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 后记/本应如此的幕后花絮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谢谢你们。还有,往后仍请多多指教。 下一集的故事将全力灌注在动作场面上。靠爱恨交织的双重羁绊力量合体的超巨大洲际弹道机器人将会用邪恶圣剑光束扫荡大批宇宙怪兽。骗你的。 二〇一四年夏 枯野 瑛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新进作家枯野瑛。 对不起,这有一半是谎话。我不算很新的新人。不过,我是头一次让sneaker文库帮我出书。希望各位对这部新作品还有我多多给予指教。 为了喜欢从后记开始读的读者,我要轰轰烈烈地先泄露剧情:犯人是师父,手法则是冰制凶器。骗你的。 这部作品的书名是《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现在才讲也嫌晚了,这名字好长耶!)不过在第一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都还没有什么人被拯救。因为主角有点虚弱,也没有称得上战斗的战斗场面。这里泄露的内容是真的。 在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一隅,有群只希望再多活一会儿的渺小生存者,拚死拚活地过著慵慵懒懒浑浑噩噩的潦倒生活。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获得救赎吗?如果有,又会是什么样的救赎? 故事会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第二集在近期内就可以向各位奉上。之后的集数暂时就没办法保证了(还请各位支持!)希望能写多少是多少。 这次的书直到完成为止,同样受了许多人士关照。 在有如失速列车的工作排程中,用温暖的插图替妖精们添增表情的老师。还有帮忙管理繁重排程的g编辑。不停鼓励我:「偶尔要写小说啦──」的朋友们。在赶稿过程中提供了些许疗愈的邻居猫咪们。 当然,也包括目前读到这里的各位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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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第三集的舞台将会再回到妖精仓库。我预定要连续播放的三出剧码分别是:《珂朵莉与病魔奋斗日记》、《欢聚〈兽〉乐园》、《永别了勇者~复逝于黎明~》不过……其实第一集上市后的销路好像有点冷清,关于第三集究竟能不能出版,我目前还无法向各位保证。说穿了,不仅限于小说,任何商品要是卖不掉就无法存续下去。可是反过来讲,只要有想读他与她们的后续故事的众读者给予支持和协助,应该就能拓展出活路。我说真的。 但愿能在靠那样拓展出来的「明天」,与大家于妖精仓库再次相会。 二〇一四年秋 枯野 瑛 后记/当然是后记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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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我喜欢能让人恍然大悟的故事。 我喜欢在回去从头读起时,可以让人伸手拍在额头上惊叹「原来这里有那种含意啊!」的故事。一本书能享受好几次,性价比不错。因此,我也希望自己所写的系列故事能让读者用那种方式来享受。 好久不见,我是枯野。 ……所以说呢,故事继续出了!总之故事继续出到这里了!虽然我也觉得情节断在很过分的地方,不过那在某方面来说和往常一样(过分)! 在此为大家奉上上集后记中曾提到「不知道能不能奉上」的《末日时(略)》第三集。 哎,坦白讲,有件现实的事情只能在这里透露,这部系列一度决定不能继续出下去。我本来还茫然地想著下次要不要转换路线,写个澈底开朗的故事。能够从那种困境撑到这次的第三集,全是托愿意赏脸奉陪到上集为止的各位读者的福。郑重感谢大家! 话说,其实我之前并不是那么喜欢奶油蛋糕这玩意儿。 大概是过去的少年时期,我曾经在寄宿家庭尝过难吃到不行的奶油蛋糕所致。廉价奶油的黏腻感都留在舌头,份量又乱多一把,提供寄宿的阿姨还一脸笑眯眯地望著我,我便泛著些微泪光吃下去了。吃个精光。从那以后,我就对奶油蛋糕实在不敢领教。 不过到了开始写这次故事的阶段,我认为「机会难得」而到附近买了奶油蛋糕回来。还一边大口嚼著那玩意儿,一边写出开头的剧情,实在好吃。好吃得让我亮著眼睛执笔。 哎,奶油蛋糕真棒。写完这篇后记再去买来吃好了。 下次,过去和现在和未来将全部汇合,他的故事,她的故事,还有她们的故事,将在故事中各自迎向一个结尾──希望如此。 二〇一五年夏 枯野 瑛 特典『在无法沉睡的夜里与你一起』 -in the dark-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都已经说了很多遍要当心看那真的很恐怖。 都已经忠告过绝对不要在晚上看。 「既然被说道了这个份上,那不是让人变得更想看了嘛」帕尼巴尔这么说着。 「来看吧!只要大家一起看就不会感到害怕了!」珂珑趁势煽动了起来。 「呜呜呜,我讨厌恐怖的东西……」拉琪修小声的嘀咕着。 「到底恐怖怎样的程度,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提亚特逞强的说道。嘛,这其实只是日常的在深夜观看映晶石的影像会而已。 映晶石的里面存放的是恐怖类的创作故事。演员的演技有些生疏而且舞台还很廉价,并不是一个费劲功夫做出来的好作品。 「——其他的就先不管,那么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顶着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威廉·克梅修二位技官询问着。 「你不是被吓到了吗?那么就赶快去刷牙睡觉。」 「偶、偶然,这都是偶然。想到技官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寂寞啊什么的,就这样,这只是单纯的关心。」 提亚特慌慌张张的甩着自己的手开始辩解。被叫做妖精仓库的这个建筑物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号。晚上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很可能会从某个房间跑出一个人来发牢骚。 「托你的福我不寂寞了。好了好了快回房间去。」 「不、不要。我总感觉房间里的天花板上有个人脸。」 「……真是。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去找其他小不点一起睡不就好了。你不安的话对方也是一样的,肯定会欢迎你的。」 「这个,那个……毕竟对她们说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那样做不就很丢脸吗……?」 「那么去找柯朵莉怎样。要是那家伙的话,也不对你说些什么把你赶走吧。」 「我不想让前辈对我感觉到轻蔑或者失望……。」 「怎么可能有啊。」 「果然我也不想,让前辈看到我这丢人的样子……。」 让我看到就好了吗,威廉小声的絮叨着,提亚特并没有回答。 两人暂时沉默了数秒。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真的是。」最后还是威廉做出了让步。 「知道啦知道啦,我放弃。我就在椅子上睡好了,你就睡在床上吧。」 「真的吗?太感谢了!」 推开威廉房间的门,提亚特飞一般的熬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床铺上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也不想就叫了起来。 「哇呀!」拉琪修被吓了起来。 「怎么了?有敌人吗!」珂珑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周围。 「…………吵死了…………」只有帕尼巴尔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继续睡下去。 「为为为什么大家都在!?」 「肯定是跟你一样啊。虽然所有人的借口一个一个都不一样但意思也都是『让我睡在这里对其他人保密哦』。」 「那那那那」 「那种话根本就没说过,吗?」威廉点了点头「当然没说过。你们所有人都一句都没说。啊对了,要清楚这张床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啊。」威廉又摇了摇头「要是不愿意没没其他办法,这个房间就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这个问题!」 ——提亚特又升高了自己的声音。 「吵·死·了!!」 从旁边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口仁王立着一个,混杂着轻蔑和失望的化作鬼的柯朵莉。 说教一直持续到了早上。 顺便,这四个人完全解决了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的问题。 特典『一个问题与四个答案』 -ultimate decision-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特典『一个问题与四个答案』 -ultimate decision- 「飞空艇因为事故坠落到了一个无人的浮游岛。 生存下来的只有你和你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会有定期运输艇通过。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求助手段。但是很遗憾,你们所保存的粮食无论怎样都只够一个人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在某个夏日的午间。坐在多面的艾瑟娅·马泽·威尔迦里斯突然问出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那是什么。心理测试之类的吗?」 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诺塔·塞尼奥里斯问了回去。 「昨天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嘛,差不多都是这种东西。 询问每个人不同的思考方式并且进行解答和指导,什么的。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分析你的心理的。」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觉得很怪啊?说什么人人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式,要是妖精的话无论谁想的都是一样哦?」 「哦?是怎样?」 「把粮食全部留给那个人,自己离开这个岛。要是那个人真的很重要,那么肯定就要确保他的安全。 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妖精族本来就可以飞,离开这个岛在力尽之前找到其他的飞空艇的概率又不是零。」 「哦——?……怎么说呢?果然是柯朵莉啊。」 「什么啊,你那很下流表情。难道你的答案还是其他的吗?」 「这么嘛。 只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粮食的话,两个人分就能支撑半个月。所以嘛,我们就用剩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寻找可以离开或者进行通讯的手段。在岛内探索,根据星星确定方向和坐标,在飞行艇里寻找一些还能使用的物品。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等、等下!那利用问题的漏洞的回答可以吗?」 「问题可是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方式呢。当然可以这么想,或者说要是禁止了从一开始就做不成了。……莲你怎么想?」 坐在柯朵莉旁边的少女——涅芙莲·卢克·因萨尼亚,被叫到抬起了脸。停下了撕着面包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艾瑟娅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要是莲的话会怎么做?」 艾瑟娅再问了一遍。柯朵莉追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莲的脸。 到底莲会说什么呢,之见她「嗯——」的稍微了思考了一下。 「睡觉。」 很平稳的说了出来。 「要是等着就能得救的话,那就等着。要是食物不够的话,那就不要让肚子饿着。要是一个人等待着很寂寞的话,连个人就没问题了。完美。」 涅芙莲很自豪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柯朵莉和艾瑟娅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还真是和柯朵莉完全不同的答案啊。」 「这、这样说的话艾瑟娅也不是一样不普通吗?比起你们来说,我的答案还是稍微的平常一些的。」 「真是恶劣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下一次你难道会回答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接下来问进食堂的人,看是否能回答出和柯朵莉一样的答案。」 「求之不得!」 艾瑟娅坏心眼的笑着。柯朵莉喘着气挺着胸。【蛋壳cen:这是气的。】 在两人互相对视之前,食堂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姿。 「啊」 两个少女的声音重合了。并且都认知到了这场胜负自己的失败。 「诶?诶?怎么了?」 注意到两人视线,食人鬼的女性妮戈兰特困惑着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身上长着多少肉啊?」 摊开两只手,如同花儿一般笑脸的妮戈兰特这么回答道。 「与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心合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幸福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粮食问题也解决了。只要肉体的分量越多,这越不算问题啊?」 无论是谁的一般看法,还是各种各样的思考方式,还是为了得救而寻找一切的手段。这所有的所有,都怎样都好了。 两个少女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吃着食物。 「很平常的吃着饭,是这么的幸福啊。」 嘴里塞着炖煮的蔬菜,艾瑟娅感叹道。 「在无人岛陷入绝境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肯定。」 一边用叉子卷着意面,柯朵莉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在两人的身边,已经吃完的涅芙莲双手合十,向着空菜盘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这是某个夏日的午间。 时间缓缓的在妖精仓库里流逝。 ——此时,还未。 后记/写在结束后的话 假如这里有时光机,我想去见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深夜的家庭餐厅饮料吧追求最棒的混搭饮料。调出满意的味道以后,我会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带着认真的脸孔玩踩地雷。要是腻了就改玩伤心小栈或接龙。然后一回神就天亮了。这正是我在当时的标准作家生活。 我想去找那个年轻的枯野瑛,这样对他说: 嗨,我是十二年后的你,来这里要给你一个建议。 你刚才存到硬盘深处的奇幻世界企画书千万不能丢。因为之后你会经历到吓死人的惊涛骇浪,好几次差点就受挫不起,坦白讲根本就趴到地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有好好把故事写完的未来在等着你。还有那份企画书写到的「好像吃过人的饿鬼女主角」虽然会稍微修改,但还是可以在故事中出现的。 接着,过去的我就有话说了。从未来跑来这种事令人无法立刻置信,要取信于人,就说说看你们那个时代流行什么电影。于是我沉思片刻。虽然最近忙东忙西,都没有好好看电影,但是代表性的话题作名称还是讲得出来。因此我自信地回答:《星际大战》。 ……啊,不行。 这属于会被吐槽「你以为那是多久以前的电影了啊!」而越扯越复杂的套路。 先别管以前的我好了。 所以喽,我是现在的枯野。让各位久等了。 在此奉上《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最后一集。 是的,没有错。这是最后一集。 威廉·克梅修这名角色的故事说到这里,便迎接结局了。 真的发生过许多事,我在众多人们的支持下一路走了过来。感谢所有奉陪到这里的读者。衷心感谢你们。 另外,说来仓促,有消息要发表。 坦白告诉各位,我要开始写新系列了。 一篇故事结束以后,就会有另一篇故事揭幕。在即将告终的世界,有群人仍过着他们尚未告终的曰子。那是由一群各怀私心期盼着结局到来的人,在跌跌撞撞之间度过的无常日子—— 舞台和《末日时(略)》一样在悬浮大陆群。只是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原本小不隆咚的那些孩子们也长大了。 假如各方面都进展顺利,新作应该会跟这本书一起上市(注:此指曰本)。书名尚未敲定,不过照目前的感觉大概会命名为《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暂译)》……呃,虽然有变短一点,但这个书名还是嫌长啦! 因为如此,若您不嫌弃,请再拨点时间陪伴这个世界在余晖下所发生的故事。 二〇一六年冬 假如这里有时光机,我想去见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深夜的家庭餐厅饮料吧追求最棒的混搭饮料。调出满意的味道以后,我会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带着认真的脸孔玩踩地雷。要是腻了就改玩伤心小栈或接龙。然后一回神就天亮了。这正是我在当时的标准作家生活。 我想去找那个年轻的枯野瑛,这样对他说: 嗨,我是十二年后的你,来这里要给你一个建议。 你刚才存到硬盘深处的奇幻世界企画书千万不能丢。因为之后你会经历到吓死人的惊涛骇浪,好几次差点就受挫不起,坦白讲根本就趴到地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有好好把故事写完的未来在等着你。还有那份企画书写到的「好像吃过人的饿鬼女主角」虽然会稍微修改,但还是可以在故事中出现的。 接着,过去的我就有话说了。从未来跑来这种事令人无法立刻置信,要取信于人,就说说看你们那个时代流行什么电影。于是我沉思片刻。虽然最近忙东忙西,都没有好好看电影,但是代表性的话题作名称还是讲得出来。因此我自信地回答:《星际大战》。 ……啊,不行。 这属于会被吐槽「你以为那是多久以前的电影了啊!」而越扯越复杂的套路。 先别管以前的我好了。 所以喽,我是现在的枯野。让各位久等了。 在此奉上《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最后一集。 是的,没有错。这是最后一集。 威廉·克梅修这名角色的故事说到这里,便迎接结局了。 真的发生过许多事,我在众多人们的支持下一路走了过来。感谢所有奉陪到这里的读者。衷心感谢你们。 另外,说来仓促,有消息要发表。 坦白告诉各位,我要开始写新系列了。 一篇故事结束以后,就会有另一篇故事揭幕。在即将告终的世界,有群人仍过着他们尚未告终的曰子。那是由一群各怀私心期盼着结局到来的人,在跌跌撞撞之间度过的无常日子—— 舞台和《末日时(略)》一样在悬浮大陆群。只是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原本小不隆咚的那些孩子们也长大了。 假如各方面都进展顺利,新作应该会跟这本书一起上市(注:此指曰本)。书名尚未敲定,不过照目前的感觉大概会命名为《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暂译)》……呃,虽然有变短一点,但这个书名还是嫌长啦! 因为如此,若您不嫌弃,请再拨点时间陪伴这个世界在余晖下所发生的故事。 二〇一六年冬 假如这里有时光机,我想去见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深夜的家庭餐厅饮料吧追求最棒的混搭饮料。调出满意的味道以后,我会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带着认真的脸孔玩踩地雷。要是腻了就改玩伤心小栈或接龙。然后一回神就天亮了。这正是我在当时的标准作家生活。 我想去找那个年轻的枯野瑛,这样对他说: 嗨,我是十二年后的你,来这里要给你一个建议。 你刚才存到硬盘深处的奇幻世界企画书千万不能丢。因为之后你会经历到吓死人的惊涛骇浪,好几次差点就受挫不起,坦白讲根本就趴到地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有好好把故事写完的未来在等着你。还有那份企画书写到的「好像吃过人的饿鬼女主角」虽然会稍微修改,但还是可以在故事中出现的。 接着,过去的我就有话说了。从未来跑来这种事令人无法立刻置信,要取信于人,就说说看你们那个时代流行什么电影。于是我沉思片刻。虽然最近忙东忙西,都没有好好看电影,但是代表性的话题作名称还是讲得出来。因此我自信地回答:《星际大战》。 ……啊,不行。 这属于会被吐槽「你以为那是多久以前的电影了啊!」而越扯越复杂的套路。 先别管以前的我好了。 所以喽,我是现在的枯野。让各位久等了。 在此奉上《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最后一集。 是的,没有错。这是最后一集。 威廉·克梅修这名角色的故事说到这里,便迎接结局了。 真的发生过许多事,我在众多人们的支持下一路走了过来。感谢所有奉陪到这里的读者。衷心感谢你们。 另外,说来仓促,有消息要发表。 坦白告诉各位,我要开始写新系列了。 一篇故事结束以后,就会有另一篇故事揭幕。在即将告终的世界,有群人仍过着他们尚未告终的曰子。那是由一群各怀私心期盼着结局到来的人,在跌跌撞撞之间度过的无常日子—— 舞台和《末日时(略)》一样在悬浮大陆群。只是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原本小不隆咚的那些孩子们也长大了。 假如各方面都进展顺利,新作应该会跟这本书一起上市(注:此指曰本)。书名尚未敲定,不过照目前的感觉大概会命名为《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暂译)》……呃,虽然有变短一点,但这个书名还是嫌长啦! 因为如此,若您不嫌弃,请再拨点时间陪伴这个世界在余晖下所发生的故事。 二〇一六年冬 假如这里有时光机,我想去见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深夜的家庭餐厅饮料吧追求最棒的混搭饮料。调出满意的味道以后,我会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带着认真的脸孔玩踩地雷。要是腻了就改玩伤心小栈或接龙。然后一回神就天亮了。这正是我在当时的标准作家生活。 我想去找那个年轻的枯野瑛,这样对他说: 嗨,我是十二年后的你,来这里要给你一个建议。 你刚才存到硬盘深处的奇幻世界企画书千万不能丢。因为之后你会经历到吓死人的惊涛骇浪,好几次差点就受挫不起,坦白讲根本就趴到地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有好好把故事写完的未来在等着你。还有那份企画书写到的「好像吃过人的饿鬼女主角」虽然会稍微修改,但还是可以在故事中出现的。 接着,过去的我就有话说了。从未来跑来这种事令人无法立刻置信,要取信于人,就说说看你们那个时代流行什么电影。于是我沉思片刻。虽然最近忙东忙西,都没有好好看电影,但是代表性的话题作名称还是讲得出来。因此我自信地回答:《星际大战》。 ……啊,不行。 这属于会被吐槽「你以为那是多久以前的电影了啊!」而越扯越复杂的套路。 先别管以前的我好了。 所以喽,我是现在的枯野。让各位久等了。 在此奉上《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最后一集。 是的,没有错。这是最后一集。 威廉·克梅修这名角色的故事说到这里,便迎接结局了。 真的发生过许多事,我在众多人们的支持下一路走了过来。感谢所有奉陪到这里的读者。衷心感谢你们。 另外,说来仓促,有消息要发表。 坦白告诉各位,我要开始写新系列了。 一篇故事结束以后,就会有另一篇故事揭幕。在即将告终的世界,有群人仍过着他们尚未告终的曰子。那是由一群各怀私心期盼着结局到来的人,在跌跌撞撞之间度过的无常日子—— 舞台和《末日时(略)》一样在悬浮大陆群。只是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原本小不隆咚的那些孩子们也长大了。 假如各方面都进展顺利,新作应该会跟这本书一起上市(注:此指曰本)。书名尚未敲定,不过照目前的感觉大概会命名为《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暂译)》……呃,虽然有变短一点,但这个书名还是嫌长啦! 因为如此,若您不嫌弃,请再拨点时间陪伴这个世界在余晖下所发生的故事。 二〇一六年冬 假如这里有时光机,我想去见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深夜的家庭餐厅饮料吧追求最棒的混搭饮料。调出满意的味道以后,我会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带着认真的脸孔玩踩地雷。要是腻了就改玩伤心小栈或接龙。然后一回神就天亮了。这正是我在当时的标准作家生活。 我想去找那个年轻的枯野瑛,这样对他说: 嗨,我是十二年后的你,来这里要给你一个建议。 你刚才存到硬盘深处的奇幻世界企画书千万不能丢。因为之后你会经历到吓死人的惊涛骇浪,好几次差点就受挫不起,坦白讲根本就趴到地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有好好把故事写完的未来在等着你。还有那份企画书写到的「好像吃过人的饿鬼女主角」虽然会稍微修改,但还是可以在故事中出现的。 接着,过去的我就有话说了。从未来跑来这种事令人无法立刻置信,要取信于人,就说说看你们那个时代流行什么电影。于是我沉思片刻。虽然最近忙东忙西,都没有好好看电影,但是代表性的话题作名称还是讲得出来。因此我自信地回答:《星际大战》。 ……啊,不行。 这属于会被吐槽「你以为那是多久以前的电影了啊!」而越扯越复杂的套路。 先别管以前的我好了。 所以喽,我是现在的枯野。让各位久等了。 在此奉上《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最后一集。 是的,没有错。这是最后一集。 威廉·克梅修这名角色的故事说到这里,便迎接结局了。 真的发生过许多事,我在众多人们的支持下一路走了过来。感谢所有奉陪到这里的读者。衷心感谢你们。 另外,说来仓促,有消息要发表。 坦白告诉各位,我要开始写新系列了。 一篇故事结束以后,就会有另一篇故事揭幕。在即将告终的世界,有群人仍过着他们尚未告终的曰子。那是由一群各怀私心期盼着结局到来的人,在跌跌撞撞之间度过的无常日子—— 舞台和《末日时(略)》一样在悬浮大陆群。只是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原本小不隆咚的那些孩子们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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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神魂颠倒 录入:神魂颠倒 春阳和煦洒落的六十八号悬浮岛上。 一名年幼的少女,正竭尽全力地独自擦剑。 那是柄大剑。光看其长度,就直逼少女本身的身高。厚实剑身散发的光泽无疑是来自于金属。即使只是从旁观察,也能看出重量应该相当可观。不管锋利度如何,就算单纯当成钝器,恐怕也能轻松劈开一两道灰泥墙吧?它的存在感会让人这么想。 不过,只要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状似裂缝的刻痕遍布于剑身。与其说是一柄剑身裂开了,那更像勉强将原本零零碎碎的金属片拼凑起来的形迹。接近损坏的物品光是像那样存在,就会引起观者的不安。假如用它劈向墙壁,剑身似乎也会跟著墙壁一块碎散──倘若是不认得这柄剑的人,有如此的想法也不奇怪。 少女用她娇小的手掌,以刚打好的水清洗毛巾。 仔细拧过以后,才开始擦拭剑身。 剑本来就没有脏得多明显。顶多就是摆了一阵子,期间积了些灰尘。但少女丝毫不管那些,还露出一抹微笑,不停动著她的手。叽叽叽。有些可爱的擦拭声混进春风吹拂树木的声响中。 「菈琪旭。」 ──少女停下手边动作。 她抬起脸庞,然后回头。有另一个年纪相仿……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正摆著傻眼似的表情朝她走近。 「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午餐时间到了。因为你迟迟没出现,我才来叫你。」 「……啊。」 少女──菈琪旭慌张起身。她急忙却又手脚俐落地将工作打住。摊开白布将剑轻轻裹好,安放于隐蔽处;毛巾重新拧过,晾在向阳处;水之后可以重打,就倒到草皮上了。 「对不起喔,待会儿再继续。」 菈琪旭特地行礼致意以后,才转身面对来接她的少女。 「谢谢你通知我,潘丽宝。我们走吧。」 「嗯。」 潘丽宝带著好似无法接受,又好似被勾起兴趣的微妙表情,一直拨弄自己的浏海…… 「也对,那就走吧。」 她只瞥了白色布包里的剑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这样问感觉怪怪的就是了。」 在路上,潘丽宝一边挥舞捡到的小树枝,一边问道。 「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让人厌恶的剑吗?」 「……咦?」 菈琪旭一副愣住的脸。 「哎,我倒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那么不可思议。据说它是只有命运乖蹇之人才能使用的剑,不是吗?要说的话,威廉与珂朵莉学姊等于都是死在那柄剑的定数之下吧。」 潘丽宝手里把玩著小树枝,并且继续说道: 「何况要是照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下去,菈琪旭,下一个被它的宿业吞没的人,就是你耶。」 「啊……唔嗯~」 菈琪旭把头歪一边。 「我懂你那样的思绪,要说我完全没那种想法,会有一点点撒谎的嫌疑……不过呢,我猜那肯定相反吧。」 「相反?」 「毕竟瑟尼欧里斯什么坏事也没做嘛。它只是在有人遇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而且确实需要力量时才提供助力啊。」 潘丽宝停下脚步。 菈琪旭也跟著停下,然后回头。 「潘丽宝?」 「你继续说。」 「啊,嗯。呃,我觉得瑟尼欧里斯是柄既温柔又严厉的剑耶。好比在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对于凭一己之力什么都办不到的人,它就会提供或许能扳回赢面的小小机会……」 「……是吗。原来你是那么想的。」 「嗯,我就是那样想的。」 潘丽宝又迈步。菈琪旭也再次迈步,与她并肩前进。 「珂朵莉学姊是如此;威廉先生也是如此;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五百年前属于人类的勇者前辈也是。他们在真确地无能为力时,始终都获得瑟尼欧里斯点点滴滴的帮助。瑟尼欧里斯是大家的大恩人,因为它真的是把了不起的剑。」 把无机物讲成恩人像话吗?潘丽宝歪头如此心想。 菈琪旭则满不在乎地…… 「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也会落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处境,而不得不向瑟尼欧里斯求救。到时候就要拜托瑟尼欧里斯关照了,所以我才要趁现在多多讨好它啊。」 一边说著这些,一边在胸前微微地摆出奋斗架势。 「嗯。」 「你傻眼了?」 「……没有。」 潘丽宝淡淡笑了以后,便甩掉手里的小树枝。 「我只是觉得,这番话很有你的风格。」 「是……是吗?呃,我可以感到……高兴吗?」 「哈哈,这种反应也非常有你的风格。」 「啊~这次我懂了!你果然对我感到傻眼,对不对!」 「看来你似乎有所成长,真是太好了!」 菈琪旭举起小小的拳头,潘丽宝则笑著逃跑。 嬉戏追逐开始了。 两名少女跑过从通往妖精仓库餐厅的走廊。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carillon)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亡国姬勇者」-about a wild flower- 1. 黎拉.亚斯普莱 黎拉.亚斯普莱晓得何谓空洞。 并非以知识的形式,而是透过体验。 当时──四年前,在黎拉十岁的自我之中,就有它存在。 ? 黎拉曾是个温顺的少女。 她很听大人说的话,也会带著笑容担任被要求的角色。 她是迪欧涅骑士国的公主,王位继承权列居十四。由于迪欧涅本身是个充满田园诗情的小国,本来就与权力斗争几乎沾不上边。 就和平国度的象徵而言,黎拉被要求扮演的角色是纯真开朗,一无所知又笑口常开,好似人偶般的少女。而且,从小便聪明过人的她十分理解那一点。黎拉是在理解之后予以接受的。 既然自己带著笑容就能让身边的大人获得救赎,那也不得已。只要脸颊的肌肉还能运作,就一直笑给大家看吧……以前,她曾这么想过。 为避免误解,要附加说明的是黎拉在那段日子过得绝非不幸。尽管父母繁务缠身,对待女儿仍怀有亲情;贵族院的大人物,还有骑士院的众强将基本上皆属善类。黎拉的笑容绝非完全出自演技,反倒可以说她是运用自然流露的表情在面对任务。 可是,在她九岁时,世上的一切都变了。 有种怪物(monstrous)名叫古灵族(elf)。它们的外表是弯曲的朽木,然而不知是什么恶劣玩笑,这些朽木会灵活地成群到处活动。古灵族以怪物而言被分类为灵种,换句话说,它们应具备高度智慧及技术,但因为与人类之间无从沟通而未经证实。其个体个个长寿,以种族来说历史悠久,且神祇时代的技术传承至今,基于以上几点,军方等处的正式文件往往将其记载为「古灵族」或「古灵诸种」。它们鲜少离开名为「污浊森林」的地盘,但是,为了扩增「污浊森林」本身的面积,偶尔会成群进攻人类的领土。 有数量近百的昏古灵族(gloom elf)像疾病一样地侵袭了迪欧涅的领土。 袭击发生于拂晓之前。在炊烟开始从民宅烟囱升起的前一刻,完全不同的火头就从市区这端烧到了那端。面对强得出乎预料的怪物集团奇袭,为防万一而布署的民兵与骑兵团几乎毫无建树就被扫平了。 国家消失。 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在那当中,也包括了被忠臣从秘道带到外头,当时年纪还小的黎拉公主。 到此为止的故事还算有名。而大多数的人听过这段故事,都会认为黎拉.亚斯普莱在当时失去了一切。 从某个层面来看,那是正确的。黎拉当时确实失去了许多东西。 从某个层面来看,那是错误的。因为黎拉是在那起事件过后好一段时间,才开始感到失落。 身为悲剧的主角,黎拉后来曾让各式各样的地方收容。 而在那些去处,少女被要求扮演了与以往不同的角色。 失去所爱的一切,遭到集结成群的邪物略夺,亲眼目睹种种东西在火焰中逐渐消失:珍惜的东西、不在乎的东西、不希望失去的东西、巴不得消失算了的东西──一切都公平而平等地烧毁在灰烬之中。 既然如此,她理当伤心过。 既然如此,她理当痛苦过。 既然如此,她理当绝望过。 既然如此,她理当愤怒过。 既然如此,她理当憎恨过。 每个人都要求这位亡国的公主当悲剧主角。要求她当「可怜的女孩子」。好比在温暖的屋里欣赏雪景。看著他人的不幸,对相信自身并非不幸的人们来说,成了恰到好处的乐子。 黎拉曾是个温顺的少女。 她很听大人说的话,也会带著笑容担任被要求的角色。 黎拉伤心给他们看;痛苦给他们看;绝望给他们看;愤怒给他们看;憎恨给他们看。她顺了周遭大人的意,无力地在脸上挂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将那些期望体现给他们看。 某天,在黑暗之中,黎拉忽然察觉了。 自己真的伤心吗?真的痛苦吗?真的绝望吗?真的愤怒吗?真的憎恨吗? 毋庸置疑,那些感情就存在于这颗心当中。可是,她不明白发自于何处。 在那一天那一处,九岁的黎拉.亚斯普莱望著火焰熊熊燃烧的同时,心里想著什么? 她记不起来。 你该是这样的,你应当要这样才对──他人一再抱著期待相劝,盖过了黎拉当时的记忆与心思。 努力顺著他人期望立身处世的那名少女,在回过神来时,已经忘了自己原先的面貌。 ? 一年过去了。 黎拉长到十岁。 请您在这里等候──老爷子在小小的茅屋中如此嘱咐她,接著就和其他格外强壮的老人一块儿离开小茅屋。 要遵守嘱咐,就这样静静不动也无妨。反正她并没有想做的事。基本上,她从小就习惯规规矩矩地坐著赔小心了。抹煞心思,避免让自己觉得无聊也是她的拿手技俩。无论几小时……又或许是好几天,她都能安分地一直等下去才对。 可是。 不知为何,她偏偏在那天鬼迷心窍了。 少女不小心走进了定当毫无古怪的乡间森林。 采取平时不会做的举动,就会看见平时不去看的事物。 森林中,在较宽敞之处,有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挥舞著木棍。 少年的身子看似有热气冒出,恐怕并不是错觉。他大概一直都在做剧烈运动吧,明明还是会冷的季节,他却满身大汗,脚底的泥土甚至还留下黑色痕渍。 若当成单纯玩耍,感觉他似乎在各方面都热血过头了。 少女决定躲到树后,观察一下。 木棍握得浅;脚步踏得深。基本架势的重心颇高;打击瞬间的姿势格外低。她盯著少年像作坏的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便慢慢地看出那套奇妙动作的底细。 这大概是想一次练到各种武器的用法。 光是粗略看去,感觉也像耍得高明一点的舞刀弄剑。换言之,其动作近似剑术。但仔细看过以后,就会发现兵器的间距逐渐在变。将手握的位置做细微调整,透过区区一根木棍,重现出千种兵器的挥舞方式──应该说,从少年的动作背后,隐约看得出他志在将其重现的境界。 然而,憾就憾在这个少年的本事到底是不够。 这项锻炼的要点,八成在于掌控武器间距的运指方式。不过,少年的手头动作却明显笨拙。身法亦是如此。体格上无从弥补的腕力与体重既已欠缺,为了让打击有力道,就必须巧妙地让摆得高的重心「落在」打击点上。但是从这个少年的情况来看,好不容易使出的力气几乎都从鞋底流失到地面了。假如身法不能更加轻灵,好比在云端上翩然起舞那样,这项锻炼应该到最后都无法跨出「耍得高明一点的舞刀弄剑」的范畴。 少女越观察,越是接二连三地发现不满之处。 不满累积起来以后,就开始感到火大了。 明明如此,目光却莫名其妙地移不开。 视野变得扭曲。不知道为什么,少女发现眼泪快要冒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再这样放著不管,泪珠就会夺眶而出。总觉得那样很讨厌,所以她依然没有将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就用手指交互擦掉两边眼睛的水气。 唰。 突然间,少年脚滑了。 啊──她心想。 她看见少年露出「啊」的表情。 少年的鞋子在空中划出艺术性的弧度,身体同时也滚了半圈。伴随「砰」的夸张声音,背脊摔到地面上。那样会很痛。因为那不同于 单纯跌倒,好比对自己用了拋摔的招式。他是摔在柔软的土壤上,所以应该不至于受伤就是了。 「──痛死啦啊啊!」 少年扯开嗓门。 他用惨叫的方式作为掩饰,吐露身子无法动得随心所欲的不甘。 恐怕是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要求休息吧。少年伸开手脚,就这么躺到地面上,然后遥望蓝天…… 「…………」 随后他察觉到「这边」了。 目光交接。 少年应该想都没有想过,会有参观者在那里。他的眼睛一瞬间显现出讶异,然后慢慢地转变成羞耻。 「你……你是怎样!」 脸是涨红的,刚做完剧烈运动会这样算合情合理。明显在害羞的仓皇举止,少年跳了起来。他拍掉衣服沾上的土,重新捡回甩开的木棒,彷佛想当成刚才并没有栽跟斗一样地摆出雷芯的架势。 「难……难道你都看见了!」 看得一清二楚。 ……少女差点就这样老实地答出来,连忙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大概是不能讲的话。这是会伤害到少年(疑似)仅存自尊心的糟糕答覆。身为深闺中的公主,或者身为悲剧女主角合计十年来的人生经验,都告诉她千万别那样回话。 不过话虽如此,她似乎也不能就这样沉默下去。少年怨恨似的目光,正直直地望著她这边。得做些反应。 要说些什么才行。那种焦虑拖累了年幼的判断力。 瞬间浮现于内心的词,一个不小心,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好。」 「……好?」 「好逊喔。」 那一刻,时间确实冻结了。 少女听见了少年的自尊心受伤进而粉碎的声音。 那就是黎拉.亚斯普莱这名少女,与日后在剑艺方面成为她师兄的少年,在初次见面时的记忆。 此外,那一幕也是对自己人应该都温柔宽厚有风度的少年,威廉.克梅修之所以把师妹黎拉视为唯一例外的导火线。 2. 不落的太阳 后来,又过了几年时间。 「没办法嘛,事实上他那时候就是逊啊。」 黎拉一边嘀咕抱怨,一边踏过雪地。 「根本来说,被点破之后会生气不就代表切中要害吗?既然切中要害,被点破之后没道理对人发脾气吧。他应该默默地向我低头承认:『公主您说得是。』然后再回去练剑才合道理嘛。」 她对独自旅行习惯了。 同时,却也染上了自言自语的毛病。 「……哎,总之就那么回事。再怎么习惯独处,连我自己都觉得应该要改掉喃喃自语的毛病比较好,我姑且是有自觉的啊。说到底就是有失体面,不像样,被人听见会冲淡正规勇者(legal brave)大人的神秘感。果然问题就是出在那里吧?」 黎拉不停地发出内容矛盾的自言自语,并且忽然抬起脸庞,环顾四周。 好白。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到与黑夜没有多大差别。 而且好冷。这已经远远超出寒意的级别,纯粹令人既冷又痛。 据说过去造访此地的著名诗人,曾如此形容这地方。荒野一望无际,树木凋零,大雪不止。呼啸不绝的风为怨灵之叹,更是它们想诅咒所有具备热度的生物冻死的显应。世界若有尽头,非此地莫属──诗里如此谈到。 当然了,这类诗句常有的通病,就是其用词并没有精确表达事实。荒野广阔有限,看似凋零的树木只是适应生长于寒冷地带的植被,一年之中也会有几次雪停的日子。根据开拓探险者之后的报告,如今也已判明还有比这里更加偏北的大地存在。 哎,不过要谈到这里的风……实际上还是有可以同意的部分。 忽高忽低,时而猛烈时而宁静,好似缠人又好似隔了距离,著实表情丰富的风声漩涡。置身其中,确实会怀疑背后是否有什么力量在演奏。死灵、神、精灵、妖精,大致就是那类超越人智之物会玩的把戏── 哈啾! 无意间打出的特大号喷嚏,把意识拖回现实。 「……好冷。」 黎拉从毛茸茸的御寒衣里头,发牢骚似的咕哝。 她一面用指头搓鼻尖,一面又看向道路彼端。白茫视野中,在大片雪花狂舞的另一头,隐约可见有好几顶暗淡的灰褐色帐篷排在一块儿。 「是那里吗?」 黎拉晃了晃身子,重新背好行囊以后,再度向前迈步。 ? 人类的历史,是与众多怪物奋战的历史……如此断言难免有胡诌之嫌,不过那对人类史来说肯定为一大要素才是。 它们全都与人类敌对,而且强大。 仗著庞大身躯发动侵袭的怪物;溶入自然环境埋伏的怪物;运用谜样法术迷惑人心的怪物;猎食人类的怪物;纯为杀戮而杀戮的怪物;为了取乐而玩弄人的怪物。从文明的黎明期算起,对人类来说,各式各样的怪物始终是近邻。 另一方面,人类绝非强大的生物。基本上都力气孱弱,脚程缓慢。一戳就会死,被火烧、溺于水、摔到了或饿著了都会死。 人类的数量确实算多。不过,单纯以个体数来讲,大概就比豚头族(ork)那种多产的怪物差了一位数。附带一提,平凡民众普遍不懂集体作战的方式,人数再多也算不上强。 人类也学会了使用武器或兵器。然而,无论于技术或生产力,都有其他更优秀的种族存在。人类经实用化以后所仰赖的武器,大半只是对土龙族(mhan)等族创造的产物加以模仿,再改良成适合自己使用的型态罢了。 尽管如此,人类仍顽强地繁荣至今。他们除去危险,拓垦未开之地,一路扩张领土。在那段过程中,人类孕育了多如山的「弱者用于对抗强者的技术」,并且精益求精,将其钻研到极致。 比方利用独家成长法锻炼己身的冒险者。 比方凭著不挠意志保卫故国的军队将兵。 比方将古代睿智传承至今的贤人塔众学士。 比方倚靠无形羁绊守护有形之物的傀儡兵与机工咒士。 还有那些被赞光教会选上的钢铁圣徒,复苏于现世的古代神话,在人类守护者中甚至被形容成命定的胜利者,王牌中的王牌,名为勇者(brave)的战士…… 他们为了保护众人的生活而战。或者各有其奋斗的理由,结果同时也保护了众人的生活。以结果而言,人类从未灭亡地撑了过来。 到了最近,有种说法正在大陆上急速传开。 据说,有一尊星神(visitors)从神话时代的沉眠里醒来了。所谓星神,是被认为在过去造就了世上万物的超然种族。人们认为,祂们在古时候就已经举族前往遥远不知处了──不过,看来当中似乎只有一名例外。而且,那位星神偏偏决定与全人类敌对。祂率领著三尊身为世界管理者的地神,正准备进攻人类文化圈。 这下大事不好了,人类的存续面临危机。 传闻的内容震撼无比,绝望到不能再绝望。可是,提及那件事的人们,几乎都没有带著多悲怆的表情。 有强大的怪物又怎样?以往在自己身边,绝对也都潜伏著那种鬼东西。但为了保护人们,还是有人挺身而出。有一群极为强悍的人在为大家战斗。 名为人类的种族,不会输给任何东西。以前是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操心──他们认为。 ? ──野战帐篷中充斥著凝重的空气。 作工粗陋的作战桌上, 摊开了周遭的简略地图。涂成红与蓝色做区分的木刻兵棋排放其上,显示出敌我的战力及布署方式。 围绕桌子坐著的是三名男子。每个人都露出类似的严肃脸孔,并且瞪著桌面。 「……照这样下去,赢不了吶。」 其中一名男子,布阵于此的北方守护兵团军略负责人开口了。 「我们放任敌方扩展得太广了。战事拖久,士兵也都疲惫不堪。如今要向友军请求支援也来不及。实质能用的手段……我想顶多只有拜托联盟组织(alliance)加派援军。」 「不过,那有损兵团的颜面。」 身为现在最高负责人的将军以苦涩语气反驳。 军队总归来说就是行使暴力的组织,放任行使暴力者而不严律就会流于粗莽,这是世间的常理。正因如此,许多军队都会灌输自军士兵要有荣誉心并予以珍惜的观念。 当然,这支北方守护兵团也不例外。在当下,保有颜面是十分要紧的一点,有意保住颜面的志节又更加宝贵……因此以守护兵团的将兵来说,他的反应倒是合乎正道。 「为了颜面,就要与国土一同灭亡吗?」 但若受到如此质疑,便无话可回了。 尚未参与对话的最后一人,也就是士官长,依然环抱著胳臂,还从嘴里发出了低吟。 实际的问题在于战况极端恶劣。 他们的敌人是成群古灵族。而且年迈古灵族施展的诅咒,会名符其实地支配其土地。 古灵族支配的土地即为「混浊森林」──那是指紫色而带有毒性的森林。 听到这里,大部分的人类会解读成「那些叫古灵族的家伙在污染森林」。大概是靠著散布毒液或什么来著,将原有的森林玷污。原本盎然的绿意,还有原本活在那里头的动物,大概全会死灭殆尽吧。唉,多么恐怖。多么骇人啊。 错了。 实际对抗过它们侵略的人都晓得古灵族下咒是可以将世界名符其实地重塑的行径。 若根据一种说法,古时众神在创造世界时,孕育出来辅佐祂们的从属灵体,就是古灵族之祖。它们会在书籍上被记载成「古灵」便是此故──而且,据说那些家伙当时就从众神怀里偷得了可以塑造改写世界的部分奥秘。 古灵族要侵略的那块地方,并不需要有森林。 纵使该处是平原、山岳乃至于汪洋,它们都可以使其变成「混浊森林」。先有土壤无端涌现,后有扭曲的树木滋生茁壮。莫名其妙的虫儿将无端聚集过来,并且筑巢营居。接著,它们就会以宛如几千年以前就存在于那里的傲然态度久留不去。 所以,挑战古灵族支配的「混浊森林」,伴随著与自然威胁完全不同层面的风险。进攻当中的最深处,等于自愿替食人怪物祭五脏庙。 「──这跟人类间争夺领土不是同一回事。我们的落败,形同将此地的一切陷于那片毒沼。无论如何,我们都输不得。」 「可是,就算向冒险者求助,究竟有没有意义可言?」 「什么意思?」 「即使只有一只,古灵族仍是强敌。我们在此对付的,则是『群体』。何况,它们可是有能耐散播诅咒吞下如此广阔土地的长老种。而冒险者那种人与我们不同,是为了自身而战。他们怎么可能只为了大义,就冲进明显会丧命的死地。」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士官长又发出低吟。 有只纤弱的手从旁伸来,拿了块放在作战桌角落的烘焙点心。 「追根究柢,与古灵族作战能派上用场的好手,在冒险者中同样极为有限。照理说,也无法期待碰巧有那种人逗留于这块北方之地才对吧?」 「那么,难道要大家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没那么说,但是为了让我军活下去──」 有团毛茸茸的防寒衣……有个身穿防寒衣的人,正喀哩喀哩地一面从边边小口啃起烘焙点心,一面望向作战桌上。 「不干些什么,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啊!」 「我的意思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没有余力采取无谓的手段!」 双方皆无余裕。 语气变重,用词也跟著粗鲁。 士官长嘴里咕哝有声。 轻轻一晃,烘焙点心又少了一块。 「…………」 「…………」 男子们的目光,聚集到了一处。 聚集目光的当事人,不知不觉中出现在那里的第四个人物,停下了啃著烘焙点心的手与口,忽地抬起脸庞。 「你做什么?」 军略负责人代表在场者提问。 「啊,我拿了点心来吃。因为硬是从冷飕飕的地方赶过来的关系,都饿坏了呢~」 可疑人物用少女的嗓音如此回答以后,便摘下防寒衣的兜帽。 燃烧般的红发流泻而下。 现出身影的,实际上就是个少女。 光看脸孔及体格,其年纪大概十五六岁,或者再小一点。然而,流露著某种奇妙余裕的那副表情,看来却不像孩子。甚至还像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呃~向各位问安。我是从赞光教会来的。」 或许是走寒冷的路来到这里所致,那名少女一边用手掌轻轻搓著染红的脸颊,一边说出那样的话。 「啥?」 将军发出狐疑的声音。 「怎么,难道你要来替我们安排葬礼的手续?免了免了,多管闲事。」 「不,并不是那样。」 「这里是最前线。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正展开殊死之战。这不是让孩子挣零花钱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跟我们葬在同一块墓,就快快回去吧。」 赞光教会的祭官也分许多种。他们并非尽是在祭殿中主持每日仪礼就能领取高俸的人。连每日餐饭都要愁的贫困祭官中,也有那种漂泊于形势不利的战地,好推销简略葬礼的人。将军话里所指的就是那么回事。 「哎,别那么说啦。」 少女毫不介意,又回头端详桌上。 「你这丫头──」 「唔?」 在火冒三丈的将军讲出下一句话之前,士官长微微地扬起半边眉毛。 「小姑娘,能不能请教你背后那看起来沉甸甸的行李是什么?」 「这是剑喔。」 少女随口回答。 「以普通的剑来讲,尺寸可真大不是吗?」 「对呀。」 「那么,它是不是圣剑瑟尼欧里斯呢?」 「嗯。」 少女乾脆地点头。 将军的表情僵掉了。军略负责人茫然若失,脸上失去了色彩。尴尬的沉默充斥于野战帐篷。 这也难怪。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被称为勇者。他们并非凡人。不隶属任何国家,只为全人类的存续而战,绝对能克制怪物的终极最强战力。拥有诸如最强圣剑、卓越的秘藏绝技、稀世才华、最古老的守护者,或者英雄血统、具悲剧色彩的出生经过等,累积起来像山一样多的「强大理由」,彷佛让人从全方位审视都不得不服「你最强」,活于今世的神代传奇。 而提到瑟尼欧里斯,则是目前人类手中至高无上的最强奥秘之一。立于众多圣剑的顶点,名唤极位古圣剑的五柄剑之一。曾游走好几位获选者的手,一路在数不尽的战场上击退人类大敌。而现在,使用它的乃是赞光教会认定的第二十代正规勇者── 「黎拉.亚斯普莱……?」 将军低声道出那名字。 「怎么会。」 军略负责人无力地摇 头。 「说到姬勇者黎拉,应该是有著燃烧般红发的绝世美女才对。绝不会是这种怎么看都觉得嚣张而已的小丫头!」 「我对那些兀自越传越夸张的传言负不起责任耶……」 「想像中的肖像图,是画成楚楚可怜的美女啊!」 「把想像中的图拿来与本人并论,我要说什么好呢?伤脑筋耶。」 「那张画很贵的!」 「啊~……该怎么说好呢,请节哀。」 帐篷里,再度充斥尴尬的沉默。 士官长重新将胳臂交抱,发出低吟。 「啊,还有这是我的身分证明。」 少女──黎拉像想起来一样地说完之后,对三人亮出她从怀里拿出的黄铜工艺品。那是教会发给巡逻高祭官的一种护符(talisman),没有比这更能确定其身分的信物了。 「……那么,黎拉.亚斯普莱大人,你来这种地方有何贵干?如果你是要提供协助,就快快回去吧。」 「唔~」 黎拉一面咽下烘焙点心,一面又探头看地图。 「古灵族在这附近,表示这边和这边已经算是森林中了吗?」 她依序指了摆在地图上的兵棋。 「是啊,正如你所说。」 「士官长,不必对她好声好气!」 「所以说,长老种是在这一带,还有这里吗……这样子确实挺麻烦耶。」 黎拉一面搔头,一面闭上眼睛稍作思索。 「呃~将军。我有事想拜托你。」 「要借兵的话就省省吧。」 「不,我希望你率全军一起行动。雪积得很深,行军或许会有一点辛苦就是了,不过这支兵团──」黎拉挪动地图上的兵棋说:「──可以像这样调动吧?」 「鬼扯什么。」 军略负责人嗤之以鼻,然后重新看了地图上面。 「……不,真的太扯了。」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 「那不就一味地远离敌人了吗?就算要撤退到城里……不,那也免谈就是了,你指示的方向也不对。」 「嗯。」 黎拉点头。 「我来到这里以前就有听到消息,据说这边……原属迪欧涅的堰都『诺班特』,战况不太妙。」 「啊?」 「对方的主力是豚头族。要对付还不到特别吃力的地步,不过由于敌兵众多,战线无论如何都会往旁拉开,防卫的人手就变得不够了。与其在这里对付古灵族,你们到那边也比较好施展身手吧?」 「话是没错……不,问题并不在那里才对。我们不能弃守这里啊。」 军略负责人的脸上被灭了些许威风,却还是越说越激动。 「嗯?你们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吗?」 「话不是那么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将那些古灵族从这块地方驱逐乾净……」 「啊,那不用在意。我会设法收拾的。」 黎拉嫌麻烦似的断言以后,就转了转手臂,让肩膀关节发出声音。 「哎,有三天时间就能收拾完毕吧。」 ? 于是,三天过后。 为了与堰都诺班特的友军会合而展开行军的兵团,收到了一项消息。 消息表示,之前单方面持续扩张的古灵族领土,那片妖厉不祥的紫色森林正急遽枯萎。 兵团中一片哗然。 「是黎拉.亚斯普莱。」 有个士兵提到了那名字。 「黎拉.亚斯普莱!正规勇者解决掉怪物了!」 面对过于强大的敌人,原本并无法看见战事终结的未来。经过漫长艰辛的战斗,士兵已经疲惫不堪。目睹众多友伴被酸液溶化,被古灵族吞噬以后,觉得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而舍弃希望的人也不少。 「──令人生厌。」 将军一脸像是吃了黄连似的把话吐出来。 「那个丫头顺手就能了结的儿戏,我们赌上性命也还是无法企及。我们挺身战斗……不,我们的存在到底算什么?」 他身居将位,对于勇者是何种存在,好歹也有基本的知识。不,就连进一步的情资都有调查过。根据那些情资,勇者的强大据称是奠基于说服力。越是背负著戏剧性经历活过来的人,或者越是抱持著悲伤回忆活过来的人,越有资格成为强大的勇者。 然而,从那个丫头的情况──从第二十代正规勇者黎拉的情况来看,说服力又如何? 失去所爱的家人及故乡,投身于愤怒与悲伤。而那一切的感情,便将当时年幼的公主推落至征战的人生中了。 唯有背负伤悲之人才配的力量,唯有熬过痛苦之人才配的力量,唯有从绝望中站起之人才配的力量,将愤怒化为粮食的力量,唯有超越憎恨之人才扛得起的力量──将那些林林总总的玩意全塞进那小小的身躯,藉此塑造出来的,就是号称正规勇者,由赞光教会高举在手的一把武器。 「──果真,令人生厌。」 将军确认过周围没有别人,才从怀里掏出荷包。他从里面取出摺得小小的纸片,然后摊开。纸上画的是面露微笑让人感受到母性,有著燃烧般红发的美女。 想把那撕烂丢掉。 犹豫以后。 又细心折回去收进荷包,塞回怀里。 「哼。」 接著,简直像吞不下这口气似的仰望天空。 这里没有下雪。他看见有只长尾巴的鸟横越蓝天飞了过去。 3. 帝都 名为帝都的这块地方,有各种事物规模庞大。 理由应该多有所在──它属于相对近期内开拓的都市,几乎没有非保护不可的传统设施;身兼帝国的核心兼权威象徵,就非得威慑来访者,让他们抱持「帝国真猛」的印象回去;替现今都市立下基础的先帝为人豪迈,是本著「反正统统都盖得壮观雄伟就对了」的谜样思想来分配预算及都市区块。 总之因为如此,位于帝都第一街区正中央的那座祭殿,便盖得格外雄伟,格外豪华。有阳光从高到不行的天花板透过大量彩绘玻璃照耀而下。大理石祭殿炫目耀眼,刻于壁面的神话情景则轮廓分明。 若将这番绝景当成观光名胜经营,想必会是热门生意,但它已被指定为俗人禁入的圣域。能走进当中或观赏其景致的,只有位阶相当的圣职者、被认定为圣人的勇者……正规勇者黎拉、还有以她为准而获得认可的准勇者(quasi brave)。 「您回来得太好了。」 紫色法袍搭配红饰带,光看服装便觉地位显赫的祭官们,都露出满面笑容出迎。 「我们已经听闻战果了。您这次的活跃,同样对得起勇者之名与荣誉。」 其笑容背后别无用心。没有虚假,更没有阴谋气息。黎拉早就看惯人类这种生物,她对那一类的心思都大致看透了。换句话说,他们是发自内心,为正规勇者成功屡行拯救人类的使命感到欣喜。 ──唉。 黎拉心情烦闷地再度确认自身的想法。 ──果然,我讨厌这里。 这里的人们并没有所谓的迷惘。他们对自己的思考、感受到的认知、所做的一切,都笃定是「正确的」。因此他们不会怀疑自己,对自身的行为也不会带有踌躇。那是非常幸福的事,能实现那样的幸福,或许以宗教信仰来说倒是有意义的。 已经在自己心中确立何谓正道的人,会认为不可能有其他结论比自身想法更加正确,而变得听不进别人所说的话。他们会开始单方面地把观念加诸于他人,不用多久便习以为常。 就连与人交流是怎么一回事都忘掉了。 「嗯?勇者黎拉,您怎么了吗?」 「没事~」 黎拉转到其他方向,偷偷地吐了舌。 「……啊,这么说来,诺班特那边的战况,结果怎么样了?我有让遇到的兵团过去支援就是了。」 「昨晚的定时念讯提到,单就现况而言相当吃紧。已经有第三座城寨遭攻陷,士兵的疲惫似乎也接近极限了。虽然尚未确认,但是可能有恶魔混在进攻方当中。」 喂,慢著。 「……那样的话,我也过去和援军会合不是比较好吗?」 黎拉努力克制差点从嗓音透露出来的焦躁。 「不必。瑟尼欧里斯是在对付个体时才能发挥绝大威力的圣剑,在对付群体的战场上无法施展其长处。」 「不是那样啦。和那种沉重的玩意儿无关,就算徒手空拳也好,由我过去不就能稍微抑制损害了吗?我讲的是这个意思。」 「万万不必。斩除大量古灵族诅咒的瑟尼欧里斯需要调整,而您同样得为不久后就要到来的艰钜使命进行准备。星神艾陆可.霍可斯登即将被正式认定其敌性。届时要为讨伐队掌旗的,除您以外绝无他人。」 唔哇,真想揍这家伙。 黎拉在笑容背后偷偷地握紧拳头。 「何况,援军早就出发了。带著圣剑布尔加托里欧的准勇者奥格朗.t.荣提斯已经在上周自帝都启程。」 「────啊~……」 她带著微妙的心情松开拳头。 担任勇者之人,一次只会认定一名。有如此的规矩。 不过,无比接近勇者资格之人,于任何时代都有相当程度的人数存在。对于并未获得正规认定,却具备以勇者为准的资格与力量的那些人,教会并没有放任不管。而是赋予他们「准勇者」称号,同样将其视为圣人来对待。 目前,以准勇者身分被派赴各地的只有三十人左右。黎拉不清楚详细人数,见过面的也顶多只有其中十人左右。 奥格朗就是其中一人。 「那家伙吗……」 「您有所不安?」 「不。在军团战斗方面,我想没有人比他更适任就是了……」 圣剑布尔加托里欧绝非位阶高的圣剑。魔力激发的上限并没有多高,也不适合用于对付龙或长老种古灵族等怪物的战斗上。 可是,其显现的异禀(talent)只要慎选使用场面,便极为强大。 在能俯望整座战场之处,将肉眼可视的「敌人」指定为「罪人」。接著,只要布尔加托里欧的使用者仍待在战场上催发魔力,被视为罪人的目标就逃不过布尔加托里欧的剑身。光是将剑挥个不停,就能不断砍在起初指定的敌人身上。于敌我交错的大规模乱战中,也没有比这更为可靠的圣剑。 除此之外,还要加上准勇者奥格朗的性格。廉洁爽快且开朗,由衷感到为袒护弱者而战就是活著的价值,一看就觉得是个不负「勇者」头衔的男人。这表示完全不用担心他在战场的气力饱足程度。只要背后有人该保护,就无法想像他会屈膝。 「您放心了对吧?那么,请您也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祭官用和气的笑容,把那个话题打住了。 「休养身体,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那就是您现在该奋斗的事。」 「……是是是。」 黎拉自己也不想跟对方长谈。她轻轻地甩了甩手,然后转身背向祭官。 「您要去哪里?」 「上街。」 「所以您不回光室吗?」 虽然得视规模而定,不过赞光教会的设施几乎都备有供圣人居留的房间。至于这里,帝都的第一祭殿,则是被安排给正规勇者当主要据点的地方,因此分配出来的房间可就既宽广又所费不赀了。 对祭官来说,那些房间总是空著应该也不好。那方面的内情黎拉并非不明白就是了。 「……迟早会啦。」 即使如此,黎拉还是没办法喜欢那个房间。 东奔西走于大陆上的战场,生活有如无根之草。光是有块稳定的下榻处就该感激才对的。可是…… 大理石的白与呢绒的红。装点起来简直绚烂到令人叹为观止的那块空间,黎拉不太想当成自己该回去的归宿。 ? 黎拉离开神殿。 「嗯~!解放感!」 她用全力伸了个懒腰。 基于区隔俗世与神域的名目,神殿是盖在梅尔格勒大河中央的人工沙洲上。要出入就得从三道搭建的大桥之一越过。 这些桥也不太令人有好感耶。黎拉一边踏著描绘出优美几何图案的地砖,一边心想。活脱脱就是滥用经费,可以感觉到土财主的低劣品味。盖成朴素可爱一点,有平民风味的桥也行吧。 算了。她自认并没有不识相到对别人的品味说三道四。尤其是刚完成麻烦的使命回到城里,那就更不用说了。器量要大嘛。 「要去吃什么好呢~」 黎拉想起几间还不到熟识,但偶尔会利用的店。 那些地方,都不能放胆称赞手艺好。不过,黎拉有几个熟人是那些店的老主顾。差不多趁这个时候去,运气好的话,或许就能逮到人。 正规勇者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凡人帮不上忙,应该说,只会碍手碍脚。所以孤军作战的情况就多。 对独处这件事,势必就习惯了。 不过,至少像现在这种离开战场的时候,仍会想和认识的人见面。 想好好地跟人讲话,而非自言自语。 还有,可以的话,希望对象会是那家伙── 「嗨。」 黎拉被人从背后拍了肩膀。 心脏差点由口里蹦出来。 「……威廉。」 她靠著铁打的自制心与演技,克制住惊讶。 然后摆著平时那张脸,装出平时的语气回头看去。 「你啊,有时候会用很恶心的方式冒出来耶。」 「为什么我打个招呼就非得被说成那样?」 有个少年站在那里。 个子不特别高,也不特别矮。 头发与眼睛都黑漆漆的,没什么有趣之处。 长相并不丑,却也不算端正出众。隔著衣服看不出肌肉,反过来说也没有瘦得皮包骨。 要提到多少让人有印象的部分,大概就只有那看似玩世不恭的嚣张眼神与目光。不过以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有那些特质倒也稀松平常。总归一句,就是在任何城里,感觉都多到可以论斤卖的那种少年。 「我刚结束一项使命,报告完就过来啦。」 少年──威廉.克梅修一边这么说,一边指向背后的教会。 「结果那几个秃子说你正好也回来了。我就急著追过来了。」 「咦?怎样,你那么想看我的脸啊?想念我啊?」 「怎么可能。」 被断然否定了。有点受伤。 「时间也不早啦,我打算找个地方吃饭。既然这样,两个人吃总比一个人吃好吧?哪怕是找你作伴。」 「哦~」 黎拉眯起眼睛,巧妙地发出了听似不悦的声音,她心想。 「以邀请年轻女生约会的搭讪词来说,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将来我邀年轻女生约会时,会多斟酌一下用词啦。」 「慢著。你把我当什么啊?」 「我把你当黎拉。」 黎拉稍微想了一下那句话的意思── 「喂,你什么意 思?」 年轻女生在世上应该多得是。不过,有资格被这个叫威廉.克梅修的人「当黎拉来对待」的女性,找遍全世界,也只有黎拉.亚斯普莱她一个人。 哎,那样的特殊待遇大概也不算坏吧── 黎拉对于会如此思考的自己,感到有些傻眼。 ? 走上一会儿,来到帝都学生街附近。这一带有许多迎合年轻客层的店,用恰当预算就能吃顿份量实在的饭……除此之外,他们俩的外表到底还只是孩子,不会惹人注目也是挑这里的理由。 工作告一段落就会饿,这一点放诸正规勇者与准勇者之间皆准。他们俩占据五人座的圆桌,点了肉类菜肴上桌,开始依序把餐点从这头清到那头。 用餐之余,黎拉就顺便聊起这次使命是怎么一回事。 「────啥?」 威廉嚼著切块的煎肉排,并且瞪大眼睛。 「所以是怎样?你这一趟,把包含长老种在内的成群古灵族都砍光光了?就你一个?花三天时间?」 「是那样没错。」 威廉把嘴里的东西咕噜吞进喉咙,大口喝下杯子的水,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那是什么反应?」 「身为男人,我打从心里同情那位将军。」 什么话嘛,黎拉心想。 「难道不救他比较好吗?」 「不是那样啦。我的意思既然要救,就多为他著想一点。」 「状况又没有空让人扯那些。就算我是绝顶的天才,也没办法一边把机会让给那些碍手碍脚的人表现,一边解决那么多古灵族喔?」 「我没有叫你做到那种地步啦……」 威廉一边哼声,一边啃起下一块肉。 威廉.克梅修是黎拉在剑艺方面的师兄。 而且,他算是不成材的师兄。 他们俩拜同一个男子为师,学了同样的剑。练到极致就能成为举世无双,听来煞有介事的勇者专属剑术流派。而黎拉轻轻松松地就登峰造极了,威廉却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爬到山腰。 那家伙致命性地欠缺天分啦──师父是这么说的。 单看用剑的天分嘛。哎,要说威廉在常人之上也无妨。然而,他无论如何就是欠缺「放弃做人的天分」。 只能强到人类的境界。只具备以人类而言并不离谱的力量。无论经过多久,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只能当人类。 对原本生而为人,活而为人者来说,那是该受到祝福的资质才对。可是师父教他们的剑,却只有超脱人类者才能澈底运用。光是因为如此,祝福就成了诅咒。原本被当成资质的特质,便沦为天分上的欠缺了。 『那为什么要教他用剑?』 有一次,黎拉这么问了师父。 『他本人不死心啊。』 那句嘀咕,就是师父的回答。 哎,总觉得可以理解。那时候,黎拉深深地点了头。 威廉确实不死心。 哪怕是无理或胡来之举,他都会一直冲。 无论旁人期望什么,无论现实有多残酷。他都不会放掉本身的心愿,一路向前冲。 他不会背叛自己的感情。不会迷失于一度感受到的绝望或后悔。只为了自己,还有对自己重要的事物而战。 ──和黎拉.亚斯普莱的生存之道恰恰相反。 「唔~吃得好过瘾!我满足了!」 用餐完毕,来到了街上。 「与其说吃得过瘾,你未免吃太多了吧。店员都有点不敢领教耶。」 「那是因为我正在发育啊~像我这种年纪,有那样的食欲算普通的啦,普普通通。倒不如说是你食量小而已。」 「你现在马上给我向全世界的十四岁和十五岁道歉。」 太阳正西斜。帝都的行人却丝毫没有减少。马车与人潮不停来往交错。一不留心就会撞上别人背后,不巧的话立刻就会被扒走钱包。就是如此熙熙攘攘。 「唔喔?」 风吹起。 有纸片不晓得从哪里飞了过来。 黎拉迅速用手抓住差点直扑脸上的那玩意儿。 「好险~真是的,垃圾就要当垃圾处置,乖乖丢进垃圾桶嘛……唔?」 她瞄了一眼,确认纸上写的内容。 那是快报。活版印刷普及以后便数量爆增,用来向大众传播情报的大量印刷品。薄薄的一张纸上,生动有趣地载满了最近这块大陆所发生的要闻。 黎拉的目光停到了印在最醒目区块的标题上。 『哀伤的美姬,再次讨伐古灵族大军!』 感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的事情。 她轻轻地噗嗤发笑。 「你在干么?」 「啊,欸欸欸你看,这写得有够绝耶。」 黎拉揪住威廉的颈根,然后把快报塞给他。 「……跟平常没两样吧。」 「讨厌啦,内容不是变得比之前讲的还夸张吗?」 他们把头凑在一块,并且逐字看起报导的内容。 上面提到,有数量破万的昏古灵族,从帝国北方压境而来。面对古灵族施展的咒术,抵御的兵团根本不是对手,全被下咒变成青蛙了。 「敌人有破万吗?」 威廉看似无聊地问道。 「连一百只都不到。」 黎拉从容回答。 「那是昏古灵族吗?」 「虽然有长老混在里面,但它们是一般种。」 「有人被变成青蛙吗?」 「它们才没有可爱到会用那种俏皮的法术啦。」 黎拉继续往后读。 造访该地的,是名闻遐迩的黎拉.亚斯普莱。美姬呼出的忧愁气息顺著风,将兵团受到的诅咒全数净化,所有被变成青蛙的战士即刻恢复人类原貌了。 「这个呢?」 「就算是我,也没那么厉害。」 接著,她俐落地拔出腰际的圣剑瑟尼欧里斯,举向天空。 那是传说中的圣奥义,穷真波动包裂红合的架势。 由于威力太过强大而被师父禁用,一旦解放定将轰天裂地,禁招中的禁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拉捧著肚子,差点笑到摔跤。 她笑得过头,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晓得有这种拗口的招式耶!还说我们师父会因为『威力太强』就定下禁招,想都无法想像嘛!」 「我说你喔,这能当成笑话吗?」 另一边的威廉则是神情严肃。 「瞎掰得越来越夸张了耶。虽然说,为了维持现场的士气,或许要那样才方便啦。」 「有什么关系。既然是为了别人著想,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善行。」 「别摆出圣人的嘴脸说梦话,根本不适合你。」 「你有脸说喔?对我说这种话?」 正规勇者与准勇者,同样都被赞光教会认定为圣人。 「不用那么在意吧。又没有人会因此困扰。」 「这样下去,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真正的你吧。」 「嗯?」 「通篇都是瞎掰胡扯,不就表示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都影响不了快报的内容吗?花了三天时间,细心对付不满百只古灵族的黎拉.亚斯普莱,等于完全被人忽略了吧。」 「……哎,也对啦。」 黎拉仍带著笑容点头附和。 「不过呢,那码归那码,这码归这码。在这种情况下,我的事情无所谓啦。为了众人的安宁而奉 献己身,这就是身为勇者的宿愿啊。」 「那才不是你的工作。」 「我说过啦,那也算在勇者的工作之内……」 「即使你那么说。」 威廉一脸不悦。尽管声音绝不算大,态度却斩钉截铁。 「那才不是你的工作吧。」 他如此告诉黎拉。 「……你的口气很嚣张嘛,准勇者。」 黎拉哈哈大笑,不当一回事。 一笑置之的同时──她已经偷偷擦掉了眼角微微泛上的泪珠,以免被人发现。 ? 偶尔在帝都多享受一下也好,就这么定了。 帝国主要是藉著接连吸收与怪物交战而消耗的周围诸国,才逐渐变得壮大。而这座帝都就位于核心地带。人种、语言、文化各异的群众及物资都混聚于此,甚至有『帝都市场逛一趟就能摸遍大陆全土』的说法。 适合购物与观光的,则是帝都的第二街区与第四街区。 黎拉揪著威廉的颈根,在横跨那两座街区的翼狮(griffin)街与朱蜥(zmander)街来来回回。 「唔哇,这是什么啊,好夸张!」 在据说是来自北高曼德的商人店里,黎拉瞪大眼睛。 她试著用指头捏了捏充满异国情趣的服饰的──那薄到几乎可以透过去看到另一边的布料。 「哇呀~高曼德的人穿这个啊~他们敢穿啊~这根本遮不住腿嘛,腿会露出来啦。」 「哎,毕竟是在纳维尔特里的国家附近。」 「啊~被你一说好像就能理解了耶~」 纳维尔特里.提戈扎可是他们俩都认识的准勇者。他是出身自西高曼德的男子,对女人风流成性。黎拉每次看见纳维尔特里露面,他大多都在追女人,要不然就是被女人追,以比例来说前者较高。 透过他的形象来谈整块高德曼地方,感觉就非常失礼,似乎会构成轻微的国际问题,不过那暂且搁到一边。 「唔~我穿的话,在身材上好像有点吃紧……」 轻飘飘的绢布被掀起。用来展示服饰的石膏像,顿时露出诱人白晢的腿部曲线。 黎拉回头。 「这部分你怎么想?」 「没什么关系吧,稍微打破尺度也算特色啊。」 威廉用丝毫看不出心慌的脸,给了她如此的答覆。 「……威廉,你还满配合的嘛?」 「嗯?」 「还以为你会脸红或转开目光骂『不检点~』,我本来在期待那种反应就是了。」 威廉叹了一口气。 「你把我当什么啊?」 「不习惯跟女生相处的纯情纯朴少年。」 「前半句不太好否定,后半句就别闹了。」 他埋怨似的回嘴。 「要说的话你才是吧。都不用在意羞耻心的吗?就生物学而言你也算女的吧。」 「虽然我在官方文件上也是不折不扣的女生,不过有什么关系嘛,才露这么一些。这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要勾引好男人做准备啊,及早准备。」 「被这一套钓到的男人你会想要喔?」 「那就要等时候到了才晓得喽。为了丰富的未来,你不觉得事先替各种可能性做准备是很重要的吗?」 威廉有些不快似的变了脸色。 是吗是吗。你光想像黎拉.亚斯普莱在将来裸露肌肤给某个男人看,就觉得心情不好了吗?哗哈哈哈哈,那还真是令人心情舒畅。 「我问你喔。」 「嗯。」 「侵袭迪欧涅的昏古灵族已经收拾掉了吧。」 话题突然转换,黎拉却不惊讶。这个麻烦的师兄并不是第一次谈到这类事情。 原本属于迪欧涅骑士国领地的土地,在占据那里的怪物被讨伐以后,就成了帝国的领土。虽然与帝都多少隔了段距离,但还不到天涯海角的地步。 「你就没有想过,差不多该回去了吗?」 「去年我有回去探视啊。城堡附近杂草丛生,状况可凄凉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明白吧。」 黎拉明白。 威廉.克梅修说的是这么回事:回到那块地方,复兴城镇,召回领民。然后,收复生育黎拉.亚斯普莱的国家。 脱离这种征战的生活,搁下佩剑,取回身为公主的幸福人生。 ──听起来似乎强人所难。不过,要是黎拉打从心里盼望,恐怕有可能办到才对。不要求完全回归原貌,还是可以收复迪欧涅骑士国的部分失地才对。 「唔~……」 黎拉在口袋里,将刚才那张快报揉成一团。 快报中,用了颇有诗意的词句来叙述──黎拉.亚斯普莱是为了故乡而战。为了抢回过去所爱的国土、领民、繁荣还有被夺的一切而挥剑。无尽的伤悲蕴含在她的双眼。 「我想,我没有那种心情耶。」 她闭上眼睛,直接回答了如此坦然的想法。 「何况,我似乎在随波逐流的过程中就报完仇了。你想嘛,帝国现在已经把那里当成领土,开始在建造新的城镇了。而且,目前与豚头族交战的最前线正忙得不可开交啊。」 黎拉使劲搔头。 「要说到我是不是不惜那样也想回去当公主,那倒没有耶~」 「什么嘛,真是薄情。」 「或许是喔~」 薄情。哎,说不定那是非常精确的形容。 毕竟现在的黎拉.亚斯普莱,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自信。愤怒、憎恨、悲伤、焦虑还有各种不同的情绪,她都没有把握是否真的源于自己的内心。 自己身为人,肯定欠缺了重要的东西。 「就是因为薄情,我对过去的往事已经没兴趣啦。」 黎拉哈哈大笑,说出这些话。 有所欠缺,就能对自己的事情一笑置之。 她想改变话题。 「喔。这边这件衣服,感觉不错嘛!原来也有布料扎实的货色啊。」 黎拉灵活地穿过衣服与衣服之间。 「这件也不错耶。由我来穿似乎不会出差错,也可以出入正式一点的场合──啊。」 她想到。 「哎呀,这么说来,我有被邀请参加皇帝陛下的越冬派对。差不多该考虑礼服的事情才可以喽,我全忘记了。」 「那要找皇室御用的裁缝吧。随口拜托一下怎样?」 「我去年就那样做啦,后来消息在那些贵族千金之间泄漏出去,导致同一种款式的衣服大为流行。好像是因为可以和正规勇者大人穿一模一样的礼服才流行开来的。」 「幻想真恐怖。」 「──欸,你怎么讲得像事不关己,你也有受邀才对吧?」 威廉轻轻地耸肩。 「我拒绝掉了。我本来就决定越冬祭晚上要跟家人一起过。」 他说得若无其事。 「家人是指爱尔他们那里吗?你要回到寇马各?」 威廉的老家……他小时候过活的养育院盖在帝国城郊,交通不太方便的城镇上。光从帝都这里往返,应该就会花上好些时间。 「我有请一段连假。多亏如此,从明天起我似乎暂时要每天为使命奔波了。」 「……嗯。」 在怪物们侵略加剧的世道下,让威廉这般的准勇者远离帝都,对赞光教会来说应该是希望避免的一步棋。既然硬是准假了,被当成交换条件推给这个少年的使命数量,理应会相当可观。 「要是你嫌派对麻烦,乾脆一起来 吧?」 被威廉自然地这么问到,黎拉不禁「咦?」地反问。 「连我一起?」 「连你一起。我想爱尔还有家里的小不点都会高兴就是了。」 「啊~……」 黎拉搔起脸颊。 这男的胡扯什么啊?她心想。 除了准勇者威廉.克梅修以外,连正规勇者黎拉.亚斯普莱都一块儿离开帝都。该怎么说呢?这似乎不是赞光教会焦急过以后就能平息的事情。成真的话,大概有几个祭官的脑袋都要飞了。 八成不是玩笑话吧,她心想。 这家伙真的想邀她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恶质的是,这个男的十分理解自己说的话有多严重。帝国变得人手薄弱有何含意;赞光教会应当会有的反应;要任性地将其扳回有多困难。他对那些全都了然于心,才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向她提议。 「罢了。」 黎拉做出答覆。 「如今我也当不回公主啦。偶尔参加个豪华派对,过过乾瘾也好。」 点头很容易。 可是考虑到威廉为此应要扛起的重担,黎拉实在无心去接受那样的美意。 「是喔。」 把脸转过去的威廉脸上,看似有一丝丝失落──虽然说,这大概是黎拉心中所愿让她看见的错觉一类吧。 黎拉回想。她第一次在那片冬季森林中,见到威廉时的模样。 看当时还小的威廉用那副矬样锻练,黎拉感到不耐。甚至火冒三丈。尽管她晓得那是自己失言,却还是忍不住吐露真心话。 那时候,黎拉没有察觉到其中理由。 换成现在,她推测得出来。 当时的威廉一心一意想要变强。他希望变得强大。他有求取强大的理由。就算绊倒了,就算跌了跤,心里仍有无论几次都能站起来的燃料。甚至连只是碰巧偷看他锻炼的黎拉,也看得出来是那样。 黎拉想了一想。这是自己也能办到的事吗? 她如果有意模仿那套锻炼方式,轻易就可以办到。如果她希望变强,肯定也能轻易如愿。所以她搞不懂了。 她自己,黎拉.亚斯普莱也能像那样,在失败中持续挑战吗?她有办法怀著那样的坚强,去追求些什么吗? 她能拥有一再绊倒、摔跤、倒在地上献丑,却依然站得起来的理由吗? 办不到,黎拉心想。 国家付之一炬,丧失家人,当时始终顺著旁人指示,在心中鼓起悲伤及憎恨情绪的她,直到那一刻才初次发现,自己是副空壳子。 她恼火。羡慕与嫉妒在胸中油然而生。 那阵活生生的情绪波涛,实在不是当年幼小的少女能够驾驭住的。所以── 『好逊喔。』 其结果,就是那么一句话。 还有,从当时持续至今的,与师兄威廉之间的微妙关系。 4. 那肯定是爱的故事 赞光教会既不姑息,也无慈悲心肠。 胆敢在重大时期要求休长假的无良准勇者威廉.克梅修,被指派了为数惊人的使命当代价。 「你们就没有人心吗!」 威廉一边发出如此的哀号,一边冲出帝都。今日往东,明日往西。由战地到战地,然后再换下一块战地。 正常来想,那是胡来。要用正常方式完成那些使命,应该会大幅拖过最要紧的越冬祭之夜。 不过,即使如此……唉。 那个笨师兄大概还是能设法解决吧──黎拉茫然地心想。在故乡和家人度过特别的日子,就为了那么点心愿,他大概会拚全力克服任何苦境。 ? 哎,为师兄操心肯定也没用,他的事在这个节骨眼无关紧要。 当下的问题,在于瑟尼欧里斯。 斩遍满身诅咒的古灵族回来以后,据说圣剑瑟尼欧里斯的咒力线出现了些许失调。 当然,圣剑并没有脆弱到会因为这样就性能下滑或无法启动──可是,也不能安于其牢靠就把问题放著不管。何况,瑟尼欧里斯在极位古圣剑当中仍属最正派的剑。它与必定会夺走比期望中更多性命的莫尔能,以及几乎会名符其实地吞噬掉用剑者的杰梅费奥尔不同,是人类最后的守护者兼王牌中的王牌。为防万一,必须时时都保持在最妥善的状态。 因为如此,瑟尼欧里斯就被送回工坊进行澈底调整了。 黎拉从门缝窥探工坊之中。 没有半扇窗户的宽阔房间里,满满都是以溶了钢粉的油所绘的复杂图样。在图样上面,毫无物体支撑的半空中,有几十块眼熟的金属片像被黏在那里一样地飘浮著。 近二十名的机工咒士,正嘀嘀咕咕地一边低喃某种词句,一边忙著改换护符的配置。每次改换,就会看见淡淡的光线短瞬发亮,好似要将金属片串联在一起。 看起来像诡异的仪式。 倒不如说,那根本就是诡异仪式。 「要调整剑,没办法全力在一个晚上就弄好吗?」 黎拉也找了认识的机工咒士问过这样的问题。 「不行啦,请你别为难我们。」 蓄有漂亮胡须的壮年机工咒士一脸认真地将额上汗水擦去。 「圣剑是组合得多么精密的艺术品,你也明白吧?」 当然了,黎拉相当明白。圣剑是聚集数达几十块的繁杂护符,再以咒力线彼此绑定,引发复杂古怪的相互干涉并使其稳定,然后才凝缩为武器形体的成品。那种奇迹性平衡自然只能成立于神乎其技的精确结构之上。护符的配置,咒力线的排列,即使只是某个环节出了点差错,其力量就会大打折扣……或者完全丧失。 尽管黎拉既有知识也能想像要制造或调整那种玩意儿,会是多么困难的工作…… 「威廉不就办得到吗?像他那样一下子把剑分解,铿铿锵锵地调整过以后,又立刻恢复原状。」 「那个嘛,只能说因为他是怪胎。」 啊,果真如此吗?黎拉是有那种感觉。 「那不是人类该用的把戏。」 黎拉也那么认为。 「更何况,那只能当成应急处理。既没办法照料到细微的损伤,对真正损坏的圣剑也应付不来。」 从胡须后头断断续续地冒出了疑似牢骚的意见。 「还有,那套手法当然也无法把现成护符聚集组合成新的圣剑。临阵时或许方便,不过由我们来看,他那一招半式反而会替圣剑添加不必要的毛病,算是给人惹麻烦的杂耍特技啦。」 「嗯~」 机工咒士的言词固然辛辣,眼神却莫名温和。 听说威廉学那套「杂耍特技」时,也在这座工坊花了相当长的时间修行。他的性子就是为了自身目的,就能毫无止尽地将身边的人拖下水,因此应该也受了这里的机工咒士许多照顾。然后那家伙把能学的招式都学过,能偷的功夫都偷到以后,却没有成为机工咒士就冲上战场了。说起来,大概算不肖的爱徒吧。 对方认同威廉的优秀,也有近似关爱的感情,却无法坦然予以称赞,状况应该就是这样。受不了,每个家伙都一样硬脾气。 「所以说,你觉得还要花多久?」 黎拉再次窥探工坊,并且问道。 「最少十天左右。」 对方如此给了答覆。 瑟尼欧里斯不在手边这一点并非大问题。它原本就不是多有机会亮相的剑。假如非得要瑟尼欧里斯才能对付的敌人经常出现,人类应该早就灭亡了。 问题在于调整的这段期间,并没有什么得由正规勇者远征的使命。 「……伤脑筋。」 黎拉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兴趣。就算忽然获得自由时间,也想不到要用在哪里。 她又独自到了翼狮街逛逛。 相较于跟威廉一起逛那次,有许多店都开著。店面摆了更多的商品。 一开始,游赏那些还算有意思……不过,黎拉很快就腻了。可爱的小玩意儿,奇特的服饰,还有颜色缤纷的壁饰本身,都感觉不到多大魅力了。 身为正规勇者,黎拉已经习惯孤身奋战。可是,她不习惯一个人在卸下头衔的状态闲晃。没有对象秀演技,她连故作开心都办不到。 「──唉。」 黎拉在道路一隅的行道树底下停步,然后朝天空拋出叹息。 「连我都觉得自己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要数天上飘过的云做统计吗?还是来数铺设在帝都道路上的石版,跟公家机关登记的数量做比较呢?黎拉的脑海里,冒出了几种她有自信断言根本无意义的消磨方案。 此时此刻,自己认识的人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在战场上吗?在家庭里吗? 正和伙伴携手合作吗?正和家人彼此微笑吗?正和情人彼此凝望吗? 哈啾! 无意识间冒出来的特大号喷嚏,将黎拉的意识拉回现实。 「……好冷。」 就算人在帝都中,或许还是太松懈了。似乎该多加一件衣服再出门才对。 ? 傍晚。学生街附近的简餐店。 「从明天起,我暂时又要钻进地下迷宫(maze)喽。」 凯亚.高特兰如此说完,便大口喝下杯中物。 她是个年约三十,略显高大的女子。整体来说身材修长,然而隔著衣服也能看出她锻炼过的隆隆肌肉。 「咦……可是,你昨天才刚出来的吧?」 黎拉停下用铜杯喝果汁的手,然后问道。 凯亚是冒险者。而所谓的冒险者,就是代为处理市井中的危险──意同「冒险」──的一群人。比方说,解决规模用不著派遣正规勇者或准勇者的怪物灾情就适用于此。 不过,对冒险者而言,这难以说是稳定的收入来源。怪物灾情并非随时俯拾即是,怪物的强度与每个冒险者实力相应的机率也绝不算高。还有,一旦解决当然就没戏唱了。报酬同等的怪物会再次出现在那里的便宜巧合,并没有那么容易发生。 这时候就要提到众多冒险者的第二饭碗,地下迷宫。通往地底且来历不明的这座宽广建造物群,满是危险怪物与稀有财宝。而且随阶层往下,其量与质都会同时变高……然而。 「像你那样连续闯迷宫好吗?要去最深层对不对?听说那里充满了相当恶质的诅咒耶。」 一到最深层,有害的诅咒就会大量孳生并且盘踞。光是逗留就会让人类的身体慢慢受到侵蚀,然后逐渐凋朽。 要防范这些,得先准备能去除诅咒九成影响的护符。此外不长期逗留,勤于回地表休息,让诅咒从身体散去也是重点……原本应该是如此。 「我想只好多买防壁系护符再过去了。价钱满贵的,之后又会感到身体倦怠,我也不太希望这样就是了。」 「但你还是要去吗?」 「有点事要忙,我不得不赶紧挣钱啊。这下没空闲照著理论穿插休息时间喽。」 「有事要忙……我觉得健康也要重视比较好耶。」 「在我住的城镇附近,有牙兔(sharp rabbit)筑巢了。」 唔哇──黎拉不小心发出了不太端庄的惊叹声。 牙兔是下级怪物的一种。是门牙荒谬到连铁铠甲都能撕裂的危险小动物。在冒险者的等级分类中,应属于十一级左右。评估起来,只要找几个熟练度平均的冒险者,就能不出差错地根除才对。 然而,牙兔的真正威胁,根本不在那些表面上的战力。 「那些家伙不铲除乾净,立刻会重新繁殖,巢里又有好几个出口让它们神出鬼没,所以得赶快雇用冒险者处理才行。」 「……凯亚小姐自己去的话呢?」 「假如是只有一头大怪物的状况,我就那样做了。单枪匹马猎兔实在不可能。最少也要有二十个还算强的冒险者,而且不抱著花一个月以上的长期战心理召集人手也莫可奈何。」 做到那种地步难免就要花钱喽……凯亚说完,就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圈圈给黎拉看。 打倒一只很容易。即使有十只也难不到哪里去。然而,要铲除一百多只会不停增加并到处窜逃的牙兔,就非得投注人力与时间了。 某方面来说,比对付成群古灵族还棘手。至少对上古灵族,只要用压倒性战力硬碰硬就能将其驱除。明明有那种轻松单纯的解法。 「在全体人类感觉正畏惧怪物威胁的时期,我为了一座城镇就窝到地下,对你们有点过意不去就是了。」 凯亚的等级为三十九。所谓等级就是在评定冒险者时,将个人战斗熟练度粗略换算出来的数字。以基准而言,普通民众在二到三,受过训练的士兵约为十,常识内的人类极限被认为在三十左右。 换句话说,凯亚属于对战斗已经熟练到有点超出常识的专家,这是由公会认定的。 「……会讲那种话的人,多不多啊?」 「感觉最近多了些。」凯亚无力地笑。「只要你上前线大发神威,有些人应该就不必死了……似乎也有这样针对我的声音。」 「不对不对不对吧?」 唉,大概也是,黎拉如此心想。 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当中,也会有不归咎他人就无法清算自身悲剧的分子存在。而且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越有那种倾向的人声音越大,越会摆著活像民众代表的嘴脸指责首当其冲的某个人。 「那讲不通啦。基本上,我们所用的护符,有很多都是靠凯亚小姐你们从地下带回来的灰色物质做出来的啊。看吧,你们对前线也有贡献喔。」 所谓诅咒,本来是指足以影响现实的强烈「笃定」。好比一直被人数落「你很笨」的小孩真的会养成笨孩子,或者一直被称赞美丽的女儿会实际地增加姿色。条件齐全的笃定,有时候就会导致现实状态变样。 然而在地下迷宫深层打转的诅咒,是自然产生的。并不具诅咒原本应有的「改变目标」。所以长期被位于地下迷宫底部的诅咒缠绕之物,只会失去「原有的状态」,化成「什么都不是的莫名之物」而盘踞,据说是如此。 要说的话,那就像脏污被漂白过的纯白画布。在什么都不是的莫名之物上面,可以轻易地添写内容上去。其特质在制造「护符」这种人类用于操控诅咒的媒介时非常方便──因此这些忘却之物,通称灰色物质,在地表有人会高价收购。 「能听见站在人类最前线的你那么说,我有觉得欣慰点就是了。」 凯亚带著掺杂酒气的泛红脸色,无力地露出笑容。 她似乎很累呢,黎拉有这样的感觉。 像凯亚这种以探索地下为主要活动的冒险者,要介意他人风评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所以说,即使是稍微刺耳但不至于放在心上的杂讯,也会变得怎么样都无法听听就了事吧。 ……尽管黎拉不认为那是坏事,也不想那样认为。 「那座城镇……」黎拉想问个坏心眼的问题。「无论如何都要由凯亚小姐来保护才行吗?」 「唔~?」 「城里居民也能自己挺身而战或用自己的钱雇人手吧?如果他们办不到,呃……这样说并不中听,但是在这种年头,就算度过了牙兔那一关,感觉他们还是撑 「食人鬼吐露心声」-your happiness-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午餐的菜色是马铃薯泥和煎猪肉,还有青菜汤配柳橙当点心。 妖精们大多已经用完餐,冲到外头去了。今天天气相当好。是个相当适合把球扔来扔去的日子。 还留在餐厅里的只有几个人。 「瑟尼欧里斯过去的主人啊……」 淡红色头发的女子把手指凑在下颏,稍作思索。 「之前威廉有向我透露过一点就是了。你们想听吗?」 「是的!」 用餐到一半,嘴边还沾著酱料的菈琪旭探出身子。 「喂,没规矩。」 她被同样在用餐的潘丽宝拉了衣服下襬,就害羞似的呵呵笑著端正坐姿。在妖精之中个性算沉著的菈琪旭,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眼前一有强烈感兴趣的事情,很容易把持不住。 「呃。在珂朵莉以前,威廉只认识两个用那柄剑的人。一位是教威廉用剑的师父,武艺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缺乏生活能力,也非常邋遢,不过听说他仍是位非常非常厉害的老爷爷。」 好像很了解,又好像根本不了解的说明。 菈琪旭和潘丽宝一块露出困惑之色。 「……什么嘛。他真的就是那么说的啊。」 「唔……唔嗯。」 并没有人怀疑就是了。 「然后,另一个则是和威廉求教于同一位师父的师妹。武艺同样非常高强,性格非常恶劣,非常坏心眼,非常任性,不过听说她仍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依旧让人觉得好像很了解,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什么嘛。我才没有骗你们喔。」 「嗯……」 菈琪旭和潘丽宝摆著「早知道就不抱期待了」的表情默默相望。 「然后,他们两个人呢。」 妮戈兰继续说道。 「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在战斗中落败过,却仍一直受到无可奈何的多舛命运玩弄。之前威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相当遗憾。明明自己始终在他们俩旁边,始终想帮助他们,可是却什么也办不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么── 「意思是,珂朵莉学姊算第三个人吗?」 潘丽宝吞下一小块三明治,然后交抱双臂。 「那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他之所以会用尽全力帮学姊的原因了。那算是补偿行为──就算还不到那种地步,他仍想要摆脱后悔。」 「……是那样的吗?」 菈琪旭垂下目光。 那套假设是可以理解。不过她觉得那属于有点寂寞的思考方式。 威廉.克梅修想救的,并不是古时候连名字都不晓得的某个人,而是当时在那里的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本人才对,菈琪旭想要如此相信。 毕竟…… 当时的珂朵莉学姊,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 当时的威廉先生,是那么地温柔。 「多舛命运吗……」 比菈琪旭她们年长些的少女──娜芙德一边连皮带肉地胡乱啃起柳橙,一边嘀咕。 「我不晓得那种东西是谁定出来的,可是我们家的珂朵莉被人擅自当成特别不同的异类,感觉就不是滋味了。」 她一边鼓著脸咀嚼,一边貌似不悦地补充「……菈琪旭也是。」 而妮戈兰听了那些话,便微微地偏头。 「我想,大概不是那样喔。」 「……怎样啦?」 「没有任何命运是不特别的。用不著被剑选上,所有人一个个都活在既特别又宝贵的命运之下。无论是珂朵莉,古时候的那些前辈,当然还有菈琪旭,都只是碰巧有著性质类似的『特别』罢了。」 「……呃,我不是在谈那个啦。」 「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坚决反对把带有歧视的思考方式套入家里孩子们身上,坚决反对。」 「我也不是在谈那个……啊,真是的,我搞糊涂了啦!」 妮戈兰「咕嘟嘟」地倒了与人数相同的茶。 「命运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命运才对。它只能提供舞台而已。在舞台上要怎么活,或许选项并不是无限的,尽管如此,每个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抬头挺胸地表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这就是自己选的路。」 她露出微笑说: 「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命运之下,那个人的人生仍属于那个人。要不然,你们不就成了从出生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只显得惹人同情的生物了吗?」 「……呿。你居然讲了跟菈恩差不多的话。」 娜芙德有些呕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 「嗯。不愧是人生的前辈,说出来的话饱经历练。表示正因为人生的终点已经定好,如何将这段路走得不让自己蒙羞才是重点。」 潘丽宝感慨万千地说。菈琪旭稍作思考。 已经决定好终点的人生。 理应会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有限选项。 自己──新上任的成体妖精兵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往后要怎么活呢?又会面对什么,做出什么选择呢? 「……唔~」 基本上,对于应该会来到自己面前的「多舛命运」,她也不太有头绪。没办法顺利想像。 举例来说……对了。稍微得意忘形一下,作个梦想吧。要是能像珂朵莉学姊一样,和威廉先生那般帅气的男人认识会如何呢? 对方是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可是也具备无法放著不管的柔弱之处,会让人想一直陪在旁边予以支持。 然后…… 自己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战斗吗? 自己会在逐渐磨耗自我的恐惧中,笑著前往战地吗? (……总觉得,不是那样的……) 果然,与命运与否无关,珂朵莉学姊就是特别的。菈琪旭想用那样的结论来逃避。 珂朵莉学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而且也是个坚强的人。 即使面对非得拋弃性命的战斗,她也不会仓皇畏惧,还是毅然地过著每一天。至少在学妹面前,她丝毫没有展现出软弱的模样。 所以,菈琪旭不明白。 她无法想像,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在过去,是抱著何种想法来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情意── 「…………」 菈琪旭用手裹著小小的茶杯,在上头施力。 茶杯里,在甜美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丝涟漪。 「蓝天的黄金妖精」-girl’s pride- 1. 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 我是什么呢?珂朵莉如此思索。 这是最近这一阵子,在脑海里浮出次数变多的疑问。 黄金妖精(lepre)。没死成的亡灵。并未活著的生命。为了正当拥有生命的人们,甘冒一切而战的兵器。 适用的遗迹兵器(dagr on)为瑟尼欧里斯。年龄十五岁。诞生于九十四号悬浮岛的森林中。 而且,前些日子刚开始第一次单恋。 这是属于那个季节的故事。 ? ──我真的能变强吗? ──就算你不要,我也会逼你变强。我是管理负责人啊。 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醒来以后,有一阵子都无法从被窝中出来。她把身体扭来扭去好几次,还试著把脸埋进枕头。 那不是作梦吧? 珂朵莉问了自己好几次。而且每次都在心里反覆告诉自己:不要紧,不要紧。 昨天──感觉也像很久以前就是了──在星空下,被众多发亮护符包围的那座山丘上,自己跟那个人约好了。要打赢战斗,并且活著回来。然后,还要吃奶油蛋糕。 如今回想起来,感觉当时有罗曼蒂克的气氛。 感觉那是段梦幻到极点的时光。 彼此交谈的内容……哎,似乎跟浪漫或梦幻都不太能沾上边。然而自己是受到珍惜的,这一点有明确传达到。 「……呵呵。」 一回想,就忍不住眉开眼笑。 「喂~」 门被敲响。 威廉的声音传来。 「咦?呀啊,什么事?」 「喔,你醒啦。那就出来吧,做早上的运动。」 「……咦?」 珂朵莉紧紧抱著枕头,心里感到困惑。 她匆匆跳下床。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开襟毛衣到肩膀上。瞧过镜子才被睡觉压乱的发型吓到,连忙用手代替梳子打理个样子出来。在底限内的底限将仪容整理好,妥协妥协再妥协,行了,总之就先这样吧。 她稍微打开门。 威廉穿著一身土气的锻炼服,还在胁下捧了几根疑似随处捡来的木棍,就站在那里。 「嗨,早安。」 「早……早安,所以你说的运动,是什么意思?」 珂朵莉一问,威廉就露出傻眼似的表情。 「昨天我有讲过吧。就算你不要,我也会逼你变强。」 「咦……咦咦?」 「就这样喽,换上方便活动的衣服,到仓库后头集合。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当秘密的事情,但是太张扬也说不过去。」 「咦……咦……咦咦咦?」 ? 劈啪劈啪劈啪啪。 乾燥木棍互击的清脆声音,响彻森林里的广场。 对旁听者来说,那是略为风雅的午后演奏会。不过对演奏者本人来说,就没那么惬意了。要卖命的。 右、右下、左斜上、正上、稍微绕弯再往下──啊,错了,又是右边。 棍头会从全方位任意地来袭,要运用自己手上的木棍将其扫开,弹开,支开,躲开。这并不容易。应付掉一棍时,非得留意的是还要应付下一棍。架势不能瓦解,振臂猛挥也不行。动作不能停,更不可以打乱自己营造的身体动线。 呼吸的时机难掌握,放松的均衡难掌握,专注力的分配难掌握。一口气把话说尽,就是掌控自己的身体在各方面都有难处。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又没空思考,只能在思考之前让身体先动作,可是威廉的动作越来越快越变越猛光要跟上就费尽全力倒不如说已经濒临极限了话说真的没空可以思考……啊,啊,啊。 劈劈啪啪劈啪劈啪── 「啊。」 忽然间,腿没力气了。 飘浮感。视野晃动。无法重振脚步。木棍逼近。世界倾斜。随后…… 「哇呀!」 珂朵莉跌了一大跤。 虽说在柔软的土壤上,背重重摔到还是会痛。 「身手本身是不错,但整体的重心挪移就半生不熟了。」 像在装糊涂的青年嗓音。 威廉.克梅修正背对蓝天站著。他一边用刚才的木棍轻轻敲著自己肩膀,一边朝珂朵莉低头看来,从那样的举止中看不出一丝疲倦。 「手和脚各忙各的动作,让躯干被耍得团团转。你得先学会将重心『收』与『发』的动作分开来运用。」 「唔~……」 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硬是吞下紊乱的呼吸。 「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耶。」 「嗯,是吗?唔嗯~……哎,就算你排斥,我也会逼你的身体记住啦。」 「又讲那种让人听不太懂的话。」 珂朵莉一面感到傻眼,总之打算先让身体站起来。 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 撑起上身,准备要站起来的时候,腿就没力了。又往背后翻倒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情形?」 当然,她对疲累这一点有所自觉。 不过换句话说,她感觉到的就只有疲累而已,也没有多作深思。身体会完全不听从自我意志这种事是在意料之外。 「这是古代魔法或什么的吗?」 「没有啊,我只是诱导你的动作,逼你用有效率的方式活动罢了。」 手伸了过来。 珂朵莉乖乖地握住威廉的手,把身子交给他。 「效率好的活动方式,含有将负担巧妙地分散到全身的诀窍。因为连草率行动时不会用到的肌肉,都会全副运用在锻炼上头,你有感觉到和平时训练不一样的疲倦吧?」 她活像被拖起来似的起身站稳。 「幸好你的体力有打好基础。光像这样补强有空间成长的部分,就可以迅速提升一定程度的实力。使用者本身变强,使用圣剑的强度就会有数倍以上的成长。这是好迹象。」 威廉心情大好地如此表示。 珂朵莉发现,那和他昨天以前的调调有满大差别。 威廉.克梅修原本是五百年以前,人族(emwiht)的文明仍兴盛于地表时的人物。换言之,他本来并不该活在这个时代,活在这片天上的世界。无论家人、朋友、不晓得是否曾经有过的情人,全被拋在遥远的过去,成了空壳子活在这个世界上。 恐怕是内心空虚流露出来的关系吧。昨天以前的他,眼里一直荡漾著难以言喻的幽暗光芒。可是…… 「原来你那么认真地在看待『要逼我变强』的那些话啊……」 「怎么,难道你不信任我?」 「信归信……之前我感觉不太踏实就是了……」 虽然只有一丝丝而已,但现在他眼里的那块地方,确实看得出有放眼未来的光芒。 对未来有所期望,为此正打算把握当下。可以感觉到类似生者才有的活力。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还不到一天,这么突然,不浪漫也要有限度嘛……」 「那还用说。浪漫也好,幻想也好,都是重视感性甚于理性或合理性时的思考方式。再说,既然要在现实中以战胜强敌为目标,就该尽可能地不停追求合理性。想让不可能变成可能,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证明另有『其实并非不可能』的新见解。」 「我想听的可不是那些理论……」 珂朵莉一面感到傻眼,一面也变得有些高兴。 威廉是认真的。他认真地想让珂朵莉她们战胜巨大的〈深潜的第六兽(timere)〉,然后活著回来。而且 ,他还想为此用尽现实中所有可行的手段。 「哎呀,这么说来……喂,那边那两个!」 威廉抬起脸庞,然后看向体练场外围。 「嗯?」 原本坐在长椅上把脚晃来晃去的艾瑟雅,一脸像是忽然被人泼了水的猫那样看了过来。间隔片刻,在她旁边茫然仰望著云朵的奈芙莲也「唔」地微微偏头。 「难得有机会,你们要不要一起参加?」 她们俩看了彼此的脸。 「我们吗?」 「没其他人了吧。有兴趣的话,我就趁现在从头教你们一遍。」 「是喔……听起来,还真是令人感激。」 艾瑟雅碎步跑来以后,朝著站不稳的珂朵莉瞥了一眼。 「不过这样好吗?偷看以后才问你也说不过去,但这些是不是人类秘传的训练方法啊?」 威廉转向旁边,小声地噗嗤笑了出来。 「怎么了?」 「哎,没事,这确实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我可以确定并不普及。」 他轻轻揉了眼睛,然后露出笑容。 「假设说吧,就算这是秘传功夫,只要传授的人选是我挑的,就没有人可以置喙。要是你们三个做为团队的综合实力能提升,个别的生还机率自然也会提高。怎么样?」 艾瑟雅看了奈芙莲。奈芙莲「唔」地应声,然后用打起斗志──大概──的表情点头。 接著她们看向珂朵莉。毕竟那是要紧事务必要拜托他肯定比较好不过那码归那码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减少就可惜了坦白讲我讨厌那样可是讲出来绝对会被消遣反正什么都不能说……珂朵莉则带著这样的脸色点头。 「……也对。那就麻烦你一下喽。」 艾瑟雅看似把许多事情放在天秤上秤过,就跟著点头了。 「好。那就从简单暖身,还有掌握你们所有人的斤两与毛病开始著手。」 威廉捡了几根掉在地上的木棍,然后各扔一根给在场所有人,并做出宣言。 「全部一起上没关系。用全力放马过来。」 2. 五百年 如数字大小所示,六十八号悬浮岛是靠近边境的岛。 虽然并不能说那就是原因,不过岛上连一座大都市也没有。广阔的大森林几乎覆盖全土,有大大小小的沼泽零星穿插于森林中的空隙。此外,依附著那些角落,还有兽人盖了小规模的城镇与村子定居。 有个像那样的村子,就位在从妖精仓库走一小段路,且靠近悬浮岛边缘的地方。 黄金妖精虽被军方规定禁止自由行动,然而只要是在六十八号悬浮岛内,基本上她们去哪里都是被默许的。 顺带一提,连用妮戈兰偷偷发的零用钱在村里简餐店吃点心,都是被允许的。 「……他到底是什么构造的生物啊?」 艾瑟雅让额头落在桌面上,嘀咕地问。 「别问我……」 累坏的珂朵莉垂著头,呻吟似的回答。 「啊唔……」 第三个出声的奈芙莲则把脖子靠在椅背,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她们维持那样的姿势,对话一度中断。 艾瑟雅缓缓抬起脸。 「他摆著一副轻松的样子,还把我们三个的攻击全部闪掉了耶。」 「就是啊……」 那是事实。 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 艾瑟雅.麦杰.瓦尔卡里斯。 还有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 目前保卫这座悬浮大陆群的三名成体黄金妖精出手攻击,都被那个男的毫无困难地当面化解了。不管是尝试各打各的,或者同时进攻,或者尝试将时间稍微错开的联手攻击,对威廉都不管用。 「他都不会放过我们的破绽,还大举反击,而且为了让我们学会正确的闪躲方式,那些攻击全部都有花心思对吧?」 「就是啊……」 这也是事实。 她们出招稍有不精,威廉的武器立刻会像蛇一样来袭。那种攻击逐一来看并没有多大威胁,但要是为了闪躲而让态势稍有松懈,就会硬生生挨中下一棍,他澈底维持著那种恼人的进攻角度与节奏。 如此一来,面对所有攻击,就被迫得用不会影响到下次闪避的身法来躲招。于是,身体就被逼著学会那套动作了。这可是和出招多的敌人交手时必备的技术,威廉是这么说的。 「那个人讲过,他本来就快死了对不对?而且全身上下都已经伤到光是稍微催发魔力,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地步。」 「就是啊……」 这当然也是事实。 应该说,昨天早上他就实际出了那样的纰漏,还徘徊在生死边缘。 当然,后来他花了二十四小时多一点就完全康复……应该没有那回事。目前威廉.克梅修的身体状态依旧没变,骨头有裂痕,肌腱消瘦,内脏也还是七损八伤。应该和去了半条命没两样。 「他到底是什么构造的生物啊?」 「就是啊……」 四度应声之后,珂朵莉稍稍抬起脸庞。 「据说他的伤势原本就跟用不用魔力没关系,理应严重到根本无法站起来。不过,因为身体记得各种武术的动作,就能避免对骨头或肌肉造成负担,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活动,他说他就是靠那样才勉强可以站或走的。」 「在勉强可以站或走的延长线上,还可以把我们操练成这样喔?」 「恐怕……就是那样喽……」 照那样说来,还真是令人丧失自信。 虽然威廉曾表示:「与人交手最吃重的就是技术与经验,专精于对付怪物的你们即使有弱项也不成问题啦。」不过那码归那码,总觉得身为战斗兵器的自我认同已经岌岌可危了。 「我倒觉得,他好像是杀也杀不死的人耶……」 「……那肯定不太对。」 奈芙莲忽地把脸转向艾瑟雅。 「那个人,大概早就坏掉了。」 她讲出冲击性的意见。 「至少他本人就有那样的意识。所以,没那么容易坏得更严重。不过,那肯定也有极限。目前是因为有我们在,才比较──」 「啊?真稀奇耶,你们三个都累啦?」 当然,来者应该没有插话的意思才对。不过以结果而言,穿著围裙的狼徵族(lythropos)就是在那样的时间点,从店里探了头出来。 「仓库来了个满有劲的热血教官啊~」 「我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但你们似乎辛苦喽。」 装了果汁的玻璃杯咚咚地摆上桌。 「咦?我们什么东西都还没有点耶。」 「你们几个好像都很拚,这是偷偷招待的。要帮我瞒著店长喔?」 珂朵莉的肩膀哆嗦了一下。 艾瑟雅「哦」地抬起脸。 奈芙莲面无表情地从脸上散发出光彩。 「承蒙好意喽。大哥,你真是男子汉耶。」 「哈哈哈。」 店门随著小小的钟声开启。「那你们慢用喽。」店员留下这么一句,然后便露出犬牙到那边招呼。 这家店挂的固然是简餐店招牌,但这一带本来就几乎没有可供吃吃喝喝的店,因此店里也会回应好几种需求──白天有客人把这里当咖啡厅,到了晚上也会提供酒。 刚过中午的这个时段,店里已经坐了几组客人。用餐的人,单纯来喝茶的人。难说是拥挤,却也不好说是空荡,生意微妙地兴隆……就在这时候。 「哦。 」 把目光转向门那边的艾瑟雅,发出了好似有所发现的声音。 珂朵莉被她吸引,也跟著转了疲倦的脖子看向那边。 「……啊。」 威廉就在那里。 「喂~技……」 「等……等一下!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被他看见!」 珂朵莉急忙制止想挥手叫技官的艾瑟雅。 「累瘫了还出来吃外食,说不定会让他有负面印象!」 「都这时候了,你在扯什么啊?那个人就是把我们整得累瘫了的当事者耶?」 「话是那样说没错!确实没错!可是……!」 珂朵莉放低身子,小声抗议。 「真受不了你这个女生。把原原本本的自己展现出来也很重要啊。用不著担心,那个傻爸中的傻爸,可没那么容易就对你感到幻灭喔?」 「或许你说得对啦,不过重覆强调傻爸是多余的,再说我讨厌『爸』这个字眼!我又不是小朋友!」 「啊~好好好,既然你是成熟有风范的妖精兵,就不会吃甜食,也不会在咖啡里加砂糖,而且早就不读迎合小朋友的童话(fairytale)了,对不对?」 唔──珂朵莉语塞了。 「……对啊。你有意见吗?」 「没有啊~你想从表面工夫做起,我也不会否定喔?」 「又不是你想的那──」 当珂朵莉打算进一步抗议的时候,就被奈芙莲用小手挡到嘴边。 「──莲?」 「安静。」 奈芙莲在自己的嘴唇上,竖了一根指头。 她用目光指了指门的方向。转眼看去,有刚才经过的威廉。 「……那是谁啊?」 还有和威廉走到同一桌的猫徵族(ailuranthropos)脸孔。 白衬衫搭配胭脂色西装背心。衣著颇为体面。从毛皮光泽来看,不算多年轻。恐怕有三十岁或以上……以他们的寿命而言,差不多刚从壮年进入老年。 「好像……是个没看过的人耶。」 这个村子绝对不算大。话虽如此,也没有小到全村居民都是熟面孔。有不认得长相的人在,这一点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 「看起来,不太像这附近的人。」 听了奈芙莲嘀咕,珂朵莉不禁点头。 简单说,就是那么回事。 六十八号悬浮岛属于乡下,平时几乎没有居民会做这种脱俗的打扮……应该说,就珂朵莉所知一个都没有。 偶尔看到穿成那样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来自岛外的访客。而且,大多是来交易商品或更新契约,隶属于某家商行的商人。 (……外岛的……商人?) 有股不安刺痛了珂朵莉的胸口。那样的人来找威廉,会有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在谈什么咧?」 「呃~……」 珂朵莉试著竖起耳朵。不过,因为店里略为嘈杂和距离的关系,几乎什么都听不见。要说能搞懂什么,顶多就是多亏那样的嘈杂与距离,威廉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她们。 「不行。完全听不出来。」 「莲的状况如何咧?」 「嗯,等我一下。」 奈芙莲闭上眼睛,将身体稍微凑向威廉他们那边,然后专注精神。 「……只听得见一点点。」 「好啦,这种时候就不奢求喽。继续吧~」 「嗯,我知道了。」 奈芙莲又闭上眼睛,专注于两人的对话。 珂朵莉同样也闭眼竖耳。感觉像在收集散落于沼泽底部的零钱,要从传来的声音及声音及声音当中,找出威廉与猫徵族的声音。 在稍远的桌席,一群已有酒意的兽人豪迈地笑了出来。声音的洪流忽然来袭,一瞬间,珂朵莉眼冒金星。随后,对于笑个不停的那群人,她开始感到怒火中烧。真想当场朝所有人泼水大骂好让他们安静,她勉强克制住那样的心情。 「……听闻……从四十八号悬浮岛……稀有的技术……珍惜……?」 奈芙莲压低音量,只说出断断续续的语句。 珂朵莉的不安开始在胸口中膨胀。 「古代……轻易……你的……」 「不太能掌握头绪耶。」 艾瑟雅把头歪一边。 结果,她们没能听见意思通顺的对话。 但即使如此,将奈芙莲听见的只字片语串起来,还是可以透过联想,去想像其内容。 「果然……那是来挖角的吧?」 艾瑟雅发出咕哝。 「也难怪啦。」 珂朵莉的结论也一样。威廉.克梅修。在五百年前与大地一同毁灭的「人族」中,最后的生还者兼生存者。如今他则是种种失传古代技术的体悟者。说来理所当然,他也通晓当时的文化习俗,还有──对食人鬼(troll)来说,他更是祖先深爱过的顶级主食。 对识货者来说,威廉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人才。 「不晓得那位猫先生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就是了,原本他就不是该在这种地方带小孩的人。」 「对方曾提到『稀有的技术』。表示说,是来自某座岛上的研究机构?」 「可能性很高耶。」 「可……可是。」 珂朵莉无法接受。 说来理所当然,但是威廉若被带去别的地方,换句话说,等于他以后就不在这里了。那样珂朵莉既无法接受,也无法心服。 「他肯定会拒绝啊!那个人是军方的二等咒器技官,也是仓库的管理者!」 「哎,那也不好说啦。技官的确是重感情的人,不过考虑到人才价值,对方开出什么样的丰厚条件都不奇怪喔?或许会『砰』地搬出像山一样高的帛玳纸币耶?」 说到「砰」的部分时,艾瑟雅还做出爆炸的手势。 「不会有那种事情!他才不会拋下我……我们!」 「谁晓得咧。用钱买不到人心,不过要让人变心还是可以的喔?」 「不会有……那种事的。」 珂朵莉想说那不可能。而且,她也想相信。 毕竟,他们才刚约好。她才刚以为彼此心意相通了。她才不希望昨天晚上那段时光,还有交换的心意,都是可以为了钱就出卖的东西。 没错。所以,珂朵莉刻意不反驳那个猫徵族是为了雇用威廉.克梅修,才来到这里的假设。实际上他就是厉害。无论有人出了多高的金额都不奇怪。 然而,他不会接受那样的东西。他肯定会拒绝。 「毕竟,我已经跟他约──「嘘~」唔唔。」 珂朵莉的嘴,被奈芙莲用小小的手掌捂住。 有动静了。 在靠近门的桌席那边,威廉和猫徵族笑容满面地握了手,然后起身。 「意思是……交涉成立喽?」 怎么会。 珂朵莉的呼吸停了。 「不会……吧。」 她无法呼吸。她说不出话。 威廉他们当著三个女生眼前,包含那样的珂朵莉在内,走出店里了。 高大的背影远去,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嗯~……这件事要说意外是意外,要说稳当也稳当耶。」 艾瑟雅好似在寻开心也好似傻眼,还用了感到不可思议的抑扬顿挫发出嘀咕。 「唔……」 奈芙莲微微蹙眉,没有再多说什么。另外…… 「……这……不是真的吧……」 珂朵莉则独 自陷入了茫然之中。 ? 那天傍晚,仓库里年幼妖精之一的缇亚忒,在餐厅看见了奇妙的景象。 缇亚忒崇拜的人,也就是她理想中的成体妖精兵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正对著红茶杯做些什么。 「……学姊?」 珂朵莉是大人,大人就是可以满不在乎地喝苦的饮料。至少缇亚忒如此相信,事实上,珂朵莉从来没有在喝咖啡或红茶时加砂糖或牛奶……至少在缇亚忒眼前一直是那样的。 而现在,珂朵莉加了某种东西到红茶里。 怎么回事啊?如此心想的缇亚忒打算看个仔细。于是她发现了,珂朵莉左手拿的似乎不是砂糖壶。贴在壶侧面的标签上,有小朋友用活泼的字迹写著「芥末」。 「……学姊!」 当著讶异的缇亚忒眼前,珂朵莉举起茶杯就口。 她的动作顿时停住。 目光游移,手在发抖,眼角的余光扫过缇亚忒这边。从脸上露出的神色,可以感觉到莫名悲壮的觉悟。 咕嘟。 珂朵莉一口气把那喝光了。 「哇……哇喔……」 缇亚忒亮著眼睛发出感叹。 不知不觉中紧握的拳头,已经冒了汗水。 原来红茶也有那种喝法啊。单纯是身为小朋友的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大人也会那样喝。既然珂朵莉学姊亲身实行了,肯定就是那样的──对于刚才那一幕,缇亚忒在心里如此做了定论。 珂朵莉既没有惨叫出声,也没有在地上打滚,而是优雅地──至少在缇亚忒眼里是那样──起身以后,拿著茶壶与茶杯走向取水处。 「好成熟喔……」 缇亚忒用羡慕与尊敬的眼神,目送了那道背影。 ? 其实,珂朵莉并没有真的怀疑。 她了解威廉这个人。至少,她是那么认为。 威廉会打怪主意,也会策划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他到底还是个敦厚的人。威廉应该不会轻易打破约定,也很难想像他会背叛或拋弃她们。 尽管在脑袋里,珂朵莉很明白那样的道理。 只要像那样信任他就行了,什么都不用担心,珂朵莉对此非常理解。 夜里,略晚的时刻。 小朋友们早已经上床。 自我厌恶、无力感、羞耻、后悔。珂朵莉背负著种种消极情绪,趴在餐厅的桌上。 「有什么烦恼吗?」 她抬起脸庞。 「红茶。就寝之前喝也不会消除睡意的品种。要吗?」 妮戈兰单手拿托盘站著。珂朵莉恍惚地仰望对方的脸,妮戈兰就朝她眨了眨一边眼睛。 「……嗯。」 喉咙附近,还稍微留著芥末造成的冲击。珂朵莉一边在意声音有没有变得怪怪的,一边微微点头。 咕嘟嘟嘟嘟──望著淡淡的琥珀色被注入茶杯,感觉就像发生在某个遥远世界的事。 「还有蛋糕喔。白天我烤的。也有留你的份。」 「……那我不用了。」 「真的?自己夸自己也满说不过去的就是了,可是我烤得非常好吃喔!我还不打算把家里孩子们的胃让给威廉照料呢。」 咚。盘子被摆上桌。 微微散发的香甜气味,轻抚过珂朵莉的鼻尖。 好可口的样子,她心想。 先前灌了辛辣红茶而闹不舒服的胃,咕噜噜地发出苦闷似的哭诉声。 「我才不是小孩子。」 珂朵莉逞强地如此回答。 「在讲那种话的期间,你就还是小朋友喔?」 「……不会吧。那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大人呢?」 「我想想喔。会不会是在你认真说出『真想变回小孩子』这种话的时候呢?」 那是什么道理嘛。 想成为大人的期间算小孩子。变得想回到童年的话就是大人。那不就表示无论经过多久,都无法成为期望中的自己吗? 「趁现在吃一吃,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没有别人在看。你还年轻,偶尔也要让自己露出小孩样,不然就太浪费了喔?」 「……唔。」 珂朵莉怀著复杂的心境,把脸埋进交抱于桌上的手臂。 「欸。珂朵莉,你还记得杜佳吗?」 「咦?」 突然说些什么啊?她心想。 「那还用说……嗯,当然记得。」 杜佳.可古.罗斯奥雷姆。以前曾经在这里的妖精兵之一。如姓名所示,适用的遗迹兵器为罗斯奥雷姆。 她比珂朵莉大三岁。有著深绿色头发,以及相同色泽的眼睛。嘴巴大大的,咧嘴一笑就格外有魄力。个子很高,当时珂朵莉一直都是从脚下仰望她的脸。 还有,两年前,在九十六号悬浮岛与〈深潜的第六兽〉交战的过程中,杜佳开启了妖精乡之门……刻意让魔力失控,阵亡了。 「奥露可呢?」 「记得。」 奥露可.洛斯.伊格纳雷欧。比杜佳还大上一岁的妖精兵。适用的遗迹兵器为伊格纳雷欧。比杜佳早了约一个月,在别的战场上与〈兽〉交战而丧了命。 「克菈琪亚、爱荷露、卡特莉艾拉。」 「……记得。」 陆续被提到的名字。 那些也一样。都是以前曾经在这里,离开这里以后,就没有再回来的妖精兵名字。 「她们都是好乖的孩子。」 妮戈兰一边也朝自己的杯子倒红茶,一边说道。 「所以呢。说实话,我根本不想将她们任何一个送出去。那是我的工作,就算耍任性也不能怎么样,整座悬浮大陆群和几个女孩子的命,根本不能放在天秤上比……我始终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一次也没有释怀过。」 「妮戈兰。」 「不晓得是不是我一直重复那种过程的关系。对于无法释怀地把孩子送出去这一点,就觉得习惯了。」 妮戈兰耸了耸肩,吐出舌头,害羞似的笑了。 笑给珂朵莉看。 「对于你们的战斗,我本来也打算像那样。装成懂是非的大人,笑著挥手送你们。想哇哇大哭的心情,在小孩子们面前要一直藏起来。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的时候,就吃熊撑过去好了。」 「……熊?」 珂朵莉觉得听到了奇怪的词。 「是啊,我做过许多尝试,不过还是熊最好。在狩猎过程中可以忘记讨厌的事情,调味起来也有劲,又具备份量。」 「什么意思?」 「不只是身体,心灵的营养也是可以从美味食物摄取到的喔。」 「等一下。」 珂朵莉觉得她们原本谈的并不是那回事。 「其实我想吃的是你们,可是那样就本末倒置了。其实我更想吃的是人类,可是又没有得到他本人的允许。」 「我说真的,等一下。」 珂朵莉越来越觉得她们原本谈的不是那回事。 「……这么说来,我肚子饿了呢。」 「先不提那些了。」 珂朵莉硬拉回话题。 「你到底想谈什么呢,妮戈兰?你的意思是已经不希望再看我们上战场了吗?」 「嗯……话是那么说没错,但不完全是那样。」 妮戈兰手法老练地替自己的红茶加牛奶。 打转的茶匙。呈螺旋状交相混杂的白与琥珀色。 「老实说,我还没有定下主意。威廉对你们揭示的希望,是不是能相信的呢?或许非要开门才 行,或许不开门就可以了事,还不晓得结论会是哪一边……」 茶匙抽起。 「随便就抱持期待,被辜负时会很难过的。若是那样,从一开始就死了心去猎熊,心里受的伤也会比较浅。对吧?」 说起来,确实是那样没错。除了关于熊的那一段,珂朵莉都能同意。 「你的也要加吗?」 「咦?」 「牛奶和砂糖。」 「……不用。」 珂朵莉把脸别了过去。 「哎……坦白讲,那就是我目前的想法。不熟悉的希望突然摆到眼前,会觉得困惑。」 两人又聊回正题。珂朵莉「嗯」地用鼻子应声。 「然后呢。我在想,你们身为当事者,感受到的困惑大概会比我更加强烈吧。」 沉默。 「因为要让心里想得开,并没有那么容易。就算脑子里决定要相信,也会因为一点小状况就变得摇摇摆摆。其实应该无所谓的事情,有时候也会一直放在心上,变得怎样都忘不掉。」 沉默。 「出了什么事吗?」 ──啊,总算切入正题了。 「……没什么。」 珂朵莉依然把脸向著旁边回答。 「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发生了原本不用放在心上的状况,对不对?」 「……我没有那么说。」 正中红心。 「那让你感到介意,对不对?」 「我没有介意。」 「你不必那样赌气啊。」 「我没有赌气。」 「以前的人有说过喔。希望相信什么的心意,跟还没有打从心里相信的事实是一体两面。不过那并不是可耻的事情。正因为还没有打从心里相信,才会想知道更多关于对方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自己的心才能一直动个不停喔,以前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我没听过。」 「你想了解关于威廉的事情,对不对?」 「我不……」 珂朵莉硬把话吞了回去。 「……妮戈兰,你知道些什么吗?」 「谁晓得呢。没有先听过出了什么事,大概也说不准。」 哎哟,真是的。 不行啦。总觉得怎么说也说不过她。 只会故作成熟的小孩,还有真正的大人。孰高孰下,肯定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了。 「呃,比方说喔。」 珂朵莉先开出但书。 「我只是打个比方喔。假设从其他悬浮岛,来了个想雇用威廉的人。」 「哎呀,谈那个啊。」 「你觉得,威廉会接受吗?」 「嗯~……」 妮戈兰想了一会儿。 「你是指拋下这间仓库,然后跑去其他地方吗?」 「对。」 「我想就算球形族(ballman)人跌倒了,也不可能发生那种事耶。」 是那样没错。提问的珂朵莉自己也抱持相同意见。不过,就算那样。 「可是,假如条件非常好,说不定还是有可能的啊。」 「唔~比方说呢?」 珂朵莉想了一下。 「像签约金之类的!」 「怎么可能啊~」 妮戈兰嘻嘻哈哈地笑了。 「你晓得吧?他并不是用钱就能打动的人。」 「…………嗯。」 哎,这个嘛,该怎么说呢?完全没办法否认。 「虽然他好像不是没有物欲,思维上却有主动把那些割舍的调调呢。因为那样,也害葛力克吃了不少苦头。」 尽管冒出了不认识的名字,珂朵莉对意见本身仍是同意的。 「呃……那么,有姿色的美女呢!」 「哎呀。那我们仓库不就更没有理由输掉了吗?」 ……哎,这个嘛,该怎么说呢?感觉并不好判断耶。 「比如像过去的朋友!或者情人!」 「他已经孓然一身到极点了喔。何况,就算他在二十八号岛有那样的对象,难道他宁可拋下众多心爱的女儿也要去见对方吗?」 关于这一点,到底还是无法想像。 「我想,你乾脆问他本人就好了嘛。你要丢下我们跑去找其他女人吗~?就这么问。我猜他大概会毫不保留地全部告诉你喔?」 「嗯……」 大概那样做就行了,珂朵莉心想。她也觉得那大概就是正确答案。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办得到。 自己所怕的,应该不是怀有不安这件事本身。而是害怕目前位于胸中的这份不安会化为实体。因此,自己才无法好好地正视,无法向前跨步。 「红茶要加牛奶吗?」 「嗯。」 「砂糖呢?」 「嗯。」 「要吃蛋糕吗?」 「嗯。」 珂朵莉拿到的红茶非常甜,而且,有点温温的。 「……可不可以,让我问一件事情?」 「什么事呢?」 「妮戈兰,你有想过要变回小孩子吗?」 「呵呵。」 她暧昧地笑了笑。 「没有那样问的吧。」 被含糊带过了。 大人好狡猾,珂朵莉如此心想。而且,只要自己还这么想,大概就表示自己还是小孩吧……她也冒出了这种悲观的看法。 「……唉。」 珂朵莉把切块盛在叉子上的蛋糕送进口中。 甜味强劲的烤乳酪蛋糕。幸福的滋味在舌头上扩散开来。 3. 没有名称的感情 训练第二日。今天的天气是阴天。 尽管天色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即使如此,对训练而言并没有不便之处。 先声明,即使如此,珂朵莉仍以她的方式尽力了。 差点变得散漫的思考,差点迷茫的眼睛,差点各自运作的手脚,她都拚命管住了。她将涣散的注意力聚集起来,勉勉强强做出样子。 所以,训练还算有模有样。 然而在威廉要求到极限的训练中,「还算有模有样」的注意力根本不够。木棍没躲掉,肩膀、侧腹、下腹、腿肚就被打个正著──不晓得威廉是怎么留手的,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或冲击,但是平衡失去以后就没有回来,珂朵莉手足无措地当场摔了一大跤。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之后要好好休息……」 威廉一边这么交代,一边用「你到底怎么了?」的态度探头看来。 「卖力归卖力,动作却在紧要关头就会出错。昨天你还练得好端端的吧?」 珂朵莉无法直视他,把脸别向旁边。 她懂。她有自觉。 威廉所说的「有效率的活动方式」,要在身体学会以后能反射用出来,才会有所发挥。然而在掌握那一套以前,非得花下充分的时间,让自己身体习惯有所意识的动作才行。 在这种心情乱七八糟,连自己在想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状态下,就只能展现出连自己都搞不懂在做什么的身手。 「从昨天到今天,你多了什么烦恼吗?」 听见那句话,珂朵莉的血顿时冲上脑袋。 「吵……」 「吵?」 吵死了吵死了基本上凭什么由你来问你有脸问吗对啦就是那样烦恼会增加都是某人害的既然你可以察觉到那些就不要只顾一半起码也要发现原因出在自己身上嘛还是说真的就是我想的那样你真的 打算从这里离开所以都不在意吗? 没办法好好地把话说出来。 话说不出来,想法就会在心中反覆回荡,然后逐渐膨胀。 自己现在应该满脸通红吧,这种不必要的自觉便随之而生。 「怎么了,站不起来吗──」 威廉伸过来的手,为情绪扣下了扳机。 「吵白痴!」 喊了些什么,连珂朵莉自己都不太清楚。 她只管蹦起身,然后用全速奔离。 在珂朵莉留下滚滚尘土的同时,她的背影就消失不见了。 「她在搞什么啊?」 威廉目瞪口呆地目送其背影,并且嘀咕。 「世上也有技官不知道比较好的事喔。」 倒在威廉脚边动不了的艾瑟雅,说得就像在教小孩一样。 「烦恼多多的年纪。」 同样倒在地上的奈芙莲则像在抢词。 威廉歪著头依序咀嚼她们俩的话,结论就只有一句。 「我还是不懂年轻女生。」 「真是合乎期待的反应耶……」 语气傻眼的艾瑟雅吆喝一声,将上半身撑起。 「技官,我想你不用去追她也没关系喔。」 「嗯?」 原本正准备追在珂朵莉后头的威廉停下脚步,然后回头。 「呃,一般来说,那种状况放著不管应该不妙吧?」 「那个女生有独自揽著烦恼的毛病啦。她的本质是个能干的努力家,就算多揽一些烦恼,以靠骨气和毅力还是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过要是超出容量限制,她就会像那样『哇呀啊~』地鬼吼鬼叫。」 「……原来如此,『哇呀啊~』地鬼吼鬼叫是吗?」 威廉似乎心里有数。他特地重复那句话,还看似若有所思地点头。 「基本上她是个脑筋灵光的女生,所以迟早会冷静下来,重新面对自己的情绪。至少发飙也不能解决问题这一点,她是可以自己发现的。」 「原来如此……」 威廉眯细眼睛。 「真是豁达的意见,不过你们哪一边比较年长?」 「呀哈哈,不要提那个啦~」 艾瑟雅缓缓起身。 「所以喽,技官,与其照顾那个女生,我倒希望你先解决这边的问题再说,如何?」 「问题?」 「就是公布谜底啊。」 艾瑟雅压低声音。 「毕竟这件事情拖泥带水地耗下去,好像也不会变得有趣。虽然珂朵莉问都不敢问就像那样逃走了,不过昨天那条伏笔,你打算怎么作结呢?能不能请你赶快招出来?」 「啥?昨天的伏笔?」 威廉带著一副不晓得她在讲什么的脸,把眉头皱了起来。 「…………」 奈芙莲不晓得有没有在听他们互动,早就放弃爬起来的她,正茫然地独自望著阴郁的天空。 ? 在森林里较深的地方,珂朵莉停下脚步。 她回头。尽管心里期待过,威廉却没有追上来。 或许她被拋弃了。如此恐怖的想法袭上心头。像她这种莫名其妙又麻烦的小朋友,威廉才不可能永远照顾下去。或许他是那样认为的。 不可能会那样的,珂朵莉心想。 可是说不定就是那样,她心想。 不安是会无可奈何地涌上的,珂朵莉知道这一点。即使备有再怎么无懈可击的道理及理性,也都发挥不了效果。顶多只能用于抹去涌上的不安,或者加以抑止。 珂朵莉想起在集合市场街(market medley)遇见威廉时的事。 她想起威廉被潘丽宝扑个满怀,结果跌得湿漉漉的那次重逢。 她想起威廉和小不点们玩得满身泥巴,还有穿著围裙在厨房准备甜点的模样。 她想起自己在医务室,把之前怀有的情绪对威廉发泄出来时的情形。 在那之后……怎么说好呢?总觉得连回想都会不好意思,呃,像是被他摸遍全身时的事……呃,还有,还有就是──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心情呢?) 她认为从第一次见到威廉的那时候,自己就对他有好感了。 后来,随著对威廉的性格与过去有所了解,她觉得自己也开始抱有同感、尊敬、同情、憧憬之类的情绪。 然而,关于更进一步的感情,就不好说了。不知道有哪个场面,可以让她断言就是这一瞬间点燃火花的。 珂朵莉试著思索,却想不出来。 她想起之前读过的书里有这么一段。恋爱是无底沼泽,回神时就已经陷进去了。而且再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 ──啊,原来如此。所以说,这就是那么回事吗? 要问是从哪一刻开始,她答不出。回神过来时,就变成这样了。 在读书室里被艾瑟雅和奈芙莲消遣的那时候;从魔力中毒的症状醒来,对他哭诉的时候;想强吻他却被溜掉的时候。 从最初就存在的心意,每天都一点一滴地在改变模样。 一边改变模样,一边不停膨胀,直至今日。 或许已经嫌太迟就是了。 如果跟别人提起,说不定会让人傻眼。 珂朵莉.诺塔.瑟尼欧里斯开始恋爱了。 少女总算替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取了名字。 4. 灰发妖精的情形 那么,在此要穿插一些轶闻。 关于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这名少女。 黄金妖精……应该说凡是所谓的妖精,都属于一种自然现象。这表示,严格来讲它们并不是生命。因此,它们不需要由父母生育。妖精会在类似森林中这种少有他人目光的地方自然而然地诞生。接著,只要顺利受到护翼军相关人员的保护,就会被带到妖精仓库培养成不折不扣的兵器。 而且,妖精们大多记得自己刚诞生时的情形。记得从无变为有的那个瞬间,以及自我开始存在的头一段记忆。 尚未拥有自己心灵以前的原始冲动。或者说,也许那就是妖精的构成材料「幼童灵魂」,于临终之际怀在心里的最后一份感情。 而以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的情形来说,那则是先天性寄宿于内心的莫大虚无感。 这个世界即将毁灭,因此是否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不安;目前确实存在于那里的事物,一旦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是否就会失去的不安;立足之处是否随时会瓦解,因而跌落黑暗中的不安;更重要的是,名为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的人格本身,是否也会一下子就四分五裂,溶于风中并消失于天空的不安。 当然,被那种想法牵著鼻子走,也只是出生后没过多久的事情。随著身体与心灵成长,冲动本身就逐渐淡化,心里也变得可以妥协了。 然而,曾经抱有那种不安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那仍铭记在少女的深处,不停勒著她的心。 无法对世上万物带有感情。因为那是随时失去都不奇怪的东西;无法对世上万物抱有爱情。因为那是随时消失都不奇怪的东西。 而且──某方面来说,这也可以称为符合妖精作风的特徵就是了──对此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自己不抱执著。那肯定是因为,她简直虚无到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关系。 名为威廉.克梅修的男子来到仓库。 起初,奈芙莲对他并没有多大兴趣。虽然他好像想赖在仓库里,终究只是帮军方跑腿的人,八成不会有什么作为吧,八成很快就腻了吧,奈芙莲想得很简单。 看来自己想错了。奈芙莲在几天内发现了这一点。 终究只是帮军方跑腿的人。以文件上记载的事实而言,那应该没错。然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当事人似乎完全没那个意思,他对原本的职务似乎既没兴趣也无义务感,看待无徵种孩子的目光也莫名温柔。 此外,还有一点。总觉得珂朵莉对著他看时,眼里一直都带著妖精不该有的奇妙色彩,对此奈芙莲当然也注意到了。 『莲,你也对他有兴趣?』 『我觉得他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当时回答艾瑟雅的那句话,说到底,就是奈芙莲在当时的率直想法。可以预见的是,他似乎会为这座妖精仓库带来某种变革……不仅如此。待在他身边,奈芙莲就会有种无法把目光移开的奇妙感觉。 于是,到了现在。 妖精仓库的屋顶上,奈芙莲把手肘搁在扶手,茫然地望著星星。 万里无云的夜空,看起来简直像无底洞。光是望著那片天,就能让身体沉浸于好似在黑暗中不断坠落的感觉。 奈芙莲觉得这样的时间适合思考。同时,她也觉得这样的时间适合无所事事地什么都不想。 「会感冒喔?」 披肩被轻轻摆到奈芙莲的肩上。 回头看去。高个儿的女子──妮戈兰笑容婉约地站在那里。 「你有什么烦恼吗?」 「唔……看起来像那样?」 「这个嘛。一直都在关注年轻女生的我,有听见直觉正用力发出那样的警讯呢。」 得意的笑容。 「既然你在看星星,表示还是跟以往那种不安有关吗?以前你的说法是世界快要毁灭了。」 「唔……你的直觉对了,但不是那样。」 该怎么说明呢?奈芙莲稍作思索。 「是关于威廉的事。」 「哎呀。」 「我觉得,他有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明明是初次见面,我却一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哎呀哎呀。」开心似的语气。「难道说,你也对他一见钟情?」 「不对。」 她斩钉截铁地立刻回答。 「不是那样的。我想,他大概,跟我一样。」 「……啊。」 短暂沉默。 妮戈兰来到奈芙莲身边。这里的扶手是配合妖精身高设置的,和高个儿的她一比就显得小巧玲珑。 「那个人相当清楚,世界根本就不稳固。他也实际体验过,只要稍微移开目光,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对于自己是什么人也一度感到迷失,到现在仍未找出答案。」 何况,和单纯把感情从前世带过来的奈芙莲相比,想必那会更加沉重而辛酸才对。 他实际失去了以往生活的整个世界。一度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那段空档就让一切都消失了。 「然而,他在笑。明明既没有忘掉,更没有克服不安。他仍背负著一切,还一副开心的样子。不只身体。明明他连内心都满目疮痍,即使随时坏掉也不奇怪才对。」 奈芙莲缓缓地摇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是吗?」 妮戈兰微微点头。 「莲,你想怎么样呢?」 「我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谈的不是你要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 「……我不太清楚。」 从以前,奈芙莲就不习惯抱持期望。假如是照吩咐做事或者奉命行事,那她都可以。不过,要凭著本身意志及欲望做些什么的话,顿时就会变得动作迟缓。 「……莲,你喜欢威廉吗?」 「刚才我也回答过了,不是那样。」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必从身为女孩子的角度来想,在更广泛的意义上,你觉得自己有办法喜欢他吗?」 奈芙莲烦恼了一会儿。 「至少,我并不讨厌。」 「既然如此,能不能麻烦你陪著他呢?」 不可思议的要求。 奈芙莲忍不住认真地探头看向妮戈兰的脸。 「什么意思?」 「与其一个人独处,两个人相伴心里会比较踏实。假如彼此怀著相同的心情,就算只是陪在身边,肯定也能相互支持的。」 「是那样吗?」 「就是那样喔。」 奈芙莲试著回想。短短几天前,在那间资料室的事。 为什么自己没办法对独自与成堆文件搏斗的他弃之于不顾,还主动搭话呢?为什么不经意就帮了他的忙?之所以忙不习惯的工作忙到精疲力尽,睡在他腿上的原因是──甚至从那段时间感受到确实的安宁又是为什么? 若是怀有相同心情的人,就能相互支持,妮戈兰是这么说的。那表示,只要待在他身边,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同样也会得到心灵上的支持吗? 「虽然不甘心,但是在那层意义上的心灵关怀,我办不到。莲,如果你肯帮忙,我会很欣慰。」 「嗯……」 奈芙莲仰望星空。 她遥遥探视随时伴在这个世界左右的压倒性巨大空虚。 「我明白了。我会在能力范围内,试著从错误中摸索。」 奈芙莲将目光向著天空,将意识放在高处,这么做出回答。 「谢谢你。」 食人鬼的温柔嗓音,听起来近在身边。 ? 游戏室。 奈芙莲发现威廉正和缇亚忒她们围著升官图画册嬉戏。 (试著陪伴他……) 因此,她就贴到了他的背后。 「……怎么了?」 威廉把头转过来问,奈芙莲便回答。 「我在做小小的实验。不用在意。」 「是吗?」 不知道威廉是怎么接纳的,他点头以后就没有再多追究。 奈芙莲重新试著确认自己在那种状态下的心情。嗯。的确,感觉不坏。而且,要是被黏著的威廉也觉得心情不错,说起来就还满有效率的不是吗? 「呀哈~!」 大概他们那模样看起来挺好玩的关系,可蓉就扑了过来。 「我跳!」 大概是觉得这几个人值得一闹的关系,潘丽宝也骑了上来。 叠了这么多人,之后就快了。迦娜来了。阿尔蜜塔来了。吉妮叶特来了。她们发出乐孜孜的怪吼怪叫跳上来,逐渐往上越叠越高。 毕竟她们都是小朋友,一个个并没有多重。不过人数一多,难免就又重又吃力了。 「唔喔喔喔喔!」 威廉发出惨叫并且发抖。 奈芙莲忽然察觉到目光,把脸转向走廊。 珂朵莉站在那里。 『真是没办法耶。』 『你们在做什么?』 『哎哟,瞎闹过头的话,对小朋友的教育不好吧。』 ──奈芙莲的脑海里,浮现了好几种感觉就像对方会讲的话。然而,珂朵莉察觉她的目光,就默默地转身了。她碎步跑向房间离开。 「……唔。」 看来,珂朵莉那边也还没有从复杂的心境中挣脱。 奈芙莲也有想到,或许过去打个圆场比较好,但她现在是这座妖精塔的基底之一。身体动弹不得。 「唔喔喔喔喔喔喔!」 「噢噢噢~」 「好高好高!」 尽管全身都频频发抖,威廉仍然没被压垮,还用背脊与肩膀撑起了小小的妖精。无论心灵或身 体,明明都保持在将近崩溃的状态。他却装得一派从容,还打趣地露出笑容,其实他应该非常难受才对的。 (…………嗯。) 可以的话,不希望这个人坏掉。奈芙莲如此心想。 所以,她要尽自己所能,陪他撑下去。 奈芙莲闭上眼睛,如此下定决心。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你们好像玩得满开心呢!」 奈芙莲睁开眼睛。这次,走廊上有妮戈兰的身影。 对方将双手指头开开阖阖,并且阵阵逼近。 「可不可以也让我凑个热闹?」 「不,慢著。你再考虑考虑。那我实在消受不了。」 威廉将近认真的恳求,她也没有听进去。 「来喽~!」 「住手!」 威廉用几乎就要哭出来的声音大喊。叠得像山一样的妖精开心地哇哇大叫。 「…………」 自己要尽其所能,陪他撑下去。否则,不晓得这个人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形式崩溃。 奈芙莲陪著威廉成了妖精的肉垫,同时也眼花撩乱地再次将那样的决心铭记于心。 5. 猫徵族男子 按理讲,算来是特训第三日的早晨。 珂朵莉用冷水在洗脸。 冷静下来,她心想。 对情意有自觉了,以个人而言这是满大的进步。不过要是换个说法,那终究只是极为个人性质的心态问题,被那牵著鼻子走而给周遭添麻烦并不好。要再补一句的话,让艾瑟雅或妮戈兰用关爱眼神看著自己被那牵著鼻子走的模样,会让珂朵莉相当排斥。 一想到威廉,脸就会热起来。她藉著用力泼冷水,硬是将那股热度赶走。 威廉说不定会被岛外的商人(推测)挖走而离开这里──关于那件事,珂朵莉也已经有冷静思考的宽裕。妮戈兰说得对,问当事人就行了。现在的珂朵莉,有足以踏出那一步的勇气。 「喂,可蓉!要好好洗脸!」 「会冷啦,不要!」 「我完全同意,这么冷的日子根本不会想碰冷水呢。」 「喂,你……你们两个!不可以溜掉啦!」 耳熟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大呼小叫地闹著。闹哄哄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地从背后的走廊跑过。 这大概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吧,珂朵莉心想。 先回头,然后「喂!」地喝一声。趁吵闹的当事人们──缇亚忒她们四个都停下动作,就把双手凑在腰际,摆出威吓的架势。不可以在走廊奔跑。洗脸和刷牙都要确实做好。小朋友说不定会模仿你们几个吧。 没错。表现得跟平时一样,找回平时的自己吧。她打定主意。 当珂朵莉用毛巾擦完脸,准备回头的时候,在视野一隅,身穿大衣的威廉.克梅修便映入眼里。他穿著平时那套军服,还搭配有事外出时的大衣。 「……啊。」 好帅,珂朵莉一瞬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情意实可畏,难道一旦蕴藏于心,这么容易就会蒙蔽眼睛?以往目睹过好几次,应该已经算看惯的威廉外出用装扮,有那么一瞬让她看得入迷。 然后在下一刻,异样感让心头晃了起来。有什么不对劲。 「……咦?」 已经快要到每天训练剑技的时间了。 而且,至少从这两天的惯例来看,那种训练是穿著一点也不时髦的训练服来进行。 (难道说……) 威廉外出的打扮与训练时完全不同。他打算去哪里吗?他打算去做些什么吗?难道,难道…… 理应刚刚才克服的不安,又卷土重来地抬起头了。 种种想法都从脑子里飞走了。珂朵莉紧握著擦过脸的毛巾,用全速在走廊上跑。 「喔。」 威廉抬起脸庞。 「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说。今天的训练休息,休养身体并培育肌肉吧。」 珂朵莉听不进去。 在威廉眼前紧急剎车的她,神色严肃地抬起紧绷的脸孔。 「严禁自己做训练。还有,再怎样都别催发魔力喔。那有碍健全的高效恢复──」 「你要去哪里?」 珂朵莉用了像是从地狱底部响起的超低声音问。 「有些小事要处理。我出门一趟。」 威廉回答以后,就把视线移向玄关。珂朵莉也跟著看向那边。有个似曾相识的猫徵族男子站在那。对方察觉到她这边,便拿下帽子简单致意。 「不──」 珂朵莉的身体又自己动了起来。 她闯进那两人之间,伸开双臂挡住威廉的去路。 「哦?」 「不行!你别走!」 「啊?」 「求你别走!我们约好了吧,你说过你会等我!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然后好好地回来!所以……!」 提这个会有所重复,但事情发生在早晨。 早晨就是为了准备一日之始,每个人都会匆匆忙忙地出房间的时段。 「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肯定不行的!我会没办法战斗,没办法赢,也没办法回来!没有你在的话,我就不行了!」 支离破碎。珂朵莉任由情绪把话挤出来。 原本在洗脸的妖精,在走廊到处奔跑的妖精,还有搬洗衣篮的食人鬼,全都注视著珂朵莉。 「……呃~」 威廉目光左右游移,还一头雾水地搔了搔脸问: 「你在讲什么?」 ? 那只猫……订正,那名男子叫乐米凯洛迪.利马谢迦。 据说他出生的故乡是这座悬浮岛,但因为梦想在都会中生活,就在近二十年前出外闯荡。后来,如同珂朵莉等人的推测,他到了十三号悬浮岛当菸草商。由于生意天分及运气皆具,他的事业似乎以成功作收。接到母亲死讯则是上个月的事,而那成了契机。他把以往经营茁壮的商行托予年轻人,然后用公家联络艇与私营的渡船(ferryman)回到了六十八号悬浮岛。 在睽违二十年的老家,有面挂钟不会走了。 那是满载了他与家人回忆的宝贵物品。 有形之物迟早会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长久以来根本都放著故乡与家人不管,活到现在才要讲回忆,或许也嫌厚脸皮。即使如此,乐米凯洛迪还是希望能再听一次那面钟的响声。 「你想嘛,说是挂钟,里面也藏有挺复杂的装置。」 在利马谢迦家的接待室。 「啪」地掀盖以后,底下确实如威廉所说,可以看见发条、螺丝和齿轮塞得密密麻麻。 「…………」 珂朵莉默默不语。 「何况它的动力没用到晶石,属于只靠机械装置运作的旧世代款式。找外行人出手也拿这东西没辙。」 威廉一边说,一边灵巧俐落地将几块零件逐步拆下。生锈的齿轮,歪掉的轴,缺角而发挥不了功能的音梳。 「…………」 珂朵莉默默不语。 「即使如此对方还是想设法修好,妮戈兰就跳出来报了我的名字。反正我好像多才多艺,说不定连机械装置都会修,听说她的介绍词就这么离谱。」 介绍词固然离谱,实际动手修给大家看的这个男的也半斤八两。这不是外行人碰不得的吗?但他本人的说词是「跟修理遗迹兵器比起来就跟小孩的玩具差不多」,真想让世上所有技师都听听。听的时候,最好也让那些技师手里都握著尺寸方便用来扔的石头。 「……到此 为止的事情,我应该都和艾瑟雅她们交代过就是了。」 「咦?」 「是她们要我招的,在昨天训练过以后。你没听说吗?」 「头一次听见。」 珂朵莉猛然瞪向艾瑟雅。 艾瑟雅转移目光以后,便「呀哈哈」地乾笑。 「……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觉得瞒著你大概会有比较有趣的发展啊。」 「喂!」 「看嘛,多亏不知情的关系,你不就变坦率了吗?感觉不错喔,刚才那段告白。我本来还期待你会多冲一两步,像是抱上去或者把人推倒之类的,反正事情有看头,你的心意应该也顺利传达给技官了,结果可以算皆大欢……」 艾瑟雅投降般举起的双手…… 「才没有!」 「……是喔。」 遗憾似的放下。 「即使不用你多事,我也一直都是坦率的!我的心意都有传达到!」 「呀哈哈哈,别生气别生气。好了啦,你笑一笑会比较有魅力喔~?」 「谁笑得出来啊!」 艾瑟雅逃跑。 珂朵莉追赶。 「喂,你们别在人家家里闹得太凶。」 威廉眼睛不离机械装置,还心思不太专注地念了她们几句。 奈芙莲站在他旁边,叹了一小口气。 「抱歉,乐米先生。吵到你们家了。」 「不会不会。以往安静太久了,热闹点比较能让这个家开心。」 猫徵族男子说完,便和蔼地眯起琥珀色眼睛。 「她们都是你的女儿吗?」 「呃,是啊。」 威廉一边搔著脸,一边回答。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们都是重要的家人。」 「这样啊。」 猫徵族点头感叹。 奈芙莲默默仰望威廉的侧脸。 艾瑟雅还在逃跑。 珂朵莉仍追在她背后。 拆下坏掉的零件,把听说是刚弄来的新零件换上去。 修理工作结束。 时间正好接近下午两点。 「……唔~」 珂朵莉羞得脸红。 在她旁边,胡乱拨著头发的艾瑟雅一副毫不愧疚地说:「是我不好啦~」 「好啦,顺利的话,这样应该就成了……」 秒针与长针,在正上方的位置重叠了。 「咯」的微微声响。间隔片刻,金属音梳弹奏出来的丰满音色,便从共鸣箱之中盈现而出。 「好。」 威廉用力点头。 「哦……挺漂亮的音色耶……」 头发乱糟糟的艾瑟雅,用了认真似的语气嘀咕。 「这首曲子,记得是……」 她听过。 某座悬浮岛自古传下来的童谣,记得大陆公用语的曲名叫…… 「……『欲归之处』。」 对,就是那名字。 歌词浮现于心。古老又古老的战争之歌。 歌里提到,在远离故乡的战场上,有个士兵修了封信给家人。 内容有对父母的感谢。 有对弟妹的亲情。 有对从小一同生活的人们的深厚感情。 在故乡土地有许多想做的事,因此,尽管或许会花些时间,但他必定会活著回去……如此收尾后信就结束了。 结果那封信是否寄了出去?那个士兵到底有没有成功返乡?歌里都没有谈到。 「……谢……谢你……」 如此咕哝的乐米凯洛迪,眼角有大滴泪珠盈眶,沿著脸颊流了下来。 「哎呀,让各位见笑了。」 他连忙擦拭眼睛。 「我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年纪一大,眼泪就是禁不住啊。」 哈哈哈──威廉温柔地笑了。 珂朵莉不懂他的心思,却觉得那样的笑法带著某种悲戚。 6. 欲归之处 「那么,时间也剩下不多了。从今天起要做特殊点的训练。」 在平时的训练场(其实就是单纯的广场)上,今天只有威廉和珂朵莉两个人。艾瑟雅与奈芙莲只获得指示要复习今天以前的训练,还被吩咐今天别过来这里。 威廉的表情,比平时严肃一些。 「在战况吃紧时,讨好圣剑心情的方式。还有要碰到那种状况,才能使用的几项大绝招。如果不专注于你一个人身上,我也没自信把这些东西教好。」 在威廉手上的是平时那根木棍。然而,珂朵莉手里拿的可不同──是最强且无敌的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是那么厉害的招式啊?」 「要说厉不厉害嘛,确实厉害。因为厉害过头,我就用不来了。」 ──咦? 「你那么说,是什么意……」 「简直够离谱的。号称要有超强剑圣的血统,或者生来就受到诅咒,或者深爱之人被残忍地夺走,总之就是身上贴著那类标签的家伙才用得来。我生为平凡的一般民众,怎样也得不到发动招式的资格啦,你觉得那样合理吗?」 不是啦,那个……要别人附和你那些话,说来也挺困扰的耶。 「五百年前呢,我有样学样地试著用过一次。结果哩,因为招式发动不完全的关系,施展出的威力只能铲平半座山,没资格发招却硬要试的反作用也差点让我没命。假如我临死前没有被石化,满有可能就挂在那里了。」 呃。 那些话,从哪里到哪里是玩笑话啊?听了可以笑吗? 「──要由我来用那样的招式吗?」 「对。以资格来说无可挑剔,尽管我用不出有名称的奥义,只要把重点放在掌控魔力的呼吸与基础使剑方式,应该还是能让你澈底学会。」 威廉.克梅修很强。这不是单指作战的能力。该怎么说呢?珂朵莉觉得,他身为一个人也十分坚强。 连他都没办法企及的战斗方式,如今,却说要由自己来继承。 「话虽如此,因为确实没时间了,你得将我一口气教你的东西全设法学起来。」 「嗯……」 珂朵莉怀著决心,对他点头。 「此时此地,如果你松懈了,在正式作战之前就会出人命喔。会死的主要是我。」 「嗯……咦?」 最后那句话是多余的。 「打起劲。」 「我明白了。」 威廉拿木棍摆出架势。 珂朵莉拿瑟尼欧里斯摆出架势。 稍稍催发魔力。瑟尼欧里斯就像睡眠中缓缓醒来般,剑身微微迸开并弥漫著光芒。 「──我问你喔。」 珂朵莉痛快地倒在草皮上提问。 「嗯?」 威廉则靠在附近的树木上,疲惫地垂著肩膀回话。 「以前,你有没有……类似情人的对象?」 「怎么啦,突然问这个?」 「我想先了解。因为对我本身往后的计画会有影响。」 「什么话啊。」 威廉一边搓弄著浏海── 「我没有那种空闲。因为拿到准勇者的资格以后,每天面对的就尽是修行、用功、战斗还有战争。」 一边莫名怀念似的这么回答。 「那我问你喔。在这以后,你有规划要去哪里吗?」 「你说的『在这以后』,是指什么以后?」 「在我们仓库,你是空有名分的管理员。契约并没有说这份 「闪闪发亮的剑」-shall you save us?-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怎么形容对方好呢?她很帅气。有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朝那个目标累积著每一天。或许是那种严格的生活方式流露出风范,总觉得最近从她的站姿都可以感受到英气。因为说了会害臊,菈琪旭实在不敢对她本人提就是了。 自己似乎没办法变得像那样呢。 菈琪旭感到有点落寞。 「啊,对不起,瑟尼欧里斯。」 她想起自己让爱剑久等了,连忙开始收拾。 倒掉桶子的水,重拧毛巾,把瑟尼欧里斯重新用布裹好。 ……这么说来,刚才作的梦。 所谓的梦在大多时候都像那样,醒来以后,记忆就会像洗过似的淡化,然后逐渐消失。 即使如此,菈琪旭还是记得一点点。 在梦里,拿著瑟尼欧里斯的珂朵莉学姊好像有出现。 还有不认识的某个人……理应不认识,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可思议的女生……似乎也是以带著瑟尼欧里斯的模样在梦中出现。 「那会是……」 菈琪旭想起瑟尼欧里斯的使用者肯定会遭遇悲惨下场的迷信说法。 可是,她却不觉得那两个人不幸。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她们俩都有喜欢的人,都全心全力地想著那个人。菈琪旭强烈感受到那一点,甚至对她们的那副模样抱有某种憧憬。 「……难道说,那是你让我梦见的吗?」 菈琪旭试著问瑟尼欧里斯。 说来理所当然,得不到回答。 而且,她也没听说过瑟尼欧里斯有引人入梦的功能。 当然了,遗迹兵器本来就是古代人族的遗产,如今已经没有人晓得详细的功能。就算有什么隐藏功能也不足为奇。即使如此,菈琪旭怎么也无法觉得刚才那场梦,是来自于护符功能或那一类的效力所致。 「……将来,我也会变得像她们那样子吗?」 全心全力地想著意中人的那两个人。 「我是不是也能像那样,喜欢上某个人呢?」 菈琪旭试著稍微想像。 在全是女生的这座妖精仓库不会有任何邂逅。所以她将来会离开这里,跟种族相近的男生认识。对方肯定是个酷似威廉先生的帅哥。然后自己就会受到吸引,贴近对方,并且细诉爱意。 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怎么形容对方好呢?她很帅气。有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朝那个目标累积著每一天。或许是那种严格的生活方式流露出风范,总觉得最近从她的站姿都可以感受到英气。因为说了会害臊,菈琪旭实在不敢对她本人提就是了。 自己似乎没办法变得像那样呢。 菈琪旭感到有点落寞。 「啊,对不起,瑟尼欧里斯。」 她想起自己让爱剑久等了,连忙开始收拾。 倒掉桶子的水,重拧毛巾,把瑟尼欧里斯重新用布裹好。 ……这么说来,刚才作的梦。 所谓的梦在大多时候都像那样,醒来以后,记忆就会像洗过似的淡化,然后逐渐消失。 即使如此,菈琪旭还是记得一点点。 在梦里,拿著瑟尼欧里斯的珂朵莉学姊好像有出现。 还有不认识的某个人……理应不认识,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可思议的女生……似乎也是以带著瑟尼欧里斯的模样在梦中出现。 「那会是……」 菈琪旭想起瑟尼欧里斯的使用者肯定会遭遇悲惨下场的迷信说法。 可是,她却不觉得那两个人不幸。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她们俩都有喜欢的人,都全心全力地想著那个人。菈琪旭强烈感受到那一点,甚至对她们的那副模样抱有某种憧憬。 「……难道说,那是你让我梦见的吗?」 菈琪旭试著问瑟尼欧里斯。 说来理所当然,得不到回答。 而且,她也没听说过瑟尼欧里斯有引人入梦的功能。 当然了,遗迹兵器本来就是古代人族的遗产,如今已经没有人晓得详细的功能。就算有什么隐藏功能也不足为奇。即使如此,菈琪旭怎么也无法觉得刚才那场梦,是来自于护符功能或那一类的效力所致。 「……将来,我也会变得像她们那样子吗?」 全心全力地想著意中人的那两个人。 「我是不是也能像那样,喜欢上某个人呢?」 菈琪旭试著稍微想像。 在全是女生的这座妖精仓库不会有任何邂逅。所以她将来会离开这里,跟种族相近的男生认识。对方肯定是个酷似威廉先生的帅哥。然后自己就会受到吸引,贴近对方,并且细诉爱意。 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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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怎么形容对方好呢?她很帅气。有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朝那个目标累积著每一天。或许是那种严格的生活方式流露出风范,总觉得最近从她的站姿都可以感受到英气。因为说了会害臊,菈琪旭实在不敢对她本人提就是了。 自己似乎没办法变得像那样呢。 菈琪旭感到有点落寞。 「啊,对不起,瑟尼欧里斯。」 她想起自己让爱剑久等了,连忙开始收拾。 倒掉桶子的水,重拧毛巾,把瑟尼欧里斯重新用布裹好。 ……这么说来,刚才作的梦。 所谓的梦在大多时候都像那样,醒来以后,记忆就会像洗过似的淡化,然后逐渐消失。 即使如此,菈琪旭还是记得一点点。 在梦里,拿著瑟尼欧里斯的珂朵莉学姊好像有出现。 还有不认识的某个人……理应不认识,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可思议的女生……似乎也是以带著瑟尼欧里斯的模样在梦中出现。 「那会是……」 菈琪旭想起瑟尼欧里斯的使用者肯定会遭遇悲惨下场的迷信说法。 可是,她却不觉得那两个人不幸。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她们俩都有喜欢的人,都全心全力地想著那个人。菈琪旭强烈感受到那一点,甚至对她们的那副模样抱有某种憧憬。 「……难道说,那是你让我梦见的吗?」 菈琪旭试著问瑟尼欧里斯。 说来理所当然,得不到回答。 而且,她也没听说过瑟尼欧里斯有引人入梦的功能。 当然了,遗迹兵器本来就是古代人族的遗产,如今已经没有人晓得详细的功能。就算有什么隐藏功能也不足为奇。即使如此,菈琪旭怎么也无法觉得刚才那场梦,是来自于护符功能或那一类的效力所致。 「……将来,我也会变得像她们那样子吗?」 全心全力地想著意中人的那两个人。 「我是不是也能像那样,喜欢上某个人呢?」 菈琪旭试著稍微想像。 在全是女生的这座妖精仓库不会有任何邂逅。所以她将来会离开这里,跟种族相近的男生认识。对方肯定是个酷似威廉先生的帅哥。然后自己就会受到吸引,贴近对方,并且细诉爱意。 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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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怎么形容对方好呢?她很帅气。有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朝那个目标累积著每一天。或许是那种严格的生活方式流露出风范,总觉得最近从她的站姿都可以感受到英气。因为说了会害臊,菈琪旭实在不敢对她本人提就是了。 自己似乎没办法变得像那样呢。 菈琪旭感到有点落寞。 「啊,对不起,瑟尼欧里斯。」 她想起自己让爱剑久等了,连忙开始收拾。 倒掉桶子的水,重拧毛巾,把瑟尼欧里斯重新用布裹好。 ……这么说来,刚才作的梦。 所谓的梦在大多时候都像那样,醒来以后,记忆就会像洗过似的淡化,然后逐渐消失。 即使如此,菈琪旭还是记得一点点。 在梦里,拿著瑟尼欧里斯的珂朵莉学姊好像有出现。 还有不认识的某个人……理应不认识,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可思议的女生……似乎也是以带著瑟尼欧里斯的模样在梦中出现。 「那会是……」 菈琪旭想起瑟尼欧里斯的使用者肯定会遭遇悲惨下场的迷信说法。 可是,她却不觉得那两个人不幸。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她们俩都有喜欢的人,都全心全力地想著那个人。菈琪旭强烈感受到那一点,甚至对她们的那副模样抱有某种憧憬。 「……难道说,那是你让我梦见的吗?」 菈琪旭试著问瑟尼欧里斯。 说来理所当然,得不到回答。 而且,她也没听说过瑟尼欧里斯有引人入梦的功能。 当然了,遗迹兵器本来就是古代人族的遗产,如今已经没有人晓得详细的功能。就算有什么隐藏功能也不足为奇。即使如此,菈琪旭怎么也无法觉得刚才那场梦,是来自于护符功能或那一类的效力所致。 「……将来,我也会变得像她们那样子吗?」 全心全力地想著意中人的那两个人。 「我是不是也能像那样,喜欢上某个人呢?」 菈琪旭试著稍微想像。 在全是女生的这座妖精仓库不会有任何邂逅。所以她将来会离开这里,跟种族相近的男生认识。对方肯定是个酷似威廉先生的帅哥。然后自己就会受到吸引,贴近对方,并且细诉爱意。 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怎么形容对方好呢?她很帅气。有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朝那个目标累积著每一天。或许是那种严格的生活方式流露出风范,总觉得最近从她的站姿都可以感受到英气。因为说了会害臊,菈琪旭实在不敢对她本人提就是了。 自己似乎没办法变得像那样呢。 菈琪旭感到有点落寞。 「啊,对不起,瑟尼欧里斯。」 她想起自己让爱剑久等了,连忙开始收拾。 倒掉桶子的水,重拧毛巾,把瑟尼欧里斯重新用布裹好。 ……这么说来,刚才作的梦。 所谓的梦在大多时候都像那样,醒来以后,记忆就会像洗过似的淡化,然后逐渐消失。 即使如此,菈琪旭还是记得一点点。 在梦里,拿著瑟尼欧里斯的珂朵莉学姊好像有出现。 还有不认识的某个人……理应不认识,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可思议的女生……似乎也是以带著瑟尼欧里斯的模样在梦中出现。 「那会是……」 菈琪旭想起瑟尼欧里斯的使用者肯定会遭遇悲惨下场的迷信说法。 可是,她却不觉得那两个人不幸。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她们俩都有喜欢的人,都全心全力地想著那个人。菈琪旭强烈感受到那一点,甚至对她们的那副模样抱有某种憧憬。 「……难道说,那是你让我梦见的吗?」 菈琪旭试著问瑟尼欧里斯。 说来理所当然,得不到回答。 而且,她也没听说过瑟尼欧里斯有引人入梦的功能。 当然了,遗迹兵器本来就是古代人族的遗产,如今已经没有人晓得详细的功能。就算有什么隐藏功能也不足为奇。即使如此,菈琪旭怎么也无法觉得刚才那场梦,是来自于护符功能或那一类的效力所致。 「……将来,我也会变得像她们那样子吗?」 全心全力地想著意中人的那两个人。 「我是不是也能像那样,喜欢上某个人呢?」 菈琪旭试著稍微想像。 在全是女生的这座妖精仓库不会有任何邂逅。所以她将来会离开这里,跟种族相近的男生认识。对方肯定是个酷似威廉先生的帅哥。然后自己就会受到吸引,贴近对方,并且细诉爱意。 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总觉得,像是作了某种漫长的梦。 十分温暖,而又温柔的梦。 ? 「……嗯……」 稍微有点冷的风轻拂过身体。 小小的身体发抖以后,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奇……奇怪?」 她一边揉眼皮,一边起身。 环顾四周。在身边有盛著清水的桶子,周遭乾乾净净。还有,已经擦得亮晶晶,由零化整拼凑成形的大剑──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春天的阳光稍稍西斜。 菈琪旭想到,这么说来,自己最近睡得不太好。 身为成体妖精兵想先记得的知识,想先学会的技术有一大堆。因此,她每天晚上都读书读到有点晚。 再加上春天的这种好天气。保养完瑟尼欧里斯的瞬间,强烈睡意就来袭了。于是,她无法抗拒地闭上了眼睛。 「啊哈哈……」 菈琪旭抬起脸庞。然后用袖子擦掉已经稍微流出来的口水。 没有被别人看见吧?她心想。 该怎么说呢?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是个缺乏威严的女孩。长相温柔,说话和气,气质温和,连身上的气息都像春天一样。 菈琪旭不习惯用强硬的言语或态度,而且任谁都能轻易看出那一点。在感情要好的四人组当中,她大多站在规劝失控的可蓉或潘丽宝的立场,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乖乖听劝的前例。或许是菈琪旭常常露出那一面的关系,实际上,她不太有受学妹尊敬的感觉。 除那以外,还让人看到这种副散漫德性的话,感觉就真的没救了。在春天的向阳处,流著口水打嗑睡。大概再也不会被当成年长者看待了吧。 「没办法变得像缇亚忒那样呢……」 菈琪旭想起重要的家人兼朋友,有著嫩草色头发的那个妖精。 怎么形容对方好呢?她很帅气。有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朝那个目标累积著每一天。或许是那种严格的生活方式流露出风范,总觉得最近从她的站姿都可以感受到英气。因为说了会害臊,菈琪旭实在不敢对她本人提就是了。 自己似乎没办法变得像那样呢。 菈琪旭感到有点落寞。 「啊,对不起,瑟尼欧里斯。」 她想起自己让爱剑久等了,连忙开始收拾。 倒掉桶子的水,重拧毛巾,把瑟尼欧里斯重新用布裹好。 ……这么说来,刚才作的梦。 所谓的梦在大多时候都像那样,醒来以后,记忆就会像洗过似的淡化,然后逐渐消失。 即使如此,菈琪旭还是记得一点点。 在梦里,拿著瑟尼欧里斯的珂朵莉学姊好像有出现。 还有不认识的某个人……理应不认识,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不可思议的女生……似乎也是以带著瑟尼欧里斯的模样在梦中出现。 「那会是……」 菈琪旭想起瑟尼欧里斯的使用者肯定会遭遇悲惨下场的迷信说法。 可是,她却不觉得那两个人不幸。 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她们俩都有喜欢的人,都全心全力地想著那个人。菈琪旭强烈感受到那一点,甚至对她们的那副模样抱有某种憧憬。 「……难道说,那是你让我梦见的吗?」 菈琪旭试著问瑟尼欧里斯。 说来理所当然,得不到回答。 而且,她也没听说过瑟尼欧里斯有引人入梦的功能。 当然了,遗迹兵器本来就是古代人族的遗产,如今已经没有人晓得详细的功能。就算有什么隐藏功能也不足为奇。即使如此,菈琪旭怎么也无法觉得刚才那场梦,是来自于护符功能或那一类的效力所致。 「……将来,我也会变得像她们那样子吗?」 全心全力地想著意中人的那两个人。 「我是不是也能像那样,喜欢上某个人呢?」 菈琪旭试著稍微想像。 在全是女生的这座妖精仓库不会有任何邂逅。所以她将来会离开这里,跟种族相近的男生认识。对方肯定是个酷似威廉先生的帅哥。然后自己就会受到吸引,贴近对方,并且细诉爱意。 紧接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那玩意儿」肯定会照例出现。 多舛命运。 据说被瑟尼欧里斯选上之人,肯定会面临的不幸发展。 尽管具体来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感觉就是会造成严重的状况。 「唔~……」 不行了。想像力不够。 可是,大概没必要害怕。 因为到时候,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到时候缇亚忒她们肯定都在身边,也会毫不吝惜地帮忙出力才对。更重要的是,瑟尼欧里斯就是为了那一刻,才会认定自己为适用者。 「嗯。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支援了。」 菈琪旭双手合十,朝著瑟尼欧里斯低头拜托。 ? 风吹起,使得裹著圣剑瑟尼欧里斯的一部分布料被掀开。其剑身沐浴在太阳光下,垂泪似的散发了些许白色光芒。 无法延后的后记/肯定仍是后记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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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在末日将至的世界一隅,理应已将自身故事完结的青年勇者,和接纳末日而战的少女们相遇了── 像这样为各位奉上的《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以下简称末日有空)系列全五集,托大家的福,正广获好评发售中。续作《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以下简称末日再见)也活力充沛地在发展剧情,因此同样请多多关照。 就说书名太长了嘛! 总之,我是枯野。在此将在系列故事中位置较特殊的两段插曲,都收录进同一册中呈现给大家。 为了不学乖而卯起劲表示这次也要从后记读起的读者,我先在这里揭露最重大的剧情桥段。呃~珂朵莉会吃到蛋糕。另外,黎拉会吃到饼乾。 至于特殊在哪里,哎,我想诸位明智的读者不待我说明也会以雪亮眼睛察觉才是。 ……咦?啊,是的没错,这次封面上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哭。但重要的不是那里。不是的,重要归重要,但特殊的部分不是只有那里。 首先,这是已完结的「末日有空」的外传故事集。并非目前仍在展开剧情的「末日再见」最新一集。 在正篇里基于故事发展,几乎没有描写到(往后也没有那种规划)的昔时大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在作品中被评为数一数二坚强的黎拉,实际上对威廉是怎么想的呢?黎拉篇的内容便是著重于此;还有描写了正篇第一集的高潮戏过后,在剧情编排及篇幅考量下,被省略掉的「出击前几天」是何种情境的珂朵莉篇。外加穿插其中,戏分似有若无地出来露一下脸的菈琪旭。 所以喽,这几段故事都算是撷取了相对和平的时光而著述成篇的。于末日世界忙碌奔波的那些少女,在稍早前过著什么样的时光呢?若各位能抱著一探其日常光景的心境来享受,那便是我的荣幸。 顺带一提,瑟尼欧里斯在每篇故事都有登场。全勤奖。就因为这样,本作在执笔写作时的代号叫「瑟尼欧里斯三部曲」。 在我手里弃置不采用的故事大纲中,还有光是让拟人化的瑟尼欧里斯喝酒发著牢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我不好,说我有错,但我也是全心全力在付出的耶!」这样的故事存在,嗯,弃置不用是对的。 ? 那么,开始播送的时刻终于近了,这里是动画情报单元。 当我在写这篇后记时仍被扣著不能提的种种资讯,肯定都已经公开了。 比方说,制作公司是satelight(!)。 比方说,导演是和田纯一先生(!)。 还有,编剧是以往都没从事过动画工作的人。 ……哎,是的。就是那样没错。 由我枯野来操刀编剧工作。另外,还包括几篇脚本。 设定复杂;心理描写多;感情的动线相互交错;连读者到底要享受什么部分,都端看该读者发现了什么而定,难处说不尽。「末日有空」这部作品,翻天覆地玩了一大堆只有在名为小说的媒体内才管用的把戏。 要根据那些来拟脚本。 感觉这件事会是相当严酷的挑战,但我原本都傻傻地认为:「职业脚本家肯定会靠职业级技巧设法解决的」! 「我认为要连原作细处都充分了解的人,才写得出脚本喔。」 「是啊,毕竟属于那种类型的故事。」 「所以喽,枯野先生,麻烦你了。」 「……咦咦咦?」 类似这样的互动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过,后来事情就这么促成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的工作,有许多部分是边学边做,但我会努力让读过原作与没读过的观众,都能享受到故事的乐趣。 目前《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的动画正在这种体制下专心制作中,在节目开播前请再稍候一段时日。 ? 系列小说这一边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下次当然就是出「末日再见」=《末日时在做什么?能不能再见一面?》的第四集(注:此指日本)了。在不远的将来就会为各位献上……我想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 那么,让我们在那片天空下再聚吧。 二?一六年冬  枯野 瑛 特典《孤独的巅峰》-hungry champion-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点缀光辉 在春天某日的妖精仓库里。 四名年幼妖精正围着一个盘子。 直到刚才,那个盘子上还盛着成堆的糖霜饼干。数量眼看着逐渐减少,如今只剩最后一片。 她们四个将目光投注在最后那片饼干上,纹风不动。 「……这种时候,应该是年长者优先对不对?」 缇亚忒语气认真地说。 「相反吧,年纪小的人才需要更多营养。」 潘丽宝寻开心似的说。 「那……那个,我还是不用了,所以你们三个相亲相爱地分着……」 当菈琪旭怯弱地说着,并准备退后一步时—— 「不准!身为士兵,只能向前开拓道路!」 可蓉就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揪住了她的领口。 「要用什么方式分输赢?」 「呵。既然要认真一较高下,适合的决斗方式有限。我想提议用『堆积木』来做出了断,怎么样?」 「喔~!战火就此点燃~!」 堆积木——那是妖精仓库的传统决斗方式。规则如字面所示。将游戏室的积木凑在一起,四人轮流一块一块地往上堆。弄倒的人就算出局,由剩下的比赛者重新堆起。 据说以往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还在这座妖精仓库时,就曾以无败且无敌的女王之姿君临顶点。但现在她消失身影了,宝座便完完全全地空在那里。 「菈琪旭,听好,敢放水我就跟你绝交喔!」 「唔唔……我知道了啦……」 尽管当中混了个缺乏战意的参赛者,总之为争夺一片饼干,如今有四名战士站上了战场。 首先,始终不改蛮横攻势的可蓉出局了。 硬想把手伸向高处的潘丽宝跌了一大跤,也跟着出局了。 参赛者剩下两个人——每当有这种比赛,眼里就会点燃火光的缇亚忒;以及演技并没有好到能放水的菈期旭。 游戏室里持续上演着有进有退的精彩决斗,此时,妮戈兰忽然冒了出来。 「原来你们几个在这里啊。」 「安静!她们正在进行经典对决。」 妮戈兰被潘丽宝斥责,将音量压低。 「威廉又烤了蛋糕,这次好像也非常好吃哟!不快点去,或许就会被其他孩子吃光喽。」 「哦。」 潘丽宝和可蓉四目交接,相视点头以后,就静静地离开了游戏室。 「那两个人呢?」 「她们正在进行巅峰之战,不可以打扰。」 「巅峰上一向都是孤独的。」 「哦,真是辛苦呢。」 妮戈兰低语,接着她突然发现盘子上还剩一片饼干,就随手抓起来放进嘴里。 据说这场经典对决的赢家是缇亚忒。事后她在追述这场比赛时,曾表示:「斗争不会创造出任何东西,是很空虚的喔。」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点缀光辉 在春天某日的妖精仓库里。 四名年幼妖精正围着一个盘子。 直到刚才,那个盘子上还盛着成堆的糖霜饼干。数量眼看着逐渐减少,如今只剩最后一片。 她们四个将目光投注在最后那片饼干上,纹风不动。 「……这种时候,应该是年长者优先对不对?」 缇亚忒语气认真地说。 「相反吧,年纪小的人才需要更多营养。」 潘丽宝寻开心似的说。 「那……那个,我还是不用了,所以你们三个相亲相爱地分着……」 当菈琪旭怯弱地说着,并准备退后一步时—— 「不准!身为士兵,只能向前开拓道路!」 可蓉就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揪住了她的领口。 「要用什么方式分输赢?」 「呵。既然要认真一较高下,适合的决斗方式有限。我想提议用『堆积木』来做出了断,怎么样?」 「喔~!战火就此点燃~!」 堆积木——那是妖精仓库的传统决斗方式。规则如字面所示。将游戏室的积木凑在一起,四人轮流一块一块地往上堆。弄倒的人就算出局,由剩下的比赛者重新堆起。 据说以往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还在这座妖精仓库时,就曾以无败且无敌的女王之姿君临顶点。但现在她消失身影了,宝座便完完全全地空在那里。 「菈琪旭,听好,敢放水我就跟你绝交喔!」 「唔唔……我知道了啦……」 尽管当中混了个缺乏战意的参赛者,总之为争夺一片饼干,如今有四名战士站上了战场。 首先,始终不改蛮横攻势的可蓉出局了。 硬想把手伸向高处的潘丽宝跌了一大跤,也跟着出局了。 参赛者剩下两个人——每当有这种比赛,眼里就会点燃火光的缇亚忒;以及演技并没有好到能放水的菈期旭。 游戏室里持续上演着有进有退的精彩决斗,此时,妮戈兰忽然冒了出来。 「原来你们几个在这里啊。」 「安静!她们正在进行经典对决。」 妮戈兰被潘丽宝斥责,将音量压低。 「威廉又烤了蛋糕,这次好像也非常好吃哟!不快点去,或许就会被其他孩子吃光喽。」 「哦。」 潘丽宝和可蓉四目交接,相视点头以后,就静静地离开了游戏室。 「那两个人呢?」 「她们正在进行巅峰之战,不可以打扰。」 「巅峰上一向都是孤独的。」 「哦,真是辛苦呢。」 妮戈兰低语,接着她突然发现盘子上还剩一片饼干,就随手抓起来放进嘴里。 据说这场经典对决的赢家是缇亚忒。事后她在追述这场比赛时,曾表示:「斗争不会创造出任何东西,是很空虚的喔。」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点缀光辉 在春天某日的妖精仓库里。 四名年幼妖精正围着一个盘子。 直到刚才,那个盘子上还盛着成堆的糖霜饼干。数量眼看着逐渐减少,如今只剩最后一片。 她们四个将目光投注在最后那片饼干上,纹风不动。 「……这种时候,应该是年长者优先对不对?」 缇亚忒语气认真地说。 「相反吧,年纪小的人才需要更多营养。」 潘丽宝寻开心似的说。 「那……那个,我还是不用了,所以你们三个相亲相爱地分着……」 当菈琪旭怯弱地说着,并准备退后一步时—— 「不准!身为士兵,只能向前开拓道路!」 可蓉就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揪住了她的领口。 「要用什么方式分输赢?」 「呵。既然要认真一较高下,适合的决斗方式有限。我想提议用『堆积木』来做出了断,怎么样?」 「喔~!战火就此点燃~!」 堆积木——那是妖精仓库的传统决斗方式。规则如字面所示。将游戏室的积木凑在一起,四人轮流一块一块地往上堆。弄倒的人就算出局,由剩下的比赛者重新堆起。 据说以往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还在这座妖精仓库时,就曾以无败且无敌的女王之姿君临顶点。但现在她消失身影了,宝座便完完全全地空在那里。 「菈琪旭,听好,敢放水我就跟你绝交喔!」 「唔唔……我知道了啦……」 尽管当中混了个缺乏战意的参赛者,总之为争夺一片饼干,如今有四名战士站上了战场。 首先,始终不改蛮横攻势的可蓉出局了。 硬想把手伸向高处的潘丽宝跌了一大跤,也跟着出局了。 参赛者剩下两个人——每当有这种比赛,眼里就会点燃火光的缇亚忒;以及演技并没有好到能放水的菈期旭。 游戏室里持续上演着有进有退的精彩决斗,此时,妮戈兰忽然冒了出来。 「原来你们几个在这里啊。」 「安静!她们正在进行经典对决。」 妮戈兰被潘丽宝斥责,将音量压低。 「威廉又烤了蛋糕,这次好像也非常好吃哟!不快点去,或许就会被其他孩子吃光喽。」 「哦。」 潘丽宝和可蓉四目交接,相视点头以后,就静静地离开了游戏室。 「那两个人呢?」 「她们正在进行巅峰之战,不可以打扰。」 「巅峰上一向都是孤独的。」 「哦,真是辛苦呢。」 妮戈兰低语,接着她突然发现盘子上还剩一片饼干,就随手抓起来放进嘴里。 据说这场经典对决的赢家是缇亚忒。事后她在追述这场比赛时,曾表示:「斗争不会创造出任何东西,是很空虚的喔。」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点缀光辉 在春天某日的妖精仓库里。 四名年幼妖精正围着一个盘子。 直到刚才,那个盘子上还盛着成堆的糖霜饼干。数量眼看着逐渐减少,如今只剩最后一片。 她们四个将目光投注在最后那片饼干上,纹风不动。 「……这种时候,应该是年长者优先对不对?」 缇亚忒语气认真地说。 「相反吧,年纪小的人才需要更多营养。」 潘丽宝寻开心似的说。 「那……那个,我还是不用了,所以你们三个相亲相爱地分着……」 当菈琪旭怯弱地说着,并准备退后一步时—— 「不准!身为士兵,只能向前开拓道路!」 可蓉就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揪住了她的领口。 「要用什么方式分输赢?」 「呵。既然要认真一较高下,适合的决斗方式有限。我想提议用『堆积木』来做出了断,怎么样?」 「喔~!战火就此点燃~!」 堆积木——那是妖精仓库的传统决斗方式。规则如字面所示。将游戏室的积木凑在一起,四人轮流一块一块地往上堆。弄倒的人就算出局,由剩下的比赛者重新堆起。 据说以往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还在这座妖精仓库时,就曾以无败且无敌的女王之姿君临顶点。但现在她消失身影了,宝座便完完全全地空在那里。 「菈琪旭,听好,敢放水我就跟你绝交喔!」 「唔唔……我知道了啦……」 尽管当中混了个缺乏战意的参赛者,总之为争夺一片饼干,如今有四名战士站上了战场。 首先,始终不改蛮横攻势的可蓉出局了。 硬想把手伸向高处的潘丽宝跌了一大跤,也跟着出局了。 参赛者剩下两个人——每当有这种比赛,眼里就会点燃火光的缇亚忒;以及演技并没有好到能放水的菈期旭。 游戏室里持续上演着有进有退的精彩决斗,此时,妮戈兰忽然冒了出来。 「原来你们几个在这里啊。」 「安静!她们正在进行经典对决。」 妮戈兰被潘丽宝斥责,将音量压低。 「威廉又烤了蛋糕,这次好像也非常好吃哟!不快点去,或许就会被其他孩子吃光喽。」 「哦。」 潘丽宝和可蓉四目交接,相视点头以后,就静静地离开了游戏室。 「那两个人呢?」 「她们正在进行巅峰之战,不可以打扰。」 「巅峰上一向都是孤独的。」 「哦,真是辛苦呢。」 妮戈兰低语,接着她突然发现盘子上还剩一片饼干,就随手抓起来放进嘴里。 据说这场经典对决的赢家是缇亚忒。事后她在追述这场比赛时,曾表示:「斗争不会创造出任何东西,是很空虚的喔。」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点缀光辉 在春天某日的妖精仓库里。 四名年幼妖精正围着一个盘子。 直到刚才,那个盘子上还盛着成堆的糖霜饼干。数量眼看着逐渐减少,如今只剩最后一片。 她们四个将目光投注在最后那片饼干上,纹风不动。 「……这种时候,应该是年长者优先对不对?」 缇亚忒语气认真地说。 「相反吧,年纪小的人才需要更多营养。」 潘丽宝寻开心似的说。 「那……那个,我还是不用了,所以你们三个相亲相爱地分着……」 当菈琪旭怯弱地说着,并准备退后一步时—— 「不准!身为士兵,只能向前开拓道路!」 可蓉就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揪住了她的领口。 「要用什么方式分输赢?」 「呵。既然要认真一较高下,适合的决斗方式有限。我想提议用『堆积木』来做出了断,怎么样?」 「喔~!战火就此点燃~!」 堆积木——那是妖精仓库的传统决斗方式。规则如字面所示。将游戏室的积木凑在一起,四人轮流一块一块地往上堆。弄倒的人就算出局,由剩下的比赛者重新堆起。 据说以往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还在这座妖精仓库时,就曾以无败且无敌的女王之姿君临顶点。但现在她消失身影了,宝座便完完全全地空在那里。 「菈琪旭,听好,敢放水我就跟你绝交喔!」 「唔唔……我知道了啦……」 尽管当中混了个缺乏战意的参赛者,总之为争夺一片饼干,如今有四名战士站上了战场。 首先,始终不改蛮横攻势的可蓉出局了。 硬想把手伸向高处的潘丽宝跌了一大跤,也跟着出局了。 参赛者剩下两个人——每当有这种比赛,眼里就会点燃火光的缇亚忒;以及演技并没有好到能放水的菈期旭。 游戏室里持续上演着有进有退的精彩决斗,此时,妮戈兰忽然冒了出来。 「原来你们几个在这里啊。」 「安静!她们正在进行经典对决。」 妮戈兰被潘丽宝斥责,将音量压低。 「威廉又烤了蛋糕,这次好像也非常好吃哟!不快点去,或许就会被其他孩子吃光喽。」 「哦。」 潘丽宝和可蓉四目交接,相视点头以后,就静静地离开了游戏室。 「那两个人呢?」 「她们正在进行巅峰之战,不可以打扰。」 「巅峰上一向都是孤独的。」 「哦,真是辛苦呢。」 妮戈兰低语,接着她突然发现盘子上还剩一片饼干,就随手抓起来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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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场经典对决的赢家是缇亚忒。事后她在追述这场比赛时,曾表示:「斗争不会创造出任何东西,是很空虚的喔。」 bd特典 仍一无所知的女孩 网译版 转自 百度贴吧 扫图: 女皇·安吉丽娜 翻译: 女皇·安吉丽娜 我的心脏正在不安地怦怦直跳。 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我其实是明白的——我现在的行为违反了,不,是彻底将军方的相关规定砸了个粉碎。 这所谓的相关规定的内容是【危险的兵器必须处在相关负责人的掌控之下,绝对不允许任意放置而不加约束】,总之说的就是自己这种“精灵兵器”——一般叫作“妖精兵”,是不允许擅自离开军方相关负责人的视线的。虽说平时倒也没有被那么严格地要求遵守,但也不能如现在这般堂而皇之地彻底无视掉。 好比说威力巨大的炸弹自己长出了手脚,还跑到大街上随便乱逛——这对于在市井中经历日常的人们来说,是一件十分荒唐又骇人听闻的事,所以自然就被军方禁止了。而把这个禁忌以现在进行时打破掉的,正是这位名副其实的炸弹小姐——妖精兵,珂朵莉·诺塔·瑟尼欧利斯。 "呜哇……" 格里姆扎尔市,是集中了这28号浮岛上拥有最多人口的大都市。在这宽广的道路上左右望去,皆是一望无际,"人"头攒动的各类兽人。用摩肩接踵来形容毫不夸张,有的人步子大走得快,有的人驻足观望,少顷,一个不留神,肩与肩之间就会来一个亲密接触。你可能会听到一方豪爽的大笑响彻四周,而下个瞬间怒骂声就可能从另一方那里脱口而出,错愕之间,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呃…我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奇葩的地方啊,内心中掩面感叹。 果然,这不是个适合我来的地方,内心中掩面感叹的小人脸埋得更深了。 满溢着自责,懊恼,后悔等等感情,我用双手在兽人和兽人之间撬开了一个空隙,逃也似的跑开了一段距离。 呼…呼…大口换气之间,一股特浓的兽人体臭灌进了肺里——呕~咳咳,呛到了… "呃…" 我好像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走在哪里,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想看的景色,完全没有概念了。 我仰起头将视线抬高,从高耸的建筑物的缝隙间,能看到流泻而下被隙间切割成四角形的青空。打开翅膀一股脑就那样飞上去吧——不禁涌现出这样强烈的冲动。"不行!"我狠狠地摇了摇头把这股冲动甩了出去,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费尽心力来这里的意义就全部浪费掉了。 不经意之间又从触感上意识到一个坏消息,外套的口袋空了——我的钱包还被人偷了…… 慌乱之中我赶忙开始确认全身上下,不幸中的大幸是只损失了外套中的钱包,预备的零钱和对我来讲意义重大的那枚胸针,还都好好地藏在里面的口袋里。 安心地吐出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后,我的思虑又回到了刚才中断的地方,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一惊一乍,忽悲忽喜?事情又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为什么来到这片土地,又究竟是想在这里追寻什么,期待着什么呢? ——那是距今八十二天之前的事。 48号浮游岛旁边的小附属岛上,飘来了一只“深潜的第六兽”。所幸那并不是多么强大的敌人, 在护翼军第二师团和所部署的四名妖精兵的奋战下,不到半天就将之成功讨伐掉了。 "呜…真是的…" 珂朵莉用毛巾擦着头发,发出带着抱怨的嘀咕声。因为适才的战斗是在一片沼泽地上进行的,所以全身都和臭泥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虽然战斗中是没理由还要在乎形象的,但全身湿漉漉的触感还是会单纯地带来不舒服的感觉。 "啊哈哈哈哈哈……" 从帐篷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颇有持久力的大笑声。大概,诺夫特和艾瑟雅那两个家伙在烂泥地里开始打闹了,战斗明明才刚结束,这俩人精气神真的是好呢。 "回老家之前,我想顺路去下别的浮岛,戒指和纱巾都已经完美地准备妥当了,不过,还没搞到合适的耳饰诶。" 突然,一阵略显浮夸的声音从旁边帐篷中漏了出来。 "既然事已至此,就一定要让她成为最美的梦幻之鸟啊" 是有印象的声音。确实,在这次狙击战打响的前夕,他曾说过"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就回老家和幼驯染(青梅竹马)结婚"的话,并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在世人通常的创作剧本中,经常有会从嘴里说出类似这种"我还不能死"的理由的人,然后就干脆地死掉了。这种几乎已经快要成为常识的事,在护翼军中服役的伙伴也是耳熟能详的,于是他们也作出了各式各样的反应—— 喜闻乐见式的"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干嘛,要死你就一个人死去吧,别立这种g把我们卷进来啊!" 为美好的新人献上祝福式的"新娘子是很可爱的类型吗?" 以及一边嘴上警告着"安排浮岛回归路径是我的任务",一边偷偷准备贺礼的上司。 当然,现实中这个家伙,总归是没有按照故事中既定的老套剧本那样光荣牺牲。战斗就这样戏剧性地展开,然后干净利落地结束了。 "颜色要选什么样的啊?要茶色的三重波浪款式吗?" "诶诶…我打算去找红色款的。" "吼吼?哪还有比幸福更重要的事啊" 无法理解的话,接二连三地从外面蹦了出来。 "梦幻之鸟…那是什么东西?" 在我拿着毛巾和湿漉漉的头发搏斗的时候,旁边还有坐着另一位妖精兵——兰朵露可·伊兹莉·希丝特莉娅,听到我的嘀咕所以她看向了这边。 "戒指,耳环,还有这个梦幻之鸟,珂朵莉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诶?……嗯,嗯~我想我此前都没有听说过呢。" 尝试回忆了一下,果然,都不在自己的知识储备里呢。 "求婚的话,应该是要给求婚对象准备礼物,这样的习俗是有的吧。" "这个…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呢" 兰淡淡地提示着,同时拿起毛巾开始擦自己的流海。 "你这么在意啊?啊,难道说你对结婚有兴趣吗?" "不是。并不是这回事,我们是…" 黄金妖精是炸弹,炸弹之间可不分什么男女,当然炸弹也不具备恋爱和结婚的缘分。 "大概,我吧,也许是在懊恼这样的事。为了保护这个浮游大陆群,我出生、成长、去战斗、然后消散。——然而,我们对发生在这个浮游大陆群的事,是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 “嗯……” 内心中萦绕的那种感觉无法解释,隐隐能体会到很轻盈,很愉快。但是,如果说出来就会觉得很没道理。 浮游大陆群很广,居住着各类不同的种族,也相应有着各种风俗习惯。 "我们是不被允许去介意这些的吧?你看,就像牧场的羊,并不是以被吃为目的而养殖的。而我无法释怀的也不是我吃的是什么,而是活着的意义。" "这…或许…是这样吧。" 兰略显不得要领的样子歪着脑袋。 "不过放下这个不谈,珂朵莉。刚才你的比喻方式,很像妮戈兰的味道呢。" "嗯…好像是有点像啦。" 需要反省一下。 对于像自己在仓库的妖精全员来说,提到妮戈兰就会想起那个既是姐姐又像母亲的食人鬼的脸。她无疑是位值得尊敬的人,也有许多要向她学习的地方,但即使这样,果然,人和人还是存在着差异的。 "我啊,果然还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 ,是在为守护什么而战斗,又在和什么战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的这些疑问是多余的吗? "不,我觉得很像兰你的风格。" 坦率地说,必须得承认。兰虽然比珂朵莉年龄小,但举止沉着稳重,这一点上珂朵莉一直有点嫉妒。虽然珂朵莉一直在努力效仿仓库里年长的前辈们,然而目前也仅仅是学到了些表面功夫。 “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啊……” 珂朵莉喃喃地咀嚼着这个疑问。 不,我认为这不是我应该去思考的事情。我只要想想,来自前方的恐惧就会越来越大。即使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最后期限已经被决定了,但只要我什么都不考虑,什么都不顾忌地去迎接终结,那就可以不用痛苦了。 但是,即便如此,如果…… “给我看招!” “什么啊?!” 那一瞬间,突然发生的几件事粗暴地扯断了珂朵莉的思绪。 首先帐篷的入口被掀开,一个满身是泥的身影跳了进来。接着从她后上方,诺夫特将一团特大号的烂泥巴砸了过来。不过艾瑟雅可是一名十分训练有素的战士,察觉到背后的致命攻击后敏捷地跳向一旁躲了开去,丢失既定目标的泥巴团横穿了整个帐篷,然后—— 珂朵莉好不容易擦干净的鼻子,结结实实地中招了。 时间静止了,气氛也瞬间凝固并降到了冰点,大家都保持着上一秒的姿态谁都不敢动,只有视线慢慢地集中到珂朵莉的脸上。 几秒钟之后,珂朵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们——啊!!!!!!!!" 时间又恢复流动了。艾瑟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了出去,诺夫特紧跟在她背后,兰保持着略微呆滞地面容,轻轻叹了口气。 48号浮岛之战的对话为故事的开幕提供了契机。 我想要亲眼所见,自己这些人在为守护什么而战。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战斗的理由。毕竟,那就是关乎到我自身存在的理由啊。 我心中埋下了这样的念头,或者说,我意识到了,在没有和兰朵露可说及这个话题之前,这种想要确认的心情只不过是伪物,类似于假借他人的思想得到的东西。但现在它随着我的心绪变动已经根植得越来越深,变得无法忽视。 因此,最近我的心情都不太好。 在一次小型战斗结束后,我厚着脸皮向灰岩皮一等武官请求在归途中给我一点自由行动的时间。当然我迅速意识到了这个请求有多么的荒谬以及这个冲动是多么的不经大脑,我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甚至其实我已经在道歉了"对不起请将我刚才的话忘掉吧",正当我准备灰溜溜地逃走时—— "挥洒于战场之血应示以尊敬,民,务实于工者应予之酬劳,汝之请愿虽无道理,但吾当许之。" 纵然说着这样难以理解的话,灰岩皮一等武官却面不改色地(也许其实是变了一点脸色但我没看出来)当即许可了我那荒诞的请求。 我可以确信的是,要违反"严密监控妖精活动范围"这种规定不是那么能简单绕过去的。虽然不是毫无办法,但相应地伪造一系列文件,成员报告,甚至是飞空艇所载的负荷,这么些成套的麻烦手段肯定是少不了的。 "真是对不起了,一等武官…" 在抱着这样那样苦恼的心绪,真正的一个人孤零零地步行在格里姆扎尔市的街道上,珂朵莉意识到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景象要喧闹得多。 各种嘈杂的声音折磨着耳膜 没有安全感 好害怕 真的对浮游大陆一无所知啊,我。 我筋疲力尽地路旁的长椅上坐下来,啊…别说继续走了,现在真是连站都不想站起来。吐了一口气,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天空,宝贵的自由时间就这样随着我毫无意义的行为一分一秒地流逝掉了。 喉咙好干,想喝东西,我这么想着。 我用一顶薄兜帽罩住了自己的脑袋,决定去找点喝的润润干渴的喉咙。我记得刚才看到有小摊在卖鲜榨果汁来着,兽人和妖精的味觉应该相差不大,所以应该是我也可以接受的东西了。为了确认还剩余的钱款,我小心翼翼地从外套里面的口袋取出预备用的钱包。 "叮",伴随着取出钱包的动作,响起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来源寻向地面。 原来是那枚胸针从口袋里掉出去了。 "啊" 在阳光的照射下,蓝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天呐,这可是我最宝贵的物件了,得赶紧把它放回口袋里,可千万不能把它也弄丢了。我这么想着,赶紧伸手去捡。 就在这时,旁边茂密的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中跳了出来。 珂朵莉伸出去的手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诶?!" 那是一只小小的黑猫。 就在我的眼睛刚确认了黑影是什么东西的下个瞬间——黑猫"唰"地一下就跑了出去,只看到它嘴里还有一道亮闪闪的光。霎间,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我慢慢看向了自己原本伸出去的手,手和伸向的地方都空空的…也就是说,黑猫嘴里那道光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等不及从惊愕中完全清醒了,珂朵莉用尽全身力气"唰"地站了起来。 然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我一股脑地冲了出去,跑过交叉的街道,周围一晃而过的景象都顾不得去留意了。只要我稍微不留神,那只黑猫肯定会飞快地从视野中消失的。穿过各种兽人,从帐篷顶跃下,爬上墙壁跃过水渠,就这样拼尽全力地向前追,追赶着追赶着追赶着。 啊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后悔之意盈满心间。这样的地方,我打一开始就不该来的。我不应该想着要去了解什么事情,只是身为一个消耗品的炸弹而已,炸弹为什么还要奢望着什么东西呢,从一开始什么都没做就好了。 "你给我——站——住啊!" 就这样带着哭腔地喊着,珂朵莉继续追着,从以前未曾了解的场所、现在仍未可知的场所、没有看到过的光景中穿过,从各种各样的障碍物上跃过。 我原本以为来到这里就能够体会到什么的。哪怕我来了,却仍旧没有找寻到能填补我内心空洞的答案的话,我也就会好好地放弃掉了。于是这位尚一无所知的女孩,放弃掉了去找寻什么,只是一味地追在那黑猫的屁股后面,追啊追啊追啊。 ——在前方等待着她的有什么,在那个时刻的那位少女,还什么都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