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 第1章 流产 “皇上驾……” 太监的传禀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一脚踢开,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来势汹汹。 “纳兰安心,交出凤章!” 纳兰安心久违的露出笑脸,“皇上,臣妾终于见到你了。” 她被打入冷宫三月,三月不曾见到他这也没关系。只是昨日太医瞧过,她怀孕三月了,这才差人去禀报,结果…… 一碗落子汤。 君煜半眯起眼睛一身寒气,脸色越发不善,“少装无辜深情恶心朕。” 他给了她后位,给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给了她后宫只有她一人,结果呢? 竟换来她与自己弟弟私通密谋造反,要杀了他! 若非嫣然提醒此时阶下囚就应该是他君煜了。 纳兰安心从床上起身,忽视掉他那鄙夷的表情,朝他走去,“皇上,你看我们的孩子三个月了。明年他就会叫父皇……”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这冷清的屋子里回荡,纳兰安心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第一次动手打她! “不知廉耻,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朕的。就算是朕的也是逆子不能留下,来人给朕灌下去。” 从屋外涌进几个太监,其中一人手里端着碗药,纳兰安心挣扎着抱住君煜的腿,死命的摇头,泣不成声,“皇上,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你的亲骨肉!” 君煜不为所动,一脚踹开脚下的女人,鄙夷的走离几步。 而纳兰安心被太监强行按住,黑乎乎的药被送到眼前…… 无计可施的纳兰安心大声道,“你还想要凤章吗!” 太监不敢动作,纳兰安心从地上爬起,摸着肚子,往事历历在目,那一切在纳兰嫣然回来时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骗子,君煜你个骗子! 君煜伸出手,目光幽寒,“拿来!” 纳兰安心苦笑着,“本宫就是死也不会让纳兰嫣然那贱人当上燕国皇后!” “死?”君煜一声冷笑,一挥手便是几个太监擒住纳兰安心,“死可以,不过要等嫣然母仪天下。” 说完便让几个太监强行灌药,又恐这样让她死实在是太过便宜她,于是道,“纳兰安心,你敢死朕就敢让整个纳兰家族为你陪葬。” 腹中的痛比不过心被狠狠撕裂,什么只爱你一个,什么后宫佳丽只有你一人,什么山盟海誓通通都是屁话。 纳兰安心无力的跌坐到地上,血汩汩流出。绕是如此她也没有再流一滴泪,只是冲君煜苦笑着,“君煜愿你此生永不后悔!” 纳兰安心那句“祝福”在君煜脑海里难以挥散,不知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空空荡荡的冷宫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纳兰安心数着树叶。 外头竟然能听见吵闹声,正在她纳闷还有谁会来看她时就听见声,“娘娘驾到。” 娘娘!整个后宫除了她还有哪个娘娘? 门被推开,一身富贵华丽装扮的纳兰嫣然脸上还挂着两粒眼泪,忽的跪倒在她面前,“姐姐,皇上说只要姐姐交出凤章,父亲就能免受牢狱之灾。” 纳兰安心一声冷笑,这就是她从妓院门口救下的好妹妹。设计陷害她到今天这地步,“嫣然啊嫣然,你就不怕遭受天谴么?” 她虽身在冷宫,可也知道外面情形。君煜不过从她纳兰嫣然宫里出来,隔日她纳兰家便锒铛入狱。 不是多亏了她这个好妹妹还能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纳兰嫣然装模作样泪眼婆娑,外人看来怎么都是她纳兰安心欺凌弱小。 跟着纳兰嫣然多年的婢女上前扶起她说道,“娘娘,皇上说了您谁也不必跪拜。” 纳兰嫣然起身,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本宫跟姐姐有话要说。谁来也不许打扰,记住了吗?” 待冷宫只剩下她二人时,方才还柔柔弱弱的人忽然就换了幅嘴角,双手绕在胸前不屑,“姐姐啊,看到没就算你怀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也不在意。不过在你死之前就做件好事交出凤章,本宫饶你全家。” 纳兰安心满意的看着纳兰嫣然这幅丑陋的模样,“没有凤章你算哪门子本宫?本宫才是先祖承认皇上亲封的皇后,而你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贱人。” 纳兰嫣然冷笑,扳过安心的手就往她肩上推。 门,开了。 君煜睁大了眼睛,两步奔到纳兰嫣然身后将人抱住,另一只手则是狠狠的推开纳兰安心。君煜紧紧的抱着纳兰嫣然,“嫣然,你怎么样?这个毒妇真是心狠手辣,枉费你还替她求情。” 被称作“毒妇”的纳兰安心肚子又撞到桌角,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滴落。 第2章 人亡 前不久那堕胎药虽然吐了出来,可还是流了血,痛不欲生都难以形容。 “皇上,我的肚子……”纳兰安心捧着肚子,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什么都不要了,只求能来太医看看。说不定她的孩子还在,说不定…… 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君煜打断,“毒妇你害朕都算了,现在竟然连你亲妹妹也不放过。” “君煜,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害你,你是我夫君是我的天,我怎会害你,那都是她纳兰嫣然使的诡计。” 纳兰安心祈求着君煜,苍白的脸色让君煜稍稍动容,就在想着要不要让太医看看时。 时刻观察君煜脸色的纳兰嫣然一看君煜有所动摇,便小声的哼了句,那神情是隐忍是故作没事。 君煜忙问道,“嫣然,这样你还要护着她吗?” 口口声声毒妇毒妇,纳兰安心多想说一句。方才是她撞到桌角疼的是她,可是他会听吗? 纳兰嫣然咬着下颚摇摇头,“没事的。”遂又看向纳兰安心,“姐姐,把凤章给皇上吧,别再惹皇上生气了。就算你跟十七王爷私通,皇上也会饶过我们纳兰一族的。” 纳兰安心恨不得将头上的发钗插进她胸膛,看看那血是不是黑色。 人,为什么可以卑鄙到这地步。这个时候提起此事不就是逼君煜杀了她纳兰一族吗? 果然,君煜一身怒意难以平歇。 “纳兰安心,凤章还是你纳兰一族的性命自己选吧。”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冷宫,纳兰安心闻着这血腥味刚吐完又忍不住再吐。 君煜让人一个时辰送来一颗心脏,如今她纳兰氏家八十八条人命全数…… 纳兰安心摸着胸口,努力去平歇心里的惧意还有悔意。她的叔伯她的姨娘她的表亲……无人幸免。 “哈哈哈,想不到我纳兰安心还有这样的一天。” 她有凤章在身,没人能杀她。可她的血亲没有,君煜真不愧是君煜,说到做到! 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坐在冷宫门口欣赏着这斩头游戏,他本想看纳兰安心哭着喊着求他的样子。谁知纳兰氏全部处斩也没看到他想要看到的。 刚起身,冷宫大门便被打开。 纳兰安心跪在门口,一个个响头磕下。“皇上,臣妾要怎样才能救他们。” “做条狗,伺候朕跟嫣然一天,你爹就能喝一天的药。” 狗! 纳兰安心一口血堵在喉间,又硬生生将其咽下。她不能输不能! 身为夜国皇后,手持凤章,一辈子可以不被废弃可以安然到死。同样的也肩负责任,一旦死亡凤章立即转移她人。 纳兰安心能做的便是“臣妾遵命。” 夜国皇后如条贱狗一般匍匐在地行走,引得整数皇宫中人通通前来看看这奇景。 纳兰安心一步一跪跪到纳兰嫣然宫中时,双腿遍布血痕。 纳兰嫣然一声惊呼,冲进君煜怀里,咬着手指,“皇上,你可以让姐姐做这种事呢?她可是皇后。” “什么皇后,你才是我夜国的皇后。” 柔情蜜意,男才女貌。 纳兰安心低着头,不敢抬起。她害怕看到这剜心的画面,本以为这些年她见多了也见惯了早就不会再难受,谁知道还是这样痛。 君煜,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 你说过后宫只为我一人而开。 你说过…… 在君煜看不到的地方,纳兰嫣然丑恶的嘴脸洋洋得意,转身去见君煜又是假惺惺的说一句“姐姐快起来。” 君煜抱起纳兰嫣然,扔下句,“贱奴,还不去给嫣然倒茶?” 纳兰安心福福身,“是,皇上。” 一步一痛,她从来不知原来身体能比心更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想起惨死的叔伯姊妹,又想想困在牢房病危爹爹,再疼也得走下去。 端着茶杯的手发着抖,“嫣然,你喝茶。” 纳兰嫣然端起茶杯,瞧着那茶水滚烫,又趁着君煜没有看她,那是一个失手尽数泼在纳兰安心手上。 而纳兰安心手被烫的通红,忘了反应。只能对着手吹气,疼钻心的疼。 看着纳兰嫣然整个人瘫软着倒进君煜怀着,哭着叫疼,“啊,皇上,我的手好疼……我会不会死?会不会以后都不能弹琴了?” 君煜又是目光阴沉,“纳兰安心,你竟然还敢烫伤嫣然真是冥顽不灵。” 之后俩人说了什么纳兰安心没有听见,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来回响着君煜曾经说过的话。 安心,你这双手真漂亮,以后给朕弹一辈子琴可好? 安心,安心,安心…… 第3章 爱我 “皇上,臣妾的手不能再弹琴了。” 君煜冷哼着看都没看一眼纳兰安心的失魂落魄,又觉得这样太过便宜她。“哼,朕有嫣然还要你……” “安心!” 霎时间,君煜松开怀里的纳兰嫣然飞奔过纳兰安心身边,在她即将倒地前将人抱住。接着就是一声爆吼,“来人,宣太医。” 纳兰嫣然忽然地的被放下,回头就看到君煜紧张的抱住纳兰安心。嫉妒怨恨的心情填满了整颗心。 “皇上,姐姐怎么晕了我去给姐姐请太医。” 君煜拉住从他身边走过的纳兰嫣然,冷冷的目光从纳兰安心膝盖上划过。一边懊悔他竟然还会心软,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装的。牵起纳兰嫣然的手往外走去,“你的手才重要朕将进贡的软膏赐你。” “至于这个女人别死了就行。” 纳兰嫣然依偎着君煜,嘴里还念着姐姐怎么办。 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的纳兰安心眼角渗出一滴泪,不知过了多久手被疼醒。 “太医,我的手还有救吗?” “二次受损根本无药可医,娘娘宽心为好。” 过了几日地牢又传来消息,她爹有太医诊治再过段时间就能行动自如。 纳兰安心抱着信笑的痴狂,终于……终于看到希望之火,腿疼算什么,手残算什么,只要爹娘能活着这一切都能忍。 白天君煜每天上朝回来都会来纳兰嫣然宫中,这是她就只要倒倒茶,擦擦桌子。而君煜一走,等待她的就是饿肚子,无休止的干活。 冰冷刺骨的水她得去洗衣服。 微弱的灯光她要绣出一副江山秀丽图。 纳兰嫣然居高临下蔑视着趴在地上擦地的纳兰安心,“你这双手不是能弹琴吗?现在弹给本宫听听啊,哈哈哈~” 纳兰安心继续绣着手里的江山秀丽图,手指轻轻颤抖每一针都需要比平常还要更加多的力气。 “行了,皇上今夜要来本宫这,你去换身衣服。记住你爹娘性命还在本宫手上。” 纳兰安心换身衣服还有人给她梳妆打扮,还在奇怪时。身后已经站了个人,君煜黑着脸拎起她衣领,“谁允许你碰嫣然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不能碰,对不起我马上离开这儿。” 纳兰安心说着就走,可是衣领被人揪住怎么都动不了。三番两次的挣扎让她更加害怕,不是怕死而是君煜迁怒他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君煜忽然的无名之火丛生,“谁允许你走的,做了坏事就想溜之大吉?” 纳兰安心低下头闭上眼睛,没有什么好说也没有能说。 纳兰嫣然在后听的差不多,出来惊讶着脸,“皇上别生姐姐气了,让姐姐弹个琴给皇上道歉吧。” 弹琴! 纳兰安心睁大了双眼,从前听到弹琴必定是心怡喜悦,只是现在弹琴那就是要她的命,十指连心如何弹? 君煜半久没有出声,琴已经摆上。纳兰安心握着手迈出一步,她没得选,就是这双手断了也得弹。 “她配做琴士吗?贱奴只能做最下贱的舞姬。” 君煜这样说道,纳兰嫣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笑着附和,另一边眼神告诉着纳兰安心。 让你逃过一劫。 舞姬……纳兰安心福福身,最下等的贱奴啊。 红绫缠住腿被狠狠摔倒,强行喝酒舞到麻木。 在纳兰嫣然不在的时间里,纳兰安心一双眼睛蓄满泪水,眼巴巴的望着君煜。“君煜,求你了。只要你答应放了我跟爹娘,凤章马上给你。” 见君煜没有说话,纳兰安心有了勇气继续说道,“看在当年我年少无知好歹也陪你出生入死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什么爱情什么荣华通通不要了,她只求能得以安身。 脖子忽然的多了只手,那力道快要让她窒息。“君……” 纳兰嫣然出来时就看到君煜手握着纳兰安心脖子,正得意时。竟又看到君煜将纳兰安心拖出去,眼珠子呼噜一转装作没有看到。 刚得到自由的纳兰安心猛烈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捶胸。 “咳咳。” “给你五天时间管理好你的伤口,否则有些人身上就得多了伤口。” 君煜说完这句就黑着脸大步流星离开凤宫,留下纳兰安心在漆黑的凤宫中暗自揣摩,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他所意,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最奢侈的牛奶浴养着纳兰安心的身体。 五日之期今日到了,她也能知道他的意图了吧。特地为他准备的衣裳特地为他而画的妆容特地上的茶水。 第4章 姿态 纳兰安心从不知道原来君煜也可以不忙,从太监通禀到他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刚摆好茶具茶都来不及泡茶他就来了,从前哪次不是到夜深才来。 “皇上,你来了。” 君煜从进屋时眼睛就紧盯着纳兰安心,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那声你来了更是让它心神为之触动,似乎又回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之前。 她还是他的皇后,爱他的女人。 夜夜等他等到夜深,也是这般温柔的说一声你来了。 “是,朕来了。” 阵阵茶香自茶杯飘出,纳兰安心端起杯茶。“皇上,请。” 就在纳兰安心转身的瞬间,露出里面那件薄纱。 君煜瞬间变了脸色,挥手打落她手里的茶杯。“这么耐不住寂寞勾引谁呢?” 纳兰安心挥手扬起手中的丝帕扫过君煜的面庞,一个回旋转身,丝帕半掩面。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君煜,不用多说都能让人感觉到那浓浓的爱意。 “皇上,臣妾从来等的只有你。” 君煜神色莫测,一双眼睛紧盯着纳兰安心。随后迎上她的脚步,将人揽入怀中。 纳兰安心闭上眼睛踮起脚来紧抱君煜,一个火热的吻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冲开层层波浪就为了到达最深处。 这一吻吻进纳兰安心所有勇气所有的委屈,忘掉他杀尽纳兰家的事实,忘了他囚禁爹娘的苦忘了自己孩儿的冤屈…… “君煜,我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头?” 纳兰安心说着话泪一滴滴往下淌,滴在君煜身上。 6姿态 忽然身上的衣服被君煜发了狂般撕成碎片,又将她欺身在地。 狠狠的吸取着她胸腔里的空气,掠夺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安心……” 那一声安心跨越山河大海迟迟来到,就如同当年她陪了他最艰难的一年后。听到一句,“安心,你可愿成为朕唯一的皇后?” 纳兰安心努力地配合着他,恨不得将所有的都给了他。 “安心,我亏欠嫣然太多,你把凤章还她可好?从此以后你还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安心,是朕的……知己。” 知己! 纳兰安心浑身僵硬,还住君煜的手渐渐松离。一个还字,一个朋友足以让她泯灭所有希望,什么温柔什么在乎,不过是怕她死了纳兰嫣然无法取得凤章堂而皇之当上皇后。 朋友?呵呵,你忘了我的孩儿胎死腹中,你忘了我纳兰氏几十条人命吗?你忘了是谁不顾一切将所有的给了你,就为了让你当上皇帝坐拥天下吗?如今,只是一个纳兰嫣然就让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沫。 “出宫令牌换凤章。” 纳兰安心无数句心里话无数句祈求想说,但她猜,只有这句是他想听的。 君煜抽离脱身,整个人刚毅无情,穿戴整齐的他一身明黄快要亮瞎纳兰安心的狗眼。“给你一晚时间准备。” 纳兰安心在君煜走后取下头上戴的发钗,一根长长细细的银针。双眸紧闭一咬牙细针刺入心头,银针带着心头血打开箱子上的锁。 一个沉沉的盒子旁边是一些纸,各种小玩意。纳兰安心甜甜的翻看这些信件,往事历历在目。君煜说这个手绢很耐用,等回了宫他要用最好的布料绣制最好的手绢补偿自己。 这个还有这个…… 纳兰安心倏的按下箱子,趴在箱子上。又隔了段时间才重新爬起,将里面的东西收拾混在要带走的衣服里。回头又笑看着那孤零零只剩下一个箱子的凤章。 “凤章,从明天起你就不再属于我了。” 天还未亮纳兰安心便被人从床上一盆冷水泼醒,浑身激灵。 “睡什么睡?赶紧起来给我们娘娘剥莲子,晚了就只能让二老去剥了。” 宫女高高在上的命令着纳兰安心,她低头苦笑。君煜果然还是不肯这么简单放过她,也罢再难也只是今日一天。 纳兰安心请求能不能换身衣服再过去,这样去剥莲子只怕撑不到今夜离宫。 天亮以后,君煜身边的公公拿着圣旨拿着令牌看着空落落的凤宫不知怎办。 连日来的打击精神与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伏在桌面上纳兰安心似乎听到有人碰了她的额头,还有人亲切的叫唤她名字。 是谁? 谁在吵架? 纳兰安心努力想抬起头去看看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纳兰嫣然你以为你那点丑事没人知道吗?” 君琉说完便抱起纳兰安心准备离开这皇宫,身后的纳兰嫣然大声叫唤 第5章 捉奸 “君琉,你这个王爷已经被废,凭什么进后宫又凭什么碰皇上的女人?是不是你们早以串通好就等今日再次陷害皇上!” 纳兰安心迷迷糊糊但听到皇上二字时整个人就如同被针刺入心头,头重脚轻也要从君琉身边离开。“琉哥哥,放开我,君煜会不高兴的。” 君琉恨铁不成钢,“你都这样了还在乎皇兄,他可不在乎你的死活。” 君琉的话就像是银针上的盐巴,疼的人更加清楚更加清醒。尽管如此,她也不能做让君煜不高兴的事,“你快走,不然让君煜知道又要误会了。你我没有谋权没有篡位,这都是敌人的离间计。” 纳兰嫣然眼底狠色深沉,心里又恨那人做事不牢靠。明明说好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为什么君琉会知道那些事,如果让君煜知道她就是百口难辩。 哼,二人留不得。 “好一出情深大戏,皇上下了早朝就会来这到时候你们这对鸳鸯就能共赴黄泉。” 她话已至此,不信君琉不带纳兰安心走。只要踏出这宫门一步,到时候…… 纳兰安心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手上发钗抵着脖子。“琉哥哥,我知道你想救我。凤章在手我若要走早就走了,一年前我没走一月前我也不走,现在更加不可能走。” 君琉不敢再进半步,宠溺的冲纳兰安心一笑,“好,你放下发钗。我去求皇兄放你一条生路,伯父伯母我也会上下打点些。” 纳兰安心放下发钗,攥在手里。 歉意万分,“对不起。” “傻丫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是皇兄眼拙竟然看不到这么美的娘子,倒是被罂粟骗的团团转。” 君琉云淡风轻的安慰着纳兰安心,看纳兰嫣然时又是怪异的笑容,这才施展轻功离开。 纳兰嫣然急的跺脚也无计可施,能突破皇宫层层守卫的人岂是她可以拦住的。 纳兰安心见君琉离开这才疏口气,但眼瞥见门口那抹明黄时心一下咯噔到底。 “君,君煜……” 纳兰嫣然还没起身,一大碗莲子端在纳兰安心面前。 “哪,我们娘娘起来就要喝,所以给你半个时辰如果剥不完那后果你看着办。” 纳兰安心拿过莲子,前几天才伤的手一碰到莲子条件反射的扔了出去,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边偷偷回头去看有没有人发现,幸好那婢女打着哈欠又去补觉。 重新捡回莲子,纳兰安心剥着壳,指甲都断裂,最后扣完一碗时指尖渗血。 纳兰安心被吓的倒退一步,手撑着桌子。“皇上你怎么来了?此时不正在上朝吗?” 君煜冷哼,“你当然希望朕在上朝,否则如何再次将朕逼到绝路。” “不是,不是的。”纳兰安心摇着头,快跑两步奔到君煜身前,他果然还是误会了。“琉哥哥只是过来看看我,他无权无势不可能再成为你威胁的。” 这番解释多么无力多么惨白纳兰安心自己都不想多言,君煜眼里的杀机已起怎么可能单凭她两句话就能解释。 故而心沉下,“皇上,令牌呢?” 君煜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越过纳兰安心走到纳兰嫣然面前,轻刮了一下她鼻子。“嫣然,辛苦了。” 纳兰嫣然低头莞尔就是泪珠连连落地,“臣妾不苦,只是怨恨自己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姐姐如此……臣妾厚颜活在世上。” 纳兰嫣然一说完,君煜眼神便快速撇过纳兰安心。 纳兰安心早已闭上眼睛,任由他怎么说任由他怎么做。她只要令牌! “皇上,凤章臣妾拿来了。” 纳兰安心又被忽视,眼看纳兰嫣然兴高采烈想要过来拿那凤章被君煜不着痕迹的牵起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纳兰安心站在那里不敢动,闭着眼睛。这一站站到双腿发软也只能在原地稍微活动活动。一声尖锐的太监嗓喊破云霄。 “皇上,琉王爷突破包围已经带兵到宫门口了。” 纳兰安心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错愕的去看看君煜的神情。果然暴怒万分,浑身煞气连纳兰嫣然都不敢说话。 “琉王爷还说……” 太监只说一半,君煜质问,“还有什么?” “要娘娘的命。” 纳兰安心还想请愿出去一探究竟,琉哥哥怎么可能包围皇宫做这弑君的举动。结果就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吓的话到嘴边什么都忘了。 “哼,朕会受人威胁么?” 说罢就不管是非将纳兰安心拖拉出去,在门口时又留下句让嫣然在此地等候。 第6章 放手 城楼上,君煜将纳兰安心推到城墙边上,一手按压她手,一手指点江山。 “君琉,你要做什么?” 城下的君琉翩翩佳公子,怎么看都不像兵变。“皇中,这兵是臣弟唯一的后盾。只要你将纳兰嫣然交出,臣弟俯首称臣。” 君煜半眯起眼睛反问,“若朕不交呢?” “那臣弟只能亲自取她头颅。” 兄弟二人相残是纳兰安心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她记得小时候君煜为了救琉哥哥,不管多危险也要上山采药。 “琉哥哥,别胡说。你快走吧,我不用你管我不会有事的。” 双方对峙,久难分出上下。 纳兰安心的劝导更加令君煜火大,什么琉哥哥?他们很熟吗? 终于,君琉松口。挥手让人带上一个人,掀开布袋俨然就是本该处在后宫之中的纳兰嫣然。 “皇兄,这个女人罪该万死。” 君琉抬起剑…… 城楼上,纳兰安心被推上高台。君煜拎着纳兰安心的脖子,只要他一松手人就会掉下去。 “你若敢伤嫣然一根汗毛朕就让纳兰安心死无葬身之地!” 纳兰安心揪着胸前的衣服,哪怕泪水如泉涌她也不曾吭一声。 她竟然成了他保护纳兰嫣然的武器? 一面是哥哥,一面是深爱的男人。 外界对峙中她也算是想明白,伸手抹去泪水。张开双臂,“皇上,臣妾知错了。” 这一瞬间纳兰安心是真真切切知错,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错。 为了你我放弃良人,为了你我不顾父母意愿非要嫁你,为了你我被叛军追杀,为了你我一次又一次扶你上位。 为了你,我失去了爹娘的爱,毁了族人对我的信任,杀了我的孩子…… 头顶上又听见一句,“朕拿纳兰安心换嫣然。” 君琉连声答应。 纳兰安心笑的真切笑的大气,哈哈的笑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却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哀切。 “琉哥哥,你放了纳兰嫣然吧,还有一事相求,请救出我的爹娘。” 君琉额前的青丝飘了飘,看了眼剑下的女人,又继续看着纳兰安心,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傻丫头,伯父伯父我当然救出来了。” 纳兰安心感激的点头道谢,“如此我便没了遗憾。”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衣服上取下那根带血的银针,一并举起交给君煜。 “这就是凤章,我纳兰安心自愿交出凤章,退下后位,这银针上的血就是开盒的钥匙。” 将凤章交出,纳兰安心没有一点犹豫,任由君煜取走。一双眼睛带着笑,发自内心的满足。 “君煜,这是给她的。还有一样东西给你。”三千发丝散落在后背,头上的饰品掉落城楼,纳兰安心手持一枚发钗,递给君煜。 “你送我的红豆我做成了发钗,本以为只要红豆还在,你于我的情意也不会变。是我错了,君煜是我错了,还你!从此我们恩断义绝两不亏欠……” 纳兰安心说到最后,发了狠的用力将发钗甩到城楼上,而她缩成一团就从衣服里掉了下去。 君煜伸手去抓,只抓住纳兰安心的衣物,眼看着人从面前快速坠落,掉进护城河。 “皇上,龙体为重。” 君煜一条腿迈上城楼全身就多了无数累赘,让他动弹不得。 那双带泪的眼睛,超脱生死的笑容在君煜面前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天空之上,宫殿里忽然吹来一阵风,风带来一件火红火红的袍子,盖在纳兰安心身上。 扑通一声,水流湍急片刻就没了红袍踪迹。 君煜脑子里有如无数蚂蚁在撕咬,在吞噬他的脑子,那双带泪的眼睛混着那声“君煜愿你此生永不后悔!”一直在重播。 搅得人…… 噗,一口老血吐地,全身失了力气。耳边嗡嗡作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安心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纳兰嫣然从剧烈的欣喜中回神,得意洋洋耸耸肩,朝君琉一个挑衅的眼神。“哼,没听到姐姐说让你放了本宫吗?” 君琉随身一扔将人扔出队伍,长剑指着城楼上的君煜。“此生,臣弟最后一次听命。” “全部都有,下河寻人!” 君煜一觉醒来就是追问安心的下落,跟随他多年的公公含着泪将红豆簪呈上。 “皇上,先皇后已经按照废后的礼仪马革裹尸埋了。” “混账,纳兰安心那种毒妇怎么可能死了,一定是假装,带朕去见她。” 君煜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两条腿走路都不稳。手里紧紧拽着那红豆簪子,奔赴陵园。 土已经埋好,君琉正要离开,对上君煜。 第7章 解释,恶心 君煜一觉醒来就是追问安心的下落,跟随他多年的公公含着泪将红豆簪呈上。 “皇上,先皇后已经按照废后的礼仪马革裹尸埋了。” “混账,纳兰安心那种毒妇怎么可能死了,一定是假装,带朕去见她。” 君煜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两条腿走路都不稳。手里紧紧拽着那红豆簪子,奔赴陵园。 土已经埋好,君琉正要离开,对上君煜。 “来人给朕开馆!” 君琉拦住,“皇兄,人都死了你还不能放过她吗?” 君煜一拳打在君琉头上,打的头破血流,猩红的眸子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开馆!” 土一寸一寸挖开,君煜眼睛盯着那土,就怕有谁逃脱。 红豆……红豆? 那一年,他还是太子。遭到贼人埋伏只能苍茫出逃,路途中受尽屈辱唯安心相随。 那一次,饿到极致才从田地里偷来几株红豆,安心将红豆熬成红豆汤,一人一口喝成半饱。他说“安心,等朕回去你可愿成为朕唯一的皇后?” 他记得纳兰安心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脑袋不知疲倦的猛烈的点着头。 画面一转,又成了阴沉的天下着倾盆大雨,纳兰安心跪在相府院子里,淋得浑身发抖,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手里攥着样东西。 她在求她爹出兵出银两助他回城。 满室逶迤,火红的火红映衬着纳兰安心的头上的盖头。他一身明黄龙袍掀去她的盖头,那一夜的奔腾那一夜的嗯哼哭泣求饶,他还看到她手里攥着样东西。 原来……是他随手所赠的红豆。 棺木被开,衣冠上放着一个骨灰盒。君煜扒开碍事的人,趴到棺材旁,指着那个小骨灰盒,“那个女人去哪了?” 君琉眼睛一闭,“死了,已经火化。” “狗屁,通通都是狗屁!祸害遗千年,那个女人凶狠成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好不容易当上皇后怎么可能会死?” 君煜抱着棺木大声的嘶吼,全然忘了他身为一个帝王的威严。不知不觉间声音都小了下来,只能狠狠的抱紧那棺材,不敢去碰骨灰盒。 他不信那个女人就这样死了,他不信那个女人会甘心放弃皇后之位,他不信那个女人敢不爱他…… 眼睛一闭上就是纳兰安心掉下护城河的场景,心疼到难以喘气。 君琉无奈的摇头准备离开这地,刚迈出一步。身后君煜冰冷无情的圣旨便下达,以谋害皇帝的罪名将其扣押。 不眠不休的审问所有参与火化纳兰安心的人,听到个个都亲眼目睹已经火化。君煜心中怒火更甚,门口还有不知好歹之人说什么娘娘找他,“给朕滚!” 接着又是一顿皮肉之苦,个个哀嚎朝天,打的皮开肉绽也还是那句实话。 纳兰安心溺亡在护城河下游,因感染瘟疫已经被娘娘下旨火化。 太监总管在君煜累的睡着以后,摇着头小声的惋惜,“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知后悔呢?” 在梦里,君煜又见到了纳兰安心,还是那凤宫。只是纳兰安心坐在地上哀求,君煜,我不要喝,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皇上,十七王爷说关于娘娘他有一些秘密要说。” 君煜整月似梦非醒的过着日子,早朝会被踩脚绊倒,用膳只食一菜,与饭相比吃的更多的是那酒,浑身酒气,浑浑噩噩。 桌子正中央就是那骨灰盒,无数次君煜想去砸掉,可拿在手里时愣是舍不得下手。 “咳咳……” 一声声咳嗽咳的满脸通红,抱着盒子坐在地上,无声的落下泪。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手背君煜一抹眼泪,做出狠状。“哼,你那么信任他甘心赴死,那朕就让你看看你所信任之人多么无能!” 接着衣袍一掀,来人打水洗漱干净,浑身清爽坐上龙撵去往牢房。 负手于背后掌心攥着红豆簪子藏于袖子,面色高冷,“君琉,你找朕可是知错愿意悔改了?”心中嘲讽,亏她纳兰安心那般信任你结果还不是被朕玩弄于股掌没有还手之力。 君琉云淡风轻,坐在牢房里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身的伤口丝毫未放在眼里。不答反倒问起其他,“皇兄,凤章已出为何还不立后?” 君煜面色暗的吓人,发钗握在手里握到滚烫。他为什么不立后?好不容易拿到凤章好不容易将纳兰安心那贱人逼走好不容易跟嫣然双宿双飞,怎么他却不想去见嫣然一面,凤章握在他手更是没有立后的心思。 君琉见状微微咧齿一笑,从铺满草席的地上站起,走到牢门口。“皇兄,你后悔了?” “可笑,朕岂会后悔。纳兰安心那贱妇不知好歹已是皇后还与你私通叛逆,留纳兰两夫妇性命已是千恩万谢……” 君煜正说着话,怒火中烧而眼前的信件就如同一盆冷水泼个透心凉。 他颤抖着手从君琉手里夺过那信,那字分明就是纳兰安心的。 字字句句……一页一页君煜快速浏览翻过,腹内风起云涌。 君煜今天送我红豆问我可愿成为他唯一的皇后。 我今天成为皇后了,君煜说他忘了纳兰嫣然从此以后只爱我一人。 君煜说让我给他生个宝宝,不管是男是女一定会把他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嫣然回来了,我……君煜说让我们姐妹好好相处…… 嫣然变了,她自己摔倒可却告诉君煜说是我推她,我百口莫辩君煜不信我,他不信我……太医说需要嫣然摔的很严重需要亲人的血做药引,君煜竟然说只要我给血他就不计较这件事,呵呵我从未推她…… 今天第八十六天了,君煜还是没来看我。咳咳我病了,似乎有点严重,太医的药好苦可是没用。我还能活多久,你不在需要我了吗? 我梦到我们有孩子了,君煜你可知我多想见你一面告诉你我的喜悦。 这分明就是纳兰安心平时无事用来打发日子的事,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写每一天都在算日子,每一张纸都在记录她的思念她的等待。最后几张纸张泛黄呈泪滴的形状,不难猜测是纳兰安心写时脸上的泪滴到纸上。 君煜一手穿过牢笼拽住君琉衣领,将人往牢门上挤压,“捏造证据陷害嫣然,你们二人真是狼狈为奸天生……可恶!”一对二字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她纳兰安心既然下嫁于他君煜就是死也是他君煜的鬼! 生性清冷的君琉也忍不住还手,回扳紧君煜的手,暗暗用力。忽然的大笑松开发力的手,退回到牢房。 用力一甩,甩出一叠信封。手两拍便有两人架着几个人扔到君煜面前,“是,纳兰安心生性放荡,而你的嫣然纯洁无暇,刀疤脸你说纳兰嫣然身上有几处特征。” 君煜仰面不屑,那信一看就是捏造。嫣然纯洁善良刚好今日让他死个明白。 “说出实情否则诛九族。” 刀疤脸道:“回皇上,王爷。嫣然姑娘肩膀处有一朱砂,大腿根部青了一块。” 君煜脸色一变,君琉又让其余几人纷纷叙述纳兰嫣然的特征,这些都是除了有过亲密接触之人才能知道的。 一掌毙命一人,求饶声成了死前的哀嚎。君煜紧攥着掌心的簪子,不可能,嫣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气之下奔赴后宫,他要找嫣然问明白。 嫣然是爱他的,离开他那是为了保护他,不可能是看中那y国皇帝。更不可能是因为y国皇帝遗弃她充做军妓受不了,而此时他已经是皇帝而回来。 人证物证皆在他要怎么…… 嫣然宫中本该祥和一片,此时宫中正弥漫着一片肃杀之气,里面乒乒乓乓的瓷罐砸坏声音,还有宫女太监的求饶声。 门口无人看守,君煜就站在门口,紧闭着眼睛。 “哼,不就是纳兰安心那贱人死了么,皇上竟然一月不见本宫,你说你们啊,要你们何用?” “你给本宫顶着苹果,而你蒙眼投飞镖,等本宫开心了就放了你们。” “奴才不会投飞镖。” “竟敢忤逆本宫不想活了吗?本宫可记得你老家还有个瘸腿的老母亲。” 如此云云耳耳,君煜听的夺门而入,将她亲手所写的证物扔到嫣然面前,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是淡定自若轻飘飘的留下句,“你滚吧。” 纳兰嫣然吓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君煜脚下,抱着他的腿恳求,“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这都是纳兰安心那个贱人陷害我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不……” 随着一声不字吼出,纳兰嫣然被侍卫扔出君煜眼前,这个女人的恶毒他们早就看透了只是因为身份悬苏不得不替她办事。 殿里,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太监宫女纷纷给君煜磕头谢恩,道出纳兰嫣然威胁太医说假话的真相。 君煜扭头离开这娇兰殿,心揪揪的疼。 安心多少次解释她没有推嫣然,多少次祈求他信她一次,可他却一碗堕胎药,屠了她纳兰氏满门。 禽兽不如,这是君煜唯一能对自己的评价。 “来人,拿酒来!” 一桶又一桶的酒送进君煜房里,没人敢劝没人敢问,只知皇上从此不再早朝,终日不出房门,与酒为伴。 如此几日,终有大臣忍无可忍去牢房请皇上唯一胞弟君琉十七王爷出山,救国救皇上于水火。 也不知道王爷用了什么法子,君煜忽然重新回到大殿早朝,面容祥和,后宫一派宁静温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本来皇上不再喝酒,专心料理朝事是天大的喜事,但日夜不眠不休的料理朝事令他们吃不消。 又纷纷请愿王爷去劝劝王爷以龙体为重。 君煜第二次踏足牢房,眼睛下那重重的黑眼圈还有一身风尘气,整个人疲惫不堪,二十出头的年纪竟有了些许的白发。 君琉咋看一愣,随后问道,“你是为安心感到自责还是为你看错纳兰嫣然而气愤?” “十七皇弟,朕亲自审问过,他们只是目睹柴火上有人,除了你没人见过那上面的人是谁?纳兰安心究竟在哪,她就是废后也是朕的女人!” 君煜的话让君琉又一次感到佩服,不愧是他皇兄,他这辈子唯一佩服的人。心思细腻到这种地步,可惜……“她死了,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护城河哪有活路?” 君煜忍再忍,他皇弟吃软不吃硬,就算是动用刑罚也无济于事。 “朕不信,十七你能在这里呆一时朕不信你能呆一世。你说她的至亲即将处斩她会有什么反应?你为了她而处斩她又会有什么反应?” 君琉笑笑,不答不语,继续蹲牢房,而这道圣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午时三刻君煜亲自督刑看热闹的百姓将刑场围的水泄不通,等了又等还是没有截刑场的人,哪怕是令下,刽子手刀起也没人出现。 君煜拎起君琉衣领,倏地放下捂住耳朵扭头就跑。 她死了。 “不可能,没有朕的允许她怎么敢死?” 君煜记起手里的红豆簪子,下旨移平荷花池,铲除一切花草树木,全部改种植红豆。 等红豆长满整个皇宫安心就会回来,她最爱喝的就是红豆汤。 她那么爱喝,一定会回来喝的。 春去秋来辗转三年,纳兰世家虽未恢复重新庞大势力但也恢复了生机,十七王爷被贬至偏远地方,无权无势。 红豆长满整个皇宫,消瘦一大圈的君煜坐在凉亭里批阅奏折,风一吹似乎把人都给吹动。 “红豆又生熟了,你几时回来?” 太监送来一碗红豆汤,君煜刚喝便激动的拽住太监的手,“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快带朕去见她!” 女子一身宫女服,不敢抬头,“回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生前教奴婢做的,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皇上要是想喝没人做那可怎么办,所以教了奴婢。” “大胆!”君煜掀翻桌子,吓的宫女头低的更低,“谁说纳兰安心死了,没有朕的允许她不敢死,她只是怨恨朕躲了起来!” 赶走了所有人,君煜独自坐在凉亭里赏着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朕知道你爱红豆的心,红豆不灭朕心不变,你也该回来了。” “朕要独自一人在书房,任何人不得来打扰,若有要事也在门外侯着。” 君煜交代一下就关上房门,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曾经在外漂泊穿过的衣服,宽宽松松难看。 热闹繁华的京城一片生机早就不复三年前的死寂,如此场景君煜本该庆幸他治国有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浓郁的红豆香穿过长廊穿过人海一路飘进君煜鼻子,诱惑着他往巷子里钻去。 “古有酒香不怕巷子深,今有豆香不怕人多。”君煜选了个地方坐着静静等候,红豆的香味与他平时所喝不同,亦有食客问店家。 “哦,你说这红豆啊,不错的确不是本地所产,这红豆在距离此地三千里之外的南国。那里遍产红豆,物美价廉。” 食客嬉笑店家,君煜也一同发笑。 路途遥远,就算再低廉的底价也耐不住运输……南国! 我国哪来的南国? “你方才所说的南国可是在我国境内?为何朕……真真不知道?” 店家趁此时不怎么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南国本是荒原廖无人烟,后被一位女子开采形成现在的南国,哎……客人你还没有喝完上哪儿啊?” 君煜一路快跑,被人群挡住去路飞上屋顶,脚踏飞燕飞回皇宫。在太监惊讶的眼神里快速收拾衣物,一个包袱已经妥当。 “朕去趟南国。” 太监急忙追上前问,“皇上,您去了让老奴怎么办呀?” “那便一起。” 快马加鞭奔赴南国,一路风尘仆仆,水土不服通通枉顾。 终于赶到了,君煜下马徒步走过漫山遍野的红豆地,闻着那清新自然的红豆香,心怦怦开始跳动。收获的季节到处都是人,而在那最偏远的地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君煜不顾形象直奔过去。 田地里,女子穿着最普通的农妇衣服,一边抹汗可脸上笑的温婉笑的令人心仪,那是君煜多年未见过安心这般的样子。 安心发现君煜后立马就转个方向逃离,亏得君煜一手拉住,紧抱着住纳兰安心,“安心,朕终于找到你了!” 纳兰安心一脚跺在君煜脚上,一双眼睛尽是恐吓跟害怕,整个人如小兔子一样缩成一团,当君煜靠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君煜伸出手来,纳兰安心吓的差点从山顶滚下去,君煜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过来,你别退了,小心摔倒。” 安心对他这样的抗拒,眼里除了害怕再没有其他。从前哪次她眼里流露的不是深沉的爱,即便没了孩子她也还是爱的。 为什么会这样? “安心,朕来接你回宫。” 纳兰安心瞅着那只手,抓住便是狠狠地咬上一口,直到嘴里一股血腥味这才不悦的松开那只手,抹抹嘴,“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安心,我知道你埋怨朕,朕任由你打骂,以后万事你做主,你若还不信龙章都给你。” 安心的抗拒就像是刀子在他的心上作画,想靠近又不能靠近。 龙章凤章本是一体,雄厚的势力便一分为二。二人一人执一半,这就是自保的根源防止篡位或者防止废后。 君煜此时愿给予龙章便是给了他的龙脉后路。 纳兰安心迎面一笑让君煜所有阴霾一扫而空,眼看安心冲自己奔来,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然而,人……从身旁走来。 君煜猛的回头,便看到安心躲在君琉背后,紧紧拽着君琉的衣服,一边探出双眼睛观察敌情。 敌情?君煜心口一颤他才不是敌人。 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君煜握着拳头,皮笑肉不笑。“好皇弟,你自愿请命去边远之地原来就是拐卖朕的皇后。” 三年来他只知君琉有了一个家没想到竟然会是安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难怪能在眼皮下底下逃脱。 君琉作揖行礼,安心便跟着一同行礼。 肺,真要废了。 “皇兄,你就不能……” “不能!安心,你给我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从前的事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只要你过来。” 君煜柔声安抚着安心,想要将她哄过来。 谁知却见到纳兰安心紧紧抱着君琉手臂,那般不舍笑容那样的苦涩。就好像他以权压人一般强迫她。 “皇上,纳兰一族全部覆灭,纳兰安心殉葬。我只是乡野女子跟大家一样受十七王爷的庇佑,有一处安生。” 安心的话完全就为了替君琉开脱,君煜忍着又忍,不能把她吓坏了。奈何腹中的嫉妒怒火中烧一时怎么都隐忍不下,“安心,我在你心里就是不辩是非以权谋私的人吗?” 安心虽未说话,但君煜从她眼里看得出。 答案就是一个是字。 苦,难说。他要怎么说不是? “安……心。我……”君煜脚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安心缩到君琉身后,连头也不敢抬。当即忍无可忍,既然你说我以权压人那不如压的更加彻底只要你能回来,什么都不在乎。“君琉你欺君罔上,骗朕说朕的皇后死了,私下拐卖朕的皇后,两罪并罚终身囚禁永远不得出京城牢门。” 安心终于从君琉背后出来,可又像在君煜心口上撒了把盐。 她又一次为了其他男人跟自己求情。 君煜疯狂的嫉妒热火被这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什么嫉妒什么不甘都成了废话。 君煜蹲成跟安心一样高的位置,泪模糊了眼却控制着泪没有掉出眼眶。伸手想去扶起安心,就算知道她不会接受自己也还是伸出了手,“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我不信。” 说完就不顾快步离开了这地。 君煜没有看到,在他走后,安心便如同失了灵魂一般跌坐在地,痴痴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走了。” 安心呢喃着,不知是说给谁听。他走了没有下旨怪罪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管这里。 “傻丫头,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去把你追回来。”君琉又是温柔的呵护着安心,将人扶起又将人衣服上的尘土拍拍干净。 安心摇摇头,跟着君琉往回走去。 她怎么回去?他不信她,就算这次没了纳兰嫣然下次也会有其他女人出现。她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痛苦,倒不如放手在此度过余生。 太监刚刚爬到山顶就看到君煜气冲冲的往下赶,一声哀呼还得跟着皇上又去下山。 “皇上,这个地方这么忧凉的确不适合您,咱们回京吧。奴才这就去提马。” 君煜脚步顿下,“谁说朕要回京?去给朕打听君琉住在哪儿,安心又住在哪?” 太监一脸茫然,被君煜一吼连忙去问。速度实在是慢,君煜亲自去问,走过湿润润的天地,金贵的身体浑身是泥,还被红豆弄的几次差点从狭窄的小路摔倒。 终于,在落寞前打听到安心的住所。 君煜满意的看看这间屋子,隔壁的安心正巧出来,二人对视,一阵尴尬。 君煜的笑容在看到安心煞白的脸色时僵硬了下去,头垂下后又抬起,随意地说道。“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打过的赌吗?这次我也跟你赌,若我输了绝不再打扰你的生活,若你输了就随我回宫。” 安心偏头不去看他。“赌什么?” “我赌你爱我。” 君煜的视线就像是太阳一样强烈,而安心就像是黑夜,在晚上就遮盖太阳所有的光芒。 安心转身回房,“那你输了。” 君煜只是苦笑着关上房门,“是吗?” 太监趴在窗户上,“皇上您去哪?” 君煜没有回答,披上件外衣就趁着月色往外走去。 直到深夜才一身狼狈回来,唇角渗血,鼻青脸肿。要不是有件外衣遮盖,里面的“风华”就让人看了去。尽管如此,君煜却是高兴的,乐呵呵的挤着眉毛吃着饭菜。 一边听着隔壁的风声,心情愉悦。 “琉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 君煜心想,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是看来他拳头还是不够硬哪,下次再接再厉。 “摔的,不碍事。以后走路得点灯笼了。” “以后我还是早些做饭省的天黑摔倒,来吃饭吧。不许挑食说好给思忆做榜样转身就忘了吗?” 屋里,君煜手里的筷子卡擦一声响。 压制着想去同安心一起吃饭的心情,贴着墙角听隔壁的动静。 记忆里,安心做的饭菜很香。薄油软糯,他随口一说自己最近胖了许多她从此特意去约那粤式菜色讨他喜欢。 他随口念叨句牙齿疼或许等不到老牙就会掉光,她又将菜从炒变成煮蒸。 现在他若是过去恐怕安心连饭都咽不下。 “唉……” 君琉怎么还不走君煜念着再等等再等等,再不走他就要冲过去教他认认字,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太监就算再不解也明白了过来,原来皇后娘娘没死,皇上这是在寻皇后娘娘回宫。又不明白,他是皇上,天下之主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如此委屈自己是做何。 想着忽然听到皇后娘娘一声尖叫,再看时皇上已经冲出房门破隔壁门而入。 “琉哥哥,这么晚上思忆怎么还没回?” 第8章 红豆,重逢 “朕要独自一人在书房,任何人不得来打扰,若有要事也在门外侯着。” 君煜交代一下就关上房门,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曾经在外漂泊穿过的衣服,宽宽松松难看。 热闹繁华的京城一片生机早就不复三年前的死寂,如此场景君煜本该庆幸他治国有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浓郁的红豆香穿过长廊穿过人海一路飘进君煜鼻子,诱惑着他往巷子里钻去。 “古有酒香不怕巷子深,今有豆香不怕人多。”君煜选了个地方坐着静静等候,红豆的香味与他平时所喝不同,亦有食客问店家。 “哦,你说这红豆啊,不错的确不是本地所产,这红豆在距离此地三千里之外的南国。那里遍产红豆,物美价廉。” 食客嬉笑店家,君煜也一同发笑。 路途遥远,就算再低廉的底价也耐不住运输……南国! 我国哪来的南国? “你方才所说的南国可是在我国境内?为何朕……真真不知道?” 店家趁此时不怎么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南国本是荒原廖无人烟,后被一位女子开采形成现在的南国,哎……客人你还没有喝完上哪儿啊?” 君煜一路快跑,被人群挡住去路飞上屋顶,脚踏飞燕飞回皇宫。在太监惊讶的眼神里快速收拾衣物,一个包袱已经妥当。 “朕去趟南国。” 太监急忙追上前问,“皇上,您去了让老奴怎么办呀?” “那便一起。” 快马加鞭奔赴南国,一路风尘仆仆,水土不服通通枉顾。 终于赶到了,君煜下马徒步走过漫山遍野的红豆地,闻着那清新自然的红豆香,心怦怦开始跳动。收获的季节到处都是人,而在那最偏远的地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君煜不顾形象直奔过去。 田地里,女子穿着最普通的农妇衣服,一边抹汗可脸上笑的温婉笑的令人心仪,那是君煜多年未见过安心这般的样子。 安心发现君煜后立马就转个方向逃离,亏得君煜一手拉住,紧抱着住纳兰安心,“安心,朕终于找到你了!” 纳兰安心一脚跺在君煜脚上,一双眼睛尽是恐吓跟害怕,整个人如小兔子一样缩成一团,当君煜靠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君煜伸出手来,纳兰安心吓的差点从山顶滚下去,君煜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过来,你别退了,小心摔倒。” 安心对他这样的抗拒,眼里除了害怕再没有其他。从前哪次她眼里流露的不是深沉的爱,即便没了孩子她也还是爱的。 为什么会这样? “安心,朕来接你回宫。” 纳兰安心瞅着那只手,抓住便是狠狠地咬上一口,直到嘴里一股血腥味这才不悦的松开那只手,抹抹嘴,“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安心,我知道你埋怨朕,朕任由你打骂,以后万事你做主,你若还不信龙章都给你。” 安心的抗拒就像是刀子在他的心上作画,想靠近又不能靠近。 龙章凤章本是一体,雄厚的势力便一分为二。二人一人执一半,这就是自保的根源防止篡位或者防止废后。 君煜此时愿给予龙章便是给了他的龙脉后路。 纳兰安心迎面一笑让君煜所有阴霾一扫而空,眼看安心冲自己奔来,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然而,人……从身旁走来。 君煜猛的回头,便看到安心躲在君琉背后,紧紧拽着君琉的衣服,一边探出双眼睛观察敌情。 敌情?君煜心口一颤他才不是敌人。 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君煜握着拳头,皮笑肉不笑。“好皇弟,你自愿请命去边远之地原来就是拐卖朕的皇后。” 三年来他只知君琉有了一个家没想到竟然会是安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难怪能在眼皮下底下逃脱。 君琉作揖行礼,安心便跟着一同行礼。 肺,真要废了。 “皇兄,你就不能……” “不能!安心,你给我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从前的事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只要你过来。” 君煜柔声安抚着安心,想要将她哄过来。 谁知却见到纳兰安心紧紧抱着君琉手臂,那般不舍笑容那样的苦涩。就好像他以权压人一般强迫她。 “皇上,纳兰一族全部覆灭,纳兰安心殉葬。我只是乡野女子跟大家一样受十七王爷的庇佑,有一处安生。” 安心的话完全就为了替君琉开脱,君煜忍着又忍,不能把她吓坏了。奈何腹中的嫉妒怒火中烧一时怎么都隐忍不下,“安心,我在你心里就是不辩是非以权谋私的人吗?” 安心虽未说话,但君煜从她眼里看得出。 答案就是一个是字。 苦,难说。他要怎么说不是? “安……心。我……”君煜脚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安心缩到君琉身后,连头也不敢抬。当即忍无可忍,既然你说我以权压人那不如压的更加彻底只要你能回来,什么都不在乎。“君琉你欺君罔上,骗朕说朕的皇后死了,私下拐卖朕的皇后,两罪并罚终身囚禁永远不得出京城牢门。” 安心终于从君琉背后出来,可又像在君煜心口上撒了把盐。 她又一次为了其他男人跟自己求情。 君煜疯狂的嫉妒热火被这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什么嫉妒什么不甘都成了废话。 君煜蹲成跟安心一样高的位置,泪模糊了眼却控制着泪没有掉出眼眶。伸手想去扶起安心,就算知道她不会接受自己也还是伸出了手,“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我不信。” 说完就不顾快步离开了这地。 君煜没有看到,在他走后,安心便如同失了灵魂一般跌坐在地,痴痴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走了。” 安心呢喃着,不知是说给谁听。他走了没有下旨怪罪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管这里。 “傻丫头,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去把你追回来。”君琉又是温柔的呵护着安心,将人扶起又将人衣服上的尘土拍拍干净。 安心摇摇头,跟着君琉往回走去。 她怎么回去?他不信她,就算这次没了纳兰嫣然下次也会有其他女人出现。她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痛苦,倒不如放手在此度过余生。 太监刚刚爬到山顶就看到君煜气冲冲的往下赶,一声哀呼还得跟着皇上又去下山。 “皇上,这个地方这么忧凉的确不适合您,咱们回京吧。奴才这就去提马。” 君煜脚步顿下,“谁说朕要回京?去给朕打听君琉住在哪儿,安心又住在哪?” 太监一脸茫然,被君煜一吼连忙去问。速度实在是慢,君煜亲自去问,走过湿润润的天地,金贵的身体浑身是泥,还被红豆弄的几次差点从狭窄的小路摔倒。 终于,在落寞前打听到安心的住所。 君煜满意的看看这间屋子,隔壁的安心正巧出来,二人对视,一阵尴尬。 君煜的笑容在看到安心煞白的脸色时僵硬了下去,头垂下后又抬起,随意地说道。“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打过的赌吗?这次我也跟你赌,若我输了绝不再打扰你的生活,若你输了就随我回宫。” 安心偏头不去看他。“赌什么?” “我赌你爱我。” 君煜的视线就像是太阳一样强烈,而安心就像是黑夜,在晚上就遮盖太阳所有的光芒。 安心转身回房,“那你输了。” 君煜只是苦笑着关上房门,“是吗?” 太监趴在窗户上,“皇上您去哪?” 君煜没有回答,披上件外衣就趁着月色往外走去。 直到深夜才一身狼狈回来,唇角渗血,鼻青脸肿。要不是有件外衣遮盖,里面的“风华”就让人看了去。尽管如此,君煜却是高兴的,乐呵呵的挤着眉毛吃着饭菜。 一边听着隔壁的风声,心情愉悦。 “琉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 君煜心想,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是看来他拳头还是不够硬哪,下次再接再厉。 “摔的,不碍事。以后走路得点灯笼了。” “以后我还是早些做饭省的天黑摔倒,来吃饭吧。不许挑食说好给思忆做榜样转身就忘了吗?” 屋里,君煜手里的筷子卡擦一声响。 压制着想去同安心一起吃饭的心情,贴着墙角听隔壁的动静。 记忆里,安心做的饭菜很香。薄油软糯,他随口一说自己最近胖了许多她从此特意去约那粤式菜色讨他喜欢。 他随口念叨句牙齿疼或许等不到老牙就会掉光,她又将菜从炒变成煮蒸。 现在他若是过去恐怕安心连饭都咽不下。 “唉……” 君琉怎么还不走君煜念着再等等再等等,再不走他就要冲过去教他认认字,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太监就算再不解也明白了过来,原来皇后娘娘没死,皇上这是在寻皇后娘娘回宫。又不明白,他是皇上,天下之主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如此委屈自己是做何。 想着忽然听到皇后娘娘一声尖叫,再看时皇上已经冲出房门破隔壁门而入。 “琉哥哥,这么晚上思忆怎么还没回?” 思忆? 来这一天就听安心提到两次,尤其是这次更加令人恼火。 安心眼巴巴地看着君琉,一边松开围裙大有出去找人的架势。 君琉安抚道,“你忘了他去刘大娘家吗?今晚不回来,你啊真是老糊涂。” 安心也是难为情腆脸一笑,“是啊是啊,老糊涂了。” 这幅表情,安心怎么可以笑给除了我以外其他的男人看? 于是,冲进房间便是一拳将君琉打离几丈地,接着将纳兰安心一步一步逼到死角,狠狠的捏住她下巴,一个俯身不闻不问吻在安心嘴上,如狂风暴雨般急促撬开安心的贝齿,两条舌头如同光滑的蛇相互缠绕,又像是双生树不依不饶。 直到安心没有力气再将她推开,双眼朦胧,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时,君煜这才不舍的放开安心。正想安慰一番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还有她的逃离。 “安……” “君煜,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安心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锋利的刀剑。 “没有朕的允许你要是敢死朕就让你爹娘给你陪葬!” 君煜眼见安心痛苦的神色多想过去安抚一番,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害怕你死而已。 如此狠色才是君煜,她竟然因为一时的笑容鬼了迷了心窍忘了君煜的霸道心,她此生就是死也是他的鬼。 “那就如你所愿。” 纳兰安心双眼一闭,手上速度飞快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往脖子上刺去。 君煜没想到纳兰安心不再顾纳兰氏夫妇性命,从前哪次不是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他一直就在逼她吗? 纳兰安心举动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君煜来不及阻止,只能以手去拦。 血,滴滴答答。 纳兰安心眼中心疼,挥开发簪便是去撕衣服里的白布。在君煜带笑的眼睛里看的她默默收回手,心中懊恼,习惯真是害死人。 明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段日子还是没忘记。 再想求助琉哥哥时发现人不知去了哪儿,门还关了上。 君煜故意用受伤的手去抓纳兰安心,他赌她舍不得让他痛。 “安心,你还是爱我的。你说过一个人的嘴巴会说谎可是行动眼神骗不了人。” 纳兰安心撇过视线看着其他地方,“我连鸡鸭都舍不得杀,路过的狗也会给它们包扎。” 旁边没了声音,纳兰安心微微偏头,正对上君煜那含笑等待猎物上钩的眼睛。忙背过身,耳根子绯红,心跳的扑通扑通。 连吞口水都觉得声音太大。 君煜显摆着受伤的手,“好心的仙女,你既然连路过的野狗都要包扎,我为了救你被你伤成这样是不是该负责一下。” “直走。”出了这门外头有专业的大夫。 纳兰安心说完就看到君煜不仅没出门反而直走往她里屋走去,整个人呈大字躺倒在床。“你,这是做什么?” 不仅如此,床上的男人忽然又撩开一点衣服露出锁骨,一双眼睛风情百种的抛着媚眼,“你不是要负责吗?” 纳兰安心……“给我起来,床都给你弄脏了。” 结果,弄到最后。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还得给人包扎,稍稍用力就听到杀猪般的叫声。大声叫喊要让村民过来给他主持公道。 “嘘,我轻点就是,你别喊。” 纳兰安心嘘着声,这么晚了还打扰到其他乡亲多不好。 隔了没一会儿,君煜又嫌这蝴蝶结不够漂亮,愣是又给拆了让她重新再包。 “不许再拆!否则我真的要下狠手了。” 纳兰安心耐心快被耗尽,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揪着君煜衣领。那一拎便将里头春色看了去。忙松开手警告道。 “是是是,只是下次想脱我衣服直说就好隔必不好意思。” 纳兰安心顿时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君煜。她几时……桌子上带血的布、她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而他也衣裳不整……似乎真有点那个什么。 “啵~” 纳兰安心浑身僵硬,嘴巴忘了合上。 直到反应过来,君煜已经偷腥成功的逃到门边上。 她刚才被吻了? 可是……她跟君煜成婚五年他许了她皇后之位,她们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唯独没有过吻。 她每次主动承欢,君煜都会避开。直到她强迫的要求时才听到那句。 “嘴唇是朕唯一能给她留的。” 那一刻她恍然如梦大梦初醒,尽管她是皇后,手握凤章。在他心里她也只是纳兰嫣然的替代品,是他对不起纳兰嫣然的后悔产品。 那现在他又是何意? 晨曦的光透过白色的窗户纸让纳兰安心回归现实,迷茫了一会儿,脖子酸痛,起身活络一下筋骨,挂在背上的外袍掉到地上。 纳兰安心偏头看了一眼就视而不见,拍拍脸醒醒神,自言自语。“昨天竟然在桌子上睡着了。” 急急忙忙做点吃的奔赴农田,她每天都得去看红豆长的怎么样。开始只是好玩随便弄的,但现在这就是生命里的一部分,是南国人维持生计的家当马虎不得。 纳兰安心一路走来,揉着脖子,踢踢腿活络活络胫骨,真是年纪大了没睡床真是要不得。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乡亲们看她的眼神格外特别。 她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偷偷笑。 “王嫂,我怎么了吗?”纳兰安心实在受不了,趁着中午回家做饭时间问同路的一大嫂。 王嫂那是笑的见眉不见眼,“哎呀安心啊,你最近生活幸福吧。” 纳兰安心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正确来说多了个麻烦累赘。 王嫂见纳兰安心的表情隐忍,一猜她们果然没说错。“这是好事,瞒什么。就是得注意一下,这伤了嘴巴怎么吃饭。” 说完就捂着嘴笑的格外灿烂的跑了,留下纳兰安心一脸茫然,这都是什么? 直到君煜笑眯眯在她门口蹭饭时,听到句“王嫂说,让我别太粗鲁,这个药很管用。” 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的不同寻常尤其还肿了起来。 再联想今天一早大家的表情……纳兰安心抢过药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她能说今天早上想起君煜就恨的咬死他,结果他没咬死自己嘴巴给咬流血了吗? 君煜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乐开怀,吃饭倍有心情。或大或小的事情通通给解决了,这让大家更加确信他们夫妻二人生活性福。 太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谁叫主子还有用不完的劲。 “皇上啊,皇后娘娘明明恼你你怎么还那么高兴呢?” 君煜神秘一笑,“你懂什么。” 一天都被君煜吵的头昏脑涨,直到下午还没看到思忆回来吃饭。这才猛然的被自己吓一跳,对了!思忆…… 纳兰安心想起思忆浑身就像是过了电虚弱无力,她得去把孩子挪个地。一定不能让君煜发现君煜的事,否则她这辈子都见不到思忆了。 夺门而出奔向刘大娘家,谁知天刚亮刘大娘已经在洗衣服,屋里冷清。 “思忆呢?” 刘大娘指着对面山上,还想聊两句就见安心快跑了过去。 安心一夜未睡,浑身难受,卯足了劲跑到山上。想喊又不敢多大声,怕惊扰了那个恶魔。 “思忆!” 兜兜转转也没看到思忆的影子,腿跑到抬不起力气。 “娘。” 安心撑着腿,听到声音一把抱住面前的娃娃,差点就哭了出来。“思忆,娘好担心。” 眼前的娃娃白白胖胖,不过安心腿高。生的玲珑,那双眼睛像极了安心,彬彬有礼。 思忆推着安心,“娘,我快憋死了。” 安心连忙松开思忆,捏捏他的小脸蛋,准备牵人去琉哥哥家避避风头。 眼前的人让她三魂失了七魄。 紧牵着思忆的手,想退不敢退。 “君,君煜……” 完了,他发现了,思忆会被带走,我该怎么办? 君煜凝神盯着安心,“这是你儿子?” 安心颤了颤,虚弱达道,“是。” 安心就像是在火上油焖,急又害怕,每一秒都是煎熬。怎么办怎么办? 备受煎熬中谁知君煜竟轻飘飘的从山坡飞离,什么也没说。 这是放过她了? 安心一路牵着思忆的小手,回家做饭,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思忆,就怕活生生的人突然不见。 思忆或许也是发现她娘的不对劲,矮矮胖胖的身体走到安心不远的地方,搬来条小板凳坐着。虽然才三岁可力气却是比同龄孩子大。 “娘,为什么小胖小仙女他们都有爹爹娘亲还有外婆奶奶,我只有娘亲呢?” 安心一怔,手里的青菜直接就给掉进锅里溅起油滴到眉心,疼的龇牙。 思忆连忙从凳子上坐起,小胖手想去摸安心的脸,“娘,怎么了?我不问就是,就是好奇,为什么我只有琉爹爹,我真正的爹爹呢?” 安心摇摇头笑笑,“没事,娘就是被滴油烫到了。琉爹爹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 “既然好还要什么爹爹?好了快出去省的碍事,去找琉爹爹过来吃饭。” 安心不容分说便将人叫了出去,免得多说多错。思忆,你是支撑我活下去唯一的念头。 第9章 嫉妒,孩子 思忆? 来这一天就听安心提到两次,尤其是这次更加令人恼火。 安心眼巴巴地看着君琉,一边松开围裙大有出去找人的架势。 君琉安抚道,“你忘了他去刘大娘家吗?今晚不回来,你啊真是老糊涂。” 安心也是难为情腆脸一笑,“是啊是啊,老糊涂了。” 这幅表情,安心怎么可以笑给除了我以外其他的男人看? 于是,冲进房间便是一拳将君琉打离几丈地,接着将纳兰安心一步一步逼到死角,狠狠的捏住她下巴,一个俯身不闻不问吻在安心嘴上,如狂风暴雨般急促撬开安心的贝齿,两条舌头如同光滑的蛇相互缠绕,又像是双生树不依不饶。 直到安心没有力气再将她推开,双眼朦胧,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时,君煜这才不舍的放开安心。正想安慰一番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还有她的逃离。 “安……” “君煜,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安心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锋利的刀剑。 “没有朕的允许你要是敢死朕就让你爹娘给你陪葬!” 君煜眼见安心痛苦的神色多想过去安抚一番,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害怕你死而已。 如此狠色才是君煜,她竟然因为一时的笑容鬼了迷了心窍忘了君煜的霸道心,她此生就是死也是他的鬼。 “那就如你所愿。” 纳兰安心双眼一闭,手上速度飞快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往脖子上刺去。 君煜没想到纳兰安心不再顾纳兰氏夫妇性命,从前哪次不是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他一直就在逼她吗? 纳兰安心举动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君煜来不及阻止,只能以手去拦。 血,滴滴答答。 纳兰安心眼中心疼,挥开发簪便是去撕衣服里的白布。在君煜带笑的眼睛里看的她默默收回手,心中懊恼,习惯真是害死人。 明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段日子还是没忘记。 再想求助琉哥哥时发现人不知去了哪儿,门还关了上。 君煜故意用受伤的手去抓纳兰安心,他赌她舍不得让他痛。 “安心,你还是爱我的。你说过一个人的嘴巴会说谎可是行动眼神骗不了人。” 纳兰安心撇过视线看着其他地方,“我连鸡鸭都舍不得杀,路过的狗也会给它们包扎。” 旁边没了声音,纳兰安心微微偏头,正对上君煜那含笑等待猎物上钩的眼睛。忙背过身,耳根子绯红,心跳的扑通扑通。 连吞口水都觉得声音太大。 君煜显摆着受伤的手,“好心的仙女,你既然连路过的野狗都要包扎,我为了救你被你伤成这样是不是该负责一下。” “直走。”出了这门外头有专业的大夫。 纳兰安心说完就看到君煜不仅没出门反而直走往她里屋走去,整个人呈大字躺倒在床。“你,这是做什么?” 不仅如此,床上的男人忽然又撩开一点衣服露出锁骨,一双眼睛风情百种的抛着媚眼,“你不是要负责吗?” 纳兰安心……“给我起来,床都给你弄脏了。” 结果,弄到最后。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还得给人包扎,稍稍用力就听到杀猪般的叫声。大声叫喊要让村民过来给他主持公道。 “嘘,我轻点就是,你别喊。” 纳兰安心嘘着声,这么晚了还打扰到其他乡亲多不好。 隔了没一会儿,君煜又嫌这蝴蝶结不够漂亮,愣是又给拆了让她重新再包。 “不许再拆!否则我真的要下狠手了。” 纳兰安心耐心快被耗尽,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揪着君煜衣领。那一拎便将里头春色看了去。忙松开手警告道。 “是是是,只是下次想脱我衣服直说就好隔必不好意思。” 纳兰安心顿时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君煜。她几时……桌子上带血的布、她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而他也衣裳不整……似乎真有点那个什么。 “啵~” 纳兰安心浑身僵硬,嘴巴忘了合上。 直到反应过来,君煜已经偷腥成功的逃到门边上。 她刚才被吻了? 可是……她跟君煜成婚五年他许了她皇后之位,她们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唯独没有过吻。 她每次主动承欢,君煜都会避开。直到她强迫的要求时才听到那句。 “嘴唇是朕唯一能给她留的。” 那一刻她恍然如梦大梦初醒,尽管她是皇后,手握凤章。在他心里她也只是纳兰嫣然的替代品,是他对不起纳兰嫣然的后悔产品。 那现在他又是何意? 晨曦的光透过白色的窗户纸让纳兰安心回归现实,迷茫了一会儿,脖子酸痛,起身活络一下筋骨,挂在背上的外袍掉到地上。 纳兰安心偏头看了一眼就视而不见,拍拍脸醒醒神,自言自语。“昨天竟然在桌子上睡着了。” 急急忙忙做点吃的奔赴农田,她每天都得去看红豆长的怎么样。开始只是好玩随便弄的,但现在这就是生命里的一部分,是南国人维持生计的家当马虎不得。 纳兰安心一路走来,揉着脖子,踢踢腿活络活络胫骨,真是年纪大了没睡床真是要不得。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乡亲们看她的眼神格外特别。 她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偷偷笑。 “王嫂,我怎么了吗?”纳兰安心实在受不了,趁着中午回家做饭时间问同路的一大嫂。 王嫂那是笑的见眉不见眼,“哎呀安心啊,你最近生活幸福吧。” 纳兰安心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正确来说多了个麻烦累赘。 王嫂见纳兰安心的表情隐忍,一猜她们果然没说错。“这是好事,瞒什么。就是得注意一下,这伤了嘴巴怎么吃饭。” 说完就捂着嘴笑的格外灿烂的跑了,留下纳兰安心一脸茫然,这都是什么? 直到君煜笑眯眯在她门口蹭饭时,听到句“王嫂说,让我别太粗鲁,这个药很管用。” 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的不同寻常尤其还肿了起来。 再联想今天一早大家的表情……纳兰安心抢过药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她能说今天早上想起君煜就恨的咬死他,结果他没咬死自己嘴巴给咬流血了吗? 君煜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乐开怀,吃饭倍有心情。或大或小的事情通通给解决了,这让大家更加确信他们夫妻二人生活性福。 太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谁叫主子还有用不完的劲。 “皇上啊,皇后娘娘明明恼你你怎么还那么高兴呢?” 君煜神秘一笑,“你懂什么。” 一天都被君煜吵的头昏脑涨,直到下午还没看到思忆回来吃饭。这才猛然的被自己吓一跳,对了!思忆…… 纳兰安心想起思忆浑身就像是过了电虚弱无力,她得去把孩子挪个地。一定不能让君煜发现君煜的事,否则她这辈子都见不到思忆了。 夺门而出奔向刘大娘家,谁知天刚亮刘大娘已经在洗衣服,屋里冷清。 “思忆呢?” 刘大娘指着对面山上,还想聊两句就见安心快跑了过去。 安心一夜未睡,浑身难受,卯足了劲跑到山上。想喊又不敢多大声,怕惊扰了那个恶魔。 “思忆!” 兜兜转转也没看到思忆的影子,腿跑到抬不起力气。 “娘。” 安心撑着腿,听到声音一把抱住面前的娃娃,差点就哭了出来。“思忆,娘好担心。” 眼前的娃娃白白胖胖,不过安心腿高。生的玲珑,那双眼睛像极了安心,彬彬有礼。 思忆推着安心,“娘,我快憋死了。” 安心连忙松开思忆,捏捏他的小脸蛋,准备牵人去琉哥哥家避避风头。 眼前的人让她三魂失了七魄。 紧牵着思忆的手,想退不敢退。 “君,君煜……” 完了,他发现了,思忆会被带走,我该怎么办? 君煜凝神盯着安心,“这是你儿子?” 安心颤了颤,虚弱达道,“是。” 安心就像是在火上油焖,急又害怕,每一秒都是煎熬。怎么办怎么办? 备受煎熬中谁知君煜竟轻飘飘的从山坡飞离,什么也没说。 这是放过她了? 安心一路牵着思忆的小手,回家做饭,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思忆,就怕活生生的人突然不见。 思忆或许也是发现她娘的不对劲,矮矮胖胖的身体走到安心不远的地方,搬来条小板凳坐着。虽然才三岁可力气却是比同龄孩子大。 “娘,为什么小胖小仙女他们都有爹爹娘亲还有外婆奶奶,我只有娘亲呢?” 安心一怔,手里的青菜直接就给掉进锅里溅起油滴到眉心,疼的龇牙。 思忆连忙从凳子上坐起,小胖手想去摸安心的脸,“娘,怎么了?我不问就是,就是好奇,为什么我只有琉爹爹,我真正的爹爹呢?” 安心摇摇头笑笑,“没事,娘就是被滴油烫到了。琉爹爹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 “既然好还要什么爹爹?好了快出去省的碍事,去找琉爹爹过来吃饭。” 安心不容分说便将人叫了出去,免得多说多错。思忆,你是支撑我活下去唯一的念头。 思忆在门口拍着门,“我能不能叫我一个好朋友过来吃饭,我很喜欢他。” “好,去吧慢点儿。” 随后,尴尬的饭局出现了。 安心旁边坐着思忆,思忆旁边坐着君煜,君煜边上又是君琉。 还是君琉看出安心的窘境,轻拍着安心的肩膀,给她碗里夹着菜,“今有俏人儿,眉心一点红。思忆你看你娘亲这一点红就跟唱大街的一样。” 思忆认认真真盯着安心,拍着巴掌笑的乐呵呵,“嘿嘿嘿,娘亲你看你比我还调皮。” 安心不好意思揉着眉毛,放下些许发丝挡住那被油烫红的地方。翘起唇角“你们二个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一旁久未发声的君煜,重重的摔下筷子,以示他的存在。 思忆这才记起旁边的朋友,兴高采烈地跟安心介绍他的朋友。 “娘亲,这是我的好朋友君煜,我今天在山上认识他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眼熟,可是我才第一次见到他,这是为什么呢?” 安心伸手摸着思忆的脑袋瓜,轻轻来回抚摸。内心惆怅一片面上表情却是温柔的,“大概是他长得跟这里的乡亲们不同,他啊可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高攀的,知道了吗思忆。” “嗯,娘。” 君煜夹了个荷包蛋放在思忆碗里,柔情似水。“在这里我就是你的朋友,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思忆啊,你姓什么?” 思忆摇着小脑袋,“君” “是琉哥哥的孩子。” 安心一急之下就不顾分寸喊了出来,此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抢走思忆。 君琉虽是诧异,随即便伸手过去摸思忆的头。 “琉爹爹不要老是摸人家头都摸矮了。”说完又开始跟碗里的小肉丸奋战。 君琉笑兮兮松开手,有这句话够了。还看了眼君煜的表情如同吃了只闷头苍蝇吐不出难堪。 安心头都不敢抬,紧张的揪着衣角。 直到思忆问道,“他怎么走了呢?” 安心抬头看,果然没了君煜的影子。心就像被挖空空了全部,伪装的快乐瞬间崩塌。 他走了吗? 一老人急冲冲赶来,“王爷你快去看看吧,有人放火烧山!” 安心睁大了眼卯足了劲奔到田园,不小的火花在快速的蔓延,乡亲们打水也不济于事。 “君煜,求你救救它们吧!”安心只能寄希望在君煜身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君煜面前,看到君煜目光幽寒的没有一丝感情,手负于背后高高在上。 “随朕回宫。” 安心瘫软在地,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琉哥哥为了自己揭穿纳兰嫣然的诡计,让君煜失去了一个爱人,这样的自己他怎么可能放过,任由自己在这偏远地区安身。 君煜眉毛高挑,命令官兵个个摇起扇子摧动火势。 “不……”安心一声呐喊,可惜没人敢违背皇令。这红豆是她一点一滴亲手栽种,每一碗红豆汤都浓着她的希望她的梦。 三年前你毁了我的梦,如今又一次榨干我的梦。现在是时候梦该醒了……“君煜,我早就不欠你的了。”也不爱你了。 安心望着红豆一寸一寸被烧成土,转身离开。她欠乡亲们的帐以后再还。 君煜拖住安心,眉头挤成川字,“你就这么爱他?” “如果我说爱他是不是转身就给他安个罪名杀了他?” 安心不惧君煜,目光对视,无所畏惧。 一根从山顶泉水引来的水流将火扑灭,百姓欢呼雀跃,君煜所找来的官兵纷纷退到君琉那边。恭迎小公子。 “皇兄,在这南国你似乎杀不了我。” 君琉的兵力君琉熟知地形,在这南国没人能动他,但一走出南国就什么也不是。 安心松口气,欲走却受制于人。 君煜板着脸,翘起半边唇角。似笑非笑,还替君琉拍起掌来,“不愧是朕的胞弟。”这几天发生的事安心的反应跟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她的眼里从此没有他了。 她跟君琉孩子都有了,在这很幸福。 “安心,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君煜哑了嗓子,低着头,一只手拉着安心的手腕。 安心挣扎开君煜的手,冷冷道。“纳兰安心已经死在了护城河,为她所爱之人而死。现在活着的是安心,君煜,看在纳兰安心曾经为了你与家族为敌的份上可能当安心喝下那碗堕胎药就死了?” 风吹过发丝,凉到心尖。 一直低着头的君煜终于松开安心的衣袖,沉声说道,“好,只是你若是后悔来找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多谢皇上。” 安心带头给君煜下跪,行最最尊贵的五体投地礼仪,思忆随着安心一起跪下,软软糯糯的声音恭送君煜离开。 君煜离开了南国这是安心亲耳听琉哥哥所说,南国照旧生机一片,只是红豆涨了些价钱。安心戴着绿布巾跟大家伙一起种植红豆苗,这场火烧了两个田。 “安心啊,今儿好多人问咱们南国为什么不种绿豆黄豆,偏偏只种红豆。” 安心笑容嘎在脸上,愣了一下又继续埋头干活,轮起衣袖除着草。 “红豆比较好卖。” 大娘很是错愕,啊?其他品种都没有种植怎么就知道红豆好卖?还想问问这儿为什么叫南国时,动作麻利的安心已经走了很远。 安心闲来无事便在山顶吹风,远眺远方。 似乎在等谁。 “安心啊,思忆发热了你快回来。” 山下的刘大娘喊着安心,回来一看。思忆躺在床上,旁边的大夫急的一头汗。 “大夫,思忆怎么了?” 大夫擦擦额头的汗,后背的衣服都湿了大半。“安心啊,思忆似乎被吸血的虫子咬了。现在只能排出多余的血,然后喂一些血进去。” 安心撸起衣袖,“我来。” 乡亲们个个在门外侯着,就等着有需要能进去帮忙。这可是小王爷,他们救命恩人的孩子。 忙忙碌碌直到下午大夫才松口气,让人去找补血圣品给安心补血。 安心失血过多,腿都发软无力。 摸摸思忆的额头已经退烧,这才展露笑颜。“还好,还好。” 大夫摇着头神情严肃,“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再失血了。思忆的爹爹是谁?” 安心靠着床栏,一声不吭。 同福客栈。 南国城外的一家客栈,安心站在客栈门口踌躇不定。 大夫的话在耳边催促,时间要快,否则晚了思忆可就难了。 这一脚踏进去,思忆是他的孩子的事就瞒不住。 鼓足勇气,只要思忆能活着其他又有什么所谓。安心敲了敲门,“在吗?” “谁?” 君煜的声音很沉很重。 “是我,安心。” 门开了。 安心弱弱的,不敢说话,眼看门就要关上。安心堵住门,“能不能救救思忆?” “什么?” 安心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的血不够。” 君煜靠着门,“君琉呢?” 安心不知为何提到琉哥哥,便如实答道。“去了外地。” “哼。” 啪的一声君煜将门关上,将安心关在门外。 安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知道血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尤其是皇帝。怎么可能愿意伤害龙体,可是“君煜,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救救思忆。” 安心在门外喊了又喊,叫了又叫。求了又求,哀了又哀,头都磕到红肿,嗓子都喊哑。 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雪上加霜。 “君煜……求求你。” 太监实在也是不忍心,在旁劝着君煜。“皇上,皇后娘娘嗓子都喊哑了。” 君煜冷哼,“十七不在这里这才想起朕,她那样有本事不如让十七飞回来。” “可皇上您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此等良机吗?” 君煜挑眉眯着眼睛看了太监一眼,太监立马闭嘴。懂事的去开门放安心进来。 “娘娘,请。” 安心从屋外爬进,爬到君煜的面前。头晕脑胀,“君煜,求你了。只要你救思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没有他我会死的。” 君煜听见死字不悦甩开那只手,低眉瞥了安心一眼。尽是嫌弃,“给朕滚到床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太监已经找来大夫给安心医治,说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一月。 君煜将人留下,太监急冲冲跟去,“皇上三思,龙体哪能受损。” 君煜一路只杀进安心的小屋,的确聚集了一批村民在门外。 而思忆躺在床上,旁边大夫打着瞌睡。君煜重重的敲了下柜门,吵醒大夫。“赶紧的,需要多少血?” “两碗。” 带血的匕首还在桌子旁,一个血碗看的君煜又是一痛。看着思忆更多是恨,为什么你偏偏是十七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多好? 一刀割破手臂,流满两碗。想起三年前安心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死也该有这么大了。 大夫那是嘴抽,两碗,安心已经拿来一碗就差一碗。这样看看,这个男人还是不错,失了两碗血连眉头都没皱。 大夫正在排毒,君煜瞅见那失血的地方正是那天他遇见思忆被虫咬的地方。不是赶跑那虫就行了吗怎么变的这么严重? 第10章 危险,离之若即 思忆在门口拍着门,“我能不能叫我一个好朋友过来吃饭,我很喜欢他。” “好,去吧慢点儿。” 随后,尴尬的饭局出现了。 安心旁边坐着思忆,思忆旁边坐着君煜,君煜边上又是君琉。 还是君琉看出安心的窘境,轻拍着安心的肩膀,给她碗里夹着菜,“今有俏人儿,眉心一点红。思忆你看你娘亲这一点红就跟唱大街的一样。” 思忆认认真真盯着安心,拍着巴掌笑的乐呵呵,“嘿嘿嘿,娘亲你看你比我还调皮。” 安心不好意思揉着眉毛,放下些许发丝挡住那被油烫红的地方。翘起唇角“你们二个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一旁久未发声的君煜,重重的摔下筷子,以示他的存在。 思忆这才记起旁边的朋友,兴高采烈地跟安心介绍他的朋友。 “娘亲,这是我的好朋友君煜,我今天在山上认识他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眼熟,可是我才第一次见到他,这是为什么呢?” 安心伸手摸着思忆的脑袋瓜,轻轻来回抚摸。内心惆怅一片面上表情却是温柔的,“大概是他长得跟这里的乡亲们不同,他啊可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高攀的,知道了吗思忆。” “嗯,娘。” 君煜夹了个荷包蛋放在思忆碗里,柔情似水。“在这里我就是你的朋友,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思忆啊,你姓什么?” 思忆摇着小脑袋,“君” “是琉哥哥的孩子。” 安心一急之下就不顾分寸喊了出来,此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抢走思忆。 君琉虽是诧异,随即便伸手过去摸思忆的头。 “琉爹爹不要老是摸人家头都摸矮了。”说完又开始跟碗里的小肉丸奋战。 君琉笑兮兮松开手,有这句话够了。还看了眼君煜的表情如同吃了只闷头苍蝇吐不出难堪。 安心头都不敢抬,紧张的揪着衣角。 直到思忆问道,“他怎么走了呢?” 安心抬头看,果然没了君煜的影子。心就像被挖空空了全部,伪装的快乐瞬间崩塌。 他走了吗? 一老人急冲冲赶来,“王爷你快去看看吧,有人放火烧山!” 安心睁大了眼卯足了劲奔到田园,不小的火花在快速的蔓延,乡亲们打水也不济于事。 “君煜,求你救救它们吧!”安心只能寄希望在君煜身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君煜面前,看到君煜目光幽寒的没有一丝感情,手负于背后高高在上。 “随朕回宫。” 安心瘫软在地,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琉哥哥为了自己揭穿纳兰嫣然的诡计,让君煜失去了一个爱人,这样的自己他怎么可能放过,任由自己在这偏远地区安身。 君煜眉毛高挑,命令官兵个个摇起扇子摧动火势。 “不……”安心一声呐喊,可惜没人敢违背皇令。这红豆是她一点一滴亲手栽种,每一碗红豆汤都浓着她的希望她的梦。 三年前你毁了我的梦,如今又一次榨干我的梦。现在是时候梦该醒了……“君煜,我早就不欠你的了。”也不爱你了。 安心望着红豆一寸一寸被烧成土,转身离开。她欠乡亲们的帐以后再还。 君煜拖住安心,眉头挤成川字,“你就这么爱他?” “如果我说爱他是不是转身就给他安个罪名杀了他?” 安心不惧君煜,目光对视,无所畏惧。 一根从山顶泉水引来的水流将火扑灭,百姓欢呼雀跃,君煜所找来的官兵纷纷退到君琉那边。恭迎小公子。 “皇兄,在这南国你似乎杀不了我。” 君琉的兵力君琉熟知地形,在这南国没人能动他,但一走出南国就什么也不是。 安心松口气,欲走却受制于人。 君煜板着脸,翘起半边唇角。似笑非笑,还替君琉拍起掌来,“不愧是朕的胞弟。”这几天发生的事安心的反应跟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她的眼里从此没有他了。 她跟君琉孩子都有了,在这很幸福。 “安心,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君煜哑了嗓子,低着头,一只手拉着安心的手腕。 安心挣扎开君煜的手,冷冷道。“纳兰安心已经死在了护城河,为她所爱之人而死。现在活着的是安心,君煜,看在纳兰安心曾经为了你与家族为敌的份上可能当安心喝下那碗堕胎药就死了?” 风吹过发丝,凉到心尖。 一直低着头的君煜终于松开安心的衣袖,沉声说道,“好,只是你若是后悔来找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多谢皇上。” 安心带头给君煜下跪,行最最尊贵的五体投地礼仪,思忆随着安心一起跪下,软软糯糯的声音恭送君煜离开。 君煜离开了南国这是安心亲耳听琉哥哥所说,南国照旧生机一片,只是红豆涨了些价钱。安心戴着绿布巾跟大家伙一起种植红豆苗,这场火烧了两个田。 “安心啊,今儿好多人问咱们南国为什么不种绿豆黄豆,偏偏只种红豆。” 安心笑容嘎在脸上,愣了一下又继续埋头干活,轮起衣袖除着草。 “红豆比较好卖。” 大娘很是错愕,啊?其他品种都没有种植怎么就知道红豆好卖?还想问问这儿为什么叫南国时,动作麻利的安心已经走了很远。 安心闲来无事便在山顶吹风,远眺远方。 似乎在等谁。 “安心啊,思忆发热了你快回来。” 山下的刘大娘喊着安心,回来一看。思忆躺在床上,旁边的大夫急的一头汗。 “大夫,思忆怎么了?” 大夫擦擦额头的汗,后背的衣服都湿了大半。“安心啊,思忆似乎被吸血的虫子咬了。现在只能排出多余的血,然后喂一些血进去。” 安心撸起衣袖,“我来。” 乡亲们个个在门外侯着,就等着有需要能进去帮忙。这可是小王爷,他们救命恩人的孩子。 忙忙碌碌直到下午大夫才松口气,让人去找补血圣品给安心补血。 安心失血过多,腿都发软无力。 摸摸思忆的额头已经退烧,这才展露笑颜。“还好,还好。” 大夫摇着头神情严肃,“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再失血了。思忆的爹爹是谁?” 安心靠着床栏,一声不吭。 同福客栈。 南国城外的一家客栈,安心站在客栈门口踌躇不定。 大夫的话在耳边催促,时间要快,否则晚了思忆可就难了。 这一脚踏进去,思忆是他的孩子的事就瞒不住。 鼓足勇气,只要思忆能活着其他又有什么所谓。安心敲了敲门,“在吗?” “谁?” 君煜的声音很沉很重。 “是我,安心。” 门开了。 安心弱弱的,不敢说话,眼看门就要关上。安心堵住门,“能不能救救思忆?” “什么?” 安心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的血不够。” 君煜靠着门,“君琉呢?” 安心不知为何提到琉哥哥,便如实答道。“去了外地。” “哼。” 啪的一声君煜将门关上,将安心关在门外。 安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知道血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尤其是皇帝。怎么可能愿意伤害龙体,可是“君煜,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救救思忆。” 安心在门外喊了又喊,叫了又叫。求了又求,哀了又哀,头都磕到红肿,嗓子都喊哑。 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雪上加霜。 “君煜……求求你。” 太监实在也是不忍心,在旁劝着君煜。“皇上,皇后娘娘嗓子都喊哑了。” 君煜冷哼,“十七不在这里这才想起朕,她那样有本事不如让十七飞回来。” “可皇上您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此等良机吗?” 君煜挑眉眯着眼睛看了太监一眼,太监立马闭嘴。懂事的去开门放安心进来。 “娘娘,请。” 安心从屋外爬进,爬到君煜的面前。头晕脑胀,“君煜,求你了。只要你救思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没有他我会死的。” 君煜听见死字不悦甩开那只手,低眉瞥了安心一眼。尽是嫌弃,“给朕滚到床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太监已经找来大夫给安心医治,说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一月。 君煜将人留下,太监急冲冲跟去,“皇上三思,龙体哪能受损。” 君煜一路只杀进安心的小屋,的确聚集了一批村民在门外。 而思忆躺在床上,旁边大夫打着瞌睡。君煜重重的敲了下柜门,吵醒大夫。“赶紧的,需要多少血?” “两碗。” 带血的匕首还在桌子旁,一个血碗看的君煜又是一痛。看着思忆更多是恨,为什么你偏偏是十七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多好? 一刀割破手臂,流满两碗。想起三年前安心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死也该有这么大了。 大夫那是嘴抽,两碗,安心已经拿来一碗就差一碗。这样看看,这个男人还是不错,失了两碗血连眉头都没皱。 大夫正在排毒,君煜瞅见那失血的地方正是那天他遇见思忆被虫咬的地方。不是赶跑那虫就行了吗怎么变的这么严重? 不是赶跑那虫就行了吗怎么变的这么严重? 思忆浑身难受,躺在床上怎么都不安分,君煜头脑发热的坐到床边,握着那只小小手,一边给他擦汗换毛巾。 “君思忆啊君思忆,君思煜……”君煜念着思忆的名字念着念着就偏了,还为这错觉感到喜悦。 等到第二天一早,回到客栈便是将安心困在床上,“为什么思忆长的跟我那么像?” 安心呆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吗? “你看错了。” 君煜跳到床上,将安心困成一团。“你还想骗我,思忆根本就是我的孩子。我都问过了村民了,君思忆根本就不是十七的孩子,其次昨晚思忆出事你根本都没提十七。”他跟君琉是兄弟,上次咋见觉得思忆像他,其实是像自己。 再一看安心的表情,的确能确定八分。思忆果然是他的孩子,所以需要他的血而不是十七的。 喜悦,兴奋,激动都不足以表达。 唯有一个吻能表达此刻的心情,安心别过头,君煜便不知羞的凑过去,在安心耳边轻咛。“安心,你知道我多高兴吗?” 高兴? 君煜会高兴? 滑天下之大稽,是谁在她每次承欢之后都要喝那苦死人的落子汤,是谁跟她说除了纳兰嫣然谁也不能怀有他的子嗣。 所以,当他得知她怀孕后才硬是给她喂下堕胎药,将她丢在冷宫自生自灭。 现在,那个人竟然跟自己说高兴……呵!高兴。 “君煜,你忘了吗?那碗堕胎药你亲眼看着我喝下的,那个孩子早就成了一滩血。” 纳兰安心望着君煜,冷漠的说出事实,说出那个让人心疼的事实。要不是她使劲的吐,吐的几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哪还有思忆。 君煜脸上一怔,显然忘了那件事。沉声说道,“对不起,安心。”说着摸出那个被安心丢下的簪子重新别回安心头上。 纳兰安心躲了一下,阻止那发钗重新戴回头上。“既然丢了那就丢了,反正也不值钱。” 余光中,似乎瞧见君煜眼皮子弹了一下,默默收回发钗。 心,忽然的又抽痛了一下。 纳兰安心,你真是犯贱。明明走的那么决绝,明明打算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现在竟然还会感到心痛。 真是无可救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思忆与我的血相融?为什么不能用十七的血?安心,你怨我恨我都可以,能不能别阻思忆见我。他喜欢我跟我在一起亲切,孩子无辜,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他的快乐。” 君煜的话正中纳兰安心心坎,她恨他恼他。可是他跟思忆之间的父子之情阻隔不了,最近以来。思忆胆子大了许多,调皮许多,不会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房里看书。 离开南国容易,之后呢? 思忆还是惦记着爹爹,想跟君煜在一起。 “他喜欢谁愿意跟谁玩我管不着,可有人要是带他离开我不会袖手不管。” 君煜知道纳兰安心这是最后的退让,虽然还没有原谅他。但是他相信有思忆在,她们之间破镜重圆不过是早晚的关系。 纳兰安心掀开被子,被君煜眼疾手快按下又给拦回到床上。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 纳兰安心又起身,君煜不让死死的拦着。“你身体不好能不能别折腾自己?” “又与你何干?”说着一翻身从另一个方向钻出床,利落的套上衣服往外面走去。 君煜的笑容被一盘冷水浇灭,连忙穿好衣服。跟在安心身后,“不是,安心咱们孩子都三岁了,怎么与我无关?” 这问话问的安心走的更加快,早上集会的人多,几个躲避就钻入小巷子不见人影。将君煜抛在脑后,得意的扬起笑容。 谁知,却却是忘了君煜知道她家在哪。 笑眯眯的男人就坐在纳兰安心家门口,尽管门没锁也没进去。 “安心,你不是说只要救思忆,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有吗?”既然无赖那就再无赖一点好了,纳兰安心打定主意不承认他又能如何。转身又走,此路不通换条路走就是。 纳兰安心的小心思,看在君煜眼里那是眉梢尽笑意。“这是你家我走就是,还有你的身体就算与我无关与思忆有关。” 君煜走了,隔壁的屋子也没有他的影子。 不过,一日三餐都有人准备好送来,外加一些补血的药材熬成的药膳。 房间也有人给重新布置了一遍,说是思忆修养需要环境好一点。 纳兰安心自然是不肯要她的东西,差人送回去。却找不到君煜半点影子,有时候思忆念着叫爹爹,想他都找不到人。 被问的没办法的纳兰安心小心的抱着思忆,露出一抹苦笑。“他是我们夜国的皇上,要很多事情要忙。” “爹爹不要我们了吗?” 纳兰安心对上思忆的大眼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她是否真的过分了,君煜对思忆的疼爱是真真切切,而思忆也是真的缺少了爹爹的陪伴。 “我……” 门口一道声音先破门而入,“爹爹怎么会不要你。”接着才是君煜穿着身白袍,头戴羽冠,模样潇洒自然,手里拿着个浑体通透的盒子。 思忆嘟着嘴,“爹爹,你偷玩也不带我。” 君煜躲开思忆要来拿盒子的手,自己打开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思忆手上。而他手里的盒子在失去玉佩时瞬间融化成水。 “来,好看吗?以后出去玩就带着它再也不怕虫子咬了。” 思忆摸着玉佩,暖暖的。放在身上也不怕冷,还听说能不怕虫子咬更加喜欢了。于是傲娇的昂起头,“哼,看在给我带礼物的份上,这次你一个人玩我就放过你了。” 君煜哄着思忆,视线便去寻找纳兰安心。 “娘亲去厨房了。” 桌上,一大一小两碗牛奶。 纳兰安心拿起其中一碗小的走到床边上,拍着假睡的思忆。 “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只能扳开你的嘴巴往里头倒了,哎呀倒肯定会掉床上。明早我就去出去晒床单到时候谁都知道思忆尿床喽。” 纳兰安心诱惑着思忆,软硬兼施让人喝下热奶,今晚也不会那么难受,能求得一夜好眠。 而另一碗……“思忆晚上踢被子我一夜要盖好几次,你是他爹今晚你就负责吧。”说完走到桌边时,像是忽然想起提醒道,“还有一点思忆待会记得喝。” 思忆苦着脸撑着下巴,可怜兮兮的朝君煜发射可怜光波。 “爹爹~” 君煜往纳兰安心方向看了眼,低头一笑。“好,我替你喝就是”。 纳兰安心正关上房门,准备睡觉时。门边忽然的多了个人,顺手将门扔下。“你不去陪思忆来这做什么?” 君煜从怀里拿出根红绳,“月老庙有人在送,瞧我是有缘人就送了给我。听说能保人平安。” 纳兰安心眉眼一挑,笑的欢喜。“那人是不是还说,此物只送有缘人让你给些诚心给月老。” 君煜面色带着疑问,那地离此百里她怎么会知道。 再看纳兰安心憋笑的表情,瞬间了然于心。他被骗了,那人根本就是在卖不值钱的红绳。亏他还…… 红绳刚准备要扔,被纳兰安心夺下。放在手上比划了两下,接着绕的绕的就成了一条红线绳,戴在手腕上刚刚好。 “说不定真有神佛庇佑。” 俩人一人在门里,一人在门外。隔着空气,心意似乎相通。眼见君煜又要误会,纳兰安心拦住门口,“我要睡了,明天要起很晚。思忆也是,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身,他最讨厌有人吵他睡觉。” 说完就将门给关上,躺到床上。 君煜虽是惋惜但几天几夜没睡,精神的确跟不上。这碗温奶喝的更加让人困想睡觉。 第二天一早,纳兰安心轻手轻脚的起床。趁着光亮绣着花样,等到思忆起床时,一把把人抱到地上。“嘘,别吵爹爹睡觉。” 思忆瞅了瞅,昨夜没休息。现在一看爹爹真是两个黑青黑青的眼圈,脸色蜡黄,发丝凌乱。 “娘,爹爹怎么了?” “他呀……”纳兰安心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十分的温柔,那份温柔是被岁月洗礼过的温柔。 他从来都是如此,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装作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昨夜他回来时她就看到他的疲倦。 这玉是暖玉,为了让玉认主。这一路上他用内力将冰块冻住暖玉,就为了昨夜。 难道是纳兰嫣然对他打击太大,还是思忆太过像他?为何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思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纳兰安心下半句,究竟怎么回事。但看到他娘脸上那笑容时,答案不重要了,只要娘亲快乐就好。 午上三杆,纳兰安心让思忆去叫君煜起床吃饭。不要点破,当做他也是这个时辰才起。 君煜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思忆笑笑的脸蛋。而纳兰安心在厨房端着饭菜上桌,也是一脸的埋怨。“你们两个要睡到什么时候,快去洗漱。思忆都被你带坏了。” 第11章 礼物,命数 不是赶跑那虫就行了吗怎么变的这么严重? 思忆浑身难受,躺在床上怎么都不安分,君煜头脑发热的坐到床边,握着那只小小手,一边给他擦汗换毛巾。 “君思忆啊君思忆,君思煜……”君煜念着思忆的名字念着念着就偏了,还为这错觉感到喜悦。 等到第二天一早,回到客栈便是将安心困在床上,“为什么思忆长的跟我那么像?” 安心呆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吗? “你看错了。” 君煜跳到床上,将安心困成一团。“你还想骗我,思忆根本就是我的孩子。我都问过了村民了,君思忆根本就不是十七的孩子,其次昨晚思忆出事你根本都没提十七。”他跟君琉是兄弟,上次咋见觉得思忆像他,其实是像自己。 再一看安心的表情,的确能确定八分。思忆果然是他的孩子,所以需要他的血而不是十七的。 喜悦,兴奋,激动都不足以表达。 唯有一个吻能表达此刻的心情,安心别过头,君煜便不知羞的凑过去,在安心耳边轻咛。“安心,你知道我多高兴吗?” 高兴? 君煜会高兴? 滑天下之大稽,是谁在她每次承欢之后都要喝那苦死人的落子汤,是谁跟她说除了纳兰嫣然谁也不能怀有他的子嗣。 所以,当他得知她怀孕后才硬是给她喂下堕胎药,将她丢在冷宫自生自灭。 现在,那个人竟然跟自己说高兴……呵!高兴。 “君煜,你忘了吗?那碗堕胎药你亲眼看着我喝下的,那个孩子早就成了一滩血。” 纳兰安心望着君煜,冷漠的说出事实,说出那个让人心疼的事实。要不是她使劲的吐,吐的几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哪还有思忆。 君煜脸上一怔,显然忘了那件事。沉声说道,“对不起,安心。”说着摸出那个被安心丢下的簪子重新别回安心头上。 纳兰安心躲了一下,阻止那发钗重新戴回头上。“既然丢了那就丢了,反正也不值钱。” 余光中,似乎瞧见君煜眼皮子弹了一下,默默收回发钗。 心,忽然的又抽痛了一下。 纳兰安心,你真是犯贱。明明走的那么决绝,明明打算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他,现在竟然还会感到心痛。 真是无可救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思忆与我的血相融?为什么不能用十七的血?安心,你怨我恨我都可以,能不能别阻思忆见我。他喜欢我跟我在一起亲切,孩子无辜,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他的快乐。” 君煜的话正中纳兰安心心坎,她恨他恼他。可是他跟思忆之间的父子之情阻隔不了,最近以来。思忆胆子大了许多,调皮许多,不会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房里看书。 离开南国容易,之后呢? 思忆还是惦记着爹爹,想跟君煜在一起。 “他喜欢谁愿意跟谁玩我管不着,可有人要是带他离开我不会袖手不管。” 君煜知道纳兰安心这是最后的退让,虽然还没有原谅他。但是他相信有思忆在,她们之间破镜重圆不过是早晚的关系。 纳兰安心掀开被子,被君煜眼疾手快按下又给拦回到床上。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 纳兰安心又起身,君煜不让死死的拦着。“你身体不好能不能别折腾自己?” “又与你何干?”说着一翻身从另一个方向钻出床,利落的套上衣服往外面走去。 君煜的笑容被一盘冷水浇灭,连忙穿好衣服。跟在安心身后,“不是,安心咱们孩子都三岁了,怎么与我无关?” 这问话问的安心走的更加快,早上集会的人多,几个躲避就钻入小巷子不见人影。将君煜抛在脑后,得意的扬起笑容。 谁知,却却是忘了君煜知道她家在哪。 笑眯眯的男人就坐在纳兰安心家门口,尽管门没锁也没进去。 “安心,你不是说只要救思忆,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有吗?”既然无赖那就再无赖一点好了,纳兰安心打定主意不承认他又能如何。转身又走,此路不通换条路走就是。 纳兰安心的小心思,看在君煜眼里那是眉梢尽笑意。“这是你家我走就是,还有你的身体就算与我无关与思忆有关。” 君煜走了,隔壁的屋子也没有他的影子。 不过,一日三餐都有人准备好送来,外加一些补血的药材熬成的药膳。 房间也有人给重新布置了一遍,说是思忆修养需要环境好一点。 纳兰安心自然是不肯要她的东西,差人送回去。却找不到君煜半点影子,有时候思忆念着叫爹爹,想他都找不到人。 被问的没办法的纳兰安心小心的抱着思忆,露出一抹苦笑。“他是我们夜国的皇上,要很多事情要忙。” “爹爹不要我们了吗?” 纳兰安心对上思忆的大眼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她是否真的过分了,君煜对思忆的疼爱是真真切切,而思忆也是真的缺少了爹爹的陪伴。 “我……” 门口一道声音先破门而入,“爹爹怎么会不要你。”接着才是君煜穿着身白袍,头戴羽冠,模样潇洒自然,手里拿着个浑体通透的盒子。 思忆嘟着嘴,“爹爹,你偷玩也不带我。” 君煜躲开思忆要来拿盒子的手,自己打开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思忆手上。而他手里的盒子在失去玉佩时瞬间融化成水。 “来,好看吗?以后出去玩就带着它再也不怕虫子咬了。” 思忆摸着玉佩,暖暖的。放在身上也不怕冷,还听说能不怕虫子咬更加喜欢了。于是傲娇的昂起头,“哼,看在给我带礼物的份上,这次你一个人玩我就放过你了。” 君煜哄着思忆,视线便去寻找纳兰安心。 “娘亲去厨房了。” 桌上,一大一小两碗牛奶。 纳兰安心拿起其中一碗小的走到床边上,拍着假睡的思忆。 “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只能扳开你的嘴巴往里头倒了,哎呀倒肯定会掉床上。明早我就去出去晒床单到时候谁都知道思忆尿床喽。” 纳兰安心诱惑着思忆,软硬兼施让人喝下热奶,今晚也不会那么难受,能求得一夜好眠。 而另一碗……“思忆晚上踢被子我一夜要盖好几次,你是他爹今晚你就负责吧。”说完走到桌边时,像是忽然想起提醒道,“还有一点思忆待会记得喝。” 思忆苦着脸撑着下巴,可怜兮兮的朝君煜发射可怜光波。 “爹爹~” 君煜往纳兰安心方向看了眼,低头一笑。“好,我替你喝就是”。 纳兰安心正关上房门,准备睡觉时。门边忽然的多了个人,顺手将门扔下。“你不去陪思忆来这做什么?” 君煜从怀里拿出根红绳,“月老庙有人在送,瞧我是有缘人就送了给我。听说能保人平安。” 纳兰安心眉眼一挑,笑的欢喜。“那人是不是还说,此物只送有缘人让你给些诚心给月老。” 君煜面色带着疑问,那地离此百里她怎么会知道。 再看纳兰安心憋笑的表情,瞬间了然于心。他被骗了,那人根本就是在卖不值钱的红绳。亏他还…… 红绳刚准备要扔,被纳兰安心夺下。放在手上比划了两下,接着绕的绕的就成了一条红线绳,戴在手腕上刚刚好。 “说不定真有神佛庇佑。” 俩人一人在门里,一人在门外。隔着空气,心意似乎相通。眼见君煜又要误会,纳兰安心拦住门口,“我要睡了,明天要起很晚。思忆也是,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身,他最讨厌有人吵他睡觉。” 说完就将门给关上,躺到床上。 君煜虽是惋惜但几天几夜没睡,精神的确跟不上。这碗温奶喝的更加让人困想睡觉。 第二天一早,纳兰安心轻手轻脚的起床。趁着光亮绣着花样,等到思忆起床时,一把把人抱到地上。“嘘,别吵爹爹睡觉。” 思忆瞅了瞅,昨夜没休息。现在一看爹爹真是两个黑青黑青的眼圈,脸色蜡黄,发丝凌乱。 “娘,爹爹怎么了?” “他呀……”纳兰安心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十分的温柔,那份温柔是被岁月洗礼过的温柔。 他从来都是如此,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装作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昨夜他回来时她就看到他的疲倦。 这玉是暖玉,为了让玉认主。这一路上他用内力将冰块冻住暖玉,就为了昨夜。 难道是纳兰嫣然对他打击太大,还是思忆太过像他?为何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思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纳兰安心下半句,究竟怎么回事。但看到他娘脸上那笑容时,答案不重要了,只要娘亲快乐就好。 午上三杆,纳兰安心让思忆去叫君煜起床吃饭。不要点破,当做他也是这个时辰才起。 君煜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思忆笑笑的脸蛋。而纳兰安心在厨房端着饭菜上桌,也是一脸的埋怨。“你们两个要睡到什么时候,快去洗漱。思忆都被你带坏了。” 事后再回忆起那几天的妒火时都觉得可笑,思忆跟他说他有爹爹,却叫十七琉爹爹。 他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这么明显的事都没有察觉出来。 自那日以后,他又成了外人。唯一不同的事,思忆想来就来跟他亲了许多。 把十七比了下去。 再修养了几日后,君煜趁着安心不在就往思忆屋里窜,唆使人出去玩。 骑马,打猎,射击,去了南国以外的市场。 君煜抱着思忆,说是骑马就是在马上慢慢的走慢慢的颠簸。 思忆乐不思蜀,从没摸过马,哪儿都是新鲜。“爹爹,真好玩。” 君煜陪着思忆从这儿跑到哪儿,同样不知疲倦。至此知道思忆是他的孩子,不是安心跟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后更加是放在心尖上宠爱。用不着嫉妒,还可以带出去让所有人嫉妒。 “那你还想不想玩更多好玩的东西?吃更多好吃的,见更多的漂亮姐姐?” 君煜拿思忆没有见过的东西喜欢的东西诱惑,他是安心的命根子。不惜跳下护城河假死逃离他身边,来到这偏远地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思忆眨着大眼睛,“想。” 君煜一时没忍住就在思忆眼睛上吻了一吻,抱在怀里舍不得松手。“那就叫娘亲一起走吧。” “可是我跟娘亲都舍不得这里。” 君煜又循循诱导,皇宫里也是红豆长满了整个皇宫,哪儿都有红豆可以吃。还有更多漂亮的姐姐陪你玩,娘亲不用这么辛苦下田干活。 “哇,我要去。” 君煜听的很是满意,不错不愧是他儿子。搞定了思忆也差不多搞定了安心。 送回思忆到门口,君煜便在门口坐下了。 “爹爹,你为什么不进屋啊?外面的天空很好看吗?” 安心正在摆碗筷,叫道,“思忆,回来关门吃饭了。免得有坏蛋进屋会偷东西的。” 思忆一听,跑到君煜身边,“那更加需要爹爹保护我们了,爹爹好厉害能徒手劈断大树。” 安心咬着牙,思忆这孩子重新聪明,这次得知君煜就是他爹爹,三天两头吵着要跟他出去玩。被缠的不行这答应了吧,谁知变本加厉。 “你还吃不吃饭?” 安心生起气来,思忆也不得不害怕。揪着小手指可怜巴巴地从外面进门,又拿一个碗夹点菜放在君煜面前的地上,看的人更加可怜。 思忆爬到特制的椅子上,有礼貌的吃着饭,时不时往地上瞥一眼。 安心偷偷看了眼门口,本以为君煜的性格早甩手不干。谁知竟在门口端起了碗筷,吃的津津有味。 “思忆,你真有口福。” “咦爹爹,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安心一声咳嗽拉回思忆的目光,然后往人嘴里塞饭菜。“给你爹爹做饭的人太多,娘亲自然比不得他们。” 君煜忙接茬,“我舍不得你受烟火熏烤。”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门外蹲着吃饭,若是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安心边嚼着饭边小声嘲讽。 “有人跟我说,要想追妻成功只有一个办法,厚脸皮丢去脸。” “果真无耻。” 吃过饭,君煜让思忆把碗端进去,他就火速离开。连思忆都不带,安心还在怀疑是否他玩累了要回宫,结果门外一里地的地方就升起炊烟。而君煜手端着碗红豆汤,掌心是一粒红豆。 “安心,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安心不能原谅,可孩子对于爹爹的渴望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能阻挠君煜对他的父爱。 思忆小泯一口就丢给安心,小脸尽是渴望。安心实在不好委屈了思忆,就喝了口,这一口……“君煜,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红豆纳兰安心没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君煜又搬回安心隔壁的小屋。没有下人伺候一切都是自食其力,还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田栽种红豆。 这期间,君煜除了带思忆到处玩以外真的很少骚扰安心。 而君琉从外面回来看到一身是泥的皇兄时着实刷新了世界观,差点就心软忘了从前他的凶残。 “安心,你觉得如何?” 安心正洗着碗筷,稍有迟疑表情不自然,“什么如何?” 君琉道,“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离开皇宫不理朝政的事传了出去,引发内讧。皇兄的心意你也看到若是原谅便随他回去,若是不愿那……” 安心明白君琉的意思,拿起抹布将手擦干,浅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让君煜回去的。” 一桌子的菜为君煜践行,也是为思忆践行。祝你们一路平安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君煜听说安心请他吃饭那是喜出望外,特意打扮了一番前来赴约。 谁知十七也在。 安心率先开口,给每人倒上杯酒心中比酒还苦。“君煜,你会好好保护思忆吗?” “我的孩子我不保护留给给谁?” “那就好。”安心苦笑着摸摸思忆的头,以后再也摸不到了,“思忆,以后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不要想娘亲,不要忘了娘亲。” 思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抱安心,一双眼睛顿时就开始滴水花,“娘亲你要去哪?思忆很乖的,以后再不出去了。” 君煜目光不善,看向十七。 他不回来安心就对他大变样,果然留不得。这次的叛变处理事宜还是对他太过仁慈,以后要弄到天南地北永世回不来才行。 安心牵着思忆的小手,“你爹是皇上,你是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上,自然是要回京的。娘就不去了,在这儿等你回来看我。” “娘,我不去皇宫不要爹爹了。” “你既不愿回去,我便在这儿陪你,直到你愿意回去。” 君煜伸手摸摸思忆的脑袋安慰着安心,将思忆抱回凳子上,继续吃饭。 安心没有再说话,她总不可能说为了他好吧,她总不能厚颜无耻又回到那个毁了她一切的地方。只是,难受的快要窒息。 第二天一早君煜还是跟平常一样,而君琉出现在安心房间,令她眉头一皱。 “你既放不下他又放不下曾经的恨,嫁给我这是唯一的选择。” “嗯。” 安心低着头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言语。她嫁给琉哥哥便能让君煜死心,他不会要一个不洁的女人。 只要她嫁给琉哥哥,就能回到安稳的生活,嗯,是这样的…… 门被人一脚踹开,君煜出现在门口狼狈不堪,明显在路上跟人一场恶战。 “你要成亲?你要让思忆叫别人爹爹?安心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怎么都行能不能别那么残忍?” 安心怒火喷涌,将以往的委屈通通宣泄。“你为了纳兰嫣然屠我族人杀我孩儿毁我声誉,现在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忘了从前又恬不知耻的爱上你吗?君煜,你是皇上是夜国的神,我无能为力,你那么想得到我明日来给我收尸吧。” 君煜捂着胸口,思忆正巧回来听到这些又看到安心哭的一塌糊涂,抬起手就是去锤君煜。“坏蛋坏蛋,你不是我爹爹,琉爹爹才是我爹爹!” 思忆的力气不大,但每一下都堪比火钳烙在心上。 沾染了墨水的白纸永远都会有污点,捅破了窗户怎么也有洞,破镜不能重圆,我于你的伤害你铭记在心…… “别打了思忆,等下手会红的。” 君煜走了,留下句你要幸福就走了。 没有逼迫没有吵闹,说走就走了。花轿红红火火,走过八方迈过四海,镜子里的安心对镜梳妆,喇叭唢呐吹吹打打,心却是静的发凉。 “他走了吧,又是一国之君享天下万民的祈愿。” 花轿到了门口,君琉在门外叫道。“安心,我进来了。” “安心,皇兄还在客栈看着。做戏就得做全套,你也不希望他成为昏君吧。” 安心放下梳子,一笑倾城。“琉哥哥,其实你才是那个最为你皇兄着想的人。” 自己盖上红盖头,坐上八人抬的大轿,手摸上头上所带的簪子。握在胸前,泪湿前襟。 队伍在客栈前慢了脚步,听声音是那卖梨的老朽行动不便挡住了队伍前面,后又听到有人争执,才得知原来是那卖梨老汉跟人卖伞的小姑娘起了争执。 这是同福客栈…… 安心一手按下另一只手,这布帘不能掀。 整个南国都知安心与君琉成婚,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安心被迎下花轿,思忆牵着她坐到婚房,转而开心的出去找吃的收礼物。 听说,君煜真的走了。回了京城,红豆成了夜国的圣物,还听说后位空悬,纳兰氏安心平反冤情又成了皇后。 还听说,皇宫内四处寻医。 安心听着君琉跟她说这些,只是木木的问一句,“你告诉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从此再没有人在安心面前提过一句。 君琉出了南国,大雨连降半月,庄稼毁于一旦。安心也只是淡淡的说着没关系,还有来年。 当南国再没有生意人来往时,安心不愿意相信的事似乎有了征兆。 村民们在城门口救下一人,病重嘴里一直叫着安心的名字。所以急急忙忙来寻安心,看看是不是故人。 第12章 阴谋,救驾 事后再回忆起那几天的妒火时都觉得可笑,思忆跟他说他有爹爹,却叫十七琉爹爹。 他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这么明显的事都没有察觉出来。 自那日以后,他又成了外人。唯一不同的事,思忆想来就来跟他亲了许多。 把十七比了下去。 再修养了几日后,君煜趁着安心不在就往思忆屋里窜,唆使人出去玩。 骑马,打猎,射击,去了南国以外的市场。 君煜抱着思忆,说是骑马就是在马上慢慢的走慢慢的颠簸。 思忆乐不思蜀,从没摸过马,哪儿都是新鲜。“爹爹,真好玩。” 君煜陪着思忆从这儿跑到哪儿,同样不知疲倦。至此知道思忆是他的孩子,不是安心跟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后更加是放在心尖上宠爱。用不着嫉妒,还可以带出去让所有人嫉妒。 “那你还想不想玩更多好玩的东西?吃更多好吃的,见更多的漂亮姐姐?” 君煜拿思忆没有见过的东西喜欢的东西诱惑,他是安心的命根子。不惜跳下护城河假死逃离他身边,来到这偏远地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思忆眨着大眼睛,“想。” 君煜一时没忍住就在思忆眼睛上吻了一吻,抱在怀里舍不得松手。“那就叫娘亲一起走吧。” “可是我跟娘亲都舍不得这里。” 君煜又循循诱导,皇宫里也是红豆长满了整个皇宫,哪儿都有红豆可以吃。还有更多漂亮的姐姐陪你玩,娘亲不用这么辛苦下田干活。 “哇,我要去。” 君煜听的很是满意,不错不愧是他儿子。搞定了思忆也差不多搞定了安心。 送回思忆到门口,君煜便在门口坐下了。 “爹爹,你为什么不进屋啊?外面的天空很好看吗?” 安心正在摆碗筷,叫道,“思忆,回来关门吃饭了。免得有坏蛋进屋会偷东西的。” 思忆一听,跑到君煜身边,“那更加需要爹爹保护我们了,爹爹好厉害能徒手劈断大树。” 安心咬着牙,思忆这孩子重新聪明,这次得知君煜就是他爹爹,三天两头吵着要跟他出去玩。被缠的不行这答应了吧,谁知变本加厉。 “你还吃不吃饭?” 安心生起气来,思忆也不得不害怕。揪着小手指可怜巴巴地从外面进门,又拿一个碗夹点菜放在君煜面前的地上,看的人更加可怜。 思忆爬到特制的椅子上,有礼貌的吃着饭,时不时往地上瞥一眼。 安心偷偷看了眼门口,本以为君煜的性格早甩手不干。谁知竟在门口端起了碗筷,吃的津津有味。 “思忆,你真有口福。” “咦爹爹,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安心一声咳嗽拉回思忆的目光,然后往人嘴里塞饭菜。“给你爹爹做饭的人太多,娘亲自然比不得他们。” 君煜忙接茬,“我舍不得你受烟火熏烤。”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门外蹲着吃饭,若是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安心边嚼着饭边小声嘲讽。 “有人跟我说,要想追妻成功只有一个办法,厚脸皮丢去脸。” “果真无耻。” 吃过饭,君煜让思忆把碗端进去,他就火速离开。连思忆都不带,安心还在怀疑是否他玩累了要回宫,结果门外一里地的地方就升起炊烟。而君煜手端着碗红豆汤,掌心是一粒红豆。 “安心,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安心不能原谅,可孩子对于爹爹的渴望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能阻挠君煜对他的父爱。 思忆小泯一口就丢给安心,小脸尽是渴望。安心实在不好委屈了思忆,就喝了口,这一口……“君煜,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红豆纳兰安心没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君煜又搬回安心隔壁的小屋。没有下人伺候一切都是自食其力,还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田栽种红豆。 这期间,君煜除了带思忆到处玩以外真的很少骚扰安心。 而君琉从外面回来看到一身是泥的皇兄时着实刷新了世界观,差点就心软忘了从前他的凶残。 “安心,你觉得如何?” 安心正洗着碗筷,稍有迟疑表情不自然,“什么如何?” 君琉道,“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离开皇宫不理朝政的事传了出去,引发内讧。皇兄的心意你也看到若是原谅便随他回去,若是不愿那……” 安心明白君琉的意思,拿起抹布将手擦干,浅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让君煜回去的。” 一桌子的菜为君煜践行,也是为思忆践行。祝你们一路平安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君煜听说安心请他吃饭那是喜出望外,特意打扮了一番前来赴约。 谁知十七也在。 安心率先开口,给每人倒上杯酒心中比酒还苦。“君煜,你会好好保护思忆吗?” “我的孩子我不保护留给给谁?” “那就好。”安心苦笑着摸摸思忆的头,以后再也摸不到了,“思忆,以后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不要想娘亲,不要忘了娘亲。” 思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抱安心,一双眼睛顿时就开始滴水花,“娘亲你要去哪?思忆很乖的,以后再不出去了。” 君煜目光不善,看向十七。 他不回来安心就对他大变样,果然留不得。这次的叛变处理事宜还是对他太过仁慈,以后要弄到天南地北永世回不来才行。 安心牵着思忆的小手,“你爹是皇上,你是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上,自然是要回京的。娘就不去了,在这儿等你回来看我。” “娘,我不去皇宫不要爹爹了。” “你既不愿回去,我便在这儿陪你,直到你愿意回去。” 君煜伸手摸摸思忆的脑袋安慰着安心,将思忆抱回凳子上,继续吃饭。 安心没有再说话,她总不可能说为了他好吧,她总不能厚颜无耻又回到那个毁了她一切的地方。只是,难受的快要窒息。 第二天一早君煜还是跟平常一样,而君琉出现在安心房间,令她眉头一皱。 “你既放不下他又放不下曾经的恨,嫁给我这是唯一的选择。” “嗯。” 安心低着头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言语。她嫁给琉哥哥便能让君煜死心,他不会要一个不洁的女人。 只要她嫁给琉哥哥,就能回到安稳的生活,嗯,是这样的…… 门被人一脚踹开,君煜出现在门口狼狈不堪,明显在路上跟人一场恶战。 “你要成亲?你要让思忆叫别人爹爹?安心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怎么都行能不能别那么残忍?” 安心怒火喷涌,将以往的委屈通通宣泄。“你为了纳兰嫣然屠我族人杀我孩儿毁我声誉,现在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忘了从前又恬不知耻的爱上你吗?君煜,你是皇上是夜国的神,我无能为力,你那么想得到我明日来给我收尸吧。” 君煜捂着胸口,思忆正巧回来听到这些又看到安心哭的一塌糊涂,抬起手就是去锤君煜。“坏蛋坏蛋,你不是我爹爹,琉爹爹才是我爹爹!” 思忆的力气不大,但每一下都堪比火钳烙在心上。 沾染了墨水的白纸永远都会有污点,捅破了窗户怎么也有洞,破镜不能重圆,我于你的伤害你铭记在心…… “别打了思忆,等下手会红的。” 君煜走了,留下句你要幸福就走了。 没有逼迫没有吵闹,说走就走了。花轿红红火火,走过八方迈过四海,镜子里的安心对镜梳妆,喇叭唢呐吹吹打打,心却是静的发凉。 “他走了吧,又是一国之君享天下万民的祈愿。” 花轿到了门口,君琉在门外叫道。“安心,我进来了。” “安心,皇兄还在客栈看着。做戏就得做全套,你也不希望他成为昏君吧。” 安心放下梳子,一笑倾城。“琉哥哥,其实你才是那个最为你皇兄着想的人。” 自己盖上红盖头,坐上八人抬的大轿,手摸上头上所带的簪子。握在胸前,泪湿前襟。 队伍在客栈前慢了脚步,听声音是那卖梨的老朽行动不便挡住了队伍前面,后又听到有人争执,才得知原来是那卖梨老汉跟人卖伞的小姑娘起了争执。 这是同福客栈…… 安心一手按下另一只手,这布帘不能掀。 整个南国都知安心与君琉成婚,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安心被迎下花轿,思忆牵着她坐到婚房,转而开心的出去找吃的收礼物。 听说,君煜真的走了。回了京城,红豆成了夜国的圣物,还听说后位空悬,纳兰氏安心平反冤情又成了皇后。 还听说,皇宫内四处寻医。 安心听着君琉跟她说这些,只是木木的问一句,“你告诉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从此再没有人在安心面前提过一句。 君琉出了南国,大雨连降半月,庄稼毁于一旦。安心也只是淡淡的说着没关系,还有来年。 当南国再没有生意人来往时,安心不愿意相信的事似乎有了征兆。 村民们在城门口救下一人,病重嘴里一直叫着安心的名字。所以急急忙忙来寻安心,看看是不是故人。 “公公,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这人身上多处伤痕,体力不支连起来奔波劳碌所以倒在了南国门口。安心一边喂着粥一边询问道,当年她在宫中也多亏了他的帮助。 “皇后娘娘,求你救救皇上。” “我又不是太医如何救?”安心转身欲走,太监从床上扑通跪地祈求磕头,“请皇后娘娘听完奴才的话再决定走与不走如何?” “皇后娘娘嫁给十七王爷,皇上便开始醺酒,糟蹋自己的身体。朝事任由大臣们自己决定,绝食自残跳河……皇上说娘娘曾经受过的苦他都要尝回来。” 太监说的声泪俱下,安心挪动一步他声音更尖,“皇上想要娘娘他有千百种办法,可皇上什么都没做。这不是爱是什么?如果娘娘真的恨皇上,这次大概可以如愿了,纳兰嫣然叛逆谋反,皇上久病在身无心其他。这江山恐怕要易主了。” 安心终究还是不忍,虽木着脸还是让人躺回床上好好修养。而她独自出了南国的门,自三年前踏入南国之后除了新婚就没离开过。 一股硝烟的弥漫,多数人选择了强者。说书先生都改宣传君煜的无能跟暴行。 回了家,思忆已经在门口等安心,小小年纪的孩子却是比她还成熟。 “娘,我们去救爹爹吧。” 不用说,又是太监说服了思忆。安心摇摇头,进了屋,装作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去想。 而太监在门外哭着求,“皇后娘娘,老奴不识字,可跟在皇上也学会了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娘娘既然不爱皇上为何还种着红豆为何将此地取名南国?” 安心转身合上门,还听见公公在问,为何你头上戴着红豆簪子? 啪…… 安心捂住嘴,平复着心情。 良久,“思忆,如果娘不去你会恨我吗?” “不会,可是娘亲你会哭。爹爹走了以后我就没见你笑,见你哭。” 思忆的话让安心眼前模糊,她以为她掩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被一个孩子看了出来。那场婚礼,骗人骗己。 安心叫回君琉,一言不发。君琉已全数明白,“傻丫头,你不过是爱一个人罢了,既然爱他何必让俩人为难。” 车马早已准备好,在君煜不理朝政时君琉便私下拿回兵权。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曾经的树木通通不见,只剩下红豆长满整个皇宫。后宫空空荡荡,除了豆便是酒味。君琉抱住思忆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们二人的事让他们二人解决。 被红豆包围的凉亭,君煜坐在里头斜倚梁柱,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数红豆。 自上次离别才一月不见,君煜三千发丝白了半头,整个人消瘦不成形,骨节分明。浑浊的眼睛看到安心也只是狂闷一口酒,咳的昏天黑地。老泪纵横,“她不会回来的,她不爱我了。” 动作太过的猛烈露出胸膛,上面条条鞭痕看的人心里揪揪的难受。 “君煜,我回来了。” 安心走过抱住君煜,感受着那心跳握着那双手。随后在君煜的错愕中一根手指抬起他下巴,俯身便是一吻,久逢甘露的深情跟多年的相思就在这吻中带血酣畅淋漓。 “苦肉计真是逼真,喝醉的你是不会有反应的。” 君煜双眼迷离,不知所错。“安心,真的是你吗?” 安心嘴角一瞥,拿起酒瓶子就是狠狠的摔碎,酒香浓郁,味道如水。“你们合伙要骗我到什么?” “君思忆,你也会骗人了啊?” 安心看着前方,声音四平八稳,气场不威自怒,站在那儿就是一道能让人信任的令牌。 思忆吐着舌头从花丛后走出,“娘亲,你真漂亮。” 这招向来百试不爽。 可是这次安心却不买账,“君思忆,你究竟站在谁那边?” “自然是家人那边了,琉爹爹说了家和万事兴,只要娘亲回到爹爹身边爹爹就能成为一代贤君,让天下万民都跟南国的百姓一样幸福。娘亲时常教导,做人不能自顾自己。” 挂羊头卖狗肉,好一出深情大戏。要不是思忆是她所生当真要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不愧是未来的储君。 安心只是半蹲下身体一嗅便知所有,从思忆身上摸出一根漂亮的五彩棒。“煞费苦心啊你们。” 君煜此时“酒醒”是再也装不下去,挑挑眉让他们先走,其余的事由他解决。 思忆探着小脑袋,“爹爹,你眼睛抽筋了吗?” 君琉没忍住嗤笑,被君煜一眼看过凉风四起。立马闭嘴,带着思忆往一边走去。 侍卫一人接着一人的高呼从外面冲进,“报,禁卫军统领逆反,纳兰嫣然手持凤章,京城百姓通通臣服他们脚下。” 安心怒目圆睁,来的真好,仇必然要报。君煜在旁牵起安心的手,给她暖意,凉下她的恨意跟怒火。“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此事交由我处理,你在旁看着。凤章是我拿走的,必然亲手还你。” 安心与君煜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的纳兰嫣然,此时此竟不由得感慨一声人生无常。 “纳兰嫣然,你竟然私自投弹凤章,与禁卫军统领同流叛变,现在归还凤章投降,看在幼年相识一场朕放过你。” 纳兰嫣然穿的花枝招展,脚步蹒跚从马车上下来,表情那是楚楚可怜。“皇上,你还记得跟臣妾相识一场吗?狼骑竹马来,妾在家中等。本来在皇上身边的人就应该是臣妾才对,这凤章本来就是臣妾的,何来归还一说?” 安心在旁静候,看着君煜的表情。 有些事早该说清的。 君煜看了眼安心,再看看纳兰嫣然,怎么看怎么恶心。当年年幼果真眼瞎,识人不清。“你既爱朕为何在朕被叛军追杀时离开朕?” “臣妾那是为了皇上的安危。” “好一句为了朕,既然爱朕又为何勾搭上c国陛下?又为何被充为军妓,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又为何说是安心谋反,可叛逆之书出自你手?嫣然,朕曾经多么信任你,朕一直以为你单纯善良天真。” 君煜幼年的时光都耗在了这个叫做纳兰嫣然的女人身上,只要她在他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 而纳兰安心那个女人他总是利用她,利用她的才学利用她的家族利用她对自己的爱……叛军破城之时他本以为纳兰安心那个女人在得知一切都是利用时离开他,谁知她陪他同舟共济度过最危险的岁月。 君煜从来都以为她就是嫣然的替身,她就是嫣然的附属品。听说嫣然牺牲在了战场他立她为后,这是报答。因为嫣然死了,立她姐姐为后是对嫣然的怀念。 直到安心跳下护城河,扔了凤章他才恍然大悟。那个傻的透底的女人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欺负她让她哭让她笑是他的乐趣。 皇后之位,凤章除了她谁都不想给。 因为,我爱的人叫纳兰安心。 纳兰嫣然似浑身掏空蹲坐地上,“原来皇上嫌弃臣妾身体不洁,皇上,要不是为了咱们的约定臣妾早就以死明志。” 禁卫军统领听着俩人对话,大有不对劲的趋势,又不想这个女人临时叛变回到君煜身边。故而提醒,“嫣然啊小心假戏真做本官要你身败名裂。” “哼,蠢男人你懂什么。” 纳兰嫣然被头发遮盖的脸阴狠十足,眼神犀利无情。 可城楼上的人不知,只能看到纳兰嫣然可怜至极的样子。 君煜手一摆,“朕不与你废话,交出凤章饶你不死。” “如此就没得说了。”纳兰嫣然幽幽的从地上站起,抹去那两滴眼泪。指着安心,狠色毕现“你趁本宫不在本宫夫君夺本宫后位,三年前跳河你都不死,这次由本宫亲自了结你。统领还等什么里应外合杀了他们,你就是皇上本宫还是皇后。” 凤章后隐藏着一批实力非凡的暗卫,此时通通被调出。 统领带兵出击,而那些暗卫没有动作,令纳兰嫣然扬起皮鞭。“给本宫杀!” 安心轻笑,走到城墙边上,怀抱着情绪抚摸着这堵墙。“本宫纳兰安心,虽交出凤章却仍是皇后。你我二人都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 按理说琉哥哥应该来了。 城下厮杀那就是单方面的虐,叛徒被收押,只剩纳兰嫣然一人不愿投降。 纳兰安心退居二线,“皇上,纳兰嫣然尚未伏法。” 有些事她不能去做。 君煜望着纳兰安心,心中喜悦心中感动。“安心,你终于承认了。” 安心挣脱开君煜的手,“皇上,纳兰嫣然还请你定夺。” 纳兰嫣然哭着求着喊着,忘了妆容忘了仪态。满地的鲜血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起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被充为军妓的那段日子。 生不如死…… 纳兰安心那贱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不回宫臣妾深入敌情好帮皇上打探消息,这一切都是计谋,为了皇上的计谋啊!” 君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第13章 救人,回城 “公公,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这人身上多处伤痕,体力不支连起来奔波劳碌所以倒在了南国门口。安心一边喂着粥一边询问道,当年她在宫中也多亏了他的帮助。 “皇后娘娘,求你救救皇上。” “我又不是太医如何救?”安心转身欲走,太监从床上扑通跪地祈求磕头,“请皇后娘娘听完奴才的话再决定走与不走如何?” “皇后娘娘嫁给十七王爷,皇上便开始醺酒,糟蹋自己的身体。朝事任由大臣们自己决定,绝食自残跳河……皇上说娘娘曾经受过的苦他都要尝回来。” 太监说的声泪俱下,安心挪动一步他声音更尖,“皇上想要娘娘他有千百种办法,可皇上什么都没做。这不是爱是什么?如果娘娘真的恨皇上,这次大概可以如愿了,纳兰嫣然叛逆谋反,皇上久病在身无心其他。这江山恐怕要易主了。” 安心终究还是不忍,虽木着脸还是让人躺回床上好好修养。而她独自出了南国的门,自三年前踏入南国之后除了新婚就没离开过。 一股硝烟的弥漫,多数人选择了强者。说书先生都改宣传君煜的无能跟暴行。 回了家,思忆已经在门口等安心,小小年纪的孩子却是比她还成熟。 “娘,我们去救爹爹吧。” 不用说,又是太监说服了思忆。安心摇摇头,进了屋,装作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去想。 而太监在门外哭着求,“皇后娘娘,老奴不识字,可跟在皇上也学会了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娘娘既然不爱皇上为何还种着红豆为何将此地取名南国?” 安心转身合上门,还听见公公在问,为何你头上戴着红豆簪子? 啪…… 安心捂住嘴,平复着心情。 良久,“思忆,如果娘不去你会恨我吗?” “不会,可是娘亲你会哭。爹爹走了以后我就没见你笑,见你哭。” 思忆的话让安心眼前模糊,她以为她掩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被一个孩子看了出来。那场婚礼,骗人骗己。 安心叫回君琉,一言不发。君琉已全数明白,“傻丫头,你不过是爱一个人罢了,既然爱他何必让俩人为难。” 车马早已准备好,在君煜不理朝政时君琉便私下拿回兵权。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曾经的树木通通不见,只剩下红豆长满整个皇宫。后宫空空荡荡,除了豆便是酒味。君琉抱住思忆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们二人的事让他们二人解决。 被红豆包围的凉亭,君煜坐在里头斜倚梁柱,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数红豆。 自上次离别才一月不见,君煜三千发丝白了半头,整个人消瘦不成形,骨节分明。浑浊的眼睛看到安心也只是狂闷一口酒,咳的昏天黑地。老泪纵横,“她不会回来的,她不爱我了。” 动作太过的猛烈露出胸膛,上面条条鞭痕看的人心里揪揪的难受。 “君煜,我回来了。” 安心走过抱住君煜,感受着那心跳握着那双手。随后在君煜的错愕中一根手指抬起他下巴,俯身便是一吻,久逢甘露的深情跟多年的相思就在这吻中带血酣畅淋漓。 “苦肉计真是逼真,喝醉的你是不会有反应的。” 君煜双眼迷离,不知所错。“安心,真的是你吗?” 安心嘴角一瞥,拿起酒瓶子就是狠狠的摔碎,酒香浓郁,味道如水。“你们合伙要骗我到什么?” “君思忆,你也会骗人了啊?” 安心看着前方,声音四平八稳,气场不威自怒,站在那儿就是一道能让人信任的令牌。 思忆吐着舌头从花丛后走出,“娘亲,你真漂亮。” 这招向来百试不爽。 可是这次安心却不买账,“君思忆,你究竟站在谁那边?” “自然是家人那边了,琉爹爹说了家和万事兴,只要娘亲回到爹爹身边爹爹就能成为一代贤君,让天下万民都跟南国的百姓一样幸福。娘亲时常教导,做人不能自顾自己。” 挂羊头卖狗肉,好一出深情大戏。要不是思忆是她所生当真要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不愧是未来的储君。 安心只是半蹲下身体一嗅便知所有,从思忆身上摸出一根漂亮的五彩棒。“煞费苦心啊你们。” 君煜此时“酒醒”是再也装不下去,挑挑眉让他们先走,其余的事由他解决。 思忆探着小脑袋,“爹爹,你眼睛抽筋了吗?” 君琉没忍住嗤笑,被君煜一眼看过凉风四起。立马闭嘴,带着思忆往一边走去。 侍卫一人接着一人的高呼从外面冲进,“报,禁卫军统领逆反,纳兰嫣然手持凤章,京城百姓通通臣服他们脚下。” 安心怒目圆睁,来的真好,仇必然要报。君煜在旁牵起安心的手,给她暖意,凉下她的恨意跟怒火。“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此事交由我处理,你在旁看着。凤章是我拿走的,必然亲手还你。” 安心与君煜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的纳兰嫣然,此时此竟不由得感慨一声人生无常。 “纳兰嫣然,你竟然私自投弹凤章,与禁卫军统领同流叛变,现在归还凤章投降,看在幼年相识一场朕放过你。” 纳兰嫣然穿的花枝招展,脚步蹒跚从马车上下来,表情那是楚楚可怜。“皇上,你还记得跟臣妾相识一场吗?狼骑竹马来,妾在家中等。本来在皇上身边的人就应该是臣妾才对,这凤章本来就是臣妾的,何来归还一说?” 安心在旁静候,看着君煜的表情。 有些事早该说清的。 君煜看了眼安心,再看看纳兰嫣然,怎么看怎么恶心。当年年幼果真眼瞎,识人不清。“你既爱朕为何在朕被叛军追杀时离开朕?” “臣妾那是为了皇上的安危。” “好一句为了朕,既然爱朕又为何勾搭上c国陛下?又为何被充为军妓,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又为何说是安心谋反,可叛逆之书出自你手?嫣然,朕曾经多么信任你,朕一直以为你单纯善良天真。” 君煜幼年的时光都耗在了这个叫做纳兰嫣然的女人身上,只要她在他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 而纳兰安心那个女人他总是利用她,利用她的才学利用她的家族利用她对自己的爱……叛军破城之时他本以为纳兰安心那个女人在得知一切都是利用时离开他,谁知她陪他同舟共济度过最危险的岁月。 君煜从来都以为她就是嫣然的替身,她就是嫣然的附属品。听说嫣然牺牲在了战场他立她为后,这是报答。因为嫣然死了,立她姐姐为后是对嫣然的怀念。 直到安心跳下护城河,扔了凤章他才恍然大悟。那个傻的透底的女人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欺负她让她哭让她笑是他的乐趣。 皇后之位,凤章除了她谁都不想给。 因为,我爱的人叫纳兰安心。 纳兰嫣然似浑身掏空蹲坐地上,“原来皇上嫌弃臣妾身体不洁,皇上,要不是为了咱们的约定臣妾早就以死明志。” 禁卫军统领听着俩人对话,大有不对劲的趋势,又不想这个女人临时叛变回到君煜身边。故而提醒,“嫣然啊小心假戏真做本官要你身败名裂。” “哼,蠢男人你懂什么。” 纳兰嫣然被头发遮盖的脸阴狠十足,眼神犀利无情。 可城楼上的人不知,只能看到纳兰嫣然可怜至极的样子。 君煜手一摆,“朕不与你废话,交出凤章饶你不死。” “如此就没得说了。”纳兰嫣然幽幽的从地上站起,抹去那两滴眼泪。指着安心,狠色毕现“你趁本宫不在本宫夫君夺本宫后位,三年前跳河你都不死,这次由本宫亲自了结你。统领还等什么里应外合杀了他们,你就是皇上本宫还是皇后。” 凤章后隐藏着一批实力非凡的暗卫,此时通通被调出。 统领带兵出击,而那些暗卫没有动作,令纳兰嫣然扬起皮鞭。“给本宫杀!” 安心轻笑,走到城墙边上,怀抱着情绪抚摸着这堵墙。“本宫纳兰安心,虽交出凤章却仍是皇后。你我二人都没有命令他们的权利。” 按理说琉哥哥应该来了。 城下厮杀那就是单方面的虐,叛徒被收押,只剩纳兰嫣然一人不愿投降。 纳兰安心退居二线,“皇上,纳兰嫣然尚未伏法。” 有些事她不能去做。 君煜望着纳兰安心,心中喜悦心中感动。“安心,你终于承认了。” 安心挣脱开君煜的手,“皇上,纳兰嫣然还请你定夺。” 纳兰嫣然哭着求着喊着,忘了妆容忘了仪态。满地的鲜血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起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被充为军妓的那段日子。 生不如死…… 纳兰安心那贱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不回宫臣妾深入敌情好帮皇上打探消息,这一切都是计谋,为了皇上的计谋啊!” 君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君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可见真的是气的不轻,又是为了他,呵呵……“朕才是真正地错了,来人将统领斩首示众,其余人等纷纷降职为兵。纳兰嫣然收押择日再审。” “是,皇上。” 纳兰安心福身礼毕,掉头就走。琉哥哥在外征战,思忆一个人在宫中肯定无聊了。 “安心,安心。” 君煜在后叫着安心,怎么叫也叫不住。 还在殿中看书的思忆看的认认真真,根本就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连纳兰安心进来都没有发现,目不转睛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君煜。 那时候,他小小年纪便被立为太子,坐在这高高的书桌旁看着书,而旁边纳兰嫣然便替他研着磨。夫唱妇随,而她只能静静的在角落里看着。 她虽为嫡女,可纳兰嫣然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只能缩在角落。 她会刺绣,嫣然便抢了过去献给君煜。 她会弹琴却不能府中弹琴,理由不能抢纳兰嫣然的妃位。 思忆抬起头舒展一下胫骨便瞧见纳兰安心紧巴巴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娘亲?” “嗯,思忆你认识这些字么?” 纳兰安心笑着走过跟思忆一同坐下,看看那些书都是小儿插画,也难怪他看的那么认真。 从前伺候纳兰安心的几个宫女前来禀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 纳兰安心一怔,离宫三年规矩都忘了。“走吧。” 凤宫还是那个凤宫,跟她走时一模一样,思忆一边走一边嘟喃,“好大,娘亲你会不会迷路?” “想迷路都迷不了。” 君煜在哪儿她的心就在哪儿,心都留了下来又怎么迷路。 得知君煜深陷城中时,她又一次不顾一切来了这儿。这次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了。 凤冠立发,一身宫装,宫人伺候,凤章在床,面色桃红。若非思忆还在安心当真以为这三年只是黄粱一梦,没有纳兰嫣然没有废后。 相爷按照礼制过来朝拜皇后娘娘回来,冷冰冰的脸色冷冰冰的语言。 “爹,这是思忆。” “思忆,过来叫外公外婆。” 相爷夫妇见到可爱的小思忆时这才面色稍有缓和,正眼瞧了瞧纳兰安心。 “娘娘,臣有话跟娘娘说,能否让其他人退出。” 眼下四处无人,只有他们三人。相爷夫妇相视一眼又给纳兰安心跪下,连磕三头。“嫣然才是皇后,你夺她后位抢她夫君,如今能否放她一马?老臣带着嫣然永不踏足京城妨碍娘娘。” 纳兰安心没有退避他们磕头的方向,垂着眼低声问道。“你们可当我是纳兰家的人?” “你非要纳兰氏全数覆灭吗?既然如此请娘娘下旨将老臣与嫣然一起处死?” 情,凉薄。 命,坎坷。 纳兰安心扬起头望着高高的梁柱,将眼泪逼回眼眶。她纳兰安心绝不能哭,绝不能懦弱,“本宫会去劝劝皇上放了纳兰嫣然。” “多谢娘娘。” 二老喜极同奔去接嫣然出狱,霎时纳兰安心眼泪就从眼眶流出。 “爹,娘,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我何曾抢嫣然夫君?我抢了人夫君? 我被嫣然抢了绣品的时候,我被嫣然折磨的快死的时候,我被嫣然害的没了孩子的时候…… 君煜听到太监禀报说相爷二老去拜见皇后娘娘时就心想不好,纳兰嫣然善于心机定迷住了二老。当赶来时看到躺在地上烧了一塌糊涂的纳兰安心时,气的差点将人斩首示众。 “安心,你怎么样?” 纳兰安心缩进被子蒙着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双红萝卜眼。 “安心,发生什么事了?有我在你别怕,还有思忆也会保护你的。”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旧事触景生情罢了。君煜,你可曾爱过我?” 纳兰安心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倒也像是闹别扭。 君煜搂着被子,“一直爱,只是从前我从未发现。” “我知你年幼便对我有所企图,我也知你年幼一举一动。去外面买个磨会被弄得一身脏,走个路会掉进泥坑一身狼狈,只是我不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弹琴。我记起了从前为何讨厌你,因为你比我高。” 君煜像是说着笑话般说着这些。 纳兰安心却听的忍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把搂住君煜。“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谢谢你从前讨厌我,谢谢你一直关注我。让我觉得我没有想象中的无能,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我爹娘来过了,他们说想让我们放纳兰嫣然一条活路。” 君煜拍拍安心的后背,“不必想太多,你想怎么做告诉我就行。”恶果由我承担,你永远风华灼灼。 纳兰安心摇摇头,“我从未想过杀她,就算爹娘不来我也不会杀她。放她们走吧,从此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柜子里凤章,纳兰安心拿出在圣旨上盖上半个印章,这是她身为皇后利用暗卫做的第一件事。 君煜拿起拟旨盖上龙章,隔日一早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全是纳兰嫣然被除名的消息,发配边疆不得回京。 而纳兰安心在诧异之余关好房门,让人看着思忆不许任何人接近,违令者直接制服。 相爷亲自在门口指着纳兰安心骂道,那骂声比市井之人还要狠毒还要过分。 宫人都听不下去要搬出皇后娘娘架子,结果纳兰安心还是不肯,只是禁闭房门任由相爷在外骂,直到人口舌干燥,这才差人送去甜梨水润喉。 隔着扇门,纳兰对着外头咳过三个响头。“爹,养育之恩女儿报完了。” “不孝女,哼我纳兰家才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场风波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相爷只是过来骂骂出口恶气,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陪着纳兰嫣然离开京城,远赴边疆。 哦不,是嫣然。她已被革去姓氏要不是纳兰家的人。 得到他们要走的消息,纳兰安心又一次踏上城楼。一身火红的宫衣上锈只凤凰栩栩如生,金丝凤凰雀雀欲试随时都要展翅高飞。 “一路顺风。” 从前三年来君煜朝事基本上不理,所有大事都是群臣决定,决定方式极为普通,在朝堂之上互相对骂,谁赢了听谁的。 御书房中,堂堂一国之君被困在其中。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人睁不开眼,常年喝酒的人突然滴酒不沾那是心急如焚。 命在旦夕。 撒娇偶尔有用可这么久下来,纳兰安心也练就一种水火不侵的本事。不管君煜如何强悍如何撒娇如何可怜都能视而不见,在奏折少了一些立马又增加新的奏折过去,绝不让人闲着。 “安心,思忆好久没见父皇了,说不定他以后都不认识我了。” 君煜无奈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思忆。 纳兰安心放下手里的书本,看了眼窗外。君煜还以为能有半天休息激动不已谁知屁股还没抬就被压回座位。 “你不说我都忘了,思忆自小过目不忘,所以断断十年不见父皇也是不会忘记的。你若想他了,为他好还是赶紧把这些处理完。” 君煜路苦着张脸比苦瓜还苦,还深宫怨妇还要怨。 他断断不会想到纳兰安心如此这番,只不过是因为心中那点嫉妒。 经过了半月的血腥奋斗,总算是把空去的政务都理清楚,得以重见天日。君煜一出来便是缠着思忆去问有没有想父皇有没有…… 纳兰安心笑着从宫殿里离开,笑着笑着忽然间变了脸色,手捂着胸前连忙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粒药丸吞咽下。 再倒时,空了。 服下药内心那点风起云涌才消失,续而平静。本应去采摘花枝做装饰也不想再去,又回了宫殿,陪父子俩嬉笑玩闹。 她靠药撑了四年,如今神医辟谷无处可寻,她的命也该到此结束。庆幸的是有了思忆陪着你,你也不会孤单难过。 “娘,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纳兰安心手摸着脸,还是笑脸没有变化。“没有啊,我很开心。有你这个调皮蛋娘怎么会不开心。” 思忆今年四岁了,识字也识的许多,过目不忘让他天赋异禀。没事的时候纳兰安心便让人四处搜寻各地兵书圣典给思忆学习学习,不懂的地方便给他讲解一下。 这半年纳兰安心将冷戚戚的红豆皇宫又重新种上各式花草树木,如今这三月春雨连绵季节刚好坐在凉亭里歇息。 “咳咳~” 纳兰安心清咳两声,一口血吐在了手绢上。见状也不过是熟络的收起手绢,待会寻个地方洗一下就是。 身体越来越虚,君煜快要瞒不住他了吧。 “安心,我回来了。” 至半年前那场处决叛军以后君琉便匆匆离开,不知去向。没想到这时候又回来了,饱经沧桑风尘仆仆。 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琉哥哥,你去哪儿了?” 君琉伸出手,眼里尽是风霜。“出去玩了一圈发现有适合你的药。” 纳兰安心低头轻噎泪水,恐怕是为了给自己寻药才出去浪荡一圈,算着自己时日无多才匆匆赶回来。 第14章 绝族,不舍 君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可见真的是气的不轻,又是为了他,呵呵……“朕才是真正地错了,来人将统领斩首示众,其余人等纷纷降职为兵。纳兰嫣然收押择日再审。” “是,皇上。” 纳兰安心福身礼毕,掉头就走。琉哥哥在外征战,思忆一个人在宫中肯定无聊了。 “安心,安心。” 君煜在后叫着安心,怎么叫也叫不住。 还在殿中看书的思忆看的认认真真,根本就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连纳兰安心进来都没有发现,目不转睛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君煜。 那时候,他小小年纪便被立为太子,坐在这高高的书桌旁看着书,而旁边纳兰嫣然便替他研着磨。夫唱妇随,而她只能静静的在角落里看着。 她虽为嫡女,可纳兰嫣然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只能缩在角落。 她会刺绣,嫣然便抢了过去献给君煜。 她会弹琴却不能府中弹琴,理由不能抢纳兰嫣然的妃位。 思忆抬起头舒展一下胫骨便瞧见纳兰安心紧巴巴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娘亲?” “嗯,思忆你认识这些字么?” 纳兰安心笑着走过跟思忆一同坐下,看看那些书都是小儿插画,也难怪他看的那么认真。 从前伺候纳兰安心的几个宫女前来禀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 纳兰安心一怔,离宫三年规矩都忘了。“走吧。” 凤宫还是那个凤宫,跟她走时一模一样,思忆一边走一边嘟喃,“好大,娘亲你会不会迷路?” “想迷路都迷不了。” 君煜在哪儿她的心就在哪儿,心都留了下来又怎么迷路。 得知君煜深陷城中时,她又一次不顾一切来了这儿。这次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了。 凤冠立发,一身宫装,宫人伺候,凤章在床,面色桃红。若非思忆还在安心当真以为这三年只是黄粱一梦,没有纳兰嫣然没有废后。 相爷按照礼制过来朝拜皇后娘娘回来,冷冰冰的脸色冷冰冰的语言。 “爹,这是思忆。” “思忆,过来叫外公外婆。” 相爷夫妇见到可爱的小思忆时这才面色稍有缓和,正眼瞧了瞧纳兰安心。 “娘娘,臣有话跟娘娘说,能否让其他人退出。” 眼下四处无人,只有他们三人。相爷夫妇相视一眼又给纳兰安心跪下,连磕三头。“嫣然才是皇后,你夺她后位抢她夫君,如今能否放她一马?老臣带着嫣然永不踏足京城妨碍娘娘。” 纳兰安心没有退避他们磕头的方向,垂着眼低声问道。“你们可当我是纳兰家的人?” “你非要纳兰氏全数覆灭吗?既然如此请娘娘下旨将老臣与嫣然一起处死?” 情,凉薄。 命,坎坷。 纳兰安心扬起头望着高高的梁柱,将眼泪逼回眼眶。她纳兰安心绝不能哭,绝不能懦弱,“本宫会去劝劝皇上放了纳兰嫣然。” “多谢娘娘。” 二老喜极同奔去接嫣然出狱,霎时纳兰安心眼泪就从眼眶流出。 “爹,娘,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我何曾抢嫣然夫君?我抢了人夫君? 我被嫣然抢了绣品的时候,我被嫣然折磨的快死的时候,我被嫣然害的没了孩子的时候…… 君煜听到太监禀报说相爷二老去拜见皇后娘娘时就心想不好,纳兰嫣然善于心机定迷住了二老。当赶来时看到躺在地上烧了一塌糊涂的纳兰安心时,气的差点将人斩首示众。 “安心,你怎么样?” 纳兰安心缩进被子蒙着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双红萝卜眼。 “安心,发生什么事了?有我在你别怕,还有思忆也会保护你的。”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旧事触景生情罢了。君煜,你可曾爱过我?” 纳兰安心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倒也像是闹别扭。 君煜搂着被子,“一直爱,只是从前我从未发现。” “我知你年幼便对我有所企图,我也知你年幼一举一动。去外面买个磨会被弄得一身脏,走个路会掉进泥坑一身狼狈,只是我不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弹琴。我记起了从前为何讨厌你,因为你比我高。” 君煜像是说着笑话般说着这些。 纳兰安心却听的忍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把搂住君煜。“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谢谢你从前讨厌我,谢谢你一直关注我。让我觉得我没有想象中的无能,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我爹娘来过了,他们说想让我们放纳兰嫣然一条活路。” 君煜拍拍安心的后背,“不必想太多,你想怎么做告诉我就行。”恶果由我承担,你永远风华灼灼。 纳兰安心摇摇头,“我从未想过杀她,就算爹娘不来我也不会杀她。放她们走吧,从此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柜子里凤章,纳兰安心拿出在圣旨上盖上半个印章,这是她身为皇后利用暗卫做的第一件事。 君煜拿起拟旨盖上龙章,隔日一早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全是纳兰嫣然被除名的消息,发配边疆不得回京。 而纳兰安心在诧异之余关好房门,让人看着思忆不许任何人接近,违令者直接制服。 相爷亲自在门口指着纳兰安心骂道,那骂声比市井之人还要狠毒还要过分。 宫人都听不下去要搬出皇后娘娘架子,结果纳兰安心还是不肯,只是禁闭房门任由相爷在外骂,直到人口舌干燥,这才差人送去甜梨水润喉。 隔着扇门,纳兰对着外头咳过三个响头。“爹,养育之恩女儿报完了。” “不孝女,哼我纳兰家才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场风波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相爷只是过来骂骂出口恶气,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陪着纳兰嫣然离开京城,远赴边疆。 哦不,是嫣然。她已被革去姓氏要不是纳兰家的人。 得到他们要走的消息,纳兰安心又一次踏上城楼。一身火红的宫衣上锈只凤凰栩栩如生,金丝凤凰雀雀欲试随时都要展翅高飞。 “一路顺风。” 从前三年来君煜朝事基本上不理,所有大事都是群臣决定,决定方式极为普通,在朝堂之上互相对骂,谁赢了听谁的。 御书房中,堂堂一国之君被困在其中。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人睁不开眼,常年喝酒的人突然滴酒不沾那是心急如焚。 命在旦夕。 撒娇偶尔有用可这么久下来,纳兰安心也练就一种水火不侵的本事。不管君煜如何强悍如何撒娇如何可怜都能视而不见,在奏折少了一些立马又增加新的奏折过去,绝不让人闲着。 “安心,思忆好久没见父皇了,说不定他以后都不认识我了。” 君煜无奈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思忆。 纳兰安心放下手里的书本,看了眼窗外。君煜还以为能有半天休息激动不已谁知屁股还没抬就被压回座位。 “你不说我都忘了,思忆自小过目不忘,所以断断十年不见父皇也是不会忘记的。你若想他了,为他好还是赶紧把这些处理完。” 君煜路苦着张脸比苦瓜还苦,还深宫怨妇还要怨。 他断断不会想到纳兰安心如此这番,只不过是因为心中那点嫉妒。 经过了半月的血腥奋斗,总算是把空去的政务都理清楚,得以重见天日。君煜一出来便是缠着思忆去问有没有想父皇有没有…… 纳兰安心笑着从宫殿里离开,笑着笑着忽然间变了脸色,手捂着胸前连忙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粒药丸吞咽下。 再倒时,空了。 服下药内心那点风起云涌才消失,续而平静。本应去采摘花枝做装饰也不想再去,又回了宫殿,陪父子俩嬉笑玩闹。 她靠药撑了四年,如今神医辟谷无处可寻,她的命也该到此结束。庆幸的是有了思忆陪着你,你也不会孤单难过。 “娘,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纳兰安心手摸着脸,还是笑脸没有变化。“没有啊,我很开心。有你这个调皮蛋娘怎么会不开心。” 思忆今年四岁了,识字也识的许多,过目不忘让他天赋异禀。没事的时候纳兰安心便让人四处搜寻各地兵书圣典给思忆学习学习,不懂的地方便给他讲解一下。 这半年纳兰安心将冷戚戚的红豆皇宫又重新种上各式花草树木,如今这三月春雨连绵季节刚好坐在凉亭里歇息。 “咳咳~” 纳兰安心清咳两声,一口血吐在了手绢上。见状也不过是熟络的收起手绢,待会寻个地方洗一下就是。 身体越来越虚,君煜快要瞒不住他了吧。 “安心,我回来了。” 至半年前那场处决叛军以后君琉便匆匆离开,不知去向。没想到这时候又回来了,饱经沧桑风尘仆仆。 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琉哥哥,你去哪儿了?” 君琉伸出手,眼里尽是风霜。“出去玩了一圈发现有适合你的药。” 纳兰安心低头轻噎泪水,恐怕是为了给自己寻药才出去浪荡一圈,算着自己时日无多才匆匆赶回来。 “琉哥哥,我……” 这药终有吃完的一天,不过早晚。这样拖着害人害己,不想再拖。 四年前,纳兰嫣然与太医合伙取她性命。奈何她命数硬没死成,却留下病根。后又生下思忆,又没死成,直到为了救思忆献出碗血这才根本无计可施,药石无灵。 君琉温柔的声音说着,“你若想走我便帮你。” 纳兰安心点点头,收下药瓶。 一直便有心培养思忆的独立性,这次纳兰安心自己食了言,抱着思忆不肯撒手。想喂人吃饭帮人穿衣一刻都不想离开。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 纳兰安心笑出眼泪,松开手。“嗯,思忆是太子殿下,将来的皇上自然不会是小孩子。” 思忆又回抱住纳兰安心,头倚在安心身上,撒着娇。“可是娘我不想做皇上,我想回南国了。” 纳兰安心摸摸思忆的头,没有说话。到了晚上吃饭时却是开玩笑般跟君煜说着这话,探听他的口风。 君煜脸色不佳,吃饭心情不好,哄了思忆睡觉便是用力将纳兰安心拖回凤宫,将人往床上一扔,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纳兰安心。 “十七才刚回来你那么迫不及待?思忆是我的儿子你妄想将他带走!” 高床软枕也让纳兰安心腹里内脏互相打架,那一瞬间疼的人听不到声音。 “不是,不……是。” “是?看来最近真是对你太好,让你忘了夫纲。”君煜狠狠将人身体扳正,一条腿压住安心动作,整个人贴了上去。 身体不舒服的安心本来还在挣扎,大脑缺氧快要窒息,但一想到不久后可能就要离开便有了勇气跟力气,回搂住君煜。 “君煜,爱我。” 双眼朦胧可身体却是老实,哼哼唧唧也忘不了他的粗鲁他的温柔他的讨厌。 “别玩了。” 纳兰安心娇嗔道。 君煜玩闹心大起,一只手撑着头方便去看安心的表情,忍不住便俯身蜻蜓点水。继续点火继续欣赏,“安心,你真美。” “胡说,孩子都有了早就不年轻了。” “是啊,怎么还是这么瘦?一定是为夫不够努力没有将你喂饱,那再来一次?” 一夜缠绵一夜抵死疯狂,浑身酸软也不肯放手。痛的时候手上失重留下一道道划痕,低声嗯哼小声绯语,“君煜,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 君煜记得昨夜衣服被扔下床时听的一声响,什么东西砸坏了。便想着先去捡起免得安心生气,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透着清香让他邪邪一笑收进自己口袋。 太医院内。 君煜黑沉着脸,让太医一个个来辨别这白色药丸的作用,越听火越大,索性一个拍案离去。 君煜一走,太医们纷纷摸把额头上的汗,庆幸脖子保住。 纳兰安心睡的沉,醒来时太阳已经悬挂高空。而君煜握着瓶子背对着她坐着。 “我还以为你真的爱我?不,是我不够关心你,多久了?还有多久?” 君煜的声音沉沉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纳兰安心浅浅一笑披上件外衣往他那儿走去,在看到那个瓶子时大概就猜到了。 手,搂住君煜。 “是我存心瞒着你,怕你难过。” “谁才能救你。” 君煜始终没有回头,任由安心怎么说怎么做,君煜都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听着,问那一句怎么才能救你。 “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君煜扭头露齿一笑,“把思忆过继给十七吧,总不能让他没有爹爹娘亲。” 纳兰安心诧异也只能全副相告,他这分明就是打定主意与自己共赴黄泉。 君琉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跟君煜和平共处,相视一笑洗去从前恩恩怨怨。 “只要鬼谷才能救安心吗?” 十七说是。 尽管没有再多话语,纳兰安心也知君煜的决定。他最近忽然的开始努力,带着思忆见识各种场合,还将龙章给了思忆,封十七为辅政王。 君思忆已经是皇上,有暗卫保护他的安全有十七辅政。 纳兰安心被君煜抱在怀里,最近她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沉。 “君煜,你应该有更好的女人陪着你,为了我不值得。” 她陪他走过酸甜苦辣,知他这皇位得来不易,如此为了她拱手送人真的觉得不值。 君煜抱着安心,说道:“我知你不信,此时我怎么解释都是废话。安心,我已经体会一次失去你的痛苦,若非我不信你香消玉殒,早就随你一起去了。也免受这生不如死之苦。” 自得知纳兰安心身体状态后,君煜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随时带在身边。什么后宫不得上朝堂都是空话。 形影不离,夫妻琴瑟和鸣。夜国上下往上看齐,减少许多合离的夫妻。 然而就在如此的盛况下,皇宫里却发生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太子殿下君思忆一个大活人从宫里消失。 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在宫女太监陪同下竟然失了踪迹。 纳兰安心一急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君煜那是封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宫里所有人都被一个个排查,势必要掀个底朝天。 一封信悄悄有人送给了纳兰安心。 不说信封上的署名,就是那个字迹也能确认无误。她最恼就是握笔,可因为自己常年代笔。她也不得不学习了名字。纳兰嫣然四字跟她的字迹同出一辙。 思忆被绑架了! 纳兰嫣然还不死心竟然绑架了思忆。 一个人前去赴约。 纳兰安心揉揉眼眶,睁大眼睛。此时宫中人等都集中在后院,不知是谁送来的信。赴约地点是西郊……那儿阴凉早些年因瘟疫全村覆灭,所以没人去那儿。 能逃脱君煜的眼皮下溜回京城,真是贼心不死。 上面说了只能她一人前去,否则就要伤害思忆。还想修书一封又怕奸细混在她身边,到时候真的让思忆遭受皮肉之苦。 刚迈出门槛,纳兰安心又折回将头上的红豆发钗放在梳妆台上。 “君煜,若我能回来一定不再放弃自己。” 这一路安心自己也知也多危险,她毁了纳兰嫣然的计谋,毁她的皇后梦。从前能勾引统领为她卖命,如今又能利用太监宫女给她送信,放她入宫真是手段卓越。 灾区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纳兰安心来时便在身上涂抹整整一层迷药,只要有人碰她就会被放倒。虽然此举对纳兰嫣然无用,起码能让思忆逃跑。 他那么聪明,躲躲便可回宫。 “姐姐,真是好久不见。姐姐越发水灵了,可怜了妹妹饱受灾苦。” 纳兰安心隔着些路看到纳兰嫣然衣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被撕破的地方露出的肌肤不是淤青就是手指印。那样子分明就是被蹂躏过的破烂…… “纳兰嫣然,你为庶女吃穿哪样不比我好?你抢我的偷我的,这些我都算了。只要你待君煜好我也认了,可是你却在他危难时抛弃他,投向敌人怀抱使计要杀他。回了君煜身边他待你不好吗为何要灭纳兰氏满门?” 君煜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可她却以刀尖相向。你可知道你利用之人是我心心念念舍不得大声分毫的? 纳兰嫣然撕开腿上的遮羞布,露出那被刺青的一块。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已经开始发脓,“别说的那么大度,你不过也是看中他皇位。否则君琉对你那样好你为何看不上眼?姐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自断手筋脚筋我也就不为难可爱的小侄子。” 纳兰安心不知君煜几时才能找到她,纳兰嫣然已经是穷途末路,谁也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思忆被两个壮汉抓着,放弃了挣扎。十分的冷静听着纳兰安心跟纳兰嫣然对话。 “娘亲,你快走别过来。” 纳兰安心很想去安抚思忆说没事的,娘只是来接你回家,这话谁也不信。 “不如这样,思忆乖乖回去找父皇来救我们好不好?” 思忆一被人放开就奔到纳兰安心的怀里,想拖着人走。 纳兰安心自知走不过他们,带着思忆根本逃不了。“我要亲眼看着思忆见到君煜。” “那就没办法了,妹妹只能送他在宫门口”。 说着话纳兰安心便被人擒住,而思忆被点住哑穴省的待会麻烦。 “行了,姐姐咱们该算算旧账。” 迅速的转移了地段,与本来的灾区天差地别,就在京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破旧的矮屋,不远处就是一个大水池。 “姐姐啊,拜你所赐我成了这幅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 “既然落到你手里何必惺惺作态。” 她单枪匹马前来赴约就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看到思忆安好她也就好。 纳兰安心被推到小池子边上,“这么浅恐怕淹不死我。” 纳兰嫣然只是笑笑,一个飞腿将纳兰安心踹下池子,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扑腾挣扎的纳兰安心勉强能露出个头,纳兰嫣然不急不慢看着她在池子里玩耍。 纳兰安心可不信纳兰嫣然会如此好心,只是让她受会冷着会凉。果然,两个壮汉一人拿着一根长杆过来了。 “你要做什么?” 第15章 眷恋,等待 “琉哥哥,我……” 这药终有吃完的一天,不过早晚。这样拖着害人害己,不想再拖。 四年前,纳兰嫣然与太医合伙取她性命。奈何她命数硬没死成,却留下病根。后又生下思忆,又没死成,直到为了救思忆献出碗血这才根本无计可施,药石无灵。 君琉温柔的声音说着,“你若想走我便帮你。” 纳兰安心点点头,收下药瓶。 一直便有心培养思忆的独立性,这次纳兰安心自己食了言,抱着思忆不肯撒手。想喂人吃饭帮人穿衣一刻都不想离开。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 纳兰安心笑出眼泪,松开手。“嗯,思忆是太子殿下,将来的皇上自然不会是小孩子。” 思忆又回抱住纳兰安心,头倚在安心身上,撒着娇。“可是娘我不想做皇上,我想回南国了。” 纳兰安心摸摸思忆的头,没有说话。到了晚上吃饭时却是开玩笑般跟君煜说着这话,探听他的口风。 君煜脸色不佳,吃饭心情不好,哄了思忆睡觉便是用力将纳兰安心拖回凤宫,将人往床上一扔,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纳兰安心。 “十七才刚回来你那么迫不及待?思忆是我的儿子你妄想将他带走!” 高床软枕也让纳兰安心腹里内脏互相打架,那一瞬间疼的人听不到声音。 “不是,不……是。” “是?看来最近真是对你太好,让你忘了夫纲。”君煜狠狠将人身体扳正,一条腿压住安心动作,整个人贴了上去。 身体不舒服的安心本来还在挣扎,大脑缺氧快要窒息,但一想到不久后可能就要离开便有了勇气跟力气,回搂住君煜。 “君煜,爱我。” 双眼朦胧可身体却是老实,哼哼唧唧也忘不了他的粗鲁他的温柔他的讨厌。 “别玩了。” 纳兰安心娇嗔道。 君煜玩闹心大起,一只手撑着头方便去看安心的表情,忍不住便俯身蜻蜓点水。继续点火继续欣赏,“安心,你真美。” “胡说,孩子都有了早就不年轻了。” “是啊,怎么还是这么瘦?一定是为夫不够努力没有将你喂饱,那再来一次?” 一夜缠绵一夜抵死疯狂,浑身酸软也不肯放手。痛的时候手上失重留下一道道划痕,低声嗯哼小声绯语,“君煜,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 君煜记得昨夜衣服被扔下床时听的一声响,什么东西砸坏了。便想着先去捡起免得安心生气,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透着清香让他邪邪一笑收进自己口袋。 太医院内。 君煜黑沉着脸,让太医一个个来辨别这白色药丸的作用,越听火越大,索性一个拍案离去。 君煜一走,太医们纷纷摸把额头上的汗,庆幸脖子保住。 纳兰安心睡的沉,醒来时太阳已经悬挂高空。而君煜握着瓶子背对着她坐着。 “我还以为你真的爱我?不,是我不够关心你,多久了?还有多久?” 君煜的声音沉沉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纳兰安心浅浅一笑披上件外衣往他那儿走去,在看到那个瓶子时大概就猜到了。 手,搂住君煜。 “是我存心瞒着你,怕你难过。” “谁才能救你。” 君煜始终没有回头,任由安心怎么说怎么做,君煜都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听着,问那一句怎么才能救你。 “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君煜扭头露齿一笑,“把思忆过继给十七吧,总不能让他没有爹爹娘亲。” 纳兰安心诧异也只能全副相告,他这分明就是打定主意与自己共赴黄泉。 君琉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跟君煜和平共处,相视一笑洗去从前恩恩怨怨。 “只要鬼谷才能救安心吗?” 十七说是。 尽管没有再多话语,纳兰安心也知君煜的决定。他最近忽然的开始努力,带着思忆见识各种场合,还将龙章给了思忆,封十七为辅政王。 君思忆已经是皇上,有暗卫保护他的安全有十七辅政。 纳兰安心被君煜抱在怀里,最近她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沉。 “君煜,你应该有更好的女人陪着你,为了我不值得。” 她陪他走过酸甜苦辣,知他这皇位得来不易,如此为了她拱手送人真的觉得不值。 君煜抱着安心,说道:“我知你不信,此时我怎么解释都是废话。安心,我已经体会一次失去你的痛苦,若非我不信你香消玉殒,早就随你一起去了。也免受这生不如死之苦。” 自得知纳兰安心身体状态后,君煜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随时带在身边。什么后宫不得上朝堂都是空话。 形影不离,夫妻琴瑟和鸣。夜国上下往上看齐,减少许多合离的夫妻。 然而就在如此的盛况下,皇宫里却发生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太子殿下君思忆一个大活人从宫里消失。 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在宫女太监陪同下竟然失了踪迹。 纳兰安心一急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君煜那是封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宫里所有人都被一个个排查,势必要掀个底朝天。 一封信悄悄有人送给了纳兰安心。 不说信封上的署名,就是那个字迹也能确认无误。她最恼就是握笔,可因为自己常年代笔。她也不得不学习了名字。纳兰嫣然四字跟她的字迹同出一辙。 思忆被绑架了! 纳兰嫣然还不死心竟然绑架了思忆。 一个人前去赴约。 纳兰安心揉揉眼眶,睁大眼睛。此时宫中人等都集中在后院,不知是谁送来的信。赴约地点是西郊……那儿阴凉早些年因瘟疫全村覆灭,所以没人去那儿。 能逃脱君煜的眼皮下溜回京城,真是贼心不死。 上面说了只能她一人前去,否则就要伤害思忆。还想修书一封又怕奸细混在她身边,到时候真的让思忆遭受皮肉之苦。 刚迈出门槛,纳兰安心又折回将头上的红豆发钗放在梳妆台上。 “君煜,若我能回来一定不再放弃自己。” 这一路安心自己也知也多危险,她毁了纳兰嫣然的计谋,毁她的皇后梦。从前能勾引统领为她卖命,如今又能利用太监宫女给她送信,放她入宫真是手段卓越。 灾区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纳兰安心来时便在身上涂抹整整一层迷药,只要有人碰她就会被放倒。虽然此举对纳兰嫣然无用,起码能让思忆逃跑。 他那么聪明,躲躲便可回宫。 “姐姐,真是好久不见。姐姐越发水灵了,可怜了妹妹饱受灾苦。” 纳兰安心隔着些路看到纳兰嫣然衣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被撕破的地方露出的肌肤不是淤青就是手指印。那样子分明就是被蹂躏过的破烂…… “纳兰嫣然,你为庶女吃穿哪样不比我好?你抢我的偷我的,这些我都算了。只要你待君煜好我也认了,可是你却在他危难时抛弃他,投向敌人怀抱使计要杀他。回了君煜身边他待你不好吗为何要灭纳兰氏满门?” 君煜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可她却以刀尖相向。你可知道你利用之人是我心心念念舍不得大声分毫的? 纳兰嫣然撕开腿上的遮羞布,露出那被刺青的一块。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已经开始发脓,“别说的那么大度,你不过也是看中他皇位。否则君琉对你那样好你为何看不上眼?姐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自断手筋脚筋我也就不为难可爱的小侄子。” 纳兰安心不知君煜几时才能找到她,纳兰嫣然已经是穷途末路,谁也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思忆被两个壮汉抓着,放弃了挣扎。十分的冷静听着纳兰安心跟纳兰嫣然对话。 “娘亲,你快走别过来。” 纳兰安心很想去安抚思忆说没事的,娘只是来接你回家,这话谁也不信。 “不如这样,思忆乖乖回去找父皇来救我们好不好?” 思忆一被人放开就奔到纳兰安心的怀里,想拖着人走。 纳兰安心自知走不过他们,带着思忆根本逃不了。“我要亲眼看着思忆见到君煜。” “那就没办法了,妹妹只能送他在宫门口”。 说着话纳兰安心便被人擒住,而思忆被点住哑穴省的待会麻烦。 “行了,姐姐咱们该算算旧账。” 迅速的转移了地段,与本来的灾区天差地别,就在京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破旧的矮屋,不远处就是一个大水池。 “姐姐啊,拜你所赐我成了这幅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 “既然落到你手里何必惺惺作态。” 她单枪匹马前来赴约就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看到思忆安好她也就好。 纳兰安心被推到小池子边上,“这么浅恐怕淹不死我。” 纳兰嫣然只是笑笑,一个飞腿将纳兰安心踹下池子,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扑腾挣扎的纳兰安心勉强能露出个头,纳兰嫣然不急不慢看着她在池子里玩耍。 纳兰安心可不信纳兰嫣然会如此好心,只是让她受会冷着会凉。果然,两个壮汉一人拿着一根长杆过来了。 “你要做什么?”“你说呢姐姐?” 俩人都是练家子,在纳兰安心露出个头顶时便一人将人戳倒一人往人头顶上扑。 纳兰嫣然的笑声隔着池水传进纳兰安心的耳朵,池子里的水不断的往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冒。 刚开始还有力气挣扎,久而久之视线也变得模糊,池子上面的人都成了模糊的幻影。 而君煜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放大再清晰。 纳兰安心伸出手想去追寻君煜的脚步,“君……煜。” 我就要死了么? 能在死前还能见你一面……真好。 手上暖暖的触感让已经闭上眼睛的纳兰安心重新睁大了眼睛,腰间的那只手,还有嘴唇上的触感。这不是梦,君煜真的来了。 纳兰安心被抱着挣脱池水,重新呼吸到空气。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缩进了君煜的怀抱,“若能回去,你我重新开始吧,忘却前尘旧事今日便是起点。” 君煜一掌毙命一人,只留下纳兰嫣然如同见鬼一般惊恐万分。 “纳兰嫣然,你真是可恶!”说着,蓄力的一击打倒她身后的墙壁,君煜看向推开他手的纳兰安心,问道,“为什么阻我?” 纳兰安心恬静的笑着摇摇头,催促君煜先上岸。捡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随即让侍卫将纳兰嫣然收押进监听候发落。 “君煜,我们回去吧。” 纳兰安心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心脏那个地方跳动的慢了。 “我想睡会儿。” “不行,安心你不能睡,思忆病了病的好严重,没有你给他唱摇篮曲他会睡不着的。” 听到思忆,纳兰安心又努力的张开眼睛,“思忆怎么了?” “他中毒了,纳兰嫣然那个贱妇早就该杀。这次你莫要再拦我她非死不可。” 纳兰安心将脸埋进君煜的胸膛,低声哭泣。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给纳兰安心医治,只能开些治风寒的药。 “皇上,皇后娘娘的病除了鬼谷再无人能治。” 君煜整日守在纳兰安心床头,温柔的跟她说着从前俩人发生的事。 “安心,你嫁给我时没能给你一个婚礼。等你醒来我们从前再成婚一次好不好,这次我要让全天下的人东西看到你美美的样子。哦对了,我们一家三口还要请画师画张画像呢?” “你喜欢素雅的颜色,我已经让秀女去缝制了。” “我们的嫁衣还是穿从前那套吧,我很喜欢。” “思忆最近又学会了几篇治国之道,他很乖很聪明。” 纳兰安心躺了几日,君煜便在旁说了几日。不愿离开一步,就希望她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人是他。 太医院的人个个都来请脉,研究十七找来的灵丹结论已出。 那就是续命丹…… 既是续命,就有时间限制。 “你若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怕你一个人会害怕。” 久未梳妆打扮的君煜终于决定好好洗漱一番,又让人给纳兰安心好好打扮了一下。 “记住,不可伤了皇后。” 君煜在外等候,唇角一直扬起,眼里却是空洞无神。 “啊!” 里头传来一声尖叫,君煜只是两步便冲了进去,看到站起的纳兰安心时一把搂住,双泪纵横。 “安心,你终于醒了。” 纳兰安心推开君煜,提起裙摆先是上岸。随后才展露笑颜,微微一笑。“以后,我不洗温泉。” 太医院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一直给纳兰安心请脉的太医又纷纷想继续探脉。 难道说真是皇上真命天子,真情感动上天所以给了皇后娘娘第二次生命,无药自愈。 此事传出,早已避世的画仙也被吸引自告奋勇前来皇宫给他们一家三口画全家福,好一睹真正容颜。 整个皇宫跟南国移植的红豆种植整个京城,十里豆红,百里豆香。 神仙眷侣。 大婚之日近在眼前,习惯了与安心日夜守候的君煜此时被拦在门外,按理说新婚夫妻那是三月不得见面,求的头彩。 不过在君煜要求之下,俩人只分离一天。 而这一天,君煜就守在门口,不进门不偷看,只要听到安心在说话就足够。 忍过了白天,纳兰安心走到门边上,给人把门打开。“外面冷进来吧,都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信什么这个。” 君煜还是隔着条门看着安心,手抓着门板。“我刚刚在想,如果那时成婚时我们真的三月不见会不会就没了这些坎坷。” 安心笑嗔,手还是诚实的把门给关了上。“三月不见你的皇后之位我哪儿坐的上?” 君煜早些时候被太监叫走,大概是准备去了。而安心坐在梳妆台前从天刚亮坐到天大亮,没有一个人。 安心自己穿好喜服,乡村发髻不入流便以发钗随便挽挽出了门。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人影。 前殿里,文武百官后面是宫女太监跪成几条拦在君煜面前。 “皇上三思啊!” 一人领队其余人等呼喊声惊天动地。 纳兰安心走上前,“君煜,怎么了?” 君琉带着兵刃上朝,文武百官齐齐请命。 “大胆,竟然直呼皇上名讳!出去了一趟果真是失了规矩。” “是啊,皇上。如今坊间传言皇后娘娘被人玷污,如此之人怎能手握凤令?” 纳兰安心扫过带头说话的俩人,一人是先皇臣下的,一人是礼部尚书。 俩人都是为国为民之人,为了君煜奉献了一生。就凭这里她也得尊称一声大人。 “二位大人,你们说的可是我纳兰安心?我自嫁给君煜之后可有任何失职?” 尚书大人胡须两摸,脖子高昂。“你非旦没错反而为皇上做了许多,可是你在南国下嫁十七王爷之事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声称十七王爷琉爹爹又有谁不知,皇后娘娘离宫三年做了什么有谁知道?” 名誉…… 纳兰安心垂下了眼角,身为一国之母天下女人的表率,离开夫君下嫁他人若能回到夫君身边,如此的绿帽子…… “可是我纳兰安心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够了。” 君煜一声怒吼,抽出身旁十七所带佩剑,剑指群臣。一把将纳兰安心拉入怀中,“朕的皇后朕决定,纳兰安心乃是我君煜明媒正娶的妻子,君思忆的母亲。” 大臣齐刷刷跪下,吼声动荡地基。 “皇上三思啊。” 君煜半眯起眼睛,剑扔到地上嘭的一声整场寂静。 “既然纳兰安心不配做皇后,那我又何必做这皇帝。”君煜渐渐放开纳兰安心,可手一直紧牵不曾松离,俩人一步一步从所有人的面前大步离开。 “十七,以后夜国、思忆就交给你了”。 “君煜,你可知这一踏出大门就没有回头路了”。纳兰安心在门口时停下了脚步,问道。 君煜没有迟疑,一脚迈出。 “没有你要这皇位做什么?” 文武百官的呼喊在身后此起彼伏,纳兰安心跟着君煜小步跑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背影是那样的宽厚那样的温暖。 出了那议事大殿,纳兰安心拉拉君煜。“你想到去哪儿了吗?” “南国。” “好,我回去拿样东西,收几件衣服。” 君煜还要跟着一起去,不想一刻看不到她的面容被安心催着回去收拾收拾。 离了这皇宫,他们什么也不是了。 凤宫啊凤宫,以后真是无缘再见。这里的一切是她亲手置办,每一件都是意义非凡。 每一样都想带走,这次还是只留下一根发钗。 窗外,几个宫女窃窃私语。纳兰安心刚放宽的心情又重新提起,她此时一走了之岂不是坐实了她与人通奸的罪名。 不行,她们还得留下。 “君煜,我们……” 御书房门推开一看,空无一人。 连着几处都没有一人,君煜的衣服还在,龙章也在。 人呢去了哪儿? “娘娘,请您放过皇上吧。” 身后无缘无故多出个人,纳兰安心被吓了一跳,还想回头却发现全身僵硬,被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故而看不到身后的人是谁。 身后的女人并无意伤害自己,只是将自己压到城墙一隅。 “嘘,别说话听。” 万家灯火通明,百里红豆一朝被毁。 “请皇上下旨处死纳兰一族。” 处死? 万家请愿竟是要她死? “想必娘娘很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至今吧,今早皇上为了娘娘要放弃皇位,让十七王爷辅佐小太子。娘娘该知道的,人性本自私,小太子能为他们做什么?” “这些本宫明白,只是不明白谁人能促使他们。” 人本自私,更加怕死。阻挠皇上阻挠圣旨就是死路一条。 另一边,离京不远的武官通通赶了回来。组成同一战线,高呼“清君侧灭纳兰。” “娘娘皇上爱您,您爱皇上吗?” 纳兰安心被雾气蒙住了眼睛,扬起唇角。在那迷离的雾里纳兰安心又看见他们被追捕时的样子。 叛军就在不远处,二人必有一人得去引开才能保全另一人。 而她,还未起身就被君煜拦下。 浑厚的声音在脑海回旋:“本太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一个女人为我冒险。” 说完,便四处寻找躲避地点,一直将她拖在身边不肯松开一步。 “我……” 第16章 诡计,死而不僵 “你说呢姐姐?” 俩人都是练家子,在纳兰安心露出个头顶时便一人将人戳倒一人往人头顶上扑。 纳兰嫣然的笑声隔着池水传进纳兰安心的耳朵,池子里的水不断的往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冒。 刚开始还有力气挣扎,久而久之视线也变得模糊,池子上面的人都成了模糊的幻影。 而君煜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放大再清晰。 纳兰安心伸出手想去追寻君煜的脚步,“君……煜。” 我就要死了么? 能在死前还能见你一面……真好。 手上暖暖的触感让已经闭上眼睛的纳兰安心重新睁大了眼睛,腰间的那只手,还有嘴唇上的触感。这不是梦,君煜真的来了。 纳兰安心被抱着挣脱池水,重新呼吸到空气。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缩进了君煜的怀抱,“若能回去,你我重新开始吧,忘却前尘旧事今日便是起点。” 君煜一掌毙命一人,只留下纳兰嫣然如同见鬼一般惊恐万分。 “纳兰嫣然,你真是可恶!”说着,蓄力的一击打倒她身后的墙壁,君煜看向推开他手的纳兰安心,问道,“为什么阻我?” 纳兰安心恬静的笑着摇摇头,催促君煜先上岸。捡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随即让侍卫将纳兰嫣然收押进监听候发落。 “君煜,我们回去吧。” 纳兰安心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心脏那个地方跳动的慢了。 “我想睡会儿。” “不行,安心你不能睡,思忆病了病的好严重,没有你给他唱摇篮曲他会睡不着的。” 听到思忆,纳兰安心又努力的张开眼睛,“思忆怎么了?” “他中毒了,纳兰嫣然那个贱妇早就该杀。这次你莫要再拦我她非死不可。” 纳兰安心将脸埋进君煜的胸膛,低声哭泣。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给纳兰安心医治,只能开些治风寒的药。 “皇上,皇后娘娘的病除了鬼谷再无人能治。” 君煜整日守在纳兰安心床头,温柔的跟她说着从前俩人发生的事。 “安心,你嫁给我时没能给你一个婚礼。等你醒来我们从前再成婚一次好不好,这次我要让全天下的人东西看到你美美的样子。哦对了,我们一家三口还要请画师画张画像呢?” “你喜欢素雅的颜色,我已经让秀女去缝制了。” “我们的嫁衣还是穿从前那套吧,我很喜欢。” “思忆最近又学会了几篇治国之道,他很乖很聪明。” 纳兰安心躺了几日,君煜便在旁说了几日。不愿离开一步,就希望她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人是他。 太医院的人个个都来请脉,研究十七找来的灵丹结论已出。 那就是续命丹…… 既是续命,就有时间限制。 “你若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怕你一个人会害怕。” 久未梳妆打扮的君煜终于决定好好洗漱一番,又让人给纳兰安心好好打扮了一下。 “记住,不可伤了皇后。” 君煜在外等候,唇角一直扬起,眼里却是空洞无神。 “啊!” 里头传来一声尖叫,君煜只是两步便冲了进去,看到站起的纳兰安心时一把搂住,双泪纵横。 “安心,你终于醒了。” 纳兰安心推开君煜,提起裙摆先是上岸。随后才展露笑颜,微微一笑。“以后,我不洗温泉。” 太医院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一直给纳兰安心请脉的太医又纷纷想继续探脉。 难道说真是皇上真命天子,真情感动上天所以给了皇后娘娘第二次生命,无药自愈。 此事传出,早已避世的画仙也被吸引自告奋勇前来皇宫给他们一家三口画全家福,好一睹真正容颜。 整个皇宫跟南国移植的红豆种植整个京城,十里豆红,百里豆香。 神仙眷侣。 大婚之日近在眼前,习惯了与安心日夜守候的君煜此时被拦在门外,按理说新婚夫妻那是三月不得见面,求的头彩。 不过在君煜要求之下,俩人只分离一天。 而这一天,君煜就守在门口,不进门不偷看,只要听到安心在说话就足够。 忍过了白天,纳兰安心走到门边上,给人把门打开。“外面冷进来吧,都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信什么这个。” 君煜还是隔着条门看着安心,手抓着门板。“我刚刚在想,如果那时成婚时我们真的三月不见会不会就没了这些坎坷。” 安心笑嗔,手还是诚实的把门给关了上。“三月不见你的皇后之位我哪儿坐的上?” 君煜早些时候被太监叫走,大概是准备去了。而安心坐在梳妆台前从天刚亮坐到天大亮,没有一个人。 安心自己穿好喜服,乡村发髻不入流便以发钗随便挽挽出了门。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人影。 前殿里,文武百官后面是宫女太监跪成几条拦在君煜面前。 “皇上三思啊!” 一人领队其余人等呼喊声惊天动地。 纳兰安心走上前,“君煜,怎么了?” 君琉带着兵刃上朝,文武百官齐齐请命。 “大胆,竟然直呼皇上名讳!出去了一趟果真是失了规矩。” “是啊,皇上。如今坊间传言皇后娘娘被人玷污,如此之人怎能手握凤令?” 纳兰安心扫过带头说话的俩人,一人是先皇臣下的,一人是礼部尚书。 俩人都是为国为民之人,为了君煜奉献了一生。就凭这里她也得尊称一声大人。 “二位大人,你们说的可是我纳兰安心?我自嫁给君煜之后可有任何失职?” 尚书大人胡须两摸,脖子高昂。“你非旦没错反而为皇上做了许多,可是你在南国下嫁十七王爷之事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声称十七王爷琉爹爹又有谁不知,皇后娘娘离宫三年做了什么有谁知道?” 名誉…… 纳兰安心垂下了眼角,身为一国之母天下女人的表率,离开夫君下嫁他人若能回到夫君身边,如此的绿帽子…… “可是我纳兰安心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够了。” 君煜一声怒吼,抽出身旁十七所带佩剑,剑指群臣。一把将纳兰安心拉入怀中,“朕的皇后朕决定,纳兰安心乃是我君煜明媒正娶的妻子,君思忆的母亲。” 大臣齐刷刷跪下,吼声动荡地基。 “皇上三思啊。” 君煜半眯起眼睛,剑扔到地上嘭的一声整场寂静。 “既然纳兰安心不配做皇后,那我又何必做这皇帝。”君煜渐渐放开纳兰安心,可手一直紧牵不曾松离,俩人一步一步从所有人的面前大步离开。 “十七,以后夜国、思忆就交给你了”。 “君煜,你可知这一踏出大门就没有回头路了”。纳兰安心在门口时停下了脚步,问道。 君煜没有迟疑,一脚迈出。 “没有你要这皇位做什么?” 文武百官的呼喊在身后此起彼伏,纳兰安心跟着君煜小步跑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背影是那样的宽厚那样的温暖。 出了那议事大殿,纳兰安心拉拉君煜。“你想到去哪儿了吗?” “南国。” “好,我回去拿样东西,收几件衣服。” 君煜还要跟着一起去,不想一刻看不到她的面容被安心催着回去收拾收拾。 离了这皇宫,他们什么也不是了。 凤宫啊凤宫,以后真是无缘再见。这里的一切是她亲手置办,每一件都是意义非凡。 每一样都想带走,这次还是只留下一根发钗。 窗外,几个宫女窃窃私语。纳兰安心刚放宽的心情又重新提起,她此时一走了之岂不是坐实了她与人通奸的罪名。 不行,她们还得留下。 “君煜,我们……” 御书房门推开一看,空无一人。 连着几处都没有一人,君煜的衣服还在,龙章也在。 人呢去了哪儿? “娘娘,请您放过皇上吧。” 身后无缘无故多出个人,纳兰安心被吓了一跳,还想回头却发现全身僵硬,被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故而看不到身后的人是谁。 身后的女人并无意伤害自己,只是将自己压到城墙一隅。 “嘘,别说话听。” 万家灯火通明,百里红豆一朝被毁。 “请皇上下旨处死纳兰一族。” 处死? 万家请愿竟是要她死? “想必娘娘很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至今吧,今早皇上为了娘娘要放弃皇位,让十七王爷辅佐小太子。娘娘该知道的,人性本自私,小太子能为他们做什么?” “这些本宫明白,只是不明白谁人能促使他们。” 人本自私,更加怕死。阻挠皇上阻挠圣旨就是死路一条。 另一边,离京不远的武官通通赶了回来。组成同一战线,高呼“清君侧灭纳兰。” “娘娘皇上爱您,您爱皇上吗?” 纳兰安心被雾气蒙住了眼睛,扬起唇角。在那迷离的雾里纳兰安心又看见他们被追捕时的样子。 叛军就在不远处,二人必有一人得去引开才能保全另一人。 而她,还未起身就被君煜拦下。 浑厚的声音在脑海回旋:“本太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一个女人为我冒险。” 说完,便四处寻找躲避地点,一直将她拖在身边不肯松开一步。 “我……” 君煜飞身上城楼,一如当年般骁勇替她挡住所有危机,将她蒙住眼睛护在身后。“谁若觉得能敌得过我君家身后百年不灭的暗卫尽管上,纳兰安心是我结发妻子,谁杀她就是与朕为敌。至于纳兰一族除了纳兰安心说杀谁也不能杀。” 夜风吹的人冷,可心暖洋洋的。纳兰安心轻言:“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君煜一人立在高墙之上,与天下为敌。 皇位,群臣就是狼虎,而君煜就是手持鞭子的控虎人。 手持鞭子才能驱使他们,一旦放开那就会被狼吞虎咽皮骨不剩。 离开这皇宫,似乎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你想怎么样?” 纳兰安心问道,这女人既然能只手带她来这必有所企图。 那女人说道,“我很爱皇上,纳兰嫣然只是毁了宫里太监宫女,而你毁了皇上的一切。自你入宫百般争议,本该百花齐放却只有你一人独具皇上。” 听到这里,纳兰安心轻笑讽刺出声,“你不爱他,真正的爱一个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放我回去吧,你身体不好别勉强。” 久病成自医,纳兰安心自己旧疾难愈所以对这些很是敏感。 回了凤宫又回了凤宫,思忆睡的正香。她也就着一起睡下,既然君煜不想她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早上醒来之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人,腰上沉沉的。纳兰安心转过身,“君……煜,你怎么过来了?此时不是要上朝吗?” 若是有人叛变她们还能安身,应该是被平复了吧。 君煜撩开纳兰安心额前的碎发,“今日不上朝。咱们许久没说话,就这样躺着聊聊天怎么样?” “嗯。” 君煜说起那时在山洞避难的高兴,明明苦到饭都没得吃,床都没得睡。可君煜聊起那时却是高兴的喜悦,眉飞色舞。 “那时差点都死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纳兰安心紧紧的抱住君煜,听着这人的心跳。翻过山跑过田越过野。 说着就提到了叛军就在不远处的那次。 君煜正色说道,“安心,那次我没让你挡在我身前,这次同样也不会。” 原来之前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这句么? 纳兰安心躲避开君煜的视线,又被强制性压回。 “安心,答应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思忆不能没有娘亲!我们那时候那么难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都没有抛弃我,这次能不能别那么残忍放开我?下辈子太长我不奢望,我只要今生。” 君煜的目光就像是冬日的暖阳能够直达心底,能透人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样祈求这样奢望的语气让人无法抗拒,终究纳兰安心还是点了点头。 “你呀……” 床,旁边支起一个小帐篷。 思忆探出了脑袋,迷糊的揉着睡眼。“嗯?爹爹你怎么来了?” 君煜佯装黑脸,学着思忆平时的模样嘟起了嘴,“哼,你们娘俩就会欺负我。” 三人愉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凤宫,在这冷清的皇宫独树一帜。 门口,一人悄悄离开。 “娘亲,我都好几天没看到爹爹了。” 思忆一边吃着饭一边念叨。 纳兰安心看着这个空落落的位置,从前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君煜过来用膳,哪怕是带着折子也会过来。 但是这次,已经连着七天没有看到君煜的人影。去找他也是太监公公告诉自己说皇上不在,要不就是出宫了去。 上次百官天下百姓要处死自己的事不知君煜如何圆了过去,皇宫还是那个皇宫,百官还是那些百官,没人说话没人提醒。 而那个绑架她的宫女找遍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娘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马上去给你找太医。” 纳兰安心的恍神让思忆慌了神,放下筷子那是准备跑步过去。 纳兰安心抱住思忆,拉回椅子上,“娘没事,你也几天没看到爹爹了吗?他从前不是日日都要考你的吗?” “是啊,可是这几天爹爹不考我学问了。哎呀娘亲,爹爹不会要红杏出墙另娶他人吧!” 一个爆栗赏给了思忆,纳兰安心虎着脸。“谁教你的红杏出墙是这样的用法。” 思忆嘟嘟嘴,“爹爹说的,娘亲嫁给琉爹爹就是红杏出墙,爹爹还说了这种情况就怪红杏美,为了预防这种情况要修高围墙。” ……这都是什么教法? “娘没有红杏出墙,你爹爹他也……嗯,对,待会儿要好好教育他。” 纳兰安心低头莞尔一笑,心中腹语,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怪不得我了。 御书房里,太监禀报说小太子正在修围墙。 君煜扫过太监一眼,“知道了,随他去。” “还有件事……”太监抬头看见君煜因连续几日施针全身都是针孔,不能穿衣的痛苦便改口说道,“皇后娘娘天天吃饭看着您的座位。” 君煜握紧了拳头,闭目凝思。“再过三日就能见她了。” 在密密麻麻的针孔之下哪怕隔着距离也能清楚的看到君煜左手手腕上一条长长的黑色线条。思忆无故失踪本就可疑,好不容易排查出作案人就是纳兰嫣然谁知安心却傻傻中计。 思忆身中蛊虫昏迷不醒,他猜测纳兰嫣然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排除下来肯定就在京城他的眼皮下底下。 心急如焚忘了纳兰嫣然的狠毒,一时不慎中招,内脏受损。当时还以为只是受伤没想到隔了几日手臂上就出现一条黑线。 纳兰嫣然的狠,以身藏毒…… 太医能解此毒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针灸以肉身消化毒素。 外人只知君煜不爱江山爱美人,所以他不出现就是被妖女祸害。 而“妖女”也有了困扰。 纳兰安心跪在地上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而高堂之上的太后小口的泯着茶,听身旁的宫女汇报着宫里的情况。 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纳兰安心给她请安没有听到福身只能跪着。 流言蜚语都是她纳兰一族传出的,哪怕是纳兰嫣然的祸害也由她背锅。 “太后,这些话所言非虚,可是并非实情。” 太后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尖长的指甲划过纳兰安心的脸颊。“后宫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二人鸡犬不宁?皇上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二人滥杀无辜?现在皇上腹背受敌难道是因为哀家?” 手指握着纳兰安心的下巴,抬起仔细看了又看。“纳兰安心,哀家若不是看在你为了皇上出生入死的份上,会把凤章交由你?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你倒好将优难全都带给皇上!” 太后说的这些字字句句戳心,她多想拿出凤章摆出后宫之主的架子,除了君煜的话谁都不用听。可是,太后没有一句是冤枉她…… 纳兰安心看着太后,是这个女人亲手将她持有的凤章交给了她。那时她也是这样的祥和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她也答应,今生今世都不会害君煜。 “太后,我纳兰安心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是为了伤害君煜。我爱他胜过自己,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其他的事她不敢包可此事她决绝能保证。 膝盖都跪倒充血发麻,好在太后开恩让她起来。此事解决心里就有了另外的思着,心里觉得奇怪,“太后不是在外修行怎么突然回宫了?” “哀家若不回来,只怕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 纳兰安心被太后一蹬心里一咯噔。若是思忆被其他女人她也会担心。 “行了,你只会低着头。身为一国之母岂能如此懦弱,皇上呢?他不是与你形影不离的吗?” 这话说的纳兰安心心里一抽,“臣妾不知。” “不知?” 太后疑惑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宫女,“皇上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又是不知,皇上身边的公公都差人去请,却只得到人拉肚子一时半会来不了。 “荒唐,来人!纳兰安心以下犯上违背哀家命令吊在这凤宫门口。哀家倒要看看舍不得皇后的皇帝来不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见君煜人影。 纳兰安心心中更如焦虑,君煜到底在作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宣,纳兰安心被哀家赐死。” 一声声高呼此起彼伏,御书房中君煜刚施过针躺下,就听见一声声高呼。 整个人从床上弹起,疼的龇牙咧嘴,血水涌出。“太后回宫怎么没人跟朕禀报?” 守在门口的公公刚让人滚远些,就听见里面的怒吼,那是连滚带爬滚进屋子锁上房门。“皇上,您此时出去就前功尽弃。” 君煜一掌劈开门人影飞离,转身就将纳兰安心从绳子下解开。 “太后,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安心手腕勒的发红,一放下来站都站不稳。君煜撩开一看,更加的暴怒。 “朕的人朕的皇后你也要掺一脚与朕为敌吗?” 纳兰安心推开君煜,努力站稳。“是臣妾处事不当,太后只是为你着想罢了。” “可是安心啊,我还是小孩子吗?是是非非我不知道吗?太后若真的爱我,当朕为皇上的话就别以爱之名将我束缚。” 第17章 权利,太后 君煜飞身上城楼,一如当年般骁勇替她挡住所有危机,将她蒙住眼睛护在身后。“谁若觉得能敌得过我君家身后百年不灭的暗卫尽管上,纳兰安心是我结发妻子,谁杀她就是与朕为敌。至于纳兰一族除了纳兰安心说杀谁也不能杀。” 夜风吹的人冷,可心暖洋洋的。纳兰安心轻言:“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君煜一人立在高墙之上,与天下为敌。 皇位,群臣就是狼虎,而君煜就是手持鞭子的控虎人。 手持鞭子才能驱使他们,一旦放开那就会被狼吞虎咽皮骨不剩。 离开这皇宫,似乎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你想怎么样?” 纳兰安心问道,这女人既然能只手带她来这必有所企图。 那女人说道,“我很爱皇上,纳兰嫣然只是毁了宫里太监宫女,而你毁了皇上的一切。自你入宫百般争议,本该百花齐放却只有你一人独具皇上。” 听到这里,纳兰安心轻笑讽刺出声,“你不爱他,真正的爱一个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放我回去吧,你身体不好别勉强。” 久病成自医,纳兰安心自己旧疾难愈所以对这些很是敏感。 回了凤宫又回了凤宫,思忆睡的正香。她也就着一起睡下,既然君煜不想她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早上醒来之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人,腰上沉沉的。纳兰安心转过身,“君……煜,你怎么过来了?此时不是要上朝吗?” 若是有人叛变她们还能安身,应该是被平复了吧。 君煜撩开纳兰安心额前的碎发,“今日不上朝。咱们许久没说话,就这样躺着聊聊天怎么样?” “嗯。” 君煜说起那时在山洞避难的高兴,明明苦到饭都没得吃,床都没得睡。可君煜聊起那时却是高兴的喜悦,眉飞色舞。 “那时差点都死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纳兰安心紧紧的抱住君煜,听着这人的心跳。翻过山跑过田越过野。 说着就提到了叛军就在不远处的那次。 君煜正色说道,“安心,那次我没让你挡在我身前,这次同样也不会。” 原来之前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这句么? 纳兰安心躲避开君煜的视线,又被强制性压回。 “安心,答应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思忆不能没有娘亲!我们那时候那么难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都没有抛弃我,这次能不能别那么残忍放开我?下辈子太长我不奢望,我只要今生。” 君煜的目光就像是冬日的暖阳能够直达心底,能透人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样祈求这样奢望的语气让人无法抗拒,终究纳兰安心还是点了点头。 “你呀……” 床,旁边支起一个小帐篷。 思忆探出了脑袋,迷糊的揉着睡眼。“嗯?爹爹你怎么来了?” 君煜佯装黑脸,学着思忆平时的模样嘟起了嘴,“哼,你们娘俩就会欺负我。” 三人愉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凤宫,在这冷清的皇宫独树一帜。 门口,一人悄悄离开。 “娘亲,我都好几天没看到爹爹了。” 思忆一边吃着饭一边念叨。 纳兰安心看着这个空落落的位置,从前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君煜过来用膳,哪怕是带着折子也会过来。 但是这次,已经连着七天没有看到君煜的人影。去找他也是太监公公告诉自己说皇上不在,要不就是出宫了去。 上次百官天下百姓要处死自己的事不知君煜如何圆了过去,皇宫还是那个皇宫,百官还是那些百官,没人说话没人提醒。 而那个绑架她的宫女找遍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娘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马上去给你找太医。” 纳兰安心的恍神让思忆慌了神,放下筷子那是准备跑步过去。 纳兰安心抱住思忆,拉回椅子上,“娘没事,你也几天没看到爹爹了吗?他从前不是日日都要考你的吗?” “是啊,可是这几天爹爹不考我学问了。哎呀娘亲,爹爹不会要红杏出墙另娶他人吧!” 一个爆栗赏给了思忆,纳兰安心虎着脸。“谁教你的红杏出墙是这样的用法。” 思忆嘟嘟嘴,“爹爹说的,娘亲嫁给琉爹爹就是红杏出墙,爹爹还说了这种情况就怪红杏美,为了预防这种情况要修高围墙。” ……这都是什么教法? “娘没有红杏出墙,你爹爹他也……嗯,对,待会儿要好好教育他。” 纳兰安心低头莞尔一笑,心中腹语,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怪不得我了。 御书房里,太监禀报说小太子正在修围墙。 君煜扫过太监一眼,“知道了,随他去。” “还有件事……”太监抬头看见君煜因连续几日施针全身都是针孔,不能穿衣的痛苦便改口说道,“皇后娘娘天天吃饭看着您的座位。” 君煜握紧了拳头,闭目凝思。“再过三日就能见她了。” 在密密麻麻的针孔之下哪怕隔着距离也能清楚的看到君煜左手手腕上一条长长的黑色线条。思忆无故失踪本就可疑,好不容易排查出作案人就是纳兰嫣然谁知安心却傻傻中计。 思忆身中蛊虫昏迷不醒,他猜测纳兰嫣然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排除下来肯定就在京城他的眼皮下底下。 心急如焚忘了纳兰嫣然的狠毒,一时不慎中招,内脏受损。当时还以为只是受伤没想到隔了几日手臂上就出现一条黑线。 纳兰嫣然的狠,以身藏毒…… 太医能解此毒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针灸以肉身消化毒素。 外人只知君煜不爱江山爱美人,所以他不出现就是被妖女祸害。 而“妖女”也有了困扰。 纳兰安心跪在地上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而高堂之上的太后小口的泯着茶,听身旁的宫女汇报着宫里的情况。 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纳兰安心给她请安没有听到福身只能跪着。 流言蜚语都是她纳兰一族传出的,哪怕是纳兰嫣然的祸害也由她背锅。 “太后,这些话所言非虚,可是并非实情。” 太后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尖长的指甲划过纳兰安心的脸颊。“后宫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二人鸡犬不宁?皇上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二人滥杀无辜?现在皇上腹背受敌难道是因为哀家?” 手指握着纳兰安心的下巴,抬起仔细看了又看。“纳兰安心,哀家若不是看在你为了皇上出生入死的份上,会把凤章交由你?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你倒好将优难全都带给皇上!” 太后说的这些字字句句戳心,她多想拿出凤章摆出后宫之主的架子,除了君煜的话谁都不用听。可是,太后没有一句是冤枉她…… 纳兰安心看着太后,是这个女人亲手将她持有的凤章交给了她。那时她也是这样的祥和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她也答应,今生今世都不会害君煜。 “太后,我纳兰安心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是为了伤害君煜。我爱他胜过自己,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其他的事她不敢包可此事她决绝能保证。 膝盖都跪倒充血发麻,好在太后开恩让她起来。此事解决心里就有了另外的思着,心里觉得奇怪,“太后不是在外修行怎么突然回宫了?” “哀家若不回来,只怕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 纳兰安心被太后一蹬心里一咯噔。若是思忆被其他女人她也会担心。 “行了,你只会低着头。身为一国之母岂能如此懦弱,皇上呢?他不是与你形影不离的吗?” 这话说的纳兰安心心里一抽,“臣妾不知。” “不知?” 太后疑惑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宫女,“皇上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又是不知,皇上身边的公公都差人去请,却只得到人拉肚子一时半会来不了。 “荒唐,来人!纳兰安心以下犯上违背哀家命令吊在这凤宫门口。哀家倒要看看舍不得皇后的皇帝来不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见君煜人影。 纳兰安心心中更如焦虑,君煜到底在作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宣,纳兰安心被哀家赐死。” 一声声高呼此起彼伏,御书房中君煜刚施过针躺下,就听见一声声高呼。 整个人从床上弹起,疼的龇牙咧嘴,血水涌出。“太后回宫怎么没人跟朕禀报?” 守在门口的公公刚让人滚远些,就听见里面的怒吼,那是连滚带爬滚进屋子锁上房门。“皇上,您此时出去就前功尽弃。” 君煜一掌劈开门人影飞离,转身就将纳兰安心从绳子下解开。 “太后,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安心手腕勒的发红,一放下来站都站不稳。君煜撩开一看,更加的暴怒。 “朕的人朕的皇后你也要掺一脚与朕为敌吗?” 纳兰安心推开君煜,努力站稳。“是臣妾处事不当,太后只是为你着想罢了。” “可是安心啊,我还是小孩子吗?是是非非我不知道吗?太后若真的爱我,当朕为皇上的话就别以爱之名将我束缚。”“好一个以爱之名将你束缚。皇上,你敢跟哀家打一个赌吗?就赌纳兰安心有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她是朕的结发妻子,终生所爱。” 纳兰安心本想看着君煜躲过此劫,但太后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游荡。 这根本就不是给君煜选择而且让她去做。 “既然太后有命,臣妾遵命。” “太后想如何赌?” “平复百官亢奋的情绪。” 难题,大大的难题。 纳兰安心朝太后福福身行礼道,“是,太后。” 送走心满意足的太后,纳兰安心一口长长的气呼出。掀起裤腿,高傲的扬起头,“哪,给本宫揉着就绕过你了。” 君煜被她逗笑,“喳娘娘吉祥。” 让百官满意这事非同小可,擒蛇就擒七寸。所以搞定百官还得先搞定二位大人,纳兰安心动用暗卫力量去查二位大人为何突然对她那么恼火。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又与纳兰嫣然有关。 人身处牢房,还能调动这么多人。她散发消息,引两位大人去寻找真相,之后便有了现在的事。 而太后突然回宫估计又与纳兰嫣然有关,谁叫她有一个当官的老爹。 “纳兰嫣然才是最强的人哪。” 纳兰安心有感而发,感叹带着叹息。 君煜问道,“你可有打算?” “她以后再说吧,都关押进一个人的小牢房了,也兴不起风。眼下的任务是完成太后布置的要求,怎么才能让尚书二位大人平怒。” 尽管君煜不说,她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集体告老还乡…… “我决定登门拜访。” 君煜欣慰的点头,“你要小心。” 纳兰安心诧异这次君煜竟然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还以为要费一番唇舌。 晚上,君煜也只是抱着她安安稳稳,着实令人好奇。 去问岂不是不知羞? 如此,一夜无梦睡的倒也安稳。 起身之时,君煜又不知去了哪儿。只是书信一封,都是攻略,每个人的弱点都给她下来。 按照君煜所说,纳兰安心先是去拜访老臣。她都得知里头有人,可家丁还是以府中无人无人为理由将她拦下。 纳兰安心拿出君煜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皇上。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府邸,见到老臣正享受着子孙满堂的乐趣。 纳兰安心可是亲切的问候那些小朋友,“大人,您可以辞官可这些年您得罪了多少人?没有本宫跟皇上你要如何全身而退?” 威逼加利诱,何愁事情不成。 如此几次,快刀斩乱麻。事情完美解决,这就是君煜给的攻略。 但,还有一事难以解决……拖了又拖还是得去办。 纳兰安心亲掌凤权将纳兰一族从家族除名,一行人通通送往边疆。至于纳兰嫣然屡次三番陷害于她,也还是秉承父命留她一命。 作为女儿亲自送他们一程,以后山水不见再不相逢。 “爹,娘,嫣然。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嫣然她一错再错我留她一命已是仁义。你们要随她一起去那就去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仁至义尽。哪怕后面的骂骂咧咧也听的无感。 倒是纳兰嫣然猖狂大笑,“你以为你能跟皇上白头偕老吗?妄想!” 纳兰安心回过头,就看到纳兰嫣然手持匕首往心脏捅去。 “他只能随我白头到老……共赴黄泉。” 纳兰安心眼睁睁看着纳兰嫣然自缢,她临死前的笑容还是让人心头发凉。 何意? 纳兰夫妇抱着纳兰嫣然的尸身哭了哭,吵了吵没人搭理就也散去。 而纳兰安心全部心思就在君煜身上,纳兰嫣然临死前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煜避而不见,倒是太后又回了佛寺为皇上祈福。这么说她通过太后的考验了能够留在君煜身边。 跟踪,再跟踪。 毫无踪迹,眼下十月天正是红豆结果季节,可纳兰安心却看到整个皇宫的红豆全部枯萎,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她养了几年的红豆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加上纳兰嫣然那句话让她悬着心。 公公突然来找她,眼睛红肿盈血。 不安的念头更加不安。 御书房内……君煜一头青丝变为白发,倚在窗户上见她来了,冲她一笑。 那笑容犹如隔世绽放的地狱之花,又如跨世的罂粟,令人挪不开眼。 他招招手,“安心,你来了。” 纳兰安心一步一迟疑,接着快两步奔到君煜怀里。“是,我来了。” 心有千万问,不知从何说起。 君煜的手掌轻轻的在纳兰安心背上抚摸,一下又一下,就跟哄孩子一样。 “我好想你。” 君煜喉间潤出一字,“嗯”。 “我真的好想你。” “嗯。” “为什么……” 纳兰安心刚开口嘴巴就被君煜堵住,随后又被揽入怀中,听着君煜的心跳。听着他那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回旋,“别说话,陪我看看月光。” 每次纳兰安心话题转到他身上时都会被君煜给带偏,说着说着都给忘了。跟着君煜一起沉浸在往事当中,笑逐颜开。 “安心,你笑的真好看,以后我不在你也要常笑笑。” 纳兰安心笑容忽然变成恐慌,手拽住君煜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在?你要去哪儿?”手掌心一股热热的感觉,拿起手时,白色的亵衣红了一片。 接着全身的亵衣都被血浸染,赤红一片。 “安心,别怕闭上眼睛。” 君煜还在安慰纳兰安心,身体就跟不是他的一样,完全不在意。 纳兰安心退离君煜的手,一把撕开身上衣服,撕成小段给君煜缠上。 “为什么会这样?” “来人,太医在哪?” 门口的太医涌进,给君煜服下几粒药丸,换套衣服放上冰床,点起安眠香,催促他入眠睡觉。这一系列过程麻利爽快,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第一次。 而且做过无数次的举动。 冰床上的君煜睡的安稳睡的娴熟,没有皱起的眉头。 “他,怎么了?如今谁当权你们应该知道。” 纳兰安心声音不大,可威胁够了。太医将实情和盘托出,如今要救君煜就是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取她心头血诱蛊离开肉体,这样毒素便是慢慢消散。 “如果下蛊人被刺破心脏而死呢?” “难怪……难怪皇上突然白头,娘娘你知道下蛊人是谁吗?” 纳兰安心挥手让他们出去,现在她要一个人静静。 冰床上的君煜全身针孔,她怎么都想不到君煜在这里承受了多大的苦楚。为了一句她答应爹娘不能杀纳兰嫣然,他就死死挨着受这千疮百孔的苦。 “你说,我现在除了想杀人什么也不想做怎么办?” 君煜不说话。 用其他人的血引诱蛊虫失败,那她的血呢?纳兰安心扬起唇角,无比庆幸纳兰嫣然曾经冤枉她要喝她的血的事。 一针一针刺入胸膛取出心头血…… “太阳要升起了……”纳兰安心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太阳。再回头时便看到君煜眼里的错愕跟痛苦。 纳兰安心苦笑,“君煜,你除了跟我白头到老以外其他谁也别妄想。”说些头一昏倒在地上,而另一头死了的蛊虫散发着恶臭。 君煜躺在冰床上起不了身,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纳兰安心。 门外的太医灵光一现,想到其实皇后娘娘也可以救人。屋子里的恶臭传出,连忙吩咐宫女进去伺候,让人熬参汤。 三月后。 今年夜国的雪来的比以往的要早,大概是想抹去夜国的多事。 三月前夜国皇上易主,十七王爷利用小太子谋朝成为太傅,手握凤章。 从古至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的前皇自然是被赶出皇宫,听说下场凄惨。 这些都是传闻,谁知道呢。 不过,肯定不好过。 “谁知道呢。”一个女子小珉了口茶放下手里的茶杯,牵着隔壁座位上的男子离开。 喝茶的群众一脸茫然,这人哪儿来的。 “安心,让你受委屈了。” 君煜满怀歉意,离开皇宫那是早就想好的,只是他没想到会以如此形式离开。 纳兰安心挑眉浅笑,“怎么离开皇宫人就变傻了?琉哥哥好不容易趁着我俩病危夺走皇位,给我们逍遥的机会。有时间觉得对不起我还不如想想下一个地方去哪儿。” 从南至北,她们已经走过南方这个温暖如天堂的地方。感受到皎洁多姿的平湖,也住过柔情似水的江南,见过漫山遍野的罂粟,喝过山间小许的泉水。 经过那场风暴,君煜的身体太医说了没有大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素会一点一点排出,期间一定要让心情愉快,不能动怒。 御书房里那看不完的褶子,百官说不完的废话。怎能安心不生气不动怒,那时又是琉哥哥不惜担下罪名让她们出宫重获自由。 君煜牵着纳兰安心共骑一马,小心翼翼搂着。生怕有点差错,“去塞北,极寒之地,南方四季如春去看看那儿的风雪也不错。” “那就走吧。” 纳兰安心忽然的身体僵硬,全身动弹不得。冒着冷汗,只是不一会儿又恢复正常,那痛楚消失不见,痛苦忘的一干二净,怎么都记不起来那痛感。 第18章 族灭,情断 “好一个以爱之名将你束缚。皇上,你敢跟哀家打一个赌吗?就赌纳兰安心有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她是朕的结发妻子,终生所爱。” 纳兰安心本想看着君煜躲过此劫,但太后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游荡。 这根本就不是给君煜选择而且让她去做。 “既然太后有命,臣妾遵命。” “太后想如何赌?” “平复百官亢奋的情绪。” 难题,大大的难题。 纳兰安心朝太后福福身行礼道,“是,太后。” 送走心满意足的太后,纳兰安心一口长长的气呼出。掀起裤腿,高傲的扬起头,“哪,给本宫揉着就绕过你了。” 君煜被她逗笑,“喳娘娘吉祥。” 让百官满意这事非同小可,擒蛇就擒七寸。所以搞定百官还得先搞定二位大人,纳兰安心动用暗卫力量去查二位大人为何突然对她那么恼火。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又与纳兰嫣然有关。 人身处牢房,还能调动这么多人。她散发消息,引两位大人去寻找真相,之后便有了现在的事。 而太后突然回宫估计又与纳兰嫣然有关,谁叫她有一个当官的老爹。 “纳兰嫣然才是最强的人哪。” 纳兰安心有感而发,感叹带着叹息。 君煜问道,“你可有打算?” “她以后再说吧,都关押进一个人的小牢房了,也兴不起风。眼下的任务是完成太后布置的要求,怎么才能让尚书二位大人平怒。” 尽管君煜不说,她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集体告老还乡…… “我决定登门拜访。” 君煜欣慰的点头,“你要小心。” 纳兰安心诧异这次君煜竟然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还以为要费一番唇舌。 晚上,君煜也只是抱着她安安稳稳,着实令人好奇。 去问岂不是不知羞? 如此,一夜无梦睡的倒也安稳。 起身之时,君煜又不知去了哪儿。只是书信一封,都是攻略,每个人的弱点都给她下来。 按照君煜所说,纳兰安心先是去拜访老臣。她都得知里头有人,可家丁还是以府中无人无人为理由将她拦下。 纳兰安心拿出君煜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皇上。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府邸,见到老臣正享受着子孙满堂的乐趣。 纳兰安心可是亲切的问候那些小朋友,“大人,您可以辞官可这些年您得罪了多少人?没有本宫跟皇上你要如何全身而退?” 威逼加利诱,何愁事情不成。 如此几次,快刀斩乱麻。事情完美解决,这就是君煜给的攻略。 但,还有一事难以解决……拖了又拖还是得去办。 纳兰安心亲掌凤权将纳兰一族从家族除名,一行人通通送往边疆。至于纳兰嫣然屡次三番陷害于她,也还是秉承父命留她一命。 作为女儿亲自送他们一程,以后山水不见再不相逢。 “爹,娘,嫣然。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嫣然她一错再错我留她一命已是仁义。你们要随她一起去那就去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仁至义尽。哪怕后面的骂骂咧咧也听的无感。 倒是纳兰嫣然猖狂大笑,“你以为你能跟皇上白头偕老吗?妄想!” 纳兰安心回过头,就看到纳兰嫣然手持匕首往心脏捅去。 “他只能随我白头到老……共赴黄泉。” 纳兰安心眼睁睁看着纳兰嫣然自缢,她临死前的笑容还是让人心头发凉。 何意? 纳兰夫妇抱着纳兰嫣然的尸身哭了哭,吵了吵没人搭理就也散去。 而纳兰安心全部心思就在君煜身上,纳兰嫣然临死前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煜避而不见,倒是太后又回了佛寺为皇上祈福。这么说她通过太后的考验了能够留在君煜身边。 跟踪,再跟踪。 毫无踪迹,眼下十月天正是红豆结果季节,可纳兰安心却看到整个皇宫的红豆全部枯萎,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她养了几年的红豆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加上纳兰嫣然那句话让她悬着心。 公公突然来找她,眼睛红肿盈血。 不安的念头更加不安。 御书房内……君煜一头青丝变为白发,倚在窗户上见她来了,冲她一笑。 那笑容犹如隔世绽放的地狱之花,又如跨世的罂粟,令人挪不开眼。 他招招手,“安心,你来了。” 纳兰安心一步一迟疑,接着快两步奔到君煜怀里。“是,我来了。” 心有千万问,不知从何说起。 君煜的手掌轻轻的在纳兰安心背上抚摸,一下又一下,就跟哄孩子一样。 “我好想你。” 君煜喉间潤出一字,“嗯”。 “我真的好想你。” “嗯。” “为什么……” 纳兰安心刚开口嘴巴就被君煜堵住,随后又被揽入怀中,听着君煜的心跳。听着他那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回旋,“别说话,陪我看看月光。” 每次纳兰安心话题转到他身上时都会被君煜给带偏,说着说着都给忘了。跟着君煜一起沉浸在往事当中,笑逐颜开。 “安心,你笑的真好看,以后我不在你也要常笑笑。” 纳兰安心笑容忽然变成恐慌,手拽住君煜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在?你要去哪儿?”手掌心一股热热的感觉,拿起手时,白色的亵衣红了一片。 接着全身的亵衣都被血浸染,赤红一片。 “安心,别怕闭上眼睛。” 君煜还在安慰纳兰安心,身体就跟不是他的一样,完全不在意。 纳兰安心退离君煜的手,一把撕开身上衣服,撕成小段给君煜缠上。 “为什么会这样?” “来人,太医在哪?” 门口的太医涌进,给君煜服下几粒药丸,换套衣服放上冰床,点起安眠香,催促他入眠睡觉。这一系列过程麻利爽快,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第一次。 而且做过无数次的举动。 冰床上的君煜睡的安稳睡的娴熟,没有皱起的眉头。 “他,怎么了?如今谁当权你们应该知道。” 纳兰安心声音不大,可威胁够了。太医将实情和盘托出,如今要救君煜就是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取她心头血诱蛊离开肉体,这样毒素便是慢慢消散。 “如果下蛊人被刺破心脏而死呢?” “难怪……难怪皇上突然白头,娘娘你知道下蛊人是谁吗?” 纳兰安心挥手让他们出去,现在她要一个人静静。 冰床上的君煜全身针孔,她怎么都想不到君煜在这里承受了多大的苦楚。为了一句她答应爹娘不能杀纳兰嫣然,他就死死挨着受这千疮百孔的苦。 “你说,我现在除了想杀人什么也不想做怎么办?” 君煜不说话。 用其他人的血引诱蛊虫失败,那她的血呢?纳兰安心扬起唇角,无比庆幸纳兰嫣然曾经冤枉她要喝她的血的事。 一针一针刺入胸膛取出心头血…… “太阳要升起了……”纳兰安心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太阳。再回头时便看到君煜眼里的错愕跟痛苦。 纳兰安心苦笑,“君煜,你除了跟我白头到老以外其他谁也别妄想。”说些头一昏倒在地上,而另一头死了的蛊虫散发着恶臭。 君煜躺在冰床上起不了身,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纳兰安心。 门外的太医灵光一现,想到其实皇后娘娘也可以救人。屋子里的恶臭传出,连忙吩咐宫女进去伺候,让人熬参汤。 三月后。 今年夜国的雪来的比以往的要早,大概是想抹去夜国的多事。 三月前夜国皇上易主,十七王爷利用小太子谋朝成为太傅,手握凤章。 从古至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的前皇自然是被赶出皇宫,听说下场凄惨。 这些都是传闻,谁知道呢。 不过,肯定不好过。 “谁知道呢。”一个女子小珉了口茶放下手里的茶杯,牵着隔壁座位上的男子离开。 喝茶的群众一脸茫然,这人哪儿来的。 “安心,让你受委屈了。” 君煜满怀歉意,离开皇宫那是早就想好的,只是他没想到会以如此形式离开。 纳兰安心挑眉浅笑,“怎么离开皇宫人就变傻了?琉哥哥好不容易趁着我俩病危夺走皇位,给我们逍遥的机会。有时间觉得对不起我还不如想想下一个地方去哪儿。” 从南至北,她们已经走过南方这个温暖如天堂的地方。感受到皎洁多姿的平湖,也住过柔情似水的江南,见过漫山遍野的罂粟,喝过山间小许的泉水。 经过那场风暴,君煜的身体太医说了没有大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素会一点一点排出,期间一定要让心情愉快,不能动怒。 御书房里那看不完的褶子,百官说不完的废话。怎能安心不生气不动怒,那时又是琉哥哥不惜担下罪名让她们出宫重获自由。 君煜牵着纳兰安心共骑一马,小心翼翼搂着。生怕有点差错,“去塞北,极寒之地,南方四季如春去看看那儿的风雪也不错。” “那就走吧。” 纳兰安心忽然的身体僵硬,全身动弹不得。冒着冷汗,只是不一会儿又恢复正常,那痛楚消失不见,痛苦忘的一干二净,怎么都记不起来那痛感。 稍稍回头,瞥见君煜认认真真的骑着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稍微放松一些,继续前行,继续踏足世间各地。 白雪皑皑的塞北天空无时无刻飘着雪花,纳兰安心哪怕是裹着厚厚的披风也无济于事,脚还是冻的发凉。 如此环境,她舍不得走。 因为,来这儿以后,心再也没有疼过。 “天涯海角。”纳兰安心抚开被雪积压的石头,上面四个大字。一半磅礴大气另一半娟秀可人,猜想也是一对爱人在这里刻下的。 纳兰安心玩心忽然大起,捡起雪放在掌心揉成团扔向君煜。 猝不及防的君煜被砸得一头雪。 掉进衣服里,被风一吹,那感觉够酸爽。 “安心,你什么时候竟然舍得打我了?”君煜捡起雪球也扔向纳兰安心,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才能打到人。 一直到…… “我们走到天涯海角了。” “不,世间之大谁也无法知道。哪怕是南国每年都在变化,等我游历过五湖四海就回南国吧,让不喜欢开花结果的红豆成为年年都会结果的好豆子。” “你不是不喜欢南国吗?说什么那儿是我与其他人的故乡。” 纳兰安心假意思考着说着一些让人塞心的话。最近啊发现君煜也会恼怒也会隐忍。那副表情想吃又不能吃,真是可喜。 “安心……” 君煜又使出绝招,装可怜。这一招跟思忆学的十足十,每次都让她母爱泛滥。 “安心,这里冷你先回去吧。” 经过多次纳兰安心一猜就知道君煜德行,估计又要做什么。这一路走来,走走停停,看似悠闲游山玩水实则在寻人或说寻物。 “好,我还是在之前住的山洞等你。你一日不回我便一日等你,直到你回来为止没有。” “安心……我”君煜吞吞吐吐,纳兰安心留他一笑往山下走去。 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但你阻止不了我等你,我什么都没有,只能以身为要挟逼迫你爱惜自己。 “安心……” 君煜快步走到纳兰安心身边,“我在找人,你陪我一起吧。” 纳兰安心扬眉,高傲的昂着头。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再敢瞒我本宫就休了你。” 白雪皑皑,常年积雪的山顶竟然看到太阳。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大一小两双大脚印,接着被太阳所融化。 耀眼的光芒灼伤人的眼睛,只能以手遮目挡住强光。 明明在行走又感觉躺在哪里,自己不是被一个人牵着的吗?似乎谁先松开了手。 头晕目眩之间听到有人在问自己,“安心,你会忘了我吗?” 这个声音好耳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谁这么温柔地叫自己名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会。 嘴巴被什么缝上根本说不出话,全身都不受控制无法行动。 我是怎么了? 我在哪? 我是谁? “安心,我此生再求你一事,莫要讨厌我就好。” 讨厌?到底是谁在说话,我为什么要讨厌他……“啊~” 记忆如同猛兽一般在脑子里四处奔跑,撞到哪儿哪儿疼。 一会儿是带血的手指……一会儿是一个女人倚在一个男人怀里,看不到脸可能感受到她们的柔情蜜意……一会儿又是一个娃娃在朝自己招手。 这些都是什么? 头,昏昏沉沉实在记不清,心口处的疼痛痛的不想再想。 一间黑黑的屋子只有一铺床,旁边点着一根蜡烛,那蜡烛燃了许久也没见到少丝许。 纳兰安心从床上爬起,四处走动看看。找不到门,不知要做什么,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跟这里是两个世界。 黑漆漆的门一声响,外面的强光射进屋子。纳兰安心以手遮眼,“你是谁?” 纳兰安心一双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跟着前面带路的老头往前走。 “你为什么要抓我来这?” 她不认识他,所以不可能是自己来的。 老头不说话,拄着拐杖往前走去,直到大厅里。忽然的变了张脸,狰狞的皱纹如同老树精。 “看看,你可认得他?” 纳兰安心看向从屏风后走出的男人,一头的白发脸却是青少年纪。眉,眼,口,鼻…… “死都不会忘记。” 纳兰安心在瞬间流下眼泪,她所有的疑问都在那瞬间解开。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忘记。 “刻骨铭心。” 而君煜也是难以控制的一把将纳兰安心搂进怀里,无声的诉说着思念与不安。 鬼谷,传说在江南水乡有些莲藕让鬼谷的前辈喜欢,传说在宁静的水乡也有。还好,在这塞北终于见到…… 但身体的亏空非一朝一夕能救治,何况时间太久除非神仙在世。 可鬼谷前辈之所以能成为跨世的存在就是因为其大胆,他设想混乱她的记忆其次杂入……等等就能让人的身体延长寿命。 代价就是,纳兰安心只会记得她记忆最深刻的东西。 有可能是好的一面,有可能是坏的一面。 现在看来,这次非常成功。 君煜陪着纳兰安心还是在谷中待了几日,他怕有什么情况。 事实就是纳兰安心真的恢复很好,还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就是他时有觉得奇怪,不过想到安心还在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安心,我们许久没回。我想思忆了。”出了鬼谷君煜抱着纳兰安心说道。 “嗯。” 纳兰安心只是一个字,也让君煜心跳不已。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再回夜国京城时,到处都能听到传闻说摄政王的消息。还有小皇上也是从小聪明能干,天下个个都有饭吃,打家劫舍的人少了很多。 纳兰安心托着下巴,坐在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说段子,听的目不转睛。 连君煜的催促也没听见。 君煜回来的消息早传达回宫,摄政王带着君思忆遣散后宫宫人,亲自在宫门口等待他们回来。一别许久,再见生泪。 君煜看到纳兰安心悄悄的笑了,朝思忆走去。心里惋惜还是爱儿子胜过爱他。谁知下一幕让他惊掉牙,纳兰安心竟然越过思忆直接走到君琉面前。 一脸女儿家的娇媚,“琉哥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被忽略的思忆默默的走到纳兰安心身边,抱着大腿问道。 “娘亲,你去哪儿了?思忆好想你,以前你都是先看抱思忆的。” 被思忆拖着问着,纳兰安心才低头去看思忆。一看又入了迷,这张脸好熟悉。再看君煜时,顿时了然。 “你是我跟君煜的孩子吗?” 思忆愣住了,其余俩人也是。 君煜自然的牵起纳兰安心的手,一手牵着思忆。“是,他叫君思忆。是我们的孩子,你还记得多少?” 纳兰安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进去吧。”走到一处宫殿时,君煜说这是她的凤宫。 纳兰安心仍旧摇摇头,什么也记不起来。从前最爱弹琴,现在琴弦有几根也不知。擅长的女红也是忘的一干二净,时不时就坐在窗户边上看晚霞看风景。 君琉与君煜在一旁聊天,说起过程。君煜笑笑,“只要她活着怎么都好。” 思忆见两位爹爹都在聊天,连忙凑过去。伸手要爹爹抱抱,这一下撞到君煜身上,就见他一声轻呼。 君琉一把扯开君煜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连思忆也忘了呼吸,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君煜伸手捂住思忆的眼睛,随即穿好衣服。“没事的,都会好。” 满身的伤痕君煜豪不上心。 而思忆也乖乖听话,不吭声不吵闹。但还是要问娘亲怎么了。 君煜摸着思忆的头,“是爹爹害了娘亲,现在遭报应了。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好好待她,绝不能像爹爹一样滚蛋。” 又是一天,思忆上完朝回来看娘亲。这次纳兰安心有了笑容,时常抱着他,还会给他做睡前牛奶。母子俩正因为一碗牛奶闹的僵硬,互相对怂。 床上床下,鸡飞狗跳。 而门外的君煜听着里面的动静露出笑颜,等到思忆又一次妥协他才进去。 “思忆今天这么乖,肯主动喝牛奶了。” 纳兰安心接过话,“哪有,都折腾了一阵子,还好没凉。” 君煜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激动的握着纳兰安心的手。 这阵子以来,她头一次主动跟自己接话。 思忆乖乖的喝过牛奶去床上躺好睡觉,偷偷笑。娘亲终于对爹爹好一点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们一定能好好的幸福的在一起。 夜里,纳兰安心从梦中惊醒。 额头上的汗豆大颗流下,“你凭什么杀我亲人?凭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君煜死死的抱着纳兰安心,将手臂放在她的嘴巴前。“没有,没有没有,是幻觉。都是幻觉……” 纳兰安心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君煜身上,时而又抱着头推开君煜。“你快走……别过来。杀了我,君煜杀了我……” “别怕安心,我不痛的,真的。你别怕,过来安心……” 君煜温柔的嗓音诱惑着纳兰安心,哄着她睡去。等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忘了,什么都会好的。 风吹过皇宫,带来豆香。 那一年枯萎的红豆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活了过来。 花丛中,纳兰安心手举着粒红豆,叫着君煜。“君煜,我把红豆镶进发钗带着,以后我看到它就会记得我爱你,好不好?” “好。红豆不灭君心不变。” 第19章 结局,机会 “皇上驾……” 太监的传禀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一脚踢开,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来势汹汹。 “纳兰安心,交出凤章!” 纳兰安心久违的露出笑脸,“皇上,臣妾终于见到你了。” 她被打入冷宫三月,三月不曾见到他这也没关系。只是昨日太医瞧过,她怀孕三月了,这才差人去禀报,结果…… 一碗落子汤。 君煜半眯起眼睛一身寒气,脸色越发不善,“少装无辜深情恶心朕。” 他给了她后位,给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给了她后宫只有她一人,结果呢? 竟换来她与自己弟弟私通密谋造反,要杀了他! 若非嫣然提醒此时阶下囚就应该是他君煜了。 纳兰安心从床上起身,忽视掉他那鄙夷的表情,朝他走去,“皇上,你看我们的孩子三个月了。明年他就会叫父皇……”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这冷清的屋子里回荡,纳兰安心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第一次动手打她! “不知廉耻,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朕的。就算是朕的也是逆子不能留下,来人给朕灌下去。” 从屋外涌进几个太监,其中一人手里端着碗药,纳兰安心挣扎着抱住君煜的腿,死命的摇头,泣不成声,“皇上,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你的亲骨肉!” 君煜不为所动,一脚踹开脚下的女人,鄙夷的走离几步。 而纳兰安心被太监强行按住,黑乎乎的药被送到眼前…… 无计可施的纳兰安心大声道,“你还想要凤章吗!” 太监不敢动作,纳兰安心从地上爬起,摸着肚子,往事历历在目,那一切在纳兰嫣然回来时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骗子,君煜你个骗子! 君煜伸出手,目光幽寒,“拿来!” 纳兰安心苦笑着,“本宫就是死也不会让纳兰嫣然那贱人当上燕国皇后!” “死?”君煜一声冷笑,一挥手便是几个太监擒住纳兰安心,“死可以,不过要等嫣然母仪天下。” 说完便让几个太监强行灌药,又恐这样让她死实在是太过便宜她,于是道,“纳兰安心,你敢死朕就敢让整个纳兰家族为你陪葬。” 腹中的痛比不过心被狠狠撕裂,什么只爱你一个,什么后宫佳丽只有你一人,什么山盟海誓通通都是屁话。 纳兰安心无力的跌坐到地上,血汩汩流出。绕是如此她也没有再流一滴泪,只是冲君煜苦笑着,“君煜愿你此生永不后悔!” 纳兰安心那句“祝福”在君煜脑海里难以挥散,不知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空空荡荡的冷宫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纳兰安心数着树叶。 外头竟然能听见吵闹声,正在她纳闷还有谁会来看她时就听见声,“娘娘驾到。” 娘娘!整个后宫除了她还有哪个娘娘? 门被推开,一身富贵华丽装扮的纳兰嫣然脸上还挂着两粒眼泪,忽的跪倒在她面前,“姐姐,皇上说只要姐姐交出凤章,父亲就能免受牢狱之灾。” 纳兰安心一声冷笑,这就是她从妓院门口救下的好妹妹。设计陷害她到今天这地步,“嫣然啊嫣然,你就不怕遭受天谴么?” 她虽身在冷宫,可也知道外面情形。君煜不过从她纳兰嫣然宫里出来,隔日她纳兰家便锒铛入狱。 不是多亏了她这个好妹妹还能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纳兰嫣然装模作样泪眼婆娑,外人看来怎么都是她纳兰安心欺凌弱小。 跟着纳兰嫣然多年的婢女上前扶起她说道,“娘娘,皇上说了您谁也不必跪拜。” 纳兰嫣然起身,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本宫跟姐姐有话要说。谁来也不许打扰,记住了吗?” 待冷宫只剩下她二人时,方才还柔柔弱弱的人忽然就换了幅嘴角,双手绕在胸前不屑,“姐姐啊,看到没就算你怀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也不在意。不过在你死之前就做件好事交出凤章,本宫饶你全家。” 纳兰安心满意的看着纳兰嫣然这幅丑陋的模样,“没有凤章你算哪门子本宫?本宫才是先祖承认皇上亲封的皇后,而你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贱人。” 纳兰嫣然冷笑,扳过安心的手就往她肩上推。 门,开了。 君煜睁大了眼睛,两步奔到纳兰嫣然身后将人抱住,另一只手则是狠狠的推开纳兰安心。君煜紧紧的抱着纳兰嫣然,“嫣然,你怎么样?这个毒妇真是心狠手辣,枉费你还替她求情。” 被称作“毒妇”的纳兰安心肚子又撞到桌角,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滴落。 前不久那堕胎药虽然吐了出来,可还是流了血,痛不欲生都难以形容。 “皇上,我的肚子……”纳兰安心捧着肚子,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什么都不要了,只求能来太医看看。说不定她的孩子还在,说不定…… 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君煜打断,“毒妇你害朕都算了,现在竟然连你亲妹妹也不放过。” “君煜,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害你,你是我夫君是我的天,我怎会害你,那都是她纳兰嫣然使的诡计。” 纳兰安心祈求着君煜,苍白的脸色让君煜稍稍动容,就在想着要不要让太医看看时。 时刻观察君煜脸色的纳兰嫣然一看君煜有所动摇,便小声的哼了句,那神情是隐忍是故作没事。 君煜忙问道,“嫣然,这样你还要护着她吗?” 口口声声毒妇毒妇,纳兰安心多想说一句。方才是她撞到桌角疼的是她,可是他会听吗? 纳兰嫣然咬着下颚摇摇头,“没事的。”遂又看向纳兰安心,“姐姐,把凤章给皇上吧,别再惹皇上生气了。就算你跟十七王爷私通,皇上也会饶过我们纳兰一族的。” 纳兰安心恨不得将头上的发钗插进她胸膛,看看那血是不是黑色。 人,为什么可以卑鄙到这地步。这个时候提起此事不就是逼君煜杀了她纳兰一族吗? 果然,君煜一身怒意难以平歇。 “纳兰安心,凤章还是你纳兰一族的性命自己选吧。”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冷宫,纳兰安心闻着这血腥味刚吐完又忍不住再吐。 君煜让人一个时辰送来一颗心脏,如今她纳兰氏家八十八条人命全数…… 纳兰安心摸着胸口,努力去平歇心里的惧意还有悔意。她的叔伯她的姨娘她的表亲……无人幸免。 “哈哈哈,想不到我纳兰安心还有这样的一天。” 她有凤章在身,没人能杀她。可她的血亲没有,君煜真不愧是君煜,说到做到! 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坐在冷宫门口欣赏着这斩头游戏,他本想看纳兰安心哭着喊着求他的样子。谁知纳兰氏全部处斩也没看到他想要看到的。 刚起身,冷宫大门便被打开。 纳兰安心跪在门口,一个个响头磕下。“皇上,臣妾要怎样才能救他们。” “做条狗,伺候朕跟嫣然一天,你爹就能喝一天的药。” 狗! 纳兰安心一口血堵在喉间,又硬生生将其咽下。她不能输不能! 身为夜国皇后,手持凤章,一辈子可以不被废弃可以安然到死。同样的也肩负责任,一旦死亡凤章立即转移她人。 纳兰安心能做的便是“臣妾遵命。” 夜国皇后如条贱狗一般匍匐在地行走,引得整数皇宫中人通通前来看看这奇景。 纳兰安心一步一跪跪到纳兰嫣然宫中时,双腿遍布血痕。 纳兰嫣然一声惊呼,冲进君煜怀里,咬着手指,“皇上,你可以让姐姐做这种事呢?她可是皇后。” “什么皇后,你才是我夜国的皇后。” 柔情蜜意,男才女貌。 纳兰安心低着头,不敢抬起。她害怕看到这剜心的画面,本以为这些年她见多了也见惯了早就不会再难受,谁知道还是这样痛。 君煜,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 你说过后宫只为我一人而开。 你说过…… 在君煜看不到的地方,纳兰嫣然丑恶的嘴脸洋洋得意,转身去见君煜又是假惺惺的说一句“姐姐快起来。” 君煜抱起纳兰嫣然,扔下句,“贱奴,还不去给嫣然倒茶?” 纳兰安心福福身,“是,皇上。” 一步一痛,她从来不知原来身体能比心更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想起惨死的叔伯姊妹,又想想困在牢房病危爹爹,再疼也得走下去。 端着茶杯的手发着抖,“嫣然,你喝茶。” 纳兰嫣然端起茶杯,瞧着那茶水滚烫,又趁着君煜没有看她,那是一个失手尽数泼在纳兰安心手上。 而纳兰安心手被烫的通红,忘了反应。只能对着手吹气,疼钻心的疼。 看着纳兰嫣然整个人瘫软着倒进君煜怀着,哭着叫疼,“啊,皇上,我的手好疼……我会不会死?会不会以后都不能弹琴了?” 君煜又是目光阴沉,“纳兰安心,你竟然还敢烫伤嫣然真是冥顽不灵。” 之后俩人说了什么纳兰安心没有听见,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来回响着君煜曾经说过的话。 安心,你这双手真漂亮,以后给朕弹一辈子琴可好? 安心,安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