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 人物简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米莉亚 精灵。工作的商会开了空头支票,为了偿还费用被卖给了奴隶商。作为吉尔与菈可的家庭教师被武雄购买。非常优秀的才女。 菈可 人类的少女。变成孤儿后不久被吉尔帮助,二人寄人篱下生活着。遭遇了流浪儿狩猎被迫变成了奴隶之时被武雄拯救。容易感到寂寞的人。 吉尔 猫的兽人与人类的混血的少女。原奴隶,带着菈可随便地住进了哥德巴的房子。身体能力比起普通的人类要出色,而有点自信的人。 武田武雄/takeo?takeda 日本人的现役高中生,在异世界是奴隶商人。十五岁时转移到了异世界,一度变成了奴隶但被哥德巴拯救。拥有空间转移的力量。 本特 在诺思市经营着本特商会,不过通过武雄带来的塑料瓶获得了莫大的利益,向王都发展了。狡猾的男人但并非无情。 哥德巴 已故之人。遗迹探索者。买了不会说异世界语言,被奴隶商虐待的武雄后,教授了语言和生活方法。与外表的冷酷相反开朗的性格。 高崎纱香 日本人的现役女高中生。资产家的千金,成绩优秀外表也是美人,享受了一切祝福的少女。与武雄同样转移至了异世界,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 序章 ——那里是地牢。 架在墙上的火把模模糊糊的照着附近,深挖出洞的岩壁里飘浮着冷飕飕的空气。 在牢房的正中笔直延伸的道路的左右有二十间安有铁格栅的牢房,一间的面积十平米左右。复数的人挨紧的话,可以收容相当的人数吧。 可是,这个空间里还没有任何人。 自入口吹来的风吱的摇动开着的铁格栅的门。 那样子简直,像正眼巴巴的等候着自己的房主一样。 这时像打破地下的寂静一样,传来了复数的脚步声。 是被武装了的私兵们包围着带来的人们——生着白皙的肌肤和长耳朵的精灵的少女,全身被体毛覆盖的兽脸的兽人族的男人,尽管身高矮小但有着特征性的健壮身躯的矮人的男人——等等,多种多样的组合。 可是虽然种族确实形形色色,但他们无论是谁全都裹着破布,被锁链绑着手腕。 没错,他们是奴隶。 「这里是你们暂时的住处。一人一间,怎么样很高兴吧」 身着奢侈的礼服,用面具遮住眉目的黑发黑眼的男人,朝着奴隶们像挑衅一样地说。 然而,奴隶们没有作出反应。 男人无趣似的哼了鼻子,用下巴向私兵示意了。 就是说把他们关进牢房里。 「从前面的人开始按顺序,从里面的牢房开始进里面去」 私兵下了命令,奴隶们如被说的那样一个一个从里面的牢房起进入了。 奴隶的数量是二十,牢房数也正好是二十。 在最末尾的暗精灵的女人没有遵从命令也没有动,不过私兵拔出剑后咂着嘴的同时进入了被分配的牢房。 全员进入了各自的牢房后,私兵从由铁格栅里伸出的奴隶的双臂上取下了铁枷锁。 然后,看到那个的面具男移动到走廊的中间左右,再次出声。 「听好了,敢引起什么问题试试! 我会亲自撕裂他的脑袋,把他做成炖菜的配料!」 是通常的威吓话语。 并且继续说「明白了吗!」,面具男踢了眼前的铁格栅。 不幸在牢房中的精灵的年幼的少女被踢的声音吓到一屁股摔倒,终于哭了起来。 是对那个哭声满足了吗,面具男大声笑着离开了地牢。 * * * 数个国家林立的希尔吉斯坦大陆。 大约在那中央,有四方与他国邻接的科安扎王国,那个国家南面的国境附近有名为卡西斯的城镇。因为在国境附近而成为了人和马车匆匆往来的中转地,白天被绝对不会停歇的喧嚣包围着。是依靠贸易而昌盛的科安扎王国第一的商业都市。 建筑物像搁不下似的排列的街区一角,有某栋以在众多建筑物密集的卡西斯中,也是格外显眼的大小的住宅和华丽的用地自豪的宅邸。 ——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武雄?武田居住的宅邸。 「哈啊」 在自己宅邸的办公室里黑发黑眼的男人——武雄?武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所事事的叹了很大一口气。 「怎么了吗?」 因为那个样子,在武雄坐的办公座斜前方的桌子前进行着文书工作的女人,停下手搭话了。 苗条……换言之身体缺乏起伏的那个女人,名字叫米莉亚。是有着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头发,还有种族特有的长耳朵的精灵,担任着奴隶商人武雄的秘书。 「不。在刚才和奴隶碰头的时候呢,精灵的女孩子哭起来了。那稍微有点难受」 又来了吗,米莉亚想。 「那样的话,让其他人做不就行了吗」 这也同样是往常的台词。 武雄好歹也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以武雄为会长的武田商会人手不会不足,好好的有被任命了奴隶的管理监督的人。 可尽管如此,武雄只要有空暇就会与奴隶接触。出于安全方面的观点,以米莉亚的立场也希望武雄停止与奴隶不谨慎的接触。 「嗯,虽然话是那么说呢。但是,作为组织头目的人,一定要好好地了解现场啊。而且,把这种肮脏的工作压给部下就只是傲慢啊」 每次也都是说了也不听。 「那就只有忍耐了呢」 表情毫无改变,一刀两断般的米莉亚的回答。 「真刻薄啊」 那样说后,武雄哈哈哈的笑了。 看看的话,米莉亚已经将视线转回了文件上。 读不了『这边的世界』的文字的武雄在这里也没有可干的事。 离开座位,伸了个懒腰发出心情舒畅的声音,武雄就这样从办公室出去了。 * * * 太阳升到正上方的午饭时。 那在外界是最明亮的时间,但在照不到太阳的地牢里没有关系。 「听好,不能吃剩哦! 消瘦的身体不会有好主顾的!」 戴着遮住眉目的白面具的武雄,向在牢房中的奴隶们喊。 戴上面具是为了遮住日本人特有的童颜——也可以说是为了不被奴隶们小看。 而奴隶们虽然被那样的武雄命令了饭不要吃剩,但那种事无需被说。奴隶们只是一个劲地吃被给出的食物,吃,再吃。总之,奴隶们津津有味的一心一意的吃着。看那个姿态的话,不难想到肚子是相当饿了。 又加上饭菜的内容,是加入了很多肉与蔬菜的汤和松软的刚烤好的面包这种,以奴隶的身分怎么也吃不到的东西。 那让奴隶们的食欲大大地增加了吧。 「喂,商人大人啊!」 武雄在入口附近叉着手臂等待着奴隶们吃完时,从最靠近手边的牢房里被大声呼唤了。将视线转去声音的方向,看见了从铁格栅的间隙里拿着空碗的粗手臂在挥舞着。 这样想不到是什么事的话就是笨蛋了。 武雄让私兵拿上装有面包的筐子和盛有汤的大锅,走到声音主人的牢房前。 「我就像你看到的身体很大,饭完全不够诶。所以请再施舍我点」 在被呼唤的牢房里是狼脸的兽人的大个男,并且那个事情如同武雄预想的一样。 武雄傲慢的示意,私兵给了他面包给他盛了汤。 「嘿嘿,谢了」 说了草草的感谢的话后,兽人的男人开始吃起了重新被盛的饭。 于是这次从那对面的牢房里被「喂!」的打了招呼。 试着回头看去,从铁格栅的间隙里暗精灵的女人伸出了空碗。是进入牢房的时候,虽然稍微但表示了抵抗的态度最差的女人。 「……」 暗精灵的女人伸出碗就那样什么都没说。 是不想谄媚吧。因为那个态度,这次武雄亲自给她的碗里盛了汤后交给了。 可是,只是那样。 武雄盛了汤后,打算带私兵回到原来的位置。 「喂!」 暗精灵的女人再次大喊。 「干嘛?」 「……」 武雄回头寻问,但暗精灵的女人只是无言地加强了视线。 「如果没事情别叫住我」 那样说完,这次真的打算离开了。 「等,等等!」 武雄没有再回头。 「咕……! 面,面包……面包也施舍给我!」 暗精灵的女人脸上和声音里都渗出悔恨的叫喊了。 听到那个,武雄总算回头看了。 「不错,这样就好」 是带着喜色的声音。 武雄吊起 脸颊猥琐笑了。 然后,因为那样的商人的样子,暗精灵的女人脸上更进一步渗出了悔恨。 「那么,其他有想要再来一份的人吗! 让商品饥饿有损奴隶商的名誉! 为了以更好的状态出货商品,给我多吃饭!」 武雄那样叫喊后,拿着碗的手臂从全部的牢房里被伸出了。 第一章 精灵的少女莉莉 自商业都市卡西斯,向科安扎王国的各处延伸出许多大道。 在那之中,去东北方的话有一条连着小镇的道路。再越过那个城镇的前头,连接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生长茂盛的森林。以五个在科安扎王国中最大的都市卡西斯也不够的那么大的面积自豪。 可是,连在那样广大的森林中道路也没有间断,连向在腹地被开拓出的土地。 不久终于到达的道路的终点——那里有个村子。 在二百余人的小村子里,居住的人们全都有着明亮的发色和白净的皮肤,还长着与人不同的特征性的长耳朵。 没错,这里是精灵之村。 而村里居民的一人,是有着银色头发名叫莉莉的少女。 * * * 我的名字叫莉莉,是精灵。 刚到十五岁的某天,我和还小的弟弟从采森林里树木的果实返回时,父亲和母亲在家前面等着。 父亲以严肃的表情告诉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看那样子就大概预想到话的内容了。 「爸爸,要说什么?」 移动到家里的一间房间后,父母和我相对坐在椅子上。然后片刻的沉默之后,我对不开口的父母等得不耐烦了就问了。 「呜姆……是那样的呐」 父亲看起来不便开口似的,母亲眼睛朝下看了。 「我,被卖给人类了吗?」 「——!」 父亲和母亲睁圆了眼睛。两人渐渐表情歪曲了,不久母亲捂住嘴开始哭了。 「……你已经知道了吗」 对父亲的话我点点头。 远比现在还要是孩子的某天,住在附近的姐姐不在了。 「去哪里了呢?」这样到处寻问了,但谁都没告诉我。 一年后,另一个姐姐不在了。 我又到处问了,但还是谁也没告诉我。 然后去年的这个时候,最要好的姐姐对我说。 「从明天开始不能一起玩了」。 我询问了那个理由。 于是,姐姐边哭边倾述说她被人类买了。 至今还记得我「为什么!」的愤怒了。 姐姐是我的姐姐。不是人类的姐姐。 姐姐告诉我不那样做的话村子维持不下去。 我哭了,和姐姐一起。 最后我被告诉了「为了不被卖掉要多多工作」。 那之后,我变得帮家里很多忙了。 打水,拣柴火,洗盘子,照顾弟弟等,很多很多。 眼泪吧嗒落下了。 明明那么努力了,还是不行。 一这样想眼泪就溢出了。 「不要,我不要! 不想和大家分开! 我会帮更多忙的! 所以——」 那样哭喊着,父亲抱住了我。 有什么叭嗒的落到了头上。那是父亲的眼泪。 母亲也和父亲一样,哭着抱住了我。 虽然哭喊着「不要,不要」,但我认识到那已经无能为力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由得哭了。 ——在父母的怀抱中。 * * * 然后几天后的早上。 装货台面上放着被布盖着的铁笼子的,两匹马拉的马车复数架成列来到了村里。 我被强迫换上破布衣服,手腕被套上铁锁链后,被放入了笼子的一个里离开了故乡的村子。 送行的只有父亲和母亲。 我从笼子的间隙掀开布,把大概不会再见面的父亲和母亲的身影绝对不会忘记的烙印在眼中。 看不到父亲和母亲的身影了后,突然,我担心起我不在了弟弟不会哭吗。 可是,马上摇了摇头重新考虑。 因为今后会遭到想要哭的罪的是自己。 离开村子,被马车摇晃了数小时。 经过森林,穿过荒野,外边变成了建筑物林立的景色。 这就是城镇吗,没有从村子出来过的我觉得很稀奇,但很遗憾现在是奴隶的身分。一想到这里就是马车的终点吗,城镇什么的不要说期待,就只是恐怖的对象了。 不久马车停了,士兵递给我硬面包和水。 「这,这里就是目的地吗?」 我鼓起勇气询问士兵。 士兵摇摇头,告诉我到达是明天。据说今天在这个城镇过夜。 我对士兵道谢后,咬住面包。 因为被保证了暂时今天一天的平安而得到了心安,硬面包也不可思议的觉得好吃了。 第二天早上,只有我一个在的笼子中,增加了另一个新的伙伴。 和我一样的精灵的少女。一头金色的头发,年纪和刚刚到十岁的弟弟差不多吧,身体比起我要小得多。 她从被士兵带来时开始一直哭个没完。 我想这样子的比起差劲的安慰,最好在眼泪哭干之前让她哭个够,便决定先不和接触她。我昨天也是一直在哭。 快要正午的时候,马车从城镇出发了。 眺望着外边的景色过了一会的时候,少女停止了哭泣变成只是咕嘶咕嘶的抽鼻子了。 我想是时候了吗,便向少女搭话互相告诉了名字。 她的名字叫艾玛。 「我们要去哪呢?」 被艾玛询问了,但怎么也说不出「好地方哦」。 恐怕她连落为了奴隶的事实都不明白吧。 因此我,只回答了「不知道呢」。 「爸爸和妈妈在那里?」 虽然我想了明明说了不知道那个问题是要怎样,但对方还是个小孩子。 「不知道。不过,如果做个好孩子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呢」 「不要! 我想见爸爸和妈妈,现在马上想见!」 我耐心说给她听的努力都徒劳了,艾玛又开始哭。 这样就没办法了。在艾玛再次停哭之前,我决定眺望外边的景色。 这之后又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外边变成了建筑物林立的景色。比起今天早上出发的城镇人更多,建筑物更大。 大概这里就是目的地了吧。 然后,马上我就要作为奴隶——。 一那样想身体就一震了。心脏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 简直就像孩子的时候做了坏事等着被父母斥责的心情一样。 不,不对。 要只是被父母骂的话该多么好呀。因为被责备之后,还是平时的温暖的生活。 但是现在……,我看了自己的手腕。 正被戴着让人体会到今后一直只有冷淡悲惨的人生的冰冷的铁枷锁。 ——偶然看了旁边,哭累的艾玛正香甜地睡着。 不久马车停在了不知哪里的宅邸的庭院里,就那样不动了。 对不变的景色感到了无趣,我不去看外面了。 等累了开始感觉无聊的时候,外边吵了起来。 从笼子的间隙掀开布看向外边,看到了四个拔出剑的士兵,和被他们包围着手腕上戴着铁枷锁的红发褐色皮肤的女人。 身高是不逊色于在周围的人类男士兵的那么高,从破洞里伸出来的手臂一看就知道很绷紧。 可是,吸引了我的注意的不是头发和皮肤的颜色,身高什么的。 在我视线前方的女人的耳朵。 长长的,像我们精灵一样。褐色的皮肤加长耳朵,就是也可以说是精灵的天敌的暗精灵。 而且,看起来五个人好像往这边来了。 不会吧,那个女人也要进入这个笼子吗。 从父母那学过暗精灵是野蛮危险,与精灵绝对不相容的存在。 从士兵也有四个人跟着来看,那是正确的吧。 只有同个笼子请放过我,向落为奴隶时应该不去相信的神祈祷了。 祈祷如当然般被背叛了,再次诅咒神。 「恩? 和白的一起吗」 喀嚓一声笼子的门开了,暗精灵的女人进来了。 然后瞥了一眼这边后,走到里面一屁股坐下。 坐下了一转瞬,注意到在从入口看的右边里面连着解手用的壶后,再次站起来移动到了反方向的中间。 因为很可怕,所以我想极力不要对上眼。 那之后也没过多久的时候,士兵拿来了饭。 菜单是硬面包和水。 我摇醒了艾玛。 「嗯,妈妈~……?」 遗憾,是我。 「噫……! 谁!」 艾玛好像已经把我忘了。 可是,恶梦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人。 从近旁听得见咀嚼面包的声音。 对那作出反应的艾玛,把脸转向声音的方向。 「妈妈……?」 「恩?」 遗憾,是暗精灵。 「啊……,妈,妈妈—! 你在哪里,妈妈—! 救我,救救我妈妈—!」 艾玛一边哭喊着,一边拼命想从笼子里逃跑地搂住铁格栅。每次乱闹艾玛手腕的锁链都撞上铁格栅,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响。 非常的吵闹,不过根据刚才我想说什么都会是反效果就暂时沉默了。 幸好暗精灵的女人也什么都没说。也许,她——暗精灵没那么野蛮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艾玛停下了叫喊,变成抽抽搭搭的抽泣。我想是冷静多了吧,便搭话了。 「姐姐叫莉莉,已经忘记了?」 艾玛摇摇头。看来在哭的时候,好象想起了很多。 「这个,饭。虽然只有面包和水」 我把装着水的杯子和面包递给艾玛,是肚子饿了吗,艾玛一接过就马上开始吃了。 此后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天黑了,夜也深了后裹上了被给予的毛毯。 因为艾玛漏出的「妈妈……妈妈……」的声音,我想起了家人的脸稍微有点悲伤。 * * * 第二天早晨醒来,从士兵那又被递给了硬面包和水,我默默地吃了。 看向旁边,艾玛也没有抱怨的在吃着。明明怎么也不能说好吃——或者说,是相当不好吃的食物。 昨天没怎么在意,但艾玛看起来非常消瘦。 也就是,那种事吧。 尽管想着城镇的生活也不轻松吗,但再瞎猜就有些低俗了便打断了思考。 结束了寂寞的吃饭闲的无聊了,窥视了外边但样子没什么特别变化。 从旁边听得见响动和说话声。据我推测,是被装在其他马车的和我们相同境遇的人们吧。 可是,我坐的位置好像是排成列的马车的最头上,知道的就此而已。 「莉莉姐姐」 被艾玛搭话了。 「干嘛?」 我把视线从外边转向艾玛。 「我,如果做个好孩子的话就能见到妈妈……?」 我皱起眉头。昨天确实是那样说了,不过一旦重新被询问就很难回答了。 能见到哦,这样说很简单。可是,十有八九是见不到了。 不想说不负责任的话—— 「见不到哦」 ——那个回答,从意外的地方传来了。 「……哎?」 「所以说已经一生都见不到了」 暗精灵的女人那样说,不过艾玛也不甘示弱的还口。 「见得到的! 莉莉姐姐说过的,如果做个好孩子就能见到爸爸和妈妈的!」 然后艾玛「呐? 姐姐」的对这边说。 艾玛纯粹的瞳孔和暗精灵的女人象针扎一样的视线正朝着这边。 该怎么说呢,非常痛。特别是从女人的眼中传来了『别给她希望,告诉她现实』这样无声的声音。 我决定了。 「嗯,是呢。如果做个好孩子的话“大概”能见到哦」 对不起,对我来说这就是竭尽全力了……。我在心中向暗精灵的女人道歉了。 「喏,莉莉姐姐也说能见到了! 黑姐姐是骗子!」 因为责难女人的艾玛,我惊慌了。 多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呀。如果没变成奴隶的话,将来说不定会成为大人物。 「嘁」 相对的暗精灵的女人是对这边失去了兴趣吗,就地躺下了。 我不禁放心的松了口气。 过了一段时间,布被掀起了笼子的门开了。 「喂,下来」 如被士兵说的那样从笼子里出来后,有许多士兵们还有与我一样手腕被铁枷锁绑着的人们在。 矮人和兽人,人,精灵。只是看了一下就好像有非常多的种族在。 「排好」 戴面具的黑头发的男人说。 我拉着艾玛的手,像被说的那样排进队伍。 说起来暗精灵的女人怎么样了呢,我把头转向后面。 不在队伍里。看来好像还没有从笼子里出来,在我们在的笼子外边士兵们大喊了。 「准许拔剑」 面具男那样说后士兵们拔出了剑。 从包括我的几个奴隶的口中漏出了噫的小小的悲鸣。 总算死心了吗,暗精灵的女人以不情愿的样子出来了。 因为对心脏不好,希望别再干这种事了。 「好,这样就是全员了呐。喂,用绳子把脖子连起来」 看来这个面具男在这之中好像是最厉害的人物。 遵从那个命令,士兵用长绳子把奴隶们的脖子系上连了起来。 当然,我的脖子也被绑住了,有点喘不上气。 「听好,接下来带你们去你们眼下的住处。跟过来」 面具男一个人领头走去。 我们也被士兵催促,排成二列跟着面具男去了。 我的位置在队伍中间,艾玛在我后面。然后周围被士兵们包围着。 正走着时,伴随着加啦喱的声音,破布衣服的下摆从后面被拉了拉。 在后面的艾玛的手正揪着布头。 「姐姐……」 很不安吧。我也很不安。 「没关系。听那个人说的做个好孩子的话,就能见到爸爸和妈妈了」 当然是谎话,但多少比在这里撒娇被勒住脖子要好吧。 「……嗯」 艾玛看来好像也理解了。 我们就这样被面具男带路走着,从庭院出来走过小道。穿过那里后来到了许多人往来的大道上。 人们在看着这边。嫌恶,怜悯,好奇,我们被暴露在那样的视线下。 我觉得很羞耻,不禁低头了。绑住脖子的绳子,手腕上被套上的枷锁,让人想到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劣等存在。 而被人们看到那样没出息的样子,就只有痛苦。 想快点从这种地方离开。 虽然那样想,但与之相反的前进的步伐很慢很慢。简直就像故意煽动羞耻一样。 恐怕一定是面具男故意而为。 与再走快点这样的气愤一同,把所有的痛骂转向面具男在心中叫喊了。 是察觉了我的愤怒吗,后面的艾玛开始抽鼻子了 。 我因为无法回头看,所以低着头「艾玛,艾玛」的小声搭话。 「咕嘶……姐姐……」 「只看地面,其他什么都不看就好了。没问题的,艾玛要做个好孩子对吧?」 「……嗯」 看来好像不要紧,我松了口气。 虽然只看下面的话说不定很危险,不过这个行进状况的话不要紧吧。 刚才对前进缓慢急躁了,不过说起来快走的话以艾玛的步幅感觉会是小步快行,说不定会跌倒。这是要对面具男的恶意感谢的地方吗。 我们仍不断在走。 漫长的行进之末,离开大道进入宏伟的住宅鳞次栉比的道路后,穿过了在那之中也是格外大的宅邸的门。 穿过门的前方的大宅邸。在那个用地内我们的行进被停下了。 然后,面具男冷笑着对我们说。 「自己们是奴隶,能很好地实感到了吧」 应该说果然吗,这个男人看我们被暴露在好奇的视线下满心欢喜了。 「喂」 面具男向士兵们傲慢的示意后,他们开始解开绑住我们脖子的绳子。 压迫感从脖子上消失,尝到了微小的解放感。 顺便也把被戴在手上的枷锁取下就好了。 「那么,跟过来」 我们跟着走在前头的面具男。 到达的目的地是昏暗的地牢。 在散发着实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的地方,艾玛又开始抽鼻子了。 然后我们每个人被给予了一间牢房。 左右排列的牢房的,右侧大约正中的一间是我的位置。 并且,在那个左边是艾玛的一间。 虽然没办法和艾玛在一个牢房,但因能进入旁边的牢房而放心了。 这样就算在地牢中也能鼓励艾玛吧。 接着,按被命令的那样从铁格栅的间隙伸出双臂,铁枷锁由士兵的手被取下了。 自己的手臂是这么轻的吗,稍微有点感动。 可是,不是只有好事。 「听好了! 敢引起什么问题试试! 我会亲自撕裂他的脑袋,把他做成炖菜的配料!」 在正前方听到面具男在离开之际放出的威吓话,因被踢了牢房的铁格栅的声音而受惊了的艾玛终于开始哭了。 看到那个面具男像满足了一样大笑了,就那样离开了。 那个男人真是不干好事。大概也有虐待小孩的变态兴趣吧。 「艾玛,艾玛」 朝着左侧的墙,向还在哭的艾玛搭话。 是没听见呢,还是从恐怖中逃避了而堵着耳朵呢,我的声音没传到。 那么,怎么办呢。 虽然想就这样放着不管,但这里也有很多其他人。 如果被骂的话,艾玛哭的更厉害了说不定会变得没法收拾。 如果引起问题的话会怎么样呢,也由于男人这样的话。 「艾玛!」 我以能好好地传达到艾玛那的大声喊了。 声音在地下回响。 士兵说着怎么回事来到了我的牢房前,但我没在意。 ……骗人的,请不要注意这边。 「吸库……姐姐……」 「艾玛,不要紧哦。我就在旁边」 「……但是……」 「艾玛有姐姐或妹妹吗?」 「嗯,没……」 「是吗。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艾玛真正的姐姐了好吗?」 「……」 「我们是家人。姐妹两人一起努力吧」 连我都觉得做作的台词。 艾玛没有回答。虽然那么说,但还是停止哭泣了,嘛就这样吧。 「姐姐」 突然被艾玛搭话了。 「……谢谢」 我把额头贴在墙上「恩」的简短回答。 乖孩子啊,我想到。 虽然应该是应付一时的说要做姐妹,但愿能和这个新的家人一起被同个人买去。 那样些许的期望,应该也算不了什么任性。 这时,不知为何从不是牢房的方向听见了抽鼻子的声音。 之后到了午饭的时候,端出来的是面包,还有加入了肉和蔬菜的汤。 面包松松软软的。肉也是能简单咬断的柔软,蔬菜是炖的放入口中就会自然溶化。 至今从未吃过的,总之很好吃。 因为说了给我再来一碗,向艾玛也说明了,从铁格栅的间隙里伸出碗。 隔着墙问艾玛「有没有给再来一碗?」,传回了「嗯!」的高兴的回答。 恐怕艾玛现在正浮现着笑容吧。 成为家人后艾玛第一次的笑容。可以的话想亲眼看到,然后一起笑。 这样想着,我啜了一口汤。至少,在脑海里想象艾玛的笑容。 晚饭也被提供了好吃的饭菜,成为奴隶后吃饭变成了乐趣。 然后什么事也没有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如果能一直这样子就好了。 虽然那样想,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愿望吧。已经有几个人,从这个地牢里出去了。 在牢里期间,在变成了固定位置的牢房过道旁的墙边,我和艾玛谈了很多事。 我住的村子和艾玛住的城镇,家人,朋友,喜欢的花和动物。 屡屡会想起故乡吧,但艾玛尽管会抽鼻子也没有哭过。 我想她是个坚强的孩子。 然后在一起生活的过程中,我定下了一个目标。 ——保护艾玛 自己会怎么样都行。为了这个虽小却很坚强的妹妹而活下去,这样下定决心。 这样决定的话,要做的只有一个。 「商人大人,商人大人」 来到这边十几天后的晚饭时。吃光被给出的饭后我隔着铁格栅向面具男打招呼。 「干嘛」 面具男来到我的牢房前。 可是,这个位置不行。 「再靠近点」 「不成」 我的提议被拒绝了。 那么就,我脱去了衣服。男人好像喜欢女人的裸体。据说特别是人类,喜欢姿容端正的精灵。 面具男以外,从士兵和正面的铁格栅那都感到了视线,但那与我无关。 「来吧,再靠近点」 「……穿上衣服」 「如果穿上衣服的话,能请你靠近吗?」 「……我知道了」 听到面具男的回答,我穿上衣服。 响起了士兵说危险什么的反对的声音,但希望别说多余的话。 「穿上了。那么请到旁边来」 面具男无言的靠近到铁格栅近旁。 是伸手可及的距离但还不够。 「再一步」 面具男继续前进,接近到有没有接触铁格栅的位置了。 这样就可以了。 我把身体紧贴在铁格栅上,向男人的阴部伸出手。然后滑过了那胯股之间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 男人以平稳的声音说。 「请把我变成大人您的东西。我会竭尽此身来服侍您」 是被这个可以说是掌握着奴隶的命运的男人中意后,就算只有艾玛也要请他放过的计谋。 「……」 男人没有回答。那期间我也谨慎地磨蹭面具男的胯股之间。 不知道做法是否合适。只是听说过男人被女人触摸这个部分的话会变舒服。 然后男人开口了。 「……目的是什么」 「只是想把这身体献给大人您而已」 「不说目的的话,我就走了」 到底是应该说呢,还是应该不说呢。 犹豫之后,我决定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受到怎样的玷污都没关系。所以旁边牢房的少女,只有艾玛能不能请您无论如何都高抬贵手呢」 这样被我摩擦阴部男人也不打算离开,我对此寄托了一缕希望。 「你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可是一起来到这里后,说过话后,我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了」 「是吗……」 面具男从手下,然后从铁格栅前离开了。 「——哎?」 为什么? 我想。 「话就到此为止」 那样说完,男人走了。 「等等,请等一下! 我会变成怎样都没关系! 身体也好心也好什么都献给您! 所以只有艾玛请放过她,只有艾玛她!」 从铁格栅的空隙里伸出手拼命叫喊。可是,脚步声没有停。 「咔?,真是无情的男人呢。白的小妹妹都说到那种地步了,你真的长了鸡○吗」【译注:原文就消音了,不关我的事】 由于暗精灵的女人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声停了。 「哦,怎么。都是大人了还控制不住情绪吗? 有那种男子气概的话,就给我看把那两个孩子都变成自己情妇的志气啊」 微微点亮的希望之火。 可是——。 「听好了,好好听好了! 你们是商品我是商人! 我只是把商品卖给客人而已,对此什么感情都没有!」【译注:这里的自称是“私”】 那是虚幻也消失了。 「咕……呜库……」 我来这里后第一次哭了。 明明离开村子时,我想已经不会再哭了。 「……姐姐」 是担心我吗,艾玛向我搭话。 我一边多少次说着「对不起」,一边不断哭着。 * * * 那件事以来,面具男没有再来地下了。 试着向士兵打招呼也只会被无视。所有路都被断了。 然后过了几天,我被士兵叫了。 手腕被戴上铁枷锁后,我从自己的牢房出来。 「莉莉姐姐……」 艾玛一边抓住铁格栅,一边不安地看着这边。 「做个好孩子的话马上就能见到了」 我为了不让她担心,那样对她说。 久违的艾玛的脸。 再见不到了吧,但我在心里发誓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妹妹的脸。 「喂!」 走过艾玛的牢房一直走,在最后的牢房前被叫停了。 是暗精灵的女人的一间。 我停下脚步,把脸转向听到声音的方向。可是暗精灵的女人只是从铁格栅的间隙里一声不吭的盯着这边,什么都没有说。 不明白她想传达什么。尽管如此,只是这一点点心里就觉得很温暖了。 被士兵带着从地下出来后,前往了就被建在旁边的一间小屋。 从被开放着的小屋的木窗里,滚滚的冒出了烟。 在小屋前是两个女性的士兵。把我带到这里的男士兵,和她们交换了一两句话后离开了。 然后女士兵的一人对我说「进去里面」。 遵从指示进入小屋中,那里是浴室。 铁枷锁从手臂上被取下,我按被女士兵说的那样脱去衣服清洗身体。 洗好澡,穿上被给予的干净的衣服打扮了下,这次是被带去了宅邸。 途中向女士兵搭话但果然还是被无视。 进入宅邸,在又长又宽的走廊上一直走,到达的地方是很大的门前。 「在里面的是,在武田商会也是位于会长之次的伟大的人。绝对不要失礼」 被女士兵那样忠告后,门被打开了。 在那里的,是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白净的皮肤,还有长耳朵的女性。 所谓的伟大的人,竟然是精灵。 我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在交付给顾客之前,有事想问你就把你叫到这里了」 不能打断话头给她不好的印象。 现在还要忍耐。 「我们有卖过叫玛丽的精灵的奴隶」 我惊讶得睁圆了眼睛。因为那个名字很耳熟。 「那个反应,嘛当然呢。因为是和你同个村子出身」 没错,玛丽是住在我的村子的和我关系很好的姐姐。 是对我坦白变成奴隶的那个姐姐。 「单刀直入地问了。你和玛丽以外也有从村子里没有了的人吗?」 看不出问题的意图。是把我和玛丽以外的人作为奴隶的目标吗。 应该撒谎吗,虽然也这么想过但我说了知道的事。 「——原来如此。那么,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每年都会从村子里没有了吗?」 「是」 「是吗。已经可以了」 精灵的女性那样说后,向女士兵命令把我带走。 「请等一下」 我的话还没结束。 「喂!」 女士兵的一人斥责我。 可是,眼前的精灵的女性制止了那个。 「没事。有什么事」 听我说话是因为同样是精灵吧。或许有点希望。 「作为同族请求您。我会变成怎样都没关系,请把艾玛……请把我旁边房间的少女从奴隶解放出来」 「办不到呢,这边也是买卖」 这个预想到了。 「那至少,把我和艾玛卖给同一个人! 拜托您了!」 我跪下把头叩在地上。 「那个也办不到呢。哪边都已经有买主了」 「……我和艾玛的买主哪边要好些呢」 我把头磕在地上就那样询问。 一点也好,一点点也好为了艾玛做些什么。 「谁知道呢? 但是,精灵的女孩子变成奴隶后终点大家不都一样吗? 把身体给卑贱的男人——」 那个瞬间,我向眼前的女人投去了愤怒的视线,打算揪住她而像跳起一样跑了起来。 无法原谅。尽管同样是精灵,却简直像东西一样地谈我们的这个女人。 但是,简单地被女士兵们制止,我被按倒了。 「你这恶魔! 明明一样是精灵,畜生!」 我吐出了只要是能想到的坏话。 「带出去」 即使从房间里被带出去,也以最大限度的声音继续叫喊。 不久嗓子干哑了,声音无法如愿发出了这次自然的流出了眼泪。 「为什么……! 明明一样是精灵……!」 那个问题没有答案。 从宅邸出来后我被装上马车,被输送到买主身边。 在摇晃的马车中,忽然,我担心起我不在了艾玛不会哭吗。 艾玛和有父母在的弟弟不同。 ——我只放心不下艾玛。 * * * 我被花了几天用马车带去的目的地,是一个小镇里的大宅邸。 在那里我被戴上奴隶的项圈,和成为主人的人见了面。 是和善的初老的女性。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人对我莞尔一笑,对我说好好努力吧。据说似乎是大贵族的太太,丈夫病死后好像为了守节搬到了没有男人的公馆 。 那之后一周,我在那个公馆作为女仆工作着。 是和想象的完全不同的奴隶生活。住在能遮风避雨的房子里,三餐能吃到好吃的饭菜,夜晚能睡在暖和的被褥里。工作要记的事很多虽然也被责备过,但也不是那么严厉的程度,我过着没有什么不自由的生活。 但是,我的心绝对不会放晴。倒不如说,为什么是我这样的感情很强烈。 「艾玛……」 一说出那个名字心脏就变得好像被勒紧了一样。 受那影响,不禁停下了擦着走廊的窗户的手。 「喂! 不要偷懒!」 「对,对不起」 被负责我的教育的大一届的前辈女仆发火了,我再次动起手。 顺便一提前辈是人类种的奴隶。 我尽管反省了被发火的事,但头脑中还是一直在考虑艾玛的事。 艾玛已经被谁买了吗。 会像我一样被好人买了吗。 能吃到饭吗。 晚上能好好地睡觉吗。 没有被做残酷的事吧。 ――没有哭吧。 不管多么担心也传不到。 尽管如此我―― 来这里后大约过去了两周。 工作也开始习惯了,不过经常被前辈说「开始习惯了差不多就会干蠢事了所以要当心」。由于看到听了那个发言的其他前辈女仆在哧哧偷笑,看来前辈在以前好像也干过蠢事。 说起来据说今天开始有新的女仆来。 明明两周前我刚刚进来却又追加,有那么人手不足吗。 ……虽然完全看不出是那样。 被前辈说了要成为大一届的前辈的我照料新人。 我说「我也还是新人……」,但前辈以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表情说「教别人也是学习!」。 其他的前辈女仆又哧哧偷笑了,所以说不定是从谁那里的现学现卖。 过了中午的时候,用扫帚清扫着走廊时被前辈说要我去我们住的宿舍。 恐怕是新的女仆来了吧。 我那时候也是一样,和前辈的初次见面是在宿舍。 我赶紧前往宿舍。然后在那入口等候着的是―― 「莉,莉莉姐姐……?」 ――是艾玛。 「啊……啊啊……艾玛!」 我和喊声一起跑到跟前,抱紧艾玛。 「姐姐!」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妹妹。 浮现在头脑里的,『为何? 为什么?』之类的疑问怎样都好了。 艾玛在这里,只是这样我就够了。 眼泪从眼中溢出。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高兴从眼中溢出了。 能用没有铁枷锁的这双手臂抱住艾玛,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高兴。 与艾玛实现再会之后几天后。 关于我离开之后的事,已经从艾玛那听说了。 那之后艾玛好像也一直在地牢里。 最后见到的商会的精灵的女人,说过我们已经有买主了。 或许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呢,稍微反省了。 顺便一提暗精灵的女人好像还留在那的样子。 「艾玛,去下一个房间吧」 「嗯!」 我们从扫除结束的房间出来。 这里的主人很和善。女仆的伙伴也很温柔。而且艾玛就在旁边。 我想为了不离开这个温暖的生活,这次一定要竭尽全力努力工作。 * * * 「搞清楚了吗?」 「是的,其他的商会给我看了契约书。没有错」 在武雄?武田的宅邸的办公室里,一男一女正商谈着。 是房主武雄和秘书米莉亚。 「嗯,那就去吧」 「我陪您」 「不,米莉亚有其他的工作吧。即使不特意跟来也」 「不。我以同样是精灵的立场,也想见证事情的始末。而且到月末为止的文件,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整夜工作着,所以大体上做完了」 「是,是吗」 简直像被说了「如果你能工作的话就用不着这么操劳了」一样,武雄大大地畏怯了。 「那马上,到官员大人那里――」 「那个也完成了。骑士大人的一人会和我们同行,所以要我们出发的时候顺路到骑士团值班室去」 「啊,啊啊,是吗。嗯,还真是快啊……」 「谢谢」 就这样武雄和米莉亚乘坐马车从卡西斯出发了。 武田商会的私兵十名,和卡西斯领主拥有的骑士团的团员一名作为见证人随行于它。 武雄等人的一个集团经过两天无聊的路程到达了目的的村子,看到那的村民们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了聚集过来。 村民的耳朵全部是长的。那里是精灵的村子。 拨开人群,从脸上刻着的皱纹一看就明白老年的精灵出现了。 「我是调处这个村子的人。您到这样偏僻的村子是有什么吩咐吗,骑士大人」 老年的精灵是村长。看到穿着骑士甲胄的人,村长谦恭的说。 「武田先生」 被骑士朝了脸,用面具遮住眉目的武雄开口了。 「村长。你这家伙,在卖村子的人呐?」 「那是指奴隶买卖的事吗」 「没错」 「可那是为了村子要交的税没办法才做的事。也有双亲的同意,并没有违反领主大人制定的奴隶法」 「嗬……然后呢?」 「……然,然后呢是指?」 「我在问借口就只有这样吗」 「不,不是,不是借口――」 武雄为了打断村长的说辞,这次向村民们问。 「各位,好好听着! 你们的村子每年作为奴隶在卖年轻的少女! 这没错吗!」 「「「……」」」 对此村民们的回答是沉默。 感觉像是被指出你们在做着亏心事一样,没有说出肯定的话。 可是那当中,一个男人发出声音。 「我们也不是想卖才去卖的!说到底都是因为你们人类,让只是在这里普通生活着的我们支付税金之类的东西女儿她……还我女儿,混蛋人类!」 对此沉默着的其他村民们也赞同了。 「没错还我!」 「还我女儿!」 掀起了「「「还我! 还我!」」」的大合唱。 「你们的说法我知道了! 可是为了守护这个地方的治安,税金是必需的东西!」 「别开玩笑了! 为了治安要收必须卖掉女儿们那样的税的话,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没错! 没错!」」」 「等等! 说到底领主大人,有向村子征收必须卖掉村子的女孩子那样的税吗!」 「收了……」 这时村民们突然感到了疑问。 至今为止村子也接受了奴隶的买卖,什么问题都没引起的过来了。想不出有骑士特意到村子来,把事情闹大的必要。 那么这些人类们为什么要来呢。 「难道说!」 很快注意到真相的村民看向村长。 村长一看就知道脸色很坏。 接着其他的村民们也把视线移向村长。 「村长……你难道!」 一个村民逼近追问。 「 你,你在说什么啊! 各位,不要被骗了! 那是人类说的话!」 这时,作为武雄的秘书也和村民一样是精灵的米莉亚手上拿出了两张纸。 「在这边右手上的,是这个村子被课征的税款」 村民们把脸挨近。可是,没有能读写着的文字的人。 「在这个精灵之村被课征的只有人头税。而且不满十五岁的孩子不被征税,对象只有大人,一人一年仅仅一万多埃尔。然后这个村子的征税对象的人是二百二十六人。也就是说这个村子一年被征税二百二十六万多埃尔」 这与人类的村子相比,是惊人的便宜。 精灵是人类的恩人,这是科安扎王国国教,进而在人类世界最被信仰的乌吉瓦尔教的教义。加上因为精灵不耕土,获得金钱的手段是有限的。 住在地方的精灵的税要便宜,就是反映了这样的关怀。 「然后在左手上的,是前几天被卖掉的这个村子的少女的价格――」 村民们咽了一口口水。 「多少钱!」 「――一千万多埃尔」 「「「――什!」」」 那是这个精灵之村要交的一年税款的,四倍以上的价格。 「不是我们付的税的十倍以上吗!」 「……不对。大致最多不过四倍呢。卖一个人的话,估计四年用不着缴纳税金」 对这样的简单计算都不会的村民,米莉亚作为同样的精灵觉得稍微有点丢脸。 「不,不对! ……对了,村子有欠债! 不付那个的话村子会变成怎样呢」 「确实调查发现村子有欠债」 即使指出了别的事也面不改色的米莉亚坦然的回答。 「喏看吧!老朽当上村长时已经还不清的借款――」 「可是,靠第一次的奴隶买卖那个欠债应该没有了吧? 向村子去借钱的对方也确认过了」 「――咕」 村长拼命反驳,不过在握着全部证据的米莉亚面前没有意义,只是反过来自掘坟墓。 「村长! 你在欺骗我们吗!」 「不对老朽是……老朽是……不,就是那样……」 村长全身脱力坐到了地面上。 然后是听天由命了吗,仔细的开始说。 ――从村长口中被讲述的真实。 最初的原因,是从上一代的村长那延续下来的村子的欠债。 不耕作稻田的精灵,得到钱的方法很少。 卖柴火吗,卖水果吗,还是卖使用野草的药吗。 以收入很少为借口,村子里每年都会出现几个不付税的人。 有一次,上一代的村长为了筹措不够的钱,让一组夫妻到镇上去卖药。 那就是现村长的儿子夫妻。夫妻把女儿托付给祖父,拉上装着药的排车从村里出发了。 可是,回到村子里的是儿子夫妻的尸体。 卖完药,返回村子时被盗贼杀害了。 上一代的村长不得已而向商会借钱。 借钱只有那一年,上一代的村长每年一点点的把钱还了……应该如此。 但是,那是想错的。 借款哪里谈得上还,由于利息反而膨胀了。 数年后,受到商会指出的上一代,由于借款之苦而再三烦恼后上吊了。 「――然后新成为了村长的就是老朽。不能连老朽都逃跑。最初卖的是死去的儿子夫妻的遗骨,老朽的孙女哦。像被商人说的那样,带着断肠之痛卖给了人类。不能给村子的人添麻烦,老朽认为那是村长的任务」 大家都是一副沉痛的神色。 至今一直容许着把精灵的孩子卖给人类这等野蛮行为,是因为最初村长卖了比谁都疼爱的孙女。 「可是,欠债不是因此没了吗……?」 「啊啊,没了哦。什么都,呐。不只是欠债,老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某个时候老朽想了哦,『为何只有老朽』」 「所以就把我的女儿也卖给人类吗!?」 「不对。……确实也憎恨村子的人。可是,把孙女卖了的是老朽自己。老朽不打算把责任推卸给其他人」 「那么,为什么……!」 「上一代借钱的商会是人类掌管的组织。因为城镇里没有精灵经营的商会。于是老朽想,请求借款的如果是精灵掌管的商会的话」 「没有也没办法吧!」 「不,王都有精灵的商会,听说了最近也会向卡西斯的街道伸手。因为卡西斯是商业都市。老朽为了出资那个商会,把村子的姑娘们卖了来制作资金」 那是过分自私自以为是的考虑。 「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科安扎王的侧室是精灵,也托它的福吗精灵在人类社会活跃的机会增高了。如果精灵的力量变强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可是,那样的话……对了!如果是卖给同族了说明情况的话……!」 「……」 「怎么了村长,为什么沉默了!」 「村长被欺骗了哦,被那个精灵的商会呢」 大家注视替代沉默的村长回答的米莉亚。 「卡西斯是与他国的贸易中心。不仅是科安扎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商会林立的巨大的贸易都市。顶多是王都的弱小商会连进入的间隙都没有」 ――精灵的商会做着在王都卖地方的土特产这样零零碎碎的生意。 随着他国更优质的名产由卡西斯进入王都,不得不变得困苦经营的精灵的商会想「那我们也」便为了扩大销路前往了卡西斯。 由于在当地压倒性的商会之多而只能踏入赤字的精灵的商会,唯有放弃了向卡西斯发展。在那样的时候到来的,是村长从天而降的赚钱机会。 「那个商会在事前查看的时候也应该放弃了,可是这时村长找上门了。精灵奴隶的价值是不可衡量的。美丽的姿容又加上长寿。听说也标出过一亿多埃尔的高价。对弱小商会来说,村长确实看上去就象摇钱树吧」 精灵的商会决定在卡西斯成立临时的商店,村长每年向那家店作为奴隶批卖村里的姑娘。奴隶法禁止了受到认可的人以外的营利目的的奴隶买卖。也就是说村长和精灵商会的交易完全是违法行为。 「就是那样。然后三年前老朽对近十年都没变化的店的样子感到了疑问。可是即使追问商会长,也只是含糊的回答……于是老朽说『除非有看得见的成果出来,否则就不再送来村里的姑娘』。然后,那家店在下次访问时就没有了。老朽,老朽被欺骗了……!」 「这,这算什么……结果,不全都是你的错吗!」 「你说什么!?说到底都是因为你们不付税,上一代的村长感到为难了向人类的商会借钱才开始的! 不只是老朽的错! 是大家! 是大家的责任!」 「你这家伙……!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等一下!」 是一反到刚才为止的平淡样子的米莉亚的制止声。 「话还没结束哦。那之后你也出卖了奴隶吧?那是为了不让到现在为止的事暴露给村民吗?」 忽然没有了卖村里姑娘的必要的话,感到不相信的村民也会出来吧。 顺便一提,那之后村长进行的三次买卖内的两次的对方是武田商会,不过武雄和米莉亚是那个商会的人的事是秘密。 「……」 「沉默就认为是肯定了」 「你这家伙! 只顾自己就把我女儿,把莉莉卖了吗!」 「咕呋!」 村长被 一个男人狠揍了脸颊,倒在地上。 男人以怒气未息的样子抓住村长的前襟提了起来,打算再次狠揍而举起拳头。在那眼前被伸出了白刃的剑。 「在骑士面前不许无法」 「可,可是!」 「不说两次哦?」 被骑士冰冷的目光压倒,男人咂着嘴松开了抓住的手。 向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村长,米莉亚再次询问。 「所以,那之后的买卖得到的钱怎么样了?」 「……在家里放着。一多埃尔也没有用」 为了确认那个回答,全部人前往了村长的家。 如村长所说试着揭开地板的话,那里出现了塞满多埃尔金币的壶。 「骑士大人,我想这样证据就全了」 家外边,武雄面对被抬出的壶对骑士说。 「武田先生,不能用这个钱买回奴隶吗」 「……如果那是骑士大人的愿望的话,这个金额份的奴隶就让我买回给你看吧」 「一切拜托了」 骑士向武雄低下头。 武雄无论怎么说是大商人,身分也是骑士在上。况且向奴隶商低下头什么的,普通的话怎么都不可能吧。 没错,那是骑士衷心的请愿。 听到这个后开始骚乱的是被卖了自己的女儿的村民们。 「我的女儿!」「我的孩子!」 争先恐后地扒住武雄,终于发展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争斗。 「这个钱是我的女儿被卖掉得到的钱! 那就应该为了我的女儿被使用吧!」 「想得美! 应该要用在痛苦了很长时间的人身上!」 面对争斗,武雄尽可能扯开嗓子喊了「安静!!」。 由于那过度的大音量,争斗着的人们全部停下手注视武雄。 「这之后去调查了,买回受到最残酷对待的人。不许有异议,好了吧!」 对武雄的话没有异议。 因为谁都能理解那是最正确的。 然后村长被武雄的私兵逮捕,装进了武雄等人的马车里。 这之后会被带到城镇里,在适当的地方被审判。 武雄等人的一个集团从村子离去。 村民们失神似的目送了那。 * * * 到达卡西斯后村长被引渡给了骑士团。 此后不是一介商人所应该干预的地方。恐怕,会受到领主或是与那相关的人的裁决吧。 武雄返回自己的宅邸,马上向米莉亚发出指示。 「确认被卖的奴隶全员的所在。然后,也要调查买的人的背景」 「是,在这请过目」 被米莉亚递出的是一捆纸。 「哎?」 「请过目」 「啊啊,嗯。那个,调查好了就说一下嘛,虽然也没什么」 虽然因部下太过优秀给来了个冷不防,不过武雄接过了纸捆。可是每次都忘记了不识字,武雄皱起了眉头。 「我念给您听吧?」 「……不,不用了。按受到残酷对待的顺序从上面往下买回五名。不问价格,硬着头皮买回来。如果……有说不再回村子的孩子的话,在商会给她找份工作也没什么关系吧。嗯,后边全部交给米莉亚了。我要回“对面”」 向米莉亚做完全部指示后,武雄离开了办公室。 一边走在朝向自己房间的走廊上,武雄一边思索关于此次的事件。 契机很偶然。 开端是武雄关于利用女色的精灵,向私兵们询问那个情况。 『想起了一年前貌似叫玛丽的精灵呢。那个时候也是庇护矮人的女孩子各种照顾……说起来名字也很像呢』 由那句话,武雄嘟哝了认为很相像的精灵的名字。 『……名字是莉莉吗』 玛丽和莉莉。精灵有在村中取相似的名字的习惯。【译注:玛丽原文是マリィ,莉莉原文是リリィ,翻成中文了可能看不出来】 从同个村子接连不断的出现奴隶是为何呢。 精灵的村子税制是被优待的,也没听说森林枯萎了之类的。 武雄感到疑问,试着让米莉亚调查了后果然。 (如果没有玛丽和莉莉温柔的心的话,来年也会有谁作为奴隶被卖掉吧) 那样想着,不久武雄在宅邸的最深处,自己的房间前止步,打开门进入里面。 房间里充满了异样的东西。 靠电池发光的灯,装着点心的塑料袋,装着喝到一半的果汁的塑料瓶。 哪个都是在“这个世界”绝对得不到的东西。 武雄强烈的念想。 于是在眼前静悄悄地出现了黑色的水洼。 与地面垂直地浮在空中的“那个”,是简直像会被吸入一样的黑。 武雄毫无犹豫的进入黑色的水洼,水发出吞入了什么的「咚噗」的声音后隐藏了他的身影。 黑色的水洼马上消失,房间里已经谁都不在了。 第二章 成为奴隶商人之前的故事 1 武田武雄二十三岁。 家族是父亲,母亲,妹妹,以及自己的四人家族。 武雄是在很普通的日本家庭出生成长的,不过那样的他为什么在异世界成为了奴隶商人呢。 那要追溯到武雄还十五岁的时候。 * * * ――是初中三年级的冬天的某天的事。 在学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着课的武雄眼前,突然出现了光。 由于太过晃眼武雄不禁闭上眼睛。 不一会睁开闭上的眼睛后,那里是荒野。 尽管因突然陌生的地方而很狼狈,但武雄决定首先前往远处看到的建筑物。 从那里开始是很残酷的事。 在途中被骑马的盗贼袭击,被剥下了全部衣着,武雄自身也被作为奴隶卖掉了。 武雄变成奴隶后,被关进笼子作为商品对待了。 可是语言不通的人不会有顾客买。武雄过着被奴隶商拳打脚踢,最后甚至被要求性方面的事的每天。 多少次想过死,却也没有能简单死去的方法。 武雄只有接受奴隶商的暴力。 某个时候,转机来临了。 一个男人买了武雄。 是筋骨健壮的,光头的大个男。由于那个容貌武雄想不会被做残暴的事吗而发抖了,但男人没有对武雄动用暴力,岂止如此还细心的教了语言。 武雄拼命记住了那个。因为不愿被男人抛弃,再回到那个地狱般的生活。 而随着学会语言,武雄也慢慢开始了解男人了。 男人的名字叫哥德巴。据说是潜入遗迹的探索者,打算买拿行李的而访问了奴隶商,因为武雄的价格便宜和可怜而注目了。 理由什么的怎样都好。武雄对拯救了自己的哥德巴,稍微一点也好也想报恩而奋不顾身的工作了。 并且武雄也了解了这个世界。 存在魔法的世界。 人身上有魔力,通过将身体围绕上那个能够得到力量。 另外,据说一部分的人似乎能将那个魔力变换为火和水之类的东西,不过大部分的人连在手指上点个小火花都点不了。 训练之末,武雄掌握了魔力的用法,哥德巴很吃惊。 因为虽然做不到魔力变换,但武雄寄宿在身上的魔力之大是毫不夸张的不能比拟。 不久也学习了战斗方法,与哥德巴一起遍历了各种各样的地方。 哥德巴是探索者。靠打倒出现在遗迹的魔物,作为战利品带回那个的一部分卖维持着生计。 当然,武雄也跟着那打倒了许多魔物。 那样的某天,听说了四大遗迹。据说,到达深部的人能获得常识外的力量。可是,对武雄来说是怎样都好的事。 那之后也和哥德巴两人,有时也和哥德巴相识的人们一起潜入遗迹,那样的每天持续了。 与哥德巴一起吃的饭很美味,哥德巴讲的话很有趣。 只要哥德巴在旁边,武雄就会笑。 ――然后,哥德巴死了。 是一瞬的事。 哥德巴被贴在天花板上,拟态成墙面的蜘蛛的魔物穿透了头。 在武雄眼前。 武雄马上用自己的剑把那个魔物变成了肉块,跑到哥德巴跟前但没有呼吸了。 哥德巴已经死了。 武雄背着哥德巴,哭着返回了城镇。去了汇总着探索者的组织、公会,交付哥德巴的遗体后说了事情的经过。 公会的负责人说等一会后便出去了,所以暂时也没有可去的地方的武雄在公会老实的等待了 不久带着教会的司祭回来了,从武雄脖子上取下了奴隶的项圈。 负责人告诉没有理解事态的武雄。 「『如果自己死了就把武雄解放出来』——哥德巴生前说过了哦」 听到那个的武雄毫不顾虑的,号啕大哭了。 不是因为从奴隶被解放而哭。 而是因为即使死了,哥德巴也牵挂着武雄。 武雄沉浸在悲痛中时,负责人向武雄要求了提交携带的物品。 因为作为奴隶的武雄自身是当成哥德巴的所有物看待的,即使被从奴隶解放了也不会作为亲属被认识。按公会的规定,没有亲属的死去的登录者的财产全部会由公会做回收处理。 可是,体贴的负责人把一柄剑交给了武雄。那是哥德巴使用过的剑。 武雄带着仍未止住的眼泪,紧握住那把剑。仅仅只想着哥德巴的事。 从第二天开始,武雄单手拿着哥德巴的剑潜入了遗迹。 将自己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哥德巴。 握着那把剑,就感觉好像哥德巴在边上一样。 武雄只一个劲的潜入遗迹,不久被称为了一流的探索者。 哥德巴的死之后过了几个月,武雄向四大遗迹中被认为最困难的『连向死亡的迷宫』挑战了。 『连向死亡的迷宫』。过去即使国家投入了由三百人组成的骑士团,也连地下十层都没能到达的可怕的遗迹。 对被称作一流的武雄来说也是实在很严酷,经常与死亡为邻的探索。 武雄一边一天中多少次差点死掉,一边度过每天。 「为什么要冒着那样的危险,挑战『连向死亡的迷宫』?」 向变得破破烂烂的返回城镇的武雄,其他的探索者们也担心地搭话过。 武雄自己不太明白理由。只是挥舞哥德巴的剑的话,别的遗迹也可以。 或许,是普通的自暴自弃也说不定。 可是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即使有危险也被引导着感觉有什么在那里。 连续向遗迹挑战的过程中,武雄可以说是异常的高魔力和每天进化的剑技,慢慢凌驾了『连向死亡的迷宫』的魔物们。 那之后花了三年的岁月,武雄终于到达了地下三百层、最深部。 最深部――那里是什么都没有的雪白的空间。看起来好像到哪里都扩展着,刚这样想时就感觉眼皮底下好像有一堵白色的墙。 于是武雄听到声音。 『有何期望』 声音很有力量。 不知从何处响起的那个声音。引导自己的就是这个吗,武雄想。 而被寻问的自己的愿望。 对武雄来说那种东西就只有一个。 「我想把哥德巴,把和哥德巴度过的每天取回来!」 武雄比什么都更想实现的愿望,那就是希望让哥德巴复苏。 怀念又思慕的,那安乐的每天――不可替代的每天,武雄恳求了。 可是,那是无法实现的愿望。 『死去的人绝对不会回来』 沉浸在悲伤中时,接着浮现在武雄头脑中的是思乡之念。 虽然事到如今,但哥德巴不在了果然很寂寞。 『明白了』 听到了声音,有什么进入了武雄的身体中。就这样武雄得到了力量。 那是穿越异界间,移动空间的力量。 武雄念想后,比自己还大的黑色的水洼出现在空中,钻进那个后武雄从那个地方消失了。 那之后,『连向死亡的迷宫』失去那个力量,不再产生魔物了。 这个事实立刻传遍了世间,终于出现攻略了不到的四大遗迹的人了吗,世界大大地轰动了。 * * * 武雄穿过黑色水洼的前方,察觉到时那里是日本的自己的房间。 和刚转移了的中学生时什么都没改变的房间。 放下剑和背囊, 从房间出来走下楼梯时,从客厅听到了声音。 在武雄打开门的前方,女性正在用吸尘器打扫。 (妈妈……) 皱纹增加了,比起那个时候上了年纪,但一看就知道是母亲。 「噫——」 女性看到武雄小小吃惊了。 (消失后过了数年的儿子突然回来了,吃惊也是情理之中的吗) 考虑着那种事,武雄微微一笑说「我回来了」。 但是母亲发出了悲鸣,从窗户逃到了外面。 呆呆地留在当场的武雄,马上被赶来的警官带走了。 被带到警署的武雄,除了最低限度的衣服,作为证物被没收了身上穿着的铠甲和携带的物品。放在房间的剑和背囊没事吧武雄如此担心了,但也没有确认的余暇就被关进了调查室,由刑警开始了传讯。 武雄拼命说明了自己是好几年前不在了的武田武雄,还有至今为止发生了什么。 初中生的时候被光包围,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的事。 变成奴隶后过了悲惨的生活的事。 得到了成为恩人的人帮助的事。 从遗迹的地下,回到了这边的事。 从负责的刑警的立场看,那就是莫名其妙的荒唐的话。 罪状是非法侵入,动机是偷盗吧。不是为了逃避罪责而装作精神障碍吗,刑警如此认为。 尽管武雄想消除嫌疑而多少次反复说明,但刑警没有相信的样子。 当天住在了警署内的拘留室,次日也说明了同样的事。 虽然也有在医院接受了血液检查的日子,但再次日也是,再再次日也是同样。 武雄开始精神上的疲劳了的时候,持有的东西的一部分被确认了存在着在这个地球上没有的物质。并且在审讯中,武雄的父母通过半透明镜重新看到那个身影后,也承认了有儿子的模样。 说出的事也一致,没有矛盾。 在血液检查中也被证明了是与不在了的武雄相同的血液。 就这样在拘留室生活第一周的傍晚,武雄终于被释放了。 释放之日的午后,武雄和来迎接的父母一起踏上了回家路。【译注:这句的午后和上一句的傍晚虽然我觉得应该是反了,但单行本和web版一样没有改】 在父亲驾驶的车中,几乎没有对话。 回到自家,武雄首先前往的是自己的房间。是担心留在房间里的剑和背囊。 可是——不,应该说果然吗,留在房间里的剑和背囊没有了。 问了父母不知道吗后,似乎是交给了警察。 背囊怎样都好,但剑是哥德巴的遗物。武雄想明天去拿回来吧,那天吃到了久违的母亲亲手做的菜。和在异世界吃的东西是无法相提并论的美味。 就那样洗了澡,武雄在许久未归的自己的房间躺下。 和刚刚成为了初中生的差了八岁的妹妹还没有见面。 第二天早上,外边不知道为什么很吵闹。 「媒体到外面来了,所以不能出去哦」 母亲对武雄忠告。 失踪了近五年的人回来了的话,当成新闻是当然的吧。 但是,那个忠告是不会听的。换上牛仔裤和春季的长袖衬衫,武雄出门了。 途中,在走廊与妹妹擦肩而过,不过连眼睛都没能对上。 「是武田武雄先生吗?」 被对着麦克风的武雄无视了后向警署前进。 可是媒体的记者跟在走着的武雄的旁边问这问那。 「在你的搜索上使用了税金! 我认为国民有知情权!」 即使被说了那种话武雄也没有办法。说到底关于异世界的事被警察封口了,所以比起说是无视了说是只能无视了更正确。 不久跟来的记者一个又一个减少了,好容易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人了,而那两人在明白目的地是警署后也夹着尾巴逃跑了。 进入警署说了名字后,参加武雄的传讯的男性警官以西装身姿出现。 「请把房间里的东西还给我」 武雄那样说后,警官回答「那个做不到」。 问了为什么后,说是因为交给了研究设施。 什么时候还回来,在研究什么,不管武雄询问什么警官都只是说「不清楚」「不知道」。 觉得这确实很奇怪的武雄,说「明天再来」后离开了警署。 这样的话就是比耐性了。还回来之前每天来吧,如此决心。 因为从来的路返回也有遭遇记者们的可能性,所以归途是绕远了回到自家。可是家前面还剩着记者,白费力了。结果将他们全部无视,武雄打开了玄关的门。 「国民全都在担心着你哦! 对担心着的人们一句话也好所以请说些什么!」 关上玄关的门时,从背后传来了那样的声音。 和在客厅的母亲生硬的回家寒暄后,武雄闷在了自己的房间。 那之后一周,即使频繁往来警署也被巧妙的避开的每天持续。 包围着家的媒体的记者变得没有了,平静的日常到来了。 讨厌记者们而一直在家里的妹妹好像也平安的去学校上学了。 那时,被父母问了今后打算怎么办。 现在二十岁。武雄是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失踪的,关于初中好像是按毕业处理了。 现在立即考虑不了如此说后,父亲给出了去高中或是去工作的两个选项。据说要是高中升学的话大概是私立学校而国家会负担全部,工作的话会由国家介绍工作。 父亲说姑且高中毕业之后工作也不迟。 那样的话,武雄决定选择高中升学。 然后父亲还有一个建议。 被劝了独自生活。 武雄不久后在出赁高级公寓借了房间,开始了独自生活。 虽然父亲没有言明劝说独自生活的理由,不过家人之间处的很尴尬就是大部分的理由吧。 对没察觉到武雄是儿子而叫来了警察的事,母亲说不定感到很内疚。 从妹妹那是全部忽视。 加上武雄自己对父母,也不像从前一样叫爸爸妈妈了。 因此,武雄想这样就好。 搬到父母家附近的只有一室的小房子之后一个月,武雄过着一边为高中应试学习,一边在警署催促退还拿走的东西的每天。 某天,接到了关于没收的东西有话想问的委托,武雄被载在警察车辆里前往了研究设施。 被车摇晃了一小时,到达的目的地是一栋很大的白色建筑物。 从车上下来进入设施后立即受到了在接待处附近的穿白衣的男人的迎接。 武雄和刑警两人跟在白衣的男人身后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被领到黑色的桌子和显微镜等的器材齐备的房间时,披着和带路的男人相同的白衣看上去是研究人员的初老的男人正等着。 然后在桌子上,排列着武雄拥有的异世界的各式各样的物品。 可是也许因为武器的性质吗,只有哥德巴的剑哪里都没找到。 互相简单做完自我介绍后,初老的男人立刻向武雄询问怎么使用异世界的物品,有怎样的效果。 在桌子上排列着的是装在木制容器里的涂药,装在厚瓶子里的高价的液体药等,只是作为伤药使用的东西而已,但武雄想这是机会。 「没有剑的话用不了」 武雄撒谎了。 被初老的男人询问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的是通过涂在剑上,或者滴在剑上才能得到效果的东西。另 外,如果不是我自己使用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 如此回答了。 全部是为了取回哥德巴的剑的信口开河。 异世界和魔力等等的话已经在研究所传开了。初老的男人尽管怀有若干的疑问,但由于完全没有其他具有知识的人物而只有相信,所以向刑警要求了把剑交给武雄的许可。 刑警也绷着脸点头了。 并不是对把会成为武器的东西交给普通人,而且还是交给夺取了的对象没有犹豫。 可是,武雄至今为止没有引起像是问题的问题,并且虽然知道武雄对自己的东西的执着,不过没想到那只是被向着剑的。 因而给出了许可。 初老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拿来哥德巴的剑,交到了武雄的手上。 那之后的武雄的行动很快。 回过头的前方是两个刑警。其中一人像挡住门一样站着。 但终归是一般人稍微锻炼了的程度,对能用魔力强化肉体的武雄来说算不了什么障碍。 「站住!」 无视制止声弹飞了两个刑警,离开了房间。 虽然被撞飞的刑警的呻吟声传到了武雄耳朵里,但已经手下留情到生命不会有什么异状的程度了。 武雄单手拿着剑跑在走廊上。途中路过的人看到武雄右手的剑后全都让开了道。 武雄打开进入了视野的厕所的单间门,进入里面。 然后武雄念想了。 在头脑里描绘了与哥德巴共度了的家。 ――厕所中被上了锁的单间,以水声为最后,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 * * 武雄“回”到了那边的世界。 虽然由于哥德巴的死一度变卖给了别人,但在武雄能作为探索者生活下去之后买回来的哥德巴的房子。站在那个玄关前。 被低矮的围墙围着四周,带烟筒的木造房子,是与哥德巴度过了的令人怀念的地方。 打开那个玄关,像两个正方形相连一样的纵长的客厅便展现了,跟前放着四角的桌子和四条腿的椅子,里面放着一个沙发。 进入里面后巡视,也许是因为长久没有使用吗,到处结着蜘蛛网。 客厅里有的不只是家具。玄关以外有四扇门,左手边的门连着厨房,正里面的门连向外面,右手边与里面并排的门连着卧室。 另外,包括客厅的各个房间都有木窗,为了采光一直被打开着。并且挂有帘子用的布。 从客厅深处的门出去外面,并不怎么大的庭院就展现了。在那里为了挨近房子被设置了便所。 「好怀念呐……」 武雄不由得用手摸了墙。 想起的不论哪个都只是与哥德巴一起的温暖日子的记忆。 「咕……库……!」 然后武雄紧握住剑哭了。 “对面”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哥德巴……」 武雄仅仅只想念哥德巴而已。 哭了一阵恢复自我后,将视线落到眼泪滴下的地板上。于是武雄总算注意到了。虽然天花板附近确实结着蜘蛛网,但地板和桌子上都没有积起灰尘。 闷在『连向死亡的迷宫』四年,并且在对面的世界一个月。是谁安家了都不奇怪的岁月。 武雄决定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候赖在自己家不走的不礼貌的人。 天黑了房间中的灯光只有月光了时,那个来了。 在武雄等候着的视线的前方,家入口的门开了。 在打开的门对面的,是有着棕色头发的人类的少女――不,不对。 乍一看看上去象人,但在那棕色的头发上长着兽耳。也就是说是亚人的少女。 所谓亚人是指人和精灵以外的全部种族。亚人的“亚”包含了『人类未满』『人类以下』这样的歧视的意思。 然后武雄和亚人少女的视线相交了。 「菈可逃!」 亚人的少女对谁尖声喊叫要逃后,自己也从门上放开手一溜烟地逃跑了。 看来好像还有一个人。 从玄关出来,跑到围起家和小庭院的围墙外边后,在探索者专用的住宅街的道路上有两个人影。 武雄将魔力绕上身体,追赶她们。然后马上就捉住了刚才的亚人少女,夹在了腋下。 「菈可,别管我快逃!」 抓住的亚人少女向先行的另一人叫道。 可是被称为菈可的人停下了脚步,一脸焦躁的表情回过头。 「放开吉尔姐姐!」 那样说着,小影子向武雄的脚下突进。这边是白发的人类的少女。 武雄轻轻避开菈可的突进,少女从头撞到了地面上。 「咕……! 啊゛啊゛—————!」 尽管红肿着额头,但菈可毫不气馁地发出喊叫声,再次向武雄突进。 「喂,等等! 我是那个家的户主!」 一边避开菈可的身体冲撞,武雄一边尝试说服。 但是,菈可简直像没听到一样再次突进。 「妈的,并没有打算对你们做什么!」 「那就放开吉尔姐姐!」 武雄想是合理的意见,把夹在腋下的吉尔放到了地面上。 说到底自己为什么要追她们呢。最初认定在使用自己家的是流氓,可是试着看看的话却是年幼的孩子。 因为逃跑了,所以不由得追赶了。 不,不对。虽说是孩子但是随便地住在自己家里,所以问问情况是当然的。 武雄考虑稳当的质问就这个切入点了。 「所以你们――」 开口了时两个少女已经跑起来了。 嘛就这样吧,武雄这样想着目送了那个。 * * * 然后次日。 武雄醒来后,有小木屋的天花板。是哥德巴的家。 武雄没有去地球,在这边的世界度过了一夜。 自己不在了会成为问题吗。又给家人添麻烦了吧。 尽管武雄考虑了那种事,但没想过要回去。 试着来到外边,太阳已经升到了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中午的位置。 武雄背对太阳,两手交叉伸直了身体。舒服得漏出了「恩……」的声音。 接着肚子也叫了,武雄为了填饱肚子决定出门前往市场。 现在,武雄在的城镇的名字是诺思市。是位于科安扎王国的北方,由于周围散布着三个遗迹,探索者大量聚集而繁荣的城镇。 武雄为了吃迟到的早饭而来到了那样的城镇的市场。 周围林立着商店和摊子,人也很多看得出很繁华。 (那么……日元是有,可这边的钱全部被警察没收了,怎么办呢) 武雄一边在钱包中翻找一边盘算。 多埃尔是这边的世界的货币单位。 铜币一枚是十多埃尔,银币一枚是一千多埃尔,金币一枚就是一万多埃尔。 不存在相当于一多埃尔的硬币。但是,在市井里破碎的铜币等也作为一多埃尔被使用。这边世界的铸造技术的水准很低,形状也是歪的而很容易裂开。 (对了,精巧制造的硬币,把这个给商人看的话不是会出相应的价吗) 武雄那样灵机一动,进入了有一定大小的商店以店主的要价卖掉了钱包中全部的一日元硬币。如武雄所想,意外的定了高价,一日元硬币是一万多埃尔。 放在钱包里的一日元硬币全部是七枚,也就是说武雄得到了七万多埃尔――金币七枚。 没有卖一日元硬币以外的硬币和纸币是防备万一需要在日本买东西的场合。 看商人喜形于色的样子,大概会以几倍的价格把从武雄那收购的一日元硬币推销给收藏家吧。 能筹到钱后,武雄想着要吃什么呢走在摊子林立的路上。对和从前没有改变的诺思市市场的杂乱样子,感到了怀念。 来到选地不太好的地方时,某个摊子进入了视野。 只在铺在地面的木板上放了水果的,也不能说是店的破陋的摊子。水果的种类也乱散散的,是在哪里揪下来的东西吗,或者是赃物也说不定。 到那里为止也没什么稀奇的,在这一带是很常见的种类。 可是,摊子的店主们似曾相识。 是昨天的少女们。 低着头看起来好像低落着,是因为销售额不好吗,还是因为失去了住着的地方吗。 向着那样的小摊子武雄前进了。 「我要两个哦」 那样说完,武雄放下一枚金币。 金币发出叮当的声音落到亚人的少女面前。 看到那个的两个少女瞪大了眼睛,将视线移向武雄。 「――啊」 菈可发出了声音。 武雄不在乎的抓了两个水果,离开了那个地方。 一边走一边吃完了水果的武雄,又买了肉串等填饱肚子后去了某个酒馆。 是从前经常被哥德巴带着访问的店。 两面开的入口发出吱……的声音,欢迎武雄。 由于是太阳正高的时候所以没有在喝酒的人,只有一个客人代替饭馆正坐着,店内空空荡荡。 从店深处的柜台里,稳重体格的老板看到武雄后出声。 「欢迎光临! ――虽然想这么说,不过从中午开始就喝酒的不会是正经人啊。如果是说肚子饿的话倒是可以让你吃些并不怎么好吃的饭,如果是想喝酒的话就到别处去」 因为老板一如既往的样子,武雄扑哧一笑。 「好久不见,老板。我是武雄,不记得了吗?」 「恩,武雄? 噢,哦哦! 这不是武雄吗! 好久不见呐!」 哥德巴死之后一次也没来过了。因为是数年不见的再会,所以店主没注意到武雄的脸也不无道理吧。 「你,那脖子……」 老板发现武雄没戴着奴隶的项圈。 「……是,哥德巴在三年前……」 「是吗……死了个可惜的家伙呐。所以今天是想怎样?」 「……不清楚。只是不知怎么就」 武雄失去了活下去的目的。 重新看了武雄的打扮的老板想,虽然是新奇的衣服,但好像是非常优质的东西。估计并没有在生活上有困难,在内心放心了。 「嘁,一副愁眉苦脸。没办法,今天我请客。也喝喝那家伙喜欢的酒呐」 老板不容分说的把木制的杯子递出给武雄,倒入了酒。 武雄是第一次喝酒。舔了舔被倒的酒,有种无法形容的味道。 然后,喝了一口下去。喉咙像烧起来一样变热了,接着胸口附近也变热了。 「怎样? 哥德巴为什么只喝那个呐。果酒之类的看也不看哦」 「……欸欸,知道了」 会喜欢上这个味道吧武雄想。 花了点时间喝光了杯子里的东西,武雄离开座位。 「下次再来」 「噢,今天是特别呐。要喝的话晚上来哦」 看着离开店的武雄的背影,老板打算整理而拿起杯子。 在那下面是一枚多埃尔金币。 「呋,那小子」 讨厌的地方是哥德巴让与的吗。 一边考虑着那种事,老板一边吊起了嘴角。 * * * 第二天和再下一天,武雄都漫无目的地在诺思市的大街闲逛度过了。 白天走访市场,夜晚则去酒馆,那样反复。 然后今天也像平时一样,打算在那个破陋的摊子买水果的时候―― 「……不在?」 小摊子和小店主们不在往常的地方。 这几天,每天都去买水果的对方。稍微有点在意的武雄在旁边的摊子买了细绳的项链,作为对价打听了关于吉尔和菈可的事。 据摊子的主人说,两人好像是两个多月之前开始在这里卖食物,一次也没有休息过。也问了二人的住处,不过好像那种程度到底是不知道的。武雄对摊子的主人道谢后,离开了那个地方。 然后,脚步前往了贫民街。 ――诺思市的贫民街,主要是付不起税的贫困层聚集违法被形成的居住区划。不单是贫困者,孤儿和难民,罪犯等也为了逃避官府而藏住着。治安可以说最差。 做饼还需做饼人。恐怕是孤儿的两人的事就应该去问同样的孤儿吧武雄如此考虑。 从市场步行了大概一小时,武雄踏入了贫民街区划。 破破烂烂的茅草屋林立,在狭窄的道路边即使捧着说也不能说打扮得干净的人们到处聚集着。 武雄从贫民街的边缘走了才二十步就被地痞们纠缠了。从前面一人,从后面两人慢慢地接近。 以日本人特有的童颜和衣着整洁的服饰来贫民街的话,倒不如说没有被纠缠更不可思议。 「小哥把钱――咕哈啊!」 是电光火石般的神速动作。 武雄首先用剑鞘深深地突刺了正面的一人的胸口。正面吃到的一人由膝盖倒下,蹲坐在地面上。取到那个背后的武雄,拔出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动的话会怎样,明白吧?」 武雄那样说后,剩余的两个地痞异口同声的大发不满。 「太卑鄙了你这家伙!」 「堂堂正正来决胜负!」 目瞪口呆了。三对一袭击看来在他们眼中好像不说是卑鄙。 武雄尽管呆若木鸡,但对剩余的两人作出了指示。 「把熟悉这个城镇的孤儿的人带来。可别用粗鲁的手段带来哦?」 于是两人「别开玩笑了」「谁会干啊」的显露了愤怒。 武雄想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不得已把剑锋用力压上男人的脖子,使他渗出了微量的血。 对此吃惊了的,当然是流着血的本人。 「等,等等! 喂你们两个,求你们了听他说的!」 成为了人质的状态的男人难以承受恐怖而恳求,两人不情愿的散去了。 接下来,仅仅只是等候着也很闲。武雄决定向坐在眼前不动的人质的男人也试着打听一下。 「我想问一件事」 「要,要问什么」 应该说当然吗,人质的声音在颤抖。 「不知道亚人和人类的少女二人组吗? 我想亚人那方大概是人类和猫族的混血」 「不,不知道」 是立即回答。 是反射性的回答不知道呢,还是真的不知道呢。 「是吗」 因为也没有特别期待,所以武雄的回答也很淡然。 于是,人质的男人像想起来了一样开口。 「不,不,等等哦……? 好像今天黎明,奴隶商做了流浪儿狩猎」 对那个内容武雄的眉毛抽动了。 「因为是小鬼还睡着的时间呐,奴隶商的人干起来很容易吧。好像有相当数量的小鬼被带走了」 「是吗」 又是淡然的回答,但这次不是只有那样。被架在男人脖子上的剑发出声音被收到了鞘里 。 「喂,刚才是收剑的声音对吧!?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吗!?可以了吧!?」 武雄的回答是以扔到人质的男人面前的金币将就了。 「哦,真的吗! 谢了!」 判断是对情报的回报后,他把金币放入了怀里。 人质的男人以坐着的状态回过头,武雄已经在离开一步的位置了,所以他想是被解放了便站了起来。 「知道是哪里的商人吗?」 人质的男人站起来的同时,从武雄那传来了质问。 「不,不清楚。好像是准备了相当数量的士兵,不过奴隶商之类的全都势力很大呐。不是能判断的要素」 「是吗」 「话虽如此你是什么人? 那个动作不是一般人,而且付钱也很爽快。是有名的探索者先生?」 「……不,是随处可见的无名的探索者」 「呋嗯。那在找的小鬼是你什么人? 是你的孩子还是什么吗?」 武雄被男人不经意的问题出乎意料地动摇了内心。 自己为什么在找少女们呢。 被这么一说的话确实如此。 需要帮助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光在这条贫民街就到底有多少呢。可为何只那二人。 只是随便的住在自己家,这几天多付钱买水果的关系。仅仅如此而已的联系。 「不,抱歉。问了你奇怪的事呐。如果是不想说的事就算了」 看到持续沉思的武雄,男人担心似的关照说。 武雄自己也从头脑里赶走了得不出回答的疑问。 然后就那样彼此无言过去了三十分钟左右时,被武雄指示的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少年回来了。 被带来的少年据说是这附近的孤儿集团的领头人。 武雄对少年重复了问人质的男人的问题,但少年也和少女们不认识,另外关于流浪儿狩猎只是听说过。关于奴隶商也仍旧不明。 (在这里已经没有能得到的情报了吗……) 那样判断的武雄也给了少年和两个男人金币后,离开了贫民街。 要寻找少女们的话去找奴隶商比较快。虽然武雄那样考虑,但奴隶商之中也有只是看奴隶都要收钱的人。 而现在武雄的怀里不太充裕。不如说,是银币几枚剩下只有铜币的一贫如洗的状态。武雄最先需要准备金钱。 那双脚不是向着奴隶商鳞次栉比的区划,而是向着市场前进了。 * * * 到达市场的武雄进入了在街上最大的商店,给在里面的商人看了硬币。 虽然一日元硬币全部卖掉了,但钱包之中还有近四十枚的日元硬币。 是被施加了精致的装饰,形状也均一的,在这个世界至今未存在的技术水准的硬币。那些当然般的吸引了商人的注意。 因为被问了出处,所以武雄回答了『连向死亡的迷宫』。 商人更加摆出了一副难办的表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四大迷宫之一的『连向死亡的迷宫』已经被踏破,失去了那个力量。 今后会自然地荒废,不久就会崩塌再无法进入了吧。 从那样的遗迹出土的硬币。如果是事实的话,历史的价值不可估量。 商人掂量了武雄。 武雄穿着的东西是在这附近看不到的服装,容貌也是同样。 然后,虽说被踏破了但『连向死亡的迷宫』是连国军的骑士都会害怕得发抖的恐怖的遗迹。 那种地方的出土文物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也就是说武雄是异国的人,硬币是远方什么地方的国家的东西吧商人如此估量了。因为肯定是罕见的硬币,所以必须要给出相应的价格。结果,再三烦恼后商人给出的价格是全部三百枚金币。 武雄对那个金额满意了,接受了装有金币的袋子。然后这次就是前往奴隶商们的地盘了。 经营奴隶这种大的“东西”的场合就需要一定的空间。同时,买奴隶的人只限于拥有相应的钱的人。 因而,奴隶商人们不会把店开在混杂的市场。 大部分是在高级住宅区,把自己宽广的宅地作为店铺使用。 武雄首先访问了被认为是镇上最大的奴隶商。 被围墙围起的宽广用地,其中能看到被加以了华丽的装饰的大宅邸。 看来肯定是相当赚钱。 武雄在被并设在入口的接待所传达了是来看奴隶。由于是第一次来店而且也没有谁的介绍,所以被要求了金币十枚,也就是十万多埃尔,武雄支付了那个。 被带到了与华丽浮华的宅邸对比鲜明的,不加修饰的平房的建筑物。里面没有走廊和房间之类的东西,仅仅只存在着被排列了铁格栅的空间。 铁格栅之中是各种种族的奴隶们以不安的表情被囚禁着。 武雄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快要吐了。 粗略的看了一遍但没找到武雄寻找的两人。也向一起跟着转的店员询问了关于亚人和人类的少女二人组,但只是摇头而已。 接着询问了关于在贫民街被进行的流浪儿狩猎。 于是店员一瞬间脸僵硬了之后,摇了摇头。这肯定是知道什么。 武雄贿赂了店员十枚金币,店员在叮嘱了「千万不要泄露情报的出处」之后,告诉了可能进行了流浪儿狩猎的奴隶商。 ――流浪儿狩猎是禁止的。可是能佯作不知的进行那个,是因为给领主送贿了吧店员如此说。正故意熟视无睹的时候,如果闹事公开出来,领主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呢。 是封建社会的世界。对拥有绝对权力的领主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事件,正因为如此绝对不会饶恕反抗的人吧。 武雄保证了不会给这个店员添麻烦后,前往了被告诉的奴隶商的住所。 步行数十分钟,这次的奴隶商也是和刚才没什么区别的大宅邸。 在入口办完接待后,没有被特别收钱就被带到了用地的深处。不过,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地排列着铁格栅。 因为顶棚也是格子如果下雨的话肯定会淋湿。比起刚才的店对待方法明显更残酷。 武雄因为感到了不太愉快,所以一边注意着努力不表现在表情上一边看了一遍。 能听见要求帮助的声音,痛骂的声音。可是监视的私兵用棒敲打铁格栅后,马上安静了。 然后武雄发现了。 被塞进了五人人数的笼子,在那个角落缩得小小的人类的少女。 「喂,在那里角落的人类小孩」 由于武雄的呼唤,菈可吓了一跳后抬起脸。那张脸淤青了。 武雄看到那个皱起了眉头。 而菈可认出武雄的脸后开口了。 「大,大哥哥……」 武雄自夜晚追赶的一事以来就没有直接交谈过了,不过看来在少女们之间好像被菈可称作为了“大哥哥”。 「“姐姐”也在吗?」 武雄询问后,菈可点头了。 「是吗。……喂」 「是?」 「这个人类多少?」 「嗯?,大概两百枚金币」 店员从两人的对话明白了他们认识,所以抓住弱点把价格标高了。 本来的话脏兮兮的贫民街的人类小孩五十枚金币都不会有买主。 于是武雄只是说「是吗」,向下一个铁格栅前进。 店员想这是贪过头了吗。 在往前几个的铁格栅处武雄又停下脚步。 「你,你是……」 又是吗,店员想。在那个笼子里的 亚人的少女也好象和这个顾客认识。 「这个亚人多少」 亚人因为力量比人类强,用处要多少有多少,买主也多。 又加上眼前的亚人似乎是混血,只是长着兽耳但有着与人类一样的姿容。如果是嗜好的人的话肯定不会丢开不管。 一百五十枚金币应该也会有买主,如此估算的店员装腔作势的低吟。 「嗯?,那样呐。大概三百枚金币吗」 武雄向店员的脚下抛出装着金币的袋子,发出了锵啷的声音落到地上。 「应该有二百八十。我想买这个亚人和刚才的人类」 「……两个人合起来的话货款是五百枚金币不过?」 以这个价格卖了也很好了,但店员硬是询问了。 「我知道,这是押金。剩下的二百二十枚会在近几天里拿过来。那之前别卖给任何人呐」 「那样的话」 「啊啊然后,给我把两个人放到同个笼子里」 「明白了」 只是听了那个回答后,武雄离开了那个地方。 从奴隶商的宅邸回来的次日。 (钱不够……) 武雄在哥德巴的家里大伤脑筋了。 已经没有日元硬币了。 钱包里有日元纸币,不过数量也很少,考虑到纸的脆弱性的话感觉不会有硬币那样的高价。怎么办呢武雄思考。 不——这是假装思考。 其实答案早就得出了。 ――再去地球。 武雄决定了便念想。 在心里描绘的是一个人生活的高级公寓。 这次为了不被谁夺走,决定把哥德巴的剑留在家里。 然后黑色的水洼出现,武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 * * 武雄回到了日本的自己的房间。 空无一物的高级公寓的一室,是在长方形的房间里只有小桌子和床的简朴的房间。 虽然也设想了刑警在等候着,但看起来房间里似乎没有。 在桌子上是为了高中入学的参考书和手机。 武雄朝手机看去。恐怕已经没电了吧“那个”。 如果连上充电器打开电源的话,说不定会收到家人的联络。考虑到两次从这个世界消失给他们添了麻烦的话,那个内容是牢骚吧。 (不,如果连联络都没有的话……) ――害怕。 武雄没有拿起手机的勇气。 因为也没有打算呆太久,武雄打算赶快完成目的而离开房间,到了就设置在高级公寓前的自动贩卖机前。 是为了兑开日元纸币,得到大量的硬币。 武雄把一千日元纸币放入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百十日元的塑料瓶装的水。找的零钱是八百九十日元,得到了十七枚硬币。 把那放入钱包后,武雄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塑料瓶,打开盖子喝了。 尽管喝并不是目的,但买了就想喝就是人的心理。 时令正值春季,冰冷的水很好地渗透了武雄的身体。 然后关上盖子,正打算再次从钱包里拿出一千日元纸币时,武雄突然想到。 (这个塑料瓶,不是会很好卖吗……?) 说到在对面手头的水壶,是以兽皮为材料被制作的皮革水壶。 水很容易从金属口漏出来,要确认剩余量也必须往里面望或是摇一摇。 与那相比塑料瓶如何呢。以螺丝式的瓶盖关闭瓶口,水几乎不会漏出。而且,因为是透明的一看就知道剩余量。耐久性也很大,比什么都重要的是在对面的世界很新奇。考虑实用性和稀少价值的话,比起硬币不是会有高得多的价格吗,武雄如此考虑到。 武雄返回房间拿来两个白色的塑料袋,不断地买塑料瓶的水并放入袋子。 眼前的自动贩卖机中塑料瓶的水全部卖完后,就转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再买一百十日元的塑料瓶装的水。也包含最初买的东西在内,全部十八个。钱包里的余款还有一万和二十日元。因为自动贩卖机不对应一万日元,所以买到这里为止了。 顺便一提,配备的垃圾箱也翻找过了,但只有铁罐没有塑料瓶。 返回高级公寓的房间后,武雄马上向哥德巴的家移动。 因一天里第二次的异世界移动而从身体里魔力大部分枯竭了,武雄全身感到了疲劳感。 * * * 钻过垂直浮在空中的黑色水洼,武雄平安移动到了哥德巴的家。 从袋子里取出塑料瓶,剥下标签再放入塑料袋后,武雄出门了。 目的地是在林立于市场的建筑物中,也是大上一圈的商店,上次卖硬币的店。 进入店内对店员说「我来卖东西」后,武雄被带到了里面。 在只有一张审查物品的桌子的杀风景的房间里等了一会后,店主来了。 店主的名字是本特。是不胖不瘦,合身地穿着优质的背心和大衣的壮年男人。 「哎呀哎呀几天不见。诶都……」 「武雄」 「对,武雄大人。又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要卖吗?」 本特一边搓着手,一边露出谄媚般的笑容。 看那样子的话,很容易想象到前几天的硬币买卖是相当赚的交易。可是对那种事毫不在意,武雄在桌子上咚的一声放了两个里面塞满了的塑料袋。 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瓶。 「这,这个是……」 本特对武雄拿来的东西很吃惊。因为那是本特至今为止未曾见过的东西――简直象水一样通透的容器。 「里面装的是水,请随便触摸没关系」 由于武雄的话,本特简直象对待美术品似的触摸了塑料瓶。 本特想是完全没有颜色的玻璃瓶被开发了吗,但总觉得好像不对。 手稍微用力,透明的容器一下子凹陷了,本特慌忙放开了手。 (难道弄坏了吗!?) 战战兢兢地试着看了下,透明的容器哪里都没有凹陷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于是武雄抓住那个,用力摔到地板上。 「啊啊!」 干什么蠢事啊,本特这样想着发出了悲鸣。 在这一瞬间,本特在脑海中想象的是透明的容器摔得粉碎的身姿。 但是,那个预想被背叛了,本特睁圆了眼睛。透明的容器竟然什么事都没的在地板上滚着。 「确认看看」 武雄拣起透明的容器,又放在桌子上。 里面的水没有漏出来的样子。岂止如此,容器上连致命的伤痕都看不到。 接着因为武雄说给我准备个杯子,所以本特拿来了带把手的木杯。 滴溜溜地转动好像是塞子的白色头顶部打开了容器的口的武雄,把里面的水倒入杯子。然后又滴溜溜地关上了塞子。 新奇的塞子,本特想。 那还不够。武雄颠倒了手上拿的容器,发出哗呷哗呷的声音摇了摇。 「水,水要……」 由于惊恐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出来。 明明是能那么简单开关的塞子,水却没有漏。 本特低吟了。要说水不会漏出来的塞子,就是塞在玻璃瓶上的软木塞。 可是,在眼前的透明的容器,明显要远比沉重易碎的瓶子有实用性。 本特思索。这个不可思议的水壶的价值有多少呢。 作为比较对象的,是即使不能说无色起码也有着大致的透明度的玻璃瓶。 制作需要相当的 时间和劳力的瓶子相当高价,当然买卖的人也只有有钱人。 这个如何呢。 怎样的白痴都明白吧。考虑稀少性,实用性的话,肯定比瓶子——不,比也包含古董在内的任何容器都要高价。 和之前从武雄那买下的硬币无法相比。那个如果工匠千方百计花上时间和金钱的话,不是做不出相同的东西吧。 但是这个不是工匠说长道短的问题。因为是做法和素材都完全不明的东西。 本特屏息了。 看向被放在桌子上的有着不可思议的光泽的袋子中,还放着几个透明的容器。 (――会变成大生意) 本特那样预感了。 本特的店以在镇上有着一定的大小而自豪。 可是,如果把这个弄到手的话别说是城镇,应该能以王室为对象进行生意。 (和国王牵上关系,将来……) 如此如此,本特一个人沉浸在妄想中。 「……店主」 「――哈!?」 武雄向唔嘿嘿嘿的一副恶心的表情的本特打招呼。 「不,呀,对不起」 恢复自我的本特惭愧地对武雄道歉。 「所以,多少钱?」 「说的也是呐……我想冒昧的问一下,这个是在何处?」 假如这个是被大量制造不断被进口的话,就必须再一次重新评价了。 可是,从武雄那回复的是不得要领的回答。 「……很远的地方」 尽管本特继续打听那个很远的地方什么的在哪里呢,可武雄没回答。 不得已,本特改变了问题。 「那么,这个在这个大陆有多少呢?」 「我有的东西就是全部了」 本特凝视武雄的眼睛。那双眼看不出在说谎。 (虽然那么说,但要买的话首先就应该收集情报吗) 如果有那样的情报的话,赶快卖掉就行了。 因为是总在寻找赚钱的机会的本特至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即使比方说是作为哪里的土特产上市,也不难预料在全部出齐之前会花费相当的时间。 然后本特做出了决断。 「我明白了,一个一百金币怎么样?」 对那个提案,武雄显出了稍稍考虑的样子。 是太便宜吗? 本特想。 便宜地购入高价地卖出是做生意的基本。因为是罕见的硬币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怀疑这边,以要价就卖了的“大客户”,所以此次也同样提出了压价购买的价格。 (应该再提高几个吗……?) 可是,那是杞人忧天。 「好,就这个价卖吧」 眼前的客人果然是“大客户”。 「非常感谢。那么马上就拿货款来,诶都……那个袋子里全部有几个呢?」 卖给我几个呢,不会这么问。委婉的,为了让他全部都卖而推进话题。 「嗯,为我买三个」 那样说完,武雄从袋子里拿出剩下的两个。 这对本特来说是不好的结果。 「哎,哎诶都,袋子里看起来还有几个……」 本特一边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一边寻问了。 要是习惯于交涉的人的话,从那眼中能看出动摇之色吧。 「不,这就可以了」 「不,不不,不不不。那样的,我很为难啊。我说的一百万多埃尔是全部都卖时的每个的价款啊」 当然,那是为了让他全部都卖的谎话。 「是吗,要是一个的话多少?」 「哎?说,说的是呐二十枚金币――」 这一瞬间,武雄皱起了眉头。因为落差太大了。 看到那,本特慌忙改口。 「――不,五十枚!最多是五十枚金币吧。可是,如果把那全部卖给我的话就以一个一百枚金币买下」 对此,武雄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面对转变价格的本特,感到相当形迹可疑。虽然武雄没打算特别把钱放在心上,但明显被当成冤大头对待不能说心情很好。 「那么,我决定在别的店卖」 武雄打算把桌子上的塑料瓶收回袋子。 可是,本特的手抓住了那只手。 「请,请稍等一下啊! 那太过分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啊!?」 「我要卖东西,所以不满什么的除了买价其他不是没有吗?」 「咕……,那就请说下那边的条件」 「只卖一个。然后价格是三百金币」 武雄带着心情舒畅的笑容说了。 因为也有其他的店,所以这时是要高价的考虑。 「什,那太过分了!」 「那就算了。只有去别的店了」 武雄这次确实把塑料瓶收回了袋子,打算离开店而把背转向店主。 「请,请等等!」 武雄的脚步恰好停下。可是没有回头看。 「三百万多埃尔……!以一个三百枚金币的价格……请让我买下……!」 是本特象挤出似的声音。 因为那句话武雄终于回头,而本特紧握着手身体在颤抖。 武雄想是相当勉强的买进吧。 「可是!我想也请你听下这边的条件!」 「……听听看吧」 「剩下的商品也……!现在筹不到钱,可是!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集钱,所以剩下的商品也请你卖给我!」 本特跪了下来,将自己的头叩在地面上。那已经可以说是木地板不会脱落吗那样的激烈。 没错,是意料之外的跪伏在地。 由于过于登堂入室的跪伏在地的样子,武雄禁不住向后仰了也没有办法吧。 「请求你……! 请求你……!」 在房间中咚! 咚! 的店主把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回响。 被做到这种地步,武雄也不能不卖了。 反正是塑料瓶,只要入手了可以买到奴隶的钱即使全部卖掉也无所谓。 「……我明白了啦。赶紧站起来」 尽管武雄那样说,可本特这次则是「非常感谢!」的继续跪在地上。 武雄已经只有苦笑了。 如此,首先卖一个塑料瓶,日后再把剩下的卖给这家店这样的契约书在本特和武雄之间被交换了。 当然,不识字的武雄不知道在契约书上写有什么。为此决定让店员读契约的内容。如果这时在店员和本特之间有稍微一点可疑的行为就打算立刻停止契约,不过没看到那种样子所以武雄也同意了。 契约上被记下了本特商会以一个三百枚金币收购武雄拥有的剩下的塑料瓶的大意,并且被画押了两者的名字和指印。 彼此各所持?保管一张写了相同句子的两张契约书。 在三百枚金币的价格上到最后本特痛苦地表情抽搐了,但武雄决没有让步。然后仿佛事情办完了似的,武雄拿着装有三百枚金币的布袋和装着剩下的塑料瓶的塑料袋离开了店里。 本特在店前低着头送别了那样的武雄直到看不见身影。 「唔唔唔……库……」 决定以三枚百金币收购之后,一直不断漏出的悔恨的声音。 那从本特的口中―― 「库……库库……噗哈—哈哈哈哈!」 ――没有持续。 「太好了! 成功了!」 由于突然叫起来的本特,走在路上的人们全都吓了一跳。 毫不在意周围的视线,本特这次开始雀跃了。 全部是说谎。 由于提出了太低的金额,武雄打算从店里出去的时候确实吓破了肝。可是,那之后武雄表示的三百枚金币的价格,如果考虑塑料瓶这个商品的价值的话就是不痛不痒的东西了。 『现在筹不到钱』『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集钱』之类的也是胡说八道。 是为了让人以为是因为没钱而提出了很低的价格,再是为了引起对方的同情。 『集不到钱,做什么商人』对做生意的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话。 并且也交换了契约书。 虽然是谁都没在场内容也很宽松,什么拘束力都没有的东西,尽管如此只要不是坏人就不会违背那个契约吧。 也就是说,像是上了一把宽心锁一样。 内容也将数量暧昧地写成了『剩下的塑料瓶』。要是武雄还有别的话那就是全部『剩下的塑料瓶』。 「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吭吭!」 本特笑得笑不出来了,但一想到今后的展望,脸上还是停不下偷着乐。 首先怎么办呢。卖给国王? 不不,只进献给国王三个吧。没什么,当成宣传费的话很便宜。是格外新奇的物品,国王肯定会向其他人炫耀。然后国王炫耀的对象肯定是一级的贵族。没有贱卖的必要。是国王也在使用的商品,金币一千,不以二千来卖吗。 并且本特的名声也会高涨吧。 一跃进入大商人的行列。就那样赢得信誉的话,将来成为国家御用的商人也不是梦。 「梦想展现了!」 向着万里无云的苍天,本特大喊了。 * * * 武雄卖塑料瓶得到三百枚金币之后,前往了那个奴隶商那。 搭在肩上的是一个大褡裢。是觉得手上拿三个袋子很碍事,为了方便搬运而在途中买的东西。 然后,到达了奴隶商的宅邸。 武雄在入口的建筑物办完接待后,前几天负责的店员马上就来了。武雄从褡裢里取出装有金币的布袋,锵啷的鸣了那个。 「三百枚,数数吧」 购买奴隶所需要的金额,剩下还要二百二十枚。 店员从武雄那接过装有金币的袋子,与接待的人一起数起了里面。 两人以颇快的手法数完金币后,把其中的八十枚金币放入袋子还给武雄。 「购买那两个奴隶就可以了吗?」 「啊啊」 对店员的话武雄点点头。 「奴隶的项圈怎么办?」 「戴上」 奴隶的项圈别名也被称为『束缚之环』,是往控制那个的石头里注入魔力后会勒紧奴隶的脖子的构造。 用那个项圈的力量让违抗主人命令的奴隶服从。 「那么就请司祭大人来了,会需要捐献二十枚金币给教会。直接去的话捐献十枚金币就可以了……您要怎么办?」 教会说的就是不但在科安扎王国,在所有国家林立的这个大陆也以最大规模而自豪的宗教――乌吉瓦尔教会。奴隶文化原本是乌吉瓦尔教会发端,缘起是把异教徒和无神论者作为异端者强行让他们工作。 乌吉瓦尔教会构筑了使用奴隶项圈的奴隶系统,将奴隶运用效率化,凭借由那得到的莫大财产将手伸向了整个大陆。 不久乌吉瓦尔教会成为了在大陆中独一无二的宗教,而在认为与教义不相符了时的教皇禁止了在教会内的奴隶使役。可是,作为集资的手段,唯有奴隶系统的利权没有舍弃。 现在那个习惯也还持续着,被容许处理奴隶项圈的只有乌吉瓦尔教会。因为在各国被法制化了,打破的话会被作严厉惩罚,所以不从属于教会的人办理项圈的确可以说是禁忌的东西。 「请来」 武雄选择了请司祭来。 请不请司祭来所产生的十枚金币之差,要是普通的人的话就是相当的金额。 可是,对武雄来说不是那样。 考虑到今后靠塑料瓶的买卖入手毫无道理的巨款的话,充其量十枚金币没什么舍不得的。比起那个武雄更担心在带到教会之前,少女们会引起麻烦。原本就是遭遇了流浪儿狩猎的孩子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变成怎样的问题。 然后武雄被带到了宅地的主宅的客房,在那里等待教会的司祭。 「请来这边」 等待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好像司祭终于来了,武雄被领向了别的房间。 在被领到的房间里有司祭和几个奴隶商的人,还有一个笼子。 在那个笼子中有两个少女。 「那么,请把这个给两人戴上」 「好的」 武雄从司祭那接过奴隶的项圈。 收到的是四个白色的半圆的环。把这个两个合在一起就变成圆形的项圈。 然后奴隶商的两个私兵为了压制住奴隶,打算进入笼子中。 可是,武雄用手制止了那个。 两个少女在笼子中相抱着看着武雄。 向那样的二人,武雄在笼子前单膝跪下后搭话。 「相信我,能来这边吗」 两人没有动。 「如果在这里我不买的话,被其他人买了你们会离别的吧」 两人吓了一跳发抖了。 「拜托了」 武雄像恳求似的说。可是,尽管如此两人没打算动。 武雄想不行吗,看了后面的两个私兵。没办法了,这样的话就只有硬干了。 私兵二人仿佛要说出明白了似的走上前来。 可是那时,从笼子中听见了脚步声。 武雄回头看去,两人挨着肩来到了自己这边。 「喏,再向前点」 遵从武雄,两人隔着铁格栅来到了近在咫尺的位置。 「就那样别动哦」 那样说后,武雄从铁格栅的间隙把手伸进去,首先给吉尔戴上了项圈。 接着给菈可戴上项圈。 「那么,在魔力融合之前请就那样等候着。因为很容易坏,所以不要碰」 武雄将司祭说的说给了两个少女听。 奴隶的项圈是由特殊的金属作成的。通过从那个金属里放出的魔力和个人拥有的魔力混合为一体,项圈会变得顽强,就能发挥那个效果了。 也就是说那之前,项圈只不过是很脆的金属。 司祭开始念咒文,就那样等待了大概二十分钟后,白色的项圈改变了颜色。 吉尔的项圈变成了淡茶色,菈可的项圈变成了水色。 是两人的魔力与项圈有的魔力混在一起了的证据。 「已经好了吧。那么请从项圈上取下石头。那正是成对的石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把魔力通入那个」 武雄如被司祭说的,从两人的项圈上取下了像磁铁一样粘住的大拇指大小的石头。两个石头哪边都与项圈是相同的颜色。 「那么这边是教会发行的证明书」 武雄从司祭那领取了被盖了教会的印章的两张纸。 这就是说乌吉瓦尔教会保证了两个少女是武雄的奴隶。 这样子谁都不会对二人出手了。戴上项圈也有这样的意义。 「这样子全部的仪式就结束了。为迷途的羔羊们被指示正道!」 像仰望天空一样,张开双手的司祭那样宣言。 这样奴隶买卖的全部工序就结束了。 * * * 武雄以捐献的名义支付给司祭报酬,带着成为了奴隶的二人踏上归途。 「肚子……不饿吗?」 对武雄不经意的问题吉尔摇头回答了。 菈可则紧紧地靠着吉尔。 途中,没有那以外的对话了。 不久到家时,太阳落下了周围已经变暗了。 进入家里后里面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只有从木窗中照进来的月光。 「总之先坐下来」 长方形的桌子和四张椅子。 武雄一边坐在隔着桌子的里面的椅子上,一边向两人搭话。 两人没有犹豫的坐在了地板上。进入了桌子的阴影里,从武雄那看不见两人的脸。 「不,坐椅子上」 武雄那样说后,两人怯生生地坐在了椅子上。 「那么,从什么说起呢……」 「那个!」 吉尔发出声。 「我怎么样都没关系,这个孩子! 不要对菈可做什么!」 吉尔竟奋不顾身地说会牺牲自己所以别对菈可做什么。 那双眼中没有恐怖或害怕这样的感情。有的,是强烈的意志的光。 「吉,吉尔姐姐……」 菈可泪眼汪汪地抓住吉尔的手臂。 可是,那是误解。 「我没打算对你们做任何事哦」 为了让两人安心,武雄用尽可能温柔的声调说。 听到那句话的菈可的脸放晴了,但吉尔以感到可疑的眼睛看了过来。 「那为什么……」 吉尔再次开口了。 「为什么,吗。……为什么呢」 ――为什么把她们收作奴隶呢? 尽管武雄稍微思考了,但也没有得出那个答案。 「总之,重新自我介绍吧。我叫武田武雄,职业……算是探索者吧?」 所以你们呢? 武雄询问二人。 「我叫吉尔。职业是…………奴隶」 对那个回答,那是职业吗? 武雄这样在心中吐槽了。 不过以吉尔的立场,只是认为武雄自我介绍到了职业所以自己也必须那样做而已。是认真考虑了后的回答。 「我,我叫菈可。奴,奴隶」【译注:菈可的自称是“ボク”。顺便提一下,男主的自称也是“僕”,吉尔则是很常见的“私”】 接着菈可也仿效那个。 武雄对这也只有苦笑了。两人都还只是孩子。 「所以,嘛就像刚才说的一样,对你们……对吉尔和菈可没打算做残酷的事情哦。嘛,虽然家务这种会要你们做的。以后的话也是呐――」 『不行,不行不行。那种缺乏信心的样子能斩断魔物吗』 『好,就这样吧。如果你变得比我都强了就把你从奴隶解放出来。怎么样,干劲出来了吧?』 突然,与哥德巴的怀念的记忆闪过了武雄的脑海。 在这个家的小庭院里挥舞剑的以前的自己,和指导那个的哥德巴。 武雄忽然笑了。 「――我教你们剑吧。如果你们变得比我都强了就把你们从奴隶解放出来」 为什么变成剑的话题了呢,两个少女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 与那样的二人相反,武雄的心中到哪里都是一片晴朗。 (――是吗,我寂寞了吗) 为何为了这两人奔走了呢。 和两人明明只不过是有些许因缘“而已”的关系。 不,不对。重要的正是那仅仅是“而已”的微小的因缘。 这个与哥德巴共度过的家。然后,勉勉强强算是在那里住过的两人。 对那样的吉尔和菈可,武雄在寻求着像和哥德巴一样的联系。 武雄感到了简直像胸口的堵塞被取走了似的感觉。 心里痛快了,与此同时连肚子都空了。 咕?……的声音响了――从吉尔的肚子。 看去的话,是害羞了吗吉尔正低着头。 轻轻耷拉下兽耳的那个样子,甚至都可爱了。 看到她的身影的武雄的脑海里,再次有东西浮现了。 『响了好?声音啊』 那是怀念的情景。 『正好我也肚子饿了』 「正好我也肚子饿了」 『去那家只上不好吃的料理的店――』 「去那家只上不好吃的料理的店――」 『「――吃晚饭吗」』 ――哥德巴,我现在,正像你一样的笑着吧? 幕间 ——菈可的日记—— 我只有妈妈。 爸爸去哪里了? 即使这样问了,妈妈也不告诉我。只是笑着抚摸我的头。 但是我想爸爸不在了也没什么。因为妈妈非常温柔。 某天早上,妈妈没有醒。 明明太阳公公已经升到最上面了,妈妈却还睡着。 妈妈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所以今天这样睡睡懒觉也没什么呀。 但是,第二天和再下一天妈妈都没有起来。 其实是知道的。 因为妈妈已经死了。 无论怎么摇都不起来,呼吸也没有了,这让我悲伤不已。 那之后房东先生来了,我被赶出去了。那个时候我问了「妈妈呢?」然后房东先生对我说「会给你埋坟里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想这样就太好了。 但是我是一个人了。 也没有可去的地方,漫无目的地在城镇上走。 因为累了,我决定坐在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在路上休息的话会妨碍大家。 肚子咕咕的叫了,但是没有食物之类的。 哪怕一点也好为了排解肚子饿,我决定睡觉。 ……能就那样不醒来,到妈妈那里去就好了呐。 身体被摇动了,我醒了。 「起来了? 话说,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呀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是头上长着动物的耳朵的女孩子。名字是吉尔,是吉尔姐姐。 从那天开始我不是一个人了。 吉尔姐姐教了我各种各样的事。水果的取法,小偷的做法,钱的挣法,危险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还有,吉尔姐姐的事。 相遇之后过了几天的时候,吉尔姐姐对我说了自己的事。 吉尔姐姐的妈妈是人类,但爸爸据说不是人类。吉尔姐姐好像和妈妈一起生活着,但有一天妈妈去工作了就那样没有回来。 吉尔姐姐说是因为被抛弃了。 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虽然我的妈妈很温柔,但我不知道吉尔姐姐的妈妈。 对了,如果去了天国见到妈妈的话,就让吉尔姐姐成为我真正的姐姐吧。 那天我梦到了妈妈和吉尔姐姐和我,大家一起在笑的身影。 * * * 遇到吉尔姐姐后过了几个月的时候,我们在有一点钱的人们住的地方转来转去时,忽然吉尔姐姐的脚停下了。 「这个房子,一直空着呢」 庭院茂密地长着草,晚上一直没有灯亮的房子。 之前进去偷过一次,不过没找到看上去值钱的东西。 「好,就把这里作为我们的家吧!」 「但是,如果被这个家的人发现的话我们不是会被杀掉吗……」 这附近是探索者这种危险的人们住的地方,所以我们做“工作”的时候要密切注意,吉尔姐姐这样说过。 我们以外的人不把这里作为“工作”场就是因为被发现的话会被杀掉。 虽然姐姐也说 第三章 成为奴隶商人之前的故事 2 「米莉亚姐姐,信!」 米莉亚来哥德巴的家之后,大概三个月后的某天早上。 结束剑的训练的菈可,举着信跑到米莉亚跟前。是在玄关从投递员那领取的。 「谢谢,菈可」 正在扫除的米莉亚停下手接过信。 「爸爸和妈妈寄来的?」 「是」 即使不确认寄件人,也没有其他会给米莉亚寄信的人。可是,尽管如此还是确认了寄件人是为何呢。米莉亚过目了写在信封背面的名字。 确实是父母寄来的信。 米莉亚来武雄身边以来,多次收到了父母寄来的信,这次也是同样。 平素典型的板着脸的米莉亚,只有这时也显出了像花开一样的笑容。 「呋呋」 米莉亚高兴地拆封看内容。菈可也同样高兴地旁观着那个身影。 菈可喜欢看大家笑。喜欢吉尔的笑容,也喜欢武雄的笑容。 并且当然,菈可也非常喜欢米莉亚笑。 可是—— 「啊哇哇哇哇」 米莉亚随着往下读里面的信,忽然开始狼狈了。视线在动摇,口中漏出了不正常的声音,手甚至哆哆嗦嗦地颤抖着。 是和平时冷静沉着的米莉亚一点也不象的状态。 「怎么了? 米莉亚姐姐」 「不,没,什么都没」 无论是谁怎么看,都是会想说才不是什么都没吧的状态。 菈可觉得不可思议而询问,但米莉亚像什么事都没一样逞强了。 到了中午,武雄以外的三人作为奴隶的任务准备午饭。 正要把大家作的料理拿到客厅时,咔啷的声音回响了。 是米莉亚打落了木盘。那里面的汤被盛大的洒在了地板上。 「对,对不起」 「喂,不要紧吗?」 吉尔担心地打招呼。 「是,是的,对不起」 「连你都失败了呢。我去拿抹布来,不要太在意哦」 那样说后,吉尔走向了扫除工具箱。 哈啊,米莉亚边看着打翻的盘子边叹气。 菈可从隐蔽处一声不吭地注视着那样的情况。 午饭的整理结束后是学习。 吉尔和菈可大体上记住了文字,那天推进了计算的学习。 「做完了」 「……」 吉尔解完了全部被写在庭院的土上的加减法问题,向米莉亚打招呼。 可是米莉亚没有反应。 「喂! 我说了做完了吧!」 「哎? 啊,是」 菈可一声不吭的注视着心不在焉样子的米莉亚。 那天晚饭时。 武雄等人来到了平时的酒馆。 因为武雄嗜酒所以晚饭不在家做,每晚都是在这个酒馆解决。 「好挤呐」 武雄一望在穿过酒馆入口的前方满座的桌子,不知不觉发了牢骚。 酒馆中是客满道谢的样子,大量的探索者们把当天的成果作为下酒菜热情高涨,快要溢出似的热气弥漫着。 (是得到了大的猎物吗,还是出现了最下层的到达者吗) 大概是那样吧,武雄估计了。 武雄等人不得已而放弃了桌位,坐在柜台位。 「抱歉! 太忙了你们的饭之后再说! 暂时只提供饮料哦,要喝什么说!」 老板以慌忙的样子来取点单。 「我要水果汁」 「我也是!」 吉尔和菈可立即点了果汁。是最喜欢甜的东西的年纪。 「我要平时的酒」 接着,武雄点了哥德巴喜欢的酒。 后面就只有米莉亚了。 「……」 可是,米莉亚沉默着。 「米莉亚?」 觉得那不可思议的武雄向米莉亚打招呼。 「哎? 啊,是。那么,给我一样的」 恩? 武雄想。 「喏!」 四个木杯被放在柜台上。 吉尔和菈可拿起其中果汁的杯子,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然后在武雄注视下,米莉亚拿起剩下的杯子喝了。 「噗呋!」 那里面是酒。也应该说当然吗,米莉亚盛大地吐出了嘴里含的酒。 武雄嘟哝「果然吗」。武雄一直在想明明平时完全不碰酒的,好奇怪呐。 对喉咙相当刺激吗,米莉亚咳咳的不住地咳嗽着。 「米莉亚,要点新的吗?」 「不,不用,不要紧。我喝,我会喝的」 拒绝了武雄的建议后,米莉亚拿起装了酒的木杯。 另一方面武雄和吉尔是一脸担心,而菈可只是一声不吭的注视着米莉亚。 从酒馆的归途。 武雄正一边背着米莉亚一边带着吉尔和菈可回家。 米莉亚只是一杯就醉倒了。 虽然吉尔和菈可说了「奴隶的我们来背」,不过因为有身高差所以武雄决定来背。 「呐,米莉亚怎么了吗?」 武雄询问吉尔和菈可。 「原因不知道,不过今天一直在发呆呢」 「嗯,菈可不知道什么吗?」 「……信。米莉亚姐姐,看了信之后一直很奇怪」 「信……? 那个父母寄来的?」 代替武雄吉尔反问。吉尔也知道米莉亚一直很开心地读父母寄来的信。 「嗯」 「信……吗」 武雄嘟哝了一句。 在脑海中思索着是米莉亚的父母也遇到了不幸吧,但因为不是在两个孩子面前说的事所以决定先沉默。 「嘛,不管怎样先回去吧」 回到家让米莉亚睡在床上后,武雄点亮了客厅的蜡烛。 打算谈关于米莉亚的事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不过,因为菈可回来后一坐下就开始昏昏欲睡了,所以实质上能谈话的只有两人。 「所以,怎么办啊。米莉亚自己绝对不会说的」 「……信的位置知道吗?」 「在收纳箱最上面的抽屉」 吉尔,菈可和米莉亚是同室。吉尔当然知道信的位置。 「对不住不过……」 「我知道,取来就行了呢」 「啊啊」 吉尔接受武雄的委托后进入卧室。 有两张床,一边是米莉亚的床,另一边是吉尔和菈可的。 吉尔不发出声音地走到米莉亚睡着的床旁,打开在那里的箱子的抽屉。 那之中有几张信,吉尔将那拿到手里。 「给,这个」 「嗯」 然后武雄从被交付的信摞里,打开了看来最新的最上面的一封。 「……」 「所以,写着什么啊?」 「姆唔……这个……」 「什,什么啦」 「……我,不识字呢」 「噗!」 吉尔喷了出来。是为了缓和现场气氛的,武雄的恶作剧。 「说『姆唔……』什么的干嘛啦! 别故弄玄虚啊,真是的!」 那样说后,吉尔从武雄的手里夺过信。 「诶都,什么什么……」 「啊,读出声啦,我也想知道」 「我知道啦。诶都——」 『——我可爱的女儿,米莉亚。你过得好吗。 爸爸和妈妈都过 得非常好。 你说你是在诺思市,爸爸想到冬天的话了会相当冷。 所以爸爸想把最近狩猎时捕到的狼的毛皮做成围巾送给你吧,不过被妈妈阻止了。 别把那种土里土气的东西送给作为武田商会副会长的米莉亚,好像是这么说的。』 应该是父母寄来的极其普通的信的那个。 可是,对吉尔和武雄来说有一个挂心的部分。 「呐,我说,武田商会是什么……」 「不,呀,就算问我也……」 「总,总之继续读下去看看」 吉尔再次把目光转向信开始读下文。 『——没有那种事对吧? 爸爸想米莉亚一定会喜欢狼的毛皮的。 对了,工作顺利吗? 好像之前你工作的商会破产了,所以爸爸在担心经商不是非常难吗。 嘛,米莉亚在村里是最聪明的,所以说不定不需要担心到那种地步。 不过这也是父母心呢。 但是爸爸自以为在心中是知道米莉亚和武雄?武田会长齐心协力在努力着的。』 「……武雄?武田会长是谁?」 「……至少确定不是我」 吉尔提出直率的疑问,不过那个答案武雄也不知道。 『——说起来,武雄?武田会长的孩子吉尔小姐和菈可小姐好吗? 米莉亚也担任着吉尔小姐和菈可小姐的教育员,爸爸担心不会由于太忙而倒下吗。』 「好奇怪呢。记载着无法想象是别人的名字」 「……」 对武雄来说也是难以反应的内容。 『——话说,那么让米莉亚工作武雄?武田会长是在想什么呢? 虽然不太想说这种话,不过抓住温顺而什么都说不出口的米莉亚的性格,像奴隶一样让你工作着的行为爸爸不敢领教。 真的不想说这种话,但那个商会没问题吗? 爸爸非常担心』 「已经不知道吐槽哪里才好了」 「说,说的是呐……」 武雄也有同感。 『——所以,爸爸想稍微去看一下情况吧。 因为想那边多少也有个准备,所以会调整到收到这封信一周后左右到那边。 啊,虽说是准备但并不是说要款待我们哦? 因为酒啦料理啦完全不需要。 虽然爸爸非常喜欢酒,也非常喜欢镇上的料理,不过那种不需要。 因此,这封信寄到的预定日的一周后见吧。』 ——啊啊,这就是理由吗。 二人那样想到。 次日早上。 「啊,头好痛……」 米莉亚按着头从床上起来。 然后从卧室出来后,在客厅里武雄和吉尔正坐在沙发上。 平时这个时间起来的只有米莉亚。尽管对此感到疑问,但米莉亚向武雄打了招呼。 「武雄大人,早上好。我马上准备早饭」 「不,那之前稍微来一下可以吗」 「? 是,我是没关系」 被武雄催促了坐在椅子上,米莉亚遵从那个。 武雄和吉尔也从沙发移动至了围起桌子的椅子上。 米莉亚隔着桌子坐在武雄、吉尔的对面。顺便一提菈可还在卧室睡着。 哎呀? 米莉亚虽然如此想到,但马上判断是昨天大醉的事而低下了头。 「昨天对不起」 「嗯,那个没什么」 「哈?」 那么是什么事呢? 米莉亚的疑问越来越加深。 「要说的,是这个的事……」 武雄在桌子上放了某样东西。 「啊……」 米莉亚见到那个便冻住了。是父母寄来的信。 面对被放在桌子上的信,米莉亚简直象石头一样凝固了。 「抱歉,随便看了信」 武雄低下头。 于是米莉亚的身体一震,眼睛左右动摇了。 「啊……啊……」 从口中漏出了想要说什么的不成声的话。 视线在动摇,嘴巴半开——那确实是呆相。 「噗……库……」 因为那样的米莉亚的样子,吉尔禁不住把脸转向后面。那个肩膀哆哆嗦嗦的在颤抖着。 当然的吧,谁会想象到这样的米莉亚呢。 由平时毅然的氛围想象不出的那个姿态。武雄受到吉尔影响也是快要笑了的样子。 虽然那么说,可那样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 武雄勉强忍住想要笑,接着说了。 「我没有恶意。昨天米莉亚的样子太奇怪了,所以我想帮你什么」 也有对方是奴隶的缘故,武雄采取了随便读他人的信这样的容易的手段。 可是,米莉亚不是会将自己的问题和谁商量的性格也是事实。加上,虽然是结果论,但那封信的内容也很深刻。 「所以啊……那个……怎么说呢……」 武雄没找到后面接下去的话。 心思是明白的。恐怕是不想让父母担心而写的吧。 倒不如说,『我变成奴隶了,(?w<)』之类的,不可能会写在给父母的信上。 (最初打算伪装是奴隶的事,可那之后话不断膨胀了吧) 尽管对说谎有所犹豫,但还是愉快地写了信的米莉亚的身影好象浮现在了眼前。 而那本人的米莉亚对明显在担心着的武雄什么都说不出来,终于低下了脸。那张脸通红,染上了羞耻之色。 「啊啊真是,好麻烦啊!总之现在是把米莉亚的父母怎么办吧! 一周后就来了哦? 怎么办啊!」 由于米莉亚低下了头,总算收住了笑的吉尔提出了合理的意见。 正如吉尔所说,武雄并不是为了责备米莉亚而设置了这样的场合。 作为米莉亚变奇怪了的原因的父母来访,是为了商量那个怎么办才一大早就促膝。 「……」 然而,吉尔的话是反效果。米莉亚无言地更加蜷缩了。 「……怎么办吗」 武雄嗯嗯低吟并思考,可什么都想不出。 于是,米莉亚终于沉重地开了口。 「全部……对父母全部,实话实说」 米莉亚一边抽鼻子一边说了。啪嗒啪嗒的在桌子上以泪水形成了斑痕。 「嘛,当然的呢。我们可是奴隶。但是,不是普通的奴隶。比起其他的奴隶,没有什么不自由地生活着。那全部是武雄的恩惠。要求那以上的,像恩将仇报一样的事绝对不行」 「……是」 不知道哪个是孩子哪个是大人的状况。 (——可是奴隶……奴隶吗……) 吉尔说的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武雄突然想哥德巴对自己是以怎样的感情接触的呢。 (拯救我,教我剑,教我语言,总是对我面带微笑的哥德巴——) 那是对奴隶来说过分的对待。将怀抱不尽程度的恩情重叠在了胸中。 (然后我像哥德巴一样地和她们接触了) 武雄教了吉尔和菈可剑,虽然是间接的但教了文字。 可是最近一直感觉与和哥德巴的关系有什么不同。 那么,与她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那样的疑问萦绕在武雄心头。 翌日,武雄访问了本特商会。 对在店里的本特说有严肃的话要说后,被带到了二楼的 商会长室。 在商会长室,两张沙发隔着低矮的桌子被放在入口前,那深处有商会长的座位。 二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所以武雄大人,您要商谈的到底是什么呢?」 商谈的当然是米莉亚的事。 武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想帮米莉亚做点什么。 「什么嘛,是那种事吗」 「你说那种事……」 看了说得简直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的本特的武雄想,是认真不打算理睬吗,向他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可是,不是那样的。正如所说本特有解决方案,武雄的商谈确实是『那种事』程度的东西。 「没什么,很简单哟。您成立商会不就万事解决了吗」 本特的解决方案就是将米莉亚的谎言变成真实。 也就是在说实际成立武田商会。 「哈……?」 武雄呆呆地张开了嘴。在说什么啊,这个大叔——就是这样的心境。 「不不,办不到的吧」 「嗬,是怎么办不到呢?」 「不,因为,我连字都看不懂哦? 要说会的也就只有探索者……」 「不需要看懂字哦。因为您有优秀的副会长」 「呜……,所以说才不是那么简单能成为的吧!?」 对将出奇的大事说得仿佛是小事一样的本特,武雄不禁大喊起来。 ——成立商会。 那种事一般人是不会考虑的。 武雄也无疑是那样。将自己套上了个人的框框,考虑合乎身分。武雄保守的心单方面断定了成立商会是非常识的,否定了那个想法。 可是,是看穿了那样子的武雄的内心吗,本特面带微笑。 「不。创办商会什么的,至少对您来说应该很简单」 「……?」 武雄不太明白本特在说什么。 本特从沙发上起来,一边走向商会长席一边继续说。 「和您相遇之后已经四个月过去了,马上就要突入第五个月了。我是商人。把东西从右边移到左边而得到钱。我自身在生产这个项目上没有任何关系。换言之我只是连系着人与人哦。在那里有的是信用和信赖,又或者是正好相反」 本特从商会长席的抽屉里取出某样东西,放在了那个席位上。 那是塑料瓶。 「因为是那样的我所以明白。……武雄大人,您还有的吧? 不,是能带来,吗?」 本特没有说是“什么”。 武雄卖的东西除了塑料瓶也有新奇的硬币。 本特看穿了武雄另外还有在这个世界新奇的东西,或是能带来。 「……」 「一脸为什么呢。呋,您很容易形于色。也是呢,如果举出一个理由的话,您太不关心钱了哦。比使用不义之财时更厉害」 简直像钱没有价值一样地行动的武雄的身影。 最初本特确实误解成了是为了抬高塑料瓶的价格。可是随着与武雄的来往,发觉那是被欺骗了自尊心受伤了。 「您成为商人不需要连系人与人的才能。因为只要按要价卖只有您有的东西就行了。没什么,商会的创办方法的话我会教授您的。因为我也还远远连系不够您和谁呢」 本特那样说完,坐在了商会长席上。然后等待武雄的回答。 另一方的武雄像是全身脱力了一样把身体靠在沙发上。那是因为什么都被本特看穿了。没错,本特的考虑全部是对的。 毕竟是从与这个世界不同的地方来的异邦人。武雄在钱上没有发现价值。 「临时建立表面上的商会——」 「那样的话我不合作」 武雄唯一想出的腹稿立即被打破了。 本特还继续说了。 「今后,每次米莉亚小姐的父母来访时都重复同样的事吗?谎言之类的东西总归会败露的。您要做好精神准备」 因为那句话,武雄像死了心一样闭上了眼睛。 然后思考。今后应该怎样办。 被想起的是与三人一起生活的这几个月。 大家的笑容浮现在了眼前。武雄想是不错的日子呐。 * * * 信的一事之后过了几天。米莉亚已经变得不会失态了,哥德巴的家取回了往常的平静。 然后到了米莉亚的父母来的日子的前一天。 那天早上,武雄他们围着桌子正吃着早饭。 菜单是面包加煮蛋,熏肉。 蛋以外是昨天的储购,是适合早饭的简便的东西。 不久迅速地吃完的武雄,向还在吃饭中的三人开了口。 「今天中午之后有个要大家一起去的地方,所以下午的学习能休息吗」 对从下午开始的预定变更,大家点头。 午饭后,武雄他们前往的地方是教会。 「这里? 在教会到底要做什么」 「嘛,去了就知道了」 敷衍回答了吉尔的问题后,武雄打开教会的门。 在那前方,与粗暴的人众多的诺思市不相称的景色展现着。 笔直延伸的被铺了红地毯的道路,和那左右摆成一排的几张长椅子。 红地毯表示着神之子乌吉瓦尔的血,在那前方是乌吉瓦尔教的象征——从中折断的剑被悬挂着。 那是仿照乌吉瓦尔的剑的东西。 由在深处的七色的彩色玻璃射入了颜色鲜艳的光,照耀着剑。 神圣的,也可以说幻想的光景就在那里。 ——这是乌吉瓦尔教会的礼拜堂。 「嘿……」 「哇……」 吉尔和菈可被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景色压倒了。 草草参观后修女就来询问事情了。 「不好意思,我叫武雄?武田」 「啊啊,是武雄大人呢。恭候您的光临了。我马上就请司祭大人来,请稍等」 修女那样说后,匆匆忙忙去往了深处的门。 然后武雄他们坐在椅子上等候了几分钟,司祭从深处的门里出现了。 「让您久等了。是想解放奴隶吗」 「是」 「「「——!?」」」 因为司祭和武雄的对话,武雄以外的三人睁大了眼睛。 「等,等一下! 解放奴隶是怎么回事啊!?」 吉尔着急地叫喊。 觉得那个反应很奇怪的司祭向武雄寻问。 「姆? 您没有说吗?」 「欸欸,我想让她们吃个惊。你们三个,就像所说的。从今天开始不再是奴隶了」 「「「……」」」 对从奴隶中解放这句话,吉尔她们虽然三者三样地正吃惊着,但那个反应出奇地淡。 以武雄的立场以为会更高兴的。 以为特别是经常表现出感情的吉尔和菈可两人会因万分欣喜而嬉闹的,但期待好像落空了。 (——哦,也许太高兴了声音都发不出了吗) 武雄那样推测。 「怎么了大家。……哈哈?高兴得声音都发不出了吗」 主人与奴隶的关系。武雄说的就是绝对。 武雄说从奴隶中解放的话,三人就只有被解放。 可是—— 「不要!」 ——菈可跑出了外面。 「哎……?」 对此,武雄因突然的事而呆住了。没能理解事态。 「就是我也……」 吉尔颤 动着身体。 「就是我也不要啊!」 「等,等等吉尔!」 也不听武雄阻止,这次是吉尔跑了出去。 「怎么了到底……」 武雄不明白理由。 二人为什么拒绝了从奴隶的解放呢。 按武雄的未来设计,应该是和从奴隶中被解放出来的三人与至今丝毫不变地生活。 并不会因为从奴隶中解放了就从家里赶出去,两人也不会不明白那个吧。 (可为何……) 看两人的那个样子,就感到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虽然也想过要追,但不知道理由的话即使追了也一样。 可是,那是武雄的错想。 「您在做什么呢,请去追她们两个」 米莉亚责备武雄。 「但是,不知道理由的话……」 「为了问那个才要追哦。请好好地从两人的口中问出来」 由那个口气,恐怕米莉亚知道两人拒绝解放的理由吧。可是从她那问出来没有意义。必须从吉尔和菈可的口中问出来。 没错,不知道理由的话,直接问就行了。 「……啊啊,说的是呐!司祭大人,对不起。我一定会赔罪的,所以现在——」 「欸欸,去吧。没关系,神应该在看着我们。愿您得到乌吉瓦尔的加护」 知会司祭后,武雄跑了出去。 离开教会道路分为了左右。 右还是左。 武雄毫不犹豫选择了右。因为右边有武雄他们的家。 武雄跑去。 两人好像很熟练魔力的用法了,别说是赶上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结果没有追上两人就跑到了家。打开玄关,站在了纵长的客厅的右边深处、吉尔她们的卧室前。 (——在……) 把耳朵贴在门上,感觉在里面有两个气息。肯定是吉尔和菈可的。 「在吧?」 「……」 武雄敲门询问,但是没有回答。 「能让我听听吗。逃跑的理由」 「……」 也不介意沉默,武雄继续说。 「我不明白。从奴隶中被解放出来,不是高兴的事吗?」 「……」 「住的地方吗? 住在这里就好了。吉尔和菈可想住多久住多久——」 「你和我们的关系会变成怎样啊!」 来到这里总算从门的对面有了反应。是吉尔的声音。 「关系……?」 「我,不要……想就现在这样和大家在一起啦……」 听到了菈可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不明白……在不就行了吗」 「……那里有羁绊吗?」 吉尔问武雄。 「……?」 「武雄和我们,主人和奴隶……即使是那样的羁绊对我们来说也是重要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羁绊啊!」 那是吉尔悲痛的叫喊。 (总觉得……总觉得明白了) 因为吉尔她们的诉说,武雄隐约看见了那个答案。 「奴隶就可以了,大哥哥的奴隶就可以了,所以……」 菈可恳求。那是恳切的愿望。 然后武雄考虑了。 假如哥德巴还活着,如果被说了从奴隶中解放,自己会接受吗。 作为奴隶探索者持续着潜入遗迹的生活时,武雄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哥德巴。 尽管如此却没有被解放的理由——那是因为武雄一直扮演着弱者。 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武雄一直依靠着哥德巴的奴隶这个温暖的羁绊。 「……我明白了」 「那么——」 「从奴隶中解放」 与吉尔的期待相反,武雄断言了从奴隶的解放。 「——! 为什么!」 吉尔不甘示弱地回嘴。 可是,武雄的脸非常平静。 (——我一直把哥德巴看作父亲一样。但是,我觉得不可能能变成那样的关系而很害怕) 因此—— 「成为家人吧。大家从一开始」 「「——哎?」」 吉尔和菈可的声音重在了一起。 「把你们收作养子。可以当我的女儿吗?」 「啊……」 在门的对面,吉尔的眼瞳渐渐湿润了。 「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因为是我的孩子,所以不管是从谁那里都会守护给你们看」 「啊啊……」 菈可的眼睛也和吉尔同样湿润了。 「拜托了。成为我的女儿」 吉尔和菈可,从两人的眼中溢出了温热的东西。 然后砰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呜呴!」 门撞上了武雄的鼻子尖,从那里吉尔和菈可猛地跑了出来。 「啊啊……! 笨蛋笨蛋你这个笨蛋!」 「大哥哥! 大哥哥!」 两人跑到武雄跟前,武雄抱住了新成为女儿的二人。 紧紧地,紧紧地。 对手臂上感到的两人的体温,武雄想好温暖呐。 ——我不是哥德巴。她们两人也不是我。哥德巴和我的关系是只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样的话,和吉尔与菈可的关系不也同样,是属于我们三人的东西吗。 武雄和吉尔和菈可,新的羁绊就在那里。 三人返回了乌吉瓦尔教会。那个途中,武雄的肩上坐着菈可,武雄的右手被吉尔的左手紧紧地握着。 武雄他们到达教会后,米莉亚在里面坐着等候着,并被告知了司祭因要事而稍微离席了。 正好,趁着司祭回来之前的间隙,武雄对米莉亚说了事情的经过。 「是那样吗。太好了呢,你们两个」 「嗯!」 「嘛,嘛啊,当然的呢」 菈可精神饱满地点头,接着吉尔扭头回答。 对两人眼睛都红了的事米莉亚微笑了。 「……所以,我是」 即使被从奴隶中解放出来也没有什么去处的米莉亚。 虽然因为也有一定的知识所以在商会等工作是可能的,但在找到工作之前身无分文就毫无办法了。 「啊,米莉亚也当我的女儿?」 「「噗!」」 吉尔和米莉亚喷了出来。那是武雄浑身的噱头。 只有菈可不明白有什么奇怪的在脑中浮起了问号。 「不,不当!」 「抱歉抱歉,是玩笑啦」 因为米莉亚父母都健在所以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清了下嗓子让场面稳定后,武雄发表了另一个惊喜。 「——请米莉亚当武田商会的副会长」 * * * 腰上佩着剑的两个人影踏入了科安扎王国北方的城镇诺思市。 有着白皙的肌肤和长耳朵,晃动着美丽的金色长发的两个精灵。 那姿容的美丽,虽然是男女的组合,但加上长发甚至要看错成两人都是美女了。可是一边丰满的胸部,让两人的性别差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里就是诺思市吗」 「是的,老公」 这二人正是米莉亚的父母的父亲托马斯和母亲阿梅莉亚。 「到的晚了点呐。让米莉亚担心可不行,赶快找武田商会吧」 「说的是呢,因为那孩子非常温柔」 如果送的信是按 预定到达的话,现在比起预告日就是迟了一天~三天吧。 移动手段不发达,联络手段也有限的这个时代。对旅行预定时间的偏差谁都大方,尽管如此会担心的人还是会担心。 如果是温柔的女儿的话——如此想着,二人向武田商会的周围急行了。 * * * 那个时候的武雄是在挂着武田商会招牌的二层楼的店铺里。 店里也没有客人,被陈列着的东西只是廉价的日用品。 其实这是由本特准备的,徒有武田商会其名的临时的店。 代替不识字的武雄,从本特商会暂时调来的店员正坐在柜台上。 而会长的武雄自己一边打扫着店一边在想关于今后的事。 ——建立商会。 本特说要是武雄就很容易。那是因为有只有武雄能得到的东西。 正是那样。 武雄带入本特店里的,全部是“对面”世界的东西。 (离开那边四个月了吗……) 武雄想了对面的世界。 (在这里很舒服而忘记了。不,只是假装忘了在往后推吗) 警察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没有证据,说再次被迫移动到了这边的世界的话总会有办法吧。 可是—— (听说我又不在了,爸爸和妈妈会如何想呢。连话也说不上的妹妹会想什么呢) ——那边的家人的事一直重重的压在武雄心头。 虽然那么说,但是好机会。对在这边建立商会没有迷惑。 既然吉尔和菈可成为了自己的女儿,作为父母就想要做能做的事。 说老实话,已经不想让吉尔和菈可从事探索者这个危险的职业了。 为此建立商会,积累财富,同时也扩展门路。最坏,即使武雄自己发生什么也想要两人能健康地生活。 (去对面的话要这结束之后吧) 一边考虑着那种事,武雄一边等待米莉亚的父母。 顺便一提这个状态持续已经是第三天了。 在来访的预定日米莉亚的父母没有出现,米莉亚虽然多次为那件事道歉,但今天也带着吉尔和菈可去寻找父母了。 信的一事以来米莉亚变得温顺了,从奴隶中被解放以后更加促进了那个态度。 * * * 「武田商会? 不知道呢」 「那种店听都没听过」 走上店铺林立的大道的托马斯和阿梅莉亚,到处向行人们询问武田商会的位置。可是问啊问,大家谁都是不知道不认识。 「怎么回事? 米莉亚的信上明明好好地写着诺思市的武田商会」 那样说着,托马斯取出信确认那个名字。 那里确实有诺思市和武田商会的文字。 「不是太有名吗?」 啊啦啊啦,阿梅莉亚把手贴在脸上一脸难办。 「也是呢。魔知魔,问问看商会的人怎么样」【译注:此处原文是“魔は魔を知る”,是“名将は名将を知る”(名人は名人を知る/達人は達人を知る)的衍用,本意是只有拥有同等能力或才能的人才能理解有能的人,不过这里应该用“餅は餅屋”要合适一点】 阿梅莉亚以前在镇上学习过一般教养。或许是那个缘故吗,有时会说些谚语来显摆知识。 「喂喂,别说令人不安的话啊。米莉亚不是像恶魔一样了吗」 「啊啦讨厌我真是」 ——只是,好像哪里偏离了。 托马斯和阿梅莉亚将询问的对象缩小到商店的人后开始打听。 可是结果和到刚才为止没变,只有不知道的回答。 然后那是两人打听的店稍微超过了十所时的事。 「爸爸,妈妈!」 刚从某家商店出来的时候被叫到了。 对两人来说耳熟的怀念的声音。托马斯和阿梅莉亚都朝向了被叫到的方向。 看到的,是捏着长裙跑来的自己的女儿——米莉亚。 「米莉亚!」 托马斯由于太过高兴而叫了那个名字,而走在街上的人们怎么了怎么了的注视了。 与不知几年不见的最爱的女儿的再会。在这样的场面下没有会介意周围的父母吧。 托马斯为了抱住跑到跟前的米莉亚,大大地张开了手臂。 然后米莉亚飞入了那张开的手臂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啊嘞?」 从托马斯口中漏出了呆笨的声音。 米莉亚一溜钻过了打算抱紧爱女的那手臂,抱住了托马斯身后的阿梅莉亚。 「妈妈,好想见你……」 「啊啦啊啦,这孩子真是」 米莉亚和阿梅莉亚互相拥抱着,共同分享重逢的喜悦。 在那旁边是手臂扑了个空而自己抱住自己的有点那个样子的托马斯。 至今理解没赶上发生了什么的那个身影,深深地洋溢着哀愁。 那当中,托马斯忽然注意到眼前有两个少女。 「……」 「……」 人脸长着兽耳的少女送来了同情的视线,旁边的人类少女不可思议地凝视着托马斯。 「——哈!?」 于是托马斯总算注意到了自己滑稽的姿态。 因自己的耻态而染红了脸的托马斯,咳的清了下嗓子重新掌控场面后,回头看向了米莉亚和阿梅莉亚大概正相抱着的背后。 「米莉亚,爸爸也在呐」 不好意思地搭话的父亲托马斯。 对此,米莉亚离开了阿梅莉亚以毅然的态度说。 「啊啦爸爸,好久不见」 「就这样!? 不会有点冷淡吗!?」 太过冷淡而乏味的米莉亚的话。 因为女儿对母亲和父亲的对应的落差,托马斯不禁快要哭了。对决定去见面之后,好多次在脑海里描绘了感动的再会的托马斯来说,那是太过分的对待。 「喏,米莉亚。爸爸也很寂寞的,要好好打招呼」 阿梅莉亚看不下去低落的托马斯而劝告米莉亚。于是米莉亚, 「……爸爸,对不起。能见到爸爸很幸福哦」 看起来害羞地这么说了。 「噢噢……米莉亚……」 托马斯感动地张开手臂,米莉亚跳入了那手臂中。 两人的表情好象是正体味着幸福。 「米莉亚,能像从前一样亲爸爸吗」 「真是的,没办法呢」 米莉亚遵从那个把嘴唇贴近托马斯的脸颊。 被父亲缠磨着没办法,虽然是这样的口气,但那个内心并非是完全不行。 像托马斯很高兴一样,米莉亚也真的很高兴能见到父亲。 可是—— 「——哈!?」 米莉亚察觉到了在托马斯后面盯着这边的视线。 「……」 「……」 是只是呆呆地看着的吉尔,和垂涎地一声不吭注视着的菈可。 于是米莉亚推开父亲托马斯摆脱了那手臂。 「哎……,米莉亚……?」 托马斯对女儿的行动没能隐藏住惊讶。 然后米莉亚咳的清了下嗓子,重新掌控场面。 「爸爸,我也是武田商会副会长的立场。精灵难上年纪,爸爸和我简直象年龄相仿一样。在公共面前可以理解成不道德的行为请让我谨慎」 那样说后,米莉亚低下了头。 「什……!?」 「啊啦嘛」 托马斯对米莉亚的言行震惊了,绝望了。 在那个头脑中米莉亚年幼时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奔走了。 『爸爸—,等我—』【译注:之前是父さん,这里是ぱぱ】 『米莉亚,这边这边』 『爸爸,快—点』 『哈哈哈,抱歉抱歉』 总是跟在托马斯身后转的年幼的米莉亚。那是各种各样令人怀念的情景。 「米莉亚她……那么最喜欢爸爸的孩子的米莉亚她……」 托马斯突然无力的跪下。那眼中渗出了泪水。 对那样的丈夫阿梅莉亚怎么回事呢的伤着脑筋时,注意到了看着这边的小小的两人。 「啊啦? 难道是吉尔小姐和菈可小姐吗?」 「嗯!」 菈可精神饱满地回答。 「嘛嘛,米莉亚的信上写了两位的事哦。听说是特别优秀的学生」 「嘿嘿嘿」 菈可高兴地笑了,吉尔不知是不是害羞而扭过了脸。 「妈妈,站着闲谈也那什么我领你们去家里」 「啊啦是吗? 那么可以帮我们带路吗」 「等下!」 让话中断了的是托马斯。是什么使他恢复了呢,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托马斯完成了复活。 「比起去家里先有件想要确认的事」 「是什么?爸爸」 「武田商会的事。不但是镇上的人,连开店的人都不知道那个存在。不会信上是在对我们说谎吧」 作为刚才的回击,托马斯怀疑地凝视。 如果有米莉亚变成了这样的原因的话,必须要排除。 那样的意志被注入在瞳孔中。 相对的米莉亚因为托马斯的『谎』这个词而吃了一惊。确实就是那样。 「如果是谎话就带你回村子。撒谎就是你对现在的生活没有自豪的证据。那样的话就在村里——」 在托马斯说下去之前,米莉亚反驳。 「不用担心啦。那么,去家里之前先去武田商会吧」 * * * 米莉亚带父母来到了武田商会前。 「这里就是,武田商会吗?非常小呐」 「老公」 「姆……抱歉」 托马斯见到店说了失礼的话,不过被阿梅莉亚责备后道歉了。 虽然在怀疑着武田商会,但没有比分别不清好坏更想个小孩的了。 作为商会有关人员的米莉亚她们三人都知道这家店是临时的,所以也没有特别介意的样子。 「来爸爸妈妈,请进里面」 米莉亚、吉尔和菈可首先从开放的门进入里面,托马斯和阿梅莉亚紧跟着那。 「噢噢米莉亚,令尊来了吗」 在里面打扫着的武雄停下手打了招呼。 「是的,武雄大人。给您添麻烦了十分抱歉」 「嗯,那么请他们进里面」 遵从那句话,米莉亚引导向了二楼的接待室。 武雄交给吉尔和菈可几枚金币,拜托了在家里准备欢迎。 向酒馆的老板告知了会举行欢迎会的事。 付钱的话,准备夜晚的营业时也会顺便为这边准备举行欢迎会的食材吧。 然后武雄和因沏茶而返回一楼的米莉亚擦肩而过进入了接待室。 「鄙人是武田商会的会长武雄?武田」 「米莉亚的父亲,托马斯。请多关照」 「我是母亲的阿梅莉亚。请多多关照呢」 「是,请多多关照」 互相坐在沙发上,武雄按顺序握了手。 重新看了阿梅莉亚后,武雄想米莉亚是像父亲呐。看哪里判断的是秘密。 「……」 「……」 「……」 结束寒暄后,一瞬之间沉默造访了。 武雄终归是中学毕业之身。面对米莉亚的父母应该谈什么呢,没有找到话语。 同时托马斯他们也是,考虑到把进行谈话的权利让给主人方面是礼仪,一直克制着提出话题。 「……米莉亚怎么样呢?」 不久忍耐不住沉默了的托马斯终于开了口。 是因为判断就这样等着也得不到解决。 武雄也紧紧抓住了那根蜘蛛丝。【译注:出自芥川龙之介的《蜘蛛丝》】 「欸欸,米莉亚小姐非常优秀,帮我干得很好」 「然而好像并不是很兴隆……」 「老公」 托马斯直戳痛处。 即使对打算责备太失礼了的阿梅莉亚也完全不动摇。 正因为挂念着女儿,所以就算在工作单位的领导面前也没有客气。 原本米莉亚就是不顾周围的反对,硬跑出了村子。 如果是在这里无为地度过时间的话,就想带回村里,收个入赘女婿再像从前一样一同生活。 「……确实,现在还是小店。也几乎没有客人」 武雄也明白托马斯的意图。 可是,没有想让步。 也和米莉亚商量了,她说了今后想作为武田商会的一员来还恩。比什么都重要的是吉尔和菈可会寂寞。 当然,以武雄的立场米莉亚不在的话也会寂寞。 武雄无言地站起来,走向了房间里设置的某个架子。然后从那个抽屉里取出了某样东西。 是预想到这种状况而准备了的东西——没错,感到为难时的塑料瓶。 顺便一提塑料瓶全部卖完了,在眼前的是从本特那借来的东西。 武雄把那个放在了托马斯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 看到像水一样透明的容器,托马斯感叹了。 接着,托马斯看了在镇上生活过的阿梅莉亚的方向。 于是阿梅莉亚摇摇头。是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就是这个意思。 托马斯被塑料瓶吸引了兴趣,不知不觉伸出了手。 「这个叫塑料瓶。在这个世界上仅仅十八个中的一个就是那个」 「——!」 因为武雄的话托马斯伸出的手停了。 ——世界上十八个。 如果那是真的的话,谁都明白眼前的东西有多么贵重。 「请,请拿到手里看看」 「不,可是……」 对轻松地劝诱的武雄,托马斯逡巡了。如果损伤了的话,到底会怎么样呢。 于是,从那旁边伸来的手拿走了塑料瓶。 「啊」 从托马斯口中漏出了呆笨的声音。 拿了塑料瓶的是阿梅莉亚。 「和瓶子不同呢。好象有弹性」 对未知事物的探求心就是智者的证明吧。 阿梅莉亚一边转向前后左右一边玩味双手拿着的塑料瓶。 另一方的托马斯急得不得了。每次阿梅莉亚动塑料瓶都发出了担心的声音。 「和瓶子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请把那个扔到地板上试试。瓶子会碎那样的强度也没关系哦」 「——哎?」 是对托马斯来说会怀疑耳朵的发言。 然后一瞬的疏忽大意。 托马斯把脸转向了武雄。 在那一点点的时间里,阿梅莉亚伴随着「唉!」这样的可爱的声音,把塑料瓶摔到了地板上。 「笨,笨蛋!」 托马斯想象了像瓶子一样破碎散落的塑料瓶的身姿,闭上了眼睛。 当然没有赔偿的钱。那么也包含米莉亚的托马斯 一家到底会变成怎样呢。 (是吗,这是为了把我们精灵变成奴隶的策略吗) 既然如此只有用剑杀开道路了——等等的,一瞬之间让思想飞跃到了荒谬的方向上后,托马斯打算拿起剑而睁开眼睛。 可是。 「嘛,好厉害」 满不在乎的阿梅莉亚的声音响起了。 塑料瓶并没有碎。被摔到地板上的那个,小小地弹起后,以不变的身姿咕噜咕噜的在地板上滚转着。 阿梅莉亚从沙发上起来捡起那个。 「喏,老公你也看看。材质是什么呢」 托马斯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被面交的塑料瓶,在手中仔细观察。 确实没有事。 很厉害吧,武雄继续说。 「仅仅只有十八个的那个,就是我们商会全部经办的东西了。今后那样的东西将会增加。武田商会一定会变大哦」 托马斯看了武雄的瞳孔。并不是打算看清真假。可是,尽管如此托马斯看不见武雄像在说谎。 「然后,为此米莉亚小姐的合作是必要不可缺少的」 看来米莉亚好像过着不错的生活,托马斯想。 空了一会,米莉亚像瞅准了一样拿着茶出现了,武雄想就让亲子待一会吧便离开了房间。 那之后米莉亚和托马斯他们享受了久违的家人谈心。 * * * 到了傍晚,大家聚集在了哥德巴的家。 多亏了被设置在各个角落的提灯,客厅像白天一样地明亮。特别被准备的大桌子上摆着豪华的料理,而大家的手上是被倒入了酒或水果汁的木杯。 武雄巡视周围后,咳的清了下嗓子。 「那么,庆祝米莉亚和父母的再会,干杯!」 以那个祝酒为开头,宴会开始了。 大家品尝料理,用酒和果汁润喉咙。 虽然是人数仅仅六人的小聚会,但谁都看起来很高兴。 「请托马斯先生」 「哦,这真是不好意思。那么这边也回敬酒」 武雄给托马斯斟酒,托马斯也回斟。 里面是麦的酿造酒。度数高的蒸馏酒考虑到不适合会变成多饮场面的筵席而没有被准备。 武雄和托马斯二人一边互相敬酒,一边暂时畅谈。 那期间话告一段落时,托马斯提了一直很在意的事。 「听说吉尔小姐和菈可小姐是武雄先生的孩子不过……」 哪边都和武雄发色不同的二人。而且,吉尔头上甚至还长着兽耳。 托马斯感到疑问也可以说是当然的。 「欸欸,是义理的女儿」 「原来如此」 托马斯和武雄看了和阿梅莉亚、米莉亚愉快地谈笑的吉尔和菈可。 「是骄傲的女儿们」 武雄自豪地说。 两人的其中一方是被人世嫌恶的亚人。 毫无忌惮地说为那而骄傲的武雄的身影。 「原来如此」 托马斯用力地点头了。 「武雄先生」 「是?」 「女儿……请多多关照米莉亚」 若是这个人就没问题吧,托马斯想到。 夜晚。在外边,只在月下鸣叫的鸟正吼吼的震动着喉咙。 宴会结束,大家都就寝了。 请作为客人的托马斯和阿梅莉亚使用了有两张床的米莉亚她们的卧室,而米莉亚她们是被分配了武雄的房间。 武雄的睡铺是现在坐着的沙发。 当然米莉亚她们推辞了,不过当着托马斯夫妇的面不可能让少女们睡在客厅。因此武雄一个人在客厅喝着酒。 在恢复平静的客厅,吱的门开的声音响了。 出现了的是阿梅莉亚。 「武雄先生,我可以再稍微陪伴下吗?」 武雄从架子上取出木杯倒入酒,说了「请」后递给了。 彼此也没有特别谈话,在沙发上慢慢地将酒入喉。 不一会,突然阿梅莉亚开了口。 「小吉尔和小菈可,高兴地和我说了武雄先生的事哦」 那样被说了没有不高兴。武雄说是吗后快活地笑了。 「没有说什么失礼的事吗?」 尽管这样说了,但真正的担心是吉尔和菈可关于曾是奴隶的事没有说漏吗。 「哪里的话。好像相当被两人爱着」 「那太好了」 看来好像不要紧。武雄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稍微空了点时间后,阿梅莉亚说起了关于米莉亚的事。 「……米莉亚或许是因为在村里最聪明吗,自尊心比别人更高,会有爱慕虚荣的地方哦」 「是」 那是武雄也清楚知道的地方。因为此次事件的原因正是那个。 「不会受那个所害而导致什么失败了吗我非常不安。或许,不是干了不得了的事而落为奴隶了吗」 武雄的心脏惊得一跳。 不愧是父母吗。做梦也想不到作为奴隶买了女儿的男人就在眼前吧。 「武雄先生的父母呢? 是住在附近吗?」 「不,在远方」 最怕那边的家人的话题。也许因为喝了酒吗,武雄不知不觉变得粗鲁了。 可是,阿梅莉亚也许因为也醉了吗,毫不介意的继续说。 「是吗,那令尊也在担心着你吧」 「……」 「啊啦,难道说关系不好吗?子欲养而亲不待。一旦想起父母时,说不定会后悔哦?」 「……我会考虑的」 对现在的武雄来说那个回答就是竭尽全力了。 「对父母来说孩子永远是孩子。不知不觉间米莉亚也有大人的样子了,但是,尽管如此也还是女儿呢……」 由那样讲述的阿梅莉亚的侧脸,武雄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次日早上,米莉亚的父母离开了诺思市。 虽然仅是点滴的时间,但武雄触及了为人父母。 这之后,武雄返回日本再次与父母会面了。不是听天由命,而是以自己的意思和父母见面的事让武雄稍微成长了。 第四章 牢狱都市阿尔卡特 话回到现在,武雄在这个日本变成了高中二年级。 时节是秋天。在室外小鸟啾啾的鸣啭报晓,在某高级公寓的一室里,手机嗡嗡的振动在床枕边宣布了今天的开始。 「恩,唔嗯……」 房间主人的武雄睡眼惺忪着向手机伸出手,停下闹钟的振动后确认画面。 时间是七点五分。 是在七点整第一次的闹钟时没能起来,睡了回笼觉的结果的时间。 想到再不起来的话,武雄打着哈欠从被褥里出来。秋天也过半了,被褥外是会发抖那样的凉飕飕的。 武雄打开电视机的电源,首先进入了厕所。 『――小姐失踪到今天过去一个月了。至今毫无线索,县警――』 从厕所回来时,从电视机中传出的新闻由事件?事故变成了文艺。因为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换到了播着天气预报的节目,边看那个边吃早饭。 早上的菜单是在谷物里浇上了牛奶的东西和卡路里块。 武雄没怎么品味就将那些塞进肚子,换上学生制服后刷牙,整理仪容。然后担起装了教科书等的包,对安在房间墙上的照片说「我出门了」后离开了房间。 照片中,幸福地照着武雄和两个少女,还有一位女性。 从高级公寓出来的武雄徒步去学校上学。 武雄上的学校是住的高级公寓附近的县立高中。学校偏差值大致是中下。 武雄一边听着其他学生们互相打招呼一边通过校门,然后进入教室。 无奈是二十三这样的岁数。也应该说是当然吗,就算进入了自己的教室武雄也没有会来打招呼的朋友。 武雄和同班同学们之间有的,只是必要最低限度的会话。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错了。毕竟武雄在普通高中生看来是有可能被看成大叔的岁数,在高中生活中可以说是异物吧。 因此,以前也被当作是戏弄的对象过。 对此武雄毫无默不作声的理由。 有一次,为向头后面扔垃圾感到厌烦时,武雄首先把自己桌子里的东西放到了外面。 同班同学们是想「他在干什么呀?」了吧。 那个理由马上就明白了。 向着拿完了里面的东西的桌子,武雄狠狠地砸下了拳头。 惊人的声音在室内回响,武雄挥下了拳头的桌子桌面分成了两半,并且在那之下的金属制的收纳部上开了个洞。 从那以后,戏弄的顽童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心把武雄当做不存在的人看待了,其他的同学们也更加不靠近武雄了。 然后现在。只是认真地听课,利用休息时间做完作业,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机械地进行对话,也没有在班级内特别把事情闹大――武雄过着那样平稳的学校生活。 课业结束的铃响,武雄整理物品后走出教室。因为当天也没有特别要顺路去的地方,所以就那样直接回自家高级公寓。 然后进入房间,武雄脱去制服只剩下内衣后,强烈的念想了。 在心里描绘的,是远比这里宽广豪华的房间。 于是在武雄面前,与地板垂直地漂浮的黑色水洼出现了。 武雄就那样以穿着内衣的身姿,进入那之中。 不久黑色的水洼将武雄的身体全部隐藏后,黑色的水洼消失了,那里没有任何人在了。 武雄穿过黑色的水洼,在那前方的是刚才自己在心里描绘的房间。 那里有带华盖的大床,凝聚匠心的桌子和椅子,其他还有许多美丽的精工制作的家具,谁看了都知道那个房间的主人是相当有钱的人吧。 内衣身姿的武雄从衣橱里取出衣服。 黑色的长裤,附有白色褶边的罩衫,黑色的背心和红茶色的大衣。 穿上那些,最后穿上从鞋箱里取出的皮靴。 就这样武田武雄变身成了奴隶商人武雄?武田。 * * * 奴隶商人武雄?武田。 在商业都市卡西斯,被视为最大的武田商会的会长。 经办的商品是如奴隶商人之名所示的奴隶。 可是,不只是那个。武田商会经办着许多在其他哪个商会都没得卖的珍品,那些是一切收藏家都垂涎三尺的东西。 尤其是武田商会只批发给本特商会的称为『塑料瓶』的东西,是王族心甘情愿地在使用着,要说其他拥有的人就只有一等贵族,被普通的贵族羡慕得不得了的物品。 顺便一提虽然武雄被称为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但实际上武田商会经营奴隶的规模没有那么大。倒不如说,是连中规模的奴隶商都达不到的程度。 那么为何会被称为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呢? 那里有来自其他商人的嫉妒。 经办看都没看过的稀少的各式各样的物品,成立之后转眼间就完成了到大商会的成长的武田商会。如果是同样的商人,不羡慕嫉妒的才更奇怪。 可是,在那样的武田商会,可以说是唯一的污点的就是买卖人的奴隶买卖。 奴隶商与那势力之大相反,是被世间讨厌的存在。 那也是当然吧。 同情和侮蔑等,人们对奴隶的感情各种各样,但在那根本上存在『假如自己成为了奴隶的话』这样的恐惧。然后,那份感情为了得到安心,以嫌恶的形式将矛头转向了从最安全的地方经营奴隶的奴隶商人。 商人们抓住了那里。 通过「反正是奴隶商」「因为是奴隶商所以能变得那么大」这样极力宣传轻蔑,商人们心情畅快了。 可是不管怎么贬低,武田商会在卖哪个国家都没有的珍品都是事实。并且,那也是只靠交易就昌盛的卡西斯最初的土特产。 治理卡西斯一带的领主对这也感到非常高兴。 武田商会的地位已经可谓是磐石了。 「没有异常吗?」 从自己的房间来到办公室的武雄,向正在工作的米莉亚询问。 「是,没什么特别的」 「嗯,那就好」 从米莉亚那听到没有异常的报告,武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从那口中被讲述的,是至今还没有买主而剩下的奴隶们的事。 「剩下的是矮人,狼族,暗精灵的三人。矮人照本人所希望的移送到阿尔卡特,其他两个人怎么办?」 「虽然不太想增加人口,可是没有买主,这种情况不是只有两个人都送去阿尔卡特了?」 「嗯,也是呐……」 牢狱都市阿尔卡特――是位于卡西斯西北被巨大的城墙包围的城镇,也是被世间说是奴隶的墓场的被畏惧的地方。 原本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舍弃的城塞都市,但武雄从卡西斯领主那以白扔似的价钱买下那个后制作的就是阿尔卡特这个城镇。 那的居民中心是从武雄买以前就一直在城墙中定居的人们。谁都是在科安扎王国没有生活场所的人们,武雄把那些人们全员变成奴隶后作为居民,作成了奴隶的城镇。 那样的阿尔卡特主要的产业是农耕。日本的作物被栽培着,为了隐匿那个武雄禁止了人进出。 然后大概半年前成果开始出现,武田商会经办了那些,被领主被期待着会给卡西斯带来巨大的财富。 那么为何不想从外面把奴隶放入那样的阿尔卡特呢? 以前,武雄从围起城镇的墙上看过阿尔卡特。 那时,武雄想。 阿尔卡特是一个国家。 在有限的空间里,人和人交往,生孩子,生命将延续下去。 即使不到墙外边去,只在那里也会完结。 并且由于没有了饥饿的缘故,今后阿尔卡特的人口会增加吧。 奴隶之镇阿尔卡特的人口现在还很少。可是如果那个人口溢出,在墙内容纳不下了的话到底会怎么样呢。 考虑到居民的身分的话,那是都不想考虑的事。 因此,往阿尔卡特的移住许可被限定为了非常有限的人。 武雄在办公座位上思考。 暗精灵和狼族的兽人,到底今后他们会有买主吗。 答案是否。 武田商会的奴隶买卖采用会员制,成为会员的条件是是否是能与人同样地接触奴隶的人。然后,作为补偿顾客寻求奴隶的最低条件,是诚实和有顺从的心。 要说那两人是否诚实顺从,答案毫无疑问是否。 暗精灵经常引起问题,狼族的兽人在眼中也看得到贪欲。 武田商会选择顾客。因此被选出的顾客比什么都重要,而对面也信任着这边。 实际上也不看奴隶,只根据这边提出的信息就买的顾客很多,就是印证那个信赖关系的证明。 对那样的顾客,不能欺骗强行推销不太能信任的家伙。 「……没办法吗。暗精灵和狼族的兽人也送去阿尔卡特」 那样告诉米莉亚后,武雄为了出席奴隶们的晚饭从办公室出去了。 * * * 七百年前,支配着大陆的大部分的是人类以外的种族。 几种兽人各自支配平地,在山上是矮人建筑住宅,在森林里则是住着精灵和暗精灵。 那之中,人类被赶到了剩下一点点的荒芜的土地上,不得不困苦的生活。 然后人类对兽人们发动了叛乱。 一切是为了得到富饶的土地。 但以靠各自的能力远远比不上的兽人为对手,即使认真战斗也不可能取胜。 因此人类决定瞄准在兽人们中也是小部族的,而且和其他部族关系很差的孤立的部族。用多数来压制少数的敌人是兵法的基本。如果那是存在力量差的种族就更加了。人类方面大举涌至小部族的地盘,对面的兽人们尽管奋战了,但不久就被那个波浪吞没了。 作战奏效了,首战以人类方面的胜利结束。无论兽人如何强,对数量的暴力也是赢不了的。 从这时起,住在其他荒芜的土地上的人类们也站起来了。 人类们一同取得联络,在各自的土地上打倒小部族。 偶尔也有由于兽人可怕的膂力反过来人类方面被打倒的,不过各地的战况大致可以说是人类方面的胜利。【译注:膂力,lu li,意为体力、力气;膂:脊梁骨人体肾脏外面那层发白、发青的薄膜叫“膂”。那层膜越厚、越青,人的腰力也就越大】 不久消灭了许多小部族的人类们得到了五分之一的平地。 人类的集团建立了国家,人们期待了更进一步的荣华。 可是,人类们的快进攻到那为止了。 因为支配剩下的五分之四平地的是兽人的大部族,和与那相连的中小部族。 他们是强度和数量和那羁绊都与至今战斗过的兽人的小部族无法相比的存在。人类方面攻入哪里的话,兽人们会用全部战力毁灭人类吧。 那么,人类就这样用平地五分之一的土地将就吗? 那办不到。 新夺取的土地终究也是缺乏力量的人们支配的土地。比起人类稍久前住的土地,只是稍微好了一些的程度。 要是少数的兽人们的话或许足够了,但对于数量众多的人类来说不是能满足的土地。 人类们苦恼了。 「大部族支配的平地攻不下的话,攻击山或者森林怎么样」 某个人那样提案了。 可是,其他的人们全都摇头。 住在山上的矮人与兽人的大部族结着交,如果攻进矮人住的山的话,兽人立刻会从背后袭击人类吧。 而住在森林里的精灵和暗精灵更是一年到头争夺着森林的霸权的,脑子少根筋的战争狂们。 与哪边战斗都肯定是苦战,即使胜了也只会被另一方瞄准极度衰弱的时候杀掉。 进攻山或者森林,是和与大部族战斗同样的无谋。 那之中,某个人类的国家―― 「同样的兽人在被人类消灭的时候看也不看,所以其他种族被进攻了也不可能有动作」 ――这样考虑而攻入了矮人的山国。 很可惜,那个想法是错的。 人类消灭的兽人的小部族们是不打算臣服于大部族而孤立的兽人们。那样的人们为何存在又得不到帮助而灭亡了呢。如果大部族有那个心的话,明明一转眼就能把它纳入支配下或是让它灭亡。 那个理由,是因为散布在各地的小部族对大部族来说就是路旁的石头。 进一步说的话,被人类消灭的兽人连兽人都不是,大部族的人们甚至这样认为。 在大部族这样的绝对的存在前既不臣服,也不露出敌意的人们。 为了自己极小的自尊心,跪下却不膝盖着地的无能的集团――那就是被人类消灭的小部族们。 怯懦还好,可是无能不行。 结果,败给了人类。 无能的集团提出过援军的请求,但当然被大部族无视了。 无知而无耻。给自己们什么利益都带不来――也就是,对大部族来说毁灭的价值都没有的无所谓的存在就只有被人类们消灭。 但是,矮人不同。 矮人们用在山上出产的矿石制作武器,将那进贡给大部族来希求友谊。 由矮人带来的武器远比石头和木头的武器要硬要锋利。要是那样的话,对大部族来说就是有利的对象,是知道自己们的身分的存在。 于是,人类对矮人?兽人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拿着矮人的武器的兽人们不是人类群起就能取胜的对象,攻入矮人的山国的人类的国家一转眼就被毁灭了。 由此感到了恐惧的是其他的人类的国家。 由于此次的事火星不会溅到自己们吗,如此战战兢兢了。 那份担忧是正确的。 大部族也攻入了其他的人类的国家。结果洞若观火,人类方面连战连败,反复败仗后终于被赶到了原本的荒芜的土地。 但在那里不是结束。 大部族是要完全消灭人类。 逃进散布在大陆上的荒芜的土地的人类们,被大部族一个接一个攻入。 人类方面毫无办法,只有被消灭。 从北开始往东往南,大部族的攻势无止境。许多国家被毁灭了,终于人类的国家只剩西方尽头的土地了。 不久,在那西方的尽头兽人的大部族也率领大军出现了。看到那身影的人类们绝望了,然后放弃了。 就是那样的时候。自西方尽头的国家一个人类出现了。 名为乌吉瓦尔。 是说神的语言的黑发的青年。 在荒芜的荒野上,人类和兽人的两军隔着距离互相敌视着。 不,说敌视有语病。人类方面的战士们的眼中明显看得出害怕,兽人方面则是像狩猎也要享受一样的表情,实在很轻松。 固守城池的设备也没有只是出击敌人的人类们,和故意等待着敌人的阵形整齐的兽人们。那个差别,从战争前就是一看便知的明显。 于是这时,从人类的军队里一个黑发的青年跑了出来。 那正是乌吉瓦尔。 乌吉瓦尔单手拿着单刃剑,只身跑向了 大部族。 乌吉瓦尔以外的人类们毫无战斗的魄力,只是凝视着那个而已。 「有个意外的傻瓜」 在大部族先锋的狮子脸的兽人大笑了。是能轻松地挥舞身长那样的大斧子的,自诩力气的狮子族的男人。然后狮子族的男人跳到了乌吉瓦尔面前。 在场的兽人们谁都会确信了人类的死吧。 可是,一息之间脑袋飞了的是狮子族的男人。 兽人们正惊愕时,紧接着上前来的是豹脸的以速度自豪的兽人的男人。 但是这个男人也在转眼间都没有的功夫里,被乌吉瓦尔砍掉了头。 这两人在兽人族中也是相当武艺高超。哪边都是被委任了先锋的一部族的族长。 这次轮到兽人们害怕得发抖了。 明明那只是一个人类。 乌吉瓦尔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只是一味地杀入敌阵。虎也好,牛也好,熊也好,犀牛也好,狼也好,阻挡在眼前的人不论是谁都绝命了。 然后乌吉瓦尔终于让剑刃到达了兽人大部族的族长。 和自己的生命相交换。 乌吉瓦尔死了,大部族的族长也死了。 人类们因英雄的存在而使自己奋起了,而兽人们因那个存在而感到了恐惧。 那之后人类和兽人一进一退的攻防持续。 并且是想了什么呢,这场战争的人类方面加入了精灵,兽人方面加入了暗精灵。 战争化作了泥沼。 不久彼此战斗疲惫了的时候,和约被缔结了。 人类方面被给予了包含富饶的土地在内的五分之二平地,战争终结了。 后来将乌吉瓦尔作为神之子的宗教『乌吉瓦尔教』成立了。 并且,由于得到了富饶的土地而使粮食问题很大被改善的人类们,也结合天生的繁殖力爆炸性地增加了数量。 那之后还没过去一百年时战争再次发生了。 兽人们畏惧爆炸性地增加人口的人类们,袭击了过去。 矮人和暗精灵支持兽人们,精灵支持人类们。 是百年前大战的卷土重来。 可是,与上次的大战有明显不同的部分。 就是人类方面的魔力的使用。 一般认为是在前大战的末期,精灵教授了一部分人类的魔力运用。那个在人类们间传播,很大地填补了兽人和人类的个体差。 后面就只是数量决定胜负了。 结果,战争以人类们的压倒性胜利结束。 兽人,矮人,暗精灵不得不四散开来,像以前的人类们一样藏身生活。 不久人类支配了大陆全境,除去精灵的人类以外的种族被称为了亚人,在人类的世界被戳着脊梁骨生活。 ——然后现代。 亚人们虽然待遇比起当时有所改善,但地位仍然很低,不得不困苦的生活。 某个地牢中,作为人类社会的排斥者的暗精灵的女人,是想到了自己的不幸吗,「哈啊」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有着与暗精灵之名相称的褐色皮肤和长耳朵,延伸到背后的燃烧般的红发在后面捆成了一捆。 她的名字是莱娜。是拥有近一流实力的原探索者。 * * * 我在昏暗的地牢里躺着凝视天花板。 「在干什么呢」 从嘴里吐出的净是不得要领的牢骚或叹气。 当然了,因为二十四岁就过着牢狱生活。更不用说,这里是作为奴隶被送出之前的待机所。我的人生确实结束了。 「那些小妹妹们过得还好吗」 忽然想起的是一同被带来这里的两个精灵的少女。 大的小妹妹十几天前,小的小妹妹前天从这里被带走了。 我并非是担心――虽然那样想,但不知为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黑和白水火不容……吗」 白是忘记了森之民的骄傲,加入人类的肮脏存在。 明明应该是那样,可那两人的样子却比什么都耀眼。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从前。 十七岁的时候,我跑出了村子。 是忍受不了被课重税的村子的生活了后的决断。 前往地是诺思市。别名,探索者之镇。 因为我想被轻蔑成亚人的暗精灵要谋生,就只有探索者了。【译注:谋生的原文“身を立てる”也有发迹的意思】 我有自信。 魔力在村里是最大的,纯粹的力量我一个女人也没输给男人过。如果结合魔力和力量的话,在村里没有敌得过我的家伙。 成名了吃好吃的饭吃到饱。成为探索者的动机非常无聊,但那就足够了。 然后我一个人潜入了遗迹。 手里是石头的剑。是只能作为突刺和钝器使用的简陋的东西。 每天潜入遗迹,打倒弱的魔物剥下能卖的部位挣点零钱。 有时也被杀价购买了,但咬紧牙齿没有抱怨,忍受着接受了那个。 不是因为是暗精灵所以被杀价购买,而是因为自己弱所以被杀价购买。 那样劝戒了自己。 成为更大,谁都不能无视的存在给你们看。那是可能的因为是探索者。 那个前例已经有过了。存在几个被称作一流的探索者的兽人们。尽管是与暗精灵一样的人类社会的排斥者,但对他们连人类都很谦恭。 他们正是就算是我也能成名的证据。 不久武器改变了,穿上了铠甲,每天能吃豪华的饭了,注意到的话已经变得一定程度为人所知了。 六年的漫长岁月,我没有群聚,仅仅一个人走了过来。 在村里被教了别相信精灵,别相信人类,别相信其他种族。 因为精灵加入了人类方面,因为人类攻击了兽人们,因为兽人和矮人很弱。 所以输了,这样被教了。 全部是辩解,是为了保护暗精灵是高傲的存在这样的自尊心的辩解。 就连我也不认为那个教导全部是正确的。 可尽管如此,我也没想要和其他的种族搞好关系。 当初的目标,即使成名还有段距离,吃好吃的饭吃到饱也已经达成了。这样的话要得到当时以上的名声就需要探索更深的阶层,可一个人的探索不管怎么深潜也迎来了极限,所以一直前进不到相当深部。 然后变好的生活持续,开始对日子感到厌倦了。 就是那样的时候。 我遇到了同族的探索者――。 某天,我在探索者公会发现了同族的女人。 褐色皮肤长耳朵,剪得短齐的茶色头发,破破烂烂的皮胸甲,还有放在破旧的皮鞘里的剑。看到破陋的装备和东张西望的举动可疑的地方,她是新手探索者的事就一目了然了。 向那样的女人我搭话了。 对一个人的探索感到了极限而想要搭档? 不,是寂寞了吧。 从村里跑出来六年多。绝对不会和谁有来往。 有了一定的本事的话,被打招呼的事也会变多。我也不例外,屡次被打招呼了。那之中也有到探索者团队的劝诱。 可是,对方是不能信任的其他种族。 这边是身分很低的暗精灵。即使我被骗被杀了也不会成问题吧。 实际一个人潜入的时候,也有好几次被人类的探索团队袭击过。当然那些家伙全员被反杀了,为了不留下证据把他们变成了魔物的饵食。 仅仅一个人持续战斗的六年。在那时出现的同族的女人。不可能 不打招呼。 女人的名字是科里。 比我小三岁的二十岁。然后是正如预想的新手。 据说是跑出了生活的困苦的村子,到这里为止还好可是没有用正经的工资雇暗精灵的地方,考虑那样的话就从事虽然危险但收入不错的工作吧便选择了探索者。 我提议了由于同族的关系就照顾你吧。 隐藏了自己的内心。 那之后一年,与科里一起潜入了遗迹。 暗精灵的强项是庞大的魔力和坚韧的肉体。魔力劣于精灵,肉体劣于兽人。但如果是综合力就远远凌驾于那两者的就是暗精灵。 科里也不例外,充分地受到种族的恩惠眨眼之间提高了作为探索者的力量。 不久,虽然是一点点但遗迹探索也能潜入到深的地方了。 是二人协力的结果。这样下去的话,早晚能踏破几个遗迹吧。 公会的人类和一流探索者都关注着我们。 翻不了身的探索者们的嫉妒的声音听着非常舒服。 简直就像大家都说暗精灵才是真正被选择的种族一样。 这是一个人进行遗迹探索的时候得不到的快感。 有同族的伙伴在。心里的从容甚至把恶意变成了喜悦。 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那突然迎来了结束。 某天探索回来,我在酒馆吃着饭。 我也邀请了科里,但说是今天有事所以被拒绝了。 不只是今天,有时科里会说有事拒绝邀请。 是有什么事呢。虽然很在意但我想探求太不知趣了,就没有特别去问。 我让肚子和舌头都满足后从酒馆出来。 然后,正打算就那样返回旅店时,听见了怒吼声。 「借口够了! 我说了赶快还钱!」 在路旁三个人类的男人,和被那围着看不见身影的一人。 讨债的人……在这个镇上是并不怎么稀奇的光景。 没有在意的走过去——本应如此。 「请再稍微,再稍微等几天」 像害怕一样地颤抖的声音。 暗精灵的长耳朵不是摆样子的。听力远比人类的那个要出色。 那个声音很耳熟。 「科里!」 我跑到了跟前。 是对腰上佩着剑的铠甲身姿的我感到害怕了吗,男人们说「我们会再来的」后快步离开了。 「莱娜,小姐……」 科里一看到我就哭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说,拉着那手返回了酒馆。 因为一定不是清醒时能听的话吧。 次日的早上,我在旅店的床上醒了。 不,实际上说醒了是错的。我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睡过。 原因只有一个。 科里有欠债。而且是多得出奇的金额。 可是,那不是科里的原因。是科里的家族的。 在和我的探索者生活中,科里回过一次老家。 好像是在那时知道了家族的欠债。科里接替了欠债。 不久那个由于利息而膨胀,变成了束手无策的金额。 「九百万多埃尔……吗」 我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嘟哝。 九百万多埃尔——九百枚金币的巨款就是科里的欠债。 我有超过三百枚金币的储蓄,但怎么也不是够得着的金额。 『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请别在意……』 以有气无力的声音,科里那样说了。 想起那句话,我感到了难以表达的心情盖上了被褥。 突然睡意向我袭来。 在将落入迟了半日的小睡时,想帮她做点什么,我那样想到。 * * * 在诺思市有个斗技场。 是为了探索者们战斗的东西,观众以赌钱哪边会胜为消遣。 另外,战斗也有种类,用木制的武器竞技的,使用真正的武器不过让全身穿上铠甲,尽可能减少了生命危险的等,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因为没有生命危险的战斗存在容易假比赛这样的缺点,所以运营方面限制了客人一次能赌的金额。 可是,也存在没有赌注限制的战斗。 那是彼此豁命的战斗。武器自由,防具只有被运营方面支给的铠甲。 胜利者报酬也是三百枚金币这样破格的数额。 投降姑且是被承认的,不过为了防止不正当投降的人会落为奴隶,当场被拍卖。 由于输的探索者的原因失去了巨款的人会为了消除郁愤而参加拍卖,假如被那样的客人买了的话,变成奴隶的探索者前方的人生不说为妙吧。 然后,我现在来到了那个斗技场。为了参加赌注无限制的战斗。 契机,是我知道欠债之后几天后,科里说要去参加斗技场。 科里到处奔跑好象筹集到了一百枚金币,据说科里要把那个赌在自己身上出场。 没有向我寻求帮助,正是因为是朋友吧。 赢了的话除了合计倍率的金额之外,也能得到胜利者报酬的三百枚金币。 之后如此反复来赚取九百枚金币的钱。 ——办不到的。 科里的实力至今没超过中坚的领域。 会参加赌注无限制的战斗的家伙有两种类。是像科里一样被逼得走投无路意图一攫千金的家伙呢,还是豁出命只想试试自己的实力的武边者呢。 碰上的是前者的话还好。科里也足够能取胜吧。 可是后者是不行的。他们是对自己的武勇有着绝对自信的压倒性强者。以科里的实力不得不说很残酷。 ——那就只有我去干了。 为了同族的科里。 在斗技场的等候室里我坐在椅子上等着出场。 关于对手的情报已经听说过了。 剑使,c级探索者索尔德。 等级就是公会决定的位次,探索者各自被分配为从最上级的a按顺序到h的八级。 当然刚登录到公会的人是h级,那之后通过处理委托等那个等级将向a接近。 d级以上比起量更被问质,即使不是绝对也是接近a那样强的证明。 然后对手是c级,而我的等级是b。 而且索尔德之类的是名字都没听过的家伙。 c级如果有实力的话,一般名字会相应的为人所知吧。 是个不坏的对手。 我抿嘴一笑。 一段时间后,科里来到等候室。 「全财产,帮我交换好了吗?」 「……是」 科里从怀里取出几张投票券。 因为在斗技场不会赌钱,所以虽然不清楚不过恐怕是一百枚金币的投票券四张,剩下大概是零数的券吧。 在那张券的表上写着我的名字吧。 「别一副那种表情,是我自己决定的事」 「但是,莱娜小姐都为我拿出钱了……。而且,如果莱娜小姐输了的话……!」 「呋,那正是愚蠢的问题,难道有比我强的家伙吗」 「但是……尽管如此……!」 从没有门的入口,被负责人叫了。 「轮到莱娜小姐出场了」 「噢!」 我有气势的回答后,抓住剑从椅子上站起来。 「莱娜小姐,这个,水」 接过从科里那被递出的皮革水壶,含了一口水。 喝下的水与兴奋的感情相结合,感觉简直象给全身带来 了活力一样。 「那么,去去就回」 「是! 请加油!」 在太阳灿烂地毒晒的斗技场中央,穿着合身的无尾晚礼服的主持的男人,面向超过两千人的观众放声大喊。 dies alemen! 本日也到了赌注无限制的一局胜负! 那么发表对战者!北方位! b级探索者,暗精灵的莱娜!」 与介绍一起我从入场门向圆形的比赛场走去。 于是从观众席上响起了嘈杂的欢呼声。 让观众骚动了一阵后,主持举起手。于是,观众的声音渐渐平息。 然后转向了对手的介绍。 「南方位! c级探索者,人类的索尔德!」 自正面看到的门里细身的文雅的男子出现了。 从那个体格来看是魔力强的类型,或是以速度来搅乱的类型吧。 我一边靠着墙,一边等待战斗的开始。 没过几分钟投票结束,从主持那最终倍率被发表了。 我是一?五五倍对手是二?一四倍。 达到九百枚金币的线是一?五倍。这样就达到了。 虽然剩下科里新凑集的一百枚金币的借款,但那个慢慢还就行了。 之后—— 「——之后,就只是胜利了!」 我离开墙站直,从鞘里拔出剑。 ——……? 怎么回事,这个违和感……。 「那么两人,到中央来!」 遵从主持的指示向中央走去。 「准备好了吗!?」 我和对手的叫索尔德什么的文雅的男子都无言的点头了。 「那么……开始!!」 与主持的信号一起,取得先手的是索尔德。朝着这边的咽喉将剑刺出了。 是挺快速的突刺,但终究到挺快为止了。 「想得美!」 避开对方的剑突并用自己的剑弹开索尔德的剑。然后翻过手腕,我向对手的肩头斩去。 可是对手也不好对付,立即以却步躲开了我的袈裟斩。 不好对付……,真的是那样吗? 数回对攻之后,索尔德拉开了距离。 是打算带入长期战吧。 但是,我不打算花时间,赶紧替你让它结束了。 我将魔力充满全身后向前踏出,然后以那个气势就那样刺出剑。 索尔德打算一边避开一边向斜上弹开那个。 和刚才完全相反的架势。可是,仅有一个不同点。 「白痴!」 我在途中拉回了刺出的剑。然后再一次,朝着空空的脖子刺出剑。 ——不,打算刺出去。 可是那没能实现。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剑已经脱落了我的控制,之后只是发出声音落到了地上。 「……没赶上吗」 听着咔啷的声音,我那样嘟哝了。 看手的话,正不管自己的意思哆哆嗦嗦的颤抖着。 不管怎么提炼魔力,握力都不回来。 然后,我的脖子上被架了剑。 「……你指使的吗?」 我询问眼前的文雅的男子。 「什么事呢?」 一边浮起卑鄙的笑容,那家伙一边回答了。 我当场被拍卖了。 公会的人坚持要把我变成部下,不过最后买了的好象是哪里商会的人。嘛,无所谓了。 不久全身变得不能很好地使上劲了,被斗技场的职员帮助着带走了。 那个途中,将脸转向有耳熟的声音的方向后,看见了科里和索尔德正高兴地说着话。 我没有愤怒的感情。 因为是同族就相信的我是愚蠢的。 以转不过来的思考观察着两人时,两人被几个普通客人们揪着手臂带走了。 那些普通客人是什么人呢。两人的嘴形好像是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但焦躁的表情是怎么也表达不出的难看。 或许合谋暴露了吧。 我在身体使不上劲之时,像用力拉弓一样让嘴角上扬了。 那些普通客人是官吏吗,是赌场的总管吗,还是公会的人吗,那个我不知道。 但是在闭上眼皮的时候,我想只有噩梦是不会做的吧。 * * * ——做梦了。 那是被自己的同族劝说喝下毒水被背叛的梦。 在地牢的自己的牢房里我一下醒了。 被教过自己的种族才是正确的。学过黑才是正义,而白是恶。 那究竟是什么呢。 「黑和白,哪边是正确的不是一目了然吗……」 精灵的少女,莉莉和艾玛。 莉莉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想要帮助同族,而艾玛接受了那份心思成长了。 我认为精灵这个种族比什么都耀眼。 * * * 红发的有着褐色皮肤和长耳朵的暗精灵的年轻女人。 长着灰褐色体毛的狼脸的年轻男人。 身高很矮但有着肌肉发达的体格的壮年的矮人男人。 ——他们是在奴隶商武雄?武田的宅邸的地牢里,至今还卖不出去的奴隶们。 向着那三人,面具的男人开口了。 「你们去的地方决定了」 听到那个的暗精灵的女人莱娜和狼族的男人倒吸了一口气。 「就是阿尔卡特!」 面具男以嘲笑般的声调说。 「你,你说什么!? 喂,别开玩笑了! 好好找买主啊!」 对这惊慌失措了的是莱娜。 狼族的男人不明白那是哪里,至于矮人则好象完全不关心。 「移动是明天! 做好心理准备吧!」 那么说完,背对莱娜的抗议面具男笑着离开了地牢。 「竟然是阿尔卡特……? 见鬼,开什么玩笑……」 在面具男离开后的地牢里,莱娜哆哆嗦嗦的发抖了。 对那样的莱娜的样子感到不可思议,在正面的牢房里的狼族男人询问。 「喂,是那么不妙的地方吗?阿尔卡特这地方」 「真是不妙极了! 要说阿尔卡特——」 「喂! 安静!」 莱娜瞪大了眼睛正打算叫嚷时,监视的私兵放出了叱责。虽然有时也会放过,不过在地牢里的奴隶们对话是严禁的。 「嘁」 莱娜咂了一下嘴,走到牢房深处躺下了。 结果,没能听到话的狼族男人叹了一口气,也走向了牢房深处。 * * * 在太阳照不到的地下要保持时间的感觉很难。 可是,在这个地牢里不是那样。由士兵发出的起床和就寝的号令,还有定时被提供的三次吃饭,给奴隶们带来了与地上没变的时间感觉。 然后时间,是深夜。 「喂」 叽叽咕咕的呼唤声传到了睡觉中的莱娜的耳朵。 发出声的是正面的牢房——狼族的男人。 对此,莱娜仍闭着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于是数次的呼唤进一步持续了。即使那样莱娜也无视了,不久狼族的男人安静了。 (终于放弃了) 那样想的莱娜打算再次睡觉。然而这时听见了铛的声音。 是什么碰到了牢房的铁格栅后弹回的声音。 莱娜竖起耳朵注意听。 长耳朵不是摆样子的。暗精灵有着远比人出色的听力。 然后在莱娜竖起了上半身的同时,到刚才为止都有头的地方飞来了小石子。 「喂」 狼族的男人再次小声呼唤。 莱娜用骄傲的听力确认监视的私兵睡得正香后,移动到了铁格栅的旁边。 「什么事」 音量虽然很小,却有如威压般的莱娜的声音。仿佛在说我生气了似的,那个眉间皱起了深深的皱纹。 实际上,不难想象狼族男人的事大概是关于阿尔卡特。 可是,因睡眠被妨碍了而心烦的莱娜不打算扮演理解力好的人。 「哦,关于白天的叫阿尔卡特什么的地方我想请你告诉我下」 狼族的男人丝毫没有发怵地提出了事情。不把莱娜的愤怒当一回事,正是无动于衷。 仅仅只是迟钝呢,还是明知而为呢。虽然从满脸的笑容来看不清楚,不过为这种家伙气血上头也只是吃亏。 莱娜呼了一口气吐出感情后,仔细谈起了关于阿尔卡特的事。 科安扎王国南部的卡西斯——在那个西北方,有牢狱都市阿尔卡特。 是曾经作为军事要塞被使用的场所,四面被很高的城墙包围要窥视其中并不容易。另外,人们都认为进去了最后到死为止都会被迫劳动绝对出不来,在街巷里被称为奴隶的墓场等。 「最初我也不知道哦。我是探索者,将科安扎北部的诺思市作为活动范围,所以不知道南部的事是当然的啦」 但是呢,莱娜继续说。 有一次,诺思市的探索者公会突然接到了一个委托。 内容是在阿尔卡特种植的新品种作物的种子和树苗的采取,虽然听上去好听是采取,但实际上就只是偷盗而已。 偷盗并不妥当。公会是被公共认可的机关,通常不可能接受援助犯罪的委托。尽管如此,探索者公会接受了委托。也就是说,委托人的背后有相当大的人物在。 然后公会向有实力但有见不得人的背景的人按顺序谈了那个话题。 「当然,也对亚人的我说了呢」 莱娜讽刺地笑了。 亚人的探索者全员拒绝了。 身分低微的亚人在把探索者干下去上很重要的事就是『不涉险境』。 因为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最先被舍掉的就是亚人。 然后接受了那个谈话的,是只以人类构成的探索者团队。是被认为为了钱就不管什么都干的,坏传闻不断的人们。 虽然他们作为探索者被登录的等级很低,但实力是有保证的。 已经没有任何人怀疑委托的成功了。 「要是遥远的南部的话也不会露马脚,报酬也是破格的。他们不可能不扑向那个委托。然后还没过去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回来了……变成了尸体呢」 是那个探索者团队从诺思市出发二十几天后的事。 早晨,在公会的值宿室住宿的职员为了打开公会入口的门,前往了进行接待的房间。在那里发现了几个人类叠在一起。 混杂了污物强烈的臭味和血腥味的异臭扑向了公会职员的鼻子。 ——那些是尸体。 当天,公会混乱的骚动了。公会入口的门从内侧被闩锁着,也就是密室。 当然,难道是由公会职员领道的吗这也被考虑了。可是,如果公会职员是犯人的话,会特意做出使自己被怀疑是犯人的举动吗? 加上,那之外还有不可理解的事。 除了有尸体的位置以外,一点都没有血滴下。 这否定了在公会设施内的战斗,同时也否定了是从外面运进尸体。 确实是怪异的事件。 犯人到最后都没有知道,事件是完全不明。公会对稍微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施行了言论钳制令。 「那时啊,我关于阿尔卡特进行了调查呢」 虽说是『不涉险境』,但不了解那个『危险』是什么的话就无法避开。也为了今后,这样考虑的莱娜支付给情报屋钱后打听了关于探索者团队杀害的事件。 接受了委托的探索者团队从诺思市出发十天后,在连接卡西斯和阿尔卡特的道路边,有人发现商人的一个集团被残忍地杀害了。 据说那些商人是为数不多的阿尔卡特的交易对象。 是谁干的很明白了。 理由是为了取代商人侵入到阿尔卡特呢,还是因为商人拿着委托的东西呢。 然后,由于那个报复探索者团队全员被杀了。 『杀人的是阿尔卡特的有关人员吧。不被任何人看到的运送到公会,肯定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杀掉你这样的威吓』 情报屋那样说了。 那接下来——,莱娜向情报屋询问了关于阿尔卡特的事。可是,因为深深牵涉到卡西斯的领主所以不能说,情报屋这样回答了。 眼前的情报屋越是守口如瓶,阿尔卡特的黑暗就越深。 「——最后情报屋只告诉了我一件事哦。进去了最后到死为止都会被迫劳动活着出不来的奴隶的墓场,那就是阿尔卡特。知道吗? 最近在南部好像出现了『坏孩子就带去阿尔卡特』之类的斥责的话。对顽皮孩子来说是立马见效的话哦」 莱娜半开玩笑的结束了讲话,仿佛说事情办完了似的又回到了牢房深处。 另一方面,狼族男人的表情一脸认真。 虽然关于一连串的事件不是很清楚,但总之如果进入了阿尔卡特,在那里肯定就人生结束了是很清楚了。 狼族的男人缓缓地站起来,走向了牢房深处。 那双眼中寄宿着决意的火焰。 天亮后,天空刚从红变成青的早晨的事,面具的男人朝着地牢的奴隶们笑嘻嘻地说。 「好了,出发时间到了!」 那是非常精神饱满的声音。 奴隶们离开地牢,前往阿尔卡特的时候到了。 「戴上手铐! 伸出手臂!」 遵从面具男的命令,三个奴隶从铁格栅里伸出手臂。 于是,五个私兵之中除去面具男护卫的四人着手了奴隶的搬运工作。 首先在最前面的牢房里的莱娜被戴上了手铐,牢房的门开了。 莱娜从牢房里出来后,那之后跟了一个私兵。 接着,以同样的顺序狼族的男人从牢房里被放出,那之后跟了一个私兵,然后剩下的两个私兵前往了矮人的牢房。 那时。 抓住一瞬的机会,狼族的男人从在自己身后的私兵腰上拔出了剑。 狼族的男人,其名为奥达尔?邹?邬。在狼族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以强大自豪的男人。 奥达尔的动作出奇地快。 迅速绕到失去了剑的私兵背后的奥达尔,把剑架在了私兵的脖子上。 「嘿嘿,抱歉呐。喂! 不想这家伙被杀的话就全员放下武器!」 奥达尔像要威压私兵全员一样叫了。是为了传达绝对不是吓唬人的。 可是,在那个场合的私兵们反而拔出了剑。 矮人的牢房还没有打开。因此奥达尔变成正对除去面具男的护卫和跟着莱娜的私兵以外的两个私兵。 「嘁……」 一边咂嘴,奥达尔一边考虑对逐步逼近的私兵应该怎么办。 可是,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 (向我这边接近的士兵是两人,可是……) 奥达尔伤脑筋的问题和位置有关。 在地牢中间的私兵两人,在入口的面具男和护卫的私兵——奥达尔在那之间。 如果以一点点逼近的两个私兵为对手的话,护卫的私兵会从后面 过来吧。然后没有了护卫的面具男说不定会到外面叫增援。 反过来亦然,奥达尔一朝向护卫的私兵的话,两个私兵就会从后面袭击过来是当然的。 (要是这样的话,矮人离开牢房之后再干就好了……) 搞砸了啊,奥达尔事到如今才这样后悔。 假如矮人从牢房出来了的话,那样能自由活动的私兵就会减少一人。 可是,变成这样已经是马后炮了。加上,从这里脱离的方法只有一个。 抛弃人质,在入口侧找到活路。 (如果能顺利突破的话,后面就只是用骄傲的脚逃跑了。就算突破不了,如果能把面具男作为人质的话就可以脱出了吧) 奥达尔那样考虑了。 好干吧,奥达尔如此决定了的时候。 「等等!」 那是面具男的制止声。 奥达尔的敌人,也应该是老大的面具男下令停止了。 「照那家伙说的做」 面具男向私兵们那样下令。 「可,可是……」 「啰嗦」 尽管一个私兵不肯罢休,面具男也一句话拒绝了那个。 私兵们不情愿地把剑放在了地上。 另一方的奥达尔虽然稍微感到了吃惊,但因为省事的话怎样都好,马上转向了下面的行动。 「暗精灵的小姐姐,把钥匙要来」 对那个指示点头的莱娜,从私兵那接过钥匙后靠近奥达尔。 然后,就那样以奥达尔在人质脖子上架着剑的状态,取下了手铐。 「呋。所以,小姐姐你怎么办?」 「我也离开这里」 那样说后,莱娜用手上拿的钥匙取下自己的手铐。 实际上,莱娜也在计划着逃跑。 可是,应该是在矮人从牢房出来之后行动的,但由于奥达尔贸然的行动错过了时机。 「大叔你怎么办!」 接着奥达尔向从地牢中间的牢房里窥视着事情情况的矮人喊到。 「……」 可是,矮人没有回答。 「喂,大叔!」 「老夫的事你们不用管」 「是吗,那么,诶都……」 因为以奥达尔的立场也没打算硬逼他逃跑,所以矮人说不走的话就这样没关系。 比起那个问题是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未决事项。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相当可喜吧。但是,这个状况下仅仅只是逃跑不是很可惜吗——奥达尔那样觉得。 于是莱娜代替脑子转的很慢的奥达尔开始对私兵们发出指示。 「你还有你,脱掉穿的东西」 与大致无计划的奥达尔不同,莱娜好好地设想了到逃脱为止的道路。 「喂,裤子也要!」 像被莱娜吩咐的那样两个私兵脱下衣服,最终变成了内裤一条。 在地板上散乱的私兵的衣服。莱娜捡起那个,在破布衣上穿上。 衬衫裤子,那之上穿上铠甲,最后取来剑——武田商会私兵完成了。 「喂,交替」 「啊,啊啊」 虽然对没有停顿地履行逃脱的步骤的莱娜稍微有点不知所措,但奥达尔也学她干了自己应该干的事。 然后衣服尺寸不合身的,胀得快要破了的武田商会私兵诞生了。 「好,那么就赶快告别这种地方。全员,进入这个牢房」 遵从那个命令,面具男和私兵们进入了被指定的牢房。 同时作为最后一道工序,把人质的私兵关入同个牢房中后锁上钥匙。 就这样莱娜、奥达尔的二人巧妙地逃出了地牢。 来到外面后,两人对几十天不见的朝日眯了眼。 本来的话,沉浸在一望无际的蓝天的那个开放感里会想把身体摊在草坪上吧。可是,很遗憾那样不行。 「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空闲哦,这边」 「哎,喂。去哪里啊」 「去马那里,这之后是和时间的胜负。磨磨蹭蹭的话马上领主的兵就来了呢」 莱娜那样说完跑起来。 她的耳朵清楚地捕捉到了马嘶。 在开始人声嘈杂的卡西斯的大道上,莱娜和奥达尔策马前进。 目的地是北面的城门。 没有以南门为目标是因为比那更南面是他国,由门兵的检查会履行得更严格。 「让开! 让开!」 从马上面,莱娜为了让行人们躲开而不断叫喊。 因为武田商会的房地位于卡西斯中央的高级住宅街,所以到与城镇外相连的城门有相当的距离。 因此时间已经从清晨向早上变化了,大街上人越来越增多。 不久来到城门附近后,两人把速度降低,驱马向城门前前进。 莱娜和奥达尔在马上,跟在在城门前排着的队伍后面。 「下马!」 被门兵看到了,二人遵从指示下了马。 「(为什么不冲过去?)」 奥达尔低声询问莱娜。 「(白痴么,城门经常配备着马。最后也只会落得马上派出追兵的下场。总之,这里交给我)」 对莱娜的回答,「原来如此,有道理」的理解后奥达尔沉默了。 然后,队伍迫不及待地前进了,两人被门兵搭话。 「到哪里?」 寻问的是刚才作出下马指示的黑发门兵。 「没什么,被拜托到王都捎个信呢」 莱娜她们穿着的是武田商会私兵的铠甲。 虽然不知道门兵是否知道那个,不过莱娜姑且考虑了被认为是武田商会的私兵也不奇怪的回答。 没有由自己自报是武田商会,是因为莱娜不熟悉关于武田商会的事。 被询问的话就回答,但没有打草惊蛇的必要。即使被误解成探索者也是捡了便宜,莱娜如此考虑到。 而且为了隐藏长耳朵也用布盖住了头。这样子莱娜看起来就只是人类吧。 唯一的不安是狼脸的奥达尔,不过因为雇力量强的兽人当私兵也不是没有的事,所以没有那么担心。 反过来,由于奥达尔的缘故被认为是探索者的可能性也有。 因为要说亚人穿铠甲的话,要员护卫以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遗迹探索。 倒不如说,那以外的理由可以说几乎没有。 「呋姆,武田商会的人吗」 「啊啊,就是那样」 尽管被一眼看破是武田商会的铠甲,莱娜也用佯装不知的表情冒充了。 对此,门兵笑嘻嘻地点头了。 「是那样吗……」 ——不,看上去点头了。 「可是,好奇怪呐……我不记得有派出那样的使者!」 门兵的声音的语调突然变化了。 那是莱娜耳熟的声音——没错,是面具男的声音。 「什——咕呜!」 惊恐的同时,莱娜的胸口被强烈的拳头击打了。 莱娜就那样前倾倒下。被无力化了的她被其他的门兵压住。 接着黑发的男人拔出腰上的剑,面向了奥达尔。 「为,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 已经拔出了剑的狼族的男人,询问黑发的男人。 奥达尔也注意到了,在眼前的男人就是面具男。 「谁知道,是为什么呢」 黑发的男人对此不打算回答。 ——胜负是一瞬。 奥达尔连一步 都没能动,眼前就被亮出了剑。 虽说奥达尔是正在动摇中,但黑发男人的剑是可怕的快速。 「投降吧」 通过那一句话奥达尔领悟到输了。手上自然的脱了力,剑发出声音落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载着笼子的马车来了,被绑住的二人被装上那个后启程到阿尔卡特去了。 * * * 太阳渐渐向西倾斜,天空马上就会变成黄昏吧。 在那样的天空下,两匹马拉着盖上了车篷的排车啪咔啪咔的在跑着。 车篷下是笼子,在那个笼子中的是三个奴隶。 不久马车停了,接着响起了很大的声音。 「开—门!」 城门打开的声音与开门的喊声一同响起。好像已经到达阿尔卡特的入口了。 「到了吗」 「他妈的……」 嘟哝现状的莱娜和咒骂的奥达尔。 两人在窥伺着新的逃脱机会,不过那样的机会从未转来。 那当中唯一泰然的是矮人的男人。男人占据了能翻开车篷的笼子的出入口,眺望着外边的景色。 马车再次动起来,过了一会又停了。 「下来」 与私兵的声音一起,笼子的门开了。因为早上逃脱的前科吗,私兵们全员拔出了剑。 三个奴隶们遵从指示,从笼子里出来。 「这里就是阿尔卡特……?」 莱娜嘟哝了一句。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是下来的地方看上去就只是普通的街区一角。 莱娜将视线转向远方,那里有墙。 不是象卡西斯一样的为了限制人和东西进出的小墙。 以不许任何人侵入这样的目的而被建造的,高高耸立的城墙就在那里。 那里确实是适合牢狱都市之名的地方。 「听好,之后进行户籍登录。进那里的建筑物去」 私兵那样说后,莱娜等人老实地遵从向被指示的大建筑物前进了。 六个私兵没有间隙地固守着那周围,警戒着奴隶们的动向。 可是,那时。 「爸爸!」 小小的人影挤过私兵之间,接着横穿了莱娜面前,奔向了矮人的男人。 「玲玲!」 矮人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了那个。眼中浮现了大粒的眼泪。 (爸爸……? 矮人的女儿吗……?) 莱娜看了相抱的两人。少女的种族确实是矮人。 那这就是父女感动的再会吧,莱娜想。 可是,还有一点疑问。 就是衣服。 女儿穿着还算优质的衣服。那绝对不是奴隶可以穿的东西。 (矮人的女儿在阿尔卡特这里,是一般的工人吗?) 在这个应该只有奴隶的城镇要说不是奴隶的话,就是管理奴隶侧的人了吧。 (可是,矮人是管理方面的人? 那种事有可能吗?) 莱娜怎么也理解不了。 亚人管理亚人的奴隶。在人世间哪边都是被虐待的人们的话,共同发起叛乱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喂,你们先去」 私兵对莱娜和奥达尔说。两人遵从那个指示,被私兵包围着进入了建筑物中。 这时,莱娜对一个私兵都没有跟着矮人感到了不可思议。 莱娜和奥达尔被带去了建筑物中的一室。 在那里,两人在满是皱纹的猫亚人的老婆婆的指示下写了文件。 不过,因为莱娜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奥达尔则连名字都不会写,所以猫族的老婆婆代笔了大部分。 「听说是企图逃跑呢。虽然武田大人好像想让你们当卫兵,但还是让你们搞农耕吧」 文件作业全部结束后,猫族的老婆婆说了那些话。 (竟然打算让奴隶当卫兵? 我听错了吗?) 莱娜怀疑自己耳朵。因为确实就是那样荒唐的话。 「士兵大人们已经可以了。后面这边来做」 「呜姆」 私兵们被猫族的老婆婆说了后离开了。 「接下来,首先先和你们说说吧。这里是阿尔卡特的行政府。然后,也包括我的在这里的人全部是奴隶」 「「哈?」」 莱娜和奥达尔都不明白眼前的老婆婆在说什么。 眼前的猫族老婆婆是一副满漂亮的打扮。可是,那是因为这里是管理奴隶的建筑物,而老婆婆是管理方面的人,两人一直这样认为。 「……喂,喂喂,玩笑过头了啦,猫的奶奶哟」 片刻的沉默后开口了的是奥达尔。 然后,对那个意见莱娜也是同意。 「你们是奴隶? 那样的打扮? 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 看眼睛就明白了! 奴隶什么的除了有着强烈叛逆心的,谁都是一副死了一样的眼神这是公认了的!」 是以为被当成笨蛋了吗,奥达尔激昂地说。 「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哦」 那样的奥达尔被从后面搭话的声音。 莱娜她们试着回头,声音的主人是一同来的矮人的男人。 在那旁边挨着刚才的矮人少女。 「你说什么是真的? 大叔」 奥达尔俯视瞪着个子很矮的矮人男人。 「这里是武田大人所建造的,奴隶的城镇。不,是为了奴隶的城镇」 「为了奴隶的城镇? 所以说怎么了? 在这里的话奴隶就能幸福地生活吗? 那个武田大人会照顾我们吗? 那样的话,不现在马上叫来吗。喂,武田大人—哟!」 「不准用武田大人的名字开玩笑!」 对奥达尔愚弄的说法发怒了的是矮人的少女。 「……喂喂,真的吗」 到了这种地步的话,奥达尔也察觉到了。虽然是难以相信的事,但就至少武田大人没有用奴隶的项圈就享有威望来说,奴隶们好像能生活得很好。 「明白了吧。总之在这里认真工作五年。之后要是想从这里出去的话,武田大人会听进你说的请求」 猫族的老婆婆告诉两人。 (五年就从奴隶被解放?) 是怎样的玩笑啊,莱娜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武田的话,就是武田商会的会长吧。可是制作这样的城镇的理由也好,五年后解放奴隶的理由也好,莱娜完全推测不到。 「婆婆,买我们的武田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 「怎么你们没见到武田大人吗?」 「不,见到了哦。有个黑发戴着面具的人吧。那就是武田大人哦」 矮人的男人说。 「「哈?」」 「当然,那个举止全部是假的吧。确实是面具的男人呢」 矮人的男人一边看着发呆样子的莱娜和奥达尔,一边咔咔咔的笑。 为了见被拐走变成了奴隶的女儿,把自己卖给了武田商会的就是这个矮人的男人。 在寻找女儿去向的时候也知道了武田商会的真面目,因此从武雄那以不说出去这样的理由也被告诉了阿尔卡特的内情。 此后,莱娜和奥达尔在混乱中被带到了旅馆,矮人的男人则去了女儿住的家。 总之,自这天起莱娜她们成为了阿尔卡特的居民。 * * * 莱娜她们来到阿尔卡特一个月后。 结束了当天工作的莱娜一边从被给予自己的房子的一室里眺望星星,一边回顾在阿尔卡特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不 坏) 莱娜与奥达尔分别被给予了土地和小房子,在那里一边跟邻居学农耕,一边度过着每天。 矮人的男人被给予了制作农具的工作,与女儿一起生活着每天努力工作着。 (一天三次的吃饭是免费的。每天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得到工作份的钱。工作也不辛苦,到大街上的话有店,也能喝酒) 然后比什么都好的,在阿尔卡特没有亚人这个词。 没错,大家都是奴隶,在这里没有身分之分。 (……但是,怎么也会有怀念剑的时候) 莱娜看向自己的手。 为了生存而拿着的是剑,从事的是探索者这个职业。 一点都没有好的回忆。而且最后被同族背叛落为了奴隶。 (——明明如此却……为什么这么令人怀念呢) 那时忽然,那个男人怎样了呢? 莱娜想到。 武田商会会长武雄?武田。 虽然以武田这个名字是不知道,但武雄这个名字作为探索者很耳熟。 原本是奴隶探索者,被解放之后被认为单独踏破了诺思市的遗迹的男人。 那就是b级探索者武雄。 只要向公会提出踏破申请的话,肯定会受到a级认定的吧。 此外莱娜认为探索者公会的离奇案件的犯人就是武雄。 阿尔卡特的有关人员,原诺思市的探索者。并且公会的离奇案件和阻止了自己逃脱的不可理解的共同点是『移动』。有这么多相关联的事情,所以可以说当然吧。 可是,对莱娜来说那种事怎样都好。 不涉险境。 在武田商会不可违抗武雄?武田,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但尽管如此……) 过去曾是探索者的男人对现在满足了吗? 只有这样的疑问留在了莱娜心中。 * * * 莱娜等人刚从卡西斯出发后的时候。 武雄送别莱娜等人乘坐的马车后,回到了商会的宅邸。 「据说武雄大人又成为众矢之的了」 在办公室里对武雄进呈忠言的,是精灵的秘书米莉亚。 「呜姆,就是那样」 可是武雄以凛然的表情毫无发怵地肯定了那个。 惊慌失措更加会受到叱责。 是那样考虑后的一计。 「……如果武雄大人有什么万一的话,这个商会会怎么样您有考虑过吗?」 「啊啊。已经把『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把商会全部委托给米莉亚』的遗书交给领主大人了」 「……」 「对,对不起」 被暴露在沉默与冷彻的米莉亚的视线中,武雄姑且先道歉了。 「哈啊,不用说了。比起那个说是奥达尔?邹?邬的未婚妻的人又申请会面了,怎么办?」 狼族的男人奥达尔?邹?邬。邹是氏族的姓,然后邬表示是王的亲属。 奥达尔?邹?邬即是狼族的王子。 虽然那么说,但终归是兽人。就算是王子之类的地位,在人类支配的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意义。 某天,来到城镇的奥达尔庇护了正被人类的大人们殴打的人类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小偷。然后孩子顺利地逃掉了,而奥达尔作为小偷的共犯被捉住了。 「成为奴隶来偿罪」 那是对奥达尔的,人世的判决。 就这样奥达尔作为奴隶被卖了,出售金的一部分被支付给了店里。 是除了奥达尔谁都感到满意的结果。 是当小偷的孩子不好吗。 是孩子不得不偷盗的环境不好吗。 是孩子的小偷都不原谅的大人不好吗。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好。可是,奥达尔不坏是确定的。 并且,在极其一部分的亚人之中武田商会是以好的意义而有名。 「狼族的王子被捉住了,不能想办法做点什么吗」 接受了那个请求,武田商会行动了。 「——未婚妻吗。只是书信的交换就许可吧。当然,内容必须修正」 阿尔卡特表面的风闻必须是将恐怖给予奴隶们的东西。 武田商会救助的只有显眼的救不了的奴隶。 没有救助全部奴隶的财力和权力。 同时,对这个世界来说奴隶是必要不可缺的,武雄也不打算改变那个现状。 因为不知道那会带来怎样的混乱。 「即使那样也有未婚妻吗……」 武雄嘟哝了一句。视线看了一眼米莉亚。 武雄的年龄是二十三岁。虽然在对面的世界是高中生的身分,不过差不多是考虑结婚也不奇怪的年龄了。 「如果与武雄大人交往的人出现的话,请首先第一个带来我这里。我会审查是否是合适商会长夫人的人」 「哈啊」 武雄叹了一口气。 幕间 ——三私兵—— 武田商会自地牢里搬运完全部奴隶的第二天早上的事。 在商业都市卡西斯的黄金地段构筑居舍的武田商会的宽广的用地里,进行全般业务的本馆,在商会工作的人们的宿舍,私兵训练场,此外马厩和地牢等等,存在着非常多的设施。 在其中之一、私兵训练场,在不久就会鸣响的开始工作的钟前武田商会的私兵们稀稀落落地开始聚集。 当然要说在训练场私兵做的事的话,就只有训练。 虽然私兵们处理奴隶的期间会变得很忙,不过只要奴隶处理完了的话就没有商品搬运的护卫以外的任务了。期间,闲着的私兵被布置了一连串的训练。 「琼斯先生,听说了吗?」 稀稀拉拉地集聚的穿甲胄的私兵们。在那稍微离开的位置的二人组中,较年轻的男人开口。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汤姆。是有着独具特征的大背头的茶色头发和留得令人感叹的鬓角的,还是新手的身材很瘦的轻率的人。 「什么,汤姆」 汤姆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名字叫琼斯。虽然个子比汤姆要小,但是那结实的身子让人感觉比汤姆大。 岁数超过了三十,精悍的表情正是老将的风貌。 「呀,地牢哦地牢」 「……」 对汤姆放出的『地牢』这个词琼斯沉默了。 「牢房的一个呢,铁格栅很弯曲了,那好像是武田商会长干的哦」 「……」 「哎呀—,好厉害呢—。明明体格没有那么大,但魔力果然很惊人吗?」 「……谁知道呐」 对汤姆的好厉害这种有的地方像个笨蛋的感想,琼斯生硬地回答。 「即使那样也变成了那样,好像是因为我们的谁被奴隶的兽人夺走剑当成了人质哦」 「……」 「真是可笑得不得了啊。那个二百五的家伙是谁呢—」 「……」 「是连哭泣的孩子都会不作声的武田商会的耻辱哦,真的」 「……」 「如果我在那里的话,那种事绝对——」 汤姆的俏皮话不断飞出。可是那时,琼斯嘟哝了。 「是我」 「诶? 什么?」 「被夺走了剑的笨蛋傻瓜二百五的混蛋,就是在说我!!」 虽然谁都没有说到那种地步,不过也许是因为为自己感到羞愧吗琼斯必要以上贬低了自己。 可是,因这个突然的抓狂而慌张了的是汤姆。 「欸欸!?不,欸欸! 第五章 另一位转移者 在日本的首都圈,有某所被世间称为大小姐学校的女子高级中学。正如那评价,在那里上学的只有资产家和名门的千金。 而那之中的一人,是美丽的黑发的少女。 那个少女成绩优秀品行端正。而且有着长至腰际的美丽黑发和端正的容貌,更有著名食品公司社长的千金这样的出身锦上添花。 班主任和同学对她的信赖深厚,也担任着班里的班长。 简直就像天生处处占优一样,那样的少女。 她走着无可挑剔的,谁都羡慕的人生。 直到那时。 「噫!」 在学校的教室认真地听着课的少女,伴随着小小的悲鸣屁股坐到了地上。应该到刚才都一直坐着的椅子,从少女身下消失了。 一般会想原因是后面座位的人拉了少女的椅子吧。 但是,少女周围的景色否定了那个。 「哪里……这里……」 那里不是少女到刚才都在的教室,而是长满了草的草原。 「——!」 由于手上感到的草刺手的触觉,少女不禁站起来。 看向下面,那里也还是草。 所谓的怀疑眼睛的景象就是说这种事吧,少女想。 展现在眼前的景色,不管是向前看还是向后看都只有草。 应该到刚才都在的教室无影无踪。正在上课的时候眼前发了光,然后那里竟然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被小腿高度的草覆盖了一片的平原了。 ——是梦吗……? 可是,颤抖的脚否定了那个。 只是少女不想承认而已,她的身体理解了现有的现实正在害怕。 不久头脑赶上身体时,无法形容的不安袭向了少女。 脚使不上劲,少女当场蹲下。 为何,为什么。仅有那种没有答案的疑问浮现在了少女脑中。 那时,在蹲下的视线前方看到了小蚂蚁。头很大的有着大獠牙的红蚂蚁。 是在日本不存在的蚂蚁。 ——那么,这里不是日本? 那个现实反而使少女冷静了。 如果说这里是外国的话,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她有着应付危机的聪明和坚强的心。 然后在少女心中,想法从「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的原因追求,向「这里是哪里呢」的现状把握和「之后应该怎么办呢」的问题解决改变了。 首先取出了口袋中的手机,查看画面。在那里被表示着圈外的文字。 (这下子变成没有联络手段了呢) 接着从手机的应用打开gps地图。地图显示少女在学校。 (也就是说,我没有移动) 明明自己没有从那个地方移动周围却改变了。 少女尽管觉得这荒诞无稽,但也推测了不是遭遇了像瞬移现象一样的东西吗。 可是,现在那是无所谓的事。 少女看向附近生长的树。有着又粗又长的树干的大树。仅仅只有在顶上有枝叶的样子简直象人的头一样。是日本没有的树。 (果然这里不是日本。但是,我觉得好像见过那个树) 少女从记忆中寻找那是什么。 (猴面包的树……?)【译注:猴面包树,木棉科的大树,生长在非洲的热带草原,果实巨大如足球,甘甜汁多,是猴子、猩猩、大象等动物最喜欢的食物。当它果实成熟时,猴子就成群结队而来,爬上树去摘果子吃,“猴面包树”的称呼由此而来。值得一提的是,猴面包树和面包树是两种不同的植物】 少女的背上闪过一阵恶寒。 猴面包树是在非洲野生的植物。 也就是说,这里如果是非洲的热带大草原的话,那就是猛兽的庭园了。 必须赶快去有人的地方。总之,去有人在的地方。 少女再一次环视附近。 映在眼中的是遥远的大山和姑且在附近的树林,然后在树林的另一边看到的是—— (——烟!) 使用火,那是有人类在的证据。 少女想看见希望了便迈出脚。 不知道有怎样的危险的树林就绕过去吧,同时如此考虑。 (首先去能直接看见火源的位置。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会有人走的路) 少女走了。尽管觉得室内鞋和难走的草地很麻烦,但还是一个劲前进了。 那途中,从上空听见了咯呀的鸣声。将脸转向那边的话,鸟群在遥远的高空飞着。 然后走了三个多小时后看见的,是勉勉强强明白是村落程度的在远方的小点。 不仅仅是那个。预想可能会有路的草地中断了,然后那里有明显明白是人的三个影子。 「喂—! 喂—!」 少女大喊,并且使劲挥手。虽然对淑女来说是难于启齿的行为,不过舍卒保帅了。 (如果班上的大家看到这种粗鲁的举止,会说什么呢) 那样考虑的话,少女有点变奇怪了。 远方看到的三人发现了少女的存在,向那边走去。 少女也向三人的方向走去。 随着渐渐接近,知道了那三人的皮肤不是黑的。那件事让少女期待了用英语交流。 然后少女来到了三人前。 沾满油的蓬乱的头发,被土弄脏了的脸,衣服也很难说干净,有些地方都看得见绽线。 并且,腰上有剑。 男人们浮出了下流的笑容。 就这样,少女的地狱自这时开始了。 * * * 在那边的世界莱娜等人被送到阿尔卡特几天后。 在日本当着高中生的武雄,今天也精力充沛地在学校刻苦求学了,现在是在回家的途中。 自家的高级公寓映入眼帘。于是,发现了在高级公寓前停着一辆似曾相识的银色轿车。 是发现了武雄的身影吗,穿着藏青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中出来。 武雄认识那个男人。是从第一次回到这边时开始,一直负责自己的刑警。过去武雄也一度在研究所撞飞的男人。 他的名字是鲛岛。留着理短的头发,比中等身材的武雄高一个头的高个子,体格也挺健壮。从耳朵扭曲了来看的话,可以知道那个身体被以柔道培训过了吧。【译注:这种耳朵被称为“柔道耳”、“菜花耳”或“饺子耳”,通常在柔道或摔跤运动员中最为常见,这是由于运动员在倒地时耳朵先着地,外耳郭受到挤压形成血肿,时间一长,频频受伤的耳软骨就会因缺血而坏死,软骨增生,导致耳朵表面出现许多不规则形态的突起,形成畸形。所以有这种耳朵的人一般可以认为有一定的柔道等技术】 武雄见到鲛岛后露骨地摆出了一副讨厌的表情,并停下了脚步。 「武雄君,刚回来吗?」 鲛岛接近武雄后打招呼。 「是」 一看就知道的吧,武雄忍着想要这么说并回答那个。 「稍微,有些话想说可以吗?」 又来吗,武雄想。 取回哥德巴的剑以来,武雄被警察屡次纠缠着。 研究所一事后,回到这边的武雄被警察逮住接受了传讯,房间中也被调查了。 当然,剑在那边所以完全没有找到。 顺便一提在传讯中武雄始终咬定「因为被剑附身了,所以没有研究所的记忆」「察觉到就是在那边的世界了,又潜入遗迹回来了」这样的勉强的辩解。 「我以为已经不用谈了」 武雄大皱眉 头对鲛岛说。是多少一点的抵抗。 「啊啊,今天是稍微有点不同的话。我请客所以不去咖啡店吗」 毫不把武雄采取的嫌恶的态度当一回事,鲛岛并不介意的样子邀请了吃茶点。 「哈啊……我知道了」 叹了一口气,像死心了一样同意了。 对于出奇地执拗的鲛岛,武雄知道赶快办完那件事才是上策。 这样的话,尽可能点贵的东西来消除平时的郁愤吧,武雄如此发誓了。 鲛岛讲着「最近状况如何」等的套话维持场面的同时,两人向车站的方向前进了。鲛岛和武雄都不知道咖啡店的位置,考虑了如果去车站的方向大概会有什么吧。没有用车是因为武雄拒绝了乘车。不相信鲛岛的武雄,要求了不管去哪里都能用自己的脚回来的地方。 * * * 伴随着嗞噜嗞噜的声音吃面条。 好奇怪,武雄想。明明应该是去咖啡店的,进的却是拉面店。 嘛,虽然是因为没找到咖啡店。 「特许快餐店遍地之中,咖啡店的经营相当难吧」 鲛岛一边哈哈哈的笑一边说。 是那样吗,武雄一边把那当做耳旁风一边将拉面送到口中。 不久吃完了面条和配料的武雄,从手上拿的大碗里一滴不剩地喝光了汤。 咚的一声,变空了的容器被放在桌上。 「多谢款待。所以,与平时不同的话是?」 「武雄君看电视吗?」 「电视吗? 早上,去学校之前稍微看一下的程度……」 「是吗……」 那样说后,鲛岛从西装的里兜取出一张照片。 那里照着在挂着高崎这个门牌的门前,身着制服的黑发少女站立着的身姿。是学校入学时候的纪念照吧。 「高崎纱香,听过吗?」 武雄摇摇头。 「这张照片是她高中入学时候的照片呢。现在是高中二年级了。据说某日的授课中,她的座位上忽然出现了耀眼的光。而那阵光平息后,应该在那里的她消失了。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武雄听到那话后震了一下。说到原因,因为那简直—— 「——没错,武雄君。和你那时候一样哦。如果真的有那边的世界这种东西的话,恐怕她就在那里」 鲛岛的眼神很认真。 「老实说,我到现在都是半信半疑。确实你说的事很合理,也有各式各样证明那个的物品。可是,我想无法因此就认为有那种像伪幻想一样的事」 「——但是发生了同样的事」 「没错,就是那样哦武雄君。周围的人都不相信那种事。可是,负责你的我不同。我想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确实如此。从状况来看是被扔到了那边的世界吧。 「她家是有名的资产家。这个事件关乎着警察的威信」 警察的威信,真的只是那个吗。 正义感,发迹欲,职务。到底映在那眼中的是什么呢。 「嘛,我要说的就那么多。占用你时间了抱歉呐」 「不,而且我果然还是……」 「……我想你会那样说吧」 那样说后鲛岛离开座位,付了钱后走出店。 武雄一个人留在拉面店,一口咽下杯里的水。 (我以外也有吗……) 一直认为或许会有。实际上武雄正在调查是否有那样的人。 可是,不可能为了都不知道有没有的人而尽力。那个搜索停留在对同业者的探听,和向他们要求有的话就带过来。 (平安地生活着就好了……) 武雄那样想。 但是,武雄知道那是多么天真的想法。 回顾自己的过去时,不禁预感到高崎纱香这个少女的不幸。 * * * 傍晚的课外活动结束,在武雄的班里学生们的喧闹声四起。 武雄背对那样的喧嚣离开了教室。 「好冷」 来到校舍外后刺骨的寒冷袭向武雄。 武雄听说高崎纱香这个少女失踪的事之后两个月多一点。在日本十二月也过半了,真正的冬天到来了。 可是,至今那个少女仍未找到。 武雄返回高级公寓后,钻过黑色的水洼向那边的世界移动。 钻过的前方是武田商会的宅邸的一室。 然后武田武雄换上商人服,成为奴隶商人武雄?武田。 「欢迎回来,武雄大人」 「我回来了,米莉亚」 进入办公室与在做着文件工作的米莉亚打了招呼,武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有异常吧?」 「奴隶们的出售处全部决定了。就这样什么都不发生的话,几天内地牢就会变空吧」 现在,武田商会正进行着新的奴隶交易。 这次也加上人数比起上次要少,没有去阿尔卡特的人。 武雄一边嗯嗯的满意地点头一边听完那样的米莉亚的报告,接着为了出席奴隶的晚饭正要离开座位。 「然后」 米莉亚的报告继续了。 「本特商会寄来了信件。内容是『在贝尔斯尼亚发现了条件的少女』」 ——条件的少女 武雄把在空中的腰再次陷进椅子,表情变认真了。 知道高崎纱香的信息以来,武雄将搜索对象限定为了「语言不通的黑发黑眼的少女」这样的条件,让武田商会的人们寻找了。 并且对有联系的商会,传达了发现那个条件的少女的时候在商品交易中多少谋求些特别处理。 贝尔斯尼亚是邻接科安扎王国西面的国家。 与以卡西斯为中心只在科安扎王国活动的武田商会不同,本特商会将据点从诺思市移到了王都,以那据点为中心开始将业务拓展到了他国。 考虑到本特商会的情报网之广的话,即使是找人也很可靠是可以理解的事。 「……是吗,还活着吗」 武雄不胜感慨地嘟哝。那句话中流露出了放心。 可是,那也可以说是当然的。 大陆很宽广。是连人没有进入过的未开拓的地方都有的那样宽广。 山岳、山谷和沙漠最后到遗迹,危险的地方不计其数。在凶暴的动物和有毒的昆虫等也很多的这个大陆,生命平安比什么都令人高兴。 「请详细说下」 「是,据说少女在贝尔斯尼亚作为奴隶被出售了,本特商会的人买了那个,现在正让她住在王都的总店。……已经转了很多人的手……也不会说话,所以很便宜」 对米莉亚一瞬踌躇的同时说出的话,武雄没有表示反应。 武雄自己就是原奴隶,而且现在作为奴隶商人见过许多不幸的人。少女变成了谁的奴隶也是预想的范畴,武雄想这是没办法的事。 「本特商会说了什么?」 「那边说希望批发在他国用来卖的白色陶器。不问质和量」 「……见了那个奴隶再决定吧」 虽然刚才是放心了,但是不是本人不见一下就不知道。 从卡西斯到王都有相当的距离。 武雄一边忍耐着想尽快与少女见面并确认,一边为了使时间能对得上,拜托了米莉亚预先向本特商会传达一周后拜访的意思。 * * * 然后一周后的中午。 在日本是星期六,武雄上的公立高中休息。 从前一天就住在武田商会的武雄,钻过黑色 的水洼移动到了在王都的分店的一室。 武田商会也经办高档品,交易对象是贵族或商人。 武田商会分店就是为了招待在王都的身分高贵的人的公馆。 武雄从移动到的房间出来时,不凑巧遇到了管理公馆的人。 「这不是武雄大人吗,您什么时候来这边了」 因为没有办法,武雄决定假装成突击检查看一遍公馆。 「管理好像相当周到」 武雄满意地点头,管理者也像放心了一样吐了一口气。 然后也适当谈了几句后,武雄前往了本特商会。 因为王都自古以来就是繁荣的地方所以古来有缘,被称为老店的商会们有很大的势力。在那种障碍很多的地方,眨眼之间完成了加入一流商会行列的就是本特商会。 本特商会以塑料瓶买卖为立足点将总店从诺思市移设到了王都,在王政府中枢建立了人脉,凭借商品的低廉瓦解了既存商会拥有的王政利权。 总之对方是因旧缘而坐享其成的,称作商人的蠢得可笑的一伙人。 在价格竞争上简单胜利了的本特商会,转瞬间攻陷了其牙城一角,达到了经办王军一个大队的补给品的地步。 这就是本特商会在王都的成立经过。 在那样的本特商会前,武雄向卫兵传达了来意后被带入了公馆中。 那个公馆不是像以前在诺思市的时候一样临街的以市民为对象的店,而是与武田商会的分店同样为了与贵族交易的东西。 此外,有着用来经办王军补给品的大型仓库的用地面积,是武田商会分店都不值一提的那么大。 「哎呀这不是武雄会长吗」 武雄在被带到的客厅就要喝完红茶的时候,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 在那里的,是会怀疑不是逐年在变年轻吗那样的充满活力的壮年男人——以和第一次见面时没有改变的打扮出现的本特。 「本特会长,许久不见」 与从前不同,现在的武雄是武田商会之主。 武雄与本特,彼此互相是商会之主。在那里不存在以前没有礼貌的口气。 「虽然开门见山不太好,但能让我见见那个黑发的奴隶吗?」 「诶诶,当然可以。那么请来这边」 本特将武雄带到了黑发的奴隶在的房间前。 「那个奴隶就在这里面。因为也看不出特别反抗的样子,所以没有关进笼子或是拴上锁链」 是对这边的考虑吗,本特说没有做对于奴隶可以说是当然的处置。 「只是……不,见一下就明白了吧」 本特含糊了后面的话。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要找的人就在咫尺之前。如本特所说,见了就明白了。 武雄蒙上从怀里取出的白色面具后,打开了那扇门。 那里是简素的房间。 有的就是一张床,桌子和椅子各一张。然后少女正坐在那张椅子上。 穿着看上去干净的衣服的黑发少女,年岁大概十五岁左右吧。 少女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将空虚的黑眼睛转向武雄。 从正面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武雄想没错。 眼前的少女正是在照片中看到的高崎纱香。 武雄进入房间后,少女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近武雄身边。 可是,本特不允许那个。 「喂!」 本特出声制止少女,并且本特商会的私兵插入了武雄和少女之间。 于是少女吓得一抖,站在了那个地方。 武雄这个人对本特商会来说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塑料瓶以外也请他批售着许多商品。 因此,是担心发生什么事而难以处理的对应。 「请不要在意我,别看我这样我也积累了一定的锻炼」 武雄那样说后,私兵在本特的指示下向后退。 少女让视线在武雄和背后的本特之间犹豫后,又开始走向武雄的方向。些许几步走到了武雄跟前,少女跪下了。 然后少女把手搭上了武雄的裤子。 「武雄会长……?」 本特以困惑的样子打招呼。 对少女的行动武雄什么反应都没有表示。就这样下去,各种各样的公开y就会开始了吧。 于是武雄没有回头地回答了。 「本特会长,稍微……能只让我们两个人待一会吗」 武雄打算之后就和奴隶两个人做色色的事——普通人说不定会如此考虑,但本特很知晓武雄的为人。 「……我明白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叫外面的士兵」 本特那样说完,在正在旁边偷笑的私兵头上落下拳头后走出房间外。 干这干那之间,武雄的裤子被少女脱下了,那双手已经搭在了武雄的内裤上。 『……』 可是,在那里少女的手停止了。 那双手微微地颤抖,直到刚才都没有任何感情映出的那对眼睛中有了震惊。 视线的前方有武雄的内裤。 武雄穿着的内裤是“那边”的世界的东西。是有着鲜艳华丽的花纹,到处印着英语印花的贴身短裤。 『新奇吗? 我的内裤』 『哎……?』 虽然是太过分的发言,但武雄说的是日语。 听到那个的少女怀疑似的仰起了脸。 『日语……明白的吧?』 『啊……啊啊啊……!』 发出不成片语的声音,少女扑簌流泪。 光那样就明白了。眼前的少女这三个月遭遇了多么悲惨的事。 『辛苦了呐……已经没关系了』 『我…………我是…………!』 然后少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抱住武雄,开始大声哭了。 武雄也同样还抱了少女。 武雄想。 这么被动摇感情是为何呢。 作为奴隶商人见过了许许多多奴隶。遭遇了凄惨经历的人不论多少都记得。 对他们无论是同情还是悲伤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武雄能作为奴隶商人扮演着反派角色。 这次也是同样。 因为是同乡的人所以想帮助她。那只是少许的自我满足。 ——然而,眼泪却止不住。 在什么不自由都没有的和平的世界,漫不经心地过着学生生活。可突然被放到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连语言都不通的世界变成了奴隶。 即使想死,也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每天因恐惧而发抖的同时,唯有央求。期待假如发生和来这里时相同的奇迹。 (每天承受着在那个和平的世界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残酷行为,我“们”唯有向奇迹央求) 将快要忘记的过去的自己与眼前的少女重合了,武雄一直拥抱着少女。 另一方面,虽然本特和私兵是在房间外,但因为来自房间中突然的号哭声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的私兵突入了,并且本特跟在那之后。 在房间中,脱下了裤子的内裤身姿的男人和奴隶少女一边哭一边相互拥抱着。 私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呆呆地站着。 本特拍了拍那样的私兵的肩膀,两人默契地又走出房间外。 不久将哭累睡着了的少女搬到了床上,武雄从房间出来。 拜托在外边的私兵看守后,移动到了本特等候着的客厅。 「怎么样? 武雄会长」 在客厅的本特第一声就是这个。 或许听上去是令人不快的话,但并不是那样。本特是在问是目标的人物吗。绝对不是性的意义上情况怎样的话。 「是在找的人没错。请允许我按那边被出示的条件买下她」 「那就太好了」 本特莞然笑了。 「天也变暗了。今天已经想带她回去了不过」 「那样子来看似乎没有请司祭的必要呐。我明白了,后面就随武雄会长的意吧」 非常感谢,武雄满怀感谢地向本特稍施一礼。 「啊啊,关于契约就由这边前往卡西斯。因为米莉亚小姐不能离开卡西斯吧」 「让您特地前去真是不好意思」 将依然睡着的少女运上了本特准备的马车,武雄与本特告辞后返回了王都的分店。 然后在分店的一室武雄将少女抱在怀里,钻过了黑色的水洼。 那期间,少女没有睁开眼睛。 尾声 地狱般的每天中,渐渐丢失的感情。 在语言不通的世界,少女简直象机器一样只是进行对方所期望的事。 尽管如此还是偶尔会有想起的时候。 平静的温暖的,每天充满笑容的那个时候。 被家人包围,被朋友包围,没有什么不自由地度过的那个怀念的日子。 明明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却感觉简直象是很久以前一样的回忆。 已经只是梦了,那个。 可是,少女遇到了说相同语言的对象。 想沉浸在那温暖的小睡中,少女闭上眼睛。 要是梦的话希望绝对不要醒。 不久少女发觉了身体正在被摇晃。 尽管如此少女拼命闭着眼睛。 因为不想从梦中醒来。 然后注意到了某件事。 「你。不要紧吗,你」 耳朵中听见的话,是过去听惯了的日语。 少女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在那里是一个穿着陌生的衣服的男性。 不不对,那件衣服似曾相识。 「警……察……?」 不会吧,少女如此想着环视了周围。 夜晚的黑暗中,被月光照着的滑梯和秋千。 那里是公园,是日本的公园。 「不要紧吗? 有通报说在这里有女性倒下了」 再次听见的那个话。 (啊啊……是日语……) 回来了。不是梦,这次相信吧。 少女又大声哭了。 同时体味着喜悦。 而从隐蔽处窥视着那样的情况的武雄想已经没问题了,钻过黑色的水洼返回了自己住的高级公寓。 * * * 将高崎纱香带回日本之后数日后。 今天也在学校努力学习了,那个结束后,一边想着再过几天就寒假了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武雄一边踏上归路。 然后在回到的高级公寓换上便服,再次外出了。 武雄也并不是学校放学后每次都会马上去对面的世界。 现在是奴隶也刚刚卖完了,就算武雄在商会也几乎没有干的事的时期。 那种时候,武雄会到这边世界的大街上去。 是为了到百元均一店和杂货店以廉价搜购饰品和餐具等。那些在对面很畅销。而且也很昂贵。 那天,武雄全部买下在那边的世界不存在的白地的陶器后踏上了归途。在手上是大的瓦楞纸箱,并且手腕上还挂着几个塑料袋。 一般的话是相当的重量,不过因为将魔力流经全身强化了身体所以很轻。 然后来到公寓前后,看见了停着一辆似曾相识的轿车。是发现了武雄的身影吗,从打开门的车里出现了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应该说果然吗,是刑警的鲛岛。 「看起来很重呐,要帮忙吗?」 「不,没关系」 一边尽可能摆出一副讨厌的表情一边作了拒绝的回答后,武雄打算返回房间。 「别那么冷漠嘛。只是来给你作个汇报的而已」 「那么请说那个汇报」 就那样拿着装了东西的瓦楞纸箱和塑料袋的武雄回过头,询问正事。 「我是想让你放下物品慢慢说的呐」 「我很忙」 「……嘛你听好。上次说的,失踪的高崎纱香找到了哦。据说是五天前晚上的事」 「是吗。然后呢?」 「据她说是到了日语和英语和法语都不通的,使用完全没有听过的语言的国家。而且似乎是像中世纪欧洲或中东、非洲一样的世界观。也就是说,估计是和你去的地方一样的地方」 「……」 「不惊讶呐」 「……我和那个女孩子消失的经过是一样的,所以去了一样的世界作为可能性不低吧」 「对回来的事呢? 你说过是潜入遗迹后回来了」 「那正是我回来了的原因,那个人没有回不来的道理哦」 「嘛,或许是那样呐。但是据说那个孩子的话里没有出现遗迹之类的词。不是说日语的戴白色面具的男人帮助了我吗,似乎是这么说的」 「是那样吗」 「找到她是在这附近的公园。顺便一提她家是在旁边的县」 武雄能用黑色水洼移动的只有知道的地方。 出于不能抱着失踪的少女走,就算被怀疑了也坚持说不知道就行了这种简单的考虑,武雄决定把少女放在附近的公园。 因为是冬季所以为少女盖了会变热程度的毛毯。 「……差不多了,东西很重」 话告一段落时,武雄指出这边是勉强在奉陪着。 那是为了尽快中止话题的武雄得意的技术。 「啊啊,抱歉呐,拉住了你」 这样一来与鲛岛的谈话就结束了。 (又赢了……) 武雄一边沉浸在一个人的恍惚感中,一边走上连向二楼自己房间的楼梯。 「武雄君! 或许,高崎纱香的负责人会来也说不定! 虽然和我管辖不同,但要是她试图做无礼的事就和我联系!」 鲛岛的声音传到了武雄的背,但武雄对那没有反应。 鲛岛坐进自己的车里。坐到驾驶座上,小小吐气之后嘟哝了。 「武雄君,抗不住手上拿的东西重量的人身子会更加前屈后仰啦」 鲛岛忽然笑了,插入钥匙发动了引擎,让汽车出发。 「……话虽如此,果然有别的世界吗」 鲛岛驾车驶向警署。那双眼中寄宿着强光。 * * * 在十二月高崎纱香被发现之后,过了若干时间。 日本迎来了新年,大家度过了各随己愿的正月,不久松之内结束的时候回到了原来忙碌的日子。【译注:松之内:新年门前设有松枝期间。一般指元旦到一月七日或十五日】 可是,高崎纱香的时间依然停止着。 「高崎小—姐」 那天,一位女性访问了在医院住院的高崎纱香的单间。 黑色短发画着淡妆,穿着合身的女裤套装,完全没有佩戴装饰品的直接的打扮。 是发现高崎纱香后,被委托了其担当的刑警山野瑞希。 「我开了哦—」 虽然一边向大概在里面的纱香打招呼一边敲门,但完全没有回话。 可是,尽管如此山野丝毫不畏惧地打开了门。 要是不可以进房间的话就应该那样说,这是山野瑞希式逻辑武装。 而在那房间里,是一个美丽的黑发的少女。 少女——高崎纱香,在被放在房间中央的床上竖起上半身,呆望着外边。 (唔……,虽然是常态但是像画一样呐) 对使人想到宛如深宅千金的那个姿态,山野不禁看得入迷了。 想到假如在床上的是自己的话怎样呢,马上摇了头。 因为由与眼前的少女过分的差距,领悟到了即使比较彼此也只是自己会变惨。 「高崎小姐? 能再说给我听吗?」 山野向纱香搭话。 可是,纱香无视了那个继续眺望窗外。 「关于你对我说的异世界什么的」 ——异世界。 由于那个词,纱香突然开始发抖。然后,将害怕的眼睛转向了山野的方向。 「不……不要。已经没有可说的了。我不想想起来,请你回 去!」 异世界以及使人联想到那个的话和影像,对纱香来说是禁忌。 纱香说明情况的只有最初的一次。 而且是以颤抖着恳求帮助的样子。 或许,是不会再被带到那边去吗这样的恐惧使她说的吧。 那颗心安定下来的话,会考虑不想想起遭遇了悲惨经历的事是当然的。 (今天也还是不行,吗) 看纱香的样子就一目了然了。可是因为那是预料到的事,所以山野没有气馁。 加上,当天的目的不是询问失踪的事。 「嘛,那个话下次找机会吧。今天另一个才是正题呢」 「……」 不是有关异世界的事就贯穿一切无视的纱香。 纱香将瞳孔再次转向了窗外。 「武田武雄……不知道吗?」 「……」 「是相当的隐匿事项呢。现在这样在这里说也……话说那个并没有被禁止吗。说起来原本泄漏个人信息就是被禁止的……嘛,你听好。——武田武雄。他,好象与高崎小姐一样哦,虽然是听说」 ——一样。 纱香的心和身体一震。 是什么一样呢。 只是想象那个,纱香就感到了恐怖。 「这个,他的地址。啊,别向其他人说哦? 我会被骂的」 被放在床边的台子上的折叠着的便笺。可是纱香看都不看那个。 「那么,今天就回去了。下次请多关照」 山野告别后,仿佛事情办完了似的离开了房间。 被留在病房的便签。 不久眺望着外边的纱香将脸转向台子上折叠着的便笺。 凝视了那个几分钟,颤抖的手伸向了便笺。 纱香拿起便签,以胆怯的样子打开那个。 那里记着「武田武雄」这个名字和他的地址。 「武田……武雄……。和我,一样……」 那很小的消逝的声音,不由得深深留在了纱香自己的心中。 后记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初次见面,我是ルンパルンパ。 非常感谢您这次入手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承蒙多方的应援,本作如今这样被书籍化了。 借这个场合向为我应援的诸位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这本『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对我来说成为第二作品的出版物了。 虽然那么说,但比起出道作品这边开始执笔是要早的,我第一次执笔是二〇一五年四月的时候。 是在网络小说投稿网站『成为小说家吧』网上写的。 当时是想到了什么而开始写本作的呢。关于那点,我想稍微写一下。 无论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书,姑且是提出了创作出有许多人阅读的,有许多人喜欢的东西这样的目标而写的。 那么,怎么写才会有许多人喜欢呢。 这样考虑时,再三苦恼之后,我决定写谁被拯救的故事。 虽然很普通但果然还是谁被拯救的故事会令人非常痛快。 我自己就很喜欢那样的故事。 但是,仅是单纯的拯救毫无意思。 因此我把与普通的英雄有点不同的,有着奴隶商人这样的黑暗职业的人作为了主人公。 结果能够让许多人阅读,也这样变成了书。真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此吧。 换个别的话题,今天非常热。 本作被出版,然后交到大家手上是秋天的时候。但是,我执笔着这篇后记是八月二十日。今年好像比往年都酷热,现在在我住的地方最高气温竟然有三十七度。会死掉的啊,这种高温。因为太热了所以打算冲个冷水澡,结果出来的与其说是冷水不如说是热水了。 嘛尽管如此,但我没有开冷空调呢。勉强用电风扇忍耐着。 啊,并不是在注意节能什么的哦? 只是电费很可惜而已。 吃点据说会降低体温的豆腐,运动,对零食等加以注意,为了不增加无用的脂肪,我想了各种办法在努力着。 就像之前提到的,这本书到大家手里的时候是秋天呢。 我想那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变凉爽了。 冷暖温差激烈的秋天,请大家当心感冒。 衷心祝愿入手了这本书的各位健康幸福。 ルンパルンパ 序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土之女神 扫图:土之女神 即便是在人和建筑物混杂的商业都市卡西斯中,也能说是更杂多的贫民街。 住在那里的人都很贫穷。 虽然因为卡西斯很富裕所以饭倒是能吃到,但谁都是裹着褴褛的衣服,在贼风激烈,或者像是没有墙这种东西的房子里生活着。 在那样的地方的,某个过午。 少见的衣着入时的人们聚集在比其他建筑物多少更美观些的孤儿院。 身穿华丽的铠甲,腰上佩着剑的庄严的私兵们。 还有领头指挥那些人的,用面具隐藏眉目的黑发的男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是卡西斯第一的奴隶商人,那样的话他们在这里的理由也很明白了吧。 如果要说明情况的话,就是作为孤儿院之主的神父夹着从某个金融业者那借来的钱夜里逃跑了。 作为借款抵押的,是多少也没用的破破烂烂的孤儿院和在那里生活的孤儿们。 因此,轮到这个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来了。 「我会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您,请您放过其他孩子们……!」 奴隶商人带着私兵闯入孤儿院,聚集孤儿们后说明了所有情况,在孤儿们中年长的黑发少女跪下恳求了。 还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她。那个自我牺牲的精神是多么高尚呢。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无情。 「你这脏兮兮的不怎么值钱。喂,赶快把这些家伙装进马车」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用那一句话中断不理了。 把人简直像当东西对待的那个态度。 绝对不能容许,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抬起头,露出愤怒。 「你这恶魔! 神一定会给你惩罚的!」 这是私兵的一人抱黑发少女腋下的瞬间的事。 但是戴面具的奴隶商人如同嘲笑般的勾起嘴角,冷淡地断言。 「呋,神吗。那么我问问。神对你们做了什么? 侍奉神的神父把你们卖了哦? 倒不如说这个现状不正是神的意志吗? 呋呋。今后在向神祈祷的时候也考虑下奉承主人的方法。因为买你们的人对你们来说才是神呐」 对此血充上头,不断大骂的黑发少女被私兵带向外面的马车。其他孤儿们也同样哭着被带去了。 被装上了马车,黑发少女也就只能陷入悲伤,之后只听见啜泣声,悲哀笼罩了附近。 或许是因为那个吗,从被刺激了正义感的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冲着奴隶商人这一群人的破口大骂四起。 谁都觉得不可能会允许这种恶行。 可是。 他们不知道。 被装上马车的孩子们去的地方,实际上是徒有奴隶其名的受惠的工作岗位。 「奴隶们的装载完成了」 「好,那么回商会!」 在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号令下,一群人出发。 私兵们拔出剑,在周围的人们就全都让开了道,一群人沿着那里前进。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也坐在马背上,在装着孤儿们的马车前一点前进着。 冬天的太阳照着奴隶商人一群人。尽管低气温和低湿度抑制了贫民街的恶臭,但或许是尽管如此仍不满吗,马儿们不快地哼了鼻子。 不久之后奴隶商人一群人通过贫民街,接着进入高级住宅街返回了商会。 对到这里为止什么事都没发生,戴面具的奴隶商人一边放心的「呋」的小小吐气,一边将意识转向孤儿们乘坐的马车。 马车中依然能听见哭声。 背对那样的声音戴面具的奴隶商人想到。 太好了。能救他们太好了。 坐在马车里的孤儿们是置身在不讲理的不幸中的人们,本来绝对不会得到回报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将来是难以想象的艰辛的每天在等待着——本应如此。 但是,因为他们的权利者是来自己这卖的,所以未来改变了。 虽然孤儿们大概会离别,但至少比被强加了憔悴生活的现状好得多的每天在等着吧。 「赶快关进牢里!」 因此,也拟态了这个粗暴的腔调。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装恶救助不遇的人们。 ——戴面具的奴隶商人的名字叫武雄?武田。 以前武雄也是奴隶,但被某个男人救了。所以就像这样,武雄今天也在救助着谁。 「说起来,黑头发真少见呐。……那个孩子还好吗」 不知不觉想到了刚才不惜牺牲自己打算帮助其他孤儿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在这个世界罕见的黑色吗,武雄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这个世界救出的高崎纱香。 第一章 未来的探索者们 「接下来,武田武雄吗」 坐进停在医院停车场的黑色轿车里嘟哝的女性——山野。 她开动车引擎没出发,左思右想关于武田武雄 ——武田武雄。 距今大概八年前失踪,三年前左右突然回来了的青年。 在当时的传讯中他说了他去了异世界这种荒诞无稽的话,那之后再次失踪然后又回来了。 (考虑到两次失踪这一事实的话异世界等等肯定是戏言……应该是那样,可是有关人员被下了言论钳令呐) 山野当初一直怀疑异世界的话不是受害者们的幻觉什么的吗。 因为就算真的有异世界转移之类的东西,那种奇迹般的事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两次吗。 可是,事实是武田武雄的信息在警察内部被控制着。 无法想象开玩笑会变成至今为止的事态。 已经不能简单断定异世界太荒谬了,现在,山野也认为这或许是戏言成真也说不定了。 虽然是闲话,不过山野得知武田武雄的信息是有理由的。 山野成为高崎纱香的担当之前,也就是高崎纱香失踪案件发生后不久的时候,山野所属的警署来了一个刨根问底询问案件的邻县警官。 警官的名字是鲛岛。 当时从担当案件的男性警官那听说了那件事的山野觉得实在很可疑,依靠熟人的关系探寻了邻县失踪者的信息。 结果,出来的就是武田武雄。 施行情报控制是在武雄带入的物品判明为是地球不存在的东西之后。因此知道武雄的事的人很多,山野的信息收集可以说很容易。 「因此,来到了武田君的家」 从高崎纱香住的医院到武雄住的高级公寓,使用高速公路大约三小时的一人之旅。 山野在高级公寓前停下车,东张西望地观察附近。 那是要施行情报控制的对象。 即使有警官在警备那个周围也不奇怪,如果所属不同的自己的存在被那个警官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叱责。 「暂且,周围没有可疑人物」 接着山野到了在二楼的武雄的房间前,按响了对讲机。 没有答应。 还在学校吗? 这样考虑着,山野转动门把手确认了锁着锁。 「不在,吗。那么,在他从学校回来之前我就在车里等吧」 看了眼手表,时间是快到十六点。 山野返回车里,一边等待武雄,一边开用在途中的便利店买的咖喱面包和牛奶。 「果然相性超群啊,咖喱面包和牛奶」 咬了咖喱面包,接着含了口牛奶的山野为那美味发出啧啧之声。 虽然有说豆沙面包和牛奶是最强组合什么的人,但是太甜的豆沙面包和含有乳糖总的来说属于甜的一类的牛奶完全不相配吧——这是山野一贯的主张。 甜的食物配苦的食物是铁则,甜的饮料配辣的食物也是铁则。 互相衬托彼此的组合才是至高的。 一边以得意洋洋的表情考虑着那种事,山野一边已经将第一个咖喱面包收入腹中,打算吃第二个咖喱面包。 没过多久吃完饭,取出和面包一起买的周刊杂志开始读。 「啊啊—,果然吗。就算说是偶像也终究是女人呢。有好男人的话那当然,忍不了呢」 一边在内心嘲笑活该一边把新闻读下去,不久后翻过那页。 接着目光停留的,是三十五岁左右的演技派女优结婚的新闻。 「欸欸—! 这个人,结婚!? 呜哇—,太震惊了—,感觉被背叛了啊—!对象的男性是……青年实业家吗。终归是钱吗」 一边被嫉妒驱使一边读完新闻,哗啦地给杂志翻页。 在那里登载的,是某位女性歌手离婚的新闻。 像发泄平时的积怨一样,山野立刻就爆发了感情。 「噗! 离婚! 离婚! 离! 婚! 了! 活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女人,之前还说『三十过了也结不了婚的人……』什么的,离婚了就没意义啦! 没 意 义 啦!! 我还有两年! 超从容的! 这个三十多的粪女是败者! 我是胜者!」 然后山野啪嗒地关上了杂志。 「…………结婚吗」 像从兴奋中清醒了一样,山野好像泛浮着空虚似的低声说。 「……想结呐结婚……没有哪里掉个好男人下来吗」 视线向着挡风玻璃。凝视着遥远天空的彼方。 「又不邋遢又不胖,再加上很强的自豪什么的真饶了我吧,真是的……」 虽然全员倒不是全员,但在通晓像警官一样的武道的男人们中,有时会有很有主见的人。 当然作为结婚对象是论外的。 比起把强误会成帅的男人——不,实际在男人们中强大概就是帅吧,不过如果从女人的角度来看,逐一显摆强的男人看起来就只是个危险的家伙。 山野渴望更家庭型的温柔的男性。 「警官……是失败了吗。虽然工作很有价值可是呐……」 种种牢骚从山野口中洒落。 那是悲叹。 高中和大学的同学,警察学校的同期,在大家都结婚了的时候只有自己被一个人剩下。 父母每次联络都会委婉的放出话题。 不说清楚的那份挂虑打垮了山野的心。 山野自己有结婚的愿望。那已经到了想象不到的地步。 可是也许是因为挑肥拣瘦过头吗,至今还没能遇到命运的男性。 「哈啊啊啊啊~」 在车中山野盛大地叹气了。 那时。 有个人向高级公寓走来。 「哦,终于来了吗」 山野看到的,是穿着学校指定的大衣的青年。 再一次确认了下照片,那个青年毫无疑问就是武田武雄那个人。 山野马上将思考转换到警官的模式,拔钥匙下车,向武雄打招呼。 「是武田武雄君吧?」 「……是的,您是?」 「姑且,是警官不过……嘛不是作为警察,就是稍微来问点话,这样」 山野一边对武雄露出讨好的笑,一边以低姿态对待。 「是吗。那么,我也没有说的道理呢」 可是,武雄的态度很冷淡。 他用一句话中断不理说想问话的山野,就那样走过山野旁边打算返回房间。 「等等! 那么,我是作为警官来的! 这样可以了!?」 「……警察方面的话,我确实全部都说了。我可以稍微联络一下担当的警察吗?」 那样说着,这次武雄取出了手机。 「等等,拜托了等等! 瞧警察证! 这里照着的就是我! 你看!」 山野脸上透着焦虑地拿出警察证,并且展示了里面的半身照。 可是,那也对武雄行不通。 「……慌张的地方很可疑呢。还是联络下」 「真的等等! 因为管辖不同所以不妙啦! 在这种地方随意做搜查似的事的话我会被骂的!」 已经顾不得羞耻和体面了,山野抓住武雄的手臂恳求。 那是过于拼命的诉说。 「哈啊……所以有什么事吗?」 对山野的拼命,武雄像坚持不住一样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 「谢谢,实在感谢。在这里的话有点那个, 也兼做道歉之类的我请客」 能避开最坏的事态,山野不禁含泪。 那个眼泪不假。心里满是高兴。 不过,武雄想至于这样吗,抽回了手。 于是山野带着武雄前往了拉面店。 在以前也和鲛岛来过的拉面店,武雄嗞噜嗞噜的吃着面条。 不久那个也吃完了,进入了正题。 「有个和你相同境遇的女孩子」 对那样的山野的发言,武雄皱起眉头。 「好像在对面的世界遭遇了残酷的经历,一直在住院呢」 山野盯着武雄。异世界的存在有无,试图辩别其真伪。 「那孩子回到这边以来,对谁都不敞开心扉。我呢,不是因为是警官或是工作什么的,只是纯粹想帮助那孩子。所以拜托了,请告诉我那边世界的事。如果知道了那边世界的事,就会稍微接近那孩子一点吧」 ——帮助。武雄想那不是很难吗。 (救了我的是哥德巴。解救那边世界的悲剧的,果然会是那边世界的人吗) 什么根据都没有的想法。可是那有点被升华到了像是信仰般的东西。 这是武雄始终敬爱着恩人哥德巴的缘故。 「那么想知道那边世界的事的话,问那个孩子不就行了吗?」 对那个提案,山野摇摇头。 「她不对我说啦。岂止如此,关于异世界的事全部都表示拒绝反应啊」 「那样的话,我没有可说的呢」 「——! 为什么啊!」 山野不禁激愤了。对此,武雄始终很冷静。 「那痛苦只有体味过的人明白,就是这样」 可是,冷静和头脑好并不相等。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她的痛苦的?」 糟糕,武雄想。 也许是因为被对方担心着别的谁感化了吗,连本人不需要的事都说漏了。 明明平时只会用无关痛痒的话暧昧地躲闪或是无视。 「我没说那种话」 「不,你说了—。我听到了—。『那痛苦只有俺们明白……!』,好像是这种感觉—」 对那可以说幼稚的口气,小孩吗你,武雄想。 (说起来我的自称不是俺啊……!) 对会怀疑被当成了笨蛋的完全不像的山野的模仿,武雄稍稍感到了愤慨。 「我回去了。多谢款待」 再留在这个地方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失言。 所以,武雄决定赶快撤走。 「等,等等,拜托了! 拜托你了! 帮帮那个孩子!」 咚的声音响了。 武雄试着回头看去,山野双手伏在桌上,并且还磕着头。 「我告诉了那孩子你的地址! 如果,那孩子来拜访你的话,听一下她说的话! 帮助她!」 咚的头撞桌子的声音再次发出。 如果是足部没被固定在地面上的桌子的话,山野的拜托就会变成大惨事了吧。 对那个拼命,武雄什么反应都没作出。 武雄自己在对面的世界也好多次被人低头过。可是,在这边的世界被低头到这种地步是第一次。 因此,武雄愣住了。 「喂,小哥」 那时,被叫到了。 武雄看向那边,在秃顶的头上缠着头巾的店主从柜台对面露出脸。 「就帮帮她吧。女人那么拼命求你了。如果是钱以外的事就应该帮她啦,作为男人呐」 脸也好体格也好,除了秃头以外和哥德巴一点都不像的店主。 当然,武雄没有因那身影而幻视到哥德巴。 虽然那么说,可他说的话不但很帅而且不由得使人接受了,所以武雄也不知不觉地对山野说了。 「没办法呢,只是那个孩子来的时候哦」 就那么传达了,这次武雄真离开了那个地方。 于是,次日。 武雄从学校回来,在高级公寓前有个黑发的女性。 高崎纱香——并不是。 「呀啊,武雄君!」 西装加上运动鞋这种完全不平衡的那个身影,是警官的山野。 「……为什么你又在」 「确实我拜托了在那孩子来你这时帮助她」 山野得意地微笑。「但是呢——」她接着说。 「我还没有放弃我自己帮助那孩子哦! 所以,在你告诉我那边世界的事之前,我一直都会来的呢」 武雄张口结舌了。 不,应该说惊愕得说不出话吗。 霸道,以自我为中心,大胆——正适合称为女豪杰的女性就在那里。 「……请饶了我吧」 那殷切的请求没有传至山野,消失在了冬天的寒空中。 * * * 在日本冬天的长期休假结束的时候,像没赶上那个一样武田商会进入了长假。 日本的寒假期间,武雄为商品的采购奔走了。 辛苦没有白费,武田商会的仓库充分被填满了。暂时也不需要新进行采购了,将这作为一段落,武雄作出了长期休假的指示。 奴隶交易也暂时中止。其他的业务也只是维持必要的最低限度,武田商会转入了休业体制。 顺便一提,在科安扎王国存在的希尔吉斯坦大陆不存在长期休假这个概念。 有钱的人可以自由休息,没钱的人持续工作。大致是这样的感觉。 国家制定的长期休假是没有的,组织的领导也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不会给底下的人放长假。 也就是说,这次的长期休假只在武田商会有。 或许是因此吗,武雄的裁夺让在武田商会工作的人们大为高兴。 商会的人轮流休假,有人暂时回家,还有人和恋人一起度过,然后再有人在爱好和自我启发上花时间。 尽管时间的用法不同,但可以说各自享受着各人各样的休假。 ——那样的休假期间的某天傍晚。 学校放学的武雄和秘书米莉亚在武田商会的办公室里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谈笑着。 米莉亚平时总是忙碌工作着,不过现在正在休假中。虽然她正处理着文件,但那并不是特别紧急的东西,现在是停下手陪着武雄的话。 可是虽然最初确实倒是谈得很起劲,但无奈武雄的话题储备很少,而米莉亚也不是爱说话的性格。因此,逐渐没有了可说的事,谈话的势头慢慢下滑了。 这时武雄说起了最近一直在意的事。 「——在我住的世界有『有二就有三』这个惯用语呢」 「这边也有相似的话,不过那是指什么呢?」 「我,还有本特商会发现的少女。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来到这边世界的人吗,还是没有吗。很在意那个啊」 武雄与高崎纱香以外的来访者的存在有无。 那对武雄来说是最近的忧虑事项。 武雄自己也用因特网调查了有关失踪者。 可是,在日本有被卷进了事件事故的可能性的失踪者一年超过一千人,怎么也不是能个别调查的数目。 或许问鲛岛的话说不定一下就知道了,可而后再去帮助失踪者的话,就像是在宣言武雄能往来异世界吧。 嘛,虽然那或许是为时已晚的话了。 误入异世界的人已经没有了吗。还是还有几个人吗。或者还有很多吗。 这对武雄来说是苦恼的问题。 如果已经没有了那就好。即使有几个人也尽可能帮助吧 ,武雄这样考虑。 但是,如果有很多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是同乡的人所以想帮助他,武雄一直这样想。不,实际上面对那个人就会帮助他吧。 可是如果被问到应该积极地寻找并帮助吗的话,只会伤脑筋而已。 尽管是奴隶商人,但以救过很多奴隶的武雄的立场,就算是同乡的人,为充其量一个人的救出分出很多劳力也是考虑都不想考虑的事。 「……比起受害者的有无,不是应该调查那个原因吗?」 米莉亚稍稍思考后开了口。 「原因?」 「突然被光包围并放到了这边的世界。那是武雄大人的世界的什么人用“科学”之类的做了什么吗,还是这边世界的人使用特别的魔法做了什么吗。难道不是其中之一吗」 「……我一直以为是自然现象,不过也可以那么看吗」 原来如此,武雄点点头。 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转移现象是从平淡无奇的学校教室的转移,而且转移到的地方也没有人。 因此武雄不知不觉中否定了有什么人的介入。 正是茅塞顿开般的心境。 「嘛,如果是经谁的手造成的话,十有八九是来自这边的干涉吧。因为是把对面世界的人拉到这边,我想应该还是这边有利。而且武雄大人自己就用在这边得到的力量自在地往返着两个世界。也就是说,用这边的魔法的话那是可能的事」 「嗯,确实」 这也是会首肯的话。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说是当然的疑问产生了。 「那么,是谁为了什么?」 「……只考虑武雄大人的话,是为了那个高魔力。如果您的世界的人魔力全都很高的话,那就是目的吧。其次是为了得到在武雄大人的世界发展的“科学”这一力量。作为最后的可能性来说是纯粹感兴趣,或者大概是偶然的事故吗」 「被转移的人可受不了呐……说起来,有那种魔法吗? 要说魔法的话我只知道会产生火和水的。哦,我在使用的先不管」 「不知道。可是,即使是有,就像您隐匿着自己的力量一样,那个魔法也会被隐匿着吧」 「确实……那没有办法吗」 「调查下对面世界的人的魔力的话,至少疑问之一会被解决哦?」 「不不,要调查的话不是必须要告诉别人魔力的存在了吗」 「说的也是呢。拜托某个能信赖的人看看?」 「……」 对此武雄沉默了。 疏远了的家人,能称作朋友的人一个都没有的学校的同学,形迹可疑的鲛岛,显得轻率浮躁的山野。 形形色色的脸在武雄的脑海中浮现又消失。 总之在那边的世界没有能信赖的人。 「……啊啊,不,对不起,我没注意。刚才的话就当没说过」 像察觉到了武雄寂寞的内心一样米莉亚道歉了。 对此,武雄不由得觉得简直像在被说『说起来你没有能信赖的人呐』一样。 (但是这人一直心直口快呐……) 正如武雄所想,米莉亚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认真地寻问,然后道歉了而已。 她只是稍微不善于体谅别人。 「没有和送到对面的少女见面吗? 她的话应该适合吧」 「……不,没见过」 「是吗」 「……」 可是,尽管理解米莉亚,心这种东西也是不遂心愿的东西。 武雄是谁看都会知道的情绪低落了。 于是米莉亚的表情露出了像是啊啊这是搞砸了吗似的反省之色。 米莉亚自身偶尔会忧虑由于自己无考虑的说话伤害了谁。 因此米莉亚接着说的,是为了使武雄受打击的心好转的秘藏的话题。 「……说起来,据说大小姐们要回来了」 「真的!? 什么时候!?」 武雄完全咬住了那个。那个气势到了要从办公座位上探出的程度。 「大后天之后暂且待两个月的样子。好像是学院长和几名教员有事到乌吉瓦尔教国什么的」 乌吉瓦尔教国是在西方尽头的,初代乌吉瓦尔教皇创立的国家。 因为是从那里开始了人类对亚人们反抗,所以那个地方也被称为起始之地。 虽然以前是大国,不过由于争夺教皇之座的内乱而反复分裂,最后只剩下了起始之地可以说是盛大的讽刺吧。 虽然那么说,但凭借来自各国的捐款乌吉瓦尔教国很滋润,教国民全都很富裕。如今有着像特权阶级一样的思想,也没必要特意增加土地和人让捐款分散,这是教国民的想法。 而武雄的“大小姐们”上的在卡西斯的学院的院长获得了乌吉瓦尔教的司祭长这一僧职,同时其他的教员中也汇集着几个司祭级的人。 「……发生什么了吗?」 「不知道。在乌吉瓦尔教担任高位要职的人全部受到了召集,所以好像并不是学院里出了问题。现教皇是高龄所以我想恐怕是那边的线」 现教皇已经命不长了是很出名的传闻。 不论昼夜都在卧铺上度过一日,余生无几的事谁看了都明白。 「什么啊,吓了我一跳啦。可是,休假吗……。好! 久违的大家一起回家吧!」 家——那是指在诺思市的哥德巴的房子。 「……可以拜托您早晚的接送吗?」 武田商会进入了休假的体制,米莉亚自己也不太有要做的事。可是,为了对应意外的事态,还是想经常在武田商会露脸。 「当然! 大家的家,大家一起回去吧!」 听了那句话,也许是心理作用米莉亚的表情温和了。 眼尖看到那个的武雄满足地点头了。 * * * 在才华横溢的领主的治理下持续日新月异的发展,现在那个繁荣已经被称为连王都都凌驾了的商业都市卡西斯。 在那样的卡西斯一角有某所学校。 名字是卡西斯全民校。 正如『全民』之名所示,那是若是能支付入学费用的科安扎王国国民就谁都可以入学的全寄宿制学校。 设立它的是武田商会。武田商会买下了在市场上被卖出的原本属于大商人的宅邸,把那个作为了校舍。 因为建校是前年春天,所以还有很多不足,在用地内现在仍然是回响着增建设备的铁锤声的状况。 可是,经营状况可以说很顺利。 不仅筹不到钱而且孩子是重要支柱的普通家庭的人倒是不会来入学,但是金钱收入状况不错,孩子又只会是妨碍的探索者不同。探索者们看中了全寄宿制,以摆脱麻烦似的形式让孩子入学了。 并且,想与武田商会有交情的商人也让自己的孩子入学了,二期生已经入学完了,现在正在募集从明年春天开始的三期生。 入学的学生们在以五年为期满的教育课程下作为基本教育学习文字,礼仪礼法,宗教等, 并且半年后作为选修科目学习武艺、商业,毕业的时候会成为富有教养的武艺者或商人,或是热心的乌吉瓦尔教徒吧。 话说回来,虽然入学条件是科安扎王国国民,但这甚至也包括亚人。 在这个世界勤学只对可以成为支配者的人类是必要的,对应该从属的亚人来说没有必要。学校可以说是培养支配者的机关。 然而,这个学校让亚人入学。 不可能。 也有入学费用的问题,连人类都有许多无 法在学校学习的人。 换言之在学校学习,可以说在人类之中也是更加上位的人的特权。 因此在学校设立时,从卡西斯内外涌起了会出问题的声音是当然的。 可是,武田商会的会长武雄?武田通过强制手段排除了那个。 赠送给乌吉瓦尔教会挂名捐献的巨额贿赂,并且约定了会作为教师大量招聘乌吉瓦尔教的司祭,加上连卡西斯领主的谅解也取得了。 由此,反对意见全部沉默了。 * * * 那里是一期生的武艺科教室。 全部的授课结束,负责教师一退室教室内就因大声吵嚷的学生们的声音吵闹起来。 在那样的喧嚣中,白发的少女——菈可在自己的座位上嘟哝。 「休假吗」 菈可所说的休假是负责教师在返回之际通知的后天开始为期两个月的停课。 虽然宿舍倒是不会关,但关于学校好像会进入完全停课状态。学生们会利用那个休假回各自的老家吧。 「不能再闹腾了哦。在这种地方偷懒的话和其他人的差距会扩大的」 棕色的头发上长着兽耳的少女——吉尔来到菈可身边后说。 「但是,为什么突然放两个月假呢?」 两个月的长期休假。 虽然武雄在武田商会确实制定了长期休假,但卡西斯全民校没有那种东西。 学生们是付钱来学习的,因此这样毫无理由制定了休假的日子会落得被认为是学校方面的怠慢吧。 「谁晓得? 不是老师们的关系吗?」 「说起来,我听到学校长老师和卡托斯老师要一起去哪里这种传闻哦」 「校长和卡托斯老师呢……幽会,话说那不可能吧。哦欸」 想到了奇怪的想象的吉尔大皱眉头。 因为无论怎么说学院长和教师卡托斯哪边都是男人。 「哪边都是教会的人。果然是教会的关系吧? 如果教会的人全员休息的话,这个学院也不得不停课吧」 那个声音不是菈可与吉尔的。 像插入两人的对话一样参加的,是同为武艺科学生的狼脸的狼族女孩——名叫萨露希。 「确实呢」 「不愧是萨露希! 脑袋真好!」 萨露希是意谓“风”的名字,宛如无愧于那个名字似的,她是跑得像风一样的女孩。【译注:虽然是按照日语音译的但来源其实是蒙古语;顺便提一下,之前的狼族王子奥达尔,虽然没有提到但既然都是狼族的话取名习惯应该也差不多,于是奥达尔在蒙古语里的来源是“阿力得尔”,意思是有名气】 而且就像菈可赞扬的一样,在学业上也是经常修得上位成绩的那样优秀。 「所以你们怎么办? 在宿舍泡在训练里吗?」 萨露希向两人寻问休假的预定。 「……那也不错呢」 吉尔稍微考虑后回答,不过那好像不是顺意的回答,菈可发出了惊恐之声。 「哎? 吉尔姐姐,不回大哥哥那里吗!?」 「开玩笑啦,开玩笑。都有两个月了哦?因为是那家伙所以肯定会说出『大家一起回老家吧~!』什么的啦」 吉尔改变声调模仿武雄。 「吉尔姐姐,好像! 好像!」 「对吧? 让我来的话模仿那家伙很简单啦」 菈可高度称赞了,对此感到十分高兴的吉尔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呋姆,是吗。虽然也想过横竖都要训练的话就一起去探索呐。不过看起来办不到——」 「你要去遗迹!?」 「啊,啊啊」 对从萨露希口中说出的探索这个词,吉尔表现了甚至要打断话的强烈关心。 并且在那旁边,菈可也同样正目光炯炯着。 「非常好的咬钩了呐,嘛算了。我以前说过我父亲是探索者吧?所以也让他带我去了几次初心者用的遗迹。姑且也选择了武艺科,为了不忘记实战的直觉我想也利用休假去探索啦」 过去,还是米莉亚来到武雄身边之前。武雄教吉尔和菈可剑,余下的时间花在了探索的话题上。 武雄的恩师的话题,遗迹的话题,魔物的话题。 在娱乐很少的这个世界,武雄讲述的探索的话题确实是像故事一样的冒险谭。 现在武雄倒是只向吉尔和菈可推荐了商业科的那样没志气。 但是,吉尔和菈可即使是现在也和那个时候没变。 她们想成为探索者的梦想至今仍未褪色。 「但是这附近没有遗迹之类的啊? 你爸爸是在哪儿探索的」 「诺思市啦」 从萨露希口中说出的城镇的名字——诺思市。 吉尔吞了口口水。 作为吉尔她们老家的哥德巴的家也在诺思市。 确实在那个城镇的周边存在三个遗迹。 其中之一是初心者用的遗迹『岩场之墓』,是别名被称作『幼儿的游玩场』的地方。 老实说不是遗迹这种程度的东西,只是从立在某个岩场深处的墓石里会有魔物出现的地方。 魔物仅有长角的猫的魔物——鬼猫,只有人身高一半的长角的猿的魔物——鬼猿,长角的犬的魔物——鬼犬的三种。 最强的是鬼犬,强度大约是凶暴的大型犬。 虽说是犬但不可轻视。因为没有魔力的徒手的人类和犬相比的话,犬比较强。 ——想去。 吉尔和菈可的心统一了。 好在,不,尽管还不知道,不过恐怕休假被认为要大家一起去诺思市了。 「可是,米莉亚有工作」 「那么,即使大家不一起去,只是我们去诺思市的话怎么样」 伤脑筋。 可是,两人要去探索还有更大的障碍。 「大哥哥会允许吗」 「那是最大的问题呢」 障碍就是肯定会反对的监护人的存在。 「怎么,有那么过保护吗? 你们的哥哥什么的」 哥哥当然是指武雄。 虽然档案上是养父,武雄也把吉尔和菈可当成了女儿,不过两人是将武雄看成哥哥一样。 「过保护呢」 「嗯」 吉尔断定过保护,菈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曾经温柔又有点严肃的武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仅仅只是溺爱吉尔和菈可了。 「明明遇到的时候不是那样的……」吉尔这样抱怨,相对的菈可「现在的大哥哥我也很喜欢哦!」这样庇护武雄。 「嘛,总之怎么办?」 因为快要扯远了,所以萨露希赶紧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回家问一下试试」 「会允许吗?」 「说是朋友的交际的话没问题啦,大概」 「啊啊,还有如果要去的话旅费及其他拜托各自负担哦。我靠这双脚到诺思市去,不过你们办不到吧」 萨露希拍着自己的大腿说。 不过,她的想法是对这两人不用担心旅费。 吉尔和菈可的衣服是平民的。但是,从一部分教师们客气的态度来看,很明显这两人出身很好。 萨露希入学当初也是看中那个而决定和两人打好关系。 虽说是混血,但教师们对相当于亚人的吉尔有所顾虑很异常。 考虑过监护人大概是相当的掌权者。 不过那也是从前的事了。 萨露希很中意 不管对方是谁都打算坚持自己的两人,现在是不考虑得失以自己的意思在一起的。 「那么,后天之前回复我。如果要去的话也必须决定在对面的联系方式」 「知道了」 「嗯!」 就这样谈话结束,三人离开了教室。 * * * 当天傍晚,吉尔和菈可来到了武田商会的房地。 那是为了集中在勤学上,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不会来的地方。 「米莉亚,那家伙来了?」 吉尔向在办公室里进行着文件工作的米莉亚寻问武雄的所在。 「武雄大人的话还没来哦。怎么了吗? 休假是从后天开始吧」 「休假的事我知道。嘛,那个先不管。有点事想问武雄呢,是紧急的事情」 这时,菈可轻轻拉了拉吉尔衣服的下摆。 「吉尔姐姐,也拜托米莉亚姐姐求大哥哥吧」 估计在探索的事上武雄不会有好的回答,菈可提议也让米莉亚掩护。 「……确实。米莉亚站在我们这边的话就有把握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诶都呢——」 首肯了菈可的建议的吉尔向米莉亚说明了情况,然后为了让武雄同意自己们去探索又拜托了她协助。 可是——。 「我拒绝」 米莉亚的回答是拒绝。 听到那个回答的吉尔的眉梢吊起了。 「为什么啊!?」 「因为武雄大人不希望你们遭遇危险」 「那样说的话,我们就当不了探索者了啊!」 「就是那样。武雄大人应该是希望你们继承武田商会」 吉尔不理智的大喊。 相对的米莉亚始终很冷静。她理解武雄主要的心意,在尝试说服二人不去探索。 但是吉尔不停地说个没完。 「所以那不就是在说成为一流的探索者之后! 那是武雄也认可的啊!」 「不,武雄大人一次都没有认可那种事。离开学校之前确认了是否有能成为一流的素质之后再考虑,他是这么说的」 「那在学校期间就更加应该需要磨练那个素质了! 我讨厌什么都不做就放弃!」 「确实,虽然那是没错……」 从米莉亚的角度来看,那是始料不及的吉尔的正论。 没法马上想出接下去的话,米莉亚说不出话了。 「可是呢……」 稍稍思索。 然后米莉亚正打算反驳的时候,那个袭来了。 「米莉亚姐姐……」 「呜……」 菈可用滴溜溜的瞳孔凝视着米莉亚。 米莉亚毫无办法的经不住这双眼睛。 「……不行?」 面对那瞳孔,米莉亚闭上眼睛再一次陷入思考。 吉尔和菈可打算去的是初心者用的遗迹。 如果是能自如操纵魔力的两人的话可以说绝对不会胡来。 而且是溺爱两人的武雄的话,如果真的危险应该会说不行。 「哈啊……嘛,吉尔说的我也明白,所以只有这次哦」 「太好了!」 「谢谢米莉亚姐姐!」 结果,以米莉亚让步的形式说定了,吉尔和菈可焦急地等待武雄来。 过了一会出现在办公室的武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了吉尔的话。 「可以哦」 然后,相当简单地作出了遗迹探索的许可。 摆好了会被拒绝吧的架势的吉尔和菈可稍微,不,相当失望。 「……可以吗?」 「岩场之墓吧? 没关系哦」 尽管米莉亚感到怀疑而再次取得确认,但那个回答也没有变。 武雄只是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传达了同意之意。 吉尔和菈可对那样的样子目瞪口呆了。于是武雄召出小小的黑色水洼,把手伸进那里嘎吱嘎吱找起了东西。 不久手中出现的是一柄剑。 并且连油和布都取出了,武雄默默地笑着开始磨剑。 「呋呋呋,久违的探索吗。今夜的虎铁在渴求鲜血啊……呋呋呋」【译注:此处应该是借用关于名刀长曾祢虎彻的名句“今宵の虎彻は血に饥えている”。不过究竟是这里这把剑就叫虎铁还是打错了(虎彻和虎铁在日语里发音相同)就不得而知了,本来打算看看单行本会不会改,结果没改。虎彻原本是江户时代活跃的刀工虎彻所造。但比较有名的是其赝作。一说为将军赐予的,另外一说是虎彻的养子所制造。即使这样,近藤勇还是坚信它是真品。传说当长曾弥虎彻砍在人身时,刀刃就如同被吸进身体般,轻轻一挥,便会使敌人受到严重的刀伤。近藤勇曾经说过:“今夜的虎彻,在渴求鲜血……”。但此刀在明治元年近藤勇被处死后便下落不明】 已经不用说了。 很明显武雄打算跟两人去。 「那,那么就这样吧我们要回宿舍了」 「大哥哥再见」 吉尔和菈可两人说要回宿舍了。 虽然武雄稍稍有点不舍,但宿舍的外出也有规定。 同时,武雄想马上就能见到了吧,便道了别。 吉尔她们从房间出去后,办公室里就只有武雄和米莉亚的两人了。 于是米莉亚开了口。 「真的可以吗? 虽说是初心者用的遗迹,但还是有危险的吧?」 如果是平时的武雄的话,绝对不会作出遗迹探索的许可吧。那是米莉亚在挂心的。 对此,武雄摆出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的表情。 「没问题。虽然疏忽大意是禁忌,不过要是那里的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能完美补漏。而且这是好机会。我希望她们两人知道探索是多么危险」 武雄的担心是对菈可的。 吉尔很强。她拥有着近乎兽人的强韧和比人更优秀的魔力。 只看能力的话就是近似暗精灵的存在吧。 可是菈可是人类。 魔力既远不及精灵也远不及暗精灵,力量既远不及兽人也远不及暗精灵。 她是典型的弱小的人类。 因此,武雄希望菈可尽早知道自己的无力,放弃探索者的梦想。 身体发育完了就相应的能比肩了。 正因为如此,现在这时候的探索很理想。 听了那样的武雄的真心话,米莉亚只是说「是那样吗」就将视线转向了手边的文件。 「呋呋呋」 在办公席上武雄再次浮出恶心的笑容。 毕竟是隔了许久的遗迹探索。 尽管武雄想不可以忘记目的,但磨着哥德巴的剑的那只手却完全没有停下。 * * * 那之后一转眼地时间过去了,到了两天后。 卡西斯全民校在上午结束了当天的授课,那以后将进入两个月的停课。 「那么,在对面见吧」 「拜拜,萨露希」 「啊啊,那么那边见你们两个了」 结束了当天最后的上课的吉尔和菈可在学校正门前与萨露希互相暂别。 已经交换了在诺思市的地址,到了对面萨露希就会访问哥德巴的家。 这是因为吉尔她们的有关人员知道情况,而萨露希的有关人员不知道情况。主要是避免了萨露希到达迟了的时候,吉尔她们访问那个家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吉尔和菈可前往了武田商会,萨露希前往了街道的北门 。 吉尔和菈可到达武田商会时,尽管是中午但武雄正在办公室里做着日本的学校作业。 那天武雄上的学校休息,武雄从早上就在武田商会露面了。 虽然重复了但武田商会现在是停业中。 因此,米莉亚也没有特别要做的事,武雄他们四人马上前往了诺思市。 虽然那么说,但也只是穿过武雄召出的黑色水洼而已。 穿过黑色水洼的前方,那里是怀念的老家。 和离开了诺思市的那个时候没变—— 「——噫,净是灰尘和蜘蛛网呢。这样子感动都糟蹋了啊」 最先钻过黑色水洼的吉尔慨叹了那个惨状。 因为哥德巴的房子中是像雪下后积起来了一样的雪白。 「哇,姐姐」 接着钻过黑色水洼的菈可鼻子撞上了吉尔的背。 「啊啊,抱歉抱歉」 吉尔向菈可道歉,马上从黑色水洼前方移动了。 接着米莉亚出现,最后武雄来了,黑色的水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被留在后面的,是在沾满灰尘的客厅里茫然地伫立的武雄他们四人。 「首先是扫除呢」 由米莉亚的那一句话,大家着手了扫除。 到了傍晚,大家的奋斗也有了回报,哥德巴的房子变得相应的能看见了。 以咕的叫了的吉尔的腹钟作为扫除结束的信号,武雄他们前往了怀念的酒馆。 「噢,武雄还有小妹妹们! 好久不见呐!」 也和这个同样令人怀念的老板相互打了再会的招呼,点了晚饭。 被端出的是以前应该也没觉得特别好吃的料理。 可是,试着送入口中的话,很意外。 大家为那美味「嘛」「嘿」的惊叹。 到底是因为怀念呢,还是老板本事有所提高呢。 「再来哦!」 充分填饱了肚子,武雄他们背对老板的声音返回了哥德巴的家。 好不容易走到家,不论是谁都已经什么都不愿去做了,大家铺了从卡西斯拿来的被褥后酣睡如泥了。 ——第二天早晨。 米莉亚钻过黑色的水洼去了武田商会,武雄也因为要去学校上学消失向了对面的世界。 现在,哥德巴的家里只有吉尔和菈可。 「那么,到萨露希来为止差不多八天呢。早上是昨天干剩下的房间的扫除。下午,训练或者学——」 「训练!」 在沙发上放松的吉尔说出了今后的预定时,同样把身体陷在沙发里的菈可立即推选了训练。 菈可并不是不擅长学习,不过比起那个更喜欢挥剑。 「呋呋,也是呢。学习就从明天开始吧」 因那样的菈可的样子吉尔不禁露出了笑容。 两人为了能按预定开始从下午开始的训练,马上着手了扫除。 不久天黑了,武雄和米莉亚回来了,大家一起去酒馆吃晚饭。 但是那里不存在昨天美味的料理,晚饭被端出的料理回到了以前的『并不怎么好吃的料理』。 那是让人产生简直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的错觉的料理。 武雄他们一边叙说乡愁的回忆一边度过了幸福的片刻。 * * * ——来到诺思市第五天的早上。 吃完早饭米莉亚就去了武田商会,不过关于武雄,因为读的日本的学校周末休息所以没去对面的世界,正随便地横卧在沙发上。 于是在那里被吉尔搭话了。 「呐,你好久没看我们训练了」 吉尔和菈可上学以后,武雄一次也没有教她们剑了。偶尔两人在商会露脸时也只是念念叨叨成为商人的事。 「那么,让我看看你们进步了多少吧」 想到这是去探索之前先看看两人实力的好机会,武雄站了起来。 「那么,首先上段十个。用全力」【译注:上段就是剑道里举剑过顶再砍下来】 去到庭院,遵从武雄指示的吉尔和菈可挥舞了手上拿的剑。 和喊声一起,切裂空气的声音响起。 那是由以前武雄教的姿势被放出的斩剑。 但是那个剑和从前完全不同。 不久从两人的口中发出了十的声音,武雄作出下面的指示。 「十个突刺」 两人向空中刺出剑。 这次听见了刺破空气的声音。 那是充分加入了魔力的剑突。这也同样是和那个时候完全不同的剑。 那也是当然吧。 身高长了,甚至吉尔如果只是体格的话已经超越了少女的范围。 与那成比例地,魔力也提升了。 「十个横扫」 然后菈可。那个小小的少女手上拿的已经不是木刀了。 让魔力充满了全身,菈可正挥舞着锋利的剑。 武雄想。 脱离自己的看护之后只不足两年。精炼到了这种地步,菈可付出了多少努力呢。 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 可是,靠着和年龄不相符的魔力,那个剑充分兼备了快速与强力。 「到此为止」 挥完剑的两人喘着气看武雄。 吉尔是一副几乎要说出『怎么样』的得意洋洋的表情,菈可是有点不安的样子。 武雄闭上眼睛。心里在应该说还是应该不说上摇摆着。 不一会,武雄开口了。 「……这两年间,你们两个都很努力了呐。那是令人神往的剑啊」 武雄直率的感想。 迷惑过了是否要说出那个。说真心话的话,还是不希望她们成为探索者。 可是,被展示了那样的东西不能不表扬了。 「当然咯! 因为我们放学之后也每天都在挥剑!」 「我也,因为比吉尔姐姐小……所以……所以努力了……!」 吉尔很骄傲,菈可流泪了。 两人对照的反应。 那是有绝对的才能的人和虽然目睹了那样的人但还是持续努力的人的差异。 吉尔把赞词作为当然,菈可仅仅只是高兴被认可了。 于是吉尔用视线向武雄倾诉了。 『再多表扬菈可些』 那个眼睛那样在说着。 吉尔知道菈可的苦恼。 菈可害怕着被姐姐丢下,每天像榨干魔力一样在训练。 与武雄使用的特殊的魔力变换不同,只以肉体强化来让魔力枯竭是如同用锉刀削肉般的苦行。 因为如果不在极限以上持续让肉体过度使用,怎么也无法期望枯竭。 可是,菈可做到了那个。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就会放弃了,可她绝对不放弃。 虽说由于魔力少枯竭也容易了,但菈可持续过度使用肉体反复了魔力枯竭。 使用就能锻炼的不仅仅是肌肉。魔力也是同样。 不久菈可的魔力不会枯竭了。 通过超出常轨的努力,菈可得到了与那个年龄不相称的魔力。 「菈可。你真了不起」 那样说着,武雄抱住了抽鼻子的菈可的头。 以前收纳在肚子周围的白色的头,现在也在胸下附近了。 (长得这么大了呐) 将成长了的菈可想成好像自己一样,武雄感到很自豪。 ——来到诺思市七天后。 萨露希在那天午后来了哥德巴的家。 来访比 预定早了一天。 即使用马也足要花上十天的距离,而那仅仅七天就到了,所以那腿脚强健的状态只能说卓越了。 可怕的是兼具比得上马的速度和人的持久力的狼族的身体能力吧。 吉尔和菈可对那样的萨露希的旅行平安大为高兴。 然后互相匆匆谈了几句,约定了明天一同去岩场之墓后当场分别了。 (之后萨露希会和家人互相庆贺重逢吧) 吉尔一边那样想着,一边和菈可一起目送了奔跑的萨露希的背影。 ——来到诺思市第八天的早上。 一吃完早饭,吉尔和菈可就装上了用来探索的装具。 吉尔是用铁加强的护头,铁的胸甲,铁的前膊甲,铁的手甲,加入了铁心的皮鞋。【译注:护头就是拳击练习时保护头部的装备】 护头是为了不封住头上的兽耳。 下半身也为了不限制活动,所以没穿任何防具。 菈可也是,除了戴着半球型的铁头盔以外是和吉尔完全一样的装备。 两人拿上剑背上背囊,被逃了学的武雄带着前往了探索者公会。 探索者公会就是掌管探索者的组织。 虽然也有例外,不过那个总括是由各自的国家进行,为了不让探索者们变成普通的武力集团而统管着。 当然,不在公会登录也可以探索。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公会声明了即使被其他探索者做什么也不会负责任,不登录的人正是只有好事之徒。 在奴隶时代,吉尔和菈可两人去看过探索者公会。 那是被武雄探索的话题打动的缘故。 虽然倒是没有进入里面,可是从外边以闪烁的憧憬的目光眺望了建筑物和出入的探索者。 而现在在眼前看见的,是和那时没变的二层楼的大建筑物。 过去仅仅只能看的那个。 吉尔不由得不胜感慨了。 「萨露希!」 菈可发现在公会前站着的萨露希后,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腰和背上各一把剑。分别穿着铁制的胸甲,腰甲,前膊甲,手甲,下半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备。 另外,脚下放着大概是在探索中担的背囊。 「萨露希小姐? 我是她们两个的监护人武雄。今天请多关照」 「您太客气了,我叫萨露希」 武雄和萨露希,初次见面的二人笑嘻嘻地相互握手。 吉尔昨天向萨露希传达了武雄要来的事,两人没什么特别问题就完成了碰头。 进入公会,里面展现了宽敞的空间。 接待员在柜台应对探索者,另外墙上有写着委托的贴纸。 并且在房间一角摆着桌子椅子,被卖了饮料的探索者们在谈笑着。 「这里就是公会,首先去探索之前——」 「在柜台申请对吧? 我知道的啦,在学校学过了」 吉尔对得意洋洋地打算显摆知识的武雄说。 内心是因为不是郊游所以希望他停下这样的心情。 因为如果被其他探索者们看见听见简直像当孩子一样的对待的话会无比害羞。 然后,武雄说「是,是吗……」后变沮丧了。 吉尔等人向空着的接待柜台前进,告诉坐在那里的女性职员自己要去岩场之墓。 「是无登录者四名的组呢」 唯独作为初心者用的遗迹的岩场之墓就算是无登录,在公会许可下的探索也是被允许的。 主要是临时探索者的体验旅行。 「请告诉我代表者的名字」 因职员的话,吉尔看向另外三人。 首先武雄摇了头。以前在这里好像也有影响力,被认出来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妙。 萨露希仿佛说你来似的用下巴示意,菈可只是呆呆地还视。 (嘛,虽然预料到了) 一边那样想着,吉尔一边向职员转身。 「吉尔哦」 「吉尔小姐呢」 职员复述了那个名字并记载在手边的纸上,再次开口。 「现在有两组正在岩场之墓探索。一般来说之后也会增加几组所以请注意」 在探索中应该注意的点,那个虽说也有魔物和绘制地图,不过其中之一便是对相同探索者的注意。 譬如拐角,以为是魔物的动静结果却是探索者——之类的是常有的事。 并且,虽然是不太想考虑的话,但好像也有以钱和装备为目标来袭击的探索者在。 嘛,这在初心者用的遗迹绝对不会有吧。 「我知道了」 「那么请小心」 虽然比较简单地回答了,不过作为探索者都没登录的初心者就是这样的吧。 那么,这样受理就完成了。 接下来吉尔她们便向诺思市北——岩场之墓而去。 * * * 穿过诺思市的街道,吉尔她们走在被山围着左右的通向岩场之墓的道路上。 山哪边都是秃顶的,这深处是岩场也可以理解。 「哇啊……」 不久好不容易走到了连接山和山的关卡,菈可仰视那个发出了惊叹之声。 那是把石头垒积起来而造的两堵墙,高度大概是大人的三倍左右。 在那个中央建门,作为关卡。 这样的话弱的魔物很容易就除去了吧。 「呐,我想过去」 吉尔向站在门前的两人搭话。 身着简易的铠甲和长枪的那二人是守护门的士兵。 「恩? 啊啊」 尽管对吉尔的话作了回答,可两个士兵没打算动。 那只手正互相摩擦着大拇指和食指。 「呐!」 吉尔向不动的士兵大喊时,从后面被拍了肩膀。 是武雄。 把觉得奇怪的吉尔丢在一边,武雄走到一边的士兵身旁。 接着从武雄的怀里被取出的是两枚金币。 没什么大不了的,士兵为了开门在要求钱。 虽然没有小费文化,但在看不见的地方利用立场要求钱横行,是稍微有点难办的世界。 然后,从武雄那接过金币的士兵大吃了一惊。 以为对方终归是初心者,能得到的钱顶多也就是银币吧。 可是,那竟然是金币。不能不大吃了一惊。 不久,似乎理解了现状的士兵的脸转眼间就面带喜色了。 「大小姐们入——场——!」 以和刚才完全不同的麻利动作打开两面开的门,最后到了大声喊这边会害羞的话的地步。 「嘛就亚人的境遇,这样也不坏」 对亚人绝对受不到的待遇萨露希好象没觉得不好。 就那样四人通过门。 「虽然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被要求钱呐」 一离开门萨露希就说了。 「那时不是你一个人吧?」 在吉尔她们三人后面的武雄回话。 「啊啊,和父亲他们的小组一起啦」 「那么那就是原因了。人类和兽人相比的话兽人远胜。虽然平时人类把他们称作亚人,不,正因为把他们称作亚人,所以一旦面对他们就会害怕了」 武雄说的很正确。 因为平时从安全的地方瞧不起亚人,所以在谁都注意不到的地方必定会畏惧那个反击。 原来如此,萨露希对此也点头。 并且,在萨露希的心中涌起了简单地承认亚人的 强大和人类的弱小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强的好奇心。 于是,菈可说。 「我没有害怕哦!」 这不是以显摆自己强大的用意在说的。 而是在说吉尔是家人萨露希是朋友。 因为那句话,吉尔高兴得松缓了脸颊,萨露希也像是以同样的心情浮出了笑容。 不久一行人穿过山峡,那里展现着大地。 地面凹凸不平景致很差。 尽管如此却觉得广大是因为直到刚才都被两座山包围着吗。 蓝天感觉非常大。 太阳也马上就会升到正上方吧。 「这里就是岩场之墓……」 吉尔茫然地眺望着附近。 扔着坚硬的石头的大地。从那各处伸出了大的岩山。 那里就是吉尔和菈可之后要初次探索的地方——应该会成为作为一直梦想的探索者的出发点的地方。 「这里就是岩场之墓,别名——」 「等下!」 武雄打算以无所不知的样子讲述这个地方时,那个被理应是讲述对象的吉尔制止了。 「什么都不说就行。让我们只靠自己的力量探索」 吉尔像恳求武雄一样的说。 那说不定是任性。 可是吉尔想只靠自己们的力量完成会成为最初的一步的这个探索。 「……我明白了。只是脚下——」 「脚下要当心,对吧? 适应地形的战斗是武艺的基本哦,不用你说啦」 刚一说完,吉尔就一蹦一蹦跳跃着登上了附近高高的岩山上。 另一方面,武雄和公会那时同样地变沮丧了。 「唔哇……」 在岩山上,菈可相形见绌的惊叹声从吉尔的口中漏出。 从那里展现的景色。那确实是壮观。 蔓延不断的灰色袭向吉尔。 看向旁边的话菈可也登上了岩石正眺望着那个景色。 萨露希像看孩子一样在笑着那样的吉尔和菈可。 但是唯独这个没办法。 因为吉尔和菈可的梦想伊始就在那里。 「暂且这附近好像没有魔物」 从岩石上无纰漏地侦查了附近的吉尔下到地面上后说。 「所以怎么办? 虽然由有经验的我指挥也可以,不过刚才的口气,你想享受“初体验”吧?」 萨露希猥琐地笑了。偶尔会用下流的说法,这个女人。 「是呢。所以由我指挥,不足的地方请你依次出主意」 对吉尔无趣的回答,萨露希耸了耸肩膀说「知道了」。 「适合眺望的岩石那一带也有,我兼任指挥及侦察。你们两个直接应付敌人。路要经常选择视野好的地方。不要只相信我的指示」 「嗯!」 「明白了」 听见两人回答的吉尔「那么解散」的发出号令后,大家转向了各自的行动。 作战就是这样。 吉尔从岩石上面进行附近的侦查,选择成为目标的岩石。菈可和萨露希向那个目标前进确保周围的安全。 接着吉尔移动到那个岩石上面,再一边进行附近一带的侦查一边决定下个目标的岩石。 后面就是如此反复。 「有了。在两点方向鬼猿三只,朝我这边来了。你们两个准备战斗」 「「了解」」 实战终于开始了。 鬼猿的可怕之处在于会像人类一样使用手。 如果那里有剑就会把那个作为武器,有盾就会把那个作为防具。 尽管身体只是人一半的程度,那个力量也还是野兽。 轻松地挥舞从探索者的尸体上剥下的武器和防具等袭击过来。 可是那反过来,如果没有手上拿的道具的话就什么威胁都没有了。 要说那种时候的鬼猿的武器攻击,充其量只是投石吧。 而那个投石对能使用魔力的人也完全无意义。 岂止如此,反过来如果操纵魔力的探索者有了石头的话—— 「咕哎!」 「咖!」 ——那就会成为可怕的武器。 「打倒两只了。剩下的一只藏在岩石影子里。最后加把劲」 投出手上拿的石头,打碎了两只鬼猿的头的吉尔作出指示。 「当心,那两只说不定还活着」 萨露希启示了生存的可能性。 确实如果被突然袭击的话虽说是鬼猿也称得上威胁了。 「也是呢,是我考虑不足。首先确实地打死那两只」 「「了解」」 不久走到了残余的鬼猿隐藏的巨大岩石那。 两只鬼猿倒在那跟前。 菈可和萨露希一边注意着周围,一边将剑刺进鬼猿的胸口。 毫无为夺走生物的生命而逡巡,那个动作很熟练。 为了从左右夹入残余的一只——岩石影子里的猿,菈可和萨露希分成了两组。 从左是菈可,从右是萨露希。互相为了不同室操戈而慢慢前进。 鬼猿从岩石的影子里飞出。 那个目标是菈可。 「呀!」 「咕咖!」 与喊声一起放出的菈可的斩击被吸入鬼猿的脖子,那个头一圈圈地在空中飞舞了。 不久头落到了地上,看到那个的菈可一挥剑除去了血。 「呋」 因为首次实战而有所紧张的菈可像卸下肩上的负担一样呼了口气。 「漂亮」 绕过来的萨露希看到被砍飞了脑袋的鬼猿后称赞。 那并不是恭维。菈可的剑确实是必杀。 「嗯,谢谢」 「来,一口气去吧!」 吉尔她们士气高涨地向岩场之墓的深部前进。 太阳已经高升,吉尔她们前进了相当的距离。 「尸体增加了」 从岩石上看到在道路前方能看见的鬼猿的尸体后,吉尔嘟哝。 先来的两组也和自己们同样,正从入场门直向墓石前进吧。 「就这样一直前进的话躺着两只鬼猿。注意」 「「了解」」 吉尔对二人作出指示。 在两人被途中的岩石遮住还看不见的位置的鬼猿尸体。 可是好像只有抽动着鼻子的萨露希由那个气味把握了位置。 不久,菈可和萨露希走到了鬼猿尸体的位置。 「怎么样」 吉尔一边从岩石上警戒着周围,一边向在检视尸体的两人询问。 「刺伤和切伤哪个都很多哦」 「从被骨头止住的伤口也能略知练度之低。和刚才的是不同的组吧」 听了菈可和萨露希的报告后吉尔整理情报。 伤口很多就是不能一刀打死的证据。那表示练度很低。 被骨头中止的伤口也是不能两断的未熟练的缘故吧。 另外,萨露希在这里说的『刚才的』是指在来到这里之前被杀死于一刀之下的尸体。 公会的人说过有两组比吉尔她们先来了这个岩场之墓。 有擅长武艺的组和不擅长的组在吧。 在遥远的前方升着两缕烟。恐怕那一定是先来的两组。 ——根据场合,即使同样是探索者也会变成敌人。 为防备万一之时,吉尔她们专心收集了情报。 之后吉尔她们也顺利地前进。 不过,因为先来的两组打倒了通路的魔 物,所以与魔物的遭遇很少,对吉尔她们来说是感到美中不足的探索。 当然没有因此就疏忽大意。 不久,从附近伸出的岩石没有了,凹凸不平的大地也变成了平地。 由于视野变好了,右边和左边,在彼此相隔了很多的位置能看见烟的火源。 「左边三人,右边四人吗。和我们没什么不同的人数呢」 吉尔看了围着火的各组后说。 弱的魔物不会靠近火。 那两组是在休息吧。 而在那左右隔开的两组的正中间,立着快有人两倍高的黑色岩石。 「那里好像就是目的地了。走吧」 吉尔从岩石上下来和菈可她们合流,向着黑色岩石前进。 「哦,又一组出现了!这次竟然带着亚人啊!」 那时,在右侧的四人组的一人叫喊了。 从明明更早之前就发现了吉尔她们的存在却在某种程度接近之后才说看得出是打算怄人生气吧。 吉尔想看来麻烦了呐,皱起了眉头。 另一方面,左边的三人组偷偷看了吉尔她们后正谈得入神。 「萨露希,我想你明白的」 「啊啊,我没在意。不要紧」 亚人的立场很弱。 因此,愚蠢的人类来抬杠的事是家常便饭。 吉尔向萨露希传达了绝对不要受之后预料到的中伤和挑衅。 「噢噢,还带着小鬼头探索玩吗?」 为了特意说那种话而接近这边的是和刚才一样的男人——直挺挺地倒竖稍短的棕色头发的青年。 头发没倒伏是因为没有戴头盔。是讨厌被遮住视野呢,还是在轻视魔物呢。 吉尔无视挑衅,观察那个刺猬头的全身。 和吉尔她们相同的最低限度的下半身装备。那是因为比什么都更要求聪敏的活动吧。 并且还有铁制的胸甲和垫肩,双臂安上了小盾的护臂具和腰上的两把剑。 拿两把剑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吉尔和萨露希为了剑折断的时候都在背上担着另一把剑,菈可也在腰上佩着短剑。 可是,双臂的小盾否定了那个。 双手拿剑的话那些就是妨碍了。 换言之刺猬头是—— 「——二刀流呢」 吉尔嘟哝了一句。 听到那个的刺猬头发出了「嗬」的钦佩之声。 「你很明白呐。好象比另一组迟钝的家伙稍微能干点」 这个说法,这个刺猬头的组是武艺高超的那方吧。 「(喂,算了啦)」 在那后面是拉了刺猬头裤子的红茶色齐颈短发的女人。她正想要小声制止刺猬头。 他们的同伴的另外两个男女坐在火边没动,看都不想看这边。 看来这个组好像除了刺猬头以外都挺正经的。 吉尔想理睬他好像也很蠢,便无视刺猬头走近了黑色岩石。 「这就是墓……」 纵长的正四角柱。 高度是吉尔的两倍以上,宽度也同样有近两倍的漆黑的那个。 确实说是岩石的话太过整齐了,明显是经谁的手被做出的东西。 「唔哇……」 菈可一边感到吃惊,一边仰视着黑色岩石。 吉尔将身体转向那样的菈可。 「菈可,岩场之墓————深部到达咯」 吉尔面带微笑地说。 相对的菈可一瞬间呆住了。 但是,马上还笑了。 「嗯!」 那是即便在头盔下也不变的,像太阳一样的笑容。 「好—! 那么拍照片吧! 墓石前……的话不吉利吧,在稍微离开点的地方拍吧」 那个声音的主人到这里为止都化作空气跟着吉尔她们后面来的武雄。 武雄为了这天竟然拿来了数字照相机。 「“照片”? 那是什么」 对听都没听过的词萨露希感到了疑问。 「好啦好啦,来排好吧」 吉尔和菈可拍照片都不是第一次。 强行让对要做什么感到不可思议的萨露希排好成为了拍照对象。 「来笑一下」 吉尔和菈可笑了,萨露希也同样就那样不明白理由地笑了。 就那样从武雄拿的照相机里响了几次咔嚓声,照片拍摄以萨露希仍莫名其妙的状态结束了。 然后稍事休息之后,吉尔她们打算返回。 与此相伴,不是刺猬头的组的三人组也开始动了。 「喂,要回去了吗?」 不时看着这边的刺猬头靠近吉尔打招呼。 像当然的一样,吉尔贯彻了无视。 可是刺猬头对那不介意地继续说了。 「算了吧,只是被当成那些家伙的盾役啦」 那样说着将下巴尖朝向了另一组。 盾役是怎么回事呢,吉尔纳闷了。 「那些家伙是比我们先来的,不过太笨拙了我们就跳过他们了。然后那些家伙明明没有实力却粘住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所以他们回去也在等我们,但是我们怎么也不回去。于是新的盾役出现了,就是这意思」 听了那个,吉尔理解了两组一直在这里呆立的理由。 吉尔看向萨露希和菈可。 萨露希像是说随你便似的耸了耸肩,菈可好像不是很明白而呆然若失着。 吉尔对还是老样子的菈可扑哧一笑,将脸转向三人组的方向。 于是那个组的人们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 想跟来的话跟来也没关系! 但是不要干扰我们! 可以吧!」 「什!?」 没有回答,但从其它方向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是刺猬头。 「喂亚人,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你们被那些家伙利用了!」 在这里至今一直沉默的吉尔第一次从正面还眼了刺猬头。 对此刺猬头不禁畏缩了。 「啊啦,那么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儿?那种事我们可不干。而且盾?呋呋,开玩笑。在这里的魔物对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障碍。要说的话,就像是普通的走在那里的路上吧」 吉尔那样说着,得意地微笑了。 如果被说了这种话,就只是暴露自己的矮小。 「咕……。喂! 我们也走了!」 是被刺激了自尊心吗,刺猬头突然发出了出发的信号。 刺猬头的同伴们一边抱怨那个指示一边开始整理行李。 干这干那之间,也没有等刺猬头他们的理由的吉尔等人迅速出发了。 途中一晃瞅了后面,那一组满是歉意地跟来了。 那之中的一人好多次低下了头。 不久,吉尔等人走到了门前。 「完全没有魔物呢。而且也没看见其他的组啊」 没错,归途和魔物的战斗比去的时候更少,以吉尔的立场是感觉扑了个空。 加上虽然公会的职员说过会再增加探索者,可是没有那个情况。 「那个呐,其他的组是分散在左右狩猎着魔物哦」 萨露希回答了吉尔的疑问。 因为已经有三组在前面了,所以到墓石为止的道路明显魔物很少。 因此,没有特别把黑色岩石作为目标的人们会在没人通过的地方狩猎魔物。 「那算什么啊,那么迂回的话就能遇到更多魔物了!? 那种事你早说啊!」 「喂喂,指挥 第二章 蚁之袋 穿过门,吉尔她们一边谈着今天的战果,一边走在去探索者公会的路上。 「呐,等一下啦!」 回头向那个声音看去,从后面跑到跟前的是短鲍勃的女人——在刺猬头旁边的女人。 并且那个女人拉着另一人,菈可左右身高的少女的手。 然后另一边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是看起来不高兴的刺猬头。 看来他们的组赶上来了。 「干嘛?」 吉尔询问短鲍勃的女人。 和对刺猬头完全不同的那个态度。那是因为吉尔对短鲍勃的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差的印象。 「哎呀-,我想同样是女生,大家聊一下什么的。到公会之前稍微聊聊吧」 短鲍勃的女人笑嘻嘻地说。 心里好像是想和吉尔她们搞好关系。 对此,吉尔想应该怎么办呢便将目光转向菈可和萨露希,不过没有反对的样子。 因为吉尔自己也看不到短鲍勃的女人像在图谋着什么,所以吉尔说「无所谓」回答了那个。 「我叫小璃。然后,这是爱丽丝」 「……你好」 短鲍勃的女人——小璃做了自我介绍,顺便被介绍的一副睡眼的水色头发的少女——爱丽丝有点无力地低下头。 吉尔她们也做了自我介绍后就听小璃说起。 「那个啦,女的探索者很少对吧? 不珍惜这种缘分的话,将来没法女生们一起组队啦」 人类和亚人在成为探索者上男人和女人都不太有差别。 男人力量强,女人力量弱。作为替代有男人魔力弱,女人魔力强的倾向。 可是,是男女性情差异的缘故呢,还是由于舞刀弄枪男人干这种传统的固定观念呢,探索者是男人压倒性地多。 「啊啊,那样。确实男女混合的话各方面很麻烦呢」 「虽然我是不太介意呐」 吉尔和萨露希完全了解小璃的话后点头。 主要是上厕所和恋爱等等,在男女混合的团队里问题出不尽是稍微考虑下就明白的事。 不过,只有菈可因跟不上话题而在发呆。 「嗯,所以我想同样的新手们,今后也能结识的话什么的。可能的话在组成团队的方向上」 「说的是呢……但是,我们之中两个是亚人哦? 那样也可以吗?」 吉尔装作稍微考虑了下,向小璃她们询问了是亚人的好坏。 在刺猬头骂了那么多亚人亚人之后,这是相当用心不良的问题吧。 「啊啊,是在意卡洛斯说的话吗? 那样的话我们不介意所以没问题哦。呐?」 「嗯。介意的是强不强」 可是小璃以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即使是亚人也没问题,仍旧半睁眼睛的爱丽丝也以不够严肃的表情赞同了那个。 吉尔她们对那样的两人的回答感到有点高兴。 顺便一提小璃说的卡洛斯就是刺猬头。 「嗯,但还是不行呢」 「诶,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是学生啊。卡西斯全民校武艺科二年级,到毕业为止还有三年多啦」 「你们不是探索者吗!? 等下,亚人能去学校!? 那儿是怎样的学校啊!」 「呋呋,所谓的卡西斯全民校呢——」 ——一行人这样谈的起劲地走在到公会的路上。 * * * 另一方面,那个时候的武雄无视吉尔她们和小璃等人加深深交,一直在考虑事情。 那是关于吉尔和菈可的今后。 今天两人的探索,作为初心者是哪边都无法挑刺的遗迹探索。 可是,这可不妙。不妙了。 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变成探索者了。 尽管武雄思索了没有什么办法吗,可也马上想不出好的答案。 当然了。说到底如果能马上想出那种主意的话,早就让两人放弃那个梦想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不希望她们成为探索者,应该是那样想的。 尽管如此武雄注意到了自己在内心深处好像觉得很高兴。 武雄为了和哥德巴在一起而成为了探索者。 和那样的武雄同样打算成为探索者的吉尔与菈可。 不可能不高兴。 然后就以武雄没有得出任何答案的状态,一行人到达了公会。 看向天空,太阳开始倾斜了,那立刻就会染红了吧。 吉尔她们一进入探索者公会就在接待处作了到达的报告,并且取出从魔物们上剥下的角进行了变卖。 公会也进行探索者狩猎的东西的变卖业务,也可以说是魔力结晶的魔物的角因为会成为魔法药的材料所以可以变卖。 然后,在岩场之墓的其他组也同样在接待处进行了报告和变卖。 ——那时。 公会内突然人声嘈杂。 接待职员的眼睛刚一变大,视线就从吉尔她们那偏离朝向了出入口。 武雄和吉尔等人受那个吸引也回头看后面,在那里的是全身沾满了魔物的体液,奄奄一息样子的探索者们。 「请求救助委托! 我们的同伴被留在『蚁之袋』了! 给我叫a级的探索者!」 最前面的男人高呼救助的请求,并且装束破烂不堪的探索者们陆续出现。 混杂了血和魔物体液的刺鼻的臭味充满了附近。 大概都是同伴吧。那是总数八名的探索者们。 「请等一下! 我马上调查能动的探索者!」 确实是非常事态。 探索者被留在了魔物阔步横行的遗迹中,这是争分夺秒的状况。 职员们以焦急的样子一时中断了接待业务,开始找文件。 「父亲!」 在那时,刺猬头的卡洛斯叫着跑到了高呼救助的男人跟前。 卡洛斯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另外爱丽丝和另一个男人也往看上去是家长的男人身边去了。 爱丽丝和另一个男人是兄妹,和卡洛斯同样父亲也在那里。 进一步说的话,刺猬头他们是由同个团队的探索者的孩子们组成了队伍。 可是在他们之中,只有一个女儿看不到父亲的身影。 「我爸爸,我爸爸在哪!?」 短鲍勃的女人以悲鸣般的发疯的声音问父亲的所在。 ——是小璃。 「还在……洞穴里……」 卡洛斯的父亲紧握拳头以沉痛的面色说。 那可以说是将小璃打落到绝望的深渊的话。 「怎么会……」 失意之中,小璃的脚像失去了机能一样突然无力的软下来,膝盖重重的撞上了地面。 武雄冷静地注视了那样一连串的情况。 (……既然作为探索者,这就是没办法的事) 虽然是很悲哀,但那就是探索者的现实。 武雄把脸转向了吉尔和菈可的方向。 两人面透悲痛之色注视着事态。 (探索者是有梦想的工作。可是必须面对在那之上的沉重现实) 武雄希望以此为机会,让两人再一次面对探索者这个工作。 在那期间,公会职员不断提出报告。 「不行! a级,b级的探索者都在探索『虫之袋』中!」 「这边也不行! 全部都在探索『虫之袋』中! 返回要明天以后!」 可是,哪个都不是可喜的结果。 「a级,b 级探索者里没有能动的人。非常抱歉」 掌管接待的股长将无情的现实摆在了卡洛斯父亲的眼前。 「你说什么……? 那,那么c级或者d级也可以! 没有谁在吗!」 「邓肯先生,你们的团是b级和c级混成团对吧。而且在诺思市也是人数最多的。你想让比你们更下级的人去吗?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吗,请你首先说明下情况」 那是股长的正论。 作为在探索者公会工作的人,不能简慢对待探索者们的生命。 他是怀着那个信念相对卡洛斯的父亲——邓肯的。 「可恶! 够了!」 邓肯什么都没回答就折返了。是考虑到再留在这也是白费时间。 同伴们也跟着那个。 「喂,难道你打算回去吗!」 「只是送死啊!」 「少罗嗦! 难道抛弃同伴吗!」 虽然在公会里起哄的探索者们异口同声地说别去了,但邓肯和同伴都不打算听。 可是那时,对邓肯他们来说应该说是天之声的话在公会内响起。 「请等一下!」 那是黑发黑眼,体格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装备只有胸甲和腰上的剑的年轻的男人。 没错,是武雄。 「喂! 你难道!」 像呼喊一样的吉尔的声音。就是那个难道。 「武雄?武田,b级。不过因为是好多年前的等级了,不知道有没有留在记录里」 b级探索者的武雄报名参加了救助请求。 由于那个附近安静了下来。 并不是对那个名字感到吃惊。 大家都是『谁?』这样的心情。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武雄在这里当探索者都是八年前了。 接待的职员全员调动了,当时在的人中现在既没有辞退也没有死,还在当探索者的人当然都达到了高等级。 也就是说,知道武雄的高等级的探索者正如刚才公会职员所调查的,正在『虫之袋』绝赞探索中。 并且邓肯他们来到诺思市也是三年前左右,当然不可能知道名字叫武雄什么的探索者。 因此大家都注视武雄。 不是很大的身体,装备也只有胸甲和剑。又加上脸是童颜。 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b级探索者,不可能信任他。 虽然那么说,但对邓肯来说同伴增加是再好不过。就算那是没有实力的人也会有很多用处。 「是吗,我知道了! 拜托你了!」 邓肯爽快地接受武雄的帮助。 于是像追随武雄一样小璃和卡洛斯大喊。 「我,我也去!」 「我,我也要去!」 蚁之袋,那怎么也不是新人探索者可以挑战的场所,等待与实力不相称的探索的只有死吧。 然而,以害怕的表情提出同行的小璃和卡洛斯的身影勇敢极了。 小璃是因为想救自己的父亲,卡洛斯是想帮助那样的小璃而报名的。 不过,两人都是甚至还没成人的孩子。加上从邓肯的角度看的话是重要的儿子和朋友的女儿。 邓肯不可能允许像将那样的两人逼向死亡一样的事。 可是,两人尽管如此也坚持不肯罢休。 在那期间武雄进行了应该做的事。 「就是这样,抱歉把剩下的食品全部给我。不好意思但萨露希小姐你也能分食品给我的话就帮大忙了」 向吉尔她们三人拜托了食品的供出。 不论探索是浅是深,在遗迹之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因此背囊要经常装满是铁则。 「……那倒是没关系,不过没问题吗? 那是b级和c级的混成团搞砸了的地方哦」 「啊啊,没问题」 武雄对萨露希的担心之声也完全没动摇。 「……」 「……」 吉尔和菈可看上去也是想说什么,尽管如此还是无言地从背囊中拿出剩下的食品。 武雄把那些塞入了自己的背囊。 「……呐」 「恩?」 吉尔以无力的声音向武雄搭话。 「真的不要紧吗?」 「担心吗?」 「这不是当然。如果你不在了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啊……!」 「有米莉亚在吧」 「才不是那个意思,笨蛋……」 「开玩笑啦。但是我希望你们别忘记现在的心情。因为那就是你们两个成为探索者时我和米莉亚感受的心情」 「——!」 那以上,吉尔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立场相反后才明白。 原以为明白的武雄的感受,那是非常沉重的东西。 「……大哥哥」 菈可很担心似的凝视。 「菈可也仔细想一想。成为探索者的话,说不定就会突然失去总是在边上的吉尔」 「……嗯」 对武雄的话菈可轻轻点头了。 那张脸看起来非常痛苦。 武雄想。 (即使脑袋里是知道的,不实际看到的话不会明白) 通过武雄去这个救助委托,两人会懂得等候之人的心吧。 而两人会如何接受这之后将迎接的始末呢。 但愿能正确引导吉尔和菈可,武雄如此祈祷。 干这干那时职员体贴地拿来了药和装了水的皮水筒。 那些当然不是免费的,稍后会向邓肯的团队索取吧。 没过多久在武雄准备就绪的时候,邓肯他们的争执好像也有了结果。 「爸爸……」 「可恶……」 小璃和卡洛斯垂头了。 小璃因为不能去帮助父亲的悲伤而流泪,卡洛斯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悔恨表情扭曲了。 应该说是果然吗,邓肯没有带儿子他们去。 「去之前我想问一下。在蚁之袋发生什么了吗?」 武雄走近邓肯身旁后询问。 虽然对此邓肯沉闷的开口,不过那之前需要关于蚁之袋的说明吧。 蚁之袋是正如其名会出现蚂蚁的魔物的遗迹。 在诺思市的西侧有被称为双子袋的两个遗迹。 哪边都是洞穴纵横无尽地穿过地中的洞窟型的遗迹,在那途中存在着被称作袋的四个宽广的空间。 没错,那两个遗迹是完全相同的形式。 因此是双子袋。 出来的魔物也是同样的。 蜘蛛,蜈蚣,蝎子,团子虫。 一种将一个袋作为巢,那便是四袋。 四种魔物在巨大的遗迹中一边彼此吃彼此一边生活着。 可是某个时候,在一边的遗迹中不知从哪里出现了巨大的蚂蚁。 蚂蚁将无限产生出的虫的魔物作为饵食爆炸性地增加了数量。 之后在那里建造了巨大的巢,就这样双子袋就被称为蚁之袋和虫之袋了。 ——如此,蚂蚁是压倒虫的魔物的那样强。 虽然那么说,但无论蚂蚁如何强,如果集中高等级的探索者就应该不是敌手。 正因为如此包含武雄的在场的人们都对邓肯他们现在的状况感到不可思议。 「在第一袋里有王蚁后」 因为邓肯的话,公会内一阵紧张。 蚁之袋从第一到第三袋有被称为蚁后的女王蚁,并且在第四袋有被称为王蚁后的女王蚁,她们统率着巨大的集团。 与蚁后以下的蚂蚁是黑色的相对,王蚁后和加强那周围的蚂蚁是红色的,那个外壳的硬度与黑蚁相差悬殊。 「我们本打算在出口附近的第一袋除掉蚁后。可是,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只红的兵蚁。我们最初认为那只是混进去的,就打算一起狩猎了。但是错了。它们接二连三地从第一袋的方向出现了」 虽然邓肯他们没看到王蚁后的身影,但这确实是可以认为在第一袋里有王蚁后的事例了。 「我们因为和赤蚁的战斗产生了很多负伤者。动不了的家伙也有很多,但是不能抛弃同伴。因此我们把组分成了两个。一方到外面呼救,另一方故意进入死胡同,加强防守等待救援来」 进入死胡同是为了限定蚂蚁的侵入方向。因此留下的人采取了对一面防守的阵形。 (王蚁后的近卫兵吗……) 武雄想起以前有战斗过的赤蚁的身姿。那个外壳出奇地硬。 那是光靠哥德巴的剑会留有不安的对手。 「吉尔,菈可,能把剑给我吗。回来之后会给你们买更好的剑」 吉尔和菈可的装备全部是用两人的零花钱买的。 因此都是不太贵的东西,要称为名品还相差甚远,尽管如此也比没有要强。 「我要让你买最好的,所以绝对要回来哦」 「我也要让大哥哥给我选好的,所以绝对要回来!」 两人竭尽全力的激励飞传了。 至少送行时用笑容——两人那样考虑。 「啊啊,你们就期待地等着我吧」 武雄那样说着从两人那各收下一把剑,分别佩在背上和腰上。 「准备好了吗?」 对邓肯的话武雄点点头,就以留下负伤者两名的共计七名前往了蚁之袋。 ——在武雄和邓肯等人走了后的公会,虽然一部分的职员正在冷静地应对负伤者的救护,不过其他的人因为太过超常的事态而还没能动起来。 那时候,归拢公会接待的股长像伤脑筋一样一脸难办的表情啪的亮了。 他觉得武雄?武田的名字很耳熟,一直在思索那个。 「武雄?武田……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那个口气。 武雄?武田果然是b级探索者吗,大家都注视股长。 「——是那个武田商会的商会长」 「那个武田商会的……」 「那个在卡西斯有名的……」 「那可真厉害……」 知道了武雄?武田的真面目,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变成了,恩? 『商会长去探索? 为什么?』 大家的心情就是这个。 谜越来越加深。 另一方面,果然是好地方的千金吗,萨露希这样想着看向吉尔和菈可二人。 「……对不起,到现在都没说」 「抱歉萨露希」 发觉那个视线的吉尔和菈可向萨露希低下了头。 可是萨露希本来就注意到了,倒不如说对自己一直闭口不提那件事的事实难为情了。 「我也没在意啦,比起那个武雄先生真的不要紧吗?」 「不需要担心。那家伙绝对会回来的」 「大哥哥不会违背诺言的!」 那张脸怎么都看不出不需要担心,嘛,尽管如此还是先相信那句话并祈愿吧,萨露希如此想到。 * * * 离开了公会的邓肯等人偕同武雄跑向了西边。 除了武雄,大家都是甚为疲惫的样子,尽管如此还是为了同伴急匆匆地移动着脚。 那之中,邓肯在脑袋里想起了之后的事。 (在死胡同加强防守的同伴和袭击那个的赤蚁。我们攻击赤蚁的后方,在它们害怕的时候死胡同侧的同伴们打开活路) 成功的概率不清楚,全部要看聚集的蚂蚁数而定。 已经是谈不上对策的对策了。 (结果,还是会抛弃负伤者吧。不止如此。应该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应该是要歼灭蚂蚁救助同伴,却落得了为了从蚂蚁那放跑同伴的救助。 怎么也没想到公会里会没有高等级的探索者,去呼救的结果就是这样。 顺便一提邓肯没把武雄当成高等级探索者。 (要是这样的话,应该从一开始就抛弃负伤者的……) 因为没能变得完全无情,而要增加更多牺牲。邓肯事到如今才对那个结果后悔了。 不久天空染红的时候,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 在邓肯等人前方是朦胧地放着青白的光的小岩山。在岩山的前面建有门,打开那扇门的前方有个洞穴。 特殊的金属的门堵住那个洞穴是为了不让蚂蚁到外边来。 再将脸转向旁边,在遥远的那边也能看到闪着青白色光的小山吧。 这边是蚁之袋,那边是虫之袋。 这正是双子袋。 接着,面对蚁之袋的入口,邓肯打算说明关于加上了武雄的阵形时。 打断邓肯的话,武雄开了口。 「我打头」 因为武雄骄傲的发言,邓肯将脸转向那边。 尽管是跑到这里来的,武雄的呼吸却完全没乱。虽然不知道是不是b级,但好像至少魔力运用相当出色。 那样的男人说想到前头去的话,邓肯也不介意那样。会成为很好的诱饵吧。 靠武雄的牺牲,即使一只也好如果能这边无损失地打倒蚂蚁就好极了。 对邓肯来说,武雄的发言是求之不得的。 「说起来还没谈过报酬呐。黑蚁每一只十五金币,红的的话四十五金币。当然,是你刺死了的情况。这样可以吗?」 「可以」 邓肯提出讨伐报酬,武雄对此点头了。 那个金额确实可以说是破格吧。 在蚂蚁的身体中最大又最硬的头,商店会以黑的十金币,红的三十金币的价格买下。 那样考虑的话,邓肯提出的黑十五金币,红四十五金币的金额,如果考虑到救助的工夫或许是不高。 可是,为了卖掉必须要从洞窟内搬运那些。 搬运不张开双臂就抱不住的蚂蚁的头。 即使只剥外壳也是夸张的大小,数量越多搬运越要相当的劳力吧。 (尽量被钱引诱而发奋吧) 虽然不知道武雄这个男人是何种程度的人,但反正肯定是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的装模作样的人。 那就吊起钱这个饵,为了救同伴让他十二分地工作吧。 邓肯是那样考虑的。 「那么,给我打开」 受到邓肯的指示后,防守入口的两个士兵从左右拉巨大的两开的门的把手。 那同时吱吱吱的声音响了门开了。 于是,青白的光从洞窟内茫然漏出。 里面是不需要火的那么明亮。 「那么,从我开始去」 首先武雄两手握着吉尔和菈可的剑进入了里面,其他人跟在那之后。 「别漏听蚂蚁的足声哦」 一进入蚁之袋,邓肯就像想起了一样敦促武雄注意。 蚂蚁的足有六只。换言之蚂蚁不会大幅倾斜体重,而能像滑一样地走。 在这种坚硬的地面上那是无比的威胁。 因为无论怎么说几乎不会发出足声。 因而唤起了注意。 不过对过去完成了深部到达的武雄来说,那种事无需被说。 一行人一边竖起 耳朵,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深处前进。 陡峭的下坡加上平缓的下坡,向左向右蜿蜒起伏的曲折道路。 不久一只蚂蚁从拐角出现了。 那个肌表是黑的。 「是侦——!」 是侦察蚁! 邓肯打算那样叫的瞬间。 武雄以惊人的速度缩小了跟蚂蚁的间隔,用左手握住的菈可的剑首先斩断了那个触角。 对蚂蚁来说触角就像对人类来说的耳目一样。 蚂蚁比起眼睛更依靠触角,甚至都不存在耳朵。 因此,蚂蚁的所有反应会变钝是必然的。 在那空隙,武雄潜入蚂蚁右侧同时两断了那个前足,最后仿佛最后一击一样斩断了蚂蚁的头。 「好……好厉害……」 吃惊之声从邓肯的口中漏出。 在眼前被进行的一瞬的神技。 根本不是比喻,确实是一息之间的事情。 明明自己也是b级探索者,可这个差距是什么呢。武雄的动作是不同次元的,以至于邓肯不禁那样思索了。 「能行……这样的话能行……!」 「啊啊,说不定能救大伙!」 其他人好像也是同样,对武雄的强大大家沸腾了。 看见毫不逊色于a级的武雄的实力,希望之火微微点亮了。 「抓紧赶路吧」 另一方面,武雄丝毫没有显出感情,简直像当然一样地行动了。 这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强大的证据,那更加激励了邓肯他们。 那之后武雄也在瞬间就把几只侦察蚁变成了肉块,一行人顺利地向洞窟深处前进。 前进了多远呢。 进入蚁之袋后足足过去了一小时。 那样的当口,在一行人的前方能看见的是丁字路。 正面是尽头,左右分支成直角。 邓肯「等等」的停下行进后向武雄搭话。 「去右边是第一袋,左边是我们的同伴在的死胡同。红的聚集了很多。准备好了吗?」 对那句话武雄点点头。 「你们也准备好了吗?」 邓肯也向后面的人们询问,大家异口同声回答了了解。 以武雄为先头全员慢慢地朝丁字路前进。 于是,从连向右袋的路上出现了的是赤蚁。 那个颚比到此为止的黑蚁更长更大。 「是红的家伙! 摆阵形!」 在邓肯的指挥下架盾的人列队了。 当然,在武雄的后面。 赤蚁朝向这边,像威胁一样地左右张开两颚。 一百二十度以上打开的那个,又加上颚的长度远远超过了武雄拿的剑。 也就是说,如果不深入蚂蚁的间隔就斩不到那个触角。 武雄紧握右手的吉尔的剑。 蚂蚁的外壳比铁更硬,那个颚也是同样。 那么怎么办呢。 简单,不斩就好。 武雄作为钝器使用了吉尔的剑。 瞄准的是左颚的尖端,就等着猎物进入两颚之间的蚂蚁的左颚。 武雄一踏入那里,就用力挥了手上拿的剑。 与铛的钝音一起听到的,是有什么破碎了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的声音呢。 邓肯看见了。蚂蚁的左颚从根本上邋遢地下垂了。 连接蚂蚁的头和颚的肌肉断裂了。 接着,踏入蚂蚁左侧面的武雄向蚂蚁柔软的颈部挥下左手的菈可的剑。 下一瞬间,红色的头掉了,像没赶上那个一样蚂蚁巨大的躯体咚的一声倒在地面上。 「竟然……完全没有苦战就把红的打倒了……」 从盾的间隙窥视着事情经过的邓肯倒吸了一口凉气。 通常,对赤蚁基本是数人用盾承受敌人的攻击,从那个后面用枪瞄准触觉。 连铁都会咬掉的大颚之外,更可怕的是由巨躯塞进的力量。 在那个力量前,不管如何使用比铁更硬的盾,探索者也只能承受一点点的时间。 赤蚁是即使人数很多也绝对不会简单的对手。 而武雄十分简单地就把那个打倒了。 「唉都……邓肯,先生? 我开道,所以从后面的袋里新来的家伙就拜托您了。夹击到底还是挺严峻的」 「啊,啊啊,明白了」 邓肯的吃惊还没冷却。 可是,接下来就是关键场面了。在眼前的丁字路向左拐的前方,同伴在求救并等待着。 邓肯再一次冷静地加劲,像跟着武雄一样拐进了左边死胡同的路。 然后它们在。 在遥远的前方能看见的,是乱哄哄地挤满了的赤蚁的大群。 因那过多的数量而无法把握里面的状况。 「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邓肯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确实,有几十只蚂蚁在是预想外的吧。 蚂蚁有保护女王的使命。 因此,分出这么多兵是不可能想象的事。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状况武雄也没动摇。 「那么我先去了。后面拜托了哦」 武雄像嘟哝似的说,不等邓肯回答就以惊人的速度跑出去了。 左右手握着吉尔和菈可的剑。 武雄一转眼缩短了足有二十米的跟蚂蚁的距离。 于是在最末尾的蚂蚁注意到那个动静回转了身体。可是,那不得不说是太慢的对应。 武雄已经来到了背后。 配合蚂蚁的回转,武雄向前踏出了一步,之后就只是露出的头随意地来了。 那就像蚂蚁自己把头伸出来一样。 武雄仿佛等好了似的砍飞了那个头。 然后现在,赤蚁的大部分是背朝着武雄的状态。 密集着的话要让身体转动也很难。 并且里面应该也有探索者。 如果这是人类的话,会只以一片对付里面的探索者,剩下的对抗在这个地方最成威胁的武雄吧。 可是或许很可悲,终究是虫子程度的脑袋。打算改换身体的就只有暴露在武雄这个威胁中的蚂蚁而已。 武雄没放跑这个机会,不断打破蚂蚁的腹部斩落那个头。 「好厉害……」 邓肯吐出了不知道变成今天第几次的吃惊之声。 因为在邓肯他们赶上武雄的期间,已经有超过十的蚂蚁尸体产生了。 蚂蚁透明的体液在眼前飞散,蚂蚁的尸体不断地被量产。 邓肯他们已经只能哑然了。 可是,武雄的真本领还在后面。 武雄那之后又打倒了十几只,就扔掉了损伤激烈的两把剑从腰上重新拔出了一把剑。 用比铁更硬的特殊矿石做成的那把剑。 那个已经把朝着这边的赤蚁的大颚断成了两截,纵切开了那个头。 那把剑正是与武雄一起屠遍了魔物的哥德巴的剑。 那之后的武雄夸耀了正如鬼神般的强大。 没有能停下武雄进攻的蚂蚁,站在那前面死亡就会平等地到来。 不是连a级都望尘莫及了吗,那个强大。 邓肯仅仅只有惊愕了。 不久蚂蚁的数量降到了十以下,勉勉强强能看到里面了。 映在邓肯瞳中的,是几块驾着的盾。 同伴还活着。 「喂,还活着吗! 我们来救你们了!」 邓肯向同伴呼喊。 于是,从里面发出了声音。 「太好了,得救了!」 「还差一点了!」 那是被留下的同伴们的奋起之声。 是对生的喜悦。 在那期间武雄也不断杀着蚂蚁,然后最后一只的头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武雄把剑收到鞘里吐了一口气时,在那里的只有堆积成山的凄惨的蚂蚁尸体。 「太好了……太好了! 得救了!」 在穿过蚂蚁大群的前方,一个男人放下架着的盾发出了高兴之声。 以那个声音为信号其他人也放下了盾或武器,发出欢声。 可是,那个声音总觉得很空洞。 要说原因,因为在那里的探索者们的身后能看见的就是墙。 他们已经被逼入了墙角。 就是那种地步的状况。牺牲是不计其数吧。 「啊啊……」 邓肯呜咽了。 以那为开端来救援的成员都流泪了。 从自己们站着的地方散发的铁臭。透明的蚂蚁体液中搀杂的红色的东西。 在武雄他们站的蚂蚁的死尸下,横躺着几具人类的身体。 大部分同伴死了。 在那深深的悲痛中,邓肯清点了幸存的人数。 人数是十六。 留在蚁之袋的是三十人。其中生存者十六人。 也就是说十四个人牺牲了。 「可恶……!」 邓肯紧握手上拿的剑。 (是我的错……!) 那里比起对蚂蚁的憎恨,更是对自己的愤怒。 那时,邓肯的眼中映出了某样东西。 那是在蚂蚁的死尸下勉强能看见的人的头。 邓肯挪开那个蚂蚁的尸体。 并不是期待他还活着。 只是不知为何,身体随意地动了。 「伊罗斯……」 对露出的男人的身子,邓肯叫了那个名字。 没有回应。当然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伊罗斯是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的男人。是总是笑容不断的好青年,最近才刚刚结婚。 他娶了美人的妻子,大伙经常说「接下来就是孩子了呐」。 可是,已经不在了。伊罗斯死了。 邓肯在眼泪快要溢出了时,注意到了某件事。 那具遗骸没有下半身。大概是被蚂蚁的大颚咬掉了吧。 可是那只手牢牢地握着剑。 (直到最后……都在战斗呐……) 那么自己也必须要做该做的事。 邓肯抬起头,环视了附近。 在那里的是为得救了而高兴的被救助者,和为仅仅只救到了一点点人而悲伤的救助者。 两者表现了不一致的感情,但眼下该做的不是那种事。 「高兴也好悲伤也好,都给我放到后面!」 邓肯忍着泪水喊了。 长时间留在这里的话,还会有蚂蚁来。 如果是武雄的话似乎那也会想办法解决,但是探索免不了万一。不能够大意。 再加上对一只蚂蚁报了巨额的补偿金,从至此为此狩猎的数量计算的话,已经超过两千五百枚金币了吧。 干脆地说,就是出奇的金额。 邓肯不想考虑再增加支付补偿金了。 「从遗体上取下能卖的东西!给遗族的慰问金加上给帮手的补偿金,钱有多少都不够啊!」 不能觉得对死者是失礼的行为。 邓肯等人是为了钱而舍命在探索。 对探索者来说剥下死者的遗物是不必争论的理所当然的事。 「请等一下」 可是,那里传来了叫停的声音。 大家向那边注视,声音的主人是作为这个救出剧殊勋者的武雄。 「怎么?」 邓肯盯着武雄。 事已至此,还说等什么呢。 时间的损失就是生命的危机,更是钱包的危机。 因此,邓肯在话语中也包含了焦躁。 武雄并不怎么介意邓肯那样的态度继续说。 「我有一个请求。如果答应的话我不要报酬」 「什,什么!?」 那个内容让邓肯大为震惊。 从武雄口中发出的话竟然是可以带条件的放弃补偿金。 可以不付数千枚金币的补偿金的话,就能把那部分转给遗族。 邓肯的心脏如获至宝似的弹跳了可以说是没办法的吧。 「说,说说看」 声音在颤抖是因为期待的缘故吧。 邓肯咽了口口水,催促了继续说。 「那么……把你们的同伴的遗体运到公会,这就是我的请求。如果答应这个请求的话,我不要报酬。啊啊,当然是全部的遗体哦?」 「什……!」 以为会被提出怎样的条件,想不到那个内容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那太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充满了疑点。 「不,那以这边的立场来说,能把全员送还家人身边的话正合我们心意。那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比免费更贵的东西。 对对方没有利的话,邓肯不可能能相信。 于是武雄说。 「我有几个想告诉她们探索者是怎样的工作的对象。虽然利用死者很抱歉……」 因这一发言,邓肯想起了粘着武雄的三人。 不清楚狼族的亚人的岁数,不过另外两人还是少女。 从穿着铠甲来看,大概是探索者见习吧。 (幻想探索的孩子,吗) 确实对那样的对象来说“现物”想必会很有效。 虽然作为谢绝补偿金的理由感觉完全不足,但邓肯鉴于自己们的状况决定认可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本就没有拒绝这个选项。 「……我明白了。喂,预定变更! 把遗体扛走!」 邓肯说把遗体拿走,大家没有怨言肃静地遵从了那个指示。 在武雄警戒着新的蚂蚁来访的状况下,不一会后邓肯他们成功从蚂蚁的死尸下取出了全员的遗骸。 之后只剩返回了。 「接下来回公会! 不到最后别松懈啊!」 稍事休息后,与邓肯的号召一起大家出发了。 穿过死胡同之前是武雄担任前卫,穿过死胡同后是没有扛遗体的几个人负责前卫,中卫间隔扛遗体的人,武雄殿后。 就这样一行人花了很长时间,平安逃出了蚁之袋。 以邓肯为领队的团队,总共三十八人中死者十四人。 在第一袋收集蚂蚁的外壳这种,如果是只有b级c级探索者的强豪团队就并不怎么难的探索。可那个结果却是以失去近四成成员这样的凄惨告终。 那是在探索者之街诺思市也很罕见的,可以说是甚大的损失。 邓肯等人无言地走在只有月光照亮的深夜的路上。 目的地是公会。是为了完成与武雄的约定。 一进入街道就让几个人带着需要治疗的人回去了。 因而从蚁之袋出来后一直空着手的武雄也在两腋下抱着遗体。 不久之后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公会。 在因为夜半而镇上哪个建筑物都火光熄灭了的夜色中,唯一只有公会点着灯光。 本来的话公会也早就是关门的时间了,不过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一直开放着。 「他们回来了!」 在公会外面的狼族的女人——萨露希,看见武雄他们后大喊。 于是人从公会里拥了出来。 吉尔和菈可当然不用说,刺猬头的卡洛斯,短鲍勃的小璃。还有半闭眼的爱丽丝和相当于哥哥的男人。 大家一直在公会焦急等待邓肯他们回来。 「武雄……太好了……」 「大哥哥……」 吉尔和菈可看到武雄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确认了邓肯平安的卡洛斯,同样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的爱丽丝和那个哥哥也大大地放心了。 可是只有一人,在那里有个内心得不到休息的人。 「爸爸……我爸爸呢……?」 小璃摇摇晃晃像亡灵一样向邓肯他们的方向走去。 邓肯把脸转向扛遗体的同伴们,那些人全都摇了头。 「武雄,把你扛的人放下」 武雄点点头,在小璃面前放下两具遗体。 小璃等待的人就在那里。 「爸爸……?」 那是没有了一只手,被挖去了侧腹的遗体。 尽管小璃呼唤也没有回答,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闭着。 「呐,爸爸? 骗人的吧? 是骗人的吧? 回答我啊。呐……呐我说!」 尽管如此小璃还是只一个劲的呼唤。 那个身影是会让人想蒙上眼睛的那样令人心酸。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判断失误」 邓肯放下胳膊上扛的遗体,低下头。 小璃的父亲是探索时受了走不了那样的重伤的人们的一人。为了不抛弃他们,更多的人牺牲了。 虽然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但领队的邓肯背负了全部。 「啊……啊……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璃紧抱着遗体喊叫。 心爱的父亲死了。 作为小璃的朋友的卡洛斯他们什么可说的话都没有找到。因为自己们的父亲还活着。 和小璃刚刚相识的吉尔她们也没有不同。只是凝视着那个哭喊的身影。 于是,把那样的状况丢在一边公会职员接近了邓肯。 「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差不多……」 虽然含糊了言词,但内心就是『快回去啦』。 从公会的人来看,探索者的谁死了是家常便饭的事,所以那个对应非常淡漠。 一行人前往邓肯的团队使用的集会所。 按邓肯的话,在救出前留下的两名负伤者大概在那里聚集了大家的家人吧。 小璃哭着抬起了自己的父亲,卡洛斯和爱丽丝,还有爱丽丝的哥哥也分别扛了遗体。 没有了负担的武雄也偕同吉尔她们跟着邓肯等人去了。 不久好不容易走到了集会所。 这是超过三十人的巨大团队。成为集会所的建筑物也相应的很大。 而看见被运来的遗体后,在集会所等待的家人们全都哭喊了。 和先前相同的景象就在那里。 「对不起,是我的责任」 邓肯一个人低下头。 可是谁也没有责备邓肯。 那就是探索者的家人。 不知何时这一天就会来,谁都有着这样的觉悟。 吉尔和菈可一直眺望着大家失去家人的悲痛的样子。 咬紧牙关,握着拳头,眼里积着泪水。 武雄注视着那样的两人的样子。 武雄报名救出正是为了这个。 想让两人看到成为探索者的话总有一天会到来的这个景象。 不久武雄想差不多可以了,便告诉邓肯要回去了。 「我想改天再次向你道谢」 告诉了那样说的邓肯常去的酒馆的名字,武雄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 途中也和萨露希互相告别,三人无言地走在往哥德巴的家的归途上。 于是突然武雄的脚停下了。 什么事吗,吉尔和菈可也停下脚回头看。 「……我一度失去了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是指哥德巴。 那是吉尔和菈可也知道的部分。 「一想到又失去的话,就毫无办法地胸口快要被勒紧了」 武雄仰视天空。夜空中无数的群星闪烁着。 因那片广大而体会到人类是多么渺小又柔弱的存在。 「要花多久都可以,仔细考虑下今天的事」 武雄没有多说。 吉尔和菈可无言地点头,三人又开始走。 就这样回到了哥德巴的家,漫长的夜晚结束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 「啊!」 武雄睡醒后在床上叫到。 总算发现完全把接送米莉亚忘记了。 或许她一直在担心着。那样想着,马上通过黑色水洼去了武田商会,眼睛下有了黑眼圈的米莉亚一直在那里等着。 武雄预想了之后会发生的事,身体直打哆嗦了。 * * * 蚁之袋中,在第一袋蠢动的是只格外巨大的赤蚁。 不只是巨大而已。和其他的蚂蚁不同,那个背上长着翅膀。 没错,应该说她正是女王中的女王,王蚁后。 本来应该在第四袋的王蚁后为何会在第一袋呢。 那是武雄和邓肯他们抱有的疑问。 可是那个疑问从根本上错了。 她不是在第四袋的王蚁后。 在那里的是在第一袋新诞生的王蚁后。 虽然武雄他们不知道,但蚂蚁的习性中有世代交替这种东西。 王蚁后老了的话,还年轻的蚁后就会完成更进一步的成长进化成王蚁后。 然后那个年轻的王蚁后为了自己取代王会杀死年老的王蚁后。 当然年老的王蚁后也并不会坐着等死。 她带着第四袋的全部战力迎击了新的王蚁后。 充分用尽彼此拥有的战力,为保住性命互相厮杀。那是新旧争夺王座的战争。 于是第一袋的王蚁后为了在战争中取胜而寻求了新的兵。 为了生新的蚂蚁所以需要饵食。 平时的饵食靠从袋里涌出的魔物们就足够了,但为了大量产兵那远远不足。 在那里出现的就是邓肯他们,探索者的集团。 第一袋的王蚁后如获至宝般的,为了确保饵食投入了全兵力,那个便导致了邓肯他们的悲剧。 不过第一袋的王蚁后在武雄这个预想外的威胁前失去了大部分的军队,自然变成了本末倒置的结果。 然后从现在起一个月后,战争开始了。 第一袋的王蚁后把第二第三袋的蚂蚁置于支配下,攻向了第四袋。 那是同类们竞争激烈的王位争夺战。 战争的胜者是以前的王还是新的王呢。 人们绝对不会知道那个结果吧。 第三章 高崎纱香 那天,探索者之街诺思市始终在谈论某个话题。 「你知道吗?昨天邓肯和这支队伍好像在蚁之袋被干掉了。据说是在第一袋出现了大量赤蚁什么的」 在随处可见的酒馆,两个探索者围着放着料理的桌子。其中一方——留着乱胡子的年轻男人说起了现在轰动街巷的话题。 内容是关于邓肯率领的探索者团队『铁锁』在蚁之袋发生了毁灭性的损失。 「没什么,『铁锁』那种队伍在诺思市这还不值一提。终究是依赖人数的杂七杂八的人啦」 你又算老几了,作出会让人想要这样说的发言的是坐在对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和乱胡子的男人同样年轻,不过斜穿过脸的大伤疤让他泛浮着不是一般人的风格。 「据说公会临时禁止了前往蚁之袋探索。a级探索者们一回来就编成了调查部队什么的」 「哼,当然了呐。即使聚集杂鱼也只是白白增加尸体,集结精锐是必然的吧。……我对我没有被叫到很不满呐」 「说起来,好像叫武雄什么的原b级探索者在救出被留下的同伴时相当的活跃。一个人打倒了几十只赤蚁什么的」 「嗬,看起来是个相当的强者。我想和他较量一回呐」 对乱胡子的男人的话伤面的男人轻轻浮起了强者的笑容,一口气喝光了倒在木制啤酒杯里的淡色啤酒。 那个伤面的男人名叫皮埃尔。是把岩场之墓——别名『雏鸟游乐场』作为主战场的f级探索者,总而言之还是个初出茅庐只有外表的男人。 * * * 武雄在蚁之袋救助邓肯的团队之后过去了三天。 「吉尔,菈可,今天的预定是?」 时间是早晨。在哥德巴的家里吃早饭时,武雄询问吉尔和菈可。 对此二人虽然停下了吃饭的手,却怎么也没有返回回答。 「……锻炼武艺还有,学习」 「……我也是」 不久吉尔抬起忧郁的脸回答,菈可没抬头就迎合了那个。 然后两人又慢慢地动起手。 只有吃饭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偶尔响起的汤匙碰到陶器碟子的声音微妙地让人感到了哀愁。 对那样的两人的样子米莉亚也是一脸为难。 (今天也是吗……) 武雄叹了口气。 蚁之袋的一事后,吉尔和菈可简直像没了干劲一样。 那即使是在过了几天的现在也依然没变。 大多数人的死,还有被留下的家人们的恸哭。目睹了那些是相当的冲击吧。 即使同班同学萨露希拜访了自家她们也没有去遗迹,只是以没精神的样子交谈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 武雄想过果真这是药有效过头了吗,但同时也认为唯独这个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这种程度就消沉作为探索者横竖是成不了大器的吧,加上要是就这样放弃探索者的道路的话,以武雄的立场倒不如说是正中下怀。 可是,两人的心没有那么弱。 当天傍晚。武雄从武田商会带回了米莉亚,大家一起去平时的酒馆吃晚饭时。 「明天,我要去岩场之墓」 吉尔那样开口到。 武雄正要吃左手上拿的面包,就那样以张开嘴的状态只把视线转向了吉尔。 于是吉尔直直地回盯了武雄。 接着武雄就那样以一脸憨相把脸转向菈可。 「我也去」 菈可也那样说着回盯了武雄。 「认真考虑过了吗?」 武雄总算把面包放回了盘子,询问了两人的内心。 「我们两个商量后决定了。虽然还不知道将来的事,但为了不后悔我们决定现在不管怎样先磨练武艺」 对武雄的问题吉尔回答,菈可对那点点头。 眼中没有迷惑,话语很强有力。 「是吗……我知道了」 武雄没有特别说什么就同意了两人去探索。 这个世界相当不太平,即使以武雄的立场对吉尔和菈可学习武艺也不容分说。 但是,唯独对两人成为探索者的事还没有认可。 以后再千方百计让她们放弃吧,武雄如此想到。 翌日,吉尔和菈可按预订和萨露希一起前往遗迹。 武雄想过自己不去学校也跟吉尔她们去,不过还是作罢了。 因为通过之前的探索已经很清楚如果是吉尔和菈可加上萨露希的三人,岩场之墓根本不值一提了。 正如所考虑的,到了傍晚吉尔和菈可像什么事都没一样地回到了家里。 那之后吉尔和菈可也过着潜入遗迹的每天。 武雄在武田商会的长期休假结束后,也一边兼任高中生和商会长职一边忙碌地度过每天。 那样的某天。 武雄等人像往常一样在酒馆吃着晚饭时,一个身量大的男人来了坐席。 「好久不见呐」 男人那样说着,把带把手和嘴的人头大小的桶放在桌子上。那里面是酒。 武雄最初想是谁呢,但是声音很耳熟,仔细一看那个男人是邓肯。 因为没穿盔甲所以一眼没看出来。 「你好」 武雄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微微点头打了招呼。 「抱歉因为各方面都有开销呐。不是太贵的酒」 「请别在意。因为救助一事对这边也有利」 武雄若无其事地说。 不知不觉变成了商人一样的语气大概是因为米莉亚在旁边吧。 「你能那样说就帮大忙了。可无论如何都是多亏你才得救了。感谢」 邓肯深深地低下了头。 头上夹杂的白发,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在那里毫无为救同伴而拼命的身影,只有没有霸气的孱弱。 「那份谢意我收下了。请把头抬起来」 「是吗,抱歉呐」 邓肯抬起头向老板点了几个小菜,然后拿来了旁边桌子空着的椅子坐下。 看来好像是打算坐在这个地方不走了。 「嘛,喝」 邓肯伸出倒了酒的桶。 武雄慌忙喝光自己酒杯里的酒,那里被满满倒上了酒。 米莉亚不用说,吉尔和菈可也被伸出了桶,不过米莉亚因为不胜酒力所以摇了摇头,至于吉尔和菈可则是武雄制止了。 一手拿着饮料,武雄他们和邓肯重新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之后,邓肯一手拿着酒询问了一直很在意的事。 「所以武雄,你到底是什么人。从我的眼睛看,那可不是寻常的强」 「只是以前靠魔力干过探索者啦。现在已经洗手不干了,正在经商之路上努力」 武雄对邓肯返还了说得过去的回答。 于是邓肯也没有深究。 「是吗,实在可惜。我还想无论如何都要邀请你来我们的队伍呐」 这并不是当真的,换而言之就是口头上形式的词句。 有武雄那样强大的人,没有和实力逊色两段甚至三段的人们配组的必要性。邓肯也很清楚这点。 「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处于不好的状况用不着问。可是不问又觉得失礼,武雄便硬问了。 「嘛,勉勉强强吧。现在姑且一边狩猎团子虫一边慢慢恢复」 团子虫就是在与蚁之袋成对的虫之袋夸耀最弱的魔物。 能卖的部位是壳。 虽然会成为铠甲的材 料,但硬度别说是蚂蚁的外壳甚至比同样在虫之袋的蝎子的外壳都低,那个硬度大致上和铁不分上下。 因此不会以很高的价格被交易,不过因为团子虫太弱了所以中级以下的探索者们很愿意狩猎那个魔物。 「这可真糟呢」 实际上岂止是糟。 同伴负了不小的心伤,是只能狩猎团子虫这种杂鱼的状况了。 还有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邓肯他们的同伴意识之强从『铁锁』这一团队名字也可以想象到吧。 这次,邓肯扶养了大多数的遗族。 赚钱的人没有了,只剩下了被供养的人。 对做不出给了赡养费就好了再见这种举动的邓肯来说,那些人是相当的重担了。 「嘛,如果同伴的状态回来了我打算也到第二、第三袋去。现在还,差不多就这样呐」 邓肯吐出总觉得是在逞强的话,把嘴巴贴上了木杯。 「叔叔」 「嗯?」 那时,向邓肯搭话的是菈可。不仅邓肯,在场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菈可身上。 「小璃……小璃她不要紧吗?」 菈可很担心死了父亲的小璃。 和她是来这边后一定程度上交谈过的关系。 可是,那件事以来就没见过了。 也许小璃已经放弃探索者了吧。一那样想,那就简直像未来的自己们一样,菈可感觉好像胸口被勒紧了。 「……小璃还是非常伤心。因为既是单亲又是唯一的亲人呐。可能很难恢复了」 听到邓肯沉闷的话,菈可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别露出那种表情。没什么,我们绝对不会抛弃她的。即使不当探索者工作之类的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呐」 邓肯像不让恩人的家人担心一样地笑了。 无论心里怎样艰苦,只要有应该守护的同伴在他就会保持强大。 * * * 时间稍稍追溯,这是武雄他们回诺思市的家之前的事。 那个时候,在东京某间医院的病房里,一个少女正伏在床上。 并不是肉体上有什么异常。 少女的病是在心中,通常被称为ptsd(心的外伤后应激障碍)。【译注: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又称延迟性心因性反应,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某天,少女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忽然和光一起消失了,然后几个月后在邻县的公园被发现了。 少女说,我去了异世界。 荒诞无稽的话。那种话谁都不可能相信。 可是,那种事对少女来说怎样都好。 少女仅仅只是恐惧着,闷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少女,名字叫做高崎纱香。 在病房的床上,我做梦了。 那里是地狱。 在突然被扔进的闻所未闻的世界,我被男人们按倒后哭喊。 那是感觉一日千秋的苦痛的每天。 痛苦让心磨损,多余的感情被削去。 不久我放弃了大部分东西。 在被当做男人们的玩物时,为了至少不被殴打只有像玩偶一样进行男人们要求的事。 没有死的勇气。 感觉像很久以前一样的在遥远日本的生活,那个温暖的回忆让我害怕着死。 总有一天还能回到那个时候吧。 那种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在内心深处缠绕,将那个作为唯一的希望我活了下来。 尽管我真的知道那种想法毫无意义。 可是某个时候,戴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于是我被囚禁的地方也好,在我身上挥动着腰的男人也好,什么都消失了。 在那里的只有我和面具男两人。 面具男抓住我的手。 我被扶起身体,就那样被那个男人拉着手腕走在黑暗之中。 明明是在黑暗中男人的背却不可思议的看得很清楚。 不久,耀眼的光侵袭了我的双眼。 那里是地狱这个隧道的出口。 奇迹是存在的。 ——然后我醒了。 用手臂慢慢竖起上身确认周围。 那里是病房。 白墙上有一扇窗,房间里除了床和床头桌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错,和昨天没有不同的病房。 我放心地吐了口气。 睁开眼时,我总是会不安。 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呢。那里真的是日本吗。如果现在在的世界是梦,我还是在那个世界……。 一那样考虑就会害怕起来。 身体自然地发抖,这里是日本,不是那个世界,我好多次好多次像咒文一样地念到。 今天也是一样。可是也有不同。 我把放在床头桌上的一张纸拿到手里。 那是昨天,叫山野的警官留下的东西。 那里写着武田武雄这个名字和那个人的地址。 「武田武雄……和我去了同个地方的人……」 我一直凝视着那张纸。 那之后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一直在病房里吗,时间的感觉变奇怪了,不是很清楚详细的日期。 知道的,只有和回来的时候同样现在也是冬天。 寒冷的寒冬。 曾经那么期望的温暖生活并不存在于此,我在病房里孤身一人。 原因在我的心中。 对男人这一存在的恐惧和那以外的感情的缺失。 我回来这个世界后马上与父亲重逢了,然后拒绝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父亲是男人。 我对作为男人的父亲感到害怕,对尽管如此还是打算触碰我的父亲喷洒了呕吐物。 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个时候父亲悲伤的表情吧。 那以后一次也没和父亲见面了。 还有,虽然和母亲见过几次面,但那个频率不断在变低。她是各方面很忙的立场,没办法只管我吧。 我觉得这样就好。 反正不太有可说的事。 因为理应温暖的与家人的谈心,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知为何只能感觉到冰冷。 在那种状况下,我今天也依然在凝视写着武田武雄的纸。 到底武田武雄这个人是怎样的人呢。 和我相同遭遇的人。那样的话他和我同样,现在也在受折磨吗。现在也在烦恼吗。现在也在害怕吗。现在也在哭吗。 我一边考虑着那种事,一边只是一味持续凝视只写了名字和地址的纸。 ——好多天好多天。 然后某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想要见见他。 男人很可怕。可是,如果是体味过相同痛苦的他的话,我说不定能看到些什么。 那是像互相舔伤口一样的行为。 但是,我们以外的人是不会明白这痛苦和悲伤的吧。 ——当天,我决定出院。 出院那天,我和来医院迎接的母亲只谈了几句话。 一明白我还是不正常的,母亲就哭了。大概是期待了我恢复原样吧。 我感觉有点对不起她。 但是,仅此而已。 对母亲的眼泪心里也 只有那种程度动摇的我,果然是坏掉了吧。 回到家里也没有和父亲见面。 为了彼此肯定那样也好。 次日,我拜托了佣人出车。 佣人当然是女性。年纪二十五岁左右,名字叫加代子小姐。 那么,坐车去的地方是武田武雄先生的住处。 因为是邻县,在途中会看到很多男性吧。 可是,尽管如此还是不去不行。 因为我觉得见到他的话自己会有什么改变。 或许,是我没有认可现状也说不定。 明明只是身处这个世界就很幸福了。 到达目的地是在乘车之后几小时后。 「大小姐,到了」 对加代子小姐的到达报告,我轻轻点了点头。 在那里的是两层楼的高级公寓。 我在停在高级公寓前的车中等待武田武雄先生从房间里出来,或是回来。 没有拜访房间的勇气。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关于武田武雄先生我知道的就只有名字和地址。从名字知道是男性,但岁数和为人一点也不清楚。 虽然在头脑中倒是描绘了有自己风格的武田武雄先生像——脆弱的美少年的身姿——但如果试着仔细考虑的话,那种东西就是幻想。 过了一会,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来了。 男人摇晃着肥胖的身体,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手上拿的汉堡一边向高级公寓前进。 我想不会吧。 男人进入了高级公寓的一室。 我握紧了手上拿的那张纸,对加代子小姐说。 「房间号码……二○二号房在哪里能替我看一下吗」 那个声音是连我自己都明白的因恐惧而在颤抖。 于是,加代子小姐说好的后离开车里。 我把纸抱紧在胸口,等待加代子小姐回来。 闭上眼睛,只是祈祷。 祈祷不是那个人。 不久,喀嚓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响了。 「二○二号房不是刚才那个人的房间」 听到那个,我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太好了,我从心底这样想。 「那么二○二号房是哪个房间呢?」 「是,是二楼右边开始第二个房间」 我询问了房间的位置,加代子小姐用手指着告诉我。 我看了那个房间。接着,看手心里的纸。然后又看了房间。 「那里就是武田武雄先生的房间……」 我小声嘟哝。 明明外表和其他房间的门没有不同,却不知为何感觉好像只有那个房间的门是特别的。 那之后又等了一会。于是这次是穿制服的男性出现了。 体格健壮的男性。脸很老成,和穿的制服看上去非常不平衡。 我的身体不住的发抖了。 一看到成年的男人,那个时候的恐惧就复苏了。 不对……应该不对……。 我像劝自己一样在心中念到。 那个人不对。武田武雄先生是更柔弱的存在。 没错,和我一样。 快要折断了似的纤弱身体的美少年,那才是武田武雄先生。 一个人绝对无法振作。必须和我互相支撑的存在,那才是武田武雄先生。 仿佛有虚幻之影马上就要消失了——。 「大小姐,刚才的人进了二○二号房」 「……」 所谓现实就是无情的。 「那个,大小姐?」 「加代子小姐,请开车」 就这样我又一次开始了在医院的生活。 * * * 被白墙包围的房间。除了床头桌和床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病房。 在那里我做梦了。 那是和往常一样的梦。 我的身上像平时一样被男人覆盖着。 我仅仅只是毫不抵抗,一声不响地忍耐。 眼泪已经干枯了。 隐约知道这是梦的我祈祷了早点醒来。 可是那没能实现。 我仍旧被囚禁在那个世界里。 我在梦中描画了那个地狱的每天。 只用一晚应该绝对不够的景色,简直就像无限一样在奔驰。 然后最后又是那个男人出现了。 戴白色面具的男人。 于是周围什么都消失了,只有我和面具男在那里。 面具男是黑头发,身高比我高一个头。虽然不知道岁数但从他露出的嘴角看,好像并不是很年长。 男人拉着我的手,将我从这个恶梦中领出去。 温暖的手。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那只手是有温暖的。 我被面具男拉着手腕走在黑暗之中。 那时,咔啷一声响了。 看过去的话是白色的面具落在了地上。 男人回头看了。 带着温和的微笑的男人的素颜映在眼中,我忽然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 『啊……』 在梦中我发觉了。 没错,那张脸是那个时候的——。 ——再住院第二天早上。 在再次回来的病房我又度过了一夜。 在那里有的,是一如既往的从恶梦中睡醒。 睁开眼皮房间很暗,我按了在头上的照明开关之后竖起了上身。 因为房间里没有钟所以不知道时间。 从窗帘对面照进来的青白的光来看,正好是日出的时候吧。 考虑到现在是二月的话大概是上午六点半左右吧。 可是,那种事无所谓了。 这里是日本让我很安心。 可是仅此而已。 这里不是那个世界让我很安心。 可是仅此而已。 对我来说这份平静就是全部。那以上的事我什么都不期望,也什么都不考虑。 那才是适合我的。 因此我今天也只是静静地等待一天过去而已。 ……但是,那样的我的心现在,一反常态地很乱。 「面具……」 我嘟哝了一声。 内心动摇的原因,那在于梦中的面具男。 至今一直被隐藏在面具下的他的素颜终于袒露了。 将我从黑暗中救出来的人,那就是面具男。 那样的他是什么人之类的,我到现在为止想都没想过。 因为为了不回忆起恶梦就已经耗尽精力了。 因为我觉得他是神或是天使之类的,那种绝对触及不到的存在。 可是他对我微笑了。 那非常的温柔,温暖,而且比什么都令人惬意。 必然,我被那个俘获了。 再一次,被将我从地狱中救出来的那个微笑俘获。 我闭上眼睛,在眼皮背面映出他的脸。 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那张脸。 明明确实是看到了脸,可在头脑中浮现的那张脸却不知为何很朦胧。 结果,唯一有记忆的只有他对我微笑了这一事实。我打算想起那张脸,当天伤脑筋了一天。 再住院第三天早上。 在昨天的梦里又看见了面具男的素颜。 可是今天醒来时,还是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起那张脸。 但有一个,只有面具男带着温柔笑容的嘴角我能想起来了。 再住院第四天早上。 又能看见面具男的素 颜了。 也就是说,他这就是连续三次落下面具了。 面具男很蠢吧,这样考虑的话稍微有点奇怪。 想象后我扑哧一笑。 说起来上次笑是什么时候呢。 他凛凛的眉毛给人印象非常深。 再住院第五天早上。 那个人又让我看素颜对我笑了。 我今天也打算用一整天来回忆那个人的脸。 那个不大不小的鼻子我记得很清楚。 再住院第六天早上。 在昨天的梦里那个人也对我温柔地笑了。 即便是醒来后,心也好像被那个人的温柔包裹着。 我感到非常高兴,不由得向护士小姐打招呼了。 于是护士小姐高兴地回礼了,所以我进一步寒暄了。 大概是那个人亲切注视的眼神溶化了我冰冻着的心吧。 再住院第七天早上。 今天没有做那个讨厌的梦。 那个人在我被带去那个世界之前救了我。 从那里开始直到从梦中醒来我都和那个人在互相凝视。 因为我没有勇气所以没能向他搭话,但那个人一直对我微笑着。 如果这个梦一直不醒就好了。 我仅仅只是那样想。 那个人剪得短齐的黑发是诚实的表现吧。 再住院第八天早上。 今天我也一直和那个人在一起。 醒来后,为了见那个人而打算再次睡觉可是想睡却睡不着。 像新月一样极漂亮的耳朵。那个人说不定就像月亮一样正照着我。 再住院第九天早上。 那个人是谁呢。 仿佛在哪里见过。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头发。 我一边回忆一边试着描绘那张脸。 ……可怕的脸画好了。 看来我好像没有绘画才能。 然后再住院第十天。 我全部能想起来了。至今刻在心中的那个人的各个特征渐渐重叠了。 那张脸就是不久之前只见了一瞬的武田武雄先生。 明白了那个的同时,为什么? 这个疑问浮现了。 可是,怎么考虑也得不出答案。 那个人就是武田武雄先生这是我想错了,还是记错了呢。 确认的方法只有一个。 ——只有再一次,和他见面。 * * * 武雄在异世界是商人,不过在日本是作为和年纪不相称的高中生,过着上学的每天。 那是与邓肯聚餐之后几天后的事。 「姆……」 学校的授课结束回到高级公寓前时,武雄突然从不知何处感觉到了视线。 (监视……警察吗) 那个判断很快。 视野内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人影,武雄马上考虑是警察的监视。 从过去好几次被警察监视了的武雄来看,这可以说是当然的归结吧。 (也没必要反常地刺激他们呐) 如果这边显示出警戒的姿态,警察方面肯定会怀疑有什么古怪。 那样考虑的武雄装作不在乎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反正马上就会没的吧,武雄有着那样的简单的想法。 可是,次日早上。 「姆……」 打算去学校而从高级公寓出来时,武雄又感觉到了视线。 这样就是连续两天了。 武雄微微皱起眉头,但没有什么特别能做的事。 嘛这种操作也有吧,只是边这样装不知道边前往学校。 然而授课中。 在武雄的头脑中,警察是为什么目的而监视的呢,这样的疑问忽然一掠而过。 而那一旦开始考虑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想到的有很多,不过最可疑的还是把高崎纱香带回了这边的世界。 从送来高崎纱香的情报的鲛岛那没有特别被指摘什么。 但是,提到住址在邻县的高崎纱香在武雄住的高级公寓附近的公园被发现的话,怎么考虑都一定很可疑。 虽然那么说,但那之后也经过了一定的时间,从那时至今应该没有警察的监视了。 为何事到如今又监视呢,还是说有别的理由吗。 那样的思想来回反复而无果,武雄伤透了脑筋。 (没法集中注意上课呐) 结果结论没得出,上课也没能集中注意就那样学校放学了。 武雄返回高级公寓,像监视自己一样的视线还是没变的存在着。 接着第二天的早上。 「姆……」 睡眼惺忪地打开高级公寓的门,再次感觉到了视线。 这样就是第三天了。 (不会吧,饶了我吧……) 武雄的性格可以说很温厚吧。 可是,他没有对被看会感到快感的性癖,又加上或许因为昨晚没怎么睡着所以身体状况有点倦怠。 总之是稍稍焦躁了。 因此,至今对监视不作任何反应的线路已经消失到忘却的彼方了。 武雄谨慎地窥探了附近。 可取的办法是给鲛岛打电话抱怨,可是那等看了监视者的脸之后也不迟吧。 (……在) 因为有高级公寓二楼的地利,目标的人物很简单就找到了。 武雄的视线停留在了路上排列的一根电线杆,隐藏在那个背面的一个影子上。 武雄一声不响地盯着那个地方。 于是,那个影子从那里一点点露出脸窥视了这边。 彼此的视线相遇了,那个人物慌忙隐藏了脸。 (我记得那是……) 武雄见过那张脸。 那是过去从那边的世界救出的少女——。 「——高崎纱香」 武雄嘟哝了那个名字。 同时武雄的焦躁一瞬间吹飞了。 因为武雄的愤怒终究是对警察的监视,而不是对高崎纱香的。 (……说起来山野小姐说过要我帮助她呐) 警官的山野的话。想起那个,武雄可以理解了。 据说高崎纱香精神相当衰弱,所以没法直接拜访,以至于做出了这种像跟踪狂一样的行为吧。 在武雄的视线前方,那个人物反复着偷偷从电线杆后露出脸又马上躲起来,再露出脸又躲起来的动作。 简直就像从小巢穴里窥视附近的小动物一样。 从看到的人看来,是可爱又暖洋洋的景象吧。 (那么,该怎么办呢) 武雄一边在视野里捕捉高崎纱香那样的可爱有趣的身姿,一边考虑对她应该如何行动。 可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而且学校开始的时间也迫近了。 以那样的话之后像流水一样总会有办法的精神武雄走下楼梯,向高崎纱香接近了。 于是她又露出脸之后,一溜烟地逃跑了。 「等……」 那个逃跑的速度快得武雄『等一下』的声音都没能组织到最后。 如果要注上拟声的话,『biu』会很合适吧。 武雄呆呆地目送了那个背影,想着下次还有机会吧,自己老实地前往学校了。 第二天和再下一天高崎纱香都在。 再加上,即使武雄接近她也会逃跑。 换言之是无计可施了。 虽然追的话马上就能追上,不过逃跑的女人和追赶的男 人这种光景从一般人来看是应该通报警察的案件了。 那个还是算了。 因此武雄已经不在意高崎纱香的存在了。 可是,武雄的内心实在很不安。 最初只是在高级公寓前窥视这边的高崎纱香,现在变得会跟到学校来了。 当然,不仅仅是学校。 为了买在武田商会经办的商品去街上的时候,她也会跟来。 高崎纱香已经完全化为了跟踪狂。 武雄今天也是把从早上就跟在自己后面的高崎纱香甩在身后上学。 在学校进行的,对武雄来说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已经近于工作的授课。 那只是为了维持武雄在日本的立场。 不久下课铃响,大家在勤勉地进行社团活动时,武雄混在寥寥几个归宅者们的浪潮里从正门出来了。 然后走了一会后环视附近,马上就找到高崎纱香了。 戴着鼠色的针织帽,穿着茶色的立领外套加牛仔裤,鞋子是轻便运动鞋这种打扮的少女。 是对衣服不在意的性格吗,每天都是那个服装。 可是今天她的跟踪好像和平时有点情况不同。 三个男学生在高崎纱香的周围。总觉得她像是被纠缠了。 (嘛,毕竟是美人呐) 高崎纱香是如果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人都会回答美丽的艺人都相形见绌的姿容。 即使是穿着稍微有点俗气的服装,那张美丽的脸也不会褪色。 加上,如果那样的美少女在电线杆后面偷偷摸摸做什么的话,反过来会吸引学生们的注意,被搭话也可以说是当然的。 然而,武雄有一件事没有看漏。 「呐,不是挺好吗。我也告诉你名字了,你也告诉我名字啊」 「说起来,你很可爱啊把脸再多给我们看看」 「真的,刚才看到的时候就超可爱的」 「啊……不要……」 在三个男学生们轻薄的声音下,她低着头双手抱着胸在发抖。 武雄想她为什么没像平时一样逃跑呢,不过没有得出那个答案的工夫了吧。 虽然倒是没有从正面和她说过话,但不是不认识的关系。 武雄走向了高崎纱香身边。 「可以稍微打扰下吗?」 围住高崎纱香的三个男生是在同年级里没见过的学生。 是一年级还是三年级不知道是哪边,所以武雄姑且用敬语搭话了。 「干啥?」 三个男人回头看。他们染过的头发和细窄的眉毛显示出了人品差。 「啊,这家伙……!」 对方的一人发出了像认识武雄一样的声音。 并不吃惊。 年纪相差很大的人入学了的话也是会被背后议论的吧。 虽然那么说,但如果连脸都被知道的话,那肯定是空手把桌子劈开那件事了,武雄如此预想了。 而那个想法确实就是那样。 眼前的三人是一年级的不良,从不良的前辈那听过武雄的传闻,并且想知道实际是怎样的家伙而确认过脸。 进一步说的话,对三个男学生来说,武雄是不太想和他扯上关系的对象。 「她是我的朋友,所以可以到此为止吗?」 毫不介意三人的心中,武雄说。 但是三人瞪了武雄。 虽然他们只是以普通的泡妞目的来搭话的,但在这里『哦,是吗』的离开的话余味实在很糟。 正因为对方是被传强得离谱的男人,所以作为至今为止什么事都对抗过来的不良是骑虎难下了。 当然,武雄因为自己并不是在做坏事所以也不打算后退。 那样的话,后面就是哪边先收手的对峙战斗了。 可是—— 「拜托了」 一般都会认为不知道会持续到何时的那个状况,因为武雄低下了头而简单地被解除了。 「嘁,我们走」 以三人组的他们立场,搭话的女人的反应岂止是不好都是在害怕了,又据说是对方的朋友。 在这种状态下呆久了被谁叫来教师的话,肯定会变麻烦吧。 因为武雄低头了自己们的面子被保住了。 三人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他们最后瞪了武雄一眼,就老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脑袋很重所以低头是当然的。脑袋越是充实的人越会不堪重量而经常低头』——这确实是名言呐) 武雄没有朝离开的三人那边看,想起了过去本特说的话一个人点头了。 三个不良离开后,留在后边的只有武雄和高崎纱香。 「不要紧吗?」 即便武雄搭话,低着头的高崎纱香也没有回答。 岂止如此,高崎纱香到现在为止一次也没有抬头,仅仅只是在发抖。 连是不是认识武雄都不清楚。 「武田武雄。我的名字你问过山野小姐了吧?」 武雄告诉高崎纱香自己的名字。 于是她怯生生地抬起了头。 听到名字抬头了,所以那是没在害怕武雄的证据。 当然了,因为她至今为止一直在追武雄,今天的事追究起来的话原因就是那个。 「那……」 高崎纱香看了武雄的脸,微微出声后又把头朝下了。 对此,武雄想这样子没什么进展呐,不过光是没被她逃走就挺好了。 「我送你到家……是不行的吧。我送你到途中吧,又被谁纠缠也挺难办的吧」 武雄尽量温和地说。 咽下了我送你到家吧这句话,是因为高崎纱香的家在邻县,到底是没有送到那里的闲工夫。 不过,也无法想象她特意从邻县往返。 对武雄的提案高崎纱香轻轻点头。 武雄也姑且放心了。 高崎纱香开始走,武雄也在那后面跟着。 可是,稍微前进了一段时问题发生了。 (男人一直跟在少女后面那会怎样呢……) 如果被当做流氓看待的话,次日说不定会被报导『在○○县○○市发生了穿制服的二十多岁男性纠缠少女事件』之类的。 因此武雄打算排在高崎纱香旁边而加快了脚步。 于是,结果如何呢。 高崎纱香也同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想被武雄赶上。 这样子可追不上。武雄更加加紧了脚步。 但是,应该说果然吗,高崎纱香也更加加快了脚步。 正是胜负不分的赛跑。 在这里开始了如奥林匹克运动会般的竞走战斗——才怪,武雄简单地降低了速度,时而朝后面瞟的高崎纱香也同样降低了速度。 (嘛,被误会了的话就算了吧。真的纠缠的话暂且不谈,实际上因为她缠着我所以至今为止没发生不好的事吧) 即使被通报了说明下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尽管做好了那样的觉悟,武雄还是一边祈祷着希望还是别被误解一边走在高崎纱香身后。 不久高崎纱香停下脚的地方,是车站附近的酒店前。 也就是说她是从这里来往武雄的高级公寓的。 「那么,我这就回去了」 虽然武雄也想听听她有什么事情,不过看她至今为止的态度那是办不到的吧。 武雄一边在内心叹气又要回到被监视的日子了吗,一边转过身打算离开那个地方。 可是—— 「那,那个 ……!」 她的声音阻止了那个。 高崎纱香第一次出声。 武雄略微惊讶的同时站住了。 虽然也想回头,但觉得又碰面的话会让她害怕,便还是背朝着她。 「酒,酒店里,有,有餐厅……所以那,那个……可以谈,谈一下……」 不断变小的声音。 最后的部分甚至可以用像蚊子叫一样形容,眼看就要消失了。 但那也是很清楚是竭尽了勇气的声音。 「啊啊,当然可以」 武雄这次才回过头去,笑着迎入了那个邀请。 跟在先行的高崎纱香后面,武雄进入餐厅。 店内客人稀稀拉拉。 或许因为是乡下的酒店吧,那个餐厅虽说是酒店内部的但是没有让人感到讲究排场,给武雄留下了像是家庭餐馆的连锁店一样的印象。 对空的座位战战兢兢样子的高崎纱香投来了这个座位可以吗的视线。 武雄苦笑着点头了。 两人一面对面就坐,女服务员就马上来征求点单了。 晚饭还早。武雄点了橙汁,高崎纱香也用微弱的声音点了一样的东西。 女服务员离席后,先开口的是高崎纱香。 「刚,刚才,谢,谢谢」 她低着头说。 武雄并不认为这很失礼。 想到至今为止的事的话那就是很大的进步,倒不如说是应该称赞了吧。 「别在意」 武雄那样说,于是会话又中断了寂静支配了两人之间。 「您的橙汁,请慢用」 即使点的东西被放在了桌子上,高崎纱香也没有动手仍旧沉默不语。 (也难怪吧……) 武雄想起了从异世界救出高崎纱香时的事。 那之后大概两个月。 要治愈心灵那是太短的时间。 「我答应山野小姐了。她说如果你拜访我的话希望我帮助你」 对武雄发出的声音高崎纱香一瞬间吓了一跳。 「——虽然这么说,但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帮你什么才好……」 很可惜武雄也不是什么心理咨询师。 只是和她有相同经历而已。 「……」 「……」 那之后又持续了漫长的沉默。 有时走过一旁的女服务员是想了『这两家伙在干嘛呢』还是没想呢。 然后打破了沉默的意外地是高崎纱香。 「那,那个……」 「恩?」 「救,救了我的,是,是你吗……?」 高崎纱香说的,如果是在学校前从三人组手中救了她的话回答就是yes。 可是,关于那个刚才已经被她道谢了,完事了。 也就是说高崎纱香想要说的,是武雄从异世界救出了她的事。 这方面回答也是yes。 可是那个不能说。 因为和异世界往来对武雄来说是必须隐藏的事。 因此武雄决定对高崎纱香的问题含糊其词。 「啊啊,我刚才确实救了你哦」 「啊……不,不对。那个,在梦里……从那边的世界……」 断断续续不得要领的话。 武雄想她说的梦是什么啊。 但是,不只是那样。 她确实说了『那边的世界』。 所以武雄明确地回答了。 「不是哦」 对武雄的话高崎纱香大幅颤抖了。 「从那边的世界救了你的不是我」 她的瞳孔大大摇晃了。 那是从心底在动摇的证据。 武雄不知道,她一直紧抱的东西在这时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崩垮了。 不久高崎纱香的脸上连惊恐和悲伤之色都脱落了,嘟嘟哝哝起了什么。 那双眼睛很空虚,什么都没有映出。 武雄对高崎纱香突然的变化畏缩了。 可是,唯独这个无法让步。 武雄能做的,就是作为相同境遇的人——唯一能明白高崎纱香的辛酸的人,听她讲述并勉励她而已。 不久,是在她心中得出了什么结论吗,一直在动摇的眼睛捕捉到了武雄。 「那么……为什么你能那样一脸不在乎……?」 从高崎纱香口中放出的,又是不得要领的质问。 武雄扭过头。 「我没理解你问的意思」 「为什么和我遭了同样的罪却能一脸不在乎!」 高崎纱香像生气一样地说。 眼中浮起了眼泪。 那是迁怒吧。 对没能得到自己期望的结果的迁怒。对眼前虽然有着相同的境遇却一脸不在乎的男人的迁怒。 不不对,不只是那样。 高崎纱香还抱有一点点的希望。 和自己有相同遭遇却能满不在乎的人,那果然是面具男。是救了我的人。 因为突然的叫声,客人和女服务员都怎么了怎么了的将视线转向了武雄他们的——特别是看来是发声者的高崎纱香的方向。 可是,只有这时高崎纱香直直地看着武雄。 「我是将近三年前回来的。你和我状况不同哦」 高崎纱香没有反应。 武雄继续说。 「也是呢,我就谈谈我在那边的世界遭遇了怎样的事吧」 至少有助于她恢复的话——那样想着,武雄谈起了从现在起八年前,从被带去那边的世界到返回这边的五年间的事。 那之后过了多久时间呢。 「——就是这样」 全部说完,武雄用橙汁润了喉咙。 内容大体上和向警察说明的一样,没有谈关于特殊的能力等重要的事情。 可是,只有一个,只有自己也当过奴隶的事是好好地自白了。 能够想象她遭受了怎样的罪。 所以至少,知道有相同境遇的人在后能成为安慰的话,武雄这样想到。 途中,走过一旁的女服务员一脸,这两家伙在说什么,的好像看到了不忍直视的人的表情,但是那个不能在意。 橙汁通过武雄的舌头。 那也许因为是100%的果汁吗,比起甜酸更强烈地残留在了舌头上。 「……」 「你大概需要考虑的时间吧,今天就到这里吧」 高崎纱香从讲话途中就一直低着头。 她由没有停滞地说的武雄的样子,判断出了『救你的不是我』这句话不是说谎。 武雄拿起收款条,在高崎纱香作出什么反应前退席了。 「收您一千二百日元」 向在收银台的女服务员付了两人份的费用后,武雄走出店外。 酒店外冬天的夜风非常冷。 虽然是一杯六百日元的橙汁却不好喝呐,武雄一边事到如今才如此觉得不满,一边向自己的高级公寓走去。 * * * 我茫然地在酒店内走着。 头脑中既不想承认也不想理解武田武雄先生不是那个人,快要失常了。 不久,好不容易走到投宿的房间前,我取出钥匙开了门。 「欢迎回来」 在房间里的佣人加代子小姐向我打招呼,但我无视了那个倒在床上。 就那样磨蹭着把被褥拉到身旁,裹在那里面。 用被褥遮盖的是身体,但是真正想遮盖的是心。 我 的身体内侧像暴风雨一样在怒号。 我在心中叫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武田武雄先生不是救我的那个人呢。 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的素颜应该肯定是武田武雄先生。 尽管如此,为什么……。 『不是哦,不是我』 那句话重重地压在我心头。 『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 停下……。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停下来! 我不想听那种话! 『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不是哦』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的停下来的愿望不知消失到了何方,只有那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不是哦。从那边的世界救了你的不是我—— 那句话像刀剑一样穿透了我的心脏。 啊啊对了,我想。 全部是我的幻想。 说到底根本就不存在救了我的面具男。 那是我为了救我的梦物语。 没错,是我随意空想的方便的木偶剧。 为了显得更现实,我无意识地适用了认识的人的脸。 本来明明应该从最初就知道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把那个作为了根据。 早晚会裂开的泡沫之梦。 那个只是现在裂开了而已。 ——可我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在一直看着他的时候,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我……。 啊啊……眼皮好重……。 梦中,一定再见不到那个人了吧。 在入睡时,我有那样的预感。 那里是地狱。 绝对爬不上去的釜底。 今天也是为了照料男人们,我在房间中坐在椅子上等待那个时候来。 于是开门来的是不可思议的男人。 男人戴着白色的面具,总觉得样子很怪。 我走近那个男人。 因为不管是怎样的对象要做的事都没有变化。 尽管如此——。 『辛苦了呐。已经不要紧了』 在应该语言不通的世界,只有戴面具的男人的话我懂了。 第一次听到的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啊,对了。 为什么忘记了呢。 面具男是真的存在的。 然后那个声音。 我确实在那边的世界听过。 即使脸被面具遮掩,只有那个人的声音我是知道的。 我慢慢地把手放在面具上摘下了那个。 温柔地对我微笑的脸。 ——那的的确确是武田武雄先生的脸。 啊啊……! 啊啊啊……! 我没有弄错……! 果然,救了我的就是武田武雄先生……! 内心的兴奋、感动刺激着我的鼻子深处,眼泪溢出落下了。 那样的话我再也不要忘记了。 这双眼睛也好,这个鼻子也好,这张嘴巴也好,这只耳朵也好,这头头发也好,这个声音也好。 把全部都刻在心上。 为了即使这个梦醒了,也绝对不忘记。 「……小姐,大小姐」 在床上,我被加代子小姐摇晃身体醒了。 「不吃晚饭不行哦。再瘦下去的话怎么办呢」 我茫然地,把加代子小姐的声音当作耳旁风。 推测是睡着了一小会,日期还没变吧。 慢慢的头脑里清晰起来。 在那种状态下我嘟哝了一声。 「……武雄先生」 我全部想起来了。 那是我返回这个世界之前,与那个人真正的邂逅。 是癔病的我打算忘记一切而封印的记忆,也是绝对不能忘记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个人的素颜。 但是只有那个声音我清楚地记得。 『辛苦了呐。已经不要紧了』 救了我的人的声音确实被刻在了这颗心里。 没错——我已经不会迷茫了。 「大小姐……?」 加代子小姐向我打招呼。 想着那么说来说要吃晚饭了呐,无意中试着将视线朝下,在那里的是消瘦的我的手。 恐怕,和这只手同样脸和身体都很干瘦吧。 我是以那样寒碜的姿态和那个人见面的吗,我禁不住如此自省。 「加代子小姐,可以吃饭了吗」 我一那样说,加代子小姐就以吃惊的样子回答了「是,是的!」。 那个声音好像跳了起来。 武雄与高崎纱香进行商谈之后过了几天。 那之后她没有再纠缠,武雄取回了平静的生活。 然后今天,是结束周末的休息之后的星期一。 「该怎么说呢,不在了也有不在的寂寞呐」 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武雄嘟哝了一句。 明明对高崎纱香的行为一直就那样束手无策,却好像把那件事忘到哪里去了一样的发言。 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 不久武雄到达了高级公寓。 于是那时。 「姆……」 上楼梯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时,武雄忽然感到有某种违和感。 那并不是感觉到视线,终归只是违和感。 嗯是什么呢,武雄如此苦思冥想但得不出答案。 然而,觉得那个违和感非常要紧,控制不住去确认那是什么。 武雄打算下高级公寓的楼梯而转身。 因为考虑到如果再重做一次来到高级公寓之后的行动,或许会注意到什么。 然而,武雄没有下楼梯的必要。 从武雄住的二○二号房走到楼梯那仅一间的房间,二○一号房。 因为即将走过那个房间前时,武雄发现了让自己伤脑筋的违和感的真面目。 在武雄视线前方的,是写着二○一号房的居住者名字的金属板—— 「高,高崎,纱,纱香……!?」 那里写着的,竟然是高崎纱香的名字。 在武雄脑中,立刻响起了锵——! 的钟声。 因为那正是惊人的冲击。 「不不……哎? 为什么? 不不……哎? 为什么?」 武雄困惑了,疑问之声像坏掉的扬声器一样连续。 自己的记忆中记得,本来那个名牌应该挂着须田这个名字。 武雄惊慌失措。 可是,能回答这个疑问的人一个都没——不,有的。 正当武雄惊呆了的时候,喀嚓一声二○一号房的门打开了。 从那里出现的是——。 「高,高崎……!?」 武雄又发出吃惊之声。 那是黑发的美少女,不折不扣的高崎纱香。 「我是最近搬来隔壁的高崎纱香。请多多指 教」 高崎纱香点头行礼。 说的话很清楚,好像不久之前的姿态是假的一样。 也许是心理作用吗感觉身材也丰满了。 「诶,啊啊……我叫武,武田武雄……请,请多紫椒」 高崎纱香超常的变化和搬来隔壁了这种理解不了的现实。 由于混乱和动摇,武雄打了个从前的偶像使用的像冻僵一样的寒酸招呼。 * * * 过去高崎纱香拒绝了父亲。 可是那位父亲尽管被拒绝了也依然爱着女儿。 他被拒绝以后没有打算见女儿完全是因为深深地爱着女儿。 他对没被女儿作为父亲看待感到无比难受。 对和其他男人一样的对待感到很痛苦。 二月中旬,时间上是高崎纱香搬到某所高级公寓之后几天后的夜晚。 在位于日本市中心高级住宅区的大宅邸的书斋里,作为那家佣人的加代子正向一个男人进行报告。 男人两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叉着坐着,年纪是四十五岁左右。 即使坐在椅子上也依然让人感觉很高的身高,站起来的话足足超过一百八十厘米吧。 眼光锐利,由即使不皱眉都有的眉间的皱纹能窥知他的人生绝对不轻松。 那个男人,名为高崎乡三郎。 他是身为日本屈指可数的食品企业的社长,相当于高崎纱香父亲的人。 「——以上」 加代子的长报告结束了。 内容是纱香遇到叫武田武雄的人之后至今为止的事。 而听完那全部的乡三郎只是嘟哝了「是吗」。 「……」 「……」 在只有两人的书斋笼罩着沉默。 乡三郎是对刚才进行的报告,在沉思什么吧。 另一方面,加代子是话说完了所以想快点出去这样的心情。 加代子并不是超一流的佣人,或是暗地里抹杀仇视高崎家的人,那样的电影一般的人。 只是随处可见的一般人,普通的被雇的佣人。 因此,和微妙地有迫力的乡三郎对面实在感觉不舒服。 又加上主人和佣人这一立场也不好。 因为,在封闭的空间里很可能会被要求就只和主人两个人什么的淫乱的事。 当然,乡三郎一点都没有那种受良心谴责的心思。 但是加代子全然不知那种事,尽管装作平静但在脑内却正飞跃着桃色的思考。 「纱香她……纱香她,看起来幸福吗?」 不久乡三郎问加代子。 加代子在刚才的说明中已经传达了纱香变成了什么样。 所以这是确认。 是乡三郎为了叮嘱自己的确认。 「是的」 女性特有的高音响了。 肯定了纱香很幸福的,是并没有什么特征的应该极为普通的加代子的声音。 然而那个声音,只有现在却奏响了像弦乐器一样美丽的音响。 是夜晚的寂静让人产生了那样的错觉吗,或者是因为听的人的心情吗。 乡三郎什么都没说闭上了眼睛。 然后再睁开眼时,露出了非常温和的表情。 「我明白了。今后纱香也拜托你了。可以下去了」 就这样,加代子「失礼了」的稍施一礼后走出了房间。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一个人留在房间的乡三郎将目光落到了在桌子上的关于武田武雄的资料上。 那不是由像加代子一样的外行,而是让应该说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调查的东西。 那里详细地记着武田武雄从出生直至现在的记录,从家族构成直至交际关系的所有东西。 可是,也有没写的事。 那是关于武田武雄在学校上课中突然失踪,直到五年后被找到为止的不在期间。 乡三郎是大企业的社长。当然,和掌握国家权力的人们也有关系。 使用那个门路,乡三郎得到了关于武田武雄不在期间的情报。 「异世界……吗」 下了言论钳令的对象,为了不留下证据所以只有口头上说明的情报。 听到的,是和纱香只向警察说了一次的话相同的话。 ——异世界。 乡三郎一直认为女儿的话是戏言。 以为是因为遭遇了被诱拐的残酷经历,所以内心坏到了会说出荒诞无稽的话的程度。 乡三郎没能相信女儿。 去了异世界按常识根本是无法想象的,所以没办法——那种话不能成为借口。 如果自己有相信女儿的话,即使很少说不定也能帮助她。说不定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 那样的后悔现在正束缚着乡三郎的心。 * * * 二月的最后一天,那是高崎纱香搬到武雄住的房间隔壁过了十天之后的事。 在武雄上的学校前停着一辆看起来很高级的漆成黑色的车,并且那旁边站着穿着商务西装的女性。 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而集中过来的是回家的学生们的视线。 那之中也存在武雄的视线。 (那是……) 武雄觉得见过那个女性。 偶尔在和高崎纱香说话的时候看到的—— (——加代子小姐,吗) 武雄与加代子。 互相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代替打招呼行过礼这种程度的关系。 武雄知道加代子这个名字是因为偶尔听见纱香那样叫。 虽然是那样的关系,不过武雄至今为止见过的加代子的装束只有休闲的服装。 第一次看到现在加代子的西装打扮,或许是因此吗武雄感到总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安。 武雄稍稍错开视线,看向车的方向。那里只坐着看起来是司机的男性,其他好像谁都不在。 (高崎小姐不在吗……) 不管高崎纱香有没有乘坐,肯定是找武雄有事。 想这想那之时,加代子好像也注意到了武雄,在那个地方稍施一礼。 武雄一边受到放学路上学生们稀散的注目一边走向加代子身边,听她说话。 「纱香大小姐的父亲想见武田先生」 老实说是危险的要求内容。 可是武雄没法问,是有什么事要见我呢?。 不管怎么说女儿突然搬家了。 对大概是那个原因的武雄,作为父母会持怀疑态度可以说是必然的吧。 于是高级车载上武雄后开动了。 车到达目的地是在乘车之后大约一小时后。 武雄一下车,在水平方向上的太阳就照了武雄的眼皮。 用手遮阴眯开眼睛,那里是有着延伸到道路尽头的带屋檐的围墙和有风格的门洞的日本宅院。 是门上部设有大招牌,真是高级那样的日式酒家。 「请入内」 武雄被加代子催促着穿过门,走在连向本宅的石板路上。 途中看见的庭院可以说即使是外行人看也会觉得优美。 武雄跟在加代子后面进入建筑物中。 穿过迎接的女招待员们的旁边前往里面,在某间隔扇房间前加代子的脚停下了。 「老爷,我把武田武雄先生带来了」 「让他进来」 遵从由房间内传来的声音,加代子打开隔扇。 在武雄的视野里展现的是让人感到和的空间。 二十五叠的宽广的 房间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叠左右的黑漆的桌子,壁龛里装饰着盆栽,墙上挂着描画了鹤的挂轴。【译注:一叠就是一块长宽比2:1的榻榻米的大小(910mmx1820mm);壁龛,和式房间客厅里为在墙上挂画和陈设装饰物品而略将地板加高的地方】 另外虽然天花板上有灯,但在房间的角落还是有朦胧地发光的模仿灯笼的电灯。 并且在那个深处,遮挡外边景色的关闭的拉窗被夕阳晒着染成了红色。 那些让人感到清净又感觉有点心情紧张,是因为是高级的房间呢,还是因为武雄不习惯和室呢。 然后,房间里有一个男人。 男人从隔着桌子的两个无腿靠椅的一边站起来。 他生着让人觉得严格的容貌,虽然穿的衣服是西装,但散发着与和的空气很融合的气氛。 武雄判断那个男人就是高崎纱香的父亲。 并且,也想了不太像呐这种失礼的事。 「初次见面,我叫高崎乡三郎」 走近武雄的男人发出了与脸相似的有底力的声音。 声音,脸,还有比武雄都高了大约十厘米的身高很有迫力。 「我叫武田武雄」 自我介绍的同时微微低头,乡三郎伸出手,武雄回握了那个。 乡三郎的手没有像武雄一样凹凸不平的坚硬的触感。 但是非常大让人觉得好像很强有力。 「坐」 武雄按所说的那样在乡三郎对面坐下。 偶然看了下入口,加代子不在隔扇关着。 接着像是推测好了时间一样,听见了「失礼了」的声音,隔扇被打开了。 现出身姿的是日式酒家的女招待。 女招待好像是来取点单的,把菜单交给了武雄和乡三郎。 「当然,由我买单。随便点你喜欢的吧」 对乡三郎的发言,武雄虽然想在那之前希望先说明下各种事情,不过还是边想嘛就这样吧边看了菜单。 那里列着一排没写价格的料理的名字。 想着在这种场合客气反而很失礼吧,武雄选了看起来最贵的套餐。 「我也点一样的,全部备好了拿来。酒要纯米大吟酿」【译注:纯米大吟酿,大吟酿酒中精米比例50%以下的白米、米麴、水为原料。香味及色泽特别良好,和其他大吟醸酒比起来香气较温和,味道较浓厚。一般可以认为是最高级的日本酒】 乡三郎的眼睛言外地对武雄讲着,能喝的吧?。 女招待「明白了」这样恭敬地接受后从房间出去了。 「抱歉了,也没有约好」 「哪里」 「本来是打算再过段时间,以合适的形式见面的,但是突然有时间了。我就坐立不安了」 哈哈哈,乡三郎不发怵地笑。 「关于特意让你过来这件事实在是抱歉。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有一定立场的身分。要是由这边过去的话,不知道哪里的家伙会有不必要的瞎猜呢」 「是」 武雄自己虽然年轻但也是身为大商会之主的男人。 充分了解乡三郎说的。 在那边的世界,贵族突然拜访之类的是理所当然的事,有力量的人如果做了什么别人就会骚动也和这边的世界是一样的。 那之后学校怎么样啦,经济什么的啦,没有要领的话在乡三郎的主导下持续着。 不久几个女招待拿着乘在盆里的料理来了。 她们麻利地配膳完,留在最后的领头女招待「那么失礼了」这样行了一礼。 其他的女招待全部离开之后。 乡三郎对那样的领头女招待说。 「我们从房间出来之前不要进来」 领头女招待说「明白了」,果然还是这样恭敬地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那么,喝吧」 把酒杯伸到乡三郎伸出的酒壶那,同时这边也伸出了酒壶。 乡三郎一口气喝完了倒的酒,这次是自己往自己的酒杯倒酒。 「据说我的女儿是被拐到了异世界」 乡三郎看着倒在酒杯里的酒说了一句。 是和至此为止截然不同的沉重的口气。 「我没法相信那个呢。明明女儿没有说过谎,又耿直又温柔」 「哈啊」 武雄含糊地回答。 乡三郎将视线从自己的酒杯移向武雄。 「我让人调查过你。说是和我女儿去了一样的地方呢」 并不吃惊。 是有名的企业的社长的话,那种程度很简单吧,武雄对此也能理解。 「异世界是怎样的地方呢」 乡三郎大口喝空酒杯后说。 「……对不起,因为我被警察那边命令了关于那种事不能说出去」 武雄特别对高崎纱香说是因为她也是去了异世界的人。 「是吗。那样的话关于异世界的事不谈也行。只是能告诉我纱香吃了怎样的苦头吗。你的推测就行」 「听了那个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能前进一步。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而我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度伤害了她」 是个爱女儿的父亲呐,武雄如此想到。 被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空气好像有点紧张,为了让那个弛缓武雄动起筷子,乡三郎也同样拿起筷子会话结束了。 两人默默地吃饭。 不久武雄放下了筷子。 料理还剩近一半。 不知因那样的武雄的样子而感到了什么,乡三郎也放下筷子定睛看武雄。 ——然后武雄慢慢的开始说了。 魔法的事和亚人们等等,省略了和这边有很大不同的事,武雄讲了异世界的事。 并且讲了自己当过奴隶的事,也讲了女的奴隶会遭受怎样的经历。 乡三郎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听了那个。 没有动酒认真地听着。 「——当然,这些事不过是一个例子,高崎纱香小姐未必吃了这种苦」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看到高崎纱香那个错乱的样子,她遭受了多么残酷的经历是明摆着的。 武雄也好乡三郎也好,哪边都是那样想的。 「你说你也做过奴隶,可为何你那么坦然呢?」 那是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台词。 高崎纱香大概是像母亲的,但果然和在眼前的男人也是亲子吧。 在武雄的心中乡三郎和纱香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于是,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呢,在头脑中重叠的两人扭曲着改变了身姿,最后出现的是长着乡三郎的脸的高崎纱香。 脸是严肃的乡三郎,身体是像女人一样柔弱的高崎纱香。 武雄停止了思考。 那么正题便是为何武雄能坦然这一乡三郎的质问。 「……变得能坦然了,你说的没错呢。恩人……像父亲一样的人救了我」 不用说,救了自己的就是在说哥德巴。 但是,武雄说出那个回答之后吃了一惊。 为何,说出了父亲这个词呢。 确实哥德巴就是所说的『像父亲一样』的人没错。 武雄在哥德巴身上感到了像家人一样的温暖。不,的确就是家人。 但是,为什么故意在这里说出那个呢。 武雄不知怎地感到了微妙的疙瘩。 「是吗,救你的既不是父亲 第四章 成为奴隶商人之前的故事 3 话要追溯到武雄作为奴隶买了吉尔和菈可之后发生了各种事,一番波折后决定成为商人的时候。 要开始经商的话,返回日本是绝对的。 因为按照从本特那受到的教导,要卖的东西是日本的商品。 唯一的忧虑是在武雄心中对与家人再会的踌躇。 不过,与米莉亚父母的邂逅给内心带来了小小的希望和决心。 ——这是武田武雄成为奴隶商人武雄?武田之前的故事。 * * * 米莉亚的父母离开诺思市那天的翌日。 「那么虽然我会有几天不在但你们不用担心」 在哥德巴家的客厅,武雄向吉尔她们传达了因为要去取商品的样品,所以会有几天不在家。 虽然吉尔和菈可说想跟去,但武雄没有同意那个。 当然了。因为武雄要去的地方是日本。 然后武雄在吉尔她们眼前钻入了黑色的水洼。 第一次看到那个景象的吉尔等人不禁睁圆了眼睛。 无论怎么说,黑色的水洼刚出现在空中武雄就进入那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吃惊才比较奇怪吧。 「魔力变换……」 米莉亚嘟哝了一句。 正因为是过去教授了人类魔力运用的精灵一族,所以米莉亚关于魔力也还算精通。 「魔力变换,是把自己的魔力变成火啦水啦的东西吧?」 吉尔询问后米莉亚点头了。 吉尔和菈可都从武雄那学了一点关于魔力。 可是——。 「没有听过啊,有会消失的什么的」 没错,正如菈可所说武雄没有告诉过她们黑色水洼的存在。 「恐怕是移动到远处什么地方的魔力变换吧。不能告诉你们那个存在是因为不足以信任吧」 是谁,没有说。 因为米莉亚那样的话吉尔和菈可表情暗淡了。 「然后现在,武雄大人在眼前展示了那个,就是因为信任着你们吧」 米莉亚温柔地微笑了。 听到那个,两人像在阴天突然有光照了一样啪的脸放光了。 「哼,他回来以后我要好好问问」 「我也是!」 吉尔和菈可是想更了解武雄的事的心情。 还年幼的二人考虑要加深和刚成为家人的武雄的关系的话总之先了解对方的事。 * * * 那么,钻过黑色水洼的武雄他回到了日本的自己的高级公寓。 让人喘不过气的独特的暑热让人感觉到了日本的夏天。 于是武雄忽然想。 (那边也是夏天,这边也夏天吗……) 那并不是有在思考什么,只是在脑海中一掠而过而已。 纵览房间,明明离开这里经过了几个月却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 哦,不对。找遍了都找不到手机。 猜想到的是家人还是警察呢。 (附近有公用电话吗?) 武雄一边考虑着那种事,一边换上这边的衣服外出了。 在暂且往车站方向去的话途中会有电话吧这种想法下,走路去了。 「没有……而且好热……」 可是哪里都没有公用电话,武雄终于来到了车站。 又加上对习惯了那边的夏天的武雄来说,日本的湿气蒸腾的快要把人煮熟了的夏天是不知不觉就让人叫苦了的严酷。 车站里到底是有电话的,所以把一百日元放入那个后和家里联络了。 嘟的声音响了几次后,听到了喀嚓的拿起听筒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武田家」 那是母亲的声音。 「那个,妈妈? 是我,武雄……」 「武,武雄!?」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武雄不知不觉语塞了。 于是,从听筒对面传来了吃惊的声音。 「你在哪里! 爸爸和妈妈都在担心你!」 简直像生气了一样的母亲的话给武雄的心带来了安乐。 父母在挂念着自己,这件事让武雄很高兴。 「抱歉,妈妈」 「……总之你先联系警察」 那是到刚才为止的安乐瞬间就像冻结了一样的心境。 武雄感到了和母亲之间无法表达的距离。 由于那个,武雄缓和的心回到了原本的紧张状态。 「……知道了,我马上就联系警察。我挂了」 现在不想再听母亲的声音。那样想的武雄像逃跑一样挂了电话。 接着和警察联系,传达了自己在车站。 不久来了两辆警车和大量警官,武雄被带走了。 不过,因为这是本来就预料到的事,所以也没有特别动摇。 武雄被警察拘束,受到了像上次被逮捕时的加印一样的对待。 那之后五天后。警察什么情报也没能得到便把武雄解放了。 武雄硬说注意到时就又在那边的世界了,警察毫无办法。 并且还有一件,对武雄来说很幸运的事。 武雄被拘束的时候携带着大量金币,他说要警察调查含金量之后以正规价格买下。 既然今后要去经商这边的货币就是必须的。 虽然也许只用每月的零花钱就够了,不过想到万一不够的时候,得到大金额金钱的机会就只有这里了,武雄便把金币拿来这边的世界了。 虽然也考虑过对警察沉默卖给古物商,但不管卖什么都需要身分证明。 以某种形式被警察知道那个,被怀疑不正常也不合算。 因而武雄自己把金币交给了警察,坦白了那些是从对面拿来的。 另外这时没有担心像上次的时候一样被夺走。因为和药与武器等不同不是特异的东西,金币是被承认为一般的所持,而且被定了价值的东西。 如果警察把这个据为己有的话,那正是小偷了吧。 不知道是国家买了还是研究所买了,不过因此省了各种工夫,从武雄的立场是万万岁。 闲话休题。 武雄在警官的陪同下前往了警署的入口。开车来迎接的父亲和母亲在那里。 简单寒暄后,武雄被劝进车里。 也没什么特别的对话车就开了,到达的地方不是父母家而是武雄的高级公寓。 「有什么事的话给我们打电话」 对那样说的父亲,武雄露出虚假的笑容点头了。 那之后武雄过着白天沿街物色看上去在对面好卖的东西,晚上返回那边的世界向吉尔她们说明自己的经历的生活。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天后的早上。 至今为止警察没有特别来联系。 觉得余热也已经清了吧,武雄抱着装了很多商品的瓦楞纸箱,钻进了黑色的水洼。 * * * 从早上起扛着瓦楞纸箱来到哥德巴家的武雄匆匆与吉尔她们寒暄过就带着米莉亚前往了本特商会。 目的是为了让本特确认武雄带来的商品,决定成立商会的计划。 一到达本特商会,武雄他们就被店员领到了用来拣选商品的房间。不久之后本特也出现在那里,大家围住了房间里只有一张的大桌子。 「嗬,这真是」 看到武雄从瓦楞纸箱里取出放在桌子上的各种物品,本特像心情很激动一样发出了感叹之声。 树脂制的饰品,点缀房间的装饰品,餐具类,怀表,还有只有不合时 宜感的雨伞。 本特首先从有几个的饰品中将一个吊坠拿到了手里。 被挂在金属链子的前端的,是被镶嵌在金属容器里的描绘着背上有翅膀的婴儿的石头。 即使从所有方向检视,图画也好像是被描绘在石头中。 「原来如此,是玻璃吗」 在平的透明的玻璃的一面描绘图画,把那个作为内侧嵌在金属的容器里。 严格来说是树脂不是玻璃,只不过因为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材质,所以用最相似的素材的名字代替了。 尽管如此,高透明性的玻璃也有这种用法吗,本特如此深感佩服了。 毫无疑问可以说是一级的商品。 接着本特把手伸向白色的碗。 从外观和手感判断,那是陶器。 白色的素颜上加了敷衍了事的花纹的那个。 白色的陶器和无色透明的玻璃同样,是即使工匠以之为目标也至今仍无法到达的境地。 这也必定是如果是有钱人就谁都想要的商品。 接着本特将视线移向了透明的玻璃酒杯。 这个无需再拿到手里。 无色透明的玻璃的价值自不必说,那是不但酒的味道和气味,颜色也能享受的酒杯。 如果是知晓风情的酒鬼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想得到吧。 「太美妙了。雨伞以外的东西谁都会想要吧」 本特故作平静地说。不过,武雄和米莉亚没有看漏他的鼻孔大开着。 然后,因为找不到看起来在这个世界意外地好卖的东西,迫不得已拿来的雨伞好像没有为本特所赏识,武雄稍微颓丧了。 「以后能准备多少数量呢」 「……只要有稍许时间,多少都可以」 「竟然!」 对武雄的回答发出吃惊之声后,本特把手托在下巴上沉思。 「呋姆……。武雄大人,你有三个选项。首先第一个是在诺思市这里进行买卖。第二个是在王都进行买卖。然后第三个是在卡西斯进行买卖」 即使是武雄也不蠢。他马上就注意到了那个三择关乎生意的规模。 本特接着说。 「首先第一个的诺思市。在这里的有钱人主要是奴隶商人和探索者。奴隶商人数量是有限的。探索者虽然有很多,但如果被问他们到底会对这些商品感兴趣吗的话,不得不怀疑。总之期待不了大量顾客,即使从外边得到顾客,到出名为止也需要相应的时间」 本特的话非常浅显,是会让人原来如此的理解的内容。 也就是说,诺思市不太适合卖高档品。 「第二个的王都。正因为是王都所以住了许多贵族,挥金如土的人也很多吧。如果是那里的话,毫无疑问商品会畅销」【译注:原文是这里,但按逻辑是那里才对】 嗯嗯,武雄随声附和。 「可是,有一个问题点。如果在王都兜售这么多各种各样的物品的话,马上就会被国王和高级贵族们知道吧。要是只在王都销售的话,他们当然会考虑制作的人也在王都。新的技术是国家的大事,估计他们会严加追求吧。你有能轻松躲避那个的自信吗?」 武雄的回答当然是no。 也就是说在王都进行营业很难。 「然后最后是商业都市卡西斯。那是与南国的交易中心地,那地方的领主提奥多勒斯大人是为了自己领地的发展就多少会闭只眼的聪明人。如果去贫民街的话也有大规模的黑市。所有商路在那里交错着,哪怕关于商品被追求要蒙混过去也可以说很容易吧」 已经像是没有选项一样了。 「如果是卡西斯的话就不需要寻找顾客。那个城镇可以说是商人之镇。要是有珍品的话顾客自然会聚集吧。并且如果使用由那个得到的门路,不但武雄大人的新奇商品,新加入其他生意也是可能的。顺便一提,在像王都那样经济势力图自古以来就没改写过的地方,新加入会相当难吧」 那个变成了追击。 这是为了吉尔和菈可能没有不自由地生活的经商。 为了即使武雄发生了什么商会也能不变地维持下去,只在这边的世界就能完成也是需要的。 「我想在卡西斯开设商会」 武雄那样决断了。 「我明白了。那么我也跟你去,照料你一个月左右吧」 「哎? 可是,那个……」 对本特的那个回答,武雄欲言又止。 一个月是相当久的时间。又加上诺思市这里和卡西斯是科安扎王国的北和南。 不是能轻易往返的距离。 本特的店不要紧吗,武雄有这样的担心。 「不需要担心哦。因为我们打算迁走这家店,在王都设置据点。嘛,大致上是部下在王都准备开张期间的工夫。我也有能信赖的妻子在呢」 看穿了武雄的担心的本特像没什么大不了一样地说。 (已经结婚了吗……) 武雄对那个事实稍微震惊了,不过从外表推测本特的年龄是三十五岁左右。即使结婚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这样转变了念头。 不管怎样,这样就能什么忧虑都没有的成立商会了吧。 可是这时,一直沉默的米莉亚插嘴了。 「那么您对武雄大人是要求什么呢」 「呋姆,好问题。请稍等一会」 本特站起来走出房间,马上拿了一张羊皮纸回来了。 武雄一看就明白了那个是什么。 米莉亚将视线落到被放在桌子上的那个上。 「这,这是……!」 「不错,是塑料瓶的垄断销售权」 米莉亚震惊了。那张纸上写着只把塑料瓶卖给本特商会的大意。 刚才的,如果有时间多少商品都能拿来的武雄的发言。 那之中毫无疑问也包括塑料瓶吧。 本特以前与武雄缔结的契约,那个至此产生了巨大的利益。 然后,本特又继续说。 「我要求的条件是那份契约的履行以及——」 本特指向桌子上的某样物品。 「——钟表的垄断销售权」 在本特手指指向的前方,发条式的怀表正嘀嗒嘀嗒的刻画着时间。 在金属的容器里装了玻璃的盖子的那个。在那个玻璃的内侧,有三根针和像画圆一样等间隔地被配置的十二个符号。 本特马上就看穿了那个是钟表,是因为那个有着和根据日影表示时刻的日晷相似的样子。 虽然唯一对针有三根感到了疑问,但也马上就能发觉那是在进行时间的细分化。 然后,本特坠入爱河了。 日晷不但被天气左右,而且只能在大地上计时。 那么,眼前的这块表如何呢。 能不被天气左右知道时刻,搬运也很容易。 并且那个姿形很美丽,也能变成装饰品吧。 是必需品又有稀少性,甚至更具备艺术的价值。 正是无可非议的名品。 (白色的陶器只要除开颜色就也有其他代用品。无色的玻璃因为有逐年增加透明度的东西被制作着,所以不日就会被精制。可是,这个表不同!对满足于太阳高度的我们来说,这是等同于革命的东西!为了把这个据为我有,那个价值决不能被知道……!) 那样考虑的本特为了不被武雄他们察觉内心决定佯作不知。 不给对方考虑的时间,在成立商店的代价上坚持钟表这一条件。 因此本特完全不理睬表,在最后的最后以冷不 防的形式提出了那个名字。 「可以听听理由吗?」 本特没有特别感兴趣的表。对以那为条件感到很可疑,米莉亚寻问了那个理由。 「哎哎,当然。这块表是机关吧?在制造上需要的不是素材,而是技术的知识。也就是说只要有现物复制就是可能的哦」 虽说是机关,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弩和投石机等的兵器类,如果是在生活圈里被利用的东西的话,就是用在水井汲水上的滑车和纺线的纺车等,称为机关的都净是愚蠢可笑的原始的东西。 本特继续说。 「为了不让人复制这个表,就只有限定数量。我想想,上市十块还是二十块呢」 如果有一百块的话一块或两块的程度,为了解明它会不惜破坏的想要调查吧。 「一个一个推销给国王和高级贵族。事先说好打开里面后就算出了故障我们也不负责任的话,他们就不会轻易做调查结构的事了吧」 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机关的表。 虽然觉得是出奇的精巧,但或许是意想不到的简单构造也说不定。 然而,不仅在世上屈指可数,而且自己的手头就只有一块,并且打开的方法也不清楚,买的人们也不会做那么乱来的事吧。 「王都既得权益蔓延。要在那里启业的我所需要的,比起利益更是名声。因此这个数量被限制了的表,比起武雄大人在卡西斯卖不是由我在王都卖比较适合吗」 为了侵食王都的权益不管怎样门路是第一的。 因此作出了比起利益更是名声这样的发言。 当然不止如此。 在本特的头脑中有着打算自己复制表的企图。也就是说,限定表的贩卖也争取到了到自己复制表为止的时间。 本特考虑。 (首先制作大的钟吧。那应该远比制作小的表简单) 现在人们是根据在教会或塔里的钟知道时刻,基于那个过着每天的生活。 一天数回,在被指定的时刻之际,被选定的人鸣响钟。 那以外要知道时刻,只有按太阳的高度判断,或是特意到有日晷的地方吧。 当然,因为在有建筑物影子的街上没有日晷,所以后者不现实。 (把那个挂在店招牌的边上) 那样的话在经过本特的店前时,人们为了确认时刻,定会仰视钟吧。 那就意味着谁都会瞧见挂在钟旁边的招牌。 并且,如果把钟安在从街上哪里都能仰视到的高度的地方,被挂在那旁边的本特商会的招牌肯定会在王都变得最有名。 (之后看时机,制作设置在贵族家里的钟出售。虽然早晚会被复制的吧,但如果在那之前植下信用和信赖的话就是这边的胜利了) 本特想着自己的天下,内心大笑了。 「可是……」 对那样的本特,米莉亚怎么都觉得很可疑而打算说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言词。 『武雄大人在卡西斯做和本特先生一样的事不是也没关系吗』 要是那样说的话,本特也可能『那么就陶器』这样轻易地推翻意见。 完全读不出本特的内心,米莉亚很伤脑筋。 于是武雄插进那里提出了结论。 「我明白了,把钟表的专卖权交给本特先生」 「噢噢,真的吗! 那么我马上拿契约书来!」 本特像跳跃一样飞出了房间。看来目的好像真的是钟表。 「可以吗?」 米莉亚以前在商会工作过。她很明白商人是怎样的人。 「啊啊,其他要多少有多少所以钟表微不足道啦」 武雄自己感觉到了本特还有什么打算吧。可是,姑且在米莉亚父母的事上受了照顾,在卡西斯也一直依靠他,所以是就个表没什么关系这样的心情。 不一会本特拿着契约书回来了。 契约书上写了以一个两千金币买下的大意,和十年间武田商会在钟表的贩卖上不和本特商会以外进行贸易的大意。 尽管米莉亚对那个价格睁大了眼睛,但还是把契约书的内容读给了武雄听。 武雄确认了契约书的内容,在那里写上了名字。 于是契约成立,并且决定了赴卡西斯的预定日后,大家解散了。 * * * 从北边的诺思市连向南边的卡西斯的道路。两架马车和骑马的护卫在那里跑着。 那是武雄等人加上本特的一行。 「卡西斯是怎样的地方呢?」 在女性阵营乘坐的马车中,喜不自禁的菈可并不是问谁地说。 那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的问题。 「是有很多人,有很多建筑物的地方哟」 对菈可的问题米莉亚笑嘻嘻地回答。这也是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回答。 「提到卡西斯的话就是个很不得了的都会呢」 而吉尔的不懂装懂也还是被重复了好几次。 就像这样,吵吵嚷嚷的说话声从女性阵营的马车那传来。 听着那样快乐的样子,武雄在另一辆马车中满足地露出了笑容。 这是向远方搬家。武雄担心过吉尔和菈可会不会不情愿离开哥德巴的家,但看来好像是杞人忧天了。 虽然离开长住的家也有些寂寞,但要是家人一起的话那也是快乐的旅行。 属于吉尔与菈可的地方已经变成武雄的旁边了。 「武雄大人,你在笑什么呢?」 不过,现在和武雄邻座的是大叔的本特。 一行人边在城镇和村庄停泊边前进,终于到达了卡西斯。 那是出发离开诺思市之后十几天后的事。 话说回来,在这趟旅行期间武雄背着本特返回了日本好几次。 因为变得音信不通而被认为又失踪了就不得了了。 果然,手机上有警察打来的电话,立即联络了下,说是金币的价款兑换准备好了。 因为时间上安排的是在到达卡西斯之后,所以武雄申请了有空闲的日子。 闲话休题。 到达卡西斯之后本特的行动实在可以说是迅速了。 本特首先指示武雄他们买来商人样子的衣服,同时当机立断借了在北边的大道稍旁边的位置的空店铺。 「在这种地方没问题吗?」 不久穿着华丽衣服的武雄等人来了,面对本特借的伫立在没有行人的岔道上的店,米莉亚说出了担忧。 那里是空店铺的原因也是因为布局很差吧。 「没问题。说到底如果等大道上的空位会要等几个月哦」 本特极有道理的回答。 米莉亚也是如果本特理解那个的话,便不打算再说什么。那天大家准备了店铺一天就结束了。 第二天。 武雄和本特首先在政府机关进行了开设商会的申报,之后前往了领主的城。 是为了送贡品给卡西斯领主。 到了城的武雄和本特说有贡品要呈上,申请晋见领主。 负责人一确认贡品,就马上去向上面的人报告了。 于是穿着更上等的衣服的男人来了,确认了贡品。 几个玻璃的饰品加上无色透明的玻璃的杯子。考虑到仍没被确立的无色透明的玻璃的精制的话,那些无疑是应该询问领主的议案吧。 上司的男人马上跑向领主身边,不一会武雄他们被下达了谒见的许可。 武雄和本特被领向领主的房间前,入口的门被在那里的士兵打 开了。 那里是卡西斯领主的办公室。 银的枝形吊灯从天顶垂下,被点缀了装饰的墙上挂着相当漂亮的绘画。 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全是凝聚了匠心的家具,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是美术品。 然后坐在那深处的办公席上的壮年男人。那是有着金色的头发,生着凛凛的眉毛和强有力的眼睛,鼻梁也很坚挺的美男子。 不过,唯一只有嘴角画着弧,使严格的印象减弱了几分。 那个男人正是卡西斯领主,提奥多勒斯?梵?西博尔德。【译注:这个名字应该是由提奥多勒斯?梵?高(梵高的父亲或弟弟)以及菲利普?弗朗兹?冯?西博尔德(兰学传播第一人)两个人的名字拼起来的】 ——提奥多勒斯身为卡西斯领主,位列当代首屈一指的贵族的呼声也很高。 卡西斯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个男人的才干,并且或许是那份能力的缘故他的性格也颇为自大。 『如果王都是头那卡西斯就是心脏』 这是把连接卡西斯的众多道路比作血脉,把经过那里的人和物资比喻成血液的提奥多勒斯的话。 那是将国王直接治理的土地和自己治理的土地视为同等的发言,确实可以说是不逊吧。 可是,谁也没有对提奥多勒斯提意见。 提奥多勒斯就是有巨大的实力到了那种程度。 在那样的提奥多勒斯的视线前方,武雄和本特跪下了。 这是存在魔力的世界,因为危险所以和提奥多勒斯的距离很远。 另外,提奥多勒斯的边上和武雄他们的边上都站着警卫的士兵。 「啊啊,不需要讲究礼法。比起那种事,快让吾看看无色透明的玻璃」 尽管被说了不需要,也不能是吗的站起来。 武雄就那样跪着把装着物品的木箱交给了边上的士兵。 「呜姆,玻璃的酒杯吗。真是透明呐。而且这个装饰品是何等的漂亮。一个五百金币都不值一提」 提奥多勒斯把从士兵那交付的物品拿到手里,大大地叫好了。 不久把那个物品放在桌子上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椅子向武雄他们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武雄他们的正前方,把椅子放在那里坐下了。 武雄和本特都对那个行动大吃了一惊,不过从士兵们什么都没说来看,大概这是常有的事吧。 「那么,制造的人在哪里」 提奥多勒斯从椅子上探出身体寻问。 拥有特异技术的工匠就是摇钱树。提奥多勒斯想把那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变成自己的东西。 「虽然很遗憾,但不知道是谁制作的。交易的人就说是从东边来的」 提奥多勒斯对本特那句话看起来遗憾地摇头。 「是吗,实在可惜。玻璃的需求在日益高涨。如果有那个人在的话,吾的领地更加发展也不是梦了」 「不愧是领主大人,您真是深思熟虑」 对本特那样明打明的恭维话,提奥多勒斯哼了鼻子。 「那么,把这个送来的汝们到底期望什么」 这是绝佳的进献品。对此如果不给出奖赏的话有损卡西斯领主的名誉。 「不,我们什么都不期望」 「什么?」 可是,本特竟然说没有期望。 是没预想到那句话吗,提奥多勒斯不禁反问了。 「硬要说的话,如果领主大人的夫人和令爱能中意的话,我们的愿望自然就实现了吧」 本特的话很有说服力。 拥有仅次于国王的权力的领主。如果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其影响力不可估量。 要是在社交界也带着那个饰品去的话,想要那个的人会络绎不绝吧。 「呋姆,原来如此呐。汝似乎挺聪明。吾就先问问店名吧」 「(武雄大人,轮到你了)」 本特轻声向在旁边的武雄打招呼。 以武雄的立场,是想吐槽你就在这里转给我吗的心情。 「是,叫武田商会」 「嗯,是你的贡品吗」 「是的」 因为至今为止武雄一句话都没说,在本特的旁边化作了摆设,所以提奥多勒斯惊讶也不无道理。 「说汝的名字」 「武田商会会长,我叫武雄?武田」 「那个名字,我先记下吧。可以退下了」 「「是—!」」 武雄和本特二人再次把头贴在地上之后,离开了房间。 那么,在武雄他们前赴领主城的时候。 「接下来这家店吧」 米莉亚领着吉尔和菈可在各商店转着。 手上拿着的是白色的陶瓷器和透明的玻璃的杯子。 「所以多少钱呢?」 进入某商店,米莉亚让店主看了拿来的物品。 「呋姆,我想想。玻璃的酒杯十金币。白色的餐具全部五十金币怎样」 明显是杀价购买。 虽然商人就是便宜买进高价卖出,但那是这再怎么也不可能吧的价格了。 「是吗。那么我决定在别的店卖」 那样说着,米莉亚淡泊地离席打算从店里出去。 「等等! 请等等!」 怎么也想不到甚至都不交涉就打算出去,店主焦急地挽留了。 不如说,最开始提出贱价是买卖的常识。 虽然或许确实便宜过头了,但即便如此也不会突然就出去吧,这是店主的考虑。 「追加一百金币! 所以请等等!」 市面上没有的无色透明的玻璃和白色的陶瓷器,绝对不能错过。 店主有那样的气概。 可是,米莉亚淡泊地拒绝了那个。 「不,不用了。在这里的交涉已经全部结束了。如果你说还想交涉的话,请明天以后到在北边大道的武田商会来」 那样说完,米莉亚就领着吉尔和菈可从店里出去了。 她们的脚又向别的店前去。 带着孩子的精灵女人拿来的格外新奇的物品。大多店给那个物品开出贱价,米莉亚持续了拒绝那个。 其中也有从最初就开出高价的店,但即使是那个也拒绝了。 而且,米莉亚在最后必定是这样说的。 「请到在北边大道的武田商会来」 * * * ——卡西斯北面的大道。 来买东西的人们和运送货物的马车与人力车往来,从排在街上的店里唤进客人的声音接连不断。 人和物和声无休止地持续的卡西斯北面的大道,今天也是和往常没变的非常热闹。 那当中,有个小小的异变。 那是在平时谁都不会留意的岔道的事。 岔道的深处是从大道脱离的场所,在那种地方并不会有引起人们关心的店。尽管如此,衣着入时的商人风的男人全都进入了那条小道。 没有更不可思议的事了吧。 正好处于那条岔道入口的角上的食堂的老板娘看见那个,「哎呀?」的感到了疑问。 在入口,白发的少女拿着写了『武田商会在这边』的牌子站着,东张西望的商人好像看到那个后就进入了岔道。 (武田商会……?) 那是听着很耳生的名字。 觉得不可思议的老板娘告诉了在自己店里的人一句,就也进入了岔道。然后稍微走了一段,确实有那家店。 悬挂的招牌上是武田商会的文字。 (建筑物 倒是很旧,可只有招牌的文字很新。刚刚开张呢) 因为高级商人聚集所以是在卖不一般的东西吧如此被勾起了兴趣,老板娘从打开的门里露出脸。 可是,和期待相反店中没有陈列商品,只有衣着入时的人在摆放的椅子上坐着。 (看不出像在卖什么东西啊……?) 店中是比想象更出乎意料的无趣的样子。 因为那个结果老板娘缩回脸,思考了接下来怎么办。 (虽说是饭馆,我好歹也是个做买卖的。应该要知道周边的经济状况什么的呢) 那样得出结论,老板娘打算再次探查里面的情况就窥视了里面。 可是,那时。不幸在老板娘脚下的门框上,嘎吱的声音响了。 由于那个,视线集中到了从门外露出头的老板娘身上。 (糟糕!) 老板娘马上缩回脸,跑着离开了那个地方。 不一会一返回自己的店,老板娘就大大地深呼吸了。 (嘛,不是竞争对手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吧) 结果,虽然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买卖,不过不是餐馆的话自己的店大概就不会亏损了。 一边考虑着那种事,老板娘一边回自己店里着手了自己的工作。 米莉亚进行商会巡游那天的次日,在武田商会进行了与希望购买玻璃酒杯及白色陶器的人的面谈。 「鲁帕先生,请进」 坐在接待席上的吉尔叫名字。 于是,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离开座位,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吉尔现在在做接待业务,和在北面的大道上拿牌子的菈可轮流进行着各自的工作。 顺便一提武雄在吉尔边上拘谨地坐着。 「拉蒂艾斯商会的副总管鲁帕」【译注:这个商会名在法语里是女神的意思】 「我是武田商会的米莉亚」 在里面的房间,米莉亚作为武田商会的交涉人坐着。 米莉亚打完招呼后,在手边的纸上写下了对方的商会名,代表者的名字和职务。 「前几天的商品务必卖给我们。是白色的陶器还是玻璃的酒杯都没关系,这边准备一个拿出三百金币」 「一个三百金币吗。都不知道这边备了多少商品,您不会过急了吗?」 「没有关系。看现在的状况就很清楚你们不是会马上让摇钱树枯萎的傻瓜」 有着敏锐眼睛的男人,鲁帕。 他泛浮着宛如武人一样的风格。 「是吗。那么,如果您被选为买主我们一周后会联系您,所以今天请您退下」 完全没有来自米莉亚的交涉。这不仅是对鲁帕,而是对今天来的全部人。 然后鲁帕一从房间里出去,别的新人就进入了室内。 「我是达尔姆商会的商会主达尔姆」【译注:这个名字在德语里是肠子的意思】 「我是武田商会的米莉亚」 虽然言词倒是很有礼貌,但每个动作都透露出傲慢的态度的男人。 「我们,达尔姆商会的身后有戈登子爵支持呐」 「哈啊」 对突然提出贵族名字的达尔姆,米莉亚含糊地回答。 「实话说了吧,我达尔姆是和戈登子爵同源流的人」 「是吗」 「我被戈登子爵严命了呐,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我出一百金币吧。希望你们能把那个酒杯卖给我们」 「那么我和主人商量下,如果达尔姆商会被选为买主的话我们一周后会联系您」 尽管对刚昨天去的就和那个子爵大人什么的接头了吗这样感到些许疑问,米莉亚还是在手边的纸上记上了那个意思。 「期待你们贤明的判断哟」 达尔姆一从房间里退出,就又有新客进入了室内。 「我是欧罗博斯商会的欧罗博斯!」 是让人想到纤弱的枯枝的男人。 「我是武田商会的米莉亚」 这时米莉亚在思索着和至今为止同样,对方就坐以后会告诉自己购买的想法。 若照实说就是大意了。 可是,欧罗博斯不知是想什么没坐到椅子上,以流动般的动作跪下把头叩在了地板上。 「拜托您了! 请务必! 务必把那些绝妙的物品卖给我的商会!」 那是惊人的登堂入室的跪伏。 左右手指的前段整齐一致,重心完全没晃动,以至美丽的左右对称。 如果在跪伏上有样板的话,会让人觉得这不就是吗的被完成的身姿就在那里。 就连米莉亚也对这稍稍吃惊了,不修边幅的张开了嘴巴。 「我的商会已经贫困得走投无路了! 如果有那些绝妙的物品就能让我的孩子吃饱饭了!拜托您了! 要我怎么低头都可以!所以请务必卖给我,务必卖给我!」 「是,是吗。诶都,那么您希望的购买价格是……?」 「一个十金币拜托您了! 我只能,只能准备这么多了!」 当然一个十金币的价格是今天被提出的价格中压倒性的最低价。 提出了那种数额的欧罗博斯依然正铛铛的把头叩在地板上。 「那,那么,如果您被选为买主的话我们一周后会联系您,今天就请您退下」 「您说卖给我之前今天我都不回去!」 虽然米莉亚打算赶快让面谈结束,可欧罗博斯竟然说签署契约之前不回去,又把自己的头叩在了地板上。 (诶—……) 这到底是没预想到的事态。 于是,等候室侧的门开了。 「喂,你给我差不多,嗯咕,姆咕……!」 以为视野边会映出吉尔,但米莉亚朝向那边后那个身影却踪迹皆无。 可是,反而武雄出现了。 「呜哇! 你干什么,住手!」 武雄强行拉起欧罗博斯,就那样带去了出口。 呆住的米莉亚的耳朵听到了欧罗博斯「请卖给我! 请卖给我!」这样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不过那之后面谈也继续了,几十个商人访问了武田商会,告知自己的希望购买金额后离开了店里。 不久太阳西倾了的时候。 「呋」 与最后一人面谈完的米莉亚以疲惫的样子吐气。 像瞅准了时机一样武雄说着「辛苦了」出现在面谈室。吉尔和菈可后面跟着本特也向米莉亚说了慰劳的话。 「那么明天我和武雄大人调查今天来店的商会。剩下的人请按照今天这样办」 本特决定了明天的预定,当天结束了。 武雄等人叫来让他们白天在旅馆休息的护卫的士兵后,自己们到卡西斯的街上去用晚饭了。 * * * 翌日。 按照预定米莉亚和希望购买那些商品的人们进行面谈,武雄被本特带着一起前往了某个地方。 那里是在北边大道上的稍大的店铺。 「这里是?」 「是情报屋哦」 武雄询问,本特回答。 所有买卖成立的就是卡西斯。 大规模买卖情报的那家店,也可以说是在日本所谓的电视机和报纸等大众传媒前身的存在。 「来,进里面吧」 本特走向入口的门,武雄也跟在那后面。 穿过门的前方是和武田商会同样的接待兼等候室,有几个似乎是顾客的人和通向里面的走廊。 「我叫本特。我需要商会关系 的情报」 「轮到您了会叫您,在那之前请坐下稍等」 本特以习惯了的样子办完受理。武雄和本特照接待的人说的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在被叫到为止的工夫里,本特方方面面对武雄说明。 「在卡西斯最有名的情报屋就是这里呢。政治,经济当然不用说,贵族们的风流事等等到这里就能知道个大概。正因为做得很大,所以信赖度很高。并且因为规模也大人也多,所以情报的新鲜度也相当不错」 要说情报屋的话武雄是怀着更见不得人的印象。可是,听本特的话那好像是个正经的职业,以武雄的立场是感觉恍然大悟了。 「如果是最新的情报,情报费据说是用在得到那个情报上的杂项费用的三分之二。虽然价钱相当贵,不过因为人嘴是封不住的呢。那是把卖的对象泄露给谁估计在内的价格。当然,就算是不花钱获得的情报,视那个质量价格也会飞涨」 此外,在卡西斯的情报屋数量和职员的工资等等,本特像万能博士一样地讲述。 对那个知识的深度,以武雄的立场是感叹了的心情。 说这说那之间被接待的人叫到了。 「本特先生,请来里面」 「那么,去吧」 在接待的带领下,向连向里面的走廊前进。 那是单间并排的走廊,武雄他们进入了那里的一室。 在房间中有的是桌子和围着那个的椅子,加上坐在隔着桌子的里面的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确认武雄他们进来了就站起来点头打招呼,武雄他们坐在对面后,男人也坐下了。 「关于商会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特别互相自我介绍,男人向武雄他们询问了要事。 本特说。 「告诉我关于无色透明的玻璃你们知道的」 对那个要求武雄想着恩? ,将脸转向了本特。但是,本特看都没看这边。 也就是说,这是有意义的事吧。 「一万多埃尔」 按男人所说的,本特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币。 男人接过那个,在手边的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开始讲了。 「无色透明的玻璃是在北边的大道,满腹卡西斯食堂旁边的岔道上的武田商会最近带到卡西斯的东西。制造法和产地详细都不清楚。此外,这两天据说有很多商会的人来武田商会买无色透明的玻璃」 在眼前被说着关于自己的店,武雄感觉总有些酥麻。 禁不住由于冲动想说『其实我就是武田商会的会长』,不过那到底是没干。 接着,本特寻问。 「告诉我关于武田商会」 「新兴的商会,只知道有关人员里有个叫米莉亚的精灵」 这次没被要求钱。是免费服务呢,还是因为不是要收钱的内容呢。 「那么,接下来是正题了」 本特那样说着从挂在肩上的皮包里取出了一捆纸。 是米莉亚记录的纸。 「我想要关于从现在开始我说名字的商会的知识」 「请讲」 本特宣读了写在纸上的商会名,男人把那个记录在了手边的纸上。 然后读完全部,男人说我去拿资料来请等一下后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男人回来了,确认拿来的资料后终于开口了。 「全部二十八万五千多埃尔。要听细目吗?」 「哦,可以」 本特从皮包里取出放钱的袋子支付了所说的金额,男人就开始说明了。 本特一边听那个,一边在纸上写下需要的内容。 武雄也和本特同样听着讲话,但因为净是听着耳生的单词所以莫名其妙。 「——以上。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说明完全部,本特对此问了几个问题后,武雄他们就从店里出来了。 接着被本特带来的地方是胡同里的酒馆。 到处生着青苔的那个外观,即使捧着说也不是能赞美的样子。 「刚才是表的情报屋,这次是里的情报屋」 本特说着打开了破旧的门。 伴随那个,武雄吼的小小呼气。 里面和从外面看见的破烂的气氛不同清扫很周到,相当干净。 另外,也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这个酒馆好像没有客人。 「哦呀,你是……?」 看起来是酒馆老板的留白发的初老的男性看见本特后表现了认识的反应。 「我两年前左右来过这里呢。那时候是计划进军卡西斯的,没想到反倒变成知道自己渺小的好机会了」 本特像对武雄和酒馆老板说明一样地说。 「所以今天是想干嘛」 「情报屋还在做吗?」 老板询问,对此本特还以提问。 「啊啊。因为只靠酒馆的赚头怎么都不够啊」 「那样的话,我想了解商会的情报。我想想,首先是关于武田商会」 本特为武雄拉来了柜台的椅子,武雄坐上那个后本特也就坐了。 很会担心人的男人。 「详细的事现在我儿子在调查中。这样也可以吗?」 「没关系」 于是老板竖起了三根手指。看到那个的本特在桌子上放了三枚金币。 「武田商会。是经营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和白色陶器的新兴商会。来到卡西斯是几天前。全员约十名」 武雄哦呀? 这样想到,不过加上本特和士兵的话人数确实是那样。 「细目是看起来是商人的男人一人。同样看起来是商人的,叫米莉亚的女精灵一人。侍从的青年一人和少女两人。少女之中一个是亚人。之后士兵五人或六人吧。现在了解的就是这样了呐」 侍从的青年是谁啊。 那样考虑着,武雄不禁苦笑了。 「详细的风貌呢?」 「风貌是……」 那是本特新的提问,不过打算回答那个时老板白色的长眉跳了。 武田商会的人们的风貌,和在眼前的人们的风貌。 发现了那没有不同。 「……你人也挺坏呐」 「正是如此。如果直接调查的儿子在的话就明白了吧」 可是怎么说呢,这个本特从刚才开始就是相当粗野的态度。 平时跟武雄谈话的时候绝对不会显示的姿态。 根据对方改变着戴的面具吧。 对商人来说是必要的吗,武雄这样想到。 「关于和领主的事呢」 本特的提问还没结束。 「啊啊,当然知道。进献了玻璃的酒杯和饰品吧?」 「为何不说」 「喂喂,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在这个卡西斯如果被领主盯上可就倒霉了。不是不说,是不能说啊」 于是,本特朝向了武雄的方向。 「怎么样?」 是平常的笑嘻嘻的本特。 这样就变了吗,武雄果然吃惊了。 「首先表和里的情报屋的区别。表的情报屋只给确实的情报。对此里的情报屋是不取证地给予所见所闻。然后,两者共通的是一牵涉到领主就会马上退缩」 在旁边听着那个的老板多年留下的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对像是自己在害怕领主的权力一样的本特的发言,是作为情报屋的自尊被故意触怒了的心境。 虽然那么说可大致上又没错,所以什么都没回嘴。 「给领主的进献品也有这样的意义哦。如 果和领主构筑良好关系,光那样就能避开某种程度的恶意。那一位不会轻视对自己有利的人」 本特简直像教师教学生一样地说。 武雄唯有一个劲以尊敬的目光点头。 看来所作所为好像全都是有意义的。 (商人……不,本特好厉害) 武雄再次那样想。 那之后,武雄和本特从酒馆老板那买下各商会的情报后就从店里出来了。 如果说从表的情报屋得到的情报既广又浅的话,在里的情报屋得到的情报则是更窄更深。这时武雄他们从老板那听到的话净是特异的事的原因果然是因为人手少吧。 在速度和范围上怎么也胜不了规模大的表的情报屋。那样的话,里的情报屋就只有以质取胜。 武雄他们出到店外,阴沉沉的天空中隐匿在云里的太阳已经微微向西倾了。 时间是刚刚响过下午三点的钟。因为本特说已经没有要顺路去的地方了,所以武雄和本特一起吃过晚了一点的午饭后返回了武田商会。 「等现在来店的最后一个人走了就打烊」 一回到店里,本特就那样告诉了米莉亚。 途中也将拿牌子站着的菈可带回来了。 打烊之后,吉尔和菈可进行等候室的清扫,武雄、本特、米莉亚三人在面谈室确认了彼此的情况。 本特阅览了米莉亚记的关于今天的来客的纸,米莉亚也同样游览了本特记下来的写了各商会情报的纸捆。 然后唯一只有武雄孤孤单单地眺望着那样的二人。 「啊嘞?」 米莉亚的眼睛在某个地方停下了。 「怎么了?」 「不,这个欧罗博斯商会……」 写在米莉亚手指的前方的名字——欧罗博斯商会。 那是那个进行了跪伏的人的商会,但那里只写了『新兴』。 「啊啊,那个商会吗。记得是哀求着提出了十金币呢」 「是」 米莉亚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个时候的景象。 「别在意就好。那是常有的人哦,干了几乎触犯法律的事后在丑闻传开之前消失。然后改名重新再成立商会,之类的呢」 本特说得像是不值一提的事一样。 对此,米莉亚表情倒是很冷静。可是在内心是想那全都是演技吗,愤怒咕嘟咕嘟地沸腾了。 「姑且拜托里的情报屋调查过了」 「里,吗?」 米莉亚反问本特。虽然米莉亚听说了武雄他们去了情报屋,可里总感觉不稳妥。 「关于那个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哦。明天我来和来客面谈,所以请你和武雄大人在情报屋调查关于今天来的商会」 那样说完本特就将视线移向武雄的方向并使了个眼色。 以本特的立场是体贴地考虑让两人约会,不过武雄没能抓住那个意图只是像看见了恶心的东西似的皱眉了。 * * * 次日,也没有特别亲热的展开武雄和米莉亚就走访情报屋去了。 另外,从这时候开始武雄随身携带纸和笔了。 即使只听一次不太明白,记下来多少次重新研究的话说不定也有什么能看清楚——是那样考虑的。 尽管不会写这个世界的字,但会写那边的世界的字。 武雄当初是『营业交给其他人,自己采购商品就行』这样考虑的,不过来这里后作为商人的自觉开始萌芽了。 可是,由此而没多感到这边的字的必要性,导致文字的习得迟了又迟是万没想到的结果吧。 然后再下一天,这次是米莉亚和武雄留在武田商会,只有本特进行情报收集,在那天结束了希望购买那些商品的受理。 那以后,在武田商会进行了连日商谈。 应该选择哪家店呢,把价格设定为多少呢。 首先武雄和米莉亚提出各自的意见,最后本特以基于经验的见解纠正了那些。 然后迎来了期限之日。 武田商会以禁止在卡西斯周边买卖为条件,在设定了各商品每一件三百金币的批发价之上,答应了与基于严正的审查被选出的商会交易。 另外,虽然这时契约是今后也会继续进行交易,不过不存在契约书。 那是为了让武田商会能不选时间自由地决定契约的是非。 也就是说答应交易的人们不得不经常窥探武田商会的脸色。 就这样各商会无论有怎样的琐事都会为武田商会谋方便,那结果则是武田商会将卡西斯作为中心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 那一势头在本特离开之后也没有止境。 武田商会的商品甚至新加入了玻璃镜子,以三百金币卖出的各种商品一经问世就会标成两倍以上的价格,偶尔以超过一千金币的高价被交易。 那些的市场价值即使武田商会贩卖过千的数量也不曾改变。 * * * 尽管起先是小店铺但也逐日壮大,不久甚至在只有上等人居住的区划建造了巨大的宅邸的武田商会。 房地的原所有人是奴隶商。 那个人是采用了很多违法手段买卖所有种族的奴隶,然后终于对他国的贵族都出手了的强欲者。 结果,事刚一暴露就被卡西斯领主提奥多勒斯诛了一族,奴隶商拥有的资产被充当了给他国贵族的赔偿。 武田商会便买下了那个资产之一。 然后现在,武雄在地牢。 并不是被关起来了。只是因为自己买的宅邸里有地牢,不由得就下来那个地方观察了。 那里是奴隶商为了隐藏不能出现在表面上的奴隶而造的地方。 武雄凝视着以前绑过奴隶的监牢,忽然考虑到。 (对这个世界而言,废除奴隶到底超前多少呢) 社会不成熟,身分差距激烈。饿死的人也有的是吧。 有人靠卖孩子才能勉强糊口。 要是卖不掉,就只能杀了来减少吃饭的嘴。 有罪的人会落为奴隶,所以危险的工作被分担给了那些人。 如果没有奴隶的话,善良的人或许会被迫从事那个职业。 (不能没有奴隶,因为那在现在这个世界是必要的) 然后武雄想起了自己曾是奴隶时的事。 胆怯地度过一天天的那个时候,那是地狱般的每天。 握住铁格栅的一根柱子。 那非常的冰冷。 据说,曾在这里的奴隶商好像出奇坏。 柱子中好像寄宿了那冰冷的心。 「武雄—?」 「大哥—哥!」 那时,吉尔与菈可呼唤自己的声音传到了武雄的耳朵里。 武雄听见那个后忽然笑了。 于是,手里握住的柱子也不可思议地能感到温暖了。 这也是某种因缘吧,武雄如此思索。 不依赖日本的物品的生意——正好还没决定那个要做什么。 (如果在这世上的奴隶商只有恶的话,不也可以有一个善的奴隶商吗) 武雄那样想到。 就这样武田武雄成为了奴隶商武雄?武田,从这时开始戴上了伪装自己的面具。 * * * 这是武田商会决定交易对象后不久的事。 『武田商会终于和各商会订下契约』 那句话在商人之间稍微成为了话题。 要说原因的话,因为武田商会经办的是无色透明的玻璃以及白色的陶器这种还未问世的商品。 今 后高档品交易市场的话题肯定会变成清一色的那个吧。 另外,与此相伴情报屋是大繁盛。 武田商会是如何得到那个物品的呢。那个途径当然不用说,制作用法等不明白的事也有很多,寻求那些的商人们一个接一个跑入情报屋。 那当中,有个内心不平稳的人。 「混蛋武田商会……」 在自己经营的商会一个人吐出怨恨之声的,是达尔姆商会会长达尔姆。 「尽管提出了戈登子爵的名号,竟还是把这边的申请置之不理……」 达尔姆是相当于戈登子爵堂兄弟的男人。 虽然是闲话,但在科安扎王国贵族的爵位与领地被规定为一子继承,主要是由父亲继承给长子。 那么关于那以外的孩子会怎样呢。 如果是女孩当然只有出嫁,如果是男孩就只有得到官职后蒙赐爵位,或者到没有嗣子的贵族身边成为入赘婿,继承那个领地和爵位。 连那也实现不了的人就只有变成与庶人无异的身分。 达尔姆的父亲正是那样。 他是贵族的次子,在现实中再现『在下不想工作』的放荡者。因此也没有就任官职,从贵族的儿子沦落为了庶人。【译注:此梗最有名的出处是《浪客剑心》第18卷最终页的恶搞(働きたくないでござる!絶対に働きたくないでござる!),不过最初是出自《sakon》的石田三成(戦が大嫌いでござる),感兴趣请自行搜索】 不过,因为从继承了父业的兄长那领着钱,所以达尔姆的父亲没有什么不自由地悠闲自得地生活着,本人似乎非常幸福。 可是,作为孩子的达尔姆的心无法平静。 无论怎么说,如果父亲死了父亲的兄长当然就没有往达尔姆家送钱的情理了。 那样的话达尔姆就会摇身一变成贫穷的庶人。 也就是说以达尔姆的立场是总觉得需要谋生。 当时不足十五的达尔姆想这样下去不妙。他心生一计,难为父亲拜访了作为父亲老家的子爵领,遇见了身为当时的戈登子爵儿子的现戈登子爵——安德烈?范?戈登。 于是达尔姆对安德烈谄媚,巧妙巴结后成功结下了友谊。由此安德烈一继承父亲的地位,达尔姆就从安德烈那接受资金援助成立了达尔姆商会。 那之后,仰仗安德烈——不对,新的戈登子爵的权力,他首先大大干预了戈登子爵领的权益,并且在其他地方也稳步而顺利地扩大了势力。 「事已至此只有直接拜托戈登子爵了吗」 达尔姆坐在高级的椅子上,一个人嘟哝。 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以及白色的陶器。 据传闻,那个数量不是一个或两个,武田商会今后好像能连续地批售商品。 (虽然本来不是为了和戈登子爵而是为了和其他贵族搭上关系,而打算得到那些商品,不过这种情况下也可以给戈登子爵一个两个吧。作为代替凭武力也要让武田商会约定垄断销售权) 胸怀那样的恶念,达尔姆出快马到了戈登子爵那。 翌日。 在戈登子爵领,携着卡西斯的达尔姆商会寄来的书信的快马来了。 哎什么事吗,戈登子爵一抚自己跳直了的口髭,打开那份书信。 于是,在那里这样写着。 『亲爱的戈登子爵大人。 此次在卡西斯出售了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 鄙人想向戈登子爵表示平时的感谢,为了把那个酒杯进献给子爵便请求了购买。 然而,经办那个商品的武田商会说决不卖给我,尽管如此我还是低头请求说为了戈登子爵请卖给我,但是没能让他们答应,我感到非常不甘心。 那个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非常的美丽,戈登子爵一定也会中意的吧。 然而,由于武田商会的怄人作法,我的献身之心没有传达给戈登大人。 心中就好像前几天的大雨一样,从眼中也有泪水——』 最后的文字洇花了,读不出来了。 看了这个的戈登子爵带着警卫的士兵立刻前往了卡西斯。 虽然对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也有兴趣,但比起那个更是对尽管提出了自己的名号也不打算卖商品的武田商会愤怒沸腾了。 (区区商人竟敢小看身为子爵的我吗!)【译注:这里的我是“俺”,其余均是“私”】 将白脸染得通红,戈登子爵赶马而走。 到达了卡西斯也还是气愤不平,在达尔姆商会与达尔姆合流后就以鬼一般的面相前往了武田商会。 「就是这里吗」 在进入北边大道的旁边的道上的小巧玲珑的店,武田商会。 门关着,写了闭店的牌子挂着。 「喂,有明白这上面写了什么的人吗」 「天晓得,字太丑了看不懂呐」 戈登子爵询问在场的人们,回答那个的是达尔姆。 文字并不是真的很丑。再要说的话,子爵等人也并不是看不懂字的傻瓜。 在这个地方戈登子爵就是规则。 如果戈登子爵说『那只乌鸦是白的呐』,那就是白的乌鸦。 换言之,因为戈登子爵到店里有事,所以那里不存在闭店这个词。 好在也没有上锁,警卫的士兵一打开门戈登子爵就无礼貌地进入了里面。 「店主! 店主在吗!」 进入后就在眼前的是接待兼等候室,戈登子爵重重地坐在被摆在那里的椅子上后大叫。 于是,黑发的贫寒脸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出现了。 「对不起,今天已经闭店了」 但是,那种事对戈登子爵不通用。 「你小子就是店主吗」 「是,我叫武雄?武田」 对有家名这件事,戈登子爵一瞬间皱眉了。 因为如果是和贵族有因缘的人,这边不表示相应的态度的话或许会变麻烦。 可是,试着反复思考后,觉得没听过武田这个家名。 戈登子爵想『什么嘛只是镀金吗』,便打算不客气地痛打武雄?武田这个商人。 「你这家伙,知道达尔姆商会吗?」 坐在椅子上的戈登子爵只将头大幅向后仰,强行采取俯视的姿势询问,武雄?武田作出稍稍考虑的样子后回答了。 「欸欸,知道」 「那样的话,本大人,戈登子爵的名字你也是知道的吧!」 对于那个质问,武雄?武田的回答也是是。 「那样的话为何,不把无色透明的玻璃酒杯什么的卖给达尔姆商会! 是在愚弄我戈登子爵吗!」 那是空气快要破裂了的大声。 对此武雄?武田再次表现了稍微考虑的样子。 他是害怕自己的权利,在寻找辩解的话吧,戈登子爵在内心嗤笑了。 于是,门又开了。 自那里出现的是精灵的女人,那个女人稍施一礼后开口。 「达尔姆商会提出的金额是一个一百金币。另一方面,我们决定与提出三百金币的店交易」 那是一句话都无法反驳的话。说到底,达尔姆商会方面提出的买进价太便宜了。 对此戈登子爵也羞愧了,这次是因和愤怒不同的意义红脸了。 形势一下子向武田商会倾斜了。 「嗬三百金币。那样的话这边给出三百一十,不三百零五金币。这样就没意见了吧?」 在这里发言的是至今一直沉默着的达尔姆。 听见那个的戈登子爵想到有点小 气呐,不过因为自己并不熟悉买卖所以保持了沉默。 「不,不只是金额的问题。那些人是以禁止在科安扎王国南部买卖为条件在批发商品。除此之外也是进行了严正的审查之后被选出的交易对象」 「那么,我要怎么买!」 因女精灵的话戈登子爵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发火了。 「在卡西斯周边地区的话,只有直接从我们店里买呢」 对淡然的告知的女精灵,接着大喊了的是达尔姆。 「开什么玩笑! 这边是在说要你们批发商品!」 「没错没——哎? 不,啊嘞?」 戈登子爵困惑了。以自己的立场是觉得他们谢罪后自己能买玻璃酒杯就可以了,但不知为什么变成了采购的话。 「达尔姆。为了我的玻璃酒杯所以——」 「戈登子爵,那可不成。这些人是侮辱了子爵哦?为了让他们偿罪应该让他们以两百金币,不一百金币售出玻璃酒杯。并且让他们以同等金额把独占的各种物品批发给达尔姆商会,如果能在戈登子爵的名下让高级贵族的人们买下那些,子爵领肯定会更加滋润」 「诶,一百金币?」 戈登子爵对不知为什么三百金币的价格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百金币的价格吃惊了。 虽然那么说,但如果可以便宜地买下那最好不过。 「嘛,总之。我不管是一百金币还是三百金币,把现在有的东西卖给我们」 想着赶快结束吧,戈登子爵便那样说了。 然而女精灵的回答又是否。 「非常抱歉,现在有的库存全部被某位大人购买了」 「什么! 是哪里的哪个家伙!」 「对不起,顾客的事不能说」 在戈登子爵说什么之前这次是达尔姆扯开嗓子询问了,但女精灵说那个也不能告诉后低下了头。 可是那时,从里面的房间传来了咳的干咳的声音。 「里面的房间有谁在吧? 出来!」 假借虎威的狐趾高气扬地喊了。 没有回答。 于是,达尔姆无礼貌地朝里面的房间前进了。 戈登子爵也好像已经是打算将全部交给达尔姆了。 「请等下。您不能再往前走了请见谅」 武雄?武田挡在门前。 「从那里滚开! 我有话和里面的家伙说!」 达尔姆有考虑过。 (武田商会的家伙们如果是自己的事就会忍耐吧,可顾客会被瞧不起的话就只能变通了吧) 如果在这里行动旁若无人,引出让步就很容易了——那样估计的达尔姆采取了势不可挡的行动。 「请您见谅」 武雄?武田说着,与女精灵一齐低下头。 「无妨,让他们通过」 从门的对面传来了声音。 武雄?武田和女精灵面面相觑,互相点头后让开道。 以达尔姆的立场是感觉稍微扑了个空。 可是,不能在这里减弱攻势。 达尔姆重振精神,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 「就是你这家伙吗! 把玻璃酒杯全部买下的人!」 「正是」 摆在桌子上的各种物品,和面对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金发的男人。 「戈登子爵想要! 让给我们!」 「呋姆,这也有些缘分,一个的话不要紧」 「不成! 全部让出来!」 「汝说全部吗,真是贪婪啊」 「无礼的家伙! 你是说戈登子爵贪婪吗!」 虽然金发的男人并不是说戈登,但达尔姆始终都是把戈登子爵推出到前面的架势。 「报上名来,你这蠢货!」 是被达尔姆那句侮辱的话稍稍触怒了吗,金发的男人一边在眉间皱起皱纹一边站了起来。 虽然被桌子和在那里的各种物品隐藏了所以不清楚,不过因为金发的男人站了起来而显露的那个服装相当洋溢着高级感。 但是达尔姆没注意到那个。 在那种状况下金发的男人慢慢地说了那个名字。 「提奥多勒斯」 「你是提奥多勒斯—? 那个很伟大似的名字是什么鬼!」 「实际上就很伟大呐」 「你说什么? 提奥多勒斯什么的名字,难……你……?」 那时,女精灵对达尔姆宣告了金发男人的真面目。 「这位大人正是卡西斯领主,提奥多勒斯?梵?西博尔德大人」 因这句话,终于理解了现状的达尔姆大张嘴巴冻住了。 尽管爵位倒是侯爵,却拥有着哪个贵族都不及的强权的卡西斯领主提奥多勒斯?梵?西博尔德。 如果提奥多勒斯是狮子那戈登子爵就只是兔子,至于达尔姆就等于小虫子吧。 「尼,互……?」 因此,达尔姆好像动摇到了发出谜之语言的程度。 在那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戈登子爵正贵族的自尊都不顾地把头擦在地板上。 以知道真正的跪伏的女精灵——米莉亚的立场,看见那个后是想了『还远不够格呢』还是没想呢。 然后虽然达尔姆的头倒是没有由于这件事而滚落,不过达尔姆商会拥有的子爵领权益的大部分被转让给了有提奥多勒斯做后台的商会。 另外关于戈登子爵,他是常常被武田商会简直像便利屋一样地使用着。 幕间 ——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 以前大陆形势不稳定的时候,在科安扎王国南部有个常常不断顶着来自南方的威胁的城塞都市。 那个名字也是阿尔卡特。 阿尔卡特是以又高又厚的城墙覆盖建筑物和田地,被认为就算四面被敌人包围也能十年闭门不出的难攻不落的军事要塞。 可是,那样的阿尔卡特也迎来了灭亡之时。 当然,不是由于战争。 那是因为疫病。 闻所未闻的死病一瞬间杀死了住在阿尔卡特的人的三分之一。 重视这个的当时的科安扎王决定封锁阿尔卡特并命令士兵们射杀从门里出来的人。 被高墙阻挡,居民们外逃的途径除了门以外就没有了。无论怎样的侵略都能防御的阿尔卡特的城墙,这次竟讽刺的变成了把居民关在里面的死墙。 那之后十年。 根据王命,少许被留下的监视的士兵也被撤走了,但仍没有进入里面的人。 然后过了两百余年的现在。 过去的死病已经解明完了,尽管如此阿尔卡特依然还是被舍弃着。 理由有两个。 一个是通过与南方各国结盟,科安扎王国南部的形势显现出长久稳定。另一个是由于变和平了作为当时的前线基地的卡西斯完成了惊人的发展。 总之,事到如今即使让人修复了阿尔卡特,在军事和商业上都不太有意义。 另外,阿尔卡特变成了无国籍的人和被虐待的人们的住处也是无法着手的理由之一。 因为卡西斯领主考虑想办法处理这些人又会费一番力气。 好在居住在阿尔卡特的人们尽管贫穷但也形成了小集团,也没有染指无法的事。因而被判断为了放着不管也没危害。 但是,着眼那里的男人出现了。 那个人名为武雄?武田。是身为武田商会之长,作为奴隶商也很有名的男人。 某日。 武雄?武田造访了领主城,他说想把居住在阿尔卡特的人全 第五章 去向 武雄称为『那边的世界』的异世界——希尔吉斯坦大陆。 在那片大地上不问大国小国的许多国家混杂在一起,虽然国家间有时也会起小冲突等,不过眼下姑且还算平稳。 在那样的大陆的约莫中央有成为武田商会据点的科安扎王国。 在那个西面有贝尔斯尼亚皇国,在更加西面有几个小国,还有司掌大陆第一宗教的乌吉瓦尔教国。 时间要追溯到武田商会进入长期休假前一点。 「教皇大人————!!」 那天,在乌吉瓦尔教国的教皇居住的大宫殿,简直像临近现世的终焉一样的,悲痛的声音响起了。 就在刚才,病床上的一个生命燃尽了。 但是,那个生命不是普通人的。 消逝的,是长年君临乌吉瓦尔教顶点的乌吉瓦尔教皇的生命之炎。 「啊啊啊啊啊——————!!」 在教皇静静地长眠的房间中,医生和从者们疯狂地叫喊。 那已经到了打算强行让教皇从死亡长眠中苏醒的程度。 可是,那样的奇迹并没有发生。 所以他们没完没了地叫喊。 然后那悲伤马上就会在宫殿中传开,并且在全国蔓延,不久就会遍及整个大陆吧。 当前那悲伤的喊叫声首先传到了教皇长眠的房间旁边——在乌吉瓦尔教内位于上位的人等待的房间里。 「哼,终于去了吗」 听见从旁边的教皇私室发出了像悲鸣一样的喊叫声,待机着的年轻男人吐露了一句。 那个男人名叫兰迪亚哥。 兰迪亚哥是相当于乌吉瓦尔教皇孙子的人。即使在待在房间里的人当中也是披着绣了金的刺绣的一等高价的法衣就是那个证据。 还有,他也是虽然有着长长的艳丽的银发和与那不般配的乌黑的眼睛,但那不相称反而泛浮着夺人心魄的这种实在很不可思议的美的人。 「皇太子殿下,请慎言。您失敬了」 同在等候的老年的男人责备兰迪亚哥的不逊。 可是,从兰迪亚哥那返回的是像嘲弄一样的笑。 接着,从那笑容里放出的一句话打了老年男人的脸。 「叫我教皇,蠢猪」 兰迪亚哥的说法妄自尊大至极了。 老年的男人觉得不服,可是却没法说出那个。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在教皇位继承上乌吉瓦尔教施行世袭制,而且乌吉瓦尔教皇唯一的儿子——也就是相当于兰迪亚哥父亲的人已经死了。 虽然另外有许多孙子孙女,但是兰迪亚哥以外的男子已经全部入了鬼籍。 换言之,兰迪亚哥是教皇位继承压倒性的第一顺位,在教皇驾崩的现在,兰迪亚哥当上新教皇可以说是必定的。 如果对那样的兰迪亚哥提意见会怎样呢。 那个人性不说也罢吧。老年男人怎么说也是司祭长的一人,而他傲慢到了将其叫做蠢货的程度。 老年男人当初的谏言是对死去的教皇尽情分。 然后,相对的兰迪亚哥发声说自己是教皇,虽说那相当于僭称,但老年男人也只有闭口了。 可是,即使嘴上不说出来心里也是伪装不了的。 ——将来,乌吉瓦尔教会变成怎样呢。 在那里的人们谁都因兰迪亚哥的态度而在担心乌吉瓦尔教的未来。 那之后,在乌吉瓦尔教任司祭以上要职的人从整个大陆被聚集了。 在卡西斯全民校任职的拥有司祭位的教师们也不例外,就这样卡西斯全民校停课了。 * * * ——告知春天来临的三月到了。 取回了颜色的草木让花蕾鼓起,将来会开出漂亮的花吧。 虫子们被温暖的阳光引诱从长眠中醒来,鸟儿们仿佛等了很久似的将那样的虫子们投入口中,唱着喜悦的歌。 明明冬天刚刚结束,自然界却很温暖洋溢着晴朗的空气。 人也是同样。 也应该说是寒冷的冬天结束,冻僵的脸松缓了吗。 虽然迎来决算期的上班族看起来倒是很忙,不过那以外的人大都是一脸悠然。 可是。 有个脚步好像有点沉重的男人走在路上。 不用说,那便是从学校回来的武雄。 「今天很温暖呐……」 嘟哝了一句,武雄止步仰望天空。 从空中倾注的春天的日光非常晃眼。 武雄用手遮住太阳,眯起眼睛。 那个动作简直就像老人一样非常缓慢。 然后再次向前,呋的吐了口气。 并不是累了,只是心情如此而已。 在那边的世界已经从诺思市住回了卡西斯。 吉尔和菈可在重开的学校努力学习和锻炼武艺,米莉亚则忙碌地担负着作为武田商会副会长的业务。 可是说到武雄自己,却是一直不太能去那边的世界。 那个不用说,原因就是搬到隔壁的高崎纱香。 武雄向前迈出停下的脚。 但是,本来应该笔直前往高级公寓的那双脚将去处改向了不同的方向。 想起来好久没采购在那边的世界卖的东西了。 严格说来高崎纱香搬来之后一次也没去采购了。 因此武雄决定今天不直接回高级公寓,而是在街上享受购物。 绝对不是不想遇到高崎纱香的问题,真的是无意中的。 不久天黑了的时候。 武雄抱着瓦楞纸箱,并且手上也提着几个里面塞满了的塑料袋,返回了高级公寓。 「欢迎回来,今天很迟呢」 喀嚓一声打开了的是在武雄住的房间隔壁的门,从那里出现的当然是高崎纱香。 「啊,啊啊……稍微到街上有点事」 明明应该是消去走楼梯的脚步声了为何被她感觉到了呢。 那样的疑念浮现在武雄的脑海里。 可是,纱香接下来说的话更让武雄大吃一惊。 「是去了杂货店吗?」 「哎?」 瞬间,武雄的背后一股寒气。 ——为什么她知道那个。 自负很少吃惊的武雄只有这时心脏也噗通噗通的激烈跳动了。 于是高崎纱香可爱地匿笑了。 但是那在武雄的眼中看起来就只是妖媚满分的笑容。 「为,为什么你知道……」 武雄咽了口口水之后寻问。 「因为,塑料袋上不是写了店名吗」 纱香像没有什么似的回答。 武雄装作极自然地看向塑料袋,那里确实写着店名。 心中不禁放心地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武雄的心脏也放缓了跳动。 「今天做了干炸鸡块。我马上去拿吧?」 「啊,啊啊……不,哎?」 高崎纱香不等武雄的回答,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呢,要把饭拿来武雄的房间。 简直就像那是当然的一样的会话,连讲异议的机会都没有。 为何变成了这样呢,那个疑问没个完结。 不,不只是今天。 她总是会来拜访武雄的房间。 因为那个原因所以平日里一直去不了那边的世界。 因为虽然武雄回了房间但要是不在的话,纱香说不定会觉得很可疑。 一边考虑着那种事,武雄一边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在 玄关脱鞋的同时,想到说起来。 「只根据店名,为什么她知道是杂货店呢……」 高崎纱香来这里还不久。尽管如此为什么。 说出那个疑问后,武雄突然怕了起来。 不,那不可能。 武雄坚定地劝自己说『她是碰巧知道那家店』。 为了给马上就会来的高崎纱香看笑容。 三月也过半了,世上大概是毕业典礼高峰吧。 武雄的学校就在前几天也举行了毕业典礼,不过因为只有作为毕业生的三年级参加典礼,所以和二年级的武雄没什么特别关系。 临近结业式,定了计划在春假假装旅行长时间待在那边的世界的武雄,今天也认真地接受着授课。 于是突然,嘎啦一声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哎怎么了,教师及全体学生一齐将脸转向了那边。 进来的是枯瘦的戴眼镜的四十五岁往后的男性——教头。 班里立刻吵嚷开了。 教头和班主任交谈了一两句,就叫了武雄的名字。 「武田武雄君,有你的电话。到职员室来」 是谁打来的没说。 尽管在那里感到些许害怕,武雄还是回答了「是」并离开座位。 一从教室出来,班主任「安静,继续上课!」的叱咤就从背后传到了耳朵里。 武雄和教头两人并排走向职员室。 「那个,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途中,武雄询问教头。 于是教头简短地说。 「警察」 姑且好像不是谁的丧事,武雄安了心。 加上,意识转向了电话的对方是警察这件事上。 武雄没有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的记忆。 而且,因为教头的声音很平稳,所以大概也不是应该被责备的事吧。 (也就是说是和那边有关系的话吗) 那样的话打电话来的对象是鲛岛吗,一边如此预想,武雄一边穿过了职员室的门。 拿起被指示的电话听筒,教头伸出手指一按保留键在耳边响的音乐就消失了。 「喂,我是武田」 『是武雄君吗,是我,鲛岛』 接电话的是正如武雄所预想的对象。 可是,那样的话为何要在上课中特意打电话来呢。 即使谁不见了,以武雄的立场是一直装作和异世界已经没关系了的样子,也没必要急忙告知吧。 虽然由于高崎纱香的事大概是被怀疑了,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想象即使妨碍这边听课也要取得联络。 「有什么事吗?」 虽然试着方方面面考虑了,但因为有答案的人在听筒的对面所以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武雄君,你冷静听我说……』 像煞有介事一样,鲛岛稍微喘了口气。 那让武雄预感到不是普通的事。 『——在你上过的初中,学生也突然消失了。而且这次是在教室的全部学生』 瞬间,简直像时间停止了一样,武雄失去了一切思考。 「……哈?」 接着,呆笨的声音从武雄口中漏出。 那是像被钝器殴打了头一样的冲击。 「你说全部……班里的学生,几十个人全部消失了……!?」 『啊啊,对。而且还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鲛岛歇口气的短短一瞬之间。 那时武雄漠然了,可是却有种有什么比刚才更沉重的不安。 还会有更令人吃惊的事吗。如果有的话那是什么呢。 不,考虑到鲛岛特意联络武雄的理由的话,那就是—— 『——你的妹妹,武田由利子小姐也包含在那之中』 武雄连吃惊之声都失去了。 * * * ——如果,毕业典礼早一天进行的话 ——如果,再早一分钟从教室出来的话 ——我们,现在也能笑着吧 三月十九日,早上。 那天,位于y县y市的海野丘初中将要举行毕业典礼,作为主角的三年级学生们现在正在教室里一边等待典礼开始一边度过着各自的时间。 挂着三年c班牌子的教室。 在那之中穿着水手服的中长黑发的少女——武田由利子也是在等待毕业典礼的三年级中的一人。 「那什么,昨天我去美容院了——」 由利子正和朋友良美、千鹤闲谈。 话题是为了今天的典礼精心弄的发型怎么样啦,变成高中生了就去染发啦。 就是常有的内容空虚的为了打发时间的话。 于是良美突然像改变话题一样地说。 「说起来这一年,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呢—」 矮个的给人感觉很轻浮的良美,应该说是听任感情吗,偶尔会丢出什么条理都没的话来。 「恩,什么?」 没发生什么呢。 因为主语完全不够的良美的话,由利子反问了。 「啊嘞,你不知道吗? 学校七大不可思议,在这个教室突然神隐了的那个」 「等,别说了」 千鹤以慌张的样子制止。 由利子比良美高一个头,比由利子还要高半个头左右,有着一般的身高的就是千鹤。 性格靠谱,头脑也很好,也会察颜观色,是班里大姐般的存在。 「哎,为什么?」 「为什么……」 对不明白制止的理由的良美,千鹤欲言又止。 「没关系,不用顾虑我」 「由利子……」 良美没有恶意,正因为很明白那个所以由利子发言到。 对此,千鹤是一副沉痛的表情。 良美与由利子和千鹤两人成为朋友是在今年同班之后,不过由利子和千鹤从小学开始就有交往了。 千鹤也很清楚由利子的事情。 「哎,什么什么?」 「喂,良美!」 可是,察觉力很差的良美没能把握状况,始终想要知道关于自己跟不上的话题。 「是我的哥哥啦。在教室里突然消失了」 由利子低着头说。 「哎……? 真的假的……?」 良美以吃惊的样子看由利子,但由利子偏开了视线。 不希望触及那个话题。 那样的心思清楚地浮现在由利子的脸上,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在说谎。 接着良美看向千鹤。 千鹤以非常认真的表情点头了。 「对,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说没关系了。最后哥哥也回来了」 虽然说了没关系,但由利子的表情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好了,停了停了! 在难得的毕业典礼上在说什么啊,我们三个」 「对,对不起……」 千鹤像是打算停止沉重的话题似的插入,不过结果实在不理想。 良美像再一次消沉了一样道歉,阴郁的空气笼罩在三人之间。 这样下去的话,可能连应该会成为美好回忆的毕业典礼都糟蹋了。 那样想的千鹤一边在心中叹气,一边心生一计。 「比起那种事,良美你有更需要考虑的事吧~?」 千鹤默默地笑着把视线转向了某个方向。 那前方几个男学生聚在一起谈笑着。 「不,不要说啦—!」 良美慌乱了。 没错,那些男学生中有良美思慕的人——坂手康则。 坂手是班上的班长。姿容端丽头脑明晰,诚实又心地和善,是被大家信赖的存在。 对那样的坂手抱有好意的人很多,良美也是其中一人。 「吃我一指—,怎么样—」 千鹤用手指转良美的脸蛋。 今天毕业典礼结束后,良美和坂手就会各自前往各自的高中。 总之你是告白还是不告白,千鹤半开玩笑地这样逼问。 由利子对良美和千鹤互相嬉闹的身影微笑。 三人周围洋溢着和睦的空气,刚才忧郁的气氛已经没有了。 于是由利子忽然想起了刚才话题里出现的哥哥的事。 (哥哥,吗……。结果,一句话也没说成呐) 八年前消失了的哥哥,武田武雄。 那个哥哥竟然在三年前突然回来了。 可是那对思春期的少女来说负担略重了。 和哥哥的记忆什么的是小学低年级时候的事了,所以很模糊。 连父母都对哥哥有撒手不管的倾向,只觉得哥哥像是外人一样的由利子要怎样搭话才好呢。 然后由利子彻底无视了哥哥。 如果想起当时的事,连自己都觉得是走了极端,但因为是思春期没办法。 媒体的采访神烦也是正好。 把那个怪到哥哥身上的话罪恶感就没有了,无视便进展了。 可是,那之后两年。 作为某种程度成熟了的自身,过去的事对由利子来说就只是心结了。 有时,由于偶然的机缘想起来,然后后悔。 不是差点就有方法了吗。 而且一旦想起来,那抑郁的心情就一直在影响了。 也和千鹤商量过一次。 于是她这样说到。 『我既不是由利子也不是由利子的哥哥所以不知道呐。但是,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想谈一谈』 你看,我是独生女啊,这样笑着的千鹤的脸非常漂亮。 只身一人的哥哥。到底要把那个拖到什么时候呢。 初中毕业的话从明年开始就是高中生了。 新的出门不需要闩吧。 由利子取出手机打开电源,麻利地运指打字。 打完那个,最后按下发送键后切断了电源。 (如果有回信就好。如果没回就没回,那么就结束了,不再考虑了。那就是我的结局) 由利子一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坂手的声音就在教室内响了。 「大家,差不多到时间了在走廊上排队!」 「你看,由利子,差不多到时间了」 「给坂手同学添麻烦可不行呢」 「讨厌,千鹤真是!」 良美和千鹤还在互相捉弄。 看着那个,由利子愉快地笑着说。 「嗯,走吧」 今天是毕业典礼,和两个好友一起,创作初中三年级最后的重要回忆吧。 一边考虑着那种事,一边打算和良美、千鹤一起出教室—— ——那天,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 * * 武雄上的高中的职员室。 在那里被告知妹妹失踪了这一事实的武雄茫然自失了。 『所以我想直接见面谈的,现在能见面吗?』 「……」 从听筒对面听见了鲛岛的声音,但是武雄没能反应。 『武雄君?』 因为武雄没有回答,鲛岛想是怎么了便叫了名字。 可是,武雄思绪纷纭。不,是不知道可以考虑什么。 武雄因为太超出想象的事而混乱了。 「……对不起,现在有点」 然后终于绞尽脑汁想出的,是拒绝的话语。 『是吗,那你冷静下来了再联系我』 「好」 嘟嘟的通话中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武雄放下了听筒。 「对不起,请让我早退」 「啊啊,批准了」 对武雄的申请,教头也不问情况就点头了。 教头已经从鲛岛那听说了武雄的妹妹失踪了。 武雄离开学校,只是呆然地走在去高级公寓的路上。 没有回教室,什么行李都没有。 武雄蹒跚地,简直像患病了一样,无力地走着。 头脑中是空虚的白。 可是走着走着,那个慢慢地带上了颜色。 妹妹,由利子。 已经好几年没说过话的对象。 就连从前的记忆也不清楚了。 武雄追寻那点滴的记忆。 经常牵着手带还小的由利子到公园玩。 因为被母亲说不能剩下青椒快要哭了,所以帮她吃了一半。 一起洗澡,也经常在同一床被褥里睡觉。 想起了一个,那个就像系成一串一样满溢了出来。 胸口很难受。 从自己的立场和家人是以诀别的形式结束了。 尽管如此,武雄的心却变得像铅一样重。 那时,本来就很慢的武雄的步伐已经像蜗牛一样了。 于是忽然,武雄想到那么说来停下脚步。 想到的是父亲和母亲。 ——由利子不在了父母会怎样呢。 和那样的疑问一起,武雄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开了电源。 内心或许是想和谁共享这不得要领的痛苦,或许只是好奇心。 亦或许是单纯在担心父母。 漆黑的手机画面放出电子的光。 准备画面一结束,手机马上就通知邮件来信震动了。 二十八封邮件。 鲛岛寄来一封,父母寄来二十六封。 然后剩下的一封是—— 「由利子……为什么……」 ——妹妹寄来的。 武雄用颤抖的手指打开那一封邮件。 『给哥哥。 今天,这边是毕业典礼。 对不起到现在为止都避开你。 这个结束的话我想见面谈一下。 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 等你回信』 简短的邮件,那里写着想要道歉的话。 武雄将那个读了好多次。 最初怀疑了眼睛。 可是,随着反复阅读,理解了那的的确确是由利子寄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 武雄脸上强烈地表现了心里的纠葛。 那是并不大的声音,不过是喊叫。 哭倒没有哭,不过是恸哭。 「为什么……」 武雄再次嘟哝了一句。 以为失去了的重要的东西其实还在,但是注意到那个时,这次是真的失去了。 ——那样的不想认可的现实痛打了武雄的胸口。 到刚才为止都搞不清楚的痛苦变明确了,那个变成像无法挽回一样的难受,支配了武雄。 不久站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后,武雄给母亲打了电话。 不是父亲只是因为在五十音顺序的电话簿上登录得比母亲下面。 电话重复了几次呼叫的声音,接通了母亲。 『武雄!? 是武雄吗!?』 「是我,妈妈」 拼命连呼武雄名字的母亲的声音。 母亲很难说是平静的样子。 『武雄! 由利子……由利子她……!』 在电话对面母亲放声痛哭。 可以说是悲痛的声音传到了武雄耳朵里。 「我从警察那听说情况了」 武雄平静地回话。 母亲的狼狈反而告诉了自己必须要冷静。 『求求你,救由利子……。求你了……。你也……去过同样的地方吧……?那样的话,武雄……,救由利子……求你了……』 像从心底挤出一样的声音,那是请求。 很清楚对母亲来说女儿是多么重要了。 「妈妈,冷静。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听着母亲的呜咽,武雄挂了电话。 ——必须去,现在马上。 那张脸变成了好像隐藏了决心的表情。 武雄跑向附近的自然公园,立刻进入厕所。 对那个夸张的速度,偶然在散步的老爷爷心想有那么急吗,一个人如此理解了。 武雄在没有任何人的厕所中,潜入黑色的水洼向武田商会的私室转移。 然后拿起面具,只在制服的西装上披了大衣就前往了办公室。 「米莉亚!」 因为嘣的一声猛地被打开的门的声音,正在整理文件的米莉亚想是发生什么了吗便抬起头。 「十万火急! 搜索黑发黑眼,语言不通的人!」 武雄像很着急一样地喊到。 那个表情是至今从未见过的焦躁。 可是,对武雄说的内容米莉亚抱有疑念。 无论怎么说,武雄的世界的人没有混进来吗,这样的调查平时就一直在进行着。 重新说那个是发生了什么吧,米莉亚这样想到。 「不惜重金! 我马上到全国发出搜索委托! 卡西斯的事拜托你了!」 武雄单方面滔滔不绝的说完,当场就唤出黑色水洼,打算去什么地方。 但是,米莉亚止住了那个。 「请等一下,请您详细说明一下。上次是少女。这次是性别也不知道吗?」 「不……说的也是呐。被带来这边的世界的是复数,全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孩子。人数是少年少女共计……」 在那里武雄语塞了。 想起来的话,失踪学生的人数当然不用说,详细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人到三十人。我想男生是穿着黑衣服,女生是穿着以黑和白为基调的衣服。据说是和以前的我一样消失了,所以应该肯定在这个世界」 以鲛岛『在教室里的全部学生』这句话为基础预想的大概人数。然后服装。 告诉了那些,武雄这次才潜入了黑色的水洼。 目的地是以前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开端之地。 是至今还深深印在脑海里的,讨厌的地方。 那之后,米莉亚付给卡西斯的情报屋巨额金钱委托调查。 并且也和追加到现在为止提出的成功报酬这样的话一起,这次将条件限定为少年少女后再一次向各商会委托了搜索。 * * * ——那里是以前,武雄第一次踏入这个世界的地方。 远方看见的街道也从那时之后就什么都没变,还是当时那样的荒野。 穿过黑色水洼而来的武雄立刻确认附近,但是没有像是人影的东西。 因为视野很好,所以转移到这里的话即使多少移动了也应该马上就会知道。 为慎重起见调查了周围有没有足迹,但是那个也没有。 武雄又潜入黑色的水洼。 目的地,是以王都为首的武田商会的支店所在地。 然后到许多商会委托了搜索,再次返回卡西斯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一回到武田商会,武雄就向米莉亚询问了有什么进展吗。 就这半天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进展,但还是不禁要问。 可是——不,应该说当然吗米莉亚摇摇头。 于是尽管是半明白了的回答,但武雄显然是大失所望。 「姑且街上有支店的商会和情报屋我全部转过了。暂且回来,明天早上开始去今天没能转的地方」 「那个……」 「嗯?」 「为什么那么急呢」 武雄的样子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简直像被逼走一样的那个身影让米莉亚不能不问。 虽然即使是以作为副会长的立场也是如此,但是米莉亚个人想帮助武雄。 而那个回答米莉亚是连想都没想过。 「……我妹妹也是牺牲者的一人……」 回过头的武雄浅笑着说。 对米莉亚来说,那看上去像是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尾声 晃眼的光。 由利子,不,在教室里的学生谁都闭上了眼睛。 不久光的感觉从眼皮背面消失了,由利子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这里……」 惊愕。 到刚才为止都在的教室突然变了。 那里是以石壁作成的,大概有教室三倍大小的宽广的房间。 各个角落燃着火朦胧地照着房间,并且地面上有闪着妖光的花纹。 太过异常的空间。 可是,真正应该感到吃惊的,是在那里的学生们以外的存在。 在昏暗的房间深处,身着西洋铠甲的骑士列队成排。 是梦还是幻觉呢。 由利子想是不是其实我还没去学校,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呢。 但是,那种理性的考虑正是这是现实的证明。 因为所谓的梦,往往不会有点感性的特别察觉到那是梦。 「什,什么情况,搞什么鬼啊!」 「哈啊!? 这里是哪啊!」 「骗人……,我们明明应该在教室里的……」 学生们像回过神来了一样骚乱起来。 「呐,呐,这个该不会是……」 良美以僵硬的表情说。 由利子也觉得是不幸言中了。 (学校七大不可思议,神隐的教室。和哥哥的失踪一样……) 那时。 『好吵啊,我还想总算是成功了,可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在房间中响起了某个声音。 那个语言既不是日语也不是英语,和地球圈的所有语言都不同,是由利子她们绝对无法理解的语言。 发出那个的,是在列队的骑士们中央,只有他一人没穿铠甲的异质的存在——银色长发的男人。 男人只说了一句『动手』。 话说回来,在转移到这个地方之前,由利子、良美和千鹤三人正打算出教室。 没错,从教室前面的门。 因此三人在学生们中必然是位于离骑士们最近的位置。 但即便如此,由利子她们和骑士们的距离还是有十米以上。 ——尽管如此。 「啊……」 那个声音是由利子她们三人之中的谁的呢。 意识到时大块头的骑士就在眼前了。 这并不是瞬移之类的东西。 只是那个骑士比赛跑的金牌获得者更快,不,比在地球上被认为地上最快的猎豹更快,逼近了由利子她们。 由利子面对骑士腿发软动不了。 良美也是同样。 但只有千鹤不同。 千鹤用左臂挡在由利子她们和骑士之间。 因为她有胜过身高的内心的强大和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温柔。 ——瞬间,红色的飞沫在空中飞舞了。 像从鞘里拔出一样挥舞的骑士的剑,从下到上斩裂了千鹤的身体。 由利子和良美没能马上理解发生了什么。 于是飘在空中的红色的血像雨一样,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一粒一粒,简直就像慢动作一样看上去是圆的,慢慢从膝盖开始倒下的千鹤的身姿映在了由利子和良美的眼中。 「快……逃……」 千鹤竭尽最后的力气似的末期之声。 以咚的千鹤仰面倒下的声音为信号,剩下的两人的感觉复原了。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良美的叫声回响了。 拉着那样的良美的手臂,由利子说。 「逃啊!」 由利子自己就是想哭喊的心情。 但是,千鹤到最后都在担心自己们。 不逃不行,绝对。 千鹤最后的话唤醒了由利子。 「千鹤! 千鹤!?」 良美连呼千鹤的名字。虽然没有语尾,但她是想说千鹤怎么办吧。 由利子一边拉着良美的手臂一边再次看向被砍倒在地面上的千鹤。 千鹤眼睛的焦点没有聚合,连眨眼的样子都没有。 「千鹤已经……」 说不出口。由利子说不出那个词。 「好了,快点! 你想死吗!」 骑士在由利子她们眼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但未必永远是那样。 (意识到的话又会变得动不了了。总之现在不考虑逃跑的话) 由利子不断拉扯良美,良美终于也为了活下去而动了脚。 由利子和良美向骑士们在的反方向,也就是后面跑去。 其他学生们好像也目击了一连串的惨剧,一边哭喊着一边和由利子她们一样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好在,后面有这个房间唯一的门。 那是两开的看起来相当厚的金属制的门。 学生们聚集在了那里。 「快! 快打开! 我们也会被杀的!」 「推! 全员推!」 可是,门纹丝不动。 「让开!」 以不良自居的松村在和学生们一同来到这里的桌子前冲过来。 学生群分成两边,桌子撞向了在那前方的门。 咣! 的碰撞声。 「嘎!」 自己的身体猛地撞上了桌子的松村发出痛苦的声音。 门还是纹丝不动。 「他们为了把我们关起来,所以从外面上了锁」 班长坂手冷静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 松村像发怒一样地喊到。 坂手转向了后面。骑士们仍旧在那个地方等着。 「他们如果打算杀我们的话,为什么不动」 坂手看着骑士们,一边考虑一边嘟哝了。 在那期间,学生们也是换人换工具,想方设法想要打开门。 「因为知道我们逃不掉? 那么为何杀了一个学生。为了煽动恐惧心? 是在以我们的害怕为消遣吗?」 坂手一边嘟哝一边继续思考。 「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笑。不张大嘴,嘲笑我们的丑态。也就是说,应该是有别的目的。按顺序考虑。突然的光,瞬移现象,来到这里的我们。然后为什么杀人呢,更单纯的……杀人,加以危害……」 正当此时,在坂手的脑海里浮现了教师用团成卷的教科书打学生头的身影。 「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安静就杀了千鹤同学吗……?」 坂手想到的结论,是以日本这个国家的常识不可估量的东西。 * * * 武雄从异世界回到了自然公园的厕所。 时间是晚上。在厕所中,不知是不是寿命快到了,荧光灯反复着忽亮忽灭。 武雄拿出在口袋中震动的手机。 是邮件来信。发信者是父母,鲛岛,高崎纱香,高崎乡三郎,之后是不知道号码的一封。 觉得无需打开邮件,武雄给鲛岛打了电话。 选择鲛岛是因为比什么都更想要关于失踪事件的情报。 『武雄君吗,到现在为止你都在哪里』 「不,有点……」 不可能说在异世界的,武雄含糊其词。 『嘛,算了。所以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稍微整理了下心情。所以,我想见面谈一下」 『是吗。我马上往你住的高级公寓去,在那里说吧』 那么回头见,这么说完武雄挂了电 话。 走在夜路上,武雄到达了自己住的高级公寓。 鲛岛好像还没来没有车。 武雄走楼梯上二楼。 于是,忽然在意了过去被卷入同样的失踪事件的高崎纱香。 (高崎小姐现在怎么样呢……) 一边考虑着那种事,武雄一边来到纱香住的二○一号房前,但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出来的样子。 实在是很担心,武雄按下纱香房间的对讲机。 乒乓的机械音响起,但是没有反应。 可是,从门里面确实感觉到了动静。 武雄吭吭的敲门之后,「高崎小姐,我是武田!」如此呼唤到。 不过,呼唤之后注意到了。 不是不出来,而是出不来。 高崎纱香不是在上厕所吧。 但是,那好像是杞人忧天,隔着门从对面听到了手忙脚乱地跑来门这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了。 「武雄先生!」 飞出的高崎纱香就那样飞入了武雄的胸口。 武雄想是怎么了,不过马上推断出来了。 高崎纱香在发抖。 这正意味她已经知道了关于失踪事件。 「电视上……又,又有……谁,异世界……」 断断续续的话。 但是,武雄清楚地听见了异世界这个词。 「没关系的」 武雄那样说着,把手搭在纱香的肩上。 「啊……」 尖声从纱香口中漏出,她像飞入一样把身体靠在武雄的胸口。 武雄想在她安心之前暂时可以就这样吧,便就那样抱着肩膀。 可是,十分钟后。高崎纱香还不打算离开。 尽管怎么看颤抖都是停了。 并且从二○一号房的门缝里,加代子一直在窥视武雄他们。 武雄想,给我停了啊。 「那个,差不多可以离开了吗」 「对,对不起」 高崎纱香迅速抽了身。 脸颊像熟了的西红柿一样很红。 「那么,可以告诉我电视上说的失踪的事吗」 于是她又开始发抖了。 「好,好的……和,和我……被带去,对,对面世界的时候,一,一样……」 「是吗。事件发生的地方是从前我被带去的学校。或许,是和那个时候相同的教室」 纱香对相同这个词吓了一跳。 ——地方相同的话,人不会也相同吗。 武雄也很容易的想象到了纱香大概会那样想。 「没事的,你很安全」 武雄的话语很有力。 当然,那是只有纱香懂得的力量,尽管如此武雄的安全这个词,还是比什么都更能安心。 「但是媒体说不定会来这里。我觉得高崎小姐回一趟父母家比较好」 对武雄这句话,纱香跟着说「怎么会」。 「加代子小姐,请你出来吧」 武雄一叫那个名字门就喀嚓一声开了。 是从刚才就一直从门缝窥视着的加代子。 她是为了让因恐惧而发抖的纱香安心,而来房间的。 「武田先生,晚上好」 「晚,晚上好」 对毫不发怵地出现并打招呼的加代子,武雄想她是这样的人吗,事到如今才知道那个人品。 「加代子小姐。我想应该让高崎小姐回父母家,你觉得如何?」 「说的是呢……」 加代子是稍加考虑的样子。 于是,像离间武雄和加代子一样纱香说。 「……那个,在一起会给你添麻烦吗?」 会添麻烦,即使嘴巴裂开了武雄也无法这么说。 可是,以武雄的立场,今后会专心于异世界吧。 纵然纱香在隔壁的房间,那也不会变。 因为妹妹被带去了。 「我的妹妹被带走了……。现在的我没有为谁费心的余裕」 觉得事到如今不需要隐瞒了,武雄告知了妹妹在失踪者之中。 一听到那个,高崎纱香就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对不起,这样道歉了一句。 恰好那时,听见了车引擎声。 车在高级公寓前停下,噗的一声短鸣了喇叭。 鲛岛来了。 「我得走了」 武雄想好时机,便背朝纱香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那个……,如果全部结束了,我可以再回来吗」 对从背后说的话武雄站住了。 「啊啊,我等着你」 武雄就那么说完便下楼梯去了。 「武雄君,好久不见呐」 「是」 在高级公寓前,武雄和从车里出来的鲛岛互相寒暄。 正如好久不见这句话,高崎纱香的事以后,武雄和鲛岛就没见过了。 「高崎纱香吗。你们好像关系不错,这比什么都好」 对鲛岛有暗示的说法,武雄作出不满的神情。 纱香搬到武雄隔壁的事好像也已经调查过了。 「我想现在暂且先去现场吧,怎么样?在学校消失的学生们的家属……你的父母应该也还在学校」 「那个,我去受害者亲属面前吗?」 「不,不需要你在受害者家属前露面。倒不如说,希望你不要和其他的受害者家属接触」 武雄安心了。 因为是同样事件的受害者,而被刨根问底可受不了。 不,要只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吧。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使愤怒的矛头朝向这边也是意料之中的。 车将武雄载上副驾驶座,向事件中的初中出发。 「发生事件的是和你消失时相同的教室。好像在走廊上的学生看到了。据说教室刚一发出强光就谁都不见了。之后老师们在学校中到处寻找但是无影无踪」 鲛岛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开始说明事件。 武雄没回答,但觉得肯定是被带去那边的世界了。 「现阶段是作为集体失踪事件,搜索学校及周边中。以受害者家属和pta为中心,也组织了独自的搜索队。但是,正如你也明白的,大概是找不到的吧」【译注:pta是parent teacher association的缩写,即“家长教师协会”。负责维护未成年学生的成长环境,提供更好的交流和发展机会。在日本,pta与bpo、映伦三大机构并称为“节操守夜者”。】 鲛岛也确信。 学生们被带去了异世界。 「武雄君,我希望你作为经验者可以给些建议」 已经无法从这边的世界出手了。 以警察的立场,请求武雄指导正是救命稻草般的思想吧。 「我尽力而为」 「我想你是明白的,不过关于你的事被下了言论钳令……不能说出去。这次问你话也是不能公开的。但是根据过去的失踪事件,也会有打算问你话的人吧。不知道那会是媒体还是这次的受害者家属呢。因为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呐。你要铭记关于异世界绝对不能说出去」 然后车到达了事件发生的舞台——海野丘初中。 后记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 感谢您拿起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的第二卷。 这次通过努力幸而做到了『成为奴隶商人了in异世界』第二卷的发售。 我想这也完全是多亏了购买第一卷的大家。真的不胜感谢。 另外也借这个机会向制作第二卷时照顾我的各位表示感谢。 那么关于这个第二卷,我想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首先最初,吉尔与菈可的成长和探索者是多么危险的故事。夹入幕间的过去话,高崎纱香的后来,还有最后紧接下一卷逼近核心的故事——就是这样构成的。 因此,进行校对的时候再一次重读了原文的原稿,那个时候我感到的是「能写这种故事吗」这样的类似惊讶的新鲜吧 不是自卖自夸,坦白说试着重读后「很有趣啊」这样的感想浮现了。 不过,因为是过去的自己觉得有趣而写下的文字,所以要说当然的话那是当然了。 我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是幕间的『牢狱都市阿尔卡特?卡西斯全民校诞生秘话』呢。 从别人的视点,不用武力驳倒对方的武雄的活跃看着就很痛快。 如果有人因为是幕间就跳过去读的话,请无论如何回来读一下。我觉得不会有损失的。 另外,关于在第一卷讲的高崎纱香的后来我也很推荐。 她是怎么治疗内心的呢,还有她的父亲乡三郎与武雄的打交道,如果你能享受的话我深感欣慰。 最后一章是武雄从前上的初中发生集体失踪事件。 那个讨厌的事件的再来是下一卷的导入部分。因为那是本作的最高潮部分,如果能出第三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 拜托读者的大家应援了。 天气也变暖了季节变得很舒服了。 虽然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感冒了,但是切忌疏忽大意。 祈愿拿着这本书的大家健康。 ルンパルン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