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叫爱情迷了心》 第1章 结婚当天遇上小三 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推托了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来了。 我叫顾婉兮，曾经是人人巴结讨好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却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因——我爸的公司破产了！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 他此刻就坐在我的对面，以同学的身份出席了这场聚会。 没错，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我的丈夫。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刚从民政局出来，没有求婚、没有钻戒、更没有婚礼，包里只是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本。 “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还等着吃喜酒呢！” 当然，范宇这句话问的并不是我跟席商衍，而是席商衍跟他身边的那位……狐狸精。 其实，狐狸精也谈不上，顶多就是席商衍的发小兼情人，也不知道暗通款曲了多久，经常跑到我面前来炫耀。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的。 但心还是如针扎一般的疼，疼的我有些想掉眼泪，可眼睛干干的，泪水或许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流完了。 方晓晓突然插话道：“想当年，咱们的席大校草跟婉兮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我还以为……” 她故意不说下去，但大家都懂。 她不是说话不经大脑，她只是过去跟我有些小过节，今天总算是逮到机会能让我难堪一次了。 尴尬也只是一瞬，他们的冷嘲热讽对我来说不是最致命的。 那个曾经我以为会爱我护我一辈子的男人将我一步步地逼向悬崖边时，我才知道，麻木了已久的心还是有痛觉的。 这个时候，席商衍那双漂亮的眸子朝我扫来，也仅仅停留了一秒不到，便又移开了，他的语气甚是云淡风轻。 “只能说，有缘无分。” 范宇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有缘无分，不成夫妻。” 我抬眸看向席商衍，他正朝身旁的女人温柔地笑着，多么讽刺的一幕。 我的胸口顿感一阵憋闷，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唇角的笑容已经不能再维持下去了。 “我去趟洗手间。” 今天是席商衍请客，这种五星级的餐厅我以前经常来，其实饭菜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只是环境好让人觉得上档次罢了。 我推门进入包厢的洗手间，里面空间很大，我直接来到盥洗台前，洗了洗手，整理妆容的时候突然发现，右耳朵上侧的位置竟然有了两根白头发。 我才二十七岁，怎么就突然……老了呢？ 皮鞋踩地的声音在一点点地靠近，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准备出去。 推门而入的人是席商衍，他没有敲门，进来后直接落了锁。 我戒备地看向他，小跑几步，来到门前，此刻我并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可娇小的身子很快便被一具结实的臂膀圈入了怀中，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前，他的声音低沉且魅惑。 “我要出趟差，下午就走，所以，洞房……只能提前了。” 我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却始终不能逃脱他的桎梏。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也已经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移了。 “别这样，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啊！” 裙子突然被撩起，我惊叫一声，拉扯之间，一股力道使我重心不稳地朝前趴去，胳膊肘撞在了冷硬的盥洗台上，疼的我只吸气。 他粗暴的动作让我极度羞愤，同时还带着一抹心慌。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什么，只觉得下身一凉，身后的男人已经将我摆弄成最放làng的姿势，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将我狠狠贯穿。 他扣着我的腰窝，舒服地吸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了我的t上，磁性的嗓音在密闭的洗手间内异常地令人着迷。 “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得紧！是你保养的好，还是程昱炀不行啊？” 我屈辱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叫出来，生怕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求你……求你……” 我承受着来自身后的猛烈进攻，声音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他却一下比一下用力，像是在泄愤：“求我什么？是再重点，还是再快点？” 我躲不过，也抵抗不了，最后只能拼命地摇头，只是希望他能给我留点儿尊严罢了。 敲门声在此时突兀地响起，看样子是有人喝多了想要进来解决。 “谁在里面呢？快点儿，憋不住了！” 我慌张地想要反抗，背脊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压的我直不起腰。 席商衍闷哼一声，回头朝门外喊道：“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去，你到外面的洗手间吧。” 门外没了声响，我这才如虚脱了一般，直接瘫倒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低沉，沙哑，带着几丝嘲讽，又似乎有太多的不屑。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骚！我记得你以前就挺开放，是不是就喜欢玩点不一样的，现在我们躲在洗手间里偷偷做这种事，你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我的心痛极了，不住地哀求道：“别说了，别说了……” 席商衍则嗤笑一声：“好，听你的，不说，我们直接做！” “别，疼——” 我被折腾的轻喊出声，但身后的男人却充耳未闻，好似只把我当成是一件泄yu的工具。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消停了。 那里疼，腹部疼，胳膊肘也疼，心……更疼。 席商衍一米八七的个头，一场畅汗淋漓的运动下来，他的衣服竟然还完整地挂在身上，重新系皮带的时候，他瞄了眼趴在盥洗台上的我。 “记得吃药，如果你不想打胎的话。” 出去之前，他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第2章 小三就要登堂入室 我快速地爬起身，将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生怕这副模样会被其他人看到。 看着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的，最漂亮的还是那双眼睛，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我一直都不缺男人追，只不过自始至终，这颗心就只能装得下席商衍一个人。 我做梦都想着要嫁给他，穿着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走过长长的红毯，然后将手放在他的手中，在牧师面前许下对彼此忠诚的誓言。 可是，这一切都将不会实现了。 我掬起一捧冷水，洗了把脸，好在没有化妆，要不然刚才那一番折腾，估计妆都得花了。 焦艳推门而入，见到我时愣了下，然后八卦的靠近。 “原来你躲在洗手间啊，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呢。喂，婉兮啊，你跟咱们的席大帅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她可是看见，席商衍在洗手间待了很久才出去。 “他跟佟言真的好上了啊？” 我的表情僵了那么两秒，随后冷漠地回道：“我不清楚。” 佟言也是我的同学，可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却是挽着席商衍的胳膊来参加的同学会。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佟言跟席商衍是一对，而我只能坐在旁边，像个小丑一样，成了他们悄声议论的对象。 从洗手间出去后，我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了。 这次一别，再见面已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从公司出来，我一眼便看到了停靠在路边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太显眼了。 本以为，今天只是两人的单独相处，但当我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傻眼了。 那本该留给我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极其精致，她朝我笑着打招呼：“嗨，婉兮。” 是佟言，对外，她才是正主，而自己却是那个不能见光的。 车窗是单向透明玻璃，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要不然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压根就没看我，不过表情却有些不耐烦，我识趣地关上车门，往后挪了几步，打开了后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我也没问他找自己做什么，而是相当乖顺地跟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店的雅间。 席商衍将西装外套一脱，佟言顺手接过，帮他挂了起来，两人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默契，更像是一对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我的眼睛被刺痛了，比眼睛更痛的是那颗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我端坐在座椅上，看着席商衍飞扬的剑眉像是带着情绪似的微微一挑，看着他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约直接放在了转盘上。 合约转到了我的跟前，我伸手拿了起来，然后就听见席商衍那迷人的磁性嗓音悠悠地响起。 “佟言的身体不易受孕，抽个时间，去趟医院，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你能……为我和佟言代孕。”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捏着合约的手用力地攥紧，再攥紧。 此刻，我恨不能将这份合约给直接撕碎，全都扔在对方脸上，可是，我不能。 “我……若不同意呢！” 席商衍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朝我扫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我紧咬着后槽牙，心理建设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平静下来。 是啊，我没得选择。 他现在可是席景集团的董事长，左右着鑫达，不，如今已改名为席顾科技的生死存亡。 鑫达破产清算时被席景收购，他以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为‘聘礼’，我爸来求我嫁给他时，我也只能答应。 我已经没了妈妈，不能再失去爸爸了。 就在我心里格外纠结之时，席商衍直接允诺道：“孩子平安出生，你会拿到席顾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已经在我爸名下。 如果再加上这百分之二十一，便无人可取代我爸董事长的位置了。 我唇角一欠，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钢笔，拔下笔帽，在乙方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买卖，银货两讫，挺好！ 第3章 扫墓途中出了车祸 我跟席商衍他们分道扬镳后就直接回了我们的‘新婚公寓’。 外面冷风阵阵，我却只罩着一件单薄的睡袍，斜倚在阳台外的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根烟，时不时地放在嘴里吐纳一口，那神态，既落寞，又凄凉。 “从今天开始，把烟戒了！”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我惊讶于他竟然没有留宿在佟言那里。 我‘听话’地将烟掐灭，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我马上就要给他们代孕了，身体健康指数必须得达标。 与席商衍擦身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专属于佟言的淡淡的香水味。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给拽了回去，我踉跄了一步，跌回到他身前。 “你——” 我微微皱起眉头，刚想质问，纤细的腰肢就被他给扣住了，我被迫与他亲密相贴，想逃却发现他臂膀的力道之大让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别动，你若不想在这里让我上你的话！” 席商衍垂眸看着我，狭长的凤眸似乎带着一丝狠厉，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暧昧的笑，他警告出声，我立刻识趣地不再挣扎了。 这里可是阳台，我可不想当众表演限制级的‘电影’，而我也知道，这个男人既然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席商衍转了个身，让自己背对着外面，然后搂着我，一步步地往里走，待走到卧室门口时，我身上的浴袍已经掉在了地上。 “你去洗澡！” 我将俏脸一偏，实在是忍受不了他身上的香水味了。 席商衍用力地捏起了我的下巴，冷哼一声：“怎么？嫌我脏？你自己又有多干净！这些年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吧，那就别在这儿给我装圣女！”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我的某个痛点，我咬着唇，睫毛微颤，用尽了全力却还是没能阻挡泪水的滚落。 席商衍见状一愣，随即将我用力一推，冷声道：“哭什么哭！很委屈是吧！真他妈扫兴！” 我本不想哭的，可就是没忍住，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轻易流泪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不过，我的眼泪不是没有作用的，最起码，败了席商衍的兴致。 他走了，离开的时候，门被他用力地甩上。 他应该去找佟言了吧，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很惹人怜爱的女人，她伪装的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觉得她比自己更配席商衍。 但席商衍还是娶了自己，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初恋，也不是因为他还对我有感情，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我而已。 当年，他还只是一个穷小子，是我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地将他硬拖入爱河，最后却又将他最在乎的自尊碾碎，然后驱逐出我的世界。 他恨我，应该恨不得我去死吧。 这些年来，他白手起家，跟朋友一起将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发展成了如今的席景集团。 他回国后，与我重遇的第一面只说了一句话：“感谢顾小姐当年的抛弃之恩，不然也不会有我席商衍的今天。” 我，将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都咽进了肚子里，早在妈妈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已经不配再拥有幸福了。 如今能嫁给他，虽然不是我理想中的婚姻，却也算是圆了我一个梦。 第二天，我便去了趟席家的私人医院，之后的一段时间，医院俨然已经成了我的‘工作单位’。 只不过，代孕的事情似乎进展的并不是很顺利，等小蝌蚪在我的子宫里安全着床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席商衍还算尽责，每个月都会陪我去医院做孕检，不过，我很清楚，他在乎的只不过是我肚子里的宝宝罢了。 胎儿五个多月的时候，正是妈妈的忌日，我本想去给妈妈扫墓来着，结果却在半路上出了车祸。 第4章 想死？我成全你！ 我躺在手术推车上，半截身子进入急诊室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跟这个世界说再见该有多好。 以前，我没有死的勇气；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场意外。 “好险，保住了！” 急诊医生似乎长松了口气。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看来，上帝这次又没站在我这边，我还活着，肚子里的‘野种’也活着。 三个小时后，病房的门被人用力踹开，我被惊醒了，我无力地看向疾步朝我走来的男人。 他西装外套都没穿，衬衫领扣似乎也掉了两颗，头发略显凌乱，一向注重仪表的他，难得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席商衍海拔很高，一双大长腿三两步便来到了病床边，俊美的五官此时略带狰狞。 “想死？我他妈成全你！” 他直接弯腰，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微微用力，再用力。 我没有挣扎，只是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小手紧揪着床单，脸颊因为充血而涨红。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死的，他还没有折磨够我。 “就算想死，也得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他将身子又俯低了一些，嘴唇紧贴在我的耳边，声音犹如来自地狱里的恶鬼。 我大口地喘着气，肚子里的宝宝适时地踢了我一脚，也在提醒着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价值。 心，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剜开了一道口子，疼，很疼！ 可是，眼睛却干涩地流不出一滴眼泪。 “衍。” 闻声看去，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正装腔作势地朝自己微笑。 他则慢慢地直起身来，扬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丝痞笑。 “想死的时候，想想你爸，你不是最孝顺吗？听说他心脏不太好是吧，万一受个什么刺激，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他拿起手机，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往外走。 我隐隐听到门外传来他的声音：“连个人都给我看不好，让他们麻溜的，拿钱滚蛋！” 他的脾气……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暴躁了？ 佟言拎着包，走近两步，眸底漾着笑意，早已不是刚才那副林黛玉的模样了。 “婉兮，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胎掉了，还会有第二胎等着你，你乖乖地忍受九个月，把孩子生下来不就好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下了逐客令。 “滚！” 他们都以为我是故意的，我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可是，我真的只是在路边发了会儿呆而已。 她也不生气，笑笑说：“我也不想让你给我代孕，可是衍他……”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假惺惺，这次声音大了些：“滚！” 她朝我叹气：“你好好养着，改天，我再来看你。” 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直到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才缓缓睁开了双眸。 我一把将手背上的针头拔掉，自虐般地朝肚子上捶了两拳。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护士看见了，立刻小跑着上前：“席太太，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 手背上，针扎的地方开始汩汩往外冒血，可我却丝毫不觉得疼。 第5章 难相处的婆婆小姑子 八月十五这天，我正好出了院，司机直接将我接回了婆婆那里。 席宸是席商衍同母异父的妹妹，她正坐在餐桌前包饺子，见我回来了，立刻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这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可没给你准备午饭！” 婆婆杨兰香倒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不过也没给我好脸色就是了。 “行了，回屋歇着吧，以后没事儿最好别出门了，万一真出个什么事儿，我们也不好跟商衍交代。” 我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进了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瞥了眼镜中的自己，我一直都有些婴儿肥的，如今怀了孕，非但没长肉，反而还瘦成了瓜子脸。 我不算太漂亮，但属于那种耐看型的，从小到大从不缺男孩子追，可偏偏我就只喜欢席商衍这款。 上学那会儿，我挖空心思地追他呀，就差把自己家的财产全都过户到他名下了。 可结果呢……结果，一言难尽。 从洗手间出来，我直接来到餐桌前，想要动手帮忙。 小姑子挡住了我帮忙的手：“得，我们可不敢用你，你现在身子多娇贵啊！” 婆婆：“你回屋躺着吧。” 我只得点点头，转身回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小姑子的讥讽声。 “也不知道哥是怎么想的！娶回来这么一个祖宗干嘛！啥也不会，就知道吃，以为自己还是千金小姐呢！” 婆婆：“你少说两句吧！” 我脚步未停，直接推开门进了席商衍的房间。 有关我代孕这件事，似乎只有我、席商衍和佟言三个人知道，至于席商衍为何要瞒着家人，我不太清楚。 但我清楚的是，席太太这个位置，我迟早是要让出去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席商衍似乎回来了，因为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 我戴上耳机，听着音乐，想要将那些嘈杂全都堵在耳外。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席商衍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走到我身边，直接将我戴着的耳机拽了下来，然后挨着我坐下，掰过我的脸来，强迫我看着他。 “没让你回家，不高兴了？” 我不吭声，面对他，我已经无话可说。 他似乎讨厌我的沉默以对，索性直接低头咬住了我的唇瓣，在上面狠狠肆虐一番，却不得其门而入。 “把嘴张开！” 我坚持了没多久，最后还是没骨气地打开了贝齿，被他的唇舌侵占了领土。 亲嘴的啾啾声在屋内响起，我紧攥着男人的衣服，羞愤地半靠在他的怀里，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馈赠’。 他抱着我又亲又摸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有人敲门他才将手从我的衣服里拿出来。 “来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刚被弄皱的衬衫，垂眸看向我，语气不善道。 “出去吃饭！” 我身子一软，一只手撑在了床上。 我明明是他的正牌妻子，却过着地下情人的生活，而那个女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却能每天跟他出双入对。 这不，中秋佳节，本该全家团圆的日子，那个女人却直接跟着席商衍回了这里。 我出去的时候，他们正有说有笑着，这副阖家欢乐的场景，我真的不忍心去破坏。 婆婆和小姑子都喜欢佟言，在她们眼里，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识趣地坐在了席商衍的对面，把他身旁的位置让给了佟言。 我拿起筷子，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却没什么胃口，最后只是夹了几筷子青菜，吃了半碗米饭。 席商衍见状，夹了一碟肉菜，直接放在了我的面前。 “你饿死没关系，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营养！” 我忍着恶心，将碗碟里的肉一片一片地放进了嘴里，味同嚼蜡地咽下肚，最后却还是没能忍住，起身冲向了洗手间，连同之前吃的米饭尽数吐了出来。 小姑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哼道：“真矫情！” 桌下，婆婆踢了踢小姑子的脚，示意她管住自己的嘴。 此时，席商衍表情则阴沉得有些吓人，所有人被笼罩在这低气压之下，差点儿喘不过气。 十分钟后，我重新回到餐桌前，自虐般地拿起筷子，刚夹起一片肉，就听见婆婆开口道。 “不想吃就别吃！厨房里还煲着汤，我去给你盛点儿。” 我下意识地朝席商衍看去，他没看我，但也没反对。 “谢谢妈。” 婆婆进厨房后，小姑子又嘟囔了句：“事儿真多！” 佟言则笑看向席商衍：“婉兮现在是孕妇，她的口味其实也是宝宝的口味，以后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吧。” 我看着对面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更反胃。 我实在搞不懂，席商衍既然已经不爱我了，干嘛还要娶我！或许，让我当个情人，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吃完饭后，佟言开始系上围裙收拾碗筷，好似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也不跟她抢，准备起身回房间，却不小心碰掉一个杯子，啪嗒，落地，碎成了好几半。 我一手撑着椅面，一边蹲下身子想要去捡。 席商衍从洗手间出来，见状忙呵斥道：“别用手捡！” 可是已经晚了！ 许是被他的喊声给吓了一跳，我手一哆嗦，直接碰到了碎片的边缘，刹那间就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随之涌出。 第6章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席商衍健步如飞地来到我身边，极不温柔地将我拽起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瞥了眼我指腹上的伤口，微微蹙起眉头。 “你都二十七了，不是十七，怎么还他妈这么蠢！” 我仰着脖子，盯着他的侧脸，神情竟有些恍惚了，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那年。 那年，情景相似，他一边帮我上药一边宠溺地笑着：“笨死你算了，以后不准再拿手去捡碎玻璃片！” 佟言忙拿来医药箱，想要帮我上药，我却缩回了手，看向身旁的席商衍。 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视若无睹地朝沙发走去。 在一旁看好戏的小姑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凑近我，压低声音道。 “狐狸精，你那狐媚术，现在对我哥已经一点儿用也没有了！” 我默默地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伸手在医药箱里拿了一张创可贴，然后，转身回了屋。 到了晚上，席商衍将佟言送了回去，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结果，凌晨两点多，他一身酒气地钻进了我的被窝，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扯我的睡衣。 我被弄醒了，我的脾气已经被他给磨没了，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着，好在他还知道我怀着身孕，不会真的要我。 对我的一声不吭，他似乎非常不满，折腾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在我耳边低喘道。 “用嘴，帮我弄出来！” 我终于被折磨地抗议出声：“我现在是个孕妇！” 他却拍了拍我的脸颊：“又没让你张腿！” 我怒喊道：“你混蛋！” 他嗤笑了声：“怎么？恼羞成怒了？你说我娶你是为了什么？除了生孩子，你也只有这么点儿作用了！你还不让我碰！” 我咬着唇，一字一顿地回了句：“我嫌你脏！” 他明显愣了下，随即掐住了我的喉咙，愤怒到青筋暴起。 “你嫌我脏？你有什么资格嫌我脏！你又有多干净！你爬上过几个男人的床，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愣了下，我上了几个男人的床？ 掐着我咽喉的手一松开，我便剧烈咳嗽了几声，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颤抖着手去摸我的脸，最后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闷声道。 “你后悔过吗？” 我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给出答案。 “后悔过。如果当初我没有恬不知耻地追你，或许你我都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其实，我们彼此都很清楚，已经回不去了。 我，变了；他，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他没再说话，像是睡着了，我也没动，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身边的男人一个翻身，背对着我睡去，我才重新换了个姿势。 我其实同样清楚，我们这段婚姻，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 四个月后，孩子早产了，不过挺健康，是个女娃。 席商衍给她取名为席鲽。 我一直以为是蝴蝶的蝶，后来才知道是鹣鲽的鲽，比目鱼的一种，意为恩爱。 孩子不是我的，那这份恩爱自然也不是跟我。 被迫喂了孩子六个月的母乳，席商衍便将孩子抱走了。 原本，我们是跟婆婆住在一起的，生完孩子后便搬了出去，我自己一个小窝，席商衍跟佟言母女俩大概住在一起了吧。 这样挺好的，希望自己能渐渐淡出他的视野，我也能自由了。 “太太，先生对你真好。” 席商衍派秘书给我送回家几件最新款的秋装，是我喜欢的牌子，不过现在让我买，我还真是不舍得了。 要问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沦落到现在被人‘包yǎng’的地步是个什么心情，其实也就是把高昂的下巴放低了一些而已。 “我出去一趟。” 我穿上外套，出门的时候跟佣人刘姐支会了一声。 因为怀孕，我连妈妈的忌日都错过了，如今无事一身轻，我终于可以来去自如了。 我在花店买了好大一束百合，这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死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束，只可惜被鲜血给染红了，特别刺目。 我在墓地待了很长时间，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我压抑太久了，之前有几个相处不错的朋友，如今也都不怎么联系了，我想找个人倾诉一下都很难。 所以，我学会了抽烟。 席商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正缩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动作娴熟。 他走了过来，弯腰，直接从我嘴里抢过没吸完的半截烟，放在烟灰缸里，捻灭。 “不是让你戒了吗！” 我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睡裙，吊带、低胸，一起身，春光外泄了一片。 我媚眼如丝地仰头看着对方：“戒不掉了！” 我其实挺害怕的，我觉得自己现在心理有问题了，我怕自己会走上妈妈那条路，抑郁——自杀！ 席商衍的视线落在了我的春光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我拎起，扛在肩上就朝卧室而去。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抵抗，身子被摔在床上时，脑袋一阵晕眩。 见他欺身压了下来，我本能地抬脚，想要踹他，却被他就势握住，分开。 “穿成这样，是专门等我回来的吗？” 席商衍的一张俊脸早已染上了情yu，他呼吸急促，好似恨不能立刻就将我给就地正法。 我皱眉，更粗俗的话，我也从他口中听过，我已经习惯了。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更是性感，它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如今多了一丝成熟的魅力。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了上去，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笑出声。 “你来我这里，佟言知道吗？她若是知道你现在正把我压在身下，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佟言的电话好巧不巧地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席商衍撑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摁了接通键。 我趁席商衍一个不注意，直接将他推翻在身侧。 “哦。” 席商衍闷哼一声，就在他以为我要逃跑的时候，我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开始解他的皮带。 第7章 与小三对战第一回合，胜 席商衍的表情明显有些吃惊，这还是婚后我第一次对他如此主动。 “衍……你怎么了？” 那头传来了佟言焦急的声音。 席商衍则哑着嗓音，好像在尽量地克制着自己：“没、没什么。” 我故意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电话还没挂，他便舒服的喊出声来：“嗯……你个妖精！” 我的主动换来他好一顿折腾，从床上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客厅，他就像是一头憋了很久的雄狮，不吃饱餍足不罢休。 只是回想起他逼自己说的那些荤话，我就觉得羞愤难当。 趴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我已经累得动也不想动。 席商衍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伸手在床上一通乱摸，最后拿到眼前，见来电显示又是佟言，我笑着接通了。 “他在洗澡，要我现在把电话给他吗？或者，我让他待会儿给你回个电话？” 我翻了个身，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一直等着，他今天心情似乎挺好，都折腾好几次了，没准待会儿出来还得继续折腾。 看来，佟小姐是满足不了他啊，你是没见他今天那猴急的样子，像是憋坏了似的。” 那头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舒坦了，将手机一扔。 “挺解气？” 身后突然响起了席商衍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我竟然都没听见。 他腰间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还是湿的，扫了一圈屋内，然后转身出了卧室，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我想睡会儿，但显然，他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再次将我压在身下，这次，没有任何前戏地要了我。 中途，他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说，我是先打给谁呢？是先打给程昱炀还是先打给周韶华？” 我睁开了眼睛，当看到他举着自己的手机准备拨号时，我忙伸手去夺，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就势大开大合地欺负了我一通。 “你……你别……” 我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他已经拨通了程昱炀的手机，然后开了免提。 “小兮？” 一道温润的男音从手机里传出。 我的双手被禁锢着，身上的男人故意欺负我，我只能紧咬着下嘴唇，生怕自己会发出任何yin荡的声音。 可这混蛋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他有的是办法让我喊出声。 在我的腿上拍了一巴掌，他故意大声问道。 “这就爽了？” 手机终于传来嘟嘟嘟的声响，这场可耻的通话终于结束了。 我的双手也终于得到了自由，我捂住脸，羞愤地想要找块墙一头撞死。 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俯低身子问道：“他让你爽，还是我让你爽？” 我没有回答，因为，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不满意。 有时候，我也想，要不然告诉他吧，告诉他，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告诉他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他若是不相信呢？到时候我会更难堪吧！ 一场畅汗淋漓的运动过后，我瘫趴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席商衍在抽事后烟。 “我想出去工作。” 这句话，我憋了半年之久，刚生完孩子那会儿我就想跟他提这事儿了。 他歪头看我，又抽了口烟，过了半晌才回道。 “行，下周一直接到‘席景’人事部报到吧。” “我想自己找……”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给直接打断：“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我拼命地想要逃出他给自己编织的牢笼，却发现这牢笼坚不可摧，只能用钥匙打开，而这把钥匙就在他的手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睡在身旁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我爬起床，从抽屉里拿出避孕药，倒出一颗，生吞下肚。 席商衍不是没有做措施，我只是想在这层基础上再多加一层保险而已，生孩子的痛，经历一次就够了。 上午，我在商场闲逛着，本想买套职业装的，突然接到了婆婆的电话，电话一通，那头就是一阵抱怨。 “你在哪儿呢！孩子高烧不退，哭的哄都哄不住，这都来医院半天了，连你人影都没见着！” 我正想解释什么，婆婆手里的电话便被席商衍抢了过去。 “你过来一趟，一院儿科611病房！” 我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第8章 是时候该离婚了 在医院门口，我碰上了佟言，她看上去有些急色匆匆，想来也是因为孩子生病的事儿。 “你来做什么！” 佟言停下脚步，冷着一张脸朝我质问道。 我则面无表情地回了句：“席商衍给我打的电话，你待会儿还是质问他比较好！” 从佟言身前经过，我故意将下巴高昂了一下，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宫娘娘。 佟言立刻变了一副嘴脸，紧跟了上来。 “这么死缠着席商衍有意思吗？” 我脚步未停，直接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电梯，侧眸看了佟言一眼，笑道。 “你也不幸福吧。” 佟言：“什么？” 我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看来，他也没有很爱你，要不然也不会娶我，更不会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佟言脸色一变，不过很快便又堆上了一副笑脸。 “我了解他，他既然承诺说会娶我，就一定会娶我，只是时间问题，我有的是耐心，笑一时不算什么，笑到最后那才叫有本事！”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祝你好运！” 到了病房，佟言抢在我前面，连连说着抱歉，人前人后简直两副嘴脸。 小席鲽还在哭闹，婆婆在那一个劲地摇着，哄着。 席商衍站在旁边，人高马大的，向来什么事儿也难不倒的他如今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佟言自告奋勇地抱过孩子，可是怎么哄都没用。 席商衍回头看向我，我却没有要上前的意思，我在想着，要不就趁这个机会把事情说开了吧，我这演技能坚持一年多已经是极限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哄哄！” 婆婆是真生气了，喊我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太友善。 我瞄了眼席商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警告，最后，我还是叹了口气，抬脚走上前。 不过还真是奇怪了，孩子一到我怀里，就吭哧吭哧地往我怀里钻。 其实，我抱孩子的姿势并不比席商衍好多少，因为大多时候都由月嫂看着，我只负责喂奶。 小席鲽似乎是哭累了，直接倒在我怀里睡着了。 婆婆却忍不住小声地责备道。 “你是怎么当妈妈的，孩子发烧这么厉害，你竟然不在身边！如果你不想带，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把孩子送回来，我帮你们看着。” 我只是低着头，没吭声。 佟言却突然插话道：“阿姨，你别怪婉兮，孩子……其实是我跟衍的。” 我背脊一僵，刚刚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疼的犹如刀绞。 婆婆震惊当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 “不是，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佟言继续解释道：“医生说，我的子宫不适合生孩子，就算怀了也会流产，所以，衍就让婉兮……” 婆婆将视线移向席商衍，想要听他解释。 席商衍也只是冷着一张脸，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我自嘲一笑，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起身：“既然话都说开了，以后也就不用装了，我也嫌累。” 拎起自己的包，路过席商衍的时候，我抬眸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最讨厌脚踩两条船的人，可如今，你也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离开后，佟言还想着要解释：“衍，我……” 席商衍一直靠着桌子，垂眸盯着地面，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先回去吧。” 佟言走后，婆婆这才重新问道：“孩子真是言言的？” 席商衍剑眉微蹙着，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并没有回答母亲这个问题。 婆婆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席商衍依旧沉默不言。 婆婆继续叹气：“我知道，当年的事儿让你一直都耿耿于怀，你娶她若只是想要报复她，那这一年多，对她的折磨也够了。” 见席商衍不应声，婆婆继续劝道：“言言是个好女孩儿，如今又有了这孩子，是时候该离婚了！” 第9章 进入公司成了他的助理 席商衍皱紧眉头，终于开了口：“妈，这事儿你别插手，我有分寸。” 婆婆没好气地回道：“你若有分寸，当初就不应该跟婉兮结婚！你们两个在一起，那只有相互折磨的份！ 你现在不想离婚，又拖着言言，你跟你爸……难道这是骨子里带着的东西吗？” 婆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当年她有眼无珠，认识了席商衍的爸爸，跟他在一起过了三年，最后孩子生下来了才知道人家是有媳妇的。 后来，她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地来了这座城市，认识了席商衍的继父，然后结婚生了席宸，结果没过几年，丈夫得病死了，留着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而席商衍也是在那个时候就俨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懂事，从不让家人为他操心。 “妈，我跟佟言……算了，我出去抽根烟。” 席商衍很烦，丢下一句话便出了病房。 ———— 周一这天，我一早就去了‘席景’。 ‘席景’是席商衍跟朋友景朔一起合资开的，在几年前就已经成功上市了，现在公司的资产得有上百个亿了。 人事部经理亲自接待的我：“席总那里还缺一个助理，你直接到26楼找胡秘书报到吧。” 所谓的助理，无非就是打打杂跑跑腿，送个咖啡整理整理资料而已，我知道，席商衍是不可能给我安排一份像样的工作的。 席商衍本来不缺助理，这个职位还是他临时加进来的，至少人事部经理和胡秘书是知道我属于‘空降部队’的。 “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胡秘书特别知性，人长得也漂亮，她打量了我好几眼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你跟席总认识啊？” 我一怔，说不认识吧，估计对方也不相信，想了想我才回道。 “嗯，亲戚。”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佟言拎着爱心便当来公司探班了，一出电梯正好看见在接电话的我。 我视若无睹地继续工作，想要当她不存在。 可佟言不给我这个机会，很不要脸地走到我面前，状似亲昵地跟我打着招呼。 “婉兮，你什么时候进公司的啊？给衍当助理吗？我记得你不是学设计的吗？ 衍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在这里打杂呢？要不，我进去跟他说说，让你到设计部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抿唇回道。 “不用，给他当助理也挺好的，就是天天见面挺烦的。” 佟言的脸色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随你喜欢吧。” 佟言进了席商衍的办公室后，胡秘书立刻凑了过来，八卦道。 “这人是席总的女朋友，你们很熟啊？” 我淡漠回了两个字：“不熟。” 胡秘书还想说什么，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她顺手接起：“席总。” 席商衍吩咐道：“送两杯咖啡进来。” “好的。” 胡秘书挂了电话，然后转头看向我：“煮两杯咖啡送进去，对了，佟小姐的那杯加两勺糖。” 我送咖啡进去的时候，佟言正挽着席商衍的胳膊坐在沙发上，说话声音嗲嗲的，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席商衍的口味还真是越变越糟糕。 我本想将咖啡放下就闪人的，结果佟言就开始出幺蛾子了，她端起咖啡杯，也就稍微沾了那么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太甜了。” 席商衍：“那就再换一杯。” 我也不生气，又重新给佟言磨了一杯送进来，这回咖啡里压根没放糖，我直接把糖罐放在了佟言的跟前，意思不言而喻。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佟言在公司待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离开的时候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见了特恶心。 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结束，临下班的时候，又被叫进了席商衍的办公室。 席商衍也不说话，似乎正在发邮件，我就一直在旁边杵着，直到他忙完手边的工作，这才抬眸看我。 “过来！” 我没动。 “过来！”席商衍又重复了一遍。 我这才绕过办公桌，站到他身旁：“什么事？”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情yu，将我从头到脚的看了两遍，然后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轻轻一扯就将我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穿这身套装还挺好看的。” 他说话时，喷出来的热气弄的我耳朵痒痒的。 我挣脱着想要起身：“席总，我下班了！” 我太清楚席商衍的这种眼神了，而且，他下面已经起了反应，我若不立刻逃开，这货有可能真的会在办公室里要我。 事实证明，我猜想的没错，他将我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不让我动弹分毫：“那就加会儿班！” 第10章 被公司同事排挤 我斜睨了席商衍一眼：“我的工作内容可不包括这个。” 他捏起了我的下巴，唇角微微扬起：“看来，胡秘书没跟你说清楚，你的工作内容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随时随地被我上。” “你以前的助理也这么‘尽职尽责’吗？” 我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轻挑眉毛，声音带笑：“你在吃醋？” 我再次冷哼一声：“办公室里有套吗？”我嫌他脏。 他没回答我，直接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不给我再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解开我的衣扣然后一通乱摸，最后攻城略地之时，我趴在桌上大骂着王八蛋。 “小声点儿叫，若是让胡秘书听见了，丢人的可是你。” 他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故意提醒道。 我这才想起，我进来的时候胡秘书还没离开，见我这么久没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闯进来。 想到这里，我便又开始挣扎起来：“回、回休息室，我不要在这里。” 他的语气特混蛋：“可我就想在这里。” 我立刻放软语调，企图能达到目的：“别在这儿，求你了。” 他突然俯身吻了吻我的右肩，跟我提条件：“除非，你待会儿主动点儿。” 为了不被胡秘书撞见这少儿不宜的场景，我也只能被迫且不情愿地胡乱点头了。 被他抱着进了休息室，我想到床上去，可他偏不如我愿，硬是让我双手撑着墙，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一遍遍的鞭挞着。 从地上转战床上，最后又进了浴室，我累的半死不活，他却爽了。 躺在床上，他用手指拨弄着我的头发，心情看起来很好，我则恨不能将他给咬死。 ———— 第二天，我来公司的时候，发现胡秘书看我的眼神有些变了。 佟言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她直接替我将咖啡送了进去。 我猜想，胡秘书昨晚肯定没走，而且还进办公室里看了。我的衣服还扔在席商衍的办公桌上，她肯定觉得我是席商衍养在身边的一个小情人。 而在她眼中，席商衍可是有女朋友的，那我自然就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 佟言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手还挽着席商衍的胳膊，看样子是要出去。 路过我的时候，她故意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我跟衍要出去吃饭，婉兮要一起吗？” 既然我跟席商衍的关系已经被胡秘书发现了，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冷声道。 “我去了，你还能吃的下去饭吗？” “瞧你这话说的。” 佟言唇角抽搐了下，当着席商衍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转移话题。 “对了，我记得婉兮是学设计的，还是学院的高材生。衍，你竟然让她当个小助理，简直大材小用啊！不如，把她调到设计部吧。” 席商衍看向我，脸上没什么表情：“还不谢谢言言。” 我故意唱着反调：“可我胸无大志，就想当个小助理。” 一旁的胡秘书时不时地朝她们偷瞄两眼，心里肯定在想，这小三竟然公开叫板正主了，之前对我的那一丁点好感恐怕也荡然无存了吧。 席商衍似乎有些为难，佟言则娇滴滴地说道。 “我也是为了她的前途着想，我没别的意思。” 席商衍没什么表情，看向我，直接下了命令：“明天直接到设计部报到。” 我，惨败。 低下头，轻声回了句：“知道了。” 不过，我刚到设计部报到没几天，就被冠上了抄袭的罪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真的不合群，设计部的同事都不愿意跟我说话，直到我在茶水间听到了同事们的八卦内容。 同事甲：“也不知道她整天拽什么拽，不就是个陪睡的吗？ 还靠关系走后门，没点儿真本事，那就直接当个花瓶好了，竟然还抄袭，最讨厌这种肆意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人了。” 同事乙：“我看过她画的设计稿，挺有天赋的。我倒是觉得，她可能是得罪了正主，人家想找机会把她给除掉呢。” 我也没打算回避，直接走了进去。 第11章 以为我要自杀 正八卦的同事见到我时，表情变了又变，煞是难看，个个都放下茶杯，推推搡搡地离开了茶水间。 我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很若无其事，可只有自己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 而有关这次的抄袭事件，公司的决定是让我先停职休息几天，调查过后再做惩处。 其实，我是有办法让自己摆脱这个嫌疑的，但我并没有立刻为自己解释，我只是想要看看席商衍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的内心还是希望他能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如果最后，他让我失望了，我会选择自救。 离开公司的时候，那几个看我不顺眼的又开始说我的坏话了，一开始声音很小，到最后竟然也不避讳我了，好似专门就是说给我听的。 我拎起包包，转头看向她们，面无表情地警告出声。 “这是第二次了，若再让我听到第三次，信不信我会让你们直接从公司滚蛋！” 或许是我的话挺有气势的，竟然将她们给唬住了，但也仅仅只是那么数秒，就有人壮着胆子朝我挑衅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的去留还轮不到你说了算！装什么装？不过就是个陪睡的，以前还不知道在哪儿坐台呢！没本事就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真不要脸！”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就是，当个小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小心最后被正主给撕碎了！” 我不以为意地勾起一侧唇角，朝她们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背后嚼舌根，以后公司招人看来得先看人品了。 我今天只说一遍，你们给我听好了！首先，我没有抄袭，究竟是谁抄的谁，我想对方心里最清楚了。 我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你能自己坦白，我只会让你从公司滚蛋；如果你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那抱歉了，等我拿出证据，我会让你在这个圈子待不下去。 第二，我不是席商衍的小三，但我确实跟他睡一张床，吹吹枕边风的能力我还是有的。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坏话，我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那几个人是真的被我给吓住了，但因为心里不爽所以在那小声地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也没兴趣知道。 我拎着包，踩着高跟鞋，离开的时候腰背挺的很直。 我不知道我今天所说的话将来会不会被直接打脸，但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那我会选择离开公司。 在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程昱炀的电话。 我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里，他对我的口味一清二楚，直接帮我要了一杯卡布奇诺，还要了一份红豆糕点。 “你瘦了。” 准确来说，程昱炀是我的同学，从学前班到大学，他一直跟着我，即是发小，也是知己。 那个时候，他跟席商衍的颜值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有很多女孩儿追他，他都不屑一顾。 他经常会出现在我跟前，媳妇媳妇地瞎叫，因为这个，席商衍还差点儿跟他打起来。 再后来，一言难尽…… 他坐在对面，仔细地打量着我，声音带着抹心疼。 “后悔了吗，放弃我这个三好青年。” 我半真半假地扬了扬唇角：“后悔了，简直后悔死了。如果当初，我一毕业就嫁给你，恐怕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朝我似是而非地笑笑：“其实，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 我叹了口气，耸肩：“算了，我这个灾星，跟谁在一起就会给谁带来霉运，还是不祸害你了。”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转着，语气相当的笃定：“他对你不好。” 我喝了口咖啡，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不重要了。说说你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却把问题留给了我：“你觉得呢？” 我故意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还在等我啊？你可真够痴情的，不对，现在应该换个词了，是傻！” 他嘴唇一撇，话语里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我在等你离婚呢！相信我，你们不会在一起很长时间的。”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骂道：“有你这样的吗？还诅咒我！”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是诅咒，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幸福……只能我给。” 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了，既然心里没他，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更何况这次之所以会出来见他，也是真的有事儿求他。 “对了，我记得你有个朋友是医生，能不能让他帮我开些安定片。” 程昱炀脸色瞬间一沉：“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见他那模样，没忍住笑了：“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自杀吧。” 第12章 轻微的抑郁症 “我就是睡眠有些不太好，第二天总是精神不济的。” 我跟程昱炀解释着，因为最近一段日子实在是难以入眠，即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最后总会惊醒。 “可以先给我少开点儿，我试试看效果。” 程昱炀却表情严肃地凝视着我：“非得吃药吗？睡前少喝些酒也有助眠的效果，是药三分毒，总是有副作用的。” 我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喝酒不管用，才想要试试吃药。” 程昱炀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我忙笑着婉拒：“不用，我又没病，就是有些睡眠障碍而已。” 程昱炀面露担忧之色：“你是不是……” 看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了，于是扬唇一笑。 “你该不会以为我得了抑郁症吧？没有，我只是睡眠不好，其他……都挺正常的。” 程昱炀还是不放心：“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 我皱眉，端起咖啡又喝了口，然后回道：“真的不用！你若再这样，那药我可就自己去想办法了。” 程昱炀终于不再坚持：“那行，等我拿到药就给你打电话。你……你若有时间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别把自己憋坏了。” 我点头应允：“嗯，知道了。” 跟程昱炀分道扬镳后我也不想回家，于是就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夜幕低垂，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 我回家之前在外面吃了饭，因为，我不会做饭，一二三餐几乎都是外卖。 我洗过澡后，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把声音调的很大，这样，似乎就不那么寂寞了。 电视里演的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害怕安静，害怕空荡荡的房间。 给自己点了根烟，吐纳之间，透过那层薄薄的烟雾，我仿佛看到了妈妈，她正在瑜伽毯上练着瑜伽，身段极好，还回头朝我笑。 其实，我只知道她是个艺人，并不太出名，但演技很好。 她说，演戏是她的爱好，也是梦想，一个人这辈子能把爱好当工作是一件挺幸运的事儿，所以她才希望我能报考我自己喜欢的专业。 可是，我知道她并不快乐。 娱乐圈的复杂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的，她死后留下了一个日记本，上面写了她的所有经历。 她说，这个圈子太过肮脏，污了她的梦想。 她说，她过得很是小心谨慎，却还是没能躲过别人的算计。 她被人下了药，事后又不敢告诉爸爸，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抑郁症也是在那个时候得的，她尝试着想要从黑暗中走出来，可屡屡失败。 爸爸那个时候的事业正如日中天，根本无暇顾及妈妈的心情，我那个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没有人帮助她…… 她在那小黑屋里挣扎着，想要光明，却最终还是没能走出来。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 她病的最严重的时候，我又在做什么？陪在席商衍身边逗他开心，恨不能天天都跟他腻在一起，甚至连放假了我都不愿意回家。 后来，跟席商衍分了手，我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妈妈还反过来安慰我，她是那么的温柔。 所以，当看到她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泪水汹涌而出，我被烟呛咳了几声：“咳咳……咳咳……” 我就这么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怎么也走不出来。 席商衍回来的时候喝了酒，在见到客厅飘着的烟雾时表情更不好看了，他几个健步上前，攥住我的胳膊，用力地拎了起来。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是皮肉传来的疼痛还是那么的明显。 “疼！” 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却被他蛮横地一扯，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有些阴森森的，又带着些咬牙切齿，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今天去见程昱炀了？” 第13章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我死蹙着眉头，没否认，但也不想解释。 我故意将脸朝右侧偏去，下一秒便又被他掰了回来，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你似乎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为人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我再教你吧！” 他的眼睛里有红血丝，身上的酒气很浓，衬衫领口大开，上面竟然有一红唇印。 我只是觉得可笑，他这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他眯起眼睛，沉声道：“你笑什么？” 我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然后拢了拢敞开的睡袍，假笑道。 “你不过也是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你自己不以身作则，凭什么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 他听后脸色骤变，上前一步，直接扯起我的手腕，迫使我与他靠近。 “这么说，你跟他上床了？” 我唇角一僵，随即被气笑了：“既然有派人跟踪我，就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在咖啡馆里喝了杯咖啡，从见面到分开不到二十分钟！ 你自己的私生活不检点就觉得别人也跟你一样吗？我没你那么无耻！” 席商衍似乎被我给激怒了，他扬手就想打我，可是手掌停在了半空，愣是没落下来。 就在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胳膊从后圈住了我的腰，将我拉回他怀里，紧紧贴着。 他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堵住了我想要说的话。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像是在泄愤一般，很是不知轻重。 我没有再反抗，任由他在我身上胡乱折腾。他则就势一推，直接在沙发上要了我。 让我羞愧的是，即便他这么粗暴的对我，我仍然对他有感觉。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 被他折腾了几次后，我实在是没了力气，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可是，我却睡不着。 当眼皮终于沉重到合在一起时，天似乎已经蒙蒙亮了。 不过我睡得晚，醒的却很早，也不知道有没有睡两个小时。 我也没起床，就这么半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席商衍的睡颜，直到他的眼睫毛掀动了下，缓缓地睁开。 宿醉后，他必然是头疼的。他揉着额头坐起身，侧眸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以后不准再去见程昱炀！” “我有事儿求他。” 我这也算是解释了，语气不卑不亢的，整个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席商衍似乎很不高兴，声音压的很低沉：“你也可以来求我！” 我是可以求他，但是我不想，但我却不能这么回答。 思来想去，借口还是很好找的，而且还会让他无话可说。 “求你有用吗？如果有用，那我现在求你，今天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你还我清白。” 席商衍眼睛一眯，冷声道：“求人可不是你这么个求法！” 我冷哼一声，故意刺激他：“怎么？想要我付出什么？我求你就必须得拿东西换，可是我求程昱炀却只要张张嘴就好，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 席商衍被惹怒了，脸色阴沉的可怕：“你再说一遍！” 我慢慢地爬起身，朝对方讥讽一笑：“席商衍，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抄袭的事儿，我自有办法自证清白，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看见他放在床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我又把他给惹怒了，哈！ 下床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他说道：“对了，我要辞职。” 席商衍却冷声拒绝了：“我不同意。” 我愣了下，随即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你不怕我把你的公司搅的天翻地覆的话。” 第14章 他把孩子给了我 白天，程昱炀给我送来了我要的药，不多，只有十来片。 他表情严肃，还想劝我：“经常吃药也不是个办法，我还是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我还是那句话：“不用，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我自我调节一下，过阵子就会好了。” 当天晚上，我就吃了一片，效果还是有的，只不过不太明显，所以第二天晚上，我便吃了两片，这一回，我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去到公司，设计部的同事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来了，忙做鸟兽散。 窃取我劳动成果反而还倒打一耙的那位并没有站出来‘自首’。 我进入总监办公室之前，朝她晃了晃我手里的资料夹，语气很平和。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没抓住！” 其实，我上交的图样并不是我现在设计的，而是在半年前就设计好了，正好用到那个主题，便直接拿来用了。 证据确凿，对方根本无话可说。 公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除了那个陷害我的人，不过发生了这种事儿，恐怕她在这个圈子里是待不下去了。 我恢复了清白之身，我缺的是一个道歉，可是设计部的同事依然把我当洪水猛兽看待，不过我不在乎。 转眼，中秋节到了。 我本想回顾家的，可是席商衍却非逼着我回婆婆那里。 小鲽已经九个月了，被喂养的很好，长得胖嘟嘟的，很可爱。 抛开她是席商衍和佟言的种，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 她很聪明，才九个月就已经会走路了，虽然走的不太稳，见到席商衍时立刻咯咯咯地，一边笑着一边朝他摇摇晃晃地走来，扑进他怀里时笑得更开怀了。 “巴－巴。” 她居然也学会叫人了，搂着席商衍的脖子，探着脑袋朝我看来，水灵灵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地。 席商衍很疼她，一进门就是一脸笑容，还在她肉肉的脸蛋上亲了好几下。 果然，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一点儿也不假。 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是嫉妒的。 佟言比我们先到，正系着围裙忙前忙后，活脱脱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我倒变成了客人。 我现在连装也不想装，直接来到客厅沙发前坐下，等开饭了。 席宸在那跟她哥抱怨着，声音很大，也不避讳我：“你带她回来干什么！” 席商衍表情一沉：“她是你嫂子！” 席宸冷哼一声：“也就挂个名而已，我才不承认！你说，你跟佟言姐孩子都有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佟言姐一个身份啊。” 席商衍沉声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掺和！” 席宸很怕席商衍，即使很不高兴但还是识趣地闭了嘴，最后也只能把怒气发泄在了我身上。 她走过来，直接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很不客气地斜了我一眼。 “这是我泡的茶，谁让你喝了！” 我只好起身，回了席商衍的房间。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没一会儿，席商衍便抱着小鲽进来了，他直接将孩子放在床边，然后给了她一个玩具，随后又看向我，叮嘱道。 “你看会儿她。” “我不……” 我还来不及拒绝，席商衍已经转身出去了，只留下我跟这小不点大眼瞪小眼。 第15章 孩子被下了泻药 她似乎并不害怕我，趴在床前，歪着小脑袋看我，看了会儿便又将手里的玩具推给了我，像是在讨好我一样。 她虽然是在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可是，她毕竟是佟言的种，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更不理解席商衍为何会让我照看她。 “麻—麻—” 她把着床沿又靠近了我一些，仰着小脑袋朝我叫着。 我眉头微微蹙起，立刻纠正道：“我不是你妈，你妈在外面呢，你还是出去找她吧。”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可笑，这么点儿一小孩儿恐怕还不能理解爸爸妈妈的含义，没准见谁都瞎叫呢。 小孩子都懂得察言观色，似乎是能察觉到我不喜欢她，她耷拉着小脑袋不敢靠近，回头看了看门口，转身想要离开，却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地起身，伸手想要将她抱起来，见她没哭，又将手缩了回来。 她坐在地上抬头看我，小表情可怜兮兮的，我直接偏开视线不去看她。 余光瞄过去的时候，她正两只小手撑地，小p股一撅，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又跌倒了。 她撇着嘴看我，最后还是哭了出来，哇哇哇的声音还挺大。 我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我可不是心疼，我只是怕她的哭声会引来席商衍，他的小宝贝哭了，指不定又要将责任算在我头上。 我不太会哄人，更别说是个小朋友了，所以，什么话从我口中吐出来都有些硬邦邦的感觉。 “别哭了，别哭了。” 好在，这小家伙也不是太矫情，看来没有惯坏，小嘴虽然是瘪着的，但没再哭了。 我想将她放下来，结果她搂着我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小嘴一瘪，看起来是又要哭。 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家伙也太自来熟了吧，若是让佟言看到她女儿这么粘我，估计得气疯了吧。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就知道她也不会放心的。 有时候我是真的佩服她，明明是朵黑心莲，却偏偏在自己身上涂层白的，装的不累吗？ 她朝我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奶瓶，里面有水。 “小鲽，来，妈妈抱。” 佟言将奶瓶放在一旁，然后朝小家伙拍手道。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很不给佟言面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扭头搂紧了我的脖子。 我突然有些想笑，想讥讽对方两句，想想还是算了，大过节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不痛快。 我强行将怀里的小人递给了她，孩子嘛，力量毕竟是小的。 小家伙一瘪嘴，看样子是又要哭。 我是真的不明白，这孩子为何会粘我，而不粘佟言，难道是我身上还有她记忆中的奶味？ 佟言命令起我来也真是不客气：“你去给小鲽往奶瓶里加一勺奶粉。” 我也不生气，觉得没必要：“我是你请的佣人吗？你自己没长手吗？” 我刚转身，就听见她说：“是衍让的！要不你把奶瓶给他，让他帮忙兑！” 小家伙又朝我伸胳膊了，想让我抱。 我皱了皱眉，赶紧拿起奶瓶出去了，想想，我这个奶妈做的还真是称职。 我想，我得忍，忍一个小时，吃了饭我就走。 结果，半个小时后，小家伙的哭声惊动了所有人。 她突然就生病了，开始上吐下泻，小脸白的吓人。 席商衍紧张地将小家伙裹了裹，急匆匆地赶去了医院。 我没有跟去，‘团圆饭’也没吃成，没有得到席商衍的允许，我就只能在家待着。 其实，我也是有些担心的。 半个小时前，那小家伙还朝我笑了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只是当席商衍一脸阴沉地推门而入时，我下意识地望了望他的身后，就他一人。 席宸也留在家里了，见席商衍回来忙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着凉了？” 席商衍没理她，而是直接走到我跟前，眉头蹙的死紧。 我也瞪他：“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然后，就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医生说，孩子是因为服食了泻药所以才会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而奶粉里被人动了手脚。”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情况。 见他正怒不可遏地瞪着我，我哼笑出声：“你是在怀疑我？” 第16章 心灰意冷地剪掉了长发 “是你给鲽儿兑的奶粉。” 席商衍的一句话直接给我定了罪，我竟也无力辩驳，最后只是将肩膀一耸，反问道。 “难道在你眼底，我就是这种恶毒的女人吗？没错，奶粉是我兑的，可是屋子里这么多人，碰过奶瓶的也不止我一个，你凭什么……” 我突然住了口，我差点儿忘了，这屋子里是有好几个人，可是一个是孩子的爸爸，一个是孩子的奶奶，一个是孩子的姑姑…… 至于佟言，她是孩子的妈妈，又岂会做这种事儿？ 所以，所有人之中，只有她有这种动机！ 席宸终于听明白了，上前两步道：“鲽儿可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我们宠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往她的牛奶里下泻药！ 这里也只有你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嫉妒佟言，她跟我哥相亲相爱，如今还有了鲽儿这个宝贝疙瘩，所以，你就想毁了她！” 席宸越说越激动，激动到直接上手了。 饶是我反应再快也还是慢了一步，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之后，右脸颊瞬间火辣辣的疼。 恐怕席商衍也没料到他这妹妹手会这么快，当她想甩自己第二巴掌的时候，直接被席商衍给攥住了手腕，然后狠狠往后一扯。 席宸一个踉跄，不满地瞪大眼睛：“哥！你到现在了，竟然还护着这个坏女人！” 席商衍冷眼一扫：“滚回屋去！” 席宸气的一跺脚：“哥！” 席商衍：“回去！” 席宸哼了声，转身之际，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则抬手捂着被打的脸颊，与席商衍四目相对后，一字一顿道。 “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本事你就报警，反正在哪儿住也是住！” 我有些心寒了，看到席商衍这张脸只会让我的心更难受。 我回卧室拿了包，再出来的时候，席商衍还在原来的位置站着，似乎没有挪过位置。 我走过去，抬眸看他：“好好的一个中秋节，最后竟闹成这样！如果我是你，以后过节的时候便断然不会再带我这颗‘扫把星’回来了。” 席商衍的眸光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朝我刺来。 “站住！” 他叫住了我。 我知道，这件事是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的，事关他女儿的生命安危，做父母的哪能轻易地善罢甘休。 他朝我冷声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没完！ 我努了努嘴，一副随时恭候的模样：“希望你能早日还我清白！” 我想，鲽儿应该是已无大碍了，要不然席商衍恐怕早将我碎尸万段了。 离开婆婆那里，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路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我竟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今天中秋呢，店里根本就没有客人，就连理发师也只有一个，他原本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见我进来后也没迎上来，只是问了句。 “剪发？” 我有些茫然，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我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下了决心。 “嗯，剪发。” 理发师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想剪什么样的？” 我迟疑了会儿，回道：“短发。” 曾经，他说他喜欢长发，我便一直为他蓄发，如今，我只想做我自己了。 一个小时后，我的新发型出来了，其实也不是太短，但还挺利落清爽的。 安定片已经吃完，我又找程昱炀弄来一些，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好像生怕再也见不到我一样。 “吃药不是长久之计，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看一下医生的。” 我自然不肯，随便两句话便将他给打发了。 节假日结束后，我重新回到公司。 许是我剪了头发的缘故，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直到我看见了佟言。 她竟然成了我的同事！ 席商衍竟然把我们放在了一处，也不怕给他掀起十级台风！ 佟言：“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我可没有跟她叙旧的心情，鲽儿被下药这件事，我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女人动的手。 但是她可是鲽儿的生母，她应该不会恶毒到为了整自己而给自己的女儿下药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也未免有些太丧心病狂了！ 我也不知道‘我给鲽儿下药’这件事是如何在公司上下传遍的，想来跟佟言也逃不了干系。 许是终于有人给她们撑腰了，之前还一直缩头缩脑的不敢再找我茬的同事竟然瞬间生龙活虎起来，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八卦了。 同事a：“居然给咱们席总的小公主下药！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她居然也能做的出来！” 同事b：“就是啊，太恶毒了！” 同事c：“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哎！发生了这种事儿，她居然还能在公司里安然无恙的待着。” 同事d：“我还以为正主来了，她就得滚蛋呢！” 同事e：“我好奇的是，咱们席总何时结婚了？啥时候有的小公主啊？” 同事f：“没听说吗？其实，咱们席总早已跟咱们的佟设计师秘密领证了，那小公主就是二人的结晶。” 我越听越觉得好笑，索性站起身，拍了拍手。 瞬间，所有人全都朝我看来。 我唇角一扬，面带笑意地朝她们问道：“你们若是好奇，为何不直接来问我？我可以为你们解答的，又何必在背后嚼人舌根？ 哦，对了，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好像说过，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难道你们是觉得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吗？ 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吗？其实……” 我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佟言大喝一声：“顾婉兮！你别太过分了！” 我转头看向她，挑眉：“我哪里过分了？” 佟言被问的一怔，随即怒不可遏地伸手指向我：“你……你勾引别人的男人还有理了！你怎么能这么下贱！” 我眼睛微微一眯：“勾引？佟言，你这演技还真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不进演艺圈都屈才了啊。” 我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我再下贱，也没下贱到明知道对方已婚，还上赶着去当小三，更没有下贱到给自己的孩子下泻药的地步！” 其实，我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对方立刻变了脸。 “你、你胡说什么！” 对方显然很激动，指着我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直接走到她跟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 旁边的同事也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第17章 被群殴至晕倒 “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以后少在背后乱嚼舌根，诬陷别人！” 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其实也有一层杀鸡儆猴的意思。 再者，席宸打我那巴掌，说穿了也是因为她，我打她这一巴掌，我无愧。 随即，我扬手又抽了她一巴掌，她似乎有些懵，傻愣在那里，反应过来后却只知道吼叫。 “顾婉兮！” 我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其实我的手也疼。 “这一巴掌，是想纠正一下你的三观！偷来的东西始终都是别人的，可你却想要据为己有！ 我不跟你计较不是因为席商衍，而是因为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你若再敢到处散播我的谣言，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佟言许是从未见过我这狠厉的一面，她惨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害怕我。 原来，她也不过只是一个纸老虎，就知道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旦我态度强硬了，她便怂了，还真是搞笑。 我朝周围扫了一眼，吃瓜群众瞬间收回视线，不敢与我对视。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吗？如果你们谁有本事让我离开这里，我反倒还要感谢她了！” 她们影响了我的心情，我也无心工作，便准备旷工一天，刚拿起包包准备离开，就有人特别不识相地喊了声。 “跋扈什么？你再有本事，也不过只是给人当个二奶！花无百日红，你也嚣张不了多久！” 我朝对方看过去，嗯，好像还是公司的元老人物，其实也才来公司两三年，毕竟公司的服装贸易领域才打开不久。 眼前这个同事是个出了名的马屁精，现在无非是想跟佟言站一线，怕是认定了我这个‘小三’最后还是斗不过人家‘正主’。 她见我不说话，语气更强硬了些：“你不是想离开吗？我们成全你。待会儿我们就号召全公司的同事发邮件给席总，要他把你这只蛀虫给赶走！” 我朝她走近：“我等着！”她却往后瑟缩了下，到底胆子还不是很大。 这个时候，佟言突然朝我小跑而来，似乎是觉得面子挂不住，想要从我身上讨回公道，只可惜她一扬手便被我给伸手挡住了。 我现在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也不在意惹出事端来让席商衍更讨厌我几分。 但我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朝对方警告道。 “别逼我，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有的是办法证明我跟席商衍的关系，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公司的话，就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我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偏偏有些人太想‘立功’了，非得把事情闹大。 我也着实没料到，会有同事先动手。 我被推的一个踉跄，还在发怔之际，她便又上前想要抓我的头发。 起初，我还能应付，可是很快地，我便有些寡不敌众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一个没站稳，直接跪趴在了地上，随即而来的便是几下很用力地拳打脚踢。 我忍着疼，护着脑袋，心里竟想着，会不会就这么被她们给打死？ 长这么大，我好像还是头一次受这种屈辱，这一切全都是拜席商衍所赐。 有那么一刻，我好恨。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有多好，回到我们认识之前，我一定、一定不会再去主动招惹他。 经理出来后，这场单方面的群殴便就此结束了。 众人很快便散开，有人怕挨罚，立刻先咬人：“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我的耳朵嗡嗡嗡的，但也能听到她们的附和声。 “是啊经理，是她出言不逊！” “她给人当小三的，公司怎么能允许这种人留下呢？” 经理也没理会她们，径自朝我走近，然后蹲下身子，想要将我给扶起来。 “没事儿吧？还能动吗？” 我只觉得好笑？身上都不知道挨了多少脚，怎么可能会没事儿？ 我被搀扶起来，然后轻轻推开了经理的手，她们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吗？我就如了她们的意！ 我作势要去捡掉在地上的包，结果刚弯腰就一个趔趄，直接摔到在地，装晕了过去。 “顾婉兮！” “顾婉兮！” 耳边传来了经理略显慌乱的声音和同事们略带不安的交头接耳声。 “怎么会突然晕倒？” “不会、不会死了吧？” “瞎说什么呢，就只是踢了她几脚而已。” 经理立刻拨了120，之后又给席商衍的秘书打了电话，估计是觉得这么大的事儿，应该跟上面汇报一下。 我也不知道还要装多久，但我知道，在得知我被人打晕了之后，席商衍应该还是会下来看我一眼的。 我不是自恋，我就是觉得，他会下来。 而他也没让我失望，下来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 “席总！” 是经理的声音。 我很快便被拥入了一副宽阔的胸膛之中，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有些紧张。 “兮兮？兮兮！” 他都好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这么一叫，我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我的脑袋突然一阵晕眩，我被他抱了起来。 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佟言的声音：“衍，你听我解释！” “滚！” 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这声滚音量有些大，竟惹得我的耳朵嗡嗡嗡的直响。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会跟佟言这样说话。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他心里，我要比佟言更重要？ 不，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我给否定了。 他若还爱我，又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甚至生下小鲽？ 既然是要装晕，当然就要装到底了。 可是他却将我抱进了车的后座，司机在前面飙车，他则升起了中间的隔板，开始解我的衣扣。 他要做什么？我都这副鬼样子了，他该不会还想着做那种事儿吧？ 这王八蛋！ 但显然，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禽兽，他解开我的衣服，好像……好像是在给我检查身上的伤。 他的手误碰到一处，我疼的只吸气。 完了，这下是装不下去了。 我也只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故意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疼！” 他冷冷地盯着我，声音也极冷：“怎么？不装了？” 第18章 他以为我是在自杀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坐直，结果牵动了某处淤青，疼的只呲牙：“嘶——”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的怒火非但没褪，反而还升了一截。 “我若不装晕，这会儿估计早被打死了。” 席商衍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他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我心中不忿：“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他冷睨着我，依然不发一言。 我更来气了：“你把我放到你们公司，不就是想看我被她们折磨的吗？如今又把佟言也安排到设计部，我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见他还是不说话，我才故意激他：“我打了佟言两巴掌，被她们群殴也是我活该，你若是还想替她出气，我也只能忍着。” 席商衍终于忍无可忍了：“闭嘴！” 我抬了抬下巴，要求道：“停车，我要下去。” 席商衍却充耳不闻，之后我再说什么，他都不接话了，只是冷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最后，我还是被他给带到了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我死活不进去，结果直接被他给扛在了肩上，就这么扛到了急诊室。 我其实伤的也不太重，却硬是被逼着占人家急诊室的位置，我都有些羞愧。 检查过程中，席商衍也站在旁边。 给我检查的是一个女医生，见我身上多处淤青便问了。 “这伤怎么来的？遇到抢劫的了？” 我还是有些气不顺，便回了句：“家暴。” 医生检查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席商衍一眼，眼神满是鄙夷。 “长得人模狗样的，还真没看出来。媳妇是用来宠的，不是给你当沙包的，你出去等着吧，别在这碍事。” 这医生一看就是新来的，估计没见过席商衍，口气有些冲。 而席商衍先是一怔，随即微拧着剑眉，表情不太好看，但还是掀帘出去了。 我虽然浑身都痛，但却莫名地觉得开心。 医生见了，不解道：“哪有受伤了还这么高兴的？他经常打你吗？要不要报警？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我笑着笑着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咳了几下：“不用，不用报警，我们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以后恐怕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医生颇为赞同地点着头：“这就好，像这种打女人的人渣，就应该让他单身一辈子！” 我被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就只有几个地方有些软组织挫伤，还有几片淤青。 医生给我开了些药，让我回家按时涂抹。 我也就此请了假，在家里待着。 公司那些闹事的人，我不知道席商衍是如何处理的，但这顿揍我是绝对不会白挨的。 在家歇了几天，席商衍都没再露过面。 我打算第二天就去公司的，结果前一天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吞下两片安定，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眼皮其实已经有些沉重了，但却就是睡不踏实。 无奈之下，我又起身，从药瓶里倒了两颗药出来。 这次，终于睡着了。 不过当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而席商衍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那眼神盯着我，仿佛像是要将我给吞了似的。 “我怎么会在医院？” 我这什么运气啊？才几天啊，就又来医院报到了。 仔细一看，席商衍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模样看起来也有些疲倦。 但他凶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为什么吃药？” 我的胃有些不太舒服，应该是被洗过胃了，席商衍所说的药自然是桌子上放着的那些安定。 我只是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回去了，而且还把我送来了医院！ “就吃了四片，吃不死人的。” 但席商衍听了我的话后脸色并没有转好，而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问你为什么吃药！” 我笑了笑，解释：“安定是帮助睡眠的，我吃它自然是因为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席商衍脸色更沉了几分：“吃多久了？” 我想了想，突然发现脑子有些变迟钝了。 “……不久，之前见程昱炀就是为了让他帮我弄药，这药不太好弄，你应该清楚的。” 见他抿着唇不言不语，我便接着说道。 “当然，你若是能帮我弄到，我日后自然也不用再见程昱炀了。” 席商衍问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你……你睡眠……很不好？” 我一时间也猜不到他的内心活动，只得叹口气，故意把话回地很尖锐。 “我家公司差点儿破产，老公又背着我搞外遇，工作上我又被同事孤立和欺负，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你眼中的我未免也太没心没肺了些！” 席商衍蹙眉：“你这是在怪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是你报复心太重了，原本……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的。 你说我心狠，其实，你不比我强多少。” 席商衍唇瓣动了动：“所以，我们彼此彼此。”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这么的感性，我仍然闭着眼，轻声说了句。 “席商衍，我后悔了。 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招惹你，我们至少会比现在过得快乐。” 席商衍似在咬着牙，声音听起来让人寒彻心扉。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我轻叹口气，回了句：“是啊，我错了。” 席商衍离开后，没多久，我爸便来了。 其实，自从我妈死后，我跟我爸的关系就有些若即若离了。 我是有些责怪他的，怪他太忙，忙到根本无暇去顾及我妈的病，如果他每日能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家陪着妈妈，或许……也就不会悲剧了。 但是，无论他是个多不称职的丈夫，在爸爸这个位置上，他是及格的。 相比几年前，他确实老了许多。 但冲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再娶，我其实已经原谅了他，每当看到他在我妈墓前流泪的时候，我难受的要死。 “爸，你怎么来了？” “听他说，你吞了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我闻言不由失笑：“你别听他吓唬你，我就是睡不着，多吃了两片安定。” 我爸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真不是自杀？” 我摇摇头：“不是。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小的很，一想到去世以后就再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了，我就怕的要死。” 我是很想死，可是我没那个勇气。 自从我结婚后，我爸难得跟我坐在一起聊天，我其实特别怀念过去，我可以无忧无虑地围在他身边瞎转悠。 但人总是会长大的，也得学着成长。 “爸爸是不是做错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嫁给他，那个时候，我以为你还喜欢他，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 我想只要你跟他解释清楚，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爸爸不知道你会这么不快乐。 你妈死后，你就一直没有笑过，爸爸是怕你得病，得那什么抑郁症。 我其实觉得程昱炀这小子挺好的，可谁让你不喜欢呢！我只能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席商衍的身上。 可是，我没想到……”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转身扑进了爸爸的怀里，抬起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 “爸，别自责。当初决定嫁给他，我是自愿的。我不后悔。 嫁给他的时候，我是心存一丝希望的，可是，我努力过了，我……我和他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背，替我做了决定：“跟他离婚吧，我们把公司的股份还给他。” 我听后却摇了摇头：“不，那是我们应得的。离婚的事儿我会跟他谈，你不要插手。”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看到席商衍的人，我打他电话，他也不接。 到了公司，我发现所有人见到我都绕道走了，我是洪水猛兽吗？ 而且，我发现，设计部的那几个……曾经往我身上招呼过拳脚的人都不见了，剩下的吃瓜群众偷瞄了我几眼，压根不敢光明正大地与我对视。 我冷嗤了声，可叹如今的社会依然改不了欺软怕硬，欺下怕上的恶劣风气。 我环视办公室一圈，发现我不在的这几天，设计部竟然来了两个新人，其中一个还占了佟言的位置。 我突然很是解气，看来，席商衍是把人给弄走了。 我刚坐下，就有人跑来我跟前，朝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婉兮，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说你坏话的，绝对没有下次了。” 有了她开头，后续又跑来几个人，向我鞠躬道歉。 我也没说原谅，事实上，她们如何看我的，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从包里拿出了我事先准备好的结婚证，然后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手，瞬间所有人全都朝我看来。 我直接打开结婚证，举至身前，转了个圈。 “我，顾婉兮，是席商衍法律上的妻子。我这人并不是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你们若不惹我我也乐得相安无事。 但你们若是觉得工作太枯燥乏味了，想要在我身上找点儿乐子，那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第19章 我被囚禁了！ 这回，设计部是彻底消停了。 反正有我在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了八卦声。 我跟经理请了假，对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在我跟席商衍提出离婚而他又拒绝了之后，我决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出国好好地散散心。 我一直都想去意大利看看，因为我喜欢的设计师是这个国家的人。 当然，我并不会意大利语，所以，只能跟着旅游团一起。 所谓的意大利七日游，第一站便是米兰，我们参观了斯福尔采斯科城堡，又去国立科学技术博物馆瞧了瞧，感受了一下当地的艺术氛围。 只是，我没料到中途竟然会在伊曼组尔二世走廊上遇见了程昱炀。 “婉兮！看这里！” 我闻声回头，就见他举着摄影机对我摁了好几下按钮。 我朝他走近：“巧合？”我不太相信。 他朝我笑笑：“缘分。” 我懒得理他，想要追上大部队，结果手却被他给拉住了。 “跟着他们多没劲啊，我带你到处逛逛，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有些心动。 毕竟，跟着旅行团确实有些麻烦。 我犹豫过后，最后还是跟旅行团签了一份免责任合同，跟着程昱炀欣赏风景的时候，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若是被席商衍知道，恐怕又要说我是跟你出国私会来了。” 夕阳在天边斜挂着，余晖特别美。 很快，我便释然了。 反正我跟他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吧。 其实，程昱炀故意跟着我也是有目的的，直到我被他带到一家私人的心理诊所，我便彻底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刚转身打算离开，就被他伸手给拦住了。 他表情严肃，语气急切：“我咨询过几个心理医生，他们都说你晚上失眠的情况不可忽视，一不留心问题就严重化了。” 我推开他，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他则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医生的话吗？我们就进去一小会儿，让医生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没准配合吃点儿药就会大好。” “我没病！” 我倔强地坚持着，其实，我只是心虚和胆怯。 我害怕面对那个结果，那个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病症，哪怕自己的症状只是轻微的，也足够让我内心不安了。 程昱炀也坚持着，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害怕。 “每天晚上吃药才能入眠，不难受吗？不痛苦吗？你到底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他发怒了！ 我很少看见他生气，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绅士的，温柔的，可见这次我是真的惹怒他了。 我茫然失措地任由他将自己拽了进去。 医生是个混血儿，长得挺漂亮的，她一开口就是相当流利的中文，这让我心安不少。 “嗨，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苏余，你可以叫我苏医生。” “你好，我叫……我叫顾婉兮。” 谈话中我才知道，苏医生的母亲是中国人，怪不得中文会说的那么好。 我们也就是像平常一样的聊天，很轻松，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最后的诊断是：我确实得了抑郁，不过症状还不算严重。 离开的时候，她给我开了一些药，还叮嘱了我一些治疗抑郁的方式方法，让我定期来做复查。 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抑郁症！我还是没能躲过去！ 程昱炀见我这副模样，有些吓坏了，忙伸手将我拥入怀里，柔声安慰着。 “其实，这病没那么可怕的，只要注意方式方法，是可以完全恢复的。我会陪着你的，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医生说，旅游散心有助于你病情的恢复，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带你周游世界去。” 我扬着下巴，望向天空，空中好似有虚影闪过。 “我好像看见我妈妈了。” 程昱炀脸色一沉，攥着我的肩膀，推开：“别胡说。” 我朝他笑了笑：“你说，我会不会跟我妈一样……” 程昱炀立刻打断了我：“不会！绝对不会！” 我咬了咬唇，又陷入了回忆中。 “我妈有段时间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总是乱摔东西，玻璃杯都砸到我额角了，到现在那里还有一块小疤痕呢。” 程昱炀握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医生说了，你现在的病症还不严重，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吃点药，配合治疗的话，很快就会康复了。” 我却半信半疑。 抑郁症若是那么容易好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最后选择向死亡低头了。 出国这些天，我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等我回国后，刚回到家，就跟席商衍撞个正着。 不，确切来说，他应该是故意等我的。 “玩的可开心？”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我耸耸肩：“还不错。” 席商衍接着朝我问道：“旅行社那边说，你中途就跟他们分开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到我这些天都是跟谁在一起了，索性也就不隐瞒了。 “嗯，碰上了程昱炀。” 席商衍显然不太相信：“偶遇？难道不是约好的？” 我也坐进了沙发里，慵懒地往后一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你怎么想吧。” 席商衍是真的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很喜欢虐待他的眉毛，拧的都不成样子了。 “顾婉兮！” 我直接接话道：“想说什么？说我水性杨花？不知检点？还是不知羞耻啊？” 席商衍咬牙的样子其实也挺帅的：“顾婉兮！” 我歪着脑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你不用那么大声，我能听得见。” 席商衍：“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呢！” 我叹气：“我没忘，如果忘了的话，我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席商衍：“你怎么这么的……” 我挑眉：“什么？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你无非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席商衍，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我三观很正！绝对不会婚内出轨的，更不会跟其他男人生个野种出来！” 见席商衍的脸色黑了一圈，我再次叹气。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相信。你既然一开始就认定了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干嘛还娶我？ 就算我真的出轨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席商衍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嗖地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很清楚，这种时候不应该再激他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怎么？想打我？还真想把家暴的罪名给落实了啊！” 下一秒，我便被他给拽了起来，动作之粗暴。 我以为，他要将我拽进卧室，结果他却直接将我拽进了浴室。 我也没反抗，反正反抗过后依旧改变不了被他上的结局。 但我想错了，他撕扯着我的衣服，却并没有要我的意思。 只是将我给扒光了，推进了淋浴室，他竟然……在帮我洗澡！ 以前也不是没被他伺候过，但那时候他都是带着情欲的。 我故意将胳膊挂在了他的肩膀上，抬头想去吻他，却被他给躲开了。 我呵呵一笑：“你嫌我脏？” 他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越是不想碰我，我就越想勾引他，惹他‘破戒’。 当然，最后，我还是成功了。 但同时，我也后悔了。 他动作太粗暴了，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 发泄过后，他看着床上的我，咬牙道：“顾婉兮，你怎么就这么的……下贱！” 我的手紧揪着床单，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似的，难受的要命。 他离开的时候，只丢下了一句话。 “既然你学不会做一个贤妻，那就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直到你学会为止！” 我一开始只以为他在说玩笑话，只是当我去找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手机被他给拿走了！ 我打开门，想出去，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看来，我这是真的被囚禁了！ 第20章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最开始的两天，我尽量让自己适应。 可是一到晚上我就睡不着了，吃了药也没用，总得熬到凌晨四五点钟才能合眼，一合眼就是乌七八糟的梦，睡不到两个小时便又会惊醒。 我感到特别的烦躁，我开始不停地抽烟，但很快烟也被没收了。 我的脾气突然就变得暴躁起来，我开始摔东西，拿到什么砸什么。 “跟席商衍说，我要见他！” 保姆或许给席商衍打过电话，她看着一地的碎瓷片，似是头疼不已，又好似怕我会踩上去一样。 “太太，你别闹了。先生很忙，他说最近没时间过来见你。” 屋内的东西都被我给砸了，我想继续却找不到东西了。 我退后两步，跌坐在沙发里，曲起腿，双臂抱着，蜷缩在一角，像个无助的孩子。 凌乱的屋子被保姆收拾妥当后，她又将屋子里危险的东西全都弄走了。 屋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我的心也跟着空荡荡了。 “太太，晚上想吃什么？” 保姆很尽责地一二三餐照做，即使我不吃。 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已经很饿了，可是我就是拒绝进食，我要通过这种方式抗议。 第一天还能忍，第二天就饿的动也不想动了。 我也不知道我最后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饿晕过去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又是在医院。 手背上扎着针，营养液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很慢很慢。 这次，席商衍不在我身边。 他一定是被我给折腾烦了，这样也好，他若是能早点儿想通，早点离婚更好。 正胡思乱想着，病房的门开了，席商衍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他直直地走向我，将拿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却朝他虚弱地扬了扬唇角：“怎么样？你还是输了吧？我若想离开那里，办法多得是。” 席商衍没理我，只是看了眼吊瓶，调了下速度，然后倒了一杯水，递到我跟前，将吸管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倔强地偏过头，不肯喝。 然后，就听见他沉声道：“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看向窗外，似笑非笑地问了句：“席商衍，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你这辈子都别想要自由！” 他蛮横地将吸管又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抗议地吐出。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顾婉兮！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 他的话没说完，我直接朝他微微一笑：“你爱什么？你还爱我吗？”多天真的笑话。 他站直身子：“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哼笑一声，我也觉得不可能。 如果他爱我，又岂会跟佟言…… 我在感情上其实是有很大的洁癖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一定回不去了的原因。 “这里有护工照顾我，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他一生气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顾婉兮！” 我索性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 我倏地睁开眼，然后就看见席商衍从兜里掏出‘我的’手机。 能给我打电话的除了我爸就很有可能是程昱炀了，再对比一下席商衍的表情，我便基本肯定，是谁的来电了。 席商衍并没有挂断，而是不耐烦地摁了接听键，他也不回避我，好像是故意让我听的。 “程先生，你这么一直骚扰别人的老婆，不太合适吧？”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听见席商衍冷声道。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程昱炀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只见席商衍的脸色一变，他将视线移向我，眸中闪过一丝很复杂的光。 他就那么举着电话，一直听着，直到最后挂上了电话，他都没再说一句话。 我有些好奇，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结果刚走没两步，又折身回来，把手机还给了我。 他似乎有些反常！ 他离开后，我立刻给程昱炀打了电话，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将我得抑郁症的事儿给说出去了。 “我只是着急，我怕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利于你的病情恢复。 他就算再恨你，在知道这件事后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了。” 我并没有怪程昱炀，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没用了。 程昱炀说的没错，席商衍对我的态度还是有所转变的，最起码他没有再限制我的自由。 家里也新换了保姆，新请来的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人，长得很有气质，举止谈吐都很落落大方。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让人听了就是很舒服。 而且我还发现，我们两个有很多的共同点，还有很多一样的爱好。 比如说，某部电影，某个歌手，某个品牌的衣服，某种水果和饮料。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你这么优秀，干嘛要来给人当保姆啊？” 对了，她叫肖灵。 她想了想，回了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因为，雇主给的钱多啊。” 随后，她又补了句：“不过，我喜欢做饭，这倒是真的。做饭的过程会让人特别的享受，你要不要试试？” 我闻言立刻摇头：“我宁可饿死。” 肖灵笑了笑：“其实，不会做饭也有不会做饭的好处。你很幸运，遇到了一个疼你爱你的老公，即使他也不会做，但只要他不让你饿肚子就行。 我可是很难请的，他为了请我来照顾你，还费了不少功夫呢。” 我是有些惊讶的，席商衍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现在已经猜不透了。 “你怎么知道我老公很爱我？” 肖灵朝我一笑：“不爱你，又岂会管你的死活？”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只回了句：“我跟他……跟其他夫妻不一样。” 肖灵突然八卦起来，眼睛都在亮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见过你老公两面，就他那颜值，恐怕围在他身边的苍蝇不会少，但他为人又有些冷，那些苍蝇应该也不敢靠他太近。”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其实，他外面有女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肖灵面前我就是没有防备，想要倾诉。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朋友，多年来把我给憋坏了，所以一见到跟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就想倾诉？ 肖灵显然有些吃惊和意外：“没开玩笑？” 我苦笑一下：“连孩子都有了，是个女儿，他给她取名为席鲽，寓意鹣鲽情深。” 我很嫉妒，之前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现在终于一股脑的说出来了，心里似乎好受了不少。 肖灵不解：“那你为什么不跟他……” 我接话道：“不跟他离婚？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不同意。” 肖灵似是有些明白了：“他想吃着碗里的，还要霸占着锅里的，男人的通病。” 我长叹口气：“算了，不提他了。” 肖灵：“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电影，喜剧，要不要去看？” 我立刻点头，我平时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已经把肖灵当成了我的朋友。 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过席商衍了。 我明明应该很高兴的，可是我还在会控制不住地去想他，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正陪在佟言身边对她情话绵绵。 不，他不爱说情话。 我已经在心中认定，他不爱对我说，自然也不爱对别人说。 跟肖灵认识以后，我的心情确实是好了些，脾气也不经常发了，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望着身边的枕头发呆。 就这么，经常一整宿一整宿地睡不着觉。 肖灵说，治疗抑郁症的那些药都是带有副作用的，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乱发脾气应该就跟这药有关。 我尽量不吃，实在头疼的忍不了了便还是会吃。 我以为，我跟肖灵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在得知她是席商衍给我找来的心理医生后，我便突然有些反感了。 她是有目的地在接近我，所谓的跟我志趣相投，无非也是做出来的假相。 我感觉自己被骗了，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愿意再去相信了。 “婉兮，你听我说。” “收拾东西，离开吧。” 第21章 他会离婚，他会娶别人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席商衍承认了他的错误，这在我的预料之外。 我有瞬间的怔忪，随后便听他继续说道。 “但有病就得治，你这样讳疾忌医，后果会是什么你清楚吗？还有，你自己的身体你都不知道珍惜，还指望谁去在乎？” 我莫名地觉得心酸，是啊，除了我自己，还会有谁来在乎？ 我揪紧怀里的抱枕，心里顿时感到空荡荡的。 席商衍却一把抓住我怀里的抱枕，稍微一用力，便抢了过去。 “出去喝点儿粥！” 这是命令，我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担忧来，我……还在奢望什么？ 希望他哄哄我？还是把粥端进来喂我？ 我眼睛发涩，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发出的声音略带沙哑。 “我不饿。”我也没胃口。 席商衍却认定了我这是在故意作践自己，他的耐心似乎也快用光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直接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我瞪着通红的眼睛看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中蹦出。 “我说了，我不饿！” 席商衍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太好：“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朝他怒目而视，咬着牙，就是不开口。 席商衍终于还是先妥协了，轻叹口气，说道：“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回家住几天，但医生还是要看的。” 席商衍所说的家指的是顾家，可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并不希望被爸爸看到。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席商衍看了我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起身，离开了卧室。 我一直待在卧室，也没出去，不知道席商衍是不是离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都快要落山了，才又听到外面的动静。 进门来的不是席商衍，也不是保姆，而是我爸。 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粥，香味很是浓郁。 “听席商衍说，你又生病了。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他来到床边，坐下，将粥碗递给我。 我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乖乖地接了过来，看着碗里的粥，鼻子有些发酸。 “我没事儿。” “瞧瞧，这面容这么憔悴，都快要瘦成皮包骨头了，还说没事儿！” “我真的没事儿。”为了不让爸爸担心，我尽量让自己微笑，“我就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爸爸叹了口气：“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赶紧吃，我要看着你吃完，吃完了，跟爸爸回家住阵子。” 我是真的没胃口，但还是点点头，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里，形同嚼蜡般地咽了下去。 只是吃了三四口，我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爸爸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我微微皱眉，询问道：“怎么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突然眼圈就红了：“席商衍说，你有轻微的抑郁症。” 我愣了下，立刻解释：“其实，不严重的，你别担心。”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妈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病去的，现在你又……我这个爸爸是不是当的特别不称职？” 我忙摇头否认：“我的病真的不严重。” 他看着我，眼睛越来越红：“兮兮啊，爸爸已经失去你妈了，不要在让我失去你了，行吗？ 我听说啊，这种病是可以痊愈的，当年我若是能陪着你妈一起治疗，兴许……我们一家三口还能……” 一滴眼泪从我眼眶中滑落，我咬着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有事儿的，我会接受治疗，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痊愈的。” 我很少看见爸爸流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在妈妈的墓前，他就坐在那里，哭的像个孩子。 我就这么跟着爸爸回了家。 回去住了几天后我才发现，爸爸似乎一直都在家陪着我，并没有去公司上班。 问了他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提前退休了。 “你妈当时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心打拼事业，后来一想，事业跟家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每天喝喝茶，下下棋的，挺好。人老了，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我知道，爸爸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全是为了我。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爸爸会这么在意我的死活了吧。 因为答应过爸爸要接受治疗，所以席商衍来接我的时候，我很顺从地上了他的车，跟着他去了肖灵的诊所。 “她比较了解你的情况……” “不用解释。” 我已经决定不在乎了。 虽然，现在的我仍然对他们欺骗我的事儿感到耿耿于怀，但我并不否认肖灵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席商衍并不在身边，我也尽量对肖灵知无不言。 “这两天，我一直跟我爸待在一起，挺开心的，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感到特别的孤寂。” “……” “我睡不着，总喜欢待在角落里，偶尔会去阳台，仰头望着夜空的时候，我的思想会变得格外的消沉，就仿佛进入一个很深的漩涡。” “……” “即使睡着，也睡不踏实，经常被噩梦惊醒，醒来满头是汗。” “……” “脾气……脾气还是不能自控，偶尔会心浮气躁，一件小事情就能惹我特别不高兴。” “……” “嗯，还是喜欢砸东西，我觉得……这是一种发泄。” 肖灵整理了一下跟我的谈话记录，然后问道：“会做什么噩梦？” 我犹豫了下，如实回道：“梦到……梦到我妈在给我唱歌，还问我好不好听，她一直朝我笑，然而，下一秒…… 下一秒，她就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我越说越激动，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都快陷入肉里了。 “血，到处都是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死了，她没了呼吸，可她是睁着眼睛的，嘴角还挂着笑。 她告诉我，她解脱了……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肖灵忙追问道：“只做这一个噩梦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她的声音又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看着她，看见她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我回答她的问题。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又想，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有些语无伦次地回道。 “我去找他，他不见我，他说他不原谅我，他搂着其她女人，告诉我……告诉我，他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穿着新郎礼服站在教堂里，他……他身边的女人穿着很漂亮的婚纱，她回过头来朝我笑，她在炫耀她的幸福。” 肖灵立刻打断了我：“那只是梦而已，现实中，席太太是你，不是别人。” 我快速摇头：“可是，我们没有举办婚礼。” 肖灵：“你很介意这件事。” 我又摇头：“我总觉得，那梦是在预示着未来，我们会离婚，他会娶别的女人。” 肖灵解释：“梦境有两种，一种是曾经发生过的，一种是你心里所想象的，也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根本不存在预知类的梦。” 我还是摇头，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肖灵继续问道：“你想跟他离婚吗？” 我沉默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些为难，我想让他放我自由，可是我潜意识里却并不想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 我跟肖灵在屋内整整待了将近三个小时，她给我开了些药，让我按时吃，也叮嘱我按时来做心理治疗。 我想让她对我的病情保密，她也答应了。 临离开的时候，她叫住了我：“婉兮，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虽然是以谎言开始的，但我却想用真诚来结束。 现在，我只是你的医生。等你的病彻底痊愈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当我出去时，看见席商衍还在外面等着我，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第22章 做他的生活助理 “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朝席商衍走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能在门外等我这么久，也着实让我挺意外的。 上车后，他问我：“回哪儿？” 我沉思了片刻，才回：“我家。” 我想他应该懂，只有亲人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他为我准备的那所公寓，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罢了。 他的电话响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去看的，但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我的心还是很不舒服。 是佟言！ 席商衍接了，光听他简短的几句‘嗯’‘好’根本就猜不到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 他刚挂电话，我便‘识大体’地说了句。 “到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 他没有照做，而是直接将我送回了家，就在我解安全带下车的时候，听见他开口道。 “这周六，我要去法国出趟差，你跟着一起。” 我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不解地看向他：“我去做什么？” 席商衍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地在上面敲打了两下：“我需要个助理。” 随后又补充道：“生活助理。” 我也不再追根究底，解开了安全带，直接推门下车。 几天后，我坐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客机，托席商衍的福，我坐了回贵宾舱，有床的那种，就连洗手间都很有档次。 许是因为乘坐飞机的缘故，我竟睡了四个小时，而且睡得很死，这在平时可是极少见的。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缩在席商衍怀里睡的。 他已经醒了，手很自然地揽着我的肩，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眼睛里刚刚有一抹柔情闪过。 我忙爬起身，跟他分开了一些距离。 肚子却在此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也确实是饿了，侧眸看了他一眼，他心领神会地呼叫了空乘服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的缘故，我竟然觉得这次的盒饭比上次的好吃。 我吃一口就会偷瞄席商衍一眼，不由自主地。 他则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黑咖啡，姿态闲散。 我们难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的打扰。 许是发现了我的注视，他转头朝我看来，那淡漠的表情一如往常。 他这个人本来就不爱笑，好像从他们重逢开始，就没见过他真正的笑容，难道连佟言也无法带给他快乐吗？ 我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席商衍。” 我吃了个半饱，放下筷子后，朝他叫道。 席商衍再次转头看我，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我的下文。 我其实也不知道要问他什么，但他就这么看着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数秒，随口问了句。 “你喜欢佟言什么？” 席商衍似乎有些发怔，他盯着我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最后收回视线，却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自讨没趣地抿了抿唇，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竟然出声了。 “我离开的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妈和我妹妹。” 我苦涩一笑，然后点头：“嗯，是挺孝顺。” 至少这一点，我可比不上。 从他妈和他妹对我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我这个儿媳妇和嫂子当的有多不称职了。 紧接着就听见席商衍继续说道：“她在小时候就喜欢我了，一直到现在，从未变过。” 我听后再点头：“嗯，是挺痴情的。” 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他不就是变相地在指责我当年‘背叛’他吗？ 如果我真有他想的那么滥情也就好了，至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席商衍继续道：“她温柔，贤淑；她体贴，聪慧；她孝顺，善良；她专一且深情。这样的女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我突然有些想笑：“你说她专一深情我相信，你说她聪慧孝顺我也相信，不过善良嘛……” 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好似在等着我反驳。 我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是很不喜欢她，可在席商衍面前说她的坏话，显然很不明智。 在他的眼中，佟言都快要成为天使了，我的话，他会相信吗？ 席商衍：“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答非所问。 “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我报复我当年对你的背叛。 如今，你事业有成，又收购了我家的公司，娶了我，又让我给你的天使代孕…… 不管怎么样，你妈和你妹都安好，你又寻获了爱情，有了爱情的结晶。 而我呢？我妈自杀了，我到现在都还噩梦连连，我爸的病又随时都会让他离开我。 我觉得，再大的仇恨，也应该都能抵消了吧？我们何必要这么彼此折磨呢？” 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虽然，我并不想失去他，但是不是自己的东西，强留着又有什么用？ 而且，他跟佟言之间……我觉得我应该容忍不了。 席商衍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他直勾勾地瞪着我，那表情好似要将我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毫不畏惧地抬高下巴：“等这次回国，我们就去把婚给离了吧。 一辈子，伤一个人的心就够了，别再伤第二个人了。虽然我不喜欢佟言，但她确实为你付出了不少。 我们就放彼此一条生路吧，守着过去的恨，永远都不可能会得到幸福。”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但从席商衍的表情来看，他确实是生气了。 “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至少……现在不会！” 我非常的不理解，我想要一个原因，我觉得并不过分。 “为什么？你至少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席商衍不看我，但声音依然带着怒意：“没有理由！” 我叹口气，很是无奈。 他放下咖啡杯和报纸，就这么起身出去了，出去了很久，直到飞机快落地的时候，他才回来。 我想，他一定是不想看见我，出去躲清静去了。 飞机落地后，我便跟在他身后，出了机场，冷风瑟瑟的，这边的天气要比国内还要冷一些。 我并没有带很厚的外套，正瑟缩着肩膀的时候，就见席商衍脱了他的毛呢大衣，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犹豫了数秒，还是接了过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外套内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我瞬间有些恍惚，好像面前的他又变回了十几岁的他。 曾经的曾经，他也曾为我披过他的外套，不过那是下雨天，很冷很冷，他就只穿了一件半袖，迎着冷空气站着。 我望着他的侧颜，悄悄地凑近，然后厚脸皮地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席商衍，我想嫁给你。” 他只是转头看向我，回了句：“不知羞。” 可是现在，情景类似，我们却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们了。 我们直接到了下榻的酒店。 他只订了一间套房，不过也是，我们毕竟还是夫妻。 他到酒店洗个了澡，换了身衣服便去忙了，离开之前叮嘱我道。 “一个人别乱走，如果实在想出去……那也得等我回来！” 这是他生气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霸道中带着一丝警告。 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我外语又不太好，才不会傻到自己瞎跑呢。 席商衍这一离开，回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黑，手里还拎着几个袋子。 我也确实在酒店待的无聊了，可又睡不着，就只能在屋内来回地转悠。 “穿衣服，出去吃饭。” 他丢下一句话便径自去了洗手间。 我拨开袋子往里瞧了眼，里头装着两件外套，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跟席商衍的那件外套竟然是情侣色，一件是米粉色的棉服，带着一卡通版的帽子，特别可爱。 我犹豫着，最后还是挑了那件灰色的。 因为距离吃饭的地方并不远，所以，我们是走着去的。 虽然外面温度极低，但街上的人也不少，我双手插兜，边走边欣赏着周围美丽的夜景。 “啊——” 我崴了脚，而且还是在平地上，这事儿我以前常干，我爸说是因为身体缺钙的原因，那时候小，我也就信了。 席商衍一个箭步便到了我的跟前，直接攥着我的胳膊，皱眉问道。 “还能走吗？” 其实没什么大碍，就崴了一下而已，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摇了头，模样还可怜兮兮的。 第23章 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他明知道我撒了谎，我是装的，可还是走到我前面，背过身，半蹲了下去：“上来！” 以前，一见他弯腰，我就会露出得逞的笑，然后轻轻一跃就跳上了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可是现在……心情完全跟过去不一样了。 他见我迟迟未动，便转过头来看我，好像是在用眼神询问我到底还要不要他背。 我将双手又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退后一步，朝他笑道。 “骗你的，我能走。” 他盯着我看了数秒，这才慢慢地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前走去，也不等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这个人，有时候就算是生气了也完全不表现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他为何要生气？没道理啊！ 我小跑着跟上，就这样一路无言，只欣赏着街边美丽的风景。 我现在的食欲不似之前那么好了，就算看到自己特别喜欢吃的也只是三四口的事儿。 席商衍见我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刀叉，那两道漂亮的眉峰微微蹙了起来。 “不合口味？” 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眼睛却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看来。 我用纸巾擦了擦嘴，回道：“饱了。” 他有好一会儿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我以为这话题翻篇了的时候，他却接着问道。 “什么时候胃变这么小了？” 我也没必要骗他，便直说了：“很多年了，一旦吃多就胃疼。” 他又不说话了，我则静静地看向窗外，路灯下，一小片一小片的雪花飘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下雪了。 “外面下雪了！” 席商衍也朝窗外看去，看着看着又将视线移向了我。 我的眼睛里透着晶亮，我很喜欢雪，特别喜欢。 我与他对视着，又开始陷入无限回忆。 “你知道吗？我以前有个愿望，就是等我们结婚了，生了宝宝，便带着她一起到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我小时候，我爸妈都很忙，每次回来都不是下雪天，所以这个愿望，我只能寄托到下一代身上。” 我说着说着便轻叹出声，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朝他笑了笑。 “只可惜，这个愿望，终将不会实现了。” 我又将视线移向了窗外，唇角的笑容逐渐隐没。 席商衍叫来服务生，结了账，然后从座位上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 “走吧。” 我又在椅子上坐了十来秒，临走之前好好感受了一下，或许以后就再也没这个机会跟他一起在异国他乡一边吃饭一边欣赏雪景了。 “走吧。” 我这句话更像是在告别。 回去的路上，地上已经裹着一层白。 我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夜空，偌大的雪花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凉凉的，却很舒服。 我就这么一直走走停停，一会儿转圈一会儿蹦跳的，像个孩子似的。 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发自内心的开心。 席商衍一直走在我的前面，但会经常回头看，见我停了下来，他也不催促，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 视线太暗，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但就算是不耐烦的，我也要感谢他，感谢他没有丢下我，没有一个人离开。 “席商衍！” 我突然朝他叫了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我朝他傻傻一笑，一路小跑着向前，从他身边经过也没有停下来。 他在后面喊着：“你看点儿路！”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但没有回头，心，瞬间像针扎一样，疼的厉害。 我仰头看天，试图把眼泪给逼回去，可是事与愿违。 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我则加快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我听见了脚步声，席商衍追上了我，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轻轻一扯，我再也无处遁形，满脸泪痕地望向他。 他表情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哭。 我则甩开了他的手，退后两步，蹲了下来，双手抱膝，大哭起来。 “席商衍，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想我妈妈，我想要我妈妈活过来！”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我越哭越痛，牙齿咬着下唇，哭到哽咽不止。 席商衍没有安慰我，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直到我哭完了，哭累了，才回了句。 “不是所有的错都值得被原谅的。” 我双手撑着膝盖，慢慢地站起身，蹲的久了，腿都麻了。 我抬手抹掉脸颊的泪痕，然后朝他笑道：“你说的对。” 我双手插入兜里，尽量让自己展露笑颜，从他身边经过时，我故意高昂起下巴。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分裂症，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 回到酒店后，我直接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连脸都懒得洗。 席商衍没有进卧室，我也不知道他在客厅干嘛，或许是在工作，或许是在看电视。 我虽然钻进了被窝，却根本就睡不着，想出去接杯水把药吃了，结果就看见正坐在吧台前喝酒的男人。 吧台上有两个酒瓶，全都空了，他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于是回头朝我看来。 他的模样……有些颓废。 他脖子上的领带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衬衫的领口已经解开了好几颗，他的脸颊有些红，他的头发有些乱。 我故意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正好端着水杯回卧室，就看见他从高凳上下来，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结果脚还没迈进卧室呢，整个人就被他从后面给抱住了。 我身子一晃，杯中的水洒出去了大半。 他身上的酒味很浓，我本能地皱了皱眉，挣扎了两下，可他的臂膀就像是铁做的，牢不可破。 “席商衍！你放开我！我要去吃药了！” 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说话，脑袋一个劲地往我的颈窝钻，最后竟然直接张嘴咬住了我的脖子。 很疼，特别疼！ 我疼的直接叫出了声：“啊——疼！你放开我！” 这男人一定是喝醉了，所以下嘴没了轻重，我觉得他只要再多使一分力道，我今天肯定就没命了。 但上帝保佑，他终究还是松了口。 但他却不松手，圈着我的胳膊越抱越紧，似是要将我给勒死。 “顾婉兮！！” 他这声叫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凭什么！凭什么你只要认错，我就得原谅你！你凭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是啊，我凭什么？ 他咬着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原谅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就守着你的愧疚在我身边待一辈子吧！跟我离婚？想都别想！” 他一把将我转了过来，我手里的杯子最终还是掉在了地上。 我还没来及说出拒绝的话，嘴巴就已经被他给堵上了。 他搂着我，像是要将我给嵌进他体内似的，就这么一步步，一步步地到了床边…… 我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他。 他压在我身上，动作从起初的粗暴到最后的温柔，他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温柔对我。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埋在我颈窝处低喃了句什么，只可惜我没听清楚。 只要不是在叫佟言的名字就好。 他在我身上发泄了两次，他睡得倒是挺安稳，我却一直睁眼到天亮。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我起了床，去到客厅，餐桌上竟然摆着早餐，而席商衍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这样，我在酒店待着，好吃好喝着。 我这哪里是来给人当助理了？分明是来给人当爷爷了！ 席商衍的工作似乎结束了，我以为他要带我回国，结果到了机场我才知道，他这是要带我去瑞士的苏黎世。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去，听说那里的风景也特别的美。 我以为他是要去那里谈工作，结果，到达目的地后，他却直接带着我转到了瑞士北部的达沃斯小镇。 第24章 我跟佟言长得像吗 这个小镇是瑞士知名的温泉度假、会议、运动度假胜地，靠近奥地利边境，是阿尔卑斯山系最高的一个小镇。 这里的人主要讲的是德语。 而席商衍竟然说得一口很流利的德语，我并不惊讶，他一向优秀，在高中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这里纬度比较高，温度极低，触目所及的地方全都银装素裹着。 地上的雪很厚一层，好在我穿的是长靴，等到了下榻的酒店，我全身都已经冻僵了。 但这里风景确实很美，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在酒店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席商衍便带我出了门。 酒店旁边就是一滑雪场，坐地面积相当之广。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带我来滑雪，兴奋之余，我显得更为激动。 换上滑雪服，踩上滑雪板，我双手握着滑雪杖，很想学，可又畏畏缩缩地不敢。 反看席商衍，同样的滑雪装备，他却能穿的很是帅气。 他往前滑了几米远，然后停下，回头看我。 我有些害怕，整个人都快要蹲下去了，他在前面教我滑雪的注意事项，没哄我，也不打算亲自教，好像我自己一个人听听就会了似的。 我诧异于他竟然会滑雪，不经大脑就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学会滑雪的？” 他看着我，眼神中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好些年了。” 他又开始口头授课了，我栽了两个跟头后就坐在地上不动了。 他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说：“起来。” 我的耐心不太好，立刻喊了句：“我不学了！你自己玩吧，我在这坐会儿！” 他又说了声：“起来！” 我也是有火气的，抬头看他，脱口而出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笨，我不学了！” 说着还把滑雪杖往旁边扔了扔来表达我此刻很不爽的心情。 席商衍就这么跟我对峙了数秒，声音倒是没什么愠色。 “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当年一样，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我冷哼了声，把滑雪板一解，脾气说来就来，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不学了，我要回去！” 我刚站起身就又一个趔趄，幸亏胳膊被席商衍给抓住了，要不然这回可真的要脸着地了。 他摁着我的肩膀，让我蹲下：“就算要回去，也得滑下去了。” 我不情不愿，坐在了地上，还用脚踢他。 他沉着脸问：“闹够了没有！” 我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我是没有你的佟言温顺，你回去找她啊！” 他没吭声，只是蹲下身子帮我把滑雪板给穿上，然后又帮我捡起了滑雪杖，随后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这次，他就待在我身边教我。 但我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反正怎么学都学不到滑雪的精髓，但相较之前而言确实是进步了。 在我摔了第七次之后，我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雪地上，但心里确实开心的。 他来到我身边：“起来！” 我摇摇头：“我累了。” 他皱眉，最后叹气：“起来，我们回去。” 我却仍然摇头：“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儿躺着。” 明明外面很冷，可是我的心确实热的。 我跟他之间的僵持，好像每次都是他输。 他拧着眉，一脸的不高兴，但还是蹲下身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望着天，这里的天很蓝，还飘着几朵白云，我仿佛就睡在一个雪堆成的摇篮里。 “我饿了。” 我早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席商衍一句话没说，直接从地上起身，然后将我也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站起来后，故意趁其不备推了他一下，结果，他身体摇晃了一下，没倒，反而我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又载在了地上。 我感觉，有点没脸见人了。 我抬头去看他，正好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但很快便又隐没了。 他拧着眉看我，最后还是把我给扶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没带避孕药。” 席商衍淡淡地瞄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道。 “先吃饭。” 我有些悻悻然，昨天不是安全期，会怀上的可能性很大。 我满腹心事，想着万一他不给我去买避孕药，我又不懂德语，英语也只会说简单的几句。 但我似乎是多虑了，他怎么可能会让我怀孕？ 吃过饭后，他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样东西，虽然瓶子上写的全是外文，但她就是知道，这一定是避孕药。 她猜想的果然没错，他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句。 “吃一颗就行。” 还特别‘体贴’地帮我接了杯水。 我有些赌气，心里愤愤地想着，谁稀罕给他生孩子，生孩子的痛，她尝试一次就够了，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当然，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我再孕，腹部的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那也只是表面。 吃过饭后，我便到外面踩雪去了，沿路走过，风景宜人。 席商衍就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我走一会儿停下来歇会儿，时不时还伸手搓搓自己早已冻红了的耳朵，明明上衣是连帽衫，可我却偏偏自虐般地不想戴。 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就开始流鼻涕了。 对于我的不听话，席商衍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给我准备了一些药，让我吃了。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当他女儿照顾了。 这不，他又跟他女儿视频去了。 妥妥的一个女儿奴！ 可我竟然有些嫉妒！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脚步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径自朝沙发走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视频里，小鲽正在朝着爸爸笑，她现在已经会说几组简单的词语了，在同龄的孩子里她算是很聪明了。 “爸爸，爸爸，想你。” “爸爸也想你，过几天就回去看你。” 席商衍已经从手机里看到了我，可他并没有回身，只当我不存在。 这个点，算起来，那边应该是早上。 我以为我会看到佟言，本来还想着，若是真的看到了她，那我就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可那头好像就只有小鲽，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保姆。 这个时候，小鲽突然抬起胖嘟嘟的小手，伸出食指指向我。 “妈妈。” 席商衍终于回头看我了。 我将手往身后一背，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戏谑道。 “你这女儿的智商到底随了谁？怎么连自己的妈妈也能认错？我跟佟言长得像吗？” 席商衍又在瞪我了。 我却玩心大起，将手直接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明明手机那头只是一个小不点，可我却有种这小不点才是她‘最大情敌’的念头。 席商衍显然一愣，随后严肃地看向我，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搂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的亲他，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小不点儿的反应。 对方没哭没闹，只是咬着手指在认真……看我表演。 我有些生气，这不是我要的反应。 于是，我故意凶她：“不准看！去一边玩去！” 果然，对方被我给吓哭了，瘪着一张小嘴好不可怜。 我以为席商衍一定会把我推开，然后去哄他那宝贝疙瘩，结果我又预料错了。 他竟然直接挂了电话，反手一搂便将我拽到了沙发前，坐在了他的腿上。 “好玩吗？” 他表情冷凝地看着我。 我仍然不死心地问道：“我跟佟言长得像吗？”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回道：“不像，半点儿也不像。” 我蹙起眉头：“我也这么觉得。可你的宝贝女儿为何总会把我认错？她该不会是脸盲吧？” 他则冷声回道：“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别把孩子牵扯进来！” 我听后只觉得好笑：“怎么？舍不得了？心疼了？” 第25章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推开席商衍，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却搂着我的腰不让我动，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竟然说了句。 “她很喜欢你。” 我似笑非笑地扬着唇角，语气却满是嘲讽。 “谁？你女儿？她喜欢我，我就必须得喜欢她吗？席商衍，你好不讲道理！” 席商衍微蹙着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则很不客气地说道。 “当初因为她，我在鬼门关走了两遭，且不说她是你跟佟言的孩子，就算不是，我也不喜欢。 等回头我就去医院做结扎手术，你已经成功把我逼成了丁克思想。 如果哪天佟言又想要儿女双全了，拜托你找别人去代孕。 我就算曾经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也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席商衍却突然冷笑一声，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顾婉兮，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离婚，你就最好给我安分一天，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拨开他的手，就势将手抬高，拨弄着他的头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不爱佟言。” 席商衍身体一僵，冷着脸凝视着我。 我笑了：“我猜对了？” 他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 我想了想，继续说道，语气里有了几分笃定。 “你如果爱她，就不会还跟我一直纠缠着； 你如果爱她，当初就不会娶我； 你如果爱她，现在就不会背着她跟我抱在一起了。” 席商衍一直沉默着，听我说完后，点点头，很大方地承认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爱她，可不代表我不喜欢她，有时候喜欢是可以升华为爱情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等处理完我跟你之间的恩怨，我自然会兑现给她的承诺。” 在听到他说不爱佟言的时候，我那一刻竟然有些窃喜，可他后面的话却又让我有些难堪。 我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那我呢？你还爱我吗？” 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可我就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让我彻底死心。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像往常一样，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语气充满了讥讽。 我了然地笑笑，又问道：“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得需要多久才能化解？一年？两年？还是十年？还是……一辈子？” 我现在仍然记得，他喝醉酒时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你一辈子也别想着离开！ 只是他现在很清醒，不知道他的回答会不会有所改变。 但他的反应出乎了我的预料，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拦腰抱起，迈开长腿就朝卧室走去。 我下意识地攀着他的肩膀，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你不去哄你女儿吗？” 他冷哼了声：“她可没你这么娇气！” 我的牙齿在泛酸：“是，她们母女俩什么都好，那你为何会带我出来度假？” 席商衍将我抱到床边，直接往上面一扔，我在床上弹了一下，还未来及起身，他便立刻欺身而上。 “带你来度假？” “难道不是吗？” 我瞪大眼睛，与他对视。 今天是来瑞士的第二天，他并没有出去工作，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这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他却冷嗤一声，回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突然朝他叫了声：“席商衍。”胳膊顺势往上一抬，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蹙眉，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说话很是直接：“你说佟言现在在干嘛？洗漱？吃早饭？还是在逗孩子玩？ 她若是知道你现在正把我压在床上，不知道会不会痛哭流涕。 我现在还真有些可怜她了，自己在家辛苦带着孩子，心爱的男人却搂着别的女人……” “闭嘴！”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冷声呵斥了。 我不怕死地继续道：“难道我说错了？还是说，男人都想三妻四妾，想睡哪个谁哪个？” 席商衍攥着我的手腕，不让我挣扎。 “闭嘴！” “我……” 我还想再说，可嘴巴已经被他给俯首堵住了，最后只能变成了唔唔唔的单音节。 我又被他给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带我在瑞士到处转了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竟然心生出几许不舍来。 小镇太漂亮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再来的。 回国后，我跟席商衍便又分道扬镳了。 一晃眼，半个多月过去了。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公司。 快下班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让我在门口等他。 以往上下班，我跟他从来都没有同乘过一辆车，因为大多数时间，他也不在我那里过夜。 公司的同事已经认定我这个总裁夫人只是个挂名的，但就算是个挂名的，她们依然不敢惹我。 所以，当看到我上了席商衍的车时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我也不拐弯抹角，他能在公司门口等我，一定是有事儿找我。 “要去哪儿？” 席商衍侧眸瞥了眼我的发型，随即皱眉：“你还是适合留长发。” 我这个发型，他也见过好几次了，之前的几次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他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却不以为意，如今他的话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圣旨。 “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我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但耐不住他总往歪处想。 他又生气了，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程昱炀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也懒得解释，觉得没必要。 看行车的路线，应该是要回婆婆那里，我皱了皱眉，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 下车后，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婆婆的生日。 席商衍已经为我准备了礼物，递给我后，叮嘱了句。 “今天，别惹妈不高兴。” 我闻言脚步一顿：“照你这么说，我压根就不应该进去，反正你妈见到我就不高兴。” 席商衍没说什么，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 我的嘴一刻不闲：“席商衍，我想不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们一家人团聚就够了，干嘛要带上我这个破坏气氛的？” 我身体后仰，结果却被他拖着往前走。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看我，提醒道。 “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作为儿媳，有义务‘尽孝道’！” 知道躲不过了，我也只能认命了。 “先说好啊，我呢，待会儿尽量做个哑巴，如果气氛还是搞砸了，你可别怪在我头上。” 我跟着席商衍坐电梯上了楼，来给我们开门的人是佟言。 她满脸欢喜地来迎接席商衍，却在看到我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我心中有些小得意，朝她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我很清楚，我在这个家不受欢迎。 果然，我一出现，所有人的笑容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我就站在席商衍的身侧，见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压低声音咕哝了声。 “看见了吗？我可什么都没做。” 席宸瞪了我一眼，语调阴阳怪气的。 “你来做什么？” “怎么说话的！” 婆婆朝席宸呵斥了声，转头便朝我们说道：“进来吧。” 我跟婆婆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她不喜欢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她也从未刻意刁难过我。 怎么说呢？我在她眼里，好像更像是一个客人，很生疏。 “妈，生日快乐。” 我将席商衍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她接过后，说了句：“我什么也不缺，以后不用乱花钱。” 我的嘴可没有佟言的甜，也懒得去说那些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 小席鲽一直在沙发那里探头探脑的，若是换作平时怕早走过来，腻歪席商衍了。 或许，我的出现让她突然有些腼腆，但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地朝席商衍跑来。 “爸爸。” 她被席商衍抱了起来，然后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探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偷瞄我。 我则直接绕过席商衍，朝沙发走去。 佟言正站在席商衍的面前，逗着女儿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 这一幕，特别刺眼。 我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但想起席商衍之前警告的话，我尽量忍着，但忍总有个限度。 所以，当小席鲽绕了一大圈，来到我身边试图要讨好我时，我眉头一蹙。 “一边玩去！” 第26章 瞧你把她给惯的 小席鲽又瘪了嘴，我顿时有些头疼。 她伸出她的小肉手放在沙发上，一点点地往我腿边蹭，等靠近了，那小指头还在我的腿上划来划去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 “妈妈。” 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很小心翼翼，可是我却很是心烦。 “我不是你妈！” 我直接拨开她的手，没好气地回了句。 又认错！这孩子当真是脸盲吗？ 席商衍在厨房里亲自下厨呢，佟言估计是去帮忙了，婆婆正好从卧室出来，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忙走了过来。 席宸就在旁边玩手机，背对着我，估计是不想看见我，不过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还是回了头。 “顾婉兮！” 她坐直身子，朝我喊道。 婆婆皱眉：“怎么了？” 小席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立刻转身扑了过去，抱住了婆婆的腿，小嘴一噘一噘的，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婆婆立刻把小席鲽抱了起来，哄道：“哎吆，我的乖乖，不哭不哭哦。” 孩子哭了，总是大人的错。 婆婆看向我，一脸的不高兴：“你说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席宸开始火上浇油：“小乖只是往她身边走了走，她就凶巴巴的，孩子那么小，别给吓着了。” 婆婆终于还是朝我发难了，为了她的宝贝孙女。 “你回屋里待着吧。” 我刚从沙发上起身，席商衍就从厨房走了出来，似乎是听到了客厅的动静。 佟言紧跟着他小跑了出来：“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小乖哭了？” 小席鲽看到席商衍后立刻张开手臂朝他栽去：“爸爸。” 那委屈的样子，好像我真的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席商衍只是冷眼看向我，倒也没说什么。 倒是他旁边的佟言炸了毛：“你对小乖做什么了？” 佟言的这句话成功地让大家回想起了上次的奶粉‘投毒’事件。 席宸也跟着嚷嚷道：“上次你往小乖奶粉里下药这事儿，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顾婉兮，你到底想干什么？” 随后又朝席商衍喊道：“哥，你带这个恶毒的女人回来干嘛？还不够闹心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我都没有插嘴的机会。 我越来越烦躁，感觉怒火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在发火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离开这里。 于是，我弯腰拿起包包，一句话也不说，便转身朝门口走。 结果，席宸这丫头偏不让我离开，扯着我的胳膊轻轻一推，我身子一晃，小腿磕到了茶几的角上，疼的我直皱眉。 “想走？话还没说清楚呢，走什么走！” 席商衍立刻将孩子递给了婆婆，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就要把我往卧室扯。 我忍不下去了，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回头怒视着席宸。 她似乎被我的表情给吓住了，眼神竟然有些闪躲。 我冷哼一声，无所谓地扯了扯唇角。 “好啊，把话说清楚是吧？第一，我没有在孩子的奶瓶里下药，至于是谁下的，谁自己心里清楚。” 说话间，我转头朝佟言的方向看了眼，随后又接着说道。 “第二，我也清楚，今天这种日子，你们并不希望看到我，可是你哥非得拉我来，我能怎么办？ 有本事你让你哥跟我离婚啊，一旦离了婚，我保证你以后再也看不到我了。” 说到第三的时候，我看向了佟言。 “最后，你这小三当的可真够失败的！上不了位就赶紧想办法啊，以你的聪明，我想我应该用不了等太久。 还有，你这做妈妈的也当的未免有些太不称职了。 孩子是小，可见个人就喊妈妈这事儿我觉得有些不太妥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人喊妈妈的。 被小三登堂入室，我觉得我的容忍度已经够好了，我可没有给人当现成妈妈的打算。” 话音一落，我还是被席商衍给拽进了卧室。 门一关上，我便被他给甩在了门板上。 我以为他要找我算账，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妈的生日，可是他却直接夺下我手里的包，随手朝旁边的桌上一扔。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他一点点地逼近，那张英俊的脸也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那温热的呼吸。 我无所畏惧地瞪大眼睛看他，一字一顿道。 “小三天天登堂入室，怎么？你还要我保持风度吗？ 是，我是管不了你！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 可现在不是旧社会，我没有义务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幸亏我没遗传我爸的心脏病，否则早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给气死了！” 我越喊越大声，我觉得自己有理，我为什么要当个哑巴。 出乎意料的，席商衍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在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朝他讥讽一笑：“怎么？无话可说了？席商衍，你最好别把我给逼急了，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的。” 他眯着眼睛看我，只说了一句话，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威胁意味。 “别打孩子的主意！” 我其实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但我就是想惹他生气。 “那你最好把她给看好了！” “顾婉兮！” 席商衍的样子好似恨不能将我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他直接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好在没有很用力。 “我警告你，别动孩子！” 我的脸憋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但我不想妥协。 “是你让我心生怨恨，就算将来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你自找的！” 他还是放开了我，眼神中是满满的无奈。 我甚至都怀疑我看错了。 他放开了我：“吃完饭后，我送你回去。”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有我在，她们能吃的下去吗？你这是在给你妈心里添堵啊！就算她们吃得下，我也吃不下！” 他微微蹙眉：“那你就在屋里待着！”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我怎么可能会如他的意！ 反正现在也都撕破脸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我走到桌边，拿起上面放着的摆件，一个手工的帆船，外观很是精致漂亮，我记得这是婆婆买回来的，是希望儿子的事业能够一帆风顺。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心，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砸东西的瘾又犯了。 我手哆嗦着，可最后还是将它给摔在了地上。 有第一件就有第二件，看到什么就摔什么。 可能是屋内的动静传到了外面，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而且渐行渐近。 这隔音措施还真是不好，她们的对话我听的很清楚，也或许是因为她们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才会特别大声。 “她在砸东西！” “哥，你都不去管管？迟早有一天她得爬到你头上去！” 一听就是席宸的声音，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现在肯定特别的气急败坏，恨不能冲进来跟我打一架，当然，她应该不敢。 很快，我便听见了婆婆的声音，人老了，总是舍不得这舍不得那的。 “里面好些东西都很贵的！瞧瞧你把她给惯的，越来越不像话！” 听脚步声，应该是到了门口，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心情却很爽。 可是，对方没有推门进来。 席商衍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别管她，让她砸！” 我已经来到了床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张坐摆，照片上是席商衍跟他女儿的合照，只有他们两个。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笑了。 居然没有佟言！ 席商衍这个人，我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我一抬头，就看见席商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他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在看到我手里的坐摆时，脸色陡然一沉。 “放下！” 我却故意将手里的坐摆举了起来，然后将手一松。 他箭步朝我走来，可还是没来得及挽救，那坐摆已经从我手里坠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第27章 我开始变坏了 还别说，这坐摆质量还挺好，竟然没摔散架。 席商衍一个大步上前，弯腰，将地上的坐摆给捡了起来，前后检查了下，见没摔坏，但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你闹够了没有！” 他抬眸看向我，给我摆着一张臭脸。 我朝他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样，我没控制住。”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将手里的坐摆又放回到床头柜上。 “也不劳驾你送了，我自己叫车回去。” 我作势就要离开，可脚才刚迈出去，胳膊就被对方给攥住了。 他将我轻轻一扯，我往后退了两步，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我知道门外的那群人恐怕还在等着看好戏，于是梗着脖子，朝席商衍挑衅道。 “怎么？想打我？” 他微皱着眉头看我，突然俯身，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狠狠往上一拎。 “我从不打女人，可你也最好别逼我！” 我满是怨恨地回瞪着他：“先是出轨，然后是私生子，现在再加个家暴，我正好可以起诉离婚！” “顾婉兮！” 这个男人是彻底被我给惹怒了，因为我的手腕被他捏的很痛。 但我不想就这么狼狈地离开，那样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尤其是佟言。 我掂量了片刻，就在席商衍的脾气快要到抓狂的地步时，我抬起另一只手，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往下一压，头一抬，两个嘴巴就贴在了一处。 这招果然管用，他显然有些懵，我那只快要被他给捏断的手也瞬间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让两只手互帮互助，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一边在他嘴上像小鸟啄食一般，一边喃喃道。 “席商衍，我难受，我不开心。”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活动是什么，我预想过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一把推开我，继续跟我理论；要么就是不想看见我，让我立刻滚。 可显然这两种可能都没有发生。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竟然回吻我了，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扶着我的背，将这个吻给进行到底了。 我脑子有些发胀，晕晕乎乎的，着实猜不透他为何会被我给‘蛊惑’。 毕竟我们刚才还在吵架，现在却拥吻在了一起，实在是说不通啊。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给她们添堵，索性直接将身体向后仰去…… 席商衍也就顺势压在了我的身上，手脚并用地开始以他的方式‘惩罚’我。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引诱他跟我滚上了床。 婆婆来敲门的时候，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小衍？出来吃饭！” 席商衍像是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下意识地扯起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然后才朝门口回了句。 “知道了！” 我有预感，他要推开我起身。 我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厚着脸皮，今天算是豁出去了，直接抬高胳膊，摁着他的肩膀，一双大长腿也快很准地圈住了他的腰。 我故意发嗲道：“你还没喂饱我呢，不准去吃饭。” 席商衍皱着眉，在听到我的话后，脸上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我哼了声，直接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你可以走，到时候别怪我出去找男人。” 果然，席商衍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男人这种动物当真是自私的，只允许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却不允许家中的红旗倾倒。 “找谁？找程昱炀？你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是吧？你还想着到外面偷腥去！” 席商衍怒了，从他的力道上我便能感知到，他现在很生气。 我突然有些后悔，不应该惹怒他的，对自己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可是，话已出口，我也不想再收回。 即便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很是难听。 “顾婉兮，你怎么就这么的……贱！” 我没有反驳，还挑衅似的朝他扬起了唇角。 反正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是这种女人，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去跟他解释。 “那你就喂饱我，让我没精力去找其他男人！” 席商衍接下来的动作有些粗暴，我咬着牙忍着，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佟言。 “衍，饭菜都上桌了，待会儿该凉了。” 席商衍刚想开口说话，我却故意使坏，勾着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 我就知道以佟言的性子肯定是要推开门看看的。 我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席商衍好像猜到了我的意图，庆幸的是他很配合，原本挣扎的力道瞬间变弱，直接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 所以，当佟言推门而入时，我正抱着席商衍的脑袋，一边做出享受的表情一边朝她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她似乎没料到屋内是这种情景，愣怔了一下，脸色唰的变了。 那握紧门把的手，那噘起的小嘴，那含羞带怨的眼神，活脱脱一副林黛玉在世。 我故意叫了两声，紧随而至的便是用力甩上房门的声音。 “高兴了？” 席商衍突然抬头，朝我问道。 我巧笑嫣然：“高兴。” 席商衍俯首在我耳边说了句：“我真他妈的想弄死你！” 终于完事了！ 席商衍坐起身，开始用纸巾帮我清理。 我故意抱怨了句：“你又不戴套！” 席商衍瞪了我一眼：“谁让你这么欠*！” 我看向门口，装模作样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把你妈的生日宴给搅了。” 席商衍却冷哼一声：“我看你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我坐起身，看着他穿衣整理，然后假惺惺地说道。 “要不，我待会儿出去跟你妈道个歉？” 席商衍皱眉：“用不着！” 我点点头，很有自知之明：“也是，说不定她看到我会更生气。” 席商衍冷睨了我一眼，叮嘱道：“你就在这儿，等我吃完饭送你回去。” 许是刚刚运动了一场，我此刻有些慵懒，就连声音都懒懒的。 “怎么？这是要打算饿着我了？” 席商衍哼了声，没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屋。 我在床上坐了会儿，气还是有些不顺，凭什么她们吃饭，让我挨饿啊？ 我干嘛要躲在屋里？出去，反正也不是给自己添堵。 若是席商衍生气了，没准下次就不会再带我回来了。 我正敲打着如意算盘，就隐约听到外面有声响，像是谁在哭。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婆婆的声音，她似乎也不打算避着我，看样子是在教训席商衍。 我穿好衣服后来到门口，刚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就听见婆婆在那厉声训斥着。 “你今天有点儿过分了！我不管你跟她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但你这样脚踩两条船，真的很不像话！” “阿姨，你别说他了，他没错，算起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佟言像是刚哭过，刚刚目睹过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滚床单，现在竟然还向着席商衍说话！ 这女人是脑子有坑吧！ 不过，她也挺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是个第三者啊。 但很快我便知道她说话的真正意图了。 只见婆婆接着说道：“别这么耗着了，找个时间赶紧去把婚离了，要不然，你以后就别回这个家。” 这是放狠话了！ 佟言那女人还真是厉害，不动神色就借着婆婆的手想要彻底除掉我。 席商衍正想说什么，在看到我后顿时住了嘴。 “你们先吃。” 看样子，是打算送我离开了。 席宸她们也都转头朝我这边看来，我清晰地听到她小声地喊了句：“狐狸精！” 她们这表情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我却偏偏想给她们再添点儿堵，这都撕破脸了，我又何必继续装温顺。 席商衍的眼神我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径自走到餐桌前，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菜色不错，还别说，我是真的饿了，都站着干嘛，坐下吃饭吧。” 随后又抬眸朝婆婆说了句：“妈，生日快乐啊。” 第28章 我被绑架了！ 她们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朝我直射而来，尤其是席宸，直接将手里的筷子一扔。 “谁让你坐这儿的？请你吃了吗？狐狸精，不要脸！” 若是放在以前，我铁定会羞愧而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一副什么事儿都不清楚的表情，故作惊讶道。 “你们这是要干嘛？” 我直接看向婆婆，问道。 “妈，我现在好得还是您的儿媳，我跟席商衍还没有离婚，我自认一直都没有对您不敬过。” 话音一落，我便朝佟言瞥了眼，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让小三跟我同桌，想给我难堪，我也忍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您不喜欢，当初我跟席商衍交往时，你就不喜欢，你让我……”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婆婆便坐在了椅子上，沉着一张脸道。 “行了，都坐下吃饭！” “妈！”席宸还很不乐意。 佟言竟然也不尴尬，转头直接去逗孩子了。 “别吵架，看，都把小乖吓坏了。” 儿童椅上，小席鲽确实眼泪汪汪地，还瘪着小嘴，想哭，又不敢哭，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的。 我突然玩心大起，直接朝她拍手。 “来，让我抱抱。” 我也没把握她会跟我，毕竟我也从未对她摆过什么好脸色，她突然不喜欢我了也实属正常。 可事情往往出乎我的预料。 这小不点竟然真的朝我伸了胳膊，那小表情委屈极了。 其实，不止我有些意外，其他人更是意外。 佟言慌了，忙抢先一步，想要把小不点给抱起来，结果却被那小家伙的小胖手给挥开了。 那小圆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里还浸着泪呢，可怜巴巴的，小屁股还一动一动的，恨不能立刻飞到我怀里。 我这才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儿童椅前，将她给抱了出来。 这小家伙高兴的不得了，抱着我的脖子不松手，好像生怕我把她给扔了似的。 “妈妈。” 小家伙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格外的好听，怕我不高兴似的，只是偷偷地拿眼睛瞄我。 我摸了摸她的小脸大，笑着说道。 “嗯，看来，我也没白怀胎九月生下你。” 席宸翻了个白眼，骂了句：“小白眼狼，分不清谁亲谁疏！” 婆婆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这边，没发表任何意见。 佟言板着脸，明显有些尴尬和难堪。 至于席商衍，他朝我投来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我抱着小家伙坐在了椅子上，一边逗她玩一边故意说道。 “我喂了她半年的母乳，看来，是真的把我当亲妈了。” 我低头朝小家伙微微一笑，她立刻也咧着嘴朝我乐，还跟我挤眼睛讨好我。 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反正肯定不是遗传席商衍，他可没这觉悟。 席宸一拍桌子，从位置上起身：“我不吃了！” 餐桌上走了一个，佟言紧跟着起身：“我进去看看宸宸。” 婆婆丧着脸，看样子也没什么胃口。 我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叹了口气道。 “我好像扰了大家的兴致，妈，对不起啊。这样吧，我现在就走，你们慢慢吃。” 我说着便抱着小家伙起了身。 小家伙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知道我要走，立刻紧搂住了我的脖子，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处，哼唧着，不想让我走。 我之前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这小东西就算再可爱，那也是佟言的孩子。 她的力道就算再大也毕竟是个孩子，我轻而易举地把她放在了儿童椅上。 刚放下去，她就张着胳膊哇哇大哭起来。 这次，席商衍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呵斥道。 “顾婉兮，你做的有些太过了！” 我绕过他，径自回了卧室，拿了包包又走了出来，路过他的时候，他正抱着小家伙在柔声哄着。 小家伙委屈巴巴的，偷偷瞄我一眼，又继续哭。 席商衍朝我狠狠瞪来。 我则朝他微微一笑：“不用送我，这里需要你哄的人……太多了，先顾重要的人吧。”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重要，你不用管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哄那几个女人的，席家好像阴盛阳衰啊，女人太多了。 之后我又去了趟肖灵的心理诊所，我跟她说，我有时候会出现特别极端的想法。 她又给我开了些药，让我按时吃，按时复查。 而我的病情好像并没有多大好转，晚上依然睡不着，情绪仍然时而低落时而焦躁。 而席商衍自从婆婆的生日过后便再也没露过面。 小家伙的一周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那天是我的受苦日，我自然还是记得清楚的。 席商衍没再叫我，当然，这跟婆婆生日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毕竟是婆婆的儿媳，得尽孝道；可是那小不点，除了跟我有过九个月的亲密接触外，我其实根本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而我上班则是看心情的，心情好就去，心情不好就不去，公司里也没人敢说我。 元旦的前两天，我下班后，跟往常一样，叫了辆出租车，本想回家叫个外卖，结果竟然上了贼车。 车后座还坐着一个人，我当时也没多想，一针下去，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四周都黑漆漆的，旁边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 我的手脚被绑着，好在身上的衣服还在。 不一会儿，旁边的小门进来了两个人，正是之前的‘出租车司机’和一个不太熟的面孔。 “吆，醒了。” 两个人一看就贼眉鼠眼的，我只能希望他们绑架我只为图财。 我身上的手机已经不见了，我猜想一定是被他们给拿去了，莫非已经给我爸打了电话？ 但今天的绑架，我总觉得不是他们临时起意，而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仔细想着，我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算得罪了，也不足以让对方愤怒到想要绑架我泄愤的地步。 那司机个头挺高，平头，左脸颊上还有道疤，我上车时竟然都没有发现，我也太大意了。 “绑架你，自然是为了钱了。还别说，长得还挺漂亮。” 他说着便走到我跟前，蹲下身来，伸手捏着我的下巴。 我躲了下，心里其实慌的要死。 我怕被虐待，更怕他们要了钱后也不会放过我。 但我必须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司机旁边的男人长得有些猥琐，他色眯眯地盯着我，听说话声不是本地人，带着点儿方言的普通话，听着特别别扭。 “哥，要不，我们先玩玩？反正绑都绑来了，不玩白不玩，我都好久没有搞过女人了，再不发泄发泄就要憋死了。” 我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害怕到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一想到，我将会被他们凌辱，我就感到生不如死。 如果真的被他们侮辱了，我想，我应该会没勇气继续活下去。 但十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我也一样。 “我劝你们最好别冒险。你们不是为了钱吗？你们开个价，我给你们钱，你们把我放了，我就当今天的事儿从没发生过。” 那司机挑眉看我：“吆，碰上了个识趣的，运气真好。 不过，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上的规矩，不能坏。” 我有些惊讶，竟然真的有人想要在背后整我。 我脑海里浮现过好几个人，但都摇头否认了。 我明知道他们是不会说出幕后之人的，但我还是好奇地问了。 “是谁？雇你们绑架我的那个人是谁？”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那黄毛小子朝平头司机道：“哥，你跟她废那么多话干什么？雇主不是要让我们拍她裸照吗？” 我听后眼睛猛地瞪大，是被吓到了。 我慌了，心跳已经开始失常。 “我们有事儿好商量，她给了你们多少钱？道上不是还有个规矩在吗？谁给的多就听谁的？” 第29章 他们拍了我的照片 平头司机直接比了个八的手势，我心想，难道是：“八十万？” 小黄毛结巴了，那眼神里满是贪婪。 “八、八十万？你值这么多钱吗？” 我心下了然，原来是八万。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竟然只值八万吗？ 平头司机见我笑了，眉头一皱，粗声粗气道：“你笑什么？” 我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竟然拿八万块钱来堵自己的前途，绑架这罪名一旦落实了，可是要坐牢的。” 小黄毛显得很激动，分明放错了重点：“你家很有钱？” 这么问着，两个人的目光便直接朝我身上扫，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如今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了，所以回道。 “有钱倒也算不上，但至少我不止值这八万。” 平头司机相对来说还是很沉稳的：“我们已经收了雇主的定金，只要拍几张照片，八万块钱就能全部到账。” 那小黄毛一看就是个贪财的：“哥，能多赚钱我们为什么不多赚？” 平头司机瞪了他一眼：“我们费不着这么冒险，万一她招来警察，事儿就麻烦了。” 平头司机说着就要动手扯我的衣服，我往后蹭了蹭，奈何手脚都被绑着，我根本就逃不了。 情急之下，我喊道：“我给你们二十万。我保证……我保证不惊动警方。” 小黄毛两眼放光：“哥，她说要给咱们二十万呐。” 平头司机冷哼一声：“不要相信她。” 我怕对方不相信，忙道。 “真的，我特别惜命，而且我是有老公的人，我不希望这种不好的事情发生，你们明白吗？我肯定会息事宁人的。” 那小黄毛立刻揽着平头的肩膀背转过了身，在那悄声嘀咕着，似乎是在商量。 他们在那商量了好久，我的心就一直吊了好久。 终于，他们商量好了，回头看向我。 “我们要现金！” 我慌忙点头：“可以。” 但很快，我又摇了摇头：“不行，要现金的话，就肯定得联系我老公，他肯定会报警的，他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他巴不得我死了，然后分我的财产。我宁愿把钱给你们，也绝对不会留给他。” 那俩绑匪相视一眼，然后又看向我。 我立刻提出了另外一种方案：“我手机呢？我可以给你们转账的。” 平头半蹲下身子，从裤腰上抽出一把匕首，然后指着我，横眉冷目的。 “也行，你最好别跟我们耍花招，否则，我弄死你。” 我是真的害怕，脑袋也想不了那么多，直接就猛点头。 “我不敢的。但、但我有个要求，我想知道雇你们绑架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冤有头债有主，我总要找人算账的，你们说是吗?” 平头直接回道：“是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姓张，是个女的。” 张？印象中，我得罪过的人好像没有人姓张。 亦或许，对方只是报了个假姓而已。 就在我绞尽脑汁回忆之时，平头回头看了眼黄毛，黄毛立刻把我的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然后开了机。 他们用的是微信，也幸好我的微信转账额度很高。 他们先输入了一个数字，我瞥了眼，竟然是三十万，还真是贪得无厌。 就在他们攥着我的手，想用我的指纹时，我补充了句。 “用那张尾数为3668的卡，其他卡没那么多钱。” 他们相信了！ 很快微信转账成功的提示音便传来了。 两个人很是兴奋，尤其那个黄毛，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 “这女人还真他妈有钱啊。再试试，看看还有多少钱？” 我心道，这俩货，是有多贪财啊。 他们又输了十万的数字，转账还是成功了。 他们开始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之后，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转了多少。 我也没阻止，觉得阻止也没用。 直到那张卡每日消费的最高额度封顶了，他们才罢休。 “靠！两百万！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富婆吧！” 黄毛那副贪财的嘴脸让我看了很是恶心。 “哥，她卡里肯定还有钱，要不，我们等明天再放她回去吧。” 我听后大惊失色：“不、不行！我若今晚不回去，我老公会发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两百万，已经够你们下半辈子花了。饭再好吃，吃多了也不消化不是？” 平头有所松动，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席商衍，席商衍的来电。 我就知道他会打过来的，因为刚才那张额度很大的卡是席商衍的，他那里肯定有短信记录。 “我老公，是我老公。” 两人相互看了眼，直接挂了电话，并且关了机。 我立刻说道：“我若是再晚些回去，他肯定会起疑的。” 平头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过了片刻，直接上前，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的手已经自由了，下意识地推攘着，抗拒着。 我瞪大眸子，惊恐地尖叫。 “别碰我！你们……你们干什么！我都把钱给你们了！” 小黄毛也色眯眯地靠近了。 “哥，今天要开荤吗？我就说嘛，这娘们长得这么标致，就这么放了太可惜了。” 我浑身扭动着，可还是躲不过那四只手。 “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敢碰我，我会让你们把牢底坐穿的！你们应该也有家人吧，我想你们也不希望他们跟着你们一起遭罪吧。” 平头瞪着眼睛，很可怕：“喊什么喊？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总得给自己留点儿后手吧。” 话音刚落，便抬手将那黄毛的手给拍开了。 “别惹事！拿手机，给她拍两张照！” 我的上衣已经被他给解开了，没多久，我的上半身便光着了，我羞愤地捂着，牙齿紧咬着下唇，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我还不能死，我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我只能忍，眼泪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好在，他们并没有对我进行实质性的侵犯，那黄毛倒是想，可被平头拍了一巴掌便老实了。 他们用刀割开了我脚上的绳子。 我侧着身子，哆哆嗦嗦地捡起我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平头开着车又将我给送了回去。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警告我：“你若是敢报警，我就把你的裸照上传到网上去。” 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告诉自己，至少自己还活着，我应该感到庆幸。 我抱着手臂，晃晃悠悠地进了小区，结果在电梯口碰上了刚从家里出来的席商衍。 他看到我，似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就变了脸色。 我知道，我此刻的样子肯定很狼狈，我不想被他看到，可上天却总喜欢跟我开玩笑。 “你……” 我绕过他，直接进了电梯，我不去看他，而是快速地摁着关门键。 但他还是进来了。 他刚攥住我的胳膊，我就用力地挥开了。 我将双手挡在身前，拒绝让他靠近：“别碰我。” 电梯壁是镜子的，我看到我的衣服已经脏了，脸也是灰的，额头上还青了一块。 他还想要靠近，我却朝他喊道：“我说了，别碰我！” 席商衍妥协了，他的样子有些慌张，双手放在半空中，然后低声道。 “好好，我不碰你。你……你……” 他还是问不出口，我想他一定是以为我被别人给欺负了，毕竟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多想。 电梯门开了之后，我立刻跑了出去，他则紧跟在我身后，跟着我进了屋。 我进了屋，换上拖鞋，便朝浴室跑。 我想要先洗个澡，被那两个混蛋碰过的地方，我只觉得脏。 我冲进了浴室，刚想关门，却被席商衍给用手挡住了。 他也跟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我，任由我挣扎，就是不松手。 他没问什么，只是说着：“别怕，别怕，是我，席商衍。” 第30章 被他囚禁在身边 我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双手紧揪着他的外套衣领，额头抵在他的胸前，牙齿咬着唇瓣，很用力，似要咬出血来。 那种恐惧过后的心悸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想哭的，可我还是没忍住，揪着他衣领的手越攥越紧，终还是呜咽出声。 席商衍只是轻抚着我的背，嘴唇紧贴在我耳边呢喃着。 “别怕，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当理智重新回归之时，我朝他哽咽出声，眼睛却并未与他对视。 “下午五点一刻左右，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车牌号是******，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他们从我这里转走了不少钱，手里……手里还有我的裸照。 刚才，是他们送我回来的，应该没逃多远，你现在立刻报警。” 我看不到席商衍此刻的表情，但他轻抚着我后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因为太用力，我能感觉得到。 “这件事，不能惊动警方。” 席商衍的顾虑我懂，他定是怕这件事闹大了，对我的影响不太好，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则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似在安抚。 “我会把照片拿回来的。” 他在跟我保证，他放开了我，退后两步，想走，却好似有些不放心。 “我去去就回，你……” 我抬眸看他，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还没活够呢。” 席商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我相信他的办事能力，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忧。 我脱光衣服，站在花洒下，用搓澡巾用力地搓着我的肌肤，直至全身通红。 从浴室出去后，我便点了根烟，曲腿窝在了沙发里，一手抱膝一手夹着烟往嘴边送，一口接一口。 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不会那么的烦躁。 我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必定是恨我极深的。 而所有我认识的女人里，就只有佟言把我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她恐怕恨不得我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吧。 但她还是不够狠毒，要不然，我此刻应该已经一命归西了吧。 席商衍刚走没多久，佣人便匆忙而至。 因为我平时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佣人并不会在家里留宿，只是给我做好饭便会离开。 席商衍应该是怕我会想不开，所以叫一个人过来看着我。 我直接视而不见，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睛，透过一层薄雾去看斜上方的那个摄像头。 那是我上次‘吞了药’被送去医院之后安装的。 他以为一个人有那么容易自杀吗？那是需要勇气和胆量的！ 至少现在，我还没那个勇气。 数个小时过去了，我却依然精神抖擞，半点困意也无。 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我时常会眼神放空，盯着某一点发呆，一发呆就是很长时间。 佣人不比我，她是个正常人，到点了就会犯困，但因为任务在身，她即使已经哈欠连连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 可即便她喝了好几杯咖啡，最后却还是合上了眼睛。 我很无聊，拿着手机刷着笑话网站，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但看了半个小时，显然没什么用。 我觉得屋内有些憋闷，便裹着睡袍到了阳台上，想要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外面一片漆黑，天上的星星寥寥无几，压根点亮不了整个夜空。 我站在阳台围栏跟前，向下俯视，依然是看不见底的黑。 我鬼使神差地爬了上去，坐在沿上，竟不觉得丝毫害怕。 寒风呼啸着，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瑟缩着肩膀，身体表面的寒意远远没有皮肉下那颗心冰凉刺骨。 我也不知道在上面坐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平衡，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给抱了下去。 我回头一看，是席商衍。 因为背着光，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全身仿佛在颤抖。 他双臂禁锢着我的腰，声音冷冽：“你想干什么？想死？死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有没有想过……” 他突然住了口，搂着我腰的手仿若更用力了几分。 我愣了两秒，随即笑了：“死？你以为我要自杀？我只不过是想在上面吹吹风罢了。 我若是想死，早跳下去了，你觉得我会等到你回来吗？” 席商衍是真的怒了：“上面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你……” 我打断了他：“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还是有牵挂的。” 席商衍似有些惊魂未定，看来我刚才的举动当真是吓到他了。 他拽着我的胳膊，直接将我给扯进了屋。 暖气袭来，赶走了我身上的一些寒意。 他一边将我往浴室里拖，一边朝旁边傻站着的佣人吩咐道：“去煮点儿姜糖水来。” 他打开水龙头，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 我则站在他身后，鼻子似乎失了灵，流鼻涕了我都不知道。 我扯过一张纸，一边擦一边问。 “人找到了？” 他站直身子，回头看我：“嗯，手机已经毁了。” 我也没问他把那两个人怎么样了，但有一点我很在乎。 “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他微蹙了下眉：“正在查。” 我看向他，一字一顿道：“我知道是谁。” 他只是看我，并没有问我那个人是谁，想必心中也有了猜测。 我挑眉，语气略带讥讽：“怎么？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弯腰关掉浴缸边上的水龙头，似乎在回避这个问题。 “你先进去泡个澡，去去体内的寒气。” 我没动，还在等着答案。 他斜睨了我一眼，眼中似有无奈：“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只相信事实。” 我冷笑一声，试探道：“如果，是她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皱起眉头：“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我则朝他走近一步，仰着头与他对视着。 “我也不指望你会帮我，如果真是她……我也可以变得比她更恶毒！席商衍，你最好把她给看紧了！别让她落单！” “你可以出去了。” 我解开睡袍的带子，睡袍从我身上滑落，我抬腿，跨进了浴缸，温热的水却再也暖不了我这颗冰凉的心。 从浴室出去后，等待我的是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 席商衍端到了我的跟前，我也听话的喝了。 他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将我抱回了卧室，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下来。 他的胳膊虚搂着我的腰，我的后背紧靠在他的怀中。 他没有再说任何话，耳边也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但我知道，他根本就没睡着。 “席商衍。” 我根本就睡不着，我试图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却被他搂的更紧。 我叫了他一声，声音很轻。 “我们离婚吧。”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跟他提这件事了，我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紧了紧放在我腰前的手，低声道：“睡吧。” 我轻叹口气，心里愈发的烦躁。 这一晚，我又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天快亮的时候才有了丁点的困意。 席商衍醒来的时候，我便醒了。 他叫我起来吃早饭，然后强行将我带去了公司，但他并没有放我去设计部，而是直接将我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在听秘书汇报行程和工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他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可我对这种近乎‘囚禁’的做法很是不满。 我在他的办公室乱转着，还故意在他眼前走来走去，或者制造出一些噪音，他也只是蹙眉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心无旁骛的工作。 我来到他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上，朝他抗议道。 “我要回家！” 结果，他却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下班后，我陪你回去。” 我不依不饶地拍了拍桌子：“我现在就要回去！” 他终于抬了头：“你听话一点。” 第31章 在手腕上划了一道 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和一杯橙汁，不用想也知道橙汁是给我准备的。 我却偏要将席商衍的那杯咖啡‘据为己有’。 席商衍朝我看来，眉毛微微蹙起：“你喝果汁。” 我摇头拒绝，端着咖啡杯不撒手。 席商衍直接朝我走来：“你是自己放下呢，还是等我来夺？” 我直接抗议道：“我不想待在这里！” 若是再待下去，指不定就要砸东西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席商衍有先见之明，他的办公室里竟然连个盆栽也看不着了。 席商衍妥协了一步：“我在办公室里给你安置个桌子，你可以直接在这里作图。” 我直接挑明：“可是我不想看见你。” 席商衍瞪着我，眼睛里冒着火，但最终还是忍了。 他去开会的时候，本来叮嘱让秘书看好我的，但看了我一眼后又改变了主意。 “你跟我一块进去，不许捣乱！” 我就这么跟着他进了会议室，秘书在他的椅子旁边又给我加了把椅子。 会议桌是椭圆形的，很大，足以容纳四五十人。 来开会的都是公司的高层，大多我都见过。 以前，我也进过这个会议室，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助理’。 而现在，我是席太太，他们朝我投来的目光中透着好奇。 会议开始了，各个部门的主管开始跟席商衍汇报着工作。 我则单手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距离我有一米远的一个帅哥，我记得，他是研发部的一个副经理，岁数比我都小。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席商衍直接用脚踢了踢我，似乎是在给我警告。 我便转移了目标，改盯着另一个男人看，我觉得我已经算是很听话了，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找事。 他像是终于败下阵来，脑袋一垂，低声道。 “出去吧。” 我像是得了大赦一般，立刻双手撑桌，从椅子上起身，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会议室。 我出去后，回办公室拿了包，本打算离开，结果却被秘书给拦了下来。 “婉兮，你别为难我。” 我手臂自然下垂，肩膀垮了垮，面无表情地威胁出声。 “你若放我走，他顶多就是责备你几句，可你若拦着我……信不信，我让席商衍直接把你给开了啊？” 秘书似乎有些犹豫。 我扬了扬唇角，继续道：“怎么？你觉得，我的话席商衍不会听啊？要不，你试试？” 秘书很是为难：“婉兮。” 我耸耸肩：“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最后，我还是赢了，直接畅行无阻地离开了公司。 席商衍很快便给我打来了电话，但我没接，不想接。 我手机里并没有佟言的手机号，席商衍的手机又设置密码，我进不去。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婆婆那里一趟。 “你来干嘛？” 开门的是席宸。 也是，明天就是元旦了，这丫头应该是放假了。 她就挡在门口，也没打算让我进去。 我呢，也没打算跟她吵架，索性直言道：“佟言的手机号多少？” 这丫头特警惕地看着我：“你问佟言姐的手机号干嘛？” 我反问道：“你说呢？” 席宸没好气地回道：“直接问我哥要去，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谁啊？”是婆婆的声音。 她朝门口走来，见门外的人是我，脸色变了又变，但还是让席宸让了路。 “让她进来！” 席宸不情不愿地侧过身子，牙尖嘴利地朝我质问。 “你找佟言姐干嘛？我警告你啊，你若是敢欺负她，我……我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换了拖鞋，走进去后直接到了客厅的沙发跟前，坐下后，我故意道。 “一杯咖啡，谢谢。” 席宸瞪圆了眼睛：“你以为这是咖啡馆啊！想喝自己没有手吗？我们可不是你的佣人！” 我没理会她，直接看向了婆婆。 “我今天来呢，就是为了要佟言的手机号。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就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 席宸：“妈，别告诉她！” “言言刚打了电话，说待会儿会过来，你先等会儿吧。” 婆婆丢下一句话便直接进了卧室，如果我猜想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去给席商衍打电话了。 十分钟后，佟言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堆礼品，还真是会讨老人欢心。 她看到谁都一脸笑意，唯独见了我之后，脸色骤变。 我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借用你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借一步说话。” 我转身，绕过沙发直接进了席商衍的卧室。 佟言随后跟了进来，开门见山道：“什么事儿？” 我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 “佟言，你太心急了。” 佟言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将手指放在柜子上，轻轻地滑过，嗯，一尘不染。 “我跟席商衍迟早是要离婚的，你何不耐心一些？如果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是吗？ 可是，你却心急地想要拿我开刀。你是觉得，我若被人欺负了，席商衍便会嫌我脏吗？” 佟言脸色未变，很是能沉得住气：“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也不理会她，继续说道。 “当年，我可是被他当场捉奸的，可后来呢？他还不是一样娶了我？ 我若真被人给玷污了，依席商衍的性子，想必就更不会跟我离婚了，因为，他会愧疚。” 见佟言不再说话了，我冷笑出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面朝佟言，一步步朝她靠近，最后在她身边站定。 “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话音刚落，我扬手就朝她呼了一巴掌，动作快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捂着被打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顾婉兮！” 若是碰到往常，我给了她这一巴掌，她应该会立刻还回来，可是她没有这么做，那就是在心虚。 我扯了扯唇角，笑着道。 “这一巴掌，是你应得的。不过，我们两个之间的账，还不算完。 你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你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佟言比我想象中的要胆小，她似乎被我给唬住了，那眼神好似在躲闪着什么。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应该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言言！” “佟言姐！你没事儿吧？” 佟言那演技，我是自愧不如。 她直接捂着脸颊躲在了婆婆身后，好似把我当成了吃人的野兽一般。 “佟言姐，她打你了？”席宸惊讶道。 佟言的眼泪那也是说来就来，咬着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婆婆脸色不太好看：“婉兮，你今天太过分了！” 席宸也朝我狠狠瞪了一眼：“顾婉兮，你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别以为我哥护着你，你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这里是我家！” 说还不解气，最后还直接上来推了我一把。 我往后踉跄了两步，站稳了。 我不屑跟她动手，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们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过什么？也是，她那么会演戏，只要掉两滴眼泪，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你们就觉得是我在欺负她。” 席宸喊道：“难道不是吗？我们都长着眼睛呢！”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我猜，应该是席商衍赶回来了，还真是热闹。 “演戏谁不会？” 我转身走到角落的花架前，直接搬起花盆，就摔在了地上。 席宸跑去开门了，婆婆和佟言都被我吓了一跳。 我弯腰捡起一块碎片，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地划了一道，没用多大力气，但鲜红的血还是汩汩冒了出来。 我直接就地而坐，靠着墙，屈膝，抱住了脑袋。 我在心里想，看吧，演技也是需要练的，练久了，我也能拿奖。 席宸的声音传来：“那狐狸精太过分了，她竟然敢打佟言姐。” 第32章 做好戴绿帽子的准备 席商衍进屋后便直接朝我走来，恰好从伤口处流出的血顺着竖起的胳膊滑了下去。 他也跟着蹲了下来，攥着我的胳膊，直接朝我手腕上的伤口看了眼。 耳边立刻便传来席宸有些发懵的声音：“这……怎么回事儿？” 我试着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结果却反被席商衍给拽了起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直接朝婆婆问道：“药箱呢！” 婆婆像是终于回了神，也没说什么，转过身便出去了。 佟言有些着急，忙解释道：“是她自己划的，是她自己搬起盆栽摔在了地上，她是故意的。” 其实，不用佟言解释，席商衍也应该能猜到是我自己弄的。 他没吭声，只是将我拉到沙发前坐下。 席宸也开始帮忙：“哥，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她知道你回来了，所以给你演的苦肉计！ 你回来之前，你不知道她有多跋扈！她打了佟言姐一巴掌，这不，这半边脸颊到现在还肿着呢！” 席商衍微微皱了皱眉，朝佟言看去。 我故意喊了声：“疼。” 其实，伤口并不大，也不深，血虽然还流着，但也并不没有多疼。 席商衍垂眸瞥了眼我手腕上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怕疼还自残！你怎么不再多用几分力道？” 他虽训斥着我，但很快便朝门口喊道：“药箱还没找到吗？” 话音刚落，婆婆便拎着药箱走了进来。 席商衍上前两步，接了过来，然后回到我身边，打开药箱，拿出止血用的几样东西，开始帮我包扎伤口，动作娴熟。 婆婆并没有向着谁，见状也只是转过身，示意她们先出去，离开时顺便带上了门。 席商衍一边帮我包扎，一边问道：“消气了？” 我冷哼一声：“不过才一巴掌而已，我的肚量还没那么大。” 席商衍：“凡事要讲求证据，无凭无据的事儿，你……太鲁莽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我打她，你心疼了？” 席商衍蹙眉看向我，并没有回答。 我身子前倾，朝他逐渐靠近：“那以后我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会怎么做？” 席商衍脸色一沉，朝我告诫道：“我说过，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冷嗤一声，自嘲一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舍不得？” 席商衍叹了口气，视线又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以后，别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勾起唇角，冷笑着：“你在乎吗？” 席商衍：“身体是你自己的。” 我的手指在包扎好的伤口上轻轻滑过，喃喃道。 “是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若不在乎，还有谁会在乎？” 我撑着沙发扶手，从沙发上起身：“我要回去了。” 席商衍跟着：“我送你回去。” 我立刻拒绝道：“不用。你赶紧的，你那小情人还眼巴巴地等着你拿冰块去给她那小脸蛋消肿呢！” 我又举了举自己受伤的手，说道：“我这一丁点的小伤，算不了什么。” 席商衍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顾婉兮！” 我拎起自己的包，说了声再见，结果脚刚往前迈了两步，胳膊就被他给攥住了。 他一直扯着我，将我扯出了家门，然后将我送回了家。 一路上，我都没再跟他说话。 倒是他，到家后跟我爸单独说了几句话，其实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要我爸好生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成了一名在押犯人，一点自由也没了。 他离开后，我爸找我谈话：“病情严重了？” 我不想让他担心，于是回道：“没有。我只是……爸，我想跟他离婚。” 我爸看起来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觉得累，那就……离婚吧。” 到了晚上，我爸正在厨房给我做好吃的，我则在门口陪他聊着天。 窗外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没一会儿，便见席商衍跟着保姆从外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我没给他好脸色。 他也没生气，直接朝我走来，然后进了厨房，洗了洗手，到我爸身边去帮忙去了。 自然地，他留下来吃晚餐了，吃了晚餐也不走。 “我想在这边住几天。” 他说明了来意，我听后立刻拒绝道。 “不行！” 我放下碗筷，直接上了楼。 席商衍跟了上来，我也没有避讳他，直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捏出一根来叼在嘴上。 我将烟点着，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走过来，伸手就要夺我的烟。 我躲了下，闭了闭眼睛，说道。 “席商衍，你别逼我了行吗？我们离婚吧，从此，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你也不必付什么责任！” 席商衍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抬头，又叫了他一声。 “席商衍。我现在不快乐，一点儿也不快乐。肖灵说，我若再这样下去，就会把自己逼向死亡这条道路。 我怕死，我还不想死！可有时候，我在想，我若真的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任何烦恼了？” 席商衍就这么俯视着我，眼神有些寒意。 “离了婚，你就会快乐了吗？” 我愣了下，回神后点头：“当然，至少，会比现在快乐。” 席商衍只是盯着我在看，我竟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伤感，虽然仅仅一瞬间。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卧室。 我的身体瞬间止不住的颤抖，指间夹着的烟掉了一截烟灰在腿上，我竟然浑然不觉。 我望向门口，将烟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很快，我便听到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我起身，来到窗边，躲在窗帘后，探头朝楼下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其实也看不到什么。 但我知道，他走了。 我的心，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我以为，他会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可是，周末那天，他又来了。 他没搭理我，只是在陪着我爸下棋。 之后的每天，他都会来家里坐会儿，但从不留宿。 “我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离开时，我破天荒地将他送了出去。 离婚这件事，我不想再拖着了。 他没回话，到了车前才转身面对我，看了我良久才回了句。 “我不同意。” 我早有预料他会是这个答案，所以也没什么惊讶的。 我转身就走，他却伸手拉住了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离程昱炀远一些。” 我先是一怔，然后想起自己昨天刚见了程昱炀。 我轻轻扯了下唇角。回道。 “我就他这么一个朋友，我得找个人倾诉，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席商衍眉毛一拧：“就只是朋友吗？” 我甩开他的手，然后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觉得，我跟他见面，除了聊天还会干什么？上床吗？” 席商衍咬牙道：“你们也不是没有上过。” 我被气笑了，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好累。 “是啊，我们是上过床。我在你眼里，不一直都是水性杨花的吗？ 我跟他上床怎么了？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而且……” 我故意送给他一抹讥讽的笑。 “而且，他床上功夫比你好，人又痴情，是个女人都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吧。” 席商衍是真的动怒了，我看见他握紧了拳头，紧抿着唇，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额头上还冒着几缕青筋。 他咬着牙齿，语气中的火药味很浓。 “顾婉兮！” 我继续往他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添了一把柴。 “再说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你非要娶我的，怎么？绿帽子戴着好看吗？” 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喂了一碗馊了的饭，我却觉得很是过瘾。 “席商衍，你可以不离婚，不过，你得做好继续戴绿帽子的准备，毕竟，像我这么不安分的女人，是不可能独守空闺的。” 第33章 无所不用其极 席商衍扬起了手，似是想甩我巴掌，却还是顿在了半空，五指渐渐回拢，握紧，再放下。 他眼神极冷，漆黑的眸又像是一团漩涡，似要将我给活吞了。 “顾婉兮，你真……” “真贱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们彼此彼此，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非要把我留在身边，你也挺贱的。” 我自我嘲讽地勾唇一笑。 席商衍一脸怒容，似是不想再看到我，转身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被带上时，他抬眸扫了我一眼，沉声警告道。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如果你不希望我对付程昱炀的话！” 我目送他开车远去，脸上再无任何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再出现，直到……佟言突然出事。 他跑来怪责我，连问都懒得问，就直接给我定了罪。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顾婉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被问懵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朝我步步紧逼，声音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佟言被人绑架了，差点儿……” 我终于听懂了，于是笑道：“还真是恶人恶报啊，怎么？她也被人扒光了衣服，还是被人给睡了？” 席商衍怒视着我，喊道：“顾婉兮！” 我朝他双手一摊：“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叫人做的吧？” 席商衍眯眸看我：“佟言说，绑架她的人拍了她的……照片，说是奉命行事。” 我明白了，然后点了点头，总结道。 “所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席商衍：“佟言没惹过什么人。” 我与他四目相对，最后，自嘲一笑：“好吧，就算是我做的，你打算把我怎么样？送我去坐牢吗？” 席商衍皱眉：“你承认了。” 我耸了耸肩：“我承认与否，会影响你的判断吗？” 我随即又替他做了回答：“不会。既然你已经认定是我做的，我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 席商衍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 “你应该知道，那些照片……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我点头：“所以呢？” 席商衍：“你非得让我把话说明了吗？” 我仔细一想，这件事，八成是佟言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偏偏就栽赃到我身上了？ 既然，她想当影后，那我就辛苦一下，做一下她的陪衬吧。 我沉思数秒，提议道：“想要照片，行啊，跟我离婚，我立刻给你。” 席商衍没料到我会拿离婚这件事来作为筹码，脸色瞬间便阴了下来。 “顾婉兮！”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朝我说道。 “你为了跟我离婚，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开始用激将法激他：“难道在你眼里，佟言还不如我这个时刻都想着给你戴绿帽子的人重要吗？” 他瞪着我，恶狠狠地回道。 “你当然不如她重要！” 我逼着他说这句话，可还是被这句话给刺痛了。 我装作不在乎的模样，朝他撇了撇唇：“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事儿给办了吧，反正，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席商衍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头皮发麻。 他还是离开了，没留一句话。 我一夜无眠，天一亮便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数着时间，却觉得有些度秒如年。 吃早餐的时候，老爸说我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 有时候，我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女人也会觉得有些陌生。 镜子里的女人明显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也是，我都快要三十了。 吃过饭后，我给席商衍打了电话，可是他没有接听。 他还是不同意跟我离婚吗？ 白天，我逛贴吧的时候，听人说，想要快速分手或者离婚，那就得使劲作，专挑对方最在意的事情作。 我思来想去，席商衍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家人和工作了。 公司，我是不想再去了，烦。 倒是婆婆那里，我还可以继续闹一闹。 只要我跟婆婆势同水火了，席商衍夹在中间必须选一方时，我觉得，他应该会选择母亲，而放弃我。 我去婆婆那里时，正好佟言也在。 佟言一见我就像是见了瘟疫：“你又来做什么？” 我朝她勾唇一笑：“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我跟席商衍可还没离婚，这里是他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 可你……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可以不要脸，反正你也没这样东西，但你就不怕传出去了，令家人跟着你一起蒙羞吗？” 佟言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我，被我说的无言以对，脸色也青了。 婆婆冷着脸看向我，责备道。 “顾婉兮，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了。” 我直接走近，不请自坐。 “难听？妈，您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思想如此封建？ 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了。 法律上只能娶一个老婆，就算你儿子再有钱，也不可以出轨，那是不道德的。 当然，我是管不了他。他在外面怎么金屋藏娇，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作为一个小三……” 我直接看向佟言，然后接着说道。 “就该有小三的自觉，总想着登堂入室算怎么回事儿？” 佟言：“顾婉兮！” 婆婆直言道：“你今天来这里，想做什么？” 我故意慵懒地往后一靠，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叩着。 “自从我跟商衍结婚后，妈你就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在这里住下了。 我会跟着您好好学做饭，做家务。” 婆婆惊讶地看向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佟言更是惊讶：“你——” 我继续说道：“你也不用给我专门收拾，我就住席商衍那屋就行。” 佟言倏地从沙发上起身，伸手指着我，喊道：“顾婉兮，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也跟着起身，压根对她视若无睹。 “我也累了，我进屋休息会儿，妈，我想吃糖醋排骨，记得，不要太甜。 对了，我今天实在是有些累，等明天再跟您学做饭吧。” 我绕过沙发就准备回屋，结果，佟言有些急了，朝我喊道。 “顾婉兮！你派人绑架我，羞辱我，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她，笑了。 终于忍不住了吗？ 婆婆有些吃惊地看向我，又转头看向佟言：“怎么回事儿？” 佟言演技绝佳，眼泪说来就来，立刻委屈地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儿说了一遍。 婆婆听后，震怒：“顾婉兮，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 我冷笑一声：“有证据吗？” 婆婆嚷嚷着说要报警，我也不阻止，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倒是佟言，她急着夺过了婆婆手里的手机：“阿姨，不能报警，衍会生气的。” 婆婆怒不可遏：“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顾及他做什么！他是脑子坏掉了，被这个女人给蒙蔽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该清醒清醒了！” 我站在原地，看戏似的瞧着两人。 “我进去躺会儿，你们继续，警察来了，记得叫我。” 当然，警察自然没有来，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不过，警察没来，席商衍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看着小说。 小说是校园题材的，讲述学生单纯而又炽热的恋爱，既搞笑又让人……感动。 我不由地想起了我跟席商衍的从前。 如果，我跟他的结局能像小说所写的这般美好该有多好，可惜……小说里的爱情故事是童话，梦幻的一点儿也不真实。 “你这是要做什么？” 席商衍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朝我质问。 我将手机放下，抬眸看他，笑着回道。 “这里也是我的家，怎么？我不能回来吗？” 席商衍皱眉：“你不必跟我装，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转头看向窗外：“不干什么，我喜欢热闹。” 席商衍：“你不就是想要闹吗？行，闹吧，继续闹，不过，我提醒你，我妈老了，身体不太好，你最好不要惹她生气。” 我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我也不想惹她生气，不过，我的病若是犯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席商衍在一旁坐了下来，抬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 他也不走，也不说话。 我便继续看我的手机，直到中午开饭。 我见桌子上并没有红烧排骨这道菜，直接冷了脸：“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想吃红烧排骨。” 婆婆没理我。 我便夹了另一道菜，尝了口，然后将筷子一放：“太淡了，再回锅加点儿盐呗，这么淡怎么吃啊？” 席商衍终于忍无可忍了，将筷子一扔，声响挺大。 “不想吃就饿着！没人求你吃！” 我没有再吃一口，但也没离开餐桌，我就是要给他们添堵，让他们不痛快。 果然，婆婆也放下了碗筷：“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席商衍也从餐桌前离开了，回屋给我拿了包，然后拎起我就往门外扯，动作很是粗鲁。 第34章 亲密无间的合作 席商衍将我拽下了楼，推上了车。 他随即也跟着坐了进来，没有启动车子，而是转头看向我，声音比表情还要冷漠。 “闹够了吗？” 我也跟着严肃起来：“只要你同意离婚，我可以净身出户。”反正那些财产原本也不属于我。 席商衍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地攥紧，他忍耐着，没发脾气，只是看了眼窗外，然后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无论我再说什么，他都不再回应我。 他直接将我拉到了公司，不顾我的反抗，硬是将我拽上了他的办公楼层。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我拉进了办公室。 他将我的包夺了过去，然后放在了他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 他不再管我，当我不存在一样，开始工作。 我知道，跟他闹一点用都没有，就像是一根棍棒打在棉花上，敲不出半点儿声响来。 我在屋内来回地晃悠，实在是无聊的很，便走了出去，来到秘书办公室。 她看到我后立刻站了起来，模样有些拘谨。 我直接朝她要道：“有酒吗？给我来瓶酒，最好是红酒。”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正好，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赶紧接了起来，听她的称呼，应该是席商衍打来的。 也不知道问了什么，只听见秘书回道。 “没有，她、她在我这里，说、说要红酒……是……好的。” 她挂了电话后，立刻朝我微微一笑：“您稍等。” 看来，席商衍是同意了。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大概过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秘书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我接过后，道了谢。 回到总裁办公室后，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把酒当水喝。 席商衍朝我看来，表情似乎有些不悦，那两道如墨的剑眉也跟着拧成了一团。 我故意朝他举了举酒杯，然后送到嘴边，仰头，一口饮尽。 我的酒量虽不算太差，但也没有多好，一瓶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了。 我打了个酒嗝，然后撑着扶手起身，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走到办公桌前，我双手在他的桌沿用力一拍，直接撑在了上面。 “席商衍！” 他从文件中抬头，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 “你——” 我伸手指着他，脑袋里却突然一空，忘了想要说什么了。 席商衍：“想要包？”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的反应有些迟钝，愣了数秒，然后点头。 他朝我招手道：“你过来。” 我当真绕了过去，走到他跟前，本想去翻他的柜子，却被他一把拽到了腿上。 我有些发怔，但很快便耍着性子，抓着椅子扶手就想站起来。 席商衍则圈着我的腰，不让我动弹分毫：“既然你不想让我好好工作，那……我就如你所愿。” 他说着便低头要来吻我的嘴，我反应慢了一拍，被他吻个正着。 回过神后，我立刻推开了他的脸：“不准亲我！” 他带笑的眼睛瞬间便浮上一层冷气：“那你想让谁亲你？” 我咬牙道：“反正不让你亲！” 他重重叹息一声，像是特别无奈：“那你就听话些。你好好的，别惹事，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让人不省心吗？” 我嘴唇瘪了瘪，将手捂在心口的位置，里面有数不尽的委屈。 “我难受，这里难受！” 席商衍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这里……比你更难受。” 我愣怔了两秒，然后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喊道。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你妈妈还健在！你的事业现在也如是中天！ 你当年所受的屈辱如今也全都还回来了！你跟佟言两情相悦，你们还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宝贝。 我有什么？我只有爸爸了！” 我越想越气愤，双手抵着他的肩，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放开我！” “你不是还有程昱炀吗？” 席商衍提起了程昱炀，我一时之间竟没有转过弯来，不过很快便笑了。 “是啊，我还有程昱炀，他等了我这么久，他是真的爱我，等跟你离婚后，我就跟他在一起。” 席商衍听后直接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很用力，我都感觉到疼了。 “顾婉兮！” 他像是恨我入骨般，朝我咬牙切齿地叫了声。 “离婚？然后跟他双宿双飞？你想都别想！” “凭……啊！” 我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给拦腰抱起了。 他将我直接抱进了旁边的休息室，用脚踹上门，径自朝屋中间的大床走去。 我被他直接扔上了床，身体接触到床面时还反弹了一下，脑袋被摔得有些懵。 还没等我爬起身，他便压了上来。 他很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用脚踹他，用手打他，可下一秒便被他给压制得死死的，动不了分毫。 “你混蛋！你不要碰我！” 我朝他歇斯底里地喊，可紧接着他便堵住了我的嘴，蛮横地开始攻城略地。 他这次没有怜香惜玉，脱衣服的动作很粗鲁。 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将我粗暴的占有，吃干抹净的吞下了肚。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体力，竟然将我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次。 我是真的累了，累到合上了眼睛，竟有了些许困意。 只是我没料到，我竟然真的睡着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睡着，而且睡了三个小时。 我从床上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睡袍。 睡袍是席商衍的，有些大，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 我的酒也醒了大半，中午没吃饭，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 我浑身酸软地下了床，就穿着席商衍的睡袍，赤着脚，出了休息室。 秘书正在跟席商衍汇报工作，见到我时微微一怔，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做汇报。 席商衍朝我看来，然后眉头一皱。 “回去把衣服穿上再出来！”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没穿鞋的脚上时，也不废话了，直接从座椅上起身，径直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抱起，送回了休息室。 我知道秘书还在外等着，见他放下我就准备出去，我立刻抬高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不放他离开。 他皱眉看我：“做什么？” 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一跳，又跳到了他的身上，直接张开双腿，圈住了他的腰。 我就这么挂在他的身上，然后将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 “我难受。” “哪里难受？” 他拖着我的腿，好像生怕我会摔下去似的，听我说难受时，眉毛微微蹙起。 我就是不肯松手，但也不说哪里难受。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我让秘书叫了外卖，应该很快就到了。” “我不饿。” 刚说完，我的肚子便打我脸地咕噜了两声。 他垂眸看我，唇角几不可查地翘了那么一下。 “你之前不是还嚷嚷着要跟我离婚吗？现在这么粘着我又是为哪般啊？” 我瞬间清醒了不少，便朝他回道。 “我也会这么粘着程昱炀。” 果然，他的脸色跟变幻多端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了。 他手上用了些力道，直接扯开我搂着他脖子的胳膊，然后将我扔在了床上。 “顾婉兮，你最好少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否则，最后受罪的是你自己！” 这个男人还真是易怒！ 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休息室。 我坐在床上，愁思百结着，到底怎样才能让他同意跟自己离婚呢？ 暂时还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出去的时候，正好外卖刚刚送来。 嗯，让人欣慰的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记着我的口味，记得我爱吃什么，爱喝什么。 只是，他的一句话直接将我的胃口给弄没了。 “照片，什么时候给我？” 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回过神来时，直接将筷子往桌上一丢，冷眼朝席商衍看去。 “那么想要照片，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我说了，只要你答应跟我离婚，我便会给你。” “顾婉兮，你别闹了行吗？这种事情能随便开玩笑吗？” 席商衍还是不相信我，他为了别的女人质疑我，这让我……很不能接受。 我从沙发上起身，直接朝他走去。 “把包给我，我要回家。” “等下班后，我送你回去。” 这意思，摆明了就是不肯把包还给我。 我也不打算要包了，直接转身就朝外走。 他没有追出来，许是料到我没有包不会离开，毕竟手机钥匙和钱都在包里，我若要回家，就只能走着回去。 我平时最懒了，是一个能坐车绝对不想走路的主，更何况，从这里走回去恐怕得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是不想走路，所以下到一楼后，我借用了一下服务台的电话，给程昱炀打了过去，让他过来接我。 他来的时候，我就站在集团的门口，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走了过去。 上了车后，他问我：“去哪儿？回家还是……在外面玩会儿？” 我想了想，回道：“随便吧。” 程昱炀笑了：“那可就我决定了。” 他问我最近状况如何，我大致跟他讲了一下，也包括我想跟席商衍离婚的事儿。 他沉思了须臾，给我想了一个主意。 “想让他离婚还不简单？故技重施啊！我很愿意再跟你亲密合作一次，那是我的荣幸。” 第35章 我认输，你自由了！ 我还是有些犹豫的。 多年前用过一次，让席商衍恨了我这么久。 现在若再用这个方法，席商衍怕是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但转念一想，他都有了外遇，还跟佟言有了孩子，我现在立贞节牌坊给谁看？ 或许，这真的是让他跟我离婚……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了吧。 我思考了一路，最后，还是跟着程昱炀回了他那里。 他虽然单身，可家里却很整洁，并不像是一个男人的家。 他还很体贴地给我做了饭，全是我爱吃的菜。 他的厨艺一向很好的，可我的胃口却不太好，只是吃了半碗饭便放下了筷子。 “谢谢。” 我是很认真地在道谢，不光是因为这顿饭，还有他一直以来对我无私的付出。 他就坐在我对面，闻言抬头看向我，然后朝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兮兮，你缺个人照顾你。” 是啊，我什么都不会，以前跟席商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以后若是结了婚，我是一定不会做饭和做家务的。 当时，席商衍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不做，那我做。媳妇娶来本就是让人疼的。” 只可惜，当时的感情太美好，美好到，谁也不会料到，多年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还沉浸在我跟席商衍过去的回忆中，就听见程昱炀继续说道。 “兮兮。” 我端起水杯，抬头看他：“嗯?” 程昱炀：“如果你跟席商衍离了婚，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我刚喝了口水，就被他这请求给吓得呛了一口。 “咳咳……你……” 其实，他守候了我这么多年，我确实心怀愧疚。 我也不想一口回绝他，只好回了句：“等我跟席商衍离了婚再说吧。” 我发现，我确实变了。 若在以往，他若告白，我定是一口回绝的。 因为，我想不了那么多，那时候我的心里始终都装着一个席商衍，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留给其他人了。 但现在不一样，我想把我的心给清空，把席商衍给赶出去。 可与此同时，这颗伤痕累累的心也会紧闭上了房门，还会在门上装数道锁，别人再想进来，必然很有难度。 ………… 晚上七点左右，程昱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转头看向我：“席商衍的电话。” 席商衍会打给程昱炀，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的手机和钱包都在他那里，他定是往家里打过电话了，在得知我没回家后，所以才会给程昱炀打来。 “我接了？” 程昱炀问我的时候，我仍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 见我没反应，他接着又问：“按计划进行？” 我低下了头，双手绞在一起，这个决定对我来说似乎有些难，因为一旦往前走一步，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别看我天天嚷着要跟席商衍离婚，可真的到了这一步，我竟然有些退缩了。 程昱炀没等我的回答，直接就摁了接听键，还故意开了免提。 “谁啊？” 程昱炀是故意的，语气有些不太好，像是被人打断了好事儿一般浮躁。 席商衍的声音很快便从手机里传出：“顾婉兮跟你在一起吗？” 程昱炀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猛地一跳，而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程昱炀嗯了声，回道：“她是跟我在一起。” 席商衍的声音中已经带有怒意：“你把手机给她。” 程昱炀皱了下眉头，故作迟疑道：“这个……恐怕有些不太方便。” 席商衍又重复了遍，显然耐心已经用尽：“我让你把手机给她！” 程昱炀故意沉默了片刻，然后懒洋洋地回了句。 “行吧，她有些累，还在睡，我去叫醒她，席总稍等一下。” 程昱炀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笑睨着我，那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我的心跳声大到我自己都能听得见了。 说实在的，我有些慌，还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十几秒后，程昱炀的身体朝我斜倾过来，故意在手机便叫了声。 “宝贝，醒醒。” 我的眼睛倏地瞪大，这让我怎么接？ 可程昱炀已经将手机放到了我的嘴边，我只好故作慵懒地咕哝了声。 “唔，干嘛？” 程昱炀笑了，只是没笑出声：“席商衍找你。” 我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将这出戏演的天衣无缝，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席商衍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顾婉兮！” 我浑身猛地一个激灵，活脱脱一个出轨时被当场捉奸的反应。 我没发现，我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有、有事儿？” 席商衍的怒气似乎要从手机那头传过来一样，我都能想象得到，他此时的反应，定是气急败坏的。 我若现在在他身边，没准真能被他给扔下楼去。 程昱炀很是‘配合’地凑到我跟前，将脸埋进我的颈窝处。 我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推他的脑袋：“你干嘛？” 程昱炀抬眸看我：“你好香。” 我简直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程昱炀的演技简直比当年要好很多，不去当演员真的太可惜了。 他接下里的话甚是让人难为情：“若不是你体力不支了，我真想把你弄死在这床上。” 我张了张嘴，瞠目结舌道：“你……” 程昱炀终于坐直了身子，唇角仍旧挂着一抹坏笑：“挂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手机里已经传出嘟嘟嘟的挂断声。 我知道，我跟席商衍算是彻底完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席商衍不会轻易罢休，他找我的麻烦也就算了，万一拿程昱炀开刀…… 我这颗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程昱炀突然开口道：“终于出了口恶气，感觉超爽。”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然后就听见他继续说道。 “他之前跟你在一起时故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听你们……我这口气可是忍了好久，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生气。 我喝了整整一瓶白酒，才把自己给灌醉。” 经他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席商衍确实有一次给程昱炀打了电话，还是在我俩正办事的时候。 我故意在程昱炀那里待到了很晚。 程昱炀将我送回去的时候，我没料到席商衍竟然会在我家门外等着我。 我转身跟程昱炀说道：“你先回去吧。” 程昱炀却没动，只是朝席商衍看去。 席商衍似乎是喝了酒，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领带早已不再，领口也开了一大截。 他走路的时候身体略微有些摇晃，看样子还喝了不少。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 太复杂了，但最多的便是怒意。 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应对，结果他却方向一转，直接抡起拳头就朝程昱炀招呼了上去。 两个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了起来，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力气。 “你们别打了。” 我试图想要劝架，但显然，两个人已经把我当成了空气。 很快，我爸听到了声响，也披上衣服，出来了。 看到眼前这阵仗，有些傻眼：“怎么回事儿？” 这话是在问我，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出轨’被逮到了吧。 “你们别打了！” 我又朝他们喊了声，却还是无用，最后还是我爸上去将两人给推了开来。 两个人都挂了彩，席商衍因为喝了酒，其实是出于劣势的，衬衫扣子都崩开了两颗，样子有些颓废。 我直接朝程昱炀走去，他的脸上也挂了彩。 “你赶紧走，还嫌我不够烦吗？” 程昱炀抬手碰了碰被伤了的嘴角，嘶了声，然后妥协了。 “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程昱炀后，我才转身去看席商衍。 他就站在那里，朝着我冷笑。 我朝他走过去，开始赶人：“你也走吧。” 他仍然在笑，那笑容有些渗人，在我毫无准备之时，他抬起手，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顾婉兮，你够狠！我认输，你自由了！” 第36章 终于离了婚 席商衍身子晃悠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我竟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和挫败。 他说：“明天上午，我们民政局见。” 他转身时看我的那一眼似乎掺杂着一丝决绝。 他就这么上了车，车子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内。 而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最后还是老爸拍了拍我的肩，叹息一声：“回去吧。” 我还在发怔，这明明是我最想要的结果，可是，当他真正答应我时，我竟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答应了。” 我喃喃道，像是在跟老爸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老爸又叹道：“是啊，他答应了，以后别再折磨自个了，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爸陪着你。” 我的鼻子莫名地有些发酸，但我忍着，我不想再掉眼泪了。 我转过身，走路时有些蹒跚，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又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我进了家门，上了楼，径自回了自己的卧室。 将包往沙发上一扔，拖着步子来到落地窗前的贵妃榻上，我蜷着身子，斜躺在上面，开始抽烟。 一根接一根的，却越抽越心烦。 包里的手机响了，可我却任由它在那里一直响着。 我不想动，也没有丝毫睡意，最后就只能这么睁着眼直到天际发白。 窗户是开着的，微微凉风吹了进来，吹动着窗帘开始翩翩起舞。 突然，有一人影站在阳台上，穿着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的。 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消失不见了。 我觉得我的神经越来越衰弱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幻觉呢？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的时候，那人影又出现了。 这次，她回了头。 是母亲！她在朝我微笑！ “妈。” 我从榻上起身，而她在朝我招手，她在叫我的名字，她说：“兮兮，过来，来妈妈这里。” 我直接走到了阳台，可她却突然转身，身子朝楼下纵身一跃。 “妈！” 我大叫一声，朝前跑去，把着阳台围栏往下瞧，入眼是一滩鲜红的血…… 朦胧中，我好像看见妈妈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抬头看我，唇角依旧是翘着的。 她跟说：“兮兮，下来，妈妈带你出去玩。” 她的声音特别的温柔，一如我印象中的那般温柔。 她说：“跳下来，妈妈接着你。” 我有些犹豫，内心也格外的纠结，我想她了，我想跳下去找她，可是恍惚中，好像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喊。 “兮兮，不准做傻事！” 我正迟疑着，便觉得胳膊一疼，身子一个踉跄，被拽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命了啊！” 是老爸，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吼得很大声。 我终于清醒了一些。 “爸，我看见妈妈了，她……她……” 我重新跑到围栏跟前，低头往下看，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我不由喃喃道：“刚刚，刚刚她还在下面，她在叫我……” 老爸也跟着往下看，然后又一脸担忧地看向我，最后拉着我回了屋，表情极其的严肃。 “兮兮，明天，咱们去看医生。” 我本能地摇头，然后就听见老爸接着说道。 “兮兮，刚刚那种情况，你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要么是病情严重了，要么是吃药后的副作用，我们必须得去看病，明白吗？” 我其实也是有些后怕的，如果刚才老爸没拦着我，或许，我真的就跳下去了。 最终，我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又一晚上没睡吧？” 老爸闻了闻屋里的烟味，微微皱眉，将我拽到床上去，说道。 “这天都要亮了，你赶紧睡会儿，爸爸在这儿陪着你，哪也不走。” 我点点头，然后躺下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掌，像小时候一样，觉得特有安全感。 其实，我并不困，经历了刚才的事儿，我有些心有余悸。 再加上，过两三个小时，我就得去民政局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我躺了多久，老爸便守了我多久。 我以为我不会睡着的，可没想到天亮了以后，我竟然迷糊过去了。 这一睡便是三个小时。 我撑着脑袋坐起身，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 窗帘是拉着的，遮挡住了外面强烈的光线。 我下了床，想找手机，却发现手机并不在包里。 下楼后，饭香味从厨房那边传来，我走过去一看，老爸正在厨房里熬着粥，看见我后，朝我笑道。 “醒了？去洗漱一下，下来喝点粥，还有你最爱吃的豆沙包。” 我回以一笑：“老爸辛苦了。对了，我的手机呢，你见了没？” “在客厅茶几上，小程打来电话，他担心你，你跟席商衍离婚的事儿，我也告诉他了。” 我正往客厅走，闻言脚下步伐一顿。 对啊，我今天还要去跟席商衍离婚呢。 我来到客厅，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我匆匆跑回楼上，拿了一些离婚必备的证件，连早饭都没吃，便打车去了民政局。 席商衍已经等在了那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原本，他正在那里发呆，见到我后，脸色瞬间一沉。 我们前面还排了两对。 我跟他坐在一排椅子上，中间还隔着一个空位。 他目视前方，一句话也没说，一夜之间，我们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轮到我们的时候，他没起身，只是低着头，没看我。 “你现在还可以后悔。” 我已从椅子上起身，闻言垂眸看他：“为什么要后悔？” 他没再说话，直接站起身，走在了我的前面。 进到办公室，工作人员问我们因为什么原因离婚，席商衍没回答，我愣了两秒，尴尬地回了句。 “性格不合。” 工作人员很是尽责地劝了几句，见我们离婚的主意已定，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什么中途断电断网，这种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况并没有在现实中发生，我们还是离了婚，很顺利。 手里的小本本从结婚证变成离婚证，我看着看着，最后苦涩一笑。 出了民政局，他问我：“照片呢？” 第37章 他要跟佟言订婚了 对了，还有照片这事儿，我竟然给忘了。 我突然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不信任我，还是因为我们刚离婚他就跟我提这事儿。 我抬眸看向他，冷笑着回了句：“骗你的，我手里没她的照片。” 席商衍脸色更沉了几分：“顾婉兮！” 我努了努嘴，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你看，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怀疑。” 席商衍眼睛一眯，似乎是在辨别我话中的真实度。 我直接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我发誓行不行？我没有绑架过佟言，如果我撒了谎……” 我顿了顿，斟酌着话语：“就让我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去找我妈可好？” 席商衍眼睛倏地瞪大，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他是生气的，因为他的声音中掺着浓浓的怒火。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了！”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是病的不轻。今天凌晨我还看到我妈了，他们都说，快死的人才会看见已故的人。” 我说的很惊悚，席商衍的表情也很吓人。 前一秒我还一本正经地，下一秒我便朝他笑了笑。 “骗你的。难怪你会不相信我，现在就连我自己也都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席商衍怒视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眸子里能喷出火来。 我朝他摆了摆手，道了声：“再见。” 我故作潇洒地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时，他还在原地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想，我还是没那么潇洒，要不然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就那么看着我，也不说话，有那么一秒钟，我甚至觉得，他是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我朝他叫了声：“席商衍。” 他眉头微微蹙起。 我又疾步朝他走了回去，他则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朝他展开臂膀：“分别前，拥抱一下吧。” 他没动，任由我在那尴尬的站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我们了。 我也不觉得丢人，而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下。 我被他给用力地推开了，身体往后踉跄了两步，站稳后，继续朝他笑。 “席商衍，我是不会祝福你跟佟言的！你可以娶任何女人，但唯独不能是她！” 其实，我也知道，我霸道的毫无理由。 婚都离了，他娶谁都是他的自由，我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席商衍没有回答我，只是凉凉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他不像我，他走得很决绝，直到将车开走，他都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拎着包，在路上失魂落魄地走着。 我终于自由了，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就变了天，太阳被一大片乌云遮住，呼应了我此刻的心情。 走到一十字路口处，我茫然地朝其他三个方向看了眼，正好碰上路灯了，我便一直往前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汽车鸣笛声在旁边响起。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程昱炀的声音：“兮兮！” 我转头看去，他已经摇下了车窗，低头正在看我：“上车。” 我迟疑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程昱炀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要不要去喝酒，今天我请客，酒管够。” 我脑袋往后一仰，心里乱七八糟的：“嗯，我终于自由了，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我平时喝酒都有个度的，不会把自己灌的太醉，因为我妈曾跟我说过，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可是今天，我没控制住自己。 我喝醉了，醉的人事不知，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看来昨晚程昱炀将我给送了回来。 也幸亏他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之后的几天，我没再出过自己的卧室。 我将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发呆，我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儿，有关席商衍的，有关妈妈的。 老爸一直都守在我身边，虽然大多时候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陪着我。 我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小，吃一小碗便饱了，再吃便会胃疼。 “兮兮。” 老爸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我以为，跟他离婚后，你会快乐。” 我本能地撒谎道：“我没有不快乐，我只是……还有些不太适应罢了。爸，你给我些时间，相信我，我会走出来的。” 我虽然这么跟老爸保证，可有些时候，我其实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一些行为的。 比如，我会莫名其妙地心浮气躁，看到什么都觉得碍眼，这会导致我经常摔东西； 又比如，我会情绪低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为何，所以会有一些自残行为，清醒后，会感到后怕。 老爸带我去找肖灵复查过，我也很配合，可检查的结果却有些不太理想。 肖灵说我的抑郁症又加剧了。 她每天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我一起治疗。 到了晚上，她也会跟老爸轮流看着我。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犯人，他们就是那狱卒，时时刻刻地监视着我。 我觉得别扭极了，也很不自在，但我无可奈何。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我的病情并没有任何的好转，我甚至会经常跟老爸和肖灵发脾气，一点点小事儿都能让我情绪失控。 肖灵说：“对你病情有帮助的人，只有席商衍。要不，我去找他……” 我立刻阻止了她：“不，不要去找他。” 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就最好做个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可是，席商衍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将他跟佟言订婚的帖子送到了我家。 这帖子是老爸帮我收的，他本来是想瞒着我的，可我还是发现了，气得当场就将那帖子撕成了两半。 “我说过，他不许娶佟言的！他为什么……他为什么……” 我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将茶几上的果盘和烟灰缸全都砸在了地上。 我转身还想找其他东西，可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我给砸了，还有一部分贵重的早已被我爸给收起来了。 “兮兮！” 老爸喊我，声音很大。 我微微一怔，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他朝我走来，将我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都已经离婚了，他有再娶的自由，你也有另择良偶的权利，你们已经没关系了，过去的就让它彻底地过去吧，你应该学会放下了。” 我嘴唇抖动着，心里难受的要死。 “可是，佟言配不上他。” 老爸叹气道：“配得上配不上，只有当事人说了算。兮兮，你现在已经是个局外人了，你该放下了。” 是啊，我该放下了，老爸已经跟我说过不下十次了。 可我已经努力了，我告诉自己，要告别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真的努力了，但就是办不到。 虽然请柬被我给毁了，但是上面的日期却早已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想要忘记这个日子，我想要忘记过去的种种，我想要跟所有的不美好全都告别，我想要…… 但我还是没能做到。 席商衍跟佟言订婚的那天，老爸和程昱炀在家看着我，不让我出去，许是怕我会跑去破坏他们的订婚宴。 我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焦虑且急躁。 我就是不想让他娶佟言，没有理由，就是不想。 自从患有抑郁症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想法会变得有些极端。 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半个能让他取消订婚宴的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我昨晚一夜没合眼，如今却比任何人都要精神。 我手里攥着手机，很想给他打电话，可翻出通讯录后又有些犹豫。 我就这么一直纠结着，直到中午十一点，我还是没忍住，给他拨了过去。 手机一直响着，却无人接听。 他应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如果他真的恨我，恐怕早就把我的手机号码拉进黑名单了。 第38章 生命诚可贵 我连续给他拨了好几次，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接听，到后来直接就给我挂断了。 我下意识地扬手，想要摔手机，但理智还是更胜一筹。 在屋内转来转去的转了好半晌，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成功地破坏这场订婚宴。 虽然他不接我电话，可不代表我发给他的消息他也不看啊。 我匆忙跑到阳台上，打开手机照相功能，将摄像头对准地面，快速地拍了一张。 家里的别墅屋顶偏高，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会残。 当初妈妈是从三楼往下跳的，跳下去，连医院都没来得及送，就已经咽了气。 我将拍好的照片发给了席商衍，并威胁称：你若跟她订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以后你们的订婚纪念日就是我的忌日！ 我其实没想死，我就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而已。 我可以接受他娶妻生子，但却不能接受他跟佟言在一起，即便我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但我的心就是很不舒坦。 我想，即便他对我已经没了感情，但总不会置我的生死于不顾吧。 就算他跟佟言是命中注定的，我也定要给他们找些不自在。 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我讨厌佟言，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那个答案其实已经在心里呼之欲出了，但我就是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我在嫉妒。 我嫉妒佟言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我嫉妒他给佟言办了场订婚宴，将来也一定会有结婚宴。而我当初嫁给他时，什么都没有。 我很不安，我刚坐在沙发上，很快便又站了起来，因为我坐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可我的手机铃声却从未响起过。 他没有回我，也没有理会我的‘无理取闹’。 是啊，在他眼里，或许，我的所作所为都只能用‘无理取闹’四个字来形容。 我退后两步，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 我突然有些挫败，感觉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 灵魂深处似乎有一道声音在问我：你打算就这么成全他们了吗？ 我晃了下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绝不！ 就算不能阻止，我也一定要在今天给他们找些不痛快。 我侧身，将自己的包够了过来，放在腿上，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的小化妆包，打开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眉刀。 我拿着它，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我的手在颤抖，我怕疼，我不敢往下划。 我的神识里好像出现了两道声音，一道在拼命阻止，另一道却在催眠着她跟这个世界做个了结。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划下去的，当我回过神时，眼前已经被一片血红覆盖。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这种时候，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竟还想着拍了张照片给席商衍发了过去。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这不，三十秒都没用，他便回过来了电话。 我唇角浅勾，没打算接听，将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我终于有了一丝痛觉。 手机响了两遍便自动停了，之后也没再响起。 我想，如果他连我的死都不在乎，那便是真的不在乎了。 很快，房门便被人从外用力推开，程昱炀他们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表情满是担忧。 程昱炀冲在最前面，在看我顺着我手腕滴在地上的血迹时，脸色早已大变。 他竟然朝我吼：“顾婉兮！你疯了是不是！” 是啊，我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做这种傻事。 我妈曾跟我说过，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你还指望谁来呵护你？ 我朝他笑了笑：“我没想死，你看，我割的并不深。” 如果我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就不会让席商衍知道了，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选择悄悄的离开。 当然，这只是我的假想。 我不会死，也不想死，更不能死！ 最后，我还是被送去了医院。 给我包扎伤口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了，她一边给我包扎一边教训道。 “年纪轻轻的，干嘛非得想不开啊！生命多宝贵啊，有多少人得了重病，最后一样哭着不想死，宁愿每天被病痛折磨着。 还有我家那老太太，今年都快九十了，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就那样，照样活得乐呵呵的。 有时候跟她开玩笑说是不养她了，她都还跟我们置气呢。 小姑娘，你不知道，你自己不在意的东西，在将死之人眼里却是求也求不来的东西。” 我只是安静地听着，也已经懒得再解释。 我不让程昱炀和我爸再接席商衍的电话，我就是想让他着急。 而他也终于如我所愿地跑来了医院。 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 他则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我让我爸跟程昱炀先出去：“我想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席商衍径自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垂眸看向我，眼神像是结了冰，声音更像是凛冽的寒风刺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朝他勾唇一笑：“我说过，你不能娶佟言。” 席商衍皱眉：“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我不娶她的理由！” 我依然在笑着：“没有理由。” 席商衍沉声道：“如果我非要娶呢？你就死给我看是吗？” 我凄然一笑：“你也可以不必理会。” 席商衍显然在生气，从他的表情便能看得出来。 “顾婉兮，你何时也学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了？你若真想死，就不会通知我了。” 我叹口气：“是啊，被你给看出来了。我就是故意的，可你还不是来了吗？” 席商衍怒喊道：“顾婉兮！你怎么……” 我眼睛里含笑，心里却早已冻结成冰。 “我怎么？我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席商衍，你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席商衍皱着眉头，双手紧握成拳。 “顾婉兮，明明是你做错了，可为何你却总是能这么的理直气壮！ 既然都离婚了，各自安好不行吗？离婚，是你提出的，我同意了，我们之间的渐行渐远也都是被你给作出来的！ 你不是喜欢程昱炀吗？我都成全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告诉我，你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可没有跟别人同吃一碗饭的癖好！” 我认真地听着，最后竟被他的这几句说辞给逗笑了。 “是啊，我们都离婚了，你娶谁，那都是你的自由。” 席商衍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没说话。 我继续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佟言！我就是不想让你娶她！不行吗？” 席商衍略微蹙起眉头：“你也说了，娶谁，那是我的自由。所以，我娶不娶佟言，你说了不算，你的意见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就算你现在跟我认错，说你后悔了，想跟我复婚，我也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牵扯。 我席商衍就算再贱，也绝不会要个……二手货！在洁身自好这点儿上，你就远远比不上佟言！” 他说着说着，便俯下身来，朝我一字一顿地宣布道。 “所以，佟言，我娶定了。” 我还在想着他那句二手货，回过神后，不由地自嘲一笑。 “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左拥右抱，我们女人就不行？你还不是照样一边睡我一边想着其她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行！” 席商衍冷笑一声：“顾婉兮，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才是。” 我自嘲一笑：“是啊，我也以为，你很了解我的，可事实是……算了，你走吧。 你说的对，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自杀，我只是想用这招来威胁你，不让你跟佟言订婚罢了。 你表达的也已经够清楚了。我也听明白了，就算我真的死了，对你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包扎伤口的时候，医生还劝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自己拿性命去冒险的。 她说的对。席商衍，让我为你自杀，你还不配。” 席商衍怒视着我，那眼睛里像是在冒火一般，我想，我若再多说一句，他铁定会伸手掐死我。 事实上，他没再说一句话。 他走了，头也不回。 我以为，我的目的达到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程昱炀走了进来，站在病床边，叹气道：“死心了？” 死心了吗？我的心早已凉透了，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程昱炀又开始说教了：“为这么一个男人，你自杀，你说你蠢不蠢！” 我闭上了眼睛，嫌烦：“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跟席商衍有关的任何事儿了，可是我不想，却偏偏有人非得提醒我。 下午的时候，佟言来了趟医院，只有她一个人。 程昱炀本想赶她走的，却被我阻止了。 这女人来找我，无非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来炫耀，二是为了来刺激我。 她也果然不负众望，一开口，就言辞犀利。 “顾婉兮，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也开始用自己的生命来挽留男人了？ 婚是你要求离的，现在又来搞这一出，我都猜不透你到底想干嘛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衍娶我，可是，你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你走到了这一步，那都是你自己给作的！我还要感谢你，谢谢你的成全，我跟衍，还有小乖会幸福一辈子的。” 我冷哼一声，回道：“先别谢呢，等你正式成了席太太再来跟我炫耀吧。” 佟言听后笑的跟朵花似的。 “对了，我今天来呢，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跟衍的结婚日期也已经定了，就在半年后。 我听说，你抑郁症很厉害，那你可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了，结婚请柬一出来，我一定亲自给你送来。” 第39章 我已经很努力了 她在故意刺激我！ 她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侥幸得了头彩，得意至极。 一想到这个女人将会取代自己的位置，跟席商衍比肩一辈子，我便觉得异常的堵心。 我望着她，挑起了眉毛：“我很好奇，你被绑架这件事，怎么不继续追究责任了？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裸照发到网上去吗？” 佟言盯着我，突然笑得更肆意了。 我瞬间了然：“看来，我猜的没错，那只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佟言这次没有否认，唇角的笑带着一股胜利者的姿态：“只可惜，你说什么，衍都不会再相信了。” 我哼笑了两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兜兜转转还是把自己给转进去了。 而我的敌人却已站在了高峰，扬起了胜利的旗帜。 “其实，我倒觉得程昱炀这人不错，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别到时候被自己折腾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佟言朝门外瞧了眼，说的话，看似在为你好，其实言外之意很是刻薄。 “还有，我也认识几个心理医生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 听说，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很痛苦的，死了倒还好，万一半死不活呢？受罪的可是你身边的人。 你好好养病，我劝你啊，以后还是少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衍已经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就最好断的干干净净的。 我可不像你，当我成为席太太的时候，我对小三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这次来是跟我宣示主权来了！ 她的一字一句无不在告诫着我不要再对席商衍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我不得不承认，她比我要狠。 “佟言。” 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我出声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我，下巴微抬着，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还有事儿？” 我告诉自己，不能认输，就算心里再难受也不能在佟言的面前表露出来。 “我被绑架的事儿也是你做的吧。” 佟言听后耸了耸眉毛：“你没有证据。” 我冷声道：“你我心知肚明就好。我这个人虽不是有仇必报的，但被绑架这件事，我绝不可能忍。 我若是你，就会非常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因为，有时候幸福会长出翅膀，说飞走就飞走了。” 佟言朝我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 “顾婉兮，你好像还是看不清楚现状，你的话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丝毫威慑力了。 我看啊，你是真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个疯子的。” 佟言走了，临走时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程昱炀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自我反省’，我摸着自己的脸，朝他急切地问道。 “我是不是像一个疯子？” 程昱炀立刻否认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只是生病了，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已，等你把病治好了，就还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兮兮。” 我有些激动：“那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特别惹人讨厌？” 程昱炀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回道。 “不会，喜欢你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喜欢，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兮兮。 她活泼开朗，她总是在为别人着想，她的优点有很多很多…… 他们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啊。 我认识的兮兮，已经足够坚强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跟心魔做斗争，你从未想过要放弃。 还有，你一点儿也不花心，只有我知道，你为了爱他，承受过什么。 你把他当成是心里的救赎，可他却一再地往你的心上插刀。 你答应跟他结婚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肯定尝试着想要重新接受他，哪怕他在外面有女人。 兮兮，不是你不好，是他不配！ 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一眼，只要一眼，你就知道，我比他更爱你。 我知道，阿姨的死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你说你一闭上眼就总是会想起她死时的惨状。 所以，你不敢睡觉，到了晚上，也总是会留一盏灯。 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还有，你说你怕疼，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让你再承受一次生子之痛，虽然我很喜欢小孩子，可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丁克。 爱一个人，是付出，不是伤害。 兮兮，你能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 我咬着下唇，鼻子莫名地有些发酸。 我不是一个瞎子，程昱炀这么多年的等候和付出，我不是看不见，我只是怕对他不公平。 我的心里明明还装着别人，在我将自己的心彻底清空之前，我并不打算让另外一个人进驻。 “对不起。”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我心里很清楚，我跟席商衍已经不可能了，但有些公道，我势必还是要讨回来的。 我沉默了良久，纠结了良久，最后补充了句。 “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程昱炀喜形于色，从他的声音中就能辨别出来。 “我都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 当然，在此之前，我一定先陪着你把病给治好，我要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嫁给我。” 嫁人？对我来说，好像还有些遥远。 跟席商衍的这段感情，已经让我对婚姻和爱情失去了一切憧憬。 我想，只要能战胜病魔，活下去就好。 但抑郁症若是那么容易治疗，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因为它而丧命了 。 出院后，我很配合治疗，可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我时常会一个人从天黑坐到天亮，不管我怎么催眠自己都没用。 肖灵已经给我换了一种药，我吃过后感觉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经常睡眠不足，以至于我的神经衰弱的更严重了，甚至有时候反应也特别的迟钝，别人往往叫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一句简单的话我也要想很久。 程昱炀一有时间就会来陪我，给我带一些好玩的好吃的，我知道他是想要让我开心。 我也总是陪着假笑，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快乐。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我的存在给别人带来了负担。 我会良心难安，我会过意不去。 而有关席商衍的一切，我再也没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程昱炀和我爸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 我虽跟他离婚了，但他还算大方，赠予我的财产他一样没要，除了我们结婚后住的那套房子。 我突然记起，那套房子里好像还有我的东西，而且钥匙也还在我身上。 对于不属于我的东西，也是时候还回去了。 我抽了个时间，打车回去了一趟。 屋内已经落了灰尘，想来，席商衍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他甚至都没让人来打扫，我想过不了多久，这里一定会被遗忘，亦或者是被他给卖掉。 我并不是一个会做家务的人，可我却鬼使神差地接了盆水，将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 天色已渐黑，我竟然在这里待了将近四个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并不想离开，因为我很清楚，一旦今天离开了，以后便再也进不来了。 我对这里还是有些留恋的，虽然这里的回忆并不是太过美好。 从六点坐到晚上九点多，中途，我接了程昱炀一通电话，我并没有瞒他，我出来的时候，也告诉我爸说，我来这边收拾行李了。 我说，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并且再三保证我不会做傻事。 我知道，他们都在担心我，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我怀里抱着的是妈妈的一张照片，我拿着桌布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已经很努力了，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每当我心力交瘁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我不是在为我一个人活着。 程昱炀的电话又打来了，说在小区门口等着。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将妈妈的照片装进了包里，然后拉着行李箱就往门口走，刚走到玄关处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第40章 离婚后的第一次出轨 我脚步一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屋内就只有玄关处还亮着一盏灯，而现在又是大晚上的，门外又是谁在摁门铃？ 钟点工？邻居？还是席商衍？ 这屋子很久都没进来过人了，就算钟点工隔段时间来打扫一次也不应该是大晚上吧。 至于邻居，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都不知道邻居长啥样。 而席商衍，他就更不可能了！他有钥匙，知道屋里没人，干嘛还要摁门铃？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难道是……小偷？ 我有些心慌，也有些害怕，我壮着胆子朝外喊了声：“谁啊！” 我想法很简单，如果小偷听见屋内有人，肯定就会离开了吧。 果然，门铃声停了，可我却不敢离开了。 我本想给程昱炀打个电话，让他进来接我一下，结果刚拿起手机，门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也差点儿掉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可我就是不敢再往前迈一步，更不敢从猫眼往外瞧。 我松开行李箱，往后退了两步，翻开通讯录，就想给程昱炀打过去，结果拨号键还没摁下去，便听见咔哒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给拉开了。 我有些惊吓过度，表情都没了血色，但当我看到进来的人是谁后，整个人有些懵。 是席商衍！ 他也看到了我，一只脚从门外慢慢地跨了进来，漂亮的眉峰微微向上一挑。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我。 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过了半晌才朝他尴尬地解释。 “我……我来收拾东西。” 他喝了酒，而且还喝了不少，因为，他身上的酒味太过浓郁了，还有些刺鼻。 他往前走了一步，顺便把房门也给带上了。 我没去问，他明明有钥匙，干嘛还要摁门铃，我也没问都离婚了，他还来这里做什么，因为那些都跟我无关了。 我将钥匙往玄关柜上一放，拎起行李箱就要侧身离开。 结果，身前突然多了一条胳膊，它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解地看向席商衍，他身子晃悠了下，将外套往柜上一扔，然后转身将双手撑在了我的两侧，将我困在了他的怀里。 一个多月了。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好像消瘦了不少，脸都瘦了一圈。 “顾婉兮。”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 我微微皱眉，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却没了下文。 过了半晌，他又朝我叫道：“顾婉兮。” 我本想发发善心，将他给扶进卧室，让他躺床上我再走，可是我的力量不够，根本就推不开他。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拿起来一看，是程昱炀，肯定是在外面等急了吧。 我正想着该怎么摆脱这个醉鬼，然后，手里便一空，手机竟被席商衍给夺了去。 “程昱炀？”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名字。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手机便被他用力地摔在了地上，前后壳都分家了，他却仍然不解气，还上前猛踩了两脚。 他应该是喝醉了，身子还跟着晃悠了两下，差点儿摔倒。 我有点儿被吓到了，感觉自己继续留下来肯定会有危险，所以我也不管什么手机了，一只手放在了门把上，另一只手去拎身边的箱子。 然而，房门刚被我打开了一条缝，就嘭的一声，又被用力关上了。 我的脸侧赫然出现了一只手。 席商衍就站在我身后，他突然将脑袋凑到了我的跟前，声音冷冷的，还带着几许嘲讽。 “怎么？又想出去跟男人私会了？” 我抿着嘴巴，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你、你喝醉了。” “我现在清醒的很！” 他吼得很大声，我的耳膜都跟着震了震。 “程昱炀到底哪里好？你告诉我！他床上功夫比我好吗？” 他越吼越大声，攥着我肩膀的手太用力了，我都感觉到疼了，可这种时候，我不能惹怒他，跟一个醉鬼吵架，自己根本就占不了什么便宜。 思来想去，我只好提醒他了：“席商衍，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他喃喃自语着，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不少。 我趁机转动门把，想要拉开门离开，结果房门再次被拍上。 “对了，我们是离婚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跟程昱炀在一起了？正好，你不是喜欢偷情吗？你不是喜欢出轨吗？我成全你！” 他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直接就将我往屋里扯。 我拼命地挣扎着，但也只能减缓被他拖进卧室的速度，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放开我！” 我大喊着，但根本没用。 我还是被他给拖进了屋，被他给推倒在了床上。 我感觉手腕都快要被他给握脱臼了。 “席商衍，你清醒一点儿！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跟佟言订婚了，你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 我试图唤醒他的一丝理智。 他解皮带的手当真顿了顿，我见有效果便继续说道。 “你说过的，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你忘了？” 他的表情有些发怔，像是在思考我说的话。 我慢慢地从床上爬坐起来：“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佟言应该还在家等着你吧。” 我刚说出口的话，立刻就后悔了。 我讨厌佟言，我怎么能将席商衍往她那里赶呢。 我突然起了坏心思，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程昱炀还在门口等着我，我不能……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这么想着，我的脚已经着了地。 我下了床，本想快速从他眼前消失的，可刚与他擦肩，整个人就又被扯了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 席商衍狠狠地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忍不住提醒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席商衍却皱着眉头问道：“回家？回哪个家？你今晚哪也别想去！” 我又被他给推在了床上，这回，他直接上来压着我，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情欲，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赤裸裸。 “席商衍，难道你就不怕佟言生气吗？” 我试着用佟言两个字来勾回他的一丝理智，但显然已经无用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结果他却直接堵上了我的嘴。 我想挣扎，可我根本就使不上力。 他也丝毫不怜香惜玉，纯粹只想在我身上发泄，前戏都没有就直接到最后一个步骤了。 他的力道没个轻重，他还咬我，下口很重。 “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爽？真应该让他听听你现在的叫声！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我拼命地摇着头：“不、不要。” 他却恨不能弄死我似的：“你说，他若是知道你背着他跟其他男人在床上乱搞，还会要你吗？我告诉你，不会！是个男人都不会！” 一滴泪从我眼角滑落，我并不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屈辱。 席商衍还不打算放过我：“不想让他知道，那你就求我啊！你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替你保密。” 眼泪从开始的一滴到后来的连续不断，我越哭越痛，根本就控制不住。 身上的男人突然停了动作，他俯视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咬牙道。 “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既然能做得出来，就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有什么脸哭？” 我不住地摇着头，眼泪滴进嘴里，咸咸的。 席商衍继续喊着：“你求我啊！” 我嘴唇抖动着，心跟着一抽一抽地：“我、我求你……” 他皱眉道：“求我什么！” 我泪雾朦胧地看着他：“求你**。” 席商衍先是怔忪了下，反应过来后直接爆了粗口：“*，你他妈……怎么就这么s！” 我又被他好一顿折腾，迷糊中，听到他在我耳边问着。 “我跟他，谁让你更舒服？你好好回答，回答错了，你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我轻声咕哝了句：“你，只有你……” 第41章 他在诱她犯错！ 或许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占上风，尤其是嘴上。 在听到他想听的话之后，他便更加地卖力，像是恨不能将我给揉进他体内似的。 我知道，他是喝醉了，明天醒来没准会后悔。 可那也是明天的事儿了，我现在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也压根早把程昱炀给抛诸到了脑后。 所以，当门铃声不停地响起又停下，然后再响起的时候，我的神智稍微回来了些，但身上的男人却全然不理会。 铃声何时停止的我已没了印象，反正之后都没再响起。 而席商衍像只不知餍足的狼，把我压在身下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他折腾累了，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我却睁着眼睛，一点儿睡意也无。 壁灯还开着，我侧躺在他身边，伸手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一遍又一遍，其实早已熟记于心。 当初就是因为这张脸，我迷他迷的茶饭不思，没了身为女人的矜持。 我以为我是个颜控，可后来，我也见过不少比他长得还要俊美帅气的男孩，但心里却再也记不住他们的样子，因为那个地方只能装下这么一个人。 我的指腹再次来到了他的眉毛上，他的眉毛很黑，也很浓郁，最重要的是格外有型。 想到过去的种种，我突然轻轻叹气道。 “我们说好要牵着手走一辈子的，可是怎么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你身边不再有我陪着，而我身边也终将会出现另一个男人。” 我在他旁边躺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际发白，我才从公寓离开。 出去的时候，本想叫辆出租车的，结果却看见了程昱炀的车。 他昨晚竟然没走！他就在外面等了我一个晚上吗？ 我的心瞬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我承认，我在愧疚，也在自责。 我朝他的车走去，车门没锁，还开着窗。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车内的烟味很浓，有些呛鼻。 “对不起。” 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什么道歉，是因为让他在外面等了自己这么久？还是因为我昨晚跟席商衍睡了？ 不，都不是。 我心里其实特别清楚，我是因为……压根就没有想起他而感到愧疚。 程昱炀一夜未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没说任何话，只是启动车子，将我送回了家。 途中，我没再开口，而他也没有主动问我什么。 其实不用问，我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了他答案。 我不想矫情的解释，昨晚跟席商衍在一起我是如何的不情愿，不管是否自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酒后乱性的出轨，那也是出轨。 我开门下车的时候还是跟他说了句：“谢谢，路上小心。” 程昱炀突然叫住了我：“顾婉兮。” 在我印象中，程昱炀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过我，我知道，我这次是真的伤到他了。 他手握着方向盘，紧紧地攥着，他并未看向我，只是盯着前方，问了句。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点儿位置也没有？”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眼神瞬间落寞了下来：“我知道了。” 他没有看我，踩下油门，直接开车离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车尾，直到它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突然有些讨厌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跟过去一直纠缠着？席商衍都能放手的那么洒脱，为什么我就不能？ 我辜负了程昱炀，可我并不想的。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程昱炀都没再出现过，席商衍也没联系我。 我情绪变得很低落，抽烟时，一个恍惚，烟头就烫到了肌肤上，传来痛感时我才能稍微清醒一些。 肖灵进来时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忙跑来阻止。 她夺掉了我手里的烟，然后快速地帮我处理着伤口。 “婉兮，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做傻事的吗？” 我茫然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回道。 “我好累。” 她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安抚着。 “我知道你很累，要不，我们出去玩几天吧，散散心好不好？” 我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抱着膝盖，将身体蜷缩了起来，精神有些不太集中，也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喃喃着。 “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在为别人活？还是在为自己活？可是，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了很多话，到最后我也不记得我究竟说了什么。 肖灵很有耐心，一直在旁边听着。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发现我的反应似乎越来越迟钝了，慢慢地转过头，还没等我去拿，肖灵已经先一步帮我接通了。 她没有把电话给我，而是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耳边，跟来电话的人说道，表情有些严肃。 “我不知道你找兮兮所谓何事，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不要刺激她。” “是谁？” 我皱了皱眉，脑袋转的有些慢。 肖灵将手机递给我：“席商衍。” 我眉头蹙的更紧了，垂眸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好几秒才慢慢地举起来放在耳边：“喂？” 那边沉默了半晌，我喂了好几声，才等到他开口。 “今天晚上，我去接你。” 我不明所以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儿吗？” 他没说什么事儿，直接挂了电话。 肖灵不赞同地看向我：“你们现在还联系着？” 我没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为这通电话，我心里有了挂念，一直等到晚上，手机都在我手里从未放下过。 我在等着他的电话，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儿。 我明知道不该跟他见面，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直到晚上九点多，他才打来电话，说他在门口等着我。 我跟爸爸说了声，便出去了。 他的车，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我走过去，坐进去，刚想开口问他找我做什么，他就已经启动了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没有回答，二十分钟后，车子直接开进了一个小区，是我们的结婚公寓。 这么晚了，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不用想，我也已经猜到了，但又有些不确信，所以转头看向他，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席商衍，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车停进车库后，我并没有立刻下车，我需要一个说法。 他朝我看来，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这话当真是把我给问住了。 什么叫我想？明明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你已经跟佟言订婚了。” 席商衍眉毛一挑，冷声道：“我是当事人，不用你提醒！” 我的心其实很纠结，很想利用他报复佟言，但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她越想越矛盾。 “你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应该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了。你这样跟前妻偷偷见面，难道就不怕被佟言知道吗？” 席商衍直接倾过身来解我的安全带，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原来，你还知道成家的人必须得约束自己的行为，我以为，你的道德观都被狗给吃了。”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率先下了车，绕过我这边，帮我打开了车门：“怎么？是想让我抱你出来吗？” 我没等他动手直接跳下了车。 “席商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将我拽进了电梯，跟我面对面站着，看着我一字一顿道。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不和谐的画面，咽了口口水，心跳的有些快。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不能怎样？” 席商衍突然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搂着我的腰，让我紧贴着他，同时放在我腰上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是不能这样？还是不能这样？” 第42章 他还是在乎我的吧 电梯里有摄像头，这么不合时宜的举动，不像是席商衍会做出来的。 我权且以为他是被我气昏了头。 可那天晚上，明明是他先……虽然是喝了酒，但也不能完全定性为酒后乱性。 “席商衍，这是在电梯里！” 我蹙着眉，边抗拒着边提醒道，但他根本充耳不闻，像是在故意的羞辱我一样。 “我以为，你就喜欢玩这些刺激的！” 我咬着唇瓣，忍着，直到电梯到达公寓的楼层，我这才被他强行拽出去，半拖半拽地将我给弄进了屋。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逃不了了。 但我还是想要阻止他的侵犯：“席商衍，我们谈谈，你……你别这样。” 他却不由分说地开始伸手解我的衣服，那模样急切地好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若不是他身上没有酒味，我都要觉得他是又喝醉了。 “谈什么？谈谈以后我跟程昱炀怎么合理分配跟你上床的时间吗？他一三五，我二四六？” 他手上动作不停，出口的话仍然很伤人，就像是往我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似的，除了火辣辣的疼没别的感觉。 但很显然，我的挣扎对他来说毫无半点儿影响。 他冷哼一声，接着讽刺道。 “就是不知道，程昱炀能不能接受其他男人跟他共享女友，如果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却还能……接受你，那我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肚量了！” 我觉得气愤，同时也觉得格外羞辱。 我挥舞着拳头，往他的身上砸着，结果却被他给攥住了手腕。 他俯首靠近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我的耳侧。 “不过，只要你求我，我会替你保密的。如果真的让他知道了，这份刺激感就没了不是吗？” 我挣扎地更厉害了，抬眸狠狠地瞪向他，气得呼吸都感觉困难了。 “席商衍！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我咬着牙，朝他嘶吼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我心中的愤懑全都发泄出来。 “你已经订婚了！你不是最讨厌出轨这种行为吗？可你自己还不是走上了这条路！” 席商衍缓缓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微微眯成了一条缝隙，那表情有足够的威慑力，让我成功的闭了嘴。 他则突然掐住了我的下巴，然后毫不怜惜地往上一提。 “是啊，我也出轨了！你记住，是那天晚上，你把我拉上这条道路的！既然不能好好在一起，那就一起毁灭吧。” 我被他的表情给吓到了，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我……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喝多了……你强迫我的！” 我终于喊出来了，可他的表情好似更吓人了。 “强迫？你怎么不说，那天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引诱我犯错吗？” “我没有！” 我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我发现，任何解释都已经没有用了。 我跟他确实发生了关系，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我最终还是没能逃开，被他直接给弄到了床上。 他开始一边吻我，一边脱我的衣服。 起初，我还挣扎几下，后来我也懒得再反抗了，既然改变不了什么，我也只能闭着眼承受。 他的动作仍然称不上温柔，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将我变着法的折腾，可是他做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感觉到，他在摸我的胳膊，那个位置…… 我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转了转，视线往下移。 他在摸我胳膊上的伤疤，那是我最新的杰作，也是自残的证据。 其实，自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无意识的，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也后悔，我自然也不想在自己的身上留疤。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趴在那里抚摸了很久，久到我竟然有些恍惚，以为他还是心疼我的。 我动了动嘴巴，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视线上移，跟我四目相对。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他只是盯着我，却没有说话。 我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席商衍，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觉得，我的病好不了了。” “可我对这个世界还是眷恋的，我不想死的。” “但有时候，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说不定……” 席商衍终于听不下去了，朝我喊了声：“闭嘴！” 我朝他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爸了。” “我没什么亲人可以托付，我只希望到时候你能看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的份上，帮我……” 席商衍怒吼着，打断了我的话：“我让你闭嘴！” 我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开始飘忽，再移向他的时候，我以为我看错了。 他的眼睛通红，他狠狠地盯着我，似乎在咬着牙。 我想，他此刻肯定恨不能将我给生吞活剥了吧。 都已经离婚了，我竟然还跟他提这种要求，就算没离，他也没‘义务’帮我照顾我爸。 他突然将脸靠近我，朝我恶狠狠地说道。 “顾婉兮！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以后少拿死来威胁我！你若真敢死，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爸一起下去陪你！” “你不会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就是如此笃定。 席商衍有时候是很可恶，但他还没有坏到这种地步。 “顾婉兮！” 他眼睛里似乎是在冒火，他低下头来开始在我的嘴上肆虐，可也只是那么十几秒的功夫，他还是退开了。 然后，用拳头砸向了我脑袋右侧的位置。 他将脑袋埋进我的颈间，什么动作也没有，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还是翻身坐起，捡起衣服离开了卧室。 第43章 送来的结婚请柬 我躺尸一样地挺在床上，过了片刻才翻了个身，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我就这么在卧室的床上躺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只不过，闭上眼没多久我便做起了噩梦，直到被噩梦惊醒。 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以为席商衍昨晚就已经离开了，去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烟灰缸里堆着十几个烟头。 看来，他昨晚在客厅坐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但接下来的半个月，他都没再出现过。 倒是程昱炀重新出现了。 许是肖灵跟他说过什么，他竟然对之前发生过的事儿绝口不提，就好似那天晚上只是一场梦罢了。 他依旧对我有说有笑，给我买礼物，带我去吃各种美食，甚至还陪我去游乐园玩了一趟。 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我不能。 我甚至觉得，他的付出给我带来了压力，我不想把对他的亏欠带进坟墓里去。 看吧，这种消极的态度一直围绕着我。 我要活下去和我终将死去这两种念头一直不停地折磨着我，也在不停地做着抗争，谁输谁赢，目前还不得而知。 但我好像更偏向于后一种。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而我的状态并没有好多少。 我甚至开始出现恶心、头晕的症状。 我不敢去看医生，我觉得，这可能是某种疾病的前兆。 我想死，却又怕死，我就是这么矛盾。 但我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悄悄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当得知我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怀孕的时候，这个消息就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让我怔愣在当场。 “医生，要不，再检查一下吧，是不是检查错了？” 可仔细一想，那晚上，我们两个确实都没有做任何的措施。 这个孩子虽然是席商衍的，可我却不想要他。 我们两个现如今的状况，怎么能允许他的出生？ 许是我这种孕妇，医生见的多了，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想要就记得做措施，多大的人了，还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任。你知道流一次产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吗？” 我当然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紧接着医生便又道：“你再考虑考虑，若是真的要做，就给你安排在下周三。” 我精神恍惚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 我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给别人孕育过一个孩子，可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做妈妈的，只有能不能和配不配之说。 我因为生过一次，所以我曾经一度痛恨生育这件事，我想，即便我将来嫁给了别人，我也断不会再为他生子。 可我却不由自主地浏览起了有关婴幼儿的网站。 看着那些可爱的宝宝，我幻想着他们叫我妈妈时候的模样，一定可爱的不得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三的时候，我并没有去医院报到。 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把他给生下来。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兴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并没有考虑太多问题。 而为了宝宝，我必须要振作起来，我要跟病魔作斗争，我要彻底好起来。 我开始好好地吃饭，好好地配合治疗。 我并没有把我怀孕这件事告诉他们，我怕他们会阻止我要这个孩子。 我执拗起来的时候也确实很可怕。 席商衍依旧没再来找过我，我想，他应该真的放过我了吧，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而我已经将一切希望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宝宝身上，为了宝宝，我也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 可是，上帝偏偏连我最后的希望也剥夺了。 胎儿三个月的时候，我悄悄去医院检查，医生却告诉我，这一胎是胎停孕。 我的脑袋瞬间懵了。 医生说，造成胎停孕的原因有很多，精子卵子的质量，或者环境因素，亦或者是平时的饮食，或者吃过什么药物。 我发现，我脑子真是不够用了。 我是抑郁症患者，发现怀孕前我一直都在吃药，而且我的睡眠根本就不足。 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觉得我这种状况能孕育宝宝呢？ 我看向医生，眼神带着渴求：“能治吗？” 这句话虽然是在问医生，可其实我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我即是在问孩子，也是在问我自己。 可当我看到医生向我摇头的时候，我还是如遭雷击。 之后医生说了什么我都没再听了，我从椅子上起身，像个幽灵一样地飘出了医院。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精神恍惚到有车子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都不曾察觉。 程昱炀给我打来了电话，可我却不想接听。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当司机问我要去哪里的时候，我竟然说不出目的地。 我要去哪里呢？我也不知道。 最后，我还是回了家，因为我根本无处可去。 我想回去后抱抱老爸，我想让他给我些力量，因为我感觉自己就快要虚脱了，不是身体的虚脱，而是精神的虚脱。 我需要一点点力量好支撑我继续活下去。 可就在家门口，我碰上了一个我并不想见到的人。 佟言如今的打扮就好似一个阔太太，一身的名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嫁入豪门一样。 她的出现更衬托了我的可怜。 一想到，她每天跟席商衍双宿双飞，膝下又有可爱的小席鲽日日作伴，我竟嫉妒地想要将这美好的一切给破坏掉。 佟言朝我走来，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像是在向我炫耀一般。 “婉兮，好久不见。”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我并不想见到她，可她显然是专门来找我的。 果然，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请柬，朝我递了过来。 “我跟衍的婚礼要提前了，这个月的16号，记得要来哦。” 我垂眸看着那张结婚请柬，只觉得格外刺目，我很想将它当着佟言的面给撕坏，然后丢在对方脸上，可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难堪罢了。 我咬牙忍着，犹豫了半晌，还是将请柬接了过来。 佟言突然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因为最后，只是你自己难堪罢了。” 第44章 婚礼上两巴掌的耻辱 程昱炀恰巧开车来了，二话不说地跳下了车，直接将我扯到了身后，然后朝佟言厉声道。 “滚！” 佟言离开后，程昱炀垂眸瞥了眼我手里的结婚请柬，不由地爆了句粗口。 他从我手中抢过，直接将它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箱里。 随后掏出手机给席商衍打了过去，语气很是激动。 “管好你的女人！她若是再敢来刺激兮兮，我对她不客气！” 我的心痛的已经开始麻木了，回到家后，我又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房间，缩在角落，想要寻求片刻的安静。 我不明白，为何上天总是待我如此不公，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小宝贝虽然活着，却也已经死了。 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的出生，可为何结局会是这样？ “是因为，你也不喜欢妈妈吗？” 我悲伤地喃喃自语，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可悲。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却也成了我的希望，但最后却让我变得绝望。 几个人又开始轮流守着我，生怕我会一时想不开。 我一直睁着眼睛，直到眼睛干涩到疼痛，我都没有一点儿困意。 可我毕竟还是个人，是人又岂能不休息不睡觉？ 可一进入睡眠，我就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我看见妈妈了，她正手捧着一束花，站在一大石头上，朝我微微笑着。 她把手伸向了我，没说一句话，但我知道，她是想拉我上去。 见到她，我是开心的，我激动地朝她叫着妈妈，可是她却只是笑着，并不应我。 我将手伸向了她，被她握住的那一刻，她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张怪物的脸，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我给吞掉。 我尖叫一声，从梦里惊醒过来。 老爸很快来到我跟前，拍着我的背，安抚着：“别怕，只是噩梦而已。” 我浑身颤抖着，感觉自己好像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 老爸抱住了我，他在给我力量和安全感。 我回抱着他，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闷声说道。 “爸，我好累。” “我知道。可我家兮兮又是最坚强的孩子，即使累也不能倒下，因为她还有爸爸需要照顾。 爸爸等你好起来，你不是还说要跟爸爸一起到国外定居吗？你说你看中了一个地方，那里环境极美，很适合养老。” 老爸就这么一直说着话，我知道他很害怕我会突然支撑不住，然后彻底丢下他。 我什么都明白，可是，我就是觉得好累，累到不想再动，也不想再理会外界的任何事情。 因为老爸，我勉强自己一二三餐照吃，只是吃的很少。 老爸背着我偷偷掉眼泪，我看到了，心里也难受极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越发憔悴的容颜，一字一顿道。 “顾婉兮，你要坚持，你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可是情绪依旧很低落。 肖灵会给我讲一些网络上的小故事，还会说一些其他人抑郁的经历，说她们遭遇的事情比自己还要凄惨的多，可最后还是坚强地活着，直到完全康复。 她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却又都是父母给的，你不能随意支配，想不要就不要。” 眼看席商衍的婚期将近，其实身边的人比我还要紧张。 肖灵说，人这一生，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而且人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 她在拐着弯地告诉我，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我该往前看，或许我的幸福就在下个路口转角处出现。 人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然后被爱。 席商衍举行婚礼那天，我坚持要去，爸爸没办法只好让肖灵陪着我。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那里做什么，是要去破坏他的婚礼吗？ 不，我就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我告诉肖灵，我说我只是想要跟过去告个别，看到他结婚我就死心了。 可当我看到席商衍身穿白色结婚礼服，站在酒店跟宾客握手寒暄时，我的心并没有我预想的平静。 他也看到了我，表情微微一怔。 肖灵赶紧拉着我朝他走去：“席总，恭喜。你放心，兮兮今天来只是想跟过去告个别，不会惹事的。” 我直勾勾地看向席商衍，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跟他，终将要成为陌路了吗？ 席宸也看到了我，一路小跑过来，疾言厉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席宸拽着我的胳膊就想将我往外边拖：“你给我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还刻意打扮了下，既然要参加婚宴，总要将自己捯饬得稍微体面一些。 可也因为穿着高跟鞋，被席宸这么一拽，差点崴了脚。 最后还是席商衍发了话：“放开她！” 席宸不情不愿地跳脚：“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能放任她来这里捣乱？你订婚的时候，她做了什么你难道忘了吗？” 席商衍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了遍：“我让你放手，来者是客，请她们进去。” 席宸气结：“哥！” 我突然勾着唇角冷笑一声。 “新娘可是亲自给我送过请柬的，怎么？我没资格参加他们的婚礼吗？ 其实，这场婚礼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关键得看新郎了，就算我再闹，只要他不为所动，这场婚礼就能完成。 但如果，他动摇了，那也只能说明他对新娘还是爱的不够，跟我又有何关系？” 席宸气得脸色都变了：“你——” 我突然转头看向席商衍，问道：“如果我让你别跟她结婚，你会答应吗？” 所有人全都朝席商衍看去。 只见他表情都没变一下，冷冷地回了句：“不会。” 我的心有片刻的停摆，我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回答的是如此的斩钉截铁。 一句不会，在我的预料中，却也让我有些许难过，好像我们的曾经真的就不值一提，好像我们过去只是爱错了。 婆婆这个时候突然抱着孩子朝这边走来，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又变。 “既然来了，自然是不能赶的。不过，看在我们曾经婆媳一场的份上，算我求你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要闹行吗？” 这个求字突然让我想起了什么，我也只是冷笑一声。 “你们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席商衍就不会跟佟言结婚了。” 我刚说完，就有一妇人走了过来，看起来挺富态的，我曾经见过一次，她是佟言的妈妈。 她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你就是顾婉兮吧？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我抿了抿唇，跟着她朝旁边的走廊而去。 肖灵拽住了我的手腕，我只是回头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 我跟在佟言妈妈的身后，一直跟着她到了电梯的方向，然后拐个弯，进了楼道里。 我以为对方肯定是要警告我一番，别把佟言的婚礼给搞砸了，结果，对方刚转过身就朝我甩了一巴掌，力道有些重。 我被这一巴掌甩的有些懵，脚步也跟着踉跄了下，幸亏胳膊一伸，扶住了旁边的楼梯扶手。 脸颊火辣辣的疼，我抬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终于知道佟言那么恶毒是遗传谁了。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另一侧脸颊就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更重，重到我都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嗡嗡嗡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这两巴掌是要告诉你，言言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若敢破坏她的婚事，我饶不了你！” 你若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我女婿面前！” 我原本也没打算惹事，可是这两巴掌算是彻底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见她转身要离开，我冷声道：“站住！” 第45章 她滚落了楼梯 佟言妈妈回头看我，抬着下巴，一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表情异常严肃：“我原本没想要破坏他们的婚礼，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只见佟言妈妈的脸色唰的一变，眼神也变得更恶毒了，她转身朝我又走近一步，逼得我不得不往后退。 “看来，我教训的你还不够！” 她胳膊一扬，就朝我的脸颊打来。 我早有防备，双手一抬，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怒目圆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被我一直攥着不肯松手。 她看起来要比我壮实，虽不是五大三粗的那种，但力气着实不小，否则我的脸颊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了。 我确实有些招架不住她，她稍微一个动作就能带着我移动脚步。 她见手抽不回来，就用另一只手朝我的脑袋砸来，那只手里还拎着包。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结果半只脚已经下到了台阶下面，差点儿踩空，也因此把脚给扭了一下。 对方脾气一看就比较火爆，向我砸来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我扭头去看，下面便是一长串台阶，不算陡，但从上面滚下去，幸运点儿，只会受伤，若是命不好，还真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这个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想着，如何才能让这场婚礼不会顺利进行下去。 佟言妈妈甩过来的包，菱角比较硬，直接砸在了我的额角上，很疼。 那一瞬间，我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挡了那么一下，然后朝对方阴恻恻地勾唇一笑。 “你记住，这场婚事若是泡汤，也是你这个当妈的害的，你那宝贝女儿一定会怪你一辈子的！” 我话音一落，便松了手，顺着她推我的力量，身体直接朝后仰去。 我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她身体往前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拉我，可已然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滚了几圈，当身体终于停止不动时，我才有了痛感。 我也说不清哪里疼，就是特别疼。 这一刻，我是有些后悔的。 我那么怕疼，早知道滚下来会这么疼，我一定死也不松手。 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在告诉我，我做的对，我这么做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是啊，如果我真的死了，还真是彻底解脱了。 我脑袋瞬间晕晕沉沉的，腹部的痛感最为强烈，一绞一绞的，好像还有了些许湿意。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是孩子在一点点地从我身体里消逝。 本来想着过些天就去把他拿掉的，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我的耳朵有片刻的耳鸣，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尖叫，应该是佟言妈妈的声音。 很快，声音便变得越来越嘈杂了，好像还有肖灵和席宸的声音。 我被人抱了起来，那怀抱很温暖，那味道很熟悉，给了我些许安全感。 还没到医院呢，我便昏睡了过去。 昏睡的前一秒我还在想，如果我就这么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可我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或许永远沉睡下去对我来说，真的是种解脱。 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 当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皮沉重极了，怎么掀都掀不开。 而我仿佛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一片光亮，没有一处阴暗的角落，而且景色也分外的迷人。 我还看到了妈妈，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乌黑如缎的长发铺在后背上，像个仙女似的在不远处跳舞。 她跳舞一直都是极好看的，我也一直以她为骄傲。 我朝她跑过去，叫了几声妈，可是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即便我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她也视若无睹。 眨眼间，她又消失了。 眼前的光亮已经不再，触目所及是一片漆黑。 我不喜欢黑暗，可是，无论我往哪里跑，都看不到一丝光亮。 ………… （接下来会以男主的视觉来写） ………… 今天是我的婚礼，它被搞砸，在我的意料之中。 佟言有给她送去结婚请柬，这件事我一开始就知道，即使佟言不送，我也一样会派人送去。 我知道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岳父也曾多次警告我，让我以后不要再去刺激她，既然离婚了，那以后的生活便各自安好，互不干扰。 我也没打算再跟她有什么，我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去原谅一个背叛了我两次的女人。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 我努力地让自己去忘记她，忘记过去，然后重新开始。 可是，她一出现，我之前的努力便彻底白费了。 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如果我不想，即便她跳到我身上来勾引我，我也能将她推开。 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好。 可我却还是将她给拖拽进了卧室，然后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我想，我潜意识里还是想跟她发生关系的，那无关乎报复，也无关乎恨。 这个女人虽然可恶，可她的身上却总有种让人着迷的气质，让人想要一再沉沦下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影。 但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我想跟她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我想让她被程昱炀抛弃，我想要让她知道，一个女人若是行为不检点，是不值得被任何男人爱的，也包括程昱炀。 可是当肖灵告诉我，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的时候，我有想过要放过她的。 我虽然恨她，却也不希望她死。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关注有关她的任何消息，我以为过了很久，其实也根本没坚持多久。 我有时候开车开着开着就开到了她家门口。 我还是没忍住，将她带回了我们的公寓。 男人有时候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觉得她脏，可还是想对她做那种事儿。 她越挣扎，我便越生气。 回想一下，好像每次跟她做的时候，她都在反抗。 而她跟程昱炀在一起也是这样吗？还是说，会很顺从，很主动？ 她跟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我只要想一下就恨不能将她给掐死。 可当我看到她胳膊上被烟头烫的伤口时，我还是停下了动作。 我知道，那是她自己烫的。 之前我一直以为，她的自杀只是在威胁我而已，我压根没想到，她的抑郁症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一想到网上曝光的那些因为抑郁而自杀的人，我就有些后怕。 我不希望她有事儿，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在客厅抽了一晚上的烟，我想了很多。 我想，是时候该给她自由，也给自己自由了。 这么彼此折磨着，真的很累。 可当我决定跟佟言举办婚礼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她会在婚礼当天出现的。 而她也的确出现了，只是我没有料到，她会被佟言妈妈叫走，最后还……滚落了楼梯。 我那个时候虽然在接待宾客，却也有些心不在焉。 当听到那边传来尖叫声时，我的心猛地往上一提。 我第一个念头便是她出事儿了。 当我跑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了肖灵的叫声：“兮兮！兮兮！” 我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闯进楼道时，楼梯下的那一幕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血，好多血…… 我甚至有些眼晕，身体不由地晃了一下。 佟言妈妈拽着我的胳膊，在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就是故意的。” 我猛地将她甩开，她踉跄了几步，撞在了墙上。 我根本没有去看她，而是三两步便跳下了楼梯。 肖灵在旁边打着急救电话，我则蹲下身子，颤着手想要去抱她，却被肖灵给阻止了。 “你现在最好别碰她。” 是啊，她流了很多血，后脑似乎被撞了一道口子，还有下半身，血迹已经湿了裙子。 但我还是将她给抱了起来，因为她在不停地喊着疼，她以前就说，她最怕疼了，破个小伤口都要我哄她半天。 她一直都很娇气，所以，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挣很多钱，把她当公主一样的宠着，什么脏活累活都不用她做，她只需要貌美如花就好了。 可是……可是，事情怎么就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她说过，会一辈子爱我，对我不离不弃的，可转眼就跟别的男人纠缠在了床上。 而我为她建筑的城堡，她却再也不需要了。 第46章 当年的真相 她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我握着她的手被迫一点点地分开，我想要跟着进去，最后却还是被阻挡在了门外。 当急诊室的门缓缓合上的时候，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我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前几年，公司的资金链断了，即将面临倒闭，我都没有害怕过。 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在害怕，害怕她再也不能……不能从急诊室平安地出来。 那种等待的煎熬真的能把人给折磨疯。 裤兜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母亲打来的，不用问也知道她找自己所为何事，毕竟还有一大群宾客在酒店等着呢。 电话一接通，手机那头便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母亲似乎叹了口气，我想，她还是了解我的。 “这婚礼，得暂时取消是吗？” 我微微皱眉，回了句：“……不是暂时。我已经给祖帆打了电话，他会帮忙善后的，帮我向今天到场的宾客说声抱歉。” 我隐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佟言妈妈的声音。 “他到底什么意思？哪有结婚的时候把自己媳妇一个人晾在婚礼现场的！你把手机给我，我来跟他说。” 那边好似又争执了几句，然后就听见母亲又问。 “一点儿回旋余地也没了吗？” “嗯。” 我正要挂电话，佟言抢过了母亲的手机，直接朝我质问道。 “席商衍，就算是取消婚礼，你不觉得你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冷着一张脸，沉声反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佟言：“你居然问我想要什么解释？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呢，我同学们都来了，你让我的脸都丢尽了你知道吗？” 我挑了下眉：“然后呢？” 佟言朝我喊道：“顾婉兮对你来说就真有那么重要吗？她已经出轨两次了！你怎么能这么贱！ 我这么爱你你不珍惜，你非得去爱一个喜欢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 席商衍，你真可笑！” 我听后也只是冷笑一声：“佟言，我取消婚礼，跟她没关系，就算今天不发生这种意外，这场婚礼依然会被取消。” 手机那头沉默了半晌：“……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了，我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我从未想过要给小乖找后妈，我也从未想过要娶你。” 佟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席商衍，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我：“一定要说那么清楚吗？佟言，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需要我一一指出来吗？” 佟言仍然在垂死挣扎着，但声音略显不稳：“我……我做过什么？” 我感觉此时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当初，给小乖奶粉里下药的人是你吧？” 手机那头又开始变得沉默了，过了片刻才否认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做、做那种事。” 我也懒得再听她辩解，于是接着说道：“绑架兮兮的人是你吧？” 佟言有些结巴地否认道：“席商衍，你、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我又道：“而你被绑架的事儿也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对吧？” 佟言喊道，很大声的那种，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我疯了吗？” 我已不想听她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而已。 “佟言，兮兮现在还在急诊室里面躺着，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你呢，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我们新账旧账到时候一起算！” 佟言：“席商衍！” 我烦躁地挂上了电话，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肖灵的视线。 “明明彼此相爱，可为什么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听后，有些疑惑：“她、她爱我吗？” 肖灵：“她爱不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如果她不爱你，她就能洒脱一些，抑郁症也就不会越变越严重了。 而你，明知道你跟佟言结婚会刺激到她，可你还是纵容佟言将结婚请柬送到了婉兮手里。 你知道，你结婚这天，婉兮一定回来对不对？你是期待她破坏婚礼的是吗？ 可是现在呢，现在她却躺在里面，情况危急。 席商衍，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你是罪魁祸首你知道吗！” 我瞬间觉得无地自容极了，虽然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可是，如果她能平安地从里面出来，我想，我是会原谅她的。 岳父赶来的时候，正好一护士从急诊室里出来了，她的表情有些严肃。 肖灵：“怎么样了？救过来了吗？” 护士：“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我喃喃道：“孩子？” 不光我惊讶，就连肖灵他们也是惊讶的。 护士没再多说，而是匆匆地忙去了。 我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压根没把孩子跟自己联系在一起，我觉得那孩子八成是程昱炀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恨的咬牙切齿。 为了跟她有个孩子，我使尽了各种手段，可是她却轻易地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岳父突然叹了口气：“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程昱炀很快也闻讯而来，一见到我就冲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朝我的脸招呼来。 “席商衍，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他揍我第一拳的时候我没有躲，当第二拳迎上来的时候我直接抬臂给挡了。 我觉得，这次意外，我是有责任。 可是，我却不欠程昱炀什么。 他第三拳招呼上来的时候，我没有再忍，直接跟他打了起来。 肖灵在旁边想要拉架却根本不敢靠近：“你们别打了，这里是医院！” 很快便有护士喊了：“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和打闹，想打架，出去打。” 程昱炀已经被我揍趴在了地上，他想要爬起来继续打，结果却被岳父制止了。 “行了！兮兮还在里面躺着呢！” 果然，这句话还是很管用的。 我跟程昱炀一起停了手。 岳父直接问了：“兮兮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立刻朝程昱炀瞪去，眼睛里喷着火，恨不能将他给宰了。 他却一脸惊讶：“兮兮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随后，他便朝我看来，握着拳头，好似下一秒又要抡上来似的。 “席商衍，你这个人渣！” 我愣了下，单看程昱炀的反应，难道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都还不知道孩子到底几个月，又怎会推断出，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肖灵瞬间懂了：“是席商衍的？” 我立刻就否认了：“怎么可能？离婚后，我跟她……就上过那么一次床，还是两个月以前的事儿了。” 程昱炀磨着牙，一副恨不能将我抽筋剥皮的样子。 “席商衍，你根本就不了解兮兮，是不是她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水性杨花，随便就能跟其他男人上床的女人？” 我被问的一怔：“难道……不是吗？” 当年，可是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有错？ 程昱炀突然冷笑两声，朝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天晚上，兮兮在我家里，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脑袋突然有些短路，一时竟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 程昱炀沉声道：“意思就是，兮兮她没出轨，那天没有，几年前没有，从来都没有！”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都已经承认了……怎么可能……” 我瞬间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程昱炀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我甚至都有些理解不了了。 “当年是她跟我提的分手，她说，她说她有点儿喜欢你，仔细考虑过后，最后选择的是你。” 程昱炀：“为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信？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是在撒谎吗？你应该相信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说出口的话和做出来的事儿。 你应该清楚，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就是真的！” 我的脑袋越来越乱了，我甚至都没办法正常思考了。 程昱炀：“当初，是她求我跟他一起演出戏给你看的。 如果她真的喜欢我，你觉得现在还能有你什么事儿？她早就成了程太太了，你以为我会给你留任何机会吗？” 第47章 当年的真相2 我彻底懵了，这个信息已经不能用使人震惊来形容了。 “演出戏？为什么？” 我感觉此刻的脑子已经有些不转了，我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原因，也不至于非得通过分手来解决。 程昱炀：“具体什么原因，等她平安出来后，你让她亲口告诉你！” 我不由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程昱炀接着说道：“自始至终，她心里装着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罢了！可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你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你已经把她的心彻底伤透了！” 我的思绪有些混乱，回想起之前跟她的相处……她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演技了得，在我面前表演的毫无破绽。 我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骗我，她明明可以跟我解释的。 程昱炀的眼眶也已经红了，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仍有些令人唏嘘。 “当年，跟你分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不好，她没有坚持多久，等你出国后，她就后悔了。 她想要追到国外去找你，可是，阿姨她……阿姨她出事了。 你知道阿姨的死对她来说打击有多大吗？ 她很自责，她觉得自己太过任性，要是她能多抽出些时间陪阿姨，阿姨就不会走到那一步了。 阿姨情绪很糟糕的时候，她却整天想着出国去找你。 阿姨去世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突然之间就不爱说话了，她是多么活泼爱说爱笑的一个女孩子，你应该比我清楚的。 从那以后，她经常做噩梦，她的抑郁症其实早就有了。 后来，你回国了。你虽然娶了她，可你却从未拿她当妻子来看待！ 她虽然是被迫嫁给你的，可是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她嫁给你时，心中应该还是有所幻想的，可你的所作所为，直接让她的梦破碎了。 是你让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是你允许别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羞辱她，刺激她进而导致病情恶化！ 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席商衍，你是罪魁祸首！” 我不停地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了墙。 细数我回国后的所作所为，我真的……真的羞愧到无地自容。 我故意利用佟言来羞辱她，我只是想让她也尝试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罢了。 她表现的越不在意，我便会越恨她。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只有我放不下这段感情！ 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然后顺着墙直接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我就快要被悔恨的浪潮淹没。 岳父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肖灵和程昱炀全都朝顾爸爸看去，然后就听见他接着说道，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当初，小席的家境不太好，我觉得他配不上兮兮。 就算将来毕了业，也不过只是个打工族，我那么娇生惯养的宝贝，他根本养不起，我也不想让小兮跟着他受委屈。 我甚至觉得，他接近兮兮不过只是为了将来能少奋斗三十年罢了。 可是兮兮就跟着了魔似的，天天在我跟前说他有多好多好，等他们大学毕业后就会结婚，就算他穷一辈子，她也会不离不弃。 兮兮这边我搞不定，我就只能从小席那边下功夫，没想到，又是一个倔的，也不知道是真的有傲骨还是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当年，他出国留学的机会，是我托人给弄的。” 我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一幕幕都无比清晰。 只是当岳父说到出国留学的机会时，我蓦地瞪大了眼睛。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赢来的。 岳父朝我看来，说道：“你以为，学校的出国名额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来的？若不是我亲自出面，名额又岂会落在你头上？” 我一时竟哑口无言：“……” 这个信息不亚于程昱炀之前告诉我的那些真相。 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瞬间便崩塌了。 岳父继续道：“我知道兮兮外语不好，她又不喜欢适应陌生的环境，我曾经想送她出国，她却一口回绝了。 我以为，她也会像从前一样，绝对不会出国留学，结果，我猜错了。 她跑回家跟我说，说她要出国，说的是那么的坚定，她说她会努力学外语，她不想跟小席分开。 没办法了，我便只能约了小席的母亲，拿出国的名额来威胁她，每个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才的。 我觉得，他们是不可能放弃出国的名额的。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猜对了。没多久，两个人就分了手，不过，我一直以为是小席先提的。 小女孩嘛，失恋什么的，闹闹情绪很正常，感情上受受挫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只是没料到……没料到她妈会、会离开我们。” 岳父说到这里时，直接哽咽出声：“我一直都把钱和事业看得太重，我若能抽出一些时间来好好陪她，她估计也就不会……” 这，便是当年的真相吗？ 那母亲又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当初，她从未跟我提起有关出国名额的事儿，她也没有逼我跟兮兮分手，难道…… 我突然感觉有些头疼，我当初怎么就信了呢？ 她明明那么崇拜我！ 天天捧着脸花痴一样的看着我！她说我是她的天！ 她说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她好像成为席太太！ 她明明那么单纯可爱，勾引我的时候，也只是表现装得很懂，其实内心害怕的要死，但她还是把第一次给了我。 她说，你以后不准跟其他女孩子走得太近，他们只是喜欢你的这副皮囊，而我却喜欢你的全部。 所以，我想不通，想不通她为什么前几天还在跟我卿卿我我，挂在我身上扯都扯不掉，几天后就突然跟其他男人滚在了床上。 可我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我把她定义为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觉得她太放浪了，她跟其他花痴女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她只喜欢漂亮的皮囊，而且新鲜感并不会维持太久。 我告诉自己，是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我坚信了这么多年，可现在他们却告诉我，是我错了。 我对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 我们足足在急诊室外等了五个多小时，兮兮的情况曾多次出现危机，就这样提心吊胆地又熬了半个小时。 人终于是抢救过来了，但并没有度过危险期。 但我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我甚至不敢往最坏处想，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了…… 我从不曾相信任何神明，可是这一刻，我却希望有上帝的存在。 只要能让她度过危险期，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分给她一半，我想求得她的原谅，我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上帝存在？ 她在icu待了两天，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公司那边我实在是无暇顾及了，就连孩子我也没有时间去管了，只有在她哭闹的时候，我才会跟她视频一下，哄哄她。 她在icu待的第三天，母亲来了医院。 做母亲的，永远都只心疼自己的孩子：“我来替你一天，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想等她醒来，我希望她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母亲叹了口气：“你不能这么一直熬着，你若是把身体累垮了可怎么办？瞧瞧，整个人都瘦了两圈了！你都不好好吃饭的吗？” “我真的没事儿。” 这种情况，我哪有心思吃饭？我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母亲继续说道：“言言妈妈又来闹了两次，非得让咱们给她个说法，我给了她十万块钱，打发走了。 不过，她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事儿，你总得给她们一个说法。毕竟是你有错在先，只要她们提的要求不过分，你就答应了吧。” 我不由地皱了下眉，随后说道。 “这事儿你不用管，我会处理的。” 母亲继续叹气：“你说说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你若是实在放不下她，那就跟她好好过，非得把佟言扯进来，现在弄得鸡飞蛋打了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母亲问道。 “当年，你是不是去找过兮兮？” 第48章 多半会成为植物人 母亲微微一怔，她的表情告诉我，当年我跟兮兮分手时，她在中间也扮演着某种角色的。 她被我盯得还是有些心虚了，眼神也开始闪躲了。 “我……” 她犹犹豫豫地，想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让我觉得事情可能还会出乎我的意料。 “妈，我想知道真相！” 我一字一顿地，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 母亲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跟我坦白道。 “当年，我是去找过她。她爸爸来找过我，说你若不跟她分手，他就会把你出国的名额给别人。 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不甘于低人一等，所以你很努力，你也很珍惜这次出国的机会。 可我也同样了解，你是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出国名额而做出放弃感情的事儿，你一向重情重义，你做不到的。 我怕你为难，也怕你不管做了哪种选择都会后悔，所以……” 我其实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所以，你故意背着我去找兮兮谈？” 母亲点头，眼神流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我跟她约了时间见面，让她不要告诉你。见面后，我便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想让她主动跟你提分手，可是她不同意。 我只好威逼利诱的，说我不希望她影响你的前途，等你事业有成后，你们若是还想在一起，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可是，她还在犹豫，她说我不了解你。想要跟你分手就必须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一旦分手，就可能是永远的分手了。 最后，我只好……跪下来求她，她当时的表情都要吓坏了，一直叫着我阿姨，一直在说她很喜欢你，她不想跟你分手。 我便威胁她说，如果她不跟你分手的话，我便……便会去自杀。”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母亲，我甚至都有些难以消化她刚刚说的话。 她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我却还是很难接受。 母亲接着说道：“我在向她示威，我说，不信的话你可以赌一赌，看看是我这个母亲在他心中重要一点还是你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女朋友。 我想，我的话还是把她吓到了，那天下着大雨，我记得特别清楚，她离开时没带伞，就那么一直淋在雨里。 没多久，你们两个就分手了。我以为，过不了两个月，你们就会重新开始，却不料，你们两个都是长情的人。 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还会走到一起。” 我的心像是突然被某个利器割下来一块肉一样，特别的疼，胸口也异常的堵，堵到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肘撑在腿上，我将双手插进发丝里，特别难受。 “妈，我有知情权的！你不应该替我做选择！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叹气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并不后悔，你现在事业很成功，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低吼了声：“妈！” 母亲继续说道：“我承认，我是胆小，被婉兮的爸爸一吓唬就有些心脏受不了。 他那么不喜欢你，他又那么的有权有势，我就害怕跟他作对的话，会影响你的未来。 我不是觉得你配不上婉兮，我儿子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可你就算再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婉兮爸爸也不会瞧得起你。 当初若是没有出国，就算你真的跟婉兮在一起了，就她那样的家庭，你一辈子都会觉得低人一等的。 我不想你攀龙附凤，我只想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在家里能做主，不会事事都要看别人脸色。” 我涌上来的怒气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她做的再有错那也是我妈，不管她的做法是否被苟同，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 她的错，也只能由我来承担。 母亲又开口了，问的很现实：“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还打算……跟她复合吗？” 我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坐直了身子。 “我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我只希望她能、能度过危险期，只要、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我不奢望她能原谅我，更不奢望她还能跟我复合。 我希望的事情太多了，我希望她能醒来，我希望她能把病治好，我希望她能时常把笑挂在嘴边，变回上学时的那个她。 可我希望的太多了，我也太过贪心了，思来想去，如果只能挑一个，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的平安。 因为平安是前提，如果连平安都没了，其他的……就真的成了奢望了。 母亲看着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都已经到现在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孩子究竟是谁的？” 一直以来，在孩子的问题上，我回答的都很模棱两可，再加上佟言天天以小乖妈妈自居，所以这事儿就更显得扑朔迷离了。 之前，母亲倒是怀疑过小乖跟兮兮的关系，也问过我，但最后我还是否认了。 我也说不清我到底是种什么心理，是怕这个消息渐渐地会传到兮兮耳里？怕她来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还是怕她会给小乖找一个后爹？ 不过起初的目的很明显，我就是在为了报复。 “跟佟言没关系。” 我这么一说，母亲也瞬间明白了。 “我早就猜到了，小乖现在也越来越大了，她长得根本就跟言言不像，反而和婉兮长得很像。 我当初就觉得奇怪，你并不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既然一边跟言言暧昧着，又怎么会跟婉兮结婚？ 而依言言妈妈的性子，又怎么会不来家里闹腾，原来，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可你就算是为了报复，也用不着跟婉兮结婚啊，我那时候就在猜，你可能还是放不下她，或许还有跟她复合的意思。 后来你跟我说，孩子是言言的，我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我有想过要把当年的事儿跟你说的，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就又被我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一方面我是觉得，你跟言言更合适，我跟小宸也都比较喜欢她，说到底，我还是太自私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在这里，妈妈跟你道歉。妈妈也对不起、对不起婉兮，等她醒来后，我会亲自跟她说声对不起的。 我希望，你别怪、别怪妈妈。” 我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的，最后也只憋出一句话。 “我不怪你。” 我只怪我自己。 怪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了兮兮会背叛我，这些年还一直把她定位成喜欢勾三搭四的女人。 一个礼拜后，兮兮仍然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了，没醒来的原因有很多，很可能跟她脑袋里的那块淤血有关系。 我从医生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什么意思？” “再过几天看看，若是还没醒来……就可能、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也是所谓的植物人。 当然，万事都没有绝对，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做个心理准备。” “植物人？” 我一字一字地从齿缝中吐出。 医生：“再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我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这些天来，我几乎都没怎么睡，也没怎么好好吃饭，本来就已经有些熬不住了，是一股信念让我一直撑着。 我希望兮兮醒来的第一眼能看到我，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可是坚持到最后，医生一句话直接就将我心中所有希望的光给扑灭了，我终于还是熬不住了，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输着液。 小宸在旁边守着我，见我醒了，立刻嘟囔道。 “终于醒了，你是要把我们给吓死吗？小乖闹腾呢，妈带小乖出去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饿吗？ 妈刚刚熬了粥，就怕你醒来会饿，你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一定得补充点儿营养。” 她在旁边叨叨叨的，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转头看了眼窗外，阳光很好。 “我睡了多久？” 小宸回我：“二十多个小时了。” 我沉默了半晌，又问：“她呢？” 小宸先是一怔，随后没好气地回了句：“还在昏迷着，医生都说了，多半会成为植物人了，醒来的几率很小。” 第49章 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即便知道兮兮的情况不太好，但我仍然满怀希望地等了几天，直到医生下了定论。 她没有醒来，彻底成了植物人。 人已经被转出了icu，进了高级vip病房。 医生说，兮兮的未来会有三种情况。 要么就这么一直睡下去，要么器官会逐渐衰竭而死。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会在某一天突然醒来，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见，也可称之为奇迹了。 身边的家人朋友都劝我想开点儿，但这种事儿碰到谁身上恐怕都需要一个接受和适应的过程。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 我抽出时间，觉得还是先去把另外一件事解决一下比较好。 本来，我打算私下解决的，但最后一想，还是报了警。 有关兮兮被绑架的事儿，还有兮兮被推下楼的事儿，终归要做一个了结。 佟言母女被警察带走调查了，因为有监控和证人，二审过后直接就判了刑。 佟言因犯绑架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佟言妈妈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本来，她们若是请个好律师的话，可能还会争取少判几年。 但我怎么可能会给她们这个机会，我一向都比较嫉恶如仇，得罪过我的也断然没有被放过的可能。 但因为这件事，母亲来找过我，她请求我对佟言母女网开一面。 我拒绝了。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就像我一样，兮兮的人事不知比她不原谅我还要让我绝望。 我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陪着她的，病房也逐渐成了我的办公室。 虽然我有给她请专门的看护，但帮她擦洗的事儿都是我亲力亲为，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不忙的时候，我会坐在床边陪她聊聊天，或者给她读一些新闻或者故事。 我还给她讲一些我出国后发生的事儿。 “刚出国，我各种不适应，还没从失去你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就又开始了无尽的忙碌。 我以为，我只要累点儿就不会再想起你，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仍然会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借助一段新恋情来忘记你，身边的室友还经常给我介绍许多漂亮的女孩子。 大多都是外国人，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可……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女孩儿。 而且，一看到她们就会让我想起你。 你知道吗，你给我的心灵造成伤害了，我发现……我有些不太相信爱情了。 后来，我认识了现在的合伙人，我们很多想法都一致，然后一拍即合，创立了一个小的工作室。 我心中有个信念，我要变强，我要变得很有钱，我想有一天能够重新站在你面前，然后告诉你，你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我会用权势来羞辱你，将你引以为傲的东西踩的彻底粉碎，我想看到你毫无自尊地来求取我原谅。 事实证明，我确实做到了。我本来只想侮辱你的，可却不知怎么昏了头就跟你去领了证。 但事后，我好像并不后悔，或许我潜意识里就在等着这一天。 我想等你被我折磨够了，等我觉得你欠我的还清了的时候，我会试着跟你好好过。 我真的试过了，可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尤其在看到你跟程昱炀还藕断丝连的时候…… 你不知道，我那一刻有多想杀人！ 可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觉得，程昱炀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不够了解你，我更配不上你。 过去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了。 有时候我会在想，你若这么一直睡着也挺好的，你睡一辈子，我就在你身边守一辈子，这样是不是也可以称之为白头偕老？ 我害怕你醒来后会推开我，我害怕你会选择新的生活，而这新的生活中并没有我。 我知道我挺自私的，一直都挺自私。 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不够体贴，不够浪漫，不够……” 说着说着，我便眼圈泛红，声音有些哽咽了。 “可是，我都可以改的，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别不要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我有记忆以来，我流泪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好像每次都跟她有关。 我继父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跟她分手后，我却哭了。 我握着她的手，抵着自己的脸颊，心里顿时有些堵得慌。 恰好，母亲带着小乖来了。 我立刻背过身，快速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用笑脸去迎接她们。 小乖朝我飞奔而来，她现在跑的已经很稳当了，嘴巴也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了，但也顶多两个字两个字的蹦。 “爸爸。” 我立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开心地搂着我的脖子，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 母亲似乎见我眼眶有些红，轻轻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找她。” “行了。”我微微皱眉，“别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就算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时间也根本倒流不回去了。 小乖在我脸颊上亲了口，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跟她妈妈一个样，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恨不能将全世界都给了她。 “爸爸，想想。” 嗯，她表达的意思是，她有想我。 我礼尚往来地在她的小脸蛋上也亲了口：“爸爸也想小乖。” 小乖突然在我的身上开始扭动了：“爸爸，下去。” 我立刻将她放在了地上，她现在已经两岁多了，个子倒是长的挺快的。 我低头看着她，只见她绕过我直接朝病床走去，半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瞅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妈妈，睡觉。” 她回头看我，我立刻跟了上去，叹气：“嗯，妈妈在睡觉，你待会儿乖乖的，不许胡闹。” 她很听话地点点头，然后伸出一只小手，用指头试探性地戳了戳兮兮的手背，嘴里还兀自嘟囔着。 “妈妈……起来……陪、乖乖、玩……” 我揉了揉女儿软软的头发，然后朝闭着眼的兮兮说道。 “小乖来看你了，她现在又长高了不少，你不知道，她可喜欢你了。 其实，她之前一直叫你妈妈，是我教她的，我常常会拿你的照片给她看，然后告诉她，照片里的人是妈妈。 小孩子聪明，教两次就会了，后来都会自己翻开照片，然后指着你开始叫妈妈了。 她还偷亲你的照片，她真的很可爱，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就在我看向女儿的时候，突然听见她说了声：“妈妈……哭……” 我顺着她的小胳膊看去，果然看见兮兮流眼泪了。 我激动极了，立刻摁了铃，叫来了医生。 可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兮兮虽然是植物人，但她还是有意识的，她能听得见我说的话。 我陡然升起的希望瞬间掉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母亲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要安慰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好一句话不说地把小乖给领了出去，想给我一些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我没有太灰心，很快便又重燃斗志。 至少我确定，她能听得到我说话就好。 我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头，半趴在病床边，脸靠的她很近。 “快些醒来好不好？你已经睡得够久了。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兮兮，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知道，你已经对我伤透了心，我是个混蛋，我…… 但我还是想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我以为，只要我够虔诚，她一定能够感受到我的歉意。 我以为，我终会等到她睁开眼的那天。 可是一天天地过去了，她却依然没有半点儿要醒来的迹象。 三年转眼而逝，小乖都已经上学前班了，可是她却仍然躺在床上，像个睡美人。 这三年来，她瘦了很多，瘦得都有些脱相了。 我真的害怕，再过几年，她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但我更害怕的是她的各个器官会出逐渐衰竭。 第50章 时间瞬间定格了 “今天去学校接小乖的时候，王老师说小乖在学校又动手打人了。”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也是背着孩子说的，我转头瞥了眼正在沙发上玩着的小乖，微微皱眉。 “什么原因？” “好像是因为一个玩具，小王老师说，孩子这个年龄段动手打人很正常，但也需要家长和老师的共同教导和监督。” 我微微点头，过了片刻，然后就听见母亲突然拐着弯说道。 “这个小王老师平时对咱家小乖可好了，人也长得漂亮，性格也温柔讨喜，关键是她还特别喜欢小孩子，你看她平时对小孩子多有耐心啊？ 听说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好像没有男朋友……” “妈！”我无奈地叹口气。 “……”母亲立刻闭了嘴。 “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会等兮兮醒来的。” “可万一她一辈子也醒不过来呢？你是打算等她一辈子吗？”母亲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 我直接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母亲被堵得半天无言以对：“……那你总不能这一辈子都一个人过吧！” 我立刻回道：“我不是一个人，兮兮还活着呢。” 母亲没好气地说道：“可她现在这样又跟个……” “妈！”我脸色一变，声音也低了几度，“不管她能不能醒来，这都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我能体谅她身为一个母亲为了儿子幸福着想的心，可是我却不能赞同她的这种想法。 虽然医生说兮兮醒来的几率很小很小，但他真的不想放弃。 母亲叹口气：“随你吧。” 这事儿一消停我便朝女儿招手：“小乖，过来。” 打人这事儿，可大可小，是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小乖现在已经有123cm了，个子不算矮，留着娃娃头，穿着粉色的裙子，越长越像她妈妈了。 “今天在学校又打人了？” 教训她的时候一定要表情严肃，否则她便会嬉皮笑脸地靠近你，然后企图用撒娇卖萌蒙混过关。 “爸爸。” 这声音软软糯糯的，加上那小表情可怜兮兮的，完全就是兮兮上学时模样的翻版。 有时候看着她，会让我回想起很多过去的事儿，跟兮兮有关的过去。 “原因！”我故意冷着一张脸。 她耷拉着小脑袋，支支吾吾道：“他抢了我的橡皮。” 我微微皱眉：“他抢了你的东西，你可以告诉老师，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呢？爸爸有没有说过，打人是不对的。” 她点点头，小嘴一瘪一瘪的，就快要哭了，但眼泪始终不见踪影。 我叹口气，心中虽然不忍，但该罚还是得罚，要不然她根本就记不住。 “去墙角站五分钟，然后告诉我，你今天错在哪儿了。” “爸爸。”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在朝我撒娇。 我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板着一张脸，催促：“去！” 她见撒娇对我没用，便又转头去看她奶奶。 老人哪舍得，但我之前有认真地跟母亲讲过，说我在教育小乖的时候希望她不要插手。 小乖看没辙了，只能乖乖地朝墙角走去。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听进去，反正五分钟过后，她是向我承认了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只不过刚跟我保证完，就扭头跑进屋，跑到了她妈床前，去告状去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妈妈，爸爸和奶奶不爱我了，爸爸刚才好凶，他还罚我站……站墙角，你快点醒过来，你替我教训他们。” “席鲽！”我叫了女儿大名，也没多生气。 可这小东西却哭的更凶了，她抓着兮兮的手擦自己的眼泪，最后都哭到哽咽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我想，肯定不是随了我，我小时候可没她这么爱哭，也没她这么娇气。 虽然女儿就是得宠，但也不能过分溺爱。 如果兮兮醒着……她会是一个慈母还是严母呢？ 我走过去，半蹲下去，揉了揉女儿的脑袋。 “行了，别哭了，做错事儿就得接受惩罚，爸爸之前也做错了事儿，所以妈妈一直睡着不肯醒来。” 小乖果真不哭了，满脸泪痕地朝我看来。 “爸爸……做错、错了什么、什么事儿？” 问我问题的时候小嘴还一抽一抽的，看来是真的委屈了。 我拧了下眉，斟酌了片刻，回道：“爸爸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懂，反正是犯了很严重的错，爸爸每天都在接受惩罚呢。” 小乖吸了吸鼻子：“爸爸也站墙角吗？” 我竟然被她这天真的问题给弄笑了：“若是天天站墙角，你妈就能醒……就好了。” 我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先帮兮兮擦了擦手，然后再给小乖擦脸颊上的泪痕。 “行了，你出去玩吧，爸爸跟你妈单独待会儿。” 小乖出去时，还顺带带上了门。 我则坐在了床边，握着兮兮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太瘦了，瘦的让人心疼…… 这几年我翻阅了很多书籍，也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是都没能将她唤醒。 我已经将她接回了别墅，聘请了专门的医疗团队，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她，就怕会突然出现紧急情况。 “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每年生日，他们都逼着我许愿，可是，我的愿望却从未实现过。 但即便如此，今年的生日，我还是会许，我希望……你能醒过来。 对了，程昱炀就要结婚了，那女人我见过几次，风星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女强人，手段挺厉害的。 听说是未婚先孕，程昱炀是被逼着答应了这门亲事，他这回算是彻底栽了。 你想啊，他喜欢的类型是你这样的，而他孩子的妈却完全跟你相反，脾气好像还很火爆，重点是我曾在跆拳道馆见过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传出家暴。” 想着想着我竟失笑出声，就算被打，也是一种幸福吧。 “还有，爸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我想让他搬过来住，可是他不肯，不过我有派人照顾他，也会隔三差五地过去陪他聊会儿。 对了，我想在爸那边再重新买套别墅，离得近些，他也能每天来看看你。 可我虽然把他当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看待，但也毕竟不是亲生的，你若能醒来就好了，我想他一定会特别高兴。 还有，明年就是他六十大寿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他过怎么样？” 我勾住了兮兮的手指，故意自作主张道：“我们拉钩，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我唇角的笑瞬间僵住了，只因为……兮兮的手指刚才动了那么一下。 我怕是自己的幻觉，又重新捏了捏她的手背，她的手指果然又动了那么一下。 我有些傻掉了，过了好几秒才猛地起身，把医生叫进来。 医生检查了下，说兮兮刚才的反应是好现象，希望我以后可以多陪她说些她‘感兴趣’的事情。 即便知道她还是没醒，但我却有了希望，我激动得半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不停地说着话，说的很是语无伦次。 我也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许是因为太兴奋了的缘故。 但之后的几天，她的手指都没再动过。 我生日那天，小宸专门回来了一趟，还给我带了礼物。 对兮兮，她好像还是喜欢不起来，但也不像之前那样把她当仇人了。 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在某单位上班，刚过了实习期，之前谈了一个男朋友，结果三个月就分手了。 兮兮坐在轮椅上，我将她推到院子里，每天都会让她晒晒太阳。 “我今天生日呢，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动一下手指……或者睫毛动一下也行。” 我垂眸看她，她依然不为所动。 我只好轻叹口气，望向远方的天空，继续道。 “从分手那年算起，到现在也有快十二年了吧。我曾经答应过你，往后的每年生日都会陪你过，可是我食言了，你也食言了。 你快些醒来吧，我会把之前欠你的礼物全都补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 我蹲下身，帮她按揉着胳膊，一下又一下。 “小乖又打人了，我是没辙了。我问过爸，他说是随了你，你小时候也喜欢打人。” 说到这里，我勾唇笑了下：“幸亏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是这么的……女汉子，否则，我女朋友可能就是别人了。 不过，也没准。他们都说姻缘是天注定的，就算你真的刁蛮任性，将来也注定是跟着我姓的。” 我现在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呵了。 一个不经意地抬眸，我本想笑着看她一眼，然后……时间就在那一秒彻底定格了。 第51章 醒来就好 我慌乱地握着兮兮的手，那种喜悦无以名状。 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远方，眼神似乎……也有些呆滞。 但我仍然欣喜若狂，匆忙站起身，往回走了几步，朝别墅内喊了声：“医生，医生！” 我没办法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又折身回到兮兮身边，半蹲下去。 她仍然保持着刚才的神情，有些木讷。 我握着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她这才慢慢转头看向我，只是脸上仍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兮兮……兮兮……” 我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生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又害怕这只是她的‘回光返照’，慌忙地起身，推着轮椅就往回走。 医生正好也跑了出来，帮忙将兮兮弄回了有医疗设备的卧室。 很快地，屋子里便围了好多人进来。 我担心兮兮会害怕，先让她们出去等着了，然后守在兮兮身边，陪着她做检查。 但好像她也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做检查时也很配合，任由别人捏圆捏扁的配合。 我不放心，还是朝医生问了句。 “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好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病人若睡了太长时间，醒来后多多少少会有各种情况，可能只是暂时的，具体还得再观察几天。” 虽然医生都这么说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无论如何，她能够醒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恩赐了。 检查结果出来后，一切指标都还算正常。 我坐在床上，半搂着她，跟她不停地说着话，可她却一点反应都不给我。 说没有心理落差那是假的，但……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不会气馁的。 即便她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那也比她一辈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来得好。 我低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亲。 “兮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对不对，从小到大，我也收到过不少生日礼物，不过我却最喜欢今年你给我的。” 医生出去后没一会儿，母亲便推门进来了。 她看了眼没有半点精神气的兮兮，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我，轻声说道。 “能醒来，就是一个奇迹了，别着急，慢慢来。” 看来，她已经问过医生了。 我朝她回以一笑，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又像是在跟自己说：“不着急，她能醒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我看见，母亲的眼眶突然红了红，她缓缓点了下头，而后道。 “你、你等她睡了之后出来吃饭。” 我应了声，然后便抱着兮兮，继续盯着她看，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我摸了摸她的脸蛋，低声道：“都瘦的一点儿肉都没了，抱起来也有些硌得慌了，你呀，就等着被我喂养成一个小胖子吧。” 兮兮以前有些婴儿肥，说起来也不算胖，但她就是天天嚷着说自己要减肥，很不喜欢自己的身材。 我跟她说过很多次，男人不喜欢太瘦的女人，尤其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瘦。 别人的女朋友瘦了，赏心悦目；自己的女朋友瘦了，便会影响自己的手感了。 我陪着她说了很多话，最后叹气道：“你看，我一个不爱说话的人都被你逼的有些话痨了。” 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在发呆，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兮兮，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席商衍，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呢？” 卧室的门又开了，紧接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是小乖。 我朝她招了招手，她很快跑了进来，那小眼神一直盯着我怀里的女人，表情还有些呆呆的，似乎是有些惊奇，还有些小心翼翼。 我问：“你洗手了吗？” 小乖用力点点头，然后蹭到我们跟前，伸着小手，想摸又不敢摸，看看兮兮再看看我。 “爸爸，妈妈睡醒了。” “嗯，她睡了太久，也该醒了。” 我莫名有些伤感，本来是挺美好的一天。 “兮兮，看看这是谁？这是小乖，我们的女儿，是不是长大了好多？她现在是越来越像你了。” 小乖也很配合地叫了声：“妈妈。” 那声音小小的，像是生怕惊了什么东西似的。 可兮兮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小乖见状，有些委屈地看向我：“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忙解释与安抚：“不是，妈妈只是因为刚醒来，她现在还认不得人，不止认不得你，也认不得爸爸。” 小乖颤颤巍巍地又将手伸了出去：“爸爸，我能不能跟妈妈握握手。” 我失笑道：“当然。” 我把兮兮的手递了过去，然后就看见小乖用手指在兮兮的手背上轻轻触碰了下很快就弹开了。 这么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握住了兮兮的手，自己还开心的不得了。 小乖在屋里待了会儿，我便打发她出去了。 我就这么抱着兮兮，一刻都舍不得撒手，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兮兮醒了没多久很快便又闭上了眼睛，也只是我一抬头一低头的瞬间。 我特别紧张，紧张到去摸她的脉搏，察觉到是跳动着的，才又将手放在了她的鼻端。 嗯，还呼吸着。 我轻轻地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我有些慌，忙将她放平后就又去叫医生。 当听到医生说她只是睡着了的时候，我这颗跳得杂乱无章的心才慢慢消停下来。 母亲有些嗔怪地看着我：“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我这颗心脏迟早得被你给吓得停摆。” 第52章 家里养了两个娃 岳父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的脸上难掩喜悦之色：“兮兮醒了？” 我暗叫一声糟糕，这么重要的事儿，我竟然忘记通知岳父了，我也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又刚睡着。” 我立刻给岳父腾出了地方，本想让他们父女单独待一会儿的，但又有些舍不得离开。 岳父在床边坐了会儿，盯着兮兮的睡颜看了好久，最后还偷偷抬手抹了抹眼泪，声音有些哽咽。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虽然舍不得离开兮兮半步，但最后还是被母亲给叫了出去。 “我让人盯着，她若醒了，第一时间叫你行了吧。你先出去吃饭，小乖都瞄那块蛋糕好久了，一个劲地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吃。” 我出去的时候，果然看见小乖站在桌前，双手把着桌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桌上放着的蛋糕，小嘴还在那动啊动的，就差流口水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妈妈醒了，她的激动也只是一时，很快就会被别的事情转移了视线。 “小乖！” 果然，她转头朝我看来，问的第一句便是：“爸爸，我们能吃蛋糕了吗？” 我竟有些无奈，去洗了洗手，然后在餐桌上坐下。 “哥，生日快乐。” 小宸递给了我一份礼物，打开一看，是一个桌上摆件，做工挺精致的。 “我拿我工资给你买的，不贵，别嫌弃啊。” 我微微一笑：“你有这心就好。” 小乖竟然也凑热闹，送给我一份礼物，是她亲手画的画。 嗯，虽然画的不是那么太形象，但也确实是她用心画了的。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奶奶，这是姑姑，这是外公，这是我。” 我忍着笑，然后就听见小宸问道：“这不是画了七个人吗？怎么只说了六个，这个是谁？” 小乖立刻娇羞一笑：“这是冬冬。” 哦，这个冬冬，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已经不止被小乖揍过一次了。 小宸皱眉道：“你不是经常打他吗？怎么还会把他画进来？” 既然能画进她的全家福里，想来也是很喜欢对方才对。 果然，小乖立刻举了举拳头：“我就是想打他，谁让他跟别的小女生玩。” 我听后竟有些无言以对。 小宸则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我以为小乖只是想吃那块蛋糕，结果当蛋糕分给她的时候，她竟然第一时间就想着给兮兮送进去。 “我要拿去给妈妈。” 我终于懂了，在小乖眼里，蛋糕是她很喜欢的东西，所以她愿意分享给兮兮，还是在她吃之前，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儿。 所以，让我有些意外。 “你吃吧，你妈妈睡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乖噘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想拿蛋糕去讨好兮兮，被我阻止，自然是要闹些小情绪的。 小宸问：“什么打算啊？会跟她复婚吗？”虽然这个问题是在多此一问。 我侧眸瞥了眼小宸，而后皱眉：“她若同意的话。” 我当然希望能够跟她复婚了，按理说，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夫妻关系，并没有将她留在身边的权利。 如果岳父一再坚持将兮兮接回家，我也无可奈何。 也幸亏岳父现在比较开明，他说留在他那里，他未必有我照顾的周到。 直到夜幕降临，兮兮才醒过来。 她只是睁着眼睛，同样认不得岳父，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我竟有些心酸。 但对岳父来说，女儿醒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他已经很感恩了。 接下来的几天，兮兮的症状并没有任何好转，仍然像个木偶似的。 我呢，依然不厌其烦地给她讲我们过去的事儿，说着说着，我眼眶红了，她却仍然是那副表情。 她现在已经能吃一些稀粥了，喂她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在照顾一个宝宝。 她吃饭时，眼睛会盯着勺子转，就跟小乖贪吃时候一个模样。 说没变化吧，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医生都说，她身体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了。 不过，她依然不能走路，双腿还不能太使劲。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的变化就更明显了。 她的表情变多了，她好像能够听懂我的话，会摇头，会皱眉了，但却跟个孩子似的。 医生说，她此时也只有四五岁的智商。 她的饭量每顿都是有规定的，我怕她把自己的胃吃坏掉，可是她每次好像都吃不饱，还用哀怨地眼神盯着我。 我每次都会隔着她的衣服摸摸她的小肚子，告诉她说：“你已经吃饱了。” 她却一个劲地摇头：“没有。” 数次我都被她弄的哭笑不得。 不过，在惹她不高兴之后，我若亲她，她就会躲，像在惩罚我一样。 现在，小乖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放学后，她便跟着小乖到院子里玩去了，每次我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结果，中途接了个电话，眨眼的功夫，院里的花就被两人给霍霍了。 若是小乖的话，绝对干不出这事儿，因为我告诉过她，要爱护花草的，显然小乖是被兮兮给带坏了。 兮兮小时候这么淘气的吗？ 我刚走过去，小乖就跟犯了错似的，立刻站得笔直，耷拉下了小脑袋。 “爸爸，我错了。” 而且，她还很会推卸责任：“我告诉妈妈不要弄这些花了。” 然后，没有劝止，就跟着一起胡作非为起来了。 兮兮终于也发现了我，回头看我，然后皱了皱眉头。 我说：“这么做是不对的。” 我刚说完，就听见小乖抗议道：“爸爸偏心，教训妈妈的时候，声音这么温柔，教训我的时候就知道凶我。” 我：“……” 我对兮兮说话确实很温柔，因为怕把她给吓着了。 但好像，我的话并不对她起作用，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去摧残那些花花草草了。 我：“……” 第53章 姑姑骗妈妈喝辣椒水 小乖指了指兮兮：“妈妈不听话。” 我也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先将女儿打发回屋里，这才来到兮兮身边，弯着腰，耐心地教道。 “兮兮，花草树木也是有生命的。” 她仍然我行我素地在那揪着花瓣，身边的一小片花圃已被她摧残地只剩下花枝了，叶子和花瓣掉了一地。 我除了叹息也只剩下叹息了。 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试图将她强行拽走，反正好说歹说对她来说都没用。 她也没挣扎，就这么乖乖地跟着我回了屋。 我将她扯进洗手间，帮她洗了手，洗手的同时还千叮咛万嘱咐的。 “以后不许再出去祸害那片花草了，那是不对的。你若再犯错，我可就要罚你了，让跟小乖一样，去站墙角。”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平时我跟她说话时，她一点反应也没，医生说她现在的智商跟小乖应该差不多，但她却没有小乖活泼开朗。 但她若生气了，是会做出生气的表情的，可我却从未见过她笑。 我拉着她来到客厅，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我给她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她时她却没拿，只是将视线往小乖手里的甘蔗上移去。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试探着：“你想吃那个？” 她也不说话，只是就那么看着。 我见果盘里已经没有甘蔗了，于是朝保姆喊了声，结果保姆却说。 “甘蔗已经没了，想吃的话，等明天去超市我多买点回来。” 我微微皱眉，最后不得不又看向小乖：“你把手里那根给你妈吃。” 小乖明显有点儿小委屈，那小模样有点儿不情愿。 我轻声诱哄着：“这周末，爸爸带你跟妈妈去游乐园玩。” 小乖依旧不为所动，握着那根甘蔗，做出抗拒的动作。 我有些无奈，只好试着跟她讲道理。 “爸爸有没有跟你讲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孔融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吃东西时先让着兄长了。” 小乖委屈地噘着小嘴。 我继续道：“还有百里负米。孔子的学生子路从小就孝敬父母，但因为家境贫寒，每天吃野菜度日。 但他害怕父母营养不够，所以就从百里之外负米回家，侍奉父母。” 小乖耷拉着小脑袋，也不吭声。 我叹气道：“要不，从中间分开，给妈妈半截？” 我其实是有些理解女儿的小情绪的，她估计是觉得我把对她的关爱全都转移到了兮兮身上。 她平时也不是一个占有欲太强的人，而且也很爱分享。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兮兮突然回过头来，也没看我，只是从我手里拿走了那根被剥了皮的香蕉，送到嘴里咬了口，全程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见状，我忙柔声哄道：“明天，我带你去超市，你想要多少我们买多少好不好？” 小乖见也没人跟她抢了，直接将手里的甘蔗往桌上一扔，起身朝母亲跑去，声音还挺委屈：“奶奶。” 我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不过，小孩子的脾气说来就来，说散也就散了，晚上吃饭时就又乐呵呵了。 倒是兮兮没怎么吃东西。 没一会儿，小乖便拿着那根没啃完的甘蔗来到了兮兮跟前，递给了她。 兮兮看了好久才接过来，但也没吃，就那么拿着，一直到睡觉前才放下。 转眼周末到了，本来打算带着母女俩去游乐园的，结果公司临时有点儿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兮兮又在那片花圃前蹲着了，本以为她又在‘辣手摧花’，结果走近一看，她竟然在那玩土。 我走到她旁边，轻声叫道：“兮兮？” 她没搭理我，好似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但我知道她能听得到的，她就是不想理人而已。 我很是无奈，只好暂时把自己也当成是一个小朋友，蹲在她旁边，陪着她。 一开始，我以为她就只是在这里玩，可刚蹲下没一会儿，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她的小嘴微微噘着，眼睛红红的，悬在眼眶里的泪水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 我当真吓了一跳，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轻声询问着。 “怎么了？不开心吗？” 她依旧不理我，只是眼泪好像突然兜不住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我心疼坏了，忙将她拽了起来，一把拥入怀里。 我以为她在害怕，以往都是我陪着她，今天离开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了，体内油然而生的愧疚感很快便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错了，以后走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 我见她还哭着，立刻抬手替她擦着眼泪，然后唇抵着她的额头，安抚地吻着。 “乖，别哭了。中午吃的什么？有没有吃饱？现在是不是又饿了？” 我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特有耐心地问着。 她虽然没有回答我，但眼泪总算止住了。 我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结果她却站在原地不动，一股力道扯着我，往后退。 我只能这么以为：“不想回去？” 这次，她终于回应我了，她朝我点了点头，我欣喜若狂的同时却也有了丝警觉。 “好，我陪你在院里玩。” 我松开她的手，她便又蹲在花圃前，开始玩土了。 我则转头朝屋内看了眼，愁眉紧锁着。 过了没一会儿，小乖跑了出来，很开心的样子：“爸爸！” 我笑着：“慢些跑。” 她跑到我跟前，抱着我的腿，气喘吁吁地仰着脑袋望我。 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试探道：“今天乖了没？有没有惹妈妈生气？” “我很乖的。”小孩子的嘴根本不严的，只要是她知道的，很容易就能套出话来，“不过，姑姑惹妈妈生气了。” 我皱起眉头：“……” 小乖：“姑姑骗妈妈喝了辣椒水，好辣好辣的。” 第54章 我竟然有些嫉妒 我低头看了眼正玩土的兮兮，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疼痛感。 “你在这陪着你妈。” 我丢下一句话便箭步流星地回了屋，小宸正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跟谁煲电话粥。 “回来了啊。”母亲朝我走来，接过我手里的外套。 我则冷着脸，直接绕过她，来到小宸跟前，弯腰，一把将她手里的手机给夺了下来，然后挂断。 小宸立刻炸了毛，倏地坐直身子，仰头看我：“哥，你疯了啊，你干嘛挂我电话！” 我眯眸看她：“你让兮兮喝辣椒水了？” 小宸闻言一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似是有些心虚，于是清了清嗓子，回了句。 “就跟她开个玩笑而已。”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将这件事掩盖过去，怎么可能？ “这只是一个玩笑的问题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火了，现在却突然有种冲动想将小宸拽起来揍一顿。 母亲忙过来劝架：“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小宸她是有些胡闹，我刚才已经教训过她了，你就别……” 我转头看向母亲，冷声道：“她现在已经不小了！你还当她是个孩子呢！她这是胡闹吗？她这是没教养！” 我话音刚落，就见小宸从沙发上起身，朝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就是没教养怎么了！我就是想灌她辣椒水！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家里也就你拿她当个宝，还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我很生气，本能地扬起了胳膊想要打她，可举起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 自从上一次打了她之后，我就告诉自己，绝不能再动手解决，无论发生什么事儿。 她却瞪着眼睛，侧着脸朝我伸来，挑衅道：“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从今天开始，我会冻结我给你的副卡，直到你学会怎么尊重你嫂子为止！” 她怒视着我，静默了片刻然后喊道：“冻结就冻结，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那几个臭钱啊！” 我皱眉，冷声道：“不稀罕最好，你的这份骨气最好能一直保持下去。” 我将她的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径自转身，朝外走去。 身后立刻传来母亲的声音，是在跟小妹说话：“今天的事儿，你做的确实不对，你待会儿去给你哥道个歉，别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我才不要跟他道歉！” 我之所以会选择冻结她的卡是有原因的，我给她的那张副卡每个月限额十万。 她一个女孩子，多多少少有些虚荣心，身上穿着的都是牌子货，她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她那一个月三五千的工资根本就不够她花销。 她根本撑不了几天就会乖乖回来认错的。 我来到院里，兮兮还在刚才那个地方，蹲那么长时间也不嫌累。 走近后，才看见小乖正撺掇兮兮用手指去摸带刺的花径。 “小乖！” 我简直不敢相信，小乖竟然会变得这么…… 她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立刻站起身，身子还挺的笔直，然后怯怯地朝我叫了声：“爸爸。” 我沉声质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小乖被吓到了，她试图想用撒娇这一招来蒙混过关：“爸爸。” 我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你明知道那上面有刺，你还叫你妈用手去摸！” 小乖小嘴一瘪就要哭的样子：“……姑姑说，妈妈是个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又是席宸！ “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妈妈是因为生病了才会变成这样，她不傻，她只是……”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有些难过。 我蹲下身子，与女儿平视，然后耐心地跟她说着。 “你这么不听话，等妈妈病好了之后会不喜欢小乖的，爸爸也不喜欢做错事的小乖。” 她听完我说的话后，泪珠直接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妈妈没有摸到，妈妈没有流血。”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爸爸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勇于认错，做错了没关系，只要你能改正就好，保证下次不要再犯。” 她用力地点点头，张开胳膊就想要让我抱她。 我则站起身，冷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她扭着身子，看了眼兮兮，然后噘着小嘴说了声：“妈妈，对不起。” 兮兮仿若未闻，仍然拿着铲子在那玩着土。 我拧了下眉毛，随后朝小乖说道：“回屋站五分钟去。” 小乖回屋后，我才挨着兮兮蹲了下来，解开袖口，将衬衫袖子挽上去一截，开始加入她的‘游戏’。 “兮兮，你想不想玩雪？” 我一边陪她玩着土一边试探地问了句，果然，她拿小铲子的手停顿了那么一下，不过眼神却是没有焦距的。 我忙追问道：“想玩，是吗？” 今年没下雪，天气也一直都很干燥，我在盘算着，抽出几天时间带她去有雪的城市玩几天。 兮兮没有回答，但我知道，她想玩。 “兮兮。” 我夺过她手里的铲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转过来看向自己。 “啊。” 我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想看看她舌头什么的有没有被辣到。 她很乖，很配合我，张开嘴让我看。 我往里瞧了瞧，也瞧不出什么，我就这么看着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下去。 她醒来之后，我也不是没亲过她，不过她往往都不怎么配合，但今天不一样，她没有抗拒。 我嘬着她的舌头，好像还能尝到那么一点点的辣，想必之前她被辣的不轻，怪不得见到我回来会那么委屈。 有了这么一次，我也不放心把她留在家里了，带在身边虽然最好，但我若忙起来怕也顾不上她，所以犹豫过后，我决定将她送回岳父那里。 然后又派了两个佣人和医生过去。 只要她一天没彻底好起来，我便一天不能安心。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兮兮的病情又有了些好转，她比之前聪明了许多，而且说话也比之前多了，她还会朝岳父笑。 她跟岳父在一起似乎比跟我在一起开心，我突然有些嫉妒。 第55章 永远不会丢下你 今天有些冷，两人穿的都挺厚，在院里画着画，周围摆了好多颜料。 “爸。” 我朝他们靠近。 岳父抬头看了我一眼：“今天公司不忙？” 我嗯了声，绕过去，到了兮兮的身后。 她并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继续在纸上画着，一副滑雪图即将完成了。 画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滑雪服，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一些画面在我脑中快速地过了一遍，我的眼睛瞬间亮起一道惊喜的光：“兮兮！” 我走到她身侧，激动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兮兮拿着画笔的手一哆嗦，画笔掉在了腿上，又弹落在了地上，干净的裤子却被染了色。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头看着被颜料弄脏的裤子，眉毛拧了又拧，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我仍然心存一丝希望地叫着：“兮兮？” 她却只是瘪着嘴，眼珠子动都没动一下：“脏了。” 我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我们回屋换条干净的好不好？” 她似乎迟疑了片刻，随后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将她拉起，绕过画架和小桌子，径自沿着小路往屋子里走，边走还边试探着。 “兮兮很喜欢雪对吗？” 本来打算带她出去玩的，可是一直忙到现在，刚见她画的是滑雪场，瞬间又生出一丝愧疚来。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表情。 我多希望她也能对我笑一下啊，一下就好。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她点了点头：“嗯。” 我顿时又变得激动不已，我当下便决定了，一定要把工作往后推一推，先带她去滑雪场玩一圈。 “兮兮画里的人是谁？” 我又试探地问了句，只见她立刻皱起了眉，没再回答我。 我便引导着她：“其中一个是兮兮对不对？” 她又点点头：“嗯。” 我笑着继续引导：“另一个人是不是我？” 她抿着唇，继续点头：“嗯。” 我瞬间只觉得心花怒放，开心极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记起过去的事儿。 回到楼上更衣室，我帮她找了条干净的裤子，就在我弯腰准备去脱她裤子时，她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揪着裤腰，摇着头。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问道。 “你是想自己换？” 果然，她点了头，那模样怎么看起来……有点儿害羞？ 之前，一直都是我帮她换的，她似乎是习惯了，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病情有所好转了，但我却莫名地有些失落。 她以后会不会越来越不需要我了？ “好吧。” 这两个字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在原地待了会儿，见她揪着裤腰没有动作，于是皱眉。 “你……你是要我出去啊？” 她没有看我，耷拉着脑袋，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我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在原地转了半圈，有些无措，最后也只能认命地出了衣帽间。 大概十分钟后，我正打算敲门，门却自动开了。 我下意识地垂眸去看，嗯，还不是刚才他帮她挑的那条，看来，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 我伸出手，她则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了我的掌心，下楼的时候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到了晚上，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她要洗澡，却不要我跟着进去，我只能守在浴室门外长叹气。 之前我帮她洗澡的时候，她还是很乖的，虽然也害羞，但却并不阻止我。 现在洗澡却不用我了，心中的失落感又增加了些许。 我猜测的不错，上床睡觉时，抱着她她也不挣扎，但手却不能乱摸。 我试探性地将手往下摸了摸，她立刻就要抓住了那只手，声音小小地，特别惹人怜爱。 “不要。” 我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她这么一撩拨，我突然有些饥渴难耐了。 但她却还是个病人，就算想做那种事儿也只能拼命忍着。 可闻着她身上那股清香，我简直越憋越难受，贴着她蹭了蹭，她立刻就要往外挪。 最后没办法了，我只好翻身下床，进了浴室，大冬天的直接冲了个凉水澡。 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了。 只不过，当我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兮兮正坐在床上，看着我，表情有些委屈。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刚刚突然离开让她没有了安全感。 我上了床，将她拽进怀里，柔声安慰着。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热，又去洗了个澡。” 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乖，睡吧。” 躺下后，她立刻钻进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又离开似的，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我轻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我不会离开，也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 她又往我怀里钻了钻，脸颊蹭着我的颈窝，呼出的热气让我又开始火烧火燎了。 对他来说，这还真是一种折磨。 带她去旅游之前，我回了趟家，收拾了一些行李。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乖跑到我跟前，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不下十遍了，几乎天天都会问一遍。 “等妈妈病好了之后。” 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不太放心把兮兮留在家里，而若是把小乖也接走，我又怕母亲会多想，所以，只能把‘两个孩子’一边留一个了。 小乖：“那妈妈什么时候病好啊？” 我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回了句：“快了。” 医生已经帮兮兮检查过了，说是以前有过这种例子，从醒来到痊愈，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兮兮恢复的挺快，没准完全康复也用不了那么久。 第56章 我们之间的矛盾 我带着兮兮去了m市的滑雪场，可能不是节假日的关系，来这里玩的人并不多。 兮兮看到雪，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兴奋，表情很淡然。 我拉着她玩了会儿，她起初还怕的不敢动，过了片刻才彻底放松。 她摔了好几跤，我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最后朝她伸出手道。 “要不，歇会儿？” 她就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我还以为她是哭了，结果下一秒我就震惊了。 因为她抬眸朝我笑了。 这一瞬间，仿佛像是笼罩着大地的乌云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放进来一缕阳光，特别温暖。 “兮兮。” 她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又收起了，复又垂眸盯着雪地。 我蹲在她身边，打量了她许久才轻声说道。 “兮兮，我喜欢看你微笑，你以后能不能多对我笑笑？” 她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眸看我：“我饿了。” 那小表情有些委屈，看来是真饿了。 我顿时有些失笑，将她一把拽起，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想吃什么啊？炒菜还是火锅？” 她皱着眉头，似乎不太想做选择。 于是，我替她做了选择：“天这么冷，要不，吃火锅？” 她终于点了点头，跟着我一起进了一家火锅店。 我点的全是她爱吃的菜，要的是麻辣锅底，看她吃了几口就吐舌头的样子，忙给她添了些饮料递过去。 她吃的很开心，尤其在问她还吃不吃的时候她猛点头的样子，可爱极了。 这一刻，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带着她在m市玩了两天，回程坐的飞机，头等舱，情侣座。 中途，她要去厕所，我正要陪她去，却见她突然止住了脚步。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直接落在了后两排靠左侧坐着的一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我是认识的，**娱乐公司的老板，五十多岁了，但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也不过才四十出头。 那张脸若是放在二三十年前一定迷倒一片少女。 对方好像也察觉到了我们的注视，眉毛微微蹙起，倒不像是不高兴。 我朝他微微颔首，然后拉着兮兮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可兮兮的目光却像是黏在了对方身上一样。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兮兮可能认识他。 进了洗手间后，我直接问道：“刚刚那个男人，你认识是吗？” 兮兮却皱着眉头，没说话。 我思来想去，也没办法将兮兮跟刚才那个男人联系起来，他们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可是兮兮这样，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出去。” 兮兮突然朝我说道。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我在外面等了会儿，牵着她回座位的途中刚好从方总的座位旁经过。 兮兮又停了下来，她就站在方总跟前，很不礼貌地看着他。 我见状立刻将兮兮扯到了我的身后，朝方总颔首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兮兮却一步三回头地瞪着人家，好像恨不能从对方身上戳出来个洞似的。 “兮兮，别闹。” 我有些头疼，因为搞不清楚兮兮为何会突然这样，但或许，他们真的认识也说不定。 可是，方总的反应，又让他觉得两个人并不认识。 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兮兮就开始发呆了，直到飞机落地，她都一直保持着一副表情，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下飞机时，方总走在前面，兮兮的目光依然一直盯着对方。 不过，兮兮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直到方总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她才变得慌乱起来。 她抬腿就跑，我拽都拽不住。 好在机场人多，没跑多远，我就拦住了她。 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不在乎周围朝我们投来的目光。 我将手掌摊开，在她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过了好久，她揪着我外套的手才渐渐松开。 我将她送回家，哄她睡着后，这才赶紧给程昱炀打了过去。 “兮兮跟**娱乐公司的方总认识吗？” 程昱炀也被问得一蒙：“应该不认识吧，我没听她说过啊。不过……” 我追问道：“不过什么？” 程昱炀：“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兮兮妈妈以前好像是**娱乐公司的艺人。照这么说，兮兮小时候见过那个方总也说不定。” 经程昱炀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 岳母曾经是个艺人，在方总的公司里待了好几年，后来才彻底退出了影坛。 我只知道岳母是因为得了抑郁症才退出的圈子，却不知道她因何抑郁。 我去问岳父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并不愿意提起那些陈年往事。 但也因此，我猜测，或许岳母曾经经历过什么，而这件事不光岳父知道，就连兮兮都知道。 而那个方总，是跟岳母有什么关系吗？ 如若不然，兮兮看到他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心中有很多疑惑等着解开。 离开的这几天，公司也积攒了不少工作等着我回去处理。 忙了一个星期，推掉了晚上的应酬，我想回家陪兮兮吃顿饭，结果，等待我的却是一个让人又惊又喜又失落的消息。 “兮兮，都想起来了。” 这本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可是岳父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 我却激动不已，转圈看着，并没有发现兮兮的身影，还以为她在楼上，正要上楼却听岳父继续说道。 “她走了。” 我脚步一顿，慢慢地转过头，有些没明白过来。 “走了？走去哪儿？” 岳父叹了口气，回道：“她出国了。” 我皱眉，不明所以：“出国？为什么？她出国做什么？” 岳父：“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这段时间，希望你不要去找她，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第57章 她回来找我了 我瞬间就懵了。 她记起了一切，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我，而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她、她还说了什么？” 我难掩失落，心狠狠地揪着。 岳父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了解兮兮，她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不管你以前……这几年来，你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而且，你们还有小乖，她顶多只是纠结个几天，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岳父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该有的担忧，丝毫未减。 虽然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可是我跟兮兮之间的矛盾却一直客观的存在着，也并非只是一句爱或者不爱就能解决的。 我只是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她的病…… 我看向岳父，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兮兮的抑郁症……” 她的抑郁症会不会随着这几年的沉睡而有所好转？或者是奇迹般地痊愈？ 岳父也有些迟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她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不太爱笑了，不过兮兮妈妈去世之后，她就已经很少笑了。” 听岳父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是一揪。 “她去哪个国家了？” 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她突然犯了病呢？ 岳父微微皱眉：“这个，她也没跟我说，不过你放心，她应该不会有事儿，她答应过我了，还要回来给我过大寿呢。” 回家的路上，我忧心忡忡着，这一刻，我不奢望她能马上原谅我，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地回来就好。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回来了啊，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姗姗。” 母亲看起来很开心，站起身朝我招手，然后指着站在她身旁的女人给我介绍道。 “我跟你提过的，上次在商场外边，我的包被抢了，是她帮我追回来的，那身手，利落的吆，好像还学过什么功夫来着……泰拳……” “跆拳道。”叫珊珊的女人忍不住笑了声，“阿姨，你可别再夸了，还是小时候学的，就懂些皮毛而已。” “你好。”我朝对方礼貌地颔首。 眼前这个女人，我曾听母亲多次在我耳边唠叨，自然是有印象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对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脸红。 我看向母亲，只希望事实并不像是我想的那样。 “你们聊，我上楼了。” 我刚转身，就听见母亲哎了声：“你这孩子，家里来了客人，你也不陪着聊会儿天。” “公司还有事儿，我回来换身衣服，马上还得走。”我撒谎了，我并不想留下来陪一个有可能会是我相亲对象的人聊天。 虽然只是有可能，但我还是比较了解母亲的，她想创造一切机会，给我介绍她喜欢的女孩子，毕竟我现在是单身。 对了，我现在跟兮兮还是离婚状态。 不管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为了避免让这种事儿再发生，我又补充了句。 “兮兮已经都想起来了。” 这话，我是跟母亲说的。 她听后果然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唇角才缓缓扬起：“想起来了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想，不用我再详细说，母亲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这次能消停多长时间。 如果我跟兮兮时间久了还不复婚，母亲是很有可能找一群女人来让我选妃的。 想想都让人头疼。 我派人入侵了机场的电脑系统，知道兮兮是去了法国。 我也想在国内安静地等待，可是一个礼拜过去了，兮兮仍然没有回国。 最后，我还是订了飞法国的机票，打算去碰碰运气。 但我的运气好像并不好，在法国待了三天，也没见到她人，我有给岳父打电话，岳父说她还没回去。 又在这边待了几天，我才回了国，这一趟，一无所获。 又过了四五天，我将公司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又想着出国碰碰运气，之所以一直不报警，是因为兮兮有隔三差五地给岳父打电话报平安。 可是，她却从未给我打过电话，一通也没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把她的心给伤透了，所以，她已经不再爱我了。 我不敢往深处想，因为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可以折磨我，不管怎么折磨都行，但我接受不了……她不要我。 我最近有些无心工作，做到一半总是会走神，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信在碰上兮兮之后……变得荡然无存。 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点燃后直接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玻璃墙前，望着一座座林立的高楼，很是心烦意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秘书走了进来，朝我汇报道：“前台打来电话，说是……说是顾小姐要见您。” 我微微拧眉，反应过来后，有些怀疑地问了声：“谁？” 秘书犹豫着，回道：“顾婉兮。” 我愣了两秒，回神后喜形于色，直接慌乱地将烟掐灭，然后长腿一迈，就朝办公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着。 途中有人跟我打招呼，我也无暇理会。 专用电梯里是四面镜子，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我就像是一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伙。 电梯到了一楼，我突然有些紧张。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攥了攥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迈开腿，跨了出去。 我不知道她为何不提前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来公司见我。 我跟她离婚的事儿，当年已经被佟言在公司宣传了个遍，所以，员工们肯定都以为她只是个前妻，也拿不准该不该放她上去。 不过，这一刻，我无暇去想那么多，我只知道，她回来找我了。 第58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主视觉） 时隔四年，再回到公司，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前台的接待小姐已经换了，不过依然长得很漂亮，那身材凹凸有致的，不去当模特还真是可惜了。 我不知道她们认不认得我，不过看她们的表情，好像是认得的，要不然也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了。 我坐在一楼接待区，环顾着四周，直到看到一面镜子墙里照出来的我。 时间还真是一把杀猪刀，如今的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自然是跟那些小姑娘没得比了。 而且我的后脑有块地方已经不长头发了，凸凸的一块，很是难看，虽然被上面的头发盖着，但我还是习惯出门的时候戴一顶帽子。 今天的装扮其实偏成熟，外面是一件米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一件半大的v领羊毛衫，搭配一条黑色格子裤，鞋子的颜色跟大衣的颜色一样，跟不太高。 “顾小姐。” 前台的美女给我送来一杯水，态度很是恭敬。 “谢谢。” 我微微颔首表示谢意，听到有人叫席总，我这才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席商衍像是刚从电梯里跑出来，神色略显慌张，当他看到我时，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我从沙发上起身，他像是回了神，立刻朝我疾步走来。 他显然不在乎员工们投来的各种视线，来到我跟前，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 我确实一下飞机就先打车来了这里，行李箱还在旁边搁着呢。 他也看到了，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便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休息会儿？还是先吃饭？你饿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他语无伦次地问了一大堆问题，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抬眸看向他：“确实有些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 席商衍爽快地应了。 我正准备转身去拎行李箱，就看见他朝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看了眼，表情有些窘迫。 “那个……你稍等一下，我上楼拿车钥匙和手机。” 我轻轻点了点头，朝他微微一笑。 他也朝我笑了笑，刚转身，没走两步呢就又突然返了回来，越过我，直接握住了行李箱的拖杆。 “行李先放办公室吧。” “嗯。”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他太小心翼翼了，好像生怕我会跑了似的，还扣我行李箱。 不过，他今天的智商也确实没在线，这些跑腿的事儿他本可以叫秘书做的。 三分钟不到，他便下来了，速度还挺快。 “走吧。” 他想要牵我的手，像是一种习惯，可是手刚伸出来，就又怂地缩了回去。 “咳咳……”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以掩饰他此时的尴尬。 “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吧。”我跟他并肩朝外走去。 “粤菜？湘菜？川菜……”他问了一大堆。 “粤菜吧。”我微微皱了皱眉，随便挑了一个。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粤菜馆，其实走着过去也才十几分钟的路程，更别说开车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服务生将我们领到二楼的包房，以前来这里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席商衍应该经常来，菜单都没看便熟练地要了两个菜。 “菠萝古老肉，脆皮炸鲜奶，再要一份香煎藕饼和一份鱼头萝卜汤。” 他跟服务生点了菜，随即又朝我看来：“你再点两个。” 我拿过菜单，翻看了两眼，然后将菜单合上，递给了服务生：“白灼广东菜心和三杯鸡，谢谢。” 其实，他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不得不说，他对我的喜好还是很清楚的。 “再来一大杯玉米汁，谢谢。”席商衍又添了一个。 服务生离开后，包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我，没话找话道：“我有去法国找你，但没找到。” 这件事，我听老爸说了，于是解释道：“在法国没待几天，我就去了意大利，后来又转去了瑞典。” 他苦涩一笑：“你英文不太好，我怕……” 我抿唇，耸了耸肩：“心中一旦无畏，语言不通又算得了什么。” 他突然低下头，沉默了良久，才小声地说了句。 “对不起。” 我并没有说没关系，我虽然能理解他心中的愧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儿，包括我跟席商衍之间的恩怨和矛盾。 其实仔细说起来，我们两个都曾被蒙在鼓里，我们之间也根本不存在什么背叛。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可那些过去就这样横亘在两人之间，它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它带给彼此的伤害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消掉的。 我或许可以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可我不能原谅自己。 我跟他都心知肚明着，夹在我们之间的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不是什么爱恨情仇，而是我妈的死，虽然跟他并无直接关系。 我轻叹口气，说道：“你不欠我什么，我欠你的……也已经还清了。 这几年，你对我所付出的，我全都明白，我并不恨你，真的。我还要感谢你，帮我照顾我爸。” 席商衍闻言有些激动：“兮兮，比起让你原谅我，我宁愿继续亏欠着你，我不想跟你划清界限。 我知道，现在提复合有点儿……但我会等你的，等你解开心结，彻底放下过去，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微微皱眉，他见状甚至都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一年两年三年都可以……就算让我等一辈子也行。” 第59章 我想进演艺圈 “吃饭吧。” 我沉默了良久，拿起了筷子。 我不给他希望，只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放下过去。 之前的种种，可以翻篇的，我都会翻篇，但我却不能跟他复婚，至少，现在不能。 “你的病……” 吃了两口，他突然朝我问道，起初，我被问的一懵，反应过来后才知道他指的是我的抑郁症。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回道。 “恢复记忆后，我并没有犯病，具体什么情况，回头我还得去见一下肖灵，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虽然睡眠依然不太好。 他显得比我还要着急：“那下午，下午我陪你去见她。” 我怔忪了下，而后笑着回道：“我想先回趟家，等明天吧。” “好。”他吃了两口后，又没话找话道，“那个，小乖昨天还跟我问你来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抿唇，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席商衍，你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他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和无所适从，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解释，最后却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有关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叹了口气，说道。 “你要跟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吗？” 席商衍没等我把话说完，脸色就变了，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自然。 “其实没必要的，你若想让小乖跟你在一起，我没意见。” “不。”我笑着解释道，“我并不打算跟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她已经跟你们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离开的话，肯定会不适应。” “那你……” “我可能还不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妈妈。” 我也很想亲近孩子，可是，我发现想要跟孩子走近是有些困难的。 “我想，我得需要慢慢适应，所以，孩子还是跟着你吧。只要周末的时候，把她送到我爸那里待两天就好。他老了，很喜欢孩子。” “好。”席商衍爽快地答应了。 我原本胃口就不是很大，自从睡了三年后，吃一点儿就饱了。 等他结了账，然后回头问我：“送你回去？” 我回以一笑：“工作要紧，我打车回去就好。” “你比工作要紧。” 他小声地嘀咕了句，我却听到了。 我跟着他上了车，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提议道。 “你要不要去公司看看？” 我本想说又不是没看过，可终究还是不忍拒绝他：“好。” 其实，我还是心疼他的。 当初的事儿，只怪命运太捉弄人。 我跟他去了公司，乘坐电梯上到了他的办公楼层。 嗯，环境没怎么变，只不过有些员工却成了生面孔。 秘书还是以前的秘书，见到我后竟然叫了我一声‘老板娘’，把我吓了一跳。 我正想说些什么，手就被席商衍给握住了。 我转头，诧异地看向他。 他却朝秘书说道：“这个月，奖金翻倍。” 秘书瞬间喜上眉梢：“谢谢老板。” 席商衍直接将我给拽进了办公室，得寸进尺地问我：“你没有生气吧。我、我主要是不想让他们乱嚼舌根。” 我垂眸看向他抓着我的手：“可以放开了吧。” 他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以后多吃点儿，你太瘦了。” 我在他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嗯，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就换了几盆盆栽而已。 “对了。” 我突然回头，朝他说道。 “我想进演艺圈。” 他微微皱眉，似是不能理解：“怎么突然想进演艺圈了？” 一来，我年龄在这儿了，二来，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这些，席商衍都是知道的。 上学那会儿，我就跟他说过，我妈不希望我进这个圈子，而我也对演戏什么的不感兴趣。 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定是要说出个理由的。 “就是突然想体验一下。” 这个理由，明显站不住脚，但席商衍也没多问，只是很快就给出了他的看法。 “我不想让你进这个圈子。” 太脏，太黑暗了。 我双手一摊：“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已经决定了。”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阻止我，可是没有，他只是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问了句。 “你确定你想进这个圈子？” 我点头：“确定。”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复杂到我甚至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进这个圈子了。 我解释道：“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我妈过去的生活，仅此而已。” 他嗯了声：“既然你想去，那我……也只能支持你了。”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结果几天后，**经纪公司便被他给收购了，还把一份合约送到了我的面前。 惊讶归惊讶，不过我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还是开玩笑地跟他说道。 “怎么？席总这是打算要捧我了？” “借这次机会，顺便拓展一下公司业务。”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帅。 我皱了皱眉，叹气道：“虽然合约的各项条件让我很心动，但可惜了，我并不打算跟你签约。” “那你想签给谁？”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解。 “既然进了这个圈子，我自然是想体验一下这个圈子的黑暗程度，如果一开始就躲在你的羽翼之下，那就失去了我想进这个圈子的意义。” 说到底，我也不过只是为了接近那个男人，但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让席商衍知道。 第60章 钻石王老五 我设想过很多种接近那个男人的方法，最有效可行的便是进入他的公司。 可是，他的公司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首先，我不是科班出身，再者，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连个跑龙套的都不如。 虽然，我还有几分姿色，可是我的年龄摆在这了，别说是大的娱乐经纪公司，就连小公司恐怕都难进。 所以，一个礼拜后，我还是进了席商衍给我的保护圈。 ‘旭坤’经纪公司，规模不算小，里面光艺人就有百八十个，一线的虽然不多，但二三线的不少。 被收购后，直接改名成了‘兮商’经纪公司。 为了不搞特殊化，我把合同的酬劳比例改为了6：4，我拿小头，反正我也不是为了钱才进这个圈子的。 不管目的能不能达成，我迟早还是得退圈，我的理想并不在此。 如果有可能，我很想让席商衍把公司的名字也给改了，太招摇了，我也生怕别人会联想到我这里。 当然，我的背景资料，恐怕也是瞒不了多久的，但终归是瞒一时算一时。 我进公司那天正好赶上公司的艺人开会，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围着那张椭圆形的大桌子，有些挤，大概得有三四十个人。 大多我都没见过，指的是电视上。 我是从后门进去的，因为没座位了，只能跟其她几个同样没位置的十八线小艺人站在了后面。 在前面讲话的人应该是公司的高层，正在侃侃而谈着，内容无非是公司的前景如何如何好，希望大家一起努力。 身边的十八线突然凑过来，朝我小声地询问。 “新来的？” “嗯。”我不想跟任何人套近乎，但出于礼貌还是轻应了声。 “我叫梁晚，晚上的晚。”这个人很自来熟。 梁晚？两碗？名字真搞笑。 我想了想，回了两个字：“顾碗。” 见她有些发怔，于是我又补充了几个字：“我的名字。” 为了怕她们把我的名字跟公司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所以，我擅自决定，去掉那个兮字，就是我的艺名。 “虽然同音不同字，但是我们很有缘哎。”她压低声音继续道，“对了，你跟着谁啊？” “尤姐。”我回。 尤姐这个人，其实我并不了解，只知道她三十多了，是个干练的女强人，公司刚成立那会儿就在了，业务能力很强，所以算是公司的大姐大了。 我指的是经纪人。 “你运气真好。”对方很是羡慕，我能听得出来。 旁边的旁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直接加了句。 “公司的一哥一姐都在尤姐手下，剩下的也全是些出道很多年的，新人在她手底下难出头。” 我不以为意，因为，她们整天担心的资源对我来说，算是唾手可得。 这个梁晚，跟个话痨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只是表面看起来挺天真。 席商衍跟我说，这个圈子里几乎没有真朋友，让我不要轻信任何人，因为塑料姐妹情和兄弟情简直太多了。 这个圈子里，朋友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切身利益而变成敌人，敌人也可能会因为利益而变成朋友。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一直待在公司，上各种课。 我耐心不太好，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急于求成的学生一样，总想着走捷径。 可是，成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我觉得累，可是我还能坚持。 这天，我刚上完形体课，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一趟。 梁晚跑了过来，很是热情地跟我说东说西：“你听说了没，公司准备投资拍摄两部电视剧了，听说还是大制作。” 这件事，我是听席商衍说了，他还准备让我演女一号，不过却被我给拒绝了。 我一个连十八线都靠不上的小艺人，一出场就顶着女主的光环，不太好。 我既没演技，也没经验，我虽然很想在这个圈子里往上爬，却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梁晚继续叨叨着：“男女主角肯定被一哥一姐拿下了，至于男配女配估计也跟我们无缘，不过能在剧里露个脸我就已经很欣慰了。” 我皱眉思索着，这个女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我刚想跟她道别离开，就又听她继续说道：“对了对了，你见过公司老总没？” 我愣了下，她是在说席商衍吗？ 梁晚又道：“听说，一哥一姐已经见过真人了，我也只是在杂志上瞧见过，咱们总裁长得可帅了，而且，听说还是单身。” 我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就突然扯到席商衍的婚姻问题上了。 我讪讪笑着：“不能吧。他都已经三十多了，怎么可能还是单身。” 偏偏梁晚很是激动：“真的真的，听说是曾经结过婚，不过现在已经离了。也不知道谁有幸能得上天垂怜，能嫁给这个又帅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 我面上维持着笑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想到有这么多女人觊觎席商衍，我就特别特别的不爽，因为在我心里，席商衍还是我的所有物，虽然我们还没复婚。 “可是我听说，他很爱他的前妻，两人应该很快就会复婚了。” 梁晚惊讶道：“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 我尴尬一笑：“听……听尤姐说的。” 梁晚张大嘴巴：“尤姐啊，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我将食指竖起，放在唇边，轻声道：“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私底下讨论了，尤姐说，老板很注重个人隐私的。” 梁晚愣愣地点头：“那是自然，我也就跟你说说。” 第61章 你不能再出事了 走出公司大门，司机已经等在那里了，因为我的要求，所以席商衍专门安排了一辆十几万的车，不显眼。 我也不让他到公司接我。 到家时，我爸已经睡了，我洗了个澡，正准备休息，席商衍来电话了，说是已经开车到门口了。 “下来吧，我想见见你。” 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公司里住着，算算时间，也有一个多礼拜没见他了。 我多披了一件外套，就这么下了楼。 出去时，他正站在车前，双手插兜，月光下的他显得有些清冷。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我走近，打量着他。 他看了我半晌，然后回了句。 “你不想我，但是我想你。我听你的话，尽量不去打扰你工作，可是我已经忍了十来天了，你不能这么残忍。” 虽然是五月天了，可是夜风还是很凉。 我瑟缩了一下，左看右看着：“要不，进去坐会儿？” 我说的是家里，他却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犹豫了两秒，还是弯腰钻了进去。 他从车头绕过去，从另一边坐进了驾驶位。 车内虽然没开暖气，但总比外面暖和。 我转头看向他，他也正好看向我，我们对视了大概有两秒，然后我朝他尴尬一笑，没话找话道。 “那个……公司的同事天天在聊你的八卦。” 他表情淡淡地，但看我的眼神却很专注：“哦？什么八卦？” 我讪讪地朝他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在说……嗯，你是个高富帅啊，而且还是单身，小姑娘们可能春鸾心动了。” 他听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轻声‘哦’了声。 我眼珠子上下打转，总觉得，他还有下文，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说。 再看向他的时候，他唇角是翘着的，就连眼角都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有些不太高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现在毕竟只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我也没有资格去计较这种事儿。 他一向很抢手，上学那会儿，就有不少迷妹每天给他送情书，现在是越老越吃香了。 当然，他也不算老，才三十出头。 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镜子，奈何镜子的角度并没有朝我这边，我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把它往我这边掰啊。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头去看车窗，虽然车窗上的影子并不是太明显，皱纹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出来。 好吧，我好像也没什么皱纹，但以后迟早是会有的。 他歪头看了我好久，突然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有心事，被他这么一问，顺口就反问了句：“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我在想，若是以后我跟他复了婚，再过个十年半载的，我就真的成大妈了，而他‘风华正茂’，看见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能不心动，能不心痒？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哪儿？ 老男人看到小姑娘，会想把她拐上床。 老女人看到小鲜肉，只会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男人搂着怀里的，会想着，外面的世界真好。 女人搂着怀里的，会想着，她可能拥有了全世界。 哎，我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是不是已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席商衍给了我答案。 “把都字去掉。” “啊？”我有些懵。 “我不知道别人，但我不是。” 席商衍突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道。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在意那些客观的，外在的条件的，如果喜欢一个人只是喜欢她那副好看的皮囊，那这份喜欢也未免太过肤浅了。” 我说不过他，但我总觉得，是个人都喜欢新鲜美好的食物。 “兮兮。” 他突然叫了我一声，我瞬间便紧张了起来。 他的身子朝我倾了过来，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看着我，目光炯炯。 “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上了。 我干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那个……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的手刚放在车门把上，就听见他又叫了我一声。 “兮兮。”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早点儿睡。”说完就想开门下车。 他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我则诧异地回头望他。 “你当演员，是不是因为方恒？” 我怔忪了大概有三四秒，很快便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想必他肯定是调查过那个人的。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坐正了身子。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跟着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道：“妈、阿姨的事儿，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我低下了头，内心五味杂陈着。 当年的事儿，毕竟不是太光彩，我想，母亲肯定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那件事，所以，就连席商衍，我都没有告诉。 其实，我也不知道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我能为她做些什么，但是，那些被母亲写在日记本上的名字在时刻地提醒着我，都是因为他们，我才失去了她。 “兮兮。”他将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 我想抽回，但他却握的更紧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你一个人扛。你的肩膀太小，会被压垮的。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两个人的力量总要比一个人的力量大。 你要知道，在我眼里，在小乖眼里，在叔叔眼里，你很重要，也最重要，你不能再出事了。” 第62章 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我其实并不想把席商衍牵扯进来的，因为我想给母亲‘讨个公道’，而这条路,并不好走。 再者，当年的事儿，总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硬捂着，反正，藏也藏不住了。 “我小时候只知道我妈是个演员，我看过她演的电视剧和电影，有演技有颜值，我也一直挺自豪的，逢人就说，我妈是个明星。 我觉得，明星嘛，跟星星一样，就应该是挂在天边的，闪闪发光，惹人羡慕。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她当年有不少粉丝呢，我也是她粉丝中的一员。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她发微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每次发的微博内容都……好消极。 有段时间，她的脾气很不好，还经常跟我爸吵架，甚至闹到离婚的地步。 可她跟我爸吵架都是背着我的，我也是……后来看到她的日记本才知道，原来，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而我和爸爸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她甚至想过要寻死，其实，她是得了抑郁症。 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灰暗了，她看不到一丝亮光，她觉得对她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可是，她还是硬撑了很久，因为，她舍不得我。 本来，她是可以走出来的，可她……又遇上了那个男人，他又将她拉入了火坑。 她拼命挣扎和反抗，却没有人对她施以援手，她刚从悬崖下爬上去，却瞬间又被拽回了谷底。 而这一切，我一无所知。 她在火中煎熬时，爸爸忙着工作，几乎很少回家，而我……我正被你迷的晕头转向，脑子里除了你根本就装不下其他人了。 我从跑校改为了住校，到后来，跟你交往后，我就已经很少回家了，连星期天都不再回去了。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把你当成了我的全部，从而忽略了对家人的爱。 她拼命往嘴里塞药的时候，我可能正在跟你约会。她用水果刀划开腕上的动脉血管时，我可能还在跟你约会。 跟你分手后，我情绪很是低落，后来我后悔了，想要出国去找你，她却劝我不要去，她怕我会受到伤害。 我说，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她即使有百般个不愿意，还是点了头，说希望我能开开心心的。” 回想起以前的事儿，我鼻子一酸，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仍然觉得眼涩的厉害。 我的手有些颤抖，席商衍很快便握紧了我。 我哽咽出声：“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以那么决绝、那么残忍的方式跟我说再见，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席商衍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他侧过身子，靠近我，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个劲地摇头，他有什么错啊？错的人只是我而已。 “她是从楼上阳台跳下去的，血，好多的血，将草坪都染红了。 自那以后，我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我梦见她在对我微笑，可是转眼间就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见了。 她离开我之后，我才知道，她得的是抑郁症，她隔断时间就会去看医生，每天都会吃好多的药。 我也是第一次真正了解抑郁症这个词，以前只知道，它是一种病，却没想到，它会这么可怕。” “对不起……” 席商衍仍然一个劲地说着抱歉的话，我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我看着他，说道：“那段时间，我有恨过你！” 我察觉到他的动作僵了那么一下。 “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没有认识你该有多好，如果我能早些察觉她病的那么严重该有多好，如果我能多些时间陪陪她，或许，她也不至于……” 我哽咽到说不下去，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的她喘不过气。 “那几年，我活得很痛苦。我失眠很严重，因为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我害怕。 可是我也会想到你，我想，如果你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很矛盾，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人格分裂，一面恨你入骨，一面又想要你回到我身边。 当你真的回来时，我其实是高兴的。当你跟我提出结婚的要求时，我虽然纠结，却还是不舍，对你不舍，对曾经美好的过去不舍。 我跟妈妈道了歉，我说，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我以为，我以为……” 我以为，他还是爱我的，我以为，我跟他会幸福的，虽然那只是奢望，却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对不起、对不起！” 席商衍突然抓起我的手，用力地往他那张帅气无比的脸上挥。 “兮兮，你若不高兴就打我，随便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更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公。 我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你。 可是兮兮，我是真的爱你，从未停止，也从未减少一分一毫。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我心眼小，善妒，还记仇，每当想起过去我是如何对你的，我都恨不能拿刀结果了自己。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要放你自由，我也应该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和决定，可是我又很害怕，你真的会放弃我。 你如果爱上了别人，我可能会真的发疯，我也无法预测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就是想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心里眼里只能有我。” 第63章 我们和好了，对吗 “我离不开你，过去离不开，现在更离不开，将来一样离不开，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也会尽量弥补我所犯下的错。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他说到激动时，眼眶里是含着泪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也很少见他在我面前掉眼泪。 我轻叹一声，说道。 “……其实，我知道，我妈的死跟你没关系。凡事有因必有果，而你不是因，所以这个果，你自然也不必承受。 当年即便没有你，我也应该发现不了她的病，我也未必会乖乖地待在家里陪她，她离开我，是必然的。 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怪你，真的。” 我只是，怪我自己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即使是‘重生’了一次。 “兮兮。” 他捏了捏我的手，朝我询问道，声音很是温柔。 “你一直都想去做的那件事，让我陪你一起去完成好不好，别拒绝我，我也想让自己能稍微心安一些。”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才回了一个字：“好。”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答应了他的这个提议，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真诚了，也或许是因为这个提议太诱人了。 前面的路不好走，我一个人前行，确实没把握能走完这条路。 如果有他…… 我不想承认也不行，我还是在依赖他，我也很想找个肩膀靠会儿，我很累。 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激动到语无伦次。 “你、你答应了？我……那个，我……你的心愿我都会帮你完成，还有，我会对你越来越好，你监督我，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 我有些害怕他发毒誓，所以及时打断了他。 “就让你把你所有的财产全都给我。” “好。”他毫不迟疑地点头，“等过几天，不，明天，我就让律师整理一下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都转给你。” 我其实只是开个玩笑，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他还认真了。 我叹口气：“跟你开玩笑的。” 他突然笑道：“小时候，我妈就跟我说过，长大后娶了媳妇，挣的钱都得上交的。” 我也没忍住，勾唇一笑：“可我们已经离婚了啊。” 他很不要脸地说了句：“离了婚，你也是我媳妇。” 我眉眼弯弯：“我才不要你的钱。” 他突然凑上来，在我唇上亲了下。 我愣了两秒，皱眉。 他清了清嗓子：“抱歉，我没控制住。” 我眼珠子到处乱转着，最后看向窗外：“我要进去了。” 他嗯了声，却并没有松手，眼神中满是不舍。 我转头看向他：“要不，进去坐坐？” 他盯着我看了好半晌，最后竟出乎预料地拒绝了。 “不了。” 我诧异地挑了下眉，我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呢。 然后，就听见他又干咳了声：“那个，我怕我进去后就不想出来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的……羞耻？ 他将自己弄到床上时也曾说过这种话，反正是很不要脸。 “那个，晚安。” 我的脸莫名地红了，将手放在车门把上，想要开门下车，却又被他给拽了回来。 他犹豫着，问道：“要不，我们再坐会儿？”显然，他并不想放我回去睡觉。 我皱眉：“你不困吗？” 他笑着：“我今晚恐怕要兴奋地睡不着了。” 我心想，至于吗？ 他却又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困了？” 我的睡眠其实并没有因为死过一次就彻底好转，但相较于以前，确实好了不少。 “你确定不进去吗？” 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邀请，若他真的跟我回了屋，那种事儿会不会自然地水到渠成。 他是个男人，我睡了几年，他就禁欲了几年。 他对我有某些冲动，也是很能理解的。 果然，他声音暗哑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么晚把我带回家会是什么后果吗？我并不是柳下惠。” 我哦了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咽了口口水，挫败地呢喃了句：“你别这么勾引我，我自制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仍然不言不语，唇角更上扬了。 他突然握着我的手，抬起，放在唇边吻了下。 “兮兮。我现在并不想，不，是不能碰你。你不怪我，可是我却怪我自己，我一定要为你做些什么，否则我心里这份愧疚永远都消不掉。 等把你的心愿完成了，等你真正愿意放下过去时，我一定会向你求婚，然后给你补办一场婚礼。 等到洞房花烛夜时，不用你勾引我，我也一定……” 我直接在他唇上亲了下，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肯定很粗俗。 他怔忪了几秒，但很快便勾住了我的脖子，又贴了上来，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发展到了互吃口水的地步。 我没有拒绝，我内心其实是渴望的。 我们并没有吻多久，因为我们在车上，扭曲的姿势维持久了会很累。 “你进去吧，我怕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你就地正法。” 他喘着粗气，坐直身子，跟我保持了距离。 我将视线下移，看向被他握着的手，心想，你倒是松开啊。 他也顺着我的视线往下看，然后揉揉捏捏了好一会儿，这才松了手。 我下了车，回了屋，来到我卧室阳台上，往下看，他的车竟然还停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走。 我睡的时候比较晚了，早上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是席商衍。 电话一接通，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们和好了，对吗？” 我微微皱眉，他以为，他昨晚是在做梦吗？ 第64章 你后悔了，是吗 我突然心生出一股想捉弄他的冲动，我也这么做了。 “你在说什么？” 我装听不懂。 果然，那头沉默了。 我接着说道：“你找我有事儿吗？” 我想，手机另一端的男人此刻肯定一脸的茫然，或挠头，或皱眉，一定在想他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所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没、没事儿。” 他还真的被我一句话给整蒙了。 我先挂的电话，唇角同时扬起一道弧度，这么恶作剧一下，心情瞬间变得美妙无比。 被吵醒了，我也睡不着了，就起了床。 洗漱过后，到楼下吃了点儿早饭，席商衍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我一本正经地问着：“有事儿？” 他那边似乎迟疑了几秒，才小声地试探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挑眉：“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他沉默了半晌，说道：“昨晚，我没喝酒。” 我：“然后呢？” 他的声音里像是夹杂着一丝委屈，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也没失忆。” 我忍着笑意，然后就听见他继续说道。 “我去找你了，我们还说了好多话，你还邀请我进屋了，这些，你、你都忘了？” 我皱了皱眉，故意回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摔着的后遗症，我最近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昨晚，你有来找过我？” 手机那段彻底没声音了。 我正想着玩笑是不是开过了，刚张嘴想要解释，就听见席商衍说道，语气有些严肃。 “你还在家吗？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我正想说些什么，手机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叹口气，喃喃道：“玩笑确实开大了。” 老爸看了我一眼，问道：“商衍的电话？” 我嗯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老爸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反应过来后，立刻笑着否认：“没有，我跟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他当真了。” 老爸一脸的不赞同：“这种事儿能随便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健康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我心生愧疚：“对不起啊。” 老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儿还很介怀，可是这几年来，商衍这孩子对你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了，就连我这个当父亲都自愧不如。” 我低下头：“我知道。” 老爸继续叹气：“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然后跟商衍复合好好过日子，你们都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你就别再瞎折腾了。” 我抬眸看向老爸，朝他微微一笑。 “爸，我跟他，已经和好了。” 老爸一副惊讶的样子：“真的？” 我失笑道：“我干嘛要骗你？昨天晚上，他来找我了，我没想这么快就跟他复合的，但……我也不忍心再继续伤害他。 他没错，就算有错，我也已经原谅他了。” 老爸很高兴的样子：“你赶紧给商衍打个电话，让他中午，不，晚上吧，晚上来家里吃饭，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他。” 我皱了下眉，笑道：“干嘛这么着急？还怕我突然反悔啊？” 老爸哼了声：“那可没准！” 我很无语：“不用打了，他应该很快就过来了，估计是要带我去医院看病。” 老爸教训了我几句：“以后像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再开了！他听你这么一说，能不着急吗？万一路上飙车什么的，出个什么事儿，你就后悔去吧。” 我赶紧敲了两下桌子：“爸！” 老爸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立刻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手机很快便接通了，传来席商衍焦急的声音：“喂？你今天先别去公司，我带你去趟医院。” 看吧，我就知道，他要带我去医院。 我怕我告诉他我在骗他，他会思绪混乱，人在激动时也容易出车祸。 思来想去，我只说了一句话：“你慢点儿开车。” 那边似乎愣了下：“……好。” 席商衍赶来的时候，我正跟老爸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 “爸。” 听到席商衍的称呼，我微微皱眉，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叔叔、叔叔地叫的。 老爸现在似乎很喜欢他：“飙车来的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记得，安全第一。” 席商衍走近：“没有飙车，一路都是绿灯，也没堵车。” 他挨着我坐下，当然，中间还是有段距离的。 我发现，他跟我在一起，总是小心翼翼的。 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询问，好像在问我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了吗，但碍于老爸在场，他什么也没问。 老爸很是热络，朝席商衍问道：“吃早饭了吗？” 席商衍点头：“吃过了。” 我直接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垂眸看他，说道：“你跟我上来一下。” 席商衍愣了两秒，转头看了眼老爸，老爸朝他点了下头，他这才跟着我上了楼。 一进卧室，他就直截了当的问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也一直没跟我说？” 我径自来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用眼神示意他也坐。 “我骗你的。” 席商衍刚坐下，就疑惑地看向我：“什么、什么意思？” 第65章 那个男人的独生女 我耸耸肩，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我没有健忘的症状。” 席商衍似乎有些懵，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发怔，最后又转头看向我。 “那……” 我点了下头，回答了他的疑问：“昨晚的事儿，我记得。” 他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因为很快又被其他情绪所取代：“你……你后悔了。” 他并不是在问我，而是用的陈述句。 我脑内恶作剧的因子在不停地翻腾，我就是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故意低下头，做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 他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然后说了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兮兮，我心脏不好。” 我抬眸看过去，担心全写在脸上。 他可能察觉到了自己说的话有歧义，立刻解释道。 “自从你上次摔下楼梯，我的心脏就一直不太好，随时都有可能会停止跳动。” 我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在说情话！ 我实在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再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那表情，很委屈，像是被丢弃的小狼狗似的。 我终于还是轻叹一声，不想再继续逗他了。 “我没后悔。”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那目光灼热的，都能将我的脸烧个洞了。 我朝他勾动唇角，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一些。 他犹豫着，但还是挪了过来，中途，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我。 他一脸的忐忑和不确信：“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我笑睨着他，回道：“我都请你来我的闺房了。” 他皱眉，应该是懂了。 我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被我请进来的男人。”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声音听上去很是激动：“当真没后悔？” 我很无奈，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抬起下巴，将唇送到了他的面前，心想，这个举动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 我等了很久，他也没有亲下来。 于是，我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 他这个时候突然叫我：“兮兮。” 我嗯了声，睁开眼睛看他。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把捧住了我的脸，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我则抬高手臂，直接圈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回吻着他。 他用他的手掌轻抚着我的头发，一边亲我一边说着话：“不是在做梦，真好。” 我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如果我反悔了怎么办？” 席商衍额头抵着我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还能怎么办？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不想再为难你。你不反悔最好，你若是反悔了，那我就……等你一辈子。” 我心里很开心，但嘴上却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 “不早了，你不去公司吗？” 席商衍：“不想去。” 我笑着：“可是，我还得去公司，今天有表演课得上。” 席商衍：“好吧。” 他很是恋恋不舍地跟我分开。 送走他后，我直接坐车去了公司。 其实，我有想过，进入这个圈子，并不是报仇的捷径。 因为，我即使见到那个男人，也不可能直接拿刀捅他，或许刚开始，我有过这个想法，杀了他，然后自己抵命。 但这个疯狂的念头并没有维持多久。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老爸，还有小乖，还有……席商衍，我舍不得。 但除了用暴力解决，我已经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但现在有了席商衍，我竟然已经在不经意地依赖他了。 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帮我妈讨回公道，但我很清楚，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而我现在其实也没必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但我还是想尽我一分绵薄之力，就算见不到那个男人，我也要想方设法地接近他身边的人。 我跟梁晚得了公司投资新剧里的一个小角色，总共也没有几场戏，台词也不是很多，但就当是去学习了，她比我还开心。 正所谓知足常乐，懂得知足的人才会真正快乐。 虽然是小角色，但我们还是去试了镜，临开拍前，剧中的女二号突然被换掉了。 这原本也不关我们的事儿，可是梁晚这个人就爱八卦，也不知道成天在哪儿得来那么多消息。 “那个赵琳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虽然是个二线，但平时在公司都是属螃蟹的，非得横着走，公司里有好多人都不喜欢她。 听说这次的角色，还是她陪公司高层睡出来的。现在好了，角色被人给抢走了，直接啪啪打脸。” 我对这些八卦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虽然公司明令禁止私下里接活，也不准他们做出有损公司形象和声誉的事儿。 但只要他们私下里的肉体交易进行的不是那么的明目张胆，公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正想开溜去给席商衍打个电话，结果就听见梁晚提到了一个名字。 “你知道方瑜吗？” 我愣了下，摇头。 但其实，我是知道的，因为我派人调查过那个男人，而他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一岁，就叫方瑜。 梁晚继续叨叨着：“**公司总听说过吧？老板姓方，方瑜就是他的独生女，去年才进这个圈子，她这次可是带资进组，所以才把赵琳给挤走。” 第66章 脚踏多条船 “知道她为什么要进这个剧组吗？其实以她的背景，带资进别的组，稳妥的女一了。” 梁晚故作神秘地朝我喋喋不休着，而且越说越兴奋。 我仍然摇头。 梁晚压低声音道：“因为，她喜欢周扬。” 嗯，周扬这个名字我还是听说过的，最近才新火起来的小鲜肉，颜好身材好，好像还是这个剧的男二号。 梁晚：“在圈子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其实还挺喜欢方瑜的性格的，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追，也不遮掩什么。”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计划，接近方瑜的计划。 想让她注意到自己其实并不难，只要跟周扬走得近，还怕她不来找自己吗？ 当然，我这个三十来岁的阿姨并不想老牛吃嫩草，周扬比我小了不少，抛开席商衍不说，我也不喜欢姐弟恋。 我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没戏拍的时候，我也会留下来观看前辈们演戏，是种享受，也相当于是在学习。 方瑜，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不过性格多少也有些跋扈和嚣张，剧组的人很少有人敢惹她，就连女一号都对她笑脸相迎的。 倒是周扬的态度出乎了我的预料。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相当清楚，周扬看方瑜的表情是带着几丝不耐烦的。 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想往上爬，而且不择手段，若是换做其他男艺人，恐怕早就接受了方瑜，因为做她的男朋友，利大于弊。 这天，剧组收工早，方瑜说要请大家吃饭，吃的是火锅，定了好几个大包间，一个包间里摆了好几桌。 我自然而然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身边坐着的是几个工作人员，我跟他们不是太熟，也很少说话。 方瑜自然是坐的主桌，跟导演他们一起。 结果最后喝多了，就开始撒酒疯，抱着周扬的胳膊，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什么很喜欢很喜欢他。 其他人都在看热闹，包括我在内。 原来女人喝醉了是这副样子吗？我之前也喝醉过，而且不止一次，也不知道我的酒品有没有方瑜好。 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喝酒为妙。 周扬的性子有些冷，他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拨开了方瑜的手，转身离开了。 方瑜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追，我看得颇为好笑，却也突然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为了追席商衍也曾这么没脸没皮。 我并没吃多少，也不习惯跟一群不熟的人在一起吃饭。 我拎着包出去，老远就看见周扬正站在走廊的尽头，似乎是在打电话。 我仅仅迟疑了两秒，便朝他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喜欢方瑜啊？” 我走近他，朝他直截了当地问。 周扬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声音后猛地回头，眉毛微微皱起，似乎是在回忆我是谁，我叫什么。 “我叫顾婉，跟你一个剧组的。” “我知道。” 不料，他竟然认识我。 我走到玻璃窗前，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自顾自地说道。 “我曾经也像她一样，没脸没皮地追过一个男生。” 周扬起初还有丝戒备，听我这么一说，竟问了句。 “然后呢？追上了？” 我转头朝他笑：“当然，他现在是我的老公，不，确切地来说，是我的前夫。” 我能看到，周扬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这个圈子里的艺人，都在拼命地伪装自己，甚少有人会将自己过去不堪的经历向外人道。 我看向他，继续说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拒绝她，你应该没有女朋友。” 周扬笑了，嗯，笑起来唇边还有两个小梨涡，果然很帅。 他看着我，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我耸耸肩：“瞎猜的，看来我没猜错。” 周扬叹口气，沉默就代表着承认了。 我想了想，又道：“其实，一个人拒绝另一个人，追根究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喜欢，或者说，没有喜欢到为了她可以放弃自己的一些原则和底线。” 周扬拧眉道：“看来，你很有经验。” 我撇了撇唇，不置可否：“如果你喜欢她，却又拒绝了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 你不想被包养，就算你们成了男女朋友，你也会觉得这是种包养关系，因为跟她在一起，你未来的发展一定会很好，你也害怕被人质疑。” 周扬皱眉：“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已。” “好吧，希望……”我再次耸耸肩，而后朝他说道：“你能一直坚守自我，保持初心，别被糖衣炮弹所俘虏，否则，我会瞧不起你的。” “再见。”我跟他说了声，就准备回酒店。 “我不懂。”周扬突然朝我说了句。 我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周扬：“你跟公司签约只是为了过把当演员的瘾吗？” 我诧异地挑眉：“为什么这么觉得？” 周扬：“你跟我们不一样。” 我好奇道：“怎么不一样？” 周扬：“你应该不缺资源，换句话说，你应该有能力在这部剧里拿到更好的角色。” 我努了努唇，笑道：“从哪儿看出来的？” 周扬：“导演和制片人对你都很客气。” 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看来，席商衍私底下有跟他们打过招呼。 我点头：“嗯，观察很细致，我确实不缺资源，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你如果想要资源，可以来找我，我正好缺个情人。” 果然，他脸色变了。 第67章 把自己带来就行 我立刻朝他摆摆手：“跟你开个玩笑，把你拐上床，我会有犯罪感，我比你大了可不止三两岁。” 我以为，这段小插曲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却不料被人给偷拍了，还发到了网上。 标题很是吓人，什么当红小鲜肉人设崩塌，脚踏多条船！ 照片虽然模糊，但认识她的人都能看出来里面的人是她。 我已经把微博给注销了，我在公司相当自由，虽然说有经纪人，但她也不怎么管我，好像什么事儿都由着我的性子来。 也幸亏把微博给注销了，要不然，肯定会有不少人跑到我微博底下来骂我。 席商衍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很快地，被发到网上的照片就全被删了，有关她跟周扬那些不实的传闻也一并都删掉了。 公司这公关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玩够了吗？该回来了吧。你在那边的戏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席商衍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不放心把我再继续留在剧组了。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我往沙发上一坐，故意回道。 我今天没去剧组，有关我跟周扬的绯闻，想必一定到了方瑜的耳中，以方瑜的性子，不当场撕了我才怪。 手机那头沉默了良久才又道：“……为什么啊？”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委屈。 我故意朝他问道：“你觉得周扬这人怎么样？” 谁料他竟然回了句：“就年龄比我小点儿而已。” 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我想笑来着，却强忍着。 “我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要不，你考虑一下，多给他一些好资源呗？” 手机那头不吭声了，我在想，难道是生气了？ 过了片刻才听见他没好气地问我：“你很喜欢他？” 我嗯了声：“他这个人特真实，也不虚伪，演技颜值都是其次，关键是人品好，只要资源够好，绝对能火起来，将来也一定会成为公司的摇钱树。” 席商衍别扭了好一阵，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我不喜欢他。” 我闻言，开玩笑道：“你若是喜欢他，我就该哭了好吗？” 席商衍：“那你接近他是因为方瑜吗？” 我皱了皱眉：“既然知道，干嘛还吃这飞醋？” 席商衍很诚实：“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更不想听到你夸他们。” 我哦了声，心里甜滋滋的。 “那好吧。” “我今晚去看你。”席商衍突然通知道。 我失笑道：“怎么？还是不放心啊？你也说了，他也就是比你年龄小点儿而已，其他方面都不如你，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谁料，席商衍突然嘀咕了声：“年轻就是优势。” 我愣了大概有几秒钟，回过神后噗嗤笑了出来：“怎么突然自卑起来了？你怎么不说经验和资历是财富？” 席商衍低声道：“这不是……怕你被抢走嘛。” 我叹口气：“行吧，你愿意过来就过来吧，低调点儿，我可不想再被传绯闻了。” 席商衍嗯了声：“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我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然后回道：“把自己带过来就行。” 席商衍沉默了会儿，突然说了句：“你别勾引我。” 我一脸的懵逼状态。 我刚刚有说什么勾引他的话吗？ ………… 在酒店待了一整天，手机都快要被打爆了，最让她意外的是，周扬竟然给她打了过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她手机号的。 “方瑜可能会去找你事儿，你自己注意些。” 我闻言，怔忪了下，然后回道：“嗯，估计会有些小麻烦，不过，我不怕她，我背后有金主罩着啊。” 我觉得周扬这个人其实挺可爱的，跟年少时的席商衍有那么一丁点像，所以就想故意逗逗他。 果然，他当真了。 手机那头静默了大概有五六秒，才听见他沉声问道。 “你真的被……” 不用想，我也猜到，他此时肯定微皱着眉，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我一本正经地回道：“嗯，我的金主是公司的高层。” 他又沉默良久，才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是太愚笨，应该不会为了一个角色把自己卖掉吧。” 我反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没有野心？都说放长线钓大鱼，或许，我想要的东西比几个角色和代言有价值的多，比如说是……小三上位。” 他声音突然戾色起来：“你——” 我忍着笑，继续说道：“我其实挺看好你的，觉得跟你也比较投缘，回头我会在金主枕边帮你吹吹风的，让他多给你几个好一点儿的资源。” 他似乎生气了，从声音上就能听得出来：“不需要！” 电话被挂断了。 我轻叹口气，觉得这个小伙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如果自己有妹妹的话，一定会把她介绍给他的。 说起妹妹，就让她想起席宸来了，不过，一想起这个小姑子就让她分外头疼。 不过，周扬这通风报信报的还真及时。 刚挂断电话没一会儿，她的房间门就被人敲响了。 是方瑜。 她就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来势汹汹的，好像是来讨债了。 “顾婉？” 她上下打量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我是。” 她瞪了我一眼，扬手就要朝我挥巴掌，幸亏我反应及时，也早有准备，快速地往后一躲。 第68章 父债子偿 我故意退进了屋内，她们立刻便紧跟着进来了，走在最后的那个小助理还很有眼色的关上了门。 “你知道我喜欢周扬吧。” 方瑜朝我步步紧逼着，在我退无可退之时，她突然朝我疾言厉色道。 我回答的很谨慎：“有听说。” 方瑜怒目圆瞪着，直接朝我吼道：“那你还敢勾引他！” 我皱了皱眉，故意装作不卑不亢的模样。 “我想方小姐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如果跟周扬说两句话就算作是勾引的话，那以后谁还敢跟他说话？” 在周扬这件事儿上，方瑜似乎有些不太理智，而且还蛮不讲理，一个大家闺秀，说话竟然会这么难听。 “你个贱蹄子！老女人！你心里那些龌龊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利用他往上爬，真恶心！” 方瑜越喊越激动，喊着喊着就朝我扬起了手。 这次，我没有躲。 ‘啪’的一声响，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很疼，火辣辣的疼。 我抬手捂着被打疼的半边脸，朝她冷笑道：“利用他往上爬？我若真想往上爬，我去找导演，去找制片人不比找他来得快？” “你——” 方瑜瞬间被顶的哑口无言，憋在体内的怒火没处发泄，只好又扬起了胳膊。 我以为跟在她身后的助理会帮她来收拾我，结果竟然是来劝架的。 她们扯拽着方瑜的胳膊，劝她别把事情闹大，怕最后会不好收场。 偏偏此时的方瑜根本激不得，越阻止她她越来劲。 我在一旁看着戏，故意刺激她。 “你知道，周扬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吗？因为你一无是处，哦，我说错了，唯一的优点是，你有个有钱的爹。 你一定在想，追你的人很多，可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到底是喜欢你的人呢还是喜欢你的家世。 而你为什么会对周扬死缠烂打？因为他不会为了你的钱而跟你在一起，他这人自尊心挺强，你觉得他会愿意背着小白脸的身份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吗？ 我若是你，我肯定会放过他，因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若是没有那个有钱的爹给你当靠山，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哦，说起你那个爹了，圈里的人谁不知道他私生活有多乱，外面养的小情人估计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了吧，怕是他公司里的女艺人都有可能上位当你小妈吧。 还有，听说，你是他的独生女，我看未必吧。他这一辈子不知道作践了多少良家妇女，在外没有三两个私生子，谁信啊！ 别看你现在衣食无忧，要风得风的，以后家产是不是留给你的还真不一定。” 我终于还是激怒了她，这回连那两个小助理都拦不住她了。 “你……你给我闭嘴！” 方瑜被气得满脸通红，瞪着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朝我张牙舞爪地扑来，好像恨不能将我给撕碎一般，她扯着我的胳膊，又想抬手挥我巴掌。 我并没有还手，只是抬起手臂护住了脑袋，任由她泼妇似的往我身上招呼。 方瑜的力道不算轻，人发起疯来，力量是惊人的。 她对我又打又踹的，我也顺势跌坐在了地上，蜷着身子任她打，这点儿皮肉之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本来算计着，等她打够了，骂够了就会离开，却独独漏算了中间会有人进来。 席商衍比我预料的早到，我还以为等他来这边的时候肯定都大半夜了。 门并没有锁，他一推就开了。 见到屋内的场景时，他只是怔忪了一秒，很快便跑了过来，一手扯住一个，扔开，最后抬脚直接踹在了方瑜的腰上。 “兮兮！” 我也有些傻眼，抱着脑袋，缓缓抬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立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本来并不觉得委屈，这原本就在我的计划之中，可是一看到他，我鼻子立刻就酸了，眼眶瞬间就红了。 席商衍半蹲着，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一边轻抚着我的背一边安抚道：“别怕，别怕，我来了。” 旁边两个小助理直接傻了。 方瑜被踹的一脚着实不轻，直接趔趄了两步，摔地上了。 她看样子并不想轻易罢休，不过在看到抱着我的席商衍时，还是愣了那么两秒。 “你……你谁啊！” 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席商衍虽然面无表情，但那眼神太冷，就像是寒冬时节的冷气流，让人直打哆嗦。 “我不想打女人，你最好赶紧滚。” 方瑜被吓着了，忘了反应，还是那两个小助理把她给拽出去的。 她们离开后，我抬眸看向席商衍，哼唧道：“你就这么把她们给放走了啊？” 席商衍将我抱起来，开始在我身上到处检查。 “我怕她们再不走，我会把她们给打残。对付她们的方法有很多，我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淤青。” 他碰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疼的嘶了一声：“疼疼……” 席商衍皱眉：“你都不知道还手的吗？或者直接喊人，这里隔音这么不好，你若喊救命，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 他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帮我脱衣服。 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推开了他：“还是别脱了，我怕你把持不住。” 果然，他黑了脸。 我则指了指身后的角落：“看见了吗？录着呢。” 席商衍转头看去，然后起身，走了过去。 角落的桌上放着一架单反，被花挡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着。 在方瑜来找我之前，我就已经打开了。 听说，那个男人可宝贝他这个女儿了，正所谓父债子偿，这报应迟早得回报到他身上。 第69章 一辈子，只等你 我以为席商衍会夸我聪明，结果他从头到尾都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我看向他，直接问道。 我也知道这么做很不道德，更不应该把对方恒的恨报复到方瑜身上，说到底，方瑜是无辜的。 但是…… “我不会停手的。要怪只能怪她投错了胎，是谁不好，偏偏是那畜生的女儿。” 我以为，席商衍是在为这个生气。 但好像，我想错了。 他来到我身边，半蹲在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抬眸看我，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为了录这视频选择让自己受伤，我今晚若不来的话，你铁定要被送进医院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不反对你报仇，在这件事上，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她们无不无辜也跟我没半点关系。 我只在乎你，在乎你的安危，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哪怕是让我得罪全世界，我也是愿意的。” 席商衍并不是一个情场高手，平时也很少听他对自己说情话。 但他刚才这两句话，虽然简单实在，却刚好戳中了我的心。 我举起手，朝他保证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记住你说的话，若是没做到……” 席商衍故意停顿了一下，后半句威胁的话即使没有说出口，我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猜出来是什么。 我佝偻着腰，立刻喊道：“疼。” 他惊慌失措地掀起了我的衣服：“哪里？哪里疼？要不，我们还是去趟医院吧。” 我摇摇头，不太想去。 脱了衣服，检查了遍，倒是没有什么大伤，就是有多处淤青，看着吓人，其实是因为我的皮肤太白太薄的缘故，稍微一捏也会出现淤青。 席商衍‘欣赏’着我的身体，却没有‘虎虎生风’。 我偷偷朝他某处瞄了一眼，然后噘着嘴说道：“我都这副样子在你跟前了，你家小兄弟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席商衍正在给我擦药，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视线立刻下移，落在了某一处。 “你再勾引我，我可就食言了啊。” 我发现，我现在的脸皮已经犹如城墙一般厚了，光明正大的勾引他居然也不带脸红的。 “这几年，你都是怎么纾解欲望的啊？” 我朝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实实在在的明撩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我：“顾婉兮！你身上的伤不疼是吧？” 我瘪了瘪嘴：“可以忍受。” 我都这么说了，他居然还在极力地克制着：“可是我心疼，我不忍。” 好吧，我都脱光了坐在他面前了，这个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既然他不把握，那也怪不着我了。 他将我抱上了床，帮我盖上了被子。 “录像的事儿，我帮你处理。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我摇头，叹气道：“这下，他们肯定都知道你是我的金主了。” 席商衍坐在床边，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什么金主！我是你老公！” 我笑着纠正：“no，是前夫。” 席商衍：“有区别吗？这过去时迟早也得变成进行时。” 我的手机响了，席商衍帮我拿了过来，见是周扬给我打来的，手机还没到我手上呢就被他给接通了。 “你好。” 席商衍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就听他这么回道。 “她受伤了……可能不太方便。” 我举着手，想要他把手机给我，让我跟周扬说两句话，结果，他直接当着我的面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要跟他说话吗？要不，我再回拨过去？” 他看向我，手机要给不给的，作秀似的问了下我的意见，当然，我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 我叹口气，很是无奈：“算了。” 席商衍去浴室洗澡去了，走时还把我手机给拿走了，真要命！ 他从浴室出来时，我正百无聊赖地数着羊，数到了三百只，结果瞌睡虫就是不来找我。 他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半干不干的，腰腹上的肌肉很是惹眼，嗯，其实，我还是会害羞的。 “你确定要跟我同张床睡觉？” 我揪着被子，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着。 他微微皱眉：“不然呢？睡沙发吗？”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掀开被子躺了上来。 我侧躺过去，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在他的肌肉上摸了一把。 他斜睨着我，叹口气：“你还真是……”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上学我追他那会儿，他就总说我不矜持，可最后还不是被我给拿下了？ 所以啊，男人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但我不得不承认，席商衍的自控能力那是相当的好啊。 我们都这么坦诚相见，睡在同一个被窝里了，他竟然真的只打算跟我盖棉被纯聊天。 唯一让我有些欣慰的是，小席同学有反应了。 我躺进了他的臂弯，抬手摸着他的下巴，一下，又一下…… “席商衍。” “嗯？” 他垂眸看我。 我突然严肃下来：“如果，我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真的会一辈子不娶吗？” 其实，这个问题很幼稚，谁都无法预料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或许，他当时是很爱我，但爱这个东西，是会随着时间逐渐消失的。 但人就是一个矛盾体，她既想听真话，又想听假话。 因为假话往往都是动听的。 他唇角一勾，在我额头上吻了下。 “一辈子，只等你。” 第70章 认了个弟弟 次日醒来时，席商衍已经离开了，我隐隐约约记得他离开时曾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在我耳朵边说了句什么。 我不得不承认，抱着他睡跟抱着毛毛熊睡还是有区别的，他要比毛毛熊让她更有安全感。 我慢悠悠地起床，下楼吃了顿早餐，然后就动身去了片场。 我的出现似乎还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工作人员看到我后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哦，今天方瑜也在，她看到我时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我过去跟导演们打了声招呼，他们看着我额头上的创可贴欲言又止。 其实创可贴下面并没有什么伤口，我故意贴的，就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昨晚受伤了。 我站在机器后面看了会儿他们的拍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周扬拿着两个盒饭过来，递给了我一盒。 我说了声谢谢，视线下意识地朝方瑜那边扫去，果然看到她正瞪大眼睛盯着这边。 我没忍住，唇角微微勾起，转头朝周扬说道。 “方瑜看着呢，我看你这是在故意害我，今天晚上脸上估计又得多两道伤口了。” 我开着玩笑，周扬却当了真，很是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笑问：“在替方瑜跟我道歉吗？” 他一本正经地回道：“在替我自己。” 我与他对视了两秒，然后移开视线：“不用跟我道歉，或许是……”我利用了你。 我原本就是在有目的地接近他，他没必要跟我道歉。 我让助理给我送过来两瓶酸奶和两个苹果，然后分给了周扬。 他看了眼我的助理，然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朝我低声提醒了句。 “方瑜是方恒的女儿。” 我抬了下眼皮：“我知道啊。” 他继续说道：“她跟导演说，让导演换掉你，否则就会撤资。” 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但也仅仅只是惊讶了一瞬。 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了，若是换掉我，就得重新找演员，重新拍，浪费时间，浪费成本，但跟方瑜带进来的资金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能保得了你吗？” 周扬突然又朝我问了句。 这个他，他懂，我懂。 或许在周扬看来，我的金主只是一个公司的一个高层，小胳膊根本拧不过人家的大腿。 当然，我也不会跟他解释。 举起酸奶瓶，牙齿咬住吸管，喝了口酸奶后，我突发奇想道。 “要不，我认你做弟弟吧。” 周扬诧异地抬眸看我。 我接着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挺投缘的，多一个姐姐对你是有好处的哦。” 周扬挑眉：“在开玩笑？” 我笑着耸肩：“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认人做我弟弟的想法，你应该感到幸运。” 周扬愣了那么几秒，然后低头，眉眼却是带着笑的。 我玩笑道：“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怎么样？你可要好好的考虑，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你放心，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我女儿都上学了。” 周扬拧眉看向我：“你……你这个人真的不适合做艺人。” 我微微一笑：“我的志向原本也不在这个圈子里。” 周围的人都在偷偷往我们这边瞄，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绯闻什么的我根本没在怕的。 其实，我就是故意的。 我跟周扬走的越近，会直接刺激到方瑜。 许是被家人宠坏了，她的性子根本半点儿也不知道收敛，只要不高兴绝对会找人撒气。 这不，直接朝我们走来了。 她在我跟周扬面前站定，手里还端着一杯水，直接就朝我的脸上泼来，好在是温水。 周扬立刻起身，攥住了方瑜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推，疾言厉色道：“你干什么！” 助理很快便将毛巾递给了我，我将脸上的水迹擦掉之后，就听见方瑜气得跳脚，像个泼妇似的喊道。 “我不许你跟她在一起，她一个老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眼睛是瞎了吗？” 周扬皱眉，冷斥道：“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儿！” 方瑜朝我怒目而视着，话却是对周扬说的：“你竟然……你竟然为了她指责我！” 周扬冷声道：“方瑜，我们两个不熟，请不要说得好像我们两个很有交情似的，我现在再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方瑜气急：“周扬！” 周扬接着说道：“还有，我跟谁走得近，跟你也没有半分关系，请你不要仗势欺人，你还欠顾婉一句道歉。” 我坐在凳子上，表情有些懵，我着实没料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但也并不是很意外。 方瑜是真的被气坏了，她伸手指着我，喊道。 “她到底有哪里好？你究竟喜欢她什么？昨天晚上，有一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她私生活有多乱你知道吗！” 换做别人，肯定要起来跟方瑜打一架了，可是我没有。 这里可是片场，说不定有人正拿手机悄悄录着，她不在乎形象，我还在乎呢。 我正要起身为自己辩解，就听见周扬说道。 “那、那是她男朋友。” 好一个男朋友，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站起身，接话道。 “是啊，我男朋友想我了，来看看我，刚好撞见你带人进屋群殴我，你就算再嫉妒也不应该这样诽谤我吧。”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身边的人听见。 第71章 得不偿失是吧 “我知道你背后的靠山很强大，所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侮辱我？” 我放低姿态，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方瑜闻言似乎有些发怔，想来是没料到昨天晚上进我房间的人居然会是我男朋友，张着嘴半天没发出一个音。 我朝周扬走了两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继续说道。 “且不说我是周扬他姐，就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的？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利。 你若看我不顺眼，或者不希望周扬跟我有来往，可以啊，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周扬的女朋友，我跟他就断绝姐弟关系，如何？” 方瑜震惊地瞪大眼睛：“姐弟？” 周扬也转头看向我，眉头微微皱着，过了大概五六秒吧，他算是‘被迫’答应了我的提议。 “请你以后对、对我姐尊重一些。” 这句话是对方瑜说的，而方瑜已然愣在当场。 我见状，故意说道：“周扬啊，回头姐给你介绍几个优秀的女孩子，温柔善良，性格特别好。” 周扬皱眉：“我现在还没打算交女朋友，你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为自己的‘未来’多想想。” 这话的言外之意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他不就是想让我赶紧跟‘金主’分开嘛，方瑜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若是真的调查我的话，我跟背后金主的事儿迟早得曝光，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今天来了趟剧组，收获还真是不小，不声不响就多了一个弟弟，还将方瑜的名声败坏的更彻底了些。 我以为席商衍会将昨晚方瑜揍我的视频上传到网上去，结果等了一天也没有看到热闹。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想攒个大的，一击致命。 若论心狠，还是席商衍啊。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根本不存在善良这个词，当然，他对我还是很善良的。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温柔以待的人恐怕没几个。 在剧组闹了这么一出，我便直接打包行李回了家。 正逢周末呢，小乖在家里陪着老爸，见到我时，立刻蹦蹦跳跳地朝我跑来。 “妈妈。” 我一弯腰，她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虽然不在家，但我基本上每天都会跟小乖视频，不难看出，她还是很喜欢我的，虽然她比较黏她爸爸。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牵着她朝里走，她话比较密，一直不停地跟我说话。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全家人还是聚了聚的。 我，席商衍，老爸，婆婆，还有小乖。席宸没有回来，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还是跟我不太对付。 餐桌上，婆婆突然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复婚啊？” 我其实有预感，她肯定得问我，不过真的被问起的时候，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了。 好在，席商衍接了话：“不急。我最近也比较忙，等忙过这阵子再说吧。我还欠兮兮一个婚礼，怎么着也得好好准备一下。” 席商衍都这么说了，婆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在家里待了一天，领着小乖陪老爸去河边钓了会儿鱼。 第二天便直接去了公司，结果倒霉的碰上了赵琳，一个‘高级妓女’罢了，居然跟个螃蟹似的在公司横着走。 我只是接了个电话，拐弯的时候没看见她，结果不小心撞上了，便点了这个火药桶。 “你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走路不看路的啊！” “抱歉。” 我愣了下，还是道了歉，结果对方却不依不饶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看样子是想把气往我身上撒了。 “一句抱歉就算了啊！今天若是不教训你一下，你以后还是不长眼睛。” 说着就看见赵琳朝她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她那助理就径自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心想，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前两天可是刚挨了打，旧伤还没好，今天不会又要添新伤了吧。 当然，我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若非是因为我想算计方瑜，我也不会挨那顿揍，而眼前这个女人，我压根也没放在眼里。 不料，梁晚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将我一把拽到了身后，然后朝赵琳点头哈腰的，态度很是谦卑。 “师姐，不好意思啊，婉婉她真不是故意的。” 我还是有些惊讶的，梁晚一向都看不顺眼赵琳，今天居然为了我跟对方低三下四的。 但显然没什么用，只听赵琳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管！” 梁晚还想说什么，我却直接阻止了，然后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了身后。 “赵琳是吧！” 我下巴抬了抬，然后伸手指了指走廊角上的摄像头，继续说道。 “看见了吧，全是摄像头，你若不怕被曝光你欺负公司新人，那就尽管教训我。 对了，你最近也没什么通告，还可以通过这个来炒作一下，不过最好适度，若是把你被公司高层包养这件事也一并曝光了，你可就彻底歇菜了，得不偿失不是？” 赵琳显然被我给气的更炸毛了：“我就是被包养了怎么着？在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是干净的？你若想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好，你也得往男人的床上爬，只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我这么好运，陪人睡了也拿不到角色的更可悲。” 第72章 接近当年那个女人 “你——” 赵琳气得就差跳脚了，她目露凶光地瞪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剑，仿佛恨不能将我给大卸八块了。 但是，她生气归生气，却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看来我刚才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们走着瞧！” 赵琳咬牙切齿的样子格外的丑陋，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几分挑衅。 她离开后，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这才散开，不过一步三回头的，好像都在悄悄地讨论我。 梁晚皱着眉，一副很担忧的表情。 “你怎么把这个姑奶奶给惹着了？她若是在金主面前吹枕边风，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 我唇角一勾，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梁晚：“你还笑得出来！” 很快，我的经纪人就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正好在公司，便直接过来找我了，梁晚见状直接出去了，毕竟不属于同一个经纪人，还是有些避讳的。 房门被关上，屋内就只剩下了我跟她。 “没受伤吧。” 尤姐（经纪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询问道，她的语气谈不上关心不关心，好像在例行公事一样，毕竟，她虽然是我的经纪人，我却跟她不怎么熟。 我摇了摇头：“给你惹麻烦了。” “倒不至于，这事儿我来处理就好，不过，你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若是见了报，对谁都不好。” 尤姐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直接放在了桌上，然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这有好几个剧本，你看看，喜欢哪个就接哪个，都是女配的角色，不过你刚开始演戏，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接太反派的角色，容易定型，以后若是接主角的戏，会让粉丝很难有代入感。” 这点儿，我自然懂，我现在是有条件选，所以可以挑来挑去，若是没条件选，就是个乞丐我也得演啊。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圈子里久待，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接主角的戏，妈妈的日记本里有写到，她并不希望我进这个圈子。 我大概翻了翻，只回了一句话：“我再考虑一下吧。” 其实，我已经有了想去的剧组，是一部叫《叠风》的民国剧，主要讲地下工作者和敌军中的间谍的付出。 这部剧目前正在选角，不过听说主角和重要的女配已经定下来了。 我把这种想法告诉了席商衍。 他诧异过后问道：“喜欢民国剧？” 我摇头解释：“是为了接近柳芸。”我觉得，有些事儿没必要瞒着他。 他闻言皱眉，思考过后却也没想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柳芸是谁？” 我想了想，然后回道：“十几年前很红的一个女艺人，那个时候她可是娱乐圈里的一线演员啊，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没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却也屈居到二三线了。” 席商衍沉默了片刻，猜测道：“她跟……岳母认识？” 我不得不佩服起席商衍的智商，果然比一般人要高出许多，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竟然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他了解我的缘故。 “不仅认识。” 我点点头，眸光瞬间黯然了下来，对于她们的往事，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悲愤！ “当时，她跟我妈的关系很好，所以，我妈对她没有防备心。我妈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可是她转身就把我妈给卖了，酒里的药就是她帮忙下的。” 我越说心里越气，恨不能扒光那个女人的衣服将她扔在大街上，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那个女人若是有半点儿羞耻心应该也做不出这种事儿了。 她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或许一双手根本就数不过来吧。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撕破她的脸，让她的伤口在阳光下慢慢地发脓，变臭，最后无药可医。 这件事很快便办妥了，因为席商衍让我带资进组了，不过，我的角色并不重要，只是跟柳芸的对手戏比较多而已，充其量只是比特约嘉宾戏份多些罢了。 当然，进组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儿了。 这一个月内，风平浪静，方瑜没再来找我的茬，赵琳也没有。 不过在进组的前一天，我还是碰上了赵琳，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这个女人肯定会给我带来霉运的。 她见到我倒也没有再剑拔弩张，只是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了。 “我当你是哪来的胆子，不过也是个靠卖的贱货罢了，你哪来的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我身边还有梁晚，她的目光在我跟赵琳之间来回流转，等赵琳离开后，我才朝被吓到的梁晚勾了勾唇角。 “你相信吗？” 梁晚没吭声，过了会儿才说道：“前两天听公司里的人在传，你在公司有靠山。” 我半真半假地回了句：“确实有。” 虽然梁晚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很单纯，但是经历过我妈跟柳芸的事儿之后，我才不会相信娱乐圈里有真的姐妹情。 为了利益，最好的姐妹很可能会转身就将你给卖了。 梁晚也是个聪明的，她并没有问我太多，问了我也不可能告诉她。 进了剧组后，我刻意地接近着柳芸，她比我要大上个十大几岁，如今也快五十岁了，却也风韵犹存，皮肤保养的很好。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见的第一面，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心里冷笑，但面上还是对她很客气的。 第73章 所谓的拉皮条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无话不谈，当然，还是说的夸张了些，我们每天的谈话内容其实并没有涉及到自己的隐私。 但也正因为这一个月的相处，我发现我跟对方的三观有着很大的差别。 当我无意中提起我圈里有一个好朋友的时候，她是这么回答我的。 “这个圈子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真友谊，我是看你跟我投缘就提醒你一句，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笑着给人家数钱呢。” 我跟她说，我想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这个，得看有没有人愿意捧你了，就算有人愿意捧你，也得需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运气这东西，还真是说不准。 不过，你也是可以试试的，你若愿意，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板，想要成功就总得付出些什么东西，你可要想好了。” 这不，她杀青后的第三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带我去见一位大老板。 我之前跟她提过的，说是不希望对方太老，也不希望对方长得太难看，所以她跟我提这事儿时，我随口问了句。 “是谁啊？” “方总，**娱乐公司的老总，认识吗？” “见过一次，他……好相处吗？” 我故意这么问着，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可是临出门前我又有些犹豫了。 我这么单枪匹马的，若是真的进了虎穴出不来该怎么办？我还是要对席商衍负责的。 所以，我给席商衍打了通电话，把地址告诉了他。 起初席商衍是不同意我去的，但好像只要我跟他一僵持，最终妥协的永远是他。 我去的时候，柳芸已经到了，包房里就只有她跟方恒两个人。 “柳姐。” 我乖巧地点头叫人。 柳芸立刻起身，笑着跟座位上的男人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小婉，漂亮吧。” 紧接着，又转头给我介绍道：“这是方总，还不叫人。” 我的目光早已落在了方恒的身上，神情有瞬间的恍惚：“……方总。” 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一个帅哥，让我惊讶的是，对方明明跟我爸岁数差不了多少却看上去硬是比我爸年轻了十多岁，仿佛有冻龄术一般。 “小婉是吧？坐，别拘谨。” 方恒朝我勾了勾唇角，眼睛里是带着笑的，我正打算挨着柳芸坐，结果却听柳芸提醒道。 “去去去，到方总身边坐着去，得有点儿眼力劲，待会儿陪方总喝两杯。” 我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心想，这变态待会儿该不会真的对我动手动脚吧，但我别无他法，最终还是挨着方恒坐下了。 好在，他看我的眼神并没有多露骨，好像……也没有多少情欲。 就在我迟疑着该如何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想将柳芸给打发走：“你不是还有事儿吗？可以先走。” 柳芸反应挺快，立刻笑呵呵地起身，走时还不忘朝我使了个眼色：“是是是，瞧我这记性……小婉，把方总伺候好啊。” 这拉皮条的，我现在算是真正的见识过了。 其实乍一接触，柳芸这个人其实挺随和的，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当初，我妈就是被她这副伪善的面具给骗了吧。 柳芸离开后，我便变得更为紧张起来，我在想着待会儿该以什么借口逃出虎口，脑子也有些乱。 这时，方恒突然朝我开口道：“我们见过。” 我吓了一跳，心想，他该不会是认出我了吧，但转念一想，也就见过一面，他顶多会觉得我跟席商衍有关系，应该没有去调查过我吧。 我讪讪一笑：“方总在开玩笑吗？我们好像没有过什么交集吧。” 方恒：“在飞机上。” 我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飞机上？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了。” 方恒：“前一阵，小瑜跑回家跟我闹，说是有人不把她放在眼里，非得找人教训一下你，是我阻止了。” 我原本心一跳，以为是老子要给小的报仇了，但一听后面的话又不免有些诧异。 方恒：“知道为什么吗？” 我下意识地摇头，然后解释道：“我跟令嫒是有些小误会，为此，我还挂了彩，不过知道她是方总的千金，所以我也只能大事化小，把委屈往肚子里咽了。” 方恒嗯了声：“小瑜是有些任性了，以后她若是再找你麻烦，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简直受宠若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了句：“对了，方总还没说，为何要阻止令嫒找我麻烦呢。” 方恒：“柳芸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我怔忪了下，然后点头：“说过是说过，不过……她并没有说是谁。难道是方总的故友？” 方恒笑睨向我：“为什么是故友？而不是朋友？” 这一瞬间，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故友是指死去的人，我因为知道母亲去世所以才下意识的说成了故友，可是在对方看来，这就不合逻辑了。 我尴尬一笑，赶紧解释道：“柳姐之前提过一些，说是她的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席商衍，他应该是想要确认一下我现在是否平安。 我只好跟方恒说了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第74章 撕碎这个狐狸精 我从包房出去，一转头就看见了距离我五米开外的席商衍，他也正看着我。 “你再稍等一会儿，也可以微信联系。” 其实，我并不觉得方恒会在包房内对我做什么，要做也一定是去酒店房间吧。 而且，我觉得，他好像对我真的没那种意思。 很快，他便证实了我的猜测。 只不过，他突然像个慈祥的长辈关心我的生活……这是要闹哪样啊？ “要不要签进**娱乐？” 面对方恒的提议，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诧，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道。 “我才跟公司签约没多久，违约金有些高，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方恒直接道：“既然让你跟**娱乐签约，违约金自是会帮你付的。” 我还是谢了对方的‘好意’，说我再想想吧。 他又问了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有男朋友了没，还有是不是本市人，家里是做什么的，问到最后又突然提起了我妈。 “你长得真的跟她很像，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之间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他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造化弄人啊，若是我跟她早相遇那么几年的话，说不定……” 我有些想笑，明明就是一个qj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感觉他对我妈有多深情一样。 他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眉头一直是微皱着的，就在我也神游太虚的时候，他突然朝我说了句。 “算起来，我比你爸也小不了几岁，要不，你认我做干爹吧。” 我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认他做干爹？做梦呢！再说了，这个圈子里所谓的干爹就是能跟干女儿上床的那种，她疯了才会同意。 “这个……我恐怕得回去先问问我爸了。” “也对，毕竟不是小事儿。” 方恒点点头，很好说话的样子。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想要资源都可以跟我说。” “谢谢方总。” 我刚说完，席商衍又发微信过来了，提示音其实并不太大，但在安静的包房里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方恒：“男朋友？” 我尴尬地笑笑：“啊。” 刚才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说正谈着一个呢吧。 他眉眼带笑：“估计是担心你，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哪天把你那小男友带来让我瞧瞧，我给你把把关。” 我着实是有点儿搞不明白方恒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从饭店离开后，我直接上了席商衍的车，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呼出一口气。 太……惊险了！ 席商衍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蛋：“是不是没吃饱？要不，先去吃饭？” 我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回道：“不用了，送我回家吧。” 席商衍还是很好奇的：“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车子已经启动，我系上安全带后，转头去看席商衍。 “他问了我好多私事，对了，我跟他说了，我有男朋友，他竟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不对，他听后是笑着的，还让我以后有时间了带你去见他，说要把把关。 而且，他也知道我跟他女儿之前有些矛盾，他竟然说会回去好好教育的，他还问我想不想签进**娱乐。” 我到现在都还是想不通，方恒跟我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不应该是一副色眯眯的流氓相吗？他不应该是一副高高在上等着我去巴结的样子吗？ “对了，他还说要认我当干女儿，也不怕方瑜回去跟他闹，最后竟然还把他的名片给了我，说是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 席商衍一边开车一边沉思：“是有些奇怪。”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他的套路？难道说，他比较享受这个过程？还有，你说他会不会找人调查我？” 席商衍回：“一般稍微有点儿地位的人，对接近自己的人都会有种防备心理，我觉得，他应该会调查你。” 我犯了难：“那该怎么办啊？万一让他发现，我妈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席商衍皱眉道：“所以说，你接近他还是太危险了，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他若先下手为强，我的计划很有可能就会泡汤了。” 我惊讶道：“你什么计划？” 席商衍只是朝我微微一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所以，你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点头同意了。 只不过，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还是跟方恒见了两次面，就只是单纯的请我吃饭，还送了我礼物，离开时也并没有要带我走的意思。 我是真的有点儿搞不懂他的用意了，难道只是想跟我交个朋友吗？ 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方瑜知道了，她直接去片场找了我，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进了另一个剧组。 她当着全剧组的面跟个泼妇似的朝我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勾引周扬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来勾搭我爸！怎么？想上位给我当小妈啊？你也不回去好好照照镜子，你配吗！” 我脸色一沉：“方瑜，你就这么喜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吗？还是说，你有被害妄想症啊？先是周扬，后是你爸，过几天会不会连你爷爷都能被你给搬出来？” 方瑜想上来打我直接被我助理给挡住了。 “你敢说你没有勾搭我爸？做过就是做过，干嘛不敢承认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你不就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我告诉你，你也就是被我爸玩玩的份，想跟我分家产？我劝你最好收收你的野心！想跨进我家大门，登堂入室？想都别想！”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丝毫没有上来劝架的意思，好像都不怎么敢惹方瑜。 我只是觉得好笑：“看来你还真是有病，赶紧找个医院看看吧，早发现早治疗，别拖到最后成了晚期没得治可就不好了。” 方瑜朝我怒目而视着，那表情简直能吃人，如果她现在手里有把枪的话，没准真的会给我一枪。 她还是太冲动了，这种‘家丑’怎可外扬？ 方恒挺聪明的，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蠢的女儿？我都有些怀疑方瑜究竟是不是他亲闺女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方瑜的助理突然将手机递给了她：“小姐，方总的电话。” 方瑜生气地大喊：“我不接！告诉他，我今天非得将这个狐狸精给撕碎不可！” 第75章 不敢惹不敢惹 当然，方瑜并没有真的撕碎我，因为在她碰到我的前一秒，有两个保镖直接上前将她给拉开了。 让人侧目的是，这两个保镖竟然是方瑜自己带来的保镖。 方瑜立刻火冒三丈地朝那两个保镖喊道：“你们是眼睛瞎了吗？你们拉我做什么！” 其中一个保镖立刻小声地解释道：“这是方总的意思，他让我们带你离开。” 方瑜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狠狠地瞪向我，仿佛今天不把我剥三层皮就不罢休似的。 “你还说自己清白？我爸现在为了你都快要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要了，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蛊啊？让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向着你！” 到底还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儿，性格也有些冲动易怒，自控力更是不太好，像她这种性格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混，很容易得罪人。 当然，人家有亲爹罩着，许多顾虑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我叹口气，不想跟她在这浪费时间。 “我说过，我有男朋友，他年轻、帅气、多金，最关键的是他会娶我。我放着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不要……” 我故意往前一步，在距离方瑜一步的地方停下，然后上身往前一倾，以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去找一个年过半百有可能明天就入土的男人，我又不是有病！” “你、你——” 方瑜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嘴巴张了张，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我其实就是故意的，方恒跟席商衍比，那可不是差了一截半截的，光年龄上，他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方瑜耍嘴皮子赢不了我就想动手，却及时被旁边的两个保镖给拦住了。 “我倒是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要不要介绍给你啊？有病得及时治疗，以后出门前记得吃药。” “顾婉，你给我等着！” 方瑜奈何不了我，最后也只能狠瞪着我，开始警告我了。 她离开没一会儿，我就接到了柳芸的电话，算起来，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听说方瑜到片场去闹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从小到大被惯坏了，不过单凭她是方总的女儿，你就应该让着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微微皱眉，心想，这消息传播的可真够快的。 对于柳芸这假惺惺地劝告，我也只是内心冷笑一声，不过嘴上确实答应了的。 “我知道的，惹她生气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柳芸又跟我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最后试探性地问我：“你跟那个周扬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不假思索地回道：“没有，我对比我小的男人不感兴趣。” 柳芸又问：“那方总呢？看方瑜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方总对你应该很不错吧。” 我：“嗯，方总对我确实挺好的。” 柳芸：“以后若是火了，记得拉一把姐姐我。” 我‘爽快’地答应：“那是必须的啊。” 挂了电话后，我长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敌方阵营中的间谍一样，总害怕会暴露。 但其实暴露也无所谓，虽然跟他们认识了，但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证据。 而方瑜说不会放过我，就是真的不会放过我了，半个月后的一天，她找了几个人试图想要绑架我，把汽车的玻璃都敲碎了，把司机都吓坏了。 也多亏我福大命大，正好碰上一辆警车，他们见没得逞就赶紧上车跑了，最后，还是被逮回了公安局。 这事儿随便一招供，就把方瑜给扯了出来，方恒亲自给我打的电话，向我求情。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向我求情，他若想摆平一件事，其实并不难。 但这口都开了，我也不好拒绝，便只能跟方瑜和解了。 因为这事儿，方恒想把方瑜送出国去，可方瑜却大吵大闹的，打死都不肯出国。 但方瑜这个人确实不省心，没过几天就又开始整幺蛾子了，她居然直接在微博上@了我，说我是狐狸精。 我本没打算理会，但公司却执意要起诉对方。 不过方瑜的这条微博只发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删除了，不知道是她自己删的，还是被别人给删的。 我呢，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网上那些个不中听的恶毒留言根本就伤害不了我，我的心脏早已被练就成了铜墙铁壁。 除了我在乎的人，根本没人伤害的了我。 经纪人又给我接了一个真人秀综艺节目，是道美食节目，农家乐的形式，邀请嘉宾到乡下小别墅放松的。 历时二十天。 第一期播出时，收视率杠杠的，正好之前拍的那部电视剧也上星播出了，她也从一个只有几百个粉丝的小演员变成了有几十万粉丝的艺人了。 可能是我这张脸很容易吸粉，粉丝涨的也确实快。 当然，我也是怀疑过的，怀疑席商衍有帮我买粉，不过他否认了，那就是说我自己还是有些实力的。 莫名地有些自豪。 经纪人让我抽空上网直播一会儿，也算是给粉丝们的福利。 若是公司其他艺人，他们的直播都是要被工作人员监督的，因为怕他们说错话，或者提醒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过，我就相对来说自由多了，我可以在家里直播。 我是晚上九点直播的，三天前就已经在微博上提前说了，进入某个直播平台后，一进房间，粉丝数就开始直线飙升，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我打开摄像头，压根就没有开美颜。 “大家晚上好，今天直播半个小时，我以前也没有直播过，不怎么懂，就先聊着吧，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粉丝1：婉婉没开美颜吗？ 我：“嗯，没开，不太会弄，不过我觉得开不开美颜都没什么区别，皮肤好没办法。” 粉丝2：吆吆吆，我家婉婉自我感觉就是这么良好，三十岁的龄，二十岁的颜，纯天然的，让她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粉丝3：网上都在传，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真的啊？ 粉丝4：我家婉婉都多大了，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好吧。 粉丝5：就是就是，就是婉婉现在跟我说她已经结了婚我也一点儿也不惊讶。 刚开始，房间的粉丝也不算很多，但留言却滚动了很快，我也只能挑几个看到的回。 我：“嗯，有男朋友了，不过，为了不影响家里人和他的生活，我并不方便透露太多，希望你们能理解。” 粉丝6：理解理解。 黑粉1：不要脸的狐狸精，有男朋友了还勾搭别的男人。 粉丝7：黑粉滚出去！ 我并不生气，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生一肚子气，不值得。 我：“勾搭不存在的啊，我男朋友有颜又有钱，我脑子又没抽疯，最重要的是我男朋友是个醋坛子，我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都能让他对我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不敢惹啊不敢惹。” 系统提示，粉丝***送了十艘航空母舰给我，随后又送了好多烟花爆竹，一条信息接一条信息的，直接霸屏了。 第76章 土豪，我们交个朋友吧 粉丝8：哇哇哇，有颜又有钱！ 粉丝9：还是个醋坛子！ 粉丝10：这狗粮撒的666！！！ 粉丝11：继续放粮，没吃饱！ 粉丝12：天啊天啊！土豪啊，求包养！！ 粉丝13：66666666~~~~~ 粉丝14：66666666666 粉丝15：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黑粉2：强行给自己洗白，什么男朋友，我看是金主吧！ 黑粉3：就是，有本事在这儿尬吹，有本事儿放照啊！ 黑粉4：这哪来的傻逼粉，怕不是偷拿家里银行卡的小朋友吧！ 粉丝16：黑粉滚出直播间，这里不欢迎你们！ 粉丝17：喷子来这里找什么存在感啊？你们是对我们家婉婉羡慕嫉妒恨吧，滚滚滚，看到你们就烦。 呃呃呃，我有些发懵，只是发怔了两三秒便觉得这个粉丝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了，因为他的昵称竟然叫希望时光能倒流。 我记得席商衍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一定不会离开我。 我：“谢谢希望时光能倒流赠送的航空母舰和烟花，不过，不用破费哈，今天就只想跟你们聊聊天。” 粉丝18：希望时光能倒流是个小哥哥啊还是小姐姐？好想跟你交朋友。 粉丝19：只有我感觉这位粉丝可能是咱家婉婉的神秘男朋友吗？ 粉丝20：同感同感！ 粉丝21：小哥哥，约吗？ 我姨母笑地看着直播间里的评论刷刷刷地往上走，于是拿起手机给席商衍拨过去了电话。 粉丝22：婉婉在给谁打电话？是男朋友吗？ 我唇角翘着：“求证一下，看看你们说的小哥哥是不是我家的小哥哥啊，现在已经不能用小哥哥来形容了，应该说是大哥哥。” 手机响了两声便通了，我故意开了免提，问了句：“直播间的礼物你给我砸的？” 席商衍：“嗯。” 我：“花那钱还不如请我出去吃顿火锅呢。” 席商衍：“想吃火锅了？想在家里吃还是到外面吃？” 我故作娇羞状：“你给我做啊？” 席商衍失笑：“我又不想吃黑暗料理，也只能我做啊，你若是想吃妈做的，我们可以回家。” 我皱眉：“想过二人世界哎。” 席商衍：“那行，今天晚上？” 我嗯了声：“你不忙啊？” 席商衍：“再忙，也得看你直播，我需要精神食粮支撑。” 我：“我开着免提呢，就这样吧，挂了啊。” 再看直播间，人又多了不少，留言嗖嗖嗖地往上走，都快看不清了。 粉丝23：哦买嘎，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我耳朵都要怀孕了！ 粉丝24：这粮可以多撒点儿，也太甜蜜蜜了吧。 粉丝25：羡慕嫉妒没有恨，希望我也能找到一个又帅声音又好听的男朋友，没钱没关系，我有哈哈哈哈哈！ 黑粉5：不过就送了几艘航空母舰罢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有钱？天啊，别开玩笑了好吗？ 粉丝们开始撕逼了，我皱了皱眉，出声打断：“别被他们带了节奏，浪费时间。” 粉丝26：对对对，对于某些喜欢喷粪的人，管理员该踢的踢哈，时间有限，我们还要跟婉婉聊天呢。 粉丝27：很喜欢**这档节目，婉婉以后还会拍摄真人秀吗？期待嘤嘤嘤…… 我想了想，回道：“如果有机会，同时我也很感兴趣的话。” 粉丝28：婉婉能不能透露一下，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金融方面的。”其实我只说了其中一小部分。 粉丝29：职场精英啊！6666 粉丝30：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我只能说，我以前在他公司上过班。”呃，我若是说我们是同学，估计席商衍得被人人肉出来。 粉丝31：哇，办公室恋情！ 粉丝32：你们谁追的谁啊？ 我：“我追的他，他很难追，追了好久才成了我男朋友。” 粉丝33：我家婉婉就是有勇气。 粉丝34：啊啊啊啊，现在才回想起来，刚刚通话内容里有提过男方妈妈哎，婉婉已经见家长了吗？ 我：“嗯。” 粉丝35：这么说，结婚也已经在计划内了吗？ 我：“嗯，在计划内，如果有好消息的话会告诉你们的，还有，有些私事我现在不方便跟你们说，最主要的还是……我想保护我的家人。” 粉丝36：不用跟我们道歉，婉婉要做自己。 粉丝37：婉婉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不问。 很快地，半个小时过去了，今天的直播很成功，我微博上的粉丝依旧在持续上升。 等节目整季播出完后，我微博上的粉丝已经超过了500万，只一个综艺节目而已，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吸粉体质。 ……………… 转眼间，我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待了快两年了，中间还拍了两部电视剧，不过演的都是女二，因为席商衍怕我太累了。 我也终于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成了如今有一千多万粉丝的二线艺人了。 席商衍把我保护的很好。 而我跟方恒也没怎么见面了，一方面是因为忙，另一方面是因为席商衍不让，他还是觉得我接近方恒太冒险了。 他调查了方恒两年，也努力计划了两年，说是这次有机会能扳倒方恒，成功率是百分之七十，另外百分之三十是留给意外的。 而我也蒙幸运之神眷顾，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的出现又提升了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 第77章 妈，我会幸福的 她叫路亚，今年十九岁，已经进入娱乐圈两年了，虽然依然是个十八线，不过睡过她的男人倒是不少。 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她还有个姐姐，本名叫路冠，艺名叫路露，比她大了五岁，只不过却已经去世了，报道上说是自杀。 但路亚说，她姐姐不是自杀，是他杀。 为了给姐姐报仇，她才进的这个圈子，为了接近害死她姐姐的那几个人，她只能通过出卖肉体的方式来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她必须往上爬，才会有机会接近他们。 而路露正是方恒公司的艺人。 听路亚说，害死她姐姐的那几个人是方恒的朋友，即使不是朋友，也绝对是他的客户之类的。 那天，公司安排路露去陪他们喝酒，结果吃完饭后，路露便被他们给拽进了屋，后来就再也没出来。 路亚说，这些事儿，都是路露生前一个艺人朋友无意间说露嘴的，但她没有勇气出来作证，而其他方面，包括路亚的家人也都被方恒威逼利诱地摆平了。 只有路亚，她说她小时候姐姐对她很好，也是姐姐在供她上学，供一家子生活，她不想让姐姐冤死。 但仅凭她一个人，终究还是势单力薄的，但是她绝不会放弃，她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替姐姐报仇。 我其实有些犹豫，因为我即使想为妈妈报仇，但却也不想污了她的名声，所以，我一直都很谨慎。 席商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同时，他也比我心狠。 我在犹豫，他却已经利用路露这件事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这也相当于是一个导火索，重量级的炸弹也往往是放在最后的。 其实，不管事情真假，这种新闻一出来，大多数的人还是会相信的，毕竟是死者的妹妹也已经出来说话了。 方恒公司的股票自然受了一些影响，他立刻请公关团队来解决这件事，奈何席商衍准备的太充分，也舍得砸钱，消息根本就压不下来。 三天后，这条新闻的热度稍微下降了一些，因为方恒已经花钱买了另外一个大料，主要是为了转移一下上一个头条带来的冲击。 但紧接着，网上就又爆出了另一则丑闻，也是同个公司的一个男艺人，竟然被公司某个高层潜规则了三年之久，期间也曾跟其他大老板睡过，也间接证明了他是一个同性恋。 其实，同性恋本也没什么，但是他的人设却是一个绝世好男友的人设，对外还有女朋友，其实就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粉丝还不少，这料一爆，直接就凉凉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各种爆料层出不穷，全是有关方恒的黑料，而他公司的股票也开始大幅度的下跌，加上公司艺人因为形象问题需要赔付各个代言的违约金，公司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了。 而压倒方恒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惊天猛料，有关十几年前的一桩人命案。 死者也是一个艺人，因为拿方恒犯案的证据威胁他给自己资源，最后被方恒找人制造了一起车祸，那人当场死亡。 方恒以为人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他并没有找到死者威胁他的犯罪证据，而这些证据其实是被死者的一个朋友保管着，但因为害怕惹祸上身，所以一直都不敢把证据送到警局。 而当年开车撞死死者的那个司机也愿意出庭指正制造当年的事故的幕后主使。 就算方恒有三头六臂也已经扭转不了这个局面了，席商衍说，方恒所犯的事儿就算定不了他死罪，十有八九也会是无期徒刑。 一审过后，法院判处方恒死刑，方恒提起了上诉。 在上诉期间，他要求见我一面，也着实让我觉得惊讶。 多日不见，方恒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我以为他会恨得我咬牙切齿，可是他没有，他好像很平静，还冲我笑着。 我有时候真的有些搞不懂他。 我坐在他的对面，直接问道：“找我什么事儿，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谈的必要。” 方恒却笑着说道：“你跟你妈挺像的其实。” 我微微皱眉：“不要跟我提我妈，你不配。” 方恒却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当年你妈怀你的时候，我特别高兴。”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生怕在我身上又会出现什么狗血剧情。 方恒接着说道：“我以为，你是我的女儿，可是后来做了dna鉴定后发现并不是，那一阵我还挺失落的。” 我终于松了口气。 方恒：“其实，我跟你妈相遇的太晚了，如果是我先认识的你妈，或许，不，是一定没你爸什么事儿了。只可惜，我出现的太迟了。” 我冷哼一声：“就算相遇再早，我妈也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一个不懂得尊重人，喜欢把qj当乐趣的畜生根本就不配拥有幸福和爱，你也根本就不配谈爱。 是你，把我妈一步步地逼上死路的，你居然还敢跟我说你想跟她在一起……你配吗！” 方恒叹口气，谈话的时间快到了，他沉默了大概有十来秒，然后抬头跟我说道。 “席商衍这小子不错，值得托付，他比你爸……有责任有担当多了，当初他但凡有一丁点席商衍的勇气，或许你妈也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了。” 我不能否认，我妈的死，我爸也是占一部分原因的，可是他毕竟是我爸，他只是没勇气没胆量而已。 我离开后，方恒便撤诉了，他同意一审判决，愿意被执行死刑。 他死的那一天，我其实并没有多开心，这个世界上又有一个女儿没有爸爸了，不，连妈妈也没了。 方瑜也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瞬间变成了一个需要看别人脸色来生存的普通人。 我虽然不喜欢她，可是，我却很同情她。 也是同一天，席商衍陪着我来到了妈妈的墓前。 我将方恒今天枪决的事情告诉了她：“妈，其实，一个人最难战胜的是自己的心魔吧，当初，你没有战胜它，现在，我却已经战胜它了。” 席商衍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跟了一句：“妈，你安息吧，以后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婉婉和岳父的。” 我并没有掉眼泪，长叹一口气的同时，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 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哪里还有什么怨什么恨，有怨恨的只有活人，复仇其实也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心安罢了。 席商衍牵起了我的手：“走吧，我们去接席鲽小朋友，给她请半天假，下午带你们玩去。” 我回以一笑，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后说了句：“妈，我会幸福的。” 第78章 番外1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两位长辈又进行了一次日常逼婚。 往日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都是席商衍在回应，今天晚上他却直接看向了我，也加入了逼婚的行列。 小乖还小，压根不知道我跟她爸爸目前是离婚状态，当然她肯定也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却也经常问我为什么不跟她爸住在一起。 将口中的汤咕咚咽了下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讪讪地又喝了口汤。 “嗯，我这周没空。” 我爸笑了：“那就下周。” 席商衍也跟着笑了，那是如愿以偿的笑：“不着急，得挑个好日子。” 我也觉得，是得挑一个良辰吉日。 吃过饭后，席商衍牵着我的手在别墅区的花园里散步，月朗星稀，树影斑驳的，即使是大晚上，这里的景色依然很漂亮。 很平常的饭后消食，在我看来，却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儿，我也希望这双手能一直牵到老，牵到生命的尽头。 席商衍：“你现在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他问的是现在，没错，在经历了这么多故事之后，人的想法终究是会变的，我以前喜欢穿洁白的婚纱，可是现在嘛…… “我们在学校举行婚礼如何？穿上校服，不用请太多人，家人朋友到场就够了，就在我们曾经待过的课堂里。” 席商衍怔忪过后，微笑点头：“好。” 过了片刻，又听到他说：“我怕委屈你。” 其实，经历过生死的人，我已经将一切都看淡了，也根本不在乎那些虚的，只要我在乎的人都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他为我付出的，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也不瞎。 席商衍还在坚持：“不过，礼服和婚纱还是要定制的，拍婚纱照用，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我轻叹口气，点头：“好吧。” 席商衍：“真的不用请同学什么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初他在同学会上给我难堪，估计心里在自责。 我摇摇头：“都好多年没联系了，不用了吧。” 席商衍：“听你的。” 我们就这么走着走着，走了一圈回到了家门口，以往都是很自然地在这里分开，各回各家，可是现在不同了。 我并没有松开他的手，他却直接搂着我的腰，低头抵住了我的额头，朝我问道：“我今晚可以留下了吧。” 他果然说到做到了，方恒的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即便她勾引他，他都强忍着不碰她。 我朝他魅惑一笑：“那我明天会不会下不了床？” 他直接吻住了我的唇，一边吻一边说着：“你这个小妖精，总是挑战我的忍耐力。” 我举起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他：“你现在可以不用忍耐了。” 而同一时间，小乖已经追着小狗跑到了阳台，视力很好的她一眼就看见了大门口相拥的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爸走近这才捂着嘴偷笑。 “爸爸妈妈在亲嘴。” 这还是第二天小乖跟我说的，她现在的表达能力已经很好了。 话又说回来，被席商衍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还没醒呢就又迷迷糊糊地被他摆弄着做了一次。 禁欲很久的男人惹不起啊。 他这公粮攒的也未免太多了点儿，我本想慢慢吃，他却非得一次性喂个饱。 白天歇在家，突然心血来潮就打开电脑开了直播。 因为没有事先提醒，所以进来的粉丝并不是很多，而且这个点儿，大多都在上班。 “嗨，大家上午好。” 我也算是素颜直播了，头发拿皮筋轻轻一绑。 房间里的人数在逐渐递增，留言也刷刷刷的变多了起来。 粉丝1：婉婉没化妆吗？今天没通告吗？怎么直播也没通知啊，多亏上来看了眼，要不然就错过了。 粉丝2：婉婉这是在家吗？怎么还围着个纱巾啊？这可是大夏天哎…… 粉丝3：婉婉的独特审美…… 粉丝4：婉婉素颜也美。 我：“嗯，素颜，在家比较懒。就是心血来潮上来露个面，没想到人还挺多，你们都不上班的吗？” 粉丝5：上班自由。 粉丝6：调休。 粉丝7：自由职业。 粉丝8：无业游民。 我：“……” 粉丝9：婉婉还没说为啥围个纱巾呢，难道就只有我思想邪恶吗？ 粉丝10：不止你，还有我。 粉丝11：＋1 粉丝12：＋1111 粉丝13：难道是传说中的被蚊子叮咬过的脖子？ 粉丝14：这蚊子该有多大只才会让婉婉不得不围纱巾啊？修颜笔和粉底都已经遮盖不住了吗？ 我故意抬手捂脸，做娇羞状：“你们不要这个样子，人家会害羞的。” 粉丝15：哈哈哈哈哈哈哈…… 粉丝16：论撒娇功夫，不扶墙就服你…… 粉丝17：我家婉婉娇羞的样子也这么美。 粉丝18：硬了咋办？ 粉丝19：楼上文明点儿，少拿婉婉意淫！我家婉婉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看着粉丝们的留言，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吧，我今天上来呢是有件事想要跟你们说，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手机啊什么值钱的易碎物件能放远一些就放远一些，我怕，你们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粉丝20：好怕怕！！ 粉丝21：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粉丝22：突然不想听了是怎么回事？婉婉啊，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们的，我们不想听。 粉丝23：说吧，我没有心脏病。 …… 我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已经当妈妈了。” 第79章 番外2 三秒后，留言风向变了。 粉丝#66：怀孕了？ 粉丝67：姐夫微博说一下，我们去催婚！！！ 粉丝68：恭喜恭喜。 粉丝69：666666…… 粉丝70：难道就我发现这句话存在语病问题吗？ 粉丝71：已经已经已经！！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粉丝72：未婚先孕吗？天啊，婉婉你这么前卫的吗？ 粉丝73：啊啊啊啊，我的心已经碎的稀巴烂！ 粉丝74：我的速效救心丸呢？我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啊。 我看了眼大家的留言，微笑着解释：“嗯，女儿已经七岁了，不是未婚先孕，不过孩子爸爸现在已经变成了我的前夫。” 嗯，我说的也是实话，还没复婚呢啊，不算骗人。 粉丝75：前夫前夫！！ 粉丝76：我没有出现幻听吧，婉婉说的是前夫吧！ 粉丝77：天啊，这是要上头条的节奏啊！ 粉丝78：三十多岁了，结婚很正常啊，婉婉是否结过婚并不影响我对你的爱，么么么哒。 粉丝79：这么漂亮的媳妇都不知道珍惜，渣男一个，对了，孩子的抚养权归谁了啊。 黑粉a：离婚只是一方原因吗？没准是女方出轨了什么，在娱乐圈里混的能有几个干净的，谁愿意天天戴绿帽子啊。 黑粉b：绝逼是某某人耐不住寂寞了，要是我我也不要这样的媳妇，闹心。 粉丝80：思想怎么那么肮脏？现实中肯定被绿惨了吧，所以，你这是对女人有偏见吗？傻逼一个。 粉丝81：像你这种傻b，能娶到媳妇吗？做梦了吧！ 我见他们又要开撕，立刻出声道：“不存在出轨一说，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离婚是迫于无奈吧。” 我：“至于孩子的抚养权，离婚时是归他的，不过我们两家离得近，孩子现在喜欢跟着她外公。” 粉丝82：因为什么离的婚啊？家庭原因吗？家里人不同意吗？离婚后，孩子很可怜的。 粉丝83：那种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的感觉我深有体会，哎，婉婉加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 粉丝84：对对，向前看。 黑粉c：呵呵哒，还很爱他？要点儿脸吗？若是那么爱前夫，现在能跟现男友天天秀恩爱？ 粉丝85：我家婉婉已经很低调了好吗？什么叫做天天秀恩爱？若是天天秀就好了，我们还饿着呢，希望撒狗粮。 黑粉d：一群狗！ 粉丝86：房管房管，嘴巴不干净的，赶紧踢了，看着闹心。 我皱皱眉，说道：“很爱前夫跟和现任男友秀恩爱冲突吗？” 粉丝87：不冲突。 粉丝88：婉婉高兴就好。 我：“……”没想到粉丝们竟然这么爱我，我突然有点儿说不出想要退圈的话了，她们该会有多伤心啊。 我：“呃……我能说，我现男友就是我前夫吗？” 直播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紧接着就又开始疯狂刷屏了。 粉丝89：现男友和前夫是一个人吗？好像在看偶像剧哎！ 粉丝90：这是要复婚的节奏吗？ 粉丝91：好浪漫好甜蜜好幸福好欢喜！！！！ 粉丝92：我仿佛看到了好多的粉红色泡泡！ 粉丝93：这波恩爱秀的服服服服服服！ 粉丝94：给个66666，糖继续撒不要停。 粉丝95：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你跟姐夫的事儿，好想听啊。 我：“嗯，准备复婚，日子还没定下来。我跟他……算是校友吧，上学时就在一起了，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重逢后就结婚了。” 我：“我跟他之间的爱情谈不上惊天动地吧，但也确实是一波三折了，幸运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还在原地等着彼此。” 粉丝96：祝福祝福！ 粉丝97：希望婉婉永远幸福。 粉丝98：呼叫姐夫出场，什么时候让他露个脸啊。 粉丝99：还有婉婉的小宝贝，一定很可爱。 我：“谢谢大家的祝福，我收到了，也很开心。让他露个脸啊，这个嘛，我得征求他的意见，他若是同意的话，我没意见。我家小宝贝啊，嗯，挺可爱的，就是有些淘气。” 粉丝100：姐夫难道不应该是妻管严吗？我家婉婉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才对，让他露个面，他敢反对吗？ 粉丝101：婉婉不想让姐夫露面，这都听不出来，这是打算金屋藏娇，怕被别人抢走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轻笑出声：“还真不是。不管是夫妻也好，情侣也好，相互尊重是最基本的，我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 席商衍突然出现在了直播间里：我愿意做个妻管严，什么都听你的。 这一条虽然很快就被后面的留言给盖过去了，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昵称太引人瞩目了。 粉丝102：我刚才好像看到姐夫进来了。 粉丝103：你没看错，确实进来了。 粉丝104：啊哈哈哈哈哈，姐夫自愿做妻管严呢。 粉丝105：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粉丝106：什么都听你的，天啊，这狗粮虽腻，但我吞了。 我一阵无语，抬手摸了摸鼻子，心里却还是很甜的。抬腕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是忙着开会什么的吗？怎么会进入直播间？ 席商衍的短信很快就进来了：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 就在我想要给他打过去电话时，直播间里的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席商衍又在直播间里疯狂送礼物了，那疯狂程度，有些骇人。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十辆超豪华跑车。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十艘航空母舰。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十套别墅。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十张黑卡。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9999束玫瑰花。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9999个烟花。 希望时光能倒流 赠送给顾婉一枚钻戒。 我有些傻眼，喃喃了句：“姓席的，有钱也不是你这么花的，还不如给我多买两件衣服呢。” 希望时光能倒流：兮兮，嫁给我吧。 粉丝107：这操作真骚！66666666~ 粉丝108：有钱人啊！ 粉丝109：哇哇哇，求婚现场吗？我们这是要见证两个人的求婚了吗？ 粉丝110：我家婉婉心疼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粉丝111：嫁给他嫁给他，我作为家人同意了。 粉丝112：快点儿答应他！ 粉丝113：姐夫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吗？ 希望时光能倒流：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让她受那么多的委屈，也不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只为等待，我会加倍爱她。 粉丝114：这个回答我很满意，婉婉快点儿嫁给他吧。 粉丝115：媳妇跟女儿，更爱哪一个呢？ 希望时光能倒流：媳妇。 粉丝116：女儿是捡的吗？同情一把小宝贝。 粉丝117：结婚后，财政大权会上交吗？ 希望时光能倒流：自然。 粉丝118：媳妇和妈妈，只能选择一个的话选哪个？ 希望时光能倒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们两个都不会为难我。 粉丝119：嫁了嫁了！这种好男人不嫁难道等着留给别人吗？ 我看着她们一问一答的，好像女婿第一次上门一样，唇角浅浅一勾：“不都说让你挑日子了嘛。” 粉丝120：七夕七夕了解一下。 粉丝121：嗯，七夕，结婚纪念日容易记哈哈哈哈哈。 粉丝122：举双手赞同。 我抿了抿唇，笑了：“那就七夕吧。” 下播后，我在家陪老爸练了会字，大概半个小时后，席商衍突然开车回来了，叫了声爸，便将我给拽回了屋。 我看向他：“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忙吗？” 他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他拿了出来，然后握着我的手，抬眸看我：“说你愿意。” 我心想，要不要这么霸道，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我愿意。” 他则将戒指慢慢地套进了我的中指：“这辈子，你都别想跑了，我已经将你套牢了。” 第80章 番外3 我跟席商衍复婚了，七夕这天领的证，七夕这天在学校举行的婚礼。 没有婚纱，只是两身校服，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我追我闹，他躲他笑。 因为正赶上放暑假，学校里并没有学生，只有当年的班主任和几个亲朋好友见证了我们的婚礼。 也是这一天，我在微博上晒了我们的结婚照和一家三口的背影。 大手牵小手，小手牵大手，女儿在中间荡着秋千，我跟席商衍侧眸相视一笑，幸福就在这一瞬间定格。 微博底下一片祝福声。 甚至还有高中同学跑出来闹：两次结婚都没请我们这帮老同学，太不够意思了吧。 回复这条留言的也大多都是同学：是啊是啊，啥时候聚聚啊。 而我跟席商衍的一段情也直接被扒了，还在某贴吧火了一把。 有一个帖子，是以第三人称叙事的写法写了一个小故事，作者以同校同学的身份见证了这么一段女追男的爱情。 1l：哇，偶像剧啊。 2l：感觉很浪漫。 3l：最美好的爱情不过就是把初恋变成了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 4l：羡慕不来的爱情和婚姻。 5l：祝福祝福，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恩爱不移。 我的粉丝甚至还跑到席商衍的微博底下喊话：你若是以后对不起我们家婉婉，我们饶不了你。 晚上，我给粉丝们发福利，开了直播。 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退出娱乐圈，但我现在是闲赋在家，并没有接任何新戏。 因为开心，所以在直播间里设置了红包抽奖，五分钟一个，全是吉利的数字，而参与抽奖者必须得送祝福。 看着满屏的祝福，我很欣慰的笑了。 我：“嗯，还是半个小时啊，大家畅所欲言吧。” 粉丝：知道知道，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嘛，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就是现在下播，我们也是理解的哈哈哈哈哈哈。 粉丝：席总肯定在床上等着了，赶紧去造小人吧，最好再造一个小王子出来，儿女双全，挺好。 粉丝：想看床戏！！！！ 粉丝：我也想看！ 粉丝：同想看！ 粉丝：＋1 粉丝：＋11 …… 我却有些笑不出来了，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再怀上的几率估计都不超过百分之五，而且，席商衍也不会同意再要孩子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席商衍突然出现在了镜头里，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条纹睡袍。 他站在我身后，揉了揉我的脸，宠溺地说道：“该睡了。” 直播间里沸腾了。 粉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粉丝：男主人出现了！罕见同框啊，若是再露个脸就完美了！ 粉丝：这迷人的低音炮，我的耳朵啊！ 粉丝：席总急着要去造人了，为什么感觉好羞耻啊！ 我抬头看他：“我刚开直播，答应了她们，要半个小时。” 就在我以为席商衍会转头离开时，他却突然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然后自己坐了进去，再然后……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有些懵逼，心想，这有些不太好吧。 但粉丝们喜欢，嚷嚷着非要我们亲一个，给她们发发糖。 席商衍扫了眼屏幕，然后突然开口道：“我已经结扎了，所以，洞房就只是洞房，不以造小人为目的的洞房，你们懂得。” 这回不光粉丝们震惊了，就连我都惊的差点儿掉了下巴。 我转头看他，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儿？” 席商衍：“你出事后。” 我突然有些感动，可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你……” 粉丝：结扎？我没听错吧！ 粉丝：天啊，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男人跑去结扎，我以为就只有女人带环呢。 粉丝：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席商衍解释道，是在粉丝解释，也是在跟我解释。 “兮兮身体不太好，不太适合再怀孕了，而且她都三十多岁了，也算是高龄产妇了，我不希望她冒这个险。 她若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了。” 我有些哽咽：“可是……” 他打断了我：“跟你比起来，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你要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失去你。” 我垂首低喃：“我本来还打算好好调理一下身体，给小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呢。”虽然，希望并不大。 席商衍却握着我的手，回道：“我知道，你是想再生一个，跟小乖做个伴。这样吧，回头我们问问小乖，她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到孤儿院抱养一个。” 我点点头，与他对视一笑。 粉丝：这狗粮撒的，就算是撑死也乐意啊。 粉丝：好甜好甜，简直比偶像剧还要甜。 粉丝：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 粉丝：看看婉婉的老公，再看看自己的，只能默默流泪到天明了。 粉丝：好想有个这样的老公。 粉丝：恐怕得从这辈子开始积德了，没准下辈子能遇到！ 粉丝：羡慕羡慕羡慕…… 席商衍：“是不是该睡觉了？” 我：“还直播着呢。” 席商衍：“今天这种日子，她们会理解的。” 我：“……” 席商衍直接将我公主抱起：“你若是待会儿能从床上爬起来的话，我允许你继续直播。” 这声音其实不大，但还是被耳朵尖的粉丝给听到了。 粉丝：天啊天啊，这不是小说中才出现的霸总人设吗？好羞耻！ 粉丝：同样羞耻！ 我搂着席商衍的脖子，提醒道：“直播还没关。” 席商衍：“不是待会儿还要播吗？” 我：“……”刚从床上爬下来，怎么播？跟粉丝们讨论一下在床上用了什么姿势吗？ 而第二天起床我才知道，我们回卧室后，小乖偷偷溜了进来，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玩手机玩电脑那个溜啊！ 小乖已经认得不少字了，她也曾见过我直播，所以有样学样地爬到椅子上，对着电脑开始诉苦。 “妈妈不爱我，爸爸不爱我，他们又把卧室房门给锁上了，不让我进去，我怀疑我是被他们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孩子。 我决定了，我要离家出走，我要带上几件衣服，带上我的玩具，带上我的作业，还要带上钱，嗯，我去收拾东西去了，你们不要告诉妈妈我要离家出走啊。” 第二天，我发了一个视频，上传到了微博。 视频里，小乖大包小包的收拾了好多东西，堆在客厅，还没走出门口呢，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还转头朝我喊道：“妈妈，好累哦。” 我直接走过去，跟她说：“以后离家出走的时候记得把司机也带上。” 她很认真地点点头：“把奶奶也带上，她得给我做饭。” 第81章 番外4 小乖一天天的长大，我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已经过去，我每天必须得敷面膜做保养，尽量让自己保持年轻的外在。 要知道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虽然我现在才三十多岁，但是看到比我年轻漂亮的女人时我也会羡慕嫉妒。 就比如现在，我正在看某直播软件上的一个女主播，也算是直播间里为数不多没整容的女主播了吧。 但年轻就是资本，那皮肤白皙细腻的，透着屏幕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它的手感，一定是滑溜溜的。 我拿着手机去书房转了一圈，没人。 又转身下了楼，小乖正在逗着她刚养没多久的小仓鼠玩，见到我下来时立刻朝我喊道：“妈妈，小仓鼠说它太孤单了，她想要交朋友。” 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还想再买一只吗？小乖现在说话也开始拐外抹角了。 我走过去，也跟着逗了一会儿，许是听到手机里的主播唱歌了，小仓鼠竟然不动了，好像在找声音来源。 “这个小姐姐唱歌好好听哦。” 小乖这句话扎心了，她叫这个主播小姐姐，明明也就只比我小上那么几岁。 我又拿着手机转移了阵地，穿过餐厅进了厨房，果然，席商衍在里面，系着围裙正在做晚餐。 他一有时间就会给我做菜煲汤，只因为我曾说过一句他做的饭比保姆做的好吃。 我知道他是宠溺我的，甚至比对小乖都要宠溺，但我仍然没有安全感，他越优秀，我就会越觉得害怕和担心，担心他会被别人给抢走。 他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活：“二十分钟后就可以吃饭了，今天给你煲了玉米猪骨汤，你多喝点儿。” 我拿着手机磨蹭到他身边，故意将手机支在那里。 席商衍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后问道：“怎么最近突然迷上看直播了？” 我哼哼哈哈的：“就是突然发现有些直播平台里的主播挺优秀的。” 席商衍显得兴趣不是很大：“你若是有看好的，公司可以考虑跟她签约培养她。” 我指了指手机屏幕里的女主播：“就这个，唱歌好听，人也长得漂亮。” 席商衍再次扫了一眼，这回视线在屏幕上停留了大概三四秒的时间，然后回了句：“一般。” 我转头看他：“什么一般？” 席商衍：“长得一般。” 我心里其实挺得意的，但表情并不外露：“我觉得挺好看的，又年轻。” 席商衍侧眸睨了我一眼，唇角浅浅一勾：“没你好看，还有，我现在比较喜欢成熟一点儿的，爱跟我撒娇和耍性子的，这些，你全都符合。” 这情话说的，我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我听说，公司最近签约了几个新人。” 我知道席商衍眼里心里只有我，但我就是想听他说些我爱听的话，听多少也不会腻。 席商衍求生欲望很强：“欢迎随时到公司探班。” 其实，娱乐公司平时都有专业的负责人在管理，总公司的事务繁忙，当初若不是因为我，席商衍也不会想着收购一家娱乐公司。 现在我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主要接一些设计私活，也想将自己创立的品牌慢慢发展起来。 也因此，席商衍已经不怎么管娱乐公司里的事儿了。 “我可没时间。” 我傲娇的噘着小嘴，在直播间里点了取消关注。 席商衍低笑出声，那磁性的嗓音让人听了心醉：“也是，你现在可是一个大忙人，应该我去给你探班。” 我的手指在琉璃台上点啊点的，像在弹钢琴：“我觉得，夫妻对彼此的忠诚度得靠自觉。” 席商衍点头应道：“嗯，是得靠自觉。这方面，我可一直都挺洁身自好的，为了你，我都把公司的女秘书换成了男秘书了。” 我鼓着腮帮子，心里却是甜甜的。 席商衍斜视着我，露出宠溺的笑：“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外套身上有香水味？还是有口红印子？” 我将脸凑近他，抬手指了指眼角的位置：“你看，这里又多了两道小细纹。” 席商衍很认真地瞧了瞧，然后低头在我眼角的位置亲了下：“好了，没了。” 啊啊啊，我已经习惯了他这么死命地宠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这么事事顺着我，我恐怕会有强大的失落感的。 小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正举手捂着眼睛，还捂不严实，故意露了两条缝，朝我们喊着：“哎呀，没眼看没眼看，你们好腻歪哦。” 就因为席商衍这么宠着我，所以小乖居然跟学校老师说她还有一个姐姐，爸爸偏心，只爱姐姐，还为此被叫到学校被老师教育了一通。 在老师得知小乖口中的姐姐就是我时，也是相当的尴尬。 不过，小乖也就嘴上说说而已，毕竟父母恩爱的话，孩子是不会缺爱的。 吃过晚饭后，我陪着小乖做了会儿作业，将她哄睡后，我便早早洗漱好，从衣帽间里挑了一件很是性感的睡衣穿上身。 所以，当席商衍从书房回到卧室时，我就这么以一种特别妖娆的姿态侧躺在床上，对他搔首弄姿着。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怔忪，但很快便将视线移开了，视若无睹地从我面前走过去，接了杯水喝了两口，然后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顿感挫败，垂眸朝我身上的睡衣看了眼，故意又将裙摆往上撩了下，露出了一双大长腿。 席商衍从洗手间出来时，我正用食指戳着我的大腿，嗯，皮肤还是很有弹性的。 他走到床边，侧身坐下，逮住那只在腿上‘跳舞’的手，唇角朝我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想要了？” 他的眼神也带着笑意，我被弄了一个大红脸。 一个礼拜交两次粮，是我给他定的规矩，这事儿做多了肾亏，而昨天晚上，他刚上交了公粮，所以现在的我有些丢脸。 我承认，我是想勾引他，也是在试探一下他的反应，结果，他没有像预料中的那般饿虎扑羊。 我觉得，我的魅力肯定是下降了。 要不然，他见我穿这样，第一反应肯定是扑上床，然后撕掉我的睡衣，把我压在身下，这样那样。 我生气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同时嘴硬地回了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新买的睡衣好看吗？” 席商衍的目光故意朝我脖子以下看了眼，随后笑着问：“想听实话吗？” 我用眼神狠狠瞪他，心想，他若敢说一句不好看，今天晚上就让他睡沙发。 结果，他却回了句：“其实，你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好看。” 我愣怔了那么两秒，反应过来后，脸颊立刻开始发烫了，明明都是一个少妇了，可我现在还是容易害羞，尤其他在我耳边说黄话时。 “你真讨厌！” 我裹着被子，用脚踢他。 他却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我扭动着身体，娇嗔道：“你干嘛！” 他笑嘻嘻地望着我：“不是想要了？” 我简直羞窘死，继续扭着身子，想要躲开他那只作乱的手，结果还是被他给得逞了。 我动情了，我感觉都没脸见人了，于是将被子往上一扯，直接蒙住了脑袋。 但下一秒，脑袋上的被子就被席商衍给掀开了，他俯下身，一张俊脸离得我很近，近到我都能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 “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他笑睨着我，说了句让我摸不清头脑的话。 我呢喃着：“什么？” 他立刻解释：“书上说，女人月事儿完了之后的几天会特别想要被男人滋润。” 我听懂后怒视着他：“你胡说！” 我确实刚完事，昨晚也确实是我缠着他要的，以前他做那事儿的时候一点也不温柔，所以我一直怀疑我是性冷淡来着，可是他现在…… 我有些难为情，背转过身，不想理他。 他解了睡袍，也跟着上了床，从后面抱着我，在我耳边呢喃：“承认想让我爱你，不丢人。” 我还在嘴硬：“我没有。” 结果，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直接用行动逼着我承认，我很需要他。 事后，他一边帮我清理一边说道：“等忙完这阵，带你出去玩两天，你若有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来安排。” 我嗯了声：“带上小乖和爸妈一起。” 席商衍低头亲了我一下，然后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地微笑着：“你开心就好。” 关了灯后，他又在我耳边低喃了句：“宝贝，我爱你，晚安。”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唇角翘起一道甜蜜的弧度。 我其实并不需要他有多浪漫，只希望他能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哪怕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我想我是幸运的，他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爱着我，我们对彼此的爱其实就是婚姻的养料，我也相信，由爱滋养出来的花朵会常开不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