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风水先生的那些年》 第1章 青乌有术 很多同学都说毕业也就意味着失业,所以在毕业的前夕,除了那些有钱有权人家的子弟外,其他的同学都一个个愁眉苦脸、焦躁不安,为自己的前途命运长吁短叹。 我叫王刀,原本我也应该是这样的,可还没等我准备好加入他们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彭建军却跑来告诉我,说我被燎原市最大的地产集团武氏高薪聘用了。 并且武氏的人事部经理还免了我的面试过程,亲自开车来接我去办了入职手续。 而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办完入职手续之后也没有给我分配部门,还跟我说这是老板武人杰亲自叮嘱的。 等我一脸懵逼的从人事部办完手续出来,远远的就看到彭建军在大门口挥手招呼我过去,等我走到他跟前,他也忽然很惊讶的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背景也挺深的嘛!竟然能让武人杰安排人事部经理亲自开车来接你。” “我要说我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头雾水你信吗?” 彭建军摇摇头回答:“不信,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咱哥俩能继续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也入职武氏地产了?” 他点点头,随后就把嘴贴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妈给我在西区云顶别墅区买了套房子,说是准备以后娶媳妇用的。” 听到这话我也马上笑着说:“这不双喜临门吗?怎么着也得开个party贺一下吧?” “有道理,我马上就去准备。” 当天下午彭建军就叫了几个同学一起帮忙布置,而我却因为一些琐事去的稍微晚了一些,等我赶到party现场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就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 不过彭建军没有怪我,而且他还满嘴酒气的带我在大房子里转了一圈,还给了我大房子的备用钥匙,还说他的家就是我的家之类的话。 就这样,跟他喝酒一直喝到夜里十一点多,我才终于把这个酒罐子放倒,之后就找车把其他的同学送走,然后又回来把他拖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定了闹铃,确定他第二天不会上班迟到之后,我才锁了门打算步行回家去。 因为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所以出门的时候也摇摇晃晃的,一不小心还摔了个跟头,把脑门上撞了个大包,之后就神经兮兮的回头指着彭建军家的房子骂。 还没等我骂几句,小区巡逻的保安就闻声赶了过来,等问明情况之后,他们才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不过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挎包里的虚鬼表忽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原地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下来。 此时我就看到,虚鬼表中央天池里的磁砂忽然集体聚到了一处,而磁砂所指的位置还正好就是彭建军家的新房所在的方向。 虚鬼表是爷爷的遗物,也是青乌大相师的风水宝器,这个东西虽然外表上和罗盘有些相似,但实际用处却跟罗盘大不一样。 青乌风水旨在观气,靠气来读风水,而虚鬼表就是准确捕捉气的仪器。 记得小时候爷爷就跟我说过,万物有气数,藏匿风水间,鸦鹊识,人不识,神携风,鬼带水,风是阳,水为阴,风水调和生气数,乌衣翁称天助也,后得变通曰青乌,不年,天下横行。 上面这句话是青乌风水的总纲,说的是青乌风水的由来。 除此之外,爷爷还给我留了十二条通过虚鬼表观气数辨风水的阴阳砂相口诀,只不过当时由于小区保安催促我赶紧离开,再加上我酒喝的太多脑子有点懵,所以才没有想起来具体去思考和分析虚鬼表所显示出来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跟保安说几句话,脑子就彻底断片儿了。 咚咚咚! 急促敲门的声音忽然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于是才挠了挠懵懵的脑袋,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多一些,于是就不耐烦的问:“谁呀?这大半夜的。” “警察,请开下门。” 一听到警察这两个字,我瞬间就清醒了不少,所以一边认真回想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一边还慢慢的走过去开门。 开门之后,一个老警察直接就挤了进来,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亮出了证件,并随口问了一句:“你就是王刀?” “对。” “喝酒了?” “哦,昨天有个朋友搬家,所以我们一起庆祝了一下,不过警察叔叔您放心,我们没做出格的事儿。” 他斜着眼睛有些严肃的看了我一眼,不久就继续问道:“是跟一个叫彭建军的年轻人一起喝的吗?” 我点点头,随后他就接着问:“你昨晚离开彭建军住处的时候大概是几点还记得吗?” “我大概是十一点左右从他家出来的,出来以后还跟小区的保安说了几句话,后来脑子就断片了,再后来您就来了。”我摸着脑门回答。 听完我的话,此时一名年轻一些的警察也靠近了老警察小声说:“严队,他的陈述基本属实。” “警察叔叔,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有些不解的问。 “今天凌晨2点左右,你的好朋友彭建军把云顶别墅区的两名保安给咬了,其中一名伤势较重,左手被咬掉三根手指,残废了。” “我擦,这么严重?” “对,彭建军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从他身上提取的血液样本里,我们也没发现有违禁药品成分存在,他的父母也否认了有家族遗传精神病病史,而监控录像显示,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所以我们才来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我向毛爷爷保证,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那好吧!如果方便的话,天亮之后你去西区刑警队做个笔录,如果想到了什么,请尽快和我们联系。” 一边说,老警察还给我递上了一张名片,我低头看了一眼,马上就回答说:“没问题,严勋叔叔,如果我想起什么,马上就联系您。”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打扰了。” 目送老警察离开,我还又低头看了名片一眼,随后就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沉思了好大一会儿,实在什么都没想起来,这才又回到床边。 而等我坐下来的时候,一个硬物也把我的屁股咯得生疼,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我装了虚鬼表的挎包。 生怕坐坏了虚鬼表,我也赶紧小心的把它拿了出来捧在掌上,此时我也忽然就看到虚鬼表的边缘有刮擦过的痕迹。 盯着刮痕看了好大一会儿,我也猛的一拍大腿自语说:“这不喝酒耽误事儿吗?风水斗,气数散,保宅的鬼神过分活跃,虚鬼表的磁砂才会动,我好像记得我还破口大骂了军子住的大房子。不对,那房子有问题,所以军子才会忽然出事儿的,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马上就找到手机叫了车,随手拿了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就匆忙出了门。 等出租车把我送到了西区刑警队,正好就看到之前去过我那里的老警察严勋也回来了。 看到我的时候他也马上走了过来问:“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彭建军在哪儿?我想看看他。” “不行,他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不久前还把他的母亲给抓伤了,现在人还在医院呢!” $首》/发.*v、 “我不碰他,就远远的看他一眼总可以吧?” 严勋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回答:“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久,万一他再出什么状况,我们不好跟他的父母交代。” 说完,严勋就直接带我找到了彭建军,而看到他一个人穿着束缚衣,头戴护具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的小屋子里,我心里也着实难受。 “你们就这么一直把他关在这里了?” “没有出人命,我想应该不会太久的,他的父母都是燎原市有名的大律师,想接他出去还不容易吗?” 刚说到这里,严勋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他转过身去接通了电话,此时我也听到电话里面的人在说彭建军家的大房子附近到处都是乌鸦,让他赶紧过来看看。 青乌总纲有云,万物有气数,鸦鹊识,人不识,而乌鸦之所以跑到了大房子附近,那是因为它们已经捕捉到了大房子因风水不和而大量外散的气。 看严勋挂断了电话准备要走,我也赶紧跟上来说道:“警察叔叔,我知道彭建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答案就在那栋大房子里。” “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扯淡。” 看他说完就要走,我也马上又追上去说道:“请您相信我一次,我保证一个小时内就能找到答案,就一个小时。”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他瞪着眼睛问。 “我一定能找到。”我也信心十足的回答。 他没有继续往下问,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之后我们就一起驱车赶往了云顶别墅区。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云顶别墅区彭建军住的那栋大房子外。 此时我也看到,大房子的屋顶上落了很多大嘴乌鸦,而空中还有更多的乌鸦在盘旋。 与此同时,我挎包里的虚鬼表也再次有了动静,天池内的磁砂也再一次沙沙的响了起来。 第2章 怪力乱神 我拿出虚鬼表,捧在掌心,仔细观察。 此时天池内的磁砂已经聚到了一起,而磁砂聚集的方位则依旧是指向了大房子。 “罗盘?你会看风水?”严勋盯着我手上的虚鬼表忽然问道。 “对,彭建军之所以出事儿,就是因为这栋房子的风水出了问题。”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严勋皱眉。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您的眼睛告诉我,您对风水的态度是半信半疑。” “你这简直就是在胡扯,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一小时的时间来让你找出你所谓的答案,如果到时候你找不到,我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抓你回刑警队!”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而我也没有理会他去干什么,依旧盯着大房子看。 “有望无靠非阴宅,不受势压起一层,门庭朝东迎祥瑞,八宝开橱风来顺,洗尽污浊水自清,这房子盖的没问题呀!” 嘴上一边念叨,我一边带着疑惑端着虚鬼表慢慢的朝大房子走去,而一边走一边我发现,磁砂开始少量的逆时针流动了。 随着我继续慢慢的往前走,流动的磁砂也越来越多,而等磁砂完全停下来的时候,我也正好走到了彭建军卧室位置的墙外。 “磁砂并没有显示十二砂相的任何一相,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太大,而气是从军子的卧室散出来的,那就说明只是他的卧室有问题。” 想着,我也马上进入大房子,并快步走向彭建军的卧室。 因为大房子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卧室内的摆设也基本上都没有被动过。 而当我在卧室内观察了一会儿后,却发现卧室家具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该避让的鬼神位也都让出来了,这也就是说问题并不是出在家具摆设不合理上。 青乌风水有云,一屋梁为纲,中枢心脑,通神,主运;柱为常,中坚骨干,通仙,主势;门橱为眼,观百态,通人,主财;地墙为血肉,命之主体,通鬼,主香火人丁。 彭建军忽然性情大变并咬了人,一定是他的心脑出了问题,所以根源一定是出在了房梁上。 另外,古时还有青龙盘玉柱,白虎架金梁,离鸟走门橱,玄龟镇四方的说法。 梁是白虎,白虎属木,想动木就必须有金。 想到这里我马上就出门去找梯子,准备把房梁砸出来看看究竟。 可就在我即将出门的一瞬间,一股阴风却忽然扑面而来,同时我手上的虚鬼表天池内的磁砂也再次沙沙的响了起来。 “我擦,不会真的这么点儿背吧?” 心想的时候,我的手脚就慢慢没了知觉,全身的肌肉也迅速变凉僵硬。 我深知自己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在身体机能完全沦陷之前,努力的把双脚死死卡在了房门外,同时还丢掉了菜刀和虚鬼表,十指牢牢的抓住了门框,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连续喊了三遍,就看到严勋带着几名警察急冲冲的跑来,而当看到我直挺挺卡在房门内的时候,他脸色马上就变的十分严肃。 “你搞什么鬼?” “有东西撞到我身上了!” “少给老子装神弄鬼!” cgd “您觉得我是在装神弄鬼吗?” 说着,忽然就有一股无形的大力要把我推向屋内,而由于手脚都卡在门外的缘故,此时骨关节也开始嘎嘎蹦蹦的响个不停。 连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情况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而眼见我手脚都有被无形的大力扯断的危险,严勋终于嚷嚷道:“动手先把他救下来再说。” 说完,几名警察就一哄而上,打算先把我拉出来再说。 可就在他们碰到我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忽然就慢了下来,不久就像雕像一般的杵在了原地,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又没过多久,他们几个人就好像也被无形的力量推动一般,迅速挤到了门口,极个别的几个身体还被压在了门框上,顿时就疼的哭爹喊娘。 眼见手下的兄弟也被扯了进去,严勋这时候也有些生气了,瞪着眼睛冲我嚷道:“我告诉你!你要再装神弄鬼,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还没等我回答,被挤在门框上的一名小警察就马上喊道:“严队,不是他弄的,这股力量非常大,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进屋。” 听见终于有人帮我开脱,我也赶紧趁热打铁的说:“严警官,相信我,再来十个人也白搭,这种力量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不过如果你们什么都不做,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和你手下的这几个兄弟就都会被挤成肉酱,离我远点儿,离房门也远点儿。” “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天快亮了,护宅的鬼神要归位。”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挡着门不让他们进去?” “那是因为这间卧室的风水有问题。” “又是风水,那你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去厨房拿个碗,装点生米进去,再倒点生油进去,然后找梯子从窗户外面爬进来,速度要快,我们几个人可没多少时间。” 严勋虽然还有些犹豫,不过听到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疼的哭爹喊娘,所以马上就转身去了厨房。 我当时也尽量让自己镇定,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我只是碰巧路过,有冒犯神威之处还请见谅。” 听我这么念叨,那几个跟我一起受制的警察也都不由自主的念叨了起来,其中一个跟门框边角贴的最紧的还几乎都嚷了出来,而且此时我也看到门框的边角已经深深的挤进了他腮帮子里。 “马上要死人了,严勋你大爷的,你就还没准备好吗?” 刚喊完,我忽然就听到身后的窗玻璃啪的一声碎掉了,同时还听到严勋扯着嗓子喊:“我们马上就进来了,你快说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兜里有烟吗?有的话就拿出五根来点上,插到装米的碗里,然后把碗放到窗户右侧的墙角。” 第3章 地下邪气 啪啪啪啪!这是严勋和他手底下的兄弟一起点烟的声音,而且此时我还听到有人在满嘴菩萨佛祖祖宗十八代的乱叫一通。 “我擦,这烟卷怎么着的这么快呢?”其中一名警察嚷道。 “把烟卷都集中到一个人手上,这个人只管负责往小碗里续烟就可以了,五根烟卷,一根都不能少,灭了马上再续上,其他人抄家伙把四根圈梁砸出来。” 听我把话说完,身后顿时就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白色的灰尘也飞的满天都是,而不久我就听有人嚷道:“我擦,这房梁上怎么钉了这么多钉子?” “甭管有多少钉子,你全给老子敲下来就行了。”我也扯着嗓子喊。 又是噼里啪啦一顿乱砸的声音,不过在打砸声中我还听到了自己手脚上的骨头关节也在继续嘎嘎蹦蹦的跟着瞎掺和,而那个被挤在门框上的警察,他的脸也已经近似失血般的惨白,下巴还歪到了一边,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那股无形的力量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还到了接二连三的往我们几个身上撞的地步,若非是人多卡死了门口,这个看不见的东西还真的会把我的手脚扯断了冲进去。 另外,我的耳边似乎还听到了类似是有什么人在呜咽的声音,因此我也更加确定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就附在我们身上。 “宅神值日勤,宅鬼站夜岗,保宅的鬼神跟人一起住在房子里,没有特殊原因,他们是绝对不会和人发生任何接触的,更不会试图去控制人。宅神宅鬼附体,人的神智思想不会受控,现在是夜间,宅鬼站岗,所以我们撞上的肯定是宅鬼。有人动了纲梁,用钉子镇住了宅神,从而逼的宅鬼日夜站班,也难怪他这么大的火气。” 想着,房门内也更加的拥挤,眼看我的手脚就要把持不住了。 “严警官,严老板,你们还没完吗?”我大声的嚷道。 “这些钉子都是用炮枪打进去的,想都弄出来太费劲了。”严勋气喘嘘嘘的回答。 话音刚落,就听房子外面的远处隐约传来了几声鸡叫,此时那股把我们几个挤在门框里的大力猛的就消失不见了,我们几个人也一下子被闪出了门外。 紧接着我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物件被打翻在地的声音,没多久就听背后有人嗷的叫了一嗓子,放在墙角鬼位上的小碗也当啷一声被打翻在地。 我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手脚还在不停的发抖,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上的虚鬼表,此时我也看到虚鬼表天池里的磁砂忽然没了动静。 “停,他从外面进屋了,都别砸钉子了,撤,都撤出去,快点。” 严勋他们虽然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什么,但在经历了之前那诡异的一幕之后,所有人也把我的话当成了圣旨,在我喊停之后不久,他们就相互搀扶着迅速撤出了卧室。 我浑身乏力的静静的靠墙坐着,目光死死盯着被打翻的小碗,此时就看到满地都是烧完和没烧完的烟卷,而碗里洒出来的米粒也全部变成了发亮的黑色。 “每间房里都有保宅的鬼神,虽然不好惹,但也并非是什么邪神恶鬼,按说他们归位之后香烛贡米是不应该发生变化的呀。”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招呼严勋说:“严警官,来扶我一把。” 严勋没有迟疑,马上就把我扶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之后就慢慢的朝墙角的小碗走了过去。 等到距离被打翻的小碗不到一米远近的时候,我弯腰捡了一根钉子,随后就小心的翻了翻碗里的米粒。 一瞬间,一股恶臭忽然就钻进了鼻孔,顿时就让我胃肠翻滚,险些吐了出来。 我一惊之下匆忙往后撤了几步,把地上的虚鬼表捡了起来,随后才又慢慢的朝墙角走了过去。 而此时我就发现,虚鬼表中央天池内的磁砂开始慢慢的逆时针流动,不久就变成了漏斗的形状。 “砂相三诀砂漏,气场如漏,风水对峙,鬼神相扰,鬼大而神小,凶相,这地下必有乾坤。” 想到这里,我也扭头跟严勋说:“严警官,能让你的人准备些镐头和铁锹吗?” “你要干什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一般情况下,每个宅子和房间里都有护宅的鬼神,各占三十三寸地面,神在上鬼在下,神携风鬼带水,两者完美调和了宅子里的阴阳气场,住在里面的人才能够安全的活下去。保宅的鬼神虽然不好惹,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坏蛋,所以供奉的白米不会变色,充当香烛的烟卷也不会出现三长两短。” r、!u “听不懂,你能直白点说吗?” “鬼位上小碗里的白米变黑发亮,说明了保宅的鬼已经有了新主,而烟卷烧成那个样子,是因为这间房里远不止只有一只来吞云吐雾的鬼,而他们来此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这地板下那个死而不僵的人身上发散出来的气。” “什么?你是说这地下有死人?你真的确定?”严勋怀疑的问。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赶紧去找人来行吗?我怕晚了会出大事儿。” 看我说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严勋也马上拿起电话叫人。 可拿起电话拨号之后不久,就见他忽然拿着电话有些焦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色还略微有些难看。 “怎么了?不是叫你打电话叫人吗?你倒是打呀?”我随口问了一句。 “我也想打,可手机忽然没信号了,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一边说,他还一边继续尝试,可无奈的是手机里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可能没信号?” 话音刚落,还没等严勋回答,此时我手上的虚鬼表忽然就沙沙的响了起来。 低头看去,只见天池内的磁沙正在逆时针流动,砂相也依旧显示出了漏斗的形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磁沙的流速非常有规律。 “我擦,现在的位置怎么变成风水汇聚之气的中央了?怎么会这样?这可是要死人的节奏啊!” 思考的时候,我忽然就听到身后哗啦啦作响,回头一看才知道是严勋正抓着门把手试图把门打开,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房门都纹丝不动。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不久就忍不住问道:“严警官,我记得咱们之前好像没关门吧?” “对。” “您先歇会儿,让我来试试。” 严勋退到一旁,我也伸手抓住了门把手试了一下。 可几次努力下来房门还是纹丝没动,不自觉的心里就有些狂躁,于是就用双手发疯似的用力去拉。 可此时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只是用力拉了几下,房门忽然就被拉开了。 我也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闪倒在地。 此时严勋兴许是从我突然狂躁的举动中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所以在我倒地的瞬间,他马上就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迅速把我扶了起来走了出去。 等我们两气喘吁吁的从大房子里出来,还没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忽然就听到头顶上满是乌鸦的怪叫。 而且这个叫声也非常的大,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同时我还看到严勋的手机在不停的闪,却没有听到手机发出的任何声音。 抬头看去,天边微微白亮,而头顶却是乌云密布。 白亮和黑暗界限分明,好似屯兵百万,即将拉开战幕。 云层压的很低,让人不觉感到了压抑。 乌鸦在厚实的云层下一边狂叫一边飞窜,貌似是在庆祝胜利,也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只不过它们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末日忽然来到一般,不知不觉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一幕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警察严勋都未曾见到过,所以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过没过多大会儿,他就注意到了还在闪光的手机,随后就指着远处的警车示意我到那里集合。 一直到我们上了车关了门,耳边乌鸦的叫声这才忽然弱了不少。 我和严勋的脑子都被震的懵懵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严勋接通了电话,唯恐听不清楚,他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此时就听里面传来了一个清晰的男声:“严队,刚才给您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这里信号不好。对了,你多叫几个人过来,带上铁锹和镐头,顺便叫救护车也一块儿来,这里有人受伤了。”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电话挂断之后,严勋马上就看向了窗外,同时还吞吞吐吐用一种试探性的口气问:“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 “我也说不好,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彭建军的卧室里有一股很强的风水汇聚之气存在,兴许乌鸦的狂躁就是这股气造成的,而气的源头就是地下埋着的那具尸体。” 严勋对我说的话虽然依旧是半信半疑,但是此时他却没像之前那么刻薄的说话。 我说完之后就静静的看着虚鬼表,确定我们已经走出了风水汇聚之气影响的范围,这才终于敢松口气,而同时也感觉到了受伤的疼。 从大房子里出来之后,严勋就没怎么说过话,只是一直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看,那模样就好像是怀疑我才是造成整件事的元凶似的。 我没有理会他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我也抓紧时间坐下来休息,以便尽快的恢复体力。 我心里很清楚,接下来还有我忙的,因为眼前所遇到的事儿已经不是什么小事儿了,牵扯到了人命不说,还涉及到了大部分风水师都非常忌讳的一个问题。 第4章 凶鸦谜尸 大忌讳,斗风水! 全天下超过九成数量的风水师最怕遇到的就是斗风水。 斗风水可以让人操控鬼神,变相拥有鬼神之力。 尤属其中的巅峰级手段驭气场,据说当年始皇帝役使壮丁建造骊山大陵时,就是靠这个手段让无数的壮丁形同无魂走尸,从而对他言听计从的。 另外,据我所知国内会使用这种手段的风水师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而眼下,从大房子里获悉的一切线索,却无不指向这个令九成数量风水师闻风丧胆的名词。 所以我相信这里不久之前一定有过一场看不见硝烟的血战! 更相信已经有人在这里布下了惊天迷局! 不想则罢,一想到这些我顿时就直冒虚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就仿佛自己不小心闯入了雷区,每走一步都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不晓得什么时候,严勋已经把目光挪到了我身上,而看到我这种神态,他也马上就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没,没事儿。” 摇头回答的时候,我脑子里已经尽量不去想那三个字了,可当我一看到不远处的大房子,那三个字就忽然又蹦了出来,让我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冷颤。 严勋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疑重的问:“你的脸色、眼神以及额头上的汗珠都能说明你现在心里很矛盾,很焦虑,也很害怕,如果你不是生病了,那你就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而且这件事的恐怖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你的心里,你有心病了懂吗?” “胡说八道!”我瞪大了眼睛回答。 “你瞒不了我的,我做了20多年的警察,观察过很多罪犯的体表特征,更揣摩过他们的犯罪动机和心理,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心里有事儿。” “我心里能有什么事儿?我是担心不尽早处理了那具风水尸,这里的住户会大受影响。” 老警察严勋是个刨根问底儿的老家伙,所以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话锋一转岔开话题问:“你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应该快了吧!” “你再打电话催催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 说完,我又扭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天色依旧如是,说亮不亮,说暗也不暗。 鸦群还在满天飞窜,叫声依旧还是那么刺耳,狂叫声吵醒了别墅区里的住户,这些人也都拿着手机左照右拍,还不忘了跟这难得一见的场景合影留念。 飞累的乌鸦暂时回到了地面歇息,有几只还落在了我眼前的挡风玻璃外,时不时的还歪着头瞅我一眼。 而因为我小时候做过一些对不起它们的事儿,所以在乌鸦看我的时候,我心里也多少有些发慌,生怕忽然有那么一天乌鸦会上门寻仇,给咬的我体无完肤。 想着,我也刻意扭头避开了眼前这只乌鸦,可哪知刚一扭头,忽然就看到另外一只乌鸦居然从车顶上垂着脑袋朝我这边看了过来,顿时就让我心里发毛,一边挥手驱赶,一边连说了三个“去”字。 与此同时,严勋还在摆弄手机,听到我说话,他也随手把手机一扔跟我说:“手机又没信号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保安室里借用一下电话。” 说完他就推开了车门,可就在他下车的瞬间,我也忽然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眼珠上挑表情严肃的问:“您没发现吗?乌鸦不叫了。”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定睛一看才发现,有只死乌鸦撞上了挡风玻璃后又滚到了车前盖上。 而还没等我们弄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只、第三只乃至更多的死乌鸦忽然从天而降,如同黑色的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没多久,地面上停留的乌鸦也再次狂叫了起来,它们纷纷飞到死掉的乌鸦跟前,大肆争抢和撕咬同类的尸体。 极个别的几只乌鸦似乎还知道我正在看它们似的,忽然就一致的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有一只居然还狂叫着飞了过来,咚的一声撞到了车门上。 这时候严勋也迅速锁上了车门,之后就跟我一起看向了车窗外大规模同类相残的现场,不久就压低了声音问道:“好端端的,它们怎么会忽然从天上掉了来了呢?” “是累死的。” “你这么懂乌鸦?”严勋眯着眼有些诧异的问。 我点点头,随后又说道:“累死的是未成年的,成年的才不会这么傻呢!而且我还知道乌鸦是鸟类中的长寿者,还是鸟类中的青乌风水师,它们和别的鸟不同,它们不光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死去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还能在人和其他动物即将死亡之前靠眼睛辨析风水来找到它们。” “所以民间才有喜鹊报喜乌鸦叫丧的说法。” 说到这里,严勋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就眼神惊愕的问我说:“你是想说这里不久就会死很多人吗?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没时间再继续等下去了,再这么等下去肯定会出大事儿。你马上集合现有的人手,去找任何可以用来挖掘的工具,我们现在就要把那具尸体挖出来烧掉,因为那具尸体已经影响到这里的风水了,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一具被风水宝地之气滋养过的风水尸。” 没等严勋再问,我马上就下了车朝大房子跑去。 一路上,惊起的乌鸦也冲着我狂叫,极个别的还尾随我飞进了大房子。 追上来的乌鸦时聚时散的阻扰我前进,我也随手抄起一切能用的东西驱赶它们。 没多久,严勋也带着他的人闯了进来,我也示意他们速度进彭建军的卧室等我。 而等我进门之后,严勋他们也速度关上了房门,同时我也发现他们几个已经用大床堵上了被打破的窗户。 没有再多余说话,我马上就取出虚鬼表来观察,很快就确定了风水尸就藏在彭建军卧床摆放的位置上。 大床已经被搬开,地面上有一张满是灰土的红色地毯,掀开地毯之后我们还看到,地毯下的地板有被人切割过的痕迹。 看到这些,我也赶紧说道:“哥几个手脚都麻利点儿,在大房子里呆的越久就越危险懂吗?” 此时严勋也没有多余思考,马上就示意动手。 现场的几个人就这样七手八脚的开了工,而他们手里的家伙也五花八门。 因为藏尸的地方是早先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挖过的,所以我们几个人也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尸体给挖了出来。 然而就在尸体见光的瞬间,大房子外的乌鸦忽然像是炸了营似的迅速狂叫了起来,它们扇呼着翅膀不怕死似的横冲直撞,撞的房门咚咚直响,堵着窗户的大床也摇摇欲坠。 “窗户那边去两个人把床给我顶住了,其他人搭把手把尸体抬出来。” 听严勋吩咐,两名警察迅速就跑向了窗户。 然而还没等他们碰到大床,那张厚重的红木大床忽然就咣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鸦群如洪流一般倾泻而入,它们见人就咬,我也顿时就听到一通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当时谁都顾不上去管那具风水尸了,因为乌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赶紧逃命就会被活生生的咬死。 当时太乱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严勋他们躲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一个人仓皇的躲在了大床底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成群的乌鸦慢慢的遮住了那具风水尸。 与此同时,我手上的虚鬼表也沙沙作响,不久还剧烈的抖了起来。 天池内的磁沙完全没了流动的规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面开了花。 “气场全乱了,乌鸦在分尸,如果让它们染上了风水尸身上的气,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迅速向后爬去,从大床的另外一端小心的爬了出来,回头在床头柜里找到了打火机,之后又小心的去卫生间里拿来了发胶瓶,随后迅速又回到了彭建军的卧室。 +jb*正)!版◇h首),发 我大叫着点燃了喷射中的发胶瓶冲进了乌鸦群,同时也感受到了全身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当时只希望自己能尽可能的靠近风水尸,尽快瓦解这场灾难,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很可能会被乌鸦咬死。 突然,就感觉后脑勺上被什么硬物猛的敲了一下,顿时就头晕目眩视野模糊,昏昏沉沉的就倒了下去。 倒地的瞬间,我看到虚鬼表掉在了地上迅速被鸦群掩盖,还看到了一双背面满是老茧的手把我拖出了彭建军的卧室。 这个人把我丢在了走廊里,随后我还看到有三个身穿黑衣服的人先后走进了彭建军的卧室,同时我也发现卧室里的鸦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它们非常听话的站在地板上,目送着那三个人抬着被白色塑料布包裹的风水尸离开。 “韩爷,留着这鳖孙早晚是个祸害,一刀结果了他得了。” “不,这回可是他带我们找到了风水尸,人家对我们有恩,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他们一边说话,那个手背上满是老茧的男人还回头从地上捡起了虚鬼表放在了我眼前,随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低声说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看在老家伙的份儿上,今天姑且放你一马,而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第5章 老鬼登门 我是在当天午夜才在医院里恢复意识的,就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我注视着窗外的夜色,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浑身阵阵发凉。 我着急的下床出了病房,找到了值班护士急切的询问。 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是严勋把我送到医院的,当时他浑身是血,抱着我倒在了医院门口。 而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却有两位因公殉职,还有三位到现在都还没脱离危险。 我羞愧难当,心如刀绞,正如那个人所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要不是我不知深浅的追查下去,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如此惨烈。 跟护士借了纸笔就匆忙离开了医院,打车直奔了云顶别墅区。 当空月朗星稀,云顶别墅区以及周围的景物一览无遗。 别墅区北面是四座规模不同的大山,山势虽然不算高峻,但却形似人半弯手指的顶端。 回头望去,地形呈现缓坡直下,远处,两条来自正西方向的溪流忽然一起转弯向南而去,如同大地的血脉一般流淌不息。 东面是我来的方向,平缓下陷的大路直指霓虹璀璨的燎原市区,不过市区距离较远,而此地地势较高,因此完全挡不住东来紫气的灌注。 想到这里,我取出纸笔迅速写画,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统统记录了下来。 我仔细分析着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不由得就伸出右手拟态,嘴里也禁不住喃喃自语:“北山如指,南流如脉,一条大路恰到好处,这是典型的风水佳局佛掌罩金灯,别墅区就在掌中,而金灯的位置...”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此时我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栋出事的大房子上。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就猛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此时小区门口巡逻的保安也看到了我,我们对视了大约一分钟时间之后,就听他冲着对讲机说道:“小区门口有个可疑男子,请求支援。” 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儿要做,没必要再和保安之间发生什么误会,所以在听到他叫人的同时,我也伸出右手中指冲着他比划了一下,之后就慢跑着离开了云顶别墅区。 四下里非常的安静,少有昆虫的鸣叫,环境的静谧也给了我放松,让我全身心的去捋清所发生过的一切。 显而易见,那条风水尸并不是偶然出现在彭建军家大房子里的,是有人想借助佛掌罩金灯的风水局,调用看不见的风水凝聚之气来继续滋养这具风水尸。 神携风,鬼带水,调用风水凝聚之气其实也就是在调动这里的鬼神,这是斗风水的手段,是这天底下九成数量风水师都怕遇到的东西,所以我自然也不例外。 小的时候爷爷就留给我十二条用来寻气场读风水的砂相口诀,他老人家还告诉过我这十二条砂相口诀是关键时刻用来保命的,一旦遇到任何一种砂相,我就必须马上躲的远远的。 我没有听爷爷的话,在大房子里看到砂漏砂相的那一刻,我就不应该再继续查下去的。 犯错让我懊悔,负罪感也充斥了大脑,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腔的怒火也无处发泄。 我猛的停了下来,站在路边嗷嗷的大叫,额头上的汗水也如雨点一般的掉到地上。 嗒嗒嗒! 脚步声忽然出现在我身后,而且听声音也距离我非常的近。 更)新最快k-上 我朝周围望去,只见四下里依旧死寂一般,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是我太紧张出现幻听了吗?”我自言自语的问。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此时就发现自己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不少,之前的那种负面情绪被方才的幻听一扫而空,我也忍不住呵呵的傻笑了起来,继而继续自言自语。 “有一点还真让严勋说对了,我有心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可您帮不了我,我也不知道谁能帮我,所以我焦虑,害怕,但是还不得不去坦然面对。” 说完,我无奈的摇摇头,失魂落魄一般的继续往前走,不久就来到了我平时晨练经常来的地方,而这里也是我认为最安全的庇护所在。 眼前是一片不足十亩的东西向簸箕状绿地。 这种地形有利藏风,再加上南面临河,缓冲火旺,洗涤污浊,因此也造就了好的风水。 而好的风水可以缓解来自工作和生活上的压力,所以我每每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选择来这里待上一小会儿,只是我却从未在大半夜里来过。 我没有像平时晨练时一样闭上眼睛去享受周围的一切,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放松,以便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可就在我打算把风水尸事件再从头到尾捋一遍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我的肩上就忽然一轻。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这才知道装了虚鬼表的挎包不翼而飞了。 挎包里的虚鬼表是爷爷的遗物,是我曾经发过誓就算自己丢了命也不能丢了的东西。 我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 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上,一条略显消瘦的人影正站在皎洁的月光下,高举着虚鬼表翻来覆去的观察。 我深知此人手段惊人,所以也没敢靠近去看,而是打算兜了个大圈子绕到他前面去观察。 可谁知等我刚一抬脚,忽然就听到一个略显苍老,但却极其熟悉的声音。 “离我远点,一身的尸臭味儿,大煞风景!”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顿时一惊。 而当我扭头看到他手背上厚厚的老茧,体内的凉意也迅速翻倍。 “是你?”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我生怕他听出我心里的恐惧。 “怎么?很意外吗?” 说话的时候,老鬼的注意力依旧还停留在虚鬼表上。 “您老是不是后悔放过我了,所以今天专程来找我算账的?” “是。” 老鬼的回答非常干脆,此时他也高举的手臂也慢慢的垂了下来,不过目光却一直没有从虚鬼表上挪开。 没多久,他就盯着虚鬼表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的脸上也忽然有一股凉意拂过,不久心里就倍感压抑,这种压抑感也随着我和他距离的拉近迅速加剧。 周围慵懒的树木忽然之间开始摇曳,杂草也呼的一下子倒向了一边。 而最关键的是,此时老鬼手里的虚鬼表也沙沙作响。 随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我也看到虚鬼表天池内的磁沙正在有规律的逆时针流动,没多久的就平铺到了天池的内壁上。 “这是砂相八诀砂墙,气场包围,风水在中,风环水而居,神大而鬼小,有仙家坐镇,怒目四方,六污俱散,不愧是斗风水级别的人物,这气场不知道要比那具风水尸强多少倍!” 第6章 麒麟纹饰 砂相口诀的出现让我彻底放弃了反抗的打算,因为眼前老鬼的实力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爷爷说过看到任何一种砂相出现都要赶紧躲的远远的,但此时我和老鬼的距离实在太近,想逃已然不及,索性就给自己壮了胆子,问道:“晚辈斗胆请问前辈是那十位大相师中的哪一位?您老就大人大量,让晚辈做个明白鬼可以么?” 老鬼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手。 此时他把双手放到背后,身子稍微往前一探,鼻子用力的抽了几下,随后就一边转身一边还用两根手指随便在我胸口上一推,立时我就感觉被车撞了一样,翻着跟头滚了出去。 虽然不由自主的滚出去四五米远才停下来,不过此时却发觉胸口一点不疼,只是浑身稍微有点发痒。 然而没过多久,这种痒忽然愈演愈烈,继而我还看到手臂上慢慢出现了大量黑色的斑痕。 黑斑所在部位奇痒难当,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抓的浑身是血道子,再加上被乌鸦啄出来的伤口,一时间奇痒和疼痛混杂在一起,立时叫我苦不堪言。 “你还是赶紧杀了我吧?” 看我边说边拿脑袋往地上撞,老鬼也依旧面不改色。 不久就见他用指甲在虚鬼表上迅速抠下一小块儿递到我嘴边,说:“吞下去,吞下去你就会好受点儿。” 听到这话我倍感意外,因为我忽然发觉老鬼似乎比我更懂虚鬼表。 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马上就张嘴把那一小块儿东西吞进了肚子。 不到一分钟时间,我就感觉到奇痒弱减了不少,而黑斑却完全消失不见了。 又是几分钟的时间,奇痒完全消失,只剩下伤口还疼的我龇牙咧嘴。 看我安静了不少,老鬼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同时还不紧不慢的说:“离风水尸太近的人都会不同程度染上他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毒,这种气毒白天蛰伏,晚上发作,发作的具体情况由中毒深浅决定,轻微中毒者会丧失本性,产生幻觉,所以你的朋友咬了人也实属正常,而你中毒有些深,所以发作的时候才会全身发痒,生不如死。” “那气毒该怎么解?” 此时老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虚鬼表,随后就的盯着我的眼睛回答:“两种办法,一是靠自己的本事去压制,二是用他的头发做药,不过我老实告诉你,不管你用哪种办法都是利害相当。” “为什么?” “很简单,靠自己的本事去压制,你就得强大自己,而强大自己的捷径就是不停的斗风水,斗风水可是会死人的。” “那第二种呢?” “那具尸是在风水宝地躺了几百年的老尸,说他是尸仙也不为过,你觉得吃了他的头发能好到哪儿去?” “那你等于没说一样。” “你不是傻子,稍微动动脑子。” 老鬼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头,他还随手把虚鬼表和挎包一起扔了过来,之后就转身悠闲的走向了远处。 我捡起虚鬼表,脑子里还在思考老鬼刚才说过的话。 不过此时我的手忽然碰到了被老鬼抠坏的地方,心疼之余也不由得就心里暗骂,几乎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轻轻摸着被抠坏的地方,可一不小心就刺啦一下子撕掉了一层皮。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这虚鬼表表面其实是涂了一层跟内在颜色一样的漆皮。 我小心的把漆皮归位,可不久我忽然就发现,破损处一侧的漆皮下露出了一点点被刀刻过的痕迹。 我抬头看了一眼老鬼,发现他并没有看我,于是我就小心的揭掉漆皮让刻痕完全露了出来。 c《. 而看到完整刻痕的一瞬间,我也忽然瞪大了眼睛。 “青乌纹饰麒麟纹?”我心里暗自叫道。 眼前的刻痕是个乒乓球般大小的兽形图案,整体看似一只麒麟。 图案虽然看似简单,但事实上却意味深长。 古时的青乌风水师经常用这种方式来记录和传递消息,而眼前的这个麒麟纹则是靠记录气场风水的走向标明了一处风水宝地具体位置的一部分。 从古至今,风水宝地就有很严格的等级划分,宅相风水最低,五象风水最高,很多优秀的风水师穷尽一生心血都想要找到一处拥有象位的风水宝地,因为那样一来他们才能称得上大相师这个凤毛麟角一般存在的头衔。 麒麟象就是五象之一,而麒麟象一旦出现,那么另外的四象也就一定存在。 其次,五象其实是分别代表了五种不同的风水地相,把这些地相汇集在一起就能推演出一处终极的风水宝地所在,而这样的地方也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地纲。 地纲是终极的风水宝地,是大地的命脉,传说只有神仙或者是同等级别的鬼和妖才可以享用那里的风水之气,而凡人一旦靠近必将是有去无回。 到此时为止,我终于才明白了老鬼之前夺走虚鬼表的真正用意,他是在找五象的线索,他的目标是地纲。 不过按理说涂漆皮这种小儿科的藏匿方式,老鬼是不应该发现不了的。 或许是他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带着疑惑我抬头看去,我看到老鬼此时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卷,看他若有所思,我也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问:“您老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您不是来找我麻烦的,不然的话您也不会提醒我中了气毒,更不会刻意制造一个威胁我的假象来帮我压制气毒。” “老家伙的死成了你的心病,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看好你的地方,除此以外,你一无是处。” 说到这里,老鬼猛的把烟卷扔在地上,用脚尖使劲的碾了几下,之后就抬头望着一轮明月长叹一口气说:“风水尸在盘龙山上,过了今晚就会转移,动手前最好想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有,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否则老子一定亲手宰了你。” 说完老鬼就扬长而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他走后我还细细回想了他说过的话,不过等我想起彭建军因为咬了人被关押,想起严勋他们很多人都跟我一样染上了气毒,所以我还是下定决心要去盘龙山看看。 盘龙山就是云顶别墅区背靠的四山之一,因为山体总体呈现出盘龙的趋势而得名。 另外盘龙山距离我现在的位置也不是太远,就算跑步过去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长跑是我的强项,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能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地,所以眼前的这段距离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难事。 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我便跨越了云顶别墅区来到了盘龙山脚下,而由于老鬼的提醒,我也没敢直接走上山的山路,而是忍着伤痛穿过了荆棘丛生的地段,慢慢的靠近了半山腰的位置。 佛掌罩金灯是难得的中上等风水局,布局养尸的人不会轻易放弃。 虽然我误打误撞的破坏了养尸局,使得养尸者带风水尸离开了最佳位置,但是养尸者作为一个高水准的风水大师,他完全有能力再次布局把风水之气引到风水尸身上。 只不过我担心的是,养尸者同样是斗风水级别的人物,更何况还有实力强悍的老鬼以及能够操控乌鸦的高手助阵,所以这一趟我无疑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第7章 夜半寻尸 月光下的盘龙山虽然高峻,但却死气沉沉,似有上万伏兵,一眼看上去好不压抑。 我盯着盘龙山长出了口气,不久就回头看向了别墅区所在,禁不住暗自盘算。 “金灯已废,大局形同虚设,要想继续借风水养尸,唯有依靠阴宅风水。” 自古造阴宅讲究前望后靠,望就是开阔视野,不使气场淤积化污,而靠则是采气必备,是借助地形或山势拢聚气场。 望靠针对的都是如何有效藏风,而这一步完成之后也就轮到了如何聚水。 盘龙山脚下一共有三处聚水地相,两条溪流和一条连接市区和别墅区的大路。 不过溪流较远,还是大局的组成部分,区区的阴宅还没资格享用,故而大路就成为了阴宅聚水的唯一选择。 盘龙山是靠,别墅区方向是望,再加上大路聚水,阴宅风水终于齐备,那么藏尸地点也就近在咫尺了。 越是接近藏尸点,我心里就越紧张,因为接下来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撞上老鬼或者是其他危险人物,毕竟实力悬殊太大,所以我必须加十二分的小心,另外还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g 小心的摸索前进,不时还举起大拇指粗略估算一下自己距离大路的远近,以保证自己不要走出可能藏尸的范围。 顺带我还把虚鬼表拿出来看上一眼,看它是否已经捕捉到了风水尸的气场,可无奈的是虚鬼表没有半点反应。 忽然,就听山下传来了警笛声,回头望去,就见七八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先后开进了别墅区。 “大房子是出事儿了,可现场调查取证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我一边暗自思考,一边还拿出手机调了静音,因为我生怕这个时候严勋忽然来电暴露了我的位置。 我没有再往前移动,拿着手机和虚鬼表静静的躲在草丛中观察。 果不其然,还没过几分钟时间,手机就忽然哼哼了起来。 “喂!严警官,我是王刀。” “你小子现在在哪儿?”严勋问话略显焦急。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从第一天当警察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不光是我,我的那些兄弟也一样,所以你用不着内疚。” “我内不内疚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也顺便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追查下去,死的人还会更多。” “这个也不劳你操心,快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没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并关了机,此时我也没心思去理会严勋他们的气毒为什么没发作,马上就警觉的又看向了四周。 盘龙山上依旧一片死寂,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可我心里却清楚,那些人很可能就在附近,估计这个时候他们也在盯着警察看。 警察的到来无疑转移了老鬼他们的注意力,若他们警觉,提前开始转移风水尸,那么这一趟我就算是白来了。 不过我静静的待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老鬼他们的踪迹,更甚至于连那些对风水尸气场格外痴迷的乌鸦都没有看到。 低头看了时间,发现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而之前老鬼说天亮就会转移风水尸,如果我不抓紧时间找,过时恐怕就真的是徒劳一场了。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可这个时候我又唯恐老鬼他们忽然冒出来,所以心里也更加的紧张。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山上却依旧死寂。 不久我便开始怀疑是不是老鬼他们已经提前转移了?可旋即我就又觉得不太可能。 “不对,他们人走可以,但是风水尸是经不起折腾的,那是尸又不是活人,没有风水滋养就会迅速腐烂。再说这里的风水地相少见,再找一处还要花费更长时间,他们费尽心机布置了这么精妙的一个养尸局,而风水之气还没完全溃败,没理由这么轻易放弃,所以那具尸一定还在这里。” 心里骤然明朗,我也马上取出纸笔开始勾勒,继续缩小藏尸的范围。 “盘龙山高峻,东西和山顶陡峭,风来速沉,不利汲取,唯有山南腰下部分利于藏尸。聚水大路不可过近,否则风来流失太快,又不易太远,不然就犯了无水的大忌。而大局内尸可以深埋,阴宅却不可,再加上草木会共享祥瑞,埋尸必会更浅,而尸浅草木必大受影响。那毕竟是具被风水宝地滋养过的老尸,老鬼不是还说称之为尸仙都不过分吗?不过好在尸仙不是活的,如果他是活的,再借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来呀!” 一边寻思,我也继续小心的四周观察,不久我的目光就锁定了一处植被相当茂盛的洼地。 洼地呈现簸箕形状,有下坡趋势,易于藏风,又不会淤积,而且距离大路的远近恰到好处,没有哪一处地形比那里更适合造阴宅了。 思考清楚,我小心的朝洼地前进,同时我也发现,虚鬼表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一直到等我来到洼地边缘,这才忽然看到,洼地的杂草已经大片发黑,而中央部分已经完全枯死,病死面积约有两亩之多。 种种迹象表明我之前的判断还是准确的,可唯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虚鬼表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小心的取出虚鬼表,抖了抖天池内的磁沙,发现磁沙运作正常,不像是有了什么问题。 拿着虚鬼表继续前进,直到走进了病草区,虚鬼表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情况不对,能藏尸的地面也就这么大,而这里还是采风聚水最好的地点,按理说就是藏尸所在了,可先前虚鬼表反应那么强烈,这会儿却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找了根还算结实的木棍,之后就学着老鬼变相教我压制气毒的办法,张嘴咬住了虚鬼表的边缘,小心走进了枯草区,打算先挖挖看再说。 可此时,心头忽然就充斥了一股恶寒,因为我看到,枯死的杂草忽然开始忽上忽下移动,这分明是地面下有活物在掘土的迹象。 “我擦,这又是什么情况?” 寻思情况有些不妙,所以我也赶紧躲进了草丛,静静的等看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而也就是在几分钟之后,我忽然就看到两条白色蛇形一样的东西慢慢的从地下钻了出来。 此时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两条白色的蛇形条状物看。 又没过多久,就见两条白色蛇形条状物的下方慢慢的露出来一个足球般大小形状的白色圆球,紧接着更大更白的东西也慢慢的托着圆球探出了地面。 “我擦,那是人的胳膊和脑袋,不,那是风水尸。” 我见过被白色塑料布包着的风水尸,知道她肤色很白,而且还是具女尸,所以我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可是眼下,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了。 风水尸不动的时候都那么嚣张,可她现在活了,那我该如何是好? 不敢往深了去想,想的越深心里就越是毛骨悚然。 我没敢乱动,仓皇的摸了摸挎包,当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少,这时心里才稍微镇定了一些,随后就小心的拿出了我最引以为傲的武器。 小的时候我经常拿着弹弓,跟着爷爷漫山遍野的去打鸦鹊,因此我打弹弓的本事也逐年见长。 而如今,我几乎是练到了百发百中的程度,而且还自己悟出了一套三石齐发绝技,而为了奖励我获得的成就,爷爷他老人家还专门给我做了一把称手的弹弓。 一想起爷爷心里就有些酸楚,不过再看看眼前的态势,我的心脑也再次紧绷了起来。 而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老尸从地下爬出来之后不久,她的鼻子就狠狠的抽了几下,没多久就忽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继而还纵身一跃,直奔我的所在。 当时我紧张极了,没有任何思考就将三发石子儿射向了老尸的面门。 第8章 狂尸苏醒 由于当时我和老尸之间的距离非常的近,所以射出去的三颗石子也没有一发打空。 老尸从空中跌落,顿时就暴跳如雷的尖叫了一声。 那尖叫声在死寂的夜里穿透力非常,我的脑子也跟着嗡嗡的共鸣,不由得眼冒金星,头脑发胀,慌不择路的就掉头逃窜。 老尸的尖叫声惊动了山下的警察,我逃命的时候也看到山下有很多手电光在朝山上移动。 另外,那三颗石子只是暂时把老尸给打懵了,而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我才知道,大名鼎鼎的尸仙真的不是盖的。 也就是眨眼的工夫,老尸白花花的身影就窜到了我前面,此时,她周围的杂草也迅速变黑枯萎,每走一步都在杀生害命。 与此同时,一股恶臭也钻进了我的鼻孔,一下子就给我熏的前仰后合,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我被摔的七荤八素,再加上身上的伤本来就还没好,所以这一下子也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我疼的龇牙咧嘴,但终于还是没敢喊出来。 而远处的老尸也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就又是一声尖叫,没过多久就循着我滚下来的方向找了过来。 老尸的皮肤在月光下白皙发亮,就像是涂了一层油似的。 而且白色塑料布底下凹凸有致,体态饱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女人。 我上挑着眼珠子屏住呼吸静静观察,只见老尸不偏不斜的就朝我走了过来,就像是给我装了定位装置似的精确。 情急之下,我也赶紧给弹弓填装石子,准备等老尸走的再近些继续打她的面门,以便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 然而此时就听呼的一声响,我的猛的抬头看去,此时就看到老尸之前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而四周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能隐约听到山下警察呐喊的声音。 老尸忽然失踪也使得我更加紧张,我屏住呼吸不安的看着四周,竖起耳朵聆听所有的动静。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耳边除了能隐约听到警察的呐喊声之外,别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擦,你们叫什么呀?生怕人家找不着你们吗?” 我暗自责怪,而由于此时伤口又痒又疼,我也闭上了眼睛暂时缓了一下。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严勋老尸活了,不然他的人又要遭殃了。” 想完,我匆忙摸出手机。 可就在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唰的一下就炸了起来,似乎神经血脉都冰冻了一般。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老尸就趴在我身边,而手机一亮,她的头也猛的朝我扭了过来。 我完全慌了神,手里的手机也咔嚓咔嚓的闪了几下。 然而老尸根本不惧强光,同时我就感觉肩膀被铁钳子夹住一般,整个人呼的一下子就被老尸给扔了出去。 我的体能基本到了极限,而这一摔之后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肩上被老尸抓出了几个血洞,此时正咕咕往外冒血。 我强忍着疼再次摸出了手机,果断的摁下了拨出键。 可还没电话拨出,我的手腕上就忽然出现了一只葱白的小手,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像小鸡似的被人给拎了起来。 手机掉在了草丛里,我听到严勋在不停的问我到底在哪儿。 此时,我有气无力的盯着老尸那张极其惨白的脸,看到她脸上满是奇奇怪怪的图案符号,我唯一还有自由的一条手臂也不停的挥舞,可无奈的是根本就碰不到她分毫。 老尸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止了狂躁,她跟老鬼似的把鼻子贴到我身上,使劲的嗅了几下。 慢慢的,她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我的挎包上。 老尸忽然松手放任我掉在地上,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迅速抓住了我的挎包,没多久就把虚鬼表取了出来。 她双手平举着虚鬼表,忽然开始痛哭一般的低声叫了起来。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也抓住了我的衣领,慢慢的把我拖了出去。 随后我就听到有人在大喊:“不许动!把手放下!” 一瞬间,砰砰的声枪响响彻四野,而更多的还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枪声和惨叫声最多也就维持了几分钟就戛然而止,而不久身上满是黑色弹孔的老尸就忽然面对面的趴在了我身上。 老尸身上没有流血,我也没看到她有眼珠子,眼睛的位置跟弹孔一样是两个黑窟窿,她面无表情一直盯着我,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另外,老尸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依旧还能闻到,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基本废人一个,恶臭味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我的神智在飞速流逝,那时的我不知道惶恐,也不知道疼痛,基本和死人无异。 老尸用小手抓住我的头发,让我的头左右转动。 当时我能看到周围的杂草在迅速枯萎,还看到破晓的曙光让天空微亮,却不知道老尸究竟在干什么。 忽然,就听砰的一声响,老尸的脑袋炸成了碎片,一团黑色粘稠散发着恶臭的黑水儿也浇到了我脸上,流进了我嘴里。 黑水很凉,从我的喉咙一直流到了胃里,那一刻,我感觉到浑身如同有上万条虫子在爬,它们似乎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而再往下的事情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再一次在医院的病房里苏醒,发现又是一个深夜。 一睁眼我就看到严勋正拿着我的手机看。 我轻轻哼了一声,严勋也马上朝我看了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 /:看kf正版章f…节v上k# 说完,我乏力的又闭上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问:“风水尸呢?” “南科院古人类研究所的刘教授带走了,他说那具风水尸是明代古尸,有很重要的科考价值。” “你的人没事儿吧?” 严勋没有说话,不久就转移了话题。 “大夫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所以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微微一笑,但随即就又疼的龇牙咧嘴。 “风水尸还在大房子里的时候你我都看见了什么?都经历了什么?你很清楚风水尸有多厉害,但你还是背着我偷偷去找老尸了,如果你我互换身份,你会怎么想?”严勋继续追问。 “我会怀疑你跟整件事儿有牵扯。” “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很累,想休息。” 严勋听完长吐了一口气,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说:“哦对了,风水尸的脸拍的很清楚,你以后能当摄影师了。” 说着,他就把手机递到了我眼前,帮我翻看老尸的照片。 看着看着,我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停,倒回去。” 严勋很惊讶,但还是一声不吭的照做了。 而此时我就看到,这是唯一一张把老尸面部全部拍清的照片,而她脸上那些奇怪的图案符号也整体呈现出了一幅鸟形图案。 “这,这是青乌纹饰离鸟纹?” 五象的第二象忽然出现,这时我才忽然明白为什么要借风水养那条尸。 而同时我也明白老鬼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大房子里。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之前和老尸恶斗的时候老鬼他们没有出现?是因为离鸟纹找到了,风水尸没了存在的价值所以被丢弃了? 不对,如果风水尸没了存在的意义,那还为什么要准确的把她埋在盘龙山上呢? 暗自思考的时候,严勋的手机忽然也响了起来,他背对着我接通了电话,不久就吃惊的问:“什么?风水尸不见了?” 第9章 战后疑云 c; 风水尸忽然失踪的消息我听完之后也很吃惊,而且我还知道风水尸一旦没了踪影,严勋他们所有的牺牲和努力也就统统化为了泡影。 看着严勋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呆,我也赶紧劝他说:“严警官,听我一句话,适可而止吧!” 严勋猛的扭头回来,眼睛有些通红,略显气愤的反问:“适可而止?前后十三条人命,十三位干警牺牲,这时候你劝我适可而止?” 我无言以对,严勋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呆呆的看着我,过了好久才低声说道:“你安心养伤,尽快好起来,我需要你帮我。”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病房,而我也扭头看向窗外,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窗外的风雨很大,这样的天气也正如我此时乱麻一般的头脑。 忽然,我听到病房门轻轻打开了,不久我就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床边。 我知道这个时候连个三岁小孩子都能置我于死地,可无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就慢慢的扭头过来看。 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病房门是开着的,但是病房内除了我以外却再没有看到第二个活人。 我尽可能的给自己找理由说一切都是幻觉幻听,是我太过于紧张了。 可刚等我的心稍微平静了点儿,枕边的手机忽然就亮了起来,同时我还看到风水尸的照片也挨个被删除了。 人经常因为看不见或者不知道而心生恐惧,可眼前的我却是因为看得见也知道而魂不附体。 我没敢乱动,因为我知道此时病房内绝对有东西在,正如之前我被卡在彭建军卧室门口的情况。 说这是风水尸的鬼魂在作祟,此时我倒是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向我发难。 因为斗风水可以调动鬼神,从而变相拥有鬼神之力。 “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现身相见?是因为你长的太丑了不能见人吗?” 话音刚落,我的脖子忽然就被一股无形而奇大的力量给掐住了,仓皇之中我的手也四处乱抓,摸到警报器之后也果断摁了下去。 “402病房病人呼叫,402病房病人呼叫。” 走廊内响起机械的女声,不久两名护士就匆忙来到。 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那股无形之力也瞬间消失,而我也喘着粗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久,一名护士留下继续观察,另外一名跑去叫医生。 这时我也从惊吓中慢慢缓了过来。 而兴许是我之前的表情吓坏了一旁的小护士,此时就见她双手捧在胸口,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看。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赶紧转移了重点,微笑着轻声问道:“您好,请问我住院用的费用是谁交的?” “哦,是武氏地产,不过办手续的人叫柳新一。” “柳新一?他是什么人?” “他经常和武氏地产的老板武人杰一起上电视,人长的挺帅气,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哦对了,听说他好像是武氏地产的首席风水顾问。” “首席风水顾问?” 听到这个称谓,我也马上停止了谈话。 因为此时我忽然想起,燎原市八成以上的建筑都是武氏地产负责开发并建成的。 而一般大型工程开工之前都会请风水师看上两眼,这个过程在风水师业内叫做掌眼,之后就是安神,也就是把所有该避让的地上鬼神位都用小红旗标出来,然后才择良日行奠基仪式。 既然武氏地产有这么个人物,那么此人就一定和所有的工程关系密切。 想到这里,我也再次问道:“那你知道西区的云顶别墅是哪家地产公司开发的吗?” “就是武氏地产,奠基那天柳新一哥哥还上电视了,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小护士一定是这个柳新一的迷妹,所以她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而作为武氏地产的首席风水顾问,我想这个柳新一应该也能看出那里的风水地相,就是不知道此人知不知道彭建军家大房子内藏尸的事儿,所以我得找个时间跟他聊聊。 想着,我也笑着跟小护士说:“求你个事儿呗?如果柳新一哥哥再来医院,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因为我也是他的迷弟呀!” 小护士痛快的点头答应。 之后一连过了很多天,病房里都没有再发生过之前的怪事,所以我也就不禁联想到了是有人在刻意掩盖风水尸以及离鸟纹的消息。 另外,电视里也没有相关云顶别墅区的任何报道,也没有任何地方提及那里,而我也没有接到严勋打来的电话,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更重要的是,我心里非常清楚,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细节。 而我这次之所以能活下来,主要是因为老尸好像被大幅削弱了,她身上之前的那股狂霸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身的尸臭味儿,因此虚鬼表才没有任何反应。 而老鬼说过,把风水尸称作尸仙也未尝不可。 以老鬼斗风水级别的实力都要把风水尸恭敬的称为尸仙,那我和严勋以及他手底下的这些凡夫俗子岂会有胜算? 所以不是尸仙一词言过其实,而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是我们不知道天究竟有多高。 这天午后,我精神状况甚佳,于是拜托小护士帮我买了点东西,之后就一个人把虚鬼表拿了出来小心修补。 而没多久,病房门就被推开了,我赶紧藏起了虚鬼表扭头看去,此时就见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大个子年轻人走了进来,看见我的时候他还脸上挂笑。 “听小护士说你是我的迷弟?堂堂的青乌大相师王越老爷子的唯一传人什么时候成我的迷弟了?” “柳新一?” 我疑问的时候,柳新一也搬凳子坐了下来。 他用和善的眼神看着我,不久就又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不过坦白的说,云顶别墅区的地相风水我是知道的,可我不知道彭大律师买的房子是什么时候建在那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彭大律师买的房子是后建的?” “对。不过什么人建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云顶别墅区早在五年前就交付使用了。而且你我都是懂风水的,相信你也应该知道那个位置是金灯神位,而神位上是不能有人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有些惭愧,因为我是直到出大事儿之后才获悉那个地相风水局的。 爷爷从小就不让我独自看风水,还说过我没有做风水师的天赋,叫我好好念书,将来另谋职业。 虽然我心里不服,背地里还学全了青乌风水的理论知识,可一直到我离开岭南村外出念书,爷爷都没同意,若非是他老人家突然去世,只怕我现在都还在恨他。 看我忽然发呆,柳新一也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想起陈年旧事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学的是哪脉的风水术?” “问这个问题好像不太礼貌吧?” “那你的风水宝器能借我看一眼吗?” “风水宝器?你是在开玩笑吗?那可是大相师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那你平时用的套件儿(罗盘)借我看一眼总可以吧?” 柳新一没有反对,马上就从兜里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罗盘递到了我眼前,并且随嘴还问了一句。 “我听说青乌风水师是不用套件儿的对吧?” 我一边点头一边观察他给我罗盘,很快就获悉了他的来路。 第10章 尸仙上门 “都看出什么了?”柳新一试探性的问。 “这是个很值钱的老东西。” 我笑着回答,之后就双手举着罗盘送还到了他手上。 “完了?” 我点点头。 柳新一明显有些不信,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所以干脆就换了别的话题。 “你跟武老板是什么关系?师兄弟还是师叔侄?” 我摇摇头,随后就听他追问:“都不是?” 我再次摇头,唯恐他还继续追问,才回答说:“是不知道。” “我不信你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是一直都在默默的帮助你,一直等到今天。” “等我干什么?等我去挣他钱呀?” “咱能不能好好聊天儿?” 我没有回答,而人常说不说话就是默认,所以柳新一才又接着说:“你上大学的钱是他出的,住院的钱也是他付的,第一份儿工作也是他给你的,就连你不上班他也没说什么,他要跟你半点关系没有,难道他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个问题你自己去问他,我是真不知道,哦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看他没有说话的默认,我也继续问道:“我们都知道任何一个风水局的阵眼都是凶位,那么凶位上如果有了凶,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那就看这两个凶谁大谁小喽!” “如果是后者小呢?” “那么前者必盈,后者必败。这也算是风水的常识了,难道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想听听同行怎么说。” 话到此处,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到底忽略了什么。 之前因为我实战经验不足,只在意了风水尸的强大,而忽略了佛掌托金灯的威猛,把结果给想反了。 其实设局的人并不是在以风水养尸,而是在借风水局削弱老尸。 因此可以想象,老尸在没被削弱前究竟有多强。 我不寒而栗,再联想到严勋还在继续追查,寻思我必须得赶紧跟他说说这些情况。 想到这里,我也对柳新一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柳新一点点头,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他还回头嘱咐我说:“看风水要切忌精准,因为那样会害人害己,而做风水师的要切忌贪欲,因为那样会让你万劫不复,需要帮忙就跟我说,不要客气。” m首fg发p☆ 柳新一的话看似嘱咐,实则是个警告,用意就跟之前我跟严勋说的一样,凡事要适可而止。 虽然我和他年纪相仿,也都很健谈,但从对话中我可以听出,他略微有些成熟老练的味道,还夹杂了些幽默感,兴许是在社会上混久了就是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吧! 我忽然很期待和他共事,可我又怕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水火不容。 毕竟爷爷跟我说过,风水师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同行的挑衅,更何况这个柳新一还是个不明来由的天星风水师。 我是从罗盘上获悉他的身份的,就因为风水师平时手握罗盘作业,看风水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在罗盘上指指点点,从而他们经常碰到的部位就磨损严重。 就柳新一的罗盘而言,盘面上有关日月五星七政二十八象星宿一环的金字就略微有些模糊。 而风水师历来视罗盘为生命,因此他们用的罗盘才经久不坏,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罗盘也代代相传,手段也就一并传承了下来,期间只要不是遇上灭顶之灾,这样的传承就绝对不会断绝。 想到这里我也无奈的摇摇头,但随即又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于是就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严勋的号码。 “喂!严警官,有几个重要细节我需要你帮我去查一下。” “你说。” “先不要理会风水尸了,因为目前她对我们还没有太大威胁,你现在马上去调取彭建军出事儿当天的全部监控录像,特别留意party进行的那段时间大房子是否还有其他陌生人出入,还有大房子是近五年内盖的,你去查查是哪个施工单位盖的,以及大房子落成后是否有过其他住户。对了,找人盯着彭大律师,我老觉得他有问题,却又不知道哪儿有问题,再顺便去找一下那两个被咬伤的保安,看看能否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 “没问题。” 交代完调查的重点,我也长出一口气,而旋即又想起气毒的事情,所以马上就又不动声色的问:“严警官,你最近几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怎么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我这不怕你着急上火嘛!哦对了,南科院刘教授那边有没有留下点风水尸的头发呢?” “不知道,我找人帮你去问问。” “嗯,如果有就全部给我带过来。” “你要风水尸的头发干什么?” “暂时保密。” “好吧!谁让我有求于你呢!还有,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小子的什么把柄,否则...” “否则你就抓我回去。” 我打断并补充了严勋的话,此时电话那头也传来了严勋爽朗的笑声。 我懂他这一笑是如释重负,是惺惺相惜,是人在遇到困境时忽然柳暗花明的发泄。 挂断了电话,我也随手拿起了虚鬼表,一边沉思一边无意识的抖了几下。 而正当我聚精会神之际,久违的沙沙声忽然传进了耳中。 低头看去,只见磁砂开始缓慢逆时针流动,磁砂聚集的方向也指向了窗外。 我小心的下了床走到窗边看向了外面,此时就看到有个穿黑白格子风衣的女人正站在楼下。 因为连衫帽罩住了女人的头,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她那双葱白的小手也让我的心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 “是她?这怎么可能?” 我匆忙拿了外套和挎包下了楼,可下楼之后就发现女人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此时虚鬼表还在沙沙的响,这也就说明女人还在附近。 我跟着虚鬼表一路找去,不久就来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所在,可还没等我把气喘匀,一只葱白的小手忽然就搭在了我的肩上,顿时就让我屏住了呼吸。 我没敢回头去看,此时肩头上葱白的小手也慢慢下滑,不久就抓住了我放在挎包里的虚鬼表,把它拿了出来。 她双手夹着虚鬼表慢慢的绕到了我面前,让虚鬼表在双掌心翻滚了几圈,之后就抬头看向了我的脸。 而当我看到她墨镜后脸上的几道裂痕之后,整个人也忍不住退了两步,继而磕磕绊绊的说:“我,我知道你一定认识虚鬼表,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吗?” 她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指了指我,示意我去看虚鬼表。 我小心的靠近,低头看向了虚鬼表中央的天池,一瞬间,就见天池内的磁砂唰的一下聚成了一个球。 静静的思考,我小心抬头看向了她,此时我心里也越想越后怕。 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就能恢复到让虚鬼表在几十米内有所察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恐怕不出一个月她就能恢复到当初我刚见到她时的样子,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细想之余,我忽然看到她双手慢慢分开,此时就见天池内的磁砂球也整齐的一分为二,同时我还看到她做了个捏起的手势放到嘴里,随后双手向外忽然打开。 就算我不懂哑语,但是此时我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她控制磁砂这么做的意思并不是在告诉我她从哪儿来,而是在表达用风水凝聚之气成球,然后服下就能让自己能力大盛的意思。 “大致意思可以理解,不过风水之气凝聚成球又是什么概念?” 这时她也忽然看到了我一脸的茫然,随后就用双手在眼前画了个大圈,最后双手抱到一起停在胸口,右手拇指和食指再次蜷缩成了一个球形。 一瞬间,我也浑身发冷,因为我此时终于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了。 第11章 老尸开口 她在说丹,准确的说是尸丹。 之前的她是因为没了尸丹,所以才会忽然变的那么弱的。 最h#新bn章c节,r上=“j} 尸丹这个东西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我却从民间的一些奇闻异事里听到过有关的故事。 据说这个东西极其罕见,只有极少数的老尸体内才有可能被发现。 尸丹是丹中极品,是风水外力作用于老尸的身体,再加上老尸生前有恶疾,才在病变部位凝聚而成的结晶。 尸丹如神话传说里的仙丹,价值万金,不仅能延年益寿,增强体质,强化五感的灵敏度,极个别的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因此不难想象,她的存在对于极个别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也难怪她在风水宝地里躺的好好的,那帮人却非得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给带出来了。 不过眼前她所表达的意思却并不是想让我帮忙去找回尸丹,而是帮她找一个风水相当好的地方再炼尸丹。 我不知道该不该帮她,因为她在我眼里就是个怪物,跟怪物打交道是完全谈不上诚信的。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之后,我忽然又觉得她可怜,想她孤苦一人不说,还遭到了好事者的亵渎以及万般针对,如果调换身份,我又会怎么想呢? 我犹豫不决,而此时她又用小手假装捏起另外一半砂球递到了我嘴边。 我虽然知道这是愿意跟我分享尸丹的意思,但是随即却又想到柳新一走前说的那句话,所以马上就把她的小手轻轻的推了回去。 “我尽我最大努力帮你找最好的地方,不过我事先申明啊!我本事有限,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你也得帮着我点儿。” 看她恭敬的低下了头表示收到,此时我也长出一口气,打算先回病房去准备一下,但随后就发现她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了我身后。 我被她这举动搞的啼笑皆非,我担心的是她这副脸孔会把所有的人吓坏,而欣喜的是有个尸仙跟在我身后,怕是老鬼来了也得赶紧躲的远远的。 尸仙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矛盾,而为了防止过分被人关注,不久我就带她来到了我平时晨练的那个地方。 刚刚踏上绿地,我就见她摘下了连衫帽,仰着头细细的开始品味此处的风水。 而没过多久,虚鬼表就沙沙的响了起来,同时我的手机也刺啦刺啦的响,不时还能听到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我没有去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站在远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不久我就又看到,树木和杂草开始朝她所在的位置倾斜并摇曳,而这个现象也正如老鬼出现的时候那样,唯一不同的是此时草木摇曳的趋势更加工整一些。 风水只要不是被破,那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只要她不过分贪婪,这里的风水就足够她用很久很久。 另外我也能猜到,她本人也一定懂风水,或许只是沉睡的时间太久了,一时忘记了太多,所以才给了我接近的机会。 还有一点我一直还在疑惑,那就是她到底和虚鬼表有什么渊源? 不过联想起那天在盘龙山上她抱着虚鬼表痛哭的一幕,我也认为她那是触景生情,所以不能片面说是她认识虚鬼表,而是得说她认识这只虚鬼表的主人。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就是这只传古虚鬼表的主人。 一直陪着她到了日落时分,我才看到草木重新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而此时我也看到手机里居然忽然冒出来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看到未接电话基本上都是严勋打来的,所以我也赶紧拨了回去。 “喂!严警官,不好意思啊!出门着急没带手机。” “出哪个门?我现在就在医院,你在哪儿?” “哦,我刚回家拿了手机出来,正往医院走呢?怎么?有线索了?” “废话,我在得意楼等你,你赶紧的。” 听严勋查到了线索,我也马上跑到她跟前说:“你就在这儿待着哪儿都别去,我去去就回,记住啊!哪儿都别去。” 话音刚落,我忽然就听到她哼了一声,顿时就有些意外,于是马上就问道:“你能说话吗?” “能。” 一边说,她也一边慢慢的抬起头。 此时就见她脸上的那些裂痕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也包括离鸟纹在内。 不过她的容貌虽然已经恢复,并且长相还算可以,但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却还是十分吓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 “陆忘声。” 她的回答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声音却非常悦耳。 “你从哪儿来?” 她摇摇头,不过旋即就听她问我说:“你是王植?” “不,我叫王刀。” 她有些遗憾的低下了头,随后静静的坐在了绿地上,不久才又说:“你不走了吗?” “哦,我马上就回来,你在这儿等我,记住千万淡定,不要打人啊?” 虽然我有些放心不下,但想起她之前杀伤了严勋手底下那么多人,最终我还是没有敢带她一起去。 转眼半小时后,燎原市最出名的湘菜馆得意楼包间内。 “包括出事当晚一个月内的监控录像我都看过了,除了你们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出入大房子,另外,那个被咬伤的保安也确认,彭大律师的房子是在四年前的八月下旬盖的,不过彭大律师是第一个住户,在那之前大房子没有住过人。还有,房产证是武氏地产出面经办的,不过却不是武氏地产名下的工程队承建的,第一任房主是个叫由魅的女人,是个合法古董商,只因为彭大律师帮她打赢了一场官司,所以她才把房子送给彭大律师的。” 听严勋说完,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擦,好特么复杂,那那支工程队呢?” “工程队确实是个重点,但是据了解这个工程队是个没有注册的散户,给武氏地产打零工的那种,根本查不着,想要继续查下去,只怕就得从武氏地产内部开始了。” 我点点头,回答:“说的也是,我是该回去上班了,折腾了这么久,人家武氏地产什么都没说,也够对得起咱了。” “对了,那个武氏地产的老板武人杰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好了,我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来电话。” “别着急走啊!好歹吃点东西啊!” “我已经吃饱了。” “等等,拿上你的东西。” 说着,就见严勋把一个装了一小嘬头发的证物袋放在了桌子上。 我拿起证物袋,说了句谢谢,之后就又听他说道:“我把你的事儿跟南科院的刘教授说了一下,他说想找个时间跟你聊聊。” “告诉他我没时间。” 说完我转身就走。 “刘教授对青乌风水可是很有研究的,而且你不想听听他对那具风水尸是怎么看的吗?” 他说的前半句话我倒不是很在意,而听到后半句之后我忽然就有了兴趣。 “刘教授什么时候有时间?” 严勋把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给我推了过来回答:“他说只要是你去,随时都有时间。” 第12章 尸仙的背景 “喂!是刘教授府上吗?” “是,我是教授的助手花花,教授正在接待客人,您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吧!” “哦,我叫王刀,麻烦您转告刘教授,就说我想见见他。” “您是王刀?” “对。” “您现在就可以过来,我马上就去跟教授说。” 电话挂断,我马上就去马路边拦的士。 还没等我拦到车,此时挎包里的虚鬼表忽然沙沙的响了起来。 我左右看去,只见热闹的夜市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想要确定这股气场的来由非常困难。 吃惊之余,一条白皙的手臂忽然就套在了我的左臂上,顿时我的心就咯噔一下,随后才压低了声音问:“我不是说很快就回去吗?你怎么自己找过来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我的挎包,瞬间我就明白,她是追着虚鬼表而来的。 “我只知道通过虚鬼表能找到你,那你是用什么办法找到它的?” 看她没有说话,我也长出口气,叮嘱说:“一会儿你跟我去刘教授家里,你记住了,我会跟他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是个聋哑人,明白吗?”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随后我们就打车直奔了刘教授府上。 刘教授家在燎原市东区,而东区是燎原市文化气息最浓郁的辖区,国内知名的几所高校都坐落在那里,其中一所就是我的母校。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地方,我的心情也格外的晴朗。 看我不停的眺望车窗外的夜景,她的头也忽然靠在了我的肩上。 当时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想起几日前她险些把我磕死在盘龙山上,而现在又造化弄人的作为我的女友去拜访刘教授。 细想之余,我也忍不住叹了一声,可是当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小手忽然放到了我的心口,立时就让我心跳加速。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她的手又慢慢的缩了回去。 我斜眼瞄了她一下,此时就惊讶的发现,她的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来了,虽然还有些黯淡无光,但是起码外表上看去和正常人无异了。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刘教授家的大门口,此时我才发现眼前的原来是个老式的四合院。 四合院院门朝东,大门的高低宽窄也恰到好处,东来之气拥挤而入,虽然气冲,但随即就又被一幅画了山水影壁墙给折转了方向。 教授的助手花花此时就等在门外,她看到我们到来的时候也赶紧迎了上来,问明了我是王刀没错,她也热情的在前面带路,没多久我们就弯弯绕绕的来到了客厅。 “大门内走廊行九弯分流,中五路通达,大大削减了东来气势,气势平稳化散流于院内,如果我没猜错,走廊的尽头就是后门吧?” 这时教授的助手花花已经给我们端来了茶水,听我这么说她也笑着回答:“风水师的职业病,到哪儿都会先看一下,就唯恐有埋伏似的。” “看来刘教授平时也是这样了?” 花花没有正面回答,客气了道了句:“请用茶,我去看教授的朋友走了没有。” 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年过六旬穿着稍微有些古板的老人,正送一个穿着颇为时髦的年轻女子从书房出来。 老人有说有笑,但却不失古旧风雅,而那个女子也频频客气点头,恭敬的如同学子。 “看来那位老者就是刘教授没错了!”我随口一说。 “对,他老人家就是我的老师刘鎏教授。” “老教授身上一股儒家风雅之气,可那个女的虽然客气恭敬,但我却总感觉此人有些深不可测呀!对了,她是什么人?” “哦,她是老教授的忘年交,古董商,平时经常来和老教授探讨古董方面的知识。” “老教授对古董也有研究?” “对,教授年轻时曾随科考队去过很多地方,后来受了伤,之后就基本没有再出过远门了。” 谈话间,老教授也送走了客人,回头急匆匆的走进了客厅。 看他笑脸相迎,我也赶紧站了起来,只不过此时她却稳坐如山,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看花花有些严肃的看向了她,这时我也赶紧打圆场说:“对不住,我朋友耳聋嘴哑眼睛还不太好,所以...” “哦,无妨无妨,花花好好待客,我和王刀小友去书房私聊。” 我回头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放心,之后就随刘教授走进了书房。 而进入书房之后,还没等我客套的夸上两句,此时就见刘教授小心关上了房门,回头从书柜里取出了一叠略微发黄的纸张,示意我先看一下再说。 我惊讶的接过来一看,不久就发现纸张上的内容都是关于风水养生的,部分内容还有详实的故事和注解,顿时就让我目不暇接。 “教授,您是从哪儿找到这些资料的?” 老教授安然落座,不久就略显激动的回答:“往来我并不相信有长生之说,直到那天我看到了那具古尸,听闻王刀小友有青乌长处,不知小友可知青乌长生之法?” 看老教授直接开门见山,而为了能套出风水尸的底细,我也马上就将已知的有关青乌长生之法的内容道了出来。 “青乌术又被古代的风水师称作风水术的仙家,其出发点本身就和其他风水术大相径庭,青乌风水师历来与世无争,他们寻风水的目的单独就是为了养生,可长生之道古来人人痴迷,所以青乌风水才屡屡险些失传。” “小友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小友有没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辛呢?”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笑着说:“老教授您这可是在抢晚辈的饭碗呀!” 刘教授会意,马上就遗憾的开口说:“不敢不敢,如果不方便言明就罢了。” “您老也别遗憾,自古常言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有长处自当互补共享不是?” 看我有目的的松口,刘教授也马上问:“那小友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刘教授您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陆忘声的古代女学者?” “这个名字我还真的是在哪里听到过,容我想想。” 此时,刘教授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思考,不久就恍然大悟一般忽然开口:“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在南方游历时,曾听一位说书先生讲到过明末海盗王王植的传奇,听闻这个王植就是个青乌风水师,而且说书先生还提及此人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恩师,姓陆名采风,字忘声,试问王植都能借青乌风水称霸一方,那他的恩师岂是等闲之辈?” “我擦,如果刘教授嘴里说的这个陆忘声就是我身边这位尸仙,那她的名头和本事可就大了去了。” 想着,此时忽然就听客厅方向传来茶碗摔碎的声音,不久就听花花尖叫一声。 :.|) 听到这动静,我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妙,速度就朝声源冲了过去。 第13章 斗风水(1) 等我冲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她依旧一动没动的坐在原处,脚下就是摔碎的茶碗,而教授的助手花花则是手拿手帕吃惊的站在一旁。 “怎么了这是?” 花花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磕磕绊绊的说了出来。 “刚才我怕她看不到茶碗,不小心打翻烫着,所以就给她端到了手里,可我碰到她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太凉了,就像...” “不许胡说,王刀小友他们是贵客,你这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说完老教授就正脸朝我继续道:“快去看看你的小朋友有没有烫着,花花这孩子笨手笨脚的,你可千万别在意!” “教授您多虑了,晚辈跟您老聊的很投缘,以后时间一定会常来拜访,深夜来访多有打扰,我们这就告辞了,您老留步。” 说完,我拉起她的手就朝门外走,而此时就听花花忽然说道:“她身上穿的那件黑白格子风衣是我的,买回来的时候袖口不合适,所以我特意找人去改了一下。” 听到这话,我也回头笑着回答:“那巧了,这件风衣刚买回来的时候也是因为袖子太长了,我才找人改过的,同款的衣服市面上多的是,你们两肯定是撞衫了。” 说话的同时,她也忽然回头朝花花看了过去,同时我挎包里的虚鬼表也沙沙的响了起来。 不久,就听花花压低了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否认。 “那兴许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 “就是嘛!身外之物而已,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刘教授也帮衬着说。 我寻思花花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儿,所以就头也不回的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出门之后我还听到刘教授在责怪花花,而花花却一言不发,也没有出来送我们。 “来之前咱不是说好的要淡定吗?你把人家花花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独自一人往前走。 我跟上去的时候,她忽然手扶着公交车站牌停了下来,还没等我靠近,就听刺啦一声响。 此时我就看到,站牌不锈钢的支架柱子硬生生的被撕下来一大块儿。 心惊之余,就见她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把撕下来的那一块儿不锈钢片攒成了一个球,随手就准确的扔进了垃圾桶。 “我勒个去,要了亲命了,说还说不得,打我又不是个儿,算了,还是抓紧时间查她到底从哪儿来的,早点把这个老祖宗送回老家去好了。” 一开始是我跟着她,到最后变成了她跟着我,我们都哑巴似的一言不发,一直到回了家。 我把床让出来给她睡,自己一声不吭的倒在了沙发上,一直似睡不睡的到了后半夜才忽然听到了她的哭声。 猛的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严勋给我证物袋给翻了出来。 我知道古时男女离别时会留青丝做寄托,以青丝视人,意在不离不弃。 所以我想她大概是误把证物袋里的头发当做了寄相思之物,所以才触景生情的。 “喂!你别哭了,如果你乐意,以后就叫我王植好了。要不这样吧!你来当我的老师,教我青乌术如何?” 就这样,我一开始还本着劝人的初衷去安慰她,到了最后却越扯越远,扯到了什么时候换新房子、让她如何与人相处以及只有老妇女才聊的家长里短,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再睡着觉。 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本来因为一宿没睡好觉而搞的一身的疲惫,可临出门的时候却让她的一句话给激的振奋了起来。 *m看x正)版章节lj上‘#{,z “刀,我等你回来。” 在燎原市待了近四年,我直到现在才忽然发觉头顶的天空原来这么蓝,空气原来是这么的清新。 我信心满满的走进了武氏地产的办公大楼,频频和迎面走来的同事打招呼,可还没等我开始享受工作的乐趣,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严警官,您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在等你了。”他一脸严肃的说。 “等我干什么?”我有些惊讶。 “刘教授的助手花花死了,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今天上午八点才发现的,而且死因很奇怪,法医说是她自己活活把自己给抓死的,而且据我了解,死者死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你和你的女朋友以及刘教授。” “我擦,今天可是我第一天上班啊!” “我知道你最近累坏了,要不然我早去敲你的门了。现在是人命关天,我把风水尸的案子都撂下了,所以你也就别想那么多了。对了,我跟武人杰已经打过招呼了,他说让你全力配合我的工作。”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老板。”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员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看我没回答,严勋也继续说:“我有种感觉,我总觉得这武氏地产是你们家开的店,要不然你敢这么嚣张?” “我想去看看现场。”我岔开话题说。 严勋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是不是被我猜中了,所以你才打岔的?” “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现场?”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严勋知道两个问题孰轻孰重,所以瞪了我一眼之后才点头说:“跟我来吧!” 半小时后,东区某小区居民楼内。 现场一股子血腥味儿,严勋的人正在忙着搜集证据。 我盯着花花血肉模糊的尸体,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不都说是自杀了吗?那你们还找什么证据?让你的人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严勋朝其他办案的民警摆摆手,不久现场就只剩了我和他两个人。 花花身上满是抓伤和熟悉的黑斑,情况和那天我和老鬼见面时差不了太多,我体会过奇痒难当的痛苦,所以我能想到花花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频频闪现出花花死前撕心裂肺惨叫时的样子,没多久就忍不住就骂了句该死。 严勋看我有些激动,马上就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之后就取出虚鬼表抠下一小块儿漆皮放到了花花嘴里。 一瞬间,花花尸体身上的黑斑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严勋也再次吃惊的问:“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咬着牙挠挠头,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才回答:“其实我、彭建军、你以及你那些兄弟身上都潜伏着这种要命的东西,气毒,是来自那具风水尸的,这种毒白天潜伏,夜里发作,发作时的症状因中毒深浅而异,轻者就是彭建军那样,重者就是花花死前体会到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惨状。” “花花接触过风水尸?” “这个问题别问我,因为风水尸不见的当天,我还是听你在电话里说的。” 一边说我还一边走到了窗户前伸手打开了窗帘看向了窗外,心里暗自思量。 “昨天和花花说话的时候,我能看出她略懂风水,所以她卧室里家具的摆放才会很有规矩,她没有触怒保宅的鬼神。而青乌风水有云,一屋梁为纲,柱为常,门橱为眼,地墙为血肉,花花死前意识清醒,气毒病发于体表,所以和纲常无关。” 想着,我不自觉的就盯着窗玻璃上的水珠看了起来,禁不住问道:“是谁报的案?” “是房东吴大姐。刘教授见花花迟迟没来上班,所以就拜托房东过来看看,房东看到门没关,于是就进来了,她本人也吓坏了,所以马上报了警。” “花花是个单身女青年,在茫茫都市里谋生,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总应该是有的吧?她不可能忘了关门。” “密室杀人?”严勋疑惑的问。 我没有回答,此时我也走到了卧室门前,伸手在门和门框上摸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房门后贴着的一张被打湿的鬼王钟馗的画像上。 “门橱为眼,属火,事发时现场因空调制冷温度太低结成了水势,所以火位上的门神被水势麻痹了。” 说完,我就把钟馗的画像扯下来撕了个粉碎,随后顺手从果盘里抓起把水果刀,划着墙走到了大门前。 一路上我看到,从主门到卧室的墙面上有一幅很大的立体墙画,墙画以木质的钉子为支撑,这样的钉子也满墙都是。 “地墙为血肉,属土,木钉子镇住了宅鬼,土位失效,保宅的鬼神案发时变成了瞎子,让凶手有机可乘了,这不是密室杀人,是斗风水。凶手是个斗风水级别的高手,他在这个房子里演了一出让你们误以为死者是自杀的大戏。” 第14章 斗风水(2) “斗风水?这个名词我听你说起过,你也说过抽时间跟我解释一下的。” 我的手略微有些颤抖,脑门上的汗也渗了出来。 “一说到斗风水你就是这种表情,这种手段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硝烟,看不见敌人,说让谁死谁就死,还找不到凶手,这还不够恐怖吗?今天死的是花花,明天很可能就是你我,而且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也不够恐怖吗?你听好,以后离我远点儿,离我远点儿兴许你还有条活路。” “你也给我听好,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有死的觉悟,不用你提醒我。” “幼稚。” 说完,我开门就走了出去,而严勋吩咐其他人继续干活儿,之后就马上跟了上来。 他一直跟着我来到了顶楼天台,看我独自一人在天台上寻找什么,于是就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似怒非怒的说道:“你知道吗?从我请你到得意楼吃饭的那一刻起,我严勋就把你王刀当朋友了,以前我不信风水,现在为了你这个人我信风水了,你还想怎样?” 我没有回答,我努力的想挣开他的手,但始终都没挣脱掉。 我把头扭到一旁,他一直追着我的眼睛,到最后几乎喊了出来。 “王刀,你看着我,看着我!你在装清高吗?是觉得自己有点本事就不屑与我为伍吗?” 我没有回答,回头猛的推了他一把,而此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我的头发。 “看着我,你个怂货连看我一眼勇气都没了吗?你躲的了一时躲的了一世吗?看着我!你特么把头给老子转过来。” 他玩命似的想把我的脸掰过来,我也回头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顿时就把他打的重心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你小子长能耐了,你敢打警察了。” 说着,他还想扑过来,而此时我也猛的回头冲到了他眼前,几乎是鼻子顶着鼻子跟他低声说:“我见过斗风水,我亲眼看到爷爷死在我的面前,他老人家叫王越,是岭南村的青乌大相师,像他那样的人物国内只有十个,但是他死了,你懂吗?” “你不配做个风水师,也不配做个青乌风水师,更不配做王越老先生的孙子。” 此时,我一把薅住他的衣领,瞪着眼睛回答:“你是有死的觉悟,但是我死不起,因为我这条命是为爷爷活的。” 说完,我就跟他一起坐在了地上,他从兜里掏出香烟,随手把一根塞到我嘴里。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心里是不是好受点儿了?”他点燃了打火机递到我面前问。 “憋了这么久,感觉说出来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 说完,我叼起烟卷靠了过去,而此时忽然就发现严勋的手正哆嗦个不停,同时我挎包里的虚鬼表也沙沙的响了起来。 抬头看去,只见严勋的脸极其的惨白,两只眼珠子还不停的往上翻,两排大白牙也不停的磕碰,俨然撞邪一般。 zp.x) 最关键的是,严勋的皮肤上还不时显现出黑斑,这明显是气毒即将发作的迹象。 “不是说气毒只会在晚上发作吗?” 吃惊之余,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猛的把他摁倒在地,顺势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拳。 确定他已经晕过去,暂时不会对我造成威胁,这时我才猫着腰小心的靠近天台边缘放眼去观察。 居民楼下围了很多住户,警察也进进出出,暂时还没有人意识到严勋已经出了问题。 另外,从整体上看,居民楼所在小区如同方形竖井,只有一条主道联通内外,这是典型的风井局。 风井局,无水局,风来灌注,直冲井底,如果遇水,必然对撞,风水相冲,住户大凶,故而居民楼的中央才没有任何聚水的架构,只留下一条用来泄风势的主道。 风井局是一种极其普通的风水相,干过工程的人都知道,这类风水局对于住户来说无害也无利,只要注意不要外建通气阳台来阻断风压趋势,估计住到养老都没问题。 不过这种风水局要拿来害人的话,危害也绝对不容小觑,而且不用做的太多,只要在井底架构一条作为聚水用的小路或者水池,估计三天时间内,整个小区的人就能死个七七八八。 看到这里,我也恍然大悟,急忙回头把严勋身上的制服给扒下来扔到了一旁,嘴里还不住的叨叨:“气毒气毒,有气才有毒,不过却是两股气场作用才会导致发作,此处天台风势大而气盛,而他身上的官衣本身也是一种容易被忽略的势,天天把神携风挂在嘴边,关键时刻怎么给忘了呢?” 一边暗自言语,我也一边掐住了严勋的人中,不久他就干咳一声,如同从噩梦中苏醒一般的看着我。 “严警官,你感觉怎么样?” “好,还好。”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 “如果你没问题就帮我个忙,通知物业带人去把每两个单元楼正对的围墙拆了,改成大门。” “你要干什么?” “小区的风水格局有很大弊端,这样的格局能被斗风水的高手利用做一起更大的斗风水事故,会死很多人。” “好,我马上去布置,对了,你能找到这个杀人的凶手吗?” “我试试,不过我也没十足的把握。” “尽力,尽力就好,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吩咐就行。” “让你的人别干扰我就行,顺便再去纸扎店帮我买几把檀香、灰香、盘香和黑香。” “烧什么香还有讲究?” “神高尚喜净,上无味檀香,鬼潜行喜味,上杂粮黑香,仙随性逍遥,上艾蒿灰香,妖习人举止,上红油盘香。” 严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马上转身离开去准备。 而我则是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盯着花花的尸体搜寻一切可用的线索。 我直面过爷爷惨死的场面,所以对眼前花花血肉模糊的尸体并不惊心。 而且随着浓郁的血腥味一次次钻进我的鼻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味道。 盯着尸体看了有十多分钟,我才忽然起身把所有的门窗全部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进来。 这么做一方面能冲淡弥漫的血腥味,另一方面还能使得让人阵阵发凉的现场逐步回暖。 我回头撕掉了墙上的立体画,还把木钉子统统拔掉,此时就见严勋也把香烛买了回来。 我接过香烛,清点了数量,之后就一样一整把点燃了握在手中。 没多久整个屋子里就都是香味和烟气。 看着烟气徐徐飘出门窗外,这时我也捧着虚鬼表,学着当初爷爷的样子开口慵懒的说话。 “每间房都有鬼神位,各占三十三寸地面,门神、灶神、财神爷,钟馗、壁男、土地公,拿着仙家俸禄,吃着人间美味,却干着帮凶的差事,试问,房主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了?还是你们懒成了废物,想让爷替你们换个地方了?” 此话一出,天池内的磁砂也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同时就见被烟气包围的墙面以及房门处出现了几条模糊的人影。 盯着这些模糊的影子看了几分钟,此时就见黑香的烟气在墙面上慢慢凸显出了一条形似婴孩的影子。 这条小小影子虽然模糊不可辨认,架势也略微有些吓人,但是黑香的烟气却一刻都没离开他附近。 “万物有气数,小鬼你也不例外,而气数如分秒般消耗,所以你每到一处都会留下可循的痕迹,而你经久食用的香火供奉也会暴露你的行踪。” 我灭掉了另外三种高香,抓着整把黑香,循着小影子沿途因破坏了风水气场而留下的踪迹一路追去。 一路上烟气也凸显出更多躲在墙角的鬼神,同时虚鬼表天池内的磁砂的流动也慢慢的有了规律。 从案发现场一直跟到楼下,黑香的烟气也紧锁小影子的身影,带着我穿过了看热闹的人群。 看热闹的人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还交头接耳的问“这个人是干嘛的?” 而我没有理会他们说什么,继续跟着黑香的烟气一路走出了小区的大门,最后在一个下水井盖边停了下来。 模糊的小影子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不久他的外形就发生了变化,又过了几分钟便凸显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青乌旨在观气场而后读风水,虽然我没有鸦鹊那样能看穿气场的本事,但是青乌的老祖宗还是留下了不少寻气的办法来让我找到你的。” 第15章 斗风水(3) 我把一整把黑香插在井盖上,仔细辨认这条模糊的男人影子。 此时忽然一辆车驶过,人影瞬间被阵风吹散,同时我耳边也听到四周围传来了很多近似是讥笑的声音,但顷刻这些声音就被虚鬼表沙沙的响声给淹没了。 “从柳新一嘴里得到证实,风水宝器是大相师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是传了几代、十几代甚至是几十代的宝贝,是跟风水尸一样被风水气场持久滋养过的古器,风水尸能让一个地方的风水紊乱变质,所以虚鬼表同样也可以,只是它的气场不像风水尸那么张扬,也或许是因为它过于霸道,才被爷爷用某种方法给封印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忽然咯噔一下,旋即就想起了虚鬼表上的麒麟纹。 “保宅鬼神有高低,风水地相有大小,宅、地、象、脉、纲,每跨越一级都是质的飞跃,对前者都是压倒性的震慑,而青乌纹饰由来已久,我想它的作用也应该不单单只限于暗语和记录吧?” 一边想,我的手也开始哆嗦的摸向了麒麟纹的位置,同时额头上的汗珠也像雨点一般滴到了虚鬼表上。 “爷爷,绝不是刀子争强好胜,是刀子不想活的这么窝囊。” 我猛的撕掉了虚鬼表的漆皮,顿时就听呼的一声响。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如同被相机定格了一般,同时我还听到很多近似是呜咽的声音。 我看的非常清楚,天池内的磁砂第一次顺时针流动了,而磁砂每流动一圈,虚鬼表也猛的震一下,而随着磁砂流动速度越快,震感也越来越强烈,到最后我的手几乎都把持不住了。 虚鬼表里如同关了一只猛兽,它挣扎着想要逃出来,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都不能按捺住这种困兽似的愤怒,我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忽然,一只葱白的小手摁到了虚鬼表上,顷刻间,虚鬼表也忽然没了动静。 我又听到了汽车在鸣笛,司机在叫嚣,听到了街面上的人在说话、在吵闹,还听到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 c首{发}e “斗风水是证明一位风水师成为高手的分水岭,可它却如同吸食鸦片,一旦开始就别想再停下来,选择权在你,想清楚了就跟我说。”说完,她就从我手上接过了虚鬼表。 “爷爷默许我学青乌风水,却从来都不让我去实践,还让我好好念书,将来另谋生路。” “所以你恨他,所以你才是那只猛兽,虽然你用了很多年时间,努力的让自己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孽,但是做过就是做过,就算愧疚最终变成了心病也无济于事。” “我承认我恨过他,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他,他对我恩重如山,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位真正的青乌风水师了。” 说着,她把虚鬼表送还到了我手上,随后就手指我正对我方向,压低了声音说道:“万物有气数,气数如生命,无论鬼神,无论人兽,每一刻,每一行都在消耗中。” “耗费的气数后又融于风水,所以才有藏匿风水间的说法。” “对,不过熏香可以捕捉人不识的气数消耗,但有形物气数的消耗却要依靠五感去辨析,而这世上只有鸦鹊才能用肉眼捕捉到。” “所以爷爷才从小让我吃鸦鹊的眼睛,可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能够获得那种能力。” “你有,只是你不知道怎么用。听我吩咐,目光直视前方,举起你的大拇指或左或右移动,告诉我你在大拇指消失在余光里的地方看到了什么?” 照她说的去做,不久我就回答说:“我看到很多颜色深浅不一的红点,这些红点大部分都在动。” “那个就是鸦鹊眼睛里看到的气场,红点颜色越深距离现在时间越近,而红点颜色越浅距离现在时间越远。现在锁定那些不动的点,慢慢转身,找到和你现在位置上的红点重合的那些点。” “找到了,红点变成了人影。”我有些兴奋的说。 她猛的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有些欣慰的说:“去吧!找到这个人。” 我点点头,随后就高兴的朝她看去,而此时我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而且用她教我的办法也没能够捕捉到她离开的轨迹。 “喂!严警官,我找到那个凶手了,你快把车开出来。” “稍等,马上就到。” 一路上我都在密切关注那条断续的红色人影,而严勋则是听着我的吩咐只管开他的车,不久我们就又回到了武氏地产的办公大楼外。 “武氏地产?你小子确定没搞错?”严勋惊讶的问。 “跟我来就行了。” 推门下车快步走进办公楼,我紧锁那条越发清晰的红色人影走进了电梯。 人影就在我们身边,我和严勋一直跟到他出了电梯,最后消失在一间屋子的房门前。 房门上贴着董事长办公室六个红色楷体字,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我也略微思考了一下,而此时一位着装干练的女人也忽然朝我喊道:“先生请留步,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没有理会她的说话,直接就闯了进去,此时就见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刚把电话放下,而他看到我的时候也马上和跟进来的那个女人摆了摆手说道:“你出去吧!他们是我的朋友。” “王刀,很高兴见到你。” 肥头大耳的男人操一口南方口音,此时他也笑着伸手过来示好,而我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也稍微愣了一下才把手伸过去。 “电话里的那个人是你?你就是韩叔?” “对。”肥头大耳的男人略显尴尬的回答。 “五年了,我在电话里听您的声音听了五年,今天我终于见到活人了,可我没想到您居然是武氏地产的董事长武人杰。” “对不起,我有难言之隐,我也希望你一直把这个秘密隐瞒下去。” 一旁的严勋听的一头雾水,此时也忍不住问道:“你们两在打什么哑谜?” 我紧握着武人杰的手,头也不回的回答:“他就是五年来一直资助我上学的那个人,这五年来我们也只通过电话联系,从来都没见过面,而且在电话里他还让我管他叫韩叔。” 说到这儿,严勋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此时他用手揪了我的衣角,压低了声音提醒说:“说正事儿。” 听严勋提醒,我这才赶紧寻找那条红色的影子,等找到之后才发现,那条影子最终停在了武人杰的办公室里供奉的一尊神像前,再也没有移动过。 慢慢的走到了神像前,我一边恭敬的行礼,一边还不时盯着神像一侧的一尊没有五官的小神像随口问道:“韩叔,您供的这是尊什么神?” “我是南方人,自然要供妈祖了。” “那妈祖身边的这尊没有五官的小神又是什么神?” 一边问我还一边伸手去碰神像,而此时,安静了半天的虚鬼表忽然就躁动了起来。 “柳大师说那尊神不能动的。” 虽然武人杰已经喊我别动了,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听他的话,伸手就把神像抓起来放在了虚鬼表上。 一瞬间,办公室里的书柜、书桌、窗帘忽然就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同时我也看到那尊放在虚鬼表上的小神像迅速褪去了光彩华丽的外表,露出了鲜红似血的内在。 “我擦,婴尸?” 第16章 斗风水(4) 婴尸两个字出口,虚鬼表此时也忽然发出了极其刺耳的摩擦声,就好像是有人在拿磁砂用力的往天池内壁上搓似的。 摩擦声越大,虚鬼表抖的也越严重。 而就在我双手几乎都快握不住虚鬼表的时候,放在上面的婴尸忽然就倒在了我的右臂上,同时我也看到婴尸的小口刺啦一下裂成了六瓣,像只吸血水蛭似的咬在了我的皮肤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仓皇之中,我也用另外一只手把婴尸硬生生的从手臂上揪了下来。 因为婴尸的六瓣嘴上全是小尖牙,所以把它揪下来的时候,我手臂上的皮肉也一下子被掀掉了一大块儿,顿时就给我疼的龇牙咧嘴。 我发狠的抓着婴尸用力的在地上摔,可没想到的是这个东西跟铁一样的硬,三五两下就把地上磕的满是坑。 摔打的同时,婴尸也滋滋的怪叫着,同时我也看到,它的六瓣大嘴里咕咕的冒着黑水,原本浑身鲜红的肤色也慢慢的变成了土灰。 虚鬼表依旧还在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天池内的磁砂此时已经停止了流动,只不过磁砂显示出来的砂相却不同以往。 “九诀砂浪,气场如浪,风水在上,压气而居,气不平,浪不止,神携风,鬼带水,小鬼婴尸不是重心,重心在我脚底下。” 想到这里,我回头朝吃惊中的严勋喊道:“下面,在我脚下的那一层,这鬼东西给你,我去找他。” 说完,我就把婴尸塞到了严勋手里,当时我都没顾得上看他什么表情,马上就抓着虚鬼表朝冲向了安全通道。 眼前的楼层内往来的同事很少,我冲出武人杰办公室的时候也只看到了那位着装干练的女人。 和她对视的一瞬间我也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看我,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武人杰办公室的门口。 同时我还听到,严勋和武人杰也不知道在嚷嚷什么,而等严勋他们反应过来跟出来的时候,严勋的手上也没有那具婴尸小鬼的影子。 我迅速从安全通道门口折回来又冲入了武人杰的办公室,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婴尸小鬼的踪影,不由得就冲了到严勋跟前,打算跟他讨个说法。 可此时我再次觉察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我发现严勋和武人杰根本就没在意我的存在,在他们眼里我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人。 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他们依旧没有看我。 我匆忙点燃了一把黑香,拿黑香在他们周围转了一圈,忽然就发现他们身边多了好多小小的鬼影,其中还有两只就坐在他们的肩上,而且小鬼还用一双小手捂住了他们的双眼。 “鬼遮眼,这只婴尸小鬼气场覆盖的范围有这么大吗?” 我没有去惊动严勋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真什么都看不见的话,相对来说他们人就会安全的多。 同时我也明白,这栋大楼兴许已经成为了一个斗风水局的战场,如果接下来我还是如同当初挖老尸时那么毛躁,那么这里的所有人很可能都会给我陪葬。 一边想,我也一边扭头看向了墙上的办公楼截面图,再联系从外部看到的印象,脑子里慢慢的就有了一幅立体的图样。 “青乌有云,一楼九五为纲,一三为常,七为眼,双为血肉,办公楼高二十五层,所以有五纲六常双眼。” 想到这里,我开始步行丈量走廊的长度,量完走廊又量了楼梯间的长短,随后又目测了楼层的高低,不由得头脑发胀。 “走廊、楼梯、层高均为单数,步步紧贴纲常,精确的几乎看不到破绽,这是易数风水论的数据,是出自天星风水师的大手笔风水局罗刹海市。柳新一,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柳新一的号码,不久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王刀,找我有事儿吗?” “我想跟你见个面,你有时间吗?” “青乌风水师,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离开武氏地产的办公楼,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你平时晨练的那个地方见面吧!” “我一直以为那里是最安全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了。” “我先走一步了,等你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是有关武人杰和你青乌王家渊源的哦!” 呜呜呜!柳新一挂断了电话,此时我也回头看了严勋一眼,之后就只身一人赶往了约定地点。 头顶的太阳很大,绿地上的草木也无精打采,四下里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只有虚鬼表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盯着虚鬼表看了一会儿,此时我忽然才发现表盘上的麒麟纹不见了,抬起头回想了一下,不禁喃喃自语:“是你把麒麟纹给抹去了吗?眨眼的时间,你到底对虚鬼表做了什么?” 疑虑的同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了几个正在移动中的红点。 ● 扭头看去,四下里依旧空无一人,不过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看。 随着我一步步的接近绿地中央,虚鬼表的反应也越来越大。 眨眼之间,就听呼的一声响,听到声音的同时我也迅速后撤一步,同时我也看到地面上的大片杂草如同被刀切了一般,不久我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划痕。 我抬手轻轻擦拭了脸上的血水,警觉的把弹弓拿了出来,随后就大声喊道:“你不是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吗?躲躲藏藏的,这天儿还怎么聊?” 喊话的同时,我也绕开绿地中央,循着虚鬼表给的提示往正东方向移动。 一边走我还一边把特制的弹弓石子丢在地上,不久我就忽然看到虚鬼表天池内的磁砂没了动静。 斗风水级别的高手都有调动鬼神的能力,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去调动鬼神,但虚鬼表却能捕捉到他们的踪迹,而我手上的弹弓也能大有作为。 古来的玄门虽然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在某些方面的说法和手段还是基本一致的,弹弓就是其一。 弹弓,弓箭的雏形,最古老的暗器之一,因为它能依靠射速破开气场,所以从古至今就被风水师和牛鼻子道士们当做了通用驱魔法器来广泛使用。 有虚鬼表和我百发百中的弹弓技术为依靠,我慢慢的靠近了柳新一可能在的位置。 一路上我还点燃了高香,分别插在吉位、神位和鬼位上,以便弄清楚柳新一有没有调用绿地内的鬼神。 可就在我越过绿地中央缓坡的瞬间,一条熟悉的人影忽然出现了。 唯一不同是,我前两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在夜间,而这一次却是在青天白日之下。 第17章 压倒性的实力(上) “老鬼?” &s正l版首发 “怎么?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很意外吗?”他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头也不回的问。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又在这儿遇到你了。这次你来找我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之前不是说再一次遇到我要亲手宰了我吗?” “我都说了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呢?” 话音刚落,老鬼呼的一下子就窜到了我面前。 一瞬间,虚鬼表沙沙作响,不停的剧烈抖动。 此时老鬼眉头一皱,马上就后退了几步。 “是你把它打开的?”老鬼有些惊讶的问。 “打开什么?” “废话,当然是虚鬼表了。” “我还是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来老家伙还真的是什么都没跟你说。” “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是怎么知道虚鬼表能压制气毒的?” “老家伙平时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没大没小没教养。” 说着,地面上的草木忽然就同时倒向了我这边,我的脸上也顿时火辣辣的疼,同时虚鬼表的躁动也更加的厉害。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您总能告诉我虚鬼表到底有什么秘密了吧?” 老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此时他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摇头不解的问:“告诉我,那晚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想知道的话,就先回答我的问题。” 突然,地面上的草木再次一边倒,不过眨眼间,原本是倒向我这边的草木忽然就又倒向老鬼的方向,同时我还听到虚鬼表发出了极其刺耳的沙沙声。 抬头看去,老鬼已经闪出了十米多远,此时他的目光也不在我身上,而是有些吃惊的看向了我的背后。 回头看去,此时就见五十多米远处有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而且我还看到这个人的手上还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随着此人慢慢靠近,我终于看清楚了是她没错,而她手里拖着的那个人也正是约我到这里的柳新一。 柳新一浑身是血的被丢在一旁,此时她也径直越过了我走向了老鬼,走过我身旁的时候还低声说了一句。 “坏我名声的人帮你抓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话的时候我也看的非常清楚,她葱白的小手已经血染,而且她的手指甲足有一寸长。 寸长的指甲上没有血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十根钢钉一般的锋利。 她经过的地方,杂草迅速发黑枯萎,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而最为奇怪的是,此时虚鬼表一声都不响,磁砂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砂相。 “你小子对我不是一直都很着迷吗?我现在我来了,你倒是看我一眼呐!” 她这句话是跟老鬼说的,说话的时候我也看到老鬼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低着头半弓着腰一声都不吭。 而就在她走到老鬼跟前的时候,老鬼忽然就半跪在了地上,脑门还顶着枯萎的草地轻声的说:“陆忈愧对祖师。” 听老鬼自称陆忈,我多少是有些吃惊,因为之前我虽然已经猜到他是十位大相师之一了,却从没预料到他会是爷爷的师弟,是那个被业内风水师称作黄河神算子的陆忈。 而更让我心惊的是陆忈称她为祖师,因为这两个字不仅明了了刘教授最后跟我说的那番话是真实的,还说明老鬼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获悉了这一切。 两位大人物说话,我只有听的份儿。 而当我看到她在老鬼周围绕了两圈之后,忽然就用葱白的小手抠住了老鬼的下巴,把他的头猛的抬了起来,顿时就吓得心惊肉跳,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我见过她杀人不眨眼如同恶鬼一般的模样,更知道她想要杀人是根本不需要理由的。 一位凤毛麟角一般存在的大相师的性命在她手里如同草芥一般,这一幕对于很多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然而我迟迟没有听到老鬼的惨叫,微微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她倒看着老鬼的一双眼睛,而此时老鬼的脸色惨白,浑身的衣衫也正在慢慢的化为灰烬。 “认真回答我下面的问题,我问你,是谁把我带到那个漂亮的大房子里的?” “回祖师,是师兄王越。” “那也是他把我埋在那里的了?” “对。” “为什么?” “陆忈不知。” “嗯?” “陆忈真的不知道,师兄是我们这一代的青乌领袖,我们只听令行事,从来不会过问为什么。” “愚忠,他让你去死你也去吗?” 说完,她慢慢的就把小手撤了回来,老鬼也衣衫不整的倒在了地上。 她四下里看了一圈,之后就深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说:“如果真是王越做的,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了。要不是他把我埋在那个地方,只怕我现在还在睡觉呢!”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了一下,扭头用一双墨黑深邃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才又继续问老鬼。 “对了,我来之前你是不是动手打了刀一耳光?” “是。”老鬼回答非常干脆。 “那好,刀你过来,把那一耳光打回去,顺便再代我赏他一记耳光。” 听到这话,我也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才回答:“之前是我出言不逊得罪了陆忈老先生,所以被打是应该的。” 话音刚落,她如鬼魅一般的就出现在了我眼前,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瞳孔看着我,没有一点表情的冷声说:“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小辈儿,而只要我站在这里,我就是青乌的祖宗,所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了。” “陆忈老先生也是青乌弟子,他这么对我也是恨铁不成钢,我认为他没什么错,要有错那也是我的错。”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她的语气越发的阴冷。 “我做不到陆忈老先生那样的愚忠,我也从小就不太听爷爷的话,他说往东我偏往西,为了这个我没少挨揍,也是因为这个爷爷才不肯让我帮人看风水的。” “你这么执拗,是因为王越说的不对吗?” “不是,是因为我觉得他胆小,我知道他有多大本事,可他从来都不把真本事拿出来让我看,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 听完我的话,她也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总结的说:“你小子心里有一头猛兽,还有受虐的倾向,不好好管教的话肯定会惹出天大的麻烦。不过难得你还知道要知恩报恩,还知道要顾及同门之谊,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倒是觉得你小子不同于其他的野心家。” 说着,她忽然就把头转向了奄奄一息的柳新一,不久就蹲下来试了试他的鼻息,继而问我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勉强饶了陆忈,可是这个坏我名声的娃娃呢?他是不是罪该万死?” 第18章 压倒性的实力(下) 看到她目露凶光,我也马上知道柳新一的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可如果我放任她动手杀了柳新一,那么接下来的麻烦事儿就会接踵而至。 严勋那边姑且不说,单是天星风水师的师门就一定不会罢休。 “还记得你被教授的助手花花识破了身份吗?他把花花杀了也就等同于保护了你的身份。”我略显着急的问。 “照你这么说,合着你冒着生命危险和他斗了一次风水,到头来却是说我多此一举了?” “不,我是说如今的世界早已经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善恶分明,律法公正,所以柳新一犯了错杀了人就理应把他法办,而不是由我们来滥用私刑主持自己所谓的公道。” 她听完之后忽然放声狂笑,不久就脸色忽然严肃的问:“如果不是你查出了真凶,试问警察能怀疑他并找到他吗?既然你选择了和警察站在一边,那你的所作所为也就代表了公正。” “你高高在上,所以你说什么都可以,你有不争的实力,所以你能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而作为青乌的一代宗师,如果你还要坚持自己所谓的立场,那么青乌的未来着实让人堪忧。”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没有再继续辩驳,这时她的一双眼睛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她用葱白而凉的小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随后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而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我也如释重负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紧就去查看柳新一的伤势,而发现他伤的太重,我也马上扭头招呼老鬼。 “陆老爷子,麻烦您送柳新一去趟医院吧?” “没问题,那你自己千万小心点儿,因为那个女人太恐怖了。对了,我看她好像只听你说的话,所以就麻烦你多用心开导她一下,不为别的,权当是为了青乌,陆忈拜托了。” “为了青乌?此话怎讲?” “算上师兄王越,他去世的那年先后有四位大相师在斗风水中被杀,因此导致了各路风水派系之间的猜忌,搞的人心惶惶。” “斗风水是大相师的家常便饭,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于斗风水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跟他们斗风水的人的实力在斗风水级别之上,是跟她一样斗地纲实力的高手,兴许还有可能更强。” 斗地纲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我心里根本没有相关概念,只知道那是个遥不可及的高度。 .c^首发l 所以当老鬼提到地纲的时候,我也只想起了指向地纲所在的青乌纹饰。 “地纲?真有这种地方?” 老鬼点点头,随即脸色沉重的回答:“有,而且不瞒你说,十二年前我和另外九位业内知名的大相师,依靠一点历史遗留的线索靠近了一处象位风水宝地,并在此基础上推演出了另外两处,之后我们就分成了三组分别去查验。” “结果呢?你们找到了吗?” “不知道,因为另外两组人再也没有回来,七个人,七个大相师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你们没去找他们吗?” “不是我们不去找,而是我们被困在那个象位风水宝地里无法脱身了,若不是师兄发现了她,恐怕我们几个也都死在那里了。” “也就是说是她把你们带出险境的?也是因为你们不敢再回去的原因,所以你们才把她作为救命恩人埋在云顶的风水宝地里的?” 老鬼心有余悸,此时他也用力点点头,随后就把柳新一背起来往外走。 不过刚走出几步远,他就忽然又停下来说道:“对了,从那儿出来之后,师兄他还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那个地纲真的存在,那也是属于我们青乌的。” 此后老鬼就没有再说话,而我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因为他最后的这句话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青乌风水师素来与世无争,他们一辈子都在找一处适合自己的养生之所,所以我猜老鬼说的那个地纲就是这样的地方。 可自古长生就是人人渴求的目标,而死在这条路上的人也多的根本数不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教授都想知道,更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跟老鬼一起扶着柳新一往外走,一边走我还一边继续思考。 而就在此时,奄奄一息的柳新一忽然把一个纸团塞到了我手里,他还用力的抓紧了我的手示意我千万谨慎。 我没有伸张,一直扶着柳新一出了绿地外。 猛然间我就看到她正蹲在不远处的地上盯着一朵小花发呆。 于是我跟老鬼使了个眼色,之后就朝她走了过去。 一边走我还一边不时的回头朝老鬼看,等确定他没有再注意我之后,我这才小心的打开了纸团。 “青乌不纯,小心千万。” 看到带血的纸团上写的这八个字,我也稍微愣了一下,暗自寻思:“一个天星风水师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跟我这么说?之前老鬼就说各派系之间已经有了猜忌,难道这是想挑起内讧吗?” 带着疑虑我慢慢的往前走,而此时我也发现,一直到我慢慢的走到她跟前,她都没有扭头看我一眼。 小心的把纸团收好,我这才低着头走上前去说话。 “我,我之前说的话有些重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啊!” “你又没说错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完她就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边朝远处走一边说:“我是尸,你是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注定不会太久,我想在我离开之前,应该把能传授你的东西都传授给你,不过首先我得搞清楚你这个人值不值得我托付青乌的衣钵。” 还没等我回答,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是严勋的来电,我也长出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儿?” “对不起,我尽力了,可是人我还是跟丢了。” “人跟丢了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我再去找找别的线索,回头我给你电话。” “嗯,你自己小心就是了,哦对了,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跟踪风水尸的案子了,因为上头已经把风水尸和花花的案子移交给七局处理了。” “七局?这个七局又是什么单位?” 第19章 病根初现 “是公安部的非正常案件调查局,一个比较神秘的部门,我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只知道他们在处理一些比较麻烦的案子上有非常专业的手段,估计是一群跟你一样的人吧!总之一句话,来者不善。” 听严勋压低了声音回答,我也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又问:“那你想给你死去的兄弟报仇吗?” “想,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那你就帮我多留意着点这个七局,毕竟你比我离他们更近一些。” “我懂,哦对了,七局的人其实很早就介入了,只是我昨天才知道。” “很早是多早?” “就在我们挖风水尸的那天,是个新到我队里的实习女法医,叫陈清,也就是现在接手风水尸案和花花死亡案的专案组组长。” “组长?那这个女人一定大有来头了?” “我只能说此人定力十足,胆量过人,而且她能一声不吭的看完整部大戏,也足矣能说明此人原则性很强。哦对了,我一会儿要去跟她做简报,要不你也来会会她?” “拉倒吧!我惹得麻烦已经够多了,我现在只想安安分分的回去上我的班,过我太平日子。” 严勋无奈的呵呵一笑,回答:“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更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只是迫于某些原因,你才不肯全盘说清的。” “这话说的好像你很懂我似的!” “还是那句话,你有很重的心病,那天在天台上你也没有全部说出来,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如果你想知道,你大可以把我抓回去严刑审问呀!” “别开玩笑了,就算我打死你你也不会说的,我知道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度不够,也可能是我身上穿的这身官衣让你没有了安全感。” “你错了,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严勋沉默了,不久他就挂断了电话,而我也站在原地想了好久,直到她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最后说的那句话很伤人。” 看着她眨着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此时我也赶紧避开了她的目光,有些无奈的回答:“我和他都是那种多疑并且喜欢刨根问底儿的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说到这里我也忽然回头笑着问她:“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教我本事吗?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呀?” “看你表现喽!只要你表现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说着,就见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开始享受这里的风水宝气,她一边深呼吸还一边用双手在胸前做一些奇怪的手势。 而我看到她这些手势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尸丹的事儿,于是就疑惑的问道:“其实有个问题我很早的时候就想问你了。” “问。” “你是因为没了尸丹才会实力大减的,那你在接触老鬼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他身上有尸丹的味道呢?” “我动手的时候就知道尸丹不在他身上,而且我的尸丹也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 “这话怎么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总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当然知道,这句话就是出自风水师口中的,只不过说的太笼统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凡风水蕴气之地必有大凶呢?” “当然听说过了,只是我不知道这大凶的概念到底是什么?你能给我说的简单形象点吗?” “可以,就拿你来说吧!如果你吞了我的尸丹,你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不久她就笑着又说道:“如果你的吞了我的尸丹,你就有了瞬间让陆忈灰飞烟灭的能力,我这么说够形象了吧?” “我擦,真的假的?”我吃惊的问。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前提是你能消化的了。” “那如果我消化不了呢?” “那就无异于是找死了,因为一枚象位尸丹吞噬不佳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杀死云顶所有的人。” “我擦,这么恐怖?那吞丹的那个人会直接灰飞烟灭吗?” “应该不会,最多也就是浑身水分被蒸干变成了一具干尸而已。” 说到这儿,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顿时就浑身发凉,大汗淋漓。 “你,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我磕磕绊绊的问。 “去哪儿?” “我的老家岭南村。” “去那儿干什么?” “不要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回岭南村的一路上我都忧心忡忡,而她却是一路看风景,小嘴里还不停的赞叹每到一处风水的秀美。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回到了我阔别五年的老家岭南村。 我下车之后也没有直接进村,而是沿着村外的五道河干涸的河床一路往上游方向走。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不进村,依旧像个游客似的沿途看风景赞风水,一直到我带她来到了五道河水库附近的一个山谷里。 这里是我儿时经常来的地方,我记得那个时候这里还是处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山水秀美。 用风水师的话说就是气沉如铁,风静水活,是一处难得的三足鼎风水宝地。 而眼下我们看到的却是死寂一片,草木全无,周围的高山也死气沉沉,给人心里无尽的压抑。 此时我静看了她的脸色,就见她略微有些吃惊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时还用鼻子深深嗅几下,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带她到这儿来,我也一直紧随在她身后,慢慢的来到了一座荒坟前。 低头看了眼墓碑上的字,她这才终于开口。 “风尽水散,蕴气全无,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就是你心病的源头吧?” 她一边问一边还用小手在墓碑上比划字迹,嘴唇还不时的默念青乌大相师王越之墓几个字。 “对,出事那天我在水库里玩耍,玩着玩着忽然就听到一声闷响,当时跟我一起玩耍的伙伴基本上都晕过去了,虽然我没晕过去,但是当时也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才游上岸。而上岸之后也看到,靠近山谷方向那边的人各个口眼歪斜,吐着白沫,等把他们救上岸的时候就断气儿了。” “继续说。” “水面特别平静,但是水色却变黄发浑,好多鱼都漂白了,有人说是发生了稍纵即逝的强烈地震,而只有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墓碑看。 不久我才长出口气,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吞了你的尸丹?” (ls,(x(@ 第20章 无心之过 “这里的蕴气被击散了,十年之内不会复原,不是某个人吞丹失败的结果,是斗风水造成的。” 她一边说一边绕到了坟墓后方,还没等我回答,此时我的眼角就忽然看到一大团红色的影子,紧接着整个坟堆就瞬间向左挪了一米多。 x☆wm “你干什么?”我惊讶的问。 “还能干什么?把王越刨出来看看呗?” “不行,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你这么做是对逝者的大不敬。” 此时她抬头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想治好你的心病,有错吗?再说了,我怎么说也是王越的长辈吧?我单纯好奇他是怎么死的,想找找他的死因有错吗?” “刚才你不是说他是死于斗风水吗?那还查什么呀?” “死于斗风水是被杀,被杀就有凶手,你不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吗?再说了,之前你不是还问是不是他吞了我的尸丹吗?我不看看他的尸体怎么知道?幼稚。” 我知道拦不住她,索性就任由她而去。 此时就见她的小手猛的往下一伸,只听咚的一声响,五根手指已然完全没入了棺材板内,紧接着看似轻松的往上一提,厚重的棺材便被拖了上来。 我出神的盯着被她拖上来的棺材,可她却迟迟没有打开,反而是把鼻子贴了上去嗅了几下,随后就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王家是就剩你自己了吗?你的父母呢?”她有些好奇的问。 “我是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我没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那你的父亲就没有兄弟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此时她也指着棺材低声问:“那意思就是你一个人把王越给安葬了的对吧?” “对。” “王越是知名的青乌大相师,他死了不可能没人来吊唁,而且陆忈也知道这件事,毕竟他是王越的亲师弟,别人不来他也应该来的,所以说你小子在说谎。” 我手脚冰凉,呼吸急促,额头上也满是汗珠,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 可我如果信不过她,那我为什么还要带她来? “你说的没错,爷爷下葬那天确实来了很多人,他们之中除了国内的一些知名的风水师外,就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他们还一个个的问我那个东西到底在哪儿?” “尸丹?”她面无表情的问。 “对。” “那尸丹到底在哪儿?” 我没有回答,取出虚鬼表递到了她眼前。 此时她也忽然明白似的点点头,随后就接过了虚鬼表,再次把鼻子贴了上去,一边仔细的嗅还一边跟我解释:“虚鬼表是青乌风水师代代相传的宝器,天池内的磁砂来自地纲,所以它本身也是受过地纲风水滋润的古器。” 说到这里,她就用双手夹住了虚鬼表,之后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虚鬼表忽然就咔咔作响,没多久就完全变了样子。 此时,头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死寂的山谷里也忽然刮起了阵风,同时她也一边继续操控着虚鬼表,一边继续跟我说道:“虚鬼表鬼神之力内敛,只要它感知到周围有气场存在,马上就会开始吞噬,这就是为什么它能跟踪气场的主要原因。” “那用过虚鬼表的风水师也都知道这些吗?” “只要是青乌的合法继承者就肯定知道,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虚鬼表蕴含的力量远远大于我的象位尸丹,所以王越布局取我的尸丹只是个幌子,也或许是他发现了虚鬼表的秘密之后,想吞了虚鬼表的鬼神之力。” “可他根本就驾驭不了这股力量,所以才先借尸丹强大自己,而后再吞噬虚鬼表的鬼神之力。我终于明白人到底有多贪婪了!” “我也终于明白这虚鬼表不是王越亲手交给你的,而是你在他死亡之后第一时间拿到手上的,是你亲眼看着他死的。” “对,那天他从外地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目光和说话都很陌生,脾气越来越古怪,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我也不敢接近他,后来我听一个过路的老道说爷爷很有可能是撞邪了,所以我就拜托他帮忙看看,可我哪儿知道那个老道是有目的的。” “他就是跟王越斗风水的那个人对吗?” 我点点头,目光呆滞又充斥了惊恐的回答:“他们斗风水的那天我循声赶了过来,我看到爷爷变成了一具干尸,看到那个老道浑身是血的捧着虚鬼表狂笑,我趁他不备拿起弹弓打瞎了他的眼睛把虚鬼表夺了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阵阵泛酸,而她听到这里的时候,也用小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轻声的安慰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说话的时候,那团红色的影子也回填了坟头的土堆,之后她就扶着我离开了那里。 一直到坐上公车回了市里,又回到了家里,我都依旧是如同失魂落魄一般。 她没有再跟我多说什么,回到家之后,她也打算主动下厨做菜给我吃,可折腾了半天却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到最后居然还跟煤气灶瞪起眼来。 我被她逗得啼笑皆非,慢慢的情绪也就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到那一刻为止我才终于明白,她才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不,应该说是唯一可以信任的老尸。 我带她出去吃了东西,之后又带她去买了些合身的衣服,虽然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但是从她久违的笑容里,我也看到了她跟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完全不同的一面,也知道她已经开始慢慢的融入到这样的氛围中了。 我们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家,可当我们嬉笑着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就看到穿了便衣的严勋跟另外一个面孔比较陌生的女人正等在外面。 严勋看到我们回来,马上就跟那个女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那个女人就笑着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陈清,七局专案组的组长。”她伸出手自我介绍说。 我没有跟她握手,此时我也笑着问:“陈组长找我有事儿吗?” “要没事儿的话我就不来找你了,青乌风水师王刀先生。” 第21章 七局发难 说话的时候,陈清还特意看了她几眼,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彭大律师死了。” “什么?”我有些惊愕的问。 “我知道你和彭大律师的儿子彭建军是好朋友,所以才请你去安慰安慰他。” “彭大律师怎么死的?” }r “和死者花花一样,身上突发奇痒,活活把自己给抓死的,我想王刀先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吧?” 我斜眼瞟了严勋一眼,此时严勋也无奈的耸耸肩,而陈清看到我看严勋也马上说道:“你放心好了,严警官什么都没说,我是从小区的监控录像上看到你使用手段跟踪凶手的,黑香是奉供鬼魂的上香,虽然不光是只有青乌风水师会用黑香寻鬼魂的踪迹,但是能让宅神宅鬼帮忙缉凶的好像就只有你们这些风水师了吧?” “你说的没错,那天我确实是用黑香查去找凶手了,可无奈的是我没找到啊!” “没找到吗?那你为什么后来跟去了武氏地产?哦对了,你跟武氏地产的首席风水师柳新一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可别跟我说你在武氏地产的办公楼内发现了罗刹海市,是你们这些风水师之间的较量!”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拍手称赞道:“高手,七局的人果然都是高手,可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来找我呢?” “因为柳新一不见了,而你是最后见过他的那个人。” 闻听柳新一失踪,我也着实一惊,不过还是故作镇定的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一定就见过柳新一呢?” “虽然暂时还没什么证据,但是这恐怕也不妨碍我请你去我那儿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知道我必须跟他们走,不去的话这个女人就会来硬的。 再者说了,我又没犯什么错,我之前可是协助警方破案,这是每个公民都应该尽的义务。 想到这里,我也扭头跟陆忘声说:“我去去就回,你在家等我。” 说完我就伸手朝陈清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当陈清经过陆忘声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就跟狗似的把鼻子贴到了陆忘声身上,不过旋即就又站直了身子,还帮陆忘声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才笑着走了出去。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一瞬间却让我毛骨悚然,因为之前老鬼就是这样从我身上闻到尸臭的,而陆忘声也是这样发现虚鬼表的存在的。 我肯定这绝对是一种职业习惯,只是我不知道除了青乌风水师以外还有哪种人会这么做。 跟着陈清回到了西区刑警队,她也把我单独留在了一间审讯室内,一直到两个多小时以后我都没看到有人进来。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发现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而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会被暂时扣留四十八个小时。 可我知道这四十八小时时间内足矣能发生很多事儿,而且我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都会做些什么,毕竟她稍微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也都会是个大事件。 想到这里,我也走到门前朝外面喊了一句:“那个陈警官,不如你把我女朋友也接到这儿来吧?我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可以吗?” 一连说了几遍,我都没听到有人回应,虽然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要镇定,但一想到她之后就再也静不下心来。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摄像头,绞尽脑汁的冲着摄像头做了几个鬼脸,发现还没人理会我的存在,于是就干脆站到了凳子上去抓摄像头玩。 可还没等我碰到摄像头,两个警察就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我原以为他们是来给我说教一番的,可没想到的是此时其中一个忽然就笑着打开了话匣子。 “我说高手,咱能不能静静的等着,不要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呢?” “你是严警官的部下?” “对,我叫苏庆,跟高手您一起在云顶的大房子里遇过险,算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哦,既然是老相识,那我能求您帮个忙吗?” “只要不框外,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那麻烦您帮我跟严警官或者是那个老女人带个话,就说我求他们把我女朋友带到这儿来,可以吗?” 还没等苏庆回答,此时房门忽然就被踹开了,我抬头一看,就见到陈清正瞪着眼看着我,不久她就示意苏庆先出去,随后才皮笑肉不笑的问我说:“你说谁是老女人?” 我赶紧躲开了她的目光,回答:“没点名,没道姓,你管我说谁呢?” 话音刚落,我忽然就看到陈清的瞳孔一片漆黑,紧接着她就忽然抓住了我的衣领,猛的就把我扯倒在地。 还没等我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顶到了我的脑门上,我见势不妙,马上就把她握枪的手推到了一旁。 就听砰的一声响,我的心跳也戛然而止。 而枪声响过不久,忽然就有几名警察冲了进来摁住了发狂中的陈清,而严勋也在其中。 此时我连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声的问:“我的挎包在哪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他着急的问。 “是斗风水,有东西到她身上了,你快去给我拿挎包。” 话音刚落,严勋猛的就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我一起冲出了门。 而等他带我找到挎包的时候,此时就听虚鬼表正沙沙的响,取出来一看才发现,天池内的磁砂已经流成了砂墙砂相。 “八诀砂墙,气场包围,风水在中,风环水而居,现在是夜间,宅鬼站岗,那么刚才影响陈清的就是宅鬼没错了。” 听我不住的叨叨,严勋也一头雾水,所以马上就问道:“该做什么你倒是说呐?” “现在找钉子已经来不及了,枪,对,就用枪,用枪把所有的内右墙角鬼位都打出个眼儿来,快!” 说完,严勋迅速拔枪,对准我所说的位置砰砰就是几枪,同时我也听到有人在耳边呜咽,一阵阵的阴风也迅速从身旁经过,呼呼的直奔大门而去。 “走了,他们走了,进屋,快进屋。” 一边说我也一边迅速把严勋推进了审讯室,此时我也看到陈清像是刚从噩梦中苏醒一般,脸色煞白,大汗淋漓。 “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除了出现场的,基本都在这里了。”严勋迅速清点了人数后回答。 “向我靠拢,速度的。” 正当所有人都在迅速向我靠拢的同时,此时忽然就听陈清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旧主去,新主来,你这么做只能保暂时平安,拿上你的宝器跟我来,让我来告诉你如何在劣势下斗风水。” 第22章 嗅蕴气斗风水(上) 忽然听陈清这么说,我也很是惊讶。 而等她抓着我的手往外走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你?”我试探性的问。 “别说话,跟我走。”她头也不回的回答。 审讯室外阴风阵阵,出来的时候我的耳边再次听到了类似是人的呜咽声,同时也感觉到了咄咄逼人的寒意。 我明白这是虚鬼表在吞噬周围的气场,作为一个纲位古器,它已然成为了这里气场的重心。 眼前不时有红色的影子闪过,但旋即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因为害怕被吞噬的缘故,这些红色的影子也纷纷逃离了现场。 “这个斗风水的人难道就察觉不到虚鬼表气场的存在吗?” “我都跟你说过了,虚鬼表蕴气内敛,而且它也没有迅速吞掉周围的气场,跟我在云顶的时候一样,是有选择性的慢慢消化。” “云顶的风水局是用来削弱你的吗?” “是,不过布局的人想的有点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被削弱吗?”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安全吧!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吗?对了,我还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想告诉你。” 我愣了一下,随后就听她非常镇定的继续说道:“棺材里没有尸体,青乌大相师王越不一定没死,也不一定就死了。” “你又没打开棺材,你是怎么知道棺材里没有尸体的?” “死人也是会受到风水蕴气影响的,尸体本身会发散出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可是我没有闻到这个味道。另外,我不打开棺材,是因为有人一直暗中跟着我们。” “是谁?老鬼陆忈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不过老实告诉你吧!这个人虽然也是个大相师级别的人物,但不是陆忈,而且通过跟陆忈的接触,我发现这个人的愚忠相当的纯粹。” 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楼顶,这时就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小声问我:“深呼吸,闻一闻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没有犹豫,我马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回答说:“很重的凉气,夹杂着腐臭的味道,还有汗味,总之味道很多,我也说不清到底都是什么味儿。” “万物有蕴气,鸦鹊识,人不识,鸦鹊除了能看到蕴气外,还能远远的嗅到蕴气的味道,王越出事之前可是在你身上下足了工夫的,所以你不要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要找哪种味道不就行了?” “房子和地面没有外力就不会动,所以你的眼睛也就看不到它们的蕴气,而房子越老旧,风水蕴气的味道也就越足,住在里面的人也会染上这种味道,从而运势曲折,地也同样,只是蕴味会比宅子浓很多。有风有水叫底蕴,微凉略甜,入体之后让人清新畅爽;有风无水叫上蕴,干涩略苦,人会因此不时焦躁;无风有水叫下蕴,潮而略咸,让人压抑多病;无风无水叫死蕴,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听她详解,我也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排除了杂味,渐渐接近了重心。 “神携风,鬼带水,虚鬼表赶走了宅鬼,从而让这里的蕴味变成了上蕴,而宅鬼外走,所以导致了外界地面部分下蕴,所以之前我闻到的不是很重的凉气,而是潮气。” “孺子可教。” “那辩清了宅地风水蕴气之后,人身上的蕴味又该如何区分呢?” “人身上的蕴味因宅地风水而异,长居底蕴,人味十足,无妄无灾,因此蕴味清淡;长居上蕴,被风势击散,因此焦躁多虑,汗臭十足;长居下蕴,被水势拖累,因而恍惚不安,导致诸多体味,你身上满是淡淡尸臭就是受我以及虚鬼表的影响,而并非完全是由于宅地下蕴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难怪老警察严勋能看出我有心病,看来他也有当风水师的天赋。” “不要小瞧那个老官差,如果我没猜错,他祖上一定有人做过风水师,兴许这个风水师还健在人世。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人的时候,你继续依靠眼鼻口搜捕对手所在,只要这个人不是斗地纲的高手,那你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话音刚落,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几声乌鸦的怪叫,循声望去,只见东南方向的天空中满是红色的小点儿,而此时她也忽然跟我说:“听蕴气比较复杂,也是青乌观气的重点,以后我再跟你细说,现在你不要去理会乌鸦的存在,继续跟踪斗风水的人。” “万物有气数,鸦鹊识,人不识,为什么不要理会乌鸦呢?” “因为乌鸦在干扰视听,斗风水的人还有帮手。现在斗风水的高手还没意识到我存在,所以你要抓紧时间找到他,一旦他意识到危险,那时候就想找也找不到了。先发动手为优势,反之为劣势,你仓皇赶走宅鬼让他尝尽了甜头,估计这会儿他正在吞难得的下蕴之气,吞完之后就该发动第二波攻势了,所以你该下楼去找他。” 听到她的吩咐,我也马上下了楼朝可疑方向找去,而她则依旧站在楼顶帮我观敌瞭阵。 斗风水的双方历来不会见面再招呼,所以谁能先谁一步找到对方才有胜算。 之前的斗风水是发生在室内的,所以我肯定当时那个人就在刑警队的办公楼内。 斗风水就是斗鬼神,而且越大结构越复杂的房子里,保宅的鬼神通常就越多,那样一来这样的房子就需要更多的人存在,以此来维持阴阳的平衡。 但是,房子里的人也会被鬼神所扰变成斗风水者的眼线,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把站夜班的宅鬼变成我的眼线。 我拿着虚鬼表贴着楼内的右墙角鬼位小心前行,而虚鬼表所经过的地方,很快我就能看到红色的影子在仓皇逃窜。 更新ry最_a快v上(|=j. 神携风,鬼带水,而宅鬼一旦离开鬼位,此处的气场马上就会变成上蕴,上蕴干涩略苦,我也慢慢的排除掉了大片的区域,最后停在了法医室的门外。 “暗算我的高手,你或许忘了一个细节,保宅的鬼神是轻易不会另寻栖身之所的,虽然他们因为畏惧你而听你调遣,但在更强大的气场面前,他们可是随时都会倒戈相向的。” 第23章 嗅蕴气斗风水(下) 轻轻的推开了法医室的房门,屋里一片死寂。 进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而此时就看到严勋他们也悄悄的跟了上来。 我朝他们做了个包抄的手势,严勋也会意的马上进行了布置,随后就握着枪来到了我的身边,跟我前后脚进了法医室。 小心的绕过了白色的布帘,我看到了彭建军的父亲彭昆的尸体,他的死状跟花花相同,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没被抓过的皮肤,血淋淋的非常吓人。 忽然,就听里屋哗啦一声响,随后就是噗通一声。 听到这声音,我也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术刀循声而去,而同时严勋也快步走到我跟前,示意我让他先进去看看。 而等严勋举着枪跟我一起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倒在地上正不停的往自己身上乱抓,除此之外屋里就再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存在。 “她是我们队里的法医,救人呐!” 听严勋小声说话,我也马上把虚鬼表放到了法医身上,一瞬间,女法医停止了抓痒,但同时我也看到她双瞳漆黑,脸上也满是黑色的青筋。 稍稍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就看到她体外笼罩了大团红色的影子,我也马上就知道她这是被我驱赶过来的宅鬼给附体了。 严勋用急切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却迟迟不肯动手救人,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躺在地上的女法医就是跟我斗风水的那个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宅鬼倒戈而中邪。 严勋终于控制不住了,此时就听他忽然嚷道:“愣着干什么?你倒是救人呐?” 话音刚落,此时我忽然就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汗腥味,而且马上就判断出这种汗味正是被上蕴感染过的那种味道。 没有任何犹豫,我猛的就转身一脚踢了出去。 然而这一脚并没有踢到什么人,反而还一下子把我给闪了出去。 而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我这一下子也直接来了个大劈叉,若非是严勋忽然动手把我推到了一旁,这一下的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眼看着严勋从我头顶上跨了过去,此时我还听到他大喊了一声:“没死就赶紧起来,那个人溜出去了。”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惨叫,我仓皇跑出去一看,此时就见到一名男警察抱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而在正对着法医室大门的走廊另一端,我也看到陈清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在我看她的时候,就听她镇定的说道:“他不是我们队里的人,抓住他。” 躺在地上惨叫的人看似非常痛苦,他的嘴角还流出了鲜血,看模样应该是胸口受到了大力推挤而受伤倒地的。 不过我吃惊的是,这个人距离陈清最少也有十米以上的距离,也就是说此人跟那天晚上我被老鬼碰倒的情况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受伤。 “怪物,怪物,怪物才有这么大的力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地上挣扎的人忽然开口,我和严勋也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自语道:“他是那三个人之中的一个。” “他就是骂我鳖孙,还说要一刀捅死我的那个男人。” 听我做了补充,严勋也迅速把那个人翻了过来,并拿着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的脑门大声问道:“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忽然放声狂笑,可没笑几声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知道他伤的很重,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审问,所以就赶紧跟严勋说:“先送他去医院吧!他是到目前为止风水尸案子唯一的可循线索。严警官你也要多派些人手好好看住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虽然严勋恨的牙直痒痒,但是此时他也知道孰轻孰重,最关键的是那个人终于疼的晕过去了。 而就在严勋派人把可疑男人送往医院之后,他忽然又扭头走回到了陈清身旁,低着头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是你把他推倒的对吧?” 陈清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后严勋忽然就抓起了她纤细的手臂,紧接着就把鼻子贴了上去。 再次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我也禁不住喃喃自语:“我擦,这帮人都是怎么了?我怎么忽然感觉他们都跟狗似的?” 严勋忽然的举动让陈清猛的一哆嗦,就见陈清迅速甩脱了他的手,回手照着严勋的老脸就是一个耳光。 不过这一记耳光之后,严勋也并没有生气。 此时就见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就低声跟我说道:“之前在得意楼的时候有个细节问题我忘了跟你说了,也就是彭建军为什么会咬人的关键因素。” “什么关键因素?”我有些惊讶的问。 “之前那两个被咬伤的保安都说过一句话,他们说看到彭建军的时候,他的说话以及行为动作都很像是个女人。” “所以就是说当时保安想扶他起来的时候,他误认为是在亵渎他,所以才咬了人。” (,《f “聪明。” “对了,彭建军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把他带回来没多久,彭大律师就设法把他接出去了,而且这回彭大律师出事儿就是彭建军报的案,他也是第一目击证人。” 我和严勋谈话的时候,陈清也忽然把头伸到了我们两中间,之后就指着我问严勋:“他是什么人?他在这儿干什么?” 严勋被她的问话顿时搞的一头雾水,不过略微思考之后马上就回答说:“哦,陈组长,他是我老家来的大侄子,来市里找活儿干的,我还没来得及回家,所以就带他来队里了。” 说话的时候,我也侧着脑袋观察了一会儿,而陈清意识到我在看她,也马上就扭头过来冷冷的说:“你赶紧给我走人,这里是刑警队,不是旅店。” 发现陈清又做回到了原来那个冷艳傲慢的样子,严勋也马上就拉着我往外走,同时他还朝每一位在场的干警摇头示意什么都别说。 而等我刚走出办公楼大门外,此时我忽然就想起来虚鬼表还在那个女法医身上,所以赶紧就跟严勋说:“坏了,我的宝器还在那位女法医身上,你赶紧帮我去取一下。” 听我这么说,严勋也一拍大腿,马上就转身跑了回去。 可没过多大会儿他就又急冲冲的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慌张的跟我说:“你的罗盘不见了,受伤的女法医也不见了。” 第24章 诡异一幕 听严勋这么说,我也马上又跑回了法医室。 确定他说的不假,我也赶紧见人就问,可几乎把队里的人都问遍了,也没有一个人见到虚鬼表,更没有见到那位女法医走出办公楼。 吃惊之余,那位叫苏庆的小警官也急匆匆的跑来叫我机房看监控录像。 而等我走进机房的时候,就见严勋眉头已经拧成了死疙瘩,他一遍一遍的回放,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当时我看的很清楚,监控录像中出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那位倒在地上的女法医一开始并无异常,而就在我跟严勋追出去之后,她的衣服底下忽然就钻出了十几只乌鸦,不久她整个人就迅速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衣服。 我没看到乌鸦是否叼走了虚鬼表,也没见到乌鸦到底是从哪儿离开的,只见到它们出门之后分别去往了三个方向,而且不是飞着,全部都是用双脚走路离开的。 老人们常说看到鸟走路大不吉利,而看到乌鸦走路就更是凶上加凶,是会死人的。 诡异的一幕看的我头皮发麻,而严勋也皱着眉头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严警官,我在监控里好像没看到陈清。” 听我忽然这么一问,严勋也马上瞪大了眼睛。 “对,跟你说完话之后我就再没见到她。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说不好,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这时,严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他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而挂断了电话之后,他也皱着眉头跟我说:“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位女法医叫海晨,她母亲过世请了三天假,今天刚第二天,我已经派人确认过了,她没有来过队里,刚才就是她来的电话。” “你帮我继续找陈清,我得赶紧回家一趟。” “好,我找人送你回去。” 没有再跟严勋细说,我马上就动身回了家。 而等我推开家门的时候,就见到陆忘声正站在窗前眺望着都市的夜色。 听到我进来,她也忽然头也不回的说:“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那些人处心积虑,你太善良了,所以你斗不过他们。” “我把虚鬼表弄丢了,必须找到它。” “放心吧!它丢不了。”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去过严勋那儿?” “对,不过有个厉害人物把我给赶出来了,就是那个操控乌鸦的人,大人物。” “大人物这个词要从你嘴里说出来,那么这个人肯定就不是大相师了,他肯定也不是大房子里出现过的那三个人之一。”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万物相生相克,所以我不是最厉害的那个。是我太过于自大了,我就不该那么肆无忌惮的打开虚鬼表,而那帮人貌似一直都在等我打开虚鬼表。” “错不在你,是我带你去的岭南村,哦对了,那个操控乌鸦的人什么级别?是斗地纲的高手吗?” {正版首发\l 她微微一笑,回答:“你以为斗地纲的高手像市场里的白菜那么多吗?实话跟你说吧!斗风水手段还有高低,斗地相、斗五象、斗脉相以及斗地纲都叫做斗风水,尸丹没丢之前,我勉强只能算是个会斗五象的青乌大宗师。” “我擦,原来斗地纲离我那么远?可我听爷爷说过,斗风水的巅峰手段叫做驭气场,那么这个驭气场怕是只有斗地纲的高手才懂得吧?”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也不要过分担心,因为像你这种还徘徊在斗宅相阶段的宅童,这个会控乌鸦的人物是不屑跟你一般见识的,哦对了,我怕乌鸦,从小就怕,可我警告你不许跟别人说啊!” “打死我都不会说的,可现在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对,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有结果的时候。” 虽然她没有直白的说出来,但我可以猜到她在想什么。 虚鬼表是地纲级的古器,如果能吞噬掉它的蕴气,那这个大人物的实力必将突飞猛进,届时我们也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然而若他要压不住虚鬼表的蕴气,让虚鬼表反噬的话,这个人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一样难逃厄运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线索,虚鬼表是青乌风水师的风水宝器,只有青乌风水师最了解它,所以正如柳新一之前提示我的,青乌不纯,这个夺走虚鬼表的高手一定也是一位高级别的青乌风水师。 思考的时候,严勋也给我打来了电话。 “王刀,我现在在彭建军家里,他又咬人了,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我马上问她说:“彭建军又咬人了,我得过去一趟。对了,之前陆忈跟我说凡是接触过你的人都中了气毒,他还说你的头发能解气毒的毒,有这回事儿吗?” “所以你身上才留了我的头发对吗?” “对。” 听完,她叹了口气,随后才继续说道:“气毒是我身上的尸气和风水蕴气结合,想要拔除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是人身上最具灵性的血和头发,最多也只能是压制气毒的发作,不可能根除气毒。” “好多人都感染了气毒,刘教授的助手花花和军子的父亲彭昆都是因为气毒发作而死的,而中毒的人还有很多,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所以我求你救救他们吧?” “你的好朋友彭建军天生就对风水气场非常敏感,是难得的蕴体,他也是个做风水师的好料,而且他这是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受害者,所以不用你求我,我也会去救他的。不过你听好,彭建军的父亲彭昆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他好端端的把我挖出来,估计彭建军也不会中毒。” “等等,你是说那天我和严勋去找你的时候,是彭昆先我们一步挖开了地板?那时候你不是还在沉睡中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问这个幼稚的问题了好吗?那帮人无礼与我,难道我还要让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吗?” “那么我爷爷在带你出来的时候,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染上气毒了?该不会是他染上了气毒之后才变成后来那个样子的吧?” 第25章 地相虎踞蛇印 她没有说话,而不说话就是默认。 至此我终于明白那个老道为什么偏偏会在那个时候去跟爷爷斗风水了,因为两股不同的风水气场对撞,气毒就会发作,老道在没动手之前爷爷就已经是重伤了。 看我忽然盯着她发愣,她也不自然的笑着问:“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我不想你再有心病。” “我爷爷他老人家的死跟你有极大的关系,他在没和那个老道正式斗风水之前就已经被气毒搞成重伤了。” “我不想再跟你提及王越的事儿了,你也不要再一直追究下去了,没结果的,即便是有了结果,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时候等你自己强大到可以去追究了,到时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她说的没错,我太弱了,所以我需要她帮我强大起来。 可我心里也清楚,就算我再怎么强大,始终也斗不过那些老家伙。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提及此事的,毕竟爷爷他有错在先,他要不惹那么多麻烦,估计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她没有接我的话,此时她也忽然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黑水,而黑水洒落在地之后也露出了一枚黑而发亮的珠子。 “原本我是打算把这枚新炼制的尸丹留给你用的,可既然彭建军出了危险,那就先救他好了,等以后我再给你单独炼制。” 说着,她就把尸丹递到了我眼前,我轻轻的把尸丹捏在手上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很明显,她的尸丹可以解气毒之毒,我想这个才是爷爷趁她沉睡之际夺象位尸丹的原因。 在去往彭建军现在住处的路上,我还不停的回想爷爷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而其中一句我也感触良多。 “爷爷说过,他给我,我可以拿着,他不给我,我不能去抢,他既然能这么告诫我,那他又为什么非要去抢呢?身不由己?还是高处不胜寒?” 我深知自己太渺小了,所以对很多事儿都是有心无力。 同样我也能明白风水师这个圈子到底有多乱多难混,也难怪爷爷一直不肯让我入坑。 思考的时候车子也缓缓开到了彭建军住的另外一个豪华别墅区的大门口,远远的我就看到严勋从里面走了出来,出门的时候还个值班的保安打了招呼。 “看见了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豪宅,到处都是豪车,我们这些小警察就算干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些。” “你想拥有这些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真的假的?”严勋惊讶的问。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要我们这些风水师干嘛用?” “你是想说这个彭大律师背地里有风水师相助了?” “几乎每个人都想发财,都想当官,想权倾四方,想妻妾成群,想得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有了我们这些风水师,大话我不敢多说,只要你严警官真的想高升,只要你来求我,那我也就敢打包票的说你今年年底就能坐上总支队长的位子,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我看还是免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天呢!跟我来。” 严勋虽然回避了我的疑问,但是从他当时的表情和目光中,我也能看出他确实短暂的动了心。 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彭建军住的地方,我也只是粗略的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栋独栋别墅,脑子里马上就相信了彭大律师的背后真的有风水师的存在。 眼前的别墅区虽然坐地平缓,但位置却是相当突出,如下山猛虎一般势不可挡,风势明显不过。 再加上别墅区的一侧恰好就是五道河的下游,万物生机,不愁食源,聚水洗濯之势也完美构成,因此受风水蕴气的影响,别墅区里的所有住户都备受恩泽,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的住户大半都应该是当权者。 这里的风水虽然远不及云顶小区的霸道,但是却处处透着绵长久运,而且只要注意五道河不要干涸,建筑不要过高,那么这里的风水就能百年不变。 看罢了坐地风水,我脑子里也慢慢凸显出了大片的地图,暗自勾勒了一番,之后才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彭建军家的独栋别墅。 “蛇形走上未成龙,虎威下山不可挡,不相扰,不相干,蕴气沉稳似铁,虎踞蛇印局,重点不在虎势,而是在七寸蛇身,你大爷的彭建军,你老子是想当国家主席吗?要不然你家怎么又会正好坐在点儿上?” 听我破口大骂,严勋也瞪大了眼睛问:“怎么了?你别告诉我这房子里也有一具风水尸?” “风水尸倒是没有,不过我却看透了一个人,此人太过于要求十全十美了,可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死的很快。” “你是说彭大律师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对了,你有查过他到底有多少钱吗?” 严勋没有回答,而我知道他不能透露这些,所以才继续说道:“他发了一笔横财,足够让他彭家几辈子吃喝不愁的,可恰恰这就是要他命的主要原因,趁此机会多做做萧大律师的思想工作吧!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说完我快步进门,很快就来到了彭建军所在的房间。 )首@o发s 当我看到彭建军正静静的躺在床上,两名小警察也提心吊胆的守在他身边,因此我也忍不住问严勋说:“这是几个意思?” “哦,这是东区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出事儿之后不久他们就赶来了,看彭建军实在控制不住,所以他们就把他给打晕了。”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掰开他的嘴让我看一眼。” 此话一出,两名小警察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动手去掰开彭建军的嘴。 而看到他们有所顾忌,我也摆手让他们让开,之后就迅速捏住了彭建军的腮帮子,把他的嘴挤出了一个小口子,偷偷的把陆忘声给我的尸丹塞了进去。 秒刻时间,彭建军身上就蒸腾出了大量的黑气,不久他的脸色才慢慢的红润起来,而看到他终于转危为安,我也马上推严勋出了门,找到了还在哭泣中的彭建军的母亲萧瑾心。 “萧姨,我是刀子,我知道最近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您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了,不过还是请您节哀顺变,还有,这一切都还没结束,接下来还会有人死,而且很可能就是现在这房子里的所有人,所以刀子恳求萧姨实言相告,就算不为别人,您也得为军子着想不是?” 萧瑾心听完我的话忽然停止了哭泣,继而就瞪着哭的通红的眼睛,略微有些恐惧的问我:“刀子,你彭叔说你是风水师,有这回事儿吗?” “对,而且我还知道彭叔最近时间一直跟另外一个风水师有密切往来,我想您也一定见过这个人,而且不瞒您说,就是这个人谋杀了彭叔。” “什么?我们帮了他那么多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谁?”我急忙追问。 “他就是那个风水师,对了,他姓韩叫韩祝。” 第26章 破相金塔 一听到韩祝这两个字,我首先想到的是那三个人中的韩爷,其次就是武氏地产让我叫韩叔的武人杰。 而为了确定这个韩祝是不是这两人中的一个,我也马上问萧瑾心说:“萧姨,你有这个韩祝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吗?” “你彭叔有他的手机号码,对了,韩祝两天前来过,他还跟你彭叔在书房里聊了好长时间。” 听到这话我也迅速起身去了书房,并按照陆忘声教我的办法捕捉韩祝来过的痕迹。 彭昆死掉了,所以他不会留下任何可循的踪迹,因此书房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韩祝一个人的蕴气了。 我跟着蕴气离开的轨迹出了门,不久严勋也跟了出来,看到我转身要走,他也马上喊住我问:“去哪儿?” “严警官瞧你胖的,要不跟我一起散散步?” 严勋愣了一下,随后会意的回答:“前面带路。” 带着严勋一路出了别墅区大门,朝着市区的方向寻去,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才在大路边停下来。 通过韩祝留下的蕴气来判断,他在此处停留了很长时间,而等他再离开的时候,蕴气就显得有些淡薄了。 “如果他不是在此地等车到来,那就肯定是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 一边想我还一边走向了大路边上,伸手拨开路边草丛仔细寻找。 严勋看我似乎有所发现,所以也马上参与了进来,没多久就听他忽然喊道:“刀子,你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听严勋有发现,我也赶紧靠近了去看,此时就见草丛中立着个瓷罐,而依据瓷罐的色泽、形状和大小来判断,我也马上确定这是个南部沿海地区常用的金塔。 金塔就是骨灰罐,是大量存放在陵园里,封存在死者铭牌后面的传统瓷器。 另外我还听说,金塔不能见土,因为土代表了阴曹,是家属不希望死者的亡魂去阴司受罪的意愿。 金塔也不能遇潮,潮气就是水,水会牵绊亡魂留恋人世。 此物也不能见金,因金通常都有杀戮之意,从而导致亡魂凶变。 ? 亦不能藏木,因木有根,亡魂会迷失方向。 更不能有火,因亡魂两次浴火会化作厉鬼来寻仇。 再换到风水角度来说,一地风为纲,水为常,草木为眼,土石为血肉。 地相因人为因素和自然破坏而变动,但人为因素只要风水师参与其中,那就是对地相的合理运用,除非这个风水师跟爷爷他们一样有别的目的。 通往市区的大路也是别墅区的水脉之一,只不过相对于五道河而言,这条水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如果在这条水脉附近大量修建阴宅的话,那么风水就会受到牵引,而如果是某个受风水滋养成了气候的古物坐镇,那么风水的趋势就会完全偏离方向。 常位是相当于人骨架的重要组成部分,金塔准确的出现在常位上,使得脊柱受到压迫,从而让整体受到牵扯。 不过区区一只金塔是不会影响太大的,我寻思这金塔很可能是开发地面的时候遗留下来的阴宅之一,因此犯不着去大惊小怪。 可就在我认为金塔的出现是个巧合的同时,就听严勋忽然又嚷道:“刀子,那边好像还有一只。” 顺着严勋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二只金塔也进入了我的眼中,我寻思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这么巧,于是就迅速在草丛里翻找,没多久就发现了更多埋藏深浅不一的金塔。 “严警官,跟我去趟河边。” “去河边干什么?”他疑惑的问。 “金塔的出现不是巧合,这种东西在风水上叫做人钉,是改风水甚至是斗风水的前提保障,所以我怀疑主水脉上也有类似的东西存在。” “你的罗盘丢了,该不会出现判断失误吧?” “以前兴许会,但现在不会了,走吧!” 说完,我就和严勋迅速赶往了五道河边上,而就在我远远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河边到处都是大团红色的影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就觉得清凉干爽,底蕴味十足,所以一边走也一边跟严勋说:“这里不仅能养人还能养鬼,虽然看似平静,但实则却暗藏着杀机,和云顶差不了太多。” “又是斗风水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慢慢的就靠近了去看。 房子越大鬼神越多,为了平衡阴阳就需要住更多的人,地也同样是这个道理。 而眼前的别墅区人口较少,房子都偏大,本身就处在了失衡的边缘,而在这个时候要再加些东西进来,早早晚晚平衡会被打破,到时候不光是别墅区不能再住人,恐怕因此也会变成个大范围的凶相之地。 “严警官,你能找人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内别墅区的业主有没有人报案或者出事儿吗?” “什么意思?” “彭昆是大律师,只要这帮有钱人家里出了问题,自然就会找上他,这是因风水而来的生财之道,所以我怀疑是彭昆过于贪婪触怒了帮他的人,或者是他帮过的人。” 严勋没有再问为什么,马上就拿起电话通知了队里。 而我寻思目前还尚未定因,不易过早打草惊蛇,所以在严勋打完电话之后,就叫他跟我继续跟踪从彭建军家里出来的那个人。 我怕警车过于显眼而惊动了这个重要人物,所以就叫了的士沿途跟踪。 而没多久车子就再次停在了武氏地产的办公楼下,此时严勋也忽然问道:“又是武氏地产,你确定没搞错?” “每个地产商都和风水师关系密切,而像武人杰这么大的摊子,我想他手底下应该也不止一个风水师存在,实话跟你说吧!我怀疑这一切就是武人杰在从中作梗。” “说的也是,有风水师帮他生财,有彭大律师帮他打官司,他要不成气候就真的怪了。” “可那天大房子里出现的那三个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并没有和武人杰吻合的,特别是那个叫韩爷的,他的嗓音和武人杰有天壤之别。” “严警官你孤陋寡闻了,会斗风水的人并不一定要自己开口说话,对了,你不要上去了,我自己去套一下武人杰的说辞,毕竟有些事情我是该找他了解清楚了。” 第27章 背景颇深的凶手 再次来到武人杰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又看到他刚刚放下了电话,笑眯眯的看着我。 “韩叔,是不是有人跟您说我来了?” “武氏地产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保证这里没有人敢阻拦你。” 听他这么说我也无奈的一笑,回答:“从爷爷去世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家了,要不是韩叔您一直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听我说完,此时武人杰马上就走到门外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存在,这才关了门低声跟我说:“刀子,实话跟你说吧!这武氏地产本来就是王越老先生名下的产业,我只是帮老爷子打理的人,所以你想什么时候收回武氏地产都可以。” “我早猜到是这样了,爷爷是鼎鼎大名的青乌大相师,他老人家生前就有很多达官显贵登门拜访,那些人出手都非常大方,不过爷爷却分文没收,可我知道他老人家都是做给我看的,意在让我做人不要太贪心。” “对,王越老先生名下有很多产业,武氏地产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这些财富都是留给你的,因为他只有你这一个亲人。” “其实韩叔你大可不必要跟我说这些的,我也绝对不会怪您把武氏地产据为己有,因为这是您应得的,爷爷名下的其他产业也一样,我不会厚着脸皮去跟前辈们索要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武人杰听完也敬服的点点头,不久才又继续说道:“刀子你确实跟大部分的年轻人不一样,我武人杰佩服你,不过你现在这么说还为时尚早,等你有难处的时候就明白了。” “韩叔,我已经能自食其力,所以有难处我会自己解决,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儿来麻烦您,哦对了,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儿想请教您一下。” “直说无妨。” “刘教授的助手花花死了,凶手是武氏地产的首席风水顾问柳新一,而眼下彭大律师也死了,我也知道害死他的人也在武氏地产里,我想见见这个人。” “厉害,看来老爷子教你的本事还真是不少,是我们这些小小的跟班眼瞎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到了办公桌旁,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档案袋交到了我手上,并叮嘱说:“韩祝,王越老先生的得意门生,道上的人都管他叫韩爷,本名盛彦华,是江南盗祖的掌舵,是你不一定惹得起的大相师,他的相关资料都在袋子里,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接过档案袋盯着武人杰看了好大一会儿,他也笑着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随后就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拿着档案袋坐了下来,取出里面的资料仔细查看,不久才明白这江南盗祖原来是个规模很大的盗墓组织,里面的主要成员也基本上都是风水师。 看到这些,我也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老鬼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也就是关于十二年前十位知名大相师寻地纲的行动。 地纲是终极的风水宝地,传说中仙家的居所,古代的皇帝一直想找却没有能够找到的最佳陵寝宝址。 但是皇帝找不到,不一定别人也就找不到,因为青乌风水师就是干这个的。 另外,老鬼说爷爷之前也说过地纲是属于青乌的之类的话,而能引起十位实力顶尖的大相师共同关注的地方也绝对不是等闲之地,只是我暂时还想不到地纲里到底有什么,而且我也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所谓的仙家存在。 思考之余我也看到,这个化名韩祝的风水师也是青乌风水师,并且此人还善用口技驱使乌鸦,因此也被业内的人称作凶鸦王。 乌鸦是青乌的圣鸟,也是青乌风水最具体的由来,据说只要能读懂乌鸦的语言,那就能掌握虚无缥缈的天机。 因此不难推断,这个化名韩祝的盛彦华的实力绝对不仅仅停留在斗风水的初级阶段,和陆忘声平起平坐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的话她之前也不会让我静等变化的发生。 韩祝尚且如此,那么作为他老师的爷爷也肯定就不是只局限在大相师的阶段,而那个打死爷爷的老道也同样不容小觑。 我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虚了,我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到现在还平安无事也都是因为这些人手下留情的缘故,就像之前老鬼跟我说的那句话,是看在爷爷的份儿上他们才屡屡放过我的。 我抬头看了武人杰一眼,此时他也正好朝我看了过来,不久就笑着问我说:“怎么?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韩叔,我心里清楚您这么痛快的给我韩祝的资料究竟是为了什么,您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对吧?” “青乌王家如今就剩你一个人了,我不想看到王家绝了后,而且我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这么犟,明知是火坑还要使劲往里跳。” “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您让我怎么回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一条路走到黑了吗?” “不,我只想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点儿。” 说完我就把资料放到了桌子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武氏地产。 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跳忽然加速,我站在台阶上缓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缓过来。 严勋看到我出来也马上迎了上来,而看到我脸色难看,他也赶紧问道:“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回头看了武氏地产了的大楼,不久才问严勋说:“严警官,你信得过我吗?” “废话,我要信不过你还跟你来这里干嘛?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o首发y|) “你要真信得过我,那就听我一劝,不要再管这些案子了,把它们都推给七局的人好了,我不想给你收尸。” “有人给我收尸,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就只管告诉我杀人的凶手到底在哪儿就好了,我那些死去的弟兄必须要有个交代,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死,那就麻烦你帮我找到他。” 还没等我回答,严勋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他盯着我的眼睛接通了电话,就听那头苏庆慌张的说:“严队,陈组长回来了,不过她看起来非常古怪,可我又说不准到底哪儿不对劲儿。” 第28章 罗刹海市(上) 听陈清出现,我一把就抢过了严勋的电话问:“苏警官,陈组长的瞳孔是不是特别大?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对对对,她的瞳孔很大,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味道嘛!好像有股子土腥味,我不敢跟她多说话,你和严队赶紧回来看看吧!” 挂断了电话,我思考了一下问严勋说:“严警官您还记得之前帮我买过的四种高香吧?” 严勋点点头,随后我继续吩咐说:“你买些高香回去点燃了,试试陈清的反应,如果有反应马上告诉我。” “你不跟我一起过去?” “心里不踏实,我还想再进去看看。” “其实你小子跟我是一样的人,凡事必须弄个究竟,必须要个结果,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打算,总有一天我们会发生分歧,我想那个时候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办了。” 严勋没有说话,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又走进了武氏地产的办公楼。 可等我刚走进大门,忽然就看到一条熟悉的人影从我眼前闪了过去。 “彭建军?” 我快步跟了上去,可还没等我追上他,他就走进了电梯关了门。 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跟上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我心里清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迅速飞奔上楼,逐层等他出现,可等我追着电梯一直到了顶楼,才发现只有一名维修工从里面走出来。 “师傅,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亮银色西服,大眼睛,戴黑色口罩的年轻人?”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只管陆续把他的东西从电梯里搬出来。 我侧着眼看了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上有大面积烫伤留下的疤痕。 深知他的不幸,我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扭头走进了电梯。 忽然就听叮当一声脆响,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下出现了一把钥匙,而等我再次抬头看向那名维修工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没了影子。 我想追出去找找,可无奈的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皱着眉头盯着白亮的钥匙看了一会儿,我脑子里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先把钥匙收好,之后就继续寻找彭建军的踪迹。 我是一路跟着彭建军跑上来的,我也确定自己的速度绝对超前,他不可能甩掉我。 一边想我也一边用眼鼻口搜寻他留下的蕴气和蕴味,直到电梯落回七层的时候我才忽然捕捉到他留下的蕴气。 蕴气的轨迹指向了电梯的左侧,可电梯纵向上的墙面完全都是由不锈钢板构成的,根本不可能有出路。 “我确定是彭建军本人,而不是他的鬼魂,不然的话是不会留下这类蕴气的。” 想着,我伸手用力敲打了几下左侧的不锈钢板墙面。 声音很实,墙壁很厚。 我把鼻子贴到墙面上深深嗅了几下,零星的下蕴味儿迅速就钻进了我的鼻孔,我也不禁喃喃自语:“难道说这栋大楼的七层还有别的空间?” 恍然大悟的瞬间,我的手也把兜里的钥匙摸了出来,迅速插进了操作面板下的钥匙孔。 钥匙的大小长短都非常合适,我确定这就是维修人员用来控制电梯用的。 此时就听咯噔一声响,电梯忽然没了动作,同时小喇叭里也传来了监控人员的呼叫声。 “乘客您好,一号电梯监控系统故障,请问电梯里发生什么状况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尝试着转动钥匙。 我寻思如果这层真的有暗间存在,那么钥匙的转动方式也一定不会按照常见的方向去扭转。 想到这里,我小心的逆时针去尝试,而就在钥匙刚转动了一半的时候,电梯左侧的墙面忽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不久一条阴暗的走廊就出现在了眼前,彭建军蕴气留下的轨迹也径直延伸到了走廊的尽头。 我拔出钥匙走了出去,不久身后的电梯门就再次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抬头观察了一下,我发现这里没有监控设备,而且走廊的墙面和地面也显得比其他地方古旧,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自打建成以后就再没有人来粉刷和装修过。 gxt正_版pg首`x发\ 走廊内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而为了防止我的脚步声惊动了藏在这里的人,我还小心的把鞋脱了拿在手里,随后就继续跟着彭建军去往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走廊两侧没有房间,走廊尽头是个单向的直角弯,过弯之后我才看到两侧出现了六扇房门,而彭建军的蕴气消失的地方就在左手的第二扇房门外。 轻轻的走到房门前,我也把耳朵贴到了房门上细听里面的动静,无奈的是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也或许是隔音效果太好的缘故。 我小心的摸出弹弓装填了石子儿,随后就尽量谨慎小心的转动门把手,在咔的一声细微的脆响之后,我才稍微用力推开房门,之后慢慢的让门把手归了位,双手把弹弓拉满了挤了进去。 房门内的空间空空荡荡,天花板上的一盏防爆吊灯灯光昏黄,地面上没有家具,墙面上也没有出现第二扇门,也没有窗户和任何装饰物,最重要的是我也没有发现彭建军的影子。 他的蕴气彻底消失了,我完全没了追寻的方向。 回头看去,我忽然惊讶的发现,之前我进来的地方,那扇房门也消失不见了,整个房间忽然变成了一个无法想象的绝对密室。 “该死,我怎么把罗刹海市给忘了呢?” 一边想我也一边尽力的劝自己淡定,以便弄清楚这里究竟暗藏了什么玄机。 可等我每次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空间忽然横向上扩大了好几倍。 慢慢的,原本一个不足三十平的小房间就变成了足球场般大小的空间,头顶天花板的吊灯也从一盏变成了上百盏。 “罗刹海市,虚无缥缈,走的越远,陷入越深,终将迷失,永不开释。可你们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个风水师,这种小把戏是难不住我的。” 第29章 罗刹海市(下) 静静的站在原地,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这里的蕴气,只觉得潮而略咸,是明显的下蕴趋势,也就是那种无风有水的中下宅相风水。 不过无风有水只是就蕴气而言,而不是针对广义上的风水而论。 风,势也,高者,我头顶的天花板就是高者。 水,曲也,潜者,虽然我眼前没有看到任何弯曲绵长的东西,但是我每原地转一圈,空间就会延伸出去几倍,这本身就是一种看不见的水势。 风水造就气场,而我手里的弹弓就能有效击散气场。 一边思考,我也一边定向朝远处打了几颗石子儿,虽然石子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但是转瞬间气场的波动也给了我更多的提示。 “气场如铁,蕴气不活,风水浓稳,但水却处处受限,风环水而居,风越大水越小,风势就在我的头顶,头顶就是极限,你们还真当我是傻子呀?” 想到这里,我抬头就是一弹弓,石子儿打破了天花板,顿时我就感觉气流上涌,同时周围的空间也迅速压缩。 而随着我接二连三的破坏,气流上涌的趋势也越发明显,而我打破了天花板重新找到了新的风势,所以水的面积也被无限的压缩,最终眼前的空间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而我的眼睛也看到的更多的东西。 满是灰尘和蛛网的木柜、书桌、衣帽架、单人床,随处乱扔的纸张、纸团和杂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彭建军。 彭建军就站在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他站在原地不安的看着四周,整个人依旧还笼罩在罗刹海市的幻境中。 我小心的走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同时就听他大叫一声,猛的扭头朝我看了过来,不久才用磕磕绊绊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甭管发生什么事儿了,告诉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我爸叫我来的,他在梦里告诉我的。”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彭建军低头想了一会儿,回答:“他让我来拿个东西,一个珠子,对了,珠子是黑色发亮的,大拇指手指甲盖那么大的东西。” “难道是尸丹?”我不禁自问。 “什么丹?” “那个东西在哪儿你知道吗?” “在某块儿地板砖下面。” 听他说到这儿,我脑子里也忽然有了个想法。 之前老鬼说是爷爷把陆忘声埋在云顶的大房子里的,而且大房子还是四年前才盖的,可爷爷他们把陆忘声带出来的时候却是十二年前,所以这里很有可能也是和云顶地相风水类似的养尸所在。 “我擦,我判断失误了,罗刹海市并不是柳新一布的局,而是那帮老家伙们布的局。尸丹也不是在云顶被取出来的,而是在这里,只是这里忽然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爷爷他们才把陆忘声转移到云顶别墅区的,其目的应该还是想让陆忘声再结尸丹,可彭昆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和爷爷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着,我也抬头问彭建军说:“军子,你爸当律师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也说不好,小时候我经常看到他早出晚归的,回来的时候我还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土腥味儿。” “土腥味儿?难道他是土夫子?” “什么意思?” 更{新o最◇:快f上qr “就是挖坟掘墓的贼。”我干脆的回答。 “不可能,我爸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珠子也晃来晃去,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微微一笑问道:“军子,咱两可是老哥们儿了,因为是老哥们儿,所以兄弟我对你这个人是心知肚明,如果你不想坏了我们之间的哥们义气,那么就请你告诉我,这些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从你告诉我在云顶买了房子的时候,借刀杀人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彭建军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道:“刀子,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彭叔要杀的人里面是不是也有我的名字?你是因为这个才才跟我做兄弟的对不?” 彭建军没有回答,他忽然伸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这要换做别的时候,我早就不管不顾的去阻止他了,而眼下我却没有动,反而还想亲手扇他几个耳光。 “想忏悔的话就去跟那些死去的人说吧!对了,我们兄弟的情谊也到此为止,以后时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再来找我,否则我一定亲手宰了你。” 说完,我就转身去找那枚可能存在的尸丹了,而彭建军却是一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眼前的这个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我手上没了虚鬼表,想找一枚指甲盖大的尸丹谈何容易? 不对,尸丹是她的东西,是被象位风水滋养出来的宝贝,这个东西本身就具有很强大的气场,如果不是这里空间封闭阻隔了尸丹气场的穿透,恐怕整栋大楼乃至更大范围内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而一旦让它见光,它的气场造成的影响绝对不亚于一次斗风水的破坏,而近距离靠近斗风水现场的人都会死的。 “彭昆你个王八蛋,你都死了还想着害人,而且连你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你特么简直就是个畜生。” 想到这里,我也回头跟彭建军喊道:“别找那个珠子了,那个东西一旦见光,你我都会死在这里的。”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而此时我却忽然发现,彭建军正昂着头张着嘴,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瞪着我,不时还发出那种极其诡异的呜咽声。 “你小子不要装鬼吓唬人啊!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你要再这样,我可用弹弓打你了!” 话音刚落,彭建军忽然就嗷嗷叫着朝我冲了过来。 看他这架势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也果断的拿起弹弓瞄准他的膝盖打了出去。 彭建军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不过没多久他就发疯似的再次朝我爬了过来。 我确定他这不是撞邪,不然刚才的那一发石子就能让他醒过来了。 我迅速后撤,此时目光也投向了门口。 房门慢慢被打开,虽然我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但是我却清晰的感觉到有东西向我靠近了。 第30章 破局(1) 我非常紧张,更甚至于觉得毛骨悚然,这个看不见的东西身上的气味不是我已知的三蕴范围,所以我肯定他是在死蕴中长大的东西。 因为在无风无水的环境下长大,所以这个东西的出现就像是个黑洞。 周围阴风阵阵,风水凝聚的蕴气迅速向他靠拢,以至于我看到空气中出现了扭曲点,再加上彭建军咄咄逼人,所以我只能后退,静静的观察这个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退到了墙角,手里的弹弓却一直朝向这个东西,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轮廓不像人的东西并没有理会我的存在,他慢慢的从我身边经过,不久就在一块儿地板砖前蹲了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不时还看一眼抓狂中的彭建军。 忽然,我兜里的手机开始刺啦刺啦的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也不停的闪。 “不对,我在医院里见到过这种情况,难道他就是删除了离鸟纹的那个鬼东西?” 刚想到这儿,就听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极其空灵却有些渗人的声音。 “走,马上离开这里。” 虽然我心里极度恐惧,但我还是对着手机问道:“你是谁?” “快走,顺便把你的朋友也带走,晚了你们都会死的。” “是,是你?”我惊讶的问。 我的手机忽然没了动静,而此时那个东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匆忙走到彭建军身边,伸手将他打晕,随后就像拖死狗似的拖着他往外走。 刚走出门外,背后的房门也啪的一声关上了,随后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一般,更像是有两头猛兽在厮打。 这个动静非常的大,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不停的回荡,本来我心里就已经够紧张了,可这个大动静却依旧在制造更加紧张的氛围。 "_gs 我骂咧着把彭建军背了起来匆忙走向出口,然而还没等走出去多远,忽然就发现原本二十米长的走廊转眼间就变成了百米长度,两侧的房间也多的根本就数不清。 “罗刹海市,还敢来这一套!” 一边想我还一边拿起弹弓射向了天花板,可此时我却发现,天花板如同虚设,石子打上去之后只是轻微溅起了涟漪,之后就完全没了动静。 “我擦,严重了。” 我小心的伸手去碰了碰墙面,只见手直接穿透了虚像,墙面根本就不存在。 “似乎只有脚底下的地面是真实的,我这是刚出了一个罗刹海市,接着又走进了一个规模更大的海市。” 罗刹海市是虚化的世界,是人在受到风水蕴气影响之后看到的情景。 海市内的气场非常的强,像我这样的人是根本摆脱不了的。 不过罗刹海市也是易数论的经典风水局之一,而只要是风水局就必定有阵眼破绽。 眼前的罗刹海市设在办公楼内,海市的边缘各有蕴气强大的法器存在,我之前在武人杰办公室里发现的婴尸就是其一,而像这样的边缘阵眼应该还有五个。 在六个边缘阵眼中央是主阵眼,这个主阵眼布置的极其隐蔽,和六个边缘阵眼遥相呼应。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这个主阵眼就是那枚象位尸丹。 先前在岭南村的时候,陆忘声就打开过虚鬼表,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尸丹并不在虚鬼表内。 当时还以为是虚鬼表把尸丹给吞噬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么重要的东西爷爷是绝对不会草率对待的,他在骗我。 尸丹藏在虚鬼表内并不是爷爷亲口跟我说的,是我偷听到的,不过我心里清楚,他是故意让我听到的,他很了解他的孙子。 我被设计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幌子和棋子,带着虚鬼表苟活在世,若不是出现了那么多的变故,估计我现在的生活还是另外一个样子。 造化使然,我最终还是没听爷爷的话,一个人闯了进来,或许这些也是爷爷早就预料到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把彭建军放在地上,之后就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这里的气息。 “主阵眼就离我不远,只要等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罗刹海市就会土崩瓦解,这一切也就算暂告段落了。” 心里静静的思考,此时我也听到彭建军哼了一声,低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他也疑惑的盯着我看,不久他也叹了口气跟我说:“我想毁了那颗珠子,因为它是所有灾难的根源。” “你知道你身上的气毒是谁帮你解的吗?就是那颗珠子的主人,被埋在你卧室地板下的风水尸。” “她不是被警察打死了吗?” “她是打不死的,你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其实我爸也这么说过,他说风水尸是尸仙,是被地纲风水滋养过的大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杀的死她,但是她的存在却对任何人都是威胁。” “我知道,可她死不了,谁都没办法,想要不让她惹事,我们就必须去感化她,让她尽快融入我们的生活。” “感化她?你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吗?”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那么就请你说出来。如果没有,那你就得听我的。对了,她说你是蕴体,有做风水师的天赋。” “她她她,你叫的这么亲切,难不成她跟你在一起?”他疑惑的问。 我没有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认。 此时彭建军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似的。 我两对望之际,忽然就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紧接着我们两个人就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奇大的力量给吸了过去。 同时我也发现,眼前的走廊开始扭曲,不知名的远处还传来了咚咚的巨响,就好像是在拿大锤砸什么东西似的。 我和彭建军相互搀扶着逆着那股力往前走,不久耳边就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 四周的景物在迅速崩溃,百米长的走廊越来越短。 看着远处大口一般的漆黑步步逼近,我也抄起弹弓一发接一发的打了过去。 然而,这股气场引发的力道实在了太猛了,我和彭建军完全没有摆脱之力。 而就在我们即将被吸进去的刹那,忽然,一条鬼魅般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同时我也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 第31章 破局(2) “老鬼?” “怎么?都第三次见面了还那么意外吗?抓紧我,你们要被吸进去,小命可就真的玩儿完了。” 老鬼陆忈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双脚正迅速的陷入地下,不仅如此,他还把我们两个人的手摁在了地上,没多久我们的手也慢慢的陷了进去。 “好歹你也是个青乌风水师,你不知道罗刹海市从内部击破很费劲吗?” “我知道,我这不也没想到会闯进来吗?” “我不想管你是没想到还是故意的,我就问你尸仙现在在哪儿?” “她应该是去拿尸丹了。” “尸丹?这里都废弃多少年了,怎么会有尸丹?谁跟你说的?” 还没等我回答,彭建军就忽然答道:“是我爸托梦告诉我的。” “傻小子,连鬼话你都信?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彭昆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他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让你往火坑里跳?” “有人要害我爸,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你小子是有情有义,可你知道彭昆当大律师之前都做过些什么吗?他从盗祖跳出来之后,谁也没有说过怪他的话,更没有拿他以前当过土夫子的事儿要挟他,反而还帮他成就了事业和地位,可他呢?是他自己疑心生暗鬼,老觉得那些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会把他以前干过的事儿抖出来,让他失去已经得到的地位和权势,这是小人之心你懂吗?” “不可能,我爸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彭建军大声的嚷道。 “我胡说?彭昆当年走投无路快要饿死的时候,是师兄让我收留了他,还教了他看风水的本事,培养他做了账房先生,而师兄知道他不是干这个的材料,所以他想跳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拦着他,可等他有了本事有了地位,我的师兄王越第一个被杀了,那年一共死了四位大相师,而且都是他认识的人,你觉得这是偶然吗?”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我也懒得跟你再废话了。” 说到这里,老鬼忽然松手放开了彭建军,任由他被那股大力给吸过去。 此时我急忙抓住了彭建军的手,回头朝老鬼喊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这小子执迷不悟,留着他早晚会害死你懂吗?” “我死不死是我自己的事儿,用不着你替我操心。” 话音刚落,就见老鬼双眼阴冷的瞪着我,不久,他忽然松开了手,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知道自己会被吸到哪里去,是罗刹海市的中央,气场最强的那个地方。 老鬼说尸丹不是主阵眼,那么罗刹海市的主阵眼又会是什么?我接下来又会看到什么?我会死吗? 掉进无边黑暗中的时候,彭建军死死的抓着我,我知道他很害怕,也知道此刻我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们周围忽然亮了起来,抬头看去,只见周围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人家,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这,这里是岭南村?”彭建军忽然问道。 “对,这就是岭南村,生我养我的地方,你来过吗?” 跟他说话的时候,一位手拿锄头的村民从我们身边经过,他笑着问我说:“刀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爷爷天天在村口等着盼着,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扭头朝村口望去,只见爷爷正翘首期盼,而看到我出现,他老人家的脸上也充斥了久违的笑意,我也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见他笑过了。 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罗刹海市把人心里的负面映射出来的缘故。 我对爷爷的死一直心存愧疚,所以我才会在罗刹海市里遇到他。 我出神的望着爷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忽然就听到彭建军喊了一句“爸”,扭头看去,只见他已经扑到了彭昆的怀里,而且我也发现,此时此地的彭昆虽然穿着老土,但却非常的年轻。 “军子,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你心里想看到的东西,是罗刹海市的幻象,你不能痴迷在梦里,不然你就真的出不去了。” 彭建军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话,此时爷爷的大手也忽然搭到了我的肩上。 “刀子,我们回家去吧!爷爷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我猛的挣脱了他的手,回答:“鸦鹊的眼睛我已经吃够了。” “你说的什么话,不是鸦鹊的眼睛,是我特意从市里给你买回来的好吃的。” “爷爷,刀子对不起你,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专程来找你的,是我害了你。” “你在说些什么呀?爷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越是想靠近我,我就躲的越远,虽然我非常期盼再次见到他老人家,但他老人家已死的事实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不对,我记得陆忘声说过,棺材里没有尸体,也就是说爷爷很可能还活着。 不,爷爷惨死我是亲眼看见了的,他不可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 思考的同时,就见爷爷从挎包里摸出了虚鬼表。 而我看到虚鬼表的瞬间,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 我伸手接过虚鬼表,用力的抖了几下,之后就鬼使神差的按照陆忘声打开它的方式摸向了机关所在。 可就在我即将要打开虚鬼表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背后一阵狂风刮过,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往前跑了几步,一下子就扑到了爷爷的怀里。 猛的扭头看去,此时我看到陆忘声正站在不远处,我看过去的时候,她也伸手示意我过去。 忽然间,爷爷的双手猛的就搭到了我的肩上,十根手指也死死扣住了我的肩胛骨,声音却依旧是很温和的问:“你不认识虚鬼表了吗?跟我回家去,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统统都告诉你。” “好,我跟您回去,我有好多话想跟您说。” 说完,就感觉他的手劲儿小了好多,与此同时,我也忽然用屁股一撅他的肚子,整个人顺势就地打滚的翻了出去。 “虚鬼表拿到,你可以动手了。” 看》m正=g版+r章"节上*-n/ 第32章 破局(3) 喊罢,就见以陆忘声为中心,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顿时让周围的光线变暗,不仅如此,因无风无水导致的发甜味儿的恶臭也迅速充斥了我的鼻孔,这时我才看到自己身上也发散出了这种黑乎乎的蕴气。 “种蕴?您一位大名鼎鼎的尸仙,居然选择把自己的蕴气种到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身上,心甘情愿做他斗风水的工具吗?” 说话的时候,爷爷的皮肤以及他身上穿的衣服如同被灼烧似的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不久,一张陌生的脸孔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韩祝?” 听我叫出了他的名字,韩祝也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刀子,我可是王越老先生同生共死的兄弟,算起来我们才是一家人呐!你这会儿怎么反倒帮着尸仙对付起我来了?你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他整个人瞬间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压入了地面,回头看去,只见陆忘声身后黑气已经变成了一只体型巨大的飞鸟形状,我的忍不住叫出了声。 “冥火朱雀象,滋养你成气候的地方是朱雀象的宝地。” “有什么可惊讶的?你一开始看到我脸上纹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离鸟朱雀是象征了火旺和光明的神兽,可我在你身上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东西。” “火光让你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冥火也是火,它的光也是光,你周围的黑暗就是这种光照的范围,我是尸,不是人,这个问题我一早就跟你说过的。” 我可以理解她的话,我知道她在无边的黑暗中度过了上百年,所以那一方的象位风水宝地才铸就了她这样的一个大凶。 思考的时候,她也四周看了一眼,随后跟我说:“罗刹海市里的东西都是假的,看不见的话也就不会受到幻象的影响了。” “你有在黑暗中辨识一切的能力,可我长这么大适应的不是这种环境。” “我已经教你适应的办法了,你是青乌风水师,青乌以观气数来读风水,通过五感来辨析周围的一切,这个叫做蕴力,你只有熟练的使用蕴力,你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青乌风水师。” “我懂了,谢谢你的教诲,哦对了,韩祝之前说的种蕴是什么意思?” “种蕴是斗风水的先决条件,在你身上种下一股强大的蕴气,那样一来你就不用再依靠虚鬼表了,而种蕴一旦达成,你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青乌大相师了。” “种蕴和中了气毒不是一个概念吗?” “你觉得你中的气毒到现在都没发作是因为什么?虚鬼表吗?” “肯定不是,虚鬼表只能压制气毒,难道是那天在盘龙山上,我吞下了你体内的那股黑水?” “别黑水黑水的,那可是象位风水宝地的精华所在,那帮小孩子只知道尸丹的强大,却忽略了尸丹是在风水蕴气的作用下才结成的,一帮傻子。”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和我的相遇不是偶然,我想王越应该很早就预见到这一切了,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多。好了,别的等出去再说,先找破局的主阵眼,用我教你的本事。” 罗刹海市里的一切都是因为强大气场的作用才出现的,能让人心里负面思想泛滥的蕴气只有上下蕴,而下蕴的可能性最大。 失而复得的虚鬼表一直在不停的沙沙响,同时我也用陆忘声教我的办法大肆的吐纳周围的气息,以便把握蕴气的方向和位置。 上蕴干涩略苦,下蕴潮而略咸,随着味道一点点的变浓,我也忽然问她说:“尸丹是什么味道?” “底蕴的产物,自然是清凉爽口了。” “那么罗刹海市一定不是尸丹造成的了,对了,那天老鬼让我吞下了虚鬼表的一小块儿木料,我发现虚鬼表的味道好像跟尸丹不太一样。” “废话,虚鬼表的蕴气是来自地纲,地纲的蕴气是极蕴,蕴味平淡绵长,你小子知足吧你!” “那无风无水的死蕴为什么是甜的?” “专心破局,别问这问那的。” “就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韩祝的实力是什么级别?” “斗五象的边缘,而且他能在罗刹海市里随意走动,那么他对易数应该也非常了解。” “天星风水师?” 她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推了我一把。 %正版首o发(gf 不过这一推我就感觉像是被车撞了一样,虽然不疼,但是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窜出去了老远,同时一股极其潮湿发咸的味道也进入了我的鼻口。 “就在这里,主阵眼就在这里。” 一边说我也一边跟狗似的把鼻子贴了上去,同时我手上的虚鬼表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瞬间,就听噗的一声响,这声音就像是气泡炸裂一样,外散的气浪也呼的一下子给我吹的连连后退。 “这主阵眼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力道这么大?” 说话的时候,我周围也忽然亮了起来。 熟悉的山谷,光秃秃的土坡,一座坟茔就静静的躺在不远处。 “爷爷的坟墓?” “是你心病的根源,主阵眼就在里面,你要不想动手的话,那我可自己来了啊?” “用不着,心病得靠自己来治,外力只是辅助。” 说着,我也长出一口气,随后走上前去,伸手摸向了土堆。 我的手并没有穿透土堆,也就是说我还处在罗刹海市的影响中。 虽然我已经想通爷爷的死跟我并无太大关系,但是我对他的愧疚却深深烙印在了心里,挥之不去,难以忘却。 “刀,如果我说王越是我杀的,你会作何感想?” 听到这话,我心里也顿时一惊,与此同时,我的手也忽然没了支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向前倒了下去。 抬头看去,只见一根深插在地的银白色雕花的锥形物件,一瞬间我也才忽然想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真没想到主阵眼原来是根杀气逼人的灭灵杵。” “据我所知灭灵杵好像是茅山鬼道的法器。道士?难道罗刹海市是那个老道布的局?” 第33章 尸仙的智谋 “你在想什么?只要把它拔出来,罗刹海市就消失了。” “难道你不想再见到王越了吗?只要不毁了罗刹海市,你就能永远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一切都回到本来的样子。” 一个空灵的女声忽然出现在我耳边,一遍接一遍,几乎都掩盖了陆忘声的声音,我有点犹豫了。 对爷爷的愧疚和思念瞬间泛滥,我几乎都忘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象。 当啷一声响,灭灵杵忽然飞出去了老远,同时我看到周围忽然变了样子,还停到陆忘声不停的骂“笨蛋,傻子”。 罗刹海市的幻境消失了,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暗层,我看到陆忘声在仔细观察那根灭灵杵,还看到彭建军泪眼汪汪的自言自语,除此之外,房间里就再没有看到第四个人存在。 “这个给你,我看不出来端倪,兴许你小子能有所发现。” 说着,陆忘声把灭灵杵递到了我眼前,我伸手接过了灭灵杵,有些疑惑的问:“罗刹海市是老道布的局,所以我觉得他跟我爷爷应该是认识的。” ●》"z。 “认识又怎么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朋友呢?” 她瞄了一眼一旁的彭建军,我也马上扭头朝他看了过去。 不久就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都过去了,我送你回家。” “我知道怎么回去。” 他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陆忘声也悄悄来到我身边,看着彭建军远去的方向轻声说:“看来你们这就算是结束了。” “不会的,他能想清楚。对了,我是不是该把这栋楼里的边缘阵眼都拔了?” “你自己做主吧!”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走远了,而我也稍微愣了一下才赶紧跟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就见武人杰正等在外面,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而当他看到陆忘声之后,脸色就忽然严肃了起来。 “刀子,这位女士看着眼熟哇!” 还没等我回答,陆忘声就走到了他跟前,几乎跟他脸贴脸的回答:“当然眼熟了,毕竟我在这里住过七年的时间。” “七年?你是?” 武人杰没有再往下问,这个时候他也忽然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而陆忘声则是步步紧逼的跟了上去。 “如果我没弄错,你应该是彭昆之后来的那位账房先生吧?” 武人杰低头不语,而陆忘声则是歪着身子继续抬头看着他的脸问:“不说话可是会死人的。” “是,我是彭昆走后才来管一洞账目的。” “那一直以来也是你在照顾王越了?” “是。” “那王越出事儿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帮老爷子打点他名下的产业,老爷子喜欢清静,我很少去打扰他。” “王越名下有多少产业?” “一共有十四处,武氏地产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都在外地。” “哦,我知道了,对了,偷走虚鬼表的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嗯?”她冷声疑问。 “他走了,半个小时前走的。”武人杰有些慌张的说。 “那麻烦你知会他以及你们所有的人一声,就说刀现在是我的蕴主,是继王越之后的青乌大相师,是现如今青乌的领袖,三天之内我的蕴主要在这里召见他们,听好了,是所有人必须到场,托辞不来的最好提前给自己找块儿风水宝地。” 武人杰一直在点头,我想他心里非常清楚得罪陆忘声的后果,其实不单单是他,那个偷走虚鬼表的人也知道她的分量。 跟着陆忘声从武氏地产的办公楼里出来,她忽然就回头嬉笑着问我:“怎么样?高高在上的感觉过不过瘾?” “感觉肯定是不错了,只不过我忽然觉得这帮人都是被逼的。” “说的没错,他们背后还有相当级别的大人物,我之前说那番话的意思就是想探探他们的底儿,直白点说吧!这些乱子都不是一个人能惹出来的,盗祖一洞的矛盾尤为突出。” “对了,这个一洞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江南盗祖一共有十三个叫做洞的分支,一洞的权利和级别最高,你的爷爷王越就是一洞的领袖,同时他还是青乌的领头羊。你还记得在刘教授家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还有点儿印象。” “她就是由魅,江南盗祖的扛把子。”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就算我说了你又能做什么?有句老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得接管了一洞才有可能知道更多的内幕。” “你是从哪儿了解到这些的?” “从老鬼、武人杰以及其他人的脑子里,因为他们身上都残留了我的蕴气,对了,也就是你嘴里说的气毒。” 话说到这儿我也陷入了沉思,我心里清楚的知道陆忘声到底有多强,更清楚有她在是多么的幸运。 然而就像她说过的那样,她是尸,我是人,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她也在逐渐靠近实力的全盛。 最关键的是,她有思想,有见地,我能想到的她也都能想到,而且我做不到的她都能做到。 看我眉头拧成了死疙瘩,陆忘声也歪着脑袋跟我说:“你这张脸我越看越喜欢,就跟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捣乱的小孩子一样。” “你是说王植?” 还没等她回答,我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看到是严勋的来电,我也赶紧接通了问:“什么事儿严警官?是陈清出什么状况了吗?” “没错,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她今天差点把我们抓到的那个小子给放跑了。” “她没有中邪,只是被斗风水影响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便出手帮她,所以你还是通知七局的人来解救她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七局来人了,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老头儿,他带陈清去东区的和平寺了。” “寺庙的风水都不错,对陈清的恢复很有帮助。” “不不不,不是因为这个,是和平寺里有个僧人死了,死状和彭昆以及花花的情况基本一致,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气毒。” 第34章 蕴力暴露 我急忙捂住了手机的话筒,扭头问她说:“什么情况这是?一个寺庙里的和尚身上怎么也会有你的蕴气?” t}更;新f(最c快&n上wb “两种可能,一是他也是一洞的成员,二是他接触过一洞的人。” “接触过中了气毒的人也会染上气毒?这不跟传染病一样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这个叫蕴力。” “一发作就会死人,跟传染病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我的眼睛,只要他们气毒发作,我就能马上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我爷爷跟老道斗风水的时候你也知道了?”我非常惊讶的问。 “对。”她脸色严肃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帮他?” “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好心好意带他们走出了象位宝地,可他们是怎么报答我的?如果我不是金身不灭,这会儿我还在世上吗?夺我尸丹,设局破我金身,这是报恩的方式吗?我没有动手杀人就很不错了。” 听她终于把最关键的部分说了出来,我才忽然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爷爷的贪心和不义造成的,更加清楚她原本就不是尸,而是在住在世外桃源里与世隔绝的隐者。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坏事,他们恩将仇报,确实该死。” 她惨然一笑,低声说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自己,把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就好了,如果你不能做回那个惹人喜欢的孩子,那我情愿再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不过在此之前我会把那些该死的人统统送入地狱。” 说完她快步走远,我也急忙追了上去,可还没等我追上她,一股无形的大力就把我推出去了老远,同时我还听到她吩咐说:“跟严勋去一趟和平寺,我想知道那个僧人是什么人,顺便再查查这三天内他都见过什么人。” “你去哪儿?” “我在家等你回来。” 看着她远去,我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而这个时候我心里对爷爷的那种愧疚也荡然全无,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想起来了。 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我认为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我的心病必须由她来医治。 “严警官,我马上去和平寺,你在门口等我。” “好的,你赶紧的啊!” 半小时后,东区和平寺。 看罢和平寺周围的风水,我不禁喃喃自语:“气场如铁,风水沉稳,底蕴,这燎原市的风水佳地还真是不少,也难怪这里有这么多的风水师。” 话音刚落,就听严勋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职业病,到哪儿都先看一下风水,生怕有埋伏似的。” 我微微一笑,问道:“你还是先说说情况吧!” “死者是个叫慈恩的老僧,六十三岁,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一些,寺里的其他僧人反映,这两天慈恩好像有心事,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人,不过监控录像显示,昨天他见过一个人。” 说着,就见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而我看到照片上这个人的瞬间,我的眼睛忽然就瞪大了。 “照片上的这个人现在哪儿?” “暂时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他绝对不会离开燎原市。” “带我去看看死者。” “没问题,不过七局的那个老头也在。” “给我找一身你们的制服,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我了。” “稍等。” 几分钟后严勋就给我找来了制服,随后我就跟他一起去了现场。 案发现场在和平寺东北角的一间相对僻静的禅房里,禅房房门朝南,门庭稍大,火旺之气较盛,利奉供神龛,而不利于住人,除非住在这里的人有阴湿顽疾,需要这股火旺之气来压制。 另外,禅房门前有弯曲绵长的石砌小径直奔主殿方向,水势具备。 几棵参天蔽日的大树带来了风势,同时也使得此处气场沉稳,有利于呼吸吐纳。 走进现场,我一眼就看到了老僧浑身是抓痕的尸体。 这已经是我看到的第三具死状相同的尸体了,而一看到尸体我就想起了陆忘声,虽然我知道她的气毒害人不浅,但是我却对她根本恨不起来。 跟严勋一起蹲在尸体旁边,我看到了红色的影子,从而确定老僧死的时候照片上的那个人就蹲在他身旁,他是亲眼看着老僧死的。 老僧死后,这个人还在这间禅房里逗留了好久,门窗、床榻、任何摆设甚至是墙面他都碰过,很显然他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深深的嗅了几下,忽然发现老僧身上除了底蕴之气外还有下蕴之气的存在,而且我也确定这股下蕴之气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他一定和老僧有过身体上的接触。 “年轻人,定力十足嘛!看起来你也算是老江湖了。” 忽听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和严勋也马上扭头看了过去,同时严勋还指着我跟这个年纪过半百的老头子客气的介绍说:“陈老爷子,这位是我队里新来不久的法医王刀,从三支队调来的。” “哦,难怪这么有定力,原来是见惯不怪呐!对了,王法医都发现什么了吗?” “老爷子,死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但绝不是尸体本身的腐臭味儿。” “你继续说。”老头子忽然正眼看我道。 “这间禅房内还有第二个人的味道,而且案发当时这个人就在禅房里,他还到处搜查过,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好本事,还有呢?”老爷子拍手称赞说。 “死者身上有湿病顽疾,这间禅房干燥,空气顺畅,有利于抑制死者身上的湿病。” 说到这里,老爷子忽然就把鼻子贴到了我身上,细细的嗅了几下之后,他也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我,问:“你是风水师?” “哦,我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所以知道一些风水上常识。” “不对,你在说谎,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跟死者身上同样的味道,而且你身上的味道更加的浓郁,还几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这是蕴力,不是体味,你骗不了老朽,你是货真价实的青乌大相师。” 第35章 万金尸丹,解密重点 “老爷子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说着,严勋也帮衬着说:“陈老爷子,王刀之前跟我一起跟过云顶女尸的案子,我们身上都有这种味道的。” “你跟他比半斤八两,你是八两白银,他是半斤黄金。” “对了,那具女尸之前在盘龙山上诈尸,王刀和女尸近身搏斗过,您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身上味道才比我们重的多呢?”严勋继续辩解。 “那具尸称之为尸仙也不为过,尸仙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能斗得过她?” “什么刀枪不入?那具老尸被我们的狙击手一枪打爆了头,对了,老尸当时就倒在了王刀身上,可把他给吓坏了。” “确有其事?”陈老疑问。 “严队说的都是真的,当时我真的吓坏了。”我赶紧解释说。 “好吧!要真像你们这么说,王法医身上的这股蕴力没准就真是来自那具老尸了,还有,那具尸真的不是一般的尸,你们能打爆她的头是有原因的,而且你们染上的这股味道有百害而无一利,这股味道随时都能要你们的命,必须尽早祛除。” 听老爷子终于打消了疑虑,我也淡定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老爷子您知道有什么办法来祛除这股味道吗?” “要想根除就必须找到那具老尸,然后拿到道门里去烧炼成丹,不过烧炼而成的丹药只能救一个人。” “老爷子,我听说老尸体内不是有可能出现尸丹的吗?” 老爷子摇摇头,叹口气回答:“凤毛麟角,万中无一,这种好事你们是不可能撞上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随后才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撞上了,那你们就真的发达了,因为百年老尸的尸丹不仅可以祛除百病,还很有可能让你们五感灵通,甚至百年不死,据说这种成色的尸丹在黑市上能卖到上千万的高价,兴许还有可能更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最关键的是陆忘声不仅仅只能产出一枚尸丹,作为一棵摇钱树一般的存在,爷爷他们是决计不会放任不理的,这才是他们把陆忘声留下来的最重要的理由。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我和严勋都听的目瞪口呆,直到他说完哈哈一笑,我们这才一起尴尬的笑了起来。 陈老爷子虽然没有再继续追问我身上蕴力的来由,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尸体身上,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个老家伙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 他抓住我的手示意我蹲下来,不久就指着尸体手掌上的一道疤痕问我说:“我来考考你,你说这道疤是怎么造成的?” “是割伤,很薄的利器,刀片之类的东西,我认为是他不小心碰到利器割伤自己的。” “怎么个不小心法儿?” “比方说停电了,周围很黑,找蜡烛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好好看看他的手,仔细观察思考一下再给我结论。” 我轻轻的拿起了老僧的手,用手指摸了摸,发觉他的手掌很糙,掌纹中还残留了洗都洗不掉的那种污痕。 扭头看了看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和手一样粗糙,同样也有污痕存在,不久我才点点头回答:“他的手上和脸上都有浸透汗毛孔的污渍存在,是长时间挖掘土方作业时遗留下来的证据,而且他干活时周围的环境比较潮湿闷热,气流也不太通畅,我想应该是地下作业,他是挖坟掘墓的贼。” “继续。” “他手上的伤也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利器割伤的,而是有人朝他动刀子,他用手挡下了刀子。” “刀子?” “哦不,是一种很坚韧的细线,他抓到了这根细线勒出来的伤痕,有人想勒死他。” “没错,他没有被勒死还躲在这里活到了现在,那个想勒死他的人发现了他,然后再次行凶,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点点头,此时忽然假装想吐的样子,于是顺手拉了严勋一把就跑了出去。 我扶着一棵大树假装干呕,随后跟出来的严勋也赶紧帮我拍拍后背,同时还低声的说:“别装了,快跟我说说都发现什么了?” “老头子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是问你都发现了什么?” “这个老僧做过盗墓贼,而且起码做了二十年以上,绝对是个亡命徒,他手上的疤痕是一个月内的新伤,是有人从背后想勒死他,他用手阻挡造成的,还有,他身上的气毒很浓,他一定碰过风水尸,接触的时间比我们要长的多,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在我们去大房子之前,是他先到场把风水尸挖出来的,估计也是跟着我们离开的。” “对,那天我们抓住的那个混蛋都能混进来,那这个家伙也是有可能混进来的了。” “刑警队是什么地方?是人随随便便来,随随便便就走的地方吗?就算你们斗不过这帮风水师,但总不至于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发现不了吧?” “你是说我们内部有问题?” “不是你们内部有问题,是这个七局有问题,他们做事的方法太缺德了,根本就没把你们当兄弟单位看待。” “不要挑拨离间好不好?” “说真的,我有种很不好的直觉,我觉得七局的人无处不在,你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陈清和这个老爷子只是出来转移我们的视线的,帮他们干活的人我们根本就没发现。对了,陈清呢?之前你不是说她跟老爷子一起来了吗?” 、=● “他们是一起出来的,可我来这里之后就没再看到陈清,估计是老爷子看她出了状况,把她给送回去了吧?” 严勋说过,七局的人手段非常专业,而专业指的就是独到的手段,是不同于其他人的独门绝技。 因此接下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我也不能否认七局中就没有青乌风水师,可一旦有专业的青乌风水师存在,那么七局的人找到陆忘声简直是轻而易举,说不好那个陈老头已经算计好在我身上做文章了。 第36章 中计 “王法医,你这是怎么了?” 陈老头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我和严勋也马上看了过去。 陈老头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和严勋,脸色虽然看似和善,但我的心里却是阵阵发寒。 “我擦,这老家伙跟鬼似的,走路怎么没动静呢?我连老鬼走路的脚步声都能察觉的到,难不成这老家伙比老鬼还要厉害?还是说我刚才太过于专注想事情了?” 思考之余,我也赶紧假装难受的回答说:“老爷子,最近两天我肠胃有点不舒服,看尸体不能看的太久了。” “要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反正现在也不缺人手。”严勋也帮衬着说。 我点点头准备要走,而此时陈老爷子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说:“等等,老头子学过几年医术,让我来帮你把把脉。” 陈老头子手劲非常的大,五根手指头像是铁钳子,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余地。 “脉象四平八稳,王法医没事儿啊!” 还没等我回答,此时我忽然就感觉皮肤底下一凉,紧接着陈老头子就忽然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全无。 当时我看的很清楚,老头子帮我把脉的那只手不停的在抖,整个人也木讷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就像是被人给点了穴一样。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时间,我看到老头子的脸皮慢慢的变成了蜡黄,由于跟他距离太近的缘故,我还能感觉到他脸上发散出的温度。 “我擦,好高的温度,这温度一般人是根本受不了的。不对,这不是体温的问题,是蕴力在作怪,是陆忘声险些把老鬼烧死的象位蕴力。” 想到这儿,我也赶紧抓住了陈老头子的手问:“老爷子,您怎么了?麻烦您说句话呀?” 我不动他还不要紧,就在我抓住他的手的瞬间,只见他全身的衣服慢慢因高温发干变的褶皱,不久空气中就满是黑色的飞灰。 “严警官去打点水去,马上。” 严勋听完迅速离开,而他走后不久我也赶紧拿出了虚鬼表,递到陈老爷子面前吩咐说:“我要把你的嘴撬开咬住这个东西,希望您老不要紧张。” 陈老爷子虽然全身受制,但是脑子里应该还是清醒的。 而就在我费劲的把虚鬼表塞进他嘴里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像是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倒退了两步之后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爷子你没事儿吧?” 我一边问还一边往前走,而此时陈老爷子忽然伸手喊道:“你别过来,站那儿说话就可以了。” “好,我不动,我不动。” “能告诉陈某人你王法医今年多大岁数吗?”他有些惊惧的问。 “我刚大学毕业不久的。” “那你当风水师多长时间了?请不要再骗我,我知道你不是法医。” “从小就是,到如今有二十二年了吧!”我笑着回答。 “二十二岁,很多风水师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一处象位风水宝地,你年仅二十二岁,身上就有了超越象位风水的蕴力,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岁数是真的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老爱信不信。” “我陈某人活这么大岁数,见过的风水师也不少,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年轻的青乌大相师,小女陈清不久前中了蕴力之毒,所以我这趟来就是想找到施毒的人,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 “老爷子您错了,下毒的人不是我,是那具从云顶别墅区跑出来的风水尸。” “那具尸是尸仙,钢筋铁骨,刀枪不入,谁都惹不起,我已经跟上头提议不要再找下去了,因为根本没有结果。”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风水尸伤了严警官很多部下,是他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找人家报仇的。” 说话的时候,严勋也打水赶回来了。 而听我忽然又扯上了他,此时严勋也没声好气的问:“怎么又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那天在盘龙山上我的人不是一枪打爆了风水尸的头吗?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此时陈老爷子忽然哈哈大笑,不久才说道:“严队长,所有事件的根源都是那具尸仙,但惹事的人并不是尸仙,你应该借助尸仙的能力去找惹事的人,而不是一根筋的找尸仙寻仇,尸仙是你我根本打不死的,就算你用大炮轰,他都一样毫发无伤你懂吗?” “用什么办法才能消灭那个尸仙?”严勋忽然问道。 “尸仙是被风水滋养成了气候的尸,非人非鬼非妖非怪的特殊生命,想要消灭他,你就得另外再找一只尸仙。”陈老爷子瞪着眼说。 “免了吧!一只就够我们折腾的了,再来一个燎原市还不得彻底乱了套?” “所以你要把尸仙交给那些有能力办他的人去处理,比方说我们眼前的这位年轻的青乌大相师。” 听陈老爷子忽然把消灭风水尸的担子推到了我身上,这个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 知道陆忘声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把知晓者严格控制在风水师的圈子内,那样一来才不至于造成社会的恐慌。 至于说这个神秘的七局,通过陈老头子的话我也能了解到,他们这些人应该都是些懂江湖规矩的人,做法也和其他的警察大不一样,所以让他们知道陆忘声的存在也无妨,因为这样我才能更具体的了解陆忘声。 思考之余,陈老爷子也忽然一改之前的傲慢,客气的跟我说:“王刀,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太喜欢跟圈子外面的人打交道,但是有些你们圈子里的人解决不了的难题,未必外面的人也解决不了。” “您老的意思我懂,但是您也别指望我会告诉您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你们一直在瞎掺和,兴许答案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还有,我知道你们在做该做的事情,但是我也在做我该做的事情,我们是合作的关系,既然是合作就需要给对方提供一些便利的条件,分享各自知道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的人不敢跟你们走的太近,因为谁都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本事,你们想让谁发财当官,谁就能得偿所愿,直白点说吧!其实对所有人来说,你们的存在才是最大的威胁。” 说话的时候,陈老爷子也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瞬间,我就感觉肩膀被针头给刺了一下,很快整个人就站立不稳了。 第37章 圈套 脑子懵懵的,眼前也全是金星,浑身越来越乏力。 我看到陈老头子在狞笑,还看到严勋把他推到一边想扶我站起来。 他的嘴不停的在动,只是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没多久我身后就呼啦一下子闪出来十几个人,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把严勋给拖走了,之后就蒙上了我的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朵才忽然又听到了声音,紧接着就有人扯掉了我眼前的布。 一个陌生的房间,一盏防爆灯发散着昏黄的光,防爆灯下是一张厚重的铁桌子,陈老头子此时就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的对面。 dp首q发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低声问。 “七局在燎原市的分布。” “你想干什么?” “坐等尸仙自投罗网。” 说着,他随手就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之后就扒拉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我的眼前。 “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吧?”他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瞟了一眼照片,此时我惊讶的发现照片上的人居然是爷爷。 “他是我爷爷,不过他老人家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岭南村的青乌大相师王越,江南盗祖一洞的首领,盗祖非法盗掘国家文物,王越帮他们掌眼,从中牟取暴利,这些你都知道吗?” “不知道。” “那十二年前王越和另外九位大相师一起去江南寻地纲的行动你有听说过吗?” “听说过。” “那你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地方吗?” “寻地纲,当然目标就是地纲了。” “错,目标不仅仅是地纲,还有地纲里藏着的东西,明末海盗王王植的财宝。” “您老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话了,直接说要我帮什么忙就好了,而且我告诉你,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太久了,不然的话会死很多人的。” “尸仙是盗祖人的目标,她在哪儿,那些人就在哪儿。” “你是知道尸仙的厉害的,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赶紧让我离开这里。” “你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敢请你过来,那么也就有把握把尸仙留下来。对了,其实从你一开始介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暗中观察你了,我发觉你跟那帮亡命徒不一样,你不太看重名利、钱财、权势。” “用不着给我戴高帽,我只想知道你们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尸仙。” “尸仙是打不死的,我们也没有消灭她的好办法,所以商量之后我们才决定把她永远囚禁在这里,顺便也把盗祖的残党清理干净。” “你们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你们是留不住她的,如果你还不听劝,我保证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不用你来提醒我。对了,你知道王越为什么会死吗?”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 “因为他是七局的人。”他盯着我的眼睛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我也着实大吃一惊,仔细回想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似乎这个说法才最能合理的解释所有的因果。 看我忽然发呆,陈老爷子也给我端来了一杯水,之后就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们也没有想到他会出事。”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请问是谁暴露了他老人家的真实身份的?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也是你们内部的人吧?” 他点点头,随后从怀里摸出了另外一张发黄古旧的照片,出神的看了好大一会儿才递到我手里,并指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说:“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拒绝送到嘴边的财色名利,我想换做是我也做不到绝对的纯粹。”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盛彦华,道上的人都管他叫韩爷。” “韩祝?” “没错。” 听他确定的回答,我也才恍然大悟,敢情之前夺走虚鬼表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韩祝。 “陈老,你手指的这个人就是当年跟我爷爷王越斗风水的那个人,是他杀了我的爷爷。” 此时陈老不停的摇头,不久才有些疑愁的说:“不可能,他不是王越的对手,就算王越染上了老尸的蕴力受了伤,那他也不是王越的对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他的出现只是让王越放松警惕的。还有一件事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王越的尸体不见了,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此时陈老也忽然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手掌上迅速写了不明敌我四个字。 我很清楚这四个字的意思,这四个字是在说七局的人也不知道谁善谁恶,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七局里居然会有像爷爷这样级别的风水大相师。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忽然沉默了。 陈老点燃了一根烟卷,三口两口抽完马上就又续了一根。 我懂他此时心里的复杂和矛盾,因为这个情况我有切身的体会。 陈老有心病,而且似乎比我还要严重的多。 “陈老,您走的这一步可是步险棋,弄不好会搭上很多人的性命,所以我很想知道,您和我爷爷王越以及这个叫盛彦华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好的朋友,拜把子的兄弟,我不相信他们都变成了坏人,所以在我老死之前必须要找到答案。” 话音刚落,我忽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同时我的心也忽然紧张了起来。 “陈老,她来了。” 陈老非常明白我嘴里的她就是指尸仙,虽然他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明显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假装镇定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 咣的一声响,房门直接飞进了屋里,撞到了墙上,同时我也看到陆忘声出现在了门口,她的周围还笼罩了那团让所有人胆寒的蕴气。 我想冲过去拦住她,可刚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根本不听使唤。 “你别进来,这是陷阱。” 话音刚落,就见她整个人忽然往下一沉,紧接着一大块儿厚重的石板就轰的一声落在了她消失的地方,同时我也听到陈老大声的喊道:“青乌的前辈,您不该出现的。” 第38章 真凶(1) 虽然陈老的说话很是恭敬,但是所作所为却让她异常的恼火。 尸仙不是真仙,陆忘声不可能借助她的蛮力逃出来,但是我却非常清晰的闻到了她身上发散出来的那股蕴气的味道,和在罗刹海市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象位风水宝地的蕴气按说应该是底蕴,可她身上发散出来的却是无风无水的死蕴,难道说她把象位风水宝地的蕴气全部都吸纳干净,从而导致了那处地方变成了死蕴之所吗?”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扭头看向了陈老,并急切的说:“陈老,听我一句劝,你关不住她的,你会死的,赶紧放我出去。” “我会放你出去的,但不是现在。” “她的蕴气已经快把这里填满了,只要再有一股对撞的气场出现,你们都会像那位老僧一样死的苦不堪言的。” “她的蕴力我领教过,不用你提醒我。” “她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了,她恢复的速度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你真的关不住她。” 话音刚落,就听咚的一声巨响,我脚下的地面也随之一震,同时陈老的脸色也忽然变的煞白。 “青乌的前辈,请给晚辈一点时间,几天就可以,您不想让王刀有事儿的话就请淡定一些。” 话刚说完,忽然就听陈老惨叫一声,扭头看去,只见他的脸上和手臂上满是黑的发亮的斑痕,斑痕奇痒难当,顿时就让他痛不欲生,若非是他匆促之中咬住了从我手上夺走的虚鬼表,恐怕不出一分钟时间就会死丧在地。 看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双手抱着虚鬼表,我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所以马上就问道:“陈老您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夺虚鬼表的人是不是你的人?是不是你让陈清放走那个小子的?” 老头子强忍了奇痒,咬着牙回答:“不错,除了你的虚鬼表,任何东西都镇不住尸仙身上的这股蕴力。” “你有跟陈清交代过自己想要干什么吗?” “她是我的女儿,为了救我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救你?你好端端的需要人救吗?” 听到我这么问,陈老头子也忽然把头转了过来,而看到他另外半张脸的瞬间,我的呼吸也一下子停止了。 此时我看的非常清楚,陈老的另外半张脸已经如同蜡烛一样开始融化下坠,模样极其恐怖。 同时我还看到,融化的半张脸底下有一些黑的发亮的东西在蠕动。 忽然,融化的那半张脸掉在了地上,同时我还听到刺啦一声响,另外完好无损的那半张脸也一下子被融化下坠的趋势给揭掉了。 “我擦,是面具?” 吃惊之余,模样极其恐怖的陈老也忽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几乎是用撕心裂肺的声音朝我喊道:“快告诉我虚鬼表怎么打开?” “还是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他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再次大声的威胁道:“快告诉我虚鬼表怎么打开,不然我掐死你。” 此时他说话的声音也忽然变了味儿,同时我也非常吃惊的问:“是你?罗刹海市里的那个人是你?” “快告诉我这个鬼东西怎么打开?” 他近乎是发疯似的大叫,手指甲还一下子刺破了我的皮肤。 “这算是垂死前的挣扎吗?你掐死我,你一样也得下地狱。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韩祝?” 咔咔咔!此时他的喉部忽然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而且我也知道这种声音是乌鸦求偶时才会发出来的。 “口技?云顶的那群乌鸦是你招来的?是你叫那三个人把尸仙带走的对不对?” “尸仙是棵摇钱树,她能帮我们挣很多的钱你懂吗?一枚尸丹,价值千金,就算我在七局待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的钱。” 说到这儿,他忽然松开了手慢慢退后,而此时我也忽然看到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乌鸦。 鸦群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发毛。 从小爷爷就逼我吃鸦鹊的眼睛,让我锻炼看清蕴气的能力,但同时也让我得罪了这群被称作青乌圣鸟的物种,所以我每每看到它们的眼睛,心里就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在我有些恐惧的看着鸦群的同时,他也忽然开始疯笑,不久就一本正经的说道:“王越是个傻子,在我提到生财之道的时候,他居然还惦记着尸仙有恩与他,处处与我作对,而最傻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深重蕴气之毒命不久矣,还要处处维护青乌的祖师。” “所以你就趁他中毒之际杀了他对吗?” “没错,不过我却没想到王越中毒之后居然还那么厉害,硬生生的把蕴气之毒打进了我的骨髓里,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要早知道如此,那时候我就该把他挫骨扬灰。” “在此之前,我爷爷已经把尸仙藏起来了,你找不到尸仙,所以就去找彭昆,是你把他逼的铤而走险的对吧?” “也不知道王越给那小子吃了什么药,他居然那么向着王越说话,就算我最后逼他就范了,可这小子临了还是咬了我一口。” “原来路边的金塔是他放的。” “废话,不然你能找到我吗?” “而且他怕我找不到你,所以就让彭建军给我带了路。” “没错,不过我没想到尸仙会忽然杀出来,更没有想到她居然在你身上种了蕴,所以我就奇怪了,你小子跟尸仙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对了,你既然不是陈老,那和平寺里死掉的那位老僧应该就是了吧?如果是他,那你为什么又要杀了他?” “你小子真的是太聪明了,光是看了看那具尸体就猜到是我做的了,也难怪你借故想跑。” “青乌风水以观气为宗旨,就算你换了副面孔,你身上的蕴气也不会变,其实直白点说吧!当时我也只是有个猜测,直到你追出来的时候我才确定。”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该问的你也都问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个虚鬼表该怎么打开了吧?” 说话的时候,乌鸦的眼睛也齐刷刷的朝我看了过来,同时站在它们中间的老家伙也疯笑着说:“你不说也可以,但只要我一声令下,鸦群瞬间就能让你尸骨无存。” 第39章 真凶(2)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听我松口,老家伙也马上捧起了虚鬼表,竖起耳朵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一步,掌心朝向虚鬼表外盘的南北,均匀发力挤压。” ncg◇ 听完我的话,他也马上就照着去做,不久就听到嘎嘣一声响,同时我还听到磁砂沙沙的响了起来。 “然后呢?” “小心的把虚鬼表翻过来,左手托住表盘,右手压下虚鬼表背面的中央。” 又是嘎嘣一声响,此时磁砂的动静忽然变的刺耳,但随即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老家伙也猛的抬头问我说:“这是怎么了?” “虚鬼表来自地纲,它是有地纲蕴力的古器,这股蕴力连尸仙都怕,你千万小心了。” 老家伙此时再次疯笑,他手捧着虚鬼表欣喜若狂,不久就继续追问:“有个事儿我很好奇,既然虚鬼表在你手上,那尸仙为什么不吞了这股地纲蕴力呢?” “有贼心没贼胆呗!对了,我求你个事儿,你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是不是先考虑让我躲一下呢?地纲的蕴力很猛的,我怕死。” 说到这儿,老家伙也单手把我扶了起来,一边扶着我朝陆忘声掉下去的地方走,一边还假惺惺的说:“你是个好孩子,很有前途,等这事儿完了,你就来七局帮我的忙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枪响,老家伙的脑袋也炸起了火星,同时我也看到陈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黑洞洞的枪口此时也正对着老家伙的脑袋。 一枪没能打倒老家伙,陈清的脸上也顿时充斥了恐惧的颜色。 此时老家伙随手把我扔在一旁,随后一阵风似的就窜到了陈清眼前,单手把她摁在了墙上。 陈清似乎恐惧到了极限,此时她也毫不犹豫的冲着老家伙的脑袋砰砰又开了几枪。 我的清清楚楚,这几枪都是打在同一个地方,可几枪之后老家伙不仅没有倒下,反而还笑着问:“这种东西是打不死我的,我好像记得跟你说过这件事儿。” 这一幕的出现让我毛骨悚然,都说尸仙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可这个老家伙居然也能强到这个程度,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惊慌的同时,陈清也拿枪不停的砸老家伙的脑袋,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大骗子。 陈清应该是听到了我和老家伙的对话,所以她才会这么抓狂。 可她低估了老家伙的本事,最后把自己也搭了进来。 老家伙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此时我也尽量让自己镇定,脑子里也飞速的思考。 “我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在大房子里遇到的情况类似,不是中了能麻痹神经的毒药,而是被老家伙用斗风水的手段给制住了,最关键的是,制我的这个东西丝毫不畏惧陆忘声种在我身上的蕴力,我想这应该是和陆忘声的象位蕴力同等的力道,我擦,这老家伙真的是深藏不露呐!” 我没办法联系陆忘声,就算她能听到我大喊,但我喊出来的第一时间老家伙就会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我身上。 “想想,快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老家伙根本不是陆忘声的对手,可他的蕴力为什么会这么强呢?” 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之前陆忘声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过她最怕乌鸦,正好我也害怕乌鸦,难道是因为这个,她种下的蕴力才无法释放出来吗?难道老家伙身上的蕴力是来自青乌圣鸟乌鸦的?” 想着,我也哈哈大笑了一声,此时老家伙也被我这忽然的一笑弄的莫名其妙。 “吓老子一跳,你小子笑什么?” 说话的时候我也注意到,屋子里的乌鸦忽然叫了起来,也就是说老家伙控制乌鸦的方式不完全是靠口技,貌似是一种被称作神识的手段。 我没在意老家伙说什么,依旧还是不停的狂笑,而且笑声也越来越大。 没多久,鸦群就彻底乱了套,它们扇呼着翅膀在屋子里乱飞,不少的乌鸦还撞到了老家伙身上。 眼见帮手忽然失控,老家伙也赶紧松开了陈清,回头用口技朝鸦群叫了几声,之后就走进了呱呱乱叫的鸦群中。 “老女人,之前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个时候怎么怂了?” 陈清听到我的话,忽然就把枪举了起来。 “闭嘴,再瞎叫唤我一枪崩了你。” “给我一枪,只要你不一枪打死我,我就能帮你办了这个老鬼,相信我,赶紧的。” 陈清听完有些犹豫,握枪的手也不停的哆嗦。 “放心好了,你打不死老鬼,同样也就打不死我。而如果你迟迟不肯开枪的话,今天我们两就都得死在这儿。” 看我的坚定的眼神,陈清也再次举枪瞄准了我,而看她还有些犹豫,此时我也大声的喊道:“开枪啊?” 话音还没落下枪声就响了,不过飞射而来的子弹虽然击中了我的肩膀,但不久子弹就又掉在了地上,而同时我也听到嗤的一声响,就如同是皮球泄了气的动静,不久我的手脚也慢慢的有了知觉。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老家伙身上的蕴力是来自乌鸦的,乌鸦是鸟类中的青乌风水师,天生有追逐蕴气的本能,相比之下,它们才是永不枯竭的蕴气之源,老家伙你真的很聪明,不过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是打鸟长大的。” 思考之余,我也从兜里摸出了弹弓,填装了三发石子儿,随后大声的叫道:“老鬼,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听到我大喊,他也猛的扭头回来,而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三发石子儿也已经飞射而出,不偏不斜的就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此时就听老家伙一声惨叫之后,捂着双眼大声的问:“当年暗算我的原来是你小子?” 还没等我回答,陈清忽然就冲了上去,对准老家伙砰砰就是几枪。 跟之前不同的是,此时枪枪见血,老家伙也疼的嗷嗷直叫。 与此同时,鸦群也受了惊吓,接二连三了撞到了我和陈清的身上。 我很清楚乌鸦咬人的本事,所以此时也赶紧把陈清拉到了一旁。 鸦群的叫声逐渐走远,不久,陈清也用力挣开了我的手。 可还没等我品尝够胜利的喜悦,忽然就听陈清叫了一声:“臭小子,老家伙不见了。” 第40章 真凶(3) 听到陈清的话我也大吃一惊,马上就扭头看向了鸦群逃去的方向。 “这里人走过留下的蕴气轨迹很少,除了你之外貌似就只有我的了,我是被十多个人抓到这里来的,按说他们蕴气的轨迹应该是存在的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老家伙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不是人?” 越是这么想我心里就越是发毛,而想了好半天都没个结果之后,我也扭头问陈清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废话,当然是跟着老家伙进来的。”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进来之前我给严勋打了电话,我想他这会儿应该就在外面吧!” 我点点头回答:“这就好,严警官虽然多疑,但人还是不错的。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和平寺后山的一座荒废的古塔下面,传闻这里闹鬼,所以很少有人来,而且这也不是七局的地盘。” “你们七局内出了这么个叛徒,上头就没有一点儿察觉吗?” “七局并不在公安部的编制内,以前只是个协助单位,是因为最近几年七局帮助警察破获了几宗诡异的大案,上头才给予重视的,可如果七局出了问题,警察会毫不犹豫的拔掉这根钉子。” “原来是这样,哦对了,你跟老家伙共事多少年了?” “我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一直把他当做亲生父亲来看待。” “那他的本事你也一定学了不少吧?” “对,是我告诉他尸仙在你身边的,因为尸仙身上的蕴气非常的特殊。” “老家伙是个青乌风水师,从他一开始说出蕴力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青乌观蕴气,天星辨星象,太保品山水,卸岭寻地气,发丘养蛐蟮,搬山借鬼神,这些挖坟掘墓的贼除了青乌和天星最早是御用的以外,其他的都是从这两者中间延伸出来的。” “你懂的还真不少。” “耳濡目染,十几年下来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不像你这么专业。对了,我听说专业的风水师能借助风水一眼看穿一切,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这点?” “这里充斥了下蕴风水之气,下蕴无风有水,所以从这一点我判断出这里是一处地下工事。” “说点专业的,这里这么潮湿憋气,谁看了都知道是在地底下。” 我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又说道:“蕴气是风水造成的,而下蕴是无风有水而成,无风的意思是说此处地形偏低,没有风来的势头,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所在的这座古塔是坐落在一个洼地中的,而独有水势偏重于取地气,因此我可以推断这座古塔不是用来供人欣赏,而是作为塔葬阴宅而建的。” “你说的没错,外面的地形确实是如此,可里面呢?” “下蕴之气是水势淤积而成,易经上称作土水共眠或者是藏式,这种地相不易用来造墓,因为地面下少石而土质松软,大墓不久就会下沉,而为了避免快速下沉的势头,这里会多大面积的中空结构,也就是说此处房间不会太多,设计也不会太复杂。” “既然都知道这里土质松软,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造灵塔呢?” “因为灵塔的主人十恶不赦,必须要下地狱,可顾及他辈分极高,所以才多此一举。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你对老家伙是怎么看的?” “他来去无踪,很少主动见人,而只要他一出现,就必定会有大群的乌鸦跟随,所以我觉得乌鸦才是重点。” “说的没错,我之前近距离观察过老家伙的那张脸,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面具下的血肉基本都是乌鸦填充起来的,他根本就不是人,就算你开了几枪,那最多也就只是打死了几只组成他头部的乌鸦罢了。” “什么?”陈清显然不相信我的论断。 “他早已经死了,兴许是几只乌鸦收集了他残留的蕴气,才让他变成了眼前的这种活鬼,说的再直白点他就是个怨念所化的凶灵,也或许只是某个手段更加厉害的人手里的玩物,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蕴力。” “那他岂不是不死之身了?” “非也,吞了他怨念蕴气的乌鸦绝对不超过三十只,只要灭了这些乌鸦就可以了。” 说到此处,我也盯着地面上躺着的几只乌鸦的尸体看了好大一会儿,不久才点点头说道:“老家伙不会就此罢休的,而且他忽然从暗处走到了明处,也就证明了他大限将至,要不就是他的主子没有耐心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等他来找我们就可以了?” “不,我们得去找他,因为乌鸦是会吞噬蕴气的,只不过完全消化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要在乌鸦完全消化前找到他,还必须尽可能多的消灭组成他形体的凶鸦,也或许我们只要消灭其中的一只就可以了。” “其中一只?” 说到这里,我就在她手上写了凶鸦王三个字,不久她就吃惊的点点头,而我此时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她淡定,随后就回到了压住陆忘声的地方。 “你不要动怒,等我回来再说,听到了吗?” 陆忘声没有回应,此时我也叹了口气扭头就朝光线暗淡的走廊尽头走去。 一路上陈清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一直用一种讶异的目光不时的看我一眼。 而我则是紧随着乌鸦留下的蕴气,而不久就发现鸦群在走廊拐弯的地方分成了三部分。 乌鸦跟人一样有长幼,越是年长的乌鸦权利就越大,而那只可能存在的凶鸦王就是号令整个鸦群的领袖。 低头观察并细嗅了一下乌鸦留下的粪便,我很快就排除了群体最大的部分,因为群体最大的这部分是幼鸦,幼鸦暂时还不具备吞噬蕴气的能力,所以它们的粪便里才没有蕴味。 追随的蕴味一路找去,不久地面上的粪便就消失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我也不会没了方向,因为蕴味这个东西虽然有浓淡之分,但却是生物体死亡之前绝对不会消失的。 第41章 真凶(4) “幼鸦身上没有蕴气的味道,成鸦身上蕴味明显,而那些成了气候的乌鸦身上的蕴味就更浓了。” 我一边解释一边细细的又嗅了嗅,不久就盯着不远处一个装了防爆门的房间小心的举起了弹弓。 “他就在里面,可我怕我们开门的时候乌鸦会暴起伤人,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迅速打开那扇门吗?” 陈清摇摇头,我也叹了口气。 可就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就感觉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 阴风吹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也忽然变的猛烈,继而我就看到一个乌黑的影子直接撞到了防爆门上。 就听咣的一声巨响,防爆门顿时就被推进了屋内,我和陈清也迅速抬手瞄准。 鸦群并没有忽然飞出来,防爆门被撞开的时候也没有听到乌鸦乱叫的声音。 “王刀,你是不是弄错了?” “绝对不会搞错,这几十只乌鸦是成了气候的凶鸦,是跟人一样有规矩的。” 话音刚落,此时就见大门内忽然闪出来一个穿了白大褂的女人,而她看到我们两的时候也摇头示意不要靠近。 “海法医?”陈清吃惊的问。 “她不是海法医,海法医家里有人去世了,已经请假很多天了。” 说完,我抬手就把石子射向了她的胸口。 石子打到她身上,她的手也马上捂住了胸口,脸上疼痛的表情看起来也非常真实,只是她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是继续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们不停的摇头。 “你别再打她了,她就是海法医。” 一边说,陈清还伸手示意海法医慢慢的走过来。 我猛的摁住了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就又打了一发。 而此时她的背后忽然就出现了一条黑乎乎的影子,这条影子的手臂也忽然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们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我掐死她。” “你唬谁呢?她本来就是你的人。” 一边说我还一边拉满了弹弓随时准备放手。 “那他呢?” 说话的时候,就见他的另一只手又抓出来一个人,而这个人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严警官?” 吃惊之余,他也猛的把严勋推到门外,并大声的朝严勋嚷道:“跟这小子说你是谁?” 严勋踉跄的倒在地上,此时的他也像大梦初醒一般的惊愕,不久才看着我大声的挥手喊道:“刀子不要动,海法医在他手上。” “那女的真的是海法医?老家伙,你让她跟我说句话。” 说完,就见海法医跟严勋一样猛的睁大了眼睛,不久就朝我喊道:“王刀,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混蛋,不然我海晨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海法医,你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别问为什么,我求你一定要抓住他,最好现在就让他死。” 老家伙听完忽然哈哈大笑,不久就大声的问:“臭小子,我承认你有点本事,但是想杀了我,你还不够资格,有本事你请尸仙来啊?” “请就请,你个老鬼给我等着。” 说完我回头就走,经过陈清身边的时候还特意跟她小声嘱咐了一句。 “开枪打海法医的肩膀,就跟之前打我的时候一样,枪响的瞬间我会回头打他的眼睛。” “你有把握吗?” “到目前为止百发百中。”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同时我也回头顺势一发打了出去。 子弹击中海法医的瞬间,她的身体也获得了自由,而重获自由的瞬间,她也忽然回头撞向了老家伙。 她忽然的举动让老家伙没了防备,不过却让我射出去的石子打空了。 可庆幸的是,她撞到老家伙之后,两个人也倒向了不同的方向,而这个时候严勋也猛的把她拉到了身边并起身挡在了她身前。 为防止老家伙暴起伤人,陈清也连续开了几枪,而我也速度飞奔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射出去两发石子。 老家伙被彻底打蒙了,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而眼见他的身子底下忽然飞出来几只乌鸦,我也马上填装了石子统统给打了下来。 确定从老家伙身上飞出来的乌鸦都被打死之后,我也速度跑到乌鸦的尸体前深深嗅了一下,不久我的眼睛也忽然瞪大了,回头就大叫了一声:“小心有诈!” 话音刚落,此时我就见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贯穿了陈清的胸口,同时我还听到该死的老家伙疯笑着说:“亏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临了你居然敢坏我好事。” 陈清栽倒在地,而老家伙的头也忽然朝我转了过来,同时我也看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眼前,而我也毫不犹豫的一拳打了出去。 拳头打在了黑乎乎的东西身上,顿时就听到一声鸟叫。 可还没等我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黑乎乎的家伙就像电一般的直接撞到了我的胸口上。 这一撞的力量非同小可,顿时就给我撞的嘴里发咸,两眼漆黑,整个人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g看正w版◎t章s@节/上s 昏昏沉沉间,我恍惚就看到老家伙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双手捧着虚鬼表,半弓着身子冲着那只黑乎乎的东西恭敬的说:“尸仙已经被我设法压住,您老可以静静的享用地纲之气了。” 说完,他就循着我告诉他的方式尝试去打开虚鬼表,而就在此时我也看到海法医忽然走了进来,不久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慢慢的飞到了她的身边,围着她绕了几圈之后就静静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这时我才终于看清楚,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一只个头较大的大嘴乌鸦,而在它站稳之后,它身上的那股森森黑气也慢慢的钻进了海法医的体内。 “我擦,控制凶鸦的人不是老家伙,是一直就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海法医。不好,严警官怕是也遇险了。” 我努力的想爬起来,可此时胸口的剧痛却让我再次跌倒在地。 “陆忘声,你在我身上种的蕴难道就这么弱吗?我还以为有你这个尸仙帮忙,我真的能独当一面了。” 我非常失望,最后也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而就在我眼皮合上的瞬间,我忽然就感觉到地下有一股凉气慢慢的渗透到了我的身上,同时也感觉到皮肤下好似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爬,还听到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 “抱歉,我来晚了。” 第42章 真凶(5) “一点不晚,来的正好。对了,你出来了?” “不用出来也能帮你,我要火葬了他们。” 我能想象的到,她的蕴力已经渗透了这里的每个角落,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熔炉。 虽然我体内阵阵发凉,但是脸皮上却能感觉到地面下发散出来的热浪。 周围的温度在慢慢升高,很快不远处的那两个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你稍微等等,严勋和陈清还在那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成大事不拘小节,他们是你的垫脚石,是注定有此一劫的。” “在你眼里他们或许跟蝼蚁一般渺小,但你是心地善良的,我知道你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她的声音短暂消失了一会儿,不久我才又听她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两注定成不了大事。好了,你仔细听我说,虚鬼表的蕴力非常强大,一旦把它完全打开,那两个人身上的蕴力就会瞬间被吸走,到时我可以伺机引爆他们身上残留的蕴力。”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看准时机动手。” 低声交谈的同时,老家伙和海法医也朝我走了过来。 等走到我眼前,老家伙也停了下来,而海法医则是蹲了下来,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问:“这些年王越有跟你提起过我吗?”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我姓孔,孔灵紫,十二年前十位大相师去寻地纲的行动是我带的队。” 听到孔灵紫这三个字,我的脑子里马上就泛起了许多的回忆。 “孔灵紫?爷爷生前一直记挂着您,他身上一直藏着您的照片,每次看到您的照片他都会很伤心,您二老是恋人吗?” “算是吧!可造化弄人,我们认识了几十年都没有能走到一起,说来真是遗憾。” “既然你们感情深厚,那你为什么要让你身后那个老家伙杀了他?” “我那是想救他,因为他染上了尸仙的蕴力,被尸仙操控了,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难道你没发现他的举止行为都不正常了吗?”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我心里也忽然矛盾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只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目的。 “王刀,你身上也被她种了蕴,而且毒害非常的深,这种蕴力如果不尽早拔除,你的内脏用不了多久就会变黑并融化,真要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只能像对付尸仙一样对付你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停在她肩头的凶鸦王忽然狂躁的叫了起来,同时老家伙也低头叮嘱说:“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尸仙的蕴力已经渗透到每个角落了,您得尽早决断。” 听老家伙说完,她也疑重的问我:“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你是青乌王家的独苗,我不想看到你们王家绝了后。” “先送严警官和陈清他们去就医。” “蝼蚁不值得可怜,而且你也给我听好了,我这不是在求你。” “蝼蚁不值得可怜,所以你也用不着可怜我。” “幼稚。” 说完,她也马上回头跟老家伙说:“先带他和那两个人离开这里。” 此时,老家伙的嘴咔咔咔的叫了几声,不久,大群的乌鸦就如洪流一般冲了进来。 鸦群非常狂躁,它们飞进来的时候还不停的去啄同类,继而就厮打在了一起。 不过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厮打,而是乌鸦独有的交流方式。 慢慢的我看到它们抱成了一团,不久就摆成了几个人形的轮廓,而后就拖着陈清走了出去。 “乌鸦是青乌的圣鸟,老家伙想必也是位青乌风水师了?” “没错,王越有三个师弟,一个是神算子陆忈,一个是做丧葬生意的明河,另外一个就是他,凶鸦王盛彦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交情比我和王越深厚的多,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们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可我听爷爷说您老是天星风水师,天星和青乌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以后再跟你解释吧!我们先出去再说。” “我想你们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就见地上躺着的防爆门忽然就飞到了门口,咣的一声响挡住了出路,同时还没来得及飞出去的乌鸦也瞬间化为了灰烬,只留下那只凶鸦王还在不停的呱呱叫着。 我见过陆忘声用这种手段对付老鬼陆忈,却从来都没想到过这种蕴气集成的冥火会如此凶猛。 陆忘声已经半天没怎么说话了,我和孔灵紫的谈话她应该也都听到了,她之所以一言不发,我想应该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真相未完全明朗之前,暂时就先委屈前辈住在这里了。” 孔灵紫的说话虽然恭敬,但她的脸上却没有畏惧的颜色。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我想她的实力应该不会比陆忘声差的太多。 空间燥热,所有人的体力正在慢慢的流逝,老家伙盛彦华则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淡定不下来。 眼见身上的衣服都开始变干褶皱,额头上大汗淋漓,孔灵紫也再次说话。 “青乌的祖师,到如今您还认为是我们在胡作非为吗?您老是隐世高手,象位级别的人物,一生阅人阅事无数,最关键的是经过晚辈们观察,您品行纯良,绝非大恶之徒,所以我们怀疑您老是被人当枪使了。” 感觉温度依旧没有下降的趋势,孔灵紫也忽然把老家伙盛彦华拉到了眼前说:“青乌的祖师,您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孔灵紫猛的推了他一把,他也马上有些慌张的陈述:“祖师,当初寻地纲回来之后,师兄就让我和陆忈师弟乔装打扮躲在了岭南村,说是关键时刻让我们挺身相助,那天我从刀子嘴里得知师兄举止诡异,所以就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知道等我一路跟着师兄到了五道河水库,忽然就看见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蕴力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我着急动手帮忙的时候,反而被这股怪力给伤成了这个模样。” 第43章 真凶(6) “那你之前为什么都承认是你自己干的?你早点出来说明白不好吗?”我咬着牙问道。 “如果不是亲身了解到了祖师的本事,知道我有了保护,我怕是到现在都还在背着欺师灭祖的罪名苟活在世,五年了,我这五年过的不人不鬼,这种日子我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 “那你现在说出来就不怕死了吗?能利用尸仙的人物可不是一般人?” “刀子你错了,这个利用尸仙蕴力害人的高手,其实实力并不比尸仙强,而且会用这种斗风水手段的人就是你们青乌内部的人,你们青乌人心不纯。” “青乌不纯,小心千万,那八个字难道是你让柳新一给我的?” “对,他是我最喜欢的弟子,在发现青乌祖师苏醒的当天,我就让他盯着你了。还有,刘教授的助手花花不是他杀的,凶手作案的手段和当初害死王越的人基本一致,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这个人。” “那彭昆为什么会死?” “因为彭昆知道青乌祖师沉睡在哪里,他想毁了尸仙的真身,可碰巧的是,他动手的时候被你给撞上了,所以就将计就计,想利用警察的手来达到目的,可最后目的未能达到,他才被人灭了口,我早料到他会出事,所以才让盛彦华跟着他。” “那陈清的父亲呢?” “所有和尸仙有过接触的人在王越被杀之后都躲起来了,只有一个人还在门面上混。” “武人杰?” “对,他是一洞的账房先生,深受王越的恩惠,是他自己不顾生命危险想引真凶出现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空间内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而孔灵紫和老家伙盛彦华身上的衣服更是慢慢的开始土崩瓦解。 “麻烦你先停手,让他们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说完,我也马上追问:“真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青乌人看淡名利,只有一个财字无人可解,青乌祖师能利用风水之气成丹,一枚尸丹万金不出,据说能还有可能让人长生不死,所以只有找到那枚尸丹的下落才有可能找到真凶。” “放她出来,不然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可以,不过你要尽力劝说她不要离开此地,她是所有事件的根源,而且那个真凶很怕她,不然的话就不会铤而走险的想要在她苏醒前毁了她的真身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防爆门再次咣的一声弹射到了墙面上,抬头看去,就见陆忘声双眼漆黑深邃,魔头凶神一般的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她忽然出现,老家伙盛彦华也迅速退到了一边,并扭头看向了墙面,不敢再回头。 而孔灵紫则是正眼看着陆忘声,根本没有回避她的意思。 陆忘声径直走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而看到我捂着胸口,疼的龇牙咧嘴之后,马上就阴冷的问:“小姑娘不应该会打人,只有小小子才会掐架对吧?” “青乌祖师,王刀和陈清处处想要盛彦华的命,他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听孔灵紫这么说,她也再次阴冷的问:“小姑娘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感谢他手下留情了?” 话音刚落,就听老家伙一声惨叫,一瞬间,他身上的衣物统统化为灰烬,丑陋的内在彰显无疑。 n√`… “我的乖乖,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青乌怎么会有你这样丑陋的人存在?” “住手,先不要伤他,我还有好多事想问他呢!”我赶紧劝她道。 “我很怕乌鸦,只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你当真认为我活了这几百年是白活了吗?”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我也觉得所有事情的因果确实有细节方面的问题,等他们把话说清楚了好吗?”我继续劝说道。 “你小子也是,连你也认为我这几百年是白活了吗?” “当然不是了,我知道你已经有察觉了,只是没有跟我说罢了。” 说到这里,孔灵紫也马上插嘴说道:“青乌祖师,原本青乌的家务事我是不该出面管的,可我跟王越处了几十年,有很深厚的感情,我也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死的不明不白,我想给他讨个公道。” “迂腐不堪,处了几十年都不敢言明了,你们这算哪门子男女关系?” “牵绊的因素太多了,如今他人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对了祖师,种种迹象表明,这只传古的虚鬼表有重大嫌疑,若非是铁树阻隔了蕴力,只怕您老人家都扛不住它贪婪的吞噬力。” “虚鬼表是我的宝器,你个小姑娘是觉得我不够了解它吗?再说了,虚鬼表一直在刀的手上,那个花花和彭昆死的时候刀和虚鬼表都不在现场的。” “万里追凶是青乌的拿手本事,我们天星一直都认为是非常霸道的手段。” “万物有蕴气,藏匿风水间,什么叫藏你懂吗?如果一个青乌的高手想不让人找到他,他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留下的蕴气藏匿在大自然的风水中,只有青乌的人会注意这个细节。” “那您的意思是说已经找到凶手了?” 她点点头,但忽然就又摇摇头,回答:“找是找到了,可关键是人又没了,世界这么大,总的给我点时间去找吧?你说你们这些小娃娃一个个的都瞎折腾什么?” “找到了?这个真凶到底是谁?”我惊讶的问。 “没有能用来跟踪的蕴气,用五香也发现不了什么,真凶非人非鬼非神非妖,你说他还能是什么东西?” “魔?人魔?”孔灵紫惊讶的问。 “王越呀王越,你自己成了魔还不想让人知道,你到底是有多自私?”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说我爷爷杀了他自己?”我插嘴问。 “瞎说什么?那个叫蜕变,是青乌风水师跨入斗脉级别的必经之路,我自己都感觉有心无力了,也不知道你们都瞎折腾什么?” “斗风水是风水师成为高手的佐证,斗宅、斗地、斗象、斗脉,最后才是斗纲,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王越已经到斗脉阶段了?” 第44章 灵塔老尸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了真相,我也为错综复杂的过程感到震惊。 当终于明白造成这一切的真凶居然是爷爷王越之后,陆忘声也忽然盯着孔灵紫和老家伙盛彦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跟你们这些小辈们计较。” 说着,她就把手伸到了孔灵紫眼前,而孔灵紫此时也乖乖的把虚鬼表交到了她手中。 “明日我和刀会在武氏地产跟一洞的人见面,我会把所有发生过的事件做个了结,到时我也希望能看到你们到场,还是那句话,我这次是诚心的邀请,如若你们敢不来,最好就提前给自己选一块风水宝地,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孔灵紫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老家伙盛彦华看似有些不甘,但最终他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各有各的心机和目的,叫我怎么放心的下让你一个人去跟他们斗?” 看她脸色不太好,我也马上问道:“怎么是我一个人?你不去吗?” “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在哪儿他们就会在哪儿,要想你平安无事,我只能离开。说来也是怪我,如果我送他们离开象位宝地之后不跟着出来,兴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些不能完全怪你,是世人太贪婪了。” 她微微一笑,随后就岔开了话题。 “你还好吗?好的话就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跟我一起杀出去。” “杀出去?” “对呀!事情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我想也有必要真正斗上一场了。不拼个鱼死网破,所有的付出都是徒劳,他们是不可能错失这个机会的。” 我懂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换天之前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而此地就是摊牌的最好所在。 她耐心的帮我整理了一下衣装,之后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欣慰的点点头问道:“小钱能活命,不碰大风水,这句话想必王越也跟你说过吧?” “说过,他老人家还说只要按这句话去做,就能保证我安枕无忧。” “那你就按这句话去做,尝试安分的做一个平凡的风水师,就当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说着,她就把虚鬼表装进了我的挎包,轻轻的拍了拍,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所以赶紧追了上去,可还没等我出门,那扇被大力震的扭曲变形的防爆门忽然就飞到了门口,硬生生的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停的猛踹房门,不时的还大喊她站住,可她却充耳不闻,依旧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尸仙就了不起呀?你能打十个,但你能架得住一群人穷追猛打吗?你活了几百年算是白活了。” 胸口的伤痛让我不得不放弃了继续用蛮力去尝试打开根本打不开的房门,我心急火燎,捂着胸口在原地打转,不久也咬着牙自语说:“好歹我也是学过斗风水的人,你想把我堵在这儿自己去逞英雄,让我觉得一辈子欠你的人情,我告诉你,你办不到。” 说完,我就捂着胸口走回到了最里面的墙角,小心的蹲下来取出了虚鬼表,听着天池内磁砂沙沙的响声,闭上眼睛暗自琢磨。 “下蕴无风有水只是相对整体而言,有势则必有风,对了,不是说这里还葬了一个人吗?大凶之地葬死人必然成僵,我何不跟他打个招呼呢?” 一边想我也一边用步数去丈量空间的宽窄,走到墙角的时候还伸手去抠了抠因年久风化的墙砖,嘴里还不停的叨叨:“门对长,墙对宽,横长十三步,纵向十五步,长宽差距不大,让我险些以为是方的。而阳宅纵朝南,阴宅纵朝北,所以房门左侧墙面不是承重墙。” 说完,我就捡起一块儿墙砖朝砸了过去,墙砖虽然撞的粉碎,但是墙面上也被砸出了一个浅坑。 看到这个,我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助跑加速,等跑到浅坑附近的时候顺势就飞身撞了上去。 好歹是一面墙,我原以为这一下子并不会撞出什么效果,可哪儿知道这一下子虽然给我撞的头晕眼花,但墙面却深深的陷了进去,不久就哗啦一下子坍塌了。 而此时我也看到,墙洞里的空间跟我眼前待的这个房间并不一样,眼前的这个房间被修缮改良过,装了防爆灯,房门也换成了防爆门。 可墙洞对面的房间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年久失修不说,里面的陈设也都黑乎乎的,最关键的是房间的中央还摆放着一口蓊形石棺。 古来的大和尚大多都是坐化的,所以安葬的时候也会尽量让死者保持坐姿,唯独不会用到眼前这种古怪模样的石棺。 不过先前我就已经猜到,葬在这里的大和尚是个恶人,因此庙里的和尚不会给他塑金身,更不会按照常用的礼法去对待。 一边想着,我也一边小心的走到蓊形石棺旁,用力的去推动棺盖。 可因年久风化渗透的缘故,棺盖和棺身已经长成了一体,很难再分开。 无奈之下我也再次取出了虚鬼表,学者陆忘声教我的方式小心打开,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前辈,晚辈有求与您,希望您不要怪罪,晚辈手里有绝佳的风水宝气,如果您能闻到的话,就麻烦您给个动静,顺便您也帮忙召集一下您的小弟,帮晚辈离开这里,到时候晚辈一定给您再找一处绝佳的所在孝敬您老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石棺内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石棺就重心不稳的歪倒在地,咕噜噜的一直滚到墙边才停下来。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我一人之力无法打开的棺盖忽然就咣的一声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摔的粉碎。 不久一个浑身炭黑,体表却长满了鸟毛的家伙就慢慢的爬了出来。 “我擦,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陆忘声会在我去的时候正好苏醒过来了,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跟这位仁兄一样,是因虚鬼表蕴藏的强大蕴气而被激活的。” 第45章 鬼木阵 老尸钻出了瓮棺,出来的时候他的鼻子还用力的嗅了一下,随后就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这具老尸可不像陆忘声那样养眼,所以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也赶紧学着爷爷当初的样子喊了一句:“嘚!站住,再往前走一步你会死的。” 话音刚落,老尸果然停了下来,但他的鼻子却依旧在用力的吸纳。 老尸的因风水滋养而成了气候的物种,不过此处的风水却根本不能和地纲相比。 另外,地纲的风水也不是谁都可以享用的,虽然我本人暂时还感觉不到虚鬼表的蕴气有什么副作用,但是老尸却非常清楚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碰,更不能随便靠近。 老尸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退他进,我进他马上就后退。 而等我发现了妙处之后,此时我也大声的喊道:“如果你想继续享用宝气,那么就请你先带我出去。” 说完,就见他鼻子再次使劲的嗅了几下,随后就忽然一声狂吼,猛的就撞向了墙面。 我见识过陆忘声刚苏醒时的狂暴,所以心里也很清楚眼前的这具老尸到底有多猛。 墙面轰然倒塌,房顶也噼里啪啦的有转块儿掉了下来。 “不好,这里好像要塌了,我得赶紧闪人。” 想罢,我也紧随老尸而去。 而等我从撞塌的地方钻出来的时候,却听到老尸早已一路狂吼着奔向了远处。 老尸经过的地方非常阴冷,我经过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到有人在呜咽。 我心里非常清楚,这是老尸的气场惊动了站班的宅鬼,如果我没猜错,这里的宅鬼已经尾随着老尸一起冲出去了。 一路循着老尸的狂吼跟来,我发现墙面上到处都是抓痕,心里也不禁自语:“这家伙身体的强度并不比陆忘声差太多,别等他出去之后伤了她,不行,我得赶紧出去看看。” 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不久,我的鼻子就忽然闻到了新鲜的空气,同时我手上的虚鬼表也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虚鬼表因外界蕴气的强弱而自我调节,周围的蕴气越强,它吞噬的力度越大,所以我非常肯定她就离我不远。 等我踉跄的冲出灵塔,发现天色已经偏黑,而此时周围却除了老尸的狂吼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没感觉到陆忘声身上发散出来的冥火之气。 “不对,难道是架已经打完了?” 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我本人也急冲冲的循着老尸的狂吼声而去。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时间,我眼角的余光才忽然捕捉到老尸留下的轨迹。 循着轨迹一路跟来,没多久我忽然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顿时就眼睛发干,呼吸不顺,急忙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此时我也看到,周围的杂草大部分已经发黑枯死,大树的叶子也全部掉光,而地面上却没有厚厚的枯叶层,只看到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黑色飞灰。 忽然,老尸的狂吼声再次传来,只不过我此时听到的声音却跟之前的大不一样。 。/e “不对,之前老尸发出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可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是惨叫呢?” 想着,就听嗖的一声响,随即就听到噗通一声。 循声望去,只见距离我所在不到十米的地方,地面上正躺着一具干瘪发黑的尸体。 小心的走近了去看,一股恶臭也瞬间钻进了鼻孔。 “我擦,这不就是刚才那具老尸吗?” 惊讶之余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不久我就看到老尸的脖子上掉了一大块儿肉,看过伤口周边的切痕,我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被咬死的,身上的蕴力都被吸走了,我想除了她以外别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儿来,我就知道她还活着。” 想着,我也赶紧循着老尸被扔过来的方向找去,不久脸面就又撞上了逼人的热浪,忍不住就往后倒退了几步。 忽然,我一个重心不稳的向前摔了出去,顿时就给我气的直骂娘,可还没等骂几句,我的眼睛忽然就看到了一个发散着银白色寒光的物件。 小心的扒开地上的杂草,一根和罗刹海市里见到过的灭灵杵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眼前,同时我手上的虚鬼表也尖锐的响了一声。 “灭灵杵?这鬼道法器怎么又出现了?不对,之前老家伙说过他们有对付尸仙的办法,难道是那些善于驱魔杀僵的牛鼻子老道参与进来了?” 一边想我也一边仔细观察,不久我就捕捉到了大量人走过留下的蕴气,数量足有二十人之多。 循着蕴气一路翻找,第二根,第三根,乃至更多的灭灵杵被发现。 我回头看了一眼来路,忍不住叨叨了几句。 “易数,九五为纲,三七为常,这里每五步就有一根灭灵杵,密度极大,使得鬼神根本不敢靠近,灭灵杵呈圈形,圈形内九步必定还有法器存在。” 想完,我也顶着热浪一路找去,不久就看到了一个更为眼熟的东西。 “金塔?虎踞蛇印局内出现过的金塔?南方人的东西,茅山鬼道?” 一脚踹翻了金塔,里面的尸粉撒了一地,同时虚鬼表也刺啦一声响,我的脑子里也忽然嗡的一声,周围的景物马上就看不清楚了。 “嗜血的法器灭灵杵镇住了纲,纲内还有小鬼站岗放哨,再往里去三七常位上还指不定会摆放着什么更邪乎的东西,这是民间传说中的鬼木阵,是比罗刹海市更高一筹的局,他们真的是想要杀了她。” 我急速狂奔,越过纲位直奔常位所在。 此时地面上却没有更多的发现,我也只看到周围枯死的树木都变成了清一色的山核桃树。 “山核桃木是十大鬼木之一,是最接地气的物种,也是鬼木阵的阵眼,只要此木三年成才,鬼木阵就完全成形,那时人闯进来丢魂,鬼闯进来迷路,尸闯进来的话会被风水之力强制散了蕴气。” “陆忘声,你在哪儿?要活着就喊一声,只要你还没死就赶紧朝我这边走。” 第46章 破阵(上) 就算我喊破了喉咙,周围也没有传来任何人的回应。 我深知鬼木阵对人的影响到底有多严重,民间恶道勾魂用的就是这种手段,在鬼木阵里待的时间越久,人的三魂七魄就越容易游离在外变成鬼魂,而鬼魂会在鬼木阵里迷路,到时候我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 四周只有滚滚热浪,只要热浪不消失,她就没有危险。 思考之余,我忽然就感觉后背被人给抓住了,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整个人就嗖的一下被人给扔了出去。 本来胸口就有伤,这一下也给我摔没了半条命。 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一条黑乎乎的人影忽然就来到了我眼前。 此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部被连衫帽遮的严实,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还没等我开口问明来由,黑乎乎的人影就忽然说道:“这里不是你小子该待的地方,赶紧给老子滚蛋。” 说完,他就把鼻子贴上来,随后就低声喃喃:“她居然给你种了蕴,你小子造化不浅呐!” “这话什么意思?” “她可以随时察觉到你有没有危险,靠周围的风水和蕴力跟你共鸣,二来你小小年纪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蕴力的,你的爷爷王越活了几十岁,他身上的蕴力也不过你的三分之一。而且不需要你做的太多,只要她潜心修炼,你就能跟她一起成长,这个是捷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懂吗?” 说到这儿,他忽然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那一刻我心里也忽然一惊,猛的就抓住了他的手。 “是您?您真的还活着?” “谁还活着?你在说什么胡话?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完他就推了我一把,随后转身快步走向了鬼木阵。 我伸手摸着他碰过的地方,不停的告诉自己他就是爷爷没错。 不过他身上的蕴味却无比的血腥,一向慈悲的爷爷是不可能有这种蕴味的。 虽然陆忘声和其他人都说爷爷做过的错事很多,但我心里却告诉自己说他们这都是在撒谎,爷爷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 兴许是因为我是他最亲的人,所以我才没有看到他坏的那一面。 看他走入鬼木阵,我也想赶紧追上去。 可刚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就发觉挎包里的虚鬼表不见了,而同时我也听到鬼木阵方向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巨响。 “这声音跟那天在水库边上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难道这是虚鬼表发出来的?” 想着,四周忽然狂风大作,而且我也清楚的看到,风是往鬼木阵方向吹的。 不仅如此,我的体温也流失的很快,不久就冻得直打冷颤。 看着鬼木阵外的草木大片的开始枯萎,那些人留下的蕴气也都统统随风而去,我这才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把虚鬼表打开了,他这是要毁了这里的一切。” 区区几分钟时间,枯死的草木就披上一层白霜,我也冻得嘴唇发紫,几乎站立不稳。 忽然,我耳边传来了他的悠远声音。 “不是让你赶紧走吗?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想死吗?”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吞了她的蕴力,但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先是趁她炼丹沉睡之际取走了尸丹,随后就企图用武氏地产的罗刹海市局让她迷失,从而化散她身上的蕴力,结果你失败了,你不甘心,所以就用云顶的风水局来继续作恶,不料她醒过来了,你知道她会来找你的麻烦,所以就打算用诈死来蒙混过关,其实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也根本不在乎朋友的性命,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小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也瞬间把我吹出去了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咬着牙爬起来,继续朝鬼木阵方向走去,不料又再一次被吹了出去。 我很清楚自己无法阻止眼前的这场杀戮,毕竟实力悬殊太大,杯水难救车薪。 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看着这帮人去欺负一个初来乍到势单力孤的女人。 “陆忘声,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这是鬼木阵,九五纲位上有阵眼,三七常位上是山核桃鬼木,烧了鬼木,鬼木阵土崩瓦解,你听到了吗?” 话音刚落,就听一大片摧枯拉朽的声响,远处的鬼木纷纷倒地,冥火的热浪也扑面而来,烧焦了我眉毛,灼伤了我的脸,我也马上捂着脸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来。 没多久,我周围就再次充斥了凉意,我还感觉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迅速跑向了远处。 虽然我脸部被灼伤,暂时无法看清到底是谁救了我,但是从这个人身上发散出来的味道我就能知道是她没错了。 她抱着我一直狂奔出去近十里地之后,忽然才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地上。 爬起来的时候我也模糊的看到,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几次都没成功。 egw 我心急火燎的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大声的喊问:“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 说话的时候,她也脸色惨白的看着我,不久就低声问道:“他把虚鬼表拿走了对吧?” “对,他回来了,我根本拦不住他。”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说当初是我杀了他你会信吗?” “可他没死,他回来了。” “你走吧!你能帮我做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 “可他们都说尸仙是刀枪不入钢筋铁骨的,是根本打不死的对吗?” “我只是累了,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你骗不了我,我知道鬼木阵有多厉害,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我去求他,他是我爷爷,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他一定会听我的话的。” 看我说完就要走,她也猛的把我拉了回来。 “他心里虽然还有你,但是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你会死的。其实在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虚鬼表不是无缘无故就到你手上的,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第47章 破阵(下) “你是说是我害了你?” 她摇摇头回答:“不,虚鬼表是通灵的青乌宝器,是我和植创造出来的东西,除了我和他两个人以外,任何人都不可能让虚鬼表动起来,因为它识主。” “我就是你嘴里说过的那个只会淘气捣乱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王植?” “你终于开窍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爷爷王越也不能打开虚鬼表了?” “对,所以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肯定还会来找你的。” 刚说到这里,我忽然就听到了有脚步声快速靠近。 回头看去,就见到一条熟悉的身影边走边说:“这回盗祖一洞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他们中间除了风水师以外,还有两个茅山鬼道的道士,化名韩祝的盛彦华就是其中之一。” “柳新一?你也是来杀她的吗?” “我要是来找麻烦的,还会让你听见我的脚步声吗?对了,这个鬼木阵用了五年时间才成阵,整个和平寺周边一共栽种了两万八千棵,而且鬼木的位置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死掉的老僧就是其一。” “两万八千棵?你的意思是说她走不出去了吗?” “鬼木阵就是为她精心准备的,怎么可能让她走出去?” 说着,他随手丢给我一个纸团,随后就一边往远处走一边说:“送她离开这个人心狰狞的城市吧!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听他话里有话,我也赶紧捡起纸团打开来看。 而当我看到纸张上的一笔一画,这才不禁自语:“这个柳新一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他为什么要帮我?” “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是鬼木和阵眼的分布图,我们快走吧!” “如果我不走会是什么结果?” “鬼木都是接地气的物种,只要你的蕴力渗透到地面以下,鬼木马上就能全部吸收掉,你会感觉越来越累,直到浑身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你从哪儿了解到这些的?” “万变不离其宗,风水局和玄门阵法其实都是风水术,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说完,我就把她扶了起来,可此时她忽然挣脱了我的手,惨笑着说道:“地图给我,你赶紧离开吧!” 看:m正p|版章节{上r “你又想干什么?” “鬼木终究也是木,只要用一把火就能烧干净的,想抓我没那么容易,看我怎么玩死你们。” 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几棵鬼木浑身爬满了黑色的火焰,不久就纷纷化为了灰烬散落在地。 说实话,我在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魔术一般的玄幻场面,而一想到自己今后很可能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就多少有些激动。 远处不时的传来一声声的惨叫,而她只是一直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动过一步。 小心的循声找去,不久我就看到了一具烧死在鬼木上的尸体,看着尸体慢慢成灰,我也顿时打了个冷颤。 “斗风水会用到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这才是斗风水最高的境界,万物都有气数,生死也有时间,能够掌握这些本事,天下横行就真的不为过了,青乌,你究竟是有多么的霸道?” 鬼木阵在一点点的被蚕食,她的脸色也在慢慢的恢复中。 东边的山头慢慢白亮,我也看到了更多漂浮在空气中的黑灰,再看看周围的一切,就跟发生了一场恶战无异。 忽然,她开始左右扭头谨慎的观察,同时我也听到了沙沙的动静。 “是虚鬼表的声音,他就在附近。” “他是你最敬重的人,你不想帮他脱离苦海吗?” “当然想,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他,也不知道如果你和他打起来我到底该帮谁。” “那你就趁早滚蛋吧!免得待会儿碍我的事儿。” “我求你尽量不要伤害他好吗?” “如果你换做是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此时她却忽然又微微一笑说道:“去找他吧!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尽量避免跟他发生冲突,我会暗中帮你,我知道分寸。” “他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还会放过他吗?” “如果今天不是你在场,我可能真的就葬身在鬼木阵里了,这是我欠你的。” 我没有说话,笑着跟她点点头之后就循声找了过去。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捧着虚鬼表穿行在满是黑灰的林行间。 “看来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您老,要不然您也不会被鬼木阵乱了魂魄。” 想着,我也小心的朝他走了过去,而他看到我的时候,忽然就大声的笑了起来,继而像个小孩子似的说道:“你是王刀,我见过你。” “爷爷,我是刀子,咱们回家吧!” 说着,我也小心的从他手上接过了虚鬼表,同时我也看到他的手掌上满是黑色的小洞。 “它咬我,我也咬了它。” 听他忽然指着虚鬼表说话,我也赶紧扭头朝她之前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此时我忽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四周环顾了一圈,最终也没有能找到她的影子。 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而等我再次回头看向爷爷的时候,却看到孔灵紫正扶着他走向了远处。 不久,我的身后也传来了一个声音。 “王刀,你说这些老人家折腾来折腾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头看到是柳新一,我也马上笑着回答:“老人家动脑子搞事情,害的我们这些小辈提心吊胆,这种日子反正我是不想过了。” 说话的时候,我手上的虚鬼表也猛的抖了一下,而此时柳新一的慌忙后退了几步,险些就摔倒在地。 “喂喂喂!你赶紧把那个鬼东西收起来,我一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它又不咬你,你怕什么?” “它不咬人?那你说一位斗脉级别的风水大师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我的老师跟我说过,风水师最厉害的不是手段,而是他们手里的宝器,现在看来这话真的没错。” “你的老师又是哪个人物?” “不告诉你,对了,赶紧回去洗漱一下去找武人杰报道吧!他说燎原市要变天,看来这回是真的变了。” 第48章 第一单生意 两小时后,武人杰的办公室。 刚一推开门,就见到武人杰笑着走了过来,同时还指着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穿着非常时髦的女人介绍说:“刀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还没等他说完,我也忽然和女人对望了一眼,我们两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是你?” 问话的时候,女人也友好的把手伸了出来。 “王刀先生你好,我是由魅。” “我在刘教授家里见过你,只是没想到你也看见我了。” “能相遇就是缘分,江南盗祖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盗祖?” 惊讶之余我也瞟了一眼武人杰,此时他也点点头同意了由魅的说法,随后我就又听由魅继续说道:“名字虽然不好听,但盗祖做的事儿却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内部出现了点变故,所以...” “一点变故?你倒是挺沉得住气!” 此时由魅也笑了笑回答:“盗祖这个名号始于唐代,是皇帝御封的,目的就是震慑那些民间的散盗,让他们不敢胡作非为。盗祖吸纳了很多知名的风水师,青乌王越老先生就是其一,只是我才疏学浅没有能力去管束一洞,所以才让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说到这里,武人杰也帮衬着说:“江南盗祖的初衷是保护文物不受侵扰,跟地方上关系密切,可因为有能耐的风水师辈出,所以管理起来难免会出现疏漏。现在是金钱社会,人人无利不起早,再加上内忧外患,江南盗祖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了,所以由魅小姐压力很大,特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帮她。” “武老板说的在理,现如今我心头最大的一块儿心病一洞已经栽在了你手上,我想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能胜任一洞之主这个位子了。” 听他们一言一语,我也笑着问:“敢情你们一直都在看戏?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人不是我,你们是否还会这么说呢?” “王刀先生你多虑了,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不过我也不会勉强你加入盗祖,我今天出面只是善意的邀请,不过选择权依然在你手上,希望你好好考虑,对了,你也可以到各洞实际考察一下,如果我所言有误,你马上可以报警抓我。” 此时武人杰也给我递来几个档案袋,我接过档案袋的时候,他也忽然严肃说道:“这几份档案以及之前我给你看的盛彦华的档案,都是江南盗祖这几年来要通缉的对象,遗憾的是我们没有那个本事,只能坐视这些人继续胡作非为。” “我给你时间考虑,想通了可以随时给我来电,我等你。” 由魅边说边再次友好的和我握了手,之后就有些怅然的离开了办公室。 m…(& 看着由魅离开,武人杰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称赞说:“你小子真的可以的,二十多年时间一直无人能敌的一洞,一宿时间在你手里土崩瓦解,你小子一战成名了知道吗?” “韩叔,其实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以啊!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踏实的在武氏地产上班了,还是一开始我跟你说的,你来也行不来也行,有事必须到场即可,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笑着回答。 “那好,真没问题的话你就去处理一下这个案例。” 说着,他就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资料交到我手里,随即就又补充说:“锦山花园底商203号有家画廊,画廊的老板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名叫武鹏举,最近他生意不好,诸事不利,所以麻烦你去他那儿看看,事成之后酬金十万。” 我低头看了看资料,摇摇头回答:“我相信这十万块钱绝对不是那么好挣的。” “你先去看看再说嘛!不行我就换别人去。” “免了,如果我入职武氏地产的第一个任务就泡了汤,你叫我以后如何在业内立足?”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还给小警察苏庆去了个电话。 “喂!是苏警官吗?” “刀子?” “对,严警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肋骨断了两根,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个陈清呢?” “哦,她的情况不太好,我只听说她的小命勉强算是保住了,对了,七局的人已经把她接走了,说是要找个更好的医院。” “知道了,麻烦你转告严警官,这两天我比较忙,过两天我再去看望他。” 电话挂断,我也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胸口疼的厉害,于是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掀起来看。 我的胸口有一大片的淤青,伸手碰了一下,我感觉骨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的比较严重。 寻思这伤暂时也没什么大碍,所以我想还是先去锦山花园看一眼再说。 可谁知等我到了那家画廊外,一眼就看出了这事儿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搞定的。 画廊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一条步行街的一侧,门脸面东背西,看似也没什么不对。 可画廊门脸正对的却是一幢高二十层的大楼,这栋大楼也完全遮掩了画廊所在这栋楼的风势。 最关键的是,画廊面前的这栋楼外部纯金属结构,总体看似一把大刀,而刀锋也正好就冲着画廊所在的锦山花园楼。 再看锦山花园楼,面东背西呈现圆弧形结构,就好似一个人要用手去接住这把锋利的大刀。 “本来就比人家挫一截了,还想空手接白刃,这不开玩笑吗?锦山花园里的商户和住户要能发达就怪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呐!” 想着,我也直接推开了画廊的大门走了进去,可刚一进门就跟一个和我岁数差不多大的男子撞了个满怀,同时我也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子汗酸味儿。 “你瞎呀?”他瞪着眼睛问。 “你身上一股子倒霉气,火大,焦虑,看你的脸色似乎肠胃也不大好吧?” 我笑着回答的同时,这小子也接了个电话,而等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之后,我也瞟了一眼来电号码,随后就继续笑着问道:“你就是武鹏举?武人杰的侄子?” “你,你是王刀先生?” “正是。” “恕小弟眼拙,冲撞到了王刀先生,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你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干嘛去?” “我画廊里的一个画师住院了,家属张嘴就要三万块,画廊开张还不到两个月,这都已经是第二个了,后天我的老师就要带人来这里参观,您说我忙的过来吗?” “实话跟你说吧!你这画廊风水差的很,没死人就算不错了,个人建议你马上挪地儿,要不干脆关门好了。” “不行,临时换地儿根本来不及,怎么也得等到老师走了才行,王刀先生您就帮帮忙,让兄弟先过了这关再说。” 看他苦苦哀求,我也白了他一眼,随后思考了一下问道:“你的老师后天来参观对吧?” 他点点头,随后我就把他的头扭向了大门口,继续说道:“我给你今天明天两天时间把这个大门改成朝北的转门,那样一来应付一时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过后你必须要马上搬走。” 第49章 百鬼夜行图 “两天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点儿?”武鹏举吃惊的问。 “别废话,赶紧去找人吧!我去四处看看。” 武鹏举知道轻重缓急,低头思考了一下,这才大声招呼:“萧画师,你带王刀先生四处走走,我出去办点儿事。” “好的。” 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和我年岁相仿,但略显病态的年轻人拿着画笔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两人相互观察了一下,这个姓萧的画师才笑着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萧逸宸,鹏举的同学。” “哦,我是王刀,武氏地产的风水师。” 友好握手的同时,我也细细的嗅了一下,不久就笑着问:“这间画廊是你和鹏举一起办的?” “对,我们五个同学一起经营的。” 我点点头,随后就继续问:“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是生病了吗?” “哦,最近一段时间肠胃不好。” 一屋梁为纲,柱为常,门橱为眼,地墙为血肉,肠胃是血肉的一部分,肠胃出了问题,地墙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能带我去你们的画室看看吗?” “好的。” 跟着萧逸宸来到了画室,推开门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幅几乎占满了整面墙的巨幅壁画。 壁画的内容是百鬼夜行,画风极为生动,可在我看来这幅壁画却另有深意。 “萧画师,这幅百鬼夜行图是你们画的吗?” “哦是的,是我们五个人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画的,不过还没等画完,我的那三位同学就先后生病住院了。” “哦?跟武鹏举要钱的难道就是你们的同学?”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脸色也忽然极其的难看。 “萧画师,说句实在话,这幅画画的真的很棒,不过要站在风水师的立场上来说,这幅画真的不适合存在。” 听我这么说他明显有些意外,而看到他疑惑的样子,我也赶紧解释说。 “每个宅子都有风水,都有代表了风水的保宅鬼神存在,而风水是讲究平衡的,风水一旦失衡,住在宅子里的人就会出问题。” “您是说这幅画影响到了画廊的风水?” “对,阴阳也是风水,是需要平衡的,神携风,鬼带水,你们画的这幅画加剧了宅鬼水势,所以这才是你们生病的主要原因。” 说着,我也慢慢的朝百鬼夜行图走了过去,可还没等我的手碰到壁画,我挎包里的虚鬼表忽然就沙沙的响了起来。 “蕴气?这幅画怎么会有蕴气?” 带着一丝的吃惊,我也伸手去摸了一下壁画,一瞬间,我的体温迅速降低,而虚鬼表也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 我猛的撒手后退了两步,不久就回头问萧逸宸说:“这面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是个杂物间,怎么了?” “带我去看看。” “杂物间脏兮兮的,有什么可看的?” “我想看看,有问题吗?” 他没有回答,随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等跟他绕到杂物间的时候我也发现,杂物间的大门是两扇厚实的不锈钢门,锁扣上穿着一条大铁链子,一把大锁足有手掌那么大。 “这杂物间里到底有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问。 “画廊的杂物间能有什么?无非不过就是画板画笔之类的东西。” “开门,我要进去看看。” “杂物间的钥匙在武鹏举手上,画廊刚开的时候这里还没上锁,是半个月前才锁上的。” “难道你们就不关心为什么要上锁吗?” “全心作画,把自己当做画里的人物,那样才有意境,画才有魂,才有生命,所以除了作画以外,别的我什么都不管。” “这就是艺术家的追求?”我笑着问。 “这不是追求,是信仰,兴许就跟王刀先生对风水的态度差不多是一种概念。” 我懂他说的这种信仰其实就是一种痴迷,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走火入魔了。 一边想我还一边用力的撑开不锈钢门往里面看,无奈里面太黑,东西又多,我根本就看不到壁画那面墙的后面到底有什么。 “武鹏举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一边瞧一边头也不回的问,可等我问完却迟迟没有听到萧逸宸的回答。 猛的扭头看过来,这才发现他早就没了影子,找了一圈才知道他又一声不吭的回了画室。 看着他用画笔细细的描绘壁画上的鬼脸,不时还冷冷的咧嘴笑一下,我也不禁打了个冷颤,拿起电话拨通了武人杰。 “喂!这间画廊的问题大了去了你知道吗?” “要是小事情就不劳你亲自走一趟了。对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越已经回岭南村了,盗祖撤销了对他的通缉。” “尸仙呢?有没有关于她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一定是有个大人物干预了此事。” “大人物?你是说孔灵紫吗?” “孔灵紫?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那天晚上她出现过,怎么了?” “她就是当年寻地纲行动的带头人,而且那年行动的时候她就失踪了,十二年时间内没有人再见过她,好多人都说找到了地纲,从此再也不出来了,也有人说她已经死了。” “我觉得我们这些小辈儿不该掺和老一辈儿人的恩怨,这种没有结果的结果兴许才是最好的结果。还有,为什么你忽然又扯到了这些上面了?你为什么回避这画廊的问题?” “我没有回避,我是在告诉你画廊的事儿跟老一辈儿人也有关系,当然这里说到的老一辈儿并不一定非是王越他们,总之你自己小心吧!” 电话嘟嘟的挂断了,我心里也把武人杰的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骂了一遍。 人一火气大了瞅什么都不顺眼,而正巧这个时候武鹏举带着干活的工人们回来了。 我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一旁,瞪着他的一双小眼睛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画廊的杂物间里有什么?” “没,没什么!”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存放在杂物间里的东西恐怕才是你们老师带人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第50章 画廊风水的弊端 武鹏举支支吾吾的不想说实情,左顾右盼之余他还不时的往我脸上瞄两眼,过了好半天才回答:“王刀先生,您就帮我撑到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了,到时候酬金再加一倍,您看如何?” “你觉得老子稀罕你这两臭钱吗?”我没声好气的问。 “不稀罕也无所谓,您要不乐意帮我,我可以找其他的风水师来帮忙,我就不信二十万买不来两天的安宁。” 虽然当时我很看不惯他这副嘴脸,也想暴揍他一顿之后一走了之。 可仔细一想,能让虚鬼表产生剧烈反应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凡物,所以我心里还是很好奇杂物间里到底藏了什么蕴气十足的宝贝的。 想到此处,我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实跟你说吧!别说是二十万了,你就再来二十万,整个燎原市也没有一个风水师敢接这个活儿,而且两天时间内再找一个能胜任的风水师来也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嘛!您就什么都别问,把这钱踹自己兜里不就完了?” 一边说他也一边把一张银行卡塞进我兜里,随后小声的在我的耳边念叨:“密码六个六,二十万我预付了,谢谢您帮忙。” 我一把把他推到一边,之后就指着画廊的大门口吩咐说:“画廊大门正对的大楼呈刀型,刀锋正对大门,主有血光之灾,转门外框圆滑如盾,能有效避开刀势,而门庭朝北为的是采气,不过最多只能扛一周时间。” “时间足够了,谢谢王刀先生指点迷津。” 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而等他接通了电话之后,脸上嬉笑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什么?老师后天来不了了?要下周才能来?哦哦,那好吧!好吧!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挂断了电话,武鹏举猛的就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原地转了几圈之后,目光忽然就又瞄到了我身上。 “王刀先生,哦不刀哥,我老师后天来不了了,要下周三才能到,八天时间,您要帮我把这八天时间扛过去。” “没问题,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酬金加倍。” 武鹏举一咬牙,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才笑着回答:“风水师来钱就是快,我几年的血汗钱这么几秒就易主了。我答应你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好了。” “门庭改成这样最多只能扛一周,如果想再坚持的久一些,那就要把门脸全部做成光滑如镜的不锈钢板盾形结构,当然这只是第一项。” “那第二项呢?”他追问。 “去订做一个跟这栋楼差不多大的气球,把气球放在两栋楼之间,要求气球必须反光,从而制造一个回避刀势的假象。”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订做,还有第三项吗?” 看他略显心虚的目光,此时我也笑着摇摇头回答:“外部暂时就这些了,至于说内部需要怎么改,那得等我看完之后才知道。” 说完我就大步走进了画廊,而武鹏举也满脸堆笑的跟了进来。 进门之后我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就横举着双手跟武鹏举说:“房子越大,结构越复杂,保宅的鬼神就越多,风水就越容易出问题,所以也就需要更多的人住进来平衡阴阳。” “更多的人住进来?”他疑惑的问。 “不是真的让他们住进来,只是帮你撑撑场面,这两天你就花点钱雇些人经常来画廊里走动吧!” “那最少需要多少人呢?” “去数数有多少根房梁多少根柱子,它们的总和就是你需要的人数。好了,就这么多了,你现在总可以跟我说说杂物间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了吧?” “你怎么知道是宝贝的?” “要不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会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儿吗?” “刀哥说的是。” 说到这儿,他忽然就严肃的小声问我:“那刀哥您能猜到是什么宝贝吗?” 我笑了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回答:“别看你做了这么多,这个宝贝你未必享受的了。” 说完我就走向了画室,武鹏举则是稍微愣了一会儿才跟上来。 看着一脸诡异笑容的萧逸宸还在细细描绘那幅壁画,我也扭头指着他问武鹏举说:“你那几个住院的同学出事儿之前是不是也都是这个样子?” “对。他们就跟着魔一样,整天去描那幅画。” “那你怎么没事儿呢?”我一边问一边还贴到他身上深嗅了一下。 “你在闻什么?”他惊讶的问。 “当然是闻闻你身上有没有死人的味道了!其实往往病的最重的人才通常什么都感觉不到你懂吗?” “你不要吓唬我!我不怕!” 看他虽然故作镇静,但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的模样,我也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锁骨下方的软肉。 此时,他忽然就哎呀一声,马上就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碰的那条手臂,吃惊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qf “我有个大概的猜测,说出来你听听对不对啊!” 看他没有回答,我也继续说道:“大概就是在画廊开张之前,也就是两个月前,你就是用这只手怀抱着那个宝贝来到这里的,那个宝贝当时还滴着水,大概是个这么长的筒状物,我想应该是一幅画吧?” 一边说我还一边伸手比划了长度,而此时武鹏举的脸色也变的铁青,马上就非常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都看到了?” “我都说了我是猜的,看把你吓的。”我笑着回答。 看他依旧抱着手臂没有回答,于是我也接着说道:“你寻思把宝贝藏在脏兮兮的杂物间才会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可不巧的是宝贝还是被人给发现了,于是你的同学不久就住了院。” “他们住院不关我事儿。”我连忙解释说。 “我知道不关你事儿,但是怪事儿发生之后你就害怕了,所以才把那个东西锁了起来对吧?可你根本不知道别的人只是受了那个东西气场的影响而生病,而你却是因为直接接触了那个东西不久就会死。” 第51章 青龙纹 听我说到死字,武鹏举也假装无畏的一笑说:“王刀先生您就别开玩笑了,不就一张明代的古画吗?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画能害人的。” “世间万物都有气数,你可以把这个气数理解为生命和存在的时间,一张古画存在了上百年,这本身就是气数绵长的佐证,另外,古画经历过什么?它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在什么地方保存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也许是我说的这些话偏重了对古画鉴赏和年代的判定,此时武鹏举也忽然小声问道:“那王刀先生能从画面上看出这些东西吗?” “你说呢?” 看我眼神坚定,武鹏举也再三思考,不久就示意我跟上,随后我们就来到了杂物间外。 武鹏举四周观察了一下,之后就取出钥匙小心的打开了门锁,而进门之后他又反锁了大门,随后才带我来到一个老式保险柜的跟前。 保险柜外皮锈迹斑斑,伸手一摸我还发现外皮上很潮湿。 杂物间通风良好,大部分物品都没有泛潮,唯独这个保险柜是这个样子。 观察期间,武鹏举也小心打开了保险柜,而此时我挎包里的虚鬼表忽然再次尖锐的响了一声,武鹏举也连忙捂住了耳朵。 “什么东西在响?”他惊讶的问。 “是我的罗盘,它已经察觉到了保险柜里这幅画的诡异。” “哦,那您的罗盘一定也是个古旧的宝贝了?” “这个不劳你操心。” 听我冷冷的说话,武鹏举目光中的贪婪也随即消失,不久就见他从保险柜里翻出个油皮纸画筒,双手捧着跟我说:“那幅画就在里面,您确定现在就要看吗?” “打开。” 没有片刻迟疑,武鹏举马上就取出了古画并小心的打开来让我看。 从画面的内容上我也可以判断出,此画是一幅海图,看模样好像还是福建沿海周边的样子。 海图上有非常明确的标示和数据,所以绘制海图的人必定亲自带人测量过这些距离。 除此以外这幅海图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之处,可此时虚鬼表却依旧还在沙沙的响个不停。 我把鼻子贴了上去用力的嗅了一下,海图发散出的气息也顺着鼻腔钻进了我的口中,我抿了抿嘴,心里暗自琢磨。 “蕴气略咸而潮湿,这是长久处于无风有水下蕴之地的缘故,此图极阴,凶邪味道强烈,武鹏举不能长时间拿着它,否则必会让这极阴之物乱了心神。”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说道:“收起来吧!我已经看仔细了,出去我再跟你说。” 说罢,武鹏举就迅速把海图卷了起来,而就在他卷动的同时,我忽然就看到海图的背面还有非常工整的图案,并且图案的某些细节我还很是熟悉。 “等等,让我看看海图的背面画了些什么。” 武鹏举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再次把海图打开,翻过来让我仔细的看了个清楚,而我看清楚图案的一瞬间,脑子里忽然就嗡的一声响。 orf正¤n版首@b发◇☆* “水势跨越上百里直冲西南,风势凸显出了连绵起伏的龙形大山,水环风而居,风水蕴气由陆上入海,这是青乌纹饰青龙纹,五象之一的第三象。” 第三象的出现让我很是意外,它的出现也让我忽然想起了陆忘声脸上的离鸟纹以及虚鬼表上的麒麟纹。 离鸟纹凸显出的是内陆的一处群山合抱之地,中央山体高峻,海拔至少三千米以上,两麓山体渐缓,犹如离鸟朱雀横卧,如果我没猜错,离鸟纹所显示的地方应该就是云藏交界的某处。 麒麟纹和离鸟纹大不相同,虽然麒麟纹凸显出的大山同样高峻,但海拔却远不止三千米,我想至少也在五千米朝上,而国内有这种地形的地方只有尼泊尔和西藏的交界处。 另外,麒麟纹凸显出的山体比较孤立,宛如一只神兽麒麟傲视四方,山体的东南有一处绵长水脉先是自西向东奔流,而后又斗转蛇形的拐了个大弯,最后才又恢复了起先的流向。 “象位风水宝地通常只会出现在龙脉上,而目前出现的三个纹饰所记录的就是三条龙脉的某处,龙脉彼此之间毫无关联,那这三处象位风水宝地也就不应该有什么联系了。” 看我沉思继而还到了发愣了地步,武鹏举也慢慢的卷起海图,轻轻戳了戳我的肩膀小声问:“王刀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这张海图真的很值钱,我愿意穷尽我所学的本事来好好保护它。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您直说无妨。” “你是老师叫什么名字?他是哪里人?” “哦,他老人家是国内知名的山水画师,姓云名荒,南京人。王刀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在你的老师来之前,我打算在你的画廊住下来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您不嫌弃这里的压抑和无聊,随便住多久都随意。” “谢谢。哦对了,你的住院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说呢?他们一直不肯吃东西,整天就想着回来继续完成那幅百鬼夜行图,医院的大夫都说他们这是为了作画走火入魔了,其实身体状况还算是可以的。” “那幅百鬼夜行图应该不是你们一时心血来潮才创作出来的吧?” “王刀先生慧眼如炬,百鬼夜行图真的不是我们的创意,是画廊刚开的时候,一个过路的风水师的提议,他当时说的跟您之前所说的内容大致类似,只不过他没建议用盾势去化解刀势。” “而是用水让刀势无懈可击,所以他才片面加强了此处的水势,从而使得你的画廊人迹寥寥,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他做的也没什么错,因为这样做对于古画来说显得更安全一些。对了,这个风水师叫什么名字?也是武人杰推荐的吗?他现在人在哪儿?” 武鹏举听完摇摇头回答:“他是过路的,跟我叔叔没有关系,他也没说名姓,也没收钱,对了,他说最近半年时间内会在岭南村落脚。” “你有他的照片吗?” “有,我们五个人跟他合过影。” 说着,武鹏举就开始翻手机里的照片,不久就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的一个老人让我看。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我的眼睛也忽然瞪大了,不由自主的就惊叹道:“是他?” 第52章 老鬼揭秘 “王刀先生认识他?” “对,之前跟他见过几面,这个人也很厉害的。收好古画,咱们出去说。” 看着武鹏举转身卷起古画又放进了保险柜里,我也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的思考。 “老鬼陆忈,你当真是无处不在呀!你处心积虑的寻找五象纹饰的线索是为了什么?你还在继续当年寻地纲的使命吗?” 想着,我也扭头跟武鹏举交代道:“最近几天你就按我之前说的去布置,你听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画室和杂物间,包括你的朋友萧逸宸,听懂了吗?” “可我劝不住他呀!” “怎么劝说怎么做是你的事儿,我要去趟岭南村,在我回来之前你也不要再碰这幅画懂吗?” 他点点头,随后我就从虚鬼表上扣下一块儿漆皮交到他手里,继续叮嘱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把这个东西吃下去,你记住了,不要再碰那幅画,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没有再跟武鹏举废话,我马上就出门打车回了岭南村老家。 一路上我也无心留意身边的一切,进村之后就直奔老宅而去。 阔别多年,老宅也多了几分萧条,不过因为我时不时回来打扫的缘故,所以老宅才没有变成废墟。 慢慢的走到爷爷的卧房外,此时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师兄呐!你我都爱上了那个女人,为了她我们连命都不要了,你说我们这么做真的值吗?” 这是老鬼陆忈的声音,只不过他问完之后我却没听到爷爷回答。 小心的来到门外,我继续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谁知刚把耳朵贴到门上,房门就忽然打开了,老鬼也二话不说就把我薅了进去。 原本我还想跟老鬼掰扯几句,可忽然看到呆坐在炕头上的爷爷,爬到嘴边的话也顿时就又咽了回去。 “爷爷他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鬼瞪着眼回答。 “孔灵紫呢?” “你说谁?孔灵紫?你见过她了?”老鬼非常惊讶的问。 #}{ “对呀!那天在和平寺后山的灵塔内那个女人亲口说她是孔灵紫的。” “胡说八道,孔灵紫十二年前就失踪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再见过她。” “盛彦华和她在一起。” “谁?盛彦华?你见鬼了吧?” “什么意思?” “他死了,十二年前从象位宝地里出来之后不久就死了。”老鬼说话明显有些激动。 “我知道他确实已经死了,要不然他的身体就不是乌鸦组成的了。” “盛彦华师弟生前就非常喜欢乌鸦,他跟乌鸦有很深厚的感情,特别是那只鸦王。” “你是说那只鸦王是他养的?不是孔灵紫的?”我惊讶的问。 “你想让我跟你说多少遍?孔灵紫还身陷在地纲里生死未卜,她是不可能出来的。”老鬼继续强调说。 问题忽然变的严重了,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孔灵紫,那她又是谁?难道是盛彦华控制下的傀儡?她的出现就是为了跟我套近乎,干扰视听的?如果是这样,那盛彦华的目的又是什么? “盛彦华是怎么死的?” 听我忽然这么问,老鬼也猛的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答:“我们出来之前他就已经受伤了,再加上染上了尸仙的气毒,所以出来之后没挺多久就不行了。” “尸仙本来就是活生生的人,是她带你们离开象位风水宝地的,你们出来之后没有求她救人吗?” “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尸仙的蕴力那么恐怖,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尸仙已经因为成了尸丹而陷入沉睡了。” “那盛彦华还不得恨死你们两?” “师兄都把尸仙的尸丹给他服用了,我们尽力了,如果他还要恨我们,那我们也没办法。” “等等,你是说尸丹让盛彦华吃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对了,难怪我觉得那只鸦王身上的蕴力和陆忘声类似,敢情就是因为盛彦华吞了尸丹的缘故。对了,江南盗祖和七局是什么关系?” “盗祖就是七局,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特殊单位,因为国内好些警察破不了的案子盗祖的人都能告破,所以才有了七局这个特殊的名字,而相比之下七局比盗祖这个名字顺耳多了,再者说了,谁不想加官进爵财源广进?没了我们这些人他们能做的到吗?所以只要我们不惹出太大的乱子,上头是绝度不会理会的。” 到此我也才恍然大悟,才知道这些神秘的江湖人物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情他们都是有靠山的。 “帮人加官进爵聚敛财富只是风水师最基本的手段,但却是最适应这个社会需要的手段,也难怪爷爷一直跟我说小钱能活命不碰大风水,因为这句话才是这个社会的生存之道。” “你是青乌王家的独苗,师兄这么训教也是为了你好,可你却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非要钻进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里来。” “你以为我想钻进来呀?先不说这个了,我就问你,锦山花园底商画廊内的那幅百鬼夜行图是不是你叫他们画的?” “没错,是我叫他们画的,不过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你以凶制凶以暴制暴,弄的一个画廊阴气森森,五个人有三个人得了病,还说是为了他们好?” “那个东西就不该在他们手里,再说了,你小子看不出他们五个人里面藏了个高手吗?” “高手?你说的是那个叫萧逸宸的?” “没错,那小子身上鬼气森森,不像是我们见过的那些民间高手。”老鬼补充说。 “我觉得那小子是作画走火入魔了,可又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让人看的。” “你是被尸仙训教过的风水师,难道连你也看不出他的来路吗?” “他身上下蕴之气明显,可又不被下蕴所扰,此人修身养性的本事一定非常了得,我想他要不就是道门的人,再不就是佛门的人,佛教徒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而且我看的出他对那幅百鬼夜行图非常的投入,而佛教诸多派系中,似乎只有藏传佛教的教徒才有这种另类喜好。” 第53章 暗语合谋 老鬼点点头,没有反对我的说法,不久也拍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就算你有尸仙这样的老师,那最多也只能是让你少走弯路,你该经历的还是要经历,快点成长起来吧!青乌需要你。” 说到这儿,他回头看了爷爷一眼,继续道:“不论师兄以往做的事情对还是错,他终究都是我的师兄,是青乌的领袖,如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师弟的就更加不能弃他而不顾了,另外他也不能活着出现在岭南村人面前了,所以等他情况稍微好一些,我就带他离开这里。” “你要带他去哪儿?”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等他好起来,我要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暗算了他。” “那个自称孔灵紫的女法医说爷爷他老人家已经魔化了,已经是斗脉级别的高手了,这种级别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谁能暗算的了他老人家?尸仙吗?” “你跟尸仙朝夕相处,难道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做事一向是直来直去的,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坑人,我相信不是她做的。”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师兄、尸仙也不过就是两个稀松平常的人物。对了,从现在开始可就再没有人护着你了,你自己千万小心,遇到问题思考清楚了再行动,再不要像云顶小区的时候那么莽撞了。行了,你走吧!” 自打我认识老鬼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跟我这么语重心长的说话,而且我从他的表情以及眼神中也能看出,他内心深处还是有善良的一面的。 “陆仁爷爷,我此前一直认为您是坏人,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老鬼听我这么说之后,马上就微笑着说:“之前我对你那么冷淡,是因为我觉得你一无是处,是个累赘,不过现在不同了,你是个有蕴力的大相师了,而且有尸仙的帮助,我相信你一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走的更远。行了,你走吧!” 我走到爷爷跟前给他老人家磕了个头,抬头看到他根本就没在意我,心里也多少有些失落。 而就在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爷爷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指甲还在我的皮肤上用力的掐了几下,之后就一把抢过我的挎包,跟疯子似的摔打起来。 看到爷爷忽然失控,陆忈也赶紧去夺他手里的包。 此时我也掀开了被掐伤的胳膊,而看到伤口的形状之后,我的眼睛也忽然瞪大了。 “青乌暗语?” 爷爷给我留下的伤口是青乌独有的暗语,重叠三横是隐蔽或者不要声张的意思,之后的一条长横表示绵长而平缓的东西,大多是作为路来解释的,长横的尽头是个朝我这边的横勾,勾表示重伤或者暗算,距离勾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是个人字,整体的意思是说:不要声张,陆忈暗算我。 看懂爷爷暗语内容的一瞬间,我也小心的从兜里摸出了弹弓,装填了石子儿,随后就瞄准了陆忈的后脑勺,果断松手打了出去。 石子儿击中陆忈的瞬间,一股阴风忽然迎面吹来,顿时就让我站立不稳。 而此时,爷爷也忽然抱住了陆忈的脖子,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下去,就听陆忈一声惨叫,猛的把爷爷推到一旁,之后就捂着嗤嗤冒血的脖子夺门而去。 我见识过老鬼手上的力道,所以也赶紧跑到爷爷身边看他有没有受伤。 可还没等我碰到他,就见他忽然伸出右手喊道:“停下,别碰我。” 说完,他忽然就伸出左手猛的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可奇怪的是,此时我并没有看到他流血。 大约过了几分钟时间,爷爷才把插进肚子里的手收回来,而同时我也看到他手里紧握着一根银闪闪的灭灵杵。 灭灵杵上没有血迹,更没有任何污秽,光看它银闪闪的外表也能猜到,爷爷的肚子里空无一物。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爷爷无奈的一笑,回答:“我们师兄弟三人从象位风水宝地出来之后元气大伤,回到岭南村不久我就被一个藩僧给暗算了。” “那天和您斗风水的不是一个老道吗?” “人皮面具术是藩僧的绝技,他们可以化装成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人皮面具术?难道盛彦华也被藩僧暗算了?”我惊讶的问。 “对,我们三个人都被暗算了,他们用尸术把我们培养成了没有人味儿的活尸,逼我们对尸仙下手。” “那尸仙呢?她有没有被藩僧动过手脚?” “那帮藩僧虽然手段非常,但他们还没有能击败尸仙的能力,就算我拿走了尸仙的尸丹,他们也一样没有可能击败尸仙,因为尸仙是隐居在地纲里并保护地纲的青乌祖师,她是斗纲级别的风水师,是因为不忍看我们死在象位风水宝地里才走出地纲相救的。” “也就是说尸仙知道地纲的具体位置?” “对,跟着她就能找到地纲,所以她绝对不能活着,更不能让她再回到地纲里去。” “我听老鬼说您之前说过地纲是青乌的,是因为地纲是青乌人的圣地,所以才不能让藩僧涉足吗?” “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地纲里还有别的东西,足矣让国人陷入灾难中的东西。” “是王植留下的巨额宝藏对吧?” 爷爷没有说话,此时他忽然抓起虚鬼表,用陆忘声告诉过我的那种方式打开了它。 我之前见过虚鬼表被打开时的样子,可眼下虚鬼表的模样却跟之前大不一样。 眼前的虚鬼表如同是一件狰狞的武器,表盘像莲花一般绽放,而花瓣却是如同尖刀利刃一般的模样。 由于距离有些远,中央部分的样子我看的不太清楚,而就在我小心观察的时候,爷爷忽然就把脑袋放进了花瓣尖刀的中央,同时花瓣尖刀也忽然合拢,瞬间就把爷爷的脑袋切成了碎片。 突发变故之余,我也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可还没等我碰到虚鬼表,整个人忽然就被一股大力提到了半空中。 第54章 狰狞的武器 “死对于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听到背后传来极其熟悉的女声,我也忽然停止了挣扎,咬着牙问:“那你怎么不去死?那帮藩僧的目标是你,你死了就万事大吉了。”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也嗖的一声被扔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而还没等我爬起来,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就贴到了我的鼻子上。 “藩僧的目标是我,王越他们的目标就不是我了吗?还有,你是不是也想找到地纲?” “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要不是撞上了你,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斗风水。”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半天,不久才点点头站直了身子。 “我看的出你说的是实话,但我不敢保证你以后也不会打地纲的主意。” 说话时候,远处的虚鬼表也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此时死在旁侧的爷爷却只剩下了一身空空如也的衣服。 “你做了什么?我爷爷的尸体呢?”我大声嚷道。 话音刚落,就见虚鬼表嗖的一身飞到了她手中,就听刺啦一声响,虚鬼表也再次露出了凶相,同时她也忽然转身拿着凶相毕露的虚鬼表猛的扣到了我的头上。 最g●新f章nt节)上b‘*u 一瞬间,我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我的双眼也无比惊恐的盯着锋利的刀尖,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脑袋被切碎的痛感始终没有降临。 我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不久她也歪着脑袋盯着我的眼睛问:“吓坏了吧?” 看我没有回答,她也继续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说你是只猛兽吗?” 我依旧一言不发,此时她也忽然一笑,继续说道:“虚鬼表是通灵识主的古器,它会在主遇到危险的时候护主,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它也会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挺身而出,所以那天晚上你才能平安的离开鬼木阵。” 说完,她就拿开了虚鬼表,虚鬼表也慢慢的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我却是胃肠忽然恶心,转身冲出了屋子。 我趴在院子里呕吐了很久,直到胃里再也没有能吐出来的东西。 她随手给我递来了纸巾,不久才叹口气说道:“我之前真的想过一走了之,因为我觉得我走了你也就安全了,可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忽然又放心不下,生怕你这个愣小子又惹出什么事儿来,所以我就又回来了。” 说着,她也轻轻的把虚鬼表交到了我手里,而此时我的手也一直哆嗦个不停。 “你早就知道整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才把蕴气留在他们身上的对吧?” “对,在每个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身上种下蕴力,我就可以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当然,那个鬼木阵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那虚鬼表每次沙沙的响,其实都是在提醒我危险靠近了,让我赶紧远离对吧?” “王越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他不是还给你留了十二条砂相口诀吗?可惜的是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啊!” “我一开始要听爷爷的话,或许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后悔还有什么用?” “谁说我后悔了?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周围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哦对了,我在那间画廊里发现了第三个青乌纹饰青龙纹,因为你太强大了,那帮人在你身上摊不到任何便宜,所以他们就把目标转移到了五象纹饰上。” “靠五象纹去推演地纲所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再说了,五象纹是明代的青乌风水师留下来的东西,时过境迁,风水蕴气早就都变了,想要依靠古老的五象纹找地纲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也是有概率能找到的对吧?而且因为五象纹指向了地纲,所以你才抹去了虚鬼表上的麒麟纹对吧?如果我没猜错,我手机里的离鸟纹也是你抹去的对吧?” “那个地纲真的不能让人知道,一个人知道之后天下人不久都会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能权衡其中的利害,帮我保守地纲的秘密。” 说到这儿,我也起身朝屋里走去,不久我就把爷爷留下的那一身衣服抱了出来,用打火机点燃了。 看着火光,我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而她却是不时的用一根小棍儿挑挑燃烧的衣服,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你死了我也就不记恨你了,你们这些小辈儿不知道江湖水的深浅,犯了错也情有可原,要再跟你们计较这些,那我就也是小孩子了。” 看着衣服慢慢的烧成了灰烬,我对岭南村也彻底没有了留恋。 虽然锁门的时候心情依然沉重,但那时我心里却没有再泛酸,兴许是因为我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的缘故。 乘车从岭南村返回燎原市的一路上,我除了回忆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经历的美好时光之外,还在想如何把那个招人眼球的青龙纹毁掉的事情。 很明显,青龙纹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只是因为画廊地处繁华闹市区的缘故,那帮好事者的动静才没闹的太大,不过早早晚晚这帮人都会动手,而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将会相当的严重。 想着,我也扭头问陆忘声说:“今晚你能把绘了青龙纹的海图偷出来吗?”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我继续追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行还是办不到?”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下无敌了?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当然不是了,要不然你能被困在鬼木阵里?” 说到这儿我忽然就想起了百鬼夜行图,所以马上就追问道:“你是怕那幅百鬼夜行图?” “不光是我怕,所有的鬼魂和尸类都会怕,而我最想不通的是,那个叫陆忈的小子为什么明知道青龙纹在那儿却不设法把它拿走呢?” “这还不简单?守株待兔呀!你就是最大最肥的那只兔子。” 此时她笑着摇摇头回答:“你错了,画廊里的青龙纹是假的,那是个陷阱,要不然那么重要的东西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小子看见?” 第55章 老警察的直觉 陆忘声说的不无道理,可我眼下最关心的是那些直接害死爷爷的藩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露面。 “武鹏举已经答应我在画廊住下来了,这段时间我会多套一下他的话,顺便也好好了解一下那个叫萧逸宸的画师。” 陆忘声点点头,回答:“我去四下里找找那些藩僧的踪迹,如果能找到我马上通知你,对了,去看看你那位警察朋友病况如何了,毕竟好多事情让警察出面更合适一些。”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低头看到了严勋的号码,我也笑着自言自语:“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严警官你好些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上头已经把风水尸的案子结了,而有头无尾的结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大人物出面扛事儿了。” “大人物?是七局的还是你们部门的?” “燎原市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受过你们这些风水师的恩惠的,你们这帮人介入进来,他们自然会给你们些面子,不过我告诉你,那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出面调停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看你们这些江湖人物到底能斗出个什么结果。” “据我了解,七局的主体就是江南盗祖,一个很古老的组织,势力遍布大江南北,坐盗祖头把交椅的是一个叫由魅的女人,此人和刘教授关系密切,我希望你能帮我盯着她点儿。” “没问题,对了,我听武人杰说你去帮人改风水了?” “对,是他侄子开的一个画廊,小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刀子,其实有个疑问我早就想问你了。” “什么问题?” “是关于你父母的问题,他们是死了呢?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跟爷爷住在一起,我没见过他们的样子,家里也没有他们的照片。” 这时严勋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才小声说:“刀子,你别怪我多嘴啊!直觉告诉我,你根本不是王越的亲孙子,而王越的家人似乎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才回避的,很有可能你所认识的王越也是个冒牌货。” 严勋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所以我也马上追问道:“警察讲话是要有证据的,你有证据吗?” “没证据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给我你现在的地址,我让苏庆把我调查总结的资料给你送过去,你看完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你让他送到锦山花园底商203号,还有,你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儿。” “收到了,放心好了,能遇到你是我严勋的福气,我还指望你帮我往上再拔拔高呢!” “想拔高就别老跟我较劲,对了,顺便让苏庆把你家房子的平面图也给我带过来吧!记住,我要包括你家房子在内周围七条街的平面图。” “好,我马上去准备。” “给你透个风,如果今后你不给我使绊儿,我保证年底让你坐上支队长的位子,兴许还有可能是总队。” “电话里说这些不太好,咱们还是抽空得意楼见面聊吧!” 说到这儿之后,我就开始跟严勋扯起了闲篇,一直到我和陆忘声再次来到了画廊才挂断电话。 陆忘声抬头望着我让武鹏举准备的大气球,不久就点点头称赞道:“你还真是挺有想法儿的,还有就是科技发达没准真的能改天换地。” “我让他这么做单纯是为了化解对面那栋楼的刀势,你看看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地方吗?” “改风水就是投机取巧蒙混过关,一切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你要再交代的多一点儿,那就又接近斗风水的边缘了,这样挺好。” “要想完全回避刀势,锦山花园楼的外部就得全部做成金属弧盾形,工程量太大,里面的商户和住户未必会同意。”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亲自找你说事儿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武人杰其实是在历练培养你,他跟你关系真的不一般,好了,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休息了。” “话别说一半呀?” 此时她边说边走:“你是个聪明人,自己去体会吧!我才懒得管你们家这些破事儿呢!” 陆忘声提到了我们家这三个字,也等同于告诉了我答案。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若不是武鹏举走上前来跟我说话,我还真的有可能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 “王刀先生您看,我都照您的意思去做了。” 我点点头回答:“嗯嗯,挺好,对了,我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当然安排好了,您跟我来。” 尾随武鹏举进了画廊,不久他就带我来到了画廊的二层。 二层是休息区域,总体结构和上面的楼层相仿,十米多长走廊的两侧有很多房间,武鹏举也给我挑了一间采光效果最好的。 站在窗户前向外望去,街面上的一切都看的非常清楚,心里的压抑也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能问你个外人不该问的问题吗?” 武鹏举稍微愣了一下,回答:“王刀先生请问。” “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钱?不会是你画画挣的吧?可你的画我看过,个人想法是我绝对不会买你的画。” “王刀先生的审美看来有些问题,不过不要紧,因为画作是需要静下心来去欣赏的,您心里装的事儿太多了,所以才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你说的在理,审美是件很高尚的事儿,像我这种粗人和高尚根本不沾边儿。” “不不不,王刀先生千万别这么说,审美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王刀先生也有画画的天赋。” 说到这儿,我也笑着转身回来,继续说道:“不要回避我之前问的问题,直接告诉我,开画廊的钱是谁赞助你的?连三万块钱都要张嘴跟你要的人是绝对没有这个能力的。” 听我道破了重点,武鹏举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不久才似笑非笑的回答:“王刀先生果然才智过人,没错,开画廊的钱确实不是我们这几个穷小子的,是藏地的教会资助的。” “藏传佛教?可据我所知,这样的资助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是根本拉不到的。” “我们有这个关系。” 看他含糊其辞,我也试探性的问:“佛教的教徒都很有涵养,他们很注重修身养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那位叫萧逸宸的画师拉来的赞助吧?” 第56章 藏传佛教的灵童 武鹏举猛的抬起头来,而他瞬间的举动也让我确定了我方才的猜测是正确的。 “王道先生既然都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瞒着您了,没错,拉来资助的就是萧逸宸,我还听说他是活佛的转世灵童,将来的精神领袖。”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非常的震惊,不禁就追问道:“你听谁说他是转世灵童的?” “是五位到此寻佛迹的藩僧,他们临走的时候还说要我好好照顾灵童,还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还说这是我的功德。” 我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正所谓言多必失,问的多了难免会让人家产生怀疑。 最关键的是,爷爷被虚鬼表杀死之前说过,是藩僧把他害成那个样子的,所以我得弄清楚是不是武鹏举提到的这几个藩僧。 想到这里我忽然笑了笑,点头赞赏说:“有佛缘,有前途,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好运气呢?” “王刀先生此言差矣,从您走进这间画廊的那一刻,您就已经跟佛有缘了,不分三教九流,不论高低贵贱,不问出身由来。” “别看你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就是为了一个钱字,我也是,所以在这一点上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 这句话我同样是试探性说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清武鹏举这个人的真面目,顺便也摸摸他的底儿,看他有没有被藩僧动过手脚。 可让我意外的是,武鹏举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他脸色惨白的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忽然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默默的说出了救我两个字。 武鹏举的忽然反应让我心神一紧,而感觉到他心跳加速的同时,我也小心的把鼻子贴了上去。 “无风有水的下蕴潮湿略咸,可他身上却根本没有下蕴之气,倒是多了些别的味道。” 惊讶之余,我的手也慢慢的下移到他小腹部位,随后用力的摁了一下。 当时我明显能感觉到,他腹中有个硬物存在,而等我慢慢的把他的外衣掀起来之后,一道尺长的刀疤忽然进入了眼帘。 “我擦,难道他肚子里也藏了灭灵杵?” 想到这里,我也扭头示意他跟我走,当时我也打算先把他带离这里再说。 可就在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就看到萧逸宸正半抬着头笔直的站在门口,同时还不自然的笑着问我:“王刀先生这是打算住下来了?” 还没等我回答,武鹏举就抢着说:“对,咱们这儿风水不好,王刀先生想住下来帮我们慢慢改。” “哦,他住下来也可以,只要别打扰我作画就行。” 听到这话,我也微微一笑回答:“我没有画画的天分,所以我也不会无聊到打扰萧画师作画。” “王刀先生此言差矣,不久前您看到百鬼夜行图的时候我就知道,您能看出那幅画的魂,不知道您眼睛的百鬼夜行图跟我看到的是否一样呢?” 他说话阴阳怪气,让我顿时感觉很不舒服。 “刚才我和鹏举聊天的时候他就说我审美有缺陷,所以我从那幅画上只看到森森鬼气,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感想。” “那幅画不够生动吗?” “不够,画工虽然已经极致,但是生动二字还需要萧画师细细雕琢。” 说着,他忽然就看向了武鹏举,绘声绘色的说:“你看见了吧?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根本看不出画的毛病,就因为我们太过于自我了,完全忽略了看官们的感受。” 说话的时候,武鹏举也瞪大了眼睛直发愣,不久萧逸宸才又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自己的脑门说:“看我这猪记性,我忘了鹏举根本没有参与那幅画的创作,老板嘛!就应该专心做老板该做的事儿对吧?” “对对对,我这点道行根本当不了艺术家,帮艺术家跑跑腿还是可以的。”武鹏举也赶紧笑着回答。 “那正好,艺术家需要你去买点东西回来。” 说着,他就递给武鹏举一张清单,随后就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头跟我说道:“王刀先生,你可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看官,眼下我遇到点问题需要听听您的意见,麻烦您帮我去看一眼可以吗?” 说话的时候,萧逸宸也扭头看了看武鹏举,武鹏举也会意的赶紧走开,之后我才小心的拿掉了萧逸宸的胳膊,回答:“我跟你不熟,对你这种男人也没什么兴趣,不过画还是可以一看的。” 萧逸宸先是一愣,之后就继续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我们就前后脚走向了画室。 推开画室的门,我一眼就看到了墙面上的壁画,这个时候我也发现,壁画已经跟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大不相同。 画上的小鬼都是新的造型,模样也更加的凶恶,很像是叫做夜叉的那种恶鬼。 除此之外,夜叉的中央还多了个非常妖艳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会觉得她一直在盯着我看。 另外,壁画也添加了不少血腥的味道,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不舒服。 “萧画师,之前画上的小鬼还略微有些近人,那时整幅画还多少有些生机,可现在你把它改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我还真的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p 萧逸宸呵呵的笑了笑,之后就走到壁画前,指着那个女人问:“这个女人不算是生机吗?你看她的樱红小嘴,弯月柳眉,还有这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哪一点不像是生机?” 说着,我也盯着壁画上女人的眼睛看了好大一会儿,回答:“这样的女人只会出现在壁画中,现实里是根本没有的。” 话音刚落,我忽然就发现壁画上的女人动了一下,吃惊之余我也迅速后退了一步,而此时萧逸宸也忽然从我背后推了一把,并用极其阴冷的声音说:“现实里没有,那你就去画里找吧!” 我被他推的重心不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倒向了女人的怀中,同时我发现壁画上的女人忽然喜笑颜开,不过因为笑的幅度越来越大,女人的那张脸也很快扭曲变形了。 第57章 绝密资料 壁画上的女人已经完全变成了恶鬼一般的模样,她张着大嘴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然而就在她咬破我皮肤的一瞬间,她的脸以及浑身的衣衫和皮肤顿时就变成了飞灰,壁画上鲜艳的颜色也瞬间被大片的黑色蚕食了干净,我的耳边也听到了小警察苏庆的声音。 “刀子,我是苏庆,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略微有些惊慌的回头看向了苏庆,此时我也看到萧逸宸正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苏警官,什么事儿?” “哦,严队让我来把这份资料交给你。” 我伸手接过资料,之后就推他出了画室,速度把门关上之后,我也猛的回头看向了萧逸宸。 萧逸宸正皱着眉头看着完全褪变成炭黑色的壁画,听到我靠近之后,他也怅然一笑说道:“王刀先生,我早就听说内陆高手如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没有点本事哪儿敢在江湖上混呀?” 一边回答,我也一边伸手摸了一把炭黑的壁画,随后就继续说道:“不好意思,萧画师恐怕得花时间再画一幅百鬼夜行图了。” “手到擒来,不是什么难事儿。” “如果萧画师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忙了。” “王刀先生请。” 皮笑肉不笑的从画室出来,我也脸色难看的长出了一口气。 我心里很清楚,方才如果不是陆忘声种在我体内的蕴力烧毁了那幅壁画,恐怕这会儿我早已是死人一个了。 区区的一幅画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那藏传佛教真正的手段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牙印,此时我也忽然听到了武鹏举的声音。 “王刀先生您没事儿吧?” 我一把把他拉到一旁,回头看了眼画室方向,不久就严肃的问:“你和你的朋友是不是都被那幅画给暗算了?” 武鹏举没有回答,而后我也继续追问:“你的老师忽然延迟了行程,是不是他也已经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了?” 武鹏举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说道:“我先把东西给萧画师送进去,您稍微等我一下。” 这时他长出一口气,之后就推门走进了画室。 隔着厚实的房门我也能听到,萧逸宸在大声的责骂武鹏举,虽然具体内容听的不是太清楚,但总体的意思好像是在问武鹏举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武鹏举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长短,不久就见他跌跌撞撞的从画室里走了出来。 我看到他脸上有巴掌打过的掌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又拉着他的手出了画廊。 画廊的门庭正在施工,动静非常的大。 借着大动静的掩护,我也大声的问武鹏举说:“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我警告你,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我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而且我也知道走狗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他还是没有回答,无奈之下我才把他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跟店员借来纸笔,让他写给我看。 看他的手不停的在发抖,我也用眼神示意他淡定。 而一直过了有十几分钟时间,白纸上才出现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无处不在?” 盯着武鹏举写的四个小字看了一会儿,我也忽然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四周观察了一下。 当时我心里非常清楚,我不能在继续追问下去了,如果我再执意下去,武鹏举恐怕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你先吃点东西,等我看完这份资料再跟你说话。” 说完我就暂时先放下了画廊的事儿,拿起苏庆交给我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严勋给我的资料只有不到三页的内容,而且每张纸上都盖着绝密的印章,稿件的左下角也都署着七局二字。 我看得出来这些资料应该都是来自七局内部的,而能拿到这些东西,我想严勋肯定也没少费了脑筋。 资料的内容是以口述并记录的形式保存下来的,记录的人没有署名,而口述的人则是用数字8代替的。 最关键的是,这份资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笔者问:你可以把刚才口述的部分再重复一遍吗? 8:还需要重复吗?他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王越,而且你们也都知道,王越是忽然冒出来的,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笔者问:我听说你跟青乌王家一直走的比较近,你知道青乌王家一共有多少人吗? 8:八九个吧!不过每次都是王越站出来代表全家说话的,起初我还认为是王越在王家地位最高,最有话语权,不过我后来一寻思才发现,这个王越似乎就是个发言人的角色,傀儡一个。 笔者问:为什么这么说? 8:那天我们去给王家的小辈儿庆生,你知道王越在酒桌上说了句什么话吗? 笔者问:什么话? 8:他说孙儿的名字正在商议中,试问如果他在王家的地位最高,孙儿的名字还需要跟别人商议吗? 笔者问:也许这是青乌王家的规矩呢? 8:狗屁规矩,给王元庆生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规矩? 笔者问:王元?是王庆海的儿子王元吗? 8:对,就是王越的大孙子,那个时候王越多淡定,多有派头,所以我肯定我后来看到的王越是个冒牌货,而且这个冒牌货现在就在咱们七局里当值。 笔者问:王越他们几个人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8:试问一个青乌风水师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寻地纲了呗!对了,带头的那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刚满月的小孩儿。 笔者问:他们带个小孩儿干什么? 8:小孩儿的五感非常敏锐,比大相师还要敏锐的多,再说了,刚出生的小孩儿白纸一张,除了知道肚子饿以外没有任何想法,只有心无杂念的人才能进的了地纲,他们这是在糊弄地纲里的鬼神。对了,他们都管那个小孩儿叫刀子,王刀。 看到这里,我也赶紧拿起电话拨了严勋的号码,可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而正当我想打电话问问苏庆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号码。 第58章 歪打正着 “喂?您找谁?”我接通了电话问道。 “当然是找你了,如果不想让严警官出事儿,那么半小时内带着你手上的资料来见我。” 因为电话里的声音明显苍老,所以我也随后回答说:“您老总得给我个具体地址吧?” “得意楼湘菜馆303包房。” 嘟嘟嘟!电话忽然挂断,我也匆忙起身跑出了快餐店,都没来得及跟武鹏举多说一句话。 二十分钟后,得意楼湘菜馆303包房内。 进门的时候我只看到严勋一个人木讷的坐在桌子对面,他没有看我一眼,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我小心的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严警官,你没事儿吧?” 话音刚落,严勋忽然就栽倒在地,口吐白沫,还不停的抽搐。 惊慌之余我也赶紧喊人来帮忙,不久三个服务生就闻声赶到,他们也跟我一起把严勋抬了出去。 “喂!得意楼湘菜馆有人病倒了,你们赶紧派人来。” 打完急救电话,我也匆忙回头去看严勋的情况,不过转身的瞬间我也忽然发觉,我手上的资料不见了。 《k看%*正m版章p节$●上!z 匆忙跑回包房内寻找,结果根本就没有发现资料的踪影,循着我走过的地方找了一圈,依旧还是一无所获。 “我擦,我记得资料一直就攥在手里的,而且我根本就没动手去抬严勋,不知不觉,难道见鬼了不成?” 一边想我也一边细细的用鼻子去嗅,就跟狗似的循着资料纸张的味道跟踪而去。 没多久,我的眼睛就捕捉到了一条匆忙离开的红色人影,于是马上就追了上去。 残留下来的蕴气是从湘菜馆的后门离开的,可等我开门的时候才发觉,门背面被人顶的死死的,从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我用力的撞了几下,结果马上就招来了不少不解的目光。 可还没等我跟菜馆里的人解释清楚,此时就听咣的一声响,被顶死的大门也啪的一声掉下来半边。 当时我看的清楚,铁皮大门上被人撞出来个大坑,而跑到门外一看才发现,有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子正咬着牙趴在地上,看他嘴角的鲜血我也能猜到他伤的不轻,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叫出来。 我小心的蹲下来在男子身上嗅了一嗅,确定他就是那个拿走资料的人之后,我才板着脸问:“喂!我的东西呢?” 男子没有回答,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远处,我抬头一看,顿时才松了口气。 陆忘声双手抱着头蹲在不远的地方,看到我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也忽然放声大叫:“抓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 她不喊不要紧,喊完之后跟我一起出来的人马上就对倒地的男子一通拳打脚踢。 没有理会他们把人打成什么样子,我也赶紧跑到陆忘声跟前问:“戏演的不错,不过差不多就行了,资料呢?” “资料资料,你怎么就不先问问我有事没事?”她皱着眉头脸色惨白的问我。 “那小子哪儿是你的对手呀!瞧你把人家打的。” 话音刚落,陆忘声忽然就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看她情况不对,我也赶紧蹲下来拿开了她的手看。 她的胸口残存了一些无味儿的银白色粉末,我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顿时就感觉得手指火辣辣的疼。 “银沙?”我惊讶道。 “刚才我看到那小子把几张纸交给了一个藩僧,可我没想到藩僧居然拿那个小子当人质。” “银沙法器是专门对付尸类的,你必须赶紧回去冲洗赶紧,不然银沙会渗透到你的血肉里,不久就会变成永远拔不掉的剧毒。” “他不让我好,我也不会让他好到哪儿去,稍微休息一下我就去找他算账。” “免了,我见识过那帮人的本事,硬来是行不通的。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不是一直活在地纲里的吗?按说你不该是尸才对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说着,她就把攒成一团的资料塞到了我手里,而此时我也忽然听到了严勋喝止打架的声音。 “住手,别打了。” 警察控制住了现场,不久严勋就朝我跑了过来。 “这就是你女朋友吗?她这是怎么了?需要送医院吗?” “还不是因为你。”我没声好气的回答。 “我?我怎么了?”严勋一头雾水。 “你怎么来的得意楼?谁带你来的?那帮人没跟你说刚才你是什么熊样儿?” 听我这么问,严勋也愣住了,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资料是从哪儿弄来的?” “上面不是写着呢吗?” “七局的绝密材料是你一个小警察就能随随便便拿到的吗?” “我是肯定拿不到,但是有人能拿到啊!” “谁?陈清?” 他没有回答,而我也继续问道:“你知道七局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吗?” “另外的名字?什么名字?” “江南盗祖,而且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们的那些头头都在想些什么?江南盗祖这么大的江湖组织是你们能控制的住的?” “你都说了我只是一个小警察,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而且我不管是什么七局还是什么江南盗祖,只要有人犯了事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抓不误。” 说着,他也蹲了下来,歪着头看向了陆忘声,还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可瞬间就又把手撤了回来。 “她的头怎么这么凉?” 一边惊讶的问,他的手还迅速摸向了陆忘声的手腕,可还没等他碰到陆忘声的手,陆忘声就忽然把他推到了一旁,抬头发狠的瞪着他看。 两人对望的瞬间,严勋也皱着眉头低声问:“我跟你的女朋友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对,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觉得她看起来这么眼熟呢?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面吗?” 听他这么问,我这才忽然想起了陆忘声在无意识状态下伤了十三位警察的一幕,而生怕严勋看出来陆忘声就是那具风水尸,从而引来更多的麻烦,此时我也赶紧用手在严勋眼前晃了几下。 “喂!这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在哪儿见过跟她长相差不多的人?您老要没别的事儿,我们可要先告退了啊!” 说完我扶起陆忘声转身就要走,可还没等我们走出去几步,严勋就忽然喊道:“你给我站住,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第59章 间接死因,勾魂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严勋,而严勋此时也举着枪对准了陆忘声。 “王刀,亏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来看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严警官你别激动,先把枪放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必须回去接受律法的审判。” “整件事儿里最无辜的就是她,她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伤的人,你该抓的不是她,而是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那帮人。” “我亲眼看到她杀人,我不抓她抓谁?你把她交给我,我相信律法会还她个公道的。” “你眼睛里的律法管不着江湖上的恩怨,江湖上的恩怨要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 “去你的江湖规矩。” 严勋的眼睛通红,他一直在忍着肚子里的火气,而我也知道这时候什么解释都是徒劳,严勋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陆忘声慢慢的回过头来,用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跟严警官回去,他说的没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终究是我杀的,我要公道,别人就不要公道了吗?” 说完她就朝严勋走了过去,而我也快步走到严勋面前,瞪着眼跟他说:“我告诉你,她是所有事件的重心,她不能出任何状况,否则的话无论严警官你还是我,我们大家都好不了。” 严勋没有回答,转身就带着陆忘声要走,此时我也连忙绕到了陆忘声面前,压低了声音说:“答应我,不要再无谓伤人了,他们的手段拿你没有办法,你不会有事儿的。” “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有事儿的,对了,那帮人的手段比较特殊,你自己小心点儿。” 我还想说些什么,而此时严勋却忽然挡在了我面前,示意我马上离开。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慢慢的让到了一旁,虽然我知道现代的手段根本不足以威胁到她的生命,但是和严勋他们挂钩的七局却不能因此而论。 画廊的事儿暂时搁下了,从严勋带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待在刑警队外,吃喝拉撒睡寸步不离。 严勋没有露过面,只有小警察苏庆不时的出来看我一眼。 武人杰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我一次都没接,没过多久柳新一就出现了,他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刑警队的大门,也忍不住劝道:“她没事儿的,你不用一直这么等着。” 我没有回答,依旧盯着刑警队的大门看。 柳新一绕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也发狠的推了他一把。 “给我滚远点儿,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柳新一笑了,就地坐在我旁边,跟我一起看向了刑警队大门的方向。 “刀子,你太感情用事了,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她也适应不了我们的生活,她早早晚晚会被淘汰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淘汰了?”我恶狠狠的瞪着他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他眉开眼笑的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就回答:“我是看她孤苦伶仃,举目无亲,虽然有一身几乎无敌的本事,但双拳难敌四手,她是本着善意来到我们的生活的,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她生存下来的机会。” “只有你会给她这个机会,而如果你一直这么固执的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爷爷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她对我好,我就理应对她好,至于说她对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相信我眼睛里看到的一切。” “你小子走火入魔了,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就想起了花花的案子,于是不动声色的问:“你老实告诉我,花花是不是你杀的?” “跟她素不相识,我杀她干什么?” “那她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别告诉我你是碰巧路过?” “你说对了,我还真的就是碰巧路过的,那天我办完事儿回来的途中,看到一个穿红色僧袍的藩僧在帮她看相,而因为在此之前国内出现过一次勾魂事件,七局的人调查过程中发现勾魂者就是一帮藩僧,所以我就悄悄的跟上去看看究竟。” “后来呢?” “藩僧给花花看完相就离开了,我一直护送花花回了家,确定她安然入睡之后我才离开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死。” “你说的是发生在岳阳的勾魂事件吗?” “对,你不是外行人,所以你应该知道人的手相、面相以及骨相都是会暴露人很多秘密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勾魂者会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挑选作案对象,而三相就是他们确定作案对象是否合适的重要依据,现如今人的生活压力很大,找人看相算命稀松平常,所以这样的事情一定也多的数不胜数,而我们也不能阻止人家去找人看相算命的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所以除了七局插手以外,没有人会理会这样的事件,而等到警察去管的时候,惨剧早就已经发生了。” “看样子你也是七局的人了?” “我只是想合理合法的混口饭吃,根本就不知道这碗饭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混到手的。” “什么意思?” 柳新一叹口气,不久就继续说道:“七局的人都是些江湖人,大部分都是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历来就只有一洞的人肯出面扛事儿,可随着得罪的人越来越多,一洞的高手最终也没能撑下来,而树倒猢狲散,一洞一乱,七局也就再没凝聚力了,而七局本来就不是人家认可的那种单位,所以一洞出事儿之后也就没有人理会七局人的死活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七局早在一洞瓦解的时候就解散了?” “对呀!就是在十二年前一洞的人寻地纲失败之后,七局就不复存在了。” “那这段时间跟严勋接触的七局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不过听武老板说现在的七局没准已经易主了,至于说坐镇七局的人究竟是谁,暂时还没了解清楚。” 思前想后,我也压低了声音问柳新一说:“那坐镇七局的人会不会是那帮藩僧?” 第60章 布局留人 “至于说是与不是,那得等找到一洞的元老问清楚才会明白,可眼下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 “所以老七局的人才又恢复了盗祖的名号,广发通缉令来缉拿一洞的元老?” “对,老鬼陆忈就是其中一个赏金猎人,他的任务是负责找到当年寻地纲行动的领队,也就是我的恩师天星风水的大相师孔灵紫。” “孔灵紫是你的恩师?” “对,不过那晚在鬼木阵外遇到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我的恩师,她是假冒的。”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抓住她问个清楚?” “是武老板不让我们打草惊蛇,他单独让老鬼陆忈去跟踪调查了,就因为老鬼陆忈和你的爷爷王越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恩师孔灵紫。”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没敢告诉柳新一我和已经变成活尸的爷爷一起袭击了他,而到此为止我也才忽然分清敌我。 “我说王刀,我都跟你说这么多了,难道你还没打消继续等下去的念头?严勋带她走,她就有了接近七局的机会。” “你说的对,严警官是个老警察,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 柳新一无所谓的一笑,随后忽然岔开话题问:“对了,你跟武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发现最近他对你的事儿特别上心,你们该不会是亲戚吧?” “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的,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我擦,平时我老觉得你小子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可在武人杰的问题上你小子却这么淡定从容,难不成是你们两合起伙儿来在演戏?”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跟他不是很熟吗?自己去问他呀?” 说完我起身就走,柳新一也忙追了上来。 “喂!你干什么去?” tv{正v版。◎首b发o* “废话,当然是去画廊了,你不知道,那画廊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呀!藏传佛教的灵童就是那里的画师。” “转世灵童?那他身边岂不是应该有寻灵童的藩僧存在吗?” “可奇怪的是我根本就没见到那些藩僧。哦对了,我记得寻灵童的藩僧都应该是叫做法王对吧?” “对,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叫做准级法王,是地位仅次于准活佛的精神领袖,是些不折不扣的高手,这些人擅长催眠和勾魂,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催眠和勾魂都是控制人的方式,道理和斗风水的驭气场差不了太多。哦对了,八天之后会有一帮人到画廊参观,我觉得这帮人应该就是来接引灵童的法王。” 柳新一看着我的眼睛,不久就眯着眼问:“我看得出你小子肯定有大动作,直说吧!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跟我一起去观察下地形,顺便帮我在画廊周围布置一个罗刹海市,有问题吗?” “没问题,不过我担心的是我道行太浅,我布置的罗刹海市未必能留得住人家。” “不是还有我呢吗?” “跟准级法王斗风水可不是件小事儿,更何况还不止是一个准级法王,你小子心里有谱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如果那帮人真的跟一洞出事儿有关,那他们一定也遭受了重创,要不然就不会突然推迟行程了。” “没错,一洞的老家伙们也不是吃素的,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道理谁都懂。你先过去盯着,我去准备布置罗刹海市用的东西,一小时后我们在画廊碰面,到时候我们再细细商议。” 短暂和柳新一分开之后,我就直接打车去了画廊。 可等我刚到画廊,就见到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正挤在门口,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还没等我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就见武鹏举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一边朝我快步走还一边手指着我喊道:“改造门庭都是他出的主意,他是风水师,你们找他去理论好了。” 话音刚落,堵在门口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听他们七嘴八舌的吵吵,我的脑袋也嗡嗡作响,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都给我闭嘴,一个一个的说。” 我很确定这帮人不是来找茬的,要不然的话我早就挨揍了。 而就在我喊停之后,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率先挤了出来,并用一口京腔问我说:“画廊的门脸儿改成了镜面儿,镜面儿直冲我开的超市,这么做现了鬼神,挡了我的财气,你得给我个说法儿。” “我说这位大叔,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照回去呀!顺便在门口装几个亮一点的大灯,那样一来你的店生意就会更加的红火,光照门庭财源广进,这句话您总听说过吧?” “那装修的钱你给我出吗?”大汉瞪着眼问道。 “我这可是在教你发财,你可别不识好歹啊?我相信你开店之前一定也请过风水师帮你看过,只不过你请的这个人只保证了你的温饱,而没有指引你发财。” “我凭什么信你?” “好话赖话我只说一次,你爱信不信,等到流落街头要饭的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大汉略微有些疑惑,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他走后,其他的人也一哄而上,七嘴八舌的搞的我头晕脑胀。 “打住,都给我打住,听我说啊!我现在就到刚才那位大叔开的超市门口坐着,你们一个个来,千万不要乱,好了,回头去画廊老板那儿排队,他叫一个来一个,你们要再乱嚷嚷,我可走人了啊!” 说完,我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住了武鹏举,而在我好不容清净下来的同时,就听武鹏举大声的嚷道:“王刀大师是我花重金请来的,别看人家大师年纪轻轻,可道行却是不浅,再说了人家大师轻易不会在市井街头抛头露面的,我给了你们和风水大师面对面的机会,你们是不是也该稍微表示一下才对啊?” 听到这话我才忽然明白,敢情是这小子把牛皮给吹上天了,而在他说话的同时,我也不经意的扭头看了画廊一眼。 可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我却忽然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第61章 人群中的鬼影 我从玻璃和不锈钢板的倒影里看到,几乎是每个人身后都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影,人走到哪儿,黑影就跟到哪儿,而且黑影做什么动作,人也就跟着做什么动作。 黑影个子很高,个个都在两米以上,清晰的时候,我能看到他们彼此之间交头接耳,模糊的时候,他们也不停的变换宿主,从一个人迅速的跳到另外一个背后。 我下意识的摸向了虚鬼表,虚鬼表没有半点动静,而虚鬼表的沉默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这些黑影并不是携风带水的鬼神,不是风水造成的有蕴气的东西。 “不是鬼神,没有蕴气,那这些东西是什么?难道是人本身的魂魄?” 想着,我也换了个角度去看,不久我也发现,凡是经过画廊的人身后都出现了这样的黑影,一开始是几十个,慢慢的就变成了上百个,而随着黑影在人身上跳来跳去,他们的数量也成倍的递增。 “我擦,这也不像是魂魄呀!到底是什么东西?” 思考的时候,武鹏举也带着个中年妇女来到了我跟前,我抬头瞟了一眼,发现这女人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就试探性的问道:“阿姨,是谁告诉你们我在帮画廊改风水的?” “没有谁啊!我们都是开店做生意的,对店面的风水一直都很在意,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画廊是在改风水。”她笑着回答。 我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那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外贸。” “那您的店里一定供着财神爷了?” “对,供财神爷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我就想问问您给店里的财神爷上的是什么香?” “上香还有什么讲究吗?” “神高尚喜净,上无味檀香,鬼潜行喜味,上杂粮黑香,仙随性逍遥,上艾蒿灰香,妖习人举止,上红油盘香。” 女人频频点头,不久就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公,把咱们店里给财神爷烧的香拿出来让大师看看,快点啊!我在画廊门口等你。” 几分钟之后,一个大个子中年男人就气喘吁吁的送来了高香,而我看到高香的瞬间也摇摇头笑着说道:“阿姨,你家老头子手里拿的是给鬼烧的黑香,你们这么不敬财神爷,他老人家又怎么会保佑你们呢?去买点檀香回来吧!记得多跟财神爷说两句好话。” 说完,夫妻两就千恩万谢,不久留下了黑香就匆忙离开了。 他们走之后我也跟人借了个火儿,慢慢的点燃了手里的整把黑香,而当黑香烟气飘散开来的同时,我也终于用肉眼看到了所有人背后的那些黑影。 高大的黑影贪婪的吸食着黑香的烟气,不久就纷纷离开了人们的背后,聚到我的周围。 黑影的脸部瘦骨嶙峋,看不到一点的皮肉,但也没凸显出骷髅的模样,黑色的斗篷半遮着头顶,头部往下的部分衣衫飘动,因此可以知道他们是没有身体的那种鬼魂。 “没有身体自然就没有了蕴气,这样的鬼魂是被佛门称作招魂使的东西,是鬼魂中的死灵。” 看到所有的黑影都木讷的站在黑香的烟气里,此时我也拿出到弹弓瞄准了武鹏举订做的那个大气球果断的打了出去。 就听啪的一声炸响,所有人也都用惊讶的目光抬头看了过去,而炸响的同时,所有的黑影也骤然轰散,不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部分鬼魂都怕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声响,因为声音本身也是一种气场。 爆炸声,尖叫声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噪音都能吓退大部分的鬼魂,不过这些声音同时也对人的魂魄有巨大的伤害,因为鬼魂就是人死后游离开来的魂魄。 眼下我用此举来驱散黑影也有一定的风险性,若非当时是白天人们都非常的清醒,我是断然不敢用这种方法来赶走招魂使的。 气球爆炸的声响很大,声音也传出去很远,在场的很多人都堵住了耳朵,一部分人还稍有不适的蹲在了地上,一直过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才陆续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同时我也发现他们不再围着我了,一个个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的在原地站了好久。 武鹏举一动不动的站着,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不久他才忽然扭头过来用木讷的眼神看着我问:“王刀先生,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还记得些什么?比方说萧逸宸让你帮他做什么了?” 武鹏举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回答:“我帮他买了点东西,后来我就跟你一起去了快餐店,咦?咱们不是在快餐店里待着吗?怎么一眨眼就站在这儿了?” 从他说的话和表情我可以了解到,他脑子里缺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记忆,他一定被深度催眠过,而且不光他一个人是这个样子,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催眠和勾魂是藏传佛教门徒的绝技,是跟斗风水一样用鬼神来达到目的的手段。 先前我和柳新一谈话时说到的勾魂事件就是个最直接的例子,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是岳阳的一位张的丧偶女士,这位张女士丧偶之后思念心切,于是就花钱找人帮忙招魂,理由是她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要告诉死去的丈夫。 招魂是民间常见的江湖手段,这位张女士原本以为自己会在睡梦里和丈夫相遇,可她没想到的是,三天之后收钱的人就带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她的家,而最关键的是这个陌生的男人除了外貌跟张女士死去的丈夫不同之外,几乎所有的行为习惯都一模一样。 张女士千恩万谢,并且还另外拿出八万块钱作为超值服务的报酬,而且她和那个外表陌生的男人之后还一起生活了三年,直到警察带着陌生男人的家属找上门来为止。 陌生的男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两个身份,他脑子里本来的记忆也在过激的言语争吵中复苏,他疯了,他去厨房拿来菜刀当场杀死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眼前的情况和这个案子类似,只不过要比这个案子严重的多,因为受害者不止一个人,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已经具备了两个人的记忆,也或许是两个人以上数量的记忆。 第62章 救命 看武鹏举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所以我也没敢硬逼着他去想,而是让他坐下来冷静一会儿再说。 朝四周望去,不久我就忽然看到了萧逸宸正站在画廊二楼的一间休息室的窗前盯着我看。 和他目光交汇的同时,他也忽然伸手朝我做了个打枪的手势,之后脸上就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我无所谓的朝他笑了笑,随后也用手指指了指他,之后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包含了挑衅的深意,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彼此就算下了战书,一场不见硝烟却会斗的你死我活的恶战最终拉开了帷幕。 “那小子是谁?” 忽然听到柳新一的声音,我也急忙扭头看向了他。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和他宣战的时候,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那位灵童了对吧?” “对,这个人心里极其的冷静淡定,修身养性的功夫做的很足,如果正面交手的话,我觉得我们胜算不大。” “藏传佛教的转世灵童也是人,是人就都有弱点,不是还有八天时间吗?我就不信八天时间内找不出他的破绽。” “他没有把我从画廊赶出来,那就说明我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一定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这样吧!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你主外我主内,你在外布置罗刹海市,我去挖掘他的弱点。”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儿吧!别一不留神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保证接下来的几天内不让他偷偷溜掉就可以了。” “你瞧好吧!” 柳新一说完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而等我再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萧逸宸却早已不知去向。 我低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武鹏举,思考了一下才问他说:“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说话的时候我也指了指他的肚子,此时他也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跟我来。” 说完我就伸手把他薅了起来,之后就找了个公共卫生间把他推了进去。 武鹏举不是傻子,他知道我想干什么,而看他努力的配合我演戏,把卫生间里的人都给吓了出去,我也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就一脸严肃的看向了他的腹部。 他小心的把外套掀了起来,随后就脸色惨白的问:“有把握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早点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后果会不堪设想。” “后果会有多严重?” “你已经是傀儡了,就算你杀了人也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接受惩罚的人是你懂吗?” 说话的时候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爷爷扑到虚鬼表上自杀的那一幕,我懂一个正常的人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然我也不能排除是他们逼着爷爷去自杀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宰了他们。 我看准了武鹏举肚子上的刀疤,随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急救中心。 “喂!是急救中心吗?锦山花园底商203号的画廊有人受伤了,请赶快来救人。” 挂断了电话,此时我也看到武鹏举张嘴咬住了衣服,他也满头大汗的闭上了眼睛,根本不问我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我一直等到远远的听到了急救车的警笛声,这才心一横把手猛的插进了武鹏举的肚子里,并准确无误的把藏在他腹部内的灭灵杵取了出来。 灭灵杵上满是鲜血,武鹏举也疼的跪倒在地,脸色惨白的用力抓着我的手问:“搞,搞定了吗?” 他问话的同时,我也随手把血淋淋的灭灵杵藏到了冲水马桶的水箱里,之后就小心的把他抱了起来,迅速朝急救车停下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我也看到,武鹏举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白,但他的手还是用力的抓着我,手指甲几乎都掐进了我的肉里。 “你千万别睡着,放心啊!你死不了的,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急救车上的人看到我抱着浑身是血的武鹏举急冲冲跑来,他们也赶紧下车帮我把人抬了上去。 而看到我转身要走,一名急救医生也冲我嚷道:“你不跟着来吗?” “我去拿点东西随后就到,你们先走。” 我没有目送这急救车离开,马上就转身又回到了公共卫生间,从水箱里取出了那根血淋淋的灭灵杵,并把它贴到了虚鬼表的表盘上。 一瞬间,虚鬼表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过因为这个声音稍纵即逝,所以也没有引来路人的关注。 看着灭灵杵浑身的银白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一根不足两寸长模样却十分古怪的钉子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我终于松了口气,不自觉的叹道:“明明是银沙法器,却要伪装成灭灵杵的样子,栽赃陷害茅山鬼道,你们这帮人到底是有多恶毒?” 一边想我也一边用力的拿着那根古怪的钉子在墙上摔打,直到它彻底变形之后才算完事儿。 可就在我刚处理完银沙法器之后不久,就听背后忽然有人问道:“真是浪费,你不知道这件法器成型要费多大工夫吗?” 猛的回头看去,此时就见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人正眯着眼盯着我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我才一脸严肃的问:“您老是什么人?” 老人没有回答,此时他也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由于敌我不明,这时我也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走我可不客气了。” 老人充耳不闻,依旧慢慢的朝我靠近。 我也下意识的抓紧了虚鬼表,随时准备着让它变成狰狞的武器。 距离在一点点的拉近,老人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就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几乎近到伸手就能够到对方的时候,我才猛的把装了虚鬼表的挎包摁在了老人的胸口,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忽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那一刻,我的脑子也忽然一片空白,我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更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时候来到我眼前的,我只知道自己这是被瞬间催眠了。 第63章 积怨 老头小心的把我拿虚鬼表的手摁了下去,并装进了挎包,之后就搭上了我的肩膀,带我走出了公共卫生间。 从公共卫生间出来,老头直接打车把我带到了武氏地产办公楼武人杰的办公室。 武人杰看到他的时候也迅速站了起来,恭敬的低下了头见礼,而老头也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随后就独自坐在了沙发上。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此时体内忽然爆发了一股寒意,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而同时我的头脑也恢复了意识。 我猛的扭头看向了老头,此时他也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眯着眼说道:“果然是尸仙教导出来的人,真的是不同凡响。” “您老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拔除还毁了人家的银沙法器,你觉得人家发现不了你的存在吗?年轻人,我救了你一命知道吗?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您老到底是什么人?”我继续追问。 “总之我不是坏人,我要是坏人的话,之前你就没命了。” 老头身上没有发现蕴力存在,要不然的话之前虚鬼表早就有反应了。 还有一点,虚鬼表是通灵的,它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之前它没有任何动静,那也就意味着老头并没有伤我的意思,他方才说的话是真的。 老头有非常特殊的手段,我还要继续跟他较劲的话绝对讨不到好处,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客气的说道:“谢谢老爷子的救命之恩,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我转身要走,老爷子也忽然哈哈大笑道:“别着急走,坐下来听我跟你慢慢说,我保证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非常感兴趣。” “您老要说就赶紧说,我真的没什么时间跟您在这儿耗着。” 老爷子悠闲的掏出烟卷点燃了一支,闭上眼睛吞云吐雾,好似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我有些火大,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往外走。 而等我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老爷子忽然就开口问道:“你认识的王越并不是真正的王越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头也不回的回答。 “那你知道陪伴你长大的那个王越的真实姓名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说完,我就开门走了出去,而此时老人也提高了嗓子说道:“他是你们青乌王家的管家,入驻王家之前本名托尔山,是个藏传佛教的弃徒。” 听到这话,我也马上又返了回来,轻轻关上了门。 “那我爷爷王越现在在哪儿?”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 “因为你身上有尸仙的蕴力,你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你是她最得意的傀儡。” “什么意思?你是说尸仙也在找他吗?” “没错,不过整件事儿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楚。” “吊我胃口是吗?” “那倒不是,是我也知道的不是很详细。” “那您都知道些什么?” 老爷子随手把烟屁扔到地上使劲了踩了几脚,之后才叹口气问道:“十二年前十位大相师寻地纲的行动你总听说过吧?” “当然听说过,尸仙就是他们带出来的。” “那你知道寻地纲的初衷是什么吗?” “还能是什么?王植的宝藏呗!” 老爷子用力的摇摇头回答:“错,是他们从一个说书先生的嘴里听说了地纲的事儿,而当时他们也正苦于不敌对手的阴影中,因此才有了那次非常冒险的行动。” “不敌对手?他们的对手是谁?” “能促成三个风水派系的十位大相师精诚合作,你觉得他们的对手会是什么人?” “大派系之外的人,难道是藏传佛教的藩僧?” “十二年前的那天早上,当王庆海未经王越允许收留了托尔山和那个孩子的时候,祸事就已经上门了,而后来的种种灾难也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要发生的。” “王庆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是王越的长子,青乌的接班人,此人从小就聪明伶俐,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大名鼎鼎的青乌大相师,二十岁的时候就跨入了斗象级别风水师的行列,只可惜的是,他的大好前程断送在了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您指的是他收留了托尔山和那个孩子这件事儿吗?” “对,这件事儿让青乌王家惹祸上身,最后举家搬离了底蕴之气十足的岭南村。” “托尔山到底是什么背景?他带来的那个孩子又是什么人?” “黄教准级法王之一,那个孩子是被红教追杀的转世灵童。” “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吗?” “他是托尔山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人,你觉得他会死吗?” “那个孩子现在…” 话问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不久就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就是那个孩子对吧?” 老爷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而我也继续追问道:“托尔山为什么偏偏会找上青乌王家?他跟王家人是不是认识?而且我还听说寻地纲的时候大相师们还带着个孩子,他们带个孩子是为了什么?” “前世今生,命中注定,双重身份,不世出的奇人,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而一知半解的人却侥幸苟活于世,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你老人家到底是什么人?您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老头子生来就没什么出息,是靠祖上传下来的一些本事苟活至今,我喜欢收集民间的一些传说和趣事,并把这些东西编撰成故事说给别人听,若非是那天你们王家的人碰巧听我说到了尸仙,兴许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儿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知道您老就是那位说书人,而且我猜那天在场听您说事儿的应该还有一位姓刘的教授对吧?” “刘鎏,我记得他,不过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教授,只是个在考古队里打杂的年轻人。”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爷子忽然就扭头朝门外喊了一句:“王庆海,你可以进来了。” 第64章 调用灭灵杵 我惊讶的扭头看去,只见房门缓缓被推开,不久武人杰就走了进来。 他没有跟我说什么,但我心里已经清楚他就是王庆海,爷爷王越的长子,那个十二岁就成为了大相师的奇才。 打望间,老爷子也起身站了起来,而武人杰也照旧恭敬的低着头,不久就听他问道:“老爷子这就要回去了吗?” “我该做的已经都做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走之前我再给你个忠告,心病要用心药来医,很多事情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两个字,害人终害己,早点醒悟方得善终。” “晚辈牢记您老的教诲,有劳您老远途劳顿一趟了。” 老爷子没有接武人杰的话,此时他也从头到脚观察了我一下,随后笑着说:“年轻人,我看出你此生注定不凡,希望好好把握,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就扬长而去。 目送着老人离开之后,不久我和武人杰的目光就碰到了一处,我们都没有说话,相互盯着对方又过了几分钟,我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刀子,我会竭尽所能的帮你渡过难关,但我能力实在有限,希望你见谅。” “韩叔,哦不,应该叫王叔,谢谢您照顾我这么多年,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我王刀都一定会报答您的。” 看我说完就要走,武人杰也连忙喊住我说:“刀子你等等,我还有东西给你。” 说完,他快步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手上,轻声说道:“这是抓周那天我给你拍的,你小子不抓钱不抓笔偏偏抓了把刀子,所以你就叫王刀了。” 我小心的收好照片,笑着跟他说:“虽然有很多事儿我暂时还弄不明白,但我知道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去走的。” “你说的没错,你真的长大了,哦对了,尸仙是关系到我们输赢的一张王牌,你要尽可能的保护她,直到她全盛的那天懂吗?” “方才那位老爷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您放心好了。对了,那位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他不光是江湖说书人这么简单吧?” “老爷子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祖上是稗官。” “稗官?就是民间传说里提到的那种能窥到天机的人?” “对,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你的未来和生死,只是这些东西不能跟你说的太清楚。” 我点点头,自语道:“看来抽时间我还得找他老人家去聊聊。” “你主动去找他是根本找不到他的,只有等他来找你懂吗?还有,画廊的那些人跟你积怨很深,你千万要小心。” 我点头表示收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武氏地产。 离开武氏地产之后我没有直接去画廊,而是回了趟家,把陆忘声之前交给我的那根灭灵杵,以及爷爷王越从肚子里拿出的那根灭灵杵拿出来对照比较了一下。 两根灭灵杵都是镀银的银沙法器,同是出自藏传佛教,这也就是说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一切都和藏传佛教有关。 我对藏传佛教的了解都是通过书本以及网络得来的,可书本网络上说到的却和现实里所遇到的出入太大。 除了藏传佛教的黄教和红教因为争夺精神领袖而历来有积怨以外,我所知道的相关知识还存在大面积的空白。 单拿银沙法器来说,我只知道这种东西是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至于说为什么要把它放在人的肚子里,我还真的是无法理解。 不过凡事必有疏漏和结果,任何一件事儿都不可能完美,所以只要我一心去寻找,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找到答案的。 小心的用布包好了两根灭灵杵,我也马上打车赶往了画廊,并找到了正在布置罗刹海市局的柳新一。 而当我把两根灭灵杵亮出来的时候,柳新一也忽然眼前一亮,严肃的说道:“这种鬼东西还是少接触的好,灭灵杵灭灵杵,顾名思义它就是用来消灭灵魂用的。” “我还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我是问这个东西你需要吗?” “废话,当然需要了,有这种东西在,寻常的鬼魂就会躲的远远的,当然除了还附在灭灵杵上的那些。” “等等,你是说灭灵杵上本身还附着鬼魂?” “当然了,而且还都是些比较厉害的凶灵,要不然寻常的鬼魂能怕这种东西?” “民间传说只有鬼才能杀鬼,看来这种银沙法器就是专门用来豢养最厉害的鬼魂凶灵用的了。” “不止藏传佛教的人会跟鬼打交道,我们风水师也同样是吃这碗饭的,特别是你们这些青乌人就更是如此了,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在灭灵杵上做些手脚。”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罗刹海市的外围我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把这两根灭灵杵放到阵眼上去了,你是一眼看穿了武氏地产办公楼内藏了罗刹海市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把两根灭灵杵放到什么位置。” “九五为纲,三七为常,好东西是肯定要直接捅进心窝里去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跟这两根灭灵杵上附着的家伙聊聊天套个近乎。” “你小子是不是能看到那些东西?” “你猜呀?” 说着,我就起身走向了之前帮武鹏举拔除灭灵杵的公共卫生间。 凶灵是鬼魂,鬼魂是阴邪的东西,是水势,而卫生间就是最常见的聚水之地,也是鬼魂经常光顾的地方之一。 因为有虚鬼表防身,我才不怕灭灵杵里的凶灵,不过虚鬼表过分强大,灭灵杵里的凶灵未必敢出来见我。 所以我把装了虚鬼表的挎包交给了柳新一暂时保管,安排了他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后,这才拿着两根灭灵杵走进了卫生间。 小心的把灭灵杵放在了鬼位上,我也拿出之前没有烧完的黑香,点燃了在卫生间里走了一圈,嘴里也默默的念叨:“香火到,鬼神现,我来问,你作答,不扯谎,不作乱,立命前,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