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线木偶症候群》 第一章 1 最初觉得这可能是梦游病吧,虽然只是听说过而已,这就是那个梦游病吗?因为,在我醒来的时候,身体在任意的动着。 话说,这能叫醒来?不,这是被弄醒。 本来的话,我是侧躺在床上的,可我明明没有命令它动,我的上半身却猛地坐了起来,还搔起鼻子来了。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只有,沉浸在黑暗中的我的房间。刚才为止、我的确是睡着了的,本应该是那样的说。但现在、则是睁开着眼睛。眼睛都睁开了的话,那就算是不想起来也得起来。于是,睡醒了。 用着刚睡醒的迷糊脑袋,我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在这大半夜的却突然醒来?眼睛还惺忪着。下半身还缩在被子里,坐起来的上半身却是相当的冷。算了,继续睡觉去,缩进被子里去,再不暖和暖和的话,明明是这么想着的说。 身体却不听使唤、像被绑住了的似的。被绑住,估计是梦游病吧。总觉得很矛盾,却很想苦笑,对、就是那种感觉。 我——我的身体正在怯生生地巡视着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间。然后,冷不防地,从被窝中慢吞吞地钻了出来,双脚放到了地面上,站了起来。视线突然就变高了。 为什么?站起来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 被阴凉的冷气包围着全身、好冷。然后、我想要干什么——右手把头发弄成一束并抓着,突然拽了起来。不、这不是我的右手。到底想要干什么?完全不懂。动机也不明白。还加上了左手、左右开工,拽着头发、头皮都痛了起来。很痛啊!住手啊!明明想那么叫出来的说,嘴巴却不听我的使唤。相反的、 [咦?] 吐出那么句话。但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说这句话。随随便便地说着话。到底是谁在任意地使用着我的身体、使用着我的声带、在说话。这是件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脖子上的头在左右转动着,胡乱地四下张望着。一刻都静不下来、视野在旋转着。快住手、明明是想那么的叫出来、嘴巴却不张开。明明是我的身体、却不听我使唤。 头还是老样子、便四下张望着,我开始走动了。当然的、依然是随意地、没有我的许可。视线开始摇晃起来了、快晕了——对、就像是坐在交通工具上一样。我的身体变成了交通工具。谁乘了上来、还随意地操纵着——所以我才被操纵着、如同吊线木偶似的。我像一具悲哀的木偶、手脚被任意的操纵着。快来救我啊、帮我想个法子啊。 边望着四周、边慎重地在黑暗的房间中移动着。脸颊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是电灯的线。我——我的身体、停下了脚步、右手握着绳子 、然后朝上方望去、并拉下了绳子。 白炽灯的青光有两个、亮闪闪地闪烁着、二重圆环的荧光灯、啪地一下亮了起来。我被那白色的灯光弄得把眼睛闭了起来、然后再次睁开、并环视着四周。刚开始是悠悠地环视着、渐渐地变得毛毛腾腾的了。 在看什么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是自己的房间嘛。在视野的中央、刚才直视的荧光灯的残影已变成薄绿色了。咕地咽了一下口水、呼吸有点困难。很没品位地、哈~哈~地用着嘴巴在呼吸着。每呼吸一次、所吐出的气息都会变成白烟。皮肤都冷得起鸡皮疙瘩了、心脏在怦怦地跳到着。 我——操纵着我身体的家伙、突然用两手去触摸胸部。从衣服的上面开始、像是确认那隆起般似的。紧接着、左手向内裤中伸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左手、快停下来啊!要干什么啊? 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像被冻住般似的。 [什么——] 说到一半的声音也被冻住了。 没过多久、又开始东张西望了。这次、目光停留在学习桌上的镜子上了。虽然、我并没有把目光停留在那儿的意思、但是眼睛的焦点正朝向那边的事情、我很明白。 我很不客气地朝桌子走去、往镜子瞭去。 镜子中映着我的脸。闲暇的时候,经常凝视着的、我的脸。双眼皮的大眼睛在回看着我。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会让人觉得有点那个、但还是觉得富有可爱之处、有着张可爱的脸。但现在、是一张完全暴露着的、笨蛋似的脸。 [喂~~不是开玩笑吧……] 又说话了。是我的声音、但却不是我想这么说才说的。 右手捏住鼻子,镜中的我用左手同样的捏住鼻子。好像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有一个并非当然的事情是、并不是我想那么做而去做的事情。 看着脸、捏着鼻子、明明没有这么想过的说。手却自己动了起来、捏着鼻子。 终于、我变得不得不承认了。对、看来我的身体是被什么人完全的侵占了。不知道是谁进入了我的身体里面、任意地操纵着我。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跑进我的身体里面?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无论这么烦恼着、都无法明白。 从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来看、这家伙、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突然间、在别人的身体中醒来、正不知所措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敢快从我的身体中出去。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作为我自己来说、虽然想那么的说出来、但嘴巴却不听使唤、喉咙无动静、发不出声音。我只能在成为一位旁观着、旁观着被人操纵着我的身体。 我——操纵着我的身体的家伙、这一次把目光停留在书包上了。打开书包、唰的一下子把书包弄了个底朝天、里面的东西啪啦啪啦的全部散落在桌子上来 。 教科书、笔记本、铅笔盒。这些东西像雪崩般的倾泻而出。 目光停留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了。 『三年二班 御子柴里美』 重复读了好几次。 [御子柴……?] 是我的名字啊。但是在里面操纵着我身体的家伙、并不知道他自己所操作的身体是谁的身体。为了弄清是谁的身体而到处寻找着、而现在终于看到了那笔记本得知了这名字。 对、正是如此。我是御子柴里美、十六岁、开明高校的高一生、可爱的女子高中生。 那么、——你究竟是谁啊? 这个该称之为【凭依现象】吧。又或是、附灵?降灵? 话说起来——正好想起一件事。小时候、妈妈有说过。 [外婆在——] 妈妈所说的是、妈妈的妈妈、从我来看就是妈妈那边的外婆。爸爸那边的爷爷和奶奶都还健在的说、而妈妈那边的就只剩下外公一个人了。而还是小孩子的我则向妈妈询问、外婆怎么了等等……。 [外婆在妈妈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脑子变的有点奇怪了。突然说出、我转生成谁了?等什么的。对着女儿的我尽然说这孩子是谁啊、不认识!等等。因此、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马上就去请了医生来诊察、虽然也去做了驱魔仪式、但还是没有治好——] 招魂者、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单词、大概是那个时候记住的吧。那个时候、妈妈把灵转移现象的说明说给了我听。 有个叫隔世遗传的现象。祖父母的某一个人说拥有的遗传性质会在孙儿一代、而不是儿子一代出现的意思。 当时、说这个事情的妈妈和听这个事情的我都还是半信半疑的、本来是压根就不信的、但是外婆好像真的是被谁灵转移附体了。而我、则可能是接受了外婆所拥有的、招魂者体质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是这种体质、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则正好窜了进来。 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么想了。 虽是这 么说、但是、这之前没有去碰过什么东西、却会突然发生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的正常的——还是、这大半夜的。 现在、是几点的说? 不经意地就这么想着、向朝墙壁那边的挂钟望去的时候、才发觉到我无法驱使我自己的身体。这可真让人、不爽啊。 (挂钟啊快看挂钟啊。直视朝墙壁上的挂钟看过去就好了、只想看看时间而已。) 虽是那么说——不、是想那么说、但是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传达到操纵着我身体的那个家伙那边去。啊~啊~、真让人不爽啊! 这个人……大概是个男人吧、有时候会不经意地这么认为着。 刚起来的时候、先拉了头发。本来头发并不长的说、于是就觉得奇怪了。然后、就去触摸了胸部、本来的身体是没有那个隆起的地方、于是感觉到违和感。最后、把手伸进了内裤里面——作为少女来说、不记得有受过这等侮辱。被不认识的人操纵着、去做那种事情什么的。不过、依据场合、操纵的人应该会有适量酌情的余地吧。 那么、那个男人确认了,本应该有的东西却没了的超具冲击力的这件事情。 接下来——要怎么做? 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男人了、转生成了一位叫御子柴里美的女生——那么这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我的操纵着、向着门的方向走去了。身子被篡夺了的我、只能照着那个意思行动了。 要出房间么?出去了、做什么? 我试着想了一下、操纵者会做的事情。在这种场合的时候—— 『我是谁?这是哪儿?』 有这么句惯用句。(惯用句?已被定下了的台词?)而那以后、那个人在刚才看了我的笔记本、『我是谁?』这个疑问就算是解决了。而、这次则是进行『这是哪儿?』的调查吧? (这儿是我家哟。地址说给你听吧、高足市港町四番地的五) 虽想这么告诉给他听、但是无法传到到他那儿。这可真让人超级不爽啊。我把门打开了、朝着漆黑的走廊走去。家中相当的寂静、走廊地板的冰冷像在刺痛着那裸脚的脚面般似的。身子在打颤、牙根与牙根都对不上了。 但操作者、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就算想抱住自己的身体、但两手不听使唤。踮着脚、朝走廊悄悄地走去。 二层、除了我的房间以外,还有三个房间、一个是不怎么使用的房间、一个是妈妈的房间、另一个则是、以前爸爸的工作室——现在是妈妈的工作室。 操纵者、走到走廊的时候、并没有去看那三个房间、而只是走过而已。 妈妈好像还没有起来的样子。应该是在卧室里休息吧。这个人、要是突然和妈妈相遇的话、会发生什么啊?这个人要怎么出去?虽然无法预知、不过好在妈妈还在睡着觉、我稍微放了点心。 到走廊的尽头、右手边上有段楼梯。因为是晚上、灯已经熄灭了。操纵着我身体的家伙、没有开灯就走了下去。 (喂!好歹开个灯啊!) 在没有开灯的状态下、走家里的楼梯,对于我来说、比坐过上车还可怕! 我的身体、现在变成了最低级的乘坐物了。因为太害怕了、想闭上眼睛、但是连这个都没有办法办到了。 楼梯的中途有个右转直角。直角那边是最黑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平常我就一直这么觉得。而那个最可怕的地方、我的身体、只靠着扶手就安全的通过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在内心又放了个心。 话说、现在的我、也就只有个内心而已。 下楼梯后,在右手边上就有个和室。纸拉门就那么半开着。目光落到了脚步上、走下楼梯的操纵者、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往和室中瞭去。大部分都沉浸在黑暗中、无论怎么盯着看、也只能看到家具的大概轮廓而已。 我轻快地踏进了和室。右手抚摸着墙壁、在找电灯的开关。对于习以为常的我来说、这是多么笨拙的动作。 不是那儿。柱子的——对、那儿! 按下了开关、荧光灯闪了两三次、啪地亮了起来、和室的样子在灯光下浮现了出来。榻榻米的真中央有具被炉、墙壁边上摆着两个衣架柜。对面、有金色的光反射过来、那二是、佛坛门上的金饰。 我的目光停留在,被炉上放着的装有橘子的小篮子的边上、那儿有份报纸。 把四对折的报纸、缓缓地翻开、看着框上的日期。 『平成十三年二月十四日(星期三)』 原来如此、是想确认日期啊。那也是啊。光有『我是谁?』『这是哪儿?』是不够的。还缺少『现在是什么时候?』 反过来说、你是从哪儿来的、哪个时代的人? 估计不是远古时代的人。看他的行动就明白的。看书包中的笔记本,来了解这身体的名字、也知道拉电灯的绳子、按墙壁上的开关、就可以点亮电灯。所以、可以确定这不是江户时代的武士亡灵。 到这儿、操纵者终于、开始想确认现在的时间了。东张西望的视线、停留在衣架柜上的时钟。 三点十五分。临晨三点啊!我还没有过这种时间起来的经验。睡眠不足是美容的敌人嘛。虽然是别人的身体、但还是希望不要粗暴地使用。还回来的时候、边样了的话、那就不好办了。因为是我的身体嘛。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当然、只是感觉而已。) 会——还给我吗? 不会、一直这个样子——被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篡夺着一直过下去吧? 此时、头顶上有声音发出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次身体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说是这么说、但却不是照我的意思才做的。操纵者也和我一样、被那声音弄的提心吊胆的。 我明白那声音的正体。妈妈从卧室走到走廊的脚步声。 身体像被冻住了似的、动弹不得,是操纵者的作为。然后、只有耳朵而已、在追寻着生源的移动。 二楼走廊发出着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楼梯间的灯被点亮了。因为伴随着开关声、和室纸拉门外的漆黑走廊变的明亮起来了。所以明白、楼梯间的灯被点亮了。有下楼梯的脚步声。然后、纸拉门被拉开、正好看到妈妈的脸。 与我的视线不期而遇了。 然后、我的操纵者也终于、在别人的家、用着别人的身体、和别人的家人——我的妈妈、面对面了。 2 和室的里面和外面。我和妈妈在相互的对望着。 [里美、怎么了?在这大半夜的。] 妈妈当然的、用着不明白的表情问了过来。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咕地吞了下口水。危机尽在眼前的感觉。 那么、我的操纵者、现在你会准备说些什么。 [那、那个……。这是哪儿啊?] 啊啊。结果还是那么的说了啊。女儿在夜中起来、对于母亲的提问来说、这太不自然了。 变成这样子的话、当然的是—— [什么?怎么了?里美!] 妈妈也终于变成了满脸疑问了、反问了过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又咕地吞了下口水。 [嗯~那个、我(日语中为僕、男性用第一人称代词有点孩子气。)、这个、虽然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妈妈没有让他说到最后。 [等下。里美。闭嘴、闭上嘴!……什么啊?里美。我(日语中为僕、男性用第一人称代词有点孩子气。)什么的、为什么用那种说法?] [所以、请听我说。我— —] [什么啊!在开玩笑吗?] 妈妈的眼神、终于变的严肃起来了。 [所以啊、我不是里美啊!] (妈妈、是真的啊。我的身体、被这个人篡夺了!) 我也姑且用着无法发出声音的声音说了说。但是、我的声音无法传达到妈妈那儿。 [什?什么啊?] 妈妈迷惑了。我的态度、说的事情和平常相差太多了、已经无法理解了。就像是再看别的生物似的眼神在看着我。就是啊、妈妈。妈妈眼前所站立的、只是有着我的样子、而被操纵着的别的生物。 在妈妈沉默的空隙里、我的操纵者、一口气的说了起来。 [请听我说。我(日语中为僕、男性用第一人称代词有点孩子气。)——我(日语中为私、通用第一人称代词。)、到刚才为止、我还在痛苦着呢、啊、我认为自己就会这么死去的时候。当、醒来的时候、却在这女生的身体上转生了——] 别这么说的时候、妈妈的脸上。 是惊愕和恐怖的表情。 宛如把可怕之物——当成怪物似的眼神在看着我。 那也是。突然之间说出『我转生了』的什么的、那种东西谁会相信啊。当然的、我要是在妈妈的立场上的话、也会那么想的。啊啊、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但还是觉得妈妈很伟大。冻住似的表情也就一两秒而已。马上就变成的笑脸(虽然半边脸还僵硬着……)、 [那个、里美。肯定是做了恶梦吧。所以才这么混乱。……好了、过来这儿、从房间里出来吧] [才不是什么恶梦——] 刚说出这句话、 [快到出来啊!] 变成了如鬼似的样子、连我都被吓了一大跳。妈妈好可怕啊。 妈妈踏进了和室、猛地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 [好了、过来吧。在继续那个样子的话、会感冒哟] 已经没法说什么了、就这样子如同押送般似的、开始上楼梯了。里面的我、操纵者只能跟着妈妈行动的感觉、还是普通地感觉得到。被紧紧地握着、拉拽着、手腕的疼痛、连在里面的我都能感觉地到。但是、我的身体无法如我所愿般的控制。 我的操纵者、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妈妈只是[好好好]的应付着。 然后、我被丢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明天还有学校对吧、好好睡觉。] 然后、门被啪地关上了。 我就这样子、独自一人站立在房间的正中央。大概是自己的话没有被对方所接受、而受打击、在那儿发呆吧。 内心的我、实际上、觉得刚才有点可惜了。 妈妈也是的、在多听一会而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大概这个人就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吧。没有听到重要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这个人照旧是为无名的篡夺者。 我的身体、做了下深呼吸。哈~、的吐出了气息、气息顿时变成白烟。 确实是相当的冷啊。环视着四周(可能在寻找羽织的东西吧)、被子的上面有着睡前所脱下来短外套、目光虽然停留在那里、结果还是回到了刚醒来的状态、缓缓地钻进了被窝里。 被子还残留着一丝的温暖、温柔地包围了这冰凉的身体。 我的身体、就一直那个样子一动不动的。 肯定是在进行作战的练习吧、像刚才那样、一下子就把真相给吐了出来、谁都不会去相信的。话说、我家的妈妈是听的人、那根本就是连听都不会去听的。这事情就当作是一次经验吧。那么、要怎么做、才会听我所说的话呢——他、大概在考虑这一类的事情吧。 对、名字、地址、年龄、连是那个时代的人、到头来还是不明白,但是、他用了『我(日语中为僕、男性用第一人称代词有点孩子气。)』、从刚才的说话方式来看、应该相当年轻。十多岁吧、顶多是二十多一点吧。 但是、这么一想的话、刚才的行为、越发不可饶恕了。 触摸胸部、连重要的地方都……。 到底在想什么。 年轻的男性、突然间把少女的身体占为己有的时候、到底在想着什么? 啊啊~、一点儿都不想去想象。 床上、被被子包住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想要干什么、我慌忙地把视线对上。 对。我在思考事情的这段时间、操纵者正普通地用着眼睛、而我则是睁着眼睛却看不到的状态。 这种事情都可以办的到啊、稍微有点儿、佩服起自己了。 那么、把视线一重合(这个表现真是太准确了!)、我正在看着电灯的绳子、伸出手的时候。本来是够不着的、但是我自己稍微伸出去一点、就能在床上躺着关灯了。绳子拉在手里、一下、两下的。 房间中被橙色的灯光所包围着顿时变的昏暗了。 然后、我闭上了眼睛、并不是我自己想闭上的。操纵者、他、任意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认为在黑暗中比较容易思考。 我也只能把视界给关闭掉了、因而就变的无事可作、再次沉入思索。 于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话虽是这么说、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他会怎么做呢?是想出去吗?还是说、想继续留在这个身体里面? 他从我的身体出去了的话、……我就能变回原来的我吗? 那个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成佛?还是归于无? 归于无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乐意的。因而、估计他是想继续在这个身体里面活下去。 但那样子的话、我就困扰了。这身体就没有办法还给我了。 也来个驱魔仪式、把这个人给赶出去什么的、估计行不通……。 啊、话说回来、妈妈说过的事情。外婆也发生了同样的现象、还做了驱魔仪式—— 啊啊、原来如此啊。 终于理解了一件。 妈妈在自己小时候、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也突然间变成了那个样子。那事估计深深地伤害了她那幼小的心灵、所以、当自己的女儿都说出了这种话的时候、魂都快被吓飞了。 然后、妈妈马上想到了自己根小时候的我说过这件事情、于是就认为这全部都是我所制造出来的假话。 我一想到小时候所听到的那话、是对妈妈而特地改编的、恶性质玩笑。 妈妈对于附灵现象什么的、根本就不相信。外婆的事情也只是当成一种病来看。妈妈应该是一直这么认为着、并活到了今天。 小时候、听了那事情的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的我已不相同了。我的身体亲自体会了附灵现象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实。强迫性质的知道了这个事实。 所以、外婆的场合也是真正的附灵现象、然后外婆——知道最后也没有变回来……? 这么说来、我也将无法回复到原来的我? 他如若一直这样子呆在我身体里面、我就会一生都只是、只能看、只能听、被他人所操纵着、自发性的行为一个都不会有、只是作为内心的存在而存在着? 但是、他若在说出与刚才一样的话的时候。 好像是在哪儿听过的、类似的话,转生后的人们、大部分都会回想起自己生前的事情、然后向周围的人述说、如果去调查的话、而那个话又正好一致的话、那么自己转成成别人的事情也就会被证明出来。 而、事情一旦像这个样子成为大事件的话、就算是妈妈也应该会明白转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事实、而我则是别某人篡夺了身体。 首先要让妈妈明白才行、之后才能开始。 然后、不想个法子、把他从我的身体里赶出来的话。 对。应该会是这种展开、妈妈一定会这么做的……。 这么思考着—— 不经意地注意到、我的呼吸正已缓慢地规律在循环着。 震惊了! 这个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 明知道、异常事态——突然间、自己居然转生了,而居然还能安安稳稳地睡觉? 无法相信! 啊、对了。在操纵者睡觉的空隙里、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控制身体吗? 嗯……。果然是、 不行啊。 (啊-) 声音也发不出来。 话说、这缓长的呼吸……嗯。 实际上、我可能也睡着了吧。 因为、身体都已经睡下去了嘛。 啊啊。越来越抓不到头绪了。 如果、明早一起来、一切都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 3 明明正在直面着异常事态的说、而我的身体却神经大条的、呼呼睡着。 突然间飞升到睡醒的程度。睁开眼睛、上半身猛地坐起、左右扭转着身体、在寻找着音源的为止、头正左看右望着。嗯~、我还在半睡着的说。 果然、就算是睡上一觉、事态也还是没有改变。身体还是老样子、不是我的睡在控制着。那个谁、刚睡醒。哇、背后好冷啊、快做点什么啊。 马上跑去确认闹钟、右手按了下去、闹铃停止了。要是放在枕边的话、停下后、又会继续睡懒觉。所以、放在了离床稍远的地板上、因而、每当我去停下闹钟的时候、我总是从床上半落下来、就像是临死留言般的、右手伸出的姿势。 如果是平常的我、就又会缩回暖和和的被窝里去。 他则是很干脆的、把我的身体直接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盘腿坐在地板上、边伸着懒腰、边从太阳穴开始往右侧头部用着手指噌噌地搔了起来。并好像非常在意那长发、一直用手指频繁地玩弄着。 (呜~。好冷啊、披上短外套吧。) 说话、还不如说是用意念来传达、但还是传达不到。话说、他不也是用着同样的身体嘛、在话语传到前、他也应该和我一样感觉到寒冷才对的。 我站了起来。狠狠地左右扭了扭脖子。很痛啊!原来的身体是不是有把脖子弄出吧嗒吧嗒声音的习惯啊?但是、真不凑巧我是不会把脖子弄出声响的。 喂。在干什么……、用食指是不可以的、鼻孔会被弄大的。虽然明白空气很干燥、鼻子因而被堵住了的样子。但要伸进去的话、最多用小拇指就够了。 看到了纸巾、用纸巾掏了掏鼻子。掏完后、还把纸巾张开。别看啊、别给我看啊。 [呜呜呜呜呜] 我扭了扭腰、边发出了那不是声音的声音、边打开门走向走廊。 昨日依然历历在目、今朝则又堂堂地、在走廊上走着、最下下了楼梯。 厨房那边传来了、妈妈的动作声。 下了楼梯、我向一楼走廊的深处走去。对他来说这应该是未知领域才对。是向着、厨房——发出声音的方向前进的吗? 刚起来、就马上找妈妈继续昨天的战斗吗?虽然、现在还悠闲的打着嗝。 通过了厨房前、正好和妈妈相遇。妈妈看着我、吓了一跳。虽然、有对于我自己起来是很稀有的惊讶。比起那个、估计是昨晚的那记忆还留着、而想对我说些什么的警戒感。不过、暂且还是、 [早上好啊、里美] 向着我、普通的早上问候。反观我、只是点了一下头、就无声的走了过去、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 啊、果然是想去上厕所。这个尿意、果然是感觉的到啊。 明明不知道家里的构造、却毫不迷惑、一头直走、这就是动物的本能吧。值得表扬表扬、挺厉害的直觉啊。 不过、上厕所……。 …………。 那之后、有段不愉快的时间。 在身体构造方面、男女果然是有差异吧。他的动作、像是在确认似的。 一想到,现在是男人在做这个。就觉得是屈辱。我是十六岁、连花儿都会羞涩的女高中生、请不要随意地看、随意地摸。 但并没有马上就出去。 就这样子站在门前、我做了做深呼吸运动。 注水箱的声音停下后、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拉开门。 啊、还没有洗手呢?呜、真不敢相信。 不过、他好像觉得不是干那个的时候。缓缓地返回了走廊、咕地、咽了咽口水、又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突然间加气速来了、走进了厨房。 正做着料理的妈妈回头看了一下、正好眼光相遇。 要说什么呢? [……早啊] 眼睛羞涩涩地、打了个看似普通的招呼。还顺便、伸了个懒腰(是个虚假的懒腰。共有身体的话、连这个都明白)。心脏正噗通噗通地跳着。巧妙地避开了妈妈的视线。 就那样子、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坐到餐桌上。 [呼、好冷啊-] 因为我做出了像是普通的态度、看来妈妈好像消除了警戒。 [笨蛋啊。那个样子的话当然冷了、去穿点什么衣服吧] 总觉得普通的对话着。 (等下、喂~喂~) 妈妈边做着料理、背对着这头、若无其事地说着。 [里美?还记得、自己大半夜的爬起来说了奇怪的话吗?] [诶、真的吗?我(日语中为あたし、女性用第一人称代词、给人种可爱的感觉)、应该是睡糊涂了吧、] 呜哇、女性用语啊!还有点怪、恶心。 装傻。这假话……果然是这种打算啊。 估计醒悟到既然身体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说是转生了、也没有人相信。果然、昨天入睡前思考了很多、然后得到了这个结论。 装成我的样子、变成我。 然后、在想法子。 嗯、真是个不简单的敌人啊。 但是、妈妈一定会注意到的。 一这么想、把视线重合上一看、妈妈停下了手中的料理、一脸疑惑的看着这边。 [……不觉得自己有点有点奇怪吗?里美?] 好啊、妈妈、就是这个样子。 活该、装成别人的样子什么的、反正马上就会露陷的。 实际上、他老早就露馅了。 坐在餐桌上、突然间就翻开的早报(哪里会有大清早的就翻报纸的女子高中生!) 大清早的、就添饭(我早上基本上是不吃白米饭的) 极致的是、把妈妈叫做母亲。 每当这么叫的时候、妈妈的眼睛就会瞪得圆圆的、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就这样子、明明都露馅了的说。 结果、他还是安全的渡过的那天早上。 对。可能他脑子还挺好使的吧。 比如、坐到桌子前的时候、悄悄地数着有几套餐具,从而得知、这个家是母女二人的生活。在桌上、没有说过有关于爸爸的话题。 饭后、妈妈拜托他给佛像供餐的时候、他平静的结果了碗、并好好的送到了和室。昨夜冒险之际、所看到的佛坛所在地、他都好好地记着。干的还真不赖啊。 然后、供餐完、要铃之后,一直观察着照片和牌位。为了彻底地成为我、家庭构成、连 死者都包含进来,一个不漏的确认。 被祭祀在佛坛上的是、朋实。我的双胞胎姐妹。遗像是三岁的时候拍摄的。我取下了牌位,但上面只刻有戒名而已、朋实的俗名并没刻上去。估计、他应该知道这是我那已经不再人世的姐妹的遗像,但这以上的就不可能知道了。好~、在这方面也露点馅吧。 话说、在家里看不到爸爸的照片这一点、他是怎么想的。 没有祭祀在佛坛上、就是说没有死掉、但是却不在家里,这样的话、要么单身赴任、要么离了婚、又或是更不就不存在过(即是说、妈妈是未婚母亲)。从常识来考虑的话、也就这几种可能性了。 估计、他死也想不到,爸爸在别的地方有了女人而离开这儿、那三年以后、都没有露过一次脸、但是户籍上和妈妈依然还是夫妇。并且、偶尔寄来信或原稿、以作家身份和妈妈一同协力着。这一类荒谬事情吧。 原本、我的爸爸其实是、作家司马哲郎。这事情他也不知道吧。 好~、他一定会露馅的。在这方面露个决定性的陷。 妈妈现在、也一定是相当的怀疑的。昨夜发生的那事、在加上早上那奇怪的样子。 就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妈妈一定会注意到的。这个、在操纵着我身体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不知是哪来的陌生人。 这危机、他肯定也是感觉到了。早饭后、一完成妈妈拜托的事情后、就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平常的我来看、这又是个很不自然的行动。登上楼梯的时候、就算是内心的我也感到了、妈妈那充满疑惑的视线插在背上。 回到房间后、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身心疲劳啊。就是啊、这样乱来的、更不就没有办法持久地持续下去的。趁早放弃吧、向妈妈说实话吧。 不过、他好像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性格。真顽固啊。 伸了下腰、好、重整了下心情、这次朝衣柜走去。把抽屉一个个都拉了出来、一一确认着里面的东西。在打开放着内衣的抽屉时、稍微盯看了一会儿。呜哇、太低级了。 刚这么想、开始选起短袜了。素白色、真是朴素的选择啊。 于是、他开始更衣了。不会是想、装着我的样子去学校吧。不过是要外出而更衣的事实倒是真的。 这又是一恶劣的回忆。 脱下了睡衣、还把衬衫也脱掉、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了的时候、他又对女体萌发了兴趣。 (拜托了、别用奇怪的眼神看。) 我向着自己恳求着。 抬起了双手、靠在胸部隆起的位置上、左右同时靠近着,然后紧紧地挤着胸部。 背后凉风飕飕、冷啊、好冷啊。 刚这么想着的时候、这一次却相反、把腰板挺得老直的、挺着胸、正在观看着那凹凸不平的起伏。 被他所玩弄着、让我感觉到受到了耻辱。 [唔唔唔] 自然而然地发出了声音。 望眼一看、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大清早的、就让皮肤完全的暴露在外面,当然就会成那个样子、会感冒的。 他的好奇心、也终败给了这份寒冷。抱着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小团蹲了下来、搓着手脚、稍稍取回了点暖和、然后开始穿衣服。我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先穿上了短袜、戴上胸罩。正预想着这家伙应该不习惯扣胸罩的挂钩的时候,这家伙虽然不是那么的流利、到还算是利索地扣上了。这家伙手倒是挺巧的啊。 相比起这个来、穿制服的时候倒是弄了老半天。穿水手服上衣这活儿、要是习惯了的话倒是没有什么难的说、第一次的话倒是挺让人困惑的。衣料像是要被撕破似的、好不容易才穿了进来。最后、把衣领从内侧翻出、把头发给撩出来的动作倒是挺自然的。 正想着、这次是单纯的裙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结果、他好像不知道哪面是正面的样子,最初、把拉链置于左边拉上了拉链、却又拉下了拉链,把它转到了右边去、然后又弄回到原位置去了。总是是静下来的时候、这一次又在想着什么?吸气、把肚子给收了起来、然后拉着裙子的上方、上下动了动。 大概、这家伙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穿裙子这东西吧。总觉得这裙子会掉下似的、所以特地确认了一下会不会掉下去。 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当男人被问到、穿裙子的感想时。基本上都是、大腿处总有风掠过、很静不下心来之类的回答。估计、他现在也正在体验着一样的感觉吧。 总之、换衣服这一事件,好歹、勉强的无事结束了。披着上衣、拎着包、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下了楼梯后、就直接朝着玄关走去。 喂!等一下。该不会就这么出门吧? 刚睡醒来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在这之前、刷牙洗脸都还没有完成的说。喂!不要这个样子就往外头走啊。 不像样的、丢脸的是我啊!真是的。 在穿鞋子的时候、从后面传来的声音、妈妈正往这头看着呢。 [怎、怎么了。里美、怎么早就要出门。] 眼睛又瞪得圆圆的——今天早上、这是第几次看到妈妈的这种表情了。 (妈妈、快阻止我!) 但是、这愿望化为了空气。我用着若无其事地口气说到、 [嗯、没什么,只是班上有个小集合而已。嗯、那就先这样了、母——不、妈妈,我出发了。] 边笑嘻嘻地说完这话(内心的我、才不是什么笑嘻嘻的、都已火气冲天了。)、我还是出门了。 第二章 4 走到外面的我、先确认了门牌。原来如此,对他来说、这的确是直截了当地情报啊。 高足市蒂港町 4-5 御子柴 徹志 康子 里美 我对着住所和家族榄来回看了三遍。爸爸的名字还留在上面、光是看门牌的话、会让人觉得这是个三人家族。他看着这个会怎么想?收回视线的时候、嗯的点了一下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家是建在房屋交错的住在街里面。走出朝南的玄关后、眼前的是只能通过一台车子宽度的单向通路、无论往那头走、都会走到双车道的路上的。而在拿双车道的路上、无论往哪头走、到会走到市区的四车道的路上的、在接着就能走出去了。 他想让我往哪边走去? 出了玄关后、稍望了望天空、然后望着右边——西的方向前进着。嘛、这倒是和我每天去上学的路是一条方向。 比平常找了三十分钟、不用担心会和熟人碰到面。这对于头发乱蓬蓬的我来说、是值得庆幸的。 途中、我多次停下、做着用手去搓双腿、又或是两腿在群下相互摩擦的动作。看来是露出来的部分、都冻得没办法了。但是、在被人看来这动作很扭捏、很奇怪。 在多做一些会吸引别人目光的动作。在让别人多注意到一些。 对与我来说、十分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只要他没有回头去看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看到。啊~真焦躁啊。 走出干线道路后、他看到了电话亭、便钻了进去。掏遍了上衣口袋、书包、最后终于在钱包里找到了几枚电话卡。从那中间抽出了一枚、插进卡片入口了。 喂!你抽哪枚不好啊、却偏偏抽布袋寅泰的那枚。笨蛋、别用那枚啊。别的已经用过的不还有嘛。这张很宝贝的、还没有用过呢,一看不就明白了。 他把那张(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卡片插进卡片入口、按下了七位数号码、看来不是手机号码。是打给市内谁家的电话吧。 是想打到哪去啊? 在连接的这段时间内、他深呼吸了下。看得出来、血压上升了。 [——喂~] 对方接听了。中年女性的声音。有点深沉的感觉。 他咽了咽口水。 [那、那个。是森川家吧?] [嗯、是的] 内心的我、心中一紧。森川这姓对与我来说、就是会让我起这种反应的东西。 [那个、我是足球部的经理——石田。] 他就那样子的用上了假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这个样子的话来、我愣了一会儿。 不过这场合、假名什么的还不算是问题。 这该不会、在我里面的是森川前辈吧? 不是吧。 在内心的我呆住的时候、我继续说到。 [——森川队长在吗?] 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果真如此。当听到足球部队长的姓是森川、经理是石田的时候。这明显是、我们学校的足球部。 所拨打的地方、有正是森川前辈的家里。 那、他该不会。 不是吧。 根本就没有想过、进到我身体里的家伙,竟会是我所认识的人。 并且、还是——森川前辈?这不是真的吧? 被这思绪所搅乱着、那一瞬间,我呆住了。 而此时、耳边又响起了声音。我急急茫茫地凑上听觉神经、生怕听漏掉一个字。 但,对方好像还没有会话。 异样漫长的等待。 虽然、我尽力的压抑着、但还是变的有点喘。鼻息声都听得到了。 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达郎在昨天晚上、去世了。] 诶?刚才说了什么? 森川前辈……去世了? 诶、骗人的吧、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还在混乱之中、非常对不起——]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嘟、嘟的在耳边重复着。我缓缓地拿下了话筒、放回电话机上。哔、哔的卡片被吐了出来。 缓缓地、吸了一大口气、吐出。 [果然、我已经死掉了] 从我嘴中漏出了这么一句话。 两个具有冲击性的事情、同时变的明了了。 昨夜、进入我身体里的人是、森川前辈。 并且、森川前辈的身体、在昨天夜里已经去世。 就是说、事情是这么发生的。首先、他死掉了、而灵魂本应该是到天国去的、但却被我的招魂者体质所吸引着、而进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来。 而我、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的话、就明白了。如果是森川前辈的话、我会这么做的。能接受的话、就用这身体来接受。而他、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他对这个世界应该还留有迷恋的。 两者利害一致。 我自己、对于他的死、我的招魂者体质,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吧——虽然不知道是神还是佛祖、但还是按照着各自的希望、安排下来了。 所憧憬的森川前辈、现在正在我的身体里面。 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但是、很可惜、这只是我的单相思而已。他在生前、应该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我只能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他。 对了。 他收下我昨天送的巧克力了吗?读了那封信了吗? 明白了、有一位叫御子柴里美的女生喜欢他的事情了吗? 难不成、他明白了,所以才来到我这儿? 话说回来—— 为什么前辈会突然去世了?昨天不也好好的来学校了么——虽然没有看到本人,不过鞋子倒是好好的放在了鞋柜里。所以、昨天肯定是来学校了。 但、一天都还没有过去、怎会突然的就去世了。 事故?又或是别的什么? (告诉我、快告诉我啊!森川前辈) 但是、无论我怎么询问、都无法传到他那儿。明明就在身边的说、声音却无法传达过去。现在、我所被允许的事情、只能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使用我的身体而已。 往自家拨了电话、却又一次被母亲告知、自己的死亡——森川前辈、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我预想着,该不会、就这个样子潜到森川家吧? 但是、结果和我的预想相差甚远。 出了电话亭后、森川前辈思索了一会儿。因为、视线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所以明白。 在想着什么呢? 是关于要怎样渡过今后的长期命题吗? 又或是、总之眼下要去哪儿的短期命题吗? 嘛、以后的事情先放一放,总之、现在想回家啊。不回家也行、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也行啊。好冷啊! 但是,这可能已经不关我的事了。这身体、到昨天为止还是我的、但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身体了。 在将来、这身体还有可能回到我的支配下,所以希望这期间、森川前辈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好了。但是、我要是永久的丧失掉这身体的支配权的话。 那么我连,把这御子柴里美的身体,称之为『我的身体』这件事情都办不到了吧? 发展到这部田地的话、那我,无论这身体做了什么事情——就算是穿上不成体面的衣服,都轮不到我来害羞的。 并不是我被人嘲笑、是他被人嘲笑。而那嘲笑则是不正行 为、因为、他还没有适应这具叫做御子柴里美的身体。不知道这事情,而只看到表面就在那嘲笑的家伙、让他一个人笑去吧。如果,真能那么轻易的认为的话。 但是——办不到。我这个人格和、身体是不可分离的关系。是这十六年间、慢慢培养出来的。这十六年间、我一直压抑着一些东西、努力着,而最终成为今天的我、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而现在、却要让我在边上看着、我的身体被别人糟蹋。这让我黯然落泪啊。 所以、 (总之、先到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吧) 明明是这么想的。 而此时、我却开始走动起来了。注意到、前方有个巴士亭。那儿、站着很多人、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巴士。 而、看到那儿的我、迈出了脚步,朝那儿走了过去。 只要在这里上车用我所拥有的定期乘车劵的话、就可以直接到学校了。 到了巴士亭后,我直接排到队尾去了。从外头看的话、会觉得我很平静、但是内心的我一点儿都不平静、是非在意旁人的目光。 巴士一到、他就平平常常地坐了上去。没有特意的去寻找、直接找了个空位子就坐了下来。上车的时候、眼角边掠过一道穿着本校制服的影子、但是他并没有回过头去看、所以不知道是谁。 希望不是我认识的人。 可能是车内开着暖气、大腿处变的渐渐暖和起来了、当他坐到位置上的时候、舒心地吐了一口气。 明明是用着不习惯的身体,穿着不习惯的衣服、做着不习惯的巴士(前辈的家应该是和我家是相反反向的)的说,他却不怎么紧张、还保持着平常心。就算无法读取他的心理,但是现在是共有着一个身体、从体内的样子——心跳啊、呼吸啊、皮肤的状态——等等的、就能大致的猜到他的精神状态。 我随着巴士的摇晃而摇晃着。当开过了五个巴士亭、车内正播放着〈下一站是开明高校前〉的时候、我伸了伸腰。 果然是去学校啊。 当注意到下车信号器的时候、上面的〈下车〉的灯已经被点亮了。 巴士开始减速了、我从包中取出钱包,站了起来。巴士停好后,我和另外几名学生一起下了巴士、直朝校门走去。 要做什么?森川前辈。该不会是打算着、就这个样以御子柴里美的身份到学校普通的上课吧? 那太扯了。肯定会暴露的。 拜托了、不要乱来啊。不要损坏我的形象啊。 那时的我认为——事态正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着。 5 森川前辈无论何时都是自信家、勇往直前。所以在学校里很引人注目、而我实际上也正是被那部分所吸引着。 英语辩论大会的时候,在全校师生前、毫无顾忌似的演讲时的英姿。 县足球大会的时候,相差两方的状态下、且后半已所剩无几的时候、依然拼命地追寻着球。那姿态、太酷了! 但是、就算是那样的他,假如在一片未知的土地上、转生成了一位年长者的话,估计他就不会做出这般无谋的行动吧! 幸运的是、这副新身体——御子柴明美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还是后辈。即是说、是在熟悉的土地上、也不可能不认识老师的脸。以他的头脑的话、就算是没有上过的课程、也应当是可以轻松攻克的。问题是、朋友关系,关于我私人生活这一方面、倒是一无所知。不过、最初的时候是有点迷惑、但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估计他不只是自信家、还可能是乐天派。 总之、御子柴里美在那天早上是、普普通通地来到了学校、跨进了一年三班的教室里。 [啊啦-、里美?] [啊啦、怎么了?] 在窗边闲聊的真子和阳子看到,我这么早来到学校觉得很稀奇、而搭了话。 [喔~] 而我则是、用着含糊的笑脸、含糊地应答道。对、从前辈来看的话、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真不愧是前辈啊,身上却没有浮现出任何异样。 [那个、我的位置是哪儿来着?] [大清早开始就犯迷糊啊。不就是那儿嘛?] 他坐到了阳子用下巴指出的座位上。不过、居然堂堂地问出这种问题、还通过,真是难以置信。 该称为吃惊还是佩服呢?不管怎么说、先是糊弄过去了。正这么想的时候、阳子开始指出了。 [你那头发。乱蓬蓬的、有好好梳理过吗?] [诶、不是吧—] 边说着、边拿出梳子。 [啊~真是的、明明都梳过一次了] 因此、在没被班上的男生看见前、阳子把我的头发给解决了。内心的我、又放了一个心。 但是、接下去可有的受了。 森川前辈所才去的作战是、沉默地渡过的话、总会解决之类的吧。就算是被真子或是阳子搭话、也只是含糊的点点头,基本上不说话。而那两人便是去了劲头、把我晒在一边了。对于前辈来说这最好不过了。伴随着时间的逝去、大家都渐渐地来到了学校,但我依然沉默着。小心地瞅着走进教室的脸,然后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竖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听着交错横飞杂谈。 在吵闹的教室中、从远处传来了、 [里美] 有招呼声传入耳朵。而我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丝毫不动。 [喂、里美] 从同一个位置,又一次传来了调子稍高的招呼声、是信的声音。然后、前辈却没有注意到这是在叫他。边上的人倒是先注意到了、都朝这边看来了。这人怎么了?没有注意到是在叫她吗?空中飘浮着这一类的怪感觉。 而、森川前辈也终于注意到了、唰地抬起了头。 [啊……谁?是谁在叫我?] 东张西望地找寻着,喂喂、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啊。 果然、边上大爆笑。笑声的对面、一男生、 [今天的御子柴、有点怪啊] 虽然讲得很小声,但还是隐约听到了。我的视线则还在左顾右寻地寻找着打招呼的人。不可思议似的看着这边的脸、脸、脸。这个时候、只凭声音不明白是信就已经很奇怪了。 信走了过来。而我也和信对上眼了。前辈、好像终于把焦点锁在面前的这个对象上了。 信走到我面前、歪着头。 [怎么了、里美?样子有点奇怪哟?] [起得太早了、还有点迷糊而已。] 阳子刚说出口来、边上的人又笑了起来。我自己也暧昧地笑了笑。啊啊好丢脸啊。 但是、该说是果如所料吧。果然、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虽是如此、却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失误、好过歹过地终于熬过了早上的自有时间。 不久、班主任的泽入进来了、班会开始了。泽入出去后,就直接开始第一节课。 班会时间虽然也是如此、但是接下来的课程上、我的存在会被埋没在学生群中、不用担心被指名,只要安静地听着老师的课、渡过时间就好了。 班会结束后、在老师还没有来的这段时间内。前辈先环视了一圈、然后伸入书包、准备取出课本的时候,书包里面空空如也。啊啊、对了。昨夜、都倒出来了。 水野来后,起立、敬礼。然后老师发话了。 [嗯、今天从一百七十页开始——] 桌子上放着笔具的我、在此刻急忙举手。 [对不起。老师、] 教室中的视线都朝向了我。在视线的淋浴下、我堂堂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 我忘带教科书了。] 水野老师呆了一下、 [那就和边上的人一起看吧。] 摆着一副,这种事情、学生间调剂一下的态度后就开始上课了。我坐下后、左右看了看。左边的知古摆出一副、真那这孩子没办法啊、正准备把桌子考过来的时候、我相反的把自己的桌子给靠了过去。 被吓了一跳的藤田君。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自己是女孩子、在这种场合的时候、要说谁往谁那边靠的话、当然是男生往女生这边靠。能这么露骨地往男生那边靠桌子的、在我们班上估计也就真子了。而平时很文静的我、还是被藤田君看到这么积极的我。那当然是谁看到了都会吓一跳的。话说、这都被误解了。 从森川前辈的角度来看的话,因为自己是男生、比起和女生同看、和男生同看的话还比较轻松。 可怜的藤田君。当我把桌子摆好后、藤田君的脸开始变红了。看到这个的前辈好像也注意到自己的失策、然后身体方面,稍稍起了点变化。胃变的越来越重。内心的我也感觉到很沉重。 就在这种气氛下终于熬过了第一节课。把桌子搬开的那一刻、送了口气的不只是森川前辈而已、内心的我、旁边的藤田君也异样。前辈的场合是、和男生一起快变成love love的气氛、而感觉到身心的极度疲劳。 一到休息时间、藤田君就慌慌忙忙地离开了座位、而信却靠了过来。悄悄地问道、 [怎么了?里美、你该不会是对藤田君?] 真的是忘记了教科书?从那个地方开始怀疑的信、开始翻我的书包了。而我只是随波逐流地看着她翻我的书包。 [只有一本数学啊、今天的呢?话说、这不和昨天的一样嘛?] 信的眼睛突然闪了起来、不怀好意地问道、 [里美、你昨天该不会是没有回家吧?外宿?情人节的巧克力攻势什么的?终于失去(lost)了吗?] 我凝固了一秒、然后哆嗦哆嗦着、左右摆着头。身为男性的前辈、对于失去(lost virgin[失去童贞])这个单词做出了过度反应。 [是吗~、里美也终于变成女人了啊~~] 笑嘻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 才不是、还没有呢、啊~~、真是的。前辈、快否定啊。不说话的话,就会被当作默认了。 正在、我和信在偷偷摸摸地讲着话的时候、 [喂~大家!发生大事件了!] 边大声地叫着、边冲进教室的是、足球部的山本君。 [二年级的、我们足球部的队长、森川前辈在昨天去世了。] 诶!不是吧!等等的声音在教室里骚然起来。知道森川前辈的人是当然的、就算是不知道的人、光是听到学校里的某某人去世的话、就是一个大新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何故?的、在山本君的周围聚起了一到人墙。 [关于为什么嘛、这还没有听说。我只是听到前辈的班主任说森川前辈已经去世了而已。] 环视一下骚然的教室、无论朝哪边看去、都是在谈论着前辈去世的事情。我这边则是、信在拼命地向我搭着话。 [里美!你信吗?喂、……里美] 无论我被她怎么摇着肩膀、我都没有和她在对上眼。可能、信会认为我是听到前辈的死而备受打击。 在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的休息时间内、传到我们班的也就那个程度的情报而已。 到了午休的时候、由摄影部的坂本君爆出了新情报。 [喂!喂!超级大新闻!刚刚听到的、那个去世了的森川、好像是被别人杀掉的] 诶?不是吧!教室里聚集了大量的声音。 诶?那、那犯人呢?该不会还潜伏在我们之间吧? 坂本君稍微平静了下一片骚然的教室后、继续说到。 [真的、绝对是真的。我前辈的父亲是个刑警、那个前辈刚才打了通电话回家、然后家里人说、他爸爸去调查事件去了、是杀人事件的调查。] 真……真、的? (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被谁杀死掉了?森川前辈!) 我都还无法真的去相信、不知道要怎么理解那个新情报、连身体的样子都没有去注意、而在一旁发着呆。 6 森川前辈的事件被立为刑事事件来调查的事情,不仅仅是学生、教师们好像也是受了相当大的冲击。 放学前,学校里的播放着、除去要参加大会的一些部团、其他的部团活动都先暂停,直接回家的指示。 我和信都是沉默着走出校门的。巴士亭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学生、看来在这种时间、就直接回家的学生还真没有几个啊。信也是自然地就走过了巴士亭。 然后前辈——和我的预想相违——就那样子跟着信一起走过去了。 我担心起来了。因为、前辈对于信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从今天一整天的观察分析的话、倒是可以得知她为什么会被称作[信]。但是、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全名是叫做青山宣子吧。话说、他连自己(御子柴里美)的事情都不知道的说。所以、为了避免别识破、尽量少和她说话——尽早的和她分开、这才是上策的说。 通过巴士亭后、信放慢了步调、向我问到。 [怎么办?去〈雅尼(janis)〉去吗?] 这种时候、去的地方,并不是麦当劳的话、那么就是想到没有别的学生的地方,和我慢慢地说话的意思。 我只跟信说过我憧憬森川前辈的事情。并叮嘱过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当传来前辈的死讯时、就一直很在意边上的耳朵、而不能和我好好的说话。心里积蓄了相当的失意、而去雅尼那头就可以好好的讲话了。 虽然、并不认为前辈理解了那当中的含义、不过前辈还是答应了。 走了十多分针、到达了来过两次的店。〈雅尼〉今天也还是空荡荡的啊。我们坐到了角落里头。点了热咖啡、直到服务员离去为止、信一直压抑着,没有说话。当服务员一走后。 [里美、怎么样?没事吧?] 在这之前、我一直是避开着信的视线、但这次则是清楚地和她对上眼了、然后会话。 [嗯?什么?没事吧?……今天的我、有那么奇怪吗?] [嗯、相当奇怪。并还是听到那个新闻之前就显奇怪了、超级呆的样子……没睡着的、真的?果然是因为森川的事情吧?] [森川的……指的是什么事情?] 前辈显得一脸惊讶。 [嗯、所以……嗯、直截了当地说就是,我想知道的是、里美—,昨天到头来怎样了?有好好交给森川了吗?] 好像听得到前辈的心里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虽然不是真的听到、但是身体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信现在的问题、对于他来说,正好弄清了两人之间的交谈内容,并理解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我、嗯嗯地、左右摆了摆脸之后、 [虽然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是放到鞋柜里了] 我突然变的高兴起来了。……那么说是收下了。我的心情在他去世前、有好好地传达到。所以、也知道有一位叫御子柴里美的女生送了巧克力过来。 信、发出是吗的感叹。 [那么说、你的心情靠着信,姑且算是传达到了。可能吧] [嗯、可能已经读过信了、巧克力也吃掉了吧。] 听了这句话、我就更加确信了。他有好好地读过我的信,巧克力也好好地吃 下去了。因为、说这话的是他本人啊。 [是吗-。嗯、也对啊。……不、其实我呢、都已经想到了更加后面的事情了。听了不要生气哟、因为今天早上的里美,样子很怪、然后又听到森川被杀、所以……] 果然是没有办法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啊。虽然、有点含糊的感觉、不过意思还是明白了。她想象的估计是、我昨天被前辈甩掉、然后因悲伤至极而黑化、最终把前辈给杀掉了之类的发展。 (真是的、信!居然认为我是杀人犯、把先辈给杀死了!啊、真是的、就算说过不要生气还是令人生气!真是的。) [不、并不是真的那么认为的。只是那么觉得而已。] 信边笑着边混弄过去了。但、马上就停止了笑容。 [但是、就算里美的心意有传达到——嗯、我认为传到了、肯定是那个样子的。但是……人却去世了、只能结束了。] 被那么一说、我只是默默地叹了叹气。 (话说如此、实际上,不还是活着嘛。虽然、可能身体是真的死掉了、但并不是真的死掉了。如果连灵魂都没掉的话、就没有办法在那里叹气了。现在这样样子,了胜于无啊。这也是多亏我、像这个样子提供着身体、才办得到的事情。而最根本的是、我的爱……嗯、因为爱、我提供着身体,这、好像往h的方向跑去了。) 信和前辈都沉默着、我则尽情地独白着。 实际上、我就算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只要前辈一和别人对起话来的话、我就必须去听、而中断掉自己的思考。内心的我想边思考着、边去听别人的对话、那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人类的身体本来就是那样造出来的。特别是,像我想在的状态、不光是被搭话、就算是我自己向别人搭话的时候、都是不经意间发生的。 不想漏掉外来的情报,而一直意识着的话、就像是看电视的时候,只能坐在那里盯着看。在看电视的时候、有一些人会对着电视、吐槽,但是我的场合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而已、脑中也只剩下感叹词而已。而、知道刚才为止、都一直处于那种状态下。但是、现在则是、没有对话的停滞期、对我来说休息时间、用电视来比喻的话、就像是广告时间似的。 打破这份沉默空气的是、 [死掉的话、就真的是没戏唱了——] 信的这句话。就像电视广告结束前的台词一样、一直重复着。 [对不起啊、里美。本来这种时候、应该是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才对的。当却被、强硬地拉到这里来。对不起啊。但是你看、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且很担心,里美要是发生了什么就不好了。 [嗯。没事的] 我摆了摆头。信再次、叹了一口气后、说出 [走吧] 看到我点头后,就站了起来。 在店门前和信分别之后、我朝学校北方的商店街走去。不怎么想回家、带着无目地性的步调走在路上。到头来,我走进了古书店。对于我来时,还是第一次进古书店,不过前辈倒好像是来过几次的样子、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就读了起来。 埋没视野的数列。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介绍书本的时候、没有关系的部分总是变成黑色、就只有相关部分是明亮的。而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感觉、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前辈在读的地方。所以、我也不得不跟着读。但是、前辈的速度超级快、根本就跟不上。别说是理解内容了、在那速度下、光是字都看不到几个。书中又有相当部分的汉字和成语、当我还在攻克这些的时候、前辈就已经开始翻下一页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说法、但我现在正在〈晕字〉呢。说是晕、却不是生理上的晕(内脏等等、都处于前辈的支配下,当然我就不会晕了。)不过在精神上、想在接受着拷问似的。 内心的我正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时候、前辈却时不时的觉得很好玩、而发出哼哼笑声。一点都不好玩的说、我正痛苦着呢。 不得以、我把意识集中到思考上。只有这样做、才能逃〈离字〉的拷问。 (那个传言——说是前辈被人杀掉了、那是真的吗?) 虽然明白是无法传达到的、但还是禁不住地会去问。 虽然没有什么实感、但那事情要是真的话、那可真是不得了啊。……竟然是杀人事件?到底是谁、会去杀害森川先辈? 本应该是被害者的前辈、现在却显得太悠闲了、弄的我都不相信那件事情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被什么人给杀掉的话、那么身为被害人的前辈、就不应该是在这里悠闲地读着书。普通的话、应该是想把犯人揪出来、施以惩戒才对的。 不过、话说回来,光是发生了转生这一类异常事情、就已经不是悠闲读书的场合了。认为自己死掉了的时候、却得到了新身体、活了过来、那就要思考一下以后怎么办之类的事情、该思考的事情应该是很多才对。 然而、实际上确实在那傻笑傻笑地读着书。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 对于这个人是不能用普通的标准来衡量的。 又或者是,随着转生世界观也改变掉了。比如说、森川前辈虽然是被某个人给杀掉了,但因为转生这件事、而那件事情就成了别人的事情了、所以才能在这儿平静地看着书。 试想一下、自己要是被杀掉了的话。 那果然还是会觉得很不甘心才对。如果我被杀掉了、随后跑到别的身体上转生的话。如果、是我的话、在这个时候果然是会想着怎么样把犯人给揪出来。 为此、先要证明我还活着。让认识的人来和我对记忆。如果是穿越转生的话——比如江户时代的武士穿越到了现代——那可能是比较会难证明、不过前辈的场合则是同时代的人、还是同一个学区的我。证人的话、到处都是。 然后、一旦被确认是真的转生了的话、那么正在寻找犯人的被害者,所说的话肯定会被重视的。尽情地倾泻出被杀害的恨意吧。一旦、转生的事实被世间所公认的话、那么所说的话就可能成为证据。因为是、被害人直接出来指证犯人的罪行。肯定不会有诽谤之言的,犯人肯定会被施以极刑的。 而先辈这会儿、更不看不出来是被害者。只能看出来、他完全不拘泥于前世所拥有的、名为森川达郎的男学生的身份,而正准备已现世所获得的、名为御子柴里美的身份来活下去的感觉。把这称之为向前看、虽然听起来很美,但是、前辈如若真是被什么人给杀掉了的话、那么稍微往后头看一下不也是很好的吗? 从这情况来判断的话、我觉得前辈被杀的事情只是个流言而已、并非事实。……总之、在此时是这么认为的。 前辈、边读着书、时而会往书店墙壁上的挂钟瞄去(对于我来说、就算是集中意识,但还是和闭上眼睛不同、映在视野里的东西总是隐约而见)。 当瞄了好几次后、则是长时间的看着时钟、当我把视线重合后(时间都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前辈深吸一口气后、把合上书放回了书架上。 读书时间终于结束了。从拷问之中脱出、我松了口气。 (呼~) 的吐了吐口气(虽然发不出声音、不过在脑中想象还是办得到的。) 刚才的读书、到底是什么啊!总觉得不去读就不行、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却不知道。这么说来、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在考试前、明知道不学习不行的说、却在那里打扫起房间了。 在商店街瞎逛着的前辈、虽然像是在瞎逛、不过当他早到了在香烟店边上的绿色电话亭的时候,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从包中取出电话卡、深呼吸、拿起了话筒。 所拨打的号码果然还是七位数。不是手机、而是市内的某个地方,但不是早上拨打的森川家。虽然号码记得不全、但是最后按下的号码和早上的是百分百的不一样。 嘟、嘟的响了两三次后。 是往哪里打去的? 当发觉到的时候、我的呼吸变的不规律了、心脏也跳得很快、然后、 [——喂~、我是森川] 是女性的声音。和早上的不同、相当年轻的声音。 [那、那个……我是开明高校的学生。是森川真纪吗?] 在等待对方的回应间、产生了几秒的空隙。 [啊、正是。……您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可以打搅一些时间吗?] [是什么事情?刚才您说您是开明的学生是吧?那样的话、您就应该知道的吧、现在正有点忙——] [关于森川……达郎的吧?说是去世了、关于这件事,我有点要说的话。可否借步来到我这边吗?] 此刻、稍微空出了点时间、我便思考着。前辈是在和谁说话啊?真纪、这女人是谁?从同为森川这个姓氏来推测的话、前辈的家人、又或是亲戚什么的……。 对方依然没有会话、前辈继续说到。 [这么说吧、可以过来吗……rabbit boy 、侏离、湖畔旅馆] [你……到底是谁?] [你要是来的话、在那儿、我会说出一切。北边大街的griffin大厦屋顶——明白了吗?去年十月十四号、二人一同去过的那栋大厦的屋顶。在那儿的话、就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了。] [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 女性的声音在颤抖着。 [可以吧。那么、先去那儿等着你。……] 前辈连给对手说的机会都不给、就把话筒放回座机上了。 第三章 7 位于车站北边的商店街、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显得凄凉了。前辈前往的正是、那凄凉的商店街的凄凉的街道。 这还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走进这街道。 不知这儿是住宅区还不是商店街、在道路两旁耸立着的是,关着门的店铺啊、古老的公寓啊、基本上没有人通过。冬日太阳渐渐地倾斜着、西北侧的建筑物都化了轮廓。路灯都还没有点亮、被零散设置的自动贩卖机发出着微弱的灯光。 总之、这儿并不是穿着制服的女学生在这种时间该来的地方。但是、森川前辈可能忘记了现在这身体是女生的事情、径自走着。 他走进了、位于街道外侧,外壁瓷砖都已脱落的、古老的五层楼大厦。在进去前、随着他仰头看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楼到三楼,还有五楼都是暗着的、唯一有灯光的是四楼。 不经意间我明白了为什么这儿会这么荒凉了。和建筑数相比、灯光的数量是可怜的少。 看来这个建筑物应该就是前辈刚才电话里所说的那个大厦了吧。因为没有电梯、我朝着昏暗狭小的楼梯走去。没走多久,气就喘了起来。 [混蛋、这家伙真没体力啊] 边爬着四五楼间的楼梯边说着、是对我身体的不满。那当然是、和足球部队长—森川前辈的身体比较的话、我这身体当然就像是没有体力的身体。第一、我是弱女子啊。 上到五楼、想在往前走的时候、楼梯口横着〈禁止进入〉的绳子,前辈挽起裙子(喂、喂、快停下啊!没被人看到吧?),跨过了绳子、继续往上爬去。 打开爬满铁锈的大门,到达屋顶了。 眼前尽是混泥土。橙红的夕阳、把照到的东西都染成了橙红色。周围立着四角形的铁丝网、被太阳照着变成菱形映在水泥地上。 角落放着一个不知意图的木制长椅。会爬到这种地方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吧。 我坐到在长椅上,抱着包,等着对方的到来。因为风平了下来,所以并不觉得很冷,但身体偶尔还是会颤抖一下。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了吧。太阳都快沉下去了、现在屋顶上只有几根柱子的倒影而已了。 有谁来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身体也是这么反应的,让我错以为是我的意志让身体这么反应的。说是感觉——可能是有什么细小的声音吧。思考着事情的我和前辈,一同发觉到了。 门被打开了、在那儿出现的是个,身材苗条的高个子女性。 和我目光相遇。 二十岁左右。全身被大衣包着、看不到体现,不过漂亮的脖子微微露出着,头发是染成栗色的波浪卷。白净的脸上没有粉状,是因为寒冷吗,还是因为爬了楼梯,她的脸颊有点儿红晕。 这就是叫做森川真纪的女人吗?和森川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纪、朝着我走了过来。前辈,砰地就站了起来。 走到离我一米左右的时候,我和她对上面了,她比我高了十厘米左右。 [你是……谁?] 真纪皱着眉头,一脸惊讶状的问到。 此刻的我,注意到身体起了变化。胸中变的有点苦闷,身体发热。 [真纪] 颤抖着的声音终于发出来了,但后头的话却出不来。 我试着读取前辈的感情。这混乱的波形到底是什么?心中一片波动的感觉。 各种感情混杂在里头,怀念、放心、还有不安。 [真纪、是我啊、达郎啊] 望着对方的眼睛、前辈说到。 [等下、那是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 真纪咽了咽口水,问到。 [你是谁?] 我再次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这个——] 边说着边护着胸。 [——这身体是个叫御子柴里美的身体,但是里面的是我。虽这么说,你也不会轻易相信吧……这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是谎言。是我啊、达郎啊。昨天夜里,被搬到医院的时候,当认为自己已经不行的时候,但是下一个瞬间,却已经在这身体里了……。该说是转生了吧] 前辈边摆着手,边拼命地说着。内心的我,边听着前辈的话,边观察着真纪的表情。她的表情越变的僵硬了。 [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纪微微地摆着脸,说到。 [你说的话很奇怪] 边摆着头,边一步、两步、的后退着。 [等下] 前辈慌忙的在胸前张开双手, [抱歉。突然这么说的话、果然是不行啊。……好吧、那么这么说吧。你对我提问题吧、只有森川达郎才知道的事情。] [提问?达郎才知道的事情?] [嗯、所以呢、怎么说呢……比如、两个人不是一起去了rabbit boy吗?] 前辈刚说完这话、真纪就变的一脸的生气相了。 [那个孩子说的?] 咬着牙齿说到。 [诶?] [达——达郎说的吧。……对吧?] [不、不是的——……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啊?] 我叹了口气,要怎么做啊。 这一次、是真纪发出的提问。 [你和达郎是什么关系?] 被提问的前辈有叹了口气。 [不、就是你向这御子柴提问、回答的还是我啊。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啊。不是那样的、在向我、问些关于森川达郎的问题吧。想刚才那样、我这头虽然说了很多,当会被你认为是从达郎那里听来的吧?所以,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的吧。所以才要你来提问——嗯、无论你怎么问刚才那样的问题、我都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因为我是本人啊] 当我这么说完后、她沉默了十秒。 内心的我、如同看热闹般的看着他们的论战。明白两个人想说的事情,从各自的立场来说的话,也就只能那么问和说了。但是,一直那么问的话、就只会是不会交叉的平行线而已。 比起那个—— (前辈和、这个叫做真纪的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比较想问这个。 [明白了] 真纪、用放弃般似的口气说到。我急忙地侧上耳朵。 [总之、你不过是主张自己转生成森川达郎这件事情的吧?] 我点了点头。 [要是关于达郎的提问的话、什么都能回答?] 我又点了点头。 [那——嗯、总之、达郎的生日?] [一九八三年四月二十五号] [血型?] [a型] [星座?] [金牛座] [十二生肖?] [猪] 向着真纪的连续提问、前辈是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到。 [父母的名字?] [父亲是正助。老妈是政子。也顺便的说吗?上面的哥哥是贵弘、真纪的老公。下面的哥哥是信由。……那个、光是这种问题的话、是成不了证据的] 嗯、内心的我想着,都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原来啊。真纪是前辈哥哥的老婆啊。 [那、还记得我买给你的书吗?] [买给我的书?诶?我有从真纪那儿得到过书来着?] 真纪无表情的、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着看脸、我就想。 这个、该不会是陷阱问题。 前辈一脸思索表情、望着天空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啊、是那个啊,在广哥结婚前。中岛屋的地下。对对、是那个吧?山本文绪的文库版本的——嗯、那个……书名叫什么来着?啊、那个、嗯——] 真纪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冻住了。嘴巴微微动了动。 [sleeping——?] 听了那个的我、嗯嗯的点了点头 [对对。就是那个、『sleeping razpunzzel』……对吧?] [……还记得内容吗?] [嗯~。住在住在区的妇人是主人公、和隔壁家的老公搞外遇、而那期间和那家的中学生儿子也变成了那种关系之类的] 我在那儿听的耳朵嗡嗡地叫 [——话说、现在回想起来的话、真纪、你给了我一本相当厉害的书啊。该不会是、那时候起就一直在想着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 [所以啊、想做那种事情什么的] 真纪无语。 等下、什么事情?我混乱这、从话的内容来看的话、那二人——森川前辈和那个叫做真纪之间、该不会是做了……义理姐弟间、所不能想象的、不可以打破的禁忌了吗。 那、那种……不道德的事情 前辈一直注视着真纪的反应、我也一同看着。她的眼眶渐渐变的湿润起来了。 [但是……还是无法相信啊] 边说着、真纪有微微地摆了摆头。 [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 [相信我] 我张开双手。 [还是无法相信啊] 边说着、真纪边、一步、两步地靠近着、快到眼前的时候、两手抱着我的脸。 我的眼前就是真纪的脸。那双眼一直注视着我、像是要看穿我心底的眼神似的。 [真的……?真的是、小达吗?] 距离都近的、真纪的呼吸呼到我脸上的程度。 [嗯。是我哟、这个……内心] 我笑着说到。 [肯相信我了吗?] 被我这么一问、真纪边流着泪边摆着头。 [真纪……闭上眼] 边说着、我边把身体前倾——。 等、等下。前辈、该不会是想kiss吧。等下、为什么向女生。 啊—。我的初吻即将……。 [啊、等下。喂、等下] 只剩下不到五厘米的时候、因为真纪的『等下』。我的脸被按住了。 [唔嗯、为、为什么] [因为……这、不都是女生嘛] 就要成功的时候、被拒绝掉。前辈一脸不爽相。 [是吗。那、真纪是讨厌我咯?] [不是那样的] [里面可是我哟。……那么、真纪只是喜欢我的外表而已咯?] [不是那样的、但还是觉得] [所以只要闭上眼睛的话、就看不到脸了嘛。这样一来、感觉还是一样的。] [那种……等下!] 这一次还是就要成功的时候、我的脸被真纪的手掌给按住了。 [都说等下了!如果你真是小达的话、现在就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吧?] [唔嗯唔嗯……诶?] 我睁大着眼睛。 [怎么回事?] [所以啊——] 真纪叹着气。 [你不是被杀掉了吗?总之、先告诉我,你是被谁杀掉的。警察也是在调查犯人的时候,没有任何进展。你是被谁杀掉的、不觉得不甘心吗?不想报仇吗?那才是首要的吧?] 真纪对着我、热情地说到。那热情里面,多少也包含着相避免和女生的kiss的心情吧。 [啊、是吗] 被这么一说的前辈好像终于想起来似的、说到。 [我果然是被杀掉的啊] 8 森川前辈和真纪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正是我在意的事情、趁着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把它弄清楚,如果真如我所想象的话、那就是不可原谅的。前辈真是不干净啊。 ……当我还在在意这些的时候、话题却突然一转、二人正在谈论前辈的被杀事件。——这也是我不能漏听的事情。所以、静静地等待对话的再开。 先开口的是我这边。 [那么说——的话、就是说、里面被下了毒……?] [对、你受到的那如山一般的巧克力里面] [毒……?] 前辈复述着那句像是孕育着危险性的话。但实际上、确实没有用到神经的复述。这会儿、神经都集中在思考上了。 他一把神经集中到脑袋的话、视线就会变的模糊、没有明确的焦点。公用着身体的我、立刻就明白了。 我与前辈一同思考着。 巧克力里面被混进了毒……? 但、那肯定不是我干的。真纪刚才说了[得到了如山一般多的巧克力]。对、前辈不仅长得帅、脑子也聪明、当然受欢迎了。所以、得到的巧克力肯定不止我一个、而是如山一般的多。 而、里面则有一个是被掺了毒的巧克力。 包含着恶意的、死之巧克力。 到底是谁、竞干出这等事……。 [你自己不明白、哪个是被掺了毒的巧克力吗?] 真纪问到。真好我也有点儿想听。 前辈边no着、边摆着头。 真纪愕然地说到。 [说到底呢、用不着一次性都吃光吧] [谁叫我喜欢巧克力嘛] [虽是那么说、也用不着……。义母当初也是觉得、是不是你吃巧克力吃过头了,而医生则已无能为力了、所以才会死掉的。某种意义上、你那也算是自作自受的一种的吧?警察也因为这个原因、搜查起来变的很麻烦。本来是想去调查是谁送的、但是你却全部吃掉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掺了毒的。……从谁哪儿得到的、心里应该有个底吧?] [啊、嗯] [得到了多少?] [嗯、全部……有十二个左右吧?] [十二个!这么多、你都一次性吃掉了?] [嗯] 啊啊~,我都没辙了。在我眼前的真纪也同样的、一脸愕然的表情。 [嘛、算了。……那么?有十二个、就是说从有十二个人送给你?那都是谁?] [嗯、首先是真纪的一个。然后,还、还有这个孩子的一个。] [从这个孩子那儿……?] 真纪一脸可疑相地说到、内心的我也。 (从这个女人那儿……?) 彼此彼此了。 [嗯。但不是直接交给我的、放在鞋柜里了。……和一封信一起。但那是那、御子柴什么的——根本就不知道学校里还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她喜欢我的事情、也完全不知道。] [那么……不觉得很奇怪吗?] 再说什么呢。这个身心不洁的混蛋女。 [什么?] [因为——那为什么、你会在这、这——] 边说着、边指着我的身体。 [昨天为止、你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然而、现在你却在这身体里面对吧?] [就算你这么问我……] [不是吗?听着?假如、你——不、嗯……啊、真是的、难办死了。嗯、不是指小达的事情、是指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给你下了毒的犯人、而你就因此死掉了。对吧?但是、那不是很不公平吗?不觉得吗?既然必须有一 个人要掉才行的话、比起身为被害人的小达死掉、身为犯人的那个孩子死掉的话还比较好不是吗?所以、那个孩子的灵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小达作为交换的、留在了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怎样?] [怎样?就算是被怎么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生气了。 就算自己是个邋遢的女生、但是被你说出那么的坏、这可真让人不爽啊。你能明白我这样子的女生、这么纯真的女生——孕育着纯真而奇迹般献身的女生吗? 正因为我拥有这天使般的心——而那天使般的心又传达到森川前辈的那儿、所以他才能像这样子、在我身上转生的。 [嘛、这么一想的话、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面呢、那个说明貌似有点儿谱] [对吧?] 真纪自满地说到。 真是的、前辈!……连前辈都被那花言巧语所欺骗。 话说、这个叫做真纪的女人、才是犯人吧? 因为、有充足的动机。和老公的弟弟(并且还是高中生)搞乱伦什么的、如果被老公或者家人知道的话、这就不单单是普通的骚乱了。从婆家方面、何止是骂混蛋新娘之类的、肯定是骂鬼畜之类的吧?不存在于时间的话吧。 所以、为了不变成那样子、想单方面的清算掉这不伦关系。……这动机够充分的了。 话说、除了这女人以外、还拥有动机的女生应该没有了才对,这家话、太可疑了。 前辈和真纪、任意地以我——御子柴里美为前提进行着讨论。让本人的我来说的话、那是基于错误而进行着的讨论、所以毫无意义——不过、暂且还是听一听吧。 [因为、如果这个御子柴是犯人的话、而我——如果警察有查到什么证据而把我逮捕的话。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还是被害者的说、却要被逮捕起来。] [所以啊——如果真成那样的话、你只要主张在这身体里面的不是叫御子柴的人,而是森川达郎不就行了……] [我是被害者的转生?就算那么说、会有人相信?至多、就是被抓去接受精神鉴定、开出张精神分裂证、然后被扔到医院里——这种结局、不行!] [你只要说出只有本人才知道的事情不就行了。] [那个只有真纪能判断真假。……精神科的医生肯定不会承认的。那种——非科学的事情。因为、如果我自己没有变成这样子对话、而谁又在那里说这种事情、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没有什么、科学性的证明吗] [所以啊、啊~、真是的。……比如说、我,关于我的这种事情、那种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都被证明是真的。那一样还是会变成、森川达郎在生前把这些事情都说给了这个叫御子柴的人听过。因为、如果是完全不知道的女生的话——不、从我的角度来说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叫做御子柴的这个女生。但是、我们是同校对吧?所以、有交叉点,又因为是别人在调查这件事情、那么这个女生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是森川在死前告诉她的。而二人的关系又到了那种程度、那么这个女生完全有可能把森川给杀掉——之类的。不觉得肯定会被这么误解吗?] [变得麻烦起来了……] [变成那样子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诶、为什么?] 真纪皱着眉头,呼地发出了大大的鼻息。 嗯、还真是说了不少啊。 被你放个定心剂吧——不会演变警察来逮捕我这种事情的、因为我不是犯人。 话说、犯人肯定是这个女人——真纪。 啊、真是的,太怨恨了。这个女人太厚颜无耻了。 (前辈、前辈。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犯人啊!) 无法动口,就在心里拼命地呐喊着。但还是无法传达到啊。为什么啊?明明是公用一个脑子的说。 [真纪、你那边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嗯、比如说,这个孩子写的信——已经被警察收走了吧?] [那是当然的咯] [是吗-] 前辈发出着遗憾的声音。在别的意义上、我也觉得相当的遗憾。 因为、那是私信啊,包含着我那纯真心情的信、是为了让前辈明白我心情而写的信的说。然而、却要被油光满面的中年(并不确定)刑警拿去读——还要被当作嫌疑犯来看待。 真是超级不爽的说。 [小达……。如果这孩子不是犯人的话、又或者真是犯人的话,而你能不被警察抓住就完事的话、以后的路,怎么打算?] 真纪不经意地提出了这问题。发出了不像声音的呻吟声之后、 [因为、已经没得选了啊] 真纪瞪着眼、 [那就是说……彻底地成为这个孩子、活下去吗?] 前辈默默地点了个头。 [但是……不觉得乱来吗?这样的话、她家人会怎么觉得?] [现情况下、只有她母亲一个人。还不知道她父亲在哪里。……没事的、一切都会顺利的] [没事的……你还真下的了这种决心啊] [因为、我已经没得选择了。要么拼死地演下去、彻彻底底地成为这个人。……要么、被送去医院。] [没有别的路了?……、比如说,她那边的家人和我们——森川家、就只向这两个家族的人说出实情之类的?……然后、得到两家人的许可,把你接过来当养子之类的。这样的话、义母肯定也……] [你觉得妈妈会高兴?突然间、变成了女生,然后说着:“妈、我回来了。”之类的、听了的话肯定会发疯的。并且、这孩子的母亲、就算内心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外表还是自己的女儿啊。你认为她母亲会轻易放手?] [嗯~] [话说、我们家——啊、嗯、森川家也不一定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就像你刚才不相信我所说的一样。就算相信了我说的话、……但是、御子柴家这头,无论我怎么说我不是御子柴里美,都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这么一想的话、就算我说出了真话、事态也只会变得更加混乱而已,只会使更多的人变得混乱而已……] 听着二人的对话、就像是无计可施似的。 真纪瞄了一样西方的天空。她的脸早已沉浸在夜色中、口鼻都已经无法看清楚了。 [要回去了吗?] [是啊。现在为了小达的事情、正乱着呢] [贵弘哥怎样了?] [今天请了假、一整天都在老家那头。晚上应该会回来——吧?又或是,我要去森川家?……无论怎样、现在我不再家里是不行的] [是吗……] 前辈、嗯嗯地点了好几次头。 差不多要分别了吧。 [啊、最后在听我说一件事……好吗?] 前辈、稍微向上看了看对方的脸。什么事?真纪边踌躇着、边说到。 [那个……真纪、我像这样子——变成了女生、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被这么一问、做出了一张像是被偷袭了的表情。停止了呼吸、僵了一会儿、发出了呼~的鼻音后、说出 [我……会继续喜欢你的] 之类的。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还真说的出口啊、这个女人。 明明是觉得有点碍事,就像把前辈杀掉的说。 [那、能亲我一下……?] 喂喂、又是这样啊。 [你不是喜欢我吗?还会和以前一样,爱我对吧?] 用着挑衅似的眼神看着真纪。 住手吧、那家伙可是杀掉你的犯人啊。 真纪有点儿招架不住——向后退了两三步。 [等下、小达……虽然明白身体里面的人是你。但是外表——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以前是小达的样子、但是现在变成了女生了。外表完全不同了。] [那、把眼睛闭上不就好了] 前辈……。刚才你也这么说过了。 不过,身体的状态已经不同了。刚才是想要依靠对方、含糊的感情。但是现在,我的心中毫无迷茫。 前辈、正在考验这个叫做真纪的女人。 我逼近着、真纪突然表情一变。 [那我问你、亲完后,你准备怎么做?能像以前一样爱我吗?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带着小jj吗?能让我高潮吗?有想过吗?] 被反驳了。话说、这可真是露骨的对话啊。 啊~、真是的,耳朵都被弄脏了。别说了。 虽然、我喜欢着前辈、但是有点儿幻想破灭的感觉。为什么、会和这种性恶女扯上关系啊? 嗯、不过还是年轻男生嘛,没有什么抵抗力,难免被大人的女人所勾引。一说要跟你h,马上就扑了上去。一旦尝过一次,随后就渐渐地勾搭上了。 所以、坏的不是前辈,全部都是这个女人的错。竟然去引诱义理的弟弟、然后觉得有点不妙,就想杀人灭口。真是罪恶至极。 这种女人最好忘掉。不要向她倾注爱情了。本来的话、她是你应该去憎恨的人。 [……明白了] 前辈像虚脱似的说到。心中一片虚脱感。刚才好像听到什么断裂声。 [我也……道歉] 真纪道了歉。姑且算是,做了件像大人的事情。 那便是最后的对话了。我们将屋顶置于身后,无言地下着楼梯、在大厦分道扬镳了。 前辈在途中听了下来,后头看了看。 看到的只有,真纪的背影而已,她连头也不回,笔直地朝前走去了。 9 到处都是下班回家的人影、我坐着晚班巴士,在夜里七点终于回到了家。虽然、只有早上坐过一次而已、但是前辈确实没坐过站,没走错路,以最短的距离回到了家。这要表扬表扬才行啊。 不过,被真纪那坏女人欺骗的事情、就要减分了。 二月份是一年中最冷的月份。夜晚的到来也是相当的早、下午七点左右的天空都已经涂上一层黑色了。街灯虽然有亮着、但是在回来路上的街灯倒是零星地、显得很凄凉。可能是托身体不能控制的福、心思却变得细腻起来了。看到自家玄关的灯光时、彻底地送了一口气。 前辈也应该感受到身体的疲劳、因为是公用一个身体。但不只是那样、我连精神方面都变得十分疲劳。 前辈今天也是一整天、要装成我的样子渡过的,和我一样的、不,应该比我更加的疲劳才对。 踏进玄关时、 [我回来了] 向着里面说了这话。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间里,穿着衣服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虽然房间里面没有暖气、说不上是很温暖,不过和外头那冻死人的气温相比的话、简直就是云泥之差。全身大字张开着、倒在了被子上面,肩膀上、背上、脚上的疲劳就像是被被子吸走一样的舒服。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十分闪眼(可能是)、我闭上了眼睛,貌似直接就能入睡似的。微微的灯光透过被子,照射在脸上,反正都要睡的话、真想把灯关掉、不过算了……。 制服变皱了吧……。 不好好盖上被子的话,会感冒哟……。 …………。 在就要睡着的时候,咚咚咚地、从楼梯那头发出了脚步声、 [里美、晚饭吃吗?] 妈妈从走廊那头问到。 [不吃~了。已经吃过了。] 骗人的、根本就还没有吃。虽然肚子很饿、但是现在更想睡觉。眼睛也都闭上了。我也是相同的想法、好,就这样子睡下去。 但是、妈妈却不让我睡。吭吭地、敲着门、 [里美、我有点话要说……进去咯] 无可奈何地、前辈睁开了眼睛、坐起了上半身。 妈妈打开了门,走了进来。我观察着妈妈的表情、想读取出她的感情。 我穿着制服、坐在床上。两手支撑着上体、头发也变得乱蓬蓬的、因为刚才到还睡着。我以为,看到我这个样子的妈妈肯定是会生气的。 但是、丝毫都看不出生气的征兆。妈妈一点没有注意到我的外表。妈妈的眼睛、像要对我说什么很重要的话似的。 ……是什么? 就连不知道平常的妈妈的前辈都从那表情中看出了点什么、而咽了咽口水。 妈妈单刀直入地说到、 [你、真的不是里美?里美学校里的二年级学生、在昨天去世了——听说是被杀死的,叫森川。你是、森川达郎……对吧?] 妈妈、真敏锐。敏锐过头了。 一下子就直指要害、但是前辈依然不为之所动。不单单是外表、连内心都是波平浪静的。真不愧是前辈啊。如果是我的话、这会儿,心肯定是跳的噗通噗通的、汗水流得吧嗒吧嗒的。 [为什么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妈妈?] 做出一脸惊讶相的前辈、说到。这次也有好好的叫[妈妈]了。前辈,演技太棒了。我在内心啪啪地直拍手。 但好像还是不管用似的。 [森川同学。不用在演戏了。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场合了。可能你现在还不明白你自己所处的环境。……好好的听我说] 是什么环境……?我被不安所包围着、不为世事所动的妈妈竞说出这番话、那肯定是相当糟糕的环境。 但这不是指我,而是指森川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跪坐在地板上、和我对视着、说到。 [傍晚的新闻里播放着、一名叫森川达郎死掉了,是被掺了毒的情人节巧克力给毒死的事件。把这个事件和昨天夜里,你的奇怪行动联系起来思考后,我终于明白了。本应该死掉的你、却转生在里美的身体上,而里美则不知去了哪里。……等下、听我说完。要说我为什么会轻易地相信这不着边际的事情的话。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御子柴康子、并不是里美的妈妈。而是里美的爸爸] 哈?妈妈……你在说什么呢? 妈妈在说着奇怪的话。等下、等下、快住口。 有种要发生不妙的事情的预感。在那之前、我想要一点儿可以让我冷静冷静的时间。但是、前辈却显得兴趣盎然,倾着身体、想继续听下去。 [三年前、虽然说是爸爸离开了这个家、去了别的地方,那是骗人的、内心正这样子在这里呢。而身体——正沉睡在这地板的下面,是我亲手埋的。我是被妻子杀掉的。] 妈妈、突然地就说出这种话。害我吓得都说不出话了——话说、从昨夜起、我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在这种情况下、听着妈妈说的话、对照一看,这不单单是不着边际的话而已、感觉像是无法整理的事情似的……。 外表明明是妈妈的说,却说出[我](日语中为俺、男子用第一人称代词、有点爷们的感觉)什么的。太奇怪了! 啊、明白了。这个是昨天的反击吧。昨夜、我说出[我转生了]之类的。而妈妈因此被吓到了、所以现在正在反击。 妈妈也是的、学一学我吧、别开玩笑了。 一直想那么认为、也一直那么认为着。 但是、总觉得有点儿不同。妈妈的眼神十分严肃。 …… 这么说来? 妈妈真的是爸爸? 而、妈妈真的把爸爸给杀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的话,当时的我、的确是、就算被妻子杀掉了也是没办法的男人。工作基本上都不能好好地完成——啊、我的工作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是小说家。没写出什么东西、应该说是写不出东西才对。于是、当时和我交往的年轻女性——叫做大石梢、是杂志编辑。和他劈腿、变成半真心的、陷了进去。] 大石啊。有点记忆。为了连载的原稿、有段时间经常来我家的年轻女人、很漂亮的姐姐。那个人和爸爸、果然干了那种事情啊。虽然、当时的我是、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感觉。 妈妈的——不、是爸爸的?——告白还在继续着。 [妈妈、当然的,生气了。……是真的真的生气了。但是、我轻看了她的生气。而后、妈妈终于黑化了。在大石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回来后,看到的是、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平底锅的妈妈、头发蓬乱着、就像是幽灵似的,站在走廊的尽头。] 妈妈在说[妈妈什么什么]的时候、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但实际上在说话的是爸爸。爸爸那双眼睛所看到的、当时的妈妈的事情。消瘦着、情绪很暴躁。原来如此、原因是爸爸的劈腿啊。 [——站在那里等着我。但是我看着那个并没有什么感想。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杀掉。那是的我、都做了什么蠢事啊、说着快点做早饭什么的。但是妈妈是来真的、是真的准备把我杀掉的。但是妈妈——并不会使用菜刀。于是我就死得很难看了——被平底锅给拍死了] 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嘴。 我回想了一下爸爸不在家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妈妈的内心已经变成爸爸了。这么一假定的话、对的上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爸爸一消失掉后,妈妈就马上整理起爸爸的东西了。那么说、在那之前妈妈所整理的起来的东西是因为不知道爸爸在什么地方而拼命地调查着。 一段时间内,做的料理也是超级难吃的说、连饭都炊不好。菜的味道也是乱七八糟的,虽然向妈妈抱怨过[弄错调味料了]之类的、看来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是那个程度的不行、是根本不会做菜,而后偷偷地买了料理书、随后做出来的味道才渐渐变好。但还是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现在被这么一说,就都明白了。 那么、妈妈突然发胖的事情也是这个原因吧?爸爸本来就是大胃口的说,就算是换了个身体,胃口依旧没有换、所以才发胖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当时的我以为是妈妈因为爸爸离开了家而积累了很多压力,所以才发胖。 但实际上确实爸爸跑到了妈妈的身体上。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算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是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妈妈继续说到。 [被拍之后、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下一个瞬间——我已经在康子的身体上了、右手握着平底锅。面前倒着个男人——御子柴徹志、刚才为止的我、我的身体。并且是已经死掉了的。所以说康子把我给杀掉了、自己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把收尾留给了我。我本应该是被害者的说、但是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却变成了杀人犯。] 原来如此。在爸爸身上发生的事情和森川前辈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杀掉爸爸的妈妈、在下一个瞬间,爸爸却变成了杀掉自己的妈妈、然后看着自己的尸体。 嗯。这可真是悲惨啊。 [不知道要怎么做——总之、不想因为这种理由被逮捕。收拾掉尸体后、也没有办法向被人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要是向别人说出、在这个身体里面的不是御子柴康子而是御子柴徹志的话,一旦被问到、“那徹志的身体呢?在哪里?”的话、都没法回答啊。苦于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只能装成康子——里美的妈妈、活到了现在。……因此、因为是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也明白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你虽然在里美的身体里面,但却不是里美。昨天死掉的男子——而这男子是被里美杀掉的。所以,在这么下去的话,你就会被当作杀人犯给抓走的。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 等下、妈妈。不是那样的。 我并没有杀掉前辈啊。 [……怎么会] 前辈发出了无奈似的声音。 [怎样?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了吧?……那么,再一次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我——正如您所说的。我是森川达郎。啊、你好。初次见面——再次向您问好。] 我低下头问候到。妈妈在回礼后说到、 [啊啦、真有礼貌啊] 用着女性用语说到、还用手捂着嘴,呵呵呵地笑着。 要是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都是真的吗?还是有点无法相信……)、那么现在的这个妈妈就不是真的妈妈而是爸爸咯(爸爸!啊、好假啊。竟然离我这么近!)、自己的真是身份被曝光后、依旧用这女性用语,听起来就像妈妈桑在说话似的、感觉有点恶心。不过、在这三年间,估计已经形成习惯了吧……。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妈妈也真是的(该说是爸爸吧、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叫妈妈比较习惯)、竟然说我把森川前辈给杀掉了、一开始就这么想的吧。 [那么、是真的吗?虽然有点突然、这个孩子真的是犯人?] [没有什么头绪吗?话说、你们的关系有多深?] [不、多深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可言] 前辈左右摇着头。实际上、正如前辈所以、但是也不用那么认真地否定啊。 [别这么看、我甚至都不知道学校里有御子柴这号人物。知道昨天——正好距离现在二十四小时前左右吧?才第一次知道。但也只是从放在鞋柜里的巧克力和信上得知的,所以也就知道个名字而已、至于长相则是完全不知道——] [鞋柜里的巧克力和信?身为我的孩子、还用这么古老的方式] 才不想被妈妈(该叫爸爸才对吧)你这么说呢。有什么不好的。 [因此、巧克力都沾上了脚臭味、虽是这么说,到头来不还都是自己的味道] 前辈啊哈哈地笑着。等下、真是的……。 [那么、回归正题。这么一来,森川同学、你有什么头绪吗?为什么自己会被里美杀掉的头绪?] [嗯、完全没头绪] [是吗、这么一来的话——] 妈妈一脸思索相的。怎么想都没用的、因为不是我杀的。杀掉前辈的是、那个叫做真纪的女人。 [森川同学、不要生气地听我说……。我家的里美呢、有点儿马虎。所以啊、可能是——话说——应该说肯定是才对吧、里美并没有杀你的意思、只是出了点意外、把毒给混进去了——然后你就被这么杀死了、很有这种可能。嗯、昨天是情人节、星期三来着——那么三天前、星期天的白天——这个家从很久以前就有老鼠窜来窜去的。而那天白天、我下定决心要消灭老鼠,于是准备了很多东西、那个时候,我忘记把放在厨房里的药瓶子给收拾起来了] 等等、妈妈你准备说什么? 听着妈妈的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下、等下啊。拜托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而后、白天是普通地工作着、到了晚上的时候,下到厨房一看、在我不在的时候,里美正稀奇地做着什么似的、水里浸着盆子啊、汤匙之类的东西] [在做巧克力?] [对。现在回想起来的话……、然后我注意到放在餐桌上的老鼠药了。本想去收拾起 来的、但在时机上就有点儿……] [那瓶子长什么样子?] [白色透明的、细小的结晶颗粒,嗯、比沙糖和盐稍大粒一些——有点想粗盐的感觉?] [是那个啊!] (是那个啊!) 异口同声地说出——不、是同口同声的说出。 前辈所想到的可能是、自己吃的巧克力表面有疙瘩疙瘩的感觉。 另一方面、我所想的是,那头我的确做了个疙瘩疙瘩的巧克力。那个瓶子,那天的确是放在餐桌上。我误以为那是砂糖之类的东西,便把它涂到了巧克力上面。 那个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毒。 就是说——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前辈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啊啊、怎么会这样! 并且、御子柴家的女性要是把谁给杀掉的话、被杀掉的人就会转生到杀人者的身体上。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爸爸转生到了妈妈身上、前辈转生到了我身上。然后、从妈妈那里听说的,关于外婆的怪奇事件。这样说的话、我们家族的人都是流着这种血的人类。……看来、外婆在当时也是杀掉了谁吧? 喂喂喂!亲子三代、都是杀人者的家系。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等下!……这么说来。 我现在还留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那么妈妈也留在了自己身体里面?虽然、控制身体的是爸爸、就想我一样只能旁观前辈的行动,那妈妈也应该和我一样留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旁观着爸爸的行动。 然而、前辈却不知道我依然还在身体里面,同样的、爸爸也不知道妈妈还在身体里面。 在这儿的两个男人、都认为自己转生之后,原本的主人被挤了出去。 要让他们注意到才行。想和他们说话、如果可以的话,还想问妈妈、真正的妈妈。 为什么要杀死爸爸? ……等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就是说、我要是在这样下去的话……就会被逮捕?] 我做着、以前的我从来没有做过的高难度姿势——沉思者。 [不过嘛、因为不是故意想杀死他的,就算被问罪、至多也就是个过失致死罪,并且你还没有成年,肯定是不会被刑事审判的。话虽如此、估计是不能平静地渡过余生了。] 被妈妈这么说、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啊、正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让你不用去受里美所犯下的罪过。] 门铃响起、妈妈的话被中断了。 我和妈妈对着脸。……是谁啊? [该不会是……警察?] 妈妈所嘟囔的、正中红心啊。 警察为了调查我——调查御子柴里美——而来我家。 第四章 x 来访的刑警就像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一样、是二人组合。脸有几分相似、然而体型却是一胖一瘦的组合。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兄弟、但因为姓氏不同,所以这组合应该不是兄弟。瘦的叫佐佐木、胖的叫西村。两人同为三十岁左右的人。 看着两人,突然灵光一闪。 这不正像是,减肥广告里面经常出现的对照照片——使用前使用后的对比照片,正好是一胖一瘦的。 根妈妈说的话、妈妈肯定也会这么觉得。啊、好像和妈妈打耳语啊、前辈也行啊,听我说啊、快听我说啊……。但是他们听不到,啊、真是无聊死了。 这使用前使用后的两个人、现在正坐在餐桌前。本来是准备在玄关那头把话说完的、不过妈妈害怕这事成为邻居饭后闲谈,便把二人请进屋里了。 我和妈妈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墙壁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使用后(也就是瘦的)的刑警发出了无言的指示、使用前(也就是胖的)的刑警从包中取出了一个大信封。从信封从取出了两个塑料袋,一个装着信封、一个装着信纸。这两个是我在星期天也用所写的信和所使用的信封。 把两个东西摆在桌子上后,使用前就开始提问了。 [这张信、是小姐写的吧?] [嗯、是的] 前辈老实地承认到。 [情人节的礼物,送给森川达郎的。] [嗯、是的] [是你本人写的吗?] [是的] [虽然有点失礼,但为了破案、读了上面的文字。……和这份信一起、还有个巧克力是吧?] [对、正如您所说] 前辈依然老实地承认到。因为信上写着的,不得不承认。 [小姐在那之前都不认识森川君?] [嗯。只能说是我单方面的憧憬而已。他完全不知道我的事情。] [也就是单相思咯] [正是如此] 大概的提问了一下之后、刑事们对望了一下。这次换使用后的来提问了。 [我想两位也应该知道的、关于森川达郎的事件。所以,只说重要的地方。根据调查,在现阶段基本上可以确认他是因药物摄入而死亡的。……嗯、简单说的话,就是吃了有毒的东西而死掉的。还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我们正在逐个调查他在生前所吃下去的东西的来源。所以才会想这样子来打搅你——御子柴小姐的家。因为、他在当天把收到的巧克力都吃掉了、所以你所送的巧克力也被算入范围内——应该说是不得不算进去。就是这么回事了、所以能否配合我们的调查?] [啊、没问题] 明明自己的罪行都快被曝光的说、我却很不可思议的相当冷静。可能是我现在处于旁观者的立场吧。 前辈也是相当的冷静。估计是他并没有做了那事的实感吧,话说也太冷静了吧。如果换成我的话、就算这事情不是我做的,当光是面前这两个可怕的刑警,就肯定把我吓个半死的。 不过、这次确实是来调查我做过的事情。 如果换成我的话、肯定会被那两个刑警抓走狐狸尾巴的吧。好在是心理良好的前辈出来撑场面,才没有露出狐狸尾巴。 好样的、前辈,就这样子继续下去。 [可否,就你所送的巧克力进行一些提问吗?是什么样的东西?买来的?或是手工制作的?] [姑且算是手工制作的] [手工制作的啊。那、是什么样子的巧克力?] [和高尔夫球差不多大的团子形状,嗯、好像是做了六个来着?] 前辈边回想着巧克力的样子、边说着。 这次、我有点担心了。……没问题吧?前辈也应该知道那巧克力里面混进毒的。前辈不是从十二个人那里得到了巧克力吗?把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巧克力假扮成我的巧克力、这样做的话不是还更安全吗? 感觉现在就像是盲人过桥一般的危险。 使用后的刑警继续问到。 [可以告诉我所使用的材料吗?] [材料啊?嗯……] 前辈卡住了。不可以的、在这个地方卡住的话,会显得很不自然的。 一点一点地、感觉到腋下在冒汗。糟糕! 前辈根本就不知道巧克力的制作方法啊。 这可真是糟糕啊。加油啊!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总之加油啊!前辈! [嗯、首先——] [把市场上买来的巧克力板融化、这是最基本的] 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妈妈突然插了进来,真不愧是妈妈啊(话说、其实是爸爸来着)。刑警的把目光转向了妈妈那头。 [这孩子、平常是不做料理的。所以这回的巧克力也是在我的帮助下才完成的。对吧、里美] [嗯。正是如此、不过被这么一说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边说着、边用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滴。勉强算是脱离危机的感觉、而后,语调也变得圆滑了。 [嗯~。一个直接把弄成团子形状、一个放了杏仁、一个放了核桃……] 前辈边回想着自己吃过的巧克力、边说着巧克力的种类。这个也能由前辈来说了、除了制作者的我意外,也就吃过的人(指前辈)才知道。只要把巧克力的类型说出来的话、剩下的制作方法交给妈妈就可以了。话说、应该是爸爸才对,演妈妈都扮演了三年、有一段时间又热衷于制作点心,所以巧克力的制作方法之类的肯定是知道的。后面的交给妈妈就可以了。 不过、前辈的记忆力还真不是盖的,从十二个人那里得到巧克力、就算是只记住了一个都是当然的说,前辈却能说出我所制作的巧克力的种类。佩服佩服。 当然的、那个表面疙瘩的巧克力则没有说出来。现在感觉相当良好啊。 [接下去、我想确认一下包装纸] 瘦的使用后的刑警、不怀好意地问到。这根本就用不着调查的、上面肯定是留下了制作者的指纹。你们早就调查到了吧? 前辈又一次发挥他那优秀的记忆力。外包装上的英语啊、六颗巧克力的小包装也都全部正确地说了出来。 [是这个吧] 使用前的胖子在前辈说话之后、从大信封里面取出了七个装有包装纸的塑料袋。一枚大涨的印有英语的包装纸、六枚日本纸。该说是周到还是细心啊、明明放在同一个塑料袋就可以的说,却要分成七个来访。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是全部放在一起。 干刑警这职业的、a血型的人肯定很多吧。[注:据说a血型的人,做事情周到细心。] [明白了。多谢了。] 刑警二人低下头说到。胖子刑警把摆在桌子上的证物全部放回大信封里、最后把信封收回了包里。 我和前辈、都送了一口气。 [对调查有帮助吗?] 为了确认是否结束、妈妈问到。胖刑警说着嗯嗯、嘛、之类的。而瘦刑警则转向了我、说到。 [……啊、对了。顺便问一下、小姐,如果拜托你在做一次一模一样的巧克力、可以做出来吗?] [诶?现在就做吗?] 前辈惊讶地问到。 [不不。几天之后,用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包装纸。总之、尽量地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啊、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根本就做不出来的说,前辈却能平静地说出这种事情。看来是恢复成平常的前辈了。 [……但 是、有这种必要吗?] [不不、现在是没有必要。不过、可能会有需要的时候,所以就先问了问。……那么、打搅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 送到玄关时、正以为要结束的时候——。 使用后的瘦刑警——本人可能只是想随便问问吧——又提了多余的问题了。 [话说、您家主人呢?] [啊、稍微有点事情,外出中] 妈妈僵硬地回答到。 [是吗。可以的话、想见上一面。其实、我是司马哲郎的书迷来着。啊、太可惜了。那么、失礼了。] 随后、二人便离开了。 我们——外表虽然是我和妈妈、但实际上确实爸爸和森川前辈的二人——返回了桌前、开始讨论刚才的事情。 [问题是、毒有没有粘在包装纸上。] [是啊。其实、包括里面的,我总共收了十二个人的巧克力] 妈妈、睁圆了眼睛。 [……所以啊、我本想来个移花接木的,把别的巧克力伪装成里美送的。不过,细心一想、放在都会在指纹这里曝光的,就老实地回答了] [嗯、这很好。如果、撒了谎的话,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包装纸嘛、因为我是一次性把十二个巧克力都吃掉了,所以包装纸全部都揉成一团了。所以、就算是检查出类似成份的话,也可以糊弄过去,说是从别的纸张上面转移过来的,反正只要不承认就没有问题的。] [嗯。那个可能是糊弄的过去。……但是、不找出犯人的人、事件是不会解决的。啊、变麻烦了。] [嗯、这倒也是。] 沉默了一会儿后、 [啊、对了。那个刑警说的那个事情。御子柴小姐,你就是那个司马哲郎吗?] [嗯] [是本人吗?嗯、指的母亲身体里面的那位] 边指着妈妈、边问到。 [嗯。本来、御子柴徹志就是用司马哲郎这个笔名来发表小说的。所以、现在呢,我、御子柴康子就是司马哲郎] [啊、原来如此啊。也就是说人格是一样的、所以写出来的小说也是一样的] [对。所以、并没有向事件公布爸爸的死] [这么回事啊。……其实啊、我呢。也是司马先生的书迷来着。不过,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遇见司马先生您。……真可真是。再次向您问好、] 妈妈噗嗤地笑了出来、 [等察觉到的时候、都成母女了] [是吗。妈妈便是司马哲郎啊。太感动了。] 真是的、森川前辈。眼睛都在闪着光。 原来、前辈是爸爸的书迷啊。 如果、没有变成这样子的话——就是说,爸爸和妈妈都在健在、我和前辈也是好好的,然后我接近前辈。告诉他我的爸爸是前辈憧憬的作家——司马哲郎的话。那、前辈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至少、会脱离那个不伦地狱,和那个叫做真纪的性恶女分别,然后选择我。嗯、肯定会是这样的。 不过、现在的状况也不坏。因为、我现在和前辈是一心同体啊。 虽是一心同体,而这事情也的确是我做的。但是接受刑事处分之类的,如果可以的话,想免掉。 刚才的调查、到底是什么结果啊?那两个刑警怎么看待我(前辈)啊? 是无罪、还是有罪? 如果我是无罪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可以的话,今天之内就想知道。 x1 前辈的事件也发展了全国性的新闻了。 本是爱的告白,却变成了死亡陷阱。这之间的逆差被媒体们看中,以[死之情人节]或是[现实中的推理事件、犯人是在模仿推理小说吗?掺毒巧克力事件]之类的(后者意义不明)标题在电视上播放或者在报纸(全国性)上独占一版面。 被这些报道害得、前辈在当晚把得到的十二个巧克力都吃掉的事情变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了。前辈还拜托妈妈把各种新闻或者专题节目给录了下来,所以我和前辈对于事件的报道都十分清楚。(顺便一题、虽然在这叫叫做妈妈,但其实是爸爸来着。但是[爸爸]这个词我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因为她的外表是妈妈)。 不过、事件的概要基本上都被报道出去了(当然的、里面也有推测类的报告和有明显错误的报告)。不过、关于十二个巧克力的赠送者则是没有被报道(被报道的话才是问题!),并且也没有来我们家取材的媒体。看来、媒体们还没有掌握到这一方面的事实。 更值得高兴的是、警察来我家调查的事情并没有成为邻居饭后闲谈。在学校里、我(御子柴里美)喜欢森川前辈的事情都没有人知道。这都多亏了我和信订下的约定(还有、摄影部的那个父亲是刑警的二年级生,他那头也没有漏出任何消息。看来是他父亲知道自己儿子把情报外流,而特地采取了措施、搜查情况一概不透露给家人。虽然这事前辈说给妈妈听的见解,姑且让我用一下)。 现在这状态(该称之为无风状态)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比如说二班的石田可苗(足球部的经理!),送巧克力给前辈的事情老早就被曝光了、后来电视上报道了前辈的事情,说是被掺了毒的巧克力毒死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像对待犯人一样的对待她。 我则因为没有被曝光,所以没有受到石田可苗那样的遭遇。 此时,前辈家人举行了前辈的葬礼。前辈和妈妈商量说想去出现葬礼,但是被驳回了。的确,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也会想出席我自己的葬礼的。不是不明白前辈的心情,不过妈妈做的倒是很对。 [毫无关系的外人——就是说里美、要是毫无介意地去参加葬礼的话,肯定会被别人乱说的。现在,里美也是巧克力赠送者之一的事情还没有曝光。你就不要去做一些会招人怀疑的事情了。] 因此,这周星期天,前辈将在家里通过电视转播来观看自己的葬礼。 [噢~、山形也来了啊] 看着映在画面上的外校女学生,前辈嘟囔到。谁啊、那家伙。 看着映在画面上的黑白幕布,回想起朋实的葬礼了。那个葬礼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最旧的记忆了。 朋实在死在我家的楼梯上的、从二楼的走廊摔了下来。 所以,我一直对那个楼梯很害怕。 在自家举行的葬礼。在起居室摆了祭坛、四周的墙壁挂着黑白的布幕——这明显不是平常的家。家中有很多小孩子、都是我和朋实的幼儿园朋友。大家都来到我家,我就一直想着和他们玩耍。 大人们都伤心地流着泪。妈妈穿着从没有见过的黑色衣服,低声哭泣着。孩子们也应该感觉到那异样的气氛了。 但是,也有喧闹的小孩,都被他们的母亲狠狠的骂了一顿……。 [啊、是那些家伙] 被前辈的嘟囔打断了回想,我把视线重合一看。站在角落里的、使用前使用后的那两个刑警。 [辛苦您了] 此刻,谁能想象到、事件的犯人(并且是被害者)正悠闲地在家里看着电视呢? 但在夜里,森川真纪往我家挂了一通电话之后,我家的悠闲气氛就被打破了。 妈妈用怀疑的声音传达了话。 [里美、有你电话。是个叫森川的年轻女人。……是谁啊?你母亲?] [是我嫂子] [那……她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 前辈还没有根妈妈说过真纪的事情。 [……总之,我先接电话,有话等下在说] 前辈边说着,边从妈妈手里接过电话。 [嗯。是我] [是御子柴里美吗?] 有点困惑的口气。可能是电话回线的原因吧、声调多少有点变了,不过说话方式的确是那个叫真纪的女人。 [是的。……是真纪吧?] [嗯] 在这里,真纪卡住了。好像在寻找突破口似的。 [那个、最近的那个事情——] [嗯、明白的。我也正好有话要说。不过现在有点——] [你真的是小达?] [是的] [现在不方便?] 我回头望了望站在身后的妈妈。 [嗯、有点……] 我感到蹊跷。如果,前辈的秘密还没有曝光的话,那妈妈站在背后就通电话的话,的确是不方便。不过,现在妈妈已经知道前辈的秘密了、所以就算妈妈站在背后,森川前辈变回自己的语气来通电话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明天下午三点,在上次的老地方] [……五点行吗?] [那就五点吧。明天傍晚五点,在上次的老地方] [明白了] 电话被挂断了、我把话题放了会去。 [……怎么回事呢?] 被妈妈正面开始问、前辈显得无奈,只能说了出来。把自己还是森川达郎的时候,和嫂子所发生的那些偏离轨道的关系都说了出来。 [在转生到这个身体的那天傍晚,我把真纪叫了出来、和她坦白了一切。最初她也是不相信我说的、但是当我把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说了出来后,她才相信我就是达郎……] [那你——你有没有把里美是犯人的事情给?] [那个时候还没有从你那里把话听来、所以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两个人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妈妈抱着胳膊问到。 [那个人信得过?当你——就是里美变成犯人的时候、但是身体却不是你的?她就算知道了这个,还会在继续包庇你吗?又或是、跑去告发你?] [这个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的] (没问题才怪!) 我对前辈的这种想法、彻底没辙了。那种女人居然信得过? 妈妈也是相同意见来着。 [那个叫真纪的也是巧克力赠送者之一吧?还和生前的你有不伦关系。对于警察来说,不就是最有力的嫌疑犯吗?边别怀疑着、边要包庇真犯人。这种事情要怎么做?] 前辈摆出一副苦脸、沉默着。 [万一、你要是被逮捕的话。我可就困扰了。并不是作为作家,也不是因为从自身跑出了个犯人而困扰。我家的内情就会被询问、御子柴徹志在哪里?之类的。——又或者搜查犯人的家的话、那在和室下面的——徹志的尸体要是……] 对啊。要是变成那样的话、就不单单我被逮捕、妈妈(和爸爸)也——一家老小全部锒铛入狱。 [既然都已经对那个叫真纪的人说过了,要不把她拉上船的话,里美就会被逮捕。并且、那个叫真纪的人要是被追问下去、一不小心说漏什么的话……。所以、我们要不采取点行动的话……] 这可是难题啊。事实上我才是犯人、但在表面上真纪最有嫌疑(警察已经发觉真纪和森川前辈的不伦关系了吗?)。在这种情况下、要同时洗刷掉二人的嫌疑,这究竟办得到吗? [总之、明天只能先试着接触一下了] [就你一个人、没问题吧?要不然、我也化妆一下一起去] 火星一下一起去?啊啊、化妆一下一起去啊。在我愣着的时候、前辈已经排着胸脯说到没问题的。 但是、返回房间后的前辈,却思索了很长的时间。 然后到了第二天。学校的课程都无事地结束了(该说是有事的?!体育课上的长跑是时候、前辈把我身体的能力给估计错误了,在刚开始的时候飞奔了出去、后半段则是一步三摇的)。三点放学后、在商店街那头瞎逛了一会后,就到了五点。前辈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朝着那栋大厦走去。 这次是真纪先到了。穿着茶色大衣坐在长椅上。一看到我来了、便站了起来。 [真纪……] 前辈走到她面前说到。真纪回看了我一下、她的眼神里包含着复杂的感情。 [你……真的、真的是小达……吗?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 [是真的] [……那么?关于里美的调查、怎样了?] [那、这个孩子真的是犯人咯] 啊~啊、前辈就这么老实地回答啊。我认为、我和这个叫真纪的女人、当其中一人变成犯人的话、事件才会解决。所以我们是对立关系。然而、你却那么简单地就说了出去。 把底牌给亮了出去、置自己于不利。 [怎么办?要告发我吗?] [我……被警察怀疑了。我并不以为送巧克力给老公的弟弟有什么不妥的、就老实地和警察说了。不是很普通吗?但是、警察好像怀疑我和小达之间还有别的关系。本家的松下、好看看到我们拥抱的场面了……] [这可真是……糟糕啊] [明明只是抱了抱而已的说] 抱了抱……? [还是和义理的弟弟、在没有人的地方。普通情况下都不会做的事情。所以、真纪,在不久的将来,你应该会被拽出来当重要参考人的] [真是冷淡的说法啊] [如果、不伦的事实被曝光的话、你当然就会被怀疑的。有杀人动机的也就你一个而已] [这个孩子呢?] 真纪摆出一副可怕的表情。 [为什么要杀了小达?你不是说你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事情吗?那是为什么?跟踪狂之类的?逼对方和自己情死之类的?] [不。只是、在制作巧克力的时候,把砂糖和亚砒霜弄错了而已] [哈?这算什么?] [所以说啊、只是这个人有点冒失而已——并不是对我有杀意什么的——只是单纯的事故而已] 听了这话的真纪,张着嘴巴、一副虚脱的样子、两肩下垂着。 [那不正好。就那么说、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会被问罪?] [但是、这个人是杀人犯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就惨了。因为不是我杀的、所以不用担心被逮捕,但在那之前、我和你的不伦关系被曝光的话,我就完蛋了。贵弘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这有什么不好。反正你都不爱哥哥、对吧?] 可耻的不是曝光后的、而是你在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是可耻的了。你已经做了可耻的事情了。光在那一阶段、理所当然地会被社会耻笑。这女人、应该被耻笑才对。 [对于我来说……准备继续在这身体里活下去。也只能这么做了。但是、要我背负上不白罪名、这我办不到] [你——该说是里美吧、那个孩子才是真正的犯人吧,你没有告诉别人的意思?] [当然、没有] [这么一来、我可就困扰了] [自作自受] 前辈吐出这么句话之后、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就是说、我们是处于对立关系] [正是] 夕阳从正面照来、真纪的脸被染成了橘黄色。看来不单单是因为阳光太强烈才一直眯着眼。 [那、我要把你是犯人的事情告发出去] [没有证据] [连你转生的事情也说出去。那个就可以当成证据、至少能把目光都吸引到你那头] [这个也没证据。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没有人会去听的。] [你的家人会怎样?只要起了疑心、想要证明的话是很简单。因为、你对这个孩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对吧?] [御子柴的话——她母亲的话、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是的。全部都知道了。无论是我转生的事情、还是这个孩子是杀人犯的事情。] [知道了——还准备包庇?] [对。我这头有家人的帮忙、而你呢,家人不会给你任何帮助的。你自己、早已背叛了家人——背叛了森川家] 沉默再次来访。真纪一脸拼命地在思考着。 [……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利害一致的] [喔?说说看?] 用着讽刺地语气、前辈反问到。 [如果我和小达的不伦关系被曝光的话、那我绝对会把你的事情跟警察说。这么一来、警察也不会无视我的话。肯定会连你一起调查的。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一直装成那个孩子。话说、杀人的不正是你吗?] [不是我] [但是你——现在是那个孩子对吧?我为什么有收到莫须有的罪名?] 前辈嗤笑到。 [干了不伦之事、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莫须有”] 今天的前辈、对真纪采取了彻底的冷淡。看来、对这个笨蛋女的爱情也终于冷却了。好、好样的。 真纪满脸无奈、一筹莫展的。 [但我们终是一丘之貉、利害一致啊] [就算是、又能怎样?让这孩子为你做不在场证明吗?不过、既然是毒杀,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都没关系的。……我现在没有办法能让你不被怀疑] [你去自首的话、] [就只有这个吗?这样的话、两个人的利害就根本没有一致] [可、要是这么下去的话,我就会被逮捕,到时候把你也给捅了出来、拖你后腿,让你和我一起受罪] [好啊、你就尽情地把我捅出来啊。反正、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被前辈这么一说、真纪有沉默了。脸部都变成了很可怕的形状。从嘴边挤出了、非常不了的的话。 [你死掉不就好了] [我?我死掉就可以?] (我死掉就可以了?) 这女人、终于露出本性了。 真纪继续说到。 [是啊。只要小达还活着的话、就有可能从你嘴里漏出不伦事件的话。本来你就应该死掉的说。为什么还活着啊?都是因为你活着、才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的。说实话、你被这个孩子杀掉的事情和我乱伦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本来是不用背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的。……快到去死啊。从这里跳下去、让我解脱。] 刚说完、真纪就扑了过来。前辈愣了一下、在被真纪抓着身体往铁丝网那头拽去的时候、身体热了起来。血液开始沸腾了。把真纪推力回去。还击吧!前辈低下了腰、用头顶住真纪的大腿间,把她推到了栏杆边。然后、两手握住真纪的两脚、一口气举了起来。 [等、等——] [真纪死掉就可以了] 真纪拼命地想抱住我的腰、我用头把真纪的上半身也顶到了栏杆边上。放开了两手、 (啊、放开了……) 真纪直线落下。我探出了头、往下俯去。真纪的长发在空中飘舞着、衣服也吧嗒吧嗒作响——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在看这边,没一小会就变小了。 咚地一声、撞上地面。真纪全身一震、四肢一浮,随后便不动了。 落在了大厦和大厦之间。 响声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有点头晕。离开了栏杆、感觉全身虚脱,使不上劲。 下一个瞬间、我睁开了眼睛,并眨了好几次。 死命地扭了扭脖子、四周环视了一圈。 举起右手、左手也举了取来。双拳握了又握。 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蓝色大衣、制服裙子。 [……诶?为什么?] 下一个瞬间、我嘟囔到。与此同时、发出了 (呀?怎么回事?) 的声音。不后者并不是声音、感觉是直接传到我的心里的。 (喂。为什么自顾自地动了起来、这混蛋) 啊、该不会……。 (那个……) (喔。是谁啊?) 听到了、他听到了。 (是森川前辈吧?) (是啊……。为什么身体不听我使唤了?) (初次见面、我是御子柴里美。) (啊、是你啊?那么说、这个身体归还给你了?) (不、好像不是那样的。它也不听我使唤。现在好像是真纪在控制着) 对啊。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哈?真纪?……为什么?) (前辈也从妈妈那里听说了吧?我要杀了谁的话、谁就会转生到我身上的规则) 前辈稍稍沉默了一会而。 (原来如此啊。……那么你从我转生以后、就一直在我的里面咯?) (是的) (那我、也会变成这样子咯?) (是的) (只能这个样子吗?自己不能控制它吗?) (是的。前辈到刚才为止到是自己控制的、应该明白的吧?自己并没有在动,身体却在动。肯定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吧?也就是说、像我这样的人类是无法控制身体的。) (哇~。这可真是辛苦啊。唔哇、要晕车了。) (不过胃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唔哇~、这可真是辛苦啊) (很快就会适应的) 在内心和前辈说话的时候,外头的真纪好像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了。刚开始的时候、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了、现在心跳也恢复了。要向在思考什么似的。 真纪在事前有从前辈那里听来转生的事例。在以此类推,就能得出“里美的身体要是杀了人的话、那么被杀的人就会转生到里美的身体上”这个结论。 (喂、听得到吗?) (诶?听得到啊、说是听到——) (啊啊、这个明白。……并不是在说话、而是用思想传达,要是不想的话就不会传达了) 前辈好像做了不少试验似的。 (对了。你……可真是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啊) (诶、是什么?) 我暂且先装个傻。 (给我巧克力、我是很高兴。不过、普通的搞错会把毒给搞错吗?普通的话?) 听了这话、我只能 (咦嘻) 的笑道。 x2 真纪看到放在地上的行李、迷惑了一瞬,然后拿起我的包,左右环顾一一圈,打开门向漆黑的楼梯走去。离开了这片刚成为杀人现场的大厦屋顶。心脏还在噗通噗通地跳着、出去的时候碰到横在路上的绳索、摔了一跤。看上去很慌张的样子。没问题吧。 在下楼梯的时候、我向前辈问到。 (真纪、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不知道、完全没有头绪。不过现在她站在和刚才的我同样的立场上了,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的立场上了。应该会想出一些法子的。) 出了大厦、头也不回的 离开了凄凉的北通路。明明都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真是不可思议啊。 出了大路、朝巴士亭走去,乘上了刚开过来的巴士。真纪所乘坐的巴士和我家是反方向的。 (这个……。真纪这家伙该不会是准备回家吧) (回家?) (真纪的家。也就是我哥哥的家。) 去那里做什么?不过、从她的立场上来思考的话、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从我包中拿出钱包、下了巴士。面前是别有风情的住宅街、走了五分钟左右,进了一栋五层楼的公寓。 (是这儿吗?) (诶?啊啊、是这儿、这儿的四零三) 遺書を。 下了电梯后,真纪走到四零三的门前,把手伸到电表后头。掏出了一把钥匙。 平常使用的钥匙放在了真纪的包包里了、所以才把备份钥匙掏了出来。 门打开了之后,我走进了真纪的家里。 随后、真纪所采取的行动是……。 (啊、真厉害!) 前辈叫了出来。 真纪从从我包中照到了毛织手套、套到手上。然后,取出笔具在餐桌上写了起来。 给贵弘、给森川家的各位。 达郎是我杀死的。我和他做不伦之事。为了清算此事、我把他杀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被警察逮捕的。所以、在那之前,我自行了断了。 永别了。 给小林满、幸子。还有小真弓。 爸爸、妈妈。真纪是个坏孩子。这次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真弓、不要学姐姐哦。 暂时的分别。我还会在以别的形式和三位见面的。到时候、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在那之前、请等着。 再见了。 真纪 这笔迹、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森川前辈的。这肯定是真纪的笔迹了。 把写好的遗书放在餐桌上、我离开了这个家, 太完美了。无论是森川前辈的事件还是真纪的坠死事件,都一次性的解决了。 (啊、门上的指纹!) 前辈发觉到后便说了出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没有问题的。只有有本人亲笔的遗书的话、这种小细节就无所谓了。 现在、她会去哪里呢? (虽然、会御子柴家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真纪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吧) (有没有什么地方有写着地址?) (啊、学生手册上,上面有我家的地址。真纪、能找到吗?) 真纪虽然没有找到学生手册,不过看到了电话亭。进了电话亭、在电话簿上翻找御子柴这个姓氏。原来如此啊、这也是一种方法啊。像这种稀有的姓氏、目录上也只有两个人而已。第一个就是爸爸的名字。 (是上面那个吧?) (嗯) 前辈还记得爸爸的名字啊。真厉害、真厉害。 真纪拨打了我家的电话号码。有人接听了。 [喂~喂~] 是妈妈的声音。有点不愉快、看来是工作中。 [那……那个……] [是里美吧?不是吗?] [嗯、是的] [怎样了?已经去过了吧?见到了吗?都说了什么?] [那个、我——] [……是里美吧?怎么了?] 妈妈的声音有点变了。 [那个……母亲?可以来接我吗?] 听了这句话、妈妈好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随便、问了我的所在地。说是马上就来接我。 等了大约半小时(这期间、我和前辈聊了很多话) 眼前停了一辆计程车、然后看到妈妈走下了车,真纪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妈妈、在那审视了一会儿,不过对方一直看着这边,便确定了她就是妈妈。 妈妈跑过来问到。 [怎么了里美?发生了什么?] [我……不。总之、先带我回家。] 妈妈照办了。在计程车中什么都没有问,大家都太利害了。 回到家、关上门后,当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妈妈问到。 [你究竟是谁?] [我叫做森川真纪] [也就是说你被杀死咯] 真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撇下真纪、妈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好笑了。为什么,大家都能这么简单地就杀人呢。然后自己便消失掉。啊~哈哈哈哈哈。……啊、对了对了。初次见面、里美的母亲、御子柴里美。不过、其实是父亲来着。突然这么说、你也不明白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真纪依然是刚才的样子、还没有弄清状况。这也是没办法的。 妈妈停止了狂笑、坐到餐桌前,开始说明。 母女两人对桌相坐。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不过、再一次客观地去观看的话、这还真是凄凉的场景啊。只有两个人……虽是这么说、其实在这个身体里面,除去表面的真纪、里面还有我和前辈,妈妈那头除去表面的爸爸,妈妈也应该还在那身体里面。从外头来看的话,这里的确只有两个人,不过实际上确实五个人。这么一想的话、真还真是诡异啊。 妈妈单方面地说明着、真纪只是一味地听着。作为听众的真纪、在这之前已多多少少的从前辈那里听说了一些,现在再加上自己点亲身体验、对于御子柴家(正在的应该是叫九鬼家,因为是母方家系)的血统、特异的转生规矩,应该是当即就明白了。 不过当妈妈说到自己其实是爸爸的时候——三年前、妈妈把爸爸杀死掉后,然后爸爸便转生到妈妈身上、并把尸体埋在了地板下面。真纪还是被吓睁圆了眼睛。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一家子都是杀人犯嘛。被别人乱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你现在也变成了这家族的一员了。 当妈妈说明完之后,真纪便开始说了。因为、妈妈已经知道结果了、所以并不怎么吃惊,不过当听到遗书那一部分的时候,倒是睁圆了眼睛说到。 [原来还有这一手啊!] 然后、便开始夸真纪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话说如此、但其实也没得选了] [没事的。接下来、我将用这个身体,作为御子柴里面活下去。] [还变年轻了] 妈妈帮腔到、 [对对。用这个身体、再一次从十六岁开始人生。这孩子还挺可爱的。] [对对。寻找新的恋情] 妈妈接到。 [谈很多的恋爱、渡过个愉快的人生] 真纪起劲地说到。手指叉在一起、水汪汪地望着天花板。 (喂喂。真纪、我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吗) (前辈、你才把真纪给杀死。当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说完、我便沉浸在真纪的姿势里去了。同时、还抱住了双臂,用着水汪汪地眼睛瞭望着天花板。因为—— (居然能和前辈两人独处) (什么啊。很吵啊) (不要讨厌我啊。因为、现在和前辈已经变得不可分开了。所以做个好朋友吧) (呜~~) 所以、现在我很happy,真纪因为人生可以重来也很happy,妈妈则因为御子柴家平安无事也很happy。 不满的只有前辈一个人了,不过、很快前辈就会被我的爱所感动,而认识到现在的情况有 多happy的。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五章 x3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才不是两个人呢) 听到了一个声音。 (诶?) (什么?) 我和前辈同时发出了声音。我以为是前辈说的、前辈则以为是我说的。 这么说来……? (我也在哦。我也喜欢森川前辈的) 有人在说话、究竟是谁。该不会是、真纪?她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边操纵着身体,还能和我们对话。她难不成还拥有这种特殊能力? 但好像不是那样。那个声音继续说到。 (我不会把前辈交给你的,因为我比你更喜欢前辈) (等下、你谁啊) 我反问到。太奇怪了、这里除了我和前辈以外,应该没有人才对的。 (你还不明白吗?我才是真正的里美) (……等下、这事怎么回事?) (都说了、我才是真正的里美。在小孩子的时候、你已经死掉了,然后转生到我的身上来了) 嗯~~。我把前辈杀死了、然后我第一次进来了这里。如果在这之前还杀过谁的话,我应该会被挤到更里面才对。所以,我并没有杀死过了。不过,里面确实有一个人。所以,这个人应该比我早进到这里才对。 就是说、这个人别挤到里面的同时,我转移到了御子柴里美的身上、并且从那以后,一直扮演着里美。 也就是说,这个人才是,最初的御子柴里美。 这么一来,姑且把话说通了。看来,除了我和森川前辈以外,这里的确还有别人。 这么说来。 (我并不是里美?) (对。你不是里美,我才是里美,而你则是朋实) (朋实?) (喂、那是谁啊?) 前辈问到。抱歉啊、前辈现在先闭一下嘴。 嗯~。我、我是……朋实?要说朋实的话。嗯、明白,虽然明白。 那个事情太意外了、意外地让我的思考都进入停止状态了。 (骗人……) 就这么一句话、没有后续。 要说朋实的话、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 ……这么说来,我是男的……? (啊、但是) 发觉了一件事情。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话。从这个情况来看,也应该是真的。 (既然是发生了转生,那就是说你、真正的里美把我给杀死了?) (人家才不是故意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才三岁。那时候、哥哥在楼梯前欺负人家,不让人家下去、我一推哥哥,哥哥就摔了下去) 朋实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死了。在那个转角出扭了脖子死了。 对啊。我有从那个楼梯上摔下来过。 不经意间的、我想了起来。那是临死前看到的光景、一片漆黑的楼梯。二楼的灯虽然亮着、不过被一小女孩挡住了。她正在俯视这边。那个小女孩便是里美。而我被里美推了一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扭了脖子。 因此、我害怕那个楼梯。 在那儿发生的事情深深地印在我心中。 (哥哥、能原谅我吗?) 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作为被害者的我根本就不记得那件事。 并且、我也没有死掉。那以后的十三年间,作为御子柴里美、我好好地活了过来。 反而是、正真的里美,很久以前就被困在这个身体里面,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如同死掉一般。 我只体验了五天的那个状态。她却从三岁开始到十六岁为止,长达十三年的体验。 啊啊。竟然有这等事。如果我还能使唤身体的话、现在的我肯定是泪流满面了。 (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真亏你能坚持下来啊……里美) 虽然还没有自己不是里美的实感,不过她才是真的里美。 (不过、还真是感动的再会啊。) 因为这之前的事情太突唐了、森川前辈都说不出话了。好在这会恢复过来、说出了话。 对。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人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 (啊、等下。这么说来、这五天我和你都一直在这里咯。……为什么没有向我搭话啊?) 被这么一问。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可以互相对话。至于能听到哥哥的声音、因为以前一直都能听到的说,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以前、无论我怎么和哥哥说话,哥哥都是听不到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现在能让哥哥你听到我的声音) (啊、这么回事啊) 前辈插了进来。身为第三者的前辈好像已经理解了。 (不过今天、我也进到了这里。和这家伙说话的时候,你才发觉可以对话) 前辈补充到。 (是啊。不过、不知道怎样上来搭话。而且、想这样子发出声音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拥有自己身体的事情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十三年间、身体无法依照自己的意愿来行动。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总之、先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森川前辈。我一直喜欢着前辈。) 一来、就来这个吗。 (比起哥哥来、喜欢的多多了——) (等下、虽然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不过、只有这个是不会让给你的) (不过、哥哥你是男生吧。本来的话、你也是男生身体的,都是男生、不就是bl了吗) 我无语了。无论怎么想、我明明都是女生的说。不过、里美的出现,却证明了我是朋实、是男生的事情。 不过、既然都成这样子了,原来的性别还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关系的。对、没有关系的。 (我是女生。从幼儿园一来、一直被作为女生养育大的。事到如今、性别什么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名字可是朋实哟……里美可是我哟。我会把你称为哥哥的) (嘛、二位。我现在已经没有肉体了,所以、恋爱什么的已经办不到了。只能通过语言了。性别什么的早就没有了。所以、她——不、是他?啊、真是的,明明还在说没有性别的说。……总之、三个人做好朋友吧) 原来如此。也是啊、真正的里美出现了,虽然我不能和前辈二人独处了、不过依旧是在一起的。本应该是在三岁的时候就死掉的双胞胎的哥哥——其实就是我、而妹妹则消失了。不过现在却能在这里再一次见面。 所以、这也算是个happy end吧。嗯、大概算吧。 所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x4 ……刚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叮咚地、门铃响了起来。我们内心三人组、然后真纪和妈妈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都这么晚了、还会是谁啊] 妈妈站了起来、朝玄关走去。真纪也走到走廊、来看情况。门开了。然后听到了那个刑警(使用前使用后中的使用后)的声音。 [里美小姐有在家吧?想就、森川达郎以及森川真纪的死亡事件进行一些问话……] 听完刑警的话、真纪咽了一下口水。 我也不大明白、就向先辈问到。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因为真纪的事情被警察问话呢?我和真纪不是没有任何关系吗。并且还来的这么快) (可能是……有人看到里美从那栋大厦出来的场景吧。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那、真纪的那个遗书工作?) (可能就白 费了。这么说、那个门上的指纹可能被查到了) (那我、我的这个身体会被逮捕吗?) (可能会被警察强行带走吧。那个声音是) 妈妈走了过来。真纪小声说到 [康子……妈妈?] [里美。警察想让你去警局一趟。不过、我告诉他你要换衣服、要耽误一些时间。……稍等一下] 说完、妈妈走进厨房去了。本以为、妈妈是为了心情转换而进去喝口水,不过错了。 走回来的妈妈、手里握着一把菜刀。 [喂。这……准备干什么?] 真纪正对着妈妈、往后小退了几步。用着、刑警听不到的小声音、妈妈说到。 (你妈、该说是你爸吧。准备干什么啊?) (…………) (是准备刺我……吧?喂、真纪,快逃啊) 真纪继续往厨房那头退去。妈妈摆着一张恐怖的脸,逼近着我。脚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我跌倒在地。我立马转过身子、对着妈妈。屁股上的疼痛正向全身扩散而去。 (好痛!) 内心三人组同声到。 (妈妈、住手啊!) 妈妈听不到我的声音、真纪被逼到了墙边。咕地想咽口水的时候、喉咙干的都没办法咽口水了。 妈妈俯视着我、说到 [已经没辙了。里美。……嗯、现在是谁来着?是谁都无所谓了、] [是真纪。森川真纪啊] (妈妈、我还在这里啊!) (我也在啊!) [不好意思、我要让你死在这里了。话说、其实我也已经死掉了。我已经累了。现在就结束一切。] [等下、不要啊。快来救我啊!] 真纪大声叫到。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妈妈出手了。 (妈妈快住手啊!) 真纪拼命地张开两掌想档下来。不过、没有任何作用。 妈妈举起菜刀、一刀就扎在我的心脏上。 就像假的似的。不过却是真的。 我的胸口上插着一把菜刀。狠狠的扎到了我的心脏里面。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了。胸口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就像是被灼烧似的疼。好辛苦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好痛啊。 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了。 …………。 x5 [嘛、怎么说呢。现在这样子、一家人还可以相会,也算一种奇迹了] [是啊、朋实也在这里好好的活着呢] 爸爸和妈妈在说话。朋实则是指我、不过我没有习惯这个名字。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里美。而现如今我却不是里美,连女生都不是。还是无法相信这些事情。 [什么啊?哥哥一直都在外头呆着呢。我才是一直被禁锢在这里没有自由呢] 真正的里美用着闹别扭似的口气说到。这孩子、刚开始是胆小怕事的,现在倒很会说话了。 [是啊、里美。里美过得有多么辛苦、我是最明白的。被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取走了身体的控制权、什么都做不了,我在这三年间过得有多辛苦。你了解吗?] [不正经的男人。妈妈、没有这么回事吧。要说的话、用平底锅把……] [那是、他跑去劈腿的错。都因为你那个时候跑去劈腿的错、我才神经过敏了。真是的、男人们都这么任性] [对对] 里美赞同到。 [嗯嗯] 我也赞同到。 [喂喂。朋实你是男的吧……不、抱歉,失言了] 谁要是说我是男的话、我机会黑化的。知道这事的爸爸、马上就撤回刚才说的话。 [朋实也是女生哟。嗯。……现在是三对一啊、真是坏心眼啊。我家的女生都是同心协力的、一同欺负爸爸啊。……啊、真是的,还拜托不了女性用语] [司马先生、男生的话,这里有一个哦] [噢~、森川君。你也给我说上一句话啊。要是你来说的话、里美和朋实肯定会赞同的] [嗯~。刚才是谈论什么来着?一直被禁锢的事情?是这个。这可真是可怜啊。母亲也是、里美也是。里美还被禁锢了十三年啊] [那个已经结束了。话题转变了、森川。也就是说、无论是你还是爸爸,为什么男人都那么随意的话题。你也一样。居然会跟那种恶女好上。] […………] [嘛、怎么说呢。现在这样子、一家人还可以相会,也算一种奇迹了] 这不又和刚才一样嘛。 我们在喝茶时间露了个脸。爸爸正笑嘻嘻的、不过仔细一看的话,会发觉半边脸正抽筋着。因为、妈妈正坐在边上。妈妈并不是最近的胖样子,而是恢复以前她本人在控制身体的体型。用叨叨絮絮的话正虐待着爸爸、对着我们则是一脸笑容。不过、那有点可怕。对。这才是妈妈的可怕之处。这三年间,习惯了爸爸扮演的妈妈。虽然爸爸也像表现出妈妈的可怕之处,不过当看到真货的时候、才觉得爸爸的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我们——我和真正的里美、还有森川前辈,正对着爸爸和妈妈。前辈为了让我和里美不吵架,便坐在了正中间。我用右半身死死地黏着前辈。我则是穿着学校的制服、制服指的当然是水手服咯。穿着制服的前辈被我这么一黏、姑且算是摆了个笑脸,不过笑的有点牵强、都是里美的错。里美也用着不输给我的方式,左半身也是死死地黏着前辈。真是的、不要打搅我们。明明是后来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说。接近前辈的、然后(那真的只是单纯的事故而已、不过就结果而已)把前辈拉到这里的,不都是托了我的福。说真的、里美本来是没有出场机会的。 [不过呢] 不怀好意地、挪着屁股的前辈说到。 [御子柴家的各位、到头来,一家子都是杀人犯。都聚集在这里了。……不、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正是如此。笑吧。 里美在三岁的时候,就把我杀了。我则是稍微出了点差错把先辈给杀了。前辈则是靠瞬间判断(算是一种正当防卫)把真纪给杀了。 妈妈因为神经过敏把爸爸给杀了。爸爸则是为了让自己的人格从世界上消失而把里美的身体(操纵者是真纪,我们则是在身体里美)给杀了。 都是在刑法上可以定罪的罪行。我们无人都是把某个人杀了,才会在这里。 因为前辈说的话很可笑,我变得相当愉快,大家好像也是这样的。 [呀、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说话话的前辈也笑了起来,到头来五个人都笑了起来,成了笑声大合唱了。 [啊、哈~哈哈哈哈] [喔呼呼呼呼] [哇哈哈哈哈] 一道光射入眼帘。是药效过了吗、真纪微微睁开眼睛。喝茶时间的幻想顿时飞散。妈妈的样子、爸爸的样子、里美的、森川前辈的——那份温暖也随之消失。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的风景。白色的天花板加上白色的墙壁、白色被子的床。而我则睡在穿上。感觉到自己的体重、感觉到手脚的存在。 (啊啊、醒来了。明明还在做着一个好梦的说。) 爸爸曾在睡醒的时候说过这话。我也是相同的感觉。还想在看一会而梦。话说、那真的是梦吗? (我也做了个很愉快的梦啊) 里美也这么说过。对啊。现在的我正处于是梦非梦的时候,大家在把同样的茶水时间的幻想用心描绘着,通过[内心 之声]来交流着。都是托了真纪(也就是妈妈的身体)收到那个药的作用,而让大家都进入了非梦是梦的状态,才会共同编制了那美好的幻想。 药效一消失,从梦中醒来的话,我们之间又剩下声音而已了。共有的身体是妈妈的,控制她的人是真纪。我们只能更随着真纪而已。她要是摆成大字的话,我们也只能跟着摆成大字。五个人拥有相同的感觉。 [我明明是……森川真纪的说] 真纪又嘟囔到。 [我才不要变成这样的大婶。里美那孩子的身体也比这个强多了……] (竟然说我是大婶!) 妈妈立刻发怒了,但是无法传达给真纪。 实际上,我也和真纪在思考相同的事情。因为爸爸的错,身体变重了不少,再加上年龄不小,关节时常发痛。这事秘密话哟,不可以跟妈妈说的。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手脚也乱舞着。对,在凶暴一些,在凶暴一些的话,就又会被打药。这样的话、我们有可以去那个世界了。不过不要闹过头啊、昨天的那个还很痛呢。手腕还是青色的。昨天,内心的五个人都一起叫了出来[好痛啊!]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啊。 真纪停止了翻来覆去。这次是想从床上下来。不行的、头还有点朦胧啊。唔哇、视线还很模糊啊。……啊、跌倒了,痛痛痛痛。 从走廊传来了好几个拖鞋声。锁被解开,门开了起来。 真纪心不在焉地往那边望了过去。马上就被打了一阵。看着这个样子的护士两人和守卫,没过多久就出了这房间。 啊啊。药好像开始起作用了。又可以回到那个茶水时间了。 家人——我所爱的人欢聚一堂的那个瞬间。 [啊~哈哈哈哈] [喔呼呼呼呼] [哇哈哈哈哈] 后记 初次见面、我是乾久留美。可能大部分的读者都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吧。在这里容我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乾久留美。四年前获得[靡菲斯特奖]、而得以出道。亚流作风成了灾难,此后则是销声匿迹了。这一次的书,总算是第四本书了。我依然还是一位贫穷小说家。 可能会被认为是过于看低自己了,完全没有这回事。自己也相当在意自己的现状、不买作的小说家。因为不太被读者所期待,所以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不过、作品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可能连书都出不成了。所以,至少卖出一点。 顺便一提、过去的三本书都是推理类的——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经常被读者说是[这不是推理啊][这是大杂记啊]等等。时常也被说到[里面混着sf啊],所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当sf作者才是正确的。不过、就结果而论,因为我是向着推理方面前进的、所以我拼命地写推理类的——因此,我的作品才会被别人称为[大杂记]之类的。 不过、这一次是编辑问我[想不想写一次sf啊?],才写出这作品的。所以请大家来确认这一次我有好好地把这本书写成sf了吗?是不是又变成了[大杂记]? 把这本书捧在手里读的各位,只要你们能觉得有意思的话,这本书别怎样评论,我都无所谓的。 最后,虽然不求多卖、但是至少买个能让我出版下一本书左右的数量。 二〇〇一年九月二十日 乾久留美 初次见面、我是乾久留美。可能大部分的读者都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吧。在这里容我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乾久留美。四年前获得[靡菲斯特奖]、而得以出道。亚流作风成了灾难,此后则是销声匿迹了。这一次的书,总算是第四本书了。我依然还是一位贫穷小说家。 可能会被认为是过于看低自己了,完全没有这回事。自己也相当在意自己的现状、不买作的小说家。因为不太被读者所期待,所以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不过、作品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可能连书都出不成了。所以,至少卖出一点。 顺便一提、过去的三本书都是推理类的——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经常被读者说是[这不是推理啊][这是大杂记啊]等等。时常也被说到[里面混着sf啊],所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当sf作者才是正确的。不过、就结果而论,因为我是向着推理方面前进的、所以我拼命地写推理类的——因此,我的作品才会被别人称为[大杂记]之类的。 不过、这一次是编辑问我[想不想写一次sf啊?],才写出这作品的。所以请大家来确认这一次我有好好地把这本书写成sf了吗?是不是又变成了[大杂记]? 把这本书捧在手里读的各位,只要你们能觉得有意思的话,这本书别怎样评论,我都无所谓的。 最后,虽然不求多卖、但是至少买个能让我出版下一本书左右的数量。 二〇〇一年九月二十日 乾久留美 初次见面、我是乾久留美。可能大部分的读者都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吧。在这里容我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乾久留美。四年前获得[靡菲斯特奖]、而得以出道。亚流作风成了灾难,此后则是销声匿迹了。这一次的书,总算是第四本书了。我依然还是一位贫穷小说家。 可能会被认为是过于看低自己了,完全没有这回事。自己也相当在意自己的现状、不买作的小说家。因为不太被读者所期待,所以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不过、作品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可能连书都出不成了。所以,至少卖出一点。 顺便一提、过去的三本书都是推理类的——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经常被读者说是[这不是推理啊][这是大杂记啊]等等。时常也被说到[里面混着sf啊],所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当sf作者才是正确的。不过、就结果而论,因为我是向着推理方面前进的、所以我拼命地写推理类的——因此,我的作品才会被别人称为[大杂记]之类的。 不过、这一次是编辑问我[想不想写一次sf啊?],才写出这作品的。所以请大家来确认这一次我有好好地把这本书写成sf了吗?是不是又变成了[大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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