宇文瑾弦,天真像孩童般的墨宇鑫,和蔼如母亲的梅姨,不离不弃的长孙明子,依然愧对的汪玥,再无情意的许少倾,化作燕尾蝶的夏小可,甚至是曾疯狂咒虐的那个一直不愿叫声母亲的女人。最后是被自己安顿在住所里安睡的塞闻,塞闻的样子一直和宇文瑾弦的样子不停交错,这一刻墨宇川不明白,到底爱的谁更深一些。只是已经不重要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不会有墨宇川的存在,一切都将被她的死亡所掩埋。最后的最后,那朵金盏花终于枯萎,终于败落,终于垂下了她的枝干,再没有重生的可能。 所有人到达小楼时,小楼依然成为一片火海。墨宇川和塞闻离开伦敦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墨宇川知道这些人会找到她的,所以在这之前墨宇川就把自己燃烧,也毁了这样人所有的念想,不管他们想要汉柏图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已成为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结果。小楼外只听见长孙明子撕心裂肺的叫喊,那一声一声凄惨的宇川姐,墨宇川再也不会听到,出至那些人口中的墨宇川,墨宇川也无法回应。汪玥死灰的脸她看不到,许少倾痛苦的表情她看不到,希年惋惜的样子她看不到,楚秋暝纠结挫败的神情她看不到,简先生不甘气恼的神态她也看不到。最后连长孙明子伤心欲绝的哀伤墨宇川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拥抱安抚。一切——都结束了。 住所里,塞闻还在静静的沉睡,窗外的夕阳还是如此美丽。墨宇川最痛恨的时间,一切悲伤绝望都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窗帘被外面的风吹起,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 (完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