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巅峰》 第1章 遇见 坐在宿舍的床沿上,周成林一边看书一边等女朋友何婷婷到来。 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从昨天拂晓一直下到现在,外面灰暗的天空,和低的好象要碰到屋顶的云,绵延不断的向西边涌去,这场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大概快七点的时候,何婷婷终于推门走了进来。 何婷婷今天很特别,很少穿裙子的她,今天竟然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裙子。何婷婷坐在沙发上,还没有说话,一股酒气直冲过来:“帮我倒点水!” 周成林帮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喝酒了,你原来不是不喝酒吗,干吗喝这以多!小心身体,不要感冒了。”周成林一边说,一边找件外衣,给何婷婷披在身上。 何婷婷没有说话,歪着头看着周成林,过了一会说:“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周成林关切地问道,并起身走到窗口旁边,打开窗口。 “把窗户关上,我很冷,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周成林起身把窗户关上,回过头来,一瞬间呆住了,不知什么时候,何婷婷把裙子脱了坐在床沿上。 和何婷婷在一起已经两年了,男女间该做的事情早就做了,但每次都是周成林主动,这一次真的有点特别,特别的让周成林不知所措。 今天的何婷婷好象特别漂亮。 暴风骤雨过后,他们相互偎依着躺在床上。 男子汉大丈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虽然自己没有掌天下权,但已经醉卧美人膝,有何婷婷这样的玉人儿陪伴在自己身边,夫复何求? 何婷婷虽然不是他的初恋,但他深深地爱着何婷婷,他们是在参加工作之后走到一起的。 早在何婷婷之前,他有过一个女朋友,叫左慧。 左慧是他的大学同学,而且左慧与他一度爱的死去活来,但就在毕业前一个月的一天晚上,左慧找到他,和他一番缠绵之后,左慧告诉他,她要离开他了,如果他还爱她,她可以做他的情人,但不能做他的爱人,她还告诉他,第二天她就要和市里一位高官的宝贝公子定亲。 听完左慧的话,周成林感觉自己太悲哀了,悲哀到被女人玩弄的地步,他欲哭无泪,但他又伤心欲绝,他为自己伤心,也为女人伤心,更为这个社会伤心。他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了?人竟然连一点最起码的廉耻之心都没有了。 三从四德,本来是封建遗毒。但现在看来,封建遗毒的时代也是朗朗一片乾坤。而现在,朗朗乾坤没有了,代之而来的却是一片混沌,混沌到女人为了金钱,为了前途,为了所谓的光明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青春,而且是毫不怜悯的牺牲。 那一阶段,周成林莫名的失落,失落的有些悲壮。 那种失落也是随着毕业的临近而失落的。 面临毕业,各种各样的传闻是扑天盖地。(未完待续) 第2章 这就是差距 丁奉华,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听说动用他那个做副局长爸爸的关系已经留在了教育局。那个平时考八门试有七门不及格的杜金海听说他那个开宝马的舅父已经给他联系好进市委宣传部做了文员,那个长相妖艳,善于勾人魂魄的中文系系花林海媚跑了几次班主任的宿舍,陪着那位秃顶的校学生科科长出去了几次,回来就宣称自己将留校任教…… 就连和自己同样身份,同样出身的河阳籍老乡小唐,也因为泡上了一个做副县长的老丈人也进了县第一中学。 而自己呢?父亲只是个农民,打开自己的家谱,自己祖辈没有做过官的,哪怕连村长的都没有做过。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他不仅学好了数理化,而且他全面发展,吹拉弹唱,没有他不会的。 但这些又能代表什么呢?代表他能找个好工作吗?没有钱,没有关系,门都没有。 恋人的背叛,事业的煎熬,让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失去了往日的风韵。 就在这时候,何婷婷走进了他的生活。 何婷婷和周成林不仅年龄相仿,而且同村,都是河阳县浏阳河乡何家寨人,上初中的时候两人还是校友。 不过,何婷婷低周成林三届。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学生上完初中后没有几个上高中,初中毕业后,大多选择直接考中专。因为考上中专之后,可以提前三年参加工作,为家里解决不少的负担,而周成林由于没有什么关系和背景,虽然成绩优异,但初中毕业后并没能如愿以偿直接考中专,又上了三年高中,三年高中毕业之后,成绩优异的他由于家庭等诸多的原因也没能考上一所像模像样的大学,只考了一所专科院校--榆阳师专。 而何婷婷不仅家庭优越,而且其叔叔何庆军又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在叔叔的关照和安排下,何婷婷初中毕业后直接考上榆阳师范,这样一来,何婷婷与周成林又一起来到了榆阳继续自己的求学之路。 转眼间,三年的求学之路又过去了。 三年过后,周成林虽然上的是师专,但由于没有关系背景,师专毕业后只分到了浏阳河乡中心中学教书,而何婷婷则在叔叔何庆军的通融下分到河阳县第二中学教书。 从这点来说,周成林和何婷婷接触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是,就这样一对接触不多的年轻人却碰撞出了爱的火花,并深深陷入爱的长河中。 上初中的时候,何婷婷就在心里开始暗恋周成林。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小,而且都以学业为重,所以,何婷婷没能突破底线向周成林表白。 再说,他们都生活在农村,农村毕竟和城里不一样。城里的少男少女可以自由往来没有人说三道四,农村哪个女孩要是和男孩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第二天就会闹的漫天飞。她何婷婷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性格开朗的学生,可她爹娘却都是老保守,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因此,她也不敢造次。 好在初中毕业之后,她和周成林一起考到了榆阳上学,她考的是师范,周成林考的是师专,而且师范师专相隔不远,这让她看到了和周成林接触希望,也让她找到了向周成林表白的机会。但是,现实又一次无情的击碎了她的梦想。因为周成林在师专的第二年就有一个叫左慧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周成林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3章 差距 眼看着心爱的男孩身边有了其他的女孩子,婷婷痛心不已,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准备从心底把周成林的身影抹去,但就在师范毕业的时候,她听说左慧背叛了周成林,那时候,她冰封在心底两年的情感重新被唤醒。 分配那一阵子,她幻想着能和周成林分到一起,然后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最终嫁给周成林。虽然她没能如愿以偿和周成林分配分配到一起,但是她还是制造了和周成林接触的机会,并适时的向周成林表白了心迹,和周成林一起坠入了爱河。 就在他们为他们的爱情开始规划美好蓝图的时候,他们的爱情道路遇到了坚不可摧的绊脚石。 这块绊脚石来自于何婷婷的家庭,来自于何婷婷的父亲何庆魁和母亲孙庆蓉。 何婷婷的父亲何庆魁是何家寨出名的能人,再加上在县委组织部做部长的弟弟何庆军为他撑腰,不仅承包了山上的林场和石场,而且还在浏阳河里开沙场,成为整个何家寨,乃至整个浏阳河乡首富。 何婷婷的母亲孙庆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农村妇女的心地和她美丽的外表一点不成正比。她是三乡五村出名的大美女,但她心地自私,思想狭隘也是出名的。要不,象何庆魁那样精明的能人怎么会被她把攥在手心里呢?何庆魁在村里是能人,在三乡五镇也都是能人,到了家里就变成了废人,什么都听老婆的,老婆说一,他不敢说二,老婆让他去撵狗,他绝对不敢去撵鸡,是个标准的妻管严。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这女人的手段。这个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趋炎附势,见钱眼开。你要是有钱有势,她总是想法设法的巴结你,你要是不如她,你怎么巴结她也不会去理会你。 而周成林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尤其是周成林的父亲周建章老汉老实的三脚踹不出一个臭屁,而且家里又穷的叮当响,徒穷四壁,连个象样的房子都没有。 再说了,周成林又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乡镇中学教师,也就是农村人口中的孩子王。 在何庆魁和孙庆蓉的心目中,做孩子王是最没有出息,最没有地位的职业。 这也难怪,这些年,虽然国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发展教育,提高广大教师的收入和地位,尤其是要提高广大农村教师的收入和地位,但文件传达到基层单位之后根本没有人落实。 鉴于如此,教师虽然被冠以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等荣誉称号,但根本没有人认可。 那些扎根农村的孩子王,虽然承担了教育孩子,发展基层教育的重任,但付出的与得到的永远不能成正比。 虽然他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但到老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甚至穷的连买个墓地都买不起。 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时代,衡量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不是他对这个社会贡献不少,而是他们手里的钞票有多少,他们的权势有多大。 就因为当老师的都无权无势又无钱,连对象都不好找,不仅厂矿里的女职工不要他们,就连那些女老师对他们也是一屑不顾。(未完待续) 第4章 不被祝福的爱情 尤其在广大农村中小学,这种现象尤其严重,女孩子找对象的标准是权利、地位、金钱,有权有钱有地位,你就是八十老头我也不嫌弃,没钱没权没地位,你就是潘安转世,我也看不起你。 鉴于如此,何庆魁和孙庆蓉都认为在周成林不会有什么出息,并语重心长地奉劝宝贝女儿何婷婷,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让何婷婷一定为自己的美好前程多考虑考虑,尽快与周成林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为了让何婷婷和周成林一刀两断,划清界限,孙庆蓉专门跑到县城一趟,找到在县物价局工作的弟媳卞清香,让弟媳卞清香在县城里给何婷婷介绍对象,卞清香便把物价局局长赵光荣的宝贝儿子赵大军介绍给了何婷婷。 而且从县城里回来之后,孙庆蓉又专门跑到浏阳河中学,找到周成林,让周成林马上离开自己的宝贝女儿何婷婷,并说周成林追自己的女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 想到那一幕,周成林就心痛,不由紧紧地把何婷婷拥在怀中,并低下头,亲吻着怀中的何婷婷。 忽然,他感到一股咸咸的味道。 何婷婷竟然哭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啪嗒一声低落在周成林的脸上。 周成林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扶起何婷婷,双手捧着何婷婷秀美的脸庞,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婷婷。” “今天,妈妈今天又让我离开你……而且她还说,我要是不离开你,她……她就不活了,要去死……” 何婷婷的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击打在周成林的胸口,周成林的大脑一阵昏眩,禁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何婷婷紧紧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脸上写满了忧伤和烦恼,眼前满是父母的谆谆教导和怒气冲冲的面容,虽然不在面前,仍然栩栩如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强压住心头的酸秦和苦恼,轻声问道:“成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周成林的确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答案,沉思了好长时间才道:“要不,周末我去你家看看吧。” “周末你真的要我去家吗?” 周成林没有马上回答,他低下头去,使劲地嗅了嗅何婷婷的秀发,这是年轻女子特有的气息,充满了生机,新鲜得就如雨过天晴以后山林间长出来的蘑菇,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每次约会,总要细细地享受一番,今天,他已经没有心情去享受,心中有的全是不安和忧郁。 对于何婷婷的忧郁,他同样心中有数,因此,他既像是自我安慰,又像在劝慰何婷婷,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们必须正视现实,我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好,等你去我们家看看之后再说。”眼下,她也只能和周成林一样,耐心地等待,等待父亲和母亲改变心意,允许她和心爱的男人继续往来。 周成林没在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把何婷婷搂在怀中,并把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瓢泼的大雨还在下个不停,风夹着雨,雨夹杂着风,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整个校园都笼罩在一片清冷凄凉萧条的氛围中…… 周成林本来准备周末去何婷婷家看看的,并幻想着自己的诚心能够打动何婷婷的父母,同意何婷婷和自己继续往来。 然而,他只是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还没等他去何婷婷家,何婷婷的父亲何庆魁就大兵压境,找上门来,对他进行施压,让他立马离开自己的宝贝女儿何婷婷,并与何婷婷彻底断绝关系。(未完待续) 第5章 不详预兆 这天,周成林上完课刚走出教室,传达室的丁大爷就走过来告诉他,何庆魁找他,正在校门大口等着他,让他过去看看。 听说何庆魁找自己,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一缕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想见何庆魁,但何庆魁已经来了,躲是躲不了的,于是,他硬着头皮来到学校门口,见到何庆魁后,努力装出很亲热的样子,非常生硬地喊了何庆魁一声:“叔。” 何庆魁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周成林,嘴里“恩”了声,道:“成林啊,叔想找你谈谈,现在你能抽出时间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何庆魁来找了自己,那也就省了自己再去找何庆魁,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何庆魁。 何庆魁没想到周成林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感觉很意外,甚至让他有些局促不安,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马上镇定了下来,说:“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吧。” “好,那你看去哪好呢?叔。”周成林还是客气征求了一下何庆魁的意见。 “我看这样吧,你坐我车,我们出河口找个僻静的地方。”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但是还是上了何庆魁的车。 何庆魁一直把车开到山坡上的果园才停下来,两人先后下了车。 果园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沉甸甸的果子把果树都压的弯了腰。 何庆魁随手摘了一个果子在手里掂了掂,回过头对周成林说:“你看这果园多美啊,这果子多好。” 周成林被何庆魁搞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顺着何庆魁的话答道:“这里是很美。” 何庆魁停了下来,并转过身子,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周成林,道:“成林你说,这应该是谁的功劳?” 周成林没想到何庆魁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想了想,才道:“应该是果园主人辛勤劳动的结果吧!” “是啊,如果没有果园主人的辛勤付出,这里或许还是一片荒地,别说果园,恐怕应该是一片不毛之地吧。成林啊,叔叔想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吧,叔。”周成林意识到何庆魁要说的是什么,但他还上准备洗耳恭听。 “那我就说了。我是想说你和我家小茹的事,小茹就象这园子里的果子,我们没少付出心血。再说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以后也不能受什么苦,我想--我想她和你在一起不合适。再说了,她一个小中专生也配不上你这样一个大学生--,我想……” “别说了,叔,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周成林已经完全听懂了何庆魁的意思,没等何庆魁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何庆魁的话,插了一句。 “你明白就好,你看为了小茹的好,我想--我想跟你说,你以后就别再去找我家小茹。当然也是为了你好,你天天去找我家小茹,人家会怎么说她?你让她以后怎么找婆家!你必须离开小茹” “我懂了,叔,我知道我以后应该怎么做。”周成林果断的打断了何庆魁的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何庆魁追了上来,要把周成林送回去,周成林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何庆魁尴尬的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其实。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要不这样,你看你有什么条件尽避提,想进城的话暑假我给活动,想提干的话,我去镇里帮你找吴书记……” 周成林什么也没说,昂起胸,继续大步向山下走去。 周成林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来到河口后面的小湖边。这里是他的乐土,曾经也是他和何婷婷共同的乐土。 之前,何婷婷每次来河口的时候,他都带何婷婷来这儿散步、谈心、交流彼此的心得,谈论着乐府的风骨、唐诗的魂魄、宋词的瑰丽,在谈论中去品读。 讨论激烈时,周成林有时会脱口而出,大声诵读李白独坐敬亭山,看众鸟高飞孤云独去的悠闲;有时又会小声吟诵王维独坐篁竹间,在明月相伴中弹琴长啸的豁达。每当这时候,何婷婷都脉脉含情注视着周成林的脸,然后脸上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红晕。 可如今,却只有他自己,何婷婷却不在,并且可能何婷婷永远都不会再和他一起出现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6章 不肯结婚 烦恼,一股无形的烦恼困绕着小伙子即将枯竭的心灵。他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却怎么也理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他捡起一块瓦片,使劲向湖心扔去,瓦片在湖水中打了几个水漂,最后终于无奈的沉落了下去。 周成林的心情和瓦片一样低沉…… 回到学校,躺在宿舍的床上,他满脑子里还是何庆魁同他谈话的内容。 是啊,何庆魁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多少发展空间的乡村教师,只是一个山珍海味认不全没有什么前途的孩子王,不可能给何婷婷任何幸福。相反,他可能还会让自己所爱的人跟自己受一辈子苦。爱一个人就必须为一个人着想,爱要学会放弃,他也忘记了这是哪位说过的名言。 经过一夜苦苦思索之后,他决定离开何婷婷。既是为了心爱的人,也是为了自己,与其将来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 决定下来之后,他决定去河阳找何婷婷,亲口告诉何婷婷,我们分手吧,但是。他怕何婷婷伤心,更不愿意看见何婷婷泪眼朦胧的样子,他还担心见到了何婷婷后没有勇气说出那番话。 他想给何婷婷写信,但草稿打了七、八遍,就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小伙子痛苦地把头埋进被窝,手无意中碰到前两天喝酒时人家给的香烟。 他从床上弹了起来,从桌子里找出火,点燃了一枝烟,浓重的烟火味呛的他只咳嗽。 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向何婷婷做任何解释,让时间冲淡一切。最好是让何婷婷自己离开自己,这样做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何婷婷知道自己不爱她,主动离开自己。 而让何婷婷主动离开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何婷婷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为了让何婷婷对自己彻底死心,第二天一早,他来到传达室,就把自己想法全盘告诉了与自己私交甚好的丁大爷,让丁大爷帮忙给自己介绍对象。 古道热肠的丁大爷立即打电话把周成林的情况告诉在河口镇计生办工作的妹妹,问妹妹有没有认识的单身女孩,如果有的话,介绍给周成林认识。 与丁大爷的妹妹同一科室的女孩王静正好是单身,于是,她就把王静介绍给了周成林。 王静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是王静的姑父不是一般的人,是大权在握的浏阳河乡党委书记吴俊才。 乡镇党委书记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在一个乡镇中具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尊严,在一个乡镇里,乡党委书记就是土皇上,是乡镇的主宰。 周成林的父亲周建章和母亲张学珍也都看中了这一点,认为儿子找个乡镇党委书记的妻侄女无疑是找到了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找到了一个坚强的靠山,所以,都竭力主张周成林同意这门亲事。 在爹娘的主张和安排下,周成林最终同意了和王静的婚事,而且很快就与王静订了婚。 周成林虽然与王静订了婚,但他心里还对何婷婷有着太多难以割舍的情愫,所以,他迟迟不肯结婚,日子一天一天地向后推着,一推就是两年。(未完待续) 第7章 时间来信 两年后的一天,周成林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进行备课,丁大爷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周成林面前,递给周成林一封信。 看见信封上清秀的字体,周成林的心顿时“咚咚”地跳了起来,一股幸福的暖流迅速传遍全身。 信是何婷婷写来的。 虽然何婷婷已经离开了他,和他现在没有了任何干系,但他还是迫切地想知道何婷婷现在怎么样。 为此,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信封,但打开信封后,他却万分失望,信封中只有一张剪报,是河阳县关于招收公务员的公告,何婷婷竟然连一个字都没写。 他懊恼地把信封和海报扔在办公桌上,眼前又浮现出何婷婷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 事实上,关于县委县政府招收公务员的信息,周成林早在一周之前就知道了,是王静来告诉他的。 王静看见公告后就从河口镇赶了过来,让周成林一定要好好复习,一定要考上公务员。 王静的话周成林没当回事,随着他和王静相交的时日增长,他越来越感觉王静缺少内涵,动辄就是升官发财,动辄就是姑父吴俊才。所以,王静让他考公务员的时候,他没有心动,也没打算去考。 但看完何婷婷寄来的公告后,他的想法改变了,何婷婷给他寄来了公告,虽然只字未写,但意思很明确,是让他考公务员。 王静的话他可以不听,但何婷婷的建议他不能不接受。 于是他专程跑到县新华书店,买来公务员考试复习材料,开始全力以赴复习准备考公务员。 考试,周成林自然是不怕的,多年的教师生涯使她对考试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一番苦读之下,周成林下了考场,并顺利的过五关、斩六将,考取了全县第一名。根据择优入取、优先入取的原则,周成林被分到了县委办公室。 在整个浏阳河乡,周成林是第一个通过公务员考试考进的县委办公室,而且,在大家的潜意识中,进了县委办公室就是县里干部了,指不定哪天就是县长或者县委书记,最赖也得下放到哪个乡镇做乡党委书记或者镇党委书记,何庆魁的弟弟何庆军就是个例子。 当年,何庆军就是民师转正后调到县委办公室,在县委办公室干了一段时间后下放到高桥镇做镇党委书记,从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调到县人事局做的局长。 鉴于如此,大家都非常看好周成林,也正因为如此,周成林考到县委办公室做秘书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象十二级的台风一样,立刻席卷了整个浏阳河乡。 报道的那天,赶过来为他送行的人络绎不绝。浏阳河乡中心中学校长诸葛前、副校长唐怀义、教导主任汪品堂、以及同办公室的几位同事张维方、李艳等人都赶到何家寨给周成林送行。 周成林的好朋友,在榆阳市里做生意的刘星辉也专程从榆阳赶了过来。 另外,吴俊才和老婆王英、乡党委副书记张可壮和几名副乡长也都赶到何家寨向周成林表示祝贺,并为之举办了盛大的欢送送行。 欢送仪式由一向和周成林家没有来往的村支部书记何庆涛主持。 何庆涛忙里忙外的,比自己其儿子考上公务员还兴奋,卖力得招待在座的每一位领导。 周成林一家人都洋溢在喜悦之中。(未完待续) 第8章 祖上积德 周成林的父亲周建章眉梢已经乐开了花,逢人就说:“祖上积的阴德啊!炳哈,哈哈哈,祖上积的阴德!” 母亲张学珍那张忧郁了几十年的苦瓜脸,也一下子舒展开来,私下里不止一次对周成林说:“做娘的就希望儿子你有出息,希望你在外面做大,你在外边做大来,我走出去也体面的。以后做事要尽力点,对领导要巴结点,不要像在家里那样懒。” 因为高兴,老人一大早就跑到店里买了一大包的糖块瓜子,逢人就发。 周成林的大哥志文、二哥志武、姐姐志彩,大嫂徐丽和姐夫何士杰随着周建章和张学珍两位老人一起招待客人。 在所有人当中,最为幸福,最感到自傲和骄傲的是王静。 王静一边跟在张学珍的身后帮忙招待客人一边在心底暗暗为自己庆幸,庆幸自己拣到了一块埋藏在地下的金子。 想当初,丁姨给介绍周成林的时候,姑姑王英竭力反对,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周成林只是乡镇中学的一名普通老师,没多少前途,周围小姐妹也都笑话她找了个穷教师。 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幸亏自己当时坚持,她不由得为自己当初的明智之举而庆幸。 何庆魁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也托人送来了一份贺礼。 周建章担心周成林因为何婷婷的不收何庆魁送老的礼物,没告诉周成林,私下里替周成林把礼物收了下来。 他知道,以后在村子里还是要麻烦这位能人的。 再说了,何庆魁的弟弟何庆军在县人事局做局长,同时还兼着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儿子现在也到了县里,说不定哪天就要用上人家。既然人家看得起他们周家,送来了贺礼,自己必须收下,不管以前发生什么的误会,现在,都不能在意。 欢送仪式结束后,周成林告别众人,独自一人乘车来到了县城。 在河阳汽车站下车后,周成林并没有急着去县委报道,而是来到了二中,他想见何婷婷一面,顺便把自己到县委办公室的喜讯告诉何婷婷,让何婷婷同自己一起分享这份成功和喜悦。 然而,到了二中后,他并没有找到何婷婷,直到遇到何婷婷的一位姐妹,才从何婷婷的那位姐妹的口中得知,何婷婷去榆阳市学习去了,得两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得知婷婷去榆阳学习,周成林心头升起一缕莫名的失望。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以后一直会在河阳,有的是机会,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于是告辞何婷婷的那位姐妹,向位于朝阳区中心地段的县委大院赶去。 十分钟后,周成林走进了河阳县县委大院。 新落成的河阳县县委座落在人民路与朝阳路交叉路口,位于朝阳新区中心地段。大门正中央镶嵌着庄严、肃穆的国徽,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大门两侧分别挂着中国鲁南省河阳县县委委员会和中国鲁南省河阳县人民政府的牌子。大门两旁各有四位着灰色警服的门卫犹如北国的窜天杨一样笔直地耸立在大门口。 走进大门,迎面是一座人造喷泉,喷洒出无数条奇形怪状的水柱,在阳光的照耀下绚丽夺目。喷泉两侧是停车场,各式各样的轿车象一排排等待国家领导人检阅的仪仗队那样笔直地排成几列纵队,停放在那里。 正对着大门的就是河阳县县委办公大楼。 河阳县县委办公大楼是一座高十八层,气势磅礴的立体型建筑群体。整个建筑都用白色和橙黄色的瓷砖镶起来,看上去典雅别致。大楼的顶端有三个城堡式的装饰,显得别具一格。正门的上方镶嵌着“为人民服务”五个镏金大字。字上方城堡式装饰上插着一面鲜红的五星红旗,随风飘展。(未完待续) 第9章 入驻 走进大门,跨过停车区,沿着中心路,拾级而上,跨越十八个台阶,就来到一楼门厅,门厅两旁半环型路面象两只美丽的翅膀,一直延伸到中心路上。车顺着环行路面可以一直开到一楼大厅。 这座楼,老百姓私下里都叫“腐败楼”,在人均收入不足二千元的河阳县,为了建造这座楼却赤资六千余万人民币。这座楼的前半身是县财政局建造的办公大楼,大楼还没竣工,前财政局长祁锦翔就被请进了监狱,检察院从其家中搜出现金、存折和各类物品,总价值人民币八千五百余万元。因此,这座楼也中途被迫停建。河阳县好几个干部都牵扯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正在河阳县人们举手称快的时候,翘首以待检察机关更大动作时,案件却随着祁锦翔和部分官员的落马而画上一个本来不该圆满的句号。 站在门厅中央的周成林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前几天还是在破烂不堪浏阳河中学做着山珍海味认不全的孩子王,现在却是在金碧辉煌的人间仙境,成了人见人敬的县委办公室的秘书。身份、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心理怎能不跟着发生变化。 周成林在大厅里逗留了片刻,才转身向大楼里走去,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找到县委办公室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宋景和,向宋景和报道。 在周成林来县委报道之前,吴俊才专门找过宋景和,不仅在县城在豪华的大酒店天上人间大酒店隆重设宴请宋景和喝酒,而且还给宋景和送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品。 正因为如此,周成林报道后被安排到了县委办公室秘书科。 秘书科直接为领导服务,接触领导的机会多,不仅提拔的机会多,进步的速度也快。 为此,得知自己被分到秘书科,周成林心里升起一缕莫名的激动,打心眼里感谢吴俊才,不经意间,对吴俊才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河阳县县委办公室秘书科一共五个人,科长张斌、副科长莫少峰、另外还有两个文员,一个叫林丽,一个叫于敏强,还有一个叫孟波。 科长和副科长都是单独的办公室,林丽管文印,平时在文印室办公。于敏强曾经给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葛锦飞服务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葛锦飞不用他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平时很少来上班,这样一来,办公室平时只有周成林与孟波两个人。 孟波比周成林大十几岁,身材高大,标准的北方汉子,第一眼看上去人显得很粗犷,而且不多言语,但开口一谈吐,好象学问很大,性格内涵也很深,与周成林也很谈得来。周成林很快就喜欢上了他。 两个星期后,周成林才从其孟波的口中得知,孟波在办公室干了十几年了,周围的同事都有到下边挂职乡党委书记了,有的甚至已经升任副县长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孟波只混了个副主任科员。 虽然孟波只是副主任科员,头上没有任何头衔,但周成林对孟波非常尊重,只要是孟波安排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推辞。 工作之余,周成林总是到二中门口转,希望能遇到何婷婷,顺便向何婷婷解释一下自己离开何婷婷的原因。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月过去,他竟然没能遇到何婷婷。 这天,周成林正在办公室里赶稿子,孟波拿着份文件兴冲冲的赶了进来,说:“小周啊,市里有通知下来,让新参加工作的公务员到市委党校学习。刚才我遇见张科长了,张科长让你去明天去市委党校报道。” 周成林答应了一声,说:“谢谢你了,孟科长。”说完,继续赶起稿子来。 孟波虽然不是科长,但他已经在秘书科待了十几年,乡镇人员来秘书科办事的时候,都称呼他科长,正因为如此,人前人后,周成林也称呼他一声科长,以示尊重。(未完待续) 第10章 最好关系 第二天,周成林来到了市委党校。 上午报道完,下午就是开学仪式,开学仪式一结束,第一天的议程也就结束,学员大都出去找酒场了。 周成林没去,一个人躲在宿舍看书。看了一会感觉特别的无聊,就出来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路过一个交叉口的时候,周成林忽然想起好朋友刘星辉来。 刘星辉和周成林一起分到浏阳河乡中心中心当老师。 就在他们分到浏阳河中学不久,刘星辉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因为看不起刘星辉的身份和地位提出了分手,刘星辉为此跑到女孩家解释了八次,结果被女方母亲奚落得体无完肤,说刘星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 刘星辉回来后,从朋友那里才打听出女朋友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在县物资公司新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司机,在强大的金钱攻势下,女孩是那样的软弱无力,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和那个司机见了两次面就变了节,原有的海誓山盟都丢到了爪哇国投入到了那个司机的怀抱。 时隔不久,家里又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 女方一听说他是农村教师,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把刘星辉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再加上刘星辉在学校郁郁不得志,几次提拔都没他的份,自尊心受到了强烈刺激,撕了大学毕业证,只身一人来到榆阳摆起了地摊。 摆地摊不久的刘星辉就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投资做起了服装生意。 这两年,刘星辉凭借敏锐的目光和独特的洞察力,果断借了十几万,又从银行贷款三十多万,开了家旧货交易中心,狠赚了一把。 刘星辉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手头没有启动资金,便向周成林借钱。 那时候,周成林刚毕业,手头非常拮据,连一分钱的结余都没有,于是就给刘星辉担保,从银行贷出了五万元钱作为启动资金。 危难时候见真情,正因为如此,刘星辉对周成林感激殆尽,去银行取钱的时候,拍着胸脯向周成林承诺道:“苟富贵,勿相忘,成林,好兄弟,等哥哥我发达了,一定以十倍补偿……” 如今到了到了榆阳,应该去刘星辉那坐一坐,和老朋友聊聊天。 于是,他放下书本,来到了阳西五路刘星辉的店铺。 店铺里,刘星辉正在招徕顾客,一转脸,周成林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认错了,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的确是与自己关系最铁的铁哥们周成林。 认出周成林后,刘星辉激动不已,高兴得连忙窜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成林的面前,一把纂住周成林的手,饱含热情地问周成林道:“成林,哪阵香风把你这个贵人给吹来了。” 周成林笑着说:“还贵人呢?这不,有仙则名,是你的仙居吸引的我。”说完,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两人刚分开,一个漂亮的女孩从门外走来。 刘星辉立即指着周成林向介绍道:“娴子,这就是周成林,我在浏阳河乡中学教书时认识的最好的朋友。” 那个叫娴子的女孩走过来,大方和周成林握着手。 周成林冲刘星辉挤挤眼睛,打趣道:“嫂子吧。” 刘星辉捅了周成林一下,愉快地说道:“就算是吧。”说完,转过脸对娴子说:“我与成林出去一下,你看好店。” 从店里出来后,刘星辉领着周成林来到离店不远的一家小酒楼,要了几个小菜和有一啤酒,与周成林边喝边聊。 多日不见,两个人聊的恨尽兴,喝的也很尽兴。(未完待续) 第11章 过去沧田 第三天上午,市委分管人事工作的副书记、市党群书记、市委党校校长诸葛俊良来做报告,市电视台也要来做采访,所以,一大早学员就都赶到了会议室。 大概八点半左右,在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朱怀军、教导主任郑红艳和市委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市委副书记、市党群书记、市委党校校长诸葛俊良走进了会议室。紧随其后的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最后走进会议室的是市电视台的女记者。 女记者一踏进会议室的门,全场一下子引起了轰动。 进来的是一位美女,是一位入凡脱俗的美女,长发披肩,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宛如传说中的莲花仙子一般。习惯性的甩了一下头,满头的黑发象黑色的瀑布一样洒向脑后。 周成林做梦也没想到,市电视台的美女记者竟然是他的初恋情人左慧。 认出左慧后,周成林心里一颤,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他和左慧相识相恋、相爱到分手的一幕幕…… 周成林和左慧是大学同学,但两人同级不同班,而且还不同系,两人是在一次老乡集会上认识的。 之前,周成林在中文四班,左慧在英语一班,他们素昧平生。 周成林只知道英语系有一个系花,叫左慧,但人长得怎样,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在他的心里,他想的最多的是为了父母,为了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为了学业有成,造福大山,他必须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学业上。 考上大学时,爹狠命抽烟的动作,娘苦涩的笑容,始终在他的脑海里萦绕。 周成林也知道,在大学里谈恋爱就好像亚热带季风气候,热一阵,冷一阵,最终只是一场空。所以,对于别人怎样做,他从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学业。这也许是他们这一代大学生普遍的心理。 虽然已经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人的思想也跟着开放起来,特别是大学生,他们最能接受新鲜事物。但是在大学里学生对于谈情说爱,双宿双栖,甚至在公开场合搂搂抱抱,还没有发展到今天这种明目张胆的地步。 但是,由于年龄特点、生理和心理原因,对异性的渴望却是每个大学生都无法回避的事实,他们渴望接近异性,渴望得到异性的关注。所以,在当时的大学,恋爱已经蔚然成风,但大多只是半公开化的,当然也有个别胆大,敢去公开追求自己心仪的异性的;也有敢带着女友招摇饼市,蔑视一切的新新人类。 丁奉华就是这种人,丁奉华是新新人类,他敢公开追求女孩子,甚至说可以厚颜无耻地去追。 丁奉华追求女孩子的原则是勇敢、大胆、不要脸。他坚信,只要脸皮厚,就没有追不到的女孩子。当然,这一切得益于他有一个在教育局当副局长的爸爸。 优越的家庭条件助长了丁奉华某种别人都无法拥有的优越感,学校里许多学校领导和老师他都熟悉,并且对他都刮目相看。 丁奉华和周成林一个班,都是中文四班,而且是同桌,每天周成林都能听他说哪个女孩子长得是如何的漂亮,他今天又与哪个女孩子分了,明天他又将和哪个女孩子好上。 对于女孩子,丁奉华如数家珍,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丁奉华对漂亮的女孩子的了解程度比了解自己身体上某个器官还透彻。 周成林也就是这时候从丁奉华的口中听到左慧这个名字的。 丁奉华把左慧比作天上的嫦娥,却把自己比作地上的蛤蟆。他说,得到左慧,他想自杀,得不到左慧他还想自杀,总之,左慧是毒药,是让他想自杀的速效毒药。周成林曾经不无戏谑地问他:“那如果是我追到了左慧呢?”(未完待续) 第12章 优秀不对吗 丁奉华马上是一脸的无奈,垂头丧气地说:“那……那我就没有办法,谁叫你那么优秀。你们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没话可说了,我会在天堂里默默地祝福你们。” 当时,他们都只是把这当成了一句玩笑,谁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乎人的意料。 如果没有那次集会,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认识左慧,也不可能打破他们彼此内心的宁静,也不会突破他自己的底线。 周成林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一见钟情的事情却真的在他们身上发生了。 那天,当左慧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宛如传说中的莲花仙子一般出现在周成林的面前的时候,周成林才真正相信丁奉华的话,才真正相信世上还有这么美丽、脱俗、气质高雅的女孩子,他一下子就为眼前的女孩所陶醉。 当然,当左慧知道眼前这个高大英俊、帅气而又威武的小伙子就是整个榆阳师专女孩子都心仪的校园诗人和校文学社的主编周成林时,她也不由地为之一震。 左慧欣赏的不仅是周成林的帅气,还有传说中周成林的才气,更重要的是周成林的品格,这在整个师专都是有口皆碑。 当初,许多女孩子把眼前这个小伙子神话了,她不服气。她感觉,他也是俗人一个,直到他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她不情愿改变自己固有的观点。 但是,她感觉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孩子的态度却因为自己这一次相见却已经改变了不少,最起码她对这个校园神话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感觉,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也正是她所要寻找的。她不由地把这个小伙子和追求自己的众多追求者作了一番比较,这一比较,才发现那么多的追求者在周成林面前一下子都黯然失色,不堪一击,就像丑小鸭遇到白天鹅一样。 也许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都出于自然,和许多的爱情故事一样,既有刻意的追求,也有最随意的发展。那天,应该是最自然的发展。 由于人多,再加上他们都是校园里的名人,打扰他们的人很多。他们想清净一下,独处一会,却是不可能的。他们俩聊的并不多,她只是向他问了几个简单的诗歌创作的问题,他却做了详实的讲解。 独到的见解,锐利的语言,彻底折服了这个曾经的高傲女神。 临分手前,左慧主动邀请周成林送送自己。 周成林迟疑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左慧在前,周成林在后。他们边走边谈,从泰戈尔的《飞鸟集》,到鲁迅的《野草》,从国外的新诗,到国内古典的格律诗,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英语系的女生宿舍楼前。谁也没有提分手,谁也没有说再见,他们又由诗歌谈论到小说,谈论到散文,谈论到汪国真的爱情诗,又引出了秦观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提到这句词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不由地泛起了一阵红晕,幸好是夜里,月光又不明朗,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小小的变化。 他们继续谈论着,直到看门的大妈催促,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一切就这样自然地发展起来,从那以后,左慧经常借着请教的理由来找周成林,每次周成林也都尽力向她讲解。直到左慧那篇《致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在校刊上公开发表,周成林才发觉左慧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他也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活泼、可爱、美丽的女孩,他感觉到自己应该谈恋爱了,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孩了,他对她的爱是真心的,是刻骨铭心的。原先的种种顾虑,他都抛之脑后,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什么家庭贫困,什么学业,好像都随着爱情这两个字眼烟消云散,土崩瓦解。 其实,从认识周成林的第一天起,左慧就深深地爱上这个从山里出来的浓眉大眼的男孩子,他不仅帅气,有才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一股无法说清楚的东西。 直到他们频繁接触,频繁约会(确切地说应该是约会了),频繁的探讨,她才感觉到这个人身上说不清楚的东西是什么。是自信,是品格,是不屈不挠的、朴实而倔强的大山精神。她也相信自己爱上的这个男孩子一定会出人头地,出类拔萃,也一定会值得自己爱。 虽然,自己在农村中学做校长的老爸和做村妇联主任的老妈一再告诫自己处男朋友要慎重,一定要看家庭,看出身,找个有钱的,老子要能行的。但是,这些告诫都随着和周成林的接触,都随着对周成林爱情温度的上升变成肥皂泡,那样的不堪一击。(未完待续) 第13章 不甘心 她想,只要能和周成林在一起,哪怕是一起去做乞丐,她也会心甘情愿,毫不犹豫。 她发觉自己已经疯狂地爱上这个从大山里走出的男孩子。 为了周成林,为了爱,她可以抛弃一切。她是个敢说、敢爱、敢想、敢做的女孩子,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既然爱上一个人,就不顾一切疯狂地去爱。她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周成林了,几乎每天她都要到中文四班或文学社去找周成林。 每次,周成林的那些哥们都冲她挤眉弄眼的,当着她的面喊她“周成林的老婆”。她感觉无所谓,她相信自己最终会嫁给这个从山里来的男孩子的。 要不是那次,她死缠滥磨周成林带她到山里看看,看到了何家寨与世隔绝的情况;要不是那次填报分配志愿,自己面对是留在榆阳电视台发展还是随周成林一起回到穷山沟里接受命运的考验;要不是周围的女伴纷纷和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友分道扬镳,投入大款的怀抱;要不是妈妈和本家在榆阳组织部工作的堂姐反复唠叨,她真的认为爱情可以天荒地老,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包括理智。 但是眼前的一切现实不得不让她重新做一番审视。 爱情是浪漫的,但生活毕竟是现实的,让自己这个满腹才华的女子真的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到那与世隔绝的穷山沟里去,她真的有些心不甘。 面对熊掌和鱼,她想的是两样都取,但只能取一样啊!取爱情,那就放弃了在榆阳电视台发展;选择电视台,那就等于背叛了自己最纯真的爱情。或许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也就是说,世上最伟大的爱情有时在现实面前也会变得那样苍白,那样软弱无力。 那一阵子,左慧被爱折磨的苦不堪言,周成林更是莫名的失落,这种失落是随着自己在校园的众多优越感的失落而失落的。 在学校他周成林是名人,出了学校,他又能算什么呢?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自己的父亲只是个农民,打开自己的家谱,自己祖辈没有做过官的,哪怕是村长。 面临毕业,各种各样的传闻是扑天盖地。 丁奉华,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听说动用他那个做副局长爸爸的关系已经留在了教育局。那个平时八门课有七门不及格的杜金海听说他那个开宝马的舅父已经给他联系好进市委宣传部做了文员,那个长相妖艳,善于勾人魂魄的中文系系花林海媚跑了几次班主任的宿舍,陪着那位秃顶的校学生科科长出去了几次,回来就宣称自己将留校任教…… 另一个更爆炸性的新闻,也是令周成林既欢喜又心惊肉跳的消息就是左慧进了市电视台。这个消息应该自己最先知道,然而别人都知道了,周成林自己却不知道,这好像就是玩笑,怪不得近几天别人见了他都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 “不对啊,这么好的消息按理说左慧应该先和自己分享啊?”周成林心里想。 左慧到哪去了呢?这几天他光忙着毕业的事情,他好像忽视了左慧,好几天没有见到左慧,有时候偶尔见到,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 他总感觉近来左慧好像有什么隐瞒着自己。 想到这,他突然想到自从那次和左慧从何家寨回来后,她就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想到这,他再也不敢想下去,默默地合起书本,仰面长思起来。 他特别渴望见到左慧。 但是,他却再也没有见到左慧,男子汉独有的傲气也让他不想去找她,他感觉到左慧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几次他都走到英语系教学楼前又打住了脚步。 他终于在一个晚自习下课后鼓足勇气来到了左慧的宿舍。 在左慧的宿舍里,他从左慧同宿舍的同学口中得知左慧请假了,而且是长假,很可能毕业之前不回学校了。 直到那时候,他才感觉到左慧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他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左慧,他后悔不该冷落左慧,开始四处打探左慧的消息,但最终没打听到左慧的去向,左慧就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学校里消失了身影。 直到毕业的前一天,左慧才托人给他捎来一封短信,让他晚上到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学校后边的那片小树林,是他们热恋时候经常幽会的地方。 那天晚上,周成林吃完饭就来到了小树林里等左慧。(未完待续) 第14章 终别 那是一个月色溶溶平静如水的夜晚,但周成林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好像平静的水面被谁投了一块瓦片一样泛起无数的涟漪,他焦急的等待着左慧的出现。 他等啊等,直到快接近九点钟的时候左慧才姗姗来迟。 月光下的左慧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仿佛一个令人心醉神迷的精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深情和无线愧疚地注视着他。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个月来对左慧的思念,走上前去,一把搂过左慧…… 一个月来的思念都化作成这忘情的一吻! 左慧知道他想做什么,身子顺势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跌倒在草丛上…… 在左慧的眼中,周成林是烈火,是真金,是希望,是偶像,是一个女人可以依附的高山,自从认识了他,她就没再注意过别的男人,但是,她今天不得不离开这个男人,所以,她来之前就做出了决定,今天晚上把她交给他,以此来弥补对他的背叛,对爱情的背叛。 他们彼此偎依着,谁也不想离开,谁也不愿意离开,他们想就这样偎依一辈子。 左慧枕在周成林的身子上,昂起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周成林陪着她看星星。 看累了,周成林提议起来走走。但左慧说不,她说想这样依偎在他身旁一辈子。 还有三天就要毕业了,周成林最想和她谈的就是毕业调动的事。 但左慧阻止了他。 左慧说,她就想依偎在他身旁,别的什么都不想。她乞求周成林,让周成林安静地陪自己一夜。她的眼睛里朦朦胧胧地仿佛有泪光在闪,闪在长长的睫毛上,好像欲滴的露珠。 周成林开始不安起来,他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不敢再想下去,就这样陪着左慧静静地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周成林睁开眼,左慧却没了身影,只有一封信放在他的身边。 打开信,几行清秀的字映入眼帘: 成林! 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的心都属于你!!!但是,请你原谅我对你的不忠,对爱情的不忠…… 在鱼和熊掌的选择上,我只能选择熊掌,不能选择鱼;在爱情和现实的选择上,我也只能选择现实,不能选择爱情。 我是爱你的!永远爱你的!!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无论是何时何地,我的心都属于你!!!我的心属于你,但是我却不能嫁给你,请原谅我,原谅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也最真诚地祝福我最爱的人早日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孩子。 曾经爱你的左慧,1991年6月9日。 读完信,周成林仿佛遭到雷击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他才知道这不是梦,他无力地合起信…… 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他们海誓山盟的爱情堡垒坍塌了。 他是理智的人,他知道,这一切是早晚的事情,从他们认识的开始,或许就注定这是一场爱情的悲剧,虽然他们没有演绎生死别离,但是灵魂的丧失比生死别离也不差什么。(未完待续) 第15章 疯狂 左慧的信也无疑于给他灵魂深处的爱情作了一次死亡宣判,判决曾经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爱情死刑。 他没有和一般男孩子那样掉眼泪,并不是他对爱情不珍惜,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珍惜,只要左慧不珍惜也没有任何价值。他也没有去找左慧,他也知道,既然爱她,就应该为她的前途着想,自己不能太自私。他也没有过度的伤心,他把信轻轻撕碎,扔进水里,看着它向远方流去。 他知道,晚上还有班级的毕业茶话会,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什么,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什么,他知道,对于他的遭遇,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不乏其人。他是个倔强的人,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不想让任何人来同情他和可怜他。 晚会如期举行。唱歌跳舞不是周成林的强项,写诗读诗那是他的专长,但是那晚他既没有写诗,也没有读诗。当文娱委员岳珊一首《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伴随着伴奏声嘎然而止的时候,同学们都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周成林献节目。他清了清嗓子,说: 老师们,同学们: 大家好,我是山里来的孩子,山里的孩子一无是处,但是,我感谢大家三年来对我的照顾与厚爱! 今天毕业了,我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豪言壮语,在这里,我只想说一句话,今天的我是我,今天的你是你。今天我们毕业了,今天我们分手了,我们不能哭,今天的别离是为了将来我们更好的相聚,我相信,十年后当我们再次相聚,你不是今天的你,我也不是今天的我。那时候,“看风流人物,还看你我!” 周成林话音一落,整个教室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那晚的集会,别班的同学都是抱头痛哭,惟有中文四班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个哭的,连一个掉眼泪的都没有。 直到第二天上车真的分离的时候,他才发现每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肿肿的,他才知道,那一夜他们都哭了,因为他们回到宿舍埋在被单里整整哭了一夜。 后来他才知道,他和左慧分手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没有一个嘲笑他的了。倒是花花公子丁奉华人前马后做了大量的工作,所以班主任和所有的同学都配合他演了一出戏。 …… 大学毕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三年来,左慧音讯皆无,本来,他以为这辈子也不会遇到左慧。 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在这里竟然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左慧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平静的心灵…… 就在这时候,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朱怀军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朱怀军讲话结束后,立即把话筒递给了市委副书记、市党群书记、市委党校诸葛俊良,不无讨好地冲主席台下面的学员道:“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诸葛书记给我们讲话,同志们请欢迎。” 下面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诸葛俊良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同志们,你们好,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你们的到来……” 左慧不失时机的给领导抢了几个镜头,又把镜头对准了学员们。 周成林把头低得很低,他怕左慧看见自己,但他又渴望左慧能见到自己,想着想着,周成林的大脑开起了小差。 坐在周成林右边的学员叫孙发田,也是来自河阳的,现在在县看留所,经过三天的学习,孙发田与周成林已经非常熟悉了,发现周成林有些不对劲,用手轻轻捅了捅周成林,不无关切道:“怎么了?成林,不舒服吗?”(未完待续) 第16章 杀人 “没,没什么。”周成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解释道。 主席台传来诸葛俊良响亮的嗓音,正在读省纪委颁发的相关文件。 左慧正忙前忙后的给领导拍着照,她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周成林正在下边深情的瞅着自己。 会议好容易结束,左慧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会场。 左慧不仅离开了会场,也带走了周成林的牵挂,随着左慧的离去,周成林的心情变得特别的失落,这失落是随着左慧的离开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 左慧离开了,何婷婷又突然冒在他的脑海里。 对他来说,左慧已经不可能再属于自己的了,但何婷婷不一样,何婷婷爱自己是真爱,现在,他虽然已经和王静订了婚,但他内心深处还只有何婷婷的位置,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甚至包括左慧。 想起了何婷婷,一股无形的烦恼困绕着周成林几乎麻痹的大脑,他忽然特别的想发泄。 放学后,他一个人走出党校大门,再次来到刘星辉店中。 见周成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刘星辉把手里的活一交,拉着周成林来到小店旁边不远处的一家酒吧,要了一扎啤酒,启开一瓶递给周成林,不无关心问周成林道:“成林,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周成林抬起头,扫了眼刘星辉,幽幽叹一口气,道:“我看见左慧了。” 左慧的事,刘星辉以前听说过,为此,他顺着周成林的话道:“在哪里遇到的?” “市委党校会议室。” “你们打招呼了吗?” “没有。” 接下来,周成林把开会时情景全部告诉了刘星辉。 刘星辉若不无关切地问周成林:“怎么,你还忘记那个女人吗?” 周成林喝了一口酒,说:“是有那么一点……” 刘星辉摇了摇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关键是眼前我们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 “好吧,听你的,我们喝酒。”一仰脖子,一大口酒喝进了肚子里。 刘星辉却一把摁住了周成林的手,说:“刚喝酒不好,喝多了伤胃。有烦恼就要回发泄,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发泄发泄。” “发泄?怎么发泄?”周成林禁不住问道。 “十里谱,杀人。”刘星辉从嘴里蹦出五个字。 “什么?杀人?”周成林不相信似的盯着好朋友的双眼,简直不相信刘星辉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见周成林狐疑的眼神,刘星辉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解释道:“我说的是杀人游戏,不是真的杀人。” 周成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什么是杀人游戏?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过。” 刘星辉眯着眼睛说:“周成林,你也太老土了吧,连现在最流行的杀人游戏都不知道,杀人游戏由十里铺村的一个叫王浩的青年发起的,有很多单身的青年男女参与,他们每个周末都会在十里铺杀人,反正人来人往,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很开心的坐在一起,大家晚上都无聊,杀人打发时间,同时,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途径。” 周成林感觉很无聊,真的想找地方发泄一番,听了刘星辉的介绍,也就没拒绝,跟着刘星辉一起来到十里铺。(未完待续) 第17章 二道茶 十里铺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自然而然的坐在一起,刘星辉告诉对周成林说:“这些人都是冲着杀人游戏来的,而且还有很多不良之徒,是来找艳遇的,来这里玩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单身。 坐在拥挤的房间里,起初,周成林不会玩,只是坐在一旁当观众。 当主持人下达“杀人”指令后,周成林发现所有的人都把眼睛闭上了,只有一个人,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女孩,很调皮地眯缝着眼睛偷偷地扫视四周 当他们眼睛对视的时候,那个女孩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她应该是在违反规则吧,别人都闭着眼睛,她却偷看。 果真,那一局女孩子胜出,很顺利地杀掉了杀手 那个女孩真是鬼精,可是她不明白,有些事情总归是有规则的,就连游戏也一样,一旦违反了规则就变的没意思了许多,不然玩杀人游戏又有什么乐趣呢? 周成林感觉,睁着眼睛看别人玩,真是一点意思和新鲜感都没有。他非常想加入游戏,寻求一点刺激。但是他还不完全懂得游戏规则,他只能看。 到第四局的时候,周成林已经对规则有了稍许了解,便抽了扑克牌,加入到游戏当中,当全局只剩下一个警察和一个杀手的时候,恰好是周成林和那个女孩,周成林心里想:杀手肯定就是她,虽然她的眼神在强装无辜,但那微笑始终是挂着的,就是那一抹微笑,周成林确信是她无疑。 结果让周成林始料不及的是,任凭他怎么给大家解释说那个女孩是杀手,大家就是不相信他的,就连刘星辉也跟在一旁起哄。 “天亮”的时候,周成林被大家冤死,那女孩则逍遥法外。 离开的时候,那个女孩挑衅似盯着周成林。 周成林这时候才有机会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孩子。 眼前的女孩子很漂亮,有点象何婷婷,但多了一份妩媚,缺少何婷婷身上的那份端庄,周成林爱的就是何婷婷身上的那份端庄和对爱情的执著。 回来的路上,周成林问起刘星辉那个女孩子的情况。 听见周成林打听那个女孩子的情况,刘星辉马上一脸正经的问道:“你打听她干吗?”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哦,随便问问行,你可不能有别的想法,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听道上人说,那个女的叫骆冰,是个交际花,二道茶。” “什么?二道茶?什么是二道茶?” 听周成林说连什么是二道茶都不知道,刘星辉几乎笑玩了腰。刘星辉这两年虽说没大发,但也算个“小款”。男人有钱就学坏,这句话在刘星辉的身上也应验了起来,虽然他又找了个美丽可人的女朋友娴子,但各种风月场所他也没少去过。他告诉周成林,所谓的二道茶就是指女人在结婚前就被男人玩过了。他还告诉周成林,让周成林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个叫骆冰的女孩,他说骆冰不知道是男人喝过的几道茶,那块地已经被无数男人耕耘过,是块熟地。招惹了她,恐怕有说不清的麻烦。他还炫耀般的讲述了许多周成林只有从生理卫生课堂上才能学到的东西。 周成林惊讶于好朋友的变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刘星辉还是两年前和他一起在浏阳河中学教学的刘星辉,他什么话也没说,告别了刘星辉,一个人默默的赶回宿舍。 周成林赶回宿舍后,在外边搭伙喝酒的同学几乎都没回来,又过了好长时间,那些人才陆陆续续的赶回来,回来之后还没有睡的意思,继续在那里谈论聊天,聊的最多的是女人。(未完待续) 第18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 培训学习一个两个月的时间,中间为了节约路费,周成林一次也没回去。 培训结束的一天,市委组织部的孙承义部长到场做了干部要廉价奉公的讲话。经过一个月的接触,周成林已经和郝大友、孙发田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郝大友告诉周成林,这个孙承义就是他浏阳河乡的,老婆死得早,眼前只有个痴呆儿子。 周成林忽然想娘曾经说过她有个远房弟弟在市委组织部,他想可能就是这个孙承义,他怕搞错了,什么也没说。 经过平原和大城市的洗礼,周成林兴致勃勃地回到河阳县来了。他下了公共汽车,出了车站,猛一下觉得县城变化很大,变得让人感到很陌生。城廓是这么小!街道是这么短窄!好像经过了一番不幸的大变迁,人稀稀拉拉,四处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声响。县城一点儿也没变。是他的感觉变了。任何人只要刚从喧哗如水的大城市再回到这样僻静的县城,都会有这种印象。 周成林刚一下车,就看见王静在车站门口向他挥着手。她知道周成林今天从市委党校学习回来,专门请假到浏阳河来接周成林的,自从周成林到了县委,她来了几次,但每次来,周成林表面看起来对自己很热情,但她感觉到周成林的热情好象是装出来。她从在浏阳河的一个好姐妹那知道了周成林和何婷婷的事,她心里酸楚楚的,特别周成林考上公务员后,那个姐妹告诉她一定要看紧了周成林,别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所以,她从孟波那打听到周成林今天赶回来,她就专程跑到河阳来,一是迎接周成林,二是想看看周成林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周成林走到王静面前,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接你的吗!”王静边应道,边去接周成林的包。 周成林并没有把包递给王静,也没有王静想象的那种分别之后见面的那份想念的亲热,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回宿舍吧。”王何婷婷里很不自在,默默的跟在周成林的身后。 周成林走在马路上,脚步似乎坚实而又自在。他觉得对他未来的生活更有自信心了。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外边的世界大概是怎一回来。他把眼前这个小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一比较,感到他在这里不必缩头缩脑生活,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他的心情就像一个游了一次大海的人,又回到小水潭里一样。 他忽然又想起跟在身后的王静,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毕竟人家辛辛苦苦大老远的跑来迎接自己,自己也不能这样冷漠的对待人家。他停止了脚步,等王静赶上前来,和她一起并排着向前走去。 “这一阶段还好吗?”周成林问道。 “还可以吧,你呢?在榆阳怎样?” “马马乎乎吧。” 两人边走边聊。看见周成林态度冷淡,王静陪周成林走到县委门口就借口要到姑姑家看看向周成林告辞了。周成林也没有极力的挽留她到宿舍坐一坐,只是说:“那好吧,有空我去找你。” 王静转过身,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周成林回到宿舍,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来到科长张斌的办公室,向张斌汇报了学习情况,向张斌汇报完学习情况后就告辞张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综合科门口的时候,他听见几个司机正在唧唧喳喳的议论着河阳最近发生的大事。这些司机,我么可别看不起他们,他们常年和领导走在一起,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就事先都得到了音信,人们私下里都称他们为“半个政治家。” 周成林本来不喜欢听别人的隐私,但这些谈的一条消息吸引了他。是关于县委组织部部长何庆军的消息。 一个姓张的年轻司机说道:“这下何庆军完了,不枪毙恐怕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未完待续) 第19章 官场地震 “是啊,官场如战场,两个月前,谁能想到何部长会出事,大家私下里都说赵部长退下来之后,何部长会接替赵部长任部长,这才几天就做了阶下囚,人啊,难啊!”另一个司机开口道。 站在门口的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想进来向他们问个好,听他们提到何庆军出了事,他又抽身走了出来。 说实话,他对何庆军还是很感激的,虽说何婷婷离开了自己,但是周成林感觉与他这做叔叔的关联不大,而且周成林到了县委之后,何庆军对他还是满关心的,不仅一次到县委办公室探望他,而且还不止一次向主任宋景和推荐过他,说他是自己的老乡,让宋景和多关心照顾他。 为此,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办公室,低声问正伏在办公桌上写材料的孟波道:“孟科长,刚才我路过综合科门口的时候,综合科里的人正在谈论何部长,听他们说,何部长出事了,何部长怎么了?” 孟波长叹一口气,道:“何部长这下是完了,市纪委的牛书记也不知道从哪收到的检举信,说何部长贪污,这不,一查还真查出事情来了。不光他出事了,连他哥哥也跟着一起倒霉。”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市纪委收到了一封来自河阳检举何庆军的匿名信。 匿名信上列举了何庆军十大罪状。 按说,匿名信不予受理的,但不知道何故,市纪委在接到匿名信后,立即从市纪委、市反贪局、市政法委和市审计局抽调人员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并在两天前开赴河阳对对何庆军和何庆军在县文化局干副局长的妻子进行调查。 俗话说,不查都是孔繁森,一查全是王宝森,这话一点不假。调查组开赴河阳后,局首先从何庆军妻子身上入手,很快就查出何庆军伙同妻子和下属非法收受他人贿赂六十三万元,非法提拔任用干部十八人,另外还有五十余万元人民币来源不明。 在事实面前,何庆军不得不低头认罪。 祸不单行,树倒猢狲散,随着何庆军的垮台,何庆魁也跟着倒了大霉。 何庆魁之所以倒霉,是因为浏阳河乡的沙石场,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谈起。 在浏阳河乡,在周成林的老家何家寨有一山一河,山是钟灵山,河是浏阳河。 这山这水曾经养育了我们勤劳善良的祖先,也是这山这水,才使何家寨一代接着一代脉脉相承。然而,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昔日安静、祥和、美丽、富饶的钟灵山、浏阳河被日益增多的“淘金”队伍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原先谁也不愿意到这个穷山恶水之地来安身,现在这个地方却成了人们发财的梦想和发家致富的风水宝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钟灵山成了一块“肥肉”,一块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肥肉,山上树木可以任意砍伐,只要运到山下就换成了大把的钞票。无节制的乱砍乱伐,使昔日山清水秀。绿树成荫、泉水淙淙、花香鸟语的人间仙境变成了一座光秃秃的石丘。雁过了还要拔毛,树砍完了,他们又看中埋在土中的石头。不知道从哪天起,山上又多了一些靠放炮打石头的打石工人。原先只是小打小闹,不成规模,后来,一些头脑灵活的人看出了这是取之不竭的财富,于是他们搞来火药,沿着山坡放起土炮,清理出大大小小的一个个石场,又通过各种关系搞来开采证,把石头运到山下卖,大发特发了一部分人。 何庆魁就是这部分人当中最先富起来的人,也是这部分人当中最有财产和最有权势的人。 有他弟弟何庆军罩着,谁也不敢跟他争抢。浏阳河乡乡党委政府中上至书记乡长,下到普通工作人员都跟他称兄道弟的。 派出所的所长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有什么事情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开着警车就来了。 在浏阳河乡,谁要是得罪了何庆魁,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未完待续) 第20章 能人何庆魁的陨落 前几年,闫集村的痞子闫丙章纠集了一部分社会闲散人员要跟何庆魁争夺钟灵山的一处石场,没几天,闫丙章就在浏阳河乡大街上被几个混混打了,腿都给砸折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肯定和何庆魁有牵连,但是,派出所不但不调查,反而天天派一辆警车到何庆魁的石场巡逻,后来矿产局又出面没收了闫丙章的开采证。 何庆魁不仅自己在山上开了好几处石场,而且几乎每一家石场都有他和派出所所长张亭举或明或暗的股份。他平时也不出来打理,主要交给他小舅子张庆涛和儿子何靖文管理。 何庆魁不仅吃山,而且吃水,除了开石场,他还在浏阳河里开沙场。 浏阳河的沙泥少沙砾少,沙粒均匀,河沙成分纯,蕴含多种矿物。 据说,小日本的矿产专家测定浏阳河的沙蕴含着多种稀有矿物成分。 当初,小日本在这个地方修了桥,铺了路,矿产没找到,他们就把浏阳河的沙运到东海省淮安市,再运到港口,然后通过货轮运往日本。 几乎是在开石场的同一时间,眼光独特的何庆魁就盯紧了浏阳河,何家寨两岸的所有河滩他都承包了下来。 后来,随着砖石房屋的增多以及城镇规模的扩大,再加上浏阳河的沙质地纯,河沙的价格一夜之间翻了几番。 精明的何庆魁立刻买了一些采沙船,在浏阳河上开辟了一处沙场,由他的连襟刘强和叔伯兄弟何庆强负责。 山里偏僻,山里人穷。但他何庆魁不仅不穷,反而靠着这一山一河,靠着石头和河沙发了家致了富,成为三乡五镇最出名的企业家,商界精英,成为整个河阳县南半部的社会名人。 在河阳县南部,你问县长叫什么名字,可能大部分人不知道,但是如果问起何庆魁来,那绝对没有不知道的。 谁家如果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找到何庆魁,只要何庆魁肯办,那就没有办不成的。 何庆魁发财靠的是钟灵山和浏阳河,他倒霉也是因为钟灵山和浏阳河。 随着建筑材料价格的攀升,许多人都打起了他何庆魁沙场的主意。地痞流氓何庆魁不怕,拜把子兄弟张亭举一个电话就能摆平,但是有一个人他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就是浏阳河乡太上皇,乡党委书记吴俊才。 吴俊才也想从何庆魁的聚宝盆中分得一杯羹,而且想分一大杯羹。 听到这个消息,何庆魁寝食难安。虽然弟弟何庆军前几天刚提升为县人事局的局长,又兼着组织部的副部长,掌握着乡镇的党委书记、乡镇长的命运,闹翻了,吴俊才也怎么不了自己。但是,县官不如现管,自己很多事情还需要这个吴俊才这位土皇帝帮忙。再说,自己毕竟有老的那一天,等自己老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学没上成,做什么又没有水准,他真担心将来自己老了,儿子该怎么办。考虑到这些,他真的不想和吴俊才闹僵。 还没等何庆魁缓过气来,吴俊才又开始逼架了,他让乡党委秘书朱世军打电话告诉何庆魁,说自己想要他沙场南边的那块空地,让小舅子也在那开个沙场。最为恼人的是,朱世军在电话里非常霸气告诉何庆魁,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的话,吴书记将以地方政府的名义建议有关部门依法取缔浏阳河乡的所有沙石场。 这个消息对何庆魁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他知道,乡党委书记有这权力,党委政府的建议,县委县政府都会考虑的。 虽然有弟弟在后边撑着,但毕竟还是县官不如现管,被迫无奈,何庆魁虽然没有同意把那块河滩让给吴俊才,但他忍疼答应从自己的股份中白送给吴俊才百分之十的股份。吴俊才还是一个劲地要坚持原则,何庆魁咬咬牙,把股份抬高到百分之三十,吴俊才这才笑逐颜开地接受了。 当何庆魁把情况告诉了小舅子和儿子,何靖文立刻蹦了起来,嚎叫着要找几个人去党委修理吴俊才。(未完待续) 第21章 大字报 何庆魁把眼一瞪:“嚷什么?就知道嚷。你也不动动脑子,一个乡党委书记是你能打得了的吗?” “是啊,静敢,别冲动,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何庆魁小舅子张庆涛说。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小子吧?”何靖文义愤填膺地咕哝着。 “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何庆魁皱着眉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张庆涛沉思了老半天,一拍大腿道:“有了,姐夫!” 何庆魁盯着小舅子,急切地问:“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咱们乡卫生所的胡所长是怎么调离的,你还记得吗?”张庆涛答非所问。 “是被卫生所的员工糊大字报给糊走的,怎么?”说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小舅子的意思,是让自己告吴俊才的黑状。 张庆涛继续说道:“不行的话,我们也把吴俊才那小子这几年在我们浏阳河的丑事给他抖搂出来,让浏阳河的老百姓都知道,让市、县的领导也都知道。那样的话,即使上边不追究他,他也没脸再在浏阳河呆下去。他走了,还能问我们要股份吗?再来了新书记,还不看姐夫你脸色行事?” “嗯,是好办法,让他吞个鱼刺,吐不出,咽不下,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你亲自找人办,一定不能办砸了。” “姐夫,你就等着看戏吧。”张庆涛为自己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而激动。 交代完张庆涛后,何庆魁开始数落儿子,告诫儿子做事情一定要冷静。何靖文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听着,但心里很不服气,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修理吴俊才。 没几天,大字报就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村前村后的林间小道,村庄的大小场所,浏阳河的大街小巷,几乎都是关于吴俊才的大字报。邻近几个乡镇也贴了,连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也贴了不少。 每一张大字报都像一颗重型炸弹,炸得吴俊才胆战心惊。 大字报主要列举了吴俊才十大罪状: 第一条说他买官鬻爵,乡值各单位的负责人明码标价,公开拍卖,卖价五千元至一万元不等,副职两千元至五千元不等,村支书至少三千元一个。 第二条说他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尔虞我诈,有钱就是娘。 第三条说他官商勾结,权利纷争,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公开或指示人员向境内的沙、石场老板索要钱财。 第四条是道德品质上的罪状。说他作为乡镇党委政府一把手带头公费吃喝、下馆子、逛舞厅、洗桑拿、泡小姐,包二奶。 第五条是工作上的问题,说他工作敷衍塞责,说他挥金如土,逍遥自在,鄙视下级、鄙视农民,根本就没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第六条说他作风不正派,和女下属和女工作人员搞两性关系。? 第七条是工作失职的问题。说在他来浏阳河这一阶段,工作严重失职,以至于社会风气紊乱,盗贼盛行。 第八条是贪权的罪状,说工作方法武断,搞专权,搞“一言堂”,不搞民主集中制,别人不能有不同意见和观点。 第九条是说他用人不当的问题。说在他来浏阳河之后,由于用人不当,致使许多乡镇企业破产或濒临破产。? 第十条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罪状。说他出有车,入有别墅,而光靠他一个人几百元的工资连抽烟的钱都不够,巨额财产从那来?(未完待续) 第22章 大字报 当党政办秘书朱世军把从在乡政府院墙上揭下来的大字报放在吴俊才的办公桌上后,吴俊才刚看两行,冷汗就“刷”的一声浸透了衣服,连忙让朱世军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点。 他真的不敢相信,谁竟敢跟他这个浏阳河的皇帝开这样的玩笑。大字报的任何一条,都可以宣布他吴俊才政治生涯的彻底结束。而且大字报的每一条都不是空穴来风,就拿大字报上说的买官鬻爵的事吧。他来浏阳河乡两年不到就换了十三个村书记,九个乡值部门的负责人,副职换的更是数不胜数,当然,换了那么多的干部,他的确受益匪浅,一则换上来的干部就是听话,他让他们怎么,他们就怎么,同时,通过频繁调换干部,他现在已经敛取上百万的钱财。 说他作风不正派,和女下属和女工作人员搞两性关系吧,也是事实,乡党委政府、计生办,各乡直部门的女孩子,他哪个他没玩过。 而且,他想怎么玩怎么玩,想在哪里玩就在哪里玩,比玩自己的女人还方便还自由,还过瘾! 这些女人当真,他最不能忘的就是乡妇联的张怀英,那小娘们不仅身上能掐出水,关键是床上功夫高,吹拉弹唱的功夫,样样精通,每次帮他吹箫的时候都能吹的他飘飘然如同在云端中一样。 当然,有这么多的女人,他还不满足,像大字报第四条说的那样,他经常下馆子、逛舞厅、洗桑拿、泡小姐,包二奶。他就曾经带着张怀英一起去榆阳嫖过娼,而且事后还恬不知耻的把妓女的功夫和张怀英的功夫做了比较,说张怀英的功夫不如他玩的那只小鸡功夫深,张怀英当然不服气,硬是和他一起又钻进了那只小鸡的房子,逼着他和自己zuo爱,让他切身体验一下是自己的功夫厉害还是小鸡的功夫厉害。 比较之余,他发现还是小鸡的功夫厉害,就在榆阳为那个只有十八岁小鸡买了座楼,把那只小鸡包养了起来,当然,那些钱没用他出一分,都是当地的工头或者是各村书记乡直部门负责人帮他筹集的,也有一部分是从乡财政划过来的。 也就是说,大字报上的事情绝对没有半点虚假成分,全部是事实。 看着看着,吴俊才也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动着。 树倒猢狲散,吴俊才一旦垮台,朱世军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因此,他比吴俊才还急,他禁不住冲吴俊才道:“吴书记啊,你得抓紧拿个主意,我有个同学在县纪委,刚才他打电话向我透漏了条信息。他说,连县委、县政府、县纪委都贴了大字报。还说,县委江书记很恼火,已经责成县纪委下来落实这件事呢。听他说,县纪委下午要来我们这,你看,该怎么办?” 听说大字报张贴到了县里,又一股冷汗涌了出来,吴俊才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让朱世军又把空调温度给调高些。 对于朱世军这个秘书,吴俊才非常满意,朱世军是他老家远方婶子的妯娌的表侄子,有了这层关系,叫他一声表哥,原来在浏阳河中学教书,吴俊才一到浏阳河,朱世军就找到了吴俊才。吴俊才把原来的秘书张建调到综合治理办公室做了副主任,把这个表弟借调了过来。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因为有了一层亲戚的关系,朱世军对吴俊才衷心不二。(未完待续) 第23章 大字报 朱世军话音一落,吴俊才立刻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县委书记江和良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吴俊才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亲娘一样,不无委屈道:“您好,江书记,我是浏阳河的小吴啊。” 电话那头传来江和良严肃而缓慢的语调:“吴书记吗?有什么事你说吧。” 江和良喊了声吴俊才吴书记不要紧,吴俊才的心里“咯噔”一下几乎窒息。往常江和良见了他们这伙乡镇干部,不论年龄大小,一律是小吴啊,小张啊。这次竟然喊他吴书记,说明江和良一定非常的不满意,不满意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大字报的事。 吴俊才急忙用手抹了一把汗,继续小心谨慎地解释道:“江书记啊,我向你汇报一个重要的情况,是这样的--这样的--。”一向口吃伶俐的吴俊才一下子变得苯嘴拙舌起来,不知道该怎样向领导去汇报眼下的情况。 “哦,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是关于大字报的事吧,不就几张大字报吗?又不是检举信,我们县委、县政府是相信你们这些基层干部的。当然了,我们也得向老百姓做个交代。无风不起浪吗,等我们落实清楚再说吧,眼前吗,你关键是做好你应该做的工作,把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是,是,请江书记放心,请县委放心,我吴俊才一定安心工作,把工作做好。” “好了,就这样吧。”没等吴俊才继续说下去,江书记就把电话挂了。 吴俊才拿着话筒仔细地揣摩着江书记的每一句话,但是也没揣摩出一点头绪。他又给县长殷国荣打电话,殷国荣的手机无法接通,打办公室座机,殷国荣不在。他预感,殷国荣一定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因为殷国荣刚从柏林县凋过来,不想淌他这场浑水中来。 江和良让他处理好眼下的事,他真不知道眼下的事该怎么处理。放下话筒,无力地坐在大班椅上,抽出一枝烟,狠命地抽了一口,对朱世军说;“你先出去,有人问我,你就说不在。” 朱世军识趣地退了出去。 吴俊才一根接着一根,整整抽完一包烟,纷乱的脑海终于理出了一个清晰的头绪。 他感觉是有人在拿他开刀,是谁呢?大脑在飞速的思索着,思索着是谁在从背后插他的小刀子。 乡长孙成浩?不象,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怀疑。虽然孙成浩最希望自己出事,他好取而代之做一把手。而且孙成浩想做一把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但孙成浩不会蠢到这样的地步。他应该清楚干部任用原则,自己在浏阳河马上到届,如果不出意外,自己离开浏阳河,孙成浩接书记的可能性最大,但如果出了问题,或者是班子不团结的话,他们一、二、三把手都有责任,自己不能提升,孙成浩也动不了。他相信自己出了事,孙成浩恐怕比自己还急。 那能是谁呢? 一个又一个的怀疑对象被否定,是谁呢?他感觉不象是内部人搞的鬼。他开始把怀疑的目光指向最近得罪过的人。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何庆魁从他办公室出去时讳莫如深的一笑。 对,只有何庆魁,他感觉只有何庆魁有这种可能,也只有何庆魁才有这么的胆量,他无官无职,不用看自己的眼色行事。再说,最近自己又平白无故的拿走何庆魁沙场百分之三十的干股。 他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看法,他感觉只有何庆魁会这样干,何庆魁不是个善茬,他比谁都清楚,别看何庆魁那天送股份给自己的时候还是笑容可鞠的,但是他清楚的很,那是笑里藏刀,他巴不得吃了自己的肉,喝了自己的血,事实上又有谁愿意平白无故的把一个几十万元的股份让给人呢? 他开始痛恨何庆魁,从心里诅咒何庆魁。但是恨归恨,他也清楚,自己拿何庆魁一点办法都没有,最起码目前没有。何庆魁无官无职,不需要自己决定他地位的升迁,沙场的开采证已经批准,自己再也没有干涉的余地,更重要的是他背后有一个何庆军,事情真的捅出去,何庆魁有何庆军在背后撑腰,自己恐怕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他越来越感觉问题的棘手性。 他又开始流汗,心里苦苦思索着应付的对策…… 他想来想去,感觉还是江书记说的对,毕竟这只是大字报,领导对大字报的态度都是很模糊。信则有,不信则无,从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到四个现代化全面建设发展,在各种场合大字报是多如牛毛,但几乎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或以打击报复为主,领导对大字报的态度,大都是置之不理,顶多派个考察团落实落实,最后不了了之。(未完待续) 第24章 如此调查 对于考察团,朱世军说的对,得抓紧拿个主意,一定不能让下边的人乱讲,第二还得让考察团的人回去汇报好。同时,做这些工作,自己最好不要出面。想到这些,他马上给办公室挂了个电话,让朱世军过来一下。 朱世军过来之后,吴俊才立刻让让朱世军到财政所支出两万元人民币。朱世军取来后,吴俊才留下一万元放在自己身上,另外一万让朱世军带着到淮安给考察团准备纪念品。 朱世军走了之后,他感觉还不妥当。又给党委副书记张学军打了个电话,让张学军过来一下。 张学军和他是老乡,原先做乡计划生育服务站站长,吴俊才来浏阳河之后把他提为的副乡长,也是在吴俊才的关心和帮助下,他才一步步做到县党委副书记的位置上。 张学军来了之后,吴俊才低声交代了张学军几句,然后从办公桌里取出朱世军留下的一万元钱,让张学军看情况行事。接过钱后,张学军献好似的把贴大字报的臭骂了一顿,看吴俊才没有什么表现,这才识趣地闭上嘴。 出了吴俊才的办公室,张学军挨个办公室里转遛,和任何一个考察团可能谈话的对象都事先先交流了一遍。 下午,以县纪委副书记的柳文昭为组长,纪委第一监察室主任冯召喜、信访办副主任牛文亮为副组长的一行五人的考察团果然来了。柳文昭副书记临时有事,没来,由冯召喜带的队。 吴俊才、孙成浩、张学军和其他几个副书记簇拥着考察团的人来到吴俊才的办公室。冯召喜先声明了这次来的目的只是落实,让吴俊才千万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吴俊才也客套了一番,好象是向考察团的人表白什么似的,说道:“工作吗?难免会得罪人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对于这样的恶作剧,我相信领导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我相信组织,相信县委,相信考察团的同志。” 接着,考察组的同志例行公事似的找相关人员了解情况。因为落实的是吴俊才,吴俊才主动提出闭嫌,冯召喜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 因为张学军分管乡纪委工作,同时,张学军和冯召喜又是多年的同学,考察团在浏阳河的活动理所当然由张学军全程陪同。 考察组的人忙碌了一下午,和几个副书记、副乡长、部门负责人分头谈了话,大家一致说大字报的事是无中生有,打击报复。他们都对吴俊才都是赞不绝口,一致说吴俊才是党的好干部,人们的好公仆,同事的楷模,他们都说书记为工作鞠躬尽瘁、废寝忘食。 考察组都做了详实的记录。 最后,他们又一起回到吴俊才的办公室,根据避嫌的原则,落实的情况没做反馈,冯召喜只是简单总结一下就要告辞。按照惯例,只要上边来人,一律带到淮安吃饭,但事出特殊,吴俊才也不好挽留,但用眼示意了张学军一下。 张学军借口上厕所,斜了老同学一眼,出了吴俊才的办公室。冯召喜也借口上厕所紧跟其后,两人来到张学军的办公室。因为是老同学,又没有其他人在场,冯召喜把落实的情况大致都跟张学军说了。 张学军满意地握了握老同学的手,感激说:“谢谢你了,老同学。回去,还希望你给我们老领导多多美言。” 冯召喜也不客气,说道:“老同学啊,你就放心吧,有你老同学在,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吴书记的事,请你转告吴书记,让他放心,只是例行公事。你也知道我国的信访原则,没有根据的猜测是乱猜测,没有署名的匿名信不于采纳,大字报、小字帖那是文化大革命的遗毒,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你转告吴书记,有我老冯在,他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张学军又道:“你看,现在情况特殊,吴书记也不好出面招待你们。你看这样吧,你们回河阳,到天上人间酒楼等着我,我安排一顿感谢宴。当然,是我个人行为,和工作无关,和吴书记无关,只代表我个人意思。” 冯召喜客套了两句就同意了。 回到吴俊才的办公室,张学军看了一眼吴俊才,相视一笑。吴俊才知道事情已经办妥,放心的站起来和张学军一起把考察组送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25章 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朱世军已经把事先从淮安市买来的纪念品放在了车上,加上柳副书记、司机,六个人每人一个。冯副书记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纪念品,连声说谢谢,也没推辞,和在场的每个人一一握了手,上车扬长而去。 等人都散开之后,吴俊才又交代了张学军几句,让他晚上一定要代表自己把考察团的同志招待好。 当天晚上,张学军按照吴俊才指示赶到了县城,在县城的天河娱乐城宴请了了他的老同学冯召喜。 酒桌饭包之后,他们又上了二楼的小包间,为冯召喜几人分别找了个俄罗斯小妞,让他们美美的放了一炮才回去。 当然,张学军也不会为国家省去那部分财政,不仅找了和俄罗斯小妞,还为自己要了个日本妞玩起了双飞。 那晚上,张学军一共花去了一万五千八百六,当然,所有的花销全是吴俊才签的字实报实销。 一场看似强大的大字报事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吴俊才的危险解除了,但大字报事件的始作俑者何庆魁却倒了霉。 就在反贪局对何庆军采取行动的前几天,何庆魁的小舅子张庆涛又带人到处张贴吴俊才的大字报。 张庆涛带人在邻乡张贴的时候遇见了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人家看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过来盘查,张庆涛根本没把人家放在眼里,还牛气冲天地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谁知道人家联防队员不买他的账,一个电话报告了所长,新来的所长根本就不知道何庆魁是谁,把张庆涛他们带回派出所,搜出了他们身上的传单,两电棒,这小子什么都说,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何庆魁和何靖文这爷俩身上。 何庆魁第二天才听说小舅子出卖了他,气得他暴跳如雷,本来不想过问,但经不起老婆哭哭啼啼地数落,又怕张庆涛再胡说,没有办法,只有经过打点,把张庆涛从派出所里给捞了出来。 张庆涛刚从派出所出来,还没回到家,那边县公安局经侦科已经进驻何庆魁的沙场,说何庆魁父子俩涉嫌偷税漏税,公安局经侦科要彻底盘查。 原来,浏阳河乡邻乡派出所新上任的所长是吴俊才的表弟,而且吴俊才的这位表弟是借助吴俊才的打点才做的所长,对吴俊才自是感激不尽,怎能容许人家侮辱他的大恩人吴俊才呢?当他看见大字报是糊自己表哥的,立刻给吴俊才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吴俊才。 得知是何庆魁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吴俊才恨死了何庆魁,但碍于何庆军的面子,他并不敢对何庆魁怎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然而,没过几天,何庆军就出事了。 得知何庆军出事,吴俊才有恃无恐,立即给在县公安局打电话,举报何庆魁严重侵犯了自己的名誉权,同时检举何庆魁的沙石场存有偷税漏税重大违纪行为。 公安局经侦科接到吴俊才的报案后立即赶到浏阳河乡把何庆魁控制了起来,而且一到浏阳河乡就把何庆魁旗下砂石厂的账目全都给封了,然后就把何庆魁爷俩带进了看留所,说等问题落实清楚再说。 张庆涛在半路上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怕自己再给牵扯进去,也不管姐夫何庆魁一家原来对他怎样了,赶紧跑回家,把沙场存放在他那的二十万一卷,溜之大吉。(未完待续) 第26章 那份割舍不断的情 听完孟波的讲述,周成林再也坐不住了。 他预感,何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何婷婷一定不好过,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去何婷婷那看望并安慰一下何婷婷。 以前不愿见何婷婷,那是无奈,现在见何婷婷,是关切。 到了何婷婷的宿舍,何婷婷不在。何婷婷同宿舍的姐们告诉周成林,何婷婷家出了事,何婷婷已经请假三天了。 听说何婷婷请了三天假,周成林非常着急的问那个女孩,何婷婷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女孩无可奉告的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周成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第二天一早就向科长请了假,科长准假后,周成林就急冲冲的向何家寨赶来。 周成林赶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父亲周建章和二哥李志武都不在家,只有母亲张学珍在家。 见周成林突然回到家中,张学珍很是奇怪,禁不住问周成林道:“这时候怎么回家了?” 周成林说:“回家看看。”到屋里转了一圈,出来冲张学珍道:“娘,我出去走走。” 张学珍扫了周成林一样,道:“去哪?” 周成林不肯隐瞒张学珍,就说:“我想去何婷婷家看看。” 张学珍本来想阻止周成林,但最终没那样做,只是扫了两眼周成林,道:“去吧,何婷婷这孩子也满可怜的,快去快回,别让人家说什么。” 何庆魁家失去了原先的热闹,门口的石狮子形影相吊,何庆魁的老婆孙庆蓉呆呆的坐在院子里。她恨何庆魁做事欠考虑,她恨弟弟不仗义,她恨男人原先那些狐朋狗友现在没有一个靠边的,她恨何庆军出事出的不是时候。 砂石厂的帐目都被封了,剩下的二十几万又都被弟弟卷走了,家里几乎再也没有钱了,何婷婷那点工资,对他们来说杯水车薪,根本不顶事。 周成林走进来,她根本没看见。 周成林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婶,婷婷在家吗?” 直到周成林喊她,孙庆蓉才看到周成林。 在看到的一瞬间,她还以为周成林故意来他们家看他们笑话的,故此,她本能地向后躲了下,才道:“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周成林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为此,急忙解释道:“听说何叔出事了,我是专门过来安慰婷婷的,顺便看看能不能帮您与何叔做点什么?” 得知周成林并不是来看自家的笑话,而是过来安慰婷婷的,孙庆蓉羞愧不已,再联想到自己当初对周成林所做的那些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何婷婷在家里,她急忙把脸转向堂屋方向,不无尴尬地冲屋里喊道:“婷婷,成林来看你了。” 喊完何婷婷后,孙庆蓉立即搬过一张椅子,递给周成林,说:“成林啊,你坐,婷婷在屋里,马上出来。成林啊……当……当初都是婶子不好。”说完,竟然从眼角挤出了几滴老泪。 周成林道:“没什么的,婶,事情都过去了。” 何婷婷在屋里听说周成林来了,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她本来不想出来见周成林,但禁不住母亲的唠叨,只好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周成林的一瞬间,她心中又是一颤,不无尴尬地冲周成林道:“来了……志……周成林,有事吗?” 孙庆蓉看出来苗头有些不对,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有外人在场,事情越不好办,神情尴尬地对周成林说:“成林,婶子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坐,中午在我家吃饭,听婷婷说,你喜欢吃鸡,婶子回来亲自给你做鸡吃。” 周成林说:“不了,我还有事,和婷婷说完了就回去。” 孙庆蓉死活不同意,又转过脸对何婷婷说:“丫头啊,事情都过去了,要怨就怨恨娘我吧,不关成林的事情。”说完,后悔的泪水真的流了出来。 见孙庆蓉哭了,何婷婷也不忍心的哭了起来。 等何庆魁老婆出去了。何婷婷一头扑进周成林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周成林关心的抚摩了一下何婷婷的秀发,不无关切道:“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是说说你爹和你叔叔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27章 陪旧爱一起探监 何婷婷停止了哭声,楚楚可怜的看着周成林,说:“能有什么办法呢?原来爹的朋友,现在都象躲臭狗屎一样躲的远远的。” 周成林说:“你叔叔的事,我的确没有办法,毕竟他是犯罪。你爹的事是小问题,应该有回旋的余地。” “是吗?” “是的。”周成林忽然想起孙发田来,掏出手机,给孙发田打了一个电话。 就在上个星期,办公室给每个人都配了手机,是为了工作方便,现在周成林用上了派场。 “是发田吗?我是周成林。” 话筒那边传来孙发田的声音;“有事吗?周成林。” “是啊,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啊?自己弟兄,什么还麻烦麻烦的,你说吧。”话筒那边的孙发田很爽快的答应着。 “是这样的,我们有个亲戚犯了点事,现在在你们看留所,我想过去看看他,还请你给通融一下!” 孙发田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周成林的请求。 听周成林说能去看留所看望何庆魁,何婷婷立即央求周成林带自己一起去看留所探望爹,毕竟割断骨头连着筋,爹破坏了自己和周成林一生的幸福,但毕竟还是自己的爹,如今爹做了牢,就象自己遭罪一样,她想马上见到爹。 周成林非常理解何婷婷的心情,因此,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何婷婷,同意带何婷婷一起去看守所探望何庆魁。 见周成林答应带自己一起去看守所,何婷婷立即回到屋里收拾一番,就和周成林向县城赶去。 周成林和何婷婷出门时正好遇见孙庆蓉。 孙庆蓉怀里捧着一只大公鸡,见周成林和何婷婷要出门,连忙叫住了两人,道:“鸡我都买了,吃完饭再走。” “不了,娘,成林说带我去看看爹,我先去看完爹再说吧。” 听说周成林能带何婷婷一起看何庆魁,孙庆蓉眼一红,泪水再次涌了出来,百般哀求周成林,让周成林看在大家一个庄的份上,一定想办法把何庆魁给从牢里给制出来。 …… 快到中午的时候,周成林与何婷婷来到了县城。 到县城后,周成林走进商店买了两条石林烟,然后才来到位于城郊的看守所。 孙发田正好值班,周成林就把烟递给了孙发田,孙发田拿去给几个值班的一人几盒,他们也就装做什么看见的样子让周成林和何婷婷一起进去了。 何庆魁怎么也没想到周成林会带何婷婷来看自己,不无尴尬而羞愧万分地冲周成林道:“成林,谢谢你不计前嫌,和婷婷一起来看我……当初……当初都是叔叔不好,你不会怪叔叔吧。” 周成林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婷婷,我从来就没怨恨过你。” 何婷婷已经扑到爹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从看留所出来,周成林又给在检察院工作的好友郝大友打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郝大友都说了,问郝大友有什么办法,郝大友说自己刚到检察院,认识的人不是很多,而且,何庆魁的案情重大,不是他一个小法警能办得了的,实在是爱莫能助,让周成林另想办法。 听郝大友在电话中说不好办,何婷婷又伤心起来。 看见何婷婷可怜兮兮的,周成林想起了孟波,他感觉孟波在县委这么长时间,而且做事一向稳重,应该有办法。 于是,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孟波的电话:“孟科长吗?我是周成林啊。” 孟波道:“小周啊,有事吗?” 周成林道:“有件事情,想请您帮下忙。”(未完待续) 第28章 逼婚 孟波道:“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于是,周成林把何庆魁的事原本不变的向孟波叙述了一遍。 听完周成林的叙述,孟波立即接过周成林的话,道:“你说的是何庆魁的事啊,这事在河阳影响极大,不是那么好办的!” 听孟波也说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周成林也陷入了绝望中,禁不住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孟波沉思了一下,才道:“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成林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禁不住再次问道:“孟科长您说,该怎么办?” 孟波沉吟了一下,才道:“现在关键是看吴俊才的态度,只有吴俊才答应放何庆魁一马,这事情才好办。关键是吴俊才,谁能跟吴俊才说上话呢?” 周成林想来想去,感觉也只有这样做。但他不想去找吴俊才,虽说他和王静订了婚,但一见吴俊才飞扬跋扈的样子就恶心。 但是,看到何婷婷一眼无助的眼神,周成林的心软了下来。 为了何婷婷,周成林最终还是答应了何婷婷,同意去找吴俊才。 听周成林为自己的事情而委屈的去求吴俊才,何婷婷感激的连声道谢。 周成林说:“没什么的,为了你,我什么委屈都能受。” 何婷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周成林看了看天,说:“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去。” 何婷婷愉快的答应了周成林邀请,牵着周成林的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吃部走去。 吃完饭,又一直把何婷婷送回学校。 王静到城里来办事,从不远处看见了他们,姑娘的眼里含着痛苦的泪水,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姑姑家后,往床上一躺,伤心地哭了起来。 就在王静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时候,姑姑王英从外边赶了回来,见王静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立即走过去,不无地问王静怎么了。 王静一头扑在姑姑的怀中,一边哭一边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姑姑。 听王静说周成林竟然背着王静和何婷婷搅和在一起,王英肺都气炸了,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丈夫吴俊才的电话,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吴俊才。 听老婆说周成林与何庆魁的女儿搅和到了一起,吴俊才也是义愤填膺,发誓要给周成林点颜色看看,好好的教训一下周成林。 不过,当周成林出现在他面前并说明来意后,他马上又改变了自己的做法。 在他看来,何庆魁现在已经是落水狗了,自己必要把他逼上绝路,再说了,他也怕把何庆魁逼急了,把自己也牵扯进来,那样的话是得不偿失。 再说了,周成林目前在县委办公室工作,前途不可限量,凭小伙子的才华,飞黄腾达是早晚的事,得罪不得。 为此,他要促成周成林和王静的婚姻,让周成林将来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为自己所用。绝不能把周成林推到何婷婷那个小妮子那一边。 如果把周成林逼到了何婷婷那一边,周成林就会站到何庆魁那一边,那样的话会后患无穷。 故此,吴俊才轻轻咳嗽了两下,抬起头,扫了周成林一眼,缓缓道:“既然你来求我了,我给跑跑看看,再说,我跟老何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我们还是多年的好朋友,虽然他现在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你回去跟婷婷说,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周成林说:“谢谢你了,吴书记。”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在周成林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吴俊才又叫住了他。 周成林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迷茫地问吴俊才道:“还有什么事?吴书记。” 吴俊才笑容满面的让周成林坐下,说:“成林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王静相处已经两年零三个月了吧,俗话说,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你们是不是应该结婚了。” 周成林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连忙说自己刚到县委,不准备这么快结婚,过一阶段再说。 听周成林说最近不准备结婚,吴俊才不高兴起来,很是不悦道:“是不是你现在到县委,王静配不上你了?” 看见吴俊才不高兴,周成林连忙解释到:“不是的,我是想,我刚到县委,想等等再说。” 吴俊才大手一挥,道:“等什么等,我看事情就这么定吧,我让老丁去找你爹娘,把日子给定了再说。”不容周成林解释,就推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把周成林送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29章 逼婚 周成林走后,吴俊才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婆王英的电话,告诉王英,要想让周成林回到王静的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静和周成林马上结婚,只要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都万事大吉。 王英也感觉只有这样做才能把周成林牢牢的拴在王静的身边,为此,在挂断吴俊才的电话后,立即找到丁姨,把王静看见周成林和何婷婷在一起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丁姨。让丁姨去周成林家,让周成林的父母抓紧时间把婚事给办了,要不然,他们就提出退婚。 听说周成林和何婷婷又在一起,丁姨也很生气。马上打电话告诉大哥,让大哥去找周成林的爹娘。 丁大爷到了周成林家后二话没说就气冲冲的提出要退婚。 周建章老汉两口子看见老丁的架势,就猜到一定是周成林和何婷婷在一起被他们知道了,赶紧向老丁陪不是。 老丁仍然是喋喋不休,说:“当初看周成林着孩子可怜才给介绍对象的,现在有前途了,就想甩人家了,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周建章老两口左劝右劝,老丁才答应再回去跟王静说说。 老丁走了,老两口商量了半天,感觉光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们也认为儿子做的有些过火。他们也反对儿子再和何婷婷来往。 何家现在垮了,吴俊才现在在位置上,如果儿子和王静结婚,前途无量。 再说,王静这孩子也不赖,和周成林订婚以来,只要有空就往他们家跑,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他们老两口买上一大堆的礼物。 最为关键的是,前一阶段村里换届,他们家二李志武被推选为村委会主任。 老两口非常清楚,他们家老二能被推选为村委会主任全是吴俊才的功劳,一定是大家知道他们家和吴俊才是亲戚,看在吴俊才的面子上才推选的志武。 这让老两口更加确信,攀升上了吴俊才这门亲戚值,有百利而无一害。 关键是周成林的心必须放在何婷婷的身上。 为了周成林的前途,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必须抓紧把周成林的婚事给办了,只有把婚事给办了,周成林才能把心收回到王静的身上。 而且老俩口决定,周成林要是不同意,就是拼上他们两条老命也得让周成林就范,他们相信周成林一定会听他们的。 周成林当晚就让李志武武给周成林打电话,让周成林来家一趟,又怕周成林忙不回来,专门叮嘱志武,让志武告诉周成林,就说自己病,她相信孝顺的周成林听说她病了一定会赶回来。 周成林接到二哥电话的时候,正和何婷婷在一起。 吴俊才没食言,真的跟公安局打完了招呼,说自己不准备再追究,让公安局放了何庆魁。公安局也没查出何庆魁爷俩有其它的违法犯纪的事,也就把他们爷俩给放了。倒是何庆魁感觉很没面子,弟弟倒了,感觉自己在浏阳河待不下去了,回家的当天就收拾一下,和儿子一起闯深圳去了。 听说爹和哥哥都走了,家里只有娘一个人,何婷婷这两天很伤感,周成林只要有空,总是往何婷婷这跑,陪陪何婷婷。何婷婷虽然知道周成林已经订婚了,但是他渴望能多见到周成林一眼,哪怕是一眼。和周成林在一起,她才能感觉到一丝欣慰。 接到电话,周成林只好不情愿地和何婷婷告辞,连夜赶回浏阳河 回到家,娘正在灯下做活。周成林一脸关切地问道:“娘,你怎么了?怎么还不休息?” 爹从里屋走了出来,说:“你娘没病。找你回来有事。” “娘没病?”周成林诧异的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娘没病,只是想让你回来商量一件事。”娘很认真地说。 “哦,什么事啊?娘,这么急。” 娘停止了做活,盯着周成林,说:“周成林啊,娘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又和婷婷在一起了?” “是啊,怎么了?”周成林不想隐瞒娘。 “成林,不是娘说你,你都老大不小了,你都和王静订婚了,你怎么还能和婷婷搅和在一起。” “何婷婷这两天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人家王静怎么想?”一向不大言语的周建章在旁边接过话说。 “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未完待续) 第30章 逼婚 “成林啊,娘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和婷婷搅和在一起?” “娘,婷婷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打算陪她两天。” “不行。”一向疼爱儿子的娘斩钉截铁的说。 “怎么了?娘。” “没怎么,你不能和何婷婷再在一起,你忘记当初她家是怎么对你的吗?” “当初是她家里人,与她无关。” “那也不行,现在你已经和王静订婚了,就别在节外生枝了。并且,我和你爹商量好了,最近就给你和王静成亲,日子我和你爹都找人给算了,就在这个月底。” 周成林脑子“轰”的一声,以为听错了,连忙问道:“你说什么?娘。” “让你和王静成亲,日子都定好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我和你爹的主意。” 周成林腾的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说:“不,我不同意,我还没想好。这时候他才知道家里让他回来的真正原因。 “事情由不了你了,我都跟亲戚说了。” “娘,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周成林着急的问道。 “现在说不也一样。”周建章慢条斯理的接过一句。 看见爹和娘达成一致,周成林只有裾理力争,但老两口就是不肯改变初衷,坚持自己的主见。周成林也是不肯松口,死活不同意成亲。 看见儿子死活不同意,张学珍急火攻心,老毛病一下子又犯,一口痰没咽上来,当场昏厥了过去。急得周成林连忙抱起娘就想往医院跑。 周建章老汉却“扑通”一声跪在儿子的腿旁。吓的周成林连忙放下娘,又来扶爹,但是爹跪着死活不起,哭着让周成林答应和王静成亲自己才起来。 看见昏厥在旁边的娘,和跪在自己腿旁的爹,这都是最敬爱、最孝敬的亲人,周成林哭了,哭着答应了爹的要求。 等周成林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周建章才起身和儿子一起把老伴送到卫生所。 张学珍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造成的。到卫生所打两针,吃点药,第二天就好了。醒过来的张学珍攥着周成林的手,焦急的问:“成林啊,就算娘求你了,和王静成亲吧。啊,听娘的。” 周建章眼神干巴巴的瞅着周成林。 听说娘病,周成林的哥哥、嫂子、姐姐都赶过来了,看见娘没事,现在都把目光投上周成林,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劝周成林。 看看躺在病榻上的娘和白发苍苍的爹,周成林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边是自己最疼爱、最孝敬的爹娘,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孩何婷婷。 周成林痛苦的闭上双眼,泪水不争气从他那刚毅的鬓角低落了下来。他睁开眼,娘苛求的目光还在审视着他,他能说什么,他能做什么呢?爹娘为自己这么多娘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爹娘?这恐怕是他最亲爱的爹娘第一次求他,他茫然了,他无助了。 为了亲情和爱情他必须做出牺牲,他痛苦的乞求娘道:“娘,你再让我想想好吗?再给我五天的时间。” 大家也清楚,周成林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们也不愿意再逼迫周成林。二哥志武首先点头同意给周成林五天的时间。大哥和姐姐也相继点头同意。 张学珍也知道不能给儿子太大的压力,但仍然坚持道:“五天就五天,五天你要再不答应我,你就不是我的儿子,我就死给你看。” 周成林痛苦的望了娘一眼,告诉哥哥和姐姐要照顾好娘,无助得退出病房的门。 就在周成林接到李志武电话的同时,在吴俊才家也正酝酿一个新的方案。吴俊才的老婆预感到自己的压力,家庭的压力恐怕都不会让周成林离开何婷婷,如果何婷婷能主动退出这场角逐,他们才不至于败走滑铁卢。所有,要想在这场逼婚战役中稳操胜券,还得让何婷婷知道,周成林马上就要和王静成亲了,让何婷婷彻底死了这条心。关键是谁去和何婷婷说,怎么说,说哪些话。 一番商量之后,他们决定还是由吴俊才老婆出面,甚至把见何婷婷的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天衣无缝,才由吴俊才的老婆给何婷婷打了一个电话,约何婷婷到“红星茶社”坐一坐。(未完待续) 第31章 逼婚 周成林回了浏阳河,何婷婷比谁都痛苦,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周成林已经订婚,周成林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但自己却离不开周成林。她也曾经想彻底忘掉周成林,但一看见周成林刚毅的面孔,一听到周成林厚重的嗓音,她马上就被情感所俘虏,她的心情马上就阴霾顿开。但事后,她总是莫名的恐惧,她经常做噩梦。每次醒来,她都无法再入眠,脑海里全是周成林的影子。 煎熬,爱情的煎熬折磨着她。 张学珍病了,她想和周成林一起回去看看张学珍,但最终她没有提出和周成林一起回去的勇气。她算周成林什么人?恋人,周成林已经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她想到了逃避,但她感觉对不起周成林,周成林这几天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响,她以为是周成林,愉快的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何婷婷吗?” “是,我是,请问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我有事情想见见你,请你马上到五星茶社来一下。”女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话筒里只有“嘟嘟”的信号音。 何婷婷虽然疑惑万分,但她还是按时应约,按照女人指定的位置,她刚坐下,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就坐在她的对面,认真的端详着她。 何婷婷诧异的问道:“有事吗?阿姨。” “哦,你就是何婷婷,真漂亮,怪不的周成林会喜欢你。” 何婷婷不好意思的环视了四周一圈,接着说道:“是你找我的吗?阿姨。” “是我,”中年女人接着说道:“我是王静的姑姑,我找你是想告诉你,周成林和我家王静已经打算成亲了,我知道你很爱周成林,但周成林和我家王静马上就成亲了,所以,我来是告诉你,请你不要再和周成林在一起。” 何婷婷头脑“瞢”的一声,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击打的她几乎连坐都坐不稳,心好象被人家狠狠地刺了一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阿姨。请你告诉王静,我……我祝福……祝福她们。”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跑了出去。 天空也一下子阴霾起来,月亮偷偷的躲进云层里。泪水顺着何婷婷的眼颊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回的宿舍。 周成林身心憔悴的从何家寨赶回了河阳,他直接来到何婷婷的宿舍,何婷婷却不在,何婷婷隔壁宿舍的姐妹告诉周成林,何婷婷和赵大军一起出去了。 周成林满腹狐疑的在何婷婷宿舍门前来回的徘徊着。他知道周克前在追何婷婷,而且追的很紧。但何婷婷却一点也不爱他,而且处处躲着他。 他焦急万分的渴望着何婷婷抓紧时间出现,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和何婷婷商量。如果何婷婷能答应和自己一起,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的命。 他一抬头,看见何婷婷和赵大军提着好多东西,并肩向他走来。 何婷婷和赵大军也看见了周成林,而且何婷婷却更加亲昵的挎起赵大军的胳臂,神情悠闲的把头贴在赵大军的肩上。 周成林心里酸楚楚地迎上前去,说:“婷婷--婷婷,你--你们” 赵大军却幸福迎上前,把手伸了过来,亲热的说道:“你好,周成林,祝贺你要成亲。” 周成林尴尬地握着赵大军的说:“你好。”却诧异的把目光扫上站在一边的何婷婷。 何婷婷也是满脸的兴奋,说:“周成林,忘记了告诉你,我--我打算和大军订婚了。” 就象一声刺耳的警笛从耳旁响起,周成林呆呆地怔在那里:“什么?你说什么?” “我要和婷婷订婚了。”赵大军一脸幸福地补充道。 周成林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道:“好,那祝贺你们。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向楼下走去,心却在滴着血。(未完待续) 第32章 就范 望着周成林的背影,何婷婷的心其实也在滴着血。她默默的柃起东西,向宿舍走去。 赵大军赶在前面给放开了门。 何婷婷进屋包东西一放,一头栽在床上。 赵大军吓坏了,连声问:“婷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受?我送你去医院吧!” 何婷婷低声说道:“我没什么,你走吧。” 赵大军还在喋喋不休的要送何婷婷去医院。 何婷婷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泪流满面地冲着赵大军吼道:“你走,你走,滚。” 赵大军惶恐地盯着何婷婷,连声陪着不是:“好,我走,我走。”退了出去。 周成林心神不定地又赶回何家寨,告诉家里人,自己想好了,和王静成亲,越快越好。 听说周成林同意和王静成亲,躺在床上的张学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下来,吃了几天药都没吃好,但听说儿子同意成亲,所有的病一下子全好了,立刻张罗着志武去给王静打电话,这边叫老头子去找村头的神仙给掐个好日子。自己忙着要给儿子做新被子。一家人都洋溢在喜悦中,只有周成林没有一丁儿喜悦,而是无限的痛苦。 王静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比原先更热情,称谓都变了。喊张学珍叫娘,喊周建章爹。 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婚事应该怎么办。周成林淡淡地说了句:“你们看着办,我还有事,我得回河阳。” 周建章说道:“天大的事也得放下,你成亲才是大事。” 王静却善解人意的替周成林打起了圆场:“爹,县委的事情多,就让成林走吧,家里有我呢。” 看见王静替自己打圆场,周成林倒感觉很不好意思,冲着王静说道:“那谢谢你了,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去了。” 看见周成林对自己这么客气,王静兴奋地说:“好,你走吧。”跟着周成林一起把周成林送到公路上,等周成林上了车,她才恋恋不舍向周成林家赶去。 周建章和张学珍倾其所有,把去部家底子都拿出来交给王静,让王静置办结婚用的东西。王静怎么也不接,她让二老放心,说自己有钱,这些年的工资自己都攒着。乐的老两口一个劲夸王静会过日子,说儿子周成林好福气,娶了个好老婆。 商量好了日子,王静起身向周成林家里人告辞,说要回单位去。两位老人不答应,非得让王静吃完饭再走。 吃饭的时候,王静吞吞吐吐问周建章和张学珍:“爹,娘,我……我有件事想和您二老商量一下。” 周建章和张学珍都爽快的笑道:“闺女啊,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老两口都依你的!” “是这样的,成林在河阳,回家也不方便,我想……我想……” “你就别你想……你想的,你说吧,爹一定会支持你的。”志武在旁边接过了话。 “哦,我想我们亲事在河阳办,你们看成吗?我姑姑家原来有一处闲置的房子,她说先给我们住。”(未完待续) 第33章 新婚之夜 听说有现成的房子,老两口两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 王静继续说道:“但是我怕……怕成林不答应。” “成林不答应是他的事,我们答应就行了。”老两口斩钉截铁的打着包票。 什么都定下来,周成林才真正后悔起来,但后悔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他只好接受命,他也把这一切都归成是命运。 成亲的头天晚上,他又一次来到何婷婷的宿舍,但何婷婷不在,问何婷婷隔壁宿舍的小姐妹,谁也不知道。 周成林沮丧的离开了二中。 婚礼进行的很隆重,该来的都来的,不该来的也都来的。周成林家所有亲戚,王静的所有亲戚,周成林的朋友,王静的朋友汇聚一堂,吴俊才、秘书朱世军、张学军、诸葛前、汪品堂、张维方、李艳、丁奉华、刘星辉、孟波…… 说好了原先准备定十桌,这一开席三十多桌,幸亏是在河阳,吴俊才紧急调度,又把临近的两家饭店都包了下来。 婚礼在快乐而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因为吴俊才的老宅子有点偏小,张学珍虽然舍不得儿子和新儿媳妇,但没有办法,也只好和老头子一起回浏阳河。 送走了亲戚和所有闹喜的宾客,疲惫不堪的周成林躺在床上。 和周成林一样疲惫不堪的王静幸福地给周成林准备好热水,让周成林洗了个热水澡。 等周成林洗完了,他又给周成林准备换洗的衣服才去洗澡。 躺在床上的周成林看见王静忙里忙外的样子心潮澎湃起来,非常的不安和过意不去。是啊,他爱的是何婷婷,但何婷婷却与他有缘而无分。他虽然未曾爱过眼前这个女孩,但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从今以后,他们将共同生活在一起。自己已经是有家的男人,必须现实起来,安安分分地过好日子。 洗完澡的王静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楚楚动人,周成林看王静就象看见何婷婷的一样。他忘情的抱住王静,王静轻呼一声:“周成林”。这时候,周成林才回过神来,想起怀里抱的女人并不是自己心爱的何婷婷。但既然做了人家的男人,就应该尽男人的责任,既然成亲了,自己再没有想三想四的权利。 劳累了一天,不好。我们有的是时间。等,等我们,我们都休息好了,再做,好吗?” 周成林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他接受过渊博的高等教育,他知道难。 所以,当王静一说停止,周成林也就停止了动作。他这时候才真正体验有女人在一起的快乐,不管怎样,王静是爱自己的,他也相信时间回抚平一切,包括自己对何婷婷的爱,自己现在不爱王静,并不代表自己以后不爱王静。他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就和王静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所以,王静的话,他一定要听。 停止了动作,他搂着王静幸福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梦见王静给自己生了个大头儿子。(未完待续) 第34章 男人要主动 第二天周成林醒的很早,或许头天劳累的缘故,王静还沉浸在梦乡中,周成林怕把王静惊醒,轻吻了王静一下,又帮着王静把被子掖好,出门跑步去了。 周成林出去了,王静慢慢的张开了双眼,泪水顺着眼颊流了出来,有激动,有幸福,也有一丝不安。 周成林跑步回来,王静已经做好早点,两人吃完饭一起回何家寨拜见家里的老人,这当地的风俗,虽然,现在他们在河阳,但风俗不能改变。 当天晚上,王静又以相同的理由不让周成林碰她。一连几个晚上都是的,一直让周成林先等等。周成林起初也没在意,他总是以为女孩子第一次都很害羞,早一天,晚一天的无所谓。 婚假转眼间就过去了。周成林一到办公室,几个要好的哥们都闹着要喜糖吃。没有办法,周成林只好掏出五十元钱才打发了这群吸血鬼。 因为请假,积压了许多材料需要整理。中午,周成林给王静打了电话就在食堂将就了一顿。 劳累了一整天才把积压的材料整理好。一看表,离下班的时间还早呢,其他人又都下去了,一个人在办公室实在无聊,于是就打开了电视机。 打开就是卫视生活频道,播放的是省医药大学性心理学博士于涟老师主持的“新婚性心理”节目。周成林平时喜欢看的是体育频道,但现在不一样了,接了婚,应该了解一下围墙内的生活。 于涟老师讲:性者,人之本性也。ing爱是夫妻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没有性也就没有了真爱,感情也就不复存在。 于涟老师还讲道:男孩子在性的方面都很主动,而女孩子对于性的表现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主动型,这类相对来说偏少,大部分是婉约型,她们渴望性。但受两千多年封建传统思想的影响,她们有太多的顾虑,怕男人瞧不起她们,所以不敢主动的表现对ing爱的追求,甚至隐瞒个人的性心理,逃避夫妻间的X生活。这尤其在女孩子第一次时表现的特别明显。 于涟老师告诉大家,在这时候,男同志一定要主动、温存,让夫妻生活真正和谐起来。 看了于涟老师的节目,周成林忽然明白沈清拒绝自己的原因,他不由得深深自责起来,责备自己太不了解女人。 下了班,周成林专门到市场买了只鸡,又买了许多的青菜。买完这些,周成林不由的哑然失笑起来,他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家庭主男。 回到家,王静已经做好了饭菜。看见周成林回来,连忙取来拖鞋,让周成林换上,又帮周成林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周成林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真正感觉家的温馨,原先对王静的成见全部烟消云散。他一把搂过王静,轻轻地亲了亲王静的面颊。王静娇羞的把头埋在周成林的怀中,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幸福的站着。 好长时间,王静才挣脱周成林的怀抱,说:“吃饭吧。” 他们手挽手来到饭桌旁。王静取饼酒杯,要给周成林倒酒,祝贺周成林新婚后第一次上班。 周成林却挡住了王静递过来的酒瓶,把嘴贴到王静的耳旁,轻声说道:“为了我们的儿子,从今天起,我戒酒了。” 王静却不依不饶。 周成林不想扫王静的兴致,只好倒了一杯,嘴上却说:“就这一杯。” 王静也想给自己倒上,但周成林怎么也不让,说,我们的儿子最重要。王静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周成林干完了一杯,不胜酒力的周成林已经微有醉意。王静还想给他倒上,但周成林怎么也不同意。王静只好拿过饭碗给周成林盛来饭。 吃完饭,他们又沿着河阳大街、濒河新路上转了一圈。 回到家,周成林借着酒劲要和王静上床。 王静愧疚地推辞道:“不行,你说的,为了儿子,我们在喝酒的时候做这事。我们有的是日子,等方便的时候,我一定满足你。” 周成林不好强迫王静,只好洗澡上床。可能是喝酒的原因,到床上就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王静看周成林睡熟了,放心的褪去衣服准备洗澡。(未完待续) 第35章 二道茶 周成林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搂过她,把她摁在床上。 还没等王静反映过来。 周成林已经拌开她的大腿,男人的东西已经象泥鳅一样滑进她的体内。 随着东西的滑入,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学《生理卫生》的时候,老师讲“女人的第一次又紧又涩,有一层膜在阻男人的东西”。 然而,他却任何感觉都没有,是长驱直入。他忽然又想起刘星辉给他讲过的关于“二道茶”的事情,想起刘星辉在他面前炫耀花两千元玩处子的事。他的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兆,有一种被欺骗、被侮辱的感觉。 他臀一缩,猛的掀翻王静的身子,头脑“轰”的一声,象受到重物的锤击,几乎失去所有的知觉。 王静身子下什么都没有,没有他渴望的那朵粉红色、娇艳的桃红。 他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坐了起来,一边坐,一边穿着衣服。 王静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成林会在这时候袭击自己。 看见周成林的表情,她的心在滴血。 完了,全完了,辛辛苦苦隐瞒了这么长时间,随着这一记袭击全结束了。她的大脑在努力的思索着应付的对策。 周成林坐在床沿上,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 王静还故作镇静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见红。”周成林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说这个啊,可能是我小时侯骑车子,不小心破的。你不也懂吗”女人这东西,很容易坏的。”王静还在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语气平静的解释着。 “是吗?那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周成林说不下去,几乎疯了一样。他周成林是接受了高等教育。他不是很在意,但是他不能容忍别人的欺骗和背叛,他也知道女人的东西娇弱,很容易破损,这在生理学上都学过,但是,他周成林不是傻子,他从刘星辉那听说过熟地和生地的故事,他明显地感觉到王静的那块地是人家开垦过很多次的熟地,这也是最不能容忍的,而且她还在骗自己,把自己装成一个纯情女郎。 王静一见隐瞒不下去了,再加上她的确有太多的愧疚,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到周成林身上,紧紧抱住周成林的腰,不住的哀求着:“周成林,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请你原谅我。” 周成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有些放缓,说:“你说,是谁。” “周成林,求求你,别逼我,别问我是谁。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好吗?周成林,算我求你了。”王静泪如泉涌。 周成林厌恶的拌开王静的双手,把他摔在床上,说道:“好,你可以不说。那我走。” 听周成林说要走,王静又扑上起来,死死抱住周成林:“周成林,我求你,别抛弃我。我求求你,你让做什么都行。” 周成林恼怒的推开她,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王静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抱住周成林,不给周成林走。 周成林粗野地把她推进屋子,“咣”的一声,把门从外边反锁上。他们刚刚开启的爱情之门、感情之门、心灵之门也随着这门一起锁上。 王静找到钥匙开开门再出来的时候,周成林已经没有了身影,她连忙跑回来给周成林拨电话,想向周成林解释一切。电话铃响了两声,从话筒中传来声讯小姐动听的嗓音“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王静不甘心,一连拨打的三边,始终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王静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悔恨的泪水、屈辱的泪水一拨接着一拨汹涌地涌出眼眶。五年前屈辱的一幕又在她眼前浮现。(未完待续) 第36章 凄惨身世 爹死不到一年,娘也跟着爹一起走了。剩下她一个女孩被迫无奈,她只好投奔姑姑家。从此,王静就在姑姑住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王静万分的感激姑姑和姑父。 但是,随着王静一天天的长大,胸脯鼓了起来,身子骨变的越来越丰满,紧身的衣服再也包裹不住那充满诱惑力成熟身材。时任南港乡党委书记的吴俊才的眼神也变的不安分起来,有空没空的,眼神总是色迷迷地往王静的胸脯上扫。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总是用手去捏王静的脸蛋。 王静起初以为是长辈出于对晚辈的关心,也没在意。 只到有一天,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王静怎么也不能忘记那个中午。姑姑出发到外地刚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王静正在家看电视。吴俊才从外边赶了回来,满脸的酒气。进来就把她抱进了卧室,摔在了床上,人也跟着扑了上来。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iati一阵疼痛,就彻底地结束了少女时代。 事后,她一个劲的哭。 吴俊才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恬不知耻地安慰她:“别哭了,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早晚要经过这一关的,给谁不一样。放心吧,姑父不会亏待你的。再说,做了谁都不知道,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谁也不知道。又不在脸上刻有记号。” 那年,王静才十八岁,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要告吴俊才,吴俊才恐吓她,说自己和公安局长是朋友,告他,他就说是王静勾引自己的。王静亲眼见过吴俊才和公安局长称兄道弟的,她知道吴俊才说的不假。她想告诉姑姑,她又怕姑姑不相信。她想到了死,但是她又怕死,毕竟自己才只有十八岁。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她只好忍气吞声,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看见王静什么表示也没有,吴俊才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瞅空就来骚扰王静,王静不从,他就恐吓王静,说要把他们的事告诉王静的姑姑,还说是王静来勾引的他。王静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 从此,床上、沙发上、地板上、卧室里、厨房里、餐厅里、客厅里都成了她备受凌辱的罪恶场所。 后来,吴俊才又以为她安排工作为名,把她安排到了自己管辖的南港乡计生办。这样,更为他凌辱王静提供了方便。 再后来,吴俊才到了浏阳河,又提出要把她调到浏阳河,王静为了逃避他的淫威,死活不同意。吴俊才这时候也腻了,所以也就没坚持把她调过来,但隔三差五的还往她那跑。 她又能怎么办吗?她怕漏泄。毕竟自己还是个姑娘,说出去就全完。为了早日摆脱吴俊才的淫窟,她四处哀求人家给她介绍对象。但大多数听说她是个临时工,都不愿意娶个临时工,一般化的她又看不上。 好容易遇见周成林,她感觉周成林是上天恩赐给她的梦中情人,理想佳偶。 她兴奋,她迷惘,她也恐惧过。她怕自己的事被周成林知道。 后来,她想到了一招。想在来例假的时候,和周成林发生第一次,那样的话,第一次不出红的问题就可以搪塞过去。但周成林一直不给她机会,定亲以来总是对她冷淡的很。 成亲那天,她掐准日子离例假还有六天。所以,她总是以种种理由让周成林不要碰她,她计划着把第一次推迟到例假那天,这样的话,就可以万事大吉。但天算不如人算,还有最后一夜,一切就都会过去,但这最后一夜,她没能搪塞过去。 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帘,大颗大颗的散落在衣襟上。 早晨醒来,给周成林打电话还是关机。她不敢给周建章打电话,她怕家里知道,她也相信,凭周成林的本性,周成林一定不会回何家寨。她跑到县委,在县委门口遇到了孟波。 她焦急地问孟波:“孟科长,周成林来了吗?” 孟波疑惑地说:“周成林早晨不是打电话给我让我给捎假的吗?怎么,你不知道?” 她怕孟波看出什么,赶紧解释道:“哦,是的,我忘了。那你忙,孟科长。”说完,赶紧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孟波自言自语地说:“这年轻人,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37章 压抑过后的宣泄 周成林在外一连三天才回来,他回来是想取东西的。 那晚从家里出来,他就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去了网吧,在网吧里熬了一个通宵。聊天、打游戏,但他的大脑里总是有一个声音:王静欺骗了我。第二天,他用网吧的电话给孟波打了一个电话,让孟波替自己请假。 孟波听出他语气不对,问他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就放下了电话。放下电话,他去了榆阳,想找刘星辉好好聊聊,刘星辉却不在。他又去了网吧,白天上网,晚上就去十里铺“杀人”。一连三个晚上,刘星辉说过的那个“二道茶”邵冰都在,邵冰好象也注意到了她。但他只“杀人”,不想接触人。 三天,就象眨眼间过去了。他感觉光躲着也不是办法,自己必须有个交代,是对自己的交代。他准备回家,去点东西回县委单身宿舍住,让这没有任何瓜葛的婚姻自动取消。 打开门,王静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躺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她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是周成林,她慌乱的用手理着自己的乱发,跑上前来,跪在周成林的面前,不断地企求着周成林:“周成林,求求你,别离开我。” 周成林撇开她,来到里屋,目光呆滞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 王静跟了进来,不让他收拾。周成林往包里放,她就往包外拿。周成林要走,她拦着门不给出去。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一天。 晚上,周成林看王静不让自己收拾,东西也不带了,自己孤身甩门而出。后面传来王静几近疯狂地哀鸣:“周成林,我对不住你!我要用死来向你赎罪。” 周成林没理她,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到了酒吧,他要了一打酒,菜也不要,一个人自斟自饮。他喝的酊酩大醉,把一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放,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象一个疯子,在大街上无目的的走着、唱着、笑着。他想起左慧,他又恨左慧。他想何婷婷,他又对何婷婷万分愧疚。 他布置不绝的来到二中门口,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他看见何婷婷泪流满面的坐在床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不错,的确是何婷婷。 原来,就在他倒下的同时,何婷婷正好从学校里走出来。随着周围人的人惊呼,何婷婷也挤进了人群,当她看到倒下的人是周成林的时候,她疯狂的挤上前来。一看周成林是喝多了酒,才放心的把周成林架回自己的二叔家。从何庆军出事以来,何婷婷就住到了二叔家。 周成林靠在何婷婷的肩上,嘴里不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何婷婷的心里特别的伤心,她感觉是自己害了周成林。 看见周成林醒来,何婷婷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周成林哥?出什么事了?” 听见何婷婷略带哭腔的声音,周成林再也坚持不住,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再加上喝点酒,醉意朦胧的,他从爱上何婷婷的那一天谈起,谈到何庆魁告戒他,让他离开何婷婷,他为了何婷婷,违心的离开了何婷婷,为了何婷婷彻底对自己死心,他违心地同王静订婚,又从想和何婷婷私奔,但何婷婷却答应和赵大军订婚,为了何婷婷的幸福,他违心的和王静成亲,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王静却也背叛了自己。 听到这,何婷婷再也听不下去了,经变成了泪人。她用嘴堵住了周成林的嘴,不让周成林再说下去。 周成林贪婪的吮吸着何婷婷的嘴唇,紧紧地搂住何婷婷,两个人滚在了一起,周成林的手疯狂的撕扯着何婷婷的衣服。 何婷婷没有拒绝,任由周成林解开她的扣子,松开了她的裤腰带……(未完待续) 第38章 致命的打击 也许是太疲惫的原因,也许是受到太多的刺激,周成林从何婷婷身上滚下来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何婷婷却怎么也睡不着,头枕在周成林的胸口,各种各样的滋味在他心头荡漾着,有幸福,有内疚,有自责,还有一丝不安,还有莫名的恐惧…… 幸福的是她再次把自己交给了自己最爱的的男人。 内疚的是她草率了,草率地离开周成林,以至于把周成林推到了一个不劫的万丈深渊。 她自责,她为赵大军而自责,赵大军是爱自己的,她已经答应赵大军明天就要和他定亲,但就在定亲的前一夜再次把自己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她感觉自己也背叛了感情,背叛了赵大军,她为自己背叛赵大军而自责。 不安的是以后如何面对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所爱的男人,另一个是爱自己的男人。 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不知不绝地睡了过去。 赵大军这两天最兴奋,爱情的马拉松终于跑到了尽头,何婷婷答应了他的求婚请求。早晨起床,一向不修边幅的他,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他感觉还是不如意,又专门跑到“千丝阁”让那位从温州来的女老板对自己进行了全方位的包装。 回到家,他妈妈故意打趣道:“儿子啊,媳妇还没娶到手,不会忘记娘吧。” 他亲了妈妈一口,说:“不会的妈妈,媳妇和妈妈一样重要。” 爸爸在里屋接着说道:“还说不会的呢?你看先提媳妇,后提妈,不是媳妇重要吗?” 赵大军做了个鬼脸,说:“不说了,我去接何婷婷去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到了院子里。 妈妈追出来想让他吃完饭再说的时候,赵大军已经发动了摩托车,骑在摩托车上的赵大军愉快的说道:“有了何婷婷,我就不用吃饭了。”说完,哈哈大笑。把一旁的妈妈都气乐了。 他先来到鲜花店,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他感觉九百九十九朵不能代表自己的诚意,他要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意味着何婷婷在他心目中是万里挑一,不,是亿里挑一,是所有里的唯一。 他带着玫瑰,骑在摩托车幸福的打着口哨。引的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驻足眺望,她们都羡慕的要命,吃醋般甩开了男朋友的胳膊。 老到何庆军的门口,老远他就熄灭了发动机,他要给何婷婷一个惊喜,他很早就偷偷地配了何婷婷的所有的钥匙。他相信何婷婷还没有起床,他要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围在何婷婷的身旁再叫醒何婷婷。 打开何婷婷的房门,就象迎头给了他一记闷棒。 何婷婷赤裸着上身,头枕在同样赤裸上身的周成林的胸口,两手忘情地搂着周成林的脖子。两个人都在“呼呼”地沉睡着。 “啪”的一声,花掉在了地上,随着花掉到地上,赵大军的七魂六魄都脱离了躯体,他大吼一身,失魂落魄地跑出何庆军的小楼,发疯般发动了摩托车。车子在大街上象离弦的箭,肆无忌惮般地横冲直撞。 “咣”的一声,摩托车撞在斜叉过来的一辆大货车上。随着众人高呼“撞车了”声,赵大军失去了知觉。 “啪”的一声把沉睡中的周成林和何婷婷都惊醒了,看见自己和何婷婷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看见赵大军失魂落魄的样子,周成林什么都明白了,他痛苦地用手捶打着头,嘴里喃喃着:“对不起,何婷婷,都怨我,我真该死,我喝的太多了。” 何婷婷却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愧疚的说:“别说了,我是自愿的。这谁也不怨,只怨我们命不好。”说完,她连忙穿好衣服,踉踉跄跄地追出门,外面已经没有了赵大军的影子。 等赵大军的爸爸妈妈到医院的时候,赵大军已经没有气息了。 老两口当场昏厥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39章 王静自杀 周成林心情沉重的来到办公室,才想起结婚前主任交给他的一份材料还撂在家中,现在这份材料急着等用,他必须马上回家取回来。 他不情愿的向家走去。推门,门在里边反锁上的。他开开门,屋里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声音。屋子刚刚打扫过,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 他狐疑的走进屋子,一封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拿起来一看,是王静留给他的,信中写道: 成林,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谢谢你让我拥有了爱情,拥有了这个家。我知道我所犯下的错误,你永远都不会原谅的,我只有一死才能赎我所犯下的罪过。 下边落款是王静。 看完信,周成林紧张的窜进卧室。王静正安详的躺在床上。周成林用手在她鼻孔上一探,只有微弱的气息。周成林的眼光无意间扫到了床头的安眠药瓶子上,他什么都明白,王静吃了安眠药。他赶紧取出手机,拨打了“10”急救电话。 好在发现的及时,在医院里洗洗胃,打了几瓶点滴,王静就苏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王静不住的呼喊着周成林的名字。 周成林心情的矛盾的走上前。王静一把握住周成林的手,哭喊着:“周成林,别离开我,好吗?” 周成林又能说什么,面对着一个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人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只好安慰道:“什么都别说了,等你好了再说。”说完,他从王静手中抽出手,向门外走去。 王静努力的直起身子,乞求道:“你去哪?” 周成林说:“我想出外走走。” 王静什么话都没说,点了点头。 院子里人来人往的都是人,有探视病人的家属,有重病在身马上就要死亡却还在垂死挣扎的求生者。一阵哭声从不远处,听周围的人说是一个小伙子在飑车的时候撞在大车上被撞死,听者满是叹息的声音,为死者而叹息,也为活者也在叹息。是啊,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需要叹息。但经过这一拨拨的感情变故,周成林也在叹息,现在王静又出现这一拨子事,自己该怎么办?离开王静吗?王静要真死了怎么办?他又怎么向爹娘解释?向亲朋好友解释呢?周成林感觉自己的确需要很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将来还要向前走。自己难道就一辈子去逃避生活,逃避王静吗?王静或许真的没有错。是自己感觉错了吗? 他又想起何婷婷,何婷婷为了爱情,为了自己,连最珍贵的贞操都交给了自己,她以后又怎么办?自己已经不能再娶她?赵大军看见了他们,还会要她吗?她嫁给别人又会怎样?早晨,他想留下来陪何婷婷,但何婷婷却赶走了自己。 一阵凉风吹来,他清醒了许多。他感觉日子好需要过下去,他转身向病房走去。 就在周成林外出的时候,王静接了一个电话,是婆婆张学珍打来的。 老人最关心的是儿子和儿媳妇的情况,在电话中,细心的老人听出来儿媳妇的语气上的不对,关切问儿媳妇怎么了。 王静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并让老人放心。 老人还是不放心的放下了电话。 因为没大碍,下午挂完水,医生就让周成林和王静回家。 回到家,王静楚楚可怜的问周成林:“饿吗?我给做吃的。” 周成林说:“不用,你休息吧,我来做。” 然而周成林做好饭后,两个人都没吃。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谁都不说话。 近乎深夜,王静沉不住气了,说:“明天你还得上班,睡吧。” 周成林说:“好,你回去睡吧。” “那你呢?” “我在沙发住。” 王静的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默默的向里屋走去。 周成林在沙发上和衣而睡。 半夜的时候,王静偷偷的跑到周成林的身旁,给周成林盖上了被子。 等王静走回里屋,周成林睁开了眼。他忽然发现,王静的确非常善良,就象何婷婷一样,何婷婷也太善良了,难道何婷婷把第一次给了自己,以后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吗?不,不是的。带着太多的问题睡着了,在梦中,他看见赵大军正在疯狂的折磨何婷婷。他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喊声惊动了王静,王静急忙跑出来,关切问:“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40章 车祸 “没……没什么。”周成林答道。 王静说:“那,你回床上吧。” “不了,你回去吧。” 王静只好转身离去。 第二天,张学珍专程从何家寨赶了过来。 她不放心儿媳妇,她总感觉儿媳妇接电话的时候不大对头。 看见娘来,周成林和王静两人不得不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王静乞求道:“成林,求求你,回屋吧。” 周成林怕娘看出什么,无奈只好同意回里屋。 王静兴奋地把床重新整理了一遍。 第二天,在去单位的路上,周成林遇见小车班司机老李。 老李的车上正停在县委大院的大门口,车上放着不少花圈。 平时闲着没事,老李经常到秘书科,而且和周成林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下棋,没事的时候,两个就摆上棋盘,下上几盘,和周成林非常熟悉,见老李停在大门口,周成林于是走上前同老李打招呼道:“李哥,这是去哪呢?” 老李道:“去赵局长家,赵局长的儿子前两天被车撞死了,今天开追悼会,宋主任让我同他一起给送花圈过去。” 周成林虽然到县委办公室的时间并不长,但全县各大局正副职人员的名字都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赵大军的父亲,县物价局的局长赵显龙姓找,听老李说物价局局长的儿子死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禁不住问道:“赵局长?哪个赵局长?是不是物价局的赵局长,他儿子叫赵大军,在县二中教书?” “是啊,听说飑车的时候被车撞死的。这年头,年轻人都不知道珍惜生命。”老李叹息道。 “哪天死的?”周成林心头升起一缕不祥的预兆。 “前天早上,听说他这天定亲,是去接女朋友的,走了就没回来。年纪轻轻的,多可惜,就这样走了。” 周成林就象迎头被痛击了一棒,脑子一片空白。 赵大军死了,死在定亲的那一天,也就是死的发现自己和何婷婷在一起的那一天早上。只有他和何婷婷知道,赵大军一定不是死在飑车上,他一定是看自己和何婷婷在一起受了刺激。 想到这,周成林的脸扭曲了。 他恨自己,是自己害死了赵大军,如果那天不喝酒,就不会遇见何婷婷,也就不会和何婷婷发生那档子事,也就不会被赵大军看见,赵大军也就不会死。 婷婷,婷婷呢? 赵大军死了,婷婷怎么办?婷婷在哪?婷婷会不会出事。 他连想都不敢想。他急忙掏出手机,给孟波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孟波,自己有事,必须马上出去处理一下,让孟波帮他向科长请假。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就和老李一起来到了赵大军的家中。 在赵大军的追悼会上,周成林找遍了没一个角落,始终没见到何婷婷身影。 倒是灵堂上赵大军的遗照正在逼视着他,仿佛是在控诉着什么。 周成林心里愧疚到了极点,恐惧到了极点。 赵显龙老两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更是不断地撞击着他恐惧而枯竭的心灵。 来到灵堂上,他“扑通”一声跪在赵大军的灵前,给赵大军磕了九个响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周家,什么时候离开周家的。 他还要找何婷婷。何婷婷在哪?何婷婷能去哪?他失魂落魄般的在满大大街上跑。从城南到城北,从城东到城西,他徘徊在河阳的角角落落,但始终没有何婷婷的影子。 他给何婷婷拨了无数次的电话,始终是“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稍后再拨,还是那个令人生厌的提示。 他无力的来到何婷婷的宿舍,他渴望奇迹,渴望何婷婷还正在宿舍等着他的到来。 何婷婷宿舍的门铁将军把门,何婷婷临宿舍的姐妹告诉他,何婷婷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从赵大军死的那天起就没来上班,也没向单位请假,好象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得知何婷婷已经三天没来上班,而且音讯皆无,任何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周成林担心死了,立即乘班车赶回何家寨,跑到了何婷婷的家中。 何婷婷的家里只有孙庆蓉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里,嘴里反复地唠叨着:“孩子,回来吧,娘害了你,娘对不住你。” 从孙庆蓉的嘴里,周成林什么也没问到。 何婷婷到底去了哪里,孙庆蓉也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41章 心存愧疚 辞别孙庆蓉,周成林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 周成林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母亲张学珍已经回老家,家里只有王静一个人,王静坐在沙发上苦苦等候了他一个晚上。 见周成林从外边走进来,王静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来,帮周成林脱去外套,道:“晚饭还没吃吧,我去厨房帮你热饭去。” 王静边说边走厨房,一边给周成林热着饭菜,一边问周成林去了哪里。 周成林告诉她,回何家寨了。 王静说自己担心死了,并埋怨周成林不给自己回个电话。 周成林懒地回答,吃完饭就想去沙发上休息。 见周成林继续谁在沙发上没有回房间和自己一起睡的意思,王静失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周成林道:“成林,回屋睡吧!算我求你了!” 见王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周成林于心不忍起来,对王静的怜悯之情顿生,再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思,他也感觉就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把行李又抱进了屋里。 看见周成林进了卧室,王静愉快地给端来了热水,让周成林洗脸烫脚。 周成林疲倦地说:“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王静默默地把水端了出去,回来脱光了衣服小心翼翼地躺在周成林身旁。 周成林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万千,脑子里一会儿出现赵大军血肉模糊的身影,一会儿出现赵大军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会儿是何庆魁老婆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最担心的还是何婷婷! 婷婷能去了哪里了呢?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王静靠上前来,双手环抱住周成林的胸膛,不无关切地问他:“还没睡。” “没有。” “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 王静忽然“嘤嘤”哭了起来,把头埋在周成林的胸前,轻声道:“成林,你还在恨我是吗?都是我不好。” 周成林淡淡地说道:“不是的。” 王静忽然停止了哭声,说:“成林,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周成林看了王静一眼,他忽然感觉王静比自己还可怜,竟然嫁给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他也感觉王静一定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他没说什么,给王静盖了盖被子,说:“你先睡吧。” 躺在被子里,王静怎么也睡不着,又钻出了被卧,说:“成林,求求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不论什么事,说出来了好受。” 周成林看了看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缓缓道:“赵大军死了,是我害死的他。”接下来,他从头到尾,把事情向她讲了一遍。 听完周成林的诉说,王静也哭成了泪人,她深深地自责着,责备自己不该破坏周成林和何婷婷这一对美满姻缘,如果不是自己硬插这一棒子,周成林和何婷婷一定不会分手,何婷婷就不会答应赵大军,赵大军就不会死,何婷婷也就不会走。她感觉是自己害了何婷婷,也害了周成林。 王静擦干了眼泪,对周成林说:“成林,我知道你恨我,但也请你放心,婷婷只要一回来,我就离开你,你应该属于婷婷,我应该把你换给她。再说……再说,我也不配拥有你。” 说完,泪水又不由自主地由眼角流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42章 潜规则 周成林替她擦干了眼泪,轻声说道:“现在说怨谁都没有用了,睡吧。” “哎。”王静答应了一身,躺下了身子。 周成林还没躺下,王静翻身又坐了起来,向周成林恳求道:“成林,再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你说吧。” 王静目光深情地盯着周成林说:“成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想不会很多,答应我,让我做你一次真正的妻子,好吗?”眼睛里满是渴望的神情。 周成林又能说什么呢?毕竟人家是和自己拜过堂成了亲的人。他默默的把王静搂在怀里,压在身底下。 忽然,他眼前又出现何婷婷的影子,他脑海又浮现出两个人第一次的不愉快,他怎么无法进入状态。 何婷婷一直没有音信。周成林一直也提不起状态。 尤其在和王静两个人的问题,每次都是草草的结束,从来就没有进入过状态过。 每次,王静都是使出浑身解数,但是怎么也无法从周成林的心理法抹出第一次的阴影,不论周成林怎样努力想忘记那不愉快的第一次,但是他就是无法进入状态,每次都是草草的结束。 周成林的心情越来越压抑起来,不仅在感情,在工作上也是越来越不顺心。最为关键一点,科长张斌总是看他不顺眼,经常无缘无故地找他的麻烦,不是说他工作态度不端正,就是说他不专业,写的稿子太过秀气,不是搞材料的料,让他好好反思一番。 反思什么?他不知道。 他又能反思什么呢? 私下里,他把无尽的烦恼都告诉了孟波。 当着众人,孟波没说什么,只是讳莫如深的一笑。 下班后,孟波约周成林:“走,我们喝酒去。” 周成林正好太多的烦恼需要排遣,二话没说随孟波一起来到星期天酒吧,两人一人要了一大杯啤酒,喝了一口。孟波用和白天一样讳莫如深的语气问周成林:“你意思过了吗?” “什么意思啊?”周成林诧异的盯着自己这个奉为老师的朋友。 孟波笑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怎么意思啊?” 孟波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道:“你啊,太实诚了,也太嫩了。你想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到一个新单位,你不孝敬一下,人家能欣赏你,别以为有一个在乡镇做党委书记的姑父人家就买你帐,县官不如现管,人家现在管着你,你不孝敬人家,人家能用你吗?当初人家看吴书记的面子用你,现在得你自己努力。” 周成林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张斌看自己不顺眼并无端生事的原因,感情是自己看不透事,没去孝敬他,气得要找主任告张斌。(未完待续) 第43章 送礼风波 这次,孟波笑得更加厉害,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指着周成林的脑袋说道:“你啊你,怎么说你,说你小子聪明,的确聪明,考了全县第一,说你小子不开窍,咋一点不开窍,主任听你的,主任是你姑父,这个社会,官官相卫,他不护着一手提拔起来的科长,他护着你,你给他什么好处了?人家张斌给他的好处可就多了!逢年过节人都去,你呢?别以为考了全县第一就有资本了,人家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省省吧!” 或许是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借着酒劲,孟波嘴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从酒吧出来后,孟波再次抓住周成林的手,不无告诫道:“老弟,这个社会,脑袋瓜必须放得灵活些,尤其在官场上混,一定要学的八面玲珑,千万不能跟我学习,在县委混了十几年,还是小兵蛋子一个,该送的时候一定要送,马上到春节了,别再死脑筋了。” 在回家的路上,周成林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孟波的话。 孟波说的不错,自己对于这个社会太不适用了。他不由取出电话,拨通了刘星辉的电话,却是一个女的接的。 周成林以为是娴子,问道:“娴子啊,刘星辉在吗?” 那个女的回答道:“什么娴子啊,娴子不在。我是刘星辉的新相好。”电话里传来女人“咯咯”的笑声和刘星辉在一旁醉意朦胧的声音;“谁啊?你个小妖精,别给乱添麻烦。” 电话终于回到刘星辉的手中,听出是周成林的声音后,不无关切道:“好你哥周成林,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周成林长叹一口气,道:“不是的,主要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怎么了?说出来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 听到刘星辉如此关切的话语,周成林心头一热,情不自禁,把孟波说的话和自己的境遇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刘星辉。 周成林话音一落,刘星辉立刻在电话那头指着起周成林来,一个劲说周成林死心眼,让周成林抓紧按孟波说的办,立即买东西去张斌家坐坐,并交代周成林一定不要吝啬钱,买东西要买好的,真没有钱,他刘星辉给。最后还坠了一句,谁叫我们是铁哥们的。 放下刘星辉的电话,周成林哑然失笑起来,他笑这个社会,他也笑自己,小自己太愚蠢,笑就连刘星辉这样最实在的朋友也变的虚伪起来,而自己还什么都不懂。 按照刘星辉的吩咐,周成林没有直接回家,转身去了超市,他买了两条好烟和两箱茅台酒向科长家走去。 科长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还有几个人分别站在不远处互相张望着。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还有两个是周成林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周成林怕被人家看见,躲进了一个茶馆里,要了一杯茶,准备等人都走了再进去。 所有送礼的人好容易都走完了。周成林才忐忑不安地提着动心鬼鬼祟祟地敲开科长张斌家的门,门一开,周成林就闪了进去,他怕被人瞧见。(未完待续) 第44章 送礼风波 一个富态的、脸上笑开了花的中年女人客气地把周成林让进客厅,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周成林的脸涨的通红,尴尬的推辞着。 他环视了客厅里豪华的装饰,问中年女人道:“张科长呢?” “老张在外喝酒,还没回来呢。他啊,天天有场。”女人夸张般炫耀着。 见科长不在,周成林找起来告辞。中年女人也没说什么,起身把周成林送到门口,就把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周成林走后时间不长,喝的醉醺醺的科长摇摇晃晃地开门进来了,看见满屋的礼品,科长的脸比三月的桃花还娇艳,兴奋的问女人道:“都有哪些人来了?” 女人数落道:“办公室的小张、小汤、老纪,还有你原来单位老胡、小王都来了,还有一个小青年,长的很潇洒的,买了很贵重的礼品。你看,两条好烟,两箱茅台。” 科长思索了两分钟,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说:“哎呀,你说我这脑子。我在化工厂技术科做科长的时候,我的秘书小周早就让我跟刘厂长说一声,让他去做技术科副科长,我把这事都忘了。”说完,拿起电话就给刘厂长打电话。 周成林刚整理好材料,孟波就闪了进来,见办公室没人,孟波讳莫如深的一笑,问道:“意思了吗?” 周成林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 正说着,传达室送来了一封信,是周成林的退稿信。 前一阶段,周成林写了一首诗《从大山里来》,接连投了三十多家报社,这已经是第二十八封退稿信。 手里拿着退稿信,周成林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下来。孟波很理解周成林,安慰周成林两句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周成林刚坐下,张斌就气势汹汹的窜了进来。手里拿着周成林昨天刚刚给他写的稿子,走到周成林桌子旁,把稿子往周成林的办公桌上一摔,冲周成林吼道:“周成林啊,周成林,你看你,光知道请假,就不知道安心工作,你看你写的什么稿子啊,前言不搭后语,驴头找不对马尾。我真怀疑你这第一名是怎么考来的!还到处投稿呢!” 一股怒火“腾”的一声从周成林心底冒了出来,顶撞道:“你说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人。” “侮辱你,侮辱你怎么了?你他妈的也不看自己是谁?还怕人侮辱,怕人侮辱的话你他妈的给我滚蛋。” 联想到几天来受到的讽刺挖苦,周成林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涌到了心头,他再也忍受不了对方的污言秽语,他最不能容忍地就是别人骂娘,他激动地一捶把对方击倒在地板上。 张斌做梦也没想到周成林会动手打他,惊恐用手护住脑袋,大声吆喝道:“周成林打人了,快了救命啊。” 喊声惊动众人,众人连拉带拖才把两人拉开。 喊声也惊动了在同一楼道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宋景和,宋景和不问青红皂白,冲周成林就是一种训斥,并让周成林立即回家反思。(未完待续) 第45章 真男人 周成林在大街上无目的的走着,给刘星辉打电话,刘星辉关机。 挂了电话,周成林突然想“杀人”,他又给王静打了个电话,说出去一下,让她晚上别等自己了。打完电话就坐车来到榆阳。 “杀人”只有到晚上才能进行,他来到一个网吧,玩了整整一天的游戏。 终于到了晚上,他又给刘星辉打了一个电话,还没开机。到刘星辉的店里,刘星辉不在,于是,他一个人来到十里铺。 在“杀人”馆门口,邵冰若有所思的立在那儿。见周成林走过来,她主动迎上前来,对周成林说:“我很烦,陪陪我,好吗?” 周成林忽然也感觉自己有无尽的烦恼想跟人说,刘星辉又不在,向这个女人发泄出来了,也许就好了,他也忘记刘星辉当初对他的告戒,毫不忧郁的接受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的邀请。 他们来到离十里铺不远的“心情酒吧”,周成林要了两瓶红酒。 邵冰并客气的给自己满了一杯,跟周成林碰了一下,说:“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 周成林也不客气,说:“干杯。” 干完一杯,邵冰又给自己倒上,妩媚地问周成林:“你怎么不问我什么要找你?” 周成林莞尔一笑,颇有风度的反问一句:“我什么要问?” 邵冰哈哈大笑,说:“我就感觉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周成林还是颇有风度的反问道:“哪不一样?” 邵冰楞了一下,接着挑衅似的说:“反正就不一样。” 这是倒将了周成林一军,为了打破僵局,周成林提酒道:“好了,说说你的情况,好吗?” 这下邵冰没客气,她把自己的情况向周成林详细的诉说了一遍。她告诉周成林,自己很少的时候就死了爹娘,与哥哥和嫂子在一起,嫂子不想家里有个吃闲饭,就把她赶出了家门。哥哥是“妻管严”,怕嫂子比怕老虎还厉害,女人决定的事情,那个没用的男人从来就不敢反对。为了生存,也为了生活,她想在榆阳开个店铺,钱是七姑八大姨那借来了,但到工商所办营业证,人家卡了一次又一次,不给办。人家告诉她要送礼,她带着礼物到所长办公室,所长却不要礼物,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脯不放,她明白了所长想要什么,那个所长也不避讳,就在他的办公桌上,那个看起来令人恶心的男人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疯狂的掠夺走了她做为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以后,只要收工商税,她就和那恶心的男人睡一觉,就什么都免了。 时间长了,她已经感觉无所谓了,她同好多的男人睡觉,睡完觉什么事都能办成。她也总结出一条道理,自己被男人玩,其实自己也在玩男人,男人从她身上得到了快乐,自己也同样从男人身上得到了快乐。 讲完的时候,邵冰已经是泪流满面,她问周成林:“我下贱吗?我肮脏吗?” 周成林愤怒到了极点,痛骂了所长一顿,说:“下贱的是那个所长,肮脏的也是和那个所长一样的衣冠禽兽。” 邵冰停止了哭声,喝了一口酒,对周成林说:“我不是恭维你,我发觉你真的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能说说你吗?” 周成林说:“我刚把上司打了。” 邵冰夸张似的反问一句:“不会是真的吧?” 周成林说:“我不骗你,真的!可能明天我就会被开除,我是来这里发泄的。”(未完待续) 第46章 过客 邵冰相信了周成林的话,很认真的说:“这个世界有两类男人了不起,一类敢打老婆的人,另一类是敢打上司的人。现在的男人都怕老婆,现在的人都不怕上司,但都恭维上司,都变着法子讨上司的欢心。你是我听说的第一个打上司的人,也是唯一的。”说完,冲周成林伸起了大拇指,接着说:“就凭这一点,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说完这句,又妩媚的问周成林:“你想上我吗?”问完哈哈大笑。 周成林正色道:“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你自己。 邵冰停止了笑声,又哭道:“你是我见过的真的男人。” 两瓶酒很快喝完,周成林问邵冰去哪里。 邵冰提议去看通宵电影,他们来到利民影院,这次是邵冰主动买的电影票,买的是包间。 利民影院一共两层,上层全是用装饰板分割开的小包间,里边有空调,有色彩朦胧的灯光,为青年男女谈情说爱提供了方便,也是情人幽会的最佳场所。 墙壁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通过墙壁,能够听到隔壁女人声音,和床板“吱吱”的响声。 周成林虽说是结过婚的人,但这样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心率开始加速,脸也涨红起来,全身都冒出了汗。 邵冰的脸也变的潮红起来,鼻尖渗出了汗水,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口里吐气如兰,咬着周成林的耳垂,轻声呓语:“我想要,你给我好吗?” 或许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许是受了隔壁的影响,还有的就是一直以来和王静在一起受到的性的压抑,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周成林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几乎闭不上嘴巴,死死盯着邵冰。 他很想马上但看邵冰很投入的样子,还是努力忍着,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冲动得bo起,他发现自己一下子找回了所有的感觉,这是和王静在一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股股热浪冲来冲去的。 邵冰褪完了所有的衣服,问周成林:“你看我的身体怎样?” 周成林说:“这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周成林说:“我等不及了。” 那一夜,在电影院的包间中。放的什么电影他们都顾不上了,疲惫不堪的睡了过去。 周成林醒来的时候,邵冰已经不见了。包间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是邵冰留下来。她告诉周成林,自己叫邵冰,其实她不说,周成林也知道,刘星辉早告诉了他。她还告诉周成林,说她很感激他,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个给了真情的男人叫什么,但她很感激周成林。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周成林,让周成林想她给她打电话。周成林立刻拨了她的电话,但她却不交。 周成林惆怅的出了包间,从隔壁包间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一冠楚楚的男人,冲周成林树起了拇指,意思是说,小伙子真棒。周成林厌恶地把脸转到一旁。 从一旁的包间走出的却是两个年龄不大,特别漂亮的女孩和一个大腹翩翩,穿戴华丽的大款。 他们走到门口,两个女孩中一个趁大款没在意,跑回来到周成林身旁,对周成林说:“哥哥你好,我是榆阳师专大三的学生,我学的是软件专业,需要钱买电脑,那个大款要了我们的第一次,给了我们三千元,我们还缺一千元,你给我们好吗?我们陪你两个晚上,一定让你满意。” 周成林哭笑不得,感情她们也把周成林当成了嫖客。 周成林没搭理她,赶紧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未完待续) 第47章 借钱竟然为了买官 周成林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做出了处理决定。 按照张斌的要求,必须得给周成林一个记大过的处分,或许许是看在吴俊才的面子上,宋景和没给周成林任何处分,只是把周成林调到了综合科。 张斌虽恨死了周成林,恨不得喝周成林的血,吃周成林的肉,但对于宋景和的安排也不敢不听,好在周成林调出了秘书科,眼不见为静。 春去秋来,寒暑易节,岁月如流,眨眼间,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三年,在历史的长河中,犹如沧海一栗,随波飘荡,稍纵即逝。 三年,何婷婷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出现;三年,因为裹进风流事件的吴俊才被迫退居了二线,调到古沧县做了有其名却无实权的人大副主任;三年,和周成林一起来县委的同事升迁的升迁,进步的进步,而周成林和孟波一样,还是一名普通的办事员。 这天下班后,周成林刚整理好物品准备回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孟波的电话,于是摁下绿键,喂了声,道:“你好,孟哥,有事吗?” 孟波道:“没事,就是有日子没聚了,想约你出来喝两盅,怎样?有时间吗?” 三年来,周成林和孟波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为此,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并道:“好我,我也早就想找孟哥聊聊,你说,去哪?”, 孟波道:“潇湘菜馆怎样?” 周成林道:“好啊,那里我去吃过饭,环境比较不错。”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赶到了潇湘菜馆。 周成林赶到潇湘菜馆的时候,孟波已经要好了酒菜。他们一连碰了三杯后,孟波才非常不安地扫了周成林一眼,道:“兄弟,老兄跟你商量点事。” 周成林疑惑的盯着孟波,他没想到,平时很果断的孟波今天竟然也腼腆起来,诧异的问道:“什么事?你说吧,咱哥俩可不是一天两天,有事尽避开口,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孟波这才放心的问道:“兄弟啊,老哥需要点钱,你有吗?我想从你那拿点。” “多少?” “一万。”孟波伸出了一个指头,又怕说多了周成林不借,马上又解释道:“少点也行,哥等着急用。” 这两年,周成林的手头相对来说宽松不少,但让他一把手拿出一万元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但孟波遇到了难处,他不能不帮。 孟波的处境,他非常了解,孟波一家四口全靠孟波的那点微薄的工资养家,老娘还正在医院躺着,女儿孟茹正赶着高考,处处需要钱。 不过,孟波这人非常要面子,轻易不向人开口借钱。 正因为如此,周成林不好意思拒绝,因此,沉思了一下,道:“我给你五千吧,剩下的你自己再想想办法。”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孟波对周成林借钱给自己并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的心里随便问周成林一下,没想到周成林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而且一开口就是五千,为此,他激动不已,感激不已,连声道:“成林,好兄弟,太谢谢你了。”说完,似乎怕周成林不放心,拍着胸脯承诺道:“兄弟你放心,你什么时候用钱,只要跟我说一声,老哥马上想办法给你。” 周成林笑了笑,道:“临时不用钱,你尽避用。”(未完待续) 第48章 借钱竟然为了买官 或许是出于对周成林借钱给他的感激,孟波四下里瞅了一圈,看周围没有熟悉的人,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头趴在周成林的肩上,嘴贴在周成林的耳朵上,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道:“兄弟,不知道听说没听说,县里最近很可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人事调整,据说,这次我们科里也给了两个名额,虽然只有两个名额,但兄弟你一定也得争取一下,该活动的抓紧活动,千万不能空等。” 关于县里要进行大规模人事调整的消息,周成林早就有所耳闻,而且也已经有不少的人提醒过他,让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力争向上前进一个台阶。 但是,吴俊才这边一出事,宋景和那边对他的态度就发现了改变,尤其是新来的县委办主任伍国安,对他的态度更为冷淡,再加上几次人事调整都没有他的份,他已经变的心灰意冷。原有的激情、豪情、性情好象都随着岁月的流失而流失,现在简直是流失殆尽。 再说,他清楚的很,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一定的背景,没有一定的人事关系,活动了也白搭。更何况,活动需要钱,他那点工资,养家糊口还行,有别的想法,那简直是女人的大腰裤子,没门。 看见周成林无动于衷的样子,孟波并没有失去信心,还在那里不遗余力苦口婆心地开导周成林,道:“兄弟啊,老哥是看明白了,在这个社会上必须学的聪明,该舍得一定要舍得,不该吝啬的一定不能吝啬,有付出才能收获。你看督查科的刘敬田,来县委才几天,就提为了督查科副科长,是凭本事吗?屁本事,还不是他那有钱的爹拿钱孝敬来的。但是,我看人家值,有权了,也就有钱了。当然了,没有钱,会拍须溜马也行。李德中不就是会拍领导的马屁吗?这不,拍成了机要科科长。哎呀,世道啊,变了,你听说了吗?张丽秋,那个劳动局的办公室主任,你知道她那个主任是怎么当上的吗?还不是陪局长睡觉睡来的。女人吗,有天生的资本,只要有漂亮的脸蛋,比什么都强。想入党,和领导床上躺,想提干,让领导多干。这就是付出啊,有付出才能有收获吗。当然了,不付出也行,得有人捧你。你看人家周侃,舅舅是副市长,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忙,有人替他忙,我听说,组织部早研究好了,这次下去做乡长。兄弟啊,我们没有钱,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是女人,所以我们就原地不动。”也许是喝多了酒,孟波不容周成林插嘴,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的说着醉话,开始还怕人听见,后来是吼。 周成林不得不承认孟波的洞察力,也不得不承认孟波说的是事实。 但是,他一个小办事员又有什么办法呢?让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同流合污,他又不甘,他也没有这样的基础。 还没等周成林说什么,孟波又接着说道:“兄弟啊,我是想明白,什么都得靠我们自己,我们不能等,我们也该努力了,我都四十好几,你年轻,你还能等,我不能等,我必须努力。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没有钱,我借钱也得活动。这次机会,我不能再失去了。”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孟波借钱是为了买官。 周成林就象被扇了一个嘴巴,他真的没想到孟波向自己借钱竟然是为了活动。他感到悲哀,既为孟波悲哀,也为这个社会悲哀。 之前,他一直对孟波非常地敬仰,但现在却非常的反感,真的不愿意把钱借给他,但话已经说出来。他突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借钱给孟波。 他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潇湘菜馆。(未完待续) 第49章 有舍才有得 第二天,周成林在楼道里遇到了综合科副科长齐安。 齐安告诉周成林,市委党校有个会议,让周成林下午去榆阳党校开会,会议一连三天。 报到后,周成林没找到熟人,自己一个人倍感无聊,就来到大街上,沿着街道旁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他想起了好朋友刘星辉。 从上次相聚倒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没与刘星辉联系了,他想找刘星辉和刘星辉好好的聊一聊,于是,他转身向刘星辉的公司走去。 最近两年,刘星辉依托榆阳独特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个人敏锐的眼光在榆阳新去开了家物流交易中心,以交易二手车、二手电器为主,狠发了一把。现在的刘星辉已经不再是当初当老师的那个穷小子了,而是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的公司老总。 刘星辉抬头,看见周成林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赶紧辞掉手头的工作,迎上前来,紧握着周成林的手,热情的把周成林让到沙发上,亲自给周成林倒上一杯上好的“铁观音”,忙完这些才问周成林:“成林,你小子今天怎么能有空来我这?我都想念死你了,走,找个地方,哥俩喝几盅去。我请你去榆阳最好的酒家桃渊居,就咱哥俩,不醉不拉倒,你看怎样?” 看见老朋友的热情劲,周成林很感激,也很羡慕,也从心里由衷的佩服刘星辉当初的抉择。他想,刘星辉当初如果不走这一步的话,顶多还在浏阳河乡中学做孩子王,绝对没有今天的成就。 在羡慕刘星辉的同时,周成林又为自己感到悲哀,去县委这么多年,还是一事无成。他不无愧疚的应承道:“我来榆阳开会,开三天才走,咱哥俩有的是机会。” 听说周成林来开会,刘星辉眼中冒喜悦的光芒,问道:“来榆阳开会,升官了吧,说说,是科长还是主任,我得好好为你庆祝一番。” 周成林羞愧的把眼光射向一旁,说:“什么啊,还是办事员一个。” 刘星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但还是很关心的问周成林道:“怎么回事,你到县委都三年,说什么也得有个说法了吧。是不是你这个人太小气,不舍得投资啊?” 周成林很局促不安的应道:“不是,不是,只能怨我没能力吧。” 刘星辉立刻为周成林鸣不平道:“屁,你没才能,这社会就没有有才能的人。”说着,拿起了烟。他知道周成林不抽烟,但还是扔给了周成林一颗。接着嚷道:“周成林啊周成林,我说你也太实在了,这个社会,太实在不好。你跟我说说,这个社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的能变成假,假的能变成真。但有一点不假,那就是金钱、地位。有了金钱地位,你什么都有了,你就是大爷,没有了金钱地位,你就是孙子,什么都不是。周成林,不是我说你,三年了,你也该聪明了,该灵活些了,在官场上必须舍得投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说到最后,刘星辉非常激动简直是在指责周成林。 周成林很矛盾,一方面的确很失落,另一方面又为刘星辉取得的辉煌成就而自惭形秽。 看见周成林失落的样子,刘星辉很过意不去,连忙自责道:“都怪我不好,我说多了。也许你是对的。我们都别说,走,喝酒去。” 周成林没说什么,起身和刘星辉一起向楼下走去。(未完待续) 第50章 邂逅初恋情人 坐在刘星辉的马自达上,周成林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刘星辉的话,孟波的话虽然有不少偏激成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某些观点的正确性,尤其在如今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上。这个社会,他感觉自己的确没搞懂,最起码现在没搞懂。 “嘎”的一声,马自达在榆阳最盛名的“桃源居”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车停下来后,周成林先钻出了车子。 周成林下车后,刘星辉把车开向停车场。 “桃源居”的盛名,周成林是耳闻的,但他却没有机会来过。今天刘星辉在这设宴邀请,周成林是受宠若惊。刘星辉停车还没回来,周成林借机打量一下“桃源居”的外表。金碧辉煌的大门,大门两旁各有四名穿着红色旗袍的俄罗斯迎宾小姐操着熟练的普通话,对着来往的宾客机械的重复着:“欢迎光临”和“欢迎先生小姐再次光临”,同时,苗条的身材配合着语言伴以一百八十度的鞠躬,那神态比死了亲娘还要恭敬。 不用进门,单这豪华气势,周成林就感觉自己是置身于人间仙境,或者是真的来到了陶渊名笔下的世外桃源。再想想在老家的爹娘,周成林的心情特别的压抑。 周成林耳旁又响起孟波曾经唠叨过的一句话,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的一辈子,一定要活的有价值、有意义。想到此,周成林感觉自己走过的二十六年是白活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绝不能再这样象爹当年那样窝囊的活一辈子,自己一定要拼,拼出个人摸鬼样。他忽然好象明白了刘星辉带自己到这里来的良苦用心。 他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停车场,一辆辆豪华的轿车整齐的排在停车位上,简直象国家元首检阅依仗的部队。几个特殊的车牌吸引了周成林的注意力,不用看人,但是那车牌,周成林就知道车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还有几两车,竟然是河阳县的,这几辆车,周成林不陌生,都是几个局长级人物坐的,周成林虽然没做官,但在县委里,车他还是认识的,他不由得为这个社会感叹,也为自己感叹。 看见刘星辉已经停好了车,向自己走过来,周成林正准备迎上前去,忽听几声喇叭响,一辆闪着华贵光芒的“奥迪”从对面疾驶而来。 让周成林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轿车驶到身前轻巧无声地停住,车门打开,一个女人漂亮的面孔露出来,接着惊喜地叫出他的名字:“周成林,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 看清来人面孔,周成林的心顿时“咚咚”跳起来,嘴也结巴了:“左……左慧……” 是的,是左慧,他的初恋情人。 此时,左慧已经走下车来:身材颀长健美,曲线分明,面容白晰,眼波闪动,不是她又是谁? 天哪,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 周成林心如擂鼓:真的是她,他的师专同学,他的初恋,他尘封心底的创伤。分离已经六年了,他已经淡忘了她,她已经在他的记忆中消除,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突然在眼前冒了出来。 周成林真有一种梦境中的感觉。对了,他也曾梦到她了吗。 现在,梦已经变成现实,她就站在面前,活生生的躯体移动过来,靠近了自己,还有一股非常女人特有的芳香也传过来,她在微笑,在说话:“周成林,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到这来了?和谁一起来的?”(未完待续) 第51章 我在这里等你 周成林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努力平静着回答:“和一个朋友过来吃饭。” “是吗?太巧了!”她秀美的眉头一挑,眼睛里现出惊喜:“我也是来吃饭的,要不,我们一起吧!” “不……不了,你忙吧,我还在等人。”周成林赶紧推辞道。 左慧似乎还有事在身,与周成林聊上两句就极不情愿地和周成林道别,向酒店大厅走去,没走出几步,又折身转了回来,目光直视着周成林,道:“周成林,吃完饭,等我一下好吗?六年了,我想和你聊聊,你不会吝啬吧?”说完,期待的目光盯着周成林,嫣然一笑,这一笑,就是寺庙中没有知觉的石人也能陶醉,更何况周成林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再加上人家大方的邀请自己,自己真的也不能太过于小气,周成林点了头,但没明确答应她的邀请。 刘星辉赶上来,冲着左慧消失在大门的背影啧啧称赞道:“啊,好靓,她是谁?” “谁?”周成林故作糊涂。 “刚进去的那位!”刘星辉一边夸张的向周成林介绍着,一边后悔自己没赶上前来,哪怕是能和人家说一句话也好。 “哦,不认识。”周成林淡然道。 刘星辉半信半疑的瞅了周成林一眼。他感觉周成林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周成林赶紧掩饰道,“走,我们进去吧。我可说好了,这地方我消费不起,得你买单。” 刘星辉笑着应道:“在这里能一睹靓女,破费点又算得了什么,明晚我们再来。” 周成林笑了笑,但他心里矛盾的很,他不知道吃完饭到底是等还是不等。 出了桃渊居大门,周成林告诉刘星辉,自己想领略一下榆阳的夜景,让刘星辉先回去。 刘星辉却不依不饶,非要陪周成林一起观赏,周成林不好推脱,回头看左慧还没出来,只好同意,和刘星辉一起向“马自达”走去。 周成林和刘星辉刚走到车前,一声柔和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了周成林。 周成林回头一看,左慧正靠在一辆白色奔驰胖,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 周成林心里一阵恐慌,但马上镇静下来,说了声:“你早出来了。” “没有,我先下来了,在这等你。你不会吝啬吧?”柔和的眼神中却隐含着无限的希望。 一旁的刘星辉不相信地瞅了瞅周成林,又看了看眼前的靓女,他突然认出来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市妇联主任左慧,兴奋伸出手,道:“这不是市妇联的左主任吗,您……您好……左……左主任!”边说边把脸转向周成林,一脸疑虑地瞅着周成林,问周成林道:“成林,你和左主任是朋友?” 周成林没承认,也没否认,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 左慧也没有搭理刘星辉,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却没和他握手。 刘星辉尴尬的抽回手,但并没有死心,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成林,想让周成林从中给牵线。 从左慧的眼神和周成林的神情中,刘星辉已经断定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并且当初他也知道周成林在师专的时候,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虽然他不敢肯定女主人公就是眼前的电视台女主播左慧,但他敢肯定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他想极力的讨好左慧,他知道能巴结上左慧,,对自己来讲,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商机,恐怕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遇到。 对于刘星辉心里打的小九九,周成林心知肚明,他本不想趟这混水,但考虑刘星辉和自己多年的感情,他还是向左慧介绍道:“是的,刘星辉是我的铁哥们。”又转身对刘星辉说道:“左慧,我大学同学。”(未完待续) 第52章 陪我走走 刘星辉不失时机的讨好道:“以后在榆阳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还请左主任多多关照!” “尽量吧,再说,我一个小女子能帮什么忙。倒是有用着张老板的时候,还请张老板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刘星辉受宠若惊般的频繁的晃着脑袋,那神情就是影迷遇见了最崇拜的偶像。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印有“恒信物流交易中心总经理”的名片,双手递给左慧,恭敬地说道:“请左主任多多承教。” 左慧勉强接过名片,顺手放进车里。 看左慧接了名片,刘星辉心乐开了花。他也知道自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非常识趣地冲周成林与左慧两人道:“左主任,成林,你们老同学聊,我先走了,回头你打我手机,我来接你。” 又转身对左慧说道:“改天我在桃渊居做东,请左主任务必赏脸。” 左慧未知可否。 刘星辉非常尴尬的发动了车子。 刘星辉走了,左慧幽幽地说道:“怎么?不情愿?还在恨我是吗?” 周成林没说什么,只好接受了邀请,坐到副驾位置上。 此时,他心里矛盾重重。 左慧关上车门却没有马上启车,而是扭头看着周成林:“真没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周成林淡淡道:“是啊,天地太小。” 左慧多情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周成林一番,不无关切地问道:“来这有事吗?能说给我听听” 周成林说:“开会。” “开什么会?还在学校做老师?” 周成林不情愿地把毕业以来的情况向左慧粗略的介绍一边。 周成林介绍的时候,左慧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一手托腮,静静的听着。等周成林讲完了,连续叫了她两声,她才沉思中惊醒,一丝红晕已经悄然的升腾在她的面颊上。 周成林都看呆,一下子也把他带回原先那段甜美的回忆中。 …… 左慧连忙掩饰道:“他们或许还在等我,我先给他们去个电话,请个假。” 周成林点了点头。 于是,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将车启动:“陶主任吗?我这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我先回去了,你们别等我了……” 打电话的时候,她姿态优雅,很有点白领丽人的风度。关机后瞥周成林一眼说:“去哪” 周成林说:“随便。” 车慢慢驶上主街道。 她侧过脸看看周成林,用一种异样的声调说:“怎么样,结婚了吧,哪个女人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周成林被这话刺痛了,完全是下意识地反诘道:“哪能跟你比,你不是更幸福吗?听说嫁个官宦人家的,你们过得怎么样,一定很好吧!” 她没有回答。车迅速加快了,“奥迪”无声地向前驶去。片刻后,录音机打开了,车里响起毛宁忧郁而动人的歌声: “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无助的我已经疏远了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 听着这歌声,周成林的心微微颤抖起来,深深的怅惘和苦涩突然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轿车无声地向前驶着。她的驾驶技术很好,娴熟自如,一举一动显得潇洒而优雅。车内只有他和她,她身上的香气不可遏制地袭来,并努力渗入他的躯体。 他的神经,他的内心。感受着这种气氛,听着毛宁忧伤的歌声,周成林再次产生梦幻般的感觉。 为了抗拒这种感觉,在歌声要反复时,他伸手关了录音机,从这种氛围中挣扎出来。竭力不动感情地问她:“这台车……是你的吗?” 她眼睛看着前面,轻笑一声:“嗯!” 语调平静,好象是说,这算不了什么! 周成林心中暗想:这辆轿车怎么也得几十万元,看来,她现在很有钱了。而且,也能猜到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对了,现在,自己和她已经不是从前了,你们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她只是过去的同学,偶尔相遇叙叙别后情谊的普通同学…… 周成林终于冷静下来,瞥了她一眼再次问:“怎么不回答,一切都好吧!” 她不答反问:“你看呢?你觉得我现在好不好?” 周成林没有回答,因为,她的话揭开了他心中已经平复的创伤。当年,他们分手时,他曾经痛苦而愤怒地在心底说过:“你选错了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现在,看她的样子,后悔的应该是是谁?事实证明,自己有太多的后悔。 分手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甜蜜和幸福都已成为苦涩的记忆。(未完待续) 第53章 我怀孕了 周成林出去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宾馆里,回到宾馆,发现了五个未接电话,三个是从家里打来的,一个是刘星辉的,另外一个不认识。 出于礼貌,周成林考虑应该先给刘星辉回电话。 周成林刚拿起手机,还没来得急拨刘星辉的号码,王静的话就再次打了进来,而且电话一接通,立即传来王静略感欣慰问候声:“成林,吃了吗?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声音中透出几分憔悴。 “哦,刚才我出去吃饭了,手机撂在了宾馆,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周成林为自己的谎言而略敢不安。 “没什么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周成林听出来王静说话的语气很委屈。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人家真的是在外边吃饭的,和刘星辉在一起的。” 得知周成林和刘星辉在一起,电话那边的王静才转悲为喜,道:“不用你解释,人家又不是不信任你。我想……我想跟你说一件事。”电话那头的王静突然放轻了语调。 “什么事?你说,我在听。”周成林被王静搞的有些捉摸不定。 “我……我……我怀孕了。”电话那头的王静终于说出了一条令周成林振奋的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边。”周成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家怀孕了,都一个月了。”王静又重复了一边。 周成林幸福的冲着话筒亲了一口,高兴的象个孩子,对王静说:“你等着,我就赶回去。” 电话那头的王静“咯咯”地笑了起来,“瞧你美的,都什么时候,还赶回来。不说了,我挂了,晚上睡觉要多注意,现在不是为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我们一家人。”王静把一家人说的很重。 周成林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快半夜,根本不能赶回河阳,但还是兴奋告诉周成林,自己明天一早就请假赶回去。 放下电话,周成林激动的满屋子转。 他和王静虽说没有什么感情,但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还是渴望有个孩子来维持他们之间仅有的法定关系。 再说了,父母都老了,天天盼望着抱孙子,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为此,他的心情也曾更加沉重,他也有过想和王静分开的想法,但每次看见王静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又软了下来,他实在说不出口,他感觉自己有时候做的太过分。每次行房的时候,他都把这当成一次分内的工作在应付,草草完事。 现在想起来,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对不住王静。 现在,王静怀孕了,他怎能不激动,不管以前怎样,现在自己要做爸爸了,他高兴的拿起电话,又给王静打了过去,他千叮嘱,万嘱咐,让王静一定要注意身体,问王静喜欢吃什么,自己明天到超市给买。 电话那边的王静说什么也都不需要,握着话筒“喔喔”的哭了起来。 三年了,这是周成林第一次如此的关心自己。 三年来,她曾来不敢对周成林有什么奢求,他感觉周成林能不离开自己就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正因为如此,不管周成林怎样对待她,她都默默的忍受着,其实,内心的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都没向任何人透漏过,还处处显示出自己很幸福美满的样子。 如今,她终于感觉自己有翻身的机会了。 她不是痛苦的哭,而是激动的哭,愉快的哭,幸福的哭…… 电话这头周成林却是紧张到了极点,以为是自己的行为伤害了王静,非常愧疚的自责道:“怎么了?王静。需要我回去吗?要不,我马上回去?” “电话那头的王静破涕为笑,说:“不,不了,人家是激动。我跟你说,人家都不要,只要你以后对人家好就行了。” 周成林这才放心的挂断电话,看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未完待续) 第54章 不眠之夜 电话刚挂断,还没来得及放下,铃声又响了起来,周成林一看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周成林本来不想接,又怕是哪位领导找自己,只好把电话放到耳边,问:“喂,哪位?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你猜。”声音是那样的充满磁性,是左慧的声音。 周成林的心里就象藏了几个顽皮的孩子,“咚咚”的跳个不成体统。结巴着:“怎么……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左慧调皮的追问一句。 “哦,那……你先生不在吗?”周成林赶紧把话题扯开。 “我还在外边,没回家。”左慧的答道,其实,这个时候的左慧就在他宾馆的旁边,正捧着电话凝视着他所在房间的窗口。 “哦!”周成林长抒了一口气,就在今天,他才知道,左慧嫁的竟然是他们榆阳市的代市长、原常务副市长鲁金山的儿子。他当时真想哭,他感到悲哀,他不想再说什么。他们只是无声的坐在车里,任由“奥迪”沿着榆阳的大街小巷无目的的行驶。 后来,周成林说累了,想回宾馆。 左慧要送他,他不让,让左慧把车停在路边,他坐出租回的宾馆。回到宾馆就接了王静的电话。 “怎么了?在想什么?”柔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哦,没想什么?” “刚才和谁通话,聊了那么久?”左慧不无醋意的问周成林,周成林能感觉她的话酸溜溜的。 “和老婆。”周成林道。 “你们好吗?” “我们很好。不早了,回家吧。”周成林不敢再说下去。 “好吧!”左慧不情愿的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周成林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里一会出现王静的影子,一会又是左慧,但这两个影子马上又都被何婷婷代替。 和周成林一样,左慧同样无法入睡,虽然她专门准备了镇静剂,但她没吃,她不想吃,她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么多年了,六年了,她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周成林。 然而,就在今天晚上,周成林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脸型还是那样消瘦,鼻子还是那样坚挺,但岁月已经在他英俊的脸膛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但这岁月的沧桑也更增加他吸引女人的成熟魅力。沉睡了六年的情感又随着周成林的出现被彻底唤醒了起来。 六年,她一直没忘记自己给周成林带去的感情创伤。 六年,她想了周成林六年,但是,她却没打听过周成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看见躺在床上酣然入睡的丈夫鲁小强,左慧的心在低血。思绪把她带回到六年前。 和周成林从何家寨回到榆阳,左慧的心情就象严冬的雪雨天那样阴云密布,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她没想到何家寨那么的闭塞,没想到周成林家是那样的贫穷,那夜她失眠了,泪水打湿了枕巾。 第二天到堂姐家,堂姐说要给她在榆阳介绍一个有钱的对象。 说实话,当时,她并没把堂姐的话当成一回事。又过一天,堂姐让她到自己家来一趟,到了姐姐家,才知道堂姐竟然真的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并且是时任市委组织部长鲁金山部长的儿子,她感觉对不住周成林,她说不见,但经不起堂姐的软缠硬磨,她抱着看一眼无所谓的态度答应了堂姐。 在时为市委组织部长的鲁金山部长的家,左慧立刻被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吸引住了,确切的说被陶醉…… 在鱼和熊掌的选择上,她选择了熊掌,在爱情和现实的冲突中,现实战胜了爱情。她答应和部长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丈夫鲁小强处处看,虽然她也知道鲁小强是个智力不正常的人,是个连婴儿的智力水平都没有的痴呆,但是她感觉无所谓,她要的是现实,是美好未来,是灿烂前途…… 尤其在堂姐告诉她,她未来的公公已经帮她在电视台联系好了工作,她就下定决心要和周成林分手,究其原因,就是鲁金山给他的一切周成林都不能给她,堂姐说的对: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择了好的归宿,就可以省去自己几年,甚至一辈子的奋斗。 于是,她背叛了最为纯真的初恋,嫁入豪门。(未完待续) 第55章 不眠之夜 新婚之夜,本来是幸福无比,但她幸福不起来。 鲁小强早已睡了,她端坐在床头,直着眼看雪白的墙壁,眼睛枯涩,她在想周成林,如果床上躺的是周成林该有多好。 但床上躺的却是她的丈夫鲁小强,鲁小强和衣躺在床上,那条早已尿湿的裤子换上了一条开裆的大裤衩。是她公公鲁金山当着她的面换的,老伴死的早,也难为了他这个市委组织部长,既当爹,又当娘。给儿子换裤子时,鲁部长意味深长的看了左慧几眼,他的意思是:今后这就是你的工作,你是他的妻子,你就应该尽妻子应该尽的义务。 鲁小强睡的很香,他根本不知道结婚第一夜应该做什么。他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开裆裤敞开着,男人的玩意坦率的伸在外边。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便恼怒将眼转开,她开始恨,她恨自己,恨堂姐,恨眼前这个不成器的男人。 男人是什么样子,她知道,在生理卫生学过。但床上的男人根本不能叫男人。那东西硬了起来,但象一根秀丽的小辣椒。这小东西安在小男孩的身上正合适,甚至非常美丽,但长在身高一米七八,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鲁小强身上,是那样的富有戏剧效果。 那东西忽然喷洒出一缕缕黄色的液体,象浓重的黄色雾体,散落了一床,房间里洋溢着一股很臊的气味。 左慧的心沉到了无底的深渊,这就是自己将要寄托终身的丈夫?她哭着夺门而出,她要逃出这个房子,逃离这个家,逃出这个万丈深渊。 客厅里,浓烈的烟味窜进她的鼻孔,一个暗红的亮点在她眼前闪烁。鲁金山臃肿的身体塞满了沙发,他叹了一口气,瓮声瓮气道:“小左,我知道,我们爷俩对不住你,委屈你了。” 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痛苦的跌倒在门前。 鲁金山上前扶起她,继续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娘死的早,我既当爹又当娘把他抚养这么大。我太自私了,我怕我孙家断了香火,就想给他找个媳妇。但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爱我的儿子,却牺牲了你的幸福。还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既然这样,你走吧!我不留你。”鲁金山痛苦地低下了头。 象一记利刃割在了她的身上。离开了这个家门,就别想再回来。周成林还会要自己吗?谁还会要自己?自己的前途、幸福、未来……都将随自己的离去而统统的离去。 她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两年后,她从电视台调到了市妇联。 调到妇联是她公公鲁金山部的主意,作为市委组织部长,他想把儿媳妇培养成为一个叱嚓风云的女政治家。 在鲁金山的幕后操作下,半年后,她提升为妇联监察科科长,又一年,随着公公成为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她做了市妇联副主任,成为妇联最年轻的干部,而且是最具有培养价值的干部。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想发泄,她想找人倾诉,又能找谁呢?人家表面上都是对她必恭必敬,但是她清楚,骨子里大家都看不起她。她起床打开了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业,进入了一个叫“九九情se论坛”的网站,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言语刺激的她一脸红晕,一阵骚动的情绪从心底泛起,象熊熊烈火一样,而且越烧越烈。结婚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女人应该拥有的幸福。 床上的鲁小强还是习惯地摆成一个“大”字,那东西虽小,但也雄赳赳、气昂昂威武的挺立着。 她关上电脑,爬到他的身上,她想把那个小东西塞进自己的身体。一股浓重的热浪刺在她的大腿根部,他又遗尿了。 她痛苦的拧着自己的胸脯,皮肉的疼痛并不能消灭人本能的欲望。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炸,在这个家里连一分钟也待不下去,她想到了离婚。 她披着睡衣,想去敲公公的门,告诉公公,自己必须离婚。(未完待续) 第56章 乱伦 她举起手,又把手放了下来。她想到老主任即将退休,她将是新任主任的最佳人选,而自己这个最佳人选还需要公公从中斡旋,她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她无力地度到窗口前,对着寂静的夜色深深地做着长呼吸。 鲁金山市长的房门无声息的开了,他无声息的来到儿媳妇的身后,从身后有力的抱住左慧的腰…… 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狠狠的打了公公一个嘴巴,嘴里发出狼嚎般的吼叫:“流氓!你个老流氓,连儿媳妇你都……”,泪水象汹涌的波涛涌出眼帘。 这个在全市人们面前叱踏风云的一市之长扑通一声跪在儿媳妇身旁,脸扭曲的变了形,求饶道:“管啊,是我对不住你!我看你一个人太煎熬,我就……我不是人,我……我连儿媳妇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扇自己的嘴巴子,嘴角都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看见了血,左慧好象看见小强张着血盆大口向自己走来,她恐惧到了极点,逃回自己的卧室,小强还恬静的躺在床上,嘴角还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左慧爬到床上,钻近被里,身子还在瑟瑟的发抖。 鲁金山也跟了进来,还在不断的数落着自己的罪过。 左慧在被卧里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走,你走……” 鲁金山小声的嗫嚅着:“是,我走!避啊,原谅我,我老糊涂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明天,明天我就早组织部,推荐你竞选市妇联主任一职……” 左慧停止了吼叫,开始安静下来,小声地说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好,好,我走!”看见左慧安静下来,鲁金山小声的应承着,边往后退,边爱怜地抚摩了还在睡梦中的儿子一把。 第二天她醒来后,公公已经走了,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经过一夜的思考,她所有的疙瘩都已经解开了,她感觉,这一切也不能都怨公公一人。其实,既是公公的需要,也是自己的需要。 晚上,公公回来,她没有过分的不自然,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和公公打着招呼,那夜,她主动敲开公公鲁金山市长卧室的门…… 望着躺在身边的鼾声如雷的所谓丈夫,她不由得又想起周成林躺,她忽然有一种想为周成林办点事的强烈想法,又能为周成林做点什么呢?白天,虽然他们交流的不多,但周成林紧锁的眉头,忧郁的眼神都让自己心痛。她也问周成林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吗,但周成林说不用。 周成林到底过的怎样,她不知道,她必须先了解一下周成林。 怎样了解?找谁了解?她想起在桃渊居门口见到的那个和周成林在一起的胖子,她也看出来胖子想竭力巴结自己,她记得周成林说他们关系很铁。 对,就找那个胖子了解,她记得胖子给自己一张名片,她开始搜遍全身找那张名片,怎么也没找到。 最后,她终于想起来,当时自己随手扔在了车上,她急忙披上衣服,向车库赶去。 那个思想有点迟钝的保姆诧异的问:“左主任,这么晚了还去哪。”(她不喜欢精灵的保姆,她喜欢的就是这种思想迟钝的保姆) 她没回答保姆,径直冲出了房间。 打开车门,名片还在,她象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里。(未完待续) 第57章 谁叫我们是哥们 刘星辉非常懊恼,他没想到周成林连招呼都没打就赶回河阳了。他还指望周成林把自己介绍给左慧呢。现在周成林走了,自己连这唯一的指望都失去了,正在懊恼的时候,办公室门响了两声。 刘星辉以为是员工,脾气正愁没地方发,暴躁的对门吼道:“谁啊,进来吧。” 门开了,闪进来的是左慧。 刘星辉张口结舌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僵硬了老半天,才从梦幻中回到现实,赶紧跑上前去,双手握住左慧的手,不失时机的说着千篇一律、连自己都感觉恶心的奉承话:“您好!欢迎光临。左主任能光临寒舍,张某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他有一种预感,左慧来找自己一定有事,并且还是需要自己帮忙的事,这事一定还和周成林有关。他仿佛感觉命运又一次垂青了自己。 左慧态度谦逊了很多,但语气还是很平淡:“客气了,张老板。我今天来,想找张老板聊聊,不知道张老板有空吗?” “有,有,有。只要左主任吩咐,张某就是有再大的事也得停下来陪管小姐。”刘星辉施展出所有看家的本领讨好着左慧。他认为值,他感觉只要和左慧搭上线,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一定会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刘星辉立刻象鸡啄食似的点着头,连声说:“好,请,你看去哪?左主任。” 他们找了个比较僻静的茶吧,刘星辉抢在前边要了两杯咖啡,一人一杯。 咖啡上来后,刘星辉小心翼翼地问道:“左主任有什么事?请说吧。我刘星辉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替您做到。” 左慧开门见山地说:“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下火海,我只想知道周成林的情况。” 听说是向自己打听周成林的,刘星辉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周成林可是我的铁哥们,出卖他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刘星辉故意把“铁哥们”三个字说的很重,“再说,出卖周成林对我有什么好处?” 左慧显然是误会了刘星辉的意思,斩钉截铁的说:“你想要什么条件,尽避提。” 刘星辉道:“什么条件我都不用,我真的不能出卖周成林。” “那好吧,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想帮周成林。可是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我需要你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是的吗?那好,你想知道什么?家庭?生活?工作?还是……”听左慧说要帮周成林,刘星辉兴奋的喊道。 “一切。” “那好,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一定要帮周成林,你不帮他,真的没有人会帮他。”刘星辉几乎是在哀求左慧。 于是,他把周成林的情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夸张了好几倍,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左慧:周成林工作上的挫折,婚姻上的不幸,生活上的不如意…… 他特别强调了一点,这一切都是因为周成林上师专时的恋人的背叛而造成的,他还告诉左慧,周成林现在还在思念着他的初恋,他说,周成林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初恋。 刘星辉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左慧,他看见左慧的眼眶湿润了,他在心里窃喜,但是他还装作为周成林明不平似的,说:“你谁也怪,象周成林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就没有人欣赏呢?” 左慧突然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我知道了。同时,我想请你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我今天找你的事,请你谁都不要说,包括周成林。当然,你放心,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避来找我。”说完,给刘星辉写了一个手机号码。 刘星辉要的就是这句话,但他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谁叫我和成林是铁哥们,其实,周成林的事就是我的事。” ……(未完待续) 第58章 孽债 左慧刚回到妇联,即将退下来的老主任就把她叫了过去。用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热情劲告诉她,说她已经到了退下来的年龄,准备推荐左慧接替他,做新一任妇联主任的接班人。 现在正赶上地方政府换届的时期,各级党委政府都在选拔后备干部,左慧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公公是市长,政治上她很敏锐。听到这个信息,她很兴奋,飞黄腾达,是她的梦想。当初,之所以嫁给一个痴呆,目的就是凭借鲁金山这位公公的平台,找到一片供自己驰骋的天地。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她怎能不兴奋。兴奋的同时,她也来了灵感,帮周成林的灵感。 河阳县前县长,现任县委书记李继敏,她是熟悉的。 李继敏在下放到河阳县做县长之前给他公公鲁金山做过秘书,是她公公鲁金山一手提拔起来的,每次回榆阳后,都要到她家拜访鲁金山。 一来二往,她也就和李继敏熟悉起来,而且和鲁金山一直以兄妹相称。 故此,她预感,他要是向李继敏推荐周成林,李继敏一定会重用周成林的。 再说了,这事对李继敏来说,小事一桩,而对自己来讲,那是弥补了六年来的感情孽债,也算是对周成林六年来的一点补偿。 刚到晚上,她就迫不及待的给李继敏挂了个电话。她知道,白天当领导都太忙,很多事不方便说,也不方便做,晚上就不一样,晚上是领导的自由,想说什么都能说,领导想做什么事情也都能做。 听到是左慧的声音,李继敏象接到圣旨一样,诚惶诚恐小心的应付着:“左慧妹子啊,鲁市长他老人家好吗?” 左慧佯装生气道:“我说李大书记,是我左慧找你,不是我公公鲁金山找你?” 李继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妹子,是我不对,还请妹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什么事尽避吩咐。” 左慧变得一本正经地问道:“不满书记大哥你,我今天还,今天打电话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我可是鲁市长一手提拔起来,你的事就是老领导的事,老领导的事就是李继敏的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是这样的,”左慧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明知故问道:“你们县委办公室是不是有个叫周成林的年轻人?” 对于周成林,李继敏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因此,他立即接过左慧的话,答道:“是有这么个人,不知道和妹子你是什么关系?” 左慧这才道:“不瞒你说,他是小强的一门远房亲戚。” 李继敏立即明白了左慧的意思,立刻拍着胸脯,不无讨好地冲着话筒道:“什么,你说小周和小强是亲戚?妹子你怎么不早说,还有这个小周也真是的,也不早告诉我,不过,现在也不晚,过段时间,我们县里准备打动一批干部,到时候,我一定会给小周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左慧不无感激道:“那就谢谢李大哥你了!” “谢什么谢,没有鲁市长,也就没有我李继敏的今天,要说谢,我还得先谢鲁市长?”李继敏不失时机说着恭维的话。 “那好,就这样吧,我可等李大哥你的消息。”左慧说完把电话给挂断了。 放下电话,李继敏不由得冒了有身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周成林会和鲁市长挂上钩。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市长的儿媳妇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他李继敏在官场上纵横了几十年,他知道哪些事该办,哪些事可以不办。一般领导以公文形式下发的文件可以拖,甚至不办,但领导写的私条要办,领导秘书交代的问题要考虑,领导夫人交代的事也必须要办,要是领导情人要办的事那必须马上要办。左慧是市长的儿媳妇,而且是唯一的一个痴呆儿子的媳妇,他知道这个儿媳妇在公公心目中的分量。对于能讨好左慧的机会,他李继敏可不想错过。(未完待续) 第59章 异军突起 第二天,李继敏一回到办公室就叫人把现任办公室主伍国安给叫了过来。 伍国安走进李继敏办公室后,李继敏指了指伍国安身后的沙发,道:“坐,伍主任。” 他就劈头盖脸地训斥起伍国安来道:“小伍啊,我问你,你们办公室的周成林是怎么回事?” 伍国安当时愣在那里,嘴里嗫嚅着:“小周他,小周他……”说了半天,他也没敢明确的表态,他不知道领导的意图是什么,不敢明确是周成林下个定义。 李继敏盯了伍国安一眼,继续说道:“我听说小周这个青年要能力有能力,要才干有才干,为什么你这个办公室主任也不早推荐,现在市里的领导都过问了,你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是怎么当的!” 伍国安一看架势,就知道李继敏是挖好了坑让自己往下跳,伍国安也不是傻子,立刻顺着李继敏一个劲的说周成林好话,同时检讨自己没能及时发现人才,同时又不断的恭维李继敏,说李继敏是新时代的伯乐。 看伍国安领会了自己的意图,李继敏接着说道:“国安啊,人家周成林可是市里推荐的干部,你可要注意多培养啊。你看这样吧,在下午的常委会上,我们重点讨论是后备干部的推荐问题,你们办公室可是给了两个名额,这周成林你可得重点培养啊。” 伍国安心神领会的说道:“包书记你放心,下午的常委会我一定极力推荐小周,我一定不会让包书记你失望。” 李继敏把脸一沉,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国安啊,我们选拔的是德才兼备的后备干部,是民主集中制,又不是我说了算。我跟人家小周无亲无故的,你怎能说不让我失望呢。小周可在你们办公室,推荐不推荐是你的事情,可不是我的主意啊。” 伍国安连忙说:“是,是,是,既然小周有能力,我一定会会推荐,以我个人的名义推荐。” 走出李继敏的办公室,伍国安心里象吞了个苍蝇。他没想到半路上又杀出一个周成林,说实话,他对周成林虽然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在他的心目中,周成林简直就是一块榆木疙瘩,从来都不知道孝敬自己。但既然书记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听。 让他感到尴尬和为难的是,办公室这次只给了两个名额,周成林占去了一个,那剩下的只有一个。 这几天,找他的人不下十个。 因为大家都非常清楚,中国干部现行的选拔模式虽然是民主推荐,但真正起主导作用的还是单位主要领导,确切地说是单位的一把手,单位一把手在上级面前说的话所占分量非常大,只要他向领导推荐了谁,谁就会得到提拔和重用。 在众多的候选人中,伍国安看中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新任组织部部长宋景和的侄子,督查科的宋云飞,一个是秘书科的孟波。 组织部长的面子他不能不看,孟波在他身上下了血本。 让他们做梦没想到,现在半路上又杀出了一个周成林,而且从李继敏的谈话中不难看出,这次民主推荐,必须保证周成林胜出。 衡量来衡量去,他决定放弃孟波,推荐周成林。 一周后,周成林从一名普通办事员直接被任命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 周成林的异军突起,是任何都没想到。 最让大家想不到的是,周成林竟然会由一名普通的办事员直接提成了办公室副主任,而且没过两天,就有消息传出,周成林是县委书记李继敏钦点的县委办副主任。(未完待续) 第60章 孟波之死 在这些人中,最失落的是孟波。他本来认为自己是最有资本的,然而却仍然没提拔,他连向周成林祝贺都没祝贺,失魂落魄的离开办公室,到酒吧喝的是酊酩大醉。 最兴奋还是王静,她感觉自己是真的时来运转了。自己有了,周成林对自己的态度又改变了,现在周成林又一下子被提拔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可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虽然周成林不让她下厨,但一接到周成林给她打的电话,她激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专门等周成林回来准备热热闹闹庆祝一番。但是周成林又打来一个电话,说办公室要集体会餐,庆祝自己的荣升。 王静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非常的激动。立刻给自己几个较铁的姐妹打了电话,让她们和自己共享自己的快乐。几个小姐妹都吵着让她第二天请客,她都爽快的答应了。 周成林回来的很晚,因为高兴,再加上那么多人轮番轰炸,一向不大喝酒的他也喝了不少。看见周成林醉意朦胧的样子。王静亲自帮周成林脱鞋,脱衣服,洗脚。周成林倒到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王静幸福的依偎在周成林的身上,她感觉这种浓重的酒精气息更能增添男人的魅力。 第二天是星期天,因为头晚喝的很多,周成林起的很晚。但他感觉,自己刚上任,必须积极一些。他吃完饭就来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小赵一个人值班,其他人都不在。周成林很是纳闷,往常,星期天办公室也是有不少上网的人。 小赵正在聊天,周成林走到他的身后他还没发觉。 倒是周成林主动靠上前去,热情的打着招呼:“早啊,小赵。玩什么?” 在办公室是不允许玩游戏和聊天的,现在新上任的副主任看见了,小赵非常的紧张,结巴着:“没,没玩什么!” 周成林笑嘻嘻的说道:“没关系的,玩吧。”他毕竟是文员出身,他很理解小赵。 小赵非常感激地说:“谢谢周主任,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一声周主任,周成林感觉非常的受用,他心情格外舒畅,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武主任他们呢?” 小赵道:“武主任他们都去孟波家了。” “武主任他们都去孟哥家了?他们去孟哥家干什么?” 小赵疑惑的看了周成林一眼,说:“怎么?周主任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周成林问。 “孟波昨晚死了。” “孟波死了?”周成林象遭到电击的一样,接着问道:“怎么死的?”他这时候才想起头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孟波不在,他给孟波打了三遍电话,孟波都没接,往孟波家里打电话,孟波家属说孟波还没回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天会场上竟然是他和孟波见到的最后一面。 “听说是喝酒醉死的。”小赵答道,“其他人都和伍主任一起去孟波家了。伍主任说你昨天喝了不少酒,让我先别告诉你。” 在孟波拥挤的院子里聚集了不少的人。 孟波的女儿孟茹只知道哭,凄厉的哭声冲撞着周成林和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 孟波的母亲也从医院被接了回来,老人已经没有一点眼泪,呆滞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慢言拉语地说:“老天啊,为什么不长眼,你让这老不死的替我儿死有多好。…… 孟波的老婆赵士芳正在伤心欲绝的向人们讲述着孟波死的过程。 她说,昨天晚上孟波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醉的不醒人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公平,不公平……”。她看见孟波醉醺醺的样子很生气,她也懒得去管,跑去和女儿孟茹睡了。半夜里想去给孟波倒水喝,孟波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等医生赶到,孟波已经停止了呼吸。 听到孟茹凄厉的哭喊声,老人的唠叨,周成林一阵心酸。特别是听到赵士芳的述说,他忽然明白了孟波的死因。不光周成林明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明白。 伍国安听了之后,感到很恐慌。潜意识告诉她:孟波一定是因为这次干部调整的原因想不开,借酒浇愁醉死的。每个人都清楚,这次对孟波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之前孟波做了大量的工作,光给他就送了三万,孟波提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能提个科长,没想到最后竟然连个副科长都没弄上。幸好赵士芳不清楚内幕,她没提这事,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但是,人已经死了,他必须有个说法。回来后,立刻让几个副主任过来开了临时会。决定对孟波给特殊的安抚,他列举孟波很多的优点和家庭的不幸,说到最后,他竟然真的滴出了几点眼泪。(未完待续) 第61章 人情债 孟波追悼会非常的隆重,是由伍国安主持的。不仅办公室的全体成员都来了,就连县委书记李继敏也都到场了。 会上,伍国安沉痛的悼念了孟波,说孟波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事后,他又以办公室的名义向财政局给孟波家申请了五万元的贫困家庭补助。算是对孟波的一种补偿。 出殡的那天,周成林一直把孟波送到墓地。最后只剩下孟茹这个十八岁的孩子和周成林,因为周成林放心不下孟茹,现在孟波走了,周成林感觉自己作为孟波最好的朋友,有任务照顾好孟茹这个孩子。 孟茹呆滞地跪在爸爸的坟前。 周成林走过来,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孟茹突然趴在周成林的肩上,凄惨的说:“周叔,从现在开始,我没有爸了,我好可怜!”泪水又夺眶而出。 周成林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人死不能复生,可别哭坏了身体,听话,回家吧。” 孟茹跟在周成林后边上了车,无力的靠在车座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周成林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让她节哀顺便。他知道,还有十天的时间,孟茹就要参加高考,孟波的死对她来说一定是致命的打击。所以,十天来,周成林只要有空,总会到孟波家来开导孟茹,给孟茹讲一些开心的事,让她调整好心理去面对高考。 高考的前一天,周成林刚忙完手中的活,接到孟茹的电话,孟茹在电话里哭道:“周叔,我妈病了。” “在哪?别哭!我就到”周成林一边问,一边安慰她。 “在医院里。需要三千元钱做手术,没有钱,医院不给做。”孟茹断断续续地说着。 “别急,叔叔帮你想办法。”周成林道。 孟波借的五千元钱,人死帐滥,谁都不知道,周成林也不好对别人讲。周成林手头已经没有钱,但救人要紧。他只好向财务室支取了四千元,急冲冲地向医院赶去。 因为没有钱,医生不给安排病房,孟茹守护着妈妈停在走廊里。赵士芳痛苦的脸扭曲的都变了形,孟茹只知道哭。 看见周成林,孟茹象见了亲人一样,停止了哭声,说:“周叔,我妈需要抓紧做手术!” 周成林一边安慰她,一边叫来了医生,责问道:“为什么不安排病人做手术。” 医生认识周成林,知道这是新提拔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陪着笑脸,但还是一脸的无奈,解释道:“周主任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交钱,我们谁也不敢接受。现在,治好病不给钱跑的人多的是,我们问谁要去?” “钱拿来了,抓紧安排手术。”周成林也很理解他的难处,没再指责他。 赵士芳得的是急性阑尾炎,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安排好一切已经到了半夜,王静都打电话催了他好几遍。周成林考虑孟波在河阳没有别的亲人,自己不好走开,只好让王静先睡,别再等自己了,王静不情愿的挂断了电话,五年了,她很了解周成林的个性。 看着疲惫的周成林,孟茹很不安的说道:“谢谢你了,周叔,婶子都催你好几遍了,你回去吧。” 赵士芳也清醒了过来,非常的过意不去,吃力的说道:“大兄弟啊,都亏了你。不早了,你回吧!”又看了女儿,继续道:“小茹,明天还要考试,你也回去吧,睡个好觉,争取考好点,妈这不算什么。” 周成林这才想起孟茹第二天要参加高考,也赶忙劝道:“是啊,抓紧回家吧,这有叔叔。” 但孟茹坚持要留下来陪妈妈,她说妈妈一个人她不放心。 周成林担心孟茹休息不好,影响考试的正常发挥,就叫了一个护士过来,让护士照顾赵士芳一夜。或许是看在周成林的面子上,护士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孟茹这才同意周成林把她送回家。 看着空洞洞的房子,孟茹脑子里满是爸爸的影子,恐惧的不敢进。周成林只好陪她进去,进了屋还是恐惧的抓住周成林的手不放心。 周成林没办法,只好答应在她家的客厅里留宿,她才安心的去自己屋睡觉。 一连三天,都是周成林陪的孟茹,陪她去考场,陪她去医院,陪她回家。只到第四天,孟波本家的妹妹才赶过来,周成林这才得以解脱。(未完待续) 第62章 提拔背后 周成林回到家,王静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她知道周成林和孟波的交情,也不好说什么。她放好了热水,让周成林洗澡,自己赶紧去厨房做饭去了。 周成林刚洗好澡。刘星辉打电话过来告诉周成林自己来到了河阳,让周成林赶紧赶到喜来春大酒店长江厅。 周成林让他来自己家。刘星辉不肯,说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 周成林没有办法,只好披上衣服。 王静追了出来,让他吃点东西再走,神情非常关心。 周成林说:“不了,我去去就来。”走出老远,又折了回来,轻轻地拥抱了王静一下,说:“没办法,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必须去应酬。” 王静激动的泪水都涌了出来,这是结婚以来,周成林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主动拥抱自己。 刘星辉已经要好了茶,看见周成林道了,高兴地把周成林按在椅子上,眉飞色舞地说道:“祝贺你啊,许副主任,不,是许大主任。” 周成林诧异地盯着刘星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周成林还没把自己升迁的事告诉刘星辉。 刘星辉哈哈大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们一是来为你祝贺,二是为了你今后更大的发展。 迷惑不解地说:“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刘星辉没有说话,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八万元的购买外汇的发票递到周成林的手里。 周成林疑惑重重地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为了你的事,我花了八万元买外汇,送给李继敏在海外留学的儿子,你还说什么事?” 周成林给搞得跟是丈二的和尚,但是他隐隐约约好象明白了一些,他不相信的追问到:“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星辉这才知道,左慧在背后做的一切都是瞒着周成林的。并且,就在今天上午,左慧又找到他,让他出面买八万元的外汇,说是送给李继敏,一是感谢李继敏重用周成林的恩情,二是为周成林今后的发展坌实更牢固的基础。 帮助周成林,刘星辉是乐此不疲的,一是出于感情,二是出于商家的精明。他刘星辉是商人,就要有商人的眼光,他认为巴结上左慧,市长的儿媳妇是一种投资,是商机,而且是巨大的商机,同样,能够扶持上去一个领导也是一种投资,临时见不到效益,但终归会成为盈利的投资,是一种长期投资,这也是一种商机。这种投资,这种商机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出的。 所以,他二话没说,从公司里取出十六万,买了八万的外汇,又给了左慧八万。左慧也没让他吃亏,答应刘星辉把市政的一个工程帮他搞到手。 刘星辉今天的庆祝,说是为周成林庆祝,其实是为自己庆祝。 看见周成林还不知道真情,刘星辉感觉也没有必要再瞒周成林,于是从头到尾都告诉了周成林,他还说,左慧为了他的事,现在还在李继敏家呢。(未完待续) 第63章 苦口婆心 周成林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几天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底的谜团现在全揭开了。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思考,县委书记为什么回无缘无故的看中自己?是才能?县委中比自己有才能的人多的数不清。李继敏是佰乐?但自己这匹千里马被埋没了五年,同时,还有太多太多的千里马被埋没,孟波这匹干了十几年的千里马竟然因为没有被发现而骈死在槽砺之间。而这个杀人凶手竟然是被自己奉为佰乐,奉为知己的李继敏。不仅李继敏,还有自己,还有左慧,还有刘星辉,还有…… 周成林只想哭,他象不认识刘星辉一样打量着刘星辉。刘星辉可不知道周成林的心理变化,还在那眉飞色舞地为周成林规划着美好未来。 周成林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谈话,让他抓紧从自己面前消失。 刘星辉疑惑的盯着周成林,满肚委屈的问道:“怎么了你?吃错了哪门子药?” 正说着,左慧推门飘了进来。刘星辉在来之前就和左慧定好了,左慧到,自己马上走,绝对不做他们的电灯泡。现在,左慧来了,他马上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球踢给了左慧。 左慧进了就坐在椅子上了。 周成林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坐着。 左慧也不说,也是静静的坐着,她又能说什么呢? …… “你说,为什么这样?” “补偿!” “补偿?哈哈哈,这就叫补偿,当初甩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补偿?现在补偿了,拿我的良心来补偿!”周成林哈哈的狂笑着,几近疯狂。 左慧恐惧的盯着周成林,不知道该再说写什么。 周成林喝的大醉回到家里,王静还在等着他。看见他回来,热情的迎上前去。周成林却是满脸的沮丧,他说,他要辞职。 她问为什么? 也许是喝的太多,他把什么话读说了。 听了周成林的话,王静急的要命,但急中生技,一向软弱、笨嘴拙舌的王静突然变的坚强、口齿伶俐起来,她给周成林讲历史,讲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讲胜者王侯败者寇,讲做大事者要不拘小节,要有过人之肚量,宰相独子能撑船,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讲曹操的奸诈,刘备的狡猾,和砷的阴险……,她还讲到李宗吾的《厚黑学》,丁远峙的《方与圆》,卡耐基的《成功之道》,甚至把姑父吴俊才的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全告诉了周成林。总之,她要打动周成林,她要周成林看清事实,适应这个社会…… 喝醉酒周成林被她说的清醒起来,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和自己生活了五年的王静,他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五年来是和自己受了不少苦,不仅眼前这个女人,还有在农村的爹和娘,想起爹和娘,周成林的眼睛湿润了,眼前仿佛又浮现前临去浏阳河上班前那夜的场景…… 第二天,在楼道内遇到李继敏。周成林心里象揣了几个兔子,咚咚的跳个不停。李继敏却没事似的,看见只有周成林和自己,主动靠上前,拍拍周成林肩膀,态度非常热忱,说:“小周啊,好好干,可不能辜负孙市长对你的厚爱。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孙市长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完,笑嘻嘻的向电梯走去。 周成林怔在那里,心里是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未完待续) 第64章 双喜临门 或许是孟波的死对孟茹打击的太大,孟茹考场发挥的非常失常,本来能考高分的她竟然考了很低的分数,勉强突破榆阳师专入取分数线。 赵士芳让她复读,她不听,她说家里已经够困难的了,她不想再拖家中的后腿。 赵士芳发觉女儿近来特别听周成林的话,于是就打电话让周成林来劝女儿。 周成林本来答应赵士芳来劝说孟茹的,但听了孟茹的解释,再想想当初爹娘的困境反而帮着孟茹一起劝说赵士芳,让赵士芳想开点,只要能考上大学,在哪都一样。赵士芳只好答应了女儿。 他央求周成林一定要看在孟波的面子上照顾好女儿,周成林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听见周成林答应照顾自己,孟茹抹上了一层红晕,害羞的低下了头,好在周成林和赵士芳都没注意。 填报志愿、领入取通知书、到学校报道,周成林都向父亲一样陪着孟茹。 半年后,王静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对于早就盼望抱儿子的周成林来讲幸福的找不到东西南北,到哪都乐的合不拢嘴,专门把母亲从老家接来服侍王静和自己的儿子。 满月的那天,周成林是大请宴席,以示庆祝。 这次,比周成林结婚的时候热闹不止十倍。在浏阳河摆了二十多桌,又在河阳摆了四十余桌,陆陆续续又在家中摆了几桌,才彻底打发了祝贺的人们,光礼金收了近六万多。 有了钱,周成林想到了房子,寄住在吴俊才的老宅子里,周成林感觉很不得劲,和王静商量一下,想自己买房子,听说要买房子,王静激动的满口应承。 他们抽空看了几家房子,一般的看不中,好点、离单位近的,价位又都太高。 但他买房子的风却被放了出去,他们还不能不买。 好几家房产开发商听说周成林要买房子,都找到周成林,说给周成林最优惠的价格。周成林和他们都不熟悉,感觉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都不敢答应,婉言的谢绝了。 这天,老干科的老吴说自己表兄有套房子想脱手,问周成林想要吧。周成林和王静一看就看中了。房子户型合理,装饰考究,离县委又近,而且价格又不贵,只要十五万,看完后两人就确定买着套房子,而且和主人定在一周内交齐钱。 回家后周成林才感觉自己决定的太草率,自己只有六万,离十五万还有一个天文数字,但既然答应人家了,又不能反悔,而且又交了两万元的定金。没办法,借吧。这个三千,那个五千,好容易凑齐了十万,还缺五万,怎么也凑不到了。王静让他找刘星辉,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所以,他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上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钱。 回到家,王静象中了六合彩一样,兴高采烈地告诉周成林购房子所缺的五万元钱有了,而且连装修的两万元钱都有了。 周成林以为王静发了高烧,脑子被烧坏了,急忙窜上前去用手去试王静的额头,试完后自言自语道:“没烧,很正常?” 王静翻了翻白眼,还了周成林一句:“你才不正常呢!我说的是真的。”跑进里屋取出一捆报纸包着的东西,打开后,一捆捆崭新的百元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刺周成林的双眼,周成林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掐了掐眼皮,才知道这是真的,诧异地问道:“哪来的?” “刘星辉给的。”王静答道。原来她趁周成林上班的空打电话告诉刘星辉了周成林自己买房子的事,刘星辉接了电话之后二话没说,立马送来了七万元,说剩下的两万权当给周成林温锅了。 王静说完,周成林马上严肃的说道:“你明天把钱退给他,这钱不能用。” “为什么?”这次淋王静以为周成林的脑子出了问题,她感觉周成林以前也帮助过刘星辉,现在自己有难,刘星辉理所当然应该伸出救援之手,可现在周成林却让自己把钱退回去。 “不为什么,我说的,退回去,明天就退。”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未完待续) 第65章 乔迁新居 第二天因为到古苍县学习,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赶到家。王静已经搂着孩子睡了,周成林到家就把王静从梦中叫醒,问刘星辉的钱退了吗。 王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糊不清的说:“钱?我今天交了。”原来,她怕周成林真的把钱退给刘星辉,所以白天急着把钱先给交了。 “你……你……”,听说王静把钱交了,周成林急德象发疯的狮子。但静下来一想,钱既然交了,再说也没有,他也感觉自己和刘星辉是铁哥们,刘星辉不会算计自己的,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房子装修好后王静就提出来要搬家,周成林也想改变一下环境,也就同意了。 搬家那天,周成林本来没打算惊动太多的人,准备全部委托给搬家公司。但他搬家的事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办公室的同事都来了,就连武国安也专程赶了过来,再加上其他科室平时关系走的比较近的,整整来了三十余号人。 武国安来到之后就把搬家公司的人给辞退了,虽然他们不乐意,但看到这伙人的气势,他们就知道自己惹不起,也就乖乖的走了。 大伙在武国安的指挥下,搬的搬,抬的台,整理的整理,真插不上手,就和武国安一起在旁指挥。 人多力量大,半天的时间新居就整理完毕。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成林才发现一个令他无法面对的问题,所有的钱都投到了房子上了,现在三十余号人吃饭成了问题,虽说大家是自愿来,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不能把人家打发走。 正在他局促不安,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刘星辉打给他的。刘星辉在电话里的第一句话是:“你小子太不仗义了,搬家这么大事也不跟我说声,是不是怕我沾你的喜气。” 毕竟人家帮了自己太多的忙,周成林也感觉很不安,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是考虑你生意上太忙,所以我就没跟你说。再说,不就是搬个家吗,也没有什么值得张扬的。” 电话那头的刘星辉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倒当真了,咱俩是谁啊?咱俩是铁哥们。好了,别说了,我现在就在河阳,搬家我没去帮忙,中午就让我请客对你乔迁新居表示祝贺吧,所有帮忙的人都来,都算我的。” 周成林道:“不好吧,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破费……” 还没等周成林说完,刘星辉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谁对谁啊,就这么定了,我在‘天上人家’定好了席位,快来吧。”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听说有人替周成林在河阳最好的酒家请客,大家无不羡慕地向“天上人间”出发了,周成林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在众人的后面。 其实,刘星辉是在左慧的授意之下来河阳的。 就在头天晚上,左慧再次让他送一张五万元的存折给李继敏,但送的目的是什么,左慧没说。他也没问,潜意识告诉他,左慧让他这么做一定还是为了周成林的事。 钱当然不用左慧出,还得他刘星辉出,他刘星辉不是傻子,他刘星辉是商人,总是会用商人的眼光来看问题。他认为,这是一种投资,一种最高明的投资,虽然眼前没有任何效益,但总有一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就象当初他极力巴结左慧的时候,左慧没有少给他的好处,光市政那一次工程,他一转手就净赢利五百多万。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再加上左慧这个市妇联主任、市长的儿媳妇的帮忙,他成了榆阳市杰出的民营企业家,安市杰出青年,并当选为榆阳市政协委员。有了这些头衔,为他今后的发展开辟了更广阔的空间,他不得不感谢左慧,没有左慧,他不会拥有这一切,所以,左慧的话就是圣旨,比他亲娘老子的话还管用。他也不得不感谢周成林,他清楚的很,左慧之所以帮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周成林,所以,周成林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再说,他也有预感,周成林不是一只虫,而是一只龙,是一只早晚都会飞黄腾达的龙,只要周成林发达了,出于道义,周成林也不会忘了自己,那样的话,对于自己的将来只能有百利而无一害,想到这些,他不由的为自己的高瞻远瞩而沾沾自喜。 李继敏他是熟悉的,左慧专门给他介绍过。 左慧非常清楚,有些事情,自己不便亲自办,必须有人从中间给做“二传手”,她选择了刘星辉这个二传手,一是刘星辉精灵、会做事,二是因为刘星辉是周成林的朋友。 她对金钱、地位已经都不缺了,缺的是感情,特别是和周成林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她永远都不能从心底忘记。所以,她总想着去弥补,但太多的事情,她不能亲自出面,她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未完待续) 第66章 乔迁新居 刘星辉送礼是行家,他清楚送礼也要看时机,时机不成熟,送了没人要,送礼还要看时间,晚上领导家都是送礼的人,这时候,聪明的话一定不能去。领导的办公室,他也是不能去的。所以,他选择在路上,在李继敏的车上,他知道李继敏喜欢自己开车,在车上就他们俩,他们心照不宣的完成了交易。 完成了交易,他想起周成林,他想和周成林聊聊,于是开车向周成林住的地方赶去。快到周成林家的时候,他遇见了武国安,他和武国安在一起吃过饭,他也清楚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分量,所以,他主动下车和武国安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武主任吗?这是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武国安一愣,在大脑中努力思索了半天,才想起对方是周成林的朋友,以为对方也是帮周成林搬家的,于是说道:“我也是帮周成林主任搬家的。既然顺路,那好,我就搭一下你的车。” 武国安有自己的专车,但他不喜欢坐车,他喜欢步行,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方便自己去观察风土人情,方便自己对工作、对过去、对未来做反思,也有利于自己锻炼身体,更重要的是赚取了大家对他廉洁的认可。 “怎么?周成林今天搬家?这小子真不仗义,搬家也不跟我说一声。” “是啊,周成林主任今天搬家,我是去帮忙的。”武国安又强调了一句。 “哦,武主任,离周成林已经不远了,那你自己先过去吧,我不送你了,周成林搬家,我总得做点什么吧。体力活我不行,要不,中午我安排吧,去‘天上人间’,吃完饭跳舞,怎么样?武主任。” “那是你们的事,我可不好说。”武国安不无羡慕的应道,他在大脑中思考着眼前这个款样的男子和周成林的关系,他现在是又嫉妒又羡慕,嫉妒的是周成林处处都有人帮助,羡慕的也是周成林的这一点。但他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装做关心的样子,建议道:“那你总该跟周成林主任先通一声吧。” 刘星辉笑道:“放心吧,武主任,周成林的事情就是我刘星辉的事情,我安排了,周成林不会计较的。不过,你可得替我保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他。” 武国安这时候才想起刘星辉的名字,他也才想起对方的身份,态度立刻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热情洋溢的说道:“张老板既然这样说了,我就替周成林主任先谢谢你了。我真替周成林主任高兴,有你这样的知己啊!” 刘星辉又和武国安简单地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开车向“天上人间”赶去,他要先去定好房间。 吃完饭,又跳完舞,大家才尽兴地离去。特别武国安握着刘星辉的手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不断的说着醉话,说着恭维的话,刘星辉也是来者不拒,一个劲的恭维武国安体恤下属、恭祝武国安前程无量、官运亨通。 等送走众人,才把周成林送回家。 在新居门口,周成林邀请刘星辉到新家坐坐。刘星辉道:“今天就免了,我没带礼品,改天吧,我专门来给你祝贺!” 周成林很不安,道:“这这一切全靠你的鼎立帮忙,没有你,恐怕,我还得在那旮旯里窝上一阵子。你嫂子可是对你感激不尽啊!” 刘星辉笑了笑,连声说:“应该的,当初你不也是鼎立来帮助我的吗?现在就算我回报吧!”说完,发动了车子。 他没把来河阳的目的告诉周成林,他感觉现在不是告诉周成林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67章 再次提拔 在新居里,躺在新买的双人席梦思床上,周成林的体内有一股原始的欲望在来回的冲撞着,他才想起,这一阶段由于工作上和买房子的压力,再加上王静刚生完孩子,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做了。 他禁不住翻身把王静压在身体下,手开始撕扯王静的衣服。 王静激动的泪水都流了出来。一则是因为真正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二则,这是自从他们之间出现不愉快以来,周成林首次主动地找自己,一股幸福感象电流一样迅速传遍全身,她激动的配合着周成林褪尽了身上所有的布丝。 当周成林开始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初夜的阴影突然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个致命的打击让那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象泄了气皮球,马上软了下来。他恼怒的从她的身体上跌落下来。 本来,有了儿子,有了自己的家,他想忘记过去,忘记一切,好好的过日子,但过去的阴影他却怎么也忘不掉。 看见周成林心烦意乱的样子,王静的心如刀绞,愧疚万分,也恐惧万分。她知道自己欠周成林的太多太多,她更担心他离开自己,虽然他们生活在一起五年了,她知道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为了重新唤醒周成林体内的原始欲望,她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但周成林总是心不在焉的…… 周成林制止了她,把她轻轻地拉了起来,停留了老半天,问道:“五年了,埋藏了五年的秘密,你该告诉我了吧?到底是谁?” 她愧疚的趴在周成林的怀里“嘤嘤”的哭泣起来,低声的啜泣道:“周成林,都怨我!你还在恨我,是吗?请你别逼我,好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做什么都行!”她不敢大声,她怕惊动孩子,怕惊动在隔壁的婆婆。她也不敢说出吴俊才,她怕周成林瞧不起她。 周成林没再说什么,痛苦翻过身,看着睡梦中的儿子,脑海中又浮现出何婷婷的身影。 就在周成林思绪万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同时,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开了一次紧急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县委书记李继敏,县长刘世昌,组织部长宋景和,办公室主任武国安以及两名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等在内的县委常委和两个不是常委的副县长,以及组织部的三个副部长。另外,县政协主席和县人大主任都列席了会议。 会议是关于紧急调整部分干部的问题,这次会议和以往会议有很大的区别,以前干部调整几乎都要酝酿个把月甚至半年。这次,在开会之前,大家几乎都不知道,直到李继敏宣布之后,大家才知道是干部调整;听完李继敏的解释,大家才知道市里就是这样要求,调整的一定要快,绝不能一拖再拖,吊广大干部的胃口。 人员调整的范围还比较广,原交通局局长调任市交通局做副局长,林业局、水利局两位局长年龄都大了,退到政协享福去了,物价局的赵局长因为儿子周克强的死,没能承受的了打击,现在是卧病在床,无法正常开展工作,也必须安排合适的人选去物价局主持工作,再加上部分乡镇班子不团结,农民上访的多,班子也需要调整,所以共涉及二十三人。 因为是组织定好的,会议基本上没有出现以前那种为了提名而爆发的派系争吵问题。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周成林竟然也在这次提拔之中,下放到浏阳河乡做乡长(浏阳河的书记韩安民调任交通局任局长,乡长提拔到港上乡任书记)。但是,在周成林的任用问题上,大家的意见还是发生了点分歧。首先发难的是党群书记林果南,林果南道:“小周的业绩的确大家是有目共睹,但是,他的资历也太浅了吧,才做副主任几天,就提拔,好象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他是浏阳河人,根据干部回避的原则,小周去浏阳河不合适吧?当然了,我的话只做参考,具体怎样定,组织说了算,大家说了算。”林果南很不满意的停止了他个人的谈话。(未完待续) 第68章 再次提拔 林果南的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小的会议室中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争论声,赞许的有,反对的也有,但总体上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县长刘世昌县长和县委副书记林果南为主的反对派,一派是以李继敏为首的支持派。 但武国安和组织部长宋景和都在那里保持沉默,不发话。 李继敏凝视了他们俩一眼,大手一挥,制止了争吵,说道:“我看这样吧,小周的问题,我们还是听听他的办公室武主任和组织部部长宋部长的意见吧,他们一个是小周的直接领导,一个是管组织的,管干部任用的,他们的话应该最有权威。武主任啊,你就先说吧。” 李继敏只所以把球踢给他俩,李继敏有他的信心,他知道他们俩正瞄准副书记的位置,虽说县委副书记的人选最终是市里说了算,但他这个县委一把手的推荐,市里也一定会考虑的,他相信他们俩一定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武国安和宋景和都感觉骑虎难下,书记不能得罪,县长也不能不支持。但考虑到下一步竞选氨书记的事,武国安还是决定支持李继敏,他喝了口水,说道:“是啊,我是周成林主任的领导,我最了解周成林主任,有能力,有魄力。大家都知道,他做副主任以来,我们县的通讯报道在全市是第一,这都是周成林主任分管有方,这样的干部我们必须提拔,绝不能让他再埋没在我的手下,是应该放下去锻炼锻炼,我支持李书记的提议,放下去,人才吗,绝不能再埋没。说实在话,周成林主任放下去,我舍不得,很难找到这样的得力助手了。”武国安做了夸张式的总结。 李继敏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斜上一旁的宋景和,语气温和的问道:“宋部长,你呢?什么态度?” 宋景和见武国安已经表了态,自己再也不能落在武国安的后面,连忙道:“武主任说的对,是人才一定要用,我党的干部任用原则不就是是知识化、年轻化、才能化吗。周成林主任年轻,需要锻炼,周成林主任学历是大学生,听说现在又正在读业余研究生,学历比在座的我们可都高,正符合干部任用原则吗。刚才林副书记提到回避的问题,我们可以代表组织向上级汇报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私下里,我打听了,周成林主任是个难得的孝子,孝敬父母的干部一定是好干部,也一定是个廉洁的干部。同志们啊,我们还得注意一个事实,浏阳河乡的事实,浏阳河乡偏僻、贫穷,需要了解浏阳河的人来治理,需要能对浏阳河有一腔热情的人去做书记。周成林主任了解浏阳河,周成林同志应该对浏阳河有一腔热情。周成林主任是浏阳河人,他才能了解浏阳河,才能对浏阳河充满激情,从而去倾注所有的激情。所以,我同意李书记的提议,我们要以特殊的方案对待特殊的地方。当然,最后怎么定,是组织的事,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听了宋景和的话,李继敏是胜算在握。立刻高兴的总结道:“既然武主任和宋部长都支持,我看我们再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看这样吧,还是发扬民主,举手表决吧,同意的举手。”自己率先举起了手。 大家陆续都举起了手,原先反对的几个人也都举起了手。 看到大家都通过了,李继敏高兴的说:“会议就到这里吧,散会。对了,老刘啊,明天我们一起去市委,向市委汇报周成林的问题,你看好吗?还有宋部长,你是组织部长,你的话最有分量。” 刘世昌虽然心里不想去,但也不便推辞,只好答应。(未完待续) 第69章 领导谈话 会一散,武国安就躲到了厕所里,把这振奋人心的休息打电话告诉了周成林。 接到武国安的电话,周成林几乎窒息,他简直以为自己是梦境中。 以往的提拔程序都是组织先谈话,谈话之后才提拔,但现在,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但从武国安的语气中,他感觉到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再说了,他也不可能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虽然他也相信这可能是真的,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刚提拔为办公室的副主任,按照干部任用原则,他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会被提拔。 虽然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怎么来说也只是副科级,但乡长就不一样,是实实在在的正科级,是一个干部的人生中跨越式的前进。 他激动不已,同时也怀着一夜的疑惑好容易才等到天亮。王静也没有睡,听到周成林要下去做乡长,她兴奋的趴在周成林的怀里,再夜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兴奋…… 吃完早饭,周成林不紧不慢地来到办公室。整个县委都已经闹翻了,都在议论着这次干部调整的事情。但周成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办公室里的人见周成林来了,都吵着让周成林请酒。直到现在,周成林才真正相信武国安的话是真的,但公布文还没下来,他不能表现出过分的张扬,他只是谦虚的笑笑,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自己的工作。 刚坐下不久,武国安就过来边祝贺边告诉他县委李书记和组织部在县委小会议等着他,让他马上过去接受组织谈话。 周成林心潮滂湃的向会议室走去。 谈完话后,武国安告诉他任命干部的公布文已经在公告栏张贴出来了。 下午的时候,周成林接到调任浏阳河乡人乡长的调令,同时他也才知道浏阳河乡的新任书记刘之川是从凤山镇平调过来的,他和刘之川认识,但不是很熟悉。 接到调令,周成林感觉自己必须去拜访李继敏。他已经不再是七年前的周成林了,经过七年的县委办公室秘书工作生涯的锤炼,他已经成熟了,他知道官场的潜规则,他知道领导的用人规则。但是他也迷茫万分,他不应该在这规则之内,但李继敏却把他融会在这规则中。出于感激,他必须拜访李继敏的知遇之恩。他也知道,这时候只能是感恩。 在李继敏的办公室里,还没等他说出感恩的话,李继敏已经热情的把他让到沙发上,对他几年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勉励周成林到浏阳河一定要好好工作,绝对不能辜负自己对他的殷切希望。并告诉周成林,自己为了周成林的事,在市委做了大量的工作,市委才特周成林到浏阳河。周成林激动的把想好的话全忘了,只是不住的点着头。 出了李继敏的办公室,周成林感觉还必须到刘县长那去坐坐,他知道河阳的关系,他知道县委的派系。他清楚要想在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学会周旋。 书记在十楼,县长在八楼,所以,他不用担心被李继敏看见。但到了八楼,刘县长的秘书告诉周成林,刘县长下去,周成林趁机拜访了几位副书记、副县长,又去了组织部,无非是说一些感激和客套的话,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刚回到办公室,武国安就打来了电话,说要给他庆祝,并且要到榆阳去庆祝,还要他一定叫上刘星辉。周成林不好推辞,只好给刘星辉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刘星辉好象早已经胸有成竹似的,还没等周成林开口,他已经说自己在榆阳已经给摆好了庆功宴。周成林疑惑重重的挂上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70章 村村丈母娘 请客是武国安提出来的,但到了榆阳刘星辉坚持自己是主人,武国安是客人,坚持由他请客。因为都是熟人,武国安也没怎么坚持,就答应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武国安就打开了话匣子 先说了一些祝贺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告戒周成林道:“周成林老弟啊,基层的工作老哥干过,不好做,你的脑袋瓜子一定要更灵活一些,再也不能像你在办公室时候那样的认真。在基层,特别像你这做二把手的,一定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要什么事情都认真,很多事情你要看见装作没看见,听到装作没听到,这样你才能得到民心,才能有人支持你,否则的话,你会众叛亲离,做了工作,没人认可。” 对于武国安的忠告,周成林非常感激,连声的说“谢谢。” “听说农村干部的作风问题很严重,是吗?”刘星辉忽然插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是啊,你别说,农村的干部要说乱,还真没有比作风问题还乱的,特别是那些当官的。不过,周成林啊,我可奉劝你,他们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你这个二把手可一定不能去干涉。说实话,他们也挺不容易的。抛家舍妻的大老远过去,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亲人一面,平时没事以酒浇愁,现在你还不理解,将来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其实这些还不是什么大事,有的领导干部,成年累月回不了家一次,寂寞难耐,难免也会干些鸡鸣狗盗的风流事,尤其是那些包村干部,几乎个个都跟当地的小媳妇、大姑娘多少有点瓜葛。作为领导,你要学会理解他们,可不能干涉他们。” “为什么?”周成林问了一句。 “为什么?为了你的工作,为了他们不捣乱,为了他们支持你的工作。否则就会不落好。”武国安好心告戒着他。 “那好,即使我不管,那,那些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也不管吗?”周成林忍不住继续问道。他虽然生长在农村,也曾经耳闻过农村的那些鸡闻狗盗的肮脏事,但农村干部之间的那些猫腻他还是不懂的。他虽然也不愿意听这种事,但到底好奇心占了上风,因为他觉得这事不可思议--领导们不追究也就算了,可戴了绿帽的老百姓也不感激举报人,就没道理了。更何况,自己马上面对就是这些问题。 “管,他们得到了好处他们还管?其实很简单,那些女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大部分也是愿者上钩,因为跟干部靠上了关系,自己的家庭和兄弟姐妹都能得到一些实惠和帮助,这就是乡下干部和老百姓的一种潜规则,早已见怪不怪了。”武国安越说越离谱,而且说起来满脸兴奋的样子,好象他也这么做过。 周成林不答腔了,他在思考着下去的工作思路。 “是吗?”刘星辉似乎很感兴趣,但多少也有点不相信。 “你不在农村干过,你不知道农村的情况,等你到农村待上一阶段就知道了,你没听到过时下最流行的村村都有丈母娘这句话?这句话其实就是从乡镇干部那里落下的话柄。”武国安找了一个例证。 “这到也是。”刘星辉到底相信了。 周成林也从书上看到过这句顺口溜,好象是这么写的-- 雄赳赳,气昂昂, 跨过一条江, 先钓一会鱼,后抓一只羊, 吃饱喝足把歌唱,昏天黑地入洞房, 每天一醒是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 想到这儿,不由得苦笑一下,心想但愿这些事都是假的!(未完待续) 第71章 农村那点事 武国安忽然一改平常那种严肃的语气,开起了周成林的玩笑,笑着说:“成林老弟啊,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在农村你要是控制不住,可不能能学你那没长进的姑父吴俊才。做什么一定要有节制,而且千万不要招惹未婚大姑娘,因为那样会引火烧身的。哥哥告戒你,真有那花花肠子找那些小媳妇,可别找大姑娘,大姑娘出了事,赖在你身上不好躲,小媳妇可就好说了,给她点实惠,她们也就心满意足了,再说,获得了实惠,又找到了乐子,她们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女人吗,还是过来的女人有味道。其实小媳妇和大姑娘一样,其实历经人事的小媳妇比未**的大姑娘还有味道!” “我们可不会那么没出息,这种事惟恐避之不及,你就放心吧。”周成林马上很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大家谁都知道找处女好,没听说过有人愿意娶二茬货的,我不信你说的话。”刘星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刺激着武国安,抬杠道。“我只听说男人都喜欢未**的处女地,没听说喜欢那些经过千耕万垦的熟田。” “那不见得。”说到激动处,武国安交了实底儿:“关键是你没做过比较,在这事上我既稳重又功夫深,你没有实践过就没有发言权,玩处女只能是男人们的一种心理慰籍,其实只要自己的妻子是就行,真有搞头儿的还是已婚少妇,既刺激又有经验,而且也能放的开,将来出了事也不用担责任。处女就不行了优柔造作不说,男人们还总担心对方怀孕,而且女方因为害羞也不努力配合,就像干一段死榆木疙瘩,更别说双双达到高潮了。说实在话,玩女人不就是为了看到对方在自己高超功夫的施展下,让对方在自己身下快乐的欲仙欲死的感觉吗?往往这时候我们心中有一种男子汉的英雄感和征服感。看来你没玩过,有机会试试,那滋味,绝对回味无穷!”到底武国安见多识广把对方说住了。让刘星辉啧啧不断地称赞着。但他好象是故意套武国安的实底,将了他一军,“那你玩过多少?别吹牛,实话实说。” “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到现在为止,没有一打儿,也有七八个。”武国安似乎也豁出去了,忍不住交了实底儿。 刘星辉惊的张大了嘴。 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周成林情绪上的变化,武国安谈到处女的问题,就像在他的心房上深深的刺了一刀,刺得他鲜血淋淋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喝干了杯酒,说道:“你们聊吧,我出去走走。” 两人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为周成林庆功的,光顾聊女人,却冷落了主人公周成林,他们歉意的各自自罚了一杯。 酒场结束了,武国安问周成林是否随自己一起回河阳。周成林却突然想去母校走一走,就告别了武国安和刘星辉两人。 告别了武国安,刘星辉要送周成林,他不让,打迪向榆阳师专赶去。(未完待续) 第72章 少女情事 周成林去师专,其实是想看看孟茹。 孟波死了,他感觉小茹实在太可怜了,再说,在某种程度上是自己害死的孟波,所以,孟波的死,他一直愧疚不已,总想为小茹补救点什么。小茹好象也非常乐意和周成林相处,经常给周成林来信,向周成林汇报自己在学校的情况。通过与小茹的通信,他还知道,他在师专最敬重的班主任老师王艳敏已经成了文学院的院长,并且是榆阳师专的副院长,他还想顺便看看王艳敏老师。 他与王老师的感情是在师专就培养出来,王艳敏视周成林为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始终以有了周成林这样一个学生引以为豪。周成林也很尊敬王老师,参加工作以来,他们一直没有断绝过通信,遇到不顺心的事,他总喜欢向亲如母亲的王老师倾诉,每次,王老师都会给他最满意的答复。 这次,他想请王老师给他指点一条迷津,关于在乡镇工作的迷津,他相信王老师一定会有独到的见解。听了武国安的话,他突然发现下边的工作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他想找王老师给指点一二。 整个榆阳师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生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再也没有周成林他们上学时候的那种拘谨,在华灯照耀的校园里,他们放肆地表达着自己独特的张扬方式。 操场上,几对情侣在忘情地搂抱在一起走。而周围,还有数以百计的围观者,可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他们已经屏弃了羞耻,他们在张扬着自己独特的个性。 周成林无意中把目光扫向路旁的草丛中,一对恋人正跌落在草丛中,男生的手正伸在女生的裙子里,女生喘着浓重的粗气,周成林再也看不下去,咳嗽了两声。 男生很恼怒有人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不情愿的把手从女生的裙子里抽了出来,恶狠狠的盯了周成林一眼;女生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神经病!” 周成林感觉自己是自找没趣,快步向文学院走去。 教室中,孟茹正在写着什么。入学以来,无数支丘比特的箭射向她,无数封火辣辣的情书象雪花一样飘向她,但她不为所动。她总爱拿这些奶油小生和周叔叔(不,是周成林哥哥)比较,这一比较,她发生这些男生根本不能叫男人。她对他们置之不理,时间长了,他们发现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有着冰块一样冰冷的心肠的冰女人的时候,他们都知趣放弃了这场不会有结果的追逐,从新开始去寻找新的猎物。 但是,有一个长的象周华键依然是穷追不舍,任小茹怎样讽刺、挖苦,对方就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弄的小茹心神不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她又不能跟周成林说。 好容易躲避开对方的跟踪,一个人来到教室,想清净一下,看看书,然后再给周成林哥写一封信,汇报一下自己的学习情况。刚坐下来,她听见有人喊她,而且是个男子的声音,她以为又是“周华键”,及不高兴地嚷道:“别来打搅我,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周成林没想到遇到这样的见面礼,耸耸肩,道:“怎么?不欢迎我?” 小茹这才听出来是周成林的声音,她忘记是在学校里,愉悦地跑上前来,一头扑进周成林的怀里。 正巧,“周华键”从楼道赶了过来,没看见周成林的正面,但看见对方高大魁梧的背影,他面部的悲哀就象一层寒冻腊月的冰块,跌落在地上足可以砸死柏油马路上的蚂蚁,他伤心欲绝地退了回去。 周成林尴尬地把小茹推到一边,但她把小茹当成孩子,也没在意。问道:“怎么一个人在教室?” 小茹脸好象发烧,不安的说道:“我在给你写信吗。” 这点变化,周成林没注意,笑了笑,说:“天天学习,太辛苦了,走,我们出去走走,放松一下,我请你喝咖啡吧!” 听说周成林请自己喝咖啡,小茹激动的答应了周成林的邀请,随着周成林向楼外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问周成林怎么来学校的。 周成林告诉她,自己是出发,顺便来看看她,但没告诉她,自己下去做乡长的事。 他们很高兴的来到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喝完咖啡,周成林还惦记着去王老师家,所以也没多陪小茹。 小茹虽然很失望,但考虑周成林还有正事,也就没挽留周成林。(未完待续) 第73章 夜访恩师 王艳敏老师怎么也没想到周成林会深夜来访,非常热情地把周成林让进客厅,给周成林沏了杯茶,才问周成林:“成林啊,怎么想起老师我来了,已经七年了,一切还好吧!” 周成林笑了笑,说道:“托老师的福,还可以吧!老师一定过的美满幸福!” 王艳敏老师哈哈大笑,说:“美满幸福算不上,但还可以吧!说吧,我想你不会无事登我的草殿,一定有事情找我吧?” 周成林也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和老师分别了七年,感情竟然还是那样融洽,老师那股热情,就是在三九严寒也让他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于是,他把自己几年的工作情况原原本本的、只字不漏的全告诉了王老师,并请王老师给自己出个主意,到浏阳河应该怎样开展工作。 王艳敏老师沉思了一会,说道:“农村吗,工作难开展,我又没在农村做过,但我感觉,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提招商引资、搞活经济、促进发展。我想,你到浏阳河,首先要做的就是协调好新上任的书记去招商引资,把经济发展上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你才能在浏阳河站住脚,你才能有功绩,才能再回到县里。” 周成林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现在得到了他最信任的老师的证实,他很激动,准备上任之后,就协调好新上任的书记刘之川在浏阳河全面做好招商引资工作。 王艳敏老师继续说道:“周成林啊,老师为你这么年轻就做到乡长这个位置而高兴,但作为老师,我要奉劝你几句,你一定要做个好乡长,做个人们认可的好乡长。我是研究人文社会学的,农村的干部我知道,不好做,农村的干部也没有几个合格的,你一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不能党和人民对你的期望!” 周成林特别的感动,从做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以来,就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真话,就连自己最好的朋友刘星辉也都是说套话、说空话的居多。只有王艳敏老师是在谆谆教诲自己,他看时间不早了,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就起身和老师告辞。 王艳敏老师也没挽留,把他一直送下楼。到楼下,周成林想起自己写的那些诗来,他很早就有个想法,他想把那些诗歌结集成册,出一本诗集。但一直没人帮助,他想王艳敏老师在文学方面的造诣,应该认识很多人,所以,他早就想拜托老师,让王艳敏老师给留意一下出版社。现在王老师就在眼前,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老师,说自己想出诗集。 王艳敏老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在教周成林的时候,她就喜欢读周成林的诗--灵性而不失真情。 周成林转身走出了老远,王艳敏老师又叫住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周成林啊,仕途险恶啊。其实,其实,你适于做学问,不适合在官场上做,我看,你不如到我这,我向院长推荐,你来师专教书吧,听说你业余研究生也快读完了,学历也够,怎么样?” 周成林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很想放开手脚,大干一番,老师的话,他虽然不大乐意听,但还是非常感激老师对他的忠告。 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走在榆阳的大街上,他才发现榆阳又发生了空前的变化,和他的雄心壮志一样,发生了空前的变化。还有三天,他就要去浏阳河去做乡长,他要利用好这三天,计划上任的宏伟蓝图。 周成林想利用不上班的这几天,在榆阳理一下工作思路,他打电话给家里,想告诉家里一声。电话是许大妈接的,她好象有什么事情要跟周成林说,但听周成林说不回家,老人也就没说。 …… 第二天下午,周成林才回家。趁王静不在,许大妈语重心长地告戒周成林:“周成林啊,我们可都是农民,做乡长了,一定做一个好乡长,别叫人都指着我们老许家祖坟骂我们啊。另外啊,小沈那,你也得说说,别做的太过分了。” 周成林感觉娘话中有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娘,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但许大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周成林一定要做个廉洁奉公的好乡长。(未完待续) 第74章 上任 周成林直到上任的那天,才知道从凤山镇平调过来的党委书记刘之川没来。 凤山是交通便利,经济发达的大镇,而浏阳河是交通闭塞,经济欠发达的小乡,按照干部交流的原则,从小乡镇调到大乡镇是提拔,从大乡镇调到小乡镇,那就属于贬职,从一个大乡镇调到一个小乡镇,刘之川根本无法接受,他认为自己调到浏阳河是一种侮辱,是领导给他的小鞋穿。他称病不来上任,县委没有办法,只好让周成林临时全面主持浏阳河的工作。 上任的第二天,周成林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麻烦,见到一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浏阳河乡的三百多名老师听说新书记、乡长上任,他们集体来乡党委请愿,请求新书记、新乡长抓紧解决工资的问题,他们已经七个月没领工资了。 书记没来,周成林这个实际的二把手,名义上的一把手必须出面。 秘书小赵善意地奉劝周成林,让他躲一躲,说这是几任书记,包括县委、县政府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让他这个乡长千万别淌这个浑水。 听了小赵善意的进言,周成林并没有领他的情。相反火气却“腾”的上了起来,严厉的批评了小赵,说小赵工作态度不端正,做事不能光敷衍塞责,应该面对的必须面对。 小赵心里非常委屈,暗暗责怪自己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看见请愿的人群,周成林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们这群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从事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的人民教师太可怜了,他们穿着破旧的,过时的,连民工都不愿穿的破旧时装,可怜兮兮的向自己的父母官倾诉着他们的苦楚。并且人群中,还有周成林小学、初中的老师。李文江老师、康树果老师、周成林小学的数学老师谢士华老师都夹杂在人群中,还有同样做老师的姐夫。 他们有的哭诉着母亲还躺在医院,等着工资买药,他们有的告诉周成林,女儿连学费交不起,已经辍学去了深圳,有的老师告诉周成林,由于严重的课业负担,超负荷的工作,自己患上了脊椎炎,但却无钱医治,他们就这样一直硬撑着……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想起父亲步履蹒跚的背影,母亲躺在医院里,医生催医疗费的情景,他想起在浏阳河中学教学时,张老师借他二百元钱迟迟不还的原因…… 他必须给老师一个说法,虽然站在身边的分管教育的副乡长一个劲地向他使眼色,他装做没看见,他抹了一把眼泪,喊道:“老师们,请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人群中停止了骚动。 周成林继续喊道:“老师们,这里有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原先的同事,还有我的姐夫,我想告诉你们,我曾经也是一名教师,我知道老师的奉献有多大,我也了解老师的苦楚有多深。 刚才,有的老师告诉我,他们已经七个月没领工资了,七个月啊!我这个乡长汗颜啊!但请老师们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兑现老师的工资。我不是说大话,我向老师们保证,月底不发工资,我这个乡长就不做了!我自动辞职!”悲愤的泪水随着大手一起挥了下来。 人群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站在周成林旁边的几位乡镇领导干部也受到了感染,跟着鼓起掌来。 周成林继续讲道:“但是,我们这样不上课不是办法,孩子怎么办,他们是无辜的,我们的父老乡亲,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把孩子送到学校,送给我们,目的就是求学,我们不上课,我们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农民兄弟啊!老师们,听我一句话,回去吧!为了孩子,为了农民兄弟,我们先去上课。下午,我就到县委汇报这件事。” 人群中又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人群相继散去,几个靠在队伍前边的老教师争着跑上前握住周成林的手,都激动的泪流满面,什么话也没说。(未完待续) 第75章 棘手问题 回到办公室,周成林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把财政所的所长老何和会计老宋两人找来一问,整个乡财政竟然不到十万元钱,而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就四十余万。 回到办公室,周成林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把财政所的所长老何和会计老宋两人找来一问,整个乡财政竟然不到十万元钱,而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就四十余万。 他问财政所所长老何,“钱呢?” 老何一脸的无奈,“钱?哪有钱了!”具体钱去了哪,老何到底没说清。 周成林知道这时候埋怨已经没用了,必须想解决的办法,他马上召开两委委员会寻找解决的办法,大家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就是没有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案的。 周成林把目光投向在一旁挖耳眼的副书记汪思继,道:“汪书记啊,这里你可是元老啊,你说,问题发展到这一步,我们该怎样做?” 汪思继幸灾乐祸般地说道:“不好解决啊,几任书记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许乡长能轻易解决吗?问题吗,你有办法,你还得自己想。” 大家明显听出汪思继口气不对。 这也难怪,原乡长调离,他认为自己应该顺接乡长一职,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周成林,代替他成了乡长,他怎能没有意见?他希望周成林出事,所以,让他想办法,那是大腰裤子,门都没有。 周成林不愉快的扫了汪思继一眼,他识趣停止了牢骚,毕竟他知道职位的差别。 两委会开了一下午,也没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周成林只好宣布散会。 刚散会,小赵赶过来告诉周成林一个消息,县委打电话来说,周围好几个乡镇的老师都罢课。当小赵把浏阳河的工作汇报完后,武国安主任专门打电话来表扬了浏阳河的工作,让周成林一定要稳控好浏阳河的局面,千万不能让浏阳河的老师也闹事。 小赵刚说完,周成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李书记的,周成林急忙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李继敏亲切而带关怀的声音:“小周啊,主持工作两天了,还可以吧。” “还行,谢谢李书记的关心!” “哎呀,客套什么。我听武主任说了,你们工作开展的很好。现在非常时期,一定要做好老师的稳定工作。现在啊,千万不能让老师集体闹事、上访!你们浏阳河做的很好,就得这样,该承诺的一定承诺。” 听到书记的表扬,周成林的信心十足起来,他马上想到一个问题,急忙说道:“李书记,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 “就是我们乡财政太困难了,想请李书记给我们开个绿灯……” 周成林的话还没说完,李继敏就打断了周成林的话,而是语重心长的说:“小周啊,你要切记,没有钱能办成事的干部才叫好干部,有钱谁办不成事,全县二十三个乡镇都找我要钱,我哪来钱啊?问题需要一步步解决,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好了,就这样吧!”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周成林怔在了那里。(未完待续) 第76章 代理书记 一连几天,大家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直到一周后,武国安打电话告诉周成林,刘之川已经向组织部递交了辞呈,去榆阳人寿保险公司做总经理了,组织部已经批准了刘之川辞去浏阳河乡书记的职务辞呈,并且他还告诉周成林,让周成林想办法找包书通融一下,干脆书记、乡长一担挑。 放下武国安的电话,周成林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不是不想,但他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应该说自己升级得已经够快了,他感觉找李继敏不好说。正在他犹豫不决,踌躇难定的时候。党群书记林果南、组织部长宋景和、办公室主任武国安一行数人突然来到了浏阳河,宣读了组织部的人事决定,让周成林临时全面主持浏阳河的工作,并且由汪思继全面协助周成林的工作。 文件虽然没有明确公布周成林为书记,汪思继为乡长,但文件也已经明确了他们彼此的身份和地位,周成林不是书记,但行使着书记的职责,汪思继不是乡长,但行使着乡长的权利。 宣布完,汪思继非常兴奋,周成林还没发话,他就安排小赵安排车,安排宋部长和武主任去淮安吃饭。 借吃饭的空,周成林把武国安叫了出来,把浏阳河的情况全面得告诉了他,特别是给老师发工资的事。和武国安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感觉武国安还是非常信得过的朋友,周成林认为和他参谋一下总比一个硬扛着强。 听了周成林的介绍,武国安狠狠地批评了周成林一顿,说周成林做事欠考虑,像给老师发工资这么大的事,几任书记都解决不了,连县委、县政府都没办法,一个刚上任的乡长能解决的了。 周成林疑惑地问道:“那你在电话中怎么还表扬我们浏阳河的工作呢?” 武国安笑了笑,语带嘲讽的说道:“周成林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全县老师闹的这么厉害,树立你做个楷模,你还以为是真的。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是给你拾个便宜。”并且武国安又告诉周成林一个天大秘密,说浏阳河的书记从刘之川刚递交辞呈,就有人拱,想来浏阳河做书记的不下一打。但县委为了稳定,刘世昌县长为了给汪思继一个机会,才做出让周成林暂时全面主持浏阳河的工作,实际上就是让周成林代理书记一职的。 周成林若有所思考的点了点头,本来想再向武国安请教一下教师工资的处理问题,宋景和部长在里边已经开始找他了,他只好和武国安一起回去。 吃完饭,又唱了卡拉OK,几个人才尽兴的回河阳,虽然周成林因为教师工资的事,很不情愿花冤枉钱,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回到宿舍,周成林怎么也无法入眠,脑子里总是想教师工资的事。但他也非常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必须想办法扛下去。但领导的知遇之恩,他也不能忘记。 于是,他拿起电话,给县委李书记、县长刘世昌分别打了电话,感谢两位领导的知遇之恩。 他又给王艳敏老师打了电话,把自己代理书记和在浏阳河几天的工作情况向王老师做了全面的汇报。 王艳敏老师听了非常高兴,当周成林告诉她教师的工资问题不好解决的时候,她告诉周成林说,市财政局争取了一个项目,市里准备重点扶持几个贫困乡镇,让周成林想办法争取一下,因为王艳敏老师的老公是市财政局分管这一项目的副局长,所以她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她还承诺,只要周成林争取,她一定想办法从中间给撮合。 周成林听了很兴奋,他准备第二天就去榆阳。 第二天和汪思继一商量,他对这件事情也很积极。他还高告诉周成林,虽说是公家的事,该花钱还一定要舍得,只要争取来。他又让小赵到财政所支来了一万元钱带着,陪周书记一起到河阳。因为昨天宋景和专门和他谈过话,他仿佛又看到了做乡长希望。 因为王艳敏老师的老公就是主管这项工作的,在王老师的周旋下,没费什么大的周折,请了客,送了礼,事情也就批了下来,但还得送主管的市长审批,乡镇还得回县委、县政府补办一些手续,资金得在一个月才能批下来。但是周成林还是非常高兴,毕竟争取来了一定的资金,总比没有的强。 告别的时候,王老师还告诉周成林,说诗集的事,她已经联系好了北京的一家出版社,让周成林下次来榆阳的时候把诗集一并带上。 周成林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才和小赵一起告别王老师一行。(未完待续) 第77章 妖娆女下属 到河阳的时候,小赵和司机都让周成林回家看看。 周成林也的确想儿子了,但考虑离开浏阳河一天了,有许多事可能耽误了,想回去处理一下,再加上工作方案也没规划好,所以,他谢绝了两个部下的好意,和他们一起回到了浏阳河。 或许,大家都以为书记不会再回来了,值班的几个干部都到下边蹭酒和去了,几个没找到点的,也都躲在食堂中自斟自饮。 周成林见值班室里没有人很生气,但他没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回办公室了。 到办公室刚坐下,外边传来了敲门声,找他的竟然是以前在浏阳河中学教书时候的女同事长李艳。李艳已经嫁给了临乡一个副乡长,这位副乡长原先在浏阳河挂职,但老婆死的早,当时李艳正以为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而发愁,听说了这件事,立刻央求诸葛前从中撮合,诸葛前也早想甩掉了这个包袱,于是尽最大努力从中撮合,那个副乡长虽然发现李艳发现李艳初夜没见红,但考虑自己是二婚,也没张扬。诸葛前调走之后,在那位副乡长的努力下,李艳如愿以尝地接了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一职。 李艳是因为老师闹事的事专程来向周成林请罪的。 周成林没批评她,一则毕竟原先是同事,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则,周成林认为,老师是一种正常的要求,和她这个做校长的没有关系。但是,李艳还是战战兢兢的检讨着。 看到李艳的样子,周成林感觉很好笑,说道:“李校长啊,我们毕竟同事一场,你就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 看见周成林真没有生气的样子,李艳才把心放下来,对周成林发出了邀请:“周书记啊,您抽空也回学校多关心关心我们这些老部下。” 周成林这才想起来,自己来了这么多天,确实没去过学校,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李艳,说第二天下午一定抽空到学校看看。 看到周成林答应了,李艳才心满意足离开了周成林的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心里还在后悔当初没追周成林。 李艳刚走,乡计划办主任康小薇又进来了,她也是来汇报工作的。 从听周成林到浏阳河来做乡长,她也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走了眼,没听老爸的话,一时糊涂,嫁了个纨绔子弟。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后悔也只能空后悔。但是这个女人有野心,他不甘心和她现在那个窝囊废丈夫过一辈子,所以,她很在意来浏阳河的任何一个领导,她总在寻找机会巴结上新任的领导。她知道巴结上领导的价值,为了这个价值,她宁肯牺牲一切。周成林一到浏阳河,她就在寻找靠近周成林的机会。虽然她知道周成林不一定会注意她,但是她知道周成林是孤身一人来的浏阳河,男人需要女人,特别像周成林这样孤身的男人更需要女人。她认为世界上没有不吃腥的猫,也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会喜欢女人,特别喜欢漂亮而懂得情调的女人。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很自信自己的容貌,而且她是个很了解男人的女人,很懂情调的女人。 所以,她来的时候,刻意的打扮了一番。 周成林也隐隐约约知道当年康树果想把康小薇介绍给自己的事,故此,见康小薇从门外走进来,他有些尴尬,但工作关系,他又不能回避,他只好客气地把康小薇让到沙发上。 汇报完工作,她没有走的意思,主动同周成林聊起天来。 聊着聊着,周成林无意中扫了康小薇饱满的胸部一眼,一股骚动在他体内荡漾,但他马上镇静下来。 康小薇聊了很多,聊到爸爸对周成林这个师哥的欣赏,聊到自己对周成林的崇拜…… 直到周成林催促她,她才站起来告辞。 康小薇出去时间不长,在外蹭酒喝的值班领导才回来,看见书记办公室的亮光,他们赶紧溜回值班室。然后一个一个的进来向周成林检讨,周成林也没批评他们,只是让他们下不为例。 周成林回到宿舍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左慧的。自从上次见面,左慧已经和他通了几次电话,但都是说些无关痒痛的事。 左慧是向他表示祝贺的,祝贺完踌躇了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睡在床上,周成林满脑子都是左慧,一会儿又变成康小薇,马上又变成了王静,最后出现的是何婷婷……(未完待续) 第78章 节外生枝 和周成林一样,挂了电话,左慧怎么也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周成林。 公公鲁金山去德国考察还没回来,保姆又回了乡下,就她和丈夫鲁小强在家,鲁小强早早就上了床。 左慧心里空虚到了极点,她多么渴望丈夫鲁小强是个正常的男人。她需要男人,需要正常女人的生活,但床上的男人根本不能满足她作为女人最起码的要求。 她开始恨周成林,恨周成林不解风情,根本不懂她的心思。 床上的鲁小强发出孩子般幸福的笑容…… 看见鲁小强那种笑容她就恶心,她心烦气躁地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上了QQ,在这里她可以寻回点做女人的尊严。 丈夫鲁小强不能满足她,她就到QQ里寻找,在这里,她可以谈一.夜.情,谈***…… 当然,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虚无缥缈总比煎熬好。 一个叫“哈姆雷特”的网友告诉了她一个网址。她和“哈姆雷特”认识了很久,他们无话不谈,工作、生活、感情、性,他们都谈,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叫“哈姆雷特”的网友,…但是当“哈姆雷特”提出进一步要求的时候,她拒绝了他,她喜欢“哈姆雷特”那挑.逗性的语言,能让她进入高潮的语言,但她知道自己和他只能交流,绝对不能亲身体验…… 她打开那个网页,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映入她的眼帘,她不由得面红耳赤而又贪婪地欣赏下去。 一声沉重的鼾声从卧室传出…… 周成林没有食言,第二天就和秘书小赵一起来到了浏阳河中学。 小赵要通知李艳,周成林没让,他想做一次突访。 本来说好去学校的,但半路上,周成林改变了计划,他想先看看教师的家属院,于是,他让小赵陪着,向浏阳河中学家属区走去。 站在家属院的门口,周成林久久不能平静。 这些人类灵魂工程师居住的地方几乎和七年前他在浏阳河中学教学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都是一家几口人挤在两间低矮的茅草房里。 他随意走进当初的同事张老师家。 或许是为了挤出点空间的原因,张老师在紧挨着客厅的地方搭了一个木棚,当作厨房用。 张老师正在棚里生火做饭,一抬头,看见周成林从大门走了进来。 看见乡一把手出现在自己破旧肮脏的院子中,张老师紧张得汗“唰”地一声流了出来,但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幸福感。他急忙放下手上的活,迎上前来,伸出两只手,想和周成林握手。当周成林伸出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太脏了,连忙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这才拘谨地握住周成林的手,恭敬地把周成林让进客厅。 进了客厅,周成林四周环视一圈,客厅里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在客厅的中间,用几块破旧的木板隔出了一个空间,这样使本来就很狭窄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再放上沙发、餐桌,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周成林指着木板隔出的地方问张老师:“为什么隔了这个地方?” 张老师答道:“孩子大了,不能再跟我们住在一起了,所以就隔了这个地方给孩子住。”张老师一边说,一边用眼盯着秘书小赵,生怕说错了什么。 周成林又去了几个当初的同事家,几乎都是张老师家一样的格局,周成林看不下去了。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离开了浏阳河中学七年,这七年来,老师的住宿条件竟然没有一点改观。他在心里想,教师的待遇必须提高了。 他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回头对小赵说:“走,回去。”小赵不明白周成林的意思,小心地说道:“我们不去学校了?” 周成林面无表情地说:“不去了,回去。” 周成林刚出家属院的门,李艳已经率领着一大群人迎了过来。她听说周成林在家属院里,立刻率领所有的教师赶过来迎接周成林。 她握着周成林的手,说:“周书记啊,谢谢您莅临我校指导工作,您一定得让我尽地主之谊,中午由我安排吃顿饭吧,感谢领导对我们的关怀。”那热情劲简直比六月的烈日还高。 周成林推辞不掉,只好勉强同意,但中午他吃得一点也不香。 下午刚回到办公室,汪思继就过来告诉他,说县政府打电话来告诉他,市里的支持计划应该由县里统一安排,县长刘世昌对于浏阳河乡自作主张,目无领导,绕开县政府的做法很不高兴。县政府经过研究决定,准备把浏阳河争取来的计划转向和浏阳河同样贫困的清河乡。(未完待续) 第79章 失信于民 听了汪思继的话,周成林脑子“轰”的一声懵了,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计划竟然被县里给了清河乡,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掏出手机就给刘世昌打电话。还没等他解释,刘世昌就在电话里劈头盖脸把他训了一顿,说他目无领导,擅作主张,这么大的事应该由县里决定,浏阳河乡根本无权决定。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再也不给周成林任何解释的机会。 周成林真想把手机给摔了,但看了一眼汪思继,又向办公室走去。 他想给县委书记李继敏打电话,但李继敏随着市考察团在德国考察还没回来,估计得两周后才能回来。即使给李继敏书记打电话,现在也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无奈地挂上了电话。 还有八天就到给老师发工资的日子了,他忘不了自己在老师面前的承诺,忘不了老师们对他含泪的倾诉,忘不了老师那低矮的、连猪狗都不来住的茅草房。他的心开始滴血。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乡财政已经没有一分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对口支持计划又被刘世昌给了别人,他感觉自己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急躁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耳朵里老是响着自己在老师集.会上的豪言壮语,现在看来,自己要失信了。 小赵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安,小心翼翼地说:“周书记啊,你光急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才是。” “有什么办法好想。”周成林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个代书记这么难当。 “我有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你说。”他急切地想知道小赵的方法。 “我看,您现在得抓紧开会,看看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 听了小赵的建议,他感觉小赵的话等于没说,他清楚得很,现在在浏阳河能铁着心支持自己的不多,恐怕大多数人都会站在汪思继那一边。但小赵的话提醒了他,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按理说,浏阳河虽然没有像样的企业,但石场、沙场那么多,浏阳河的财政收入和支出应该保持平衡,而事实上却是入不敷出,他准备忙完教师工资的事后,好好整顿一下税收部门,看看浏阳河的钱到底流到了谁的口袋里去了。但目前最关键的是教师工资的问题。 一个下午他都没出办公室,吃饭之后,他又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漫无目的地看着书。但书里的情节是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他满脑子都是钱,都是老师的工资。 康小薇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当康小薇那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发现这个有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计划办主任。 “康主任有事吗?”他疑惑地问了一句。 康小薇没有一点其他下属那种在领导面前的拘谨和约束,而是嫣然一笑,很自然地说:“没事我就不能找领导谈谈生活,谈谈心吗?” “哦,不是的。好,你请坐。”他看了一眼沙发,示意对方坐下。不知道怎地,来到浏阳河,虽然和这个女下属见面不多,但他乐意和这个漂亮的下属聊天,特别在这个心情糟糕的时候,他真希望有人和自己分担一下。 但是康小薇并没有坐,而是直接踱到他办公桌前,两眼射出摄人魂魄的耀眼光芒,直盯着周成林的双眼。(未完待续) 第80章 献策 周成林恐惧地把目光投向墙壁上郑板桥写的“难得糊涂”四个字上,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好还是糊涂些好。 康小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成林被笑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把目光从墙上收回来,看着眼前的女人,满腹疑团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康小薇停止了笑,俏皮地说道:“我是笑你,一个大书记,一个大男人,好像还怕我这样一个小女子。” 周成林忽然来了兴致,从他来到浏阳河,还没有下属敢对他这样说过话,特别像康小薇这样漂亮的女下属。他感觉眼前的女人的确不一般,从一名的普通的职工到做上一个乡镇计划办主任,说明她一定有常人所不及的地方。 康小薇继续同他开着玩笑:“我看周书记一定有心事,是不是在想着哪位漂亮的小姐?” 周成林被逗乐了,笑了笑,道:“除了你,我看不出还能有哪位女孩子想着我。”说完,他很后悔,后悔不该和康小薇开这样的玩笑,自己目前毕竟是这个乡的一把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但玩笑已经开出来了,也没有办法收回去。 但康小薇好像没什么感觉,继续说道:“我哪有这种福气。我看周书记心事重重的,一定有什么心事吧?是否能告诉我这个小女子,我或许能帮书记大人点小忙。” 周成林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转念一想,与其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倒不如一吐为快,他道:“是啊,我真的是有问题,而且是个不小的问题。” “一定是为了老师的工资的事吧?”康小薇很自信自己的猜测。 “是啊,教师是弱势群体,哪级政府一遇到财政困难,第一个就从他们开刀,他们真的很可悲。今天,我去了浏阳河中学,我发现老师不容易啊!我这个做代书记的,真的感觉对不住他们,还有八天就得给他们发工资了,可我……” 或许是受了周成林的感染,康小薇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周书记是否想听?”周成林真不敢相信这个美丽性感的女下属能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还是准备听听她的计划,但也并没抱什么大的希望,只是淡淡地说道:“那好,你说说,我洗耳恭听。” 康小薇好像对他的态度明显地不满意,但还是敞开了心扉和周成林聊了起来,她说:“周书记啊,我们可不是外人,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哥。” 周成林没有反对,而是说:“好啊。” 康小薇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其实,我并不是为了巴结你,我是佩服你的人品,我真的很佩服您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 周成林笑了笑,说道:“别恭维我了,说说你的方法吧!” 康小薇看见周成林急迫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再打埋伏,于是说道:“周书记,我是旁观者清,你也知道,县委李书记出国考察,鞭长莫及啊!现在在县里是刘县长说了算。我们乡私下里都说你是李书记的人,汪副书记是刘县长的人,现在你是乡长代理书记,汪副书记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听说刘县长也想让汪副书记做乡长。我们乡没有政绩,一二三把手都有连带责任,你这个代字抹不下来,他这个乡长就做不上。我还听说,现在别的乡教师闹得都很厉害,就我们乡教师很安稳。但时间长了,工资发不上来,恐怕教师也不会答应,那样的话,教师只怕要出事,其实汪副书记比你还担心。”说到这,停下来看了周成林一眼。(未完待续) 第81章 手段有点卑鄙 周成林没有打断她,而是鼓励道:“说下去。” 见自己的建议得到周成林的认可,康小薇来了劲,继续道:“我听说市里批下来的对口支持又被刘县长给了清河乡,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是因为是由你争取来的缘故,如果是汪副书记争取来的,那可能就不一样。” “那会怎样?”周成林没想到眼前的女子有如此见解。 “那一定会给我们乡。所以,我想,你现在应该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周成林来了兴致。 “你不如找个借口躲起来,把球踢给汪副书记。比如说到市里继续洽谈,县里的问题交给汪副书记办,不是很正常的吗?我想汪副书记为了能当上乡长,一定会卖力办,刘县长为了扶持汪副书记,也一定不会难为汪副书记。这样一来,对口支持又回到了我们乡,当初大家也知道你为这事忙了不少。只是,你最好在全乡干部大会上宣布,这样既不丢面子,又把难题推给别人,或许刘县长为了能把汪副书记扶持上去,也为了能稳住浏阳河这种和平趋势,还会给我们乡拨点款,他是县长,他能划拨县财政,有这方面能力。您觉得……”康小薇说到这里打住了。 周成林虽然感觉手段有点卑鄙,但是为了自己的承诺,为了能把项目再争取回来,他认为也只有这样做,于是说道:“好!就这样吧,等我想好了再说。” 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一早,周成林让秘书小赵通知中午召开乡镇干部、各工作区书记和各村书记、村长会议。 会上,周成林先对自己到浏阳河来一阶段的工作作了总结,他讲道:“大家好,我来浏阳河有一阵子了,这一阵子大家伙齐心协力,做了大量的工作,大家都是在支持我的工作,我在这里非常感谢。为了我们乡经济的腾飞,我希望大家一定不要懈怠,要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迎难而上,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乡的工作有一个新的起色。为了这个目标,我在这里提出新的要求。希望大家今后要更加努力,把工作重点都放在经济工作上。经济工作是重中之重,经济搞不上来,什么都免谈。为此,大家回去每人写一个这方面的设想和建议,大家不妨开拓思路,认真总结。我们乡是贫困乡,我们这一套班子一定得想办法改变这种贫困状态,要想改变这种状态,我们要拓宽思路,响应中央、省、市、县精神,搞好招商引资,因此,我乡今后工作的思路要改到招商引资上,希望大家从这方面入手,多提宝贵意见和建议。” 周成林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们不仅要搞经济,搞招商引资,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搞一些对口支持。大家都知道,前一阶段,我们市里搞了这样一个工程,我已经争取了,市里考虑我们乡的特殊性,也答应给了我们,只不过在县里环节上出了点问题,开会后我还要到市里继续争取。”周成林说了要去市里的时候,扭头对一旁的汪思继吩咐道:“秋书记,我这一走,家里的工作你就多费心了,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更出色。” 说到这儿周成林又冲下面说道:“我走了以后,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秋书记的工作。对了,秋书记,我刚才谈到了,市里我跑,县里就麻烦你接着去办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事办好。只有把这个项目跑来,我们才有钱给老师发工资,给我们在座的人员解燃眉之急。我们都想想,我们的老师太辛苦了,咱们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上课吧?听说我们乡的教师们也准备组织去市里告咱们,真要发生这种事,在座的谁也不好交代,我想,大家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务必要把市里的项目争取饼来。”(未完待续) 第82章 野鸳鸯 周成林的话软硬兼施。当着大家的面,汪思继不好推辞,只好点头答应,他也清楚,周成林最后的几话就是冲他说的。 临出发前,汪思继忽然建议周成林把康小薇带着。他让周成林带康小薇的主要理由是在榆阳办事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女同志,周成林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应付,有了康小薇,遇见女同志就方便多了。 周成林虽然感觉带一个女下属出去影响不好,但感觉汪思继说的很在理,再加上他也很乐意有个漂亮的女下属陪同,鬼使神差地也就同意了让康小薇陪自己一起去榆阳。既然带上了康小薇,他还想顺便找找相关部门,寻找一下招商引资的门路。 康小薇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能和周成林一起出去,她是梦寐以求。当周成林同意带自己一起去榆阳的时候,她感激地看了汪思继一眼。 周成林同意之后马上又后悔了,他想起武国安和他谈过的乡镇女人的事,但已经答应了汪思继,又不好意思反悔,好在他知道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司机小斑,有小斑在,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这样一想,他也就心安起来。 出发的时候,周成林才知道司机小斑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从头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打点滴,根本不能陪他去市里。 正巧秘书小赵要参加县秘书培训,也不能陪他前往。 说实话,周成林也想把小赵留在家中,让他及时了解浏阳河动态,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自己反馈。私下里,他特别告诉小赵,只要汪思继解决好所有的问题,马上通知自己。小斑病了,没有办法,他只好亲自驾车去榆阳。 到了榆阳,已经是下午,安排好旅馆,周成林先给刘星辉挂了个电话,刘星辉去了上海。周成林又去了王艳敏老师家,把诗集交给了王老师,他本来想请王老师和王老师的爱人吃饭,但王老师说还有场,抽不出空。 周成林回来请康小薇一起去吃火锅的时候,康小薇却提议去大排档,说是让周成林去体验民情。自从做办公室副主任以来,周成林就很少去那样的地方,一是嫌不卫生,二是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能去那样的地方。现在,康小薇提出去大排档,他感觉很新鲜,就同意了。再说,在榆阳也不一定有人认识他们。 大排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特别热闹,他们选择了一个沿街的桌子,要了几个小菜和一扎啤酒。 喝酒的时候,他终于领教了康小薇嘴上的功夫,他没想到这个只有初中文凭的计划办主任口若悬河,相当健谈,周成林几乎只有听的份。他们聊人生,聊家庭,聊感情,他没想到,康小薇竟然毫不避讳地问他夫妻生活过得怎样,弄了他一个大红脸。 正在这时,他们隔壁的几个人突然开起了的玩笑,他们或许以为周成林和康小薇是一对偷情的野鸳鸯。那夸张的、不怀好意的笑声不时地传过来。(未完待续) 第83章 意乱 凭几年坐办公室的经验,周成林断定这伙人一定是坐办公室或者开车的。 果不其然,他们当中一个有点官样的人对着一个胖子说:“刘科长,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可以放慢速度,轻松轻松。”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说:“是啊,都说我们的行政科长一肚子笑话,何不说给大家乐乐呢?” 那个被称作刘科长的点着烟,笑着说:“如今笑话多着呢,只是不知你想听哪方面的?” “随便。只要能让大家笑,挥发一下酒精!” 那个刘科长说:“那好吧!我有一个邻居,老头跟着小儿子过,家里还有个刚满周岁的孙子。这男孩很顽皮,天天儿媳上班中途回来喂奶。有一次小孙子边吃边玩,不认真。儿媳妇急着要上班,就催孩子快点吃。可是这孩子小,不听话。于是爷爷说:‘小东西,快点吃,不吃爷爷要吃啦!’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儿媳气得满脸通红,放下孩子就走了,孩子直哭……”一阵哄堂大笑。 一边笑,这个刘科长还一边不怀好意地往康小薇这边瞅。 另一个瘦子接着说道:“这样的笑话有何难的?我也有一个。有一个爱抽旱烟的老头,尤其珍爱烟袋。一天全家人都坐在院子里,小孙子看到爷爷烟袋上有一个亮晶晶的金属环,就抢着要,爷爷不肯给。于是把环藏来藏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往嘴里一放,两手一摊说:‘没有喽!’儿媳妇心里好不自在。原来那环是她刚上不久的节育环脱落下来的。”场上顿时哄笑起来。 周成林听得脸色潮红,再也听不下去,考虑到康小薇是女同志,不适宜在这样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于是喝干了酒,提议出去走走。 出了大排挡,康小薇拉着他来到了舞厅。 在舞厅中,周成林和康小薇成了黄金搭档,他们几乎成了整个舞厅的皇帝和皇后,他们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一曲舞曲下来,都是邀请他们跳舞的,但康小薇拒绝了所有的邀请者,光陪着周成林跳。 第二曲舞曲响起的时候,他们又翩翩起舞。周成林一边跳着,一边说道:“真不好意思,我这个当书记竟然带你去那样的地方吃饭,让你受委屈了。” 康小薇却嫣然一笑,说:“没什么的,在外边吗,这样的骚扰多得是,只要你这个当书记的别骚扰我就好了。”说得周成林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赶紧低下头。 康小薇却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没想到周书记还像个大姑娘似的!还不好意思呢” 周成林只好抬起头,在抬头的一刹那,周成林呆了,他看见眼前的康小薇几乎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何婷婷一模一样,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全是何婷婷的影子,他不由得痴痴地盯着康小薇。 康小薇虽然看出了周成林的异样,但没说破。 休息的时候,康小薇和一个长发青年嘀咕了几句,她给了长发青年一叠钱,从长发青年那接过一包东西,但周成林没发现。 回到旅社后,周成林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何婷婷和康小薇的影子,一会儿是何婷婷,一会儿是康小薇。 康小薇也在旅社里走来走去睡不着,她也在想着心事。她感觉到这个雷厉风行的一把手的变化,她很自信,但她还想继续演下去,她知道,对待周成林这样的男人不能轻率下手。(未完待续) 第84章 下药 第二天晚上,在王艳敏老师的安排下,周成林他们在桃源居宴请市财政局两个主管科长。 用王老师的话说,我们应该身正,但有些事情还不能按规则办。她为了自己这个最得意的门生,也不得不用上手腕,她帮周成林分析,只要市里同意对口支持给浏阳河乡,就是刘世昌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所以,在她的安排下,周成林宴请了市财政局的两个主管的领导。王艳敏老师安排好就离开了,她还有自己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酒桌上一共六个人,周成林和康小薇,财政局的一个姓柳的科长和一个姓郑的主任,一个姓周的女会计,还有一个和周成林同姓的女出纳。 周成林是办公室出身,什么样的场合都能应付得过去。但是,他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能喝,他更没想到康小薇竟然不会喝酒,而且是滴酒不沾。 喝完三瓶五粮液后,他们开始各找对象。出于尊重,也为了能把项目争取到手,周成林必须主动出击,他知道喝酒就是工作,酒喝的多少是衡量感情的重要标志。在中国,很多事情几乎都是在酒桌上办成的,很多事情也是因为在酒桌上没协调好而失去了机会。因此,他虽然酒量有限,但为了把项目争取到手,他必须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满意,让对方都满意的唯一方法就是尽力喝酒。没办法,他只好又打了一圈。 临到康小薇敬酒了,当康小薇说自己不能喝酒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是不依不饶,非得让康小薇喝酒。周成林考虑到自己求着人家,示意康小薇干了这杯,但康小薇却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他。 周成林没办法,只好出面打圆场:“柳科长,郑主任,还有两位女士,我看我们的康主任真的是不胜酒力,就饶了她吧。” 柳科长、郑主任都没说什么,许出纳却不答应了,道:“你是主,我们是客,你主人不真心,我们客人可不答应,周书记要想做护花使者,那就得替我们漂亮的康小姐喝了这杯,要不,你就别说话。你们说,是吗?” 其他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是!” 周成林没办法,只得替康小薇干了这杯,刚干完,许出纳又不同意了,说榆阳有个规矩,男人要做英雄就必须拿出英雄的气概,替一个不行,好事要成双,要替就喝两个,周成林没办法,又喝了一个。 等到他们提酒的时候,周成林都得替。 到底喝了多少,周成林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一路都是康小薇架着他回来的。 周成林无力地靠在康小薇的肩上,手背无意间感受到了女人胸部的弹性和热力。或许由于酒精的麻醉,或许是软玉温香就在身旁的缘故,或许是很长时间没碰女人的原因,周成林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这没有逃脱康小薇锐利的双眼,她在嘴角升起一屡不易察觉的微笑…… 回到宿舍,周成林口渴的厉害,吵着要喝水。 借着倒水的机会,康小薇取出从长发青年那买来的包,打开后是白色的药粉,她把白色的药粉全洒入了周成林的水杯中。(未完待续) 第85章 过去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周成林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他的意识中还全是何婷婷的影子,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从梦境中平静下来,才知道这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只不过梦境中的主人公不是何婷婷,而是性感美丽的女下属康小薇。 康小薇那藕节般的臂膀还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挤压在他的胸口。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几乎凝固,他不敢动,他怕惊动沉睡中的康小薇。但康小薇却睁开了眼,毫无顾忌地盯着他的眼睛。 周成林惊慌失措,结巴着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康小薇却像事情跟没发生过一样,道:“我不怨你,你是醉酒的缘故。再说,我也是自愿的。” 周成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还是非常懊悔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真的不知道该跟康小薇说些什么,他也没想到自己到乡镇才这么多短的时间,就陷入了武国安说过的温柔的陷阱,他只能喃喃地说道:“小薇,请你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是结过婚的人,请你……请你……” 康小薇接过他的话,道:“我说过我不怨你,也请你相信,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是自愿的。现在像你这样的领导真的是太少,我是佩服你,才……” 周成林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 一连三天,周成林除了必要的活动和吃饭外,都躲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他怕见到康小薇。但康小薇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常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第三天晚上,康小薇敲开了他的门,进门就问:“周书记啊,你不是故意躲着我吧?” “不是,不是……”周成林非常尴尬地解释着,完全失去了一把手的风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出奇的沉默…… 康小薇首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到榆阳四天了,四天过得真快,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 “是啊,也不知道汪思继忙得怎么样?”周成林是心急如焚,偏又遇上和康小薇这一档子事,虽说康小薇没难为他,但他的心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他总是万分愧疚,这几天总在想着回去该怎样补偿康小薇。 “周书记啊,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你处理得太急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处理太急的,需要用文火慢慢地煮,才能煮出来味,心急吃不了热饺子。” 周成林没听懂她的意思,还以为康小薇另有所指,指自己这么快就偷了腥这事,他赶紧又解释道:“小薇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但这称谓上的变化没能逃脱康小薇的耳朵,她内心非常兴奋,但脸上没有任何表现,说道:“周书记,那件事我不怪你,你有情,我也有意。我说过,是我自愿的。我做人有个原则,我瞧不上眼的,他就是再大的官也别想碰我。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让女人心动的男人,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是从心底喜欢你,所以,那晚你喝醉了酒,你需要女人,我就……”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问周成林:“你不会以为我是个下贱的女人吧。”(未完待续) 第86章 情迷 “不,不,不会!”周成林赶紧答道。他虽然和她接触时间不长,但心里还是很欣赏眼前这个女人的,不仅漂亮,而且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她给了自己从王静那永远都无法得到的欢娱和轻松。他不由得把康小薇和王静作了一番比较,他在心底感慨,如果眼前的女人换成王静,或者当初是眼前的女人嫁给自己,那可能是另外一番景象。 但康小薇却不容他沉思下去,继续说道:“好了,我们都是有家的人,请你相信,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就让我做你的情人吧,好吗,我的书记哥哥?” 周成林感觉自己手里好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但这山芋虽然烫手,他却舍不得丢弃,但他还不得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他只能连声道:“不,不……” 这次,康小薇却是语带讽刺:“周书记啊,你生活幸福吗?你婚姻幸福吗?你有幸福的吗?” “我很幸福,一切都很幸福。” “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的许大书记,你如果生活幸福,夫妻关系好,你能个把月不回家吗?” 周成林不得不承认眼前女人眼光的犀利,他不敢再说下去,他没想到一向精明的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变得那样疲惫,他草草地结束了这次谈话,说道:“让我想想再说,好吗?” 康小薇没有再逼迫周成林,她清楚眼前的男人已经陷入了自己温柔的陷阱中了,她想放长线钓大鱼,她想让眼前的男人彻底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在周成林沉思的时候,她悄悄地退回到自己的屋里。 第二天,小赵终于打电话来告诉他,说汪思继把一切都办妥了,而且从县里争取了三十万的资金。 刚挂断小赵的电话,汪思继又打来了电话,是汇报,也是请功。周成林在电话里把汪思继表扬了一番,就让他抓紧督促财政所为老师造工资表,说自己当天下午就赶回去。 周成林本来想等张辉回来,和张辉探讨一下招商引资的事,他感觉张辉这几年走南闯北的,应该能给自己介绍一些投资商。但既然浏阳河的事解决了,他就没必要再在榆阳呆下去,再说,与康小薇发生了那档子事,他总觉得不自在。 康小薇心里一点也不乐意,她还想再在榆阳待上一阵子,她有种预感,自己并还没有完全俘虏周成林,还需要一阵时间。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嘴上却不能说。 坐在车里,周成林和康小薇各有各的心事,他们谁都不想先开口。 车外的景物随着飞驶的车子向后边掠过,周成林方向盘一打,熄灭了引擎,把车停在了路边,静静地坐着。他想静一下。 康小薇却不让他静下来,非常关切地问道:“想什么呢?还在想那件事?” 周成林反问道:“你说呢?” 这次,康小薇没再提在榆阳的事,而是正色道:“别的我们都别说,那需要缘分,有缘不一定有分,有分不一定需要缘,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我们还是谈谈工作吧。” 周成林真的没想到康小薇竟然有这样的见解,对她又多了一份佩服,而且很感激她不再追究下去。他向康小薇投去感激的目光,说道:“好啊,我们谈谈工作,到浏阳河,像这样谈工作的确很难。你说,我下一步该怎样走?” “说真话吗?” “真话。” “那你就要放慢脚步,步子别再迈得太大。” “为什么?” “说什么你都能听吗?”康小薇怕自己的话会伤害周成林的自尊,首先打个埋伏。(未完待续) 第87章 官道 “你说吧,说什么我都听。”周成林也做出了保证。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想把工作做好,这点,谁也不能怨你,但你步子迈得太大了,性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只是代理书记,县里没明确,但你却做了许多书记甚至做了一辈子乡镇书记都无法做的事情。当然,现在所有人都清楚,下一步,书记一定是你的,一是关系硬的人不想来浏阳河,二则刘世昌县长一心想扶持汪副书记,你不上来,汪副书记就做不上乡长,只有你做了书记,汪副书记才能顺理成章地做乡长,再加上李书记一定会支持你,所以,你做书记是剜在篮子里的菜,定模子了。但是,你要明白,做官有做官的官道,不入道,你这官就做不成,做成了也做不长。就像《红楼梦》中《葫芦僧乱判葫芦案》那一段中的小门子说的护官符,其实,按照护官符做事就是入官道,不按照护官符做事,你就没入官道。其实,现在你做的事情就没入官道。” “我怎么没入官道?”周成林没想到做官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他也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你想想,别的乡镇都不给老师发工资,你的前任也不给老师发工资,真的是因为乡镇没钱吗?” “不是吗?我们乡的财政已经快赤字了?” “错,是因为老师是弱者,是因为老师好开刀,是因为老师决定不了他们升迁的命运。” 这个道理周成林懂,但他不明白康小薇提这件事的目的,他征求意见般地问康小薇:“难道我给老师发工资错了?” “发工资没错,但你得罪的人太多。其他乡镇都不给老师发工资,你发了,他们没意见吗?刘县长没意见吗?还有很多人都有意见。你现在是锋芒太露,已经是踩在薄冰上了,你已经步入众人的围击中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承诺了老师,并且钱也已经有了,难道我不给老师发吗?” “发。一定要发,而且多发。”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是反对吗?怎么现在又主张多发了呢?” “是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发,一是大家都说你不守信用,下一步的工作就要打折扣,老师也不会答应,恐怕也要和别的乡镇一样去闹事,那样的话,你的麻烦就大了。所以,现在你还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老师的工资发了。虽然其他乡镇的书记、乡长都会恨死了你,但有李书记在,他们也拿你没办法,但你在浏阳河得到了民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协调好和刘世昌县长的关系。外边都传言,你是李书记的人,但刘县长和李书记却是两路人。官道上还有重要的一条,就是在一、二把手之间一定要协调好关系,既要一把手重用你,还要让二把手认为你是他的人,还要和所有能决定你前途的人都搞好关系。” 周成林真的不敢相信官场上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他像是在问康小薇,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你说,我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工作?” “把老师工资的事情摆平之后,你的任务就是协调关系,协调和刘县长的关系,协调和所有的县委副书记、副县长、组织部的关系,协调好所有该协调的关系,工作的事一定要放在你的代字去掉之后。” 听完康小薇的话,周成林默默地发动了引擎。 到了河阳,周成林说要回家看看。 康小薇道:“那你回吧,我先坐车回浏阳河了。” 周成林想了想,说:“好吧,你先回吧。”他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只是向她投去一道目光,有欣赏,有感激,也有一分难舍……(未完待续) 第88章 不在状态 这细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脱康小薇犀利的目光,她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感觉自己没有白白付出,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对方没有看出来,但她还是表现出那种平淡的样子和周成林告辞,向车站走去。 一个多月没见儿子,小家伙比以前长得更加讨人喜爱。 抱着儿子,周成林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虽说他不想回这个家,但儿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周大妈看见儿子回家了,非常高兴,忙里忙外地要给儿子做饭。 最激动的还是王静,这是周成林上任以来第一次回家。她赶紧帮周成林脱下外套,掸干净之后挂到衣服架上。挂完衣服,又到洗澡间给周成林放好热水,催促周成林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做完这一切,又急忙挎起篮子买菜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王静又交代婆婆道:“妈,今晚多做两个菜,我们一家好好庆祝一下。” 周大妈笑着答应道:“好的,你去吧,家里有我。” 周成林洗完澡出来,又把儿子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笑的,所有的烦恼好像都随之而去了。 看见王静出去了,周大妈从厨房里出来,走到周成林身旁,说:“成林啊,娘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娘。” “成林啊,以后,你也经常回家看看。你看小王一个人在家,也挺不容易的。” “家里不是有你吗,娘。再说,我工作真的很忙。” 周大妈还想说什么,但嘴张了张,却没说下去,回厨房继续忙活。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欢快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吃完饭又聊了好长一会。 周大妈怕耽误儿子的休息,先回房休息了,回房前,顺手把孙子抱了过去,说想搂孙子睡。 王静非常感激婆婆,她知道婆婆是想给他们两个人留出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 王静先把全身擦洗了一遍,把一切料理好之后,像一条欢快的小鱼钻进周成林的被窝,手不安分地从周成林的胸口向下摸去。 周成林已经睡着了,睡眼惺忪地嘟囔:“别闹了,我明天还要回乡里,睡吧!” 王静搂住周成林的脖子说:“好容易回家一次,人家高兴,睡不着,就想要嘛。” 周成林知道王静想要什么,但不知道怎的,就是提不起精神,于是拿开王静的手,闭着眼说:“忙了好几天,太累了,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王静却坚持道:“不,我睡不着,现在就要。” 周成林没再说什么,翻身向里睡去了。 好在王静早已经不再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了,她吻着周成林的耳朵:“我想和你亲热,一个月不见了,人家好想你嘛。” 周成林心里想自己这么多年真的很对不起王静,又把身子翻过来,语调有所缓和:“改天吧,我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不嘛,不嘛。”王静撒着娇,手摸向周成林的下身,“我想它了嘛。” 周成林勉强笑了,并没有动,好像在开始一种漫长而未知的等待。但等了半天,底边的东西仍是没有动静。 “你看,我……哎呀,我真的很累。”一阵沉默之后,周成林说。 “人家真的想要。”王静边吻着周成林,并继续着她的爱抚,可是周成林还是毫无起色。 王静不甘心,但周成林却一翻身,脸朝里躺了下去,脑海里出现了康小薇的影子。 王静失望地跌落在床上,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未完待续) 第89章 侄女变妹妹 周成林回到浏阳河就安排汪思继会同财政所把教师工资给发了,而且在原有的基础上浮动一级工资,说是边远乡镇上调一档。 发工资那天,全乡的老师和工作人员都欢声雀跃。看到这些,周成林非常激动,不仅周成林,所有乡政府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激动,他们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同一个问题:其实,老师们要求的并不高,只要把他们应该拥有的按时给他们,他们就知足了;当官的其实也不一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老百姓们就一定不会骂我们。 周成林不仅想着这个问题,他在心里还在考虑着下一步的工作打算,老师的工资是发了,对口支持是争取来了,但资金争取来了该怎样用,用在哪?又成了周成林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还有就是浏阳河原来的财政流向问题,这些都是下一步必须做的。 他还想到浏阳河的发展问题,一个乡镇企业几乎是空白的贫困乡镇的发展的问题,还有陵山和浏阳河的治理,这可以说是他从小就有的心愿。 但经过这次在大城市的洗礼,经过在榆阳和王艳敏老师的短暂接触,他又明白了很多道理,他又了解了很多官场上潜在的规则,特别是康小薇向他讲的官道,他不得不承认康小薇说得不无道理,如果自己连官都做不成,自己的所有的愿望,所有的想法,恐怕都像一场梦,一场很容易就醒了的短梦,就像在榆阳,梦里是何婷婷,醒来了却是康小薇。为了理想,也为了……他打算先把工作放一下。 当天下午,周成林去了县政府,找了刘世昌县长,出了刘县长的办公室,他又拜访在家的所有副县长。 第二天,他去了县委,趁着县委书记李继敏还没回来,他走访了所有的副书记。 第三天,他去了人大、政协。 第四天,他去了组织部。 …… 半年后,周成林如愿以偿地去掉了代字,在县委常委会上是全票通过,尤其是县委书记李继敏,高度肯定周成林半年来在浏阳河的工作。 汪思继也顺理成章地做了乡长。 常委会一散,武国安和宋景和两人就找到了周成林,说要给周成林庆祝,把他拉到了榆阳。 吃完饭,跳完舞,已经到了深夜。 武国安和宋景和在榆阳都已经买了房子,他们都各自回家去了,剩下周成林一个人在市二招开了个房间。 洗完澡,刚想睡,手机响了,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一接通,竟然是孟茹,孟茹在电话里和他聊了很多,学习、生活、未来的工作,还有她的爱情观。 听了孟茹的爱情观,他感觉很可笑。他没想到小茹还是个孩子,在爱情上竟然有自己的见解,说追她的男生,她一个也没看中,她说,她喜欢的是成熟而有责任感的成功的男人,她在电话里说,就是像周成林一样的男人。周成林只把这当成一句玩笑,并没放在心上。 临结束电话时,孟茹忽然提出一个要求,她说自己想做周成林的妹妹,不想做周成林的侄女,周成林笑着答道:“随你的便。”挂上电话后,周成林无可奈何地笑了,他没想到孟茹这么天真,而且天真得有些可爱。(未完待续) 第90章 情敌 第二天,周成林给汪思继打了个电话,询问浏阳河的情况。 汪思继非常兴奋地告诉周成林,浏阳河的一切都很好,让他不用操心,末了,还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周书记啊,你就在家陪陪弟妹吧!你可不能再让弟妹独守空房了。” 放下电话,周成林才想起已经近两个月没回家了。他忽然特别想见见儿子朵朵,朵朵现在已经快两周岁了,都能叫爸爸了。 想起儿子,他恨不得自己长上两只翅膀,马上飞回家中。 周成林突然回到家中,让王静激动得几乎昏厥。她快步迎上前去,接过包,给周成林换上拖鞋,又把一块热腾腾的毛巾递到周成林手里。 周成林被王静的热情劲感动了,一丝不安与愧疚涌上心头,他对王静是那样的不在意,而王静却还是如此热情地对待他。他连忙接过毛巾,说了声:“谢谢。” 听到这声“谢谢”,王静几乎忍不住想扑到周成林的怀里,但看了婆婆和儿子一眼,她赶紧端正了身子,对着儿子喊道:“朵朵,快叫爸爸。” 朵朵陌生地瞅了周成林一眼,叫了声“爸爸”,便马上又趴到妈妈的怀里。 周成林很兴奋,从王静的怀里抱过儿子,把儿子举过头顶,又放下来,不停地亲着儿子的小脸蛋。胡茬扎得朵朵“咯咯”地笑着。或许是心灵相通的原因,朵朵很快就和爸爸打成了一团。 看见爷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周大妈在一旁说:“成林啊,你一般也不回家,今天是星期天,你就在家陪陪孩子和王静吧!” 周成林想,反正回浏阳河也没什么事,是应该陪陪儿子了,于是爽快地接受了娘的建议。 听周成林答应留下来,一边的王静高兴得像只轻快的燕子,飞进厨房,给周成林端出来一碗水饺,说:“早饭还没吃吧,刚煮好的水饺,趁热吃点。” “我吃过了,不吃了。” 听说周成林已经吃过了,王静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毕竟,周成林能回家一次就不错了,她已经近两个月没见到丈夫的影子了。这短暂的幸福,她不想打破。 周大妈又在旁提议道:“周成林啊,回家一次不容易,陪朵朵和王静到外边走走,去公园转转吧。” 王静知道婆婆是给自己提供一次机会,感激地望了婆婆一眼。 周大妈在儿子家这么久,她早就看出来儿子和媳妇的关系很不融洽。她背后问过媳妇,但王静总是告诉她,他们过得很好,让她别担心。她问周成林,周成林总是推说工作忙,现在,儿子终于回家了,她想让两个人在一起多交流一下,所以,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出去走走。 周成林不得不答应娘的要求,他准备带儿子去新建成的滨河公园。 听说要去公园,朵朵高兴得连蹦带跳,拽着爸爸的袖子就朝门外跑去。看着儿子的兴致,周成林也被感染了,回头对王静说:“好吧,我们陪儿子去公园转转。” 听周成林说要陪自己去公园,王静激动地马上回到里屋换了身她认为最满意的裙子,跟周成林一起出了门。 在去公园的路上,周成林意外地遇到康小薇和她的丈夫李雷,周成林很是尴尬,但再看康小薇,像没事人一样,热情地跟他和王静打着招呼,没有一丝尴尬。 那边,李雷也亲切地握住周成林的手,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这个李雷原先在浏阳河给吴俊才开车,康小薇到浏阳河做打字员不到一周就和他勾搭上了。在一次从县城回浏阳河的路上,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车开到半路上,李雷借口带她到山上看风景,把车子开到山脚,看四周没人,就把康小薇摁倒在车座上,康小薇也被他的假象所迷惑,在半推半就之间就被他褪净了所有的衣服…… 事后,她虽然很后悔,但生米煮成了熟饭,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无数次,只要有空,李雷就往她的宿舍跑。等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是李雷的人了,她才后悔起来,但事已如此,她只好答应嫁给李雷。 接婚后,她才发现她曾经为之疯狂的男人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尽往女人堆里钻,做不了大事,特别是他那个在市委的本家叔叔退下来之后,他失去了靠山,就被乡政府解聘了,现在好容易在淮安开个服装店,也挣不了几个钱。康小微后悔莫及,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尤其在周成林到浏阳河做乡长又代理书记之后,她简直为自己当初错误的选择而悔恨不已。好在她的计谋终于实现了,她才有了一丝心安。 自从和周成林有了那一档子事之后,她就更看不惯这个神情委琐的男人,总想找个理由把李雷给蹬了,但李雷也不是善茬,明确警告康小薇,说她跟别的男人他不管,但想离开自己,门到没有。康小薇也知道自己男人的手段,也没敢有造次的表现。 今天,他们是来河阳来进货的,进完货心血来潮想到公园看看,没想到竟遇到周成林一家三口。 看见周成林一家幸福的样子,康小薇的心简直在流血,但在丈夫面前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机械地给丈夫介绍着周成林。 听说眼前这个男人是妻子的上司,浏阳河乡的新任书记,李雷马上讨好般地伸出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自己想讨好的这个男人已经给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周成林也很尴尬,但还得装作很热情的样子,邀请他们两人去他们家做客。 李雷是有酒便是娘的角色,虽然周成林是客套的邀请,但他还真打算去了。好在康小薇有心事,她不想看到王静,拽了他一把,他才知趣地谢绝了周成林的邀请。 告别了康小薇、李雷二人,周成林陪着儿子和妻子继续向公园走去。(未完待续) 第91章 事故 滨河公园是刚兴建的一座公园,进门就是一个石刻雕像,说是两千多年前一个大圣人的老师,河阳县的领导以此为荣,把这个石人放在大门里面,让人们永远缅怀历史。有句话说得很形象,淮安的马,红海的牛,术阳的姑娘,河阳的小老头。这句话是说这四个县市的标志,河阳县的标志就是这个小老头。 石像后边是个椭圆形的池塘,池塘边有座假山,山上一股小瀑布“嘟嘟”地不住喷吐着,像织成了晶亮的白纱,又像是长发妹那秀美的头发。小瀑布的水冲击在小石上,溅起了一朵朵水花,一眨眼就不见了。池塘中间架着一座小桥,过了小桥,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座红柱绿顶的小亭,走累的人们在这里下棋、打牌、歇脚。 走到亭子里,周成林想坐坐,让王静一个人带儿子去儿童乐园,但儿子却不依不饶,非得让周成林一起去。个把月回家一次,周成林感觉的确对不住儿子,只好和儿子、王静一起来到儿童乐园。 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土,也是温馨的港湾。在这里,大都是一家三口,他们尽情地玩耍,尽情地欢笑,到处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享受着一家人团聚的快乐。 周成林无形间受到了感染,仔细地看看身边的王静,王静的面孔熟悉而又陌生,脸上竟然出现细密的皱纹,皮肤已经失去了少女的光泽和弹性。周成林的心头涌起苍凉如水的感觉。是啊,王静是做了让自己无法原谅的事情,但自己对王静的折磨也已经足以抵消她一切的罪过,而她却始终无怨无悔地照顾着这个家,照顾着自己年迈的娘和年幼的儿子。 就在这一刹那,周成林感觉万分愧疚,从后边紧紧地握住王静的手,低声道:“走,我们也去玩碰碰车去。”王静幸福地依偎到丈夫宽阔的臂膀中,和周成林一起向碰碰车走去。 碰碰车上,传来他们一家三口欢快的笑声。 晚上,周成林专门到饭店要了几个菜和红酒。周成林提议:“来,我们一家人干了这杯。” 周大妈也心情愉悦地喝干了酒,她终于看见儿子跟儿媳妇和好如初,她怎能不兴奋?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和睦相处,家庭幸福美满,儿孙成群。原先,周成林和王静两个人是她的心病,她知道儿子对儿媳妇一直不满意,她也曾经懊恼过自己硬把他们拉到了一起,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不是懊悔就能挽救得了的,好在现在儿子和儿媳妇终于和好了,老人怎能不高兴。当然,她不知道儿子和儿媳妇之间还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静也难得有如此的好心情,二话没说也干了一杯,朵朵以为大人喝的一定是好东西,吵着也要喝,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看见儿子如此可爱,周成林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经常回家,就算是为了儿子,也要经常回家。 周成林被儿子煽动得情绪高昂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喝红了脸。 睡觉前,周成林洗了澡,王静穿上了一件新买的睡衣,周成林又一次感激地把王静拥在怀里,向王静的唇上贴了过去。王静满是期待,满是渴望。 由开始的轻吻,到彼此忘情的亲吻…… 王静不理睬,继续动作着。 但周成林不能不顾电话,这是做官的通病。 电话是小赵打来的,告诉他何家寨石场出事了,塌方,恐怕要死人,汪乡长和几个副书记都赶过去了,问周成林该怎么办? 周成林就像听到冲锋命令的战士一样,从床上跃了下来,披上衣服就向门外窜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必须马上回浏阳河,浏阳河出事了。” 话没说完,人已经窜到了门外。他知道安全问题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王静跟到门外,关切地说:“去吧,可要注意身体,在外边不是在家里。” 听了王静的话,周成林很感动,走出了老远,又赶了回来,亲了王静一下,说:“回屋吧,把朵朵带好。” 王静激动得泪水流了出来,嘴里应道:“哎!” 赶到石场,周成林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是几个新来的打石工人违章操作,火药量放大了,震塌了石方,好在石方不大,人只是受点轻伤。但陵山凄惨的景象勾起了他治理环境的决心。 他琢磨着回去就向县里打报告,立即采取措施关闭这些非法的石场,还有浏阳河里的沙场。周成林是何家寨人,他感觉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何家寨人,必须为家乡造福,而造福家乡的首要条件就是治理好这里的一山一草一木,绝对不容许环境继续恶化下去。他这个夙愿由来已久,从到浏阳河做乡长的那一天,他就时刻在想着这个问题,但由于各种原因却一直没有实现。现在看到陵山凄惨的景象,他认为,是自己该实现夙愿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92章 再次堕落 当周成林的关于治理浏阳河乡的环境报告递交到县长办公会的时候,小小的办公室马上沸腾起来。 刘世昌县长外出考察还没回来,会议是由新从省组织部下放到河阳的分管矿产的刘一夫副县长主持的。刘副县长表示坚决支持周成林,他慷慨陈辞,旁征博引地指出:治理环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从西方的环境保护组织,谈到国内的环保志愿者,从工业污染引申到大气层的黑洞,从黑洞讲到太阳黑子的增多,从二十年前随地质考察团来河阳考察时的所见所闻,说到现在来河阳工作的所见所闻和所感。他给陵山下了定义,叫千疮百孔,他又指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人类破坏自然,不重视与自然和谐发展造成的。 刘一夫副县长说了很多,但主题只有一个,坚决支持周成林,坚决关闭陵山的石场和浏阳河中的沙场。 周成林对刘一夫副县长感激万分,他也不得不佩服刘副县长的远见卓识。他心里暗想:真不愧从省里下来的干部,见识就是不一样。他打算找个机会一定向刘副县长好好请教。 但矿产局局长金大永坚决反对,他反对的理由已经是和石场的老板签定了合同,不能中途毁约。 县水利局局长王伟昌也是随声附和,坚决反对关闭沙场。 还没等周成林站出来反对,刘副县长就严厉地批评了金大永和王伟昌两人,他反问他们:“是和约重要,还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重要?”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金大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当然是环境重要了。” “是啊,既然环境重要,我们就不能再以牺牲环境换钞票。我们必须对环境负责,对人们负责,对浏阳河乡的父老乡亲负责。原来我不知道,不了解,现在周成林书记既然提出来了,我们必须予以高度的重视,希望你们矿产局和水利局一定要配合当地政府,该取缔的一定要取缔,决不能姑息。”说完,又威严地扫了金、王二人。 王伟昌虽然不服气,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分管县长面前他不敢造次。他在等,想等刘世昌回来再说。 会议室中出现暂时的沉默。 看大家都不表态,刘副县长接着说道:“会议暂时开到这里吧,等刘县长回来,我向刘县长汇报完之后再说。但我总的主张,得给地方一个主动,环境毕竟是地方的,地方应该有主动权。”说完,刘一夫又交代周成林道:“周书记啊,你也不能太心急了,我们县政府也不能不考察就发言,问题还是等我们做完考察论证之后再定夺,没有考察是没有决策权的,你先回去,做个详细的报告上来,我跟李书记、刘县长汇报完之后再说吧!” 周成林说:“好。”随着众人一起向会议室外走去。 刚到县政府的大门口,周成林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康小薇打来的,让他务必到红星宾馆51房间去一趟,说有要事找他。 接完康小薇的电话,周成林像偷吃了腥的猫一样,四下里扫了一圈,看没人注意他,才放心地向红星宾馆赶去。 周成林虽然为自己的行为自责过,他虽然不敢像很多干部那样明目张胆,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是男人就要有欲望,他是一个人来的浏阳河,很少回家,他也不想回家,康小薇就是抓住了他这一点,只要有时机就约他。开始的时候,他还努力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但事不过三,在一个深夜,康小薇闯进了他的宿舍。面对着女人那夺魂摄魄的肉体,他最终没能把持住自己,他抱住她滚到了一起,两个人的灵魂融为一体,他再次品尝到从王静那里得不到的人性的本质、欲望的满足、吸.魂夺魄的欢娱。 当他们从狂欢的巅峰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走下来的时候,周成林感觉自己还是失败了,他以最大的毅力和决心企图了断绵绵情思,彻底忘记榆阳那一夜,但最终还是“毁于一旦”。 周成林毕竟是周成林,他虽然知道自己需要女人,特别需要康小薇这样的女人来给自己调剂空虚生活。但是,他和康小薇约法三章,他们只能秘密往来,秘密只能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因此,平时他们两人都很拘谨,尤其周成林生怕被人家看出端倪,能不找康小薇就尽量不找。 但是,他还是很担心。虽然康小薇并没向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他总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暂时的平静有可能引发更大的震动,甚至是地动山摇。 他后悔不该带康小薇去榆阳,懊悔那次不该喝那么多酒。他现在才明白,酒是男人犯错误的罪魁祸首,犯错误的不是人,是酒。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很怀念在榆阳的日子,那是他一生中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日子,那次的确是令他销魂的一次。 现在,康小薇竟然到河阳来约他,他的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去,还是不去?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太对不住王静了,虽然他和王静没有感情。但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王静为这个家,为他,为孩子,为父母付出了太多太多,王静对他的感情是纯真的,这点不容怀疑。如果没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如果当初不是何婷婷的先入为主,他们或许也会和所有的家庭一样温馨和睦。 他想回家。但他还得给康小薇一个交代,康小薇还在宾馆等着他。 但赶到红星宾馆,还没等他开口,他就被康小薇给俘虏了。 今天的康小薇穿着一身猎装,高筒皮靴,神秘而高雅,性感而迷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门里,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高挑的身材更显出几分妩媚。 来的时候,周成林还心平气和的,但见了人,心竟奇怪地“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周成林还没说什么,康小薇那藕节般的臂膀已经蛇行般地缠在他的脖子上了,已经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整个人都酥了,随着她后仰的身体扑在她身上。 就在他扑倒的过程中,康小薇顺手掏出他的手机并关上,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机关闭。这个动作,他没注意,他也没有心情注意。 在橘黄的灯光下,衣服像乱花丛中的彩蝶,漫天飞舞,在朦胧的灯光里充满着无限的浪漫气息,他不得不感激康小薇给他创造了这样一个温馨浪漫的氛围。(未完待续) 第93章 补偿 是啊,他和王静缺少的恰恰就是这种浪漫的味道,而且还有让他隐隐作痛的伤感…… 他们很快也很自然地融为一体…… 云收雨歇,她扑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满脸是激情过后的潮红,激动地说:“周哥,我终于又一次得到了你。” 他现在开始后悔,后悔不该来,但事情已经做了。他在想着王静,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她娇嗔地推了他一下,他才从思绪中醒过来:“你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还在想家,想她,是吗?”她不无醋意地追问。 他沉默了…… 她有些扫兴,但不甘失败,继续问道:“你猜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娇笑道:“51,我爱你!” 他不由得感动起来,还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对待过他。左慧抛弃了他,何婷婷像风儿一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王静,他谈不上爱,只能是道义上的夫妻,眼前的女人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像谜一样,他永远读不懂,越读不懂,就越想读,眼前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他没说什么,亲了她一口,默默地坐了起来,机械地穿着衣服。 她又撒娇般地拽住他,哀求道:“陪我一夜,好吗?”眼中满是渴望。 “不行,我还有事。”他是在撒谎,他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王静一大早就打电话嘱咐他晚上早点回家,为他过生日。想到这,他感觉非常对不起王静,他想赶紧回家。 走到门口,康小薇又叫住了他。 他问:“还有事吗?” 康小薇张了张好看的小嘴,说道:“我想……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汪副书记已经提升为乡长,我估计我们乡还得提一个副书记,副书记我不敢奢想,我也没那资格。但我估计,提拔了一个副书记,就空出来一个副乡长,我想请你推荐我为副乡长的候选人,行吗?算妹妹我求你了。” 他刚才还为她感动,现在咽喉中却好像突然吞进了几只苍蝇一样恶心,本来他认为她的付出是真心的,没想到她只是把这当成一种交易,她付出她的身体,让他为她捞点升官的筹码。周成林忽然更想回家。他用比白开水还要淡的口吻告诉她:“我会尽力的。” 她兴奋地扑向前来,咬了他一口。 周成林离开不久,她又掏出电话,给汪思继打了个电话…… 在花店门口,周成林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王静,她正领着他们的儿子朵朵在挑选玫瑰花。他想看看王静要做什么,就躲到了一个花架后。听到王静在和朵朵说话:“我们一起为爸爸挑几朵玫瑰花好吗?” 朵朵奶声奶气地说:“电视上都是男孩给女孩送花,爸爸怎么从来没有送过花给你呢?” 王静说:“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他每天工作这么辛苦,今天晚上可能还在加班……” 听到这里,周成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禁不住地流了出来,落在身边的玫瑰花瓣上…… 他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陪王静。他赶上前去,叫了声:“王静。” 见周成林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王静惊喜地叫道:“你怎么来的?怎么到这了?人家给你打了这么多次电话,一直关机,忙什么呢?” 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关机,他努力思索一下,想起来是康小薇搞的鬼,他又一次感觉这个女人的狡诈。他赶紧解释道:“哦,刚才在县里开会,不方便开机。”说完,他感觉脸在发烧。 王静挑好花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地向家里赶去。 吃完蛋糕,喝完酒,朵朵自然又去了奶奶的房间。 这次,周成林主动钻进王静的被窝,或许是为了补偿王静,他很想和王静尽兴一次,或许是因为这次和康小薇纵情过度,掏空了身子,虽然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草草就结束了战斗。 但王静还是激动地哭了,是啊,她压抑了十几年,周成林终于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她怎能不激动…… 他们刚睡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94章 断我们财路 周成林一看,是左慧的,他啪的一声,把手机关了。 王静睡意朦胧地问道:“谁啊?怎么不接?” 周成林道:“乡里的,明天回去再说吧。” 刚刚找回点平衡感的王静又不安起来,她想:要是乡里的电话,周成林一定会接,现在周成林不接,她预感一定不是乡里的电话,应该是女人,但是谁呢? 在黑夜里,和王静一样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刚刚打电话给周成林的左慧,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而且这种辗转反侧已经快把她折磨疯了。 公公鲁金山外出考察还没回来,丈夫鲁小强还是那样麻木地躺在床上,嘴角永远露出几分不知道烦恼的微笑。她躺在黑暗的床上,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像个巨大的空洞。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结了婚的女人来讲,这张床就是她的归宿,她心目中家的意义所在。 可是,这里,她却没有一点家的感觉,睡在床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但是却与她没有夫妻之实,他只让她拥有了家,但却不能给她家的感觉。公公鲁金山让她成了女人,给了她做女人的感觉,让她拥有了女人的激情,但却不能给她感情。 她开始烦躁不安,她想周成林,为周成林做了那么多事,她相信周成林不会不理她,但周成林却真的没有理她,电话连接都没接。她开始恨周成林,但恨解决不了她对男人的思念,恨得越深,思念也就越深。 她想起办公室里几个女人讲的“鸭子”,虽然自己严厉地批评了她们,但她却偷偷地记住了“鸭子”的电话。 周成林不理她,她想随便找个男人解决一下,而这个男人非办公室里女人讲的“鸭子”不可,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会满足自己…… 但是,她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毕竟她不是一般的人,她是市妇联主任,是市长的儿媳妇…… 她还想周成林,她要征服周成林,她相信周成林不会忘记自己的!但是周成林今天一定不会接她的电话。 她躲进了卫生间里,自己找到了做女人的快.感。 周成林要关闭沙石场的消息立刻像一阵风一样传遍整个浏阳河乡,浏阳河乡沙石场的大小老板立刻聚集在闫集村的闫丙章家的三层小洋楼里商量对策。 闫丙章是继何庆魁之后浏阳河乡最大的沙场老板。 随着浏阳河乡最大的沙场老板何庆魁的垮台,闫丙章逐渐浮出水面,并控制了浏阳河乡沙石场的绝大部分股权。 闫丙章不仅控制了沙石场的绝大部分股权,而且逐渐形成了以他为首的一股黑势力,谁要是与他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过,他有政治野心,现在,他是陵山工作区的书记,他不能与乡政府正面对抗,他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但既然大家都找到了他,他又不能往外推脱。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倒是他拜把子兄弟,新庄沙场的老板兼新庄村支部书记刘运动的话提醒了他。 刘运动问身边的人:“怎么没看见六哥周成武啊?” 那人不屑地应道:“关谁的沙场也不能关人家的啊!周成武是谁?周成武是党委书记的亲哥哥,你说弟弟关自己哥哥沙场的说法吗?” 听到有人提到周成武,闫丙章顿时眼前一亮,他立刻顺水推舟,把球踢向周成武,他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周成武弟和周书记是亲兄弟啊,亲兄弟总比我们这些外人好说话吧,我看,我们还是找周成武兄弟吧。”他和刘运动都是周成武的拜把子兄弟,他是老大,周成武是老六,刘运动是老七。 听了闫丙章的提醒,一伙人立刻浩浩荡荡地向何家寨的周成武家赶去。 自从何庆魁倒了,周成林和王静结了亲,蹲点干部或许是看在吴俊才的面子上,授意村支部书记何庆强提名让周成武做了何家寨的村主任,虽说支部书记还是何庆强的,但大小事情都得周成武做主,他这个书记成了摆设。 闫丙章在兼并了何庆魁的沙石场之后,为了笼络周成武,巴结吴俊才,也为了讨好做了县委办公室秘书的周成林,就把何家寨的沙场送给了周成武。 但周成林强烈反对哥哥涉足沙场,周成武知道弟弟的话是正确的,但拗不过老婆乔哓哓的鼓动。没有办法,他明里答应周成林不插手沙场的事,但暗地里还是向闫丙章要了一部分股份,闫丙章为了笼络住他,白送给他百分之三十的干股,尤其在周成林来到浏阳河做代理书记之后,闫丙章把股份涨到了百分之四十。他坚信,有周成武在,沙场就一定能开,周成林断谁的财路也不会断他亲哥哥的财路。 但是,他想错了,周成林不光想关闭所有沙石场,也准备断他亲哥哥的财路。(未完待续) 第95章 断然拒绝 周成武一大早就赶到了乡里。 周成武到乡里的时候,周成林还没来。 因为是周书记的亲哥哥,小赵非常恭敬地把他让进周成林的办公室,又给他泡了杯上好的龙井,送了他一盒专门招待贵宾的“大中华”才退出去。 小赵出去不久,周成林就赶了过来。看见二哥,周成林很热情,虽然一个是乡党委书记,一个是村主任,但平时见面的机会还真的很少。到浏阳河半年来,为了工作,他的确忽视了家人,不仅是在河阳的王静和娘,还包括在何家寨的爹和哥哥、姐姐。现在见了从小就最疼爱自己的二哥,他怎能不激动,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二哥?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我是来看看你的。你看,你都到浏阳河半年多了,也没回家看看,爹都想死你了,你也不回去。” 周成林感觉自己的确很不孝,自己来浏阳河做书记已经半年多了,一次也没回家看过爹,现在二哥指责自己,他的确很过意不去。周成林急忙向二哥检讨着,边检讨边保证,忙完这阵子一定回家看看爹。 正说着,司机小斑从外边进来,问周成林什么时候出发。 看见周成林还要出发,周成武怕白来一趟,连忙直奔主题:“成林啊,哥今天找你有点事,你有空吗?哥想跟你商量个事。” 看见二哥郑重其事的样子,周成林让小斑先出去把车准备好。等小斑出去后,他挨着周成武的身边坐了下来,说:“什么事,你说吧。” 周成武感觉跟弟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的,于是直奔主题,说道:“成林啊,我听说你想关闭我们浏阳河乡的沙石场,是吧?” “是啊。你听谁说的?”周成林很诧异,他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这边才刚酝酿,县里还没有拿出具体的方案,这边二哥就兴师问罪来了。 “你先别管谁说的,这沙石场不能关。” “怎么不能关?” “关了,你知道你会得罪多少人?” “得罪多少人我不管,但破坏环境,破坏生态平衡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周成林义正辞严地说道。 “成林啊,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浏阳河人,你不替自己考虑,也该替我们考虑,替爹考虑吧,你把人都得罪了,以后我们在浏阳河怎么混?”周成武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弟弟,希望弟弟打消关闭沙石场的念头。虽然他知道事情已经闹到了县里,但是地方一级政府的意见还是有很大的决定性,再加上水利局、矿产局和河道管理所几家的努力,即使刘副县长想关闭,但一个人力量也就微不足道了。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说服弟弟,让弟弟出来说一句话,那样的话,浏阳河的沙石场就能保住,他周成武的沙场也同样能保住。 周成林仍然坚持他的观点,沙石场必须关闭,浏阳河的环境必须治理,只有治理好环境,才会有人来投资,浏阳河的招商引资才会红红火火地搞下去。 周成林这样说是有根据的。之前,也来了几个浙商想在浏阳河投资,但一见浏阳河的环境和交通,马上就风紧--扯乎。看在眼里,周成林是急在心里,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要治理环境,关闭沙石场,还浏阳河一个朗朗乾坤。但他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竟然是他最亲的哥哥。 说服不了哥哥,那别人的工作就更不好做,于是,他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周成武看没说服弟弟,弟弟反而想来说服他,立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坚持让周成林收回成命,答应自己不关闭沙石场。 周成林看了看时间,离到县里的开会的时间不多了,他知道再跟二哥说下去也没有实在的意义,于是斩钉截铁地告诉周成武:“二哥,我跟你说,谁来说都没有用,就是爹来也没有用。二哥,我要开会去了,你先回去吧。”说完,周成林推门走了出去,把周成武一个人晾在那里。 周成武没想到弟弟竟然如此绝情地下逐客令,他真想把弟弟拉回来,痛打一顿出出气,但是,他不能,毕竟弟弟现在是乡党委书记,是这里的一把手,不管弟弟错与对,他这个做村主任的必须接受。他垂头丧气地离开周成林的办公室,向何家寨赶去。 听周成武的老婆乔哓哓说周成武一早就去浏阳河找周成林了,刘运动一伙齐声欢呼“万岁”。好像周成武只要一出马,就能马到成功似的。(未完待续) 第96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乔哓哓热情地邀请闫丙章和刘运动他们一伙到家里坐。 这几年,周成武在外边跑,乔哓哓收拾家里,小日子越过越红火,特别是沙场开业,闫丙章白送给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之后,小日子不仅是红火,而且是大火,像艳阳一样红火,房子也盖了,摩托车买了两辆,她和周成武一人一辆“新大洲”。现在,听说小叔子要断她的财路,她怎能不急?天还没亮,她就催着周成武去找周成林。 闫丙章他们急,乔哓哓比他们还急,看大家没有进家的意思,她也不想进家,和他们一样,都是翘首以待,盼着周成武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他们终于见到周成武骑着他那辆崭新的“新大洲”从路口闪进来,他们欢呼着围上前去,他们感觉,周成武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幸运,周成武就是他们的幸运天使。 “新大洲”无力地向前滑翔几米,疲倦地停在众人中间。周成武愣了好半天,才取下头盔,僵硬地扶着“新大洲”,什么话都没说。众人也都耐心地等着,没有一个人打破沉默。到底还是女人沉不住气,乔哓哓焦急地问:“孩子他叔怎么说的?给开还是不给开?” “是啊,周书记怎么说?我们可都看你的了,六哥!”他们盼望着他们的拜把子老六成为他们沙石场的守护神,也都急切想知道他们的守护神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一个年轻一点的急忙帮周成武把车停好。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成林是怎么都不同意。”他终于说出来大家都想知道但又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还有别的法吗?六哥,我们现在可都看你的了,你可是周书记的亲哥哥啊!”刘运动眼睁得像灯笼,比往常大出了好几倍。 “成林已经说了,就是爹去,他也不会同意的。”说完,周成武沮丧地蹲在门前,也忘记了把自己这伙拜把子兄弟让进家里坐。 闫丙章也看出,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和周成武打完招呼,就往家赶去。看见闫丙章走了,这伙人立刻呼喇跟着闫丙章的屁股后面向闫集村赶去。 周成林关于关闭沙石场的报告被刘一夫副县长直接提交到市长办公会上,分管环保的吴副市长很看重周成林的提案,二话没说就做了批示,坚决支持周成林的提案,让河阳县委、县政府立刻酌情处理。 河阳县委、县政府在做了大量调研的基础上做出了批示,为了保护环境,为了保护陵山和浏阳河沿线的自然资源,要求沿山和沿河乡镇密切配合县矿产局和县河道管理局依法取缔辖区内沙、石场,但在公告中补充了一条,各地方可根据实际情况酌情留下一两家,作为乡镇辅助产业,推动地方经济发展。 但在浏阳河乡,周成林严格按照自己当初提交给县市的提案执行,勒令所有工作人员、工作区书记、村支部书记、村长会同派出所、工商、税务部门,全部下去蹲点,依法取缔了辖区内所有的沙石场。 采取行动的那天,市长孙少法正好在河阳调研,市长的车队正好赶上浏阳河的工作队出发,听说工作队是在依法取缔沙石场,孙少法来了兴致,主动要求去看看现场。李继敏没办法,只好命令车队停下来。市长孙少法、县委书记李继敏、县长刘世昌、副县长刘一夫都在场。 站在联心桥头,孙少法对周成林的举措给予了高度肯定,说周成林的做法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是为后人留下宝贵的财富。 听到市长的肯定,刘世昌县长当场表示,回县里一定召开沿河所有乡镇的工作会议,重新布置,重新落实,让所有的乡镇都要向浏阳河学习,绝不能把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活动流于形式,一定要把环境治理工作做扎实,落实到位。 周成林的坚决彻底的确得罪了一部分人,他们恨死了周成林。 他们怎能不恨周成林?沙里淘的可都是金子,但现在,周成林的一纸报告就断送了他们的“钱途”。 在所有沙场老板当中,最恨周成林的是闫丙章,他没想到周成林一点面子都不给,之前的几任领导都待他如座上宾,惟有周成林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是他恨周成林最主要的原因。他现在是浏阳河最能呼风唤雨的人,就像当初的何庆魁一样,是浏阳河乡官场之外的土皇帝,但他和何庆魁不同,他现在是工作区书记,他不能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他恨周成林,但他表面还不能表现出来,在周成武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打断骨头连着筋,周成武和周成林是亲兄弟,他和周成武只是拜把子兄弟,说白了只是互相利用,用的时候是兄弟,用不着的时候臭狗屎都不如。 他不光恨周成林,也恨周成武,这么多年,周成武白从他的手里拿去了几十万的好处费,原指望出了事他能顶得住,没想到,他一个回合都没撑住,害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怎能心安?他要知道会这样,当初就是把钱拿去买东西喂狗,也比送给周成武强,最起码狗会向他点点头。 他恨归恨,但他有他的小九九,他不能重蹈何庆魁的覆辙,鹰没打着,反被鹰啄瞎了一只眼,周成林没弄掉,再把自己搭进去。他感觉周成林好像比当年的吴俊才后台还要硬,吴俊才直通县里,现在看来,周成林可是通市里啊。但是,让他坐以待毙,甘愿认输,他又不甘。他闫丙章不是个心甘的人,他有韧性,要是没有韧性,当年和何庆魁那一役他早就垮了,就是韧性支撑着他。报仇,报仇,一定要报仇!所以,他比以前更狠,比以前更狡猾,何庆魁倒了之后,他表面上面慈心和的,实际上,他变得比何庆魁的宝贝儿子何静安还心狠手毒,谁要是不听他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就是这样的人,吴俊才却视他为人才,让他做闫集村的书记。吴俊才调走之后,新来的书记又让他做陵山工作区的书记,他有预感,如果是别人来浏阳河乡做书记,他能做副乡长,但是却是周成林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穷小子来浏阳河做了书记,而且一来就跟他过不去。 周成林刚来浏阳河的时候,他就送给周成林五万元,周成林不仅分文未收,反而严厉地批评了他,说如果再有下次,一定要拿他是问,撤了他的工作区书记。但周成林也给足了他的面子,没有把事情捅出去,让他改过自新。 周成林忽视了一点,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的。 闫丙章却不领周成林的情,认为周成林是在作秀,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不吃腥的猫,他开始在周成林的办公室和宿舍附近蹲点,想抓住周成林的把柄。他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前任韩书记就范的。 在周成林的宿舍附近蹲了半年的点,他却没逮到周成林任何把柄,虽然不少人去周成林的宿舍,但大多是兴高采烈地进去,灰头灰脸地出来,和他当初的遭遇一样。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想去周成林的家蹲点,但是周成林家几乎不回家。 后来,康小薇出现在周成林的办公室和宿舍里,他激动了好一阵子,他知道康小薇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也知道康小薇有什么样的手段对付男人。但是,他又空激动了一阵子,周成林和康小薇并没有制造出什么奸情,而且周成林好像还处处躲着康小薇似的。直到现在,他才死了这条心,停止了对周成林的跟梢,他没想到,他是魔高一尺,周成林是道高一丈,周成林有把柄,但他却逮不到。 但是,他仍然不甘心,他挖空心思,终于想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未完待续) 第97章 人事调整 解决了教师工资的问题和关闭沙石场让周成林出尽了风头,不仅市县两级领导都高度肯定了周成林上任以来的工作,就连省市的电视台等新闻煤体都对周成林做了专题报道,说周成林是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新时期的焦裕禄。 周成林更加激情洋溢,信心十足,他准备趁热打铁,着手推进招商引资和开发陵山的工作。就在此时,县委放出风来,要对浏阳河乡的副职进行优化组合,提拔一名副书记。 正如康小薇说的那样,汪思继提拔做了乡长,就必须递补一个副书记。但副书记的人选问题成了竞争的焦点。浏阳河乡一共三个副乡长,组织委员、宣传委员各一人,还有两名乡长助理,一个人武部长,副科级干部总共八人。人武部长老高已经四十八了,他没有什么想法,但其他七人都很珍惜这次机会,都是势在必得,谁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表面上他们看起来都很无所谓,但暗地里的竞争几乎达到白热化的地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他们谁都知道,周成林这一关至关重要,单位一把手这一关都过不去,其他关连想都不用想。 周成林怎么也没想到基层的职位竟然是这样的吃香。只要他往办公室一坐,不是李思前副乡长来请示工作,就是宣传委员王盛运找他汇报情况,王盛运前脚刚出门,组织委员张红军又进来了,向他请示农村的预备党员转正的问题,张红军还没出门,办公室门口又围满了人,几个等待提拔的副科级干部没有事就围着周成林转。周成林是骑虎难下,说实话,这些人他都想推荐,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卖命地拼工作,他怎能不喜欢?但名额只有一人,他又能推荐谁,又不推荐谁呢?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推荐他们,连他的这一关都过不去,那就不用再参加民.主推荐和组织考核了,也就说,他们就与这次机会彻底无缘了。 事情远没有他想象得那样简单,不仅这伙人围着他转,领导也隔三岔五地找他谈话,谈话的主旨最终无非还是落在副书记的人选推荐上。 而且,县委书记李继敏和县长刘世昌也都找他谈了话。 李继敏是在周成林去县委汇报工作时找他谈的话。李书记的话很委婉,他说:“你们乡的李思前可是你们乡的元老了,你没去浏阳河的时候,他就在浏阳河,并且他是浏阳河土生土长起来的干部,这样的干部了解基层,对基层有独特的感情,用好了,一定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也一定会为浏阳河的建设做出卓著的贡献。”言外之意就是让周成林必须用李思前。周成林知道,县委书记的话不能不听,他也了解李继敏的风格,李继敏喜欢委婉,不喜欢把什么问题都一语道破,他也就顺着李继敏的话说:“请李书记放心,该重用的人才,我一定重用,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绝不能让优秀的人才在我们浏阳河乡被埋没了。” 李继敏很高兴地把周成林送出了办公室的门,又把周成林表扬了一番,说浏阳河的工作成了河阳的亮点,他一定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市委给周成林请功。 周成林很感激,向李书记道了谢就回家了,他想回家看看,又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他想看看儿子。(未完待续) 第98章 自己打开看 周成林回到家中,王静高兴地帮他脱去外套,又给他端来一盆水,递过来一条毛巾,让他洗洗脸,放松一下。 周大妈唠叨着,让周成林务必在家过一夜再走。儿子朵朵更是抓住他的手不放,生怕一放手,爸爸就回从他面前消失了一样。 周成林洗完脸,把儿子抱在怀里,不住地亲着儿子的小脸。看见爷俩高兴的样子,王静顺手把脸盆送到洗手间。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王静拿起电话,听了一句,急忙递给周成林,小声道:“刘县长的电话。” 周成林接过电话,果然是县长刘世昌。 刘世昌县长在电话里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安排周成林道:“小周啊,我告诉你,在这次副书记提名上,你务必要把王盛运给推荐上来,而且,必须把他作为第一人选傍推荐上来。” 周成林在电话中唯唯诺诺地答应道:“请刘县长放心,我一定按刘县长的指示做,尽我最大的努力做。” 刘世昌县长对周成林的回答好像很不满意,说道:“不是尽力,是必须这样做。”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周成林想解释都没来得及。周成林知道,李继敏的话要听,刘世昌的话也不能不听。 说句良心话,虽然周成林到浏阳河时间不长,但他真的不是很喜欢王盛运。 王盛运这个人只知道阿谀奉承,做事情没有主见,又爱打小报告,他不仅在周成林面前打其他人的小报告,也经常把浏阳河的问题不通过周成林就向刘世昌县长作了汇报,弄得周成林好几次受到刘世昌的批评。 事后,周成林才听乡里的人私下里告诉他,王盛运和刘世昌是老乡,好像还是远房的亲戚。刘世昌在县化肥厂做车间主任的时候,王盛运就跟刘世昌做了学徒工。刘世昌做了厂长,他就做了车间主任,刘世昌调任古苍县做副县长时,向新任化肥厂厂长做了强力推荐,推荐王盛运做了生产厂长。但王盛运做事不认真,在一次事故中,由于他的武断,致使一场大火烧死了两名工人。因为他是直接责任者,按理说,生产厂长要被撤职,并且还要承担所有的责任,被开除公职,或许是看在刘世昌的份上,也许是他做生产厂长期利用生产部的财力疏通了上层关系,他只被记了大过,死者的赔偿全部由厂里负责,并且他还被平调,调任清河乡做了三年的挂职副乡长,刘世昌从古苍县回来做县长时,王盛运又被调到浏阳河乡做了宣传委员,真正成了副科级干部,而且进了浏阳河乡两委委员行列。 虽然周成林对王盛运很不满意,但县长推荐的人选,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周成林接完电话,王静把他拉到里屋。 看见王静讳莫如深的样子,周成林问:“怎么了?” 王静没有说话,而是从床底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周成林。 周成林迷惑不解地接过袋子,一边接,一边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王静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自己打开看看。” 打开袋子,周成林吸了一口凉气--袋子里是整整三万元人民币。(未完待续) 第99章 官场上的无奈 “这么多钱?哪来的?”数数整整三万元人民币,周成林心里一颤,问王静道。 王静神情很自然,道:“王宣传送来的,说是你在乡镇小城镇建设中得到的奖金。”王静嘴中的王宣传指的就是王盛运,他分管浏阳河乡的小城镇建设工作。 周成林严肃地批评了王静,说王静不应该不通过自己就接人家的东西,而且告诫王静以后再遇见类似的问题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王静很委屈地解释道:“王宣传来到这放下东西就走了,我想不要也没办法。”周成林没再说什么,把钱拿过来,放进自己的包里。 回到浏阳河,他立刻把王盛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钱往桌子上一摔,措辞严厉地问道:“怎么回事?” 看见钱,王盛运冒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故作镇静地说道:“这是县里对我乡的小城镇建设的奖励,我想,我乡的建设工作可全是您的功劳,所以,我就……” 没等王盛运把话说完,周成林就打断了他的话,态度更加严厉,道:“王宣传啊王宣传,我说过多少遍了,所有的收入必须入公,必须走账。你说,这叫什么?这叫贪污,这叫受贿。现在,马上把钱拿回去,送到财政所入账。没有我的话,没有汪乡长签字,这钱谁也不能用。” 又一阵冷汗从王盛运头上涌出,周成林的这种作风,他虽然没领教过,但听人家私下里谈过,但他不相信,现在,自己终于领教到了。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三万元钱并不全是县里对浏阳河乡小城镇建设的奖励。县里上对浏阳河乡的小城镇建设是给予了高度肯定,但奖金只有五千元,按照惯例,这些奖金大部分奖给乡镇一把手,小部分给分管领导。但周成林来了之后,做了严格规定,像这样的收入也必须入账,作为乡财政收入处理。 王盛运想借机讨好周成林,把这些钱送给周成林,他感觉现在是非常时期,怕五千元钱周成林看不到眼里去,又从家里拿出了二万五。 没想拍到了马蹄子上,不仅受到批评,自己的二万五也搭了进去。 二万五千元钱他还不是很心疼,用他自己的话说,钱是人挣的,挣的目的就是为了花。再说,他有钱,他做化肥厂生产厂长的时候,除了送出去的,他还捞了不少。 他担心的是周成林对他的态度,怕周成林因此不推荐自己。 出了书记办公室,他马上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给刘世昌县长打了个电话。 刘世昌很生气,批评他道:“我说盛运啊盛运,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时候你怎么给我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或许不知道吧,我为你的事闹得头疼。现在你们浏阳河的干部调整问题都闹到了省里,你知道吗?省委戚大国副省长的机要秘书都出面了,专程来我们河阳找了李书记,推荐他的同学李思前。听说,李书记为了他的事已经找周成林谈话了,你这时候再闹出这一出,要是让人知道,我怎么为你想办法,人家又会怎么看我。人家会说我怎么用你这样的脓包。”刘世昌越说越生气,最后几乎要骂娘。 王盛运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幸亏是靠着墙。 周成林虽然批评了,他还不是很害怕,现在听刘世昌说要不管他,他是真急了。 要是在刘世昌县长在面前,他一定能当面跪下。 他急忙在电话中继续乞求道:“表叔啊,你可是我亲表叔。你就把我当畜生也行,你可得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帮你表侄这一次吧。” 刘世昌县长很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别在瞎嚎了,我找周成林看看再说吧!”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 王盛运再也站不住了,终于瘫软在地上。 接连几天,其他五个人也都积极行动起来,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分别找周成林谈了话,让周成林想不到的,这些人平时看起来都不咋样,但他们几乎都有副县级以上的关系,有的人甚至找到了市里的干部和周成林打招呼,无非是提名的时候务必要推荐他们,让他们有提名权。 组织部要求乡政府提名的时候,周成林权衡再三,最后还是把符合提拔的几个人都提了名。 但在提名的顺序上,他把李思前放在了第一位,王盛运放在了第二位。就连人武部长老高,他也做了推荐,但排在最后一位。 推荐完后,周成林感觉很好笑,他没想到,自己做了不到一年的书记,却明白了很多人一辈子不能明白的道理,明白了别人一辈子也不能明白的官场上的潜规则。(未完待续) 第100章 有野心的女人 乡镇提名之后就是民.主推荐,在这一关,已经不是周成林能完全控制得了的了。 几天来,李思前等几个人都是一改先前严肃的面孔,见谁都是笑逐颜开的。到了晚上,酒场不断,不是李思前安排,就是王盛运请客,张红军也不甘示弱,隔三岔五地安排个一两桌。 大家伙也乐此不疲,只要有酒场就去,不去就好像得罪人似的,关键时刻,谁都想表现一下。 民M主推荐之后是组织部考核。经过一个月的激烈竞争,浏阳河乡的副书记人选终于尘埃落定。 本来缺一个副书记,现在一下子安排了两个副书记,李思前和王盛运两人都当选为新的副书记。根据组织安排,他们两个人的工作也进行了分工,李思前全面协助周成林分管党群、政法、社会稳定、组织、人事、劳动、老干等工作,王盛运协助汪思继分管宣传、武装、、工会、青年、妇联、侨务、联系人大等工作。 副书记安排两个人,对于康小薇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讯。 公布那天,她激动得几乎窜上主席台想即兴演讲,但理智还是控制住了她,没有过分地表现出来。因为多空出来一个副科级职位,对她来说就多出来一份胜算。 她瞅副科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入政府做办事员那一天起,她就梦想着飞黄腾达,但身份决定她必须安心,因为她没有公务员身份。 直到和吴俊才有了一腿之后,她才开始有了更高的理想。 那是一个中午饭过了以后,刚度完新婚蜜月的她更加楚楚动人,走进乡政府时,在二楼的走廊上正巧碰见醉醺醺的吴俊才,吴俊才看见她眼都直了。 她叫了一声吴书记, 吴俊才的三魂七魄才从九霄云外飞回来,吴俊才的神态自然没能逃出康小薇的双眼。 她忽然想起最近听说的省里来了文件,准备选聘一批公务员的事。 康小薇立刻热情地问吴俊才:“吴书记有空吗?” 吴俊才咂了一下嘴,问:“有事吗,小薇?” 康小薇道:“我有点事想找您。” “那好,到我宿舍说吧。” 等康小薇赶到二楼时,吴俊才已经打开房门,笑嘻嘻地等着她了。 康小薇说求他帮忙把自己转成公务员。 吴俊才说没问题,关键是要她感谢他。康小薇说只要事办成,怎么谢都行,说完,还用媚眼抛了一下吴俊才。 吴俊才整个身子都酥了,急吼吼关上房门,一把抱住了康小薇。康小薇羞羞地推了他一两把,最后也就任他胡来了。 完事后,康小薇感觉很对不住新婚的丈夫,但转念一想,男人和女人其实就那么一回事,只要自己不说,她丈夫永远不能知道,这事情又没写在脸上,又没在那个地方留下什么记号,男人在她身上得到了快乐,她也在男人身上得到的欢心。 更何况,她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有了一次就有两次,从那以后,没有事情她就朝吴俊才那跑。 选聘公务员的日子终于到了,人选问题便迫在眉睫。乡里准备召开一个党委会,最后开会定夺。 康小薇知道第二天要开会,便急呼呼地来找吴俊才。吴俊才见康小薇来了,便让她留下来陪他睡。吴俊才躺在被窝里戏言一句,说今天你要能让我满意,我就一定让你转成公务员身份。 这个晚上,康小薇使出浑身解数,把吴俊才侍侯得服服帖帖的,让吴俊才一夜没得清闲。 第二天的党委会上,其他领导都把这个人选那个人选议来议去,吴俊才两只眼圈黑黑的,只是不插一句话。 末了,他提出了康小薇。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早就听说过外面的风言风语,当然不便反对。乡干部谁也不敢在吴俊才面前说一个不字。 于是,康小薇顺理成章地和几个符合身份的人员经过简单的考试和考核就有了公务员身份。(未完待续) 第101章 有野心的女人 有了公务员身份,她的心更野了,她想入党,还想着提干。她专门包了县城红星宾馆51房间,在这里又陪了吴俊才三夜,她就成了入党积极分子,又陪了吴俊才半年成了预备党员,一年后正式入党。 正在她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吴俊才因为调戏一个脱产女干部,被人家男人逮个正着,一直反映到市纪委,市纪委责令县纪委派人到浏阳河乡调查此事,查明吴俊才确实存在着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实。 县纪委在和县委、县政府商量此事时,意见很不一致。 县纪委准备撤销其党委书记职务,但县委、县政府的某些领导竭力强调吴俊才是老干部,为党和人民做了大量的工作,作风问题是小事,不能上纲上线。县纪委没办法,只好给了吴俊才一个党内警告处分。 过了一阶段在某些领导的帮助下,调任邻县做了县人大副主任,虽说是退居二线,但享受副县级待遇,相当于升了半格。 某些领导之所以愿意帮助吴俊才说话,一方面是吴俊才近几年来的确做了不少工作,是个老书记了,另一方面是他利用乡里的财力努力疏通上层关系,经常到某些领导的家里走动。这些领导便对吴俊才另眼相看,很是器重。 吴俊才倒了,康小薇失望了好一阵子。她也意识到,光靠美色是不能长久的,毕竟女人都有人老色衰的那一天,等到人老色衰的那一天,就成了秋后的老黄瓜,没人喜欢吃了。她开始努力工作,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仅有勾引男人的手段,做起工作来,的确是一把好手,她在本职上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都是出类拔萃地完成任务。新上任的韩书记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破格让她做了浏阳河乡的计划办主任,在庆祝宴上,一向谨慎的韩书记贪喝了两杯,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康小薇一起来到了红星宾馆51房间。 当第二天韩书记发现两人赤身地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后悔已经晚了。 从那以后,韩书记不得不特殊关照康小薇,但韩书记很自重,他再也不让康小薇有靠近自己的机会。 时间不长,韩书记升任县交通局局长。本来,康小薇以为焦宝贵乡长能升任书记,但没想到,焦乡长调任大港镇做了镇长,却来了周成林。她失落了好一阵子,后悔当初没选择周成林,但康小薇毕竟是康小薇,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态,开始研究起周成林来,她发现,周成林不同于吴俊才,也和韩书记有很大的区别,她不敢贸然出击,她在寻找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就在周成林焦头烂额,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她站了出来,而且站得正是时候。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机会竟然是那样垂青她,周成林会让自己陪他去榆阳。开始,她还以为周成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随着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周成林的确只是为了工作,她不甘心失败。所以,在酒桌上,她假装不会喝酒,故意让周成林喝多。借给周成林倒水的机会,趁机在周成林的水里下了事先准备好的。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周成林也是普通的男人,是男人就需要女人,她相信周成林有了那一次缠.绵就一定不会忘记自己。但她想错了,从榆阳回来,周成林却处处躲着她,所以那夜她闯进了周成林的房间,又一次俘虏了周成林。虽然周成林被她俘虏,但周成林却与她约法三章,所以,她感觉光靠周成林一个人还不行,她开始把目光往其他人身上靠。对于这个副乡长,她是势在必得,她要取得双保险,她相信周成林一定会帮她提名的。(未完待续) 第102章 主动出击 副乡长人选提名在即,周成林却开始处处躲着她,她的心不安起来,她感觉自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必须另攀高枝,她想到县组织部长宋景和,每次来浏阳河,眼光总是喜欢往自己高耸的胸脯上扫。 于是,她买了一些东西去拜访宋景和部长。 副乡长的人选终于有了定音,从上边来了一份文件,必须重视女干部的培养,特别是浏阳河乡的班子中必须有一名女干部。 因为康小薇的突出表献,这个女干部非她莫属。 另一名副乡长人选傍了秘书小赵。 按照党委委员必须有一名女干部的原则,再加上康小薇在工作上的突出表献,由康小薇任宣传委员,进入党委委员行列,继续分管计划办,负责浏阳河乡的招商引资工作。 忙完了干部调整,周成林终于缓了一口气,想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招商引资和陵山开发上。 招商引资工作在原计划办主任,新任宣传委员康小薇的努力和精心策划下,已经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经过一阶段的接触,周成林不得不佩服康小薇的工作能力,她的工作能力和她的美色、她俘虏男人的能力、她的床上功夫一样高超。 再加上又得到周成林的授权,和周成林从榆阳回来之后她就开始大刀阔斧地着手准备招商引资的工作了。 在她的努力下,浏阳河的招商引资已经开展得红红火火,好几家外商已经签订了意向,扎根浏阳河,并投入了不小的规模。 出于诚意,也是为了进一步做好宣传,周成林和汪思继一起在河阳最好的酒店天上人间宴请这些来浏阳河的投资者。因为康小薇负责招商引资工作,所以她也出现在宴请席上。 酒至酣处,一个姓贾的老板端起一杯酒,来到周成林面前,说:“周书记啊,我敬你一杯,感谢您给我们提供了一次创业的机会。” 周成林急忙站起来,谦逊地说道:“说感谢应该,我感谢你,感谢在座的各位,为我们浏阳河的经济的腾飞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来,我敬大家一杯。” 康小薇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得感谢各位对周书记工作的支持,对汪乡长和我的支持,来,大家干了这一杯。”带头把酒倒进了嘴里。 看见康小薇的气势,周成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康小薇,上次在榆阳的时候是滴酒不沾,以至于自己醉得人事不醒,犯了原则性的错误。现在喝酒却是如此的豪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好说破,继续说道:“是啊,是应该感谢各位对我工作的支持。”说完,也干了一杯。汪思继也随着他们两人干了。 贾老板看周成林三人都干了,吆喝道:“周书记都干了,我们还有什么话说。来,大家都干了。”说完,带头喝干了杯子。喝完后把杯子一扬,说:“周书记请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做好宣传工作,把你和汪乡长、康宣传,把浏阳河乡介绍给我的朋友,让他们都来我们浏阳河投资。” 其他人也都连声附和。 周成林很高兴,站起来又倒满了一杯,说:“谢谢!谢谢各位!也请你们放心,我在这郑重承诺,只要来浏阳河投资,浏阳河乡党委政府一定给予最优惠的政策,浏阳河乡决定不了的,我一定代表乡党委政府向县、市,甚至向省请愿,为您们争取最优惠的政策。”说完,又干了一杯。 酒宴进行得很尽兴,一直到晚上才结束。有人提议去唱卡拉OK,周成林不好推辞,只好同意。 在舞厅中,众人都嚷着让最有气质的男人和最漂亮的女人跳舞。周成林知道大家伙是想安排自己和康小薇,但他故意装糊涂,坐在那里不动。 康小薇却落落大方地来到他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未完待续) 第103章 擦肩而过 周成林不好推辞,起身挽住康小薇的胳膊,两人一起滑进舞池里。 看周成林和康小薇滑进了舞池中,大家分别邀请舞伴跟了过去。 舞池里的康小薇闪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盯着周成林的脸不放,身子越靠越紧,最后吐气如兰,嘴趴在周成林的耳朵上,颤声道:“我的书记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躲着人家?” 周成林体内一阵燥热升起,但他马上想起儿子朵朵,想起王静为自己所受的委屈,他立刻正色道:“小薇,以前怨我,从现在开始,让我们都忘记那不愉快的过去吧。” 康小薇仍然是不依不饶,道:“书记哥哥不会真的忘掉我吧?”周成林很尴尬,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时候,手机响了。周成林借口接手机,匆匆跑出舞厅,把康小薇一个人晾在舞池中。 电话是刘星辉打给他的,说有要事找他。 周成林本来不好意思中途退场,但他担心康小薇继续缠着自己不放。 在乡里,她可能有所顾忌,在这样的场合,康小薇是不怕他的。故此,接完电话后,他把汪思继和贾老板喊到一边,说县委李书记找自己有急事,自己务必要赶过去,让汪思继一定要安排好,让大家伙都要尽兴。 刘星辉是来和他谈陵山开发的事情的。 刘星辉告诉周成林,自己准备投资陵山,搞旅游开发。他说陵山风景秀丽,景色宜人,旅游资源丰富,是搞旅游开发的好地方。他还告诉周成林,他准备投资两千万开发陵山,周成林听了之后是心花怒放。一则陵山开发终于有了门路。陵山的开发不仅仅是开发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带动了浏阳河的经济,不仅是旅游资源,同时,还可以带动相当一批产业,像餐饮、服务等等;二则是因为自己受了刘星辉不少的恩惠,一直没找到回报的机会,现在不管怎样说,自己可以适当地报答一下好朋友。最重要的一点,自己的夙愿终于实现了,环境得到了治理,如果再把陵山开发好,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就算功德完满了,他怎能不兴奋? 他本来想和刘星辉畅饮几杯,但刘星辉说还有要事,告辞了周成林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出了咖啡屋,一阵凉爽的风迎面吹来,周成林感觉特别的舒适。他忽然心血来潮,想去滨河路转转,欣赏一下夜景。于是,车把一打,向滨河路驶去。 从车里出来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特别像何婷婷,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他揉了揉眼,那个影子却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旁边全是成双成对勾肩搭背的青年男女。他虽然娶妻生子,但看到他们那股亲热劲,心里还是难免有股酸酸的感觉,他忽然发觉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自己了,他赶紧钻进车去,向家里赶去。 周成林没想到的是,他看见的那个身影的确就是他时刻放在心里的何婷婷,当然,何婷婷也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周成林会出现在这里。 这或许就是命运,命运又一次让他们相遇,却擦肩而过。(未完待续) 第104章 被蒙在鼓里 在回浏阳河的路上,周成林看到不少的拉石车和拉沙车,周成林很纳闷,让司机小斑下去问问怎么回事,问他们是从哪拉的石头和沙子。 司机小斑回来告诉周成林,这些石头都是从陵山上拉下来的,沙子也都是从浏阳河里拉的。周成林很震惊,问道:“浏阳河的沙石场不是都关闭了吗?怎么还有沙子和石头?” 小斑不屑地说:“这些沙石场必是关闭了,但只关了几天,风声过去了之后,几乎又都开了。” 小斑还告诉周成林,乡里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事,只是不告诉周成林罢了,很多的乡干部、村干部都参与其中。 一股无名怒火从周成林心底“腾“的一声窜了起来,回头对小斑说:“上车。” 回到乡里,周成林立刻召开了全体工作人员,包括各部门负责人、工作区书记和村书记在内的工作会议,把在路上看到的、听到的都做了传达。 传达完,周成林“砰”地一拍桌子,说道:“我们某些干部好大的胆子啊,我们已经明文禁止不允许开沙石场,可是我们有些干部竟然明知故犯,和我们乡党委、政府唱对台戏,沙石场照开,或者充当沙石场的老板的保护伞,和我,和我们乡党委政府打游击战,我说关的时候就关,我不说了,你们又开了。” 说完,周成林喝了一口水,威严地扫了会场一遍,很多人碰着周成林的目光,都把头低了下去。 周成林继续道:“从今天开始,只要是在我们浏阳河乡境内的沙石场,不论是谁开的,不论是谁在背后撑腰,一律给我关闭,否则的话,严惩不贷、不论是谁,该抓的抓,该逮的逮,我们领导干部参与的,一律撤职。” 说完,一拍桌子,道:“散会。”其他人都还没动,他就起身离开了会场。回到办公室,他又把派出所所长、联防队队长叫到办公室,让他们加紧巡逻,有问题必须及时向自己汇报。 第二天,他又做了调研,各组包点干部都向他做了汇报,所有的沙石场都已经关闭了。他还不大信,又和汪思继一起到各个地方转了一圈。果然,所有的沙石场都停止了开采。 但第三天半夜的时候,周成林接到一个陌生的举报电话,举报浏阳河里有人在夜里采沙。周成林很震惊,没想到还有人竟敢顶风上。他二话没说,立刻召集在乡里的两委委员和联防队员,把举报电话的事情做了通报,让康小薇带着联防队员去浏阳河,把顶风上的人员给抓到乡里,他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康小薇走了不久就打电话回来告诉他,浏阳河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她也说,沙场里的确有采沙的痕迹,人员好像是刚刚撤走的。 周成林很恼火,他觉得一定是有人赶在自己之前向挖沙人通风报信了。 他的火气还没消,手机响了,是他二哥周成武打来的:“成林啊,爹又病了,已经送到县医院了,你有空抓紧到医院来,把娘也一起接过来吧。” 接了二哥的电话,他让众人都先回去,心急火燎地向医院赶去。众人都要陪着他一起去看望老爷子,但是他考虑大家辛苦了一夜,怎么也不让他们跟去。 周汉章老汉住的是单人病房,周成武他们感觉爹苦了一辈子,到老了应该享受一下,再说他们现在过得都很红火,所以,就给爹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 周成林怕娘担心,没惊动娘,自己一个人赶到医院。爹已经做完了手术,回到了病房里。哥哥、姐姐、嫂子、姐夫都在,就连何家寨村委的几个人都在,他们见周成林来了,都热情地围上来,倒把老人一个人闪在了病房里。周成林和众人简单说了两句,走到爹的病床前。 “我的心里跳得慌,一到晚上就更厉害,经常整晚整晚睡不着。”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见周成林来了,慢慢说道。 周成林看爹的脸色不太好,觉得有些歉疚,便说:“别说了,爹。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 “其实,爹是想你想的。”周成武在一旁插嘴道。 周成林歉意地对哥姐们说道:“都怪我,让你们费心了。” 看见爹没大碍,周成林让大家伙都先回去,他想陪爹一夜。村委的几个人看老爷子好了,就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相继回去了。 看见人都走了,爹道:“成林啊,做事情不要太扎手,有时候要留条后路哩。”(未完待续) 第105章 内部人在捣鬼 还没等周成林说什么,他又听见外边非常地嘈杂,原来大家伙回去根本没睡觉,又都赶了过来,周成林很感动,连声说:“谢谢!谢谢!” 大家都说:“老爷子病了,我们怎么也得来看看!”见老爷子并无大碍,才向周成林告辞。 等人都走了,周成林对哥姐们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来陪爹。” 看爹没什么,几个人也就都回去了。 老人其实并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年龄大了,吃点药,补充些营养,没几天就好了。但这几天里,都是络绎不绝前来探视的人。有各村的村干部、各工作区的脱产干部、还有各乡镇、各局、县委、县政府的干部,只要知道周书记父亲病了的都赶来探视。买鲜花的有,买礼物的有,还有直接送现金的。 周成林感觉有一种戏剧性的变化,想当初娘生病的时候,连二百元的医疗费都筹集不出来,而现在,父亲虽然有了点小病,但收受的礼金却是住院费用的十几倍。 他知道大家的用意,大家都是冲着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来的,如果自己没有这顶乌纱帽,恐怕爹就是病得再严重些,也不会有人关心。 他非常清楚,越是这样越得提高警惕,他反复告诫爹和陪床的姐姐,一定不要随意收礼。他给他们定了条杠杠,说有人探视爹的时候,低于二百元的礼收,但高于二百元的一定不能收。 看见爹康复了不少,周成林又想起沙场的事情,沙场的事情搅得他很不安,三天两头有人写匿名信或打举报电话,说有人趁着夜色采沙。但每次这伙人都赶在周成林之前把人撤走了,让他一次又一次扑空,好像故意和乡里打游击战,乡里的人刚走,他们马上又开始行动起来。 周成林很恼火,感觉一定是内部人在捣鬼,但他又找不出谁。 这天夜里,他紧急召集了值班人员,又偷偷地从派出所抽调过来几名民警。人员一到,他立刻让所有的人把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交了上来,分乘五辆车赶往不同的沙石场。这次收获颇丰,当场查获六家沙场在夜里作业。 让周成林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闫丙章、刘运动这两个村支书记也搅和在里面,从相关人员的口中得知,每次他们采取行动的时候,都是联防队的副大队长李志力向他们通的风报的信。 周成林的火气“腾”地上来了,立刻宣布解除三个人的职务,并让每个沙场老板都写出深刻的检查。 第二天一大早,闫丙章、刘运动、李志力三人就赶到周成林的宿舍,争着向周成林检讨。周成林没给他们任何机会,让他们马上回去等候处理。 看见周成林一脸愠怒的样子,三个人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周成林想开党委委员会研究给他们处分的事。会还没开,就接了一个电话,是吴俊才给他打的,让周成林晚上陪他吃饭。 电话刚放下,王静又给他来了个电话,说姑父吴俊才被重新起用,现在调任榆阳市反贪局任第一副局长,说她姑姑今天打电话给她,今晚要来河阳吃饭,让周成林回家陪吴俊才吃饭。 其实,吴俊才要周成林陪自己吃饭是假,真正目的是想给闫丙章他们说情的,顺便想再看看王静对自己的态度。 吴俊才调任市反贪局任副局长的事,周成林几天前就看到了市里的明传电报了,并且,两天前,吴俊才来到河阳,李继敏就让他陪吴俊才吃过饭了。(未完待续) 第106章 吴俊才复出 吴俊才是从古苍县人大副主任的职位上平调到市反贪局的。 在古苍,吴俊才就没安稳过,虽说人大副主任相对于乡镇书记来说是升了半格,但毕竟是个闲职,他吴俊才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也没有一般人那种被降职之后的心灰意冷,他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吴俊才没想到的是,古苍县的县委书记李仁涛正是他在河阳县县委办公室时的老领导,于是,他加紧活动,时间不长,他就获得了老领导的信任,他又把原先建立的各种社会关系加以利用和巩固,尤其是让古苍县的领导同情他,可怜他,最后支持他。 在活动了一段时间之后,古苍县的县委书记李仁涛和县里的很多主要领导都表态,认为他暂时还是在人大委屈一段时间为好,待过了一年半载之后,大家对这件事淡忘了,只要吴俊才表现得好,到时候还是可以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工作的。 果然,不到一年时间,县里就向市委做了推荐,想调吴俊才任古苍县纪委书记,但市里有些很正派的领导坚决不同意,怕败坏了党风党纪,迟迟不表态,直到李仁涛调任榆阳市副市长,又向市委书记和市委组织部做了强力推荐,孙承华市长也在旁边帮着说好话。 这次,不仅没让吴俊才留在古苍,反而让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整,再度出山,直接调到市反贪局任副局长,成为榆阳市响当当的副处级领导,并且,命运又一次垂青于他,他刚上任,老局长就病休,局里的大小事全由他这个新上任的第一副局长主持。上任后的吴俊才很兴奋,他想回河阳炫耀一番,让河阳的领导看看,他吴俊才又复出了,而且成了市里的领导。 河阳县的领导不敢怠慢,像接待贵宾一样接待了吴俊才,县委书记李继敏、县长刘世昌都亲自出面了。 虽说吴俊才是副处级,比他们矮半级,但吴俊才现在是在市反贪局,他们清楚反贪局的分量。故此,他们都不敢怠慢。当初处理吴俊才的时候,虽然他们都没责任,但他们现在都想化干戈为玉帛,搞好和市反贪局的关系。 在河阳两天,吴俊才受到了副市级的待遇,他很兴奋,有些乐不思蜀。在这两天里,他当初的老情人听说他又被重要了,都主动找上门来,都要和他重修旧好,重温旧梦,特别是刚升任浏阳河乡副乡长的康小薇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两天来,只要没事,她就往吴俊才下榻的饭店跑。吴俊才在兴奋的同时,也真正体会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人和人之间只是逢场作戏,他在位的时候,她们是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他,他失势的时候,她们都离他远远的,连一点腥气都不让他沾,现在,他又得势,那些势利的女人又不失时机主动把自己送上门来。 兴奋之余,他又有股莫名的失落,失落之余又激发起他无限占有和无限报复的欲望--他要占有这些女人,他要报复这些女人,报复她们几年来对自己的冷落。所以,他是来者不拒,变着法子折磨这些想好事的女人,最后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 不少人都来了,他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来,那就是曾经被他强迫,曾经成为他秘密情人的王静。(未完待续) 第107章 贼心不死 人就是这么怪,到手的东西感觉不到它的价值,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王静不来,他想亲自去找王静,但他又怕王静给他吃闭门羹,还怕遇到周成林。所以,他就以家属的语气给王静打了个电话,说老婆要来看她,让她晚上陪自己吃饭,主要目的是想看看王静对自己的态度。再加上闫丙章他们又找到他,让他出面向周成林通融,所以,他给周成林去了电话,又给王静去了电话,但他在电话中没敢放肆,毕竟几年没见王静了。 接了吴俊才的电话,王静恨死了他,是他夺走了自己的童贞,是他夺走了自己做女人的尊严,是他害得自己没有了幸福,也是他让自己不能享有女人应该拥有的家庭温暖。她本来不想见吴俊才,但听说姑姑来,她又不能不见,再加上她又听说吴俊才被重新起用,而且到市里了,她考虑周成林在官场上混,说不定哪天就有可能用得上。权衡再三,她感觉还得去赴约。不过她又怕吴俊才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所以打电话给周成林,让周成林陪自己去,好断了吴俊才的想法。 宴席设在天上人间,王静到了酒店才知道姑姑没来,她心里“咯噔”一下,怕吴俊才再纠缠自己,好在周成林在,她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表面上吴俊才很端正,但暗地里却心怀鬼胎,总想瞅个机会占王静的便宜,但周成林在场,他不能放肆。好容易借王静上卫生间的机会,他跟了出来。 在卫生间里,吴俊才见四周没人,借着酒劲,涎着脸皮对王静说:“青子啊,姑父好想你啊!抽空再陪陪姑父吧?”边说边把手伸出去,想要去抚摸王静的脸。不料,王静一声大叫:“别碰我!”这叫声把吴俊才吓了一跳,他禁不住浑身一抖,听见自己心脏咚咚跳了几下,似乎要把他震碎一样。他底气不足地问王静:“你怎么了?忘记姑父当初是怎么疼你的了吗?” 王静怒视着他,直看得他低下头去,他没想到王静会这样对待自己。他鼓了鼓勇气,想再次拥抱王静,却被她挡住,王静逼视着他道:“请你放尊重点,我现在是有家的人!”说完,扭头跑出了卫生间,把吴俊才一个人撂在了卫生间里。 吴俊才的嘴唇颤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垂头丧气地从卫生间里跟了出来,但心里却恨死了王静。 王静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令吴俊才很尴尬。 好在王静没说穿,周成林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变化。又吃了点东西,王静找了个借口先回家了。 等王静走后,吴俊才想起来闫丙章拜托他向周成林通融的事。现在只剩下他和周成林两人,他感觉是说情的最佳时机,于是装作关心的样子,向周成林打听浏阳河的工作情况。周成林做了简单的介绍。 听完周成林的介绍,吴俊才沉思了一阵,说:“成林啊,姑父是过来人,姑父想跟你说件事。”(未完待续) 第108章 不欢而散 周成林道:“你说。。” 吴俊才语重心长道:“凭我多年做官的经验,在官场上混,不必求什么功劳,只要有苦劳,只要稳当些,就会稳升不降。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我们能当几年官啊?所以,为官一任,既要造福于己,也要造福于人,可不能处处树敌啊!” 周成林听出来吴俊才话里有话,但还是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说道:“姑父想说什么就明说吧。” 吴俊才打了个哈哈,道:“既然这样,我就明说了吧。是关于你和丙章他们的事,还希望你通融一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周成林这才明白吴俊才的意思,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不行,给了他们机会,我就不好向党和人民交代,不好向浏阳河乡的五万父老乡亲交代。” 吴俊才很恼火,他没想到周成林会不给自己一点面子,但还是追问了一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周成林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吴俊才的笑容一层一层地从脸上脱落,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竟然不给他这个市反贪局局长兼姑父的面子。他本来以为周成林或多或少会给自己一点情面,所以,他在闫丙章面前是拍着胸脯打下保票的。现在周成林说得这么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他一向作威作福惯了,从来就不容许别人在自己面前说半个不字,就是李继敏来了,也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但现在周成林竟敢如此蔑视他,他再也控制不了,恼羞成怒,吼道:“不行也得行,你绝对不能动丙章他们!” 周成林也来了劲,道:“除非我这个书记不做了!” 吴俊才像不认识似地瞅了周成林几眼,拂袖而去,在心里发狠要给周成林一点教训,也要给王静一点教训。 出了酒店的门,周成林想再到医院看看爹。 周成林刚到医院,周汉章就对周成林道:“成林啊,今天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周成林问:“什么事?” 周汉章嗫嚅了几下嘴,对老伴道:“还是你说吧。” 周大妈没说什么,却从床底拿出一件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报纸打开,里面是一只信封。 周成林立马感觉到情况不妙,拿过信封,右手往没有封住的口子里一摸,就摸到了一叠钞票。他马上拉下脸来,严肃道:“这是谁拿来的?” 周汉章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把嘴朝老太婆呶了呶,道:“还是你说吧!” 周大妈便压低嗓门道:“闫丙章送来的。” 周成林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呀?” 周汉章道:“这不是和你商量嘛。” 周大妈道:“钞票要不要你自己定,不过,我看闫丙章他们也挺可怜的,不就打点沙子吗?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都很不容易。犯了点错误,改正了就好了,你就别再难为他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周汉章道:“做事情不要太扎手,有时候要留条后路哩。” 周成林打断了父亲的话,道:“不要说了,你们再说下去也没有用。还是听我说一句,这笔钞票是送给我的,由我来处理。就算是他送给你们的,实际上也是瞄准了你们的儿子,实际上还是送给我。”(未完待续) 第109章 给自己留条后路 周汉章抽了口烟,道:“你是想还给他?那他们的事该怎么办?” 周汉章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都是乡村乡邻的,可千万别让人都骂我们,闫丙章和你二哥又是结拜的兄弟,平时对我们可照顾不少,你一定别太难为他,再说,他这个人也不好惹,上边好像也有人,又通黑社会。” 周成林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以后也要当心,送上门来的钞票和礼品,千万不能收,收了也是替我添麻烦。我能不退回去么?不退回去不是自己也犯错误了吗?我每天在会上讲,要求党员干部不准收钱收东西,不准贪污受贿。你们想想,要是我自己都做不到,我怎么去要求人家做?” 周汉章将烟筒杆往地上敲了敲,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惜现在社会上风气不好,像你这样的书记不多了。我看现在的干部,不收钱不收礼的干部就不大有呢。” 周成林道:“别的干部我管不着,我必须管好我自己,我也管好我们浏阳河乡的事。闫丙章他们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还得等开会研究,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看见儿子意志坚决的样子,老两口都不再说什么了。 周成林从医院出来不多久,就接到了包括县委办公室主任武国安、县委组织部长宋景和在内的七个电话,都是为闫丙章他们说情的。 而且说好话的有,恐吓的也有,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放过闫丙章他们。 周成林没想到闫丙章他们竟然有翻江倒海的本领,不仅找到了吴俊才和自己的爹娘,竟然还动用了那么多关系。周成林很生气,但也没有办法,最后干脆把电话关了。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二哥周成武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进门后见只有周成林一个人在,转身把门关上。 周成林看到二哥的举动,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周成武并没有直接回答弟弟的问题,神色慌张地问周成林:“我听说你要处理闫丙章他们,是吗?” 周成林道:“是。怎么了?” “不能处理,处理就麻烦了!”周成武夸张地惊叫着。 “为什么不能处理?他犯了错误就得处理,他犯了罪就得依法制裁。” “你不知道啊,我的弟弟。闫丙章是谁?他是我们浏阳河乡的土皇帝,几任书记都跟他称兄道弟的,听说他还和县里都搭上了关系,你处理他,不仅是得罪他一个人,得罪的是一大帮子人啊!你以后还想在浏阳河干吗?到时候大家伙都不配合你,你怎么开展工作?你怎么在浏阳河待?再说,闫丙章他还通着黑道呢,他明着不和你作对,暗地里捣你的乱,你说你怎么办?再说,我和爹他们都还在浏阳河,他要是对我们下个毒手,我们……” 周成武一口气把利害关系都告诉了周成林。 看周成林没说什么,周成武继续说道:“我还听说,闫丙章已经纠集了一伙人,只要你这边宣布对他的处理,他那边就来围攻你的办公室,让你站着来浏阳河,躺着回到河阳。” 听完周成武的话,周成林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他真不敢相信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会出现这样的事,他果断地打断了二哥善意的进言,道:“你别说了,二哥。不管是谁,不管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背景,我也不怕,只要他犯了错误,我就一定要处理。我是浏阳河的书记,就必须对浏阳河的老百姓负责,不管谁来,也不管他会怎样对付我,我一定会公事公办。你回去吧,二哥。”(未完待续) 第110章 刘副县长的支持 周成武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周成林的态度,嘴张了张,无奈地退了回去。 周成武出去后,周成林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他没想到本来很正常的工作,竟会受到这么多的阻挠,他嘴上很坚决,现在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二哥的话在某种程度非常有道理,他真不能得罪所有的人,如果下边的人都撂挑子,那工作真的就无法开展,如果上边的人都得罪了,即使自己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认可。他的心开始变得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应该如何做。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电话后,竟然是常务副县长刘一夫。 接通刘副县长的电话,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刘副县长也是替闫丙章他们向自己求情的。 通完话,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刘副县长不仅不是为闫丙章他们求情的,反而在电话里坚决支持周成林。 原来,刘副县长也听说了闫丙章他们趁着夜晚偷偷摸摸开采河沙的事,十分生气,立刻责令矿产局、河道管理局马上协同浏阳河乡党委政府全面做好河道治理的工作,坚决查处一切违规采沙行为,对于不按规定,顶风上的人员要给予严厉制裁。周成林力拒他人说情的事他听了之后,对周成林的做法十分赞许,但他又怕周成林顶不住,因为这样的事情他领教得多了。 故此,他立马给周成林挂了一个电话,听了周成林向他汇报的情况后,他在电话中马上骂了句娘,并告诉周成林,浏阳河研究处理闫丙章的时候,他要亲自到场,参与处理闫丙章,看谁还敢不支持。 几天后,商讨闫丙章等人处理意见会议召开了。本来刘副县长说好下午的会一开他就会赶到的,但会议进行了一半,刘副县长还没到,周成林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虽然天气不是很热,但还是淌了一身汗。 参加会议的人不多,但却鲜明地分成了两派。一派坚决支持周成林,说不杀一儆百,那以后的工作就不易开展,刚刚开创的好局面就会付之东流。 而以汪思继为首的另一派却说,闫丙章他们犯的不过是小错误,没必要把问题复杂化,也不能把问题扩大化,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强烈要求给闫丙章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正在两派争论不休的时候,新调来的秘书小刘跑进来,说刘一夫副县长已经来到了楼下,周成林他们连忙迎了出来。 刘副县长来到会议室的门口,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处理方案拿下来了吗?” 周成林没说话,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汪思继。 刘副县长明白了周成林的意思,立刻把脸转向站在一旁的汪思继,问道:“汪乡长你说,你的意见是什么?”一边说,一边走进会议室,坐在主席台上。 汪思继不知道刘副县长问自己的意图,还以为是闫丙章找刘副县长为自己开脱的,于是大胆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说闫丙章的事情只是小事,作为乡党委政府应该给闫丙章一次机会。 刘一夫副县长一拍桌子,吼道:“小事?我们的环境恶化了,是小事吗?等我们都遭受到大自然对我们的惩罚的时候,是小事吗?等我们家将不家,国将不国,环境全被破坏了,我们连生存的环境都没有了,那就是大事了?请问,那时候我们再想着治理还来得及吗?汪乡长你说,还来得及吗?”刘一夫副县长说到最后,简直要骂娘。 看见刘副县长怒气冲冲的样子,汪思继胆怯地低下了头,几个本来站在汪思继一边的人也怕惹火烧身,都闭上了嘴。 因为刘一夫副县长的介入,会议很快就画上了圆满的句号,除了汪思继保留意见外,大家一致通过了对闫丙章三人的处理意见。 闫丙章、刘运动分别免去陵山工作区书记、新庄村村支书的职务,李志力因为是临时工,直接给予开除处分。 宣布那天,并没有像周成武说的那样引起轩然大波,既没有人出面干涉,闫丙章也没有到会场捣乱,而是出奇地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一样。 处理了闫丙章三人,的确引起了不小的震撼,再也没有人敢顶风上,虎口里去拔牙。原先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都老实地龟缩在家里,再也不敢有任何动静。对于这点,周成林很满意,他想趁热打铁,把陵山开发的事项一并拿下。可是,刘星辉上次跟他谈完之后一直没给自己回话。(未完待续) 第111章 开发陵山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刘星辉打了个电话。 听到是周成林的声音,刘星辉很高兴,告诉周成林自己正打算找周成林呢。 刘星辉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他正在联系新闻部门,准备把开发陵山的事情很好地宣传一下。 刘星辉还告诉周成林,开发陵山的规划已经做好,他准备分三步走,第一步开山造田,第二步植树造林,第三步搞旅游开发,在旅游开发的基础上搞重点投资,他告诉周成林,自己对陵山的开发很有信心,让周成林把心放在肚子里。 听了刘星辉的宏伟计划,周成林很高兴,尤其听刘星辉说正在联系新闻部门准备大搞宣传一事,他十分地赞许。 是啊,浏阳河乡是需要好好地宣传一下,王婆卖瓜还需要自卖自夸,你做得再好,没有人替你吆喝,也没有人知道,他早就想把浏阳河做一下宣传,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刘星辉能够联系到新闻媒体,趁机也能了却自己的心愿。 但是,他感觉问题还需要和汪思继他们商量一下,经过处理闫丙章一事,他又成熟了很多,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很多问题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 尤其是在中国,中国是人事化的国家,有一点人事方面的问题做不好,就会受到重重阻隔。刘一夫副县长私下也在他面前提到过,有些事情不能光凭借一腔热血,必须讲究策略。明明大家伙都反对的问题,你要想办法让大家伙都支持你,这才叫高明。想到这点,他去了汪思继的办公室。 书记亲自到自己的办公室,汪思继受宠若惊,连忙恭敬地迎到门前。 听完周成林说陵山开发的事,汪思继当场表态,自己坚决支持。 经过处理闫丙章一事,汪思继也成长了不少。 他越来越发现,在中国一把手就是一把手,二把手比一把手就是要差一个档次,一把手决定的事情,二把手千万不要干涉,有时候干涉也是干涉不了的。 刘一夫副县长在临走的时候说得很露骨,让汪思继务必要配合周成林的工作。什么叫配合?说白了就是一把手决定了,他这个二把手执行就行。所以,汪思继没有必要反对,他也知道,自己反对也没有用,领导来了还是支持一把手的意见,这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 汪思继都同意了,自然没有人反对,私下里都通过了,所以在两委会上是一致通过。 陵山开发仪式如期举行,而且规模宏大。 周成林不得不佩服刘星辉的本领,市、县里的主要领导几乎都被请来了,市长孙承华、分管副市长、市委宣传部长、团市委书记、市矿产局局长、县委书记李继敏、县长刘世昌、县委办公室主任武国安……省、市的十多家新闻媒体都做了专题采访。 让周成林和刘星辉都没想到的是,有一个叫江大明的省报记者提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他质问周成林:“周书记你好,我是省报的记者江大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很多领导干部都在作秀,结果是有了政绩高升走人,最终苦的是老百姓。政绩是领导的,买单的老百姓。请问,您是不是也在作秀,只是为了个人政绩?” 江大明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扔进一块石头,立刻激起层层涟漪。这也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简直多得数不胜数,吴俊才在的时候就天天唱:“路东蔬菜路西棚(塑料大棚),河南板栗河北杏。漫山遍野成群羊,做富做强浏阳河。” 在吴俊才在浏阳河乡做乡党委书记期间,浏阳河乡不仅没有做富做强,反而是越来越不富也越不强,连原先仅有的几家乡镇企业也都关门停业。吴俊才走了,所欠下的巨额贷款几乎都是老百姓买的单。老百姓对做大做强已经没有任何奢望,他们要求的只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112章 开发陵山 对于开发陵山,搞活浏阳河经济,他们感觉是遥不可及,是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情,今天听说省市县领导都来,他们只是为了看看热闹而已,至于陵山开发不开发,开发得怎么样,他们一点也不关心,甚至是漠不关心,只不过江大明的话确实在他们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也怕周成林和吴俊才一样,做个三年五载,屁股一拍就走了,那时侯替周成林擦屁股的还得是他们。 所以,人群中立刻像爆炸了一颗巨型炸弹,各种各样的议论此起彼伏,议论声足可以淹没高音喇叭的声音。 刘星辉知道记者不好惹,他的脸都变白了,他请这些人来的目的是助兴,没想到江大明竟然提到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 但他又不能出面制止,人是他请来的,再说,江大明不是一般的记者,是省报的知名记者,他惹不起。 他无助地把脸转向一旁的市长孙承华,希望孙承华市长能出面帮自己和周成林摆平这个棘手的问题。 还没等孙市长出面,周成林已经站了起来,大手一挥,下面立刻安静下来。他也知道记者不好惹,但他更清楚现在不是自己躲的时候,该面对时必须面对。 对于周成林这个书记,浏阳河乡的老百姓总体上还是非常认可的。他来的时间不长,为老百姓的确做了不少的实事:修水渠,铺山路,解决困难家庭和五保户的温饱问题,关心教师工资,关心乡镇教育问题……数不胜数,所以,大家也想听听周成林的意思。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周成林站到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清清嗓子。 康小薇不无讨好地把手里的喇叭递了过来,周成林没有接,而是对着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罢才江大记者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认为江大记者问得好,问到了我们老百姓的心坎里了,问到我的痛处,也问到了我们很多领导干部的痛处。不错,我们很多领导干部都是置我们老百姓的利益于不顾,只顾个人的升官发财,只考虑政绩,考虑形象,搞所谓的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可是苦的却是我们的老百姓,坑的也是我们的老百姓。在这里我要回答江大记者的问题,我也向我们乡所有的父老乡亲承诺,我是党的干部,我是人民的儿子,我是土生土长的浏阳河人,我就是陵山的儿子,我必须对我的母亲负责。请大家相信我,浏阳河乡一天富不了,我一天不离开浏阳河,陵山一天不开发好,我一天不离开陵山!” 下面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些年,对于这样的承诺,他们虽然听了不少,但周成林他们还是很相信的。 吴俊才作为浏阳河乡的老书记,也在这次应邀的范围之内,因为临时有点事,来晚了些,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周成林讲的政绩工程、形象工程的问题,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直刺他的心口窝,他感觉周成林的这些话是专门等着说给他听的。他再也听不下去,回过头对司机说:“走,回去。” 司机迷惑不解地问:“我们刚来,怎么就回去啊,吴局长?” 吴俊才恼羞成怒,不耐烦地吼道:“我让你回,你就回,哪这么多废话?” 司机感紧打过车把,汽车激起一阵尘土,向原路奔去。(未完待续) 第113章 熟悉的倩影 看见人群安静下来了,刘星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周成林又借着调动起来的氛围向即席的领导和群众畅谈了未来的发展规划和表了决心,下面又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市长孙少法、市委宣传部长、县委书记李继敏、县长刘世昌、乡长汪思继都也分别做了讲话,最后是作为开发商的刘星辉。 刘星辉是豪言壮语不断,向人们讲述旅游事业在我国的发展状况,并一再承诺自己并不是为了挣钱,目的是开发陵山,造福浏阳河乡,还讲到自己投资的口号是绿色陵山、环保陵山、生态陵山、旅游陵山,力争把陵山旅游基地开发成面向全市、面向全省、全国的旅游景点。 所有人都讲完话后是开工奠基典礼,伴随着嘹亮的音乐,市长孙少法、市委宣传部长、县委书记李继敏、县长刘世昌、乡党委书记周成林、开发商刘星辉等一大帮子人走上主席台做了开工剪彩。 晚上,由浏阳河乡政府做东,在河阳最好的酒家天上人家安排了盛大的庆功宴。周成林很想和白天将他一军的江大明喝上一杯,他知道,能攀上江大明这样的省报大牌记者,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有不可估量的好处。但是,他找遍了整个酒宴也没找到江大明。 送走了所有领导,刘星辉闹着要和周成林再聊聊,周成林不好推辞,再说,这么长时间以来,由于各自太忙的原因,他们的确很少有交流的机会,他们找了家茶社,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刘星辉走后,周成林让司机先回去,自己步行向滨河路走去。 滨河路上,周成林的思绪像静静流淌的河水,流回到从前。 这里曾经是他和何婷婷的乐土。 七年前,他们经常来这儿散步、谈心,谈论着乐府的风骨、唐诗的魂魄、宋词的瑰丽;大声诵读李白独坐敬亭山,看众鸟高飞孤云独去的悠闲;小声吟诵王维独坐篁竹间,在明月相伴中弹琴长啸的豁达。每当这时候,何婷婷都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脸上有一层美丽的红晕。他们真正算得上郎才女貌,他们的到来,总会引来无数青年男女妒忌的目光和羡慕的眼神。 七年了,何婷婷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音讯。 他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向河中扔去,石头在河水中荡起几层涟漪,泛着美丽的水花向四处散开,他的目光也像这美丽的水花一样,漫无目的地洒向四周。 四周几乎是清一色的勾肩搭背的青年男女。 周成林欣赏的不是他们,他希望何婷婷能突然降临在自己的面前。七年来,他虽然结婚了,但王静一直不能给他心动的感觉,他一直在思念着何婷婷。 无意中他把目光扫向河边的栈桥上,一个女子正在那里徘徊着,这女子身材窈窕,穿着一件很得体的深色连衣裙。 周成林的思绪好像一下子停止了一样,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何婷婷,不错,栈桥上的女子正是消失了七年的何婷婷。 周成林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使劲地揉揉眼睛。站在栈桥上的的确是他朝思暮想的何婷婷。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拥有五万人口的乡镇的党委书记,是一个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激动得三步并作两步,像正在恋爱中的孩子,飞到女人身边,口齿不清地叫了声:“婷婷,真的是你吗?” 女子转过身来,微笑着盯着周成林。(未完待续) 第114章 七年后际遇 周成林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他时刻放在心头的何婷婷,只是身影酷似。 他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恼,连忙说:“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了。” 那女子以为遇见想讨便宜的登徒子,她为自己的魅力而骄傲,她也还没有从被男人背叛的阴影中走出,需要找个帅哥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心灵,眼前的男人正是她希望找的帅哥。 她抛下所有的烦恼,风情万种地笑了几声。 但这笑声却让周成林很不自然,他急忙解释道:“真的,我真的认错了人,请原谅。” 女人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笑着用那银铃般悦耳的声调低声说道:“没什么!能被你这样的帅哥认错,是我的荣幸。既然这样,我们就算有缘吧,为了我们的缘分,我们聊聊,好吗?”说完,眼睛目转睛地的逼视着周成林。 周成林的脸在女人的逼视变得通红,眼前的女人不是何婷婷,令他非常失望,他连忙推辞道:“不了,我还有事,再见。”话刚说完,人已经逃到了岸上。 走到岸上,周成林还能清晰地听到女人恶毒的咒骂声:“呸,做biao子还想立牌坊,给你泡不敢泡,死榆木疙瘩。”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竟然被人误认成“登徒子”,又被人说成“榆木疙瘩”。他无奈地摇摇头,向家赶去。 他刚一转身,几乎和一个女子撞个满怀,这女子和栈桥上的女子一样身材窈窕,穿一件绯红色连衣裙。 他急忙说:“对不起。”忽然,他怔在那里。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何婷婷…… 他的心里一阵悸动,啊!是她,真的是她,几秒钟后,他恢复了原有的平静,自己已经结了婚,七年前自己伤害了何婷婷,现在,他不忍心,也不能再伤害何婷婷。但是他还是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随着何婷婷的出现而消失了,他喃喃道:“婷婷,真的是你?我……”他还想说什么,但他没说出来。他只是怔怔地立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何婷婷和周成林一样激动,她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令她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人,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低声道:“世界好小。七年了,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世界好小,我还以为一辈子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七年了,这七年来你过得可好?”周成林的脑海里跳回到七年前。 何婷婷红着脸,看着面前发呆的周成林。她那思绪的风帆也无暇任意张开。但她知道他此刻已经打开回忆的闸门,那苦涩的浪花已在他们心中翻腾!她又何尝不是,就在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一刹那,一缕心酸的思绪偷偷爬上她的心灵。 她微微一笑,立即又收敛了笑靥,答非所问:“你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周成林刹住回忆的激流,把自己的思绪从七年前又拉回到现实中来,恢复了镇定说:“时间过得真快,都七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何婷婷说:“大家都一样,这世界上最最平等的就是时间!我也老了。” “不,你还像当年那样,一点没变。” 正当周成林准备邀请何婷婷走走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窜了过来,拽住何婷婷的手,轻声叫道:“妈妈,我们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115章 她有女儿了 “妈妈?”周成林心中一阵疑惑,他蹲下身去,爱怜地抚摩着女孩的脸,低声道:“你女儿?” 何婷婷好像非常的不自然,轻声到:“是的,我女儿。忆忆,叫叔叔。” 女孩子调皮地眨眨眼睛,亲切地叫了声:“叔叔。” 周成林轻轻刮了女孩鼻子一下,说:“好乖。几岁了?” 还没等女孩子回答,何婷婷早接过周成林的话:“六岁了。” 周成林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他忽然看见自己在天上人间没找到的省报记者江大明竟然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出现在何婷婷的身后。 江大明也看见了他,走上前一边同他握手一边说:“真的很不好意思啊周书记,白天我提的问题很过分,还请周书记别往心里去。” 周成林连忙客套道:“没什么。中国记者如果都像你这样敬业,我们国家也就再也不会出现贪官污吏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江大明也哈哈大笑起来,两个男人笑得都很豪爽,但笑完后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何婷婷,好像想从何婷婷的脸上寻找一份答案。 何婷婷窘迫地避开他们的目光,问道:“你们认识?” 江大明爽朗地笑道:“认识,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今天,我们刚刚打了一架。” 何婷婷还以为两个人真的是打了一架,连忙关切地问:“为什么?” 周成林哈哈大笑起来,把白天的事情简单地作了介绍,但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从何婷婷关切的眼神中,他寻找到了答案。果然,江大明道:“今晚不早了,改天我们再聊吧。” 周成林虽然不情愿,但也不能挽留,只好说:“好,改天再聊,再见。” 江大明回头对何婷婷道:“我们回去吧。”神情非常关心。 何婷婷从沉思中惊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道:“好,我们回去。”看了周成林一眼,挽起女儿的小手,轻声对女儿说:“忆忆,和叔叔说再见。” 忆忆是个聪明的孩子,立刻挥起小手,冲着周成林调皮地眨着眼睛,说:“叔叔再见。” 看着江大明和何婷婷远去的背影,周成林忽然感觉轻松起来。七年来。他一直担心何婷婷,现在看来,何婷婷活得非常惬意,最起码,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轻松之余,他又一阵心酸,为自己而心酸,也为王静心酸。想起王静来,他感觉王静很可怜,嫁给了自己,自己却从来没真正爱过王静,他感觉自己不是人,最起码不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想到这一层,他忽然感觉自己必须负起做男人的责任,不管王静原先怎样,从现在开始自己必须善待王静。 周成林突然出现在家里,王静很是激动,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看见王静忙里忙外的样子,周成林心里特别地愧疚,他制止了王静,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说想和她聊聊。 王静惊奇于丈夫的变化,觉得今天晚上丈夫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仔细地端详着丈夫,好像从丈夫的脸上读到了令她愉快的字眼,她激动而又幸福地依偎到丈夫的怀里。 忽然她好像又想起什么,从丈夫的怀里弹了起来,跑向里屋。不一会从里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匝崭新的钞票出现在周成林眼前。 一丝不祥的预兆从心底冒出,周成林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追问道:“又是谁送的?抓紧退回去。”闫丙章送给爹的钱还没来得及上交,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看见周成林严肃的样子,王静开始心虚起来,但她很不甘,辩解道:“不到于吧?你看人家那些当官的,可不像你。当官图得什么?还不是图人家送点礼,有你这样的吗?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书记,我们还穷得叮当响。”或许是受到周成林对自己态度的鼓舞,她在努力地辩解着。(未完待续) 第116章 不能再容忍 周成林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真的不想再让自己刚建立起来对王静的好感在这一转眼之间就流逝,他语重心长地告诫王静,让王静抓紧把钱还给人家。 王静很委屈,感觉自己为这个家操劳这么多年却得不到一点的回报,七年来,周成林好像始终就没关心过自己,并且让自己跟着他受罪。 好容易熬到周成林混个乡党委书记,本来认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但周成林从来没收过礼,并且也不允许她收礼。 以前,她认了,她感觉自己能嫁给周成林就是自己一辈子的福气了。但是最近周成林很少回家,几个当初要好的小姐妹有事没事地总喜欢拉她去舞厅,在舞厅里看见别人纸醉金迷的生活,她不平衡起来,她越来越感觉自己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把青春都给荒废了。她现在才想明白,原来生活还可以有另外的样子! 前几天,一个小姐妹求她办点事,她打着周成林的幌子,一个电话,求到武思继那,武思继二话没说就给摆平了。 小姐妹没少感激她,送给武思继五千元钱,又送给她五千。 看见武思继心安理得的样子,她也没客气,就把钱留了下来。 没想到竟然被周成林一阵劈头盖脸地训斥,她感觉周成林的告诫好像是一把利刃,刺得她心疼。 她忽然有想哭的感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周成林怔怔地望着王静,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想等到王静安静下来慢慢再说,王静的确也很不容易。 他转身走进洗手间打开热水器,之后站在淋浴器下洗澡。 听着哗哗的水声,王静停止了哭泣,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一种冲动。 过了一会儿,周成林洗完来到床上,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他没有向她做任何表示,躺下就呼呼睡着了。 王静睁着眼睛,听着他的呼吸声,心里便有一股怒火无处倾泄。她的心里升腾着一股委屈,觉得她不被爱,不被重视,不被需要,继而有一种愤怒。 他凭什么如此轻视她的需要? 虽然自己当初是有些对不住他,但这么多年自己牺牲的也够多得了。 她的心不平起来,她感到愤怒,为周成林对自己的蔑视而感到愤怒,她甚至对那种呼吸声都产生了一种愤怒。 她必须让他知道这种愤怒,她不想再忍下去,她感觉自己是要站起来了,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他一定会顾及孩子,他是乡党委书记,他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她忽然找到发威的筹码。 她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灯,周成林感觉到了灯光的刺眼,便问:“怎么了,还不睡觉?”他知道王静的心理,他觉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便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王静觉得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一个女人的自尊心使她不能要求他,是的,她从未正面要求过他与她做.爱,她一味地容忍。 现在,她不能再容忍了,她突然起身下地,跑到朵朵的房间里去。 王静没有上朵朵的床,她坐在地板上,有一种自虐的意思。 一个女人每到这种时刻,总是企图以自暴自弃的方式来引起男人的注意与怜悯,总是装得更加无助更加弱小,以此来向丈夫示威。(未完待续) 第117章 自虐 可是很久周成林都没有反应,这令她感到失望。 无奈,她只有把朵朵的房间门打开,把音响打开,是杰克逊的摇宾乐。 过了很长时间,周成林才叫她。 这种喊声似乎给了她一种自信或者是一种力量。她的音乐声更大了。周成林又喊她过来吧! 他的让步让她又有了底气。 她希望他能过来亲自把她抱回床上。 她坚持着,告诉自己说,他如果叫她三声她就回去。可是他不再叫她了,很久都没有叫她。 这时她多少有些后悔,她后悔自己应该在他喊她的时候就顺着台阶下了,可是这个台阶他不再给她,那么她也只能坚持到底。 夜越来越深了,音乐在响着,她似乎又听见周成林的打鼾声 。她彻底失望了,开始小声哭泣,见丝毫没有动静,她便大声地哭起来,周成林的鼾声被淹没在她的哭声里。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过了这么久,现在突然想改变这一切。 她听见周成林下地的声音,来到她的身边。见她赤裸着身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周成林大吃一惊,他慌忙拿来朵朵的被子披在她的身上,他也有些震怒,他没想到王静会这样要挟自己,忍不住怒吼着说:“深更半夜的,你到底是闹什么?” 他对她的委屈视而不见,他已经对以往的生活习惯成自然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于是她的哭声更响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为什么不能用一种对待人的方式来对待我?” “我怎么不把你当人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似的!” “比你欺负我还残忍百倍,你冷漠我,你说,你除了睡觉还会做什么别的?” 这句话才让周成林明白王静为什么跟他闹。 他此刻的心情很难说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妻子明显是在怪罪他,怪他不会浪漫,怪他没有给她更多的爱,可是……他对王静说:“起来吧,我以后会努力一些。”王静还是不肯动,她希望像她在小说里读到或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周成林把自己抱起来,抱到他们的床上,然后充满激情……可是这样的情节只是她的一种想象而已,他最终也没有把她抱起,抱回到他们的床上,更没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的漠然使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她的命运注定了她这一生将在这种冷漠与无情中度过。她慢慢地站起来,自己回到床上去。 第二天,她是被儿子吵醒的,周成林已经走了。 她愤怒到了极点,为周成林对自己的蔑视而愤怒,她感觉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她想离婚。可是她立刻又否定了自己荒谬的想法。 三十岁的男人一枝花,三十岁的女人豆腐渣。 自己已经到了豆腐渣的年龄,而周成林正是一枝花的年龄。 离婚了,周成林有的是资本,而自己将一无所有。 她不能离婚,她必须坚持下去,只要自己不离婚,她相信周成林一定不会提出离婚的。 其实,周成林离开家的时候是想和王静道别的,但考虑王静可能没休息好,所以他就没打扰妻子,并且他也想等有机会的时候和王静好好谈谈。(未完待续) 第118章 上交赃款 来到乡里,周成林把汪思继、秘书小刘和财政所所长老杜都叫了过来,把从父亲那拿来的两万元钱掏了出来,又从身上掏出五千元钱。 他看过王静的盒子,知道盒子里是五千元人民币,他准备自己先垫上,等有机会再和王静说清楚,他现在对王静不想用强,他也感觉自己很对不住王静。 他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就让小刘做了记录。 做完了这一切,周成林才放心地和汪思继一起跟从榆阳赶过来的刘星辉一道向陵山赶去,今天,陵山开发将全线动工,他和汪思继都非常关心,早就说好一定要到山上看看。 山坡上,几十台推土机、挖掘机正在轰隆隆地作业着,犹如千军万马,气势恢弘。站在山上,周成林一下子找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或许有点毛泽东老人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魄。 周成林突然特别希望见到刘星辉,想和刘星辉好好聊聊,感谢刘星辉几年来对自己的支持。 在山上,他没找到刘星辉,却看见了记者江大明。 江大明正频频拍照,一抬头,看见周成林正冲着自己笑,他快步迎上前去,热情地和周成林打着招呼。 想起头天晚上自己看见江大明和何婷婷在一起的情景,周成林心里酸溜溜的,但他还是故作平静地握着江大明的手,说道:“见到江大记者,真的很荣幸,怪不得早晨出门的时候,喜鹊一个劲地报喜,原来是要遇到江大记者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江大明也没有了那天的傲气,而是很谦逊地恭维着:“哪对哪啊,要说荣幸还是我能遇见你这样一位能真心替老百姓着想的好干部而荣幸。” 周成林笑了笑,道:“我们就别再互相吹捧了。说实话,我得祝福你。”周成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特别地酸楚。 江大明知道周成林的意思,是祝福自己和何婷婷的,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缕酸楚的滋味,但他还是连声地说谢谢,又道:“我听婷婷说了,你们有很深的友情,婷婷也很佩服你的。” 周成林道:“替我向婷婷问个好,谢谢她还能记得我们曾经拥有的友谊。要不这样吧,明天晚上我有空,我请你和婷婷一起聚聚,好吗?” 江大明:“真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们只能心领了,我也很想和你坐下来好好地聚聚,但是没办法,报社来了电话,让我明天务必赶回去,我们已经订好了车票,明天早八点的班车。” 听说江大明要走,周成林表面没表现出什么,但内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虽然他对何婷婷不敢也不能再有什么奢望,但听说何婷婷马上就要走,还是非常惆怅,他愿望何婷婷过得好些,但却不知道何婷婷到底过得怎样。只是在江大明面前,他又不方便打听关于何婷婷的事。 他们又聊了好多,聊彼此的人生观、价值观,聊基层的队伍建设和基层的工作,他们聊得很投机,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江大明还要继续收集材料,所以他们很不情愿地分了手。 等了好长时间,刘星辉才赶过来。周成林问刘星辉:“听说江大记者要回省城?” 刘星辉答道:“是,昨晚来的电话,明天必须赶回去。” 周成林若有所思地“哦”了声,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很熟吗?” 刘星辉道:“我们不是很熟,只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听说他来我们榆阳有一阵子了。这次为了助兴,我就把他顺便请过来了。” 周成林若有所思地和刘星辉一起向工地走去。(未完待续) 第119章 再次分开 虽然陵山开发红红火火地搞了起来,圆了周成林几年的梦想,但周成林总是提不起精神,满脑子全是何婷婷。尤其在知道何婷婷马上就要走后,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想到车站去送行,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毕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何婷婷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按理说,自己不应该,也不能再打破彼此平静的生活,但他心里总有点放不下。何婷婷的面容老是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周成林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别想入非非了,她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心底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争吵着。 一个声音在说:“婷婷要走了,她是你的絷爱,是你的真爱。这次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你应该去送送她,权当是以朋友的身份去送送她。”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不行,你是有家的人,你是有孩子的人,为了家,为了孩子,你要自重。”是啊,自己是有家的人,是有孩子的人,是需要自重。 这两个声音始终在他的脑海中交战……交战了整整一下午,又交战了整整一夜,他几次摸出电话,想给何婷婷打电话,但号码都拨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是怎么度过来的。晚上会见浙商的时候,他也始终心不在焉,好在有汪思继和康小薇在一旁,替他做了挡箭牌,他才没有做出出格的事。 第二天,他一早就来到了办公室,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看见他的样子,秘书小刘很好奇,但他不敢问,也不能问,他清楚秘书的职责,他小心翼翼地帮周成林打扫好办公室,倒好茶,抽身退了出去。他知道,周书记今天一定是遇到了烦心事。 好容易熬到上班的时间,周成林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驱车向县城赶去,他要见何婷婷一眼。就一眼,只要能看一眼就行,他没有过高的奢求。 周成林赶到车站的时候,发往省城的班车早就走了。 他失望地打转车把,向滨河路赶去,他希望何婷婷没走,他希望在这里能遇见何婷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往远处看去,街道、楼房、行人,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周成林从车子里钻了出来,走进雨雾中,他想让雨水浇灌一下自己浑浊的大脑。雨水细细密密地洒向他,一阵清新凉爽的感觉渗透全身。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他不由得裹紧衣服,转身向车走去。 刚上车,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 电话是秘书小刘打来的,小刘告诉他两委委员和各部门负责人全都到齐了,问他书记办公会还开吗? 周成林这才想起,现在是开书记办公会的时间。走的时候,满脑子全是何婷婷,把书记办公会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他急忙发动引擎,向浏阳河赶去。 满会议室的人议论纷纷,都在指责小刘怎么搞的,连书记走了都不告诉大家,让大家白来了一趟。小刘满是委屈,但又不好辩解。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周成林从外面赶了进来,会场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会议在汪思继的主持下如期召开。(未完待续) 第120章 暗流涌动 就在周成林开书记办公会的同时,在闫集村闫丙章的家里,闫丙章和刘运动两人也正聚在一起商量着对付周成林的对策。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周成林会如此绝情,竟然不给他们一点机会,不光封了他们的沙石场,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且撤了他们的职,尤其让他们不可忍的是,他们找了那么多说情的人,周成林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给,就连吴俊才出面也无济于事。 他们本来认为周成林只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毛头小伙子,认为周成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他们的事来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看,等火烧完了,他的名声赚了,就会放过他们。 现在看来,他们看走眼了,就是那个其貌不扬的毛头小伙子让他们在浏阳河,在他们自己的地盘闹得灰头土脸碰了一鼻子的灰。 为此,他们愤恨不已,他们发誓要给周成林点教训,让周成林知道得罪他们的下场,让周成林知道他们不是吃素的。 他们聚在一起商量的就是这事。 首先是刘运动打开了话匣子,刘运动愤愤不平地嚷道:“我说大哥啊,我们不能这样等啊,干脆,我找几个人把周成林那小子给废了,让他知道我们哥俩的厉害。” 闫丙章瞥了刘运动一眼,道:“你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动点脑子。” 刘运动不服气道:“难道大哥怕了吗?” 闫丙章道:“我不是怕,而是我们不能这样做。” 刘运动不解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闫丙章以教训的口吻训斥刘运动道:“你也不想一想,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是我们想废了就能废的吗?可以说,周成林这边出事,那边就会惊动公安,一旦被公安查出是我们捣的鬼,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的话,你我都要进去。” 刘运动无奈道:“那大哥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闫丙章沉思了一阵,道:“我们得动动脑子,既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还得保护好我们自己。当初何庆魁的教训你们都忘了吗?何庆魁可厉害,最后还不是给吴局长摁倒了吗?再说,周成林毕竟是吴局长的妻侄女婿,打断骨头连着筋,关键时刻,吴局长还会站在周成林的那一边,那样的话我们可就是哑巴吞黄连自找苦头了。” 刘运动唯唯诺诺地恭维道:“还是大哥你有眼光,大哥教诲的是。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哑巴吃黄连吧?” 闫丙章咬牙切齿道:“哑巴吃黄连?门到没有!他周成林想让我哑巴吃黄连,他是瞎了他的狗眼,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只是迟早的问题。” 刘运动早已经失去了等下去的耐心,道:“那得到什么时候啊?沙场一天不开,我们可就损失几千啊,我的心里就堵得慌。” 闫丙章身子往后一仰,闭目养神起来。 刘运动却怎么也安不下心,急躁地追问道:“大哥啊,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兄弟都快急死了。” 闫丙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眯缝着眼瞅了刘运动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停止了,没再继续说下去。(未完待续) 第121章 暗流涌动 刘运动不耐烦了,道:“大哥,到底该怎么做,你抓紧告诉我吧。” 闫丙章清了清嗓子,道:“兄弟,实不相瞒,办法我已经想到了,只是钱的问题,不瞒兄弟你说,为了沙场的事,我的钱全投了出去,现在手头连一分钱的闲钱都没有了,你也知道的,现在找人办事,没钱说不过去啊。” 刘运动在心里把闫丙章祖宗八代都骂遍了,他知道闫丙章的意思,闫丙章是明着讹他,无非是想让他出钱。不过,他不敢和闫丙章撕破脸皮,因为他清楚的很,他要想在浏阳河继续拥有立足之地,要想在沙场中继续分一杯羹,离不开闫丙章,所以,他强压住心头怒火,继续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道:“大哥啊,我们谁跟谁啊,只要你有办法,只要我们的沙场能重新开张,钱嘛,不成问题,要多少,只要你开口。” 闫丙章见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说道:“弟兄们之间提钱的话,的确太不够意思了,但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你张开要的钱,你看这样把,你先给我准备两万元钱,我到市里再走一趟看看。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事情办妥了,钱我就花下去了,不退了,事情办不妥,我全部退还。另外,你找找其他人,跟他们都说一声,就说我闫丙章正在活动沙场的事,问他们有没有想法。有的话,抓紧找我,要不,到时候别怨哥哥我独吞。” 刘运动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但在心底不住地诅咒闫丙章早点死。诅咒归诅咒,回家后他就把两万块送了过来。 送走了刘运动,闫丙章立刻驱车来到了榆阳市。 到了榆阳之后,他先到陶然居超市花了一万元人民币购买了一尊纯金铸造的“观音菩萨”雕像,然后给吴俊才去了个电话:“干爹啊,我是丙章。中午在家吗?我想跟您说件事。”吴俊才在浏阳河的时候,闫丙章就认下了这个干爹,有了这一层关系,爷俩什么话都能说,也什么事都能做。 吴俊才在电话里让他先去自己家里等他,说自己下班就回家。 闫丙章刚到吴俊才的家门口,吴俊才就赶了过来。看见闫丙章怀里的“观音菩萨”,吴俊才笑裂了嘴,急忙把干儿子让进屋。 吴俊才这套房子是他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就买下来的,地处豪华路段,光房价就是八十二万。他调任市反贪局才搬过来,装修又花费了三十多万,可想而知房子的豪华程度。 闫丙章进门第一句话就问:“干妈呢?”他知道干妈在,有很多话不好和干爹说。 吴俊才心知肚明,道:“有什么话尽避说,你干妈去了省城,等一阵子才回来。” 闫丙章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对吴俊才说:“干爹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你老人家,想看看你老人家,顺便求你点事。” “咱爷俩还用客套吗?有什么尽避说。” “那我就直说了,干爹。还是沙场和我的事,没想到周成林他真是六亲不认,你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周成林三个字,吴俊才气不打一处来。 王静的事,他已经不在意了,毕竟王静不再年轻,对他没有吸引力。他现在在市反贪局的位置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在昨天晚上,市模特大赛的季军还风情万种地让他享受到权利的馈赠,享受到金钱给他带来的惬意,尤其让他兴奋的是,那个模特大赛的季军竟然还是处子。(未完待续) 第122章 密谋 他恼的是周成林只是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竟然不给他这个主持市反贪局工作的第一副局长面子,而且处处出他的丑。 他要给周成林点颜色看看了,让周成林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让周成林知道他只是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 可是,他现在没有惩戒周成林的理由和机会。 正在他为此烦恼的时候,闫丙章来找他了。 其实,就算闫丙章不说,他心里也知道闫丙章找自己的目的。就是闫丙章不找,他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妻侄女婿,那个浏阳河乡小小的党委书记。 现在闫丙章来了,正好很多自己不方便做的事就让闫丙章去做。他也知道,自己在闫丙章面前没有必要隐瞒,闫丙章得靠他,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也就没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丙章啊,咱爷俩不是别人,说句掏心窝的话,你的沙场要开的话,必须想办法把周成林扳倒,周成林不倒,你的沙场就别想开,你以后也就别想再在浏阳河发财。” 闫丙章好像不相信似的嗫嚅道:“周书记……周成林可是您的……” “呸!泵父?他根本没把我当成姑父,也没把我放在眼里。他眼里要是有我这姑父……唉,还是别说了,说起来就伤心,说实话,王静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但是,我顾不上了,谁叫她嫁给周成林这个笨蛋,我只有大义灭亲了,她怨我就怨吧,谁叫我是反贪局局长的……” 说完,他又好像故意说给闫丙章听似的,继续说道:“嘿,谁对不住我,就别怨我对不住他。何庆魁怎样?还不是我手下败将。浏阳河人不是告我吗?我得感谢浏阳河人,没有浏阳河人告我,恐怕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党委书记。我得感谢浏阳河的父老乡亲,他们告我,让我知道该做什么,也让领导知道我吴俊才是能做事,会做事的人,这才有领导慧眼识英才,把我调到了市里。哈哈。” 闫丙章知道吴俊才这句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但还是不住抱维着:“是啊,干爹就是干爹。只是周成林的事……”他故意停了下来,眼睛盯向吴俊才。 吴俊才不满地扫了闫丙章一眼:“你是不相信干爹还是怎的?周成林那小子,我恨死了。”这句话闫丙章是相信的。 一则周成林的确没给吴俊才任何面子,这恰恰是任何领导脸都不能容忍的。他也知道吴俊才的花花肠子,吴俊才醉翁之意不在酒,教训周成林并不全是因为周成林,是为了他在浏阳河的产业,还有王静的背叛。 但是闫丙章还是故作糊涂地问吴俊才:“干爹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吴俊才这次是非常的不满意,但看见沙发旁的“观音菩萨”,就又把闫丙章叫到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一周后,王静正在客厅里看热播电视剧《还珠格格》的时候接到了她当初在计划服务站工作时候认识的小姐妹刘艳的电话。 虽然《还珠格格》的剧情搞笑,但是却无法抹去王静心头那缕淡淡的哀伤和孤寂。 周成林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她给周成林打过电话,周成林总是在电话里说自己很忙,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是大忙人,好像地球缺了他就不能继续转下去似的。 开始的时候,她理解周成林,还给周成林打电话,后来干脆连电话也懒得打了,她知道,打也没用。 婆婆因为公公病了,已经回了浏阳河。孩子从小苞奶奶一起惯了,离不开奶奶,闹着要去奶奶家,王静没办法,只好让孩子也去了浏阳河。 偌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她开始孤单寂寞起来。(未完待续) 第123章 一次死也知足 人一旦寂寞就喜欢胡思乱想,而且是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她在想周成林结婚八年来对自己的态度,这一想,她不由得趴在桌子上“嘤嘤”地低声啜泣起来。 她恨自己命苦,伤心自己的遭遇,又感叹自己的婚姻…… 就在王静黯然神伤感慨自己的遭遇的时候,刘艳的电话打了过来。 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她以为是周成林打来的电话,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被抛到九霄云外,激动地弹跳起来,飞一般地飘到电话旁。 拿起话筒,才知道电话不是周成林打的,是她在计划生育服务站时的姐妹刘艳打来的。 王静和刘艳在计划生育服务站的时候关系不是非常要好,只是周成林到浏阳河做了书记之后,刘艳的对象正好也在浏阳河乡值部门工作,为了丈夫的前途才重新成了王静的座上宾,现在俨然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们经常在一起跳舞、聊天、喝茶、逛服装店。 刘艳打电话给她是邀请她出去喝茶的。 她正满腹烦恼无法宣泄,现在刘艳要求她一起出去喝茶谈心正是她所迫切希望的,所以,她立马答应了刘艳。 放下电话后,她精心打扮一番,走出了家门,来到和刘艳约定的那家茶馆。 刘艳早在王静来到之前就已经赶到了那家茶馆。 刘艳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知道王静不喜欢热闹,所以,她提前要好了一个包间。见王静到了之后,她为自己和王静各自要了一杯柠檬茶,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们由茶聊起,聊到生活,聊到彼此的婚姻,然后聊到情感、孩子…… 她们聊着聊着,话题突然转到周成林身上。 刘艳道:“好久没见周书记了。” 王静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是约我呢还是约你们的周书记?” 刘艳笑着推了王静一下,说:“吃醋了,境界你吃醋了。你别说,我还真想周书记了,周书记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 王静也跟着笑起来,道:“谁吃你醋了,吃谁醋也不会吃你的醋,就他那样,也就我拿他当宝罢了。你要喜欢,我就让给你算了。” 刘艳却很认真的样子,说道:“真的?那可说好了,不许耍赖啊。别到时候哭哥哥告姐姐地求饶。”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笑完后,刘艳继续同王静开玩笑道:“你也不用让多少天,让给我一次就行。能跟周书记这样的男人有一次,死也就知足了。”说完,表情暧昧地盯着王静。 王静倒被逗乐了,笑道:“你也不害臊。”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笑毕,刘艳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王静,姐姐我今天找你不是光为了聊天,其实是想找你帮我一个忙。” 王静没有推辞,很豪爽的应道:“你找我不会就是开玩笑的吧,有什么事尽避说,需要妹妹我帮忙的,一定帮你。” 见王静答应下来,刘艳没有先说事,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王静。 王静拿起信封,在手里颠了颠,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而且不是小数目?赶紧又推了回去,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道:“你这是做什么?有需要我帮的我一定帮,这样做的话,好像我们咱姐妹见外了似的。” 刘艳又把信封推到了王静的面前,道:“我想托妹妹你办点事。(未完待续) 第124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王静道:“什么事,你尽避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刘艳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本家弟弟,现在就在浏阳河乡计划办,计划办现在缺个副主任,小伙子上进心很强,找了我好几次,要我帮忙找周书记通融一下,提拔为副主任。所以,我就找到了你。你可要帮我这个忙,在周书记面前说句好话,提拔一下我这个弟弟。我来之前,可是在弟弟面前打下保票的。” 王静面露难色,道:“别的事我还真好办,但浏阳河的事,周成林不让我插手。再说,这钱如果我收了的话,被周成林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刘艳却不屑地说道:“这都什么社会了,你们还清廉?你不想想,现在当官的,谁不趁着在位置上的时候捞一把,等周书记退了,谁还认识你。再说,周书记不让你插手,你就不插手了吗?安排副主任这点小事,还用周书记出面?你打个电话跟计划办的周主任说一声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周书记他上哪知道?再说,王静啊,我的妹妹,我们都是女人,我们做女人难啊。他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有了钱,有了地位,都有了那花花肠子。周书记怎么样我不敢说,但周书记可是一表人才,我听说他在浏阳河乡可是青年妇女和少女的偶像兼情感杀手啊。我说,你可要小心了。我们不能说他一定会变心,但也不能担保他就一定不变心,等到那时你再后悔就晚了。要我说啊,趁现在你也该捞一把,万一哪天他要真动了花花肠子,你好有资本。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可是豆腐渣。万一有那一天,他在哪遇个年轻的,他有的是风流快活,你呢?你可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说,你可不能太傻了……”话说了一半刘艳就不说了,意味深长地扫了王静一眼。 这句话还真说到王静的心里去了,王静很不乐意听她说这样的话,但嘴里还是“呸”了一声,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就他那样?还杀手?白给人家都不要。” “可不能这样说,像他这样的成功男人要钱有人给送钱,要女人那还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主动投怀送抱呢。我说,你可要小心了,别被人家暗度陈仓了,你还蒙在鼓里。你不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就是人的通病。我听说浏阳河有个叫康小薇的,最近刚提副乡长,你可要……” 王静脸都变了。康小薇她见过,好像也听到过有关丈夫和康小薇的风言风语。 刘艳注意到王静的变化,连忙改口道:“你看我这嘴,吐不出象牙。我想,周书记不是这样的人,也就我多心罢了。只不过,我感觉我们做女人真的不能太傻,也要学聪明点。”说完,顺便把信封塞进王静的包里。 这次王静没有阻拦,任由着她把钱塞进自己的包里。 和刘艳分手后回到家中,王静躺到床上之后失眠了,怎么也无法入睡,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刘艳的那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虽然周成林不是有钱的人,但是他是手握大权的浏阳河乡党委书记。 对于一个有权有地位在官场上驰骋的人来说更有变坏的条件和资本。即使他们作风过硬,能够在花花世界中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能够经受得住纸醉金迷的生活考验不腐化堕落,但会有坏女人主动投怀送抱,面对着红粉陷阱的侵袭,很少有男人不不迷失方向被拉下马。 至于刘艳口中提到的那个康小薇,她不止一次听人提到过,她也听说过关于周成林和康小薇的风言风语。 本来,她不相信周成林是那样的人,虽然周成林不爱她,但是她相信周成林是爱惜家的,是爱惜孩子的。 周成林对于家,对于孩子还是有责任心的,这也是他们一直在一起的原因。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面对灯红酒绿的现代生活,面对纸醉金迷的各类应酬,有相当一部分男人由于缺乏对妻子和家庭的基本责任心,有了点钱,有了点地位就心猿意马,就开始富贵思**,就想尝一尝妻子以外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开始的时候,他们往往也是因为好奇,或者是受到别的男人的怂恿,于是就跟着别人去尝试。一旦尝到所谓的甜头,便乐此不疲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不相信周成林会这样,但她也不能保证周成林不这样。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惨了。 刘艳说的对,做女人真的不能太傻,也要学聪明点。 是啊,自己是要聪明点了。自己是近三十岁的女人,已经半老徐娘失去了做女人的资本,再加上从开始他们的婚姻就不融洽,所以,自己应该学聪明点,给自己找条后路。 还有一点刘艳说的对,过去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现在周成林手握大权,还在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大家都认识她,都恭维着她,把她当做书记夫人。一旦周成林退下去,或者周成林离开了她,谁还认识她呢?因此,趁着周成林还在位置上,趁着周成林还没有离开自己,必须给自己找条后路。 想到这点,她立刻拿起电话,给计划办的周主任打了个电话……(未完待续) 第125章 王静的沉沦之路 一周后,刘艳再次约见了王静,告诉王静事情办成了,她的弟弟如愿以偿的做上了计划办的副主任。 出于感激,刘艳又送给王静一个信封,道:“王静啊,姐姐真的感谢你,感谢周书记对我弟弟的提拔重用。这点钱权当我谢谢你的了。” 这次,王静推辞了几句,也就心照不宣地把信封装进了随身的坤包里。 但是,她却没注意刘艳脸上那讳莫如深的一笑,更没有注意到刘艳的口袋里别着一支正处在录音状态的录音笔。 王静是浏阳河乡的地下组织部长,浏阳河的事找王静能办成,很快就沸沸扬扬的在浏阳河传开了,而且传的铺天盖地,当然,这些信息都是瞒着周成林以及周成林的家人和亲属的。 听说王静是浏阳河乡的地下组织部长,能办事,不少人都通过刘艳找到了王静。 尝到甜头的王静来者不拒,只要能帮的一定帮,当然,好处费是少不了的。 半年后,陵山开发的一期工程如期竣工。 陵山开发以来,刘星辉的开发公司在陵山上共开山造田一千二百余亩,植树造林八百余亩,如此的佳绩,引起了市县两级政府高度关注,为此,年终评估的时候,浏阳河乡被评为河阳县环境保护先进乡镇和招商引资先进乡镇,并且浏阳河乡还被推荐为市级环境保护先进乡镇候选乡镇。 周成林从县里开会回来之后一说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为了浏阳河乡在市级环境保护先进乡镇竞选中不至于败北,刘星辉、汪思继以及康小薇都建议周成林找记者通过新闻媒体把浏阳河的工作好好宣传一番,以此宣扬他们的佳绩,力争在全市环境保护先进乡镇竞选中胜出。 周成林本来不喜欢搞这一套,但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官场上重要的是虚实都要抓,既要踏实的工作,又要善于宣传自己。 要不,即使你做的再好,工作成绩再突出,也没有人知道你认可你从而欣赏你。因此,他接纳了刘星辉他们的提议,并把请记者宣传事宜交给了刘星辉和汪思继,由他们两人全权负责。 从周成林手中领到军令后,刘星辉和汪思继两人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省城,通过关系从省报聘请了一位叫任前的资深记者,让任前帮他们在省报上写通讯报道报道宣扬陵山开发一年来所取得辉煌成就和不菲佳绩。 为了讨好任前,让任前竭尽全力的为他们宣传,他们一到省城就在省城最好的酒家皇城大酒店宴请了任前。 宴席结束后,他们又塞给了任前五千元元的红包,并且私下里向任前做了承诺,只要任前把浏阳河宣传到位,把浏阳河推出去,在这次市级环境保护先进乡镇评选中胜出,他们一定会代表周成林,代表浏阳河乡党委政府对省报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给任前以更优厚的报酬。 那架势,他们好像就是浏阳河的一把手,他们完全可以代表周成林行使党委书记的权利。 俗话说,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从刘星辉手中收受巨额红包和承诺后,任前当即推掉手头的工作,和刘星辉他们一起来到了浏阳河。 就在刘星辉和汪思继奔赴省城邀请记者的时候,周成林也没闲着,他带领留守在家的领导干部也在精心的做着竞选市级环境保护先进乡镇的准备工作。 工作之余,他突然想起了何婷婷。 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何婷婷,他想知道何婷婷的近况。 当然,他只是出于对何婷婷的关心,并没有别的奢求。再说,任何奢求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现在已经有了王静,他根本不可能给何婷婷任何交代。 但人就是这样怪,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偏还去想。有好几次,他都冲动地拿起电话,准备给江大明打电话,向江大明打听何婷婷的情况,但最终他没有拨通江大明电话的勇气,他知道何婷婷平静的生活不容自己去打乱。 但是,他的心里就是忘记不了何婷婷。 刘星辉说请记者,他没阻拦,而且迫切的希望刘星辉和汪思继到省城后能请到江大明,所以在刘星辉和汪思继奔赴省城的时候,他专门交代了刘星辉和汪思继,让刘星辉和汪思继一定要请到省报的大牌记者,言外之意是让刘星辉请江大明再次莅临浏阳河,他好从江大明的口中打探何婷婷的情况。 正因为如此,刘星辉把任前请回来之后,周成林颇感失望。 失望归失望,但他不能在任前面前有所表现,他也不敢得罪任前。 几年的宦海生涯让他养成了随机应变的能力,再说,他也知道记者的能量和宣传的重要性。做得好,不如宣传得好,做得不好,新闻媒体同样能把你吹嘘得神乎其神,有一吹成三,有三吹成千万。所以,惟有小人不能得罪这句话,现在改成惟有记者不能得罪,得罪小人,他顶多背后中伤你几句,但得罪了记者,你就相当于自掘坟墓,死路一条。 为了表示他对任前的尊重,他让刘星辉和汪思继把任前安排在河阳最好的宾馆下榻,而且亲自作陪,陪任前一块来浏阳河,一块返回河阳,陪任前一起四处游走消遣娱乐,俨然一对情同手足的兄弟。 在浏阳河得到如此的礼遇,任前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为此,工作起来尤其的卖力。没到三天的时间,任前就把需要的材料搜集齐全了。接下来,他需要的就是润色起笔,为浏阳河乡竞选市级环境保护先进乡镇工作在省报上摇旗呐喊。 任前准备回省城润色起笔,所以,他向周成林提出了告辞,并在告辞的时候拍着胸脯向周成林做了承诺,说自己回报社后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浏阳河的政绩写成通讯报道,发在省报的头版头条上,并说还要把周成林的事迹和刘星辉的事迹做专题报道。 周成林和刘星辉都是感激不尽,为了表达谢意和敬意,周成林给任前安排了隆重的感谢宴,并专门请来了县里分管环保工作的副县长于夫仁和环保局局长梁庆军作陪,此外,汪思继、刘星辉和康小薇三人也一起作陪。 因为是最后一次宴请任前,为了表示隆重,他们没把宴席安排在河阳,而是安排到了榆阳。(未完待续) 第126章 变味的婚姻 他们在榆阳最高档的饭庄桃源居宴请了任前。 席间觥筹交错,几人轮流敬任前酒,表达着对任前的谢意和敬意。 宴席结束后,他们又来到榆阳最高档的练歌房格莱美KTV。 在格莱美KTV的贵宾室中,康小薇卖力地陪着县里的两位领导任大记者唱了一曲又一曲,一直到深夜才意犹未尽分手告别。 在唱歌闲暇之余,周成林有好几次都冲动地想向任前打听有关何婷婷和江大明的消息,但是有领导和部下在身旁,他不便开口。 一直到第二天把任前送到车上,他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和勇气。 任前走了,周成林情绪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失落。 刘星辉和汪思继都不明白周成林的心里,以为他是被这几天工作累得,都劝他到河阳后回家休息。 汪思继他们的劝说正和周成林的心意,他也觉得是应该回家看看了。都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的确很想回家看看,于是,他回到河阳后,他没和汪思继他们一起回浏阳河,而是让司机把他送回了家中。 周成林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静正在做面膜。 看见周成林后,王静失去当初的那种激情和热忱,继续躺在躺椅上,淡淡地问候周成林道:“忙完了?” “忙完这一阵子了。”周成林心不在焉地答道。或许是心还在想着何婷婷的缘故,周成林没有发现王静对他态度上的变化。 其实,这种变化早从一年前就开始了。 自从那次和刘yan谈话之后,王静就变了。她算是明白了,她和周成林只是婚姻这条绳子把他们牵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有爱情可言。周成林爱的是何婷婷,自己在周成林的心目中只是何婷婷的替代品而已。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希望,希望有一天他们能有真正的爱情,她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初夜没能隐瞒过去,也就宣布了他们的结合只能是一种悲剧。 起初,她还幻想着周成林能原谅她,尤其在有了孩子之后,她认为他们应该能过下去。 但是,后来她失望了,周成林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她越来越感觉到他们最终会分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正因为如此,那次和刘yan谈话之后,她越来越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在性的不和谐上,开始她也是极力挽救,想通过挽救使彼此的性.爱和谐起来。但她的努力始终没让周成林从初夜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们总是草草地结束。 特别周成林到浏阳河做了书记之后,就很少回家。 当听到周成林和康小薇的风言风语之后,她的心理忽然变得平衡起来。她觉得,起初自己的身子是脏的,是对不住周成林,现在看来,周成林也干净不到哪去。 其实,她的心理并没有平衡,而是失衡。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但周成林肯定在外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现在应该是周成林对不住自己。 刘艳又不失时机在她面前灌输现代生活的享乐主义思想。她由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接受,现在是完全融入。她开始化妆、描眉,开始蹦迪,开始出入舞厅等娱乐场所,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最终的底线。 人们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她们这样的年龄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应该有做不完的恩爱,但在他们的身上,却从来没有过恩爱。 开始是周成林心里有阴影,渐渐的,周成林的阴影消失了,现在倒是王静的心中有了阴影,而且是越来越深。但她表面还装作没事一样,只是对周成林的态度淡了不少。偶尔周成林提出要求,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应付一下,由当初的渴望变成一种疲惫的应付。 对于这些变化,周成林都没在意。 说实话,他对何婷婷的确有割舍不断的情愫,但他的情愫是理智的。他清楚自己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他不能再对何婷婷抱有任何幻想。当然,除了康小薇外,的确也有不少女人疯狂地向他发出过爱的信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感觉必须对家负责,对孩子负责,对家忠诚,对所有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负责,当然也包括他曾经不爱的王静。 但他却忽视了一点,他当初的冷淡已经彻底伤透了王静的心,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难以填平的沟壑。 其实,周成林已经完全终止了和康小薇的关系,他们现在有的只是工作关系。 康小薇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所以,她也没有再纠缠周成林,或许她也意识到,周成林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男人,所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她就知趣地本分起来。虽然偶尔也向周成林抛个媚眼,但周成林总是置之不理。 陪任前唱了一夜的歌,周成林现在眼皮就像粘在一起一样,只想美美的睡一觉,于是冲正在做面膜的王静说道:“没什么事吧?我先睡一觉。” 王静仍然是淡淡地答道:“没事,睡吧。等一会我也要出去一下。” “去哪?”周成林随口问了一句。 “不去哪。刘艳来县城,让我帮她挑几件衣服。” 对于刘艳,周成林没有好印象,他很讨厌刘艳那种流里流气的作风。并且,他也听到一些关于妻子和刘艳的风言风语,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和王静谈这事了,只是由于工作忙,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王静提到刘艳,正好给他提供了借口,于是道:“你以后没事少和刘艳搀和,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 王静听了很不满,辩解道:“刘艳是我的姐妹,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不像某些人在外边胡搞。” 听王静这样,周成林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王静误会了自己,这样的误会已经不止一次,最近以来,在他回家的时候,有好几次,王静都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让他搞不明白的话。 周成林不想跟她争吵,感觉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应该理智地处理家庭事务。所以,他没再说下去。他现在很累,他准备找个时间,和王静坐下来好好谈谈。于是,他没再说什么,回里屋睡觉去了。 周成林睡了整整一天。 醒来的时候,王静也已经从外边回来,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全是高档的服装和化妆品。 周成林虽然很少购物,但这些高档物品他还是认识的,他知道这些一定很值钱,没有千儿八百恐怕很难拿下来。他虽然做了书记,但他还是主张节俭的,该花的钱他一分也不会少花,但不该花的钱他一分也舍不得花。现在看王静一下子花这么多钱买东西,的确很心疼。他半是批评,半是数落,道:“我说王静啊,我们可都是农村出身,我们可要注意节俭啊。你知道吗?现在还有多少人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你看你这一次就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 王静并没和周成林辩解,也不屑跟周成林辩解,她在心里说:“你说的可好,可是你做的呢?你在外边胡搞,回家还充好人。”她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她相信外边的传言,也听从了刘艳对自己的忠告,不管周成林说什么,就是不吱声,但私下里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经过和刘艳相处的一年,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周成林不提出来,他们就马马虎虎地在一起过,只要周成林提出来分手,她马上同意。(未完待续) 第127章 庄头意外相遇 一年来,她打着周成林的旗号,以帮人家做事为由,顺便搞推销,已经挣了不少钱。她粗略算一下,已经接近一百万,当然,这一切都瞒着周成林,只有她和刘艳知道。她感觉即使离开周成林,那些钱也够自己下半辈子花的了,所以,对周成林的数落,她全当没听见。 正在周成林准备进一步和妻子好好谈谈的时候,电话响了,电话是县委办公室打来的,说县委有个紧急会议,让他马上过来。 周成林只好结束了和妻子的谈话,匆匆向县委赶去。 县委召开的是防汛工作会议,会上传达了市防汛指挥部的指示,说今夜有特大暴雨,要做好沿河的防汛防洪工作。 安全工作是大事,散会之后周成林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又赶回浏阳河了,他只好在电话里告诉王静,自己回浏阳河了。 王静接了电话之后,很平静地答道:“你忙你的。”再也没有下文。 一直忙了三天,也没有文件传达的所谓特大洪水。 但作为浏阳河乡的防汛总指挥,周成林还必须坚守阵地。 第三天,汛情终于宣告解除,周成林想趁机回何家寨看看儿子。 儿子在何家寨已经一年了,周成林曾经想接他回县城上幼儿园,但小家伙离不开爷爷奶奶,怎么也不回去。没办法,周成林只好把他留在何家寨。 赶到何家寨,小家伙看见爸爸的车,老远就跑了过来。 周汉章老汉老两口还住在老房子里。 虽然子女们都盖了楼,但他们感觉还住在老房子里亲切。 当初在周成林刚回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周汉章老汉的确张扬了一阵子,甚至比当初的何庆魁还要张扬。但自从有了一场病,老人在病房里养成了听收音机的习惯。老人特爱听单田芳的《三国演义》、《说岳全传》和《杨家将》,从评书里老人悟出一个道理:做人要讲究涵养。老人特别喜欢诸葛亮的一句话“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所以,在儿子的高楼大厦中他住得不习惯,硬要搬回老家住,儿子们都拗不过他,没办法只好同意,但老人还有一个要求,就住老房子。 周大妈本来也是住在二儿子周成武的楼房里的,见周汉章一个人搬回来不放心,也带着孙子一起搬了过来。 朵朵也怪,感觉这老房子里充满着无穷的乐趣,比他在县城的家还好。 周成林见到儿子又是亲又是抱的,儿子也躲在爸爸的怀里撒起娇来。看到爷俩亲热的样子,周汉章老两口笑裂了嘴。等了一会,看王静没从车里出来,周大妈问儿子:“王静呢?王静怎么没来?” “哦,我是从乡里赶过来,我来的时候,没跟她说。” 周大妈这才放心,像她这样的年龄,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孙满堂,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在一起。 听说周书记来了,邻里乡亲的都赶了过来,不住和周成林打着招呼,倒把周汉章老两口给冷落在了一边。 等人都走后,周汉章才抽出空和儿子谈话,老人和周成林谈的主要是他最近听评书总结到的体会,主要是:“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一念之欲不能制,而祸流于滔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欲有所尺,节有所度”的人生感悟,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教导周成林一定要做个好官,做个让老百姓认可的好书记。 对于爹的教导,周成林虽然觉得很可笑,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装作很虔诚的样子。 好容易等爹唠叨完了,他跟爹说,他想出去走走。 爹说:“去吧,见了叔叔大爷,主动打招呼,别让人家说你当了官就有架子了,让人家指我们老许家的脊梁骨骂我们。” 周成林应道:“是,爹,你就放心吧。” 周成林信步向庄子里走去,不时的和路两旁的乡邻打着招呼。 他没想到,在庄头竟然碰到了何庆魁。(未完待续) 第128章 天大的秘密 曾经不可一世的何庆魁现在是一改往日那不可一世的风貌,穿戴朴素大方,完全一副农村小老头的打扮,他愧疚地看了周成林一眼,把脸转向一边。 倒是周成林主动迎上前去,先和他打起了招呼:“怎么,不认识我了,庆魁叔?” 何庆魁受宠若惊,急忙应道:“认识,认识,周书记……谁能不认识你啊?”说着话的时候,何庆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想当初自己是百般阻挠周成林和女儿的亲事,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一文不值的穷小子现在却成了浏阳河乡的一把手,他懊悔自己当初看走了眼,他怕周成林羞辱自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忙,周书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他在心里还有一丝担心,他怕周成林记恨自己,自己老了倒不担心,他怕周成林把火撒在儿子身上,所以,他不想招惹周成林。 但周成林却不放过他,叫住了他。“庆魁叔,我们爷俩有一阵子没聊过了,我们聊聊好吗?” 何庆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忐忑不安地陪周成林坐在了路旁的一块石头上。 周成林感叹世事的变化,当初那样不可一世的浏阳河乡的第一大能人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一个神情委琐的老人。 他们聊了很多,聊了何庆魁过去的辉煌,聊了他现在的情况,临分手前,周成林真诚地对何庆魁说:“庆魁叔啊,我知道你是能人,我们浏阳河乡的建设还需要你出谋画策,发挥余热呢。” 何庆魁感动得热泪盈眶,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何庆魁走出了老远,周成林又把何庆魁叫住了。这次,他是打听何婷婷的情况。从一见到何庆魁,他的内心就在涌动着,想知道何婷婷的情况,但一直开不了口。等何庆魁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听周成林问起何婷婷,何庆魁老泪纵横,叹息道:“成林啊,都是大叔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和婷婷。婷婷……婷婷她……她一直不让我跟你说……”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周成林有一种不祥预感,催促道:“婷婷怎么了?大叔,您……您说啊。” 何庆魁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婷婷这孩子,苦啊,自己一个人带着娃过,都是大叔害的,大叔不是人,害的你们两个人不能走到一起。大叔不是人啊……” 周成林满腹疑团地问道:“那江大明记者?” 何庆魁继续说道:“不错,婷婷去省城那几年,是有个姓江的记者看上她了,但她为了忆忆,硬是没同意人家,她怕人家对忆忆不好,她怕忆忆受苦。姓江的记者追了她六年,去年她回河阳来,人家追到河阳,但她就是不答应人家。” 周成林的脑袋中“嗡”的一声响起一阵炸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那忆忆……忆忆……。”他忽然想起上次在河阳,何婷婷说忆忆六岁,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听何庆魁说到何婷婷一直没结婚,他忽然感觉忆忆……他不敢接着往下想。 何庆魁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扫了周成林一眼,“你不知道?忆忆其实是你的孩子。” 犹如一记炸雷在周成林的耳边响起,周成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手扳着何庆魁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何婷婷在哪?何婷婷现在在哪?” “婷婷从去年回来,她就一直没离开,一直住在她叔叔的老房子里,带着忆忆娘俩过。”何庆魁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听完何庆魁的诉说,周成林二话没说,转身向家里奔去。回到家,开车就走。 周汉章老汉追出老远,嘴中不住地唠叨着:“这孩子……” 何庆军的老房子周成林知道,他陪何婷婷来过无数次,也就是在这座老房子,他拥有了何婷婷,也就是在这座老房子里,他们有了忆忆,也就是在这座老房子里,赵大军经受不住致命的刺激撞在路边的货车上而魂断天国,也就在这座老房子里,何婷婷承受不住心灵的压力而选择了逃离,一逃就是七年。 七年了,何婷婷终于回来了,而且给自己带回来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 他在回去的路上,不止一遍骂自己混蛋,何婷婷有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竟然不知道,并且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竟然不认识。 骂完了,他接着又哭,他哭上天的不公,哭完了他又接着笑,幸亏在车里,没有人看见,否则路人一定会说他是神经病。 在临近何庆军老房子的地方,周成林把车停在了路旁。 他的心里矛盾重重,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何婷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忆忆。 他是有家的人,他是有孩子的人。 他还能给何婷婷幸福吗?他又能给忆忆幸福吗?王静该怎么办?朵朵该怎么办? 所有的问题一起涌向他的心头,搅得他头昏脑涨,搅得他心神不定。(未完待续) 第129章 书记召见 但他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一定要见何婷婷一面,一定要见忆忆一面,他慢慢地发动车子,1000米、500米、00米……50米…… 他慢慢地向何庆军家靠近,车终于滑到何庆军的大门口,短短的1000米犹如环绕了整个地球一圈那样遥远。 心爱的人就在院子里,他们爱情的结晶就在院子里,他只要下车,他只要走进院子就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犹豫了,他把头靠在车座上,回想着和何婷婷在一起的一幕幕…… 忽然,他听见院子传来欢笑声,还夹杂着一个成熟男子爽朗的说话声,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透过敞开的大门,他看见江大明正陪在何婷婷的身旁,忆忆幸福地依偎着江大明,他们正在亲切的交流着什么…… 周成林心里酸溜溜的,酸楚之外还有一丝欣慰。 是啊,何婷婷应该有自己的归宿,现在看来,这最好的归宿就是江大明,江大明是个优秀的记者,也是个优秀的男人。 从去年到现在,他一直在研究江大明,从搜集到的资料中,他了解到,江大明是省报的王牌记者,也是个出色的男人,一直忙于事业,直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他感觉,何婷婷如果能选择江大明,那才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忽然感觉,自己不该来找何婷婷,不该打破他们像水一样平静的生活,他慢慢发动引擎,向原路赶去。 既然何婷婷有了自己完美的归宿,自己又何必再有什么放不开呢?自己必须放弃对何婷婷的非分之想,自己也必须对家负责,对儿子负责,对王静负责。想到王静,周成林愧疚万分,感觉这么多年的确太对不住王静了,他发誓,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和王静好好过下去,对,现在就回家和王静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电话是县委书记李继敏亲自打给他的,让他立刻赶到县委第一会议室开会。 挂上电话,周成林非常纳闷,疑惑重重。 按理说,县里开会由县委办公室的秘书通知就行了,顶多由办公室主任武国安通知,怎么也到不了县委书记亲自通知。而且李继敏的语气非常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大事。通电话的时候,李继敏什么都没说,只说开会。 以前开会的时候,秘书总会有意无意地透会议信息,用来证明自己信息灵通,可这次什么信息都没有。 能是什么事呢? 周成林反复揣摩着会议的内容,总感觉县委这个时候开会不寻常,更没必要由县委书记亲自通知开会。 于是,他打电话问了其他几个乡镇的书记,都说没通知他们。周成林更纳闷了,于是他拨通了城关镇党委书记牛学成书记的电话,牛学成说自己也没接到通知。听说只有周成林接到通知去县委开会,他戏谑道:“该不会是提拔你老弟的吧?” 周成林听出来牛学成的话里有一股酸味,于是回敬了一句:“要说提拔应该提拔老兄你才对,你是直隶总督,县委常务。”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挂断了电话。 牛学成说提拔也不是空穴来风,最近从县委传出话来,河阳县要提拔一部分年轻干部作为副处级的后备干部,像周成林这样的年轻人,虽说资历不够,但业绩、能力、学历都是出类拔萃的,甚至说在乡镇、各局机关一把手中没有能与周成林相提并论的。所以,早就有风放出来,在下一届的县委班子中将有周成林一席之地。 这样的玩笑,不止牛学成一人跟他开过,很多人都跟他开过,甚至县委的几个常委都跟他开过类似的玩笑。 虽然是小道消息,但小道消息有时候比官方的文件还要准。有时候官方文件还没下来,小道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童叟皆知。并且,这种小道消息很快就得到官方文件的印证,而且,像这样的消息上至中央政府,下到地方村庄比比皆是。 还有,省委书记胡学成,八年前刚来东山省做常务副省长的时候就风传他将是东山省的未来书记,最终这个消息也得到了应验,三年不到做了省长,去年又做了书记。像这样的事例,举不胜举。 这个道理,周成林懂,所以,虽说他要提拔是没影的事,但牛学成与他开这样的玩笑,他还是很高兴的。 与牛学成通完电话,周成林又给家中打了个电话。他想告诉王静,自己开完会就回家。他回家的目的是想和王静认真聊聊。 但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打王静的手机,关机。 周成林感觉不必急于一时,就驱车向县委赶去。(未完待续) 第130章 被双规 一走进县委大院,周成林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县委大楼前停了不少检察院和公安局的警车,大门口有不少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员。 这些人跑到县委大院做什么来了呢? 周成林嘴里嘀咕着,一瞬间,周成林就觉得心里忽悠一下子,好在他没做过亏心的事,不怕鬼敲门,所以,他心里还是很平静。 还没等周成林来得及往深里想,他的车已经进了大楼的门厅。还没等车停稳,李继敏的秘书常建国就从大门里快步走出来拉开了车门。 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常建国不但是李继敏的秘书,而且还是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他给周成林开车门,周成林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正在恍惚犹疑的瞬间,常建国面带笑容地说:“周书记,李书记正在第一会议室等您呢。” 周成林笑着看他说:“常主任,我怎么敢劳你的大驾给我开车门呢?” 常建国也笑着说:“李书记让我下来迎迎你,正好赶上你的车停下,我就替你开了车门。为领导服务是应该的么!” “你老哥少跟我扯。”周成林用一种玩笑的语言对他说道,然后就跟着他走进了楼里。 从浏阳河到河阳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行程,按理说,县委在发完通知后正常都在一个小时后开会。这次周成林正好在县城,赶到县委第一会议室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来的早,领导们来得更早,小小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县委常委中除了常务副县长刘一夫在外考察没到之外,其余的人都到场了,而且个个都表情严肃,严肃到让人压抑的地步。 尤其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会议室里不光河阳县县委常委几个人,还有很多人。坐在李继敏身边的是市纪委副书记袁永泉,紧挨着袁永泉的是市反贪局副局长老周,另外还有县人大副主任老钱、县纪委调查科的戚科长,县反贪局局长寇天民、县反贪局副局长钟一鸣,还有市纪委和市反贪局的几名工作人员。周成林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整整坐了一会议室。 看见周成林从外边进来,李继敏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冲着下边的一张椅子呶呶嘴,意思是让周成林坐下来。 看见这种架势,周成林没敢吭声,疑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李继敏不经意地扫了周成林一眼,冲着其他人征求意见似的,说:“我先说了。” 袁永泉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许了。 李继敏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周成林同志到浏阳河上任之后,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给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实事,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这是有目共睹、千真万确的。但是,有了业绩,有了成绩,就不代表犯了错误不追究。我党的原则是功归功,过归过,功不能代替过,过不能抹去功。鉴于周成林同志的突出贡献,鉴于有关同志对周成林同志腐.败问题的检举揭发,河阳县县委常委特别会议根据市委和县委的建议,已经开会表决,研究决定临时免去周成林同志浏阳河乡党委书记一职,全面配合市、县纪委、反贪局联合调查组的工作。” 听完李继敏的宣读,周成林整个大脑“轰”的一声,立刻处于一片空白混沌的状态。他真不敢相信李书记说的是真的,他也真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李书记说有人检举自己腐.败,他真不清楚自己腐.败在哪里,如果公款吃喝、下馆子、进舞厅就是腐.败,那中国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腐败或者正在腐败。他真不清楚是什么人在检举揭发自己。 大概又过一两分钟的样子,周成林才从一种迷惘混乱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他感觉自己没有事,所以还很镇定地看着李继敏,但声音有些发颤,说:“李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继敏并没有正面回答他,道:“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只要你是清白的,调查组一定会还你清白,组织也会还你清白。”说完,手一挥,说道:“散会。” 屋里人陆续散了出去。反贪局的人过来没收了他的手机,把他带了出去,坐上警车,向反贪局开去。(未完待续) 第131章 无形的阴谋 就在周成林接受调查的同时,在另一间办公室里,王静也正在接受同样的调查。 检举揭发他们的就是在王静的关照下于去年被提拔为浏阳河乡计划办副主任的那个叫刘涛的副主任,也就是和王静关系最铁的那个姐妹刘艳的本家弟弟。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在周成林和汪思继共同的举荐下,康小薇调离计划办,升任宣传委员。 康小薇升任宣传委员后,计划办的老周接任了康小薇的位置。 老周升任计划办主任不久,找到周成林,主动要求周成林给自己配个副手,理由是自己年龄大了,脑子不好使,想找个年轻人帮帮忙。 周成林考虑也是,计划办的工作的确很繁。他也看到老周做起工作很吃力,就同意了老周的提议,并且让老周推荐副主任的人选,老周就推荐了刘涛。 周成林知道刘涛有酗酒的毛病,本不想提拔刘涛。但老周罗列了刘涛一大堆的好处,再加上别的干部在旁帮腔,周成林也就同意了。 这小子刚上任的时候,的确积极了一阵子。但时间不长,又放任自流暴露出原来的秉性,开始酗酒闹事,而且是变本加厉,每次喝完酒,都借着酒劲发泄不满,说自己空有凌云壮志,却没有识千里马的伯乐。又说自己的才能最起码得做个乡镇长或者书记之类的,现在却只是个计划办的副主任。那阵势好像自己真还是个人物。 有一次,在他值班的当口竟然带着值班人员喝酒,而且喝得人事不醒,正好县里来人查班的,于是就严厉的批评的他。 也许是酒壮英雄胆,也许是他不认识县里查班的领导,他借酒发疯,把检查的人臭骂了一顿,而且吐得满院狼藉。 周成林知道后很生气,他不知道刘涛是在王静的关照下提拔起来,立刻就撤了他副主任的职。 被撤职之后,刘涛慌了手脚,找了好多人向周成林求情,周成林都没答应。 他又找到刘艳,让刘艳去找王静,他感觉自己是花了钱的,这钱不能白花,你周成林不能拿了钱只让我做不到半年的副主任吧。 没想到,刘艳不仅没去找王静,反而怂恿刘涛去告周成林,告周成林收受贿赂,告周成林作风不正。 刘涛本来就是色厉内荏的酒囊饭袋,听说让他出面检举周成林,他吓得差点尿裤子,他怕弄不好惹.火烧身连公职都不保,所以,他没答应刘艳。 刘艳当即拍着胸脯向他做了担保,说只要刘涛出面告周成林,她担保刘涛不会出事。为了打消刘涛的顾虑,她又交给刘涛大量告倒周成林的证据,包括当初送钱给王静时偷录的证据,而且还给了刘涛五万元人民币,说是给刘涛的活动经费。 看着那五万元花花绿绿的票子,刘涛动心了,但他还是顾虑重重,不放心的问刘艳道:“姐啊,你不会坑我吧?周成林可是党委书记啊,我们能告赢吗?” 刘艳为了消除刘涛的顾虑,把老底都给交出来了,说扳倒周成林不是自己的意思,是老领导市反贪局局长吴俊才的意思,而且告诉刘涛,在背后还有很多人在支持他,但她没说闫丙章,她必须保护好闫丙章。 闫丙章也怕告不倒周成林,那样的话,周成林一定不会放过告他的人的。 另外,刘艳还在刘涛面前承诺,只要告倒周成林,不论谁做书记,她一定帮忙让他做部门的负责人。 这样,刘涛才放心地收下证据和钱,打算听从刘艳的安排告发周成林。 就这样,一场无形的阴谋在刘艳的策划下炮制成功。 刘艳之所以怂恿刘涛告发周成林和王静全是为了闫丙章。因为她爱闫丙章,她是闫丙章的情fu,周成林对付闫丙章也就是对付了她,周成林断了闫丙章的财路,也就是断了她的财路,她怎能不恨周成林。所以,闫丙章从吴俊才那回来后把陷害周成林的计划和阴谋跟她一说,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闫丙章,答应做闫丙章对付周成林的急先锋,而且当即以为弟弟前程着想为由找到了王静,而且很快就把王静拉下了水。 看着王静一次又一次经过自己的手收受他人的贿赂,她心里乐开了花,每次她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这一切,王静都被蒙在鼓里。 王静怎么也没想到是她最要好的姐妹会陷害她。 刘艳怂恿刘涛检举揭发她的时候,她正在为自己拥有了这样一位知心的好姐妹而庆幸而欣慰。她做梦也没想到,刘艳当初找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只是为了把她拉下水,好对付她,从而通过对付她来报复周成林,扳倒周成林。 证据终于被他们拿到了,机会也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就是借她远房弟弟刘涛的手来检举揭发王静,进而检举揭发周成林。 这样,她和闫丙章还不用出面,谁也不会怀疑他们,他们坐享其成。她给刘涛的证据不仅有王静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周成林二哥周成武以前收受沙石场老板钱财的证据。 当初,吴俊才趴在闫丙章耳朵边的嘀咕的话就是告诉他扳倒周成林的策略,让闫丙章回来想办法收集周成林违法的证据交给他,他再以市反贪局的名义查处周成林,那样的话,他既能帮闫丙章报一箭之仇,又能展示他大义灭亲的风范,赚取政治资本。 当时,闫丙章面露难色,说这样的证据不好收集。 吴俊才很不满意地批评了他,然后讳莫如深地告诉他:“收集不到可以制造嘛!” 吴俊才的话让他茅塞顿开。回来后,他就和情fu刘艳共同设计策划了这个天衣无缝的陷阱。 刘涛最开始的时候把检举揭发的材料送到的是县反贪局。 县反贪局的寇天民局长很重视这个案子,他不相信周成林会是这样的人,但职业习惯决定他必须查处。再说,寇天民只是个县反贪局的局长,像查处周成林这样的乡镇一把手,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必须有县委书记的手谕,故此,他接到揭发材料的当天就向县委书记李继敏做了汇报。 李继敏也不想周成林出事,他是相信周成林的,在寇天民向他汇报之后,他让寇天民先瞒而不发。并且在不同场合都旁敲侧击地提醒了周成林几次,让周成林注意身边的人。 周成林一直洁身自好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他也没想到王静会背着他做出那么多的丑事,就没想到在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故此,对于李继敏的提醒,他始终没放在心上。 县反贪局迟迟不动周成林,刘涛等不下去了,闫丙章和刘艳也等不下去。于是,他们再次找到刘涛,让刘涛加把柴,把火烧的旺一些。 在闫丙章的授意下,刘涛不停地往反贪局跑。 他们也知道,刘涛一个人掀不起巨浪,于是,他们又鼓动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让他们夸大宣传,参加到告状的队伍中去。他们有的直接检举,有的以匿名信的形式反映。人多了,时间长了,李继敏和寇天民发现再也没法瞒下去了,正准备和周成林好好谈谈的时候,市纪委和市反贪局却联合组成调查组下来了。 原来,闫丙章看在县反贪局反映的作用不大,就让刘涛把检举揭发周成林和王静的材料直接送到了市纪委和市反贪局。 吴俊才接到揭发材料后立刻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马上向市纪委做了汇报,并且在市纪委书记面前表态,对周成林的案子要坚决查处,还立刻协调纪委成立了调查组。 就在调查组开赴河阳的时候,他提出了回避,让市反贪局督察科科长周其任组长。这个周其是他从古苍县带过来的,是他的死党,他相信周其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调查组来到浏阳河后立即控制了王静。 他们接受了吴俊才的建议。要想查清楚周成林的问题,必须从王静身上打开突破口,只要从王静的身上打开豁口,他不相信挖不出周成林身上的问题。 李继敏看清局势之后,知道自己不好出面说话。但寇天民可以说,但他也不能明说。他趁调查组都不在意的时候,给周成林打了电话,想给周成林一点提示。但在电话中他也不便明说,怕事后惹麻烦,他和周成林打的是哑语。周成林那两天正在工地上,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揣摩老朋友的哑语,以至于被关进反贪局,他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哪头逢集。 王静见到调查组之后,就知道什么都完了,尤其从她家里搜出钱和存折后,她知道全完了。但她一口咬定,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与周成林无关,这时候,她知道保全周成林的重要性。 调查组初战告捷,他们怎肯罢休,他们想乘胜追击,立刻传讯周成林。 妻子受贿近百万,丈夫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任谁也不会相信。在他们的心目中,王静受贿一定有周成林的授意和默许,他们是典型的夫妻联合受贿。就连李继敏和寇天民听说王静受贿近百万也都傻了眼,他们对周成林的态度也开始明显发生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132章 图谋不轨 从王静这打开了突破口,调查组感觉是调查周成林的时候了,于是向市纪委和市反贪局做了汇报,市纪委和市反贪局立刻责令河阳县县委、县纪委、县反贪局全面配合调查组做好关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周成林收受贿赂的调查取证工作。 李继敏和寇天民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同意全面调查周成林和周成武。 本来,按市纪委的意见是要对周成林进行“双规”的,但李继敏不同意“双规”,他请求对周成林实施调查。他没想到的是,刘世昌却站出来反对他,说任何人都不应该有特权,说调查周成林同志也就是保护周成林同志,只要周成林没问题,还怕什么“调查”吗?他要求对周成林实行“双规”,真正落实周成林的问题,也给所有的党员干部敲响一起反的警钟。 在多方争论未果的情况下,县委、县政府、市调查组、县纪委和县反贪局都做出了让步,县政府同意对周成林不实行“双规”,但要临时免去周成林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职务,由汪思继临时主持浏阳河乡的工作。李继敏没办法,只好同意。 他们又怕周成林听到什么风声后逃之夭夭,所以,当天就借开会的把周成林骗到了县委,然后宣布免去周成林乡党委书记职位,之后,送进了反贪局进行全面调查。 周成林被控制不久,周成武也被传到了反贪局。 这一切也就在半天之间发生了,事前除了李继敏等极少数人,几乎没有任何征兆,故此,周成林事先没得到任何音讯。 周成林因为贪污受贿和纵容亲属收受他人钱财被依法“逮捕”的消息立刻像十二级地震引起的冲击波一样传开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到了浏阳河乡,传遍了整个河阳县。 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周成林和吴俊才一样,是个贪官,贪污受贿几百万,光在榆阳的豪宅就有三处,有的说周成林道貌岸然,面似和善,但背地里生活腐化,品德败坏,吃喝嫖赌,样样皆全。 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自己在什么什么地方,曾经亲眼看见周成林和一个风尘女子勾肩搭背,行动暧昧。 还有的说周成林做书记靠的不是本事,靠的是送礼行贿,靠的是讨好谄媚,巴结领导……总之,周成林在他们的心目中一文不值,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过,这些风都是一部分人放出来的,无非是周成林的耿直冲击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想置周成林于死地,想把周成林从党委书记的位置上来下马,赶出浏阳河乡。而且他们还正在收集有关周成林“腐败”的证据,鼓动仇视周成林的人站出来检举揭发周成林。 那些人中以闫丙章和刘运动为主。 从周成林被调查组立案调查的那一天起,闫丙章他们就纠集了曾经被周成林处罚过的人,拿着从各方面收集到的材料和证据不停地找调查组,找市反贪局,找吴俊才反映问题,让调查组和吴俊才为他们做主,把周成林这样的腐.败干部绳之以法。 李继敏和寇天民本来是力保周成林的,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斟酌行事。 虽然他们不相信那些传闻,不相信周成林是会是那样的干部,但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信,王静的确收受了近百万的贿赂,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说了,所有的证据也都证明周成林的二哥周成武曾经从浏阳河的沙石场拿了不少的好处,周成武也承认自己拿了那些好处。 不仅李继敏和寇天民两人对周成林失去了信心,就连周成林自己都失去了信心。 妻子受贿近百万,二哥和闫丙章他们沆瀣一气,背地里插手沙场,打着自己的幌子收受闫丙章他们的好处,做为丈夫,做为弟弟,他不能没责任。故此,开始的时候他还心态平和,认为自己是清白的,王静和周成武的事牵涉不到自己,尽力替自己解脱,但当所有的因素都不利于他时,他也失去了信心,不再做任何解释。 再说,他也知道自己解释也没用,为此,他准备接受命运对自己的惩罚,接受法律对自己的制裁。他恨二哥,他更恨王静,恨他们不争气,恨他们瞒着自己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事,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娄子。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就如同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腐肉,虽然腐烂了,但是又不能割下去扔掉了。 就在周成林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准备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却有好多人在为他奔波。 首先是浏阳河乡的父老乡亲,他们的眼睛是明亮的,他们不相信周成林会是那样的人,他们更不相信周成林会违法乱纪做背叛他们的事,他们都坚信周成林是真心替他们办事值得信赖的好书记。在周成林被调查组拘禁的第二天,浏阳河乡的干部群众、政府工作人员、学校的老师和来浏阳河投资的开发商自发行动了起来聚集到河阳县反贪局,并联合签名向河阳县县委为周成林请命,说周成林是好干部,让县委县政府必须相信周成林,让县委把他们的好书记还给他们。 无奈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不了周成林没参与犯罪,所以最终他们只能无果而终。 听说周成林被反贪局立案调查,何婷婷心急如焚,担心不已。 周成林被调查组立案调查很可能吃官司的消息是江大明告诉何婷婷的。 那天,她把忆忆送到少年宫钢琴班之后,她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无聊,就找到了一本小说打发时间。 看书是何婷婷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这种习惯也是在她和周成林相爱的时候在成林的熏陶之下养成的习惯。 她读的是路遥的《人生》,她已经完全被《人生》跌宕起伏的情节所吸引,融入到了小说的情感中,她感觉自己就是书中的女主人公刘巧珍,爱了,恨了,却得不到所爱的人,但她不恨周成林,也不恨爹娘,也不恨所有干涉、阻绝她的人,她恨的是她自己,恨的是自己的命不好,恨上天对她的不公,恨自己当初没有坚持,以至于和周成林闹出诸多的误会而分道扬镳没能走到一起。 她本来应该属于周成林的,而且已经属于了周成林,但他们却有缘无分,最终没能结合。多少次机会都是自己错失良机,故此,她认命。 但是她也感谢命,命运让她曾经拥有了一个好男人,虽然好男人最终不属于她。而且让她幸运的是,现在又有一个好男人在苦苦追求自己,这个人就是江大明,她对江大明谈不上爱,也谈不上不爱,但她感激江大明。是江大明六年来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度过了两千多个日子,虽然她没向江大明承诺什么,但江大明一直陪伴着她。 她和江大明是六年前在省城认识的。 八年前,赵大军因为看到她的背叛而疯狂,从而在飙车的时候被撞死。 赵大军的死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得到赵大军的死讯后,她承受不住那突如其来的致命打击,伤心欲绝,怀着无限的愧疚和悲怆离开了河阳,离开了她最爱的人,只身一人来到了省城。 来到省城后,她一个人举目无亲,才真正感觉到家的温馨,但家已经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心,她对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她不想回家,她也不想与家联系。就那样,她留在了省城,靠给人家做钟点工来维持生活。 再后来,她生下了忆忆。 忆忆出生后,她的生活更加艰难。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生计,没有办法,她连休养都没来得及,雇个保姆照顾孩子,就应聘到省报社帮忙抄文书。 抄文书的报酬非常低廉,她只能靠加班加点来赚点钱。 就在那时候,她遇到了江大明。 做了母亲的何婷婷,更加丰满成熟,更加有女人味。为此,怀着不同目的的男人总是心存不轨的在她身边乱转,总喜欢动手动脚地赚小便宜。 寄人篱下,她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一味的容忍并没换来他们的同情,反而滋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一个秋风萧瑟的下午,报社的人都下班了,她还有材料没抄完,需要加班。加班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她和那个长相委琐的发行部副主任。 发行部副主任是个色鬼,早就对婷婷心存不轨,只是没找到机会,现在办公室就他和婷婷两个人,让他找到了调戏婷婷的机会,他不停地用言语挑逗何婷婷。 何婷婷装做没听见,继续工作着。 让何婷婷没想到的是,发行部副主任色胆包天,在几次挑逗无果的情况下开始来硬的,把她摁倒在桌子上欲行不轨……(未完待续) 第133章 省城往事 为了保全清白,何婷婷拼命地反抗,并大声地求救。 凄厉的求救声惊动了来报社取东西的江大明。 江大明闻讯赶了过来,把发行部副主任狠揍了一顿,让何婷婷免受了发行部副主任的欺凌。 当时,何婷婷非常感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于感激,她要请江大明吃饭,以此来表示感谢。 江大明没有拒绝她,他们去了离报社不远的一家酒吧,江大明喝啤酒,她喝饮料,她清楚在陌生男人面前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喝酒不失是一种最有效的保护手段。 江大明是省报的大牌记者,她知道。能在这样近的距离和江大明接触,她很荣幸。他们边喝边聊。那天,她和江大明聊了很多,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他们聊得很尽兴。 通过聊天,她发现江大明很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大牌记者的架子。 也是通过那次聊天,江大明发现了她并开始赏识她。通过那次聊天,江大明发现她不只是摆在房屋里供装饰的花瓶,她见解独特,文才奇好,应该是搞通讯报道的好苗子,就主动提出让她做自己的助手。 听说江大明让自己做他的助手,何婷婷受宠若惊,当即就答应了江大明,并让江大明帮她向报社推荐。 江大明答应了她,并在吃完饭后把她送到了她租住的小屋。 第二天,在江大明的帮助下,报社给她换了一份既轻松又挣钱的工作,也就是让她做江大明的助手,协助江大明搞通讯报道。 从此,她和江大明成了黄金搭档,他们配合默契,出色的完成了一个又一个采访报道。 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江大明了解到了她的身世。她也了解到了江大明的身世,知道江大明也出身农村,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恋人,而且他们爱到水深火热的地步,但就在毕业的前夕,江大明的恋人背叛了爱的初衷,抛弃了江大明,投入到一个大款的怀抱,做了大款情人与大款一起去了南方。 不过,爱情的背叛并没击垮江大明坚强的意志,他凭借个人出色的文才和不懈的努力与拼搏,毕业后应聘到省报做了见习记者,一年后和省报签订了正式聘任合同,成了真正的无冕之王。 做了无冕之王的江大明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工作起来尤其的扎实敬业。 俗话说,有付出就有收获,有汗水就有成果。江大明在省报工作时间不长就崭露头角,成了省报的金牌记者。 尤其在他接到省百强企业鸿华公司会同某些领导搞非法融资,欺骗民众,榨取钱财的检举材料后,他冒着生命危险装扮成程序管理员应聘到鸿华有限公司做卧底,一举揭露鸿华公司欺骗群众,非法融资,诈骗国家和人民的钱财,协助公安机关破了一场特大经济诈骗案和官场隘败案,一跃成为震惊省内外的知名记者。 不过,出了名的江大明并没有像绝大多数大牌记者那样吃回扣、摆谱、拿架子,他还是那样的谦逊,对事业还是那样的执著,对同事还是那样的坦诚,对何婷婷娘俩是那样的关爱。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友谊一处就是六年。 六年来,江大明一直没找女朋友。 当然,何婷婷也没再交男朋友。 何婷婷不交男朋友,是为了女儿忆忆。她爱忆忆,她不想让忆忆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自己受再大的痛苦,她都无所谓,只要忆忆能幸福,只要忆忆不受到伤害,为此,她担心自己重新找男朋友后伤害了忆忆,故此,她打算为了忆忆独自一人生活一辈子。 江大明不找女朋友是因为何婷婷,在共同的帮助和配合中,他爱上了何婷婷。但第一次爱情的失败让他没有勇气向他心目中的女神表白。他怕何婷婷拒绝,所以,这份感情他一直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没有向何婷婷表白。 虽然六年来不少的女人主动向他示爱,但是没有一个能打动他的心,他的全部心思都投在何婷婷身上。虽然他知道何婷婷有过去,而且有了孩子。但他认为,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包容,包容对方的一切。 但是,人的感情积聚到一定的时候是一定要爆发的。 六年过去,他的感情终于爆发了,终于无法压抑住心中涌动的情感烈焰。借着一次喝酒的机会,鼓足勇气他向何婷婷做了表白,让何婷婷嫁给他,做他的新娘。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爱情,何婷婷吓坏了,她选择了逃避。 说实话,她感激江大明,她也相信江大明是好人,但她不敢接受江大明的爱,她还在接受着命运对她的宣判。因为她有过去,而且她有孩子,江大明虽然年龄比她大,但江大明毕竟是单身。这些也许江大明可能不在意,但是他的家庭呢?他父母呢?他的亲戚朋友又会怎样看待江大明呢?还有忆忆,忆忆又能接受江大明吗?江大明又能接受忆忆吗? 正是诸多的现实问题困扰着她,让她不敢接受江大明的爱,并选择了逃避。 她知道逃避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离开江大明,让江大明忘记她,长痛不如短痛,第二天她就借江大明外出采访的机会向报社递交了辞呈,带着忆忆离开了省城,再次回到了河阳。 何婷婷回到河阳的时候,何庆魁爷俩正巧也从外边赶了回来。 何庆魁爷俩在外边终于体会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生意没做好,反而把原先仅剩的家底都赔了进去,被迫无奈硬着头皮重新回到了何家寨。别人都是衣锦还乡,他们是灰溜溜地溜回故里。 回到家的何庆魁不仅不反思自己的过去,反而生出一个卑鄙想法,他让何婷婷带着忆忆去找周成林,告诉周成林忆忆是他的女儿,幻想着周成林能认下忆忆这个女儿,承认了忆忆的合法地位。 只要周成林能认下忆忆,承认忆忆的合法地位,就相当于承认他是忆忆的姥爷,他也就有了在浏阳河乡东山再起,咸鱼翻身的筹码和机会。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何婷婷不同意那样做,她不想打破周成林平静的生活,她也不想破坏周成林的家庭,她断然拒绝了何庆魁的请求。 何静安经过几年的锻造,心思全变了。他变得比以前懂事,变得识大体、顾大局了,把任何问题都看得很淡然。他站在了妹妹一头,坚决支持何婷婷。 在兄妹俩的劝说下,何庆魁不得不打消那种卑鄙的想法和奢望,没再逼迫何婷婷去打扰周成林。 但何婷婷担心周成林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后找她,就要求爹和哥哥答应自己,别把自己回来的消息说出去。而且为了让村里人也不知道她回来,她当天去了河阳,住到了叔叔的老宅子中。 何婷婷之所以到河阳居住,一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她回来,以免传到周成林的耳朵中,二是想给忆忆一个优越的成长环境。还有一点,县城信息发达,更便于她了解周成林的信息,虽然她对周成林不抱有任何想法,但她在心里却永远无法把周成林忘掉。 回到河阳后,何婷婷经常去曾经和周成林约会的地方散步,一是思念,二是希望能在那遇见周成林。 但是她和周成林都做梦都没想到,曾经有一天晚上,她和周成林都去了滨河路,他们却失之交臂,最终没有相遇。 江大明采访回来,听说何婷婷不辞而别,他的心里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刀,感到空前的失落。他汇报完任务后就准备向报社告假,去河阳找何婷婷,他知道何婷婷是河阳人。 还没等他来得及向报社提出请假申请,刘星辉通过各种关系想请省报的记者为他搞陵山开发的事鼓吹,而且正好找到他。他就公为私用,借机来到了河阳。 来河阳之后,他才知道采访重要人物是一个叫周成林的乡镇党委书记。他听到周成林这个名字后感觉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的,听谁在他面前提起过的,直到在山上见到周成林后才想起这个周成林就是占有了何婷婷又抛弃了何婷婷,让何婷婷伤心欲绝的薄情汉。 既是出于报复,也是出于嫉妒,还有的出于记者的良知,他提了一个敏感、自认为让周成林难堪的问题。没想到他一向鄙视的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爷竟然也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三言两语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而且给自己迎来雷鸣般的掌声。他虽然没再发难,但他在心底还是很讨厌这些惺惺作态的地方官员,在他的印象中,这些人除了会做表面文章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所以,他不屑与他们一般见识。 晚上,周成林要宴请来宾的时候,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工地,去了何家寨,找到了何庆魁,告诉何庆魁,自己是何婷婷的朋友,向何庆魁打听何婷婷的去向。 何庆魁曾经听在省城读书的侄女何静文说过江大明和何婷婷的事,所以,他们一家人很热情地接待了江大明,并告诉了何婷婷的下落。 知道了何婷婷的下落,江大明欣喜若狂,没再停留,当即告别何庆魁一家人向县城赶去。 在路上,他听到了同车的旅客关于对周成林的评论,那些人对周成林赞不绝口,让对周成林的印象有所改观。 但是,他没有时间和那些旅客进行深入的交流,他还要找何婷婷,他一下车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何婷婷的住处。(未完待续) 第134章 为了爱人 江大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何婷婷非常感动。 不光何婷婷激动,忆忆也非常高兴,在省城的时候,她就喜欢江叔叔,现在见到江叔叔,她闹着让妈妈和江叔叔一起陪她出来转转。 也许是为了忆忆,她答应了江大明,和江大明一起来到滨河路。 就在滨河路上,他们遇见了周成林,以至于周成林误会他们是夫妻,闹出了山上祝福的误会。 那次,江大明对周成林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但因为周成林曾经伤害过何婷婷,他对周成林的敌视还没有完全消除,当周成林要求宴请他的时候,他以回省城为由拒绝了周成林的宴请。 和周成林分手后他没有立即回省城,而是留在河阳继续搞自己的采访,他采访的都是老百姓,通过老百姓对周成林的评价,他彻底地改变了对周成林的看法,再加上何婷婷也向他讲述了和周成林分手的缘由,他对周成林的误会完全消除。 尤其当他得知周成林为了保护浏阳河乡的软环境不畏权贵,冲破层层阻挠关闭了沙石场的事之后,他被周成林彻底折服了,他回去后就以《时代的楷模,新时代的焦裕禄》为主标题,以《不畏权贵,为民请命》为眉标,以《记河阳县浏阳河乡党委书记周成林》为副标题在省报上写了一份通讯报道刊发在省报的头版头条。这可以说是他正面报道的第一个人物。 另外,他还写了几篇报告文学,都是关于周成林治理环境,搞旅游开发,造福于民的事,每篇文章中都洋溢着对周成林的歌颂与赞誉。 就在他回到省城不久,省报决定在榆阳设了个分站。 听说这个消息后,他激动不已,为了能缩短和何婷婷的空间距离,为了能和何婷婷朝夕相处,他主动要到分站来发展。 报社也感觉他是分站站长的最佳人选,就同意了他,让他来到了榆阳,并让他担任了分站的站长。 江大明之所以选择到分站发展,一是为了何婷婷,二是想搞一个更大的新闻,他早就听说下边官场的黑暗,官匪勾结,官员充当黑社会的保护伞,他就想以此为题材,揭露基层干部的堕落腐化,用来引起中央的重视。 现在,他的几个目的都已经步入正轨,基层官场的黑暗初见端倪,何婷婷也好像逐渐接受了自己,只不过还没承诺罢了。 江大明知道周成林的事是在周成林出事后的第二天,他是听圈内的朋友说的。 听说周成林贪污受贿,纵容亲属收受钱财,江大明怎么都无法相信。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周成林已经被市县联合调查组立案调查了,而且调查组已经查实,周成林的妻子和哥哥的确收受了他们的好处,所以,他又不能不相信。 而且,贪官伪装清廉蒙蔽老百姓的事数不胜数,他采访的就不下十人,有的人就是善于伪装,甚至伪装得比周成林还清廉。 他曾经在监狱中见过的一个贪官就是那些人当中的代表。在事发之前,那个贪官一直衣着朴素,处处装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样子,就连他最亲爱的姐姐向他借钱的时候,他也摆出一副穷困潦倒家无分文的样子,说自己没钱,最后从同事的手中借来了一千元钱给姐姐,把姐姐打发回了老家。为此,他赚取了不少的好名声,也是因为他清正廉洁,才一路飙升升任到副省级干部。最后还是因为一个小偷在他家中偷盗落网咬出其家中藏有巨额财产,才引起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的注意。就是这样的人,贪污受贿了几百万,不是检察机关法眼识破其伪善的面纱,出利剑斩断其伸向国家和人民的黑手,其现在还在逍遥法外,继续蒙蔽人民的眼球。 所以,听到那些谣传后,他对周成林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发生了动摇,怀疑周成林也是伪装清廉,怀疑浏阳河乡老百姓受到了周成林的蒙蔽。 为此,他决定以此为素材做个专访。于是,他从榆阳赶到了河阳。 江大明赶到河阳县反贪局的时候,值班人员开始不让他进。 被迫无奈,他只好亮出记者证。当他亮出记者证之后,值班人员马上跑进去向调查组组长周其做了汇报。 周其听说省报大牌记者江大明来了,立刻迎了出来,把江大明让到办公室,又是倒茶又是敬烟的,态度尤其的热忱。 江大明和周其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他也知道周其不是什么好人,对周其之流的干部,他一向很鄙视,他不想和他多说,他应付了几句就直奔主题,提出来要见周成林。 周其面露难色,道:“江站长啊,你不知道,周成林的事牵涉面太广,在没落实清楚之前,我们可不敢让您接近他,因此,我只能让您失望,也希望您能谅解,不过,您要见他也行,得找我们的领导,只要领导发话就行。” 江大明知道这是他的托词,而且也是实情。一般情况下,像周成林这样没落实清楚的嫌疑人员,是不能随便让人探视的,以免串供。记者也不可以,除非有特殊审批。所以,他没有再难为周其,也没有再去找其他人,而是有话无话的和周其闲聊起来,想通过闲聊从周其的口中探询点有关周成林的消息。 周其不是傻子,他马上看出了江大明的目的,把话岔开了,竟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江大明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偃旗息鼓,提出了告辞。 走出反贪局,他准备去何婷婷那,顺便把周成林出事的消息告诉何婷婷,于是,他就给何婷婷挂了个电话,说自己就在河阳,马上赶到她的住处去见她。 何婷婷接江大明电话的时候还正沉醉在小说的情节中,就在那时候,江大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挂了时间不久,就听到汽车的鸣笛声。 何婷婷知道江大明到了,她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跳动起来。 对于江大明,她不知道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欢迎?她又能向江大明承诺什么呢?不欢迎?她又渴望他的出现。 大门打开后,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伸出宽大的手,很轻很轻地握了握她细软的手,双眼充满激情凝视着她,那眼神像火焰一样热烈,几乎要把她融化。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她已经不再是少女,似乎失去了羞涩的权利,但在江大明面前她却莫名其妙地羞涩起来。她心跳加速,慌乱地把他让进院子,轻声问道:“今天怎么有空?” 江大明笑着答道:“今天怎么不能来?”说完,睁大了双眼继续审视着她。 她转过身子,他的声音在她耳旁幽幽响起:“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她一阵激动,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但她没有,她忧伤地说道:“大明,别这样说,好吗?我已经失去了这个权利,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安安静静地带着忆忆两个人生活。我真的不再想别的,请你忘记我,好吗?” 他靠近她,温柔地说道:“婷婷,我不逼你。请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会真心地照顾好忆忆,请你相信我。当然,你也不用急着答应我,我会等,等你相信我,等忆忆能接受我之后再答应我。” 她的心被他的话猛烈地打动了。一阵温暖的情感慢慢地漫过她的心头,但她必须控制自己的情感,必须坚持住。 何婷婷默默地坐到椅子上,江大明也取饼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沉默了一阵子,江大明突然抬起头,说:“婷婷,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希望你能挺住。” 何婷婷道:“什么事?你说吧,我能挺住。” “周成林……周成林他……”江大明嗫嚅着。 “周成林怎么了?”何婷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关切地追问道。 看见心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关切的神情,江大明内心说不出地酸楚,但他不能表现出那种小家子气。他继续说道:“周成林出事了,听说是收受贿赂,纵容亲人非法收受他人钱财,还有……还有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 “不可能……”她粗暴的打断江大明的话,陌生地盯着江大明,她误会了江大明,以为江大明因为得不到自己而由爱生恨,从而迁怒于周成林,编出无中生有的假话,让自己离开周成林,忘记周成林,她忽然感觉眼前的江大明是那样的可憎、可恶,庆幸自己没答应江大明。她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冤枉了江大明。 江大明看出何婷婷的变化,看出何婷婷的疑虑。急忙解释道:“你别急,真的,我刚从县反贪局过来,周成林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组的审查。” 何婷婷这才知道江大明说的是真的,自己冤枉了人家,心中升起一丝歉意,但马上又被对周成林的关心而取代,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像棉絮一样混乱,痛苦到了极点。但她在江大明面前不能表现出来,虽然她没有向江大明承诺什么,但毕竟周成林有妻子,有孩子,自己对周成林的关心又能算什么呢?算爱情吗?自己又不是周成林的妻子,现在连情人都不是。亲人?也不是。友情?算友情还能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她和周成林的关系又高于友情,他们有夫妻之实,而且她有了周成林的孩子,伤害了周成林就等于伤害了自己,甚至比伤害她自己还让她牵肠挂肚。 江大明能看出来何婷婷内心的痛苦,何婷婷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他一直深爱着眼前的女人,虽然何婷婷没有向他承诺什么,但他仍然是义无返顾地追求着何婷婷,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现在,何婷婷之所以没答应自己,是因为周成林横在他们中间。从这点讲,他希望周成林出事。但他是善良的记者,记者的良知让他不能这样做,他努力地安慰何婷婷:“何婷婷,别慌,我相信周成林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其实,他也不敢肯定周成林是无辜的,他只是为了安慰何婷婷。 何婷婷知道官场争斗的残酷,他也知道周成林生性善良。这些年,她最担心的就是周成林的秉性,现在,周成林真的出事了。 按说,她现在可以置身事外,但她就是放不下周成林,爱情的力量或许就是这么伟大。但在江大明面前,她还不得不故作平静。 透过她脸部的神情,江大明能读懂何婷婷内心的世界,他惨然一笑,酸楚地说道:“你在担心周成林,是吗?” 她没说,双眼无神地扫向门外。 他的心里更加凄惨,但他是男人,必须表现出男人的伟岸和大度,继续道:“是吧?别担心,我不会吃醋的。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你们曾经拥有的感情。” 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话。 “我知道你现在想见周成林,是吗?”江大明酸楚的问道。 她还是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 他沉默了一阵,道:“要不这样吧,等一阵子我想想办法,安排你去看看周成林。” 何婷婷幽幽道:“现在能行吗?” “现在不行,我刚才以记者的身份去过了,他们都不让我进。我就是从那来的,任何消息也没打听到。你看这样吧,我先回榆阳,到榆阳看看情况再说。不过,你放心,周成林只要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是不会出事的。”江大明安慰何婷婷道。 “嗯。”她算是做了回答。 目送着江大明远去的汽车,何婷婷的泪水夺眶而出。有伤心的泪水,也有愧疚的泪水,还有感动的泪水。她为周成林而伤感,为自己对待江大明的态度而愧疚。 江大明是那样地爱着她,她却一次又一次拒绝江大明,伤江大明的心,她也为自己拥有两个优秀男人的爱而感动。(未完待续) 第135章 乱来 为了周成林的事,刘星辉也正在四处奔波着。他既是为周成林奔波,又是为自己奔波。 如果周成林真的倒了,他在浏阳河的投资将承担巨大的风险,浏阳河乡很可能和他终止合同,他将落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血本无归的下场。 当初,他来浏阳河投资的时候奔周成林来的,认为有周成林浏阳河乡的党委书记,是浏阳河乡的一把手,只要有周成林在背后支持,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所以,他当时忽视了汪思继这个二把手的存在,没怎么把汪思继放在眼里。 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周成林出了问题,浏阳河的工作临时由汪思继全面主持。 汪思继因为恼怒他当初的蔑视,开始对他报复他,制裁他,以乡党委政府的名义通知他让他立即停止在陵山上的所有项目。 听说让工程停工,刘星辉心急火燎,停工一天就是几千元甚至上万元的损失,一个月不用,他就要遭受到巨额的损失,甚至是破产。 虽然他和浏阳河乡政府是签了合同的,单方面毁约是由毁约方承担全部损失,但是和政府打官司是要付出代价的。鉴于如此,他不想和政府打官司。 他也不能撤资,他看中的是陵山优厚的旅游资源和发展势头。他一旦撤资,陵山开发可能马上花落他家。因此,周成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对他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当前,他最大的期望是周成林没有任何问题,马上就能出来,马上就能回到浏阳河。 但是,从各方面传来的信息,都对周成林不利。 他开始恐慌起来,开始不分昼夜,四处奔波,托关系,走后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把周成林给弄出来。既是出于友情,也是为了他的项目。 他首先找到了李继敏。 李继敏一脸的无奈,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根据他多年在官场跌打滚爬中所总结的经验,周成林的问题不是普通的违法乱纪问题,很可能是一场残酷的政治斗争。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一个精明的政治家最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静观其变,虽然他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主宰,他也不敢轻易插手周成林的事。因为周成林是他一手提拔重用起来,周成林一旦有问题,他难辞其咎,再说,提拔重用周成林的时候,他是从刘星辉的手中收受过好处的,在此关键时期,他必须保持冷静,甚至是低调,否则汪思继让刘星辉停工的时候他就干涉了。 正因为如此,他准备袖手旁观,但还得保证周成林不出事。 于是,他把事情推到市里,让刘星辉到市里找人,他的理由是,吴俊才是市反贪局局长,跟他这个县委书记是平级的,他无法和吴俊才分庭对抗,要想压倒吴俊才,要想让吴俊才就范,必须市里人出面,而且不是一般的市里人,最起码要是市委书记、市长或者市分管领导…… 刘星辉是一点就透。 他也清楚,问题闹大了,李继敏也只能寻求自保。要想让吴俊才就范,必须是能掌控吴俊才前程和命运的人,在榆阳,能够掌控吴俊才前程和命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也就市委书记、市长、分管书记以及市委组织部长,只有这些人出面才能让吴俊才就范。 虽然纪委反贪局有独立行事的权利,但是他们必须看主要领导的眼色行事,主要领导让他们查处谁,他们才敢查处谁,主要领导让他们放过谁,他们就得放过谁,否则的话,他们自身难保,就别想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待下去。 在这些人当中,他唯一能找的也就是市长鲁金山。他虽然是榆阳市的著名民营企业家,能直接通到市长那,但是让市长帮一个腐败分子说话,自己还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想来想去,决定再次找左慧。 左慧虽然不是市长,不是书记,也不是分管书记。但她是市长的儿媳妇,她出面就相当于市长出面。(前段时间,省委对榆阳的干部进行调整,孙少法调离榆阳,鲁金山接任市长一职) 这几天,对左慧来说,是她人生中一次最为重要的人生拐点。就在两天前,在她公公的斡旋下,她顺利继任了老主任的职位,荣升为市妇联主任。 已经荣升为市妇联主任的左慧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正处级干部,进入市委委员的行列。她觉得,在这个位置上再干上个三年五载的,做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进省委都有可能。 这几天她一直心潮澎湃,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忧愁和不快。爱情、友情、真情的亲情都被权势所代替,在她眼里,只要有权势,比什么都强。 虽然丈夫不能让她做女人,但公公让她做了女人,并且让她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个个看似高傲的男人,还不是被她任意驱使。所以,她满足了。 但是,每次回到家里看到丈夫痴痴的傻笑,每次躺在公公的身下刺激而又紧张的偷欢,她都内疚,都恐惧,都感到屈辱。这时候,她都想到周成林,她幻想着,她身上的男人是周成林该有多好。但身上的男人却是她丈夫的父亲,自己的公公,这是乱lun,这是耻辱。但是,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男人的滋润,所以,她也就顾忌不了乱lun还是耻辱。 刘星辉找到她并告诉她周成林被调查组隔离调查的时候,这个要强的女人一下子变得虚弱起来,虽然她关闭了所有的空调,她还感觉到冷,是一种由里到外的冷。 她开始在办公室里烦躁不安。 刘星辉交给了她一个难题,一个她几乎解决不了但还必须解决的难题。 她到现在对周成林还有割舍不断的情感,她幻想着周成林还爱她,做自己的秘密情人,所以,她努力为周成林做了一件又一件事情。她调动了所有的关系帮周成林做上乡镇党委书记的职务,当然她也从刘星辉手中得到了好处。虽然周成林没有向她做任何表示,但是她还是因为能为周成林做事而欣慰。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周成林会出事。 周成林的问题把她推入到了一个万难的境地中,这件事情凭她的努力是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因为周成林牵涉到贪污受贿,干部贪污受贿是大事,不是一般人所能通融的。但是,她爱周成林,她必须保全住周成林,必须想办法把周成林从调查组手中能弄出来。 为此,她想起了公公,这事情只有她公公出面才能摆平,她公公是市长。现行的机制是,纪委反贪局有调查违纪干部独立行事的权利,但是他们的行动必须受党政一二把手的干预,党政一二把手让他们调查,他们才敢调查,党政一二把手不让他们调查,即使对方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对对方采取行动。所以,只要他公公出面,只要她公公肯帮周成林,吴俊才绝对不敢继续抓住周成林的问题不放,即使周成林真的有问题,他们也不敢再对周成林怎样。 关键是她的公公肯不肯出面,会不会替周成林出面。 但不管怎样,她都准备找公公试试。 她想起公公正好今天从国外考察回来,她拿起桌上电话给公公打了个电话,问公公什么时候回家。 接到儿媳妇的电话,鲁金山很兴奋,他心情愉悦地告诉儿媳妇自己已经回到了市政府,现在就在办公室,但晚上回家可能要晚些,因为康隆集团的老总康隆说好要给他接风洗尘。 听说公公已经回到了市里,左慧装作很兴奋的样子,撒娇道:“今晚早点回家,好吗?” 鲁金山道:“有事吗?” 左慧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人家想你嘛。”私下里,她跟公公说话很放肆,他们也达到了放肆的程度。 但在众人面前,鲁金山不能放肆,他对着部下自圆其说:“一个老朋友。”说完,继续和部下交流这次考察的体会。 挂了电话,左慧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反复考虑该如何向公公开口。 就在这时候,鲁金山打电话来告诉她,说自己参加完康隆集团安排的宴席还有重大活动,所以,他准备提前回家,让左慧先回家准备好。 听说公公要先回家,左慧立刻把工作向部下做了部署,部署完后就匆匆地向家中赶去。 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让鲁金山出面帮她把周成林弄出来,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想要借这个机会再给公公下场“毛毛雨”,让他无论如何帮忙把周成林给弄出来。为此,她专门安排那个反应迟钝的保姆回乡下去给准备点土特产,家里只有她自己和那个没有任何情感和思想的男人鲁小强。 鲁金山一进门,左慧就扑上前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你这次出去这么久?人家都想死你了!”(未完待续) 第136章 这样不好 鲁金山一边脱外套,一边推开她,表情严肃地说:“一会儿还要去参加康隆集团的招待晚宴,我的时间不多!” 左慧受了这样的冷遇,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心想以前见了我还不是像馋嘴的猫一样,这会儿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但是自己有求于他,又不敢放肆,于是再次靠上前去,像蛇一样攀在公公的身上,嘟起了小嘴说道:“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是不是在外边遇见好的了?” 看到儿媳妇妖娆的样子,鲁金山心里仅有的一点伦理道德和廉耻之心全没了,淫笑道:“再好也没你好,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 左慧听了心里一阵窃喜,但是还是假装正经的样子,低声道:“我可是你的儿媳妇,你不怕遭天谴。” 鲁金山呵呵笑道:“不怕不怕,反正怕也晚了。再说,纵观中国历史,老公公和儿媳妇又不止我一人,李隆基不也是和儿媳妇吗?他们还成就一段千古佳话,他们是人,我鲁金山也是人,是榆阳市市长,我也要成就一段千古佳话。”说完,手不安分地伸进左慧的衣服…… 一番云雨之后,她说道:“你满意了吧?” 鲁金山满足地说道:“好,好,等过些日子,我就向省委推荐,推荐你为副市长的候选人。” 左慧“啪”地亲了他一口,道:“你说的,可要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一定让你做副市长,天天在我眼前,让我看个够。” 左慧撒娇地把头埋进鲁金山的怀中,继续哀求道:“我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 左慧把求他救周成林的事情说了出来。 鲁金山锐利的眼神扫了左慧一眼,轻声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值得你为他求情?” 一向干练的左慧,现在像做错事情的小泵娘,恐惧地低下头,低声道:“同学。” 他不相信似地反问一句:“不仅仅是同学关系吧?” 她赶紧承诺道:“真的,我们真的是同学关系。” 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鲁金山停了半天,说道:“管啊,我们爷俩真的很对不住,这点我心里明白。但你既然决定在我们家了,就请你不要做对不住我们孙家的事。” 她已经压抑了很久,她真想出言顶撞,但想到周成林还正在接受调查,必须由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人出面,她忍住了,小心翼翼地说道:“请您放心,我既然选择留在孙家,我就不会做对不住孙家的事。但是,出于道义,我还是请你出面帮周成林一把,我听说,周成林是个好干部,现在在基层这样的好干部不多,你不帮他,他真的就死定了。算我求求您了。” 鲁金山沉思了半天。 按说,他不想出面帮周成林,他感觉儿媳妇一定和这个周成林关系不一般,但儿媳妇既然求到了自己,他感觉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应该帮儿媳妇一次。 左慧来到他家,很少提及其他方面的要求,这是第一次。 再说,他也感觉他们孙家很对不起左慧,他也从她身上得到了欢娱。但他思虑再三,考虑自己不便亲自出面,于是道:“慧啊,别的事我好出面,这牵扯到反腐倡廉的大事,我是市长,我不方便直接出面。你看这样吧,我先给吴俊才打个电话,让你明天去找他,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当他面说,我相信,他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左慧知道,作为一市之长能打这个电话就行了,她不能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说了声:“谢谢您。” 自从和公公有了那层关系,除了在众人面前,她就没叫过他爹。即使做那事,他们也都是独自享有各人的欢娱,他有正常男人的ing欲,她有正常女人的情yu,除了这什么都没有。事后,他们也都是深深的愧疚,他愧对自己的儿子,她愧对那个是自己丈夫却不能让自己做女人的痴呆。他靠拼命的抽烟来麻醉自己,好在有一天他在书中看到李隆基强娶儿媳妇成就千古佳话,他才真正欣慰起来,更重要的一点,他认为儿子是痴呆,不是正常人,他就这一个儿子,他必须帮助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为他们孙家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已经顾忌不上将来儿媳妇生了儿子是应该叫自己爹还是叫自己爷爷。 但是七年了,左慧那久经自己滋润的肚子就是没鼓起来,他开始伤心失望起来,但是,他还是寄托着希望。 她则赤身裸体躺在地板上想着往事,想着和周成林一起走过的日子。 他慢吞吞地说了句:“谢什么。” 她没再说什么,把脸转向一边,眼光投向卧室。 公公忽然变成一个慈祥的老人,和颜悦色地说道:“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回屋去,帮我照顾好小强。”提到小强,他羞愧地掏出烟,向门外走去。 等公公出去后,她和往常一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并没使她头脑清醒,她满脑子都是周成林,满脑子想的都是见吴俊才该说什么。 第二天一上班,左慧就赶到反贪局拜会了吴俊才。 在她来之前,她专门让鲁金山给吴俊才打了电话,等鲁金山给吴俊才挂完电话之后,她才放心的来来到反贪局拜会吴俊才。 按理说左慧是市长的儿媳妇,在榆阳没有摆不平的事,她怎么会找他这个不入品的反贪局局长呢?所以,吴俊才接到鲁金山的电话大惑不解,开始猜测左慧此行的目的。 正在吴俊才大惑不解,胡乱猜测的时候,左慧赶了过来。 左慧来到后并没有急着和他谈论周成林的事,先是无话找话的和他闲聊了一通,闲聊了一阵之后才把话题转移到了周成林的身上。 左慧告诉吴俊才,周成林是鲁金山的亲戚,让吴俊才看在鲁金山的面子上对周成林网开一面,能大事化小的尽量大事化小,能小事化了的尽量小事化了。 听说周成林是鲁金山的亲戚,吴俊才倒抽了一口冷气。鲁金山能亲自给他打电话,而且左慧又亲自到他办公室为周成林讲清,说明周成林一定和鲁金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和鲁金山没有关系,那和左慧也一定有着不同凡响的交情,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就这样放了周成林让周成林继续逍遥法外,平安的回到浏阳河继续做党委书记,他心有不甘,但是继续揪住周成林的问题不放让调查组查处周成林,势必会得罪左慧,得罪了左慧,就等于得罪了鲁金山,得罪了鲁金山,他的前程将一片暗淡。 思来想去,他决定给左慧一个面子,看在左慧的面子上不再揪住周成林的问题不放,他很婉转的告诉左慧道:“管主任尽避放心,只要周成林同志没问题,我一定会让管主任满意的,再说,周成林也是我家属的侄女婿,我又怎能忍心伤害他呢?” 有了吴俊才的话,左慧放心的告辞了吴俊才。 左慧告辞后,吴俊才陷入了沉思中。本来他认为大功告成,可以趁机狠狠的整治周成林一顿,把周成林从浏阳河乡赶出去,现在有鲁金山出面了,他不得不慎重的对待周成林的问题,他无论得罪谁,也不敢得罪鲁金山,他必须给左慧的面子,也就是给鲁金山的面子。要不然,他就会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堪。 但是,让周成林继续留在浏阳河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只要周成林继续在浏阳河做书记,他干儿子闫丙章的如意算盘就不能实现,闫丙章的沙石场就不能如期开展,他的既得利益也将化为泡影。所以,他既要给鲁金山和左慧面子,他还要想办法把周成林从浏阳河赶出去。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浏阳河的事情定下来,等汪思继真正取代周成林做了浏阳河乡党委书记,周成林回浏阳河无望再把周成林给放出来。 那样的话,他既不会得罪鲁金山和左慧,又能如同所愿把左慧赶出浏阳河。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拖,拖到浏阳河的书记人选确定了之后再对周成林束手。 不过,他准备先想办法先把王静给弄出来。 从王静被立案调查那天起,他老婆整天就在他面前鼻子一般,眼泪一把,让他想办法把王静先给弄出来,虽然他对王静曾经拒绝他而耿耿于怀,但毕竟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王静曾经给过他欢娱,所以,他准备对王静进行取保候审,先把王静弄出来。 把王静弄出来,他有这方面能力,之前,他已经把调查组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 所以,所有的调查,所有的工作都是按照他的思路和设计进行的。故此,由他出面对王静进行取保候审简直是小事一桩,再说,王静的问题也已经基本落实清楚,加上孩子还小,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所以,他一向市纪委汇报,和河阳县委做了协调,办完相关手续后,王静就被放了出来。 被放出来的王静可怜巴巴地问调查组人员:“周成林什么时候能出来?” 调查组人员不屑地答道:“你能出去就不孬了,你还等那个贪官,等着吧。”(未完待续) 第137章 情敌相见 王静心里一阵酸楚,慢腾腾地走出反贪局的大门。 在反贪局的门口,王静遇见了孟茹。 孟茹是来探视周成林的。 孟茹一见到王静就哭了,不住地问王静:“嫂子,成林哥怎么样了?他……他没事吧?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自从爹死了之后,孟茹就把周成林当成了她最亲近的人,她还等周成林出来帮她找工作,从周成林进去那天起,她就三天两头朝反贪局跑,希望周成林早一天出来。今天,见到王静出来而周成林还没有出来,她更加替周成林担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王静也一直把孟茹当成妹妹看待,她不断地安慰着她:“别哭了,小茹。你成林哥不会有事的。” 等小茹安静下来之后,她又安慰了小茹几句,就告别了小茹,向家里赶去。 被关进反贪局这么长时间,她不知道家里怎样不知道儿子怎样?她想家,也想儿子,她还要救周成林。现在,她是那样的后悔,她后悔自己害了周成林,所以,她必须救周成林。但怎样救成了她一块心病。她想来想去,她感觉目前最关键的是先找刘艳,只有刘艳才能说清楚所有的一切。 她用路边的电话给刘艳打电话,刘艳一听到是她的声音,马上挂断了电话,等她再打的时候,刘艳就是不接,最后,人家干脆把手机关了。 她无助地放下电话,转脸失魂落魄地向家里赶去。她没走出两步,摊主叫住了她,摊主是向她要打电话的钱。 她摸了一下口袋,傻眼了,她刚从反贪局出来,身上没有一分钱。 正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向摊主解释的时候。一个人替她付了电话钱,等那人转过脸来,她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何婷婷。 何婷婷也是专程出来打探周成林的消息的,却在这里无意中遇见了王静。看见王静没钱给人家的尴尬相,她主动走过来,帮王静付了电话钱。 两个曾经是情敌的女人,现在却是出奇的友善,她们互相观望着。 何婷婷理解王静的窘态,请她到一家茶社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何婷婷急切地打探着周成林的消息,王静也没有了吃醋的意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何婷婷,还不断地安慰着何婷婷,让何婷婷别替周成林担心。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担心?对于周成林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清楚。她只能告诉何婷婷,周成林可能一时出不来。说到最后,她伤心地趴到何婷婷的怀里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都怨我,都是我害了周成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何婷婷一边安慰着王静,一边也在努力的思索着营救周成林的办法。其实,她比王静还难受,但是她不能哭,现在不是自己哭的时候。 之前,她和江大明也想了很多办法,但一个又一个办法都被他们自己否定了。最后,还是江大明脑子开阔,他想到了吴俊才。他说,只要吴俊才出面,周成林的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因为吴俊才虽然不是调查组组长,但调查组的人都是市反贪局的,他这个局长出面应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谁出面去找吴俊才呢?又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大难题。 想到这一点,江大明决定先回榆阳找朋友,让朋友帮忙看看能不能说服吴俊才了。 江大明走后,何婷婷把忆忆送到少年宫。 在回来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周成林的事,她想去反贪局打探一下情况,就在这时候,她看见王静没钱给人家,人家不让王静走的局面。她赶紧走上前去,帮王静把钱还给了人家。 现在见到了王静,何婷婷一下子找到了灵感,他忽然想到了说服吴俊才的最佳人选。这个最佳人选就是王静,因为何婷婷知道王静是吴俊才的妻侄女,世界上哪有姑父不帮妻侄女的。但是,她却不知道王静和吴俊才之间的恩怨情仇。 听何婷婷说让自己去找吴俊才,王静沉默了。她也知道,找吴俊才是救周成林的唯一机会。但是,她想到吴俊才那色眯眯的眼神就恶心。但在何婷婷面前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含糊不清地搪塞道:“好吧,让我想想。” 何婷婷不知道王静内心的痛苦和遭遇,也许是出于对周成林的关心,她半是指责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他是你姑父,你是他侄女,既然是一家人,那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啊?你再不找他,成林哥……周成林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她说完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调整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她本来喊的是成林哥,但喊出来之后,她又怕王静多心,急忙改成周成林三个字。 王静根本没注意何婷婷称呼上的变化,她一心想的还是周成林的事。事情都是自己惹的,自己必须想办法把周成林弄出来。何婷婷说的对,现在不能再有什么顾虑了,她唯一能找的,也只有吴俊才一人。但是,她就是不想见到吴俊才那令她恶心的眼神。 想到这,她有气无力地告诉何婷婷道:“让我想想再说,好吗?何婷婷妹子。我得先回家看看朵朵……”提到朵朵,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向地上洒落。 看着王静远去的背影。何婷婷的心也在流血,既是为周成林而流,也是为朵朵而流。就在昨天,她去了一趟何家寨,专门去了周汉章老汉家。在周汉章老汉家,她看见朵朵不住地哭喊着“爸爸,妈妈。”周汉章老汉老两口也陪着孙子不断掉眼泪。 看见一家人的凄惨劲,何婷婷的心像被刀扎一样。她安慰了老人两句,就赶紧逃走了,老人痛苦的样子让她看不下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看着吴俊才这条线,王静却不找。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件她永远无法想明白的问题。 王静和何婷婷分手后直接回到了何家寨。 看见妈妈突然出现在眼前,刚刚平息下来的朵朵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扑进王静的怀里,泪水汹涌而下,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妈妈”,那凄厉的叫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心碎的感觉。 一家人都围着王静不断地抹眼泪。 是啊,事情对老人来讲实在是太残酷了。一下子被“逮”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妇,老人真的无法承受得住如此的打击。好在孙子在他们身旁,他们必须支撑着,他们不能倒下。 现在儿媳妇回来了,他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周大妈头脑一阵昏厥,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无力地跌落在大门旁。 好在周围都是人,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老人扶起来,拍的拍,捶的捶,老人半天才从昏厥中苏醒过来。 老人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儿子呢?”她这时候才发现,回来的只是儿媳妇一个人,儿子还没回来。 王静嗫嚅着:“他,他还没出来。”另一旁的朵朵,看见奶奶的样子,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周大妈听说儿子还没回来,无力地抬起头,盯着天,道:“造孽啊,怎么会这样?” 周汉章老汉倒平静了很多,安慰老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孩子还没出来,你可要顶住啊,你顶不住,孩子再不出来,那可……”老人说不下去了。 周大妈一激灵,竟然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无力地唏嘘道:“是,我得挺住。我相信我儿子不会出事的。”说完,在众人的帮助下,又坐到了板凳上。 大儿子、女儿听说娘出事了,也都赶了过来。直到周大妈没事了,他们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马上又围到王静旁边,急切地打听着弟弟的消息。 看见一家人的样子,王静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是那样的后悔,在心里不断指责自己,指责自己害了周成林,害了这一家人。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她把朵朵交给姐姐,让姐姐和嫂子帮自己照顾朵朵,自己准备去找吴俊才。她现在再也没有别的门路,她必须去找吴俊才。只有找吴俊才,她才能救出周成林。 再说,她自己也不想呆在牢里一辈子,她知道自己的罪行,等问题落实清楚了,周成林或许没问题,顶多是管教家属不严,但她是不行的,她不想坐牢,毕竟她才三十岁。 朵朵这次很听话,看见妈妈走了,竟然没哭。 王静赶到吴俊才家的时候,吴俊才还没下班,只有姑姑王英在家。 王英听完王静的哭诉后,马上给吴俊才打了电话,说王静来了,让吴俊才抓紧回家一趟。 时间不大,吴俊才就赶了回来。 吴俊才一进家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王静,心里暗暗得意,在心里说:“贱货,你到底来了,我估计你也该来了。在‘天上人间’你不是拒绝我吗?你竟敢拒绝我,敢拒绝我的女人还没有呢。拒绝我,好嘛,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本领,我就不信你不会老老实实地躺在我的身子下边!我就不信你能躲得开!”(未完待续) 第138章 受辱 但看了一眼王静旁边脸型臃肿的王英,怕王英看出什么端倪,又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假装关切地说道:“静啊,来了?为你的事,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你保出来。为此,政法委的刘书记没少批评过我,说我姑息纵容亲属犯罪,说我包庇亲属。静啊,不是姑父说你,这个社会要学会听话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吴俊才的话是一语双关,既是说给王静听的,让王静以后要乖乖听自己的话,又是告诫王静,以后周成林出来,别再那么猖狂,猖狂到最后,还不是落个阶下囚? 王静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但由于周成林的安危都寄托在吴俊才的身上,所以她不敢吱声。再说姑姑就在面前,姑姑还不知道她的遭遇,王静也不能让她知道,所以她还得装,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不住地哀求吴俊才,让他看在自己叫他一声姑父的份上,想办法把周成林给弄出来。 吴俊才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道:“不是姑父不帮你们,你们的事让我的确没办法帮啊。浏阳河那边告的厉害,上边压力也很大,你让我怎么帮你?” 王英也在旁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住地哭诉着为王静和周成林求情:“老吴,我可就一个侄女啊,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算我求你了,好吗?” 吴俊才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吧,我再想想办法,等我找政法委的刘书记看看。”转脸又冲着王静道:“静啊,你可不能恨姑父,姑父可是疼你的,你可不能让姑父失望啊。你看这样吧,我中午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我家等着,下午我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办法。”说完,和老婆说两句,拿起包就走出了家门,临出门,又交代王静道:“你们的事我一定放在心里,但是,最近我的会很多,也就今天下午能抽出空,你就在我家等着我回来。” 王静是故意选择在中午的时候来吴俊才家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姑姑肯定在家,吴俊才即使想动坏心,估计他也不敢太放肆。她想把事情跟吴俊才一说完就走。但现在吴俊才已经说了,让她在他家等着他,下午和她商量救周成林的事,这明摆着下午王英上班,家里只有自己和他一个人在家。她知道吴俊才没安好心眼,但她还必须在他家等,她心潮澎湃,心里像揣了几只兔子。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王英拿起包对王静道:“静啊,我去上班去,等你姑父回家,你直接跟你姑父说。” 王静一把拽住王英的胳膊,乞求道:“姑姑,我怕,你和我一起和姑父说,好吗?” 王英爱怜地抚摩着侄女的头发,道:“不行,下午省卫生局来我们医院检查,我必须赶过去接待领导。再说,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和你姑父说的?”说完,向门外走去。 王静无助地瘫倒在沙发上。 王英走了不久,吴俊才就醉醺醺地从外面赶了进来,进来就冲着保姆嚷道:“康嫂,买菜去。” 保姆道:“上午我已经把菜买来了。” “哦,买肉了吗?” “没买。” “那去买点肉,去超市买,顺便再去买只鸭子,让他们给杀好,加工好。” 保姆应了声:“是。”就提着篮子出去了。 保姆刚出门,吴俊才就急不可待地从里面把门反锁上,扑到王静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她拼命地反抗,嘴里不住地哀求着:“姑父,求求你,你可是我姑父啊。” 吴俊才恬不知耻地嚷道:“姐夫操小姨子,天经地义,妻姐妻妹,见了就睡。你不是小姨子,你可是我的妻侄女,姑父也能睡。再说,我又不是没睡过。” 王静仍然努力地想推开吴俊才,吴俊才脸一沉,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想救周成林了,我可告诉你,我想让周成林怎样,他就怎样。再说,你的问题也没落实清楚,你的事弄不好要做大牢的。” 王静彻底失望了,她不敢再反抗,在心里绝望地叫了句:“周成林……我对不起你。” 看见王静驯服的样子,吴俊才得意的狞笑着,情难自禁,一把将王静拎起,翻转她的身子,粗暴地扒下她的裤子,一挺身子就送了进去。像个发情的种马一样肆意抽送着,丝毫也不怜香惜玉,那生猛的样子和他那朽败的光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静特别的恶心,既有被周成林暴的屈辱,也有对周成林的愧疚,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吴俊才终于发泄完**,发泄完的吴俊才站起身子边穿衣服边道:“好了,起来吧。” 呜--王静捂着脸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有啥哭的?咱们又不是第一回,你也不是个大姑娘,担心我弄了嫁不出去。我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多我这一回就不得了了?别给我装正经!我早就给你说过,凡我想睡的女人,还没有我睡不成的!这下你信了吧?你一次次地躲我,躲开了吗?” “……狗……猪……”王静在心里骂道,但没敢骂出声。 “回去吧,我还得去上班。放心,姑父不会亏待你的,我回去就帮你想办法。在榆阳,还没有我吴俊才办不成的事。”吴俊才恬不知耻的喧嚣着。 下午,吴俊才打电话把闫丙章给叫到了自己的家中。 闫丙章来的时候也没空着手,又给他买了一蹲“玉罗汉”。 吴俊才笑逐言开地接过闫丙章孝敬自己的礼物,放在了古董架上。 见吴俊才收下了礼物,闫丙章心头窃喜,小心谨慎的问道:“干爹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吴俊才道:“干爹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回浏阳河后马上让你的那帮弟兄别再抓住周成林的事不放,并且想让你再召集一伙人集体上访,把周成林给给保下来。” 闫丙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相信地反问吴俊才道:“你说什么,干爹?” “我让你别再抓住周成林的事不放手,而且还要力保周成林。” 闫丙章终于听清了吴俊才的话,他急了,忘记了站在眼前的是市反贪局局长,是他的干爹,吼道:“为什么?我们马上就扳倒他了,现在为什么要保他?不行,绝对不行!” 吴俊才很不满意地扫了他一眼,道:“嘿嘿,你小子就知道急。不放,你能把周成林怎么?” “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把他送进监狱中。”闫丙章咬牙切齿地说道。 “能吗?你抓住周成林什么把柄了?他贪污了?他受贿了?” “他是没贪污。但是他老婆做了,他哥哥做了。”闫丙章仍然不服气地嚷道。 “是啊,他哥哥做了不等于他做,他老婆做了同样不是他的问题。他老婆是他老婆,他哥哥是他哥哥,都不是周成林,顶多定他个管教亲属不严的过错,能把他怎样?你们啊,也不动动脑子。其实,干爹还不是为你们着想。你们检举揭发周成林是为公,国家感谢你们,国家也会保护你们,周成林出来也不能对付你们;你们保全周成林也是为了公,也是为了他。为公为私,周成林都得感激你们。你想想,周成林出来了,他还能再与你过意不去吗?”吴俊才一口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说了出来。 闫丙章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没想到自己忙了一年多的时间所做的工作竟然全部作废,他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样呢?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吴俊才的老奸巨猾和老谋深算。如果没有吴俊才从中指点,万一闹到公堂上,真的就像吴俊才说的那样,周成林最多落个管教不严的过失,出来后,官还照样做,他们的沙石场照样还是开不成。 他心有余悸,但仍然心有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不这样算了,又能怎样?你让我关他一辈子,我能关他一辈子吗?现在,调查组也去了,该落实的都落实了。说他贪污吗?周成林没贪。说他受贿吗?那是他老婆受贿。说他非法收受钱财,他又没沾边,你让我把他怎样?”吴俊才不满地回了闫丙章一句。 “不是的,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就是想把我们的沙石场开了,那可是我们的金矿啊。” 吴俊才不耐烦地扫了干儿子一眼,道:“你还不相信干爹?” 闫丙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不相信吴俊才的下场,急忙检讨道:“不是的,干爹。我只是想开沙石场,想多挣点钱孝敬干爹您。” 吴俊才满意地笑道:“这才是我好干儿子。难得你有这份好心,我也就实话告诉你,我能把周成林放出来,我就能想办法让你你的沙石场重新开张,让你继续挣大把的钞票。” 闫丙章还是不敢相信吴俊才的话,但他又怕吴俊才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说道:“干爹啊,周成林真的能答应让我的沙石场重新开张吗?”(未完待续) 第139章 重获自由 “他不答应。我也不要他答应。” 闫丙章被吴俊才的话搞糊涂了,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 看见闫丙章猴急的样子,吴俊才笑了,道:“好吧,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闫丙章立刻讨好道:“请干爹明示。” 吴俊才清清嗓子,道:“丙章啊,你也不想想,周成林出来了能怎样?他还能回浏阳河干书记吗?” 闫丙章没听出来吴俊才话里的意思,道:“怎么不能?他就是浏阳河乡的书记啊?” 吴俊才嘲笑道:“你啊你,真他妈的傻X一个。周成林都给关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浏阳河可都是汪思继主持的。周成林回去了,汪思继怎么办?再说了,周成林是李继敏的人,汪思继是刘世昌的人。据说市委已经分别找李继敏和刘世昌谈话了,李继敏要调离河阳,由刘世昌做河阳的书记。你想想,刘世昌能再把汪思继给拿下来吗?刘世昌又能用李继敏的人吗?所以,周成林即使出去了,他也不可能再回浏阳河继续做书记了。只要他不回浏阳河,沙石场的事,他周成林说了就不算了,你还担哪门子的心?汪思继做书记,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他是我原来提拔起来的,他听我的,知道吗?” 闫丙章茅塞顿开,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其实,闫丙章也被吴俊才耍了。 吴俊才之所以放周成林也是被迫无奈,一则,他答应了王静。二则,左慧已经找过他了,让他对周成林的事情要慎重对待,要酌情处理。 左慧的话他不能不听,左慧代表的是鲁金山,他必须卖个面子给鲁金山。 再说,对于周成林的案子,不光鲁金山介入了。在江大明的奔波之下,省里的很多领导以及新闻媒体也介入其中,对周成林的问题非常的关注,已经有不少的领导打电话给他,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要慎重处理浏阳河的事,指出家属犯罪不能殃及我们的领导干部,不能搞株连。 还有,调查组在他的指示下虽然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最终没找到周成林参与收受贿赂和非法收受他人钱财的证据,事情都是王静和周成武背着周成林自己做的,与周成林一点牵连都没有。 也就是说,周成林是清白的,他必须放周成林。 不过,他还要往后拖,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等河阳县委把浏阳河的人事定下来之后再彻底结束对周成林的调查,那样的话,一切就都会如同所愿。 让吴俊才兴奋的是,就在他快陷入绝境的时候,河阳县委对浏阳河乡的班子做了调整。 事情和吴俊才预料的一样。由于周成林被调查组立案调查,为了不影响浏阳河的正常工作,也是为了维护浏阳河的安定局面,在周成林接受检查的第三个周,河阳县委对浏阳河的班子做了调整。 一切和他预想的一样,经过县委常委会的激烈争论,最终达成协议,由汪思继代理浏阳河乡党委书记。 让人们意想不到的是,在这次人事调整中,康小薇更是异军突起,直接由宣传委员的职务跨越式地升任浏阳河乡代乡长,就等着人大会议选举通过。 当然,康小薇的异军突起得益于汪思继的力荐和吴俊才从中斡旋。 既然浏阳河的班子调整完毕,一切如吴俊才所愿,正因为如此,吴俊才认为没有再调查周成林的必要了,就强烈建议市纪委把调查组从河阳调回来。 市纪委刘书记也认识到冤枉了周成林,吴俊才向他汇报之后,他当场表态,把调查组从河阳立即撤回来,撤消对周成林的调查。 听说周成林的问题落实清楚了,反贪局同意放人。王静、何婷婷、刘星辉、江大明、孟茹带着朵朵和忆忆老早就来到了县反贪局门口迎接周成林。 当他们赶到反贪局门口的时候,反贪局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是来自浏阳河的干部群众,他们当中有农民,有浏阳河乡中小学的老师,也有政府工作人员。他们都怀着同一个目的来到河阳,他们知道周成林今天被放出来,他们要用这种最纯洁最隆重的方式表达他们对他们好书记的欢迎。他们也知道,周成林将不再回浏阳河,将不再是他们的党委书记了,但是,他们还是想看看周成林,他们不会忘记周成林在浏阳河的贡献。 周成林终于出来了。 在周成林出现在他们视野的一刹那,孟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忽视了站在身边的王静,一头扎进周成林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成林哥,你终于出来了。” 周成林拍了拍小茹的肩膀,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傻孩子。” 小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娇羞地从周成林怀中逃了出来,擦干了眼泪,满脸娇羞地笑了起来。 王静心里酸溜溜的,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这时,欢迎周成林的人群沸腾了,纷纷赶上前来和周成林亲切地打着招呼,周成林激动地握着每一个人的手,连声地说“谢谢。”连和江大明他们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江大明陪着何婷婷站在一旁,心潮澎湃,他在心里想:“中国的干部如果都能像周成林这样就好了。”他无意中扫了何婷婷一眼,何婷婷正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周成林,他心里升起一缕莫名的嫉妒和酸楚。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周书记刚出来,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让他和家人团聚吧。”众人虽然不舍得,但还是纷纷散去了。 等众人都散了,周成林才来得及和江大明他们打招呼。他握住江大明的手,连声说:“谢谢。” 江大明爽朗地笑道:“要说谢谢,还得谢谢你自己,是你自己赢得了老百姓的认可,赢得了众人的支持,我们所做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还有,要谢,你还得谢何婷婷她们,她们都在背后默默地祝福你。” 周成林这时才转过身,对着何婷婷动情地说道:“谢谢你,何婷婷。我也真诚地祝愿你和江大记者。” 何婷婷的心里特别复杂,但在江大明和王静面前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把脸转向王静,说:“你还是和嫂子说说吧,她也受了很多的委屈。” 王静因为愧疚和恐惧的缘故,一直没敢走向前,始终带着朵朵躲在众人的后面。 周成林虽然不想,也不愿意原谅王静,但在众人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还有儿子,儿子毕竟是他的骨肉。他看了王静一眼,不动声色地向儿子走去。 朵朵想爸爸早想疯了,早跑上前,扑到爸爸的怀里。 看着周成林和朵朵亲热的样子,何婷婷的心里开始流血。她把忆忆搂得紧紧的,她感觉对不住忆忆,忆忆到现在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连最起码的父爱都没享受过,她的眼眶发热,一滴泪珠滴落到忆忆的脸上。看见妈妈的神情,忆忆很不理解,她迷惑不解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一声妈妈,把周成林从沉思中惊醒,他忽然想起忆忆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和何婷婷爱情的结晶。他放下朵朵,向忆忆走来。 何婷婷知道周成林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连忙掩饰道:“妈妈没什么,叔叔过来了,快叫叔叔。” 一声“叔叔”让周成林从迷失中苏醒过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认忆忆的时候,他愧疚地抚摩着忆忆的秀发,道:“忆忆好,叔叔谢谢忆忆。” 在这样的氛围里,大家好像都感觉很尴尬,特别是王静,她的心里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江大明为了打破僵局,说道:“周成林兄弟出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我看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庆祝周成林兄弟无罪释放,也祝愿周成林兄弟合家团聚吧,好吗?” 刘星辉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听了江大明的话,第一个表示支持,并坚持由他请客。 他们来到了天上人间,要了一个大包间。 因为王静是取保候审,再加上几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所以,虽然是庆祝宴,但大家说话的时候都特别小心谨慎。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左慧在人群的后面一闪…… 周成林他们刚回到家,周汉章老两口、大哥、姐姐、姐夫他们就都赶了过来。 看到周成林,周汉章老两口悲喜交加,周成林终于没事了,这是他们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王静和周成武的问题还没落实清楚,又让他们谁也高兴不起来。 尤其周成武的老婆乔哓哓,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她一边哭,一边哀求周成林,让周成林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的男人想办法给弄出来。 周成林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能不断的安慰嫂子,让嫂子放心。 一家人吵吵闹闹一下午才陆续离开。 人都走了之后,王静怯生生地对周成林说道:“成林,都是我不好。”(未完待续) 第140章 离婚协议 经过这一波折,周成林什么问题都看明白了,他叹了口气,道:“别说了,我好累,我现在想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澡也不洗,自己先回里屋睡了。 看见周成林的样子,王静伤心地哭了。她并没有怨周成林,她恨的是自己不争气,恨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周成林的事,恨自己的命苦。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刘一夫副县长就打电话给周成林,让周成林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一下。 失去职位的周成林,本来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阵子的,他想等二哥周成武和妻子王静的案子彻底结了再找领导谈工作的问题。没想到自己刚从反贪局出来,刘一夫副县长就找他了。 他和刘副县长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他接受审查期间,刘一夫副县长看了他很多次,也说了很多勉励的话,虽然是小事,但周成林却非常感激刘一夫副县长。另外,周成林也很敬佩刘一夫副县长的为人和能力。所以,刘一夫副县长找他,他不能不去。于是,他和王静说了一声,就向县政府赶去。 刘一夫找周成林是同周成林谈他工作的事的。 当初县委决定调整浏阳河班子的时候,刘一夫就竭力反对。 当时,他以常务副县长的身份强烈要求浏阳河的班子调整要缓一缓,坚持等周成林的问题落实清楚后再对浏阳河班子进行调整。 由于某些人居心叵测,事先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孤掌难鸣,最终没能驾驭的了会场的形势。 再加上一向支持周成林的李继敏这次也没表态。李继敏之所以没有明确表态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要调离河阳,他不想再参与到河阳的派系争斗中,他准备保持中立。所以,整个会议由即将接任县委书记的刘世昌主持,确切的说是把持。 既然大家伙都知道了李继敏要调离,也都知道了刘世昌将顺接李继敏的职务,成为河阳新一任的领导核心。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常委中大多数人都转到了刘世昌的一边。即使不明确表态的,也干脆保持缄默,谁也不帮,所以,刘一夫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他虽然坚持保持意见,但浏阳河的班子最终还是调整了。 现在周成林出来,而且调查组也已经查实周成林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刘一夫对于周成林的遭遇倍感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他也没办法,毕竟,他只是副县长。领导决定了的事情,作为副职的他必须无条件执行,即使他知道领导是错误的,有时候他也必须唯心地按照错误的方案执行。这就是官场,官场就是这样的,要不,你就别在官场上跌爬。 从周成林被隔离检查那天起,刘一夫就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政治阴谋,看清楚了这一点,他也想帮周成林,但他无从插手,因为周成林的对手计划得太周密,甚至做得天衣无缝,做得让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周成林,做得就跟所有的事情都跟周成林做的一样。因此,他也曾经怀疑过周成林,怀疑周成林真的参与了受贿,所以,刘世昌要动浏阳河的班子,他虽然打心里反对,但他最终没敢坚持下去,只好保持意见。 现在落实清楚了,周成林真的是无辜的。他感觉他很对不起周成林,他有必要帮周成林一把,所以,他打电话给周成林,是想和周成林商量周成林的工作的。因为浏阳河已经有了书记,周成林不可能再回浏阳河了。所以他想知道周成林的想法,他想替周成林向领导反映,给周成林一个合适的去处,还周成林一个公正的说法。他知道,周成林刚从反贪局出来,有好多话不方便说,有很多话周成林也不能说。做为朋友,他有义务帮周成林一把,周成林一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周成林谢绝了刘一夫的好意,周成林道:“谢谢刘副县长对我的关心,说想法,我又能有什么想法呢?我辜负了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也没管教好我的家人,他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愧对组织。” 刘一夫感慨道:“世事难料,这怎能怨你?他们的事,与你没关系。周成林啊,不是我批评你,这么点打击你都受不了,怎么能行呢?” 周成林也非常诚恳地对刘一夫说道:“真的,从反贪局出来,我感觉好累。我想等王静和二哥的案子结了再说,您看好吗,刘县长?”这次,周成林没喊刘一夫刘副县长,很是直接喊刘县长,言语中充满着感激之意。 刘一夫一想也是,于是道:“好吧,既然你想休息一阵子,就在家里休息一阵子吧。不过,只要你想回来工作,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避找我好了。另外,小王和你二哥成武的事,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能减轻处罚尽量减轻吧,再说,他们也是初犯,我坚持的原则是,干部也是人,也会犯错误的,我们要容许他们改正错误,只要改正了错误,他们仍然是好干部,小王和你二哥也一样,所以,你要相信他们,我们大家伙都要相信他们,争取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对于刘一夫的话,周成林非常感激。听得他热血开始沸腾起来,他突然想向刘一夫表态马上回来上班,但考虑到浏阳河他是回不去了,心情又黯然起来,他又和刘一夫说了些表示感谢的话,就告辞了。 出了刘一夫的办公室,周成林想去拜访李继敏,他感觉既然来了,就要向李继敏汇报一下自己的思想。 到了李继敏的办公室,才知道李继敏出去了,不仅李继敏,刘世昌也一起出去了。 周成林感觉这时候也没有拜访其他人的必要,就出了县委,向家赶去。 周成林打开他那熟悉的家门时,看见朵朵正单独一人在吃劲地爬他那红色的塑料滑梯。 王静则满脸泪痕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朵朵玩耍。 按理说孩子太小,每次向上跑的时候都要靠大人的帮助才能爬上去,但王静现在的确没有心情。 周成林也知道此刻的王静没心情,否则这时应该是她小心翼翼地扶朵朵上去,然后再绕过来在底下接着,鼓励孩子欢叫着滑下来。想必她的心里还在想着案子,哪来的心思哄孩子呢? 周成林看到了儿子撅着小屁股,小脸憋得通红,想上怎么也上不去的着急表情,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 正在这时,孩子一抬头看到了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大声喊着:“爸爸--爸爸--”这一声爸爸叫得周成林的心都碎了。他赶紧跑过去,扶孩子跑上去,然后再绕过来在底下接着,几个来回之后,朵朵就开始乐了起来,还不时地搂着他的脖子亲一下。 自从周成林进家门起,王静一直保持着最初坐沙发的姿势,一动不动。唯一的变化就是她两眼中开始源源不断地淌出泪水,那泪水似两条溪流一样落下,把她的胸襟前湿成了一片。 周成林抬头四处望了望这个曾经无比温馨的小家,没想到短短的一个多月就显得冷锅冷盆,凄凉得很。 茶几上,一碗吃剩的方便面摆在那里,里面还有半个没有吃完的荷包蛋,上面居然还落了一只令人恶心的绿头苍蝇。 不管怎么说,王静之前是个贤惠的女人,以前的日子里,他们的小家从来没有如此的腌臜过,天天都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无比洁净。而今,这巨大的反差让周成林觉得生活真是残酷,它可以把一个人、一个家庭,破坏得面目全非,体无完肤。 周成林无声地坐在王静的对面,从包里取出一支烟,拿起茶几上的火机,打着火,点上。 一个多月接受检查的日子里,让他沾染了抽烟的恶习。 对于一个官运亨通前途无限光明的干部来说,检查意味着什么?检查意味着前途泯灭,意味着政治生涯的结束,意味着从天上人间坠落到人间地狱。周成林虽然知道自己没做过亏心事,虽然始终坚信自己是清白的,但是无休止的调查、写检查也搞得他筋疲力尽,心灰意冷。所以在被调查期间,他沾染了抽烟的恶习,借烟销愁。好在寇天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还能破例照顾他一下,对于要烟要火这点小小的要求,寇天民尽力满足他。 王静心事万千,周成林也是心潮澎湃,他没想到人生会变化这么大。 一个月前,他还在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竟然从书记的宝座上被人拉下来马,什么都不是。 好在浏阳河的老百姓相信他,寇天民相信他,刘一夫副县长相信他,何婷婷、江大明他们相信他,当然,还有好多人相信他,这也是他引以为豪的,这也是他坚持到最后的原因。 幸运之余,他又遗恨万分,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和妻子竟然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人所不齿的勾当,他也知道,自己的确太对不起王静,是自己对不起王静在先,但是,王静也太令自己失望了…… 他们彼此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去打破寂静,谁也不想去打破宁静。 朵朵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的烦恼,还在那里自由自在地玩耍着,在沙发上爬上爬下的,不时地叫一声爸爸,再叫一声妈妈。 王静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母亲的哭声惊动了朵朵,朵朵抱住妈妈的大腿也大声地哭了起来。 周成林无力地熄灭烟火,把儿子搂在怀里,安慰道:“朵朵乖,朵朵听话,朵朵不哭。”安慰着朵朵,实际上他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朵朵终于不哭了,趴在爸爸的怀里,不时地瞅着爸爸和妈妈。 王静也停止了哭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抽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他的大脑一阵昏眩,王静给他的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他盯着王静,迷惑不解,诧异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静忽然又哭了起来,不断地抽搐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为了你,为了朵朵,我们离婚吧。” 周成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马上平静下来。面对着王静和儿子,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和王静没有任何感情,特别是知道王静在结婚之前就已经背叛了自己是个不贞的女人,而且迟迟不肯向自己说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他就对她没有了任何感情,他对她也产生不了任何感情。起初,他也想到过离婚,但是,王静死活不同意。周成林也知道,他的父母亲也不会同意。 再后来,他进了县委做了办公室秘书,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做了浏阳河乡的党委书记,他就更不能离婚,他知道离婚对一个如日中天的干部来讲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很谨慎,王静也就是抓住这一点才牢牢抓住婚姻这条绳索。 他在接受调查期间又重新审视了和王静的结局,他又想到要离开王静。但另一个现实的问题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是何婷婷和江大明,说实在的,他还爱何婷婷,他真想和王静离了,然后去娶何婷婷,特别知道何婷婷有了他的女儿之后,他的这种想法更加强烈,甚至达到疯狂的地步。 但是,当他看到江大明的时候,他立刻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马上失去了追求何婷婷的勇气。因为,他感觉是自己伤害了何婷婷,他感觉何婷婷最美好的归宿应该是江大明,所以,他又改变了初衷,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以免给何婷婷和江大明造成伤害。 从反贪局回来,看见朵朵之后,他又想到了朵朵的幸福。他清楚,自己一旦和王静离婚,受伤害最大的是朵朵。 为了朵朵,为了年迈的父母,也为了何婷婷和江大明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他准备原谅王静,准备和王静好好过下去。 尤其在王静即将接受法律制裁的关键时刻,他更不能离开王静,这时候选择离开,他感觉不道义,他也怕引起别人的质疑。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王静竟然主动提出了离婚,而且连离婚协议都写好了,面对着离婚协议,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的大脑开始激烈斗争起来。(未完待续) 第141章 刘县长的小九九 他默默地走到书桌前,把离婚协议轻轻放到桌子上,道:“让我们都好好想想再说吧。”说完,他领着朵朵向里屋走去,留下王静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客厅里。 周成林本来准备在家好好的休养一阵子再找李继敏或者刘世昌要求工作的,但刘世昌不同意。 刘世昌之所以不同意周成林在家修养,他是怕人家背后说他排除异己,故意给周成林下套子。 尤其在新旧领导交接之际,他不想让人说他搞派系排挤。正因为如此,在周成林结束调查的第三天,他就让政府办公室主任厉京明通知周成林到他的办公室报到了。 但周成林的去处又成了他和李继敏的一块共同的心病。 纵观全县各个乡镇以及各大局,不缺一个职位。而刘一夫又一个劲地在他们面前为周成林鸣冤,说周成林是个好干部,是个能干工作、会干工作、有能力、有魄力、得民心的好干部,这样的干部用不好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是河阳县委、县政府的一大损失。 不仅刘一夫一个人为周成林叫屈,浏阳河的职工群众也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浏阳河的群众三天两头跑到市、县信访部门为周成林请命,要求县委把周成林还给他们浏阳河,继续回浏阳河做乡党委书记,而且有一部分职工群众通过不同的渠道把周成林的问题反映到了省里,为此,省里也有不少的领导在关注着周成林的去向。 鉴于如此,他们必须尽快的给周成林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以便给周成林,给所有支持周成林的人一个说法。 说实话,刘世昌情愿损失,也不想用周成林这样的干部。 但是,刘一夫的话他不能不考虑,虽然刘一夫只是个副县长,在他面前没有说话的份,但刘一夫是上级下派的干部,下派的干部基本上是下来镀金的,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调走。更为重要的一点,刘一夫是省委组织第一副部长孟宪梁的嫡系学生,要不他也不会来河阳时间不长就被提拔为常务副县长,而且现在从省里又有信息传出,刘一夫将不再调走,李继敏走后,将由刘一夫和他搭班子,如果现在都磨合不好,到时候他们又怎能在一口锅里抹勺子。因此,刘一夫的话他得考虑。 老百姓的呼声他不能顾及,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考虑来考虑去,决定把周成林安排到政协调研室做调研室主任。 调研室主任老李已经病休在家近乎一年,一年来,调研室的工作一直无法正常开展,让老李内退回家修养属于师出有名,即使老李有意见,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就是周成林也不能再叫屈了,调研室主任也是正科级,把周成林安排过去做主任等于保全了周成林的级别。 对于这样的安排,刘世昌最满意。虽说周成林职位保住了,但是周成林手里没有实权,也就是说,周成林不会给他制造麻烦了。 于是,他就把周成林的任用安排事宜提交到了常委会上,由常委会进行研讨。既然是未来河阳主宰的提议,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举手表示通过。 对于这样的安排,刘一夫是最不满意的,虽然他不是很满意,但他无能为力,能保住了周成林的职务,对周成林来说,这也算是一种交代,所以,他们也就勉强同意了。 对于这个结果,周成林也很满意。 经过这次劫难和波折,经过这么多年的跌宕起伏,周成林也把问题看开了,他感悟到官场争斗的惨烈和冷酷,他厌倦了那种生活,他想好好轻松一下。政协正好是他放松的理想场所,政协是干部年龄大了养老的地方,没有多大的事情,无非是看看报,喝喝茶。正好给他腾出点时间可以读读书,写写文章,写写诗。 就在他接到上班通知的那天,他接到王艳敏老师打给他的电话。 王艳敏老师在电话里表达了两层意思,一是对周成林沉冤昭雪表示恭祝,二是告诉周成林,他的诗集《大山的儿子》已经被《中国诗歌》以及多家诗刊看中,准备由《中国诗歌》结集出版。 听说这个消息后,周成林异常振奋,一直困扰在心头的阴霾立即被王艳敏老师告诉他的佳音所驱散,他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诗,力争在文学上闯出一番天地,现在把他安排到政协正合他的心意。 所以,上班那天,周成林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很轻松地来到政协,和每个人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也许是由于周成林的事件影响深远,政协的老干部几乎都认识周成林,也都被周成林的品行所折服,这些老干部都非常的喜欢周成林,所以,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成了忘年交。 下班的时候,周成林接到了孟茹的电话。 孟茹师专毕业之后,按理说是要分到学校教书,但是她不想教书,她想找个事业单位,最好是能到县委或县政府的办公室工作,这也是她的一个梦想,爸爸在办公室这个位置上没做好,她想继承爸爸的遗志,继续圆爸爸的梦想。 然而随着爸爸的去世,她一个女孩子家也就失去了靠山,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周成林,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周成林身上。她打电话给周成林,就是让周成林想办法帮她一把的。 接了孟茹的电话之后,周成林很被动。 要是在从前,这点小事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他有活动的空间,他只要一个电话求到武国安那,武国安会立马帮他把小茹的事情给解决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今非昔比,现在他不在位置上了。在位置上的时候,大家人都尊重你,恭维你,把你当成一个人物,把你的话奉若圣旨,你一旦不在位置上,手中没有了权利,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说的话也就轻若鸿毛,没人当成一回事,官场就这么现实。 但是小茹这个忙他还不能不帮,小茹这孩子太可怜了,爸爸死得早,妈妈又有病在身,一直把自己当作亲哥哥一样,自己没理由不帮小茹。 但怎样帮?找谁帮?这又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找李继敏?李继敏马上调离河阳,在他临走之前,他一定会小心谨慎,尽量减少麻烦,也就是说,向孟茹这样的小问题,他根本不会插手。 刘世昌,他不能找,再说,他找了也白搭,刘世昌对自己一向没有好印象,他们不是一路上的人,他们永远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就像黄河的支流泾河和渭河,虽然同流入黄河,但始终泾渭分明。 所以,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去找刘一夫。 现在在河阳也只有刘一夫会真心实意的帮助他,他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刘一夫副县长的电话。 听到是周成林的声音,刘一夫副县长很高兴,他很关心的问周成林道:“周成林啊,在政协还满意吧?” 周成林道:“还行,政协的那伙元老们对我还不错。” 刘一夫道:“既然这样,你先干着,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把你调出来,把你调到我的身边来。” 周成林很感动,连声道:“谢谢,谢谢刘副县长,我在政协很好,我一定好好干工作,决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听周成林这么说,刘一夫很满意,也很高兴,从电话中他能够感受到周成林并没有因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沉沦下去,这是他最渴望的,故此,他爽朗地笑道:“谢就不必了,说吧,找我是不是有事?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避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替你做。” 周成林感觉和刘一夫没必要客气,就道:“是啊,我找刘县长您真的是有点事。” 刘一夫道:“什么事?你尽避说。”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道:“要不,我晚上去您家吧,到您家之后,我再详细的向您汇报。” 刘一夫道:“好,晚上六点来我家吧,我将退掉所有的工作在家等你,到时候,我们弟俩好好的喝上一盅。” 刘一夫以为周成林现在想通了,不想在政协呆了,想找自己帮忙调动的。所以他打算,只要周成林开口,他就是找到市里,也要帮周成林这个忙,他相信自己还有这个能力,。 说实话,一开始听说让周成林到政协,保住原有职位的时候,他也满替周成林高兴的,认为这对周成林来说也算是一种交代。大展拳脚干工作的时候,把这样一个有理想、有志向、有能力、有魄力的、想干工作、能干工作的年轻干部放到政协这个位置的确辱没了周成林,相当于毁了他。所以,他开始后悔自己有些草率。但是,既成事实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所以,接了周成林的电话之后,刘一夫就想,只要周成林提出来,他就是跑到省委,找到他的老师、省委组织部长孟宪梁也得把周成林给要出来。(未完待续) 第142章 你们有感情吗 其实,他误会了周成林的意思。 周成林考虑的是,给小茹找工作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再说,找人家办事总得表示一下吧,所以,他才提出到刘一夫副县长家坐坐,顺便给刘一夫副县长买点东西以示感谢。 周成林回到家里后,王静已经做好了饭。 王静知道,自己在家的日子不多了,法院马上就会开庭审理自己的案子。审理之后,面对她的就是监狱。虽然,周成林没同意跟自己离婚,但自己在家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想尽力做好一个做妻子的职责。所以,她很早就做好饭,等周成林回家。 让她没想到的是,周成林回到家后取了包就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出去一下。” 王静非常失落的说道:“饭做好了,你不吃了?” 周成林道:“你先吃吧。”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看着周成林远去的背影,王静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周成林特意赶到胜鑫路路口的名烟名酒行买了两瓶茅台酒和两条软包大中华,向刘一夫副县长家走去。 来到了刘一夫副县长的楼下,周成林给刘一夫副县长打了一个电话:“刘县长啊,我是周成林,我就在你家楼下呢……” 几年的从政经历让周成林知道到领导家拜访应该把握分寸。领导跟普通人不一样,领导事务繁忙,家里出入的人员也多,经常会遇见和本单位的同事碰头的尴尬局面,为了避免和其他人碰头,他先给刘一夫打了个电话。 在得到刘一夫的允许后,周成林拎着东西走上了楼,到了刘一夫的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迅速地打开了,刘一夫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把周成林让进屋内。 周成林将酒和烟顺手放在了门口内侧。 刘一夫瞥见后嘴里说道:“来就来嘛,还拿什么东西!” 周成林故意套近乎地说道:“头一次登门,你总不至于让我空手吧。” 刘一夫也没有和周成林计较,嘴里喊着:“琼慧,来客人了,你炒两个小菜,我要和成林喝两杯。” 周成林赶紧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这酒就免了。” 刘一夫拉着周成林的胳膊不放手:“那怎么行,你吃过了,我还没吃呢,你今儿个就是陪我,也要再喝两杯。” 周成林再三推辞不过,被刘一夫强拉着坐到了餐桌旁。 周成林趁机打量着刘一夫家里的布局,这是一个简单的三居室住宅,房间内的装潢设计并未见多么奢华,和这个城市中的大多数家庭并无两样。刘一夫副县长的家,他是第一次来。 时间不大,几个下酒小菜就摆上了桌子。 周成林赶紧跟刘夫人客气道:“给您添麻烦了!” 刘夫人微笑着说道:“说哪儿的话呢,我们家老刘经常提起你呢,说你很有才华,是个年轻、有作为的好干部。” 周成林听刘夫人这样一说,不禁心里暖乎乎的,感激地看了眼身旁的刘一夫副县长。 刘一夫要给周成林斟酒,周成林急忙夺过酒瓶。恭敬地先给刘一夫满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个人干了一杯之后,刘一夫问周成林:“什么事?你说吧。” 周成林知道在刘一夫副县长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的,于是就直奔主题,把孟茹想到县委县政府做秘书的事全说了出来。最后说道:“小茹这孩子也够可怜的,爸爸死的早,也没人帮她。再说,老孟在县委也干了这么长时间,的确做了不少的工作,还请刘县长看在老孟的面子上,把小茹的事给帮助安排一下。” 刘一夫本来以为周成林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找自己的,没想到却是为了别人,很是失望。他沉思了一阵,说道:“好吧,明天我就打电话给人事局看看,只要有编制,我一定帮她。好了,现在还是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我的事情?我哪有什么事情?”周成林道。 刘一夫道:“你就是这个脾气,光知道为别人着想,也不考虑自己的事情。说说在政协怎样?还习惯吗?不习惯的话就告诉我,我就是找到省里,也要把你给调出来。” 听了刘一夫的话,周成林非常感激,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谢谢刘县长了,我想等等再说,我想在政协好好反思一下。” 听了周成林的话,刘一夫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话题引开。 周成林之前就听说刘一夫副县长将接任县长的传闻,故此,他就着河阳的形式与刘一夫探讨了河阳县的许多热点难点问题,比如下岗失业问题,农民看病难问题,教育乱收费问题,投资软环境破坏严重等等问题。 也许是在刘一夫副县长家里的缘故,周成林说话比较放得开,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听得刘一夫不住地点头。 最后分手的时候,刘一夫拍着周成林的肩膀说:“成林啊,有机会我一定把你要过来。”说完之后,又把周成林买的东西塞到周成林的手里。 周成林推辞不要,说道:“刘县长啊,这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刘一夫说:“这不行,我们之间难道还需要搞这些虚伪的吗?” 周成林无奈,只好接过了酒,但把烟又放在门后。 刘一夫笑了笑,这次没推辞。 从刘一夫处回来,周成林心情激荡。他知道现在办事真的很难,别说是送东西,送钱的都有,可是刘一夫副县长几乎什么都没要。他在心里想,如果我国的官都像刘一夫副县长这样,那我国的四化建设早就实现了。 想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感性的社会,两千年遗留下来的感性人情讲究的就是请客送礼,现在像刘一夫县长这样的干部是越来越少。 想到这,他无奈地笑了。 在刘一夫副县长的帮助下,孟茹如愿以偿地直接借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做了文印员。 为了表达自己对周成林的感激之情,孟茹坚持要请周成林吃饭。 周成林拗不过去,只好同意。 下班后,他们来到了位于县委不远处的如意饺子城。 周成林知道孟茹刚毕业,手头没有钱,他想请孟茹,又怕小茹过意不去,所以,他只要了几瓶啤酒、一瓶饮料和一盘炝拌菜和一斤冬瓜鸡蛋馅的饺子。啤酒是给自己的,饮料是为小茹要的。 孟茹似乎并不领情,问:“就要这些?” 周成林道:“嗯,就这些吧,要多了,吃不了浪费。” 孟茹感觉和周成林不是外人,也就没勉强。 饭还没上来,孟茹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周成林的眼,忽然问周成林道:“成林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什么事?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和嫂子的感情怎样?你和王静嫂子幸福吗?”小茹忽然向周成林问了一个让他尴尬的问题。 这个问题,周成林很难回答,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茹的时候,服务员把啤酒和菜端了上来,才解了他的围。 为了掩饰自己的困境,他急忙把啤酒取饼来,但小茹抢在他的前面把啤酒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她先给周成林倒了一杯啤酒,她也没给自己倒饮料,而是倒了一杯啤酒,继续追问道:“成林哥,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你和嫂子的情况。” 最近发生的一切,的确让周成林很压抑,周成林也没想到小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干了一杯啤酒,停顿了一下,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问这个做什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孟茹却很认真地纠正道:“成林哥,我向你郑重声明,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大学都毕业了,我已经不是小丫头片子,我懂感情,我也知道爱情。我也看出来了,你和王静嫂子不幸福,你们没有感情,我知道,你爱的是婷婷姐,是吗?” 周成林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略带伤感地说道:“何婷婷已经有人了,我不能也不会去伤害何婷婷。” 听了周成林的话,孟茹忽然高兴起来,道:“也就是承认你和王静没感情,是吗?” 周成林并没注意孟茹的变化,自言自语道:“没感情又怎样,我们有了朵朵,朵朵还是个孩子。” 听了周成林的话,小茹忽然认真起来,道:“既然你们没有爱,你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其实,你爱的是婷婷姐,你应该和婷婷姐在一起。” 或许是情感的压抑,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周成林叹了口气道:“我伤害何婷婷太多,我不能再伤害何婷婷了。再说,朵朵是无辜的,他还是个孩子。” 小茹继续说道:“即使你不能和婷婷姐在一起,你也应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王静在一起不幸福,你们没有感情,全是她害了你,你不能因为朵朵就委屈了你自己。再说,如果有一个女孩子要是真正地爱上你,她一定会对朵朵好的。”(未完待续) 第143章 禽兽 周成林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孟茹已经不是小孩了,他好像不认识似的扫了孟茹一眼,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孟茹连忙掩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总之,我为你感到不公平,为你感到不值得,你应该拥有比王静更好的女孩子。”说完,脸上升起一道红晕,好在大家都喝了点酒,周成林没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 周成林被孟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从伤感中复苏回来,也是半开玩笑地问道:“这半天你光说我了,你呢?在大学有白马王子追求你吗?有的话,哪天也带过来,让我给你做做参谋。” 孟茹道:“有是有,但是我看不上他们。” 周成林继续打趣道:“是啊,我们的孟茹小姐是天上仙女,月里嫦娥,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能配上我们的白天鹅?”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孟茹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他们不是癞蛤蟆,我也不是白天鹅,是我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太嫩,他们稚气十足,没有男人的气概,我喜欢那种成熟的男人,像你一样阅历深厚、经历坎坷的成熟男人,这样的男人成熟、有深度,靠得住,知道心疼人。” 周成林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放在心上,说道:“好了,我们别再讨论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爱情对于我这个年纪,已经是过时的话题,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后我送你回家,省得你妈妈为你担心。” 这次,孟茹没反对,但神情明显发生了变化,变得扭捏起来。 从如意饺子城出来,周成林对孟茹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孟茹摇摇头,道:“我现在不想回家,我想到商场看看,想让你陪我去转转,好吗?” 周成林不好扫孟茹的兴致,答道:“好吧。”于是停下来,伸出手准备叫出租。 周成林刚伸出手,孟茹说:“我不想坐车,我们走着去,好吗?” 见孟茹不愿打车,周成林只好同意。 夜风习习,但孟茹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她大方地挽着周成林,像热恋中的少女一样,亲昵的将头靠在周成林的肩膀上。 周成林颇感,想挣脱,嘴里道:“别这样,小茹,被熟人看到不好。” 孟茹却扳着他不放手,说:“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啊?别忘了,我是妹,你是我哥,他们谁都说不出什么。” 周成林心想:现在的女孩子可真不得了,前卫得都令人咋舌。但是,他是政府工作人员,毕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因此道:“好了,小茹,听话,别给人家看着,人家看了不好。” 孟茹这才松手,和他并肩向商场走去。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孟茹挽着周成林,将头靠在周成林肩膀上时,王静正好从他们身后经过。 看到眼前的一幕,王静的心碎了。女人都特别敏感,那天在反贪局门口,她就看出来了这个天天叫自己嫂子的女孩对周成林情有独钟。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毕竟自己是有过去的女人,对不住周成林在先。 不过,王静也冤枉了周成林,周成林只是把孟茹当成孩子,当成妹妹看待,周成林根本不知道孟茹的心思,他也没想到他和孟茹亲昵的一幕会被王静看到。 周成林和孟茹分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静已经哭成了泪人。 周成林当然不知道王静的心情,看见王静伤心的样子,他动了恻隐之心,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还在为庭审的事担心吗?”就在前两天,法院已经来了传票,说在半个月之内对成武和王静进行庭审,从接到传票的那天起,王静就始终处在彷徨与不安当中,看见王静伤心欲绝的样子,他还以为王静还在为案子的事而担忧。 王静抬起头,哀怨地说道:“成林,我想好了,我们还是离婚吧,我真的不能再耽误你了。外边有好的,你就同意了吧,只要你把朵朵帮我带好就行了。”说完,她又放声哭了起来。 周成林不知道自己和孟茹在一起的事被王静看到,继续安慰王静道:“别说了,我们还是继续找刘艳吧,只要找到了刘艳,你顶多在监狱里蹲个一年半载的。等你出来之后,我们再好好过日子。” 虽然他对王静谈不上感情,但为了让朵朵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不受到任何伤害,他还是不想走最后的一步。他已经害得忆忆没有了爸爸,他不能让朵朵再没有妈妈,所以,他想维系这个家庭,虽然王静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 王静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追问周成林的事,她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往肚子里咽。 这一夜,对王静来说是最痛苦的一夜,也是最难煎熬的一夜,也是她无法下定决心的一夜。 她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她在心里想:周成林如果真和自己离婚了,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遇。即使周成林和自己不离婚,他们在一起还有意义吗?他们过着无爱的生活,过着无性的婚姻,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婚姻能有幸福吗?再说,周成林在外边已经有了人,她是亲眼看见的。 一夜,在煎熬和苦闷中度过。 马上就要开庭了。 但就在开庭的前不久,刘艳却突然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踪迹,怎么也找不到。 周成林在找,王静也在找,周汉章一家都在找,但是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指使王静的始作俑者,找不到这个有利的证人,也就无法为王静推责。也就是所有的责任还将由王静一个人承担,王静将承担受贿近百万的罪行。按照这个罪行,王静将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也就是说,王静至少要在监狱中度过十年。 十年,对于人生来说将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段。 但是,找不到刘艳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儿子,周成林也不想王静在监狱里多待一天。 但要想最大程度的减轻王静的罪行就必须找到刘艳,让其承认支使诱惑王静的事实。如果这样的话,王静就成了在刘艳的诱惑之下而犯罪,那这样的话,刘艳就成了主犯,王静就成了从犯,犯罪的性质发生了质的变化,王静的刑罚将从十年至二十年减少到三至五年。再适当地加以周旋,在监狱中顶多也就是年把年或者半年的就能重新获得自由。 但是刘艳找不到,他们也没有办法。所以当务之急的是找到刘艳。 为了寻找刘艳,周成林和王静外出的时候只好把朵朵托付给孟茹,让孟茹帮助他们照顾朵朵。 孟茹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把朵朵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这天,周成林在外边折腾了一整天也没打听到有关刘艳的消息,晚上,他心情沉重的回到家中。 赶到家中的时候,孟茹还没把朵朵送回来,王静也还没回来。几天的奔波,让周成林倍感疲倦。 洗完澡后,为了缓解压抑的心情,他来到了书房中,想找本书来消磨一下苦闷的时光。 走进书房,他看见王静平时专用的那抽屉今天竟然忘了锁,于是他想帮王静把抽屉关上,就在他关抽屉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王静放在抽屉里的日记。 好奇心促使他打开了日记。 看完日记,周成林万刃穿心,脑子一片空白,像遭了当头一记闷棒。 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是,夺走王静处女之身的人竟然是吴俊才,如果王静仅仅遭受吴俊才的强bao,他会同情王静,他也会理解一个弱女子的无奈。但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王静在遭到吴俊才的强bao后不仅没有告发吴俊才,竟然屈辱地充当了吴俊才的秘密情人,而且一当就是三年。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就在他身陷囹圄的时候,王静竟然又去找吴俊才,做下了那种龌龊下流的事。虽然他知道,王静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是被迫无奈,但一个男人的尊严因为王静的背叛而丧失殆尽。 吴俊才,他恨死了吴俊才。 王静,他也恨死了王静。 是吴俊才制造了他一个又一个悲哀。 是王静让他彻底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 周成林像疯了一样,一脚把书桌踢翻在地。他要找吴俊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算账,算清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他在找刀,他要杀了吴俊才这个禽兽。(未完待续) 第144章 偷情男女 就在这时候,王静从外边赶了回来。 看见周成林像红了眼的雄狮一样立在那里,看见家中乱七八糟的样子,看见她那本记载自己心酸往事的日记摔在书房门前,王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流淌,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知道,现在再想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知道,以前周成林之所以没离婚,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只能怀疑。但现在,周成林什么都知道了,周成林再也不会怜悯自己,他们的婚姻已经彻底亮起了红灯。 忽然,她看见周成林手里的菜刀,她清楚周成林想干什么,她也知道男人在疯狂之下往往会丧失理智。她已经把周成林害得够惨了,她不能再害周成林,她必须阻止周成林,阻止惨剧地再度发生。 她扑通一声跪在周成林的腿前,死命抱住周成林的双腿,嘴里哭叫着:“成林,不要!都是我的错,你还是杀了我吧!” 正在这时候,孟茹带着朵朵进来了。看见屋内的景象,朵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朵朵的哭声让周成林从疯狂中苏醒过来。他爱怜地看了儿子一眼,无力地坍倒在沙发上。 孟茹顺手拾起日记,随便看了几眼,她一切都明白。她知道周成林发疯的原因,她也知道日记不是她应该看的,她把日记放在一边,轻轻地走到周成林身边,拉住周成林的手,轻声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她知道,男人这个时候最需要的还是女人的关心,现在正是需要她关心,也是她想关心的时候。 周成林忽然感觉这个家再也没有他留恋的地方,他顺从地站起来,和孟茹一道向门外走去。 孟茹来到朵朵身旁,对朵朵说道:“乖,跟阿姨一起出去玩吧,让妈妈休息一下。” 王静却一把抱住儿子,泣涕涟涟地哀求道:“小茹,你帮我周成林走走,劝劝他。就让朵朵陪我吧,算嫂子求你了。”她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孩子正在追求自己的丈夫,按理说,她应该恨孟茹,但是,她却对孟茹没有一丝恨意,甚至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来恨这个将夺走自己男人的女人。 周成林在大街上无目的地游走着,他没想到生活对他竟然是如此的残酷,跟他开了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玩笑。 左慧曾经与他山盟海誓,但是最终选择了背叛。何婷婷是他的挚爱,但是层层阻隔最终让他们有缘而无分。他不爱王静,却与王静共同生活了十年,而且有了儿子。他原打算和王静好好过下去,他也感觉王静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王静竟然有这么多事情瞒着自己,而且都是他无法容忍的欺骗。原先,他还可怜她,他还珍惜他们的家庭,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对这个家彻底失去了信心。 孟茹跟在周成林的后面,她的心比周成林还痛苦。周成林的痛苦就相当于她的痛苦,但是,她不知道该跟周成林说些什么。她感激周成林,爸爸死了,全是周成林在照顾她。在周成林的身上有她爸爸的影子,确切的说是高于爸爸的影子。 其实,很早她就对周成林产生了一种依恋。确切的说,开始的时候是依恋,后来,慢慢变成了一种爱恋,只是她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周成林是个有家的男人,所以,她一直把周成林当成哥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凭借女孩子锐利的双眼,她发现她的成林哥哥并不幸福,她发现周成林和王静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在和周成林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用言语试探周成林。通过试探,她进一步确定,周成林和王静没有感情,他们的婚姻只是在朵朵和道义的维系之下紧张地维持着,她能断定,他们维持到一定程度就会崩溃。果不其然,现在是他们崩溃的时候。 她有些高兴,但又感觉自己的无耻,还有一种对感情的迷茫。 她偷偷地爱恋着周成林,周成林却不知道。她真不敢断定他们将会怎样发展。 几天来,她一直都在矛盾之中,所以,当周成林把朵朵托付给她时,她十分乐意地接受了朵朵,虽然她不能和周成林有结果,但能帮周成林做点事也是好的,也有一种被重视的幸福。 当她走进周成林家,看见周成林家的变故的时候,她既替周成林痛苦,又渴望这种变故的出现。这或许就叫爱情,爱情是自私的,自私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感觉应该为周成林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陪周成林喝酒。酒是坏东西,但酒也是好东西,酒能麻醉人的神经,周成林现在就需要酒来麻醉神经。神经麻醉了可以忘记一切,包括烦恼,包括痛苦。 故此,她追上周成林,道:“成林哥,我知道你痛苦,别再想了,好吗?我陪你喝酒去。”说完,泪珠也滚了出来。 周成林苦笑道:“谢谢你,小茹,我没什么痛苦的。喝酒,好,我陪你喝酒去。” 孟茹陪着周成林特意来到如意饺子城,又专门选择了原来的包间。她想在原来的包间里寻找到原来的情调。她能寻找到,但是周成林寻找不到。虽然她不让周成林多喝,但周成林根本不听她的劝阻,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喝到饭店打烊,一直喝到人事不醒。 出了饭店,周成林再也控制不住,脑袋一歪,嘴一张,一大股混合着虽经咀嚼却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残渣以及酒水的粘稠呕吐物喷涌而出,喷了孟茹一身。 孟茹顾不上擦拭身上那刺激难闻的呕吐物,连忙跑上前去轻轻地捶打着周成林的后背。一边捶,一边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成林哥?” 周成林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没醉,我还想喝,喝酒好,喝酒没烦恼。” 看见周成林的样子,孟茹心在流血,说道:“成林哥,我送你回家。” 周成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家,我没家,我不回家。小茹,走,我们走……”说完,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刚刚呕吐的酒水混合物滚了他一身。 孟茹顾不上刺激难闻的脏物,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把周成林扶起来。 周成林像一座坍塌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那两只手无力的下垂在她的胸部,和她那还没有任何男性接触的胸部“亲密接触”着。因为天热她本来就穿得很薄,此时自己视作生命的珍贵处乳不得不被周成林不断的骚扰着,她一阵害羞,但她已经无法考虑这些,因为她知道,周成林需要自己。 把他送回家吗? 周成林说了,他不想回家。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真不是把周成林送回家的时候。送回家说什么,让王静照顾周成林吗?王静这时候还在痛苦的煎熬中,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但是,也总不能就这样在大街上站着啊?周成林需要休息。 她想到了家,家也不行,回到家,怎么跟妈说?虽然周成林是她们家的恩人,但毕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而且喝得人事不醒,妈妈会怎样看待自己,怎样看待周成林? 没有办法,孟茹只好吃力地架着周成林来到了临近的一家旅社。 旅社老板显然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偷情的男女,暧昧地介绍道:“你好,先生小姐,我们这有标准间,有双人间,还有鸳鸯间,请问你们要哪种房间?” 孟茹也顾不上这些了,周成林高大的身材压得她几乎崩溃,她随口说道:“随便,什么房间都行。” 旅社老板把他们带进一间装饰考究的房间,山墙上张贴着一幅少女全luo的立幅,老板对孟茹介绍道:“我给你开的是鸳鸯间,夜里要是有人惊动你们,你打开这幅画,就可以直接到对过的房间,他们谁也找不到你们的证据了,哈哈哈哈。”他边说,边演示给孟茹看。 这些聪明的老板为了迎合顾客的心理,专门增设了这种房间,从外边看,是相对独立的两间房子,但实际上里边是相通的,但局外人却很难看出,他们给这种房间起名为鸳鸯间,专门给偷情者提供方便,开始是为了对付公安查房,后来为了“繁荣娼盛”,县委书记李继敏在全县公安会议上明文规定不能在河阳出现一起**卖淫案件,公安局长不是傻子,不允许出现卖淫**,那除非不逮,只要逮就一定能逮到,既然县委书记不同意逮,那只好不逮,所以,整个河阳对于卖淫**事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有人检举,也干脆置之不理,也是基于如此,河阳县“繁荣娼盛”的形势一片大好。 后来,这种房间又有了新的派场。大凡偷情者都有人干涉,为了避免他人的干涉,也为了不留下把柄,偷情者非常青睐这种鸳鸯间。即使他们情yu正浓,但只要有动静,他们中的一方就可以从容地从这个房间转移到隔壁的房间,而外边的人却永远无法发现。 旅社老板发现了这一商机,自然是不会轻易取消这种能给他们带来巨额利润的“鸳鸯房”。 孟茹已经顾及不上这些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的成林哥休息好。 老板出去后,她才发现自己和周成林的狼狈相,他们都是满身的污秽不堪。“这样明天出去怎么见人?总不能再穿着这身出去吧。出去买衣服也是不可能的,大半夜,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她在心里想。 没有办法,她只好把外衣脱下来,准备拿到卫生间去洗。虽然周成林喝的人事不醒,但是,她毕竟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不由得忐忑不安,心跳加速。脱完自己的衣服他开始脱周成林的外套,脱完周成林的外套,她才发现周成林的全身都浸入了酒水,就连内衣短裤都浸湿了。 她开始褪周成林的短裤,男人的东西像一记耀眼的闪电刺入她的眼帘。试想,这对于一个初谙人事的女孩来说将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情,但是,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她拿来毛巾,细致地帮周成林擦净身子,包括那个让她害羞又让她惊喜的敏感部位,她都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把周成林移进被卧,帮周成林盖好被子,才抱着所有的衣服来到洗手间。 晾完所有的衣服,她的双眼已经黏结在一起,再也不想睁开,一头扑倒在周成林身边。(未完待续) 第145章 一览无余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周成林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吐了那么多,醉酒的痛苦还没有让周成林完全清醒过来。他头昏脑涨,四肢乏力,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他喃喃地说道:“这是在哪?” 忽然,孟茹那性感迷人的裸体映入他的眼帘,他用手往被窝里一摸,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 他头脑一阵昏厥,他想起了和康小薇在榆阳旅馆的一幕。 那次也是因为醉酒后和康小薇发生了让他现在都后悔的事情。 而现在竟然又发生了相同的一幕。不同的是那次是自己的女下属康小薇,而这次竟然是自己视同妹妹的孟茹。 如果他和康小薇发生龌龊的事情,他还能接受,因为那是一种交易,那是女人自愿付出的一种交易,康小薇也从那次交易中获得了收益。 但这次不同,孟茹还是冰清玉洁的孩子,他一直把孟茹当成妹妹看待。最重要的是,他和孟涛是朋友,他如果和孟茹做了那种事,他对不住孟涛,孟涛视自己为亲人,孟涛的老婆已经把孟茹托付给了自己,而自己竟睡了孟茹,做下了如此龌龊下流的事情,他在心里骂自己混蛋,用手轻轻扣击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是还是把孟茹从美梦中惊醒了。 孟茹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之中,而且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做了新娘,而新郎就是周成林。 当司仪喊到一拜天地,二拜爹娘,夫妻还没来得及对拜的时候,她就被周成林的动作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周成林正痴痴地瞅着自己的时候,她一阵娇羞,自己毕竟是女孩子,自己的身体毕竟是第一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 她轻声道:“成林哥,你好坏。” 周成林还在懊悔地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真的不知道该跟孟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能喃喃地说道:“小茹,请你原谅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孟茹“哧”的一声笑了,说:“怎么会哪样?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周成林道:“是啊,怎么会这样,我们这是在哪?”醉了一夜的酒,他几乎忘记了一切。 孟茹继续笑道:“是旅社啊。昨晚你喝多了,我弄不动你,就把你扶到这了,我担心你,所以我也没回家。” “哦,这样啊!”周成林欠了欠身子,想爬起来,却发现头有些疼。 孟茹将他按住,说上班时间还早,再躺一会吧。 他看了看美艳如天使一样的孟茹,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我很失态吧,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没?” 孟茹笑着说:“做什么啊,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动,给你脱衣服的时候费了我好大的劲儿呢。” 周成林听她这么一说,悬到嗓子眼的心才又放到肚子里。但是他还是迷惑不解的问道:“那怎么会这样?” “哪样啊?”孟茹一时没听明白周成林的意思。 周成林不好意思说下去,用手指了指孟茹的身子又指了指被卧。 孟茹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光着身子坐在周成林面前,她害羞地夺过周成林身上的床单捂住自己的身子…… 但她忘记了周成林是光着身子,被单披在了她的身上,周成林却没有被单了,周成林那男人的东西露了出来,正傲然挺立地冲着她。 她又急忙把被单扔给周成林,跑到晾衣绳旁边取饼衣服,一边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把周成林的衣服扔到床上,让周成林赶紧穿上衣服,别被人看见。 这时她也觉得有点难为情了--是啊,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来说,这样太让人难为情了。 等周成林穿好衣服,她腼腆地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漏地全告诉了周成林。 听说自己和孟茹真的未发生什么,周成林紧张的心才终于放下来,但是他还是愧疚万分,他感觉一个小泵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的确太对不住孟茹,好在孟茹不在意。 出了旅社的门,孟茹好像已经忘记了一切,对周成林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也要去上班了。” 饿了一宿,再加上头晚吃的点东西都吐了出来,周成林也确感觉到饿了,于是他们来到路边吃了早点。 对于昨晚的事情,周成林总是耿耿于怀,对于一个女孩子,特别是一个还没接触男人的女孩子,周成林感觉太对不住孟茹了。一边吃着早点,一边不自然地说:“小茹,真的委屈你了。” 孟茹嫣然一笑:“没什么的。我们……我们……”但是,她最终没说出口。 吃完早点,孟茹向单位赶去,周成林没再说什么,向家赶去。不管怎样说,王静毕竟还有两天就要出庭了,出于道义,他也不想王静在监狱里多蹲一天。 王静一夜未睡。她在等周成林,看见周成林后,她有气无力地问道:“回来了。早点还没吃吧?” 周成林道:“吃了。” 看见周成林态度冷淡的样子,她强忍住没让泪水流下来,把离婚协议书又一次递给周成林,道:“我们分手吧。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太不公平。” 周成林没再说什么,拿过离婚协议书,看都没看,顺手把名字签上了。 看见周成林签完字,王静再也坚持不住,泪水滚落在衣襟,他们的婚姻就随着这一纸协议书宣告结束,她怎能不伤心,但伤心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恨自己命苦,她恨吴俊才毁了她所有的幸福,她不能恨周成林,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签完字,周成林才注意到朵朵不在家,他问道:“朵朵呢?” “回他奶奶家了。早晨姐夫来了,把朵朵带回家了。”王静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周成林姐夫何玉斌是来送信的,他们找到了刘艳的藏身之所,让周成林马上报警去闫集村抓捕刘艳的。 原来,从知道只有找到刘艳才能减轻王静的刑罚之后,周汉章一家人就全部行动起来,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打探刘艳的去向,就在他们心灰意冷认为山穷水尽的时候,闫集村的一个亲戚偷偷跑来告诉周汉章老汉,说他见到了刘艳,说刘艳就躲在闫丙章的家中。 听说刘艳就藏身在闫丙章的家中,他们欣喜异常。 事不宜迟,周汉章老汉马上打电话给周成林,准备让周成林马上报警,但周成林和王静的手机一直关机,老人始终没打通。于是老人当机立断,一边安排大儿子嘉庆去闫集村守候,一边让女婿何玉斌到河阳来找周成林。 何玉斌赶到周成林的家的时候,周成林在外边还没回来,于是,他把知道了刘艳的藏身之所的消息告诉了王静,告诉完王静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何家寨,他要和周汉章他们一起赶赴闫集村守候刘艳,以防刘艳再次逃脱。 何玉斌走的时候,王静便央求何玉斌把朵朵带回了何家寨,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没有精力去照顾儿子,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听说知道了刘艳就藏在闫丙章的家中,周成林立刻给刘一夫副县长打了个电话。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职务都没有,想把刘艳从闫丙章那找出来,连门都没有,再说,闫丙章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他给刘一夫副县长打电话,让刘一夫副县长帮自己这个忙。 刘一夫副县长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后,立刻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让公安局出面帮周成林把刘艳给拘到公安局,打完电话,他还不放心,又给检察院去了个电话,从检察院给周成林申请到了一张搜查令。 因为有搜查令在手,又有公安干警出面,闫丙章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武力抗法,只好乖乖的看着刘艳被gan警从他的眼皮底下被带走。 看见刘艳被gan警带走后,闫丙章心急如焚,立刻驱车向榆阳赶去,他要找吴俊才,让吴俊才想办法保住刘艳,他必须想办法把刘艳保住,万一刘艳扛不住把他咬出来,他陷害周成林的内幕就要昭告天下,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刘艳被拘捕之后,在刘一夫的指示下,审讯科当即就传讯了刘艳。 面对公安局的审讯,刘艳百般狡辩,死活不承认行贿王静的问题,更不承认腐蚀拉拢王静的事,审讯一度陷入僵持中。 如果刘艳不承认行贿王静,那么王静就存在主观上的犯罪故意,任何人都无法替她开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吴俊才从榆阳赶了过来,而且一到河阳就跑到拘留所探寻审讯刘艳的情况。 尤其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吴俊才来过之后的第二天刘艳就开**代了,不仅承认了行贿王静的事实,而且交代了蛊惑拉拢王静的全过程,不过,她最终没把闫丙章交代出来。(未完待续) 第146章 民心不可违 在刘艳交代事情真相的一周后,法院审理了周成武和王静的案子。 鉴于王静是在刘艳的拉拢唆使之下才收受他人的贿赂走上的犯罪道路,王静的责任无形中减轻了不少。 再加上王静认罪态度端正,在事发后能主动上缴出全部非法所得,并能积极配合调查组的调查工作,又加上刘一夫在背后的斡旋,法院对王静的量刑很轻,最终判处了王静三年的有期徒刑。 但周成武就没有这种幸运了。 虽然周成武在事发后也交出了全部的非法所得,但他毕竟不是在他人的唆使之下才犯得罪,也就是说他有主观上的犯罪故意,并且开始的时候他还百般狡辩不承认犯罪事实,所以法院对他的量刑很重,判处了他七年的有期徒刑。 由于刘艳是刚刚落网,问题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所以法院没有同庭审理,在庭审结束后退回检察院继续补充调查。 因为王静在法庭上宣称和周成林已经解除婚姻关系,并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再加上调查组的调查也证实了周成林的确没有参与到周成武和王静的犯罪过程中,因此随着刘艳的落网,案件终于真相大白,周成林也得以沉冤昭雪。 当法官宣判完毕,庭审现场群情激昂。 周成林走出法庭后,聚集在法庭外边的群众一片欢呼,他们打起了很多横幅:“还周书记清白”、“浏阳河需要周书记”、“周书记是好书记”、…… 看到这些,周成林激动了,不仅是周成林,在场的很多人都激动了…… 周成林不仅是激动,简直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对于这个结局,周成林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终于沉冤昭雪,自己是无罪的,而且是没有任何过错,忧的是王静虽说和自己解除了婚姻关系,但是毕竟被关进了监狱,这对于朵朵,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将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还有二哥,最疼爱自己的二哥周成武也将在牢狱中度过漫长的七年,一个人能有几个美好的七年?这样的结果,对爹娘来说将是多么残酷的打击,他怎能不忧? 就在这时候,身着囚衣的王静和周成武在狱警的押解下走出了法庭,他们看到了周成林了,都是满脸愧疚。 周成林也看到了他们,心情沉重的迎上前去。他先走到周成武的面前,握住周成武的手,安慰他道:“二哥,在里边好好的改造,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 周成武用力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现在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成林又走到王静面前,满是愧疚的望了王静一眼,感情复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王静先开了口,王静道:“对不起,周成林。” 周成林道:“一切都已经过去,很多事情后悔也没有用了,我们不必再时刻放在心上,你安心服刑吧,孩子我会好好照顾的。”说完,周成林将头别过一边去,不想让王静看出自己伤心的样子。 王静哭了,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哽着嗓子告诉周成林:“朵朵拜托给你,希望你一定照顾好朵朵。” 来之前,怕朵朵见到王静的情形受到刺激,所以周成林把朵朵送回了老家,现在听王静提到朵朵,再想到朵朵小小年纪就将失去母爱,周成林也是无限的心酸,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放心,我会照顾好朵朵的,同时也希望你在监狱中好好的改造,争取早日出狱。” 王静使劲的点点头,哭着应道:“我会的……,成林,我走了。”说完,转身向停在法庭门前的囚车走去。 周成林望着走向囚车的王静清瘦的背影,轻易不流的男人眼泪还是滚出了眼眶…… 囚车走后,人群再次围在周成林的身边,不断的嘘寒问暖。不知道谁说了声:“我们不要再打扰周书记了,还是让周书记回去休息休息吧。” 大家应了声,开始慢慢散去。 人群散去之后,只剩下周成林、江大明、何婷婷和孟茹他们。 此时,孟茹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胸口像揣着只兔子一样咚咚的跳个不停。她是因为在法庭上听到王静已经和周成林解除婚约的消息而激动的,当王静对着法官陈述自己已经和周成林解除婚姻时,她兴奋不已,激动得热泪盈眶。要不是在法庭上,她肯定会扑到周成林的怀里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她已经等了太多的时候,现在,她终于看到了希望。本来她认为自己和周成林是永远没有可能的。但现在王静已经宣布和周成林解除了婚姻关系,也就是说周成林是自由的人,周成林又拥有了爱的权利,自己也有了追求周成林的权利和机会。但是,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何婷婷,她的心又开始忐忑不安莫名的酸楚起来,她突然感到悬在自己和周成林之间还有何婷婷这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要想得到周成林的爱,还必须翻越何婷婷这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听到周成林和王静解除婚约的消息,何婷婷一下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就在昨天,江大明正式向她提出了求婚。而现在,周成林也成了孤身一人,他们又有了破镜重圆走到一起的希望。 说实话,江大明是个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但是,她一直就没忘记过周成林。更重要的是,她有了周成林的骨肉,忆忆是周成林和她的爱情结晶,忆忆应该有爸爸。 如果周成林不和王静解除婚姻关系,她可以选择江大明,但现在周成林和王静分手了,为了忆忆,为了忆忆有自己的爸爸,她无法再答应江大明,她感觉自己对不住江大明,所以,她愧疚地看了眼身旁的江大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江大明也正向她投来关切的眼神。 两道目光聚到一起,何婷婷急忙把脸转到一边,不敢和江大明充满温情的眼光对视。 各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相互告别。 孟茹像只欢快的燕子飞到周成林的身旁,毫无顾忌的挎住周成林的胳膊,要陪周成林一起回去。 周成林看了眼何婷婷,又看了眼江大明,心事重重地向他们挥挥手,和孟茹一道往家里走去。 江大明则不失时机地向何婷婷献好,主动要求送何婷婷回家。 看到周成林和孟茹亲昵的样子,何婷婷酸楚的点点头,和江大明一起向叔叔的宅子赶去。 在周成林的问题彻底澄清的第二天,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李继敏主持召开了一次小型常委扩大会议,说扩大也没扩大到多大范围。参加会议的有县长刘世昌、常务副县长刘一夫、党群书记文一山、县委组织部长宋景和县委办公室主任武国安等几个县委常委,另外又加上县人大主任老钱和政协主席老郑,他们都是列席会议。 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落实周成林的任用问题。 就在法院对王静和周成武宣判的当天下午,县委常委几乎每人手中都收到了一封来自浏阳河的群众联合签名书。签名书的内容很单一,就是他们需要周成林这样的好书记,他们想让周成林回到浏阳河继续做书记。 周成林回浏阳河做书记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浏阳河的班子已经调整完毕,这不是某一个人的意思,是县委常委集体研究的结果,是集体的意见,任何人都不能更改,也无法更改。一旦更改,党的公信力,政府的权威性就会受到挑战,就会受到质疑。为此,他们必须坚持既定的方针,那就是置浏阳河乡老百姓的意愿于不顾,继续保持浏阳河乡的现状,由汪思继代理书记,康小薇代理乡长。 但是民心不可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们这些人民的公仆还是非常明白的。虽然常委中有几个人特别的不希望用周成林这样不听话的干部,但是,民心他们还不敢完全违背,所以他们不得不慎重地考虑周成林同志的安排问题。 他们研究来研究去,周成林的位置的确不好安排。 回浏阳河继续做书记是绝对不行的,再说,某些人也不会让他回去官复原职继续做浏阳河乡的书记,做着违背他们意愿的事。 各乡镇,各大局科委机关又都不缺一把手,现在再调干部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在前一阶段,整个河阳在李继敏的倡议之下已经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干部调整,而且现在刚刚结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调整了。 或许因为这个缘故,会议一时出现了冷场,大家谁都不发言。(未完待续) 第147章 拿男女问题说事 对于周成林的命运,刘一夫副县长最关心,他也是最欣赏周成林的人。 周成林的人品、官品他一直很欣赏,可以说从这次事件中再次得到了证实。 周成林的能力、魄力,还有周成林的工作业绩他也是最欣赏的。 周成林去浏阳河三年不到,浏阳河的经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跃进了一大步,由原来的全县倒数第一跨入了全县前三名。 此外,浏阳河的招商引资工作也走在了全县的前列。更为重要的是,周成林关心老百姓的疾苦,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真正为老百姓的利益着想,为老百姓办实事,这从老百姓对周成林的爱戴和拥护中可以找到最有力的证明。 另一个关心周成林命运的就是县委书记李继敏。 可以说开始的时候,李继敏是看在鲁金山市长和左慧的面子上,是看在刘星辉的银子上才提拔任用的周成林。但后来,他发现周成林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对周成林产生了新的认识。再说,他也想真正地培养出一个好干部,也不枉费了他为官一任,培养一个好干部的原则。 但是,现在自己的确也没有再用周成林的理由和办法,周成林树敌太多,私下里反对周成林的干部数不胜数,民意他不能违背,但班子成员的意愿他同样不能违背,违背了民意,老百姓只能对他口诛笔伐,决定不了他的升迁,但是违背了班子成员的意愿,换来的是工作不配合,班子搞分裂,直接影响到工作的开展。 再说,自己是马上就要走的人了,不方便过于干涉下任的事务。更为关键的一点,他得感激刘世昌,刘世昌已经给自己提供了太多的方便。 就在市委找他谈话之后,他忽然有个想法,想在卸任之前捞点外快。 俗话说,要想升,全靠蒙,要想钱,多调干。他想在卸任之前捞点资本,要不,自己这一届又等于白干了。有了这种想法,他就开始打点,在征得市委相关领导的认可和支持后,他感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河阳县的县委常委,确切的说是政府的一把手刘世昌的支持,刘世昌代表着县政府,和他属于抗衡的权利机构。所以要想他在调整人事的时候得心应手不会遇到任何阻力,必须与刘世昌达成一致意见,征得刘世昌的认可与支持。为此,他私下里和刘世昌打了招呼。 刘世昌虽然没有特别的支持他,但也没有反对他,并且在常委会上商讨方案的时候还处处的顺着他。所以,李继敏对刘世昌心存感激。尤其让他不想为了周成林的事在卸任之前和刘世昌撕破脸皮的是,那次干部调整的时候基本上是他李继敏说了算,刘世昌几乎没有提名。既然刘世昌如此的赏脸给他,他又怎能和刘世昌撕破脸皮制造摩擦呢? 其实对于那次人事调整,刘世昌是打心底反对的。因为李继敏在离任之前调整了干部就等于自己上任之后失去了一次发财的机会。但是,他不能反对,也不敢反对。李继敏毕竟还是河阳的县委书记,河阳县的一把手,在向上级推荐的时候,一把手的***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凭他刘世昌在官场上跌打滚爬几十年的经验,他不能不知道,所以,那次干部调整的时候,他没有提出任何与李继敏不一致的调子,默许了李继敏对于河阳县人事的调整。 当然,在那次人事调整中,他也不是一点实惠没得到,他也是有实惠的,而且出了问题他不用承担,承担的还是李继敏,他是乐得其所,坐收渔人之利,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在的焦点是周成林的任用问题。干部调整已经结束了,也不必要再考虑,需要考虑的是周成林的任用问题。 此时,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谁也不想先说话。刘世昌也不想说,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稳定压倒一切。他需要的是稳定,是平稳过渡。只要自己做了县委书记,成了实实在在的一把手,那河阳就是自己的天下,那时候他才能真正称王,他在河阳才能说了算,在河阳才能听不到任何不同的声音。 最不能沉住气的是刘一夫副县长,他不断地拿眼示意李继敏,希望李继敏尽快表态,给周成林一个合理的安排。因为他是四把手,一、二把手都没说话,他四把手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再说,他也没有说话的份。 不光刘一夫,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李继敏。 李继敏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他清清嗓子,道:“大家也都知道,我们今天会议的中心内容是周成林同志的任用问题。周成林同志的问题已经落实清楚了,他是冤枉的,我们对他的处理是错误的,我们应该给周成林同志正名。但大家也知道,在周成林同志被调查组立案调查的时候,我们为了浏阳河的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对浏阳河的班子已经做了调整,所以,周成林回浏阳河继续做书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我们要对周成林同志的工作予以重新安排,我们绝不能让一个好干部被埋没,也绝不能让人民群众对我们失去信心。可是,我们现在的确没有合适的职位安排给周成林同志。现在大家都集思广义谈谈看法,都发表一下的意见,看看该如何安排周成林同志,把周成林同志安排到哪里最合适。” 还是没有人吭声,会议室里仍然是一片寂静。 李继敏把目光投向县委组织部部长宋景和,道:“宋部长啊,你是组织部长,你先说说吧。” 宋景和还没明白李继敏和刘世昌的立场,他不敢表态,现在,他既不敢得罪还在任的县委书记,他也不敢得罪即将继任的县委书记,他把目光投向刚从古苍县交流过来的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华中崇,把球踢给了华中崇,道:“还是华书记先说吧,华书记是分管书记,我们听华书记的,华书记怎么指示我们,我们就怎么做,我们坚决听从华书记和李书记以及刘县长的指示。”宋景和的话说得天衣无缝,谁也不得罪。 闫丙章曾经找过华中崇,要华中崇出面替他向周成林求过情,没想到周成林根本不买他这个副书记的账,从那以后,华中崇一直怀恨在心,早就想找个机会惩戒周成林一次,让周成林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现在终于给他逮到了机会,因此他道:“关于周成林同志的任用问题,我不想多说,我现在只想向大家反映一个问题,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 李继敏看了华中崇一眼,有些不快道:“中崇同志既然有问题要反映,就让中崇同志先把问题反映完再说吧。” 华中崇道:“周成林同志的能力、魄力、工作业绩的确有目共睹,也不容任何人抹杀,但是,周成林同志的品行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下。我听说就在庭审结束前,他和爱人离婚了,离婚可能是为了划分界限,我们无可厚非,可是,我听说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最近打得火热,关系暧昧。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周成林同志在作风上有问题。我们干部怕的就是这一条,再好的干部也经不起女色的诱惑,也经不起糖衣炮弹的轰击啊,所以,对于周成林同志的任用,我认为要慎重。” 华中崇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面面相觑,再次把目光投上了李继敏。 李继敏颇感尴尬,不相信似的反问道:“是真的?” 华中崇点点头:“千真万确。” 李继敏扫了大家,道:“还有谁知道的?” 不少的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听说过。 原来,就在周成林和孟茹从那家旅社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综合处的小汪看到。 在官场上男女问题本来很普遍,也很正常,但也是人们茶余饭后最喜欢捕捉的话题,也是政敌置你于死地的法宝,所以,小汪回来这么一说,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县委里传开了,而且也成了心存不轨者对付周成林的武器,当天他们就找到了华中崇,把这一非常现象汇报给了华中崇。 华中崇正在为找不到惩戒周成林的籍口而苦恼,听说周成林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旅社过夜,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他感觉他终于找到了惩戒周成林的借口和机会,就是李继敏不问他,他也会把问题反映上去的,没想到宋景和把球踢给了他,所以他才当仁不让,把这个几乎具有爆炸性的新闻说了出来。 华中崇话音刚落,刘世昌马上予以指出:“中崇同志反映的问题,我们不得不重视,一个干部的功劳我们不能抹杀,但功归功,过归过,功劳绝对不能成为他胡乱妄为的资本,这点,会下要让纪委的同志找周成林同志谈谈,以儆效尤。”(未完待续) 第148章 明升暗降 刘世昌和华中崇的言外之意就相对于向与会者做了暗示:周成林的任用要慎重。什么是慎重,慎重就是能不用尽量不用。 于是,不少人的话题纷纷转到周成林的人品上,都说对周成林的任用要慎重。 刘一夫听不下去,他道:“周成林同志可能是有错误,这点我们不容置疑,请问,我们谁没错误吗?我们在座的各位谁没有错误?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错误就抹杀一个干部所有的功劳。我们说周成林同志存在男女问题,恐怕我们有些干部比周成林同志的问题还要严重吧。时下不是流行着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工作不知道去干,生活腐败变幻,坐着老板的蓝鸟,喝着人送的蓝带,怀里搂着下一代,嘴里不断地唱着迟来的爱。这样的干部比周成林同志恐怕是有过而无不及,你们传闻周成林同志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人家是正大光明的和女孩子在一起,我们呢?恐怕我们的某些人嘴了说得好听,暗地里做得却不好。” 刘一夫的话虽然没有所指,但打击了一大片,很多人脸上都挂不住了,会议室开始出现激烈的争论。 有的支持刘一夫,主张对周成林要委以重用,有的站到了刘世昌和华中崇的一边,主张对周成林的任用要慎重。 争论了大半天,也没有明确的结果。 列席会议的政协主席老郑忽然插了一句:“我有个提议,让小周继续留在我们政协吧,小周虽然到我们政协时间不长,我还真舍不得小周走呢。我们政协又没年轻人,干脆把小周留到我们政协算了。”老郑是河阳的老县长,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大家都想不出周成林合适的去处,听老郑这么一说,很多人都表示赞同。 但是周成林的职位和级别又成了一个不好解决的难题。 作为乡镇一把手调回县城最起码要安排到哪个大局做一把手,否则的话就是贬谪,所以说周成林平级调入政协做正科级调研员会因此他人非议,因此,要想把周成林直接安排到政协,并让他能接受,而且不引出其他非议,必须予以升级。所以,把周成林直接留在政协,给予什么职位,给予什么级别成了一个难题。 还是老郑快人快语,道:“干脆让小周做我的副手算了。” 听说让周成林做政协副主席,刘世昌眼睛一亮,他感觉这不失为对周成林的一个最好的安排,大家几乎都能接受。 政协副主席是副处级,从正科提升成副处,等于提拔,提拔了周成林,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对不想用周成林的人来讲,他们也能接受。一个年纪轻轻的乡镇党委书记提到政协做副主席等于袜子变手套,位置上升了但作用减少了,有其名却无实权,对于周成林这样不听话,不大和人家配合的干部来讲,的确是最好的去处。所以,他首先表态同意。 刘世昌一同意,很多人立刻表示赞同。 对于这个结果,刘一夫虽然不大满意,但大家都同意,他也不能再持反对意见,也只好举手同意。 看到大家都同意,李继敏总结道:“我们干部的眼光是亮的,我们组织的决策是正确的。周成林同志是个好同志,这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有点问题我们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我们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帮助年轻同志。既然大家都同意让周成林继续留在政协并出任政协副主席,我们就按大家商议的结果去办吧,突击提拔周成林同志,让周成林同志出任政协副主席,全面协助郑老的工作,我们相信周成林同志在郑老的培养下,一定会前途无量,也一定会取得更大的进步。会下,组织部负责找周成林同志谈话,谈话之后就让周成林同志先代理政协副主席一职,先代理一阶段再说,只要等政协会议召开,周成林同志就可以正式任职。另外,纪委的同志都没来,你顺便和周成林同志谈谈男女的问题,让他要注意影响,特别他这样的年轻干部,很容易陷进去。好了,会议开到这里,散会。” 按照干部任用原则,从正科提拔为副处必须公示一周,在一周的公示期内,只有没有人检举揭发被公示人,被公示人才能顺利被提拔。所以,当天下午,周成林的任用公文就张贴在了宣传栏里。 看到公示后,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已经公示了,他们不理解也得理解。 看到公示后,周成林并没有什么失落,相反很坦然,他感觉能保住职务也就很好了,没想到因祸得福提拔了,虽说政协副主席是个闲职,但是,毕竟是副处,对于一个刚三十岁的人来讲,能做到副处也就很知足了。 他本来就在政协,只是办公室由原来的大办公室移进单独的一间办公室而已。虽然没有实权了,但副处级的待遇还是有的。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孟茹打电话告诉他,说晚上准备去他家,让他早点回家等自己。 周成林犹豫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孟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和自己赤身裸体地在一个房子里过了一夜,这对于孟茹来说真的无法交代。特别是上午宋景和和他的谈话,让他意识到他和孟茹不再是简单的兄妹关系,他们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也隐约感觉到孟茹是爱上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必须悬崖勒马,一定不能再陷进去。当然,他不是怕被别人留下什么把柄,在他的心目中,只要坐得直,行得正,是不必要考虑别人的风言风语的。 刚放下孟茹的电话,刘星辉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刘星辉让周成林下午务必到榆阳一趟,刘星辉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他有重要事情找周成林。刘星辉在电话里情绪很低沉,周成林一听就听出来了。 之前,周成林隐约听说汪思继任书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终止了开发陵山的合约,而且准备让闫丙章搞陵山开发。听到这个消息,周成林是万分震惊,他知道闫丙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陵山丰富的石料资源。为此,他马上找了刘一夫副县长,他不想让自己开创的大好局面就这样夭折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刘一夫副县长非常无奈而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让他别再插手浏阳河的事了。 见到刘一夫副县长的态度,周成林非常失望,但他理解刘一夫副县长,因为他也知道,刘一夫副县长正在角逐县长的宝座,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事情去得罪所有的人,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得罪即将成为县委书记的刘世昌。既然刘一夫副县长有难处,他只有偃旗息鼓。 为此他预感刘星辉找他一定是为了陵山开发的事,所以,他必须去见刘星辉。 见刘星辉就不能再约见孟茹,于是他打通孟茹的电话,把自己要去榆阳见刘星辉的事告诉了孟茹,让孟茹不要再去他家等他了。 孟茹好像并没有因为周成林的失约而不高兴,仍然是心情愉悦地安慰周成林道:“没关系的,从现在开始,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很愉快地把电话挂了。 放下孟茹的电话后,周成林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和老郑说了声,就走出了政协,来到了车站,向榆阳赶去。 政协副主席虽然是副处级,但还不如在乡镇做党委书记的正科级,乡镇党委书记都有自己的专车,而政协副主席这个副处级却连配车的权利都没有,要不也不会有“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格言。乡镇党委书记是“鸡头”,有的是权力,政协副主席是副处,只是个摆设。所以,周成林只有打车去榆阳。 来到榆阳后,他先给刘星辉打了个电话,问刘星辉在哪。 刘星辉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告诉他:“酒……酒……我在酒吧,周末酒吧。” 接了刘星辉的电话,周成林疑窦顿生,按理说终止一个陵山开发这样的合约,不会对刘星辉造成这样的打击,他忽然害怕起来,他预感刘星辉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他想起了二哥周成武,原先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最终还不是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还有何庆魁,曾经是那样的叱咤风云,在浏阳河简直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但最终也是虎落平阳。刘星辉该不是遇到……他不敢再想下去。 周末酒吧,周成林熟悉。他曾经和刘星辉在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曾经在那抒发过他们崇高的理想和美好的愿望,曾经在那描绘过他们的未来蓝图。 他们曾经拥有过,但转眼之间就消失了,最起码,自己已经消失了。刘星辉还是吉凶未卜,他不敢接着往下想,他真不想刘星辉也出事。 他越是担心,事情却越要发生。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刘星辉出事了。不过,他不是因为违法犯罪,他也没违法犯罪。是他的所有资产都被他的现任老婆席卷一空。(未完待续) 第149章 杀人 人啊,都是矛盾的有机体。 人穷的时候,都想富,而富了又都不珍惜。正应了句格言“穷则思变,富则思淫”。 刘星辉和绝大部分富起来的人一样,“饱暖思**”,他也没摆脱富起来那部分人的四部曲,一换车,二修墓,三换老婆,四进步。刘星辉的车由昌河到桑塔那,又从桑塔那换马自达,马自达开够了送给朋友,买公爵王,最后买蓝鸟,买奔驰。 换完车,接着修墓。大部分人穷的时候不知道孝敬父母,祭奠祖宗,富贵起来了知道是祖上的庇护才让他们大富大贵成为人上人,他们相信因果报应,为了讨好死去的祖上,为了让祖上保佑他们,他们都大修祖坟。 刘星辉也和那些人一样,不过他的父母都还健在,他就为死去的爷爷和奶奶在陵山北麓购买了一块坟地,耗资十二万修建一座气势恢弘的“墓”。 修完墓就换老婆。 刘星辉换老婆更是干脆利索,娴子是那样的贤惠端淑,他就是不知道珍惜,刚成款爷就用五百万让娴子离开了自己。 然后就开始换,而且是频繁地换,两年不到换了三个老婆,清一色的秘书出身。 他最后的一个老婆,也是他最钟爱的女人趁他外出的时候席卷了他所有的资产和她大学同学一起走了,而且带走了他所有的合同和客户资料,只给他留下一千万的银行贷款。因此,四部曲他到此打住,还没来得及最后一步“进军”官场,就从事业顶峰跌入到人生的低谷。 听完刘星辉的倾诉,周成林的心情特别压抑,有那种老鼠钻近进风箱里,两头受气的感觉。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时代过去了,不仅是自己,就连刘星辉也一样。 刘星辉的辉煌也变成了肥皂泡,并且是破灭的肥皂泡,他不由得感叹上天善于作弄人。 既然已经失去了,就让它失去好了。但人还要活着,刘星辉还要他陪自己一醉解千愁。他知道刘星辉已经喝了不少,但是他也知道刘星辉的脾气,刘星辉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陪他喝酒,借助酒精麻醉苦闷的心里。 他们又要了很多的啤酒,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刘星辉还告诉周成林,当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原来的朋友都离开了他,而且都躲得远远的,特别听说他欠银行的一千万必须马上还的时候,一个个生怕他去借钱,就连手机都关了,即使没关机,只要听到是刘星辉的声音,马上挂断电话。人就是这样势利,你辉煌的时候,他们都努力地变着法子讨好你,你失势的时候,他们连躲你都惟恐不及。 对于这种感受,周成林是体会颇深。想他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部下是那样的恭维他,众星捧月一般,有事没事总是往书记办公室跑,跑的门前不长草。现在不做书记了,原先的部下见了他都躲,连跟他打招呼的都没有。 想到这些,周成林就觉得心寒,心寒就想喝酒。他们一人一瓶,对着瓶吹。 正在这时候,酒吧门口出现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一头扑进刘星辉的怀里,哭道:“别喝了,我们回家。” “家?家在哪里?我已经没有了家。”刘星辉模糊不清地嘟哝着。 周成林还没有完全醉,脑子还算清醒,他看清眼前的女人是娴子。娴子正泣涕涟涟地趴在刘星辉的怀里。 周成林晃动着刘星辉,道:“星……辉,娴子来了,你跟……跟娴子回家吧。” “娴子来了!”刘星辉忽然从浑浊状态中清醒过来,眼前站的真是他赶走了的娴子。他愧疚地低下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趴在娴子怀中呜呜大哭起来。 娴子关切地扶在他的肩膀上,说:“别哭了,我们回家吧。” 刘星辉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但是他愧对娴子,他感觉没脸跟娴子一起回去。 周成林看出来了,道:“回去吧,跟娴子好好过。” “是啊,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星辉?”娴子哭着哀求道。 刘星辉沉默了一阵,终于站起来和娴子一起向门外走去。 目送着刘星辉和娴子的背影远去,周成林悲从心生。 是啊,刘星辉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可他获得了比金钱和地位更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真情。 自己呢?虽然做了政协副主席,还不是袜子变手套,位置上升了,可作用、权力、待遇都没有了。爱情呢,更是一片空白。 何婷婷,他最挚爱的何婷婷将投入别人的怀抱;王静,他曾经的妻子已经宣布和他分道扬镳,而且已经坐了牢。 想起了王静,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吴俊才阴鸷的目光。 想起吴俊才,他胸中就腾起一团怒火。 他恨吴俊才,他的一切不幸都是拜吴俊才所赐。 如果没有吴俊才,他或许会和何婷婷结合,没有吴俊才,他就不会和王静结婚,他就不会有如此的屈辱,没有吴俊才,他可能还在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做得好好的。都是吴俊才害的。 吴俊才制造了他的悲剧,是他人生不幸的泉源,他恨吴俊才,他迫切的想找吴俊才算账,如果吴俊才现在就在眼前,他真想拿把刀宰了他。 吴俊才的住处,周成林知道,就住斯大林路对过的的榆阳新区。 醉醺醺的周成林出了酒吧,酒精烧昏了他的大脑,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气冲冲地直奔吴俊才家赶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充斥着仇恨,是一种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是啊,世界上最大的仇莫过于杀父之仇,人生中最大的恨也就是夺妻之恨,吴俊才没杀他的父亲,但把自己最亲爱的哥哥送进了监狱,让自己从政治的巅峰跌落了下来,他还侮辱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戴了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十年。 这时候的周成林,满脑子都是“报仇”两字。 周成林走到吴俊才家路口的时候,身上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此时,他的脑海中已经完全被仇恨所充斥,他只想报仇,他不想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但电话响个不停,大有他不接不休的架势。 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冲着话筒吼道:“谁啊?”那声音和他那因恨而变态的、扭曲的脸庞吓得路人急忙躲到一边,生怕引来无佞之灾。 电话是孟茹打来的,孟茹在电话里轻柔地说:“成林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得让人不忍再发火。 周成林的语调变得柔和下来,问道:“有事吗?小茹?” 孟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没事,我就是想……我想……我想朵朵了,我想明天把朵朵给接来。” 周成林像突然遭到了当头一棒,这一棒没击昏他,反而让他清醒过来。 朵朵,朵朵还小。自己杀了人,犯了罪,坐了牢,朵朵怎么办?妈妈是罪犯,爸爸也是罪犯,朵朵就是罪犯的儿子。这对于朵朵来说将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多么沉重的伤害。 还有爹和娘,二哥做了牢,自己再发生意外,老人们怎么办? 周成林痛苦地跌落在路旁,他不得不考虑这一切。 是啊,自己是国家的干部,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为了朵朵,为了爹娘,也为了所有关心自己的人,他必须熄灭复仇的火焰。 周成林坐在马路牙子上狠狠地吸着烟,一颗接着一颗,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平息自己的心情,然后,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该做些什么。 他走啊走啊,无意中抬头一看,他竟然来到了“十里堡”。 “十里堡”,周成林不陌生,这里有“杀人馆”,有专门让他们这些心情压抑、感情受挫的人发泄的地方,八年前他就来过,八年前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邵冰。 邵冰是可怜的女人,邵冰也是值得同情的女人。 八年了,他没有邵冰任何的消息,邵冰也没有找过自己。别人都憎恶邵冰,但他同情邵冰,因为他知道不是邵冰自己在堕落,而是这个社会在堕落,邵冰只是社会堕落的牺牲品。 他还记得邵冰说过的话,他感觉邵冰说的对,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也没有永远的爱情,有的只是激情,他们需要的也是激情。 他甚至很佩服邵冰,邵冰活得洒脱,她不用计较什么,也不计较什么,只要高兴她就可以陪男人睡觉,让男人去玩,男人玩弄了她,她实际上也是在玩弄男人。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只许男人玩女人,不允许女人玩男人。其实,男人和女人都是人,邵冰领会的对,女人被男人玩,其实男人也被女人玩,男人从女人身上得到了快乐,女人也同样从男人身上得到了快乐。 想到邵冰,他忽然渴望见到邵冰,他忽然渴望电影院里那激情的一夜,那刻骨铭心永远都无法从他心底抹去的一夜。他渴望邵冰像电影中的情节那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再一起去体验那激情的一夜。 他掏出电话,开始拨邵冰的电话。(未完待续) 第150章 女杀手 邵冰给他的号码,他一直留在手机里。 电话没接通,从电话传来的却是声讯小姐悦耳动听的“你拨叫的用户已停机”的声音。 他反复地拨。 声讯小姐也反复地重复“你拨叫的用户已停机”。 最后,他懊恼地挂断电话,向“杀人馆”奔去,虽然真人不能杀,但他还是非常地想“杀人”。他还希望走进“杀人馆”能出现奇迹,在这里能遇到邵冰,他现在和邵冰有共同的遭遇,有共同的情感经历。 周成林交了钱,买了票,直接奔向“杀手之家”的房间。 既然是“杀手”,既然“杀人馆”的中所有人都该杀,就不需要担心犯罪,也不需要讲究什么法律和规则,进房后就杀,见一个杀一个,遇一双杀一对,他杀“死”了所有该杀的人,最后只剩下和他一样的一个“杀手”。 透过朦胧的暗光,他看见“同伴”身材苗条,应该是个女“杀手”,他已经杀红了眼,他如同非洲丛林中的野兽一样,连“同伴”都想“杀”,他已经不再怜香惜玉。 他向“同伴”发动了近乎疯狂的惨烈的攻击。 女“杀手”“咦”的一声,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究规则啊?” 声音像刀刃发出的无形光芒,直刺周成林的心坎。 声音太熟了,这个声音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几乎时刻在他的耳中响起。他不假思索破口而出:“左慧,你怎么在这?” 女“杀手”心中一颤,僵在了那里,慢慢的取下杀手帽,果然是他的师专同学,是他的初恋,是他尘封心底的创伤,是他已经分离十年的恋人左慧。 虽然光线不明,但她还能看清左慧的轮廓,她还是那样的颀长秀美,曲线分明,面容白晰,眼波闪动,不是她又是谁? 看清女“杀手”面孔,周成林的心顿时“咚咚”跳起来,嘴也结巴了,再一次问道:“你……左慧……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哪,周成林有些懵了。他原本企望能在这里再次遇到邵冰,却不成想会遇见左慧?周成林真有一种梦境中的感觉。但是,梦已经变成现实,她就站在面前,活生生的躯体移动过来,靠近了自己,还有一股女人特有的芳香也传过来,她在微笑,是一种楚楚动人的微笑,她在说话:“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是啊,自己能在这里,左慧又怎么不能在这里呢?自己是人,左慧也是人,自己需要发泄,可左慧又有什么需要的发泄的呢?她是市妇联主任,公公是市长,她难道也有什么烦恼、忧愁吗?他开始努力思索该和左慧说些什么。是啊,该说什么?说自己的思念?但是自己是被人家抛弃的。离开左慧?但是人家毕竟帮助自己太多太多。以前的不说,这次能这么快从调查组出来,各方面消息都证实了,鲁金山市长做了工作,鲁金山市长之所以帮自己,还不是看在他儿媳妇左慧的面子上?周成林思绪万千,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倒是左慧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努力平静着回答:“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吧。”周成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机械地答道。 榆阳也就那几家大酒家,像左慧这样市妇联主任、市长的儿媳妇的身份是轻易不能让人家发现的,尤其是和一个暧昧的男人。所以,他们选择了一家靠近市郊规模不大的酒家。 周成林虽然还没有完全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但是他还想喝酒。虽然他“杀”了不少的人,潜藏在他心底的仇人他都“杀”死了,但是他还没完全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所以酒成了最好的替代品。 并且,透过左慧美丽的面孔,他发现左慧不幸福,她是笑着的,但是笑得勉强,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笑并不能掩饰她痛苦的心理。 确切地说,周成林发现他曾经的挚爱活得并不是他想象得那样洒脱,最起码目前不是,要不,像她这样的身份,像她这样的地位,她不会像需要发泄的他一样去“杀人馆”杀人,所以,左慧和自己一样心情郁闷,需要发泄。 两个需要宣泄的人在一起最好的做法就是喝酒,通过喝酒来麻醉神经,借喝酒来宣泄所有的不快和郁闷。 所有感谢的话,所有感激的话,所有思念的话,他们都没说,他们都是拼命地喝酒。一直喝到饭店打烊,喝得嘴里说话含糊不清,椅子也坐不住了,周成林的身子只往左慧的身上栽。 左慧没醉,急忙扶住他,叫着周成林的名字,可周成林含糊不清地应着,就是起不来,眼睛始终没睁开。 朦胧中,他被酒吧服务生扶着,跟着左慧,向酒吧外走去,他只是哼着:“喝……喝酒……” 周成林真的醉了,闭上眼睛感到天旋地转,他就这么闭着眼睛被人搀扶着离开酒吧,坐上一辆车,走了一段路,上了楼梯,拐了个弯,终于被人架进一个房间,放到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只听左慧说声:“你们先走吧!”其他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了,房间的门也轻轻地被关上了。 接着,左慧替他脱下鞋子,把一个柔软的枕头塞在脖颈下,然后又拉了毛毯盖在身上,接着…… 接着就没有声音了。可是,周成林知道她没有走,就坐在身边观察自己,而且正双目含情的凝视着他。 朦胧中,他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吴俊才、闫丙章、刘运动手握砍刀,目光狰狞的围住了他,要杀死他。 杀他,他不怕,但是吴俊才他们穷凶极恶抓住了朵朵,而且把刀架在了朵朵的脖子上,说他阻碍了他们的发财路,他们要杀死朵朵来报复他。 他要救朵朵,他大叫着冲上前去。 他的叫声惊动了睡在他身边的左慧。 左慧看到他惊恐万状的样子,尤为关心,推着他身子,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他睁开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这是在哪,我怎会在这里?” 左慧道:“是在旅社。” 他终于想起自己怎么来的榆阳,怎么和刘星辉喝酒的,刘星辉怎么走的,自己怎么想杀吴俊才,孟茹打来电话让自己打消了杀吴俊才的想法,怎么去的“杀人馆”,又怎么遇到的左慧,又和左慧喝酒,所有的经过在脑海中历历在目,一清二楚,像放电影一样全部展现一遍。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浓时。周成林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但是他也有他的情感,一月来所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当初挚爱的人的背叛,官场的失意,家庭的败落,这所有的一切都把周成林压抑得连喘息的力量都没有。现在忽然见左慧陪在自己的身旁,他像迷失在人海的孩子突然找到了母亲,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的眼泪差点流出来。眼泪虽然没有流出来,但痛苦的表情还是让左慧看出他内心的落魄和痛楚。 看见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的痛苦的表情,左慧的心里同样是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周成林是爱她的,是用他的全部的爱来她的,而她竟然为了虚伪的名利和权势背叛了周成林,是她害了他。她又获得幸福了吗? 十年来,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有男人,但她的男人却不能让她做个真正的女人,享受女人该享受的幸福。 公公让她做了女人,但却不能给她做女人的感情和激情。 她和丈夫没有性,也没有情,她和公公有性,但仍然没有情感,没有欢愉而言,有的只是生理本能的宣泄。 性情性情,性和情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可是她有性却无情,有情却无性。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做女人,她是女人,却没有女人所应该拥有的一切,十年来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作为女人,她想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有正常的生活,她想有个孩子。男人不能给她孩子,她幻想着从公公那得到种子,但是十年了,公公播撒的种子却一直没发芽。 她失望了,她绝望了,她的心死了。她学会了酗酒,她学会了发泄,她需要发泄,但她还不能和正常人那样发泄,她发泄需要空间,她发泄还不能被人发现。 现在公公出外考察去了,给她提供了发泄的空间。偷偷摸摸的来到传说中能够给她带来短暂欢愉的“杀人馆”。 没想到在“杀人馆”遇到同样需要发泄的周成林。 反正公公不在家,没有干涉,她怀着压抑、矛盾、宣泄的心情陪周成林喝酒。 周成林喝醉了,她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把周成林送到这家远在市郊的偏僻旅社。她本来想把周成林安排好就走,但是,她突然想留下来,想把自己所有的苦楚都告诉周成林。即使周成林会鄙视她,她也绝不后悔。 周成林终于醒了,她再也坚持不住,扑在周成林的身上,把她的婚姻、生活和感受,把她的一切都告诉了周成林,包括她和公公的乱lun。 周成林静静地听着听完左慧的诉说,周成林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高傲的左慧身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说不清是鄙视,还是同情,说不清是关心,还是怜悯…… 左慧幽幽地道:“你会蔑视我吧?你会骂我下贱吧?” 周成林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他抬头看看左慧,但没说什么。 左慧突然钻进他的怀里,喃喃道:“周成林,求求你,让我做一次女人吧,让我真正地做一次女人,好吗?” 面对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却背叛自己的女人,周成林说不清是爱还是恨,说不清楚是想报复,还是可怜。但是,他体内的原始欲望也在体内不断地撞击着。他需要发泄,他已经有一阵日子没碰女人了。 左慧的呼吸急促,她又迫不及待地帮周成林褪去衣服。 疯狂过后,他们疲倦地相互拥抱着睡去……(未完待续) 第151章 情难自已 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后,周成林被一阵烦嚣的嘈杂声和鸟鸣声惊醒。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左慧。 左慧已经不在了,但被窝里还留有左慧身上的余香。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冲出房间,跑到柜台旁问老板。 老板暧昧地笑道:“那位漂亮的小姐早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 周成林无话可说,她是市妇联主任,是市长的儿媳妇,就在他的怀里,她告诉他,她马上就要升任副市长,她还告诉他,她做副市长后一定不会忘记他,她会继续扶持他。但周成林没有感谢她,他也不需要去感谢她。 她走了,他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的一次,他不能去找她,她也不会让他去找她。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河阳。 刚出旅社,刘星辉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自己和娴子已经和好了,娴子把自己给她的五百万连同她的私房钱总共八百万全给了他,再加上浏阳河乡给他的三百万违约金,加起来,他可以还清所有的债务。刘星辉还告诉他,他将从头再来,今后无论怎样,他都感激娴子,他将和娴子好好过日子,他永远都不会再背叛娴子。 刘星辉在电话洋溢着喜悦,破产的烦恼一扫而光。 是啊,刘星辉是失去了一切,但他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他应该祝贺刘星辉,于是他说道:“刘星辉,我真诚地祝愿你和娴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刘星辉爽朗地笑道:“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珍惜,我一定珍惜娴子,现在就是当红明星来,我也不会动心。”说完,哈哈大笑,还有娴子在旁边的笑声。 电话被娴子夺了过去,娴子在电话里说:“你别听他的,一点正形也没有。现在得说说你的事了,听说,你也和王静离了,现在何婷婷可还是一个人,你一定要珍惜啊。” 电话又转到刘星辉的手中,刘星辉道:“是啊,是啊,你一定要抓紧,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了刘星辉的话,周成林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是啊,现在自己是自由的人,重新有了爱的权利,再说,现在自己可以说是无官一身轻,也不必考虑影响了。自己虽然是政协副主席,但做了政协副主席恐怕是一辈子了,因为周成林知道,官场上的人一旦进了政协和人大,绝对没有翻盘的机会,所以,他现在做什么都不需要顾忌。刘星辉说的对,自己现在重新有了追求何婷婷的机会。 但是,江大明怎么办?自己去找何婷婷,对江大明来说将太残酷了。 想到江大明,周成林愧疚万分。 江大明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江大明也是优秀的男人,他感觉,何婷婷应该属于江大明。但不管怎样,自己应该去看看何婷婷,全当去看看忆忆,现在不能承认忆忆是自己的女儿,但父女连心,他想看看女儿,哪怕是一眼。 于是他给郑老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点小事,可能上班要晚去几分钟。 郑老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周成林来到何庆军的老宅子,大门没关。 他想给何婷婷个一个惊喜,所以他没叫门,悄悄的进了大门,来到客厅前。 就在他刚想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江大明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像一把利刃,刺得他心疼,心里就像猫抓的一样。听见江大明的笑声,周成林忽然感觉自己不应该来,于是,他转身向大门走去。 转身的时候不小心,一下子把花盆带到了地下,他急忙把花盆捡起来,逃了出去。 花盆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江大明和何婷婷。 江大明今天来是向何婷婷告别的,周成林的事情摆平了,他感觉自己没有必要再留在河阳。更重要的是周成林现在离婚了,周成林自由了。自己就不应该再死皮赖脸地盯着何婷婷不放,自己应该把何婷婷还给周成林,因为何婷婷本来就属于周成林,并且,他们有了女儿。就算是为了忆忆,他也不能再在周成林和何婷婷中间插一杠子,他准备退出这场情感角逐。 他见何婷婷的时候很坦然,也很爽朗。就是他爽朗的笑声,让周成林产生了误会,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所以,周成林也选择了退出,想成全他和何婷婷。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周成林的身影一闪而出。 何婷婷尴尬地扫了江大明一眼。 江大明还是很坦然地说:“去吧,把周成林叫回来,你们应该在一起,经历这场波折,我相信你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何婷婷非常地感激,说了声:“谢谢。”向周成林赶去。一边赶,一边拨打周成林的手机,但周成林的手机始终占线,一直打不进去。 周成林是和孟茹通的电话。 周成林一出何庆军的大门,孟茹就打过来了电话,而且她在电话里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全是些关心的话,问周成林这一夜去哪了?现在在哪?马上要去哪? 周成林告诉孟茹,说自己马上就到家。 孟茹立刻高兴地告诉周成林,自己正在外边办点事,不用坐班,马上赶到周成林家,让周成林在家等着自己。 周成林答应了孟茹。 周成林刚到家门口,孟茹就赶了过来,见到周成林后,一头扑进周成林的怀里,虽然院子周围有不少的人,但她无所顾忌。 就在孟茹扑进周成林怀中的一瞬间,何婷婷正好赶了过来,她看见了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看到了让自己伤心的一幕,她慢慢的回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出租车司机道:“走,回去。” 何婷婷是过来人,她最懂得少女的心理,她早就看出来孟茹这孩子喜欢周成林,女人是敏感的,也是自私的,她们不容许别的女人和她们一起分享男人。 在反贪局门口,孟茹对周成林激情的一抱,她的心就在流血。 现在如此亲昵的接触,说明他们的关系不一般。那自己再过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不相信周成林会背叛他们的感情,但她也知道男人都是善变的,她不能保证这些年周成林不变。再说,一个美丽的青春少女主动投怀送抱,哪个男人能经受得住诱惑呢? 车开出去了,她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她无助地掏出电话,拨通了江大明的电话。 “怎么了,何=婷婷?有事吗?”听到何婷婷的电话,江大明是莫名的兴奋,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但还是很兴奋。 听到江大明关切的问候,何婷婷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何婷婷的哭声,江大明慌了,赶紧打转车把,一边转车把,一边问何婷婷:“你在哪?我去接你。” 何婷婷忽然发觉自己太不争气,急忙擦干眼泪,道:“没什么,我在家。你……你走吧。” 江大明道:“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到。”说完,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周成林听说江大明和何婷婷走的消息是一个星期之后。 他们快走的时候才通知周成林和孟茹。 何婷婷本来不打算通知周成林的,但江大明说他们在河阳也就周成林和孟茹这两个朋友,临走之前应该和他们说一声。 何婷婷其实也想最后见周成林一眼,所以也就没阻止江大明给周成林打电话。 江大明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自己和何婷婷一起回省城了,问他有空吗,他们想见见他和孟茹。 周成林和孟茹一起赶到何庆军家的时候,何婷婷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动身了。 他们的心情都很复杂,也都非常沉重,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 只有孟茹心情最愉悦。 他们沉默了一阵,周成林道:“你们真的走了?” 江大明道:“我们走了,以后去省城到我们那做客。” 周成林道:“好,我也希望你们经常来河阳玩。” 江大明道:“你别说,在河阳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荣幸,有空我一定还来河阳。”说完,爽朗地一笑。 周成林心情很沉重,但他还得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道:“谢谢了,同时,我也真诚地祝福你们。”说完,他把脸转向一旁的忆忆,爱怜地抚摩着忆忆的秀发,泪水终于没有控制住,一滴泪珠滴在忆忆的脸上。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脸转向一边。 在另一边,两个女人正热情地交流着,她们已经没有再彼此吃醋的意思。 江大明抬手看看时间道:“天下没不散的宴席,今天的离散,是为了我们明天更好的聚合。我们走了,我们可不能‘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襟’啊。” 江大明的话本来是想让大家面对分别的时刻都轻松一下,没想到,他的话让每个的心情都更加沉重,但每个人也都在心里清楚,是他们分别的时候了。 忆忆坐在车里,偷偷地告诉何婷婷:“妈妈,叔叔哭了。”(未完待续) 第152章 纠风运动 是啊,不光是周成林,她的心里何尝不在流泪? 望着慢慢消失在街头的车影,周成林怀着沉重的心情转过身,向家里走去。 孟茹跑上前,挎住周成林的胳膊,心情愉悦地陪周成林一起向前走去。 春节后,省、市、县的班子换届终于告一段落。 鲁金山没留在榆阳市做市委书记,而是直接调任省委组织部做了副部长,虽说不是封疆大吏,但位置似乎更加重要了。 榆阳市的新任市委书记王庆民是由平都市市长的任上调过来的。 相传王庆民由省委组织部调研室主任的任上调到平都市做市长的时候,平都市在全省堡业滞后,农业落后,工厂企业更是一片匮乏,市工业生产总值和人均生产值均在全省倒数,王庆民到任后配合平都市市委书记马容亭大刀阔斧的搞人事改革,推行人事上下制度,全面启动招商引资战略,才三年的时间就让平都市彻底变了样,工农业都蓬勃发展起来,现在工业生产总值在全省第三名,人均生产值在全省第六名。鉴于如此,省委对王庆民非常满意,把刚做市长三年的他提拔到榆阳做一把手,目的是希望在他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之下,改变榆阳经济萧条的局面,摘下经济贫困市的帽子,把榆阳建成北部工业重镇。 市长韦清哲是由省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的职务上下派到榆阳市的空降干部。 韦清哲在从政之前,是省经大的经济学硕士,也是搞经济出身,可见省委发展榆阳经济的决心。 在鲁金山的斡旋之下,左慧如愿以偿做了副市长,而且是分管人事的副市长。 按理说,分管人事工作的应该是市党群书记,不应该由她一个副市长分管,而且是刚刚走马上任的副市长。 对于省委和榆阳市委这一非常措施和举动,下边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左慧是根正苗红的干部子女,靠的是前市长儿媳妇的名分才爬的如此神速,有的说左慧姿色超群,靠美色俘虏了省委某位领导,在那位领导的支持和斡旋之下才能逐鹿榆阳市政府,成为榆阳市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有的说左慧能力出众,纯粹是能力折服了省市领导,靠的是真才实学竞争上的副市长,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此外还有一种传闻,说省委和市委之所以有如此举措,是为了给左慧进军市委常委做舆论声势。 他们的说法不无根据,因为在榆阳市市委常委中的唯一女常委徐雪芹年龄大了,马上就到退下来的年龄了,徐雪芹一旦退下来之后,市委常委中就没有了女同志,根据干部任用原则,班子成员中必须有一定比例女同志,徐雪芹退下来之后,常委还必须增添一名女同志。就在这时候,又从民间组织部爆出一条重大的新闻,市委组织部部长何中天将调离榆阳市,调任青河市任市长。 在这种情况下让左慧分管人事,说明市委有意在培养左慧,准备让她接任市组织部长的职。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不足以信,但左慧刚三十出头就做了副市长,成了榆阳市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却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还有传闻,左慧有可能直接做常务副市长,韦清哲走了之后,她就直升市长,荣登榆阳市市政府一把手的宝座。 …… 随着新一朝天子的移驾东宫,大臣们也都做了调整,各区县局处委的一二把手都做了相应的调整。 在河阳,随着李继敏调任阳平市任副市长,刘世昌顺理成章地接了县委书记一职。 和人们传说的一样,刘一夫直接由原来乘坐古字四号车改坐古字二号车,直升县长。 对刘一夫来说,最值得欣喜和兴奋的是,新来的市委书记王庆民是他在省矿大读研时候的导师,而且在矿大的时候,王庆民又尤其的钟爱于他。市长韦清哲是他在省委组织部时候的老领导。 这也就是说,榆阳市新来的两个一把手都与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密切关系,今后他在榆阳的工作将一路绿灯,甚至比刘世昌的工作还要好开展。鉴于如此,刘一夫做上县长的宝座,也曾引起一片非议,都说刘一夫是沾他老师的光,沾他在省委组织部混个脸熟的光。但是,刘一夫到河阳来的这段时间的政绩、业绩、官品、人品,大家还是有目共睹,让任何人都无法抹杀的,所以,大家议论一阵子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也有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就是市反贪局局长吴俊才的任用问题。 很早之前就有传闻吴俊才换届之后将要进军市政府,做副市长,但换届后,他没做成副市长,还在反贪局任主持工作的第一副局长,市委不知道是忽视了还是有其他原因,不仅没让他进军市政府,而且连他的正职都没公布。 还有,河阳的新班子成立不到半个月,就有一个镇的镇党委书记,两个乡的乡长因挪用国家扶贫资金出了事,被市纪委依法“双规”。 “双规”那批干部时间不长,河阳县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武国涛(原县委办公室主任武国安的弟弟,武国安调任古苍县任县委副书记)和县教育局长古森也被牵扯进去,牵扯进去的原因是因为涉嫌干部任用中存在违法操作和挪用教育附加费。 一下子“双规”一个乡党委书记、两个乡长、一个副县长、一个教育局长,另外还有一批大大小小的干部也都卷入违规事件,都在接受调查中,河阳的干部一下子人心惶惶,甚至是惶惶不可终日,都有一种人人自危马上自身不保的感觉。 一下子这么多的干部出事,新任县委书记刘世昌和新任县长刘一夫的压力都特别的大,尤其是刘世昌。 他这个书记这边刚上台,那边就倒了这么多干部,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谁还有劲头开展工作。大家都不干工作,他这个县委书记还能做什么?为此,他立马就跑到市委,跑完市委就往市政府跑,请求新来的市委书记、市长放河阳一马,放河阳的干部一马。 刘世昌不仅自己往市里跑,而且拉着刘一夫陪着他一起跑。他知道刘一夫和新任市委书记、市长的关系,他也知道有时候让刘一夫跑比他这个县委书记跑还管用。 王庆民和韦清哲都是新来的,他们也不想一下子扳倒这么多干部,他们也感觉一下子在河阳扳倒这么多的干部的确让自己的部下和得意门生不好开展工作。 为此,市委、市政府在做了细致的调研之后,他们同意先放河阳一马,但有个条件,必须在河阳搞一次彻底的整风运动,以全国的反腐倡廉为契机,彻底把干部的作风和机关行风整改过来。 这样的工作好开展,对于绝大部分干部来讲是轻车熟路。 刘世昌更是轻车熟路,而且是融会贯通,在他人先进经验的基础上,刘世昌又有所创新。 在市委、市政府领会精神后,刘世昌回到河阳后马上就着手开展了这项工作,而且是声势浩大地开展。 他们以市委市政府的精神为指导方针,以“胡长清、成克杰”等腐败案例为反面教材,召开了一次全县领导干部整风自纠运动动员大会,要求全县股级以上的干部都必须参加,一个不能缺席。 也许是为了制造气势,光宣传车动用了几百次,动员会开了八场,文件下发了二十八份,而且发下的文件都要学,学到最后,每个干部在手里的文件都达到了熟读能诵的地步,就好像文化大革命时候人民群众见到红卫兵首先要背诵一遍《毛主席语录》一样虔诚。 动员会后紧接着是全面贯彻学习阶段,这个阶段重点工作是搞“反腐败图片观摩”。 观摩后又轰轰烈烈地贴标语,搞宣传。 那一阵子,河阳县大街小巷几乎都知道新任的县委书记要下大功夫治理干部的作风问题和整治机关行风建设,无不拍手称快,称颂刘世昌的英明,庆祝河阳县出了个焦裕禄式的好书记。但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高兴,这场声势浩大的政治运动就随着市委工作重点工作的转移画上了并不圆满的句号,开始开总结表彰会了。 总结会后,人人都要写出三万字的心得体会和学习反思,各乡镇、各大局、各科委机关企事业单位都要以这次大会为契机搞一次深刻自醒。 真正自醒的没有,但各乡镇、各大局、各科委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形式是搞起来了。 而且他们在县整风运动的基础上,又向前迈出了更大的一步。 县委的动员会是八次,某些乡镇、某些单位的动员会开了十次,甚至二十次。 大会的形式更是五花八门,天天宣传车不断,宣传口号随处都是,电视里有关的新闻充斥着地方频道,他们下发的文件比县委的还多,还频繁,还细化。 刘世昌看见运动取得了如此可喜的成绩,非常高兴,把活动的开展情况专门让智囊团总结成十万字的书面材料,给市委、市政府各报一份。事后他还不满意,又通过他在市晚报做主编的老同学,在市晚报全文刊登。 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败”运动就在河阳结束了,以每人三万字的心得体会和学习反思对榆阳市委和河阳县人民群众交了差。 当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我们某些领导干部的不容易,所有的领导都被办倒了,所有做领导的都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就没有人再想去做领导,没有人想做领导也就没有人去做工作。 还有一点,我们某些领导做领导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工作、为了人民、为了国家,而只是为了个人。像他们这样的领导,没有好处谁做?做小领导没有好处,谁还会孝敬他们这些大领导呢?(未完待续) 第153章 副县长人选 纠风运动是刘世昌亲自抓的,刘一夫没过问。 刘一夫现在最关心的是副县长的人选问题。 河阳倒了一个副县长,就要安排一个副县长,副县长的人选问题成了他目前的头等大事。 说实话,刘一夫想找一个出类拔萃,能真正踏踏实实做工作与他配合默契,路线保持一致的副手,但副县长职位只有一个,却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僧多粥少。 每个想做副县长的人都知道自己能否做上副县长,最终取决于市委,取决于县委书记刘世昌,但他们也都知道县长提名这一关的重要性。 即使县委书记想用你,但县长不同意,在人代会上就不能通过,当然,县长提名了,县委书记不点头,在人代会也同样不会通过。 再说,刘一夫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的得意门生,又曾经和市长韦清哲共过事,关系密切,所以,刘一夫的提名就尤为重要。所以,想做副县长的人几乎都找到了县委书记刘世昌和他这个县长。即使自己不亲自找,或者不便亲自找,也有人替他们打点。 县财政局长张俊仁就是一个。 张俊仁有一个同学在省财政厅做分管资金这一块副厅长,叫苏沪宁。 就在河阳县副县长候选人提名在即的时候,苏沪宁亲自带着一伙人来到了河阳搞调研。 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苏沪宁莅临河阳名为调研,实则是替老同学张俊仁拉票。 苏沪宁在刘世昌和刘一夫为他举行的接风宴上说得很明确,说自己将以最大的力度来支持河阳的经济,以后一定会为河阳多拨付财政资金,他还说,他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他的老同学张俊仁,谁叫他的老同学在河阳的。 言外之意,老同学张俊仁当选氨县长,他就支持,老同学当选不上副县长,河阳想从省财政要钱,那是女人的大要裤子--门都没有。而且,有人亲眼看到,私下里苏沪宁单独约见过刘世昌和刘一夫两人,至于说了些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道。 不仅张俊仁,县长助理梅谈也有人替说情,而且是中央某部委掌握着实权派的部长的机要秘书。 那个部长的秘书分别给刘世昌和刘一夫打了电话,让河阳县的两位领导抽空和他的老同学梅谈去北京玩,他将尽地主之意宴请两位领导,而起让老部长亲自出面接见他们,想以老部长的权势压制刘世昌和刘一夫,让他们就范,启用他的老同学梅谈。 除了张俊仁和梅谈,还有计生委主任徐谦,统计局局长刘汉龙,大河镇党委书记李庆新等人,他们都把觊觎的目光盯在了由于人事调整而空下来的副县长的宝座上。 那一阵子,那伙人在副县长的竞选上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动用了各路诸侯给刘世昌和刘一夫打电话、批条子、做指示、提要求…… 对于方方面面的关系,刘世昌疲于应付,而且他谁也不敢得罪,怕弄巧成拙得罪了上级领导位置不保。 为了避免惹火烧身,引来无端的麻烦,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踢推给了刘一夫,说副县长的候选人提名是政府的事,应该由政府的一把手全权负责,他这个县委书记不便干涉,也无权过问,把这个棘手的难题全都给了刘一夫。 由自己提名副县长的人选,这正和刘一夫的心意。 说实话,对于张俊仁那伙人,刘一夫一个也没看中,他最看重的人选是周成林,他希望周成林能出任副县长,做他的副手。 于是,他让秘书田兆海亲自跑政协一趟把周成林给请过来。 田兆海知道刘一夫对周成林很赏析,也知道周成林在刘一夫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一接到刘一夫的指示后立马来到了政协。 田兆海赶到周成林办公室的时候,周成林正在办公桌前修改一份文稿,一抬头正好看见了从外边走进来的田兆海。 周成林和田兆海年龄相仿,都三十岁不到,而且曾经都在县委办公室呆过,关系一向很好,见到田兆海从门外走进来之后,周成林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前去,半开玩笑似的问候田兆海道:“稀客啊稀客,什么风把二号首长给吹来了。” 田兆海也是似笑非笑,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周主席的陋室里出入的可都是些高雅之士,我还不是想过来沾点灵气的吗。” 周成林笑道:“落水的凤凰不如鸡,首长就别和我这个落水的凤凰贫了,说一说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田兆海道:“不是我找你,是刘县长找你?” “刘县长找我?” “是啊,刘县长找你,现在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吧,随我到刘县长的办公室去一趟。” “刘县长找我?什么事?”周成林惊异地问。 “不知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田兆海诡谲地笑了笑说。 既然田兆海不说,周成林不便再问,心存疑虑的和田兆海一起走出了政协,向政府大院走去。 他们来到县政府后先走进了田兆海的办公室,田兆海的办公室和刘一夫的办公室是相通的,在刘一夫办公室的外屋。 周成林随田兆海走进办公室后,田兆海让他先坐,然后推门进了刘一夫的办公室。 周成林则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着刘一夫县长找他会有什么事。 正在周成林心事起伏的时候,刘一夫从里屋走了出来。 周成林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同刘一夫打招呼道:“刘县长好。” “来了,成林,到我办公室坐吧。”刘一夫和蔼可亲冲周成林道,边说边转身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成林赶紧跟在刘一夫的身后走了进去。 刘一夫县长的办公室不是非常奢华,靠近门的一面墙全是书柜,书柜前是一圈沙发,靠近东墙放着一张还算说的过去的老板台,老板台前有一张高背黑色真皮转椅,转椅右后侧是一面国旗,老板台正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张镶在紫檀色木框里的横幅,写的是诸葛亮《诫子书》中一句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并没有像大多数领导那样用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来附庸风雅。 办公桌上堆满了很多已经批阅完或者等待批阅的文件,这让周成林再次凭空对刘一夫县长打心里增添了一份敬意。 周成林拘谨的问候刘一夫县长道:“刘县长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刘一夫笑了笑,指着身后的沙发对周成林道:“先坐下吧。” 周成林顺从的坐在了沙发上。 按说,像刘一夫这样级别的干部接见下级干部或者职工全都是正襟危坐在大班椅上盛气凌人地发表着指示式的讲话,但刘一夫县长并没有重新坐回到大班椅上盛气凌人的向他做指示,而是很平易近人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像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和他聊起了家常。 这让周成林备受感动,凭空对刘一夫现在增添了无限的敬仰,心中感慨道:如果我们所有的干部都像刘一夫县长这样,我们的干部又哪来的贪污腐败,又怎能不政通令行,国家怎能不富强,怎能不屹立在世界之林。 就在周成林心绪起伏感慨万千的时候,刘一夫县长开口问周成林道:“在政协怎样,还习惯吗?” 周成林谦恭地回答道:“还行,谢谢刘县长的关心。” 周成林的这句话是真诚的,他一向对刘一夫县长很敬重,但刘一夫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无奈之语,是在应付自己,故此道:“成林,我和你不是外人,有什么掏心窝的话直接和我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周成林无限感激的答道:“谢谢刘县长,我现在感觉还行,没有什么需要麻烦您的。” 正在这时候,田兆海从饮水机上给刘一夫专用的不锈钢茶杯加了水,又给周成林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白水,然后从刘一夫的办公室退了出去,退出去时顺手轻轻地关上了门。 田兆海出去后,刘一夫县长起身来到办公桌前,从办公桌上拿起一盒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递给周成林,然后又抽出一支放在自己嘴上。 周成林接过烟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刘一夫点上火。 刘一夫也没怎么客气,顺从让周成林帮他把烟点上,然后再次和周成林坐在沙发上。这次,他直奔主题道:“成林,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周成林拘谨的问道:“刘县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避吩咐,我一定努力完成的。” 刘一夫一边喝着茶一边坐在沙发上,用欣赏的口吻说道:“成林,你在官场上跌打滚爬有七八年了吧?” 周成林拘谨地笑着说:“我在县委办公室做了五年的秘书,后来又做了半年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再后来到乡镇三年,现在又到政协干了半年,总计九年多点。”(未完待续) 第154章 权利是施展才华的舞台 刘一夫深吸了一口烟,慨叹地说:“是啊,岁月如梭,稍纵即逝。成林,你我相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欣赏你的人品、官品和能力,说实话,我见过那么多的领导干部,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有些的。” 周成林谦逊地笑了笑,道“刘县长您太抬举我了。” 刘一夫赞许地挥了挥手,道:“成林,我没有看错你,也没有抬高你的意思,那天你在我家的时候说过的下岗失业问题,农民看病难问题,教育乱收费问题,投资软环境破坏严重等等问题的确是当前重中之重的问题,应该引起我们每一个领导干部的深思,作为人民的公仆,我们的确应该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把这些问题当成头等大事来抓,当成我们县委县政府头等大事来抓,但是光凭我一个力量是不够的,所以,我想让你从政协出来,回到我的身边来,帮我一起做这件大手笔的工作。” 周成林误以为刘一夫是想把他从政协调到县府办公室做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这让他颇感意外和不解。因为按照级别,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只是正科级,他现在是政协主席,属于副处级。 虽然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是县政府的大总管,迎来送往位置非常重要,但总不能让一个副处级的干部降低级别来做政府办的主任吧?这是违法干部任用原则的,对于这种官场上常识性的知识,刘一夫不应该不了解,所以,他迷茫不解的望着刘一夫。 刘一夫看出了周成林的迷茫和不解,笑了笑,道:“我是想让你过来做我副手的,我已经在常委会上提名你为副县长候选人了,你该不会答应吧?” 副县长武国涛因为涉嫌干部任用中存在违法操作和挪用教育附加费被市纪委双规,河阳县副县长职位出现空缺。这些,周成林都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目前在河阳县觊觎副县长宝座的人大有人在,而且他们私下里为了争夺副县长的宝座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战争状态,外界也都知道省财政厅和中央某部位部长机要秘书插手河阳县副县长候选人选的事,所以,现在刘一夫说让他做刘一夫的副手,周成林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过了好长的时间,他才从迷惘中重新回过神来,既激动又不安地冲刘一夫说道:“我,我能行吗?” 刘一夫一边吸烟一边说:“你怎么不行?说实话,我认为你做我的副手的最合适,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相信你的能力和人品,并且我已经在常委会上把你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了,就等着报经市委审核,只要市委审核通过,再在人大会议选举通过就行了,所以这阵子你一定要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好,力争在人大选举的时候高票通过,千万不能出现意外。” 周成林激动地抓住刘一夫的手,承诺道:“请刘县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刘县长您失望的。” 刘一夫笑了笑,道:“就这样说定了,你现在就回去准备吧,等一下我还要和世昌书记去市委汇报。” 周成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刘一夫告辞道:“那我就不耽误刘县长您宝贵的时间了,我先回去了。” 刘一夫把周成林送到门口,又拍了一下周成林的肩膀说:“好,以后我们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希望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周成林使劲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从刘一夫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周成林的心里再次充满了希望,神采飞扬地走在县政府办公厅幽长的走廊上。 说实话,调任政协副主席之初,他一度万念俱灰,意志消沉不打算再在权利舞台上角逐,甚至说心中的那份固有的权利欲望彻底消失,打算在政协写写文章研究一下诗歌马马虎虎呆一辈子算了。 但那次回何家寨接朵朵,让他感受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也让他感受到官场上的人一旦失去权利就等同于三军元帅丢掉了帅印,没有一个人会听命于你,没有一个人会再把你当成一个人物,从而让他意识到权利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性。 同样是那次从何家寨回来,他感悟到一条亘古不变的道理,人在官场上必须有权利,有了权利才能有施展才华的舞台,无论是做清官还是贪官,手中都要有权利。 对于一个贪官来说,权利是他横征暴敛榨取老百姓血汗的工具,是他贪污王法汲取柄库为自己汲取利益的利器。有了权利,他们才能在权利舞台上逍遥自在恣意妄为任意驰骋。 对于清官来说,权利同样是他在权利舞台上驰骋的平台,即使想替老百姓办事,你也必须有权利,否者一切都免谈。 那次回何家寨接朵朵是在孟茹的陪同周成林一起回的浏阳河乡。 本来,周成林最不愿意回浏阳河乡,那里是他的伤心地,是他的痛苦源,是他败走滑铁卢的地方,那里让他伤痕累累。 他是从浏阳河的任上下来的,他答应过浏阳河的老百姓,他不把浏阳河治理好,他绝对不离开浏阳河。现在他离开了,而且是灰头灰脸的离开,他还有好多的工作没做就离开了,他失信于浏阳河的百姓,他感觉自己无颜见浏阳河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 还有,陵山开发终止,他和刘星辉一起开创的招商引资的大好局面犹如即将临盆的孕妇一样随着他的离任被迫引产。准备来浏阳河投资的投资者不来了,原先在浏阳河的投资商也随着浏阳河格局的改变乔迁到其他乡镇另寻出路去了。 现在的浏阳河又回到了从前。陵山上的石场又开张了,浏阳河里的沙场也开张了,环境又开始恶化起来。 每次听到这些,他的心都在流血,他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有关部门反映过,但就是没有受理他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政协副主席的提案的。 他曾经也冲动地想给汪思继打电话,忠告汪思继关心一下浏阳河的软环境,别再以牺牲环境换发展,为子孙后代造点福,留条后路。 但每次他都是把电话拨了一半就挂断了。 他非常清楚,汪思继不会听他的。 汪思继和他不是一路人,他们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就没尿到过一个壶里。 汪思继是刘世昌的人,他连刘一夫的账都不买,他又能买他这个政协副主席的账吗?从那时开始,他就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他就意识到要想替老百姓做事,必须有权利。 尤其让他不能容忍的是,汪思继上任后把他在任时的制度全都推翻了。凡是当初被他处理的干部,汪思继上台后都重新予以了启用。 在他调离浏阳河不久就启用了闫丙章,而且破格提拔闫丙章为科技副乡长。不光启用了闫丙章,刘运动也被提拔为陵山工作区的工作区书记,被他开除的李志立也重新回到乡联防队,而且做了联防队的大队长。 而自己的秘书小刘是那样优秀的一个青年,却被充军发配到开发办做了副主任。 周成林很清楚,小刘是受了他的牵连,所以,他从内心深处感觉愧对小刘。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现在是个不顶事的政协副主席,说话连屁大的作用都不起。 基于以上的原因,他越来越意识到权利的重要性,他越来越想重新拥有权利,他对权利的欲望如同雨后的春笋一样随着春雨的滋润而蔓延滋长。 这也是他不想回何家寨的原因。原先回何家寨的时候,有司机开着乡政府那辆豪华轿车相送,风光无限,现在呢?回何家寨只能孤身寡人挤公交。 但是他还不能不回何家寨,何家寨是他的家,是他的故土,他的父母、他兄弟姐妹都在何家寨,还有王静蹲牢后一直跟着奶奶的朵朵。 为了爹娘,为了儿子,他必须硬着头皮回何家寨。 就在他出发的时候,孟茹找到了他,要陪着他一起去何家寨。 这个被爱情烧昏头脑的女孩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周成林,知道周成林回何家寨,就死缠滥磨周成林,让周成林带着自己一起回何家寨看朵朵。 在浏阳河通往何家寨的公路上,不时的驶过满载河沙和山石的卡车。 看见大路上络绎不绝的拉石车和拉沙车,周成林的心痛不已,心口就像被谁用刀子割得一样,而且是一点一点地被搅割,搅割得鲜血淋淋。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他一路狂奔,向山上爬去。 越过一道道山岭,淌过一道道溪流,他终于爬到了山脊上。 站在山脊上,他极目远眺,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泪水汹涌而下。这就是陵山,他曾经为之梦想的陵山?他曾经挥洒无数心血的陵山。 然而,他和刘星辉以及浏阳河乡几万父老乡亲开创的美好局面已经消失殆尽,代之而来是千疮百孔,是漫山遍野的大大小小的采石场。 向山下望去,浏阳河里是多如牛毛的沙场,无数条采沙船冒着浓重的黑烟在浏阳河里来回的奔窜着,没到河边,他就能闻到因废弃物污染而发臭的、难闻的、刺激的气味。 一阵风吹过,山林摇动,他没感觉到风,却好像听到山在呜咽,河在哭泣。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回头对孟茹道:“走,我们去找汪思继。”(未完待续) 第155章 做官要有权 在浏阳河乡乡政府的大门口,周成林和孟茹遇见了刚从乡政府出来的闫丙章和刘运动两个人。 刘运动看见周成林后,“嘎”的一声把车停在了周成林的前面,打开车门,伸出半个脑袋,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不是周大书记吗?哦……不,政协的周大副主席。怎么?周大副主席怎么有空到我们浏阳河啊?来我们浏阳河是指导工作的吧?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闫丙章坐在副驾驶上连吭都没吭,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周成林,恨不得一口把周成林吞了。 刘运动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周大副主席是来为我们庆贺的,周大副主席一定是听说我们的沙场又开业了,丙章大哥又荣升浏阳河乡科技副乡长,专程过来为我们哥俩庆贺的吧?我们的周大副主席,是不是啊?” 刘运动阴阳怪调的,没完没了。 周成林鼻子都气歪了,但这样的地皮无赖,他懒得理。再说,他现在没有惩戒他们的权利和能力,他只能找汪思继,去质问一下汪思继这个党委书记是干什么的,质问汪思继是不是人民的书记,是不是党的干部。 在汪思继的办公室,周成林拦住了正准备外出的汪思继。 开始的时候,汪思继还是一脸和气,谦让着让周成林就坐。 当周成林说出此行的目的后,汪思继的脸就变了,说允许沙石场开张是县矿产局和县水利局的事,与他这个乡党委书记无关,至于启用闫丙章、刘运动和李志立三人则是乡党委全体领导研究的结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也许被汪思继的敷衍态度所激怒,也许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周成林很激动,很严厉的批评了汪思继,指出牺牲环境换发展做法的危害性和不可取性,说汪思继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没尽到一个共产党员应尽的职责,说汪思继代表的不是老百姓的利益,而是以闫丙章刘运动为首的那些沙石场老板以及地痞流氓的利益。 汪思继也被周成林的话激怒了,没容周成林把话说完,他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周成林的话,冲着周成林嚷道:“人家是按合同办的事,你让我怎么办?矿产局、水利局都同意的事,我能怎么办?你有本事你去找矿产局和水利局,他们不同意浏阳河的沙石场开张,我就采取行动关闭那些沙石场,他们同意开采,我就不管,我也管不着。” 周成林鼻子都气歪了,他恼怒万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憋在那里干生气,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政协副主席,管不了汪思继这个封疆大吏。 孟茹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心疼周成林,又为汪思继的态度而恼怒。她冲着汪思继吼道:“你这个书记是怎么当的,你还是浏阳河乡的书记吗?你这样做能对得住浏阳河的老百姓吗?” 汪思继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里会受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抢白,不由得恼羞成怒。原先受到周成林的压抑被埋没了好几年,好容易熬出头做了书记,在浏阳河还没有一个人敢对自己呲个牙,没想到现在连跟在周成林身边的小丫头片子都敢教训自己,他怎能不恼?孟茹是和周成林一起来的所以他就把火全部撒向周成林,道:“周副主席,有什么事你直接找矿产局和水利局吧。”说完,气哼哼地把门一摔,走了出去,把周成林和孟茹给晾在了那里,谈话不欢而散。 孟茹还想说什么,周成林没让她说,拉起她就走。 回到何家寨后,周成林更是义愤填膺,几乎把肺都气炸了。 原来,就在周成林出事不久,闫丙章和刘运动这两个小子指使何庆强把周成林大哥周成文家的承包田全部收回了村里,而且,村里把原来分给周成林姐姐家的宅基地也给收了回去。 村里的解释是周成林的姐夫是老师,属于公职人员,不应该在村中有宅基地。 还有,在何家寨,只要和他周成林有牵连有瓜葛的人家,不是今天房子莫名其妙地着火了,就是在大街上平白无故地被人暴打一顿。 现在的闫丙章和刘运动更加嚣张,忘乎所以地纠集了一伙社会闲散人员和二进宫的角色,专门用来保护沙场,浏阳河的老百姓背后称他们为“闫家军”。 闫丙章和刘运动两人不仅垄断了浏阳河的所有沙石场,而且在陵山工作区无恶不作,谁也不敢招惹他们。 被欺侮的群众被迫无奈,只好向派出所报案。 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派出所不仅不过问,而且马上向闫丙章通风报信。为此,第二天“成文”中的那伙地痞流氓就会跑到报案者家中摔锅砸铁,见人就打。 周成林的大哥成文在赶集的路上,遇见“成文”的一个痞子正在打一个孩子,因为看不过去,说了那个痞子一句话。那个痞子立刻向成文奔过来,一拳把成文的门牙打掉俩。 幸好另一个痞子认识成文,知道眼前被打的男子是周成林的大哥,他们才心存余悸没怎么伤害成文。 听完父亲的数落,周成林再也坐不下去,道:“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谁管?浏阳河现在是姓闫的天下,他们把浏阳河大大小小的官都没买通了,谁还去管他,再说,他们背后还有吴俊才。你不就是个例子?一个堂堂的乡镇党委书记都被他们搞下来了,谁还敢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周成文在一旁接过弟弟的话,愤愤不平的嚷道。 周成文提到吴俊才,就像狠狠搧了周成林一巴掌一样。 吴俊才是周成林的仇人,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吴俊才不仅侮辱了王静,剥夺了他做男人的尊严,而且,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吴俊才害的,他恨死了吴俊才,不止一次想杀了吴俊才。但是他清楚,吴俊才是市反贪局局长,他原先是乡镇党委书记都动不了吴俊才,更何况现在只是个有名而无权的政协副主席。 听完哥哥的话,周成林再也呆不下去了,他想马上回到河阳,他想马上到县委汇报,他想马上向刘一夫县长汇报,他想铲除闫丙章这伙危害社会的毒瘤。 他想来想去,又把朵朵留了下来,朵朵接回去又怎么办?孩子还小,没人带,自己还得上班,也不能老麻烦孟茹的妈妈。 孟茹虽然很想把朵朵一起带回河阳,但看周成林的表情,她也没提。 那次从何家寨回到河阳后,周成林立马就赶到了县委,把浏阳河的情况向刘世昌做了反映。 对周成林的反映,刘世昌态度漠然,只是淡淡地告诉周成林,让周成林安心做好本职工作,不要插手乡镇的事,更不要插手浏阳河乡的事。 在刘世昌那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周成林又去了公安局,希望能从公安局那寻求到帮助。 让他没想到的是,公安局推说这是乡镇派出所的事,让他去找浏阳河乡派出所。 出了公安局大门,周成林心潮澎湃。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没人会听他这个有名无实的政协副主席的,他管不了汪思继。不仅是汪思继,矿产局局长、水利局局长和浏阳河乡派出所的所长他一个都管不了,他们有分管领导,他们只听他们分管领导的,除了听他们分管领导的,他们还听县长的,听县委书记的,自己只是个挂着副处级待遇的政协副主席,而且是副的,他说的话一点分量也没有。 在那时,他忽然认识到权力的重要性,他忽然强烈地想翻盘。 对他来说,只有翻盘,只有真正拥有权力,真正拥有驾驭一切的能力,他才能实现自己所有的梦想,自己已经做了一半的事业才能接着去做,接着去完成…… 就在这时,刘一夫县长找到了他,让他出面竞选氨县长。 正因为如此,他没有拒绝刘一夫县长,答应了刘一夫准备出面竞选氨县长,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准备一搏。 周成林刚回到办公室,刘一夫县长就又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刘一夫语重心长地告诫他:“成林老弟啊,我是欣赏你的,我非常渴望你来做这个副县长,成为我的助手。但是我欣赏你并不能代表你在这次副县长竞选中就一定能胜出,毕竟谁来做副县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且在河阳有不少的人对你心存不满,你要想想办法,做通某些人的思想工作。” 刘一夫县长虽然没有明说,但周成林知道刘一夫县长指的是县委书记刘世昌。 因为在河阳,只有刘世昌,刘一夫县长不好说话,其他的人,只要刘一夫县长提名,别的人都得赞同,他最担心的就是刘世昌。 挂了周成林的电话,刘一夫县长感觉还不放心,他立刻安排办公室准备车,驱车向市里赶去,他要到市里为周成林请命,为河阳县请命。(未完待续) 第156章 翻盘的机会 放下刘一夫县长的电话之后,周成林的心里隐隐约约地不安起来。 不想做副县长的时候心平气和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杂念,谁做副县长,谁不做副县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关键现在是他想翻盘,他自己想参与副县长的竞选,而且是势在必得。 从浏阳河回来,他是看明白了,汪思继、闫丙章、刘运动他们之所以敢公开向他叫板,就是因为他管不了他们,他只是有名无权的政协副主席,他的权力太小,决定不了汪思继他们的前途和升迁。这也让他更加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作为官场上的人,必须有权力,权利就是他们的身份和象征,就是他们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资本,有权力才能拥有一切,有权利才能摆平一切,有权利才能统治人成为统治者,没有了权利只能成为被人统治的被统治者。即使是为老百姓做事,没有权力也做不成。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想复仇,吴俊才、闫丙章、刘运动他们把自己害惨了,害得是家破人亡。 之前,他不是不想复仇,他是报不了仇,这一股无形的势力太大了,大的足可以把正义湮没,大得让他这个乡党委书记不得不甘拜下风,而且是一败涂地。再加上王静和周成武的案子东窗事发之后,周汉章总是教导他:儿啊,你也就别再老想着当什么官了,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多好,心不烦,气不躁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一个人做善事总是有回报的,一个人做坏事也总是有报应的那一天的。 在父亲的劝导下,他也曾经打消复仇的心理,准备就此一张纸掀过去。但现在,他的心态又发生了变化。因为他发觉做善事的人却不一定得到好报,而做恶事的人也不一定有报应。 比如他自己,自己清正廉洁,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利,却被闫丙章他们害得家破人亡,连官都丢了,而吴俊才他们恶贯满盈,却什么报应也没有,反而继续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还有刘艳,本来是陷害王静的罪魁祸首,罪恶深重,但王静的案子结束时间不长就被从检察院放了出来,尤其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汪思继上台后又把她安排到浏阳河乡基金管理办公室做了出纳。 尤其是吴俊才,在浏阳河乡做书记的时候就贪得无厌,利用手中的权利杠杆贪污受贿,徇私枉法,但稍被惩戒后就重新被启用,而且高官得做,短短的几年间升任成市反贪局的局长。 想到这些,他就心寒,想到这些,就强烈地刺激着他参与副县长竞选的欲望,而且激发了他势在必得的决心,他不仅想竞选氨县长,而且想做更大的官,做县长,做县委书记,做市长……甚至是省长、省委书记…… 现在自己想通了,而且答应了刘一夫县长,自己准备参与副县长的竞选,但摆在眼前关键的问题是谁来帮他做通刘世昌的工作。 刘世昌的工作做不通,他所有的努力,刘一夫帮他做的所有工作都将前功尽弃,他竞选氨县长的梦想就得成为泡影。所以,他要想在副县长的竞选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想办法做通刘世昌的工作,让刘世昌接受他,认可他,从而支持他出面参与副县长竞选,在刘一夫县长提名他为副县长候选人的时候不拉倒犁。 县官不如现管,只要刘世昌、刘一夫这两位县太爷接纳了他,把他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就是中央部长来来,这个副县长也非他莫属。 但是,他跟刘世昌的隔阂太深,他和刘世昌属于两条线上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没有交点,他也没有能和刘世昌说上话套上关系的知心人,为此,他茫然无助,开始心烦意乱忐忑不安起来。 他拿出电话,给刘星辉打电话,他想和刘星辉好好聊聊,希望能从刘星辉那得到点帮助。 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刘星辉非常高兴,他兴奋地告诉周成林,自己和娴子和好了,而且在娴子的帮助下,他们开始重新创业,他们现在很幸福。然后,他问周成林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何婷婷的消息吗? 对于何婷婷和江大明一起回省城,刘星辉非常的惋惜,不止一次抱怨周成林没抓住机会,劝周成林去省城把何婷婷找回来。 周成林非常感谢老朋友的关心,但他不是想听这些关心的话,他主要是想聊天,想让刘星辉给自己一些建议。 他把自己的烦恼全告诉了刘星辉。 听周成林说完,刘星辉沉默了好一阵子,道:“成林,你其实有一条道走。” 还没等刘星辉继续说下去,周成林就知道刘星辉说的是谁。 刘星辉说的人是左慧,但是,他没有联系左慧的勇气和魄力,他在电话中说:“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好说。” 刘星辉道:“成林,你们曾经是恋人,你们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了,以前我能帮你从中间传话,现在不行了,现在我什么不是了,我不能再找人家了,你还是自己找吧。” 放下刘星辉的电话,和左慧在一起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周成林突然决定给左慧打电话,让左慧出面为他和刘世昌斡旋。 他相信刘世昌一定会给左慧的面子的,左慧是榆阳市分管人事的副市长,作为刘世昌的直属领导,他不能不听。 但是让他一个大男人主动放弃尊严去乞求左慧,他又实在做不到,所以他踌躇不决,拿不定主意。 就在周成林踌躇不决的时候,左慧突然来到了河阳。 左慧来河阳名义是调研的,但明白人一眼就看出她这次来河阳是有一定目的的,她的目的就是帮周成林竞选。 那天下午下班后,周成林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的电话。 秘书就是领导的眼睛和口舌,他说谁好,谁就好,不好也好,说谁不好,谁就不好,好也不好,所以,对于郭开阳,河阳县的领导干部没有一个敢得罪的。 周成林也不敢,他急忙按下了接听键,谦恭的应道:“二号首长好,不知道二号首长打电话给我有何指示?” 郭开阳一改过去那种冷傲的态度,在电话里很温和的和周成林说:“老兄见笑了,你老兄是堂堂的副处级干部,,我只是个小科员,指示谁也不敢指示老兄你啊。” 周成林揶揄道:“二号首长就拿我开涮了,说说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为了何事?首长你尽避吩咐,需要我周成林帮忙的,我一定肝胆涂地在所不惜。” 郭开阳道:“我哪敢啊,是这样的,刘书记让我通知你,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让你马上赶到天上人间的翠竹厅给他陪客。” 听说刘世昌让他过去陪客,周成林颇感不解,疑虑万分的问道:“刘书记让我帮他陪客人?是什么样的客人能到得了我去作陪?” 郭开阳道:“是谁你别管,等你过来了就知道了,你现在就到你们政协的大门口等胡忠,我已经让他开车去接你了。” 听说让刘世昌的司机亲自过来接自己,周成林更是大惑不解。 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主宰,亲自出面接待的都是来自上层的重量级的大人物,对于那些重量级的大人物怎能轮到他一个小小的政协副主席作陪,这是周成林不解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刘世昌的那位客人是上级政协来的领导,那样的话按照对口接待的原则由他出面作陪也不为过。但是,如果是政协的领导莅临河阳检查指导工作应该通知老郑才对,现在刘世昌撇开了老郑,单独让他过去作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郭开阳已经通知了他,他又不能不去,他只好按照郭开阳的吩咐走下楼等胡忠来接他。 他刚下楼,胡忠开着刘世昌那部刚接来的奥迪A6从外面徐徐开了进来。 车到了周成林的身边后停了下来,胡忠摇下车窗,冲着周成林热情的打着招呼:“周主席请上车。” 周成林同胡忠客气了两句,也就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当他迈起腿要踏上车的时候,却见胡忠正拿着一方崭新的毛巾,在座位上抹起来,抹过了,才客气地对周成林说了声:“周主席请上车!” 周成林上车后,胡忠又拿过挡风玻璃下的软包大中华,抽出一支递给周成林,并拔出里程表旁边的点火器,支到周成林嘴边帮周成林点火。 这让周成林受宠若惊,急忙伸出手去接点火器。 胡忠不给,硬给他点着了。 周成林嘴鼻并用,吐出一团烟雾,感激地说:“谢谢你了,老兄。” 胡忠不屑道:“有什么好谢的。” 周成林道:“坐你的车,又抽你的烟,这难道不应该谢吗。”(未完待续) 第157章 调研背后 胡忠方向盘一打,将车开出政协大院,道:“周主席就别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谁对谁啊。” 周成林禁不住侧过头瞟了胡忠一眼。 胡忠三十岁露头,是部队转业军人,据说在部队里的时候就给军区的首长开过多年的小车,技术全面,又爱干净,而且嘴特别的严实,所以,李继敏来到河阳后专门从小车班里把他要了过去。 按理说,前任的秘书和司机后任一般很少有接着用,但是刘世昌继任县委书记后并没有换掉胡忠,而是继续用胡忠,这让胡忠感激不尽,也让他对刘世昌尤其的忠诚。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胡忠的心性极高,别说普通干部和职工,就是县委里一般的科长主任以及下边乡镇各大局科委的一二把手,他都有些不屑一顾。现在胡忠对他这么客客气气,又是抹座位,又是敬烟点烟,让他享受他到这样高规格的待遇,他怎能不受宠若惊。 周成林激动之余也更加疑虑。 就在周成林思绪起伏之间,车子就到了河阳县最高豪华的酒店天上人间。 根据胡忠的提示,周成林直接来到了六楼的雅间翠竹厅。 当服务员帮周成林把翠竹厅的房门打开后,周成林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坐在上首侃侃而谈的刘世昌,在刘世昌的旁边是一位身着米色套装,面容姣好的艳丽女人,除了刘世昌和那个艳丽女人外,还有县长刘一夫、县委副书记华中崇、刚从邻县交流过来的常务副县长龙建国、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以及两张陌生的面孔。 虽然是一瞥之间,他还是看清那艳丽女人熟悉的脸庞,那个艳丽女人正是他的初恋情人左慧。 看到左慧后,周成林心跳急剧加速,心里涌起一缕无法言喻的复杂感觉,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激动的时候,而且在这种场合他还不能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更不能让刘世昌他们看出他们的恋人关系,他急忙压抑住激动的情怀,稳定好情绪,冲着刘世昌谦恭的一笑,道:“刘书记您好,实在对不起,我来晚了,让您们久等了,还请刘书记谅解。” 刘书记一改过去那种严肃的面孔,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小周啊,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客气了,你还是看看谁来了?” 周成林这才把脸转向左慧,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冲左慧道:“左市长好,左市长是来我们河阳检查工作的吧?”在这种场合,他必须称左慧的职务。 左慧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今天来河阳,既是为公,又是为私,为公呢,是来调研的,为私呢,是来看望你这个老同学的。” 左慧的话音刚落,坐在下属做副主陪的郭开阳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周成林身边,把周成林拉到圆桌边,摁在自己身旁的空位上,道:“左市长对你这个同学可是念念不忘,来到之后就提到了你,这不,刘书记一听说你和左市长是同学后,立马安排我把你叫了过来。” 直到此时,周成林才知道郭开阳和胡忠之所以对自己如此的热忱原来都是因为他和左慧是同学的缘故,感情他们是看在左慧的面子上才如此的高看他,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悲哀,也再次感受到权利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性。 是啊,左慧是副市长,而且是手握人事权的副市长,尤其让大家不可轻视的是,左慧的公公鲁金山现在已经调任省委组织部的第一副部长,下一步有可能就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就可能进入省委常委的行列。在官场上混的人无不趋之若鹜巴结之,应该说在座的所有领导无不例外,就包括他最敬重的刘一夫县长也不例外,这就是官场,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人在官场,都渴望着拥有更高的权利和地位,有时候为了权利和前程,不惜放弃自己高贵的尊严猥自枉屈的去溜须拍马,有的人为了权利和地位甚至会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就像自己,曾经是那样的清高,还不是被现实锻炼的开始圆滑世故。 就在周成林无限感慨的时候,坐在左慧身边的刘一夫县长开口道:“我看成林还是坐到左市长身边吧,你们是同学,我想你们平时都忙于工作,一定有好长一阵子没见面了吧,所以,你们还是坐在一起好好的聊聊吧。” “是啊,成林,你就坐到左市长身边吧,俗话说,一辈同学三辈亲,三辈同学入老坟,什么感情也没有同学之情深厚。”刘世昌也接过话道。 周成林踌躇不定,感觉坐到左慧的身边会自惭形秽,不过去吧,又是刘世昌和刘一夫的安排的,那样也不好,一时间,他犹豫不决。 还没等他开口,左慧略略大方道:“既然刘书记和刘县长如此安排了,我看周成林你就不要再客气了,就听从两位领导的安排过来吧。” 周成林仍然是拘谨的看着刘世昌和刘一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刘世昌再次道:“今天既是官场,又是私场,当然了,主要以你们同学感情为主,成林老弟你就不要客气了,还是按照刘县长的安排和你的老同学坐到一起吧。” 既然刘世昌说了,周成林只好起身来到左慧的身边,紧挨着左慧坐了下来。 随着和左慧的临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鼻而入,让周成林有窒息的感觉,心中再一次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感情和隐隐的酸楚。 就在这时候,刘世昌再次打开了话匣子,把那两个陌生的面孔向周成林做了介绍。 通过刘世昌的介绍,周成林得知,那两个陌生的面孔都是和左慧一起来河阳调研的市委组织部的干部,一个是市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副处长,叫郭清平,一个是市委组织部调研室的副主任,叫李超阳。 刘世昌刚介绍完郭清平和李超阳两人,服务生就推门送上来了酒菜。 服务生退出去后,又走进来两位身材一流,气质高雅的小姐,她们每人手中拿着一瓶XO,依次从刘世昌和左慧满起,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小姐退下后,刘世昌端起酒杯致辞道:“按照我们河阳的规矩,三杯美酒敬亲人,亲人吗也就是左市长、郭处长和李主任你们,首先,让我代表我们河阳县委县政府提三杯酒。第一杯酒是对左市长、郭处长和李主任一行三位领导莅临我们河阳检查指导工作表示感谢;第二杯酒是衷心的祝愿各位领导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想什么有什么,要什么来什么,在此还要特别祝愿的是我们美丽的左市长更加年轻漂亮;这第三杯酒呢,就是欢迎酒了,欢迎左市长、郭处长和李主任三位领导以后再次莅临我们河阳指导工作。” 说完,带头连干了三杯酒,于是众人也都纷纷干了三杯。 刘世昌提酒完毕,接着是坐在副主陪位置上的郭开阳提酒,郭开阳仍然是冠冕堂皇的一套官话。 郭开阳提酒完毕之后,刘一夫县长开始提酒,刘一夫县长没再笼统的提酒,而是分别和左慧、郭清平与李超阳各自干了三杯,表达了对三位领导的由衷谢意。 刘一夫现在提酒之后,按照惯例,临到了作为主宾的左慧提酒。 左慧也很豪爽,同样连提了三杯。三杯后,她又单独与刘世昌和刘一夫加深了一杯,在加深那杯酒之前,她冲周成林道:“老同学,这杯酒你也要喝。” 周成林拘谨的看了眼刘世昌和刘一夫,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周成林小心谨慎的样子,刘一夫道:“成林,就按左市长的指示,把酒杯端起来。” 周成林这次端起酒杯。 等周成林端起酒杯后,左慧冲刘世昌和刘一夫道:“周成林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公公曾经最看中的干部,所以请两位领导以后要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多培养我这位老同学。” 再糊涂的人也能听出来左慧的话外之音,何况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混的,官场上讲究的是心领神会,如果连心领神会的能力都没有,你就别做官。 刘世昌是官场上的人,而且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他怎能听不出来分管人事的副市长,马上就要成为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左慧的话外之音呢?再说了,当初李继敏启用周成林的时候,他也有所耳闻,也知道是在市委某位领导打过招呼之后李继敏才重用的周成林,至于是市委的哪位领导,他当时不得而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初向李继敏打招呼的市委领导正是当初的市长鲁金山,也就是现在的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想到周成林与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鲁金山挂上了关系,刘世昌马上顺着左慧的话表态道:“是啊,周成林同志的确是好干部,当初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就口碑极佳,这样的干部我们绝对不能埋没了,当然了,对小周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左市长回去之后在孙部长面前多担待,同时也请左市长放心,以后我们会对小周同志严加要求的,该给小周同志加担子,我们会加的。”说完,转过脸又冲周成林道:“成林啊,左市长可是我们榆阳市的实权人物,你以后要是想进步的话,就找你这位老同学,左市长一定会提携你的。”(未完待续) 第158章 节外生枝 刘世昌话说的很隐讳。 左慧笑道:“提携也轮不到我一个小女子提携啊,有你这位县太爷在,哪到了我啊。当然了,我只是开玩笑,请刘书记别放在心上。” 她越让刘世昌别放在心上,刘世昌越是在那里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他的心也越放不下去。这就是官场,官场上高明的政客都喜欢打哑语,刘世昌和左慧的对话就不亚于一场寓意深邃的哑谜,其间的谜底只有他们自己猜的中。 酒宴结束后,根据工作安排,左慧和郭清平、李超阳他们赶回了榆阳。 左慧走后,周成林向刘世昌、刘一夫、华中崇、龙建国、郭开阳他们提出了告辞。 没想到刘世昌叫住了他,道:“成林老弟,上我的车吧,我正好路过你那里,顺便把你捎回去。” 周成林受宠若惊,但他思之再三,还是推辞道:“刘书记您都忙了一天了,您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刘世昌道:“成林老弟,你就不要推辞,我正好有点话要跟你说,你还是上车吧。” 刘世昌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周成林不好再推辞了,只好和众人道个别,上了刘世昌的车。 胡忠发动车后,刘世昌冲周成林道:“成林老弟,在浏阳河的时候的确委屈了你,但是那时候也是被迫无奈,还望你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斤斤计较了,忘记过去那些不快,从头再来。刘县长已经向我推荐了你,打算让你做副县长的候选人,我也是看重你的,认为你有这种能力,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做好副县长的竞选堡作,争取在人大会议召开的时候以高票通过,当然了,我和刘县长会全力支持你的。” 周成林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连声道:“谢谢刘书记和刘县长两位领导的栽培,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会让两位领导失望的。” 刘世昌道:“这就好,我相信我没看错人,我也相信成林你一定能胜任副县长一职,最近,我就到市委全力推荐你。” 周成林又像刘世昌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同时表了决心。说着说着,就到了家门口。 本来,刘世昌让他下去回家,但是周成林坚持要把刘世昌先送回家,说等刘世昌回家之后他再回来。 刘世昌也没怎么推辞,顺从了周成林的意思,让周成林先把他送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后,他和胡忠一起把醉意朦胧的刘世昌搀扶到刘世昌的别墅门口,敲开刘世昌别墅的门,把刘世昌交给刘世昌的老婆萧雨梅,又无限谦恭的向萧雨梅道别道:“嫂子您忙,我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刘世昌的车里,周成林无限感慨,他怎么没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的市侩,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变得市侩,不变得随波逐流,他在这个社会上就的确无法生存下去,适者生存,不适者被这个社会淘汰,他曾经就因为不适应这个社会而被这个社会所淘汰,而且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要不是浏阳河乡的老百姓,要不是遇到刘一夫,要不是左慧从中斡旋,他现在能否平安无事还是未知数。 想到左慧,他的心里又一阵悸动,他没想到自己会靠一个曾经背叛了他的女人。 左慧其实是应刘星辉的邀请才来到河阳。 刘星辉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就在心里琢磨这件事,考虑是不是该帮周成林这个忙。 他想来想去,感觉还得帮周成林这个忙,周成林不会找左慧,他抹不开这个面子。但是,他也担心左慧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以前左慧能接自己的电话,因为左慧对自己有所求,现在不一样了,一则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不能给左慧带去什么实际的效益,二则左慧做了副市长,门槛高了,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 但为了周成林,他还是厚着脸皮给左慧去了个电话。 一般人的电话,左慧是不会接的。因为她现在是副市长,副市长的事务太多,多得很多电话不能接也不敢接。 但刘星辉的电话,她不能不接,她知道刘星辉是周成林的朋友,她也知道刘星辉和周成林无时无刻不在联系着,她想知道周成林的消息,她必须有个二传,这个二传就是刘星辉。别人她不相信,她也不能相信,尤其这个时候,她的行动必须更加秘密。虽然公公现在无法干涉她的自由,但公众能干涉,而且以前是公公一个人干涉,现在是整个榆阳的公众,所以,她做每一件事情都必须更加小心。 为了培养好这个二传,即使刘星辉是对自己有所求,她也要接这个电话。她的大脑在迟疑了0.01秒后,就接通了刘星辉的电话。 听完刘星辉说的情况,她就开始沉思如何再帮周成林一把。自己直接去河阳太过招摇,不去河阳,在电话中有些话不好说。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市委组织部部长何中天来和她商量人事调研的事。 虽然左慧分管人事,但她不是常委,而组织部长是常委,根据职务排名,她排在组织部长的后面,所以说,组织部长只是和她商议,不是汇报。 何中天过来告诉她,根据组织安排,她和组织部一个副部长到古苍调研。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找到了莅临河阳替周成林拉选票的理由和机会,她灵机一动,主动要求和组织部长何中天做了调整,她提议让何中天部长去古苍,自己去河阳。 何中天部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 在得知周成林和鲁金山的厉害关系后,刘世昌终于接受了刘一夫的建议,决定把周成林列为副县长的候选人。 就在大家都认为周成林将顺利被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的时候,又节外生枝出现了新的变故。 就在左慧从河阳离开的第二天上午,周成林将被内定为副县长候选人的消息就不径而飞传遍了整个河阳县。 现在在官场上根本没有能守得住的信息,有时候这边常委会刚研究,那边就传的满大街都是。周成林要被内定为副县长候选人的消息也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在传遍了整个河阳,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周成林大搞送礼行贿,不惜血本给刘世昌和刘一夫每人送了十万元,有的说周成林在中央某部位找到了过硬的关系,由于上层的干预,刘世昌不得不就范,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重用的周成林。 尤其让大家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通过层层渠道挖出了周成林和榆阳市分管的副市长曾经是初恋情人的新闻。 周成林和左慧曾经是恋人的消息一经爆出,不亚于发生十二级而产生的地震波,在河阳县官场上引起轩然大波,急坏了很多人。 当然,那些人都是对副县长宝座觊觎已久心存想法的人。 在那些人当中,最着急的是财政局局长张俊仁。 40出头的张俊仁出身于农村,本来是河阳县一所乡镇中学的普通教师,第一学历也不是非常高,只是个中师学历。但他打娘胎里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树立了凌云壮志,这辈子绝对不做被圈养在笼中靠主人豢养的金丝雀,要做在蔚蓝的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鸿鹄,而且他一直朝这个方向上努力,上学的时候学习刻苦努力,踏上工作岗位后兢兢业业。 皇天不负有心人,张俊仁的辛勤付出的确换来了不菲的佳绩。 张俊仁中师毕业后时间不久就是因为教学成绩出色从一名普通的乡镇教师被提拔为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在教导处主任的位置上时间不长就荣升为学校的校长,然后借助校长这根跷跷板跷上了政坛,做了镇里分管文教卫生的副镇长。 踏入政坛的张俊仁一路风顺,镇宣传委员、镇纪委书记、镇长、镇委书记,很快就做到了县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做了五年的教育局长,从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调到了财政局做起了河阳县财政局的大总管。 做了财政大总管的张俊仁还不知足,野心继续膨胀,他还幻想着有朝一日做上副县长的宝座,他不仅想做副县长,还想做县长、县委书记,甚至是市长、市委书记……省长、省委书记…… 本来他认为凭借自己强大的经济实力,在副县长的竞选上,河阳没有一个人是他对手的,没有一个人能竞争的过他。他之所以如此的自信,主要因为有他老同学,省财政厅分管财政这一块的副厅长苏沪宁帮他在背后运作。 苏沪宁是省财政厅的副厅长,而且是掌控着市县财政命脉的重量级人物,到哪个市县说话都很有分量,因此他坚信有苏沪宁背后帮他运作,他做上副县长的宝座犹如探囊取物,必定会手到擒来。 此外,除了苏沪宁替他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外,他还有一个制胜的法宝。(未完待续) 第159章 做官要善于投机 这个法宝就是县委书记刘世昌,刘世昌是河阳的书记,是河阳的主宰,说的话分量最重。县委书记和县长就像运动场上的裁判员和总裁判员,在书记和县长闹分歧的时候,最终的裁决权属于县委书记这个总裁判员,上级领导最终采信的也是县委书记的意见。所以他感觉自己竞选氨县长是十拿九稳的事,绝对不会出现意外。 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刘世昌为了避免惹火烧身把决定副县长人选的权利全部交给了刘一夫,而刘一夫看中的人是周成林而不是他,而且他和刘一夫又冰火不投炉属于两路人,这让他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困境中。 尤其让他没想到的是,周成林和榆阳市分管人事的副市长左慧是初恋情人,而且左慧又亲自莅临河阳同刘世昌交涉,从而促使刘世昌在他与周成林的天平上出现了倾斜,由开始的倾斜于自己开始倾向于周成林,他恐慌了。 但是他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不甘心就要坐到屁股底下的副县长宝座就这样的拱手让给周成林,他更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遇。因此,他决定最后一搏。 于是,他让预算科科长马厚从非税收人科支取了一百万非税收款,让马厚到中国工商银行给他办了一张全国通用的银联卡,然后他带着那张银行卡孤身一人来到了省城。 到省城后,他先给老同学苏沪宁打了电话,问苏沪宁有空吗,说自己现在正在省城,想去拜见一下苏沪宁。 苏沪宁告诉他,说自己正在财政厅开会,让他先找个落脚点休息一下,等他开完会后就到落脚点找他。 放下苏沪宁的电话后,张俊仁来到了汇仁区的汇仁招待所,在招待所里登记了一间房间,之后,他从招待所里出来,找到一家工商银行,从卡中取出五十万,把把那五十万又分成了两股,一股三十万,一股二十万,分别办了张银联卡,然后把那两张银行卡全部放到随时的包里,再次回到招待所。 回到房间后,他用招待所的内部电话给招待所主台打了一个电话,让主台给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他专门为苏沪宁要了红烧鲍鱼汤和嫩鸡鱼翅汤。 这些都是苏沪宁喜欢吃的东西,虽然价钱昂贵,张俊仁却毫不吝啬,反正不用花自己掏腰包,一切都可以开条子由国家买单。 做完这一切,张俊仁看时间还早,他一个人在客房里甚感无聊,起身去了桑拿室,蒸开了桑拿。 张俊仁登记的这间客房不是普通的客房,是招待所中最豪华的一间大客房,客房里不仅有卧室、会客厅、餐厅,还有麻将室、扑克间、桑拿中心,应有尽有。 张俊仁是懂的享受的人,到哪他都不忘记享受。再说,为国家出了一辈子的力,也是他该享受的时候,正是这种思潮的影响下,他的心思才逐渐浮华堕落,最终堕落为一个腐败分子,这是后话,在此不予多说。 浸泡在温热的澡池中,张俊仁惬意无限,闭着眼睛回顾着这些年走过的路,这些年他不得不感谢苏沪宁。 人们常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这句话不假,就因为他在朝里有苏沪宁,他这些年才一步一个脚印从一所乡镇中学慢慢的熬上了一个县的财政大臣的位置。 苏沪宁是古港县人,他和张俊仁是是河阳师范的同班同学,年龄也比张俊仁大两岁,在学校的时候就和张俊仁臭味相投,关系很铁。 那时候,苏沪宁的爸爸由于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冲击还没有被平反,再加上他个头较小,班里的那些身强力壮的家伙都特别的瞧不起他,喜欢拿他寻开心,经常欺负他,但天性有叛逆心里的苏沪宁不甘心被人玩弄,奋起反抗,反抗的结果只能是被对方打的鼻青脸肿的,每当这时候,张俊仁都会挺身而出帮苏沪宁讨公道,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了朋友。 那时候,他和苏沪宁一起打架,一起下馆子,一起玩女人,一起捉弄善良的老师,俨然形影不离的铁哥们。 人的命运总是因为机会和机遇而改变,张俊仁的命运就是因为结识了苏沪宁并和苏沪宁成了铁哥们而改变。 张俊仁师范毕业的第一年因为被分到一个偏僻的乡镇中学教书而郁郁不得志,从而马马虎虎工作不扎实,所以那一年他工作平平,差点被学校解聘。 但就在那时候,苏沪宁的爸爸得以政策平反沉冤昭雪并被再度启用,而且正好调到了河阳县出任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苏沪宁也因为沾了老子的光由学校借调到了县财政局办公室做了公务员。 听说苏沪宁的老爸东山再起成了河阳县分管教育的副县长,一向善于把握机遇的张俊仁脑海中灵光一闪,意识到改变自己命运的机遇降临了,而且是一种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他立刻再度联系到苏沪宁,让苏沪宁拉他一把。 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张俊仁找到苏沪宁后,苏沪宁亲自跑到河阳央求在河阳县做副县长的老爸帮张俊仁一把。 再高尚的人也总是有私欲的,也总有被假象蒙蔽眼睛的时候,苏沪宁的爸爸也不例外,老人虽然是老革命,但是经受不住儿子的央求,于是通过教育局局长找到了张俊仁,想把张俊仁调到县城中学教书。 就在苏沪宁爸爸和教育局局长找到张俊仁的一瞬间,张俊仁的大脑在电火神光一闪的瞬间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扎根在艰苦的环境中继续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和积累升迁的资本。 后来的一切都证明了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正是他的选择铸就了他的人生辉煌。 在那个偏僻的小乡镇,在那个师资极度匮乏的学校中,张俊仁为了自己心目中理想,一改过去那种拖拉懒散的习惯,工作起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年下来,他在教学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引起了校长的注意,在校长的关爱下被提拔为学校教导处主任。 提拔为教导处主任的张俊仁工作更加卖命,比《水浒传》中的拼命三郎石秀还要拼命。 俗话说,有付出就有收获,有汗水就有结晶,张俊仁做教导处主任的那两年,他所在的那所学校的所有工作均稳步前进,尤其在第三年,他们学校的所有工作都排在了全县前三名,张俊仁因此名声大震。 就在那时候,命运再一次垂青张俊仁。他所在那个镇的镇党委书记的女儿分到了那所学校,看中了他,并对他发起疯狂的进攻。 虽然镇党委书记的女儿长相平平,甚至有些对不住臂众,但风流倜傥的张俊仁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镇党委书记的女儿,在认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和镇党委书记的女儿确定了恋爱关系,双双坠入爱河。 就在张俊仁和镇党委书记女儿建立恋爱关系不久,他因为教学成绩优异被破格提拔为学校的校长,当然,这一切也和苏沪宁的爸爸以及镇党委书记在背后的斡旋和关照密不可分的。 从此,张俊仁管路恒通,一步一个台阶,做校长不久就踏上了政坛,做了镇里分管文教卫生的副镇长,紧接着做镇纪委书记,做镇长,提拔之神速简直比做直升飞机还要神速。 后来,苏沪宁的爸爸和老岳父虽然分别退居二线到了人大和政协,但是他们的影响力依然存在,张俊仁依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苏沪宁那时候也已经得势,从古港县财政局调到榆阳市财政局做了分管资金这一块的副局长,张俊仁在晋升的道路上还是很畅通的,从镇长升书记,从书记升任教育局长。 当然,这一切除了和张俊仁不菲的业绩有关,也和他老岳父、苏沪宁以及苏沪宁老爸背后的支持不无关系。 要不是苏沪宁的老爸突然间脑血管疾病突发身亡,要不是苏沪宁调离榆阳市进省财政厅非税收局做局长,要不是老岳父在位置上时大肆行贿受贿的案子“东窗事发”,张俊仁进军县政府做副县长,继而荣升县长县委书记应该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 但就在张俊仁意气风发准备进军县政府做副县长的时候,苏沪宁的老爸突然脑血管疾病突发不治撒手西归。 苏沪宁老爸死的时候,张俊仁比死了亲娘老子还要痛心,当然,他之所以痛心是因为他失去了一座最强有力的靠山。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苏沪宁老爸死的时间不长,苏沪宁被省里一纸调令又把苏沪宁从榆阳市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到了省财政厅出任非税收局局长。 尤其让他遭受到灭顶之灾的是,他的老岳父因为在位置上时大肆收受贿赂东窗事发被送进了监狱中。 为此,张俊仁官运亨通之路就此打住,进军县政府的梦想就此被惊醒。 支持他的权利平台轰然倒塌,张俊仁最终没能做上副县长。 好在苏沪宁虽然调离榆阳,但好歹在河阳还有点影响力,再说,苏沪宁又是在省财政厅,在下边财政口说话也还有一定的分量,得罪了苏沪宁以后河阳县想到省财政厅要资金要支持也会有麻烦,再加上他老岳父和以时任县委书记的李继敏有交情,张俊仁最终从教育局调到了财政局。 但张俊仁的梦想不仅仅是想做财政局局长,他还有更大的野心,他还要在辽阔的政治平台上展翅翱翔做人杰,做鬼雄,他要在权欲之海中做乘风破浪的弄潮儿,所以在武国涛出事之后,他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关系,为自己扑了一条通上竞选氨县长的金光大道。而且他坚信这次一定能当选氨县长,因为他的老同学苏沪宁今非昔比,苏沪宁已经被提拔为省财政厅的副厅长,而且是分管财政这一块的副厅长,掌控着下边市县的财政拨付,谁要是得罪了苏沪宁无异于自寻死路,以后要想从省财政要一分钱恐怕都是女人的大腰裤子,门都没有。基于如此,他才预感此次竞选氨县长应该稳操胜券。 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梦想被周成林的出现而彻底地打乱了,他更没想到周成林和市里分管人事的副市长左慧是初恋情人,这让他突然变得浇头滥耳起来。 正在张俊仁心绪起伏的时候,外边传来了敲门声,他断定来的人一定是苏沪宁,急忙披上浴袍,跑过去把房门打开。 来的人果然是苏沪宁。 他打开门的时候,苏沪宁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看见张俊仁裹着浴袍,半开玩笑道:“老弟你可真懂得享受,就连等我这空也要泡上一阵子,难得啊,不知道房中藏娇了吗?如果金屋藏娇,我就不好打扰了。” 张俊仁急忙陪着笑脸道:“让老大哥您见笑了。这两天也够累的了,等你没来,就泡了一会,这一泡进去就再也不想动了。如今这洗澡的功能也多得很,反正就是让你舒服。你看,人都是就这样,你要是贪图舒服,可就什么事也误了。”边说边热情洋溢无限虔诚地把苏沪宁请进房中。 苏沪宁随着张俊仁一起走进客厅。走进客厅坐好后,就问张俊仁道:“老弟这么急把我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张俊仁并没有急着把此行的目的全盘托出,而是先给苏沪宁沏了一杯正宗的安徽信阳毛尖。 这毛尖是他专门从安徽信阳让人捎过来的,捎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孝敬苏沪宁的。 这社会送礼讨好领导都要对症下药,对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对方不喜欢的,你千万别送,否则就会适得其反,你不仅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还会惹火烧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对于送礼的学问,张俊仁颇下了一番功夫,如果让张俊仁著书立说的话,没准他的《送礼学》比李宗吾老师的《官场厚爱学》,比卡耐基的《成功之道》还要畅销,还要风靡于世。他知道苏沪宁有喝茶的爱好,而且只喝安徽信阳的毛尖,其他茶都不感兴趣,所以,他就专门让人从安徽信阳给他捎来了几盒,目的就是讨得苏沪宁的欢欣,此时,他已经由对苏沪宁过去那种纯真的友情演变成纯粹的利用关系,只要苏沪宁对他有利用价值,他会不惜血本讨好苏沪宁,让苏沪宁为他所用,让苏沪宁莅临河阳帮他竞选氨县长。 苏沪宁轻轻嘬一小口茶水,冲张俊仁道:“老弟这么急来省城找我该不就是仅仅为了请我喝茶吃饭吧,我想老弟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找老哥我,是吗?” 张俊仁没再隐瞒,非常虔诚地恭维道:“大哥英明,我今天来省城找您的确是劳烦老大哥您的。” “哦?真的有事?到底是什么事?你我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苏沪宁大包承揽,很不在乎地说道。 张俊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为了我竞选氨县长的事?” 苏沪宁看了眼张俊仁,不解道:“还是为了你竞选氨县长的事?怎么,你竞选氨县长的事难道有发生什么变故了吗?上次我去你们河阳调研的时候,我同你们河阳的县委书记刘世昌说了你的事,他也在面前保证了,说一定会把你列为副县长的第一人选的,怎么,他们现在又变卦了吗?” 张俊仁道:“是啊,他们变卦了。” “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苏沪宁微有不满,悻悻道。 张俊仁趁机大诉苦水:“是啊,您这边刚从河阳离开,那边市里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市长左慧就到了我们河阳为她的老情人周成林造声势。刘世昌他们都是墙头草,在姓左的那个女人的干涉下,他们都置您的指示于不顾,把我抛到了一边,站到了周成林那一边,据说他们已经把周成林内定为了副县长候选人。” “左慧?左慧是什么人?周成林?周成林又是什么人?”苏沪宁问道。(未完待续) 第160章 不放过任何机会 “左慧是榆阳市原市长、现在的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鲁金山的儿媳妇,她是周成林的老情人。”张俊仁愤愤道,大放措词攻击左慧和周成林两人道。 苏沪宁是从榆阳离开的干部,对于鲁金山不是不知道,更何况鲁金山现在又调到了省委组织部做了第一副部长。 当苏沪宁得知左慧是鲁金山的儿媳妇之后,他的心中一颤,预感到了问题的棘手性。 再说,他也懂得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既然左慧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市长,又是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鲁金山的儿媳妇,就完全能够左右刘世昌他们的命运,也就是说刘世昌他们必须听从于左慧的。 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他想助张俊仁登上副县长的计划就要落空,最起码他一个财政厅的副厅长左右不了刘世昌他们。故此,他准备劝说张俊仁,让张俊仁别再盯着副县长的宝座不放。于是,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开始思索该如何安慰张俊仁,让张俊仁放弃竞选氨县长的想法,退出这场没有结果的角逐。 沉默了一阵,他很为难也很无奈道:“俊仁老弟啊,既然这样,我看你你就算了吧,还是退出这场角逐以后再寻找机会吧。” 听说让自己偃旗息鼓把即将到手的副县长宝座拱手让给周成林,张俊仁实在不甘心,他慌不择口道:“难道老哥不想助我登上副县长的位置上了吗,您是不是怕了姓左的那个女人?您是不是准备向她俯首称臣?” “怕?我怕什么?”苏沪宁悻悻道,困兽犹斗。 张俊仁忽然急中生智,道:“其实,我之所以不肯束手,全是为了老哥您着想。” “为我着想?”苏沪宁颇感不解,一时没明白张俊仁的意思。 “是啊,我全是为了您着想。”张俊仁很肯定的说。 “怎么是为了着想了?”苏沪宁大惑不解。 见苏沪宁已经被自己抛出的鱼饵诱惑上钩,张俊仁眼珠一转继续道:“老哥你没想想,为了我的事,你曾经兴师动众的来了我们河阳好几天,结果我还是没竞选上副县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刘世昌他们根本没把您放在眼中,根本没把您的话当成一回事,一旦张扬出去,我倒无所谓,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河阳县财政局的局长,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您可就颜面大损了,您是谁?您是堂堂的省财政厅的副厅长啊,您在省里的影响深远的大人物,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都不听您的,您说您不颜面大损吗?” 张俊仁的话句句带刺,彻底击中了苏沪宁的软肋。 当初为了促成张俊仁的事,因为他收受了张俊仁的贿赂,的确借调研为名兴师动众的在河阳呆了好几天,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为了张俊仁的事才去的河阳,现在如果张俊仁竞选不上副县长,一旦传扬出去,他和张俊仁的确都很没面子。 在官场上的混的人最讲究颜面,尤其向他们这些做副职的人,平时看一把手的脸色行事受了不少的白脸,总想找个机会在下属面前指点江山找回点颜面,现在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都不他的话当成一回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确会让他大失颜面,就算是为了颜面,他也必须想办法把张俊仁推上副县长的宝座,必须让刘世昌就范。 但是,从目前的局势看,他又的确没有把张俊仁推上去的能力,他只能有左右拨付给河阳县资金多少的能力,他决定不了刘世昌的升迁,更掌控不了刘世昌的命运,为此,他相让刘世昌无条件的听从于他,把张俊仁列为副县长的第一人选,并确保张俊仁当选实属痴人说梦,比登天都难,所以,他闭上了眼睛,大脑进入了飞速的运转中。 就在苏沪宁在那里闭目沉思左右为难的时候,张俊仁不声不响的从包里取出那两张卡,放到苏沪宁面前的茶几上。 苏沪宁睁开眼扫了眼茶几上的银联卡,道:“俊仁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信不过老哥我吗?” 张俊仁急忙道:“老哥您误会我了,不是我信不过老哥,而是我想让老哥您在省城帮我继续运作。说实话,我既是我自己着想,也是为老哥您着想。刘世昌和刘一夫两个龟儿子都太狗眼看人低了,他们就是因为看您只是副厅长,左右不了他们的命运,他们才敢忽悠您怠慢您,不把您的话当成一回事,但是他们就是没有想过,您在省城路子多,关系广,随便找个人就能让他们就范,让他们什么都不是。当然了,托关系找人总需要请客吃饭的,请客吃饭的钱我又不能让您自己掏腰包,所以说这钱不是送给您的,是给您帮我运作的活动经费。”张俊仁把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又合情合理,既维护苏沪宁的颜面,而且又让苏沪宁找不到拒绝收下他钱财的理由。 不过苏沪宁并没有急着把卡收起来,而是道:“你这卡中是多少钱?” 张俊仁没有隐瞒苏沪宁,道:“两张卡总计五十万。” 苏沪宁明知道张俊仁既然肯送就有送的道理,但是他还是明知故问道:“你一下子送出五十万就是为了买一个副县长,你说你这样做值得吗?” 张俊仁以为苏沪宁已经被自己说动,所以他直言不讳道:“只要做上副县长,别说五十万,就是一百万也值。” 苏沪宁道:“是吗?照你这样说,只要你做上副县长,这五十万的款子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回笼了?” 张俊仁道:“是啊,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如果时运俱佳的话也就个把两个月。” 张俊仁说的不假,作为一名分管副县长,如果有项目可搞的话,只要签个字就可以拿到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多的回扣,所以那区区的五十万对如此巨额的回扣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再说了,副县长是个平台,对于一个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只有踏上副县长的台阶,他就能当选县长、当选县委书记、市长、市委书记,进而去做更大的官,捞取包大的权利,得到更多的实惠,但如果他连副县长都做不上,他的政治前程就将由此打住,他的欲望,他的梦想永远如同空幻的童话,连最起码的幻影都看不到,这也是他不肯束手,势在必得要登上副县长的宝座的根本原因。 张俊仁的话,苏沪宁深信不疑,他这些年在官场上跌打滚爬,什么事没遇过,什么样的场合没经历过,什么样礼没收过,什么样的贿赂没受过,早在他在榆阳市财政局做副局长的时候就经历过类似的事,那时他曾经给一个贫困县批过一笔资金,那笔资金是一千万。就在他签过字不久,那个县的县长给他送来了五十万的回扣。 就是从那时起,他发现自己的字很值钱,简直比王羲之、颜真卿等古代大书法家的字还要值钱。 王羲之颜真卿他们的字顶多是一字值千金,而他的名字“苏沪宁”三字加上“同意”两字就值五十万,甚至是五百万五千万五万万。由此可见位置的重要性。他现在之所以问张俊仁,是想从张俊仁的口中了解当前基层的实际情况。 他也知道凭借他自己的实力想把张俊仁推上副县长宝座的确是镜中花水中月,但金钱的诱惑又促使他不想就此束手,他开始闭目养神思索对策。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他预感这个人到了河阳后一定能让刘世昌和刘一夫就范,这个人不仅能让刘世昌和刘一夫就范,而且能让刘世昌和刘一夫的顶头上司,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就范。 如果王庆民和韦清哲都俯首称臣,那拿下刘世昌和刘一夫更不在话下。于是他再度睁开眼,冲张俊仁道:“好吧,既然老弟你找到我,如果我再不识好歹予以推辞的话,传出去也太让人家笑话了,为此,我再一次出一下我的老脸,去你们河阳一趟。” 听苏沪宁已经答应他再去河阳一趟,张俊仁喜形于色,连声致谢。致谢完毕,他再次打通宾馆的内部电话,让宾馆把他事先定好的那桌酒席给送上来。 就在刘一夫紧锣密鼓的忙着副县长候选人提名的时候,他接到了刘世昌亲自打给他的电话,刘世昌让他马上赶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有要事相商。 刘一夫以为刘世昌还是为了副县长提名的事找到自己,所以他放下电话后就赶了过去。 刘一夫到县委大院后,华中崇和龙建国也正好赶了过来,于是,三人结伴一起走进了位于刘世昌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 走进小会议室后,他们才发现除了他们三人,其他的所有的常委都到了,都静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等着他们到来,让他们颇感意外的事,财政局局长张俊仁也在。(未完待续) 第161章 省里来客 就在这时候,刘世昌跟他们打起了招呼,让他们到各自的位置坐好。 郭开阳立即用一次性杯子给各位倒了茶水,又拿过刘世昌的瓷化保健杯,续上水。 接过郭开阳递过来的水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刘世昌抬起头,把目光移向众人,缓缓道:“我刚刚接到市委王书记的电话,王书记在电话里告诉我,省财政厅的苏副厅长和省财政厅预算局的汪局长将于明天莅临榆阳调研,同时将再次莅临我们河阳指导工作,王书记指示我们一定做好省财政调研工作的准备工作,另外还要做好迎接领导工作。之所以这么急把大家招来,就是商量这件事的。”说完,他再次把水杯放在嘴边轻嘬了一小口水,抬起头,把脸转向身旁的刘一夫,道:“一夫同志,财政工作主要是政府的工作,还是你先说说吧。” 刘一夫听说苏沪宁将再度莅临河阳,心里陡然有股不详的预兆涌起,他预感苏沪宁之所以在短短的几天后就再次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河阳一定是别有用心,也就是说他还是为了副县长竞选的事来的,那样的话,势必给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带来太多的被动,故此,他没有过多的发表见论,只是道:“既然王书记指示我们做好迎接工作,我们就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全力以赴的迎接省财政厅领导的检查吧,具体的工作我看就交给建国同志吧。” 龙建国分管财政局,交由他负责接待工作属于他分内之事,所以,他也没有推辞,道:“苏副厅长在短短的几天内就两度来我们河阳县调研,说明对我们河阳县是很有感情的,很重视河阳县的财政工作的。所以,我们必须做好迎查和接待工作,既然一夫同志把重担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就必须扛起这个重任。” 刘世昌点点头,随之把目光投向龙建国,扫了龙建国一眼,问龙建国:“建国同志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龙建国沉吟了一下,道:“这个苏副厅长来过我们河阳,我们都知道,也都了解,就是预算局那个汪局长,不知道大家有知道的?”说完,用询问的目光扫了大家一圈。 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龙建国接着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大家一句,预算局的局长可不是一般的局长,预算局这个汪局长的影响力可能比苏副厅长的影响还要大,所以,我们一定要考虑预算局这个汪局长此次莅临我们河阳的真正目的,我们更要接待好,所以,我们向先向市委打听一下这个汪局长什么来头,是男还是女,我们好做好工作。” 龙建国的话不是危言耸听,预算局局长不能和一般的局长等同而视之,预算局决定着省财政厅的全年预算,至于给哪个市县拨付预算资金多少,全是预算局局长一个人说了算,可以说,其作用和影响大有超过一般副厅长的意味,现在苏沪宁和预算局局长两大员亲自莅临榆阳,而且和要莅临他们河阳,让他们不得不高度重视。 龙建国说完,刘世昌点了点头,道:“这个好办,等一下我就给王书记打电话,力争从王书记那了解到这个汪局长的实底。”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坐在最下属的张俊仁,问张俊仁道:“俊仁同志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世昌话音刚落,张俊仁的屁股就抬了起来,身子往前倾了倾,脸上的肌肉卖力地调动出一份隆重的笑,一边摇了摇头,一边用喉根说了句:“没什么了,我们是来听领导的指示的,领导怎么指示我,我就怎么做。” 张俊仁的话才落音,刘世昌的嘴巴就已经张开了,看来张俊仁很聪明,早知道刘世昌仅仅是客气,准确说是一种习惯,才顺便问了他一句,其实并没有要他说话的意思,他也知趣的什么都没说,再说了,在这种场合,他说了也白说,与其那样还不如不说,由此可见张俊仁深谙做官知道。 只听刘世昌缓缓说道:“好,那我就说几句意见吧。” 然后轻咳一声,明确了三条意见: 一,他和刘一夫亲自负责接待工作,将尽量抽出时间全程陪同苏副厅长和预算局的汪局长以及市委陪同省厅领导的领导同志,直至他们离开河阳县。 二,龙建国直接负责接待工作,把好接待工作关,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给他和刘一夫。 三,财政局具体负责接待工作,先安排专人拿出一个周到的情况汇报和吃住行玩的安排方案,尽快报请三位领导通过后,好付诸实施。 最后,刘世昌又补充了一点,财政局还得准备好汇报材料,在肯定河阳县财政工作成绩的同时,把困难摆出来,最大程度地争取上级财政的支持。 刘世昌指示完毕就宣布散会,接着就由龙建国牵头各司其职,分头行事。 不过,他把刘一夫留了下来,让刘一夫给市委书记王庆民打电话探听省财政厅预算局那位汪局长的底细。 刘世昌之所以让刘一夫给王庆民打电话,是因为他知道刘一夫和王庆民的关系,有刘一夫出面给王庆民打电话比他这个县委书记给王庆民打电话刺探的消息会更多。 果然,刘一夫和王庆民通完电话后告诉他,预算局的这个汪局长大有来头,是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新娶的夫人,叫汪艳。 在省城,这位汪局长和省委副书记成瑾天是连在一起的。 据说,这位貌若天仙的汪局长原本是‘财政宾馆’的服务员,那时候成瑾天还是省财政厅厅的厅长,‘财政宾馆’是财政厅下面的机构,财政厅的来来往往一般都在‘财政宾馆’解决,作为厅长,成瑾天自然是宾馆的常客,汪艳天生丽质,一到‘财政宾馆’就被成瑾天看中了。成瑾天看中的人岂能逃得脱,一来二去,汪艳就被成瑾天抱到了床上。 坊间有一个关于成瑾天的笑话:成瑾天在财政厅做事霸道、做人强势,属下办事稍有差错,其挂在嘴边的就是那句经典名言:你吃屎成大的啊,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个‘鸟事’。在本省,‘鸟’泛指男人胯下之物,‘鸟事’自然就是说男女之间床上之事。成瑾天这人还喜欢亲力亲为,既然属下做不了‘鸟事’,那就只好亲自上阵,自行顶替。据说,某天有属下早退逃岗,回家正好碰见成瑾天在自家床上顶替他和他老婆进行‘鸟事’运动。这种事情做下属自然不好说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了,请您继续’之类的废话,只能躲到一边去。成瑾天可能对这类事情经历多了,竟然不慌不忙,穿起衣服,对属下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女人不可能走,只能卷缩在床角,等待丈夫责难。没想该属下竟然站在赤裸裸的女人面前致敬,说,向领导辛勤工作过的地方敬礼。 当然这是笑话,谁都没把这事情当真,这么说笑,只是证明两个道理:一是成瑾天这人强势,对属下根本不屑一顾;二是成瑾天这人好色成性,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一般都逃不掉。 汪艳之人时运不错,成瑾天认识她以后,官运亨通,没多久就成了副省长,接下来是省委副书记。官场之人,有三件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成瑾天竟然三样全占,当上省委副书记没多久,原配夫人也就得了脑溢血突发到马克思那报道去了。汪艳自此就从幕后走到了前台,没多久在马家就开始说一不二,地位如同女王。 按说成瑾天女人众多,即便是死了老婆也还轮不到她汪艳来捡现成的。诸不知,汪艳这人属于未开发的资源,一旦被成瑾天这样的人开发了,潜质就被激发了出来,心机才智都不错,成瑾天不但床上离不开她,生活上也对她有所倚重,有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由汪艳全权处理。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这位汪局长在成瑾天心目中的地位。 得知预算局这位汪局长的身份后,刘世昌更是马虎不得,立刻打电话给龙建国,让龙建国务必要做好接待工作,甚至连吃饭上厕所等等的微小细节都要考虑到。 刘世昌这么重视,龙建国自然更不敢有半点马虎,听完刘世昌的指示,马上就带着张俊仁回到财政局,召集财政局的局党组成员和相关人员开了一个党组扩大会议具体布置接待工作。 在那次会议上,龙建国又把工作予以了细化,确定专人组成接待工作领导小组,下设两个工作小组。 一是材料组,由财政局预算科和研究室负责,把一年以来河阳县财政工作有关情况整理成文,届时好提供给省市领导审阅;二是生活组,由局办公室负责,做好省市领导来河阳后的吃住行玩以及礼品礼金诸方面的准备。同时考虑到汪局长是位女同志,龙建国又让张俊仁从县委招待所借调过来两位漂亮的女服务调人生活组,专门负责汪局长的饮食起居什么的。 分工完毕之后,局办公室起草的接待方案也已经打印完毕,送到了张俊仁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162章 省委副书记夫人 张俊仁比较粗略地看了一遍便递给了身边的龙建国,道:“龙县长您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龙建国接过张俊仁递过来的方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随之提了几条意见,让张俊仁拿回去继续修改。 张俊仁于是让起草的同志重新予以了修正,传达给了相关人员。 安排完所有的工作之后,龙建国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把具体的工作交由张俊仁处理,自己回县委向刘世昌和刘一夫汇报去了。 龙建国走后,张俊仁坐在大班台后喜形于色。 河阳县各位领导的表现让他濒临灭绝的欲望火焰再度熊熊燃起,让他再次看到了参选氨县长的希望。 刘世昌和刘一夫越是兴师动众,越说明他们对苏沪宁请来的预算局的那位汪局长的重视,既然刘世昌他们如此重视那位汪局长,既然那位汪局长在刘世昌他们心目中有如此重的分量,她说的话,刘世昌他们一定不敢拿当耳旁风,一定会当做拿到皇帝的圣旨一样遵照执行,那样的话,自己战胜周成林取代周成林成为副县长人选的把握性也就更大些。 想到自己即将美梦成真坐上副县长的宝座,张俊仁心花怒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高兴之余,他突然感觉应该再给苏沪宁打一个电话,向苏沪宁说一些感激和感谢的话,于是,他拨通了苏沪宁的电话,道:“老哥啊,您真是我的活菩萨,为了我的事,您一次又一次不辞辛苦来我们河阳。” 苏沪宁诡异道:“这都是应该的,谁叫我们是兄弟的,既然是为了兄弟,理该如此,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苏沪宁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对了,刘世昌和刘一夫他们听说我要再次去你们河阳,他们有什么表现?” 张俊仁不无讨好地恭维道:“我的大厅长啊,您可真有面子,听说您要来河阳,刘世昌和刘一夫都慌了神,又是听汇报,又是做指示,一定要高规格接待好您,这不,我们财政局更是忙的不亦乐乎,还专门设立了接待机构,成立了接待工作组具体负责接待您。” 张俊仁故意把所有的粉全抹在了苏沪宁的脸上,没提到那位汪局长。 但苏沪宁还是不无醋意的说道:“其实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汪局长,他们表面是讨好我,还不是为了巴结汪局长。” 张俊仁趁机问道:“我的大厅长,您说这位汪局长的话,刘世昌他们就真的会听吗?” 苏沪宁不满道:“你是不相信汪局还是不相信我?” 张俊仁冒出了一头冷汗,急忙解释道:“老大哥您误会了,我怎能不相信您呢,我只是随口问问。” 苏沪宁这才道:“放心,等我和汪局长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张俊仁忙不迭的恭维道:“那好那好,我就在河阳恭迎您和汪局长的大驾。” 苏沪宁道:“为了让你放心,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我们到榆阳后第一站就去您们河阳,让汪局长出面帮你摆平刘世昌和刘一夫他们,我相信有汪局长出面,刘世昌和刘一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难为你,他们一定会听汪局长的,把你列为副县长人选的,你就放心吧。”说完之后又好他随便扯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苏沪宁挂掉电话后,张俊仁喜形于色,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嘴中禁不住哼起小曲…… 三天后,苏沪宁和汪局长莅临榆阳,他们到榆阳后第一站就来到了河阳。 在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市长韦清哲以及榆阳市财政局局长于兴国等人的亲自陪同下,苏沪宁和汪局长来到河阳县。 王庆民、韦清哲和于兴国他们为了表明他们对苏沪宁和汪局长的恭敬和虔诚,确切说是表明对汪局长的丈夫省委党群书记成瑾天的虔诚,他们把市里那辆豪华奔驰轿车调了过来接送汪局长和苏沪宁。 虽然苏沪宁和汪局长不是省部级领导,但他们用接待省部级领导的待遇接待了汪局长和苏沪宁,当然,苏沪宁是沾了汪局长的光。 为壮声势,王庆民他们还专门让市公安局出动了四辆警车在他们车队的前后保驾护航。就这样,十多辆豪华轿车外加四辆响着刺耳警笛的警车组成的车队浩浩汤汤向河阳县进发。 王庆民、韦清哲和于兴国他们陪着汪局长和苏沪宁刚离开榆阳市区,刘世昌、刘一夫、华中崇、龙建国和张俊仁他们就率领着河阳县所有在家的领导恭迎在河阳和榆阳的接壤地界了。 刘世昌最为重视,一接到市委书记王庆民秘书罗海的电话,得知省市领导已经从榆阳出发,立即让公安交警部门全部出动,封锁了沿路的所有路口,十米一岗,八步一哨,那阵势就像恭迎中央委员一样宏伟。 刘世昌一伙人在边界上等了十几分钟,王庆民他们的车队就箭一样射了过来,在刘世昌他们车前刹住。 刘世昌他们立即冲上前,准备恭迎从车上下来的苏沪宁、汪局长和王庆民他们。 还没等他们冲到车前,奔驰车门已经打开。 最先从车上下来的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紧随其后的是市长韦清哲和市财政局局长于兴国两人,王庆民、韦清哲和于兴国他们虔诚地站在车门前,恭顺的等待汪局长和苏沪宁。 看着这种壮观的场面,夹在人群里的张俊仁的心里无形中又多了一层底气,连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局的局长都对汪局长如此的恭敬,刘世昌和刘一夫他们就更不用说了,故此,他欣喜异常,不由得得意忘形,一时没找准自己的位置竟然冲到了刘世昌他们的前面,首先跑到了老同学苏沪宁的面前。 刘世昌和刘一夫两人则向汪局长急奔过去,奔到汪局长的面前就像见了亲娘老子一般伸出恭顺的双手紧紧握住汪局长的纤纤细手,汪局长汪局短地嘘寒问暖起来。 这样,苏沪宁的身边就只有了张俊仁和龙建国等几个靠不到汪局长身边的人,张俊仁借机向龙建国他们炫耀了自己和苏沪宁的关系,一脸热情地同苏沪宁打招呼。 但苏沪宁并没有和他表现出过度的亲昵,只是象征性和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手,然后又和在他身边的华中崇和龙建国也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就走向围在汪局长身边的一干人。 张俊仁虽然颇感尴尬,但心中却比吃了蜜还甜,像炸了一个大礼炮一样乐开了花,众人越是恭顺汪局长,越说明汪局长在众人心目中的分量和比重,也就越说明汪局长在刘世昌他们面前说的话管用。 只要汪局长说的话管用,副县长的宝座就非他莫属。 就在张俊仁在那里浮想联翩的时候,刘世昌和刘一夫他们已经陪同着汪局长和苏沪宁他们再次登上各自的小车,在警车的保驾护航下一溜排开,耀武扬威往河阳县城方向开发。 王庆民、韦清哲和于兴国他们从市里来的时候就是十多辆车,现在又加上河阳县前来恭迎他们的车,还有十多辆闪着耀眼光芒的警车,大大小小三十多辆车,一路上浩浩汤汤向河阳县驶去。 当车队驶进县城后,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是中央领导下来体验民情的,都站在街道两旁驻足张望,都想一睹中央领导的尊容,趁机告玉状向中央领导申诉。让大家伙没想到的是车队在他们面前连停都没停就驶进了河阳县县委招待所。 当车在贵宾楼楼前的坪里停下来之后,刘世昌和华中崇动作麻利,还没等车停稳,就手疾眼快的拉开车门,风风火火地从车里钻出来,小跑着赶到省市领导的车前。 大家当然让着刘世昌和华中崇,把先机给了他们。 只见刘世昌和华中崇冲到汪局长的车前后,帮省市领导打开车门,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汪局长、苏沪宁和王庆民他们请下车来。 堆着笑脸站在人群后面张俊仁,自然没有紧密联系省市领导和上前说话的余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司机开了小车尾箱,猛然觉悟到还有为省市领导出力展现自我的机会,转身来到车后。 谁知事先领了任务的工作人员已经先他们一步,从司机手上拿过了汪局长他们的行李,让他又失去了一次展示自我的良机。 就在这时候,刘世昌、刘一夫、华中崇和龙建国四个人人陪着省市领导进了南面装饰豪华的贵宾楼。 张俊仁是财政局长,按照对口接待的原则他可以陪着领导们一起进豪华套间,但是由于来的领导级别太高,再加上又有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局局长陪同,他只能识陪着与苏沪宁和汪局长一起下楼的其他人员以及领导们的司机来到了东面的客房楼。 接下来的工作无非是汇报和吃喝玩乐,一切都按事先编排好的程式进行,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就这样,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163章 官场进步规则 下午,当刘一夫代表政府把河阳县一年的财政工作情况向省市领导汇报完毕之后就代表着汪局长他们在河阳一天的调研工作结束。 调研工作结束后,河阳县又予以了隆重的招待。 晚上设宴款待省市领导的时候,张俊仁当然还没有紧密联系省市领导和省市领导同席而坐的机会,他仍然是和司机以及市财政局的那帮科长坐在里东面的普通客房里。 和张俊仁坐在一个客房里的是市委、市政府和市财政局的几位司机,以及市财政局预算科等几个重要科室的主任科长。大家平时开会经常见面,所以都还算熟脸,再加上没有主要领导在旁边,他们就放得开多了,边吃喝边神侃起来。 尤其是那几位司机,口没遮拦,宴间段子不断,每句话都在女人脐下三寸和腿上三分。 市财政局的那个司机是个老司机,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也最放得开,他先带头给大家讲了一个短信笑话,他道:“一货车司机带着他的宠物一只鹦鹉运送一车母鸡,一路上货车司机寂寞难耐,忽然路边一妙龄女郎招手搭顺风车,司机欣然同意,途中司机很不老实的乱摸,女郎大怒,司机威胁道:‘让摸不让摸?不让摸就下去。’女郎遂下车,司机怒气无处发泄,将鹦鹉随手扔到后面车厢中。途中司机忽然发现后面车厢中的母鸡纷纷跳下车去,很奇怪,于是停车查看究竟,这时车厢中仅剩一只母鸡和那只宠物鹦鹉,只听鹦鹉对母鸡说:‘让摸不让摸?不让摸就下去。’” 市财政局司机的笑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一阵大笑,紧接着市政府的一个司机也讲了一个笑话。 市政府的司机笑话刚讲完,市委的司机把目标锁定到了河阳县用来接待汪局长的那两个漂亮的服务员身上,他对张俊仁说:“你们河阳招待所的服务员就是水灵,你看她们张脸,水灵灵的,你看她们那双眼睛,水汪汪的。” 市财政局的司机再次借过话道:“人家何止眼睛水汪汪?下面保证更汪,一摸没准能摸出血。” 市委的司机又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下边能摸出血,你摸过吗?” 市财政局的司机道:“当然想,如果能在那两个女孩子的那地方摸上一把,就是死都值了。” 坐在张俊仁一旁的市财政局预算科的秃顶科长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张局长这位财神爷在,还有你们的份?你们一旁流口水去吧。” 于是众人都把焦点转向了张俊仁,开始拿张俊仁开涮。 众人拿张俊仁开涮的时候,他的心思正放在贵宾楼里的汪局长和苏沪宁身上。 他从走进大套间那是起就人在普通客房里,心就跑到了贵宾楼里的苏沪宁以及汪局长身上,他迫切的想知道汪局长和刘世昌谈他的事了吗,谈的结果又是怎样。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汪局长,他也没有资格问汪局长,他只有向苏沪宁打听。 正因为如此,他和大家应付了两句,就借口上洗手间,跑出了普通客房楼,来到一个僻静处,拨了苏沪宁的手机一下。 时间不大,苏沪宁从贵宾楼里走了出来,见周围没有其他人,走到张俊仁身边,低声告诉张俊仁,说大功告成,汪局长已经向刘世昌说了他的事,而且刘世昌也拍着胸脯向汪局长做了保证,说一定会把他列为副县长的第一人选的,让他耐心等待就是。 张俊仁千恩万谢,在苏沪宁面前宣誓,说自己一定不会忘记苏沪宁和汪局长的大恩大德的,他一定会抽个时间再次去省城拜见苏沪宁和汪局长,感谢两位领导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苏沪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们谁对谁啊,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事情就先这样吧,我得先回包间去,说不定庆民他们在找我呢。”说完,转身向包间走去。 直到苏沪宁走进小包间,张俊仁才满脸堆笑的转身回到大套间。 看见张俊仁出去一趟回来就笑逐颜开,市局预算科的那位秃顶科长冲他道:“张局长脸上春意盎然,一定是找那两个女孩子了吧,情况怎样,现在说给大家听听?” 张俊仁揶揄道:“哪有的事,我是去的洗手间。” 秃顶科长道:“去洗手间哪能用这么长的时间,张局长一定是和美女幽会去了,要不你的脸上不会无限春光像捡了金元宝一样乐开了花。” 于是,大家再一次把攻击的目标锁定在张俊仁身上,让张俊仁谈谈自己的风流韵事。 张俊仁见推辞不掉,再加上苏沪宁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亢奋的消息,他也就没拒绝,给大家讲了一个“四个女干部”的段子,他讲道:“某县突击提拔干部,其中有四个女干部工作能力和成绩都非常突出,自认为能在提拔之列,结果四人都没有被提拔,事后聚在一起总结没被提的原因,甲道:‘我上面没人。’乙道:‘我上面有人但不硬。’丙道:‘我上面人也硬,但我没有活动。’丁道:‘我也活动了但没有出血。’” 张俊仁的故事换来了一阵哄堂大笑,笑毕,他们都在心里暗暗总结这个段子中的哲理性。事实上,这个段子很大程度蕴含了现在官场上进步规则,对于一个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要想提拔被重用,有时候和这个段子里四个女干部的遭遇一样,光有才能和业绩还是不够的,关键要上头有人,上面有人不硬还不行,上面人也硬,但不活动还不行,活动了没有出血还不行。就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张俊仁才会不惜血本通过苏沪宁打通了汪局长的关系,汪局长才会借口调研莅临榆阳搞调研。其实,只有张俊仁的心里明白,汪局长和苏沪宁之所以来河阳调研,目的无非是为他这次副县长的竞选擂鼓助威,摇旗呐喊。 正在张俊仁做深刻总结的时候,市财政局的秃顶科长又给大家讲了一个《女秘书和县长》的段子,这个段子也是时下官场上最流行的段子,所以大家伙听的都格外认真。 秃顶科长讲道:“有一女秘书搭上县长的车,县长禁不住伸手摸女秘书雪白的大腿。女秘书问县长:你记得邓选第二百一十六页第七段写着什么吗?县长脸红,急忙收手。回到家后,县长迫不及待开邓选第二百一十六页第七段,只见上面写到:胆子要再大点,步子要再快点……县长读毕拍腿大呼:妈呀,理论知识不强将失去多少机会啊!” 秃顶科长讲完,大家连声叫高,秃顶科长受到了鼓舞,接着又讲了《修女和神父》的段子:“修女搭乘神父的车,途中神父把手搭在修女雪白的大腿上,修女微笑的对神父说:你记得圣经第19条说的是什么吗?神父脸红的把手拿开了。回到家神父急忙打开圣经19条,见上面写着:‘再深入一点你会得到莫大的快乐!’神父大呼:‘上帝啊!业务不熟害死人呐!’” 酒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两个段子看似浅显,而且俗不可耐,但其含义深远,一则说明我们的领导心思变位,二则说明我们现在的很多领导在理论上的确有欠火候,就像在座的各位,他们又有几人是真正的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甘心做人民公仆的呢?(未完待续) 第164章 较量开始 苏沪宁和汪局长离开河阳后,刘世昌开始过问起副县长人选来。 刘世昌之所以过问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一是迫于苏沪宁和汪局长的压力,二是他感觉到了来自刘一夫的压力,本来他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刘一夫是外调干部,没有能力和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县委书记相抗衡,但自从龙建国调入河阳出任常务副县长后,这种格局被打乱,在很多重大问题上,刘一夫会同龙建国开始和他公开叫板,现在如果再如刘一夫和龙建国所愿让周成林竞选氨县长成功,那么他彻底失去掌控政府工作的能力,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基于如此,他才开始过问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他迫切的希望张俊仁能当选氨县长,成为他平衡刘一夫的工具。 更重要的一点,张俊仁是他圈子里的人,最听他的话,而且,张俊仁骨子里有一种奴性,他需要的就是张俊仁的这种奴性,这种人没有主心骨,也最好驾驭,而且这种人也最适合做主子的狗,他让他咬谁,他就会咬谁,在官场上,领导就需要这样的奴才。所以,他才极力的想提拔张俊仁,开始过问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问题。 为此,他分别找刘一夫和龙建国谈了话,指出提名张俊仁是上级领导的意图,让刘一夫和龙建国一定要为河阳县百年发展大计考虑,在不得罪上级领导的前提下搞好这次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工作,并指出张俊仁做财政局局长以来河阳县财政工作所取得的优异成绩,言外之意只有张俊仁才是副县长的最佳人选,他看中的是张俊仁,让其他任何人做副县长,他都不会认可。 刘世昌的过问,让刘一夫陷入了一种困境中。 本来,他看好的人是周成林,如果不是节外生枝苏沪宁和汪局长莅临河阳县,如果不是刘世昌横加干涉予以过问,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市委推荐周成林,把周成林列为副县长的候选人。现在苏沪宁为了张俊仁的事拉着汪局长一起来到了河阳,而且刘世昌又出面干涉,看那架势他不把张俊仁列为副县长的候选人,苏沪宁和汪局长不会善罢甘休,刘世昌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刘一夫感到最头痛的地方。 苏沪宁的话,他可以置之不理,毕竟他不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前程和命运,即使得罪了苏沪宁,大不了从省厅要资金的时候费点周折,但是得罪了汪局长就不一样了,汪局长虽然也掌控不了他的前程和命运,但她是成瑾天的夫人,成瑾天是省委副书记,而且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党群书记,要想让他一个小小的县长靠边站,只要给榆阳市委打个电话,他就会被免去县长的职务,而且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那样不费吹灰之力。 再说,现在在官场上讲究的是站队,站对了队伍跟对了人,你就可以扶摇直上九重天得到飞速提拔,站错了队伍跟错了人,你就会被打入人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要想在官场上一帆风顺就必须左右逢源站准队伍选对人。 但不管怎样来说,站到管组织的领导队伍中是绝对没有错误的。要不怎会有“跟紧组织部天天有进步”的说法。 刘世昌的意见,他也不能不考虑,毕竟刘世昌是他们班子的班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刘世昌撕破脸皮分庭对抗搞对立,再说,根据党管干部的原则,刘世昌的提名比他这个县长提名更有让市委信服的能力。 不仅刘世昌,华中崇的意见他也得考虑。华中崇现在也站到了张俊仁那边,也总是在他耳边有意无意地替张俊仁美言,说张俊仁的好话。 相反,支持周成林替周成林说话的人是越来越少,除了他和龙建国,几乎再没有替周成林说话的人了。 在这种形势下如果把副县长提名的事提交到常委会,由常委会研究的话,周成林就会毫无悬念地被否决,而张俊仁毋庸置疑就会被提名为副县长的候选人。 这是刘一夫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龙建国最不愿意看到。所以眼下他只能和龙建国商量,于是,他拨通了龙建国的电话,让龙建国过来一下。 时间不大,龙建国就赶了过来。 见龙建国过来后,刘一夫告诉田兆龙,让田兆龙在门外看着,别让任何人打扰他们,他要和龙建国研究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问题以及确保周成林当选氨县长的方案。 田兆龙在他和龙建国的杯子里蓄好水就退了出去,出去时顺手把门带上。 龙建国首先打开了话匣子,道:“老刘,让我过来有什么事?” 刘一夫虽然和龙建国交往时间不长,但他相信这个副手,所以,他把自己的烦恼和困境全部告诉了龙建国。 龙建国直言不讳:“让张俊仁竞选氨县长,我不同意” 刘一夫忧心忡忡道:“但是,我们不提名张俊仁为候选人又能怎么办?苏沪宁我们是可以放在一边置之不理,但是汪局长我们得罪不起啊,还有,刘书记那边我们又怎么说,现在,他也是铁定心支持张俊仁的。” 龙建国道:“如果把张俊仁列为了副县长候选人,成林同志怎么安排?” “是啊,这是最为难的地方,说实话,我始终认为成林同志才是副县长的最佳人选,但是没想到苏沪宁会插手我们提名的事,更没想到汪局长也会插手其中,刘书记会出尔反尔开始插手副县长候选人提名。” 这也是龙建国感到最头痛的地方,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案,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沉默了一阵,龙建国突然一拍大腿,道:“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 刘一夫狐疑的扫了龙建国一样,问道:“你想起了谁?” 龙建国道:“王书记,王庆民书记。” 龙建国预感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唯一能拍板定案的人应该是市委书记王庆民,再说,王庆民又是刘一夫的老师,他应该会鼎立支持刘一夫,所以他想到了王庆民,建议刘一夫去一趟市委,探听一下王庆民的口风,从王庆民那寻求到帮助。 刘一夫不是不想找王庆民,但他怕王庆民迫于成瑾天的压力也站到张俊仁那一边,这是他一直没找王庆民的主要原因。现在龙建国也主张他找王庆民,他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去一趟市委见见老师王庆民,把河阳县目前的状况汇报给老师,从而取得王庆民的支持。 为了表明提名周成林为副县长候选人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因此他拉着龙建国一起来到了榆阳。 刘一夫和龙建国赶到市委的时候,市委书记王庆民的办公室门前已经排成了一字长龙,他们都是来汇报情况请示工作的。 看见这么多人,刘一夫心急如焚。 副县长提名刻不容缓,缓一步,就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麻烦,一旦在河阳形成一股不可逆转的暗流,再想提名周成林恐怕就无回天之力了,为了周成林能顺利的被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他必须赶在时间的前边,把河阳的现状汇报给王庆民,只要取得市委书记的支持,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他想尽快向市委书记汇报,但这么多人,他只好等。 正在这时,王庆民的秘书罗海从书记办公室走了出来。 刘一夫和罗海的私交很好。所以他看见罗海后,立刻冲罗海使个眼神,意思是让罗海帮忙,让他和龙建国先进去。 罗海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罗海进去时间不长,市教育局局长牛青山从王庆民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罗海。 排在前边的古苍县常务副县长李卫国立”刻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问罗海:“罗秘,到我了没有?” 罗海道:“李县长还是先等等吧,王书记早就约好了河阳的刘县长和龙县长,所以你还是等刘县长和龙县长汇报完之后你再进去吧。”说完,冲着站在人群后边的刘一夫和龙建国喊道:“刘县长、龙县长,你们进去吧,王书记正等着你们呢。” 李卫国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抽身退到后边。 刘一夫和龙建国笑靥满面的随着罗海走进了王庆民的办公室。 王庆民的办公室是套间,里边有办公室,有卧室,有卫生间,有书房,还会客室,在会客室外边还有接待室。不仅王庆民,市委常委的办公室都和王庆民的办公室规格差不多,就连下边县区,局机关一、二把手的办公室也和王庆民的办公室规格类似。 王庆民是在会客室接待的刘一夫和龙建国。 见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王庆民意识到自己的得意门生一定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要不他不会和常务副县长两个人一起来找自己,没等刘一夫和龙建国开口,他就先开口了,问刘一夫:“一夫啊,你和建国两个人一起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一夫直言不讳,把河阳县副县长候选人提名的事,以及有关周成林和张俊仁的为人问题和提名过程中所受到的干预和盘托出全告诉了王庆民,说完后,他和龙建国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王庆民,希望王庆民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建议和正确的指示。 听完刘一夫的汇报,王庆民也陷入了沉思中,没有表态。 河阳县副县长候选人提名问题的棘手性,他不是不知道,从苏沪宁两次莅临河阳县,他就预感到苗头的不对,果然,苏沪宁和汪局长在榆阳调研的最后一天向他摊牌了,让他务必保证张俊仁当选河阳县的副县长。 汪局长的话他不能不听,毕竟汪局长是省委副书记成瑾天同志的夫人,这点面子他不能不给。 但是,遵循汪局长的安排把张俊仁提名为副县长的候选人,就等于违背了自己得意门生刘一夫的意愿了,就等于违背了他的党性原则,他相信刘一夫,坚信刘一夫之所以提名周成林为副县长候选人,说明周成林一定有过人之处,早在他在平都市做市长的时候就对周成林有所耳闻。正因为如此,在周成林和张俊仁谁将被提名为河阳县副县长候选人的问题上,他也很难做出抉择。 王庆民不表态,刘一夫和龙建国都不好问,他们也都不敢打破王庆民的沉思,只能耐心的等待着王庆民的最高指示。 过了足足十分钟,王庆民才开口道:“张俊仁是省财政厅苏沪宁厅长和省财政局预算局汪局长他们两位领导都看重的干部,苏厅长和汪局长临走的时候都向我极力推荐了张俊仁,苏厅长和汪局长推荐的干部,我们不能不考虑。” 听王庆民准备屈从于苏沪宁和汪局长把张俊仁列为副县长候选人,刘一夫大急,道:“王书记,我们河阳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能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副县长,他们不需要那种只知道溜须拍马为了个人政绩就会置老百姓利益于不顾的副县长,如果让一个只知道跑官要官的人做我们河阳的副县长,您说,老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们?” 龙建国性格耿直,一向快言快语,也在一旁插嘴道:“是啊,王书记,现在在河阳,还有几个人能坚持正义,在您面前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现在的河阳,有些同志搞派系争斗,总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如果您再不闻不问,任其所为,您让我和一夫同志以后怎么再工作。” 王庆民了解龙建国的为人脾气,所以他也没有怪罪龙建国,只是道:“建国啊,我们都是党的干部,千万不要带有色眼镜去看我们的同志,你和一夫是政府的总管,长安同志是县委的总管,你们要齐心协力把河阳的工作搞上来才对,千万不能拉帮结伙搞派系斗争,否者的话不利于你们班子的团结。” 龙建国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检讨道:“请王书记放心,我是一时心急才说出那种有悖团结的话,其实,我说的也不假,河阳现在的确有人搞二天下,当然了,我和一夫同志都不想这样搞,但是有人逼我们这样做。” 河阳的问题,王庆民不是不知道,通过几次莅临河阳调研,他也隐约感觉到了河阳的现状,但是,他作为整个榆阳市这个大班子的班长,他不能偏听一面之词,他不能草率行事,所以,他再次制止了龙建国的言论,并婉转的批评了龙建国,同时告诫龙建国和刘一夫两个人,一定要摆着团结协助的原则搞好河阳的各项工作。 告诫完刘一夫和龙建国后,他就让刘一夫和龙建国退了出去,至于副县长候选人的问题,他没有给予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个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他让刘一夫和龙建国先回去,说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处理好河阳县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问题的。 既然王庆民这样说了,刘一夫和龙建国只好起身退出了王庆民的办公室。 从市委大院出来后,刘一夫和龙建国又来到了市政府,准备再把河阳的情况向市长孔振波汇报,力争取得孔振波的支持。 只要孔振波能全力支持他们,就是王庆民不表态也无所谓,毕竟孔振波是一市之长,政府的工作理应归孔振波管。 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赶到市政府之后才知道孔振波去深圳开全国市长论坛会了,一时半时回不来。 就在刘一夫和龙建国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市政府返回河阳的时候,他们在市政府办公大楼的门厅里意外地遇到了刚从下边县区检查指导工作返回来的左慧。 左慧也听说了苏沪宁拉着汪局长到河阳为张俊仁竞选氨县长擂鼓助威的事了,出于对周成林的关心,没等刘一夫和龙建国同她打招呼,她就叫住了刘一夫和龙建国,把两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知道刘一夫和龙建国与周成林的关系,她也知道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人为推荐周成林而和刘世昌分庭对抗的事,所以她直言不讳的问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位县长大人一定是为了副县长候选人的事来市政府请命的吧?” 刘一夫和龙建国都知道左慧和周成林的关系,也就没避讳,尤其是龙建国,愤愤不平道:“我们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提拔一名干部哪来那么多的干预,尤其让我们不明白的是,就连省委赵书记的夫人也会出面干涉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你们说这样下去,我们党还有什么公信力,还有老百姓会相信我们党吗?” “二位县长大人的意思是?”等龙建国平息下来之后,她才开口问刘一夫和龙建国。 “我们看中的是周成林同志,我们希望周成林同志能当选氨县长,和我与建国同志并肩作战。”刘一夫道。 “那好,既然两位县长如此看中我的老同学,我就去省委找我公公为周成林请命看看,当然了,我只能尽力,至于成功与否,我也无法保证。”左慧道。 听左慧说肯为周成林的事去省委组织部找她的公公鲁金山,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个人又看到了希望,对左慧表达了由衷的谢意,然后辞别了左慧返回了河阳。(未完待续) 第165章 市里的决定 就在刘一夫和龙建国拜见王庆民和左慧后两位市里领导后的第五天,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钱学军和干部处处长张振浩突然莅临河阳,而且一到河阳后就让刘世昌召集在家的县委常委及六大班子成员和组织部副部长以及干部科科长等人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 刘一夫和龙建国接到通知后都是心绪起伏,预感钱学军和张振浩突然莅临河阳一定是为了副县长候选人的事才来的,他们的心里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当他们赶到县委第一会议室的时候,县委常委中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来了,除了县委书记刘世昌、县委副书记华中崇等县委常委,还有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老祁,县政协主席老郑等六大班子的领导及县委组织部的几个副部长与干部科科长等人。 当然,除了这些人还有钱学军和和张振浩。 刘一夫、龙建国与钱学军和张振浩两人都认识,进门后和两人象征性的打了招呼就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当他们坐下后,郭开阳马上走过来帮他们在钢化玻璃杯里蓄满水。 刘世昌见人到齐了,清了清嗓子,做了开场白:“各位同志,大家好,县委之所以这么紧急把大家招来,主要是因为市委组织部的钱部长和张处长两位领导今天莅临我们河阳指导工作,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钱部长和张处长在百忙之中来我县指导工作。”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钱学军看了眼张振浩,示意张振浩先讲。 张振浩也没推辞,呷了口水,缓缓道:“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我和钱部长两人今天前来河阳主要是为了传达市委关于选拔任用干部文件精神的,下边就由我代表市委组织部传达省委组织部颁发的《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希望大家认真领会。” 开场白过后,张振浩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省委组织部下发的《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开始宣读起来。 对于《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大家都不陌生,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都具有强烈的进取心,他们之前就已经对《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掌握的尤为透彻,甚至达到熟读能诵的地步,他们根本不用再学,所以他们都在心里揣摩钱学军和张振浩两人此行的目的。 按照正常的思维,钱学军和张振浩此次莅临河阳,应该是明确副县长候选人人选的。但是,河阳县县委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把副县长候选人推荐到市委组织部,不仅没把人选推上去,而且由于诸多的原因到现在一直还没来得及提到常委会上研究。既然河阳县县委都没把副县长候选人名单推上去,他们又怎能来公布副县长候选人人选呢? 既然他们不是来公布副县长候选人人选的,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河阳又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又大谈干部任用问题呢?所以,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是疑虑丛生。 刘世昌、刘一夫、华中崇和龙建国他们也是一片茫然,他们不仅茫然,而且都是莫名的担忧,都怕钱学军最后公布的人选不是自己中意的那个人。 就在大家满腹狐疑胡乱揣测的时候,张振浩已经把《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宣读完毕,转脸冲钱学军低声道:“我已经把《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宣读完毕,请钱部长指示。” 钱学军清了清嗓子,道:“刚才张处长已经把《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宣读完毕,下面我代表市委宣读一项决定:为深化干部制度改革,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干部队伍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方针,真正把那些德才兼备的高素质年轻干部选拔上去,市委决定在部分县区搞次尝试,推行新的干部任用机制,河阳县的这次副县长人选的选拔就是试点之一,市委已经确定河阳县这次副县长选拔予以公开选拔,具体选拔办法和方案等一下看选拔公告。” 钱学军的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小小的会议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低声的议论起来。 大家本来都把焦点聚集在了周成林和张俊仁两个人身上,都认为周成林和张俊仁两个人当中最后将有一个人当选为副县长,至于谁将最终胜出当选氨县长不到最后一刻他们也不敢妄下结论。 因为他们都知道周成林是刘一夫看重的干部,刘一夫是县长,对于政府的工作人员最有提名权。在市里,周成林有市里分管人事的副市长左慧支持,左慧虽然只是副市长,但她公公鲁金山是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 而张俊仁背后有刘世昌,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根据党管干部的原则,提拔任用干部主要应该县委书记点头说了算。而且张俊仁同样有省财政厅的副厅长苏沪宁和预算局的汪局长在幕后为他们擂鼓助威,摇旗呐喊。汪局长的身份更是不容忽视,她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而且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党群书记成瑾天的夫人,连市委书记王庆民也都给她三分面子,正因为如此,对于这场氨县长候选人的提名,大家都认为必将是一场龙争虎斗的角逐。 基于如此,那些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过硬关系,感觉自己在这场竞争必定败北的选手早已识趣的退出了角逐的舞台。但是谁都没想到的会出现这种意想不到的结局。 尤其对那些本来觊觎副县长宝座已经准备退出这场角逐的那些选手来说更是意想不到,这个消息就像阳光把阴霾当空的乌云撕开了一道裂口撒下无限春光一样,让他们意想不到之余突然感到万般惊喜。 本来他们已经心灰意冷,对竞选氨县长已经不报任何幻想,但公开选拔的消息就像拂过湖面的春风一样又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只要能公开选拔,鹿死谁手的确是无法预料的事,为此,很多人心里又蠢蠢欲动,欣喜若狂。 但是当他们看完选拔公告后,他们高涨的激情再度被冷水浇灭,因为他们中大部分人根本不符合公开选拔的条件。 《河阳县于公开选拔副县长的公告》是在县委常委扩大会议结束之后才被张贴到了宣传栏上的。 公告一经贴出就引来了无数的围观者。 公开选拔的条件主要有四条。 第一个条件是基本条件,要求参加公开选拔的干部必须具备《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规定的基本条件。 这个条件不是非常苛刻,只要不违背党的原则不背驰党的领导,没违过法犯过罪拥有公民的基本权利就可以参加副县长的公开选拔。 第二个要求是身份和学历要求。 身份要求就是要求参加公开选拔的干部必须为中共党员,这个条件相对来说宽松不少,尤其对那些野心膨胀的官油子来说更是如此,他们都深谙做官之道,都知道要想在官场上混必须拥有党员身份,所以在他们从踏入政坛后的第一天起就挖空心思通过种种手段完成了由群众向党员身份的转变。 学历要求要求的是所有参加公开选拔的干部必须拥有大学本科学历,至于学历也不是什么过硬门槛,现在满大街都是造假证刻假章的,只要花上五十万元钱就能办来连网络认证都辨不出来真伪的名牌大学的资深毕业证,所以学历对于他们这伙能量的领导干部来说更不在话下。再说,像他们这些人就是想办一张真正的大学毕业证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几千元一交,学习有秘书代劳,考试花钱请枪手,毕业论文找硕士代劳,想拥有一张本科文凭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举手之劳。 后两个条件才是硬杠杠。 第三个是年龄要求,要求参加副县长公开选拔的干部必须在5周岁以内。这个条件把相当一部分心存觊觎之心但已经超过年龄界限的人员拒在了门槛之外。当然,张俊仁也被拒在了门槛之外。 第四个要求是资历要求,要求参加选拔的干部必须担任正科级领导职务年以上,或者担任正科级非领导职务年以上、担任副科级领导职务4年以上,以及担任副科级领导职务与正科级职务合并计算4年以上的人员才有资格参与公开选拔,这样,又把一部分人排除在外。 而这些要求,周成林都符合。 挤在人群中的孟茹也看到了公告。 孟茹看完公告后立刻像长了翅膀一样一路疾驰飞到了政协,冲进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政协的老干部为国家出了一辈子力,所以他们相对自由的多,不到下班的时间就已经离开了各自的办公室去农贸市场焙买蔬菜回家准备午饭去了,老郑开会还没回来,偌大的政协人去楼空,只有周成林一个人。 一冲进周成林的办公室,孟茹就兴致勃勃的把公开选拔副县长的消息告诉了周成林。 孟茹冲进周成林办公室的时候,周成林正为副县长竞选的事闹心。 本来对于竞选氨县长他是信心十足,认为有刘一夫、龙建国和左慧在背后鼎力支持自己当选氨县长应该毫无悬念。只要自己当选上副县长,满腹的凌云壮志就可以实现,自己就可以继续为民请命,为老百姓的疾苦奔波。 但就在他底气十足认为当选氨县长十拿九稳的时候,一个致命的打击突然降临,一个让他几乎失去信心的消息突然传来。张俊仁请来了苏沪宁以及汪局长来到河阳为他竞选的事上下奔波擂鼓助威,而且县委书记刘世昌迫于省厅两位领导的压力似乎也站到了张俊仁那一边,这让周成林一下子迷茫和不安起来。因为支持张俊仁的人不是别人,他们都是手握大权的人物,他们的能力和能量都比刘一夫和左慧要大的多,就像拳击场上的拳击手,他们根本不是同一重量级的,所以说这场比赛已经可以预见到结局。 说实话,不想做副县长的时候,谁做副县长,谁不做副县长的确与他无关,但现在关键是他想做副县长,想通过竞选氨县长成功进而实现自己的宏伟目标,这样也就让他更加看中副县长候选人的提名问题了,如果连提名都提名不上,又哪来的资格参选氨县长呢? 当老郑告诉他,说市委组织部来人了,他的心里紧张地敲起了小蹦鼓,莫名的担忧起来,担心市委组织部的领导是来公布副县长候选人的,一旦副县长候选人人选确定,他就失去了所有翻盘的机会,为此,他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候,孟茹冲了进来,告诉了他有关市委将在河阳公开选拔副县长的消息。 从孟茹的口中得知市委将在河阳搞试点准备公开选拔副县长之后,周成林又喜又忧。 喜的是公开选拔给了他一个公正参选的平台,只要是公开选拔,苏沪宁、汪局长和刘世昌就是有通天本事,他们也无法控制选拔过程,而且从孟茹带来的选拔简章上他看到张俊仁已经被剥夺了参与公开选拔的资格,张俊仁已经四十挂零了,过了三十五就已经没有参与公开选拔的资格了,更何况张俊仁已经超过了选拔年限五六年。 只要张俊仁失去参选资格,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脱颖而出最终成功当选氨县长。 忧的是自己一旦失败,就失去了翻盘的机会,就将继续呆在政协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过,这还是让他看到了希望,因为在河阳县正科级以上干部虽然有近二百多人,但5岁以下的屈指可数,算来算去也就二十多人,而按照简章上的资历要求,满足条件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干部全县超过不了十个人。 只要自己努力就应该有胜出的希望,比过去那种暗箱操作由领导提名要公正公平的多,如果依然由领导提名的话,自己恐怕凶多吉少连被提名的希望都没有,更不用说和张俊仁竞争。想到这里,他重新鼓起了参选的勇气。 就在这时候,孟茹冲他激动地说道:“成林哥,这对你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你一定要试试。” 周成林既兴奋,又顾虑重重地说:“估计竞争一定非常激烈,我担心竞争失利。” “就凭你的条件,还担心什么?”孟茹对周成林信心十足。 “怎么不担心,全县符合条件的人不止我一人,我又不能担保自己的能力超过他们,再说,这种公开选拔能不能公正,会不会走形式也是个未知数,一旦有失公正,咱们的努力不就付诸东流了吗?”周成林不无顾虑的说道。 “那也不能放过一次好的机遇呀,就当是锻炼自己了嘛。”孟茹不遗余力地鼓励周成林。 “既然这样,我就报名看看。”周成林答道。 正在这时候,刘一夫的电话打了过来,刘一夫和孟茹的目的一样,也是鼓动周成林报名参加副县长公开选拔的。 刘一夫的电话刚挂上,龙建国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龙建国的电话挂后不久,老郑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周成林备受鼓舞,暗暗发誓一定参与副县长的公开选拔竞聘,而且势在必得,一定要竞聘上副县长。 孟茹对周成林参加副县长公开选拔的事更是上心,为了周成林迎接河阳县副县长招聘考试,她专门跑书店为周成林买来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现代科学技术基础知识》、《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邓小平理论》《毛选》等理论专著。 每天晚上,她都从周成林赶到周成林的住处逼着周成林伏案苦读。等周成林进入学习状态后,她则帮周成林轻轻的掩上书房的门来到客厅陪朵朵玩,让周成林安心学习备考,等朵朵睡觉后,她再走进厨房为周成林准备夜餐。 看见孟茹不辞辛苦的为自己的事操心,周成林备受感动,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发奋努力,力争在公开选拔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进而竞选氨县长成功,以此来回报关心自己的孟茹、刘一夫、龙建国以及所有关心他支持他的人。(未完待续) 第166章 公开选拔 一周后,副县长公开选拔报名开始。 在报名的头一天,刘一夫怕周成林有什么思想负担不敢参与副县长的公开选拔,再次约见了周成林,鼓励周成林一定要参与公开选拔,并和周成林谈论了一些关于参加公开选拔的细节性的问题,预见了可能参加公开选拔的人选。 刘一夫和周成林分析的一样,由于条件限制,参加公开选拔的人选不会很多,让周成林一定要全力以赴首先过了考试这一关,只有过了考试这一关才能冲击副县长的宝座。 在刘一夫的鼓舞下,周成林决定奋力一搏。 第二天,报名开始,在孟茹的陪同下,周成林来到了县人事局干部科准备参加副县长公开选拔报名。 人事局的大门前挂着大红横幅:努力培养造就一批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高素质年轻干部。墙上用大红纸贴着“选拔简章”。真正符合选拔条件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人事局来仍然进进出出来了不少的人,另外还有省市电视台的记者,气氛十分热烈。 因为报名的人不是很多,周成林很顺利的就报上了名。 报名结束后,周成林才知道一切和他与刘一夫分析的一样,符合报名条件的人的确不是很多,也就他和县长助理梅谈、团县委书记覃家文等十一个人,这让他无形中又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报名后接下来是考试。 考试又分笔试和面试两关,笔试又分公共卷和专业卷两关,时间是在报名两周后举行的。地点在市行政学院。 直到参加笔试那天,周成林才知道参加公开选拔考试选拔干部的除了他们河阳县另外还有三个县区以及市局的四个局。 那天,同样是在孟茹的陪同下,周成林赶到了设在市行政学院的考点。 赶到市行政学院之后,他看见行政学院的门口已经由全副武装的武警戒严了,任何人进出行政学院都必须凭借准考证和出入证才能进去,否则任何人别想从行政学院随便出入,就连省市传媒机构的几个记者也被拒在行政学院的大门之外抓耳挠腮的想办法,可见纪律之严肃,考风之严谨。 自然,孟茹也没有资格进去,她把考试用品塞到周成林的手中,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边等着你,成林哥,你好好考,一定要取得最优异的成绩。” 周成林道:“尽力吧。”说完后转身向行政学院的大门口走去。 走到负责初审的武警战士面前,周成林亮出了随身准考证,等武警战士审阅完毕发现没有任何疑点之后才被放行。 开考后,考场上鸦雀无声,考生们都在奋笔疾书,都想通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前程。 就在所有考生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在左慧、市委组织部部长何中天、组织部的几个副部长,以及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的陪同下,市委书记王庆民亲自来到考场进行巡视。 王庆民挨桌走着,当他走到周成林的桌前时,站住了,注视着周成林的答卷足足有几分钟,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又缓缓挨桌走了起来。 当时,周成林正全力以赴在答题,王庆民和左慧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 随着考试铃声的响起,笔试结束了,考生们纷纷走出考场,有的表情凝重,阴着脸,像被挨了处分一样,有的兴奋异常,就像中了六合彩一样脸乐开了花。 不用说,表情凝重者一定是发挥失常,预感选拔无望才会如此失落,表情兴奋者一定是发挥出色,认为自己在这次选拔中有望胜出,所以才得意忘形不知道所以然。 周成林相对来说较为淡然,随着人流一起走出了行政学院。 行政学院的大门口,孟茹正站在人群里四处张望,他急忙走了过去。 看见周成林后,孟茹立刻迎上前来,急切的问道:“成林哥,考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周成林腼腆地笑着说。 正在这时候,覃家文也从行政学院里走了出来,覃家文显然发挥失常没考好,表情沮丧,脸耷拉着,头低着。 周成林平时和他的关系还算不赖,所以等到他走到自己身边时,周成林主要同他问好道:“覃书记好,覃书记考的怎样?” 覃家文抬起头见是周成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从参加工作就没读过书,这临阵抱佛脚还真不行,考砸了,全考砸了。哎,对了,周主席席你考的怎样?” “我也是马马虎虎吧。”周成林道。 “其实考的好坏无所谓,我在答卷时一直劝自己,重过程,别重结果。”覃家文自我安慰道。 “是啊,只要我们努力,至于结果怎样真的无所谓。”周成林道。 “是啊,努力就行。”覃家文道。 其实,大家嘴上都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个这样想的,都巴不得对方没考好,自己发挥超常。 三天后,周成林从外边刚回到办公室,文秘小黄抱着一大堆文件和报纸兴奋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小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容貌端庄秀丽,性格外向,特招人喜爱,见到周成林后,她兴奋地冲周成林说道:“周主席席,恭喜你了。” “我有什么喜值得你这么高兴?”周成林纳闷地问道。 小黄把文件和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放,顺手抽出一张《榆阳日报》,走到周成林的办公桌前,递给周成林,道:“公开选拔副县长笔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您的总成绩全市第三名,在我们县是第一名,您入围了,这里是入围人员名单。” 周成林赶紧接过报纸看了起来,他看到自己在名字在河阳县选拔人员那一栏排在第一名的位置上,排在他后面的是县长助理梅谈,第三名是一个叫黄佳基的镇长,根据进线和录取三比一的原则,就他们三个人进线,其他人员都在这一关就被无情的淘汰了。 就在这时候,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刘一夫县长的电话,急忙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上,无限恭敬道:“刘县长好。” “成林啊,恭喜入围。”刘一夫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恭喜周成林道。 “谢谢刘县长的关心!”周成林也是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回应刘一夫道。 刘一夫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并告诉他虽然通过了笔试,但仍不能掉以轻心,还要认真的对待一下面试,然后就放下电话。 刘一夫的电话刚放下,龙建国的电话也打了进来,龙建国的目的和刘一夫的目的一样,都是对周成林表示祝贺并勉励周成林一定要继续努力,争取在面试的时候再次胜出。 大家之所以如此的重视面试不无道理,因为按照选拔规定,面试成绩比笔试成绩所占的比重大,笔试成绩占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而面试的成绩占总成绩的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周成林的笔试虽然顺利过关了,但如果面试不通过,同样不能冲击副县长的。 龙建国的电话刚放下,周成林的手机再度急促的响起。 在周成林接龙建国电话的时候,老郑和几个老干听说周成林高中榜首的喜讯之后也都赶过来给他祝贺。 接下来,见周成林的电话就响个不停,老郑不无嫉妒的说:“成林啊,你现在成了我们政协的红人了,你看你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周成林道:“还不是郑老以及各位指教的好。” 老郑爽朗的笑道:“成林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本事指教你,都是你自己拼搏的结果,好了,不说了,你还是接电话吧,不能误了你的正事。”老郑边说边善解人意的走出了周成林的办公室,同时把围在周成林身边闹哄哄的人群一起全赶了出去。 等众人都出去之后,周成林才有机会看手机。 这次是孟茹打过来的电话,见是孟茹的电话,周成林急忙再次按下接听键,把话筒放在耳边,轻声道:“小茹。” 孟茹不无醋意的说道:“成林哥现在成了红人了,电话一直在忙,我的电话都打不进了。” 原来,孟茹一见到入围名单后就开始给周成林打电话,准备把这喜讯在第一时间通知给周成林,没想到周成林的电话一直占线,直到她第五次拨打周成林的电话,才好不容易挤进来,故此她才醋意横生。 周成林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刚才是刘县长和龙县长给我打电话,所以,电话一直在忙。” 听说是刘县长和龙县长两位县长给周成林打的电话,孟茹的醋意才从心头消除,异常激动地向周成林祝贺道:“成林哥,你入围了,刚才我看到了《榆阳日报》上的入围名单,名单中有你,而且你是我们县的第一名。” 周成林道:“我已经看到了,谢谢你的关心。” 孟茹趁机敲起周成林的竹杠,道:“怎么谢?”(未完待续) 第167章 少女柔情 周成林一下子被问住了,是啊,这一阶段全靠孟茹料理他的生活起居以及照看朵朵,也是孟茹始终的陪伴在他的身边默默的支持他,所以,就是孟茹有什么非分之请他也的确不能拒绝,更何况孟茹这个还不是什么非分之请,只是问他怎么谢,所以,他一时没有答出来。 电话那边的孟茹“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就不为难你了,你看这样吧,你复习应试的时候是我做饭给你吃,你今天请我吃顿饭吧。” 这个要求不过分,周成林也能请的起,再说,距离面试还有一些时日,他不需要立马挑灯夜读进行复习,所以,他立刻爽快的答应了孟茹,并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定了下来。 时间定在晚上下班之后,地点定在“一家人”美食城,是孟茹自己选择的地方。 周成林本来和孟茹定好一下班就赶到“一家人”美食城的,但就在下班之前,他接到了郭开阳的电话,郭开阳说刘世昌要见他,让他马上赶到刘世昌的办公室。 刘世昌让他过去他不能不过去,周成林没有办法,只好给孟茹打电话,说自己得先去刘书记那一下,让小茹先过去,等他去刘书记那之后再赶过去。 孟茹虽然一百个不满意,但是她又不能阻止周成林去见刘世昌,她也不敢阻止,只好很不情愿的放下周成林的电话。 刘世昌约见周成林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周成林高中榜首,出于领导对下级的关怀,慰问周成林一下。 本来他最看中的人选是张俊仁,但没想到会被市委的公开选拔方案把他所有的计划都彻底的打乱了。 既然张俊仁没有资格参与公开选拔,既然周成林有资格参加公开选拔又在选拔考试中高中榜首,作为县委书记,他有义务慰问周成林一下,所以,他才让郭开阳给周成林打了电话,让周成林下班后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下。 周成林过去后,他装出很欣赏周成林的样子,让周成林一定要认真准备面试,力争面试之后继续胜出,并在周成林面前担保,只要周成林胜出,他这个班长一定全力支持周成林。 经过多年的官场锤炼,现在的周成林已经成熟了不少了,已经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血气方刚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周成林了,他已经适应了官场上的生存法则,他也甚至领悟到在官场上有时候要学会尔虞我诈的生存本领,因此,他虽然知道刘世昌不是真心关心他,但他还是装出一副非常恭顺非常虔诚的样子,连声的对刘世昌说感谢的话,并在刘世昌面前承诺,说自己当选氨县长后一定会紧紧围绕在刘世昌的周围,听刘世昌的话,执行刘世昌的路线方针。 承诺完毕,他又和刘世昌东扯葫芦西拉瓢的胡聊了一通家常话才和刘世昌分手告别。 周成林从县委办公大楼下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刘世昌的司机胡忠,也许是周成林在选拔考试中高中榜首即将出任副县长的缘故,胡忠见到周成林后更加热情,脸上的笑容也犹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灿烂,坚持要用车送周成林回家。 周成林说了好大一通理由才辞掉胡忠的好意。 这一折腾,等他赶到约好的地点时,孟茹已经等候多时,有些不耐烦了。 见周成林进来后,孟茹故意撅起嘴,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咱们的周大县长还没上任就这么忙,一旦上任的话,我想见上一眼还不得等到黄瓜菜都凉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周成林和孟茹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亲密无间不分彼此的地步,尤其在那次宾馆事件之后,他已经彻底把孟茹当成了妹妹,所以,他打趣道:“谁得罪了我的小茹妹妹,你看她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不过,我听说女孩子不能生气的,女孩子生气容易变老的,我的小茹妹妹还没出嫁,可不能变成一个老姑娘啊。” 孟茹扑哧一笑,道:“谁生气了,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周成林也笑道:“我就知道小茹妹妹不是那样人。” 孟茹笑靥再次挂上眉梢,道:“没想到成林哥也学贫了。” 周成林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和你这个小贫丫在一起,我怎么不学贫呢?” 孟茹伸出粉拳捶了周成林一下子,然后冲着包间外边喊道:“服务员,上菜。” 时间不大,服务员把酒和菜端了上来了。 酒是一瓶白酒和一小瓶张裕干红,白酒是给周成林准备的,干红是小茹为自己准备,菜是几样家常菜。 借服务员端酒上菜的功夫,周成林才有机会打量孟茹选中的这家饭馆。 这家叫“一家人”美食城的小饭馆外表装饰得古香古色,很精致,包房内洋溢着浓郁的古朴韵味,室内飘着陈红的《常回家看看》的曲子,让每个食客都似乎真正拥有了一种如临家中的舒畅之感,周成林和孟茹也不例外。 也许孟茹就是想寻找这种家的感觉才把吃饭的地点选到这里的吧。 服务员退出去之后,孟茹先给周成林倒了一杯白酒,然后拿起干红,迟疑了一下又放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白酒。 周成林本来想制止孟茹,但考虑大家难道有此心情,考虑孟茹这一阵子是那么的辛苦难得有放松的机会,也就没阻止孟茹,任由着孟茹倒了一杯白酒。 孟茹倒完酒后,端起杯子,冲周成林道:“为成林哥在这次副县长公开选拔笔试考试中高中榜首干杯。” 周成林道:“谢谢。” 两人碰碰杯,浅抿一口。 孟茹不无伤感地说:“成林哥以后要是做上了副县长,我们在一起的机会恐怕就要少了。” 周成林笑了笑,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虽然我笔试成绩是过了,但是面试怎样还不敢肯定。” 孟茹说:“我看好你,大家都看好你,我刚才从单位里来的时候,大家都传遍了,说你一定能顺利胜出冲击副县长的宝座。” 对于面试,周成林也是一点底都没有,但他又怕小茹为自己担心,于是安慰小茹道:“但愿吧,话又说回来,做不做副县长其实也无所谓。” 孟茹正色道:“不能这样说,我知道成林哥你是胸怀大志的人,你不想和普通人一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你不甘心做屋檐下的家雀,你想做的是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雄鹰,所以,这次机会对你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做上副县长,我宁愿和你永远分开,我也不能让你痛苦一辈子。” 周成林非常的感动,他没想到孟茹会如此的了解自己,会为自己做出如此的牺牲,他抬起头,望了孟茹一眼,一时激动,忘记了孟茹杯子中也是白酒,举起杯子,道:“来,我们干了这杯。”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全干了下去。 孟茹也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干完那杯酒后,孟茹提出听几支曲子。 周成林也赞同,于是喊来小姐,开了音响。 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来,包厢里顿时溢满那荡漾着的旋律。 两人暂时忘记了不快,孩子一般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里。偶尔相视一笑,举杯轻轻一碰,这一次,在周成林的主张下,他们都换成了红酒。 听着悦耳的音乐,品尝着芳香的红酒,周成林忽然心发奇想,美酒仙乐醉佳人,这是一份多么绝妙的组合!人生有这三美相伴,夫复何求? 但就在那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何静茹的身影,还有左慧和王静,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冲散了孟茹给他带来的喜悦,一缕酸楚悄然升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168章 热衷权力 又过一周后,公考选拔考试进入了第二轮,也就是面试,面试的地点依然在市行政学院。 市行政学院的大门上挂着“招聘副处级领导干部答辩会”的横幅和“努力培养造就一批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高素质年轻干部”条幅,大门两旁是全副武装的执勤武警,气氛更加紧张肃穆,比笔试那天的气氛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武警检查完准考证,走进行政学院,在考务人员的引导下,周成林先来到了市政学院教学楼二楼西头的准备室抽签决定面试的出场次序,周成林抽了一个十二号,所以一直等到下午三点才轮到了他。 下午三点钟,当考务人员通知周成林临到他出场后,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和考务人员一起走出了准备室,沿着走廊来到了办公楼东头的考场。 在走廊中,周成林看到梅谈垂头丧气地从考场上走了出去,显然,梅谈的面试的情况不是非常不理想。 周成林理解梅谈的心情,像这种形式的公开选拔,对那些在官场上混而没有后台和过硬背景的人来说不失是一步登天的终南捷径,对于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谁都要奋力一搏,力争在这种公开选拔中胜出,直接冲击副县长的宝座。 再说了,在官场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热衷权欲的,他本身也热衷,正是因为他热衷权欲,才会答应刘一夫出来参加公开选拔,也正是由于这种思想在作怪,让每个考生的心头都蒙上一层无形的阴影,这种阴影压得他们几乎喘不出气,尽避大家都是正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是经多识广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但到了这样的环境,个个都顾虑重重,格外紧张,上考场就像上刑场一样。 周成林也很紧张,在考场的门口,他停了下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才走进考场。 走进考场后,才真正让周成林大吃一惊。 考场的布置,就像他在电视剧或电影里常看到的那种审判台一样。在大厅的中央有一张桌子,不用说是考生答辩的位置,也是决定他前途和命运的地方,正对着那张桌子的是一排桌子,也就是决定他们这些考生前途和命运的主考官端坐的主席台。此时,主席台上一溜坐着**个领导和主考官。 在那张桌子的右边还斜摆着一溜桌子,坐的全是评委;左边也斜摆着一溜桌子,坐着各界的民意代表。主席台的两侧,省市电视台的几架摄像机也都虎视眈眈地对着那张桌子。再后面,大概是记者席,足有七八个记者此时都拿着笔,摆放着录音机,一个个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从考场外边走进来的他。 也许是紧张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灯光照射的缘故,周成林好久才看清楚坐在主席台上的主考官既有省里的,也有他们榆阳市委市政府的领导。 省里的有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鲁金山,省纪检的一个副书记。 市里的有榆阳市市委主管纪检的副书记,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市委纪检委书记,主管组织工作的副市长左慧,组织部部长何中天。 看到左慧的一瞬间,周成林的心里禁不住一颤,但是他马上又调整好了情绪,努力让自己激烈跳动的心口平复下来,再次把目光扫向评委席。 右边一排负责考核答辩的评委则是省城和榆阳市的一些专家,教授,另外还有省经委副主任,省人事厅副厅长和干部局的局长。榆阳本市的领导主有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主管农业水利的副市长,市纪检委副书记,发改委主任,人事局局长、干部处处长等人。 左边的民意代表中,则是部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一些民主党派人士。这些人在面试考核中可以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但没有打分和表决的权力。 巡视一圈后,周成林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那张决定着他前途和命运的桌子后面,冲着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和主考官以及评委席上的所有评委和在场的工作人员、记者深鞠一躬,尽量用平而谦恭的语气做了开场白:“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评委老师,各位考务人员,下午好,我是十二号考生,现在来聆听大家的教诲和指导,恭请各位领导各位评委老师多多指正和教诲,谢谢!” 坐在主席台上的左慧微微点头,然后用眼示意一下作为主考官的市委组织部部长何中天,让何中天发问。 何中天先问了周成林一些基本的东西,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周成林同志吗?” “是。”周成林答道。 “周成林同志,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周成林同志,在我们每一次提问时,请你一定要留意所提问题的内容提示和时间限制,否则将会影响到你的分数和成绩,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我们现在开始。”何中天神色显得格外严肃和认真,“请你用五分钟时间,注意,五分钟时间,谈谈你对公务员的认识?” 周成林略微沉思了一下,答道:“我对公务员主要有以下认识。一、公务员是履行国家公务的人员,代表着国家从事社会公共事务管理的。二、公务员在国家政府机构运作中的作用和重要性,有位博士作了形象比喻:老百姓像是坐车的人,而公务员则像司机,既要懂技术,还得认路,判断方向,把一车的人带好,别掉沟里……” “完了吗?”何中天看了看时间。 “完了。” “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 “好,周成林同志,请你用五分钟时间谈谈你竞聘副县长成功后将采取哪些举措配合其他班子成员发展你们河阳县的经济工作?” 由于拥有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周成林几乎没做任何思考,只用了两分钟就回答完毕。而且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停顿。 主席台上的考官们面面相觑,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紧接着,何中天冲周成林道:“周成林同志,现在开始抽签答辩,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请你在工作人员递给你的袋子里,任意抽出一个信封,那个信封里就是你今天主要应该回答的问题。” 周成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何中天的意思。 于是何中天冲右边的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 那个工作人员就走到周成林的身边,递给了周成林一个袋子。 周成林从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袋子中抽出了一个信封。 见周成林抽出信封后,何中天作为主考官再次吩咐周成林道:“请你打开信封。” 按照何中天的意思,周成林打开了信封,里面的信笺一共写着三道考题: 第一道题是“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你应如何处理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者之间的关系?”;第二题是“诸葛亮由布衣一跃而为政要,且功级卓著。请从领导学角度评析这类现象。”;第三题是“请从领导学的理论和实践的角度谈谈“三讲”之间的内在联系。” 周成林看了看,不禁觉得这三个问题还真有些分量。看来今天的面试,还真的能考出些硬东西。 这时何中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周成林同志,请你把信封上的试题宣读一遍。” 周成林很认真地宣读了一遍。 “请你各用五至七分钟,在二十分钟内,回答完三个问题。注意,答题的总时间一定不能超过二十分钟,听清楚了吗?”何中天再次提醒道。 “听清楚了。”周成林道。 “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现在还可以提问。” “没有。” “那好,现在开始计时,请你回答第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周成林没有做太多的思考,如何处理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者之间的关系,正是他在浏阳河乡出任乡党委书记时全力抓的事情,所以这个问题难不了他,他结合当年在浏阳河乡的工作经验,从如何深化改革,消除贫困,铲除腐败,加强廉政建设,遏制两极分化,进一步激发广大群众积极参与改革的持续热情和积极性等问题入手,深入浅出地阐述了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第二道题对周成林来说也没什么难度,从在榆阳师范学院上学时候起,到分配到浏阳河中学教书,再到后来考上公务员到河阳县县委办公室做秘书,一直到现在到政协做副主席,他喜爱读书的好习惯都没落下来,他尤其喜欢读那些历史典籍,特别对三国演义研究的尤为透彻,在三国演义的所有人物中,他最推崇的就是诸葛亮,他在踏入政坛的第一天起就发誓要做诸葛亮一样的名相和忠诚,因此,他对诸葛亮的政治思想和领导策略领会深刻,他博古通今,旁征博引,结合着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从五个方面做了论述:第一方面,诸葛亮出身仕宦之家,从小受到传统的文化教育,精通历史,精通诸子百家,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移居当时的政治中心之一南阳后,结交当地知名人士,得以了解天下大势。这是决策者应有的知识素养和信息准备。第二方面,诸葛亮没有夺取君位的政治野心。他馆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侍奉平庸之阿斗,专权而不失臣礼,行君事而国人不疑。为报答刘备三顾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第三方面,诸葛亮赏罚分明,无恶不惩,无善不显,无一例外。街亭失利,自贬三等。第四方面,诸葛亮的外交思想--为对付主要敌人,以我为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过,是一笔宝贵的思想财富。联吴拒曹,南和诸戎,皆为美谈。第五方面,评价历史人物切勿仅仅以成败论英雄,切勿求全责备,切勿以点代面,而是根据他们比前辈贡献了多少新的东西。诸葛亮以其人品、知识、智慧为自己树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也树立了被破格提拔者脱颖而出的光辉形象。总共用了仍然不到五分钟时间。 第三个问题周成林说得相对多一些,他从四个方面,总共用了将近七分钟时间才答完。在第一方面中,周成林强调讲学习是讲政治的基础。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理论素质是领导素质的灵魂。没有掌握马克思主义,就谈不上讲政治,即无法理解工人阶级的历史使命、斗争策略和建设方略。越是高层的领导者,越要提高理论学习的自觉性和系统性,越要准确理解邓小平理论的精神实质,并带头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各级领导干部还要学好领导学、管理学、人才学。当前,知识经济不仅萌发,而且在世界范围内加速发展,领导必须掌握相关的科技知识,而且不断追踪有关的新知识。只有发奋学习、不断学习、终身学习,才能把政治信念落实在行动上。在第二方面里,周成林强调讲学习也是讲正气的基础,正气凛然、品德高尚的领导者不是天生的。只有学习历史上和现实中的英雄人物,以之为榜样,才能使人充满正气,无所畏惧。谈到第三方面时,周成林强调讲政治是“三讲”的核心。讲政治就是讲方向,讲大局,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正确的导向源于科学的理论。有了正确的导向,才能更好地讲学习和讲正气。对于第四方面,周成林强调讲正气是讲政治的必要条件。养成浩然正气、高洁刚毅的个性并非易多,但一旦正气在胸,品德就会臻于纯正,就易于终身接受马克思主义。才华横溢、智商超人的领导者,如果缺乏正气,就会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手段,或自我粉饰,或攻汗别人。应该指出,强调讲正气,是***同志在修养理论上的重大贡献。 三个问题全部回答完毕后,周成林仍然没有用到二十分钟。 大厅里再次一阵沉寂。 好多人都好像有点意犹未尽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 “完了?”足有半分钟过去了,何中天才若有所思地轻轻问了一句。 “完了。” “你的时间还没有用完,还有再补充的吗?” “没有。”周成林回答得始终非常干脆、简捷。 接下来便是评委打分,根据当场打分当场亮分当场评分的原则,五分钟后,九个主考官和十二个评委同时举牌,给了周成林一个最客观公正的评价,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周成林最后的平均得分是五十四分,也是所有考生当中得分最高的一个。 对于这个成绩,周成林很满意,向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和评委再次鞠躬致以谢意,然后,他格外轻松舒畅的离开答辩桌,向考场外走去。 在走出考场的一瞬间,周成林不经意间扫了主席台上的左慧一样,在那一瞥之间,他发现左慧正面带笑容的望着他,看起来左慧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正在为他默默的祝福。 周成林虽然面试完毕,但按照考场辨则,他仍然不能离开,直到所有的考试都面试完毕之后,他才和所有的考生一起离开考场,走出行政学院。 行政学院的大门口,孟茹正心急如焚的冲着学院张望着,孟茹比周成林还要紧张。是啊,她了解周成林,她知道周成林不是那种甘心一辈子做躲在屋檐下追求安逸享乐的家雀,周成林是那种怀有鸿鹄之志的有志青年,他注定要做在广阔的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雄鹰。如果周成林这次选拔失败,势必会给周成林带来太多的打击。所以,她迫切的希望周成林能在这次公开选拔中力挫群雄直接冲击副县长的宝座。 但是,行政学院内的消息对她来说就如同被封锁在真空瓶中的空气,她得不到一点,因此,她人在行政学院的大门口,但心却始终钉在考场内的周成林身上。 当周成林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之后,她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周成林的身边,急不可耐的问周成林道:“怎么样?” 周成林故意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道:“糊了,全糊了。” 周成林很少拿孟茹开涮,所以周成林的样子让孟茹深信不疑,当时,她如跌冰窖,很替周成林惋惜,但她知道周成林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安慰,所以,她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周成林道:“既然考完了,那就算了,再说,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说着说着,一缕伤心的泪珠顺着眼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见孟茹如此的关心自己,周成林大受感动,急忙告知了孟茹真相,笑着说:“结果还没出来呢,得等到明天再说。” 孟茹这才意识到受骗,恼怒不已,伸出粉拳狠狠地捶向周成林。周成林用手架住她的秀臂,她则顺势挎起周成林的手臂向车站走去。(未完待续) 第169章 官场就是人情场 两天后,在《榆阳日报》上刊登了公开选拔副处级干部面试成绩。 周成林的面试成绩全市第二名,加上笔试,总成绩排名第一,也就是说他击败了所有对手当之无愧地成了副县长的唯一人选,就等着召开人代会通过了。 按照正常情况,只要是县委常委会研究通过并提名的人选在人代会上没有不通过,周成林虽然不是县委常委会研究提名的人选,但他是市委通过公开选拔竞聘选拔出来的候选人,因此,在县人代会上同样应该予以通过,只要人代会通过,周成林就是名副其实的副县长。 周成林的异军突起再次得势,引起了不少人地关注和恐慌,尤其那些曾经在周成林失势时候落井下石者怕周成林登上副县长的宝座后记恨他们,给他们小鞋穿,对他们打击报复,他们开始为自己当初目光狭隘没有善待周成林而悔恨不已。为了乞求周成林的谅解,为了消除和周成林之间隔阂,为了弥补当初的失误,他们开始变着法子讨好周成林,巴结周成林。 各种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假意的奉承,刻意的暗示,还有那赤裸裸的吹捧犹如雨后春笋一样铺天盖地接踵而至。 开始的时候,周成林还备受感动,为有那么多人关心他,呵护他而欣慰不已,但随着同一句露骨的表白多次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随着众多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表白者队伍地壮大,周成林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才明白那些人真正的目的和用意,那些人之所以恭维他,讨好他,巴结他无非是因为他即将坐上副县长的宝座,即将重新拥有权利,即将重新成为炙手可热手握大权的副县长。 明白了这个道理,周成林感到莫名的悲哀,为自己悲哀,更为这个社会悲哀,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社会病态到如此的地步,他不明白这个社会上的人为什么那么势力,尤其是在官场上,官场上的人就像世界著名作家笔下的双面人,一面是笑意盎然,一面狰狞可怖,当你得势的时候,大家整天围在你的身边,奉你为知己,奉你为兄弟,奉你为恩师,奉你为人皇,推崇你,恭维你,迎合你,但你一旦失势,你在大家的眼中猪狗不如简直就是一堆臭狗屎,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你,有的人甚至落井下石作践你。 由浏阳河乡党委书记到政协做副主席这一阵子,这种感悟尤为深切。 这一切都是权利在作祟,权力就是一根具有无穷魔力的魔术棒,就像一双在幕后操纵的黑手,他能把你变得什么都不是,让所有的人都蔑视你,践踏你,作践你,躲着你,它也能把变成独霸一方的土皇帝,让周围所有的人都敬仰你,推崇你,恭维你。 正是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之下,许多人才会为追逐权利而放弃做人尊严,丢弃做人的品格,背弃做人的宗旨,为了权利不惜一切代价,甘愿做权利的奴婢,尤其那些在官场上驰骋的女人,为了权利甚至不惜献出最珍贵最纯洁的躯体,陪领导上床睡觉,为领导在床上流血淌汗。 看透了那些人的真实目的和丑恶嘴脸后,周成林痛心疾首,但是他很无奈,他明知一切都是虚假的,但他又不得不故作糊涂装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 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他已经掌握了官场潜规则,官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人情场,人情面子不熟,没有人脉,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没有过硬的关系,你想在官场上一展手脚,有番作为,无异于痴人说梦,无异于古人登天,无异于凡人登月。 他之所以转变,之所以对官场哲学了解如此的透彻,就是因为他在这方面吃过亏,而且吃过大亏,那还是他刚调到浏阳河乡做乡长的时候发生的事。 他刚从县委办公室调到浏阳河乡任乡长的第一天,就接到了数十个为他接风洗尘的帖子。大家的热情劲让他感动的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对天仰泣,说句实在话,他真的找不出来推辞的理由,也没有推辞的勇气,好在送他赴任的县委组织部部长宋景和部长为他解了围,说上任第一天应该由乡党委出面接风,他才得以解脱,找到了一条冠冕堂皇的谢绝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浏阳河乡各工作区书记、村支部书记、村长以及浏阳河乡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请柬就像雪花一样飘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请客的队伍足足有一个加强连,大有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架势,大有你不答应我的宴请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意思,碍于情面,他只好接受。 那阵子他在酒场上连续泡了一个月,直泡得我头痛欲裂,胃酸肚涨,可后面排队的人还是怨声载道,好像晚几天和他吃顿饭他们头上的乌纱就会不保一样。 说句实在话,他在县委办公室做秘书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所以,他最后实在是不厌其烦,拍着桌子骂秘书:“我是一辈子没喝过酒还是咋的,要你天天给我抱来个酒坛子。”就是因为那句话,他开罪了不少人,当然,他们还不敢把气撒到周成林的身上;是那些从上面各个角落打电话给他们做经纪的人,他们在背后说周成林不识抬举,尾巴翘得太高了,就连与他一向比较要好的宋景和和武国安也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语重心长的提醒他,到基层工作必须和群众达成一团。 什么叫打成一团?难道天天和他们吃喝玩乐就叫达成一团了吗?所以,对于宋景和与武国安两人的告诫,对于背后的那些风言风语,他置若罔闻,继续我行我素,不接受心存不轨者的吃请,不随波逐流,正是基于以上原因,他才在浏阳河乡开展不了工作,最终没能进入不了角色,又最终因为得罪闫丙章和闫丙章的主子吴俊才而遭到他们的陷害被拉下马,被充军发配到政协成一名有名无权,空有满腹经纶却无施展手脚之地的政协副主席,甚至一时不慎差点被被送进监狱蒙受牢狱之灾。 就是从那时起,他才充分认识酒场的威力,认识到人情面子的重要性,也是从那些事上,他总结出来了一条亘古未有的定律,在官场上混,人情面子不能忽视,酒场的威力绝对不能小视,在官场上,酒场有时候比开常委会还管用,人脉高于一切,尤其在基层,这条定律百试不爽,亘古不变。 基于如此,他虽然知道那些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假意的奉承,刻意的暗示,还有那些赤裸裸的吹捧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俗不可耐的,但他还必须欣然接受。 从面试成绩下来的那天起,他几乎天天泡在形形色色的见面会、恳谈会、情况了解会上,说白了,所谓的见面会、恳谈会的真谛就是酒宴,就是和大家聚在一起谈谈,说说,笑笑,与群众打成一团。 那一阵子,周成林几乎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酒宴,几乎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到家中。 尤其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连与他一次竞争副县长而败北的“政敌”张俊仁也会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主动为他祝贺,而且是第一个为他祝贺的。 那天下午,他到县委办公室送一份材料,从组织部出来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张俊仁,他知道张俊仁为竞选氨县长的事一直对他耿耿于怀,心存不满,所以见到张俊仁后他颇感尴尬,就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座珠穆朗玛峰一样,不知道该不该同张俊仁打招呼。 就在周成林踌躇不定的时候,张俊仁已经笑意盎然地迎了上来,一走到他的面前就无限虔诚地恭维他道:“周县长恭喜了。” 既然张俊仁向自己发出了温情的恭贺,他不能不接招,道:“谢谢,谢谢,同喜。” 张俊仁道:“周县长真是才华出众,竟然考了全市第一名,我张俊仁的确是自愧不如。” 周成林谦逊的笑了笑,道:“瞎猫碰着死老鼠,歪打正着吧。” 张俊仁道:“周县长真谦虚,人家想瞎猫碰着死老鼠都想不到,周县长连想都不用想就想到,这说明还是周县长的实力强。” 周成林再次笑了笑,同张俊仁又聊了几句就打算道别回去。 就在周成林准备同张俊仁道别的时候,张俊仁道:“周县长下班后去哪?” 周成林没有多想,随口说道:“下班后回家。” 张俊仁立马道:“既然周县长下班后没地方去,就让我安排个地方,找几个人为周县长地高升祝贺一下吧。” 还没等周成林来得及推辞,张俊仁就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于老板吗?我是张俊仁,我今天要请一个重要的客人,麻烦你给我安排一处雅间。” 等对方答应后,张俊仁挂断了电话,再次冲周成林道:“周县长,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下班后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周成林本能的想拒绝,但考虑人家已经把地方安排好了,他的确不好意思再推辞,再说不管怎样,自己登上副县长的宝座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应该算是赢家了,所以,没必要再和张俊仁闹不愉快。所以,他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张俊仁的邀请。而且同样爽快地说了句感激的话:“谢谢你了张局长,你看,让你想着,我真荣幸。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谢,感谢你多年以来对我的支持。” 虽然是客套的话,但周成林说得非常动情,好像自己的高升真的和张俊仁背后的支持和付出有关似的。 听到周成林这样说,张俊仁道:“周县长阿,您就别客套了,以后我们就是弟兄,改天去我家,我一定让你嫂子亲手做几个小菜,我们哥俩来个一醉方休。” “好啊,我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只要老哥不嫌弃。” 两个人在互相客气中分手道别。在道别的时候,张俊仁再次强调道:“下班后,我去接您。”(未完待续) 第170章 佳丽云集 临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想不接,但又怕是熟人找他,于是就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手机里传来刚刚与他分手的张俊仁的声音:“周县长啊,我是张俊仁,刚刚我又和覃家文联系了一下,覃家文说要好好的为你祝贺一下,所以我们就擅自做主,把时间调整了一下准备现在就出发,我们已经到你办公室楼下,你就抓紧下来吧。” 周成林知道今晚是无论如何推辞不掉了,既然推辞不掉,他只有应约,于是他来到老郑的办公室,准备和老郑交代一下就下去(因为市委组织部的任命报告还没下来,所以周成林还继续在政协上班)。 当周成林走到老郑的办公室,老郑见到他后非常高兴,道:“老弟过来正好,你不过来,我也正打算去你办公室找你呢。” 周成林颇感诧异,道:“郑老找我有事吗?” 老郑道:“老弟啊,你是第一个被贬到我们政协,又从我们政协走出去的干部,也是唯一的一个干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到了人大、政协后又翻盘的,所以说你开创了历史新局面。因此,我真替你高兴,我们政协全体人员也都为你感到自豪,为此,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今天晚上大家聚一次,祝贺你从政协走出去,重新回到重要的岗位上去,同时也祝愿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工作顺心,万事如意。” 老郑是上任的老县长,德高望重,向来对周成林都是直呼其名,周成林也很佩服这位老领导的人品和官品,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年龄悬殊很大,但他们的私交很好,所以,他谦恭的说道:“谢谢郑老的关心,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只好扫大家兴致了,还望郑老谅解。” 老郑善解人意的应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别人,那就改在其他时间吧,再说,我们有的时间,也不急于一时半会。既然你有事,你就先下去吧。” 于是,周成林辞别了老郑,向楼下走去。 来到大门口一看,张俊仁正站在一辆白色本田车旁抽烟,旁边站着覃家文。 周成林走到他们面前道:“让你们破费怎么好意思呢?” 还没等张俊仁开口,站在一旁的覃家文就接过了周成林的话,不无讨好道:“周县长千万别这样说,应该说我们能请到周县长是我们的荣幸,所以说破点费是应该的。你就别客气了,还是上车吧。” 周成林说道:“既然这样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就随着张俊仁和覃家文一起上了张俊仁那辆奔驰。 等周成林坐好后,张俊仁发动了引擎,一路风驰电掣地向县城东南部赶去,一直跑到城郊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成林疑惑不解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啊?” 坐在他身边的覃家文讳莫如深的一笑,道:“我们今天请的是周县长您,怎能在河阳这种小地方请呢?” 周成林道:“那你们打算把我朝哪拉呢?” 覃家文道:“我和张局长商量好了,今天请您去榆阳潇洒,听说榆阳大酒店很出名,我们去榆阳大酒店为你庆祝。” 榆阳大酒店的名头,周成林如雷贯耳,但他一直无缘消受过,再说,他也消受不起,现在听覃家文说要请他去榆阳大酒店,他颇感不安,急忙道:“不用不用,我们还是在河阳随便找个地方简单吃点算了,张局长,停车,我们回去。” 张俊仁没有听他的,继续开着车,边开车边道:“周县长您就别再客气了,我们已经和榆阳大酒店的于老板定下来了,于老板也已经帮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我们如果不过去,以后怎么向人家交代呢?再说,大家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吃顿饭花个万儿八千的很正常,周县长您就不要再推三阻四的了,当您走马上任之后您就会明白的,喝酒吃饭本身也是一种工作,如果连喝酒吃饭这项工作都做不好,其他的工作恐怕很难开展。”张俊仁不无告诫的劝慰周成林道。 张俊仁的话让周成林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张俊仁说的不错,在官场上混,吃喝玩乐就是工作,他之前就是因为没做好吃喝玩乐这项工作才意外败北,被人家从乡党委书记的任上给拉下马的,想清楚了这一点,他没有再拒绝张俊仁,任由着他们把车开出河阳,开向榆阳。 也许是因为车好路好,五十公里的路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 当车停在榆阳大酒店门口的停车坪上之后,周成林才意识到传闻不虚,榆阳大酒店的确是金碧辉煌,宛如传说中的人间仙境一样。 这家大酒店地处榆阳繁华商业区,是一家挂牌四星级的大酒店,事实上这家酒店的接待规格已经超过了五星级大酒店,就是大都市的五星级酒店的规模和招待规格也不见得比这里高档多少。 此外,榆阳大酒店还有一大亮点,就是这里佳丽云集,美女荟萃。 只要你走进榆阳大酒店,随处可见貌若天仙的靓丽女孩,仿佛置身于国际模特大赛的舞台上一样。据说,这里的绝色美女来自全国各地,很多都是从T型台上走下来的职业模特,并且不乏国外的职业模特。 这点,在周成林他们走进榆阳大酒店的时候就得到了证实。 周成林从张俊仁的奔驰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在酒店的门口一字排开站了八名身着大红旗袍的绝色佳丽。 可以说在挑选这八个美女的时候,挑选者一定下了一番功夫,这八个美女都身高几乎都在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肤色白皙,容貌秀丽,尤其是她们的脸型,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第一眼看到她们的人没准都说她们是八胞胎姐妹。 正是榆阳大酒店的豪华和接待规格之高以及这里佳丽成群才铸就了榆阳大酒店的辉煌,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得到飞速发展,跻身于榆阳市十大酒店之林,尤其最近一阶段,大有超过桃源居成为榆阳第一家之势。 榆阳市之所以辉煌,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就是这里集休闲、娱乐、饮食于一体,在榆阳大酒店中,只要你想拥有的服务,酒店都能够提供,而且包你满意,还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不受到任何干扰,安全系数甚至比中南海国宾馆还要高。 当然,来这里消费的都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来这里也消费不起,来这里消费几乎是清一色的领导干部或者那些一夜暴富的大款老板有钱人,当然,也不乏明星大碗之流。 不用看出入这里的宾客,单看停车场上的豪华轿车就能判断出在这里出入人员的身份和地位,停在停车场上的车几乎都是豪华轿车,还有榆阳市部分局处委和来自下边县区的领导专用车,甚至还有省厅局处委的车。 在一瞥之间,几个特殊的车牌吸引了周成林的目光,那几辆车赫然挂着河阳县的车牌,还有一辆是河阳县政府调研室的。 看到这些,周成林的心里感慨不已。 现在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大吃大喝,规定“同城不吃饭,下乡不喝酒”,规定招待标准一般定在“四菜一汤”上。但在真正贯彻执行中,能够按照政策执行的又有几人? 在执行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按照规矩办事,他们都进行了变通。虽然文件规定不让在“同城”吃,有的领导就拉你去其他省市其他城里吃,虽然文件中规定不让喝白酒,他们就用红酒或白酒或啤酒“三中全会”来招待。虽然文件中规定的招待标准是“四菜一汤”,他们就用“四盆一缸”。 老百姓说的更加形象,现在的干部都是“一滴酒一瓶油,一顿饭一头牛,屁股下面坐着一座楼”。 现在一个单位,大小一个领导,不论工作需不需要,都对车感兴趣。而且车买的越来越好,换的是越来越勤。前几年有句顺口溜说的好,“不论官多大,都买桑塔纳,不管哪一级,都要坐奥迪,没钱靠贷款,也不坐国产”。这些说的都是浪费,都是腐败。 之前,他就感慨颇多,没想到类似的事情在榆阳市重新上演,而这一出戏的主角竟然是自己,所以,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张俊仁和覃家文,道:“张局长、覃书记,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张俊仁道:“于老板正在酒店里等着我们呢,我们怎么能去其他地方呢?” 周成林无奈,只好随着他们一起走进榆阳大酒店。 走进酒店大堂后,周成林更是心潮澎湃,这哪里是大堂,简直是金碧辉煌的殿堂,既有典雅风情,又有王者风范。 周成林他们一进酒店大门,便有一位胖乎乎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胖子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未完待续) 第171章 风情万种 胖子走到周成林身边,伸出胖乎乎的手,道:“这位一定是周县长吧?俊仁和家文常提起你,我可是久仰很长时间了。” 周成林预感这位肯定是榆阳大酒店的老板,但还是用探询的目光扫了张俊仁和覃家文一眼,意思是问:“这位是……” 张俊仁急忙指着胖子向周成林做了介绍,道:“周县长,这位就是榆阳大酒店的老板于国昌,周县长可不要小觑国昌兄,国昌兄可是凭借个人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缔造了榆阳大酒店的童话。” 从张俊仁的介绍中,周成林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于国昌和何庆魁、闫丙章之流一样,都是靠挖社会主义墙根起腿的暴发户,对于这样的人,他不屑一顾,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于国昌与张俊仁和谭家文两人是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了,现在的周成林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周成林,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他懂得随波逐流,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懂得遵循官场潜规则,为了便于开创新的局面必须委曲求全和所有人打成一团,所以,他也假装热情的样子,握住于国昌的手,道:“失敬失敬,能认识于老板,是我周成林的荣幸。” 于国昌有些受宠若惊,道:“周县长能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请,周县长,我们包间里聊。”边说边引领大家沿着汉白玉环形楼梯来到六楼的包房内。 走进包房,周成林再次被包房内独特的氛围所陶醉,这是一间独具情趣的包房,面积足有七八十平方米,不仅有餐饮区,还有棋牌室和会客区。 餐饮区有一个高档酒柜,里面放着十几瓶世界名酒,每瓶酒在小射灯照射下,像液体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棋牌室的中间放着一张泛着古朴的楠木棋牌桌和四把座椅,桌子上摆着一副纯银制成的棋牌。 会客区除了意大利真皮沙发外,还附庸风雅地摆了一个精致的书柜,尤其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书柜里不乏古今中外名著,那些古今中外名著分门别类摆满了整个书柜。 这让周成林不由得对于国昌刮目相待,本来他以为于国昌只是个暴发户,没想到于国昌还会搜集如此众多的古今中外名著,就连一向喜欢读书学习的周成林也不由得自觉汗颜。 就在周成林四处打量的时候,于国昌热情地把大家请入座。 大家落座不久,包房的门再度打开,从房门外走进一位绝色女人。 女人非常美,生就一张鹅蛋脸,眉似远山,眼如秋水,唇如涂朱,光洁细嫩的肌肤极是那样的幼嫩滑润,仿佛弹指可破。女人很时尚地穿着一件低领口的薄薄的裙子。裙摆下露出一双匀称白皙的美腿。最动人的是女人的身材,女人身材修长,三围饱满,气质非凡,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魅力和诱惑。她走进包间的一瞬间,脸上眉眼含情,朱唇微凸,似笑非笑,腰肢柔曼,浑身洋溢着性感的风情。 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几双眼球都像被绳子牵住一样在女人的身上上下游荡。 女人显然为自己的魅力而倍感自豪,迈着轻盈如风的步伐,摆动着杨柳一般的细腰,宛如风中精灵一般荡漾到众人面前,在于国昌和周成林之间的空位上坐下来。 也许她和于国昌最熟悉的缘故,走到众人面前后,首先对着于国昌妩媚一笑,一张俏脸春风荡漾,然后一双媚眼儿开始在众人身上飘飞不止。 见女人走进来,于国昌站了起来,向众人介绍道:“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就是我们榆阳大酒店的大堂经理范晓萱范小姐,今天能请到周县长,我倍感荣幸,所以专门让范小姐过来陪酒助兴。” 范晓萱媚眼飞扬,娇嗔道:“我说于总,今天如此众多贵宾盈门,你就不帮我介绍他们,倒先寒颤起我来了,你这个总经理的是不是有些失职了?” 于国昌暧昧的一笑,道:“我说晓萱啊,你可冤枉我了,我还不是还没来得及介绍吗,我现在就帮你介绍。” 于国昌首先向范晓萱介绍了周成林,指着周成林对范晓萱道:“晓萱啊,这位可是了不起的大贵人啊!” 范晓萱先用媚眼嫖了周成林一眼,不无撒娇道:“于总,你就别在我面前卖关子了,告诉我这位帅哥到底是哪里来的贵人?” 于国昌干笑了一声,继续介绍道:“这位贵人可了不得,是河阳县新当选的副县长,我可告诉你,周县长是通过公开选拔选拔出来的副县长,凭借的纯粹是个人的真才实学,不像某些领导靠的是走后门拉关系。” 听于国昌介绍完,范晓萱不由得对周成林刮目相看,立刻伸出芊芊玉手,说道:“失敬失敬,能认识周县长这样的朋友真是小女子的荣幸,荣幸之极啊!” 握着范晓萱柔若无骨的小手,周成林也不仅有些心猿意马,好在他是能自制的人,他平静一下心里,不无调侃的意思,道:“范小姐的出现,犹如一株是清新的百合在许某人面前突然绽放,让许某人忽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所以,要说荣幸的话,应该是我许某人倍感荣幸才对,能在这里遇到范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 女人好像都喜欢男人的夸奖,范晓萱的也不例外,周成林短短的两句话,让她对周成林顿时生出无限的好感,瞳仁中荡出万种风情,用那银铃般悦耳的声调说道:“周县长过奖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出身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承蒙周县长错爱了。” 周成林正色道:“我许某人说的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恭维的意思。” 周成林的话让范晓萱心花怒放,花容乱颤,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大有和周成林相见恨晚的感觉。 其实,范晓萱的出现,是于国昌的意思。 于国昌认为英雄难过美人过,故此把自己酒店里最美的女孩子范晓萱叫了过来,目的是给周成林和张俊仁他们灌迷魂药,为他拉生意。但是,他没想到周成林短短的两句话就能俘虏了范晓萱,心里突然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开始反胃,所以,他不无吃醋的插进来一句,道:“我说晓萱,你该不是看上周县长了吧?” 于国昌的话让周成林的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识趣的终止了和范晓萱的调侃,把脸转向了一边。 于国昌搅了范晓萱的兴致,让范晓萱很不高兴,但是她也不敢得罪于国昌,她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冲着于国昌娇笑道:“于总该不会吃醋了吧。” 于国昌急忙道:“周县长的干醋,我可不敢吃。” 既然于国昌故装高雅,范晓萱也不便说破,道:“那就烦请于总继续为我介绍其他几位贵宾吧。”边说边偷偷的扫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周成林,见周成林没有理她的意思,颇感失望。 好在于国昌没看见,他正在帮范晓萱介绍张俊仁和贵宾。 于国昌全部介绍完毕之后,冲领班努努嘴,道:“上菜。” 趁领班外出上菜之机,于国昌讨好周成林道:“能认识周县长这样的朋友,我于某人三生有幸,所以今天我们大家一定要喝得尽兴,玩得尽兴,喝完酒后,我们再去蒸桑拿,不是我自吹,我们这里的桑拿绝对在整个榆阳找不出第二家。” 周成林急忙推辞道:“这就很麻烦于总了,怎么能好意思再让于总破费呢?” 于国昌道:“周县长既然是俊仁和家文的朋友,就是我于国昌的朋友,招待朋友又怎么能说破费呢?你说是吗晓萱?” 范晓萱急忙接过于国昌的话道:“是啊,我们于总最喜欢交朋友,所以周县长就不要再客气了。” 就在这时,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于国昌安排的菜规格非同凡响,山珍海味自不必说,此外还有一些国家级珍惜动物。 面对着那些国家级珍惜动物,周成林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感慨不已。 就在周成林感慨的功夫,范晓萱起身来到酒柜旁,从酒柜中选了一瓶法国白兰地,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倒满了一大杯,也给她自己倒满了一杯。 等范晓萱给大家都满上酒之后,于国昌冲张俊仁道:“俊仁,你今天是专门为周县长荣升副县长祝贺的,这第一杯酒就由你来提吧。” 张俊仁没有推辞,端起杯子道:“是啊,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前就是为周县长荣升副县长之位表示庆祝的,所以这第一杯酒就用来祝愿周县长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也预祝周县长官运亨通。”说完,一仰脖子,一杯白兰地全倒进了肚子里。 周成林也受到了感染,忘记了初来时的担忧和拘谨,也是一仰脖子,把一杯白兰地全喝了下去。 等周成林和张俊仁喝干了杯中酒后,于国昌、覃家文和范晓萱三人也纷纷端起了杯子。(未完待续) 第172章 美女的心意 在张俊仁的倡议下,酒宴拉开了序曲。 张俊仁为了表示自己对周成林的敬重,一连敬了周成林三杯酒。 他在提第三杯酒前信誓旦旦的向周成林做了表白,说自己以后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周成林,站在周成林的一边,只要周成林有什么需要,他会从物力到财力再到人力全力以赴的支持周成林。 周成林知道张俊仁是违心之言,想想以前在政协做副主席的时候,张俊仁对他根本不屑一顾,见面的时候顶多点下头,感情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再说了,他和张俊仁在某种程度上又是政敌,是他的异军突起阻断了张俊仁冲击副县长宝座之路,按理说张俊仁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把他视为仇敌才对,根本不可能把他当朋友,现在张俊仁之所以有如此表现,主要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副县长人选,只要市委批文下来之后,他就要走马上任履行副县长的职责,成为张俊仁的上级。也许是基于这个原因,张俊仁才会低三下四的巴结他,讨好他。 周成林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没有说破,对于官场上逢场作戏那套他已经司空见惯,甚至说有些麻木不仁。 张俊仁敬完酒后,覃家文也不甘落后,同样敬了周成林三个酒,无非和张俊仁的套话一样,感谢、祝愿与决心。 按理说,覃家文敬完三个酒后应该临于国昌敬酒,毕竟他是榆阳大酒店的老板,是这里的主人,但覃家文提酒完毕后他并没有急着先提酒,而是拿眼扫了范晓萱一眼,示意范晓萱先提酒。 范晓萱心领神会,站起身子,端起酒杯,冲周成林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为周县长荣升副县长表示祝贺的,小妹我能应邀出席陪周县长实属荣幸,所以这第一杯酒就由我单独敬周县长一杯,好话刚才都被大家说完了,我就说一句话,祝周县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爱情事业双丰收。” 范晓萱本意是祝福周成林,但是她的话不经意间伤害了周成林,她的话就像一记重拳,狠狠的击打在周成林的胸口,击打的周成林心胸俱碎。 对周成林来说,事业虽然坎坷,但总归脱离了泥潭汇入了平坦的康庄大道,即将走马上任做副县长,说起来也还算事业有成,颇有收获。但爱情呢?爱情简直是一贫如洗,左慧为了前程背叛了他,何静茹迫于家庭的压力也最终没能和他共浴爱河走到一起,妻子王静婚前就被吴俊才玷污现在又遭受牢狱之灾。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开始流血,但他是个坚强的男人,他也知道范晓萱是无心之语,再说,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所以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端起杯子和范晓萱轻轻碰了一下杯子,道:“既然范小姐赏脸,我只得舍命陪君子了。同时,我也祝范小姐青春不老,永远漂亮迷人!”说完,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范晓萱妩媚一笑,道:“周县长您可真会说。”那笑容风情万种,大有褒姒一笑倾城的气势,那声音宛若银铃,十分轻柔可人,直沁周成林心脾,撩拨得周成林心头的涟漪荡漾 但在众人面前,他不能失礼,他努力平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道:“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本来应该尽兴的多喝几杯,但我酒量有限,的确不能多饮,再说,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用酒多少来衡量的,所以还请范小姐放我一马,我们就喝一杯,点到为止吧。” 范晓萱不依不饶,继续用那柔媚的嗲音说道:“俗话说好事成双,怎么我也得敬周县长两杯酒吧。” 于国昌也在一旁嚷道:“这杯酒周县长必须喝,这可是我们晓萱小姐一片心意,我相信周县长不会不给晓萱小姐面子的。” 张俊仁和覃家文也都插嘴道:“是啊,范小姐国色天香,人见人爱,周县长怎么忍心让范小姐伤心呢?我看周县长您就再陪范小姐干了这一杯吧。” 周成林没有退路,只好又陪范晓萱干了一杯。 等周成林干下第二杯酒后,范晓萱又给他倒满了一杯,而且亲自帮周成林把酒端了起来,道:“三杯美酒敬英雄,周县长能在选拔中胜出就是我们的英雄,所以,我还要再敬周县长一杯。” 周成林面露难色,道:“请范小姐手下留情,你的酒量我是领教了,我实在是不胜酒力。” 范晓萱面似桃花,吐气如兰,浅笑道:“周县长要是看不起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喝。” 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水做的女人可以在一瞬间溶化男人,范晓萱的那仿佛如水的目光无声无息地流泻向周成林,在一瞬间溶化周成林,再加上张俊仁、于国昌和覃家文三人在一旁相劝,周成林只好又喝了那杯。 等周成林喝完第三杯酒后,范晓萱冲周成林嫣然一笑,然后转脸冲于国昌道:“于总,我已经敬周县长三杯酒了,现在临于总您了。” 周成林和于国昌也是初次见面,所以他不好意思薄于国昌的情面,为此,他又和于国昌一连碰了三杯。 等于国昌提酒完毕,周成林看看表,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就到这里?” 覃家文比较理解周成林,道:“既然周县长提议结束,我们就到这里吧。” 于国昌道:“那好,我们去洗桑拿吧。我这里的桑拿还是不错的哦。” 一听说洗桑拿,覃家文就心动了,道:“好了,我们不喝酒了,去洗桑拿。” 对于桑拿浴、洗头房、洗脚房这些娱乐场所,周成林不陌生,在官场上混这么多年,什么场合他不知道。而且从于国昌他们的神情和语气中,他不难判断出所谓的桑拿不仅仅是洗个澡那么简单,很可能还包含着其他的服务,要是在以前,他会断然拒绝,甚至会阻止张俊仁和覃家文,让他们也不要去,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必须学会随波逐流和大家打成一团,戴着伪善的面纱,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但让他和张俊仁他们一起去洗桑拿玩女人,他还没堕落到那种地步,故此,他推辞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喝酒的时候太高兴,喝高了,现在感到头重的很,所以,你们进去泡吧,我就不进去了。” 于国昌道:“头重的话,正好桑拿一下,保证你清清醒醒出来。” 张俊仁和覃家文也都极力相劝。 尤其是覃家文,更是拉着周成林不放,说:“洗个澡怕啥,都什么年代了,周县长还这么保守。” 推三阻四了一番,周成林实在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了他们。 再说,他也感觉张俊仁和覃家文两人没必要要算计自己,只要自己小心谨慎把持住自己不做出出格的事,量他们也逮不到什么把柄,给自己造不出什么不良影响,这样一想,他就答应了于国昌,同意和大家一起去泡桑拿。 见周成林答应下来,范晓萱颇感失望,冲周成林幽幽而语:“泡桑拿是你们大老爷们做的事,小女子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你们自己上去吧,我先出去忙了。”说完,不经意的望了眼周成林,转身走出了包间。 范晓萱走后,于国昌他们拉着周成林也走出了包间,朝楼上走去,四人始终陪伴在周成林的左右,不住声的说着恭维的话,说话间就到了桑拿室。 到了桑拿室之后,于国昌喊过来一个领班,低声的安排了那个领班几句,那个领班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贵宾室。 所谓的贵宾室,就是一个人一个单间,这样的贵宾室便于贵宾在这里为所欲为,自由潇洒,现在的洗浴中心、泡脚房、洗头房几乎都有这样的贵宾室,就连市委招待所那些国营单位都有贵宾楼贵宾间。 周成林的单间在整个桑拿中心的最里头,也是最僻静的一个包间。 走进房间后,周成林的目光下意识的环视了桑拿间一圈。 在那一瞥之间,周成林发现桑拿间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休息室,有沙发,有电视,还有一个宽大的双人床。 正对着双人床的墙壁上挂着是某位著名人体模特的***图。 写真图描绘的背景是一副广阔无垠的湖面,在粼粼水波的湖面上放着一条竹排,那位人体模特全身赤裸的平躺在竹排上,挺胸翘臀,舒展双臂,也蛊惑着在这里洗浴的每一位贵宾。(未完待续) 第173章 软香在怀 里间是洗浴间,里边有淋浴,有澡池,有桑拿室。 看完洗浴间后,他又从里间走了出来,来到休息室,开始脱衣服。 周成林刚刚褪去外套,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 少女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面容俊俏,身材柔美,一举一动妩媚顿生,穿的衣服之少足以杀伤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甚至说比画上的那个模特还要让男人心动,应该说只要是正常男人见了没有不怦然心动的。周成林是正常男人,所以霎时间,他热血沸腾,激情bo起,下身不由得起了反应。周成林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一时间,周成林的心里开始打战,不知所措。 就在周成林心如擂鼓不知所措的时候,少女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问道:“老板是先按摩还是先去桑拿?” 这种场合周成林是头一次来,不懂里面的套路。所以一时之间,他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所云。 少女看出了周成林的窘态,荡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再次轻声道:“老板请。”把周成林引到了双人床边。 他茫然无措,以为她只是给自己按摩一下,只要他坚持住,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况且如果自己大惊小敝地落荒而逃,会被张俊仁他们嘲笑。这样想着,他竟然顺从了少女的意思,随着少女走到了窗边,并坐在了床上。 少女却紧紧挨着他坐下了,手自然搭在了他肩上,身子顺势缠在了他的身上,柔若无骨的小手缠绕在周成林的脖子上。 周成林没有想到女孩会这么主动,看似单纯的女孩竟会如此老练于卖弄风情。佳人在怀,周成林才知道要想做个柳下惠太难。在酒精的刺激下,欲望的火焰猛然在周成林的体内灼烧翻滚,他似乎看到左慧正望着他甜蜜地一笑,这笑容让他心旌摇动。他竟然搂着少女情难自禁,倒在了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就在躺下的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孟茹哀怨的眼神,有范晓萱离开时那讳莫如深的一瞥,他酒醒了一半,断然推开了缠在他身上的少女,人也跟着坐了起来。 女孩措不及防,一下子跌落在地板上。 趁少女跌落在地板上的空,他急忙提上已经被她褪下一半的裤子,抓起外套夺门而逃,把那个少女一个人扔在了房间中。 出了门,他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澡堂里七弯八拐地四处乱窜,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拐弯处找到了电梯口。 电梯门一打开,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钻了进去,钻进电梯后才知道电梯是往楼上去的,电梯里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狂吻着,那个男的足足有六十岁挂零,而那个女的顶多十七八岁,一身学生打扮。 面对那对男女,周成林颇感尴尬,而那一男一女却对他置若罔闻,继续在那里肆无忌惮啃着,吻着,无视周成林的存在。 好不容易电梯才在十楼停下来,一男一女才不得不分开,不屑的扫了周成林一样,走出了电梯。 当电梯里只剩下周成林一个人之后,他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脑中反复回忆着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周成林啊周成林,你可真糊涂啊,怎么会发昏到这种地步呢?” 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他看见范晓萱正站在大厅里瞅着电梯方向。 范晓萱已换了一袭浅酱色呢外套,下摆处露出一线米黄色长裙。 一见范晓萱,周成林不由得心虚。 范晓萱马上就看见他了,朝他微微笑了一下,却没有迎过来。 他感觉她的笑容里有一种冷漠或者傲慢。从电梯口走到范晓萱跟前不过二十来步,却似万里之遥。他几乎不会走路了,脚杆儿僵直,腿弯儿却在发软,双手也左右不是个味道。 等他走到范晓萱身边后,范晓萱伸手同他轻轻带了一下,问:“周县长这么快就下来了?张局长他们呢?他们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啊?”声音虽然还是那样的轻柔动人,但透出一股无言的冷笑和嘲弄。 周成林心头怦怦只跳,道:“他们还没有下来。我不太习惯去那些地方,头也有些痛,就回来了。” 范晓萱娇笑道:“是吗?” 周成林把脸转向了一边,不敢与范晓萱正视,低声道:“是的,我真的不习惯那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多此一举的对范晓萱解释。 “既然周县长不稀罕那地方,就让我陪你聊聊天吧。”说完后就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然后指着另一把椅子对周成林道:“周县长请坐。”在范晓萱坐下的一瞬间,范晓萱身上那股淡淡的似兰似麝的香气不经意间沁进周成林的心脾,周成林的心里再一次涟漪荡漾。 正在这时候,于国昌、张俊仁和覃家文也风风火火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跑到周成林的身边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周成林:“周县长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周成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道:“酒喝多了,进去后就感到头重脚轻的不舒服,所以就跑了出来。” 于国昌道:“既然周县长不喜欢洗桑拿,我就帮你们安排个房间休息吧。” 周成林道:“不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俊仁面露难色,道:“现在都九点多了,怎么回去?” 周成林说道:“回河阳的路好,今晚一定得回去。” 范晓萱也在一旁挽留道:“张局长说的对,这么晚了怎么回去,还是让于总安排个房间住下吧。” 周成林看了范晓萱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我必须回去。” 张俊仁见周成林主意已定,不敢再坚持,只好走出酒店去取车。 坐在回河阳的车中,周成林微微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空虚。想起桑拿室里的事情,他愧疚不已。(未完待续) 第174章 卿本多情 周成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 离家老远,他看见家门口有个人影正在来回地走动着。 走到门口,周成林才发现是孟茹。 在春寒料峭的夜晚,孟茹穿得又很单薄,不住地瑟瑟发抖。 周成林走上前,关切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到这来做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门把孟茹让进家中。 孟茹一边进屋,一边不断地嘟哝着:“人家不是赶过来给你祝贺的嘛。打你的手机你又关机,也不知道你哪里去了?人家担心你,就在这里等你了。”说完,很不满意地翻了一下白眼,那白眼翻得恰到好处,让周成林的心都要醉了。 周成林这才想起,下午的时候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他没来得及充电,手机一直关着。 孟茹不管这些,或许因为周成林的顺利通过公开选拔高兴得晕了头,虽然时间不早了,但她还坚持要和周成林喝酒祝贺。 周成林道:“时间不早了,你妈会担心的,抓紧回家吧,改天我再请你喝酒,好吗?” 但孟茹却是不依不饶,道:“人家为了你被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连请我吃顿饭都舍不得,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 出事以来,一直是孟茹陪伴在自己身边,周成林对孟茹有说不出的感激和关心,尤其在如意饺子城喝醉酒发生了那件尴尬事之后,他感觉太对不起孟茹了,从那以后,他对孟茹始终相敬如宾,始终把孟茹当亲妹妹看待,他不好扫孟茹的兴致,只得起身向厨房走去。 孟茹“啪”地打开电视机,道:“今天就让你做菜,我看电视,以示你的诚意。” 周成林道:“好,我做菜,你看电视。” 周成林不一会就做好了四个小菜,拿了杯饮料摆在桌子上。 但孟茹坚持不喝饮料,非得喝酒不可,而且坚持喝白酒,说只有喝白酒才能显示出彼此的诚意。 周成林也感觉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就起身拿了瓶五粮液,打开酒,给自己倒了半杯,又给孟茹滴了几滴。 谁知孟茹把头一抬,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他,很严肃地说:“周成林同志,你不能这样看不起我们女同志吧?”一句话说得周成林无比汗颜,只好给她倒得和自己一样多。 孟茹这才高兴地端起杯子,道:“为了周成林同志公开参选氨县长成功,翻开新的历史一页,也为了周成林同志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干杯!”说完,一仰脖一杯酒“滋”的一下喝了一大口。 周成林道:“你能不能慢点喝,今天你要是再喝醉,可没人管你了。” 孟茹道:“我不会像你一样的,喝醉了还得让我给你脱裤子。”说完,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脖子底。 周成林也给说得很不好意思,连忙端起酒,喝了一口,用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两个人忽然都感觉尴尬起来,气氛由开始的轻松愉快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沉默了一阵。孟茹忽然仰起头,两眼放光,动情地注视着周成林,说道:“成林哥,我想,我想跟你说件事……”神情忽然扭捏起来。 周成林疑惑地问:“什么事?你说吧。” 孟茹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说:“我想问你……我想说,王静已经离开你了,你应该再找一个女朋友。” 周成林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沉默了一阵,道:“小茹,我们喝酒,别说这个,好吗?” 孟茹突然抬起头,盯着周成林的眼,道:“成林哥,我是认真的。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周成林头“轰”的一声,血液瞬间充斥了整个头脑,他没想到孟茹会说出这样一句让他始料不及的话。但他还是清醒的,他知道他们年龄的悬殊,自己比孟茹大了近十岁,再说了,当初自己和孟波亲如兄弟,而且自己在孟波的坟前答应赵士芳照顾好孟茹的,他怎么也不能做出这样混蛋的事情来。 他急忙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很认真地说:“小茹,别犯傻了,我们是兄妹,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你永远是我的妹妹,你应该找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男孩子。” 一句话,就把孟茹的眼泪说下来了,她突然哭了起来,说:“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爱上了你,从上学的时候就爱上了你,只是那时候我没机会,现在好了,你和王静分手了,我有机会了,所以,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请你告诉我,你会要我的,好吗?” 周成林却是斩钉截铁地告诉孟茹:“小茹,别傻了。我说过,我们只能是兄妹,我们不可能做朋友,特别是那种朋友的。” 孟茹忽然站起来,叫道:“周成林,我恨你,我永远恨你!”说完哭着跑了出去,把门摔得咣铛一声响。 看着孟茹远去的背影,周成林心里各种滋味都有,一时呆在了那里。 一连几天,周成林几乎都在应付中度过。 周成林参加公开选拔竞聘成功,很多人好像都看出周成林潜在的政治前途,都想巴结一下这位即将上任的副县长。尤其是那些曾经冷落了周成林的人,现在恨不得能认周成林当亲爹,但周成林清楚他们的目的,他不领情。对待这些人的宴请他都很慎重,能推辞尽量推辞,实在推辞不掉的,他也只有参加。几年的官场生涯,让他知道在官场上应该怎样去做。 一则频于应付,二则刚上任,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他已经忘记了和孟茹之间发生的尴尬。孟茹一连三天没来找他,他也没注意到。 他没想到和孟茹的关系能发展这一地步,孟茹不来早他,他忽然感觉特别地失落。 说实话,自从王静提出和自己离婚后,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未来。 开始,他幻想有朝一日和何静茹重新走到一起,但他们之间出现了江大明,自己与何静茹走到一起,就意味着江大明将受到伤害,为了友情,也是为了道义,他选择了退出,他的退出,再加上何静茹对他和孟茹的误会,致使何静茹又一次离开了河阳,去了省城。 最近一段时间,孟茹天天陪伴在他身边,他慢慢对孟茹产生了好感,不仅仅是好感,确切地说,后来他的确对孟茹产生了爱意。但爱一个人不一定就必须接受一个人,他认为自己对孟茹的爱是一种兄妹之爱,是兄长呵护妹妹的那种爱。他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在他们之间还搁着一个老周,老周是他的兄弟,他不能做对不起老周的事。所以,孟茹提出要他做她的男朋友的时候,他违心地拒绝了孟茹,没想到却伤害了一个女孩子纯真的心。 白天倒还没什么,白天他需要工作,工作起来能让他忘记一切。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地失落起来。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孟茹,他也只能想起孟茹,何静茹已经去了省城,甚至已经和江大明走到了一起,他想也没用。 他虽然对孟茹没有非分之想,但孟茹在他心目中却始终很难割舍去。他开始回忆和孟茹在一起的每一个情节,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回忆着孟茹的音容笑貌。 就在周成林彻夜难眠,满脑子都在想着孟茹的时候。孟茹的妈妈赵士芳打电话告诉他,孟茹病了,而且病了三天,三天来孟茹不吃不喝的,一直躺在床上。赵士芳说着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在电话里哀求周成林去劝劝孟茹,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最听周成林的话。 放下电话,周成林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下来,跳到衣厨旁,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驱车向孟茹家赶去。 周成林本来是没有专车的,但自从公开选拔顺利通过之后,政协的司机老李就特别的关照周成林,只要周成林用车,他会毫无怨言的任周成林驱使。正好周成林准备第二天回山里囤一趟,和老李一说,老李就把车钥匙给了周成林,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听说孟茹病了三天,周成林恨不得马上飞到孟茹的家,所以把车开得跟飞一样。 来到孟茹家,赵士芳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叹气。 孟波走了,也的确太难为这个女人了,她一个人挑起这个家庭的大梁。好在周成林平时帮了她不少忙,正因为如此,她特别感激周成林,一直把周成林当成亲兄弟一般。 看见周成林来了,她连忙迎到门口,叹着气说:“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几天来像丢了魂一样,什么也不说,可急死我了,她爸死得早,她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跟她爸交代?大兄弟啊,你可要帮我好好劝劝她,她就听你的。”眼泪已是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告诉周成林:三天前的深夜,大概有十二点的时候,孟茹才从外边赶回来,回来的时候衣冠不整的,而且喝了不少的酒,回来后往床上一躺,一个劲地哭,问她什么都不说,第二天就让自己给单位打电话请假了。 三天来,孟茹一直不吃不喝的。赵士芳说自己都急死了,她不断地哀求周成林帮自己劝劝孟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175章 少女厄运 周成林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知道孟茹心里想的什么,但他又不能告诉赵士芳,只好说:“嫂子别急,我进去看看再说。”说完,向孟茹屋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示意赵士芳先在外边等着。他知道,他进去有很多话不能让赵士芳听到。这是他的秘密,仅仅限于他和孟茹的秘密,这个秘密的确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特别不能让孟茹的妈妈赵士芳知道。 一看见周成林,孟茹一头扑进周成林的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更厉害了。 周成林忽然失去了主心骨,在半路上想好的话一下子全忘了,他只能机械地拍着孟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哭,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孟茹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盯着周成林道:“成林哥,陪我到外边走走,好吗?算我求你了,答应我这个要求,好吗?” 周成林本来不想答应,他知道孟茹想跟他说什么话,但是,他也知道,在孟茹家,自己的确有很多话难以启齿。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孟茹的要求。 孟茹忽然害羞起来,对周成林说:“你先出去等我,我换身衣服。” 看周成林出来,赵士芳连忙问道:“怎么样?小茹说话了吗?” 周成林道:“小茹让我陪她出去走走,回头再说吧。” 赵士芳道:“好,好,谢谢你了,大兄弟,你帮我好好劝劝小茹吧。这孩子父亲死得早,也怪可怜的。” 坐在车里,孟茹顺手把车窗打开,让风吹着自己的头发。 透过朦胧的路灯,周成林看见她满脸泪痕,表情呆滞。周成林不由得深深自责起来,他感觉是自己伤害了这个纯真的小泵娘。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苦,虽然现在自己又被提拔为副县长,他宁愿这个副县长不做,他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但是,很多问题由不了自己,就像自己和孟茹的关系,也由不了自己,因为,自己和老周是兄弟。 看见孟茹几天不见就瘦了一大圈,周成林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开始关心孟茹起来,他关切地问:“去哪?” 孟茹道:“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去你家,我们去你家,好吗?” 周成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孟茹的安排,车把一打,向自己家开去。 进门后,周成林先让孟茹坐在沙发上,然后为她倒了一杯热咖啡,又从冰箱里取出些点心,递给孟茹,道:“我听说,你三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们再聊。” 也许是饿坏了,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东西,孟茹狼吞虎咽的,周成林连忙递过咖啡,道:“先喝点咖啡,别噎着。” 孟茹喝了口咖啡,突然趴进周成林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比开始的时候哭得还伤心,周成林隐隐约约感觉,孟茹不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好像她还有别的事。于是爱怜地抚摩着她的秀发,道:“别哭了,好吗?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孟茹忽然疯狂地拍打着周成林,边打边疯狂地吼叫着:“都怨你,都是你害的。” 看见孟茹的样子,周成林更加不安起来,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孟茹?” 她呜地一声又哭出声来,趴到周成林的怀里说:“我……我被人强X了。” 周成林耳朵“嗡”地一声,像响起了一个炸雷,脸像被人狠狠地搧了一嘴巴子,嘴里喃喃地说道:“你说什么,是真的吗?”像是在问孟茹,又像是在问自己。 孟茹稳定了一下情绪,终于断断续续向他诉说了噩梦一样的经历。原来那晚她从周成林家哭着跑出去之后,又去酒吧喝了一阵闷酒,回去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在回家的路上,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后边好像有人跟着,她当时非常害怕,想给周成林打电话,但又恨周成林对自己的傲慢,所以,她就一个人胆战心惊地往家赶。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口,后边的人赶了上来,把她连拉带拖地拉进了巷子里。当时她太恐惧,连喊的勇气都失去了,在巷子里,那人就暴露了狞狰面目,将她按倒地上…… 听孟茹哭诉完,周成林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不住地骂自己是混蛋,懊悔是自己害了孟茹。 由对孟茹的关爱,对自己的责备,把仇恨全部都转移到罪犯的身上,他抄起电话,很坚决地对孟茹说:“不行,我得报案,一定得抓那个混蛋。” 孟茹迅速地按住了他的手,泪眼朦胧地乞求道:“不行,你报案了以后还让我怎么活啊,我还没嫁人呢。况且,上哪儿抓他去啊?” 周成林无助地放下电话,使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呻吟着:“都怨我。都是我不好,你要恨就恨我吧,孟茹。你现在打我,打我来解气。”边说,边抓住孟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搧。现在的周成林是那样的后悔,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知道,被人强bao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将是一种多么巨大的伤害啊,这会给一个女孩子后半生的生活带来永远难以抹去的阴影。甚至给将来他们的家庭他们的婚姻都带来无法衡量的痛苦。就像自己和王静的婚姻,他也知道,王静是受害者,但是,他的心底从来没有抹去那道阴影,最终导致他们婚姻的破灭,家庭的破碎。现在又有一个女孩子将承受和王静同样的痛苦,而这个女孩子也是和自己命运密切相关的人。他怎能不后悔,他怎能不自责? 孟茹忽然抬起头,幽幽说道:“成林哥,现在如果我还说我爱你,你会接受我吗?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人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你会嫌弃我吗?” 周成林还能说什么呢?孟茹被强X和他是有直接关系的,如果那晚自己不伤害孟茹,孟茹就不会去喝酒,就不会一个人回家,也就不会发生那档子事。再说,孟茹现在够伤心的,他又怎能在孟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呢? 看见周成林没说话,孟茹道:“成林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原来配不上你,现在更配不上你。既然这样,我走了。”说完,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 这时候,周成林还能说什么呢?何静茹走了,这一阶段一直是孟茹陪着自己,看见孟茹现在这个样子,他感觉自己再也不能伤害孟茹了,于是一把将孟茹搂在怀里,真诚地说道:“孟茹,其实,我也是爱你的。” 孟茹以为自己听错了,喃喃道:“你说什么?你不是安慰我吧?” 周成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自己一直以来所有的感受毫无隐瞒地全告诉了孟茹。 听完周成林诉说,孟茹是又激动,又是兴奋。刚才是伤心得泣涕涟涟,现在是激动得满眼泪花。她趴在周成林的怀中,呓语道:“这不是梦吧,成林哥?你告诉我,这是真的。” 周成林爱怜地吻了她耳朵一下,真诚地说道:“这是真的,我对上天发誓,我是爱孟茹的。” 孟茹忽然推开周成林道:“不,这不是真的,你是安慰我,你是在可怜我。不需要安慰,我不需要你可怜。”说完,又放声哭泣起来。 周成林又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拥抱着,道:“真的,我是认真的,请你相信我,我许周成林对天发誓,我许周成林是爱孟茹的,而且永远地爱,一直爱到天荒地老,一直爱到海水枯竭,一直爱到群山无陵。即使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也不与你分别。” 孟茹抬起头,两手捧着周成林的脸,说:“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介意我现在是残花败柳吗?” 周成林也捧着孟茹的脸。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孟茹道:“真的。我不介意,我已经是结过婚的男人我凭什么介意,只要你不介意我是结过婚的男人,就行。” 孟茹说:“那行,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周成林惊愕的问。 “除非你现在要我……只有我成了你的人,我才能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说完,脸像红布一样,娇羞地埋进周成林的怀里。 周成林做梦也没想到孟茹会提这样的一个要求,他道:“这不行,你现在身体不行。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好吗?” 孟茹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可是你不能忘了今晚的承诺。” 周成林耸耸肩,笑了笑,道:“好吧,可是,我在想,我们怎么去面对你妈呢?她……她能接受我吗?” 孟茹捶了周成林一下,道:“我们先不跟她说,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吧。” 周成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直接向厨房走去,他知道孟茹这几天饿得够戗,现在最需要的是补充营养。 得到周成林的承诺,孟茹第二天好像就从被强bao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兴高采烈地去上班了。(未完待续) 第176章 分管教育 一周后,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钱学春和干部处处长张昭才再一次莅临河阳,郑重宣布周成林为副县长候选人的唯一人选。 因为周成林是通过公开选拔出来的人选,而且是唯一人选,故此,在县人大特别会议上毫无疑问地高票当选。周成林终于如愿以偿地当选河阳县副县长,在他的人生中翻开了新的历史一页。 周成林当选后,根据政府分工,接任武国涛的工作,分管河阳县的文教卫生。 刘一夫之所以让周成林分管文教卫生,一是因为周成林出身于教育,懂教育,对教育有感情,能够轻车熟路地处理教育上的事情。二是他相信周成林的人品、官品和能力,他坚信在周成林的分管下,河阳的教育会摆脱那种萎靡不振的局面走上良性循环的道路。 河阳的教育形式不容乐观,甚至说是一个烂摊子,河阳的教育被某些领导和前任局长古森搞得乌烟瘴气的,教师积极性不高,而且到处充斥着铜臭的气味。 按理说,教育是教书育人培育祖国未来花朵的地方,应该是朗朗乾坤,一片清明的。然而时下的河阳教育却到处散发着肮脏的铜臭气味,和官场没有区别。买官、要官、跑官成风。尤其古森在任的时候更为猖狂,那时候局机关设立三十多个科室,每个科室设立科长一名,副科长三至五名,还有办事员若干名,下边那些乡镇学校规模也不是非常大,但每个学校都安排五六副校长,中层教干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刘一夫做副县长的时候曾经亲自到了一个学校搞过调研,那个学校教师八十七人,正副校长外加名目繁多的科室主任有三十七个,几乎占到所有教职工人数的一半,因为都是花钱送礼做上的主任校长,都人浮于事,没有一个踏实工作想把教学搞好的。 这样的教育怎能去教育孩子?怎么能振兴河阳的教育?而且他私下里还听说,从教育局内部传出来一条消息,某些干部为了谋取私利,在任用干部的时候明码标价,只要你花个三五万元就可以得到飞速提拔,时间不长就可以做上校长的宝座,就是想做副校长也要花个万把两万元,只要拿钱就可以做官,只要钱花的到位就能做校长。 而且为了盈利,他们频繁地调整教干,三天两头地调整校长副校长和局机关的科室负责人,每调整一次,某些干部的腰包就狠狠地鼓一次。 在这种环境中,哪还有教师安心上课?哪还有校长安心搞教育?几乎所有的人都把主要任务放到了协调关系上,协调和教育局局长的关系、协调和当地政府的关系、协调和上级的关系……校长教干和老师都由教研型人才变成了协调型干部。甚至有些校长为了保住头上所谓的乌纱帽,一天三喝,从早晨起床就喝一直喝到深夜,简直是喝坏了肝、喝坏了胃、喝坏了教风、喝坏了党风,喝得学校图穷四壁。欠的外债成了无底深渊,上届欠,这届欠,下届还要接着欠。欠钱没法还,他们干脆不还,很多学校满校园都是催债的债主。 鉴于如此,刘一夫痛心疾首,想狠狠整治一下教育,用他的话说,发展靠的是人才,人才靠的是教育。教育搞不上来,哪来的人才?人才没有,哪来的发展?一切都得是空谈。 周成林就出身于教育,对教育有感情,尤为难得的是,周成林是个有良知,有正义感,有能力,有魄力的干部。正因为如此,刘一夫选中了周成林,在县长办公会上做出了让周成林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决议。 会后,刘一夫告诉周成林,周成林肩上的担子很重,重得几乎能把周成林压垮,因为他承担不仅仅是教育的兴衰,还是河阳的百年发展大计。 另外,他还让周成林一定选好教育局局长,调整好教育局的班子。 关于教育局班子变动的事,在河阳县已经嚷嚷了很久,自从武国涛和古森出事以来就一直空着,引起了不少人的垂涎,已经有不少的人觊觎教育局局长的宝座蠢蠢欲动,私下里上蹿下跳,跑省城进市委活动准备把教育局局长宝座揽在自己的屁股下面。当然,他们都知道要想最终做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最终的决定权应该刘世昌和刘一夫的手里,故此,他们腰揣人民币,不止一次的去敲刘世昌和刘一夫的大门。 刘一夫始终大门紧闭,没放进一个人,就是连一只苍蝇都没放进家门。 但刘世昌的意志就没有那么坚决了,把教育局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张树东放进了家门,在笑纳张树东的红包后不止一次在刘一夫面前推荐张树东,说张树东脑袋瓜子灵活,是教育局局长的最佳人选,准备让张树东先全面主持教育局的工作,等时机成熟后再让张树东转正做局长,但刘一夫一直没点头。 虽然人事安排是县委书记的事,只要县委书记拍板定案没有人能反对的了,但县长不点头,县委书记同样很被动。再说了,刘一夫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的得意门生,另外,刘一夫和市长韦清哲的关系也非同寻常,正因为如此,刘一夫的的意见他不得不考虑,刘一夫不点头的事,他也不便堂而皇之的拿到常委会研究,他怕刘一夫和他公开叫板闹个不欢而散,再说,他也怕刘一夫纠集一伙人架空了他,刘一夫有这个能量,也有这样的影响力,那样的话,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基于如此,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由此导致了诸多的弊端,以至于教育局的工作一直无法正常开展。 说实话,刘一夫也不想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就这样空着,刘世昌向他征求意见时候他之所以不点头,是因为他对张树东没有好印象,认为张树东太浮躁,为人圆滑,不是那种对教育有感情,能扎实干工作搞好教育的人,也就是说他不是做教育局局长的最佳人选。 在刘一夫的意识里,张树东之所以想做教育局局长纯粹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权利欲望,所以这样的人坚决不能用。 现在周成林分管文教卫生了,刘一夫感觉教育局局长的人选应该由周成林自己确定最合适。只有周成林选出来的人才能与周成林一条心,与周成林配合默契,齐心协力推进教育改革,让河阳县的教育早日摆脱萎靡不振的局面,成就河阳县的百年发展大计。 故此,在第二天的县委常委扩大会上,刘一夫提出了教育局局长人选应该由周成林这个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县长确定的建议。 刘一夫的提议得到了龙建国的强力支持,龙建国也表示,周成林是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对于教育局局长的人选确立最有发言权,倡议教育局局长人选应该由周成林自己确定,任何人都不要干涉,言外之意就是县委书记刘世昌也不能过问。 刘世昌虽然知道这是刘一夫和龙建国合伙给他设的一个套,但他还不能不钻,他怕刘一夫和龙建国说他专权,只好哑巴吃黄连同意了刘一夫和龙建国的提议,把选拔教育局局长人选的主动权和决定权交给了周成林。 周成林知道这一切都是刘一夫和龙建国给他争取的结果,他知道刘一夫和龙建国用心良苦,他也意识到选取一个优秀的教育局局长至关重要,所以从常委扩大会的决议一形成,他就暗暗发誓决不能辜负刘一夫和龙建国的意愿,一定要选出一名优秀的能够担当得起振兴河阳县教育局面的教育局局长,力争在最短的时候使河阳的教育摆脱那种萎靡不振的局面,开创一个良好的教育新局面,走上良性循环的道路。 因此,常委扩大会一散,他就辞别了刘世昌他们,来到了七楼办公室。 河阳县的六位副县长和县长刘一夫都在这层楼办公。 县长们开始的时候都在八楼办公,后来才搬到的七楼。 这些县长们之所以从八楼搬到七楼,其中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当初大厦落成后县长们刚搬进来时,对于各单位各部门该安排在哪个楼层是专门开会做了研究的。 县委在十楼是毫无争议的,十楼十全十美,是做官者和经商者都看好的楼层。但对于县长们的办公室安在哪个楼层破费了一番周折,开始的时候有人提议把县长们的办公室安在六楼,说六楼吉利,六六大顺,但时任县长的刘世昌提出了反对意见,说六六大顺固然吉利,只是“六”音跟“落”音相近,让我们这些官运正旺的县长们一落千丈实属不妥,故此,他给予了否定,当然,刘世昌说的很婉转,他说六楼是最好的楼层,既清净,又不高,从一楼上到六楼也不是很累,所以,他提议给了人大的那批老干部,那批老干部为河阳县的发展辛苦了一辈子,奉献了一生,应该享受最好的待遇,所以应该把最好的楼层安排给他们做办公室,为此,人大的那批的老干部还对刘世昌感激不及,刘世昌也因此捞取了不少的好名声。 既然六楼给了人大的那批老干部,又有人说九楼也不错,天长地久,所以建议让县长们在九楼办公;但经反复推敲,有一个副县长指出在九楼天长地久固然是好事,但又长又久地待在原地不动不进步也不行。最后定在了八楼,取发财发迹之意。 可没想到就在换届不久,武国涛因为挪用教育资金和在干部提拔中涉嫌违法操作而被送进监狱中,于是又有一个副县长在刘世昌面前提议,说现在禅学上讲的是“七上八下”,七楼很容易升上去,八楼呢很容易掉下来,武国涛就是因为在八楼才掉下来的,没想到刘世昌竟然接受了那位副县长的建议,县长们的办公室也因此腾到了七楼,一直沿用到现在。 周成林的办公室在七楼最西头过道的南面,下午的阳光正好可以从窗户泻进来,照得屋子一片暖融融的。 周成林的心情也跟着渐渐晴朗起来,边翻阅秘书刘松田给他准备的材料,边思索着下步的工作打算以及教育局的人选问题。 武国涛原来的秘书因为受到武国涛的株连,也被送进了监狱中,所以,当刘一夫征求周成林意见要给周成林重新配备秘书的时候,周成林就在刘一夫面前建议把刘松田从浏阳河乡借调过来做了自己的秘书,经过在浏阳河和刘松田相处的那一阵子,他发现刘松田是个优秀的秘书,更为难得是刘松田的人品。 就在周成林思索的时候,刘松田推门走了进来,道:“周县长,教育局张树东副局长来了,说有工作要向您当面汇报。”边说边把一封信呈到周成林的面前。 周成林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周成林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怕信封里放着钱或者卡之类的东西,现在在官场上用类似的手段行贿的太多了,周成林不得不小心。(未完待续) 第177章 工作调研 刘松田道:“这是张副局长让我交给他的。”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周成林接过信封,顺手摸了一下,感觉信封里既不是钱也不是卡,才放心地撕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封信,让他没想到的是,信竟然是他的恩师王艳敏老师写的,是向他推荐张树东为教育局局长人选的。 看完信后,周成林的心情为之一震。但他马上又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信放进抽屉,问刘松田:“人呢?” “在接待室候着。”刘松田说。 “你让他进来吧。”周成林道 说实话,这个下午,周成林本来是不想见任何人的,为此,他把手机关了,办公室的电话也拔了。这是他的习惯,人必须专下心来,才能沉到某一事务中去。这段日子见面也好、掌握情况也好,周成林在热闹而又乱哄哄的场面中已经隐隐感觉出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周成林一时说不准,但那份感觉很强烈,或许他正是被那份感觉牵引着才想尽快深入到工作中。 对于张树东,周成林并不熟。 周成林到浏阳河乡做乡长的时候,张树东正好调离浏阳河到另外一个乡做副书记,再后来,周成林因为受到闫丙章他们的陷害而被充军发配到政协做了有名无权的政协副主席,张树东调任教育局做了炙手可热的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所以,他们接触不多。 但周成林多多少少对张树东有所耳闻,知道张树东是个只会讨领导欢心没有实际才能的干部,但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一路顺风做到了教育局局党组副书记,第一副局长。而且从他县委决定他分管教育的那一刻起就有人打电话给他,向他推荐张树东为教育局局长人选。 尤其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就连他的受业恩师王艳敏老师也向他推荐张树东,故此,他颇感费解。 就在周成林在思绪起伏感慨不已的时候,在刘松田的引领下,张树东微笑着进来了。 刘松田帮张树东在纸杯蓄满水后轻轻合上门退到了外面。 周成林虽然对张树东没有好印象,但仍然起身,让座,然后目光不经意地扫了张树东一眼。 张树东个头虽然和周成林不相上下,但身材却发福变了形,时下的领导肚在他的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有点夸张的说,张树东如若低头的时候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趾头。 “有事?”周成林轻轻把目光搁上去,问张树东道。 张树东挪了挪屁股,谦恭地笑了笑,那笑很有空调的味道。这词也是官场上专用名词,特指那些会对上司笑的人。空调的功用是什么?夏天凉,冬天暖,总能让人舒服。 张树东的笑就很让周成林舒服,他的笑不仅让周成林舒服,会让所有见过他的领导都赶到舒服。 “没啥急事,”张树东说,“听说周县长您分管我们教育局工作,我代表教育局的局党组成员专程赶过来向您汇报工作,并躬请您的抽个时间到我们教育局指导工作的。”说完,便用一种非常虔诚的目光盯着周成林。 周成林断定,这不是张树东今天跑到这儿的本意,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那封信,那封信才是他最想表达的东西,也是最私人的东西。可是他却故装清高只字不提。既然他不提,周成林也故意不提,他再次笑笑,温和而又客气地说:“我刚上任,对于你们教育局的工作我还一点不熟悉,所以指示谈不上,我看这样吧,等我熟悉一下这些材料,我再去你们教育局搞调研吧。” 张树东脸上的笑僵了僵,僵得很短暂,几乎不易察觉。他又等了等,向周成林随意汇报了一些有关局内的工作,仍不见周成林有谈信的意思,况且他的视线里也看不到那封信,这才起身,识趣地告辞。 周成林的心情就这样让张树东破坏了。说破坏一点不为过,这个下午他本来要思考一些事情,也想对自己的工作有个整体构想,现在他却不得不对付那封信。 他与王艳敏老师的感情是在师专就培养出来的,在师专上学时,王艳敏视周成林为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始终以有了周成林这样一个学生引以为豪。周成林也很尊敬王老师,参加工作以来,他们一直没有断过通信,遇到不顺心的事,他总喜欢向亲如母亲的王老师倾诉,每次王老师都会给他最满意的答复,尤其在他遭到闫丙章他们的陷害而被充军发配到政协初始那一阵子,王艳敏老师几乎天天打电话给他,给他鼓劲,让他要经受得起困难和挫折的磨炼,做一个坚强的人,甚至不止一次邀请他辞职去榆阳师专任教,为此,他对王艳敏老师感激不尽,视其如亲生父母。他也知道王艳敏老师是那种本性善良轻易不违反规则的人。但是张树东跟王艳敏老师什么关系,怎么能拿到王艳敏老师的亲笔推荐信?这让周成林颇为费解。 他拿出信,再次仔细读了一遍。 王艳敏老师在信中写道:周成林,得悉你通过公开选拔竞聘副县长成功,老师我很替你高兴,在此,老师奉劝你一句,在以后的道路上要善于把握。只有善于把握自我,我们才能冲破丛丛荆棘和障碍,达到成功的彼岸。另外,我听说你现在分管教育,而且我还听说河阳县教育局局长人选一直没有确定,因此我向你推荐树东,希望你能把树东列为教育局的局长人选。当然,这纯属我个人之见,不敢影响你的工作。 周成林一连看了几遍,虽然信写得很委婉,但是周成林还是能看出来。 这也是王艳敏的风格,从不强加于人。但是,她的意见周成林能不考虑?别说是委婉,就是蜻蜓点水般点一下也可以改变周成林的决定。 周成林真是叹服。无论如何,张树东能把关系走到这一步,可见他费了多大心机。一个人能穿透重重迷雾抓住另一个人的要害,就足以证明他不简单。 王艳敏便是他周成林的要害。 真是想不到,上任第二天,张树东就抓住了他的要害,给他制造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周成林深深叹了口气,决计先把信放到一边。 也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有必要去教育局看看,再说,他现在已经走马上任,去教育局搞调研属于师出有名,于是,他叫上刘松田一起向教育局赶去。 走下楼,刘松田刚准备叫司机赵刚,周成林制止了他。 刘松田不解的看了周成林一眼,道:“周县长不是要去教育局的吗?” 周成林道:“是的。” 刘松田大惑不解,道:“那……我们怎么去?” 周成林道:“我们打出租去。” 刘松田虽然迷惑不解,但是还是跟在周成林的身后走出了政府大院,来到了大街上,拦住了一辆出租,帮周成林把车门打开,等周成林上车坐好之后,他又帮周成林把车门关好,然后从车后绕过去,来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周成林之所以不坐专车而打出租,是想对教育局进行一次突击调研,了解到教育局实际情况,他感觉坐专车过去太显眼,势必会惊动教育局的那帮领导干部,既然想摸到实底,就不能打草惊蛇惊动任何人,所以他才没让刘松田叫车。 教育局在县城的西北角,属于老城区,县一中、县实验三小和育英中学都集结在那一片,交通非常拥挤。 周成林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正赶上工人下班学生放学的高峰时期,所以出租司机把车开的如同蜗牛爬行那样的缓慢,等他们赶到教育局的时候离教育局的下班时间不多了,仅仅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至少还是赶上了。 但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当出租车载着他和刘松田停在教育局办公大楼门前的时候,他发现教育局已经大门紧锁,整个教育局里已经人去楼空,偌大的院子里除了看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坐在那里悠哉的抽着烟,再也没有其他人,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显得异常的孤寂和冷清,根本不像一个办事机构。这让周成林不由得为这里的安全担忧起来。 整个教育局里就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大爷在这里看守,万一发生安全事故着火失盗怎么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候所有的干部和工作人员就都已经撤离,下边的老师极其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来这里处理公务又怎么办? 而且就在三天前,县政府还专门召开了整顿机关工作作风动员大会。 在整顿机关作风动员大会上,县政府颁发了河阳县关于整顿机关作风的若干规定,规定各单位必须按照规定的时间上班坐班,处理日常工作事务,并且要求各单位下班之后还要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值班。现在教育局就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在,说明教育局根本就没有贯彻执行县政府的文件,根本没把县政府的指示当做一回事,根本没把整顿机关作风当成一项工作来开展。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教育局自从古森出事之后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但也绝对不应该混乱到如此的地步,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工作人员就撤完了,这让下边来办事的人员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大老远的从乡镇来再灰溜溜的回去吗? 再说了,古森是出事了,但是教育局还有其他副局长在。 现在看来,那些副局长都挖空心思忙着争夺局长的宝座去了,没有一个安心做好本职工作的,这让周成林对教育局的未来和当前局势莫名地担忧起来。(未完待续) 第178章 官场另类 他让刘松田把车费付给出租车司机,然后和刘松田一起走下车,走到那个正在抽烟的看门老大爷面前,把自己扮成一个下边乡镇到教育局办事的老师,问老人道:“老人家您好,请问这是教育局吗?” 看门的老大爷做梦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即将来分管他们教育局工作的副县长,所以,他懒洋洋的答道:“是的,这里是教育局,你是来办事的吧,你来晚了,人都已经走了,等明天再来吧。” 周成林道:“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是没到时间,但是人员都走完了,你还找谁办事?”老人很不屑的答道。 周成林道:“人怎么都走的这么早?” “大家做事都是为了让领导看的,现在没领导管,谁还愿意瞎子做事白讨忙。” “怎么没人管?局里不是还有五个副局长吗?难的他们都不管?” “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谁管?”老人不屑道。 听说局里没有一个人管事,周成林很愤慨,停了一下,接着问道:“难道局里没有人值班吗?” “有啊……”老人有些不耐烦,拖着长腔。 “那值班人呢?” “吃饭洗澡潇洒去了。”老人道。 “今天临谁带班?” “张局长。” “是张树东局长吗?” “教育局里就一个张局长,除了他还能有谁?”老人强调道。 “那他人呢?” “当然也去喝酒去了。” “他们平时都这样吗?” “基本差不多。” “基本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刘松田终于没憋住,插了一句。 “除了董局长值班的时候有人,其他人值班的时候都这样。”老人扫了眼刘松田,答道。 “董局长是不是董教育局长。”周成林问道。 提到董教育的时候,老人肃然起敬,然后又小声地说道:“是啊,是董教育局长,现在的教育局,也就董局长还是个认真负责能办事的局长,其他几个局长都忙着争夺局长的宝座去了,没有一个安心做工作的。” “那董局长呢?” “董局长一早就到下边乡镇搞调研去了,就是因为董局长走了,局里没有人管事,大家才乐的逍遥提前离开了,你别说,董局长在的话,大家还真的没有敢这么自由的。” “张局长呢?张树东他难道不管?” “他管?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头顶的乌纱帽,就是局长的宝座能不能到他的屁股底下。”老人愤愤道。 老人的话让周成林的心里一阵悸动,他握了握老人的手,无限感激道:“老人家,您辛苦了,麻烦您帮我把大门打开,我想进去看看。” 老人迷惑不解的扫了周成林和刘松田一眼,道:“你们是?” 刘松田刚想告诉老人周成林就是刚上任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县长时,被周成林用眼神制止住了。周成林告诉老人,自己是下边乡镇来教育局办事的老师,想到教育局里看看。 也许是老人对周成林他们没有恶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打开大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站在教育局办公大楼的门厅中央,周成林心潮澎湃,无限感慨,本来刘一夫让他确定教育局局长人选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底,尤其在接到受业恩师王艳敏老师的推荐信后,他更加迷茫,不知道该选择谁。 现在到教育局看过之后,尤其在听了看门老人的一番感慨之言之后,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人选,这个人选就是教育局分管教学工作的副局长董教育。 周成林之所以否定张树东而选择董教育是因为看完教育局的现象以及听了老人的告白之后对张树东太失望了,他不仅对张树东失望,对其他几个副局长同样失望。 按理说既然古森出事了,张树东他们应该负起责任处理好教育局的日常工作才对。 现在看来,他们为了争夺局长的宝座,没有一个把心思用在工作上的,想着把河阳的教育搞上去,为老百姓造福。 这也难怪,对权利的追逐是人的本能反应。 在官场上呆久了的人,谁不渴望手中的权利再大一些,管的人再多一下,支配的资金再增一些,捞到的实惠再丰厚一些,管辖的范围再广泛一些,受到的监督和控制再少一些。要想拥有以上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做一把手,只有做上一把手才能凌驾在众人之上呼风唤雨,只有做上一把手才能高人一筹成为独立王国的土皇帝,只有做到一把手才能为所欲为无人干涉。 尤其对那些被一把手压制久了的副职来说,哪个不想做一把手,哪个不想有朝一日推翻皇权成为新王。现在古森出事了,正好给他们腾出了位置,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让他们心底潜藏的权利欲望更加膨胀。 周成林也知道自从古森出事后,教育局的几个副局长为了争夺局长的宝座明争暗斗争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殊死争斗。而且个个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和力量为自己冲击局长的宝座擂鼓助威,摇旗呐喊。 张树东不仅找了刘世昌,而且通过王艳敏老师找到了刚刚走马上任的他。 另一副局长徐福成据说找了刘一夫,好在刘一夫把他拒之门外没让他进家门。 除了张树东和徐福成,另外两个副局长以及纪检书记和工会主席也都找了可以找的领导,托了可以托的关系。 除了教育局的这个副职,其他单位觊觎教育局局长宝座的人也不甘寂寞多方奔波以求调到教育局做教育局局长。 当然,也有人羞于与他们为伍,不屑于和他们相争,这个人就是分管教学工作的副局长董教育。 对董教育这个人,周成林还是非常认可的。 董教育原先是县一中分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就是因为教学成绩突出才调到了教育局出任分管教学工作的副局长。 周成林之所以认可董教育,不仅仅因为董教育懂教育,属于科班出身,更重要的是董教育品格折服了周成林。 这事还得从一年前周成林和董教育一起去清湖乡送爱心下乡谈起。 那次的送爱心下乡活动是县红十字会主办的,周成林和董教育都是作为特邀嘉宾一起出席那项活动。 那天他们在清湖乡活动完毕之后,在清湖乡乡党委书记李国章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清湖观光玩耍。 清湖是熙水的源头,四周山脊环保,奇峰峥嵘,浮云缭绕,湖面宽阔,沿岸散布森林,风光极为优美,让大家唏嘘不已。 尤其是清湖里的水,由于在山里而没有被污染,湖水碧蓝,水平如镜,宛如一块碧玉,镶嵌在群山之间。远处的山脊高峰空灵空透,在晴空下,倒影映入水中,湖光山色更为动人。大家望着妩媚荡漾的湖水,心扉顿开,无限感慨。 就在那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湖边有人凄厉的哭喊着:“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救……救救我的女儿……求……求求你们了……” 周成林马上意识到有人落水了,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他身边的董教育已经向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跑到那群人的身边,连衣服都没脱,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湖里…… 岸上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往出事地点围过来,周成林和所有前往清湖的队员都被董教育的举动惊呆了! 也许是湖水寒冷的缘故,董教育第一个猛子扎下去并没有救到人,直到他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扎下第二个猛子才把落水的小女孩从湖底捞出来。 当董教育双手捧着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走上岸时,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小女孩的父亲赶紧跑过来,从董教育的手中接过孩子,孩子忽闪着两个大眼睛还活着,孩子的父亲无限感激地冲着董教育连声说:“谢谢!” 为此,那次送爱心下乡活动回来后,董教育因为受到冰冷湖水的刺激而病倒了,卧床休息了半个多月才从床上爬起来。 就是从那时候起,周成林开始尊重董教育,并且和董教育接下了深厚的友谊。 周成林之所以认可董教育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董教育关心教育,对教育有感情,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 董教育曾经在周成林面前说过一句话,说他有朝之日做教育局局长后一定要为河阳县建成了十所希望小学,一定会给广大乡镇老师彻底改善一下办公条件,把他们的办公室都弄得漂漂亮亮的,还要给他们装上空调,让他们和城里的老师享受到一样的教育。 当时,周成林还只是有名无权的政协副主席,他也没想到自己后来能做分管教育的副县长,他更没想到自己会拥有选拔教育局局长的主动权和决定权,所以当时他还和董教育笑侃道:“那好,有朝一日我能有建议权就向有关领导建议你做教育局局长。”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愿望能实现了。(未完待续) 第179章 突发事故 正在这时候,周成林腰间的手机急剧的响了起来。 电话是政府办秘书小杨打来的,小杨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白岗镇民主村完小的一所教室由于年久失修突然坍塌,不巧的是教室里有五名学生放学后由于贪玩没回家,被坍塌的废墟埋在了废墟下,现在全部生死不明。 目击者在惨剧发生了第一时间给教育局安全办打了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打通,于是,他们把电话打给了县政府办公室,向县政府办公室寻求帮助。因为周成林是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小杨就把电话打给了周成林,请示周成林该怎么办。 周成林听后脸色大变,一边让小杨打电话给消防队寻求帮助,一边让刘松田打电话给急救中心,让急救中心立刻抽调医务人员赶赴白岗镇民主村完小救助受伤学生。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看门的那位老大爷面前,急冲冲地问老人道:“你现在能联系到哪位副局长?” 老人也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他也感觉到周成林绝对不是到教育局来办事的普通老师,他预感眼前这个长相潇洒的年轻人一定身份非同寻常,他很谦恭回答道:“我现在只能联系到张局长,他临走的时候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我,让我有事呼他。” 周成林道:“那好,你把号码告诉我,我联系他。” 老人说出了一串数字。 让周成林意想不到的是,有值班任务的张树东的电话竟然挂机,他一连拨打了两遍,张树东的电话中始终回应着声讯小姐悦耳动听的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内”。 周成林心急如焚,恼怒的挂断电话,冲老大爷道:“我刚刚接到县政府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白岗镇民主村完小的教室坍塌,有孩子被埋在了废墟中,我现在必须马上赶过去,现在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尽快联系到你们局的某个局长或者某个科室的负责人,让他们马上赶到白岗镇民主村完小。”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街道旁,拦住了一辆出租,和刘松田坐到出租上后立马吩咐道:“马上赶到白岗镇民主村。” 民主完小离县城有二十多公里,乘坐一段出租车,再走一里多山路就到了。学校只有四五间低矮的土房,而且大多年久失修。正是因为教育局迟迟不拨付维修资金,孩子才不得不冒险在这些随时都可能会坍塌的房子里继续读书求学。 周成林和刘松田风风火火地赶到白岗镇民主村完小的时候,空寂的学校失去了往日的喧嚣,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悲伤气氛中,被埋在废墟中学生的家长哭得呼天嚎地。 周成林的心都碎了,他不忍心看下去,把目光投向了事发现场。 在坍塌废墟中,他看到了董教育那熟悉的身影,董教育先他们来到了事发了现场。 原来董教育在回城的路上接到了白岗镇中心小学校长的告急电话,得知教室坍塌后,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而且一赶过来就投入到抢救孩子的工作中。 周成林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和一个民工合力抬起一根折断的房梁,全身脏兮兮的,手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正汩汩的向外流着,也许全身心抢救小孩的缘故,他竟然没有觉察到。 当他见到周成林和刘松田后,也并没有向其他领导那样立马赶到周成林的面前说几句恭维的话或者表决心的话,而是一如既往地继续和村民一起搬弄废墟,抢救孩子。 好在时间不大,消防大队和急救中心的救护人员就赶了过来,在周成林的指挥下,立刻加入了抢救队伍中。 在消防队员和村民以及老师的齐心合力下,被掩埋的五个孩子终于被扒了出来。 由于掩埋的时间过长,五个孩子被抢救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废墟划破了,浑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老师和孩子的家长看到孩子们受伤的样子,心痛不已,围在孩子的身边哭着喊着,凄厉的哭喊声和孩子的尖叫声使整个校园里弥漫着一种恐惧氛围,让人想到在自然灾害面前,生命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看到伤痕累累的孩子,周成林的心里一阵悸动,吩咐急救中学的医务人员道:“马上送县医院全力抢救,一定要保证孩子的生命安全。” 那个医生认识周成林,也知道周成林刚刚通过公开选拔升任为副县长,所以他立马在周成林面前保证道:“请周县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抢救孩子的。” 孩子被救护车拉走后董教育才来得及与周成林打招呼,他走到周成林的身边,勉强的笑了笑,道:“刚才光顾着抢救孩子了,没来得及和周县长打招呼,周县长该不会怪罪吧?” 周成林制止了他,道:“目前我们最关键的是处理好事故的善后工作,这样吧,你留在这里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我去医院,等孩子脱离危险后我们再碰头。” 董教育心情沉重的说道:“好吧,这里交给我,您去医院吧。” 周成林赶到医院后,孩子都已经脱离了危险,这让周成林很欣慰。 他又交代了医生几句,然后把身上仅有的五百多元钱全部给了学生家长,和刘松田一起走出了医院。 在走出医院的时候,董教育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孩子的情况。 当他告诉董教育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董教育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并且向他汇报了教室坍塌的原因以及痛心疾首的说了一些抱怨的话。 董教育的牢骚周成林理解,他并没有怨恨董教育,说实话,他自己也是满腹牢骚,但是他同样无能为力,他的权力就那么大,职位就那么高,气愤归气愤,埋怨归埋怨,纵使你有忧国忧民之心,却无安邦治国之力,充其量只能发发牢骚而已。也许这就是他们小辟吏最大悲哀和无奈。 感慨归感慨,但现实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所能改变。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回头对跟在身边的刘松田道:“不早了,我们先找地方吃饭吧。” 刘松田知道周成林一天东奔西走累的够呛,也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他善意的推辞道:“周县长,您累了一天,还是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吧。” 周成林知道刘松田刚到县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自己一旦走了,刘松田孤身一人也没个去处,所以,他不无关心地问刘松田:“我走了,你去哪?” 刘松田道:“我随便吃点就行。” 周成林道:“那怎么行,年轻人更应该注意健康,走吧,吃饭去。” 面对这样的领导,刘松田感动不已,也就没再推辞,答应了周成林。 等刘松田答应之后周成林才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钱全给学生家长,现在身上已经分文未有,所以他不无尴尬和调侃地说道:“我的钱全给学生家长了,看起来我请客还得你掏钱了,揩你油了。” 刘松田一直很尊重周成林,他也知道周成林的钱已经全给了学生家长,他道:“周县长平时对我那么的厚爱,请您吃饭是我的荣幸,怎么能叫揩我油呢?” 周成林笑了笑,道:“玩笑。” 刘松田也笑了笑,道:“周县长,我们去哪?。” 周成林想了想,道:“对于吃饭的好去处,我也不甚了解,还是你说吧。” “听说昌盛街附近的烧烤很出面,我们去那里吃烧烤吧。”刘松田提议去昌盛街吃烧烤,提完马上就后悔了,后悔不该选择那个地方请周成林吃饭。(未完待续) 第180章 繁荣“娼”盛 刘松田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他知道那里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昌盛街是河阳县新拓展的一条街道,也是李继敏在河阳县做县委书记时候全力打造的靓点工程和重点工程,是河阳县新兴的休闲娱乐消费繁华的场所之一,也是河阳县夜生活最昌盛的地方,素有江北小香港之称。 这条街道在以前并不是非常繁华,名字也不叫昌盛街,而是叫幸福小吃一条街。 那时候的幸福小吃一条街的街道两旁主要是一些小吃小贩摊点,间隔有几家规模不是很大的理发店、小吃铺和旅馆,给那些流落到河阳县的游客提供暂时的栖息之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那里出现一些兼营卖肉生意的服务小姐,不过,服务对象主要针对那些农村中来县城打工的打工仔,或者暂时来此栖息的游子旅人,帮那些长期离开老婆没有女人滋润急需宣泄的男人解决一时之需,寻到短暂的欢愉。 真正让这里闻名,也真正让政府产生全力打造城市精品品牌街道决心是在昌盛休闲娱乐城坐镇这里之后。 大概在五年前,一位浙商看中了这里的得天独厚地理位置与资源优势,带着一批温州妹子来到这里开了家温州洗头房,洗头房一开业生意就异常的火爆。生意火爆的原因就是店里这些洗脚妹和那些兼营皮肉生意的服务小姐不一样,无论是洗头技术还是床上功夫都让那些小姐无以伦比,她们洗头技术和床上功夫出类拔萃让男人销魂让男人乐不思蜀让男人流连忘返来了一次还想再来第二次,而且享受之后还不忘宣扬,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河阳男人都知道幸福小吃一条街有家洗头房的生意很火爆,而起都知道这里的洗脚妹青春靓丽服务一流,纷纷涌入这个人间仙境,男人的天堂。 那些达官贵人和一夜暴富有了几个钱就想穷烧包的老板更是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销魂窟,他们对此乐不思蜀,他们禁不住这里美女咖啡和周到热情的服务以及女人娴熟的床上功夫高超的zuo爱技巧的诱惑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再后来,就连临近县市的男人也慕名而来。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偷偷摸摸的往这里跑,偶尔的来这里一次。时间长了,他们把这里的妙龄女孩和他们的糟糠之妻一比较,有的人甚至夜夜来此寻找逝去的青春。 时间长了,问题也出来了,店小客源广,房间不够用的了洗头妹数量少了。 对于洗头妹来说无所谓,她们的身体都是可再生资源,可以不间歇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作战,陪完张老板去陪李老板,陪完李老板再去和高老板风流,陪完高老板风流再让马老板快活,反正资源闲置了也是浪费,但是房间不行,做那事情不可能几个或者几十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一个房间中。再说,来这里的人都是些有头有面在地方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还有的是经常在电视露脸的领导干部,他们必须顾及自己的名声和地位,来到这里之后既要能欲仙欲死尽情潇洒还不能被别人看到也不能被别人看到。于是他们就给老板提意见,让老板扩大规模。 那位大老板受到了启发,开始挖空心思扩大经营规模。 那位老板的确是个角色,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和时任河阳县县委书记的李继敏搭上了关系,以来河阳投资的名义在幸福小吃一条街和文化路交汇处买下一大片土地,土地买到之后就盖了这座象征着权势和地位的昌盛休闲娱乐城。 昌盛休闲娱乐城开业的那天是的李继敏亲自莅临剪的彩,不仅李继敏亲自莅临捧场,时任河阳县县长的刘世昌以及县委六大班子中不少的领导莅临现场为其剪彩助兴。 据说,榆阳市委的一个副书记和市政府的一个副市长和好几个局科委的主要领导也到了场,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昌盛休闲娱乐城一开业就宾客云集,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在昌盛休闲娱乐城的带动之下,时间不长,在幸福小吃一条街上,洗头房洗脚房酒肆茶馆话吧等休闲娱乐场所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当然,他们经营范围经营内容以及经营模式也不尽相同。 虽然竞争者增多了,却没影响到昌盛休闲娱乐城的生意,而且生意更加兴隆,出入这里的消费者更加频繁,不仅昌盛休闲娱乐城,所有的店铺都是生意兴隆形势一片大好。 也许是成了规模的缘故,也许是人的思想观念改变的缘故,自从昌盛休闲娱乐城开业以来,自从幸福小吃一条街成了规模之后,原先那些还是偷偷摸摸搞地下活动的以嫖为耻的男人竟然都昂首挺胸堂而皇之招摇饼市的来这里风流快活,不仅不感觉羞耻反而为荣,把这作为一种潇洒,作为权势和地位的象征。 当然,来这里消遣多是些可以开发票报销的政府工作人员,甚至说是某些单位的头头或者主要领导。 普通人来这里无所谓,但领导来这里就不一样了。 领导来到这里不久就发现了一系列的问题,先是发现这里交通拥挤,路面不好,街道狭窄,他们的小车不能在这里挥洒自由,随意驰骋,于是就借人代会或者领导碰头会的机会向大会主席团提议案,给主要领导提建议,说河阳县缺少对外宣传的窗口,提出了“经营城市经营一处宣传窗口”的建议,建议把这里打造成河阳县的文明窗口和对外宣传窗口。 主要领导受到了提案的启发,或许是出于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想法,或许是打造一处政绩工程表明自己在河阳做了几年官没有白做,就采纳了那些人的建议,提出了“经营城市、打造品牌、打造对外宣传的文明窗口”的口号,大打招商引资品牌,重新拓宽了这里的街道,拨拨款为这里修建了一条几十米宽的柏油马路,而且还在路旁架设了碘钨路灯…… 经过几年的发展,这里的一切都趋于完美。 再后来,为了招商引资,为了吸引投资者,李继敏心血来潮提出打造河阳县小香港的口号,指示城建局和交通局联合部署开展拓宽幸福小吃一条街工程。 工程完工后,李继敏专门请来了时任榆阳市代市长的鲁金山对幸福小吃一条街重新进行命名。 在由李继敏,鲁金山和一些社会名流参加的更名论证大会上,李继敏、鲁金山和专家们畅所欲言,最后定名为昌盛街,用意是说河阳县市委市政府的亲切关怀下,在李继敏的英明领导更加繁荣昌盛。但老百姓不领他们的情,私下里不叫昌盛街,都叫“娼盛街。”也有人把这里叫“性福路 由此看来是对那些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却不为老百姓做实事的贪官的讽刺。 周成林也知道这里,既然刘松田提出来,他也不便反对,再说,他们去那里并一定去昌盛娱乐城,也不一定去洗脚房、练歌房、茶馆酒吧,他们是去吃烧烤的。于是,他们打了一辆出租来到了昌盛街。 他们到了昌盛街后找了一家比较清幽的烧烤店,选择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透过窗户和烧烤店对过的俏佳人洗脚房橱窗,周成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181章 美丽的谎言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下午刚从他办公室出去,在白岗镇民主村完小出现安全事故却一直联系不到教育局副局长张树东。 张树东出现在洗脚房中,让周成林很不屑和颇感愤怒,但是现在是工作八小时之外,他无权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再说了,干部作风问题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所能干涉的了的,所以,他对张树东出入这种风花雪月场所毫无办法。 正在这时候,从楼下走下来一个妖艳的少女。 透过玻璃橱窗,周成林发现那个那个少女非常的美,美的让人心寒。少女走到张树东的身旁后,张树东暧昧朝对方一笑,然后趴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大概嘀咕有十多分钟,张树东从俏佳人洗脚房中先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一边,见周围没有认识他的人,毫无顾忌地朝那个少女招了一下手,然后快步走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和那个少女一起钻进了出租车内。 钻进出租车之后,他们像一对发情的小蛇一样肆无忌惮地缠络在了一起。 当然,他们做们也没想到他们龌龊的一幕会被周成林看到。 周成林看到后痛心疾首,怎么也不敢相信张树东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干部,当时,他真的想冲出去责问张树东为什么不去值班,追究张树东的失职行为,但是他最终没有冲出去,不过,这一幕再次坚决了他否决张树东,准备推荐董教育为教育局局长人选的决心。 刘松田也看见了张树东和那个妖艳少女龌龊在一次的一幕,他知道周成林周成林的心情,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当酒菜上来之后,周成林没有了胃口,没再喝酒,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就和刘松田分手了。 周成林回到家里的时候,孟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看见周成林进来了,她无比幸福地扑进周成林的怀里,渴望周成林能给她一个激情的拥抱。 也许是太累的原因,也许是心情被看到张树东和一个卖**搅和在一起所搅乱,面对孟茹的激情,他只是象征性地亲了孟茹一下。 孟茹不高兴了,嘟囔着美丽的小嘴,去厨房帮周成林端饭。 周成林制止了她,说自己在外边吃过了。 听说周成林已经在外边吃过了,孟茹更加失望和伤感,情难自禁地趴到周成林的怀里轻声啜泣起来。 周成林慌了手脚,连忙捧起她的脸,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问:“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谁欺侮你了,我的小泵奶奶?” 孟茹一把推开他,无限哀怨的指责周成林道:“就是你欺侮我了。” 周成林被搞糊涂了,陪着笑脸问道:“我怎么欺侮你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孟茹失声恸哭道:“就是你欺侮我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你答应我只是为了安慰我,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周成林终于明白孟茹生气的原因,她是气恼自己对她的冷淡,他急忙摆出一副笑脸,向孟茹解释道:“我不是忙吗?好了,下次我一定在孟茹面前表现得好点。” 孟茹这才停止了哭声,趴进周成林的怀中,幽幽地说道:“成林哥,我还是怕,怕失去你,怕你嫌弃我。” 周成林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嫌弃你,我是一个结过婚的人,我怎么能嫌弃你呢?” 孟茹忽然把头深深地埋进周成林的怀里,轻声道:“除非……除非我真正成了你的女人,我才能放心,请你答应我,让我今晚就做你的女人,好吗?” 周成林把她扶起来,道:“别说傻话了,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到我们结婚的吧。” 孟茹又一次推开周成林,道:“不,我怕,我怕我会失去你。你现在是副县长,身边有的是女人,像你这样单身的副县长,女人一定都密切地关注着你,她们有的甚至是黄花大闺女,到时候你还会要我这个被人糟蹋过的残花败柳吗?”说完,她又嘤嘤地啜泣起来。 周成林被感动了,他终于明白孟茹的心思。他轻轻地把孟茹拥进怀里,用嘴唇来回地蹭着孟茹的耳垂,轻声道:“小茹,请你放心,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就是有再好的女人,我也不会再答应他们,我心里现在只有你。” 可是孟茹就是不放心,说:“你真的不介意我不是处.女吗?” 周成林道说:“我不介意。” 孟茹道:“那我现在就要你要我,只有我给了你,我才能真正放心。”说完,她用那种战栗的眼神望着周成林。 周成林沉默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孟茹,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抚慰孟茹心灵的方法。 见周成林沉默不语,孟茹更加伤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衣襟上。 为了真正打消孟茹的顾虑,也为了能让孟茹真正从被强bao的阴影里走出来,周成林不得不违心的答应了孟茹,道:“好吧,为了证明我爱你,我今天接受你。” 孟茹立刻停止了哭泣,冲进洗手间…… 一阵令人震颤的疾风暴雨过后,周成林从孟茹的身上跌落下来,幸福得躺在床上。 孟茹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平躺着,抚摸着他宽阔而富有男人气息的胸膛,脸上露出安详而幸福的微笑。 周成林爱怜的把她搂在怀中,轻轻的亲了一口,无限愧疚地低声道:“对不起。” 孟茹答道:“是我自愿的,我现在非常幸福,我终于把我交给了我最心爱的男人。” 周成林激动的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成林松开孟茹,道:“我们去洗洗吧。” 孟茹嗯了身,亲了亲周成林宽厚的嘴唇,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周成林也顺势坐了起来,在坐起来的一刹那,周成林的大脑一阵昏眩,他不经意看到孟茹身底下的床单上有一朵光辉灿烂,红艳无比的牡丹花,那朵牡丹花就像天然的泼墨渲染的一样鲜艳夺目,熠熠生辉…… 周成林的大脑迅速地反思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想:难道是我太大力把她弄伤了,或者是先前的男人根本就没进入她的身体?他跪在床上看着血迹发呆。 孟茹感觉到了他的惊讶,扑过来,笑咯咯地把周成林按倒,边吻着他边说:“你满足了么?我的第一次给了你。” 周成林惊讶地问:“难道你在骗我,你没有被强X?” 孟茹笑吟吟地说:“没有,我是骗你的,不这样,你怎会要我?” 原来,那晚孟茹从周成林家里出来的确是伤心死了,她没想到周成林会拒绝自己,世界上还有男人会拒绝女人,而且拒绝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就来到公园里想怎样才能让周成林爱上自己。后来,她有个大胆的近乎荒唐想法,就是把自己保持的洁白无暇的身体交给周成林,只有这样才能拴住周成林的心,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周成林重视自己,她知道周成林是个重感情的男人,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负责任的男人是不会让她失望的,当自己把自己纯真的身子交给他后,他就要对自己负责。 于是,她就设了个局,说自己被强X了,用来引起周成林的同情。 因为她知道,周成林之所以不接受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是黄花大姑娘,周成林心里有顾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打消周成林的顾虑,打消周成林顾虑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不是黄花大闺女,这样,周成林才会心里平衡,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 只不过,他知道周成林轻易不会相信自己设的局,所以,这个局一定要设得象,所以,她回家的时候故意把衣服扯得乱七八糟,目的是让妈妈担心,好让妈妈配合自己设好这个局,果然,她妈妈稀里糊涂地就配合她把这个局设好了,让周成林真正钻进自己设的局里。 听孟茹这样说,周成林的脑袋轰地一下,一片空白……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注定即将背负又一个女人的情债,这个女人用她的痴心、诚心,为他布置了一个爱情的陷阱,跟他开了美丽的谎言,而且是让他倍受感动的谎言。(未完待续) 第182章 魅力 周成林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相互偎依着,现在的孟茹,像一只可爱的小花猫,躺在周成林怀里,两只大眼睛直眨巴,那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在周成林的皮肤上划过,周成林有种惬意传遍全身的感觉,那轻轻的从鼻孔里呼出的气息,直烧得周成林热血沸腾,他太幸福了,他没想到还有一个女人这样的爱他,为了他,宁愿献出自己纯真身体。 身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还有孟茹的名声,如果自己要是不阴差阳错地要了孟茹,那今后孟茹面对的将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他激动得不能往下想,他轻轻抚摩着孟茹的头发和丰满的肩膀,那种不可言喻的愉悦从指尖一直传到脚趾。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拥着孟茹躺在床上,躺一辈子,永远都不起来,永远都不分开。 孟茹比他还激动,自己终于把自己交给了她最爱的男人。躺在周成林宽阔的臂膀里,就像躺在温馨的港湾中,幸福、快乐、激动充斥着整个身心。她就这样赤裸着身子,裹着一条浴巾,趴在周成林的怀中,枕着周成林胳臂,睁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周成林。那是一双多么动人的眼睛,在我们浩如烟海的中华大词典里再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孟茹的一双大眼睛。 周成林在那双漂亮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动不动地嵌在里面,忍不住用力揽住孟茹的腰,轻声道:“小茹,我爱你,我会永远的爱你。” 时间在一分一秒钟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孟茹身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那是,孟茹还正陶醉在与周成林的情爱中,她懒得接电话。 周成林催促道:“接吧,别耽误了正事。”说完,松开了她,并帮她取饼放在床头的外套。 孟茹掏出手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看了眼周成林,不知道该如何是何。 从孟茹的神情中,周成林意识到电话是赵士芳打来的,他也很尴尬,毕竟自己曾经和孟茹的父亲孟波是朋友,一直兄弟相称,而且孟波死后赵士芳又把孟茹托付了给他,现在却和孟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让他以后如何面对赵士芳,但他又怕赵士芳担心孟茹,故此冲孟茹道:“接吧,别让你妈担心。” 孟茹顺从的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道:“妈,有事吗?” “小茹,你在哪?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电话一接通,赵士芳就半是关切,半是指责地问道。 “妈,我在一个同学家,今天不回去了。”孟茹即兴撒了个谎。 得知孟茹是在同学家中,电话那头的赵士芳长长舒了口气,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叮嘱孟茹道:“天不早了,抓紧时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知道了,妈,我这就睡,不会耽误明天的工作的,你放心吧。”孟茹答道。 赵士芳又和孟茹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孟茹冲周成林做了个鬼脸。 周成林看了眼孟茹,不无担心的说道:“小茹,你说你妈会同意我们的事?” 孟茹道:“妈怎么能不同意我们的事呢?我们是正大光明相爱的,又不是偷偷摸摸搞婚外情。” 周成林虽然还心有余悸,但没再说什么,再次从后边怀抱着孟茹的细腰,无限动情地说道:“小茹,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孟茹很感动,顺势趴在周成林的怀中,幽幽道:“成林哥,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我会陪你到天荒地老,陪伴你一起走完我们的后半生。” 一股暖流从周成林的心底升起,他紧紧的搂住孟茹,生怕孟茹也会和何静茹一样从他的面前消失。 孟茹也紧紧的搂住周成林,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滞。 两人又温存了一阵子,周成林才极其不情愿松开孟茹,道:“刚才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洗个澡。” 孟茹也同样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周成林亲了孟茹一口,起身下床,抓起一条浴巾走出了卧室。 当他走出卧室时,他发现孟茹竟然跟了过来,他回过头不解的问孟茹道:“你刚才不是洗过了吗?现在又出来做啥?” 孟茹娇羞的瞅了他一眼,道“你一个人洗澡不方便,我帮你搓背揉肩,洗头吧!” “还是别,让你一个女孩子帮我搓背揉肩,那多不好意思,所以还是让我自己洗吧。”周成林之前并不是没接触过别的女人。当初在浏阳河乡做党委书记的时候,乡直部门的那些单位、各村的支部书记,以及那些认为周成林有利用价值的人,哪个不想跟周成林搞好关系?所以请周成林喝请玩的人多得是,周成林也跟着去过一些娱乐场所,接受过异性洗面按摩什么的,有时甚至也有过小小的短暂的激动,但让他赤身裸体面对孟茹,接受孟茹揉肩搓背,多少还有些尴尬不安,虽然他和孟茹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 “不行,我们什么都已经发生,还在乎帮你搓背揉肩吗?”孟茹扭捏地坚持着。 既然孟茹已经把最珍贵的身子都交给了他,既然他们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周成林也就没怎么坚持,经过短暂的僵持,他最终缴械投降,答应了孟茹的请求,和孟茹一起走进了洗浴间。 走进浴室后,他顺从让孟茹帮他解去浴袍,让孟茹帮他揉肩搓背。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把持,安心地站在那里让孟茹帮他搓背,尽量不回头看孟茹。 当孟茹的纤纤细指像温热的春风一样在他的脊背上拂过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和莫名的悸动,尤其当他不经意间转过脸,看到孟茹那洁白如凝脂的诱人胴体,看到孟茹那丰满高耸的玉峰,看到孟茹那茵茵浅草掩映下的神秘三角区之后。他刚刚熄灭的欲火又蠢蠢欲动,实在无法控制住体内那股原始欲望,眼中放出了一种特殊的光芒,身体也在不经意间有了变化。 孟茹同样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既然把身子交给了他,他也就不在意多给一次,他们很自然的再次纠缠在一起。 也许是周成林情绪酝酿得饱满,孟茹也很配合,彼此的感觉都相当到位。 这次,他们完全没有矜持,比在床上的时候要放得开,要尽兴…… 第二天早晨,周成林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所惊醒,他睁开双眼,才发现孟茹不在他的身边,孟茹很早就起来去厨房为他做早点了。 夜里的时候,感受着孟茹温热的身体,周成林激动不已,幸福不已,以至于一直无法入眠,直到凌晨才恹恹睡去,一睡着就进入了梦乡,而且是甜美的梦乡,在梦中,他梦见孟茹穿着洁白的婚纱,他拥着她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就在他低头准备亲吻穿着洁白婚纱的孟茹的时候,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把他从美梦中吵醒,醒来之后才知道鞭炮声是厨房里传出来的。 他顺手一摸,才发现孟茹已经不在身边,被窝里遗留下来的只有孟茹躯体上发出的那种少女般的余香,他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披上外套,走出卧室,来到厨房。 厨房里,孟茹正神情专注的切菜、烧饭,一边做饭一边愉快地哼着曲子。 看到这些,周成林一下子找到了久违了的家的感觉,他情却难熬、激动之至,走上前,从后边一把抱住孟茹,两只手臂有力的环绕在孟茹的纤纤细腰上。 在那一刹那,孟茹手中的器皿跌落在灶台上,顺势倒在周成林的怀中,头温顺地贴在周成林厚实而宽阔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周成林胸膛里面咚咚的心跳声,感受着周成林心脏的跳跃。 依偎在周成林的怀中,她感觉无比的安全,无比的甜美,无比的欣慰,就像久经风浪侵蚀的油轮终于躲进避静的港湾那样安全,就像心口里像突然间跌进无数的甜豆豆那样甜美,她想这样依偎着一辈子,一刻也不离开,永远也不离港。 周成林更是激动不已,从左慧背叛之后,何静茹离开之后,从王静走出这个家门,他就没有了这种感觉没有这份激动,是孟茹给了他这份激动和这份感情,让他重新拥有了家的感觉,让他找到了久违的爱情,也是孟茹将他的这份激情和这份爱情推向感觉的高处,仿佛再也不可能回落到地面。 他的感觉,他的肉身,他的全部似乎在那一瞬间已不复存在,只有双手属于他本人,双手在孟茹的身上慢慢游走,拂过她秀发、拂过她的脸庞,拂过她的脖颈,拂过她的胸膛…… 只有嘴唇还属于他本人,他在嘴中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吞吐着“孟茹”这两个字,尔后从她的发际,她的耳根,她的鼻梁,她的面颊,一路追寻而下,最后找着了另外两片饥渴的红唇。(未完待续) 第183章 久违的温馨 虽然此前他有过左慧,有过何婷婷,有过王静,还有过其他女人,但对于深爱着自己的孟茹来说,这确是毋庸置疑的可以感天地泣鬼神的真正意义上的感情。 对孟茹来说,这个吻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个吻代表着她和她深爱的男人的真情和真诚,从今以后,他们就会像现在现在这样天天的在一起,永浴爱河。 她伸出两条如同柔软的小蛇一样的手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激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 突然,一种浓重的烧焦味道飘来。 他们急忙分开,往锅里一看,锅里的煎蛋已经糊了。 孟茹娇羞的推了周成林一把,嗔道:“都怪你,饭被烧糊了。”说完,手忙脚乱把锅端了下来。 周成林笑了笑,走上前帮孟茹一起切菜烧饭。 厨房中传出他们阵阵的欢声笑语。 周成林和孟茹吃过早餐走出家门的时候,司机赵刚已经等在周成林的家门口了。 赵刚开的这款车是新款奥迪,是县政府在半年前接来的,本来接这款车的时候是准备配给武国涛的,武国涛出事后正好给了周成林。 对于车,周成林是久违了。 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下来后,他就失去了配备专车的权力,现在,他终于又有了车,而且是新款奥迪,比他原来在浏阳河做书记时候的桑塔那000提升了一个大的档次。 每次坐到舒适的坐垫上,他都心潮澎湃,感慨不已,他终于领会到官场的得势和失势的区别。 在官场上,只要你手握大权身居要职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出有秘书帮你拎包手捧大哥大,进有秘书帮你准备吃的喝得等生活必需品,甚至说就连**玩女人也有人帮你结账或者用公款消费而不用你自己掏腰包,一旦你从位置上下来,你就什么都不是,就连出外执行公务为国家办事有时候也不得不去挤公交遭受司机和售票员的白眼。 想想在政协的时候,连桑塔那都没有了,整个政协也就老郑有一辆桑塔纳,另外还有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大面包,平时出发的时候,宁愿挤人家的便车,也不想坐那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垃圾”面包。 好在他现在又重新站在了权利舞台上,又重新配有了豪华坐骑。 司机赵刚今天二十八岁,办事牢靠,口守得非常紧,为人沉稳,开车技术非常娴熟,在部队里的时候就给军分区的一个副司令开过车,转业之后先到农业局给时任农业局局长的武国涛开车,后来武国涛升任副县长,他也随着武国涛一起调到了县政府继续做武国涛的专职司机。 自从武国涛出事,他一直闲着,为此,他很失落一阵子。 后来听说武国涛被送进监狱后,周成林取代武国涛的位置后,他更加失望,预感自己在县政府的日子所剩无几,早已做好从县政府卷行李走人的打算。因为按照正常情况,下任领导上任后大多不会用前任的秘书和司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出了事的副县长的司机,这会让大家都感到不吉利而对他避而远之。 赵刚的担心不无道理,当初何庆军的司机小乔就因为何庆军出事而做了冷板凳,最终从县委组织部卷铺盖走人到县胶合板厂做了货车司机,在上个月的一次送货中突发横祸,和一辆迎面驶来的半挂相撞,现在还躺在医院中生活不能自理。 想到小乔的结局,赵刚更加伤感,当初和武国涛一起进军县政府的时候意气风发,没想到拔毛的凤凰不如鸡,结果会出现和小乔一样的结局,马上就要县政府滚蛋,至于自己到那个单位,归宿是哪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还不能让他接受的是,在政府办开车,尤其给身居要职的主要领导开车就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在其他局以及各乡镇一二把手的那些司机面前就有鹤立鸡群的荣耀感,一旦离开政府办,你就失去了那种优势,和那些普通的司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大家都会因为你当初高高在上不把人看在眼里而落井下石沉浸奚落你,说你水平不行才被领导拿下的。 所以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县政府的时候,马上就要虎落平阳被犬欺,赵刚莫名的失落,失落之余开始检讨自己的行为,后悔当初不该看不起大家。 但就在这时候,政府办小车班的班长牛亮找到了他。 牛亮给他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周成林并没有因为他曾经是武国涛的司机而嫌弃他,更没有因为武国涛的下马而担心用他会触及自己的霉运,而是让他继续做周成林的专职司机。 这让赵刚对周成林感激涕零,那天牛亮一向他转达完周成林的意思后,他就激动的跑到周成林的面前说了一大筐子的好话,差点没给周成林跪下。 从给周成林开车那天起,赵刚每天都天一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简单的吃点东西就跑到车库,把小车开出库房,认真的清洗一边,把车擦拭得像镜子一样,然后开到周成林的家门口接周成林上班,风雨无阻,从来没误过点。 下班之前,也是第一个把车开到办公大楼的楼厅前,恭候在大厅里,准备送周成林回家。 听说昨天晚上民主村完小的校舍坍塌,他预感周成林一定会早用车,故此他起的比往常还要走,起来后简单的对付两口就驱车来到了周成林的住处准备随时听候周成林的调遣。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喜欢早出家门的周成林今天有些反常,他都等了大半个钟头,周成林的大门还是没有动静,他又不能上前敲门催促,他只能在那里耐心的等待,作为一名出色的司机,必须要有耐心,要经得起领导的考验,正是因为他有耐心,武国涛才欣赏他,重用他,把他从农业局带到了县政府,也正是因为他的耐心,才引起了周成林的关注,当刘一夫提议要给周成林换司机的时候,周成林才会不同意,而继续用他。 当然,周成林之所以继续用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周成林坚持所有的罪过都是武国涛一个人的,不应该株连别人,当然也不应该株连司机,说句实在话,武国涛的秘书要不是身陷囫囵和协助武国涛犯罪,周成林也许会继续用武国涛的秘书,那样的话刘松田也就没有来县政府的机会。 就在赵刚遐想无限的时候,周成林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周成林从家中走了出来。 让赵刚始料不及的是,在周成林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个青春艳丽的孟茹,尤其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孟茹挎着周成林的胳膊,宛若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和周成林并排走在一起,径直向他走来。 看到孟茹和周成林亲热的样子,赵刚什么都明白了,关于和周成林和孟茹的事,他早有所闻,现在不过被证实罢了。 他边帮周成林和孟茹打开车门,边拿孟茹打趣道:“没想到孟秘书会在周县长家。” 孟茹的脸上升起了一层红晕,斜了他一眼,嗔道:“我在又怎么了?难道周县长家的大门只对你敞开就不能冲我敞开吗?” 赵刚虽然知道周成林属于那种很随和的领导,但他也没敢怎么放肆,急忙收住了口,戏谑孟茹几句也就适时的住了口。 见周成林和孟茹上车做好之后,他又帮嘉他们把车门关上,然后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引擎,向县政府赶去。 周成林和孟茹的事在两委大院很早之前有传闻,所以,当两人一起从车上下来成双入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之后引起了一场不小骚动,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向他们投来暧昧的目光和艳羡的眼神,有的人后悔不已,后悔的都是那些知道周成林已经和王静离婚现在依然孤身一人,对周成林心存想法的单身女孩子,她们后悔死了,后悔自己没早对周成林发动攻击以至于被孟茹抢先。 面对众人的议论和异样的眼神,周成林心潮澎湃,颇感尴尬与不安,毕竟他现在是副县长,有时候不得不顾及影响和众人的言论。 但孟茹无所谓,她巴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周成林的关系,都知道她和周成林谈恋爱了。 只要所有人都知道周成林和她的关系后,她就是周成林的人了,周成林就会接受她从而最终娶她,她也就得以和心爱的男人永浴爱河,拥有一份温馨而真挚的情感。所以对于他人的议论和暧昧的眼神,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脸上却洋溢着一份幸福的神情和周成林并肩走进大厅,一起走进电梯,直到六楼后才恋恋不舍地与周成林分手,向自己的办公室赶去。 周成林到了七楼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低矮而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在他的办公室前来回地逡巡着,并对着电梯的方向翘首以待,好像在等什么人。 周成林一出现,那个中年人就看见了周成林,本来就很肥胖的面颊立刻露出像庙宇中敬奉的弥勒佛般胖胖而且眯着的小眼的笑脸,迎着周成林的方向迎上前来。(未完待续) 第184章 溜须拍马 周成林看见中年人由于笑,面颊出现了一块略微挤在一起的肥肉。 当他迎到周成林的面前之后,立马停止了脚步,弓着身子,谦恭地问候周成林道:“周县长早。” 周成林不知道对方是等自己,道:“早。”边说边继续往前走。 那个中年人立刻跟在了周成林的身后。 周成林预感中年人一定是找自己的,回头冲他道:“有事吗?” 中年人受宠若惊,小心谨慎的问周成林道:“周县长可能不认识我吧?” 周成林只是感觉对方很眼熟,就是一时叫不出来对方的面子,所以就摇了摇头,道:“你是……” 还没等周成林说出口,中年人马上接过周成林的话自报家门道:“我是教育局的小徐,徐福成。” 事实上,徐福成四十挂零,而周成林只三十出头,徐福成的年龄比周成林的年龄大出了一大截子,但官场上讲究的级别和地位,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小一级任人踩,无论是在公场还是私场,都是级别大的人高高在上备受推崇,级别小的,即使你年龄再大,资历再老,也总要低眉顺眼地讨好领导,以示对领导地尊重。 周成林若有所思道:“哦,徐局长啊,徐局长找我有事吗?” 徐福成诚惶诚恐地答道:“我是来向周县长汇报工作的,不知道周县长有空吗?” 周成林本来准备先找刘一夫汇报民主村完小校舍坍塌的事,然后再去县医院看望受伤的孩子,现在见徐福成这么早就赶到自己的办公室前等候自己,以为徐福成一定有重要的工作要向自己汇报,为此,他准备把拜见刘一夫和去医院看望孩子的的时间推一推,先听听徐福成的汇报,故此道:“我现在还行,有什么事随我到办公室说吧。” 见周成林肯接见自己,徐福成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跟在周成林的身后,走进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周成林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刘松田早已经先他一步来到了办公室并帮他把办公室打扫完毕,此时,他正站在周成林的大班桌前帮周成林整理头天的材料,见徐福成跟在周成林的身后进来之后,停下了手中的活,问徐福成道:“徐局长和周县长事实约好了吗?” 还没等徐福成回答,周成林已冲刘松田道:“我现在有点空,不用提前约定。”边说边从办公桌上拿起山茶花烟,抽出一支递给徐福成。 徐福成受宠若惊,急忙接过周成林手中的烟,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要给周成林点火。 周成林没让他给自己电话,而是指了指沙发示意徐福成坐下。 徐福成诚惶诚恐地坐在沙发上,当他发现周成林没有坐下的时候,急忙又站了起来,直到周成林坐下来之后,他才又坐下。 这时,刘松田从饮水机上给周成林专用的不锈钢茶杯加了水,又给徐福成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白水,然后从周成林的办公室退了出去,退出去时,顺手把门轻轻地关上。 这就是刘松田,一个合格的秘书,他知道接下来是徐福成向周成林汇报工作的时候,既然徐福成向周成林汇报工作,他不便打扰。 刘松田退出去之后,周成林扫了眼徐福成,问道:“徐局长这么早赶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徐福成一下子站了起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做起了检讨:“周县长,昨天……昨天我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中,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 原来,徐福成是来向周成林检讨的。今天早晨,徐福成起来散步,在教育局门口遇到了看门的老张头,老张头拦住了他,把周成林昨天到他们教育的情形做了描述。 听完老张头的描述后,徐福成立马断定老张头口中说的那个奇怪的办事人是周成林县长。 听说周成林到教育局的时候偌大的教育局一个人没有,徐福成的身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对局长的宝座觊觎已久,从古森出事的那一天,他就梦想能取代古森坐到局长的宝座上,现在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来教育局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情形,势必会对教育局的领导班子没有好印象,从而对他也没有好印象,这样的话,势必会给他竞争局长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 所以,与老张头分手后,他连家都没回,就一路急赶来到了县政府,准备找周成林负荆请罪。 到了周成林的办公室前,他又改变了主意,感觉自己如果承认提前离岗,周成林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他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告诉周成林自己的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中,那样的话就给提前离岗找到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而且能赚个孝顺的名声,虽然他从来就没孝敬过老人,但当周成林来到之后,他还是把自己装成一个孝子的形象,说自己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中才不得不提前离岗的。 得知徐福成是因为父亲生病才提前离岗的,周成林没有批评徐福成,而是非常关心的问徐福成道:“伯父怎么了?不大碍事吧?” 见自己蒙混过关,徐福成心花怒发,为了不被周成林看出端倪,他继续蒙蔽周成林道:“心脏有问题,现在还正在医院里躺着。” 周成林道:“既然伯父还在医院里,你就多抽些时间陪陪伯父吧,老人们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的,我们一定要多尽些孝心才是。” 徐福成急忙恭维道:“周县长真体恤我们,有周县长这样的好领导,我们教育口的工作何愁干不好。” 提到教育口的工作,周成林随口问道:“徐局长,关于你们局的班子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听周成林提到教育局班子问题,徐福成激动不已,他想坐到局长的宝座上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做上副局长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对局长的宝座心向神往,他就梦想着有朝一日做到局长的宝座上冲着全县八千多名教育工作者发号施令,那将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荣耀,为了这个目标,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眼前这位刚刚上任的,分管他们教育口工作的副县长周成林,只要周成林对他情有独钟,在主要领导面前说上一句话,在县委常委会上投上他一票,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就会唾手可得。而且据知情人向他交底,就在昨天,他的劲敌张树东拜见了周成林。至于拜见周成林所谈的内容,他不得而知,当然了,他的那位挚友也不得而知,想到这些他就后悔,后悔自己没抢在张树东的前面行动,以至于被张树东抢了先机。好在现在还不晚,而且从周成林的言语中可以觉察出周成林对他并没有恶感,这让他信心倍增,准备趁机在周成林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以期引起周成林的注意和重视。想到这,他挪了挪屁股,向周成林的大班桌前又靠了靠,两只本来就眯缝的眼眯缝的更小,满脸是谦恭的笑容,道:“周县长啊,我个人认为,教育局的班子一定要很好的整治整治。” 周成林来了兴趣,不经意的问道:“徐局长说该怎么整治?” 见周成林对自己的话题起了兴趣,徐福成受到了鼓舞,开始大放措辞,他道:“周县长您也知道,我们县的教育当前在全市九县三区排名倒数第一,形式一直不容乐观,可以说是一个烂摊子,大家都说古森古局长的罪过,是古局长把我们县的教育搞垮的,其实不能全怨古局长,我认为古局长只是替罪羊。” 周成林点了点头,道:“古局长是有责任不假,但把所有的帽子都扣在古局长的头上的确不对,既然有你有如此观点,那就接着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县教育水平整体滑坡,以至于出现萎靡不振的局面。” 徐福成于是继续分析道:“我县教育之所以出现这种萎靡不振连年滑坡的现象,当然与当前我们县的县乡工资分制,同工不同酬,搞区域工资制,乡镇教师的工作积极性调动不起来有关,但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说到这里,徐福成停了下来,看了周成林一眼,没再说下去。 周成林不解的扫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说了?” 徐福成道:“有些话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周成林道:“你尽避说,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有顾虑。” 徐福成了解周成林的个性,他是故意虚晃一枪,探周成林虚实的,见周成林被自己设置的陷阱套住,他心中大喜,继续道:“我县教育之所以整体滑坡,一直居于全市下流水平,与我局某些人的用人不当有关。周县长您也知道,教育是教书育人培育祖国未来花朵的地方,应该是朗朗乾坤,一片清明的。然而时下我们县的教育口却到处散发着肮脏的铜臭气味,和官场没有区别。买官、要官、跑官蔚然成风。您可能也听说了,我们局某些领导现在明码标价,公开买卖校长,要想做校长,要花个五六万,要想做副校长也得花个万把两万,只要花钱就能做校长,只要送礼,就能做教干,话又说回来,即使你做的再优秀,教学成绩再优异,不花钱也别想被提干,别想做先进,正应了调皮捣蛋被提干,马马虎虎领荣誉证书的传言。还有,我们某些领导为了盈利,他们频繁地调整教干,三天两头地调整校长副县长和局机关的科室负责人,每调整一次,他们的腰包就狠狠地鼓一次。试问,这样的教育还有哪个一线老师安心做工作,这样的教育怎么能不滑坡。”(未完待续) 第185章 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徐福成离开之后,周成林走进刘一夫的办公室,准备向刘一夫汇报民主村完小校舍坍塌的事情并向刘一夫推荐董教育做教育局局长。 周成林走进刘一夫的办公室之后才知道,刘一夫上楼去了刘世昌的办公室,他在刘一夫的办公室坐了一会见刘一夫还没回来,就走出了刘一夫的办公室,准备先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学生。 当周成林从刘一夫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看见自己的办公室面前围了一群人,正焦躁不安地在他们办公室前徘徊着。 那伙人看到周成林从刘一夫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立刻蜂拥而至把周成林围在了中央,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着向周成林做检讨。 原来这伙人都是教育局的,有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局长曹树林,分管职教工作的副局长李如玉,以及纪检书记高培亮、工会主席钱学明和政工科普教科等几个主要科室的负责人,他们都从看大门老张头的口中得知周成林昨天晚上到教育局突击调研的事,都担心在周成林对他们有看法而位置不保,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赶到县政府准备向周成林检讨,解释自己提前离岗的原因。 周成林知道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后,把他们让到了办公室,让他们一个一个说。 让周成林意想不到的是,这伙人几乎都能找到提前离岗的理由,而且理由都非常的充分,充分的让周成林不知道该不该批评他们。 周成林思索片刻,没有言语。他只是象征性的的批评了他们几句,周成林批评的很笼统,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让他们以后一定要尽职尽责的做好工作,给下边上来办事的老师做个好榜样,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然后就让他们回教育局了。 那伙人前脚刚离开,刘松田就走进来告诉周成林,张树东在门外求见,问周成林见还是不见。 对于张树东,周成林已经彻底的没了兴趣,故此,他拒绝接见张树东,让刘松田告诉张树东,自己现在没空,让张树东先回教育局去。 刘松田出去时间不大,回来告诉他,说张树东已经走了,走的很不甘。 听说张树东走了,周成林站了起来,冲刘松田道:“松田,陪我去医院看看孩子。” 刘松田知道周成林关心那几个受伤的孩子,他立即掏出手机给赵刚打了个电话,说周成林要用车,让赵刚准备好车。 周成林和刘松田来到楼下的时候,赵刚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厅里,并帮周成林和刘松田打开了车门,等周成林和刘松田上车后,他轻轻的扣上车门,回到驾驶座上后回过头问刘松田:“刘秘,我们去哪?” “医院。”刘松田答道。 赵刚边发动车边道:“周县长还是去看那几个孩子吧?” 刘松田替周成林回答了赵刚,道:“是的,周县长放心不下哪几个孩子,想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赵刚由衷地说:“如果所有的领导都像周县长您这样就好了。” 刘松田道:“那是自然,我们周县长爱民如子,当初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就备受老百姓的爱戴。” 周成林制止了他们,道:“你们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 赵刚踌躇了一下,道:“周县长,不是我赵刚恭维您,可以说现在像您这样的领导的确少见,别的不敢说,就说武县长分管教育的时候吧,他很少下乡关心基层学校的事,那年北坊镇中心中学发生大火,烧死了一个学生,好几个学生受伤,他都没赶到过现场,现在民主村完小也就坍塌了几间校舍,砸伤了几个孩子,您就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来回的奔波处理善后问题,老百姓怎么能不被您的精神所感动。” 赵刚的话让周成林感慨不已,是啊,作为领导干部其实并不需要有多大的付出,只要他能真正的把老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中,多替老百姓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所有的人就都会看在眼中,也都会永远的记住他,敬仰他,就像他当初在浏阳河乡做党委书记的时候一样,就是因为他能想老百姓之所想,急老百姓之所急,心中装有老百姓才会得到的老百姓的爱戴和拥护,正是因为老百姓爱戴他,在他受到闫丙章他们诬陷后,老百姓才会聚集到县委为他请命,他才得以沉冤昭雪,洗刷冤情。 通过那件事,更坚定了他做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一个让老百姓都爱戴的人民公仆的决心,而且他也始终往这个方向努力。原先他被充军发配到政协,对于很多事情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想替老百姓做点事实他没那个能力,现在他重新拥有了权利,重新踏上了权利的舞台上,重新拥有了操纵权利杠杆的能力,他就要利用好手中的权利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做点好事。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为河阳县选一个优秀的教育局局长,能够把河阳的教育引上一个良性发展渠道上来的优秀的教育局局长。 想到教育局局长的人选问题,董教育、张树东、徐福成等几个人物形象像过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交相浮现…… 就在周成林浮想联翩的时候,赵刚把车一拐,拐进了县人民医院,在人民医院门诊楼前边的停车坪上停了下来。 周成林和刘松田一起走下车,向门诊楼后边的住院处走去。 周成林和刘松田正往住院处走的时候,县医院院长吴显亮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周成林要来医院的消息,也率着一大帮人迎了过来。 见到周成林后,吴显亮谦恭的邀请周成林到办公室坐坐。 周成林没答应吴显亮,说自己下午还有事,坚持先去住院处看望受伤的孩子。 得知周成林来医院是看望民主村小学受伤的孩子的,吴显亮也就没在邀请,便在前边带路,把周成林引到了孩子住的病房。 在孩子的病房中,周成林再次见到了董教育,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二次见到董教育。 眼前的董教育比他一年前见到的那个董教育明显的消瘦了不少,黝黑的脸膛写满了岁月的沧桑,朴素的装束让你要是在农田中遇到他没准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山野村夫,怎么也不会和堂堂的教育局副局长联系起来。 董教育一见到周成林就痛心疾首的发起了牢骚:“周县长,您看这些孩子多可怜。都说国家重视教育,我就不明白国家到底是真的准备重视教育还是口头上重视教育,看看民主村完小的教室,都是危房,都随时有坍塌的可能,你说,这让孩子们以后怎么敢在这样的教室里读书学习,而且据我所知,像民主村完小这样的校舍不止民主村完小一家,全县所有的完小几乎都有这样的房子。” 周成林理解董教育的心情,开导董教育道:“老董啊,我了解你的心情,但很多事情需要我们慢慢的来,有些事情不是发火就能发来的。” 周成林说的实情,在官场的确有太多的无奈,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心想替老百姓做事会适得其反,就像他当初在浏阳河做书记,就因为一心替老百姓做事冲击了闫丙章和刘运动他们的利益才遭到了他们的诬陷以至于引来了无佞之灾,要不是浏阳河乡老百姓爱戴他拥护他四处奔波为他请命,要不是左慧和刘一夫以及江大明等人在背后为他斡旋,他现在或许已经被送进监狱中成了阶下囚,所有这些血的教训让他学会了在复杂的环境中该如何保护自己,遇事不乱,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学会理智的分析问题不失是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 这时候,几个学生家长都问询围到了周成林的面前,恳请周成林出面向县委县政府为他们村完小争取一部分建设资金,其中一个家长一脸哀求地说:“周县长啊,我们求您了,您帮我们村那些可怜的孩子一把吧,他们不能再在那种房子里上学了,我们担心啊。” 望着几个家长,在望望躺在病床上那十双渴求知识的眼睛,周成林暗下决心,回去之后无论如何要找刘世昌和刘一夫为民主村完小争取这部分危改资金,这也算他对民主村完小三百多名师生以及民主村一千多户村名的交代。 教育是祖国的千秋大业,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孩子们的安危牵扯到千家万户,绝对马虎不得。 故此,他没有推辞,答应了那几个家长,说回去就替他们争取。 几个家长对周成林千恩万谢,都说有周成林这样的好县长是他们的福气,是孩子们的福气。 周成林大受感动,再次感悟到老百姓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干部把他们放在心中的道理。他又和家长聊了几句,让后又看望了孩子,转脸冲董教育道:“老董,我们回去吧。” 从昨天民主村完小校舍坍塌到现在,董教育还没来得及回到教育局,他正打算回教育局看看,所以就接受了周成林的建议,和周成林一起以及吴显亮他们一起走出了孩子的病房。 几个家长一直把他们送到楼下,才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和他们告别。 走到内科门诊楼前,周成林忽然想起徐福成的父亲在内二科住院的事,于是冲董教育道:“老董,我听说你们局徐福成副局长的父亲正在这里住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未完待续) 第186章 问政于董 董教育虽然对徐福成有成见,但他不能把对徐福成的不满撒到徐福成父亲的身上,再说,当着周成林和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便推辞,所以他就答应了周成林,和周成林一起向内二科走去。 后边跟着刘松田、赵刚和吴显亮以及医院里的那帮人员。 在内二科01病房,周成林没有找到徐福成的父亲,而且让他颇感意外的是那间病房中住的全是女病号,没有一个男的,更不用说老头了,他迷惑不解的扫了众人一眼。 吴显亮马上喊来了值班医生,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姓徐的老人。 值班医生立马拿来住院记录,帮他们查询所有入住的病号,让他们费解的是,他们最终没查出有姓徐的老人于最近两天入住这间病房,而且整个内二科也没有符合这样条件的老人。 刘松田马上掏出电话,拨通了徐福成的电话,问徐福成的父亲到底住在哪个病房。 徐福成听说周成林正在内二科病房,马上吱吱唔唔的不知所云,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告诉刘松田,说自己的父亲在两个小时前出院,并让刘松田把电话给周成林,他要感谢周成林对他父亲的关心。 周成林没接徐福成的电话,让刘松田挂断了电话。 董教育了解徐福成的为人,马上断定徐福成一定是在忽悠周成林,从而在周成林面前有所表现获得周成林的好感,他真想当面揭穿徐福成让周成林看清徐福成丑恶的嘴脸,但他不是那种喜欢在领导面前打击他人借以提高自己身份表现自我的那种人,所以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揭穿徐福成的把戏。 但站在周成林身后的赵刚说出了董教育想说的话,赵刚道:“本来我就不相信徐福成能有这份孝心。” 周成林看了眼赵刚,道:“为什么这么说?” 赵刚愤愤道:“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徐福成不是人,白搞了一辈子的教育,就连他爹都骂他是不孝子孙。” 原来赵刚和徐福成是一个村的,而且赵刚家和徐福成父亲住的地方很近,他知道徐福成是有名的妻管严,而且摄于他妻子的淫威,从来就不知道孝敬父母,他的老爹全是在农村务农的弟弟照管,并且为了争夺老爹的财产,去年还回村里与弟弟大打出手狠干了一架,从此他就和弟弟形同水火,对老父亲不闻不问,所以村里人都骂他不是人,骂他白搞了一辈子的教育,到头来还是头白眼狼。 听完赵刚的叙述,周成林终于明白了徐福成推说父亲病重住院的缘由了,他是为了自己提前离岗找解脱的理由,从而建立在自己心目中的好感。徐福成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一落千丈,本来仅有的那点好感也因为他的谎言而全部消失。 从医院出来后,周成林把董教育邀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让董教育谈谈教育局的班子问题。 董教育没有像徐福成那样大放措辞把河阳县教育之所以出现下滑的局面全部推给前任,也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栽赃给张树东,他分析的很客观很到位,既指出了教育局当前存在的问题和弊端,又提出了改革的方案,而且他也没有向张树东那样搞什么毛遂自荐,自荐做教育局局长,而是对周成林痛心疾首的发出疾呼,让周成林一定要本着拯救河阳县教育,拯救那些渴求知识的孩子的目的选好教育局局长,对教育局的班子重新进行优化组合,他还提出了要精简教育局科室人员及基层学校教干的建议。 董教育的建议很受周成林的欣赏,让他再一次认识到董教育才是教育局局长的最佳人选。于是,他对董教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告诉董教育:“老董啊,我想好了,我想让你挑起教育局局长这副重担,推荐你为教育局局长,你该不会反对吧?” 要说董教育没想做过教育局局长,那纯粹是扯淡,说句良心话,从踏上讲台的第一天起,他就立下了为教育奉献一生的崇高理想,为此,他努力钻研业务,虚心聆听老教师的教诲,毕业时间不长就从一所乡镇中学因为教学成绩突出被调进了县一中,同样是调到县一中时间不久就走上了领导岗位,做了县一中教务处的副主任,再后来因为教学成绩突出被破格提拔为县一中的副校长。 可以说,董教育能做到县一中副校长纯粹是靠个人努力而打出的一片天地,没有任何的关系和背景。 按理说,作为学校分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他完全可以不教课尽享职务给他带来的优惠,但是董教育并没有那样做,而是继续扎根在教育第一线,不仅继续代课,而且代了两个高中班的物理,同时兼任一个高三年级的班主任。 俗话说,有付出就有收获,有汗水节能铸就辉煌的成果,他所代的九八级高三毕业班以全班全部顺利升入重点高中而引起了省内外教育专家的密切关注,因此被评为全省优秀教育工作者。 就因为他被评为全省教育工作者,得以在颁奖大会上认识了省教育厅厅长林安河。 林安河后来到河阳县调研的时候专门在时任县委书记的李继敏面前推荐了董教育,说董教育这样的教师做教育局局长是教育之幸事,是孩子之幸事。 李继敏误以为董教育和林安河一定有过于亲密的关系才会得到林安河的推荐,在一中校长老李退休之后,他就有了提拔董教育做一中校长的想法。 但就在那时候,省里一个地位非常高的领导向李继敏推荐了一中另外一名副校长,而且那个副校长对李继敏又下了血本,所以董教育最终没能做成一中校长。 但是李继敏为了不得罪林安河,也为了表示他重视人才,是善于发现千里马的新时代伯乐,把董教育从县一中调到教育局做了分管教学的副局长,并排名在其他副局长之前成为了教育局的二把手。 再后来,张俊仁调离教育局调到财政局做了财政大臣,大家都认为论资排辈的话让该临董教育做局长了,但是让大家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从下边乡镇调来了一个党委书记取代董教育继任了局长,那个局长任满一届后来了古森,董教育同样没做上局长,而且古森一上任,就以加强管理的名义把张树东提升为教育局的二把手,把董教育降为三把手。 为此,董教育心灰意冷,对冲击局长的想法早就死了心,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周成林上任后会主动要求推荐他为教育局局长人选。 他相信周成林绝对不是信口雌黄和他随便说说赚取自己对他的好印象,他了解周成林的为人,周成林不是那种言而无信言而无终的人,他也相信周成林有有这个能力,因为周成林是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对于教育局局长人选的提名有主动权和优先权,所有,他大受感动,但他仍然谦逊的推辞道:“承蒙周县长的错爱,恐怕我胜任不了局长这个职位,还请周县长另选贤能吧。” 周成林温和地笑了笑,道:“老董,你就不要推辞了,答应我吧,全当帮我忙的。” 董教育不无担忧地说道:“周县长,我已经老了,我怕我辜负了您的厚爱。” 周成林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更何况您才四十八岁,还能在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做五年。” 周成林的话让董教育感受到了诚意,他就没再推辞,不无感激道:“周县长,既然您如此的信任我,我如果再推三阻四,也太有些不识抬举了,既然您让我挑起这副担子,我就豁出去了,听您的,把这副担子挑起来。” 见董教育答应了自己,周成林走上前,握住董教育的手,道:“老董,我相信河阳的教育有你在,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一定会像**钟的太阳一样冉冉升起,会像‘神六’一样腾空而起,在太空中翱翔。另外,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刘一夫县长也会全力支持你的。” 董教育也是紧紧的握住周成林的说,连声道:“谢谢周县长的信任,也谢谢刘县长的信任,我董教育一定不会辜负您两位县长的信任,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们河阳的教育引上一个良性发展的渠道上来。” 周成林道:“我相信你,我下午就向刘县长汇报,然后和刘县长一起找世昌书记,向世昌推荐你做教育局局长。”说完后,他又和董教育一起商量了为民主村争取重建资金的事以及下一步对教育局进行机构改革的事。 商量完后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出于感激和敬意,董教育坚持要请周成林吃饭,周成林不让,说就在餐厅里吃工作餐。 董教育知道周成林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所以也就没怎么强求,辞别了周成林,回教育局规划他的宏伟大业去了。(未完待续) 第187章 诱饵 刚送走董教育,孟茹的电话打了进来,孟茹关切的问他:“成林哥,你在哪?” 周成林答道:“我在办公室里。” 孟茹不无惆怅的问道:“中午还回家吗?” 周成林看了看满桌子的材料,道:“手中还有两份材料要看,中午我就不回去。” “那你吃什么?” “我让松田去打份工作餐来对付一顿算了,对了,你走了吗,要不,我让松田再去打一份工作餐,你一起上来吃吧。”周成林用同样关切的语气问孟茹。 周成林的关心,让孟茹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善解人意的拒绝了周成林的好意,道:“不了,我去你的办公室不合适,被人家看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孟茹如此的善解人意,让周成林很受感动,他不无感激地说道:“孟茹,谢谢你的理解,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孟茹灿烂的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周成林能感觉到她的幸福和欢乐。 笑毕,孟茹接着道:“成林哥,下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早点回家吧,我去买点菜,为你好好的做一桌吃的。” 周成林很愉快的答应了下来,说一切照办,然后放下了电话。 就在这时候,刘松田打来了工作餐,两个人就在办公室吃了午饭。 下午上班之后,周成林来到了刘一夫的办公室,刘一夫正在办公室看材料,看周成林进来后放下手中的材料,从大班桌后边走过来,和周成林并肩坐在了沙发上,问周成林:“有事吗?” 周成林先把民主村完小校舍坍塌的事向刘一夫做了汇报。 因为没出现死亡事故,刘一夫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周成林汇报完毕之后,他话锋一转,问周成林道:“成林啊,你走马上任已经有些日子了,对于教育局局长的人选问题,你有底了吗?” 周成林正想向刘一夫推荐董教育,没想到刘一夫先提出来了,这倒省去了他不少的口舌,接过刘一夫的话,道:“教育局局长的人选,我已经想好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刘县长您的意愿。” 听说周成林已经物色好了人选,刘一夫“哦”了声,道:“说说,是谁?” 周成林直言不讳,道:“我感觉老董这个人最合适,一则他是从教育上一步步干出来的,再则老董原则性强,政策水平高,尤其难道的是老董作风正派,从来不知道搞派系,我相信如果让老董做教育局局长的话,一定会带领教育局的班子脱离教育连年滑坡的困境,把我县的教育工作带上一个新台阶。” 其实刘一夫也早就看中了董教育,现在周成林也认可董教育,更增添了他对董教育的信心,故此,他顺着周成林的话,道:“既然你认为老董是教育局局长的最佳人选,我就遵循你的意思,在刘书记面前重点推荐老董。” 周成林道:“让老董做教育局局长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如果刘县长您心目中还有比老董更合适的人选的话,您尽可以提出来。” 刘一夫很严肃的说道:“就是老董了,教育局里另外那几个副局长,我感觉没有一个合适的,至于从其他单位外调,我感觉也不合适,教育的前几任局长都是外调的,都是从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调过去做的局长,早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尤其是教育口上的人员和领导更为不满,他们都说教育局最近几届领导都是草囊饭袋,没有一个懂教育的,还有人说我们县委县政府尽般些‘外行领导内行’的事,导致了教育工作大滑坡,所以这届局长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一定要从教育口内部挖掘人才,给教育局选出一个真正懂教育,能够把教育工作搞上来的优秀局长,才有可能把我县的教育事业搞好。” 周成林的底气更加十足,道:“刘县长,我现在就想找刘书记向刘书记推荐老董,希望您和我一起向刘书记汇报。” 刘一夫道:“好,我们现在就找世昌书记汇报出,力争最近几天就把教育局的局长人选明确了,省的在那里吊大家的胃口,也省得他们都在那里瞅着局长的位置你争我斗,心存幻想,不安心做工作。” 刘一夫说干就干,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办公室,和周成林一起向刘世昌的办公室赶去。 刘一夫和周成林赶到刘世昌的办公室的时候,刘世昌办公室外边围满了向刘世昌汇报工作的干部,有县局机关的一二把手,也有下边各乡镇的书记和乡镇长。 大家伙看到刘一夫和周成林后立刻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先进去。 刘一夫进刘世昌的办公室通常情况下是不需要通报,但是出于礼貌和对刘世昌的尊重,他还是让郭开阳先进去和刘世昌通报了一下。 郭开阳进去时间不长就从里边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张树东。 张树东平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但今天就像秋霜刚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走到刘一夫和周成林面前后也少了平日的潇洒和风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同刘一夫和周成林打着招呼:“刘县长好,周县长好。”然后灰溜溜的挤出人群,垂头丧气地向楼下走去,那情形就像是刚死了爹一样。 张树东走了之后,郭开阳道:“刘县长、周县长,刘书记正在等着您们二位领导,请二位领导快进去吧。” 刘一夫和周成林进去之后,见刘世昌正坐在大班桌后面抽烟。 见刘一夫和周成林进来后,刘世昌把还剩下半截的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扔,道:“我正打算让郭开阳去叫你们两位,没想到你们倒先过来了。” “刘书记叫我们有什么事吗?”刘一夫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沙发上。 周成林也顺势坐在刘一夫的旁边。 郭开阳走过来为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杯水,然后又走到刘世昌的大班桌前给刘世昌的钢化玻璃被里也蓄满了水,然后走了出去。 郭开阳出去后,刘世昌道:“叫你们两位过来是为了教育局局长人选的事,从古森出事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教育局一直没安排局长,属于群龙无首啊,再这样下去的话势必会影响教育局那帮人的工作积极性,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把局长人选傍确定下来,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联想到张树东刚刚从这间办公室出去,刘一夫和周成林的心里都不由得一震,他们都担心刘世昌力荐张树东为教育局的局长,因为之前早有传闻说刘世昌有让张树东做教育局局长的意思,而且张树东又刚刚从刘世昌的办公室走了出去,现在刘世昌一见到他们就提教育局局长人选的问题,故此他们心存疑虑,由此一想。 尤其是周成林,他更是心急如焚,他已经给董教育通了气,告诉董教育自己已经把他列为了教育局局长的人选,现在如果半路再杀出一个张树东,他无法向董教育交代,他以后也无法在教育局开展工作,根据党管干部的原则,干部的任用最终应该由县委书记点头,所以,当他和刘世昌的意见发生分歧时,最终要服从刘世昌的指示,所以他大急,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刘一夫,希望从刘一夫那寻求到帮助。 刘一夫理解周成林的心情,而且他也不喜欢张树东,所以他先发制人,道:“是啊,我和周成林同志来找刘书记你正是为了教育局局长人选的事才来的,周成林同志已经向我推荐了董教育,我也感觉董教育是局长的最佳人选,董教育是老同志,作风正派,原则性强,再说董教育是在教育上一步步干起来的老干部,对教育有感情,了解教育,所以,董教育才是教育局局长的最佳人选,我认为没有其他人比董教育更合适不过的了。” 刘一夫的意思是向刘世昌表明,他已经和周成林达成了一致意见,将全力推荐董教育做教育局局长。 不过他们心里都没底,怕刘世昌坚持己见,力荐张树东,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非常尴尬,毕竟刘世昌是一把手,决定权在刘世昌的手中。 让刘一夫和周成林都始料不及的是,刘一夫没有否认他们的提议,同意他们提出的让董教育做教育局局长的提议。 刘世昌之所以同意刘一夫和周成林的提议,是因为他对张树东失去了信心。 说实话,古森刚出事的时候,刘世昌是看中了张树东,打算让张树东继任教育局局长之任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改变了主意,对张树东失望之极。 当然,这一切都是张树东自己造成的。 事情还得从古森出事时谈起。 古森一出事,张树东就上窜下跳开始活动准备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揽到自己的屁股下。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刘世昌,他预感要想如他所愿做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首先要过刘世昌这一关,只要过了刘世昌这一关,他就完事大吉等着坐上局长的宝座享受权利给他带来的优惠,于是他就借向刘世昌汇报工作为由,在一天晚上敲开了刘世昌别墅的大门,离开的时候把一个装有十万元人民币的信封放在了刘世昌家的沙发上。 果然,第二天郭开阳就找到了他,说刘世昌很欣赏他,已经做出了让他出任教育局局长的决定。 为此,张树东心花怒发,就等着组织部到教育局对他进行任前考察了。 但就在这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到了张树东的头上。 有人在刘世昌面前把张树东给告了,那个人不仅在刘世昌面前告发张树东作风不正,利用权利玩弄女性,而且把检举材料寄到了市纪委。 原来,在张树东分管人事之后,有一次他应邀参加了清泉乡中心中学的颂金秋赞祖国迎“十一”联欢晚会。 在那次文艺联欢晚会上,张树东认识了一个名叫叶莎莎的女老师,那个叫叶莎莎的女老师本来就是风流成性的主,事后不久,两人就勾搭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188章 香水有毒 张树东和叶莎莎勾搭成奸之后,便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杠杆把叶莎莎调进了县城,安排在县实验一小教书,并且时间不长就指示县一小的校长把叶莎莎提拔为学校的教务处副主任。 如果张树东能悬崖勒马,别再和叶莎莎搅和在一起,也许就不会出事,但是人的欲望犹如贪吃蛇一样永无止境,张树东和叶莎莎的欲望都没有止境,张树东贪恋叶莎莎香艳的身子给他带来的无以言喻的欢愉,叶莎莎则贪恋张树东手中的权利给她带来的金钱和地位,他们继续保持着情人关系,而且张树东一不小心把叶莎莎弄大了肚子。 心怀更大野心的叶莎莎就以此为要挟,让张树东对她负责,和老婆离婚娶了她。 张树东虽然贪恋叶莎莎的身子,但让他和家庭诀别和孩子诀别和叶莎莎走到一起,他还是不情愿的,再说,他也知道叶莎莎风流成性,不是一般人所能驾驭得了的女人。今天她能为了前程陪他上床睡觉,说不定等他等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她就会和其他有利用价值的男人上床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所以在张树东的心目中,叶莎莎只能做供他泄欲的工作,绝对不能取到家中做女人。 故此,张树东拒绝了叶莎莎,逼叶莎莎去医院堕胎。并威胁叶莎莎,他能把叶莎莎从清泉调到县城,同样可以把叶莎莎从县城再调回清泉。 张树东的绝情惹恼了叶莎莎,叶莎莎找到了已经被她蹬了的初恋情人李怀,鼻子一把眼泪一把说自己被张树东强bao了,让李怀帮她报仇。 听说张树东强bao了自己的女朋友,李怀怒火中烧,当时就要找张树东拼命,但被叶莎莎劝阻住了,叶莎莎告诉他,事情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再说,张树东是官,他们是民,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所以和张树东作对无异于激荡碰石头,自寻死路,因此,不如让张树东赔点钱,私了算了。 李怀其实也是有奶便是娘的家伙,听从了叶莎莎的劝告,马上找到了张树东要和张树东私了,但前提是张树东要给他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二十万就等于要了张树东的命,再说,他认为李怀一个普通职工怎么不了自己,所以张树东有恃无恐没有答应李怀提出的条件。 李怀就恐吓张树东,如果张树东不给钱,他就去纪委告诉张树东。 张树东太自信了,非常乐观地认为破鞋扎不了脚,就是没向李怀妥协。 李怀恼羞成怒,真的向县纪委检举了张树东的事。 其实,叶莎莎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对张树东施压,让张树东娶她,她做梦没想到李怀会真的去纪委检举张树东。 众所周知,纪委虽然是独立办事,但是对于重大事件以及牵涉到主要人员的违纪查处上必须有同级政府的主要领导点头他们才敢采取行动。 得知李怀去纪委把张树东告了,叶莎莎和张树东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好在这是落到了刘世昌手中,刘世昌把事情给压力下去才没闹出大的风波。 原来,张树东虽然不是什么关键人物,纪委完全有权利直接查处,但是纪委的人都知道张树东是刘世昌的人,所以,他们在接到检举信后先请示了刘世昌,问刘世昌该怎么办。 事情到了刘世昌那之后,刘世昌就把事情给压了下来,不过他认为已经不能再让张树东做教育局局长了。故此,当刘一夫和龙建国提出教育局局长的人选应该由周成林提名的时候,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也为了笼络周成林,同意了刘一夫和龙建国的提议,教育局局长的人选由周成林自己确定。 得知教育局局长人选由周成林自己确定,张树东大急,当天晚上他就再次找到刘世昌,在刘世昌面前做了深刻检讨,说自己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让刘世昌再给他一次机会。 刘世昌没有给他机会,并告诫他好自为之,别再四处惹麻烦。 张树东并没有听从刘世昌的告诫,从刘世昌那回来之后他又动了心思,他准备从周成林的身上下手,而且他通过关系打听到周成林最敬重的人是榆阳师范学院的王艳敏老师,这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因为他和王艳敏老师有着非同寻常的交情,应该说是世交,这还得从他们的父辈谈起。 文革期间,王艳敏老师的父亲因为坚持真理,不甘与造反派同流合污诬陷,一身正义的老领导被造反派打成了右派,被赶到古苍县栎城乡张家沟接受贫下中农的在改造。 老人虽然被赶到了乡下,但是造反派并没有放过老人的意思,指示张家沟村革委会主任继续迫害老人。 张家沟村革委会主任就是张树东的爹,应该说张树东爹是个有良知的老人,他没有按照造反派头目的指示继续迫害王艳敏老师的父亲,而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保全了王艳敏老师的父亲。 政策平反后,王艳敏老师的父亲得以回到了榆阳,从此,张王两家接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得知王艳敏老师和周成林的关系后,张树东专程跑到榆阳找到了王艳敏老师,乞求王艳敏老师看到两家相交一场的份上帮他在周成林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让周成林推荐他为教育局局长。 受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王艳敏老师的父亲听说恩人的儿子来求女儿办事,就在女儿面前反复的唠叨当年张家对他的好处,让他看到张树东爹当年照顾他的份上帮张树东一把。 王艳敏老师虽然是位原则性非常强的人,但受不了父亲的哀求,就给周成林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张树东,让张树东带给周成林。 张树东本来以为有了王艳敏老师写给周成林的信,他就有了制胜的法宝。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周成林到教育局突击调研的时候,他竟然因为提前离岗而在周成林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无法消除的坏印象。而且其间又是发生在他值班期间。所以,他莫名的担忧起来,担忧之余,他感觉要想做局长,最关键的人物还是刘世昌,毕竟刘世昌才是河阳的主宰,才是河阳真正的王,故此,他再次找到了刘世昌,乞求刘世昌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说实话,刘世昌也已经对张树东彻底地失去了信心,故此,刘世昌再次严厉的批评了他,并再次警告他,让他安分守己。别再给他惹麻烦,并告诫他,如果他再不安分守己的话,对他的事,他将不再过问。 听说刘世昌将不再过问自己的事,张树东吓得差点尿裤子,因为他也听说李怀把检举信寄到市纪委的事,为了保全自己的前程,张树东不得不偃旗息鼓,听从了刘世昌的告诫。 故此,刘一夫和周成林见到他的时候,他蔫了吧唧的,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想做局长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这也是刘世昌同意董教育出任教育局局长的主要原因。 刘世昌认可了自己推荐的人选,周成林心花怒发,本来他还想趁机向刘世昌争取危改资金的,但他想了又想,没再提危改资金的事,他准备先把教育局局长人选确定下来之后再说,于是,他向刘世昌和刘一夫提出了告辞,走出了刘世昌的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189章 玉女情怀 周成林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刘星辉打来的电话。 前一阵子,刘星辉因为生意上的事去了趟广州,有日子没和周成林联系了,忽然听到刘星辉那熟悉而充满热情的声音,周成林激动不已,亲切回应刘星辉道:“刘星辉啊,这段时间你小子跑哪去了,也不给我打电话。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我说周大县长,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你说,我们俩什么关系?我们是亲如兄弟的关系,我忘记了谁也不能忘记你啊。”刘星辉喋喋不休的指责周成林道。 “是啊是啊,我们是亲兄弟”周成林急忙检讨道,检讨完毕,问刘星辉:“星辉,你现在在哪?” 刘星辉答非所问,道:“你猜猜?” 周成林道:“你不会是在中信广场傍我打的电话吧?” 刘星辉道:“NO。” 周成林道:“那你在哪,难道你回榆阳了吗?” 刘星辉仍然是一声“NO”。 周成林糊涂了,道:“刘星辉,你小子到底在哪?” 刘星辉道:“我正在往榆阳赶的路上,预计五点钟左右能赶到你们河阳,提前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准备一下,到河阳后揩你点油,对了,你小子现在已经做副县长了,大权在握,不揩你点油老天爷也说不过。” 听说刘星辉正在朝河阳赶的路上,周成林很高兴,道:“好啊,来到后我们哥俩好好地聚聚。” 刘星辉道:“是啊,我们哥俩有日子没聚了,是该好好聚聚了,对了,我现在和你嫂子在一起,所以,到时候把孟茹一起叫上。” 自从被女秘书拐走所有资产后,刘星辉就彻底的变了,现在对娴子非常好,这次去广州考察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和娴子一起去广州散散心。 得知刘星辉和娴子和好如初,周成林很替他们高兴,答道:“好啊,晚上我把孟茹一起叫上,我们好好的聚聚,不见不散啊。” “不见不散。” 放下刘星辉的电话后,周成林就给孟茹打了电话,把刘星辉和娴子从广州回来路经河阳,他准备给刘星辉和娴子接风的事告诉了孟茹,让孟茹晚上和他一起为刘星辉和娴子接风。 孟茹很高兴地答应了他。 和孟茹通完电话之后,周成林又指示刘松田,让刘松田帮他谢绝晚上的所有活动,然后又让刘松田到新开业的“南海龙宫”商务宾馆给他先定下一间包间,顺便再到县委招待所定间套房。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他又给刘星辉打了个电话,说一切都帮刘星辉安排后了,让刘星辉尽避过来就是。 刘星辉很感动,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到河阳来和周成林聚聚。 挂断刘星辉的电话后,周成林又给赵刚打个电话,说自己晚上要用车,让赵刚把车钥匙送上来。 时间不大,赵刚赶到了周成林的办公室,把车钥匙放到了周成林的手中。 由于在路上堵车,刘星辉一直到晚上六点才赶到河阳。 在河阳车站,两个多日未见的好朋友异常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过了好长时间,两个人才从热拥中分开。 那边,孟茹和娴子也已经并肩站在一起手挽手地说着悄悄话,一边说悄悄话,一边拿眼扫视两个孩子一样的男人。 短暂的热情之后,刘星辉和娴子上了周成林的车。 坐在舒适的靠椅上,刘星辉不无羡慕冲周成林道:“还是做官好。” 周成林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再怎么幸福也不如你们这些当大老板的,你都开过宝马,我怎么能和你比。” 刘星辉最辉煌的时候开过一百七十八万的宝马M系全自动豪华轿车,自从被秘书拐走所有资产后就一落千丈,现在又回到了开昌河挤公交的时代。周成林提到他开宝马的时候,他的脸一阵绯红,很尴尬的望了眼坐在身边的娴子,紧紧的握住了娴子的手,娴子也动情的把头靠在了刘星辉的肩上。 他们的举动正好被坐在副驾驶上的孟茹看见,孟茹既羡慕又嫉妒的说道:“娴子姐,你真幸福,你看星辉大哥多疼你。” 娴子娇羞的把头从刘星辉的肩上移开,把手里从刘星辉的手里抽了出去。 说话间,他们的车已经开到了“南海龙宫”的门前。 “南海龙宫”是县国土资源局下属的产业,现在事业单位几乎都有下属产业,这在河阳已经属于公开的秘密了。县委县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据说“南海龙宫”的老板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周成林一直无缘得见,不仅周成林,河阳县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无缘得见,就连国土资源局局长张光远也没见过,张光远只知道“南海龙宫”的的老板是个女的,而且是榆阳市常务副市长罗春义的亲戚,至于人长的怎样,他也不得而知。 周成林和刘星辉他们走进“南海龙宫”后,立刻走过来一名身着大红旗袍的女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了六楼的“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取名于海南岛的天涯海角,颇有南国风情,走进“天涯海角”立刻让你有种置身于碧蓝的天空下,蔚蓝的大海边的感觉。 周成林和刘星辉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孟茹是彻底地被房中的装饰所陶醉,她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长大后能到海边盖一栋别墅,在海边生活,现在置身于此,她不住声的说,我们要是能永远住在海边多好。 娴子打趣孟茹道:“等你和周成林结婚后,你们就到海边买一栋房子,永远生活在海边。” 孟茹扫了周成林一样,目光中满是渴望。 就在这时候,周成林的手机响了起来,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他还是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让他费解的是,电话接通后却一直没有人应声,他疑惑不解的挂断了电话。 周成林刚挂断电话,包间门从外被打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周成林要的菜也很简单,以清素为主,并没有要那些山珍海味鲍皇鱼翅,他和刘星辉是最好的朋友,没必要搞那么隆重。酒也不是什么昂贵的酒,就是河阳酒厂自己生产的河阳王和一瓶干红,河阳王是为他和刘星辉准备的,干红是专门为孟茹和娴子两位女士准备的。 酒菜上来之后,周成林给自己和刘星辉分别满了杯河阳王,又给孟茹和娴子每人满了杯干红,然后端起杯子,冲刘星辉和娴子道:“星辉、娴子,这第一杯酒本来应该是给你们的接风酒,现在看到你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把接风酒改成了祝福酒,祝福你们永浴爱河,永远幸福。” 刘星辉和娴子齐声道:“谢谢,我们也祝福你和孟茹早结伉俪。” 周成林没什么,孟茹的脸上早已经抹上了一层幸福的红晕,嗔道:“刘哥,娴子姐你们真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成林哥的。” 娴子打趣道:“既然我们的孟茹妹妹看不中周成林,干脆明天我回榆阳后就给周成林重新介绍一个美女,看孟茹妹妹到时候吃不吃醋。” 孟茹娇羞道:“谁爱嫁给他谁嫁,我吃哪门子干醋。” 周成林接过话替孟茹解围道:“星辉,娴子,你们就拿小茹开涮了,来,我们喝酒。”说完,带头饮尽了杯中酒。 于是大家才重新把话题引回到酒上。 因为是好朋友,彼此间就少了平日酒场上的那些规矩,本来按照规矩,周成林应该提三个酒,寄予着三杯美酒敬亲人的意思,但是周成林刚提完第一杯酒,刘星辉就夺走了他的敬酒权开始反过来敬周成林,他道:“成林,孟茹,我们都不是外人,所以,我们就别按照酒桌上那些陈俗滥调了,这第二杯酒由我来提,还是接着刚才的话,真心的祝愿你和孟茹早结伉俪,让我和娴子也早日吃你们的喜糖。” 这句话是对周成林和孟茹最大的祝福,两个人都感激不已,尤其是孟茹,感激之至,没等刘星辉端起杯子,她已经把杯中的干红喝得底朝天。 于是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非常尽兴。 突然,刘星辉冲周成林道:“成林,你说我这次在广州遇到谁了?” 周成林迷惑不解的问道:“你遇到谁了?” 刘星辉道:“我遇到江大明了。”刘星辉说完后又后悔了,他意识到提到江大明势必会让周成林想起何婷婷,冲淡了今天的聚会的主题,甚至会影响到大家的兴致。 果然,刘星辉提到江大明后,周成林马上想到了何婷婷,脸上抹上一层淡淡的酸楚,虽然他马上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还是孟茹觉察到了。对于一个跌进爱情漩涡的女孩子来说,感情是自私的,是不能容许有点滴的背叛的。周成林脸上那缕莫名的酸楚说明在他的心里还牵挂着何婷婷,自己把一切都交给了他,他竟然还在牵挂着另外一个女人,这让孟茹伤心不已。(未完待续) 第190章 玉女情怀 好在刘星辉及时把话题转开了,刘星辉道:“江大明到广州好像是搞一个什么采访,我们只是匆匆的见了一面,也没来得及细聊,好了,我们不聊他了,继续喝酒。”说完举起了杯子,再次敬周成林和孟茹,这次,他是为周成林通过副县长公开选拔当选氨县长而敬周成林的,提酒之前,他祝周成林工作顺心,万事如意,但他没祝周成林步步高升。 既然刘星辉不再提江大明的事,周成林也就没怎么追问,大家都刻意的避免再提江大明和何婷婷,以免扰了大家的兴致,惹孟茹伤感。 宴席结束后,服务员走进来告诉周成林:“周县长,我们这里的舞厅不错的,你不带两位小姐和这位先生跳舞吗?” 听说跳舞,孟茹立刻又来了兴致,刚才因刘星辉提到江大明而产生的伤感随之如同一团烟雾飘得无影无踪,坚持请娴子和刘星辉再去舞厅看看。 周成林不便扫孟茹的兴致,于是答应了孟茹,和他们一起来到八楼的舞厅。 八楼歌舞厅内,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摇宾乐,三流歌星嘶哑的靡靡之音,视野中全是美女帅哥,俊男靓女,还有那些穿梭在人群中茶座间心存不轨,寻求猎物的饮食男女,台上台下,全是忘乎所以,为所欲为,尽情宣泄的红尘男女,他们似乎都想通过疯狂的舞动、放纵的沉迷来平复压抑的生活给他们带来的烦躁以及那勾人犯罪的欲望,寻找到近乎麻痹的欢愉和欣慰。 在那一瞬间,周成林也受到了渲染,心中涌起无限的欲望,迫切的想融入舞池,通过放纵的舞动来平复生活给他带去的压抑,但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舞曲嘎然而止,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们只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舞曲再次响起的时候,刘星辉和娴子起身滑进了舞池。 见刘星辉和娴子滑进舞池,孟茹也站了起来,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然后回到周成林身旁,摆摆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许嘉多少还有些顾虑,怕人家看到他出入于这种风花雪月场所,于是推辞道:“我笨手笨脚的,哪里跳得了?” 孟茹却不依不饶,道:“不会跳就放谦虚点,跟我好好学嘛。” 周成林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站起身来。孟茹浅浅一笑,一只手握住周成林的手,另一只手放到周成林的肩上,带着周成林滑进了舞池中。 开始的时候由于有所顾忌,步子难免就有些紊乱,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人,再说了,国家法律上又没有那一条明文规定国家干部不允许跳舞,还有,他是和孟茹一起跳的舞,他们现在是恋人,这样一想,他就释然了,慢慢的放开起来,踏着节奏,和孟茹融入了人流中。 可以说周成林和孟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是最佳搭档,他们的舞姿引起众多观众啧啧的称赞声和无数艳羡的眼神,很多人停下来给他们报以赞美的掌声。 受到众人的赞赏,周成林和孟茹跳的更加起劲,不知不觉间他们滑到了舞池的中央。 在舞池中央,周成林和孟茹一不留神和对面舞过来的一对男女差点撞到一起。周成林急忙一个大跨步带着孟茹躲过了那对男女,转过脸准备向对方说对不起。 巧的是对方也转过了脸,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一起。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是张树东,张树东的怀里正搂着一个妖艳撩人的女孩子在那里翩翩起舞。 看见周成林,张树东一阵紧张,但转念一想,既然周成林能在这里,他又为何不能来这里呢,所以他坦然了不少,装出很虔诚的样子,道:“周县长和孟秘书来这里跳舞的。” 周成林冲张树东笑了笑,然后带着孟茹滑向了舞池的另一边。 从舞池出来之后,周成林先把刘星辉和娴子送到了县委招待所,然后又要送孟茹回家。 孟茹拒绝了他,道:“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在一起。” 周成林想了想,道:“小茹,你还是回家吧,我们毕竟没结婚,这样不好。” 孟茹突然哭了,道:“成林哥,你说我是不是贱,不懂得自尊?” 周成林帮孟茹擦了擦泪水,打趣她道:“小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怎么会不懂得自尊呢?” 孟茹泣涕涟涟道:“那就是说成林哥你从来就没真心爱过我,你爱的还是婷婷姐,刚才和星辉大哥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关心婷婷姐,听到江大明的消息后,你就想起了婷婷姐,所以你现在才不想和我在一起。” 说实话,自从孟茹把身子交给他之后,周成林就已经决定忘记何婷婷对孟茹负责了,现在听孟茹再次提到他刚才的表现,周成林悔恨不已,为了打消孟茹的疑虑,他冲孟茹道:“好吧,我带你回我家去。” 孟茹这才破涕为笑,但一路上,她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和伤感,总是高兴不起来。 到周成林的家里之后,孟茹一进屋就从后边搂住了周成林,把脸紧紧地贴在了周成林的背上。 周成林知道孟茹此刻的心情,转过身把孟茹紧紧的搂在怀中,低下头,将宽厚的嘴唇盖到了孟茹那小巧而多情的嘴唇上。 孟茹踮起脚尖,迎合着周成林的亲吻,他们嘴唇紧贴着嘴唇,舌头搅拌着舌头,倾诉着煎熬的酸楚,朗诵着相爱的甜美。他们没有言语,没有手势,犹如两个默契的幽灵,紧紧镶嵌在一起…… 当两个人平静下来的时候,孟茹依然紧紧地抱着他,好像是抱着她的全部希望和企求以及梦想,她下意识地说道:“成林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温热的泪珠滚落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顺着胸膛滴落在床单上,把床单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打了一个寒战,听到这话,他不知所措了。他清楚孟茹哭的原因,他知道,如今的孟茹不再是那个二十多岁的罗曼蒂克的孟茹了。如今的她已走进现实,她期盼着一个女人理应得到的东西。 他也知道,孟茹的要求不过分,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个安稳的家,和她心爱的男人尽情享受爱情的甜美,收获着爱情的结晶,但是现在他做不到,他想等一阵子再答应孟茹,给孟茹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他实在说不出口,他怕他善意的拒绝伤害了孟茹脆弱的情感,不经意间的拒绝促动孟茹那敏感的神经。孟茹太单纯了,也太可怜了,太需要他的爱了,他不能再伤害孟茹,不能让孟茹再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点滴伤害也允许。 但是他现在还的确不能给孟茹什么承诺,毕竟他刚刚做上副县长,他太忙,他不能给孟茹家的温馨,他不能让孟茹感受到家的温暖。他只能轻轻的安慰孟茹:“孟茹,别哭,放心,我会对你一生负责的。” 孟茹停止了哭泣,善解人意的说道:“成林哥,我理解你,我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放心,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这就是孟茹,一个善良纯真对爱无比执着的孟茹,对爱无比忠贞的孟茹。 周成林感动了,紧紧的搂住孟茹,孟茹也紧紧的搂住他,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相拥而眠……(未完待续) 第191章 公报私仇 第二天上午,在县委书记刘世昌的主持下召开了县委常委会扩大会议,会议重点研究了县教育局局长人选的问题以及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资金筹措问题。 周成林虽然不是县委常委,但他是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得以列席会议,与周成林一起列席县委常委会的还有县委组织部的三名副部长和干部科科长徐严华以及干部科的几名副科长,另外还有分管交通工作的副县长何光美,县财政局局长张俊仁,县交通局局长温广义,政协主席老郑,县人大副主任老祁。 会议的第一个议程讨论的是教育局局长的人选问题。 由于刘世昌、刘一夫和周成林三人私下里达成了一致意见,统一了口径,当周成林提名董教育为教育局局长人选后,刘一夫和刘世昌都给予了肯定,所以懂教育当选县教育局局长的提案很顺利的得以通过,大家都没有没有反对的,全部举手表示同意。 此外,受董教育之托,周成林又推荐了教育局教研室主任张克亮为分管教学工作的副局长,周成林的推荐同样没有遭到任何反对。 接下来讨论的是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资金筹措的问题。 阳淮公路修建于解放初,是一条省级二级公路,北起河阳县,南至淮北省淮安市,是河阳和淮安两地的交通主干道,承载着两地交通枢纽的作用。但近几年随着国民生产水平的提高,现代交通工具的增多,路面显得尤为拥挤,再加上路面年久失修,公路不堪重负,破坏现象尤为严重,已经不能适应两地交通主干道的重要作用。为此,两地的交通部门在五年前就坐到一起提出了联合整修,予以拓宽,把该公路升级为国家一级公路的提案。但是,时任县委书记的李继敏担心地方财政担负不了,强烈反对,该提案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李继敏调离河阳县,刘世昌继任河阳县县委书记也没付诸实施。 河阳县方面迟迟没有动手,但淮安市交通部门在淮安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独自对河阳公路淮安段准时对淮安段进行了整修,而且好像是向河阳县示威似的,他们在原来路宽的基础上把路面又拓宽了三十米,并且沿途都建设了碘钨灯。 而阳淮公路河阳段还像过去农村那是家境贫寒女人一样被迫给有钱人家做代孕妇,帮人家生完了孩子就被人家赶出了家门成为无人问津的弃妇。 过往的司机无不骂河阳县的领导腐败,骂河阳县交通部门的领导干部都是守财奴,吸血鬼和哈巴狗,只知道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横征暴敛把国家的钱财往自己腰包里塞,不知道老百姓的死活,不顾及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尤其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新华社的一名记者路过河阳的时候,把该路段的沟壑纵横的路面拍了下来,写了一篇社论刊登在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一夜之间,全国都知道河阳县有一条“沟壑纵横”的公路,河阳县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为此,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分别被省委和市委通报批评,刘世昌和刘一夫也分别被记大过处理。如果他们再不对该路段进行整修,予以拓宽的话,恐怕他们前程不保。 大凡出现危及当官的前程的事,他们一定会放在心上当成头等大事抓。就是因为刘世昌和刘一夫受到了记大过处理,他们才决心整修该路段,并把该路段予以拓宽,而且为了向淮安市示威,他们计划把路面拓宽五十米。 但是,当工程立项后,他们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艰难困境中。 因为项目报到省财政厅申请资金的时候,省财政厅只给他们批复了三个亿的资金。榆阳市由于打造精品城市品牌,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大量的资金投到了城市基础建设上,所以,市财政也才给他们两个亿的资金,这样,拓宽工程资金就出现了四个亿的空缺,而河阳县一年的财政总收入连一个亿不到。 工程立项后,刘世昌和刘一夫这才发现自己被送上了风头浪尖上。不整修吧,项目已经报到省发改委备案了,整修吧,实在筹措不出那部分工程款。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把家丑拿到常委会扩大会议上商讨,准备集思广益商讨出一条切实可行的金点子。 今天的常委会的第二个议程就是商讨筹措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资金筹措的问题的。 当张俊仁把河阳县财政现状在大会上予以通报后,整个会场出奇的平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带头发表意见,会场上静的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刘世昌召集会议的目的就是商讨问题,寻求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的,现在大家都闭口不言,问题怎么解决,故此,会议开始后,他把目光投上了交通局局长温广义,冲温广义道:“广义啊,你是交通局局长,修桥铺路是你们交通局的事,你先发表一下意见吧。” 温广义一脸的无奈,道:“不错,拓宽阳淮公路的确是我们交通局的事,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工程资金不到位,你就是拿下我这个交通局局长,我也没办法。” 温广义说的实情,平时没困难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交通局局长是肥差,拼着老命想做交通局局长,这也难怪,要想富先修路,修一次路就会发达了相当一部分人,尤其是那些手握大权的关键人物,修一条路就会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但现在没钱,谁都不想把困难往自己身上揽,都想避而远之。 刘世昌又把目光投上分管交通的副县长何光美,道:“老何,你说怎么办。” 何光美清了清嗓子道:“要我说,当务之急的是把资金缺口补上,没有资金,我们急也没用,当初刘书记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立项就是因为没有钱,哎,对了,刘书记您当年是县长,你也知道当年县里的情况……” 刘世昌不满的噎了何光美一句:“我是让你说说修路的事的,不是让你东扯葫芦西拉瓢说那些陈年烂芝麻的事的,你说,我们到底应该到哪里筹措这部分资金。” 何光美马上接过刘世昌的话,道:“筹措资金是财政口的事,我们交通口的主要职责是修路,现在没钱,我们交通口纵使是神,也没有办法啊。”何光美又把球踢给了财政口,分管财政口工作的是龙建国,何光美一直对龙建国心存不满,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到了龙建国的身上,言外之意财政口弄不来钱,他们交通口就站在旁边看大戏,反正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刘世昌、刘一夫和龙建国的级别都比他的级别高,要处理的话也得先处理这伙人。 刘世昌不满的扫了眼何光美,把目光投上龙建国,冲龙建国道:“老龙啊,你说说,这四个亿的豁口我们该怎么弄?” 龙建国沉思了一阵,道:“要我说,我们还得向省委和市委反映,让他们知道我们难处,再给我们多拨付一部分资金。” 刘世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从张俊仁没竞争上副县长后,苏沪宁就对他恼怒不已,总是在资金上卡他们河阳县。就说这次修路资金吧,省发改委本来批复了五个亿,但是上报到财政厅后,预算局只批复了三个亿,一下子给砍下来了两个亿。 虽然预算局的理由冠冕堂皇,但是刘世昌知道这是苏沪宁和预算局的那位汪局长公报私仇故意制裁他们。 他明知道这是苏沪宁和汪局长给他小鞋穿,但是他还一点办法没有,这就是中国的现状,权在谁的手,就谁说了算,权不在你的手中,你说什么都没用,当初提名副县长的时候权利在他刘世昌的手里,他可以为所欲为想提谁就提谁,但是现在向省厅要资金就不是他刘世昌说了算,而是苏沪宁和汪局长他们说了算,汪局长预算多少就多少,任何人都无权干涉,甚至连财政厅厅长都干涉不了,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再说了,汪局长又不是一般人,她是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的老婆。 想到这些,刘世昌就后悔当初没把张俊仁推到副县长的位置上去,以至于在苏沪宁和汪局长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坏印象。 事实上,他也是被冤枉的,因为那次的副县长人选的确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是市委下发的文件,进行公开选拔,而张俊仁又不符合公开选拔的条件,他也是爱莫能助。 但苏沪宁和汪局长两个人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认为是刘世昌蔑视他们,没把他们的话当作一回事才导致张俊仁竞争失利。 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是讲究颜面的,既然你刘世昌不给我面子,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清楚了这些,刘世昌打断了龙建国的话,道:“我也知道这钱应该找省委和市委周济,但是现在省财政厅的领导对我们有意见,市财政局又青黄不接没有钱,找他们又有什么用呢?”说完,他不经意地扫了张俊仁一眼。(未完待续) 第192章 症结所在 龙建国道:“不试怎么能知道,我建议我们还要继续找省委找市委,把我们的难处再向他们摆摆看,能争取多少就争取多少,真争取不到的话,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眼下也只有这样做,但是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谁去省财政厅和市财政局化缘。如果直接和省委市委见面,刘世昌可以亲自出面找相关领导协调。但现在关键是找省财政厅和市财政局要资金,这就有了不少的难处。省财政厅的苏沪宁副厅长和财政厅预算局的汪局长对他一肚子意见,他去的话一点作用都不起,市财政又的确没有钱,所以他道:“老龙,你说该让说去省里呢?” 龙建国看了眼张俊仁,道:“既然是我分管财政工作,我责无旁贷,我和俊仁局长一起去。” 大家本来以为张俊仁会推辞,让他们没想到是张俊仁一口答应了龙建国,同意和龙建国一起去省财政厅化缘,这不仅让刘世昌感到意外,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 本来刘世昌没打算再往市里跑的,但是龙建国坚持有枣无枣打上一竿看看,所以他极力主张再去市财政厅骚扰一次看看,这次,他推荐了周成林,因为他知道周成林的受业恩师王艳敏老师的丈夫正好是市财政局分管资金这一块的副局长,让周成林去什么话都好说。 周成林也正好表现一下,同样没有拒绝。 接下来讨论的是工程施工的问题,工程施工前需要先成立领导小组。根据分工,刘一夫是工程总指挥,龙建国是副总指挥兼着执行指挥,何光美、温广义和张俊仁是副总指挥。 常委会散后,周成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董教育打了个电话,把常委会的讨论情况向董教育做了转述,并暗示董教育一定控制了形势,以免出现被动局面。 周成林的担心不无道理,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他历经的事情太多,本来一些已经开会研究有所定论的事情,往往在最后时刻会出现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还有,现在县委常委会上已经通过了董教育为教育局局长人选的提议,但是按照提拔程序还要由组织部对董教育例行提拔前的考察手续,按说只要常委会通过的提拔人选在考察的时候都会顺利通过,但是如果***过不了规定的***数,董教育的提拔同样会化为泡影,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在上次的换届选举中,榆阳市副市长祖东伟就被选了下去,尤其让大家意识不到的是,本来是起陪衬作用的穆宗玉却异军突起选票过了半数当选氨市长,这让大会组委会尴尬不已,为此受到了省委的内部批评。 周成林担心组织部去教育局考察的时候出现异常行为,他打电话给董教育的目的就是让董教育驾驭好时局,以免出错。 果然,下午的时候,县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和干部科科长徐严华到教育局对董教育和张克亮进行了任前考察。 也许是董教育事先有所安排,也许大家都知道董教育做教育局局长是摁在模子里的泥巴定了型的事,大家一致推选董教育为教育局局长,推选张克亮为分管教学的副局长,虽然也有少数心存不轨者投了反对票,但数量甚微,无伤大雅。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董教育和张克亮任职的公告就在教育局和县委的公告栏上分别张贴了出来 公告一经贴出,就说明董教育已经全面主持了教育局的工作。 当天下午,董教育就以局长的名义召开了一次局党组会议,作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周成林也应邀参加了会议。 会议召开后,董教育先指出了当前教育上人浮于事,从而导致教育质量滑坡,作为新一任局长,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带领班子成员度过难关,找到一条快速提高教育质量的终南捷径,从而把河阳县的教育引导到良性发展的渠道上来。然后,他冲周成林谦恭的说道:“周县长,您发表一下指导性意见吧。” 周成林扫了眼大家,道:“我等最后说,还是让大家先说吧。” 董教育再次把目光扫向大家,大家吸着烟,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点名让张克亮先说:“张局长,你先说吧,你现在是分管教学的副局长,你的话最有发言权,再说了,你之前是教研室主任,对情况也最了解。” 张克亮抬头看了大家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我刚走马上任,还是让张局长和徐局长两位老前辈先说吧。” 张树东和徐福成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董局长让你先说,你就先说吧。” 张树东和徐福成的态度让周成林很生气,他准备打击一下张树东和徐福成的嚣张气焰,接过董教育的话,冲张克亮道:“张局长,你就先说吧,你现在是分管教学的副局长,河阳县教育的兴衰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你肩上的担子最重,既然董局长已经让你先说了,你就先说。”周成林的话是向大家言明了一个信号,以后在教育局,张克亮就是二把手,教学上的事必须有张克亮说了算。 张克亮腼腆的笑了笑,道:“既然周县长和几位局长都让我先说了,我就斗胆先言了,说句客观话,河阳县教育之所以出现今天教育质量大滑坡的局面,我这个教研室主任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首先应该检讨一下,是我这个教研室主任失职,这个问题我思考过不少次,我认为我县教育之所以出现当前这个局面除了历史上的原因,还存在管理上的问题,当然,与县委县政府不重视,教育投入不到位;我们的教师队伍士气不高,太松懈;优秀师生流失率太高,以致高中教育犹如肾虚的男人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关,再加上高中教育打不响,老百姓对我们就没信心。恶性循环,优秀学生必然又往外流等等情况有关。” 张克亮顿了顿,客观的提出了整改意见:“我个人认为,针对以上存在的问题,今后我们应该从下面几点着手加强管理:一、周县长应该代表我们教育局向人大、政协反映反映,让他们多向县委、县政府呼吁,多重视教育,这是个大前提,县里不重视,靠我们自己苦撑是没有多大前途的。二、加强教师队伍管理,紧急刹住麻将风,要通过切实可行的奖罚措施,调动教师们的积极心,要让他们热爱教育教学的劲头胜过热爱麻将。三、从县级领导的做起,所有在职干部子女严禁送到外县读书,严格控制优秀学生外流。四、高中一定要坚持补课,要打响高中教育。别人告一状,我们就赌气不补了,吃亏的还是我们。我可能说得过激了,不对的请大家指正,完了。” 董教育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些人开始随声付和,道:“是呀是呀,县里太不重视教育了,怎么办得好嘛?” “比如说去年高考,人家古苍县向教育拨付了十万元的奖励资金,而我们县呢,就一万,而且这一万还要拿出给相关领导发福利发奖金,到我们手中的连五千都不到,你看悬殊多大,这样下去,老师们哪来的积极性。” “是啊,重奖之下必有勇夫,榆阳新区、玉屏县就是很好的证明,他们两个地方原来都不重视,所以教育质量一直上不去,这几年人家重视了,教育跟着就有起色了。” “不过,咱们县教育不到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是听不进去的。” “咱们县就是爱告状!补课都不敢,人家其他兄弟县市并没有因为上级的文件就放弃了补课,人家都继续大力地补课。虽说提倡素质教育,可是高考的指挥棒不停下,不补课怎么跟得上人家?” “你质量上不去,人家老百姓哪肯让子女留在河阳读?” 见众人激情洋溢的加入了讨论中,工会主席钱学春也受到了感染,打开了话匣子,钱学春道:“存在问题大家都讲了,大家的建议也都很中肯,我只补充一点:引导好教师,我认为这才是关键问题。教育的根本在教师,只有教师的素质上去了,教师敬业了,才有人抓教学,才能抓好教学,使教育质量跟上去。我们要在这方面建立健全激励措施,在全县掀起‘讲爱岗、讲敬业、讲奉献’的热潮,树立典范,以先进带动后进,营造尊师重教的氛围。对于爱岗敬业的教师,我们要从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提高待遇,让大家看到,只要认真教、教得好就有奔头。也只有认真教、教得好才能在教育战线上生存下去。” 大家都发表完意见之后,周成林做了总结:“大家都说得很是,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不务实不行,没有大局观念,没有奉献意识不行。教育是关心子孙后代的千秋大业,是涉及千家万户的大事,搞得好,历史给我们记功,搞坏了,就要挨老百姓骂,我们将是影响河阳县发展的罪人,所以,请大家一定要紧紧团结在董局长的周围,同舟共济,努力把我县教育搞上去。对于教育,我是很热爱的,我现在分管教育,当前的形式让我忧心。我常常思考,我们怎样才能甩掉落后的帽子?县里不重视怎么办?对于县里的问题,我会和董局长一起去奔走,把大家的意见反馈傍县委县政府,请求县里的支持。对于你们自己,我认为必须从以下几方面努力:一、要振奋精神,以无谓的勇气改革创新。二、强化管理措施,以过硬的措施改变全县教师队伍的工作作风。三、紧抓重点,以加强对高级中学的指导,打响高中教育,扶持初等教育抓好中等教育这个软肋。四、重视基础,以检测为主,抓好小学教育教学质量,不能再因为小学没有升学任务,就听之任之而放任自流。” 周成林讲话的时候,徐福成没什么,张树东却不经意的“哼”了一声,表示嗤之以鼻。周成林看见了,但他装作没看见。(未完待续) 第193章 花钱好办事 周成林讲完后,董教育又做了概括,然后就宣布散会了。 散会之后,周成林又把张克亮留了下来,和张克亮畅谈了一番,告诉张克亮,是董教育力荐的他,县委县政府才会让他做董教育的副手,让他一定不要辜负董教育的期望,配合董教育把河阳县的教育抓上来。 张克亮当场向周成林和董教育表了态,说自己一定会坚决贯彻执行董教育的决议,配合董教育的工作,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河阳的教育提升到一个新台阶。 周成林很高兴,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就提出了告辞。 周成林刚回到办公室,刘一夫赶了过来。 见刘一夫降低身份亲自到自己办公室,周成林倍感荣幸,急忙把刘一夫让到沙发上,拿起大班桌上的软包中华,抽出一只递给刘一夫,并帮刘一夫亲自把火点上,然后又亲自给刘一夫泡了杯上好的铁观音,毕恭毕敬地问刘一夫道:“刘县长亲自到我办公室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吧?” 刘一夫笑了笑,道:“指示谈不上,只想和你聊聊去市财政局要钱的事。” 周成林知道刘一夫县长为了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的事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可以说阳淮公路河阳段之所以能得以拓宽是刘一夫强烈争取的结果。 工程立项之初,许多人都以县财政没钱为借口予以反对的,就连刘世昌也不赞许。要不是被新华社记者予以曝光,刘一夫的美好愿望和良好心愿最终只能和浏阳河的流水一样慢慢流逝。好在那时候刘世昌因为新华社记者曝光的事受到了省委记大过的处理,他才不得不重新考虑刘一夫的提议,答应对阳淮公路河阳段重新整修,并予以拓宽。 当然,刘一夫也知道河阳县的财政现状,知道县里没有钱,工程立项后,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省财政厅的资金拨付上,但让他和刘世昌都做梦没想到的是,因为副县长提名的时候张俊仁落马,张俊仁的老同学苏沪宁和他的幕后的老板汪局长两人对他们恼怒不已,故意在资金口上卡他们。为此,河阳县的公路拓宽工程陷入了资金短缺的困境中,从知道省财政厅只给拨付给他们三个亿资金以来,刘一夫一直在为工程担忧,他倒不是担心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他担心的是这次工程再不能上马,河阳公路拓宽的事就会最终成为镜中看花水中望月因为资金的问题而意外流产,老百姓的既得利益就将成为泡影,河阳县的招商引资工作也将因为软环境过差陷入僵局中,这是刘一夫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此外,他还一种预感,预感龙建国和张俊仁的这次省城之行会无果而返,那样的话,他们就等于在悬崖上开车,走投无路了。他怎能不担忧。 周成林理解刘一夫的心情,他像是安慰刘一夫似的,说:“请刘县长放心,就是再大的困难,也总有度过难关的时候,我相信龙县长和张俊仁局长到省财政厅说明情况后,他们会考虑到我们的困难予以资助的,当然了,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说服王老师,让王老师通过她的爱人苏宏伟苏副局长帮忙从市财政多争取一些资金。” 刘一夫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他不无感激地说:“成林,拜托了,我知道你跟王艳敏老师的关系很好,我也知道苏副局长在市财政局是个实权派人物,你一定要想办法从市财政局多争取一些资金,财政局那块你跑,市委市政府那边需要协调的,你尽避跟我说,我去跑。” 刘一夫的话让周成林增加了不少的信心,毕竟王艳敏老师的爱人苏宏伟只是财政局的一个副局长,很多情况下还必须向局长和分管副市长请示汇报,从那天在常委扩大会上接受任务以来,他就有莫名的担忧,担心分管副市长和局长卡着苏宏伟副局长不给办,现在刘一夫同意去跑市委和市政府的关系,让他增添了不少的勇气,毕竟市委书记王庆民是刘一夫的授业恩师,他们的关系就像自己和王艳敏老师的关系一样不分彼此,再说,刘一夫又和市长韦清哲共过事,有了这两层关系,只要他把市场财政局的关系打通,至于市委和市政府那一块就不用自己担心了,也就是说这一仗已经吹响了胜利的序曲,就等着他带兵出征了,他怎能不幸福,他高兴的冲刘一夫道:“有刘县长出面到市委市政府奔波,资金的事一定会马到成功,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去榆阳找苏副局长。” 刘一夫道:“那好,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说完,起身准备回去。 刘一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身转了回来,问周成林:“你去榆阳,给苏副局长准备了什么礼品?” 周成林知道县里没有钱,不好意思向刘一夫提过分的要求,他想了想,道:“我以看望王老师的名义给苏副局长带两盒我们县自己生产的银杏养生粉吧。” 刘一夫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行,我们问人家要的资金可不是小数目,光两盒银杏养生粉怎么能打发过去。我已经同意了张俊仁的要求,答应他带一百万去省城,既然他能带一百万去省城,你又怎么不能带些钱去榆阳呢,你们都是为了河阳的事出力的,等一会我给张俊仁打个电话,让他再从财政局支出来二十万,你明天出发前先找他,让他把这二十万给你,你带着去榆阳吧,到榆阳后,该花钱的地方尽避花,只要能争取到资金,就是再多花些也成。” 周成林道:“那怎么成,我们县本来就没有钱,怎么还能再乱花钱呢?再说了,我是王老师的学生,王老师一直很关照我的,如果我送钱给他们,王老师不把我赶出家门才怪。” 刘一夫无奈的说:“现在社会就这样,找人办事不花钱怎行。再说了,你找王艳敏老师只是打着找老师的幌子,而事实上你是找苏副局长办事,你老师爱护你,不收你的礼,能担保苏副局长不收礼吗?另外,在市财政局不仅苏副局长一个人需要打点,还有好多人都需要打点,所以,你就按我的安排,多带些钱去吧。” 刘一夫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找人办事没有不花钱的,办大事需要花大钱,办小事需要花小钱,不花钱什么事都办不成,办私事是这样,办公事也是这样。这个道理,周成林也懂,开始的时候他之所以坚持给王艳敏老师送两盒银杏养生粉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和王艳敏老师的交情,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那种建立在金钱和利用的关系,所以他不敢亵渎他和王艳敏老师之间纯真的感情,现在听完刘一夫的一番开导后,他决定接受刘一夫的建议,明天找张俊仁支取些钱带在身上。 第二天,周成林赶到财政局找到了张俊仁,把刘一夫的话向张俊仁做了转述。 在他来之前张俊仁已经接到了刘一夫的电话,所以周成林一提出来钱的事,张俊仁二话没说就让预算科送来了二十万崭新的票子。 看到那二十万崭新的票子,周成林在心里想,这二十万如果送给民主村完小的话,足可以让他们盖十多间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那样的话,那些孩子再也不用在随时都可能倒塌的危房中读书学习了,但现实不容他考虑那么多,现实让他必须带着这二十万奔赴榆阳为河阳县争取包多的资金。(未完待续) 第194章 亲情牌 从财政局出来后,周成林给王艳敏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先问候了王艳敏老师几句,然后说自己想去榆阳看望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得知周成林要来看自己,王艳敏老师很高兴,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说自己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并问周成林什么时候到榆阳。 周成林说中午赶到榆阳。 得知周成林中午就能到榆阳,王艳敏说,自己中午哪有不去,就在家等周成林,让周成林尽避过去就是。 放下王艳敏老师的电话后,周成林先到银杏养生粉生产厂买了两盒养生粉,然后又到中国银行河阳分行用从财政局支取来的二十万办了八张卡,每张卡都是二万元,准备交给王艳敏的丈夫苏宏伟,让苏宏伟帮忙疏通方方面面的关系,以便给河阳争取到一大笔资金,剩下的四万元钱他放在随身的包中,以备急需之用。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他又给刘一夫县长打了个电话,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让刘一夫县长放心。 刘一夫县长又交代了周成林一些问题和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放下刘一夫县长的电话,周成林就让赵刚开车,朝榆阳赶去。 周成林赶到榆阳的时候才十点钟,他考虑这个时候王艳敏老师还没下班,就让赵刚开车来到了榆阳最大的服装商城。 孟茹这么爱他,他还从来没给孟茹买过东西,当然,不是他吝啬钱舍不得给孟茹买,而是他太忙,没时间给孟茹买礼物,现在到了榆阳,不用处理公务,再说,在这里空等王老师也是等,于是他就来到了服装商城,打算给孟茹买点礼物。 一进服装商场,他就看重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他相信孟茹一定会喜欢这身连衣裙的。孟茹喜欢白色,用孟茹的话说,白色代表作纯洁和神圣,在他的心目中,孟茹的地位已经越发重要,一想到孟茹曾经为了把纯洁的身体交给他竟然会不顾及自己的声誉假装被人强bao,周成林就满怀感动,被孟茹的痴情感动,所以,他发誓这辈子一定会用心地去呵护孟茹,让孟茹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会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送给孟茹。 帮孟茹买完衣服之后,已经到了十一点钟,他掏出手机拨通王艳敏的电话,告诉王艳敏,自己已经到了榆阳,问王艳敏老师下班了吗。 王艳敏老师告诉周成林,自己早已经在家里等候他多时了,让他直接去她家里。 赶到王艳敏老师所在的师院住宅楼的时候,王艳敏老师早已经站在住宅楼的大门口等候他多时了。 见王艳敏老师亲自下楼来接自己,周成林急忙从车上下来,紧走两步跑到王艳敏老师的身旁,握住王艳敏老师的手不无感慨的说:“王老师,好多年没见了,我可真想你。” 王艳敏老师也很激动的说:“是啊,见到你,我也很高兴,走,回家坐。” 周成林道:“王老师您先走。”边说边吩咐身后的赵刚把车后备箱中的银杏养生粉取出去。 王艳敏老师听说周成林还给自己准备了东西,不无责怪的批评周成林道:“周成林啊,你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 周成林笑了笑,道:“一般不来看您老,这偶尔来一次无论如何也得买点东西吧。” 王艳敏老师也笑了,道:“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心领了。” 说话间,赵刚已经拎着东西陪着他们来到了王艳敏老师所居住的楼层。赵刚把养生粉交给了周成林,识趣的下楼等周成林了。 王艳敏老师住的地方还是周成林在榆阳师范学院上学的时候师范学院给她配的房子,按说像王艳敏老师和她先生这样地位的人早就应该住别墅了,但是王老师却一直住在三室两厅的老房子中。 周成林对这里不陌生,进来后把养生粉放到王老师的厨房中就开始四处打量王老师的住房,在客厅的正墙上,周成林看到了一张放大了的集体照片,那张照片是周成林那届的毕业合影,照片上的王老师正当年,眼下的王老师已经满头华发,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周成林在心里感慨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啊,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正当壮年的王老师也变成了一位花甲老人,自己也由一个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官场老油子,比如今天,他就是打着看老师的幌子来为河阳县争取资金的。但是他也很无奈,在官场上混,身不由己,有时候必须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伪善的事。 就在周成林浮想联翩感慨不已的时候,王艳敏老师已经给他泡好了茶,把茶递到他的手中,问他道:“最近一切还好吧?” 周成林急忙收回思绪,答道:“托老师的福,还可以吧!老师最近身体可好?” 王艳敏老师道:“没有什么大的毛病,算是一切正常吧。说吧,我想你不会无事登我的草殿,一定有事情找我吧?” 周成林先就着没推荐张树东做教育局局长的事向王艳敏老师做了检讨,他道:“王老师,前一阶段您向我推荐张树东做教育局局长,我没有按照您的意愿推荐张树东,因为有太多的特殊情况,我不得不那样做,还请您见谅。”周成林了解王艳敏老师的秉性,所以他没有做太多的解释,他相信他敬重的王老师一定会理解他的。 果然,王艳敏没有怪他,她善解人意的说道:“成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再解释了,那是我父亲的意思,父命难违,我不得不依从,既然你有难言之隐,老师又怎能怨你呢?再说了,张树东的为人,我不是不知道,说实话,我给你写完那封信之后我就后悔了,后悔不该给你增添麻烦,现在好了,既然他不称职,就应该找个称职的人做局长,董教育那个人,我还是知道的,他是我开的校长培训班的第一期学员,我印象很深,他是个睿智,聪慧,有创新精神的人才,你的选择没有错,这样,我也向父亲交了差,我已经推荐了张树东,你不用他,只能说明他不符合你的标准,他的造化不行。” 周成林很受感动,不无歉意的说:“王老师,请您代表我向您家老爷子致歉。” 王艳敏老师道:“我家老爷子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就不用在放在心上了。” 周成林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才把此行的目的向王艳敏老师道出。 得知周成林的目的后,王艳敏老师陷入了沉思中,沉思了一阵,道:“成林,说实话,现在榆阳的经济状况也不是很景气,但我知道你这样做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河阳县几十万的老百姓,所以,这个忙老师一定帮你,不过至于结果怎样,我不敢向你担保,我只能尽力,你看这样吧,等一下我给老苏打电话,让老苏来家,具体的情况,你和老苏自己谈吧。” 周成林道:“那太谢谢王老师您了,您就给苏局长打电话吧,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王艳敏老师道:“谢就不必后,谁叫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呢,而且你也是为了造福百姓吗。” 王艳敏老师边说边掏出了电话,给她的爱人苏宏伟拨了一个电话。 王艳敏老师打完电话时间不长,苏宏伟就赶了回来。 见苏宏伟从门外走进来,周成林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同苏宏伟打招呼道:“苏局长好。” 苏宏伟见了周成林很高兴,说了很多称赞周成林的话,并鼓励周成林好好干。 说笑间,他们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苏宏伟坐下后,冲王艳敏老师道“老王啊,成林轻易不来我家,你看中午我们该怎么招待成林?” 还没等王艳敏老师说话,周成林急忙虔诚的发出了邀请,道:“苏局长,王老师,我今天来是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来找您寻求资助的,所以,中午就由我安排您们二老吃顿饭吧。” 苏宏伟“哦”了声,道:“什么事?” 周成林没有隐瞒,把此行的目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宏伟。 苏宏伟沉思了一阵,道:“关于拓宽阳淮公路河阳段的事,我也早有耳闻,据说省交通厅和省发改委予以的核算是十个亿,省财政厅出五个亿,我们市财政局出两个亿,你们河阳自己出三个亿,怎么,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难度吗?” 周成林苦笑道:“如果这样就好了。” 苏宏伟不解道:“难道又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周成林一直很尊重王艳敏老师和苏宏伟,他感觉自己在两位亲人面前没不要隐瞒,于是就把张俊仁与自己竞争副县长,因为张俊仁败北,苏沪宁和汪局长把所有怨恨都撒在刘一夫和刘世昌身上,从而在资金上卡河阳县,以及县委分工,让龙建国和张俊仁去省城跑资金,自己到市里跑资金的的事全告诉了苏宏伟副局长和王艳敏老师。”(未完待续) 第195章 柔情蜜意 听完周成林的讲述,苏宏伟不无担忧的说:“苏沪宁那人我知道,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刘世昌和刘一夫得罪了他是属于捅了马蜂窝了,我感觉龙建国和张俊仁去省财政厅也是白去一趟,想从省财政厅要来钱,门都没有。” 周成林道:“是啊,刘县长也是有此担心,所以,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您的身上,希望您在有关领导面前为我们河阳吹吹风,能再拨付点资金给我们。” 苏宏伟道:“成林啊,我们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项目报到市里的时候,孔市长准备勒紧裤腰带给你挤出三个亿的资金的,后来因为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和上马萧河拦河大坝工程,不得不压缩拨付给你们河阳的资金,说实话,那时候市财政的确没有钱。” 苏宏伟的话让周成林陷入了绝境中,他望了眼苏宏伟,道:“苏局长,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苏宏伟笑了笑,道:“看把你吓得,我是说市财政没有钱,不是说没有办法。” 周成林不解地问苏宏伟道:“苏局长的意思是……?” 苏宏伟看了眼周成林,道:“成林啊,我们不是外人,刘一夫和我关系也不错,所以,我就给你们指一条路吧。” 苏宏伟的话让周成林又听出了希望,他迫不及待的问苏宏伟道:“难道苏局长您还有其他门路吗?” 苏宏伟道:“我是没有其他门路,据我所知,国家财政部向我们华淮海地区拨付了二十个亿用于支援贫困地区的基础建设,我感觉你们县的经济状况应该属于国家支援的贫困县之一,当然了,这批资金除了我们市财政根据各县经济发展情况予以拨付以外,还要靠你们各个县自己申请,这个信息我最先知道,就连于局长都不知道,我之所以把信息透漏给你,是想帮你一把,帮刘一夫一把。” 周成林听后大喜过望,急切道:“苏局长,那一切都拜托您从中多于周旋。” 苏宏伟摇摇头,道:“我只能把信息透漏给你,至于其他的,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你可以把消息透漏给刘一夫,让刘一夫想办法。” 周成林突然感觉前面一片光明,是啊,刘一夫是王庆民的得意门生,又和韦清哲有着过硬的关系,只要刘一夫出面申请,一定能马到成功,因此,他再次对苏宏伟表达了最衷心的感谢,然后就邀请王艳敏老师和苏宏伟两个人到外边吃饭。 王艳敏老师不同意,说周成林一般不来,这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到外边吃饭呢,坚持在家里吃家宴。 周成林盛情难却,只好留下来。 在王艳敏老师家吃完饭之后,周成林鼓足勇气从身上掏出一张卡递到苏宏伟的手中,表示对苏宏伟向自己提供如此重要的一个信息表示感谢。 见周成林送卡给苏宏伟,王艳敏老师脸一沉,训斥周成林道:“成林,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老师的话,你就把卡拿回去。” 周成林知道王艳敏老师的为人,也知道她的性格,被迫无奈,只好把卡收了起来,告辞了王艳敏老师和苏宏伟,急冲冲向河阳赶去。 在回河阳的路上,周成林就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把这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刘一夫。 得知国家向华淮海地区拨付了二十个亿用于支援贫困地区的基础建设,刘一夫着实惊喜了一阵子,他在电话中连声表扬周成林,说周成林给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带来了福音,并让周成林回到河阳后马上到办公室一趟,他要和周成林好好的商量一下向市里申请这笔资金的方案。 周成林回到河阳后,立马赶到了刘一夫的办公室,把见苏宏伟的过程向刘一夫做了汇报。 听完周成林的汇报后,刘一夫再一次褒奖了周成林,由衷的感慨道:“成林啊,我没看错你,是你的人品赢得了王艳敏老师和苏局长的信任,苏局长才会把这一非常的保密透露给你,我代表河阳县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的全体工作人员向你表示由衷得感谢。” 周成林谦逊的说道:“全是刘县长您的精神感动了上苍,上苍才会这样垂青我们。” 刘一夫道:“我不相信天,也不相信地,我只相信我们自己,只要我们刻苦努力,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就是雪山草地我们也一样能趟过去。” 周成林道:“是啊,以后我们一定会团结在刘县长您的周围,力争把我们河阳县的各项工作都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上去。” 刘一夫道:“成林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我相信教育那块贫瘠之地在你的领导下一定会成为一片沃土,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开花结果取得骄人的佳绩。” 周成林道:“刘县长你太抬举我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的把我们河阳的教育搞上去,至于结果怎样,我也不敢说。” 刘一夫道:“好了,我们就不谈那些了,还是谈谈怎么向市里要钱的事吧。” 周成林道:“是啊,这种事宜早不宜晚,不过……”周成林看了眼刘一夫,欲言又止。 刘一夫不解道:“不过什么?你我都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周成林也感觉在刘一夫面前不应该有后顾之忧,直言不讳道:“中央向华淮海地区拨付了二十个亿用于支援贫困地区的基础建设的事,是苏局长私自透露给我的,如果我们现在就去找市委市政府要资金的话,势必会让大家怀疑是苏局长把消息透露给我们的,这样的话会给苏局长带来诸多的被动,因此我认为出于为苏局长考虑,我们一定要从长计议,既要能赶到其他县区行动之前先找市委市政府言明我们的难处,又让市委市政府不知道是苏局长向我们的泄的密,这样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刘一夫道:“你说的很对,苏局长如此的信任我们,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市里跑资金要项目,一定会给苏局长带来太多的麻烦。” 周成林道:“是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只向您一个人汇报,没告诉任何人。” 刘一夫道:“我们一定不能让苏局长在中间不好做人,这样吧,你继续和苏局长联系,只要他感觉时机成熟了,我马上就往市里跑,就是坐在市委市政府里耍赖也要把钱赖到手。” 周成林道:“好,我这就与苏局长联系。”说完,他就掏出电话,拨通了苏宏伟的电话。 苏宏伟让他们第二天再去市委市政府跑资金,他准备第二天早晨向市长韦清哲和局长向中田汇报。只要他向这两位领导汇报了,信息再泄露出去就与他无关了,并且他与周成林约好,只要他向两位主要领导汇报完毕,他会马上就给周成林打电话。 周成林又向苏宏伟说了一下感激的话,并把刘一夫的话也向苏宏伟做了转述才挂断电话。 挂断苏宏伟的电话后,周成林又就着要资金的事和刘一夫商量了一番,他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跑到榆阳等着,只要接到苏宏伟的电话,力争在第一时间赶到王庆民和韦清哲两位主要领导的办公室。 等商量完所有的细节后,周成林告诉刘一夫,二十万的款子分文未用,再次换来了刘一夫的赞许和认可。 接着,周成林又向刘一夫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就是临时不能把中央向华淮海地区拨付了二十个亿用于支援贫困地区的基础建设的事向刘世昌汇报,他怕刘世昌急功近利等不及先去市里跑,那样的话就把苏宏伟出卖了。 说实话,就是周成林不提这个要求,刘一夫也没打算向刘世昌汇报,从工程上马以及周成林当选氨县长以来,他发现他和刘世昌的分歧越来越大,虽然他也想搞好与刘世昌的关系,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是事事如他所愿的。 晚上,周成林回到家里的时候,孟茹已经帮他做好了饭,并准备了一瓶红酒,就等着周成林回来和周成林一起共进晚餐了。 见周成林回来,孟茹立刻像轻快的燕子一样飞到周成林的身边,帮周成林脱去外套,并帮周成林端来了一盆洗脸水。 周成林感激不已,从包中取出那条在榆阳为孟茹买的白色连衣裙,递到孟茹的手中,道:“我给你买的,喜欢吗?” 孟茹激动不已,抱住周成林不断地吻着,幸福的嚷着:“喜欢,太喜欢了,只要你买的东西,我都喜欢。”说完,跑进卧室,时间不长换上了裙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出来后顺手打开了音响。 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来,客厅里顿时荡漾着的醉人的旋律。两人都孩子一般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里。偶尔相视一笑,传递着彼此的内心感受。 周成林感慨不已,今生能遇到孟茹这样的女孩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在周成林痴痴的望着孟茹的时候,孟茹忽然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然后回到周成林身旁,摆摆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周成林也受到了感染,走上前去,轻揽孟茹柳腰,在激情的舞曲里,两个人翩翩起舞。 一曲舞曲过后,孟茹双颊潮红,鼻息匀称,湿润的双唇微合着,显得风情万种。 周成林伏身下去,轻轻地吻了吻孟茹那两片香艳的红唇……(未完待续) 第196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第二天一早,周成林和刘一夫一早就赶到了榆阳。 到榆阳后,两人先找个早点铺吃了点早点,然后来到市委对过的龙行大酒店定了个房间,边商讨下步的工作边耐心的等待着苏宏伟的电话。 大概九点半左右,苏宏伟给周成林打来了电话。 苏宏伟在电话中告诉周成林,他已经向王书记、韦市长、分管财政工作的罗副市长与于局长汇报完毕,他们可以行动了。 挂断苏宏伟的电话后,他们马上赶到了市委,走进王庆民的办公室。 从王庆民的办公室出来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跑完了韦清哲、于兴国以及分管财政工作的罗副市长的办公室,向他们陈述了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的困境,让他们一定要从中央直补的资金拨付一些给他们河阳。 当然,当领导追问他们消息的来源的时候,他们撒了谎,说消息是从省财政厅的一个朋友那得来的。 几个领导没有追究他们窃取信息的罪责,简单的批评了他们两句就答应了他们,并许诺再给他们两个亿的资金。 市里一开口给他们两个亿,这让刘一夫看到了工程开工的希望,他和周成林都欣喜不已。 有了这两个亿的资金,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的资金缺口就只剩下两个亿了,县财政还可以挤出一个亿,此外,龙建国和张俊仁还正在省城为资金的事奔波,只要龙建国和张俊仁再从省财政厅要回一个亿,工程就可以破土动工,刘一夫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他怎能不激动。 见刘一夫兴致很高,周成林趁机提出了全县学校危房改造的事。 迄今为止,全县还有九百八十二间危房,如果对这些危房全部实行改造的话,最起码需要一千万的危改资金。 前一阵子因为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资金缺口太大,周成林一直没有勇气在刘一夫面前提危房改造的事,现在一下子从中央支持地方的扶贫资金中争取到了两个亿,这让周成林看到了危房改造的希望,也鼓舞了他向刘一夫要危改资金的勇气。 一下子从中央支持地方的扶贫资金中争取到两个亿的扶贫资金,刘一夫的确很高兴,再说这些钱又是在周成林的努力下才争取到的,周成林功不可没,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不能拒绝周成林,故此,他二话没说便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周成林,说只要龙建国和张俊仁从省里要来钱,他会立马让财政局予以预算,给教育局拨付一千万的危改资金。至于县委书记刘世昌那,他亲自过去解释。 就在刘一夫和周成林为从中央拨付的扶贫资金要来两个亿的资金而满怀憧憬的时候,龙建国和张俊仁从省城灰溜溜地赶回了河阳。 在出发去省城之前,张俊仁找到了龙建国,向龙建国一起商量汇报去省城要钱的事。张俊仁一见到龙建国就提出来要送礼。他说现在社会都讲究礼尚往来,你有礼,人家才会往来,你没有礼,人家根本不会和你往来,私人之间交往这样,部门之间往来也这样。 张俊仁的话龙建国是听懂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张俊仁的意思要想从省财政厅要来钱不仅要送而且要送重礼,甚至说还要送钱。这让龙建国很作难。他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再说,县财政的确没有钱,这钱又从何而来呢?唉--,他长叹了口气反问张俊仁道:“必须送吗?” “社会已经到这地步了,人家都送礼,你不送事就办不成。”张俊仁说。 “我也知道现在办事不送礼不行,但是我们县的财政的确太不景气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带些土特产去。”龙建国皱着眉,两眉中间拧成了个“川”字,摊着手无奈道。 张俊仁侧着头听着,眼镜后面的目光发生着复杂的变化,那张平时显得沉闷的脸愈显得没生气,忍不住讥讽道:“现在送礼的哪有送东西的,都送钱,所以,我们也要送钱。再说了,全省上百个市地县为了从省厅要来资金,哪个市地县不送礼,如果大家都送土特产的话,省里厅里的那些领导的家中还不成了土特产收集中心?他们根本没那么多地方堆放,再送土特产不是给人添麻烦么?” 这个道理,龙建国不是不懂,但是县财政的确太困难,故此,他道:“我们河阳已经够困难的了,县财政几乎图穷四壁,哪来的闲钱再送给他们呢。” 张俊仁道:“不送钱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替我们办事的,龙县长您想想,我们送的是小钱,换来的是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龙建国考虑也是,就答应了张俊仁,故此他才和张俊仁一起找到了刘一夫,请求刘一夫批复给他们一部分活动经费。 对于这些官场上的游戏规则,刘一夫都懂,所以,刘一夫毫不含糊地给龙建国和张俊仁批复了五十万的活动资金。 但张俊仁仍然嫌少,说需要通融的人不止苏沪宁和汪局长两个人,还有太多的关系需要走动,恳请刘一夫再多批复给他们五十万。 如果花这一百万能换来一个亿或者几个亿的款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划算的,故此,刘一夫咬咬牙,又给张俊仁批复了五十万。 拿到一百万,张俊仁喜滋滋的和龙建国一起离开刘一夫的办公室。 离开县政府后,张俊仁又出了个主意,说光送钱不行,太现实了,领导有时候顾及颜面不一定收,那样的话会适得其反,事情做不成甚至会更糟糕,所以,要买些礼品,把钱放在礼品包装盒中,这样,既能把钱送出去,又避免了尴尬,何乐而不为呢? 龙建国就问张俊仁准备买什么礼品。 张俊仁说买冬虫夏草,现在给领导送礼都送冬虫夏草,冬虫夏草是现在送给领导的除了金钱之外的主打礼品,领导日夜操劳,需要多饮食一些补品补充能量。所以张俊仁建议带一部分冬虫夏草去,把钱放在冬虫夏草的包装箱中。 龙建国没有反对,顺着张俊仁的意思做了。龙建国的想法和刘一夫的想法一样,只要能从省里要来钱,花这区区的一百万倒也无所谓。但是,他不得不对张俊仁刮目相看,一个县级的小小的财政局局长能把送礼哲学运用的如此融会贯通让他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另眼相待,可以说张俊仁在官场上跌打滚爬这么多年,已经训练出研究员一级的水平来了。这就是适者生存,就是当前社会中最大现实,也就是他龙建国这样的干部最大的无奈。 说实话,他对这些行贿送礼的行为深恶痛绝,他对张俊仁之流的干部非常不屑,但有时候为了个人的梦想和美好的前途,还不得不与张俊仁这样的人为伍,不得不违心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甚至是深恶痛绝的事。 送礼的方式设计好后,龙建国又和张俊仁商量送礼的对象。打蛇要打七寸,送礼要送准对人,送能够给他们带来利润的人。 经过一番探讨后,两个人在定下了送礼的目标:省政府分管财政和交通工作的刘青山副省长、省财政厅候国祥厅长、苏沪宁、汪局长、省交通厅曾交通厅长、交通厅蔺宽运副厅长和省发改委的有关领导,具体落实由张俊仁实施。 张俊仁最乐意的就是与领导接触,尤其是与省厅这样的大领导,他更是乐此不疲,当即跑到市里买了一部分冬虫夏草,然后又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每个信封中装入两到十万不等的现金,接着又拆开冬虫夏草的包装盒,把信封放在包装盒中,之后又把包装盒重新装上,包好。不过,张俊仁在重新包装冬虫夏草的时候故意包装的很粗糙,以便让领导看出他们动过包装盒,知道包装盒里还另藏玄机,避免领导大意之下再闹出兑出礼品或另送他人的尴尬事情来。那样的话,他们的良苦用心,确切的说是张俊仁他自己的良苦用心就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当天中午,张俊仁和龙建国就坐上财政局的那辆六缸奥迪离开河阳上了路。 到了省城之后,他们先拜访了省里分管财政工作的副省长刘青山副省长。 当然,他们没有去刘青山副省长的办公室,他们直接通过驻省办的同志联系到了刘青山副省长的秘书,在刘青山秘书的帮助下,在省委招待所刘青山下榻的房间里拜见了刘青山。 见到刘青山后,他们先小心谨慎地献上藏有玄机的冬虫夏草,然后由龙建国代表河阳县县政府向刘青山副省长汇报了河阳县这几年交通工作存在的现实问题,汇报到动情处,龙建国激动地说:“我们河阳县是个很穷的县,尽避我们大力发展经济,可是,我们缺少与外界沟通的康庄大道啊。我们河阳的干部、人民,上上下下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恨不得把河阳的所有路都修成又宽又平的大道。可我们没钱呀!我们只有六千多万的财政收入,要拿几千万的自筹资金,挖地三尺也拿不出来呀!因此我们恳请刘省长考虑贫困县的实际情况,特别是河阳县的特殊情况,在公路建设上再给我们拨付一些资金……”(未完待续) 第197章 无功而返 听完龙建国的汇报后,刘青山表示会考虑河阳县的实际情况指示省交通厅和省财政厅对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的资金拨付予以重新考虑的,让龙建国和张俊仁先回去耐心等待。 刘青山副省长的话让龙建国看到了希望,他非常激动,又说了些感激的话,然后两人才识趣地辞别了刘青山副省长。 拜见完刘青山副省长后,他们又按照事先列举的名单一一拜访了其他领导,每拜访一位领导,都是由张俊仁先把冬虫夏草献上去,然后由龙建国汇报和申请,几乎所有的领导都和刘青山副省长的答复一样,都会当着龙建国和张俊仁的面向他们表示,河阳的困难,他们知道,河阳的实际情况,他们会考虑的,让他们回去耐心的等。 有了那些领导的承诺,龙建国和张俊仁回到了驻省办在省城开的帝豪大酒店开始漫长而耐心的等待。 一直等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省交通厅给他们的回复。 省交通厅给他们的回复是,他们把河阳县的困难情况反馈傍了省财政厅,但是省财政厅预算局的预算核实上次拨付的资金是科学的,合理的,所以,他们无法再给他们争取到更多的资金,让他们回去想办法自筹资金。 当初如果能自筹到资金的话,他们也不会多此一举往省里跑,所以听说省财政厅不再给他们拨付一分钱之后,龙建国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一样懵了。 几天来,他和张俊仁东奔西走花了四十万,这四十万竟然扔进水中没听到任何响声,他怎能不急,钱花了,事没做成,他回到河阳后怎么向刘世昌交代,怎么向刘一夫交代,怎么向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交代。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坚持再去找刘青山副省长,找省财政厅的候国祥厅长以及省交通厅的曾交通厅长 张俊仁劝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龙县长啊,您感觉找刘副省长他们能有用吗?” 龙建国道:“怎么没用?” 张俊仁道:“县官不如现管,现在这个社会,权在谁的手,谁的话就起作用,您去找刘副省长、侯厅长和曾厅长他们,他们还会往预算局推,最终还得闹到预算局让预算局予以核算,所以说,我们目前最关键的是要攻下预算局这一关。” 张俊仁的话让龙建国泄了气,他愤愤道:“你说怎么办?” “我们现在得打通预算局这一关,让他们予以我们重新核算。” 龙建国知道苏沪宁还和汪局长当初因为副县长提名的问题在河阳不欢而散从此对河阳耿耿于怀心存报复的事,所以,他不想再找苏沪宁和汪局长与他们打交道。 张俊仁知道龙建国的心思,主动请缨道:“龙县长,要不我再去找苏厅长和汪局长他们看看,毕竟我和苏厅长同学一场。” 事到如此,龙建国只好让张俊仁一试。 当天下午,张俊仁再次去了省财政厅。 张俊仁回来后,喜滋滋的告诉龙建国,说苏沪宁和汪局长答应对阳淮公路河阳段的整修工程予以重新预算,让他们先回河阳等候他们的回复。 龙建国也感觉再留在省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好和张俊仁一道返回。 在回河阳的路上,张俊仁告诉龙建国,他又分别给了苏沪宁和汪局长十万元现金。 既然钱都已经送出去了,龙建国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了,这些钱又是为了要资金送出去的,又不是张俊仁自己花的。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苏沪宁和汪局长看在那二十万人民币的份上,考虑到河阳县的现状,对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予以重新核算,再给他们拨付一些资金。 龙建国和张俊仁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省财政厅又给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拨来了三千万。 原来,苏沪宁和汪局长还对刘世昌和刘一夫薄他们的颜面没提拔张俊仁的事耿耿于怀,继续以预算局的核算为借口搪塞,硬是不同意提高拨付给河阳款项。当张俊仁找到他们并递红包后,他们才答应网开一面再给河阳一些资金,不过,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拨付了三千万。 得知省里才给三千万,刘一夫的心情很是郁闷。他一上班就拿着修路的意见稿在看,常常发呆。早上一上班泡的茶,他有时候一上午都不动一口。下属来请示工作的时候,他也常出神。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整夜整夜地失眠。他白天黑夜地在考虑着修路的问题:修路的关键是资金。市里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从中央拨付的扶贫资金中给他们划拨了两个亿,按说问题不大了,可这些资金目前还没有划拨到位,再说,他已经答应了周成林,准备给教育局拨付一千万的危改资金对全县学校的危房进行整修。 前几天,他也和周成林、董教育两人一起下去看了,乡镇完小村小的学生教室的确不容乐观,很多房子都是危房,都面临倒塌的可能。孩子们在这样的教室里上课,随时都有被倒塌的教室埋没在废墟中的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孩子的安全牵扯到千家万户,不同儿戏,他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也就是说,路要修,学校的危房同样要改造。 而且就在一周前,市里召开了全市教育工作会议,他和周成林、董教育两人一起参加的会议。 在教育工作会议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传达了省教育督导团将于下半年莅临榆阳督导的文件精神并部署了迎接省教育督导团督导工作的工作安排。 在工作安排中,市长韦清哲亲自做了部署,韦清哲明确表示,为了做好迎查工作,各县区务必要在省督导检查团莅临榆阳检查前消灭所有的D级危房。 河阳县迄今为止还有九百八十二间危房,这九百八十二间危房全部是D级危房,也就是说必须全部拆除予以重建,这样的话,一千万的危改资金根本不够,最起码需要两千万。钱的问题让他焦头烂额,为此,他准备召开县长办公会,一起商讨学校危改资金和修公路资金的筹集问题。于是,他让田兆海立刻给在家的副县长和县长助理打电话,让他们下午三点到县政府的小会议室召开县长办公会。并让田兆海通知龙建国、周成林和交通局局长温广义,让龙建国、周成林和温广义三人务必在两点前赶到他的办公室,在开会前,他准备和龙建国、周成林和温广义三人先通下气。 县政府除了龙建国和周成林之外还有六位副县长,五个县长助理。在这十三个政府党组成员当中,刘一夫最信任的就是龙建国和周成林两人,每当遇到无法决断的问题,他总要先和龙建国与周成林先商量。等拿出具体方案后再放到县长办公会上通过,这样,就省得因为意见不统一而发生争执的麻烦。今天也不例外,他必须和龙建国以及周成林商量好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再征求大家的意见,因为牵扯到修路,所以刘一夫顺便把温广义叫了过来。 周成林接到田兆海电话的时候正在清泉乡霍家坪村的村小里,为了摸清全县的学校的校舍情况,自从刘一夫答应拨付给教育局危改资金,他就和董教育一起深入各乡镇村小完小了解情况。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回县政府办公室了,这一周他和董教育一起一直穿梭于各乡镇中小学之间落实情况和倾听广大教职员工的看法。 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周成林的心就像提到了嗓子眼,以前只在机关里听汇报,感觉形势一片大好,这一下来,才发现问题远不像他听到的汇报那么乐观,本来他掌握的数字是全县校舍共计九百八十二间危房,现在一下来具体落实,他才发现乡镇学校的校舍破烂不堪,危房数字远远多于这个数字。 在一个村小里,他看到那个村小里的二十四口教室全是D级危房,墙体是老式青砖,房瓦是老式青瓦,房梁是水泥梁,很多墙体裂着缝隙,大有一阵狂风吹过就有倒塌的可能。广大基层老师也是苦不堪言,向他大诉苦水,指出待遇偏低,同工不同酬的不合理现象。 看到这些现象,听到老师们合理的倾诉,周成林感慨不已,是啊,农村的这些孩子王啊,承担了教育孩子,发展基层教育的重任。他们起得比鸡还要早,干得比驴还要累的活,吃的比牛还要多的苦,然而住的连猪都不如,吃的比狗还要差。虽然国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发展农村教育,提高农村教师的地位,然而真正落实到实处的又有多少呢?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喊的响亮,又有几人认可呢? 不要说别人,就来看看那些曾经是老师的,改了行,升了官,他们也几乎忘记自己曾经也是教育上的一员,动辄就是这些小当老师的,在他们的口中,好象自己天生就是个当官的,天生就是贵种,早已经忘记了根本。 正是由于教师的待遇低下,导致一些女老师找对象绝不找老师,她们根本看不起和她们一样做老师的男同胞,特别在广大农村中小学,这种现象尤其严重,她们找对象的标准是权利、地位、金钱。宁愿找城里的工人,政府的大龄工作人员,做有钱人的二奶,也不找同样和自己一样具有国家干部身份的、素有人类灵魂工程师光荣称谓的穷教书的,因为这些青年再怎么优秀,在她们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王而已,一辈子领着那点可怜的工资,永远没有大的出息。 很多优秀的青年为了农村教育,为了农民的孩子,为了农村的发展,他们奉献一生,也穷极一生。在当时,这些农村的男教师大多找个临时工,或者是在农村随便找个女孩子来完成自己传宗接代的重任。 周成林也是农村教师出身,他比谁都清楚,尽避他心里不大愿意接受,可是他必须相信自己的臣民和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候,田兆海的电话打了进来。 得知刘一夫找自己,他必须马上赶回县政府,和刘一夫县长相识以来,他就被刘一夫身上所彰显出来的那种品德和精神所折服,尤其当他通过副县长公开选拔竞聘和刘一夫搭班子之后,他更加崇敬刘一夫。 刘一夫这时候让他回去,说明刘一夫找他一定有要事相商,所以他必须赶回去,于是他冲身边的董教育、霍家坪村小的那群老师,以及听说县长驾临村完小跋过来看热闹的村民道:“县里找我有点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董教育谦恭地应道:“既然县里有事,您先回去吧。” 周成林和老师及村民们握手向学校外走去,并微笑着真诚的冲老师和村民们道:“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回县里后,我一定把大家的意见反馈傍刘县长,反馈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让他们在下次的人大政协会议上代表我们广大基层教师为我们呼吁,让全社会来关心我们这些工作在基层在第一线的广大教职员工,也请广大村民放心,我一定尽快为你们争取来危改资金,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你们村完小的校舍改造,让孩子们在一个宽敞而明亮的教室里上课。” 老师们再一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直把周成林送出村子。 走出村子,赵刚已经把吉普车发动起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远处传来了几声不和谐的狗吠声。 当周成林走到小车前,一个村民早赶在他之前帮他打开了车门。当周成林坐到车里后,那个村民又虔诚的帮周成林关上车门。 周成林摇下车窗玻璃,再次和广大村民、教师和董教育挥手告别。(未完待续) 第198章 以工代赈 从接电话的语气和周成林的表情中,赵刚已经意识到是县长刘一夫找周成林,并且十分火急,所以,没等周成林吩咐,赵刚就将车发动好等着周成林了。现在见周成林坐好后,赵刚将车发到了极速,他知道周成林此时需要的是速度。 等车驶出霍家坪村,周成林才缓缓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这一阵子他够累的了,一直没得到休息,在路上,是他得以短暂休息的最佳时间。 汽车冲进县政府大院的时候,周成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一点五十二分,离刘一夫县长召见的时间还差八分钟,他急忙推开车门,走下车去,急匆匆的向刘一夫的办公室赶去。 凭他从政十多年的经验,他相信刘一夫找自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要不然田兆海不会在电话里告诉他务必在两点前赶到刘一夫的办公室。刘一夫之所以比县长办公会提前一个小时召见他,一定有召见他的理由,对于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对于这位班子中最优秀的班长,周成林由衷的敬佩,只要是刘一夫安排他的事,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出色的完成,他预感刘一夫今天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或者有重大的难题要和他商量。 周成林推开刘一夫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气氛的异常。 刘一夫坐在大班桌后边,龙建国和温广义坐在刘一夫对面的沙发上,大家都表情凝重地低头抽着烟。看见周成林进来后并没有表现出原来的那种的热情,低声打了句招呼,用眼看了下沙发,示意周成林坐下。 周成林坐下后,田兆海赶过来给他倒了杯水。然后起身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田兆海出去后,刘一夫从茶几上拿起软包中华,抽出一支扔给周成林,温广义急忙拿起火机,打着火,帮周成林点上。 周成林啜了口茶,问刘一夫道:“刘县长这么急把我和龙县长以及温局长招来,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刘一夫吐了口烟圈,道:“是啊,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把你们都从下边召来。” 龙建国和温广义也是被田兆海打电话从工地上召来的。 见刘一夫同时把自己和龙建国两个人召来,周成林预感刘一夫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果然,刘一夫接着说道:“我把你们两个召来,主要还是商量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资金的事的。” 周成林也知道龙建国和张俊仁从省财政厅只争取到三千万的事。 省财政厅只给三千万,县里勉强自筹八千万,工程款还有一个亿的缺口,现在又要挤出两千万的校舍危改资金,全县九千名教师和尽一千名的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问题也需要解决,县里唯一的一家盈利企业河阳化工集团又因经营不善而宣布停产,的确让刘一夫这个县长为之心焦。 作为刘一夫的左膀右臂,作为刘一夫最亲密的战友最信任的同志,他必须急刘一夫之所急,想刘一夫之所想,帮刘一夫想出了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几天来,他人在下边乡镇,心还放在刘一夫的身上,放在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的资金上,虽然他不是分管交通的副县长,虽然他不是工程工作人员,整个工程与他无关,但是他不能不想。所以刘一夫刚一开口,周成林就关切的问道:“资金的问题还没有门路吗?” 龙建国也在一旁关切的问:“是啊,还没有门路吗?” 刘一夫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昨天又去市里找了王书记和韦市长。” 龙建国和周成林都是迫不及待的问道:“王书记和韦市长怎么说?” 刘一夫道:“王书记和韦市长都说已经给了我们不少的资金,一分也不能再给我们了。是啊,全市的情况都不容乐观,我们是老区,不少县区都需要这笔扶贫资金,不仅我们县紧张,所以,我们还要自食其力,自己想办法筹资资金,今天的县长办公会就是探讨的这个问题,之所以把你们两个人找来,就是想在开县长办公会之前先商量一个方案,省得开会的时候大家都不发表意见冷了场,你们有什么建议和好的方案吗?” 龙建国闭口不语,他实在不好发表什么见解,当初要去省里跑资金是他提出来的,结果到省里只跑来了三千万的款子,而且这三千万款子也是牺牲了六十万的县财政才换来的,他感觉对不起刘世昌和刘一夫,更对不起河阳县九十万的父老乡亲,现在刘一夫征求他的意见,他的确不好再说什么。” 见龙建国不说,周成林和温广义也不好说什么,小小的办公室里一时出奇的平静。 刘一夫扫了大家一眼,冲温广义道:“广义啊,你是交通局局长,你先说说看。” 温广义这几天也一直为资金缺口的事闹心,在他来之前,他召开了局党组办公会,把目前难题向全局党组成员做了通报,并征求全体党组成员的意见。 在交通局的局党组会上,一个副局长提出了公开招标,吸引投资者资金的建议,一个副局长提出了面向全县群众资金的建议,那位副局长建议温广义以党组的名义向县委县政府汇报,在征得县委县政府的同意的前提下,以县政府的名义成立由县交通局控股的阳淮公路工程公司,向全县老百姓集资,然后等公路整修好后,在公路上设立收费站,对过往司机征收养路费,逐步返还老百姓的资金款。 现在刘一夫问起他,他于是大着胆子把从几位副局长那征求到的意见说了出来。 刘一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关于公开招标问题,我是同意的,至于怎样招标,等一会我们还要上县长办公会议研究。但关于你说的集资问题,我们得慎重考虑。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周成林知道,刘一夫说的前车之鉴,指的是县政府广场的集资。 那还是八年前的事,那时候刘一夫刚从省委组织部调到河阳县做副县长。 那时候全国各大城市无论规模大小,都涌动一股在城市繁华路段建设一处广场用来表示自己为广大市民着着想的暗流,时任河阳县县长的刘世昌自然不甘落后,在县人大会上提出了在河阳县修建广场的提议,并力排众议得以实施。 修县政府广场时,县上的资金也严重不足,于是就像全县群众资金,全县上下,不论是在职人员还是农民每个人都集资二十元钱,说好利本一起归还。 数年后,用中央的扶贫款把集资的钱返还给各单位和各个乡镇,由他们返还给本人。凡是单位,都把钱返还给了本人。但是,到了乡镇就不一样了。过去,乡镇是县上的派出机构,建国初乡镇只有几个干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多时也只有十几个干部。一九八二年年将乡镇正式定性为一级人民政府后,乡镇按照上下对口设了许多部门机构。现在每个乡镇都是成百甚至几百干部,十几个乡镇领导。这么多的人,发工资都困难,何况他们还都搞了一些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少则负债百万,多则负债千万。他们平时就想尽办法从农民身上弄钱,保自己的工资,发奖金、还债,拿到这些返还的钱,压根儿就不想给农民还。全县只有少数的几个乡镇还给了农民,大多数没还。一时间农民纷纷打着横幅聚集在县委县政府门前讨要辛苦的血汗钱,事情都惊动到了市里,最后由市里出面又从中央扶贫资金中拨付一批款子还给了农民才把事件平复下去…… 现在,温广义又提出面向全县集资,刘一夫自然不会答应。再说了,现在按照国务院办公厅相关文件规定,国家二级以上公路严禁设立收费站,如果公路拓宽后再在上面设收费站,明显是与国家的政令背道而驰,虽然全省现在类似的事情举不胜举,但是刘一夫不想这么做,所以,对于向全县民众集资以及等公路修好后在公路上设收费站收费来返还民众集资款的事,刘一夫没有答应。 就在这时候,龙建国又予以指出:“刚才温局长的提出让工队垫资也是个办法,我原则上同意,但是我感觉不保险。招标上的工程队不同意垫资怎么办?”龙建国的话又让大家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了一阵,刘一夫又看了眼周成林,想听听周成林的意见。 从一走进刘一夫的办公室,周成林的大脑就一直在飞速的运转着。突然,他的脑海中跳跃出一个奇异的想法,只是不成熟,他不方便说出来,现在看刘一夫拿眼看他,他鼓了鼓勇气,道:“刘县长,我有个想法,就是不大成熟,不知道能不能说。” 刘一夫鼓励周成林道:“周成林,说说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周成林看了眼刘一夫,道:“我想我们可不可以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大家都把目光投上周成林,急切地等着周成林继续说下去。 周成林饮了口茶,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让公路经过的沿途乡镇出劳力,来解决自筹资金的问题,请大家讨论,看这样行不行?” “以工代赈”之前在一些小型工程搞过,搞的非常成功,现在周成林提出来,大家都感觉不失是解决问题一个好方法,纷纷表示可以试一试。 刘一夫看了看表,见离县长办公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于是道:“既然周成林同志提出来了,等一下连同广义同志提出来的公开招标、利用招标者的资金的方案一起放到县长办公会上研究,看看大家的意见。”说完,站起来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周成林跟在刘一夫的后面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199章 重温旧里 刘一夫和周成林他们步入政府办的小会议室的时候,除了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老黄去深圳参加城市生态建设研讨会去了,其他五位副县长、五个县长助理和政府办的六位正副主任都已经到了,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翘首以待等着主角刘一夫出场。 田兆海带着政府办的几名工作人员忙里忙外的给各位副县长县长助理倒茶送水分发材料。 刘一夫走到圆形会议桌的最上首坐下,龙建国紧挨着刘一夫坐到主持的位置上,周成林和温广义也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等周成林和温广义坐好之后,龙建国扫了大家一眼,打开了话匣子,道:“人员都到齐了,现在开会。” 会议开始后,刘一夫先让温广义把刚才的提议向大家做了通报,让大家一起商讨。 温广义说完自己的建议之后,与会人员就着公开招标的问题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起来。 有的说,工程队能垫资最好,省事,工程指挥部只管质量就行了。 有的说,现在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公信力太低,而且工程队的老总都精得能在水中看见人,你给多少钱人家工程队就干多少活,你没钱人家就撂挑子不干。他们怕活干了政府不给他们钱。现在是站着借钱跪着要钱,欠钱的成了大爷要钱的反而成了孙子,要几年都要不下,这办法不行,工程队肯定不干。就是同意了也是糊弄你,到时候还是你不给钱他不干活,那就耽误事了。为此,大家都说温广义的提议行不通。 于是刘一夫又让周成林把周成林的提议说出来。 周成林说出自己的提议后,会议室中再次响起一阵热议。 大家都说以工代赈好切实可行,不过,大家也都有担心,担心沿途乡镇不配合,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的老百姓对政府也不是非常相信,有实惠就上,没实惠就避而远之。为此,问题集中在乡镇的配合上,大家又进行了一阵子讨论。 针对大家的担忧,周成林又做了分析,周成林说:“公路一旦修好,惠泽沿途乡镇的所有老百姓,他们修路的积极性一定非常高,不可能不配合,再说,老百姓总体上还是通情达理的,关键在于我们的动员引导,发动的好的,应该能够调动起老百姓的积极性。” 周成林的提议提醒了刘一夫,刘一夫最后拍板:实行以工代赈,积极做好沿途各乡镇的工作。接下来,他又把与会人员分了工,让他们分头到各个乡镇打招呼、做工作,征求乡镇领导的意见。 阳淮公路在河阳县一共途径七个乡镇,各个乡镇都分配了动员小组,每个小组两名带队领导和若干名工作人员。并且刘一夫还在会议上做了强调,现在所有人员全部放下手头工作,全力投入到“以工代赈”的动员工作中。 因为周成林在浏阳河乡做过党委书记,故此让周成林带着一个姓黄的县长助理去浏阳河乡宣传动员群众;温广义在北岗镇任过镇党委书记,温广义和何光美一道去北岗镇,龙建国现在清泉乡包点,这次带着一个县长助理去清泉乡…… 其他没有任务的人员和刘一夫坐镇总指挥部负责调度或者随时听后调遣。 说干就干,安排完了工作,刘一夫就宣布散会,让所有的工作组立马下乡镇宣传动员。 散会后,七个工作组陆续离开了县政府,奔向各自负责的乡镇。 坐在去浏阳河乡去的车上,周成林的心里涌动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是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离开的,在任上的时候,他和汪思继的分歧不断,后来因为闫丙章的事,磨擦更加升级,虽然他做了副县长之后,汪思继主动找到他向他摇尾乞怜,但是他知道汪思继之所以那样做只是碍于他目前的权势,是违心之所为。 还有康小薇,他和康小薇的关系更是像原始丛林中的藤蔓一样缠络在一起,分辨不清,尤为复杂,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解除了所有的关系,不再有任何来往,但是想起当初的事,他就莫名的后悔和自责,感觉对不起孟茹,但那是过去的事,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因为无法控制自我而做出出格的事。 正在这时候,赵刚打开了挡风玻璃,一股乍暖还寒的初春气息迎面扑来,他打了一个寒战,思绪重新回到现实中,开始思考到浏阳河后开展工作的思路。 汽车在高低不平的阳淮公路上颠簸了一阵子,大概在中午时刻赶到了浏阳河乡政府。 浏阳河乡政府较他在任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政府大院里那些低矮的平房已经被推倒了,原来的两层小楼也已经被一座气势宏伟、装饰考究的四层办公大楼所取代,那座大楼通体着以白色,由主楼和东、西两翼三部分组成。其形体和规模颇有白宫的气势。 在办公大楼的前边也一字并排建了三座花园,分别被冠以玫瑰花园、贾桂琳花园和南坪花园。花园里万花斗艳,奇草争春。 当初浏阳河乡整修政府大院的时候,颇引起了一阵风波。乡民天天跑到省市县委的信访部门反应政府修建超标办公楼的事,而且还传到了省新华社分社那,省新华社分社的一名记者专门跑来拍了照,写了社论。为此,汪思继和康小薇都受过处分,但最终不了了之。汪思继继续在浏阳河乡做书记,康小薇继续做乡长,而且前一阶段还有传闻,下届换届的时候汪思继有可能取代温广义做交通局局长,康小薇升任党委书记。这让周成林很为不屑,也很无奈,他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副县长,而且是个没有多少决定权的副县长,在官场上就这样,明明看不惯的事却不断的在眼前发生,自己还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周成林赶到浏阳河乡政府的时候,汪思继和康小薇率领着浏阳河乡党委政府的那群人早已经恭迎多时了。 周成林的车还没停稳,汪思继和康小薇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他的车前,尤其是康小薇,虔诚地帮周成林把车门打开,把周成林迎下车。然后握住周成林的手,热情似火地说:“欢迎,欢迎,欢迎周县长来我们浏阳河乡检查工作。我们早晨起来听见树上的喜鹊叫,就知道有贵客来临,果不然,周县长您来了。” 在另一边,汪思继已经握住黄助理的手,无限谄媚的恭维道:“刘秘已经打电话告诉我和康乡长了,说您们是为修路的事来的。我们山里人(他在浏阳河乡工作,也把自己算做是山里人了)天天盼、夜夜盼,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什么时候能把山里的路修好,让我们和山外的人一样,也能在柏油路上开着车跑,那在好了,现在终于盼来了红太阳。” 黄助理笑了笑,道:“要说红太阳,周县长才是红太阳,能够争取来修路资金,周县长功不可没,你还是从周县长这颗红太阳身上多汲取一些光和热量吧。” 汪思继立刻又走到周成林面前,握住周成林的手,极尽谄媚道:“周县长是我们浏阳河乡的老书记,是我和康乡长的老领导,他的恩惠早已经惠泽到我和康乡长以及我们浏阳河乡所有乡众的身上。” 汪思继的话极尽谄媚,好像他始终是如此的尊重周成林,始终没和周成林有过任何过节似的。 既然汪思继和康小薇如此对自己,自己也不能失了礼节没有了气度,自己现在毕竟是副县长,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在官场上混,必须有过人的度量,必须懂得韬晦之术,从古到今,都是政客随处可见,政治家凤毛麟角,少的可怜,政治一向是权利的夺取和运用,政治讲究的是一边战争,一边握手,嘴上夸你千般好,肚里骂你万遍娘,脸上笑容满面说你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心里说你魔鬼,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当初他就因为不懂这个道理,才被闫丙章和吴俊才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差点陷入牢狱之灾,现在他成熟了,他深刻领悟了这个道理,所以他虽然对汪思继很不屑,但是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笑着说:“看你这嘴,不请我们进你们的华居坐坐,先说了这许多的油话。” 汪思继诚惶诚恐,道:“周县长见笑了,我们这小地方怎敢和你们县政府的国宾馆比。”边说边一手拉着周成林,一手拉着黄助理说:“既然周县长命令了,走,我们进办公室再说。” 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思和情感,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办公楼。 从楼厅正门进入的一楼楼层后,周成林领略到内部的设施的繁华耀眼。 浏阳河乡办公大楼的一楼楼层也共有五个主要房间,由西至东依序是:接待室、会议室、娱乐室、老干活动室和多功能办公室,分别被冠以国宴室、红室、蓝室、绿室和东室的名称。 会议室是本楼层最大的一个房间可容纳二百位宾客,主要用作大型会议、舞会和各种纪念性仪式的庆典。紧靠着会议室的是接待室,这间接待室主要用来接待检查团的成员及上级政府派来的工作人员和下边上来办事的村支书记和乡民。 在二楼还有一间小接待室,这间接待室才是用来接待周成林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领导级别的人物的地方。周成林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接待室的圆形会议桌上放着芒果、荔枝、青提、沙果、核桃等六七种高级水果和干果。茶也是早已泡好了的信阳毛尖。 坐定之后,康小薇冲周成林和黄助理风情万种地说:“请周县长和黄县长两位县长大人先吃点水果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再谈工作。” 周成林道:“今天工作很重,我们还是先谈工作吧。” 汪思继和康小薇以及其他与会人员立刻拿出纸和笔,摆出万分虔诚的样子,准备倾听周成林的指示。 周成林冲黄助理道:“黄县长,你先说吧。” 黄助理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桔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周县长来你们浏阳河乡是为了阳淮公路河阳段拓宽工程而来的。早在年初的全县工作会上,刘一夫县长就在工作报告里阐明了拓宽阳淮公路的决心,并把这一宏伟计划纳入了日程。我相信你们也是天天盼着工程能早日动工!我和周县长今天就是为了阳淮公路动工的事来的,主要是为了寻求你们地方的支持才来的。”(未完待续) 第200章 与小人为伍 汪思继立刻表态道:“只要县里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打退堂鼓,拖县委县政府的后腿。” “我们来浏阳河就是和你们商量的。”黄助理说,“只要你们支持,马上就能动工。” “只要县委县政府能马上修路,叫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叫我们咋支持我们就咋支持。”康小薇也信誓旦旦的表态道。 “真的?” “真的!” “你能拿住全乡百姓的事?” 康小薇踌躇了一下,接着说道:“能,这是我们全乡人民的共同呼声!请两位县长大人把心放到肚子里,山里人吃路的亏太大了。就因为这里的路太破,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车常常被陷进去,一下雨,那就更跑不成了。满山的土特产都是宝呀!就是运不出去,变不成钱,有许多都烂在山里了,真可惜呀!所以我相信老百姓应该会坚决支持的。” 黄助理点着头说:“实话不瞒大家,路是一定要修的,就是我们的资金有缺口,在刘县长和周县长的努力下,我们已经争取到了百分之八十的资金,但是有百分之二十的缺口,在周县长的提议下,我们准备以工代赈,让沿线各乡镇的老百姓出劳力,你看在你们乡有难度吗?” 听说“以工代赈”,让沿线各乡镇的老百姓出劳力,康小薇默不作声了,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老百姓对他们失去了信心,让他们说服老百姓献策献力简直是痴人说梦,比登天还难。 “怎么?有难度了吗?”周成林在一旁追问道。 “现在的老百姓都是刁民,虽然事情顾及他们的切身利益,但是没报酬的事就怕他们不做。”康小薇顾虑重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汪思继也在一旁插嘴道:“是啊,现在的老百姓都不好说,国家给他们发补贴的时候趋之若鹜,蜂拥而至,你让他们出劳力修公路,恐怕门都没有,他们都喜欢坐享其成。” 周成林道:“不会吧?我记得我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老百姓还是满配合我们工作的。” 周成林的话等于在汪思继和康小薇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大嘴巴子,两个人满面绯红,继续辩解道:“那是过去,过去的老百姓觉悟都高,现在不行了,受社会大潮流的影响,都现实的很。” 周成林道:“不管怎样,我们要发动老百姓看看。” 汪思继不无担忧的说:“要是他们不配合怎么办?” “不试怎么能知道?只有试了才知道他们配合不配合。” 康小薇扫了周成林一眼,悻悻道:“既然周县长这么说,要不我们就试试看,我们马上安排办公室通知各村支书书记和村长来乡党委开会,看看他们的意见怎样,您们先吃水果、喝茶,我马上通知。” 康小薇说完,起身就出了会议室,叫办公室通知各村支部书记和村长到乡政府来开紧急会议。 如今的乡政府已非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可比,以前通知各村支书和村长来乡党委开会的时候,需要分派好多的乡镇干部骑着摩托车自行车挨个村通知,往往一天也通知不完,即使通知完了,也难免丢三落四的少通知一部分人,事后还要补会。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通信技术发达了,各村村支书和村长都配有手机电话,只要乡政府办公室一个电话就能通知到所有人,既省时,又能保证全部通知到。 再说,现在交通工具也发达了,各村村支书和村长几乎都有摩托车,有的甚至有了小轿车,所以通知下达后半个小时内,各村支书和村长就能全部赶到乡党委政府如期参加会议的,但康小薇安排办公室通知的时候故意把时间推迟了四个小时,让各村支书和村长下午三点再来乡党委开会,这样就给他们留出了充足的时间请周成林和黄助理去淮安潇洒。 县领导来到浏阳河乡带到淮安市潇洒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这不仅在浏阳河乡,在每个乡镇比比皆是。 这也难怪,现在领导下来检查的,有几个是按照检查的实际结果打分给予客观评价的,都是根据招待的规格计分的,招待的好,检查的结果就好,招待的不上档次,工作做的再优秀,结果排名的时候也会深受其害,排名居于下游甚至倒数第一名。基于如此原因,现在基层单位都大打招待文章,上边来的领导无论是不是领导,也不管级别高矮,一律奉为贵宾,用最高级别的规格接待。 虽然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大吃大喝,明文规定严禁超标准招待,规定“同城不吃饭,下乡不喝酒”,规定招待标准一般定在“四菜一汤”上。但真正贯彻执行中,能够按照政策执行的没有一家,没有一个领导会蠢得坚决贯彻文件精神,按规矩办事,虽然文件规定不让在“同城”吃,他们就做了变通拉你去其他城里其他县里吃,甚至出省。虽然文件中规定不让喝白酒,他们就用红酒、白酒、啤酒“三中全会”来招待。虽然文件中规定的招待标准是“四菜一汤”,他们就用“四盆一缸”、“盆中盆”、“菜中菜”来招待。老百姓说的最形象,“工作好坏,看桌上的菜”,“成绩孬好,招待最明了”。招待完了,还要洗温泉、泡桑拿、搞足疗、洗头、做全身按摩及日式、法式、意大利式推拿,总之,领导怎么高兴,他们怎么来,领导喜欢什么,他们搞什么。前几年基层的债务基本上是上马政绩工程形象工程欠下的,现在基层的债务基本上是招待各类繁琐的检查铸就的。要不河阳县的人事局局长顾吴军怎会从省城的龙行大酒店的楼梯上摔下来摔断八根肋骨,就是因为和省人事厅的领导协调关系的时候为了表决心拼着老命喝酒,醉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人事不省不知道楼梯不是平的才一个鹞子翻身从五楼滚到了一楼。 故此,康小薇安排完工作人员下发通知后,赶回了招待室,和汪思继一起盛情邀请周成林和黄助理去淮安吃顿便饭。 黄助理对去淮安潇洒心向神往,虽然没表态,但神情中已经溢于言表,只要汪思继和康小薇请他去淮安,他乐的其所。 但是周成林拒绝了他们,周成林说:“去淮安我们就免了,我记得在这里工作的时候,食堂的饭菜就不错,所以就在你们乡政府的食堂吃吧,吃完饭,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研究。” 康小薇道:“周县长,您就放心吧,我让办公室通知下午三点钟开会,时间还早着呢,我们还是去淮安吧,再说了,我们这偏僻的地方,哪有什么好吃的。” 周成林道:“怎么没吃的?能吃饱就行。” 周成林这样说了,黄助理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不愿意去淮安的样子,打着哈欠,道:“既然周县长这样说了,就按周县长的安排办,在你们食堂吃,简单吃点就行,不喝酒。” 汪思继和康小薇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康小薇道:“既然周县长和黄县长都这么安排了,我们就严格执行领导的决定,在乡政府食堂招待周县长和黄县长,伍主任,你去安排。”并拿眼扫了正在忙碌的党政办主任一眼。 伍主任是浏阳河乡政府办的办公室主任,叫伍德,是汪思继的的表侄子。 周成林调离浏阳河乡,汪思继继任书记后就把伍德调到浏阳河乡做了自己的司机,前一阵子刘世昌大举提拔了一大批副科级干部,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各大局和乡镇党委的司机,伍德深受启发,找到了表叔汪思继,要求进步。 于是汪思继就向刘世昌学习,不拘一格重用人才,把伍德摇身一变,变成了浏阳河乡政府办的办公室主任。 伍德其他才能没有,甚至说连A、B、C三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但是其最大的本事是懂得韬晦之术,善于拍须蹓马,揣摩领导的意图。 按说,他是汪思继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康小薇应该对他有所防范才对,但是他能把关系处理的既然汪思继相信他,又让康小薇感觉他是自己的心腹。 比如现在,从康小薇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他就领悟到其中的含义,心知肚明的冲康小薇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伍德出去后,周成林又和汪思继与康小薇商讨了下午开会的具体内容及发动的策略。 黄助理也在旁边做了一些补充。 又过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伍德走了进来,走到康小薇的身边,低声道:“酒席已经按照康乡长您的指示安排好了,您看是不是恭请周县长他们入席?” 康小薇于是站了起来,笑意盎然地冲周成林和黄助理一笑,道:“周县长、黄县长,酒席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谈。” 汪思继也在一旁随声附和:“是啊,先吃饭,回头再商量。” 周成林看了看表,的确到了吃饭的时间,于是站起来和汪思继他们一起走出了接待室,向位于政府办公大楼旁边的乡党委食堂走去。(未完待续) 第201章 影响力不减 乡政府食堂在政府办公大楼的西侧,仅靠政府办公大楼,是一座两层复式小楼,楼下是厨房和大厅,楼上是雅间,一共六间。这些雅间都是以山命名,从东朝西依次是泰山厅、庐山厅、嵩山厅、恒山厅、华山厅、衡山厅。 因为周成林和黄助理是工作组组长,所以他们被引进了最大的一个包间泰山厅,由汪思继、康小薇、乡党委副书记唐立生、政府副乡长牛庆武作陪,其他人员和司机赵刚被引进了庐山厅,由乡党政办主任伍德和政府的另一个副乡长作陪。 菜以野味为主,有野兔、野鸡、野鸭、陵山地衣、陵山木耳、陵山苜蓿,此外还有两道国家级珍惜保护动物獾猪和麋鹿。 按说,这些都是明文规定禁止在餐桌上出现的,而在浏阳河乡政府的食堂老板却堂而皇之被搬上餐桌并且没有任何人过问,说明这里的老板和浏阳河乡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根本就是置国家的政令法规于不闻不问。周成林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主陪位置的汪思继及坐在副主陪位置的康小薇,道:“汪书记和康乡长,你们安排的菜也太丰盛了,刚才黄县长不是说了吗,让你们简单些,你看你们搞的多隆重。” 汪思继急忙答道:“让两位领导见笑了,招待周县长您和黄县长两位领导总不能太寒酸了吧,再说,这些都是我们浏阳河的土生土长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 黄助理调侃道:“汪书记这一桌可不是不值钱的东西,光这獾猪和麋鹿没有三两张大团结恐怕就拿不下来” 汪思继笑了笑,道:“还不是因为您两位领导来的缘故吗?” 黄助理一本正经道:“汪书记可不能这样说,你这样说好像是因为我和周县长来你们浏阳河你们才腐败似的。” 汪思继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看我这嘴巴真臭,怎能说出这种话。” 康小薇在一旁替汪思继解围道:“周县长、黄县长,菜反正已经上来了,又不能再撤下去,就请两位领导将就吃点吧。” 周成林不便再说什么,只好顺从了他们的意愿。 那边牛庆武早已经启开了一瓶茅台专供,走到周成林的身边,要给周成林倒酒。 周成林制止了牛庆武,道:“中午时间不能喝酒。” 康小薇媚眼飞扬,道:“周县长和黄县长千年不来我们浏阳河一次,怎么能一点酒不喝呢?” 周成林道:“下午还要开会,到时候让大家看了不好。” 康小薇道:“少喝点,不碍事的。” 黄助理也道:“既然汪书记和康乡长如此盛情,我们就少喝点吧?” 周成林无奈,只好让牛庆武给自己满上一杯。 等牛庆武给所有人都满上酒之后,汪思继代表浏阳河乡党委政府致了提酒辞,道:“首先让我代表浏阳河乡党委政府,代表浏阳河乡五万父老乡亲感谢周县长和黄县长多年以来对我们浏阳河乡工作的支持、关心和厚爱,感谢两位领导多年以来对我的关心、厚爱与支持。”说完,一仰脖子,一杯五粮液全倒进了肚子里。 周成林没有办法,只好干了这杯。 等周成林和汪思继喝干了杯中酒后,大家也纷纷端起了杯子。 正在这时候,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送上一盘汤,周成林一看,是一盘鳖汤。还没等众人说什么,康小薇已经侃侃而谈打开了话匣子,指着鳖汤介绍道:“这鳖是百年老鳖,就是从我们乡龙潭水库逮到的,你看它通体深黑,是货真价实正的野生鳖,营养价值成极高,大家一点要多喝些。”说完,站来去先给周成林盛了一碗,并冲周成林极尽柔媚地一笑。 周成林急忙把脸转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好在这时候汪思继提了第二杯酒,为周成林解了围。 等汪思继提完第二杯酒后,周成林就站了起来,代表工作组回敬了浏阳河乡党委政府的同志一杯酒,然后就坚持不再喝酒。 汪思继和康小薇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周成林的颜面和权势也不敢造次,只好顺从了周成林的意思,把酒收起来,安排服务员上饭。 吃完饭才还不到两点,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着会议中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周成林又和汪思继他们一起做了商讨。 大概两点半的时候,各村村支书和村长陆续来到。 三点二十分的时候,伍德走进接待室,告诉大家,与会人员全部到齐了,请示汪思继该怎么办。 周成林道:“既然人全部到齐了,开会。”说完带头走出了接待室,走向楼下的会议室。 黄助理和汪思继他们紧随其后。 会议由汪思继主持,汪思继先把周成林和黄助理向各村支书和村长做了介绍。 就是汪思继不介绍周成林,各村的村支书和村长也都认识周成林,毕竟周成林是土生土长的浏阳河人,再说他又在浏阳河乡做了多年的党委书记,故此汪思继介绍完后,下边引起了一阵骚动,赞誉的声音此起彼伏。当然也有极少数愤懑不满的,但他们只能把愤懑压抑在心中,不敢有所表示,毕竟周成林现在是副县长,就连汪思继也得对周成林毕恭毕敬的,更何况他们。 主席台上的汪思继敲了敲桌子,威严的扫视了会场一圈。 骚动的会场慢慢安静下来。 等会场再度恢复平静之后,汪思继道:“各位支书,各位村长,周县长和黄县长两位领导今天莅临我们浏阳河乡是为了阳淮公路拓宽工程而来的,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工程,今天把大家都召集来,就是为了修路的事,下边让康乡长把具体的工作向大家部署一下。” 康小薇清清嗓子,发表了热情洋溢的动员工作。 当康小薇提到让公路经过的沿途乡镇出劳力,来解决自筹资金不足,以工代赈的时候,会场中再度发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反对声此起彼伏。 有的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稿文革年代的以工代赈硬性摊派,有的说当官的平时光知道贪污受贿,把钱都贪污完了,现在政府没钱了,开始打老百姓的主意了,他们坚决不执行。 主席台上的汪思继和康小薇都尴尬不已,黄助理也是一脸苍白,面部表情僵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成林二话没说,从汪思继的手中接过话筒,敲击了话筒一下,用缓慢而沉郁的声调道:“请同志们都先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大家停止了议论,把目光投上主席台上的周成林,他们曾经的好书记,心目中的好县长。 周成林动情地说道:“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反对政府以工代赈,反对政府无报酬的剥夺大家的劳动权,这是政府的责任,说明政府的公信力受到了质疑,说明政府已经失信于我们老百姓,来百姓对我们政府太失望。但是请大家明白,县委县政府也是无奈之举,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不避讳地告诉大家,拓宽这条公路初步预算需要十个亿,我们县财政一年的收入仅仅是八千万,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的资金,所以只能靠省市的资金拨付,但是,省市只给我们拨付了百分之八十的资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资金必须由我们自筹,如果这百分之二十的资金筹措不到,阳淮公路拓宽的计划就要因为资金不够而意外流产,所以,县委县政府不得不让大家出一份力,以工代赈。我也相信大家都清楚,路修好后受益最大的是我们沿途乡镇的父老乡亲,万一公路修不成,损失最大也是我们这些沿途的父老乡亲,所以我希望同志们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出于为自己谋效益的原则,回去发动村民,让他们考虑政府的困难,以工代赈,为修建公路出一份力。好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大家说一声谢谢。” 周成林讲话停下来之后,会场先是一片出奇的平静,紧接着响起阵阵地商讨声。 汪思继的话,他们不信,康小薇的话,他们也不信,黄助理的话,他们不相信,就是刘世昌的话,他们同样也不会相信,但周成林的话,他们信,周成林在浏阳河几年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商讨一阵之后,大家纷纷表示回去发动村民看看,并说第二天就会把发动的情况汇报给乡政府。 见大家已经接受以工代赈的方案同意回村发动村民,周成林立马宣布散会,让各村支书和村长即可回村发动村民。 散会后,不少村支书和村长围上前来同周成林打招呼。 周成林也同大家一一握手问好。 众人散去,汪思继和康小薇极力挽留周成林,说中午时间仓促,没能招待好他们,坚持要请周成林和黄助理再去淮安潇洒,让周成林和黄助理一定要留给他们一次机会。(未完待续) 第202章 突击检查 黄助理显然想留下来,但周成林不同意留下来,周成林以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县政府向刘一夫汇报为由拒绝了他们。 汪思继和康小薇见挽留不住周成林,也只好作罢。 在浏阳河乡中心街道的十字路口,周成林让赵刚把车停了下来,等黄助理的车赶上来之后,他告诉黄助理,自己准备到浏阳河中学看看,让黄助理先回去。 黄助理考虑去学校调研是周成林这个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的责任,和他这个县长助理没有多大牵连,也就辞别了周成林,带着工作组的其他成员回工程指挥部复命去了。 黄助理他们走后,周成林让赵刚打转方向盘,向浏阳河中学的方向驶去。 车驶到浏阳河中学大门口的时候,他们发现学校传达室里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赵刚刚要摁喇叭,周成林制止了他,道:“别摁喇叭了,我自己走进去看看。”说完,打开车门走出小车。 赵刚连忙打开车门也跟了出来,紧随周成林身后走进了浏阳河中学,两人直接走进教学楼,从一楼走到四楼,二十四口教室一口不落,全部转了一遍。 转完教学楼后,周成林恼羞成怒,义愤填膺,气不打一处来,二十四口教室中竟然有五口教室里没有老师上课,那五口教室里简直乱成一锅粥,学生做什么的都有,有的正在看小说,有的学生和同位肆无忌惮的说笑着、喧哗着,有的学生在那里掰手腕、打闹、做小动作…… 一股无名的业火从周成林的心头陡然升起,他回头冲赵刚愤然道:“赵刚,你去找学生落实一下,看是哪五个人没来上课,并给我搞清楚清楚他们做什么去了?” 时间不大,赵刚把那五位没上课的老师的名字落实了出来,分别是张良、赵海龙、张显广、于华成和李小林。 赵刚告诉周成林,从学生口中证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五个教师经常莫名其妙的从教室里失踪,让学生自习,而且类似的悲剧在其他班级也不同程度的上演过。 周成林听完之后更是怒火中烧,转身从教学楼走了下来。 他们来到教学楼前边的办公楼前,从楼东头的语文教研室一直走到楼中首的生物教研室,周成林越走越恼火,他走过了三个办公室,每口教研室都是铁将军把门,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继续往前走,让他聊以欣慰的是,他终于在楼西头的外语教研室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女教师。 女教师正在那里神情专注地批改着作业,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作业,站了起来,恭敬问候周成林道:“您找谁?” 还没等周成林开口,赵刚已经冲她嚷道:“你们校长呢?” “校长?校长好像出去了。”女教师嗫嚅道。 周成林“哦”了声,接着问道:“现在还有什么人在办公室?” 由于女教师不知道周成林的身份,怕惹出无端的麻烦,所以避而不答。 周成林看了眼中年女教师,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 女教师鼓了鼓勇气,道:“上班时间。” 周成林道:“上班时间怎么就你一个人?” 女教师又鼓了鼓勇气,道:“领导都不在,所以大家都走了。” “你们学校的领导呢?” 女教师失去了回答的勇气,再次避而不答。 周成林没再难为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问萧萍。”女教师答道。 “问萧萍。”周成林重复了一句。 正在这时候,楼上传来阵阵的吆喝声。 周成林看了眼问萧萍,道:“楼上是谁?” “是……是赵海龙副校长。”问萧萍神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应道。 “赵海龙?赵海龙是不是没给学生上课的那个教师吗?”周成林转过身问赵刚。 赵刚看了眼名单,道:“是的,八年级二班缺课的那个老师正是叫赵海龙。” “怎么?还是副校长?副校长竟然不给学生上课,把孩子放马,这是什么副校长!”周成林的脸一瞬间冷若冰霜,毫无生气,接着问道:“你们赵副校长在楼上做什么的?” 问萧萍看了眼周成林,又扫了眼赵刚,没敢吱声。 见问萧萍没回答自己,周成林冲赵刚道:“我们上去看看。”说完,转身走出了外语教研室。 在二楼的楼梯口,周成林听到几句与教学活动无关的话。 “糊了,给钱。” “等下盘一起的吧。” “不,一局一清,绝对不能赖债。” “赖谁债也不能赖赵校长您的债,您是谁?您是我们浏阳河中学未来的校长。” “嘘,小声点,不要给陈校长听到,让陈校长听到,我可有篡权的嫌疑……” “哎呀,赵校长您小心也太过火了吧,陈校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抱着妞正快活呢,你怕的什么?” …… 声音是从校长室里传出来 周成林怒不可遏,火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校长室的门。 校长室里,四个人正围在麻将桌前洗牌,一边洗牌一边不忘记总结上一场的得失和恭维着那个叫赵海龙的副校长,在麻将桌旁边,一个年轻一点的正坐在电脑前和网友聊天。 周成林踹开门的时候,他们不由自主地把脸转向门口,满然的望着一脸怒容的周成林,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见就周成林一个人,以为是学生家长,于是冲周成林没好奇的嚷道:“你是谁?有你这样找人的吗?” 周成林没理会他,冲几人道:“谁是赵海龙--赵副校长。” 一个矮胖子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许……周县长您来了……”,在周成林进来的一刹那,他已经认出了周成林,认出了眼前这个中年人正是给他开过会的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周成林。 听说眼前这个中年人就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刚才那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立刻蔫了,嚣张气势一下子没了,战战兢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其他三个人也急忙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极其尴尬,一时紧张,竟然连一桌子的麻将都忘记了收拾。 周成林走到麻将桌前,随手捡起一张麻将牌,不无嘲讽的说道:“好啊,拿着国家的钱,竟然在上班期间打麻将。” 赵海龙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们没……没课,闲的无……无聊,聚在一起玩玩。” “八年级二班的政治课是谁的课?”周成林反唇相讥,低声问道。 得知周成林是从教学楼过来的,赵海龙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度苍白,知道无法解释,只得低些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心里也敲起了小蹦。 “谁叫张良?”周成林继续问道。 “我。”刚才那个上网聊天的小蚌子急忙应道。 “张显广。” “到。”一个高个子应道。 “于华成。” 顶撞周成林的那个满脸煞气的年轻人脸上再也没有了煞气,诚惶诚恐的应着。 周成林看了眼最后一人,道:“不用说,你是李小林了?” 李小林急忙道:“许……周县长,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打麻将,没……没想到这第一次就被您撞上了。” 周成林怒喝道:“难道第一次杀人就不犯罪了吗?” 李小林吓得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分辨。 周成林继续训斥道:“你们拿着国家的钱,竟然置孩子的学习与不顾在这里打麻将,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周成林越说越激动,最后开始破口大骂,骂够了,冲几人嚷道:“你们回去马上给我做一次深刻的检讨,明天上午十点前务必把检讨交到教育局纪检处。”说完,摔门而去。 周成林出现在浏阳河中学的事,早已经通过问萧萍的口传遍了整个校园,校园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周成林出来后,从前认识周成林的老教师立刻赶过来和周成林打招呼。 周成林暂时屏住心头的怒火,和这些当初的老同事亲切的交流着。 在当初的老同事李国超的家中,通过和李国超交流,周成林得以知道浏阳河中学出现如此局面的原因。 应该说在李艳做校长的时候,浏阳河中学的各项工作还是在全县各学校中名列前茅的。 浏阳河中学教学大幅度下降是陈亚楠调过来做校长之后。 陈亚楠在来浏阳河中学做校长之前一直借调在邻乡的党委政府里做秘书,后来因为关系无法转过去不得不回到乡教委做副主任。 再后来古森出任教育局局长后,陈亚楠就用从做党委秘书时候贪污的钱行贿古森,捐来了一个校长。 说实话,陈亚楠长期脱离教学第一线,对于教育管理和教学策略根本不懂,甚至说狗屁不通,他认为只要和领导搞好关系,工作就能上去,只要经常孝敬领导,校长就可以永久做下去,所以,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了协调关系和巴结领导上,一周五个工作日有四天的时间不在学校,在党委政府和局各科室之间奔波游走,找领导吃喝玩乐尽享权利给其带去的欢愉。也就周一开例会的时间能在学校里露一下面,用今年刚分配来的一个年轻老师的话说,他还没和校长说过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203章 臭味相投 至于学校里的事务,陈亚楠全部交给赵海龙和另外一个副校长汪品堂两人打理。 汪品堂因为几次竞争校长未果,早已经心灰意冷,根本不把工作放在心上。 赵海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光想着捞取好处,对学校的事同样不管不问。 学校另外还有两个副校长,因为陈亚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也不把陈亚楠放在眼中,导致学校管理松懈,制度混乱,教学质量大幅度的下滑。 李国超边说边叹息,既为孩子们叹息,又为这个社会叹息。 周成林相信李国超,李国超不是那种喜欢在领导面前打小报告的。 听完李国超的感慨后,周成林怒火中烧,当即在李国超面前表态,自己回到县里后一定汇合董教育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浏阳河中学的现状予以整治,不仅要对浏阳河中学,对全县的中学都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整治,改变这种萎靡不振的局面。 经过这一段时间在下边学校的奔走,他发现教育上存在着太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就如同身体上的脓疮一样,不根治的话可能会继续扩散、蔓延,等延至全身的时候再想治疗从身上割除比登天都难,故此必须把其消灭在刚出现脓肿阶段,可以说现在就是脓肿阶段,古森在教育局局长的任上时间不长,全县的教育还没有从根本上彻底烂掉。 就像在外语组遇到的那个叫问萧萍的女老师,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从李国超的口中,周成林也打听到了有关问萧萍的情况。 问萧萍是六年前从榆阳师专毕业的,毕业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所教学科一直在全校名列第一。就是因为看不惯陈亚楠之流的所作所为一直遭受排挤,得不到重任。但无休止的排挤和打击并没有摧垮其坚强的意志和做教师的良知,继续扎实工作,埋头苦干,始终坚持第一个到学校,最后一个离开学校,深受全校师生的赞誉和好评。 听完老同事对问萧萍的评价后,周成林的心里就涌动着一股潮流,像问萧萍这样的老师必须重用,甚至说应该推上教干的位置上,让其为已经有所溃烂的教育带来一阵新气象。 在回去的路上,周成林满脑子想的都是浏阳河中学的情景。 这次突击检查看到的景象,让他下定决心准备对全县的教育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 周成林从李国超家中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急冲冲赶过来的陈亚楠。 陈亚楠还没有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过来,见到周成林的时候打着酒嗝,摇晃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检讨着解释着:“周……周县长您……您好!我……我不知道您……您来我们学校……学校检查,所以……所以就没在学校……” 周成林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你同谁喝的酒?” “教育局安检办的于主任来我们学校检查安全工作,我……我是陪于……于主任喝的酒……” 周成林怒火中烧,冷冷道:“哪个于主任?” “于国安……于国安主任。” “是喝酒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工作……工作重要,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既然是身不由己,你继续陪他们喝酒去吧。”说完,转身冲赵刚道:“走,我们去教育局。”把陈亚楠一个人晒在了那里。 望着周成林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陈亚楠无力地坍塌在大门前的石阶上。 陈亚楠是在接到赵海龙的电话之后从“陵山山庄”赶过来的。 中午的时候,陈亚楠接到了县教育局安检办主任于国安的电话。 于国安与陈亚楠上师范的时候是同班同学,他们虽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但他们“一起收过脏、一起嫖过娼”,他们关系铁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于国安在电话里告诉陈亚楠,张树东副局长有一个老同学从榆阳来到了河阳,准备到陵山观光,让陈亚楠负责接待一下,并神秘兮兮的告诉陈亚楠,这是私人行为,绝对不能惊动任何人,更不能惊动浏阳河乡党委政府和县教育局。 凭借多年在官场上跌打滚爬摸索出来的经验,陈亚楠马上断定张树东此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他不便打听,他也不能打听,此外,他也马上意识到这是讨好张树东的绝佳时机,这个绝佳时机他一定不会错过,放下于国安的电话后,他立即给在省界新开张的“陵山山庄”的老板许志安打了一个电话,让许志安把山庄里那间最高规格的包房给他留下来。 定完包房后,他开着刚接来的比亚迪F6来到了陵山路口恭迎张树东一行的莅临。 陈亚楠到陵山路口时间不久,张树东的那辆桑塔纳000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张树东的车在陈亚楠的车前停下来之后,陈亚楠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前,帮张树东把车门打开,弓着腰,手支在车门上恭迎张树东下车。 张树东先从车里走了出来,随后又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四十七八岁的胖子。 张树东指着胖子向陈亚楠介绍道:“市委办公厅综合处的吴富华处长。” 陈亚楠急忙走上前,握住吴富华处长的手谄媚的恭维道:“吴处长好,欢迎吴处长莅临我们浏阳河乡检查指导工作。” 张树东又指着陈亚楠向吴富华介绍道:“浏阳河中学的陈亚楠,陈校长,目前是我们河阳县所有校长中最年轻也是最优秀的一位校长。” 吴富华似笑非笑地说道:“陈校长年纪轻轻的就做上了校长必有过人才能,想当年我像陈校长这个年龄的时候大学才刚毕业,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后生可畏啊。” 陈亚楠受宠若惊,急忙道:“没有张局长的谆谆教导,哪有我陈亚楠的今天,全是在张局长的栽培之下,才有我陈亚楠的今天。” 张树东在一旁道:“亚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能有今天,可不是我的教导之功,如果你硬说是我的意思的话,那不是说我任人唯亲了吗,传出去对你对我可都不好啊,哈哈,幸亏这里没有别人。” 说话间,于国安手里拿着相机从车里钻了出来,请示张树东道:“张局长,我们先去哪里?” 张树东把脸转向一旁的吴富华,谦恭地问道:“老同学,你说去哪里?” 吴富华道:“客随主便,你说去哪里吧?” 张树东道:“我们陵山的龙潭水库别有洞天,是个很不错的去处,我们就去龙潭水库吧。” “好,去龙潭水库。”吴富华道。 于是一行人重新钻进车中,向龙潭水库赶去。 到龙潭水库后,吴富华提议先爬潭中塔,于是张树东和陈亚楠像忠实的保镖一样,紧随吴富华其后,簇拥着吴富华向塔顶爬去。 于国安屁颠屁颠地跟在吴富华和张树东的腚后,帮他们取景拍照。 从潭中塔下来后,他们又爬上了观海阁。 游毕龙潭水库和观海阁,吴富华诗兴大发,当即赋了一首名为《春暖陵山》的诗:“春回大地暖陵山,陵山葱翠翠陵山。花香含露露含香,潭水映塔塔映潭。” 众人齐声喝彩,连说平仄呼应,对仗工整,好诗。 吴富华的兴致更加高涨,又连续赋诗多首。 陈亚楠一一做了记录,并说回学校后一定让人做成匾额,悬挂在显然位置昭示于众,展示吴处长的风采。 吴富华说不可,说此次来浏阳河属于私人行为,不便兴师动众,让陈亚楠不要这样做。 陈亚楠嘴上应着说不这样做,但心里继续打着小九九。能得到吴富华这样级别领导赋的诗,是他的荣耀,是他借以炫耀自己和领导走的近的资本,他焉能不放在心上。 从观海阁下来,他们又乘兴游了陵山地震断裂带和五山寺。 游完地震断裂带和五山寺之后,于国安悄悄地问陈亚楠,陪领导潇洒的地方安排好了吗,并再次告诫陈亚楠,一定要想办法找几个漂亮的姑娘作陪。 陈亚楠告诉于国安,说位于两省交界处新开张的陵山山庄就有不少的漂亮姑娘,而且山庄集餐饮、休闲、娱乐洗浴于一体,各种消遣娱乐项目应有尽有。 听说在陵山就有这么好的去处,于国安欣喜不已,表示同意,让陈亚楠马上去准备。 陈亚楠说:“老哥你就放心吧,我那边一接到你的电话,我这边就给山庄打过了电话,让他们备好了房间,我们直接过去就是。” 于国安不无赞赏地恭维陈亚楠道:“亚楠老弟你就是八面玲珑,就凭你这脑袋瓜子,做校长太屈才了,应该做局长做县长才是。” 陈亚楠不无得意的笑道:“做局长我是没那能力,还是等老兄你做吧,不过,做局长后可别忘了拉我这个兄弟一把。” 于国安心里乐开了花,连声道:“那是自然,我们哥俩是什么关系,比一个娘养的还要亲,苟富贵,无相忘,今后不管谁做了局长都不能忘了对方。”(未完待续) 第204章 纵情山庄 陈亚楠道:“是啊,是啊,苟富贵无相忘。” 于国安把嘴巴凑到陈亚楠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这个吴处长什么来头吧?” 陈亚楠扫了眼吴富华,道:“不知道,还请老哥明示。” 于国安道:“市委综合一处处长,据说马上就要升任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能量大着呢。” 陈亚楠不无羡慕的恭维于国安道:“老哥怎么认识的吴处长。” 于国安冲张树东努努嘴,道:“张局长介绍我认识的。” 正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张树东陪着吴富华走到了他们身边,问他们俩:“你们俩嘀咕什么的?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于国安急忙道:“说谁的坏话,我们也不能说您的坏话啊,您是谁,您是我们的亲爹啊!我看到吃饭时候了,问亚楠怎么安排孝敬您老人家的?” 陈亚楠马上接过于国安的话,道:“是啊,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山对过新开张的‘陵山山庄’”。 对于“陵山山庄”,张树东也有所耳闻,但他还是把脸转向了身后的吴富华,征求吴富华的意见:“吴处长,您看去‘陵山山庄’,怎样?” 吴富华臃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要有好玩的地方的就行。” 陈亚楠急忙道:“‘陵山山庄’里各种好玩的应有尽有。” 吴富华马上笑逐颜开,道:“那就去‘陵山山庄’。” “陵山山庄”位于两省三县交界处,是个三不管的世外桃源,周围青山连绵,绿树葱茏,溪流环绕,。 山庄占地几百亩,山庄里除了酒店、洗浴中心、练歌房、茶社、酒吧还有高尔夫球场,山庄里最靓丽的风景线应该是山庄里的服务小姐,这里的小姐身着各族的服饰,俨然五十四个民族汇集的大家庭。 在陈亚楠他们来之前,许志安已经把山庄里最高规格的沁园春腾了出来。 沁园春是独立的一个小院,小院里有会客厅、棋牌室、桑拿间、练歌房和休闲阁,绝对是无人打扰的清幽场所。 山庄能建如此一处休闲娱乐的地方,可见老板见识的不一般。 吴富华走进沁园春之后,见就一个服务员站在那里,感到很扫兴,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陈亚楠知道吴富华的心思,把服务员招呼过来,让她马上给叫几个小姐过来,而且小姐必须是最漂亮的。 服务员心领神会地走出包房。 服务员出去时间不长就领着十几个身着各族服饰的小姐走了进来,包房内顿时馨香扑鼻、艳惊四座。 张树东示意吴富华处长先挑选,吴富华处长也没客气,挑选了一个最漂亮的“傣族姑娘”。 吴富华挑选完之后,临到张树东和于国安拣,张树东挑选了一位“维吾尔族姑娘”,于国安挑选了一位“高山族姑娘”。 吴富华、张树东和于国安挑选完之后,陈亚楠还没有挑选,他又把优先权给了张树东的司机小孙,让小孙先挑选,小孙也没客气,从剩下的姑娘中挑选了一个身材丰腴脸色略黑的“藏族姑娘”,陈亚楠则挑选了一个“朝鲜族姑娘”。 其他小姐见没自己的份,失望的退了出去。 剩余的小姐都退出去之后,看到美女在怀,几个男人忍不住放肆起来,平日的文质彬彬的伪善面具彻底撕去,把小姐搂在怀里又摸又捏,肆意玩弄。 陈亚楠虽然没少玩过女人,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小姐暧昧还是第一次,并且是当着领导的面,所以他不敢造次,拉着小姐的手,拘谨的望着大家。 “朝鲜族姑娘就”嗲声嗲气道:“老公怎么不理我啊,是不是嫌我长的难看,对不起你啊。” 张树东看了陈亚楠一眼,诡异的一笑,道:“亚楠啊,我们今天没有领导,只有同志,我们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不必要有什么顾虑,尽避尽情地放松。” 于国安的话消除了陈亚楠心中的顾虑,于是也把小姐拉过来,搂在怀中,肆无忌惮地把手插进小姐的衣服里面,在小姐的胸上狠狠地揉捏了起来。 这几个小姐都是个中高手,不断打情骂俏,撩得几个男人原形毕露,欲火中烧。 几个人放荡了一会,各自搂着小姐坐到餐桌旁。 就在这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在餐厅中央的大圆桌上摆好了酒菜和香烟。 酒是茅台专供,烟是钓鱼台国宾馆的内供小熊猫,菜是山珍海味,有鱼翅、鲍鱼、龙虾、乳猪、海参、燕窝、熊掌,此外还有一些国家级珍惜动物。 服务生走出去之后,依偎在吴富华怀中的那个“傣族姑娘”抽出一支“小熊猫”,点上,喷出一团袅袅烟雾,炫耀般地向大家介绍菜系道:“我们山庄的鱼翅、鲍鱼做的可以堪称全国一流,就是香港做的正宗阿一鲍鱼和瑶柱鱼翅也不一定吧比我们山庄做的好。” 吴富华也像是在故意炫耀,道:“是啊,在我们中国菜中,最珍贵的就是鲍参翅肚燕窝了。鲍鱼贵为海味之首,古代叫做鳆鱼,又叫石决明,产于海洋中的岩石上,水越深,产的鲍鱼就越大。世界沿海国家均有鲍鱼,其中以日本青森县制作的网鲍最为上品。要说吃鲍鱼,我在榆阳大观园吃的鲍鱼最为有名,大观园的鲍鱼料选得好,不仅外形美观,色泽艳丽,而且吃起来味道鲜美浓郁。” 小姐不服气道:“老公您是没吃过我们山庄做的鲍鱼才有此认为,当你吃过我们山庄的鲍鱼之后,一定会时刻铭记心头,再也不会忘记。” 吴富华涎笑道:“我最不会忘记的是妹妹你。” “傣族姑娘”嗔笑道:“老公还没领略过我的功夫,怎么就不会忘记我了呢?” 吴富华肆无忌惮的说:“吃完饭后就去领略。” 两个人正在打情骂俏,服务生又送上来一盘瑶池燕窝,吴富华再次卖弄道:“燕窝是好东西,燕窝是一种生长在东南亚、印尼、新加坡及泰国一带海域,叫做金丝燕的雀鸟的巢穴,这种燕雀喜欢群栖于大海岛屿悬崖峭壁的石洞里,它们利用苔藓海藻、柔软植物纤维转化成特有的唾液混合成羽绒胶结而筑成的巢穴,人们把这种巢穴采下来,经过提炼选拣才成为名贵的燕窝。上品的燕窝味道清香,肉厚洁净,入口时有一种丝丝感觉的特别口感。一向被视作滋润养颜的补品,很适合女士,所以,你们几位女士一定要多用些,也不枉老公疼你们。” 几个小姐对吴富华投去深情的一瞥,不住声地夸吴富华好,说“傣族姑娘”有福气,找了一个好老公。 吴富华哈哈大笑起来,道:“喝酒喝酒。” 于是陈亚楠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吴富华的身边,帮吴富华把酒满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富华心血来潮,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想办法找点乐子。” “傣族姑娘”道:“老公,我们比赛喝酒吧?” 吴富华来了兴致,道:“怎么个比赛法?” “傣族姑娘”用性感的酥胸顶了他一下,道:“我们先都喝下去五杯酒,然后我们比赛,看你们爷们喝得多,还是我们姐妹喝得多。” 吴富华立刻来了兴致,道:“好啊,我就让你们知道我们这些爷们的厉害。” “傣族姑娘”又道:“老公,我话还没说完呢?” 吴富华道:“老婆还有什么要说?” “傣族姑娘”道:“我还有个主意,五杯酒过后,你们喝一杯酒,我们亲你们一口,我们喝一杯酒,你们给我一张票子。” 张树东坏笑道:“这样不公平。” “傣族姑娘”娇笑道:“这位老公说说怎样才算公平?” 张树东继续坏坏地笑着,道:“我们喝酒,你们亲我,你们喝酒,我们给钱,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们这不是明显想宰我们吗?” “傣族姑娘”道:“你们是爷们,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不就几个小钱吗?” 张树东道:“几毛钱无所谓,关键是要公平。” 张树东怀里的“维吾尔族姑娘”媚态四射,撒娇道:“老公你说怎样才叫公平。” 张树东坏笑着,道:“你们喝酒,我们给钱也行,但是我们喝酒的时候,你们脱衣服,我们喝一杯,你们脱一件,脱到我们不喝为止。” “藏族姑娘”媚声媚气地说:“好啊,你们喝一杯,我们脱一件衣裳,公平合理,我同意。” 其他几个小姐也跟着起哄:“好啊,好啊!我们都同意。” 吴富华的兴致一下子被点燃了,他色迷迷地说:“不许反悔!” 几个小姐都说不反悔。 于是,吴富华让陈亚楠在自己的面前都放了五个高脚玻璃杯子,都满上了酒,然后端起来一起干了五个。 吴富华都这样做,其他人也不便再推辞,都勉为其难的喝干了陈亚楠准备的五杯酒,当然,陈亚楠自己也喝了。 小姐们也都不甘示弱地喝下了五杯白酒。 五杯酒过后,陈亚楠赶在众人面前掏出了一大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 见到钱,小姐们更加兴奋。一时间,觥筹交错,彩裳飞舞……(未完待续) 第205章 官场是讲究圈子的 于国安摇摇头。 “谁?”陈亚楠迫不及待的问道。 “吴处长,眼下只有吴处长能帮你。”于国安道。 陈亚楠焦虑不安,道:“吴处长有这能力吗?” 于国安颇感自信地说:“吴处长一定有这份能力。” 陈亚楠迟疑不定,道:“周县长可不是那种好说话的角色。” 于国安道:“你要看谁和他打招呼。” 陈亚楠仍然顾虑重重,道:“吴处长毕竟只是市委办综合处的一个小处长,他管不了周县长,也管不了我们县里的事啊。” 于国安有些不满道:“刚才喝酒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吴处长马上就要做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 陈亚楠道:“关键他现在还不是副主任啊。” 于国安把嘴巴贴到于国安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吴处长是谁的人吗?” 陈亚楠颇感费解,道:“不知道。” 于国安道:“他是我们榆阳市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人,穆副市长下一步就是我们市的市长,你想想,穆市长的面子谁敢不买。如果由穆市长出面找刘书记向周县长打个招呼,周县长不能不考虑,说不定你还会因祸得福直接调到局里哪个科室做科长呢。” 于国安说的不错,周成林再怎么坚持原则,刘世昌的话还得听,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一把手,在官场上讲究的就是服从,别说周成林只是一个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就是县长刘一夫也不得不听命于刘世昌,这就是政治,政治上遵循的是党领导一切的原则,县委书记是一个县的主宰。在一个县里,县委书记确定的事没有人能反对的了,县委书记说谁行,谁就行,不行也得行,任何人都不能更改,县委书记说他陈亚楠没有错误,他陈亚楠就没有错误,即使有错误,别人也不敢抓住他的错误不放。 于国安的话让陈亚楠打消了顾虑,但陈亚楠仍然不无担忧的问于国安:“吴处长和刘书记熟悉吗?吴处长能和刘书记说上话吗?”也许这是陈亚楠最担忧的。 于国安笑了,笑毕,像是安慰陈亚楠似的,道:“这个老弟就尽可把心放到肚子里,据我所知,刘书记是穆市长的人,吴处长也是穆市长的人,他们是一个圈里的人,怎么能不熟悉呢?” 于国安的话让陈亚楠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回到了肚子里,他也明白从古到今官场上都是讲究圈子的道理。周成林有圈子,周成林是站在刘一夫的圈子里的,刘一夫又是站在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的圈子里的,王庆民和韦清哲在省里还有他们的圈子。刘一夫有圈子,刘世昌也有圈子,刘世昌是站在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圈子里的,穆有仁在省里也有他的圈子,他们省里的圈子上边还有圈子,这些圈子错综复杂交织成一道网,老百姓形象地称之为关系网,在官场上讲究的就是关系网,同一关系网,同一圈子里的人都是铁定心相互拥护的。按于国安的说法,刘世昌和吴富华属于同一个圈子里的战友,属于志同道合的同志,他们应该非常熟稔,关系应该非常铁,吴富华的话,刘世昌一定会考虑。 接下来,于国安又告诉了陈亚楠一个秘密。 于国安告诉陈亚楠,张树东副局长和吴富华是师专同学,两个人关系铁到穿一条腿裤子的地步。吴富华来浏阳河就是应张树东副局长之邀来为张树东另谋高就擂鼓助威摇旗呐喊的。自从董教育在周成林的支持下出任教育局局长,张树东发现做局长无望后,就产生了调出教育局到其他局做局长的想法。而且他发现光靠走刘世昌这一条路还不行,刘世昌虽然是县委书记,但受到的制约不少,周成林能把董教育扶持到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就是最好的说明。因此,他必须想办法走上层路线,到上边找人,他把所有关系梳理了一遍,发现目前唯一能利用的关系就是吴富华,因为吴富华是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人,刘世昌也是穆有仁的人,吴富华出面就相当于穆有仁出面,于是,他找到了吴富华。也是基于如此,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吴富华来河阳,才让他的心腹手下于国安给陈亚楠打电话,让陈亚楠出面接待吴富华。当然,陈亚楠和于国安都是他的心腹,他没必要隐瞒这两个心腹手下。 得知吴富华此次来浏阳河的真实目的后,陈亚楠冰封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向于国安求救道:“老哥啊,张局长最欣赏的人是你,你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张局长,让张局长请吴处长出面帮我找刘书记通融,事情过去了,兄弟一定好好地重谢老哥您的。” 于国安非常仗义的答应了陈亚楠,道:“感谢我倒不必了,我们是谁,我们是亲兄弟,我们的关系比一个娘养的弟兄还要铁。” 陈亚楠涎着脸恭维道:“是啊,我们比亲兄弟还亲。”停顿了一下,又道:“现在我该怎么做?是不是把张局长叫出来,先和张局长通一下气?” 于国安好为人师地说道:“不用,我相信周县长不会回去就对你采取行动的,他一定会有个过程。” 陈亚楠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我听老哥你的,你说现在做什么?” 于国安道:“目前最关键的是招待好吴处长。” 陈亚楠急忙道:“就按老哥您说的办,您说,我们怎么才能叫吴处长高兴。” 于国安讳莫如深地一笑,道:“你还看不出来吴处长喜欢什么吗?” 陈亚楠马上明白了于国安的意思,又冲于国安说了一些感激的话。 陈亚楠与于国安重新回到KTV包间的时候,吴富华搂着那位“傣族姑娘”刚唱完《敖包相会》,回头看见陈亚楠与于国安两人从外边走进来,于是把手中的话筒递给陈亚楠,道:“陈校长,你给大家唱一首吧?” 虽然于国安给他吃了定心丸,但陈亚楠还是有太多的忧虑,他根本没有心情唱歌,他推辞道:“让吴处长失望了,我不会唱歌,还请吴处长您一展歌喉再给我们唱一首吧。” “没问题,”吴富华清了清嗓子对身边的“傣族姑娘”说,“妹妹,我们再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吧。” “傣族姑娘”轻启皓齿,娇笑道:“哥哥爱唱什么,妹妹就跟你唱什么。” 吴富华放肆地捏了捏了“傣族姑娘”的粉脸,回头冲正坐在点歌台旁边的小孙说:“给我点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小孙娴熟地用点歌器点了歌。 音乐响起,吴富华拉着“傣族姑娘”引吭高歌。 一嗓子唱出来,众人热烈鼓掌,望着吴富华投入的表情,陈亚楠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上一定要让吴富华尽兴,只要吴富华尽兴,他就有希望。 一曲歌罢,吴富华又邀请张树东身边的“维吾尔族姑娘”一起唱《无言的结局》。 张树东像老狐狸一样看着吴富华表演,其实张树东也是个色鬼,但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必须暂时压抑住内心涌动的那缕春潮,极力的满足吴富华,吩咐身边的“维吾尔族姑娘:“去,陪吴老板唱歌去。” “维吾尔族姑娘”风摆荷腰,扭动着丰腴的屁股走到了吴富华身边,和吴富华合唱了一首《无言的结局》。 和“维吾尔族姑娘”合唱完毕,吴富华又向“藏族姑娘”发出了邀请。 和五个小姐都合唱完毕,吴富华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座位上,点着了一直小熊猫。 于国安在身边的“藏族姑娘”耳旁说了几句,“藏族姑娘”立刻心领神会,站起来,走到吴富华身边,嗲声嗲气地说:“老板大哥,你歌唱得好,不知保龄球玩得怎么样?敢不敢和小妹我比一比谁的保龄球打得好?” 其他几个小姐也在一旁怂恿道:“是啊,我们去打保龄球吧。” 凡是办公室出身的都是玩家,吴富华也是,对于风花雪月场所无不涉足,对于各类娱乐项目,无不喜欢,但保龄球他还真没打过,所以小姐们一提议,马上勾起了他前去一试的欲望。蠢蠢欲动,颇有些急不可耐。 张树东和于国安自是不会错失讨好吴富华的机会,也都极力主张去打保龄球。 酒菜加找小姐,陈亚楠已经掏了三千八百多元了,但他感觉值,搂过“朝鲜族姑娘”陪着吴富华他们向门外。 被冷落了大半天的“朝鲜族姑娘”见陈亚楠重新搂过自己,犹如被打入冷宫重新得到皇帝新宠的妃子一样立刻笑逐颜开,欢声雀跃地依偎在陈亚楠的肩上。 几个人走出KTV包间,有说有笑地向位于山庄中心的保龄球馆走去。(未完待续) 第206章 放纵的欲望 来到保龄球馆,陈亚楠签了单,五个小姐就簇拥着他们涌进了球馆。 吴富华是第一次打保龄球,所以不得要领,每局都只能打个一百露头分。张树东长期蹲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技术更是臭的要命,每局只能打个八九十分。 陈亚楠与于国安以前经常去淮安打,技术虽然不是非常全面,但也都能打到一百七八十分。而几个小姐都是久经沙场,保龄球打得惊人,几乎每局都能打到二百多分。故此,前几局都是吴富华和张树东落后排在倒数一二名。 好像领导天生都能驾驭全局必须在各方面都比其他人优秀,几局下来,吴富华和张树东就因为始终落后都变得脸色异常难看起来,看见小姐和于国安等人打情骂俏时,脸色铁青。 陈亚楠最先看到吴富华和张树东脸上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个激灵,急忙冲于国安使了一个眼色,让于国安别再不识时务惹两位领导不高兴。 于国安正在兴致上,再加上他又没看到陈亚楠的眼色,所以打得非常卖力,接连又赢了吴富华和张树东两局。 见于国安如此的不识时务,陈亚楠心急如焚,但他又不能当着吴富华和张树东的面提醒于国安。他只好以帮于国安捡球为由赶在于国安前边把球捡起来,借递球给于国安的机会捏了于国安的手一下,并用眼扫了吴富华和张树东一眼。 于国安这才猛地清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清醒过来,于国安就冲吴富华和张树东道:“吴处长、张局长,我和亚楠与您两位领导比试比试吧。” 吴富华说:“比试比试。” 陈亚楠也在一旁恭维道:“两位领导的球打得真好,我们和两位领导比试不是自找难看吗。” 张树东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比赛只是为了增加彼此间的感情。” 于是四人分成两组比试起来,小姐们则在一旁做起了啦啦队为他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起初,于国安和陈亚楠还与吴富华和张树东不相上下,比分咬的很紧,几局下去之后,于国安和陈亚楠的分数都降到了六七十分,吴富华和张树东两人赢得兴起,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于国安和陈亚楠两人对视一眼,诡谲地一笑。 打了几局后,吴富华和张树东累的满身大汗,陈亚楠让小姐要了几瓶饮料过来。 吴富华一边喝一边对陈亚楠说:“小何啊,我累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张树东也道:“是啊,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休息一下吧。” 于国安还在那里讨好道:“两位领导玩的还高兴吧?” 吴富华和张树东都说高兴。 于国安回头又冲陈亚楠道:“既然两位领导都不打了,我们也回去吧。”边说边拿眼示意五个小姐,让小姐陪他们一起出去过夜。 小姐们自是心领神会,再次围上前来,老公长老公短的叫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张树东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树东掏出手机一看,是局办公室主任赵世宝的电话,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赵世宝是通知张树东赶回局里开会的。 听说开会,张树东不经意地问赵世宝道:“现在开会?开什么会?” 赵世宝道:“是董局长亲自召开的会议,至于会议内容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会议非常紧急,董局长交代您务必在八点半赶到局小会议室如期参加会议。” 张树东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十分了,就信口道:“我刚到白岗镇,想看看白岗中学的晚自习情况,怎么能按时赶回去?” 赵世宝道:“既然这样,您抓紧往回赶吧,我去和董局长说一声。” 放下赵世宝的电话后,张树东不满地骂道:“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会,也不知道开他妈的什么鸟会。” 听说局里开紧急会议,陈亚楠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开始惴惴不安,他真想马上把周成林暗访浏阳河中学的事告诉张树东,让张树东帮他拿个主意。但这么多人在旁,他不便和向张树东说,转念又一想,周成林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暗访的结果反馈傍董教育,所以就没告诉张树东,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心存侥幸,才给他带来了一场致命的劫难。 就在陈亚楠踌躇不定不知道该不该与张树东说的时候,吴富华在一旁插嘴道:“既然张老板有要事在身,我们不便在此久留,大家就一起回去吧。”说完,恋恋不舍地扫了身边的“傣族姑娘”一眼。 吴富华细微的变化还是被于国安看见了,他冲几个小姐使了一个眼色,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如此良宵,吴处长还是在山庄里休息一夜吧。” “傣族姑娘”更是拉住吴富华不放,风情万种地挽留道:“老公,你就留下来吧,让妹妹好好的伺候你。” 让陈亚楠他们没想到的是,吴富华竟然真的留了下来。 能把吴富华留下来也是张树东的意愿,他扫了眼身边娇艳无比,性感撩人的“维吾尔族姑娘”,不无遗憾地说道:“吴老板在山庄里好好的享受一夜吧,老弟我是没这福气了,我得马上赶回去。” 吴富华拿张树东调侃道:“老弟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离这里这么近,来这里机会多的是,也不在于早一宵晚一宵吧。” 张树东呵呵笑道:“那是那是,就这样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早晨见。” “明天早晨见。”吴富华兴奋地答道。 张树东回去开会,小孙和于国安都得跟着一起回去,所以原先陪张树东、于国安与小孙的“维吾尔族姑娘”、“傣族姑娘”和“藏族姑娘”三位小姐看生意黄了都是闷闷不乐,心里暗叫晦气,白做了那么多的无用功。 陈亚楠却在心中窃喜,一下子走了三个人,他无形中可以节约下来好几张大团结,他怎能不兴奋。但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吴富华已在一旁对“维吾尔族姑娘”等三人道:“既然他们三人走了,你们就留下来陪我和小何吧。” “维吾尔族姑娘”等三人自是欢声雀跃,把吴富华围在中间,老公长老公短的叫的比蜜还要甜。 陈亚楠叫苦不迭,但他还得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道:“几位姑娘一定要伺候好吴老板,要不然明天我不给你们小费。” 几个姑娘异口同声地说:“放心吧何老板,我们一定会把我们的老公伺候高兴的。”说完,簇拥着吴富华向一间客房走去。 望着吴富华的背影,陈亚楠咬咬牙,搂过“朝鲜族姑娘”,道:“你今夜就伺候哥哥我。” “朝鲜族姑娘”马上热情洋溢地扑在陈亚楠的怀里,边亲吻着陈亚楠厚重的嘴唇边拥着陈亚楠走进另外一间客房…… “朝鲜族姑娘”马上热情洋溢地扑在陈亚楠的怀里,边亲吻着陈亚楠厚重的嘴唇边拥着陈亚楠走进另外一间客房。 “陵山山庄”的客房都是高档客房,客房里都有客房、棋牌室、洗浴间和卧室。 一进客房,陈亚楠就让“朝鲜族姑娘”先去洗浴间里把全身彻底的洗一遍,这是陈亚楠的嗜好,他在玩女人之前都要让女人彻底的洗一遍,这样能增加他情调。 “朝鲜族姑娘”进洗浴间洗浴的时候,陈亚楠走进了客房的卧室。 卧室里一应俱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双人床横在卧室中间,床上铺着雪白的毛巾被,床头有一茶几,上面放着烟灰缸茶杯等生活用品。 也许是为了给客人营造一种浪漫氛围和调动客人的感官享受,双人床床尾上方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女人的裸体油画,而且是世界著名画家安格尔的油画《泉》。画中的女人简直被画活了,站在清冽的山泉里,用器皿擢起清冽的泉水尽情冲刷自己洁白而诱惑人心的光洁胴体。 这是一幅弥漫着音乐与诗情的作品,是“回到自然”的浪漫主义杰作。 按说《泉》是一幅充满形式美感的作品,是画家以唯美的形式给予女人躯体完美的展示,赋予灵性的感悟,但在这里却成了不法商家用来赚取不义之财的工具,用来蛊惑心存不轨者的利器,现在这幅画就蛊惑着陈亚楠。 正在陈亚楠心驰神往的时候,洗浴完毕的“朝鲜族姑娘”飘然而至。 刚刚洗浴完毕的“朝鲜族姑娘”更加娇小柔媚,洁白如玉,好不动人。 陈亚楠再也控制不住心中那份如同波涛翻滚一样涌动的春潮,一把把“朝鲜族姑娘”揽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扯掉她身上的浴袍…… 疾风暴雨过后,陈亚楠头枕着“朝鲜族姑娘”的酥胸惬意无比。老婆给他家的温馨,情人给他偷情的欢娱,小姐给他放荡的陶醉。当然,这一切都是钱和权利的作用,女人就是因为看中他手中的权和钱才会趋之若鹜的围在他的身边任他驱驰,他在心中感叹道:“他妈的有权真好,有钱人真惬意。” 是啊,在这个社会上什么都可以缺,什么都不可以不要,就两样东西不可缺不可少,一样是金钱,一样是权利。在这个社会上,只要拥有了这两样东西就拥有了一切,就可以随心所欲,就可以不用付出就能尽情享受尽情挥洒。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活鲜鲜的例子,记得当初刚从师范毕业分到乡镇中学当老师的时候,整天蔫不拉几的,觉得活着没意义,不提精神,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对于这得之不易的校长宝座,他绝对不能失去,他还要借助这个职位实现他宏伟的梦想。(未完待续) 第207章 风流的代价 就在陈亚楠在陵山山庄里搂着“朝鲜族姑娘”风流快活的时候,在河阳县教育局三楼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着事关他前途和命运的局党组会议,会议应周成林要求,由董教育亲自主持召开的。 周成林从浏阳河乡中学回到县城后就找到了董教育,把浏阳河中学的现状通报给了董教育。 得知浏阳河中学有五个老师不给学生上课躲在办公室搓麻将和上网,尤其在得知作为一校之长的陈亚楠不仅不在学校,而在外边饮酒作乐风流快活之后,董教育义愤填膺,当即表示要严肃处理陈亚楠,立即把陈亚楠就地免职。 不过,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务,按照正常的渠道必须在局党组会议上通过。 听说董教育准备处理陈亚楠,周成林就有了参加教育局党组会的想法,准备在教育局党组会上警戒所有的与会人员,让大家本着对孩子负责,对老百姓负责,对县委县政府负责的精神,全力以赴,抓好河阳县的教育。 本来会议准备第二天召开的,但周成林考虑第二天还要到浏阳河乡党委政府调研“以工代赈”动员情况,所以他就让董教育立即召开局党组会,研究处理陈亚楠的决定。 故此,董教育让赵世宝给所有的局党组成员打电话,把大家召集过来开局党组会。 张树东接到赵世宝的电话后,虽然舍不得怀中的女人,但他不得不回去,他恋恋不舍向吴富华和陈亚楠两人提出告辞,和小孙他们驱车匆匆往县城赶去。 坐在回县城的车上,张树东问身边的于国安:“国安,你说局里这时候召开的什么鸟会?” 于国安吞吞吐吐道:“不会与周……周成林到浏阳河中学暗访有牵连吧?” “周成林到浏阳河中学暗访?什么时候的事?”张树东逼视着于国安,大惑不解地问道。 于是,于国安把周成林暗访浏阳河中学的事和盘托出全告诉了张树东。 得知周成林在浏阳河中学暗访逮到了五个老师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不给学生上课,张树东一震,不由得责问于国安道:“你怎么不早说?” 于国安满腹委屈,道:“在山庄里的时候看您和吴处长的兴致那么高,我和亚楠没敢告诉您,怕搅了您和吴处长的兴致。” 张树东吼道:“你和陈亚楠他妈的都是废物,发生了这档子事也不告诉我。” 见张树东生气了,于国安急忙把责任都推给了陈亚楠,道:“本来我想告诉您的,但陈亚楠不让,他怕您责备他。” 张树东愤愤道:“你们啊……你们……”边说边掏出了电话,准备向陈亚楠兴师问罪,顺便了解周成林去浏阳河中学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但电话拨了一半,他又放下了电话,没给陈亚楠打电话。 放下电话后,张树东把头靠在坐垫上,不再言语,但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着。 车驶进县城的时候,于国安小心翼翼地问张树东道:“张局长,我就不陪您回局里了,我看,我看……我还是先下去吧。” 张树东点点头,道:“也好,你先下去吧。” 于是小孙把车停在了路边,让于国安下了车。 于国安下车后,小孙启动车继续向教育局赶去。 张树东赶到教育局的时候,已经九点十八分了,早已经过了开会时间,于是,他让小孙直接把车开到办公楼的门厅前。 车停在办公楼门厅前,借助楼厅里发出的灯光,张树东看见赵世宝双眉紧促,正抱着文件夹在门厅口四处张望,显然是在等人。 张树东预感赵世宝一定是等自己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缕缕不祥之兆,以前开会的时候,缺一两个人很正常,根本没有等齐人再开会的现象。现在赵世宝站在门厅等他,说明会议还没开始,也说明今天会议的不同寻常。 赵世宝见到张树东的车停下来之后,紧走两步迎了上来,帮张树东打开车门,和张树东一起走进门厅,一边走,一边告诉张树东,董局长正在会议室等他,让他直接去三楼的小会议室。 张树东“哦”了一声,随着赵世宝一起向三楼的小会议室走去。 在小会议室门口,赵世宝停了下来,告诉张树东:“对了张局长,分管教育的周县长也来了,现在也正在会议室里等着你呢。” 听说周成林也来了,张树东怔了一下,脚步打了个停顿,嘴里“哦”一声,本来想叫住赵世宝多了解一下事情的,但赵世宝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张树东只好跟着赵世宝也走进了会议室。 张树东走进办公室看见椭圆形圆桌的上首坐着周成林和董教育,他首先冲周成林谦恭地点点头,道:“周县长来了。” 周成林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张局长回来了。” 张树东道:“不好意思,来晚了,车到半路抛了锚,所以就回来晚了。”张树东为自己迟到找了个不是非常充分的理由。 周成林没有追究张树东来迟到的责任,指着身边的空位道:“你先坐下吧,我们就等你了。” 张树东揶揄道:“真不好意思,让周县长和大家久等了。”边说边挨着周成林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他环顾了会议室一圈,才发现局党组成员都到齐了,除了局党组成员,还有人事科的四位正副科长和办公室三位正副主任和秘书小何,所有人都在那里正襟危坐,一脸凝重,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在那一刹那,张树东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以前古森做局长的时候,开会之前大家都有说有笑的,甚至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还没等张树东来得及多想,董教育已经说话了,董教育道:“人都到齐了,现在我们开会,首先强调一下,今天的会议由我和周县长共同主持,首先请周县长做指示性讲话。”说完,把话筒递给了周成林。 周成林没有接话筒,直接打开了话匣子,缓缓道:“我们在座的都是教育的主管领导,在这里,我向大家通报一件让我非常感到痛心感到遗憾的事。”说完,目光环视了会场一圈。 也许大家都知道了周成林暗访浏阳河中学逮到五个教师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不给学生上课的事,见周成林环顾他们,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和周成林正视。 周成林环顾了大家一圈,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去浏阳河乡时,顺便到浏阳河中学转了一圈,让我感到寒心的是,我到浏阳河中学的时候,校长陈亚楠竟然不在,校长若是忙于事务不在学校倒也无可厚非,我们说不出来什么,但可恨的是,学校里竟然存在教师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上网不给学生上课的事,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五个人,在这五个人当中竟然还有学校的副校长,教导处主任和团委书记。还有,通过走访了浏阳河中学的部分老师,我听说校长陈亚楠不是为学校的事奔波忙碌,而是在外边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就在我准备离开浏阳河中学的时候,校长陈亚楠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你们说说,这是什么学校?发生这档子事,你让老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教育上的主管领导?浏阳河中学的校长副校长是我们在座的各位选拔的,他们会说我们用人不慎,他们会说我们用了一群害群之马,他们会说我们用了一群酒囊饭桶,你让我们的威信何在?你让我们怎么向浏阳河乡的老百姓交代?怎么向县委县政府交代?” 周成林说到激动处,“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 在座的几个人心里都是一震,张树东的心里震撼的最厉害,因为陈亚楠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再说了,一下午陈亚楠都是和他在一起的,一旦追究责任的话,他也难逃其咎。 周成林继续道:“我们大家都是干教育的,都知道教育是良心活,教育事关国家的兴旺发达,事关民族的进步,事关孩子的未来和前程,试问,这样的教育怎能担负起国家兴旺发达的重任,怎能担负起民族进步的重任,怎能不误了孩子们的前程。我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是让同志们反思一下,我们的教育该怎么搞?出了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办?”说完,再次把目光投向大家。 董教育接过周成林的话道:“太不像话了,竟然把孩子放羊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这样的老师怎能承担教书育人的责任,刚才我和周县长商量了,对那五个躲在办公室搓麻将不给学生上课的老师给予记大过的处分,鉴于学校管理混乱,校长和分管校长失职,对校长陈亚楠和副校长赵海龙给予就地免职的处分,其他三个副校长给予警告处分,之所以这么急把大家召过来,就是研究这件事的,只要我们通过了,明天就到浏阳河中学宣布处理决定,并把处理决定通报到各个学校,以儆效尤,好了,我先说这些,现在就着这个问题,大家发表一下意见。” 董教育的讲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发表意见。 首先是张克亮,张克亮表示支持。 张克亮做教研室主任的时候不止一次到浏阳河中学调研,他去浏阳河中学的时候,从来没见陈亚楠在过学校,不是去党委汇报工作,就是到党委开会,比他这个教研室主任还忙,他曾经向领导反映过陈亚楠的事情,而且也建议局党组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位,无奈他那时只是个教研室主任,在局党组上说话没份量,再说,陈亚楠又是张树东看重的人选,所以,他的建议一直没人接受,故此,当董教育提出免去陈亚楠校长职位的时候,他第一个表示赞同,而且他见证了浏阳河中学由兴盛到衰败的全过程,他的发言很有说服力。 张克亮发言完毕是人事科科长老胡,当初提名陈亚楠为浏阳河中学校长的时候,老胡也是从陈亚楠的手中得到好处的,所以当张树东提名陈亚楠为浏阳河中学校长后,他立马表示同意,因此出现这档子事,他颇感不安,为了表明自己当初没从陈亚楠的手中拿到好处,自己是清白的,他也做了声明,道:“要说用人不当,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没认清陈亚楠和赵海龙的本质,稀里糊涂地把他们推上了校长和副校长的位置,既然他们不胜任校长和副校长的位置,就严格按照周县长和董局长的指示办,把他们就地免职,重新选择能胜任校长的人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老胡话音一落,徐福成也慷慨陈词表示赞同。当初浏阳河中学校长空缺的时候,汪品堂找过徐福成,希望借助徐福成的力量登上校长的宝座,后来无奈张树东力荐陈亚楠,徐福成才没把汪品堂推上去,现在周成林和董教育都提出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位,他自然欢喜,因此他落井下石道:“当初提名陈亚楠做校长的时候我就竭力反对,我早就看出陈亚楠不是做校长的料,大家想想,一个长期脱离教育的人,他能懂什么教育?他又怎能管好学校?可是有些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坚持提名陈亚楠为校长,你们看,陈亚楠才到浏阳河中学几天,就把浏阳河中学搞得一片狼藉,以至于浏阳河中学的各项成绩一落千丈,幸好周县长过去暗访,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我也强烈建议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位,重新选拔有才能的人做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徐福成的话不仅置陈亚楠于死地,而且矛头直指张树东,一则陈亚楠当初是张树东一手提拔的,二则张树东是从浏阳河乡党委副书记的任上调任教育局做的副局长,所以徐福成提到不懂教育的人做不好教育,让张树东很反胃,张树东的脸色霎时变了样。但在这种场合,他不便说,虽然他打心眼里不希望处理陈亚楠,但是他的确无能为力。陈亚楠犯得错误太大了,他没有保陈亚楠的理由和勇气。所以,他只能保持缄默。 但是,董教育把他逼上了梁山,董教育冲他道:“张局长,你是分管人事的副局长,你的话最有发言权,你说该怎么处理陈亚楠?” 刚才在车里从于国安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张树东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董教育把难题推给他,他还不能不接,他饮了口茶,颇为尴尬地说:“要说追究责任的话,我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提名陈亚楠为校长人选的是我,也是我力荐陈亚楠去浏阳河中学做的校长,所以说是我张树东没选好人,没认清陈亚楠的本质,从而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我请求局党组给我处置。” 周成林道:“现在不是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商讨的是如何处理陈亚楠,整顿浏阳河中学的教育现状。” 张树东道:“既然周县长和董局长都已经决定了,我严格按照周县长和董局长的指示办,同意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务。”说完,他靠在椅背上,点着了一支烟,不再言语。 张树东不再言语,就表明已经通过,因此,董教育又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位副局长,那位副局长也表示同意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位。 不仅那位副局长,与会的所有人员都同意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位。 颇为可笑的是,当初提名陈亚楠为校长的时候,大家几乎一致赞同,现在又一致同意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务,如果给陈亚楠知道,不知道该做何感性。(未完待续) 第208章 公开选拔 免去陈亚楠校长职位的决议通过后,会议进入了下一个议程,就是免去陈亚楠的校长职务后,由何人继任校长职务。 会议室再度响起激烈的议论。 徐福成全力支持汪品堂,一马当先,首先提出了让汪品堂继任校长,他道:“我看汪品堂就不错,汪品堂是从一名普通教师一步步走上副校长的岗位上的,而且是做业务出身,业务娴熟,了解教育教学规律,对教育有感情,应该是做校长的最佳人选,当初我就推荐汪品堂做校长,现在我还推荐汪品堂做校长。当然了,我只是推荐,至于最终谁做浏阳河中学的校长,周县长和董局长说了算。” 徐福成最后边的两句话是故意说给周成林和董教育听的,周成林和董教育接受他的建议让汪品堂能继任校长职务,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周成林和董教育不听从他的建议不让汪品堂做校长,那么周成林和董教育就是搞一言堂,搞专制。 徐福成的话让周成林和董教育或多或少有些被动,本来他们之前商讨决定把陈亚楠拿下了之后临时由李国超全面主持浏阳河中学的工作。 周成林在浏阳河中学做过两年的教师,和李国超是同事,他了解李国超的人品和能力,李国超乐于助人,为人豪爽,而且一直在教学第一线,教学成绩突出,只是陈亚楠调任浏阳河中学做校长后才因为顶撞陈亚楠被安排到了后勤,但他对浏阳河中学有热情,始终为浏阳河中学的前途和孩子们的前程担忧,这样的人做校长,一定会全力以赴把全部身心用在教育上。此外,他也了解汪品堂的人品和能力,汪品堂虽然业务娴熟,是做业务的好手,但为人狡黠,急功近利,根本不能胜任校长的职位。因此,他准备向董教育推荐了李国超,在她看来,李国超才是浏阳河中学校长的最佳人选。 现在徐福成的话给他和董教育都制造了一个不小的难题,他们不便再提出李国超,但让汪品堂做校长,也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因此,他们继续征求其他人的意见,让大家都把心目中的合适人选提出来。 张克亮提出了一个方案,张克亮道:“以前我们选校长的时候,都是我们局党组说了算,结果选出来的校长大多都看我们的眼色行事,没有一个把老师放在眼中,从而导致校长和老师工作的时候不互相配合,背道而驰,所以,我建议这次我们搞次尝试,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人选由浏阳河中学的老师们自己说了算,进行公开选拔。” 张克亮的话引起了周成林的兴趣,周成林问张克亮道:“怎么个公开法?” 张克亮沉思了一阵,道:“我的意思是先组织浏阳河中学的全体老师公开推荐出两至三名的校长候选人,然后再由我们局组织专门的考核小组对他们从德、能、勤、绩等方面对这些校长候选人进行考核,选拔最优秀的人选做校长,这样既能有效杜绝我们以前那种用人不当和某些人任人唯亲的局面,又能真正的把那些优秀人才推上校长的岗位上去。” 张克亮的话引来了大家啧啧的称赞声,都说张克亮的主意好,可以尝试一下看看。 周成林和董教育也都赞成。 于是,大家举手表决都同意张克亮提出的方案,对于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予以公开选拔,而且当场确定第二天在去浏阳河中学宣布处理陈亚楠他们决定的时候一起执行。 接着,董教育又做了一番总结才散会。 散会后,张树东矛盾到了极点,不知道该不该把会议研究的决定告诉陈亚楠。 按理说,他应该打电话给陈亚楠,告诉陈亚楠会议会议商讨研究的结果,让陈亚楠及早行动,想办法保住来之不易的校长职位。陈亚楠这些年没少孝敬过他,陈亚楠对待他比他亲儿子对待他还要孝敬。 但是,他担心打电话给陈亚楠之后,陈亚楠控制不住情绪,病急乱投医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他和陈亚楠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那样的话,大家都会怀疑是他给他陈亚楠通的风报的信。周成林和董教育也会怀疑,他们本来就不信任他,处处防着他,再出现这档子事,他们会更加不信任他,以后他在教育局就会无立足之地。 想来想去,他决定不给陈亚楠打电话,假如事后陈亚楠问起此事,他就把事情推个一干二净的,说局党组研究处理陈亚楠的时候他没参加,那样的话,既能免去诸多的麻烦,又不至于和周成林与董教育两人产生分歧。故此,他决定不给陈亚楠打电话,他谁也没告诉,直接让小孙把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以张克亮为组长,人事科科长老胡、副科长秦淑云、周涛和普教科科长老李四人为成员的核查小组突然莅临浏阳河中学。 按说,核查小组的组长应该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长张树东的,但在研究带队组长的时候,张树东以家里有事推辞了。 董教育本来就对张树东心存芥蒂,怕张树东偏袒陈亚楠,现在张树东主动推辞,正和董教育的心意,于是带队组长就变成了张克亮,他相信张克亮一定会客观公正的处理好浏阳河中学的事情,为浏阳河中学选拔出一个出类拔萃的有责任心的好校长。 张克亮他们到浏阳河中学的时候,陈亚楠刚从陵山山庄回来。 一夜放纵,陈亚楠非常疲惫,一点精神都没有,回到学校后就躲在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打算休息一阵子马上赶到局里找张树东,让张树东出面找吴富华帮他协调与周成林的关系。 他刚躺倒,赵海龙就闯了进来。 赵海龙一进来就慌慌张张地告诉他,分管教学工作的副局长张克亮来了,现在车已经停在了办公楼前。 听说张克亮来了,陈亚楠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动若奔兔,急忙冲出办公室恭迎张克亮,一边走一边嘱咐赵海龙:“你抓紧去教学楼看看,一定不能再出现空课现象。” 赵海龙答应了一声,向教学楼跑去。 张克亮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之前他给张克亮留下了太多的坏印象。那时候张克亮只是教研室主任,怎么不了他,他对张克亮可以不屑一顾。现在不行了,张克亮现在是分管教学工作的副局长,是教育局局党组成员,掌控着他的命运,对他的前程有着生杀大权,只要张克亮在局长面前参他一本,说他一句坏话,他这个校长就有可能下马,所以他现在必须想办法改变在张克亮心目中的印象,让张克亮欣赏他,认可他。故此,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中午该请张克亮去哪里潇洒玩乐。 在一楼楼厅,陈亚楠遇到了张克亮和老胡他们。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张克亮的面前,堆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用那比空调还要温暖的语气对张克亮和老胡他们发出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张局长好,胡科长、周科长、秦科长、赵科长各位科长好,欢迎各位领导的光临,请各位领导先到办公室坐,请。” 陈亚楠能在学校,张克亮颇感意外,所以他边往办公室走边不无嘲讽地挖苦陈亚楠道:“今天党委没会要开吧?” 陈亚楠一脸尴尬,道:“没,没,今天党委没会,再说,即使有天大的事,张局长您来了,我也不能走啊。” 张克亮道:“是吗?那我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陈亚楠急忙道:“张局长您说笑了,您能来我们学校指导工作,是我陈亚楠的荣幸。”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后,陈亚楠恭恭敬敬地把张克亮和老胡他们让到沙发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用以招待贵宾用的软包中华,递给张克亮和老胡他们,并亲自帮张克亮和老胡他们一一点上,接着就吩咐办公室主任于兆龙拿瓜子糖块等招待品。 张克亮制止了他,淡淡道:“瓜子糖块就不要准备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有要事在身,办完事我们就回去。” 陈亚楠很随意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啊?” 张克亮道:“什么事你不用管,你现在马上让人把全体教师召集到会议室,我要给他们开一次会。” 张克亮他们虽然代表着局里,但按照正常情况到下边学校召开调度会都要通过学校校长,现在张克亮没和他通气就让他召集老师开会,让陈亚楠颇感不安,再联想到周成林到他们学校突击检查查到五位老师不给学生上课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的事,陈亚楠突然莫名地恐慌起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张局长打算给我们开什么会啊?” 张克亮没有回答他,冷冷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209章 竞争上岗 老胡也在一旁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全体教师召集到办公室,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也不要问。” 陈亚楠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吩咐于兆龙道:“马上通知全体教师到会议室开会,顺便强调一下,有课的老师一定要安排好课,绝对不能出现给学生放养的现象。” 陈亚楠的话意在向大家表明,我是重视学校管理的,教师空课行为是老师自己的责任,与学校的管理无关。同时幻想着通过最后的挣扎赢得张克亮的好感,改变在张克亮心目中的印象,他是在亡羊补牢。但他就没想想,当羊都被狼吃完了,补牢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兆龙出去时间不长就回来了,回来后告诉陈亚楠:“陈校长,教师已经全部召集到会议室了。” 听说教师召集好了,陈亚楠讨好地问张克亮:“张局长,教师已经全部召集到会议室了,您看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一会。” 张克亮把手中的烟头一扔,道:“现在就过去。”边说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老胡他们也都站了起来,大家跟在了张克亮的身后一起走出了陈亚楠的办公室。 陈亚楠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地跟在了老胡他们身后。 走进会议室,张克亮直接走到主席台前,坐在了中间位置上。 老胡他们则依次坐在了张克亮的身边。 陈亚楠刚想坐到主持位置主持会议,老胡已经抢先拿过话筒,冲他道:“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你坐到下边听会去吧。” 见连让会议都不让自己主持,陈亚楠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也在一瞬间凉了半截子,识趣地走下主席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但心如擂鼓,如坐针毡。 异常的情况,让大家都颇感费解,因此,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等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之后,老胡道:“现在我们开会,首先欢迎张局长讲话。” 会议室里稀稀疏疏地响起了一阵不算很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张克亮道:“各位老师好,今天,我代表局党组来给我们浏阳河中学的全体老师开一次会,这在全县各个学校来说可能还是首次。我之所以来给大家开会,主要是因为昨天周县长到我们学校突击检查发现了一系列的问题。” 昨天周成林来浏阳河中学突击检查的事早已经在浏阳河中学传遍了,所以张克亮讲到这里的时候,会议室里再度响起一阵议论声,迫使张克亮的讲话不得不中段。 印证了张克亮是为周成林到学校暗访的事来的,陈亚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见张克亮的讲话被打断,老胡拍了拍桌子,道:“大家静一静,先不要讨论,等张局长讲完之后再讨论。” 也许大家都想知道事态的发展,逐渐静了下来。 等会议室里再度回复平静后,张克亮接着讲道:“昨天,周县长来我们学校检查的时候,竟然有五个老师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上网不给学生上课,这是一种什么行为?这是一种严重的渎职行为,这是一种严重的违背教师职业道德的行为,甚至说是犯罪。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浪费自己的时间是慢性自杀,浪费别人的时间是谋财害命,他们的行为就是谋财害命,而且摧残的是渴望求知的纯真少年。当然了,我们学校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与我们教师职业道德的错失不无关系,但也与学校管理松懈不无关系,因此说这也是校长的严重失职,而且据周县长通报给我们的情况,周县长来我们学校检查的时候,校长陈亚楠同志竟然不在学校。因此,为正视听,警示众人,严肃校级,规范管理,经教育局局党组研究决定,对渎职的五位老师和校长陈亚楠、副校长赵海龙、汪品堂、史其义、包步方等人分别处以免职、记大过和警告处分,下面,请人事科周副科长宣读对校长陈亚楠、副校长赵海龙、汪品堂、史其义、包步方等五位正副校长以及渎职的五位教师的处理决定。” 张克亮话音一落,老周从随身包里取出处理决定,咳嗽了两声,宣读道:“鉴于浏阳河中学管理混乱,教学质量连年下滑,浏阳河中学校长陈亚楠与副校长赵海龙、汪品堂、史其义、包步方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经局党组全体成员研究决定,对他们做出以下处理,免去陈亚楠和赵海龙的校长和副校长职务,对于汪品堂、史其义和包步方三人给予警告处分,对于赵海龙等五位渎职教师给予记大过处分,处分自宣布日起开始实施。教育局人事科。” 老周的话对陈亚楠几人都是致命的打击,他们当时就怔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老胡又道:“刚才周副科长已经宣读了对几位正副校长的处理决定,决定自公布日起开始实施,但是浏阳河中学的工作还要继续开展,因此,局党组研究决定,对于浏阳河中学的校长实行公开选拔,现在由秦副科长具体通报选拔办法。” 老胡说完,老秦从包中取出文件,宣读道: 为进一步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经河阳县教育局局党组研究决定,对河阳县浏阳河乡中心中学校长一职予以公开选拔。现公告如下: 一、公开选拔的职位 浏阳河乡中心中学校长1名; 二、公开选拔的范围 浏阳河乡中心中学全体教师 三、选拔对象条件和资格 (一)拥护中国共产党,忠于党的教育事业; (二)具有大学本科学历,获中学中级专业技术职称资格; (三)具有6年以上(含6年)教学经历; (四)年龄45周岁以下,身体健康; (五)获县级及以上骨干教师,或县级优秀教育工作者荣誉称号,身体健康。 四、选拔程序与步骤 首先由全体教师以无记名投票推选出三名候选人,然后再由教育局组织专门的考核小组对候选人从德、能、勤、绩等方面对他们进行考核,考核最优秀者即为校长。 五、待遇及管理 对公开选拔出来校长实行试用期,试用期一年。试用期间享受所任职务的政治、生活待遇。对试用期满后经组织考核合格的,予以正式任职,任职时间从决定试用之日起计算。考核不合格的,取消任职资格 河阳县教育局浏阳河中心中学校长公开选拔工作领导小组 老秦宣读完毕,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等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之后,张克亮又做了补充,张克亮补充道:“鉴于陈亚楠同志被免职,经局党组研究决定,我们局才对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人选进行的这次公开选拔。这次公开选拔是按照《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办法》和《公开选拔党政领导干部工作暂行规定》,坚持‘公开、平等、竞争、择优’的原则,通过‘双推双考’实施的。此次公开选拔与以前不同之处是主动权完全交给我们广大教师,由你们自己选出自认为最优秀的人做你们的校长,县教育局不予任何干涉。此外,这次公开选拔与以前还有不同的一点是,以前无论是县局选任校长还是老师们做自己推荐拔校长都要从副校长的职位上选拔,这次,局里研究决定不拘一格用人材,只要你们认为谁胜任校长职位,无论他是不是副校长都可以被推荐为校长候选人,只要他有能力带领大家把浏阳河中学的教学质量搞上来,他就有资格做浏阳河中学的校长,这样做有利于最大限度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全力搞好教育教学工作。下面,请大家投票推选出你们看重的校长人选,最后,我再做一次声明,大家一定要坚持‘公开、平等、竞争、择优’的原则,把你认为最适合做你们校长的老师推出来,这样,既是对我们局党组负责,又是对你们自己负责,也是对浏阳河乡父老乡亲们负责,更是对孩子们负责。” 在张克亮补充讲话期间,老胡、老周、老秦和老李四人已经把印制好的校长候选人推荐表发到了广大教师的手中。 广大教师见局里动真格的了,都屏住气息认真填写起来。现场一时间安静极了。 填写完毕,每个人都郑重地把手中的推荐表交到收票人老胡的手中。 票都收齐后,张克亮又选出了三名教师代表,进行当中唱票。 唱票结果推出的三名校长候选人分别是问萧萍、李国超和汪品堂。 对于问萧萍、李国超和汪品堂三人,张克亮很满意,他当初做教研室主任的时候就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业务骨干,看起来浏阳河中学老师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也进一步说明这次选拔是客观公正的。所以,张克亮很高兴。 等唱票完毕,张克亮又做了总结性讲话,最后,他又对浏阳河中学的工作做了安排,在校长人选没最终确定之前,浏阳河中学的工作临时由人事科副科长老秦全面负责,等校长人选确定之后,再把工作全部移交给新任校长。 张克亮总结完之后,群情激昂,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未完待续) 第210章 垂死挣扎 掌声过后,众人簇拥着张克亮和老胡他们走出了会议室,留下呆如木鸡的陈亚楠与赵海龙两个人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突然,陈亚楠疾风般冲出会议室,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免去了校长的职务,他要找张克亮,向张克亮声明他是被冤枉的,向张克亮声明老师不上课不是他的责任,他是无辜的,恳请张克亮替他向局党组请命,让局党组收回成命,保留他校长的职位。 在办公楼前,陈亚楠拦住了正准备上车离去的张克亮,恳求张克亮道:“张……张局长,请您……请您再到办公室坐一下,我……我还有点情况要向您汇报。” 张克亮扫了眼陈亚楠,道:“有什么你就在这里说吧?” 陈亚楠看了众人一眼,低声乞求张克亮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向您汇报,还请张局长给我一次机会。” 张克亮不便再拒绝,只好下车重新回到了陈亚楠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陈亚楠反复强调赵海龙他们躲在办公室里搓麻将纯粹是赵海龙他们个人行为,与他这个校长无关,不应该免去他的校长职务。并信誓旦旦地承诺道:“请张局长放心,只要局里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珍惜机会,戴罪立功,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带领浏阳河中学的老师把浏阳河中学的各项工作搞上去,争取镑项工作都在全县处于领先水平。” 张克亮反唇相讥道:“你要是早有这种决心,浏阳河中学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你也就不会被免去校长的职务。” 为了让张克亮相信他是无辜的,也为了唤起了张克亮的怜悯与同情,陈亚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赵海龙与汪品堂,他道:“我和赵海龙与汪品堂是有分工的,我主外,他们主内,我负责外部关系的协调,他们负责学校的内部管理,没想到他们责任心不强,以至于学校管理松懈,所以责任都是应该由赵海龙与汪品堂两人承担,不应该由我承担,我是无辜的,因此恳请张局长回去后替我向周县长和董局长反应,张局长的大恩大德,我陈亚楠会没齿难忘,永远记在心中,改天必涌泉相报。” 张克亮没想到陈亚楠会如此的卑鄙和无耻,愤然批评他道:“陈亚楠,你就别再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是谁的责任,你都难辞其咎,都推卸不了领导责任,你都要受到处理的,所以,你就别再心存侥幸想逃避制裁了。”说完,没容陈亚楠再说什么,就打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张克亮走后,陈亚楠大急,他知道一切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他仍然心存侥幸,他立刻驱车向县城赶去,他要找张树东,让张树东帮他找吴富华,让吴富华替他想办法,他预感吴富华会有办法的,他也坚信吴富华一定会帮他的。 就在张克亮带领处理小组进驻浏阳河中学的时候,周成林赶到了刘一夫的办公室,与刘一夫、龙建国、何光美和温广义他们一起调度各乡镇对“以工代赈”方案的认同情况。 大概中午的时候,周成林接到了浏阳河乡乡长康小薇的电话。 在电话里,康小薇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告诉周成林,浏阳河乡党委政府和浏阳河乡五万群众永远仰周成林这位老领导马首是瞻,无条件执行县委县政府制定的“以工代赈”修路方案。 放下康小薇电话不久,其他乡镇的电话也陆续打了过来,他们都说坚决贯彻执行县委县政府制定的“以工代赈”方案,工程一旦开工后,他们会无条件的出工出力加入到修路的队伍中。 为此,刘一夫非常欣慰,当即表扬了周成林和龙建国他们,当然,刘一夫着重表扬的是周成林,一则“以工代赈”方案是周成林提出来的,二则国家拨付的扶贫资金是周成林从苏宏伟副局长那打探到的消息。 既然“以工代赈”方案尘埃落定,大家纷纷走出刘一夫的办公室。 周成林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董教育又打过来了电话。 董教育在电话里向周成林汇报了对陈亚楠的处理情况及浏阳河中学校长人选的推荐情况,懂教育道:“周县长,我们已遵循您的指示把浏阳河中学校长陈亚楠免职,而且按照您的意愿,由浏阳河中学的全体教师推出了他们心目中的校长人选。” 周成林很关心李国超能不能推选得上,问董教育:“都推出了哪些人?” 董教育道:“有问萧萍、李国超和汪品堂。” 李国超和汪品堂被推选为新任校长人选,周成林倒没感觉到什么意外,但问萧萍被推选为校长人选,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可以说河阳县从李艳做校长以来,再没有第二个女校长,甚至说纵观全县,连副校长是女的都没有,所以得知问萧萍被推选为校长人选后,问萧萍的形象立刻浮想在他的脑海中。他对问萧萍的印象不错,虽然他和问萧萍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感觉问萧萍工作认真负责,作风过硬,群众基础好,充满着女性的睿智和机警,应该是做校长的最佳人选,所以他指示董教育道:“董局长啊,公开选拔校长是你们教育局用人机制改革的一次伟大尝试,你们一定要严格执行《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办法》和《公开选拔党政领导干部工作暂行规定》,坚持‘公开、平等、竞争、择优’和‘双推双考’原则,为浏阳河中学选出一名称职的好校长,一定不能让浏阳河中学的老师失望,说我们流于形式,做表面文章,是在做秀,要让他们相信你们,坚信你所带领的这套班子是务实的,是真心想把河阳教育搞上去的一套班子。所以,你这个班长一定要把好关,选好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选出了一个让广大教师失望的校长,打击了广大教师的积极性。还有,之前我在你面前推荐过李国超,那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不代表浏阳河中学全体老师的意愿,你一定要尊重浏阳河中学全体老师的意愿,他们认可谁,你们就把谁推上去。” 董教育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周县长您尽避放心,我们一定会遵循您的指示,尊重浏阳河中学全体老师的意愿,严格按照《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办法》和《公开选拔党政领导干部工作暂行规定》文件的规定,坚持‘公开、平等、竞争、择优’和‘双推双考’原则,切实做好这次校长公开选拔工作,为浏阳河中学选出一位大家都认可的校长。” 董教育说完后,周成林又强调了一遍要坚持‘公开、平等、竞争、择优’和‘双推双考’的原则,然后才挂断电话。 刚挂断董教育的电话,刘一夫推门走了进来。 周成林急忙把刘一夫让到沙发上,拿起一包中华,抽出一只递给刘一夫。 刘一夫边接周成林递过来的烟,边道:“市财政局的苏宏伟副局长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可以说没有苏宏伟副局长从中斡旋,我们想从市财政局要来国家扶贫资金的那两个亿比登天还难,所以,苏局长的大恩大德我们应该永远铭记心中,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榆阳请以苏局长为首的几位主管资金的领导吃顿饭,你帮我联系一下苏局长吧。” 周成林也感觉的确要好好感谢一下苏宏伟,再说,那批资金还没拨付到位,有必要和苏宏伟再联系一下,让苏宏伟在中间再给斡旋一下,于是掏就出手机,拨通了苏宏伟的电话,说刘一夫县长晚上想请他吃饭,问他有没有空。 苏宏伟正好晚上有空,所以也就没再推辞,很爽快地答应了周成林。 放下苏宏伟的电话后,刘一夫又和周成林一起商量了在哪里请苏宏伟吃饭,以及该给苏宏伟送点什么礼品。 周成林考虑苏宏伟不是外人,随口说道:“苏局长为人和善,不是那种好大喜功,喜欢讲排场,追求享乐的人,我看随意找家像模像样的饭店就行。” 刘一夫道:“我们这次不仅准备请财政局那帮领导,我还打算顺便把方宏达一并请了,如果光财政局那帮领导我们还好商量,可以随意点,关键是方宏达那人不好伺候。” 方宏达是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秘书,备受穆有仁的信任。 穆有仁对刘一夫有看法,刘一夫早就想弥补彼此之间的隔阂,只是一直没找到中间人,前一阶段通过在市政府综合一处处长刘红宇和方宏达拉上了关系,于是,他想通过方宏达的关系来协调换和与穆有仁的关系。 既然刘一夫说不能随意,他也必须重视起来,他想起了张俊仁当初请他去榆阳大酒店的事,于是道:“我们去榆阳大酒店吧。”(未完待续) 第211章 榆阳太小 刘一夫道:“好,我们就去榆阳大酒店吧。”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说,我们该给苏副局长带点什么礼物好。” 周成林道:“上次我给苏局长钱,苏局长和王老师都把狠狠批评了一顿,所以我也不知道该给他们送什么好。” 刘一夫道:“要不这样吧,我让张俊仁给准备一千斤贡米,我们河阳的贡米全国闻名,一千斤贡米也就两千多元钱,估计苏局长该能接受。” 周成林道:“送河阳贡米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估计他们能接受。” 于是,刘一夫给张俊仁打了个电话,让张俊仁准备一千斤河阳贡米,晚上送到苏宏伟的家。 下午四点的时候,刘一夫、龙建国、周成林和温广义四人分乘两辆车赶到了榆阳。 到榆阳后,由周成林给苏宏伟打了电话,说他们给苏局长带来了一千斤河阳贡米,问苏局长送到哪里。 苏宏伟客气了几句,也就答应收了下来,让他们直接给送到家中。把河阳贡米送到苏宏伟的家中之后,他们又兵分三路,一路是龙建国与张俊仁,负责到榆阳大酒店联系房间,定制宴席,一路是周成林,负责去市财政局去接苏宏伟他们,一路是刘一夫,亲自去市政府接方宏达和刘红宇。 周成林赶到市财政局的时候,苏宏伟早已经站在大门口等他了。 在苏宏伟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市财政局预算科科长梁希亮和市财政局办公室主任梁光耀。 这两个人,周成林都认识,他和两人一一握手问候了两句,接着道:“此处不便过久寒暄,我们还是去酒店吧。” 几个人都心领神会,挨次上了车。上车时免不了又让了一下位置。周成林便坐了前面座位,玩笑道:“市里的规矩与县里不同。县里是领导坐前面,市里是领导坐后面,秘书和保镖做前面为领导保驾护航。我们基层来的就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今天我就给各位市里领导当次保镖吧。”大家就笑了起来。 笑毕,苏宏伟副局长客气道:“成林啊,你也太客气,大家谁对谁啊,还要搞这些俗套的事!” 周成林回头道:“各位领导对河阳县的大恩大德,河阳县的老百姓是永远铭记心中的,今天我和刘县长一行是代表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来感谢各位领导的。” 苏宏伟几个都笑了,道:“让你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肩上的担子可重了。” 周成林也笑了笑,问苏宏伟道:“对了,于局长还来吗?” 还没等苏宏伟回答他,梁希亮已经在一旁替苏宏伟回答了他,梁希亮道:“于局长被周副市长招去了,好像省财政厅的一个领导过来了,所以,他就不来了。” 周副市长是周天生,榆阳市分管财政工作的副市长。 周成林道:“于局长不来也好,大家又少了不少的拘束,说话更随便些。” 几个人都笑道:“是啊,我们平时在苏局长面前都很随和的,现在没有了于局长的约束,相对会自由不少。” 说笑间,他们就到了榆阳大酒店。 下车后,周成林意外地看见大堂经理范晓萱正站在酒店门口,看神情似乎是在等人。今天晚上的范晓萱似乎比那次遇到的时候更有女人的韵味,一袭浅酱色外套,下摆处露出一线米黄色长裙,亭亭玉立的身姿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得妖娆迷人。 范晓萱也看见了周成林和苏宏伟他们。 显然范晓萱对市财政局的这些领导很熟悉,尤其是对梁希亮和梁光耀两人,见到苏宏伟和梁希亮他们后,立即迎了上来,和苏宏伟他们一一握手说着欢迎光临之类的话。 和苏宏伟他们打完招呼后,范晓萱又握住了周成林的手,很激动地说:“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周县长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周成林客气地说道:“是啊,榆阳太小,不是亲戚就是老表,没想到事过数月,我们又见面了。” 范晓萱娇笑道:“周县长真会说话。” 周成林也笑道:“我以前就很会说话,只是范小姐没发现罢了。” 范晓萱笑了笑,道:“现在发现也不晚。”边说边引着周成林他们来到了大厅,告诉周成林他们,张俊仁已经定好了房间,是六楼的御膳房。 在范晓萱的引领下,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六楼的御膳房。 众人见了龙建国和张俊仁之后,自然不免又客套了一番,尤其是张俊仁,经常来市局办事,和大家都非常熟稔,而且他也知道苏宏伟三人在市财政局中的地位和权势,不断的恭维讨好苏宏伟他们。 正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服务小姐推开了房门,刘一夫和两个中年人站在门口互相谦让着让对方先进来。 其中年轻一点的那个正是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秘书方宏达,虽然方宏达不认识周成林,但周成林认识他,另一个人周成林不认识,他猜测那个人一定是刘一夫的同学,市政府综合一处的处长刘红宇。 屋里人见刘一夫和方宏达出现在门口,都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请方宏达先进。 方宏达没再客气,率先走进了包间。 方宏达进来之后,刘一夫又和苏宏伟三人客气一番,还是先把苏宏伟三人让进了包间他才进来。 大家分宾主做好之后,刘一夫把方宏达与刘红宇向周成林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又把周成林他们向方宏达与刘红宇做了介绍。 也许方宏达年少得势,自恃有穆有仁宠幸,除了刘一夫,其他人都不大放在眼中,言辞间很是傲慢,给大家都留下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印象,但是他们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冲方宏达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恭维的话,无非是年轻有为,前途似锦之类的话。这就是官场,在官场上必须带着一副伪善的面纱,经过岁月的腐蚀和多年官场生涯的历练,周成林也从一个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棱角全无的政客,也和大家一样,说了一些恭维方宏达的话。 张俊仁更是媚态百出,极力讨好方宏达,把苏宏伟他们扔在了一边。 好在这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把酒菜上了上来。 酒菜摆好后,刘一夫举杯站了起来,激情洋溢地说:“能请到方处长(方宏达不仅是穆有仁的私人秘书,还兼任着市政府综合三处的处长)、苏局长、两位梁科长和刘处长,我非常荣幸。现在我代表河阳县县政府,代表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感谢各位过去一段以来对我们河阳县工作的大力支持,敬大家一杯。” 刘一夫言毕,大家一齐站了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 三杯酒下肚后,刘一夫开始分别敬方宏达与苏副局长他们的酒。 刘一夫第一个敬的是方宏达,刘一夫道:“来,方处长,我先感谢您多年以来对我们河阳和对我的关爱。” 周成林怕冷落了苏副局长,趁刘一夫敬方宏达酒的空举杯冲苏副局长道:“来,苏局长,我先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厚爱和支持,感谢王老师对我的培养。” 苏宏伟副局长善解人意地说:“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说完,和周成林一起干完了杯中酒。 刘一夫敬完方宏达后,接着敬苏宏伟,刘一夫道:“今天,我是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敬苏局长您的,我同样要敬您三个酒,感谢您帮我们解决了阳淮公路工程资金的问题。” 苏宏伟道:“刘县长客气了,其实我们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事,承蒙刘县长挂念了。” 也许刘一夫是唤起了苏宏伟对河阳县的同情,趁机大倒苦水,把河阳县的财政情况简单向苏副局长做了汇报,强调河阳县国民生产总值如何低,人均财力如何少,财政赤字多么大,河阳县干部职工如何穷,归根结底一句话,河阳县困难大,希望苏宏伟看在和周成林的情分上,以后有机会多为河阳争取些资金。 这是实际情况,苏宏伟清楚的很,他也知道国家目前的财政情况,在现行的财政体制下,上级财政富的流油,下面财政穷的哭爹喊娘,越是下面越空虚的很。有一句话比较形象,中央财政浩浩荡荡,省级财政强强壮壮,市级财政勉勉强强,县级财政摇摇晃晃,乡级财政空空荡荡。尤其是河阳县,这些年被某些领导折腾的和乡级财政没什么区别,也是空空荡荡。说实话,他对刘一夫和周成林的印象非常好,非常的想替他们排忧解难,但是他的能力毕竟有限,所以听完刘一夫的话后,他不无愧疚地说:“还请刘县长见谅,我的能力也只能这样了。” 刘一夫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急忙道:“你看我口无遮拦,竟说了这么多废话,来,我们喝酒。” 就在这时候,苏宏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干了那杯酒,取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未完待续) 第212章 多情美女经理 电话是市财政局局长于国安亲自打过来的,于国安在电话里告诉苏宏伟,他与周副市长陪着省厅的领导在龙兴大酒店,让苏宏伟抓紧时间赶过去,而且于国安和苏宏伟说完后又把电话递给了省厅的那位领导,省厅的那位领导也让苏宏伟马上赶过去。 苏宏伟没有办法,只好歉意地冲刘一夫、方宏达、刘红宇、周成林及龙建国等人道:“刘县长、方处长、刘处长,龙县长、周成林,实在不好意思,省厅领导招我,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我只好失陪了。” 刘一夫和周成林他们都善解人意地说道:“既然苏局长有事在身,您忙您的吧,改天我们再来榆阳感谢您。” 但方宏达不依,坚持让苏宏伟补两个酒再走。 苏宏伟没办法,只好顺从了方宏达的意思,自罚了两杯酒才得以离席。 苏宏伟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刘一夫冲周成林道:“周县长,你替我送送苏局长吧。” 周成林知道刘一夫的意思,刘一夫是让他借送苏宏伟的空再问问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的,因此,他心领神会的和苏副局长一起走出了包间。 在电梯里,周成林问及了资金的事。 苏宏伟很了解河阳的现状,也很欣赏周成林和刘一夫,所以他道:“成林,资金的事,你尽避放心,只要资金一来,我会立刻帮你们争取的,不是我夸海口,我的意见,于局长会考虑的。” 周成林要的就是这句话,一直把苏宏伟送到龙兴大酒店。 周成林回来的时候,酒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酒至酣处,刘红宇提议道:“我们大家都说个段子吧来活跃活跃气氛吧。” 刘红宇的提议首先得到了方宏达的赞同,方宏达道:“好,大家都得说段子,而且说的段子既能娱乐还要有哲理性,否则就得喝酒,来,我先说。” 方宏达随口说了一个《一男赶集卖猪》的段子,段子是这样的:说的是一男赶集卖猪,天黑遇雨,二十头猪未卖成,到一农家借宿。农家只有一个少妇,少妇说以家里只一人不便推辞,男人以给猪一头为条件,求少妇让其借宿一宿。女图其利答应让其在家借宿一宿,睡觉时,男以再给猪一头为诱饵提出和少妇同床。少妇也同意。半夜男与女商量,要到少妇身上睡,少妇初不肯。当男人要给其猪两头时,少妇欣然接受,但提出条件是男人不能动。男人到少妇身上焉有不动的道理,所以忍不住时又许以动一下给猪两头的条件。少妇就同意了。但男人动了八次停下不再动作,女问为何不动?男说猪没了。少妇的情致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反而开出不要猪反给男人猪的条件让男人在她身上尽情挥洒。天亮后,男吹着口哨赶0头(含少妇家的10头)猪赶集去了……。 讲完段子后,方宏达还予以总结出一个精辟的结论:要发现用户潜在需求,前期必须引导,培养用户需求,因此产生的投入是符合发展规律的。 方宏达的段子引来了一阵啧啧的称赞声,都说方宏达的段子讲的好。 方宏达讲完后,临到刘红宇讲,刘红宇讲的是《一男赶集卖猪》的加强篇,说的是另一男得知此事,决意如法炮制,遂赶集卖猪,天黑遇雨,二十头猪未卖成,也到那少妇家借宿,所遇到的情形和第一男一样,他便如法炮制,最终得以和第一男同样的待遇,不幸的是动了七下,能力不济败下阵来,天亮后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赶着仅剩的两头头猪赶集去了。 段子结束后,刘红宇也给予一个精辟的结论:要结合企业自身规模进行谨慎投资,谨防资金链断裂。 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刘红宇讲完后梁希亮又给予了后续,梁希亮的后续也非常精彩,说又一男得知此事,决意如法炮制兼吸取教训,遂先用一头猪去换一粒伟哥,事必,天亮后,男吹着口哨赶8头(含少妇家的18头)猪赶集去了。最后,他也做了一个精辟的结论:无论做什么要想获得资本的帮助,自身经营能力必须得到倍增。 梁希亮讲完后,梁光辉没再做后续,转移了话题,讲了一个院长算计医生的段子:说医生与院长不和,被调至妇科,窃喜。次日接看女患者数十名,连摸带看,持续bo起八小时。晚上老婆缠着恩,阳萎不举。才恍然大悟,开始破口大骂院长:**娘!又被领导暗算了!并且梁光辉也总结出一条精辟的结论。 梁光辉他们讲完后,临到了刘一夫和周成林他们。 张俊仁精于此道,也声情并茂的讲了一个。 尤其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刘一夫和龙建国平时对此道都是深恶痛绝,但也讲得有声有色,让大家爆笑不已。 听着众人的段子,周成林感慨不已。他想起了王晓方的小说《致命漩涡》中的一段话:这是一个拒绝隐居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做隐士比做总统要困难的多,孤独深处有喧嚣的灵魂,人们在喧闹中学会了媚俗、媚洋、媚权、媚金,甚至还要媚雅,浪漫成了准贵族的晚宴,情感成了一支红的发黑的玫瑰,男人的肩膀靠不住女人的浪漫,即使梦语都离不开根植的现实。 命运已失去了最后的美丽,生活留给我的只是华丽的外表艳丽的肉,我用痉挛性的舞蹈展示自己,不敢扬起一点点尘,我极力拓展视野,好发现风是否可将我托起,然而风却没有方向,我只好在迷蒙中张望,我知道我的肉体需要极大的震撼,只是不知道发自震撼,还是发自回肠,信仰一旦单纯,很容易被愚弄,信仰一旦复杂,很容易颓废,然而抛弃了信仰,也就抛弃了灵魂,这真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自己解放自己,而现实不允许。是啊,他想解放自己,但他解放不了,他想回避现实,但他同样回避不了,他只能向现实低头,只能以言废人,只能随波逐流和大家一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只能和大家一样带着伪善的面纱做着违心的事,就连他最敬昂的刘一夫县长和龙建国县长都这样,他又怎能不这样呢? 正在周成林心绪起伏的时候,方宏达点了他的将,让他讲段子。 周成林没有这方面素材,被罚了一大杯白酒。 段子过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官场的逸闻轶事,无非是王庆民走了,谁将接任市委书记,韦清哲走了,谁将接任市长。 几个人一直闹腾到大半夜才结束。 酒宴结束后,刘红宇又提议去按摩。 刘一夫不便拒绝,只好同意。 周成林实在不愿意去按摩,就借口喝多了,提出到车里休息。 方宏达和刘红宇没有勉强周成林,同意了周成林的请求,在刘一夫他们的簇拥下,向楼上的按摩室走去。 刘一夫他们陪方宏达上楼之后,周成林走进电梯。 周成林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再次遇见了范晓萱。 范晓萱已经换了一身白色无袖晚装裙,凹凸分明的身段在一袭白衣地帮衬下更加娇艳迷人,尤其在闪烁不定的镁光灯映射下,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顾盼生烟,脸庞的线条柔和而饱满,高挺的鼻子,白皙美丽的脸蛋,一切虽然不那么清晰,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晨雾缭绕的朦胧美,尤其是那双艳光流转的眼睛中一丝若隐若现的冷峻,雾朦朦的,犹如水乡三月里的潇潇暮雨一样富有柔情和诗意。在见到周成林的一瞬间,那份冷峻蓦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一抹惊喜,她迷惑不解地问周成林:“周县长怎么一个人下来了?” 周成林颇为尴尬地笑了笑,道:“他们都去按摩去了。” “你怎么没去?”范晓萱笑嘻嘻地盯着周成林的脸,紧追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 周成林道:“那种地方,我不习惯。” 周成林的话,范晓萱深信不疑。 在范晓萱的眼里,男人优不优秀,不是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的,她看重的是男人的品德和才能,虽然她和周成林相识甚短,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周成林和官场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一样,周成林应该是那种有情有义的男人,周成林的身上有一股凛然正气,从上次周成林从桑拿房中跑出来就充分说明了一切。她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接触过,但像周成林这样的男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所以从上次见到周成林后,周成林的音容相貌举止动作就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脑海中。当她从老板的口中得知周成林今天将来他们酒店宴请宾朋之后,欣喜不已,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专程跑到了酒店门口迎接周成林的到来。 周成林上楼陪客人后,她一直在大厅里逡巡,渴望再见周成林一眼,最好能和周成林一起,找个浪漫的地方聊聊天,谈谈心,交流一下彼此的心得和情感,故此,她问周成林道:“周县长还要去哪里吗?” 周成林道:“我喝的有些多,想出来走走。” “既然这样,那到我住处小坐一下,喝点水。”范晓萱适时地对周成林发出了最诚挚的邀请。 见范晓萱是诚心诚意的,周成林也就没再拒绝,答应了范晓萱的邀请,和范晓萱一起向酒店东边角上的宿舍区走去。 拐过了一个弯,他们来到范晓萱的宿舍。 一进门,范晓萱指着沙发冲周成林道:“周县长请坐。” 等周成林坐下后,范晓萱又道:“周县长想喝点什么?” 周成林道:“随便。” “那来点冰镇汽水吧,冰镇汽水有利于解酒。” 周成林道:“好的,谢谢了。” 范晓萱嫣然一笑,道:“周县长就不要客气了,周县长能光临寒舍,是小女子的荣幸。” 范晓萱边说边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汽水,打开,放入了几块冰块,晃了晃,再次回到周成林的身边,递给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汽水,再次致谢道:“谢谢。” 范晓萱嗔道:“又来了,我说过不要客气的。” 周成林笑了笑,道:“范小姐说的也是,如果我一味客气,倒显得我太见外了。” 范晓萱道:“是啊,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贵在坦诚相待,何必搞那些凡夫俗子的一套。” 周成林道:“能认识范小姐这样一位知书达礼,善解人意的朋友,我很高兴。” 范晓萱道:“我也是。” 正说着,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龙建国的电话,他望了眼范晓萱,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范晓萱妩媚一笑,道:“没关系,你接吧。” 周成林于是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谦恭地说:“龙县长有事吗?” 龙建国不答反问:“你在哪?” 周成林扫了眼范晓萱,即兴撒了个谎:“心里有点闷,正在院子里散步。” 龙建国道:“那好,抓紧回来吧,我们现在就回河阳了。” 周成林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去按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按摩完了。” 龙建国道:“我们刚到楼上,方处长就接到了穆市长的电话,回去了。” 原来,刘一夫他们刚到楼上,还没来得及找房间,方宏达就接到了穆有仁的电话,说市政府要连夜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让他马上赶到市政府。 方宏达的电话刚落下,刘红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也是政府办打给刘红宇的,内容和方宏达的电话一样,都是立马赶回市政府参加会议。 方宏达和刘红宇虽然不情愿,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尤其他们这些在主要领导身边转的人更是如此,有时候他们就是领导的一条腿,甚至说是一条狗,领导什么时候叫他们,他们就得什么时候赶过去。 见方宏达和刘红宇都有事在身,梁希亮和梁光耀也提出了告辞,不再按摩了。故此,他们在楼上转了一圈就下来了。 来到小车旁,他们发现周成林没在车里,就由龙建国给周成林打了个电话,问周成林在哪里。 听说现在就回河阳,周成林不无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范小姐,我得回去了。” 范晓萱恋恋不舍地说:“既然这样,你就走吧。有机会我们改天再聊。”边说边起身帮周成林打开了房门。 周成林站起来的时候说:“欢迎范小姐有空去我们河阳做客。” 范晓萱道:“希望周县长以后多来我们榆阳大酒店捧场,以后只要你来,我一律给你打七折。” 周成林道:“谢谢。” 范晓萱嗔道:“又来了。” 周成林意识到自己的失口,不安的笑了笑。 范晓萱也笑了。 范晓萱一直把周成林送到楼下,在楼梯口,她停了下来,冲周成林道:“我就不再送你了,被他们看到不好。” 周成林也感觉如果和范晓萱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难免引起众人的误会,也就和范晓萱挥手告别道:“再见。” 范晓萱同样挥了挥手,道:“再见。”突然间,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她怕周成林看见,急忙转身向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里,她打开窗户,目送着周成林他们的车子离开,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踪影。心里却暗潮涌动。(未完待续) 第213章 温情 周成林他们回到河阳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司机先把刘一夫和龙建国送了回去,回头才把他送回家。 周成林打开门房门后发现孟茹一个人坐在床头翻着一本杂志正在等他。 自从他们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孟茹始终陪伴在周成林的身旁,他们已经不需要再讲什么顾虑。 周成林现在是单身男人,拥有爱的权利,孟茹是单身女孩子,同样有追求爱的权利。所以,也就大胆公开了他们的恋人关系。 自从众人知道他和孟茹的关系后,每个关心他的人都支持他,尤其是刘一夫,刘一夫还把周成林和孟茹的事情当成一段佳话,说周成林和孟茹是天作之合,主动要求做周成林和孟茹的证婚人。 孟茹的妈妈赵士芳开始不能接受女儿嫁给周成林,竭力反对孟茹和周成林谈恋爱。虽然她很欣赏他,但欣赏并不能代表一定会支持他们。毕竟自己的女儿是初婚,周成林是二婚,而且周成林又比孟茹大**岁。而且,自己的男人和周成林曾经称兄道弟的,现在女儿突然宣布要和曾经的兄弟谈恋爱,她很尴尬,的确难以接受这种不合常理的往来。但她拗不过女儿,再说她也知道女儿和周成林是真心相爱的,她也清楚女儿跟了周成林不会委屈,她了解周成林的为人和品质,所以后来也就认可了。周成林也开始由喊她嫂子,改成了喊阿姨。 周汉章老两口更没意见,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获得幸福,只要儿子幸福,他们也就不必再操心了。 再说了,他们老两口也知足了,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他们,能有一个做副县长的儿子,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孟茹在他们的眼里比王静优秀多了,他们已经把孟茹当成了他们准新儿媳妇了,看见孟茹比看见周成林还亲。 朵朵也乐意接受这位漂亮的阿姨,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孟茹已经取代了王静成了他妈妈,甚至比妈妈还亲。 周成林和孟茹虽然还没结婚,连登记都没有,但他们都是接受过新思想的知识分子,不必讲究那些凡俗礼节。 今天下班后,孟茹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周成林的家中,帮周成林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洗完,然后又帮周成林把房屋重新打扫一遍,打扫完后已经九点多了,她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了,在周成林这住。放下妈妈的电话后,她就找到一本杂志躺在床上边看边等周成林回来。 和周成林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周成林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不打电话催促,她知道周成林人在官场身不由己,难免有太多的应酬,既然爱一个人,就要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她爱周成林,所以她理解周成林,她更不会拖周成林的后腿,她默默地支持着他,为他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她默默地奉献着。 见孟茹还没睡,正在等自己,周成林一下就激动起来,立即走到窗前,把孟茹搂了起来,嘴巴吻着她的脸蛋。 孟茹也陶醉了,激情的回应着他。 两人温存了好一阵,孟茹从周成林的怀中抬起头,满怀关心地说:“今天又喝了不少的酒吧,我去帮你端水泡脚去。” 周成林说:“不用,我自己来。” 然而孟茹已经走下床,拖沓着拖鞋走进了洗手间,帮他端来了洗脚水并准备好了牙刷牙膏。 洗刷完毕,望着孟茹忙碌的身影,周成林动情地说:“小茹,你真好。” 孟茹故意反问周成林道:“我真的好吗?” 周成林肯定地点了头。 孟茹便撤着娇儿说:“那你抱抱我。” 周成林真的把孟茹抱了起来。 孟茹娇笑道:“我要你抱着我在房里转三圈再走。” 周成林知道她又耍小孩子脾气,拗不过她,便像抱小孩似的抱起她在房里转圈儿。 孟茹就在周成林的怀里美美地笑。看着她这高兴的样子,转过三圈了,周成林说还转三圈好不好。 孟茹说好好我要。 他便又转了三圈,孟茹却搂着他的脖子边用嘴亲他给他加油。 转完三圈孟茹却说:“干脆再转三圈凑个九圈吧,天长地久吗。” 周成林就又接着转。 周成林在孟茹的身上重新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他仿佛也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和孟茹闹个不停。房间里传来孟茹愉快的尖叫声。 转着转着,他们扑倒在床上,搂抱在一起忘情地亲吻着…… 第二天下午,周成林正在办公室里看报,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松田接通电话后告诉他:“周县长,是教育局的董局长,他问您有空吗,想过来向您汇报一下浏阳河中学校长公开选拔的情况。” 周成林正想知道浏阳河中学校长公开选拔的结果如何,冲刘松田道:“今天下午我正好有时间,你让董局长过来吧。” 刘松田于是冲着话筒道:“董局长,您过来吧,周县长下午有空。”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董教育赶了过来。 见到董教育后,周成林从大班桌后面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从茶几上拿起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给董教育,自己又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董教育急忙从身上取出火机,先给周成林点着火,然后又给自己点着火,坐在了沙发上。 周成林没有再回到大班桌的后边,而是顺势和董教育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大凡领导接见下级的时候,都喜欢坐在大班桌后面俯视下属,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周成林不喜欢这样,无论接见谁,他都喜欢和对方一起坐在沙发上畅所欲言,屈膝长谈,从来都不摆架子。 这是周成林的风格,也是他备受下级敬仰的一个重要原因,董教育就非常敬仰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副县长,他在周成林面前从来都不拘谨,故此,当周成林坐下来之后,他直奔主题,把浏阳河中学校长公开选拔的结果向周成林做了汇报。 公开选拔分三步进行,第一步是浏阳河中学全体老师民主推荐,推出他们心目中的校长人选,第二步由教育局组成评审小组,对推荐出来的人选进行业务考察,第三步是候选人公开演讲答辩,由浏阳河中学全体老师和教育局评审小组共同打分与评价。 这样经过三轮选拔后,问萧萍最终取得了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按照“公开、公平、公正”的三公开原则和择优录取的原则,问萧萍将毫无悬念的当选浏阳河中学的新一任校长。 听说问萧萍当选,李国超败北没竞选上校长,周成林很替李国超遗憾。 遗憾之余,他又倍感欣慰,问萧萍的当选,正说明浏阳河中学公开选拔校长的过程是公开、公平、公正的,是符合广大教师意愿的,也充分说明选拔是成功的。所以他对教育局的做法予以了充分的肯定,他道:“董局长,这次公开选拔是成功的,对于你们的工作,县委县政府也是高度肯定的。不过,你们要尽快把公开选拔的结果张榜公示出来,公示期一过就去浏阳河中学宣布,由问萧萍老师任浏阳河中学的新一任校长。当然了,在问萧萍老师上任之前,你们一定要和她进行一次深入的谈话,给她加担子,让她意识到这是浏阳河乡全体老师的意愿,是组织对她的考验和信任,让她一定不能辜负党和人民对她的期望。” 董教育保证道:“周县长请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安排专人和问萧萍老师谈话的,告诫她一定要立足浏阳河中学实际,本着脚踏实地、扎实工作、务真求实的原则,带领浏阳河中学的全体老师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浏阳河中学的教育教学质量,把浏阳河中学办成一个人民满意的学校。” 周成林颔首道:“就得这样,教育事关国家的兴旺发达,事关孩子的前途与未来,事关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一定马虎不得。” 董教育道:“是啊,教育来不得半点马虎,我回局里后就让老胡把选拔张榜公布,并安排人事科的同志和问萧萍老师谈话,让她充分做好上任前的准备。” 董教育的话音刚落,周成林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周成林望了眼正在帮他整理文件的刘松田,示意刘松田接电话。 刘松田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话筒。 刘松田接通电话后马上转过脸告诉周成林:“周县长,郭秘的电话。” 听说是郭开阳的电话,周成林急忙接过了话筒,问候道:“郭秘好,请问郭秘有什么指示?” 听到周成林的声音后,郭开阳半开玩笑道:“我可不敢指示周县长你,是刘书记找你,刘书记让你马上过来一趟。” 听说是刘世昌找自己,周成林谦恭地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周成林的电话刚放下,董教育身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214章 干预 给董教育打电话的也是郭开阳,郭开阳也是通知董教育也马上赶到刘世昌的办公室的。 得知刘世昌让他们两个人马上赶过去,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刘世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同时召见他们两个人。 当周成林和董教育结伴走进刘世昌的办公室后,他们发现刘世昌一脸的愠怒,坐在大班桌后面瞄了他们两眼,片刻之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听说你们把浏阳河中学的陈亚楠拿下去了,而且还搞了什么公开竞岗,是吗?” 董教育小心翼翼地答道:“是的,陈亚楠不胜任校长工作,我们把他拿了下来。” 刘世昌声色俱厉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周成林硬着头皮道:“陈亚楠整天光知道吃喝玩乐,工作作风懒散,对学校不管不问,根本不胜任校长的职位,所以我和董局长商量后,就把他拿了下来。” 刘世昌道:“你们征求人事局的意见了吗?你们向县委汇报了吗?” 按理说调整学校的校长只要董教育提出来,分管县长周成林点头同意,教育局的局党组成员达成一致意见后就可以调整,根本不用征求人事局的意见,也不用向刘世昌汇报,所以周成林道:“没有。” 刘世昌火冒三丈,大声指责周成林道:“你们不汇报就擅自调整干部,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你们马上终止公开选拔公开竞岗,把陈亚楠官复原职,继续做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周成林继续辩解道:“刘书记,陈亚楠根本不胜任校长的职位,自从他调到浏阳河中学做校长之后,教风日下,学校管理松懈……” 还没等周成林说完,刘世昌已经粗暴的制止了他,道:“好了,就按我说的办。”停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地劝说周成林与董教育道:“我说成林和老董啊,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工作,是为了河阳的教育,但是你们也要注意稳定。大家都知道我们河阳当前最需要的是稳定,稳定压倒一切,如果你们这么闹腾下去,很可能引起上访事件,上边一旦追究下来,你们和我都付不了这份责任,所以,我是为你们好。” 周成林张了张口,刚想再做分辩,但刘世昌已经武断地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就这样,一切按照我说的办,回去后马上让陈亚楠官复原职,继续做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一定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引起上访事件,我还有其他事,你们呢先回去吧。” 刘世昌的话已经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陈亚楠的校长绝对不能拿下来,周成林和董教育搞的所谓公开选拔必须马上停止。 这是周成林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他不愿意看到又能怎样呢?刘世昌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态度,刘世昌是县委书记,他和董教育都不能违背,也不敢违背,他们义愤填膺但又极度无奈地离开刘世昌的办公室,这就是政治,政治讲究绝对服从,即使上级的决策是错误的,也必须无条件的服从,这在基层尤为普遍。 回到周成林的办公室后,董教育心有不甘地问周成林:“周县长,您说这是什么事?” 周成林沉思不语,他做梦没想到的是,动一个小小的浏阳河中学的校长竟然会受到来自刘世昌以及受到来自更高级别的干预。事实上,眼下的官场都是如此。 过了好长时间,他无可奈何道:“先缓一缓吧。”是啊,目前他只能缓,不过,这一缓还真的给他们缓来了机会。 刘世昌之所以对他们横加干预,都是陈亚楠奔波的结果。 那天张克亮在浏阳河中学宣布免去陈亚楠校长的职位后,陈亚楠当即赶到县城找到了张树东,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乞求张树东,让张树东看在他忠心耿耿孝敬他多年的份上帮他一把,保住他校长的位置。 张树东本来不肯,怕得罪了周成林和董教育,以后在教育局的日子不好混,但他也担心陈亚楠一旦被拿下来之后撕破脸皮把与他在一起做的丑事全给张扬出去,一旦张扬到周成林与董教育的耳朵中同样没他好果子吃,权衡利弊之后,他答应了陈亚楠,同意帮陈亚楠跑跑看看。并让陈亚楠给了他五万元的活动经费。 只要能保住自己校长的位置,就是让陈亚楠再拿五万,陈亚楠也会连眼都不眨,所以,他立马回家取来了五万元钱交到了张树东的手中。张树东带着那五万元钱连夜赶到了榆阳,找到了他的老同学吴富华。 吴富华在接了张树东三万元钱后,答应张树东替陈亚楠出面找周成林与董教育斡旋,但他与周成林和董教育之前从来没有过交往,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刘世昌,让刘世昌出面干涉。 按理说,吴富华只是市政府综合处的一个处长,刘世昌完全可以不卖这个面子,但吴富华即将升任市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副秘书长在市政府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天天在主要领导身边转,要是说哪个县委书记不行,哪个县长没水准,不是没有改变他们命运的可能。再说了,吴富华是穆有仁的人。 坊间早有传闻,王庆民和韦清哲调离后,榆阳市将是穆有仁的天下,一朝天子一朝臣,穆有仁一旦上台,吴富华也会跟着飞黄腾达,说不定会进市委或者市政府班子,那时候他再想巴结吴富华恐怕为时已晚。在官场上混要有预见性,要站好队,站队还要把握好时机,等人家得势了,你再去巴结人家就晚了,所以在发现某个人是绩优股的时候,要先行买进。在刘世昌的心目中,吴富华就是绩优股,随着穆有仁执掌榆阳,吴富华将大盘走红一路飙升,所以,他必须卖个面子给吴富华。 得知吴富华肯为自己出面找县委书记刘世昌斡旋,陈亚楠对张树东感激不尽,当天晚上就把张树东、于国安和安检办一个姓顾的副主任邀到河阳酒家搓了一顿,以示对张树东的感激。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又来到县郊的一家农家乐里凑场子,玩一种叫斗地主的扑克牌。 斗地主是一种很新潮很便利的赌博游戏,两副牌四家玩,三家是长工,一家是地主,地主赢了通吃长工,地主输了要付报酬给长工,比麻将牌利落,不受条件限制,还来得快,眼下在河阳县非常流行,无论是机关干部,还是田间闲汉,茶余饭后都喜欢聚在一起赌上几局。 他们玩到晚上十点的时候,顾副主任的身上带的钱就输得差不多了,就有了散伙的意思,便说:“张局长、于主任,我累了,今天不晚了,改天再玩吧。” 张树东和于长安已经赢了不少,顾副主任的提议正中他们下怀,他们当即答应了顾副主任,同意散伙。 为了让张树东和于国安他们高兴,陈亚楠又提议道:“现在才十点钟,回家还早着呢,不如再找个地放松放松。” 他们都知道陈亚楠口中放松两字的含义,自是不会拒绝,从农家乐出来,他们又上了陈亚楠的比亚迪F6,驱车向西郊的“娼盛街”赶去。谁知他们这一去,陈亚楠和于长安都陷入了一种万劫不复的境遇中。 不过张树东幸免于难,叶沙沙的一个电话挽救了他。 在“娼盛街”中心地段的蓝月亮娱乐中心的门口,张树东接到了叶沙沙的电话,叶沙沙让他立马上赶到她的住处一下,说有要事和他相商。 叶沙沙这几天正以怀孕为筹码向张树东逼宫,让张树东和家里的糟糠之妻离婚和她结婚。 张树东虽然贪恋叶沙沙诱人的身子,但让他抛弃家庭和叶沙沙走到一起,他还做不到。 但野心勃勃的叶沙沙不管这些,叶沙沙威胁张树东说,如果张树东再不给他一个说法,她就去县委县政府闹。 张树东害怕叶沙沙真的去县委县政府闹,叶沙沙一旦去县委县政府闹,他的前程会受到致命的打击,为了前程,他装出妥协的样子,说会对叶沙沙负责的,乞求叶沙沙再给他一些时间,时机一旦成熟,他就会和妻子离婚,娶叶沙沙为妻。 叶沙沙虽然不相信张树东的话,但还答应再给张树东一些时间,不过,叶沙沙和张树东约法三章,只要她叫张树东,张树东必须立即赶到她的住处去,所以叶沙沙叫他,他不敢不过去。所以接到叶沙沙的电话后,张树东恋恋不舍地向陈亚楠他们提出了告辞。 陈亚楠见挽留不住张树东,就要开车送张树东。 张树东说不用,边说边拦下了一辆出租,打的向叶沙沙的住处赶去。正是叶沙沙的电话,拯救了他于水火之中。(未完待续) 第215章 扫黄打非 陈亚楠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去蓝月亮娱乐中心消遣的时候正赶上县公安局治安中队的扫黄打非专项整治行动。 这次行动源于榆阳市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徐其耀小舅子田六在蓝月亮消遣的时候被宰。 自己的小舅子被宰了,这对于做市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徐其耀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感觉非常没面子,就给河阳县公安局治安中队队长吴光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小舅子在吴光明的辖区被宰了,他让吴光明帮小舅子讨个说法。 吴光明和蓝月亮的老板存有罅隙,接到徐其耀的电话,马上和徐其耀达成了一致意见,搞了这次扫黄打非专项整治行动。 正是这次专项整治行动,把陈亚楠送进了无底深渊。 那天,陈亚楠他们到了蓝月亮娱乐中心之后,让妈咪给他们叫来了几名小姐,他们三人分别选了一位。然后各自带着小姐来到了五楼的按摩室。 这种按摩室的具体内容连大街上蹬三轮的都知道其服务内容和方式。 走进按摩室往小床上一躺,望着眼前妖艳无比的小姐,陈亚楠心里甭提有多美。啥叫个人生,敢吃敢喝敢玩敢折腾才叫人生,他陈亚楠就因为敢吃敢喝敢玩敢折腾,才得以享受人生。当然,要想享受人生还要有钱有权,钱和权又是相辅相成的有机结合体,有了钱,就有了权,有了权,就会有更多的钱,所以说,钱和权一样都不能缺少,故此,他必须保住自己的位置,保住了自己的位置就等于可以尽情享受人生。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迷离起来,借助暧昧的灯光,他瞅了一眼床边的小姐。 小姐穿的不多,他顿感全身燥热血脉贲张呼吸急促,一股涌动的原始欲望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从心底汹涌迸发,迅速席卷全身,他忽然意识到,灵与肉不应该是分开的,要统一在一起,只有统一起来才会和谐,才会给他美的享受。 按摩小姐更是此道高手,一看陈亚楠心急火燎双目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动作娴熟地为陈亚楠宽衣解带,并用柔细而凉丝丝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陈亚楠的额头,甚是暧昧地蛊惑陈亚楠道:“先生,您的头有点热。”言语里极尽挑逗与轻薄。 他浑身颤抖不止,再也控制不住心中那份涌动的欲望,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把小姐扑倒在床上。 就在这一刻,包房门哐当一响,一道强光照了进来。 他不经意间往门口一看,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正威严地盯着他。他的大脑一阵昏眩,哆嗦得站不起来,羞愧不已,双手死命捂住胯下阴暗处,头勾得比茄子还低。 陈亚楠、于国安和那位姓顾的副主任参与**被治安中队拘留的事第二天就传到了董教育的耳朵中。 得知自己的手下有三个人参与**被治安中队拘留,董教育怒火中烧,当即打电话向周成林做了汇报。 得知陈亚楠参与**被治安中队拘留,周成林既恼火万分,又庆幸不已,恼火的是陈亚楠他们辱没了人民工程师的神圣称号,给广大教师抹黑,庆幸的是他终于找到把陈亚楠这种败类清除出校长队伍的理由。 果然,当他向刘世昌汇报了陈亚楠参与**被治安中队收容后,刘世昌没再替陈亚楠开脱,周成林趁机又向刘世昌提出了公开选拔校长的事,刘世昌同样没有反对。 从刘世昌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周成林立即给董教育打了个电话,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董教育,让董教育马上安排人员做问萧萍的任前谈话,尽快让其走马上任,以免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差错。 让周成林始料不及的是,问萧萍竟然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下午的时候,董教育给周成林打了电话,向周成林汇报了老胡和问萧萍谈话的结果,问萧萍当初之所以参与校长的竞选,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不想做什么校长,所以,她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这让周成林颇感费解。 从陈亚楠被宣布免职那一刻起,上级的电话,老领导的条子,亲朋好友的面荐,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铺天盖地接踵而至,都是替陈亚楠讲情或者推荐浏阳河中学校长人选的,可见觊觎校长宝座人之多,众人对权欲之热衷程度,而问萧萍面对捡到手的龙椅却选择了放弃,这怎能不让他费解。所以,他指示董教育再安排人员继续与问萧萍谈话,一定要搞清问萧萍不出任校长的真实原因。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周成林再次接到董教育的电话,董教育在电话里告诉他,问萧萍依然拒绝出任校长,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周成林一时哑然。 问萧萍不出任校长,他也没辙,他不能用行政干预手段强迫问萧萍就任,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接受董教育的建议,由老秦继续全面主持浏阳河中学的工作,等做通问萧萍的工作之后再说。 和董教育通完电话后,他随手拿起了全县乡镇完小村小必于申请危改资金报告,但是他怎么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问萧萍拒绝出任校长的原因,思索了一下午,也没思索出头绪。 快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孟茹的电话,孟茹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她说想和他晚上一起出去“浪漫”一次。 孟茹问他的时候,满怀渴望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他有要事在身耽误了他的工作。 这就是孟茹,既追寻爱情的浪漫,又能设身处地地为所爱的人着想,既希望爱情之花吐出芬艳的芳香,又能克制住情感的涌动不影响他的正常工作。 孟茹和何婷婷一样,都非常的大度,这也正是他能接受孟茹的最根本原因。 而王静身上缺少的恰恰就是孟茹的这种善解人意的品格和情怀,就是这种为他人考虑的大度,王静利欲熏心,见利妄为,太现实,太功利,正是那种现实的诱惑和极度的功利心葬送了她的美好前程和锦绣年华锒铛入狱成了阶下囚,就连周成林也受到株连差点出事。要不是他能够经受得起时间的考验和欲望的诱惑,要不他坚持做人的准则,要不是有那么对人默默的支持他为他奔波,他今天能不能坐在这里和孟茹一起谈心也是个未知数。 好在他洁身自好,才最终没出事,而且得到刘一夫县长的青睐和力荐,正是在刘一夫的斡旋下他才得以参与副县长公开竞选,并最终脱颖而出当选氨县长。 但自从上任以来,他就失去了陪孟茹月前花下闲情散步赋词吟诗的时间,对于“浪漫”这个词更是不沾边,他愧对于孟茹,像孟茹这个年龄,正是追求浪漫,追求花前月下和心爱的人一起漫步一起说知心话一起谈情说爱的年龄,而孟茹渴望的一切他都不能给她,他也无法给她,一想到这些周成林就愧疚,感觉自己太对不起孟茹了。所以他决定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好好的陪陪孟茹,和孟茹一起浪漫,于是,他答应了孟茹,但他又怕孟茹担心他的工作,故此他欺骗孟茹说,今天晚上他什么应酬都没有,晚上陪她一起去滨河路散步。 事实上,他不可能什么应酬都没有,两天前他就接到了新落户河阳的金泰集团的老总金飞鸿的邀请,金飞鸿请刘一夫县长和他一起去金泰集团视察,这样的视察说白了就是变相讨好领导给领导谋福利,大凡做官的遇到这样的美事都是趋之若鹜。但周成林对这类事情不是很热衷,而且他对金飞鸿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他决定不去金泰集团视察,借机抽出来时间陪陪孟茹,再说了,有刘一夫县长做代表前往就行了,所以,他给刘一夫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准备陪孟茹,不再陪他一起去金泰集团视察了。 周成林和刘一夫说话从来都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隐瞒,这也正是刘一夫欣赏他,信任他的原因,所以刘一夫接到他的电话后,很理解他,说自己一个人去金泰赴约,让他留下来陪孟茹,而且在通话结束的时候,还戏谑了周成林,刘一夫道:“周成林啊,今天你就负责陪好孟茹,这可是政治任务啊?爱情是做好工作的保障吗,连爱情都处理不好的人,又怎能做好工作,所以,你好好陪小茹吧。” 周成林也戏谑道:“请刘县长放心,我一定把陪孟茹同志出去散步当成领导布置给我整治任务来抓。”(未完待续) 第216章 美女教师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刘一夫也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双双挂断了电话。 挂断刘一夫的电话后,周成林告诉刘松田,让刘松田帮他辞去晚上所有的活动,拒绝所有的邀请。 下班之后,周成林早早地就收拾好东西,从赵刚那要来了车,接了孟茹一起出去溜达。 坐在车里,周成林问孟茹:“好长时间没陪你了,今晚上一定要好好地陪陪你,你说,今天晚上我们去哪?” 孟茹想了想,道:“我们去喝咖啡吧。” 周成林道:“好的,你选择个地方吧。” 孟茹再次沉思了一下,道:“你今天能陪我,就让我很高兴,难得有如此的好心情,所以我们就去心情咖啡屋吧。” 心情咖啡屋在滨河路中段,环境清幽,装饰的非常有情调,是青年男女最钟情的处所之一。既然孟茹提议去那里,周成林没有反对,发动了引擎向心情咖啡屋赶去。 两人到心情咖啡屋后,找了一个靠近窗口的吧台上坐了下来。 他们刚坐上,满脸春风般灿烂笑容的服务生就走到了他们面前,冲他们热忱的鞠了一个躬,用甜的发腻的口气问他们:“请问先生小姐想喝点什么?” 周成林望了孟茹一眼,道:“来两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另外再来一份果盘。”加糖的留给他自己,不加糖的留给孟茹。 服务生再次冲他们鞠了一个躬,同样用那空调般的语气道:“请先生小姐稍等。”说完,转身退了下去。 借服务生给他们调咖啡的空,周成林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咖啡屋,随着不经意的一瞥,他的目光被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吸引了过去,和他们隔三排临窗的吧台上坐着一位穿着绿色方格上衣,正在瞩目眺望窗外的三十出头的女人。 他细一看,女人正是他在浏阳河中学遇到的问萧萍,也就是那个参与校长竞选最终取得第一名却拒绝出任校长之任的问萧萍。 按说,他今晚的主要任务是陪好孟茹,让孟茹高兴,他不应该问及和孟茹无关的事,更不应该过去和问萧萍打招呼,但当他想起问萧萍拒绝出任校长的反常表现之后,心里还是忍不住冲动,想过去亲自问个究竟。于是,他指了指问萧萍,冲孟茹道:“孟茹,我遇到了一个熟人,过去和她打一下招呼。” 孟茹佯装生气的样子,嘟囔着嘴:“你答应过我的,今天晚上的时间全部交给我,不会又变卦了。” 周成林忙道:“我只是和她打一下招呼,问点事。” 孟茹点点头,道:“好吧,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周成林于是起身走到问萧萍的吧台前,同问萧萍打招呼道:“问老师好。” 问萧萍下意识地收回目光,抬起头望了眼周成林,当问萧萍看清眼前站的人是周成林之后,有些吃惊,急忙站了起来,略显慌张地说道:“周县长您好。” 周成林看了眼局促不安的问萧萍,和蔼地笑了笑,问问萧萍道:“问老师是在等人吗?” 问萧萍答道:“我一个人感到无聊,来这里喝杯咖啡解解闷。周县长也是一个人吗?” 周成林冲孟茹的位置指了指,道:“还有一人。” 问萧萍顺着周成林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和孟茹的目光相遇,孟茹冲她笑了笑,但没过来,她也冲孟茹笑了笑,然后问周成林:“那位是?” 周成林没有隐瞒问萧萍,道:“我女朋友。” 周成林和孟茹的事在河阳传的沸沸扬扬,问萧萍也知道,故此她不经意地问道:“周小姐吧?” 周成林点点头,道:“是的,孟茹。” 问萧萍缓和了表情,微笑着对他说道:“周小姐端庄秀丽,周县长才貌双全,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成林惬意地笑了笑,道:“谢谢。” “不客气。”问萧萍道,接着又道:“我是由衷之言,绝无恭维周县长的意思。” 周成林道:“我们不聊那些,我想和问老师聊点其他的,不知道问老师有没有时间?肯不肯赏脸?” 问萧萍大窘,急忙道:“能得到周县长指正,我自是求之不得,怎敢不肯呢。” 周成林再次笑了笑,道:“难道问老师不打算请我坐下吗?” 问萧萍一听这话满脸绯红,尴尬地笑了笑,冲周成林发出了邀请:“周县长您请坐。” 周成林道:“恭敬不如从命。”边说边坐在了问萧萍的对面。 周成林坐下来之后,问萧萍也拘谨地坐了下来。 见问萧萍坐下,周成林道:“我想问问老师一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问萧萍拘谨地答道:“不知道周县长想问什么问题?” 周成林没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据我所知,问老师在这次的校长公开竞选中名列第一名,但问老师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我想知道问老师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校长的原因。” 问萧萍沉思了好长时间,才道:“周县长真的想知道吗?” 周成林点点头,道:“是的,我想知道你拒绝出任校长的真正原因。” 问萧萍鼓了鼓勇气,道:“既然这样,我就斗胆说了,说错的地方还请周县长不要生气。” 周成林和蔼的一笑,道:“我难道是那种鼠肚鸡肠只知道打击报复的贪官污吏吗?” 问萧萍急忙道:“周县长千万别误会,您心胸宽阔,为官清廉,在老百姓和我们这些职工中的口碑极佳,我们都非常敬仰您,怎敢贬低您呢?” 周成林再次笑了笑,道:“你就别再忽悠我了。” 问萧萍一本正经地答道:“真的,我真的没有半点忽悠您的意思。” 周成林也一本正经道:“还是说说你拒绝出任校长的原因吧。” 问萧萍依然心有余悸地问周成林道:“周县长真的不会生气吗?” 周成林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问萧萍鼓了鼓勇气,狠狠心道:“既然周县长想知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其实我并不是我不想做这个校长,说句心里话,我早就希望自己做校长,带着全体老师尽快的把我们浏阳河中学的教育教学成绩搞上来。” “哦,既然你也希望做校长,那为何当教育局人事科的同志找你做任前谈话的时候你要拒绝呢?” “是我对教育局现行的用人机制不满,所以我才通过拒绝出任校长之任表达我对现行用人机制的抗议。” “哦?你对现实的用人机制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问萧萍的话引起了周成林的兴致。 问萧萍不答反问:“周县长,河阳县现在二十所乡镇中学,除了陈亚楠被免职,现在还有二十三名校长和一百一十八名副校长,您知道这些校长和副校长都是通过什么渠道做上的校长的吗?” 周成林道:“都是按照组织原则层层选拔出来的。” 问萧萍豁出去了,撞着胆子说出了一段让周成林心寒的话,问萧萍道:“周县长,您错了,据我所知,让这些人做校长并不是广大老师的意愿,也不是按照组织原则层层选拔出来的,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大多是通过关系花钱买来的,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局有些领导就在搞官帽批发,现在社会上不是流传一句顺口溜吗,‘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有送,提拔重用,会跑会送,顶戴花翎’。其实我们教育上提拔校长和教干又和这句顺口溜有什么区别?我们某些同志平时工作马马虎虎,业绩一般,但只要花个五万元钱就可以买到一个校长,花两万就可以买一个副校长,花个千儿八百就可以买个什么主任,校长、副校长和主任都被某些人明码标价当成商品出售,您说,这样的教干队伍能有生命力吗?能有战斗力和凝聚力吗?他们又能安心工作吗?他们又怎能承担起河阳县的教育重任呢?” 听完问萧萍的话之后,周成林沉默了,问萧萍一针见血指出了教育上的弊端,类似的传闻,他不是没听说过。 可以说河阳的教育从张俊仁做局长以后就误入歧途变了质,处处散发出肮脏的铜臭气味,上演着官场的腐败和肮脏。买官、卖官、要官、跑官蔚然成风。尤其古森在任的时候尤为猖獗,古森做局长的时候把局机关的科室由原来的十一个增设为二十三个,每个科室设立科长一名,副科长至少三名以上,此外还有办事员若干名,各个学校都由正副校长两名变成了正校长一名,副校长五六个,有的学校还设置了党委书记、校长助理、工会主席、纪检书记等校级干部,除了这些校级干部,还有多如牛毛的中层教干,有人戏谑的说,河阳的学校没有教师,都是主任。什么教导主任、教导处副主任、教科室主任、教科室副主任、政教处主任、政教处副主任、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副主任、安检办主任、安检办副主任、年级组主任、年级组副主任、备课组主任、备课组副主任……以及那些享受主任副主任级别待遇的不是主任的主任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一句话说的非常形象,走进学校,见到人就喊校长或者主任绝对没有错。 那些校长主任都是花钱送礼送上来的,做上了校长主任当然要把自己送出去的捞回来,所以都挖空心思的想着捞好处,很少有踏实工作想把教学搞好的。 武国涛分管教育的时候,和时任局长的古森狼狈为奸,为了盈利,频繁地调整校长,三天两头地调整校长副校长,每调整一次,武国涛与古森的腰包就狠狠地鼓一次。 基于以上原因,几乎所有的校长都把主要任务放到了协调关系上,协调和教育局局长的关系、协调和当地政府的关系、协调和上级的关系……校长教干都由教研型校长变成了协调型校长。这些现象在陈亚楠的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陈亚楠就是为了协调关系,就是为了讨得领导的欢心,才把主要的功夫用在了教学之外,以至于忽略了学校管理,造成浏阳河中学教学质量大滑坡。 周成林没想到问萧萍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会有如此的见解,会如此关心河阳县的教育现状。他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问萧萍,眼前的问萧萍一脸朴实,和普通老师没什么区别。在低垂的罩灯下,周成林看不大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感觉到那双黑幽幽的大眼睛中饱含着作为一名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神圣,饱含着一名教育工作者的良知和一般女孩子身上所缺少的睿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良知和端庄犹如濒临灭亡的珍稀保护动物一样珍贵,甚至说是凤毛麟角,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致,所以,他经不住好奇,问道:“也就是说你不是不想出任校长,而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对当前用人机制的抗议,以其引起教育行政领导的重视,是吗?” 问萧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周成林继续问问萧萍道:“你说,怎样你才会答应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未完待续) 第217章 顾虑重重 问萧萍大胆陈述了自己的观点:“要让我顺利的出任校长,必须改革用人机制,把那些不学无术,占据位置的人都拿下去,在教育上彻底杜绝买官、卖官、跑官、要官想象,真正实行公开竞争,公开选拔教干队伍,把教育这方净土变成真正的朗朗乾坤,要不,我这个校长就不做,即使做了话也会步陈亚楠的后尘,成为陈亚楠第二。” 这个问题难住了周成林,他知道教育上的目前情况,对于问萧萍提出来的改革,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动一个陈亚楠就引起了来自刘世昌以及高层次的干预,一旦对教育上的领导实行大换血,势必会引起血雨腥风的派系大争斗,那时候,他这个小小的副县长能不能驾驭得了局势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他陷入了沉思中。 问萧萍理解周成林的难处,所以她没再继续给周成林施压,喝干了杯中的咖啡,冲周成林道:“周县长,以上只是我个人不成熟的意见,有冒犯您的地方,还请周县长不要放在心上。” 周成林道:“你的意见很中肯,我会反馈傍董局长的,我也相信董局长会认真对待这些问题的。” 问萧萍大受感动,道:“就因为我信任周县长和敬仰周县长,才在周县长您的面前恣情肆意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周成林道:“先不谈这些问题,我现在最想告诉你的是,浏阳河中学现在正缺少一位像你这样的优秀的校长,不知道你能不能本着为浏阳河中学一千五百双渴求知识的孩子负责的精神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问萧萍沉思了一阵,道:“聆听了周县长您的教诲之后,我的决定改变了,但是我还想请周县长再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您看,好吗?周县长。” 周成林道:“好,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后请直接到教育局报道,董局长等着你,浏阳河中学一千四百多名师生也在等着你。” 问萧萍没再说什么,紧紧地握住周成林的手,然后,她看了眼孟茹,道:“周县长,我就不再打扰您和周姑娘了,改天有时间再向您请教。” 周成林道:“请教谈不上,互相探讨吧。”说完,和问萧萍挥手告别。 问萧萍走后,周成林回到了孟茹的身边,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澜壮阔,脑海中不断地萦绕着问萧萍的话。 第二天一上班,周成林就和刘松田一起来到教育局,找到董教育,谈及了头天晚上在心情咖啡屋巧遇问萧萍,以及问萧萍因为不满河阳县教育现状而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校长的原因。 得知问萧萍是因为如此原因才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校长之后,董教育陷入了沉思中,说实话,他也知道目前教干队伍良莠不齐,也想改革用人机制,在全县推行公开选拔公开竞聘全县中小学校长的用人体制,推行能者上庸者下的竞争机制,把那些德才兼备的优秀教师推上教干的岗位,把教育真正纳入一种良性发展的轨道上去。 但他和周成林一样,也有太多的担忧和顾虑。 他刚做上教育局局长就大张旗鼓的革新,势必在教育上掀起轩然大波,其结局怎样,他无法预见。 当前,全县上下都倡导稳定压倒一切,他如果逆流而上,不与县委县政府的路线保持一致,很可能自乱阵脚,改革没改成,自己被先革下马。从古到今,大凡主张革新变法的政治家大多没有成功,都落个失败的下场。王安石因为革新触犯了封建地主阶级的利益而没法实行下去,气愤不过上书辞职到江宁府休养去,最终郁郁而死。戊戌六君子更是因为革新把自己都革上了断头台,还有商鞅,商鞅这人,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不可谓不重。若没有商鞅和商鞅在秦的变法,秦孝公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年之内圆了强国梦,为秦始皇日后一统天下奠定强硬的国力基础,但最终还是因为触犯庞大的地主阶级的利益被判了车裂之刑。 再说,因为免去陈亚楠,他和周成林得罪了不少的人,其中就包括县委书记刘世昌,他们现在都在风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就有被狂风巨浪所吞没的危险,对于他自己的前程,他倒不是很担心,他年龄不小了,做不做局长无所谓,他是为周成林着想和担忧,考虑更多的是周成林的前程,他怕改革不成影响了周成林的前程,给周成林带去诸多的麻烦。所以,他顾虑重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建议周成林慎重的考虑问萧萍的提议,甚至反对周成林接受问萧萍的提议,在全县学校推行人事革新。 周成林本来是想得到董教育的支持,见董教育不仅不同意,而且反对,也就没再说什么,告辞了董教育回县政府去了。 但就在这时候,发生了龙门镇中学副校长马庆晓给镇党委副书记拉皮条并参与eiie女学生的事件,这件事坚定周成林革新的决心。 一年前,时任龙门镇党委副书记的齐金生强X了龙门镇中学初二女生宋琼琼,作为中学副校长的马庆晓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不仅不报警,让齐金生受到法律的制裁,为自己的可耻行付出代价,而且毫无廉耻地充当了齐金生的说客,劝阻宋琼琼不要告发齐金生,而且令人发指的是,为了前程,他竟然扮演起拉皮条的角色的,把好几个天真无邪的女生送到了齐金生的魔爪中。 尤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不仅给齐金生拉皮条,而且也多次参与eiie女生行为。 查实这一令人发指的罪恶真相后,办案民警义愤填膺,当即向局里做了汇报,局里也不敢隐瞒,当即向县委县政府做了汇报。 县长刘世昌非常重视,当即做出批示,批示公安局务必要追根究底,对十恶不赦的齐金生和马庆晓绳之以法。 周成林在得知这一罪恶行径之后,更是义愤填膺,尤其在得知龙门镇中学副校长马庆晓为齐金生拉皮条参与eiie学生事件后,他更是恼羞成怒,也让他再次意识到教干队伍的良莠不齐,前边有浏阳河中学校长陈亚楠,拿着国家的钱,借着协调关系为由吃喝玩乐,过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潇洒生活,对于学校事务不闻不问,以至于浏阳河中学的教育教学质量大幅度下滑,老师和乡民怨声载道,现在又出来一个马庆晓,马庆晓与陈亚楠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所谓的前程,为了登上校长的宝座,竟然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为齐金生拉皮条eiie天真无邪的女孩子。陈亚楠与马庆晓这两条蠹虫和教育上的毒瘤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制裁,事实上,教育上还有多少个陈亚楠与马庆晓这样的毒瘤,他不知道,故此,教育上必须进行革新,教干队伍必须调整,切实形成能者上、优者上,高尚者上、卑鄙者下的良性局面和公平公正的竞争局面。(未完待续) 第218章 痛下决心 基于以上原因,周成林再次找到了董教育,提出调整全县教干队伍,推行教育人事改革,在全县各级学校推行公开竞争,公开竞聘的人事革新制度。 这次,董教育没再反对,但他吸取了上次动陈亚楠时刘世昌吃醋的教训,怕再受到来自刘世昌或者更上层的干预,故此忧心忡忡地说:“周县长,说实话,我也知道目前教育形势不容乐观,教干队伍良莠不齐,我也想推行教育人事改革,重新调整教干队伍,但我担心再出现陈亚楠那样的波折啊。要知道,这些教干的背后都有大大小小的靠山那。” 是啊,周成林同样顾虑,上次动陈亚楠的时候,他不是没领教过,直到后来从刘一夫的口中他才知道,就因为动陈亚楠这个浏阳河中学的校长,有人把他告到了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那,好在有刘一夫出面,王庆民和韦清哲都没有听信谗言。 这样周成林感慨不已,也让他看到在当前形势下做好事做实事的艰难,在当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遇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阻力,就连动一个乡镇中学的校长都会惊动市委书记和市长,要是动一个局的局长或者是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岂不要惊动中央政治局?当然,这也不是危言耸听,当初他竞争副县长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省部委,要不是刘一夫力荐,要不是左慧在幕后斡旋,要不是市委市政府英明决策搞公开竞聘,他现在恐怕还老老实实地窝在政协继续做那个有其名无其权的副主席,他的从政理想,他的为民政策永远得不到实施,从这个角度来说,官场就是战场,有太多的无奈,所以在官场上有时候要讲究迂回战术,有时候要学会随波逐流,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这种迂回战术和官场上随波逐流那套,他已经运用的得心应手,融会贯通。这就是官场,官场既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锻造一个人的心性,又可以改变一个人举止言谈和品行,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他在官场上的磨练,自己现在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是一个公正廉明的清官,还是一个随俗就世的糊涂官,他自己也说不清,他越来越发现自己是在戴着镣铐跳舞,他想起了著名作家王晓方的一句话:命运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美丽,生活留给我的只是艳丽的肉体,我用痉挛性的舞蹈展示自我,不敢扬起一点点尘土。我极力拓展自己的视野,好发现风是否可将我托起,然而风却没有方向,我只好在迷梦中张望。 是啊,他周成林一直在迷梦中张望,这次,他要继续用痉挛性的舞蹈来展示自我,为了教育能成为一方净土,能净化成一片朗朗乾坤,他不下地狱,谁又会下地狱呢?让董教育吗?董教育毕竟只是教育局局长,他上面还有自己这个分管县长,还有县政府县委,他要对分管县长,要对县政府和县委负责,所以,董教育不能下地狱,他也下不了地狱,现在应该下地狱的人必须是他,故此,他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在教育上切实搞一次变革,推行新的用人机制,让教育这潭死水涌进一泓活水。” 董教育顾虑重重地提醒道:“县委要是不同意怎么办?上次动陈亚楠的时候,刘书记已经明确表态了,以后不论动谁,必须征得人事局的同意,报经县委常委会研究。” 这句话,周成林记忆犹新,他知道这是刘世昌专权的表现,现在大凡当官的,几乎都想把所有的权力揽在自己的手中,这也是周成林最担心,最顾虑,当前最难解决的大难题,他沉思了一阵,道:“我先找刘县长看看,我相信刘县长会支持我们的,只要刘县长支持我们,事情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董教育点点头,眼下,他们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刘一夫县长身上。 刘一夫对推行教育人事改革是赞同的。 教育从古森做教育局局长,武国涛分管教育以来连年滑坡,现在已经在榆阳市九县三区排名倒数第一,这两年河阳县的学生已经流失很多,学生家长宁愿多花不少冤枉钱让子女去外县就读,也不愿在本地的中学上学。再不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河阳的老百姓就会天天围在县政府门前骂他这个县长了,学生也会跑光。为此,他必须想办法改变教育这种落后滑坡的局面。周成林提出的推行教育人事改革,搞竞争上岗,公开招聘不失是开创教育新局面的一种绝佳措施,并且从浏阳河中学试点上传来的声音是和谐的。而且这次在浏阳河中学的尝试非常成功,因为陈亚楠被免职,在全校推行了校长公开选拔,全体教师的工作积极性空前的高涨,形势一片大好,虽然公开选拔出来的校长问萧萍直到现在还没有走马上任,但其模范带头作用已经愈见彰显,问萧萍虽然没有正式上任,但其他人都已经把她当成了校长,都以她为楷模,认真工作,在问萧萍的带动下,浏阳河中学形成了赶超比拼的良好教学氛围,尤其难得的是,在上期教育局组织的全县期中统考中,浏阳河中学脱离了倒数后三名的泥腿子一跃上升全县第八名,这充分证明在浏阳河中学推行的人事改革是成功的,是值得借鉴的,是值得在全县各个学校推行的。 但听完周成林的汇报后,刘一夫也陷入了沉思中,作为县长,他比周成林更清楚我国当前的权力体系,党委和政府,一个管人,一个管事,党委管人,政府管事,但从党建立那天起,就确定了党管一切的体系,所以管人管事最终被管人所取代,所以,只要刘世昌不同意的事,他也不敢擅自主张支持周成林在教育上推行人事改革,搞竞争上岗,公开竞聘教干队伍。 于是,他和周成林一起来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征求刘世昌的意见。 听完周成林的汇报后,刘世昌沉吟了一会儿,道:“周成林,我把你当自己人,和你说点实话。现在,有人向我反映,说你干涉教育局的工作太多,抗议你的行为严重影响了他们教育局的正常工作。虽说是下级行政的意见,但也不能不把它当一回事。当然了,他们的反映我没放在心上,再说,你是分管县长,既然分管教育,不全身心的投入到教育上,要你这个分管县长做什么?但是,你也讲究一下策略,该放手的一定要放手,不要事必躬亲,省的大家说你专权。我也知道,周成林你工作认真,一丝不苟,但没有办法啊,在中国,工作是讲究策略,讲究方法的。” 见刘世昌转移了话题,周成林道:“谢谢刘书记的指教,我一定谨记刘书记的教诲,在以后的工作中多总结,多反思,该放手的一定放手,但是,推行教育人事改革是我和董局长共同的意思,不是我一个人意愿,刘书记您看?” 刘一夫在一旁插嘴道:“刘书记指责周成林同志专权,我认为这是某些人别有用心意在搅浑教育这桶水,好浑水摸鱼捞好处,什么事专权?如果一腔热血当成专权的话,那么还有谁干工作,再说了,专权不专权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在背后乱说就可以下定论的,要看大家伙的意见,再说了,关于在教育上推行人事改革不是周成林同志一个人的意愿,这是老董和周成林共同的意愿,开始的时候还是老董提出来的,我感觉是切实可行,在我县教育一度萎靡不振的情况下应该推行,就是不知道刘书记您同不同意。” 刘一夫故意把方案说成是董教育提出来的,无形中化解了刘世昌指责周成林专权的嫌疑。再加上刘一夫口中关于专权所论实际有所指,刘世昌的脸色变成了酱紫色,比刚从地狱中出来的无常鬼的脸色还要难看,本来他是拒绝教育上人事变动的,他追求稳定,在他就任期间,只要不出现有影响的事件就行,至于成绩有无无所谓,目前官场上追求的都是无过就是功,现在听了刘一夫的话,瞬间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知道改革用人机制不是那么容易,周成林年轻,没有经验,而刘一夫可不年轻,竟然和他一块起哄搞什么改革,好吧,既然他们不怕出事就让他们改吧,等到他们改出了问题再让他们知难而退自己收拾烂摊子去。所以,刘世昌想到这点后,决定任由周成林折腾,周成林是刘一夫看重的干部,周成林折腾出来事他可以一推二百五,全推到刘一夫的头上,这样一想,他就没再反对,道:“既然刘县长也同意教育上进行一次大变革,那就动吧,我不反对,只是要注意策略。”(未完待续) 第219章 弹冠相庆总有时 接着,刘世昌又补充道:“你们动人也可以,但你们一定要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一定不能惹出大的麻烦,现在我们河阳上访事件在全市全省甚至全国都是出名的,一定不能再出现集体上访事件。” 得到刘世昌的许可,周成林欣喜不已,辞别了刘一夫,再度来到教育局,找到董教育,把与刘世昌谈话的结果告知董教育。 董教育也很高兴,彻底摒弃了顾虑,和周成林一起商讨了人事改革的方案。 两人商讨之后决定,在具体的方案没出来之前,教育局不开局党组会研究,也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怕信息泄露,现在是信息社会,信息很容易泄漏,别说他们教育局的事,就是开县委常委会也不能担保绝对守住秘密,现在往往是那边在常委会上刚研究,这边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全世界都知道,别说一个局一个县,大到省市国家都是。所以对于方案,他们决定就他们两个人拿,而且他们还决定动作要快。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在背后做手脚的机会。 一天后,在周成林的倡导下,全县各级各类学校教干队伍大调整的序幕拉开,教干调整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先是董教育主持召开了一次全局中层领导干部大会。 在那次大会上,董教育以规范办学行为为切入点,提出了在全县各级各类学校推行人事改革、推行竞争上岗、公开竞聘、压缩编制、加强全县各级学校教干队伍管理、规范教干队伍建设管理等十二项提议,而且会议一结束,就成立以分管县长周成林为组长,自己为副组长,其他党组成员和人事科四位正副科长为成员的规范办学行为工作领导小组,同时成立了十二个由局党组成员和人事科四位正副科长为组长的工作小组,各小组一成立就分赴各学校对在职教干从德能勤绩等方法进行综合评估,在评估的同时,由广大教师推出心目中的校长和副校长人选。 评估结束后,董教育亲自牵头,对评估和推荐情况进行了汇总,汇总之后把那些民愤极大,评估成绩较差的教干列在了交流调整之列,同时把***比较高的教师列在了提拔重用之列。 人员确定后,接着就召开党组会确定了交流调整方案和任职方案,头天晚上确定的方案,第二天就发文公布。 总之,一场大规模的教干调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完成,可以说这次调整是整个河阳历史上公开公正公平而且没有任何猫腻的一次教干队伍调整。在整个教干队伍调整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跑送请,也没受到任何来自外界和上层的干扰,更没有往常那种打电话批条子做指示现象。 这次教干调整也成了人们议论最多,评价最高,非议最少的一次教干调整。 伴随着教干调整的同时,教育局对各级各类学校的编制也予以了规范,在在职教干做了分流,把那些占据位置不干工作的教干分流为一线教师。 在教干调整之前,哪一个学校教干的职数都几乎占全体教师的三分之一以上,教干调整好,一个学校中只设置正、副校长、教导处主任、政教处主任、总务主任和团委书记等七个职位。 忙完了教育人事改革和学校编制,周成林得以松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后,他忽然想起了孟茹。 就像诗人说的那样,天下哪个倜傥少男不善钟情?天下哪个妙龄少女不善怀春?是啊,像孟茹这个年龄,正是追求甜美爱情的时候,她和大多数怀春少女一样渴望着她爱的男人能时时陪伴在左右,渴望着爱她的男人闲暇时能陪她一起在散发着野草清香的林间小道手挽手肩并肩漫步,节假日能陪她一起去服装城买时尚服装,周末一起去舞厅蹦迪,一起去咖啡屋倾听爱情交响乐,感受年轻人的纯美,和她永远沐浴在情意款款的爱河中…… 而这一阵子忙于工作,他忽视了孟茹的存在,很少有机会陪孟茹,更不用说和孟茹一起外出漫步,逛服装店、出入舞厅、茶肆、酒吧这些娱乐场所去寻找年轻人的浪漫和洒脱。 难得可贵的是,对于这些满足不了的要求,孟茹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对于他的不解风情,孟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应该说,孟茹是上天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孟茹的性格也十分适合周成林这类男人,小巧依人,孟茹身上有着吸引周成林的闪光点,孟茹的不幸和坚强以及她身上所彰显出来的那份善良、那份率直,那份善解人意的宽容,那份奉献自我,奉献爱情的美好品德让周成林深深感到同情和敬佩,或许这也是孟茹能吸引他逐渐在心目取代何婷婷的因素吧。 想着孟茹的时候,周成林是甜蜜的,是幸福的。 也是这些,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阵深深的愧疚与不安,他感觉愧对于孟茹,他要给孟茹有所补偿,他打算把晚上的时间抽出来,陪着孟茹一起去滨河大道情侣街散步,一起去咖啡厅喝咖啡,一起“情人”茶座去品茶,一起去“红玫瑰”歌舞厅蹦迪,和所有情侣一样去寻找年轻人的浪漫,追寻年轻人的激扬,顺便再陪孟茹逛逛服装城,给孟茹添置几件春装。孟茹是年轻人,应该和大多数年轻女孩子一样爱美,这是他讨好孟茹,补偿孟茹的最好办法。 决定之后,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孟茹的手机。 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孟茹正在办公室里起草文件。 当手机中响起那支专门为周成林设置的手机铃声《两只蝴蝶》的曲子,当看见手机显示屏跳跃着的是“周成林”两个字之后,孟茹欣喜不已,一股幸福的暖流荡满全身,赶紧摁下了接听键,把听筒放到耳边,轻启朱唇,对着话筒,用那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甜甜的语调回复周成林道:“成林哥,你好。” “你好,小茹。” 听筒中传来周成林那充满了男性魅力的声音,孟茹的身子再次一颤,轻声问道:“成林哥,有事吗?” “好长时间没见你,想听听你的声音。”周成林动情地说道。 听闻周成林多情的话语,孟茹不可避免地有一丝害羞,心中更多的应该还是甜蜜,轻轻地向周成林诉说着同样的情谊:“我也想你,成林哥。” 听到孟茹的喃喃细语,周成林的情yu再度被点燃,分外激动,情字最美的地方就在于男女之间那种淡淡的诉说,淡淡的思念,在浅色的诉说中蕴涵着的深色的内涵,在淡淡的思念中蕴含着浓郁的情感。 孟茹更是情愫激扬,每次她走在大街上,看见青年男女出入成对,手挽手宛如并蒂莲一样神情亲昵的走到一起,她就艳羡不已,她多么希望那对青年男女能变成她和周成林两个人。她甚至渴望和周成林能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始终陪伴在周成林的身边,和周成林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但是条件不许可,周成林刚竞聘副县长成功,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公务要处理,他是属于河阳县九十万人民的,不是她一个人的私有财产,她也无法把周成林据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因为她爱他,爱一个人就要学会牺牲,就要为她所爱的人奉献出一切,包括最纯真的爱情,爱一个人就要学的大度,就不能拖他的后腿,她要为他的前程着想。 尤其最近一阶段,周成林既要帮刘一夫与龙建国两个人为阳淮公路工程的事四处奔波筹措资金,鼓动乡民“以工代赈”出工出力,策划工程开工事宜,又要和董教育一起着手教育人事改革与危房改造事项,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奔波于县政府、教育局、各级学校、工地和省市之间,很少陪孟茹,甚至说连打电话问候一声都是少之又少。 在听到周成林动情的充满关心的问候,孟茹怎能不激动,她周身涌动着幸福的潮流。 就在这时候,周成林温柔的声音再度传来:“晚上有时间吗?我陪你逛逛服装店,买几件衣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孟茹同样爱美,而且正在爱美的年龄段,对于时装,她自是欢喜,但考虑周成林事务繁忙,怕耽误了周成林的正事,她推辞道:“我衣服已经有很多了啊,不用再买了。再说,你又这么忙。” 周成林被孟茹感动了,或者说他再次被爱情感动了,道:“再忙,也得抽出来些时间陪陪你。你现在是我的最爱,我今天晚上一定陪你逛服装城去,陪你买几身漂亮的衣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你成为最美丽的公主,成为我漂亮的公主。” 孟茹被周成林说的情绪激昂,也动情地回应道:“成林哥,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忙,所以,你不要刻意考虑我的感受……” 没等孟茹说完,周成林就打断了她的话,道:“好了,下班后,我等你,我先陪你去买衣服,买好衣服我们去吃饭,然后陪你去‘红玫瑰’跳舞……”(未完待续) 第220章 夜深迷情时 孟茹违心的拒绝几句,也就答应了周成林“霸道”的“邀请”,同意下班后与周成林一起去逛服装城。 放心电话后,孟茹心情尤其的愉悦,做起工作来更加卖力,平时需要大半天才能完成的文稿,时间不长就完成了,完成之后,又顺便打印了出来。 打印完文稿,她不经意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时针正指在十七点三十五分上,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她想起和周成林的约定,急忙整理好东西,起身走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老大姐石美霞。 见孟茹满面红光,一脸兴奋的样子,石美霞戏谑她道:“看小周满面春光的样子,一定是去和周县长约会的,大姐祝福你们早结伉俪,永浴爱河。” 孟茹感激地说了句:“谢谢石大姐。” 石美霞又道:“谢就不必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大姐喝你们的喜酒就行。” 孟茹道:“放心吧大姐,到时候一定请大姐喝酒。” 石美霞笑了笑,不无羡慕地说:“我刚才从楼下上来,看见周县长正开车等在门厅里,估计是等你的,你还是抓紧下去吧,省的周县长等急了,上来拿我兴师问罪。”边说边和孟茹挥手道别。 孟茹走下办公楼之后,看见周成林正独自驾车停在门厅里,看着周成林棱角分明的脸庞,孟茹心里激动不已,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男人对女孩子的呵护就体现在约会的时候他能提前到来并耐心的等候自己,看周成林的样子,一定是早早的辞掉了手头事务等候在门厅里的。 孟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角,脸上露出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向周成林的身边走去。 坐在驾驶室中的周成林也看见了孟茹,从车上走下来,迎到孟茹的身旁,轻声问道:“下班了?” “是啊。你这么早就来了啊。等了很久了吧。” “没多长时间,就一小会儿。”两人之间的话语虽然平淡,但传递着彼此最真诚的情感。 就在这时候,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个人并排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他们的身边,刘一夫不无调侃地打趣他们道:“怪不得我们周县长拒绝了邱老板的邀请,原来是有美人相约,难怪难怪。” 龙建国也在一旁打趣道:“是啊,周县长对我们小周同志可是痴心一片,就连邱老板的邀请都拒绝了。” 孟茹被刘一夫和龙建国两个人说的满脸通红,不无歉意地望了周成林一眼,道:“今晚上还有公务?” 周成林道:“也不是什么公务,是恒通建筑公司的邱老板宴请刘县长、龙县长和我,我想起了和你的约定,就让刘县长替我辞去了。” 孟茹道:“那怎么行,既然你有事,我们还是改天再去逛服装城吧。” 周成林道:“没事,刘县长已经帮我辞了。” 刘一夫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小周,你就不要再拒绝了,工作重要,爱情也同样重要,其实,周成林一和我请假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准备抽时间陪你的,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理解,好了,就这样,我今天准你们的假,特意批准周成林同志陪陪我们小周同志。” 孟茹感激地说道:“谢谢刘县长。” 刘一夫爽朗地笑了,笑毕,道:“谢就不必了,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说完,和他们挥手告别,和龙建国一起走向早已等候在门厅里的小车。 刘一夫和龙建国离开后,周成林为孟茹打开车门,用手颠住车顶,扶孟茹坐了进去,然后自己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向目的地驶去。 到了城中心位置的银都商城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了车,和孟茹手挽手走进了二楼的服装区。 左挑右选,孟茹像个孩子似的将看中的衣服一件件试给周成林看,周成林帮孟茹选中了几件时下流行的服装,等孟茹试穿完毕,冲售货员道:“小姐,这几件我们要了,包起来。” 等售货员包好之后,周成林一转身又看中了一套,指着那套对孟茹道:“孟茹,那套也不错,换了试试。” “我们今天已经买了很多了啊。”孟茹推辞道,她委实想不通,周成林作为一个男人怎么逛起街来,比自己还来得兴致勃勃,乐此不彼的。 “孟茹,来试试嘛。”周成林拖着孟茹的手,把她推进了试衣间。 大约几分钟后,孟茹换上那身衣服走了出来。 望着眼前光艳无比的孟茹,周成林赞叹不已,冲售货员道:“小姐,这套我们也要了。” 售货员看到今天做了这么多生意,高兴无比,语气更是多了几分奉承和恭维,不无羡慕地冲孟茹说:“小姐,您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您看他对您多大方啊。从这家专卖开张到现在,眼光和身价并存的,我也只见到过你们夫妇俩。” 售货员的话,对孟茹来说受听不已,一股幸福的暖流迅速传遍全身,售货员把她当成了他的太太,把他当成了她的老公,她在心中默默念道“老公”两字,多么温馨多么美妙多么向外的字眼…… 她不由自由地望了周成林一眼。 就在她转头注视周成林的时候,周成林也在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他们都用动情的眼神传递着彼此内心的情愫。 从商城出来,他们又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都累得坚持不下去了,不得不结束了这次漫长而又疯狂的购物之旅,把买的东西全部放进了车里,找了个餐厅吃了点东西。 吃完东西,孟茹动情地望着周成林,道:“我们回去吧。” 周成林道:“不,我说过,我陪你去‘红玫瑰’跳舞的。” 孟茹激动不已,但仍然拒绝着,道:“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周成林坚持着,道:“没事,难得陪你一次,今天晚上,让我们都好好的放松一次。” 孟茹没再推辞,站起来和周成林一起走向停在路边的小车。 坐在车里,孟茹一双多情的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成林,仿若要把男人整个融化在其中…… 周成林同样以多情的目光盯着她,这一阶段他怠慢了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孟茹尽兴,一定要给孟茹有所补偿,把孟茹以前失去的东西都补偿给她。 在滨河新村对过的“红玫瑰”歌舞厅,周成林和孟茹再次驻足停车,相互依偎着走进歌舞厅。 走进歌舞厅,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摇宾乐,以及不入流歌星嘶哑的靡靡之音,视野中全是美女帅哥。他们忘乎所以,为所欲为,尽情宣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压抑的生活给他们带来的烦躁以及那勾人犯罪的欲望。 如此热闹喧哗的地方正是凡尘男女留连忘返,随心所欲的伊甸园。在这里,他们可以发泄过剩的精力,在发泄的同时,寻求猎取的目标,在这里,他们相互吸引,相互挑逗,相互媚惑着对方,在这里年轻的心中都涌动欲望的横流,占有与被占有在这里找到了融通,找到了结合,找到了升华,在这里,即使是一颗冰封的心,也会被打开情yu的大门,被激情的氛围所渲染。 走进舞厅的一刹那,周成林就受到了渲染,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从前,不由自主的挽起孟茹的臂膀,滑进了舞池中。 两个人随着四拍子的曲调,相互依偎拥抱着。他们踩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交流心声。 周成林的双臂搂住孟茹的腰肢,孟茹的臂膀勾住周成林的脖颈,他们在乐曲的催动下,乘着优美的舞曲,昏昏然、飘飘然地天旋地转,悠然上路,踏着轻曼飘逸的节拍,向那个梦寐的世界走去。一曲过去,又接上一曲又一曲的优美乐曲,他们一道闯过坎坷崎岖的小路,挣脱出泥泞混沌的沼泽,走进幽深的园林,划过悠悠的河流,越过静静的湖泊、山峦,迎来芬芳的草原,那里有奇异的花木,有清秀的山水,有安逸的家园。他们终于心想事成美梦成真了,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获得了自由和欢乐。不知什么时间,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跳着,舞着、宣泄着…… 那天晚上,他们玩的非常尽兴,一直到十点多才从“红玫瑰”离开。 那天晚上,孟茹感动不已,坐在回家的车中,她激动的哭了,是啊,那是她最激动的一个晚上,她的付出没有白费,她终于换来了周成林对她最真挚的情感,从周成林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她逛街,给她买那么多鲜亮的衣服,陪她在舞厅中尽情潇洒充分说明她在周成林心目中的地位,周成林是爱她,是在意她的,是把她深深地珍藏在心中的,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种最在乎的情感,是永远值得珍惜的情感,她怎能不激动。 周成林发现孟茹的眼睛湿湿的,知道孟茹是感动了,他把车停在路边,动情地把孟茹揽在怀中。 孟茹也感觉到了周成林的内心,一双含泪的美眸,水汪汪地注视着周成林,仿若要把眼前的周成林整个融化在那双美眸中,融化在泪珠里……(未完待续) 第221章 寂寞女人心 “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周成林在孟茹耳边轻轻地说。 “好,我们回家……回家。”孟茹把“回家”两字拖得很长。 “家”这个字或许带给了太多的希望,她双手紧紧抓住周成林的衣衫,仿若整个身子挂在周成林的身上一样,最好能永远不分开。 周成林知道孟茹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她需要的是一场热烈而又温情的ing爱,她需要从淋漓尽致的ing爱中找回自己的灵魂,肯定自己的存在,感受着彼此的性情。 他吻了吻她嫣红而性感的朱唇,把她再次扶正,发动引擎,风驰电掣地向家赶去…… 回到家中,周成林的手温柔多情地搭上了孟茹柔若无骨的肩头,抚摸着孟茹那满头乌黑亮丽柔顺的长发,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孟茹。 周成林理解孟茹的心情,他同样需要那种欢愉,需要那种抚慰,需要那种激情爆发,需要那种淋漓尽致的情感享受。 在冲动的情愫中,他们相互依偎着拥抱着走进了卧室…… 欢愉过后,周成林搂着孟茹,让孟茹的俏脸偎贴在自己壮实的胸肌上,一只大手在羊绒被中尽情地爱抚着孟茹裸露的丝绸般滑嫩的背脊,不停的在孟茹的耳边说着情话。 孟茹再次感叹周成林的温柔与多情,内心洋溢着幸福和甜蜜,男女之间的心灵贴地如此的近,彼此都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心跳…… 就在周成林与孟茹颠鸾倒凤尽情挥洒着狂热激情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正对着空虚的夜晚默念着周成林的名字,这个女人正是即将走马上任做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左慧。 上午的时候,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委党群书记林可荫分别找她谈过话,让她做好出任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心理准备。 其实,就是王庆民和林可荫不找她谈话,她也知道市委组织部部长的职务铁定被她坐到了屁股底下。 因为她有一个好公公,她公公鲁金山现在是省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有她公公在背后斡旋,市委书记王庆民不可能不给面子。 再说了,她公公又是榆阳前任市长,是榆阳的老人,现在虽然调离了榆阳,但榆阳市还有他不少的门生故交,在榆阳市依然拥着非凡的影响力。 想到公公,她心里一阵悸动,同时涌起好几种怪异而复杂的感觉,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不过最终都被升迁的喜悦和幸福所代替。 是啊,她是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埋葬了自己的幸福,错过了自己的青春韶华,失去了人生最珍贵的东西,把自己嫁给了一个不能算作男人的男人,甚至和公公乱lun,用身体作代价取悦公公,取悦丈夫的父亲,但她获得了她想要的东西--金钱和权力! 省委的任命如同一缕温暖的春风,拂去她心头积压多年的阴霾,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喜悦和兴奋。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外界早就有传闻,何中天马上就要调离榆阳,何中天调离后,她将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的最佳人选,可是这官路却像走不到尽头的羊肠小道一样,日复一日始终走不到头,从这种无风之浪涌起,到公公给她带来喜讯,整整过去了一年零三个月。 这一年里,她等的心焦气躁,等的心烦意乱,但还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在官场上最重要的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表现出一副波澜不惊遇事不乱的样子,要不然大家会说你没涵养没修为,说你没有大将风范,说你急功近利满脑子都是权欲,甚至有人会趁机到主要领导面前参上你一本,那样的话,你就马失前蹄死定了,而且死的很残。 官场就这么残酷,犹如二次大战中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样惨烈,好在她从公公身上学到了从政的要领,学到了公公临危不惧遇事不慌的本事,她才能克制住压抑的情感,耐心的等待着。 对于一个追求权力的人来说,这种等待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的煎熬,她就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度过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好在现在终于来了,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她终于夙愿以偿即将坐上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宝座,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兴奋…… 升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她的官场生涯中将翻开崭新的一页,在她人生历程中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她三十露头就做上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就成了市委常委,而且是最年轻的市委常委,未来的道路一定会更加畅通,前程一定会更加广阔,犹如康庄大道一样广阔。 三十出头做市委组织部部长,再经过几年的打拼,说不定就能做上市长、市委书记,进军省里做副省长、省长、省委书记,甚至说进军中央政治部做常委也不是没有可能,市委常委有这种特例,做到她这级别,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只要和主要领导保持路线一致,只要抱住某一棵大树不放手,就会稳升不降。 虽然说这对她来说还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但梦都是人做的,不去做,就没有梦,更不会有美梦。 武则天不做皇帝梦,最终不可能威仪天下成为一代女皇,慈禧太后不做太后梦,最终不会在残酷的宫廷争斗中力克众多咸丰皇帝宠幸的妃子垂帘听政统治晚清三十载。还有孝庄皇太后,经历了清明两朝三代的皇帝,辅佐丈夫打下万世基业,辅佐幼子登基,辅佐孙子登基并造就了清王朝的兴盛,就因为她有梦想,而且一直朝着这个梦想不断地努力着拼搏着,这些人是她的榜样和楷模。她像她们一样也有梦,她的梦想是做榆阳市未来的主宰,她也朝着这个梦想努力着,奋斗着,拼搏着,从她背叛纯真的爱情嫁给孙小强那个衰人那天起,从不知廉耻地与公公乱lun那天起,从踏入政坛做市妇联副主席那天起,她的思想就变了,变得贪婪,变得自私,变得欲壑难平,变得天下人皆可负…… 但她毕竟是女人,而且是正当壮年欲望强烈的女人。是女人总有女人的弱点,是女人就需要女人正常的生活,就需要男人的滋润,需要男人刚劲勇猛的爱的撞击和进攻,就需要正常的X生活。 白天在单位中,她可以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借助玩命的工作来麻醉压抑的神经,来驱逐身体里涌动的春潮,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她独自一人面对着一个不是正常男人的丈夫孙小强时,看着他干瘪的派不上用场的身体,她心里就空虚到了极点,也痛苦到了极点,她多么渴望孙小强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能够给她带来性福生活的人,哪怕他长得再丑,只要能给在她身体上布雷施雨,能给她带来欲仙欲死飘飘然的感觉,能够让她体验到女人的乐趣,能够让她感悟到高潮来临时的那种飘飘欲仙,她需要男人,需要正常女人的生活,但床上的男人根本不能满足她作为女人最起码的要求。 当然,她还有公公,公公曾经给她带来过这些,但公公现在远在省城,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不能给她带来如在云端的激情。 她也想过去市郊的红灯区,市郊的红灯区有家叫“极度诱惑”的消闲娱乐城,娱乐城里除了打扮的花枝招展极度撩拨男人眼球蛊惑男人心性的小姐,还有身材健美体魄强壮的帅哥俊男,那些帅哥俊男都有一个时下流行非常震撼的名号--鸭子。 其实,不止“极度诱惑”有鸭子,整个榆阳市所有的KTV包房,所有的茶馆、所有的酒肆、所有的洗脚房、所有的洗头房,所有的娱乐场所都有鸭子,现在这个社会,鸡能满天飞,鸭子同样可以满天飞。 说穿了,男人需要放纵,女人同样需要放纵,那些被称作鸭子的俊男帅哥就是给她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富婆,给那些被款爷包养的二奶小蜜,给那些不能拥有正常X生活的女人放纵的。 她虽然渴望拥有正常的X生活,但让她去找鸭子,她还没有下贱到这种地步。 再说了,她也没那份勇气,她不是一般人,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她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而且即将升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她的面前有着广阔的前程,她经常在电视上露面,市民几乎都认识她,就连那些躲在鸭窝里不见阳光的鸭子们也几乎都认识她,万一不慎闹出“艳照门”丑闻,她将前功尽弃,通过葬送一生幸福换来的政治前程将彻底葬送,所以,她不能那样做,否则就会惹火烧身,自焚前程。 但欲望犹如丛林中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络着她,折磨着她,煎熬着她,她望了眼躺在床上痴痴傻笑的丈夫孙小强,看了眼孙小强身体下那个和小孩子身上没区别的小如辣椒但并不可爱的东东,大脑一阵昏眩,整个人再度跌进冰窖中,痛苦万分地走出卧室。(未完待续) 第222章 夜难眠 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寻回点做女人的尊严,寻求到一些做女人的幸福。 鲁小强不能满足她,她就到虚无缥缈的网络里寻找。 在网络上,她可以拥有……当然,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但虚无缥缈总比煎熬好。 她打开那个添加在收藏夹中的网页,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映入她的眼帘,她不由得面红耳赤而又贪婪地欣赏下去。 她开始兴奋,开始渴望,开始想入非非,她渴望自己成为片中的女人…… 她大口的喘着气,如同产生了幻觉一般,她觉得大脑像是一下子要爆炸似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被渔夫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鱼儿一样,被外部压力压迫的大口喘息着,几乎喘的再慢点就会死掉似的。 她缓缓站起身子,又坐在椅子上,再站起来,又坐下,最后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她感觉到无比的空虚,无比的悔恨,无边的寂寞。那些空虚、悔恨、寂寞上下左右把她包围得插针无缝,泼水不进,脑子里短暂的失神,跟以前一样的下着决心发着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这样,再不这样,想着想着,她的悔意和恨意比上一次又深了许多。 是的,每次寂寞无聊极度空虚的时候,她都靠这种**式的ing爱来解决,来感受ing爱高潮的欢愉,然而每次过后,她都会空虚,甚至于痛恨,她痛恨自己,痛恨当初的抉择,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后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又想起了周成林,周成林是她的初恋,是她的最爱,一生中,她只爱过周成林一个男人,但是她最终背叛了周成林,出于补偿,她借助公公的力量,通过刘星辉,为周成林做过太多的事,但周成林最终没有原谅过她。这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事。 人似乎就是这么怪,明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却总是想得到,左慧也是,明明知道自己和周成林之间的隔阂永远都无法消除,但是她还是拿起了书桌上的电话,拨打了周成林的手机。 话筒中传来的是让她心灰意冷的声音:“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无力的放下电话,关闭电脑,走到窗前,透过玻璃,把目光洒向室外的夜空。 夜晚的天空,仿佛布上了一副漆黑的帷幕。她不禁将睡衣裹了裹,过去的那些画面,如走马灯似的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是那么的清晰,挥之不去。她默念着周成林的名字,眼眶中滚落出一串串悔恨的泪珠…… 清晨的曙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房内,倾泻在床上。 孟茹温柔的躺在周成林的身边,满脸是恬静的笑意和满足的睡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散落在枕上。 望着孟茹恬静的笑脸,想到昨晚的温婉承欢,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周成林低下头,轻轻地亲了口孟茹那微翕的朱唇,披起睡衣,慢慢的起身,准备去厨房中为自己和孟茹准备早点。 周成林刚起身,一双柔滑的藕臂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把他紧紧地抱住,一缕温热的气流在他耳边抚过,一声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成林哥,起这么早做什么去呀?” 周成林转过身子,轻轻地亲了亲孟茹的额头,道:“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孟茹抱紧了他,好像生怕他化作浮尘从自己的身边飞走了一样,喃喃道:“成林哥,再陪我睡一会好吗?” 对于孟茹温柔的请求,周成林不忍心拒绝,再度俯身搂过孟茹,和她并躺在床上,说着情话…… 吃过早饭回到县政府后,周成林刚走进办公室,秘书刘松田就跟了进来,而且一进来就随手关紧门,局促不安地冲周成林低声道:“周县长,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周成林感到奇怪,不由得紧盯着刘松田,道:“既然有事就说,婆婆妈妈什么。” 刘松田看了眼周成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 刘松田一向敢说敢做,但今天的表现过于反常,所以周成林大惑不解地问刘松田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刘松田踌躇了一阵,终于鼓足勇气,吞吞吐吐道:“昨天晚上,我在河阳市民论坛上看到了一些攻击您和董局长的帖子。” 周成林眉头一扬,笑道:“没想到我都成网上名人了。”边说边起身打开电脑。虽然对那些下三滥的伎俩他不屑一顾,但他想知道那些帖子的内容,知道帖子攻击的是哪个方面。 刘松田道:“周县长您不用上网看了,我已经给公安局网管中心打电话了,让他们把那些贴子删除了,这里是我下载下来的文件。”边说边摊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放到周成林的面前。 打开文件夹,一张A4纸打印出来的黑白照片展现在周成林的面前,虽然照片不是很明了,但可以清晰地看出照片上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一张灯光昏暗的茶桌前喁喁交谈,看上去两人的表情很是亲热,甚至有些暧昧的味道。 照片中的男人正是周成林,而那个女人却是浏阳河中学新当选的校长问萧萍,地点是心情咖啡屋,正是那天和孟茹一起去咖啡屋遇到问萧萍的地方。 周成林端详了照片几眼,随手放到一边,翻过照片下边的纸张,逐一翻看起来。 一连十多张A4纸印满了攻击他和董教育的言语,那些帖子内容大同小异,从生活作风到工作能力等各个方面对他和董教育进行了恶毒攻击,个别贴子语言极为肮脏,对他和董教育进行了丑化谩骂。 说他和董教育与当年的武国涛和古森一样,都为了钱而不择手段,尔虞我诈,有钱就是娘,都是贪官污吏,借推行教育人事改革之名敛取钱财,收受他人贿赂,这次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校长副校长被分流免职,就是因为他们没送礼给他和董教育,那些在这次教干大调整中脱颖而出被重用的教干都是周成林和董教育的亲朋好友,或者是送重礼给周成林和董教育的人。 说他和董教育作为教育局的分管县长和一把手带头公费吃喝、下馆子、逛舞厅、洗桑拿、泡小姐,包二奶,生活腐化堕落,某某次和董教育两个人一起出入某某饭店就是最好的佐证。 说他和董教育两人工作方法武断,搞专权,在教育局奉行“一言堂”,不搞民主集中制,别人不能有不同意见和观点,工作敷衍塞责,鄙视下级,就连教干调整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任何人商量,连局党组会都不上,就私自做了调整。 说他和董教育不懂教育规律,乱改革,而且痛心疾首的指出,长此以往,河阳的教育将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教育上如果任其他们闹下去是河阳县九十万老百姓的悲哀,是河阳县近十万学生的悲哀。 最后一点更是捕风捉影,说他们作风不正派,和女下属和女教师搞两性关系,甚至说问萧萍是周成林的情人,就因为问萧萍是周成林的情人,周成林才会不择手段拿下何士杰,强力推荐问萧萍做浏阳河中学的校长,所谓的公开竞聘全是假的,只是做做样子蒙蔽大家的眼睛赚取清廉的名声。 …… 看上去每件事都说的有板有眼的,证据确凿,列举翔实。 看完那些帖子后,周成林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们行得明走得正没做什么亏心事,虽然帖子上列举的事情都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但莫须有的罪名足可以把他们搞的身败名裂,把他们置于死地。 还有孟茹,要是被孟茹看到又会怎样的感受?而且事情还牵扯到问萧萍,问萧萍是女同志,女同志的名声尤为重要,一旦传扬出去,势必会有人误解她,甚至会引起她的丈夫误解影响家庭和睦,势必会在社会上和学校里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也影响她刚上任后工作的展开。这些都是周成林所担忧的。 刘松田理解周成林的心情,道:“周县长请放心,网监中心正在监控发贴子的网络IP地址,只要那台机器处在发贴状态,就能即时锁定,挖出幕后黑手。” 目前来说,他唯一可以的借助也就是网监中心,只能寄托到网监中心查明真凶,斩断伸向他和董教育以及问萧萍的黑手。想到这,他冲刘松田道:“你再去公安局一趟,一定要查出是什么人在搞鬼。” 刘松田道:“好的,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让网监中心实施二十四小时监督,一定要要找出发帖人,还您和董局长一个清白。”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刘松田出门后,周成林双手垫在脑后,靠在大班椅上陷入了沉思中。(未完待续) 第223章 清白不容亵渎 在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现在,互联网技术越来越普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也逐渐成为广大市民参政议政的主渠道,使得来自民间来自下层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及时地进入各级政府的决策程序中。 基于如此,从国家到省市,从省市到县乡,各级各类政府都建了政府网站。 河阳也不例外,早在两年前就在县长刘一夫的倡导下建了作为政府门户网站的河阳市民论坛。 但是,网络是把双刃剑,在倾听到民众呼声的同时,也听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也成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制造混乱,以求浑水摸鱼的利器。 前一阶段,云海市就有一群心存不轨者因为觊觎市委书记的宝座,利用虚拟的网络平台乱发帖子攻击清正廉洁的市委书记高天河,企图把高天河赶下台取而代之。 当时,在云海市的市民论坛上,攻击市委书记高天河的帖子多如牛毛。那些帖子犹如漫天飞舞的炸弹一样铺天盖地,而且所有的帖子都对清正廉洁的高天河从作风到生活到人身等等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恶毒攻击和肆意谩骂,其发出的威力不亚于当年美国在日本长崎广岛上空投掷的原子弹爆炸时发出的冲击波。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是造成不良的影响混淆视听把高天河赶下台去从而实现他们的不良企图。 那些帖子一度引起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甚至也引起了中央领导的关注,尤其是广大市民一度对高天河的印象发生改变,产生误解,认为高天河道貌岸然,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很多市民对嗤之以鼻,几乎要把他们廉洁奉公的好书记赶下台,赶出他们的地盘。 幸亏省纪委书记刘云山具有拨开云雾看晴空明辨是非的法眼,没有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迷失自我,始终保持着一颗理智的大脑和澄澈的思维,在复杂的现象中理智的做出判断,坚信市委书记高天河是被冤枉的,并在第一时间识破了不轨者的阴谋,出利鞘斩断了伸向高天河的魔爪,才让那位人民的好公仆,党的优秀干部,焦裕禄式的好书记免遭了不明暗箭的伤害,还给了高天河一个公正的说法和清白的身世。 所以,看到那些帖子后,周成林就意识到是心存不轨者对他们的攻击,而且这些贴子用语极其龌龊,似乎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样。 稍稍冷静下来,他再次把贴子翻拣着看了一遍,渐渐地心里有点儿眉目了。这些贴子,冷不丁看去,是对他周成林和董教育两个人来的,细细品来,攻击的目标其实就是他周成林,正因为他推行教育人事改革阻断了一些人的前程,那些人才会对他恨之入骨发帖中伤他,攻击他,诅咒他。 谁是网络背后的黑手?何士杰?赵海龙?还有很多被他免职的人员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他们都对周成林恨之入骨。 正在周成林极力思索的时候,刘松田推门走了进来,刘松田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当年和周成林一起在市委党校参加公务员任前培训的孙发田,另外一个人就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网监中心主任罗浩。 孙发田现在已经升任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由于周成林和孙发田当年是公务员培训班的同学,故此他到见孙发田后倍感亲切,他指了指沙发,冲孙发田和罗浩道:“发田、罗主任,请坐。” 虽然周成林没把孙发田当成外人,但孙发田却不敢逾越上下级关系,很拘谨地检讨道:“周县长,都怪我们网监中心监控不利,才导致出现攻击您和董局长他们的帖子。” 周成林善解人意地说道:“这不能怨你们,网络是虚拟的,防不胜防。” 孙发田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刘秘打电话给我之后,我就安排人员对全县的IP地址实施了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周县长您大可放心,只要对方的电脑处于发帖状态,我们一定会锁定他的电脑,及时挖出幕后黑手。” 原来,孙发田接到刘松田的电话后高度重视,立刻安排人员做了监控,然后和罗浩一起赶到了县政府,打算从周成林的口中了解一下有利于破案的线索。 周成林道:“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孙发田道:“周县长您太见外了,您为我们河阳的教育呕心沥血做了那么多的工作,我们怎能让您蒙受不白之冤呢?我们一定会查出诽谤者还你清白,不过,还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把您的怀疑目标,或者说您最近得罪了哪些人都告诉我们,我们好顺藤摸瓜做方位调查。” 周成林就把自己的猜测向孙发田他们大概地说了一下。 孙发田听后频频点头,也说很有可能是这伙被周成林拿掉的教干干的。 接下来他们研究了一下对策,最后打算先从几个最可疑的对象入手进行调查。正说着,电话响起,周成林拿起一听,是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打过来的,郭开阳告诉他,刘书记找他,让他马上赶到刘书记的办公室。 听说县委书记刘世昌召见周成林,孙发田和罗浩提出了告辞,在告辞之前,他们再次承诺道:“请周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挖出网络黑手,还您和董局长、问老师他们一个公道。” 周成林握住孙发田与罗浩的手说:“我的清白无所谓,关键是董局长和问老师的清白,董局长为教育呕心沥血做了那么多的工作,问老师是女同志,他们的清白不容亵渎,你们一定要帮他们讨回公道。” 然后,他和刘松田一起一直把孙发田与罗浩送到电梯口,直到孙发田和罗浩走进电梯,他才向刘世昌的办公室走去。 在赶往刘世昌办公室的途中,周成林心绪起伏,无法平静,他预感刘世昌一定是因为网上帖子的事召见的自己。 刘松田能在论坛上看到帖子,别人同样能看到,既然别人都能看到,也不担保刘世昌能看到,即使刘世昌看不到,还有别人会怀着不同的目的把帖子的事告诉刘世昌。 所以,他猜测刘世昌一定是知道了帖子的事才召见的自己。 刘世昌对他成见很深,他预测见到刘世昌后难免会受到指责,他已经做好被指责的准备。 官场上就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小一级被人压死,下级必须绝对服从上级,不服从的话你就别在官场上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别说是现代,从古到今都是如此,甚至说古代和现代比起来过之而不及,古代下级见了上级都要磕头行礼山呼千岁万岁,文明发展到今天已经不需要再磕头行礼,也不需要山呼千岁万岁,只要服从就行,从这点来说,社会已经进步了不少,开明了不少。 思绪间,周成林已经来到了刘世昌办公室的门口。 刘世昌办公室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都是赶过来向刘世昌汇报思想或者寻求进步的。作为一名官员,作为一名有志青年,要想提拔飞速关键最主要的是要得到主要领导的青睐,如果你整天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不和他人接触,不在主要领导面前献殷勤有所表现,主要领导怎么能知道你,又怎么能青睐你呢?所以,你要想进步,要想得到提拔重要,要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就要会动会跑,就要让主要领导认识你青睐你,找领导汇报工作,汇报思想,这无疑是密切联系领导的最佳途径,跑动跑动,跑才能动,不跑怎么能动? 所以,这些人表面上是找刘世昌汇报工作的,实际上都是希望通过汇报工作引起刘世昌的青睐。 周成林赶过来的时候,郭开阳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了,一见到周成林后,马上带着周成林走进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刘世昌果然是因为帖子的事找周成林的,他一见到周成林,就用一种典型的不紧不慢的领导口吻问周成林道:“周成林啊,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吧?” 听到这句问话,周成林心里明白刘世昌是在兜圈子了,为后面的谈话做铺垫打埋伏,做个缓冲,当即回答道:“工作上遇到了点小麻烦。” 刘世昌抛出了正题:“你是说市民论坛上那些帖子吧?” 周成林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小心谨慎地回答道:“是的,有人在市民论坛上发帖子攻击我和董局长。” 刘世昌开始指责周成林道:“你说你是怎么搞的?竟然和女下属闹起了绯闻。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成林就把事情的大概简单解释了一下。 刘世昌沉吟了一会,又道:“尽避你是清白的,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千万不要被某些人抓住了什么小辫子,毕竟这一段时间你树敌太多,那伙被拿下台的教干们正想找你的麻烦,你要注意一下,别让他们钻了空子,否则对你工作的展开可不利。”说到这里,刘世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知道周成林你工作认真,一丝不苟,但没有办法啊,在中国,工作是讲究策略,讲究方法的。否则的话,你就会很被动,不仅你自己被动,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也会因为你们的事情而被动。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不仅河阳市民论坛上出现了攻击你的帖子,而且有人把你告到了市纪委,说你借教干调整敛取钱财,说你专权,说你作风不正派,说你和女老师搞不正当的两性关系,市委王书记和市纪委刘书记都很恼火,已经打电话给我,责成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的问题总结成材料,上报到市纪委。你说你发生了这档子事让我怎么说?” 听说事情闹到了市委和市纪委,周成林的心里一震,本来他以为只是在河阳市民论坛上出现几张帖子,这倒也无伤大雅,没想到这些人做的竟然这么绝,到市纪委去告他,只要事情闹到了市纪委,市纪委不会不闻不问,因此,他竭力为自己辩解道:“刘书记,他们是无中生有,混淆视听,以便浑水摸鱼,打击报复。” 刘世昌提高了声调,不耐烦道:“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但是我必须向市委和市纪委交代,我必须向广大市民交代,必须向教育口九千名教育工作者交代。”(未完待续) 第224章 情人风波 刘世昌说的在理,作为一名县委书记,他不可能护犊子,不可能为自己的下属开脱。 周成林失去了辩解的勇气,道:“既然刘书记这样说了,就按刘书记你说的办吧,如果市委市纪委真的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指责,真的查实我我做了违反乱纪的事,我可以写辞职申请,申请辞去副县长的职务,接受组织的处理。” 刘世昌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周成林啊,其实我是相信你的,市委市纪委也是相信你的,市纪委和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于舆论的压力。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你的,,我已经向刘书记解释完了,不过,这一阵子你一定要谨慎行事,别在为自己捅篓子添乱子。” 周成林非常失落地答道:“谢谢刘书记,我会遵循您的指教的。” 刘世昌道:“好了,先这样说,你先回去吧,以后做事一定要抓紧思考。” 周成林辞别了刘世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正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帖子的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闹得沸沸扬扬,周成林刚走出刘世昌的办公室门,就接到了孟茹的电话。 孟茹分明有些伤感,语气不像往常那样兴奋,很失落地对周成林说:“成林哥,我想见见你,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周成林预感孟茹一定是看到了帖子或者听到了谣言,知道她肯定很在乎,为了避免孟茹的误会和伤感,他必须尽快向孟茹解释清楚,于是道:“好,我现在就去找你。” 刚挂断孟茹的电话,刘一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见是刘一夫的号码,周成林的心头一热,急忙把电话放到耳边,热忱地问候刘一夫道:“刘县长好。” 刘一夫语气中同样没有过去那种热情,道:“成林,你在哪?” 周成林答道:“我刚从刘书记的办公室出来。” 刘一夫道:“好,那你马上再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周成林应道:“好。” 挂断刘一夫的电话后,周成林又给孟茹挂了一个电话,说刘一夫县长找自己,自己必须马上赶去刘一夫的办公室一趟,让孟茹先在办公室等一下。 孟茹情绪异常低落,道:“成林哥,你尽量早些回来,我想现在就见到你。” 周成林道:“傻丫头,我没事,我见过刘县长后就去找你,然后接你回家,我们一起吃中午饭。”说完,挂断了电话,向刘一夫的办公室走去。 周成林跟随田兆海走进刘一夫的办公室的时候,刘一夫正一脸凝重的坐在大班桌后边狠命地抽着烟,见周成林走进来之后,他把抽了一小半截的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扔,从大班椅上站起来,绕过大班桌,走到周成林的面前,和周成林并肩坐在沙发上,沉吟了几分钟,道:“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周成林苦笑道:“我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刘一夫道:“从古到今,改革总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商鞅变法,有甘龙强烈反对,王安石推行新法,司马光以死阻绝,谭嗣同更是因为慈禧太后的反对而魂断法场,所以,这种事情很正常,周成林你一定不要灰心,放心吧,我是支持你的,河阳的老百姓是支持你的,河阳县九千名教育工作者是支持你的。” 听完刘一夫大的话,周成林突然豪气顿生,道:“有刘县长您的这些话,我就是真的受到了处理也知足了。” 刘一夫道:“成林,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下午就去市委市纪委,为你的事情找王书记和刘书记,向他们声明,你是被冤枉的,那些帖子是无中生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打击报复你,我相信王书记和刘书记不会被当前的假象所迷惑,一定睁开会法眼识出真伪,还你一个清白之身。”边说边递给周成林一支烟,接着说道:“鉴于目前的局势,我建议你先休息一阵子,等过完这阵子之后,再让你回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周成林道:“是县政府的决定吗?” 刘一夫道:“不是,是我个人的意思,你现在树敌太多,应该以退为进,有时候一味前进,很容易全军覆没,败走滑铁卢,所以,我想让你休息一阵子。” 刘一夫说的没错,在官场上有时候的确要讲究以退为进,蒋介石之所以三次下野,都是为了积蓄力量卷土重来。周成林感动了,他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在人生最坎坷的当口,在形势最严峻的时刻,遇上了刘一夫这样一位良师益友,刘一夫是如此的关心他信任他与呵护他,他暗下决心,以后将继续努力工作,一定不会辜负刘一夫的期望,一定要给刘一夫脸上添彩!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会铁定心支持刘一夫!和刘一夫保持高度的一致。 故此他道:“好,我听刘县长您的,我先休息一阵子,等事情平复之后再说。” 刘一夫道:“好,我从榆阳回来之后就和刘书记说,让你先休息一阵子,教育上的事临时由董教育全权负责。” 周成林不无担忧地说道:“那不是把老董送上风头浪尖上了吗?” 刘一夫道:“其实,他们的矛头是你,不是老董,把你搞臭是他们的最终的目的,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老董。” 周成林这才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辞别刘一夫后,周成林急匆匆的赶回家。 就在他和刘一夫谈话的时候,孟茹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自己已经回家了,在家里等着他,让他和刘一夫谈完事后直接回家。 一见到周成林,孟茹就扑到周成林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周成林用唇吻干孟茹眼眶中的泪珠,轻声安慰她道:“傻孩子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孟茹暂时停止了哭泣,双手仅仅地抱住周成林的脖子,狂吻不止,全身颤抖不已,周成林知道孟茹想做什么,这时候只有人世间最原始的ing爱可以抚慰孟茹受伤的心灵,ing爱是幸福的淋漓挥洒,也是宣泄痛苦的一种最好途径,所以,他抱着孟茹走进了卧室,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在卧室中发生…… 风平浪静后,孟茹像一只温驯的小花猫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两只闪着雾蒙蒙泪珠的瞳仁无助地望着天花板,是那样的迷茫和无助。 周成林轻轻地擦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似在表白似在安慰:“傻丫头,我真的没事。” 孟茹哀怨地说道:“大家都说你外边有女人。”看来孟茹也对外边的传闻深信不疑。 这要是在以前,他不能不承认,因为他心里装着何婷婷,和其他女人有过,但自从和孟茹相爱之后,他就再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思,包括和他刻骨铭心相爱的何婷婷他都没想过,他发过誓,要把全部的爱都献给眼前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孩子,永远不做对不起她的事。 所以他道:“小茹,你也不相信我吗?” 孟茹幽幽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外边有传闻,他们都说你和浏阳河中学那个女校长有一腿,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你的情人,你才力荐她做了浏阳河中学的校长。” 周成林苦笑道:“我和那个女老师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孟茹道:“你们的事,我怎么能知道?” 周成林解释道:“他们说的那个女校长,就是那次我们在心情咖啡屋遇到的那个女老师,因为她拒绝出任浏阳河中学的校长,所以那天在咖啡屋遇到她之后,我就出于好奇上前询问其原因,那天你不也在场吗?就是因为我和那个女老师坐了一会,不知道被哪个心存不轨的人拍了照,发在网上说我们是情人。难道你没有看到那张照片吗?” 孟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传的沸沸扬扬的情人就是她和周成林一起遇到的那个女老师,她深感愧疚,为误会了周成林而愧疚。现在听周成林这么一说,她才明白,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孟茹为自己对周成林的不信任而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轻率地相信流言,但又不想在周成林面前显示出来自己的羞愧,于是她佯装生气地撅起了小嘴懊恼地说道:“你以后要注意,不准再闹出个情人出来,要不然让我的姐妹们知道我多没有面子?” 周成林见孟茹的脸色已经阴转多云,知道她理解了自己,不由放心笑着调谑道:“好好,我以后一定要注意,我保证只爱孟茹一个人,不和其他的女人说话,不看其他的女人一眼,行了吧?” 孟茹破涕为笑,用双手捶打着周成林道:“讨厌,谁说不准你和别的女人说话啦,我可不赖管着你,谁稀罕你,哼!” 周成林一听这话,就把嘴往孟茹的身上凑去,一边说:“那好,我看你稀不稀罕我?”一边用手撩开她的睡衣,伸手探了进去,,孟茹很快又有了反应,由躲闪着到配合着,说说笑笑间,两人又滚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225章 官场没有对与错 看着身下娇小可人的孟茹,一时之间,周成林觉得身心都无比的满足与放松。今生今世,能有孟茹这样的红颜知己始终陪伴在自己的左右,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能有孟茹这样的天之尤物,是他一生的梦想,一生的心愿。上天待自己何其丰厚,一时间他忘记了帖子上的流言蜚语给他带来的种种烦恼和不顺,忘记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纵情地在孟茹的身上驰骋挥洒,以获得一个男人最大的自豪和满足! 在张树东为情人叶莎莎购买的丽景华都小区六号楼五单元五零二室里,张树东与陈亚楠正聚在一起密谋着算计周成林和董教育的计谋。 叶莎莎给他们准备好酒菜之后,也坐在了一旁,一起参与到他们的谋划中。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姓周的这次真的会受到影响吗?他会不会从副县长的位置上被拿下来?董教育是不是也会一起被拿下来?”叶莎莎坐下来后絮絮叨叨地问张树东和陈亚楠,她也是这次被分流之列,她同样恨死了周成林和董教育。 “估计姓周的现在没有好日子可过。”张树东幸灾乐祸道。 “都怨老张你没本事,让姓董的捷足先登坐上了局长的宝座,要是你做上局长,我和亚楠大哥也不会受此冷落。”恨周成林之余,叶莎莎又把满腔怨恨洒在了情夫张树东身上。 张树东不满地扫了小情人一眼,道:“你他妈的就知道怨我,要不姓周的横插一竿子,我他妈的能马失前蹄栽跟头吗?” 陈亚楠急忙替张树东解脱道:“是啊,都怨他妈的姓周的多管闲事力荐董教育,不过,姓周的也他妈的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由他蹦也就再蹦个三两天,我听说刘书记已经找姓周的谈话了。” 张树东咬牙切齿道:“是的,刘书记已经找姓周的谈话了,据说市委和市纪委已经插手此事,为此,刘书记很恼火。姓周的他妈的是咎由自取,谁叫他树敌太多,谁叫他和我们作对,既然他对我们不仁,就别怨我们不义,我们就得整他,直到把他整下台为止。” 叶莎莎也恨恨道:“就得狠狠整姓周的一次,最好能把姓周的和姓董的都整下去了。” 陈亚楠谄媚道:“是啊,姓周的姓董的都下去后,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就是张局长您的了。” 张树东道:“我可不是为了做那个狗X局长,我是为了你和小叶出气,想起来他妈的就憋气,别的人他们都不拿下去,就把你和小叶拿下去,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叶莎莎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啊,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你,要不教干调整这等事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别忘了,你是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怎么说人事调整的事也该和你这个分管人事副局长通下气吧,人家硬是没和你吱声,说明人家眼里根本没有你。” 张树东不满的扫了小情人一眼,道:“你这娘们能不能少奚落我两句,老子已经够烦的了。” 叶莎莎勃然大怒,道:“你他妈的就冲我有本事,有本事你冲姓周和姓董的发火去,你在姓周的和姓董的面前夹着尾巴装成狗,在我面前哪来这么多本事。” 张树东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哀求叶莎莎道:“我的小泵奶奶行了,你就别再添乱子了,我们还是好好的商量一下对付姓周的和姓董的吧。” 叶莎莎悻悻地停止了数落,走进卧室不再出来。 叶莎莎离开后,陈亚楠道:“是啊,张局长您要是再能做上局长就好了。” 对于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张树东觊觎已久,他何尝不想得到,就是因为周成林的出现,才惊扰了他做教育局局长的春秋大梦,因此他恨死了周成林,恨不得能吃周成林的肉,喝周成林的血,他按了按太阳穴,平复一下自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的心情,冲陈亚楠道:“姓周的现在已经被搞的焦头烂额,你要再下些猛料,一定要把他和姓董的都搞垮。” 陈亚楠狞笑道:“张局长您放心,我回去再在榆阳论坛、华东民生论坛发一些帖子,争取把姓周的和姓董的都搞下台。” 张树东脸上浮出一缕不易察觉的阴笑,道:“只要姓董的下去,教育局就成了我的天下,在教育局,天是老大,我就是老二,到时候我想动谁就动谁,想提拔谁就提拔谁。” 陈亚楠在一旁立马恭维道:“是啊,只要姓周的和姓董的都下去,教育局就是张局长您的天下,到时候我们也会东山再起。” 张树东承诺道:“你放心,只要我张树东掌控教育口的大权,我把周成林和董教育弄上来的那伙人全他妈的再弄下去,重新启用你们这伙人,亚楠啊,那时候你也不用再回那个破浏阳河中学做校长,我直接把你调回局里,做哪个科室的科长,对,人事科科长,到时候你就做人事科长。” 在教育局,人事科科长等同于党委的组织部门,是个肥差,提拔教干都得人事科组织考核,一般情况下,只要人事科长认可了,提拔就不成问题,其实惠和权势甚至远远大于一般的副局长,甚至比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权力还大,现在张树东许诺让陈亚楠做人事科科长,陈亚楠自是感激不尽,突然之间感觉张树东比他的亲娘老子还亲,当即在张树东面前发誓,为了张树东能重新登上局长的宝座,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把周成林和董教育搞臭。 周成林本来想去厨房为孟茹做中午饭的,但孟茹不同意,说他这阵子心情不好,让他去客厅看会电视,放松一下,自己先跑进了厨房中。 周成林也没怎么强求,就走进客厅中,打开了电视。 周成林边看电视边思考刘一夫的话。 刘一夫的话看似浅显,其实蕴涵着深刻的为官之道。 为官之道这个话题实在太深奥了,以至于很多人参悟一生都参悟不透,他周成林参悟了十多年也没参悟透。 现今的为官之道的确让人无法参悟,在传统的价值观中,功利主义、机会主义、利己主义和个人主义这些资本主义思潮一直被视为社会主义的对立物而备受责难,不被人们所推崇。但人类思潮发展到今天,功利主义、机会主义、利己主义和个人主义再度开始抬头,不仅超脱社会主义在西方得到了张扬,而且,在中国传统社会,功利主义、机会主义、利己主义和个人主义也一直作为阻抗儒家道义论伦理学的一种主要的人文理念而存在,尤其是人类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功利主义、机会主义、利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风头似乎愈演愈烈,官员的心似乎更加不平和,更不满足,继之而来的是,与功利主义、机会主义、利己主义和个人主义相对立的思潮却越来越不被大众所接受,甚至被人所不耻。 这也难怪,在物欲横流的今天,人们满眼都是金钱、地位、权势和实惠,还哪来的奉献、付出与淡泊名利,要不怎会有在在这个社会做隐士比做总统还难的感慨,要不怎会有笑贫不笑娼的畸形言论,更有甚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得到金钱地位和权势,很多人不择手段,甚至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就连古代那些品行高尚的隐居者活在今天能不能守住寂寞继续清修也是未知数,估计他们活到今天也会成为机会主义,成为功利大师,也会去媚俗、媚权、媚金钱、媚女人、媚实惠,也会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成为一个官油子,绝对不会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安贫乐道生活,就连寺庙里的僧人都有一颗功利心,都知道钱是好东西,不择手段骗取香客的钱财,都想着争名夺利,弄个什么主持方丈的头衔,又何况我们这些俗人? 上午刘一夫县长对他说得那席话,对已经融入官场的他说的确是真知灼见,至理名言,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社会难道真的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人们难道都真的需要时刻带着伪善的面纱出来面见众人吗? 或许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一旦进入官场就注定了无所谓对与错,无所谓是与非,分辨不清正义与邪恶,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得与失,只有功与败,胜者王侯败者寇,几千年前的古人就已经总结出这道真理,更何况今人。 想到此,周成林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周成林虽然在上次的双规中学会了抽烟,但平时不太抽烟,虽然人在官场,各方面的社交活动使得他不得不应付。但总的来说,在没有特殊原因的情况下,他从不不抽烟,这既是孟茹的意思,也是他的养生之道,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养生,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说不定哪天眼一闭就过去,什么都比不得健康重要,所以,他注意养生之道。 而现在的周成林似乎正在思考一个对于他人生有着指导意义的问题,让他破例地主动点上了一支烟。(未完待续) 第226章 以退为进 是与非,成与败,这几个字始终在周成林的眼前晃动,很快一支烟就抽完了。而周成林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对是与非,成与败依然没有一个定论,虽然他很早就立下了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情怀,但这种情怀似乎越来越远,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不清晰。 算了,不去想它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就按照刘一夫县长的安排先休息一阵子,蒋介石都会下野,都会以退为进,更何况是他,为此,他决定接受刘一夫的县长的建议,学学蒋介石,搞一次下野。 决定之后,他突然心血来潮,准备带孟茹一起出去旅游调节一下心情。 从他和孟茹相爱以来,他从来没好好陪过孟茹,他准备借这次机会好好的陪陪孟茹,陪孟茹去哪呢? 他的目光落到了电视屏幕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华东电视台的“今日华东”栏目,正在介绍榆阳市的主要旅游景区云城旅游。 云城县是榆阳市北部的山区县,位于华东省中南地区,人口一百多万,总面积二千三百多平方公里,虽然人口众多,又居于偏僻山区,但人均生产总值和国民生产总值均在华东省榆阳市九县三区中排名第二。 云城县经济之所以如此发达,主要得利于县域内旅游资源丰富,主要得利于其打造旅游品牌,发展旅游经济,在旅游经济的带动下,各种经济都得到长足发展。 云城县最主要的旅游景点是云城地下大峡谷。 云城地下大峡谷位于云城县城西南八公里处的龙岗山下,是一座风貌奇特的溶洞王国,规划占地三十二平方公里。 该景区是集休闲、游憩、娱乐、度假、溶洞漂流为一体的旅游项目。主打项目是溶洞漂流,洞体长度六千一百米,目前开发三千一百米,素有江北第一长洞之称,中国特大型著名溶洞之一,由一条西北至东南走向的巨大喀斯特裂隙发育而成,形成于约0.65亿年至.亿年前的中生代。该景区的景观势雄伟壮丽,峡谷深切近百米、两壁如削、宽处百余米、窄处仅可容身,成具体而微之地下三峡。洞内有一河、九泉、九宫、十二瀑、十二峡等景观一百余处,构成了一幅气势恢宏的洞中峡谷雄奇画卷,令人叹为观止。 该景区的地下暗河漫长而曲折,水量充沛,四季长流,地下河瀑布十分壮观,在我国北方溶洞内实属罕见。景区利用暗河水势开发了一千多米的溶洞漂流项目,溶洞内的幽深莫测,起伏高下,波激浪涌,抑扬顿挫,将地下河漂流的原生野始,惊险刺激演绎的淋漓尽致,洞内常年温度在17、18摄氏度左右,冬暖夏凉,四季宜人,吸引着国内外的大量游客。 云城县除了云城地下大峡谷,还有天然地下画廊和雪上彩虹谷两处国家四星级旅游景点。 “云城天然地下画廊”和云城地下大峡谷毗邻,从云城地下大峡谷向东南再走五公里的路程即到。 “云城天然地下画廊”是一处集地下奇观、休闲娱乐、会议、餐饮、居住、商务、科普、健身等为一体的休闲游乐中心,形成于百万年以前。 尘封百万年的“天然地下画廊”位于九顶莲花山麓,全长6600米,一期开发1600米,由全国著名学者、国画大师范曾亲笔题写洞名,被众多专家誉为“江北第一溶洞”。洞内钟乳遍布,石笋林立,108处主要景观形态各异,令人叹为观止。“北国风光”、“宇宙奇观”、“南国风情”、“海底世界”四幅各具特色的巨幅画卷,被洞内数道石门相隔,自然天成。毛泽东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对“北国风光"画卷的生动写照;溶洞内画卷,天锅、天河、天桥、牛郎织女等烁烁繁星让人置身于广袤的宇宙空间;奇山、怪石、沙滩、小桥、流水组成了一幅幅江南美景;神龟、海象、游龙等动物,天瀑、玉峰、水晶宫等景致,惟妙惟肖,目不暇接。整个画廊气势磅礴,石乳、石笋、石柱、石幔、石帘、石花、石旗、石葡萄、鹅管、飞瀑等各类象形钟乳石,参差错落、千姿百态,向人们展示着一幅幅百万年来从未示人的神秘画卷,从而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观光者。 云城县雪山彩虹谷景区是一处集天然和人工与一体的自然景区,位于云城县城东公里处,总面积三百五十余公顷。主要有雪莲湖、彩虹谷、情人谷、欢乐谷、迷彩谷、摸鱼池、滑草等主要景点,是集观光、休闲、娱乐、游玩、度假、表演于一体高档旅游区。适合老少人群,春夏秋三季为观光的好时节。 景区内随处是可以席地而坐的草坪,洁净的柏油路在垂满瓜果的雪山踏趣廊下延伸。清泉叮咚,山路潺潺,野花烂漫,鸟儿啼鸣,使人顿感回归大自然的惬意。 如果说山东蒙山因其山势险峻而具有阳刚之气的话,云城雪山彩虹谷则因其温馨、浪漫、刺激而凸显经典秀丽之美。云城雪山彩虹谷这朵奇葩,是云城县一道独特而亮丽的风景线。 地下大峡谷、天然地下画廊和雪山彩虹谷三处旅游景观交相辉映,吸引着国内外游客,给云城县带来了大量的旅游收入。 对于华东云城县,周成林是久闻其名,对于云城县的奇异景点,周成林是神怡已久,但一直忙于工作,没机会去领略大自然鬼斧神工给人们留下的瑰丽美景,现在,他终于得以陪着孟茹一起去华东云城散心。于是,他叫住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孟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孟茹。 孟茹自是欣喜不已,欢声雀跃,当即答应了他,并把时间定了下来,定在本周末。 周六周日两天正好可以游完云城县的所有景点,而且不会耽误工作。 见孟茹兴致如此高昂,周成林备受鼓舞,当即给在云城县县政府办公室的昔日同窗好友丁奉华打了电话,说自己本周六想去他们云城县玩,让丁奉华帮忙安排一下。 丁奉华大学毕业之后,借助老爸的关系直接留在了教育局,在毕业的第二年,又在老爸的斡旋下借调到云城县委做工勤人员,由于他不是公务员身份,又没有能力考上公务员,所以只能在县委办公室里苦苦等待时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五年前终于给他终于熬到了一个机会,省委组织部下发了一份文件,凡是在政府部门做到八年,又受过省政府表彰的工勤人员可以转化为公务员身份。丁奉华正好符合条件,就顺理成章的转变了身份,成了一名公务员。 对于八面玲珑的丁奉华来说,转变身份后如鱼得水,再加上有他老爸幕后指导,稍加运作,很快就升任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尤其现在,他深得云城县县委书记张元朝的垂青,成了云城县炙手可热的人物,可以说在云城县没有他做不成的事,甚至说就连县委副书记副县长都摆不平的事,他都能摆平。 周成林自从结婚之后,就和丁奉华失去了联系,此次到云城,他准备借机和丁奉华聚聚,以便加强联络,聊聊别后情意。 在官场上就这样,各种能利用的关系一定要加强联系,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周成林虽然不是那种世俗的人,但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他也开始做世俗的事了。 周成林给丁奉华打电话的时候,丁奉华刚从彩虹谷办事处回到县委办公室,听到是周成林那熟悉的声音,以及充满情谊的声调,丁奉华也是激动不已,亲切回应道:“许大县长啊,你好,没想到许大县长还能记得我?” “我说丁大主任,你小子可也太不够意思了啊,我们一别这么多年也没了联系,你小子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过去的恩情。”周成林喋喋不休的指责丁奉华道。 “许大县长啊,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同窗四年的好朋友,我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 丁奉华真挚诚恳的表述让周成林感动不已,改变了称谓,直呼其名道:“奉华啊,谢谢你还能记得我。” 丁奉华也改变了称谓,开始对周成林直呼其名,道:“周成林,你就别忽悠我了。” 周成林一本正经非常诚恳的答道:“真的,我绝对没有忽悠你的意思,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就激动不已。” 丁奉华道:“得了吧,说说你这时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周成林道:“听说你们云城的水好喝,饭好吃,景好看,我打算到你们云城,揩你点油。” “你真的打算来我们云城?那好,什么时候来,一切我给你安排!”丁奉华的声音中压抑不住由衷的兴奋,对周成林发出对诚挚的邀请。 周成林道:“周六,本周六我去你们云城。” 得知周成林周六到他们云城,丁奉华沉吟了一下,道:“好,你周六过来吧,我帮你安排。” 一切定下来之后,两个人互说了一些相思的话以及聊了些最近的情况才互相挂断电话,约定云城见。(未完待续) 第227章 世外桃源 周成林和孟茹去云城之前没告诉任何人,就连秘书刘松田和司机赵刚他们都没告诉。 周六那天早晨,两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带上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坐上了发往云城的大巴。 河阳到云城也就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就到了,他们是早上六点从河阳出的发,八点十分左右到的云城。 周成林和孟茹赶到云城的时候,丁奉华早在云城长途汽车站等候他们了,与丁奉华一起来恭迎他们的还有云城县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县长黄思锋。 周成林和黄思锋在市里召开的全市教育工作会上见过面,但没有过深的交情,所以两人见面的时候难免客套一番。 周成林道:“黄县长在百忙之中赶过来接我,实在是受之不恭。” 黄思锋道:“周县长再客套了,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老站友来了,我怎么能躲起来不接待呢?” 丁奉华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所以你们两位县长大人就不要再客套了,我们都还没吃早点呢,我们还是先去吃早点吧。” 于是,周成林和孟茹就跟着黄思锋与丁奉华向站台外走去。 为了迎接周成林和孟茹,也为了展示自己的能量,丁奉华专门弄来了一辆广本商务车接周成林和孟茹。 坐在车上,周成林把孟茹向丁奉华和黄思锋做了介绍。 听说孟茹是周成林的新任女友,丁奉华和黄思锋的脸色都浮现出羡慕之情,对孟茹赞不绝口,由衷地夸奖孟茹漂亮,夸得周成林和孟茹心里都美滋滋的,比吃了蜜还要甜。 广本商务沿着云城县宽阔的街道很快驶入云城宾馆。 在云城宾馆,他们边吃早点边商量先去哪个景点。 周成林道:“对于你们云城,我和孟茹都不熟悉,还是你和黄县长给我们个建议吧。” 丁奉华提议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先游雪山彩虹谷吧,雪山彩虹谷离我们县城只有三公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就先去雪山彩虹谷。” 周成林道:“好,我们就先游雪山彩虹谷,游完雪山彩虹谷再去地下大峡谷和天然地下画廊。” 周成林的话音刚落,丁奉华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丁奉华掏出手机看了眼,急忙把手机放到耳边接通了电话。 从丁奉华接电话的神情和语气上,周成林断定给丁奉华打电话的人身份非同寻常。 果然,丁奉华放下电话后满怀歉意地冲周成林、孟茹及黄思锋道:“周成林,真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了,刚刚我接了张书记的电话,说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几位领导莅临我们云城,让我过去接待一下,麻烦黄县长陪你们一起玩吧。” 周成林考虑和黄思锋不是非常熟稔,就婉言谢绝道:“既然你有事你就忙你的吧,黄县长公务繁忙,也不用陪我们,我和孟茹自己去转转吧。” 黄思锋也考虑和周成林不是很熟,也就没怎么坚持,客气了几句也就算了。 丁奉华了解大家的心情,道:“既然这样,你们自己去玩吧,中午你们在山上简单吃点吧,我就不再招待你们,等晚上,我和黄县长专门为你们接风。”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两张门票,递到周成林的手中,道:“门票我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你们自己去吧。” 周成林接过门票,又说了句谢谢。 丁奉华与黄思锋临走之前又专门叮嘱广本商务的司机,让司机一定把周成林和孟茹送到景点。 丁奉华的安排,司机不敢不从,一直把周成林和孟茹送到雪山彩虹谷停车场才回去。 四月份的云城,春风习习,东风送暖,阳光普照,天空湛蓝湛蓝的,大地一片春光明媚生机盎然的景象,正是人们春游的大好季节,满山遍野全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三百多亩的停车场上车流如海,人潮如云。 尤其是这里的环境,群峰四环,绵绵相连,深涧幽谷,泉水瀑布,交相辉映,鸟唱水鸣,婉转动听,高山深涧,气势巍峨,幽深莫测。周成林和孟茹都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这里景色的瑰丽。 在入口处验票完毕,周成林和孟茹手拉手走进了景区。 走进景区,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峭壁飞瀑。 几十米高的峭壁上,湍急的瀑布飞泻而下,从上而下宛如一条悬挂在峭壁上的雪白哈达,洁身自爱晶碧无瑕,排山倒海,气势磅礴,令人叹而观止。瀑布撞击在岩石上溅起的水珠、水花、水柱、水帘好像融为一体又似分散的零星,像倾泻的银河又似溪水的激流,发出爽朗的、悦耳的、震撼人心的欢笑,呈现着强烈的动感和扣人心弦的雄伟壮丽景象。 瀑布中间,一块巨石突兀耸起,其上面镌刻着“雪山彩虹谷”五个苍劲的隶体鎏金大字,昭示着人们已经置身于雪山彩虹谷奇异景观之中。 紧挨着峭壁飞瀑的是一本巨幅的用木头雕刻的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望着飘逸潇洒的字体,默念着那慷慨激昂的词句,周成林热血沸腾,好像回到了那个激流动荡的年代,仿佛感受到毛主席站在昆仑山巅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气势。 和木雕《沁园春.雪》岌岌相望的是粼粼的青联湖。青联湖湖面,湖水清澈,一条汉白玉石桥斗折蛇行,曲曲折折,依山傍水架在湖面上,湖心有一凉亭,凉亭里摆放着石桌石椅可供人乘凉。湖水两岸栽满了垂柳和松树,松树挺拔耸直,像一队队忠实的卫士,为游人站岗戍卫;荡着绿色柳芽儿的柳枝随风摆着它细长的手臂,像是迎接着来观赏的人们。 从石桥来到湖的对面,是一条蜿蜒蛇行的坡行小径。 山的坡度不大,只是缓缓地向上延伸。 小径是用石块砌成的台阶,小路一侧是一条叮咚叮咚地唱着歌的溪流。溪水由上而下地流动着,只是这溪流很不规则,弯弯曲曲,斗折蛇行,本来正在小路左侧涌动的泉水,霎时间就跑到了小路的右侧。蛇行不到几分钟,它却又返回了左侧。就是高出地面的部分也让人看不清它的全部面目,因为有的是叫不出名字的小草、灌木、野花、小树与它做伴,遮掩着它柔美的身姿。与溪流为邻的是无人修剪和养护的天然草坪、成片的不规则的丛林。 沿小径前行,穿过不规则的丛林,他们来到了彩虹谷。 彩虹谷是一处人造景点,营造出的是浓浓的江南风情。 走进彩虹门,就像进入了雨中胜境,头上彩虹环绕,脚下溪流潺潺,游道中缀以桥、台、亭、榭,让游客们可以天天见彩虹,日日沐祥雨。 进入彩虹门前,公园工作人员给周成林和孟茹他们每人发了一把橘红色的大伞。 拿到伞后,他们钻过狭窄的一小段石洞,像进入了世外桃源、雨中仙境,映入眼帘的是弯蜒而上的石道两旁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山谷上方洒下的细密的人工降水溅射在树叶上,石阶上,他们手持的雨伞上,还有他们的衣服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脚下石道两旁潺潺的溪流,犹如他们欢乐的心境,也唱着欢快的歌向山下流去。 一时间,他们忘记了生活中种种的烦恼,工作中的种种不顺,他们的心目中只有这人间仙境,只有彼此最忠贞的爱情和浓浓的情意,他们手挽手,肩并肩随着潮水般的人流继续蜿蜒前行。 “彩虹谷,怎么看不到彩虹呢?”在雨中走了好长一段路,眼看就要走出山谷了,孟茹不由自主地问走在身边的周成林。 “快看呀,彩虹。”就在这时候,有人激动地发出失声的喊叫。 “哪里哪里,在哪里啊?”大家都顺着喊声急奔过去。 彩虹、彩虹,他们终于看到了彩虹,一道横跨在石道上方的七色彩虹彩虹宛若一座拱桥呈现在他们的眼帘中。 红橙黄绿蓝靛紫,交相辉映,七彩夺目,他们终于看到了七色彩虹,终于领略到彩虹谷的瑰丽奇景和神奇内涵,在那一瞬间,他们都祈愿他们的爱情就像这七色彩虹一样绚丽多彩,他们的生活就像这七色彩虹一样柔和多姿。 出了彩虹门,他们来到考验人们胆魄和爱情坚贞的滑草场。 滑草场建在半山腰上,站在高高的山脊顶向下俯视,一百多米的滑草道像从天下垂下来一样,别说从高空滑翔而下,光看就让人心惊胆寒不敢一试。 尤其是孟茹,紧紧地抓住周成林的手,不敢坐进滑草盆。 周成林握住她的手,鼓励她道:“别怕,现在我们是生死与共……。” 还没等周成林说完,孟茹一把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许说死,不吉利。” 周成林吐了吐舌头,道:“那就让我们从天堂一起重新回到人世间,我们一起滑吧。” 在周成林的鼓励声中,在爱情的感召下,孟茹豪气顿生,勇气陡加,和周成林一起坐在了滑草盆中。 当管理员摁下启动开关后,他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发出嗖嗖的声音飞流直下。 在坠下的一瞬间,孟茹紧紧的抱住周成林的雄浑的腰部,周成林像呵护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紧紧地搂着孟茹柔软的细腰,一时之间,他们的爱情得到进一步升华,心也进一步贴紧。 短短几秒钟他们就滑到了坡底,在惊险刺激中享受到滑草的快乐,在欢声雀跃中感悟到冒险的激昂。 接着,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欢乐谷。 在欢乐谷里,他们实现“遨游太空”的梦想,感受到了“飞龟”、“翻天覆地”、“霹雳炮”的新奇刺激,回到“战火纷飞”的岁月,亲历“战争”的惊险,经受“生与死”“火与热”的考验。 从欢乐谷出来后,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在一个小摊位上,他们要了云城的特色小吃煎饼卷大葱和红烧兔子腿。 水足饭饱后,他们小憩了一阵,再次开始了他们的浪漫之旅。 他们乘兴踏遍雪莲湖、摸鱼池等景点,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坚实的足迹,印下了他们快乐的身影,洒下了他们开怀的欢歌笑语。 在开怀的笑声中,他们被眼前的宏伟画卷、旖旎风光所深深吸引,几乎不知身在何处,正所谓君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虽然山不是直耸云空,也没有云雾缭绕,但他们被宏伟画卷、在旖旎的风光所陶醉,他们感受的是人间最纯美的爱情,所有生活的不快,工作的烦恼,官场的浊流,人世间的不和谐音符都被这美好的情怀所冲淡,所粉碎。 最后,他们来到情人谷。 情人谷为两情相悦者牵线搭桥,谈情说爱的理想场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长廊引领他们进入谷中,玫瑰长廊尽头,两株连理桃树预祝天下有情人早日花开并蒂,爱神丘比特的箭下两颗赤诚火热的心紧紧依靠,共同撑起一片爱的蓝天。 在这里,两人心潮澎湃,内心情感俱发,相依合影,以昭示他们的爱情在爱神丘比特的箭下已经被串在了一起,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走过连心桥,宋式月老祠与宋式四角拜月亭相对,月下老人为两情相悦者牵线搭桥。 在宋式月老祠,他们焚香许愿,在月老面前对天起誓,他们都将爱对方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拾阶而上,穿过“爱河”。古相典雅的绣楼可为现代青年提供一个抛绣球的理想场所,演绎出无数爱情故事。在绣楼周围、地上树上、依山、靠树建筑了各具特色的情侣小屋,给一对对情侣营造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在情侣小屋里,孟茹注视着小屋内独具情调的粉饰,真想与周成林永居其间,感受爱的真谛,追寻家的温馨。 周成林何尝不爱这种田园牧歌式的情感幽居,但是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现实的人生必须面对现实的生活,在这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居的年代,他们不可能和这个社会隔阂,过着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 走出情侣小屋,两个人都觉得有点怅然若失,又都像有了新的感悟。(未完待续) 第228章 和初恋情人在宾馆相遇 当夕阳的余晖撒到他们身上之后,他们恋恋不舍的结束了第一天的旅程,走出了彩虹谷。 在谷前的停车场上,那个开广本商务的小伙子已经恭候他们多时,见到他们后立刻殷勤地帮他们打开车门。 就在他们准备上车返回云城县城的时候,周成林接到了丁奉华的电话。 丁奉华在电话里满怀歉意地向周成林解释道:“周成林啊,实在抱歉,我现在正在接待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实在脱不开身,今晚是不能设宴款待你了,请你自便吧。” 周成林善解人意地答道:“没关系,你忙你的。”他也是官场上的人,官场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太多,他在踏入官场的第一天就立下凌云壮志,今生今世做个好官,做个人们所推崇的清官,但现实已经把他打磨得棱角全无,仅有的就是他身上的那种善良本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丁奉华又道:“周成林,谢谢你的理解,宾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等一下小曲会带你过去的,我们明天再见。”说完,挂断了电话。 小曲就是那个开广州商务的小伙子,长期跟在领导身边的人就是善于察言观色,从丁奉华对周成林的态度上,他觉察到周成林和丁奉华非同寻常,所以,他卖力的讨好周成林和孟茹,等周成林和孟茹坐好后,他回转身子,谦恭地问周成林道:“周县长,您还去其他地方吗?” 周成林望了眼身边累的如同面条一样的孟茹,爱怜的说:“我们先找地方吃点东西,然后直接回宾馆。” 小曲应了声,发动了引擎。 在路上,小曲把丁奉华今天脱不开身的原因告诉了周成林。 早晨的时候,县委组织部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电话,说副市长左慧将陪同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和干部处的几名同志来云城观光,让云城县委县政府接待好。基于以上原因,县委办把丁奉华紧急抽调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没脱开身。 听到左慧的名字,周成林和孟茹的心中都是莫名地一颤。 对于周成林来说,左慧是他心底尘封十三年的创伤,虽然现在左慧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不经意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不由自主为之心跳。 对于孟茹来说,任何一个女人在听说到自己的男友曾经的恋人后都会为之心颤,孟茹也不例外,好在他是开明的女孩子,没有过分放在心中。 因为游玩了一天过于劳累的缘故,回到县城后,周成林和孟茹简单吃点东西,哪也没去,直接回到了丁奉华帮他们安排的云城宾馆。 在贵宾室中休息了一会,两个人逐渐恢复了体力,周成林对孟茹说:“难得来云城一趟,我们出去走走,领略一下云城的夜景吧。” 孟茹不忍扰了周成林的兴致,答应了周成林,和周成林一起走出了客房。 在宾馆一楼大厅里,涌进一群宾客。 当那群宾客走到周成林身边的时候,周成林的心顿时“咚咚”跳了起来。 在那群宾客中,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发现了尘封心底十多年的创伤。 在云城县县委书记张元朝、县长李思礼和丁奉华等人的簇拥下,左慧走过了他们的身边。 在经过周成林身边的一瞬间,左慧也看到了周成林,同时也看到了周成林身边的孟茹。 在看到周成林和孟茹的一刹那,左慧的心里同样是一道电流瞬息闪过,躯体不经意地一阵颤栗,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成林,更没想到周成林的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虽然她现在已经和周成林没有任何关系,周成林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与她无关,她没有吃醋的理由,但看到孟茹和周成林亲热无比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还是醋意横生,她径直走向周成林和孟茹。 但她毕竟是久经官场历练的公证人物,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用典型的官场口吻淡淡说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周县长,周县长和情人来此幽会的吧?” 周成林能听出来左慧语气中的酸味,他同样不希望人家看出他和左慧之间的关系,也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机械地握住左慧的手,应道:“周末没事,我和女朋友来此散心,没想到遇到左市长您。” 左慧酸溜溜道:“是啊,世界太少,没想到在云城遇到周县长和未来的嫂子。” 丁奉华知道周成林和左慧之间的恩怨,知道左慧背叛周成林嫁入豪门的事,他怕周成林因爱生恨说出让左慧尴尬的话,急忙走上前为左慧解围,冲周成林道:“成林,左市长陪省委组织部的同志来此观光旅游,大家同学一场,本来我应该通知你过来陪左市长吃饭的,考虑省委组织部的同志在场不大方便,所以我就没通知你,还望你见谅。” 丁奉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足见其睿智,在官场上就这样,要善于把领导的失误往身上揽,为领导开脱,把自己的功劳往领导身上推,为领导领导脸上增光添彩,这样的下属才是一个合格的下属,也才会引起领导的青睐,继而得到提拔重用,左慧的前程不可限量,他又和左慧沾点同学关系,所以他极力谄媚左慧,为左慧开脱。 周成林笑了笑,很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和孟茹出去走走。”说完,和认识的不认识的领导一一握手言别,和孟茹并肩走出了大厅。 望着周成林和孟茹的背影,左慧心在流血,但她必须表现出一个女强人的风范,保持一个副市长的尊严,转过身,和大家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电梯。 众人都离开后,左慧一个人躺在宽阔的双人席梦思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这些年,她得到的太多,金钱、地位和权势如日中天,但是,她失去的远远大于她得到的。为了权势,她失去了最纯真的爱情,为了权势,她葬送了自己的青春,为了权势,她失去了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脸上似乎有了潮湿的感觉,她知道那是自己悔恨的泪水,泪痕慢慢划过她白嫩俏丽的脸蛋,似乎正在诉说什么,诉说什么呢?诉说着她的自责,诉说着她的怨恨,她又能恨谁呢?怨堂姐把她引入豪门?怨父母功利心太重,指引她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但这些不是她最该怨恨的,她最该怨恨的是她自己,她只能恨自己,恨自己当初太自私,恨自己当初太现实太功利,恨自己当初舍鱼取熊掌,恨自己当初背叛了周成林。 昔日的熊掌变成了烂鱼,昔日的鱼儿跃过龙门在浩瀚的云层中腾空飞翔。 泪痕是有轨迹的,从出现到消失,遵循着轨迹的引导,不管是为喜而泣,还是为悲而泣,都有轨迹,人生也是有轨迹的,从有生命起源到生命终结,始终沿着轨迹生存,虽然模糊不清晰,很容易让人忽视,让人遗忘,却也始终安排着生活中的悲欢离合,安排着人生的浮啊沉沉,安排这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在她的人生轨迹中更多的是错误,错就错在她为了权势背叛了爱情,错就错在她当初太现实,错就错在她当初没能把握住自己的人生轨迹。 本来她是很兴奋的。 就在昨天下午,以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杨传东部长为组长,省委干部处几位正副处长为组员的考察组莅临榆阳对榆阳政府班子成员进行了一次考核,虽然考核前杨传东部长反复强调本次考核是正常的干部考核,但明眼人还是可以看出这次考核是为她和何中天工作调整做铺垫。 因此,考核完后她兴奋不已。当杨传东部长提出到云城观光后,她主动请缨要给考察组的同志做向导。 没想到在云城遇到了周成林和孟茹。 周成林和孟茹的出现,彻底地搅乱了她的心境,她多么渴望周成林能到她的房间中和她聊天谈心,和她上床恩,让她淋漓尽致的体验到一次做女人的快感,让她做一次真正的女人,让她再一次找到逝去的青春,再一次拥有以前的感觉。 这些只能是她的奢求,周成林根本不可能走进她的房间,根本不可能满足她,周成林的身边有孟茹,周成林现在是属于孟茹。 想到青春靓丽的孟茹,一缕莫名的酸楚自心底升起,悔恨的泪水滴落在枕巾上…… 周成林和孟茹与左慧他们分手后,来到了云城商厦。 云城商厦一共十八层,从地面到第八层是购物场所,从第十一层到第十八层是休闲娱乐场所,另外在地下还有两层,分别是地下停车场和保龄球球馆。 云城县以云城商厦为中心,向四面辐射出数个商业区。 现在正是人流涌动的时刻,整个商业区灯光明媚,亮如白昼。 当初建云城商厦和规划商业区的时候,云城县财政总收入还不到两个亿,但支出了近二十个亿修建商厦和规划与商业区。 现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在搞形象工程,云城商厦和商业区就是政府搞形象工程的产物,在城市人口不足二十万,城市国民生产总值勉强不足两个亿的县城投资二十个亿建商厦与商业区,不能不说是奢侈的举措,但是云城县就建了起来,而且因为云城商厦和商业区的规划成功,云城县城市建设在全省文明城市创建活动中得了奖,前任县委书记也因为这些工程得到了各方的好评,社会的认可,领导的称赞,未满一届就又前进了一步,调任榆阳市分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 当然,这些与周成林和孟茹无关,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他们现在想的最多的是他们之间的爱情。 本来从雪山彩虹谷回来之后,他们情致很高,但左慧的出现同样打乱了他们的心境,尤其是孟茹。(未完待续) 第229章 大师 峡谷最美的景致是地下漂流河。 这条河利用暗河水势开发的一千多米的漂流项目,被上海大世界基尼斯记录总部认证为“中国最长的溶洞漂流”项目。来这里游玩的人一定要领咯一下地下河漂流的感觉,周成林和孟茹也不例外,他们要了一个漂流皮筏,顺流而下,虽然衣服因为与其他皮筏相撞给打湿了,但他们的兴致依然很高。 经过两个多小时,他们游完了全长三千一百米的地下大峡谷,结束了在大峡谷的旅程。按照计划,他们将离开大峡谷,踏上去地下画廊的旅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导游提议道:“这位先生和小姐难能来此一次,还是上灵隐寺抽个签许个愿吧?” 丁奉华也在一旁插嘴道:“是啊,周成林,平时你那么忙,根本没时间来,既然来了,就到灵隐寺抽个签许个愿吧,寺里的主持宏文大师是得道的高僧,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占卜算卦,无所不通,而且算术非常灵验。” 对于这些伪科学的东西,周成林向来不信,但孟茹坚持要上去为周成林许个愿。 周成林熬不过孟茹,只好随着导游向山上的灵隐寺走去。 在往灵隐寺走的途中,导游告诉他们,寺里的主持宏文大师不仅知识渊博,而且对《易经》深有研究,造诣颇深,堪称专家,绝非街头巷尾摆摊挂牌的那类以《易经》为旗帜的占卜先生。 据导游所说,宏文大师是国家恢复高考时的第一代高材生,在学校时就全力钻研《易经》,大学毕业后到五台山出家,深得易学大师云中天大师真传,尤其来到云城灵隐寺更加迷恋上《易经》这门神秘深奥的学问,闭关修学三年研读《易经》,现在对《易经》领悟透彻,能把深奥莫测的《易经》讲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尤其在八卦、风水、星象相术之类的神秘文化上造诣颇深。 末了,她冲周成林和孟茹建议道:“丁主任与丁夫人和宏文大师是好朋友,经常来灵隐寺和宏文大师探讨易学,交流心得,您们可是第一次来灵隐寺,您们一定要找宏文大师卜上一卦,占个吉凶。” 丁奉华对宏文大师也倍加推崇,在一旁插嘴道:“是啊,宏文大师的相术堪称天下一绝。灵隐寺的香火之所以能够如此兴隆,全是因为有宏文大师的缘故。十年前,灵隐寺差点闭寺关门,为了打开局面,时任主持的空空大师亲自到五台山请来了宏文大师,自从宏文大师来到灵隐寺后,灵隐寺名气愈来愈大。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些问香火的香客来此占卜相面,后来是公司老板、企业董事长们找宏文大师指引发财门路,生财渠道,再后来,就连政界人物也纷至沓来,向宏文大师寻求官运和官机,且到访者的职位有越来越高的势头。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延续着,宏文大师名声大振。就连省城和中央的很多达官贵人也都慕名而来和宏文大师探讨易学之精深,询问升官时运和占卜官场吉凶。” 丁奉华话音刚落,他爱人说出了一段让周成林半信半疑又颇感震撼的话。 丁奉华对宏文大师也非常地推崇,而且和宏文大师是挚交。 她告诉周成林和孟茹,丁奉华当初也不信宏文大师那一套,坚信宏文大师是江湖术士,是骗子,全是靠愚弄乡民骗钱敛财的。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对宏文大师的态度发生了改观,对宏文大师的占卜之术深信不疑,对易学的博大精深叹为观止。 当初丁奉华在县委办公室的时候因为不是公务员身份一直郁郁不得在,回家后经常拿爱人撒气,闹得夫妻关系一度紧张,差点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就在这时候,他爱人听说灵隐寺来了个和尚可以普度众生,为虔诚的香客占卜吉凶,化解生活劫难,就抱着拯救婚姻和家庭的目的来到灵隐寺找到了宏文大师。 那时候的宏文大师刚到灵隐寺,还没什么名气,占卜问卦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找宏文大师的时候也不需要提前预约排队等候。她到灵隐寺后很容易就见到了宏文大师。 宏文大师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女施主是为了求和而来。 宏文大师第一句话就吊起了丁奉华爱人的胃口,她自然更加虔诚地倾听宏文大师的真知灼见。 宏文大师接下来告诉她,他们家庭之所以不和睦,全是她男人仕途坎坷所致。 当宏文大师指出了他们家庭不和睦的症结所在之后,丁奉华爱人对宏文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向宏大师祈求化解劫难之法。 宏文大师告诉她,他们家庭之所以不和睦是因为丁奉华仕途坎坷,前程不顺,官运不旺,丁奉华之所以仕途坎坷,前程不顺,官运不旺,是因为他们丁家的宅子,他们丁家的宅子前有白虎当道,后有青龙堵截,丁奉华前程渺茫,所以要想丁奉华前程坦荡,官运亨通,仕途顺畅,就要搬出那处宅子,另寻住处。否则的话,丁奉华不仅前程更加坎坷,他们丁家很快还会有血光之灾,不发生在丁奉华身上,就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丁奉华爱人对宏文大师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回来之后就在新开发的龙苑小区购买了一处房子,而且很快就搬到了新居。 让她没想到是,他们搬到新居的第二天,省里就下发了工勤人员可以选任公务员的公告,而且丁奉华又正好符合条件,所以在公告发下来的第三天就顺理成章的完成了由工勤人员转成公务员的身份转变,应了宏文大师的占卜,尤其让丁奉华爱人对宏文大师推崇的是,他们搬家后把老宅子卖给了县胶合板厂的一个车间主任,那个车间主任在搬到他们老宅子的第二天就因为操作机器不当被碾子当场碾死,应验了宏文大师血光之灾的告诫。 于是女人把找宏文大师算卦的事告诉了丁奉华。 丁奉华还是半信半疑,但接下来一件事让丁奉华对宏文大师的占卜术深信不疑。 人的欲望犹如膨胀的气球一样,充的气越多,其膨胀就越大,只要不崩裂,它就会永无止境地膨胀下去。 丁奉华的欲望也和气球一样,做了公务员之后就想做大官发大财,就幻想着有一天能做上县长县委书记、做市长市委书记、做省长省委书记。 要想实现这些梦想,他要夯实自己的政治基础,于是把省吃俭用下来的钱财全部化作投资送进了能决定他前程和命运的科长的口袋。 但科长的能量毕竟有限,只有把他往上推荐的能力,没有最终的提拔权,所以,丁奉华地进步之路再次被截断。 因为提拔不成,丁奉华再度跌落了失意的峡谷,这次,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宏文大师身上,希望宏文大师能够给他排忧解难,指点迷津,指出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于是就让爱人陪他一起去见宏文大师。 这时候的宏文大师已经名声在外,前来找其占卜问卦的“追星族”不计其数,宏文大师开始自抬身份,搞起了什么预约占卜,要想找他占卜一次,最起码要提前十天预约,而且还要奉上几百元上千元的香火钱。 即使这样,每天找宏文大师占卜问卦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趋之若鹜。 他们是提前十天做了预约,在预定之日半夜就赶到灵隐寺排了大半夜的队才见到的宏文大师。 宏文大师当时只是缓缓的说出了两句话,十个字“万事皆有命,七日见祥云”。说完就让小沙弥把他们打发出殿门,然后闭门谢客接待来自省城的一位贵宾级客人去了。 那次,丁奉华两口子从灵隐寺回来之后疑虑重重,始终领悟不到宏文大师的话里天机,天天坐在那里思考宏文大师那两句话的意思,参悟宏文大师真知灼见,七天来,他们两个人除了上班吃饭就思索那两句话的隐讳之意,由于过于专心,一向看不惯对方的他们竟然七天没有吵架。 就在第七天,县委组织部突然对丁奉华进行了考核,而且考核后时间不长,丁奉华就把提拔为综合三科的副科长。 虽然得以提拔最关键因素还是他送出的票子,但在红头文件下发的一瞬间,丁奉华豁然开朗,一下子领悟到宏文大师那两句话的内涵,宏文大师的那两句话是在告诉他好运就在这七日之内。 从那以后,丁奉华两口子对宏文大师的占卜之术深信不疑,也是从那之后,他们夫妻关系变得恩爱有加,同样是从那以后,无论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他们都要找宏文大师占上一卦,占卜之后再付诸实施。 宏文大师反对,他们坚决不做,宏文大师支持,任前方无限坎坷,他们都铁定心去做。 从副科长到科长,从科长到办公室主任,丁奉华找宏文大师占卜过十多次,再加上帮忙给那些不方便在灵隐寺出入的领导密切与宏文大师的关系,丁奉华已经出入灵隐寺数以百次,和宏文大师也由不熟悉到熟悉,由熟悉到结为朋友,从结为朋友到挚交。 讲述完毕丁奉华和宏文大师的结交缘由,丁奉华爱人又向周成林和孟茹谈起了宏文大师的成名奇闻异事。(未完待续) 第230章 算出来的姻缘 当初空空大师在五台山请到宏文大师之后,在返回云城的路上见宏文大师不善言语,就对宏文大师的占卜之术也持有了怀疑态度,怕宏文大师难以支撑灵隐寺日益艰难的局面,就借口讨教为由不断询问宏文大师有关阴阳八卦的知识。 宏文大师心知肚明,就有了在空空大师面前露上一手,以便让空空大师对之信服的想法。 当他们走到一个村子后,宏文大师指着路边的一户农家道:“我们在这家休息一会再走吧。” 当时正是七月伏天,而且又是正午,空空大师也已经劳累不堪,就停了下来,到那户人家祈求休息之所。 那户人家当时只有女主人在家,女主人是个身材容貌俱佳的可人儿。按说,对于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女主人应该拒之门外,不予收留才对,但是那户女主人并没有拒绝他们,而是很热情地把他们请进了家内,并且非常殷勤地为他们准备茶水和吃的东西。 就在女主人为他们准备茶水的时候,宏文大师目不斜视地盯着女主人的俏脸不放。 虽然现在僧人也允许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但像宏文大师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瞅着一个陌生女人的俏脸不放让空空大师难免对其行为不屑,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始想办法转移宏文大师的视线,道:“宏文大师饿了吧,让女施主帮我们弄点吃的吧?” 宏文大师没有回答空空大师,而是继续盯着女主人的俏脸不放,直到女主人脸上升起一片俏丽的红云,他才问道:“敢问女施主今年芳龄几何?” 女主人疑惑不解,不知道宏文大师问自己年龄的意思,但她还是答道:“我今年二十八岁,师傅您是什么意思?” 宏文大师不答反问:“女施主是否姊妹三人,而且是一胞所生。” 女主人震惊了,当即答道:“是的,我们姊妹三人,都是一胞所生,我是老大,下边还有两个妹妹,大师是怎么知道的?” 宏文大师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令尊是否已经下世?” “是的,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是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妹三人拉扯成人。” “令尊属兔,令堂属虎,对吧,不会错的。”没等女主人回答,宏文大师就自问自答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对从没见过宏文大师的女主人来说,自是惊讶不已,当即让宏文大师为其占卜吉凶,指点祸福。 也许是为了让女主人更加信服自己,宏文大师继续道:“阿弥陀佛,我们都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女施主空有一副绝世容貌,但却是一个二夫人。” 女主人立刻伤感起来,哀楚地告诉宏文大师和空空大师,因为父亲早丧,姊妹众多,母亲一个寡妇娘们难以支撑家庭,作为老大不得不挑起养家糊口的重任,被迫无奈嫁给了现在的丈夫。现在的丈夫是个拥有两辆大半挂的暴发户,手里有的是钱,前一阶段又死了老婆,好在丈夫对她很好,她才得以安心。 宏文大师继续道:“阿弥陀佛,失敬的地方还请女施主海涵。” 女人已经对宏文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别说这点失敬,就是有再大的失敬,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祈求宏文大师为她占卜吉凶。 宏文大师没再客气,道:“我给女施主测个字,请女施主先写一个字。” 女人随手写了一个“心”字。 宏文大师沉吟一阵,道:“心因缘起,缘因心生,太岁当头坐,无福便有祸,无喜必有灾,女施主家中七日之内必有大祸临头,大灾降临。”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份上,就是宏文大师说什么,女人和空空大师都会信的,所以女主人当时百般祈求宏文给她指出化解之道。 宏文大师又沉吟了一阵,无力地摇摇头,道:“此劫不可解,此难不可度啊。” 女人大急,一下子跪在宏文大师身前,泣涕涟涟道:“请大师看在我一生多苦多难的份上,帮我一把吧。” 宏文大师叹了口气,道:“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出家人以普度众人为怀,这样吧,你明天就到就近的庙里拜太岁,祈求家人平安,另外切记七日内让你丈夫一定不要出家门,可保你家人平安无事,不过,人命可保,财力难担。” 给女人指出破解之道之后,宏文大师就和空空大师辞别了女主人返回了灵隐寺,在离开女人家之前,宏文大师又特别嘱托女人道:“如果七日后因果轮回应验,你一定在十五日之内到云城县天台山灵隐寺找我还愿。 过了十二天,那个女人带着丈夫来到了灵隐寺烧香还愿,并百般感谢宏文大师。原来就在宏文大师和空空大师从那户人家走后的第七天,那户人家的一辆东风半挂因为制动失灵撞断路边栏杆摔到了山涧中,当场车祸人亡,好在那几天女人的丈夫一直遵循宏文大师的嘱托躲在家中没出车才得以保住一条命。 听完丁奉华爱人的讲述,孟茹满面疑惑,道:“真有这样事。” 丁奉华爱人道:“这还有假,还有,你知道这大峡谷是哪来的吗?” 孟茹摇摇头,道:“这我怎么知道?” 丁奉华爱人道:“这大峡谷也是宏文大师给我们云城带来的鸿运,当年宏文大师来到灵隐寺之后,就站在灵隐寺门前对众僧道:“此山别有洞天,三天不到,必有祥云高照。” 果然,就在宏文大师到达灵隐寺的第二天,一采石工人在山谷底发现了大峡谷的入口,当时,天上彩云飘飘,祥云缭绕。 孟茹感慨道:“真这么神?” 丁奉华爱人道:“还有比这更神的呢?” 孟茹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神。” 丁奉华爱人道:“可能有一件事你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宏文大师的爱人是我们榆阳市第一届旅游小姐模特大赛冠军孙洋,这你们没想到吧?” 孟茹一听更加大吃一惊且半信半疑,孙洋她是认识的,和她同是榆阳师范学院的校友,而且同级,当时就堪称师院校花,但孙洋嫁给宏文大师,她的确连做梦都想不到,虽然现在和尚娶妻生子是正常的,是法律许可的,是佛学容许的,但从众人的传闻中不难知道宏文大师应该年近六十,而孙洋和她年龄相仿,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况且孙洋还是个时尚的现代女郎,年龄和信仰如此殊悬,他们怎能结合在一起成为夫妻呢? 所以孟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仅孟茹,周成林也和孟茹的表情一样,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望着两人的表情,丁奉华爱人嘻嘻道:“还有你们没想到的呢,宏文大师这个爱人还是大师自己占卜出来的。” 这更让周成林和孟茹迷茫不已。 丁奉华爱人继续向他们讲道,孙洋听说了宏文大师的事情后,半点不信,而她的姐妹对宏文大师尤为推崇,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辩论,孙洋的姐妹反复强调宏文大师能掐会算,孙洋就不断强调说宏文大师只是江湖术士,全是靠下三滥手法骗人钱财,两人争论不下,就开始打赌,孙洋的一个姐妹说,如果宏文大师算的不准,她就这辈子不嫁,孙洋被激的一时兴起,说如果宏文大师算得准的话,她就嫁给宏文大师。 后来,两个人一起来到灵隐寺找宏文大师应验结果。 最终,孙洋那个姐妹获胜,尤其在最后,宏文大师冲孙洋说了一句富有传奇色彩的话:“姑娘,我不仅能算准你过去的事,而且能算准你将来必定是我的爱人。”闻听此言,很多人还无以为是大师开的一句玩笑话,而孙洋对宏文大师的这个预言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令人震惊的事,半年后,孙洋果然嫁给了宏文大师,成了宏文大师的第三位夫人,,众人震惊之余,个中缘由,却无从得知。因为孙洋和宏文大师一直未曾提起他们结为姻缘的前因后果。 听了有关宏文大师传奇性的人生,孟茹愈发想见到宏文大师,为周成林烧香许愿,祈愿周成林一生平安,道:“这样说,今天无论如何要见上宏文大师一面,让他为我和成林哥占上一卦。” 周成林也对宏文大师产生了兴趣,道:“这样说,是应该看看这位宏文大师,一睹这位易学大师的风采。” 鉴于自己和宏文大师的关系,丁奉华向周成林和孟茹炫耀道:“周成林和孟茹,不是我吹牛,幸亏我和你来,你们要是自己来灵隐寺的话,宏文大师一定不会见你们的,就是你们有幸见到他,他也不可能为你们占卜问卦,宏文大师现在是得道高僧,现在每天只接待三位客人,接待完三位客人后就闭门谢客进行清修,不再过问凡人俗事。” 孟茹看了络绎不绝的香客,不解地问:“宏文大师每天才接待三个人,怎么还有这么多香客啊。” 丁奉华笑道:“宏文大师是只接待三位有缘人,但是他还有师弟和徒弟啊,平时给大家占卜问卦的都是他的那些师弟徒弟们。” 孟茹不无失落地说:“也就是说我们去灵隐寺也是白去了?”(未完待续) 第231章 做官的更崇尚迷信 丁奉华得意地笑了,道:“不然,有我在,你们放心,宏文大师一定会接见你们的,而且会为你们占卜问卦,指点迷途吉凶。” 孟茹这才转忧为喜,跟随着众人继续向灵隐寺赶去。 灵隐寺内,香火缭绕,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十多个身披黄色僧袍的沙弥穿梭在人群中,引领着那些虔诚的善男信女步入大殿烧香拜佛,引领那些对前程一片渺茫的人们走进偏殿让他们的师叔师兄们予以指点迷津,占卜吉凶。 周成林和丁奉华他们走寺院后,一位十六七岁的小沙弥迎上前来。 没等小沙弥走到他们身边,丁奉华走已经走上前去,双手合什,冲小沙弥道:“师傅好,我想见宏文大师,不知道大师可否有空?” 由于丁奉华是这里的常客,小沙弥对他不陌生,也是双手合什,回答道:“真不巧丁主任,宏文大师和几位省城来的贵宾正在后堂叙话,恐怕一时不能见您,您和这几位施主还是先到厢房稍等片刻吧,等大师会客完毕再为您通禀。”说完,赶在众人前边,引领周成林他们向厢房走去。 走进厢房后,小沙弥帮他们每人沏了一杯茶水,道:“丁主任和几位施主先歇息片刻。”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小沙弥退出去后,周成林和孟茹一边欣赏墙上的佛经典论,一边不时地拿眼瞟向院内,希望能早些时间见到那位传奇人物宏文大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周成林见宏文大师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起身走出厢房,找到一个正在执巡的沙弥,打听厕所的方位。 在沙弥的指引下,周成林来到了后院的厕所。 到后院厕所正好行经后殿,在走过后殿的时候,透过虚掩的殿门,周成林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隐隐约约像是昨天晚上在云城宾馆见到的杨传东副部长。 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多了份好奇,从厕所回来之后,就没有急着赶回厢房,而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边观赏寺院内的景观边拿眼扫视着殿门方向,以求证实自己的猜测。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殿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三个人,其中两人正是杨传东副部长和张元朝书记,另一个是位身披黄色僧袍的僧人,周成林猜测那个僧人应该是宏文大师。 杨传东和张元朝走出后殿后,和僧人握了握手,然后转身从寺院偏门走了出去。 望着杨传东和张元朝消逝在偏门后面的身影,周成林感慨万分。 他做梦都没想杨传东和张元朝这样级别的干部竟然也会对宏文大师有兴趣,竟然会偷偷摸摸来拜会宏文大师。说穿了,他们不是对宏文大师有兴趣,他们是对自己的前程有兴趣,他们和大多数拜见宏文大师的人的目的一样,也是找宏文大师占卜吉凶,询问祸福,询问从政之道的,祈求神灵保佑的,从他们匆忙惶急的神情,从他们走偏门不敢走后门可以推测出他们对来访宏文大师是企图隐瞒的。是啊,像他们这样级别的干部,出入与唯物主义背道而驰的神学殿堂的确是不符合党的从政原则,的确不是一名共产党员所应该做的事,的确见不到阳光。 事实上,在那些领导干部中,又何止他们两个人崇尚迷信,崇尚神灵?现在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心里想的不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是怎么把工作做好,也不是发展地方经济,为老百姓谋福利,去考虑如何集思广益,让贫困地区的现状有所改变,更不是通过正常的工作途径得到老百姓的认可,获得老百姓的支持,他们更多的是想找到一条得到提拔重用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如何破除“官场潜规则”,如何寻求到一张“官场护身符”,寻求升迁的人脉和背景,寻求贵人提携,想的是如何“出血”,如何“投资”,如何巴结领导。为此,很多人为了讨领导的喜欢,不惜送钱、送物、送古董、送字画、送女人……只要领导喜欢的,只要能拿出手的,只要能送,他们都送,而且送了就有人收。 更为有甚者,还有相当一部分领导热衷神灵,崇尚迷信,希望通过求神拜佛来保佑他仕途顺畅、官运亨通,把升迁的希望寄托在“官运”上。 某副厅级官员李某,因一“大师”预言他至少能官至副省级,就拿了一百四十九万元奔京城去购买官位;某省政府副秘书长唐某,因南岳衡山一小庙和尚“算准”了他升迁的几件事,就从省财政拨出二百元万元专款,为那小庙修了条水泥大路;某市市委书记胡某,他请“大师”预测到有当副总理的命,可命里还缺一座“桥”,于是下令将耗资数亿元的国道改线,在水库上架起了一座桥;更为可笑的是,湖南某集团公司老总,酷爱占卜算命,最崇拜长沙开福寺的一个老尼姑,该尼姑曾“预测”他在五十岁之前会遭遇一次车祸,政治上也会有一劫,他深信不疑,当他被省纪委“双规”后,不是总结自己的教训,而是感叹自己命该如此…… 还有刚刚看到的杨传东、张元朝以及丁奉华三人,他们都是党的干部,都面对党章宣过誓: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对党忠诚,可他们置共产主义信仰与不顾却去崇尚神灵,把自己的升迁和神灵保佑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行为难道不是叛党呢?难道这也是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吗? 还有他自己,自己的行为又属于哪种呢?自己也是共产党员,也是无神论者,不也是莫名其妙的走进灵隐寺了吗?不也是莫名其妙地涌起了见宏文大师的想法了吗?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朝前院走去。 回到厢房,丁奉华和孟茹他们正在等他,见他回来之后,丁奉华站起来道:“小师傅刚刚过来告诉我们,宏文大师的客人已经走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正说着,小沙弥又走了进来,道:“丁主任,宏文大师刚刚接了个电话,等一下还有一位贵宾要莅临本寺,他还要出面接待一下,因此让您和几位施主马上过去。” 听说还有贵宾约见宏文大师,周成林又是感慨一番。 宏文大师名义上和善男信女约法三章,每天只接见三位香客,事实上呢,他每天接见的何止三位,恐怕三十位也有,而且这些人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是官场要员,商界巨子,这也充分说明社会的不平等,就连“神的意旨”都是仕者优先和有钱人享有特权,更何况我们的现实社会。 就在周成林心绪起伏的时候,丁奉华催促大家道:“既然宏文大师还有要事在身,我们马上赶过去吧,别让大师等久了。”说完,带头走出了厢房。 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周成林和孟茹跟在丁奉华和小沙弥后边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在几名和尚的指引下,数十名善男信女正在那里虔诚地烧香拜佛,香火摇曳,烟雾缭绕。 在香案前边还放着一个功德箱,不时的有人往功德箱里投放纸币,让周成林瞠目结舌的是,功德箱里全是百元大票,一元两元的小票几乎看不到。 就在周成林他们走过功德箱旁的时候,他们看见一位穿戴华丽的妇人朝功德箱里投进一个红包,周成林估计那个红包里最起码要有一千元以上的票子。 绕过大殿,通过长廊,他们来到了后殿。 在后殿门口,小沙弥停了下来,冲丁奉华和周成林他们深鞠一躬,道:“大师在殿内等候各位施主。” 然后,小沙弥帮他们把殿门打开,等他们全部进去后,又帮他们把殿门关上。 走进殿堂内,原先恭送杨传东副部长和张元朝书记的那个黄袍僧人就迎上前来,双手合什,念了句佛语:“阿尼陀佛,丁主任好,各位施主好,丁主任请坐,各位施主请坐。”边说边帮丁奉华他们让到了殿堂内的沙发上。 丁奉华边往里走边恭顺地把周成林和僧人做了介绍。 丁奉华的介绍证实了周成林的猜测,眼前这个黄袍僧人正是丁奉华口中倍加推崇的传奇人物宏文大师。他开始认真地打量前眼前这位传奇人物,也许是保养好的原因,也许修身养性成效显著,眼前的宏文大师的确周身洋溢着仙风道骨,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苍老,看上去这位被舆论称为大师的人物年龄也就四十多岁,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的多。 当宏文大师得知眼前的年轻人是河阳县副县长后,态度又热情了不少。 几个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先是丁奉华做了开场白,丁奉华道:“我和周县长是同学,周县长早就对大师您推崇不已,委托我从中间斡旋拜会您老人家,只因为政府工作那边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今天是周日,我和周县长都有空,我就给周县长打了电话,周县长专程从河阳赶了过来,就是为了见大师一面,聆听一下大师的教诲。” 宏文大师倒也谦逊,道:“周县长太抬举老朽了,老朽那点道行怎敢劳周县长记挂,周县长有什么要问的,尽避吩咐就是。” 见宏文大师态度如此谦恭,周成林只好道:“既然大师如此垂爱许某人,那许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宏文大师又道:“不知道周县长是求财,还是求官?” 没等周成林答复,丁奉华已经在旁边插口道:“我们大家都是官场上人,就求官吧。” 一般求官之人来拜见宏文大师的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前来,顶多再有一个引荐之人,就像刚从他殿内离开不久的杨传东副部长和张元朝书记,杨传东副部长是求官的,张元朝书记就是引荐者,他们大学时候就是同学,所以没有任何避讳,也不需要有什么避讳,现在周成林一行四人,他怕有外人在场,所以言行中谨慎不少,望了眼丁奉华,又扫了孟茹她们一眼。 宏文大师虽然没把话挑明,但丁奉华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大师但说无妨,这两位女生一个是我爱人,一个是周县长的恋人。” 得知两位女士的身份后,宏文大师道:“请周县长把你的出生时间告诉我。” 周成林随口说出了生辰八字。(未完待续) 第232章 劫 周成林报完生辰八字后,宏文大师用笔在纸上画了一阵,而后道出四句韵文: 五行八卦分得清,年庚三五属大龙。 富贵荣华耀祖业,展翅腾飞一条龙。 宏文大师说出这话,周成林没有一点感觉,因为字里行间没有准确的内容,至于富贵荣华四字更不用说,他本省就是副处级干部,任何人都能判断他的日子属荣华富贵了。 宏文大师并没有就此停下,也许他已发现面前的周成林对方才的言语不感兴趣了,对他的卦术有所怀疑,他似乎是越过了几道程序,跳跃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内容中,这次也是四句: 后院起火陷囫囵,但有贵人助脱贫。 数日之前又遇劫,逢凶化吉在今朝。 周成林被宏文大师的这几句话弄糊涂了。糊涂的是他不明白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 宏文大师的话停顿下来,望了眼周成林身边的孟茹,然后道:“周县长之前结过婚?” 周成林也望了眼孟茹,答道:“是的。” 宏文大师又道:“尊夫人现在身陷囫囵,而且周县长也深受牵连,差点前程不保。” 这次,周成林震惊了。是的,王静现在正在牢狱之中,正是宏文大师所说的身陷囫囵,而且当年因为王静和二哥贪污事件,他也受到牵连,幸好有刘一夫县长在幕后斡旋,才得以逢凶化吉,也就是说刘一夫就是他的贵人。 不仅周成林,孟茹也震惊了,不知道宏文大师怎么知道的。 宏文大师接着道:“不过,周县长一生都有贵人相助,无论多大的劫难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而且从卦象上看,周县长现在正有一劫,而且周县长此次到云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劫。” 周成林更加震惊了,是的,他之所以来云城,就是为了暂时避开官场上的纷扰混乱,没想到就连这些,宏文大师都能从卦象上予以指出,他不得不对宏文大师敬仰不已,所以,他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望着宏文大师,希望宏文大师继续说下去。 宏文大师接着道:“不过,周县长敬请放心,我刚才已经说了,周县长一生多有贵人相助,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例外。” 孟茹在一旁关切的问道:“大师,你看许大哥此劫什么时候能度过?”在众人面前,孟茹不便再喊成林哥,于是改口为许大哥。 宏文大师用笔又在纸上画了一阵,道:“云开雾散,祥云降至,不过三日,佳音传至。” 孟茹面露喜色,道:“也就是说三日之内许大哥的劫难就过去了?” 宏文大师道:“卦象上是这样说的。” 孟茹欣喜若狂,激动不已,没等宏文大师为周成林算完,就冲动地说道:“那请大师也给我算上一卦吧。” 宏文大师扫了孟茹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女施主是问财,还是问官?” 孟茹既不想问财,也不想问官,她最想问的是自己的爱情,是自己和周成林的爱情之花能不能结果,但一个女孩子的确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在那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丁奉华爱人在一旁一语道破孟茹的心事,道:“孟茹妹妹是女孩子家,最想知道的是她的爱情之路,我看大师就帮孟茹妹妹测一下未来的爱情吧。” 宏文大师便道:“也好,还请女施主先把生辰八字报上来吧。” 孟茹报上了生辰八字。 宏文大师学着刚才的样子又在纸上画了一番。画完之后没有说话,目光先扫了丁奉华一眼,又把目光投到周成林的身上,没有开口。 丁奉华和宏文大师心有灵犀,知道宏文大师的意思,宏文大师知道周成林和孟茹的关系,是有话要避讳周成林,于是,他站起来,冲周成林道:“周成林,让大师给孟茹妹妹算吧,我们出去走走,顺便领略一下寺院里的景观。” 周成林本来想听听宏文大师对孟茹卦象的解评的,现在丁奉华提出来外出走走,他不便拒绝,站了起来,和丁奉华一起走出了殿外。 周成林和丁奉华走出去后,宏文大师还是不开口。 孟茹就有些紧张了,回头望了望丁奉华的爱人。 丁奉华爱人便问宏文大师怎么了。 宏文大师这才说:“从卦象上看,女施主命不好,兄妹全无,父亲早亡,现在只有寡母一人。” 说的孟茹不由伤感起来。 宏文大师又道:“而且从卦象上看,女施主在不远的将来尚有一劫。” 孟茹已经对宏文大师深信不疑,听说自己有劫在身,非常惊恐,当即祈求宏文大师予以指出化解之道。 宏文大师又沉吟了一阵,无力地摇摇头,道:“此劫非人力所能更改。” 孟茹大急,再次祈求宏文大师帮忙化解。 宏文大师叹了口气,道:“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出家人以普度众生为怀,我就给女施主你指出一条破解之道,女施主命中之劫是情劫,只需和你所爱之人分开就是。” 听说让自己和周成林分开,孟茹伤心不已,好不容易和周成林走到今天,怎肯轻易分开,因此急着说道:“这不可能,大师难道就没有其他化解之道吗?” 宏文大师摇摇头,非常肯定的说:“别无它法。” 孟茹便伤心起来,脸上不好过了。 丁奉华爱人走过来,揽住孟茹的肩头,也帮孟茹祈求宏文大师道:“请大师看在孟茹妹妹对周成林大哥情深意长的份上,予以指出一条破解之法吧。” 宏文大师用拇指掐着另外的指头再次算计一下,道,“日转星移,沧海桑田,顺其自然,因势利导,乃为人为事法则。就说到此吧,若还有所问,日后再说。”说完后端起桌上茶水,轻呡一口,然后两眼微闭,不再言语,大有端茶送客的架势。 丁奉华爱人和丁奉华来过不止一次,知道宏文大师的个性,能说的一定说,不能说一定不说,于是握住孟茹的手,道:“妹妹,大师已经为我们指点完毕,我们还是回去吧。” 孟茹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宏文大师,见宏文大师双目微闭,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顺从了丁奉华爱人的意思,起身和丁奉华爱人同宏文大师辞别说再见。 宏文大师起身把他们送到门口,道:“女施主切记,要躲此劫,务必遵循我的忠告,斩断情丝,离开现在所爱之人。” 孟茹再次凄婉地祈求道:“大师,除了此法,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宏文大师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更改。” 孟茹的心猛地凉了下来。走出殿堂,泪珠止不住宾了出来。 丁奉华爱人看到后,急忙安慰她道:“妹妹,宏文大师的话未必说得就是那么准,常言说得好,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师虽然预言极其准确,但也不能担保百分之百的正确,所以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孟茹这才擦干眼角泪花,和丁奉华爱人一起去前院寻找周成林和丁奉华,在见到周成林之前,她低声祈求丁奉华爱人道:“大姐,对于宏文大师的预言,你千万不要告诉成林哥,省得他伤感。” 丁奉华爱人道:“放心吧,妹妹,我会守口如瓶的,就连奉华我也不会告诉的。” 孟茹道:“谢谢大姐。” 和周成林相遇后,周成林问孟茹:“大师怎么说?” 孟茹强颜欢笑,道:“大师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将来必定恩爱有加,永浴爱河。” 听孟茹这样说,周成林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头冲丁奉华道:“奉华,时间不早了,我们找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去地下画廊,看完地下画廊后,我还得马上赶回河阳去。” 丁奉华道:“周成林,昨天晚上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我深表遗憾,所以,你等明天早上再回去吧,让我今天晚上好好地为你接一次风。” 周成林道:“你我弟兄一场,就不用来那些俗的了。你能陪我一天,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丁奉华道:“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兄弟你的安排了。” 在离开灵隐寺之前,出于礼貌,周成林问丁奉华用不用进去和宏文大师说一声。 丁奉华说大师是个怪人,对这些凡俗礼节一向不大注意,所以,他们也就没进去和宏文大师辞行,和小沙弥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灵隐寺。 在山脚下吃饭的时候,大家不由自主地又聊起了宏文大师。 丁奉华又感叹了一番,说宏文大师非凡人能比,具有通天彻地之本领。听见这话,孟茹的神情更加黯然。神思不由得恍惚起来。 虽然周成林领教了宏文大师的本事,但他还是对这门奇异的学问持有怀疑态度,至于为什么怀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说宏文大师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吧,宏文大师对他身世的叙述和他现实中的境况如出一辙,出入不大,说宏文大师真有前算八百年,后算五百年通天彻地的本事吧,他又实在不愿意相信,至于为什么不相信,他又实在说不清楚。 他忽然想起了一篇有关对《易经》的论述论文,那篇论文上说《易经》是一部伟大的哲学著作,根据《易经》的原理推算,世上一切事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和归宿。诸多事物的生与灭,成与败,兴与衰都有它的必然和偶然。看似必然却呈现于偶然之时,看似偶然却孕育在必然之中,也许宏文大师对他身世的叙述就是看似必然却呈现于偶然之时,看似偶然却孕育在必然之中吧。(未完待续) 第233章 黑手现身 吃完东西后,他们离开了大峡谷,向地下画廊赶去。 在去地下画廊的路上,周成林接到了刘松田的电话。 刘松田在电话里掩映不住自己激动的情怀告诉周成林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河阳市民论坛上发帖子攻击他的人已经被公安局网监中心监测到,并已经被治安大队依法收容。 和周成林与孙发田他们猜测的一样,在河阳市民论坛上发帖子攻击他的人正是被教育局免去校长职务的陈亚楠,至于陈亚楠受何人指引,其真实目的是什么,有待进一步查实。 挂断刘松田的电话,周成林突然想起宏文大师的预言。 宏文大师预言他的问题就在三日之内会解决,现在看来,宏文大师的预言不错,一切都是帖子引起的,现在发帖人已经被收监,应该说马上就会云开雾散,从这点说,宏文大师的预言不错。想到这里,他茫然,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慨:宏文大师难道真的是神人吗?真的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吗? 刚挂断刘松田的电话,孙发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孙发田也是告诉他监测到陈亚楠发帖子攻击他被依法拘留的事的。 孙发田在电话还表示,他一定加大审讯力度,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陈亚楠发帖攻击周成林的真实目的,以及背后有没有指使者。 挂断孙发田的电话没有五分钟,刘一夫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当周成林接通刘一夫的电话后,刘一夫第一句就是:“成林,你在哪?” 周成林道:“我在云城。” “你在云城做什么?”刘一夫颇为不解。 周成林出来的时候没向刘一夫汇报,所以他略感歉意地答道:“陪孟茹一起出来散散心。” 刘一夫“哦”了声,接着道:“在市民论坛上发帖子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周成林道:“刘松田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谢谢您时刻记挂在心上。” 刘一夫又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我们河阳的事,我怎能不记挂在心上。”说到这里,刘一夫停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市纪委刘才俊书记明天莅临河阳,好像是专门为你的事来的,所以,你今天务必要赶回来。” 听说市纪委书记刘才俊为自己的事将莅临河阳,周成林诚惶诚恐,道:“好的刘县长,我今天一定赶回去。” 说完帖子的事后,刘一夫又说了一下祝周成林和孟茹旅途愉快的话才挂断电话。 挂断刘一夫的电话后,周成林和丁奉华他们一起走进了地下画廊,在走进画廊的过程中,他把陈亚楠发帖子攻击自己被网监中心检测中被依法拘留以及为了帖子的事刘才俊书记将于明天莅临河阳的事告诉了丁奉华和孟茹。 得知陈亚楠已经被拘留,孟茹很替周成林高兴,暂时忘却了因在灵隐寺而引起的失落心情,和周成林一起游览了地下画廊,游完地下画廊后谢绝了丁奉华及爱人的挽留,坐上了返回河阳的的大巴。 周成林本来打算回到河阳就找刘一夫汇报的,不巧的是大巴在半路上抛锚,直到临近黑天的时候才修理好,为此,他赶回河阳的时候已经快到九点了,考虑周末刘一夫难得和家人团聚一次,所以他就没去找刘一夫,准备等第二天上班后再说。 回到家后,周成林抢在孟茹前面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孟茹没有跟进去,走进客厅打开了电视,边看电视的时候边思索着宏文大师的话,虽然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她虽然也不崇尚迷信和神灵,不相信人的生死轮回命中注定,但不知道怎的,她对宏文大师的话念念不忘,心里总是安静不下来,总是预感宏文大师的预言有一天真的会实现,她和周成林真的要分手。 和周成林分手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一旦和周成林分开,将是她一生最大的痛苦。 就在孟茹胡思乱想心绪不宁的时候,周成林已经做好了饭菜,喊她道:“小茹,吃饭吧。” 孟茹走到餐桌前,对周成林说:“成林哥,今晚上我们喝点酒吧。” 孟茹的话让周成林有些吃惊,不解地看着孟茹,觉得孟茹有点异常,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孟茹向来不喝酒。再仔细一看,他终于发现孟茹面容憔悴,表情不对劲,怜悯之心顿起,坐到孟茹的跟前,关切地问孟茹:“怎么了,小茹?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大高兴。” 孟茹怕周成林看出什么,强颜欢笑,否定道:“没有啊。” “我看你脸色不大对劲。”周成林继续关心地问她。 “可能是累的,走了那么多路。”孟茹即兴撒了个谎,为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 周成林没再问什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罐啤酒,启开,倒了两杯,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另一杯放在孟茹的面前。 孟茹端起酒杯,对周成林说:“成林哥,自从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难得喝一次酒,今天晚上,你就放开量喝吧,我陪你。” 孟茹的怪异表现,让周成林心有不安,再次问道:“小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孟茹再次否定道:“我能有什么瞒着你?我是高兴的,在云城玩的太痛快了,真的,我好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所以,我们要为这次愉快的旅程庆祝一下,来,成林哥,我们喝……喝酒。”说完,带头干了一杯。” 周成林也感觉孟茹没有必要不高兴,认为自己是真的多心了,所以也就没再朝坏处想,陪着孟茹喝起了啤酒。 那天晚上,孟茹整整喝了六杯啤酒,喝酒之后的孟茹想起宏文大师的告诫,再想起自己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亲,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感,趴在桌子上失声恸哭起来。 “小茹,到底怎么了?”这次,周成林预感孟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事实上,从灵隐寺出来,他就已经发现孟茹有些神色异常,只是他不知道有什么事让她不开心,所以也就一直没问,现在见孟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猜测孟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至于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他不能断言,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孟茹之所以心事重重,一定和灵隐寺宏文大师有关。 孟茹听到周成林的关切的问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下子搂住周成林的脖子,继续悲声恸哭着。 周成林把她揽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对她说道:“傻丫头,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听话,不哭了,啊?” 过了很久,孟茹终于不哭了,因为醉酒和伤心,她觉得好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嗡嗡”直响,腿也像瘫了一样,动不了。 周成林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再次问道:“小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告诉我。” 这次,孟茹没再隐瞒周成林,就把宏文大师的预言说了。 听完孟茹的话,周成林笑了。 孟茹恼羞交加,急道:“人家都伤心死了,你还笑。” 周成林道:“我是笑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竟然也相信神学那一套,竟然也被宏文大师蒙得一头雾水。” 孟茹道:“不是我相信迷信,是宏文大师的确说的太准了,比如你的身世,他说的就跟亲眼所见一样,还有有关他的传闻,都让我不得不相信。” 周成林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五行八卦这门学问的确不是我们所能说的清的,但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能过于迷信那些东西呢?怎能相信宏文大师那些骗人的把戏呢?” 孟茹道:“既然你不信,那你为什么去灵隐寺?又为什么也找宏文大师占卜吉凶,询问祸福?” 周成林道:“我只是为了让你高兴,从大峡谷出来,看你兴致如此的高昂,所以就陪你去了,至于宏文大师对我身世的叙述,我不得不承认和我现实生活很近似,甚至说在地下画廊的时候,我还佩服他,认为他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但在回来的路上,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最终弄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孟茹道:“也就是说宏文大师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周成林道:“也不是。” 孟茹被搞糊涂了,道:“那是什么?” 周成林道:“心理学。” “什么?心理学?” 周成林道:“是啊,心理学,从这点,我挺佩服宏文大师的,不得不承认宏文大师是心理学高手。” 孟茹也来了兴致,道:“你是说宏文大师是在利用心理学忽悠我们。” 周成林道:“是的,宏文大师是利用心理学知识在蛊惑我们,也蛊惑所有去进香的善男信女。” 孟茹还是不相信,不解地问道:“那宏文大师怎么把你的身世说的那么准?”(未完待续) 第234章 心结 周成林笑了笑,不答反问:“傻妹妹,你还记得宏文大师叙述我身世的时候说的哪四句话吗?” 孟茹答道:“后院起火陷囫囵,但有贵人助脱贫。数日之前又遇劫,逢凶化吉在今朝。” 周成林道:“是啊,他是说的这四句话,我们先来看第一句话,他说‘后院起火陷囫囵’,后院一词很笼统,既可以概括是我家人,又可以指我的亲朋好友,所以说后院起火的范围很广,只要我的家人或者我的亲朋好友出了问题都可以称为后院起火,你想想,大凡在官场上混的人,哪个人没发生后院起火的事,在这个法律社会,既然犯法了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自然是陷囫囵了。” 孟茹还不服气,道:“宏文大师说了,是你前妻,是王静姐姐出的事。” 周成林笑的更加厉害,道:“孟茹啊孟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再想一下,在宏文大师给我占卜之前,丁奉华不是向他把你做了介绍了吗,说你是我的恋人,像我这样年纪,有你这样年轻的恋人的吗?既然我和你年龄悬殊如此大,我们能是初婚吗,既然不是初婚,说明在你之前我一定成过家立过业,一定还有前妻。大凡当官的,和前妻分手无非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与前妻感情不和才离的婚,还有一种就是前妻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当官的难免受牵连而与之划清界线,这就是他大胆猜测我前妻犯案深陷囫囵的原因。至于贵人助我脱困,这就更好解释了,我既然能不受牵连相安无事,继续做我的官,而且又能升任副县长,说明有人为我开脱,这个范围就更广了,可以理解为我领导、同事,也可以理解为帮我打官司的律师。” “‘数日之前又遇劫,逢凶化吉在今朝’又怎么理解?”孟茹依然疑惑重重。 周成林道:“这应该是宏文大师察言观色的本事了,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人的喜怒哀乐总是写在脸上,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遇小劫脸沮丧,也许是我的焦虑神情让宏文大师看出了我心事重重,从而做出‘数日之前又遇劫’的断言。” “那‘逢凶化吉在今朝’又怎么解释?”孟茹的兴致彻底被调动起来,喋喋不休,穷追不舍。 周成林道:“这句话彰显的是宏文大师的文字功底和忽悠能力,‘逢凶化吉在今朝’,我既然没出事,就已经是逢凶化吉,等我出事后,就是不逢凶化吉,想去找他算账也已经是鞭长莫及,无法实现了,他这是给我打了个擦边球。” 听完周成林的解释,孟茹豁然开朗,既然宏文大师的卦术存有诡异,那么其预言就是假的,既然其预言是假的,她就没必要伤感,这样一想,孟茹就一下子忘却了先前的痛苦和烦恼,心情也释然起来。 孟茹的样子让周成林感到非常可笑,就戏谑孟茹道:“孟茹啊孟茹,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傻,这么天真,连骗人的把戏也相信。” 孟茹嗔道:“都怨你,早也不和我说。” 周成林连喊“冤枉”,道:“你早不和我说,我怎么向你解释啊,现在我向你解释了,消除了你心中的疑团,你反过来还来怨我,真是狗咬左洞宾,不识好人心。” 孟茹道:“我咬你又怎么了,我还要打你呢。”说完,伸出粉拳捶向周成林的肩膀。 周成林一抬手,抓住了孟茹的粉拳。 孟茹顺势躺到了周成林的怀中,嫣红的双唇也一起送了过来。消除了心头的疙瘩,就忘记了旅途的疲劳,而且情致变浓,想和周成林恩爱。 就在周成林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孟茹制止了他,喃喃道:“累了一天,我们先洗澡吧。” 洗浴完毕,他们重新回到床上。 在这长长的深吻之中,孟茹兴奋极了,激动极了,旅途的疲劳,宏文大师给她带来的伤感全部随着周成林的热吻化为烟雾飘走了,分散了,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激情和真诚…… 第二天,市纪委书记刘才俊一行五人到了河阳,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刘才俊来到河阳后连刘世昌和刘一夫的招呼都没打,直接走进了河阳县和榆阳市接壤的石门镇中学,而且他走进石门镇中学的时候也不是开着豪华轿车大张旗鼓耀武扬威进去。他们到石门镇之后,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和督查科科长、副科长步行向石门镇中学走去。 在石门镇中学大门口,他们被传达室的看大门老头拦住了,看大门老头死活不让他进,说现在全县都在抓安全教育,安全重于泰山,对于一切校外人员都严禁入内。 其严格负责的精深就是在市直各大单位也没有。 刘才俊没有办法,只好借口自己是到学校里找学生的家长。 这个借口也没能蒙混过去,老人让刘才俊必须说出学生在哪个班,姓名叫什么,班主任老师是谁,只有说清楚这些问题才能放行,否则的话想进学校连门都没有。 刘才俊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说出自己是市纪委书记。 老头还不相信,道:“大兄弟啊,你就别来蒙我了,市纪委书记是多大的官,有你这样的吗?连个车都没有,步行来我们学校。” 看门老头说的不假,现在是个官都有专车,而且屁股下的车都是越来越好,昌河换普桑,普桑换桑塔纳,桑塔纳换奥迪,做六缸奥迪还感觉寒酸,有些人干脆把国产的换成进口的,而且还不是一般化的进口车,都是名牌车,所以,看门老头才会误会刘才俊,把刘才俊不当成市纪委书记。 刘才俊也没有生气,坐在了看门老头身旁的凳子上,开始和刘才俊聊起了周成林和董教育的情况。刘才俊问看门老头:“老哥贵姓?” 老头道:“免贵姓王。” “哦,王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只是看门的老头。” 刘才俊还是继续称他老师,道:“王老师在学校看大门多少年了。” 这次老头没再推辞,回答刘才俊道:“二十年了。” “你知道现在分管教育的周成林副县长和教育局的董局长吗?”刘才俊与王老头聊了一会,把话题扯到了周成林身上。 提到周成林和董教育,王老头有些激动,道:“这两位官是好官,说实话,我在学校看了二十年大门,教育上的官我见了不少,没见过他们这么认真负责的。” 刘才俊道:“是吗?他们真的是好官?” 王老头道:“真的,他们是不是好官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说了算,但最起码他们上台后我们学校的教育现状改变了,老师们原来都拖拖拉拉,现在没有一个拖拉的了,都憋足劲干工作。” 就在这时候,有部分下班的老师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传达室,听刘才俊与王老头聊周成林,都不由自主地加入了他们的议论中,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刘才俊是市纪委书记,所以聊起来都无所顾忌,全部是畅所欲言,而且没有一个说周成林坏与董教育话的,都说周成林和董教育推行的教育人事改革有效的遏制了教育腐败,提高了教师的工作热情。 当刘才俊提起有人在市民论坛上发帖子攻击周成林与董教育及有人写检举信送到市纪委检举揭发周成林和董教育后,他们都愤愤不平说这是报复,报复周成林他们推行教育人事改革打碎了某些人的饭碗,他们才会纠集起来检举周成林和董教育。 其中有一个老师道:“现在社会这就这样,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像周县长和董局长这样的好人竟然也有人检举。” 另一个老师道:“听说发帖子的那个人已经被公安局网监中心监测到被依法拘留了。” 又一个老师道:“拘留好,谁叫他们冤枉好人的。” 有一个原先和陈亚楠在一起干过工作的老师道:“是的,发帖子攻击周县长和董局长的是浏阳河中学前校长陈亚楠,陈亚楠那小子能做校长,可以说是古森瞎了眼才提的他,幸亏周县长把他拿下去,可以说如果让他继续在浏阳河中学做校长的话,浏阳河中学就彻底遭了殃,永无翻身之日。” …… 从石门镇中学离开之后,刘才俊又去了包括浏阳河中心在内的好几个学校。(未完待续) 第235章 拨开云雾见星星 每到一个学校,他都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和督查科的两位正副科长步行到学校里,了解学校的教干和老师对周成林和董教育的看法。 大多数老师都对周成林和董教育赞不绝口,说周成林和董教育推行的教育人事改革能够有效的遏制教育腐败,当他们提及陈亚楠发帖子攻击周成林和董教育时,都说陈亚楠是报复,是心存不满,就因为心存不满,才会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当然,刘才俊也听到了一些反对周成林和董教育的声音,通过落实他人,刘才俊得知那些人都是被分流免去职务的人。 就这样,刘才俊的思绪明了了不少。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刘才俊带着督查科的正副科长赶到了河阳县县委,见到了县委书记刘世昌和县长刘一夫。 刘才俊一见到刘世昌与刘一夫就道:“各种迹象表明,周成林和董教育同志是被冤枉的,某些人只所以利用现在信息技术发帖子攻击周成林和董教育两人,之所以写检举信到市纪委检举揭发他们,就是为了浑水摸鱼打击报复他们从而实现自己的不轨目的。党中央领导一再强调,在社会主义市场条件下,我们的党,一定要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我们必须看到,在我们目前的工作中,特别是在干部问题上,我们执政党现在最大的隐忧最大的危险,就是脱离群众!因此,这次我下来,重点走群众路线,去倾听群众的心声,从群众的呼声中,我们可以肯定的说,周成林同志和董教育同志都是好同志,对于这样的同志,我们绝对不能怀疑,以免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伤害了群众的自尊心。当然了,这也充分说明我们的干部队伍中还有不少的人心中只有个人利益,圈子利益,宗派利益,家族利益,小团体利益,跟人民利益完全背道而驰的既得利益!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在利用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好了,我就说这些,最后我也告诉你们,对于某些人检举揭发周成林同志和董教育同志的检举信,我们将不予采信,至于在你们河阳市民论坛上发帖子攻击周成林和董教育同志的事,也希望你们一定要查实清楚,给周成林和董教育同志一个公正的说法。” 刘世昌和刘一夫当场表示,一定会遵循刘才俊的指示,给周成林和董教育一个合理的交代,并告诉刘才俊,发帖子的人已经被依法拘留,让刘才俊放心。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陈亚楠终于没扛住,最终交代了发帖子的原因,而且交代了幕后指示者张树东。 迫于舆论的压力,迫于群众的压力,迫于市委和市纪委的压力,刘世昌不得不挥泪斩马谡,给予了张树东和陈亚楠党纪处分,免去张树东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做调研员。 对陈亚楠予以被开除党籍,行政记大过处分,降两级工资处分。 至此,闹得全县沸沸扬扬的帖子事件画上了一个句号。 时间如流,岁月如水,一年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一年来,河阳县委县政府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全面贯彻党的十六大精神,以市委市政府“十一五”规划为切入点,在县委书记刘世昌和县长刘一夫的大力倡导下,大搞招商引资,大搞与外商联营办企业,与时俱进,积极推进城市化建设,各项工作都得到了长足发展。 先是国家拨付的三亿扶贫资金到位,解决了阳淮公路拓宽工程建设资金不足的问题,阳淮公路拓宽工程得以全线开工,紧接着压缩财政支出,给乡镇完小拨付了两千万的危改资金,完成了全县乡镇完小的危房改造工程,并且在县财政极其贫困的情况下,为广大乡镇教师和基层工作人员普调了一次工资,使城乡教师的工资待遇差距有所缩短,使广大教育工作者和基层工作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充分被调动起来。 在基础化建设的基础上,县委县政府又提出了新城东移,打造滨河新城的城市建设规划,提出城市改造“三二一”规划。 当然,这些工作凝聚着周成林的心血,三亿扶贫资金是他通过市财政局苏宏伟副局长的关系打探的消息,危改资金和给乡镇教师乡镇工作人员普调工资也是他多次和刘世昌与刘一夫力争的结果,城市改造“三二一”规划也是他提出来的。他的从政思想和工作思路得到了刘一夫的极大赏识和赞许,在他的倡议下,县政府提出的“十大惠民政策”也获得了广大民众的广泛关注和坚决拥护。 这天,周成林正和刘一夫一起奔赴在去乡镇调研的路上,坐在他身边的刘一夫接到了龙建国秘书梅景阳的电话。 和梅景阳通话没有五秒钟,刘一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凝重,放下刘世昌的电话后,他冲司机道:“开回去,马上去市人民医院。”然后把头往靠背上一靠,极度伤感地冲周成林道:“刚刚刘书记打电话给我,医生说建国同志积劳成疾,已经到了肺癌晚期,现在生命垂危,让我和你马上赶到市医院,见见建国同志最后一面。”刘一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无比凄然。 周成林理解刘一夫的心情,刘一夫、龙建国和周成林三人感情深厚,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河阳的官场和天下所有的官场上一样,也存在着派系争斗,也分成两大彼此对立和对抗的派别,一派以县委书记刘世昌为首,一派以县长刘一夫为首。 刘世昌的从政思路是稳定压倒一切,在他从政期间,只要没有大的波动,只要没有极其恶劣的群起上访事件,能顺利调离河阳就行,所以发展不发展经济与他无关,只要他能控制人权,控制住河阳的局势。 在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上,刘世昌注重的是城市的形象,主张建标志性广场、建星级宾馆,搞标志性道路,提升城市档次,通过打城市品牌来招商引资,发展经济。 相对来说,刘一夫更多关注的是民生问题,从省委组织部空降到河阳的第一天起,他就立下了凌云壮志,在他从政期间一定摘下河阳贫困县的帽子,带领河阳县人民群众走上致富的道路,主张集中资金解决棚户区问题,让还住在解放前的小平房里的市民尽快搬进新居,彻底拉平城乡工资水平,统一县域内工资水准,真正提高广大基层工作者和乡镇教师的工作积极性,首要解决的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问题。 因为从政思想和工作思路的不同,刘一夫和刘世昌已经发展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迫于外界的压力勉强的维系着,才不至于撕破脸皮惹出事端。 龙建国和周成林无疑是刘一夫最坚决的拥护者和支持者,在很多重大决策的制定上,龙建国和周成林一样,都是坚决拥护刘一夫的,就是因为有他们的坚决拥护,刘一夫才得以能与刘世昌抗衡。 可以说,没有周成林和龙建国的坚决拥护,刘一夫在河阳也是举步维艰。 所以,得知龙建国生命垂危,刘一夫怎能不伤感,不仅刘一夫伤感,周成林和刘一夫一样伤感。 和龙建国共事一年以来,他不仅把龙建国当成同事,当成朋友,他还把龙建国当成老师,在龙建国的身上,他学到了不少的东西,龙建国对待他也向对待兄弟一样关爱。 一时之间,周成林和刘一夫都沉浸在伤感之中,谁都不再说话,迫切的希望马上赶到市人民医院,能飞到龙建国身边。 龙建国是在阳淮公路的施工工地上发的病。 当梅景阳发现龙建国身体不适后,马上就劝他去医院检查,但龙建国果断地拒绝了梅景阳的好意,继续在工地上来回的奔波着。最后,他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工地上。 当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龙建国送到医院之后才得知龙建国犯有肺癌,而且到了肺癌晚期。 也许是惺惺相惜,在得知龙建国犯有肺癌之后,刘世昌痛心不已,他带人亲自把龙建国送到市人民医院救治,并嘱咐医生务必要全力抢救龙建国的生命。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的努力都已经徒劳,就在今天早晨,龙建国的病情再次恶化,肺部大出血,医院对其发出了病危通知。为此,梅景阳立刻给刘世昌和刘一夫打了电话,告知了龙建国生命垂危的消息。 遗憾的是,等刘一夫和周成林赶到市人民医院之后,龙建国已经停止了呼吸,病房中留下的是龙建国妻儿撕心裂肺响彻病房的哭声……(未完待续) 第236章 奉命于危难之间 龙建国是为河阳的建设累死的,是为了河阳老百姓的利益累死的。 龙建国在工作的第一线倒了下来,为了河阳老百姓的利益,龙建国献出了自己四十七岁的生命。为此,在刘世昌的号召下,全县上下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悼念活动,沉痛悼念这位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 就在人们沉痛悼念他们这位敬爱的副县长的时候,却有很多人已经把目光投向常务副县长的宝座和它背后所蕴涵的珍贵价值。龙建国尸骨未寒,就有些干部蠢蠢欲动,跑到市委、市政府,甚至有人跑到省委要官,要做这个颇有实权的常务副县长的宝座。而某些领导竟全然不顾河阳县委、县政府的感受,不顾死者家属的感受,不顾河阳县老百姓的感受,充当起这些人的说客。他们把电话一直打到刘一夫的办公室,让刘一夫一定要推荐某某为常务副县长的人选。 刘一夫要不是碍于情面,他真想把电话给摔了。但他没办法,他不能,他也不敢,他只是个小小的县长,七品芝麻官,这些干部当中任何人的一句话,就可能让他这个县长靠边站。所以,他虽然义愤填膺,但是,他还得装孙子,陪着一副笑脸,说:“领导请放心,您交给我的事,我一定酌情办理。”他不得不跟这些领导打马虎眼,酌情办理,怎么酌情?就是可以办理,也可以不办理,反正他答应了领导,他给了领导脸面。 刘一夫放下电话后是痛心疾首,他没想到我们党的某些干部竟然是这样的肮脏下流,连一点最起码的党性原则都没有。他也充分意识到,常务副县长的人选不宜久拖,拖的时间越长,就可能遇到更多棘手的事。 刘一夫还有一个想法,常务副县长的人选不适合与县委书记刘世昌磋商,并且他也不打算向刘世昌妥协。他知道,刘世昌有刘世昌的打算,刘世昌有刘世昌最中意的人选。刘世昌心目中的人选他一定不满意,当然,他心目中的人选刘世昌同样不满意。 几年在一起搭班子,刘一夫完全认识了刘世昌的为人,那就是任人唯亲。因为亲人听话,而能干的干部不听话,所以,他不需要不听话的干部。 周成林就属于刘世昌心目中那种不听话的干部,所以,刘世昌宁愿用个庸才,也不愿用周成林。而刘一夫心目中这位常务副县长的最佳人选恰恰就是周成林。 一年来,周成林没给他丢脸。都说搞教育需要的是文火,是慢工夫,没有三年的时间见不到功效,但是周成林分管教育才一年的时间就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绩。 广大教育工作者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起来,绝大部分教育工作者都想教育之所想,做教育之所做,废寝忘食,以校为家,真正把教育当成自己的事去做,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去教。原先一直是全市倒数第一,最好的成绩是倒数第二,才一年的工夫,河阳的高考,无论是一本进线率,还是高考高分率都在全市位居第二名。全市一共三区九县,河阳的高考成绩只低于榆阳市市直所在的榆阳新区。如此突飞猛进的步子,让市领导都刮目相看。 大家都清楚,一年前,河阳县的教育根本不能和榆阳新区比,也无法去比,就是和其他县区也不能比。 特别是榆阳新区,他们面对全市招生,而河阳面对的仅仅是河阳本县,况且本县很多优秀生源都因为河阳原来混乱的教育局面流失到其他县区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河阳教育所取得的成绩不得不说是骄人的。而且,他们的一本进线率仅仅低于榆阳新区百分之一的点,而且全市的文理科状元都在河阳。所以,刘一夫坚信,如果让周成林再分管教育一年,河阳一定会取得高考第一的优异成绩。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周成林去做,他打算让周成林竞选常务副县长,真正做他的副手。 有了这种想法后,刘一夫连周成林都没告诉,就直接找去了市委,他先找了他的老师、市委书记王庆民,争取到了市委书记的支持。争取到王庆民的支持后,刘一夫又找他的老领导韦清哲,找完市长韦清哲后,他又来到市委组织部,找到了新任组织部部长左慧。 刘一夫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跟三位领导交了底,强力推荐周成林为河阳县常务副县长的第一人选,而且,他还在三位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只要让周成林做常务副县长,做他的副手,他一定在三年的时间内把河阳建成省南部的窗口城市,他有这样的信心,也有这样的决心,但前提是必须给自己配备周成林这样的好助手。他承诺,把周成林配备给他,如果三年不见效,自己主动辞职,不做河阳的县长,回省农学院教书。 有刘一夫的强力推荐,市委的三位主要领导不得不慎重考虑,他们坐到一起,认真讨论了半天,他们也感觉在河阳的确找不到能和刘一夫配合得这么好的人选。再说,他们也明白,在河阳是应该让干部队伍再中和一下了。 之前,干部基本上是刘世昌的人,刘一夫真正的铁杆不多,甚至没有。 既然他们三个达成了一致意见,就放在了常委会上研究,常委会也是一致通过。 王庆民把市委的意见在电话里和刘世昌一说,刘世昌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只能恨自己行动迟了一步,因为市委的意见他必须接受。 就这样,在市委的推荐下,经过走形式般的县委常委提名后,周成林顺理成章做了河阳县的代理常务副县长,由政府的七把手直升成二把手,就像做了直升飞机一样。在河阳,他成了仅仅低于刘世昌、刘一夫及常务副书记华中崇的河阳县的第四把手。 按理说,周成林升任常务副县长后应该立即拜会刘一夫,感谢刘一夫的力荐之情,和刘一夫一起商讨下一步的政府工作思路,但还没等他去拜访刘一夫,刘一夫就来找他了。 刘一夫是背着沉重的包袱来找周成林的。他用周成林属于破釜沉舟,他在河阳做了近两年的县长,工作并没有大的起色,绝大部分干部还是人浮于事。因此,很多人已经对他的能力表示了怀疑。这也难怪,因为河阳的干部大多是原来的县委书记李继敏安排的,后来新任县委书记刘世昌就任后也安排了一部分。但大多是花钱上来的,花了钱他们就要回收。因此,这些人都是为了升官而跑官,为了发财而做官。 而作为一县之长的刘一夫,他只想着让机器运转,不知道给机器加油,机器自然不想运转,甚至暗地里跟他对着干。试问,这样的局面怎么能做好工作呢?再加上,他志同道合的老朋友龙建国又死了,所以,他的工作很被动,急需一个人来帮忙,他希望的这个人就是做副县长一年就把分管工作做得如日中天、成绩卓著的周成林。 周成林虽然打心底感激刘一夫,但见到刘一夫亲自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本来也想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后就去拜访刘一夫的,感谢刘一夫对他的知遇之恩。没想到,还没等他去拜访刘一夫,刘一夫已经先一步来到他的办公室了,他怎能不感动?他连忙迎上前,把刘一夫让到沙发上,亲自给刘一夫泡了杯茶。 刘一夫呷了口茶,就开始和他聊了起来。 周成林在刘一夫面前,没有任何拘谨,在他的心目中,他把刘一夫当成老师,当成亲哥哥,在亲哥哥面前没必要拘谨,他畅所欲言,想到哪说到哪,工作,生活,样样都说。 但刘一夫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最关心的是河阳今后的发展方向,刘一夫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苦恼全部告诉了周成林。 周成林理解刘一夫的苦恼,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他也听说了刘一夫为了自己,已经在市委立下了军令状,所以,周成林很感激,他清楚自己当前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所以,在接到市委组织部的任命书之后,公示期还没过去,他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他把上任后的所有面临的问题都做了充分分析,而且考虑到每一个细节,细致到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天衣无缝,让人没一点有可乘之机。他知道,自己和刘一夫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的危险,而且,死了一个,另一个也别想活。为了自己,也为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刘一夫,他必须把河阳的工作给顶起来。所以,他在充分考虑之后做了一个详细的方案,他早就想把方案呈递给刘一夫,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刘一夫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他于是把自己几天以来的想法向刘一夫合盘托出,顺便把自己设计好的工作方案递给了刘一夫。(未完待续) 第237章 先发制人 听完周成林的话,刘一夫紧锁的双眉立刻乌云绽开,艳阳高照。他想了两年没想通的问题,没想到被周成林一下子全点出来了,而且都做了详细的计划。如果按周成林这个方案改革,他感觉不出一年,河阳的工作一定会向前跨一大步,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他在心底暗暗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周成林的工作方案是结合他分管教育的经验总结出来的,重点讲的是如何用人,用什么样的人,怎样让人去用人的问题。 而且,对于人事安排,周成林也考虑到刘一夫的难处,但他给予了变通。 周成林指出,各乡镇、各局、各单位一把手可能不是他做县长所能操纵的,但是二把手的主动权还是有的,一把手不能动,我们就动二把手,让二把手动起来,这也不失一招高招。 看了周成林的方案,刘一夫拍手称绝。是啊,河阳是应该动人了。自己做了两年的县长,还没动过一个人,也就是说,整个河阳除了周成林和死去的龙建国是他提拔的人,还没有第三个属于他提拔的干部。再说,龙建国虽然是自己从省委要来的,但他还是属于省委下派的干部,所以,自己真正提拔的也就周成林一人,也就是说,现在在河阳真正跟着他做工作的也就周成林一人。 而且,周成林还给他指出,要想动人宜早不宜晚,最好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就把干部全部动完了,那样调整的干部才会是真正做工作、能做工作的干部。要不,等所有的人都知道,势必在河阳又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般的变动,那样的话动人还不如不动。 看完周成林的方案,他赞许地看了周成林一眼,道:“周成林啊,我真的得谢谢你,你指点出我两年的迷津,让我看到了问题的真谛,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啊。” 周成林道:“刘县长担心什么,就请你直说吧。” 刘一夫沉思了一阵,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团:“我想动人,刘书记能同意动吗?县委常委们能同意吗?他如果不同意,常委们如果都不同意,那怎么办?” 周成林笑了笑,道:“我相信刘书记一定会同意你的提议,县委常委们也一定会同意你的提议的。” “他能同意?” “刘书记一定会同意的。只不过,你想的是尽快动人,他可能想往后拖一拖。” “为什么他能同意动人?” 周成林却答非所问,道:“感觉吧。你别说,我担心的就是他想拖。” 刘一夫知道周成林没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他突然明白了周成林不回答自己的原因,他不由得更加佩服周成林做事的缜密。他于是接着周成林的问题说了下去,说道:“是啊,如果他想把人事问题往后拖,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周成林沉思了半天,道:“我们只有孤注一掷了,我们尽量争取常委们站在我们这一边吧。” 刘一夫还是疑惑重重,他担心道:“常委能站在我们一边吗?” 周成林虽然没有信心,但还是说道:“我们尽力去做,不试,我们也不知道啊?再说,常委们不行,我们还可以争取列席会议的政协的郑主席他们啊。我不相信我们就一定会输。再说,兵贵神速,只要我们先动作,主动权就会在我们的手里。” 听了周成林的分析,刘一夫决定去试一试,他也知道,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刘一夫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情节就像周成林事先设计的一样。当他向县委书记刘世昌提出要调整干部的时候,刘世昌很爽快地同意了他的提议。只是在调整的时段上他要求往后拖拖再说,说要先上报市委,等市委批下来,制订一个成熟的方案后再说。 但刘一夫不同意往后拖,他的理由是越往后拖越容易引起广大干部群众的误会,造成买官、跑官、要官的混乱局面,为了河阳的建设大局,为了还河阳朗朗乾坤,他主张立即动手,不给干部任何活动的空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把人事动完。 两个人相持不下,只好召开常委会。 在常委会上,还没等县委书记刘世昌开口,刘一夫就站了起来,慷慨陈词。 刘一夫刚讲完,周成林又站了出来,接着刘一夫的发言,指出几年来干部用人机制的弊端,以及快速变动的八大益处。或许是受到周成林的感染,县委常委中的很多人都站在了刘一夫的一边,都支持刘一夫的提议,赞同在河阳搞一次真正意义的人事调整。 刘世昌做梦也没想到刘一夫会把持整个会场,他总认为自己才是河阳的一把手,是河阳的主宰,河阳是他的天下,只要他说了,没有人能反对,也没有人会反对,也无人能反对得了。他没想到的是,刘一夫会先发制人,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调整状态去主持会议的时候,刘一夫和周成林已经控制了会场的主动权,自己连任何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刘世昌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他还必须表现出一把手的风范。他权衡再三,还是同意了刘一夫的提议,同意调整人事,而且是尽快调整。因为,他也看出来了,他再想扭转时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光刘一夫一个人,他可以反击。以前在常委会上,刘一夫就是孤家寡人,龙建国从来不来开常委会,即使偶尔参加一次也是不到一半就急匆匆地去工地了。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周成林已经明确表态站在刘一夫的队伍里。 由于周成林这个常务副县长的加入,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而且是倾斜到刘一夫那头。 看到常务副县长明确站到县长那头,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也站到了刘一夫的一边。 这是刘世昌开这次常委会最大的感受,也是让他感到最被动的一次常委会。 但是周成林却又说道:“刘书记啊,既然你同意尽快了,现在常委都在,与其再拖两天,我们还不如现在就研究,会后就搞民主推荐,省得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变故,对谁也不好交代。其实,我们河阳县在您的英明决策之下,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成绩,我们再在人事变革上搞一次大胆的尝试,我想一定会引起市委、市政府,甚至是省委的高度重视和认可的。您说不是吗,刘书记?” 其他常委也许都误会了刘世昌的意思,也在一旁道:“是啊,我们就来一次尝试,让市委也看看我们河阳在您的决策之下是一支想干工作的队伍。我们就连夜研究吧。” 常委们心里都有小九九,他们知道,在人事变革上,他们虽然都出席会议,都有讨论权,但主动权他们几乎没有。再说时间拖得越久,也就越多的人找他们,当有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要是说不帮忙吧,情理上说不过去,想帮忙吧,又没那能力,与其发生那样的尴尬事,还不如马上就把问题解决了,省得将来再出现以前人事变动的那份尴尬,所以,他们都极力主张连夜研究出具体的方案。 刘世昌又一次失算了,他没想到局势会发展到连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他恼羞成怒,但还得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好啊,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但是,人事调整这样的大事,不是我们县委这几个人就能自作主张的,我们得汇报市委,听完市委的指示再说。” 说完,他拿起电话,给市委书记王庆民打电话,把会议情况向市委做了汇报。他本来以为市委不会同意立即调整,没想到他把会议的情况一汇报完,市委书记王庆民立即批示道:“就按你们研究的方案办,不搞专制,我不能干涉你们县委的自由。” 听完市委书记的批示,他只好说:“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市委也做了重要批示了,现在我们就研究吧。各人都要本着从工作的角度,实事求是、客观公正把地那些能干工作、会做工作、做实事的优秀干部推荐上来,每个人都推荐,推荐完后,我们再议。” 刘一夫看了眼身旁的周成林,周成林会心地一笑。 河阳的人事调整就像晴天霹雳,响彻整个河阳县的上空,不亚于十二级地震,把河阳震得地动山摇。没有任何象征,没有任何先兆,干部就做了大规模的调整。先是组织推荐,组织推荐后就搞民主测评,测评后紧接着就推荐,推荐后就唱票、组织谈话,一场声势浩大的人事变动两天的时间就结束了。 这也可以说是整个河阳历史上最正经、最规范、最没有猫腻的一次干部调整。在整个干部调整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请客送礼,也没受到任何的外界干扰。 这次干部调整也成了人们议论最多,但也是评价最高,非议最少的一次人事调整活动。(未完待续) 第238章 泡在工地上 有许多人还正在那儿怨天尤人,抱怨自己命运不济,没有背景撑腰,没有领导提携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来了一纸调令,或者把他由一名普通的公务员调到某单位做了副职,把他由一名副手提携成正职。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中,等他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是在真实世界中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总之,一场声势浩大的人事调整在两天之间完成了。 黑夜过去,又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来临。 做了一个月的常务副县长,周成林才真正体会到一个常务副县长的不易。 一个月以来,他始终泡在阳淮公路工地寸步未离。他知道,工程到了非常时期,作为常委副县长,作为工程的副总指挥,他必须保证公路建设的质量,不能出现一点纰漏。如果出现一点纰漏,不仅他这个常务副县长有责任,整个河阳县政府都有责任,而责任最大的应该是工程总指挥刘一夫县长。刘一夫作为他的恩人,他必须对刘一夫负责,对刘一夫负责就等于对自己负责,对河阳县委、县政府负责,对河阳九十三万人民群众负责,容不得半点马虎。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体会到龙建国的良苦用心,他以前还总在心里指责龙建国公私不分,找不准工作的轻重点,现在看来,龙建国是正确的。作为一个常务副县长,就应该走到工作的第一线,只有真正走到第一线,才能倾听到来自基层人们的呼声。所以,他准备以龙建国为榜样,彻底把龙建国未完成的夙愿圆满完成。 要不是开常务会,周成林还要在工地上。但作为政府的二把手和县委常委,常务会他不能不参加,他不参加常务会,就相当于刘一夫失去了一位强有力的帮手。所以,再忙他也得赶回来参加常务会,在这点,龙建国的确做得不是很到位。 开完常务会,周成林又和刘世昌、刘一夫交流了一些问题才回到办公室。 新的秘书梅景仰已经给他调好了洗澡水,让他先洗个澡,他在工地上一个星期一直没时间洗澡。工地不像办公室,没有洗澡的地方。他办公室有,他办公室不仅有洗澡的地方,而且还有专门的休息室。所有县委常务的办公室都和他的办公室一样,办公室都有专门的休息室、洗澡间,这一切都是为了领导工作的需要。 周成林洗完澡,想休息一会,于是告诉秘书,让秘书一个小时之后喊他,他还要去工地。 周成林躺在大班椅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想着十年来的工作经历,十年前他怎么也不敢想自己能成为一个县的常务副县长,然而现在自己却阴差阳错地做了副县长,而且是常务副县长,他有预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如果刘一夫县长真的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留在河阳做县委书记的话,他周成林就一定能做到县长的位置,他感觉到刘一夫县长对自己的青睐和信任。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刘一夫失望,一定要帮刘一夫完成所有的计划,把河阳的工作带到一个新的境界。但是河阳在榆阳九县三区工业发展滞后,没有效益可观的企业,这一直是困惑刘一夫的一块心病。 刚才的常务会研讨的就是河阳的工业发展问题。 在常务会上,常委中很多人都认为河阳的工业之所以发展滞后,完全是河阳缺少工业发展空间所致。 但是,周成林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在他的眼中,河阳的发展空间还是非常巨大的。阳淮公路一旦通车,交通不成问题,再加上贯穿南北的京沪铁路马上就要破土动工,到那时,河阳可谓是交通便利。同时,河阳水、电、矿产资源丰富,正可谓投资的理想场所。但河阳之所以招商引资发展缓慢,落后于周围县市一大步,投资商不看重河阳,主要原因应该是河阳的投资软环境欠佳,社会治安紊乱。 想他在浏阳河做书记期间,也曾经一度把招商引资工作开展得红红火火,如果当时这项工作能得以展开,不出几年,整个浏阳河乡将会大变样。但后来,由于汪思继片面追求暂时经济效益,宁愿把陵山开发这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丰功伟业中途夭折,也要追求暂时的巨大利益。开石场,卖河沙,一味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把山吃成了穷山,把水吃成了恶水,把浏阳河吃得体无完肤,把浏阳河吃得环境恶化,把浏阳河吃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致使很多看好浏阳河的投资商高兴而来,失望而去,把投资意向改向其他地方。致使浏阳河乡经济发展停滞不前,仍然戴着贫困落后乡的帽子。 想到这些,周成林的心就在流血。 根据在浏阳河的工作经验,加上几年学习兄弟县市的先进经验,周成林认为现在在河阳最迫切的就是加强社会综合治理,改善投资软环境,加大打恶除霸力度。 就在前两天,他在工地上听到一个家在浏阳河的泥水工讲,现在的浏阳河在闫丙章的把持下已经彻底黑了天,整个浏阳河是姓闫的天下,闫丙章说一,没有人敢说二,闫丙章说浏阳河是黑色的,浏阳河就是黑色的,绝对没有人敢说浏阳河是白色的。谁敢跟闫丙章对着干,最终就得找难看。 周成林没想到,在共产党领导下的浏阳河乡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以前,他也不止一次听说,但他作为主抓教育的副县长,他无法越权去做他份外的事。现在他是常务副县长,他不仅可以抓教育,他同样可以抓社会治安,他是河阳县的管家,浏阳河是他的小家,河阳是他的大家,无论是小家还是大家,都发生在他管辖的地方。 为了一方平安,为了浏阳河百姓,他这个常务副县长有责任把这项工作当成分内的工作来抓,而且必须抓好。但摆在眼前的是阳淮公路河阳段的收尾工程,他这个工程副总指挥必须还得靠上去,而且容不得半点分心。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从心底痛到脑髓,一直传遍全身。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他本来不想接,但考虑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不能再让孟茹失望了。 孟茹这几天不断地给他打电话,说着思念的话。是啊,他也感觉太对不起孟茹了,也太难为了孟茹,二十出头的年龄,正应该是花前月下和恋人寻求浪漫的时候,但他却不能给孟茹这些,处在这个位置上,他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去合理安排时间。不做官的时候想做官,做官的时候,才知道做官的无奈。如果不做副县长,不做常务副县长,他现在早和孟茹一起散步在滨河路,和那些热恋中的男女一样享受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他感觉对不起孟茹,于是,他随手拿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不是孟茹的声音,却是父亲周汉章那苍老的声音,周汉章在电话中道:“成林吗,我在你家,你现在回家一趟,爹有事找你。快点啊,爹等你。”作为父亲,他只知道周成林是他的儿子,爹的话就是命令,他不知道儿子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几乎连吃饭的空都没有。 接了爹的电话,周成林踌躇不定。一边是工地,一边是生他抚养他的爹娘。再说,近两年来,他几乎就没回家看过爹娘,偶尔去一次,连家门都来不及进,就匆匆地离开了。现在爹就在自己的家里,自己不能不回家见爹。但工地怎么办? 正在这时,秘书梅景仰推门进来喊他去工地。他咬咬牙,对梅景仰道:“走,去工地。” 他刚到工地,电话又响了,他看完号码,苦笑了一下,没接。 巡视的时候,电话反复不断地响着,他知道爹一定是急了。好容易巡视完,他刚想给家中打电话,几个工程师向他走过来,他们是来汇报工作的。周成林没办法,只好把手机关了,关手机是避免骚扰的最好办法。 刚商量完,梅景仰拿着电话跑了过来,对周成林说道:“是孟茹姐的。” 还没等周成林开口,孟茹已经在电话中着急地说道:“成林哥,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抓紧回家,大伯已经生气走了。你抓紧回家吧,大伯找你真的有事。你再不回来的话,他可能就不认你这个儿了?” 周成林问:“什么事?” 孟茹道:“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回家我再告诉你。” 梅景仰很理解周成林的难处,等周成林放下电话后,他关切地说道:“周县长,你先回去吧,我替你在工地上看着吧,真有什么事情,我再及时向你汇报。” 周成林听孟茹的口气,爹找自己一定有事,他只好把问题向梅景仰交代一下,往家赶去。(未完待续) 第239章 罪行累累 赶到家,周成林才知道爹是为了他的一个老朋友被闫丙章的手下打成重伤的事情来找他的。 周汉章的这个老朋友叫王进忠,当初和周汉章一起在何庆魁的石场里开采石料。他们年龄相仿,而且同病相怜,共同的命运让他们谈得很投缘,在干活的时候,两个人相互照料,在相互照料中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周汉章随着周成林身份的变迁,几个子女家境的改变,他也和那些有钱人家的老人一样,再也不用出苦力了。这时候的周汉章老两口只是帮子女看看孩子。但王进忠不行,王进忠还有个儿子在上大学,为了儿子的前程,他还必须努力拼搏。 但随着何庆魁的家道的败落,石场的关闭,他也离开了石场。再后来陵山开发,在周成林的帮助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份出力不大,但很清闲,还很挣钱的活,帮着施工队看山。但好景不长,随着周成林的调离,汪思继执掌浏阳河,陵山开发终止,他那份看山的差使也就失去了。 再后来,闫丙章石场得以重新开张,迫于生计,他不得不重操旧业,跑到山上继续替闫丙章卖命。 就在前几天,他那个读大学的小儿子因为在学校看中了一个女同学,就从大学寄信回来,要老爹给他寄去五千元钱。工资已经七个月分文未见了,家中已经没有了一分钱,但为了儿子,老人被迫无奈,只好到山上找闫丙章要工钱。没想到负责工资的闫丙章的小舅子巩学北是一个铜子也不给,再加上刚喝了酒,反而破口大骂王进忠,说王进忠活不能干,净找他们的麻烦,当场让几个打手把王进忠给推了出去。 王进忠的大儿子王学平听说老爹在山上被人欺侮,赶来找巩学北评理,还没等他开口,巩学北已经一拳头打得他鼻口窜血,王进忠看儿子被巩学北打了,想上来护儿子,这下惹恼了巩学北和他那伙打手,他们围上前来,把爷俩围在中间暴打一顿。打完了,巩学北感觉还不解气,摸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没头没脸地向王学平砸去。 王进忠见状急忙扑到儿子的身上,棍子正好砸在王进忠的脑梢上,老人当场昏厥在地上。 老人昏倒在了地上,王学平也满身是血不知伤势如何。但巩学北却不准周围的人把这爷俩送医院,还嚣张地训斥着周围的采石工人:“要工资?是你们能要得来的吗?老子说发自然会发,非得找事惹老子生气。你们看看,谁和我巩学北作对,他妈的就是这个下场,我巩学北靠的就是拳头硬。不信你们走着瞧。我可告诉你们,我姐夫闫丙章有的是关系,你们知道吗?派出所所长是他干兄弟,市反贪局长是他干爹,想跟我斗,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众人同情归同情,但看到巩学北嚣张的样子都是敢怒不敢言,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王进忠爷俩一把的。恰巧周汉章老汉到山上散步,看见王进忠爷俩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周围人群虽然围观了那么多,却没有一人敢把他们送去医院。一见此景,老人肺都气炸了,大声叫道:“抓紧把人送进医院!”这才有两个实在看不下去的年轻人抬着受伤的爷俩向医院赶去。 有周汉章老汉出面,巩学北才没敢阻止,他也知道眼前老人他是动不得的。有了周汉章老人撑腰,众人才七手八脚地把王进忠爷俩抬到乡卫生所。乡卫生所检查完伤势后,立刻给县人民医院打了急救电话,把这爷俩送到了县医院。 在县医院,众人七凑八凑才凑齐手术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王进忠才从死亡的边缘苏醒回来。老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抓住周汉章老人的手泣不成声,连声乞求道:“老哥啊,兄弟求您一件事,这事也只有老哥您才能帮咱,您一定要帮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去找找你儿子周县长吧,让他帮我们把工钱要来,我们别的要求都没有,就是想要工钱啊,我们这些人可全都靠您了。” 众人现在离开了巩学北,胆子也都大了起来,有叫大爷的,有叫叔的,还有叫老哥的,异口同声地说:“是啊,我们可全靠你了,求求您,帮我们这个忙吧。我们都替姓闫的干了七个月了,连一分钱也没看见。” 听了这些人的话,周汉章老汉气愤填膺。这些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可怜,更没想到闫丙章这么心狠手辣,简直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要心黑。 看着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乞求的目光,老人是豪气顿生,感觉自己是应该为这些人出头的时候了。老人虽然一生懦弱怕事,但现在他突然气壮如牛。是啊,闫丙章在浏阳河是太嚣张了,他把浏阳河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是闫丙章害得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坐的牢,也是闫丙章,给他们的家庭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悲剧。虽然现在他们慑于周成林的威力有所收敛,但他对浏阳河人民犯下的罪恶却是罄竹难书。自己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浏阳河的人民群众出头。想到这,他回头对着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你们等着,我去找我儿子为你们讨个说法。” 让老人没想到是,在儿子家没见到儿子,给儿子打了电话,儿子却迟迟不来,后来,儿子干脆把电话都关了。一向温顺的他也暴跳如雷起来,在未来的儿媳妇面前完全忘记了长辈的身份,提着儿子的小名骂了起来,骂周成林翅膀硬了,连爹的话都不听,骂周成林当了官忘了本,骂周成林也是贪官一个,忘记了祖宗,忘记的人性,忘记了党性。 孟茹看见未来公公气咻咻的架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给老人陪不是,说周成林实在是忙。也许是看在未来儿媳妇的面子上,老人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好,你现在想办法给周成林打电话,让他赶紧去医院,我在医院等着他,你告诉他,他今天要是不去医院,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说完,余怒未消,火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孟茹让他吃完饭再走,他连理都不理。走到门外又折了回来,冲着孟茹,嚷道:“给我拿五千元钱,我有用。” 孟茹知道周成林是孝子,没敢多问,连忙把身上准备买嫁妆的钱取了出来,恭敬地送给老人,一直把老人送到路口,又给老人要了出租,才赶紧跑回家,给梅景仰打了个电话,他知道,作为常务副县长的秘书一定会有办法联系到周成林的。 听完孟茹的诉说,周成林脸都气歪了,二话没说,出了家门,向医院赶去。 在医院里,周汉章老汉还在气头上,正逮着烟狠命地抽。看见周成林进来,老人顿时气冲斗牛,朝周成林吼道:“你个兔崽子当个县长就端起了架子来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还有浏阳河乡的老百姓吗?这边都要闹出人命了。我找你评个理都找不着?你看,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你们还是党的干部吗?你们还是人民的公仆吗?”老人越说越气,最后气得坐到椅子上直喘粗气。 周成林赶紧陪着笑脸,解释道:“爹啊,你就别生气了,我不是没办法吗?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看。” 老人暂时消了点气,冲着病床上的王进忠爷俩呶呶嘴,道:“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吧。我只知道自古以来当官要为民做主,你要还是我的儿子,你就别让浏阳河的老百姓指着我脊梁骨骂我。” 看完王进忠爷俩的伤势和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周成林再也待不下去了,掏出电话,给公安局局长关涛打了个电话:“关局长吗?你马上和刑警队的孙队长到医院外科病房来一下,快点,我就在这儿等你们。”说完,没等对方回音,就把电话挂了。 周成林嘴中的孙队长就是和他在榆阳党校一起培训的孙发田,孙发田后来从拘留所调了出来,调到了刑警大队,这次人事调整,在周成林的强力推荐下,孙发田做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不一会,公安局局长关涛和刑警大队队长孙发田就来到病房,看见周成林一脸怒气的样子,两个人赶紧走上前,问周成林:“周县长有什么指示?” 周成林道:“指示没有,我是让你们看看你们公安局的工作的。” 两人都听出了周成林话语中的火药味,尤其是孙发田,他是刑警队队长,知道社会治安的主要责任应该是他这个刑警队队长的责任,连忙陪着笑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周县长你就明说吧。”(未完待续) 第240章 新仇旧恨 周成林这才转过身,看了看床上的王进忠爷俩,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并立刻指示道:“我们人民公安就是保一方平安,我们连人们的平安都不能保障,我们还是什么公安?现在,我以河阳县常务副县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务必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他们一个清白,还浏阳河乡一片朗朗乾坤,另外,我要求你们,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要绕过浏阳河乡派出所和党委政府,直接行动。”周成林有预感,闫丙章之所以如此猖獗,与当地派出所一定有千丝万褛的联系,事情惊动了派出所,无疑于打草惊蛇。那样再想调查出问题的根源,就难上加难了。 关涛和孙发田明白了周成林的用意后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孙发田马上取出电话,又调来两个民警,立刻展开了询问。 看见孙发田他们要动真格的,王进忠吓得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颤颤悠悠地要坐起来,哭着哀求道:“大侄子啊……”话语一出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改口道:“周……周县长,我们算了吧,姓闫的,我们惹不起,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我们今天把他们告了,他们明天还不抄了我们的家?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 王学平在一旁却愤愤不平地嚷道:“爹,你就别再怕事了,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你还怕什么,大不了我和他拼了个鱼死网破。况且周县长、公安局的同志都来给我们撑腰了,你还怕什么?” 众人当中几个胆大的,也都齐声道:“是啊,有周县长和公安局,你怕什么,你就什么都说了吧。” 在周成林和众人的劝说下,王进忠终于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经过都向刑警队说了,孙发田又落实了王学平和其他的围观者以及周汉章老汉。 落实完后关涛向周成林汇报道:“周县长,请你放心,我们回去马上布置警力,绝对不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我们会给受害群众一个说法和公道。” 等公安局的人走了之后,王进忠嚷着要回家。 但医生说他伤势太重,需住院观察治疗,坚持不让他出院。 王进忠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凄惨地哭道:“住院得用钱,我没钱啊。” 周汉章老汉连忙劝慰道:“我说老弟啊,你就别担心钱了,治伤要紧,你不就是担心钱吗?老哥有。”说完,从身上把从孟茹那要来的五千元钱放在枕头边。 周成林也劝慰道:“王叔,钱的事不用你担心。治病疗伤要紧,我爹给你的钱,你先用着,等事情落实清楚后,谁打伤你,谁负责医疗费和赔偿金。” 坐在车上,联想到王进忠爷俩悲惨的遭遇,周成林情绪仍然不能平静,他在心里发着狠:“好你个闫丙章,你兔崽子等着,这次,我一定不能放过你,等这几天腾出空,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几年来的事情在脑海中历历在目,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闫丙章他们送进监狱里,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但是他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闫丙章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背后牵扯到很多人。他不仅在浏阳河能呼风唤雨,就是在河阳、甚至榆阳都能呼风唤雨。上次在浏阳河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次教训,而且教训深刻。这次要想扳倒闫丙章,他周成林还得从长计议。 自从周成林做上了常务副县长的那一天起,闫丙章的心里就没安稳过,始终寝食难安,莫名的恐慌,总担心周成林对他展开报复,挤兑他制裁他打击他,总预感周成林报复他的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 说实话,周成林当初刚做副县长的时候,闫丙章也没怎么放在心里,不是非常地担心。 那时候他压根就没瞧得起周成林,在他的心目里,周成林只是土包子出身,后面没什么过硬关系和后台,只是机缘巧合遇到了刘一夫得到了刘一夫的赏析阴差阳错混个副县长。 根据他多年在社会上打拼的经验,根据他和各级各类官员接触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根据他对官场知识的了解,他断定周成林也就在副县长这个位置上一辈子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和升迁。当官靠背景,有背景的,领导都想用你,都会像做直升飞机一样直线升迁。没背景的,即使你满腹经纶,才高八斗,领导也不会做慧眼识英才的伯乐,也不会众里寻你千百度继而赏析你提拔你重用你,所以你只能认命。 周成林就是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所以,他断定周成林不会有大的出息。 他甚至断定只要刘一夫从河阳调离,周成林就会立马退居二线灰溜溜地再次下台。 因为周成林和刘世昌是两派,官场上讲究的是派系,既然周成林和刘世昌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刘世昌断然不会容周成林这个异端存在的,就要一棒子打死,刘世昌是县委书记,驾驭这河阳的官场。 再说,他是市反贪局局长吴俊才的干儿子,他和刘世昌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现在是河阳县知名人士,河阳县政协委员,手眼通天的著名民营企业家。 尽避这几年他在浏阳河乡胡作非为,百姓怨声载道,可河阳上上下下谁也不愿意招惹他,就因为他有钱有势,还有吴俊才这个在市反贪局做局长的干爹撑腰,谁也不愿自找不自在,狐狸没打着反而惹了一身臊。 再说,他们都和自己没有深仇大恨,自己还经常孝敬他们,包括县里的很多领导都是对他既嗤之以鼻,又恨之入骨,还喜之如故。 因此,他闫丙章是有恃无恐,无所顾忌。 但现在不行了,周成林做了常务副县长,周成林和自己有深仇大恨,是自己把周成林的哥哥、前妻送进监狱里的,也是自己把周成林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给赶下来的,他们之间的仇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冰火难容,有他周成林,就没有他闫丙章,有他闫丙章,就不能有周成林,中崇不能有二虎,一水不能容下两条龙。 但是,他闫丙章知道,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周成林现在毕竟是如日中天,官运亨通,自己和周成林斗的确占不到半点便宜。 尤其是现在,周成林已经不再是小小的浏阳河乡党委书记了,他是河阳县的常务副县长。 周成林做乡党委书记的时候,他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倾尽全部家产才把周成林从党委书记的位置上扳下来,现在和常务副县长斗无疑于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这时候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不该逞一时之勇和周成林作对,他也懊悔,懊悔当初听从了吴俊才的安排,没把周成林彻底扳倒,给周成林留出了反击的机会。但后悔懊悔都没用了,他关键是要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周成林已经向他下手了,他相信周成林这次一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绝对不会留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他必须做好应战。 他越是怕鬼,鬼却偏偏来敲他的门,就在这时候,他小舅子巩学北出事了。 巩学北因为殴打王进忠父子俩被县刑警大队依法拘禁。 巩学北被拘禁的时候,闫丙章正和浏阳河乡派出所所长周琦及几个哥们在淮海省淮安市贵人和大酒店八楼的豪华包间里逍遥自在,寻欢作乐。 几个姿态妍丽,性感妖娆,惑人眼球的小姐陪伴在他们身边嗲声嗲气地讨好着他们,有个小姐干脆将上衣脱掉,只穿着胸罩倒在周琦的怀里,周琦则肆无忌惮地把手放在女人的胸罩里狂摸着…… 闫丙章的手也没闲着,伸到小姐的大腿上揉着掐着摸着。 小姐更是使出千般风情蛊惑着闫丙章。 两杯酒下肚,闫丙章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涌动的欲流,扯起那个小姐走出了包间,乘电梯来到了十八层的客房。 闫丙章刚走进客房中,还没来得及动作,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才知道是他老婆打来的。 老婆的电话让他很扫兴,他没好气地嚷道:“叫爹啊你,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正事。” 女人在那边哭哭啼啼道:“丙章啊,你赶紧救救学北吧,他被派出所逮去了。” 闫丙章听说小舅子被派出所逮去了,不以为然,道:“行了,我正和派出所周所长在一起,我让周所在打个电话给所里,把你弟弟给放了就是了,别再哭爹了。”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见闫丙章挂断电话,小姐立即风情万种地扑到他的怀中,嗲声嗲气地娇叫道:“老公,今天就让老婆我好好地伺候你吧。” 听着小姐那勾人魂魄的话语,闻着小姐身上那浓烈迷人的香水味,嘴巴也丝毫不甘落后,毫无忌惮地侵袭着小姐那白皙柔嫩的俏脸……(未完待续) 第241章 铲除毒瘤 一番汹涌澎湃的尽情宣泄后,闫丙章终于从小姐的身上滚落下来。 从小姐身上滚下来之后,闫丙章掏出电话,开始给同在酒店里的周琦打电话。 闫丙章给周琦打电话的时候,周琦还正在小姐身上忙活。对于惊扰他兴致的手机铃声,他恨之入骨,但是,他不敢不接电话。他是派出所所长,派出所所长随时都可能接到上级的警务电话,河南省的一个公安局局长就因为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发生一场火灾,市委书记打他的电话打不通以渎职为由撤去了其局长的职务,所以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就连玩小姐的时候也必须开机,以防领导的随时召见,但是对于惊扰其没事的电话,他还是恨之入骨,他在心里骂道:“他妈的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惊扰了老子的好事。”很不情愿地从小姐的身上爬了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绿键,放在耳朵上。 听到是闫丙章的声音后,周琦颇感意外。按说,闫丙章这个时候应该安心在包间里工作才对,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给他。 意外之余,他非常扫兴的冲着电话嚷道:“丙章大哥,有事吗?” 闫丙章和周琦已经不需要任何客气,所以他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兄弟啊,我的小舅子被你们派出所抓去了,你看关个一天两天的,抓紧把他放出来算了,这不,你嫂子找我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就麻烦你了兄弟,改天我做东,请你们那帮弟兄都出来潇洒潇洒。” 周琦被闫丙章说愣了,答道:“没有啊,我们派出所根本没有抓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听周琦说派出所没抓人,闫丙章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兆油然而生,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道:“不可能吧?刚才你嫂子给我打的电话,说我小舅子被你们派出所抓去了,说是因为把一个老头给打伤了,不就一个老头吗,等事情过去了,我还能亏待了弟兄们吗?” 周琦好像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早就听说局里新来的局长和刑警队新上任的队长对他们浏阳河的工作很不满意,早就打算把他这个所长的工作给调动一下,只是碍于一些人的面子临时没动罢了,从内部传来的消息,他知道局里动自己是早晚的事了,所以,他在浏阳河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闫丙章给他好处,他就给闫丙章开绿灯,而且是畅通无阻的绿灯。 但现在,闫丙章偏说小舅子被自己的人逮来了,而且说的有板有眼的,他不由得心里犯迷糊起来,难道是上边的人瞒着自己做的?想到这,他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开始害怕起来,于是战战兢兢地告诉闫丙章:“大哥啊,你看这样吧,我给你落实一下看看,等问题弄清楚了再说。” 闫丙章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闫丙章又沉浸到和小姐调笑的欢乐中。 也许是刚才受到老婆电话的影响,他余兴未尽,就在饱含兴致刚进入女人身体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恼怒得想把电话摔了,但在拿电话的时候,他看见是周琦的号码,急忙接通了电话。 周琦在电话里慌慌张张地告诉他:“大哥啊,可不得了,我刚刚给所里打了电话,问了他们关于学北的事,所里说抓学北的不是我们派出所,是县刑警队直接来人抓的,而且是周县长的意思。我还听说,学北他们被单独关了起来,没有关局长和孙队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哪个周县长啊?” “周县长能有哪个,还不是常务副县长周成林。” 听说抓的巩学北是周成林的意思,闫丙章的脑子里像马蜂窝炸窝了一样,混乱到了极点。他预感,巩学北这次是完了,但是更令他担心的是,他怕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想到这些,闫丙章再也没有心思玩小姐了,他在心里骂小舅子他们犯事不是时候,但骂归骂,他感觉现在最需要的是把巩学北他们弄出来,不能让他们在里边乱说,他套上衣服就向门外走去。 小姐却不识时务地拉住他不放,淫荡地媚笑着:“人家还要嘛……” 闫丙章一把把她掀翻在地,向门外走去。 闫丙章边走边给他吴俊才打电话。他感觉,这次也只有吴俊才能救自己,吴俊才毕竟是市反贪局局长,他要给河阳公安局打个电话,河阳公安局应该会买账。 但是,让闫丙章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平时很好联系的吴俊才现在却怎么也联系不到。打手机关机,打家里电话,保姆说不知道,打单位的电话,吴俊才的秘书说自己也正在找他们的局长。 总之,就在他最需要吴俊才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吴俊才。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不断地嘀咕着:奶奶的,这老东西死哪去了? 他联系不上吴俊才,吴俊才却正在包房里抱着一个俄罗斯洋妞在翻云覆雨。 为了不让别人打搅自己的雅兴,吴俊才在玩妞的时候总喜欢关掉手机,任凭你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他玩女人重要。 吴俊才喜欢女人喜欢到发狂的地步,特别像他这种马上就要失去权力退居二线,成了落架的凤凰的政府官员,他们总是不满足,不满足权力的丧失,不满足就这样失去所有的一切。所以,他想发泄,尽情地发泄。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马上就要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刑警大队把巩学北和参与打人的牛二、赵四鬼子几人带到了刑警队立刻展开了审讯。 开始的时候,巩学北几个人都满不在乎,以为不就是打个人嘛,等他们的老板跟派出所说一声,请顿酒事情就过去了。 当他们来到刑警大队,面对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和威严的审讯时,他们害怕了,老老实实把打人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周成林听说巩学北交代了打王进忠爷俩的事情很高兴,准备以此为突破口,让公安局全面调查闫丙章的罪行。但他看完卷宗后,却像跌入冰窖一样。 巩学北交代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是欺男霸女、打架斗殴、吃喝嫖赌的违反社会治安的行为,根本没法治他们的罪,尤其是对闫丙章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根本动不了闫丙章。 孙发田也动员了浏阳河的百姓检举,但浏阳河的百姓除了王进忠爷俩,大家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没有一个出来检举“闫丙章”罪恶行径的。 周成林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之中。他知道,这次如果动不了闫丙章,那就相当于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动闫丙章,那比登天还难。动不了闫丙章,打黑除恶,还浏阳河一片朗朗乾坤就成了一句空话,开创河阳安定祥和的投资环境就成为一纸空谈。 私下里,他让孙发田做了全面调查。 通过调查,周成林得知,闫丙章已经成为一个几乎把持了河阳黑社会的黑暗势力,端掉闫丙章黑暗势力就相当于在河阳拔掉一个毒瘤,拔掉了这颗毒瘤,才能开创出一片建设河阳的大好局面,才能开创出外商投资的大好软环境。 为此,他想了一宿,最后周成林终于下定决心,把公路工程交给秘书梅景仰,让梅景仰具体负责。经过一个多月多的考察,他发现梅景仰是个合格的秘书,小伙子不仅思维缜密,而且做事果断,有魄力,有能力。他感觉工程交个梅景仰,他能放心。 工程交给了梅景仰,自己就能抽出时间重点搞社会综合治理。他先把自己的想法跟刘一夫县长一汇报。 刘一夫也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助手来做这件事。现在听了周成林的汇报,他感觉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立刻授意周成林密切配合县政法委书记老古领导公安局和刑警大队在河阳开展一次全面的打黑除恶的社会综合治理活动,活动的总指挥就是县长刘一夫,副总指挥分别由周成林、县政法委书记老古、分管政法的吴副县长和公安局长关涛出任。具体工作由周成林、县政法委书记老古牵头,公安局长关涛、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老刘和刑警队队长孙发田负责实施。 另外,刘一夫县长还告诉周成林一个天大的喜讯,从国家水利部下发了一条公告,是专项治理河道的公告。 听到这条消息,周成林灵机一动。他立刻建议刘一夫县长以县政府、县矿产局、县水利局和县河道管理局的名义联合下文关闭县域内所有沙石场,彻底整理河阳县的生态环境。(未完待续) 第242章 新欢旧爱 刘一夫听了周成林的建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清楚周成林的良苦用心,他也知道周成林曾经为此所付出的努力,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最终都是不了了之,周成林还为此丢了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职务,几年来,他一直为此替周成林感到委屈。 周成林之前好几次都在他面前提到过要整治环境的问题,他一直没同意,他不同意并不是不认可周成林的观点,他是在吸取周成林的教训,想当初,周成林就是太讲原则,有些恃才傲物,才不经意间摔了个大跟头,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国家水利部的公告就是机会,而且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他还是告诉周成林,让周成林要慎重考虑,而且让周成林要制订好切实可行的方案,等第二天在县长办公会上通报一下。 因为刘一夫和周成林都极力主张要借国家水利部公告的东风,彻底整治河阳县的自然环境,关闭县域内沙石场,开展治山、治水活动,再加上大部分干部也都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所在,所以都竭力支持周成林的提议,极个别想持反对意见的看到县长和常务副县长的态度之后都没敢反对。 所以,在县长办公会上没有引起多大的争论,很顺利地通过这条决定。 既然县长办公会都通过了,在县委常委会上也没引起多大的争议。 县委常委会研究后,立即以河阳县县政府、县公安局、县矿产局、县水利局、县河道管理局和县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名义联合下发了《河阳县关于整治自然环境,关闭县域内所有沙石场的治山、治水综合治理活动的公告》。 之前,周成林和刘一夫商量的时候,他们都感觉这件事情和公安局没关系,但周成林想了一宿,他怕在执法中遇到暴力抗法事件,所以,事后他又向县长刘一夫提议,让县公安局也参与到联合行动中。 听了周成林的建议,刘一夫也认为很有必要。 所以,公安局现在不仅承担社会综合治理的责任,而且又挑上了环境治理的重担。 从刘一夫的办公室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梅景阳就告诉他有一个来自省城的电话找他。 听说是来自省城的电话,周成林有些迷惑不解想不出打电话的是谁。 接通了电话,周成林才知道电话是江大明打来的。 听到是江大明的声音,周成林很兴奋,这是他们分手以来第一次通话,他早就想知道江大明、何婷婷和忆忆的情况了,但一直没联系上他们。如今接到江大明的电话,他怎能不高兴? 江大明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何婷婷已经回到了河阳,说何婷婷一直爱的还是周成林,让周成林一定不要辜负了何婷婷。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大明语气虽然很轻松,但周成林能感觉出江大明失望的心情。 原来,何婷婷随着江大明去了省城之后,开始的时候,她努力地想彻底忘记周成林,但每次看到忆忆,她都心疼,她感觉对不起忆忆,她不能让忆忆一辈子没爹。时间长了,也就流露出想回河阳的想法,甚至有时候,无意中就说出周成林的名字。 江大明是开明的男人,他知道何婷婷和周成林的感情经历,他也知道何婷婷一直就没真正忘记周成林。他也就很开明地奉劝何婷婷,让何婷婷回河阳看看。他告诉何婷婷,只要周成林和她走到一起,他一定会默默地祝福他们的。如果周成林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一定还会等着何婷婷,一直等到何婷婷真正忘记周成林,一直等到何婷婷能真正接受自己为止。 看到江大明如此的开明,何婷婷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真想把周成林从心底彻底忘记,和江大明共同走过余下的日子。但她感觉对不起忆忆,忆忆是无辜的,忆忆不能没有爹,她咬咬牙,还是告别了江大明,踏上了回河阳的路程。 放下江大明的电话,周成林久久不能平静,他也无法平静下来。 一边是生死相爱的何婷婷,一边是为了爱不计得失,一往情深、以身相许的纯情少女孟茹,他真的无法割舍,哪一个他也割舍不掉。 再加上最近一阶段,他实在太忙了,他忙得焦头烂额,他又哪来的时间去考虑儿女情长的事情,但是,何婷婷却偏偏在这时候来,来的真不是时候。他忽然感觉做人很累,但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官场上的男人,这些他还不得不去面对。 何婷婷这次回河阳并没有直接找周成林,而是先回了趟何家寨,她回何家寨是和何庆魁商量把家搬到河阳的。 随着势力的扩充,随着身份的变迁,闫丙章越来越不能咽下去当初被何庆魁打断腿的这口怨气。他要报复何庆魁,但何庆魁已经是个日落西山的老人,报复了何庆魁也不能出他闫丙章心中积压的怨气,他把报复的目标锁定在何庆魁的宝贝儿子何静安身上,他要通过报复何静安来达到报复何庆魁的目的。 为此,闫丙章让三个打手把何静安在浏阳河乡的街道上拦住了何静安,准备废了何静安的两条腿和两只胳臂讨回十年前的被何庆魁打断腿的仇恨。 但他忽视了一点,何静安也是打架好手,而且是打架不要命的好手。所以,三个打手不仅没废了何静安,反而被何静安打得屁滚尿流。 当然,事后何静安也没有回何家寨的胆量,连夜跑到了河阳叔叔的老宅子躲了起来。 在河阳,闫丙章不得不有所收敛。 但在浏阳河乡他有恃无恐,他让人把何庆魁家的房子给炸了,幸好高家当时没人,才没出现人员伤亡。 见闫丙章对自己展开了报复,何庆魁知道自己在何家寨是待不下去了,他不得不举家搬迁,搬到河阳弟弟的老宅子。 当然,何婷婷也不知道周成林已经了解到她回河阳的消息。 当周成林和孟茹共同出现在何婷婷面前的时候,何婷婷心绪起伏,既激动又伤心。 她激动,因为她没想到周成林能主动来看自己;她伤心,是因为她已经再没有能和周成林走到一起的机会,因为周成林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孟茹。 周成林带孟茹来见何婷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通过痛苦的煎熬想出的不是办法的办法。一是想让何婷婷彻底忘记自己,回到江大明的身边。因为,他认定江大明是个优秀的男人,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把何婷婷和忆忆交给江大明,他放心。二是因为他不想让孟茹误会,如果自己偷偷摸摸地见何婷婷,如果孟茹知道了,那一定会在两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一道难以磨灭的阴影,为了何婷婷,也为了孟茹,同时也为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必须这样做。 虽然周成林也知道痛苦会煎熬每一个人,但暂时的痛苦比每个人都痛苦一辈子强。 不过,他见了何婷婷又能和何婷婷说什么呢?所以,他们只是简单了谈了两句,问了彼此分别后的情况就分开了。 周成林和孟茹走了之后,何庆魁老婆不乐意了。她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她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委屈。她感觉,自己的女儿等了周成林十多年,而且有了周成林的女儿,又含辛茹苦地把女儿带这么大,周成林竟这样抛弃女儿走了,她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就没想起来当初自己对女儿和周成林是怎么百般阻挠的。 看见周成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闹着要去县委找周成林问个明白,任凭谁阻拦都不同意。何婷婷看拦不住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娘,你就算了吧,你就让女儿安心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看见女儿跪在自己身边,她才愤愤不平地陪着女儿进屋去。 得知巩学北几个人被刑警大队依法拘禁,闫丙章倒没怎么紧张。 但当闫丙章得知县政府将要将要关闭县域内的所有沙石场之后,他坐不住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周成林对他采取行动了。 关闭县域内的沙石场就是周成林向他发难的先兆,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周成林的手段高明,出手狠辣,准备一招制敌,一出手就有致他于死地的意思。 沙石场是他的根基,关闭了沙石场,就等于断了他的根基,断了他的财路,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怎能不担忧。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也是他最不能容许的事情,为此,他要反抗,而且要反抗到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他好容易闯荡下来的江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束手,轻易的葬送在周成林的手中。 虽然周成林代表的是县政府,代表的是河阳县九十万民众的意愿,他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投降认输。他还有一个杀手锏,这个杀手锏就是他的干爹吴俊才,自从巩学北被关进了拘留所,他就没有一天安分过,他不断地往吴俊才那跑。 不过,他每次去吴俊才家的时候,吴俊才都会批评他,说他办事不够稳妥,稳不住阵脚,反复告诫他一定要稳住阵脚,别给周成林有机可乘。 但闫丙章总是稳不住阵脚,他预感周成林这次是来者不善,总是莫名的担忧。(未完待续) 第243章 暴行 为此,从吴俊才那回来的当天下午,他专门跑到河阳著名的“神算子”赵瞎子那,让赵瞎子为他算了一卦。 赵瞎子见生意上门,心中窃喜,故弄玄虚,摇头晃脑了半天,然后让闫丙章抽签。 闫丙章随手抽出一张签,并虔诚地递到“赵瞎子”的手中,让“赵瞎子”帮他占卜吉凶。 看完闫丙章抽的签,赵瞎子伊里哇啦地念了一大通,不屑地安慰闫丙章道:“我说闫老板啊,你吉人天相,一生贵人扶持,遇到再大的凶险也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 听完赵瞎子的话,闫丙章喜形于色,当场傍了赵瞎子两千元人民币,以示对赵瞎子的奖赏。他还说,只要自己一年没事,他将给赵瞎子更多的感谢费。 那时候在闫丙章的心目中,赵瞎子就是他的守护神,就是他的无敌幸运星,就是能够给他带来好运的天使,赵瞎子能担保他们平安度过凶险,化险为夷,转凶为吉。 但是,还美等闫丙章来得及高兴,他就再次陷入了泥潭中,他的得力助手刘运动也被抓了起来,而且还是县刑警队亲自抓的,抓去了就被隔离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允许探视。 刘运动不是巩学北,巩学北对于那些肮脏的内幕并不清楚,闫丙章也不会让他清楚。但刘运动不一样,刘运动是他的左右手,是他的心腹,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什么事情都没瞒过刘运动。刘运动要是把所有问题都交代了,他就将陷入万丈深渊,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把刘运动给弄出来,绝对不能让刘运动在里边乱说。 但他想把刘运动从里边弄出来比登天还难,简直是女人的大腰裤子,根本就没门,而且是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关押刘运动的全是县刑警大队的人,他根本沾不上边,也没有任何机会。 相关人员告诉闫丙章,刘运动的案子是市里批复的专案,是周成林亲自抓的案子,在问题没落实清楚之前,除了公安局长关涛和刑警大队队长孙发田的批示,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刘运动。 听到这些,闫丙章方寸大乱,莫名的恐慌,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再一次来到“神算子”的“神算堂”。 这次,闫丙章是向赵瞎子兴师问罪的,是来讨要上次给赵瞎子的两千元的算卦钱的。 看见闫丙章急火攻心的样子,赵瞎子很不为然,镇定自若地把他引到内室,和上次一样,摇头晃脑了半天,又让闫丙章抽一个签。 闫丙章抽完签后,赵瞎子伊里哇啦地念了一大通,非常神秘地在他手心上写下了七个字:置之死地而后生。 望着手心上的七个字,闫丙章迷茫万分,他大惑不解地问赵瞎子:“先生的意思是?” 赵瞎子眯缝着双眼,缓慢而神秘地道出十四个字:“天机不可泄露,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完,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闫丙章很迷信,他总认为是上天给了他如此的机缘,也是上天赐给他现在的一切。所以,赵瞎子的话他深信不疑,而且自始至终他都相信,以前不论做什么事情,之前他都要找赵瞎子卜上一卦,而且,每次赵瞎子的卦都能应验,这也是他对赵瞎子的卦象迷惑不解的原因。迷惑归迷惑,但他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赵瞎子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不是天机了。所以,他满腹疑团地走出了赵瞎子的“神算堂”。 出了赵瞎子的“神算堂”,闫丙章掏出电话,再次给干爹吴俊才打电话,把刘运动被刑警大队拘禁的事告诉了吴俊才,并向吴俊才讨要营救刘运动的计谋。 吴俊才在电话中告诉闫丙章,让闫丙章务必要保持冷静,一定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发生什么意外。 吴俊才怕闫丙章出事,事情偏偏就出了,事情出在闫丙章的几个打手身上。 就在闫丙章给吴俊才打电话的那天下午,那几个打手在大街上再次和何静安相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一见面就兵戈相见,大打出手。 这次,三个混混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三个人呈一个品字形,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把何静安围在中间,步步紧逼。 乘正前方那个混混没注意,何静安一记漂亮的连环腿把其踢倒在地,并顺势冲出包围群,准备脱身。 一个叫虎子痞子见何静安冲出了包围圈,恶从胆边生,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军刺,对着何静安的后背恶狠狠地刺了过去。 何静安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前面的那个混混,根本没有注意他身后的虎子,所以那一刀正好刺在何静安的后背上,何静安连哼都没哼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人感觉还不解气,各自从身上掏出砍刀,一阵乱砍,直到何静安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他们愤愤地住手,怀着胜利的喜悦,趾高气扬地离去,找他们的主子领功受赏去了。 围观的人都被吓傻了,直到等几个痞子离开之后,他们才想到报警,直到警察来了之后才把何静安送进医院。 周成林直到下午才知道何静安遇难的事。 当周成林、关涛和孙发田赶到医院的时候,何静安早就停止了呼吸。 何婷婷和何静安的老婆孩子趴在何静安的尸体上哭得声嘶力竭,那凄惨的哭声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何庆魁老两口痴痴地坐在连椅上,他们已经没有眼泪了。这些年,他们受到的报应也太多了,先是家道中衰,紧接着流离失所,举家搬迁,现在儿子又惨死街头,女儿何婷婷孤身一人,他们感觉这都是报应,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看见周成林,老两口一把抱住周成林,何庆魁哭诉道:“周县长啊,你可要为我儿子报仇啊,这全是闫丙章那狗日的作的孽啊……” 周成林拍拍何庆魁的肩膀,安慰道:“大叔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静安大哥白死的,我一定让公安局的同志尽快查出凶手,替静安大哥报仇,还请你们二老节哀。” 何庆魁的老婆拽住周成林的手不放,哭着喊着:“大侄子,以前都是婶对不起你和何婷婷,但现在无论如何你得帮婶子把狗日的闫丙章给……给毙了……算……算婶子求你了。”说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这凄惨的景象,周成林也在深深地自责。他在心里想,如果他们早一天打黑除恶,早一天进行专项社会治理,清除了闫丙章这颗社会毒瘤,也就不会出现王进忠爷俩和何静安这两起惨案。但是,现在他明知道这一切都与闫丙章有关,他还没有理由抓闫丙章。其实,他的心里比何庆魁他们还难受,他不是因为失去亲人而难受,他是为自己的失职、失误而愧疚。时间不长,在浏阳河竟然发生了两起恶性伤亡事件,这对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河阳县常务副县长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他转过脸,对关涛和孙发田说道:“关局长、孙队长,你们公安局和刑警大队一定要不遗余力,不牺一切代价,尽早破案,让犯罪分子早日伏法,还老百姓一片朗朗乾坤啊。” 何庆魁老婆在地上哭诉道:“还调查什么,一定是闫丙章那狗日的做的,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替我儿报仇啊。大侄子,当初都是我老糊涂,都是我老混蛋,你可一定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大侄子,帮婶子报仇啊。”那凄厉的叫喊声直钻周成林的心肺。 周成林又能说什么呢?他来到何婷婷的身边,关切地安慰道:“何婷婷,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何婷婷停止了哭声,一头趴在周成林的怀里,哀求道:“成林哥,我哥这事可全靠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哥报仇。是闫丙章干的,一定是闫丙章干的,他早就预谋好想杀我哥,一直没有机会。成林哥,请你相信我,一定是闫丙章干的。”何婷婷断断续续地说说完,又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周成林的衣襟。 周成林扶起何婷婷,道:“我知道,但是公安局办案需要证据。没有证据,他们不能乱抓人。” 一直在哀嚎的何静安的老婆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证据,什么证据?你们当官的都是和姓闫的一伙的,没有你们这些当官的给他撑腰,姓闫的也就不会这么嚣张。你要证据,还不是因为沙场的事,不因为沙场,我们怎会和姓闫的结下梁子。都是因为沙场,都是因为当初结的梁子,他们才想杀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你死得好惨啊,还没有人替你做主啊。” 周成林理解她的心情,没和她一般见识,而是对何婷婷道:“我们出去走走,有些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何婷婷也知道在这里人声鼎沸,有些话不好说,于是站起来擦干眼泪,跟周成林一起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244章 恶从胆边生 三个打手本来只想教训何静安一下,没想到把何静安给砍死了。 他们得知何静安被送到医院不治而亡之后,三个人都吓坏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在包房里玩女人的那股劲头,而是战战兢兢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商量来商量去,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必须跟他们的老板闫丙章说一声,让他们的老板有所准备。他们都知道,不能让老板出事,自己进去了,老板还能给他们想办法,老板要进去了,他们可就没有一点辙了,所以,他们必须保全老板。于是,那个叫虎子痞子的战战兢兢地摸出电话,给闫丙章打电话。 闫丙章一听说他们把何静安给杀了,头脑顿时一片空白。他不想出事了,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而且不是小事,三个手下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他真想把几个人痛骂一顿,找来都给宰了算了。但他转念一想,现在不是训斥他们的时候,关键是稳定他们,让他们自己抗着,一定不能让他们说出是自己指使他们做的。于是他平静一下语气,道:“你们啊,怎么这么莽撞啊,谁叫你们把他给弄死的?你叫我怎么说你们?” 虎子小心翼翼地应道:“我们也不想把他弄死,谁知道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抗揍,一下就死了,你叫我们有什么办法?我说大哥啊,你可一定要替我们想想办法啊,我们可全靠你了,大哥,我们的亲大哥。” 闫丙章不耐烦地说道:“得、得、得,我看这样吧,现在你们也不能再回家了,你们得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家里你们放心,我会帮着照顾的。另外,钱吗,现在我也不能送给你们。等你们到了外边,我给你们每家五万元钱,让他们想办法给你们。你们现在抓紧走,走得越远越好。还有一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也不许再和我联系了,就这样。”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闫丙章还是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他在努力回想最近发生的几件事,虽然都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要是在以前,只要找个替罪羊把事情给顶下去就行了,但现在是周成林亲自抓的案子,而且公安局长关涛是从市局下派的,孙发田又是周成林鼎立推荐的。 自从关涛他们一上任,他就通过好多人想打通这两个人的关系,但是关涛他们就是不给机会。光一个周成林好对付,是光杆司令,没有兵,什么作用都没有,想当初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还不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但现在不一样,周成林已经不是光杆司令,他有兵,而且有将,并且还有尚方宝剑,县长刘一夫就是他的尚方宝剑,公安局、刑警队是他的兵,是他最忠实的护卫队,他指到哪,他们就打到哪。 尤其是这次关闭沙石场,他闫丙章是看出来了,周成林已经不是当初的周成林了,他能动用河阳的一切力量。关闭沙石场那天是全副武装,警车开道,谁要不从立马拘禁。他闫丙章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的勇气。 想到这闫丙章就心疼,沙石场一天就是十几万元的收入,现在这十几万元的收入就像缓缓流淌的河水,漂得无影无踪。 想到这闫丙章就不甘心。“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想办法,我得去找吴俊才这只老狐狸。” 他掏出电话,拨通了吴俊才的电话:“干爹,您今天有事吗?我想找您谈点事。” 吴俊才好像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含糊不清地答道:“哦,有事吗?有事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闫丙章还是穷追不放:“是啊,我有事找你。在电话中说不清。” “哦,那改天吧,我……我临时不方便。”还没等闫丙章说什么,吴俊才已经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闫丙章把吴俊才祖宗八代都骂遍了,他没想到吴俊才现在会为了自保而置自己于不顾,不再像自己给他送钱送女人时鼻涕顺着嘴往下淌那副模样子。现在出事了,他就想躲。 “不行,临死得拉个垫背的。”闫丙章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他打算今天无论如何得找到吴俊才。于是,他驱车向榆阳赶去。 闫丙章突然出现在吴俊才的办公室里,吴俊才紧张得把手中的钢笔都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把门从里边反锁上,很不满地指责道:“你怎么到我办公室来了?” 闫丙章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还是没表现出来,答道:“干爹啊,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所以,我只有来找你。” 吴俊才知道,现在想躲这个瘟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说:“这样吧,你先找个地方歇着,等一会找个地方咱爷俩好好商量商量再说。” 闫丙章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离反贪局不远处的幽幽阁宾馆,他专门订了一个包间等吴俊才。 吴俊才终于来了,他进门第一句话就道:“丙章啊,以后有事找干爹一定别去局里,也别去我家。事先跟我联系一下,我会安排好的。” 闫丙章心里想:现在不是送钱送女人给你的时候了,送钱送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但他嘴里没这样说,而是道:“干爹啊,现在麻烦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 闫丙章于是把巩学北打王进忠爷俩、刘运动被抓、虎子三人杀了何静安以及自己的担心全部告诉了吴俊才。 听说死了人,吴俊才猛得打了个寒颤,后心发凉。他清楚人不死,什么事都不怕,但一旦死了人,问题就严重了。他也清楚,像闫丙章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命案,所以,他也感觉像自己这样的年纪不应该再和闫丙章搅和在一起。而且,就在前几天,市委已经找他谈话了,对他好像很不满意。所以,他认为自己应该和闫丙章这些社会渣子划清界线。因此,他说道:“丙章啊,干爹也老了,也没那个能力。因此啊,干爹的确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闫丙章听吴俊才说要不管自己的事,气得暴跳如雷,恨恨地说道:“吴局长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拴的蚂蚱,我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情该怎样处理,吴局长你可要想清楚了。” 吴俊才怎么也没想到闫丙章会冲自己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很不满意地看了干儿子一眼,道:“你说,你还想我做什么?当初,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你别把事情做绝了,你现在可好,出了人命你怕了,早干什么了?” 闫丙章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吴俊才撕破脸皮的时候,吴俊才对他还有用,还不是把吴俊才彻底甩出去的时候,赶忙又换上一张笑脸,道:“干爹啊,我这不是着急吗?你看这样吧,你再帮干儿子我最后一个忙,在市委活动看看,能不能和上次一样,把姓周的给他搞下来。其实,在河阳,也就他和我们过意不去,他一旦下台了,什么事情都好说,别的人我都能想办法摆平。” 吴俊才沉思了半天,终于无奈地摇头道:“丙章啊,不是干爹不帮你,干爹现在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再说,周成林现在是常务副县长,不是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想办就能办。现在想办周成林,没有市委书记点头,恐怕谁也不敢办,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这唯一的一条路都被堵死了,闫丙章是彻底失望了,他牙一咬,道:“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姓周的也做了。做了姓周的,也就再没有人和我们过不去了。” 听说要做了周成林,吴俊才汗“刷”的一下下来了。 其实,吴俊才纯粹是纸老虎一个,要胆没胆,要量没量,平时在位置上耀武扬威地像那么一回事,可真要杀人放火,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 可这个家伙也还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现在闫丙章说的办法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只有孤注一掷。 如果周成林真死了,在自己和闫丙章的周旋下,找个替死鬼,把问题全推到替死鬼身上,说不定还真的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阳光大道。他虽说胆小,但他还是想保命,保住自己的官职。他清楚的很,如果事情真的像闫丙章说的那样,周成林揪住他们的辫子不放,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查出来的。 他也知道,周成林不仅跟闫丙章仇深似海,跟自己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以说,他们的之间的恩怨比玛里亚那海沟还深,比世界海洋覆盖的面积还大。他们的仇恨根本没法化解,他们已经到了冰火不相容的地步,有周成林,就绝对不会有闫丙章和他,有他和闫丙章,就绝对不能有周成林。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与其整天为这事担惊受怕,还不如早一天做个决断。 他牙一咬,道:“好吧,就这么做,可你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不能露出一点马脚,可不能像做何静安那样,被人家逮住把柄。” 出了宾馆的门,闫丙章呵呵冷笑着,他忽然明白了赵瞎子话里的意思。“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就是先把自己置于一种绝境,然后再绝处逢生吗。 想透了这一点,闫丙章更坚定了先做掉周成林的决心。(未完待续) 第245章 婚姻保卫战 孟茹知道何婷婷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她也知道这几天对何婷婷来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举家流离失所不说,亲哥哥又暴死街头,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对何婷婷来说是一种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孟茹有切身的体会,当初爸爸离开她的时候,她也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孤单。 如果当初没有周成林陪伴在她身边,没有周成林陪伴她走过人生最艰难的日子,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真的无法想象。所以,她理解何婷婷,也同情何婷婷,她知道何婷婷这时候最需要人陪伴,而周成林就是陪伴她走过逆境的最佳人选,虽然她从心底不愿意,但她觉得自己愧对何婷婷,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插进去一杠子,现在周成林和何婷婷该是幸福美满的一对。想到这些,她就心存愧疚,就感觉太对不起何婷婷,也就想补偿何婷婷。 出于对何婷婷的安慰,也为了减少自己内心的愧疚感,一天,孟茹竟然主动劝周成林多陪陪何婷婷。 周成林没想到孟茹会如此的开明,深有感触地拥着孟茹的肩头说:“小茹,你能理解我,真的太谢谢你了。何婷婷现在确实很艰难,我们得帮助她闯过这一关。” 孟茹看周成林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却有些醋意,就酸溜溜地说道:“谢什么?谁叫我爱上你的?爱上了你就得学会包容,包容你的一切,包容你曾经爱过的和曾经爱你的女人。” 周成林再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把孟茹紧紧地搂在怀里,充满柔情地说道:“孟茹,我是真心的,真的谢谢你这么信任我,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结婚,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再也不分开,好吗?” 孟茹善感的心又受到触动,趴在周成林的怀里嘤嘤地哭了。 正在这时,朵朵被梅景仰从幼儿园接了回来,看见孟茹阿姨趴在爸爸的怀里哭,小家伙眨眨眼睛,问道:“爸爸,你们大人也吵架吗?阿姨怎么被你气哭了?”说得孟茹都不好意思起来,两个人赶紧分开。(半月前,应孟茹的要求,周成林把朵朵接回河阳上幼儿园) 得到孟茹的允许,周成林只要有空,就把何婷婷约出来,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聊天,聊生活,聊工作,聊他们共同的爱好,聊他们一起走过的美好的日子…… 日子又好像回到了从前,何婷婷憔悴的脸庞渐渐恢复了生气。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短暂,就像昙花一样,只能一现,像流星一样,只有一瞬。 但这一瞬间,对何婷婷来说,她已经知足了,她没有别的企求,只想在回省城之前和周成林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们虽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这短暂的幸福,谁也不想打破,谁也不愿打破。即使是美丽的谎言,他们也甘愿受被欺骗。 孟茹嘴上说没什么,但心里总是想不开。真正做起来才知道在爱情上想要大度也得付出代价,那就是对自己情感的煎熬。 何婷婷是开朗了,可孟茹却沉默了下来,何婷婷是满脸朝气,孟茹却神情黯淡,总是高兴不起来,心里始终七上八下。 周成林没注意到,但孟茹的母亲赵士芳发现了。 女儿是娘的心头肉,所以孟茹的变化没能逃脱赵士芳的眼睛。她开始关心女儿的变化,女儿以前很少回家,几乎只要下班就去周成林家,现在却很少去周成林那里。为此,赵士芳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女儿和周成林分手了。想到这她就揪心,丈夫死得早,自从丈夫死后,她就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女儿身上,她容不得女儿受到半点伤害,伤害了女儿就等于伤害了自己,所以,借着一次吃饭的机会,她问孟茹:“小茹啊,这几天你怎么不去找周成林?” 孟茹正在沉思中,心不在焉地用筷子一粒粒地数着饭粒,妈妈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 “小茹,妈妈在叫你呢?你想什么呢?”赵士芳加重了语气。 “哦,没想什么。妈,我们吃饭。”孟茹回过神来,赶紧掩饰道。 孟茹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情闪烁不定,还是让赵士芳疑虑重重。 第二天在上街买菜时,赵士芳无意中却发现了女儿失落的原因。 那天,赵士芳正在一个菜摊子前挑拣青菜,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车子里走下来,她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准女婿周成林,她刚要喊住他问问孟茹的事情,却见他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入时漂亮得很惹眼的女人。两人肩并肩地走进对过的一家酒楼里。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赵士芳一霎间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个明白,却听到身后有几个女人正在议论周成林。 有关周成林的话题她自然很敏感,就算是为了女儿,她也必须关心周成林的命运,关注所有人对周成林的态度。所以,她故意停在几个人的身旁,听他们怎么议论自己未来的女婿。 只听一个人说到:“吆,那不是周县长吗?怎么和一个女人约会呢?哎,哎,你们听说没有?现在县政府公安局要动真格的了,听说是周县长牵的头,说要严打,加强河阳的社会治安。” “是啊,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要不这样下去,我们河阳的治安太差了?哪天不得出点事?” “是啊,这可全靠周县长,没有周县长的英明决策,恐怕不会有这次行动。” “周县长这人不错,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口碑很好,浏阳河的老百姓都拥护他。” “嗤,周县长?周县长英明决策?我看姓周的也不过色鬼一个,和老婆无缘无故离婚了,还不是泡上一个小泵娘,现在小泵娘玩腻了,又找了个靓女。要说,那个小丫头也活该,谁叫他先破坏人家家庭的,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们没看见那姓周的小丫头,现在也像秋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 “哎哎,别说了,现在当官的可不是好议论的。”…… 显然这几个人中有周成林的下属,了解周成林的事情,所以说起事来头头是道,有板有眼。 听了几个人的议论,赵士芳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她菜也不买了,急匆匆地跑回家。来到家就给孟茹打电话,让孟茹马上回家,说自己有急事找她。 孟茹听妈妈的语气好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和科长请了假,就往家里赶去,一进家门,叫道:“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赵士芳慌里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急切地问道:“小茹,成林最近怎么不来找你?你们之间是不是闹什么不愉快了?” 孟茹给问愣了,一头雾水,不明白妈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道:“没有啊。你怎么了,妈?你听到什么了?” 赵士芳想了老半天,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他们可说的跟真的一样。” 孟茹急切地问道:“妈,你到底说什么呢?” 赵士芳于是把在菜市场上听到的议论只字不差地的全告诉了孟茹。 听完妈妈的话,孟茹笑了,道:“妈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几个无聊的女人在嚼舌头根吗?她们的话你也相信?这点小事也大惊小敝地让我回家?” 赵士芳不满地白了女儿一眼,道:“这还是小事?有什么事情比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还大?” 孟茹笑着趴在妈妈的怀里,把自己和周成林的约定,周成林和何婷婷的关系以及何婷婷的遭遇全部告诉了妈妈。 赵士芳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嗔怒道:“你怎么不跟我早说,让我担心死了。” 孟茹开心地笑道:“这有什么担心的,他想找就让他找吧,我才不放在心上呢。” 赵士芳道:“那不成,你不放在心上,我可放在心上,再说,周成林这孩子,我感觉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你要是真心的话,你可得给我看紧了,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别让别的女人再把他抢走,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孟茹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抬起头,打趣道:“妈妈,你这是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好,当初,你不也反对我们交往吗?” 赵士芳也笑了,道:“当初我不是感觉你们不合适嘛。现在啊,就看周成林好,我就感觉我们孟茹有福气。”说完,突然巴掌一拍,继续说道:“哎呀,不好!我说傻丫头啊,你怎么让周成林与何靖茹的在一起啊,他们本来郎有情,妾有意的,在一起时间长了,万一日久生情,旧情复燃,我看你可怎么办?” 孟茹笑了,道:“不会的,我相信周成林,他不会骗我的。好了,妈,我还得上班去。”说完,向门外跑去。 赵士芳却怎么也坐不住,她总感觉让周成林和何婷婷在一起她不放心,踌躇了半天,她还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我得找他们,不能让他们老是待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246章 婚姻保卫战 赵士芳一连等了何婷婷三天,但始终没等到。 这天晚上,她终于看见何婷婷一个人出现在大街上,她急忙追上前去。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妇女,何婷婷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女人却是盯着她的脸庞不断地端详着,而且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何婷婷疑惑不解地问道:“有事吗,阿姨?” “哦,你就是周成林的朋友何婷婷吧?我是周成林的女朋友孟茹的妈妈。”赵士芳故意把“周成林”二字喊得无比亲切。 “是你啊,赵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事情也不是很大,我想找个地方和你坐坐,聊一聊我家孟茹的事。” 对于孟茹,何婷婷非常感激。家庭的变故,情感的错失,让饱经沧桑的她精疲力竭。也就是这时候,周成林走到她的身边,陪她散步,陪她聊天,陪她一起走过阴霾的日子。她感激周成林,她更感激孟茹的大度。因此,得知眼前的女人是孟茹的妈妈,她非常热情,二话没说,陪着赵士芳来到一家茶馆,找了间包房,要了两杯饮料,一人一杯,一边喝着饮料,一边问:“赵阿姨,什么事?您说吧。” 看见何婷婷对自己的热情劲,赵士芳突然不安起来,她也知道,其实是女儿从何婷婷手中夺走的周成林,然而到头来自己却要把何婷婷从周成林的身旁撵走。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女儿能和周成林在一起,她顾不了这些了。现在最需要的是让何婷婷离开周成林,永远地离开周成林。而且,她必须打动何婷婷,让何婷婷同情自己。从女儿的嘴里,她知道何婷婷是善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是最看重感情的。于是,她挤出几滴眼泪,哭了起来。 何婷婷慌了,赶紧安慰道:“您怎么了,赵阿姨?有事您尽避说,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做到。” 赵士芳抽泣几下,道:“婷婷啊,阿姨真的对不起,阿姨想求你一件事。” “您说吧,赵阿姨。” 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愧疚,赵士芳的眼泪忽然汹涌而下,道:“谢谢你了,婷婷,你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阿姨一定会替你烧香,让上天保佑你的。阿姨的确是没办法,阿姨可怜,孟茹也可怜,他爸死得早,好不容易和周成林走到了一起,孟茹是爱周成林的,是真的爱周成林的,如果没有了周成林,恐怕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这两天知道周成林和你在一起,饭就没吃饱过,整天无精打采的,人整整瘦了一大圈。所以,阿姨想求你,求你离周成林远点,最好别再跟周成林在一起,就算阿姨求你了,好吗?何婷婷,阿姨知道你是好女孩,你一定会答应阿姨的,是吗?” 何婷婷脸色霎时变了,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饮料,心好像被人家狠狠地刺了一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阿姨。我不应该打扰周成林和孟茹。我很抱歉。请你放心,我马上就离开周成林,我马上回省城,请您转告孟茹,我不会再打扰他们了,我会祝福他们的。” 赵士芳一听转悲为喜,笑逐颜开。 但是,令赵士芳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同一天,在另一个地方也在上演着同样的一幕劝退戏。不过,主人公换成了孟茹和何庆魁老两口子。 何庆魁老两口子虽然先是流离失所,既而举家变迁,最后又痛失爱子,但每次看见周成林和何婷婷在一起,他们的心里就升起一丝安慰。 他们知道,当初是他们阻碍了女儿的幸福,是他们害得女儿一直在苦海中挣扎,所以他们感觉一辈子也补偿不了对女儿的伤害。补偿女儿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周成林娶女儿。 他们也知道,只有女儿和周成林走到一起,女儿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周成林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浏阳河中学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了,他现在是河阳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河阳县的四把手,更重要的是周成林年轻有为,有的是机会和前途,按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说不定将来要做县长、县委书记,甚至是更大的干部。 现在,儿子死了,他们在悲痛之余发誓要为儿子报仇。可是他们也知道要想扳倒仇家不容易,除非有人能帮助他们,而现在最能帮助他们的莫过于周成林了,而且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了,女儿还要离开河阳去省城。他们说再好也不能让女儿再离开自己。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促使女儿和周成林走到一起。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劝女儿,女儿就是不同意和周成林重归于好。何婷婷说周成林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不能再去拆散他们。何庆魁两口子也清楚,在女儿和周成林之间现在有一个孟茹,要想让女儿和周成林重归于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孟茹离开周成林。所以,他们老两口子商量了一天,商量的结果就是孤注一掷,背着女儿找孟茹摊牌,让孟茹离开周成林,把周成林还给女儿何婷婷。 在他们心里,周成林本来就应该是女儿的,孟茹把周成林还给女儿,那是物归原主,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他们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想先礼后兵,想通过温情打动孟茹。他们听女儿说过,孟茹是善良的女孩,善良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经不起温情的感化。 于是,他们让忆忆在家做作业,老两口子早早跑到县政府大门口等孟茹。 他们也一直等了三个晚上。 当然,他们也没告诉何婷婷,他们是偷偷进行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周成林知道,也不能让女儿知道,只能有他们老两口和孟茹知道,所以,孟茹不落单,他们不能找孟茹。 好容易等到了机会,今晚周成林开县长办公会,孟茹先去超市,想买点东西,他们老两口就跟了上来。到了超市的门口,他们拦住了孟茹,并把孟茹请到了茶馆。 一进包房,何庆魁老婆就泣涕涟涟的,何庆魁也在旁着跟着掉眼泪。 孟茹关切地问道:“大叔,大婶,你们这是怎么了?” 何庆魁老婆哭得更厉害了,道:“孩子啊,大婶一生没求过人,现在就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大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善良的孟茹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爽快地答应道。 “你一定能做到的。”何庆魁接着说道。 “你说吧,大叔,我们都不是外人。” “好,那我就说了。闺女啊,大叔求你了,为了我家婷婷,你离开周成林吧。我婷婷整整等了成林十年,好不容易等到和成林在一起的机会,她不能再失去这次机会了,她不小了,不能再等了,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机会,我们家婷婷不行,她这么大岁数不能再等了。再说,我们现在就这一个女儿了,我们不能再失去这个女儿,让她再离开我们。如果婷婷再离开我们,我们老两口真的不能再活下去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女孩,你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肯求的。” 孟茹尽避对于他们的来意早有预感,头脑还是“懵”的一声,她的心也同时被狠狠地撕扯了一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大叔大婶,你们是为了婷婷姐来找我的,但是,你们应该明白,感情这东西,不是商品,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请你告诉婷婷姐,对于成林哥,我真的不能让,况且成林哥对我也是真心的。对不起了,大叔大婶。” 听孟茹说她不肯让出周成林,老两口一下子绝望了。 何庆魁老婆喃喃地说道:“都怨我们。婷婷好可怜,好命苦啊,还有忆忆,忆忆是个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有爹却不能去认爹。忆忆,是姥姥对不起你啊。是姥姥当初糊涂害的你爸妈分离。” 孟茹一听惊住了,她诧异地问道:“您说什么?忆忆……忆忆难道是成林哥的女儿?” “是啊,忆忆是周成林的女儿。忆忆已经八岁了,却连自己的爹都不能相认,忆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孟茹有些不相信地问何庆魁老婆。 何庆魁的老婆赶紧赌咒发誓道:“天地良心,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说假话骗你吗?我要说假话就让我烂舌头根……” 孟茹再也听不下去,她踉踉跄跄地跑出茶馆,在大街上神思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耳朵里始终回想着何庆魁老婆说的话。 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天空也一下子阴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风吹得孟茹冷飕飕的,泪水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247章 为了爱 爱情是无私的,来不得半点虚伪,爱情也是无价的,它不是商品,不能交易。但是,爱一个人就要学会牺牲,为所爱的人牺牲,甚至牺牲自己的一切。 如果纯粹站在爱情的角度上,她不能把自己心爱的人还给另一个女人。但是,另一个女人却苦苦等了自己所爱的人十年。 十年意味着什么?十年意味着他们也曾经有天荒地老的爱情。 而且,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就在前不久,是自己的冲动扼杀了他们的爱情。 要说对不起,不是何婷婷对不起自己,而是自己对不起何婷婷。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插在了何婷婷和周成林之间,也许他们真的早已经走到了一起。尤其让她不能接受的是,现在又杀出了一个忆忆,而忆忆竟然是何婷婷和周成林的女儿。他们竟然早已有了爱情的结晶,这件事周成林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是不相信她吗?还是他对自己不诚实? 如果没有忆忆,她不会做出让步,她也不能做出让步。但出现了忆忆,忆忆是无辜的,忆忆应该有爸爸。 想到了忆忆,她开始回忆忆忆的音容笑貌,她忽然发现她和周成林是出奇的相像,简直就是在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她不得不相信,忆忆就是周成林的女儿。她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而悔恨,但是,让她放弃周成林,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她真的无法做出抉择……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往家里赶去。 孟茹刚进家门就接到了周成林的电话。 周成林在电话里告诉孟茹,自己今晚有空,让孟茹过去。 孟茹懒洋洋地回答道:“不了,我不过去了,你还是去陪陪婷婷姐吧。” 周成林听出她的语气不对,急忙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一定是吃醋了。” “没有,你别多心了。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说吧。”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看见女儿回来,赵士芳喜上门梢,急忙把女儿迎进屋里,问:“吃了吗?妈给你做饭去?” 孟茹懒洋洋地答道:“不饿,我想睡一会。”说完,自顾自朝自己房间走去。 看见女儿的样子,赵士芳“扑哧”笑了,一把拉住女儿,笑道:“闺女啊,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 “闺女啊,今天我找了靖茹那个丫头,和她谈了,周成林是我家小茹的,让她以后别再缠着成林了。她已经答应了,她说了,最近几天就回省城,所以啊,你就别再担心,她一走,周成林还不是你的?”赵士芳兴致勃勃地告诉女儿。 没想到孟茹听完,眉头一皱,道:“妈啊,你怎能这样?你让婷婷姐以后怎么瞧我?你让成林哥以后怎么瞧我?”说完,头也不回向门外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给何婷婷打电话:“婷婷姐吗?我是小茹。我在滨河路等你,找你有点事。” 放下电话,孟茹的心里已经成为一片团麻,慌乱得很,她不知道见到何婷婷该说些什么,她原先对何庆魁老两口所有的憎恨荡然无存,她感觉何庆魁老两口没有错,就像她妈妈一样,她妈妈也没有错,他们都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只不过手段的确有些龌龊罢了。 从茶馆出来,何婷婷也没有回家,一个人在大街上随意地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心里堵得慌,堵得她透不过来气。本来,周成林和王静分手后,他们理所当然应该走到一起,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孟茹捷足先登了。 按理说,她应该把周成林从孟茹的怀里抢过来,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个含蓄的女人,尤其在感情方面,她是非常被动的,否则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周成林。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再也婚姻,最起码不会再有感情,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周成林,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江大明,她总还对周成林抱有幻想。这幻想随着周成林和王静的分手越来越强烈,但就在她认为自己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孟茹却抢先一步走到了周成林的身边,而且,周成林也接受了孟茹。她曾经身心憔悴,但是,女儿忆忆却是她割舍不了的梦想。所以,她又从省城回到了个河阳,她希望出现奇迹。但现在看来,奇迹不可能再出现。再加上家庭的变故、哥哥的死亡,她已经变得万念俱灰。她爱周成林,既然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献出一切,周成林在感情方面的确太不如意了,应该有个称心的归宿,她感觉孟茹应该是他最满意的归宿。 所以,当赵士芳找到她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赵士芳不合理的请求。虽然她答应是出于自愿,但本能上却是一种煎熬。 她无助地在大街上走着。就在这时,电话响起,她多么渴望电话是周成林打来的。但不是,电话是孟茹的,孟茹约她到滨河路见面。她答应了孟茹的妈妈,现在孟茹约她,她不能不去。 何婷婷赶到滨河路的时候,孟茹早已经到了,正在东张西望地找她,看见何婷婷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时,立刻赶了过来。 两个本应该有不共戴天的情仇的女人却都没有一点仇意,相反,好像还非常友善。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咖啡厅的门口,孟茹看了眼何婷婷,心存愧疚地说:“婷婷姐,我们进去坐坐吧?” 何婷婷答道:“好吧。” 店不是很大,她们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孟茹叫了两杯咖啡,加了点糖,推给了何婷婷一杯,自己留一杯。 “什么事?说吧。”何婷婷先开了口。 孟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眼泪噼里吧啦地掉了下来。 何婷婷关切地递过来一张纸巾,道:“我知道,你找我是为成林的事,我感谢你这几天能让成林陪伴我,真的,我非常感谢你的大度。但也请你放心,我知道,成林应该是属于你的,我会把成林还给你,我已经想好了,最近几天就回省城。在这里,我提前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说完,泪水也夺眶而出。 何婷婷的每一句话都像钢锥一样直刺孟茹的心扉,她知道妈妈做得太过分了,她不应该去找何婷婷。但是,她已经找了,她必须为妈妈的莽撞负责。她也必须为了爱学会放弃,何婷婷都能放弃,自己难道还不能放弃吗?再说,周成林本来就应该是何婷婷的,是自己夺走了本来属于何婷婷的东西。她把头一抬,对何婷婷说道:“婷婷姐,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我也想告诉你,成林哥真正爱的人其实是你,是我横在了你们之间。我已经想开了,该退出的是我,就算是为了忆忆,我也必须退出。我想过几天就离开河阳,离开周成林,去南方发展,请你相信我。”说完,不容何婷婷有什么反应,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茶馆。 何婷婷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家里走去。 本来家离滨河路不远,也就二里路的路程,但这二里路就像绕地球一周那样遥远。 回到家的时候,何庆魁老两口都没睡,在等着女儿,他们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女儿了,儿子是没有指望了,后半生就只能靠女儿了。如果女儿再远走他乡,他们老两口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打发后半生。 让他们恼怒的是,孟茹夺走了本来该属于女儿的周成林,而她又不肯让出周成林。所以,从茶馆回来,他们就没安稳过,努力地思索着帮女儿夺回周成林的方法。 他们商量了一晚上,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动女儿主动去找周成林。他们分析了女儿和周成林的爱情历程,分析的结果是周成林爱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周成林之所以和孟茹走在一起,是因为女儿太老实,不会拉拢周成林的心,从而造成孟茹那个狐狸精趁虚而入。如果女儿能振作起来,主动出击,周成林回到女儿身边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女儿还有杀手锏,女儿和周成林有了忆忆,就算是为了忆忆,周成林也一定会回到女儿身边的。 所以,看见何婷婷回来,他们立刻把见孟茹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女儿。 听了爹娘的诉说,何婷婷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就在赵士芳劝说自己离开周成林的同时,自己的爹娘也去找了孟茹。 她知道爹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于是她没让爹娘再说下去,回到了屋里。 听到妈妈回来了,忆忆忽然睁开了眼睛,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妈妈,盯得何婷婷心里发毛,女儿从来没这样看过自己。 她的确太对不起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女儿根本就没享受到像别人的孩子一样的关爱,最起码,她没有拥有父爱。 每次孩子问她爸爸怎么不爱忆忆了,她总是努力控制着眼眶中涌动的泪水,告诉女儿:“忆忆乖,爸爸去了美国,等爸爸学业完成就回来找忆忆了。” 等忆忆睡觉后,她总是一个人把头埋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但这次忆忆却忽然问道:“妈妈,爸爸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打给忆忆啊?是不是他不要忆忆了?不要妈妈了?他不要忆忆,忆忆也不要爸爸,忆忆只要妈妈。” 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何婷婷一把抱住忆忆,多年来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哭着哄忆忆道:“忆忆,是妈妈对不起你。爸爸是好爸爸,你爸爸是爱忆忆的,只是他不能认忆忆罢了,忆忆放心,很快,我就让爸爸把忆忆接过去。” 忆忆懂事地把何婷婷的泪水擦干,安慰妈妈道:“不,忆忆不要爸爸了,忆忆只要妈妈。是忆忆不好,惹妈妈伤心了,妈妈别哭了,以后忆忆一定听妈妈的话。我们睡觉吧,妈妈。” “好了,我们睡觉。” 但是,何婷婷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泪水湿透了枕巾……(未完待续) 第248章 魔鬼的疯狂 第二天早晨孟茹开机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短信是何婷婷发的,短信写道: “小茹妹妹,你好。经过一夜的深思,我决定还是离开河阳,永远离开。我知道,你是爱成林的成林也是爱你的。这点,作为女人,我能看出来。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珍惜这份感情,我想你们也一定都能做到。同时,也请你把我的话转告给成林,让他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另外,我想求你一件事,那就是忆忆,忆忆成林的女儿,现在我把忆忆还给周成林,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忆忆,算姐姐求你了。最后,我衷心祝愿你和成林万事如意,一切顺心。何婷婷。” 看完短信,孟茹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知道,何婷婷是因为自己离开的。 为了自己,何婷婷放弃了自己的最爱,选择了离开。她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去了,马上掏出手机给周成林打电话,把何婷婷回省城的消息告诉了周成林。 周成林刚出家门,就接到了孟茹的电话。 听说何婷婷已经去了省城,周成林立刻对刚停稳车的赵刚说道:“走,去车站。” 赵刚一看周成林接电话的口气和他的表情,就知道周成林的心情,他没等周成林再吩咐,早已经打好汽车引擎。等周成林一坐进车里,黑色奥迪已经风驰电掣般地飞了出去。 赶到车站,乘务员告诉他们,发往省城的车刚走。 没等周成林说什么,车已经拉着周成林冲出了车站,像离弦的箭,向省城方向驶去。小黄把车加到了极速,他知道周成林现在最需要的是速度。 等车开出了河阳,周成林缓缓地靠在座位上,思绪飞到了以前…… 一辆又一辆车子被抛在后面,终于看到了发往省城班车的后影。 一千米、五百米、四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班车越来越近,但周成林的心也更加紊乱…… 黑色奥迪终于追上了发往省城的班车,就在周成林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周成林的思绪过于集中,根本没有听见铃声,脑子还在沉思着,他在考虑见到何婷婷后应该说些什么? 凭着多年给领导开车的经验,赵刚判定找周县长的电话一定不寻常。 普通的电话不会接连不断响个不停。他轻轻咳嗽一声,道:“周县长,电话。” 周成林从沉思中惊觉,连忙接听电话。 电话是刘一夫县长打来的,刘一夫县长在电话中告诉周成林,公安局发现了打死何静安的凶手,而且把他们包围在一间民房中,人员已经全部到位,马上就实施抓捕。但是,一个年轻女子进了他们的院子,刘一夫县长担心殃及无辜,所以让周成林代表县政府,到案发现场坐镇指挥。 听说发现了杀死何静安的凶手,周成林莫名的激动,逮住了杀死何静安的凶手,扑朔迷离的凶杀案就相当于掀开了冰山一角,对于这样的大案,作为县政府主抓的常务副县长必须到位。因为县政法委书记老古现在去了省城,所以,作为社会综合治理领导小组副组长的他必须代替县政法委书记老古赶赴现场。并且,县长刘一夫又亲自向他做了部署,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必须赶到现场。 周成林看了看渐渐远去的客车,他轻轻挥了挥手,意思是调头回去。 小黄明白周成林的意思,作为常务副县长的他也是万般无奈,他必须赶回案发现场。车子无奈地停在路边,又急速掉转车头,向河阳赶去。 虎子他们被包围在烟墩村的老家里。 本来,闫丙章让他们马上离开河阳,这辈子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能在河阳露面,但他们三人不想就这么离开了,因为闫丙章答应给他们的报酬还没到手,他们想让闫丙章履行诺言,先给他们报酬。但是,他们这两天怎么联系闫丙章也联系不上,没有办法,他们只有等。 另外,他们在外面还有几份赌债,他们也想把赌债给收回来。他们还认为,打死个把人顶多和以前一样,躲几天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几个人白天躲在山坳里,夜里就出来行动。 就在今天,他们收获颇丰,从一个债主那连打加骂收来了三万块。而且,闫丙章也通过他人给了他们一张存有十万元人民币的卡。收到钱之后他们才打算远走高飞,但在临走之前,他们其中一个叫三子的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他们这些人都是三天不碰女人就比死了还难受的货色,所以,三子一提,其他两人马上响应,由三子负责联系,找他的老相好白牡丹。也许是严打的风声太紧,小姐们也都有所收敛,该回家的回家,该跑外地发展的去了外地,幽幽阁里只有白牡丹一人苦苦支撑生意兴隆的局面。 三子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躺在一个男人的身底下呻吟,而且门外还排着两位。 三子打电话叫她,白牡丹本来打算不去,但三子在电话中承诺,一次给她五百元,也许是五百元的诱惑力太大,也许是她今后还要在浏阳河寻求三子他们的庇护,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也许该是三子他们遭报应的时候了。他们把债主家强抢一空之后,那个债主就偷偷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等他们进了虎子的院子,他就掏出电话报了警。 周成林赶到的时候,关涛、孙发田和所有参战民警已经全部到位,就等着一声令下,马上就冲进院子抓捕他们。但是关涛不敢下这个命令,他怕罪犯把进去的年轻女子挟持为人质,再狗急跳墙伤害了人质,所以,他在等,在等县政府的指示,在等抓罪犯的最佳时机。 周成林来到现场后,听取了关涛和孙发田的汇报后立刻指示他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罪犯出来后再采取行动。 白牡丹进去大概一个钟头左右,三个人终于心满意足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埋伏在四周的刑警队员一拥而上,没废吹灰之力就把三个人全部摁倒在地上。 面对从天而降的神兵,他们一个个都吓傻了。 听说虎子他们被刑警队抓去了,闫丙章再也坐不住了。他取出电话,向安排好的杀手下达了最后指令,让杀手务必要做了周成林,而且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何婷婷走了,孟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按理说,失去了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强烈的愧疚感压得她抬不起头。她感觉对不起何婷婷,是她从何婷婷的手里把周成林夺了过来,而且是野蛮地抢夺过来的,也是她把何婷婷从河阳赶去了省城。所以,她打算把忆忆接过来,让忆忆和朵朵在一起,坦诚地告诉忆忆,周成林就是她的爸爸,让忆忆回到周成林的身边,让忆忆回到爸爸的身边。 她和周成林一商量,周成林很激动,他也感觉是应该认忆忆了,是应该给忆忆一个温暖的家的时候了。虽然何婷婷走了,他觉得孟茹同样会给忆忆一个温暖的家,孟茹同样会承担起妈妈这个角色,所以他同意了孟茹的建议。 下班时候,孟茹早早等在了门厅里,她要和周成林一起去何庆魁家把忆忆接回来。 但是周成林还是忙到天黑才把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完。安排完所有的问题后就告诉梅景仰:“小梅啊,我出去办点私事,有事的话打我的手机。” 赵刚早就把车擦得发亮等在外面了。见到周成林,立刻打开了车门。 但孟茹却把车门给关上了,对周成林说:“成林哥,我们还是不坐车的好。接完忆忆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领略一下河阳的风土人情,好吗?” 周成林突然心血来潮,也想领略一下自己做常务副县长以来河阳的变化,于是对赵刚说道:“好吧,我和孟茹走走,今晚就不麻烦你了。”说完,向外走去。 孟茹追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周成林好像是有点尴尬,又好像是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可要注意点影响啊。” 孟茹撒娇似地嘟哝着:“我又不是勾引国家干部的女下属,怕什么?”说得周成林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并肩幸福地向大街走去。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辆红色雅马哈摩托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车上是两个黑衣男子,坐在后座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根铁棒,狡黠地四处张望着。 就在周成林他们拐进小巷的时候,摩托车油门一加,冲了上来。坐在摩托车后座的黑衣男子恶狠狠地举起铁棒砸向周成林的后脑勺。(未完待续) 第249章 香消玉殒 沉浸在幸福中的孟茹,忽然发现一道闪亮的光芒向周成林的头部奔来,出于本能,她一把推开周成林。 “咣”的一声,铁棒砸在孟茹的头部,孟茹晃了两晃,扑倒在地上。 从噩梦中惊醒的周成林,急忙扑上前去,把孟茹扶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呼喊着孟茹的名字。 喊声惊动了过路的行人,他们当中不少人认出眼前的男人就是他们河阳的县长周成林,都围了上来。 两个黑衣人一击不中,本想继续对周成林动手,却看到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知道情况不妙,立刻发动摩托车,仓皇窜出人群,风驰电掣般的向城外窜去。 人群立刻自觉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有车的年轻小伙子边打电话报警,边驱车追赶逃窜的歹徒。 另一伙人围到周成林的身边,扶的扶,抬的抬,帮周成林把孟茹往医院送,周成林边走边给医院打电话,近乎疯狂地喊道:“急救车,急救车,马上赶到滨河路西段,快,快……” 打完电话,他又给关涛和孙发田分别打了电话,让公安局全城戒严,一定要抓到歹徒,打完所有该打的电话,他随着人群,无力地向医院赶去,他在心里恨死了自己,是自己害了孟茹。 医院里,所有该到的人都到了,刘一夫县长握住周成林的手,不停说着安慰的话,他知道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此刻的心情和受到的伤害。他转过脸,对医院的乔方国院长道:“你要尽一切力量抢救小孟同志。”话虽简短,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院长乔方国知道县长话的分量,他也知道受伤者的身份,他早已经调集了医院中所有的外科精英。 正在众人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的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值班大夫冲着乔方国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没办法。我们给病人注射了强心剂,病人要周县长进去一下。”说完,垂下了头。 人群中的赵士芳疯了一样向急诊室冲去,刘一夫县长让女护士拦住了这位可怜的母亲,让女护士把她架到了休息室。他知道,这一切对赵士芳的打击最大,丈夫死得早,唯一的女儿又要离去,这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但是,作为县长的他,只能做到这些,只能做到尽快抓到真凶,还死者家属一个说法。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对着周成林道:“进去吧。你放心,我一定让公安局尽快破案。” 周成林冲他点点头,他已经来不及说话,他的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他不知道孟茹到底怎么了,他推门一拥而进,目光直奔床上的孟茹。 迈着沉重的步伐,周成林一步步接近孟茹,心里波涛汹涌,和孟茹的相识、相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展现。握住孟茹冰凉的小手,充满温情地放在胸口,他要用自己的体温把她温暖,把她从死神的身边给拉回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孟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在努力回忆和周成林在一起的愉快的日子,她不能忘记爸爸死的日子里周成林对她的关怀,她不能忘记周成林陪伴她一起去榆阳师专报到的情形,不能忘记周成林醉酒的时刻自己对周成林的关爱,不能忘记把自己交个周成林那一夜的幸福……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周成林说,但是,她已经不能说,她只能跟他说:“成林哥,为你而死,我死而无怨。遗憾的是我不能陪伴你一生,我要走了。我走了之后,你答应我,把婷婷姐姐找回来,是我从她的身边把你夺走的,我对不起她,请她原谅我。”吃力地把所有的话说完,孟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孟茹--”周成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悲痛,一声呐喊从胸腔里蹦出,男人的热泪从眼眶中滚滚流出。他将孟茹紧紧拥在怀中,似乎生怕她飞走…… 门外的赵士芳听到哭声闯了进来,看见孟茹已经合上的双目,她还没有走到病床前就昏倒在地,医生护士赶紧七手八脚地上前抢救。 正在这时,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孙发田打来的,他告诉周成林,在广大参战民警和群众齐心合力之下,袭击孟茹的歹徒未出河阳就被抓获,他是向周成林告捷的,也是向周成林打听孟茹的伤情的。 当孙发田听说孟茹已经不治身亡,他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什么的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现在最关键的是挖出幕后的真凶来告慰孟茹的在天之灵。 放下孙发田的电话,周成林亲了亲孟茹已经变凉的嘴唇,擦干了眼泪,向门外走去。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要去捉拿凶手,他要为孟茹报仇。 他像平常一样,慢慢地走出急诊室,向县政府走去。后边跟着刘一夫县长、关涛、梅景仰……还有很多群众。 回到县政府后,周成林打发走了所有人,一个人走进办公室,灯也不开,静静地坐在大班椅上,他哪也不想去,满脑子都是孟茹的身影。 和孟茹相识相亲相爱的一幕幕犹如电影一样不断地在周成林的脑海里回放着,他欲哭无泪,睁大眼睛,透过窗户,目光投向空洞寂寥的夜空。 夜空和周成林的心情一样,一片阴沉,月亮和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躲进了云层中,似乎寄托着他沉痛的哀思,寄托着他对孟茹无法割舍的回忆和想念。 他和孟茹的爱是真挚的,是那种可以感天地泣鬼神的真爱,但这种人世间最纯真的感情却是那么短暂,犹如昙花一现,犹如在天际间划过的流星,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望着暗淡阴沉的夜空,周成林的耳际中响起那次从灵隐寺回来孟茹说过的有关宏文大师的预言。 在灵隐寺的时候,宏文大师预言过孟茹的命运,宏文大师说过,孟茹将有一劫,这个劫数只有离开他才能化解。 他始终不相信宏文大师有前算八百年后算五千年通天彻地的超人能力,所以,他也不相信宏文大师的预言,然后今天孟茹的死证实了宏文大师的话,孟茹确实是为他周成林而死的,如果孟茹听从了大师的劝告离开他,孟茹就不会死。 他仰天长叹,对着夜空无声地哭泣,难道世间真的有转世轮回,真的有因果报应吗?既然有因果报应,那么孟茹这样一个纯真美丽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华年早逝?而吴俊才、闫丙章都是罪恶滔天,却继续逍遥法外。 想起闫丙章和吴俊才,他恨意陡升,他坚信所有的阴谋都是闫丙章制造的,他和闫丙章势不两立,他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孙发田的号码,询问案件的调查情况,询问对杀手的审讯情况。 孙发田告诉他,他们已经对闫丙章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全方位监控,只要闫丙章有什么动静,他们会立马拘禁闫丙章,哪怕是为此丢官调任也要为孟茹报仇。 至于对杀手的审讯情况不是非常乐观,杀手都是来自外地的亡命之徒,口咬的非常死。 孙发田向周成林承诺,他们一定会撬开杀手的口,查出幕后真凶,以告慰孟茹的在天之灵。 放下电话,周成林再度陷入沉思中。 闫丙章不是一般人,他是市县两级政协委员,他是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他手段通天,要不,他也不会如此的嚣张,敢在大白天指示手下行凶,敢和他这个常务副县长公开叫板,甚至说是和整个河阳县九十万老百姓公开叫板。 这时候,刘一夫和梅景阳推门走了进来,他们放心不下周成林,谁都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外守着,最后实在放心不下,还是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周成林那张刚毅而略带伤感的脸,刘一夫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走到周成林的身边,拍了拍周成林的肩头,安慰周成林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节哀顺变。” 周成林摇摇头,歪歪嘴,两行清泪流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是啊,他这些年从来没哭过,现在他终于抑制不住悲愤的情怀,伤心的抽噎着,借此来哀悼他最心爱的女人孟茹。 “周县长您还是回家吧。”梅景阳缩着鼻子,也陪着周成林掉下了泪。 “我不想回家,就想在这里坐坐。”周成林擦了擦眼泪,喃喃地说。 周成林不走,刘一夫和梅景阳也不走,他们陪着周成林坐在那里,但他们都不知道该和周成林说些什么。这时候,所有的关心和安慰都是那样的徒劳。 “刘县长,我想喝酒,你们陪我喝点酒吧。”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成林抬起头冲刘一夫和梅景阳道。 此时,周成林很想喝酒,也许只有酒精能够麻醉他伤感的情怀,那种无法诉说的苦楚和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自责,他伤心难过,只想喝酒,想喝醉,哪怕就是醉死也行。 一醉解千愁,往日里他看到别人失恋的时候喝酒,觉得那是做作,可是现在,他只想喝酒,至于喝醉后会说些什么,却已顾不上了。或许醉后,心就不会痛了吧,所有的伤感都会忘却。(未完待续) 第250章 困兽犹斗 望了周成林一眼,刘一夫摇摇头说,“这么晚了,别去喝了。” “我静不下心来,我想喝酒。”周成林呆呆地说,痛苦的用手抓着头发,牙齿咬得嘣嘣响,失去了一个副县长的应有本色。 “现在这么晚了,没有地方喝酒,你要喝等明天回去了,我陪你喝。”刘一夫叹了口气,平静地说。 “去我家,我家里有酒。”周成林说着站起了身子,开始朝门外走。 刘一夫和梅景阳理解周成林的心情,他们没再阻拦,陪着周成林一起向周成林的家赶去,刘一夫和梅景阳此时的心情和周成林一样压抑,和周成林一样伤感。他们都是堂堂的国家干部,却任由着杀人凶徒在朗朗乾坤中恣意行凶,他们都知道闫丙章是幕后真凶,但他们都无能为力。 周成林遇刺之事轰动一时,在社会上反响极大,第二天一早有关周成林遇刺事件的新闻就已经见报,甚至在华东日报头版头条刊发,而且附有记者事后采访相关的照片,和对目击群众的访谈记录。 闫丙章拿着载有事件报道的报纸,只觉得天旋地转、两耳轰鸣。他做梦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的地步,狐狸没打着,反而惹来一身臊气。 本来他以为杀手会如他所愿把周成林置于死地的。 只要周成林被杀手击毙,只要杀手能按照他预先设计的思路安全逃离现场,一切都死无对证,再通过相关人员的斡旋,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高枕无忧。没想到孟茹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来周成林,没想到河阳的老百姓会如此拥护周成林,自发的拦截杀人凶手,更没想到凶手没来得及逃离就落入了法网。 得知凶手落网,闫丙章吓坏了,方寸大乱。 闫丙章清楚地知道事情闹大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将陷入一种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后悔不已,他密切的关注着事件的发展。 就在闫丙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时候,省市各地的新闻媒体一齐涌向河阳县,密切关注着周成林遇刺事件的调查进展情况,市里也组成了调查组,连夜赶赴河阳县,展开了对事件的调查。 同样是那天,当地的新闻媒体爆出:“为除暴安良,常务副县长遇刺”的爆炸性新闻。 闫丙章一看事情不妙,赶紧给他干爹吴俊才打电话,向吴俊才讨教避难良策。 闫丙章给吴俊才打电话的时候,吴俊才和他一样也成了惊弓之鸟。 这种恐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很长一阶段时间吴俊才的心里就在发毛,就在莫名的恐慌,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总有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这一切都缘于官场上的风云变幻,这些年在官场上虽说他一直都能逢凶化吉,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甚至说是惨重的代价。不消说每天为了往上爬挖空心思的算计着,就是这贪占二字就着实让他很费了一番心思。 他从一入官场就没有干净过,他有自己的一套官场哲学。他认为在官场上混不贪不占不花心也是不可能的,其他人会说你脱离群众,不和群众打成一团,不和群众打成一团你就会失去群众基础,不和群众打成一团你就会失去了晋升的资本。人在江湖,身不如己,人在官场,必须遵循官场潜规则,一旦贪占了,十万二十万几十万上百万元没什么区别,就变成了一个概念,多少已经无所谓了。他吴俊才就是由开始的几百元到几千元再到上万元几十万元,既然贪了占了,就要想办法做得隐秘,做的天衣无缝,做的让所有人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做的让所有人不把你当成贪官,还要相信你是清官,要做到这些的确太不容易。所以,他就把这一切寄托到神灵身上,希望神灵和上帝能保佑他平安无事,暗地里吴俊才和所有的贪官一样,也没少为自己祈祷,这些年光是算命破灾就花了数万元钱。有时吴俊才也在想,趁着这几年自己正当权,赶紧饱饱地搂上一些,然后退到二线去颐养天年,再也不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了。 他已经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再过个三年两载他就可以退到二线去颐养天年,再也不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了,但就在这时候出事了,就在他快退居二线颐养天年的茬口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出了足可以葬送他前程的大事。 闫丙章派杀手杀周成林不成,反而马失前蹄派去的杀手落入了对手的手中。 那天晚上,吴俊才从夜夜良宵俱乐部潇洒完毕,正往家赶,接到了闫丙章打来的电话:“干爹,不……不好了,出事了!” 吴俊才当时正坐在他的奥迪A6里面闭目养神,听了电话之后,一个激灵坐起来,顿时困意全无:“你说什么,出了什么事?” 闫丙章紧张地回答道:“杀……杀手……没杀成周成林,反……反而落入了公安手中……” 吴俊才听了之后,这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凉了半截。但他毕竟是一个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短暂地思索之后,马上叮嘱闫丙章道:“丙章啊,现在关键是看你的了,你得稳住阵脚,只要你稳住了,把事情全部推到手下人身上,上面我再给你打点打点,再大的风浪也能躲过去,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浏阳河的知名企业家,河阳的纳税大户。谁想把你怎么样,也得考虑考虑后果和影响吧。” 对吴俊才来说,他和闫丙章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休戚相关,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闫丙章,不能让他露出破绽。只要闫丙章抗住鲍安的审问死不承认,公安局和周成林都拿他没办法。闫丙章不出事,他吴俊才就可以高枕无忧,其他人都是小猫猴子,不知道他和闫丙章的密切关系,就连刘运动都不是非常清楚。所以,他当前最需要做的就是稳住闫丙章,他相信通过他的关系能将事情化险为夷,毕竟他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河阳缺少想闫丙章这样的纳税大户,知名企业家。可有些人却企图借着打黑除恶的幌子公报私仇搞打击报复。 放下吴俊才的电话后,闫丙章心里有了底气,是啊,现在事情还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他亲自操作的,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手下的人出卖了他,即使公安找到他,只要他死不承认,吴俊才再给他在上边活动活动,加上自己的身份,量他周成林也不敢怎么他。 闫丙章开始四处活动,他暗中找人朝被抓进去的弟兄捎话,说只要他们不供出他,他想尽办法保他们出来,并且许诺给他们一笔可观的报酬。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有经验的猎手。闫丙章做梦也没有想到,正在他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杀害何静安的凶手终于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和幕后指使者。 就在杀害何静安的凶手终于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和幕后指使者的同一时刻,在另一个房间里,两个职业杀手也交代了受闫丙章指使行刺周成林的事实。 于此同时,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深入浏阳河乡,从浏阳河乡也收集到大量闫丙章参与黑社会犯罪的证据和事实…… 河阳检察院在综合所有证据之后,准备批捕闫丙章,公安局为此制订了具体的抓捕方案。 得知虎子他们出卖了自己,闫丙章忽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的乱转。 本来闫丙章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干爹吴俊才的身上,希望通过吴俊才的斡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虎子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公安局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他们的团伙带有黑社会性质,他是团伙的头,他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此外,他们团伙还涉嫌开设赌场、抢劫、绑架、故意伤害、聚众斗殴、非法持有枪支、弹药,除了这些,他还涉嫌拉拢腐蚀干部,涉嫌行贿受贿,一旦定罪的话,他将被定以重罪,甚至会被枪决。他想到了跑,此时,只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能得以苟延残喘保住一条命。 但他马上又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已经被公安机关监控起来,在他的住处和公司附近,不时的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他知道,那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乡民,是公安局派来监控他的人。 跑的希望破灭了,闫丙章预感自己陷入了灭顶之灾。 困兽犹斗,闫丙章不甘心这样失败,再次拨通了吴俊才的电话。(未完待续) 第251章 沉沦 这次,闫丙章彻底撕去了伪善的面纱,在电话中对吴俊才软硬兼施,他告诉吴俊才,他已经被公安局监控起来,让吴俊才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保全他,否则的话,他会向公安局交代一切,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活命。 闫丙章说的没错,只要闫丙章交代了所有的一切,吴俊才同样会被处于极刑。所以,他比闫丙章还要恐慌。 其实,得知虎子他们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并出卖了闫丙章之后恐慌的人不止吴俊才和闫丙章两个人,汪思继和康小薇两个人也和他们一样惶恐不安。 他们和闫丙章是一丘之貉,他们和闫丙章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的交易,如果把所有的交易黑幕都爆出来,他们同样会遭受牢狱之灾。 这一切得从周成林遭到闫丙章的陷害被“双规”时谈起。 当初周成林因为王静和周成武收受贿赂受到牵连被“双规”之后,在刘世昌主张下对浏阳河的班子做了调整,同样是在刘世昌的极力推荐之下,汪思继终于如愿以偿代理了乡党委书记的职务,康小薇也如愿以偿得以代理乡长之位与汪思继搭班子。 说实话,汪思继刚代理书记的时候,他对周成林所有的误会和不解都因为周成林遭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冰消雪融,也曾经有过向周成林学习的想法,准备以周成林为学习榜样,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做一个让老百姓认可的党委书记,一心一意为浏阳河乡老百姓服务,带领浏阳河乡老百姓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他也没打算终止浏阳河乡政府和刘星辉签署的开发陵山合同。 但是,汪思继最终没沿着既定的目标走下去。 就在汪思继代理党委书记的当天下午,闫丙章和刘运动两个人来到了汪思继的办公室,说为了庆祝汪思继的高升,他们已经在淮安贵人和包下了雅间,请汪思继一起过去坐坐,让汪思继务必赏光。 汪思继虽然和闫丙章与刘运动两个人接过唇齿之盟,有过兄弟之约,但自从他们把跟他们对着干的周成林拉下马之后,他就对闫丙章和刘运动这两个结拜兄弟开始心存芥蒂,有了防范之心,视他们为洪水猛兽。 不过,对于闫丙章和刘运动这两个浏阳河乡的土皇帝汪思继也不敢得罪,他知道闫丙章和刘运动在浏阳河的势力,也知道他们的影响力。以后他要想在浏阳河乡顺利开展工作有所作为,绝对不能得罪闫丙章和刘运动这两个地头蛇,得罪了闫丙章他们恐怕会寸步难行,甚至会落得和周成林一样的下场。 周成林就是因为不买闫丙章他们的账,从党委书记的任上被拉下了马,最后落得身败名裂,身陷囫囵,灰溜溜的离开了浏阳河。他亲眼目睹了闫丙章他们整治周成林的全过程,他也真正领教了闫丙章和刘运动的手段。 还有,闫丙章和刘运动都是吴俊才的人,惹恼了闫丙章和刘运动就等于得罪了吴俊才,惹恼了闫丙章和刘运动倒也无所谓,但绝对不能得罪吴俊才,得罪了吴俊才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就会落得和周成林一样的下场。 再说了,现在是关系社会,在官场上混最为关键的是要善于协调关系,是要和群众打成一团,要能看透一切,要会看领导的眼色行事,用他的老领导吴俊才的话说,在官场上混最重要的是能看透世事,什么叫能看透世事?看透世事就是遇事不糊涂但还要装糊涂,甚至装成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不该管的不管,该管的地方还不管,只要能保住自己屁股底下的宝座,只要自己能乐的逍遥。 吴俊才之所以能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就是因为能看透世事,就因为他遇事会装糊涂。 周成林就是因为不能看透世事,不能装糊涂,不随波逐流,才在浏阳河乡栽了跟头,而且栽的头破血流,差点自身不保被送进监狱。 从吴俊才和周成林的身上,汪思继总结出来了一条定律,在官场上混,遇事要糊涂,大事大糊涂,小事小糊涂,糊里糊涂的做官,糊里糊涂的做事,该糊涂的地方要糊涂,不该糊涂的地方同样要糊涂,在官场上,糊涂可以说是明哲保身的最佳绝技。 基于如此,他虽然知道闫丙章和刘运动包藏祸心,心存歹意,他还是答应了闫丙章和刘运动的邀请,和闫丙章与刘运动一起来到了淮安市贵人和大酒店。 贵人和大酒店堪称淮安市的乌托邦,甚至说可以和香格里拉媲美。 贵人和大酒店是一家挂牌五星级的国际酒店,楼高三十三层,拥有总统套房八百八十八间套。此外,酒店还拥有各种风味餐厅,室外游泳池等休闲设施,及各种大小会议室。 酒店的最大靓点就是酒店里佳丽如潮,美女如云。 走进贵人和大酒店,就仿佛置身于CCTV模特大赛的T型台上一样,随处可见国色天香的迎宾小姐。这里的迎宾小姐来自全国各地,并且不乏在某次模特大赛中获奖的顶级模特和国外的美女。 这点,在汪思继走进贵人和大酒店之后得到了证实。 汪思继在闫丙章和刘运动的陪同之下走进酒店之后看见大厅中央一字排开站站着十六位靓丽的迎宾小姐,这十六位迎宾小姐个个容貌艳丽,气质高雅。她们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长着一张耐看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滑嫩;双眉长而弯,很浓,眼睛或柔情似水,或媚意袭人,唇边飘荡着非常富有挑逗味的笑容。她们的身上清一色的套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连衣裙,裙摆下露出一双结实的、极具线条美的小腿。由于穿的是丝质长袜,腿显得格外真实、健康。周身洋溢着一种女人韵味,那绝对是一种强烈的魅力,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魅力。 走到那些迎宾小姐的身边,汪思继无意间把目光落到一个迎宾小姐的脸上,心里升起一种如醉如痴的感觉,目光不由得迷离起来,贪婪地盯住那个女孩俏丽的脸蛋和修长的躯体不忍离开。 汪思继的表现引起了走到他身后的闫丙章的注意,他冲身边的刘运动讳莫如深的一笑,紧走两步,跟上汪思继,道:“汪书记看上了哪个,跟兄弟说一声,等一下,我让她过来陪您喝酒。” 汪思继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揶揄道:“丙章弟千万不要拿老兄我开涮,我是堂堂的国家干部,哪能像你们一样随便呢?” 闫丙章暧昧的一笑,不屑道:“爱美之心人则有之,孔子他老人家都说食色,性也,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汪思继仍然坚持着最后的防线,嬉笑着说道:“喝喝酒娱娱乐可以,找小姐就免了,你们今天也给我严肃点,我可不想让人说我刚上任就搞浮华堕落哦?” 闫丙章没再说什么,但他心里已经多了一份拿下汪思继的信心。 正在这时候,一位胖胖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人满脸堆笑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走到汪思继的身边后,道:“这位一定是汪书记吧?丙章和运动常提起您,我可是久仰很长时间了。”说着胖乎乎的手伸了过来。 汪思继断定眼前的这个胖男人一定贵人和大酒店的经理金贵海,但还是用探询的目光扫了闫丙章和刘运动一眼,意思是问:“这位是……” “这位就是贵人和大酒店的总经理金贵海,金经理和我是哥们。”闫丙章颇为自豪地介绍道。 得知眼前的胖子中年人就是贵人和大酒店的总经理,汪思继心里一震,受宠若惊。 说实话,金贵海这个人倒也没有多大影响,但金贵海的哥哥金贵人在淮海的淮安和东海,在华东的河阳县这两省三县有着非凡的名气。 金贵人现在是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劳模,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省市两级政协委员,淮安市政协副主席,贵人集团董事长,淮安市工商联合会主席,淮安市扶贫协会会长,慈善资金会名誉会长,总之,拥有着一大批的社会头衔。 关于金贵人的传说比较多,汪思继知之不少。 金贵人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辍学成了一个痞子,金贵人弟兄八人,金贵人排行老七,从小喜欢武术,而且喜欢打抱不平,为自己手下弟兄出头,因为金家兄弟众多,所以在他们的那一带没有一个敢招惹金贵人的,这样渐渐形成了一股以金贵人为首的势力。他们经常为争夺势力范围而和其他团伙大打出手,有一次在群殴中,他不慎致人伤残,为了逃避公安追捕,他孤身一人跑到了内蒙古。 上天格外垂青金贵人,有一天金贵人在呼和浩特一条大街上遇到三个痞子正在殴打一个中年人,喜欢打抱不平的他义愤填膺,冲上去赶走了那三个痞子,把中年人从三个痞子的铁拳下救了出来。 金贵人的义举赢得了中年男人的好感,也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个中年人是深圳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这次来呼和浩特是讨要款子的,没想到款子没要到,反而被欠债人指使他人殴打了一顿。 得知中年人的遭遇后,金贵人豪气顿生,告诉中年人,他愿意陪着中年男人一起去找债主讨债。 中年人开始不肯,怕债没讨到,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把命丢在呼和浩特。 但金贵人不怕,反复给中年人鼓气,说自己得过全国散打冠军,是打架的好手,让中年人把心放在肚子里,并说只要自己出面,一定会帮中年人摆平问题,把债催到。 中年人目睹过金贵人的身手,也就信了金贵人的话,和金贵人再次来到债主的家中。 金贵人到了中年人的那个债主家之后就从身上掏出一把军刺架在债主的脖子上,限令债主家人十分钟准备齐所有的债款,否则的话他就让债主血溅五步。 也许债主家人自知理亏,没敢报警,乖乖地按照金贵人的要求准备好了所有的债款,交给了中年男人。 事后,金贵人就跟着中年人来到了深圳,做了中年人的贴身保镖。 金贵人随中年人来到深圳后不久,中年人突遇车祸身亡。 中年人死后,金贵人并没有立马从中年人的公司离开,而是继续帮着中年人的孀妻吉丽芬打理公司,一来二往,他们日久生情,结成了夫妻。 自然,吉丽芬也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了金贵人的户下。 和吉丽芬结婚不久,金贵人从深圳赶回了淮安,花钱通过关系摆平了当初的伤人事件,再也不用东躲西藏过那种猪狗不如的逃亡日子,而且回到淮安不久就利用从深圳带来的钱承包了淮安市恩湖铁矿。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正好是国家经济转型时期,物价急剧攀升,铁矿石的价格也跟着一路飙升,金贵人趁机大捞了一把,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手里有了雄浑的资金之后,金贵人的胆子变得更大,野心也更加膨胀,相继兼并了十多家中小型铁矿,垄断了淮安市铁矿市场。 再后来,随着国家土地政策的调整,金贵人又把事业投向房地产,成了淮安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并且以房地产业为龙头企业,注册成立了贵人集团。 和所有商人一样,金贵人在完成了原始积累之后开始追求政治上的进步,往官场上靠拢,希望在官场上有所作为,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像金贵人这样的商人要想在官场上有所作都有一条捷径,把公司的所有股权或者大部分股权无偿捐献给国家,以此来换取宝名。 为此,金贵人做出一个惊人的举措,把集团的股权全部无偿捐献给国家,并拿出三百万成立了扶贫资金协会。他因此得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当年就被推选为市政协委员,紧接着又被推选为省政协委员,市政协副主席,全国人大代表,在淮安成了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随着金贵人身份的改变,金贵人的哥哥弟弟也都跟着牛了起来,依托金贵人的支持,相继有了自己的产业,金贵海的产业就是贵人和大酒店。 有金贵人罩着,贵人和大酒店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得到飞速发展,成了集休闲、娱乐、饮食于一体的综合性休闲娱乐中心。 金贵海也跟着牛了起来,成为金家兄弟中身份和地位仅次于金贵人的金家老二。 故此,汪思继听说眼前的高个男人就是金贵海后倍感荣幸,紧紧地握住金贵海的手说:“金老板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得以一睹金老板的尊容,是我秋某人的荣幸。” 金贵海爽朗地一笑,道:“汪书记言重了,我金贵海也是仰仗各位兄弟的支持才有今天。”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头指着闫丙章和刘运动他们接着说道:“没有众家兄弟的支持,哪来我金某人的今天,所以还请汪书记及各位兄弟以后经常光临我们贵人和,为兄弟我捧场。” 汪思继急忙道:“一定一定,以后只要有招待,我一定会来金老板的酒店。” 金贵海开怀大笑,道:“谢谢汪书记了,汪书记里边请。”说完,引着汪思继和闫丙章他们走进电梯。 在金贵海的亲自陪同之下,他们乘电梯来到了六楼的盛情厅。(未完待续) 第252章 沉沦 走进包间,大家分宾主坐下来之后,闫丙章趴在金贵海耳朵边的嘀咕了几句,金贵海点了点头,然后冲领班小姐使了个眼色,领班心领神会的退出了包间。 时间不大,领班再次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绝色女子,正是金贵海在大厅中驻足观望的那位迎宾小姐。 迎宾小姐穿着一件浅黄色吊带纱裙,高跟凉托鞋,庄重而不失妩媚。把那张白皙漂亮的瓜子脸衬托的尤其俏丽。最动人的是女人的眉毛和眼睛,女人眉弯如月,睫毛如帘,眼如秋水般深邃明澈。女人的皮肤非常的光洁细嫩,如凝脂一样,如膏玉一般,光洁细嫩的仿佛轻碰一下就会淌出水一样,让人越看越有味。 女人走进房间,不经意地扫了大家一样,然后徐步向汪思继他们走来,轻盈的步伐既像清丽流动的水,又像从半空洒落的瀑布,妩媚的体态犹如夜色里星光浩淼的湖水,澄净的眸子犹如春天里的丝丝雨雾,让人看着有一种甜美的瞬间的晕眩。 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种如醉如痴的感觉,几双眼球都像被绳子牵住一样贪婪的投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显然为自己的魅力而倍感自豪,迈着轻盈如风的步伐,摆动着杨柳一般的细腰,宛如风中精灵一般荡漾到众人面前。首先对着汪思继妩媚一笑,一张俏脸春风荡漾,然后一双媚眼儿开始在众人身上飘飞不止。 见女人走进来,金贵海站了起来,向众人介绍道:“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就是我们贵人和大酒店的大堂经理齐小依,以后各位弟兄再来我们贵人和可以直接找小依。” 闫丙章和刘运动不知道是在讨好金贵海,还是在讨好眼前的女人,纷纷应允,都说有机会一定来贵人和大酒店为齐小依这位绝色大美女捧场子。 齐小依媚眼飞扬,连声说“谢谢!” 闫丙章笑侃道:“谢就不必了,以后我们再来的话,齐经理多给我们介绍一些美女就行。” 齐小依娇笑道:“一定一定。”说完,又把脸转向金贵海,轻声道:“对于几位贵宾该怎样称呼,我还不知道,还请金老板帮我介绍一下。” 金贵海站了起来,开始给齐小依做了介绍,他首先向齐小依介绍了汪思继,指着汪思继对齐小依道:“小依啊,这位可是了不起的大贵人啊!” 齐小依先用媚眼嫖了汪思继一眼,然后对金贵海撒娇道:“金老板,你就别在我眼前卖关子了,告诉我这位帅哥到底是哪里来的贵人?” 金贵海干笑了一声,继续介绍道:“这位贵人可了不得,华东省河阳县浏阳河乡新任党委书记汪思继,汪书记,我们的财神爷,小依以后一定要多和汪书记亲近亲近。” 听说汪思继是浏阳河乡新任党委书记,齐小依仿佛受宠若惊,立刻伸出芊芊玉手,说道:“怪不得早晨出门的时候喜鹊围着我的车子叫,原来是汪书记来到了我的小店,汪书记的到来,小店可就蓬荜生辉了,荣幸,荣幸啊!” 握着齐小依柔若无骨的小手,汪思继被撩拨的心猿意马,好在他是能自制的人,他平静一下心里,不无恭维地说道:“齐小姐的出现,犹如一株清新的百合在秋某人面前突然绽放,让秋某人忽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所以,要说荣幸的话,应该是我秋某人倍感荣幸才对,能在这里遇到齐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 女人好像都喜欢男人的夸奖,齐小依也不例外,汪思继短短的两句话,让她对汪思继顿时生出无限的好感,瞳仁中荡出万种风情,用那银铃般悦耳的声调说道:“汪书记过奖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出身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承蒙汪书记错爱了。” 汪思继正色道:“我秋某人说的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恭维的意思。” 汪思继的话让齐小依心花怒放,花容乱颤,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大有和汪思继相见恨晚的感觉。 介绍完汪思继后,金贵海又把闫丙章和刘运动向齐小依做了介绍。 等金贵海把所有人全部介绍完毕之后,齐小依落落大方地走到汪思继的身边,紧挨着汪思继坐了下来。 随着齐小依的临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沁入汪思继的心脾,汪思继心跳开始急剧加速,心里痒痒的,心想,“这女人真是天生的尤物,要是能和这样的女人有一夜,死也情愿。”但是他心存顾忌,怕狐狸没打到,再惹来一身骚,毕竟他是堂堂的乡党委书记,一旦传言出去,影响不好,所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正在这时候,服务生推门走了进来,送上了酒菜,在闫丙章的提议下,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也许是盛情难却,也许是有美女在身旁,那天,汪思继的兴致非常高,无论谁提酒,都是来者不拒,只要有劝酒的,他就一仰脖子干下去。 宴席的时间并不长,但汪思继却已微露醉意。 见汪思继喝醉了,闫丙章冲金贵海会心一笑,道:“酒我们不喝了,我们去洗桑拿吧。” 金贵海道:“好,你们先喝,我去安排一下。”然后又冲齐小依道:“小依,汪书记难得有此兴致,你一定要招待好汪书记。”说完,起身走出了包间。 金贵海走出房间后,齐小依又端起了杯子,冲汪思继道:“汪书记,小妹想单独和你喝杯酒,你该不会反对吧?” 齐小依突然把称呼改为了小妹,让汪思继受宠若惊,再也把持不住,端起杯子和齐小依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把酒全倒进了肚子中。 就这样,酒宴以齐小依的介入再次进入了高潮,大家推杯换盏,各找对象,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目标对准了汪思继,不断的劝汪思继酒,目的就是让汪思继多喝。 最后,汪思继喝的酩酊大醉。 就在这时,金贵海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过去。 要是在平时,汪思继也许会拒绝,但现在他已经喝醉了,再加上被齐小依迷了心智,也就没拒绝,任由着闫丙章安排,与闫丙章和刘运动他们一起来到了楼上的桑拿间。 汪思继的单间在整个桑拿中心的最里头,也是最僻静的一个包间。 在酒精的麻醉下,汪思继走进包间后困意袭来,倒在休息室里的双人床上便打起了呼噜。 汪思继的确多喝了几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地喝酒了,何况他今天晚上的是蝎神酒,蝎神酒的确不比一般的酒,喝下去以后让人有一种想入非非的快感。 汪思继就是带着这种快感进入的梦乡。 那梦境仿佛《西游记》中《盘丝洞》章节的片段一样,他梦见自己走在一个曲径通幽的竹林里,穿过竹林,他来到了一个清幽的池塘边,池潭中潭水清澈,有七位仙女正在沐浴。 仙女们也看见了他,但她们在清澈的池水中继续嬉戏玩耍,毫无顾忌,而且不时地从水里钻出水面,把那白嫩光滑而充满蛊惑力的身子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们那洁白光亮的皮肤、柔美的身材线条、具有着普通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蛊惑着汪思继。 其中有一个艳若牡丹的仙女他很面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走进池水中,想和她一起沐浴。 当他走到那位仙女身边的时候,其他仙女咯咯笑着将他围了起来。 也许是受到仙女的诱惑,也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之下,虽然是在梦境中,汪思继迫切的幻想着释放,和眼前的仙女融为一体,共却巫山。 仙女没有拒绝的意思,陪着他从池潭了走了出来,走向岸边,来到一片绒绒的草丛中,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躺在草丛里,像一幅天然纯成的风景画一样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临幸,等待他的采撷…… 突然,天际中响起一记炸雷,在电闪雷鸣的一瞬间,汪思继从梦中惊醒时,觉得自己像喝了鹿茸血的雍正,他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有关雍正喝鹿茸血的故事。 书上说雍正皇帝有一次在木兰秋狩时,喝了鹿茸血,欲火中烧,迫不及待地临幸了乾隆的生母,这才有了后来的乾隆皇帝,他现在也迫切的想临幸女人。 他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想,“妈的,我怎么也有临幸的欲望。”想着摸了摸下面,已经硬得贴肚皮了,他摇了摇头,觉得小肚子也胀得不行,便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向桑拿间走去。 这时候,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 这时候,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 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一步步走来,边走边脱衣服…… 汪思继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把少女搂在怀中……(未完待续) 第253章 授人以柄 随着灵魂的坍塌,汪思继沉沉睡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汪思继终于睁开了眼睛。 醉酒的痛苦还没有让他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四肢乏力。 睁开眼睛的汪思继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而且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正躺在他的身旁,他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 他头脑一阵昏厥,他怕中闫丙章的招,被他们下套,但现在却和一个陌生女人睡在一起,而且是赤身裸体地睡在一起,夜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很难想象,他只记得朦朦胧胧中和仙女共赴巫山,共却云雨,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现在见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睡在一起,他惊恐万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犹如百米赛跑一样冲了出去,冲出桑拿中心,冲出贵人和…… 从贵人和回来的第三天下午,闫丙章再次找到了汪思继,这次是闫丙章谁都没带,就他一个人出现在汪思继的办公室中。 闫丙章同汪思继说话的语气依旧平静缓和而亲切,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只是汪思继现在听了闫丙章那有些平静的话语之后心中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压抑感,为什么会有那种压抑感,汪思继自己也说不清楚。 总之,闫丙章的语气中有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倒像闫丙章是党委书记,汪思继成了闫丙章的手下。 汪思继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把闫丙章让到沙发上,主动递给了闫丙章一颗香烟,并掏出打火机准备帮闫丙章点烟,等他打着火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没做出失态的事。 闫丙章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他要汪思继办一件事,动用自己的职权终止和刘星辉的合同,把陵山开发工程交给他做。 “这不可能!”汪思继断然拒绝。终止合同是违约行为,违约是要承担巨额赔偿的,再说,他最烦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闫丙章偏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用命令的口吻安排他做这做那。望着盛气凌人的闫丙章,汪思继恨不得把他赶出办公室。 闫丙章似乎没想到汪思继会拒绝她,一时有些尴尬。 汪思继却不管闫丙章的感受,继续道:“和张老板签订的合同是我们浏阳河乡的政府行为,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可以算数的,所以,我不能这样做,我们浏阳河乡党委政府也不能单方面终止合同。” 闫丙章听出了汪思继的意思,换一副表情说:“汪书记,你现在是浏阳河乡的党委书记,浏阳河乡的太上皇,浏阳河乡的事就你一个人说了算,所以,只要你提出终止合同,没有一个人会反对,也没有一个人敢反对。” 汪思继一脸的不悦,道:“像你这样说,我不是搞一言堂了吗?和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什么区别?” 闫丙章道:“汪书记言重了,丙章绝对不敢这样说,我只是希望汪书记看在我们弟兄一场的份上,帮兄弟一把,也帮汪书记您自己一把,大家一起发财。” 汪思继最烦别人和他谈这些,什么兄弟一场,纯粹是拉帮结伙搞帮派主义。再说了,他现在是浏阳河乡的党委书记,是党的干部,必须远离这些违背党的政策的东西,闫丙章他们之所以强加以兄弟关系还不是为了强加在他头上的一个紧箍咒,让自己受命于他们,听他们的,为他们所用,还不是为了牢牢占住浏阳河这个大本营,还不是为了把周成林在浏阳河做书记这阵子失去的东西重新捞回来,他们竟不惜用这种手段,强拉他上了贼船。 “一起发财,我怎么和你一起发财?”汪思继不愠不怒地盯住闫丙章,他知道,他们是给他过好处,他们给过他钱,但是他没收,他们请他下馆子跑桑拿,他也去,但违背原则的事不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们讲,他做事从来不图什么,请他们趁早收起那套把戏。没想他们还是拿这个来威胁他。 “终止和刘星辉签订的开放陵山工程,把工程给我,我给您百分之十的干股。”闫丙章开出了让汪思继就范的筹码。 “不行。” “汪书记是不是认为我开价太少,那好,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干股。”闫丙章加大了筹码。 “你就是把所有的股份都给我,我也不会答应的。”汪思继义正词严地拒绝道。 “既然汪书记不讲兄弟情意,那就算了!”闫丙章说完拿起自己的包,摔门走了出去。 闫丙章摔门而去后,汪思继恼怒地倒在沙发上。 突然,他的眼睛被闫丙章遗忘下的一袋东西吸引住了,很显然,这是闫丙章故意落下的。 汪思继打开一看,竟是一沓照片。 看完照片后,汪思继大脑一阵昏眩,血差点没从眼睛里喷出来。 照片上是他赤裸着身子和按摩女睡在一起的情形,画面极其淫荡,不堪入目。 恍惚了好长一阵,汪思继才依稀记起这些照片正是那天在贵人和桑拿间醉酒之后发生的事。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闫丙章他们精心预谋设下的阴谋,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们下了套,落入了他们事先设计的陷阱中。 太卑鄙了,他们口口声声和自己称兄道弟,暗地里却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自己。 汪思继惶恐不安,这些照片要是落入了他人手中,要是被心存不轨者送到纪委或者反贪局相关人员手中,他好不容易混上的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职位恐怕得重新易主,他的前程将彻底葬送,他急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闫丙章的电话,冲着话筒歇斯底里地吼道:“闫丙章,你他妈的马上给我滚回来。” 其实,闫丙章并没有走远,他相信汪思继看了那些照片后一定会让他回去的,所以,他出了汪思继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车里等着汪思继的召见。 果然,没过五分钟,汪思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到汪思继近乎疯狂的吼叫,闫丙章慢条斯理地答道:“汪书记怎么这么激动?” “激动?你他妈的做出这种混账事,我能不激动吗?” “汪书记该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吧?”闫丙章反唇相讥。 是啊,自己是党委书记,是浏阳河乡的一把手,是浏阳河乡的最高行政长官,不能做出那种有失身份的事,再说,自己有把柄在闫丙章的手中,为此,汪思继努力平静下来激动的情绪,道:“闫丙章,你马上回到我的办公室,我有事找你。” 闫丙章依然用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答道:“真的对不起啊汪书记,我现在有要事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再回来来找您吧。” 闫丙章敢于同自己讨价还价,让汪思继怒火中烧,但闫丙章掌握着他的命运,他不敢和他撕破脸皮,放低了语气,道:“不行,你现在马上回到我的办公室。” 闫丙章也知道游戏规则,知道现在是见汪思继的时候了,就没再坚持,答应了汪思继,说马上就到。 放下汪思继的电话后,闫丙章嘴角露出一缕笑容,笑容是那样的阴森和冷酷。 当闫丙章再次出现在汪思继的办公室里之后,汪思继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没有发火,指着那些照片问闫丙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闫丙章不屑道:“不就几张照片吗,有什么大惊小敝的。” “就几张照片?你他妈的到底想怎样?”汪思继再次激动起来,恨不得一刀剁了闫丙章。 闫丙章依然用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汪大哥怎么就不注意自己身份呢?” 这次,闫丙章没叫汪思继为汪书记,而是放肆地叫汪思继为汪大哥。 “谁他妈的是你大哥。”汪思继最烦别人和他谈这些,什么大哥二哥,搞的跟黑社会似的。再说了,既然是大哥,又怎能使用这种卑劣手段把自己拉下水呢?现在在他心目中,闫丙章简直是魔鬼,是恶棍。 闫丙章冷笑道:“汪大哥不认识闫某人这个兄弟可以,但闫某人永远把汪大哥当成大哥,只要汪大哥帮兄弟一个小忙,闫某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 “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汪思继知道闫丙章的为人,闫丙章一向心狠手辣,老奸巨猾。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周成林就是因为不肯受命于闫丙章,就因为关闭浏阳河乡沙石场触犯了闫丙章的利益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把闫丙章摁倒,结果把自己的老婆和兄长都搭了进去,他自己也被从党委书记的任上拉下马,灰溜溜的离开了浏阳河。现在同样是因为自己不肯就范于闫丙章,闫丙章才会处心积虑地设套算计自己,既然自己落入了闫丙章的圈套,既然自己有把柄握在闫丙章的手中,自己不得不妥协。 “很简单,终止和刘星辉的合同,把陵山开发的工程交给我。”闫丙章开出了条件。 汪思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闫丙章提出的合同让他为难,他知道陵山开发工程将会给浏阳河乡带来多么广阔的前途,他一旦提出终止势必遭到非议。而且终止合同是违约,弄不好还会惹来诸多麻烦,但不答应闫丙章也不行,闫丙章撕破脸皮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闫丙章手中有着能让自己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证据,一旦自己真的惹恼了闫丙章,他就会立即甩出这些证据。权衡利弊,他无奈道:“丙章啊,看在你我弟兄一场的份上,你再给我些时间,等我考虑好再说。” 闫丙章相信汪思继最终会就范的,最终会如他所愿终止陵山开发工程,把工程交给自己,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借坡下驴道:“既然汪大哥这样说,一切都好商量,那我先回去,静候大哥的好消息。” 汪思继彻底失去了冲闫丙章发火的勇气,道:“这些照片怎么处理?” 闫丙章笑了笑,道:“汪大哥尽避放心,只要您帮兄弟我摆平陵山开发的事,这些照片会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消失。” 汪思继顾虑重重道:“希望兄弟能兑现诺言。” 闫丙章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汪大哥帮我,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 两个人再度开始称兄道弟,看不出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形。(未完待续) 第254章 共用情人 迫于闫丙章手中握有自己和按摩女在一起鬼混的不雅照片,汪思继不得不听命于闫丙章。 就在闫丙章找汪思继后不久,汪思继在党委会上提出了和刘星辉终止陵山开发,并把工程交给闫丙章的提议。 虽然有人认为乡政府单方面终止合同不妥,但最终还是在汪思继的极力主张下终止了和刘星辉的合同,并把工程转交给闫丙章。 汪思继之所以这样做是幻想闫丙章会放过他,把那些照片彻底销毁。只要那些照片存在,他就像坐在火药上一样,随时担心火药起爆,把他炸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但他忽视了一点,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狼永远是狼,即使东郭先生救了狼,狼仍然不会感激东郭先生,抹嘴无恩,等猎人走后,反过来还要吃东郭先生。 闫丙章就是狼,就是东郭先生救下来的那条不知道知恩图报的豺狼。而且闫丙章的欲望犹如贪吃蛇一样,永无止境,他之所以处心积虑地设套让汪思继钻进去,就是为了永远控制汪思继,让汪思继为他所用,让汪思继永远听从于他,那么他就是浏阳河乡的太上皇,和晚清的慈禧太后一样,在浏阳河乡垂帘听政。 在拿到陵山工程后不久,闫丙章再次找到汪思继,让汪思继代表浏阳河乡党委政府,以发展地方经济,发展地方第三产业,帮助乡民广开就业渠道的名义申请当初那些被关闭的沙石场重新开张。 直到此时,汪思继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闫丙章掌控浏阳河乡的工具,但是他知道已经晚了,当他表示不同意的时候,闫丙章立马又拿出那些照片要挟。 就这样,在闫丙章的要挟下,汪思继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违背良知和道义的事,先是帮闫丙章向县委县政府申请了把那些当初被周成林关闭的沙石场全部开张,紧接着又应闫丙章的要求恢复了闫丙章和刘运动等人的职务。 又过了一阵子,闫丙章向汪思继提出了更苛刻的要求,让汪思继出面给县委县政府打报告,提拔他为政府副乡长。 汪思继迫于他的淫威,也帮他实现了梦想。 闫丙章的欲望犹如两座山脊之间的沟壑一样,永远都无法填满,拥有了这些,他还不满足,他要永远掌控浏阳河乡,彻底的掌控浏阳河乡。 因为有汪思继的鼎立支持,再加上有吴俊才在市里为他活动,闫丙章依托沙石场开公司,办厂子,渐渐成了火候,成了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河阳县的知名人士,而且还被当选为市县两级政协委员和市人大代表。 闫丙章当选市县两级政协委员后,浏阳河乡彻底姓闫而不姓共。 所以说,汪思继和康小薇与闫丙章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得知虎子他们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并出卖了闫丙章,他们怎能不慌。 为此,他们必须想办法帮闫丙章度过难关,否则的话,闫丙章出事他们同样会跟着遭殃。 眼下,他们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吴俊才身上,于是,他们都跑到了榆阳,找到吴俊才,和吴俊才一起商讨拯救闫丙章的方案。 和吴俊才商讨了一个下午,汪思继他们终于敲定了拯救闫丙章的方案。 吴俊才把拯救闫丙章的希望寄托到了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身上。 市委书记王庆民是刘一夫的老师,市长韦清哲是刘一夫的老领导,他们都看好刘一夫,而刘一夫又铁定心支持周成林。 而穆有仁不然,穆有仁和王庆民与韦清哲都不是一路人,他不看好刘一夫,更为重要的是,吴俊才曾经忍痛割爱把最心爱的女人让给了穆有仁,基于如此,吴俊才和穆有仁建立起来了非同寻常的裙带关系,也正是因为那种裙带关系让他们结成了利益的共同体。 那是吴俊才调到市反贪局之后发生的事。 在吴俊才调到反贪局之前,有一个叫赵鑫鑫的女人通过公务员考试考到了市反贪局。 赵鑫鑫是那种非常美丽非常招惹男人眼球的靓丽女人。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赵鑫鑫就是全校男生眼中的大众情人,那时候,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每个课间都有男生送情书给她,丘比特的箭像雨点般射向她,简直达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在众多的追求者中,赵鑫鑫却选中了家境一般的老乡于尤文,和于尤文坠入了爱河,并最终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且在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分回了榆阳,分到了榆阳第十八中教书。 于尤文是那种天生有就有野心的男人,不甘心一辈子做被人瞧不起的孩子王,在毕业后的第二年辞职下海开始经商。 于尤文非常有经商头脑,辞职之后从街头摆地摊贩卖服装做起,越做越大,最后开了家服装超市。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一点不假,于尤文在没钱的时候对赵鑫鑫恩爱有加,自从下海经商有钱之后就变成了花心大萝卜,在外边有了其他女人 赵鑫鑫是个有个性好强的女人,得知丈夫背叛了自己,她什么都没说,拉过纸笔写下了离婚协议。 赵鑫鑫离婚后没有带走他们家里的任何家当,只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两个包包就搬了出来。 两个月后,前夫就把他的又一个新娘娶进了门! 这一下赵鑫鑫就成了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学校里本来就女教师多,女人多的地方自然容易飞短流长。再加上赵鑫鑫一向美貌出众,恃才傲物,本就容易遭人嫉妒,这一次败走麦城,自然是大快人心了。 促使赵鑫鑫离开学校发奋苦读考公务员是因为同事的一句话。 那天,赵鑫鑫新买了一件连衣裙,穿上后进了学校。她本就非常漂亮,加上那件连衣裙也确实适合她,人一走动,那种成熟女人的韵味表露无遗,颇有些佳人初试薄罗裳的韵味。 她前面走过,后边听到一个同事说:“赵老师可真好看。” 但马上又传来一个不屑的口吻:“切,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男人甩了,成了残花败柳!” 这一句话彻底的击垮了赵鑫鑫脆弱的情感! 在那一刻,赵鑫鑫决定,她要逃离这里!不管她有多么喜欢这个工作,不管她有多么离不开可爱的学生,她都无法在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她会被众人的唾液星子淹死,她会被众人的闲言碎语逼疯的。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在赵鑫鑫准备调离十八中的时候,恰巧市里新出了一个文件,各市直单位要招收一批公务员,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试才能入选。 考试赵鑫鑫自然是不怕的,多年的教师生涯使她对考试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为了离开那片伤心地,赵鑫鑫买了一套资料,一番苦读之下,她进了考场,并顺利的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脱颖而出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了市反贪局。 吴俊才调到市反贪局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赵鑫鑫。 那天赵鑫鑫正倒蹶着一个小屁股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柜。 因为蹶着屁股,赵鑫鑫那坚挺上翘的屁股,被紧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显得尤为饱满而结实,而且大有把牛仔裤撑破的情形,两片屁股活像两瓣被切开的西瓜倒扣在一起,生动而又性感,蛊惑着吴俊才的眼球,让吴俊才差点流鼻血。 更为要命的是,赵鑫鑫还露出了一小截小蛮腰,那小腰儿嫩而白,细而柔,而且,从裤腰下面还露出了一点小内裤的红边儿。 吴俊才的眼睛就直了,恨不能用目光将牛仔裤朝下扒一扒,让他看清楚牛仔裤里边的乾坤。于是,吴俊才的脑海中泛起了遐想的涟漪,想象中,那红色小内裤一定很精致,也很小,像一只巴掌那么大,紧紧地守护着女人的私密处。 吴俊才正想象得痴迷,赵鑫鑫便一扭身站直了腰,很自然地前挺后翘起来。 吴俊才不经意间向前跨出了一步,迫不及待地想冲上前把赵鑫鑫摁倒在地板上就地正法。 就在这时候赵鑫鑫转过身,看见了新调来的第一副局长吴俊才,她急忙同吴俊才打招呼道:“吴局长有事吗?我整理一下资料。”赵鑫鑫说话的时候微笑着,她微笑的时候,嘴角轻轻地朝上一提,正好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那笑就透出了几分的调皮,是那样的具有杀伤力和蛊惑力。 吴俊才咽了口唾液,不无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没事没事,你整理,整理一下好,也是个熟悉的过程。”边说边恋恋不舍地走出办公室。 从那时候起,吴俊才就对赵鑫鑫有了想法,整天想着如何把赵鑫鑫弄上床。 但那时候的吴俊才被“办公室风波”下破了胆,他怕再闹出一次“办公室风波”,再说,他毕竟是二把手,赵鑫鑫能不能买他账也是个未知数,所以那阵子他虽然被赵鑫鑫弄得神魂颠倒,但他有色心没色胆,最终没敢对赵鑫鑫下手。 不过,时间不长就给吴俊才找到了把赵鑫鑫弄上床的机会。 就在吴俊才调到市反贪局的第二年,老局长因为心血管疾病去北京病休,根据市委决定,在老局长去北京病休期间由吴俊才全面主持市反贪局的工作,这下吴俊才有了机会。 吴俊才主持反贪局工作,受益最大的应该是他从古苍县带来的老部下周其。 周其早在古苍县的时候就是吴俊才的左膀右臂,因此,只要吴俊才能最终坐镇反贪局,周其一定会前程似锦,官运亨通,为此,周其专门张罗了一伙人,在市郊新开张的聚福园为吴俊才举行了一场庆功宴,庆祝吴俊才全面主持反贪局的工作,他知道吴俊才对赵鑫鑫有意思,所以在宴请吴俊才的时候专门把赵鑫鑫叫过来来陪吴俊才喝酒。 也许是因为主持工作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赵鑫鑫在场的缘故,那天晚上吴俊才非常激动,喝的也尤为尽兴,一连喝了三杯人头马。 赵鑫鑫也喝了不少。 宴席结束后,吴俊才兴致很高,又和大家一起去练歌房唱了几首歌。 从练歌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多了,几个男同事本来就对赵鑫鑫觊觎不已,现在见赵鑫鑫喝了不少酒,争抢着要送赵鑫鑫回去,但都被周其否决了。 周其半开玩笑地说道:“小赵这样的美女,就是石人见了也会动心,所以你们几个毛手毛脚的,我很替小赵担心,怕你们管不住自己吃了小赵,所以还是让我们的吴局长亲自为小赵保驾护航吧,再说,吴局长和小赵又正好顺路,也给局里省点油费。” 既然周其说让吴俊才送赵鑫鑫,那帮色鬼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吴俊才争,都知趣地住了口,不再吱声。 吴俊才听周其让自己送赵鑫鑫,心花怒放,当即道:“既然周科长点名让我送小赵,我就做一次护花使者负责把小赵送回家吧。”色yu熏心的他已经无所顾忌。 说实话,赵鑫鑫已早就从吴俊才的眼神中读出了吴俊才的不良企图,但周其已经做出了安排,她实在不好推辞,再说,吴俊才也正好和她顺路,她实在找不出拒绝吴俊才送她的理由。所以,就答应了周其,坐上了吴俊才的车,让吴俊才把她送回住处。 和丈夫离婚后,赵鑫鑫在王府路租赁了一处房子一个人生活。 不巧的是,赵鑫鑫租赁的那处房子在一个小巷子中,车子不能直接开进去,所以就给吴俊才找到了把她送到住处的理由。 把赵鑫鑫送到巷子入口处,吴俊才把车停了下来,对赵鑫鑫道:“你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子走在这样阴森的巷子里,我真担心你遇到色狼,干脆我送佛送到底把你送到家吧。” 看了眼黑洞洞阴森森的巷子,赵鑫鑫真怕遇到拦路抢劫的歹徒,就答应了吴俊才,道:“那太谢谢吴局长了。” 吴俊才见有机可乘,不无调侃道:“小赵啊,你不要谢我,主要因为你漂亮,我是因为怜花惜玉才这样关心你。” 赵鑫鑫非常伤感,道:“我是别人不赖要的残花败柳,哪里值得吴局长的夸奖。” 吴俊才趁机对赵鑫鑫下迷魂药,道:“小赵你一定不要泄气,你是我们反贪局的头号大美女,是一束正在绽放的鲜花啊。” 应该说在结婚之前,赵鑫鑫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女人,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和男人上床的淫**人,但是自从于尤文背叛她之后,她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对男人有了报复心里,再加上她又喝了不少的酒,俗话说,酒助色胆,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也许是因为长期缺乏男人滋润的缘故,也许是为了傍上吴俊才这棵大树的缘故,赵鑫鑫对吴俊才赤裸裸的恭维和表白没有任何地反感,相反还非常感动,极尽妩媚地同吴俊才调侃道:“呸!还鲜花呢?我都成了没人采的豆腐渣了。哪有人还肯要我呀?” 赵鑫鑫的话等于向吴俊才做了暗示,只要吴俊才想上她,她是不会拒绝的。 吴俊才本来就是此道高手,他立马就听出了赵鑫鑫的话外之音,再也没有顾虑,一把将赵鑫鑫的身子扳过来,满含深情地望着赵鑫鑫的俏脸。 这回轮到赵鑫鑫不好意思起来,羞涩地低下了头。 吴俊才没再有任何迟疑,对着赵鑫鑫那圆润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赵鑫鑫显然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被吴俊才的突然举动弄得慌乱起来,摇摆着脑袋不停地躲闪。 吴俊才哪里还给赵鑫鑫喘息的机会,张着满是酒气的嘴巴,随着赵鑫鑫的躲闪不断捕捉着赵鑫鑫的双唇。 几个来回之后,吴俊才终于逮到了赵鑫鑫的嫣红,厚重的嘴唇雨点般地落在赵鑫鑫的嫣红上……(未完待续) 第255章 共用情人 从那以后,赵鑫鑫就成了吴俊才的情人。 二人的关系在局里被传得纷纷扬扬,但传归传,却没有一人敢在赵鑫鑫面前说一句风凉话,相反,很多人知道她和局长关系不一般,都想着法子和她套近乎。众人对她态度的变化让赵鑫鑫很受用,而且吴俊才明里暗里给了她不少的好处,她终于体会到了美貌给她带来的好处,以及高人一等的感觉。每当吴俊才在她身上驰骋纵横为所欲为弄得她欲仙欲死的时候,她都觉得这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不过,吴俊才还没有享受够赵鑫鑫性感和妖娆的玉体时,吴俊才就为了取悦穆有仁,讨得穆有仁的欢心,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她当作礼物拱手相送送给了穆有仁。 那时候,穆有仁还不是常务副市长,但穆有仁分管着反贪局这一块工作,是吴俊才的顶头上司。所以,吴俊才想着法子谄媚穆有仁,希望能靠上穆有仁这棵大树,好让他给自己遮风挡雨。 机会很快就降到了吴俊才的身上。 有一次,穆有仁到反贪局搞调度。 调度完毕,吴俊才为了讨好穆有仁,专门在榆阳大酒店为穆有仁一行摆上一桌感谢宴。 出席宴席陪同穆有仁的除了一个和吴俊才走的比较近的副局长和周其外,就是吴俊才的新任情fu赵鑫鑫。 当吴俊才把穆有仁向赵鑫鑫介绍完毕之后,赵鑫鑫站起来款款的走到穆有仁的身边,很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绍:“穆市长好,我叫赵鑫鑫,很高兴能认识穆市长您。”说着,还风情万种地冲穆有仁眨了下眼睛。她知道穆有仁对吴俊才的重要性,所以,她也要借这个时机好好表现,和穆有仁套套近乎,给他留下好印象,好让吴俊才对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穆有仁被赵鑫鑫那张妩媚的笑脸迷住了,不由得心中一振,忘乎所以地伸出手握住了赵鑫鑫的纤纤玉手,而且故意用中指敲击了赵鑫鑫的手心一下。 动作虽然轻微,但赵鑫鑫还是感觉到了,这让赵鑫鑫羞红了脸,轻轻的把手挣脱了出来,娇羞的白了穆有仁一眼,没有吱声。 穆有仁的动作虽然不是非常露骨,但还是被坐在他身边的吴俊才和方宏达发觉了。 穆有仁的表现大出吴俊才的意外!他眼里的穆有仁一贯生活严谨,不近女色的。 可今天一见到赵鑫鑫竟然如此失态令吴俊才大跌眼镜!他断定,赵鑫鑫这朵紫罗兰也已经盛开在穆有仁的心里了!他如鲠入喉,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着能够决定自己前程和命运的穆有仁,他只有忍痛割爱,拱手相送了! 从心里来讲,这个结果并不是吴俊才想看到的,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毕竟赵鑫鑫是他的女人,给他过欢愉和激情,让他人到中年却活力四射的女人,赵鑫鑫是那种让男人沉醉让女人心碎的女人,但是,他又不敢得罪穆有仁,他也清楚穆有仁的背景,他也知道穆有仁很可能是未来榆阳的主宰。 主意打定,吴俊才发挥了他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马上着手撮合穆有仁与赵鑫鑫了。为此,在宴席结束后,他打发走了该走的人,然后只带着赵鑫鑫和自己信得过的一个副局长及周其陪着穆有仁和方宏达来到了市郊的KTV中心钻石钱柜。 “鑫鑫,你和穆市长合唱一首歌吧。”一走进KTV包房,吴俊才就吩咐赵鑫鑫陪穆有仁唱歌。 赵鑫鑫拿过话筒大大方方的递给了穆有仁,说:“能陪穆市长唱歌是我的荣幸,不知道穆市长喜欢唱那首歌?” 穆有仁高兴地眉开眼笑,边接话筒边道:“《知心爱人》,付笛声和任静的《知心爱人》,我就喜欢唱这首歌,有情有义。” 方宏达急忙走到点歌器旁,为穆有仁点了付笛声和任静的那首《知心爱人》。 当伴奏曲响起后,穆有仁扯着公鸡嗓子就开始唱了起来,当唱到“有一个知心爱人”的时候,醉意朦胧的穆有仁拉住了赵鑫鑫的手,眼神中荡漾着某种复杂的情愫脉脉含情地盯着赵鑫鑫的俏脸。 赵鑫鑫羞得脸都红了,她是阅尽风月的过来人,她能读懂穆有仁眼神中蕴含的深意。不过,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穆有仁如此肆无忌惮地公然调谑,还是让她尴尬不已,她挣了挣被握的紧紧的手,没有挣开,就抬起头,带着乞求的眼神投向吴俊才,希望吴俊才能过来帮她解围。 但吴俊才却微微的对她点了点头,明显的暗示着让她继续迎合穆有仁,她的眼神立刻带着很多委屈,吴俊才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以动摇! 她和吴俊才的这些小动作穆有仁并没有察觉,穆有仁兀自兴致勃勃的唱完了歌,唱完歌后,穆有仁仍然不舍得放开自己手心中赵鑫鑫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拉着赵鑫鑫坐在沙发上,嘘寒问暖地问了赵鑫鑫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 当得知赵鑫鑫和丈夫离婚一个人过之后,穆有仁的脸就像吃了春yao之后兴奋得通红,对赵鑫鑫更加热情似火。 穆有仁对赵鑫鑫的暧昧态度,就连周其他们都看出来了穆有仁的真实目的,他们都知道穆有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看出来穆有仁已经被赵鑫鑫的美色所迷住。 方宏达更能看出来,秘书都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他也知道现在是自己帮穆有仁促成好事的时候了,于是,等大家都唱完一轮之后,他适宜地站了起来,开口说道:“穆市长不仅歌唱的好,舞跳地更好,我建议让赵小姐陪穆市长跳一支舞吧!” 方宏达的提议立刻换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穆有仁更是兴奋不已,没等赵鑫鑫开口,就拉住赵鑫鑫的手来到了包房的中心,一只手搭在赵鑫鑫的肩上,一只手搂在赵鑫鑫的柳腰上,做好和赵鑫鑫共舞的准备。 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后,穆有仁旁若无人地带着赵鑫鑫在包房里旋转起来。 吴俊才坐在一旁装作欣赏状,边和方宏达小声地交谈,表面上他轻松愉快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他对赵鑫鑫可谓是情深意浓,自从有了赵鑫鑫,他就没碰过其他的女人,就连他的老婆他也是尽量躲避尽一个丈夫的本分,每次回家一上床,他就找一大堆的理由唐塞老婆,好在他老婆的欲望不是那么强烈,闹了一会也就饶了他独自一人转脸睡去。 不是吴俊才不行,实在是在他和赵鑫鑫上了床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兴奋。 可是现在他的心肝他的宝贝却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而且是他自愿送给这个男人搂着的,他还得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在一旁加油助兴呐喊助威,而且他知道,以后他是别想再碰赵鑫鑫这个女人了。 一想到这里,吴俊才就心痛不已。望着赵鑫鑫迷死世间男人的俏脸和妖娆多姿的性感躯体,再看看穆有仁红光满面春qing勃发的表情,吴俊才在心里暗恨自己不该把赵鑫鑫带到穆有仁的面前。 那天晚上,穆有仁搂着赵鑫鑫跳了一曲又一曲,一直闹到半夜才意犹未尽地提出结束。 但在KTV门口,穆有仁眼光却紧紧的盯着赵鑫鑫的脸,一点也舍不得离开。 吴俊才知道穆有仁的心思,忍受着极大的煎熬酸楚和醋意对赵鑫鑫说:“小赵啊,我还有点事要和方局长和周科长磋商一下,你就坐穆市长的车回去吧。”接着,吴俊才又把脸转向穆有仁,道:“穆市长,麻烦您捎上小赵一程吧。”不知什么时候,吴俊才对赵鑫鑫的称呼由先前的亲热的“鑫鑫”变成了现在客气的“小赵”。 穆有仁自是求之不得,当即答应了吴俊才,并亲自帮赵鑫鑫打开了车门。 赵鑫鑫本来想拒绝的,现在看吴俊才如是说,就只好按照吴俊才的意思坐在了穆有仁的车上。 等赵鑫鑫坐好后,穆有仁钻进车中坐在了赵鑫鑫的身边,并顺势拉起赵鑫鑫的手合在自己宽厚的手掌里。他心里清楚,赵鑫鑫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吴俊才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特意把这个女人送给自己了,所以他有恃无恐。 赵鑫鑫被他握住手一开始感觉很不自在,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反抗了! 这让穆有仁欣喜不已,他相信赵鑫鑫多半会屈服自己的,毕竟自己是副市长,他能决定她的前程和命运。 也就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穆有仁的住处。 到了穆有仁的住处,穆有仁对赵鑫鑫发出了邀请,让赵鑫鑫到自己家中坐一会,陪自己喝茶聊天。 赵鑫鑫看了看车外,道:“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改天再登门拜访穆市长您吧。”。 穆有仁故意把脸一沉,道:“小赵啊,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赵鑫鑫急忙道:“不是的,穆市长您别误会,我是怕耽误您的休息。” 穆有仁笑了,道:“没关系,我平时看书都看到凌晨一二点,现在回去睡不着,你就上去陪我喝口茶,说说话,好吧?” 方宏达也在一旁插嘴道:“穆市长今晚难得有如此好兴致,要不我们一起到穆市长家坐坐吧。” 赵鑫鑫不好再拒绝,只好和方宏达一起走下车,扶着穆有仁向穆有仁的小楼走去。 下车时,穆有仁故意做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迫使赵鑫鑫和方宏达不得不搀扶着他! 走进穆有仁的家,赵鑫鑫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穆有仁的华居,这是一栋单栋的两层小楼,上下各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布置得非常豪华。不过,赵鑫鑫没看到女主人,所以她不经意地问道:“穆市长,这里就您一个人住?” 还没等穆有仁回答,方宏达已经接过赵鑫鑫的话,道:“刘阿姨平时在省城,一般不过来,这里是市政府给穆市长临时安排的居所。” 赵鑫鑫不无恭维地说道:“穆市长真伟大,为了我们榆阳的百年发展大计,抛家舍业来到了我们榆阳。” 穆有仁谦逊地答道:“工作的需要,党安排我们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边说边往沙发上一躺,接着又冲方宏达说:“宏达,这会儿我又饿了,你去街上买点吃的回来吧。” 方宏达立马明白了穆有仁的意思,穆有仁是想支走他,给自己提供一个和赵鑫鑫独处的机会和空间,于是就心领神会地应声起身准备离开。 赵鑫鑫预感事情不妙,再次提出了告辞,道:“穆市长,天不早了,我还是回去吧。” 方宏达道:“赵小姐还是先陪陪穆市长吧,我一会就回来,你看穆市长今天喝多了,一个人躺着怎么行,你就替我照看一会儿,我回来了咱们就走好吗。” 赵鑫鑫只好再次坐在沙发上,幻想着方宏达能快去快回。 看到方宏达出门,穆有仁就收起了醉态,他一把将坐在他身旁的赵鑫鑫拉了过来,毫无顾忌地将她搂在怀里,并趁机将其压倒在沙发上……(未完待续) 第256章 十大杰出青年 事后,赵鑫鑫也曾悔恨不已,但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不管外表做出何等的爽朗与坚强,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一个男人能够真心真意的爱自己,庇护自己,在自己的头顶,撑起一片广阔的、蔚蓝的天空,能在她头顶撑起一片广阔的、蔚蓝的天空的人就是穆有仁。 就这样,赵鑫鑫心甘情愿地做起了穆有仁的情人。 穆有仁对赵鑫鑫关爱有加,同时他又怕吴俊才再对赵鑫鑫图谋不轨,时间不长就把赵鑫鑫从反贪局调了出来,安排到财政局预算科做了副科长。 当然,穆有仁也没有忘记吴俊才,在他的心目中,是吴俊才把赵鑫鑫带到他面前并拱手献给了他,所以,只要吴俊才有事找到他,他都会有求必应,有忙必帮。 所以,当这次吴俊才找到他,让他帮忙为闫丙章解围之后,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吴俊才。在吴俊才面前承诺,自己会动用一切力量保住闫丙章,解救闫丙章于水火之中。 得知公安局掌握了闫丙章犯罪的证据后,一直笼罩在周成林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他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 这一天,他期盼已久。 当初,是闫丙章拉拢腐蚀了王静和周成武,同样是在闫丙章的拉拢腐蚀之下,王静和周成武他们才一失足成千古恨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最终锒铛入狱成了千古罪人。 现在又是闫丙章派人杀害了他最亲爱的女人孟茹。无论是私是公,他都和闫丙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只有把闫丙章送进监狱才能替周成武和王静雪恨,只有让闫丙章伏法才能为孟茹复仇,只有把闫丙章犯罪团伙一网打尽,才能彻底化解他心头之恨,也才能有力地打击河阳的黑社会势力,抓好河阳的治安状况。 就在两天前,申请免去闫丙章市县两级人大代表身份的申请函已经分别报送给市委和市人大常委会,这让周成林看到了把闫丙章送进监狱中的希望。 只要市委和市人大常务委会做出批复,免去闫丙章人大代表身份,公安局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拘捕闫丙章,把闫丙章犯罪团伙一网打尽,把闫丙章送上审判台接受法律的审判,为王静和周成武雪恨,为孟茹复仇,为所有遭受过闫丙章迫害的乡民伸冤。 为此,周成林无限欣慰地来到孟茹的墓前,手扶着孟茹的墓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告慰躺在墓穴里的孟茹,信誓旦旦地说道: “孟茹,请你在地下安息吧,我一定会把闫丙章送进监狱,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接受人民的审判,为你雪恨,为所有遭受过他迫害的人复仇。” 说完,周成林的泪水又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望着墓碑上孟茹的照片,久久不能将视线移开。 照片上的孟茹笑容灿烂,栩栩如生,正眼含深情地望着他,就好像还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他,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一样,他仿佛看见孟茹如往昔一样靠在他肩上,听见她用温柔的话语对着他撒娇道:“成林哥,你今晚有空吗,陪陪我好吗?” 周成林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和对孟茹的思念,忍不住失声喊道:“孟茹,我想你……你回来吧,孟茹……”喊声化为长久的哭泣,他压抑已久的悲痛如今在这个空寂的荒郊野外,在心爱的孟茹的墓碑前肆无顾及地释放出来。 哭声惊动了停栖在林中的雀鸟,扑簌簌地飞走,黄叶飘落一地…… 过了很久,周成林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墓地,他转身向停在路边的小车走去,他要赶回县政府,和刘一夫、关涛、孙发田他们一起制定抓捕闫丙章的方案。 刘一夫这几天心里也颇不平静,自从公安局对闫丙章犯罪团伙展开调查以来,他已经接到不少为闫丙章求情的电话,让他放过闫丙章。 这些电话有的是来自昔日的同事领导,有的是来自上层,市里的有,省里的也有,他做梦都没想到闫丙章会有如此大的能量,会有那么多人为闫丙章奔波,会把工作做到如此的地步,他不得不承认闫丙章的本事。 不过,让他放过闫丙章,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仅是因为闫丙章杀害了孟茹,更多的是人间正义,是他作为一名党的干部必须遵循的党性原则,是他做人的良知。 就在当天上午,刘一夫却从电视上意外地看到了一条让他啼笑皆非的消息。 在省台新闻联播里面,播音员公布了一条关于第六届省级十大杰出青年评选结果的新闻,当播音员播到第五个杰出青年的名单时,刘一夫清清楚楚地听见闫丙章这个刺耳的名字,他不由得全神贯注地看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真真切切就是闫丙章,看到这个消息,刘一夫当场震惊了,他看完新闻后赶紧给团委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专门询问此事,接到电话的是团县委书记李海,李海告诉刘一夫关于申报闫丙章为省级十大杰出青年的事情是团市委的意思,几个月前团市委的领导同志打电话专门过问了此事,李海书记报上闫丙章时也没有想到他会被评选上,所以报完后也就忘了这件事,现在没有想到闫丙章竟然会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而且是省级的。这个结果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这消息对刘一夫来说不是好事,他在心里愤愤地骂道:“妈的,这个王八羔子还挺会钻营的,竟然会这么为自己竖牌坊,都竖到省里了。明明就是个混子现在竟然会当选为杰出青年。”刘一夫暗自感叹当前的某些部门管理机制的不和谐,竟然会让一个小人钻了空子。 就在这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出来的号码,急忙拿起了话筒。 电话是市委书记王庆民亲自打过来的。 王庆民在电话告诉他,省委副书记兼省党群书记成瑾天副书记莅临榆阳调研,在榆阳调研完毕,将到河阳调度,让他和刘世昌两人哪都不要去,就在河阳等着,务必做好接待工作。 刚放下王庆民的电话,刘世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让刘一夫到他的办公室,和他一起商量恭迎成瑾天副书记的方案。 刘一夫不敢怠慢,放下电话后立马就赶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刘一夫赶到刘世昌的办公室不久,其他常委都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 成瑾天是省委副书记兼省党群书记,事关他们的前途和命运,来不得半点马虎,为此,他们很快就敲定了恭迎方案。 他们商定,在刘世昌和刘一夫的亲自率领下,县里四套班子成员全部出动,到华淮高速公路河阳路口恭迎成瑾天,另外,从交警大队征调了几十辆警车为成瑾天鸣锣开路,保驾护航。 虽然他们也知道成瑾天不会在河阳停留多久,更不会留在河阳用餐,但是他们还是把招待成瑾天的地点定了下来,安排在天上人间宴会厅,由刘一夫亲自负责。 刚刚商定接待方案,那边又接到了王庆民打过来的电话。 王庆民告诉他们,成瑾天的第一站直接到河阳,让他们立马准备,而且他和韦清哲也已经从榆阳赶了过来,他们现在已经出了榆阳,预计半个小时就能赶到河阳。 得知成瑾天第一站就到河阳,他们立马对迎接方案做了更改,本来招待成瑾天的事由刘一夫全权负责的,考虑事出仓促,刘一夫必须赶到高速路口和大家一起恭迎成瑾天书记,因此,专程把周成林留在了县里,专全权负责招待工作和人员的调度工作。(未完待续) 第25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排好招待事宜后,刘一夫和刘世昌出了常委楼,来到县委大门口,等王庆民和韦清哲过来后一起奔赴高速路口恭迎成瑾天。 也就是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王庆民就赶了过来。 和王庆民一起赶过来的有市长韦清哲、市委副书记,市党群书记林可荫。 刘世昌、刘一夫在华中崇他们的簇拥下,急忙迎上前去,帮王庆民、韦清哲和林可荫他们打开车门,把几位市委领导迎下车。 王庆民下车后,简单的交代几句后,看了看时间,道:“省委办公厅于作义副秘书长打电话告诉我,成书记大概在十点三十左右能到你们河阳高速路口,现在是九点四十八,我们必须马上赶到高速路口,大家上车,立马赶赴高速路口,长安、一夫,你们和韦市长一起上我的车,我们再一起商量一下迎接成书记的事项。”说完,带头钻进了那辆专门用来恭迎省委领导专用的奔驰车中,韦清哲、刘世昌、刘一夫顺次坐进奔驰中。 等韦清哲他们做好后,奔驰轿车的司机发动了引擎,在奉命赶过来鸣锣开道的八辆警车的引领下,向河阳高速公路急驶而去。 后面跟着韦清哲的榆阳二号奥迪车和林可荫的榆阳三号奥迪车,再往后是刘世昌和刘一夫的河阳一二号奥迪,以及河阳县四套班子的车辆。 数十辆车组成规模宏大的车队,在闪着蓝光的警车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向河阳高速路口开赴。 按照正常的程序,成瑾天的第一站应该是榆阳,在榆阳调研完毕后才会到河阳调度,所以,对于成瑾天越过榆阳直接到河阳的寻常表现,大家都很茫然,故此,刘世昌坐到车里后禁不住问王庆民道:“王书记,成书记怎么会突然想到我们河阳?” 王庆民看了眼刘世昌,又扫了眼刘一夫,尽避职业性的沉稳仍写在脸上,可王庆民心里也没有底,面对下属的询问,自己又绝不可能回避,道:“我也是接到消息不久,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至于成书记此行的目的,于秘书长也没有透露,所以,我也一点不清楚,看来只能到时候看情况了,总之与你们河阳有关,但你们也不要紧张,把工作汇报准备好,成书记不一定有时间听,可还是要有所准备,以防万一。” 在来之前,刘一夫和刘世昌就已经做好准备,所谓的汇报工作不外乎就是去年的成绩、今年的工作、明年的打算、工业脱困、农业丰收、农民减负,外加上社会安定状况,未来十年规划等等。不管是现编,还是吹牛,总之一句话,要既让领导全面了解情况,又要让领导对本地取得的成绩比较满意,因为领导听过可能就忘了,领导是没有时间,即便有时间也不会去核实的。 故此,刘世昌答道:“请王书记放心,我们在常委会上已经把汇报工作准备好了,到时候由一夫同志代表我们县委县政府向成书记汇报。” 王庆民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道:“好。”就没再说什么。 河阳县是个弹丸之地,几句话的工夫,车队就驶出了河阳县城,来到了位于县城南四十里处浏阳河乡境内的华淮高速公路河阳路口。 坐在王庆民的奥迪车中,刘一夫远远地看见汪思继和康小薇正站在高速路口朝着他们车队的方向瞩目观望。 汪思继和康小薇是接到县里的指示赶过来的。 毕竟汪思继和康小薇是浏阳河乡的党政一二把手,省党群书记在浏阳河下高速路,情理上来说不能不通知汪思继和康小薇,所以,刘世昌在开完常委会后,让郭开阳打电话通知了汪思继和康小薇,让他们赶到高速路口与他们一起恭迎成瑾天。 刘世昌他们和汪思继他们汇合时间不大,在四辆闪着蓝光的警用桑塔纳引领下,四辆挂着省城车牌的车队驶出高速路口。 站在路口的所有人不自觉地抖起精神,整整衣服,很自觉的靠近路的一边站成一排,向车队行注目礼。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这几辆车的分量,这是省委党群书记的专车,这绝对是重量级人物,别说在河阳,在榆阳,就是在省城,这辆车都是一路绿灯,凡是有交通岗的十字路口,交警一准立正敬礼,因为省委主要领导的车号是每一个交通警察必须牢记的,和交通法规同样重要。 王庆民紧步上前,拉开成瑾天乘坐的车门,省党群书记成瑾天从车上下来,拉住王庆民的手,一边关车门,一边开玩笑地说:“本来只想找个地方蹭顿饭,没想到惊动了土地,真是罪过罪过。” 王庆民与成瑾天年龄相仿,彼此也十分熟悉,只是碍于省党群书记的威严,平时不宜开玩笑。今天一听成书记叫自己土地爷,知道成书记此行并无什么严重的大事。如果有重大事情,成书记不可能如此轻松。 王庆民接过成瑾天书记的话头:“既然你省党群书记都来蹭饭吃了,那我们市委也不能落后,也跟着打一顿秋风,这也算是向组织靠拢吧!” 说到这里,王庆民回过头对刘一夫和刘世昌说:“你们河阳这两位县太爷不会介意吧。” 刘一夫与刘世昌正与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于作义寒喧,听王书记这样间,刘世昌赶紧表态:“我们热诚欢迎省市两级领导对我们进行工作指导!” 刘一夫是从省委组织部下来的,说话相对随便一些:“各位领导今天光临河阳,我和长安书记荣幸之极,各位领导是先调度,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成瑾天道:“听说下高速后是浏阳河乡,我就上你们浏阳河乡随便看看吧。” 听成瑾天说要到浏阳河乡看看,汪思继和康小薇都紧张的要命,急忙头前引路,把成瑾天他们引领到浏阳河乡政府大院。 在浏阳河乡政府大院的接待室中,成瑾天很随意地说道:“听说你们浏阳河乡有个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叫闫丙章的,有此人吗?” 听成瑾天提起闫丙章,刘一夫颇感不解,所以一时忘记了汇报。 王庆民扫了刘一夫一眼,示意他上前汇报。 没等刘一夫走上前,刘世昌赶在刘一夫面前走到成瑾天身前,把闫丙章的情况向成瑾天做了介绍:“闫丙章是我们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也是最年轻的民营企业家,现在是陵山开发公司董事长。” 成瑾天颔首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们就顺便介绍将此人给我见见如何?” 听完成瑾天的话,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庆民在一旁插嘴道:“成书记对此人感兴趣?” 成瑾天道:“我刚听说他当选为我们省的十大杰出青年,我在省城就听说闫老板非常关注本地的环保事业,为环保事业出了不少力,为了保护浏阳河的生态环境,成立了陵山开发公司,开发陵山风景区,这样的民营企业家,这样的杰出人才,我们必须关注,所以,我今天要借这个机会见见这位有远见的民营企业家。”说到这里,成瑾天停顿了一下,接着把目光转向刘世昌和刘一夫继续说道:“在你们河阳有这样的企业家,你们不重点推介,应该说是你们这两位县太爷的失误。” 说的刘世昌和刘一夫冷汗直流。 王庆民在一旁替他们开脱道:“事情也不能怪长安和一夫同志,我们事先不知道成书记来我们河阳调研是为了见闫老板,所以,我们也就没通知这位闫老板,既然成书记提到了,我们立即离开让人去请闫老板。” 说完,王庆民又转脸冲刘世昌和刘一夫道:“你们马上让人去请闫老板,让闫老板立马赶到乡政府大院。” 刘世昌转脸安排汪思继和康小薇:“你们马上派人去请闫老板,越快越好。” 康小薇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几天,闫丙章急得是焦头烂额,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不断地给吴俊才打电话。 在电话里,他旁敲侧击地恐吓吴俊才,让吴俊才保住他,要不然他就把吴俊才咬出来,把吴俊才搞的也不得安生。 就在五天前,他接到了吴俊才打来的电话。 吴俊才在电话告诉闫丙章,让闫丙章放心,他已经打通了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关系,穆有仁会帮他度过难关。 得知常务副市长穆有仁肯为自己出面,闫丙章烦闷的心情得到了少许的安稳。但他依然有莫名的担忧,毕竟他得罪的不是普通人,他得罪的是常务副县长周成林,而且在周成林的背后还有县长刘一夫。如果光是刘一夫支持周成林,穆有仁倒也可以摆平,关键是刘一夫的背后还有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所以,他依然顾虑重重。 就在两天前,吴俊才再次给闫丙章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喜讯,穆有仁说动了省委党群书记成瑾天,成瑾天准备来河阳调度,顺便接见他这位民营企业家。 得知成瑾天准备来河阳接见他这位民营企业家,闫丙章吃了颗定心丸。 如果能和省委党群书记挂上关系,刘一夫和周成林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动自己。 故此,接到吴俊才的电话后,为防万一,闫丙章精心的准备了一番,让山上和河里的所有沙石场全部关闭,至于停工期间的所有损失,由他支付。此外,他又专门成了工程队,在原来的工地上虚张声势,装出正在开发的样子。 做完了这一切,他坐在家里耐心地等待成瑾天的莅临。 大概十一点左右,闫丙章终于等到了康小薇的电话。 康小薇在电话里告诉闫丙章,省党群书记成瑾天已经赶到了浏阳河乡政府大院,现在指名道姓要见他,让他立马赶到乡政府。 之前,闫丙章不止一次找过刘世昌,所以,当闫丙章走进招待室之后,刘世昌立刻把闫丙章喊到自己的身边,把成瑾天向闫丙章做了介绍。 当刘世昌把成瑾天给闫丙章介绍完之后,闫丙章满脸堆笑诚惶诚恐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成瑾天的一只手,久久不肯放开,好像要通过握手,向刘世昌,向刘一夫,向招待室里每一个人传达一种信号,一种他最想传达的信号。 在一旁的刘一夫明白这握手意味着什么,突然间他的心情无比的沮丧和失落。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在这关键时刻连省级领导都会来关照一个小小的地方恶霸,他做梦也没想到闫丙章能和省党群书记成瑾天挂上钩。 说句客观话,他一个堂堂的县长都不能和成瑾天套上关系,而闫丙章竟然能调动成瑾天的关系,让他不得不对闫丙章刮目相看。 在那一瞬间,刘一夫意识到了铲除闫丙章的艰难。虽然公安局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闫丙章参与犯罪,可眼下,他们对闫丙章却不敢妄自为之。 这边刘一夫为扳倒闫丙章受阻沮丧不已,那边成瑾天和闫丙章就着陵山开发和陵山生态平衡问题亲切的交谈起来。 成瑾天放开闫丙章的手之后,重新坐下,然后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闫丙章坐在自己的身边。 闫丙章不无炫耀地瞥了众人一眼,顺势坐在成瑾天的身边。 等闫丙章坐下来之后,成瑾天道:“我在省城就听说闫老板非常关注本地的环保事业,为环保事业出了不少力,为了保护浏阳河的生态环境,专门成立了陵山开发公司,开发陵山风景区,像闫老板这样的民营企业家,像闫老板这样的杰出人才,我一直都在密切地关注着,早就想找个机会来看看闫老板,一直没抽出时间,这次到榆阳调研,就顺道赶了过来。” 闫丙章道:“成书记谬赞了,我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成瑾天赞许道:“闫老板太谦虚了,你做的可不是小事,是事关国泰民安,事关国计民生,事关老百姓切身利益,事关子孙万代的幸福,功在当今,利在千秋的大事。” 闫丙章诚惶诚恐,道:“要说功劳,所有的功劳都是汪书记和康乡长的,是浏阳河乡党委政府全体领导干部的,没有他们的鼎立支持,就没有陵山开发工程,正是在汪书记和康乡长的英明决策之下,在浏阳河乡党委政府全体工作人员的英明决策之下,陵山开发工程才得以全线上马,才得以开创出今天这种大好局面。” 成瑾天又把脸转向汪思继和康小薇,道:“是啊,闫老板能有今天,和地方政府的支持密不可分,希望你们今后要继续支持闫老板,和闫老板一起致力于陵山开发工程。” 闫丙章不经意间拍了汪思继和康小薇一个马屁,两个人对闫丙章尤为感激,开始极力替闫丙章鼓吹。 汪思继道:“闫老板目光远大,最先提出开发陵山的设想,我和康乡长不过是做了顺水人情,顺应了闫老板的意思,做了点应该做的工作。” 康小薇也在一旁极力替闫丙章美言,道:“山里人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利益,不知道为子孙后代谋出路,一味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陵山成了他们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肥肉,任意砍伐山上的树木,开采石场。无节制的乱砍乱伐,使昔日山清水秀,绿树成阴、泉水淙淙、花香鸟语的人间仙境已经变成了一座光秃秃的石丘。好在闫老板有远见,及时提出了开发陵山,整治陵山环境的建议。我们党委政府也是顺应民意,才和闫老板签订了开发陵山协议。” 听完汪思继和康小薇的话,成瑾天频频颔首,再次把目光投向闫丙章,问闫丙章道:“闫老板总计向陵山工程投入了多少资金?” “一千万。”闫丙章踌躇了一下,答道。 闫丙章说的一千万不假,不过,这一千万不是他闫丙章投入的,而是刘星辉投入的。 当初,刘星辉为了陵山开发工程的确是倾注了全部心血,总计投入了一千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栽下的果树,现在由闫丙章来收获果实。 “关于陵山的下步开发,不知道闫老板有何规划。”成瑾天继续问道。 对于这些问题,闫丙章从接到吴俊才的电话,得知成瑾天要来浏阳河之后就已经开始精心得进行了准备,为此,他专程跑到榆阳大学,请教了有关专家,并花大价让他们给做了预案,所以,对于成瑾天的问题,他对答如流,侃侃而谈,道:“陵山开发第一期工程已经于半月前完工,从本月开始,我将倾注全部精力致力于二期工程的打造。一期工程,我们投入了一千万,主要用于植树造林,绿化荒山,保护植被和水土流失。二期工程,我准备再投入一千万,致力于景区规划和景点建设。在二期工程完工的基础上,我们再做三期工程,四期工程,力争在三至五年之内,把陵山建成一个自然山水风光与人文名胜古迹相映生辉,集度假休闲、会议展览、旅游观光、水上娱乐为一体,蓝天、碧水、山青、树绿的生态型国家级旅游度假区。” 听完闫丙章的规划,成瑾天来了兴致,对陵山工程产生了浓厚兴趣,道:“既然这样,烦请闫老板带路,我们一起到陵山看看。” 听说成瑾天要去陵山,汪思继和康小薇吓坏了,莫名的恐慌起来。(未完待续) 第258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自从闫丙章设计控制汪思继,通过汪思继的手从刘星辉手中接过陵山之后,开发工程就已经全部终止,相反,原先那些被周成林关闭的采石场死灰复燃,陆陆续续重新开张起来,由于无节制的乱采乱伐,当初刘星辉开发时开创的良好局面几乎遗失殆尽,陵山又恢复到过去那种状况,满山遍野都是大大小小的采石场,千疮百孔,一副萧条衰败景象。 如果成瑾天冒然赶过去,见满山遍野都是石场,闫丙章的谎言立马会被揭穿,一切都将露馅,势必会惹得成瑾天龙颜大怒。 那样的话,不仅闫丙章要遭殃,很可能会城墙失火,殃及到他们的头上。故此,他们都很紧张,都不希望成瑾天去陵山。 不仅汪思继和康小薇紧张,刘世昌与刘一夫和他们一样紧张,汪思继和康小薇的失职,就是他们这个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失职,所以,刘世昌和刘一夫两人也不希望成瑾天去陵山。 按理说,闫丙章是最不希望成瑾天去陵山,但是,闫丙章却是一副胸有成竹波澜不惊的样子,道:“既然成书记想去陵山看看,我这个地主欢迎之至,我给成书记做向导,还请成书记到了陵山之后就着我们的开发工程多提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成瑾天道:“开发陵山,保护生态平衡,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只要我有好的主张和建议,我一定不会保留。”说完,他带头走出招待室。 随后,王庆民和韦清哲陪着于作义也走出了接待室,后边跟着林可荫、刘世昌和刘一夫,再往后是河阳县四套班子领导和汪思继与康小薇。 虽然闫丙章知道成瑾天很赏识自己,但他还是走在了最后头。 走出浏阳河乡政府办公大楼,成瑾天回头冲着人群后边的闫丙章招招手,意思是让闫丙章跟上来,和他走在一起。 闫丙章踌躇了一下,赶上前去,紧紧跟随在成瑾天身后,边走边向成瑾天汇报陵山开发情况,大谈开发规划。 当然了,闫丙章汇报的也不是凭空臆想出来,为了做好这次汇报,他已经整整准备了三天时间。 闫丙章不仅把汇报工作准备的非常充分,而且把所有的工作都准备的天衣无缝,接到吴俊才的电话,得知成瑾天要来后,他就让山上的采石场和河中沙场全部停了工,而且临时组建了一只施工队,开赴陵山开始施工。 故此,在赶去陵山的路上,大家没见到一辆拉沙车和运石车,尤其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走在陵山山间,他们才发现所有的采石场都已经全部关闭,昔日不绝于耳的放炮声没有了,代之而来的是安静、祥和的景象,这让刘世昌、汪思继和康小薇悬着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中,也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颇感纳闷。 闫丙章领着成瑾天首先来到了陵山地震断裂带。 陵山地震断裂带是一条巨型断裂带,总体上呈南北走向,绵延二千四百多公里,是国内惟一的第四纪活断层地貌景观。 站在陵山西坡,可以看到一面是浅红色、一面是黄褐色的土地,一线之隔“泾渭分明”。浅红色的是新生代的土壤,而黄褐色的是中生代的土壤,两者相差的年代超过亿年。如果从中间的线上漫步而过,就实现了“一步跨跃亿年”的神话。 这条断裂带对研究中生代和新生代地质构造、地震的形成与变化提供了可靠的实物依据。 当初刘星辉开发陵山的时候,准备把这里打造成陵山最著名的景点,所以下的力气也最大,后来工程虽然被迫终止,但开发的痕迹依然存在。 在闫丙章和王庆民及刘世昌等市县同志的陪同下,成瑾天先看了地震断裂带的施工现场。 站在地震断裂带的顶层,他们无不赞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给人类创造者得天独厚的珍贵资源、旅游宝库。 闫丙章也在赞叹,但赞叹归赞叹,他就是看不到背后隐藏的珍贵的旅游开发价值,在他心里想的更多是在这块地方开个采石场。 看完了断裂带,又到了龙潭水库。 龙潭水库位于陵山南侧,距地震断裂带有三公里的路程,南北长约三公里,总面积有四千余亩。景区主要有龙潭、陵山三峡、由吾神仙洞和细石器遗址几个部分。 龙潭水库水面面积大约三十多平方公里左右,水质清澈。龙潭边有一流水流冲击形成的山涧,因为取其形似而称之“陵山三峡”。在挡水坝未建之前,这里常年水流,景色宜人。 山涧之上有一石洞,名为由吾神仙洞,又名仙洞云壑。 洞内有石床、石刻壁画,道家佛像、海水、龟龙水兽以及凤鸟云纹等图案,清晰可辨,栩栩如生。经考证其形成于隋唐时期。其西侧有一较大的石室,长方形约二十平方米,相传系由吾道人的厨房和储藏室。据《河阳县志》记载:由吾道人是河阳人。另据《康熙海洲志》载,由吾道人为北齐时期人,少为道士,隋开皇初年授封于沭阳县公,卒年八十五岁。据传由吾道人弃官后在此洞隐居二十余年方得正果。故此,由吾神仙洞成为陵山的一处风景。 而细石器遗址主要分布在龙潭水库南侧,大涧沟以北地带,以及白鸡窝等处。 该遗址于一九八二年十月发现,曾经中科院考古所考察队在一九八四年十月对该地点进行发掘。出土遗物有雕刻器、尖状器、砍砸器、刮削器等,并伴有皮毛犀、象、牛等类化石。细石器时代处于旧石器时代晚期文化向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的过渡阶段。该地点于一九九零年四月被公布为河阳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九九二年六6月公布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这两个景点是浏阳河乡著名的旅游景点,三年前到处还是绿树成林、花香鸟语的。每到清明前后,吸引了省内外无数的游客。但最近几年由于无节制的过度地乱采滥伐、植被被完全破坏,整个景点就像戈壁滩一样,光秃秃的。幸好周成林在浏阳河做书记的时候和刘星辉签订了开发陵山合约,才使被破坏的生态环境有所改观。 而且在这三个地方,闫丙章临时组建的施工队正在施工,所以才没露馅。 看完了这三处景点,成瑾天心情特别愉悦,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地谈论着陵山的未来,帮闫丙章规划着。 王庆民、韦清哲、刘世昌、刘一夫和闫丙章紧随成瑾天左右,不时的插上一两句恭维的话。 说的兴起,成瑾天心潮澎湃,即兴赋了一首词《沁原春.陵山》。 大家不约而同的大声喝彩,说就是苏东坡在世也要甘拜下风,全词气势宏伟,波澜起伏,大有毛泽东《沁原春.雪》之气势。 县里的通讯员又适时地一一给他们拍照留影纪念。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成瑾天情绪高昂,继续和闫丙章一起探讨陵山的未来。 这时,刘世昌走到王庆民身后,低声询问王庆民:“王书记,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您看我们该陪成书记去哪里用餐?” 王庆民把脸转向成瑾天,征询成瑾天的意思。 成瑾天道:“随便吧。” 刘世昌大着胆子道:“那我们回县城吧,我已经在天上人间安排好了午餐。” 成瑾天却道:“天天吃那些东西,都腻烦了,就在这附近找个清静的地方,吃点清淡的东西。” 在陵山找个清静的地方吃清淡的东西把刘世昌难住了,本来他让周成林在县里专程负责招待工作的,把天上人间包了下来,在天上人间,无论要什么样的宴席,都能很快准备出来,但在陵山附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吃点清淡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就在这时候,闫丙章插嘴道:“如果成书记不嫌弃的话,就请成书记和各位领导到寒舍小憩一会,让我给成书记及各位领导准备午宴,各位领导看怎样?” 众人一听都很诧异,心想这闫丙章也太不知好歹了,他的家常便饭怎么敢随便拿来招待省委的书记呢?刘世昌不免就拿眼瞪了一眼闫丙章,示意他别不知好歹没个分寸。没想到成瑾天竟然爽快地答道:“很好吗,就去闫老板的家,让闫老板给我们做几味可口的家常小菜。” 既然成瑾天同意去闫丙章家,刘世昌他们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随着闫丙章一起向闫集村闫丙章的宅子赶去。 尽避是在乡间,闫丙章的宅子却可以算得上是河阳县最豪华的住宅,光客厅就有六七十平方,日式建筑风格,地中海式装饰,匈牙利式地板,既有正宗的红木家具,又有意大利真皮沙发,客厅正墙上悬挂着那张刚刚在省十大杰出青年颁奖大会上领奖现场放大了的照片,尽避屋里的装修中西兼有,显得主人不是非常懂装修之道,仅仅彰显了一个暴发户的虚荣和摆阔的心理,但所有的一切都显得繁华和尊贵,体现出主人不菲的身份和地位。 成瑾天在闫丙章家的客厅坐定后,环顾四周,对闫丙章说:“闫老板,你的条件让我们这些省部级同志都望尘莫及啊。” 王庆民接过话头说:“这也是我们榆阳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水平的一个缩影,闫老板可是我们榆阳经济改革的一面大旗啊。” 成瑾天对王庆民摆摆手:“你不要事事处处为榆阳作宣传嘛!榆阳的成绩有目共睹!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只谈吃饭,我今天到闫老板家是来蹭饭的。” 闫丙章对成瑾天书记笑笑,又冲王庆民摊摊手:“各位领导来的太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各位领导,还请各位领导海涵。” 成瑾天看着王庆民说:“王书记,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河阳的企业家,还没有吃饭呢,先哭穷。” 又转头冲闫丙章说:“你不要把我们当作领导,权当是家里临时来了几个亲戚不就成了,既然是亲戚,准备点家常便饭就行。” 闫丙章说:“那怎么可以,我们的家常便饭怎么能招待各位领导呢?” 成瑾天说:“闫老板,不要太客气嘛!我们今天就是代表党和政府来体验一下你们这些先富起来的人的生活标准,今天中午原计划准备吃什么饭?恐怕早准备好了吧?” 闫丙章说:“成书记,不满您说,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嘴特别馋,可能是与我小时候家穷挨饿受饥有关,所以后来家里条件一好了我就寻思怎么把饭吃好,所以我专门聘请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厨子老魏做了我的私家厨师,此人的手艺特别高,还在烹饪大赛中得过奖呢,烹饪本领不但在本地就是在全市全省也算是数得着的,我可是花了大价才请来做我的私人厨师的。所以今天我准备让他给您露两手你看怎么样?” 成瑾天一听闫丙章如是说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闫老板果真是个会过日子懂生活的人,经济宽裕了就该好好享受生活吗,好,你都说得我也嘴馋起来,那就让老魏给我们露两手。” 王庆民见成瑾天书记今天铁了心要在这儿吃饭,心想也只能顺着他了,他一时半会还弄不清这位省委副书记兼党群书记的心思。可看了看这么多人都在这吃也时间有些紧张,毕竟厨师就一个,就对成瑾天书记说:“成书记,我们榆阳市委和河阳县委也和省委领导一块尝尝闫老板的家常饭,司机还是麻烦河阳县委给安排一下为好。” 成瑾天心想也是,这么多人怎么吃?就点点头同意了。 河阳县公安局局长关涛一听这话,看看在座的除了汪思继、康小薇和自己是正科以下,其他全是正处以上,而汪思继和康小薇都是半个地主,于是站起来说:“各位领导,我带司机师傅去天上人间。” 刘世昌点点头,道:“好,关局长你带各位司机师傅去天上人间吧,顺便告诉周县长,我们中午在闫老板家用餐,不再回去了。” 关涛应了声,走出了闫丙章的家,招呼着那些司机驱车向县城赶去。 闫丙章交代好厨师老魏以后,就变魔术般地将众人带到左边的一排大房间里,进去一看众人不由得啧啧称赞,原来是专门的娱乐室,屋子里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纸牌,麻将,台球,乒乓球等等应有尽有,闫丙章将众人安置好休息以便等待午饭做好的同时不显得无聊。 很快的功夫,一桌热腾腾香飘飘的午宴就备好了,等成瑾天一入席之后其他人员就按照各自应坐的位置做好,闫丙章开了一瓶剑南春给在做的各位满上之后,众人就等待成瑾天发话。 成瑾天望着满桌飘香勾人食欲的午宴,说道:“不是我批评你闫老板,我们说好就吃家常便饭,你费这么多事干嘛,搞得那么隆重,我看大家都饿了,我也不罗唆,我们一起尝尝这吨意义非凡的午餐。” 众人都纷纷端起杯子,拿起筷子,闫丙章已经小跑到成瑾天身边替他端起酒杯,等到看成瑾天呡了一小口酒之后就赶紧又为他夹了一块菜放在盘里。照顾地可谓细致入微,看得刘一夫微微将眉头皱起。 成瑾天尝了几口菜之后大加赞赏,连说目前为止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地道的家常菜,众人也都齐声附和,连连说好,说得闫丙章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他的苦心算计终于取得了预期目的。 酒足饭饱之后,成瑾天情绪高涨,不断地夸赞闫丙章有眼光有品味,请了老魏这样一位好厨师。 闫丙章见成瑾天兴致这么高,壮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成书记,我想和您合张影,不知道可不可以?” 成瑾天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照张相吗?可以。” 闫丙章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和成瑾天站在了一起。 县里的通讯员急忙为他们拍了一张具有特殊意义的照片。 和成瑾天合完影后,闫丙章又分别向于作义、王庆民、韦清哲和刘世昌等人提出合影留念的请求。 既然成瑾天和闫丙章合影留了念,其他人也不便拒绝,纷纷和闫丙章合影留念。 本来说好的,成瑾天此次来河阳是调度,但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成瑾天简单休息了一下,就离开了河阳,直接和王庆民一道上高速去了榆阳。 成瑾天临走之前,再次握着闫丙章的手,冲刘世昌和刘一夫这两位河阳县的县太爷道:“闫老板为你们河阳的环保事业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作为河阳县的党政一二把手,你们一定要全力支持闫老板,绝不能让闫老板受了什么委屈,如果我在省城听说闫老板受到了什么委屈,一定会拿你们是问。” 成瑾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让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都开始在心里琢磨成瑾天这句话的含义,揣摩成瑾天此次来河阳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259章 官场太多无奈 本来省委办公厅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赵副书记来河阳是调度的,现在不仅连一句有关河阳的话都没问,而且连汇报都没听,更不用说调度。相反来到河阳后直接来到了浏阳河,而且到了浏阳河之后就指名道姓要见闫丙章,见了闫丙章之后就跟着闫丙章到陵山转了一圈,尤其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最后竟然会留在闫丙章的家中用午餐。 结合着闫丙章最近的境况,大家做了一个超乎寻常的猜想,成瑾天此次来河阳真实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调度,而是为闫丙章而来的,确切的说,是为了闫丙章的案子而来,是为闫丙章开脱的。 虽然成瑾天自始自终没有让市里县里给闫丙章开绿灯,但在王庆民和刘世昌面前反复强调过,让他们关注陵山工程,关注环保事业,全力支持闫丙章的事业,言外之意闫丙章是他看重的企业家,是他看重的环保人士,作为市县地方政府必须支持。 官场上的事在于领悟,领导的话都是寓意深刻,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滚打摸爬的人,你不善于领悟,不善于揣摩领导的心思,你就别在官场上混,就别想得到领导的赏识继而得到提拔重用。 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是那种领悟水平极高,善于揣摩领导意图的人,所以,成瑾天这边话刚一出口,那边都领会了成瑾天的意图。 既然是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看重的人士,既然闫丙章的头上套上了民营企业家的光环,大家自当别论,不得不刮目相待,高看一眼。 刘世昌更是此道高手,从成瑾天来到之后就点名道谢要见闫丙章,他就已经看出来了,成瑾天此次来河阳名义上是调度,实际上就是为闫丙章游说来的,甚至说是为闫丙章送免死金牌的。 这样让刘世昌很被动,也让他陷入了尴尬的两难境遇中。 闫丙章罪大恶极,罪不容恕,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放过闫丙章,他也不能放过闫丙章。 但现在看来,他不放过闫丙章还不行,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和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较真。 但是放过闫丙章,他无法向浏阳河乡五万百姓交代,愧对周成林,愧对死去的孟茹,愧对所有遭受过闫丙章迫害的乡民…… 其实,刘一夫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很不平静。 从闫丙章家中出来坐到回河阳的车上,刘一夫就靠在车的后座上,微闭着眼睛,听着车轮的沙沙声,心里波涛汹涌,和狂风掠过的海面没什么区别。 从成瑾天指名道姓要接见闫丙章,到成瑾天在闫丙章家用完午餐和王庆民一起离开浏阳河乡,刘一夫的心里就没平静过。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一切都是瞬息万变,一切都让他始料不及,富有戏剧性的是,半天时间不到,闫丙章就由社会流氓地方恶霸变成了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亲自接见的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从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变成了慈善家,从一个依靠挖社会主义墙根靠牺牲环境致富的机会主义者变成了环保志愿者,从杀人嫌疑犯变成了省十大杰出青年。 这个念头一产生,连刘一夫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这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成瑾天和闫丙章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意味着闫丙章身上穿了一件成瑾天亲自赠送的黄袍马甲,意味着闫丙章手中握有一块免死金牌。 有这块免死金牌在手,纵使刘一夫手握皇帝的尚方宝剑也奈何不了闫丙章,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没有尚方宝剑。 突然之间,他预感到想把闫丙章绳之以法送上审判台的艰难。 虽然公安局已经全面掌握了闫丙章的犯罪证据,虽然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闫丙章指使杀手杀害的孟茹,有足够证据证明闫丙章参与组织黑社会、拉拢腐蚀干部、纵容犯罪团伙扰乱社会公共秩序等罪行。 但因为成瑾天的介入,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闫丙章的案子,不得不临时束手。 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虽然他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虽然坚信真理永远掌握在正义者的手中,但在法律在遭遇权力挑战的时候,往往法律要受到权力的践踏,现在就是权力践踏法律的时候。 成瑾天是省委副书记兼省党群书记,手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其手中的权力就凌驾在法律之上,在法与情,情与理,在正义和邪恶,法律和权力之间,他只能屈服于情,屈服于权力,屈服于邪恶。 但是,让闫丙章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他又实在不甘心,不甘心他还无能为力。 现在,扳倒闫丙章的阻力不仅来自于成瑾天,还来自于吴俊才,来自于刘世昌,来自于形形色色的已经浮出水面或者未浮出水面的人。 他预感刘世昌一定会秉承成瑾天的意思,全力保住闫丙章,干涉他们的工作,干涉公安局办案。 其他人,他倒也不是非常担心,但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一把手,是河阳县的最高行政长官,河阳县的大事小事都是刘世昌说了算,最后都得由刘世昌拍板定案。 如果刘世昌想保全闫丙章,势必会给他们的工作带来太多太多的被动,给公安局调查案子带来太多的干涉和负面影响。 直到此时,刘一夫才意识到问题的棘手性,才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风口浪尖上,随时都有被狂风巨浪吞没的可能。 就在刘一夫胡思乱想间,河阳二号奥迪车停在了河阳县政府办公大楼前。 刘一夫走下车,夹上公文包,二话没说就来到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刘一夫吩咐秘书田兆海道:“我想清静一会,任何人找我都不要放进来。” 田兆海理解刘一夫的心情,知道刘一夫现在很累,应了声就退出了刘一夫的办公室,坐在外间为刘一夫挡驾。 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亲自接见闫丙章并在闫丙章家中用午餐的消息,就像湖面掠过的狂风一样马上就传遍了河阳县,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周成林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成瑾天接见闫丙章的消息,他是从关涛的口中得到的。 关涛从浏阳河乡回到河阳之后就把周成林叫到了一边,把成瑾天到浏阳河后就指名道姓要见闫丙章,和闫丙章一起考察陵山开发工程并留在闫丙章家用午餐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周成林。最后,不无担忧的说:“闫丙章和成瑾天副书记挂上了钩,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听说成瑾天是为了闫丙章才来的河阳,周成林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口像被谁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样,一阵剧痛。 他和闫丙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无论是于公于私,还是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过闫丙章。 但从关涛带来的消息中,他预感到问题的棘手性和复杂性。 成瑾天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而且到了河阳并没有按照既定的方案做调度,而是去接见了具有重大犯罪嫌疑的嫌犯闫丙章,这不能不让大家怀疑他来河阳的目的。 成瑾天此次来河阳的目的非常明显,保全闫丙章,拯救闫丙章于水深火热之中,为闫丙章开脱。而且不仅是为了保全闫丙章,还要保全闫丙章背后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保全闫丙章,成瑾天不会丢下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尊严来河阳借调研为由为闫丙章送免死金牌。 闫丙章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一个街头的小混混,怎么也不应该引起成瑾天这样级别的干部的关注。 闫丙章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闫丙章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能够驱使省委副书记为他奔波。 所以,周成林断定闫丙章的背后还有高人,有人欲盖弥彰,为了保全自己才把成瑾天请出山,到河阳来为闫丙章斡旋的。 至于是什么人,周成林也不得而知。 总之,周成林意识到问题非常棘手,不再是过去那么简单,他断定闫丙章案子的背后一定蕴涵着一件非同寻常的腐败大案,一定牵扯到太多太多的领导干部,要想让案件***,要想挖出闫丙章背后的黑手,要想真正为孟茹复仇,要想为所有遭受闫丙章迫害的乡民伸冤,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力所能及的。眼下,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刘一夫身上,眼下能帮他一起揭开重重黑雾使所有真相***重新见到朗朗乾坤的人也只有刘一夫一个人。 而且,闫丙章的案子不宜继续拖下去,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拘捕闫丙章,挖出幕后真凶,揭开重重迷雾。 得知刘一夫从浏阳河乡回来之后,周成林立刻赶到刘一夫的办公室,准备和刘一夫一起商讨闫丙章的案子,不过,田兆海挡在了他。 田兆海告诉他,刘县长正在休息,让他稍等片刻。 他知道刘一夫很累,他不忍心惊扰刘一夫,于是就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抽时间再向刘一夫汇报。 周成林回到办公室时间不长,就接到了刘一夫的电话,刘一夫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从刘一夫的语气中,周成林听出了刘一夫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放下电话后,他就赶了过来。 周成林走进刘一夫的办公室的时候,刘一夫正一脸凝重的坐在大班椅上抽着烟,看见周成林进来后,只是很随便地指了指沙发,示意周成林坐下,就不再言语,继续坐在那里抽着闷烟。 周成林拘禁地问道:“刘县长怎么了?” 刘一夫仍然没说话,随手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周成林。 看完文件后,周成林怒火中烧,义愤填膺,放下文件,盯着刘一夫,似是自言自语,似是责问刘一夫:“怎么会这样?” 文件是市人大通过传真刚刚传过来的,是关于对免去闫丙章市人大身份的批复,市人大不同意免去闫丙章市人大代表的身份。 既然市人大不同意免去闫丙章市人大代表的身份,就说明他们无权拘捕闫丙章,无权把闫丙章送上法律的审判台,闫丙章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任意妄为。 刘一夫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闫丙章的能量会有这么大,能把工作做到省里?” 周成林虽然知道了成瑾天接见闫丙章的事,但是还是不经意间反问了一句:“什么?闫丙章把工作做到了省里?难道赵副书记为闫丙章出面干涉?” 刘一夫点点头,无奈道:“是啊,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书记出面了,就是因为赵副书记的干涉,市人大才没做出免去闫丙章市人大代表的决定。” 周成林倒抽了一口冷气。 成瑾天是省委副书记,是分管党群工作的省委副书记,具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对他和刘一夫这样级别的干部,甚至说对王庆民和韦清哲那样级别的干部具有生杀大权。 在那一瞬间,周成林明白了刘一夫担忧的原因,刘一夫是怕拘捕闫丙章之后得罪成瑾天。(未完待续) 第260章 翻供 在官场上做事就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慎重行事,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尤其是面对手握着自己前程和命运的上级的时候更要谨小慎微,否则的话,你就会很被动,很可能会雁没打着,反被雁啄瞎眼,类似惨烈的事情在官场不止一次上演过,很多人就因为违背官场潜规则最终被官场所淘汰,当初自己浏阳河乡做书记的时候同样是因为违背了官场潜规则才被官场所淘汰,从党委书记的任上被闫丙章之流设计拉下马,灰溜溜地离开浏阳河乡。 不仅刘一夫有这样担忧,他又何尝不担忧呢? 在来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要为孟茹复仇,要为那些受过闫丙章欺凌的乡民讨个说法,但在得知成瑾天出面干涉闫丙章的之后,他莫名的担忧和恐惧起来,现在如果继续一意孤行对闫丙章采取行动的话,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得到的位置可能再次不保。 自己位置不保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很可能引起河阳县官场大地震,甚至会引起榆阳市官场大地震。 但是,让他放弃对闫丙章的仇恨,任由闫丙章逍遥法外继续欺凌乡民,他又实在不甘,故此,他矛盾重重,把目光投向刘一夫,问刘一夫道:“难道就这样任由闫丙章继续逍遥法外吗?” 对于这个问题,从闫丙章家中出来到回到县政府,从接到市人大的明传电报到周成林进来,刘一夫一直在考虑,一直在思索,他也意识到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事情会越来越被动,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但是,市人大已经做了批复,不同意免去闫丙章市人大代表身份。 市人大不同意免去闫丙章市人大代表身份,公安局就无权拘捕闫丙章,无法全面展开对闫丙章的调查。 沉思了一阵,刘一夫缓缓道:“看起来,我们还不能拘捕闫丙章,只能秘密调查,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坚信闫丙章他们终有得到报应的那一天。” 周成林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本来,他有太多的话要和刘一夫说,他突然发现,现在时机还不是很成熟,他不是不信任刘一夫,而是他不想伤害刘一夫。他和刘一夫无法破除官场潜规则,在真实的官场环境中,规范官员行为的往往是不成文的制度和规章,以及不成文的潜规则与浅标准,这些潜规则和浅标准,任何人都无法突破,他不能突破,刘一夫也不能突破,否则的话,他们就会被潜规则淘汰出局,那样的话,孟茹的仇就永远不能报。 所以,他不得不听从刘一夫的安排,把事情缓缓。 刘一夫说的不错,多行不义必自毙,闫丙章总会有报应的那一天。 周成林和刘一夫一起商讨完毕,刚准备离开,身上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县刑警大队大队长孙发田的电话,顺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孙发田气急败坏近乎疯狂的声音:“周县长吗,您在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从孙发田着急的声音中,周成林预感到了不妙,望了眼刘一夫,道:“我现在正在刘县长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情你尽避说。” 孙发田道:“虎子他们全都翻了供,这帮兔崽子把原来的供词全部推翻了,都一口咬定刘运动是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刘运动指使他们杀害的何静安的袭击的你。” 听说虎子他们突然之间把原来的供词都推翻了,周成林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禁问道:“怎么会这样?” “很明显闫丙章把那伙兔崽子全部买通了,想让刘运动做他的替罪羊。”孙发田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停顿了一下,孙发田继续说道:“这帮狗日的不仅推翻了原来的供词,把责任推给了刘运动,还反咬一口诬陷我们刑讯逼供。周县长,你看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成林不由得火气顿生,骂了一句:“妈的,他们真无耻,看来我们太小瞧这伙人的能量了,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发田,不要被他们搞乱了阵脚,你们继续审问那几个小子,我先和刘县长商量一下再说。” 孙发田说了一声“好吧”就挂上了电话。 刘一夫已经从周成林通话的语气和神态中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见周成林放下电话,就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虎子他们翻案了,把所有的责任和罪过都推给了刘运动。”周成林义愤填膺,怒气冲天道。 “这样的话,我们就彻底地失去了拘捕和对闫丙章全部展开调查的理由了。”刘一夫和周成林一样焦虑不安,忧心忡忡。 虎子他们突然翻案,把所有的责任和罪过都推给刘运动,这让所有人的都始料不及。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谈起。 三天前,关押在县城西郊看守所的虎子突然吵着闹着要见主审他案子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孙发田。 开始的时候,负责关押虎子的民警认为虎子是无理取闹,无非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就没有搭理他。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接下来,不仅虎子在闹,巩学北、牛二、赵四鬼子和三子他们也跟着一起闹了起来,他们都口口声声说公安局搞刑讯逼供,他们要找律师控诉办案民警的违法行为。 孙发田听说后,不得不让人重新提审了虎子他们,想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是刘运动指使我们杀害的何静安,不是闫老板,一切都和闫老板无关。”虎子一走进刑讯室就彻底推翻了原来的供词,开始为闫丙章开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刘运动。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说是闫丙章指使你杀害的何静安?”听说幕后指使者变成了刘运动而不是闫丙章,办案民警张涛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和棘手性,非常重视。 “当初,在你们的刑讯逼供下,我是胡乱说的。”虎子闪着狡黠的眼睛,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办公民警。 “朱光虎,我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不和警方合作,拒不交代犯罪事实,混淆视听,试图扰乱警方办案都是罪加一等。”张涛义正词严地警告虎子道。 “我就是因为经受不住你们的严刑逼供才胡言乱语的。”虎子似乎有恃无恐,垂死挣扎。 “那好,你说,你们当初是受何人的指使?”张涛逼视着虎子,威严地问道。 “刘运动,是刘运动指使我们杀害的何静安。”虎子一口咬定刘运动才是整个事件的主谋。 “刘运动为什么指使你们杀害何静安。”张涛继续问道,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虎子的双目,希望从虎子的言语中找出疑点,一招制敌,不容虎子有反持和喘息的机会。 “因为何静安阻断了刘运动发财的道路,所以他才会指使我们杀害了何静安。” “那你说说刘运动在什么地方指使的你?当时有谁在场?” “在刘运动的家中,当时牛二和赵四鬼子都在场,不信,你可以问他们。”虎子把过程编织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审讯完毕虎子之后,张涛又提审了牛二和赵四鬼子。 牛二和赵四鬼子交代的与虎子交代的如出一辙,他们都推翻了原来的供词,一口咬定当初是刘运动指使他们杀害的何静安。 接下来的发展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仅虎子、牛二和赵四鬼子推翻了原来的供词,巩学北、三子以及当初袭击周成林的两个杀手也都推翻了原来的供词,都一口咬定所有的事和闫丙章无关,一切阴谋和罪过都是刘运动的,刘运动才是所有事件的主谋,是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杀人真凶,所有的事情都是刘运动一手策划的结果,他们是执行者。 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提审刘运动的时候,刘运动对所有的指责并没有做任何辩解,承认了全部罪行,主动为闫丙章开脱。 这样,让整个案子都陷入了扑朔迷离中。 孙发田为之迷茫,刘一夫为之迷茫,周成林同样为之迷茫。 本来,他们还有对闫丙章继续调查的信心和决心,当虎子和刘运动他们彻底推翻原来的证词之后,他们几乎都失去了继续调查闫丙章的信心。 供词被推翻了,唯一能证明闫丙章参与犯罪的证据消失了。 市人大又不同意免去闫丙章市县人大代表的身份,他们又不能公开调查和拘捕闫丙章,他们突然间感觉陷入了一种死胡同中,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从刘一夫办公室出来后,周成林来到了县刑警大队。 周成林赶到县刑警大队的时候,关涛也在。 一见到周成林,孙发田就垂头丧气地说道:“没想到这伙狗崽子会翻供,而且彻底推翻了原来的证词。”(未完待续) 第261章 结案 周成林拍了拍孙发田的肩膀,没说什么,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关涛从办公桌上拿起烟,抽出一支,递给周成林,并帮周成林点上火,然后坐在周成林的身边,道:“周县长,我敢断定,这是阴谋,是闫丙章搞的阴谋,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混淆视听,调到黑白,为了替闫丙章开脱,保住闫丙章,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调查闫丙章的权力和机会。” 孙发田道:“难道我们要就此打住,停止对闫丙章那个兔崽子调查吗?难道我们就这样被这伙兔崽子玩弄吗?” 关涛道:“不就此打住又能怎样呢?他们推翻了所有的证词,再说,市人大又不同意免去闫丙章市县人大代表的身份,如果我们一意孤行,继续对闫丙章展开调查的话,就是违法办案。” “我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他们诬陷我们搞严刑逼供,实在不行的话我看就给他妈的搞严刑逼供,我就不信这伙王八蛋就不怕吃苦头,他奶奶的把我惹火了我就给他来点硬的。让他们为他们不负责任的行为付出代价。”孙发田义愤填膺地发了一通牢骚。 周成林不动声色地听完,暂时没有表态,他深吸了一口烟,停了片刻,转脸对孙发田和关涛两人道:“我们的对手远比我们想象的狡猾得多,而且能量非凡,黑白通吃,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闫丙章是如何这么快就做通被抓手下人的工作的你们得好好反省一下。我看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应该在刘运动身上,一般来说,没有人会主动替别人背黑锅做别人的替死鬼,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你们再单独提审刘运动,白夜轮番审查,只要做通刘运动的工作,其他事情就好办了,毕竟这个人在闫丙章集团里也是个角色,知道的事情比其他人多点。但是,你们切忌在审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绝不能对嫌疑人**供,否则会真被他们逮着把柄。那样我们的工作会更加被动。” 周成林说完,孙发田和关涛也点头同意他的分析,于是等周成林离开后,孙发田和手下着手制定了一套审讯方案,准备连夜轮番审讯刘运动,打开审讯工作的突破口。 在审讯室里,孙发田和两名助手展开了对刘运动的审讯。 这次,孙发田改变了审讯方法,决定对刘运动展开攻心战略,除了给他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外,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审问。 刘运动面对着公安人员的连续发问一开始显得很镇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又把原来说的一套话又说了一遍。 尽避刘运动的回答有条有理,丝毫没有什么破绽,可是孙发田还是从他的过于娴熟的回答中看出了端倪,而且随着审讯时间的推移和公安人员的反复追根问底,并且将事情的严重性都摆在刘运动的面前时,刘运动的情绪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有些心神不定了,情绪也烦躁起来,一会说要上厕所,一会又嚷着要见见妻子和儿子。 孙发田觉得刘运动的意志要渐渐瓦解崩溃,这时候让他见见他的家人或许会触动他的内心,对自己的决定有所改变。于是就答应了刘运动,让他见见家人一面。 周成林离开公安局之后没有回县政府办公室,而是独自一人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一瓶二锅头之后对着瓶子喝起酒来。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让他越来越丧失了信心,越来越消沉。一连串的事情的发生让他无暇应接。 坏人以强凌弱,好人惨遭不幸,眼看事情就要水落石出见分晓,可是却在黎明就要到来之际又天昏地暗乾坤颠倒了。他不明白在如今的法制社会下竟然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正义竟然战胜不了邪恶,他的孟茹死的不明不白,凶手至今逍遥法,而整个案子也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候,他身上的手机铃声再度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关涛的号码。 见是关涛的号码,周成林预感关涛有可能是向他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的,于是摁下接听键,接通了关涛的电话。 电话中,关涛义愤填膺却很无奈地说道:“周县长,不好了,我刚刚接到了市局的电话,市局说刘运动的案子铁证如山,让我们立即结案。” “怎会这样?市局怎么知道虎子他们翻案的事?” “是啊,市局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虎子他们翻案的事?我也无从得知,总之,我发现案子越来越复杂,而且我们也举步维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打电话给您,征询您的意见。” “审讯刘运动情况怎样?刘运动交代了吗?”现在,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刘运动身上,希望能从刘运动身上打开突破口。 关涛道:“刘运动依然拒不配合,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幕后指使者,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周成林陷入了沉默中,他越来越感觉案件的棘手性。 刚放下关涛的电话,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郭开阳让周成林马上赶到县委小会议室参加县委常委会。 周成林赶到县委小会议室的时候,发现刘世昌、刘一夫、政协主席老郑以及县人大副主任老祁等人都到了,在各自的位置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 要是换作以前,刘世昌都是最后一个莅临会场,只有等所有人都到齐后,他才会夹着包不紧不慢地度入会场,很威严地环视会场一圈,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 然而今天,刘世昌早早地就来到了会场。 见周成林从门外走进来之后,刘世昌冲周成林点了点头,指着刘一夫旁边的位置,示意周成林坐下。 周成林紧挨着刘一夫坐了下来。 周成林刚坐下,关涛推门走了进来,和关涛一起走进来的,还有孙发田。 见关涛和孙发田一起出现在刘世昌的办公室里,周成林马上断定刘世昌之所以这么急把大家召过来,一定是为了闫丙章的案子。 果然,等关涛和孙发田坐好后,刘世昌打开了话匣子,缓缓道:“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个会。”说完后,呷了口茶,继续说道:“之所以这么急把大家召来,主要是为了研究我们河阳县近来发生的几起案子,大家也都知道,近来河阳县社会治安很不稳定,先是浏阳河乡何家寨村的村民王进忠老人被暴徒打伤,接着是浏阳河乡村民何静安被无端杀害,紧接着又是周成林同志遭受杀手袭击,孟茹为保护周成林同志而牺牲……” 说到这里,刘世昌停了下来,扫了眼周成林,见周成林没有什么表示,才继续说道:“发生这么多案子,从一个侧面暴露了我们县社会治安不稳定,也充分说明我县治安形势的严峻性,为此,在周成林同志的牵头下,我们进行了一次严打,这次严打成绩不菲,我们端掉了刘运动犯罪团伙,挖出了黑社会老大刘运动,并把刘运动绳之以法,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为此,我们将要对公安局和县刑警大队予以表彰。” 刘世昌的话是向大家表明,刘运动的案子就此结案,以把刘运动定为幕后真凶和始作俑者而就此打住,让公安局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 周成林、关涛、孙发田和刘世昌听后都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案子会引起刘世昌的关注,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刘世昌会做出让公安局结案的决定。 刘一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刘书记的意思是让公安局结案?” 刘世昌纠正道:“不是我让公安局结案,而是案情真相大白,公安局完全可以结案了。” “刘书记,我感觉案子还有太多的疑点,不应该就这样草草结案。”刘一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还有疑点?你说还有什么疑点?”刘世昌虎着脸,把目光投向刘一夫。 “疑点太多,首先是那伙人反复无常,开始的时候说幕后指使者是闫丙章,现在又改口翻案,说幕后真凶是刘运动,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刘运动的确是幕后真凶之前,我们不能这样草草结案。”刘一夫据理力争。 “刘运动不是已经承认了吗?既然刘运动自己都承认了,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继续揪着案子不放呢?” 刘一夫尽量用心平气和的声调同刘世昌说道:“刘书记,你常常对我们说,拿着人民的、吃着人民的,能为人民办事,才是称职的好干部。尤其是我们的公安,只有保一方平安才是称职的好公安,我们扪心想一想,我们这样草草的结案,是对老百姓负责吗?我们还能称的上好干部吗?又能对得住我们头上熠熠生辉的警徽吗?” “刘县长的意思是不结案了?”刘世昌的口气相当的冲。 “是的,我不同意这样草草结案。我认为要继续调查下去,调查清楚那些杀手和刘运动为什么会翻案,只有把这些问题调查清楚,我们才能让案情真正***,以告慰受害者的在天之灵。”刘一夫仍然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今晚的态度和刘世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直是慢悠悠地讲话,但慢悠悠中透着威严和凌然不可侵犯的坚决。 刘世昌没再说什么,拿起一份文件,随手递给刘一夫。(未完待续) 第262章 玉女情怀 刘一夫接过文件一看,心中仅存的希望之火犹如被浸入冰水中一样,彻底被浇灭。 文件是市公安局发给河阳县公安局的。 文件强调,刘运动的案子真相大白,刘运动就是幕后真凶,让河阳县公安局不要再揪着问题不放继续放下去。 按说,市公安局的文件不能左右刘一夫的思想,但是文件上有市纪委刘才俊书记的签署意见,除了刘才俊签署的意见之外,还有市委书记王庆民的亲自签署的意见。 王庆民在文件上签道:“鉴于案情牵涉到市县两级人大代表闫丙章同志,鉴于河阳县公安机关已经查明刘运动是幕后真凶,同意市公安局做出了结案结论。” 市局的文件,刘一夫可以置之不理,但王庆民和刘才俊签署的意见,他不能不听,他无奈地望了眼周成林,愧疚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刘一夫不再言语,其他人更不便再说什么,周成林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那一刻,周成林感觉自己好像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禁锢着。 不仅周成林,关涛和孙发田都被枷锁禁锢着。 官场上有时候就这样无奈,明知道是真理却不能坚持,明知道整个案子中还有太多的疑点,他们却不能据理力争。 见大家没再有其他不同意见,刘世昌做了总结:“好了,刘运动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等法院审理完毕之后再说。” 随着刘世昌总结性讲话,会议转入了下一个议程,举手表决财政局局长张俊仁为副县长候选人。 龙建国因公殉职后,河阳县官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地震,首先是无数双觊觎的眼睛盯上了常务副县长的宝座,幻想着登上常务副县长的宝座,继而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 但那些人刘一夫一个也没看好,刘一夫看好的是周成林,在刘一夫地鼎立支持下,周成林得以力克群雄,脱颖而出登上了常务副县长的宝座。 周成林做常务副县长后,等于又空出了一个副县长的宝座,于是,又有无数双觊觎的眼睛副县长的宝座。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少人开始争夺副县长的宝座。 这次,张俊仁倾注全部心血,使出浑身解数,把已经升任省财政厅厅长的苏沪宁再次请到了榆阳和河阳,坐阵榆阳与河阳两地为他奔走斡旋。 出于苏沪宁的特殊地位,市委和市政府都极力推荐张俊仁为副县长候选人。 为此,河阳县不得不做出推荐张俊仁副县长候选人的决定。 不过,在推荐张俊仁为副县长候选人之前,还要走一些程序,先要经过县长提名、常委会表决通过、人大常委会提名等几道程序,才能最后放到人大选举通过。 关于县长提名,两天前刘一夫就已经提名了,现在是常委会举手表决。 鉴于刘一夫已经提名,所以在常委会上表决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表决之后,以一票反对、一票弃权,绝大多数举手同意通过了张俊仁副县长候选人的表决。 常委会散后,周成林极度消沉地走出会议室,同谁都没打招呼,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抽起了闷烟。 本来他以为经过这阶段的努力应该能把闫丙章绳之以法,送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审判,为孟茹复仇,为王静和二哥伸冤,为所有遭受闫丙章欺凌的村民讨回一个说法,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成瑾天,把一切都打乱了,更没想到虎子他们居然会翻案,尤其没想到的是刘运动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头上为闫丙章开脱。 这样的大好时机都失去了,他真的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找到机会,为此,他失望之极。 他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时间不大,烟灰缸里就塞满了烟屁股。 梅景阳理解周成林的心情,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和周成林说什么也不管用,知道周成林这时候需要安静,他为周成林倒了一杯水,抽身退了出去。 梅景阳刚退出去,周成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没接,并随手摁下了拒接键。 停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把电话打了进来,而且铃声始终响个不停,大有周成林不接电话誓不罢休的意思。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声宛若银铃般的陌生女人的声音:“周县长好。” “你好。” “周县长还能记得我是谁吗?” 周成林一时没听出是谁,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没听出来。” 话筒中传来女人略带伤感的声音:“周县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妹妹我忘了。” 在那一瞬间,周成林蓦然听出电话的那边的人原来是榆阳大酒店大堂经理范晓萱,道歉道:“你是范小姐吧?真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听出来,还请范小姐谅解。” 给周成林打电话的的确是榆阳大酒店的美女经理范晓萱,听周成林这样说,范晓萱咯咯地笑了起来,笑毕,道:“没想到周县长还能记得妹妹我,妹妹非常荣幸。” 周成林道:“范小姐不是戏谑我吧,这么长时间没有想到范小姐还记得我,荣幸荣幸。” 范晓萱再次咯咯笑了起来,笑毕,再次调侃道:“周县长是才子加帅哥,最招惹女孩子喜欢,我就喜欢周县长你这样的稀罕人物,所以就挂念起了你。” 周成林急忙岔开了话题,道:“不知道范小姐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何指教。” 范晓萱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向我的县长哥哥汇报点情况。” 周成林道:“范小姐指示就是,千万不要说汇报,要是汇报工作,你应该向于老板汇报才是,怎么也轮不到向我汇报啊。” 范晓萱笑道:“既然县长哥哥这样安排了,我就听我县长哥哥,指示你一次。” 周成林道:“好啊,范小姐尽避指示就是。” 范晓萱道:“今天下午我有点事要到你们河阳一趟,想约我的县长哥哥出来坐坐,不知道县长哥哥你有时间吗?” 周成林现在的心情尽避非常糟糕,但考虑到范晓萱的感受,也就没推辞,答道:“好啊,范小姐尽避来,来到河阳后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 范晓萱道:“好,就这样说定了,我下午去你们河阳,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可别故意躲出去啊。” 周成林道:“放心吧,有范小姐这样的大美女过来,我一定推辞掉所有的工作,在家恭迎范小姐。” 范晓萱咯咯笑道:“就这样说定了。” 周成林道:“好,就这样定了。” 榆阳大酒店客房部经理室,范晓萱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后,把头靠在大班椅的后背上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第一次见到周成林,周成林的身影就始终留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周成林长得高大和帅气,那种磁性般的话音,从容和稳健的风度,那种中年男人成熟的魅力,强烈地吸引着她,陶醉着她。 周成林像大树,她有一种想往上依靠的感觉,周成林又像堤岸,给她一种港湾般的安全。于是,周成林走进了她的梦乡,她经常在梦境中与周成林见面。没事的时候脑海中总是周成林的样子,迫切地想见到周成林,想看到他的样子,想听到他的声音,想和他说话。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对周成林一见钟情,她爱上了周成林,而且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周成林。 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挑破那层窗户纸,一则周成林身份特殊,是一个县常务副县长,二则周成林品行端正,不是那种很随便喜欢和女人滥交的男人,最为关键的是周成林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为此,她只能把对周成林的那种感觉继续冰封在心底,没向任何人透露,就连在周成林面前的时候,她都规规矩矩地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淑女的形象。 真正爱上一个人却不能得到对方的爱,并且连向对方表白的勇气和机会都没有是备受煎熬的。 范晓萱就在那种煎熬中一天一天地度过。 一次,她无意中听人说到周成林遭到杀手袭击的消息,她担心死了,她迫切地想见到周成林,在心中为周成林祈祷,祈祷周成林平安无事。 当她听说周成林安然无恙,平安无事之后,她才把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心里才得到稍许的平静。 周成林是平安无事度过了险关,但是孟茹却为了保护周成林献出了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 听说周成林的女友孟茹为保护周成林惨遭杀害,范晓萱受到了震撼,被孟茹为爱情献身之举大受感动,为周成林有如此红颜知己而嫉妒,也为周成林有惊无险平安度过险关而欣喜。 感动和欣慰之余,她又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孟茹死了,她突然看到了希望,她这一阵子一直在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因为她对周成林不敢抱非分之想,现在她却看到了和周成林走到一起的希望。 但是,她仍然没有勇气联系周成林,她和周成林不熟悉,唐突地约见周成林很可能引起周成林的误会,把她当成那种随便的女孩子,从而排斥她。 再说,孟茹刚死,周成林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悲伤中解脱出来而把情感转移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所以,范晓萱没有立即给周成林打电话。她耐心地等,约莫周成林差不多从失去爱人的伤痛中解脱出来,才给周成林打电话,但是,她找了个借口,借口来河阳出发,这样,就避免了太多的尴尬,也给自己找了个非常恰当的理由。 听见周成林的诚心欢迎,范晓萱激动不已,专门跑到美容店精心做了妆容,穿上那件别人给她从法国带来的最中意的裙子,坐上了发往河阳的班车。 在快到河阳的时候,范晓萱给周成林打了电话,告诉周成林,自己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到河阳。 周成林说:“那好,你在河阳车站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范晓萱说:“不用,你先忙你的。” 周成林道:“那怎么行,你是我的朋友,哪有这样对待朋友的,你还是在车站等我,我亲自过去接你,对于住的地方,你也不用考虑,我让人在政府招待所里给你安排。” 范晓萱也就没怎么坚持,道:“那好吧,我就听周县长的安排,麻烦周县长开车来接我,至于住的地方,周县长就不要操心了,在你们河阳,我有住的地方。” 周成林道:“那好,等我见面再说。” “见面再说。” 说完,彼此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一股幸福的暖流迅速传遍范晓萱的全身…… 范晓萱赶到河阳汽车站的时候,周成林已经赶了过来,而且自己亲自驾车。 见范晓萱从班车中走出来之后,周成林走下车,边往前迎边向范晓萱挥着手。 范晓萱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周成林,激动不已,怀着无比激动和幸福的心情向迎上前来的周成林走去。 考虑周成林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来的时间来接的自己,范晓萱颇感不安,满怀歉意道:“麻烦周县长亲自过来接我,真的是实在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第263章 为情醉 周成林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再说,当初我在榆阳大酒店吃饭的时候,范小姐对我照顾有加,我又怎能忘本呢?” 范晓萱笑了笑,道:“那是我的本职工作。” 周成林也笑了笑,道:“今天接待范小姐,就权当是我的本职工作吧。”说完,指着停在站台上的车道:“我们上车吧,到车上谈。” 范晓萱说:“好。”转身向车门走去。 周成林赶在前边,帮范晓萱打开副驾驶车门,等范晓萱上车坐好后,才重新回到驾驶座。 在车中坐好之后,周成林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车站内涌动的人流,问范晓萱道:“范小姐来我们河阳是公事还是私事?” 范晓萱妩媚一笑,道:“公私兼有。” 周成林不便再问下去,缓缓启动了车子。 车子驶出车站,徜徉在大街上,范晓萱扫了周成林一眼,羞涩地低下头,低声道:“周县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周县长会不会答应?” 周成林道:“你尽避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范晓萱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道:“我想叫周县长一声哥哥。” 周成林道:“那好啊,能有范小姐这样的妹妹,我很高兴。” 范晓萱嗔道:“既然我叫你哥哥,你就应该叫我妹妹才是。” 周成林一怔,接着笑道:“是啊,我应该叫你妹妹,不过,叫你妹妹我实在开不了口,干脆,我就叫你晓萱吧。” 范晓萱激动不已,开怀大笑,笑的花枝乱颤,道:“好啊,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周哥,你叫我晓萱,我们就是兄妹了,认识了周哥这样一个好男人,我非常高兴,今晚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 周成林也一本正经道:“是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我们去天上人间。” 范晓萱虽然人在榆阳,但知道天上人间的名头,天上人间过于繁华,她不想到那种繁华喧嚷人员太多的地方,她想找个环境清幽的处所和周成林说说话,最好能将心事透露给他,于是提议道:“天上人间太吵,我们还是找个清幽的地方吧。” 周成林道:“那就去西河鱼馆。” 范晓萱答道:“好,那就去西河鱼馆。” 见范晓萱同意去西河鱼馆,周成林打转车把,向位于城郊的西河赶去。 大概二十分钟的光景,车停了下来,一处山清水秀、绿树环抱的所在,有一座小木楼,楼前立了一块木牌:“西河鱼馆”。 周成林指着木牌,道:“到了,我们下车。” 走下车后,范晓萱随意地打量一番周围的环境。 这里环境优雅,氛围浪漫,空气清新,沁人心脾,到处都飘荡着绿色的田野清香。 就在这时候,一位十**岁的女孩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女孩子长着圆脸盘,肤色不算白净,然而有着长年在山野里劳作的那种健壮的红润,给女孩子增添了一种特殊的风韵,女孩子一走到他们身边,就冲他们发出了热情地邀请:“先生小姐里边请。” 周成林和范晓萱随着女孩子走进鱼馆,找了一个临水的包间。 走进包间后,范晓萱打开窗户,一缕清新的混合着河水气息地空气迎面扑来,范晓萱贪婪地吮吸两口,发出由衷的赞叹,道:“好地方,真是世外桃源,这在我们榆阳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周成林道:“这地方以前光听说过,这是我第一次来,看起来名不虚传,的确是人间佳境。” 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个女孩子又推门走了进来,问他们道:“先生小姐吃什么?” 周成林把脸转向范晓萱,意思是让范晓萱点。 范晓萱也没客气,问女孩子:“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东西?” 女孩子道:“要说特色,你们最好自己去钓鱼,钓上鱼来做烧烤。” 听说能自己动手钓鱼,范晓萱来了兴致,转身冲周成林道:“周哥,我们自己动手钓鱼烧烤吧?” 周成林也来了兴致,道:“好,我们自己动手钓鱼烧烤去。” 于是,女孩子就领着他们走出了包间,向位于鱼馆旁边的钓鱼处走去,边走边向他们介绍一些有关花鲢的知识,女孩子告诉他们,西河里产花鲢,花鲢肉多味美,是各种鱼类中味道最鲜美的。介绍完花鲢的相关知识,又向周成林和范晓萱介绍了一些关于花鲢的做法:什么葱油鲜鲢鱼、麻辣鲢鱼、川芎白芷炖鱼头、水煮鲢鱼、拆烩鲢鱼头、鲢鱼煲等等。 对于这些,范晓萱不陌生,不时地插上一两句。 来到河边,周成林拿起鱼竿,女孩子递给她一团鱼饵,周成林抛钩入水,不一会儿,一条活蹦乱跳的花鲢被钓上来了。 范晓萱高兴得不得了,她从周成林手中接过鱼竿,抛钩入水,西河里的鱼特别多。不一会儿,一条大花鲢咬了钩。这条花鲢劲儿很大,拽着范晓萱围着鱼塘转圈跑。范晓萱有些手忙脚乱,不停地喊:“周哥,周哥,快帮帮我。”逗得周成林和女孩子哈哈大笑。 笑毕,周成林赶紧拿起渔网,帮范晓萱把鱼拽到池边。然后用渔网捞出花鲢。这条鱼好大,足有三斤多。 女孩子接过花鲢走进鱼馆。 周成林和范晓萱再次回到包间。时间不大,女孩子端上来风味野菜和烧烤好的花鲢。 鱼香扑鼻,周成林和范晓萱禁不住鱼香的诱惑,坐到了桌子边,津津有味地品尝起自己亲手钓上来的劳动成果。 范晓萱品尝了一口,发出由衷的赞叹:“这鱼做的不错,入口之后,味道鲜美,芳香醇正,就是在我们榆阳大酒店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周成林尝了一口,的确像范晓萱说的那样,入口之后不用细嚼,就传来一缕醇正的芳香,不由得啧啧称赞。 于是,他让女孩子送上来几杯啤酒,启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范晓萱倒了一杯,端起杯子,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为晓萱你的到来,我们干一杯。” 范晓萱道:“不,为我有你这样的好哥哥干杯。”说完,一仰脖子,把一大杯啤酒全倾进了口中。 周成林受到了感染,也是一仰脖子,干了那杯酒。 这次,范晓萱抢先拿起酒瓶,帮周成林重新蓄满杯子,端起杯子,道:“来,周哥,为了我们的相识,为了我们友谊,我们再干一杯。” 推杯换盏之际,不觉已经喝了五六大杯子的啤酒。周成林还没有觉到什么,范晓萱已经脸上红霞飞舞,眼光醉意迷离,酒到酣处,她低声浅吟:“成林哥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最讨男人喜欢。” 一声成林哥叫的周成林心头荡漾,朦胧中,他突然看见孟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孟茹就喜欢叫他成林哥,而且叫的是那样情真意切,一时之间,眼前的范晓萱似乎幻化成了孟茹。 想起孟茹,周成林的心中一阵酸痛,一缕莫名的哀楚升上心头,忘记了范晓萱的存在,默默端起杯子饮下那杯寄予着对孟茹无限相思的苦酒。 周成林的细微变化,引起了范晓萱的注意,她低声道:“想孟茹妹妹了?” 周成林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范晓萱道:“是因为我才想起的孟茹妹妹吗?” 周成林又点了下头,道:“孟茹就喜欢这样叫我,你的那声成林哥,就好像当初孟茹叫的一样。” 范晓萱歉意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叫你。” 周成林道:“不能怨你。” 范晓萱轻声道:“周哥,忘记孟茹妹妹吧,我们喝酒,来,干杯。” 周成林惨然道:“干杯。”端起杯子,和范晓萱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都有些醉了,尤其是周成林,他是为孟茹而醉,为逝去的爱情而醉,为生活的不公平而醉,为人生的种种不如意而醉。范晓萱是为情而醉。 范晓萱扶着周成林走出鱼馆的时候,已经夜色深沉。周成林喝了很多酒,他有些不省人事了。范晓萱却还清醒。她将周成林扶上车之后,从他的衣兜里掏出车钥匙,做到驾驶的位上之后发动了车子。 周成林说完住所的位置以后就醉熏熏地睡了过去,任由着范晓萱驾车向市区赶去。 范晓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周成林所说的处所,再加上夜已经很深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转车把向另一个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第264章 为了共同的利益 闫丙章这几天尤为兴奋,他终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重重险关。 本来,他认为公安局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他在所难逃。 就是公安局不对他采取行动,周成林也一定不会放过他,周成林一定会趁机把他绳之以法,将他送进监狱,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为孟茹报仇,为王静和周成武伸冤,为那些平时受他欺凌的乡民讨说法。 让他做梦都没想到是,半路会杀出一个成瑾天,解救了他,让他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险关。 闫丙章知道,成瑾天不是平白无故才来的浏阳河,更不会平白无故的接见他,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一切都是吴俊才在背后努力的结果。 虽然吴俊才这样做并不全是为了他,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保全他自己,他还是决定赶去榆阳拜会吴俊才,感谢吴俊才的救命之恩,顺便修补他和吴俊才已经发生裂变的关系,祈求吴俊才的原谅。 自从出事以来,他和吴俊才就产生了矛盾,而且随着事件的演变和发展,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隔阂越来越深,为了他今后的利益,他必须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痕,必须想办法消除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吴俊才和好如初,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互依托,共同发财。 闫丙章和汪思继一起去的榆阳。 这一阵子,闫丙章和汪思继的关系拉近不少,友谊也更加深厚。 闫丙章和汪思继两个人都意识到,他们之间是利益的共同体,就像左手和右手一样,都是人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左手不行,少了右手也不行。 闫丙章和汪思继的关系就是这种左右手的关系。 在浏阳河,少了闫丙章不行,少了汪思继也不行。汪思继不便出面摆平的事,闫丙章可以帮汪思继出面摆平,闫丙章摆平不了的事,汪思继可以出面闫丙章摆平。 他们一白一黑,一官一商,一文一武,是最佳搭档,是绝配,是利益的共同体,是权利的合作者。 闫丙章和汪思继到榆阳后立刻给吴俊才挂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闫丙章告诉吴俊才,他已经到了榆阳,问吴俊才有没有空,他想见吴俊才,感谢吴俊才的救命之恩,感谢吴俊才请来了成瑾天,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让他免受了牢狱之灾,得以继续逍遥法外。 想起出事以来闫丙章曾经对自己的要挟及所作所为,吴俊才义愤填膺,怒不打一处来,很不领情地冲闫丙章发起了火:“我怎敢劳闫老板的大驾来见我呢?闫老板是谁?闫老板已经今非昔比,闫老板现在是华东省十大杰出青年,市县两级人大代表,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闫老板的翅膀已经硬了起来,已经由当初那只连飞起来的能力都没有的小鸟变成了可以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鹰,我一个小小的反贪局局长怎敢劳烦闫老板的大驾来拜见我呢?应该是我亲自去浏阳河拜见闫老板,为我以前所犯的错误向闫老板道歉才是。” 吴俊才絮絮叨叨像大机关炮一样给了闫丙章一梭子。 闫丙章知道吴俊才一定是因为自己曾经要挟他才耿耿于怀的,略感不安,急忙解释道:“干爹啊,您误会了,我当初也是迫不得已,一时乱了分寸,才做出那种让干爹失望的事,还望干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吴俊才火气有所消减,但余怒未消,道:“好了,你有这份心情就行了,见面就不必了。” 闫丙章厚着脸皮继续解释道:“哪能啊吧爹,我闫丙章忘记谁也不能忘记干爹您啊,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比我的亲生爹娘还要亲。” 吴俊才悻悻道:“得了,就这样说了,我今天还有其他事。” 闫丙章大急,道:“干爹难道还在生丙章的气吗?” 吴俊才道:“闫老板的气,我怎么敢生吗?” “既然干爹不生丙章的气,就给丙章一个解释的机会。”闫丙章苦苦哀求道,大有不见吴俊才誓不罢休的意思。 吴俊才踌躇了一下,停顿了几分钟,勉强答道:“好吧,我们晚上见吧。” “晚上我们去哪?是去您家还是去酒店?” “亚欧大酒店,我们晚上六点整亚欧大酒店见吧。”吴俊才给了见面的地点和既定的时间。 晚上六点的时候,闫丙章和汪思继准时来到了亚欧大酒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走进了和吴俊才事先约定的伦敦厅。 亚欧酒楼是新开的,算不上是榆阳最豪华的酒楼,生意也比不上榆阳宾馆、榆阳大酒店和东苑娱乐城这些一流大酒店和休闲娱乐中心。 吴俊才把约见闫丙章的地点选择在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因为这里的老板正是他曾经的情人,后来又变成常务副市长穆有仁情人的赵鑫鑫。 本来,吴俊才和闫丙章订好六点整来的酒店,但吴俊才却姗姗来迟,直到六点半才来到。 吴俊才来到之后,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只是向闫丙章和汪思继象征性地打一下招呼,就坐在宴会厅的沙发上,随手点上了一支烟。 吴俊才不开口,闫丙章和汪思继都不好开口。 包间内一时处在了沉默中,他们沉默地坐着,第一次显得如此的耐心和沉得住气。 闫丙章之所以让汪思继和他一起来见吴俊才,目的就是让他充当自己与吴俊才之间的说客,为了缓和他们之间尴尬的,汪思继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场面,冲吴俊才道:“老领导,丙章弟今天是专程来看望您,向您赔礼道歉的。前一阶段,由于刘一夫和周成林闹腾,丙章老弟无意中冒犯了您的神威,做了些对不起您的事。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丙章老弟的失礼之处,丙章老弟也是迫不得已,不得而为之。” 吴俊才如黑云一样紧绷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丙章也不用再耿耿于怀始终挂在心上。” 闫丙章如临大赦,急忙道:“谢谢干爹。” 吴俊才不紧不慢道:“谢就不必了,只要你知道干爹是疼你的就行,你没想想,你的事就是干爹的事,干爹能不管吗?你小子就是沉不住气,好了,总算事情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过去就过去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谁叫你是我干儿子的。不过,我再次警告你,以后做事一定要稳,要能沉得住气,我早就说过了,周成林是尿池中的泥鳅,掀不起什么浪头,刘一夫也不过是如来佛手心中的孙猴子,纵使他有七十二般变化,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你们不也是看过了吗?省委赵书记很关注你们的事,为了你们的事,他老人家都亲自出面了,我也不是在你们跟前吹牛,在榆阳还没有我吴俊才摆不平的事。” 闫丙章连连应道:“那是那是,那时候我的确太沉不住气了,以致于高估了刘一夫和周成林的能量,认为他们有翻江倒海的能力,现在看来,他们不过是敲边鼓的跳梁小丑,根本不是干爹你的对手,他们想和干爹您斗,还嫩的很。” 汪思继也在一旁恭维不断:“是啊是啊,吴局长是谁?吴局长是我们河阳的太上皇,河阳的大小事情,莫不在吴局长的掌控之中,别说在河阳,就是在榆阳,也没有吴局长摆不平的事。” 吴俊才道:“不敢当不敢当,刘世昌才是你们河阳的土皇帝,不过,刘世昌这个土皇帝也不得不给我点面子,就是他不给我面子,他也得给赵书记的面子,给穆市长的面子。” 吴俊才的话一点不假,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次刘一夫和周成林向市人大申请免去丙章人大代表的身份的时候,刘世昌事先也是同意的,但当他听说省委副书记成瑾天和榆阳市市委常务副市长穆有仁亲自出面干涉之后,立刻调转车头靠到了成瑾天和穆有仁这一边,向市人大收回成命,说申请报告仅仅是河阳县县政府某些人的意思,并不代表河阳县县委和县人大,基于如此,市人大常委会才没有做在申请报告上签字,没予以批复。 吴俊才的话也无形之中向闫丙章和汪思继传达了一层意思:你们不要小瞧我这个反贪局局长,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反贪局局长,但手腕通天,我背后有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做靠山。 闫丙章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和吴俊才撕破脸皮,公开分庭对抗,现在看来,如果当初真的和吴俊才撕破了脸皮彻底决裂,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就会彻底失去吴俊才这座靠山,失去了吴俊才这座靠山,就等于失去成瑾天和穆有仁这两座靠山,虽然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但毕竟只是一名商人,必须依赖吴俊才这样的官油子。因此,他急忙从包中取出一张金卡放到吴俊才前面的茶几上,无限感激和讨好道:“干爹,感谢您多年以来对我的帮助和支持,这是干儿子我的一点心意。” 看见卡,笼罩在吴俊才心头的火气全部烟消云散,紧皱的没头逐渐舒开,拿起金卡,放进随身带来的包中,道:“既然丙章有这份心意,干爹也就不客气了,从今以后,我们爷俩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共同发财,丙章你尽避放心,只要有干爹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任何人能怎么得了你。” 闫丙章频频点头,接着向吴俊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干爹,我总感觉周成林和刘一夫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所以,我认为干爹您应该动用些手段,把周成林或者刘一夫弄出河阳,最好把他们都弄的远远的,那样的话,纵使他们有三头六臂的本事,他们也不可能在干预到我们的事业,影响到我们的利益。” 吴俊才不屑道:“无妨。” 闫丙章道:“光周成林一个人倒也无妨,关键是还有一个刘一夫,刘一夫铁定心支持周成林,他们一旦联手,力量庞大,不容小视,就连刘世昌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有他们当中走了一个人,我才能放心,才可能高枕无忧。” 吴俊才漫不经心道:“放心吧,在河阳,他们成不了气候,顶多闹腾出点小风小浪,他们再大,也大不了刘世昌,更大不了穆市长和赵书记。” 闫丙章仍然心存忌惮,道:“我听说榆阳这届班子届满后,市委书记王庆民将调离榆阳,干爹您说,王庆民走后,穆市长真能坐镇榆阳出任市委书记吗?” 闫丙章最关心的是王庆民走后谁坐镇榆阳,如果王庆民走后由韦清哲坐镇榆阳,那么河阳继续是刘一夫的天下,他闫丙章没有好果子吃,还会成为过街老鼠,说不定哪天周成林和刘一夫就会向他伸出报复之手。 如果由穆有仁坐镇榆阳,那就会出现另外一番景象。 一朝天子一朝臣,穆有仁上任后一定会大刀阔斧的进行人事调整,更换各县区一二把手,把自己的人安排到重要的位置上去。刘一夫和周成林都不是穆有仁的人,他们自然都会被打入冷宫。只要他们不掌权,他们就没有和自己抗衡的能力,他们在位置上都无法与自己抗衡,何况失去了位置。所以,他最关心的是王庆民走后谁坐镇榆阳成为新一届的市委书记。 吴俊才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不出意外的话,王庆民书记走后,应该是穆市长直升市委书记。现在在机关里都已经传开了,王书记走后,穆市长铁定会坐到市委书记的宝座上去。” “那韦清哲呢?”闫丙章非常关心韦清哲的去处。 如果韦清哲继续在榆阳做市长,他同样还会有不少的麻烦。 只要韦清哲留在榆阳做市长,他一定会继续庇护刘一夫和周成林。因为刘一夫和周成林都是韦清哲的追随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韦清哲继续留在榆阳做市长,作为韦清哲的追随者,他们会因为韦清哲的存在而受到韦清哲的庇护,从而得以保住自己的位置,继续享受了权力的馈赠,具有扼杀他前程的能量。 纵使穆有仁真的如他们所愿顺利取代王庆民升任市委书记,碍于韦清哲的存在,也不可能把刘一夫和周成林给拿下去,毕竟韦清哲还是市长,具有和市委书记分庭对抗的能力和权势,拥有着不同凡响的人事决定权。 这是闫丙章最为担心的,韦清哲一旦离开就不一样了,只要韦清哲离开榆阳,刘一夫、周成林他们似乎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基于如此,闫丙章非常关心韦清哲能否继续留在榆阳做市长。 吴俊才知道闫丙章的担忧,轻轻嗓子,漫不经心道:“听说韦清哲将和王庆民一起调离榆阳。其实,纵使韦清哲不离开榆阳,也已经成了落水的凤凰,你们想想,韦清哲现在是市长,结果市委书记给了比他职务低的穆市长,他在榆阳还有什么颜面?还有什么权势?谁还会听他的?只要穆市长升任市委书记,韦清哲的市长宝座一定会拱手让给别人,穆市长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和他不是同一条战壕里的人存在的,所以,韦清哲即使留下来,无非是进人大或政协,因此,他的那些追随者同样会被穆市长一网打尽全部充军发配。” 听完吴俊才地分析,闫丙章和汪思继悬着的心重新放到了肚子里,闫丙章道:“既然这样说,我们先不管周成林和刘一夫的去留,我们先吃点东西,干爹您看,您想吃点什么?” 吴俊才道:“你照着安排吧。” 闫丙章非常恭顺地说道:“既然干爹让我安排,我就斗胆自作主张帮干爹安排了。”说完,他冲着包间门拍了两下巴掌。 掌声过后,一名女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幽香飘到了闫丙章的身边,用那宛如百灵鸟一样的声调问闫丙章:“老板有有什么需要?” 香气沁入闫丙章的心脾,他寻声望去,发现站在眼前的服务员天生丽质,脸庞俊秀,美目含情,气质高雅,身材修长婀娜,长腿上套着一双肉质长袜,性感而飘逸。闫丙章感到心脏在那一瞬间突然离位,在喉咙口跳跃不止。 不仅闫丙章,吴俊才和汪思继的心脏都在服务员进来的一瞬间离开位置,尤其是吴俊才,两只眼睛都直了,双目放光,目不斜视地望着服务员,目光里全是邪恶和贪婪,以及一种叫**的东西。 闫丙章知道吴俊才心里所想,低声吩咐女孩子道:“帮我们叫几名小姐过来。”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时间不大,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265章 睡在一张床上 就在这时,周成林却抬起手来一把握住了范晓萱柔弱无骨的手,接着又动了下身体,不过,他没有醒来,继续沉沉睡去,手依然握着范晓萱的手。 范晓萱情不自禁,伏下身去将嘴送到周成林面前,在他的额头印下自己的热吻。她顿时心旌摇动,在加上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女人的矜持和自尊一下子土崩瓦解,顾不上考虑太多,她将周成林的裤子解开,帮他脱去下衣…… 睡梦中的周成林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孟茹,他看见她穿着他曾经最喜欢的衣裳,身材轻盈活力四射地向他走来,边走边叫着“成林哥”,声音依然是那样甜美,他看见孟茹娇羞的脸庞如此美丽…… 叫声惊醒了范晓萱,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彻底地清醒过来,她突然变得理智起来,自己毕竟是女孩子,虽然自己爱他,但绝对不能这样做,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他会怎样看自己,他还会理自己吗? 想到此,她急忙帮周成林整理好衣裳,盖上被子,走出卧室,躺在沙发上,但心却留在卧室里,留在周成林的身上,心绪起伏,畅想不断。 半夜里,周成林从醉酒中清醒过来,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明亮的房间,宽大的席梦丝床,窗外,一缕月光从窗帘缝隙处渗透了进来。他惊诧不已,自己怎会睡在这里,睡在一个陌生人的床上,他努力的思索着,浑浊的大脑终于理出一缕清晰的思路,他记起自己和范晓萱在西河鱼馆钓鱼烤鱼和饮酒的事,但他只能记住和范晓萱在西河鱼馆钓鱼烤鱼和饮酒的场景,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至于怎么来的这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是不得而知。 范晓萱呢?范晓萱去了哪里?他忽然想起了范晓萱。 这难道是范晓萱的家吗?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种想法,范晓萱家在榆阳,在河阳怎会有她的房子呢? 在种种回忆和猜测中,周成林掀开被子。 掀开被子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脱去,只穿着贴身内衣,还有,他的床头放着一杯水,他的身子也被擦拭过。周成林的脸霎时红了,心中一阵羞愧,他赶紧找到衣服穿上,边穿边想,是谁帮我脱去的外衣?是谁在床头帮我准备的水?是范晓萱吗?范晓萱又去了哪里了呢? 周成林来不及细想,跳下床,走出卧室,他要找到范晓萱,向范晓萱说声对不起,自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他还要向范晓萱说几句感谢的话,感谢范晓萱在自己醉酒后服侍自己。 客厅里的沙发上,范晓萱和衣而睡,像一个恬静的睡美人,轻轻地打着鼾声,睡的是那样香甜,脸上还留有幸福的笑容。 原来自己鸠占鹊巢,占了范晓萱的床,范晓萱才会睡在沙发上。 为此,周成林愧疚不已,他不忍心惊醒正在酣睡中的范晓萱,转身走进卧室,抱起一床被子,再次走出卧室,走到范晓萱的身边,把被子盖在范晓萱的身上,并帮范晓萱拥紧被子,以防范晓萱着凉。 其实,范晓萱根本没有睡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她的脑海中一直在审视着自己和周成林的过去,畅想着他们的未来,周成林下床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她故意装出睡去的样子。 在周成林帮她盖被子的瞬间,她被感动了,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睁开了双眼,那美丽而多情的双目,痴痴地盯着周成林,饱含着无限真诚。 周成林被范晓萱看的很不好意思,急忙转过脸,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大男人一个,喝酒连一个女人都喝不过,还要女人来照顾。”范晓萱害羞起来,娇嗔道。 周成林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喝那么多。” 范晓萱善解人意道:“作为男人,工作压力那么大,喝多酒很正常。” 周成林道:“谢谢理解,不过,劳你服侍,的确深表歉意。” 范晓萱嫣然一笑,道:“我们是兄妹,作为妹妹,照顾哥哥是应该的。” “第一次和和你喝酒就醉得不成体统实在抱歉……我……昨晚上没有冒犯你吧?”周成林小心翼翼地说出心里的担忧,此时,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醉酒期间是不是和范晓萱发生了关系,他必须先弄清楚这件事情,这对他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范晓萱一个女孩子来说事关重大,这关系到范晓萱的清白。 虽然现在的女孩子有时比男孩子开放,做事也喜欢挑战,追求刺激,非常前卫。但范晓萱这么可爱的女人,周成林感觉得出,她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 “发生什么?就你昨晚上醉成那样子,想和你发生点什么都不可能。醉得像一滩烂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进了房间。”范晓萱倒真的想和周成林发生些什么,但理智战胜了冲动,她渴望的故事才会没发生。 听到范晓萱这么一说,周成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保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他和孟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情缘,从而欠下一笔一生无法偿还的情债,他不能再伤害任何女人,更不能伤害眼前这个纯真可爱的范晓萱,再说,他的全部感情都已经给了孟茹,他的心中不可能再容下其他女人。他看了眼范晓萱,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范晓萱痴情地望着周成林,她多么渴望他能留下来,最好能走到自己身边,抱起她,然后走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 但她知道这一切根本不现实,也不可能,她努力寻找着留下他的理由,道:“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开车?” 周成林道:“我现在已经完全清醒,没事。” 范晓萱强忍住心头哀楚,无限哀怨地说:“那好,我送你。” 周成林道:“不用,我开车回去,再说,已经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害得你一直没能睡好,怎好再劳烦你送我。” 范晓萱只好将车钥匙递给周成林,眼睁睁看着他走出门去。当她听见楼下发动机声响起时还是忍不住走到窗前,在月光下,周成林驾车渐渐离开了她的视野,只留下她一人独自站在窗前怅然若失,遗憾不已,后悔自己刚才没扑进他怀中挽留他…… 回到家,打开那熟悉而陌生的家门,望见墙上孟茹的遗像,周成林悲由心生,痛苦像泛滥的潮水,一浪又一浪地袭向他,几乎要把他淹没。 以往,只要他回到家中,孟茹总会笑脸相迎,迎出家门,迎到车前,等他下车后,和他手挽手,一起走进家门,走进家门后,孟茹又会亲昵地拿起掸子,帮他掸去衣服上灰尘,接着帮他脱去外套,挂在衣架上,接下来,还会为他打来洗脸水,服侍着他洗脸,等他洗完脸后,端出热喷喷的晚饭,和他共进晚餐,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和他聊着工作中的心得,聊起生活中的快乐之事。 那时候,他对孟茹是那么的贪婪,那么的眷恋,每每望见孟茹那乌黑发亮瀑布一样盛开的秀发,每每望见孟茹俊美清秀的脸庞,每每望见孟茹空灵俏皮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总是痴痴地凝住不动。 每当这时,孟茹都会撒娇般地依偎在他怀中,他则用手轻轻地揽住她的纤纤细腰,或者用手抚摸着她那柔软的长长的青丝。 可如今,却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孟茹为了保护自己而惨遭毒手,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未曾伏法。 一层湿润和悲愤从周成林的眼里滑过,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孟茹的身影,孟茹正用一双如诉如泣的眼神盯着他。 那眼神中满是哀怨,似乎是在向他倾诉:成林哥,我死的冤枉,成林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替我伸冤,替所有受压迫的浏阳河乡亲伸冤。 在那一刹那,他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对着孟茹的遗像起誓:孟茹,你放心,我决不妥协。我明天就去找刘县长,请刘县长为我们做主,申请对闫丙章继续实施监控,继续展开对自己被刺杀之事的调查,绝不能让你就这样白白的牺牲,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一定要为你讨个说法。 在那一瞬间,周成林暗暗起誓,哪怕是拼着副县长不干,哪怕因此失去所有的一切,哪怕为此碰的头破血流,为此拼的粉身碎骨,他也要拼一拼,搏一搏,揪出杀害孟茹的幕后真凶,把凶手绳之以法,为孟茹复仇。(未完待续) 第266章 生死大营救 虽然虎子他们已经翻案,把所有问题和罪过都推给了刘运动,刘运动也对此供认不讳,承认了所有罪行,但他始终不相信刘运动是幕后黑手,是所有事件的策划者和组织者,是杀害孟茹、何静安的元凶。 所以,他不相信闫丙章能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不相信闫丙章和所有的事情毫无瓜葛,他坚信这是一场阴谋,坚信闫丙章才是真凶,才是杀害孟茹的元凶,才是所有阴谋的策划者,才是刺杀自己的幕后黑手,要不然,闫丙章不会煞费苦心请来成瑾天为他撑腰。 成瑾天来到河阳为闫丙章奔走斡旋,在某种程度上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震慑了不少的人,让某些人不得不对闫丙章刮目相看,不敢再对闫丙章采取行动,其中就包括周成林最为信赖的老朋友老搭档老领导刘一夫以及县委书记刘世昌。 这也正说明闫丙章是欲盖弥彰,表明闫丙章是司马昭之心。 因为他心虚,他才会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四处奔波拉关系走后门,因为他害怕,怕事情暴露,怕惹火烧身,怕接受法律的制裁,怕自己不放过他,怕上陵乡老百姓不放过他,所以他才会请来成瑾天为他撑腰,为他擂鼓助威,为他攫取和法律对抗的资本。 但是,不管谁来,他都不会就此罢休,他必须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查出真凶,揭开蒙在浏阳河上空的黑幕,查明黑幕掩映下的真相和罪恶,为孟茹复仇,为王静和周成武伸冤,为所有受过欺凌的乡民讨回一个说法,也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但是,让周成林始料不及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向刘一夫申请,事情又出现了变故,小岭乡矿难的发生,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周成林心绪起伏,好不容易才睡去。 大概凌晨五点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刚刚睡去的周成林。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打来的电话,急忙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郭开阳心急火燎的声音:“周县长,小岭乡煤矿出事了,刘书记让你马上赶到小岭乡出事煤矿。” “什么?小岭乡煤矿出事了?什么时候?”周成林听后一阵心颤。 “今天夜里凌晨两点十八分,小岭乡煤矿八号矿井发生瓦斯爆炸,导致矿洞坍塌。” “死伤情况怎样?” “目前还不清楚,我和刘书记刘县长他们正往出事矿洞赶,刘书记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马上赶往出事矿洞一起参与人员抢救和善后处理工作。” “好,我这赶过去。”周成林答道。 放下郭开阳的电话,周成林马上接通了赵刚的电话,让赵刚马上赶过来,和他一起去小岭乡。 小岭乡煤矿八号矿洞是今天夜里凌晨两点钟十八分发生的瓦斯爆炸并导致的塌方。 副矿长祝文杰在在第一时间得知矿井发生瓦斯爆炸之后,立即拨通了县安监局分管生产安全工作的副局长张伟的电话,及时报告了这一安全事故。 张伟接到事故报告电话后,没敢耽搁,又在第一时间于局长徐勤义和县委书记刘世昌及县长刘一夫做了汇报。 刘世昌和刘一夫接到小岭乡煤矿发生塌方有多名矿工被困的消息后,都是心急如焚,事不宜迟,立刻打电话通知相关部门的领导,一起连夜赶往距县城四十公里外的出事地点,同时,紧急启动了煤矿安全县级应急预案。 凌晨三点左右,刘世昌、刘一夫、华中崇和分管安全生产工作的副县长会同县安监、卫生、公安、消防等部门的负责人到达小岭乡出事煤矿。 稍后,县安监局的另外一名副局长带着矿山救护支队一行二十人也赶到了出事煤矿。 两方人员汇合一起立即成立了“处理小岭乡煤矿事故现场指挥部”,刘世昌任总指挥,刘一夫、华中崇、周成林和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县长李宗涛任副组长,此外,县安监、卫生、公安、消防等部门的负责人和小岭乡煤矿公司董事长宇文通,及矿场保卫科长等人为成员。 处理小岭乡煤矿事故现场指挥部成立不久,在家的常委们在接到了郭开阳的电话之后陆陆续续都连夜赶了过来。 而且,在接到事故报告电话之后,县委办和县政府办已经联合下文,要求各级党委政府和各部门必须坚守岗位,严阵以待,随时应付各类意外事故的发生,并责令县财政局管资金的科室也得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随时应付紧急情况和资金调度。 安监、卫生、公安、消防等部门都是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周成林赶到出事矿井的时候,县公安局已经在出事矿井周围做了警戒,不是工作组和营救组人员不允许入内。 警戒线周围已经站满了闻讯而来的村民和矿工家属,围的水泄不通,周围哭声一片,被困在矿井中的矿工家属声嘶力竭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声音是那样的凄厉与悲怆。 负责警戒的民警大都认识周成林,即使个别不认识周成林的,但周成林的车他们是认识的,所以,见到周成林的车后,立刻敬礼放行。 在嘈杂纷扰的人群中,周成林找到了刘世昌和刘一夫,他走到刘一夫身边,轻声问刘一夫:“死伤情况怎么样?” 刘一夫道:“正在组织人员抢救,目前还不清楚。” “营救方案确定了吗?”周成林问。 “我们来到后就成立营救工作指挥部,刘书记任总指挥,我、华书记、你、刘县长为副总指挥,其他人员为成员。目前指挥部确定了四套营救方案,准备从不同的四个作业点同时展开救援工作。在出现冒顶的巷道内,救援人员及时清理堵塞的石块、加固巷道、维护通道设施,防止次生灾害发生,并迅速向被困矿工靠近;在以前开采的一口老竖井处,救援人员向下清理、维修、支护,以便向被困矿工提供食物和水;在出事现场的同一水平面,救援队伍选择了一处地质条件相对稳定、岩石比较坚硬的作业点,以一小时5米的速度平行向前掘进;为了尽快了解被困矿工的状况,救援队伍通过科学测量,选择了一处离被困巷道最近的作业点,采用‘水平钻’的方式打通受困点。”刘一夫向周成林介绍了营救方案。 “好,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救人。”周成林道。 正在这时候,接到事故报告的省委副书记、省长白桦林、市委书记王庆民、市长韦清哲分别给刘世昌和刘一夫打来了电话,询问事故发展情况及营救工作的准备情况,然后,他们都作出了指示,要求河阳县县委县政府迅速采取措施,务必要将被困矿工营救出井,并最大程度保护被困矿工的性命。 白桦林省长还说,他已经向省安监局做了批示,随时准备支援河阳县的营救工作。 接到省市领导电话后,营救工作指挥部立即成立了营救小组,刘一夫主动请缨,要做营救小组的组长,亲临现场营救被困矿工。 周成林制止了刘一夫,周成林道:“刘县长现在的任务是和刘书记一起指挥营救人员全力营救被困矿工兄弟,怎么能下井救人呢?还是让我担任营救小组的组长吧?” 周成林的话音刚落,主抓矿洞安全工作的副矿长祝文杰为了将功赎罪,道:“怎能让刘县长和周县长下矿呢?还是由我带领营救小组下井吧?” 周成林道:“我是事故处理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有义务下井营救被困矿工兄弟。” 祝文杰坚持道:“不行,下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周县长您不能下去。” 周成林斩钉截铁道:“别争了,矿工兄弟多在井下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就这样定了,我是组长,你是副组长,我们一起下井。” 刘一夫望了眼周成林,什么话都没说,紧紧握住周成林的手,道:“我在井上等你的好消息。” 周成林也紧紧握住刘一夫的手,道:“请刘县长放心,我一定会把井下所有的生还者全部救上来。” 然后,周成林又握了握刘世昌的手,转过脸,冲着祝文杰及二十五名全副武装的营救人员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两个字:“下井。”说完,带头向矿井走去。 一场生死大营救在周成林的亲自领导下,紧张有序地展开。 下到井中后,根据指挥部确定的营救方案,在出事现场的同一水平面,救援队伍选择了一处地质条件相对稳定、岩石比较坚硬的作业点,以每小时五米的速度平行向前掘进,准备打通一条通向被困矿工的生命通道。 经过十个小时的挖掘,一条长约五十米的生命通道终于打通,在营救工作小组副组长,副矿长祝文杰的带领上,大家通过生命通道冲进了矿井中……(未完待续) 第267章 刘一夫被调查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生死大营救,营救工作结束,被掩埋了十八个小时的五十八名矿工被救出,并紧急送到了县医院进行抢救。 虽然抢救的很及时,但仍然有七名矿工死于矿难,二十三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按理说,死亡三人就是重大事故,小岭乡煤矿一起死了七人,属于特大安全事故,也是榆阳市有记载以来最大的煤窑爆炸事故了。又恰逢全国安全生产电视电话会议刚刚开过,所以河阳县县委县政府虽然在事后紧急调度了一千万资金处理善后工作,安抚遇难者家属,但依然难辞其咎,上面对此事非常重视,省委省政府专门成立事故调查小组开赴河阳进行调查。 省内外各大媒体闻风而动,迅速派遣记者奔赴现场,进行跟踪采访报道,河阳县一下子名声大振。 在认真处理事故善后工作的同时,有关部门对事故责任人做了严厉处置,该抓捕的抓捕,该两规的两规,矿长宇文通和副矿长祝文杰全部被两规。对小岭乡和事故煤矿所在乡主要领导分管领导和责任人做了纪律处分。 刘世昌和刘一夫以及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县长李宗涛也分别受到党内和行政处分。 事后,为吸取这血的教训,免使悲剧再次发生,给人民群众造成不必要的生命财产损失,确保河阳县不再发生类似的安全事故,省市两级政府各种安全检查团以关注河阳县安全生产为由纷纷开赴河阳县。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接到通知后,河阳县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立即给各相关部门打招呼,要把安全检查整改和接待工作当做当前的重中之重抓好抓实,没有人,停了工作要抽人出来。没有钱,千方百计筹集资金。 为提高检查整改和接待工作规格,加强领导力度,确保检查和接待工作万无一失,使检查团领导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和县政协几大家领导既分工又合作,责任到人到部门,根据各自职能划分了检查和接待任务,亲自蹲点到相关部门,参与检查接待,督促部门倾全力搞好这次安全检查和接待工作。 此外,在县委指示下,由河阳县县政府牵头,专门成立了迎查工作领导小组。 因为安全工作隶属县政府的日常工作,所以迎查工作小组组长由刘一夫亲自担任,副组长由常务副县长周成林和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县长李宗涛及县安监局局长担任。 那一阵子,各种名目的检查工作像强劲的西北利亚寒流一样一拨又一拨向河阳县涌来。 先是工矿生产安全检查团开了过来,对全县范围内有安全隐患的工业企业和矿山矿井逐个进行察看检查。接着水陆运输安全检查团开了过来,对车站码头河道公路进行视察督查。再就是建筑施工生产安全检查团开了过来,对各类建筑和水电路桥等施工现场进行实地勘验。还有娱乐服务安全检查团也开了过来,对酒店饭堂影楼剧院网吧茶室歌舞厅游泳池旱冰场以及按摩桑拿足浴等场所进行地毯式排查,等等,不胜其数。 检查组来了,作为迎查工作正负组长,周成林和刘一夫必须全程出面陪同检查组的同志下到基层检查调度,此外还要设宴款待,那一阵子,周成林和刘一夫每天奔波于县乡之间,每天都浸在宴会堆中,疲于应付,周成林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向刘一夫汇报闫丙章的案子。 直到一个月后,一伙又一伙的检查团才陆续撤走,河阳县才又逐渐恢复平静,周成林才得以找个机会,把闫丙章的案子向刘一夫汇报,希望寻求到刘一夫的支持。 然而,让周成林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最需要刘一夫鼎力支持的时候,刘一夫出事了。 那天,周成林早早就来到了县政府,准备找刘一夫汇报闫丙章的案子,希望征得刘一夫的支持,让公安局继续对闫丙章实施监控。 周成林走到刘一夫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遇到了田兆海。 田兆海告诉周成林,刘一夫被刘世昌召去了,说是省市纪委成立了一个联合调查组,莅临河阳查一个案子。 听说省市纪委联合调查组一点征兆没有就进驻到河阳,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 按说,市纪委联合调查组莅临河阳,他应该事先得到音讯,现在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有调查组进驻到河阳,说明河阳一定有非同寻常的事发生,而且涉及的人不是一般人,要不,调查组不会做的那么神秘,连他这个常务副县长都瞒着,好在他没做亏心事,所以不怕鬼敲门,就没把省市联合调查组进驻河阳的事当成一回事。 既然刘一夫不在,周成林也没怎么等,他准备等刘一夫接见完联合调查组的同志之后再和刘一夫商讨,所以,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光景,周成林接到了郭开阳的电话,郭开阳让他马上赶到刘世昌的办公室一趟。 周成林预感刘世昌这时候找他一定是省纪委联合调查组进驻河阳的事,他也预感河阳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案子,所以,他不敢怠慢,放下郭开阳的电话后,立马赶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周成林推开刘世昌办公室门的一刹那,他就意识到刘世昌办公室内气氛不对,所有的人都是一脸凝重。 尤其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刘世昌的办公室里除了刘世昌、华中崇和已经就坐的县委常务,还有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 周成林走到王庆民和韦清哲的身边,礼节性的和他们握了握手,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周成林发现县委常务都到了,让他颇感费解的是,早晨就赶过来的刘一夫却不在会场。 刘县长怎么不在?刘县长去哪了?难道刘县长陪调查组一起去调查案子了吗?周成林在心里想。 就在这时候,王庆民发话了,王庆民道:“常委们都到齐了,我们简单开个会。” 周成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常委们都到齐了?他又看了看,仍然没有看到刘县长。 就在周成林心绪起伏,颇感费解的时候,王庆民接着说道:“今天的会议非常特殊,人员仅局限于你们河阳县县委常委的同志,会议内容高度保密,不宜对外宣扬,包括自己的亲属在内,这作为一条纪律,所有与会者必须无条件执行。” 王庆民语气凝重,非常严肃。让所有的与会者在那一瞬间都预感到会议的特殊性。 王庆民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放下茶杯,说出了一句让周成林和大多数常务大吃一惊的话:“刘一夫同志涉嫌纵容子女犯罪,已经被省纪委联合调查组立案调查。” 办公室里出现了一阵不少的骚动,这一完全出乎大家预料范围的爆炸性消息让所有在场人员无不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左右相互间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周成林,犹如晴天一记霹雳在他耳边响起,他最敬重的人就是刘一夫,他最相信刘一夫的官品和人品,说刘一夫犯下错误,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但事实在此,他不相信还不行。 他大脑一阵昏眩,双目直视王庆民、韦清哲和刘世昌三人,想从他们的神情和目光中找到答案…… 王庆民扫了大家一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接着说道:“最近,省纪委接到河阳县干部群众的匿名举报,说刘一夫同志的儿子刘亚东打着刘一夫同志的旗号,在河阳县大张旗鼓地搞非法融资,据说,刘亚东融资已经融了两个亿,对于这种严重违背老百姓意愿,非法集资,借机敛财的违法乱纪行为,我们要坚决予以查处,而且要一查到底,今天这个会议的议题有两个,一个是对刘亚东非法融资及刘一夫纵子犯罪案件查处工作的安排,一个是对河阳县县政府下一步工作的安排。由于事发突然,市委还没来得及召开常委会研究,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省纪委李为民书记的电话,接到李为民书记的电话后,我就和振波同志及左慧同志通了气,在考虑到河阳县县政府工作必须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同时鉴于刘一夫同志的案件还没有定性,在刘一夫同志案件没有查清之前,暂时免去刘一夫同志河阳县政府县长职务,全力配合省纪委联合调查组调查工作,在刘一夫同志配合调查组工作这段时间内,河阳县县政府工作由周成林同志全面主持。”(未完待续) 第268章 后院失火 会议室再度骚动起来。 接下来,韦清哲和刘世昌又对其他人员提出了要求,让所有人在刘一夫接受调查期间,务必要配合好周成林,把政府那一块工作担当起来。 按理说,市委做出这样的安排,周成林应该引以为豪表示庆祝才对,市委能在刘一夫接受省纪委联合调查组调查期间让他全面主持河阳县县政府工作,这是市委对他的信任,也在某种程度上向河阳县的干部群众传出一个信号,万一刘一夫真的出事被免去县长职务之后,河阳县县长的宝座按照正常情况应该由周成林继任。 但是周成林并没有为此而欢欣鼓舞,他心里考虑更多的是如何为刘一夫开脱,不过,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他也无法为刘一夫开脱,他只能等。 半个月后,刘亚东集资案终于真相大白,刘一夫也终于得以陈冤昭雪。 在刘亚东集资案中,刘一夫没有任何过错,刘一夫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没帮刘亚东批过一张条子,也没帮刘亚东疏通任何关系。他唯一的过错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所有的罪过和过错都是刘亚东自己酿成的,以及河阳县古港镇党委书记李勋光酿成的,刘亚东和李勋光狼狈为奸,共同为自己酿造了人间苦酒,差点把刘一夫也牵连进去。 刘一夫做梦也没想到儿子会背着他犯下滔天大罪,所以,当省市纪委联合调查组把调查结果告知刘一夫的时候,刘一夫懵了。 自古有红颜祸水之说,这句话一点不假,刘亚东就是因为女人才犯的罪,刘亚东是为了一个艺名叫楚欣彤的三流影视明星才卷入到那场影响到他自身命运以及父亲前程的风暴中。 刘亚东能和楚欣彤勾搭在一起,都是拜李勋光及李勋光在深圳的那位铁杆朋友,深圳玉林集团董事长白玉林所赐。 李勋光之所以如此处心积虑的讨好刘亚东也是别有目的,因为他看中了河阳县财政局局长的宝座,想从古港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调到县财政局做局长。 自从县财政局局长张俊仁被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之后,李勋光那双觊觎的眼睛就盯上了财政局局长的宝座。 作为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和县财政局局长是同级单位,都是正科级,但是其地位和权势却不可同日而语,当张俊仁被提名为副县长候选人之后,李勋光立马盯上了财政局局长的位置。 李勋光要想实现自己的梦想,要想在财政局局长人选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他除了打通县委书记刘世昌的关系外,还要打通县长刘一夫的关系,他也知道,刘一夫这座堡垒坚不可摧,不是他轻易能攻下的,于是,他就把目光盯在了刘一夫的儿子刘亚东的身上,处心积虑地讨好巴结刘亚东。 为了取悦刘亚东,进而让刘亚东在刘一夫面前帮他美言,从而能顺利坐上财政局局长的宝座,李勋光煞费苦心,借着到深圳考察项目的名义,带着刘亚东一起来到深圳玩乐。 就是那次深圳之行,李勋光把一名叫楚欣彤的影星介绍给了刘亚东,并和自己的老朋友白玉林一起陪着刘亚东和楚欣彤两人到澳门参加豪赌。 那次在澳门,短短的两天之内,刘亚东和楚欣彤两人就共输掉了六百多万元人民币,当然了,都是白玉林帮他们垫的帐。 正在河阳日理万机的刘一夫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此时正将自己的人生命运改写。 正是那场豪赌葬送刘亚东的前程,从而使刘一夫也陷入了一种困境中。 刘亚东回到河阳后不久,白玉林就打着合资办公司的名义,从深圳来到了河阳,找到刘亚东,要和刘亚东合伙开公司在河阳搞房地产开发。 随着国家宏观经济调整和住房政策的改变,国家推出了一系列的房改政策,房改政策规定:为进一步推进住房分配货币化进程,加强住宅建筑市场的宏观调控,促进住宅消费市场流通,减少空置、积压房,使房地产业健康有序地发展,企事业单位从房改政策颁布日起,停止福利分房、取消单位自建房,全部变成商品房。 随着新房改政策的颁布,企事业的干部职工由原来的单位提供福利房变成了自己购买商品房,客观上刺激了房地产业的发展。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农村人口的大批涌向城市。几乎是一夜之间,城市房地产开发蓬勃发展,成了热门行业,房价也是一路飙升,从当初的几百元一平方到几千元一平方,又从几千元一平方飙升到上万元一平方。 那些目光敏锐的精明商人立刻发现房地产开发中蕴涵的商机,而且都发现房地产开发是暴利产业,很多房地产开发商都是一夜暴富,于是,他们纷纷转行开发房地产。 新开发的楼盘和各种高低档住宅小区如雨后春笋一样在城市上空崛起。 房地产开发在全国各地盛极一时,大发特发了一部分敢于先吃螃蟹和龙虾的人。 白玉林也看到了房地产业的巨大商机,他找到刘亚东后,刘亚东二话没说,与白玉林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协议,签订了合作意向书。 接下来就是筹措启动资金、做成立公司的前期准备、疏通方方面面的关系。 根据分工,筹措启动资金和公司成立的前期准备等工作由白玉林负责,疏通地方关系,由刘亚东负责。 刘亚东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找到了国土资源局和房管局的头头脑脑,在河阳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块地皮作为公司的地址,接着,他又打着刘一夫的旗号,给相关部门打招呼,让那些部门给他们的新公司开绿灯,给他们最优惠的政策和扶持。 有刘亚东这个县长公子奔走斡旋,他们的新公司很快就在河阳顺利落户,挂牌亚东房地产开发公司,而且在有关部门的关照下,他们挂牌之后不久,就以较低廉的价格买下了县城中心的黄金地段。 万事俱备,就等着白玉林的启动资金到位全线开工了。 但就在这时候,白玉林找到了刘亚东,说他公司的财务出现了匮乏,无法把预定的启动资金投进来,让刘亚东先想办法托关系在河阳贷一笔款子作为公司的启动资金,缓解他们公司的压力,并说以他是县长公子的身份,在银行搞点款子应该是小菜一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白玉林虽然没明说,但刘亚东立马明白了白玉林的意思,白玉林是想让他说动刘一夫,让刘一夫出面给他们公司担保在银行贷款。 这让刘亚东犯了难,在此之前,刘一夫反复告诫他,让他做事要慎重,要注意影响,更不能打着他的旗号在外边招摇撞骗,基于如此,他和白玉林合资搞房地产开发的事没敢告诉刘一夫,所以,让他找爸爸,让爸爸出面给他们公司担保从银行中贷款是万万不能的。 再说,他也知道那样做的风险,那样做很可能把爸爸拉入火炕中。他也知道,有不少的领导干部拿了企业回扣,给企业做担保从银行中贷款,往往款好贷,但企业拿到钱后却拖着不还,最后都得担保者给他们擦屁股。所以,刘亚东拒绝了白玉林,说不能这样做,让白玉林遵守合同约定,尽快把启动资金投进来。 刘亚东的做法,让白玉林很不高兴,他找到李勋光,在李勋光面前指责刘亚东:“刘亚东真不够意思,我们是合资开公司,公司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让他想办法搞点款子都不行,这样下去怎麽合作,再说,当初他在深圳的时候,我是怎么待他的?他现在又是怎么待我的?我一次都能给垫付六百多万赌债,现在想让他帮我搞点款子他都不同意,太不仗义了。既然这样,我不和他合作了,也不在你们河阳发展了,明天,我就撤资,离开你们河阳,和你们的刘老板彻底脱离关系。”白玉林说的时候义愤填膺,好像受到了无限委屈的样子。 听白玉林说要撤资,李勋光害怕了,他知道白玉林撤资的后果。 白玉林一旦撤资,终止与刘亚东的合作,就意味着他们关系破裂,既然大家已经不再是朋友,那么当初在深圳的时候人家帮他垫付的赌债他和刘亚东必须马上还上。 虽然赌债是他和刘亚东两个人共同欠下的,但他不敢找刘亚东讨要,那时候正是他竞选财政局局长的非常时期,惹恼了刘亚东就等于惹恼了刘一夫,惹恼了刘一夫就预示着他竞选财政局局长必定败北,虽然谁做财政局局长最终是县委书记刘世昌说了算,但县长刘一夫的话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刘一夫要是坚决不同意,即使刘世昌铁定心想用他也是枉然。 所以,他不敢得罪刘一夫,也不敢得罪刘一夫的宝贝儿子刘亚东,但让他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一把手拿出六百万,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再说,他也不甘心往外掏这个钱,所以,他央求白玉林,让白玉林不要从河阳撤资,并说:“玉林老兄啊,千万不要生气,刘老弟不是那样绝情的人,你给他一些时间,我担保回去后一定会说动刘老弟,让刘老弟帮你在河阳给他筹集这部分资金。” 事实上,白玉林是不会真的从河阳撤资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撤资的话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吓吓李勋光,让李勋光做他的说客,去游说刘亚东,迫使刘亚东就范而已。现在听李勋光这么说,他也就借坡下驴,说给李勋光一个星期的时间游说刘亚东,如果李勋光能说通刘亚东,刘亚东帮想办法贷款筹措启动资金,他就继续留在河阳,继续与刘亚东合伙,如果李勋光做不通刘亚东的工作,他立马走人,而且让李勋光马上把那六百万赌债还上。 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为了不让白玉林逼迫他立马还赌债,李勋光找到刘亚东后对刘亚东威逼利诱,让刘亚东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想办法帮白玉林贷一笔款子,并指出,白玉林一旦撤资,一定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影响到刘亚东的前程和未来。 李勋光的话击中了刘亚东的软肋。 如果白玉林撤资离开河阳,就意味着他必须把在深圳欠下的巨额赌债还上,他根本筹集不到那笔巨款,还有,他和白玉林的合作关系就要终止,为了公司如期启动和运营,他已经做了不少的前期工作,也投进去了不少的资金,一旦白玉林撤资,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他所有的投资都会打水漂,更为要命的是他投进去的那些资金全部是从他原先公司里挪用过来的,如果新公司倒闭,他原先的公司一定会跟着倒闭。 再说,他也想借助白玉林雄厚的经济实力做出一番事业。 所以,当刘亚东听说白玉林要撤资,吓坏了,心急如焚,人急的时候,往往会乱了分寸,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糊涂事。 刘亚东在这个时候就乱了分寸,为了挽留住白玉林,为了白玉林不逼迫他立即偿还那六百万的赌债,为了继续维系他和白玉林正常的合作关系,刘亚东继续打着爸爸的旗号,找到了曾经在刘一夫的关照下的财政局住房资金管理办公室主任刘世霖,让刘世霖从住房公资金中帮他贷了一笔款子。 刘世霖虽然知道这是一种严重的违法违纪行为,但想到刘亚东是刘一夫的儿子,就有了取悦刘亚东的意思,为此,他违背原则,从住房公资金中挪了一千万无息贷款借给了刘亚东。 但是,让刘亚东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那笔款子一到公司的帐户上去,就被白玉林全部拿去买了股票。(未完待续) 第269章 子债父偿 那阵子,股市正是牛气冲天的时候,那些炒长线的大股民几乎都是一夜暴富,很多股民昨天还是乞丐,今天早晨起来一看曲线图自己已经成了百万富翁,即使那些炒短线的小鄙民也大发特发了一把。 白玉林承受不了股市的诱惑,也想从股市中狠赚一把,就瞒着刘亚东把那一千万也投进了股市中。 股市变幻莫测,让白玉林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入股市,股市发生了崩盘,股价下跌,而且是一跌再跌,最后跌的一发而不可收拾,尤其是白玉林所买的那股,买的时候还是三千多元一股的绩优股,几天下来,就变成了几百元的垃圾股,从财政局贷来的一千万款子全被牢牢地套进了股市里,他一旦从股市中把资金撤回来,他就会全军覆没,倾家荡产。 贪欲是人生罪恶的渊薮,人的一切罪恶往往是从贪欲开始的,人一旦被贪欲所左右,就会变得疯狂。 白玉林就变得疯狂,他之所以处心积虑搭上刘亚东这根线就是为了利用刘亚东的关系空手套白狼,所以,钱在股市被套牢后,他不仅不思悔改想办法补救,反而再次找到刘亚东,让刘亚东一定要想办法帮他再搞到一笔款子,激活股市。 李勋光也在旁边帮白玉林说好话,让刘亚东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帮白玉林再搞到一部分款子度过困境。 不仅李勋光,楚欣彤也专程从深圳赶了过来,在宾馆里和刘亚东一番云雨后,开始在枕前不断的帮白玉林吹风。说白玉林是有魄力,能做大事的商人,白玉林投资河阳,一定会给河阳的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效益,白玉林公司的困难只是暂时性的,总有摆脱困境的那一天,困境一旦摆脱,白玉林就会成为入海蛟龙,回归山林的老虎。 楚欣彤之所以帮助白玉林,是她从白玉林那得到了好处。 在楚欣彤来深圳之前,白玉林专门给她的帐户中打进去了三十万元人民币,拿了白玉林的三十万元人民币,楚欣彤自然死心塌地的为白玉林效劳。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刘亚东也感觉这是唯一能自救的方法了,为了让白玉林能尽快的把资金回笼回来,他再次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找到建设银行河阳县支行的信贷主任于果安,从建设银行又给白玉林贷了两千万的款子。 两千万的款子到白玉林的手中后立马又全部被股市套牢。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这时候,亚东房地产开发公司也闹起了财务饥荒。 本来,他们之前计划的好好的,楼市开盘后先预售一部分楼层,只要预售出去一部分楼层,就可以筹集到一定的资金,所以,在资金极度困乏的情况下,他们赶鸭子上架,硬是破土动工,全线开工。 但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市民似乎不看好期房,他们只认现房,所以,楼市开盘后,只预售出去几户,建设资金一下子出现了一个空前的大缺口。 后续资金如果跟不上,工程就要全线停工,工程停工一天,公司就要损失几千几万甚至十几万,这是最让刘亚东担惊受怕的,他心急如焚,找到白玉林,让白玉林立马把资金从股市中抽出来,用来救活工程。 没想到,白玉林两手一摊,很无奈地说:“晚了,一切都晚了,三千万元已经全被股市套牢,这时候你让我怎么收手?” 这时候,刘亚东已经知道了白玉林公司的紧迫情况,意识到白玉林的公司很可能是外强中干的空架子,根本拿不出其他的钱,所以,他大急,道:“那工程怎么办?” 白玉林不屑道:“不就几千万吗,你可以再托托关系,走走后门,找找银行,让他们再帮我们贷点款,你放心,只要这边股市一上涨,我就把手中的股票全部脱手,那时候我们就有钱把银行的款子还上了。” 被迫无奈,刘亚东只好再次找到银行,准备从银行中贷出一部分款子作为应急资金。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刘亚东找到银行之后,几家银行都不答应贷款给他,虽然他最后抬出了老爸,但最终也没从银行中贷出一笔款子。 没有办法,他只好再次找到白玉林,让白玉林想办法。 刘亚东找到白玉林的时候,白玉林狡黠的一笑,道:“还有一种方法,不知道亚东老弟敢试不敢试?” “什么方法?” “以你的名义,发行债券,对外搞集资。”白玉林不紧不慢地说出了方法。 “这怎么行?集资是非法的。”刘亚东道。 白玉林不屑道:“非法?现在还有合法的事吗?做什么不违法?只有做违法的事才能赚到大钱,也只有做违法的事才能一夜暴富,你也知道赖昌星吧,赖昌星年轻的时候只是街头小混混,但短短的十年,就成了身价过亿的大富翁,他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挖社会主义墙根,靠的就是做违法的事。” 白玉林的话说的不假,过去,在爸爸的影响下,他一直循规蹈矩的做生意,结果钱没挣到,公司还差点关门倒闭。在那一瞬间,他心动了,但他仍然顾虑重重,不无担忧道:“万一这些钱都赔进去了怎么办?” 白玉林继续诱骗他道:“放心吧,我们会挣到钱的,只要我们的楼盖起来,全部脱手出去,我们的钱就会滚滚涌进来,到时候还那点钱岂不是九牛一毛,小菜一碟?所以,你大可放心。” 刘亚东依然顾虑重重,故此道:“那你让我想想,等考虑成熟再说。”说完,就离开了白玉林临时下榻的宾馆。 望着刘亚东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白玉林嘿嘿冷笑了两声,掏出手机,拨通了还在河阳没有回深圳的楚欣彤的电话。 几分钟后,楚欣彤就赶到了白玉林下榻的客房,她一边走进白玉林的客房,一边无限柔媚地问白玉林:“白总这么急把我召来,到底所为何事?” 白玉林打开一瓶法国干红,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来,道:“请你来喝酒。” 楚欣彤狡黠地一笑,道:“白总让我来不是光为了喝酒吧。” 白玉林不置可否,笑道:“知我者,楚小姐也,楚小姐说的不错,我这么急把你叫来,的确是有事找你,想请楚小姐帮我一个小忙。” 楚欣彤妩媚一笑,道:“白总有什么吩咐尽避说,只要我楚欣彤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白玉林给楚欣彤的杯子倒满酒,道:“有楚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想让楚小姐出面说服亚东老弟,以他的名义在河阳融资,为公司筹措资金。” 楚欣彤面露难色,推辞道:“这个恐怕有难度。” 白玉林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信封,往楚欣彤面前一扔,道:“难度比这个难度还大吗?” 楚欣彤拿起一看,信封里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她用手掂了掂,预感信封中的钞票足足又十万元,立刻眉开眼笑,道:“既然白总如此豪爽,我找刘大哥试试。” 白玉林一仰脖子,又干了一杯红酒,道:“不是试试,而是一定要成功,只要你说服了亚东老弟,回头还有更丰厚的奖励。” 楚欣彤心花怒放,风情万种道:“一定?” 白玉林道:“一定。” 楚欣彤道:“谢谢白总的信任,来,我们喝酒。”说完,主动端起了杯子。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对酌着。 几杯酒下去,楚欣彤更显狐媚,双颊艳若桃花,凤目迷离飘忽,细长的双眉似颦似笑,标致的尖下颌尽显风情。 白玉林目光迷离起来,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猛地向前抱住她的双肩,桌上的杯子哐啷啷倾倒了,殷红的葡萄酒洒到地毯上,他也不管不顾。 “哎……白总想干什么呀?”楚欣彤嗔怪着,却任由白玉林把自己抱进卧室。两人很快就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急不可待地钻进蚕丝被里…… 从白玉林的房间出来之后,楚欣彤立马就找到了刘亚东,义无反顾的做起了白玉林的说客,使出浑身解数,游说刘亚东,让刘亚东接受白玉林的建议,通过民间集资来筹措建设资金,救活被冰封的工程。 也许刘亚东是受到了楚欣彤的蛊惑,也许刘亚东是鬼迷了心窍,竟然答应了楚欣彤,同意接受白玉林的建议,决定通过集资来筹措建设资金,解决建设资金不足的问题。 时间过去不久,刘亚东就以公司的名义发行了1万元一股的“亚东公司工程债券”,在小范围内开始融资。 虽然刘亚东没有大张旗鼓的搞宣传,虽然是私企发行的债券,没有任何法律保障和官方担保,但由于票面利息按年份不同分别高达%、6%和10%,极具诱惑力,而且又是县长刘一夫公子发行的,所以债券一经发行,便风靡全县,很快造成了“一券发家,机不可失”的效应,导致不少市民倾其所有,甚至举债购买债券的现象。 两周不到的时间,亚东房地产开发公司便融入了两个亿的资本,其中,最大的一位民间投资者一次性购买债券50张,总金额达50万元。 为此,刘亚东兴奋不已,立马宣布工程全线开工。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就在这时候,白玉林突然从人间蒸发,从河阳消失了踪迹,和白玉林一起消失的,还有集资来的工程款。 刘亚东发现白玉林携带工程款从河阳蒸发后,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派人四处寻找白玉林。 去白玉林下榻的客房,白玉林的客房空空如也,连帐都没接就走了。 打白玉林的电话,始终关机。 派人去深圳查询,竟然是查无此人。 直到他们到工商部门落实白玉林的玉林有限公司后,刘亚东才明白自己陷入了白玉林精心设计的陷阱中,因为玉林公司所有的注册资金不到五十万,也就是说,之前他所见到的盛极一时的玉林公司是空壳子,不过是皮包公司。 但是,他后悔已晚,白玉林利用瞒天过海之阴谋不仅骗走了他所有的资产,而且骗走了他集资来的工程款,把他引进了无底深渊中,他一下子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起初,刘亚东还竭力隐瞒白玉林出逃这件事,在各种场合信誓旦旦地表示,工程正在按原定计划顺利进行。 但终归纸是包不住火的,集资者们很快便知道了真相。 得知辛苦一辈子挣来的血汗钱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废纸,他们失魂落魄,怒不可遏,群聚到亚东房地产开发公司,愤怒声讨事件的始作俑者刘亚东,要求刘亚东偿还他们的血汗钱,并且有人把事情捅到了县纪委。 河阳县县纪委碍于刘一夫的面子,压着不闻不问。 于是就有人把事情捅到了省纪委和市纪委,引起了省市两级纪委的高度重视。他们接到群众举报后非常重视,立刻成立了联合调查组进驻河阳展开全面调查。 这一查,就查出了惊天融资大案,而且让刘一夫县长也身陷其中,差点受到牵连。 好在调查组通过慎密调查,最终排除了刘一夫参与其中的可能,证明刘一夫始终被蒙在鼓中,毫不知情,是清白的,没有任何过错。 但刘一夫自责不已,再加上唯一的宝贝儿子锒铛入狱,他无法承受这突然降临的打击,心灰意冷,主动向市委和市政府提交了辞呈,申请辞去河阳县县长职务。 说实话,王庆民和韦清哲都非常了解刘一夫的人品和官品,也都知道刘亚东是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招摇撞骗,所有的罪过和刘一夫无关,但有好事者却抓住刘亚东的案子不放,说子不教,父之过,刘亚东之所以明目张胆的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招摇撞骗搞非法资金,进行敛财,刘一夫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也应该承担失察的责任,还有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刘一夫是县长,就对刘一夫百般袒护,犯了错误不追究。 迫于方方面面的压力,王庆民和韦清哲不得不挥泪斩马谡,在刘一夫的辞呈上签字,同意刘一夫辞去河阳县县长的职务。 至此,闹得沸沸扬扬的县长公子集资案才落下一个帷幕,刘亚东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作为父亲,刘一夫也受到了牵连。(未完待续) 第270章 官欲 刘一夫意外下马,犹如晴空响惊雷,在整个河阳县,在整个榆阳市都掀起轩然大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欢喜有人忧。 尤其是那些觊觎县长宝座,有机会竞选县长职务的人,表面上对刘一夫同情不已,在大小场合为刘一夫鸣冤叫屈,说刘一夫为河阳做了那么多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市委市政府不该搞株连,犯错误的是刘亚东,又不是刘一夫,凭什么要牵连到刘一夫的身上。 事实上,他们心里都乐开了花,都是欣喜若狂,兴奋不已。 刘一夫的下马,无形中给他们挪出了位置,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看到了升迁的机会。 有机会冲击县长宝座的人兴奋,没有机会冲击县长宝座的人同样欣喜若狂。 刘一夫下马,必定副书记副县长中要有一个人取而代之做县长,有一个副书记副县长去做了县长,就会腾出了一个副书记或者副县长的位置,腾出了位置就需要重新人选,这样的话,那些正科级干部中就有人会顺理成章升任副县,副科级干部中有人同样会顺理成章升任正科,在这种连锁反应下,不少人都会获得升迁的机会和可能。 每一次干部调整,都会给一些人提供机会,也都会有一部分人从中获利,从中捞到实惠,他们怎么能不兴奋。 尤其对那些副职来说,更是如此。 由副职升任正职,虽然在级别上只是上升了半级,看起来无关紧要,但这半级,对于大多数的副职来说就是再顺当也要耐心等待个三年五载,要是不顺的话,恐怕要等个十年八年二十年,有的人甚至是一辈子也等不到! 再说,县长这个门槛属于特殊的门槛,只要迈过这个槛,前途不可限量,哪天有个机会,往市委市政府一调,就可以做市委副书记或者副市长,继而实现更高的理由。 基于如此,刘一夫辞去县长职务后,不少人立马把目光定在了县长的宝座上,虎视眈眈,极度贪婪,亟不可待地希望把县长的宝座揽到自己的屁股底下。 不过,目前最有希望取代刘一夫登上县长宝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常务副县长周成林,一个是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 华中崇和周成林相比,华中崇的胜算要大的多。 从资历上来说,华中崇的资历比周成林老,而且老的多。 华中崇在副处级上已经干了十年,开始的时候在河阳当副县长,一干就是六年。后来进市委综合处又呆了一年,再后来又回到河阳,回到河阳后就是县委副书记,时间不长又兼任了县党群书记。 从李继敏还在河阳做县委书记的时候,华中崇就与刘世昌搭班子,在工作中两个人接下了唇齿之盟。 本来李继敏调离河阳,刘世昌升任县委书记之后,华中崇最有希望升任县长,他也以为自己出任县长是胶泥放在模型里,定型了的,但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刘一夫。 刘一夫是省派干部,又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的得意门生,市长韦清哲也非常看重他,根比他硬,所以,在与刘一夫的竞争中,华中崇最终败走滑铁卢,不得不委曲求全寻机东山再起。 从那时起,华中崇就和刘一夫接下了不解之仇,两个人貌合神离,总是持不同的路线,刘一夫说朝东,他就说朝西,刘一夫让人打狗,他就叫人撵鸡,刘一夫说地球是圆的,他偏说地球是方的。 有刘世昌为他撑腰,刘一夫倒也拿他没办法。他一直和刘世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在常委会上,无论大事小事,他铁定心支持刘世昌,只要刘世昌提出的决策,错了也是对,对了那更不用说。 周成林和刘世昌是两路人,周成林一直和刘一夫站在同一条战壕里,周成林铁定心支持刘一夫,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胜券要比周成林大的多。 虽然谁做县长最后还得由市委说了算,但刘世昌这一关也必须过,如果刘世昌坚决支持他的话,市委也不能不考虑刘世昌的感受,把他列为县长的最佳人选。 再说,周成林在副处级职位上只做了五年,而且其中有两年还是政协副主席,属于根不正,苗不红那种。 从群众基础的角度上讲,华中崇占的优势也比周成林大得多。 这些年,河阳县提拔的大大小小的干部,哪一个不和华中崇有关?即使不是华中崇亲自提拔或者提名的,但在考核的时候也要过华中崇这一关,他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而且这些年,他一直非常注意和下属的关系,始终和下属打成一团。他深谙为官之道,他有一套为官之本,他认为,要想在中国官场上混,必须和下属融为一体,因为在官场上调动下属积极性的不是靠机制,而是靠领导的个人魅力和权威,靠的是下属的支持度。一般情况下,副职只管事不管人,管人的副职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在县级政府换届选举中,乡镇长可以左右县长,在市级政府换届中,县长区长同样可以左右市长,以此类推,作为一名高明的统治者,绝对不能得罪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下属。 所以,在平时的工作,华中崇非常注意协调和下属的关系,经常和工作人员走动往来,只要走到群众中间,谈笑风生,每当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还会放下架子,走到办公室或者各科室去打扑克下象棋,每到此时,大伙都知道文副书记和蔼可亲,没有官架子。 华中崇最为高明之处是不批评人,不指责下属,无论下属做的是对还是错,他都不会去批评他们,更不会声嘶力竭地去呵斥,去指责,去埋汰下属。 如果下属真的做的非常出格,不得不批评指责,他都会找刘世昌和刘一夫,让刘世昌和刘一夫做恶人,事后,他还会送去抚慰。 基于如此,华中崇的群众基础非常踏实。 而周成林就做不到他这点。周成林太感情用事,太追求完美,太较真,太不会和下属打成一团。 在政治上感情用事、追求完美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太较真和不善于与下属打成一团是官场大忌。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事,往往想把事情做完美的人最终会落个不完美的下场,刘一夫就是因为太追求完美太较真,把自己都完美了下去。所以,华中崇断定周成林最终会落得和刘一夫一样的下场,这是迟早的事。 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位,对华中崇来说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他从河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和市委市政府对河阳的态度做出的判断。 前阵子,小岭乡煤矿瓦斯爆炸导致矿洞塌方,闹得省内外沸沸扬扬,榆阳市市政府也为此受到省政府黄牌警告,作为一县之长,刘一夫负有不开推卸的领导责任。 现在,刘一夫的儿子刘亚东又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招摇撞骗,搞非法集资,影响极其恶劣,无论是于公于私,刘一夫都无法向市委市政府交代,无法向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交代。 而且市委市政府也一定要找一个替罪羊来平息民愤,给省委省政府一个合理交代,这个替罪羊非刘一夫莫属,党管干部,政府管具体事宜,出了事,绝对不会让党委书记背着,既然不会让党委书记背着,但总归要有人背着,政府就是为党委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综合以上方方面面,华中崇断定刘一夫已经成为秋后的蚂蚱,在县长的位置上蹦不了几天。 不过,华中崇没想到刘一夫这么快就引咎辞职,放弃了县长宝座。 他知道,官场就像一条暗河,表面上看起来平静非常,暗地里却遵循着自己的潜规则急流翻滚,他置身其中,甚得要领。 按照正常规律,应该等到政府换届的时候,市委市政府才会给刘一夫找个合适的去处,比如去人大,或者去政协,或者重新调回省里,安排一个闲职。 因此,华中崇做梦也没想到刘一夫会主动引咎辞职,而且市委市政府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同意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位的决定。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头天晚上开常委会的时候,刘一夫还波澜不惊地主持常委会,布置刘亚东案件地审讯事宜,那时候还没有任何征兆,没想到今天刘一夫就辞去了县长职位,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腾出了一个机会。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会出乎人的意料,按说,刘一夫是市委王庆民的得意门生,市长韦清哲又非常看重刘一夫,刘一夫本身能力超群,品行端正,政绩卓著,在河阳的干部群众口碑一直很好,再加上刘一夫又是从省委组织部下派的干部,根正苗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顺利干完这一届,等刘世昌调离后接刘世昌的班,升任县委书记,也有可能调到其他县区或者市直单位做一把手,甚至直接进市委市政府做市委副书记副市长。没想到他今年才四十八岁,正是事业蒸蒸日上,人生如日中天的时候,前程却突然葬送了,像油灯一样熄灭了,几乎没有任何征兆 当秘书朱林把市委市政府同意刘一夫辞去河阳县县长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完待续) 第271章 领导肚里的蛔虫 秘书都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朱林同样是华中崇肚子里的蛔虫,他知道华中崇茫然的原因,习惯性地向华中崇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华书记,我说的事情绝对属实,这消息是我从王书记的秘书罗海那得到的。” 朱林和罗海是大学同学,当初就是罗海向他推荐的朱林,所以,得知朱林是从罗海那得到的消息,他深信不疑,他随口问道:“还有那些人知道这个消息?” 朱林答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赶过来向您做了汇报,至于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敢担保,估计刘书记应该知道了,我马上找郭秘,向郭秘打听一下刘书记的态度和反应。” 华中崇十分满意朱林的回答。一个好的秘书就应该像朱林是这样,能够在第一时间为自己收集到最有价值的信息,他沉思了一下,便对朱林说:“好,你可以向郭开阳打听,但是一定不要让他看出是我的意思。” 朱林道:“请华书记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您的意思,我会说是从梅景阳那听到的风声,才向他问起这事。” 朱林这招够毒辣的,既为华中崇探听到了有价值的信息,又把赃栽倒了梅景阳身上。在这个茬口,谁先露出野心,谁将成为众矢之的。 华中崇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再次交代朱林道:“好,就这么说,一定不能让他们看出是我的意思。” 朱林一边说着好好好,一边转身离去,刚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华书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中崇说:“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顾忌的,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朱林这才说:“现在,最有实力登上县长宝座的,非华书记您莫属,当然了,最后谁能登上县长的宝座,还得市委说了算,不过,市委也一定会征求刘书记的意见的,所以,我认为华书记这个时候应该多加强和刘书记的联系。” 朱林的话说到了华中崇的心坎里去了,从一得到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位的消息后,他的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不过,他还要有所伪装,在官场上的人,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伪装自己,即使是面对自己亲信,有时候也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故此他道:“这点你不要操心,我相信市委市政府和我们县委会做出一个客观公正的安排的。” 朱林诡异地笑了,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朱林离去的背影,华中崇藏在内心的那缕喜悦这才慢慢浮现在脸上,就像嘴角边挂了一个小括号,等朱林走出门后,喜悦就完完全全荡漾在了他的脸上,那小括号就变成了大括号。当然,这并不是说华中崇对刘一夫有多恨,才这么幸灾乐祸的。 从感情上讲,华中崇也希望刘一夫出事,毕竟他们搭班子不少年,尽避他们在工作中有很多的分歧和摩擦。问题的关键是,刘一夫现在已经出事了,已经被迫辞去了县长之位,这是怨不得谁的事,也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刘一夫辞去了县长之位,既然县长的宝座上现在没人做,就必须有人取而代之坐上去,接过刘一夫的工作继续干下去,他这个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接替刘一夫的位子也在情理之中。这样想来,他就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仿佛云开雾散般看到了希望的天空。 华中崇对这次的升迁机会特别珍惜。毕竟他华中崇今年已经五十挂零了,如果这一届出了问题,那他这辈子可就几乎没有任何希望了。县委副书记,政府副县长等副处干部,退居二线时,象征性地给个正处,也就到顶了。谁都清楚,处级干部在55岁之前还得不到提升,就只能靠边站,再也没什么提升的可能了。 所以,对于这次机会,他势在必得,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一时不慎败给了别人。 想到这里,华中崇突然想到在这个非常时期,自己有必要去县委书记刘世昌那里一趟,一是要汇报一下刘一夫的事,二是想听听刘世昌对政府这边的工作有什么安排,也顺便看一看刘世昌对自己的态度,于是,他走出办公室,向刘世昌的办公室走去。 与华中崇相比,周成林这几天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在为刘一夫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愤愤不平。 这些年,刘一夫在河阳县的成绩有目共睹。 刘一夫虽然在河阳县只做了两年的县长,但河阳县工业总产值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几乎都翻了三番。曾经的河阳县无论是工业总产值,还是人均国民总产值过去在全市九县三区都是居于下游水平,自从刘一夫出任县长以来,一蹴而就,跃居上游,现在仅次于榆阳新区和云城县,占全市第三。 刘一夫心里装着河阳县的老百姓,想老百姓之所想,急老百姓之所急,始终把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当成县政府的头等大事抓,在县财政极其紧张极其匮乏的情况下,在县委书记刘世昌和相当一部分县委班子成员不怎么看好不怎么支持的情况下,他顶着层层压力,率领县政府一帮班子成员迎难而上,多方筹措,多方争取,最终从国家财政部争取到几亿元的资金完成了阳淮公路河阳段的拓宽工程,救活了好几家濒临破产的企业,基本解决了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难题。 同时,刘一夫在任职期间还完成了河阳县乡镇中小学危房改造工程,消灭了全县各级各类学校中的危房,打造了平安校园,打造了让老百姓放心的学校。 也是在刘一夫的努力下,才实现了县乡教师同工同酬,从而最大程度的调动了广大教育工作者的工作积极性,使河阳县的教育由过去在榆阳九县三区倒数一二名跃居正数一二名。 此外,河阳县的计划生育、城市化建设、农林化改造、卫生防疫等等工作,都有了较大起步,基本上由过去在全是位居下游跃居中上游,摆脱了过去那种“年年辛苦工作,年年无所作为”的怪圈。 这些成绩的取得,主要应该归功于刘一夫,每一项成绩的取得几乎都凝聚着刘一夫的心血,都流淌着刘一夫的汗水。 刘一夫有这么多的功绩市委市政府看不到,但是小岭乡煤矿出现了瓦斯爆炸,刘亚东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招摇撞骗,市委市政府却看到了,把所有的罪过和责任都归咎到了刘一夫一个人的头上。 当然,周成林也知道市委市政府做出那种决定也是无奈之举,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才不得已而为之。 小岭乡煤矿发生瓦斯爆炸造成特大安全事故和刘亚东打着刘一夫的旗号招摇撞骗在河阳搞非法集资这两件事影响极为恶劣,连省委省政府都专门做出批示,必须严格查处,从严惩戒当事人和责任人,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给顶着,必须有人背黑锅,给省委省政府一个交代,给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一个交代。 也许是鉴于这个原因,市委市政府才不得不接下刘一夫申请辞去河阳县县长的辞呈,同意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位,王庆民和韦清哲才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因此说刘一夫是受了他儿子的株连,受了小岭乡煤矿安全事故的牵连。 只是周成林想不明白,人类文明发展到了今天,为什么还会做那些株连九族之类的不文明事。 因此,对于市委市政府做出如此武断的决定,周成林很是不服,很为刘一夫遭到如此的不公平待遇而愤愤然,感到不平。 但是,他不服气又能怎样呢? 官场如同浩瀚无边的大海,谁都渴望在大海中遨游,但是又有谁能弄的懂大海呢?大海表面很可能是风平浪静,但海底是什么情况,谁都无法预见。很多人在官场驰骋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官,到头来竟然连官场的含义都没搞懂,连自己为什么做官,这些年在官场上做了些什么事,在官场上的口碑怎样,他们都无从得知,但他们都知道,也都清楚,要想在官场上混,要想在官场上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必须遵循一条一成不变的潜规则,要讲究的是服从,要有全局观念,要有大局意识,要有牺牲精神。 什么是服从?什么是全局观念?什么是大局意识?什么又是牺牲精神呢? 说白了,就是牺牲一部分,保全绝大部分人,牺牲自己的利益,保证大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当权者。 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虽然没有卑鄙到靠牺牲刘一夫来保全自己的那种地步,但不能担保其他人没有如此卑劣的想法,不能担保王庆民和韦清哲在他们的影响下不得不挥泪站马谡,通过牺牲刘一夫来维系榆阳市、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局面。王庆民和韦清哲虽然分别是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可以驾驭全局,但他们也有太多的无奈,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牺牲一定的利益,换取榆阳市的安定团结。 这就是官场,官场就是这样无奈,官场有时候是讲究变通,官场有时候还需要妥协。 从村到乡、从乡到县,从县到市,从市到省,从省到中央,官场上自始至终都有着太多的无奈,都有着太多的妥协。 比如闫丙章的案子,本来是证据确凿的铁案,但最后竟然会被翻案,而且是彻底的翻了过来,白变成了黑,黑变成了白,甚至于说变成了红,而且红的发紫。 而且,闫丙章这个个小小的民营企业家竟然能有通天的大本事,竟然能通到省委,能调到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为之奔走斡旋。 这就是官场的无奈和悲哀。 正是基于如此,刘一夫才会受到株连,才会被潜规则和谐。 他为刘一夫感到鸣冤叫屈,对市委市政府的武断做法极度不满,但他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这些现象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县长所能改变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敬爱的老领导,最尊敬的老大哥蒙受不白之冤,因为儿子的事受到株连而被迫辞去县长的职位。 不过,他怀疑刘一夫的辞职不是出于自愿,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和目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和目的,他不得而知,他也无从得知。 刘一夫下马后,他在河阳就会成为孤家寡人,只能孤军奋战。 因此说,刘一夫下马,对他打击最大。 他做梦都没想到刘一夫会出事,做梦都没想到刘一夫会意外下马,所以,当他得知刘一夫已经向市委市政府递交了辞呈,主动辞去河阳县县长之位,而且市委市政府已经同意和刘一夫的申请后,他懵了。 他准备见刘一夫一面,在刘一夫离开河阳之前,他必须见到刘一夫,为刘一夫饯行,顺便表达自己对刘一夫的敬意、感谢和信任。(未完待续) 第272章 落魄 市委市政府虽然做出了同意刘一夫辞去河阳县县长的决定,但并没有立刻给刘一夫安排合适的去处。 所以,刘一夫还没有回省城,暂时留在了河阳的住处,静候市委市政府对他的下一步安排。这对刘一夫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折磨。 刘一夫是那种闲不住,也耐不住寂寞的人,总希望手头能有点事情做做,只有那样,他才能活得自在些充实些。 但这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随着他的卸任,他已经奢求不到了。这种愿望已经如同美丽的肥皂泡一样,很快化为虚无。 想当初,他在位置上的时候,家中每天都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全是打着向他汇报工作的名义趁机取悦他讨好他,让他认识他们,让他赏析他们,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继而得到他的提拔和重用。 但是,十年河东转河西,如今,他从县长的位置下来了,他失势了,对他们来说,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所以,他们也就没必要再到他的家门口逡巡。 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人们就整天围着你家门转,转的你家门不长草,当你没利用价值的,人们马上从你身边消失,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从他下来那天起,他的家中失去了他在位时的喧哗和热闹,突然像从闹市区搬到偏僻的山野村居一般,人迹罕至。 再加上仕途暗淡,儿子违法乱纪被送进监牢,即将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刘一夫的心里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虚弱的气球,无根无底,悬在半空中,随风飘荡,无所适从。 闲着无事,他只得像从前一样,有事没事,看点闲书,重新拾掇起已经荒废了书法和绘画,聊以打发寂寞无聊的时光,借以宣泄孤愤压抑的心理。 周成林到刘一夫家之后,是刘一夫的夫人慧英帮他开的门。 刘夫人在开门的一瞬间见到周成林甚是惊讶和感动。 自从刘一夫辞去县长的职务从位置上退下来,昔日高朋满座门庭若市的场面没有了,过去的那些信誓旦旦的挚友和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都开始对他们都是避而远之,唯恐躲闪不及沾上他们的晦气,惹来无端的麻烦,徒增烦恼。 所以,在这种特殊时期,在这种非常情况下,周成林能来到他们家,她颇感意外,意外之余,又尤为感动和欣慰。 应该说,周成林是刘一夫从位置上下来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位来他们家看望他们的人。 随着刘亚东被送进监狱,马上就要接受法律的审判,这位善良正直的女人一夜之间好像苍老了不少,落魄了不少,头上凭空增添了不少的华发,眉宇间陡增不少皱纹,满脸写满了惆怅和苦闷。 以前,大院里的那些女人都尊她为县长夫人,处处让着她恭维她,见到她,老远就极为热情的谄媚她,同她打招呼,喊她一声大姐或者大嫂,那口气比叫自己的亲姐姐亲嫂子还要热忱。 现在,那些势力的女人,几乎都把她当成来自外星球的怪物,见到她之后老远就躲开了。 尤其是那些曾经嫉妒她的女人和那些男人曾经受到刘一夫指责批评或者处理过的女人,开始对她展开了报复,落井下石,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妄加非议,甚至当她的面指桑骂槐,戳她的伤疤,接她的伤口。 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在这个非常时期,她不愿和她们理论。 但她受不了那些无端的指责和无中生有的非议莫名的中伤,她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心灰意冷,变得失魂落魄,因为自卑,很少走出家门。 周成林的到来无疑是一缕春风,吹散她心头的阴霾,拂去附在她心头的浮沉,她急忙把周成林让进门,热忱地说道:“是成林啊,快请进。” 刘夫人虽然在努力掩映内心的情感,但眉宇间还是隐隐地透出一丝哀伤和怨恨。 刘夫人的样子,让周成林顿生怜悯之心,他边往客厅里走,边安慰刘夫人道:“嫂子请放心,亚东不会出事的,相信法庭一定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说法的,刘县长也不会出事的,市委市政府一定会给刘县长一个合理的交代,公正的说法的。” 刘夫人感动地热泪盈眶,满含期盼地说道:“谢谢周成林弟的安慰,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都能顺利离开河阳。” 语气是那样的无奈,寄予着诸多的渴望和祈盼,祈盼老公和儿子都能平安无事顺利地度过眼前的难关。 周成林顺着刘夫人的话继续安慰刘夫人道:“好人一生平安,您和刘县长都是好人,好人自有好报。所以,上天一定会保佑刘县长和亚东的。” “哎,如果真有上天的话,愿上天会保佑我们家老刘和亚东都能平安度过此劫。”自从老公和儿子出事以来,女人就迷信起来,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神灵上,寄托在神灵的保佑和庇护上。 周成林又安慰了刘夫人几句,就岔开话题,道:“嫂子,刘县长呢?” 刘夫人嘶哑着声音,答道:“在书房里。” 周成林拿眼扫了一眼刘一夫书房的方向,道:“我进去看看刘县长,嫂子你先忙你的吧。” 刘夫人起身帮周成林打开了刘一夫书房的门,让周成林进去。 周成林走进刘一夫书房的时候,刘一夫还正在神情专注地写着画着。他现在已经是被困入笼中的老虎,虽然他曾经是虎,现在已经失去了虎的声威,他只能躲在书房中,通过写写画画来抚慰自己受伤的灵魂。 周成林没有惊动刘一夫,示意刘夫人也不要打扰刘一夫。 刘夫人心领神会,没有惊扰正在作画的刘一夫,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正在作画的丈夫。 周成林望了刘夫人一眼,迈开步子,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刘一夫的身后,看刘一夫作画。 刘一夫画的是“虎啸山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十分认真,每一个线条都处理得十分细致,好像一位行家里手,好像一位国画大师。 周成林不禁脱口而出:“好画。” 周成林的赞誉,惊动了正在默默自赏的刘一夫,他回头一看,见是周成林,内心感慨不已,依然用那沉稳而不失尊严的口吻道:“周成林来了。” “我来看看老领导,想和老领导好好聊聊。”周成林谦恭地说。 “没想到你还能记住我老头子,抽时间来看我。” “我能有今天,全是拜刘县长所赐,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刘县长对我的恩情。”边说,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条软包中华,递到刘一夫的手中,接着说道:“来的时候,我在专卖店给你买了两条烟。” 五年前,为了帮孟茹找工作,周成林曾经来过刘一夫的家中一趟,那次,他也专门到烟酒专卖店买了两条中华烟,但刘一夫没要。 这次,刘一夫没有客气,接过烟,道:“你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 周成林道:“我知道你喜欢抽烟,所以就给你买了两条烟,不成敬意,还望老领导笑纳。” 刘一夫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再也没有了用了,从今以后,我恐怕再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以后恐怕要全靠你自己了。”说完,放下笔,走出了书房,来到客厅,交代夫人道:“慧英,再弄两个菜,趁着我还在河阳,和周成林好好喝一盅,要不,我一旦离开河阳,再想找机会和周成林在一起喝酒,恐怕就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本来,周成林准备和刘一夫聊上一阵就走的,突然间受到了感染,冲着刘夫人道:“那就麻烦嫂子了,拜托嫂子帮我们弄两个菜,我和老领导好好聊聊。” 刘夫人应了声,走出了家门。 爱人出去后,刘一夫指了指周成林身后的沙发,示意周成林坐下。 周成林没有客气,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开诚布公,直奔主题,道:“刘县长,我今天之所以来您家,一是来看您,二是想和您聊聊天,想知道您离开河阳后的打算。” “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亚东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事,我愧对河阳的父老乡亲,我真想继续留在河阳替亚东向河阳的父老乡亲谢罪。”刘一夫无奈的叹息着,满脸是愧疚之色。 周成林开导刘一夫道:“刘县长,您千万别这样说,亚东所犯下的错误是他的个人行为,不是您的过去,您不应该把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您完全不必要自责。”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就是因为我和慧英平时对亚东缺乏管教,他才迷失自我,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所以,我有教子不严之过,理应受到惩罚,理应受到良心上的惩戒与责罚。”刘一夫愧疚不已,反复检讨。 “刘县长,亚东是受到了他人的蛊惑,一时不慎才失足下水的,所以,也不能全怪他,当务之急,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如何拯救亚东,对于亚东,我们一定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去帮助他,拂去他心灵上的灰尘,奉告他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一定要戴罪立功,争取早日服刑完毕,回到您的身边来。”(未完待续) 第273章 推心置腹 “希望亚东能像你说的那样,早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戴罪立功,回头是岸。” 周成林真诚地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样也好,对亚东也是一种锤炼,真金不怕火炼,亚东最终会怎样,等他出来后就知道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实话,所有的责任真的不应该由您来承担,我真不知道您当初为什么要揽下所有的责任?” 刘一夫从周成林拿来的软包中华中取出一盒,打开,抽出两支,扔给周成林一支,自己叼在嘴上一支,点着火,抽了一口,轻轻地喷出一团烟雾,道:“‘七.一五’特大安全事故和亚东非法集资案的责任总需要人承担的,我是县长,是政府的一把手,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承担,再说,亚东是我儿子,我不承担谁承担。” “就算您负有领导责任和失察之过,但您不应该引咎辞职,市委市政府也不应该草率地接受您的辞职申请,这对您来说,不公平。” 刘一夫苦笑着说:“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周成林真诚地说:“刘县长虚怀若谷,真是伟人胸怀。” 刘一夫惨然一笑,道:“成林,你不是在挖苦我吧。” 周成林急忙道:“我怎么敢,我是就事论事,也是肺腑之言,这么多年,您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到眼里,河阳县的老百姓也都看在眼里,对我们影响至深。” 刘一夫苦笑道:“但愿吧。” 周成林也抽了口烟,接着问刘一夫道:“刘县长,关于您的工作,市委有何安排?是把您留在榆阳,还是让您回到省里去。” “王书记和韦市长这阵子忙的不可开交,好像还没来得及研究我的工作问题。”刘一夫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也不能就这样让你无止休地赋闲在家吧,总该给您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吧?”周成林为刘一夫鸣不平。 周成林的话让刘一夫大受感动,他不无感激地说:“成林,谢谢你如此信任我关心我。我也是咎由自取,不能怨王书记和韦市长,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讨论它了,还是谈谈你的事吧。” “谈我的事?我的事有什么好谈的?”周成林不解地盯着刘一夫,脸上挂满了迷茫与疑惑。 “是啊,现在是该谈谈你的事了,而且我们需要好好的聊聊。”刘一夫很认真地说,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我的事有什么好聊的?”周成林更加迷茫。 刘一夫答非所问:“你说,市委会让谁来接任我的位置呢?” 刘一夫问的非常突然,而且问的莫名其妙。 周成林被问住了,他不明白刘一夫为何会贸然说出如此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周成林马上就明白了刘一夫的弦外之音,刘一夫是让他做好参与县长竞选准备的。 一时之间,周成林的心里如同汹涌澎湃的海面一样,不平静起来。 从刘一夫辞去县长那一刻起,他也就在心里考虑县长的人选问题,虽然这事到不了他考虑,他还是禁不住在心里揣摩刘一夫下去后,谁将会接任他继续干下去。 按理说,刘一夫下来后,他应该是有着非常大的优势,他现在是常务副县长,是政府的二把手,县长下去了,根据干部提拔原则,应该由他这个常务副县长继任,这是无可非议的。 不过,华中崇也具有极大的竞争力,华中崇现在是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也符合出任县长的条件。 再说,官场上的事,风云变幻,本来是铁定的事情,但在最后一刻都有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不到最后的关口,谁也不能保证,谁也不能下定论。 当年刘世昌继任李继敏之位升任县委书记之后,从上到下盛传华中崇将出任县长,而且刘世昌最看好的人也是华中崇,结果刘一夫异军突起,市委市人大和市政府直接提名刘一夫为县长候选人,并在县人大常委会选举中以高票通过,华中崇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坐上县长的宝座,不得不委曲求全苟延残喘继续做他的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等待时机。 这就是中国的官场。 在中国为官与在世界任何地方做官都一样,有很多的制度、规章约束自是题中之义。 但是,任何一个在中国官场呆过的人,都会多多少少的认识到:真实的官场环境中,规范官员行为的其实往往不完全是成文的制度和规章,而更多的是一些不成文的准则和制度,这种不成文的准则和制度就是潜规则,更多的是要遵循官场潜规则做事。 在这种近乎扭曲的潜规则的操纵下,官场像个哈哈镜,谁进到里面都要走形。在专制下的官场,官场是个绞肉机,什么原则、制度、准则,统统要被绞碎。 所以,刘一夫下来后,谁将是最大的获利者?最后将由谁取代刘一夫继而任县长?他无从得知,他也不敢妄下结论,再说,当着刘一夫的面,有好多话,他实在不便说,所以,他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一夫,一时沉默不语。 刘一夫了解周成林的心里,于是开诚布公地问周成林:“难道你就没准备角逐县长之位吗?” 既然刘一夫提及问题的实质,周成林不便再回避不谈,只好答道:“说不想是骗人的,但是,这个位置应该是您的,也只有您在这个位置上最胜任,所以,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也不敢有这种奢侈的想法,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市委市政府能尽快查实事情的真相,澄清事实,还您一个清白,由您继续做我们河阳县的县长。” 刘一夫苦笑道:“我辞去县长的事已经成了事实,而且是铁的事实,不容改变,所以,你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站出来,接任我的职位,所以,你接下来最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集中精力竞选河阳县的县长,只有你竞选上县长后,我在河阳县未完成的使命才能有希望继续完成,这也是我希望你出面竞选县长的原因。” 刘一夫的话是值得信赖的,周成林无限感激地望了刘一夫一眼,忽然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忽然感觉刘一夫是在为他压担子。 正在这时候,刘一夫的爱人推门走了进来,然后走进厨房,拿出几个盘子,摆在茶几上,一桌饭菜准备了出来。 刘一夫爱人准备的菜不是非常丰盛,四个中盘,外加一钵蛋花羹。她边摆盘子边歉疚地冲周成林说:“菜很简单,四菜一汤,希望你不要嫌弃。” 周成林道:“刘县长和嫂子对我恩重如山,到了您们家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我怎会嫌弃呢?”边说,边接过刘一夫递过来的五粮液,启开,给刘一夫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再回头冲刘一夫的爱人道:“嫂子是不是也来一杯?” 刘一夫爱人推辞道:“不,不了,我不会喝酒,你和老刘喝吧,你们边喝边聊,我去洗衣服去,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向洗手间走去。 刘一夫和周成林两个人浅斟慢酌,边喝边聊。 几杯酒下肚,刘一夫接着先前的话题,冲周成林道:“成林,我们哥俩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你说句掏心话,你不出来参加县长竞选,还会有人出来参加县长竞选的,县长总归是要有人出来做的。至于由谁出来做县长,结果不一样。在河阳,我现在只相信你,所以,我真诚地希望你在能站出来参加县长竞选,而且一定要高票当选,只有你当选河阳县的县长,才能继续沿着我的路子走下去,我们当初所开创的大好局面才能绽放出娇艳的鲜花,并最后结果。周成林,我们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良好局面很不容易,所以,你一定要珍惜,如果让华中崇做了县长,那么,我们开创的局面很可能会半路夭折,中途流产。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能站出来,接任我的职位,继续做县长,来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志愿。周成林,尽避这条路很艰辛,但是我知道你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也坚信你不会让市委市政府失望的,不会让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失望的,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刘一夫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但句句饱含诚意,绝无违心之语。 面对刘一夫的信任,周成林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刘一夫的话没有错。现在,刘一夫下来了,他必须接过刘一夫肩上的重担,走完刘一夫没有走完的路,完成刘一夫还没有完成的志愿,不过,对于出面竞选县长,他缺乏必要的信心,再说,他最大的希望是刘一夫能够得以陈冤昭雪,继续留在河阳做县长,继续和他搭班子,故此他道:“刘县长,请您放心,不管我能否竞选上县长,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按照您的教导脚踏实地地做好本职工作,为河阳明天的发展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不过,请刘县长也要振奋起精神,向市委市政府说明情况,收回辞呈,继续做我们河阳县的县长,继续带领我们开拓进取。现在河阳的经济建设的大好局面刚刚开始,怎么能离得开你?。” “成林,你就别再安慰我了,也不要再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已经是落入西山的残阳,再也无法放出耀阳的光芒,而你和我不一样,你在政治上一直很有抱负,你还年轻,有精力,我不行,我年龄大了,说起来很可悲,我把我人生最宝贵的青春都浪费在官场上,到头来竟然不能善始善终,尤其没想到的是会出现亚东这样一个逆子,打着我的旗号在河阳招摇撞骗,所以,如今这种结局,我实在接受不了,我只有辞职,可以说,辞职是我最好的选择,最好的归宿。” “刘县长,其实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作为一个人只要问心无愧,对的起天地良心就行,应该说,您为我们河阳,为我们河阳九十万父老乡亲付出了全部的血汗!我们没有理由怨恨你。” 刘一夫苦笑道:“但愿老百姓都能像你一样理解我,不恨我,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喝酒,今天晚上,我们哥俩来个一醉方休。” “好,喝酒。”周成林也举起了杯子。(未完待续) 第274章 诚意 走出刘一夫的家门后,刘一夫的话语再次在周成林的耳际中响起:“成林,答应我,出来竞选县长,而且一定要全力以赴,争取斑票当选。” 说实话,在官场上混的人,没有不希望自己升官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人生中最大的奢求就是升官,不当官的想做官,当官的还想做大官,做大官的幻想着有一天君临天下做皇帝。 职务级别上去了,政治的、精神的、物质的种种待遇一应水涨船高。 不过,真正具有诱惑力的,是职务背后那些有形无形的、若明若暗的各种利益。 而利益的攫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手中权力的大小,地位的高低。 手中的权力越大,地位越高,攫取的利益就越多,而且越没有风险,手中的权力越小,地位越低,攫取的利益也就越少,而且所承担的风险还要越大。所以说,在官场上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官越做越大的,没有不希望自己手所掌控中的权力越来越多的。 只要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有这种想法,周成林也不例外,周成林也希望自己的职位越升越高。 之前,他也曾希望刘一夫届满升迁后,自己能接任刘一夫的之位顺利登上县长的宝座,继而升任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副省长、省长……甚至进中央政治局,做更大的官,他有这方面的素质。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归想,但他从没有从刘一夫手中攫取县长宝座的野心和欲望。 刘一夫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尊重刘一夫,敬仰刘一夫,感激刘一夫,无论是从工作上还是从感情上讲,他真不愿意让这位朝夕相处,奉为知己奉为兄长的老领导老上司老大哥突然离开自己,从县长的宝座上下去,更不希望刘一夫出事,尽避他们在工作中也曾经有过很多的分歧和摩擦,但是,他还不至于卑鄙到了盼刘一夫出事,继而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的地步。 问题的关键是,刘一夫现在已经出事了,而且出的不是一般的事,出的是关系他前程的大事,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既然刘一夫出事了,而且已经主动辞去县长之位,就必须有人出来接过刘一夫的工作继续做下去。 正和刘一夫告诫他的那样,他必须化悲痛为力量,接过刘一夫的工作继续干下去,他这个常务副县长接替县长的位子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来,周成林豁然开朗,变得释然。 说实话,周成林在此之前也曾想过,如果让他做县长的话,他也许会比刘一夫干得更好,干的更出色。他的一些思路和想法如果真的能够付诸实施的话,肯定会对河阳县的经济发展起到非同反响的推动作用。 刘一夫是非常的优秀,刘一夫的人品和官品也的确没有可挑剔的,刘一夫在河阳做县长期间,是带着河阳走上了腾飞之路,取得了有目共睹的佳绩和辉煌。 但刘一夫也有过失误,刘一夫身上也有致命的弱点和短处。 刘一夫是儒雅县长,为官清廉,只懂得脚踏实地务实地拼搏进取,不懂得权谋,这恰恰是为官者命门,是为官者所避讳的致命的短处。 正是因为刘一夫不懂权谋,不懂得玩阴谋诡计,不懂得变通,只是一味的工作,一味的奉献,才给自己埋下一个祸根,才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卷入了一场辟场漩涡和政治风暴中,正是这场政治风暴,导致了刘一夫的下马。 事实上,官场上讲究的不是才能和务实,而是权谋,要用脑子征服周围所有的人,驾驭全局,才能利于不败之地。 而且,刘一夫面对强权和黑恶势力的时候,有时候会选择妥协,正是因为他的妥协,他才会主动承揽了所有的责任,同样是因为他的妥协,在查处闫丙章案子的时候,犯下了右倾投降主义,给闫丙章抓住了机会,推翻所有的证据,冲出重围,直到现在仍然逍遥法外。 经过这些年官场的历练,周成林已经成熟起来,深谙做官之道,懂得运用权谋。 不过,官场中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尤其在权位的争夺上,主要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主要领导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而且不到那个位置,你的构想,你的宏伟蓝图只能如同废纸一样装在心里;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在那张空白的纸上画出你的意志,继而再把你个人的意志转化成现实的蓝图。 所以,周成林也一直渴望着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更大的空间施展他的抱负,来实施他对这座城市以及这个地区的宏图大略,实现自己的宏伟目标,也只有得到更重要的位置,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驾驭全局的能力,他才能再次向闫丙章、吴俊才这些社会败类、人渣、政客和官油子开刀,并立于不败之地。 也只有拥有这些,他才能对闫丙章他们展开全部攻击,才能把闫丙章他们绳之以法,把他们送进监狱,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审判,为孟茹报仇,为王静和周成林伸冤,为所以受他们欺凌、迫害的乡民讨回说法。 之前,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败给他们,之所以奈何不了他们,就是因为他手中的权力太小,也是基于如此,他的权力欲开始变重。 没想到的是,刘一夫会悄无声息地让出了县长的位子,这无疑给了他一丝希望的曙光。但是,能否抓着这次机会顺利过渡上去,他实在没有多大的把握。 单从河阳县而言,和他有同等竞争力的还有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华中崇是刘世昌的人,刘世昌一定会强力支持华中崇出来和他竞争县长。 除了华中崇,在别的县区以及市属单位,还有不少的副职、闲职,他们会对刘一夫腾出来的位置虎视眈眈,觊觎不已。 这就是说,想着坐这个位子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究竟谁能真正坐上这个位子,除了个人的能力和运气外,还要遵循一定的潜规则。只有破除了官场潜规则,他才有胜出的希望。 如此想来,周成林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去见刘世昌一次,向刘世昌汇报一下思想,顺便探寻刘世昌对自己的看法。 大凡在官场混过的人都知道,在官场上遵循最大最权威的法律不是《宪法》,也不是《刑法》,更不是《民法》和《公务员法》,而是领导的“看法”。领导的看法大于一切,也高于一切,这是不争的事实。领导没印象不要紧,领导有看法却事关重大,事关你的前程和未来。领导对你没有看法无所谓,领导一旦对你有了看法,你也只能等着脚跟难受,埋头苦吃活受罪。尤其是那些能掌控你升迁的主要领导。因此,要想在官场上混,要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做出一番事业,必须时时刻刻察领导之颜而言,观领导之色而行,来不得半点马虎。 对周成林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刘世昌对他的看法。 虽然最终由谁出面做县长不是由刘世昌说了算,但刘世昌这一关必须过。基于如此,他必须不惜委曲求全降低人格去拜见刘世昌,以求能在未来的县长竞选中胜出。 就在这时候,他身上的手机铃响了,来电显示中跳跃一个熟悉并且让他心跳的名字--范晓萱, 见到范晓萱三字,周成林心里不由得热了一下,随即摁下了接听键,并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了范晓萱那甜美清醇的声音:“周哥,我是晓萱,你在干吗?” 那是一种非常好听的声音,好似一泓泉水,清馨而甘冽,醉人而醇美,荡人魂魄,沁人心脾,又似一股热浪,瞬间传遍了周成林的全身。 周成林调整了一下情绪,答道:“你好,晓萱!我正在赶往家中的路上,你在干吗?怎么这时候想到给我打电话?” 周成林的话不经意间伤害了范晓萱,她不无失落地反问了一句:“怎么?难道我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周成林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道:“可以可以,我们是兄妹,怎么能不可以呢。” 范晓萱吃吃地笑了起来,笑毕,范晓萱步步紧逼,道:“既然周哥肯认下我这个妹妹,那就请周哥今天晚上请我吃饭,以示诚意。” 周成林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不能赶去你们榆阳。” 范晓萱再次“吃吃”笑道:“放心,不用你来我们榆阳,你在河阳请就行。” 周成林疑虑顿生,道:“难道你在河阳。” 范晓萱反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吃一堑长一智,周成林急忙道:“可以可以,欢迎之至。” 范晓萱得理不饶人,趁胜追击,道:“既然欢迎,那就拿出点诚意来,请我吃饭好了。” 周成林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三十八分了,感觉这时候去拜访刘世昌有些不是时候,于是就答应了范晓萱,道:“那好,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我现在在我表姐家。”范晓萱没有客气,说出了自己的落脚点。 周成林没有办法,只好打转方向,向范晓萱表姐的住处赶去。(未完待续) 第275章 春光外泄 范晓萱的表姐家,周成林是知道的,上次醉酒的时候,他去过范晓萱表姐家一次,至今还为自己醉酒麻烦范晓萱的事耿耿于怀,感觉欠了范晓萱好大一个人情。 十分钟后,周成林赶到了范晓萱表姐的住处。 朦胧的月色中,范晓萱宛若一株百合花,玉立在那里,显然已经站在表姐的家门口恭候多时。 望着范晓萱俏丽的倩影,周成林突然莫名的心虚,他知道范晓萱对自己有意思,但自己作为过来人,实在不愿意亵渎这份感情。 见周成林从车上下来,范晓萱的心头像突然间同时蹦进了几颗甜豆一样,从头发梢一直甜到脚后跟,心情格外舒畅起来,像一只轻灵的小燕子,欢快地飞到周成林的身旁,轻启樱桃小口,道:“谢谢周哥来接我。” 周成林客气道:“应该的,我们是朋友。” 一缕幸福地暖流在范晓萱的心头涌起,并迅速传遍全身,低声道:“周哥,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 “你说去哪?” 范晓萱俏皮一笑,道:“客随主便,还是你选择个去处吧。” “女士优先,还是你说吧。” 范晓萱没再客气,道:“既然周哥让我决定,那我当仁不让,带周哥去一个地方。” 周成林道:“好,上车。”并顺手帮范晓萱打开了副驾驶门,请范晓萱上了车。 坐在车里,范晓萱兴致高昂,没话找话地和周成林聊着家常。 周成林边和范晓萱聊天,边在心里想,自己已经接近不惑之年,已经不懂得什么浪漫,可是,一见到范晓萱,他总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范晓萱似乎比同龄女性成熟,这种成熟透出了范晓萱骨子里的女人味。 对于范晓萱来说,周成林这个男人在内心深处透着一种思想之美,一举一动都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在闪光,她感觉跟周成林在一起自己浑身都如同沐浴着阳光雨露。 车到了一家叫“一醉美食城”的酒店,酒店的名字透着一种文化味,装修也非常的别致和讲究,周成林一走进来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两个人一进门,酒店的服务员就迎了上来,对范晓萱毕恭毕敬的,道:“老板回来了。” 范晓萱扫了眼身边的周成林,冲服务员道:“把二楼芙蓉厅给我收拾好,我有重要的客人。”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上楼去。 周成林不认识似的瞥了范晓萱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意思是问:“你什么时候在河阳开了这家美食城。” 范晓萱嫣然一笑,道:“我已经辞去了榆阳大酒店大堂经理,来你们河阳开了这家小店,你这位父母官可要多多关照啊。” 范晓萱之所以从榆阳跑到河阳开这家美食城,主要是为了周成林,这样,她和周成林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不少,最起码空间距离拉近了,既然空间距离拉近了,感情距离也会顺理成章地有所拉近。 周成林道:“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避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你忙。” 范晓萱灿然一笑,道:“谢谢周哥。” 就在这时,先前上来的服务员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周成林和范晓萱的身旁,道:“老板,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们上去吧。” 范晓萱道:“好。”然后转脸冲周成林道:“走,我们上去,让你品尝一下我们店里特色菜的风味。”说完,前边带路,向楼上走去。 芙蓉厅正应了“清水出芙蓉”那句诗句,房间内配置着柔和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里都有着一种温馨如在画图中的感觉,正墙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清水出芙蓉”的工笔画,再加上屋内飘荡着淡淡的音乐,让人感到心胸开阔,如在仙境中的感觉。 两个人坐下后,服务员手持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有茶壶、蜡烛和特制的长火柴。 范晓萱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托盘,取饼蜡烛,立在餐桌上,拿起火柴,把蜡烛点上。 那边,服务员早已经关闭了大灯。整个房间里立刻倾洒出一片橘红色的烛光,宛如轻纱一般倾洒在周成林和范晓萱的身上。 范晓萱端起茶壶,给周成林满了一杯茶,茶是正宗玉溪铁观音。 范晓萱帮周成林满上茶之后,对周成林说:“周哥,我这家美食城,既有欧陆风情的餐桌,也有极具浪漫风格的灯光,还又不失古朴气息,而这一切正是客人的灵感之道,大凡来这里的客人,追求的不仅仅是风格,最重要的是让每一位来到餐厅的顾客都能感受到舒适、安逸。试想,在流水潺潺的清音雅乐里,点上一支红色的蜡烛,可以尽情享受独具风情的浪漫情调和特色美食,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情调。可以说,无论是谨严的商务宴请、忙里偷闲的白领小聚、温情的家庭晚宴还是典雅浪漫的二人世界,驻足于此的心灵都会寻找到内心的自由和宁静。而且,我这里的食品融合了西餐和中餐美食的作法和味道,用自己独特方式向顾客展示美食的精华。蔬菜沙拉、顶级肉扒、南瓜汤……,应有尽有,我可以自信地说,这些菜一道道摆上桌来,犹如一件件精致的工艺品,无论造型、味道还是意趣,都给人清新怡人的享受,等会你就尝尝看吧。” 周成林不由得开始对范晓萱刮目相看,啧啧称赞起来,而且,范晓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增加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 一盆冬虫夏草汤,一盘爽口生菜,一盘清蒸大闸蟹,一盘黄瓜拌海参,总共四个小菜,外加一瓶红酒。 范晓萱先给周成林盛了一碗冬虫夏草汤,道“周哥,这份冬虫夏草汤是我们小店的专利,是用四十多种菌类和冬虫夏草熬制而成的,你尝尝。” 周成林没有客气,喝了一小口,赞不绝口。 范晓萱含情脉脉地望着周成林,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一片绯红。在烛光的映衬下,范晓萱更加娇艳迷人。 周成林不由得看呆了,脱开而出:“范小姐真美。” 范晓萱受宠若惊,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周成林下意识地答道:“真的,就是月里嫦娥,也不能和你媲美。”说完后,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混账,不应该一时被范晓萱的美色所迷,说出那样的话。 范晓萱是那种把爱情从天堂打入地狱,又逼它吐出自身洁白来的女人,她现在已经彻底地爱上了周成林,在得到周成林的夸奖后,爱的火焰从眼中喷出,喷发到周成林的身上,几乎要把周成林烧灼。 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周成林感到浑身不自在,禁不住问范晓萱道:“你怎么这么看我?” 范晓萱幽幽道:“我想看看你这根榆木疙瘩什么时候能开窍。” 周成林心中一颤,马上听出了范晓萱的话外之音,急忙岔开了话题,道:“来,晓萱,我们喝酒。” 范晓萱虽然很不请愿,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的矜持让她不敢向周成林立即表明心迹。于是端起酒,和周成林碰了一下,道:“喝酒,周哥。”说完,两个人都是一饮而尽。 喝了几杯红酒,就见月亮高悬在窗外,范晓萱望着窗外喃喃地说:“多好的月亮。” 周成林见范晓萱似乎有些伤感,时间长了范晓萱向他坦露心迹,也怕自己把持不住,提议道:“晓萱,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范晓萱未置可否,站起来,和周成林走出了“一醉美食城”。 街上已经成了灯的海洋,华灯绽放,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不断闪烁,浩月当空,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洒落在大地上。 蜿蜒曲折的街面生机盎然,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气,趁着夜色,极目远望,像是人间仙境。 坐进车里后,周成林对范晓萱道说:“我还是把你先送回住处吧。” 范晓萱点了点。 周成林没再言语,打动了引擎,向范晓萱表姐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 到范晓萱表姐家门前的大街上,周成林帮范晓萱打开了车门,轻声道:“回去抓紧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范晓萱饱含深情地向他发出了邀请:“周哥,上去坐坐,陪我说会话,好吗?” 周成林踌躇不定,不知道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范晓萱叹了口气,失望不已,幽幽道:“既然周哥不愿意,那就算了。” 周成林感觉如果不答应范晓萱的话的确有些太不近人情,于是随着范晓萱走下车,道:“好吧,我再陪你聊一会。” 范晓萱欣喜若狂,连声道:“谢谢周哥。” 上次由于醉酒,周成林并没有注意到范晓萱表姐家的奢华,这次进来后,周成林周成林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一观察,他才发现范晓萱表姐的生活比较奢华。 范晓萱表姐的房子很大,而且是上下两层的复式楼房,大约二百多平米。房间装修的高贵而不失典雅,整个房间以白色调为主,搭配以淡蓝色,无论是墙壁装饰,还是家具、窗帘、布艺等无一例外的蓝白搭配,使得整个房间清新雅致,充满地中海式的风情。也从中看出女主人别具一格的审美观。周成林看了很兴奋,也不知不觉感觉到自己置身其中实在有点寒酸。因而他不由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范晓萱好像看出了他情绪上的变化,善解人意的一笑,道:“随便看看,我上去换件衣服。”说完,朝楼上走去。 周成林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窗户正对着湖面,清风徐来,混合着水汽迎面扑来,让人有种爽心悦目的感受。 范晓萱再次下楼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件紫色的薄衫,薄衫很薄,衣衫里面的乾坤看个一览无余。下面露出她洁白而修长的玉腿,脚上穿着双浅帮拖鞋,头发随意搭在肩上,额头前的几缕头发耷拉下来,显得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当她看见周成林正在临窗而站的时候,赶紧招呼周成林道:“周哥,过来坐坐吧。” 周成林从窗户边走过来,在范晓萱的对面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范晓萱的衣着后不觉脸色微红。 范晓萱知道效果已经达到,心中暗自高兴,妩媚一笑,道:“喝点什么?” “随便?” “那喝点果汁吧。” “好吧。”周成林欣然接受。 范晓萱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随手递到了周成林的手里。 周成林在接果汁的时候,目光正好放到了范晓萱薄衫里边几乎全被周成林看到了。(未完待续) 第276章 左右手 周成林心头不由得一震,急忙把脸转向一边,在心里诅咒自己该死。 好在范晓萱正在帮他启果汁,没注意。 周成林定下心来,不去胡思乱想。他将话题扯到范晓萱的工作上去,问范晓萱工作累不累,当老板有没有压力,并说她如果有什么麻烦他可以帮忙。 范晓萱也就谈到了周成林的工作情况,她主动说到刘一夫离职的事情,周成林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了,于是就和她说了个大概。当然,不该说的话他没有说。 范晓萱边听边沉思着,等周成林说完,她说道: “周哥,我看这事未必就是坏事,刘县长离职,对你来说就是个机会,你应该好好筹划一下你的前途,把握好这次机会。” 周成林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关心自己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事说了出来: “只是目前我并不占优势,有人可能会比我希望更大一些,官场上都是你争我斗,拉帮结伙,而刘县长下台后我是势单力薄,想要竞选成功希望实在是渺茫。” 范晓萱听出了周成林话语中的迷惘和犹豫,她笑了一下,又说道: “周哥,你相不相信事在人为这句话?凡事不到最后都不能下结论。你如果肯下一番努力,事情说不定就能成了。我知道你的实力,而且我也相信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就看你在关键时刻肯不肯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如果这样,你的胜算会大些。” 范晓萱的话让周成林对她又多了份了解,别看她外表纤弱,他相信,骨子里这个女人一定很执着很有主见。她的话也给了他一些启示和决心。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官场上的争霸又何尝不是呢? 从范晓萱表姐家出来的时候,夜已深沉,车流稀少,但周成林仍然把车开的很慢,心乱如麻。 范晓萱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没看出来。要不然她不会在他面前穿着如此暴露。 说实话,他也喜欢范晓萱,范晓萱和孟茹一样纯真善良,甚至说,在范晓萱身上,他找到了很多孟茹的影子。 这种感觉从上次醉酒之后就已经意识到,甚至追溯更早,一直追溯到和范晓萱第一次在榆阳大酒店相识。 从第一次和范晓萱在榆阳大酒店相识,周成林就读出范晓萱目光中蕴含的那份特殊的情意,那情意犹如从火山口刚刚喷发而出的岩浆,可以一瞬间把他融化,烧灼。 他不是禁yu主义者,他的情商指数非常正常,透过那双明亮而多情的眸子,他意识到范晓萱好象对自己有点意思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意思,在后来与范晓萱的相处中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感觉,感觉没有错,这个温柔而又可人的女孩子确实是喜欢--确切的说是爱上了自己。 但周成林却不能接受范晓萱的爱。 孟茹虽然死了,但孟茹是为他而死,他怎能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子的爱而背叛孟茹呢? 还没等周成林去找刘世昌,刘世昌先找到了周成林。 刘世昌找周成林是为了商讨接待省人大考察团的同志莅临河阳调度事宜的。 在此之前,省市领导干部莅临河阳调度的时候,一般情况上都要由刘世昌和刘一夫两个党政一二把手亲自出面接待。 现在,刘一夫已经辞职,在县长人选还没有确定之前,政府这一块的日常事都应该由周成林全面负责。所以,刘世昌只有找周成林,和周成林一起磋商接待事宜,让周成林代表政府这块出面接待省人大考察团的同志。 那天,周成林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刘世昌打来的电话。 刘世昌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省人大考察团将于两天后莅临河阳调研,让周成林到他办公室去一下,商讨接待事宜。 周成林平时很少到县委来,原因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他与刘一夫、刘世昌三人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他和刘一夫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意见很容易达成一致,和刘世昌却形同陌路,存在着诸多的分歧。所以,他除了工作上的事非得来汇报之外,他很少来县委,很少找刘世昌,一般情况下,都由刘一夫出面汇报协调。 现在,刘一夫已经辞职,他这个常务副县长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县委。 周成林刚走出办公室,迎面碰到了财政局新任局长梁光栋。 梁光栋是张俊仁当选氨县长之后出任的局长。 梁光栋能当上财政局局长,和周成林与刘一夫的努力不无关系。 张俊仁当选氨县长后,财政局局长的宝座暂时空了下来,由此引来了无数双觊觎的眼睛,他们都梦寐以求能坐到财政局局长的宝座上去。 那时候,觊觎财政局局长宝座的人主要有浏阳河乡党委书记汪思继、劳动局局长黄秋、劳动社会保障局局长蔺如新、计生局局长叶艳秋,以及财政局的两位副局长。 几个人为了能顺利坐到财政局局长的宝座上去,使出浑身解数,上下窜动,对财政局局长的位置都是势在必得。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至于谁最终能坐上财政局局长的宝座和县委常务的表决牵连最大。就是刘世昌铁定心想用他们,如果在县委常委会上表决不通过也是枉然、,基于如此,他们几乎都找到了作为县委常务的周成林,让周成林在表决的时候投他们一票。 说实话,周成林对他们都不看好,周成林看好的局长人选是财政局第一副局长梁光栋,他认为梁光栋才是财政局局长的最佳人选,一则梁光栋毕业于国内某财政学院,是科班出身,而且在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已经锤炼多年,完全胜任财政局局长的位置,再则梁光栋为人清廉,不像汪思继他们那样,都是官油子,政客。 不过,周成林也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自己毕竟只是常务副县长,只有表决权没有决定权。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财政局局长的人选应该由县委书记钦点,并最终决定,而且来自上层的干预也不会少。 于是,周成林找到了刘一夫,向刘一夫推荐了梁光栋。 周成林看好的人选,刘一夫同样看好,所以,当周成林和梁光栋一起到刘一夫家之后,刘一夫二话没说,当即答应了周成林。表示在研究财政局班子的时候一定会提名梁光栋,推荐梁光栋为财政局局长人选。 在得到刘一夫的应允后,周成林找到了梁光栋,让梁光栋做好出面竞争财政局局长的打算。 为此,梁光栋非常感激周成林。 县委常务会是在一周后召开的。 在常委会上,县委书记刘世昌主持会议,开宗明义地讲了那天需要上会研究的内容。接着,县委组织部先拿出了一个人事方案,宣读了组织部事先拟定的财政局局长候选人名单,供大家讨论。 让周成林意想不到的是,县委组织部拟定的名单中竟然没有财政局第一副局长梁光栋。这让周成林很失望,很为梁光栋鸣不平。 就在这时候,常委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荐起自己看好的人选。大家的心目中都有自己看好的人选,争论下来相持不下,最终没达成一致结果。 正在莫衷一是的时候,刘一夫正了正身子,站了起来,字正腔圆地说:“我来给大家说两句吧,当然,在说话之前,我先强调一条纪律:对于我们常委会研究的事,不许传播,大家都是有思想、有头脑、有政治觉悟的领导,这点相信应该能做到。” 刘一夫强调的纪律是当前最现实的问题,往往常委会这边决议好没形成,那边有关信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基于如此,他才有此强调。 刘一夫强调完纪律后环视会场一圈,接着说道:“关于财政局局长的人选,刚才组织部门提出的七八个人选,我认为这七八个人都不胜任财政局局长的职位。” 刘一夫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座的不少人的脸都变绿了,“唰”的一下,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刘一夫的身上,想听听刘一夫的高见。 刘一夫不屑地扫了大家一眼,接着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这一个月内,他们先后都找过我,要求我在常委会上投他们一票。就在昨天,又有三个人来到我家里。他们这么做是干什么?是跑官!典型的跑官!对于这些乐于跑官的同志,我已经对他们委婉地进行了批评,因为我讨厌这种做法。我们党的干部,绝对不是跑出来的,是靠工作能力和工作成绩干出来的。当然,在这些跑官的同志中,有的的确能力很强,能胜任财政局局长这个职位。可以说,大家都清楚,用不着考虑他们的个人能力问题。可是,我们绝不能养成这种德行,好像不跑官,某个职务就不能降临到他的头上。当前,我们国家搞廉政建设,从哪方面纯洁干部队伍?从哪方面加强廉政建设?从哪方面体现干部任免上的公正性?我看就要从这方面抓起。所以我说,凡是跑官的人,除了严肃批评外,一个都不能考虑。如果考虑了,我们就是在纵容腐败,迁就恶习,助长不正之风。说得再严重一点,本身就是在制造腐败。” 刘一夫的一席话刀枪不入,铁骨铮铮。旁边的周成林很赞赏地点点头,接过刘一夫的话道:“刘县长说得很好。我们不能给那些跑官的人提供纪律上的门路。而且,从现在起,要形成一种制度,凡是跑官的,两年之内不许提拔。无论他能力有多大,关系有多深。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做好表率。” 县纪委书记杨光远对跑官要官买官这种丑行深恶痛绝,是个在当地称为黑脸包公的人,他接过刘一夫和周成林的话道:“我很赞同刘县长和周县长的看法。如何制止跑官的行为,关键还在于我们这些常委。以前,一些不愿意在基层干的同志,就喜欢通过跑官打通关节,然后让他如愿以偿。先例多了,跑官就成了一股风。似乎官就是跑出来的。县委应当考虑在干部任免问题上,专门针对跑官现象制定一个文件,对于那些热衷于跑官,并通过跑官拉拢腐蚀干部的,要进行严肃查处。” 县长、常务副县长、纪委书记,三个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他们的意见取得了一致,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组织部长提出的几个人选全部否定,不予考虑,必须重新推出新的人选。 组织部部长的脸开始阴晴不定,胆怯地望了眼刘一夫和周成林及杨光远一眼,很不情愿地说:“既然刘县长、周县长和杨书记不看好他们,就请你们重新提出人选。” 刘一夫当仁不让,提出了梁光栋,说:“我提一个人,这个人最胜任财政局局长的职位,这是个从来不跑官的人。”说完,把脸转向县委书记刘世昌。 刘一夫否定了组织部部长,就等于否决了刘世昌,那些人选很大程度上出自于刘世昌的手笔,没想到刚刚提名就遭到了刘一夫如此强烈的反对,所以,他悻悻道:“你说,这个人是谁?” “梁光栋,财政局第一副局长。” 刘世昌不经意的重复了一句,刘一夫接着说道:“梁光栋这个人,估计大家都认识,县财政局的第一副局长。大学文化,三十多岁,正是有活力的时候。适合于新老班子交替。这个同志我是知道的,一向兢兢业业,不声不响,把自己的工作搞得井井有条。这几年,梁光栋一直密切配合俊仁同志,把我县的财政工作向前迈了一大步,所以,我认为由梁光栋同志出任财政局局长最合适。” 周成林趁机对梁光栋大加赞赏,说财政工作需要一个工作细致、责任心强的人来做局长。所以,他也认为梁光栋最适合。再说,梁光栋已经在财政局干了十多年了,是真正的科班出身,熟悉财政工作,对财政工作有感情。 杨光远也说:“我也认为由梁光栋做财政局局长最合适。” 接下来,周成林、刘一夫和杨光远都是极力推荐梁光栋。 正是因为周成林、刘一夫和杨光远的极力推荐,梁光栋异军突起,坐上了财政局局长的宝座。 从那时起,梁光栋就对周成林、刘一夫和杨光远感激不尽。所以,他老远就喊住了周成林,毕恭毕敬地说:“周县长,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向您汇报。”(未完待续) 第277章 已经输了一招 周成林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三十二分,距和刘世昌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于是冲梁光栋道:“上我的车,我们边走边聊。” 梁光栋知道周成林的时间宝贵,顺从的上了周成林的车,向周成林汇报了准备启动县长储备金,安置棉纺厂下岗职工事宜。 就在刘一夫递交辞呈的那天,县委宣布棉纺厂破产,厂里的工人全部下岗。 为此,下岗职工围攻了县委县政府,让县委县政府给他们一个说法,给他们一口饭吃。 因为刘一夫辞去了县长之位,所以,周成林临危受命,出面接待了下岗职工代表。为了安抚下岗职工,周成林向下岗职工做了承诺,承诺县委县政府会给广大职工一个合理的说法,并承诺会先给他们一定的生活补助。 事后,周成林去了财政局,才知道县财政已经赤字,但是,他已经在职工面前做了承诺,被迫无奈,不得不启用县长储备金。 听完梁光栋的汇报后,周成林指示梁光栋,让梁光栋一定要想办法筹措到资金,并会同安置办的同志做好下岗职工的安置工作。 汇报完工作后,梁光栋问周成林:“周县长,你晚上有时间吗?” 周成林不经意地问道:“有事吗?” 梁光栋道:“是这样的,我想找个时间和您好好聊聊。” 周成林也想找个时间和梁光栋好好聊聊,就答应道:“好啊,我晚上有时间,那我们晚上聊吧。” 梁光栋欣喜异常,道:“那好,我晚上去您家。” 周成林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并说晚上八点准时在家等梁光栋。 接下来,他们就着河阳县财政工作又做了交流。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县委大院。 在县委大门口,梁光栋下了车,回财政局去了。 梁光栋下车后,赵刚发动引擎把车开进了县委大院,在门厅前停下车,周成林走下车,走进电梯,向七楼刘世昌的办公室走出。 在刘世昌办公室门口,周成林遇到了郭开阳,郭开阳失去了过去那种热忱的语气,淡淡道:“周县长怎么才刚来,刘书记已经在办公室等你多时了。” 自从刘一夫辞职后,郭开阳就对周成林热情似火,也许是他预感到周成林有可能取代刘一夫继任县长才会如此表现的吧,郭开阳今天的表现实在异常。 对于郭开阳的态度,周成林并没有放在心上。 郭开阳是秘书,秘书都是领导身边的红人,他们除了把自己的主子放在心中,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些主要领导的秘书更是如此。 郭开阳是刘世昌的秘书,在河阳县素有河阳第一秘之称,对于郭开阳这个河阳第一秘,周成林已经领教多年,见怪不怪。故此,他没有在意郭开阳,自己推开刘世昌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周成林走进刘世昌办公室的时候,刘世昌在接电话,见周成林进来,他指了指周成林身后的沙发,示意周成林坐下等等他,接下来继续接听着电话。 周成林坐到了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茶几上的旧报纸,表现出没有偷听他电话的意思。 刘世昌打完了电话,一脸严肃地对周成林说:“成林,省人大考察团将于两天后莅临我县调研,所以,我把你叫了过来,商量一下接待的事。”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打接待品牌。成绩再大,干得再好,也不如领导的心情好有用。把领导照顾满意了,领导的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有问题也能看得没问题,没政绩也能看出有政绩。再说,领导哪一天被伺候得高兴了,大笔一挥,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哗哗地就拨下来了,比你什么样的政绩和点子都强,由此可见接待工作的重要性和不可忽视性。 周成林在官场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经过岁月的历练,他已经深谙为官之道,深知接待工作的重要性,所以,他接过刘世昌的话说道:“是啊,省人大这次调研,对于促进我县经济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是需要好好的筹备一番。” 刘世昌接着问道:“关于接待工作,你有什么想法?” 周成林道:“首先要成立一个领导小组和工作小组。领导小组负责统筹调度,工作小组负责具体的工作。” 刘世昌道:“这点我已经考虑好了,根据我的指示,郭开阳已经拟定好了领导小组名单和工作小组名单。” 接下来,他们又坐在一起商讨了具体的接待事项,商讨的非常细致,包括哪些人负责出面陪同考察组的同志,哪些人负责提供后勤保障,该用什么样的车,该用多少辆车恭迎考察组的同志,考察组成员来到后下榻哪家宾馆,中午在哪里设宴款待,都考虑的非常细致。 商讨完这些问题后,刘世昌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人员名单,递给周成林,说道:“这是郭开阳起草的迎查工作领导小组和工作小组人员名单,你过目一下。” 周成林接过名单打开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领导小组和工作小组的名单已经一目了然。 名单分工是这样的:领导小组的组长是刘世昌,这也无可厚非,刘世昌毕竟是县委书记,党政一把手,做组长是当之无愧的,就是刘一夫在的时候,每当遇到如此重要的场合,也都是刘世昌任领导小组的组长。刘一夫只能屈尊副组长,但是排名的时候排在第一位,是第一副组长,后面紧挨着的是周成林,再往下依次是华中崇和其他常委。 但副组长排名有些特殊,华中崇赫然排在了周成林的面前,成了第一副组长。 按理说,刘一夫辞职后,第一副组长应该由周成林出任才对,周成林毕竟是常务副县长,在县长离职和空缺时候,常务副县长行使的就是县长的职权,所以,周成林代表的是政府,理应排华中崇之前。 官场上的排名非同小可,排名顺序的先后说明官职的大小,尤其在这种非常时期,排名决定着谁能胜出。 可以说,郭开阳这样安排,不能没有刘世昌的意思。 刘世昌指示郭开阳做出这样一份名单,无异于在向河阳的干部群众传递一种信息:华中崇将取代刘一夫做河阳县的二把手。 这种信息往往有误导作用,误导那些意志不坚强者投票表决的时候迷失自我,把本来该投给周成林的票投给华中崇。 也就是说,县长竞选还没开始,周成林已经输了一招。 还有,以前成立工作小组的时候,组长都是县长刘一夫,但今天,工作小组的组长竟然是华中崇,同样不是周成林。 所以,周成林越看心里越不舒服,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一缕无名之火从心头升起,他真想把名单摔了,摔门而去。 但他强压着心头怒火,没有那样做。 本来,在来之前,他准备和刘世昌做一次深入的交流的,现在他失去了和刘世昌交流的勇气和信心,故此,商讨完工作后,他悻悻道:“既然事情商讨完了,我回去了。”说完,起身退出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在电梯口,周成林迎面碰到了正在匆匆赶过来的华中崇。 华中崇神采飞扬,印堂发亮,眼睛里隐含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周成林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正在为刘一夫突遭不测而暗自激动,或者为刘世昌手中的那份名单排名而欣喜。 周成林打量华中崇,华中崇同样在打量周成林,打量完,微微一笑,道:“周县长怎么这么急就回去了?不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吗?我老家的亲戚从玉溪给我带回来了一包正宗铁观音,要不到我办公室里喝杯茶再走?” 周成林望着皮笑肉不笑的华中崇,很不领情地说:“不好意思,华书记,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走进了电梯。 华中崇望着周成林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下午的时候,周成林接到了丁奉华的电话。 丁奉华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地说:“成林,告诉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周成林不屑道:“什么消息?还这么神秘。” 丁奉华道:“我和张书记昨天来到省城跑项目,你说我今天遇到了谁?” 周成林禁不住好奇,问道:“遇到了谁?” 丁奉华道:“你猜猜看?” 在周成林的印象中,省城并没有关系比较铁的朋友和熟人,故此道:“我实话告诉你,我猜不中,所以,你就别给我打埋伏了,直接告诉我吧。” “我遇到了冯昭和。”丁奉华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在电话里喊道。 听到冯昭和三字,周成林也是一阵惊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冯昭和的身影。 冯昭和和丁奉华一样,都是周成林上师院时候的同班同学, 当年在榆阳师院读书的时候,周成林、丁奉华、冯昭和和王威四个人是同一寝室的室友,他们情同手足,好的不分彼此,同学们都戏称他们为“四人帮。” 师大毕业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直到那次去云城,周成林才从丁奉华的口中知道一些有关冯昭和与王威的消息。 冯昭和与王威大学毕业后,本来都是回到老家教书的,但后来,他们都不甘教师的清贫,相继辞去教师职务离开了家乡,王威辞职后下海去了深圳,冯昭和发奋苦读考上了华东石油大学的硕士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据说去了西部地区的一家石油研究所,做起了科技工作者。 所以,现在听丁奉华说在省城遇到了冯昭和,周成林激动不已,抑制不住激动的情怀,问丁奉华道:“你在哪遇到的冯昭和,他现在怎样?” 丁奉华道:“我在省人大遇到的冯昭和,冯昭和现在是我们省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主任,两天后,他就要去你们河阳搞调研,届时,我也能从省城赶回去,那时候,我们哥几个再好好聚一聚。(未完待续) 第278章 游说 周成林道:“好啊,到时候我做东,好好的聚上一聚。” 丁奉华道:“好,先这样说,我现在得马上和张书记去一下省财政厅,不和你聊了,再见。” 周成林道:“再见。” 放下电话后,周成林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上学时候与冯昭和、丁奉华及王威在一起一幕幕…… 晚上七点十五分,梁光栋如约而至,敲开了周成林的家门。 梁光栋来的时候,给周成林带来了两条软包中华和一箱茅台。 要是在以前,周成林也会和刘一夫一样,拒绝接梁光栋带来的东西,让梁光栋净身进门。 但周成林没有这样做,经过多年官场的历练,周成林成熟了不少,也市侩了不少,圆滑了许多,知道在官场上混有太多的无奈,很多时候不得违心地做一下自己所不愿意做但还不得不的事情,对于那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话领会颇深,是啊,水至清了,则鱼全无,官要是太清廉了,在官场上就会再也混不下去。 再说,梁光栋是他的朋友,是他信得过的下属,他也知道梁光栋之所以带如此的厚礼来自己的家,无非是为感谢他和刘一夫在常委会上对他的力荐。 基于如此,周成林相信梁光栋不会背叛自己,就没有客气,接过梁光栋手中的烟和酒,把梁光栋让到了沙发上。 梁光栋坐下后,不经意地环顾了一圈。 周成林的屋中由于缺少女主人的拾掇而一片狼藉。地板上上全是灰尘,看起来已经有一阵子没打扫了,沙发上堆满了换下了还没来得及洗的旧衣服。 这引起了梁光栋的关爱之心,不无关切地说:“周县长,您平时那么忙,家里没有个女人不行,所以,您应该尽快给我们找个弟妹,帮您搞好后勤保障工作,省得你一个人辛苦。” 梁光栋的话让周成林马上想起了孟茹,他不无伤感地说:“不忙,再说,像我这样的年龄,还有谁愿意跟着我。” 梁光栋笑着说:“周县长才貌双全,风度翩翩,堪称少女杀手,怎会有女孩子看不上你呢?估计是您眼光太高,一般化的你看不上吧?要不这样,我让你嫂子在计生局帮你物色一个,计生局那帮丫头都顶不错的。” 周成林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过,不用烦劳你和嫂子了。” 梁光栋依然不肯放弃,道:“周县长是不是心目中已经有了合适人选?如果有的话,那我就不用自作多情,为您操心了。” 梁光栋的话,让周成林想起了范晓萱,现在如果说心目中真的已经有人的话,范晓萱应该算一个,但他现在还不能接受范晓萱的感情,故此,他马上岔开了话题,道:“老梁啊,我们不谈这个,还是谈谈你们财政的问题吧,财政是发展之基,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主要取决于当地政府的财政情况,财政上不来,想发展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在你做财政局局长期间,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县的财政搞上去。” 梁光栋信誓旦旦地说:“这个周县长尽避放心,在我做财政局局长期间,一定紧紧团结在您的周围,真抓实干,把我县的财政搞上去,为我县的经济腾飞夯实一个坚定的基础。” 周成林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也说明我和刘县长没看错你,可惜刘县长现在辞去了县长之位,不会再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说到这里,周成林非常伤感,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梁光栋急忙劝慰周成林道:“刘县长只是一时背时,才会着了小人之道,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相信市委市政府最终会给刘县长一个公正的说法的。” 周成林无奈的摇摇头,道:“但愿市委市政府能早日查实所有问题,澄清事实,给刘县长一个公正的说法与合理的交代,以免刘县长这样的好干部寒心。” 梁光栋今天之所以拜见周成林,并不是单纯为了感谢周成林送两条烟给周成林,他拜见周成林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撺掇周成林出面参与县长竞选,周成林一旦竞选县长成功,“他年若得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他就是周成林打天下的开国功臣。 还有,周成林和刘一夫一样,为官清廉,有经济头脑,有全局观念,有大局意识,心系群众,心系河阳县的发展大计,于公于私,周成林都是河阳县新一届县长的最佳人选。 现在见周成林处处为刘一夫着想,为大局着想,把自己的私利放在一边,梁光栋尤为感动,彻底被周成林的德行所折服,所以,他开诚布公地说:“周县长,刘县长现在下去了,我认为您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站出来参与县长竞选,从而去完成刘县长未完成的事业。” 梁光栋的话击中了周成林心中敏锐的神经,他心绪起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梁光栋。 本来,周成林秉承刘一夫的意思,准备全力一搏,出面竞争县长的,他也坚信自己有这份实力和能力及条件。 但上午从刘世昌的办公室回来之后,他就像角斗场中的角斗士一样,本来拥有昂扬的斗志,在经历一回合的搏斗后,斗志有所松动,信心有所丧失。 从刘世昌的话语中,他听出了话外之音,从刘世昌的安排中,他捕捉到一些信息,刘世昌看好的县长人选是华中崇而不是他,刘世昌准备扶持的是华中崇,打算扶持华中崇登上县长的宝座做他的傀儡。 既然刘世昌看好华中崇,准备扶持华中崇,那么一定会向市委强力推介华中崇。 只要刘世昌强力推荐华中崇,市委就会倾向于华中崇,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按照组织原则,县委提名的人选一般情况下都会被列为第一人选。 由此,周成林预感未来的竞争之路上一定充满着荆棘和坎坷,甚至很可能会败走华容道,再次经历人生的滑铁卢。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梁光栋。沉思了一阵才道:“至于谁做县长,是组织的事,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梁光栋道:“话虽这样说,如果您不争取,那就会错失良机,失去一次大好机会,因此,您一定要出面竞争,也请周县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铁定心支持您的。” 能有这样急他所急,想他所想的下属,是他周成林的福气,他没理由不感动,没理由不信任梁光栋,故此,他冲梁光栋开诚布公地说:“老梁啊,在你面前,我就不隐瞒了,据我所知,刘书记心目中有他看好的人选,他不会推荐我的。” 关于迎接省人大考察团排名的事,梁光栋也有所耳闻,而且这一步,梁光栋早就在预料之中。但他依然不遗余力地鼓励周成林道:“周县长,公道自在人心,我们河阳县的干部群众一定会铁定心支持您的,再说,王书记和韦市长都是那种能够明辨是非的领导,他们不会偏听一面之词而直接用老华,把你撇在一边。不过,你也不能就这样死等,生命在与运动,当官在于活动,所以,你一定要活动起来,最好去市委和省委活动,征得市委和省委相关领导的支持。” 梁光栋的话是官场上的真知灼见。在官场上,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活动,必须密切和上级的关系,尤其是密切与那些组织部门的领导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下级要同上级拉近关系仅靠口头上的恭维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要有实质性的内容。这里面就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你必须要摸清对方的喜好,对方的脾气,知彼知已,才能百战不殆。如果他很贪财,你们就送钱,办小事送小礼,办大事送大礼,他们贪色,你就送女人,如果既不贪财又不好色,就满足其爱好。 据说,某省某市有位官员王某为了赢得领导的“好感”,从而在人事调整中得到提拔和重用,不惜乘飞机“追”着那位能决定其前程和命运的主要领导送钱。据当地检察机关指控,那位能够决定王某升迁的主要领导高某携家人前往深圳游玩,王某得知后,专门乘飞机飞往深圳,并赶在高某所乘班机落地前等候在机场出口,与高某会面后直接送上五千美元。当然,王某的付出没有白费,在高某的斡旋下,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心仪的职务。 还有,某位官员喜欢打高尔夫球,经常到各地的顶级高尔夫球场打球。其下属就投其所好,不仅送上18万元,还送给其国际高尔夫俱乐部名誉会员卡一张,任其免费消费。既然下属如此“懂事”,官员自然投桃报李。在官员的关照下,那位下属一路“绿灯”。 只要你按等价交换的原则办事,只有你遵循其中的潜规则,你才能成功,才能利于不败之地,才能在官场上叱诧风云,呼风唤雨,这就是官场,在官场上混,必须遵循其中的潜规则。 对于这些,周成林虽然深恶痛绝,但又无可奈何。所以,他一时沉默无语。 见周成林没说什么,梁光栋又道:“周县长,你就别犹豫了,您一定要尽快决断,据我所知,老华已经活动起来了,就在今天晚上,他起身去了榆阳,说是去市人大,汇报这次省人大考察团的事宜的,但我总是感觉老华是司马昭之心,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去榆阳,一定是为他竞选县长之事奔波的。”(未完待续) 第279章 学会买官 这句话击中了周成林的软肋,既然落入官场,就必须遵循官场潜规则做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周成林很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好吧,我听你的。你说,我当前到底该怎么做?” 梁光栋见周成林同意活动,欣喜若狂,道:“道,既然老华去了市里,您就去省里,只要省委看好你,向市委施压,县长的宝座铁定要由您来坐。” 周成林很无奈地说:“好吧,我听你,就去省委跑一次,你说,我去省里该带什么。” “当然带钱。” “带多少?” “最起码要带上个五十万。” “这么多。” “这还多?周县长,我向您实话实说吧。现在买官,没个几十万您别想,您可能不知道,现在买个乡镇长也得花个十万八万的。所以,周县长您一定不能吝啬,您没钱的话,尽避告诉我,我一定鼎力支持您。” 周成林无语,看了看时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了,再说,省人大考察团马上就要莅临我们河阳,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爬起来离开河阳吧,所以,等忙完这阵再说。” 听周成林说要等到省考察团来过之后再去省城活动,梁光栋暗暗为周成林心急,产生了劝周成林先把工作推一推,马上去省城活动的想法,但他欲言又止,停了好长时间才开口道:“好吧,既然周县长打算等忙完这阵子再说,那就等忙完这阵子的吧,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起身和周成林告辞。 梁光栋走后,周成林的心里如同狂风吹过的洋面,波涛起伏,汹涌澎湃。 就在这时候,他身上的手机急剧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电话后,听到一声充满情意的声音:“周县长你好?” “你好。” “周县长听出我是谁了吗?” “昭和!你是冯昭和!”虽然和冯昭和分别了二十多年,周成林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是冯昭和的声音,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喊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冯昭和大受感动,继续用那充满激情的声调说:“我说周成林,你太让我感动了,没想到分别这么多年,你还能记着我。” 冯昭和的话一下子拉近了与周成林之间的关系,他也饱含激情地答道:“昭和啊,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同窗四年的好朋友,我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 周成林真挚诚恳的表述让电话那头的冯昭和感动不已,道:“周成林啊,谢谢你还能记得我。” 周成林道:“昭和,你就别忽悠我了。” 冯昭和一本正经非常诚恳的答道:“真的,我绝对没有忽悠你的意思,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就激动不已,好在我们马上就能相见,再过两天,我就要到你们河阳调研,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定要好好的聊聊。” 周成林道:“那好,届时我做东,叫上奉华,我们哥三来个一醉方休。” “好,到时候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接下来,两个人絮絮叨叨,谈个没完没了。 通过聊天,周成林了解到了冯昭和是如何从西部地区的石油研究所又回到华东省,继而从政步入官场的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之旅的。 冯昭和研究生毕业之后,因为所学专业不是非常热门,在本省一直没联系中意的工作,正赶上国家西部大开发,于是顺应国家提出的献身西部的政策,毅然踏上去西部的征程。 不过,冯昭和到西部后并没有如愿以偿找到一份中意的工作,好不容易才进入一家石油研究所。 那家石油研究所也没有达到冯昭和的期望值,待遇不是很高,而且也没有什么科研项目。根本无法给冯昭和提供一块展示自我,驰骋千里的天地。工作之余,心灵极度空虚的他写了几篇政论文向所在省的省报投稿,借以抒发自己空有凌云壮志,却无施展才华之空间的郁闷情怀。 让冯昭和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的涂鸦之作竟然被省报选中刊发。 尤其让冯昭和意想不到的是,他所在的那个地级市的市长朱玉宏是位儒雅市长,也喜欢舞文弄墨,经常写些政论性文章。 朱玉宏还有一个习惯,每天必读书一小时,雷打不动,无论有什么紧急政务都要给这一小时让路,因此讲起话来也蛮有文采和新意。 朱玉宏有一次看报的时候,无意中读到了冯昭和的文章,被冯昭和的文采和独到的见解所折服,就让秘书联系到了冯昭和,要和冯昭和见面。 冯昭和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机遇,所以表现得非常出色,颇得朱玉宏的赏识。没过多久,便调到所在市任市政府办公厅处级调研员,不久就升任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专门服务于这位市长。 再后来,朱玉宏升任副省长,冯昭和也跟着调到了省政府,继续做朱玉宏的秘书。 前一阵子,省级官员换届,朱玉宏得以调任华东省省长,考虑冯昭和是华东省人,就把冯昭和一起带回了华东省。 本来,朱玉宏把冯昭和带回来是想让冯昭和继续做自己秘书的,但苦于前任的秘书在华东根深蒂固,而且是中央某位重量级人物的公子,所以才把冯昭和临时安排到了省人大,做财政经济委会会主任,准备时机成熟后再启用冯昭和做自己的秘书。 得知冯昭和和新任省长有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周成林欣喜异常,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让他重新看到了竞选县长的希望,也坚定了他参与县长竞选的信心。 就在梁光栋走进周成林家门的那一刻,华中崇来到了榆阳。 和梁光栋猜测的一样,华中崇来榆阳是为了其前程奔波的。 华中崇不是孤身一人来的榆阳,与华中崇一起来到榆阳的还有一个人,华东省十大杰出青年,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陵山集团董事长闫丙章。 闫丙章能和华中崇扯上关系,都是成瑾天那次莅临河阳调研所赐。 本来,闫丙章在大家的心目中不过是个地痞流氓,村霸混混,大家根本不把闫丙章放在眼中。 自从成瑾天到河阳调研,在闫丙章家家用餐之后,大家对闫丙章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地转变。 尤其是河阳县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他们开始对他刮目相看,都认为闫丙章手眼通天,和成瑾天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开始千方百计的讨好闫丙章,取悦闫丙章,变着法子联络与闫丙章之间的感情,疏通和闫丙章之间的关系,希望通过闫丙章这个二传手傍上成瑾天这棵大树,傍上成瑾天这座靠山。 华中崇也不例外,他也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认为闫丙章和成瑾天有关系,也想通过闫丙章靠上成瑾天,在成瑾天离开浏阳河不久,他就打着关心民营企业的幌子,再次跑到陵山搞调度。 闫丙章自然不肯错失讨好华中崇的大好良机,调度结束后,和汪思继一起,把华中崇请到了淮安市贵人河,好酒好烟好饭好菜招待了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把家里祖传的青花瓷送给了华中崇,以此来取悦华中崇。 华中崇没有客气,照单全收,当即在闫丙章面前承诺,说闫丙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避找他,他一定竭尽全力帮助闫丙章。 有华中崇那句话之后,闫丙章就打着汇报工作的幌子,有事没事的总往华中崇的办公室跑,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华中崇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在华中崇的女儿出国留学的时候,闫丙章更是慷慨解囊,一次性给了华中崇的女儿文姗姗两万美金学费,后来又陆陆续续给文姗姗寄出了五万美金的生活补贴。 一来二往,闫丙章就成了华中崇的座上宾,两个人之间接下了深厚的情意。 在得知华中崇有可能取代刘一夫继任县长之位后,闫丙章欣喜若狂,兴奋不已。 说实话,在得知刘一夫辞去了县长之位后,闫丙章并没有因为铲除刘一夫这块绊脚石而高兴,相反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周成林继任县长之位。 如果是周成林继任县长,那他就惨了,他和周成林仇深似海,水火不容,有周成林就没有他闫丙章,有他闫丙章就不能有周成林。 而且,周成林是常务副县长,根据干部提拔任用原则,县长下去,正常情况下应该由常务副县长继任。 就在这时候,他听说刘世昌看好的县长人选是华中崇,准备提名华中崇为县长候选人,只要华中崇继任县长,他仍然有和周成林抗衡的资本。 为此,闫丙章欣喜若狂,而且当即找到了华中崇。 在华中崇的办公室里,闫丙章首先对华中崇表示了祝贺,开门见山道:“华书记,祝贺你了。” 华中崇故装糊涂,道:“我有什么值得祝贺的。”(未完待续) 第280章 攻克男人最锐利的武器 在华中崇的面前,闫丙章没必要拐弯抹角,道:“刘一夫那只老狗下去了,纵观河阳上下,有能力做县长的,非华书记你莫属,这难道不值得祝贺吗?” 闫丙章的话说的华中崇心花怒放,华中崇藏在内心的那缕喜悦这才慢慢浮现在脸上,嘴角边挂了一个括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然,这并不是说华中崇对刘一夫有多恨,才这么幸灾乐祸的,而是他心中的潜意识在作怪,是他心中的官本位思想在作怪。 在官场上混的人,哪个不希望升官发财,哪个不希望不希望自己手握重权,哪个不希望由副职变成正职,哪个不希望有驾驭全局的能力。 在常人看来,一个拥有九十万市民的县城的县委副书记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一呼百应,风光无限,但他毕竟是副书记,级别是副处,县长就不一样了,县长是正处,虽然仅仅悬殊半个级别,却是天和地的悬殊。 再说,县委副书记只有表决权,没有决定权。在县委这一块,上有书记总揽全局,下有各局级单位负责人和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做具体工作,他这个副书记形同摆设,有其职位,却无其实权,很多时候想说不能说、说了怕说多、说了不顶用;想干、能干却不能干,干了怕过站,怕县委书记刘世昌有意见;做事不做主、做主心没谱、权在刘世昌之手。 但做了县长就不一样了。县长有主动权,也有决定权,甚至可以和县委书记分庭对抗,据理力争。 再说,他华中崇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十年,十年,对于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漫长和令人煎熬,有的人十年可以从基层一直干到省厅,甚至进中央,而他在副处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年,耗费了他十年的精力和心血,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所以,闫丙章的话说到了华中崇的心坎上。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华中崇也不敢过于张扬,他怕事情传扬出去影响不好,于是便假装严肃地说:“别胡扯,喝两杯什么时候不能喝?在这个关键时刻不怕别人说闲话?” 闫丙章说:“就是小范围内的几个人,怕啥?” “那也不行,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还是改天吧。” “好吧,那就等华县长走马上任之后我再为华县长举杯庆祝吧。”闫丙章故意把华书记说成华县长。 华中崇听在耳朵里,甜在心里,把肥胖的有些变形的身子往大班椅上一靠,眯着眼睛,陶醉在兴奋的遐想中。 说实话,闫丙章最希望华中崇能取代刘一夫登上县长的宝座,可以说,华中崇能做上县长,对闫丙章来说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们现在是一条线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故此,他又向华中崇进言道:“华书记,虽然现在县长的宝座已经非你莫属,但我认为你还要到上边走动走动看看。以防出现其他变故。” 闫丙章的话正好说到了华中崇的心坎上。就是闫丙章不说,他也有此想法。 他在官场上驰骋那么多年,官场上的那一套,他什么不懂。生命在于运动,做官在于活动的道理,他更懂。 为此,他冲闫丙章道:“好啊,丙章老弟,我去上边走动走动,不为别的,就为了你我也要为你跑它一回。” 接下来,他们又一起商讨了活动的路线和人选。 本来,按照华中崇的意思,先走省里这条路,让闫丙章带着他直接去省里找成瑾天,让成瑾天出面向榆阳市委施压,直接提名他为县长候选人。 闫丙章提议先走市里这条路,让华中崇先找穆有仁,穆有仁和成瑾天的关系有目共睹,攻克了穆有仁这座堡垒,就等于攻下了成瑾天的城门。 华中崇也感觉直接找成瑾天过于冒失,于是就接受了闫丙章的建议,同意先找穆有仁,等过完穆有仁这一关之后再找成瑾天。 华中崇和闫丙章到榆阳后并没有直接去找穆有仁,而是先来到了亚欧大酒店,找到了赵鑫鑫。 赵鑫鑫是女人,女人是攻克男人最锐利的武器,更何况赵鑫鑫还是穆有仁的情人。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攻克赵鑫鑫这一关,穆有仁那一关就更不在话下。基于如此,他们才决定先拿下赵鑫鑫,通过赵鑫鑫再攻克穆有仁。 在赵鑫鑫的经理室中,闫丙章把一张面值三十万的中国银行金卡递到赵鑫鑫的手中。 赵鑫鑫掂了掂手中的金卡,立刻春风满面,笑意盎然,当即答应华中崇和闫丙章,说自己一定会帮他们这个忙,在穆有仁面前给他们吹枕头风。 而且华中崇和闫丙章告辞后,她立马就给穆有仁打了电话,准备约见穆有仁。 这阵子,由于全国上下抓行风建设,穆有仁忙得有些不可开交,很少到赵鑫鑫的住处,好长时间没和赵鑫鑫温存了,所以,接到赵鑫鑫的电话后,仿佛一股热浪通过电波传遍了他的全身一样。他急忙接通了电话,道:“鑫鑫吗?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你在干吗?” 赵鑫鑫说:“我在想你!”说着便吃吃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蔓延开来,就像一股强大的电流,将穆有仁电得心旌荡漾了起来。仿佛间,他还感受到了那笑声里哈出的丝丝香气,是那般地醉人,那般地勾魂摄魄,一个娉娉婷婷的人儿便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忽然强烈的想见到赵鑫鑫,于是道:“你在哪?” “我在枫景苑。” “枫景苑。”是一处位于市郊的高档住宅小区,因其北边是枫山,南面是景河而得名。 这里远离市区,本来是一片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但现在已经是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让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是,这处坐落在空山旷野中,以欧式建筑风格为主,气势恢宏,环境清幽,叫“枫景苑”的高档次住宅小区并没有因为她价钱昂贵,地理位置偏僻而受到冷落,相反却备受有钱人的青睐,小区开盘后仅仅几天的时间就销售一空成了抢手货。 “枫景苑”之所以如此的被大家看好,据说和那里的风水不无牵连。 按勘舆学的说法,山之南曰阳,河之北曰阳,“枫景苑”正好坐落在枫山和景河之间,而且正好在枫山之南,景河之北,故此有“双阳宝地”之称。 按照老百姓的说法,这叫做前有青龙,背有白虎,是难得的风水宝地。既然是风水宝地,自然备受两千年封建遗毒影响的有钱人的垂青。 开发商就是抓住了这些有钱人的心里才投巨资在这里建成了高档次住宅小区。 据说,开发商开发小区之前,特意从佛教圣地五台山请来了一位全国知名的,好像还是张天师多少世玄孙的勘舆学家张真人前来看风水,事后在省市电视台打了广告,又专门聘请了一位当红影星赶来东城市做“枫景苑”的形象代言人。 既有专家的预测,又有电视台的黄金点评以及明星代言,那些本来就对风水深信不疑的有钱人更是趋之若鹜,唯恐被他人抢先一步夺走了他们的运气。 当然,“枫景苑”被看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雅,有山又有水还有树,人文环境极佳。 过去人们购房,只是看房屋大小、质量、结构、地理位置是否合适;现在人大多开始考虑房屋小区的环境,绿地是否宽阔,景观是否宜人,健身是否有场地,汽车停放是否方便,有无配套的设施等等。 可以说,“枫景苑”完全满足他们的需求,符合他们的意愿。 早在小区没开盘之前,开放商就已经动用了交通局的关系在这里修缮了一条往返于市区之间的柏油马路,而且在公路两边架设了几公里远的碘钨路灯。之后,他们又动用了市体育局的关系,让市体育局在景河提拔广场上安装了几十套健身器械。在小区建成后,又请城建局和开发委的领导来此勘察,准备投巨资修动植物园。 正是基于以上原因,“枫景苑”成了有钱人的首选地,成了东城市的富人窟。 不过,真正在这里入住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是年轻的单身女性。 穆有仁为了和赵鑫鑫幽会方便,也在枫景苑为赵鑫鑫买了一栋一百五十平方的复式楼,再加上装修及添加家具,总计花去了一百六十万余元。试想,穆有仁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元,他哪来的这一百六十万?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得知赵鑫鑫已经在枫景苑,穆有仁心旌摇动,道:“宝贝,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赵鑫鑫幽幽道:“市长大人你日理万机,哪来的时间陪我?” 穆有仁道:“我这不就赶过去陪你了吗?作为补偿,从现在到明天早晨六点,我把我整个人都交给你了。” 赵鑫鑫夸张地叫道:“真的。” 穆有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鑫鑫吃吃笑,不无调侃地说:“你什么时候做过君子?” 穆有仁淫荡一笑,道:“是啊,在你身上,我从来没做过君子。” 赵鑫鑫故装生气道:“穆市长从来没有个正经,好了,不贫了,我去枫景苑等我们的君子。”说完,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281章 枕头风 挂断电话后,穆有仁把秘书方宏达叫了进来,吩咐方宏达道:“小方,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去省城开会去了,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或突发事件必须找我,那就打我的那部10的手机。” 秘书都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穆有仁这样吩咐,方宏达自是心知肚明,他马上断定,穆有仁的这次出行,是个人行动,不是他这个秘书所要关心的。若是不明事理地非要关照服务,这种多余的热情只会是画蛇添足,令穆有仁讨厌。 作为秘书,他的责任是为穆有仁的行动保密,即使很有权威的人物打听穆有仁的去处,他也只能用官话应付对方,只能叫对方知道穆有仁在忙,对方的求见或相约,这时间市长都无暇应顾,还得请对方见谅。若是下边的人求见穆有仁,只需三个字回应他们“没时间”就行。倘若是市委书记王庆民或者市长韦清哲以及其他重量级人物找穆有仁,或者说发生了突发事件,他会照穆有仁的吩咐打那部10开头的全球通手机。 凡是官当到穆有仁这一地步,他们身上不仅带着一部手机,都是带着两部或者两部以上的手机,不过,有些手机号码,任何人都能打,也是在市政府公开的手机。但有些号码,只有极少数人能知道。 穆有仁所说的那部10开头的这部手机,就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包括他的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但作为穆有仁的秘书,方宏达知道。 大凡领导最相信的人就是他的秘书和司机,他相信他们,他们在他面前也可以肆意妄为。当然,这种肆意妄为也是有一定节制的。 走下市委办公大楼后,司机小森早已经遵照穆有仁的安排把奥迪A6停在了门厅前,随时准备听候穆有仁的调遣。 穆有仁坐到车里后,吩咐小森道:“去国贸大厦。” 服从是司机的天职,在得到穆有仁的指令后,小森发动了引擎,奥迪A6打了一个回旋,驶出市委大院。 国贸大厦在城市西郊,枫景苑在城市东郊,两个地方相隔近乎二十公里。 这就是穆有仁的聪明之处。 自从中央台播放了某省某市一个小学毕业的下岗男子靠着盯梢,掌握了市委一半领导的绝密隐私,控制了大半个市委市政府的专题报道后,穆有仁每次单独出门办私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也遇到这种人。还正应了那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尤其是会见情人的时候,穆有仁更是小心谨慎,生怕闹出演艺界艳照门事件,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在国贸大厦门口,穆有仁让小森停下车,吩咐小森道“小王,你们把车开回去吧。” “是。”司机同样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小森知道现在不是他多说的时候,所以,他识趣地打转车把,开车离去。 望着消失在人流中的奥迪车,穆有仁戴上墨镜,拦住一辆出租,钻进去,冲司机吩咐道:“去枫景苑。” 开出租车的是个中年人,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打车人是他们榆阳市堂堂的常务副市长。 在枫景苑银座A区十八号楼下,出租车司机停好车。 穆有仁看了看四周,没发觉有人盯梢,便匆匆走了进去。 在五零一房间门口,穆有仁停了下来,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无声的打开,一双手把穆有仁拉进去。 赵鑫鑫披着粉色睡袍,刚出浴,头发还湿着,娇嗔地搂住穆有仁:“市长大人,您总算又露面了。”边说边给穆有仁摘下礼帽,从鼻梁上取了墨镜,又帮他脱下上衣。 “这阵子忙得喘不出气,窝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边说边抱起赵鑫鑫,走进卧室。 走进卧室后,赵鑫鑫挣扎着挣脱穆有仁的怀抱,扶穆有仁半躺在法国路易十五式样的美人床上,给他解开鞋带,脱下皮鞋,道:“还是马爹利?” 穆有仁点点头。 赵鑫鑫从酒柜拿出一瓶开过瓶的马爹利,倒了两个小半杯,然后回到床边,坐在床上,偎依在穆有仁身旁,递过一只酒杯,轻启樱桃小口,风情万种地娇笑道:“来,人家想死你了。” 赵鑫鑫说话的时候,嘴角一弯如同月亮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挑逗。 穆有仁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搂过赵鑫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怎么忍不住了?不过几天没有喂你,就想要了?” 赵鑫鑫伸出粉拳,轻轻地捶了穆有仁一下,嗔道:“穆市长真坏。” 穆有仁淫笑道:“既然你说我坏,那我就做一次坏人。”说完,一下子把赵鑫鑫压倒在床上,欲行不轨。 赵鑫鑫扭动着身子,娇喘息息道:“先洗个澡吧,洗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你先洗澡去,等一会再让你舒坦。” 穆有仁很不情愿地从赵鑫鑫身上爬了起来。 赵鑫鑫也爬了起来,帮穆有仁脱去外衣外裤,把他推进卫生间说:“搓背时叫我。” 赵鑫鑫把卫生间门带上。回到床边,开始整理床铺,准备等穆有仁洗完澡后共赴巫山云雨,趁机帮华中崇吹枕边风。 几分钟后,穆有仁在浴室中喊道:“鑫鑫,给我搓背。” 赵鑫鑫操起毛巾,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穆有仁已经趴在了那张意大利进口的高档按摩床上。 赵鑫鑫走上前,从穆有仁的背部开始,轻轻地揉搓起来,边揉边问:“舒服吗?” “爽,真他妈的爽,爽死了……”穆有仁发出梦幻般的呓语。 赵鑫鑫吃吃的笑了起来,娇俏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浴室。“那好,这里再给你来几下。” 穆有仁“恩,恩”舒爽的不行。 “知道舒服,还天天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让我独守空房,那地方都起老茧了。”赵鑫鑫趁机大倒苦水。 “宝贝,我不是忙吗。”穆有仁微闭着双眼,享受着赵鑫鑫的按摩。 赵鑫鑫十指纤细修长但有力,在穆有仁发福的有些变形的身体上弹奏着钢琴曲,边弹奏边说:“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不花心的,看上人家的时候,想着法子取悦人家,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什么事情都能推开,一旦把人家弄上床,玩腻了,就会用忙来做搪塞。我不相信你们比国家主席还忙。分明是不喜欢我了,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相好的?”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瞎猜了,有鑫鑫你一个,我穆有仁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信!” “我的小宝贝,真的,哥哥怎么会骗你呢?我穆有仁都五十挂零了,能伺候好姑奶奶你一个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再在外面招惹别的女人?即使我有那份心,可没那份力气啊。”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敲破故,你现在五十挂零,正是敲破鼓年龄,再给你几个女孩子,估计你也不会满足。” “那是说女人,女人年龄越大,ing欲越高,我们男人不行,男人到了一定年龄,性功能衰退,就是想,那东西也硬不起来,不是你们女人那口井,只要有水就能进。” 穆有仁的话越来越淫荡,句句不离女人脐下三寸。 赵鑫鑫娇笑道:“穆市长真流氓。” 穆有仁翻了一个身子,把正在给他按摩的赵鑫鑫压在了身上,往赵鑫鑫的腋下搔起痒来,挑逗赵鑫鑫道:“你说我流氓,那我就流氓给你看看。” 赵鑫鑫连忙讨饶:“穆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赵鑫鑫的声音让男人的骨头都有点酥麻了。 对于赵鑫鑫的求饶,穆有仁不闻不问,张开血盆大口,事后,赵鑫鑫赤裸着身子趴在穆有仁的怀中,枕着穆有仁胳臂,纤细的不时的摆弄着穆有仁。 穆有仁承受不住刺激,雄风再起,欺身向前,准备梅开二度,卷土重来。 就在穆有仁欺身上前,想要吻赵鑫鑫地时候,赵鑫鑫用柔滑的小手抵住了穆有仁嘴巴,轻启朱唇,道:“穆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穆有仁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鑫鑫笑意盎然,用蛊惑男人心性地甜美的声音问穆有仁:“听说河阳县的县长刘一夫辞去了县长的职务,有没有这件事?” “你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来了?”穆有仁警觉地问道。 “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有,刘一夫是辞去了县长的职务,难道你想下去做县长不成?”穆有仁不经意问道。 “做官是你们大老爷们的事,我可不想,我只要能陪好你,让你高兴就行。”赵鑫鑫趁机拍了穆有仁一次马屁。 “那你的意思是?” 赵鑫鑫答非所问,道:“穆哥,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华中崇你有印象吗?”(未完待续) 第282章 省里来客 “当然有印象。” “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为人机敏,做事灵活,群众基础也说的过去。” “我想让你帮忙,推荐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华中崇为县长候选人。” “让我提名华中崇为县长候选人?为什么?你又是怎么认识的华中崇。” “我怎么就不能认识华中崇?实话告诉你,华中崇和你一样,也是我的情人。”说完,赵鑫鑫“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穆有仁的脸一下子绿了起来,虽然赵鑫鑫不是他法律上的女人,但他不能容允赵鑫鑫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地给他戴。 赵鑫鑫是是当作玩笑话来刺激刺激穆有仁,见穆有仁脸开始变绿,急忙改口道:“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 听赵鑫鑫这么说,穆有仁的脸色立即恢复了正常,他翻了一个身子,把赵鑫鑫压在了身上,往赵鑫鑫的腋下搔起痒来,口中道:“我让你乱说。” 赵鑫鑫痒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讨饶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穆哥……” 赵鑫鑫的声音让穆有仁的骨头都有点酥麻了,停止了动作。 赵鑫鑫却突然穆有仁的头颈,主动献上了香吻,吻了一下,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吧,华中崇是我表哥。”为了促成华中崇的事,也为了那三十万元人民币,赵鑫鑫把华中崇说成了自己的表哥,以此来打动穆有仁。 “华中崇是你表哥?我怎么不知道。”穆有仁依然疑虑重重。 “你不相信就算了。”赵鑫鑫假装恼怒地样子,转过身子,留给了穆有仁一个后背。 穆有仁扳过赵鑫鑫的身子,陪着笑脸,道:“好说好说,华中崇是你表哥,我相信你就是。” “那你肯帮我表哥了?” “既然华中崇是你表哥,那也就是我表哥,我怎能不帮呢?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放心,只要常委会开会研究这件事,我一定提名华中崇为县长候选人,而且强力推荐。” 赵鑫鑫“啪”的献上一个香吻,道:“谢谢穆哥。” 穆有仁环住赵鑫鑫的纤腰,在她的秀发上嘶磨。“小宝贝,你说你该怎么谢我啊?” 赵鑫鑫故做娇媚地一笑:“人家的身子都已经被你得到了,你说还要人家怎么谢你啊?” “以前不为算。” “你说,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我现在又想吃了你。”穆有仁再度把赵鑫鑫压倒在床上,一头钻进她的双峰之间胡乱磨菇…… 两天后,省人大一位姓钱的副主任和冯昭和率领考察组莅临河阳考察工作。 省人大的那位钱副主任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钱副主任的父亲是傅作义将军手下的一名著名将领。 1949年1月,钱副主任的父亲响应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停止内战,和平统一”的主张,和傅作义将军一起率部举行北平和平起义,使古老的文化故都完好地归回人民,00万北平市民的生命财产免遭兵燹。这一义举对中国人民革命事业的胜利,作出了卓著的贡献。 钱副主任的父亲因此成为功臣,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在中央某部委担任着重要的职务。 俗话说,爹英雄儿好汉,在老子光环的照耀下,钱副主任大学毕业后直接踏上了官场,而且在官场一帆风顺,先在中央某个重要部门锻炼,接着下放到地区挂职行署副专员,然后调到中组部地方局,由中组部地方局长又下放到华东省地一个地级市任市长,由市长直接调任省委组织部任组织部部长,省委副书记兼省纪委书记。 可以说,钱副主任在华东省的影响力不亚于省委书记胡学成和省长朱玉宏,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因此,钱副主任的到来,刘世昌非常重视,在考察组到来的前一天,刘世昌再次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专门布置迎查和接待工作。 在常委会上,刘世昌先提出一项要求,要求周成林和华中崇等几位主要领导这几天把外出和下乡下厂的计划全部推后,务必要留在县里随时听候调遣,把迎接考察组的到来,当做县委县政府的头等大事来抓。 会议结束时,刘世昌又把接待和向考察组做汇报的事向与会人员做了安排,刘世昌道:“省人大财经委员会考察小组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是对我县工作的高度认可,也是对我县的一次严峻考验,因此,我们一定要做好接待和汇报工作,为了做好这次迎查工作,我把工作做一下分工,接待工作由周成林同志负总责,具体工作由县委办公室和政府办公室负责,汇报工作由中崇同志负责,宣传工作由宣传部同志负责……,希望各位一定要高度重视,协调一致,密切合作,做好这次迎查工作,一定不能在工作中出现什么纰漏,给我们河阳县抹黑,给市委市政府抹黑。” 大家做梦也没想到刘世昌会这样安排。 按理说,周成林是常务副县长,在县长刘一夫辞去县长职务期间,政府这块工作应该由周成林全权负责,工作汇报隶属政府工作,应该由周成林负责才对。现在刘世昌却把这份工作安排给了华中崇,明眼人不难看出来,刘世昌是故意的,他这样安排,无非是想在省人大的领导以及将要赶过来迎接钱副主任的市委领导面前推介华中崇,借机孤立周成林而已。 对于这样的安排,周成林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坦然相对,没有和刘世昌撕破脸皮据理力争。 散会后,刘世昌又专门给河阳县驻省城办事处的同志打了个电话,让驻省办的同志密切关注考察组最近几天的动向,有事情及时向县委县政府汇报。 第二天上午八点十五分,河阳县驻省城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打来了电话,省人大考察组同志已经从省城出发,沿着华淮高速向河阳县进发。 当刘世昌听驻省城工作人员汇报说考察组已经坐上奔赴河阳的车从省城动身后,这边就立即行动起来,一溜小车开出河阳县县委大院,浩浩荡荡奔往河阳北面边界,一边往边界赶,一边给市委书记王庆民打电话,向市委做了汇报。而且为了壮声势,刘世昌还特意交代县委办主任,从交警大队调来了四部警车,一起去恭迎钱副主任与冯昭和。 刘世昌他们刚到高速路口,王庆民和韦清哲也率领着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赶了过来,对于钱副主任率队调度,他们也不敢怠慢。 两伙人汇集后,都站在高速路口极目眺望,耐心地等待钱副主任他们的到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钱副主任与冯昭和的车就箭一样射了过来,在王庆民他们的车前刹住。 王庆民、韦清哲和刘世昌他们立即蜂拥而上,围在了两辆车前,当然,大多数人围在了钱副主任的车前,一则他们不认识冯昭和,二则他们也不了解冯昭和与省长朱玉宏的关系。 钱副主任先下的车。 钱副主任下车后,王庆民、韦清哲和刘世昌他们急忙迎上前,握住钱副主任的手,百般热情,对钱副主任嘘寒问暖。不知不觉间冷落了从另一辆车中走下来的冯昭和。 这倒给周成林提供了与冯昭和交流的机会。 周成林见众人都围在了钱副主任身边,他转身走向冯昭和的车,礼貌地帮冯昭和打开车门。 冯昭和从车上下来后,一把握住迎上前来的周成林的手,两个数年没见面的朋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过了好长时间,两个人才分开。两个人都仔细认真的审视着对方,想从彼此的身上找到上学时候的影子和过去的痕迹以及现在的变化。 打量了一阵,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变了,变成熟了。”是啊,岁月已经在他们之间不经意的走过了数年,数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怎能不变。 这时候,钱副主任走了过来,指着冯昭和向跟在身后的王庆民他们做了介绍:“省人大财政经济委会主任冯昭和,冯主任。” 然后,又把王庆民、韦清哲、刘世昌几人分别向冯昭和做了介绍。 王庆民立刻又握住冯昭和的手,说道:“怠慢了冯主任,还请冯主任多多包涵。” 冯昭和谦恭地笑了笑:“王书记客气了。” 简单的交流几句,大家纷纷上了车,在警车的引领下,十多辆豪华小车一溜排开,耀武扬威地往河阳方向开去。 回到河阳宾馆的大院,王庆民几位领导动作麻利,车没停稳,就急急忙忙从车里钻出来,小跑着赶到钱副主任的车前。 跑到钱副主任的车前,刘世昌赶在众人之前帮钱副主任打开车门,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把钱副主任请下车来。 堆着笑脸站在人群后面的华中崇,自然没有上前说话和紧密联系钱副主任的余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司机开了小车尾箱,猛然觉悟到还有为钱副主任出力的机会,转身来到车后。谁知事先领了任务的工作人员已经先他一步,从司机手上拿过了钱副主任的行李,让华中崇又失去了一次良机。(未完待续) 第283章 下血本 走进宾馆的豪华套间后,大家分宾主坐下。 等众人都坐好后,韦清哲第一个走上前台,代表市委市政府和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向考察组同志做了欢迎词,韦清哲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榆阳人民迎来了以钱主任为首的各位尊敬的贵客。首先让我代表中共榆阳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市纪委,代表河阳县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向今天莅临河阳检查指导工作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志表示衷心的欢迎和感谢。河阳是一块热土,充满活力,充满希望。这里,曾经留下过在座各位领导的心血,没有你们,就没有河阳大发展的今天。因此,我代表九十万河阳人民,代表四百万榆阳市人民欢迎各位领导的到来!” 韦清哲话音一落,华中崇代表河阳县县委县委县政府向考察组做了工作汇报。 华中崇全面汇报了过去的一年来河阳县各项事业取得的成绩后说:长期以来,省市人大一直对河阳县怀有特殊的关爱之情,高度重视和热情扶持河阳的发展,真正做到了高看一筹,厚爱一层,为河阳的进步和繁荣营造了良好的环境。他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关心、支持河阳建设与发展的省人大领导表示感谢,并希望各位领导一如既往地支持、关心和指导河阳县的工作。 华中崇汇报完毕,刘世昌就县人大常委会认真履行宪法和法律赋予的职责,推进民主法制建设,促进全市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作了工作汇报。 接下来,王庆民代表市委市人大发表了讲话。 王庆民的讲话很中性,先对钱副主任一行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接着对河阳县一年来人大工作所取得的成绩予以肯定。 王庆民在讲话中对河阳县在过去的一年团结拼搏,专心致志,努力开创各项事业所取得的成就表示祝贺。他说,河阳县是榆阳市的“窗口”和形象,它的建设成效如何,体现了榆阳市的水平。市人大常委会将一如既往地全力支持河阳的工作,把河阳的困难当作自己的困难,不遗余力地为河阳排忧解难。 王庆民讲话过后,冯昭和代表考察组把考察组在河阳的工作流程和考察内容向与会者做了通告。 最后,钱副主任指出了此次人大考察地目的。 钱副主任指出:在人大地位、作用日益彰显的背景下,准确定位、充分发挥各级人大代表作用,是人大的工作方向;“关注民生、倾听民声、反映民意、为民解忧”,是我们建立人大代表联络站的初衷和目的;下一步,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做好巩固、拓展、深化的文章,推进人大代表联络站工作向纵深发展。 几位主要领导讲话完毕,在接待组同志的引领下,众人步入了宴会厅。 中午用餐完毕,下午接着就进驻河阳县老干局进行第一天的考察调度。 接下来,数天的工作汇报和吃喝玩乐,一切都按事先编排好的程式进行,有条不紊,忙而不乱,无须一一赘述。 直到第三天,周成林和冯昭和才找到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丁奉华也专程从云城县赶了过来。 三个老同学毫无顾忌地坐在一起,畅谈了毕业后的情况。 聊到各人毕业后的境遇,都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聊着聊着,丁奉华话锋一转,问周成林道:“成林,你们县的刘县长下去了,你有没有想法。” 丁奉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冯昭和也在一旁开口道:“是啊,成林,现在对你来说,的确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了前途一片光明,抓不住,不知道还有等到猴年马月。所以,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周成林面露难色,道:“是啊,在官场上混的人,谁不想得到升迁,但有时候不是我们想就能想来的。”“ 丁奉华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周成林苦笑了一下,道:“不瞒两位说,我的确有此想法,不过……” “不过什么?”丁奉华紧追不舍,继续问道。 “世昌同志看好的人选是华中崇,不是我。” 那天做政府工作汇报由中崇汇报而不让周成林汇报,冯昭和就已经看出了端倪,看出老同学在河阳不得势,他道:“世昌同志恐怕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看市委市政府对你的态度,只要市委市政府对你印象很乐观,强力推荐你为县长候选人,县长的宝座就非你莫属。所以,在县长人选还没有确定之前,你一定不能灰心,一定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受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自己放弃。” 周成林无奈道:“我和王书记及韦市长都没有过硬的交情,努力又能怎样。” 丁奉华在一旁插嘴道:“昭和,你在省里,天天围在省领导的身边转,和省领导打交道,你能不能帮周成林一把?在省委相关领导面前帮周成林说上一句话。省委领导向王书记和韦市长打招呼,王书记和韦市长不会不听的,所以,你还是在省委帮成林斡旋一下吧。” 冯昭和道:“这点你们放心,为朋友,我一定会两肋插刀的。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关系。” 冯昭和一开口,周成林和丁奉华马上就断定出冯昭和说的关系是谁。还没等周成林开口,丁奉华赶在周成林之前脱开而出,道:“你说的是钱副主任?” 冯昭和颔首道:“是啊,就是钱主任,只要钱主任肯帮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关键是钱主任肯帮成林的忙吗?” 冯昭和抬头看了眼周成林,道:“事在人为,我认为成林应该找钱副主任试试。” 周成林点了一支烟,悠悠地吸了起来,一边吸着,一边慢慢地品味起了冯昭和的的话,觉得冯昭和说的合情合理,他也感觉有必要拜见一下钱副主任。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好,只要能征得钱副主任的支持,冯昭和再在省长朱玉宏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市委不会不对他另眼相待,不仅市委市政府,恐怕刘世昌也不得不对他的观点和印象发生改观。 由此看来,与钱副主任拉近关系对他的仕途有好处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怎样拉,怎样傍上钱副主任这棵大树,靠上钱副主任这座大山。 作为官场中人,周成林非常清楚,下级要同上级拉近关系仅靠口头上的恭维和奉承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实质性的内容,要舍得下血本。不过,这里面还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一个致命的问题,你必须要摸清对方的喜好,摸透对方的脾气,做到知彼知已,才能百战不殆。如果对方很贪财,你就要送钱,你不送,就很难办成事。碰上这样的领导比较好对付,办小事送小礼,办大事送大礼。遇到贪色的主,你就要送女人,只要你按等价交换的原则办事,就能成功,就能一蹴而就。倘若碰上一个不贪财不好色的主儿,你要去送,搞不好就会把你轰出门,或者,表面上推让一番,让你看不出真假,等到关键时刻,抖出你的老底,让你当了反面教材,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他却成了反腐英雄,升入了天堂。 他和钱副主任之前没有任何交往,钱副主任能单独接见自己吗?还有,钱副主任爱好又是什么?他无从得知。 冯昭和看出了周成林的心思,拍拍周成林的肩膀,道:“当然了,你直接去见钱主任,他有可能不会见你,不过,你要真打算拜见钱副主任的话,我可以给你搭桥牵线,你放心,这点面子,钱主任还会给的。” 周成林道:“我们拜见钱副主任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你说,钱副主任喜欢什么?” 冯昭和这时候也在思考见钱副主任该带点什么,对于送给钱副主任的礼物,他也不好帮周成林定夺。普通的礼物,他怕拿不出手,因为他要是送给的人不是普通人,是省人大副主任。送钱吧,那更不行,像钱副主任这种级别的干部根本不缺钱,也不是你能用钱把他打动的。不过,周成林也绝对不能空手过去,周成林是来求人家办事,如果空手而去,好像显得对人家很不尊重。 中国是一个人情化社会,讲究是人情。这人情无非是礼节,礼节就是尊重,拜见人家的时候,带礼品来了,就显得他尊重人家,注重礼节了,主人也会笑脸相迎。如果他不带礼物,空着双手,好像就显得很不懂礼节,很不尊重人家,主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一定很不高兴。这些,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周成林必须给钱副主任带一件礼品来,而且这礼品还得让钱副主任喜欢,让钱副主任把礼品收下,否则的话,他就等于白来了。他想来想去,决定让周成林送一幅字画给钱副主任。因为他知道,钱副主任是省美术协会的会员,能写一手好字,画一手好画,而且喜爱,尤其喜欢收藏字画,故此他道:“成林,你手上字画吗?如果有的话,就送给钱副主任一幅名家真迹吧?钱副主任是喜欢收藏。”(未完待续) 第284章 雷死人不偿命 周成林双手一摊,道:“我哪有这些东西?” “那你抓紧想办法去买,而且一定要买到名家真迹。” “这时候上哪去买?” 丁奉华在一旁道:“我有一个朋友是搞收藏的,手上有不少的古玩字画,不乏名家真迹。” 冯昭和道:“那你就帮周成林从你那位朋友手中搞到一幅名家真迹吧。” 丁奉华为难道:“我这位朋友为人怪异,一般不大和人往来,尤其是和官场上的人,更是避而远之,如果我们贸然而去,他不一定会见我们。” 冯昭和道:“有枣无枣打上一杆看看。” “那好,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他试试。”丁奉华边说边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后,道:“罗天吗?我是奉华。”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略显邋遢的声音:“奉华啊,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丁奉华道:“这不是想你了吗,想见见你,向你请教一下做人的真知灼见。” “你小子不用忽悠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丁奉华尴尬地说:“我有两个朋友,对你敬仰已久,想过去拜访你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方停顿了有几秒钟的时间,才道:“那好,你带他们过来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丁奉华满脸兴奋道:“他答应见我们了。” 冯昭和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说完,和周成林、丁奉华一起走出宾馆,坐上周成林的车,向榆阳赶去。 在路上,丁奉华向周成林与冯昭和介绍了他这位朋友的情况。 丁奉华告诉周成林与冯昭和,他的这位朋友叫罗天。 罗天的爷爷是古文物研究专家,从解放前就致力于文物收藏与鉴定工作。 大概是受爷爷的影响,罗天大学毕业之后,也走上了文物收藏和鉴赏之路。 罗天现在不仅是收藏家,而且是市文物协会副秘书长。 只是罗天为人怪异,不大和人来往,尤其是不大喜欢和官场上的人来往。 说话间,车子驶进了榆阳市南郊的南湖区。 南湖区是榆阳市经济开发区,这个开发区还是当年鲁金山任榆阳市市长时候搞起来的。 那时候,全国经济泡沫大膨胀,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在搞经济技术和高新技术开发区,都在上马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榆阳市也不甘落后,在市长鲁金山的大力倡导下,榆阳市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先后开发了经济开发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经济开发区在南湖。 说白了,所谓经济开发区,无非是某些领导干部,打着发展经济,为民造福的幌子,使用半抢半买的方式,从农民手里低价购进地皮,供给外面来的投资商修房建屋,再卖给下一轮想进来发财的人,从而为自己中饱私囊谋私利的一种手段和藉口。 南湖经济开发区也不例外,开发区搞起来之后,不仅投资商赚足了票子,我们的某些领导干部也都狠赚一把往上爬的资本,前任市委书记王一郎和市长鲁金山就是沾南湖开发区的光,才相继调入省里任职。 小车进入开发区后,赵刚放慢了车速,冯昭和摇下车窗,朝外面张望起来。 开发区内,新楼林立,霓虹闪烁,灯光如昼,将开发区的夜晚点缀得浪漫而缤纷。 霓虹灯招牌把一家家商铺、饭店、宾馆装扮得流光溢彩。 在一个标志性建筑物顶上,用霓虹灯饰十分显眼地拼了几个硕大无比的红字,连起来一读,是两句撼人魂魄的宣传标语:到南湖投资,助你走上发家之路。 往前走出不远,又是一幅标语:小商品的海洋,购物者的天堂! 没走出几步,路边又横空打出一幅标语:让南湖与世界接轨。 冯昭和指着标语吉言自语道:“让南湖与世界接轨,你们榆阳的口号蛮大的,看起来你们榆阳的领导都喜欢搞宣传,喊口号。” 丁奉华不以为然地说:“这样的口号,不仅我们榆阳有,全国各地到处都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开着车到其他地方看看,可以说,每到一个地方,沿着国道驱车一百公里看看,我敢保证,一路下来,我们至少能见到三四十条这样的口号。” 丁奉华话音刚落,正在开车的赵刚插嘴道:“是啊,现在口号全国都是,我在书上看过一个口号,感觉很好笑,我给各位领导说说吧。”说完,也不管周成林他们同意不同意,就讲了起来:“某地方有一个乡叫狗鞭乡,狗鞭乡位于一个交通阻塞的山区,位置非常偏僻,经济一直很萧条,为此,乡里领导一直为出不了政绩发愁得很。后来换了一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上任伊始,就亲自下去调查民情,发现当地老百姓喜欢自酿自喝一种很酽的谷酒,年轻书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人到老百姓家里搜集了几缸谷酒,成立了一个狗鞭有限总公司,同时编了几句很响亮的宣传口号:不怕世界大,狗鞭打天下;狗鞭帮你走上致富之路;让世界了解狗鞭,让狗鞭走上世界。他们不仅把宣传口号贴在本乡的道路两旁,房前屋后,到处张挂着这句口号,而且不惜血本,到市县电视台打了几条类似广告,由于宣传到位,狗鞭乡一时声名远扬。县里觉得狗鞭乡的经验不错,很快树为全县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的先进典型,多次召集全县各乡镇领导前去参观。不到两年。这位年轻书记就被提拔为那个县的副县长,时间不长,再次升任县委副书记,大家暗地里见了都喊他做狗鞭县长和狗鞭书记。” 赵刚讲完故事后,冯昭和、周成林和丁奉华都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个人把话题都转移到了口号上。 冯昭和说:“你别说,这个狗鞭书记编得口号还真有水平?” 周成林道:“这口号编的不是有水平,而是雷人。” 丁奉华道:“要说雷人,我在日照看过的那个口号才叫雷人呢。” 冯昭和道:“什么口号?” 丁奉华道:“去年,我去日照,正赶上全国某某系统地领导去日照考察,在日照街头上,我看到了一幅雷人的标语,大家说说是什么标语。” 冯昭和脱口而出:“热烈欢迎全国某某系统领导来日。” 丁奉华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冯昭和不屑道:“现在网上都传开了。” 周成林说:“这条水平也太低俗了吧。” 冯昭和道:“还有比这更低俗的呢,在浙江一座尼姑庵的墙外,写着‘偷税漏税,来世罚作尼姑’。” 周成林道:“这哪里是口号,这简直是侮辱人,这句话姑且不说对出家人的侮辱,至少我看到尼姑,就觉得她们身上都藏着前世带来的钱财。” 冯昭和道:“是啊,现在的领导,几乎没有脚踏实地做工作的,都在打宣传牌,都喜欢喊那些假大空的口号。” 周成林道:“口号盛行的背后,其实是一种利益驱动,生意人喊口号可以发财,做官的喊口号可以升官,否则谁有那么大的劲喊口号?” 冯昭和道:“这好比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浮夸风,看谁会吹会忽悠。” 于是,几个人就着口号的危害大加谈论起来。 言语间,他们来到了罗天的住处。 罗天住在市郊,是两层半的复式楼房,楼房前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丁奉华上前敲开院门后,从门里面走出一位身材略胖、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扫了众人一眼,冲丁奉华道:“来了,奉华。” 丁奉华急忙走上前和中年人握了握手,恭敬地说:“你好,罗天。”然后把中年人向周成林与冯昭和做了介绍:“罗天,我市著名的古文物收藏家。” 罗天道:“少给我脸上贴金,我罗天有自知之明。”说话间,不时地拿眼扫视周成林与冯昭和,满眼是疑问。 丁奉华急忙把周成林与冯昭和向罗天做了介绍:“这两位是我朋友,来自省城的冯昭和与来自河阳县的周成林。” 丁奉华介绍周成林与冯昭和的时候,只是叫出了他两个人的名字,故意没说出他们的职务,避免引起罗天的误会,不欢迎他们。 罗天分别和周成林与冯昭和握了握手,道:“既然是奉华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请就两位朋友屋里坐坐,喝口茶。”说完,前边带路,把丁奉华、周成林与冯昭和三人让进了院子。 走进罗天的院子,周成林发现自己放佛置身于花的海洋中一样。 罗天的院子很大,简直就是一个大花园,花园里载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时令正好是夏日,满园的鲜花争奇斗艳,煞是美艳。 一阵风掠过,香味入鼻,沁人心魄。 周成林由衷地说:“走进罗兄家中,就好置身于人间仙境一般。” 冯昭和也道:“是啊,难得到罗兄这里一趟。” 罗天依然是淡淡的语气:“两位笑谈了,请。”周成林、丁奉华与冯昭和三人让进了客厅。(未完待续) 第285章 失恋女孩 走进客厅,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仅靠正墙,纵贯南北的博古架。 博古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古玩文物:玉器、石器、陶器、瓷器、铜器、铁器、金银器、漆器、雕塑、石刻砖瓦,古代的、近代的、当代的,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 左右两面墙上,挂满了古今名流字画。古代的有王羲之、王献之、怀素、吴道子等书画名家,近当代的有张剑峰、黄胄、赵朴初、刘炳森、李可染、张大千、徐悲鸿、白雪石、范曾等一代名宿。 看到这么多古玩字画,周成林与冯昭和都感觉不虚此行,都认为一定能在罗天这买到合适的字画。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提出要买一幅名家真迹的时候,罗天断然拒绝道:“对不起,我是搞收藏的,我手中的这些字画全部来之不易,所以,我是不会卖的。” 冯昭和仍然不死心,道:“我们可以给你大价钱。” 罗天道:“你们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的。” 冯昭和道:“拜托罗兄卖一幅给我们吧。” 丁奉华也在一旁进言道:“是啊,罗天,看在你我弟兄一场的份上,卖一幅给我这两位朋友吧。” 罗天道:“奉华,你也知道我脾气的,我只收藏,从来不做交易,恕难从命。” 见罗天不肯松口,周成林道:“既然罗兄坚持不卖,我们还是算了吧。” 冯昭和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作罢。 就在周成林他们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从门外款款走进一个女人。 女人边往客厅里走,边道:“哥,来客人了?” 罗天道:“来了几位朋友,说要买我们的字画。” 女人“哦”了声,把目光移向周成林、丁奉华与冯昭和。 周成林、丁奉华与冯昭和也把目光移向了女人。 当周成林和女人的目光对接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震。 周成林感觉眼前的女人似曾相识,就是一时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女人却已经认出了周成林,惊呼道:“你是周大哥?” 周成林依然没有想起女人是谁,不由得把目光投到女人的身上,脑海中努力思索在哪里认识的女人。 女人看出了周成林的疑虑,道:“周大哥,我是素素,罗素素,难得你忘记了吗?” 一语道破梦中人,周成林的思绪马上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候,周成林还在县委办公室做秘书,有一次,他陪着县里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苏文堂与县城建局局长张可军到青云市参加生态城市研讨会。 闲暇之余,周成林、苏文堂和张可军三人喜欢到海边转转,领略一下大海的瑰丽。 有一天下午,他们三人又来到了海边,沿着海畔散步。 青云的海水不同于海南三亚的海水一样清清澈,从海面可以一眼看到海底。 那天,周成林正陪着苏文堂聊天,忽然,他发现身边的海中有一个女孩子正在向深水里沉去。 “不好,有人落水。”周成林在心里想。 说时迟,那时快,周成林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中。 女孩子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想不开投海自杀的,根本不配合周成林的抢救,在水中挣扎着,硬是不让周成林靠边。 要是换做别人,也许会任其所为放弃抢救,但周成林没有那样做,继续全力抢救女孩,经过一番努力,周成林终于把女孩子从海水中救了出来。 女孩子被救上岸来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其他什么话都不说了,不论周成林怎么问,对方始终不作任何回答,只是呆呆地坐在沙滩上不言不语,目光空洞地望着海面。 女孩子不说话,周成林不敢离开,他怕自己走后,女孩子再投海自杀,那自己的一番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故此,他让苏文堂和张可军先回去,自己继续坐在女孩子的身边陪着女孩子,并开导女孩子。 也许是周成林的诚心打动了女孩子,女孩子终于坐了起来,冲周成林开口说道:“谢谢大哥。” 女孩子虽然只是说了句“谢谢。”周成林已经是激动异常。 女孩子肯开口说话,就说明女孩子心里已经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于是,他乘胜追击,继续开导女孩子道:“小妹妹,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要投海?” 女孩子依然没说话,坐在沙滩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海面。 “是不是失恋了?你爱的男人离开了你?”周成林大胆地做着猜测,想弄清女孩子跳海的缘由,以便对症下药,抚慰女孩受伤的心灵。 也许是周成林的话击中了女孩子的软肋,女孩子嘤嘤哭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周成林继续开导女孩子道:“不管怎样,你都要冷静,毕竟你海年轻,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次,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因此,我们都要善待生命,珍惜生命,无论生活中遇到多少坎坷和荆棘,我们都不能轻生。” 女孩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自杀,谢谢你的开导。” 周成林道:“认识到错误就好,既然认识到错误了,那就一定不要再做傻事。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女孩子停止了哭泣,幽幽道:“我家不在这。” “那你有去处吗?” 女孩子再次幽幽道:“我在这里也没有去处。” 周成林犯难了,把女孩子带回自己的住处吧,一定会惹来诸多的话题,但是,让他把女孩子放在这里任其发展,他又做不到。思来想去,他道:“这样吧,我帮你在附近找家宾馆,帮你开个房间,你先休息一下。” 女孩子点点头,道:“谢谢大哥。” 周成林道:“谢就不必了,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轻生就行。” 女孩子使劲地点点头,道:“大哥你放心,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做那种傻事。” 周成林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女孩子点点头,站了起来,和周成林一起离开了海边。 在临近海滨的一家宾馆,周成林帮女孩子开了间房间,然后又到市场上给女孩子和自己分别买了身换洗的衣服。 刚才在海滨,周成林倒没怎么注意女孩子的外表,当女孩子换完衣服,重新收拾打扮后,那种固有的高雅气质再度彰显出来。女孩子身材高挑,站在那里,好像出水芙蓉一样亭亭玉立,鸭蛋形面孔,眉弯如月,睫毛如帘,只是眼睛小了一点,但如秋水般深邃明澈,皮肤白皙,简直就像整块羊脂玉雕出来的一般细腻得看不出纹理。 周成林不由得被女孩子身上所折射出来的那股冷艳美所折服,心中忽然间一阵骚动,好在他是能把持的人,急忙把脸转到一边,避免和女孩子对视。 此时,女孩子的心里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冲周成林不无感激地说:“谢谢大哥救了我,并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哲学课。” 周成林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道:“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天不早了,我得离开了。” 女孩子突然道:“大哥,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周成林内心一阵激动,当即答道:“好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喝杯咖啡。” 青云市海滨一带分布了很多高级酒店和写字楼,这里有希尔顿、昆仑、长城、凯宾斯基等四家五星级酒店,每天晚上,这里都是一片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的景象。“野鸡”、乞丐、卖花女和外宾以及衣着光鲜的各类成功人士在这里成群出没,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周成林和女孩子在嘬嘬咖啡屋找了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并随手打开窗户,窗外,正是广阔的大海,一缕混合海水腥气的味道迎面扑来,沁人人的心魄。 周成林喜欢这种味道,他抽了抽鼻息,问道:“想喝点什么?” 女孩子似乎已经忘掉了所有的不快和痛楚,道:“随便。” 周成林不无调侃地说:“女孩子可不能随便。” 女孩子一阵娇羞,脸上升起一阵猩红,道:“原来大哥也知道幽默。” 周成林笑了笑,道:“还不是为了逗你高兴。” 女孩子很感动,幽幽道:“大哥真是好人。” 周成林道:“谢了。” 女孩子很认真地说:“我是肺腑之言,现在像大哥这样的好人,真的不是很多。对了,大哥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周成林,是河阳县人。” 听完周成林的介绍,女孩子的眼神闪烁不定,喃喃道:“大哥是河阳人?” 周成林道:“是啊,你知道河阳?” “哦,听说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罗素素。”但是住处,女孩子没说。 “罗素素,这个名字好,清纯而不乏女孩子的灵气。” “大哥真会讨女孩子欢心。”罗素素由衷地赞叹道。 这时,服务生走到他们桌前,他们的谈话被迫打断,周成林再次问罗素素道:“喝什么?” “来杯咖啡吧。” “加糖吗?” “不加糖。” 周成林转脸冲服务生道:“两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服务生走后,罗素素忽闪着迷人的媚眼觑了周成林一眼,周成林像过电一样浑身麻秫秫的,心想,“看来我多虑了,这个女孩已经彻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露出和蔼的微笑。 “素素,像你这样年轻漂亮,一定要珍惜未来?”(未完待续) 第286章 坐怀不乱 “周大哥这话说得在理,人生苦短,一定要看的开些。” 周成林道:“是啊,人生苦短,没有趟不过去的槛。” 罗素素突然道:“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和周大哥你特有缘,相识虽然短暂,却像老朋友一样。” “可是我们一见面就像老朋友,应该互相信任,只有互相信任才能互相理解。”周成林老谋深算地说。 “男人讨好女孩大多是为了性,周大哥是例外吗?”罗素素警觉地问。 “是不是例外只有试了才知道,要不哪天我们开个房间,你冒一次险?”周成林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心里清楚只有让她觉得自己特立独行,才能吸引住她,也才能探究她到底有没有轻生的念头。 罗素素被周成林的反击有些打懵了,但她又是不服输的女孩,硬着头皮问:“莫非周大哥是当代柳下惠?” “柳下惠不敢当,但坐怀不乱一定能做到。” “周大哥的回答一定很特别,我很想听。”罗素素风情万种地说。 他们正说着,服务生送上来了咖啡,两个人的谈话再度被打乱。 服务生走后,罗素素真诚地说:“周大哥,我告诉你吧,我现在还是大学生,青云师大大四学生。” 周成林见罗素素彻底解脱出来之后,就无所顾忌地问道:“素素,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轻生吗?” 罗素素粲然一笑:“失恋了,被感情撞了一下腰。” “既然对方不珍惜这份感情,你又何必为之伤感。” 罗素素道:“之前伤感,遇到周大哥后就不伤感了,而且心情很好。” 周成林端起杯子,道:“为心情好干一杯。” 罗素素道:“好,为心情好干杯。” 喝完一口咖啡后,周成林再次道:“其实,死从来都不是个问题,只是个结果,生才是最难回答的问题,因为生是过程。” 罗素素道:“是啊,生是过程,也是人生最值得珍惜的过程。” 那天晚上,周成林和罗素素聊的很晚,也聊的非常投机。 从嘬嘬咖啡屋出来之后,周成林又打的亲自把罗素素送回了宾馆。 在宾馆门口,当周成林提出告辞的时候,罗素素突然幽幽道:“周大哥不再上去坐一会吗?” 面对清纯可人的罗素素,周成林心中产生了上去坐坐的冲动,也就没拒绝,陪罗素素走进了宾馆。 走进客房的一刹那,周成林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近乎龌龊的想法:,如果罗素素做自己情人的话,自己一定会好好善待罗素素,绝对不会向抛弃罗素素那个男人一样伤害罗素素。然而,这个念头刚一闪,他就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心想,周成林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是乘人之危的色狼!于是,他在心中改口道:如果罗素素做我的妹妹,我一定资助她!周成林一直没有妹妹,从小就特想有一个妹妹。这么想周成林仍然不满意,因为即使萍水相逢也应该帮助罗素素。周成林太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了,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坏念头,他甚至觉得答应见罗素素是个错误,万一自己把握不住自己,就会比那个叫刚的男人伤害她更深,因为罗素素是因为信任自己才敢挑战他的。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一直聊到深夜也没有离开。 罗素素没有端茶送客的意思,周成林坐不住了,他怕罗素素误会他,于是提出了告辞,道:“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罗素素忽然伤感道:“周大哥真的要走吗?” 周成林点了点头。 罗素素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无限哀楚道:“周大哥就不能陪我一夜吗?” 周成林骑虎难下,停了一下,不无调侃地说:“你不怕遇上色狼?” “不怕,我还巴不得周大哥是色狼,周大哥要是色狼,我也就趁机报答一下周大哥的救命之恩!” 周成林爽朗地笑了,笑毕,道:“既然妹妹要我陪。我就舍命陪君子,陪妹妹一夜。” 可以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一种煎熬,更何况他们都是备受情感伤害和折磨的青年男女。那阵子,周成林正为妻子王静背叛而历经情感地折磨。 但是,两个人硬是一夜没发生任何故事,而且睡在一张床上。 故此,罗素素彻底被周成林的人品所折服,对周成林推崇有加,第二天分手的时候,坚持要认周成林做大哥。 能认下如此可爱清纯的妹妹,周成林自是欢喜不已,当即答应了罗素素。 本来,周成林在研讨会结束后打算再见罗素素一次,告诉罗素素具体的工作单位,以便今后进行联系。 但是让周成林始料不及的是,就在周成林准备去找罗素素的时候,河阳县县政府来了一份加急信函,让他和苏文堂、王一郎几人立刻赶回河阳县。 所以,周成林离开青云的时候,没来得及见罗素素最后一面,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罗素素。 让周成林做梦没想到的是,他会和罗素素在罗天家意外重逢,而且罗天就是罗素素的哥哥。 当罗素素向罗天介绍完周成林后,罗天对周成林感激不尽,当即走进里屋,取出一幅画,递给周成林,道:“许兄,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我罗天今天就替妹妹向你表示最诚挚地感谢,这幅画是我祖上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虽不能说价值连城,但价值还算不菲,今天,我送给你了。” 周成林急忙推辞道:“如此厚礼,我可不敢接受。” 罗天真诚地说“我就素素一个妹妹,你救下素素的命,比什么都有价值,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周成林道:“既然这样,请罗兄开个价。” 罗天道:“我要是爱财,早就把这幅画拿出去拍卖了。”说到这里,罗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这幅画价值是多少吗?” 周成林摇了摇,道:“对于古玩字画,我是外行,在罗兄这位真人面前,我怎么敢妄加推测呢?” 罗天道:“许兄太谦虚了,看许兄天庭饱满,气质独特,应该是饱学之士,辨别文物字画这种浅薄的知识,怎能难倒许兄呢?既然许兄谦逊不说,我就说了吧,这幅画价值两万美金。” 周成林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幅画会如此的贵重,愈加不敢接受,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怎么敢据为己有呢,这样吧,明天我带一万美金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素素在一旁插嘴道:“周大哥就不要客气了,我哥是诚心的,你就接受吧。” 周成林实在推辞不掉,只好欣然接受。 接下来,他们一起走出罗天的家,找了家农家乐一起吃了饭。 周成林离开的时候,罗素素双眼中满是情意,恋恋不舍地和周成林分手再见。 周成林和冯昭和从榆阳回来之后的第二天,考察组重点考察了河阳县的城市建设情况。 因为周成林分管城建局和规划局这一块,所以在考察结束后,周成林代表城建局和规划局向考察组做了工作汇报。 周成林在汇报中指出:河阳县的城市建设工作自工作启动以来,在省市两级政府的亲切关怀下,经过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及县直相关部门的共同努力,各项工作均按预期目标得到较快推进。滨河区开发是河阳县城市建设的有机整体,是城市“三年大变样”的亮点区,也是高度敏感区,当前要在妥善处理好各方面关系的基础上,结合城市总体规划、风貌规划进一步完善和提升滨河区规划,要抓住“三年大变样”的有利机遇,坚持“统筹规划、依法合规、封闭运作、分步实施、加快推进”的原则,全力以赴,力争010年整体开发建设到位。另外,县城外环路是我县“十一五”规划的重点项目工程,县城外环路市区段建设既是老城区建设的重点工程,也是我县“三年大变样”工作亮点工程,更是解决我县城市建设“中疏”问题的控制性工程,县委县政府十分重视,社会各界也普遍关注。建设规划问题十分关键,要下工夫做好。要结合城市总体规划、城市风貌规划,立足于城市“中疏”战略,遵循“减量、增绿、整容、留白”的城建理念,进一步完善和提升规划。尤其要做好几个关键节点的规划和建设工作,书写画龙点睛之笔。二仙居旱河南岸、二仙居至于家沟桥700米地段古建仍遵循原来规划理念。要以显山露水为标准,按照三分之一绿地、三分之二建筑的比例开发建设地上部分,同时合理利用开发地下空间。富民路原卫生局地段,要按照地上地下相结合、商业住宅相结合、绿化建筑相结合的原则,再进行认真研究,搞好规划。要加快运作,积极推进,力争到010年整体工程完工。在资金运作上,要统筹考虑历史、“城中村”改造及城市整体建设等因素,做到综合平衡……(未完待续) 第287章 做官在于活动 周成林的汇报切入点独特,中心论点突出,论据翔实,思路清晰,考察组成员听后无不颔首称赞。尤其是钱主任,对周成林更是大加赞赏,说河阳县的城市建设,在周成林的带领下一定会大放奇光异彩,取得瞩目成就。 在汇报会结束后,钱副主任专门找到周成林,和周成林坐到一起,进一步探讨城市建设的成功经验。 得到钱副主任的赏识,周成林兴奋不已,欣喜若狂。 头天晚上,他还对拜访钱副主任的事感到迷惘不已,没想到上天这么垂青他,这么快就给他找到了一次在钱副主任面前展示自我的机会,而且通过展示,他发现钱副主任的确被自己地才识所折服并喜欢上了自己,于是,他决定趁热打铁,今天晚上就去拜访钱副主任。 晚上的时候,城建局和规划局联合设宴招待了考察组。刘世昌,周成林和华中崇都应邀参加了宴席。 宴席结束后,周成林并没有急着赶赴钱副主任下榻的住处,先让赵刚开车拉着他沿着大街上转了一圈,预计钱副主任已经回到了下榻的县委招待所,掏出身上的电话,给冯昭和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冯昭和道:“周成林,你过来吧,钱副主任刚洗完澡,还没休息。” 于是,周成林立刻带着罗天送给他的那份字画,让赵刚驱车向县委招待所赶去。 周成林赶到县委招待所的时候,冯昭和早已经在县委招待所大门口等候他多时了。等车停稳后,冯昭和打开车门钻了进来,问道:“画带来了吗?” 周成林拍了拍画,道:“带来了。” 冯昭和道:“那好,我们进去。” 赵刚八面玲珑,最善于揣摩领导的意图,所以,还没等周成林吩咐,他早已经发动了引擎,向大门驶去。 在任何地方,主要领导的车牌都是通行证,那少有的几个号码,交警和各大机关门卫都熟记于心,所以,周成林的车一出现在县委招待所的大门前,门卫马上开门放行,并冲着车谦恭地行了个注目礼。 赵刚把车直接开到了钱副主任下榻的贵宾楼。 本来冯昭和说的好好的,和周成林一起拜访钱副主任,并向钱副主任力荐周成林,但是,到了贵宾楼前,冯昭和又改变了主意,说自己和周成林一起拜访钱副主任,很容易引起误会,万一钱副主任不接他们带来的字画,彼此都很尴尬,尤其他以后还要继续和钱副主任在一起共事。所以,他让周成林自己一个人去拜访钱副主任。 周成林想了想,感觉冯昭和说的的确很在理,就同意了冯昭和的提议,一个人向钱副主任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见到钱副主任该说哪些话,走到门前的时候,也想好了要说的话。于是,他摁响了门铃。 时间不大,钱副主任打开了房门,从门后闪了出来,见是周成林,一愣,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道:“是小周啊,请进。”把周成林让进了房间,接着就端起茶具,要为周成林沏茶。 周成林马上挡住道:“钱主任别麻烦了,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你别沏茶了。” 钱副主任说:“不急嘛,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会嘛。”说着,还是为周成林沏了茶。 趁着钱副主任帮他沏茶的空,周成林坐在了沙发上,并趁机把盛放字画的袋子放在了沙发旁边,局促不安地说:“这么晚来打扰钱主任,真的不好意思。” 钱副主任说:“没事没事,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老头子我还没有睡的意思。” 见钱副主任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周成林才把悬着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以汇报工作为借口,冲钱副主任道:“钱主任,关于今天的考察,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向您汇报,所以,就擅自做主,赶了过来,想向您单独汇报一下,不知道您有兴趣听吗?” 钱副主任道:“好啊,对你的那份汇报,我兴趣很大,你就接着汇报吧。” 得到钱副主任的应允,周成林就着城市建设战略规划问题,开始向钱副主任做番汇报。 汇报结束的时候,周成林话锋一转,趁机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并恳请钱副主任在省市相关领导面前替自己美言两句。” 钱副主任沉思了一下,道:“小周啊,你们河阳的事,我略知一二,自从刘一夫同志因为陷入煤矿瓦斯爆炸和儿子非法集资事件中而被迫辞职后,你们河阳县县长的位置一直空着。这对你来讲,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微薄之力,在有关领导面前极力推荐你的,但是,光靠我的推荐不行,你自己还要努力,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遇,好好干,争取吧出一些成绩出来。” 周成林说:“谢谢钱主任对我的鞭策和勉励,也请钱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的,决不辜负党对我的培养,绝不辜负钱主任对我的期望。” 钱副主任道:“这就好。只要你干出成绩,一切都好商量,我在有关领导面前推荐也有勇气和信心。” 周成林心里喜不自胜,表面上却装作非常谦虚的样子说:“那我就先谢谢谢钱主任了,无论怎样,我都感谢钱主任对我的关怀。”周成林话说到此,已该结束了,就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钱主任早点休息吧。” 钱副主任也站起来说:“好吧,我们明天见。” 周成林刚要出门,钱副主任就指着旁边的提袋说:“小周,这是你的提袋,别忘了带上。” 周成林说:“初次拜访钱主任,也没啥好带的,给钱主任带了幅字画,也不知道钱主任喜欢不喜欢。” 钱副主任说:“小周啊,你看你,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呀!” 周成林心里一喜,知道钱副主任并没有拒绝,就笑着说:“对于字画,我是外行,放在我那简直是暴殄天物,放到钱主任您这就不一样了,我听说钱主任是我省著名的书法家,古文物收藏者,这幅画到您手中才叫物有所值。” 钱副主任说:“好了好了,小周的心意我领了,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走出贵宾楼,周成林不由得感慨万千。 说实话,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为了前程会背叛良知,但现在,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在中国这片大地上,官本位思想早已渗透到了每个读书人的灵魂深处,官场中等级观念,也就自然地被世代为官者继承了下来,潜移默化地成了大家的潜规则,这是谁也无法改变了的事,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就必须遵循这一游戏规则,如果真的都把这些看透了,到了无视它的存在的时候,说明你很快就要被官场淘汰出局了。 周成林刚钻进车中,还没来得及坐稳,冯昭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钱副主任怎么说?画他老人家要了吗?” 周成林激动地把手一扬,道:“钱副主任答应了我,他说他会在有关领导面前极力推荐我的。” 冯昭和道:“钱副主任一向说话算数,只要他答应下来的事,他一定会做到的,这点你尽避放心。” 周成林道:“是啊,我也感觉钱副主任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冯昭和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也不能太自信,尤其不要把宝全押在钱副主任的身上。钱副主任虽然在省里说话很有分量,但毕竟已经退居二线,所以,你要到省里和市里再走走,拜访一下其他领导,争取到更多领导的支持,最好能争取到主要领导的支持。” 周成林道:“王书记和韦市长,我以前接触过,关键是省里的领导,我和他们没有任何来往,还要靠你帮忙多引荐,多通融啊。” 冯昭和道:“这点你放心,我会尽力的,我回省城后,就会向朱省长推荐你,当然,你最近一定要抽出些时间来省城一趟,拜见一下朱省长,顺便拜会一下其他领导。” 周成林道:“等忙完这阵子吧,忙完这阵子,我就去省里和市里跑跑看。” 冯昭和道:“生命在于运动,做官在于活动,只有跑,领导才能认识你,继而赏析你,重用你,所以,你一定要跑。” 周成林不无感激地说:“昭和,谢谢你这样关心我。” 冯昭和道:“谁叫我们是弟兄的。” 周成林道:“是啊,我们是兄弟,永远是兄弟。” 冯昭和看了下时间,道:“今天先这样吧。” 周成林道:“那好,我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见。”说完,和冯昭和分手说再见。 钱副主任他们在河阳一共停留了五天,第五天的时候,考察工作全部结束。 考察结束那天,应市委书记王庆民的邀请,钱副主任一行改道去了榆阳。 就在钱副主任离开河阳的第三天,钱副主任从省城给周成林打来了一个电话。(未完待续) 第288章 搞政治就得当仁不让 下午的时候,周成林刚到办公室,梁光栋手里拎个小皮包,神秘地走了进来。 见梁光栋一脸神秘的样子,梅景阳就知道梁光栋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周成林相商,于是帮他们把房门带上,退了出去。 梅景阳出去后,梁光栋拍拍手中小皮包说:“周县长,资金我都帮你筹措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省城。” 周成林脸色一沉,严厉地问:“你这钱是从哪来的?” 梁光栋说:“周县长你不是相信我吗,今天怎不放心了?我不会贪污盗窃,也不会挪用公款的,一部分是我平时积攒的,一部分是从朋友那借的。” 周成林脸色有所缓和,顿顿又问:“你都向哪些朋友借了钱?” 梁光栋道:“周县长,我是找的朱怀兵。” 听到朱怀兵三字,周成林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位身材略矮,精神干练的民营企业家形象。 朱怀兵是汇仁制药厂的厂长,汇仁制药厂是民营企业,在河阳县没有人不知道汇仁制药厂的,更没有人不知道其老总朱怀兵的。 朱怀兵在河阳县是位有头有脸的传奇性人物,据说朱怀兵非常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黑白两道都走得开,只要是朋友和工人有了苦难求到他,他都会慷慨解囊,全力帮助,因此,朱怀兵人缘极好,在群众中的口碑也非常不错,手下人都死心塌地地追随他,肯为其卖命。 朱怀兵是河阳县小岭乡洼子村人,从小案母双亡,靠吃百家饭长大,十四岁要饭到深圳,成了深圳街头的乞丐头,有一次,在深圳火车站上行乞时意外地捡了一个破皮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花花绿绿崭新的票子,一沓一沓地捆成捆,一共十二捆,每捆都是一万元,也就是说那些票子一共是十二万。此外,包中还有十多张单据和两张银行卡。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钱,朱怀兵既激动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当时,朱怀兵也有过把那些钱据为己有,拿起包立马离开的想法,但是,理智最终战胜了私欲,朱怀兵没有那样做,而是拿着包立在原地等失主。 从早晨等到中午,由中午又等到下午。 在黑夜即将来临的时候,朱怀兵终于等来了失主。 失主是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老人一边往朱怀兵的身边赶,一边慌慌张张地四处打量,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朱怀兵断定老人一定是失主,于是迎上前问老人在寻找什么。 老人答道:“我在找一个包。” 听说老人在寻包,朱怀兵从身后取出包问老人:“老人家,你看这个包是你的吗?” 老人看到包后欣喜若狂,连声道:“是的是的,这个就是我的包。” 朱怀兵要多了个心眼,怕老人冒领,于是问老人包中都有哪些东西。 老人说,包中一共有十二万元人民币、十七张单据和两张中国银行的银联卡。 朱怀兵见老人说的一点都不差,就把包还给了老人。 出于感激,老人当场从包中取出一万元人民币递到朱怀兵的手中。 但是,朱怀兵没有接,而且说出了一番让老人为之感慨的话,朱怀兵说:“这钱我不能有,我虽然是乞丐,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我要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自己去挣钱。” 老人见朱怀兵虽然是个乞丐,但大义凛然,不为钱所动,立刻被其高尚情怀所折服,邀请朱怀兵到一个饭店中说话。 在饭店里,老人和朱怀兵谈的非常投机,就有了认朱怀兵做干儿子的想法。 当老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朱怀兵后,朱怀兵没有拒绝,当即答应了老人。 朱怀兵认老人做干爹后,就跟着老人一起回到了老人家中。 到了老人的家中之后,朱怀兵才知道老人没有儿子,而且老人老伴早亡,眼下就一个女儿,但女儿一直在外上大学,家中就老人一个人,这让朱怀兵对老人生起了怜悯之心,于是就留在了老人身边,帮助老人打点生意,顺便向老人学习做生意的技巧和经验。 朱怀兵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在老人的引领下,他先继承了老人的衣钵,做起中药材生意,随着经验地增长和关系网络的形成,他开始涉足医药加工和制造行业。 经过一阶段的接触,老人彻底喜欢上了朱怀兵,就有了把女儿许配给朱怀兵的想法,所以,老人把多年来在商场上打拼积累出来的经验全部传授给了朱怀兵,把多年纵横商场建立起来的关系全部介绍给了朱怀兵,没有丝毫隐瞒和保留。 但是,就在这时候,老人的女儿带着恋人回到了家中。 因为女儿已经名花有主,老人不得不打消把女儿许配给朱怀兵的想法。 和老人女儿的婚事没成,朱怀兵就有了离开了老人的打算。 虽然老人对朱怀兵百般劝阻,但朱怀兵还是离开了老人,回到了河阳。 朱怀兵回到河阳之后,利用从老人那里积累来的资金,在老家小岭乡注册开办了制药厂。后来,制药厂的规模越来越大,最后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不过,也有传闻说朱怀兵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是因为他去过金三角,贩卖过毒品,还有传闻说朱怀兵在澳门偶遇国际赌王郭安迪,并拜郭安迪为师,从郭安迪那学得一手出神变幻的赌术,在澳门一睹成名,从而积累了雄厚的创业资金。 总之,朱怀兵是个传奇人物,其发家史是一个谜,而且是一个天大的谜,其谜底在河阳没有能知道。 周成林和这个朱怀兵有过数次接触,那还是朱怀兵从深圳赶回河阳投资时的事。 俗话说,财政是爹,银行是娘,管土地的是霸王,工商税务两条狼。这句话一点不假,朱怀兵刚回河阳的时候,也和诸多来河阳投资的投资商一样,刚到河阳就引来了无数只贪狼的恶狼,那些恶狼打着种种幌子,对朱怀兵的制药厂吃拿卡,层层压榨,层层剥削。 为此,朱怀兵通过关系找到了时任财政局副局长的梁光栋,梁光栋又把他引荐了给了周成林。 为了净化河阳县招商引资软环境,为了扶持朱怀兵这位民营企业家,周成林亲自到朱怀兵的制药厂调度,并参加了制药厂的奠基典礼。 就这样,周成林认识了朱怀兵并和朱怀兵成了朋友。 不过,周成林和朱怀兵没有过任何经济上的往来,朱怀兵每次送钱给他表示答谢的时候,他都婉言谢绝,怕一时不慎落水湿脚。 所以,听梁光栋说是从朱怀兵那拿的钱,周成林不安地说:“梁大哥,我们怎能伸手向朱怀兵要钱呢?这样做,我们和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什么区别?” 梁光栋道:“周县长,我从朱怀兵的手中只是拿了五万元钱。再说,我从他手里拿钱的时候没有提到您,我告诉朱怀兵,我手头上有些紧,先从他手头上借几万用用,等我手头宽允之后再还他。这纯属个人交往,再说,我们平时处得也不错,向他借几万元钱总不能算是啥问题吧?” 周成林严肃的表情又变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望了梁光栋一样,道:“我们天天说要光明磊落,理直气壮地潇洒活一生,现在,要我拿钱去行贿,这能叫光明磊落?这能潇洒起来?我总觉得这样做太卑鄙,心理上承受不了。” 梁光栋怕周成林拒绝接受从朱怀兵手中拿来的钱,急忙规劝周成林道:“周县长,您这其实不是买官,是活动,要说买官,这几万元钱恐怕连个乡镇长也弄不来呢。这些钱只是让你手头零花的。比如请人家吃顿饭吧,要吃得像样点,一桌少不了万儿八千。吃完饭不给人家带两条烟?假如你请了五个人,每人带上两条‘大中华’,就得上万元,加上吃喝,请一次客就得几万元多。到省城请客,档次还得高,你想想,这几万块钱,也就是请几次客,还得手紧一些呢。现在社会都这样,您不跑不活动不请客不送礼绝对不行,您跑了活动了送了请客了不下血本还不行,您没听人家说吗,生命在于运动,提升在于行动;不跑不送,听天由命;光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无论你能力再大,业绩再突出,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再好,群众基础再牢固,不跑不送,绝对行不通,所以,周县长您一定要打消过去那种想法,踏踏实实地跑一次。” 周成林苦笑无语,但他心里却如排山倒海一样,感慨万千。 梁光栋的话说的没错,现在社会风气日下,什么事只要形成风气,形成潮流,不管它对不对,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总会不由自主地被卷进去的,这是不可思议的,也是可怕的。而且现在在官场上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坐等上面提拔的时代了,你得主动跑,跑和不跑大不一样。搞政治就得当仁不让,因为位子有限,你不占,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被别人占去。就在今天上午,从县委传来消息,华中崇向刘世昌告假,说回老家有些事。 明白人都能看出,华中崇绝对不是回老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回老家的幌子去省城和市里为自己的前程奔波。(未完待续) 第289章 送礼的学问 基于如此,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向梁光栋告诫的那样,行动起来。不过,他不打算像华中崇那样向刘世昌告假,全力以赴地去奔波,他准备晚上走,早晨再赶回来上班,河阳与榆阳也就百十公里,往返一次也就个把两个小时,就是去省城,也就四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完全能来得及。 但是,他最好能赶在华中崇之前拜见一些说话有分量,能够决定他前程和未来的领导,征得他们地支持和认可,于是,他冲梁光栋道:“好吧,我听你的,现在就开始活动。” 梁光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接下来就给周成林安排行动路线,梁光栋道:“周县长,我再冒昧地罗嗦上几句,既然你决定跑了,您就得有一个行动路线,我认为您得先上市里,像王书记、韦市长、管部长这些主要领导,你都要逐一拜访,除了这些主要领导,还有各部门的头头,他们下来的时候,您对他们宾客相待,也可以找他帮帮忙。别以为这种人手中无权,可他们在主要领导面前说上您一句好话,也是对您的一种宣传,对您一种肯定,会让主要领导对您产生好的看法和印象。跑完了市里,您还要到省里,您不是拜访过省人大的那位钱副主任了吗?他不是对你很赏识吗?你找他他也不会反感的。省里跑完,最好能再上北京跑跑。若能中央部门的领导给省里领导写个条,打个电话,把握就更大了……” 梁光栋的想法和周成林的想法基本一致,他也打算先去市里。市里的领导,他打算主要拜访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三人,至于常务副市长穆有仁,则不在他的拜访范围之内,因为穆有仁和华中崇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穆有仁一定会铁定心支持华中崇,拜访了也是枉然,为此,他决定不去拜访穆有仁。 去完市里,再去省里,尽避决定权不在省里,但省里相关领导的意见还是顶用的,所以,他必须去省里活动一下,到了省里之后,他打算通过冯昭和拜访一下朱玉宏省长,然后再加深一下和钱老的感情,仰仗钱老的影响力给自己宣扬。 至于中央已经鞭长莫及,他没打算去,再说,他在中央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接下来,他和梁光栋两个人商讨送礼的技巧和送礼的对象。 如今是商品社会,“利”和“礼”是连在一起的,往往是“利”、“礼”相关,先“礼”后“利”,有“礼”才有“利”,这已经成了商务,成了一种时尚,成了一种潮流。 不过,给领导送礼是一件难而棘手的事情。送礼这门学问看似简单,但深奥的很,其中暗藏玄机,学问多的很,甚至说和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不可测。 有些领导对于下属送来的礼品是欣然接受,有些领导拒不收礼,有些领导表面上拒不收礼,其实是因为礼品不够“重”。 所以,在送礼之前,必须做一番审视,做一番斟酌,什么礼应该送,什么礼送不得,给谁送,送什么,送多少,怎么送,送的时候应该用什么说话方式、采取哪些说话技巧让领导心安理得的收下礼品,无一例外都要事先做一番认真严密的计划和筹措,做到心中有数。 此外,在送礼之前,你还必须摸清对方的底细,了解对方的喜恶,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掌握,都要了解。只有掌握了这些,才能做到心中有丘壑,才能投其所好,才能取得既定的效益。 其次商讨的是方法和策略的问题。 就是说要根据不同的送礼对象,采取不同的方法,送不同的礼物。虽说送礼者和受贿者都心照不宣,都知道彼此的目的和心声,但是你还必须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让对方能够欣然接受的理由,而且还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好下的台阶,让彼此都不尴尬,都不难堪,都认为理所当然。 你面对的干部地位越高,你就越要讲究方法策略,因为他们毕竟不同于村长乡长这一层面的干部。在乡长村长这一级干部的眼里,他们什么都缺,什么都需要,只要你送,他们就敢收,甚至你不送,他们会主动向你要,而且是狮子大张口的索取。他们的素质他们的生存状况决定了他们只能如此,而不能别样。可是高官们就不一样了,对于高官来说,钱财对他们来说和白纸没什么区别,需要他们花钱的机会不多,他们吃的、喝得、用的、做的、挥霍的都由国家买单,就连玩女人到厦门豪赌都可以开张发票让国家为他们掏腰包,他们还要钱做什么?所以,随着他们官越当越大,地位越来越高,权利越来越集中,金钱在他眼里被视为粪土。制度和权力带给他们的回馈足够他们的后半生,甚至子孙后代几辈子都享用不尽。所以,钱对高级别的干部来说犹如过眼云烟,流逝的江水。再说,给他们送礼的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所以,给他们送礼的时候,如果你不讲究一点方式方法,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坏了大事。 当然,这里面也潜藏着一定得游戏规则,一旦对方接受了你的重礼,就意味着他答应了你的某种要求,他就会不遗余力地为你办事。如果万一因种种原因无法兑现,要么他会退还给你,要么,他在别的方面给予补偿。这是官场中的聪明人。自然,也有人不遵循这种游戏规则的,事情没有办成,也不退礼,其结果,行贿者恼羞成怒反了水,受贿者为此中箭落下马。 另外,送礼的时候还要注意送礼的时机和地点的选择。 这些无一不是送礼者需要研究的问题。 故此,周成林和梁光栋两人把所有的细节后商讨的滴水不漏才动身去榆阳。 周成林和梁光栋两人赶到市委常委家属楼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们是掐准时间来的。 来早了,他们怕领导不在家。像王庆民、韦清哲这样级别的干部,对外的应酬多如牛毛。公场的、私场的事情他们都要参加,很少能有按时回家的。 这点,周成林可以说是深有体会,他本身就是个例子,有时候他也想早点回家陪陪朵朵,但是,但是很难做到,外边的应酬实在太多,被迫无奈,他只好把朵朵寄托在父母那。 他才只是一个县的常务副县长,就那么多应酬,更何况市委书记市长这样级别的高级干部呢? 有时候,他感觉很无奈,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慢慢也就适应了,所以,他没有早来。 来晚了,他又怕打扰了领导的休息,惹得他们不高兴。 他本来是求人家办事的,再让人家不愉快,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了。所以,他把拜见领导的时间定在晚上九点钟之后十点钟之前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内,领导基本都应该在家里,也不会休息,一定正在看电视,是说事的最佳时间。 他们直接来到王庆民居住的市委常委家属院一号别墅区。 在来榆阳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商定了今天的第一主攻目标,他们把主攻的第一目标定位在市委常委、市委书记王庆民的身上,其次是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市长韦清哲,再其次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左慧,除了这三位主要领导,另外还有市委常委及市人大的一些领导。市人大的那些老头子虽然对他代理河阳县县长之任起不到决定作用,但是需要人大任命,故此,他务必要侍奉好那些老头子。 在王庆民居住的一号别墅门口,周成林掏出电话,拨通了王庆民书记家的电话。他没敢拨打王庆民的手机,像王庆民这样级别领导的手机,不是一般人随便能打的。 接电话的是王庆民家的保姆。 电话接通后,周成林问保姆:“王书记家吗?” 保姆应道:“是。” “我是河阳的周成林,现在来看看老领导,请问王书记在家吗?” 保姆迟疑了一下,才告诉周成林道:“王书记到省城开会去了,还没回来。” 保姆的迟疑,让周成林明显感觉到了。由此,他断定王书记一定在家,王书记一定是感觉到什么,不想见他,他在心里想。 而且在保姆迟疑的一瞬间内,话筒内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就说我去省城开会去了。” 这也难怪,在这个非常时期,王庆民轻易不会接见任何人。 既然王庆民不愿意见他,他也不能硬闯进去,那样的话,只能引来王庆民的反感,适得其反。 出师不顺,让周成林颇感失落,不知道下步该如何走,他低声问梁光栋道:“王书记不肯见我们。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梁光栋道:“王书记也许有他的苦衷,要不,我们先去拜见韦市长吧,摸一下韦市长对我们的态度,拜访完韦市长后,我们再重新计议。”(未完待续) 第290章 官场之道 事到如今,周成林只能如此,他接受了梁光栋的建议,放弃了拜访王庆民的计划,准备先拜访市长韦清哲。 韦清哲是市长,市长的提名也是举足轻重的,只要能征得韦清哲的支持,同样等于取得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韦清哲家的电话。 让周成林为之欣喜的是,这次电话是韦清哲市长亲自接听的,电话一通,他就毕恭毕敬地说:“韦市长你好,我是河阳的周成林,今天来榆阳办了点事,想顺便到您家坐坐,向您汇报一下工作,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韦清哲没有推辞,道:“成林呀,对我你还客气啥?既然你已经到了榆阳,那就过来吧!” 挂了电话,压抑在周成林心头的阴霾荡然无存,继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兴奋,回身冲梁光栋道:“梁大哥,你先在车里等一下吧,我先到韦市长家看看,要是韦市长家没来外人,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上来。” 周成林深谙官场的游戏规则,给送礼的时候,必须一个人前往,绝对不能带其他人,否则,会让收礼者产生你带来证人的嫌疑,怕授柄于人,从而对你有所提防。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拒绝收受你的礼物,客气的,他们会婉言谢绝,不客气的,他们会把你拒之门外。从此对你也有了看法。正因为如此,他才让梁光栋先留在车里,等时机成熟后再把梁光栋叫上来。 梁光栋也深谙官场的游戏规则,所以,他识趣地应了一声,留在了车里。 于是,周成林走下车,独自向韦清哲的别墅走去。 来到韦清哲的别墅前,他先四处扫视一圈,见周围没有人,他把耳朵凑到韦清哲的门前听了一听,只听见电视的声音,没有听到说话声,便断定韦清哲家里可能没有外人,放心地摁了一下门铃。 很快,韦清哲家的小保姆就打开了门,伸出了半个脑袋,打量着周成林这位不速之客。 周成林客气地同保姆打起了招呼:“你好。” 保姆说了声“你好!” “韦市长在家吗?我是河阳的周成林,专门来拜访韦市长的。” 还没等保姆来得及回答,从客厅里就传来了韦市长那浑厚而亲切的嗓音:“是成林吗?进来吧!” 周成林心里一阵激动,急忙应声道:“韦市长,是我!”边应着边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韦清哲与夫人杜玉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成林急忙又谦恭地补上了一句:“杜大姐好?” 杜玉娟连声道:“好好好。”边说边站了起来。 此时,韦清哲也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隔着茶几与周成林握了握手说:“成林,来来来,坐,坐下。” 周成林恭顺地说:“韦市长和杜大姐你们先坐。” 韦清哲道:“成林啊,在我家里,你还客气什么?” 但是,周成林还是等韦清哲坐好后,才在韦清哲的下首坐了下来,而且,他的屁股没坐实,只挂在沙发一角,斜着身子面向韦市长,一脸卑微地笑着,典型的一副下家见到上级的容颜。 这就是官场,官场上都严格奉行着这种森严的三六九等的等级制度,虽然周成林对这种制度深恶痛绝,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他已经深谙官场之道,变得圆滑,变得成熟,变得随波逐流,变得知道如何谄媚领导,讨好上级。 见周成林坐好后,韦清哲从茶几上拿起软包中华,抽出两支,一支扔给周成林,另一支含在嘴中。 周成林急忙掏出打火机,帮韦清哲点上。 韦清哲吐了口烟圈,说道:“成林啊,一夫辞职了,河阳县县政府的担子就落到了你的身上,现在担子重了,一定感觉有不少的压力吧?” 周成林笑着说:“压力倒是没有多少,只是比以前忙了不少,再说,我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适当地加点压力对我来说是个锻炼。” 韦清哲说:“说的好,年轻的时候就要这样,就要多挑担子,而且要多挑重担子。” 周成林趁机道:“这还需要韦市长平时多给我加担子。” 韦清哲道:“成林啊,你放心,我会给你加担子,估计市委最近就会研究你们河阳县班子问题,讨论该由谁接替一夫同志主持县政府的工作的时候,我已经考虑好了,决定届时推荐你,虽然最终怎样还没一个定论,但我相信市委最终会尊重我的意见,由你暂时代理河阳县县长之任。” 周成林心里忽然像台风掠过的海面一样,掀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巨浪,他激动不已,无限感激地说:“韦市长的知遇之恩,我永远铭记于心!” 韦清哲说:“成林呀,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工作的需要,再说,我们现在奉行的是任人唯贤,主要还是因为你有才能,你在河阳的群众基础好,我才会推荐的你,如果你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是一个在老百姓中口碑不好的干部,我也不会推荐你的。当然了,我虽然很看重你,也不能保证在常委会上就一定会通过,所以,你还要继续努力,力争到更多人的支持,尤其是王书记的支持,只有这样,你才能最终顺利代理河阳县的县长。” 韦清哲说的很实在,绝无忽悠周成林的意思。 但这还是让周成林激动不已,他动情地说:“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韦市长对我的关怀与栽培,韦市长的恩情我将永世不忘。” 正说间,小保姆沏好了茶,将茶水放在周成林的面前说:“请用茶。” 周成林说了声谢谢,便端起杯子,轻啜一口,然后话锋一转说:“韦杰在美国还好吗?他最近没给您和杜大姐打电话吗?” 韦杰是韦清哲的儿子,年前去了美国,现在在美国攻读金融博士,韦清哲一直为有如此优秀的儿子而倍感骄傲与自豪。 现在听到周成林又提到他儿子,自豪之感油然而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无骄傲地说:“小杰昨天给我们打了电话,说在美国一切都好,不过学习有点紧张。” 周成林趁机打开手提包,从中拿出梁光栋为他准备的五万美金,放在茶几上,说:“学习紧张很正常,但一定不能苦了自己,我最近兑换了一点美金,烦大姐给带过去,给小杰改善一下生活。” 杜玉娟说:“成林,你可不能这样呀,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我们不能收。” 杜玉娟嘴中这么说,但并没有站起来把美金塞到周成林的手中,而且面部表情也露出一副喜形于色的表情。 韦清哲也在一旁说道:“成林,你这样就太见外了。你大姐说得对,心意我们领了,东西我们不能收,你还是带回去吧。” 周成林道:“我必须向韦市长和大姐申明清楚,这些美金我不是送给你们的,是送给小杰的,这是我对小杰的一点心意,你们千万不能拒绝。” 韦清哲道:“好吧,既然成林这样说,我们就收下了,不过,这是我们借你的,到时候,我们还要还的。” 听韦清哲这样说,周成林欣喜不已。 一般情况下,领导收受贿赂的时候都会这样说,他们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是为自己找一个收受贿赂的理由和借口。 见韦清哲肯收下美金,周成林趁机推荐梁光栋道:“韦市长,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他早就想找机会拜见您一下,这次,我在来之前就自作主张把他一起带了过来,我能不能把他叫进来?” 韦清哲就笑着用手指点着周成林说:“成林呀,你就会给我添乱子找麻烦,既然人都带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周成林诡谲地笑了下,便拔了一个电话,道“梁大哥,韦市长让你上来。”说完,便挂断电话,接着补充道:“梁大哥马上就到。” 时间不大,门铃响了,朱玉娟打开门,梁光栋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周成林不失时机地向韦清哲介绍说:“韦市长,这是我们河阳县财政局局长梁光栋局长。” 梁光栋就说:“韦市长好。” 韦清哲说:“好!好!”说着就伸过手去,与梁光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紧接着指了指周成林身后的沙发,示意梁光栋坐下。 梁光栋并没有坐下,而是拿过带来的帆布包,打开,从包中取出一方老砚,冲韦清哲道:“韦市长,初次到您家也没给您带什么礼物,这是我上次出差去北京,在故宫博物馆的古玩市场上买到的老砚,听说您喜欢书法,我就给您带了过来。” 韦清哲的目光立刻被梁光栋手中的老砚吸引住了,接过梁光栋手中的老砚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厌。 那老砚古香古色,随物赋形,通体呈紫黑色,砚面石质温润细腻,手感十分舒服。砚很大,长196厘米,宽116厘米,厚15厘米。墨黑色的砚面上雕琢着九条龙,雕刻精美,颇有气势。此外,还布满犹如眼睛一样的“石核”,“眼”中还有“瞳”,奕奕生辉,这就是天然生长在砚石上的石眼,其大小不一,稀密有致,如繁星满天,圆润碧绿。砚池酷似深山老谭,潭中锦鳞游泳,砚边雕琢精细,讲究,设计巧妙。(未完待续) 第291章 女人软肋 韦清哲把玩着老砚,爱不释手,连声道:“不错,不错,稀罕,稀罕,小梁,这得花多少钱?” 梁光栋道:“没花几个钱。” 也许韦清哲一是喜欢上了老砚,二是以为这方老砚真的花不了几个钱,也就很痛快地收了下来。 这让梁光栋内心狂跳不已,他早就听说韦清哲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据说没从政之前还出过书法方面的专著,如果不当官,肯定会成为少有成就的书法家,大凡搞艺术的人,都喜欢古玩字画,故此,在同周成林一起来榆阳之前,他才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搞到这方老砚,目的就是为了讨得韦清哲的欢心。既然韦清哲现在肯收下了他的老砚,就说明韦清哲已经不再把他当成外人,也就是说他已经步入了韦清哲的圈子,以后只要把与韦清哲的关系稍加利用,其前途不可限量,故此他又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韦市长您是文艺界的泰山北斗,这方老砚就应该由您收藏。” 韦清哲说:“哪里哪里,我也是一知半解。对了,你叫梁什么来着?” 周成林说:“他叫梁光栋,是我们县财政局局长。” 韦清哲说:“梁光栋,好,好,还很年轻嘛,有前途,有前途。” 梁光栋就不失时机地说:“谢谢韦市长的夸奖,以后还得韦市长多多栽培。” 韦清哲指着周成林道:“以后有什么事,尽避和成林说,和成林说,就等于和我说了,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尽力帮忙吧。” 梁光栋又是一番感谢与表白。 等梁光栋向韦清哲表白完毕后,周成林看了看时间,感觉是离开的时候了,站起来说:“韦市长,你辛苦了一天,也该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韦清哲说:“没关系,没关系。成林,小赵,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周成林说:“谢谢韦市长的关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赶回河阳,那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韦清哲说:“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们了,等下次到榆阳来,一定要到我家做客。”说着伸过手来分别同周成林梁光栋握了握手,算做告辞。 出了门来,周成林感觉一阵轻松。 人似乎都这样怪,当你一旦决定了要送礼,并且准备好了礼物以后,就一定要送出去,要是送不出去,反倒成了一种负担,心总是踏实不下来,只有送到该送的地方,才觉得像完成了任务,心里也会释然。 此刻的周成林就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不仅顺利地送了出去,更重要的是他从韦清哲那里捕捉到了他最渴望得到的信息,他主持县政府工作指日可待。他很清楚,像韦清哲这样级别的领导,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深思熟虑,等到有十成把握才会透露给你,没有十分的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给你透露半点风声。 现在,韦清哲已经向自己透露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说明他已经有底了。他相信,有了这些礼物作基础,韦清哲再加一把劲,理想终究会变成现实。 不过,他没想到梁光栋会瞒着他偷偷地又给韦清哲准备了一份礼物,这让他不得不对梁光栋另眼相看,对梁光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就在这时,梁光栋开口道:“周县长,我们现在去哪?” 周成林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吧。” 梁光栋道:“好,我们去榆阳大酒店吧。” 听梁光栋说去榆阳大酒店,周成林的心中莫名地悸动起来,就是在榆阳大酒店,他认识了范晓萱,范晓萱现在虽然已经离开了榆阳大酒店,但他的心中还是莫名其妙悸动着,好像范晓萱还在榆阳大酒店一样。 在榆阳大酒店前边的停车坪上,周成林接到一个电话。 看到显示屏上跳跃着“范晓萱”三字,周成林不经意间扫了眼身边的梁光栋,道:“我接个电话。”边说边钻出车,走到路边的僻静处接通了电话。 就在周成林与范晓萱通电话的时候,在市委常委家属院一号别墅区七号别墅里,左慧正赤身裸体,心情压抑,犹如蹲在树杈上倦怠的鸟儿一样坐在阳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 苍凉的天空中,阴云密布,乌云遮住了月亮和星空,遮住了城市的喧嚣。 左慧的的心情和这鬼天气一样,阴晦到了极点。情感得煎熬和折磨像残暴的野兽一样吞噬着她的灵魂,折磨着她的情yu,她痛苦到了极点,压抑到了极点。 上午的时候,省委组织部一行六人莅榆阳安调研,左慧负责陪同。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知道谁提到河阳县的班子问题,又不知道是谁提到了周成林。当那人提到周成林的时候,大家都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左慧,目光中满是暧昧。 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左慧的心不经意间颤栗起来,开始跳动加剧,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痛苦的心情,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宴席结束后,左慧和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像做贼一样逃出酒店,独自开车逃回家中。 回到家中,保姆告诉左慧,先生已经入睡。 左慧思绪还在周成林的身上,所以,她应了声,甩掉外套,走进装饰豪华的卫生间,打开了热水。 看着从水龙头喷洒而出的水蒸气,左慧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冲进水帘中…… 水气迷漫,左慧大口的喘着气,扶在墙上的左手都有些力气不支的感觉,她如同产生了幻觉一般,她觉得头脑像是一下子要爆炸似的,她缓缓坐下,地板砖早已温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她感觉到无比的空虚,又悔恨不已。无边的寂寞蜂涌而至,上下左右把她包围得插针无缝泼水不进,脑子里短暂的失神。 温热的澡水并没能驱去左慧内心的压抑和情感上的煎熬,也没能驱逐掉她对周成林的思念,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周成林的身影,口中不断重复着周成林三字。 她和周成林已经分开了十五年。 十五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 十五年来,她一直没忘记自己给周成林带去的感情创伤,十五年来,她一直经受着情感的煎熬和折磨,十五年来,她一直没有把周成林从大脑的记忆中抹去,十五年来,“周成林”三字就像一个活跃的符号在她的脑部神经中时时跳跃,十五年来,周成林几乎夜夜出现在她的梦乡中。她多么渴望周成林能走进她的生活,给她一次激情,给她一次欢悦。 但是,她不敢,她也没有那份权利,十五年前,她为了虚无缥缈的前程背叛了他,背叛了彼此间最真挚的情感和爱情。 故此,她一直刻意地躲避着周成林,避免和周成林接触,以免情却难熬,再度和周成林碰撞出激情的火花,惹火烧身,烧灼彼此,她顾及自己的地位,她知道彼此现在的身份。 但是,她的内心深处永远无法割舍掉潜藏在心底的那份对周成林的爱恋。 想到周成林,一种骚动的情分从左慧的心底升起,而且逐渐蔓延开来。她从澡盆中站了起来,走到了镜子前。 周成林和她形同陌路,公公远在省城,和她发生情感纠葛与肉体关系的两个男人都不能给她任何慰藉,她倍感压抑用毛巾轻轻擦拭去身上的水珠,披上宽大的浴袍,走出了卫生间,走上楼,走进卧室里。 卧室里,那张象征着爱情与幸福的双人床上,她的所谓男人鲁小强还是习惯地摆成一个“大”字躺着。 也许是酒的作用,也许是鲍鱼的作用,她跑出卧室,跑到阳台上,赤身裸体近乎自虐似的站在阳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苍凉的夜空……(未完待续) 第292章 各取所需 黑云在夜空中翻滚,时间如流水一样在她身边慢慢流逝。 突然,她强烈的想离开这间房间,离开这个家,想到外边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彻底地放纵一次。 于是,她重新穿上衣服,走出卧室。 在客厅里,她遇到了保姆。 保姆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还没睡?” 保姆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叫她夫人,所以一直尊称她小姐。 “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帮我照顾好先生。” 保姆欲言又止,没有拒绝她,什么话都没说,再说,她也没有说话的份,她只能顺从她,帮她打开房门。 走出家门,走出常委家属区,沿着古城路,左慧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今宵该去何处,她不得而知。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冷清的街道上,停留着不多的出租车。左慧走过一辆出租车前时,司机摇下车窗,冲左慧极尽讨好道:“美女,坐车吗?” 左慧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司机失望地重新缩回车中。 不知不觉间,左慧走到了榆阳大酒店的停车坪上。 其他地方冷冷清清,一片萧条,但这里依然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灿烂的灯光与柔和的夜色交相呼应,给城市凭空增添诸多的喧嚣和热闹。 突然,在喧嚣的人群里,左慧看到一个熟悉的,让她心跳的身影。 夹杂在人群中,周成林和梁光栋并肩走出了榆阳大酒店。 在见到周成林的一刹那,左慧暂时忘却了烦恼,心不由自主地“咚咚”跳起来,涌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有惶恐,有激动,还有欢喜。 就在这时候,周成林也看见了左慧。 在看见左慧的一瞬间,周成林同样是心如擂鼓,他们已经分离已经十五年,她已经成为他尘封心底的创伤。他已经淡忘了她,她却突然在他眼前冒了出来。忽然之间,他真有一种如在梦境的感觉。 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活生生的躯体移动过来,靠近了自己,还有一股非常女人特有的芳香也传了过来,她轻启朱唇,开始说话:“周成林,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到这来了?和谁一起来的?” 周成林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努力平静下来,指着梁光栋向左慧做了介绍:“我们县财政局的梁局长,今天和梁局长一起来榆阳办点事,办完事后一起来这里吃饭。” 左慧冲梁光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梁光栋早就认出了左慧,所以,他急忙谄媚地伸出双手,握住左慧的手,连声道:“管部长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管部长您。” 左慧象征性地应了声:“你好。”说完,便把手从梁光栋的手中抽了出来。 梁光栋知道周成林和左慧的事,所以,他很识趣地主动提出了回避,他道:“管部长、周县长,您们聊,我先去大上海超市买点东西,回头联系您们。”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梁光栋离开后,左慧脉脉含情地望了周成林一眼,道:“今晚还回河阳吗?” 周成林道:“明天还有点事,今晚不回去了。” 听说周成林不回河阳,左慧不由得一阵激动,向周成林发出了邀请:“相见不如偶遇,既然我们遇见了,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周成林本来就有拜见左慧,让左慧为他竞争县长之事奔走斡旋的想法,现在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碍于时间太晚,怕被他人看见,影响到彼此的声誉,故此道:“现在天已经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还是等明天吧,明天我专程去市委组织部,向你汇报工作。” 左慧无限酸楚地说:“你不会是不想陪我吧?” 透过左慧美丽的面孔,周成林感觉到左慧内心的伤感,她是笑着的,但是笑得勉强,笑比哭还难看,笑并不能掩饰她痛苦的心理。确切地说,周成林发现她曾经的挚爱活得并不是他想象得那样洒脱,最起码目前不是,他怜悯之情顿生,道:“好吧,我们找地方坐坐,我们去哪?” “我现在非常苦闷,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左慧哀求周成林道。 “好,我陪你。”周成林踌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左慧。 坐到车上,左慧突然祈求周成林道:“周成林,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周成林犹豫不决,不知道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左慧无限哀楚地望了周成林一眼,幽幽道:“怎么?不愿意吗?” 周成林咬了咬牙,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说,我们去哪?” “去世纪公园。” 世纪公园是位于市郊的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听说左慧让自己陪她去世纪公园,周成林颇感诧异,不过,他没有问,顺从了左慧的意思,打转车把,向位于市郊的世纪公园赶去。 在世纪公园金座十八栋楼前,左慧让周成林把车停了下来,冲周成林道:“下车。” 周成林满腹狐疑地随左慧从车中钻了出来,和左慧一起向楼上走去。 在六零二房间门口,左慧停了下来,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回头冲周成林道:“请进。” 周成林没有客气,踏进了房门。 走进房间,周成林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房间的面积很大,足有一百五十余平方,比起当今的豪宅,它并不前卫,也算不上特别豪华。但是房屋的设计非常合理,布局又格外顺畅和谐。江南水乡风格,三室两厅三卫,每个房间,包括三个卫生间和客厅、餐厅,都能自然采光,流畅通风。 家具也不是非常的新潮和昂贵,普通的红木家具、普通的皮质沙发、普通的大理石餐桌、只有电视算得上奢华,是四十二英寸等离子宽屏大彩电,这也是整间屋中唯一的奢华品。 一切都是那么清新、那么温馨,一切都是那么典雅、那么庄重。 周成林不经意地扫了眼身边的左慧,满腹狐疑地问道:“这是你家?” 左慧摇了摇头,答道:“不是。” 周成林哑然失笑。 是啊,左慧怎么会把他带回到她的家中呢?毕竟他们曾经是情人,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清,见不得阳光。 那这里又是哪里呢?难道是左慧的秘密落脚点,是左慧的私密住处吗? 现在,几乎所有的领导都是家外有家,都有一套秘密住房,都有一处鲜为人知的秘密落脚点。这样的落脚点,除了极少数人,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连他们的丈夫妻子及秘书和司机都不知道。 他们用这套秘密住房包二奶包二爷,过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家外之家生活。 难道左慧也和那些人一样,也有秘密落脚点?也背着家庭在外边包二爷养小白脸吗? 按理说,左慧有这个条件,她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一定会有心存不轨者,打着关心领导的名义,送钱送物给她们。 那些人为了利益,不惜牺牲一切,送个房间又算什么?左慧也有这方面的需要,她长期遭受性的禁锢,一个长期得不到ing爱滋润的女人,很容易红杏出墙做出什么不轨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痛楚,毕竟,左慧曾经是他的挚爱,虽然现在左慧已经变成了他人的妻子,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左慧出轨与否,与他无关,但他的心里还是莫名地悸动不安。 在悸动的同时,他又为左慧担忧。许多当权者,就是因为禁不住外界花花世界的诱惑,一时迷失自我,才腐化堕落,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最后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可以说,这个城市中想算计她,利用她的男人不计其数,数不胜数,自己之所以答应她,陪她到这里来何尝不是为了利用她呢? 就在周成林狐疑不已,思绪万千的时候,左慧突然从后边抱住了他,把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嘴中喃喃地呻吟着:“周成林,我爱你,我想你……” 一声“我想你”,犹如水面疾驶而过的阵风,在周成林平静的心湖中泛起道道涟漪。 面对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又曾经背叛自己的女人,他说不清是爱还是不爱,说不清楚是想报复,还是可怜。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抱住了左慧。 做完后,左慧静静地躺在周成林宽阔的臂膀里,就像躺在温馨的港湾中,幸福、快乐、激动充斥着她整个身心。她就这样赤裸着身子,裹着一条浴巾,趴在周成林的怀中,两条手臂像两条蛇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周成林的身上,好像是抱着她的全部希望和企求。 周成林的心中像狂风掠过的海面一样,起伏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到底值不值得。 按理说,左慧背叛了他,他这辈子都不应该原谅左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地和左慧走到一起,和左慧上床,突破他最后的道德底线。(未完待续) 第293章 关键一票 难道是为了爱吗?可以说,他对她已经没有了爱,他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情分,有的只是可怜,只是怜悯,是的,他可怜她,他怜悯她。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拥有,的确是可悲的,可怜的,从知道她遭受性的禁锢和情感的煎熬后,他就开始可怜她,怜悯她。 除了可怜,还有利用,就是为了利用,他才会陪她来这里,和她做交易,和她上床,曲艺奉承她,讨好她,巴结她。 他给她情感上的抚慰和ing欲上的满足,她则会给他想得到的东西,帮他实现他的梦想。也许这就是他一次又一次和她上床的原因,上床已经变成了一种交易。 就在这时候,躺在他怀中的左慧突然道:“成林,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周成林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 听到这话,周成林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左慧所说的受不了是什么意思,如今的左慧不再是当初在榆阳师院和他一起上学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罗曼蒂克的左慧了,那时候,他们言而无忌。 如今的左慧已走进现实,她期盼着一个女人理应得到的东西。但是,他又能给左慧什么承诺呢? 左慧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他自己是河阳县常务副县长,现在正在竞争县长,他和左慧的私情一旦传扬出去,其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他和左慧都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复生。 所以,他不能给左慧任何承诺,左慧也不会放弃尊贵的身份和来之不易的地位。 官场就这样无奈,就这么残酷,一步棋走错,步步错,一着不慎,悔恨终生。 想到此,周成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左慧感受到了周成林的颤栗,下意识地问道:“成林,你怎么了?” “没什么?”周成林急忙掩饰道。 “哦,对了,周成林,你今天来榆阳到底是所为何事?” 周成林坐了起来,道:“我是为了竞选的事来榆阳的。” “你想竞争县长?”左慧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成林点点头,答道:“是的,我想做河阳的县长。” “你想做县长,光过我这一关不行,关键要王书记点头,你找过王书记了吗?”谈到工作,左慧又恢复了一个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威严。 周成林再次点点头,答道:“是的,我已经找过王书记,但是,王书记不肯见我。” 于是,他把拜访王庆民的情景向左慧做了转述。 左慧沉思了一阵,道:“王书记之所以不肯见你,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怕被人知道后,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没有他首肯,任何人的提名和推荐都是枉然,所以,你必须再去拜访王书记,争取到他手中的那一张***。” “眼下,我该怎么做?” “继续找王书记。” “他不肯见我怎么办?” “他不肯见你,你可以去堵他,王书记有散早步的习惯。” 左慧的话提醒了周成林,他决定明天早晨一早就到王庆民散步的必经之路堵王庆民,把自己的想法向王庆民和盘托出,顺便把给王庆民准备的礼物献给他。 他给王庆民准备的礼物是郑板桥的《板桥竹》。 王庆民尤其喜爱郑板桥的字画,家里和办公室中,都挂满了郑板桥的字画。所以,在来之前,周成林和梁光栋商定,给王庆民准备了郑板桥的《板桥竹》 说起这幅《板桥竹》,颇有一番来历,是小岭乡财政所副所长刘潇送给梁光栋的。 刘潇爷爷的爷爷在有了儿子之后生活更加贫困潦倒,几乎无法生存,为了生计,他自阉去宫里做了太监,借着一次出宫的机会从宫里偷出了那幅画。 据说,宫里发现那幅画少了之后,宫里宫外搜查了**天,而且冤杀了不少的太监。由此可见那幅画的价值,但这样有价值的东西,他却送给了梁光栋。 梁光栋现在又主动拿出来,送给周成林,让周成林用来当做取悦王庆民的礼物。 除了给王庆民准备了礼物,从河阳来的时候,经过与梁光栋的慎密磋商,他给需要拜访的领导每人都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物。 给王庆民的礼物是郑板桥的《板桥竹》,给韦清哲准备的礼物是古砚,给左慧准备的是女人的饰品,此外,给人大的黄老准备的是女人的三寸金莲。 黄老一生别无他求,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女人的三寸金莲。 送礼必须需要弄明白领导是个什么型的人,送礼前要弄清楚领导的喜好,这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送不怠。 这个道理,周成林懂,所有在官场上驰骋的人都懂。 王庆民住的一号常委别墅,后院濒临公园,公园内有一座不高不陡的人工山。 王庆民每天早晨有爬山的习惯,每天早晨五点半,他都会准时起床,然后爬山,爬完山后吃早点,接着去市委上班,处理一天的公务。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早早的就来到了山上。 也许是夜里下了点雨的缘故,早上一出门,就透着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 此时的公园还蒙在濡湿的水雾之中,整个公园借着山势起起伏伏的绿色愈加青翠葱茏,似乎一伸手就能在空气中捞住一把绵绵的雾絮。不时有大颗大颗的水珠自树叶上悠然滑落,滴答在潮湿的地面上。 王庆民在山上转了一圈,倍感舒服,转身向山下走去,上午,省委还要开一个常委会,他准备回家洗把脸,吃点早点,赶紧赶到省城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喊:“王书记,您终于来了,我等您快一个小时了。” 王庆民抬头一看,见是周成林,他或多或少有些尴尬,为昨天晚上没见周成林而尴尬 被周成林堵个正着,王庆民再也没话说了,只好把周成林让进家里。 坐好后,王庆民问道:“说吧,什么事?” 拜见王庆民就是谈自己想法的,不必要吞吞吐吐,吞吞吐吐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周成林直奔主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庆民沉思了半天,道:“成林啊,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些年在河阳所做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这点,市委市政府是满意的,另外,一夫为你的事,专门来找过我,向我推荐了你,说你是河阳县县长的最佳人选,一夫不会看错人,一夫能推荐的人,一定有超人之处,但是,你们河阳的班子,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也不能因为一夫推荐了你,我就直接任命你为河阳县的县长,河阳县县长人选,需要拿到常委会上研究才能做最后的定夺,不过,你放心,届时,我会推荐你的,把你作为县长的第一候选人,至于最终结果怎样,需要常委会研究后决定。” 听说刘一夫为了自己的事专门跑到王庆民面前推荐了自己,周成林不由得对刘一夫感激不已,对刘一夫更加敬仰,刘一夫都到了这一地步,竟然还会为他的事四处奔波。 刘一夫是王庆民的得意门生,王庆民尤为欣赏刘一夫,有刘一夫出面推荐,王庆民一定会考虑自己的。 而且,王庆民也说了,他一定会在常委会上为自己提名的,周成林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王庆民肯在常委会上提名就行。 虽然王庆民没有给他明确的承诺,但能有这样的答复就不错了,王庆民毕竟是一把手,他必须给自己留有一定的余地。 既然问题解决了,也是他告辞的时候了。 凭他在官场混迹的经验告诉他,向领导反映问题不宜过长,也不宜过于详细,只要能说清楚就行,否者的话,会适得其反,因为领导也是人,是人都有喜欢表现出自己比别人高出一筹的心理,如果你说得过于清楚,好像是怕领导不能理解似的,好像是领导不如你聪明似的,那样的话,领导又怎能高兴呢?这个道理,周成林懂。 所以,王庆民一说自己会在常委会上为周成林提名,周成林就识趣地站了起来要告辞,顺手把《板桥竹》放在王庆民家的门后。 王庆民看见后,马上把《板桥竹》拿起来,又塞给了他,而且严厉的批评道:“周成林啊,这个你拿回去。” 周成林知道王庆民的脾气,但周成林也不能把《板桥竹》带回去,他担心王庆民也是那种明里一套,暗里又一套的官场油子,那样的话,只能把问题办的更糟,所以,他又放下字画,跑出了王庆民的家门。 周成林从榆阳刚回到河阳,刘世昌就打电话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和他商讨创建全省卫生城工作。 近几年,全国各大中小城市都相继开展了创建卫生城的工作,省爱城市争创全国卫生城,市府县府城市争创全省卫生城。 在这次全省卫生城评选堡作中,河阳县憋足了劲准备争创省优卫生城。 作为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的领导人,能在各类城市评选中树优夺冠,也不失是一种炫耀和升迁的资本,所以,刘世昌对这次创卫工作尤为的重视,专门成立了创卫工作领导小组。因为刘一夫已经辞去县长的职务,县长人选一直没定下来,所以,创卫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之任由刘世昌亲自出任。 另外,华中崇、周成林和分管副县长李少光三人是创卫工作小组副组长。 由于前一阵子华中崇请假去省城活动,具体工作全部落到了周成林和李少光身上。 本来,周成林也可以和华中崇一样,两手一摊,请假走人,但周成林没有这样做。 周成林认为,全省创卫工作也许是他的一次契机。 创卫工作是省委省政府的一件大事,不会不惊动省委主要领导。即使不惊动主要领导,最起码要惊动省政府分管副省长,如果河阳县创卫工作得力的话,作为创卫工作小组的副组长,无形中会得到分管省长的赏析。(未完待续) 第294章 探口风 刘世昌找周成林,就是想听听周成林的创卫工作方案的。 除了周成林,刘世昌还把李少光一起叫了过来。 周成林和李少光两人一走进刘世昌的办公室,刘世昌就直奔主题,问周成林和李少光道:“创卫工作迫在眉睫,你们两位都是直接负责人,你们看还有哪些工作需要进一步完善。” 李少光首先开口道:“我认为有必要要专门开个会问题研究一下下步工作。处理好创卫工作的党群关系和干群关系。现在在老百姓当中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叫‘全民总动员,应付检查团’,我个人认为,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因此,我们要加大宣传力度,争取便大市民的理解和支持。” 刘世昌点点头,道:“回头通知宣传部和县广播电视台,让他们加大宣传力度。”说完,转脸问周成林道:“周成林,你还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 周成林道:“当前,老百姓普遍反映的是县城的环境问题,说县城的环境脏乱差,城建局和城市执法局管理不到位,针对这种实际情况,立足我们河阳现实,我认为在创卫工作中,我们要重点要做好以下八项整治工作:第一,大力整顿城市周边环境,其中重点是各大住宅小区的环境;第二,全面整顿集贸市场;第三,加大对餐饮业及美容美发、舞厅、浴池、宾馆、招待所等公共场所的整治力度;第四,开展全市性的除“四害”专项突击整治活动;第五,清理道路占用;第六,继续整治施工工地和市容;第七,加强企事业单位、窗口行业和公交车辆、站点的卫生整治;第八,标本兼治,形成巩固机制。” 周成林提出的八项整治得益于一位老干进献的万言书。 为了搞好创卫工作,河阳县创卫工作小组专门对外公布了热线电话,广泛征询广大干部群众的意见和建议。 三天前的一个下午,周成林刚走到办公室前,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一位退休老干部走到他身边。 退休老干部走到周成林身边后问许嘉道:“您是周县长吗?” 周成林转脸一看,见老干部脸色红润,精神矍铄,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希望,急忙谦恭地应道:“是的,我是周成林。” 见周成林肯停下来和自己答话,老干部很高兴,道:“周县长您好,我有点事想向您反映,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大爷,您老有什么事找我?”周成林非常恭顺地问老干部。 “有关于县委县政府的这次创卫工作,我有些想法,想向周县长您汇报一下。”老干部道。 听说老干部是为了创卫工作找的自己,周成林急忙把老干部往办公室让,客气地说,“既然大爷有高见,那我们还是进屋说吧,走,咱们进屋谈。” 走进办公室后,周成林把老干部让到沙发上,并亲自为老干部倒了一杯水。 老干部看见周成林堂堂的一个副县长一点架子都没有,如此重视自己和厚待自己,受宠若惊,激动不已,虔诚地说:“周县长,您别忙了,您请坐下,我向您汇报汇报。” “大爷,您有什么想法说吧。”周成林坐在了老干部身边的沙发上,并打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老干部道:“周县长,在来之前,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都写在这纸上了,您看完这张纸就行了。” 老干部边说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厚厚的一沓纸,递给了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老干部的建议书一看,纸上写得满满的,足有几万字,惊讶地问:“大爷,这么多都是您自己写的?” “是啊。”老干部颇为自豪地应道。 周成林简单地看了看,发现老干部的建议很有价值,道:“大爷,谢谢您对创建卫生城的关心。” “谢啥呀,”老干部摆了摆手说,“您们为我们老百姓有个好环境,这么没日没夜的干,我提点儿建议是应该的。我觉得政府发动群众还不够,要让老百姓都动起来,政府组织个千人大检查,摸清市容环境的底数,解决好检查中发现的问题,一定会有成效。” “大爷,您老的建议很重要,我会向创卫工作领导小组汇报的您忙。” 送走老干部后,周成林再次认真看了老干部的建议。 老干部在万言书首先指出了河阳县城市发展的实际情况。 老干部在万言书中指出:河阳县正处在城市转型时期,从产业结构看,高污染、高耗能的产业正在上马,每天耗煤上万吨,工业降尘量月高达数吨,环境污染极为严重,而且工业企业不景气,大批工人下岗涌上社会开始做小买卖,管理工作无法跟上,商贩占道经营,野蛮经营现象尤为普遍;新建住宅小区急剧增多,政府对开发商管理不到位,制约机制不健全,极大破坏了城市环境…… 由于受到这些诸多方面的影响,河阳县创建全省卫生城很难启动起来。 针对这些问题,老干部在万言书中提出了构建三环五射的交通网络,绿树成荫的环城水系,经济适用的居民住宅,绿静美安的小区环境,基本清洁的大气质量,整洁有序的市容市貌等多条建议。 周成林的八项整治很大程度上就是根据老干部的万言书整理出来的。 刘世昌对周成林的建议很满意,当即召开了工商、税务、城建局、环保局、卫生局、建设局等相关局一二把手会议,在会上传达周成林提出的八项工作整治的决定。并且强调下步的创卫工作由周成林全权负责。 在官场上,主要领导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决定都会引起无数的猜测,刘世昌在会上强调下步的创卫工作由周成林全权负责,也引起那些科委局的一二把手的种种猜测。 他们都猜测这是周成林将当选新任县长的前兆。 故此,散会后,几个科委局的一二把手立马来到周成林的办公室向周成林汇报工作。 周成林知道,这些人汇报工作是假,投靠他,和他联络感情是真。 过去,这些人全部唯刘一夫马首是瞻,处处只听刘一夫的,前一阵子,他们又都和华中崇走的很近,表面上对他这个常委副县长也是毕恭毕敬,但内心深处根本不买他的账。 对此,他完全可以理解。 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下,无论哪个单位,哪个部门,无论党委还是政府,都是搞民主集中制,民主了还要集中,就是最后的集中,把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到了一把手的手中,基于如此,产生这样的干部也是正常的。人嘛,谁都一样,他们都有他们的难处,如果他们跟二把手跟得紧了,一把手怎么想?换言之,换做他做下属,也会这样做。但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刘一夫那边刚辞去县长的职务,他们这边就把刘一夫抛到了脑后,开始追寻他和华中崇,以及所有有可能取代刘一夫出任县长的人。 更有甚者,有人去市委市政府找消息灵通人士做了打听,打听最终会由谁出任河阳县县长,以便提前拉关系,套交情。 前一阵子,从市委传出风,说古苍县常务副县长肖冰有可能调任河阳任县长,不少的干部偷偷跑到古苍县,通过关系找到了肖冰,给肖冰送礼。 后来,又有传闻,说市委准备让办公室副主任赵长河到河阳历练,于是,那些人又一窝蜂地跑到市里和赵长河联络感情。 这也难怪,官场都是讲究圈子和宗派的。 圈子和宗派,以人划线,搞亲疏远近,形成自己的小集团、小圈子。圈子交往、圈子决策的原则是先圈内后圈外。有利圈内同沾,有福圈内同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圈子的利益,常常不讲政治、不讲大局、不讲原则,是非不分,甚至黑白颠倒,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在官场上混,必须形成各自的圈子,加入各自的宗派,形成自己的关系网。 有了自己的圈子和宗派,加入属于自己的关系网,就等于拿到了升迁的护身符,就等于遵循了官场潜规则。 不过,无论是加入圈子还是融入某个宗派,都要先入为主,等大家都加入了那个圈子,你再准备加入恐怕黄瓜菜都等凉了。这也是大家联络肖冰和赵长河的原因,同样是大家对他趋之若鹜,向他献媚的缘由。 官场中人就是这么现实,这么善变,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必须学会善变。 由于找周成林汇报工作的人太多,直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周成林办公室里的人才慢慢散尽。 众人相继离开后,秘书梅景阳走了进来,告诉周成林:“周县长,华书记回来了。” 听说华中崇回来,周成林一愣。 华中崇请假去省城活动的事,大家都知道,已经不是秘密了,周成林也知道。但他没想到华中崇这么早就回来了。 既然华中崇回来了,他决定赶到县委和华中崇见次面,探探华中崇的口风。 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和华中崇的关系又非常微妙,不论以后谁做上县长,他和华中崇表面上都必须搞好关系。 周成林这样想着,就拐下楼来,来到了县委。(未完待续) 第295章 佳人相约 来到县委后,周成林直接走进华中崇的办公室。 华中崇也没想到周成林会来看自己,见到周成林的一瞬间,他一愣,但见过世面的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伸过手来,很夸张地将五根手指大大地分开来与周成林握手,边握边说:“怪不得我在路上不断地听到喜鹊叫,原来有贵人大驾光临。” 周成林同样半开玩笑道:“我算什么贵人,华书记才是我们真正的贵人,华书记重新归队,我能不过来请示汇报工作吗?对了,华书记中午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去天上人间,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华中崇装出很遗憾的样子,道:“实在对不起,已经有朋友提前和我做了预约,我只能抱歉地说声‘对不起’。” “既然有人捷足先得,提前和华书记做了预约,我只好把时间往后缓一缓了。” 华中崇哈哈笑道:“改天,改天,改天我一定应约。”接着,他话锋一转,把话题转移到了创卫工作上,他问周成林:“创卫工作迫在眉睫,周县长一定受了不少累吧?” “说实话,是受了点累,不过,现在华书记你回来了,重担子还得由你来挑。”周成林道。 华中崇立道:“我能挑什么重担子?我们党委这边不像你们政府,党委务虚的多,务实的少,所以,重担子还是你们政府那边的。尤其是一夫同志这么一走,周县长的压力可就更重了,政府那边一大摊子事都得周县长你一个人操心。” 周成林笑了一下说:“操心也是暂时的,只有新县长到任,我就轻松了,就是不知道新县长什么时候到任?又会由谁来我们河阳做县长?” 周成林说这句话是为了看华中崇的反应。 华中崇笑了一下说:“在我们河阳县,没有一个人对政府工作像你这么熟悉,所以,我认为这个新县长非周县长莫属。” 周成林心里道:“恐怕你老兄嘴上说的不是心里话吧?我就不相信你对县长的位子会无动于衷?”周成林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他冲华中崇说:“熟悉不熟悉政府工作,这不是能不能当县长的理由。在河阳,论资历,论能力,这县长之任,非华书记莫属,干脆华书记你就过来干吧,我给华书记你好好当副手。” 华中崇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说:“周县长呀,现在提拔干部,哪还有考虑资历和能力的?都是考虑的后台和背景,比如那些中央和省市的空降干部,他们有什么资历?不就是给一些主要领导鞍前马后效劳过吗,然后下到基层锻炼几年,很快就提拔重用,如果要碰到什么好机会,就直接从天而降把位子占了。所以,一切还是任其自然,听天由命吧。再说,我已经无所谓了,都过了50岁的人,想的就是安稳日子,想着怎么健康,别的事都不想了。你还年轻,有机会上还是上一个台阶为好。” 周成林呵呵一笑说:“华书记世事练达,洞若观火,说得极是,人算不如天算,任其自然吧!无论今后是你老兄领导我也好,还是空降干部主帅也罢,缘乃天定,不是你我所能考虑和决定的,所以,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是最主要的。” 华中崇呵呵笑道:“是啊,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最好。”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现在谁都没能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都在拿话套对方,想从对方的语气和口吻中探寻出对方的试图和用意,他们就像两位柔道高手在比武场上竞技,表面上谦恭礼让,实际上是在进行内功比拼,但是,谁也不愿意道破。道破了就没有了玄机,就不是真正的高手了。 在官场上混的人,都要学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要把说假话当成一个习惯,不,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说是说,做是做。说与做各有各的用处,说是为了别人,做是为了自己。打官腔有时是绝对的官经,越是做大事越要记住这一条。 华中崇懂得这个道理,经过多年官场的历练,周成林也逐渐领悟了这个道理。要不然,他不会猥自枉屈来到华中崇办公室的。 就在这时候,华中崇的手机响了起来。 华中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但是没接。 周成林知道是自己告辞的时候,于是提出了告辞,道:“华书记还要去赴宴,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聊。” 这次,华中崇没再挽留,道:“好吧,我们改天再聊,希望周县长没事的时候经常到我办公室来坐坐。”边说边站了起来,把周成林送了出来,一直送到县委办公楼下。 坐在回县政府的车上,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是范晓萱的的号码。 见是范晓萱的号码,周成林心里一阵激动。 最近,忙于奔波,他和范晓萱已经有一阵子没联系。 所以,周成林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接通了话筒,道:“晓萱,你好” “你好,成林哥。”范晓萱的声音很轻柔,很清澈,就像小溪流水一般流进周成林的心田。 周成林的心中像突然间跌进了几颗甜豆一样甜美,他接过范晓萱的话道:“晓萱,有事吗?” 范晓萱答非所问,反过来问周成林道:“难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周成林急忙道:“不是不是,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范晓萱哧哧笑道:“成林哥,你晚上有事吗?” 周成林想了想,回答道:“今天晚上没事,怎么,你有事吗?” 听周成林说晚上没事,范晓萱激动不已,抑制不住兴奋地心情,道:“成林哥,今天是我生日,我……我想……” 没等范晓萱把话说完,周成林就打断了范晓萱的话,发出了最诚挚的祝福:“晓萱,祝你生日快乐。” 范晓萱听后心里十分高兴,用那甜美的语气对周成林致以谢意:“谢谢你,成林哥。” 周成林爽朗地笑道:“谢就不必了,还是请我吃蛋糕吧。” 一股莫名的幸福立刻传遍范晓萱的全身,她嘻嘻一笑,当即答道:“好啊,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你,就是请你吃蛋糕的。” “几点?在什么地方?” “下午五点,在我的住处。” 自从来到河阳开一醉美食城后,范晓萱就搬出了表姐的住处,在一醉美食城附近的景苑小区租了一栋房子。 “那好,下午五点我一定赶过去。” “谢谢你了,成林哥,下午我等你。” 放下范晓萱的电话后,周成林就开始在心里琢磨送什么礼物给范晓萱。正想着,他看见前边路口正好有一家好利来蛋糕店,于是让赵刚停下车,走进了好利来蛋糕店。 蛋糕店里,蛋糕的品种很多,周成林几乎挑花了眼。 这时,柜台内的小姐说道:“先生是想为谁过生日?爱人还是孩子?” 周成林的脸色有些红了,低声说了一句“女朋友”。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还是说错了。小姐赶紧接着说道:“是为女友啊?我建议先生选这种有玫瑰花图案的,图案漂亮,味道也美,再配以小姐的生肖宠物,我相信女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周成林道:“你怎么判定我就是送给女孩子的?” 小姐道:“看先生挑的这么有耐心,一定是。” 周成林笑而不答,不置可否。 小姐见自己猜对了,愈加得意,随手递给周成林一张订货单,继续喋喋不休道:“先生,在蛋糕上该写什么字?送到哪儿?您都在这张订货单上写好,我们送货上门。” 周成林接过单子,按照小姐的指导填好,又付了款,离开了好利来蛋糕房。随后,又来到一家鲜花店订了九十九朵玫瑰,留下范晓萱的住址和联系电话。 下午四点钟一过,周成林就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吩咐梅景阳说:“小梅,我出去一下,你在办公室帮我应付一下,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去市里开会了,如果有重要的电话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你直接打我那部16开头的电话。”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门厅前,赵刚早已经把车准备好了,就等着周成林下来。 周成林走到车前,冲赵刚道:“钥匙呢?” 作为一名长期跟随在领导身边的老司机来说,赵刚最善于揣摩领导的意图,听周成林问他钥匙,他立刻明白周成林要单独行动,不需要他在旁边充当电灯泡,立刻识趣地把手中的钥匙递到了周成林的手中。 周成林接过钥匙,道:“小赵,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出去办点事。”说完,便发动引擎冲出了政府大院,驱车向范晓萱的一醉美食城驶去。 范晓萱的家门口,一身盛装的她正焦急的等待着周成林的到来。 整整一下午,范晓萱都心绪不宁,周成林的身影不时出现在脑海。这就是恋爱吗?她问自己。给周成林打完电话后,她就急匆匆地回到了住处。回到住处后,她就开始梳妆打扮起来。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二十年来,范晓萱还是首次如此刻意地装扮自己,原本就丽质天生的她显得更为妩媚动人。(未完待续) 第296章 生日 周成林在车上老远就看到范晓萱的倩影。 车在范晓萱身边无声息地停了下来,周成林打开车门,钻出车,走到范晓萱身边,轻轻说道:“生日快乐。” 听到周成林祝福的一瞬间,范晓萱激动了,眼帘中涌出幸福的泪花。动情地握住周成林的双手,无限激动地说:“成林哥,谢谢你!” 牵握住范晓萱柔弱无骨的小手,周成林情意绵绵地看着眼前的范晓萱,继续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道:“不客气,谁叫我们是兄妹。” 范晓萱秋波流盼、樱唇含贝、轻启朱唇,无限风情道:“是啊,我们是兄妹。”说话间,一丝红晕悄然升上那略施粉黛的娇俏脸蛋上,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范晓萱更是如此。那经过爱情的雨露滋润后显现的珠华圆润,那衣衫外裸露的嫩白肌肤的映衬下,一切一切都让他陶醉不已。特别是少女清纯和少妇妩媚两种气质的完美结合更把女孩范晓萱的美提升了一个层次,仿佛是孟茹在世一样。 周成林不由得看呆了,痴痴地站在那里,不知所言。 范晓萱轻轻碰了周成林一下,道:“成林哥,我们进去吧。” 周成林如梦方醒,跟在范晓萱的身后,走进了范晓萱的房间。 范晓萱的住处,并没有周成林想象中的那份热闹。 按理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热闹,每到过生日的时候都喜欢叫上一大帮朋友开上一次PARTY,大家好好的热闹一番。 周成林本来以为范晓萱也会叫上一大帮人开上一次PARTY,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他,其他人范晓萱一个没叫。 故此,他不由自主地问范晓萱道:“晓萱,怎么没通知你的那帮朋友。” 范晓萱语带娇羞,道:“这个生日,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分享,所以,除了你,我没叫任何人。”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范晓萱迷惑不解地向大门走去。 对于这次生日,就像范晓萱说的那样,她除了叫周成林,其他任何人都没叫。经过那段失败的情感经历之后,范晓萱就对男人彻底失望了,直到周成林出现,她才重新对男人燃起希望,而且,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感情。周成林越是对她冷,她对周成林越热,范晓萱从来未敢奢望自己这辈子还会有正常女人的爱情和生活,因为她是有过去的女人,在别人眼里,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所以,过生日时,她任何人都没告知。因此,听到敲门声后,她疑虑重重。 打开房门后,一个花童和送蛋糕的女孩出现在门前。送鲜花的花童和送蛋糕的小姐竟然不约而同一起出现在范晓萱的家中。 看见鲜花和玫瑰,范晓萱更是大惑不解。 当她签收完看到周成林三字后,一股幸福的暖流如同江水一样一波一波涌出心田,她激动极了,两行幸福的热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等花童和女孩出去后,范晓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如潮水一样涌动的情感,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周成林的后腰。 周成林急忙挣脱范晓萱的怀抱,轻声道:“我们进屋吧。” 范晓萱失望之极,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智,和周成林一起走进了屋子。 屋里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瓶红酒和几样小菜,还有两支红蜡烛。 周成林走上前从九十九朵玫瑰中抽出一支送到范晓萱的手中,饱含深情地说道:“晓萱,生日快乐。” 范晓萱妩媚一笑,道:“谢谢。”边说边坐在餐桌边。 周成林道:“不客气。”边说边帮范晓萱点着了蜡烛,接着道:“晓萱,许个愿吧。” 范晓萱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几秒钟后,范晓萱张开了眼睛,两支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周成林的双眼,寄予着无限深情。 周成林躲过范晓萱的目光,道:“晓萱,吹蜡烛。”边说边帮着范晓萱吹灭了蜡烛。 吹完蜡烛后,周成林拿起刀,把蛋糕切开,拿起一瓣送到范晓萱的手中,道:“这瓣是你的。” 范晓萱接过蛋糕,风情万种地一笑,问周成林道:“成林哥,你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一个什么样的心愿?” 周成林心里一颤,道:“许愿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范晓萱嫣然一笑,道:“好吧,我今天就把心愿留在心中,不说出来。” 吃完蛋糕后,范晓萱给自己和周成林每人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端起杯子和周成林碰了一下,道:“成林哥,我们干杯。”说完,一仰脖子,干尽了杯中的红酒。 范晓萱都喝干了,周成林只好也干了杯中红酒。 酒至酣处,情到浓处,范晓萱突然问道:“成林哥,感谢你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陪我过生日。” 周成林道:“这是我应该的。” 范晓萱突然问道:“明年我再过生日的话,你还会来陪我吗?” 周成林不假思索地说:“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来,而且,我年年都会来陪你。” 听周成林说年年都会来陪自己,范晓萱激动了,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了双眼。 周成林爱怜地抚摸着范晓萱的秀发,又替她擦拭去眼角的泪花。 就在周成林帮范晓萱擦拭泪水的时候,范晓萱突然放下手中杯子,一头扑进周成林的怀中,一股幽香弥漫了周成林的全身,他低下头,凝视着怀中的范晓萱。 朦胧中,周成林发现眼前的范晓萱活脱脱就是孟茹在世,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范晓萱。 就在那一瞬间,范晓萱抬起头,香唇盖在了周成林那厚重的嘴唇上。 周成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 范晓萱闭着双眼,把湿润性感的红唇紧紧地贴在周成林厚重的嘴唇上,贪婪的吮吸着,那柔若无骨的香舌倾吐着情爱的渴望,传递着真挚而火热的情感。 软香在怀,周成林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涌动的情yu,无法自持这芬芳的亲吻,索性贪婪的吸允着那甘冽的果汁…… 两人亲吻一阵,范晓萱痴痴地说:“成林哥,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说实话,周成林也喜欢范晓萱,范晓萱和孟茹一样纯真善良,甚至说,在范晓萱身上,他找到了很多孟茹的影子。这种感觉从上次醉酒之后就已经意识到,甚至追溯更早,一直追溯到和范晓萱第一次在榆阳大酒店相识。 从第一次和范晓萱在榆阳大酒店相识,周成林就读出范晓萱目光中蕴含的那份特殊的情意,那情意犹如从火山口刚刚喷发而出的岩浆,可以一瞬间把他融化,烧灼。 他不是禁yu主义者,他的情商指数非常正常,透过那双明亮而多情的眸子,他意识到范晓萱好象对自己有点意思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意思,在后来与范晓萱的相处中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感觉,感觉没有错,这个温柔而又可人的女孩子确实是喜欢--确切的说是爱上了自己。所以,他不忍心拒绝范晓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范晓萱,道:“好吧,我今晚就留下来陪你。” 听周成林说同意留下来陪自己,范晓萱激动不已,高兴地说:“那好,我给你弄洗澡水。”边说边走进浴室帮周成林放了一池子的洗澡水,出来后接着道:“我已经帮你放好了水,你先进去洗吧。” 周成林点点头,走进了浴室。 周成林洗完澡出来后,范晓萱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池,说:“我去洗了。” 周成林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 范晓萱妩媚一笑,道:“我们还需要客气嘛?”说完,风摆荷腰走进了浴室。 时间不大,范晓萱穿着束腰睡衣出来了。 可不知怎么的,周成林却不敢伸手去抱她了。 范晓萱好像也极不自然,同样不敢正眼望周成林,只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在周成林身边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倾了过来,再次伏在周成林的怀中。 周成林重重出了一口气,猛地搂起范晓萱,往卧室去。 毛巾便掉到了地上。两入在床上滚成一团……(未完待续) 第297章 温馨的港湾 激情过后,周成林终于停了下来。但他舍不得松手,仍抱着范晓萱,就势一滚就把她抱在了上面。他不停地抚摸着范晓萱的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晓萱才轻轻说:“抱我去浴室。” 周成林便抱起范晓萱去了浴室,放了水。范晓萱躺在浴白里,仍闭着眼睛,似乎沉醉在一个无比美好的梦里。 周成林站在那里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人儿,也进了浴白。他搂起范晓萱,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着。他为她擦身子,轻轻地擦着每一块皮肤。她的皮肤柔软而有弹性。周成林细心地擦干了范晓萱,抱她重新回到床上。 重新回到床上后,他们相互偎依着,现在的范晓萱,犹如一只温顺的小花猫,静静地躺在周成林怀里,两只大眼睛直眨巴,那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在嘉良的皮肤上划过,一种无以言喻的惬意迅速传遍周成林的全身,他太幸福了,他没想到范晓萱这样的爱他。 他激动得不能往下想,他轻轻抚摩着范晓萱的头发和丰满的肩膀,那种不可言喻的愉悦从指尖一直传到脚趾。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拥着范晓萱躺在床上,躺一辈子,永远都不起来,永远都不分开。 范晓萱比他还激动,自己终于把自己交给了她最爱的男人。 躺在嘉良宽阔的臂膀里,就像躺在温馨的港湾中,幸福、快乐、激动充斥着整个身心。她就这样赤裸着身子,裹着一条浴巾,趴在周成林的怀中,枕着周成林的胳臂,睁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周成林…… 激情过后,周成林终于停了下来。但他舍不得松手,仍抱着范晓萱,就势一滚就把她抱在了上面。他不停地抚摸着范晓萱的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晓萱才轻轻说:“抱我去浴室。” 周成林便抱起范晓萱去了浴室,放了水。范晓萱躺在浴白里,仍闭着眼睛,似乎沉醉在一个无比美好的梦里。 周成林站在那里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人儿,也进了浴白。他搂起范晓萱,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着。他为她擦身子,轻轻地擦着每一块皮肤。她的皮肤柔软而有弹性。周成林细心地擦干了范晓萱,抱她重新回到床上。 重新回到床上后,他们相互偎依着,现在的范晓萱,犹如一只温顺的小花猫,静静地躺在周成林怀里,两只大眼睛直眨巴,那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在周成林的皮肤上划过,一种无以言喻的惬意迅速传遍周成林的全身,他太幸福了,他没想到范晓萱这样的爱他。 他激动得不能往下想,他轻轻抚摩着范晓萱的头发和丰满的肩膀,那种不可言喻的愉悦从指尖一直传到脚趾。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拥着范晓萱躺在床上,躺一辈子,永远都不起来,永远都不分开。 范晓萱比他还激动,自己终于把自己交给了她最爱的男人。 躺在周成林宽阔的臂膀里,就像躺在温馨的港湾中,幸福、快乐、激动充斥着整个身心。她就这样赤裸着身子,裹着一条浴巾,趴在周成林的怀中,枕着周成林的胳臂,睁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周成林…… 就在周成林和范晓萱在房中缠绵悱恻,共却巫山,同赴云雨的时候,在淮安市贵人河贵宾室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罪恶和阴谋。 这场罪恶和阴谋的主角正是与周成林角逐县长宝座的河阳县县委副书记,河阳县党群书记华中崇及周成林的老对头,陵山开发公司总经理闫丙章。 除了闫丙章,还有贵人河的总经理金贵海及浏阳河乡党委书记汪思继。 华中崇口中说为自己接风的人正是浏阳河乡党委书记汪思继。 华中崇和汪思继的关系非同寻常。 汪思继之所以能在官场上叱咤风云并最终坐上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除了与刘世昌的提携有关系外,与华中崇的背后斡旋也不无关系。 汪思继当初是靠华中崇步入的官场,当初,华中崇在小岭乡做党委书记的时候,把汪思继从乡兽医站安排到党委办公室做了党委秘书,后来,华中崇调到县政府做副县长后,把汪思继介绍给了刘世昌,加入了刘世昌的圈子。就是因为汪思继步入了刘世昌的圈子中,汪思继才得以在官场上一帆风顺。可以说,汪思继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得到提拔,都和华中崇有着密切的关系。 汪思继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汪思继对刘世昌好那仅仅是工作的关系,而汪思继对他的恩人华中崇的忠诚才是最真挚的,从汪思继对华中崇的一系列表现上看到了这一点,无论是节假日还是平时,汪思继从没有忘记过对华中崇的报答。 在官场中,踩脚后跟的人多得很,他需要你的时候,恨不得叫你爷,等你把他提拔上来了,他的翅膀硬了,有能耐了,马上翻脸不认人了。和这种人相比,汪思继的确做的不错,他虽不是点滴之恩涌泉相报,却也能做到吃水不忘挖井人。 周成林前脚从华中崇的办公室走出,汪思继和闫丙章后脚就踏进了华中崇的办公室。说他们已经在淮安贵人河为华中崇摆好了接风宴,问华中崇什么时候动身。 华中崇也没客气,说:“既然你们有如此心意,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现在就动身。”说完,喊过秘书交代了一番,和汪思继与闫丙章走出了办公室。 沂淮公路拓宽工程已经竣工,再加上他们乘坐的是闫丙章的宝马,半个小时没用就来到了淮安市贵人河大酒店。 贵人河总经理金贵海已经在酒店门口恭候多时,等闫丙章他们来到之后,立马引领着华中崇走进了酒店。 华中崇在闫丙章、汪思继和金贵海的陪同之下走进酒店之后立刻被大厅中央一字排开站迎宾小姐所吸引。 这些迎宾小姐个个容貌艳丽,气质高雅,脸蛋俊美,皮肤白皙、滑嫩,眼睛或柔情似水,或媚意袭人,唇边都飘荡着非常富有挑逗味的笑容。她们的身上清一色的套着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裙摆下露出一双诱人的玉腿。她们周身洋溢着一种女人韵味,那绝对是一种强烈的魅力,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魅力。 华中崇的表现引起了走到他身后的金贵海的注意,他冲身边的闫丙章讳莫如深的一笑,紧走两步,跟上华中崇,道:“华书记看上了哪个,跟兄弟说一声,等一下,我让她过来陪您喝酒。” 华中崇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揶揄道:“老弟千万不要拿老兄我开涮,我是堂堂的国家干部,哪能像你们一样随便呢?” 在其一边的闫丙章暧昧的一笑,不屑道:“爱美之心人则有之,孔子他老人家都说食色,性也,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华中崇虽然没同意接受,但也并没有坚决拒绝,只是笑笑说:“喝喝酒娱娱乐可以,找小姐就免了,你们今天也给我严肃点,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浮华堕落哦?” 华中崇的话让闫丙章看到了希望,闫丙章冲金贵海使了个眼色,金贵海立刻心领神会,冲颜克讳莫如深的一笑,引领着众人来到八楼的豪华包间。 华中崇他们在包间里坐下之后,服务小姐立刻走上前帮他们每人泡了一杯铁观音。 等小姐泡好茶后,金贵海站起来道:“华书记、汪书记及颜老弟你们坐,我先出去安排一下,回头再过来陪你们喝酒。” 闫丙章道:“既然金老板还有要事在身,你忙你的,我和汪书记先向华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金贵海出去后,闫丙章冲华中崇道:“华书记,我们去你办公室之前,看周成林到你办公室了,姓周的去你办公室一定没安好心。” 华中崇沉思了一下,道:“我想,他应该是来探寻我的口风的。” 汪思继道:“我看也是,周成林那小子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华中崇有些不悦,道:“思继呀,你说我是鸡了,” 汪思继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华书记你是龙,真龙天子。”接着,话锋一转,道:“,周成林那小子到你的办公室绝对没安好心,刘一夫一走,我看最高兴的人就是他,这几天精神头儿比过去足多了。” 闫丙章有点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他是看到了希望,但是,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下定论,据我所知,省委赵书记、市里穆市长,都表示会竭尽全力支持华书记,所以,河阳县的县长非华书记莫属,谁也争不去。”(未完待续) 第298章 挖坑 汪思继立马恭维道:“是啊,凭华书记您的资历和能力,远在周成林这个小子之上,这个桃子一定非华书记你莫属,其他任何人都摘不走。” 华中崇说:“两位错爱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有些事情并不是以能力、资历来定的,也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闫丙章道:“是啊,我听说周成林那小子也去过省城和市里,所以,我们也不能大意失荆州,汪书记你一定要和下边人多联系联系,为华书记多争取到一些支持者,绝对不能在人大代表投票表决的时候出现意外。” 汪思继邀宠道:“这点丙章老弟尽避放心,各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和我交情不浅,我都一定会联络他们,全力支持华书记。” 华中崇笑了笑,抛出了香甜的诱饵,道:“多谢你们二人对我的厚爱和支持,你们尽避放心,只要我能顺利当选县长,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两位。” 汪思继对财政局长的宝座觊觎已久,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很委婉地说道:“华书记太见外了,我们都是仰仗华书记的提携和关心,才会有的今天,为华书记奔走效劳是应该的,怎能再向华书记提要求呢?不过,我年纪已经大了,其他的我都不想了,希望华书记当选县长之后,为我向刘书记争取一下,安排我去财政局颐养天年吧。” 华中崇立刻听出了汪思继的话外之音,道:“放心,届时我一定和刘书记争取,把你安排到财政局做一把手。” 汪思继喜不胜收,一脸兴奋,犹如吃了春yao一样,立马谢道:“谢谢了华书记了。” 华中崇道:“不用客气,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大家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我怎能忘记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呢。” 闫丙章道:“是啊,华书记对我恩重如山,华书记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正说着,金贵海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 金贵海走到华中崇的身边,对华中崇说:“大哥,这两位可都是我公司里的精英,我让她们过来陪你喝酒。”然后指着华中崇对两位小姐说:“这位是文老板,我的大哥,你们一定要帮我伺候好我大哥。” 两位小姐秋波流盼、樱唇含贝、轻启朱唇,无限风情道:“金老板尽避放心,我们一定会伺候好文老板的。”说话间,两个女孩子已经一左一右坐在了华中崇的身边。 此时,华中崇才得以认真打量两个女孩子,这一打量,华中崇犹如喝下陈年老窖一样,立刻被两个女孩身上所彰显出来的独到气质所迷醉。 坐在华中崇身边的这两个女孩子,一个宛若清新的海棠,一个宛若醉人的玫瑰,一个女孩的脸蛋像沾满露珠的花蕊一边笑一边颤抖,一个女孩自然弯曲未加修饰的黛眉下,有一双漂亮的让人怦然心动的大眼睛。尤其是两位女孩都皮肤白皙,一切一切都让他陶醉不已。特别是少女清纯和少妇妩媚两种气质的完美结合更把女孩的美提升了一个层次。而且两个女孩子素质很高,言谈举止间很有素养,这让华中崇高兴不已。 见华中崇对两个女孩很满意,闫丙章和汪思继他们都是心花怒放,开始点菜,木爪刺,阿一鲍,大闸蟹……,叫了一大桌,而且都是些山珍海味。 华中崇心脏不好,平时都喝红酒,而且从来都不超过五杯,但今天显然兴致很高,和大家推杯换盏,一杯接着一杯,尤为尽兴,尤其是和两个女孩子喝酒的时候,放开量喝,喝到最后,竟然主动要求换白酒。 酒足饭饱之后,金贵海见时间还早,就提议道:“反正大家回去也没事,就一起去唱首歌吧?” 华中崇最喜欢唱歌,尤其是有美女相伴,所以,他当即同意了金贵海的提议,在金贵海的引领下,来到顶层KTV。 不得不承认贵人河KTV中心的火爆,大厅里宾客云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舞台上有个三流歌星疯狂的唱着扭着,做出种种诱人心性的动作,下边很多人也都在疯狂的随声附和。 金贵海引领他们走进了一间豪华包房,并安排人给他们端来了果盘、小吃和瓜子一类的东西,而且帮他们泡了一壶毛尖。 接下来,服务小姐帮他们打开了卡拉OK。 没等华中崇点歌,汪思继早赶在他前边为他点了一首他平时最喜欢唱的《恰似你的温柔》,两位小姐歌唱的也非常好,轮番陪华中崇唱歌跳舞。 华中崇一连唱了十多首,有些累了,停止了唱歌,和两位小姐玩起了掷骰子。 华中崇在这方面是高手。 官场上你争我夺,勾心斗角让华中崇迷恋上了赌,对于麻将赌、纸牌赌、骰子赌、轮盘赌这些赌技,华中崇都深得要领,所以,两位小姐掷骰子的水平虽然很高,但是他们始终赢不了华中崇。 掷完骰子后,华中崇再度展开歌喉。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金贵海道:“时间不早了,我看各位就不要回去了,我帮大家安排一下房间。” 这是闫丙章和汪思继最希望的,当即答应了金贵海,让金贵海帮他们安排房间。 既然闫丙章和汪思继都同意留下来,华中崇也不便说什么,由着金贵海去安排去了。 金贵海为华中崇他们每人安排了一个总统套房,安排好房间后,他们先来到华中崇房间,又小憩一会,金贵海说:“文老板,你休息吧。”然后又对两个女孩说:“你们好好伺候问老板,明天奖励你们。”说着,便和闫丙章及汪思继退出了华中崇的房间。 金贵海他们走后,两个小姐主动出击,对华中崇展开了凌厉的进攻。 开始的时候,华中崇还有些矜持,但禁不住两个女孩的诱惑,任由两个小姐一起脱光了衣服…… 走出华中崇的房间后,金贵海因为有事需要处理先行离去,汪思继与闫丙章两个人都还没有睡的意思,一起走进了汪思继的房间,继续讨论河阳县县长的人选问题,占卜他们的未来。 闫丙章和周成林冰火不容,汪思继和周成林虽然没有深仇大恨,但他和周成林是两条道上的人,再加上他曾经落井下石,他也怕周成林上台后打击报复,所以,周成林代理县长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华中崇能战胜周成林代理河阳县的县长,并最终在人大选举中通过。 走进房间后,汪思继不无担心地问闫丙章:“丙章老弟啊,你认为华书记真的能顺利代理县长之任吗?他有几成的胜出把握?” 闫丙章道:“至于华书记当选县长之任能有几成把握,那是市委市政府考虑的事,我这个山野草民怎敢妄下结论,胡乱猜测,不过,据我所知,省委分管党群工作的赵书记很看好华书记,在华书记面前拍着胸脯向华书记做出过保证,他一定会向榆阳市委力荐华书记。有赵书记这样高层在背后斡旋,华书记应该胜券在握,顺利当选我们河阳县新一届县长之任。” 汪思继递给闫丙章一支烟,自己也随手点上一支,抽了一口,道:“但愿如此,不过,周成林也不是省油的灯,周成林在王庆民和韦清哲的心目中都有着较好的印象,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还要防着周成林,周成林要是代理县长,恐怕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我们要坚决支持华书记。” 闫丙章道:“汪书记说的对,姓周当选县长之后一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我们是应该想个办法阻止他,就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阻止他?” 汪思继道:“现在要想办法在他的前进之路上挖个坑,让他彻底陷进坑里去,没办法和华书记竞争。” 闫丙章欣喜若狂,冲汪思继道:“下绊子挖坑这种事我最擅长,就是不知道这个坑该怎么挖?挖在哪里?” 汪思继讳莫如深的一笑,道:“丙章老弟还记得四年前那件融资事件吗?” 闫丙章大惑不解地扫了眼汪思继,道:“记得,怎么了?” 汪思继不答反问:“你还想起来当年融资时候的情景吗?” 汪思继的话把闫丙章带回了四年前。 四年前,河阳县为了全面贯彻落实榆阳市市委市政府提出的“十一五”规划,在时任县委书记李继敏的大力倡导下,大搞招商引资,大搞与外商联营办企业,在招商引资、联营办企业的旗号下,河阳县县政府和来自香港的“一郎集团”合资上了一家叫“河阳纸业”的建设项目。 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与一郎集团签订合作意向书的时候明确约定,由河阳县县政府和一郎集团各出资五个亿筹建河阳纸业集团。 河阳县县政府紧缩财政支出,五个亿的投资全部到位,为此,工程得以如期开工。 但是,该工程开工不久,一郎集团的财务出现了匮乏,不能如期把集团的五个亿投进来,因此,工程被迫中止。 为了救活该项目,李继敏病急乱投医,构思了集资于民间的想法,并提请到县人大常委会研究。(未完待续) 第299章 挖坑 既然是县委书记认可的事,人大会议表决的时候自然不用说。就这样,在经过县人大常委会简单磋商后就做出了一项决议,由河阳县县政府、县财政局、县信用联社做担保,以合作伙伴“一郎集团”的名义成立了一家河阳县河阳纸业股份有限公司,并以该公司的名义发行了10亿元的“河阳纸业债券”出卖给河阳县县域内的所有干部群众。 但在具体执行的时候,政策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只对全体在职人员发行。而且为了保证债券的正常发行,激起广大干部职工的购买欲,债券的票面利息非常的高,按年份不同分别高达.5%、4.5%和6.5%,期限也给予了约定,约定偿还的期限为三年,前两年返还红利,最后一年连息带本全部返还。 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有关领导和“一郎集团”老总景一郎的话说,债券的发行是一起利国利民的政策,既为河阳纸业集团筹措到了建设资金,解决了建设资金不足的问题,又为广大干部职工谋得了福利,是一起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好事。 但在当时,这起利国利民的政策并不被广大干部职工所看好,尤其是那些工作在第一线的基层干部职工以及广大农村中小学教师更不那么认为,虽然他们也都承认县委县政府搞的这个融资利息的确是很高,有钱的话,存在里面未尝不可,关键是他们没有钱。再说,即使他们有钱,他们也不敢把钱存进去。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的领导调整比走马灯还频繁,所以,他们都担心这届领导拿走了他们的钱,换了下届领导后不认真,即使认真,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还他们的钱。 而且他们通过不同的渠道获悉,类似的融资事件在其他地方已经上演多次。那些地方的领导融资初始时也都是信誓旦旦,承诺几年后高息返还,但最终都没有兑现承诺的,他们不仅不兑现承诺,就连职工们的本金也都没有返还。而且这些年来,各级政府那些名目繁多的借贷、集资、筹款数不胜数,筹的时候借的时候集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到时候一定返还,但最终没有一次承诺的。 所以,大部分干部职工和老师对县委县政府这次搞的集资都持有怀疑态度。 正是基于以上原因,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一郎集团”自认为是为广大干部职工和教师谋福利的义举并不被广大干部职工们所接受,所看好。 相反,广大干部职工抵触情绪极大,债券发行了三个多星期,除了各大局科委、开发区、县直企事业各单位、下辖乡镇党委政府的一二把手以及各科委部门那些有能量的头头们购买了几百多万的债券外,广大职工和教师根本不热衷,尤其是那些工作在基层第一线的企事业员工和乡镇教师更是深恶痛绝,抵触情绪极大。 以至于债券发行了好长时间,竟然连债券总额的十分之一都没发行出去,债券的发行一度陷入了尴尬中,被迫终止。 如果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的相关领导能悬崖勒马,及时反省,终止“河阳纸业债券”的继续发行工作,或者通过正面疏导的手段让干部职工和广大教师自愿认购,主动购买,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关键是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的相关领导及一郎集团的老总景一郎根本不从融资行为的违法性和自身行为的不合理性上找原因。 反而,他们认为出现那种局面对他们是一种侮辱,是对他们的一种挑战,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在他们的心目中,如果债券不能如期发行完毕,好不容易通过招商引资引来的金凤凰就会从河阳县这颗枯枝上飞走,也就是县委书记李继敏多次前往香港请来的一郎集团就会对河阳县的发展软环境失去信心,从而撤资回香港。 那样的话,一郎集团的五亿投资款就会打水漂,就会过眼云烟一样从他们面前白白流失,河阳县的百年发展大计就会因为这五亿元的投资款的流失而最终流产。最让他们不能容忍的是,如果债券发行不下去,就说明他们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们的公信力受到了质疑,他们驾驭唐陵民众的权利和能力被否定,他们既得的利益就要落空。 作为这一计划的始作俑者的县委书记的李继敏义愤填膺,当即召开了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在大会上摔桌子砸板子直骂娘,骂自己的手下无能,办事不力,都是些庸才草包饭桶,骂广大基层职工和乡镇教师无知、无识、无聊、无德、无耻、无赖,是刁民,不可理喻,其形象不亚于鲁迅笔下的杨二嫂,撇着圆规一样的双腿在大街上发野骂四邻。 但骂归骂,最终也没有骂出一个完满的解决方案和具体的操作办法。 大会在一片唏嘘声和李继敏的怒骂声中落下了帷幕。 会后,李继敏不思反悔,再次主持召开了由县人大、以及一郎集团老总景一郎参加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商讨债券的发行工作。 会上,景一郎提出了由县委县政府出面,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通过行政干预的手段发行债券,把债券发行当做一向政治任务布置下去。 虽然时任县长的刘世昌持有反对态度,但他不敢得罪李继敏,所以,他没有站出来反对。 当时,只有从外地考察归来的常务副县长刘一夫强烈反对这样做,但是在举手表决的时候,大部分常委都投了赞成票,刘一夫孤掌难鸣,只好默许。 就这样,在经过县人大常委会扩大会议的表决后,河阳县把债券发行被冠以政治任务布置了下去。 不过,李继敏在采取行政干预之前多了一个心眼,把那次常委扩大会议内容整理成一份材料报给了省开发委和省委分管经济工作的副省长,经省委省政府省开发委相关领导的同意后,李继敏采取了行政干预的手段把债券发行当做一项政治任务布置了下去,并且给各局、科委、高新技术开发区、各乡镇分配了债券发行指标,并把完成情况和年终评估挂钩。 各局、各科委、高新技术开发区、各乡镇在接到任务后,为了完满完成任务,完成县委县政府分配的发行指标,也纷纷效仿县委县政府的做法,把指标分解给了下属科室、直属单位,而且他们别出心裁,做的更绝。在布置工作的时候,公开宣称如果各单位负责人完不成债券发行指标,就说明他们不称职,既然不称职,就要引咎辞职,把位置让出来,留给那些胜任这项工作的人员来做。 这样一来,就苦了那些基层单位的头头们。 对于他们来说,好不容易通过多年的拼搏,利用种种手段好不容易才混了顶领戴,他们怎肯轻易让贤。 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他们立刻回到各自的单位,把从在领导那领悟的精神做了变通向自己的臣民做了转述,要求自己的臣民必须无条件的响应县委县政府的号召,要求普通职工每人最起码要认购五股以上的债券(一股债券等值于人民币一千元),干部每人十股以上,多者不限,而且制定了具有自己单位特色的“法律”和“规章制度”,如果不买政府发行的债券的话,就要停薪留职、停交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住房基金,在年终评先树优和职称评聘的时候,一票否决!在此之前已经取得的荣誉也全部作废,在评定职称的时候不予承认。 也许他们也意识到现在是法制社会、信息社会,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严重的违反了国家的政策法律,和国家的根本大法背道而驰。但是,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为了得到领导的赏识,得到领导的青睐,继而得到提拔和重用,他们昧着良知做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事,在职工大会上大讲特讲:我县的债券发行工作是经过国务院备案,报经省政府同意,市委市政府都支持认可,县人大常委研究部署的一项举措,是合法、合情、合理的行为。并且,年息极高,等于给广大干部职工和教师谋福利,所以,我们作为河阳县的职工必须急县委县政府之所急,忧县委县政府之所忧,无条件的坚决拥护和服从县委县政府这一决议。(话外音:国家三令五申的要提高教师和广大乡镇干部职工的待遇,同工同酬,取消地域内不公平的待遇的决议为什么没有干部认可呢?更何况那些还都是国家的政策,中央的通令!)当然了,可能也有不少的职工对县委县政府的这一英明决策心存不满,有可能在私下里搞小动作,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你们别自不量力做无谓的挣扎,还是死了那份心吧,就是你们向上级揭发了,向新闻媒体反映了,也没有人会管会问,也没有领导会干涉,所以,你们还是死了那份心,乖乖的把钱交上来吧。 学校本来是净化人类心灵的地方,但这种现象当时在某些学校上演的尤为惨烈。 据说一个中学的校长为了邀功,为了出色完成任务得到领导的赏识与认可,让全校老师统统停课回家借钱,借来钱的就回学校上课,借不来钱的就不允许走进学校的大门,而且亲自带着忠实的教干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围堵拦截。 就这样,本是自愿购买的债券认购演化成了行政干预强迫购买。 说实话,对于县直各大单位来说,区区万把两万元钱倒也无关痛痒,造成不了多大的负担,现实的体制让他们的工资比乡镇职工教师的工资多出几乎近一倍,尤其对那些位高权重的当权者来说,他们的正常工资之外灰色收入就是一笔无法计算的收入,所以,拿出万把两万元钱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属于杯水车薪,造成不了多大的负担。 但是,对于广大乡镇职工和农村教师来说就成了一种难以承受的负担,很多职工和老师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月工资才七八百元,即使高的也刚刚过千,让他们一把手拿出几千元钱甚至上万元钱简直比登天还难。再说,当时正值物价失控时期,在那物价飞涨的时期,钱和纸币又有何区别? 为此,他们纷纷抱怨不已。于是,就有好事者迫于无奈把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的违法行径写成了匿名信偷偷的向上级有关部门做了反映,而且向新闻媒体也做了投诉。 其实,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会同河阳纸业集团采取行政干预手段强迫发行债券的行为只是省委某个别人的意思,并不是省委省政府的意思。所以,省委省政府接到反映后怒不可遏,非常重视,当即责令纪检部门成了调查组进驻河阳县做调研,而且省台和省报社在接到反映了也专门抽调了记者到河阳县做了专访。 当时,在省纪委调查组和新闻媒体的联合干预下李继敏不得不收起他们的如意算盘,草草结束了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 按说,李继敏是应该受到党纪处分的,但是他并把一切责任全推给了下级,说这一切都不是县委县政府的意思,县委县政府是本着发展经济,造福于民,本着自愿的原则发行的债券,都是下属的那些部门领导领悟错了县委县政府文件的精神才造成如此恶劣事件的发生,并承诺立即终止通过行政干预手段强行发行债券,一切本着自愿的原则由广大干部职工自行认购,凡是已经购买债券的职工想退掉手中已经购置的债券的,只要向单位打个报告,县委县政府自会出面和河阳纸业集团协调,保证在第一时间把集资款退还到他们的手中。 而且,李继敏还信誓旦旦的向调查组做了保证,说一定会对那些置广大职工和教师利益于不顾,强行发行债券的干部予以处理,还广大职工教师于一个公正的说法。 河阳纸业集团也信誓旦旦,承诺在第一时间把集资款退还给广大职工和教师,并向省纪委调查组递交了书面检讨。 既然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纸业集团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加上省里某些领导出面帮助斡旋,省纪委调查组和省台省报社那些记者也没怎么追究,在收到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纸业集团的书面检讨后,就撤离了河阳县,回了省里。 当调查组和记者离开河阳县之后,河阳纸业集团的态度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债券发行虽然就此打住,不再采用强制手段,不过,对于已经筹集到的款子,他们以种种借口拒不退还。 李继敏在与景一郎协调未果的情况下,只好再次把球踢给下属,让各单位领导负责出面疏导员工,让那些已经认购债券的员工和教师不要闹事,让大家一定要相信县委县政府,相信纸业集团。 本来那些购买债券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县委县政府以及单位领导的愚弄,打算趁机把钱要回来。但是,那些单位的负责人和小头头们为了展示自己的领导才能,采用各个击破的方针,找职工个别谈话,瓦解大家的斗志,并担保三年后县委县政府会偿还集资款的,让他们不要和政府作对,别再闹事,而且他们还威吓大家,谁再在那里危言耸听,制造混乱,单位一定会采取措施予以制裁。 当然,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手段有欠光明,所以,他们在威吓职工的时候说的非常委婉,让你抓不到任何把柄。 那些购买债券的职工和教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怕惹领导不高兴给自己小鞋穿,所以,避免领导的打击报复给小鞋穿,为了避免引来无佞之灾,他们经不起领导的威逼利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偃旗息鼓,把希望寄托到河阳纸业集团三年后能兑现诺言,连本加利的把集资款返还给他们。 本来,他们也认为政府不会失信于民,国家不会坑害老百姓的钱,县委县政府真的和某些领导说的那样,只是一时困难才出此下策,向广大干部职工和教师借的钱,他们也都相信县委县政府一旦度过难关就会把他们的血汗钱偿还给他们,河阳纸业生产盈利后会如期返还他们的红利与本金,他们也感觉像河阳纸业那样一个有实力有县委县政府扶持的产业不会出现问题,河阳纸业最终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但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前两年,河阳纸业集团倒也办的红红火火,也能按照当初的约定如期返还红利,给他们发了一笔不菲的红利。 拿到红利后,那些当初认购债券的干部职工和教师欣喜不已,那些没购买债券而且还带头闹事的干部职工和教师是那样的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闹事,甚至为自己当初的行为自责愧疚。 但是到了第三年,也就是当初河阳纸业集团承诺偿还集资款的那年,事情出现了急剧性的变化,他们不仅没能如愿以偿拿到河阳纸业集团偿还给他们的集资款,而且连几百元的红利都没有拿到。 开始的时候,广大职工教师还能波澜不惊,安心的上班工作,认为河阳纸业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而且还有政府在后面做担保,不会失约,不会不偿还他们的血汗钱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县委书记李继敏和县长刘一夫的相继调离,随着河阳县经济逐步萧条,随着河阳纸业集团大批工人下岗,不少厂房关闭,他们坐不住了,他们的忍耐下终于爆发,他们不约而同聚集到河阳纸业集团讨要集资款。 但是,河阳纸业集团开始的时候还让人与他们对话,让一个副总接待了他们。那个副总告诉大家,集团的财务暂时出现了困难,让大家再等一阵子,等集团一旦形式好转过来,他们就会如期的返还本金和利息。 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那个副总也躲了起来,对他们的要求不闻不问,不给他们任何答复,而且作为集团的老总景一郎以出国考察为由去了法国。 在讨要集资款无果的情况下,广大职工和教师被迫无奈把阵地转移到县委县政府,聚集到县委县政府讨说法,讨要他们的血汗钱。 当时,刘一夫代表县委县政府接见了集会群众,说河阳纸业集团只是一时出现了困难,并再次担保等纸业集团度过难关后,县委县政府会帮他们同河阳纸业集团协调的,保证会偿还他们的集资款,只是时间上会向后推移而已,让他们先回去安心工作,让广大职工和教师再耐心等待一阵子,等景一郎从法国考察回来再说。 说实话,刘一夫当选县长以来,为河阳发展鞠躬尽瘁,做了不少的实事和好事,在广大干部群众的心目中口碑极佳,所以,刘一夫出面向他们做出承诺,他们深信不疑,为此,他们听从了刘一夫的劝告,离开县政府,没有继续闹下去。 前一阵子,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再度在广大干部群众和教师中掀起轩然大波。 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等于他们讨回血汗钱的唯一希望破灭了,于是,他们再度聚在一起,商讨讨回血汗钱的方案。 而且这事传遍全县,上上下下都知道。 现在突然听到汪思继提出这些陈年旧事,闫丙章颇感不解,不知道汪思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故此,他迷惘不解地望了眼汪思继,道:“汪书记怎么想起这件陈年旧事来了?” 汪思继讳莫如深地一笑,道:“据我所知,因为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当初参与融资的那些职工教师都担心钱要不来,近几天内准备再度到县政府集会,讨要他们的血汗钱,他们现在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一点就着,关键是现在缺点火的人及火种,只要有人过去点上那么一把火,就会燃起燎原大火,你说,火一旦烧起来,第一个会烧到谁?”(未完待续) 第300章 食色性也 “周成林!” “对,周成林将第一个被火烧到。”汪思继频频点头。 “是啊,周成林将第一个被大火烧到,此计甚妙。”闫丙章恍然大悟,连叫好计。 汪思继说的这条计谋的确阴损毒辣至极。 现在,刘一夫已经辞去县长职务,政府所有的工作理应周成林这个常务副县长全权负责,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大规模的群众集会游行势必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市委市政府一旦追究起责任,周成林难辞其咎,市委市政府很可能会给周成林扣上一个工作不力的帽子。 一旦出现这样结果,市委在考虑县长人选的时候就会对周成林打一个折扣,华中崇的胜券就会更大些,无形中就等于帮了华中崇一个大忙。 听了汪思继的话,闫丙章欣喜若狂,心里暗暗做出决定,一定要挖个大坑,把周成林彻底的陷进去,放一场大火,把周成林烧成灰,彻底毁灭。 第二天早晨,闫丙章和汪思继走进了华中崇的房间。 两个女孩子还没有离去,显然是在等着领赏,闫丙章给她们每人十张大团结,她们才笑逐颜开地起身离去。 女孩子离开后,汪思继笑着说:“华书记,这两个女孩子怎样?还满意吧?。” 华中崇一点避讳都没有,点点头,不无炫耀般地说道:“美哉,妙也,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这两个小妮子,身上都他妈的能掐出水,真他妈的勾人魂魄,讨人喜欢。” “华书记既然喜欢这两个小妮子,就把她们留在身边,天天伺候你吧,我在淮安正好有一处闲置的家产,现在我送给你,把两个妮子养在深阁中。”闫丙章急忙讨好道。 华中崇笑道:“不行不行,我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怎么能做出这等事呢?” 汪思继道:“子曰,食色性也,再说,皇帝玩女人,游龙戏凤,当官的玩女人,怡情悦性,如此高雅的事情,谁都无权干预。” 华中崇笑着说:“丙章说笑了,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最起码的党性原则还是要讲的。” 汪思继哈哈笑道:“是啊,华书记说得对,我们都是党的干部,的确不能做那些违背党性原则的事情。” 听华中崇和汪思继如此一说,闫丙章没再言语。 在吃早点的时候,闫丙章把与汪思继商讨的计划和盘托出,告诉了华中崇。 听完闫丙章的计划,华中崇心花怒放,但脸上却装出平静如水的样子,道:“这个计划不错,但一定不能传扬出去。” 闫丙章道:“华书记尽避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与您有关,与县长竞选有关。” 这天,周成林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阵阵的嘈杂声和喧嚣声,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窗前,向楼下望去。 楼下,县政府的大门前黑鸦鸦的一片站满了人,人头攒动,足有几百人。 人群中打出的各色旗帜和横幅,依次写的是:“讨还我们的血汗钱!”、“政府做帮凶,欺骗老百姓!”、“非法融资,不得人心”…… 抗议者们显然是想冲进大院,可高高的铁栅大门早已经关闭,两辆防暴警车停在路边,一些全副武装的警察拉成人墙挡在门外,与人群面对面地对峙着。 路经此地的数路公交车都被阻断,加上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搞不好,局面就有失控的危险。 周成林颇感奇怪,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正打算把梅景阳叫进来,让梅景阳出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周成林来得及叫梅景阳,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推门走了进来。 王长东先前是团县委副书记,颇有能力和魄力,而且和周成林私交甚好,刘一夫当选县长后,周成林就把他推荐给了刘一夫。 大概因为是周成林推荐的缘故,刘一夫二话没说,直接把王长东调到了政府办做了政府办公室主任。 基于如此,王长东对周成林心存感激。 刘一夫辞职之后,他和财政局局长梁光栋一样,都铁定心支持周成林,希望周成林能顺利当选河阳县的县长。无论大事小事,都在第一时间赶到周成林的办公室向周成林汇报,并担当起军师的责任,帮周成林谋划。刚才他一看到事情不妙,就赶紧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之后才去找周成林汇报。 王长东一走进周成林的办公室,就心急火燎地说道:“周县长,不好了,出事了。” 周成林望了眼窗外,道:“我已经看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围到政府来?” 王长东急忙道:“他们是为了纸业集团集资款来的。” 周成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了声。 关于集资的事,周成林知道。不过,至于细节性的东西,他不甚了解。当初李继敏和景一郎打着政府旗号集资的时候,周成林正在政协。 王长东继续道:“他们是在讨要他们的血汗钱,昨天他们就集中到了纸业集团,让集团给他们一个说法,但是,景一郎躲了起来,让一个副总和他们对话,副总又始终不给他们一个承诺,所以,他们气愤不过,才汇集到县政府,想让政府给他们一个说法。”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周成林根本不曾想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场面,这种事情,他上任以来还没有经历过。 改革开放几十年来,各方面的矛盾都在逐步理顺,宏观形势和百姓生活不断改善,法制建设也在日渐走上正轨,像这样的群体性上访事件,尤其是集体围攻冲击政府机关的事件,在全国各地都也很少发生,不料在河阳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刘一夫辞去县长之任这个非常时期。 周成林知道,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惹火烧身,大家躲都躲不及,但是,最终得有人处理。 按理说,这是县长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刘一夫已经辞去了县长的职务,他现在是常务副县长,在新任县长还没有就任期间,他责无旁贷的要出面平息事件。 一时之间,周成林矛盾重重,没有了主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何处理。 “周县长,您看!”王长东紧张地小声叫道。 顺着王长东手指的方向,周成林看到广场边上出现了几个拿着麦克风的男女,他们拿着麦克风正在听一些人讲述什么,显然是记者。 一旦惊动记者,事情将变的更加复杂。 周成林清楚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当机立断,马上采取措施,很可能会造成想象不到的严重后果。所以,他略一思忖,对王长东说:“王主任,你马上给宣传部打电话,让他们出面和省市新闻机构联系,妥善处理好记者的事,以免他们混淆视听;我现在去和上访者见见面,争取先把事态稳定下来;同时,你还要把这里的情况向刘书记汇报,请示他下一步怎么办。” 听说周成林要和示威者对话,王长东担心不已,关心地说:“周县长,事情又不是你引起来的,所以,我认为你最好不要淌这趟混水!” “不要说了,就这么办!”周成林斩钉截铁地回答,抬脚走出办公室。 王长东怔愣片刻,快步赶了上去。 抗议人群在大门前形成三角形与武警战士们僵持着,双方都还克制,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米多间距。 周成林仪态从容地来到众人面前,对峙双方都把视线投在他的身上。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认识周成林,见周成林出现在他们面前,发出了“周县长来了”的惊呼,并且很自觉地向后退出了几步,为周成林让出了一片空间。 这时,跟在周成林身边的王长东提高声音说:“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我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这位是周成林县长,现在周县长要给大家讲几句话!” 王长东连喊两遍,人群逐渐静下来。 等人群平静下来之后,周成林冲站在人群前边的几个领头人道:“大家好。” 几个领头人道:“周县长,到底我们的钱怎么办?啥时能给?政府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大家聚在这里一定是为了纸业集资款的事吧?”周成林直奔主题,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是的,我们就是为了讨要那笔集资款才集中到这里,想让政府给我们一个说法,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人群中答道。 周成林诚恳地说:“大家的要求不过分。作为政府,是应该倾听群众的心声。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深入了解这件事的详细过程。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时间。” 周成林说的不假,当初李继敏和景一郎打着政府旗号集资的时候,周成林正在政协,所以,他知道集资的事,至于细节性的东西,他不甚了解。 站在人群前边的一个中年壮汉接过周成林的话道:“周县长坦诚!如果纸业集团的老总们都是你这样的态度,我们又何必成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呢?他们连见我们一面都不敢!不过,周县长要了解真实情况,可不能光听纸业集团那些头头脑脑的胡说八道,要听听我们老百姓的话,我们说的可全是大实话呀!”(未完待续) 第301章 表态 周成林看看表,用征询的口吻问:“大家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我看大家光聚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们看不如这样,你们选几个了解情况的代表,到我的办公室里坐一坐,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大家看这样好不好?” 大家齐声说好,时间不大,在队伍前边的几个人被推选出来。 见他们选出了谈判代表,周成林又提议道:“既然大家信任我,选出了代表和政府交涉,我看其他人就都散了吧,不要影响了政府的正常工作秩序。” 这时,从人群后边传来几个不和谐的声音:“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官官相卫,没有一个当官的会真心为我们做主的,万一他使的是缓兵之计,把我们骗了,结果不再过问怎么办?” “是啊,现在当官的,都是黑心肠,没有一个会真心为老百姓着想。” “不错,我们凭什么听他的?” “再说,姓周的只是副县长,又不是县长,他的话,我们不能信。” “是的,他的话我们不能信。这次散了,再想聚集到一起就难了。” …… 听到那些声音,周成林心中一震,提高了声调,声若洪钟,道:“大家尽避放心,我以常务副县长的身份向大家担保,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大家一个圆满的说法。”说完,把目光投向几位群众代表,注视着他们,满含希望。 说实话,这些人最大的希望是能要来钱,只要能讨回自己的血汗钱就行,没有一个想与政府为敌的。现在见周成林的态度如此诚恳,他们都打消了闹下去的想法,都想尽快的把事情平息下去。所以,他们当中的带头人,那个中年壮汉站了出来,走到周成林的身边,大手一挥,冲着人群道:“既然周县长都这样说了,我看,就按照周县长指示办,大家先散了吧。” 中年壮汉的话音一落,人群喧嚣起来,喧嚣过后,有人开始散去。先是一个两个,后来是十个八个。虽然有人很不情愿,但怎奈力量太微弱,最后也不得不离去。 众人都离开后,几个代表随着周成林走进政府大院。 几个人都是头一次走进县级政府机关的殿堂,庄重森严的气氛令他们显出几分拘谨,不像在大门前那样放得开。 走进会客厅后,周成林亲自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努力想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 就在这时候,王长东走进会客厅,告诉周成林有电话。 周成林走到隔壁,拿起话筒,里面是刘世昌的声音。 刘世昌道:“政府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周成林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向刘世昌做了汇报。 听完周成林的汇报,刘世昌对周成林表示了慰问,然后语重心长叮嘱周成林一定不要急于表态,一切以安抚为主。 周成林感到这个思路与自己的想法吻合,便答应了,周成林道:“谢谢刘书记的关心,我一定会照您的意思办的。” “那就好,一定不要轻易表态和做出承诺。”刘世昌再次叮嘱道。 周成林再次回到会客厅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喝茶,见周成林进来后,都把渴望的目光投向周成林。 周成林冲几个人和蔼地笑了笑,继续用和善的语调道:“既然群众们信任大家,选大家为代表,现在就请几位把想法说说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还是领头的壮汉见过几分世面,他虽然多少也有点儿紧张,但比起其他几位还是自然许多,而且谈吐犀利,话能说到点子上。 通过聊天,周成林了解到,眼前的壮汉叫庄兴国,三年前是常林机械厂的车间主任,一度当选饼市县两级劳动模范,机械厂破产后,一直没有固定工作,准备和当年几个老哥们儿合伙搞了个机械修理厂,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就想到了当年的集资款,而且,政府当年答应偿还集资款的时间正好到期,所以就想把集资款从纸业集团要出来。正好在这时候,有人向他游说,说一起去纸业集团要集资款。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到了纸业集团后,他们吃了闭门羹。景一郎闭而不见,只让一个副总接待了他们,而且没给他们任何承诺。迫于无奈,他才不得不领着一伙人到县政府闹腾。 其他上访者的经历也都和庄兴国大同小异。 对事件本身的叙述,庄兴国等人并没提出什么出人意料的新材料,他们所关注的主要问题是政府应该为集资案承担责任,政府什么时候能真正兑现诺言,把他们的血汗钱还给他们。 因为正是当初他们把集资看作是政府行为,他们才不得不倾囊而出,买下了“河阳纸业债券”。所以,现在纸业集团不兑现诺言,拒不支付他们的血汗钱,他们才会找政府,希望政府给他们一个说法。 周成林边听边认真做着记录。 周成林的言谈举止态度博得几个人的一致好感,几个人的声音也由激动变得平和。 听完几个人的陈述后,周成林对庄兴国等人表示,他会按照大家反映的线索认真进行调查,努力争取把全部案情搞清楚,协调纸业集团,给广大集资者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希望五位代表能成为集资市民与县政府之间联系的纽带,大家有什么意见和要求,都通过这条纽带传递过来,不要再搞游行示威这种活动,一切以解决问题为目的。 “周县长,”又是庄兴国说话,“有你这个态度,我代表大家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再给县政府添乱,也不会再搞出格的事,我们相信你,愿意等你给我们做主,解决问题,帮我们挽回损失!” 周成林点了点头,道:“大家请放心,我下午就去纸业集团,找景总,和他协调集资款的事。” 几个人都是感激不尽,连声道:“谢谢周县长,我们回去一定会做通所有人的工作,让他们不要闹事。” 周成林道:“既然这样,大家先回去吧。” 几个人道:“好。”起身与周成林道别。 周成林一直把几个人送到楼下。 下午的时候,周成林刚准备动身去纸业集团,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让他马上赶到县委七二零会议室参加县委常委会议。 现在,正是汛期来临时期,周成林预感今天的会议一定和抗洪防汛有关,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取消去河阳纸业的计划,赶到县委。 周成林走进县委七二零会议室的时候,常委差不多都到齐了,椭圆形会议桌的上首支持位置,华中崇正襟危坐,正在看公文,见周成林进来之后,点了一下头,继续看公文。 见华中崇已经坐在了主持位置,周成林只好坐在上首的右侧。 周成林坐好之后,综合科工作人员马上走到周成林的面前,帮周成林的杯中蓄满水。 人员都到齐之后,在郭开阳的陪同下,刘世昌夹着公文包走进了会议室,本来还喧嚣不断的会议室,立刻静了下来。 刘世昌走到上首华中崇和周成林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工作人员马上走上前帮他杯中蓄满水,放下文件,并虔诚地帮他打开。 刘世昌喝了口水,转脸冲华中崇道:“常委们都到齐了,开始开会。” 华中崇环顾会场一圈,道:“现在我们来开会,我昨天下午在市委参加了全市汛期安全工作会议,现在把市汛期安全工作会议文件精神传达给大家。”接着开始传达了市气象局关于防汛抗险的文件,传达完文件后,又道:“同志们,根据市气象局预测,未来几天,我县境域内将普降暴雨和特大暴雨,境内主要河流的上游地区的降水量更大,浏阳河洪峰即将考验我们,汛期来临,按照市人民政府防汛抗洪指挥部、市安全生产委员会文件精神和有关会议要求,切实加强我县汛期安全生产管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进一步推进‘平安河阳’建设,一定要把抗洪抢险,确保人民的生命财产作为压倒一切的中心工作来抓。” 刘世昌接过华中崇的话,道:“加强汛期安全生产工作,是坚持以人为本、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客观要求,是维护社会稳定的迫切要求,更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前提,为防止大洪大涝,特成立浏阳河防汛抢险工作指挥部,我亲任组长,中崇同志、周成林同志和光美同志任副组长,县四大班子领导都要深入抗洪抢险第一线,绝对不能让洪水给人民群众造成生命危险和大的财产损失,具体工作由周成林同志落实,下面,请周成林同志做一下发言。”(未完待续) 第302章 讨债 周成林环顾了会场一圈,道:“面对即将来临的汛期,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要严阵以待,全面落实汛期安全工作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建立健全安全管理体系。一是要健全安全工作机构,配齐专职工作人员,进一步明确工作职责。二是建立安全工作层级责任制,按照“一岗双责”的要求,各单位一把手是安全工作第一责任人,各个单位的工作人员,对本单位的安全工作负责,三是层层签订工作目标责任书,形成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层层落实,责任到人,全员参与汛期安全工作,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县委宣传部就要行动起来,做好防汛抢险的宣传发动工作。” 刘世昌道:“周成林同志的建议很好,会后,宣传部就会同县广播电视局开展好宣传发动工作,让人人心里都有防汛意识。” 接下来,分管气象工作的副县长何光美又做了汛期饮食卫生安全工作管理的讲话,何光美在讲话中指出:“汛期气温高,雨量大,在游泳、饮食、交通、供电等方面都极易发生安全事故,危及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故此,我们一定要增强并做好汛期安全工作的责任感和紧迫感,牢固树立‘珍爱生命,安全第一’的思想,把加强安全工作作为当前各项工作的第一项重要任务来抓,摆在突出位置,强化安全管理,狠抓工作落实,把汛期安全工作抓细抓实,抓出成效,确保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根据何光美的讲话,周成林又提出了“谁主管,谁负责;谁在岗,谁负责”的工作原则,建议常委会后立刻召开各局科委和乡镇负责人工作会议,和各单位一把手层层签订目标责任书。 周成林的提议在常委会上一致通过,会议一结束,刘世昌就让郭开阳责成县委综合科制订汛期安全生产工作目标责任书,并通知各局科委乡镇及经济开发区一二把手第二天到县政府会议室参加全县汛期安全生产工作会议。 走出县委大院,周成林看时间还早,打电话叫来了梅景阳,和梅景阳一起向河阳纸业集团赶去。 河阳纸业集团坐落在工业路,工业路是河阳县工业最集中地地方,河阳县的大中型企业基本都集中这里,厂矿云集,人丁很旺。 工业路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解放路,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之后,随着全国各地工业的蓬勃发展,河阳县委县政府提出了工业兴县的战略方针,大力发展工商业,兴办厂矿。解放路也因此改名为工业路。 河阳纸业集团位于工业路西头南侧,占地近百亩,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型建筑。 也许河阳纸业的确陷入了经济低谷,减少生产规模的原因,偌大的厂区只有稀稀疏疏的十多名工人,一派萧条衰落的景象。 大门左侧的传达室里,四五个门卫正坐在那里玩一种叫推牌九的扑克,对过往人员也不怎么盘查,来往的行人和车辆进进出出,不受任何限制。 也许他们都不认识周成林和梅景阳,也许他们没认出周成林的四号车,也许他们正沉浸在赌博的兴致中,也许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常务副县长周成林会突然莅临他们的集团,所以,周成林的车通过的时候,他们连问都没问,就把周成林放进了厂区。 周成林边往厂矿里走,边在心里想:这样的保卫怎么行,现在正是全省安全生产月,这样的门卫怎能担当的起集团的保卫责任?回头见到景一郎之后,一定要给他敲一次警钟,让其注意安全生产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走进厂区,在中心路右边是一栋相对独立的办公楼,小楼不大,但装饰的富丽堂皇且高雅不凡,整个外墙全是花岗岩贴面,大门口从台阶到一楼大厅,清一色云南大理石铺地,像镜子一样,光可鉴人,宽大的门楣上刻有四个鎏金大字“河阳纸业”。出自前任县委书记李继敏之手。 李继敏虽然不是书画名字,但由于其地位特殊,是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所以其一字千金,虽然李继敏现在已经调离河阳,但李继敏所题之字依然鲜见于河阳的大街小巷。 走进大楼,一楼大厅正面墙上是红色金丝绒镶嵌的集团宗旨,两行魏碑体铜字闪光耀眼:河阳纸业通四海,诚信生意达五湖,也是李继敏题的字。 在一楼办公室,周成林看见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正坐电脑前玩一款叫魔兽争霸的网络游戏。 周成林看了眼梅景阳,示意梅景阳上前和对方打招呼。 梅景阳估计那个玩游戏的人应该办公室主任之类的人物,于是,走到对方的身边,打招呼道:“你好。” 也许游戏太有诱惑力,那个人只嗯了一声,继续打他的游戏,把梅景阳晒在了那里。 这对梅景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以前和周成林到任何单位都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因此,他提高了声调,道:“你好。” 那人连头都不肯抬,用一种不屑的口气说:“你们是做什么的?有什么话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耽误我的正事。”在他意识中,玩游戏才是正事,其他的都是闲事。 梅景阳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提高了声调,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听说周成林和梅景阳是来办事的,那人错误的做出判断,把周成林和梅景阳当成乡下来的民工或者讨债的债主。民工是最让人不屑的,债主他躲都躲不及,因此,他根本不屑和周成林与梅景阳对话,继续专注于他电脑中的游戏,只是额头皱了一下,显得极不耐烦,说:“你找谁?有什么事?” 梅景阳再次提高了声调,道:“我们找你们集团的景总,请你告诉我,你们的老总在哪里?” 那人很不屑道:“景总不在,有事和我说吧。” “你是什么人?” “办公室主任。” “找你没用,我们要找的是你们的景总。” “你这人怎这样,我不是说过了吗,景总不在。”办公主任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梅景阳的话。 “除了景一郎,集团还有其他领导在吗?”梅景阳火了,直呼景一郎之名,恼怒万分地责问道。 那人听出了梅景阳语气中的不对,再度抬起头仔细审视了周成林和梅景阳一番,这次,他看出了端倪,从两人的气质中好像看出了两个人的身份,急忙站了起来,换了一种口气答道:“景总出发了。” “那还有哪位老总留在公司?” “目前在集团的只有潘总,你们有事请找潘总吧。” “好,我们见见你们的潘总,请告诉我,你们潘总在几楼办公。” “潘总在二楼的副总经理办公司,两位想找潘总,请跟我来!”边说,边吧梅景阳和周成林引到了二楼副总经理办公室。 在二楼的副总经理办公司,周成林见到了河阳纸业集团的副总经理潘永,也就是经常代表景一郎和市民对话的那位副总。 潘永是景一郎从深圳带回来的得力助手,不止一次和景一郎一起去县政府办过事,所以,他认识周成林和梅景阳,见周成林和梅景阳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潘永诚惶诚恐,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办公室,双手握住周成林的说,惶恐不安地说道:“周县长您好,什么风把您吹到了我们集团?” 周成林道:“坐着顺风车,我就来到了贵集团。” 得知自己冷落的人是常务副县长周成林及周成林的秘书,办公室主任吓坏了,偏一偏脑壳,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望着周成林和梅景阳,脸上表情顿时丰富多了,人不自觉地弯着腰奔向周成林和梅景阳,一双手也伸了出去,嘴上说:“周县长,梅秘,你们好你们好!” 周成林没怎么表示,象征性和他握了一下手,但梅景阳很生气,办公室主任的这番表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怕握脏了自己的手,见办公室主任的伸手过来,便将自己的手插进了裤兜。 那个家伙以为梅景阳是左撇子,要去捞他那只还放在外面的左手。 梅景阳干脆把左手也塞进了裤兜。 那个家伙的脸上就红了一下,但他非常机灵,那双伸出去的手并没往回缩,而是顺便捞住了前面的藤椅,扶正了,再拿起桌上一本杂志,在椅子里来回扫了扫,低眉顺眼道:“请坐请坐,周县长和梅秘您请坐。” 然后放下杂志,走到屋角,帮周成林和梅景阳倒了两杯极品铁观音,并取出一包九五至尊,抽出一支,递给周成林。 周成林没接烟,喝了口茶,直奔主题,冲潘永道:“也许潘总已经知道我今天来贵公司的目的,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今天之所以来贵公司,是做调度的,想知道贵公司偿还市民集资款和红利的具体时间和计划。”(未完待续) 第303章 幽会 关于市民围攻县政府的事,潘永早有耳闻,所以周成林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预感周成林来者不善,一定和集资的事有关,所以,听完周成林话后,他装出很无奈的样子,惶恐不安地说道:“请周县长谅解,我们公司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的确筹集不出这部分钱,还请周县长代为在市民面前通融一下,容我们缓一些时期,周县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偿还集资款的。” 周成林不紧不慢道:“说说偿还的具体的时期和计划。” 潘永沉思了一下,道:“这个,这个,我不敢做主,得等景总回来再说。” “你们的景总什么时候回来?”周成林加重了语气。 “这个也不好说,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半年。我们景总是标准的大忙人,常年在外奔波。”潘永小心翼翼地答道。 周成林道:“那好,你现在就给你们的景总打电话,说我在你们的公司,问他什么时候回河阳。” 潘永闪着狡黠的眼神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很无奈的双手一摊,很无奈地说道:“周县长,实在对不起,景总的电话拨不通。”边说边把电话递给了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电话一听,果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道:“除了电话,你们还有其他联系办法吗?” 潘永道:“我们只有电话联系,没有任何其他联系途径。” 周成林注意到了潘永所说的“没有任何其他联系途径”,知道再问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站起来,冲潘永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等景总回来之后,你让他务必在第一时间到我办公室一趟。” 潘永信誓旦旦地答道:“一定一定,只要景总回来,我一定原话禀告,让景总亲赴县政府向您汇报。” 周成林道:“那好,就这样说,我先回去了。” 听说周成林要告辞,潘永发出了盛情邀请,极力挽留周成林和梅景阳道:“周县长您轻易不来我们集团,这好不容易来一次,说什么也要吃晚饭再走。” 办公主任也在一旁挽留道:“是啊,周县长和梅秘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要让我和潘总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周成林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起身和梅景阳走出了潘永的办公室。 车子驶出河阳纸业之后,周成林问梅景阳:“小梅你说,景一郎为什么要离开河阳?” “还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梅景阳很肯定地说。 周成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预感景一郎之所以离开河阳是为了逃避责任。 五亿元的集资款,两亿元的红利,是一笔天文数字。另外,还有政府投资的五个亿,这些钱足可以把景一郎压垮,把河阳纸业压垮。 周成林不明白的是,景一郎既然没有实力,当初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河阳投资,而且投的是巨资。 难道是为了敛财,是为了空手套白狼? 眼下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可能。 现在不少的投资商和商人打着投资的幌子,打着和政府合资办企业的借口,通过空手套白狼的手法,侵吞国有资产,或者利用政府权力杠杆的干预,非法集资,非法敛财。 难道景一郎当初来河阳投资就是为了敛财? 想到这,周成林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自己的判断是真的,那么自己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河阳纸业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如果自己推断成立的话,河阳纸业恐怕已经被景一郎这些国之蛀虫掏空,既然河阳纸业已经被掏空,对景一郎来说,河阳纸业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很可能带着侵吞来的资产离开河阳,从人间蒸发。 景一郎一旦离开河阳,一旦从人间蒸发,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引起河阳大地震,让数以万计的债券购买者产生心理恐慌,导致群体上访事件的不断升级。 对于河阳纸业集团来说,那不仅仅是几个亿的投入,是数以万计债券购买者的血汗,现在半途而废,坑的是市民,坑的是国家,受害的是所有债权购买者。 再者说,景一郎一旦离开河阳,几十亿的集资款向谁去讨?难不成要政府掏腰包替景一郎还债不成? 假如河阳纸业集团按原定计划如期展开,企业生产能够得以继续,民众就会从中看到希望,也就不会急于讨还自己的血汗钱,所有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群起上访事件也就会终止。眼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景一郎,及时消除不良影响。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几下,拿出来一看,是范晓萱发来的一条信息,这不是一般的短信,这是一腔熊熊燃烧的烈焰,是一首激情涌动的情诗,短信写道:“牵挂,是一束美丽的鲜花;思念,是情感的升华;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没有别的祝福,只有送去一个火热的吻,一颗爱你的心,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愿今天你是快乐的,今年你是顺利的,今生你是幸福的!晓萱。” 周成林看着,顿感一股热浪袭遍全身。 自从孟茹出事之后,还从来没有女孩子像范晓萱这样刻骨铭心地爱着自己,从来没有女孩子像范晓萱这样牵肠挂肚地挂念自己,当然,也有不少的女人向他表白过,给他送过秋波,希望和他结为秦晋之好,但是,他没有答应他们,他不爱她们,她们缺少孟茹身上的清纯,而范晓萱恰恰拥有孟茹身上的清纯,因此,他慢慢喜欢上了范晓萱,那一夜之后,他爱上了范晓萱,于是,他立即给她回了一个信息:“树木会枯萎,鲜花会凋落。有一天你也会变老。但我会一如既往爱着你。牵着你的手,在洒满樱花的路上漫步,与你慢慢变老。” 时间不大,范晓萱回复道:“今生结识你,不论是前世注定的缘分,还是上苍有意的安排,我都充满无限感激,拥有了你,心里就远离了世俗的平凡,超越了时空的界线,爱你永无止境!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成林哥,我想你,你在哪?” 周成林回复道:“我正在路上,你呢?” “我在家,你什么时候能来我的住处。” 周成林想了想,打下“晚上六点,准时去你住处。”几字,然后轻轻摁下回复键,发出短信。 时间不大,范晓萱的短信又回复过来,短信写道:“难逢忙中闲,盼速归。” 尽避文字简练,但寄予着范晓萱想见到他的急切心情。 读着那情意绵绵的情话,想着就要与心仪的女孩子共度良宵,周成林不免有些激动。看着车窗外向后移去的高楼大厦,他的思索也仿佛随之而慢慢地被打开了,一个娉娉婷婷的人儿,和范晓萱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样,从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竟是那么的清晰如昨,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本来中午的时候,梁光栋和他约定,晚上在天上人间给他安排一场饭局,考虑到有一阵子没和范晓萱相见,于是他给梁光栋打了电话,让梁光栋取消了天上人间的饭局。 回到政府大院后,从赵刚的手中要来车钥匙,独自驾车来到范晓萱的住处。 来到范晓萱租赁的小屋前,周成林先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好像之前约好了似的,随着敲门声响起,门轻轻地开了,范晓萱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灿烂地一笑,无限柔情地说:“我的县长哥哥,快请进。” 周成林笑着打趣道:“等急了吧。”边说边走进范晓萱的院子,并随手关了门。 再看范晓萱,正深情地拿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院子里。 今天的范晓萱显然是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洁白的低领无袖连衣裙,把她映衬的如同玉人一样,发髻高绾,一张精致白.晰的小脸儿越发生动,眼里弥漫了醉人的蜜意。 周成林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张开双臂,将眼前的玉人与花一起搂在了怀中。 瞬间,一股特殊的体香和玫瑰的芬芳扑面而来,一下就把他醉昏了。他分不清哪是体香,哪是玫瑰的芬芳,就将鼻子凑过去,先闻闻玫瑰,然后又闻闻范晓萱,闻着闻着,就吻到了一起。 多少天的思念,多少天的等待,终于在这长吻里得到了满足。 他们不知吻了多久,范晓萱才轻轻推开周成林,说:“我们进屋吧。” 周成林恋恋不舍地说:“好的,我们进屋。” 走进屋内的一刹那,周成林看见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蛋糕周围摆满了束束鲜艳的玫瑰。 周成林迷茫不已,甚感迷惑。 这是谁的生日?范晓萱的生日刚刚过去,就是在范晓萱的生日那天,他们突破最后底线融为天地合一的统一体,他们的爱情之花才得以绽放并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如果今天不是范晓萱的生日,何来的生日蛋糕?何来的蜡烛和玫瑰?(未完待续) 第304章 此情须问天 还有,范晓萱今天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尤为清新,这一切都表明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而且,范晓萱在短信中已经做过暗示,今天的确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范晓萱在短信中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没有别的祝福,只有送去一个火热的吻,一颗爱你的心,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愿今天你是快乐的,今年你是顺利的,今生你是幸福的!现在看来,这个特殊的日子应该是某个人的生日,既然不是范晓萱的生日,又该是何人的生日呢? 周成林迷惑不解地望着身边的范晓萱,轻声问道:“今天是谁的生日?” 范晓萱那对纯洁无暇的眸子正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听到他的询问,风情万种一笑,反问道:“你猜?” 周成林摇摇头,道:“猜不中。” 范晓萱笑了,笑毕,秋波流盼,轻启朱唇,盈盈说道:“怎么,连你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吗?” “我的生日?” “是啊,是成林哥你自己的生日啊。”范晓萱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无限深情地望着周成林。 周成林突然想起,今天是六月二十八,的确是自己的生日。 三十八年以来,他从来没过过生日,也没有人为他过过生日,以至于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今天,是他第一次过生日,而这个生日是他最心仪的女人范晓萱为他过的。 突然之间,他的内心深处对范晓萱产生一种特殊的情愫。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暗示,野没有任何征兆,他动情地搂过范晓萱,厚重的嘴唇无声地盖在范晓萱那对娇小性感的朱唇上,舌头拨开范晓萱的双唇,和范晓萱的香舌搅在一起。一时之间,嘴唇紧贴着嘴唇,舌头搅拌着舌头,倾诉着隔离的苦楚,朗诵着相见的甜美。两个人犹如两个默契的幽灵,紧紧拥抱成一个肉体,她就要醉倒在他的怀中,他把心房融化在她的心中,时间凝滞,空气凝滞。 这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拥有,又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表达和真情传递,没有人能体会到那种飘然欲仙、摄魄销魂的快感,也没有人能感悟出那种捅破心灵、碾碎肝肠的情感。 当两个人再度平静下来的时候,范晓萱轻轻推开周成林,指了指茶几上的生日蛋糕,轻启朱唇,说:“成林哥,生日蛋糕。” 周成林知道范晓萱的意思,范晓萱是让他对着生日蛋糕许个心愿,范晓萱的真诚和柔情打动了周成林,他深情款款地望了眼身边的范晓萱,挽住范晓萱的手,走到生日蛋糕边。 走到蛋糕前,范晓萱抢在周成林之前帮他取出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情意浓浓地望着周成林。 周成林刚想吹蜡烛,范晓萱又制止了他,他迷惑不解地盯着范晓萱,问道:“怎么?” 范晓萱浅浅一笑,柔柔道:“吹蜡烛之前,都要许个心愿,你先许个心愿吧。” 周成林摇摇头,遵循范晓萱的指导,双手合什,许了一个心愿。 周成林许愿完毕,范晓萱叫道:“成林哥,快吹蜡烛,要一鼓作气。”边说边帮周成林一起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接下来,范晓萱像只轻快地小燕子,飞出周成林的怀抱,取出刀,切开生日蛋糕,拿起一瓣递给周成林,道:“成林哥,这瓣是你的。” 周成林把蛋糕推了回来,道:“你先吃。” 范晓萱道:“不,你是寿星,你先吃。” 周成林只好接过蛋糕,一缕香浓诱人的巧克力香味沁入心肺,伴随着香味,幸福、快乐和温馨包围着他。他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小口蛋糕,柔软的口感、甜蜜的味道在口腔中回旋。幸福的快感,无言的满足,沁人的甜美在心头荡漾。 吃完蛋糕后,范晓萱拿来了一瓶红酒,启开,给自己和周成林分别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杯子和周成林碰了一下,道:“成林哥,祝你生日快乐。” 周成林无限感激地说:“晓萱,太谢谢你了,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也是我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范晓萱道:“是啊,今天也是我最值得留念和高兴的日子。” 周成林道:“难得如此高兴,我突然特别地想喝白酒,家里有白酒吗?” 范晓萱是开酒店的出身,家里自然不缺白酒,听周成林说想喝白酒,马上起身到厨房取出一瓶酒鬼,问周成林道:“酒鬼怎样?” “好啊,酒中之鬼,就喝它!”周成林兴致勃勃地说。 范晓萱也兴冲冲地说:“既然成林哥打算喝酒鬼,我也和你一起品酒中之鬼,感悟人生真谛,领略世间最纯美爱情。”边说边打开瓶子,为自己和周成林分别倒上。 见范晓萱也开始喝白酒,周成林关切地制止道:“你还是喝红酒吧。” 范晓萱佯装生气的样子,嘟囔着嘴,道:“难道你们男人可以喝白酒,我们女孩子就不能喝吗?” 周成林急忙解释道:“不是的,酒伤身,我怕你喝多了受到伤害。” 范晓萱大受感动,动情地祈求周成林道:“成林哥,就让我陪你尽兴的喝一次吧。” 望着范晓萱多情的眸子,周成林没再言语,任由范晓萱为自己倒上了白酒。 等方晓萱倒上酒之后,周成林开口道:“晓萱,谢谢你给我过生日。” 范晓萱道:“我们之间难得还需要客气吗?” 周成林笑道:“是啊,我们之间不需要再客气,来,我们喝酒。” “来,喝酒。” 醇香四溢的酒鬼酒,顺着两人的咽喉、食道进入腹中,一种热辣醇香的刺激顿然遍及躯体。范晓萱又为两只空杯斟满了酒鬼酒,道:“来,成林哥,干第二杯,为--” “来,晓萱,我们干第二杯。” 这杯酒下肚,酒的热辣香烈犹如翻卷的波浪,在两人的身心中涌动荡漾,一会儿,血液与神经飘扬起来,潜在的情愫开始激发出来。 “好酒!”随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赞酒,范晓萱已将酒鬼握在手中,她为两只空杯斟上第三杯酒,就举杯与对面的周成林相碰,同时吟道:“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听到范晓萱吟诵的词,尽避酒已下肚,周成林正激动的心却一下子冷却下来。他记得,这是五代诗人李煜的词。 这词诉说的是两个有情人虽然互相真爱,无比钟情,却不知能不能长相厮守,也不知到什么时间才能厮守的无奈叹息和悲愤倾诉。 是啊,他和范晓萱的能不能长相厮守也是一个未知数,因为在他和范晓萱之间还横亘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就在一个月前,从王静服役的秦城监狱传来消息,由于王静在服役期间表现良好,多次戴罪立功,监狱将给与王静减刑,从当初的七年徒刑减为四年,也就是说,再过三个月,王静就会从监狱中出来。 虽然他和王静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王静出来之后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毕竟和王静有了婚姻的结晶--儿子朵朵。 这些年,由于王静在监狱服役,他又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无限顾及朵朵,朵朵一直在何家寨的爷爷家,不能与正常地享受应有的父爱和母爱,想到这些,他深感愧疚,感觉愧对朵朵。 为了朵朵,为了朵朵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为了朵朵拥有一份美满的生活,王静出来之后,他应该摒弃所有的恩怨和王静重新生活在一起。 如果和王静重新生活在一起,眼前的范晓萱怎么办? 想到这些,周成林内疚不已,又有一种无奈和不安,他想把话题岔开,引向另一条思路。也许是触景生情,也许是无奈之举,他取饼酒瓶,将两只空杯斟满酒,举杯与范晓萱相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一种无奈和真情地告白,一种内疚和不安地倾诉。 范晓萱听懂了周成林的用意,就附和地引用了另一个诗人的名句: “‘人生乐在相知心’。来,为能得一知己干杯!” 两杯相碰,两人忘却暂且的不快,又干下一杯。 …… 酒鬼的力量鬼一样地渐渐发作了,两个人都有了一种冲动。范晓萱饱含深情望了眼周成林,起身走到走到电视柜旁,打开CD和音响。 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来,整间屋子里顿时溢满那荡漾着的旋律。 两人忘却烦恼,孩子一般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里。 偶尔相视一笑,举杯轻轻一碰,喝一口酒。周成林暗想,美酒美乐美人,这是一份多么绝妙的组合!人生有这三美相伴,夫复何求? 周成林这么痴着的时候,范晓萱忽然站起来,走到客厅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然后回到周成林身旁,摆摆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在冲动的情愫中,周成林只好站起身来,挽住范晓萱的手臂,滑到客厅中央。 两个人随着四拍子的曲调,相互依偎拥抱着跳进这幽远又幽怨的境地。他们踩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交流心声。 范晓萱柔韧的动作,婀娜的身姿,上好的气质,美丽的面庞,征服了周成林,使得他的整个躯体紧贴着她。他的双臂搂住她的腰肢,她的臂膀勾住他的脖颈,他们在乐曲的催动下,乘着酒鬼的助兴,一道昏昏然、飘飘然地天旋地转,忘记了所有烦恼和不快,悠然上路,踏着轻曼飘逸的节拍,向那个梦寐的世界走去。 一曲又一曲,一曲接着一曲,在优美的乐曲中,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情到浓处,他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褪去彼此的衣裤,压在她白皙的富有弹性的肌肤上,进入了她的身体之中,他们的身躯融合在一起,化为一体……(未完待续) 第305章 共同的敌人 随着一声声会心幸福的呻吟,一阵阵欢畅淋漓的叫喊,热烈狂欢的乐章终于从高峰进入低谷,他们拥抱着睡去。 在陵山山庄风雅颂大包间里,一伙人聚在一起正在酝酿算计周成林的阴谋和方案。 这一阴谋的策划者正是和周成林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闫丙章。 参与者都是受到周成林处理或者因为周成林而受到处理,与周成林有着利益冲突的人。有因为发帖事件而受到处理的教育局前任副局长张树东,和因为严重失职被撤职的浏阳河中学前校长陈亚楠,及同样因为失职而被免去副校长职务的浏阳河中学前副校长赵海龙。 当初,因为和董教育竞争局长败北,张树东把所有怨恨和愤怒都撒到了周成林身上,认为是周成林阻断了他的前程,葬送了他的仕途,因此,他恨死了周成林。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丧心病狂,不计后果地指示心腹干将陈亚楠在论坛上发帖攻击中伤周成林,给周成林施压,让周成林知道他的厉害,让周成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他没想到的是,公安机关那么快就掌控了陈亚楠发帖中伤周成林的的事实和证据。 在铁的证据面前,陈亚楠不得不低头认罪,交代了全部罪行,并交代出张树东是幕后指使者和策划者,从而把张树东推进了刀山火海中。 就是因为张树东指使陈亚楠在河阳论坛上无中生有地攻击和中伤周成林,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和后果,迫于舆论的压力,迫于群众的压力,迫于市委和市纪委的压力,刘世昌才不得不挥泪斩马谡,给予张树东党纪行政处分,免去张树东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并把张树东调离教育局,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做调研员。 被安排到档案局调研室后,张树东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对周成林更加怨恨和仇恨,认为这一切都是拜周成林所赐,就是因为周成林横插进来一杆子,他才会在局长竞选中败给董教育,所以,他恨不得饮周成林的血,吃周成林的肉。 陈亚楠更是恨死了周成林,要不是周成林,他现在还是浏阳河中学的校长,他还可以继续享受权利给他带来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周成林的那一次暗访而化成了美丽的肥皂泡,周成林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和周成林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经过一番密谋合计,他们决定还是要先让河阳出点状况,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几个人分头行动,四处游说,说河阳纸业集团资不抵债,即将破产,根本没有能力偿还数额巨大的集资款,鼓动大家趁着河阳纸业还没有破产,一起去县政府讨要血汗钱。 鉴于河阳纸业目前的实际情况,对于他们的话,市民们深信不疑。 就是因为受到他们蛊惑,市民们才会聚集到县政府讨说法。 但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事态并没有按照他们预定的目标的发展,当周成林出面和市民对话后,事态很快就被平息下去,市民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继续闹腾下去。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心有不甘,才会再次聚集到陵山山庄一起商讨算计周成林的阴谋。 要是在以前,闫丙章他们无论到哪家酒店洗浴中心,首先要找小姐,但这次,在风雅颂大包间中分宾主坐下来之后,闫丙章没有要小姐,只是点了酒和菜,然后就吩咐服务生退避,让服务生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他们。 服务生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很识趣地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酒菜,然后就走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去了。 服务生走后,闫丙章端起杯子,道:“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来,大家干了这杯。” 一杯酒下肚,陈亚楠愤愤不平又有些无奈地说。“没想到姓周的还真有两下子,事情就这么容易被他摆平了?” “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做最后的定论。”张树东嚷道,但语气和神情并没有所说的那样表现的宁静和安然。 张树东希望周成林出事,而且出事越大越解恨,要不是周成林,他早就坐到了教育局局长的宝座上,就是因为周成林的干预,被老对头董教育抢了先,尤其让他难以容忍的是,他现在连副局长都被免了,被充军发配到没有任何实惠和含金量的档案局,而且是档案局调研室调研员。 在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调研员形同虚设,只是个虚职,没有任何权利。 大凡为官者,无非都是围绕钱权色,而这三者往往是结合在一起的,从这三者来看,它们之间也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在这三者中,权利是第一位的,只有拥有权力,他们才会拥有一切,享受一切。当一个男人有权力之后,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他们送钱送物,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美女主动找上门来投怀送抱,所以,混在仕途的男人们最大的野心是追求权力。 就是因为周成林,张树东的梦想彻底被破灭,所以,张树东恨死了周成林。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赵海龙边给众人满酒边插了一句。 赵海龙同样恨周成林,付出那么多,好容易捞个副校长干干,刚干不到两年,就被撤职,他怎能不恨周成林。 “算了?谁说就这样算了?姓周的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我们也一定不能给他好日子过,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不得安生。”闫丙章咬牙切齿地说。 “姓周的现在是如日中天,不容易对付啊。”陈亚楠心有余悸,不无担忧地说。 “怎么?怕了?”闫丙章不满地扫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陈亚楠一眼。 陈亚楠急忙陪着笑脸,一脸奉承地恭维闫丙章道:“只要有闫老板你为我们撑腰,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有些担心,毕竟姓周的现在是常务副县长,而且正在竞选县长,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很看好他。” 闫丙章一拍桌子,愤愤道:“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姓周的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知道我们都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那好,我们听你的,闫老板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张树东小心翼翼地问闫丙章,目光不断地在闫丙章的身上逡巡,满脸地恭维和谄媚。 闫丙章虽然只是个农民,但闫丙章是他们这伙人的决策者,是他们的头,自从何庆魁消沉下去,闫丙章慢慢浮出水面,成为沙石场的头,尤其是傍上华中崇之后,闫丙章今非昔比,身份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已经兼并了浏阳河沿岸所有的沙场和陵山的所有石场,成为陵山和浏阳河最大的沙石场老板,和当年的何庆魁一样,跺跺脚也会让浏阳河甚至是河阳颤三颤。 闫丙章沉思了一下,道:“眼下,我们还要在集资款上做文章。” “继续在集资款上做文章?怎么做?” 上次,他们也是做集资款的文章,本来认为会给周成林一个不小的打击,结果,事与愿违,周成林没用吹灰之力就攻破了他们坚强的堡垒,现在再拿集资款做文章,张树东颇感费解地望着闫丙章。 “债券购买者之所以相信姓周的,是因为河阳纸业还没有破产,他们认为还有拿到钱的希望,你们想想,如果河阳纸业破产了,他们连拿到钱的最后一点希望都失去后会怎样呢?”闫丙章按了按太阳穴,意味深长地扫了张树东与陈亚楠他们一眼。 “只要他们彻底失去拿到钱的希望,他们一定会死心塌地地闹起来,那时候,任姓周的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陈亚楠大彻大悟,茅塞顿开,故作高明地说。 “是啊,只要那些人继续闹下去,姓周的就会落个工作不力的罪过,在县长竞争中就很被动,甚至很难胜出,就等于帮了华书记一个大忙,华书记胜出的希望就会更大些,只要华书记登上县长的宝座,我们大家都是开国功臣,你说,华书记会不感谢我们吗?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尽避提,华书记一定不会忘记我们,他一定会论功行赏感谢大家。”闫丙章不失时机地抛出诱饵,以便让陈亚楠、张树东他们为自己卖命,为他的新主子华中崇卖命。 “关键是河阳纸业现在没破产,我们如何才能让他们彻底失去拿到钱的希望?”张树东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是啊,怎样让债券购买者彻底对河阳纸业绝望?”陈亚楠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棘手问题。 “这个大家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闫丙章一副胸有成竹,大事已定的样子,端起杯子,道:“来,我们喝酒。”说完,一仰脖子,一大杯剑南春全部倒进了肚子中。(未完待续) 第306章 谣言四起 一杯酒下肚后,闫丙章继续侃侃而谈,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河阳纸业破产是早晚的事,就在今天下午,我从华书记那听说,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河阳,只是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罢了,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要把河阳纸业资不抵债,景一郎携款外逃,河阳纸业即将破产的消息给我放出去,让河阳县所有的市民都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河阳纸业马上就要破产,让所有债券购买者对河阳纸业彻底绝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死心塌地地闹腾下去,才能对周成林给与重创,给与他致命一击。” “景一郎携款外逃?这是真的吗?”听说景一郎携款外逃,陈亚楠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这还假,华书记亲自告诉我的。”闫丙章不屑地说。 闫丙章所言不虚,景一郎的确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河阳,只是周成林和广大债券购买者被蒙在鼓中,不知道罢了。 到目前为止,河阳县知道景一郎携款逃离的官方人员只有县党群副书记县委副书记华中崇等少数人知道。 闫丙章就是在华中崇家中得到的消息。 随着河阳纸业现在资不抵债被动局面的出现,精明的景一郎敏锐的感觉到,想扭转被动局面,扭亏为盈的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集团发展下去注定是破产,注定是巨额亏损,而且不可逆转。在这种情况下,他继续留在河阳无异于死路一条,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离开河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把河阳纸业这个包袱扔给河阳县县委县政府。 做出决定之后,他立即把公司的资金全部转到自己的帐下,然后乘班机离开河阳。 为了避免引起河阳官方的注意,在离开的时候,景一郎故布迷阵,把亲信潘永留在了河阳。 当然,潘永也是被被蒙在鼓中,直到周成林到集团调度,离开集团后,他才有所觉察。 周成林离开后,潘永立马拨打了平时只有他知道的单线电话,准备把周成林到集团调度的事向景一郎汇报,让潘永没想到的是,景一郎和他之间单线联系的那个号码竟然也打不通。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集团的实际情况,潘永最了解,所有,他立刻预感不妙,就多了一个心眼,立马跑到财务室,让财务人员查看公司的账目。 查看完公司账目,这无异于当头给了潘永一棒,他当时就懵了,公司账目已经分文皆无,他的预感得到应验,景一郎真的是丢下他携款外逃。 景一郎跑了,自己怎么办? 和景一郎一样,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跑是不行了,集团已经没有一分钱,再说,这些年,他虽然死心塌地地为景一郎卖命,但是,他并没从景一郎的手中拿到多少钱,这样跑了,会落个帮凶的下场,会和景一郎一样,成为经济诈骗犯,被全国通缉。 一时之间,潘永急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在财务室里来回的转着。 财务副主管黄静是潘永亲自从深圳人才市场招来的,潘永平时对黄静也格外照顾,所以,黄静对潘永甚为感激,现在见潘永遇到了难题,就有了帮潘永的想法,于是她安慰潘永道:“潘总,你光这样急不是办法,现在,你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想一个万全之策。” “景总跑了,集团又是空壳子,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黄静小心翼翼地说道:“景总跑了是犯罪,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眼下,你要立即报警,洗刷冤情。” 黄静的话提醒了潘永,他也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尽快报警,由公安机关插手其中,这样彻底推脱关系。 于是,他立刻和黄静一起驱车赶到县公安局经侦科,把景一郎携款逃走的事做了汇报。 接警的是经侦科副科长马战。 马战接到潘永的报警后,立刻向分管经侦的副局长高俊秀做了汇报。 高俊秀不敢怠慢,立即又向华中崇做了汇报,征询华中崇的指示。 得知景一郎携款外逃,华中崇欣喜若狂。他正为无法给周成林制造麻烦而苦恼,景一郎的出逃,无异于给周成林参与县长竞选设置了一块绊脚石。 周成林是常务副县长,在县长人选没确定之前,他应该全权负责河阳纸业集资款一案,而这个案子是个棘手的案子,周成林处理不好,很可能惹恼债券购买者和河阳纸业的职工,惹恼了债券购买者和河阳纸业的职工,周成林就会失去一大批的支持者,在人大选举的时候,周成林就会失去一大批人大代表。这无形中等于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于是,他立刻对高俊秀予以指示,让高俊秀务必要封锁消息,把景一郎携款出逃的消息瞒而不报,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同时,他还指示高俊秀,把潘永和黄静秘密收押起来。 高俊秀是华中崇一手提拔起来的,从乡镇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提拔为副所长,由副所长,升任所长,又由所长提拔到局人事科任科长,又由科长提拔为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其每一次进步,都与华中崇有关,所以,高俊秀对于华中崇感激不尽,对华中崇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因此,他遵循华中崇的安排,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隐瞒了下来,瞒而不报,同时,把潘永和黄静两人也给秘密拘禁了。 华中崇这边安排高俊秀封锁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那边找来了闫丙章,把景一郎出逃的事告诉了闫丙章,让闫丙章多找一些亲信,把景一郎携款外逃,河阳纸业即将破产的消息宣扬出去,并且要大肆渲染。 华中崇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为了激化矛盾,激发广大债券购买者及河阳纸业职工对县政府的仇视。 如果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周成林的耳中,周成林很可能就会采取行动予以补救,他的阴谋就无法得逞,所以,他必须利用时间差,等大街小巷都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都知道河阳纸业已经出事,即将破产,再把消息上报常委会,届时,一切都晚了,周成林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已经是无力回天,无法控制混乱的局面。 所有,闫丙章才会有一副胸有成竹,大局已定的自信。 听说是华中崇亲口告诉的闫丙章,张树东、陈亚楠与赵海龙都是深信不疑,立即接过闫丙章的话道:“闫老板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闫丙章道:“就像我刚才说的,立即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传扬出去,而且一定要鼓动债券购买者和河阳纸业的职工使劲地闹腾下去,闹腾的越厉害越好。不过,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是华书记说出来的。” 张树东与陈亚楠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闫老板你就放心吧,该怎么做,我们知道。” 闫丙章道:“我们还要想办法给周成林下点猛料,最好能找来一些记者,如果有记者参与,在报纸上把河阳纸业的事给曝曝光,一定会把事情闹得更沸沸扬扬,全省上下都知道,那样的话,周成林的压力就会更大。” 张树东道:“记者好找,我女儿和市晚报的一名女记者是朋友,我回家就让女儿给她同学打电话,让她的那位同学明天来我们河阳凑凑热闹,为我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闫丙章道:“那好,拜托大家,现在我们喝酒,喝完酒后,我们马上行动,明天一定让他们都闹起来,只要把姓周的搞倒,华书记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陈亚楠狠狠地说:“闫老板放心,明天我们一定让他们把县政府闹个底朝天,让周成林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闫丙章适时举起杯子,道:“恭候大家的佳音,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张树东、陈亚楠、赵海龙他们都举起了杯子,几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早晨六点不到,庄兴国就来到了河阳纸业集团大门口。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庄兴国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 陌生人在电话里告诉庄兴国,河阳纸业集团资不抵债,老总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逃离河阳,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黄静被公安局收监,让他第二天早晨务必赶到河阳纸业集团门口集合,领导大家一起去县政府请愿,讨要集资款。 陌生人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庄兴国根本没时间来得及问对方是谁。 电话挂断后,庄兴国心潮澎湃,思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一天前,常务副县长周成林当着他和几位代表的面慷慨陈词,信誓旦旦,做出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们讨回血汗钱。然后刚刚过去一天,就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河阳纸业资不抵债,老总景一郎席卷集资款外逃,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被收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景一郎携款外逃周成林县长不知道?难道周成林县长在欺骗他们?如果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周成林就难逃欺骗广大债券购买者的嫌疑。(未完待续) 第307章 事态升级 但是,说周成林县长在欺骗大家,愚弄民众,庄兴国怎么都不会相信,在他的心目中,周成林和其他当官的有着天壤之别,周成林县长一直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急老百姓之所急,想老百姓之所想,和群众打成一片,视老百姓是兄弟姐妹,这样的县长怎会欺骗他们,愚弄大家呢?因此,说周成林在欺骗他们,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坚信周成林县长一定不会欺骗他们,坚信周成林县长一定会站在大家的立场上,更不会充当景一郎的帮凶,和景一郎一起欺骗大家,愚弄大家。 既然周成林县长不会欺骗他们,那陌生人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陌生人说的有根有据,不像是谎言,再说,他们没有必要撒如此弥天大谎。 一时之间,庄兴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艰难境遇中,对于周成林和陌生人,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才是,相信周成林,他又怕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相信陌生人的电话,他又怕冤枉了周成林县长。踌躇之际,他拿起电话,分别给几个要好的工友打了电话,征询大家的意见。 几位工友告诉他,他们也接到了类似的电话。 这下,庄兴国坐不住了。 如果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景一郎真的已经携款外逃,潘永和黄静真的已经被公安局收监,河阳纸业资不抵债,很可能要破产,河阳纸业一旦破产,他的几万元集资款就再也无法要来,就会变的血本无归。 自己的几万元钱是小事,要来要不来倒也无伤大雅,关键是工友们的血汗钱,他必须想办法帮大家讨回来。因为,当初河阳纸业打着政府的旗号集资的时候,工友们都持有怀疑态度,对融资行为都很抵触,不愿意交这笔集资款。 但是,上面催的非常紧,一天一调度,一天一总结,与单位业绩挂钩。 当时,分给常林机械厂的任务是三千万,给他们车间的任务就是五十万,他们车间一共二十四人,平均每人两万元。他是车间主任,完不成集资任务,他就落下工作不力的责任,被迫无奈,他不得不放下尊严,低三下四地祈求大家,并带头交了四万元的集资款。 也许是看他的面子,大家看他交了,实在没辙,只好相继交钱。 现在,景一郎如果真像陌生人说的那样席卷集资款外逃,他将是千古罪人,将是帮凶,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工友们把这笔集资款讨回来,把工友们的血汗钱讨回来,给工友们一个交代,为此,他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赶到河阳纸业集团大门口。 此刻,河阳纸业集团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口人,大家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陌生电话的可信度,他们都和庄兴国一样,都是头天晚上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或者收到陌生手机的短信赶过来的。 大家见庄兴国赶过来,立刻一窝蜂地围上前,把庄兴国围在了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来,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景一郎逃了,我们该怎么办?” 有的说:“周县长说话到底算数吗?前天,他们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说一定帮我们把血汗钱要回啦,怎么两天不到就出现这种事了呢?” 有的说:“当官的没有一个好种,他们的话,你能信吗?他们的话,简直连放屁不到。” “是啊,当官的说话都是屁话,表面一套,背地里另一套,不把我们老百姓当回事。”马上有人接过话,大发感慨。 有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我们要团结起来,到县委县政府游行示威,向县委县政府讨说法,把钱要回来,我们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白白扔进水中。” “是啊,去县政府,找周成林,他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说最近一定给我们一个说法,现在景一郎都跑了,我看他怎么给我们说法?”群情激昂,市民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 庄兴国理解大家,他们很多人都已经下岗,等着这些钱给孩子交学费,等着这些钱补贴家庭,等着这些钱为老人看病,等着这些钱买房子…… 他自己何尝不需要这笔钱。 本来,从常林机械厂下岗之后,他准备和当年几个老哥们儿合伙搞了个机械修理厂,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工程才没能上马,如果有了这笔钱,他的机械修理厂马上就可以上马。所以,他和大家一样需要这笔钱。、 不过,他答应过周成林县长,代表大家向周成林县长做过保证,他不会再给县政府添乱,也不会再搞出格的事,所以,他努力安慰大家道:“请大家放心,周县长不会欺骗我们的,一定是出现了意外,也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和大家站在一起,向县委县政府讨说法。” 但是,他的话马上被震怒的声音压了下去,甚至有人把矛头指向他,愤愤道:“都怪你,上次不是你答应姓周的,我们就继续在县政府闹,说不定早讨回了集资款,现在,景一郎携款外逃,你说,我们找谁要钱去?” “是啊,当初,我们就不该答应姓周的。” “姓周的欺骗了我们,愚弄了大家。走,找姓周的讨说法去。”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 “是啊,找周成林讨说法。”人群中有人云集响应。 “姓周的他妈的是贪官,大家怎能相信他。”原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人群骚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多数人主张,继续让庄兴国做他们的代表,代表他们同县委县政府交涉,讨要集资款,讨要血汗钱。 有的人不同意,说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失信于他们,政府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既然政府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交涉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直接去县政府示威,向县政府施压。 商讨间,河阳纸业集团大门口已经云集了几千人,有工人,有教师,有公务员,有基层干部,还有河阳纸业集团的在职职工。 这些职工,为集团出大力流大汗,但是,集团已经半年多没发工资给他们了。同样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他们或接到陌生人的电话,或收到陌生手机的短信,让他们今天早晨赶到集团大门口,和债券购买者一道去县政府请愿。 为了拿到血汗钱,他们遵循陌生人的指示,一早就起床来到了集团大门口,果然,大门口已经聚集了无数的请愿者。黑鸦鸦的一大片,间或有一两声尖利的嘶吼透过嘈杂的人声从手提高音喇叭中传出来:“走,我们去县政府,我们去找周县长,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庄兴国尽最大努力想说服震怒的群众,但是群情激扬,根本不容许他做解释,再说,他一张嘴根本无法说服震怒的群众,他只好闭上嘴,躲到一旁,大家浩浩荡荡地向县政府赶去。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所以,周成林根本不曾想到。 早晨,周成林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往县政府赶去,远远的,他看见政府大院的大门口围满了人,愤怒的市民把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而且人群中打出无数条横幅,横幅和上次大同小异,主要是“讨还我们的血汗钱!”、“政府做帮凶,欺骗老百姓!”、“非法融资,不得人心”等等,不过这次比上次又多出了几条,有“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薪金,我们要工作”、“保护工厂,人人有责”、“抓住经济诈骗犯景一郎,还我们血汗钱。”…… 除了愤怒的市民,还有一名一身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在人群中进进出出着,不时的把话筒伸到了市民面前。 一名男性摄相师在女记者后面紧紧地跟着,不时的调动角度,力图以最佳的角度来展现市民愤怒和激动。 见到记者,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 记者都好事,事情一旦惊动记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所以,他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消除影响。他下意识推挪动一下身子,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坐在他身后的梅景阳意识到周成林想做什么,急忙拉住周成林,道:“周县长,我们还是走后门吧。” 周成林摇摇头,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人,不见阳光的事,为什么要走后门?” 梅景阳道:“周县长,你千万别生气,我是为您好,我感觉今天的事太蹊跷,你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开来了几辆警车,车上下来几十名警察,开始维持起现场的秩序,并纷纷劝说围观者不要再在这里聚集。 有些围观的群众比较激动,嚷着要见周成林,让周成林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散去。当然也有些人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在警察到来后便已经离去。但总的来说,围观的人比之先前非但没有减少,相反增加了不少。他们没接到电话,也没收到短信,刚刚听人说的,纷纷赶了过来。 带队的警员见到劝阻不起什么效果,便口气强硬了起来:“你们这是在非法集会,已经影响到了县政府的日常办公。希望你们马上散去,不然将依据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 女记者听了,可就不乐意了!对着带头的说道:“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和我的同事正在行使合法的采访任务,而围观的群众也没有进行闹事等非法活动,而是合法地行使着宪法赋予给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您这样说,有失偏颇!” 摄相机镜头很快就给带队的警察来了一个特写。 围观的群众见到弱不惊风的记者同志在为他们出头,受到了鼓舞,更是群情激涌。 警察和群众就这样僵持着。 带对的警察连忙给上级领导拨电话汇报现场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308章 失控 此时,群情激扬的市民对着政府大院的办公楼发出悲壮的呐喊:“还我们集资款,还我们的血汗钱,还我们一个公道,请周成林县长出来和我们对话。” 看到市民群情激扬的样子,听到市民悲壮的呐喊,周成林知道,自己不出来是不行的,再说,光躲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有一天,他要和广大市民面对面的谈,所以,他推开车门,钻出车,向人群走去。 周成林刚一露面,就被人发现了,群情激扬的人群立刻把周成林围在了中间。 还没等周成林来得及开口,就有一个人率先冲周成林发难道:“周县长,上次,你在我们代表面前拍着胸脯做过保证,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帮我们把集资款要回来,现在景一郎跑了,河阳纸业即将破产,请问,你怎么给我们交代,我们集资款问谁要?” 接着,又有一个人近乎哀求地祈求周成林道:“周县长,河阳纸业集的那些钱,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讨回来……” “如果政府不管的话,我就死在县委大院门前。”一个人神情猥琐的中年人闪着狡黠的眼神威胁周成林道。 “你死了又怎样?反正景一郎已经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初是政府强迫我们交的集资款,要不是政府干预,我们也不会交集资款,现在景一郎跑了,河阳纸业集团还在,即使河阳纸业破产了,县委县政府还在,县委县政府必须替河阳纸业买单,替景一郎买单,把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另一个人接过那个人的话愤愤道。 “是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景一郎跑了,我们就找县委县政府讨说法,县委县政府如果不给我们合理的交代,我们就去市里,去省里,就是去中央,我们也一定要把我们的血汗钱讨回来。” “还有我们,我们的工资怎么办?”河阳纸业的一个职工叫道。 “是啊,我们都半年多没发工资了。”河阳纸业的职工异口同声地叫喊道。 …… 周成林终于听出点眉目,景一郎跑了,就是因为景一郎跑了,市民担心集资款要不到,河阳纸业集团的职工担心工资要不成,才会聚到县政府讨说法,要交代。 听说景一郎跑了,周成林陡然担忧起来,这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惊天噩耗,无异于当头一棒,几乎把周成林击懵。 景一郎在,一切都好说。 但是,如果景一郎跑了,事态就会变得复杂,变得无法收场。 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景一郎携款外逃的官方消息,他没收到,按说,如果景一郎真的携款外逃,他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他毕竟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河阳县发生的大事要事,他在第一时间都能知道。 所以,当市民叫嚷着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潜逃,他怎么都无法相信。 难道这是一场误会?不像,误会不会这么大,不会惊动这么多人,看起来,这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一定有人在造谣生事,就是因为大家相信了造谣者的谎言,才会聚集到这里闹事。 眼下,只要消除市民的误会,才能避免引起更大的纠纷,如果不当机立断,马上采取措施,很可能会造成想象不到的严重后果。所以,他略一思忖,选择一个制高点,清了清嗓子,冲沸腾的人群挥挥手,大声道:“我是河阳县常务副县长周成林,请大家先肃静,请大家先听我说我两句话。” 也许是人太多,也许局面太混乱,周成林的喊声被群众的呼喊声所淹没,根本没有人听到周成林在说什么。 这是,梅景阳和赵刚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左一右护在周成林的左右。正在维持秩序的警察也看见了周成林,急忙赶过来,把周成林围在中间,在其周围形成一道人墙。 梅景阳急忙提高声音说:“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我是周县长的秘书梅景阳,这位是周成林县长,现在周县长要给大家讲几句话!请大家肃静!” 梅景阳连喊两遍,人群逐渐静下来。 等人群平静下来之后,周成林冲人群道:“大家好。” 站在队伍前边的几个领头人道:“周县长,到底我们的钱怎么办?啥时能给?政府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周成林诚恳地说:“大家的要求不过分。作为政府,是应该倾听群众的心声。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深入了解这件事的详细过程。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时间,只要大家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帮大家把问题落实清楚,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 “景一郎都跑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一个中年人愤愤不平地嚷道。 “是啊,景一郎都跑了,还有什么都好交代的。”人群再次鼎沸起来。 “景一郎跑了,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这个常务副县长都不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周成林提高了声音。 是啊,周成林作为常务副县长,像景一郎携款外逃这样重大新闻,他不可能不知道,再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小道消息,都是陌生人给他们打的电话,或者陌生手机发给他们的短信,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官方消息证实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属实。 不少人的心里开始波动起来,对陌生人的电话和陌生手机发来的短信产生了怀疑。 周成林抓住时机,继续说道:“景一郎如果真的携款外逃,我这个常务副县长应该在第一时间得知,现在,我没收到任何有关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所以,我敢很负责任地向大家承诺,我一定会找到责任人,协调解决集资款的事,请大家相信我。” 群众对周成林是信任的,再加上周成林说的情真意切,所以,冲动的人们渐渐平静下来,准备听从周成林的建议,静下心来听听周成林的答复。况且。继续闹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群众的表现,急坏了一些人,他们今天是带着使命来的,尤其是躲在人群后边那个长相猥琐的小蚌子中年人。 如果事件就这样被周成林平复下去,偃旗息鼓,闫丙章答应给他的五万元奖金就会化为泡影。为了五万元钱,小蚌子中年人闪着狡黠的眼睛,诡异地同身边几个同伙低声商量几句,然后用一种嘶哑的声调大声呼喊道: “我们千万别听姓周的,姓周的和景一郎是一丘之貉,姓周的就是在欺骗大家,景一郎的确已经携款外逃。上次就是他在使缓兵之计,所以我们大伙才上了他的当。” 周成林循声望去。 也许小蚌子中年人个头太矮,也许小蚌子中年人怕见阳光,在喊完那句话后就躲在人群里,所以,周成林根本无法看到小蚌子中年人的身影。 周成林扫了一圈,没见到小蚌子中年人,他收回目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冲人群道:“同志们,你们都说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我想知道,你们从哪得来景总携款外逃的消息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景总已经携款外逃?” “我从哪得来的消息你别管,我也没证据证明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话又说回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那个嘶哑的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传来。 那人的话将了周成林一军,的确,他也没有证据消除大家的猜疑,他不能证明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 就在周成林一愣的瞬间,嘶哑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响起:“周县长,你不是说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吗,那么,你把景一郎给我们叫出来,只要你把景一郎叫出来,我们就相信你,我们马上离开,再也不在这里闹事,如果你叫不出来景一郎,就说明他在撒谎,你在蒙蔽我们,我们没必要再相信你。” 那人的话把周成林逼上了绝路,没有办法,他只好让梅景阳给河阳纸业打电话,联系潘永,让潘永务必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景一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大家的误会,景一郎携款外逃的谣言才能不攻而破。 梅景阳本来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潘永打电话的,但是,就在他准备挤出人群的时候,嘶哑声音从人群后边再度响起:“请梅秘书当着大家的面给河阳纸业打电话,问他们老总在不在。” 梅景阳面露难色。 周成林再次循声望去,仍然没有看见发难者,他只好收回目光,冲梅景阳道:“好,就在这里给河阳纸业打电话,问景总在不在,如果景总在的话,让景总马上赶到这里来,如果景总不在,就让景总给我打电话。” 梅景阳打完电话后,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走向周成林,想悄悄告诉周成林,集团的人告诉他,景一郎的确不在,而且,他们无法联系到景一郎。 梅景阳的心思没能逃脱中年人的眼睛,中年人再次在后边喊道:“请梅秘书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景一郎到底在不在。”(未完待续) 第309章 美女记者 梅景阳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果把真相说出来,说景一郎不在,势必会群情激扬,其后果不可收拾,如果欺骗大家,说景一郎还在,群众势必会让景一郎过来对话,其后果同样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然,他也可以说景一郎外出考察,但是,如果群众刨根问题,问他景一郎在何地考察,事情也会露馅,也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他也一种预感,这次集会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阴谋,至于阴谋是什么,又是什么人制造的阴谋,他不得而知,他只能怀疑,所以,一时之间,他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该不该当众说出景一郎不在的消息。 梅景阳越是迟疑不决,群众越想知道,人群中再度响起啧啧的议论声。 周成林威严地扫了梅景阳一眼,道:“把真相告诉大家,景总到底在不在?” 梅景阳惴惴不安地望了周成林一眼,摇摇头。 嘶哑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响起:“既然景一郎不在,让河阳纸业的副总潘永和我们对话,只要潘永能出来和我们对话,我们同样可以相信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 周成林回头冲梅景阳道:“好,联系潘总,让潘总过来。” 梅景阳再次摇摇头,道:“潘总也不在。” “潘永也不在?潘永去哪里了?”周成林大惊失色。 “周县长,让我来告诉你吧,潘永已经被公安局收监,不仅潘永,河阳纸业集团的财务副主管黄静也已经和潘永一起被公安局收监。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公安局落实,就因为景一郎携款外逃,公安局先控制了潘永和黄静。”嘶哑声音再度响起。 小蚌子中年人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周成林急忙掏出电话,拨通了分管刑侦工作的公安局副局长高俊秀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周成林就大声问道:“告诉我,潘永和黄静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收监?” 电话那边传来高俊秀的声音:“是的周县长,景一郎涉嫌携款外逃,我们怀疑潘永和黄静是景一郎的同谋,所以,控制了他们,以防他们给景一郎通风报信。” 周成林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高俊秀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向县委和县政府汇报?不向刘书记和我汇报?” 是啊,如果高俊秀早向自己汇报,自己也不会如此的被动,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不经意间,他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高俊秀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已经向华书记汇报了,华书记指示我们,景一郎携款外逃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为了维护河阳安定团结的局面,为了避免因景一郎携款外逃造成恶劣事件,先把消息封锁起来。” 听高俊秀说已经向华中崇汇报过,周成林没再说什么。 高俊秀没有错,按照工作原则,高俊秀只要向华中崇汇报完毕,就等于向常委汇报完毕,错的是华中崇,是华中崇没及时向常委会通报。 高俊秀工作失误,他可以指责批评,甚至建议常委会,免去高俊秀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 华中崇出现失误,他无能为力。 隐隐略略间,他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这些,他无暇顾及,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脱离被动局面,化被动为主动,让大家相信自己,自己的确是刚刚知道景一郎携款外逃的,否则,自己就会落下愚弄大家的嫌疑,接下来的工作就无从开展。 就在周成林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女记者从人群中挤到他面前。 女记者挤到周成林面前,冲沸腾的人群挥挥手,大声道:“大家请肃静,请大家还是先听听周县长的答复吧,虽然河阳纸业的老总跑了,但我们要相信周县长,相信党,相信政府,党和政府会为我们做主的,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的,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和公正的说法的!大家请不要再喊了,政府的工作人员还要处理其他的事务,我们不能耽误政府的正常工作,真的影响他们的正常办公秩序就不好了!” 女记者的劝阻发挥了作用,人群真的安静了不少。 或许在大家的心目中,他们都把女记者当作为民请命,可以帮助他们,值得信赖的朋友。 一瞬间,周成林也对女记者产生了好印象,他看了眼年轻的女记者,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迎上前去,走到女记者跟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记者同志,你好。我是河阳县常务副县长周成林。” 女记者伸出手与周成林握了握,也做了自我介绍,道:“周县长你好。我是榆阳电视台记者刘晓冬。” 周成林道:“原来是刘记者,失敬失敬。” 刘晓冬不客气地说:“客气的话,周县长就不要再说了,今天,我是代表广大市民,和周县长交涉集资款,为民请命来的。” 周成林道:“老百姓的利益的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利益,刘记者既然代表广大市民的利益和我交涉,我欢迎之至,同时,也恳请刘记者本着对事实负责,客观公正地报道我们县发生的事情。” 周成林的话说的很坦诚,让刘晓冬无形之中对周成林产生了无限好感,本来,她是受人之托,向周成林发难的,但和周成林接触之后,她的观点立马发生了改观,因此,她客气地答道:“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周县长,不知道周县长能否赐教。” 周成林很坦诚地说:“赐教不敢当,只要刘记者所问的问题不违背原则,我一定会坦诚相告。” 刘晓冬道:“周县长大可放心,我们记者的天职就是客观、公正、务实地报道新闻事实,不会造谣,也不会传谣,更不会推波助澜,歪曲事实,违背我们做记者的宗旨和原则。” 周成林真诚地说:“那就好,刘记者尽避问。” 刘晓冬道:“周县长,我听说河阳纸业的老总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副总和财务副总管又被公安机关收监,作为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周县长如何看待景一郎携款外逃这件事?周县长认为景一郎携款外逃之后,将对河阳纸业产生怎样的影响?还有,当初河阳纸业打着政府的旗号,非法集资几个亿,作为政府,准备如何处理事件做好善后处理工作?” 周成林环视人群一圈,非常坦诚回答道:“请刘记者放心,也请广大市民相信我,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来解决问题的,至于河阳纸业集团老总景一郎携款外逃,和副总潘永及财务副总管黄静被公安机关收监的事,我的确是刚刚知道,绝对没有欺骗大家,愚弄大家的意思。对于这件事,我认为是景一郎个人的事,与政府无关,与集团无关,关于当年的融资,我在这里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政府是存在一定的过去和失误。作为河阳县常务副县长,我恳请大家千万不要冲动,也恳请大家能给我一些时间,把事情落实清楚,我一定会向刘书记建议,争取尽快召开县委常委会,商讨河阳纸业集团的善后工作,我们一定会本着对市民负责,对河阳纸业集团职工负责的精神,妥善解决景一郎携款外逃的事,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河阳县委县政府具体的工作方案。”刘晓冬又道。 周成林沉思了一下,道:“具体的工作必须召开县委常委会研究才能定下来,我现在还没来得及把问题向刘书记汇报,所以,具体的工作方案和处理意见,我现在无可奉告,但请大家放心,县委县政府一定不会置广大老百姓的利益于不顾的,一定会本着对市民负责,对党负责的高度政治责任感认真处理这件事的。” 周成林的答复很坦诚,感染了不少人。 这时候,庄兴国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站到周成林的身旁,大声道:“周县长不会置我们的利用于不顾的,我们要相信周县长。” 庄兴国是全国劳模,五一奖章获得者,平时对工友们很好,在工友的心目中地位比较高,又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和策划者之一,所以,大家都非常信赖他。 庄兴国站出来呼吁,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首先是庄兴国的那伙工友也都站到庄兴国的身边,推波助澜道:“我们也相信周县长,相信周县长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交代的。” 不仅庄兴国和他的那伙工友,示威队伍中的广大教职员工也站了出来,他们也都信任周成林,愿意给周成林一些时间来调查事情的真相。 那几个心怀鬼胎,受人指使者,本来想搅浑水,好浑水摸鱼,但现在不得不收敛,龟缩在人群后边,不敢再叫嚣,怕引起周成林和警察的注意,惹火烧身。 周成林适时地再次表态道:“请大家一定要相信党和政府,我们一定立即召开常委会,研究事件善后处理工作,一定在第一时间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未完待续) 第310章 贼喊捉贼 摄象机对着这个镜头给了一个特写。 周成林继续振臂高呼:“景一郎虽然携款外逃,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公安机关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缉拿景一郎归案,他逃脱不了法律的追究,所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大家尽避放心,县委县政府一定会帮大家追回血汗钱的。” “我们应该相信周县长,大家都散一散吧。这么围着政府大院,总不是一个事儿。不仅影响了工作人员的日常办公,这影响多么不好啊。”刘晓冬开始帮周成林劝慰群众道。 站在人群前边的一个市民忧心忡忡道:“周县长,我们相信您,您一定要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一定要帮我们把集资款追回来……” 周成林义正词严地说:“大家请相信县委县政府,县委县政府都是代表广大河阳县人民最根本利益的基层组织,大家请相信在这起事故上我们会本着高效,公正的态度去处理。”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反复劝说,围观在县政府大院门口的人群相继疏散离去,虽然还有几个心怀鬼胎者心存不甘,但他们也不敢以身试法,只好随着众人,灰溜溜地离去。 刘晓冬本想跟到散去的人群做进一步采访,但周成林叫住了她,极力邀请她去县委县政府做客,一同商量一下这起事故的善后事宜。 周成林的邀请正和刘晓冬的心意,她二话没说,答应了周成林,和周成林并肩向政府办公大楼走去。 周成林边走边非常真诚地说:“刘记者,谢谢你帮我解围。” 刘晓冬嫣然一笑,道:“周县长,要谢的话,你还是感谢你自己吧。” “感谢我自己?我自己有什么好感谢的?”一时之间,周成林被刘晓冬的话搞糊涂了。 刘晓冬笑着说:“是你的坦诚打动了我,同样是你的坦诚感染了广大市民。” 周成林笑了笑,道:“刘记者不会是在批评我吧?” 刘晓冬非常认真地说:“我怎敢批评周县长您,我是肺腑之言,绝无恭维您的意思,当然了,您还应该感谢另外一个人。” “感谢另外一个人?谁?” “江大明。” “江大明?刘记者认识江大明?”听到江大明三字,周成林的心中一阵震颤,心跳开始加速,他已经有年头没见到江大明了,从江大明和何静茹一起离开河阳,他就再没见到过江大明,只是从朋友的口中得知江大明已经和何静茹结婚,至于他们生活的怎样,他无从得知。所以,听到江大明三字,他的心里一阵震颤。当然,这种震颤很大程度上是关心何静茹。虽然何静茹已经嫁给江大明,他已经和何静茹没有任何牵连,但是,他对何静茹还是莫名的关心,毕竟何静茹曾经是他的挚爱。 “江大明是我老师,我怎能不认识他?”刘晓冬笑着说。 刘晓冬所言不假,省报资深记者江大明的确是刘晓冬的老师。 刘晓冬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省报,一直做江大明的助手,在工作中,他们接下了深厚的友谊,那种友谊既等同于师徒,又等同于朋友。而且,刘晓冬一度爱上江大明,而江大明偏偏心中已经有了何静茹,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基于如此,刘晓冬才离开省报,应聘到榆阳电视台做了外围记者。 不过,刘晓冬不是那种心胸狭窄,鼠肚鸡肠的女人,虽然她没能得到江大明的爱,但她并没有怨恨江大明,所以,刘晓冬虽然离开了省报,但和江大明并没有失去联系,有什么重大事情都不忘记告诉江大明。 就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刘晓冬接到昔日好友张莉的电话。 张莉在电话透漏给她一个惊人的消息,河阳县河阳纸业集团老总景一郎携款外逃,集团副总和财务副主管全部被公安机关收监,广大市民和河阳纸业集团职工将于第二天云集县政府游行示威,讨要当年的集资款。 张莉的电话,让刘晓冬敏锐地意识到这将是一个特大新闻素材,于是,她马上向主任做了汇报,征得主任的同意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河阳。 在来之前,刘晓冬还给江大明打了个电话,把河阳将要发生重大新闻的事告诉了江大明。 听说刘晓冬要到河阳采访,江大明提到了周成林,在电话里对周成林大家赞赏。 正是因为受到江大明的影响,刘晓冬才会对周成林产生好感,才会维护周成林,帮周成林一起劝慰被蒙蔽的民众。 得知了刘晓冬与江大明的关系,周成林由衷地赞许道:“原来刘记者是江大明的老师,强将手下无弱兵,怪不得刘记者有如此的影响力,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冲动的民众。” 赞许中包含着感激和感谢。 刘晓冬道:“其实,都是周县长的人格魅力感染了老百姓,他们才会如此的相信你。既然广大市民如此的信赖周县长,希望周县长一定不要辜负了广大市民的殷勤信任,代表广大市民,尽快把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汇报县委,以便县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事件的善后处理工作,给广大市民一个合理的交代,帮他们追回血汗钱。” 周成林道:“一定一定,民殷国强,只有老百姓安居乐业了,国家才能集中精力搞建设,抚民是立国之本,我一定急老百姓之所急,想老百姓之所想,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切实解决景一郎携款外逃事件,帮广大市民追回血汗钱。” 周成林的话引来了刘晓冬地啧啧称赞,刘晓冬连声道:“周县长真是焦裕禄式的好干部,有周县长这样的好干部,是河阳县老百姓之幸事,我为河阳县老百姓有周县长这样的好干部感到欣慰和自豪。” 周成林道:“刘记者谬赞了,我只是做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周成林话音刚落,郭开阳的电话打了过来,郭开阳在电话里告诉周成林:“周县长,刘书记让你马上县委小会议室参加县委常委会。” 周成林预感这时候召开常委会一定与集资款及景一郎携款外逃有关,就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今天会议的议题是什么?” 周成林毕竟是常务副县长,郭开阳不敢怠慢,告诉了周成林会议的内容,道:“听说景一郎携款外逃,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讨论景一郎携款外逃的善后处理工作。” 周成林道:“好,我马上就赶过去。”放下电话,周成林转脸冲刘晓冬道:“这不,景一郎携款外逃的事,已经惊动了刘书记,刘书记现在县委常委会,商讨善后处理工作,希望刘记者一定本着客观负责的态度,做好民众的安抚工作,让他们不要再闹事,给政府一些时间。” 刘晓冬道:“周县长请放心,我一定会支持您工作的。”说完,提出了告辞,道:“既然周县长要去参加会议,我就不打扰了。” 周成林道:“按理说,贵客临门,我应该设宴招待才对,没想到县委会召开会议,我看只好改日再设宴招待刘记者了。” 刘晓冬道:“周县长不要客气,周县长和我老师交情不浅,所以,我们大家都不是外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因此,客气的话,周县长就不要说了。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告诉周县长,不知道周县长有没有兴趣听?” 周成林看了看表,道:“刘记者尽避讲,我一定洗耳恭听。” 刘晓冬道:“第一,希望周县长一定不要忘记了在市民面前的承诺,在常委会上一定要代表广大市民的利益,为广大市民据理力争,让县委县政府尽快给广大市民一个合理的交代,把大家的血汗钱追回来,第二,也请周县长今后一定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人,感觉告诉我,周县长身边有小人。”说到这里,刘晓冬意味深长地望了周成林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接下来,辞别周成林,走出周成林的办公室。 周成林一直把刘晓冬送到楼上,才坐车赶往县委小会议室。 坐在车里,周成林开始回味刘晓冬的最后一句话。 刘晓冬告诉他,让他注意自己身边的人,说他身边有小人,小人是谁?刘晓冬初来乍到,为何有此断言?还有,刘晓冬的这句话,是不是和整个游行示威事件有关? 周成林百思不得其解。 周成林赶到县委办公楼八楼小会议室之后,看看时间,几乎晚到了一刻钟。 会议室中已经济济一堂坐满了人,县委常委都到齐了,就连刘世昌也已经在上首中间位置正襟危坐,可见刘世昌对此次会议的重视。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以前,无论是召开县委常委会还是其他会议,刘世昌都是最后一个出现在会场,直到所有与会人员都到齐了,都在各自位置坐好了,甚至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刘世昌才会夹着公文包慢悠悠地晃进会场,到会场后环顾一圈,然后才能走到椭圆形会议桌上首最中间位置坐好,潇洒地抽上一支烟,或者轻啜一口工作人员给他泡的龙井,才开始讲话。 但今天不同了,现在,发生了景一郎携款外逃,市民示威闹事这种惊天大事,处理不好,很可能影响到自己的政治前程,他必须想办法尽快平息。 可能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会场的气氛格外地严肃。连平时的寒暄和问候都没有了,相互见了面,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等周成林坐好之后,刘世昌摁了摁太阳穴,环顾会场一周,道:“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中崇同志,你先把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 华中崇清清嗓子,道:“先向大家通报一下,昨天晚上,我接到县公安局高俊秀副局长的电话,高俊秀局长在电话里向我汇报,河阳纸业集团的老总景一郎昨天晚上席卷了集团的全部集资和集资款逃走了。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商讨景一郎携款外逃的善后处理工作的。” 华中崇刚刚说完,周成林便问了一句:“高俊秀局长向你汇报之后,你立即向刘书记,向其他常委通报了吗?” “是这样的,我怕事情张扬出去,引起市民恐慌,惹出事端,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事情压了下来,没向各位常委通报。”华中崇轻描淡写地说。 “景一郎携款外逃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周成林继续追问道。 “昨天下午点0分左右。”华中崇想了想,回答道,“是河阳纸业集团副总潘永和财务副主管黄静报的案。” “潘永和黄静呢?”周成林又问道。 “潘永和黄静都已经被公安局收监。”华中崇顿了一下,说,“公安局已经对潘永和黄静做了传讯,通过传讯潘黄两人,基本证实潘黄两人与景一郎携款外逃一事无关。” “从景一郎携款外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二十个小时,华书记为什么才刚刚向刘书记汇报,向我们所有常委通报?”周成林不无责备的追问华中崇道。 周成林这么一问,大家脸上的表情突然都显得有些严肃和紧张起来,尤其是华中崇,沉不住气了,道:“周县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为我有包庇景一郎,故意拖延时间,给景一郎外逃提供庇护的嫌疑?” 周成林道:“华书记误会了,我没有这种意思。” 周成林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心怀鬼胎的华中崇却恼羞成怒,大声道:“周县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明说,何必借景一郎携款外逃这事大做文章?我郑重声明,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大局着想,是出于为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局面考虑,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景一郎那边一走,事情就被张扬出去,现在河阳还不闹翻天?在座的各位现在还能安宁吗?恐怕现在在座的各位都得跑出去为景一郎擦屁股。” 本来,周成林是无心之言,但他没想到就是因为一句无心之言,华中崇会有如此的反应,联想到整个事件的反常行为,周成林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虑,因此,他不无讥讽地说:“华书记以为这样就不需要我们为河阳纸业,为景一郎擦屁股了吗?我也郑重告诉华书记一声,告诉在座的各位一声,现在,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河阳县的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恐怕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我刚为景一郎擦屁股回来,我不知道华书记是怎么封锁的消息,县委常委没有一个知道,而广大市民都知道了,都传遍了。” 周成林的话彻底激怒了华中崇,华中崇歇斯底里道:“周成林,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封锁消息是为了大局,至于消息外漏,绝对不是我的行为。” 周成林怒火顿生,不由得针锋相对道:“我也没说是你的行为,但是事情太蹊跷。为什么我们县委常委都不知道的事,市民都已经知道了呢?难道是景一郎自己放出的风?” 刘世昌制止了周成林和华中崇的争论,道:“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再争了,眼下,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消除影响,平息民愤,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张。” 周成林道:“刘书记,我不是危言耸听,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恐怕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现在已经惊动了记者。记者一旦把我们河阳的事给曝光出去,大家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 “什么?惊动记者了?怎么回事?记者是怎么知道的?”听说惊动记者,刘世昌莫名的紧张起来。 “是的,河阳的事已经惊动了市电视台的记者。”周成林道。 “记者呢?” “我已经见到了市电视台的刘记者,而且在我来之前,我刚和刘记者见过面。”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逼着我对这起事故的处理意见进行表态吗?”听说惊动了记者,刘世昌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十分严肃。(未完待续) 第311章 晓之以理 “是啊,我们河阳的事已经惊动了市电视台的刘记者,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平息。”周成林道。 “事已至此,大家都畅所欲言,说说如何平息事件。”刘世昌环视了会场一圈,最后再次把目光定位在华中崇身上,眼神中满是希望,希望华中崇能给出一个万全之策。现在,他最信任的人仍然是华中崇,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切都是华中崇背后在捣鬼。 华中崇现在巴不得事情再闹得更大一些,火再烧的更猛烈些,他好趁机浑水摸鱼,趁机打击周成林。因此他道:“现在关键是想办法找到景一郎,最好让公安局和省鲍安厅联系,通过省鲍安厅面对全国发红色通缉令,全国通缉景一郎,只要把景一郎抓住了,把赃款追回来,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刘世昌道:“景一郎必须抓捕归案,集资款必须全部追回来,现在关键是如何安抚暴怒的市民,市民一旦再闹腾下来怎么办?更何况现在又有记者参与。” 华中崇道:“这好办,如果再有市民闹事,让公安机关以扰乱社会治安的名义抓起来,杀鸡骇猴,杀一儆百,看谁还敢闹事。” “这不行。”周成林马上反对道:“我们抓一个两个市民行,关键是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市民都抓起来,众怒难犯,惹翻了所有人,我们只会更加被动,所以,我们只能以安抚为主。” 刘世昌也感觉应该以安抚为主,因此,他望了眼周成林,道:“接着说,该如何安抚群众?” 周成林道:“一是像华书记说的那样,让公安局和省鲍安厅联系,发红色通缉令,面向全国通缉景一郎,追讨集资款,并把消息透露给广大市民,让广大市民都知道,我们县委县政府绝对不会置广大市民的利益于不顾,二是要想办法让广大市民不对河阳纸业失去信心,让广大市民坚信河阳纸业不会垮,坚信河阳纸业不会破产,三是能从县财政拨付出一笔款子,作为当年集资款的红利,补给大家,让广大市民都感觉政府没有食言。” 华中崇马上予以反对,道:“让公安局和省鲍安厅联系,面向全国发红色通缉令,通缉景一郎,这不是难题,关键是后两条,实在难以办到,景一郎已经携款出逃,河阳纸业已经成为烂摊子,谁还会对河阳纸业有信心?至于从县财政拨付出一笔款子,作为当年集资款的红利支付给广大市民,更不可取,一则县财政现在已经举步维艰,根本拿不出这笔款子,二则我们这样做,县委县政府还哪来的威信可谈?” “威信?我们现在就有威信了吗?当初我们利用政府干预手段,强迫广大职工集资,我们又有威信可谈吗?政府的威信是建立在老百姓支持和认可上的,不是建立在失信于民,对民众巧取豪夺上的。我们已经失信于民一次,我们不能再失信于民,因此,我主张县委县政府必须开源节流,想办法支出这笔款子,给广大市民一个说法。” 华中崇道:“这样做,我不同意。” 华中崇得到了“支文派”的支持,都说这样会让群众得寸进尺,提出更大的要求,并指出,如果市民趁机闹事,讨要全部集资款怎么办? 本来,刘世昌准备接受周成林的三条建议的,但听了华中崇和“支文派”的话之后,思想有了波动,沉思了一阵,道:“中崇同志说的不无道理,市民如果得寸进尺,趁机向政府施压,讨要全部集资款,我们会更加被动,因此,一切以安抚为主。当然了,关于和省鲍安厅联系,面向全国发红色通缉令,全国通缉景一郎的事,我同意,会后,中崇同志就去公安局,与公安局的关局长联系,一起去省鲍安厅,联系通缉景一郎事宜。” 周成林虽然心有不甘,但刘世昌已经做出结论,他不便再据理力争,只好作罢。 第一项议程,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分管气象工作的副县长何光美又把在市里参加的汛期安全工作电视电话会议精神向与会人员做了传达。 何光美告诉大家,市委市政府接到省气象部门的通知,近来两天,榆阳市将迎来一次强降雨的降临,尤其是河阳县,是这次强降雨的重点地方,因此,河阳县必须全面做好防汛抗洪抢险保安全的准备,打好这次防汛抗洪抢险攻坚战。 何光美在讲话中还指出:“汛期气温高,雨量大,在游泳、饮食、交通、供电等方面都极易发生安全事故,危及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故此,我们一定要增强并做好汛期安全工作的责任感和紧迫感,牢固树立‘珍爱生命,安全第一’的思想,把加强安全工作作为当前各项工作的第一项重要任务来抓,摆在突出位置,强化安全管理,狠抓工作落实,把汛期安全工作抓细抓实,抓出成效,确保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根据何光美的汇报,刘世昌指出“谁主管,谁负责;谁在岗,谁负责”的工作原则,并布置常委会散后,立刻召开全县电视电话会议,传达省市文件精神。 下午的时候,华中崇主持召开了全县防汛抗洪抢险工作会议。 在会上,何光美负责传达了省市文件精神,并动员全体领导干部,广大市民马上行动起来,参加抗洪抢险,并对重点防洪地段做了重点部署。 在对重点地段部署的时候,周成林又做了强调,凡是重点防洪地段的单位主要负责人,应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岗,县政府将及时调度,凡在调度中发现有擅自离岗的,县委县政府将予以严格处理。 当天下午,一场百年不遇罕见的特大暴雨就降临在河阳大地上。 为此,由何光美主持,再次召开了县政府常务会议,动员抗洪抢险工作,动员会结束后,满载着抗洪物资和人员的卡车一辆接着一辆向要害地段驶去。 半夜的时候,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向河阳人民露出了蛮不讲理的残暴嘴脸,倾盆般大雨吞噬了整个河阳县…… 凌晨两点钟左右,周成林正在办公室调度全县防洪工作,负责县区抢险的包点干部打电话向他汇报说:“周县长,不好了,雨太大了,我们朝阳小区的三栋危楼都出了问题,看来必须马上动员住户们都搬出来。另外,还得赶紧找到能临时安置这些住户的地方。周县长,我们想来想去,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你亲自出面才能得到解决。” 朝阳小区住的都是常林机械厂的下岗职工,周成林不敢怠慢,一边找雨伞雨鞋,一边问道,“三栋楼房一共有多少住户?” 包点干部告诉他,“大概有三百多户,人口近千人。” 周成林一边穿着雨鞋一边说,“马上给教育局董局长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立刻通知下面,用最快的时间,腾出两所学校来,然后再马上给县消防大队的吴队长打电话,让他火速派一队消防官兵到朝阳小区,确保受灾民众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 说完,他带头冲出办公室,冲出办公楼,冲进雨柱中,向朝阳小区一路疾驶。 梅景阳和赵刚急忙跟在身后,紧随着周成林一起向朝阳小区赶去。 周成林和梅景阳推门赶到朝阳小区之后,二话没说,就向即将倒塌的三栋楼冲去。 梅景阳死死抱住了他,道:“周县长,危险,你不能进去。” 几个社区干部和包点干部也都死死的拉着周成林,大声叫道:“是啊,周县长,您不能进去,您在这里指挥就行。” 周成林道:“大家都别再婆婆妈妈的,转移受灾民众要紧。” 一个老大爷感动的哭了起来,抽噎着说:“周县长,您是县长,您不能进去。” 周成林大声道:“县长也是人,既然你们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说完,挣脱梅景阳的怀抱,冲进楼中,和大家一起转移受灾群众。 就在这时候,消防大队的官兵也赶了过来,见周成林不顾危险正在抢救受灾群众,都受到了感染,都奋不顾身的冲进楼中,加入了抢救受灾群众的队伍中。 一直到上午十点钟左右,才算把三栋危楼里的住户一个个紧急护送到了附近的两所学校里。 此时此刻的周成林满脸紫青,浑身是泥,两只雨鞋里,全都灌满了泥沙。他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拿了一份盒饭,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了没一半,浓浓的困意便阵阵袭来。他靠在一个桌子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就好像只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功夫,猛地一下被惊醒了。 眼前站了这么多人!居委会的干部群众,还有那好几百刚刚转移出来的危楼住户!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其中不乏上午聚在县政府门口游行示威的群众。(未完待续) 第312章 险情 还是那几个居委会干部,其中一个参与上午聚众闹事的职不无愧疚地说道:“周县长,太对不起了,我们上午不该聚集到县政府闹事……” 还没等周成林站起来,梅景阳急匆匆地挤进人群,把手中的电话递到了周成林的手中。 周成林接过电话,才知道是浏阳河乡打来的救急电话,在浏阳河乡包点的包点干部告诉周成林,浏阳河的防洪堤坝发生决堤,洪水汹涌,已经危及到浏阳河乡五万群众的安危,问周成林该怎么办? 听说浏阳河乡防洪堤边决堤,洪水已经危及浏阳河乡五万群众的安危,周成林心急如焚,转脸冲梅景阳和赵刚及身后的消防战士道:“走,我们去浏阳河。” 周成林他们刚从车上下来,浏阳河乡党委副书记兼浏阳河乡抗洪抢险指挥部副总指挥林开祥就快步迎上前问候道:“周县长,您来了。” 林开祥先前是县政府办公室综合处副处长,在上次干部调整的时候,在周成林的力荐下,下放到浏阳河乡挂职锻炼,周成林对之印象特好。 周成林急切地问:“开祥,情况怎么样?” 林开祥气喘吁吁地说:“周县长,浏阳河最大洪峰流量已达每秒四千九百立方米,这是百年不遇的大洪灾,西岸多处决堤,几个乡镇已经汪洋一片,东岸也有多处险段。” “开祥,”周成林心急如焚地问,“西岸被淹的几个村庄的群众撤离得怎么样?” “已经全部撤离。”林开祥回答。 “好,”周成林欣慰地说,“开祥,你赶紧与驻河阳武警总队联系,请求武警总队火速支援。” 周成林边吩咐边爬上河堤,边往河堤上爬,边问身边的一个乡镇干部:“为什么其他地方没有决堤,而你们这地方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么多的缺口?” 那位乡干部扫了四周一眼,小心翼翼地说:“还不是由于无节制的乱采乱伐所致。” “什么?乱采乱伐所致?县政府不是早就下达禁采令,禁止非法采沙了吗?难道你们这里还有非法采沙行为?” 那位乡干部不屑地说:“禁采令只能约束一部分人,根本约束不了所有人。” “也就是说还有人置县政府文件于不顾,继续顶风作乱,非法采集河沙了。”周成林大怒,提高了声调。 那位乡干部战战兢兢地答道:“是的,周县长,县政府禁采令一下,大部分沙场都关闭了,但是,挂在闫丙章名号下的沙场都还在照常营业,周县长你看,那些家沙场都是挂在闫丙章名号下的,到现在还没关闭,就是因为多年无节制的采伐,河床与堤坝受到损坏,才会经受不住洪水的肆虐而决堤。” 顺着那位乡干部手指的方向,周成林果然看到沙场营业的迹象,虽然沙场也已经被洪水全部吞没,但采砂船还在。 周成林一听又是闫丙章,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心里道:“闫丙章啊闫丙章,你小子行,竟然还敢顶风作乱,事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中没有说出来。 爬到河堤上,周成林再次感觉情况危急性。 此时此刻,雷公震怒,电卷银蛇,电接雷,雷引电,风裹着雨,雨裹着风,愈演愈烈,巨大的雨网罩住了整个浏阳河大地,罩住了整个浏阳河,罩住了整个大堤,也罩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浏阳河中,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向河阳人民,尤其是浏阳河乡五万民众露出了横不讲理的残暴嘴脸,湍急的水流泛着水花的巨浪一浪接着一浪,排山倒海般向下流推进,浪山连天涌,狂傲不羁,恣肆翻腾,几米高的浪头,翻滚着向前涌进,把整棵的大树连根拔起,然后吞没…… 大雨中,满载着草袋、石料、木桩和抗洪人员的卡车,一辆一辆向要害地段驶去。 由于河堤常年失修,再加临近堤坝的河床多年来一直无节制的乱采乱伐,破坏太大,在洪水的疯狂侵袭和撞击下,浏阳河堤坝多处塌方泄露或者决堤,其中最大的一处决口南北长三十多米,肆虐的洪水正排山倒海般从决口处涌出,冲向不远处的村庄和农田…… 离浏阳河最近的村庄和土地已经是汪洋一片,十多万亩农田被淹没,风声、雨声、雷声、哭声、叫喊声连成一片。 虽然有近千名工作人员和农民正在坝上坝下奋战,想把决口堵上,但由于决口太大,水流又太过于湍急,根本无济于事,盛满沙石的编织袋一扔进水中就被巨浪冲击的无影无踪,而且,决口两端在洪水的冲击下还在不断地坍塌,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把决口堵上,决口会继续增大,决口增到一定的程度,整个大坝都会被毁,洪水很可能把整个浏阳河乡吞没,五万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都将受到危害,甚至浏阳河西岸的所有乡镇都会受到危害,其危害程度不可估量。 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加固堤坝,把决口堵上,才能防患于未然。 险情重大,刻不容缓,周成林听完险情汇报后,立刻会林开祥和同包点工作人员深入决堤处查看险情。 查看完险情后,周成林让林开祥召集党员干部成立了抗洪抢险临时指挥部,一起研究抢修方案。一场和洪水奋战,保护人民生命和物质财产的作战方案,就在浏阳河的河堤上开始制定。 就周成林他们聚在一起商讨抢险方案的时候,榆阳市电视台的女记者刘晓冬和助手穿着雨衣赶了过来。 刘晓冬他们来河阳县本来是调查采访景一郎携款外逃事件的,没想到遇到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暴,听说浏阳河浏阳河段发生特大险情后,他们立马赶了过来,他们一到现场就投入到紧张的采访中。 当他们看到周成林,立刻朝周成林走过来,想对周成林进行现场采访。 周成林大手一挥,拒绝了他们的采访,道:“抢救人民的生命财产,尽快遏制险情刻不容缓,请刘记者不要影响我们的抢险工作。”说完,继续和指挥部的成员一起商讨抢险方案。 就在这时候,消防官兵大队长罗弘毅带着县消防大队的消防队伍和驻古武警部队指导员赵文山带着武警战士赶了过来。 罗弘毅和赵文山赶过来后,也马上加入商讨中。 当周成林问大家有什么建议的时候,浏阳河乡副乡长韩严华吞吞吐吐道:“周县长,我有一条方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周成林道:“说。” 韩严华建议道:“周县长,决口太大,水流又如此的湍急,我看堵决口难度太大,目前最稳妥的办法是边堵截决口边向驻古炮兵连求救,让他们运一部分炮弹过来,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让炮兵连炸开东岸堤坝,使洪水向东流,缓解西岸压力。” 韩严华之所以有如此建议,根据是东岸村庄稀少,并且东岸全是山地,村民可以往山上转移,而西岸不行,西岸一马平川,全是平原,村庄又多,洪水一旦肆虐,村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况且乡政府驻地及学校医院等重要设施都在西岸,其损失将远远大于东岸。 周成林断然拒绝,道:“那不行,东岸的老百姓也是人,不能因为主要设施都在西岸,就置东岸的老百姓于不顾,因此,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豁口堵住,保住所有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那就只好冒险抢修,下柱子堵截。”赵文山慎重地说。 林开祥不无担心地说:“下柱子需要人员下水,水流如此湍急,人一不小心就有被洪水冲走的危险,危险性太大,难度也太大。”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赵文山坚持说。 “这很可能会牺牲人。”林开祥严肃地说。 综合所有人的意见,周成林沉思片刻,然后斩钉截铁地说:“虽然这样难免牺牲人,但是总比五万民众都家破人亡强,就按这个方案办!” 冒险抢修、就地加固的方案是施工难度大、危险性大的方案,稍有不慎,就会有人员伤亡。所以,周成林亲自担任前线总指挥。就这样,一场检验人民在非常时期协调配合作战能力的硬仗在浏阳河浏阳河段打响了。 在浏阳河决堤施工现场,几十名闻讯赶过来交通民警在疏导交通,几十辆运送沙石、铁线、木杆、跳板的卡车来回穿梭,几百名武警战士和数以千计的民众在大堤上搬运编织袋和抗洪抢险物品,为冒险抢修,就地加固堵决口做前期准备工作。 军用帐篷里,周成林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沉思着,手里的烟已经燃掉一大半,长长的烟灰即将掉落,梅景阳、赵刚和罗弘毅及赵文山他们陪在身边,不时的为他出谋划策,插上一两句。 这时,梅景阳接到了一个电话,通完电话后,他立即向周成林汇报道:“周县长,由于上游雨量太大,历山水库和历山拦河大坝不胜压力,省防汛指挥部打电话告诉我们,他们即将下令开闸泄洪,缓解水库压力,让我们全面做好防洪抢修工作,你看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313章 身先士卒 听说上游的历山水库要开闸泄洪,众人都是紧张不已,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成林。 周成林扫了大家一眼,道:“你们盯着我做什么?都马上给我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韩严华小心翼翼地说:“马上给省防汛指挥部打电话,把我们这里的险情汇报给他们,让他们延迟开闸泄洪的时间。” 梅景阳道:“不行,历山水库已经不堪压力,省防汛指挥部的同志说,他们顶多能给我们六个小时的时间,六个小时之后,他们必须开闸泄洪,否则,损失巨大。” 罗弘毅道:“周县长,看起来我们必须立即动手,在六个小时内加固所有沿河大坝,堵住所有决口。” 周成林狠很地将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猛一挥手,道:“只有这样,走,我们出去看看。” 梅景阳赶紧把雨衣给周成林披上。 决口两边的施工现场,各种筹备物质已经全部到位,几十名由武警战士和党员干部组成的敢死队员全部穿上救生衣,跃跃欲试,就等着周成林一声令下,跳入激流中,与洪魔抗战。 周成林走过来之后,敢死队队长赵文山立刻走到周成林面前,请令道:“周县长,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完毕,您下令吧。” 周成林拍了拍赵文山的肩膀,转过身,冲着敢死队员道:“同志们,浏阳河乡五万父老乡亲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全部系在你们手中,能否保住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全部在此一举,在此,我代表浏阳河乡五万父老乡亲,代表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向大家致敬,向大家说声谢谢。”说完,周成林低下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几十名敢死队员声若洪钟,气吞山河,异口同声道:“请周县长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堵住决口,保住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周成林极度严肃地冲赵文山他们挥挥手,大声道:“下水。” 赵文山和队伍前边的几名青年战士带头跳进了激流中,但是,湍急的激流立即把他们冲走,幸亏他们平时训练有素,而且又都是在黄河岸边长大的汉子,水性极好,虽然洪水汹涌,但他们都临危不乱,经过一番拼搏,相继爬上堤坝。 爬上堤坝后,赵文山吐了口混合着泥浆的洪水,走到周成林身边,喘息着说道:“水太急,根本无法立住脚。” 周成林沉思了,他现在就是在于时间赛跑,必须赶在历山水库开闸泄洪之前把决口堵住,把所有沿河大坝加固。 加固沿河大坝的工作已经有林开祥带着全面展开,关键是堵住决口的工作无从下手,决口堵不住,其他所有工作做的太好都是枉然。所有,当务之急,必须赶在六个小时之内把决口堵住。他向前又走近了一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决口处,目测了一番,慎重地问站在身边的赵文山:“能不能先下一条绳索,大家沿着绳索下水,形成一对人墙,在人墙前下柱子投沙包?” “能是能,不过难度很大。”赵文山回答道。 周成林命令道:“就这么定了,难度再大,也要在历山水库开闸泄洪前完成。” 根据周成林的提议,一名战士立刻找来一根绳索,但接下来,他们又遭遇到一个无法攻克的难题,由于决口太长,水流又太湍急,绳索根本无法决口的这边送到那边。 望着肆虐的激流,大家都是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候,梅景阳身上的手机再度急促地响了起来,梅景阳急忙接通了电话,打完电话,梅景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冲周成林道:“周县长,省防汛指挥部再次打电话告诉我们,由于此次暴雨是百年一遇,历山水库的水位已经上升到报警水位,省防汛指挥部也没能提前预见,所以,被迫无奈,他们只能提前开闸泄洪,他们说只能再给我们三个小时时间,三个小时后,他们准时开闸泄洪,周县长您看……” “还有什么好说的,再次下水看看。”周成林斩钉截铁地说。 赵文山和周成林的心情一样,所有敢死队员都和周成林的心情一样,在这关系到浏阳河乡五万父老乡亲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必须做出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因此,他们没等周成林下令,再次跳进湍急的激流中,但是,他们的结局和上次一样,刚落入水中就被湍急的激流冲开,他们根本无法游到对岸,更不用说形成一道人墙。 赵文山爬上堤坝,气喘吁吁地说:“水流太急,我们真的无法立住脚。” 周成林没有答复,继续紧盯着决口,突然回过头,冲身边拿着绳索的那个战士道:“把所有的绳索全部接到一起,越长越好。” 那个战士虽然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周成林的安排,取饼绳索一根一根接在了一起,等那名战士把十多根绳索接在一起之后,周成林抢过绳索的一端,转过身,快步向后跑去,跑出足有上百米,纵身一跃,跳进河床中,奋力向河水中间游去。 大家马上明白了周成林的意思,周成林是想先游到河中间,然后顺流而下,游过决口处,然后再游到决口的那一边,眼下,也只有这一种方案能把绳索带到决口的那一边。 见周成林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都置个人的安危于不顾,奋力抢险,所有人都受到了鼓舞,赵文山和几个在黄河边长大的汉子都学着周成林后退几十米,然后跳进激流中,奋力向周成林身边靠去。 虽然洪魔肆虐,但大家水性极好,时间不大,他们就游到了周成林的身边,就在这时,从上游处飘来一棵大树,几个人抓住大树,顺流而下,飘过决口处,再次改变方向,奋力游到河边。 接下来,决口的两边,都把绳索固定在大树上,两边的敢死队员紧紧地抓住绳索,一点点的向决口的中间挪动。 这次,虽然洪水还和先前一样湍急,由于他们手抓绳索,尤其又都受到周成林精神的鼓舞,他们最终在决口的中央处胜利会师。 接下来,他们在身前砸下木柱子,在木柱子前方放下沙包…… 经过两个小时零三十八分的奋战,他们终于把决口全部堵上,浏阳河乡五万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终于得以保全,大坝上响起响彻天空的欢呼声…… 险情过后,望着群情激扬的人群和滚滚南下的洪水,周成林忽然发现,作为浏阳河乡抗洪抢险总指挥的乡党委书记汪思继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抢险现场出现过,他颇感奇怪,于是问站在身边的林开祥:“开祥,老秋呢?” 林开祥扫了眼滚滚南流的洪水,小声答道:“汪书记昨天从县里参加完会议后给我打个电话,说他有事,就再没回来,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什么?打个电话给你就走了?接到险情报告后,你没打电话向他汇报吗?” “一接到险情报告,我就打电话向汪书记汇报了,他说沿河堤坝牢固的很,根本不会发生险情,让我把心放到肚子里,并且,他在电话指示我,万一出事,让我全权负责。” “让你全权负责?出了事,你能负责的了吗?他又能推卸得了责任吗?他难道不知道险情当前,作为乡镇一把手,任何人都要坚守岗位,不得擅自离岗吗?他竟然敢置县政府的文件于不顾,擅自离岗?这是典型的失职,开祥,给老秋打电话,让他马上赶回来,赶到抗洪第一线,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赶回来。”周成林义愤填膺,大声吩咐林开祥道。 林开祥急忙取出手机,开始拨打汪思继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从手机听筒中传出的是声讯小姐悦耳好听的“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林开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冲周成林小声道:“汪书记好像不在服务区,电话无法接通。” 周成林怒不可遏,劈手从林开祥手中夺过手机,再次拨打汪思继的电话,和林开祥的遭遇一样,手机中传来的仍然是声讯小姐悦耳好听的提示音“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此时,汪思继正在千里之外的海滨城市云港市海滨的一家避暑山庄里享受生活,享受权利赐给他的一切。 汪思继被闫丙章请到云港市的。 闫丙章把汪思继请到云港市,是为了给汪思继过生日。 为了给汪思继过生日,闫丙章煞费了一番苦心。 本来,闫丙章打算到淮安,在金贵海的贵人河大酒店为汪思继过生日的,不巧的是,金贵海的贵人河重新装修。 就在这时候,金贵海的一个朋友从云港市赶了过来,说云港市地处海滨,空气清新,气温凉爽,是观光避暑的好地方,邀请金贵海与闫丙章一起到云港市避暑观光。 闫丙章脑海中灵光一闪,灵机一动,便把汪思继请到云港市,在云港市为汪思继举办一次豪华生日宴。(未完待续) 第314章 省报头条 生日宴结束之后,闫丙章给汪思继安排了一个当地的漂亮女孩。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一回到客房,汪思继就把女孩摁倒在床上。 就在汪思继把女孩摁倒在床上欲行不轨的时候,客房的门被人从外边撞开了,闯进来三名警察…… 根据条例,凡是国家工作人员参与**,都要通知所在单位,由所在单位负责人到拘留所保释。 警察从汪思继的身上搜出身份证和工作证,得知汪思继是河阳县浏阳河乡党委书记,便打电话通知河阳县县委办公室,让河阳县委办公室前来云港市保释汪思继。 活该汪思继倒霉,河阳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蔺如海接到云港市的拘留所的通知的时候,刘世昌和华中崇都下去视察险情了,周成林正好从浏阳河抗洪现场跋回来,于是,蔺如海就把汪思继在云港市参与**,被当地公安机关依法拘留的事汇报给了周成林,问周成林该怎么办。 本来周成林就对汪思继在抗洪抢险中擅自离职的事很生气,现在听说汪思继擅自离岗去云港市是为了过生日,并且和闫丙章他们一起**玩女人,周成林更是怒不打一处来。 因此,刘世昌一回来,周成林就找到了刘世昌,把汪思继置县委县政府公告于不顾,擅自离岗去云港市**玩女人,被当地公安机关收容的事向刘世昌做了汇报,同时要求严肃处理汪思继,以正纲纪。 刘世昌没有明确答复周成林,而是话锋一转,问周成林道:“周县长准备怎么处理思继同志的?” 周成林义正词严,道:“根据县委县政府有关文件的精神,凡是在抗洪抢险中擅自离职,要给与严肃处理,汪思继同志不仅擅自离职,而且彻底丧失一名共产党员的党性原则,参与**玩女人,道德败坏,影响恶劣,所以,我认为一定要严肃处理,建议免去其党委书记一职。同时,由纪委成立调查组,对汪思继同志违法乱纪的行为进行全面查处。” 刘世昌沉思了一阵,道:“该如何处理汪思继,不是你我一两个人就能定下来的,我看还等到下午,我们开常委会研究一下再定吧。” 刘世昌的话,周成林不能不听。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一把手。 在官场上,一把手永远是一把手,具有至高无上的决策权和不容违背的尊严,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一把手决定的事情,其他人都不能予以更改,就是二把手也不能更改,因此,周成林更不便表态,只好退出刘世昌的办公室,准备等常委会研究之后再定。 周成林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榆阳电视台记者刘晓冬的电话,刘晓冬在电话里问周成林:“周县长,还在抗洪现场吗?” 周成林回答道:“我已经从抗洪现场回来了,现在刚从刘书记那回到办公室。” 刘晓冬说:“那就好,你立刻打开电视,找到榆阳电视台。” 周成林一头雾水,迷惑不解地问道:“做什么?” 刘晓冬答非所问,道:“您打开电视就知道了,好了,我还有采访需要马上赶赴现场,等你看完电视后给我打电话。”说完,没等周成林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刘晓冬的电话,梁光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梁光栋在电话里非常兴奋地说:“周县长,您真了不起,您都成了时代的楷模,当代党的好干部焦裕禄了,了不起。这下,市委市政府一定会树立您当楷模,估计县长的宝座一定非你莫属,谁也无法和您竞争了。” 周成林被梁光栋说糊涂了,禁不住问道:“光栋,什么焦裕禄?什么树立我做楷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周县长您还不知道?”梁光栋大感诧异。 “我知道什么?”周成林更是一头雾水,迷茫不已。 “你都上电视,上新闻了,你还不知道?”梁光栋反问道。 “什么?我上新闻了?”联系到刘晓冬给自己打的电话,周成林急忙打开办公室的壁挂电视,找到榆阳电视台。 周成林找到榆阳电视台的时候,电视台正在插播《榆阳新闻》,正在播放的是全市抗洪抢险工作的有关报道。 画面上,主持人手持话筒,面向观众说道:“观众朋友们,昨天下午到上午,我们榆阳市全市普降暴雨,由于暴雨持续,浏阳河迎来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浏阳河河水最高水位一度达18。97米,超警戒水位0.69米,浏阳河河阳县浏阳河段最高水位达1.11米,超警戒水位1.69米。深夜十二时,浏阳河河阳县浏阳河段多处决口,发生特大险情,险情就是命令,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面对这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河阳县委县政府防汛指挥部紧急启动防洪预案,立即成立抗洪抢险队,火速赶往现场,参加抗洪抢险,并向驻河阳武警支队紧急求援,下面,是本台记者从抗洪第一线发来的报道。” 主播的一番解说过后,镜头切入了抗洪场面。 大雨中,周成林带领着数千名武警战士、消防民警和浏阳河乡的民众奋战在浏阳河堤坝河阳县浏阳河段抗洪第一线的情景,大雨中,周成林指挥者抗洪人员正在和肆虐的洪魔抗衡…… 尤其是周成林带着绳索跃入洪水中的那一幕,对于这一幕,予以了重点刻画和描述,画面整整持续了十五六分钟,从周成林带着绳索奋不顾身跳入洪流中,到顺着洪水漂流而下,直到游到决堤的另一段和抗洪人员一起拦堵决口…… 紧接着,画面又切入到另外一个场景,切入到前线记者刘晓冬的身上,刘晓冬手握话筒,冲观众说道:“这次特大洪水灾害是对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思想的一次检验,面对这场特大洪水灾害,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和‘一切为了人民群众’的思想再次得到检验和认证,在此次抗洪抢险中,河阳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周成林,本着对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高度负责的态度,切实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把群众的安全需求作为指导工作的第一信号,以身作则,不顾生命危险亲临抗洪第一线,和所有抗洪人员同退同进。由于县委县政府指挥科学、措施有力、处置果断,由于周成林副县长现场指挥、组织和协调各方奋力抗洪抢险,和全体抗洪抢险工作人员同进同退,以身作则,高度负责,由于全体抗洪工作人员和武警战士及人民群众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尽避这次洪水来势凶猛、但抗洪抢险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截止发稿为止,经过数小时的抢险,肆虐的洪水终于在警民众志成城的勇气和智慧面前偃旗息鼓,至18日上午11时0分许,溃决的大堤终于合拢,浏阳河浏阳河段沿河决口全部被堵上,堤坝得以加固,险情得到有效控制。目前,全县社会稳定,受灾群众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报告,灾害损失的程度也被降到了最低,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得到了有效保护。在这次抗洪抢险中,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思想得到弘扬,得到践行。尤其是周成林副县长的行为得到了奋战在抗洪第一线全体干部群众的高度赞扬与认可,全体干部群众纷纷表示,要向周成林同志学习,严格履行一个共产党员的准则,真正当好人民的公仆,切实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把群众的安全需求作为指导工作的第一信号。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周成林同志正在用实际行动恪守着一名共产党员的原则。在此,也真诚地希望全体党员干部要向周成林同志学习,践行党的思想,严格履行一个共产党员的准则,用好自己手中的权力,真正当好人民的公仆……” 就在这时候,周成林身上的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又是刘晓冬打来的。急忙摁下接听键,把听筒放到耳朵旁,电话里传来刘晓冬悦耳好听的女中音:“周县长你好,我是榆阳电视台的刘晓冬。” 周成林道:“刘记者你好。” “周县长,新闻你看了吗?” “看了,是你的事。” 刘晓冬没有否认,道:“是你的精神感动了我。” 原来,刘晓冬在抗洪现场采访完毕的当天,就赶回电视台把带子交给了主编。 主编看完带子后,立即被周成林的精神所感动。现在很多干部天天喊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事实上,能真正贯彻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干部又有几人,周成林的行为正好践行了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一切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所以,主编感觉这是一件弘扬正义弘扬主题有震撼力新闻题材,马上向市委宣传部新闻科做了汇报,在得到有关部门的同意了,立刻在电视台进行了插播。 “谢谢你了,刘记者。”周成林沉思了一阵,道。 “谢我做什么,我说过,是你的精神折服了我。” “其实,我不过是做了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罢了。”周成林谦逊的说。 “正所谓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彩,你可能认为你自己的行为微不足道,但你的行为正折射出一名优秀共产党员光辉的的本色,值得我们的赞扬和尊重。”刘晓冬由衷地说。 放下刘晓冬的电话,周成林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事实上,他不过做了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而已,却迎来了刘晓冬如此的尊重和认可,迎来了老百姓如此的拥戴和支持,他怎能不激动。 随之,他心中又升起一种莫名的紧张,甚至还忍不住有点脸红。尤其想起刘晓冬在编者按中对他的行为进行了高度赞扬,并号召全体党员干部向他学习,学习他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精神,当好人民公仆的字样,他几乎紧张得有点喘不气来。他知道经榆阳电视台这样一宣传,他成了全省领导干部中执政为民的典型了,很快就会成了全体党员干部学习的楷模,有了这个典型的桂冠,无疑会给他的事业通达插上腾飞的翅膀。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任何事情都有利也必有弊,关键是要看利大还是弊大?这顶桂冠给你带来正面影响的同时,也会有负面的作用,那就是周围的人对你更加警惕和戒备,甚至还会有人专门抓你的辫子,这就迫使你不得不越加小心从事,谨慎待人。 官场如战场,官场争斗的残酷有时候比真正的战场有过之而不及,稍有不慎,就会惹火烧身,跌入万丈深渊。 周成林的担忧不无道理。 犹如平静的湖面忽然掠过的一阵疾风,河阳这块原本平静的湖面也泛起涟漪,周成林上新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县委和政府两院,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未完待续) 第315章 风流的代价 支持周成林的,对周成林大加赞赏,说周成林是新时代的楷模,是党的好干部,是当代焦裕禄,是人民群众的公仆…… 而那些支持华中崇的,对周成林横加指责,说周成林是在作秀,在出风头。 尤其是华中崇,看完电视后坐立不安,在办公室来回的走动着。 这时候出现这样一档子事,对他是不小的打击,而对周成林来说,等于出了一张好牌,这张牌拉近了周成林和群众的距离,同样是这一张牌,让周成林获得了民众的好感。这无形中对他形成了一种压力。 河阳县县长人选提名在即,一个小小的变故都可以改变决策者的意见和决定,更何况周成林的这一举措不是一般的小动作。经榆阳电视台这一宣传,经刘晓冬那个女记者这么一闹腾,周成林马上就上执政为民的典范代表,成为新时代的楷模,成为河阳县老百姓心目中县长的最佳人选。而这些,他恰恰缺少,而且,市里在考虑县长人选的时候,很可能会有所倾向。 而且,就在两天前,他去一趟榆阳,找到了穆有仁,从穆有仁的口中得知,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都极力推荐周成林,虽然他有省党群书记省委副书记成瑾天和常务副市长穆有仁做坚强的靠山,但是,县官不如现管,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才是河阳县县长人选的直接决定者,本来,他就棋输一招,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他怎能不急。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的亲信汪思继、闫丙章又在云港市参与**被行政拘留,现在,他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无奈的抬起头,叹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在县委小会议室召开了县委常委会,刘世昌亲自主持。 会议的第一项议程,由分管气象工作和安全防汛工作的副县长何光美对前段的防汛抗洪抢险工作做了总结。 何光美总结完毕接着讲道:“本次抗洪抢险工作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紧密围绕工作大局,认真贯彻上级部门的工作精神,开展了大量的工作,较好地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在今年防洪工作中,我们的包点领导、干部充分发扬不怕苦、不怕累、持续作战的精神,深入到群众一线,全方位地指导群众开展防洪抗洪工作,尤其是周县长,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深入抗洪工作第一线,与抗洪工作人员同退同进。基于如此,我们的抗洪防汛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们要在已经取得成绩的基础上,戒骄戒躁,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打好抗洪抢险工作的最后攻坚战,我们全体干部群众都要向周成林同志学习,本着对广大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安全高度负责的精神,深入抗洪第一线,与全体抗洪工作人员同进同退,切实打好抗洪攻坚战。” 何光美的发言既对前段的抗洪抢险工作做了全面总结,又对周成林大加赞赏,他的发言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间投进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击起千层浪花,在场的每位常委的心中都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华中崇毫无表情地呆坐着,心里对何光美恨之入骨,恨何光美不该在常委会上公开对周成林大加赞赏,和他唱反调,何光美在常委会上给与周成林如此高度的评价和赞赏,就等于认同了周成林的佳绩,就等于认同了周成林为全县领导干部中执政为民的典型的地位。同时,他不得不承认周成林在这方面天赋实在高,周成林的这一张牌出的太高了,这一招儿玩得太妙了,也太是时候了。一场天灾人祸让周成林钻了空子,一场特大洪水灾害让周成林成了英雄,成了领导干部的楷模,成了执政为民的典型,潜意识中,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周成林肯定占尽了风头。不明官场内幕的人,怎能看到隐藏在背后的实质?他们只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舆论也只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刘世昌本来看好华中崇,但最近,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变得有些矛盾。有时候,他希望华中崇能顺利当选河阳县县长,和他搭班子。有时候,他又特别希望周成林能胜出,由周成林和他搭班子。 希望华中崇当选的原因很简单,华中崇是他的人,是他一手提拔和培养出来的干部,华中崇当选县长后,一定会听他的话,一定会做他忠实的走狗,任他驱使,河阳还是他的天下。 但是,作为一名县委书记,刘世昌最大的希望就是在自己执政期间能出点政绩,从而为自己的晋升攫取资本,从理论上讲,政绩并不是晋升的决定因素,但政绩有的时候是一个官员晋升不可或缺的条件。可是,自从他担任县委书记,河阳县的企业破产越来越多,下岗工人急剧增加,生产总值逐年下降,工业滞后,农业滞后。屋漏偏逢连夜雨,前阵子又爆出景一郎席卷资金款外逃,河阳纸业集团濒临破产,集资者集体游行示威讨说法的现象,这些,都对他形成不小的压力,幸好有周成林出面,才把事件平息下来,由此,他总结出一条规律,作为一名元帅,手下必须有能给出生入死奋勇杀敌的勇士,作为县委书记,手下必须有优秀的下属,应该说,周成林就是这样的下属。周成林善于倾听群众的心声,善于和群众打成一团,老百姓信任他,这些,在周成林处理集资者游行示威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证实,在这次抗洪抢险工作中再度得到了证实。 当然,他之所以敢用周成林,也有他敢用的原因,在他的心目中,纵使周成林有天大的本事,他毕竟是二把手,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这个一把手的手心,现在,实行的是民主集中制,民主了还需要集中,就因为民主之后需要集中,才会把所有的权利集中在他这位县委书记,党的一把手手中,他在官场上纵横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在他的潜意识中,官场就象牌场,四个人朝那里一坐,基本上只能由级别最高的一个人赢牌。官场变成了牌场,牌场的游戏规则就让位给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同时也掩护着官场的游戏规则。而被牌场掩护着的“官场辨则”,“杀”起人来,也就更加隐蔽、更加残酷。 牌桌上有一个规律,只要领导在场,部下的牌技绝对不可能比领导好,因此牌局上总是领导胡牌。 再说,现在的形式已经不是他所能操纵的,市委书记王庆民、市长韦清哲、市委组织部长左慧都倾向于周成林,都有让周成林和他搭班子的意思,而且,省里也有人出面为周成林擂鼓助威,他刘世昌能与天抗衡,能与地抗衡,但绝对不能与市委书记、市长、市委组织部部长这些能够掌控他前途和命运的人抗衡。基于如此,他的观点才发生了改观。 所以,听何光美发言时,刘世昌不时地点头赞许。等何光美发言结束后,他接过何光美的话道:“同志们,光美同志说的很好,在新的历史形势下,我们领导干部怎样才能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呢?怎样才能把为人民群众服务落实到我的工作中?执政为民是我们党的一项长期任务,我们不能光停留在口头上,关键问题就是怎么去落实,怎么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来影响和带动其他的人?今天我很高兴,是为周成林同志的勇气而高兴。周成林同志就用自己的行为践行了一名共产党员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思想,周成林同志的行为不仅让我们河阳的老百姓知道,我们的干部在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执政为民,也让全市全省的人知道,我们河阳县有一个执政为民的副县长,因此,会后由光美同志责成团县委,对这次抗洪抢险工作凸显出来的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予以表彰,当然了,周成林同志受到表彰是当之无愧的。” 刘世昌的话滔滔不绝,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感受不同,听得最舒服的还是周成林。听着刘世昌的肯定与赞许,周成林心里暖融融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世昌一讲完,与会常委纷纷抢过了话头发言,他们大力赞扬了周成林的这一行为之后,又猛烈地抨击起了时弊。他们平时没有决策权,只有建议权,即使是建议,也往往被刘世昌以这样理由那样理由否决,因此,他们总是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机会,就借题发挥,一下把会场的气氛推上了高潮。 接下来,会议进入了第二个议程,就是对汪思继的处理问题。 关于对汪思继的处理,小小的会议室中再度掀起波澜。(未完待续) 第316章 风流的代价 周成林首先提出来要对汪思继予以严肃处理,以正纲纪,他义正词严地说:“这次抗洪抢险防汛工作中,各乡镇及各单位都能贯彻落实县委县政府文件精神,认真制定预案,责任落实到位,全面贯彻‘安全第一、常备不懈、以防为主、全力抢险’的防汛工作方针,强化组织领导,注重事前防范,加强了对防汛预案的制订和学习演练,以落实‘预警到乡,预案到村,责任到人’,在全县上下建立和健全了一个上下联动、密切配合的联防联动防汛防洪工作机制。但是,仍然有些同志置县委县政府文件于不顾,置党性原则于不顾,把抗洪抢险工作当成儿戏,擅自离岗,根据县委县政府有关文件的精神,凡是在抗洪抢险中擅自离职,要给与严肃处理。浏阳河乡党委书记汪思继同志不仅擅自离职,而且彻底丧失一名共产党员的党性原则,参与**玩女人,道德败坏,影响恶劣,所以,我认为一定要严肃处理,建议免去其党委书记一职。同时,由纪委成立调查组,对汪思继同志违法乱纪的行为进行全面查处。” 周成林的倡议首先得到了纪委书记杨光远的支持,杨光远也极力要求对汪思继严肃处理,杨光远道:“我同意周成林县长的意见,建议成立调查组对汪思继进行查处。应该说,汪思继无视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其行为已经严重背离了一名共产党员的行为准则,忘记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的理想和信念,失去了一名共产党委最起码的人格尊严,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严重蜕变,把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作为纵容声色的工具,严重违反党纪政纪。这样的干部,能力越强,危害越大,越不会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作为党政一把手的位置重要、作用关键。他们的思想状态和工作作风如何,直接影响一个地方或部门的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汪思继背弃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追名逐利,贪婪成性,不仅害了自己,害了家庭,还会带坏广大干部队伍,败坏了社会风气。因此,我们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以正纲纪,必须进一步加强对党政一把手权力的监督和制约,决不能姑息迁就。汪思继事件,给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上了生动的一课,警示我们在座的每一位,作为一名共产党员都要为保持自身的先进性、保持党的先进性而尽职尽责、不懈努力。要把保持先进性视为一种责任、一种义务,把这种责任和义务转化为一种压力、一种动力,时刻提醒自己、激励自己。要紧密联系改革发展稳定和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大局,进一步明确保持先进性的目标和方向;要紧密联系党员队伍状况特别是要着力解决好的种种问题,进一步明确保持先进性的关键和重点;要紧密联系自身工作情况和思想实际,进一步明确保持先进性的措施和方法。只要真正重视,认真对待,付诸行动,持之以恒,我们党和每一名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就能够保持好、发挥好、发展好,我们党和每一名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就能够长期保持、有效发挥、不断发展,这才不失是一名好党员,就像周成林同志一样,急人民群众之所急,想人民群众之所想,时刻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令人不得不服。 周成林和杨光远都极力要求对汪思继严肃处理,急坏了华中崇。 华中崇不想汪思继出事,他们是同一战壕里的朋友,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是多年建立起来的关系。 现在在官场上讲究的是关系,尤其是师生关系、同学关系、战友和老乡关系。在官场上,有了这些关系都会铁定心互相支持,为此,杨光远的话音刚落,华中崇就接过杨光远的话,为汪思继开脱道:“不错,思继同志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给思继同志戴上‘其行为严重背离了一名共产党员的行为准则’的帽子,我不同意,我认为,思继同志的行为顶多是一种失职行为,是一种作风问题,再说,思继同志毕竟是老同志,这些年为了浏阳河乡的发展鞠躬尽瘁,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我认为对思继同志的处理要慎重,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予以处理,不能一棒子打死,因此,我不同意成立调查组对思继同志进行调查,我也不同意免去思继同志浏阳河乡党委书记一职。” 杨光远马上反驳道:“面对特大洪水灾害,汪思继同志不仅不全面贯彻县委县政府文件,而且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到千里之外的云港**玩女人,其行为不是背离党性原则是什么?可以说,对汪思继不予以严肃处理,党纪无存,党的尊严就会受到亵渎,因此,我认为对汪思继同志必须严肃处理。对其行为必须调查清楚,这样,我们才能向浏阳河乡五万群众交代,我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思想才能真正得到贯彻落实。” 杨光远和华中崇的争执立刻扩大到所有人,关于对汪思继的处理问题,在常委们中间形成了两派,一派以华中崇为主,主张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从轻处理。 一派以周成林和杨光远为主,主张本着以正纲纪,以儆效尤的原则,从严处理。 两派争论不休,争论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没能形成统一意见。 刘世昌虽然对汪思继的行为很不满意,但是,他更倾向于华中崇一派的意见,他也不想处理汪思继,但是,不处理汪思继的确不能向浏阳河乡五万群众交代,更不能向周成林何杨光远交代,从周成林和杨光远的势头上,他能看出来不给汪思继一个处分,周成林和杨光远绝对誓不罢休。因此,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他提高声调,道:“大家肃静,都不要吵了。” 一把手的尊严在什么时候都不容亵渎,会议室里慢慢平静下来。 等所有人都停止争吵之后,刘世昌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周成林同志和光远同志的意见没有错,对思继同志应该给个处分,不给于处分不能平民愤,无法向浏阳河乡五万父老乡亲交代。” 说到这里,刘世昌停了下来,点着了一支烟,然后吐出一个烟圈,接着说道:“不过,中崇同志说的也不无道理,思继同志是老同志,老同志吗,革命了一辈子,为国家为人民付出了一生,所以,对老同志,我们应该有所体恤,因此,我建议给思继同志一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同时调离浏阳河乡,到啤酒厂去做厂长,兼任厂党委书记,大家看怎样?” 刘世昌的话看似建议,实际上就是决断。 一把手的话就是圣旨,既然刘世昌做出决断,周成林、杨光远和华中崇都不好再有异议。 不仅周成林和杨光远不好再说什么,华中崇也不好再也什么异议。刘世昌的决议对于两派人来说等于都给了台阶。既遵循周成林和杨光远的意愿,又照顾了华中崇的面子,没把汪思继免职。 啤酒厂曾经辉煌一时,是河阳县的龙头产业,可是最近几年以来效益逐年愈下,如今已入不敷出,濒临破产。虽然濒临破产,但汪思继的正科级职务就保住了,如果按照周成林和杨光远的意思,汪思继不仅要被免职,而且还要立案调查,像汪思继这样的干部,除非不立案调查,只要立案调查就一定能查出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汪思继已经烧了高香。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既然汪思继被免去了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职务,一个萝卜一个坑,浏阳河乡就要重新安排一个党委书记。 因此,常委会开始商讨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人选。在商讨浏阳河乡党委书记人选的同时,又对啤酒厂原厂长老宋的去处予以了商讨,汪思继去了啤酒厂,啤酒厂的老厂长老宋必须给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老宋好安排,老宋已经五十五岁了,早已经到了内退的年龄,随便安排个去处就可以,在组织部长赵秉义的提议下,把老宋安排到了人大。 关于让谁去浏阳河乡担任党委书记,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常委们都想推荐自己的人。 这些人在官场上都有自己的圈子,在用人的时候,都希望用自己人,用自己的门徒,用自己的老乡,甚至用自己的亲属,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他们上来之后一定会对自己感恩之至,都会铁定心支持自己。 华中崇第一个站出来推荐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华中崇推荐的人选是康小薇。 华中崇之所以极力推荐康小薇,不仅因为康小薇是他一个圈子里的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已经被康小薇俘虏,做了康小薇的裙下之臣,曾经答应过康小薇,在下次人事调整的时候推荐康小薇。(未完待续) 第317章 书记人选 康小薇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深谙为官之道,她深知,在官场上混必须有背景,有靠山,必须有贵人扶持。 为此,她寻找一切机会寻找靠山,巴结领导。为了这些,她宁肯牺牲一切。 再说,她是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男人需要女人。 她始终坚持一个观点:世界上没有不吃腥的猫,也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会喜欢女人,只要是男人都喜欢那些漂亮而懂得情调的女人。 除非他是圣人,而事实上,世界上根本没有圣人,就连孔子他老人家都极力鼓吹“食色性也”,何况芸芸众生中普通男儿。 她坚信世界上没有做不成的事,没有不能俘虏的男人。她利用自己的资本俘虏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攻克一座又一座堡垒。 从华中崇做党群书记,掌控全县干部前途和命运那天起,康小薇就开始想办法准备攻克华中崇这座堡垒,让华中崇为自己所用。 康小薇最终攻克华中崇这座堡垒,让华中崇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发生了那层关系是那次华中崇带队考察城市建设的归途中。 那次考察的时候有县委宣传部、团县委、城建局等很多部门的干部职工及各乡镇的乡镇长,其中就有浏阳河乡乡长康小薇。 那次考察的城市是苏沪杭三角地区。 康小薇他们考察的第一站是杭州,第二站是苏州,最后一站是国际大都市上海。 考察完苏杭二州后,他们来到了上海。 因为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所以,他们在上海逗留的时间最长。 考察结束的前一天,为了庆祝考察工作的完满结束,他们在上海通江大饭店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 酒宴结束后,华中崇给大家放了假,让大家都出去转转,领略一下国际大都市的风采。 但是华中崇没去,连续几天的考察,华中崇有些疲惫不堪,想休息一下,就回到了宾馆。 这让康小薇看到了机会,因此,她也没有去,跟着华中崇一起回到了宾馆。 回到宾馆,等司机离开之后,康小薇说要到华中崇的套房里坐一下,有工作向华中崇汇报。 说实话,华中崇也对自己这位漂亮的女下属虎视眈眈已久,只是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听康小薇说要到自己的屋里坐坐,他兴奋不已,很高兴地把康小薇让进了自己的套房,走进房间后,他问康小薇道:“大家都出去玩,康乡长怎么不去?” 康小薇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说:“人家还不是想留下来陪华书记的吗!”说着说着,眼睛里就雾蒙蒙的开始迷离起来,迷离的让让华中崇心头荡漾,宛若小舟在微波中行驶,怀中像揣着两只兔子一样咚咚的跳个不停。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和不安,华中崇对康小薇说:“小康,你要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去吧,考察了这么多天,我真的太疲惫了,想早点休息休息。” 康小薇不满道:“华书记是在赶我吗?” 华中崇急忙道:“不是,我是怕他们回来看到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说闲话。” 康小薇不屑道:“看了又怎么样?我是向华书记汇报工作的,又不是勾引华书记的。” 华中崇没办法,只好继续陪着康小薇聊天,接下来聊的内容就风马牛不相及了,天南海北的胡聊一通。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华中崇站了起来,让康小薇先回去,说自己要洗澡。 康小薇道:“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向华书记您汇报,您看这样吧,您先进去洗澡,我在客厅里等您,等您洗完澡后接着再向您汇报。” 华中崇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这多不方便,你是女孩子,我是大老爷们,不方便的,我还是等你汇报完再洗吧。” 康小薇就道:“看华书记平时顶爷们的,怎么现在倒怕了我一个女人,难道还怕我对图谋不轨吗?” 既然康小薇都这样说了,华中崇不好意思再拒绝,就顺从她的意思走进了套房中的浴室里。 就在华中崇钻进浴室不久,康小薇也钻了进去。 康小薇钻进浴室后,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扑进了水雾中,扑在了华中崇的怀里。 软香在怀,任你是铁人,也没有不动心的理由。更何况华中崇还不是铁人,那时候的华中崇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只手透过衣领伸进康小薇的衣服中抓住康小薇那对玉峰上。康小薇整个人瘫软的如同面条一般倒在华中崇的怀里,嘴里发出厚重喘息声和低沉的呻吟。 欲望的火焰在华中崇的体内流窜,华中崇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康小薇那已经被流水浸湿的衣服,一把把她拉进了浴池中,自己也跟着跌进了浴池中,就在浴池里进入了康小薇的身体…… 事后,康小薇告诉华中崇,自己在乡长的位置上有时间了,想再进一步,让华中崇帮忙,有机会再把她往上提一把。 华中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康小薇,而且回到河阳后就开始寻找提拔康小薇的机会。 这次,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 汪思继调离浏阳河乡,浏阳河乡须重新安排一名书记,于是,他想起了康小薇的请求,开始推荐康小薇。 华中崇推荐说:“汪思继调离浏阳河乡之后,考虑到浏阳河乡的特殊情况,考虑到汪思继在浏阳河乡经营了几十年,各个岗位上都有他的人,他多年的奴化教育和恩威并施,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从外面调干部进去在短时期内,确实不便开展工作。因此,从现有的副职中找到合适的替代人选,可能是最佳选择。我认为,乡长康小薇同志就是最佳人选。康小薇同志是土生土长的浏阳河干部,从公务员干起,一步一步做到了乡长的位子,了解浏阳河乡的情况,对浏阳河乡有感情,而且康小薇同志是一位有思想、有能力的干部。并且在浏阳河乡有了一定的基础,用她可以保证领导班子的平稳过渡。” 华中崇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反对,反对的人是县委组织部部长赵秉义。 对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职位,赵秉义心目中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是东港镇镇长徐国庆。 徐国庆的父亲是赵秉义的授业恩师。 赵秉义上学期间,成绩优异,但家境贫寒,经常交不起学杂费。 徐国庆的父亲徐老师对赵秉义关爱有加,经常给赵秉义减免学杂费,而且,家里有好吃的东西经常带到学校里,送给赵秉义。 尤其让赵秉义感激徐老师的是,赵秉义的父亲有一次在赶集卖菜的时候被一辆开车撞折了腿,而且黑心的司机在撞倒人驾车逃逸,为了帮父亲治病,赵秉义的家庭深陷囫囵,赵秉义不得不被迫辍学。 徐老师知道后,找到了赵秉义,鼓励赵秉义一定要坚持上学,并从微薄的工资中拿出一千元帮赵秉义的父亲治病。 在徐老师的资助下,赵秉义得以重返学校。 受家境的影响,赵秉义重返学校,更加勤奋,初中毕业后,考入县重点高中,三年高中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省师大,省师大毕业后,在榆阳十六中交了一年书,正赶上省里招收公务员,在朋友的鼓动下,赵秉义报名参加了公务员考试。 通过笔试、面试、政审,赵秉义过五关斩六将,顺利通过公务员考试,考进了省委组织部。 俗话说,起点高,驰骋的空间就会更大。赵秉义在省委组织部干了五年,就提拔为科级干部,又三年不到,就下放到古苍县挂职副县长。在古苍县挂职三年,调到河阳县任县委组织部部长。 赵秉义一调到河阳县,时任东港镇镇长的徐国庆就打着父亲的旗号找到了赵秉义,让赵秉义看在父亲的情面上,有机会把自己推到党委书记的位置上来。 赵秉义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发达了之后没有忘记自己的授业恩师,就有了报答徐老师的想法。现在恩师的儿子找到了自己,他自然不会推辞。 上次人事调整的时候,赵秉义就在刘世昌面前提到了徐国庆,希望能给刘世昌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但由于职位太少,打招呼的领导又多,赵秉义最终没能把徐国庆安排好。徐国庆多少有些失落。 赵秉义为了安抚徐国庆,就许愿给徐国庆,说下次一有机会,第一个会考虑徐国庆。故此,华中崇一提出康小薇,他马上反对。 赵秉义道:“华书记说的不错,康乡长的确非常优秀,但是,我们应该看到一个事实,浏阳河乡这些年工业发展缓慢,经济发展滞后,因此,我建议应该给浏阳河乡选派一名懂经济的人去做书记最合适。” 华中崇没想到赵秉义会站出来反对自己,非常恼火,悻悻问道:“既然秉义同志认为康小薇同志不合适,那么秉义同志心目中一定有合适的人选了?”(未完待续) 第318章 省报头条 赵秉义随口而出:“我认为东港镇镇长徐国庆同志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徐国庆毕业于省轻工业学院,从技术员干起,一步一步做到了县化工厂副厂长的位子,懂经济,懂管理,尤其是徐国庆同志从化工厂副厂长调到东港镇任镇长这阵子,东港镇的招商引资工作搞得红红火火,经济发展一度上升到全县第二,成为仅次于城关镇的经济大乡,这充分说明徐国庆有能力管理好一个乡镇,所以,从发展浏阳河乡经济的角度说,我建议调徐国庆去浏阳河出任党委书记。” 支持华中崇的常委马上站出来反对赵秉义,都说康小薇才是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最合适人选。 当然,支持赵秉义的人也马上给与了回击,说徐国庆才是最合适人选。 一时之间,常委会再度争论不休,相持不下。 周成林在旁边冷眼相观,一直没有插嘴。说实话,对于浏阳河乡书记的人选,他更倾向于徐国庆,他也感觉徐国庆才是浏阳河乡党委书记最合适的人选,但是,现在涉及到康小薇时,他也心里有些不忍心否决她,康小薇毕竟和他好过一场,所以,他骑虎难下,不好决绝。 这时候,刘世昌开口道:“康小薇和徐国庆都非常优秀,至于让谁去浏阳河乡出任党委书记,必须通过组织考察才能定,所以,思继同志调离浏阳河这阵子,临时由康小薇主持浏阳河的工作,等组织考察之后再说。” 刘世昌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前一阵子,常务副市长穆有仁找过他,让他有机会把小岭乡党委书记赵德靖给挪一下,从小岭乡给挪到一个大乡镇去。 小岭乡人口不到三万,是个小乡镇,而浏阳河乡人口过五万,属于大乡镇,大凡当官的,都想管的人多一些,支配的资金多一些,所以,赵德靖就想从小岭乡调出来,调到一个大乡镇去,于是,他找到了堂姐。 赵德靖的堂姐不是别人,正是穆有仁的情人赵鑫鑫。 有赵鑫鑫出面,自然是水到渠成。 穆有仁答应赵鑫鑫,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把赵德靖调到大乡镇去,于是,在一次遇到刘世昌的时候,向刘世昌提起了赵德靖,让刘世昌尽快想办法把赵德靖调出小岭乡,给安排到一个大乡镇去做党委书记。 本来,他打算撤了汪思继之后,把赵德靖调到浏阳河乡的,没想到半路杀出华中崇和赵秉义这两个程咬金,所以,他才做出决定,先休会,以后再议。 会后,只要他单独找华中崇和赵秉义两人,文赵两人不敢不听他的,不敢不给他面子。 散会后,刘世昌把周成林留了下来,说有事情要和周成林商量。 这是破天荒的第一回,所以,周成林有些受宠若惊,跟在刘世昌的身后来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刘世昌的办公室就在常委会议室隔壁。这是一个三进套间,外间有一圈沙发,属于接待室,中间是书记办公间,宽大的大班椅侧后方矗立着一面党旗;大班椅上各类文件整理得很有条理;隔桌相对是两把椅子,显然那是为刘世昌接待下属谈话所设。还有一道门通向里间,是为刘世昌午间小憩而备。 这次刘世昌没坐在大班椅后面的主位,而是一改过去那种傲慢的神态,很亲切地拉周成林在两个单人沙发上对面而坐。 两人互相寒喧几句,谈话引上了正题。 刘世昌显然也看了榆阳新闻,首先对周成林前期所做的工作予以了表扬,尤其对周成林平息市民示威及和广大受灾群众心连心,手牵手始终奋斗在抗洪第一线并和抗洪工作人员同退同进的行为进行了高度肯定和赞扬。 同时又对周成林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让周成林一定要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接下来,他话锋一转,聊到了浏阳河的班子问题,不经意地说道:“周成林啊,浏阳河的班子,根据你的提议,县委予以了调整,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浏阳河总需要有人去主持工作,你看谁去浏阳河接替汪思继最合适?” 经过这么多年官场的历练,周成林已经彻底成熟起来。从常委会上刘世昌没有做出决断,他就已经意识到刘世昌之所以不在常委会上明确浏阳河乡党委书记人选是故意的,刘世昌对华中崇和赵秉义提议的人选都不认可,要不,他不会不那样做,所以,周成林警觉道:“刘书记认为谁去浏阳河最合适?” 刘世昌沉思了一会,道:“小岭乡的赵德靖上任时间不长,但工作比较出色,我想把赵德靖从小岭乡调到浏阳河乡,你看怎样?” 对于赵德靖,周成林也没什么好感,这个赵德靖无非是沾了堂姐赵姗姗是常务副市长穆有仁情人的光才得以做上小岭乡党委书记的宝座,但是,由刘世昌提出来,他不便反对,再说,赵德靖现在就是党委书记,由一个乡镇调到另外一个乡镇属于正常调动。因此,他只好违心地表示支持,道:“既然刘书记认为把赵德靖调到浏阳河合适,那就调赵德靖吧。” 见周成林没反对,刘世昌很高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成林告辞出来,回了政府大院。 周成林回到办公室不久,梅景阳推门走了进来。 梅景阳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报纸,满脸兴奋,走到周成林的大班桌前,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冲周成林道:“周县长,您快看,您亲临抗洪第一线的事迹上了省报头条。” 周成林疑惑不定地接过报纸,展开。 省报的头版头条,登载的正是他带领军民奋战在抗洪第一线的报道,题目是《新时代的焦裕禄》,副标题是《在洪水中闪光--周成林同志抗洪救灾纪实》,而且加了编者按,编者按对周成林予以了高度评价和赞扬。 编者按说,在百年不遇的暴雨洪灾面前,周成林同志坚守岗位,恪尽职守,沉着应战;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严格履行职责,和广大受灾群众心连心,手牵手始终奋斗在抗洪第一线的行为践行了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思想,充分说明共产党员始终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共产党员的拳拳赤子心,始终代表着党的先进性,心系群众安危。周成林同志的所作所为,践行了党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体现了新时期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这一切,都说明周成林同志是一位忠诚履行职责、无私无畏奉献、一心为群众安危所系的党员干部。 看完编者按,周成林接着往下看去,文章还以大幅照片表现了他带领广大军民奋斗在抗洪第一线的情景。 最后,在文章结尾处,他看到了江大明三字。 原来,刘晓冬在把带子传到电视台之后,立刻又把材料传给了在省城的江大明。 江大明看完材料后,大受感动,立刻对材料进行整理加工,形成一片通讯报道,在省报上刊发出来,而且是省报的头版头条。 看到江大明三字,周成林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何静茹的身影,他多么渴望见到江大明和何静茹。 这么多年没见何静茹和江大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生活的怎样?此时,他多么渴望立刻见到江大明和何静茹,多么渴望知道江大明和何静茹现在的生活状况,虽然他已经和何静茹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何静茹已经和江大明结婚,但他们是朋友。 应该说,能有江大明这样一位知己,是他一生的幸事之一,何静茹能嫁给江大明是最好的归宿,这也是他最希望的结果。 周成林正在心潮起伏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梅景阳急忙走上前,接通了电话,不过,他马上又把话筒递给他,低声告诉周成林:“韦市长的电话。” 听说是韦清哲的电话,周成林颇感意外,不敢怠慢,急忙抓起话筒,放到耳边,极其谦恭地说:“您好,韦市长。” 韦清哲在电话那头说:“你好,周成林。” “不知道韦市长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指示?”周成林诚惶诚恐地问道。 “今天的省报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韦清哲不答反问。 “看过了,他们刚把报纸送过来。”周成林急忙答道。 “好啊,周成林,你都成名人了,连省报都刊发了你的事迹。”韦清哲道。 听完韦清哲的话,周成林莫名地紧张起来,急忙解释道:“韦市长,关于上省报的事,我也是刚刚知道。” 韦清哲哈哈笑道:“知道,打电话给你之前,我给电视台打了电话,知道是市电视台给省报提供的材料,和你无关,这样很好嘛,头版头条刊登了你坚守岗位,恪尽职守,沉着应战,身先士卒,带领群众勇战洪魔的事,既为表扬了你,也为我们榆阳市扬了名,我们榆阳市出了你这样一名党的好干部,我和王书记脸上有光,很好,榆阳市要是能多出几个像你这样的干部,就更好了!”(未完待续) 第319章 初恋情人带来的好消息 得到韦清哲的赞誉,周成林莫名的紧张和激动起来,结结巴巴道:“其实……其实,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没想到会上电视,更没想到会上省报。” 韦清哲打断了周成林的话,道:“事实证明,我们党的干部都是能经受得起实践的检验的,你就是最好的证明,通过抗洪抢险,证明你是一名合格的人民干部,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当然了,这也是一场对我们干部队伍的检验,当领导的,就要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就要经得起实践的检验。所以说,这场特大洪灾,检验了你,也检验了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思想的贯彻执行情况,在这一点上你做得非常到位,也做得正是时候,我真为你高兴。你这样一做,让我对你多了一份信心,市委研究你们河阳班子的时候,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推荐你为代县长了。” 韦清哲的话让周成林兴奋不已,他要的就是这样结果,要的就是这样的影响。 说实话,当初之所以奋不顾身跃入洪水中,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形式所迫和受到现场的感染,但某种程度上也不排除是为了作秀,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现在对他来说,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 听完韦清哲的话后,他激动不已,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怀,道:“韦市长,太谢谢您了,我之所以能这样做,都是韦市长您一手教导的结果。” 周成林的话不大不小的拍了韦清哲一个马屁。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千厌万厌,好话百听不厌,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别人说好话的,韦清哲也是人,也喜欢人家拍他马屁。 经周成林这么一拍,他也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毕,道:“成林啊,好好干,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嘛。” 周成林频频点着头,听完后,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韦市长,你估计难度大不大?” 毕竟提拔一个人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问题。 再说了,韦清哲毕竟是市长,某种程度上,提拔一个人必须一把手说了算。 正因为如此,虽然得到了韦清哲的保证,周成林还是担心不已,怕马失前蹄,怕出现意外,问过了,他又后悔不已,觉得不该问韦清哲如此直接的问题,正担心着,韦清哲又说话了。 韦清哲顿了顿,道:“难度嘛,肯定有。可以说,想这个位置的,不止你一个人,不仅你们河阳有人瞅着这个位子,就市里也有不少人瞅着,各机关凡是有条件的,都想下去锻炼锻炼。僧多粥少,就这一个位置,那么多人瞅着,怎能没有难度?而且,有人托关系走后门,让省里领导甚至中央领导给我和王书记打电话批条子,不过,你放心,我和王书记一定会顶住层层压力,力荐你的,河阳有你这样优秀的干部,我们不用你用谁?” 韦清哲说的是由衷之言。 当初,刘一夫向他推荐周成林的时候,他认为周成林和大多数干部一样,只会拍领导马屁,讨领导喜欢,甚至以为刘一夫是任人唯亲,但是,经过多年同周成林的接触,他越来越了解周成林,最终认可了周成林,而且由认可变成欣赏。 说实话,河阳县县长一出现空缺,他就有了推荐周成林的想法,那时候,他没有推荐周成林的理由,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推荐周成林的理由,终于找到帮周成林登上县长宝座的十足把握,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周成林,让周成林也做好充分的竞争准备。 听完韦清哲的话,周成林心里一热,动情地说:“请韦市长相信,无论这次当选与否,我都会尽职尽责地做好本职工作,绝对不会辜负韦市长的期望。” 韦清哲说:“这就好,把工作做好,就是对我的最好的交代,对党和人民最好的交代。周成林啊,就这样,你忙,过两天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刚挂断韦清哲的电话,身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刘晓冬的电话,急忙摁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刘晓冬那脆生生的声音:“周县长你好!我是刘晓冬。” 周成林急忙道:“刘记者你好,感谢你如此地帮助我。” 刘晓冬淡淡地说:“我只是做了一名记者应该做的工作。” 周成林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和你的同事。” 刘晓冬笑道:“周县长打算怎么感谢我和我的同事?” 周成林道:“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们?” 刘晓冬道:“既然周县长这样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我和同事再去你们河阳执行任务的时候,周县长请我们吃饭吧。” 周成林道:“一定一定,只要来之前打声招呼,我一定请你吃饭。” 刘晓冬愉悦地说:“好的周县长,到时候,我们一定提前给你打电话,另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明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分,省台民生直通车频道将播出您和群众心连心,手牵手抗战在抗洪第一线的事迹,嘻嘻,没有想到吧?” 说实话,周成林做梦没想到刘晓冬会如此帮助自己,更没想到刘晓冬会把自己的事迹推到省台,自己的事迹在省台一经播出,很快就会成为全省新闻人物,甚至是全国新闻人物,这对于一名混迹官场的人来说,将是一种无法估量的潜在价值和资本,他怎能不激动,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怀,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刘记者,太谢谢你了。” 刘晓冬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不用谢。”说完,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挂断刘晓冬电话的同时,周成林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范晓萱打过来的电话。看到电话显示屏上跳跃着“范晓萱”三字,周成林才想起来这阵子由于太忙,有些怠慢了范晓萱,急忙再次摁下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 周成林刚把听筒放到耳边,电话那边就传来范晓萱略带指责的声音:“周成林,和谁打电话的?打了这么长时间?” “榆阳电视台的刘记者。”周成林答道。 范晓萱“哦”了声,接着道:“周成林,忙完了吗?” 周成林答道:“忙完了。” “我们已经有时间没在一起乐,今天来我住处吧?” 说实话,这阵子,周成林非常想念范晓萱,所以,他当即答应了范晓萱,说下班后去范晓萱那。 挂断范晓萱的电话,周成林让梅景阳帮忙辞退了所有饭局,下班后,从赵刚手中要过车钥匙,驱车来到范晓萱的住处。 范晓萱早已经在大门外等候多时,一见周成林的车从街头出现,她就激动地迎上前来,帮周成林打开车门,挽住周成林的胳膊,和周成林并肩走进屋内。 一进屋,两人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周成林,想死我了!”范晓萱一边说,一边把滚烫的舌头伸进了周成林的嘴里,舌尖像一条游动的蛇,上下搅动。 干柴和烈火,是无法熄灭的,只能猛烈地燃烧,他们相互拥抱着走进卧室,在硕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两人疯狂地翻滚、缠绵着…… 第二天,根据工作计划,周成林一早就带着梅景阳和县防汛指挥部的同志下乡察看灾后群众生产情况。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小岭乡。 小岭乡和浏阳河乡一样,同属山区,同时,也是受灾区之一。 洪灾过后,气候特别反常,艳阳高照,暴热难挡。气温高达摄氏40多度,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差不多就能泡方便面了。再加上很多山路被洪水冲毁,崎岖不平,小车走走停停,赶到小岭乡党委政府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周成林先让党委书记赵德靖把全体干部召集起来,鼓励全体干部,一定要本着时刻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思想,带领广大受灾群众搞好灾后生产和重建工作。 给全体干部训完话后,他又带领防汛指挥部的同志和小岭乡两委成员实地察看和走访了一些受灾特别严重的群众。 走访完毕,赵德靖和小岭乡乡长张学忠极力挽留周成林和指挥部的同志,让周成林和指挥部的同志留下来吃午饭。 盛情难却,周成林和防汛指挥部的同志只好留下来。 见周成林同意留下来,赵德靖和张学忠很高兴,在最好的酒家设宴款待周成林和防汛指挥部的同志。 吃饭的时候,周成林接到一个电话,是左慧的。 见是左慧的电话,周成林走出雅间,来到走廊中,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左慧就抑制不住激动的情怀,告诉周成林道:“周成林,今天市委开会研究了你们河阳县班子问题,在会上,王书记和韦市长都极力推荐了你,看起来没有特殊情况,河阳县代县长非你莫属。”(未完待续) 第320章 逼良为娼 如果昨天不接到韦清哲的电话,这消息对周成林来说的确是惊天喜讯,甚至说他会激动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可是,昨天韦清哲已经把这种激动人心的喜讯告诉了周成林,对周成林来说,左慧的消息属于迟来的喜讯,周成林很平静地说:“谢谢关心。” 左慧又道:“不过,我们组织部还要例行公事,最近两天就要去河阳对你进行考核,所以,该做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到位,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周成林知道左慧的言外之意,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 左慧突然幽幽道:“除了谢谢,你就不会向我说点其他的吗?” 其他的话,他又能说什么呢?十三年前,她背叛了他,在他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现在他的心口还鲜血淋淋。 当然,这些年她的确给了他太多的帮助,但是这些都无法弥补她当年对他的伤害。因此,他急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道:“我正在陪领导吃饭,有时间再聊吧。”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重新回到包间。 回到包间后,周成林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主动给大家讲了一个荤笑话。 既然周成林带头讲起了荤笑话,其他同志再也没有约束,于是,酒宴上笑语不断,荤话连篇…… 左慧的消息没错,第二天下午,以市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张昭才为组长的考察组果然莅临河阳,对周成林进行考察。 得知这一喜讯,周成林激动不已,精神抖擞来到县委,准备接受市委组织部考察组同志的考察。 在组织部莅临河阳之前,韦清哲又一次给周成林打了电话,告诉了周成林有关市委常委会的研究经过。 韦清哲告诉周成林,市委常委会通过了对周成林的提名。 虽然在常委会上穆有仁曾经反对他,抛出华中崇,推荐华中崇为河阳县代县长候选人。但是,华中崇并没有怎么坚持,再加上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三大巨头都竭力推荐周成林,所以,站在穆有仁一边,铁定心支持穆有仁推荐华中崇的人不多,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周成林最终被提名为河阳县县长候选人。 所以,这次考察就是任前考察,只要在考察中不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周成林就会顺利出任河阳县代县长,等到人大会议选举通过,就会如愿以偿当选县长。 除了韦清哲,左慧在常委会结束后,也给周成林打了一个电话。 有市委常委两大巨头的电话告知,周成林胜券在握,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兴奋。 与周成林相反,得知这一讯息,华中崇突然间像跌进地窖中一样,从头凉到了脚后跟,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太久,没想到事与愿违,等来的却是这样一种结果。 自从刘一夫辞职以来,华中崇就一直朝县长的位置努力着、奋斗着。表面上看,一切都很平稳,波澜不惊,从没大起大落。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这种平静中,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竟会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考察组! 他不能接受又能怎样呢?市委考察组的考察对象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周成林而不是他! 这一次的考察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茫然无措,他做梦也没想到市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措。 按理说,作为主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上一级组织部门下来考察干部,无论如何也要事先和他通下气,但是这次,市委之前没和他打任何招呼。 刘世昌也没和他打招呼。 可以说,市委组织部组织工作组到一个地方考察干部,作为地方的一把手不可能一点信息都得不到,如果连地方一把手都不放在眼中,情理上的确说不过去。 所以,华中崇断定市委在下派考察组之前一定提前给刘世昌打过电话,同刘世昌通过气。 刘世昌之所以不和他通气,说明刘世昌一定对他产生了什么看法,而且是不好的看法。 考虑到刘世昌很可能对自己产生看法,华中崇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官场上,最大的法不是宪法,也不是刑法,而是领导的看法,尤其是地方一把手的看法,地方一把手要是对你有了看法,你的前程就死定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但他转念一想,刘世昌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他们一直合作的很愉快,配合的一直很默契。 刘世昌让他去打狗,他从来没撵过鸡,刘世昌让他朝西,他从来没往东去过,在常委会上,他始终高举刘世昌的伟大旗帜,做刘世昌的铁杆同盟者,从这个角度来说,刘世昌不应该对他有看法。 即使刘世昌对他有看法倒也正常,穆有仁副市长呢? 穆副市长绝对不会对自己有看法,自己和穆副市长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穆副市长之前亲口答应过他,在他面前打着包票承诺过,让他放心,自己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把他推上县长的宝座,现在看来,不仅刘世昌失言,穆副市长也失言了。 实在太反常了!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出现这样结果,穆有仁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他? 还有,刘世昌为什么不给自己暗示? 直到市委组织部考察组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刘世昌才让秘书郭开阳打电话给他,说市委组织部干部考察组已经到了河阳,对周成林考察,让他做好组织工作。、 放下电话,他茫然失措,如坠深渊,脑海中乱如鹅毛。他再也坐不住了,心不在焉地点着一支烟,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思索着,猜想着。 思索刘世昌和穆有仁不给他做暗示的原因,猜想周成林当选县长后自己的结局。 周成林一旦接任县长,以后河阳县的天下就彻底属于周成林的了,河阳县县政府从今以后改姓周,再也不可能会姓文。 还有,刘世昌退出河阳县的政治舞台后,周成林很可能会接过刘世昌手中的市委书记的权利宝座! 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他华中崇和周成林之间的平衡将被彻底打破,他们之间的竞争也将随之结束。从此以后,华中崇离河阳县的权力核心将会越来越远,甚至意味着华中崇在河阳县的权力生涯即将结束。等待华中崇的很可能是调离河阳县,或者退出政坛。因为事情太明显不过了,如果华中崇失去了这次擢升机会,那几乎等于他在河阳县的仕途之路走到了尽头,而且也没有可能东山再起了。 关键的关键,河阳县的权力核心,不能完全落在周成林手里,华中崇在这一点上极为清醒和警觉。 如果河阳县委市政府的大权落在周成林手里,他几十年苦心营造的堡垒就等于面临着彻底垮塌瓦解的危险和结局。 这个,他清楚。围绕在他四周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一样非常清楚。 不过,华中崇坚信,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周成林来说,目前都远远到不了大局已定的时刻。周成林他离弹冠相庆的时日还太远太远,而华中崇也一样还不会就此束手就擒。 因此,他应该行动,而且必须立即行动。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要改变策略!如果说,过去他要的是风平浪静,而如今,他必须掀起大浪!只有这样他才能占据主动,力挽狂澜。 目标一旦确立,就不能再延误时机。 今天是第一步,所以他必须在这里死等。 他一定要等到他所需要的那些人出现,即使再晚他也要等。想到此,他拨通了穆副市长的电话,眼下,他必须尽快联系到穆有仁,打听穆有仁事情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变故,了解市委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举措,质问穆有仁为什么不给提前同他通气。 穆副市长不给他打电话,不等于他不能给穆副市长打电话,他必须给穆副市长打电话,问清楚到底出现了什么意外,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然后,让他没想到的是,穆有仁没有接他电话。 他又开始拨打穆有仁的手机,穆有仁同样没有接他的电话,而且,穆有仁见是他的号码后,立即就关闭了手机,他的电话再也无法打进去。 反常,太反常了,他不安起来。 穆副市长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难道穆副市长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方便接我的电话。 想到这,华中崇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这是他担心的结果,穆副市长一旦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他也不利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穆有仁就是城门,他就是池鱼。 华中崇的预感没有错,穆有仁的确遇到了麻烦,而且不是小麻烦。 穆有仁情人赵鑫鑫的亚欧大酒店发生一起命案。一起逼良为娼,女生不堪逼迫跳楼自杀的命案。 赵姗姗还要上班,所以,酒店的业务主要交由弟弟赵德锋打理。 赵德锋感觉正当经营来钱太慢,不如Se情产业来钱快,于是,打着正当经营的旗号,涉足Se情产业。 对于这些,赵姗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而且发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赵德锋不仅从外地引进小姐,而且把罪恶之手伸向伸向那些花季少女。指使手下采取坑蒙拐骗的手段,诱骗一些无知少女,强迫她们到酒店中做小姐。 五天前,赵德锋手下一名叫和尚的打手在网吧里骗到了一名叫小雪的女孩子,以帮小雪找工作为由把小雪带回了酒店。 到酒店后,和尚就撕破伪善的面纱,露出丑恶嘴脸,逼迫小雪在榆阳大酒店坐台。(未完待续) 第321章 跳楼的女孩 小雪死活不同意。 为杀鸡儆猴,赵德锋强X了小雪,而且强X之后对小雪拳打脚踢,继续逼迫小雪就范。 小雪不堪逼迫,趁赵德锋与和尚不注意,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当场摔得七孔流血而死。 得知弟弟逼良为娼害死了人,赵姗姗吓坏了,既担心弟弟出事,又怕自己受到牵连,马上找到穆有仁,让穆有仁出面帮忙解决。 穆有仁禁不起赵姗姗的软磨硬泡,再说,他现在已经和赵姗姗拴在了一起,赵姗姗一旦出事,很可能会殃及自己,被迫无奈,他只好给办案民警打招呼,让办案民警查勘现场的时候做出死者死于自杀的结论。 只要死者死于自杀,一切都万事大吉,顶多给死者家属一些赔偿,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那个负责查勘现场的民警正好受过穆有仁恩惠,所以,有穆有仁出面打招呼,那个办案民警出于感激,违心的做出了小雪死于自杀的结论。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是,他们混淆视听,瞒天过海的做法在小雪的亲属赶过来之后立刻去戳穿。 小雪并不是外地女孩,小雪的家就在榆阳市郊的一个村子里,所以,小雪一出事,小雪的父母和亲属就赶了过来。 小雪的父母没注意,他们伤心欲绝,扑在女儿的身体上哭个死去活来。 但是,小雪的一个亲属在小雪的身上发现了伤痕,开始怀疑小雪的死因,既然小雪死于自杀,身上哪来的伤痕?而且伤痕不止一处? 据此,小雪的亲属断定小雪一定死于谋杀。于是,小雪的那位亲属把怀疑告诉了小雪的哥哥。 小雪的哥哥在检查了妹妹的尸体后,也开始不相信妹妹死于自杀,怀疑妹妹一定死于谋杀,闹着要见酒店老板赵姗姗,让赵姗姗给自己一个说法。 也许是有穆有仁在背后撑腰,赵姗姗和赵德锋有恃无恐,对小雪家属避而不见,而且让人私下里找到小雪的父母,让小雪的父母承认小雪死于自杀,只要小雪的父母承认小雪承认自杀,就可以得到五万元的赔偿,如果小雪的父母不承认女儿死于自杀,他们将不予任何赔偿,而且当晚八点就将小雪的尸体强制性送殡仪馆火化。 而且就在这时候,办案民警也找到小雪的父母,一再催促小雪父母将小雪的尸体拖走火化。 赵姗姗和办案民警的做法,让小雪的父母和亲属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同时,也激怒了小雪的父母和亲属。他们坚信这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坚信小雪死于谋杀。 就在这时候,赵德锋让火化场堡作人员开着火化车来到亚欧大酒店,准备把还放置在酒店内小雪的尸体装上火化车,送到火化场火化,以便毁尸灭迹,毁灭证据。 见赵德锋和办案民警此草菅人命,小雪的亲属都义愤填膺,坚持不让火化车拉走小雪的尸体。 在众人的阻止下,赵德锋最终没能如愿以偿,不得不放弃把小雪尸体强行火化的想法,乖乖地退了回去。 但是第二天凌晨,办案民警开着警车和殡仪馆车辆一起来到酒店,想把尸体运走,再次被小雪的亲属堵住酒店门口阻止。 愤愤不平的民众和小雪的亲属自发起来为小雪守护尸体,而且,同情者还在酒店门口悬挂起了“惩戒凶手,给死者一个说法”、“还事件真相,给死者家属一个答复”等横幅。 而且围观民众都在横幅上自发的签名,一致要求惩戒凶手,查出命案背后的阴谋和腐败。 直到此时,穆有仁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深渊中,但是,他想抽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必须坚持下去,绝对不能让小雪的亲属和民众知道真相。 于是,他再次指示办案民警,尽快把小雪的尸体送到火化场予以火化,以便毁尸灭迹,彻底毁灭证据。 此时,办案民警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深渊中,不按照穆有仁的指示办,自己同样前途不保,同样会陷入无底深渊中。 眼下,只要毁尸灭迹,彻底毁灭证据,才能保住自己的前程,进而保住自己的命。 于是,他们再次来到现场,要强行运走尸体。 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竟然有上百名民众把酒店围的的水泄不通。坚持不让他们把小雪的尸体拉走,他们想把小雪的尸体抢走,送到火化场火化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就在这时候,榆阳电视台的记者也闻讯赶了过来,记者赶过来之后,很快就和小雪亲属及广大民众站在了一起,也强烈要求还小雪死亡真相,给小雪家属和市民一个说法。 尤其让穆有仁心惊肉跳的是,事情竟然惊动了市委市政府,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得知命案及广大市民闹事之后,立即做出指示,一定要给死者和死者亲属说法,必须查清小雪死因真相。 在市委市政府的指示下,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开赴现场重新勘测,全面展开对小雪死因的调查。 毋容置疑,只要调查,马上就会查出小雪死因真相。 得知市局成立调查组,开始全面调查小雪的死因,穆有仁犹如惊弓之鸟,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掘了一口陷阱。 就在这时候,市委召开常委会,研究推荐河阳县代县长人选。 此时此刻,穆有仁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心情推荐华中崇。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慌,他只是象征性的发表一下看法就保持缄默,开始全力思索自己的出路。 华中崇接连给穆有仁打了四个电话,但都没打通,只好作罢,走出办公室,向刘世昌的办公室走去。 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的同志还在刘世昌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作为主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他不能不到场。 虽然华中崇非常失落,但他还必须强颜欢笑,绝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他有半点失意,尤其在这个非常时刻,他必须坚强起来,他必须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走进刘世昌的办公室,华中崇发现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的同志和刘世昌都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办公室里除了考察组的同志和刘世昌外,还有周成林、县委组织部部长赵秉义和县纪委书记杨光远等几位同志。 在走过周成林身边的一瞬间,华中崇用眼的余光,不经意地扫了周成林一眼,就是那一眼,他发现周成林今天尤为亢奋,像在斗牛场取胜的斗牛士一样,两颊生辉,红光满面。 与周成林相比,他心里灰暗到了极点,他强颜欢笑,走到考察组组长张昭才面前,和张昭才握手寒暄,道:“张处长好。” 张昭才也伸出手,握住华中崇的手,道:“华书记姗姗来迟,不会有什么要事在身吧?” 华中崇急忙道:“刚刚在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让张处长和各位领导久等了,实在抱歉。” 接下来,华中崇和考察组成员一一握手寒暄。 和所有考察组成员寒暄之后,华中崇紧挨着刘世昌做了下来。 等华中崇坐下来之后,刘世昌冲张昭才道:“张处长,中崇同志也过来了,你就把这次考察目的和中崇同志说一下吧。” 张昭才道:“还是刘书记你说吧。” 刘世昌扫了眼华中崇,道:“今天,张处长一行五人是受市委委托,莅临我县考察周成林同志的。” 虽然华中崇早已经知道了考察组此行目的,但刘世昌的话还是犹如一把利刃,在华中崇的心头狠狠地剜了一下,剜的他心头流血,他强颜欢笑,道:“欢迎欢迎,欢迎张处长及各位领导莅临我们河阳检查指导工作,也衷心祝福周县长。” 在官场上最重要的是要学会演戏,官员应该是天生的演员,凡是在官场是混的人,都要学会逢场作戏的本领,周成林明明知道华中崇说的是违心之言,但是他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很虔诚地说道:“谢谢市委对我的信任,谢谢华书记一贯对我的鼎力支持和帮助。” 张昭才接过周成林的话,征询刘世昌的意见道:“其他的同志都在会议室等着了,中崇同志已经过来了,我们去会议室吧?” 刘世昌道:“好吧,我们去会议室,张处长请。”说完,谦让着张昭才,和张昭才一起走出办公室,向小会议室走去。后边跟着华中崇、赵秉义和杨光远。 周成林没有过去,因为考察的人选是他,根据组织原则,他要避嫌。 县委小会议室里,河阳县的几名副县长、组织部的三位副部长、干部科科长徐严华及不少部门的一把手都已经到了。 根据考察原则,要找相关人员谈话,这些人都是今天谈话的对象。 也许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今天会议的内容,来到之后都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只有团县委书记尹佳卿安静地坐在那里。 尹佳卿表面平静如水,其实,她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汹涌澎湃,只不过,女孩子善于掩饰罢了。(未完待续) 第322章 美女书记尹佳卿 在河阳县委机关大院,尹佳卿是公认的美人,被称为五朵金花之首,不仅仅因为尹佳卿人长的漂亮,出落的眉清目秀,更重要的是这两年尹佳卿带领团县委一帮年轻人把曾经不死不活的团委折腾成省市一面红旗。 尽避私下里说三道四的人不少,可最大的现实刚过完二十七生日的尹佳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团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成为河阳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这委实让不少人大跌眼前,艳羡不已。 当然,尹佳卿能有如此成就,除了和她能力有关之外,和曾经分管团县委工作的副县长周成林不无关系。 众所周知,县委机关大院表面平静如水,其实不然,如果你置身其中,就会感悟到平静掩盖下的惊涛骇浪。因为每一个走进县委机关的人都迫切希望尽快得到提升。但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注意干部队伍的知识化,年轻化,因此,三十岁以下的干部大有进步希望,四十岁对前途就充满渺茫,超过五十岁,基本没有希望,到了六十岁就只有绝望。 因此,对于大多数干部来说,三十岁是道坎,是道关系其未来前程和希望的坎,越过这道坎,前途一片光明,未来不可限量,如果越不过这道坎,前途渺茫,未来不定。要不怎会有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之说,四十岁都到了不惑之年,更何况五十岁六十岁。当然,也有例外的,像传说中地姜子牙,八十岁才遇到生命中的伯乐周文王,但是,有关姜子牙直钩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毕竟是传说,传说的故事很渺茫,就像那些过了四十岁还没混到级别的干部对待自己的前途一样渺茫。 当然,在官场上混,起点也尤为关键,起点犹如百米赛跑,有时候仅差毫秒,但是输赢胜败就已经做出分晓。 应该说,尹佳卿的起点不错。尹佳卿是省农大的硕士研究生,硕士毕业的时候参加了省选调生考试并最终过五关斩六将顺利通过选拔考试,直接分到河阳县团县委任团县委副书记,负责团县委宣传工作。 当然,尹佳卿最幸运的是遇到了她人生中的伯乐,遇到了一名好领导周成林。 尹佳卿分到河阳县团县委时间不长,周成林开始分管团县委工作。 周成林分管团县委不久,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团县委副书记,省农大的硕士研究生。 当然,周成林之所以注意到尹佳卿,不仅仅因为尹佳卿年轻漂亮,有硕士研究生这颗金字招牌,更多原因是因为尹佳卿的能力。 尹佳卿分地方河阳县团县委时间不长,团县委的宣传工作就搞得如火如荼,有声有色,为此还受到团市委和市委宣传部的嘉奖。 从那次和尹佳卿一起参加团市委表彰大会回来,周成林就注意到了尹佳卿,认为尹佳卿是棵好苗子,开始重点培养尹佳卿。 时过不久,团县委书记李海调到环保局任局长,团县委书记的位置空了出来,周成林就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名了尹佳卿,推荐尹佳卿出任团县副书记。 当时,华中崇也推荐一名人选,华中崇推荐的是团县委的另外一名副书记白灵。 但是,有时任县长的刘一夫又鼎力支持周成林,再加上周成林是分管团县委工作,县委常委会在经过一番表决后,最终采纳了周成林的提名,任命尹佳卿为团县委书记。 得知周成林在常委会上排除众议,推荐自己为团县委副书记,尹佳卿对周成林感激不已,心中凭空升起一股鸿鹄之志。在感激和激动的同时,尹佳卿的心中又多了一份担忧和顾虑。 自己和周县长无亲无故,周县长为什么极力推荐自己?难道周县长是有所图?想到这里,尹佳卿不敢再想下去,自己毕竟还没有结婚? 应该说,尹佳卿是传统型女孩子,虽然在大学的时候也谈过恋爱,但她和男朋友之间仅仅拥抱和接吻过,对于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始终没有突破,也许是基于如此,男朋友才最终离开了她,和农大一个教授的女儿好上了。 本来,尹佳卿是有机会留校发展的,正是由于受到情感伤害,她才会放弃在省农大发展的机会,参加选调生考试来到河阳。 同样是因为受到情感伤害的缘故,尹佳卿一度不信任男人,拒绝和男人交往,才导致都到了二十七岁的年纪还没谈男朋友。 也是基于如此,她开始对周成林的推荐自己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当然,尹佳卿怀疑周成林的动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周成林和她一样,是单身男人,一个单身男人帮助单身女人,其目的和动机不言而喻。 说句心里话,来县委机关大院这两年,她学到了在学校中一辈子也不可能学到的东西,她目睹了太多的黑暗与龌龊,她看到了干部提拔和运用中的各种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暗箱操作,非法交易。 因此,她对待县委领导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成见,甚至是憎恶,这些人可以说是一切腐败的根源,以至于她很长阶段认为县委大院没有一个清官、好官。 正是因为如此,当她没有给任何人送礼,没找任何关系活动,意外地得到推荐被任命为团县委书记而感到不解、迷茫和不安。 但是,不管怎样说,周县长提拔了自己,自己必须找个机会感谢周县长。 团县委再穷,但总归是正科级单位,对团县委书记这个位置看在眼中的还是大有人在,无论是让谁来做这个书记,都会趋之若鹜,并且,她也知道,另一个副书记白灵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不惜牺牲色相贿赂华中崇。 因此,她感觉有必要找个机会感谢一下周成林。但是,她一直没有拜见周成林的勇气,她还有太多的顾虑。 因为她清楚的很,官场就是名利场,只要存有名利的地方,都有派系争斗,县委大院也不例外。县委县政府的所有领导都是有派系的,都各自为政,如同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所以,作为这些领导的下属,要想得到提拔重用,进而在官场上驰骋千里有一番作为,必须找靠山,必须融入某个圈子,虽然你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但是要想在官场上混,你还不得不违心而为之。 当然,找靠山,入圈子还必须慎重,这好比女人找对象,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人一旦入错行,就会一生无所为,女人一旦嫁错郎,就会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在官场上找靠山,入圈子和和站队与和男人入错行,女人嫁错郎一样道理,一旦找错靠山,入错圈子,站错队,就会彻底葬送自己的前程。 记得电视剧《让爱做主》有段精彩告白,“在机关里混,‘不能吃错饭,不能站错队,不能上错床。’” “不能站错队!”是在官场里混的人真实写照,“队长”得势之时,当然可以呼风唤雨、风光无限。队员也可以沾沾光,享受到莫名其妙的追捧与溜须。但是免不了的是被“队”中争宠之人忌妒、下绊子,摔得有点疼但不严重,只是心里觉得有点难过。不与人争、不与人抢怎么就被人算计了呢? “队”失掉了堡垒。即是失势之时。所谓树倒猢狲散,转舵快的有识之士即会攀上另一枝高枝。但像她这类入“队”时不知何故,沾了光就想着报恩的,在此时此时刻却尤其危险。故被得势之“队”追究至赶尽杀绝。 因此,尹佳卿有这样的怀疑,周成林很可能是拉拢她,让她加入他自己的那个圈子。 对于周成林这个圈子,她不敢加,因为她知道,眼下在河阳,得势的人似乎是华中崇,毕竟华中崇和县委书记刘世昌走得近,毕竟周成林出身和她一样,一片空白。 不过,尹佳卿学过辩证唯物主义,她懂得人世浮沉的道理。 在机关大院这两年,她看到了太多的人世浮沉,很多人今天还高高在上,明天就可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刘一夫县长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谁能想到刘一夫县长会受到儿子和矿难事件的影响而败走麦城从县长的宝座上灰溜溜地退居二线,但是,就是这谁都不能预料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而且,她是女人,做女人难,做漂亮的女人更难,尤其是既在官场,又漂亮的女人是难上加难。 因为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会招惹来太多邪恶的目光,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可以躲,可以逃之夭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在官场上她躲不了,她也不敢去躲,面对上司的骚扰和暧昧举动,女人不敢不从,如果你胆敢不从,其代价就是自掘坟墓,给自己的大好前程设下一道深不可测的陷阱,这正是尹佳卿大伤脑筋的地方。 因为她不清楚周成林培养自己,推荐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周成林是男人,而且是单身男人,男人都有那方面的需要,男人都好色。(未完待续) 第323章 那方面要求 基于如此,尹佳卿断定周成林很快就会召见她,向她提出那方面的要求…… 尹佳卿非常清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是,她等了个把月,也没等到周成林召见自己。 这下,尹佳卿坐不住了。 经过反复思考,尹佳卿决定亲自拜见周成林。 但是,还没等尹佳卿来得及拜见周成林,河阳纸业集团出现景一郎席卷融资款外逃,债券购买者和纸业集团工人为讨要集资款和工资发生大规模示威游行。 辖区发生这样恶劣事件,作为常务副县长,周成林不得不集中精力全力解决群众游行示威之事,根本没有时间接见她。 这边市民游行示威事件刚刚安顿下去,那边又出现防汛抗洪,周成林又不得不每天奔赴抗洪第一线。 也正是通过这两件事件,彻底改变了尹佳卿对周成林的认识,同时也改变了她固有的县委县政府大院没有好官的看法。 从抚慰示威群众和亲赴抗洪第一线而且不计较个人生命危险抗战洪魔这两件事中,证明周成林就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虽然周成林的身上也有诸多瑕疵,但是这改变不了周成林是位好官的事实。 因此,尹佳卿心中的顾虑彻底被打消,她下定决心拜见周成林,感谢周成林的厚爱和推荐。 但就在这时候,团市委通知她立刻赶赴团市委,和团市委一起奔赴江西,参加在江西省萍乡市举行的全国新农村建设现场会。 为此,尹佳卿再一次取消了拜见了周成林的想法,踏上了去江西的路程,准备回来之后再寻找机会拜见周成林。 今天,尹佳卿刚从江西回来,就接到了郭开阳的电话,让她到县委小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 走进会议室之后,尹佳卿才知道会议是关于干部考察,至于考察谁,她不得而知,但她隐约感觉到,今天的会议一定和县长人选有关。她不由自主地关心起周成林的命运来。她打心眼里希望周成林胜出。 能有周成林这样一位好官做县长,是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的幸事,也是她尹佳卿的幸事。 但是,一切都不是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如果事事如她所愿,周成林早就应该升任县长,就不会从刘一夫辞职之后拖到县长,县长人选迟迟不能决定。 就在尹佳卿心绪起伏难以平静的时候,在刘世昌等人的陪同下,市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张昭才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考察组的其他同志和刘世昌、华中崇、杨光远。 张昭才、刘世昌他们走到主席台上,分宾主坐下,工作人员立刻走上前,在他们每人面前的杯子中蓄满水。 工作人员退下去之后,刘世昌伸出食指,轻轻弹了下话筒,然后又轻轻吹了一下,开口道:“同志们,今天,以张处长为首的一行五位同志莅临我县对周成林同志进行考察。” 刘世昌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刚刚平静下来的会议室再度响起此起彼伏地唏嘘声,河阳县团县委书记尹佳卿更是激动不已。 议论声一度打断刘世昌的话语,刘世昌不得不加大声调,连声说肃静,会场才渐渐平静下来。 等会议室内复于平静,刘世昌接着说道:“我们一定要本着从全局的高度出发,积极配合,全力支持,确保考察工作顺利开展。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处长讲话。” 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张昭才开口讲道:“同志们,根据《党政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党政领导干部考核工作暂行规定》和《中共榆阳市委关于对各县区党委和市直部门单位领导班子进行考察的通知》的有关规定和要求,按照市委的统一部署,今天,我们一行五名同志来到河阳县,对周成林同志进行考察。首先,我代表考察组讲几点意见和要求……” 张昭才的讲话很长,主要分为两大块,一、要进一步提高认识,认认真真地搞好这次考察工作,二、这次考察工作的主要任务及方法步骤。 在考察工作的主要任务及方法步骤这一块中,张昭才强调这次考察重点是从德、能、勤、绩、廉五个方面对周成林考察。方法采取蚌别谈话法,考察组的五位同志分成两个组,组长张昭才和组织部调研室一位姓闻的副主任一组,其他三名同志一组。两个组分别走与会人员谈话。 步骤先是县直各单位一把手,接下来是县委常委委员。 第一个谈话的就是河阳县团县委书记尹佳卿。 无独有偶,负责和尹佳卿谈话的正好是考察组组长张昭才这一组。 尹佳卿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场合,再加上考察的人又是周成林,所以,她既紧张又兴奋,也许是过于紧张和激动,一向口齿伶俐,非常健谈的她说起话来竟然结结巴巴有些口吃,她道:“许……周县长是一名好干部,是人民的好公仆,为河阳父老乡亲做了不少的实……实事和……和好事,口碑极佳,所以,我认为周县长是县长的最佳人选……” 张昭才看出了尹佳卿的紧张,递给尹佳卿一杯水,轻声道:“尹书记,别激动,慢慢谈。” 尹佳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过张昭才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道:“不好意思,刚才太紧张了。” 张昭才笑着说:“没什么,你接着说。” 尹佳卿再次开口道:“张处长,闻主任,你们也都知道,我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来河阳县时间不长,和周县长接触的不多,但是,在这短短的两年内,周县长在我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可以说,自从参加工作,在我所经历过所有领导中,周县长应该是最优秀的,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在我接触的领导中,从来没有见过像周县长这样一心为老百姓着想的好领导。周县长不仅一心为民,而且有水平,有能力,有眼光,自他担任副县长以来,一直以单位为家,把全部心思都扑在工了作上。” 说到这里,尹佳卿再次停了下来,扫了眼张昭才和正在做记录的闻副主任。 张昭才点了点头,示意尹佳卿继续说下去。 尹佳卿又喝了口水,然后才接着说道:“张处长,闻主任,你们也都知道,现在从上到下,很多领导都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成天想的是如何为自己脸上添光贴金,如何‘多快好省’地为自己博得卓著的政绩,都喜欢搞什么政绩工程、形象工程,根本没有顾及当地社会经济文化、人民生活水平的均衡发展和市场的需求的。他们滥用手中的权利,依照自己掌管着政府财政支配大权,一枝笔、一张嘴定乾坤,搞专权,搞特权,随意性很大,破坏性也很大。但是,周县长从来不搞这一套,他一心为公,心里装的全是老百姓,他是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干部。” 说到这里,尹佳卿又停了下来,又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前阵子,我们河阳县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在抗洪救灾这些日子里,周县长和大禹治水一样,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心里装的全是受灾群众,始终坚持在抗洪第一线,率先垂范,甘当表率。周县长不仅亲自到抗洪一线慰问参战军民,与大家一起日夜奋战大堤,而且多次到迁移一线做动员工作,帮助群众搬物推车。饿了吃点方便面,渴了喝点矿泉水,疲劳至极就在车上打个盹。当浏阳河大坝河阳段出现决口后,他立刻赶赴决口堤坝处,面对肆虐的洪魔,他不顾生命危险,带头跃入肆虐的洪流中,正是在周县长的带领下,正是在周县长以身作则精神的感召下,全体参战军民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才战胜肆虐的洪水,在更大洪流到来之前成功堵上决口,加固堤坝,使广大民众免遭更大的灾难和损失。决口堵上了,但是周县长并没有离开灾区,夜日继日,顶风冒雨,继续奋斗在抗洪第一线,继续工作在群众中。为了实现灾民有饭吃、有水喝、有衣穿、有住所、有病能医的目标,他安排卫生防疫部门组织医疗小分队深入灾区,上门服务,给群众送医送药,确保大灾之后无大疫;安排民政部门进行全面调查摸底,掌握灾情,发动县直部门和各级干部开展捐献活动,积极争取外部支持,及时给灾民以必要的救助;安排公安部门加强治安管理,维护群众正常的生活秩序。他还经常到灾民家中,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帮助解决实际困难。在浏阳河乡小学安置点,看到一个群众病卧在床,他当即安排医生上门医治,并亲自送去慰问品;得知山坡上有一部分灾民没有及时领到救灾粮,他责令当地政府连夜发放。根据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在小岭乡灾民安置点,他调集力量,坐镇督战,短短三天之内就完成任务,为几百户户无依无靠的特困灾民提供了栖息之所。在防汛抗洪的紧要关头,周县长身体力行,始终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塑造了人民公仆的良好形象,赢得了全县人民的拥护和称赞。共产党员的拳拳赤子心,始终代表着党的先进性,心系群众安危。周县长的所作所为,践行了党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体现了新时期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想想,这样一心为民,大公无私的领导是何等的高尚,何等的伟大,不用这样的领导做县长,用什么样的领导做县长?”(未完待续) 第324章 县委书记的橄榄枝 尹佳卿止不住地一口气足足说了十多分钟。说的张昭才和闻副主任两人频频点头。 对于周成林亲赴抗洪第一线,和灾民奋战洪魔这一事件,通过电视和报纸,他们都是知道的。 停了一阵见尹佳卿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负责记录的闻副主任开口闻尹佳卿道:“尹书记,根据考察原则,我们应该对被考察干部做全面了解,所以,请你再说说周成林的缺点和不足吧。” “缺点不足?”尹佳卿想了半天才说,“我想不出周县长这样的干部会有什么缺点!如果说他有缺点,那就是太不爱惜自己了,太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中了,记得伟大诗人杜甫先生的那两句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两句诗就是周县长的真实写照,为了给河阳的老百姓都住上高楼大厦,他夜以继日地工作,但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从来没有想过给他自己分过一平方米的住房,他安排了成千上万的人员就业,却没有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安排过一个。这就是周县长,一位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好县长,我为跟了这样一位好领导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说到动情处,尹佳卿再也感觉不到紧张,再也不结巴,话语如决堤洪水,滔滔不绝,绵绵不断。总之一句话,她支持周县长,绝对拥护市委的决议。 就在张昭才和尹佳卿谈话的同时,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另外一组的三名同志开始与河阳县财政局局长梁光栋谈话。 梁光栋的态度和尹佳卿一样,决定拥护市委的决议,坚决支持周成林。 接下来谈话对象是教育局局长董教育,再接下来是人事局局长、劳动局局长、环保局局长、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组织部的三位副部长、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徐严华…… 个人谈话完毕,考察组开始与县委常务委员谈话。 与县委常务委员谈话,两个组合并到一起,由张昭才、闻副主任和秘书科的一位副科长负责询问,剩下两名同志负责记录。 同县委常务委员谈话的第一个人是县纪委书记杨光远。 当杨光远在指定位置坐好之后,张昭才开口道:“杨书记,今天,我们代表市委前来考察周成林同志,你是纪委书记,你的评价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希望你一定要站在讲政治,本着从讲全局的高度出发,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给周成林同志一个客观、公正、全面的评价,便于考察组对周成林同志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也便于市委下一步对周成林同志的任用。” 杨光远道:“这个请张处长和各位领导放心,你们既然是代表组织和我谈话,而且又是个别谈话,我一定会实事求是,实话实说,给周成林同志一个客观、公正、全面的评价。首先,我表明一下我的态度,得知市委准备启用周成林同志,我非常高兴,为市委能有如此英明的举措而高兴,为周成林同志能出任我们县县长高兴,对于周成林同志出任县长,我第一是支持,第二是拥护。像周成林同志这样的干部如果不能出任河阳县县长,在河阳再也找不到能够胜任县长的干部。在河阳这样的环境里,像周成林同志这样的干部实在是少之又少。我们国家是共产党**执政,作为执政党的组织部门,如果能够不断起用像周成林同志这样的干部,这对凝聚人心、反腐倡廉、保持社会稳定,都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做这样的努力,提拔这样民心所向的好干部,就等于是为老百姓做了最大的好事实事,这要比开一万次照本宣科的会议、喊一万遍好大喜功的口号、发一万份华而不实的文件都要重要得多,有价值得多。” 按理说,杨光远也是县委副书记,县纪委书记,如果周成林落选,他同样有机会冲击县长的宝座,但是,杨光远没有这样做,而是对周成林大家赞赏,极力推荐。 “请杨书记谈具体点。”闻副主任接过杨光远的话说道。 于是,杨光远从周成林在县委办公室任副主任时谈起,一直谈到周成林任常务副县长,尤其对周成林平息市民游行示威和亲赴抗洪第一线和全体抗洪军民一起奋战洪魔两件事谈的十分的详细。 与杨光远谈话结束之后,进来的是赵秉义,赵秉义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对周成林的评价也尤为关键。 本来,赵秉义是刘世昌的人,和华中崇同属一个阵营和堡垒的同志,但是,因为浏阳河乡班子问题,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而且,他也隐约感觉到,华中崇时代即将过去,接下来的将是周成林时代,县政府将姓周,绝对不会姓文。 再者,作为这一阵营的领袖人物县委书记刘世昌的态度都发现了转变,由过去倾向于华中崇转变为倾向周成林,作为刘世昌阵营的一员,他不能不改变自己主张,因此,在考察组成员面前,他也对周成林赞誉不断,表示自己坚决拥护市委的决议。 不过,对于周成林的缺点和不足,他也不经意间提到一些,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即使后来传到周成林的耳朵中,对他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接下来的谈话对象是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 华中崇对市委的决议耿耿于怀,但他也知道,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就像模具已经放进模型中一样,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而且,他和周成林又是竞争对手,如果一味地攻击周成林,势必会让人产生他是有意中伤的嫌疑。不过,让他就这样缴械投降甘心认输,他又不甘心。虽然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所以,关于对周成林的评价,他只是简单地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和看法后就保持缄默,不再多说。 张昭才知道华中崇曾经问鼎县长宝座,现在突然间市委突然搞这个考察组对周成林考察,华中崇难免要失落,所以,他理解华中崇的心情,本来,他想让华中崇再说点什么,见华中崇有些失落不再说下去,也就没再多问。 华中崇出去之后不久,刘世昌走了进来。 刘世昌已经完全知道了市委的意图,所以,在考察组面前,他和所以谈话人员一样,表示坚决拥护市委决议,支持周成林同志,并在考察组面前郑重其事地承诺,一定会和周成林同志精诚团结,带领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全体班子成员自强不息,努力拼搏,一如既往,再接再厉,把河阳的工作干好。 不过,在谈话结束前,他开始为华中崇鸣不平,他道:“周成林同志的确是一位不错的同志,但是,华中崇同志同样是一位不错的领导干部,也一样有能力、有魄力,也有相当的基层工作经验。所以,我代表河阳县县委恳请考察组的同志,回市委后一定要把河阳县县委的想法汇报给市委,汇报给王书记,在任用周成林同志的同时,一定要考虑一下中崇同志的感受,毕竟中崇同志是老同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张昭才道:“请刘书记放心。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把您的意见汇报给市委,汇报给王书记的。” 刘世昌道:“那我代表河阳县县委感谢张处长及几位领导了。” 张昭才道:“刘书记客气了,在刘书记和河阳县全体领导干部的配合下,我们圆满完成既定工作,我谨代表考察组对刘书记及河阳县全体领导干部表示感谢。” 刘世昌道:“这都是我们分内的工作,客气的话,张处长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吃饭吧,我们已经在天上人间准备好了宴席,张处长及几位领导辛苦了一下午,我们得好好地尽一下地主之谊。” 张昭才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们就谢谢刘书记了。”说完,吩咐几个人整理好谈话材料,与刘世昌一起走出办公室。 款待考察组的宴席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刚才来酒店的时候,周成林小车的发动机发生故障,所以,赵刚把周成林送到酒店后,就把车开到修理厂修理去,到现在还没修好,见周成林的车还没修好,赵秉义和杨光远都向周成林发出了盛情邀请:“周县长,我把你送回去吧。” 还没等周成林回答,一旁的刘世昌也热情洋溢地向周成林发出了邀请:“成林老弟,还是坐我车吧,我们顺路,不用专门送你。” 周成林也想趁机消除与刘世昌之间的隔阂,密切一下彼此的感情,正因为如此,他上了刘世昌的车,坐在了刘世昌的身边。 也许由于喝酒的缘故,刘世昌和周成林两人都很兴奋,车开动后,刘世昌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向周成林表示祝贺,道:“成林老弟,提前祝贺啊。”(未完待续) 第325章 爱情事业双丰收 周成林笑了笑,道:“刘书记的祝贺太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刘世昌道:“既然市委是对你一个人进行考察,说明市委已经做出了决议,估计考察组回去之后不久,任命书就会下来,周成林啊,你放心,你代理县长之后,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政府那帮人也会全力配合你的。” 周成林不无感激地答道:“谢谢刘书记,从今以后,我一定会遵循市委和刘书记您的指示,求真务实,踏实进取,把本职工作做好。” 刘世昌接着道:“当初,我与一夫同志合作得很默契,这点,不仅全县有目共睹,在全市全省也是有公论的。一夫同志是个老同志,能力很强,一向表现得很低调,平时也很注意自律,让我没想到是,一夫同志会出事,自从一夫同志出事辞职后,县委县政府的担子就全部压到了我的肩上,我的确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好了,有你替我分担,政府那边的工作,我就不用操心了。” 周成林道:“刘书记太高抬我了。” 刘世昌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和水平,平息纸业集团融资事件和这次带领浏阳河乡群众抗洪这两件事,充分说明你有驾驭全局,统领一个班子的能力,市委的选择没有错。” 周成林道:“既然市委和刘书记您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市委和您的期望,一定和全体班子成员精诚团结,齐心协力,把本职工作做好,把政府工作带上一个良性发展的康庄大道上来。” 刘世昌笑着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现在有你这个火车头,我就完全放心了。” 周成林急忙道:“刘书记才是我们河阳县的火车头。” 刘世昌又笑道:“如果我是火车头,那么你就是舵手,我这个火车头和舵手只有协调一致,密切配合,火车才不至于不会脱轨走下坡道。” 接下来,刘世昌又向周成林谈了自己的想法和县委下一步的工作,同时对学周成林和政府工作提出了期望。 聊着聊着,车子到了周成林的住处。 等车停下来之后,周成林与刘世昌分手告别。 刘世昌离开后,周成林一转身,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在他的住处附近来回的走动着,那女子显然是在等人,而且有可能已经等急躁了,不时的往路口张望着。 远远望去,周成林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概因为天黑灯光不明的缘故,一时之间,他无法看清楚那个女子是谁。 等周成林走近了,他才发现那个来回走动的女子竟然是他心中的挚爱范晓萱。 这是他们相好以来,范晓萱第一次到他的住处来,以前,都是他去范晓萱的住处,所以,见是范晓萱,他兴奋异常,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加快脚步,急忙朝范晓萱站着的方向走去。 范晓萱也看见了周成林,她和周成林一样激动,异常兴奋的迎了过来,边往前迎边冲着周成林招手,满脸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神情。 周成林走到范晓萱身旁,不无指责说:“早就过来了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范晓萱笑着说道:“我们的许大县长日理万机,我可不敢随便打电话骚扰人家。” 周成林也不无调侃地说:“现在不是已经骚扰了吗?” 范晓萱道:“现在是八小时之外,不存在骚扰,再怎么忙,也总该吃饭睡觉上厕所吧,总不能把八小时之外的时间全部剥夺了吧。” 周成林笑道:“好了,我说不过你,我们回家吧。”边说边挽住范晓萱的胳臂。 范晓萱则幸福地把头靠在周成林的肩上,和周成林并肩走进周成林的院子。 他们一走进院子,范晓萱就扑到了周成林的身上,嘴里不住的嚷着:“成林哥,我想你,想死你了!”边说边把身子往周成林的身上贴。 周成林急忙推开了她,道:“不要这样,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范晓萱扑哧一笑,道:“这是在你家,谁能看到。” 周成林这才想起,自从孟茹出事,朵朵就被送回乡下的奶奶家,现在家里就他孤身一人。 想到孟茹,一丝愧疚和不安升上心头,他感觉对不起孟茹,孟茹是为了他才葬送在恶徒的铁棒之下。 没有孟茹,倒下的很有可能是他,但是,直到今天,他还没有能力为孟茹复仇,虽然杀人凶徒已经被正法,但是幕后指使者还一直逍遥法外,每每想到孟茹,他都自责不已,感觉对不起孟茹。 还有朵朵和忆忆,他同样对不起朵朵和忆忆。这些年,为了工作,他亏欠朵朵和忆忆太多太多,好在何静茹和江大明结婚后,把忆忆接回了省城。 想起这些,他愧疚不已,自责不已。 周成林情绪上的变化虽然很微妙,没能逃脱范晓萱的眼睛,她柔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周成林不想破坏范晓萱的心情,急忙掩饰道:“没什么,走,我们进屋。”说完,努力装出高兴的样子,挽着范晓萱的柔若无骨的细腰,朝屋内走去。 范晓萱也没怎么多想,以为周成林可能是喝酒喝多的缘故,走进屋内后,她先给周成林泡了杯茶,然后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冻好的汽水,打开,送到周成林的手中,柔声道:“成林哥,以后少喝点酒,身体要紧。” 周成林无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范晓萱嗔道:“不管怎样,还是身体最重要,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就像数字“1”,而金钱,爱情,事业等等就像数字“0”,有了数字“1”,后面的零才有意义;反之,如果没了数字“1”,后面有再多的零都真的等于零。所以,你的健康最重要。” 周成林抓住范晓萱的手,动情地说:“为了你,从今天开始我戒酒。” 周成林说的很坦诚,但范晓萱误会了周成林的意思,认为周成林言在戏谑,嗔怒道:“你好坏,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 周成林不无调侃地说:“我真的坏吗?” “真的很坏,简直比秦桧还坏。”范晓萱恨恨地说。 周成林坏笑道:“既然你说我坏,那我就坏给你看看!”说完,抱起范晓萱,走进卧室…… 范晓萱知道周成林想做什么,她何尝不想,于是,她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行完恩爱之事以后,他们又一起去浴室冲洗了一边,冲洗完毕,他们再次回到床上,相互偎依着躺在床上。 此时的范晓萱,如同一只温驯可人的小绵羊,弓曲着身子躺在周成林的怀里,两只美丽迷人会说话的大眼睛扑哧扑哧的闪烁不定,似乎在向周成林诉说着这一阶段以来对周成林的相思之苦,似乎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心愿,这心愿就是他们能今生今世在一起永不分离,她渴望着这种真情。 周成林看着怀中的范晓萱,爱意传遍全身,让周成林火热的心开始沸腾,他太幸福了,他没想到自己拥有了一个纯美善良的女人的身体。 身体,对于一个女人何等的重要。 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占用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就等于占有了一个女人的心,他已经占有了范晓萱的身体,他也已经占有了范晓萱的心,从第一次和范晓萱融为一体,也就说明他们心心相印,现在,他们的感情进一步升华。 他激动得不能往下想,也不想往下想,他翻身趴到范晓萱的身上,深情的凝视着躺在他身子下面的范晓萱。 范晓萱和他对视着,他从范晓萱的眼神中读出了范晓萱对他的深情,眼前的范晓萱,和孟茹一样纯真善良,他已经失去了孟茹,他不能再失去范晓萱,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此生绝不能背叛范晓萱,不管范晓萱以前是怎样的女人,不管范晓萱身上以前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他都不会在意,他一定会冲破重重障碍和范晓萱走到一起。 摆在他面前的障碍其实也就是王静,虽然他和王静已经离婚,但毕竟他们有了朵朵,因为朵朵,他们很难彻底脱离干系,随着王静减刑出狱日子的临近,他更加不安和彷徨。 想到王静,周成林开始焦灼不安。 范晓萱很快就觉察了他情绪上的变化,柔声道:“又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他的思绪开始重新回到范晓萱的身上,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拥着范晓萱躺在床上,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分开。 范晓萱比周成林还激动,躺在周成林宽阔的臂膀里,就像躺在温馨的港湾中,幸福、快乐、激动充斥着她的身心。她就这样赤裸着身子,裹着一条浴巾,趴在周成林的怀中,枕着周成林胳臂,她什么都不想做,就那样静静的躺着,用那纤细的手指不时的摆弄着周成林的头发。拨弄一会,她睁大眼睛,脉脉含情的注视着周成林,那是一双多么动人的眼睛,那是一双让男人为之沉醉,为之着迷的眼睛,周成林之所以对她动情,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那双美丽多情动人的眼睛。 在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中,周成林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动不动的嵌在里面,忍不住用力揽住范晓萱的腰,把市委考察组莅临河阳考察自己的事告诉了范晓萱。 得知市委考察组莅临河阳对周成林考察,范晓萱激动不已……(未完待续) 第326章 权色交易 就在周成林与范晓萱恩爱缠绵的时候,在县郊玉林花苑的一栋楼房中,正在上演着龌龊的一幕。 龌龊一幕的主角分别是华中崇和曾经与尹佳卿竞争团县委书记之位的团县委的另外一名副书记白灵。 送走考察组后,华中崇本来想坐刘世昌的车,顺便向刘世昌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但是,刘世昌叫上了周成林,和周成林搞到了一起,他只好放弃自己的想法,坐自己的车准备回家。 家和妻子李雯,对华中崇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 华中崇一点也不喜欢妻子李雯,确切地说,他从来就没爱过李雯。当初,他之所以和李雯结婚,完全是看中了李雯的家世,是一种政治投资。 华中崇是七十年代的大学生,但在那知识无用的年代,根本没有人看你学历,一级工、二级工,不如社员一沟葱,大学生还不如一个种菜的老农民,做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那时候,人们对知识、对学问、对科技的认识还很不到位。 再加上华中崇出身农村,没有什么背景好后台,所以,华中崇大学毕业后连乡镇中学都没进去,直接被分到了一所村小教完小。 在那个时代,由于长时间遭受“知识越多越反动”的谬论的侵蚀,使知识分子的排行沦落到“臭老九”的垫底之地。 尤其是教师,社会地位更是惨不忍睹,小泵娘找对象宁愿找政府部门的大龄青年、离异干部,甚至是工厂的小堡人,也不想找那些被奉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从事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的辛勤园丁。所以,在村小学教书的华中崇和所有男教师一样,连对象都找不到。 在村小教书那阵,是华中崇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 教书生涯,已经让华中崇充分认识到作为一名人名教师的艰辛与无奈。表面上,恭奉教师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但事实上,有几个人认可教师,他们起的比鸡还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干的比驴类,但受的却是非人的待遇。 更让华中崇无法忍受的是,就连学生也不拿他这个老师当人看待。他经常遇到那些自命天高的学生,根本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有一次,村支书的儿子狗仗人势,欺辱一名弱小女生,华中崇知道后进行处理,没想到那个学生根本不买账,说华中崇偏向女生,并用最肮脏的话语诅咒华中崇。 一向理智的华中崇气愤不过,忍无可忍,走上前,狠狠地扇了那个学生一巴掌。 就是那一巴掌,打出一场大麻烦。 一个小小的教师,竟然敢打自己的儿子,这让那位村支书感觉很没面子,立刻找来十多个小痞子,赶到华中崇所在的学校,把华中崇堵在学校里暴打了一顿,事后还不罢休,在外放风,让华中崇马上滚出他们村完小,否则,他见到华中崇一次,打华中崇一次。 尤其让华中崇不能接受的是,当他把问题反映给校长后,校长迫于那位村支书的淫威,根本不敢过问,反过来奉劝他,让他息事宁人。 华中崇气愤不过,找到了乡中心小学校长,要求乡中心小学帮他处理此事,给自己一个说法,但乡中心小学校长同样是不管不问。 华中崇彻底被惹恼了,直接跑到文教办,准备找乡文教办主任讨说法。 就是那次去乡文教办,改变了华中崇的一生和命运。 那天,华中崇去乡文教办,没找到文教办主任,但遇到了乡党委书记李向阳的女儿李雯。 李雯虽然是中专毕业,但由于李雯的爸爸是乡党委书记,所以毕业之后直接留到了乡文教办做文秘。 李雯对华中崇一见钟情,得知华中崇遭遇之后,非常同情,回家后告诉了爸爸,并在爸爸面前极力替华中崇美言,怂恿爸爸出面替华中崇讨说法。 李向阳禁不住女儿的怂恿,真的出面帮华中崇讨说法。 有乡党委书记出面,那个村支书吓坏了,马上找到华中崇,向华中崇赔礼道歉,说自己教子无方,以至于冲撞了华中崇老师,他深表遗憾,并信誓旦旦的向华中崇起誓,一定要重责儿子,主动拿出二百元钱给华中崇做医药费。 通过那件事,华中崇认识到权利的重要性,他发现,一个人必须有权利,只有有了权利,才能为所欲为,从而客观上刺激了华中崇对权利和地位的追逐。 就在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李雯让文教办主任把他调到了乡中心中学。 华中崇一调到乡中心中学,李雯就对华中崇发起了猛烈进攻。 人们常说,男人追女人如隔一座山,而女人追男人就像隔着一层纸,只要轻轻一戳,那层纸就可戳穿。更何况,李雯还是乡党委书记的女儿。 尽避李雯相貌一般,但华中崇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李雯的婚事,而且时间不长就和李雯步入了婚姻殿堂。 从此,华中崇的命运彻底发生了改变。 和李雯结婚不久,就被提拔为学校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接下来校长、文教办主任、乡分管教学的副乡长,直到做到现在的位置。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现在的华中崇岂止是一般的有钱,而且他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地位有权利,主动投怀送抱送上门的女人不计其数,而且,对于那些主动投怀送抱送上门的女人他来者不拒。 因此,华中崇的风流韵事不断。 前些年,李雯因为疑忌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一度闹过离婚,但最终没离成。但自此以后,两口子更是形同路人一般,除了过夜,华中崇基本上不在家里呆着。 就在这时候,华中崇遇到了白灵。 白灵本来是市剧团的著名演员,按说,华中崇怎么也不可能和白灵发生关系,但是,这种不可能的事却在他们之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有一次,市宣传部组织艺术下乡活动,白灵跟随市剧团到河阳演出,演出结束后,河阳县文化局设宴款待市委宣传部的同志及剧团的演员。 华中崇那时候正好分管文化局工作,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华中崇受邀一起陪同市委宣传部的同志和剧团的演员吃饭。 无巧不成书,华中崇正好和白灵坐在一个桌子上。 白灵是演员,天生丽质,自小又受到艺术的熏陶,再加上常年的练功,身材自然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眼神是流盼生辉,一举手一投足,自然是有说不出的韵味。 华中崇对白灵一见倾心,就有了把白灵弄上床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时候的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白灵根本不可能看不上他。 但是,事物的发展总是充满了无数个变数,好多事情是你无法预测的,正如你无法预测天气的变化,无法预测生命的长度一样。因为政府断奶,一夜之间,白灵所在的歌舞团完全走向市场,成了走江湖的草台班子。而且就在这时候,白灵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她和孩子,席卷了家中所有钱财,与另外一个女人私奔去了南方。 备受情感伤害的她知道她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伤心欲绝,就有了离开那片伤心地,找一家事业单位的想法,她开始活动之后才知道,剧团里的演员几乎都在托关系走后门想离开剧团,所以,当她活动想去一个好点单位的时候,才发现晚了,市直好点单位根本进不去人。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名演员,所以,她托了不少人,找了好多关系,花了好多钱,最终也没找到一家好单位。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吧,她想到了华中崇,想到了三年前在河阳的时候,华中崇曾经在自己面前承诺过,让她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找他,她现在就遇到了麻烦,急需贵人帮助,说不定华中崇就是她生命中的贵人,于是,她向剧团请假,赶到河阳,来到河阳之后就敲开了已经升任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的华中崇的办公室。 意外的是,华中崇没有讲任何条件,就办她好了一切,把她从市剧团调到河阳县,而且直接安排到县团委,尤其让她感激的是,华中崇动用自己关系,帮她实现了身份的转变,把她变为干部身份,直接安排为团县委副书记。 当然,这是有付出的,白灵的付出就是用自己香艳的身子去犒劳帮了她大忙的华中崇,做华中崇的情人。 男人的背叛,已经让白灵对这个社会深恶痛绝,对男人彻底死心,华中崇地贪婪同样让她看清了男人丑恶的嘴脸,她发现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都是爱吃腥的猫。 男人能背叛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背叛男人,男人能玩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玩弄男人,在从华中崇的身底下爬起来的一刹那,白灵的心态变了,变得仇视这个社会,仇视男人,心甘情愿做起了华中崇的情人。 就在白灵调到河阳县团县委的时候,开发玉林花苑的房地产开发商为了答谢华中崇帮他拿下县郊那块地皮送给了华中崇一栋房子。 也许是为了讨好白灵,也许为了和白灵幽会方便,华中崇从房地产开发商手中拿到房间钥匙后谁都没说,而是把房子送给了白灵,并且直接过户到白灵的名下。 不过,白灵并没有搬过去住,平时,她还住在团县委的职工宿舍里,只是和华中崇幽会的时候才去那里。 按说,白灵能从几乎连工资都发不上濒临解体的市剧团调到炙手可热的河阳县县委大院,而且摇身一变变为副科级团县委副书记,并且又平白无故得到一栋房子,她应该知足了。 但是,利欲熏心的白灵已经被欲望的火焰烧昏了大脑。 人有欲望不怕,怕的是欲壑难平,得寸进尺,不知道满足,怕的是欲望永远没有止境,怕的是欲望蛊惑了整个心智。 此时,白灵就已经被欲望蛊惑了整个心智,在白灵的浅意识中,做人必须做人上人,她脑海中欲望的潮水犹如翻腾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竭,一泻千里,永无止境。 现在,白灵的目标不仅仅局限于做一名小小的副科级的团县委副书记,不仅仅局限于有一处栖身之所,她拥有更高的理想和人生目标,确切是是一种幻想和梦想,她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所有有钱人一样住Tonhouse,开宝马奔驰,穿国际名牌,吃粗茶淡饭。梦想着有一天能飞黄腾达做县长,做县委书记,甚至进军市委做市长,做市委书记,最好是能进军省委,做省长,做省委书记…… 应该说,能像一代女皇武则天那样君临天下统领全国才是她的最高理想和终极追求目标。 既然武则天能君临天下,取代李姓男人统领全国做一代女王,她为什么不能让全世界的男人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呢?她为什么不能做县长县委书记或者做市长市委书记呢? …… 或许就是在那种的欲望的支配下,她发誓要征服这个世界,征服天下所有的男人,她也要和女皇武则天一样,君临天下,统治这个世界,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河阳县有个叫白灵的女人。不仅在河阳县,她要让全榆阳市甚至全省全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个叫白灵的女人,而且要载入史册。世世代代都知道历史上曾经有一个可以和女皇武则天媲美的叫白灵的女人。 这也许是所有做官者的通病。 似乎所有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想自己的官职越来越高,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管辖的范围越来越广阔,支配的资金越来越雄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一种雄霸天下的英雄气概,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攫取到更多的利益。 虽然现在老百姓把这叫腐败,而这些人却不这样看问题,而是把这一点看作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他们不但要明确的把攫取镑种利益作为当官的目的,而且要作为唯一的目的。他们的心里几乎都这样想:你的领导想方设法提拔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心甘情愿服从你,也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时时处处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对一些不义之财,万一你良心发现,自己也可以不要,但属于别人名下的你必须给。 正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团县委书记李海调到环保局任局长后,白灵找到老情人华中崇。 一番云雨后,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想再上一个台阶,做团县委书记,让华中崇帮忙。(未完待续) 第327章 考察司机的忠诚 华中崇认为推荐白灵做团县委书记对他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白灵。 接下来,开常委会商讨团县委书记人选的时候,华中崇就提出了白灵。 按说,华中崇是县委副书记,又是县党群书记,有华中崇推荐,白灵出任团县委书记是十拿九稳的事,毕竟团县委就两个副科级干部,如果从内部提拔,她和尹佳卿属于二选一,而尹佳卿是选调生,在河阳无根无底,正常情况下,白灵当选团县委书记应该是毫无悬念的。 但是,华中崇和白灵都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一个周成林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周成林力顶尹佳卿,时任县长的刘一夫也在一旁替尹佳卿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敲边鼓,极力为尹佳卿美言。 在周成林和刘一夫两个人的力荐下,华中崇在常委会上最终败北,尹佳卿意外胜出,出任团县委书记,白灵只能原地踏步,继续做副书记。 为此,白灵失望之极,非常恼火。 不仅白灵恼火,华中崇同样恼火万分。 也许是感觉很没面子,再加上这阵子为了竞争县长的事,整天四处奔波,华中崇这阵子很少约见白灵。 从团委书记人选确定到现在,华中崇已经有好几个多月没约见白灵了。 这下,白灵坐不住了,她的前途和命运全部系在华中崇的身上,她只有靠住华中崇这棵大树,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和人生价值,因此,她必须牢牢地靠在华中崇这棵大树上。 所以,她开始给华中崇打电话,问华中崇有没有空,说她想华中崇。 华中崇接到白灵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往家赶。 听见那种专门为白灵设置的“情人”手机铃声后,华中崇立刻取出手机,摁下接听键,放在耳边,电话里立刻传来白灵那娇滴滴的妖艳的声音:“文哥,你在哪?” 华中崇道:“我正在往家赶,有事吗?” “文哥,我想你,今天晚上我想见到你。”白灵开始撒娇。 “我的小泵奶奶,今晚不行,现在都十点多了,我必须赶回家。”华中崇拒绝道。 “赶着回家交公粮的吧?”白灵醋意横生。 “不是,那老太婆,我早厌烦了,哪心情向她交公粮。” “既然这样,那你去玉林花苑小区,我想死你了,今天晚上必须见到你,要不,从今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华中崇拿白灵没办法,只好答应白灵,道:“好吧,我马上赶去玉林花苑。”说完,华中崇挂断电话,吩咐李昆道:“小李,送我去玉林花苑。” 华中崇和情人幽会,从来不避讳李昆。 事实上,不仅华中崇和白灵幽会不避讳李昆,所有当官的玩小姐,包二奶,会情人,出入烟花柳巷、茶肆酒馆、舞厅洗脚房、洗浴中心这些Se情场所寻风流,或者收受下级贿赂,行贿上级官员做坏事的时候都不避讳司机, 俗话说:“骗子有屏风,屠夫有帮手。”做官的进行腐败活动,也离不开“屏风”与“帮手”。 司机作为他们的身边人,朝夕相处,鞍前马后,他们的行径难于完全避开司机的眼睛。为安全起见,许多做官都特别要求开车的司机“忠诚”于自已,成为自已的“帮手”和“屏风”。 当然,他们在用司机之前都要对司机进行一番严格“考察”和“考验”。 华中崇在选李昆为司机时,就对李昆进行过一次“忠诚”考验。 那是一个隆冬夜晚,天气非常冷,而且正在下着大雪,华中崇突然要李昆把他送到榆阳市最豪华的“正宗波斯猫”桑拿洗浴中心去参加一个会议,谁知这个“会”一直开到次日早晨七点多。 事实上,华中崇来这里根本不是开会的,而是寻欢作乐找开心的,顺便考验李昆最自己的忠诚度。 那天夜里,华中崇不但洗了桑拿浴,而且与两名小姐鬼混了一通。 而李昆却在冰天雪地里,恪尽职守,一直守候到早晨,而且没有一句怨言。 为此,华中崇对李昆非常满意,在回河阳的路上,华中崇非常满意地对李昆说:“小李啊,我的工作方方面面,日理万机,不分白天黑夜!记住,你对一个首长的忠诚,就是对党的事业的高度负责啊!” 对于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除司机外,秘书也是他们的亲信,是他们身边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大量事实表明,官员的腐败,多伴有秘书的腐败,如陈希同与其秘书陈健,王宝森与其秘书闫振,铁英与其秘书段爱华,程维高与其秘书李真,以及陈良宇与其秘书秦裕,等等。 秘书较之司机,除了担任跑腿、望风的角色外,还多有智囊的角色与经纪人的角色,作为“屏风”与“帮手”的坏作用更大。他们与做官的亲密关系,往往已经由“身边人”升格为“自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秘书如果不能成为心腹,那就失去了要秘书的意义,他也不可能成为领导的秘书,即使做成了秘书,时间也不会长久。 可以说,秘书朱林和司机李昆都是华中崇最信任的人,所以,华中崇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朱林和李昆。 对于玉林花苑小区这个秘密落脚点,朱林和李昆都知道。 因此,不用华中崇指挥,李昆直接把车开向位于县城东郊的玉林花苑小区。 玉林花苑小区位于县城东郊的麒麟山和东庄湖之间。 麒麟山和东庄湖之间本来是一片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但现在已经是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让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是,这处坐落在空山旷野中,以欧式建筑风格为主,气势恢宏,环境清幽,叫“玉林花苑”的高档次住宅小区并没有因为她价钱昂贵,坐落在城郊,地理位置偏僻而受到冷落,相反却备受有钱人的青睐,小区开盘后立即在河阳县掀起了一股购买狂潮,仅仅五天的时间就销售出近百套楼房,成了抢手货。 “玉林花苑”之所以如此的被大家看好,据说和那里的风水不无牵连。 按勘舆学的说法,山之南曰阳,河之北曰阳,“玉林花苑”正好坐落在麒麟山和东庄湖之间,而且正好在麒麟山之南,东庄湖之北,故此有“双阳宝地”之称,按照老百姓的说法,这叫做前有青龙,背有白虎,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选择了这样的风水宝地,招财进宝,日进万金,能给自己和子孙后代带无穷的运气。 正是因为玉林花苑小区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备受两千年封建遗毒影响的有钱人的垂青。 开发商就是抓住了这些有钱人的心里才投巨资在这里建成了高档次住宅小区。 据说,开发商开发小区之前,特意从佛教圣地五台山请来了一位全国知名的,好像还是张天师多少世玄孙的勘舆学家张真人前来看风水,事后在省市电视台都打了广告,又专门聘请了一位当红影星赶来河阳县做“玉林花苑”的形象代言人。 既有专家的预测,又有电视台的黄金点评以及明星代言,那些本来就对风水深信不疑的有钱人更是趋之若鹜,唯恐被他人抢先一步夺走了他们的运气。 当然,“玉林花苑“被看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雅,有山又有水还有树,人文环境极佳。 过去人们购房,只是看房屋大小、质量、结构、地理位置是否合适;现在人大多开始考虑房屋小区的环境,绿地是否宽阔,景观是否宜人,健身是否有场地,汽车停放是否方便,有无配套的设施等等。 可以说,“玉林花苑”完全满足他们的需求,符合他们的意愿。 早在小区没开盘之前,开放商就已经动用了交通局的关系在这里修缮了一条往返于市区之间的柏油马路,而且在公路两边架设了几公里远的碘钨路灯。 之后,他们又动用了市体育局的关系,让市体育局在东庄湖堤坝广场上安装了几十套健身器械。 在小区建成后,又请城建局和开发委的领导来此勘察,准备投巨资修动植物园和东郊广场等休闲娱乐场所。 正是基于以上原因,“玉林花苑”成了有钱人的首选地,成了河阳县的富人窟。 不过,楼房建成后是销售一空,但是入住的人员不是很多,而且在这里入住的大多是年轻的单身女性。 由此,我们不难推断出这些购房者的目的及入住者的身份。 据说,当初开发这家小区的房地产商为了拿到这块地皮颇费了一番周折。 当时,有两家房地产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地皮,一家是来自浙江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们做通了地皮所在地的东庄村支书的关系,一家是来自扬州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们做通了县国土资源局的关系。 东庄村委会同意把土地卖给浙江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商,县国土资源局答应把那块地皮转让给扬州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商。 为此,两家开发公司都得到了授权,都想最终争得那块地皮的所有权,开发房地产。 因为两家都得到了授权,所以互不相让。 而东庄村委会和国土资源局又互相牵制,东庄村委会不答应卖,国土资源局同意了也没用,东庄村委会同意了,县国土资源局不答应土地所有权转让也是白搭,而两家开发商又都看好这里的地皮,互不相让。 基于如此,两家房地产开发商争了半年多也没拿到这块地皮的土地所有权。 后来,浙江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商找到了华中崇的秘书朱林,通过朱林榜上了华中崇。(未完待续) 第328章 出轨夫妻 在从浙江那家开发商手中拿到好处之后,华中崇出面和国土资源局做了交涉,说浙江那家开发商是县委县政府通过招商引资引来的一家外资企业,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对国土资源局施压,让国土资源局给那家开发商开绿灯,别在从中作梗,对人家卡、拿、要。 由于华中崇出面从中斡旋,县国土资源局不得不做出了让步,向扬州那家房地产开发商支付了一下违约金,把那块地皮给了浙江那家房地产开发商。 因此,浙江那家房地产开发商对华中崇感激之至。 大概是出于感激,楼盘开盘之时,浙江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商选了一栋位置最佳,采光最好的楼层送给了华中崇,用来表达华中崇对他们的支持的感谢。 当然,他们这样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以后能获得华中崇更多的支持。 李昆把华中崇送到玉林花苑小区附近的古城路就停了下来。 每次,李昆都是把华中崇送到这里就停车。 李昆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出于替华中崇考虑。 华中崇的那个车牌号太特殊,在全县就一个,很容易被人家认出来,必须有所顾忌,避开市民的眼睛。 车停下来之后,华中崇对李昆说:“小李,你先回去,不用等我,明天早晨来这里接我就行。” 李昆答应了一声,发动引擎,打转车把,由原路返回。 等车离开后,华中崇沿着古城路,走到与文化路交汇处,改变方向,向玉林花苑小区走去。 开发商送给华中崇的这栋楼房位置非常好,在玉林花苑小区金座十八栋。 这是一幢一百六十平方米的别墅型楼房,比起当今的那些豪宅,它并不前卫,也算不上特别豪华。但是房屋的设计十分科学合理,布局又格外顺畅和谐,三室两厅两卫。据说楼房设计师早年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建筑专业,后又到澳大利亚发展了一阵他的事业,在那里设计出不少风格独特的建筑。 这里楼房的设计,是他集英国与澳大利亚两国建筑格调于一身,取长补短,创作出的最新版本。 每个房间,包括两个卫生间和客厅、餐厅,都能自然采光,流畅通风。 仅这一招,就令人佩服赞叹,最难得的是所有卧室均有各自宽敞的阳台,景观摆设更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 而且,房屋里面也装饰完备,设施齐全,家具、电器、书籍、健身器材、花卉盆景、暖气、冷气及一天4小时的热水供应,可谓样样俱全,要不,也不会吸引那么多的购买者。 因为这栋房子是送给华中崇,开发商又在里边增添了古玩字画、高档家具、意大利真皮沙发、四十二英寸的宽屏大彩电和一些奇花异草。 华中崇来到楼房前,见白灵还没来,就用自己随身带的钥匙打开房门。 走进屋内后,他先给白灵打了一个电话,问白灵什么时候到? 白灵告诉华中崇,她正在往玉林花苑小区赶的路上,估计十分钟后到,让华中崇先洗澡等一会,在通话结束的时候,她还不忘献给华中崇一个深吻。当然,深吻是通过话筒传递给的华中崇。 挂断白灵的电话后,华中崇又给妻子李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李雯,自己在市里开会,由于会议结束太晚,今晚留在榆阳住下了,不再回家,让李雯不要等自己了。 虽然和李雯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但找个招呼还是有必要的。 华中崇给李雯打电话的时候,李雯正一如既往地坐在电脑前网聊正酣。 华中崇一家三口,女儿文姗姗在美国上大学,华中崇又多半时间不在家吃晚饭,而且经常夜不归宿,身为县文化局创作研究室副主任的李雯便把大部分时间消磨在网络上了,在现实中得不到的情感和关怀全部寄托到网上。 平时,夫妻二人交流很少。 作为女人,李雯对这个当官的丈夫有很多的不满,有着太多的成见。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华中崇不仅有钱,而且是有权有势有地位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总是经受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这样的男人总会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想把他拉下水,更何况华中崇又是那种管不住自己花花肠子多的男人。 前些年,就要传闻华中崇在外面拈花惹草包养小三闹得不可开交,但最终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不了了之。 但时间不长,李雯就发现了华中崇和其他女人有染的确凿证据。 为此,两人一度闹过离婚,最后为了孩子,为了彼此的身份和脸面,才没有离成,勉勉强强在一起继续凑日子。但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貌合神离,形同路人,感情彻底决裂,除了过夜,华中崇基本上不在家里呆着,而且连过夜也是独居一室。 开始的时候李雯想不开,总是认为华中崇欠自己和她爸爸太多,不断指责华中崇不要良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雯也想开了,也许天下的官太太都是自己这样的命,她不再关心丈夫每天忙些什么,只要手里有大把的票子够自己开销就行,反正在这一点上,华中崇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所以,得知华中崇今晚不回来,李雯也没有多问,她也懒得多问,继续徜徉在虚无缥缈的网络,继续和那个网名叫亚当的男人聊天,借助网络来寻求属于自己的那份自由和情感。 亚当是李雯一年前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 那时,亚当刚失恋,在网上加了李雯好几次,说自己只是想找位大姐倾诉感情,李雯看他没有恶意,就加上了他,这一加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李雯无聊和落寞的时候就是靠挂QQ和网友聊天来打发时间,而亚当就是她的重要聊友之一。 有时,他们也会谈到性,聊到一夜情,亚当觉得聊这些刺激,李雯也觉得刺激,但李雯只是在精神上出轨,并没有和亚当在现实中逾越最后一道防线。 亚当好几次提出要和她视频,要和她**,甚至提出和她约会开房间,但她都没有答应,她怕惹火烧身。 但接到华中崇的电话,想到华中崇在外边玩女人风流快活,自己却在家中独守空房,她不甘,为什么男人能在外边沾化染成风流快活,女人为什么不能,既然华中崇不把自己当成人看,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给华中崇戴上一顶绿帽子吗? 她越想越恨。 女人对男人恨到极点,最容易做傻事。李雯就对华中崇恨到了极点,所以,她也很容易做出了傻事,她情不自禁在对话框打上:“亚当,我想见你,今晚,我要和你开房间。” …… 白灵赶到玉林花苑小区之后,并没有马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而是在楼房门口停了下来,从包里掏出镜子来仔细小心的把脸看了一遍,然后又掏出胭脂盒,仔细地补一下妆,确认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才走到楼房门前开始摁门铃。 门铃响过两声后,房门便打开了,华中崇出现在房门内。 华中崇一见到白灵,就迫不及待地把白灵拉进房中,一把搂在怀里,热乎乎的嘴唇随即覆盖在白灵那对嫣红上,贪婪的吮吸着…… 白灵则甩掉手中地坤包,踢掉脚上的鞋子,双手顺势勾住华中崇的脖子,极力迎合着华中崇地吮吸,并不时地把蛇一样的香舌送进华中崇的口中,嘴里喃喃着:“文哥,想死我了……” 闻着白灵身上那股迷人的香水味和淡淡的自然体香,听到白灵有如清唱一样的呻吟,华中崇暂时忘却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争斗和考察给他带来的烦恼和宿怨,感受到体内的那股冲动,喘着粗气回应着:“宝贝,我也想死你了。” 两个人边说边紧紧地抱在一起…… 吻了一阵,华中崇道:“宝贝。” 白灵道:“来,就是陪你做功课的。” “是啊,这阵子太忙,我们有时间没做功课了,今天一定要全部补上。”华中崇边说边把白灵抱了起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三两下除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然后伏在了白灵的身上…… 华中崇因为一直忙于跑关系,和白灵好久没做了。现在干柴碰上烈火,免不了一番酣战,连战三场,两人最后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云收雨歇之后,华中崇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考察的事, 想起考察之事,华中崇沮丧之极,恼怒不已,失望的感觉如同印度洋海啸大举来袭一般,掀起的滔天巨浪无情地摧残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再无片刻安宁。 本来,他信心十足,胜券在握,认为取代刘一夫出任代县长是铁定的事。 上面,他有强大的靠山。 省里有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鸣锣开道,擂鼓助威,市里有常务副市长穆有仁为之斡旋,县里有县委书记刘世昌鼎力支持,他怎能不信心十足。(未完待续) 第329章 失落感 下面,他有坚实的群众基础。他是分管人事的县委副书记。 这些年,河阳县乡镇各大局的一二把手在提拔考核的时候基本上都要通过他,应该说,他们都是他最忠诚的支持者,也就是说,他的群众基础比周成林好。 相对来说,周成林这些年一直在做具体工作,做具体工作很容易得罪人。 换句话说,不得罪人做不好工作。 古今中外,大量的事实表明,只要是一项改革的举措,一个创新的举动,一项重大的行动,抑或是一个文件的出台,或者是一个新政的实施,必然会牵涉到许多单位或个人的利益,有的因此而受益,有的因此而受损,有人或许会丢掉官职,也有人可能会因此而发迹…… 我们的老祖宗孟子早在二千多年前就提出了“鱼和熊掌不可兼而得之”的哲学论断,就是这个道理。 就拿周成林分管的工作来说,他是常委副县长,刘一夫没辞职之前,他要协助刘一夫同志分管财政、县政府办公室、应急管理、信访、社会稳定、司法、公安、交警、消防、国税、地税、工商行政管理、金融、保险、国有资产运营、商业、粮食、供销、物资、石油、盐务等方面的工作。刘一夫辞职后,他又全面主持县政府工作,这些干部牵涉的范围广,任务具体。 可以这样讲,这些工作,哪一项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背后都是各种利益的博弈。 因此,作为肩负重要责任的领导干部和具体的执行者,倘若没有敢得罪人的勇气、不怕得罪人的底气、平衡协调各方利益或关系的灵气,是没有办法做好这些工作的,也就难以向组织和人民交出满意的答卷。 正是因为如此,周成林得罪了一大部分人,失去了一大部分支持者和拥护者。 基于如此,周成林和华中崇开战的序幕虽然还没拉开,就等于已经输了一招。 因此说,不出意外的话,华中崇应该能战胜周成林顺利出任代县长。 但是,一切事情都有变故,所有事情都是在偶然和必然中相互转变。 半个月前,华中崇还是信心十足,胜券在握,希望最大,但没想到半个月过后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周成林会出其不意地打出一张好牌,把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从而改变市委的决定。 就是因为周成林在抗洪抢险中不计个人安危,奋不顾身跃入了洪水中,与洪魔抗战,赢得了民心,赢得了河阳县几十万市民的支持和拥护。 同样说因为周成林在抗洪中的突出表现,市电视台采访报道了周成林,不仅市电视台采访报道了周成林,就连省报也追踪采访了周成林,在省报头条刊登了周成林的光荣事迹。 一时之间,周成林成为榆阳市抗洪救灾风云人物,成为全市甚至全省吧部学习的楷模和榜样,成为河阳县人民心目中焦裕禄式的好干部。 就是因为这些,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都非常看中周成林,在市委上提名极力推荐周成林。 虽然一切都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但今天的考察已经充分说明市委的意图。 华中崇预感,如果让周成林代理县长之后,自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政治前途也会跟着就此打住,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因为周成林代理县长之后,市委为了让周成林能放开手脚开展工作,一定要对河阳的班子重新做一番调整,把那些与周成林意见相左的人调离河阳,或者安排到人大或者政协,成为二线干部,失去决策者的身份和地位,失去手中所掌控的权利。 那样的话,他华中崇在就成了落水的凤凰。 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对于一个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关键是手中要有权利,尤其是人权和财权,有了这两样,才能驾驭全局,呼风唤雨,随心所欲。 一旦失去权力,就会失去一切,万事皆成空。 别的不说,就说女人吧,你大权在握时,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自愿献上香艳艳的身体,亲哥哥长亲哥哥短的叫个不停。如果有一天你从权利平台上跌落下来,失去手中的权利,日落西山,她们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答案只有一个,她们绝对不会像过去那样对待你。 因为她们都看中的只是你手中的权利,看中你有利用价值,你一旦失去权利,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连工地里看料子的老头都不如。 戏子无信,biao子无义,这句话一点不假,尤其是那些在官场上摸打滚爬的女人,更是如此。 官场上的女人不仅无情,而且无义,她们用得到你的时候,可以脱光衣服任你所为,而且能把你侍候得服服帖帖的,她们用不到你的时候,或者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们立刻会提起裤子走人,而且摆出一副冰清玉洁,贞妇烈女的形象,让你连一点腥气都沾不上,这样的biao子和戏子一样的官场女人他遇到过不少。 现实就是如此。 他甚至能想得到一旦他彻底失势时,白灵会如何决绝地马上离开他的情景。 想到就要失去手中的权利和在与周成林的角逐中败北,华中崇心有不甘。 但是,他不甘又能怎样? 政治讲究的是胜者王侯败者寇,胜利了就是王,就是一国之君,失败了就是盗贼,就是流寇。 想到这些,他悲由心生,连声叹息,为前程而感叹,为未来而叹息。 叹息声惊动了微闭双眼,半梦半醒状态的白灵。 白灵已经知道市委考察组莅临河阳考察周成林的事,她也已经知道考察组这次没有考察华中崇,只考察了周成林一个人。 白灵不是单位一把手,所以,她没有资格参加下午的考察会议,她是从众人的议论声中知道的。 下午会议还没结束,市委考察组莅临河阳考察干部的消息就如同疾驶的暴风骤雨一样通过各种渠道快速的传遍县委和政府两大院。两大院的角角落落,三三两两,都是议论考察的事,伴随着议论还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揣摩和预言。 团县委也是议论声不断。 白灵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同事们正在议论考察组莅临河阳考察的事。 “听说了吗?市委今天来河阳考察县长人选了。”团县委组织干事王燕开的头。王燕的老公政府办公室综合科副科长,河阳县的政治格局直接影响其老公前程,因此王燕尤为关心官场上的事,关心谁能最后胜出代理县长。 “是啊,听说是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张昭才带的队。”团县委宣传干事马秀贞接过话道。 “会议已经召开了,各单位一把手都参加了会议。”公务员小李插上一句 “听说这次只考察周县长一个人。”王燕道。 “是的,刚才从县委传过来消息,周县长是这次考察的唯一考察对象。”小李道。 “那华书记呢?” “听说华书记被排除在考察之外。” “官场如战场,之前,谁都认为华书记最有希望登上县长的宝座,没成想,事过半月,就会发生如此变故!”马秀贞似乎在为华中崇惋惜。 “周县长一心为民,当选县长,当之无愧。”小李由衷地说。 “是啊,周县长当选县长是民心所向。”王燕也由衷地说。 “周县长当选县长后,尹书记一定会跟着沾光。”小李道。 “那白书记就惨了。”王燕道。 “嘘,小声点,这话别被被白书记听到了。”马秀贞道。 …… 站在门口的白灵,心口突然好像遭到重拳锤击了一样,僵在那里,一种无言的失落像涨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是啊,华中崇落选,她刚刚开创的美好局面就会就此打住,她所有的梦想和人生追求都会跟随华中崇的落选化为美丽的肥皂泡,因此,她要见到华中崇,和华中崇一起商讨他们的前程和未来,和华中崇一起捍卫他们的胜利成果。 基于如此,白灵才会给华中崇打电话,和华中崇约定,在玉林花苑小区会见。 因此说,白灵约见华中崇并不是出于想念,更不是纯粹为了和华中崇风流快活,她是有目的的,主要是想打听会议内容,顺便商讨自己和华中崇的前程与未来,捍卫自己的前程。 因此,听到华中崇叹息不止,白灵断定华中崇一定是为下午市委考察的事在叹息,她睁开眼,关切地问华中崇道:“华哥?是不是还在为考察的事闹心。” 华中崇不置可否,再次叹了口气,不甘而又无奈道:“我不甘啊。” “华哥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吧,我和你一起分担。”白灵不无讨好地说。 “你又能帮我做什么呢?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马上就要退出河阳县的政治舞台,从今以后,河阳可能就是姓周的天下了,再也不会是我姓文的天下了。”想想自己将退出历史舞台,华中崇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往事已成空,他说不出地失落和沮丧。 “事已至此,华哥打算怎么补救?”白灵问道。 “我又能怎么补救呢?”华中崇叹息着。(未完待续) 第330章 另有企 “华哥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白灵不安起来。对于她来说,她和华中崇是一条线的蚂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华中崇竞争县长成功,她将是最大的受益者和赢家,她的梦想才能实现。 而周成林竞争县长成功之后,她的一切美好愿望就会化为过眼云烟,随风飘逝。因为任何人得势之后都会排除异己,都不会容许敌对阵营里人员存在,周成林也不会。 她是华中崇的人,和周成林属于两个阵营的人,冰火不同炉,所以,在角逐场中,她希望华中崇能胜出,顺利取代刘一夫出任代县长,所以,她至始至终都在密切关注着这场无硝烟的战争。 现在,战争结束了,将以周成林胜出,华中崇失败而告终。 当然,华中崇也不甘,但不甘又能怎样呢?因此,他无奈地说:“不放弃又能怎样?”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市委考察组只考察了周成林一个人,但鹿死谁手还不能盖棺定论。可以说,只要市委还没下发红头文件,只要市委的任命书还没下来,周成林就不是代县长,华哥你就有机会。即使市委红头文件下发了,正式任命周成林为代县长了,也不能说华哥你就没有机会了。你别忘了,只要人代会不召开,周成林就只能是代县长,只有开了人代会,周成林能在人代会上顺利通过表决,才能说明他位置坐稳。所以,在人代会召开之前,华哥你一定不能灰心,更不能放弃,你一定要充满信心地放手一搏。”白灵努力想说服华中崇,希望华中崇能鼓起昂扬斗志,继续为他们的前程和未来拼斗。 “怎么搏?” “河阳县大部分干部都是你一手提拔起来,有如此雄厚的群众基础和人脉,你为什么不用起来了呢?”接下来,白灵沉吟了一下又道:“还有,周成林不是在常委会上力荐尹佳卿那个biao子做团县委书记吗?” “是啊?这和推荐尹佳卿做团县委书记又有什么关系?”白灵突然提起尹佳卿,华中崇迷茫不解,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拿这件事做点文章呢?”白灵道。 “这件事和周成林竞争县长有什么关系?” “我们为什么不能拿周成林力荐尹佳卿为团县委书记做文章吗?” “拿周成林力荐尹佳卿为团县委书记做文章?怎么做?”华中崇好像受到了某种启发。 “拿周成林力荐尹佳卿为团县委书记的事做文章非常简单,只要找人私下里放出风,说尹佳卿用性贿赂周成林,他们关系暧昧,就会让周成林落个作风不正的嫌疑,那样的话,纪委就会成立调查组,对事件展开调查,你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白灵侃侃而谈,不无得意地说。 男女关系虽然不能彻底葬送一名官员的前程,但是,对于一名正在接受考察的干部来说,其影响不同凡响,非同一般。 官场看似混沌,但并不是暗无天日,有时候是需要清白的。 清白的名声在官场上有时候尤为重要,甚至高于一切。就算在底下在幕后如何如何的肮脏下作,但场面上必须表现的一尘不染。政绩,才干这些东西离开了清白的名声就变的毫无作用。 民心若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清白上只要有些许的灰尘,污垢就会被心存不轨者所利用,成为他们利用民心攻击的无上法宝。当今官场失足的有太多是由于一些小事而触发全身的。 这点,白灵懂,华中崇同样懂。 在那一瞬间,华中崇终于明白了白灵的意思,白灵是想拿周成林和尹佳卿做文章,来个一石二鸟,既能打击尹佳卿,为自己出了口心中怨气,又对周成林予以了致命地打击。 华中崇听后心花怒放,心里暗想最毒还是妇人心啊,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女人,口里却不由夸奖白灵道:“宝贝,看你平时少言寡语,竟然想出如此聪明之招,真有你的,高,实在是高,不枉我华中崇培养了你一番。” 白灵娇声道:“华哥,你登上县长宝座之后可不能忘了妹妹我,一定要继续培养我啊,可不能再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再把眼睛往其他的女人身上扫。” 华中崇淫笑道:“放心,我以后就培养你,现在我就来培养培养你。”说完,再度把白灵掀翻在床上,分开白灵的双腿,想从后面再次进攻。 白灵推开华中崇,翻身坐起来道:“华哥,我们谈正事要紧。” 华中崇尽避欲火再起,但想到前程更重要,因此强压住欲火,停止了动作。 接下来,他们又密谋了一番,最后商定,由白灵出面找人散布周成林和尹佳卿存在男女关系的绯闻。、 当然,华中崇也不会闲着,他要继续找刘世昌、穆有仁和成瑾天等人,寻求他们的支持。 第二天上班时,团县委书记尹佳卿在县政府门口遇到了梅景阳。 看见梅景阳,尹佳卿突然产生拜见周成林的想法。 周成林把她推到团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已经有一阵子了,她一直没来得及报答周成林的知遇之恩,现在,市委组织部考察周成林,她感觉有必要拜见一下周成林,一则感谢周成林对自己的关心和培养,二则对周成林表示一下祝贺,想到这,她叫住罢从车里下来的梅景阳:“梅秘书,请等一下。” 见是团县委的美女书记尹佳卿,梅景阳很高兴,不无调侃地说:“怪不得早晨出门听见喜鹊叫,原来有美女叫,美女你好,叫我有什么吩咐?” 尹佳卿知道梅景阳爱开玩笑,所以,对于梅景阳的调侃,她没放往心里放,也是半开玩笑地说:“我有点事想拜托大帅哥你。” 梅景阳继续笑侃道:“能替河阳县县委政府两大院的第一朵金花效劳,我梅某人荣幸之至,说吧,大美女让我做什么?是上刀山,下火海,还是入地狱?” 尹佳卿也笑道:“既不让你上刀山,也不让你下火海,更不会让你下地狱,只是我想请梅秘书帮个忙?” “什么事?” “我想向周县长汇报一下工作,想请你帮忙安排个时间。”尹佳卿停止调侃,一本正经地说。 梅景阳道:“美女吩咐,我不敢不从,但是,我必须见到周县长后,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才能给你安排,你看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先问周县长什么时候有时间,等他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你看这样可以吗?” 尹佳卿说:“好。”接着又道:“谢谢。”接下来与梅景阳挥手说再见,回县团委静候梅景阳的电话去了。 梅景阳赶到办公室时间不长,周成林就赶了过来,他帮周成林倒好茶和准备好需要的资料后就站在了周成林的办公桌旁。 周成林知道梅景阳有话要说,就问梅景阳:“景阳,有事吗?” “哦,是这样,刚才我在大门口遇到了团县委的尹书记,她说她有重要工作要向您汇报,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帮尹书记安排一下。”梅景阳急忙答道。 周成林也早就想约个时间和尹佳卿见见面,向尹佳卿了解一下团县委的工作,了解一下尹佳卿对自己的看法和升任团县委书记的感想,以及今后她有什么打算。但一天的工作日常已经排的满满的,上午要去财政局听季度财政工作报告,下午要去凤山镇、大港镇、白岗镇、北坊镇和清泉乡搞灾后重建工作调度,所以,白天他根本抽不出来时间了,而且第二天他还要和刘世昌一起去市里参加全市干部工作会议,所以,他沉吟了一下,道:“上午我要去财政局听季度财政工作报告,下午我要去凤山镇、大港镇、白岗镇、北坊镇和清泉乡搞灾后重建工作调度,看起来是没有时间见小尹了,你看这样吧,让她下班后到鑫云商务宾馆贵宾楼我下榻的六零八房间来找我吧。” 周成林之所以把与尹佳卿见面的时间定在这个房间,是因为晚上他要参加县委在鑫云商务宾馆举行的招待河阳籍美国华侨孔宪法老先生的招待宴。 招待宴定在晚上八点,从下班到宴席开始,中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敞开心扉和尹佳卿交流。 得知周成林把接见的时间定在下班后,而且把接见的地点定在鑫云商务宾馆的房间里,尹佳卿有些不知所措。 周县长为什么要把时间安排在下班后,而且在县鑫云商务宾馆的客房里接见自己呢?这让年轻的团县委书记尹佳卿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周县长把时间安排在下班后,地点安排在鑫云商务宾馆有什么不良企图?难道是为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她不相信周成林是那种人,但是,周县长的做法的确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刚刚消除对周成林的误会再度升上心头,她断定周成林这样安排一定是别有用心,另有企图,这企图很显然,让她臣服于他。(未完待续) 第331章 豁出去了 这才叫怕鬼缠身鬼却偏偏来缠身,你越是怕他还越是来,并且还叫秘书出面,把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既显得他周成林日理万机为河阳县老百姓日夜操劳,又让你防不胜防,不得不跳进他精心设置好的圈套中。 尹佳卿断定这是周成林设下的圈套,但是她明知道是圈套,她还不能不往里跳,毕竟她是周成林的下级,下级要无条件地绝对服从上级。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尹佳卿也是在官场上混的人,对官场上的等级森严和以权压人有着深刻地体会。官场的潜规则首先是等级森严:你是什么官职,属于什么级别,有多大权力,应该享受什么待遇,都是早已明白确定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逾越。逾越了这个规矩,不遵循官场潜规则做事,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接到梅景阳的电话之后,尹佳卿矛盾极了,心乱如麻,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赴不赴约。 去赴约,她怕周成林欲行不轨,对她有所图,不少女孩子就是这样稀里糊涂不知不觉地被领导弄上了床。 不赴约,她又担心惹恼周成林,惹火了周成林其后果不堪设想,惹恼了周成林势必会影响到自己前程和未来,因为周成林是她的直接领导,对她的前途和未来拥有生杀大权。 思来想去,她决定赴约,因为她也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下也不会掉下了无缘无故的馅饼,周县长同样不会无缘无故力荐她做团县委书记。综上所述,周县长对自己有所图,男人对女人有所图,尤其是对漂亮女人有所图,无非是把女人弄上床。 想到这些,她就心寒,她怎么也没想到周县长会是这样的人。 两天前,她还以为自己错怪了周县长,认为周县长不是那种人,认为周县长是河阳县唯一的好干部。现在看来,周成林和刘世昌、华中崇他们一样,道貌岸然,表面是正人君子,肚子里男盗女娼,因此,她对周县长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她再次产生天下的男人都好色的想法,再次产生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两大院没有一个好官的想法。 刘世昌不是好官,华中崇同样不是好鸟,周成林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这样想,她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在市委考察的时候力荐周成林,后悔当时被周成林所表现出来的假象所迷惑,没能在考察组面前检举揭发周成林。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后悔已经没有意义,眼下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度过晚上的难关,答应周成林前去赴约,还是拒绝周成林不去赴约,或者找个理由另行再约定时间和地点。 很显然,后两种计划都不可取。 如果自己不去赴约,或者赴约后拒绝周成林的要求,势必会惹恼周成林。 惹恼周成林的结果就是自己前程的葬送,周成林既然有能力能把她推到团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来,也有能力把她从团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给拉下马。更何况周成林已经不能再与以前同日而语。 周成林以前只是常务副县长,就有把她推上团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去的能量,现在,周成林马上就是整个河阳县代县长,只要人代会选举通过,周成林就是堂堂正正的县委副书记,县长,要想免她一个小小的团县委书记,根本不用吹灰之力,只要在常委会上说一句话,尹佳卿这个人不可用,她尹佳卿的进步就好从此打住,前程就会从此葬送。 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顺从了周成林的意思,那仕途肯定会一帆风顺。 大树下面好乘凉,能靠上周成林这样的大树,是无数人的奢想,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大好机会。 她已经在官场徜徉不是一日两日,官场上的那一套,她已经了如指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她接触人员的增多,她越来越认识到官场是口大染缸,要想在官场上混,必须遵循官场潜规则,该付出的要付出,该给予的要给予,该装糊涂的一定要装糊涂。 可以说,在县委大院这几年,她学到了在学校中一辈子也不可能学到的东西,她目睹了太多的黑暗与龌龊,她看到了干部提拔和运用中的各种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暗箱操作,非法交易。 而且随处可见派系争斗,应该说县委大院的派系争斗比任何地方都惨烈。 县委县政府的所有领导都是有派系的,都拉着一帮人各自为政,刘世昌有刘世昌那一伙人,刘一夫也有刘一夫那一伙人,在刘世昌和刘一夫这两大伙人中还有无数的小伙,比如,刘世昌那伙人中,华中崇又有自己的那一小伙人,赵秉义也有自己的一小伙人,他们都如同铁路上的片警--各管一段。 作为这些领导的下属,要想得到提拔重用,进而在官场上驰骋千里有一番作为,必须找靠山,必须融入某个圈子,必须适应所谓的潜规则,虽然你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但是要想在官场上混,你还不得不违心而为之,该低头的地方一定要低头,该妥协的地方一定要妥协,该委屈的地方的一定要委屈。 但是,自己妥协了,屈从了,低头了,就和洗头房洗脚房洗浴中心的那些小姐没有任何区别了,她们靠卖笑卖唱卖色相赚钱,自己呢?自己难道不是靠卖笑卖唱卖色相换前程吗? 可事实是目前的机会千载难逢,如果自己不开窍,不去赴约,不答应周县长的无理要求,不满足周县长的私欲,那么到手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而且过了这个村,一定找不到这个店。 经过一天的苦苦思索,下班的时候,尹佳卿终于痛下决心,做出决定,去鑫云商务宾馆赴约。即使那里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付出,哪来收获。 她的对手白灵为了前程,什么都放弃了,自己又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再说,白灵和华中崇是赤裸裸的交易,先是白灵付出了,给予了,拿身子取悦了华中崇,华中崇才为她办事,把她从市剧团调到河阳。 而周成林不是这样的,周成林是先提拔了自己,这比华中崇之流来说要大度的多,也让她更容易接受。 下班后,尹佳卿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离开,她坐在办公室耐心地等梅景阳的电话。 本来说好下班后就让她去商务宾馆的,但直到七点钟,梅景阳才给尹佳卿打来电话。 梅景阳在电话里告诉尹佳卿,周县长已经洗完澡在六零八房间里等她了,让她马上赶过来。 听梅景阳说周成林刚洗完澡,一股潮水般的酸楚和不安涌上尹佳卿的心头。 周县长为什么要洗澡?他洗澡的目的是什么?她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而且越想越多,越想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周县长真的是对她有所图,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难道就这样不清不白地把自己的处女之身交给一个自己所不喜欢的男人吗? 她心有不甘,开始后悔,她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答应了周成林,如果这时候反悔,只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就在这时候,她想起大学时候的女友梅子,梅子曾经在她面前说过一句话:“女人那东西给谁不是给。” 是啊,女人那东西给谁不是给,不就那几分钟吗?牙一咬就过去了。再说,你付出的只是汗水,获得的却是丰硕的成果,你付出只是女人的尊严,但是你将得到的是权势和地位,是未来和前程。 这样一想,她心里安然了不少,决定豁出去了,于是走出办公室。 下班后的机关大楼出奇的安静,少了白天的喧嚣和吵闹,但尹佳卿的心情还是和白天一样,烦躁不安,安静不下来,心咚咚的跳着,犹如沙场上的战鼓齐鸣、万马奔腾。 尹佳卿走到县委大楼门厅里的时候,再次接到梅景阳的电话。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吓了一大跳,等她看到是梅景阳的电话后,心才有少许安静。 梅景阳打电话告诉她,周县长已经让赵刚开车来接她了,让她在县委大院大门口等赵刚接她。 得知赵刚来接自己之后,尹佳卿没有打车,站在县委门口等赵刚来接自己。 尹佳卿在县委大院门口等不到五分钟,赵刚就开车赶了过来。 让尹佳卿没想到的是,赵刚把车停下来之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驾驶室里对她爱理不理,而是打开车门,走下车,从车前绕到尹佳卿的面前,恭敬地帮她打开车门,等尹佳卿钻进车坐好之后,他又帮尹佳卿把车门关好,直到做完这一切,赵刚才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打转车把,向鑫云商务宾馆方向赶去。(未完待续) 第332章 意味深远 让主要领导的司机给自己开车门,这种待遇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 赵刚能如此礼遇她,让尹佳卿心里不由自主地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团县委书记,赵刚为什么如此礼遇自己?难得他知道周县长对自己有所图? 想到此,她更加断定周成林对自己有所图,而且梅景阳和赵刚都知道,要不,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不会这样暧昧,梅景阳和赵刚对她暧昧的态度,表明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周成林的想法,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礼遇自己。 其实,她误会了赵刚,赵刚是因为佩服她才会如此地礼遇她。 在赵刚的心目中,尹佳卿是河阳县最年轻的女干部,而且又是一名女同志,所以,他非常钦佩尹佳卿,所以,他才会亲自为尹佳卿开车门。 赵刚一边开车一边满脸堆笑地说:“尹书记,你可是我们河阳县目前最年轻的领导,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做上团县委书记,其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尹书记高升了,一定要提携老兄我一把。” 在尹佳卿的心目中,这些主要领导的小车司机都是些能量无限的人,领导司机虽然只是一般工勤人员,但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小爬虫,其能量往往令人刮目相看。?可以说,在一个县里,除了县委书记县长等几位主要领导,他们的能力和能量足可以和各大局一二把手媲美,甚至于其能量凌驾于某些副县长之上。有时候,某些副县长办不成的事,他们能办成,某些副县长不知道的内幕,他们知道。他们的能量还远不止这些,公车私用、牵线搭桥,替人办事…… 因此说,司机虽说是小爬虫,但身份高贵,所以,会办事的找领导先找领导司机,当然司机也不能白找,烟酒红包,意思完了才可以。 只要司机安排安排,指点指点,事情就会顺利得多。由此不难看出,得罪谁不能得罪主要领导的司机,否则人家在领导面前不失时机告你一状,你就死翘翘啦。 尹佳卿当然明白这点,因此,她也是满脸堆笑,极力讨好赵刚,与赵刚套起了近乎,道:“赵大哥你才是周县长身边的红人,小妹我以后还要仰仗赵大哥的关照才是,希望小妹以后找到赵大哥的时候,赵大哥千万不要装出不认识小妹啊。” 这话说得赵刚心花怒放,同时也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赵刚开玩笑说:“放心,有尹书记这样的大美女找我,我一定效犬马之力。” 两人说笑间,车已经开进鑫云商务宾馆,尹佳卿谢过赵刚之后,打开前门,走下车。她平息了一下心情,从容走进商务宾馆的大厅。 尹佳卿走进大厅的时候,梅景阳已经在大厅里等候多时。 见尹佳卿从门厅里走进来,梅景阳急忙迎上前。 这次,梅景阳没再同尹佳卿调侃,而是一本正经地说:“尹书记,周县长早就在六零八房间等侯你多时了,我们上去吧。” 尹佳卿踌躇了一下,勉强从嘴中挤出一个“好”字,跟在了梅景阳的身后,但是,她心中就像安了加速器一样,每踏上一个阶梯,心跳就会加速一次。当她走到六零八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的心已如擂鼓,咚咚地狂跳不止,好像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越过喉咙跳出胸膛,她努力让心情平稳下来,挤出一丝笑容,扫了眼站在身边的梅景阳,道:“周县长是不是在休息,现在见周县长不会打扰他休息吧?” 梅景阳冲她会心一笑,道:“没事,周县长正在房间里等着你。”说完,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时间不大,房门从里边被打开,周成林面带微笑出现在房门里面。 下午的时候,一连跑了五个乡镇,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臭汗,所以,到客房后,先在客房的桑拿间泡了一通,现在,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这让尹佳卿不由自主再次误会他,心里惴惴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梅景阳先开口道:“周县长,尹书记来了。” 周成林也已经看到了站在梅景阳身边的尹佳卿,非常热情地同尹佳卿打招呼道:“尹书记来了,快进屋。”边说边伸出手要和尹佳卿握手。 尹佳卿急忙伸出两只手,握住周成林手道:“周县长好。”边说,边跟在周成林和梅景阳身后走进客房。” 在走进客房的一瞬间,尹佳卿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眼这间据说是河阳县最豪华最上档次的客房。 鑫云商务宾馆的前身是天上人间大酒店,后来,随着各大城市豪华大酒店变身商务宾馆,天上人间大酒店也摇身一变变成了鑫云商务宾馆。 现在的鑫云商务宾馆规模比原来还大,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扩建了不少楼房,周成林下榻的这栋楼房就在新楼层,总共六层,一二层和老楼是餐饮,三四两层是消闲娱乐,五六两层是客房。 这里的客房足可以和国际大都市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媲美。在客房里,客厅、卧室、桑拿间、棋牌室、小型运动场及各种健身器材应有尽有。 尹佳卿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看到这里的豪华场面,她不由得感慨万千,生出万种想法…… 就在尹佳卿感慨的时候,梅景阳已经走到茶几旁,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两小包纸袋装铁观音,撕开纸袋,放在纸杯中,冲上热水。 梅景阳泡茶的时候,周成林热情地招呼尹佳卿坐下,周成林道:“尹书记,来,坐下。” 尹佳卿急忙道:“周县长您先坐。” 周成林爽朗一笑,道:“在这里,我是主人,尹书记是客,客不压主,哪有主人比客人先坐下的道理?” 尹佳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谦恭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见尹佳卿很拘谨,周成林笑了笑,也坐在了沙发上,并顺手拿起一支烟,不过,他看了眼尹佳卿,又把烟放进了烟盒中。 就在这时候,梅景阳已经帮他们泡好茶。 周成林随手端起一杯,递给尹佳卿,并道:“尹书记,这是我从安徽玉溪带来的正宗铁观音,你尝尝。” 尹佳卿急忙接过茶,说了声“谢谢。”并放在鼻前闻了一下,发出由衷地赞叹:“嗯,真香。” 梅景阳道:“这是周县长专门让我拿来招待尹书记你的。”说完,转脸问周成林:“周县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出去了。” 周成林点了点头,道:“好,你出去吧,对了,出去时告诉服务员一声,我和尹书记要好好地聊一聊,让她们没事不要随便过来打扰我们谈话。” 梅景阳应道:“好的,周县长,我会吩咐她们的。”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并顺手把房门从外边带上。 随着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尹佳卿心里扑通一声打了一个激灵,心差点脱膛而出,恐慌不已,在心里想: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周县长两个人,如果周县长真的对自己用强怎么办?自己是顺从他还是拒绝呢?顺从他,就彻底背叛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不顺从他,又能怎么办呢? 俗话说,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现在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她开始后悔不该来…… 就在尹佳卿胡思乱想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周成林开口道:“尹书记啊,按理说我早就应该找和你好好聊聊,由于最近太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当然了,不是你们团委的工作的不重要,实在是因为没抽出时间。” 尹佳卿急忙道:“周县长,应该我先拜见你才是。”说完,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接着说道:“不过,前一阵子我也找过梅秘书,让梅秘书给安排了几次,都因为您太忙,没见到您。” 周成林笑了笑,和蔼可亲,善解人意地说:“其实,谁拜见谁都一样。” 周成林的话说的非常随和,尹佳卿不由自主地对周成林产生了亲和力和信赖感,再次认为自己误会了周成林,暗暗指责自己不该产生先前那种龌龊的想法。 但是,她对周成林的戒备心理并没有因此完全解除,道:“您是县长,日理万机,工作繁忙,我是您的下级,应该我先来拜见您,向您汇报最近一段的工作。” 周成林又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个,我们还是聊点其他的吧,尹书记,你先说说你上任以来的情况和感想吧?” 尹佳卿脸上升起了一层红晕,紧张而不安地说:“周县长,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在您面前,我是下属,是晚辈,你就直接叫我小尹吧。” 尹佳卿这句话可谓意味深渊,相当于给周成林下了个套子,首先表明自己是周成林的晚辈和下级,让周成林无非法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同时表明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对周成林的知遇之恩表示了感谢和感激的。(未完待续) 第333章 心悦诚服 周成林当然不知道尹佳卿的目的,继续客气地说:“你本身就是书记,叫你书记是正常之举,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为了表示亲切,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从现在开始,叫你小尹,小尹,谈谈你的事情吧?” 尹佳卿正了正身子,把纸杯放在茶几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周县长,我今天拜见您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对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爱护和支持表示感谢,尤其是你对我工作上的帮助,本来我早就该来拜谢您,现在才来说这些话您不会介意吧?” 周成林笑了一下说:“对你工作上的支持谈不上,我只是想把有能力做好工作的人推荐上来而已。” 尹佳卿继续说道:“二来也是祝贺您。” “祝贺我?我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尹佳卿道:“祝贺您马上就要当县长了。” 周成林笑了笑,道:“小尹,你的祝贺为时过早,关于我做县长的事,可以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怎么能提前祝贺呢?” 尹佳卿道:“我认为一点不早,你做县长是迟早的事,这次,市委只把您一个人列为了考察对象,再说,您当县长,是大势所趋,是顺应民意,据我所知,这次考察,所有被谈话对象都对您大加赞赏。” 当然,这些人也包括她尹佳卿。也就是说,在考察组面前,她也是极力替周成林美言的。 周成林喝了口茶,换了一种口气,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还是聊工作吧,小尹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阵子你一定一直在琢磨我为什么提拔你?而且你还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应付我?我猜的没错吧?” 周成林的话很直白,而且一针见血的道破了尹佳卿的心里。 尹佳卿没想到周成林就好像钻到自己的心里看过一样,一语道破了自己的想法,一时之间,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尴尬地看了眼周成林,没敢回答。 周成林看了看一脸尴尬和惶恐的尹佳卿,笑了笑,接着说:“对于你有这种心理,我很理解,按照正常情况,大多数领导在提拔和推荐干部的时候,提拔和推荐的都是自己的亲属和身边的人,的确没有一个领导会无缘无故地提拔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干系的人,除非他对提拔和推荐的人有所图,所以,你可能有一心想报答我的想法。因此,我首先向你声明,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之所以提拔你,力荐你为团县委书记,是因为你有这份能力,因为你胜任团县委工作。当然,我也顺便向你声明,提拔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识,是组织的意思,是在常委会研究并在常委会上全体举手表决通过的,可以说,常委会表决不通过,我再怎么力荐你也没用,所以,你不用感谢我,也不用感谢任何人,是你的能力和实力征服了县委所有常委,或者说是你的工作的业绩博得了组织的信任和认可。” 尹佳卿怔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成林和她谈论的是这些,她无论如何没想到周成林没有一点向她邀功,向她索取的意思。 虽然周成林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提拔尹佳卿是组织的意思,是全体常委会举手表决的结果,但是尹佳卿知道,没有周成林和刘一夫两个人的力荐,团县委书记就是白灵的了,绝对不会是她尹佳卿。而且尹佳卿也知道,常委会研究团县委书记人选时,并没有像周成林说的那样,全体常委都举手通过她做团县委书记,事实上,华中崇投的就是反对票。 周成林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不想影响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从这点说,周成林的确是位有全局观念的好领导。 换句话说,今天如果是华中崇和白灵谈话,华中崇一定会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诽谤中伤周成林。 所以,在那一刹间,周成林的形象在尹佳卿的心目中一下子高大起来,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或许由于太激动,尹佳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周成林。 周成林没有注意到尹佳卿情绪上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像我说的那样,让你做团县委,是组织的意思,是县委的意思,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因此,你要继续扎实工作,做出成绩,来汇报组织对你的信任。你也清楚,团县委工作局面还没有打开,所以,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打开局面,开创性的做工作。此外,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向我汇报,我会支持你的,组织也会支持你的。” 尹佳卿激动地说:“周县长,只要有您的支持,我们团委一定会做出成绩的。” 周成林赞许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光有口号不行,我要看行动,要看你们团委下一步的工作。” 尹佳卿再次表态道:“周县长请放心,我回去后一定会和白书记齐心协力,全力做好工作,明天,我就拿出下一步的具体工作计划,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创局面,创造性的开展工作。” 周成林语重心长地说:“小尹啊,目前,经济全球一体化。作为我们县委县政府,既要抓住经济全球一体化的机遇,又有兼顾到其中的不利因素,立足实际发展经济,当然,这也是你们团委工作的根本。在目前新的形势下,你们共青团工作也要要投身到经济建设上来,只有这样,你们团委工作的目的才能更加具体和明确,你们团委在广大团员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才能更加提高,你们团委工作局面才能打开……” 周成林站在时代和政治高度,结合经济全球一体化,结合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当前面对的工作重点,对团委下一步的工作予以了剖析,给尹佳卿鼓劲。刹那间,尹佳卿彻底被周成林那渊博的知识和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独特魅力所折服,对周成林从心底由衷地产生出一种敬意。 伴随着心里变化,尹佳卿的情绪也在发生变化,对周成林的印象也开始发生改观,由最初的恐惧慌乱,变得坦然自信,由刚走进房间时的那种担忧和焦虑,变得激动而兴奋,由刚开始对周成林的怀疑变成信任,在心里想,周县长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尹佳卿神情上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周成林的注意,周成林继续用关心和呵护的语气指导尹佳卿道:“小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应该知道我把你放到团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的原因。因此,我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尽快的让团委的工作正常化,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同时,顺便告诫你,脑子里不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年轻,这样对你今后的发展不利。” …… 从六点五十到七点五十,周成林和尹佳卿整整谈了一个多小时。 周成林看时间不早了,而且他还得急着去二楼参加县委为孔老先生举行的招待宴,所以,他结束了和尹佳卿的谈话,把尹佳卿送到楼下,让赵刚把她送回了家。 坐在回家的车上,尹佳卿的心里像台风卷过的海面一样汹涌澎湃,自责不已,悔恨不已,自责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该怀疑周成林,不该有那种龌龊肮脏的想法,不该亵渎和周成林之间纯真的友情,不断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个东西,是混蛋小人。 应该说,这是她第一次和周成林谈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周成林交流,第一次对周成林有如此全新的认识,就是这第一次接触,她喜欢上了周成林那不紧不慢,极富节奏的语调,谈到最后,她竟然希望周成林真的能和她谈一些工作以外的话题,最好是爱情和家庭。 就是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尹佳卿的思想产生了空前的变化,她心目中的周县长不仅年轻,而且有学识,有才能,对人生对社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在其身上还具有独特的人格魅力,那种魅力不是一般男人身上所能拥有的,她已经被那种魅力所深深吸引。 当然,通过这次谈话,周成林对尹佳卿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再一次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自己的推荐是正确的,证明他给团县委推荐了一名优秀的,合格的,有能力,能胜任团委书记之任的团县委书记。 但是,他和尹佳卿都做梦没想到的是,他和尹佳卿的谈话落入了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的眼中。 正是这次谈话,让他和尹佳卿都陷入一场错综复杂的纠纷中,给他们都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劫难。 就在周成林和尹佳卿从六零八房间出来不久,六零八对过的六零七房间的房门闪开一条缝,从里边探出一个脑袋,四下里扫视一圈,见楼道里没有人,才鬼鬼祟祟从房间里地闪出来,快速走到电梯旁,消失在走道中。(未完待续) 第334章 苟合的证据 此人叫郭通,鑫云商务宾馆的保卫部经理。 郭通是华中崇的表侄。 这小子,上学的时候不学无术,天天光知道调皮捣蛋,欺负女同学,和老师对着干,因此,初中没上完就被学校开除回家。 被学校开除之后,这小子仍然不思悔改,和村里的几个小混混搅和在一起,偷鸡摸狗,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祸害村民,无恶不作,一度被当地派出所逮捕,要不是华中崇出面干预,早就被送进监狱去了。 就是华中崇是他的表叔,有华中崇讲情,郭通才被得以逍遥法外。 从拘留所里被放出来之后,他老爸怕他惹事再进去,就带着他,来到县城,找到华中崇,让华中崇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帮忙在城里给郭通找点活干。 华中崇初时不肯,怕这小子在城里给自己继续做恶事,给自己惹麻烦,但拗不过表哥的死缠硬泡,再加上他也想收拢几个郭通这样的痞子给自己做事,就答应了表哥,帮郭通在鑫云商务宾馆找了份差事。 鑫云商务宾馆的老板得知郭通是华中崇的表侄之后,不敢怠慢,为了讨好华中崇,留下了郭通,而且时间不长,就安排郭通为保卫部经理,全面负责宾馆的安全保卫工作,也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郭通之所以躲在七零八客房里,是受华中崇之命躲在里边监视周成林和尹佳卿的。 那华中崇又是怎么知道周成林和尹佳卿在这里“约会”的呢? 这要归功于白灵。 说实话,白灵早就想对付尹佳卿了。 自从尹佳卿在周成林的帮助下抢了她的头牌在竞争团县委书胜出,白灵就恨极了周成林和尹佳卿,开始秘密跟踪尹佳卿,想找到尹佳卿和周成林苟合的蛛丝马迹,便于她和老情人华中崇向周成林和尹佳卿开炮,但是,她跟踪了尹佳卿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找到尹佳卿的与周成林存有暧昧的迹象。 她发现,从周成林力荐尹佳卿做团县委书记以来,尹佳卿几乎和周成林没有任何联系。 但是今天上午,她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现象,尹佳卿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但自从接了电话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神不守舍的样子。 于是,她就起了疑心,她断定尹佳卿接的那个电话一定非同寻常,而且不是一般人打给尹佳卿的,因此,她开始密切关注尹佳卿的举动。 下班之后,她也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提前就离开了单位,来到位于县委大院对过的伯爵咖啡屋,找了个临窗的单间,要了杯咖啡,边喝咖啡边注意县委大院里的动静。 但是,让她等的有些不耐烦和颇感意外的是,她在咖啡屋里等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到尹佳卿从县委大院里走出来,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终于看见尹佳卿心事重重地从县委大院走了出来,而且在县委大门口停了下来,四处张望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了有十多分钟的光景,赵刚驾着周成林的专车赶了过来,而且停在了尹佳卿的身旁,并从驾驶室里走出来,跑到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把尹佳卿请进车。 看到这里,白灵像吞食了摇头丸一样,兴奋到了极点。她断定,尹佳卿一定是去和周成林幽会的,于是,她立刻给华中崇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一非常发现告诉了华中崇。 华中崇听后非常兴奋,指示她一定要紧紧跟住尹佳卿,看尹佳卿去哪里,一定要找到尹佳卿和周成林幽会的秘密地点。 基于如此,白灵才会一路跟踪来到鑫云商务宾馆。 见尹佳卿走进鑫云商务宾馆,白灵躲在出租车里没敢出来,她怕在商务宾馆中遇到熟人,于是,她又给华中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华中崇,尹佳卿走进了鑫云商务宾馆,并和梅景阳一起上了楼,问华中崇该怎么办。 华中崇听说尹佳卿来了商务宾馆,并和梅景阳一起上了楼,也断定尹佳卿来这里是和周成林幽会,所以,他更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打击周成林的机会,因此,他让白灵继续实施跟踪。 白灵急忙拒绝道:“华哥,我不能进宾馆,宾馆人多眼杂,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再说,我们又无法断定他们来这里真的是约会的,他们来这里要是会朋友怎么办?还有,宾馆里那么多房间,我就是跟着进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进了哪间房间啊?所以,你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华中崇沉思了一下,感觉白灵说的有理,于是道:“那好,你先等一下,我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其实,白灵给华中崇打电话的时候,华中崇就在鑫云商务宾馆,他和周成林一样,来这里都是出席接待孔老先生的招待宴的。 放下白灵电话之后,华中崇来到宾馆保卫部,找到郭通,让郭通去客房部查一下,看周成林和尹佳卿在哪个房间。 郭通答应了一声,立即来到客房部,很快就查到周成林在六零八客房。 听说周成林在客房,不在包间,华中崇断定周成林和尹佳卿之间一定存有暧昧关系,来这里肯定是苟合的,他在心里道:“周成林啊周成林,你小子别恨我心狠手辣。”边想边掏出手机,准备给巡警队打电话,检举有人在鑫云商务宾馆**。 但他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妥,感觉自己不能打这个电话,如果自己打了这个电话,事后传扬出去,对自己影响深远,再说,他的心中也有一股莫名的担忧,万一周成林和尹佳卿在客房里不是苟合,而是在谈工作又怎么办? 那样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思前想后,华中崇没给巡警队打电话,而是安排郭通想办法对周成林实施盯梢,以便找到他想找到的证据。 他坚信,只要周成林和尹佳卿存有暧昧关系,以后就一定还能抓到机会,他们不可能就在这里苟合一次。 接受华中崇的命令之后,郭通再次赶回客房,以查房的名义,从客房部拿了钥匙,来到六楼,打开六零八对过的六零七房间,躲了进去,通过房门的猫眼,密切关注六零八房间的一举一动。 而且,在来之前,这小子还拿来了一个数码高清晰可以远距离拍摄的照相机,透过猫眼,拍下了周成林和尹佳卿一起走出房间时的情景。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尹佳卿在走出客房的时候,发现周成林的肩上有一块灰尘,就帮周成林拍了一下,就是这不经意的动作,成了他们在一起幽会苟合的证据。 送走尹佳卿后,因为孔老先生还没有赶过来,周成林又回到客房里躺了一会。 上午的时候,周成林去财政局听了一上午的季度工作报告,中午的时候,梁光栋在四合院设宴对他表示庆祝,下午的时候,又调度了凤山镇、大港镇、白岗镇、北坊镇和清泉乡几个乡镇,所以,他累得够呛。 本来,回来后他打算洗个澡,休息一阵,等着晚上参加为孔老先生举行的招待宴,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他想起和尹佳卿的约定,所以,他只好放弃休息的打算,让梅景阳打电话叫来尹佳卿。 所以,送走尹佳卿之后,他准备休息一下再下楼。 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躺下,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直到梅景阳进来叫他,他才醒来,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睡了半个多小时。他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问梅景阳:“小梅,孔老先生来了吗?” 梅景阳急忙道:“孔老先生早来了,正在包房里等着你呢?” “那你怎么不早来叫我?” “我本来想过来叫你的,但是孔老先生不让,孔老先生说你日夜操劳,过于辛苦,让我不要打扰你。” 周成林指责梅景阳道:“小梅啊小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梅景阳急忙检讨道:“周县长,我错了。” 周成林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怨你,好了,不说了,你抓紧帮我准备一下洗脸水。” 梅景阳答应了一声,走进洗手间开始为周成林准备洗脸水。 周成林洗完脸后,和梅景阳一起走出客房,边走边问梅景阳:“现在谁在包间里陪孔老先生的?” 梅景阳答道:“是华书记和钱县长。” 钱县长叫钱明义,刚从省文联分到河阳挂职副县长,根据政府分工,协助周成林分管经济研究、文化、体育、广播电视、卫生、医药、食品药品监督管理、红十字会、电子政务、地方史志、外事侨务、档案、文物保护、邮政、通信等方面的工作,所以,这次接待孔老先生由他和周成林一起出面。 华中崇之所以出面是受县委书记刘世昌的委托。 按理说,接待孔老先生这样的贵人,作为县委书记,刘世昌必须到场。(未完待续) 第335章 我是光棍 不巧的是,就在今天上午,刘世昌接到市委书记王庆民的秘书罗海的电话,让他马上赶到市委和王庆民书记一起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 由于事关重大,刘世昌不能不去,设宴招待孔老先生的计划也不能改变,于是,他把接待孔老先生的事全权委托给了华中崇,让华中崇代表县委出面接待孔老先生。 听说有华中崇和钱明义两个人陪同孔老先生,周成林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不少。 对于这位孔老先生,周成林不敢怠慢,也不能怠慢。 孔老先生不是一般归国侨胞,孔老先生是带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回国投资的。 早在五年前,孔老先生就回来过一次。 孔老先生那次回来的时候,捐资五十万,在石门镇建了一座希望小学。 三年前,孔老先生又回来过一次,那次,孔老先生捐资六十万,改善龙岗镇中心中学实验教学和充实实验器材。 孔老先生这次回来,打算捐资二百万,至于投资的项目是什么,还没确定。 今天的宴席,一方面是为孔老先生接风洗尘,一方面就是为了和孔老先生一起商讨孔老先生捐的这二百万投向哪里。 此外,孔老先生之所以能受到如此礼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孔老先生的身上还带着一定的政治因素。 孔老先生的父亲当年是国民党的军政要员,国民党大溃退的时候,孔老先生跟着父亲一起流亡到台湾,后来辗转反侧又流亡到美国,先在洛杉矶唐人街开了家中国餐馆,后来又在洛杉矶开了家造船厂,生意颇为红火。 人们常说叶落归根,年过七旬的孔老先生把公司交给儿子之后,就有回归故里探视家乡故土并为老家做点贡献的想法。 基于如此,孔老先生才一次又一次回归故里,发挥余热,给故土的建设增砖添瓦,献上自己那颗拳拳赤子心。 得知孔老先生将再次回归故里,榆阳市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责承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以免冷了归国侨胞的心。 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也不敢怠慢,周成林更是不敢怠慢,他急匆匆地向孔老先生的房间走去。 周成林走进二楼泰山厅的时候,孔老先生正在和华中崇、钱明义、杨光远和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等人交谈着什么。 孔老先生是和老伴两个人一起来的河阳。 孔老先生虽然年过七旬,依然红光满面,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年过七旬的样子,猛一看去,倒像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尤其是孔老先生的声音,响亮浑厚,听起来更不像年过七十的花甲老人。 同来的孔夫人也是精神矍铄,看不出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孔老先生和夫人三年前都来过河阳,那时候,周成林正好负责侨务工作,孔老先生和夫人在河阳的几天,基本上都是周成林出面接待的,因此,他与两位老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所以,周成林见到两位老人,倍感亲切,急忙走上前,谦恭地同两位老人打招呼道:“孔老好,孔夫人好。” 见是周成林后,两位老人也是非常高兴,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周成林微微一笑,异口同声道:“小周好。”边说边伸出手。 周成林急忙握住孔老先生和孔夫人的手,诚恳地检讨道:“在客房里小憩了一下,没想到睡着了,让两位老人久等了,实在抱歉。” 孔老先生爽朗地一笑,道:“没什么,大家都多年的老朋友,再客套的话,就有些见外了。” 孔夫人也在一旁说道:“小周啊,大家都不是外人,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 周成林道:“客套的话不说了,但是祝福的话是要说的,在此,首先祝愿两位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位老人也兴致高昂,高兴地连声说“谢谢”。 这时,钱明义在一旁插了一句,征询周成林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既然周县长赶过来了,还是让孔老先生和孔夫人入席吧?”说完,又转脸冲华中崇道:“华书记你看怎样?” 华中崇正在心里琢磨周成林和尹佳卿的事,由于琢磨的太投入,连钱明义的话都没听到,直到坐在他身边的姜自远用手指戳了他一下,他才知道,怕人看出端倪,急忙道:“是啊,时间不早了,还是抓紧让孔老先生和孔夫人入席吧,服务员,服务员呢?告诉你们经理,泰山厅开席,让服务员马上上酒菜。” 服务员应道:“各位领导请稍等。”说完就退了出去。 服务员退出去之后,周成林才发现孔夫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位陌生的漂亮的女孩。 孔夫人身后的那位女孩不是简单的漂亮,仔细观察,越看越有味,她上身穿着一件浅黄色衬衫,下身一条牛仔裙,脚上一双美式高跟凉托鞋,上面全是英文字符,式样新潮--一看就是直接从美国本土买来的,而不是单纯的进口货或者仿制品。同样是美女,这个女孩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如秋水般深邃明澈,让人看了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看到女孩子的一瞬间,周成林不得不惊诧于女孩子的漂亮,双眼一亮,心中暗自赞叹女孩的漂亮可人,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调整好心态,指着女孩子彬彬有礼地问孔老先生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孔老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和周成林说话,忘记了把女孩子介绍给周成林,急忙指着那位漂亮女孩子向周成林介绍道:“哦,小周啊,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孙雪,香港纸业大亨孙正勋的孙女,这次我路过香港,在正勋家小憩一场,小雪听说我来中国,吵着要跟我来中国感悟一下大陆的风土人情。”然后又指着周成林,向女孩介绍道:“小雪啊,这位就是我常向你爷爷提起的周县长。” 周成林抢在女孩前面伸出手,道:“欢迎欢迎,欢迎孙小姐莅临河阳指导工作。” 得知站在眼前这位看起来年龄不大,长相英俊潇洒的男人就是河阳县县长之后,孙雪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本来,在她的潜意识中,大陆的官员都是老态龙钟的糟老头子,决然没想到大陆也会有像周成林这样年轻的县长。 因此,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周成林,但不由自主地对周成林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和好感,见周成林已经伸出手,也急忙伸出如凝脂一样白皙的玉手,握住周成林的手说:“指导谈不上,我和孔爷爷来大陆是体验生活的,没想到遇到您这样一位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的县长。” 周成林握住那只就像整块羊脂玉雕出来一般细腻的玉手,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好容易才让跳动的心田平复下来,调整一下情绪,用一种半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谢谢孙小姐的夸奖,我可不年轻,都是奔五的人了。” 孙雪嫣然一笑,道:“年龄是次要的,关键是心态,只要心不老,我们永远是年轻的,由此可见,周县长的心是年轻的,能认识周县长这样的朋友,我很荣幸。” 钱明义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孙小姐猜猜我们周县长多大年龄?” 孙雪仔细打量了周成林一番,道:“我看周县长绝对超不过四十。” 钱明义再次笑道:“是啊,刚才周县长和你开玩笑的,周县长今年才三十八岁,是我们班子里最年轻的一位。” 孙雪嫣然一笑,不无恭维地说道:“我就说吗,周县长怎么看也不像超过四十岁的人,周县长这么年轻就做县长,真是太了不起,我为能认识周县长这样的朋友而荣幸。” 周成林道:“我也为能认识孙小姐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感到荣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不无道理。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的,那么作为女人,更喜欢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夸奖自己漂亮的。 孙雪也是,听周成林夸奖自己漂亮,她满脸如沐春风,美目含情,轻启朱唇,道:“周县长真会讨女人喜欢,我想,嫂子一定为拥有周县长这样一位老公而荣幸之至。” 听孙雪说出这样一句话,钱明义、杨光远、姜自远他们的心里都不由得一紧,怕周成林受不住刺激。 华中崇听了之后是兴奋不已,此时,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周成林经受不住孙雪话语的刺激,做出什么非常举动,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再一旁看周成林的笑话。 但是,他马上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周成林并没有什么过激表现,依然是笑意盎然地说:“说出不怕孙小姐笑话,周某人现在是单身。”(未完待续) 第336章 座次 孙雪急忙为自己的冲动检讨道:“对不起,周县长,我是无心之谈。” 周成林善解人意地说道:“不知者不怪,再说,孙小姐是孔老带来的朋友,就是我周成林的朋友,朋友相交,贵在坦诚相待,怎能因为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就闹不愉快呢?” 孙雪真诚地说:“周县长真是高风亮节,有王者风范,认识周县长这样的朋友,我真的非常荣幸,再次,也向周县长发出最真诚的邀请,邀请周县长有空到我们香港玩,让我尽一次地主之谊。” 周成林道:“有空一定去你们香港,到时如果有打扰孙小姐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孙雪道:“要说担待,倒是这几天在河阳县给周县长和各位增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周县长和各位领导多多担待。” 就在这时候,孔老先生爽朗一笑,道:“你们就别再那里谦虚了,大家都是朋友,难得一聚,还是聊点别的吧。” 这时,孔夫人在一旁插话调侃道:“小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小雪不仅年轻漂亮,而且正在攻读美国哈弗大学MBN。” 周成林听说眼前漂亮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考入美国哈弗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再次道:“失敬失敬。” 孙雪微微一笑,道:“周县长又来了,你刚刚说过我们是朋友,怎么又开始客气起来了?” 周成林哑然一笑,道:“不好意思说。” 就在这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替周成林解了围。 等服务生在圆桌上摆好酒菜后,钱明义站起来招呼大家入席。 在钱明义的招呼下,大家纷纷站起来,准备入席。 入席之前,钱明义把大家的位置给予了明确。 周成林坐主陪位,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坐副主陪位,自己坐三陪位,华中崇和杨光远属于自由人,坐在孔老先生及夫人和姜自远他们中间。 对于钱明义的安排,华中崇非常不满意。 官场中就是这样,职位的差别不仅仅体现在名单的公布、会议室里的座次上,而且早已渗透到了饭桌上,而且,这种饭桌上的座次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正常情况下,在酒桌上,上首中间位置是主陪位,这个位置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应该由主人这一方位级别最高,威望最大的人坐,在主陪的两边,依次是第一主宾位和第二主宾位,这两个位置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应该由客人方级别最高,威信最大的两个人做。 此外,在主陪的对面,也就是最下首中间位置是副主陪位,在这个位置坐的人应该是一个单位中的那些能言善辩,善于劝酒一类的人坐,正常情况是办公室主任或者主管工作的副职人员。 以前,周成林和华中崇一起出席宴席的时候,有刘世昌在,华中崇就坐副主陪位,只要刘世昌不在场,华中崇就当仁不让地抢坐主陪位,向人们暗示自己将是河阳县未来的代县长。 所以,华中崇对钱明义的安排非常不满意,钱明义的安排犹如一记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华中崇的心坎上,抽打的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但是,他只能接受这种安排,市委组织部已经来河阳考察过,而且周成林又是考察的唯一人选,一切都昭示着周成林才是河阳县代县长人选,他不过是半夜里做梦娶媳妇,空欢喜一场,醒来之后才知道是黄粱美梦。 也正是基于如此,虽然市委任命周成林为代县长的红头文件还没有正式下来,但河阳县大大小小的干部已经把周成林当成了他们的代县长,就连刘世昌也已经认可了这个代县长,在全县干部大会上明确指出,县政府工作由周成林全权负责,所谓的全权负责,行使的就是代县长的权利。 所以,华中崇虽然非常恼火,对周成林和钱明义都是恨之入骨,但是他还必须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了孔老先生的身旁。 不过,周成林谦让道:“华书记,你今天代表刘书记,还是你坐主陪位合适。” 本来,周成林是诚心诚意的,但华中崇却误会了周成林的意思,认为周成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因此,他悻悻道:“周县长别客气了,你今天代表的是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所以,主陪的位置应该由你坐。” 周成林不好再推辞,只好走到酒桌上首,在中间的主陪位坐了下来。 因为周成林也清楚这些饭桌上的规定,如果你谦让别人可以算为谦虚,但如果你占了别人的位置就成了大忌,一定会引起全桌人对你的不满。刚才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谦虚,他都得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来,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 周成林和华中崇一落座,其他的人就不用说了,都依次坐了下来,钱明义坐副主陪位,姜自远坐三陪位。 孔老先生毫无悬念地坐到了周成林左边的第一嘉宾位置上,他旁边是孔夫人,孙雪责无旁贷成立第二嘉宾。 大家都落座后,钱明义站了起来,准备给大家满酒。 周成林看了眼孔老等人道:“今天我们能聚在一次,可以说并不全是工作,纯粹是为了感情,所以,我提议喝红酒,不喝白酒。” 周成林之所以有如此建议,纯粹是为孔老先生、孔夫人和孙雪考虑的,孔老先生和孔夫人都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孙雪是女孩子,而且都常年在美国,美国人以喝红酒为主,所以,他提议喝红酒。 可以说,华中崇、姜自远和钱明义这些人都是久经酒场考验,喝酒不要命的人。他怕华中崇这些人喝酒时候不知好歹,拼命劝孔老先生、孔夫人和孙雪喝酒,出现个什么闪失,不好交代。 周成林的提议得到了孔老先生的首肯,孔老先生也同意喝红酒,于是,五粮液换成了干红。 等钱明义给所有人都满上红酒之后,由坐在主陪的位置的周成林做起了致酒令。 周成林道:“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设宴招待孔老先生、孔夫人及孙小姐三人。首先我要祝愿两位老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其次是感谢孔老先生多年以来对我们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工作的支持,感谢孔老先生为我们河阳人民和对河阳县建设事业做出的无比奉献,再次是对两位老人再一次莅临河阳表示欢迎。同时,也是对孙小姐到来表示欢迎。第四,是为了感情,我们虽然生活在不同的国度,成长在不同的地域,但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炎黄子孙,都是龙的传人,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说,距离可以冲淡一切,但冲淡不了我们的感情,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因为空间而变得疏远,我们之间的感情犹如窖存的美酒,越存越醇,最后,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孔老、于老和孙小姐回去之后多为我们河阳做宣传,让世界了解河阳,让河阳走向世界,一切都拜托了。”说完,带头饮尽杯中酒。 周成林饮尽杯中酒之后,大家也纷纷端起了杯子。 孔老先生喝完杯中酒,把杯子一放,道:“小周请放心,虽然我现在定居美国,但我生于斯,长于斯,所以,我永远是河阳人,永远不会忘记故土,忘记国家,我回美国之后,一定把我们河阳的政策法规带回去,宣扬给所有在美国居住的侨胞,让他们来我们河阳投资建厂,让他们都为我们家乡的建设事业增砖添瓦,为家乡的建设献策献力。” 说到这里,孔老先生停顿了一下,又道:“我顺便也向各位父母官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以后只要我们河阳有什么需要,尽避跟我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虽然说我钱没有多少,但人气还是有的。” 孔老先生一席话不经意间触动了周成林大脑中某根敏锐的神经。 前几天,由于洪水肆虐,全县上下都忙着抗洪抢险,河阳纸业集团集资款风波得以平静一阵子,债券购买者和工人都没有出来闹事,但他担心险情过去之后,随着工作趋于正常化,市民和纸业集团的工人很可能再度联合起来,到政府讨说法,而且就在前一阵子,庄兴国和部分市民代表又找到他,说市民情绪激昂,很可能会再度闹事,让他尽避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安抚民众。 基于纸业集团的老总景一郎一直下落不明,杳无音讯,县委县政府必须给广大债券购买者和纸业集团工人一个说法。 那天,庄兴国几个走了之后,周成林突然有个想法,想把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从而救活被冻结的资金和堆积在厂房里的设备。 不过,要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必须具备一个条件,有人肯收购纸业集团,在保留河阳县县政府原有股份的基础上进行资产重组,但是,在河阳县根本没有人有这样的实力,县政府也没有这份实力。 所以,要想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必须引进外来力量,有人肯出资收购纸业集团,给纸业集团注入新鲜血液。(未完待续) GET /u/100/100417/30025863.shtm HTTP/1.0 Host: m.31xs.net X-Forwarded-For: 66.249.75.192 X-Real-IP: 66.249.75.192 Connection: close AMP-Cache-Transform: google;v="1..8" Accept: text/html,application/xhtml+xml,application/signed-exchange;v=b3,application/xml;q=0.9,*/*;q=0.8 From: googlebot(at)googlebot.com User-Agent: Mozilla/5.0 (Linux; Android 6.0.1; Nexus 5X Build/MMB29P) AppleWebKit/537.36 (KHTML, like Gecko) Chrome/98.0.4758.102 Mobile Safari/537.36 (compatible; Googlebot/2.1; +http://www.google.com/bot.html) Accept-Encoding: gzip, deflate, br 第337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由于各种原因,河阳县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萎靡不振,就连好不容易招商招来的景一郎都跑了,又还有谁会再来河阳呢?更何况还是一个即将被蛀虫掏空了濒临破产的企业。 但是,听完孔老先生的话之后,周成林脑海中灵光一闪,孔老先生在海外和港台都很好的人脉,为什么不能让孔老在海外宣传,寻找投资者呢?因此,他再次端起一杯酒,真诚地冲孔老先生道:“孔老,我再敬您和夫人及孙小姐一杯酒。” 等孔老先生和夫人及孙雪都放下杯子之后,周成林诚恳地请求孔老先生道:“孔老,眼下,我们河阳就有一个大忙需要孔老先生出面帮忙。” 孔老先生道:“什么忙?尽避说,只要老头子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周成林道:“我想请孔老帮忙救活我们河阳纸业集团。”接下来,周成林把景一郎携款外逃,市民和工人闹事,纸业集团的现状及自己想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构思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了孔老,希望孔老回美国后帮河阳县招商引资,引回来一位金凤凰,收购河阳纸业,然后由政府出面,对河阳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救活被冻结的资金和设备。 听完周成林话之后,孔老先生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冲周成林道:“小周啊,眼下,我就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推荐给你。” 周成林道:“孔老说的人选是?” 孔老先生指着孙雪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需要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孔老先生话音一落,孙雪就叫了起来:“孔爷爷指我做什么?” 孔老先生笑着说:“我想让你帮小周一把。” “您让我帮周县长一把?难道爷爷是让我来收购那家濒临倒闭的企业吗?我可只是一个穷学生,哪来如此实力?” 孔老先生笑着说:“你没有如此实力,但你爷爷有,再说,你爷爷是香港纸业大亨,再说,他早就有到大陆发展的想法,所以,我感觉他对收购河阳纸业一定有浓厚的兴趣。” 孙雪不无担忧地说:“爷爷是商人,商人讲究的是效益,对于河阳纸业这样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来说,他恐怕不会产生太多的兴趣。” 孔老先生道:“他不可能不对河阳纸业产生兴趣,据我对纸业行业的了解,随着产品更新换代节奏加快,高质量的可再生包装材料需求较大,商品包装向精美装潢和高档包装方向发展,以纸代木,以纸代铁和以纸代塑等绿色包装成为发展趋势。因此,发展彩面纸盒、纸袋和高强纸箱等,相应要求包装纸的品种、档次、质量要适应纸包装的发展。未来发展中预测全国包装工业总产值将以10%以上速度增长。纸品包装产量比重仍将占50%以上,所以,发展纸业有着广阔的市场。因此,小雪啊,回香港后,一定要说服你爷爷,让你爷爷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商机,来河阳投资。” 周成林接过孔老先生的话分析道:“只要孙老能来我们河阳投资,我们一定会给孙老提供最优惠的政策支持,再说,我始终认为河阳县有发展的空间,有投资办厂的优越条件。首先,用电、用水、用气条件得天独厚。河阳经济开发区有110kv变电站两座,年供电能力0亿度;可以全天候保证电力供应。河阳县自来水日生产能力10万立方米,而且开发区内地下6米就富含地下水,可自建水井。此外,河阳经济开发区拥有座热电厂,装机容量达万千瓦时,每年可供应蒸汽00万吨。开发区内还开通了网通、电信、铁通等公司的程控电话网络,开通带宽高速互联网,方便对外联络。其次是区位优势。河阳位于华淮交界、东海之滨,处在东陇海铁路与兖石铁路的中间结合部位,北接物流商贸名城榆阳市,南与江苏淮安市、古邳市接壤,东邻云港市。再次是交通优势。河阳县交通便捷,铁路方面,距哈长铁路不到三十公里,距陇海铁路淮安站0公里、距兖石铁路榆阳站40公里。公路方面,沂淮公路贯穿全境,距京沪高速公路河阳出口仅公里、距10国道10公里、距05国道公里。空运方面,河阳至榆阳机场、云港机场镑50公里,距古邳机场110公里。港口方面,距云港口、临海港口各100公里,第四,是劳动力资源优势,我们河阳县劳力资源更是尤为丰富。河阳县总人口约98.7万,富余劳动力16余万人,所以,河阳适于港澳台同胞来投资发展。” 听完周成林的分析之后,孙雪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努力说服爷爷的,让爷爷来河阳考察。” 听孙雪答应帮自己这个忙,回去游说爷爷,周成林非常高兴,再次端起杯子,和孔老先生和孙雪分别碰了一下,道:“孔老,孙小姐,我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感谢你们。” 孔老先生爽朗一笑:“我只是为家乡建设献上一份该献的力量而已。” 孙雪粲然一笑,道:“周县长就不要客气了,替周县长帮忙,我很乐意。”说完,再次和周成林碰了一下杯。 周成林一连又提了两个酒。 周成林提酒过后,由坐在副主陪位置上的姜自远提酒。 姜自远提完三个酒之后,钱明义又提了三个酒。 钱明义提完酒后,敬酒权传到了华中崇的手中。 华中崇端起杯子,环视酒桌一圈,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县委书记刘世昌的身上,他说:“孔老先生,孔夫人,孙小姐,我也提一个酒,不过,我就提一个酒,这个酒也是替刘书记敬大家的,本来,刘书记说好今天留下来为孔老先生、孔夫人和孙小姐接风的,但不巧的是,省委召开紧急会议,刘书记不得不赶过去了,所以,他临走前特意嘱咐我,让我一定代表他敬你们三个酒,来,我敬孔老先生、孔夫人和孙小姐一杯,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工作的支持和厚爱,也真诚祝愿孔老、于老和孙小姐在我们河阳玩的愉快,生活的潇洒,同时真诚邀请孔老先生、孔夫人和孙小姐以后经常来我们河阳做客。” 华中崇话中有话,是借刘世昌的权威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言外之意,我华中崇代表的是县委书记刘世昌,你周成林凭什么坐在主陪位上。 杨光远首先听出华中崇话中有话,意识到华中崇有情绪,急忙把话题转移到酒桌上,站起来提酒道:“既然周县长、华书记、姜主任和钱县长都提酒了,我也不能不提,老规矩,三个酒,第一个酒祝愿孔老先生和孔夫人健康长寿,永远快乐,第二个酒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及侨务工作的支持,第三个酒,恳请孔老回美国后,把我们政策带回去,宣扬给所有在美国的侨胞,让他们都了解我们河阳县,来我们河阳投资。”说完,一连干了三杯酒。 杨光远提完三杯酒之后,孔老先生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孔老先生道:“造福河阳,为河阳人民做点事,一直是我的梦想和夙愿。虽然我能力有限,人又老了,但造福河阳,为家乡出力的志向不老,只要是为国家出力,为家乡出力,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周成林不无恭维地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句话说的就是孔老呀!” 孔老先生谦逊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哪敢和曹操相提并论,曹操乃一代枭雄,我算什么,不过是在美国呆过几天的一个美籍华裔罢了。” 杨光远在旁边插了一句:“孔老先生,您太谦虚了,您为河阳人民做了那么多的事,河阳人民永远会记住您的恩泽。” 孔老先生笑了笑,道:“我不过为家乡父老乡亲尽点微薄之力而已,各位千万不要再如此的抬举我。” 周成林笑了笑,道:“好了,我们就不给孔老戴高帽子了,还是请孔老说几句话吧?” 孔老先生道:“既然小周让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首先,我要感谢世昌同志和周成林同志以及在座各位的盛情招待。同时顺便说一下,我这次回河阳,目的就是想为国家,为家乡再做点事。”说到这里,孔老先生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这次,我带来二百万人民币,准备用于家乡的建设事业上,因此,我想借这个机会,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把这二百万投到哪?” 周成林顺着孔老先生的话说道:“这二百万寄予着孔老和夫人的浓浓赤子心,我们一定要把这二百万用到刀刃上,决不能辜负孔老的意愿,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我们该把这二百万投到哪里?” 钱明义立马接过周成林的话建议道:“孔老,周县长,我有个建议。” 周成林道:“说。”(未完待续) 第338章 指点迷津 “我建议把这二百万给大河镇,众所周知,大河镇中心中学的学生宿舍楼由于资金不到位,一直无法开工,为此,大河镇村民意见很大,已经不止一次围攻镇委政府,镇党委书记王守强和镇长张毅光同志不止一次到县政府请愿,恳请县政府支持一部分建设资金,昨天,毅光同志又找到我,让我向周县长反映,尽快帮他们解决工程款,所以,我建议把这二百万给大河镇。” 钱明义的话提醒了周成林,他也感觉这笔资金最好给大河镇。 去年年底,省教育督导检查组莅临河阳县督导检查三个乡镇,其中就有大河镇。 督导团在大河镇督导时发现,大河镇中心中学的学生宿舍竟然有十八间D级危房和十五间C级危房。 这让省督导检查组组长,省教育厅副厅长陈子河非常生气,当场就把陪同督导处一同检查工作的刘世昌和刘一夫及分管教育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及教育局局长董教育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并责令他们立刻写出书面说明,责令大河镇党委政府在一周内拆除所有危房,建造一座高标准的学生宿舍楼。 教育督导成绩直接记入年终综合积分,甚至说直接影响到刘世昌和刘一夫的前程。 因此,刘世昌和刘一夫都不敢怠慢,督导检查组离开河阳县的第二天,他们就写出了书面说明,由刘一夫和分管教育工作的副书记及董教育三人亲自赶到督导检查组下榻的市委招待所,交到陈子河的手中,并在陈子河面前承诺,三天内拆除大河镇中心中学学生宿舍,并建造一座高标准的学生宿舍楼,同时还表示,本着对人民负责,本着对孩子负责的精神,今年一定会筹措资金,完成全县的危房改造工作。 从市委招待所回来的当天下午,刘一夫就亲自挂帅,召开了全县乡镇长和中小学校长调度工作会议,调度全县危房改造情况,并签下目标责任书,责成全县所有乡镇,务必在本年度完成危房改造工作。 会后第二天,刘一夫和董教育亲自跑到大河镇,和大河镇党委书记王守强、镇长张毅光一起协商学危房改造事宜。 调度会上,大河镇党委书记一肚苦水,说乡财政拿不出这笔款子,就是把他这个党委书记给拿下来了,他也拿不出这笔钱,因此,他恳请刘一夫,希望县财政给予周济。 刘一夫知道大河镇的现状,所有,他答应了王守强,说回到县里召开县长办公会一起商讨。 因为事情重大,而且影响深远,所有,刘一夫从大河镇回到县政府的当天下午就召开了县长办公会商讨大河镇中心中学学生宿舍楼建设工程款的问题。 经过县长办公会全体成员的商讨,最后做出决议,大河镇中心中学办公楼的预算资金是二百六十万,县政府出面从市财政申请五十万,县财政拨付五十万,其他一百六十万由大河镇乡党委政府自行解决。 本来定好的事,但是,由于刘一夫出事意外辞职,县财政的五十万工程款因此打了水漂,最终没能如期拨付到大河镇的账上,向市财政申请的五十万资金也没能申请到,而且,大河镇勉勉强强才筹集到六十万的资金,也就是说,大河镇中心中学的宿舍楼的建设款还有二百万的缺口。 因此,大河镇中心中学在跑完图纸和建设规划之后就没有后续资金,工程被迫终止。 为此,王守强和张毅光心急如焚,多次找到周成林,恳请周成林出面协调,尽快解决工程款。 这阵子,县财政的大部分资金都投到了灾后重建和灾民救助上及城市规划上,县财政也已经空空如也,一贫如洗,对于如此巨大的窟窿,周成林的确没有办法堵上。 所以说,孔老先生就是及时雨,孔老先生这二百万捐资等于解决了河阳县财政的燃眉之急,为此,他接过钱明义的话,开始征询孔老先生的意见,他道:“是啊,孔老,您把这笔钱投到大河镇吧,大河镇正在筹措镇中心中学学生宿舍楼的建设资金,您看把这二百万元人民币投给大河镇,帮大河镇中心中学建学生宿舍楼怎样?” 孔老先生道:“家乡的情况,我不大了解,所以,我听你们的,你们说把这二百万投到哪里,我就投到哪里,既然你们想把钱投给大河镇,帮他们建学生宿舍楼,我没意见,再说,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增砖添瓦,是我由来已久的夙愿。” 周成林感激地端起杯子,道:“孔老,您深明大义,拥有一颗火热的爱国之心,时刻牢记家乡的建设事业,的确让我们这些后生晚辈钦佩不已,为此,我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代表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代表大河镇所有党员干部和全体乡民以及所有孩子再敬您一杯,感谢您雪中送炭,给我们带来了温暖,带来了福音。” 孔老先生道:“小周啊,你这样说,我就太汗颜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家乡的建设事业出了点微薄之力,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怎敢享有如此殊荣,怎敢接受你如此大礼。” 周成林诚恳地说:“这件事对孔老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我们国家,对我们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来说,事关民族大义,体现了孔老一颗火热的爱国之心,所以,我要再敬孔老一杯。” 孔老先生兴奋不已,高兴地说:“既然你这样说,如果我再谦虚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好,我们再碰一杯。”说完,端起杯子,和周成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孔老先生道:“小周啊,我有个不情之请。” 周成林谦恭地说:“有什么事,孔老尽避吩咐。” 孔老先生道:“既然你们建议把钱给大河镇,我遵循大家的意见,把钱给大河镇,不过,我明天想去大河镇看看,不知道可以吗?”说到这里,孔老先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请求有些怀疑周成林他们动机不纯的嫌疑,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放心大家,我只是想到大河镇看看。” 周成林理解孔老先生的心情,道:“孔老,我明天正好也想去大河镇看看,届时,我和您一起去,有孔老亲临大河镇指导,大河镇的工作一定会锦上添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孔老先生笑了笑,道:“小周就不要再往老夫脸上贴金了,老夫已经老了,观点已经落伍,根本谈不上指导,只能说到大河镇看看。” 周成林道:“那好,我先做下安排。”说完,转脸冲姜自远道:“姜主任,一切都麻烦你了。” 姜自远急忙道:“周县长请放心,等一会我就给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明天安排好车,专门接送孔老。” 周成林道:“明天我亲自过来接孔老,所以,接送孔老的事,不用你操心,要你做的是给董局长和王书记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 孔老先生道:“小周啊,别麻烦他们了,明天只要你陪我一起去大河镇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安排。” 周成林道:“孔老,这是他们分内之事。” 既然周成林已经安排了,孔老先生不便再推辞,转脸冲孙雪道:“小孙啊,现在该你说句话了。” 孙雪答道:“好。”边说边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冲众人道:“既然孔爷爷让我敬各位领导一杯酒,我就敬各位领导一杯,首先各位领导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我和孔爷爷及孔奶奶接风,再次,我真诚邀请各位领导有空去香港做客,各位领导如果到做客的话,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说完,带头把一杯干红倒进了嘴中,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孙雪都喝了,其他人都不能再推辞,纷纷饮尽了杯中酒。 见众人都饮尽了杯中酒,孙雪又端起杯子,冲周成林道:“周县长,我想单独敬你一杯,不知道周县长是否肯赏脸。” 周成林正想加深一下和孙雪的感情,以便引来孙正勋这只金凤凰,让其来河阳投资,现在孙雪主动要和他碰杯,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因此,急忙举起杯子,道:“孙小姐的盛情,我哪敢不答应。” 说完,举起杯子,和孙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 第二天一早,周成林就赶到了鑫云商务宾馆,和孔老先生他们一起用早餐。 刚用完早餐,县委那辆专门用来接送省市贵宾的广本商务车就赶了过来。 于是,孔老先生由周成林陪着,坐周成林的专车,孔老先生的夫人和孙雪,由钱明义和董教育陪着坐到了广本商务上,一起向大河镇赶去。 坐在车上,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再次谈到河阳纸业集团资产重组的事。 孔老先生说:“小周啊,《孙子兵法》中有一句话:知变则胜,守常则败。因此,我感觉要想实现河阳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要想让河阳纸业集团真正腾飞,关键还要在一个‘变’字上下功夫啊!”(未完待续) 第339章 阿喀琉斯之踵 “孔老,说得好,正所谓不破不立呀!”周成林说。 “小周啊,我反思我这么多年走过的路,始终是在进进退退、收收放放的圈子里迂回,这都是我当时的思想太保守造成的,既想越雷池,又怕触礁,只好脚踏西瓜皮,溜到哪里算哪里,以至于我集团的问题越积越多,越拖越大。”孔老先生自我批评地内省道。 “孔老,我也反思了体制问题,我觉得政企不分的问题一直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解决,制度创新就是一句空话。”周成林颇有感慨地说。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是勇士。所以,你一定要做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 周成林道:“我能不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不能实现河阳纸业集团资产重组,可全依靠您了。” “依靠我?我有什么好依靠的?一个已经日落西山的老头子。” “您不是和香港纸业大亨孙正勋老先生是朋友吗?希望您这次回美国,借道香港,把我们河阳纸业集团的情况和孙老说说,让他们来我们河阳投资,接过纸业集团,对纸业集团实行资产重组。” 孔老先生笑着说:“小周啊,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劝说正勋的,但是,正勋那人一向很自负,我能不能劝说得动正勋是个未知数,所以,你还要在小雪身上下功夫,告诉你,小雪是正勋的唯一孙女,可以说是他的心肝宝贝,只要小雪肯帮你,出面帮你恳请正勋,正勋一定会答应小雪来河阳投资的。所以,小雪才是你的贵人,眼下,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和孙雪搞好关系,只要小雪肯帮你,一切都不在话下。” 周成林道:“孔老,谢谢您面授机宜,有时间,我单独请孙小姐吃顿饭,和她细谈河阳纸业集团的事。” 孔老先生道:“你是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的请小雪吃顿饭,事情宜早不宜晚,所以,今天晚上你就请小雪吃顿饭,在吃饭的时候,和小雪好好谈谈。”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大河镇镇政府,王守强和张毅光及所有党委委员早已经恭候多时。 车子停下来之后,王守强带领几个人快步走到周成林和孔老先生乘坐的小车前,谦恭地帮周成林和孔老先生打开车门,手扶车门,把周成林和孔老先生恭迎下车。 那边,张毅光也带着几个人打开车门,把钱明义、董教育、孔老先生的夫人及孙雪恭迎下车。 两伙人汇集到一处,王守强和张毅光簇拥着周成林和孔老先生他们来到镇政府的接待室。 接待室里早有人准备好了烟酒糖茶及水果。 大家一边吃水果,一边交流。 交流一阵,走出招待室,上车来到大河镇中心中学。 大河镇中心中学门口,镇文教办主任、镇中学校长及中学全体教干早已经恭候多时,而且在学校大门的上方打上“欢迎海外侨胞孔老先生和各位领导莅临大河镇中学检查指导工作”的横幅。 见周成林他们车停下来之后,他们立刻蜂拥而上,虔诚地帮周成林他们打开车门,把大家恭迎下车,簇拥着大家走进校园。 走进校园后,大河镇中心中学校长小心翼翼走到董教育面前,诚惶诚恐地说:“董局长,让孔老先生和各位领导先到办公室喝口茶吧。” 董教育没有表态,而是把目光投向周成林,征询周成林的意见。 周成林也不好表态,把脸转向孔老先生,问孔老先生道:“孔老,我们先上办公室喝杯茶吧。” 孔老先生道:“我们先看工地吧。” 周成林转脸冲董教育道:“按孔老的意思办,先去工地看看。” 于是,一伙人簇拥着周成林和孔老先生他们向位于教学楼后边的建筑工地走去。 看完施工现场之后,在大河镇中心中学校长的引领下,周成林、董教育和钱明义陪着孔老先生又看了大河镇中心中学的教学楼及各种功能教室,在教学楼和各种功能教室转完一圈之后,他们又来到学校操场上。 看完这些,孔老先生当即表示,二百万款子全部给大河镇,而且又追加了五十万的捐资,作为镇中心中学学生宿舍楼的建筑工程款和理化生实验室更新设备款。 听说孔老先生决定把二百万全部投给大河镇,而且又追加了五十万的款子,王守强和张毅光欣喜异常,兴奋不已,极力要求孔老先生留下来吃饭,让他们尽一次地主之谊,答谢孔老先生帮他们解决了学生宿舍楼工程款的难题。 但孔老先生谢绝了王守强和张毅光的好意,与他们一一握手道别,然后坐进周成林的车中,同周成林一起打道回府,返回县城。 坐在返回县城的车上,孔老先生唏嘘不已,不无感叹地说:“没想到你们河阳的经济如此萧条,一个堂堂的乡镇,竟然连给学生建宿舍楼的工程款都拿不出来。” 周成林叹了口气,不无愧疚地说:“前些年,我们河阳脱离经济发展实际,一味追求经济增长速度和盲目扩大投资规模,不注重优化经济结构,不注重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不注重能源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甚至为了发展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而忽视了招商引资软环境建设,以至于招商引资工作没有取得既定的成效,造成工业发展滞后的被动局面,应该说,这些都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责任,我们没带好头。” 孔老先生接过周成林的话,不无感慨地说:“小周啊,这不能怨你,出现这种局面,是官员的不作为作风盛行的体现。我来过大陆不少次,除了到过你们河阳县,还到过很多地方,接触过不少的官员,我接触过你们这些县乡级的基层官员,也接触过省部级那些高级干部,总的感觉,大陆的官员中,太多的官油子,他们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如何发展经济,带领群众走上富强之路,而且个人利益,圈子利益和小集体利益,他们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实际上没有几个把国家和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没有几个能做的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的,相反,他们绝大多数想到的是享乐在前,吃苦在后。当然,你是例外。” “是啊,现在官场上,浮夸成风,都想着在位置上捞点实惠,真正替老百姓着想,脚踏实为老百姓着想的干部太少。” “要我说不仅这些,我还有一个感觉,你们的观点都难免有阿喀琉斯之踵。” “阿喀琉斯之踵?什么意思?”周成林不解地问。 “阿喀琉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大英雄,他是海神忒提斯的儿子。据说,阿喀琉斯还是婴儿时,忒提斯把他放到冥河的水里去浸泡过,这使他的全身都不能受到伤害,只有忒提斯的手抓着的脚踵是个例外,在特洛伊战争中,阿喀琉斯正是被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暗箭射中脚踵而死。‘阿喀琉斯之踵’代表某个人最致命的弱点。”孔老先生解释说。 “还请孔老明鉴,我们该怎样才能克服‘阿喀琉斯之踵’呢?”周成林虔诚地讨教道。 “小周,光埋头苦干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是睁眼看世界的时代,经济全球化逼着我们走向世界,我年轻时候几乎考察完美国所有大中型企业,我总的感觉,美国那些公司都不是靠自身一步一步积累起来的,而是抓住某种机遇,在某一年突然膨胀起来的,究其原因,都是搞股份制经济的结果,如丰田企业最初只有两百万日元,时至今日,已经发展成为拥有总资产1500亿美元,储备资金达100亿美元世界百强企业,就是搞股份制经营的结果。此外,香港、澳门,珠江三角洲一带的深圳、珠海、厦门和长江三角地带的上海、苏州、杭州、昆山和太仓等城市,过去的时候工业都是一片空白,有的甚至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但现在都发展成为工业重镇,有的甚至发展成为国家一流的大都市,可以说都是引进外资的结果,既然股份在他们那里很普遍,并且发展的如火如荼,你们河阳县为什么又不能这样搞呢?因此,我建议你们一定要抓住机遇,深化改革,大力搞招商引资工作,通过引进外资来发展河阳的工业,只有这样,你这个县长才能算得上一名称职的县长,你们河阳县的经济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贫穷落后的局面!”孔老先生侃侃而谈。 按理说,论经济学方面的理论,在河阳县官场上能与周成林比肩齐眉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他拥有一颗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关怀平民的心,从他升任副县长那一天起,他就殚精竭虑地为河阳的民生与经济发展四处奔波,去基层,下厂矿,走企业,深化国有资产改革,提出走工业化强县的改革举措,但是收效甚微,河阳县的国民生产总值一直滞后于全县其他县区,没能突破致命的马其诺防线。但今天听了孔老先生一席话之后,他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也让他一扫过去的迷茫和不安,尤其在他即将继任县长这个关键茬口,孔老先生的一席话无疑给他接下来的从政思想指出了一条明路,使他一度迷惘的心情豁然开朗。他也意识到,要想改变河阳县经济滞后的落后局面,必须克服阿喀琉斯之踵,大力发展招商引资,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因此,他激动地抓住孔老先生的手,连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孔老,太谢谢您了,您今天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经济学课,这节课让我终生受益,今后,我一定秉承您的教导,大力发展招商引资,全方位引进外资来发展我们河阳的经济。同时,恳请孔老您能留下来,做我们河阳县的经济顾问。”(未完待续) 第340章 独邀孙雪 孔老先生没有推辞,爽快地答应了周成林,道:“能为家乡出力,是我由来已久的夙愿,不过,我还得回美国,不能永远留在你们河阳,所以,做你们的顾问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做你们的名誉顾问。” 周成林虔诚地说:“有孔老您这样的名誉顾问,河阳经济蓬勃发展的希望就会指日可待。” “小周啊,你太看重我这个老头子了,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所以,你要多和小孙交流,小孙是留美工商管理硕士,又是商贾世家,对于发展经济一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她交流交流,对你会有帮助的,从她那,你一定能得到不少意想不到的东西。”孔老先生再一次向他大力褒扬孙雪。 周成林诚挚地说:“谢谢孔老的指导,我晚上就请孙小姐吃饭,虚心向她求教,到时候还请孔老一起过来。” 孔老先生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共同语言,所以,我就不和你们掺和啊,以防落个为老不尊之嫌。”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和孔老先生的对话。 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钱明义的电话,于是摁下接听键,接通了钱明义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钱明义的声音:“周县长,中午去哪里?” 直到此时,周成林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于是把话筒放到一边,转脸问孔老先生:“孔老,已经到了中午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您看去哪里?” 孔老先生道:“随便找个地方简单吃点东西就行。” 于是,周成林再次把话筒放到嘴边,问钱明义道:“老钱,你看去哪里” “我们去南陵山升庄园。”钱明义道。 南陵山升庄园是位于南陵山山脚下的一个山庄。 陵山南北绵延三百里,主题部分位于榆阳市河阳县境内,延伸到淮安市只有一座长十多公里的山头,称为南陵山,但是,这十多公里以丘陵为主的山头却被淮安市开发成一处集消闲娱乐于一体的旅游胜地。 南陵山升庄园淮安市在南陵山的山脚下,是一家新开张集消闲娱乐于一体的山庄,周成林久闻其名,但从来没去过,听钱明义提起升庄园,于是就有了过去看看的念头,他道:“那好,就去南陵山升庄园。”说完,挂断电话,吩咐赵刚道:“去南陵山升庄园。 周成林话音刚落,赵刚已经打转车把,向南陵山升庄园方向驶去。 八月的淮安阳光明媚,车沿着山前的环山公路行驶着,一条溪流始终和盘山公路并排前行,溪水清澈见底,溪底的鹅卵石历历可数,小溪就像一条缀满闪光宝石的飘带,深深扎在这片富饶而美丽的土地上。 车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到了一处谷底,在山谷入口处矗立着一块高十多米的石碑,碑上刻着“升庄园山庄”五个苍劲有力的隶体大字。 虽然现在是旅游观光游乐的淡季,但是山庄前边的几十平方公里的停车坪上仍然停了不少的车辆,从牌照上可以看出,这些车辆来自全国各地,估计都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或者慕名来这里消遣。 赵刚选择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来之后,周成林打开车门,和孔老先生一起走下车,这时候,钱明义、董教育、孙雪和孔老先生的夫人也从本田商务车上钻了出来,走到周成林他们身边,和周成林他们汇合在一起,向升庄园山庄走去。 钱明义之前陪同省委宣传部的一个领导来这里吃过饭,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因此,他一边往山庄里走,一边向孔老先生和周成林他们介绍这里的情况。 钱明义告诉大家,这里是六年前还是荒无人烟的,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 淮安市的上一任市委书记非常有眼光,在任期间提出了开发南陵山战略,经过四年的开发,昔日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变成了享誉全国的旅游胜地。 这任市委书记继续秉承上任市委书记的志愿,按照“一体两翼”总体规划,责承市旅游局加快了旅游资源开发力度,打造旅游精品,编制了世界文化遗产之旅、温泉文化之旅、园林文化之旅、佛教文化之旅、科普与红色之旅等十大精品观光点,突出“温泉”、“生态”和“佛文化”三大特色,加大了宣传促销力度和创新宣传促销机制,客源市场开发实现新的突破。来这里旅游观光的游客几乎涉及全世界,中远程客源市场以珠三角、长三角地区为主,北京、天津、河北、河南、山东、江苏、安徽为主的周边市场都成为淮安市的主要客源市场,海外市场主要以韩、日、俄、东南亚和欧洲为主。 为此,南陵山旅游区光门票收入这一项,每年就为淮安市上缴两个亿的财政收入。此外,旅游业在自身发展的同时也带动了餐饮、娱乐、交通、商业、文化等相关行业的发展,加快了产业结构的调整,扩大了内需,带来了大量的人流、物流和信息流,扩大了对外开放,传播了先进文化。同时,发展旅游业也促进了淮安市就业和再就业工作,加快了农民脱贫致富步伐。 说话间,他们到了大厅,找了个雅间,点了一些特色风味菜,又要了一箱啤酒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钱明义提议道:“孔老、孔夫人和孙小姐难得来此一趟,我们到山上看看吧。” 孔老先生和夫人及孙雪的兴致都非常高,都说上山去领略一下这里的山光水色。 于是,钱明义跑到售票处,购买了门票,引领孔老先生和周成林他们走进山门,沿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开始往山上进发。 山的坡度不大,只是缓缓地向上延伸。 小径是用石块砌成的台阶,小径的两侧是成片的竹林和大片的桃林,竹叶碧绿葱茏,桃树上挂满累累硕果,让人不经意间感受到大自然纯美风光的瑰丽。 孔老感慨道:“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确是一处人间佳境。” 听了孔老先生的感慨,周成林愧疚不已,南陵山当初和陵山一样,都是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但是淮安市能把她开发成山清水秀,享誉全国的旅游胜地,而陵山时至今日仍然是荒无人烟的贫瘠之地,尤其这几年,由于无节制,无限制的采伐,其环境更加恶化,前一阵子,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山体滑坡和泥石流。长此以往,山将不山,这不能不说是他们这些父母官的失职。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凭他一己之力,实在又是无能无力,想当初在浏阳河乡做党委书记的时候,他就提出过开发陵山,打造陵山旅游区的战略计划,而且一度和刘星辉签下陵山开发合同,但最终由于得不到县委县政府的政策支持以及闫丙章的破坏而意外流产。 站在南陵山这片美丽富饶的大地上,面对着南陵山瑰丽的景色,周成林心潮澎湃,心绪难宁。他在心里想,登上县长之位后,一定要再次提出打造陵山旅游的战略品牌,全面开发陵山,把陵山打造成享誉全国的旅游风景区。 就在这时候,他们来的一处溪流边,溪水清冽见底,溪底游鱼细石清晰可见。 众人受到了感染,纷纷脱掉鞋子和袜子,把脚伸进溪水中。 周成林也脱掉鞋子和袜子,把脚伸进了溪水中,溪水清凉,周成林好像周身都被清洗了一遍,他把脚从水中拿出来,放在一块石头上。转过脸来时,这才发现孙雪紧挨着他,想起孔老先生的谆谆教导,不免心里一动,于是,他向孙雪发出了盛情邀请:“孙小姐,晚上我想单独请你吃顿饭,不知道孙小姐能否赏光。” 孙雪看了眼周成林,嫣然一笑,爽快地答应了周成林的邀请,于是两个人约定,晚上六点,由周成林开车到鑫云商务宾馆去接孙雪,具体吃饭的地点,到时候再定。 下班后,按照约定,周成林来到了鑫云商务宾馆。 当赵刚在鑫云商务宾馆门前的停车坪上停好车后,周成林掏出手机,给孙雪打了个电话,说车子已经到了鑫云商务宾馆门口,让孙雪下来吧。 孙雪在电话说:“周县长,请稍等几分钟,我换下衣服就下来。” 周成林道:“好。”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让赵刚打开了随车CD,边听音乐边把目光投向窗外,欣赏夕阳映射下的河阳暮色。 下午的一场小雨,洗得天上和地上都清清静静的,几天高温闷热的天气得到缓解,空气清新极了。一切的困乏,烦忧和无聊都荡然无存,只留下轻盈通透的灵性,和着清新的空气自由舞动。 想到自己即将登上县长的宝座,成为这里的主人,成为这个县城的主宰,周成林豪气万丈,壮志凌云,心情和这清净的天气一样舒畅。尤其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上天又给他派来孙雪这样一位能够给他带来好运的幸运女神,他的信心如同正在加热的气流,不经意间充满了整个心胸,而且还在继续膨胀。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一定要敞开心扉和孙雪好好的谈谈,以真情感化孙雪,让孙雪回到香港后帮他说服孙正勋老先生前来河阳投资,加盟河阳纸业集团,完成对河阳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安抚闹事群众和工人。 就在这时候,孙雪迈着轻盈的步伐,袅袅婷婷地从商务宾馆里走了出来,出现在鑫云商务宾馆的大门口。(未完待续) 第341章 叫我妹妹 孙雪出来之前显然经过了一次精心的化妆。身着一件粉红色真丝吊带长裙。 周成林急忙从车中钻出来,迎到孙雪面前,热忱地打着招呼:“孙小姐好。” 孙雪粲然一笑,歉疚地说:“让周县长久等,真不好意思。” 随着孙雪地临近,女孩身上那股淡淡的似兰似麝的香气不经意间沁进周成林的心脾,撩拨得周成林心头的涟漪荡漾。他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笑着调侃道:“天下男人都有等漂亮女人的耐心,我也不例外,所以,等孙小姐是我乐意做的事。” 孙雪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尤其是胸前的那对小白兔,伴随着她的笑声有节奏的颤抖着。 笑毕,孙雪很认真地说:“周县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周县长能否答应?” 周成林道:“请讲。” “我不喜欢人家喊我小姐,还请周县长以后不要再冲我小姐长小姐短的。” 周成林知道孙雪的意思。 时至今天,小姐这个词的内涵已经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过去喊小姐,是对年轻女性的尊重和敬仰,现在喊小姐,再也不是对年轻女性的尊重,相反,有亵渎和侮辱的意味,但是,不称呼孙雪小姐,他该怎么称呼她呢?因此,一时之间,他有些茫然,经不住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孙雪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干脆,你就叫我妹妹吧。” 周成林道:“那好啊,能有孙小姐这样的妹妹,我很高兴。” 孙雪嗔道:“既然我叫你哥哥,你就应该叫我妹妹才是。” 周成林一怔,接着笑道:“是啊,我应该叫你妹妹,从今以后,我叫你妹妹,你叫我大哥。” 孙雪激动不已,开怀大笑,笑的花枝乱颤,道:“好啊,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妹妹,我们就是兄妹了,认识了大哥这样一个好男人,我非常高兴,今晚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 能和孙雪结成兄妹,他们的关系就会更近一层,孙雪也会更加卖力说服爷爷来河阳投资,为此,周成林非常兴奋,立马答应了孙雪,道:“是啊,认识你这样漂亮而又可人的妹妹,的确应该找个地方庆祝一番,上车,我现在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另外再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孙雪出身商贾世家,喜欢结交朋友,听周成林说要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非常高兴,立刻挽住周成林的手臂,一起钻进车中。 等周成林和孙雪坐好之后,赵刚转过身子,问周成林:“周县长,我们去哪?” “一醉美食城。” 周成林之所以把宴请孙雪的地点设在范晓萱的一醉美食城,一是因为范晓萱的一醉美食城环境清幽,是说事的好地方,二则他请孙雪这样的美女吃饭不想避着范晓萱,以免后来被范晓萱知道后吃醋。因为他知道,女人几乎都是在醋坛子里泡大的,范晓萱也不例外,也有吃醋的天性。所以,思前想后,他把宴请孙雪的地点定在了范晓萱的一醉美食城,而且一从南陵山升庄园回来,他就给范晓萱打了电话,告诉范晓萱,自己晚上将请一位贵宾去她的店里吃饭,让她给准备好雅间,并陪同客人一起吃饭。 所以,在周成林和孙雪赶到一醉美食城之前,范晓萱已经帮周成林把所有工作全部做好了,在二楼给他们专门准备了一个高档包间。然后来到大门口,耐心地等待周成林和客人的到来。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大街两旁各种招牌的霓虹灯相继亮了起来,竟相闪烁、跳跃,把整条大街装饰得富贵豪华。 范晓萱在美食城门口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的光景,周成林的小车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小车在范晓萱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前门车窗慢慢摇了下来,赵刚探出半个脑袋,不无讨好地同范晓萱打着招呼:“晓萱姐好。” “小赵好。” 范晓萱的话音刚落,周成林就已经打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孙雪。 见周成林从车里出来,范晓萱高兴地迎上前来,走到周成林面前,才注意到跟在周成林身后的孙雪。 周成林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只告诉她晚上要请一位重要的贵宾在她店里吃饭,没有告诉她对方是什么人,更没有告诉她对方是国色天香的女孩子,所以,在见到孙雪的一瞬间,范晓萱既惊叹于孙雪的美丽,又莫名地吃起孙雪的干醋来,心里酸溜溜的,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热情地伸出手,并问周成林道:“这位就是你说的贵宾吧。” 周成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并把孙雪引荐给她道:“孙雪,我新认的妹妹,香港纸业大亨孙正勋老先生的孙女,美国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这次和孔老先生一起莅临我们河阳考察指导工作。” 接下来,周成林又把范晓萱向孙雪做了介绍:“这是一醉美食城的经理范晓萱。”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友好的握手寒暄,寒暄完,手挽手的走进美食城,倒把周成林晒在了一边。 在范晓萱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二楼雅间。 大家分宾主坐下之后,范晓萱再次站了起来,冲周成林道:“成林哥,你陪妹妹先坐一会,我出去安排一下酒菜。” 周成林道:“你放心去吧,我在这陪妹妹。” 范晓萱出去后,孙雪凝视周成林不语,眼神中满是困惑和疑虑。 周成林被看得发毛,不由问道:“怎么了?” “大哥,告诉我,你和晓萱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成林笑了笑,道:“我们是兄妹,但又高于兄妹和朋友的关系。” 孙雪立马判断出周成林和范晓萱的关系,道:“如果我没猜错,晓萱姐是你的红颜知己。” 周成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孙雪真诚地说:“大哥,这年头女人漂亮的不下厨房,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乱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时尚,时尚的不放心,放心的没法看!晓萱姐倒是个既能上得厅堂,又能下得厨房的姑娘,真高兴你有晓萱姐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也真诚的祝福你们。” 范晓萱正好推门走了进来,听到孙雪对自己的赞誉和祝福,她心花怒放,颇为感激,边坐下边说:“妹妹国色天香,又是美国哈佛大学的高材生,相信妹妹身后的追求者一定排成队。” 孙雪不无失落地说:“晓萱姐太抬举我了,不瞒姐姐你,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范晓萱真诚地祝愿道:“祝福妹妹的爱情之花早日绽放,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周成林也接过范晓萱的话,道:“妹妹容貌出众,才识过人,而又出身世家,家世人品都是那么的出众无可挑剔,我们相信妹妹一定会很快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心目中的另一半。” 孙雪妩媚一笑,道:“谢谢大哥和晓萱姐,我吗,现在没有什么奢求,也没有那种想法,我现在只想把学业完成,等完成学业之后再说吧。” 范晓萱道:“学业重要,爱情同样重要,最好做到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孙雪不无调侃地说:“大哥这样的好男人已经被晓萱姐你护着了,所以,我还是等吧,等到大哥这样的好男人出现之后再说。” 说笑间,服务生送来了酒菜。 菜以清素为主,都是些女孩子爱吃的东西,酒是红酒,这是周成林特意安排的。 酒菜上来之后,周成林站起来,在每人的杯子中都倒上了酒,然后端起杯子,道:“今天又认了个妹妹,非常高兴,为此,我们庆祝一下。” 范晓萱也道:“是啊,为了我们又多了个妹妹,干杯。” 孙雪也道:“为我认了一个大哥和多了一个姐姐干杯。” 三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 都说漂亮的女人是天生的敌人,但方范晓萱和孙雪却一见如故,聊的非常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酒至酣处,情至浓处,周成林再次提到让孙雪回香港后劝说孙正勋老先生来河阳投资的事,不过,周成林说的很委婉,周成林道:“妹妹,回香港后,可不能忘记你在河阳还有一位大哥和姐姐,抽空一定要带爷爷再来我们河阳。” 孙雪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周成林的意思,当即表态道:“大哥请放心,我回去后就把认下大哥晓萱姐的事告诉爷爷,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和爷爷一起再回河阳看望你们,也请大哥和晓萱姐有空来我们香港玩。” 周成林道:“一旦有时间,我和晓萱一定会去香港看望爷爷和你。” 孙雪道:“那我就在香港恭迎大哥和晓萱姐的到来。” 由于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聊的非常尽兴,他们一直聊到九点多。(未完待续) 第342章 少妇的肌肤 最后,周成林和范晓萱一起把孙雪送回了鑫云商务宾馆。 在回来的路上,范晓萱向周成林提出:“成林哥,我们好长时间没一起散步了,现在不如让小赵先回去,我们一起下车走走吧。” 周成林也感觉这阵子由于忙于工作,的确很少陪范晓萱,愧疚之心陡升,冲小赵道:“停车。” 等小赵把车停下来之后,周成林打开车门,和范晓萱从车中钻了出来,然后回头告诉赵刚:“小赵,我和晓萱走走,你把车开回去吧。” 赵刚答应了一声,发动引擎,车子打了一个回旋,驶向另外一个街道。 望着消逝在夜色中的车影,周成林道:“我们去哪?” 范晓萱道:“随便走走吧。” 周成林道:“好。”边说边挽住范晓萱的手臂,和范晓萱并肩走到街道旁的人行道上。 夜已经深了,大街上少了白日的喧嚣和浮躁,月色下,多了一份幽静,大地睡了,小草睡了,花木睡了,一切是那样的沉寂,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走到范晓萱的住处。 就在范晓萱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忽然一阵风起,范晓萱的体香扑入周成林的鼻翼,周成林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范晓萱,两个人目光相撞,仿佛在空中炸出了火花。范晓萱越发靠近了周成林,搞得周成林心旌摇荡,情不自禁搂住范晓萱高挑而又不乏丰腴的身子,轻声道:“晓萱,好像很多年没看见这么蓝的夜空了,你看那月亮白的就像少妇的肌肤。” “成林哥,少妇是指我吗?”范晓萱歪着脸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周成林问。 “你从来没结过婚,还算不得少妇。” “那也算不得少女呀!” “那算什么?” 周成林想了想,诡谲地说:“那就算仙女吧!” “真的?成林哥,我在你心目中算得上仙女?”范晓萱柔媚而兴奋地说道。 周成林情不自禁地搂紧范晓萱的身子,道:“你是仙女,而且是月中嫦娥。” “我是嫦娥,你是玉兔,我们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范晓萱趴在周成林的肩上,喃喃着。 他们相拥着站了一会,周成林轻轻地推开范晓萱,低声道:“到家了,我们进去吧。” 范晓萱点了一下头,和周成林重新分开,然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周成林让进房中。 走进房内,他们再次拥抱在一起…… 同样是在六点钟的时候,三个中年人表情严肃地坐在县城城郊的江山大酒楼的牡丹厅中。 这三个人分别是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河阳县啤酒厂新任厂长汪思继和陵山开发公司总经理闫丙章。 今天的酒宴,是华中崇专程为汪思继和闫丙章安排的接风宴和压惊宴。 汪思继、闫丙章和金贵海他们三人是今天上午拘留期满被放回来的。 听说汪思继他们回来,华中崇分别给汪思继和闫丙章打了电话,表示慰问,并说给他们设宴压惊。 本来,华中崇准备把为汪思继他们的压惊宴安排在鑫云商务宾馆的,但最后在汪思继提议下,他们走进了位于城郊的江山大酒店。 江山大酒店算不上河阳最豪华的酒楼,生意也比不上河阳宾馆、浏阳河苑食府、鑫云商务宾馆等知名酒家,但是装修雅致,环境幽静,汪思继之所以选择这里,看上的正是它的地势偏僻,不容易撞见熟人。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很多时候,你刚刚进行某种行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很可能就已经被很多你极力躲避的人知道了。 今晚这个饭局,虽然不需要特别保密,但能够不引人注目,总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候。 再说汪思继已经知道自己调离浏阳河乡,调到啤酒厂做厂长,知道自己已经从权利的巅峰跌入了深谷中,他怕见熟人。 虽然啤酒厂厂长和乡镇党委书记的级别是一样,都是正科级,但是,任何一位在这个圈子中打滚的人都知道,乡镇党委书记是封疆大吏,是一方诸侯,既可以支配人权,又可以支配财权,而啤酒厂濒临破产,说不定哪天就会落个全厂干部职工齐下岗的下场,可以说这个厂长没有任何含金量,几乎是一文不值。 在官场上混的人必须有实权,或者做独挡一方的诸侯,只有拥有人权和财权,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才能得到实惠,才能有所值。所以,调到啤酒厂做没有任何含金量的厂长,不能说他的仕途从此终结,但至少可以肯定,这是一次惨败,他要重新回到仕途的康庄大道上来,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和付出很多的努力,而且还要有很好的机遇。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已经过了在官场上驰骋了黄金年龄段。等待他的只能是在啤酒厂厂长这个位置草草结束自己的政治前程。 为此,他沮丧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因为沮丧而愤怒,因为愤怒而加倍沮丧,他彻底放弃了平时的矜持和装模作样,开始淋漓地发泄,再加上喝了两杯酒,他无所顾忌,不断的咒骂周成林:“周成林他妈的真不是东西,想当初在浏阳河乡做党委书记的时候就处处压制我,现在他妈的还在挤兑我。你说你做你他妈的县长,你干嘛来挤兑我?” 华中崇慢条斯理地说道:“老秋啊,冷静些好,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话被他人听到,传到周县长的耳朵中,对你对我影响都不好,来,喝酒。” 汪思继肆无忌惮地叫嚣道:“传到周成林的耳朵中他又能把我怎样,大不了再把我这个鸟屁厂长再给拿下来,拿下来就拿下来,我他妈的早不想干了,拿下来我就回家带孙子去,话又说回来,他周成林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如果他敢赶尽杀绝把我厂长再给拿下来,我他妈的一定不和他善罢甘休,我和他妈的拼个鱼死网破,去市纪委告他,市纪委告不了他,我就去省纪委,省纪委再告不了他,我就去中纪委,我就不相信在他周成林身上找不出他徇私枉法的证据。” “汪大哥还是小心些为好,姓周的他妈的不是东西,当初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丧心病狂,把自己亲哥哥和老婆都送进了监狱中。当然了,我们现在有刘书记罩着,他不能把我们赶尽杀绝,一棒子彻底打死,万一有一天刘书记调离河阳,周成林完全掌控了河阳,那时候恐怕我们都会大难临头,所以,我们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让周成林任意妄为。”闫丙章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说。 见汪思继的火被煽了起来,华中崇故意装出一副同情汪思继的样子,道:“老秋啊,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也非常理解你,你是老同志,这些年为了浏阳河乡的发展鞠躬尽瘁,做了不少的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那点错误同你为浏阳河乡所做出的奉献相比较而言根本就不能叫错误,所以,我也认为县委对你的处理有失偏差,太重了。说实话,当初在常委会上研究对你处理你的办法的时候,我是强烈反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慎重对待你的错误,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予以处理,不能一棒子打死,不能做卸磨杀驴的事,主张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周成林就是不同意,和我针锋相对,说什么不处理你不足以平民愤,不处理你无法向浏阳河乡五万父老乡亲交代,就是因为周成林在常委会夸大其词,刘书记才不得不挥泪斩马谡,同意处理你。后来,在我的极力劝阻下,刘书记才答应保住你的正科级级别,把你安排到啤酒厂做厂长。” 华中崇的话更加激怒了汪思继,疯狂的叫嚷道:“周成林他妈的就是疯狗,逮谁咬谁,不把这个疯狗除掉,我们永世不得安宁。” 华中崇故意叹了口气,装出很无奈的样子,说:“除掉周成林,恐怕比登山还难!周成林现在如日中天,市委已经对周成林考察完毕,马上就要任命他为代县长,周成林一旦被任命为代县长,谁奈何得了他?” “奈何不了也要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他顺利出任代县长,即使不能阻止市委任命他为代县长,也一定不能让他在人代会上顺利通过。”汪思继咬牙切齿地说。 “阻止?怎么阻止?”华中崇道。 “我们去纪委告他。” “告?怎么告?以什么理由去告?” “没有理由,我们可以想办法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他周成林违法乱纪的证据。” “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所以,只要我们用心寻找,一定能找到检举揭发周成林的证据,即使没有证据,我们可以人为制造证据。”闫丙章在一旁插嘴道。(未完待续) 第343章 证据 闫丙章的话提醒了华中崇,华中崇从随身公文包取出一叠照片,放到汪思继面前。 这些照片正是那天周成林送尹佳卿从六零八房间里出来的情景,其中有尹佳卿俯身帮周成林拍去肩上灰尘的情景,不过,照片上的情景不再是尹佳卿帮周成林拍灰尘那么简单,在照片上展现的是尹佳卿亲昵的趴在周成林的身上。 本来,华中崇是想把这些照片发在网上,或者亲自送给常务副市长穆有仁,让穆有仁是市委常委会上参周成林一本的。 不过,听了闫丙章的话之后,他灵机一动,既然汪思继和闫丙章对周成林恨之入骨,水火不容,为什么不把这些照片交给汪思继和闫丙章,让他们出面和周成林拼个鱼死网破,自己在背后坐收渔人之利呢? 这样一想,他就把照片取了出来,放到汪思继的面前。 汪思继看完这些照片,面露喜色,急忙问道:“华书记,这是哪来的?” 华中崇道:“这是哪来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这是周成林和尹佳卿在鑫云商务宾馆六零八房间中进行权色交易的证据就行。” 汪思继心领神会,把照片收了起来,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公文包,没再追问。 从江山大酒店出来,闫丙章道:“这些日子,在他妈的拘留所被憋坏了,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汪思继更需要放松,身体憋坏不说,心情也被压抑到了极点,所以,他立马赞同了闫丙章的提议,提出来去秋水伊人洗脚房放松。 华中崇道:“你们去吧,我回家了。” 汪思继不解道:“华书记什么时候改正归邪了。” 华中崇道:“我既没有改正,也没有归邪,只是和朋友约好了,所以,你们自己去吧。” 汪思继和闫丙章没有勉强,和华中崇分手道别,驱车往位于昌盛街的秋水伊人洗脚房赶去。 华中崇说和朋友约好了,其实,他约的人不是一般的朋友,是他的情人兼军师白灵。 上午的时候,华中崇就和白灵约好了,今天晚上去玉林花苑小区和白灵共度良宵。而且,中午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李雯那找到不回家的理由,这两天去市委党校参加干部轮训。 所以,他拒绝了汪思继和闫丙章,等闫丙章的车消失在路口之后,冲李昆道:“小李,去玉林花苑小区。” 李昆心领神会地打转车把,往玉林花苑小区驶去。 和上次一样,李昆把华中崇送到古城路就停了下来,和华中崇商定第二天来接华中崇的时间之后就打转车把拐了回去,让华中崇自己步行去玉林花苑小区。 华中崇来到楼房前,和上次一样,直接用自己随身带的钥匙打开房门。 华中崇走进房间的时候,白灵正在看金庸的小说《笑傲江湖》。 这本书是华中崇留下来的。 华中崇平时是很少看书的,但最近,他迷上了金庸先生的小说,尤其喜欢金庸先生的小说《笑傲江湖》和《鹿鼎记》。 《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假仁假义、两面三刀、不露声色,给华中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觉得在官场上混,每时每刻都要与岳不群这样的人物打交道,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想在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学会岳不群的本事。 《鹿鼎记》中的韦小宝也是个人物,从古到今,无论什么时候,像韦小宝这样的小人之侠都能成功。官场上必须有韦小宝那种八面玲珑的本事。 由这两本书,华中崇发现金庸先生的小说渗透着政治原理和官场哲学,所以,他让秘书朱林给他买了一套金庸全集,一部分放在办公室,一部分放在家中,还有一部分放在玉林花苑小区的这栋房子中,以便随时翻阅。 白灵来到这里之后,见华中崇还没回来,就随手拿起《笑傲江湖》读了起来,而且很快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以至于华中崇推门进来她都没发现。 直到华中崇走到他身边,她才发现,急忙放下《笑傲江湖》,一头扑进华中崇的怀中,撒娇道:“我的书记哥哥,你终于来了,想死人家了。” “告诉哥哥,哪个地方想哥哥的?”华中崇淫邪一笑。 白灵伸出粉拳,在华中崇的胸前捶了一下,嗔道:“你真是个大色狼。” “是啊,我是大色狼,现在就想吃了你。”说完,一把把白灵搂在怀中,一只手在白灵的胸前揉着搓着,欲行不轨。 白灵挣脱华中崇的怀抱,风情万种,极度柔媚地说:“先洗澡,洗完澡后再给你吃。” 华中崇下午去鑫云商务宾馆之前,在南海龙宫已经洗过桑拿,故此他道:“我下午已经洗过了,你去洗吧。” 白灵亲了华中崇一口,淫荡一笑,转过身子,风摆杨柳腰走进浴室。 时间不大,浴室里传来一阵蟋蟋洬洬的脱衣服声和水流冲击的声音。 在声音的蛊惑下,华中崇潜藏在心底原始欲望开始泛滥,走进卧室,换上睡衣,从皮包里拿出药瓶,取出一粒伟哥,用水服下,然后美美地躺在床上,惬意地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儿,烟圈儿弥漫着慢慢地散开,渐渐地模糊,不经意间意识全都集中到了下身,因为那里已经开始发胀,搭起了高高的凉棚,他不无感慨地说:“妈的,美国佬的玩意儿真他妈的好用!” 华中崇话音刚落,白灵走了进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一边媚态逼人地坐在华中崇的身边。 华中崇一把扯掉白灵身上的浴巾,目光像狼一样在白灵那白皙诱人的胴体上上下逡巡着,然后慢慢脱掉了睡衣,贪婪地把白灵搂在怀里…… 一番云雨之后,华中崇和白灵双双跌落在床上。 两个人紧紧地搂了一会儿,华中崇爬起来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 “华哥,你给我抽一口。”白灵庸懒地躺在华中崇的怀里,手里还握着华中崇那根半硬不硬地东西。 “宝贝,风放出去了吗?”华中崇的眼光幽幽地闪动着,望着白灵粉荧荧的鹅蛋脸。 “放出去了,估计时间不长,尹佳卿那biao子靠出卖色相,勾引周成林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县委县政府大院!”白灵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变成一种冷笑,狠狠地说。 “没有人知道是你放的风吧?”华中崇不无担心地说。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是我放的风,我在网吧里发的帖子。” 华中崇低下头,亲了白灵一口,表扬白灵道:“做的好,政治是残酷的,我们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放的风。” “就凭这些,能把周成林搞倒吗?” “就凭这些,是不能把周成林搞倒,我们还需要更大的动作,明天我就去市里,找穆市长,让穆市长在常委会上抹药,给他周成林上眼药,只要把周成林弄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我做县长是定在模子里的事。” “华哥,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升官,我高兴,不过,我图的可不是你这些,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从来没把你当县委副书记,只把你当成我的爱人。”白灵搂着华中崇的脖子大献殷勤,极尽柔媚地说。 “你不仅是我的女人,还是我军师,是我的灵魂,是我的宝贝。” “我不,我是女人,我只做你的宝贝,不做你的军师,听见了吗。”白灵娇嗔地说。 “听见了,宝贝儿。但是别忘了你是政客的女人。” 华中崇说完发现下身又胀得难受,原来白灵一直握着那根东西,华中崇重抖精神,又将白灵压在了身下,再度对白灵展开凌烈地攻击…… 第二天,周成林刚到办公室,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的秘书罗海的电话,急忙摁下接听键,把话筒放到耳边。 周成林刚把话筒放到耳边,就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说:“你好,周县长,我是罗海。” 周成林急忙道:“罗老弟好,不知道罗老弟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指示?” 罗海道:“指示没有,我是替王书记给你传个话,王书记有事找你,让你十点钟之前必须赶到市委。” 周成林急忙道:“请罗老弟告诉王书记,我现在就出发,十点前一定赶到市委。” 挂断电话,周成林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市委书记王庆民找自己有事?到底能是什么事呢? 关于县里的大小事应该找县委书记刘世昌,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 难道是为了任前谈话?这也不可能。因为任前谈话一般情况下都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或者常务副部长出面,顶多由市委分管人事工作的市委副书记出面,从来没听说过市委书记亲自出面和即将赴任的任前干部谈话的。 因此,得知王庆民让自己十点前必须赶到市委,周成林颇感费解,不知此行是福还是祸,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不免思虑重重。(未完待续) 第344章 一锤定音 但是,王庆民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他也不敢不听。 放下罗海的电话之后,他立刻吩咐梅景阳道:“小梅,马上收拾一下,和我去市委一趟,另外,给赵刚打电话,说我们去市委,让他在门厅里等我们。” 梅景阳应了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开始给赵刚打电话,打完电话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文件包,就和周成林走下楼来。 五分钟后,周成林和梅景阳下楼来到门厅里。 赵刚已经把车停在门前等着了,等周成林和梅景阳上车坐好之后,赵刚立刻发动引擎,车子驶出了政府大院,往市里赶去。 几乎是在周成林赶赴榆阳的同一时间,华中崇带着秘书朱林也在向榆阳进发。 华中崇赶赴榆阳是为了见穆有仁,让穆有仁帮他在市委常委会上为周成林上眼药的。 周成林赶到市委大院后,让梅景阳和赵刚先开车去市区转转,自己走下车,向市委办公大楼走去。 王庆民的办公室位于市委办公大楼七层。周成林赶到王庆民办公室的时候,王庆民办公室的门前已经围满了来汇报和请示工作及密切和市委书记关系的人,大家排成了一字长龙,正在那儿耐心地等待王庆民的召见。 看见这么多人,周成林只好站在队伍后边排队等候。 正在这时,罗海从书记办公室走了出来,看见了周成林,于是冲他点了一下头,喊道:“周县长,你进来吧,王书记正等着你。” 排在队伍前边的几个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识趣地往后挪挪,给周成林让出了一条道。 周成林冲他们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跟在罗海的身后,走进王庆民的办公室。 王庆民的办公室和大多数领导干部的办公室一样,是个大套间,大套间又分成几个小套间,有的用于休息,有的用于办公,最外面的一间是秘书的。 周成林跟在罗海身后进来的时候,市委宣传部部长左凤仪和市广电局局长张力正在王庆民的办公室里向王庆民汇报告“直播榆阳,走进乡村”颂金秋大型歌舞晚会筹备情况的。 所以,周成林只能先在罗海的办公室里等候。 等一会见左凤仪和张力还没有出来,周成林开始和罗海套磁道:“罗秘,能透露一下信息吗?” 罗海讳莫如深的一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既然罗海不说,周成林不便再问,于是东扯葫芦西拉瓢地和罗海胡侃一通。 和罗海胡侃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左凤仪和张力从王庆民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左凤仪和张力以前都到河阳县检查过工作,和周成林都认识,所以,周成林急忙站了起来,谦恭地同他们打着招呼:“左部长好,张局长好。” 左凤仪和张力也客气地同周成林打了个招呼:“周县长好。” 打完招呼后,他们就走了出去。 左凤仪和张力出去后,罗海站起来,冲王庆民的办公室挪挪嘴,道:“进去吧,周县长。” 周成林点了一下头,站了起来,走进王庆民的办公室。 周成林走进王庆民办公室的时候,王庆民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周成林急忙走上前,小心地问候道:“王书记好。” 王庆民挥挥手,让周成林坐下。 周成林诚惶诚恐地坐在王庆民对面的沙发上,并从包里取出纸和笔,准备聆听王庆民的教诲。 见周成林坐下来之后,王庆民开口道:“成林啊,接了小穆的电话之后,有何感想,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从接到小穆的电话到现在,你的心里恐怕一直没平静过,一定在琢磨我召见你的原因。” 周成林老实承认道:“是的,王书记,一路上,我始终在琢磨您召见我的原因。” 王庆民笑了笑,道:“好了,我就不绕弯子了,打开天窗和你说实话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谈谈你们河阳县的班子以及代县长人选问题的。” 听王庆民说是为了谈河阳县县长人选才召见的自己,周成林的心中莫名地颤抖起来,一瞬间,就像台风掠过的海面一样,上下翻腾,惊涛拍岸,汹涌澎湃。 虽然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预感到,王庆民把自己召来很可能是为了河阳县县长人选问题,但是他没敢确定。 现在听王庆民说就是为了河阳县班子和代县长人选问题才召见的自己,激动、紧张、不安、迷茫的心情一起涌上他心头。他好容易才平复下来自己激动的心情,端正身子,准备聆听王庆民的下文。 王庆民理解周成林的心情,笑了笑,开始和周成林正式谈话:“成林啊,今天,我是代表组织,代表市委和你谈的话,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经过市委组织部考察,经过市委常委会全体常委举手表决,提名你为河阳县代县长的提议已经在常委会上通过,全体常委表决之后,市委决定任命你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兼任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 尽避周成林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而且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然而,当王庆民亲口告诉他这一天马上就要降临时,市委马上就要任命他为中国共产党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兼任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的决定时,他还是止不住地一阵心跳,抑制不住地激动。 多年的期盼,多年的梦想,终于在这一刻即将成为现实。 虽然市委组织部任命的公布文还没有下发,但市委书记亲口许诺的话语就等同于市委组织部下发的任命他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人民政府代县长的红头文件。 想到多年梦想就要成为现实,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心跳加快。 这也难怪,在副县长的岗位上他已经干了五年多了,五年来,他一直梦想着能有今天。 记得五年前,他从河阳县政协走上河阳县副县长位置上时,他还刚三十出头。 那时候的他,风华正茂,血气方刚,意气风发。 那时候也正是他干工作出成绩的大好年华,从第一天走上副县长的岗位,从第一天踏进县政府,他就壮志凌云,下定决心要为党为人民多做贡献,以此来报答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对他的寄托与厚望,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他作为一名共产党员的行为准则。 从做上副县长的那一天起,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着,拼搏着,满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凭借他出色的业绩和超长的能力,凭借着他的辛勤付出,有朝一日登上县长的宝座,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多的奉献,实现自己更大的抱负。 然而,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慢慢发现,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徒劳,根本没有人认可他的成绩,于是,他开始反思,开始总结。 他反思后发现,现行的用人机制和政治体制不是以工作能力和成绩作为选拔利用干部的标准,而是在于工作能力和业绩之外的东西。在于背景和关系,在于背后运作和幕后操作,如果你上面有人,你不行也行,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让你上。如果你上面没人,你行也不行,有条件上也不让你上。正应了那句话,上面的人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上面的人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一个干部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舍与你上边有没有人,取舍与上边对你的态度和评价。 尤其当他当了常务副县长,进了县委常委班子,有资格在干部的任用和提拔中提出意见和建议时,他才发现,在官场上混必须遵循一条永恒不变的潜规则,这条潜规则犹如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一个官员的灵魂和做人的底线,犹如一只幕后黑手,操纵着你必须沿着一定的轨迹前行,在这条轨迹上到处充斥的是权权交易,权钱交易和权色交易,还有太多太多的龌龊。 对于这些,虽然他一直不齿,一直深恶痛绝,但是,他还不能不违心地按照那个轨迹前行,做一些言不由衷的事。 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县长。 不假,他的责任是配合县长刘一夫和县委县政府其他成员让整个河阳县蓬勃发展,让全县人民都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但是,他还要让县长满意,让县委书记满意,还要让市长市委书记以及所有能决定他前途和命运的当权者满意,否则,他就无法保住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 如果连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都保不住,那么做官还有意义,又如何为民众着想?为民众办事呢? 在官场上混,纵使你胸怀远大,但也要学会明哲保身,也要学会遵循潜规则办事,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领导的赏识做更大的官,只有你当了更大的官,你才能为更多的人造福,实现自己更大的人生价值,因为权利是抱负和抱负的载体,没有这个载体,你什么都做不成,打个简单比喻,如果你只是一个村长,你充其量只能为全村人负责,如果你想为更多人服务,实现更大的人生价值,你只有争取包大的权利,做更大的官。(未完待续) 第345章 荒谬的逻辑 这个逻辑听起来荒谬,可它却是为官者研究一辈子都无法参透其中奥妙的官场哲学。 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在上面寻找一位赏识他的领导。他当然知道,要想让上级领导赏识你,你没有实际行动是不行的,而实际行动的体现,又必须要靠实力来完成。这就好比一个生物链,断了其中的一环,你都会寸步难行。正因为他领悟了这个道理,他也按照既定轨迹前行,他才有了今天,才有了当上了河阳县的县委副书记,人民政府的代县长的可能。 但是,这虽然是他梦寐以求,向往以久的事,但他还必须谦虚上两句,装出是大家赶鸭子上架,硬把他逼上县长的宝座上去似的,因此他道:“谢谢王书记和市委对我的信任,谢谢王书记和组织对我的培养,只是,责任重大,我就怕自己能力不济,辜负了您和市委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王庆民笑着说:“成林同志,市委是相信你的,我也是相信你的,可以说。市委这样决定,是经过非常慎重的考虑的,是几经反复,慎而又慎。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一定要解放思想,勇于挑下重担,配合世昌同志全面做好河阳县的工作。” 周成林道:“请王书记和市委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世昌书记,团结河阳县全体班子成员,竭尽所能,竭尽全力,带领县政府全体班子成员,做好本职工作,力争在最短时间内,让河阳的各项工作都一个新的突破。” 王庆民道:“有你这份决心,我和市委就放心了,说明市委没选错人。另外,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和你说一下。” 周成林谦恭地说:“恭请王书记的训示。” 王庆民笑着说:“训示谈不上,我只是就事论事,随便说说,首先,我们来谈一下代理县长之后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风问题。几年前的市委给你们河阳县县政府派去了一个刘一夫。应该说,刘一夫同志是位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风都非常过硬的好同志,也可以说,市委给你们河阳派去了一个好县长,你也知道,河阳县的工作一直在全市居于后位,自从刘一夫做了你们河阳的县长之后,你们河阳县的成绩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多项工作升跃全市中上游水平,这不能不说是一夫同志的功劳。因此,我一直说,市委给你们河阳县选了一个好县长,但是没想到,一夫同志受到儿子和矿难事件牵连辞去了河阳县县长之位,所以,你一定要以一夫同志为榜样,秉承一夫同志的工作态度和作风,把河阳县的发展带上一个良性发展的轨道上来,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河阳县的各项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以实际行动证明市委的选择没有错,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周成林再次承诺道:“请王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市委的殷勤期望。” 王庆民道:“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光有决心和干劲还不行,还要注意工作方法和策略,因此,回河阳后,一定要注意和所有同志搞好团结。俗话说,团结出成绩,团结有力量,所以,市委首先要求你这个代县长一定本着大局观念,和世昌同志搞好团结,要尊重世昌同志,不是表面尊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决不能分裂,在河阳县制造一个县委,一个政府两套班子,当然,原班子中的个别同志真有不适应的,市委也可以根据需要考虑重新安排。周成林同志,你的意见呢?” 周成林想了想,说:“我没什么意见,市委的考虑很周到。” 王庆民接着说道:“这样做,说到底还是为了稳定。周成林啊,我不瞒你说,你们河阳县县长人选之所以拖这么久没安排人选,有太多太多的原因,但是,我们最终选择了你,决定由你出任河阳县代县长,这样做,我一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啊!” 周成林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再次意识到了身上的责任。这责任太重大了。不是因为责任重大,市委书记王庆民不会亲自出面和他进行这场谈话。 市委书记王庆民都如履薄冰,他又岂能掉以轻心,岂敢掉以轻心呢? 沉思了一下,周成林道:“王书记请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按照您和市委的指示办,绝不会给您和市委丢脸。” 王庆民点了点头,道:“成林啊,我相信你。” 说到这里,王庆民抬手看看时间,道:“我看我今天就先和你谈这些。现在,你去组织部吧,钱学春和张昭才都在组织部等着你呢,具体的工具安排,钱学春和张昭才两位同志会同你谈,。” 周成林急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同王庆民道别,道:“王书记,那我就走了。谢谢王书记和市委对我的关心、支持和信任,王书记您的指示我一定会牢记心中,今后,不管得罪多少腐败干部,决不得罪人民,得罪党,也绝不会给王书记您和市委丢脸。” 王庆民微笑着握着周成林的手,轻轻拍打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冲门外喊道:“小罗,进来一下,帮我送一下小周。” 王庆民声音刚落,罗海就应声走了进来,陪着周成林一起走出了王庆民办公室的门。 出了王庆民的办公室,罗海诚心诚意地向周成林祝福,道:“周县长,恭喜了!” 罗海虽然在级别上比周成林还低半级,但是他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的贴身秘书,是王庆民身边的红人,在榆阳市素有榆阳第一秘之称,平时脾气大的很,莫说处一级的同事,就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副主任们,他也只听一两个人,还有,谁要见到市委书记王庆民,不先过他这一关,简直是女人的大腰裤子,门都没有。再说,他天天围在王庆民的身边转,要是看谁不顺眼,想办谁的事,只要在王庆民面前说对方几句坏话,就可能断送对方的前途。所以,罗海能如此对周成林,这让周成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他被任命为河阳县代县长和罗海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还是不无讨好地恭维罗海道:“这还得感谢罗老弟,没有罗老弟在王书记面前替我说好话,也不会有我今天,所以,我能有今天所为,全是拜王书记和罗老弟你所赐。” 虽然周成林的话是应承之言,但对罗海来说很受听,他满意地接过周成林的话,道:“周县长太抬举我,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在王书记面前说什么都没有用,周县长能有今天,说明周县长你工作干得好。” 周成林道:“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罗老弟多年以来对我的帮助,以后也还得继续仰仗罗老弟多多关照,多多提携。” 罗海道:“要说提携,我得仰仗周县长,希望周县长以后来市里做官的时候,别忘了兄弟。” 周成林道:“要说在市里做官,那要看罗老弟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罗老弟是王书记身边的红人,只要王书记哪天高兴了,随便放到哪个局里都是一把手,前途无量啊。” 罗海笑道:“托周县长的福,但愿有那么一天。” 周成林道:“到时候我来给罗老弟祝贺。” 罗海道:“还是我先给周县长祝贺的,过两天,我找个时间,约几个朋友请周县长来榆阳喝一次。” 周成林道:“还是我请你吧,感谢罗老弟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厚爱。” 罗海道:“好啊,只要周县长把时间和地点定下来,我一定赴宴。” 说话间,他们出了罗海办公室之门,互相挥手告别。 就在周成林走出王庆民办公室的时候,华中崇正坐在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办公室里,向穆有仁大倒苦水,说自己这些年为河阳县做了这么多的工作,到头来被周成林白捡了一个便宜,伸手把他辛苦种下来的桃子摘走了。 华中崇是九点三十八赶到了市政府,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遇到穆有仁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出去。 穆有仁这两天正在被亚欧大酒店的事搞的焦头烂额,心烦意乱,所以见到华中崇后,黑着脸,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和常务副市长的风范,只淡淡地问了华中崇一句:“今天怎么来市里了?有事吗?” 这让华中崇很失落,但他还不敢有什么表示,陪着笑脸,诚惶诚恐道:“我有点事想向您汇报,不知道您有空吗?” 穆有仁扫了华中崇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既然有事,那到我房间来吧!”说罢,转脸走回了办公室。 华中崇急忙跟在穆有仁的身后走了进去。 走进穆有仁的办公室,不待穆有仁开口,华中崇就迫不及待地问穆有仁道:“穆市长,我听说市委已经做出决议,准备任命周成林为我们河阳县代县长,请问,有没有这回事?”(未完待续) 第346章 再次赌一把 穆有仁点了点头,道:“是的,昨天晚上开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常委会已经表决通过了任命周成林为你们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的提议,而且,周成林现在已经来到了市委,正在市委组织部接受组织谈话,明天早晨,市委组织部就会去你们河阳公布市委决议。” 听说周成林已经被任命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并且市委第二天早晨就会去河阳县召开干部大会公布,华中崇有种如落千丈的感觉,整个人都像落到了冰窖中一样,从头凉到脚后跟,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极度不甘地说:“难道穆市长打算让周成林就这样顺顺溜溜地当我们河阳县的代县长啦?” 穆有仁板起脸道:“我不想让周成林做代县长又能怎样?市委已经形成决议,作为市委常委,我必须与市委保持一致,执行常委会的决议。” 华中崇在穆有仁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再次走到穆有仁的身边,道:“难道就没有补救的余地了吗?” 穆有仁无奈道:“补救?怎么补救?市委的决议已经形成,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华中崇恼火地说:“这才叫老子打天下,儿子坐江山,坐享其成。想想我和世昌书记夜以继日的工作,把河阳治理的风调雨顺,政通人和,结果他周成林伸出手把桃子摘了过去,真他妈的窝囊。” 穆有仁道:“中崇啊,束手吧。市委已经做出决议,你不甘也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总不能和市委对着干。” 想想以前找到穆有仁和成瑾天以及刘世昌的时候,都是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一定会让他如愿以偿,顺利登上县长的宝座,现在见穆有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华中崇恼羞成怒,火气不打一处来,一时之间,分寸大乱,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能决定自己前途和命运的常务副市长,口无遮拦地嚷道:“当初他妈的都向我承诺,说河阳县县长的宝座是我的,现在呢?我他妈的什么都不是。” 华中崇满嘴污言秽语,惹恼了穆有仁,穆有仁一拍桌子,大声斥责华中崇道:“华中崇,我他妈的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庸俗!这是共产党的事业,哪条章程规定你们河阳县代县长的交椅就得你姓文的坐?你要是那么折腾下去,我们他妈的都没有好日子可过,真要到了那一步,那才有好戏看呢!这里的成败利害你看不清楚?真是鼠目寸光!” 华中崇看穆有仁发火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闭嘴不再言语,屋里一时沉寂起来。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华中崇小心翼翼向穆有仁赔礼道歉道:“穆市长,我不是说您的,我他妈的一急就口无遮拦说话没分寸了,还望穆市长海涵。穆市长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穆有仁淡淡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华中崇急忙讨好道:“其实,当不当这个县长倒在其次,我是担心以后的工作不好干了。周成林他妈的平时对我就有成见,这次他做县长,他能不挤兑我吗,其实,他挤兑我,还不是挤兑穆市长您,现在河阳县三岁小孩都知道我是你的人,您说,他要是挤兑我,您不也是脸上无光吗,所以,我也是为您想。”华中崇的声音突然有些嘶哑。 穆有仁沉默有顷,起身给他倒杯水,拍拍他的肩头,道:“中崇啊,别多想了,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一切出以公心,他周成林没办法把你怎么样,再说,我现在还是常务副市长,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华中崇道:“话虽这样说,但我们不能不防,你也知道,周成林他妈的不是人,什么事他妈的都能做出来。” 穆有仁不耐烦地打断华中崇的话,道:“好了,你的事,我会考虑的,不过,你要给我时间。” 说实话,穆有仁现在满脑子都是亚欧大酒店的事,根本没有心情过问华中崇的事。 本来,在市公安局专案组调查组开赴亚欧大酒店对小雪死因展开全面调查的当天下午,穆有仁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吓坏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掘了一口陷阱,为了掩盖罪行,消除影响,他让赵姗姗私下里找到了小雪的父母,给他们送去了三十万封口费。 也许是看在三十万钱的份上,也许小雪的父母也都意识他们面对的是一伙有权有势,穷凶恶极的人,再说,女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他们在接受赵姗姗的馈赠的三十万现金之后也表示不再继续闹下去,但是,他们不同意火化女儿,他们说女儿虽然死了,但是,他们必须给女儿一个全尸,让女儿入土为安。 穆有仁、赵姗姗和赵德锋在权衡利弊之后,同意了小雪父母提出的条件,只要小雪的父母不在继续闹腾下去,他们可以不让小雪火化,给小雪留个全尸。 事情就这样告了一个段落。 而且,穆有仁又通过市委宣传部,让市委宣传部新闻科出面对市电视台施压,让市电视台不要淌亚欧大酒店事件的浑水。同时,他又出面对市公安局施压,让市公安局撤回专案组,别再盯住亚欧大酒店事件不放。 基于如此,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少女跳楼事件就这样草草结束。 但是,他们都做梦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就连在地球这边某个人大声喷嚏在一秒钟之后就会被地球另一边的美国监测到并在一秒钟不用的时间就传遍全球。 同样,亚欧大酒店少女不明原因死于非命,榆阳市出现市民大暴乱的极度恶劣事件在事件被平息的第三天就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 而且,短短的几天内,天涯社区、新浪社区、搜狐论坛、中华世纪论坛、焦点访谈交流区、大众网论坛、新闻杂谈等等都出现了有关亚欧大酒店少女不明死于非命,政府草菅人命不闻不问惹恼市民大暴乱的帖子,那些帖子犹如漫天飞舞的炸弹一样铺天盖地。 而且,所有的帖子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成了“热帖”,每个帖子的下边都有无数的跟帖,那些帖子五花八门,内容繁琐,说什么的都有,当然,也不乏谩骂者。 开始的时候,那些帖子只是谴责某个人,发展到最后,开始谴责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对榆阳市市委市政府的做法持怀疑态度,为此,榆阳市市委市政府的公信力受到挑战,政府的官本位思想受到质疑。 那几天,不光帖子在网络上狂轰滥炸,漫天飞舞,全国各大新闻媒体也一起涌上榆阳。 最让穆有仁窒息和不安的是,受省政法委、省纪检委、省检察院、省鲍安厅委托,由榆阳市纪检委、市检察院反贪局组建,榆阳市政法委协助,市公安局直接参与,在三天前成立了一个联合调查组,悄悄进驻榆阳市,对小雪跳楼身亡事件展开了秘密调查,而且调查已经将近两天,他这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竟然一点信息都没得到。 而且,事先知道这次调查的,并且直接安排了协助办案人员的,是市长韦清哲。 在这种情况下,穆有仁突然意识到,形势非常严峻,已经严峻到直接危及他的前程和生命危险的地步,因此,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摆平不了,他又哪来的时间过问华中崇的事。为此,他巴不得能马上打发走华中崇,他好找赵姗姗,为自己寻找出路。 见穆有仁态度如此冷淡,华中崇没再继续纠缠下去,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坐在回河阳的车上,华中崇恨死了穆有仁,也恨死了刘世昌。 但是,光恨穆有仁和刘世昌没有用,关键是现在如何改变这一格局。 对他华中崇来说,不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跃上龙门,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毕竟他已经四十过半,失去了仕途的黄金时段,路过这个村,很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个店,而且这十多年来苦心经营,夹着尾巴做人,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对于这样做的后果,他华中崇也早就做过推测。但他没有想到穆有仁和刘世昌之流到头来会做过河拆桥的事,会为了自己利益而放弃他的利益。既然穆有仁和刘世昌他们过河拆桥,他只能出险招,走险路。 从走上政坛那一天起,华中崇就抱定一个信念:官场就是商场,做官犹如做买卖,一笔生意,只要盈利大于成本,就值得去冒险。当然这次的风险要大得多,但成功之后带来的后续利润也要大得多。马克思有句名言,当利润率超过百分之三百时,商人们会把生命投进去做赌注。伟大的革命导师都喜欢赌,他又为什么能放手一搏,为自己的前程堵上一把呢? 想到这里,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赌一把,哪怕最后撞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他也要赌一把,人生能有几回搏,不入局永远不知道出局的结果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347章 正式谈话 出了王庆民办公室的门之后,周成林走进电梯,来到十楼的市委组织部。 来到十楼,周成林正好遇到上次和张昭才他们一起去河阳考察的那位姓闻的副主任,他急忙走上前,同对方打招呼道:“闻主任好。” 闻主任也认出了周成林,紧紧握住周成林的手,非常热忱地同周成林打招呼道:“周县长好,钱部长和张科长他们正在会议室等你。” 说完,引领周成林向小会议室走去。 推开小会议门,周成林看见钱学春和张昭才都在,赶忙走上前去,谦卑地和两位领导握手寒暄。 众人落座后,钱学春开口说:“周县长,这次本来应该左部长同你谈话的,不巧的是,左部长去中央党校参加干部轮训去了,所以,市委组织部委托我和昭才两位同志和你谈话。”说到这里,钱学春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转脸冲张昭才道:“昭才同志,你先和周县长谈谈吧。” 张昭才点点头,冲周成林道:“周县长是从王书记那过来吧?” 周成林点点头,道:“我刚从王书记那过来。” 张昭才接着说道:“既然周县长是从王书记那过来的,估计王书记和周县长已经谈完了,我就闲话少说,直入主题吧,周县长你可能已经知道,我们今天之所以找周县长你过来,是和周县长做一次任前谈话。现在,我向周县长通报一下,根据市委第二十八次常委会和人民市政府第五十六次常委会研究决定,任命你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 张昭才话音刚落,钱学春接过张昭才的话继续说道:“周成林啊,市委决定任命你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河阳这几年发展很慢,连续三年多项经济指标在全市倒数第一。在这时候任命你为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是市委市政府对你的信任,今后一定要配合世昌同志,励精图治,迅速打开局面,扭转河阳目前的不利形势,把你们河阳县经济这块蛋糕做大,把干部队伍带好。市委对你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的,当然了,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可以直接与我和昭才同志说,我们能帮你解决的,一定替你解决,我们解决不了的,我们会向组织反映,由组织出面,替你解决。还有,再过半年就该换届了,希望你在这半年内,一定要在广大代表中树立起威信,力争在人代会选举中顺利通过。” 周成林不无感激地说:“谢谢市委对我的信用,也谢谢两位领导对我的关心和厚爱,也请两位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服从组织安排,配合好世昌同志,把河阳各项工作开展好。” 钱学春道:“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明天,由汪书记和我代表市委去你们河阳予以公布。” 汪书记是市委分管人事工作的副书记汪显亮,由市委副书记和市委组织部第一部长两个人亲自到河阳县公布周成林任命决定,这面子给得也真是够大的。一般的县处级正职领导上任,组织部派个副部长或者干部科科长陪同或予以公布就算了。 为此,周成林激动不已。 走出市委大院之后,周成林突然想起了前一阶段调到市人大政策研究室的老领导老朋友刘一夫。 周成林最敬重也最感激的人就是刘一夫,是刘一夫改变了他的一生,没有刘一夫,就没有他周成林今天的一切,不是刘一夫赏识他,在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面前极力推荐他,恐怕他现在还呆在县政协做一名有名无权,没有任何含金量的政协副主席。 就是因为刘一夫赏识他,在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面前极力推荐他,说他是多么的优秀,他才得以再度被启用,离开政协,出任副县长,到县政府做刘一夫的副手。 做副县长之后,同样是在刘一夫大力的举荐和关心培养之下,他才得以在短短的一年内就脱颖而出出任常委副县长,继而被市委市政府任命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 可以说,他每一次进步,都踩在刘一夫的肩膀上,是刘一夫送给他的垫脚石。 但是,让谁都没想到的,他最尊重最钦佩的老领导老朋友却因为儿子和小岭煤矿矿难事件受到影响而被迫辞职,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成为一名退居二线的干部。 辞职之后的刘一夫一直在家待业。 在家等待组织重新安排工作那阵子,刘一夫非常失落。 刘一夫之所以失落,并不是因为手中权利的失去而失落,也不是因为不到站就退居二线成了落入平阳的虎而失落,而是因为他将在一段时间里没有什么事可干而失落。 当然,他也知道刘世昌和华中崇对他不感兴趣,什么时候给他安排工作,恐怕是个未知数。 于是,他找到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含蓄地向自己的授业恩师和老领导老同事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希望他们看在过去的情谊上,给他安排一个去处,找一份工作,打发寂寞无聊的时间。 也许王庆民和韦清哲都意识到对刘一夫处理有些不公,感觉愧对于刘一夫,于是,两个人私下里做了一番交流,最后决定,把刘一夫从河阳县调到了榆阳市,安排到市人大调研室,做一下政策研究工作。 刘一夫调到市人大政策研究室的时候,周成林正在河南省焦作市参加全国县长工作年会,所以,他没能给刘一夫送行。 前一阵子,由于全县防汛形势严峻,周成林几乎每天都奔波在抗洪第一线,平常有点时间,还要处理政府日常工作事务,所以,也没能抽出时间来榆阳看望刘一夫。 为此,周成林一直为没能给刘一夫送行和没能探望刘一夫耿耿于怀。 现在既然来到了榆阳,他打算趁机探望一下刘一夫,同时,也向刘一夫讨教一下从政理念,在周成林的心目中,刘一夫永远是他的良师益友。 挂断梅景阳的电话之后,他又拨通了刘一夫的电话,告诉刘一夫,自己正在榆阳,想去刘一夫的家中看看,问刘一夫有没有时间。 听说周成林要来看自己,刘一夫非常高兴,立即应允道:“好啊,我正午正好没有事,我在家等你,到时候,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上一盅。” 周成林道:“是啊,我们哥俩有阵子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哥俩是得好好的喝上两盅,我先声明一下,今天哪也不去,就在您家喝,您让嫂子先给我们准备两个小菜。” 刘一夫笑着答应了周成林,并不无调侃地说:“周成林啊,我现在想腐败也腐败不成了,已经没有那份能力和权力了,所以,我只能在家让你嫂子准备几个小菜招待你,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笑话老哥哥我抠门。” 周成林道:“到老哥您家,吃什么都香。” 刘一夫道:“那好,我就在家里设宴招待兄弟你了。” 周成林道:“好,中午之前我一定赶到,您先和嫂子一起准备小菜吧。” 挂断刘一夫的电话之后,周成林又给梅景阳打了一个电话,让梅景阳帮他到烟酒专卖店买两盒软包中华烟和两瓶茅台专供,准备送给刘一夫。 刘一夫在位置上时,唯有的嗜好就是抽烟和喝酒。 那时候,对于烟酒这些东西,根本不用刘一夫自己掏钱买,因为政府行政资金了有这么一块,专门给主要领导招待用,一个县长一年的招待费用是三百万,这三百万足可以满足刘一夫的一切的生活花销,再说,他在位置上,还有不少人求他办事,求他办事总需要有所表示,而他们都知道刘一夫为官清廉,为人谨慎,从不收受他人钱财,于是,他们求刘一夫办事的时候,就给刘一夫买烟买酒买礼物。但现在不行了,现在刘一夫已经退下去了,根本没有人再送烟送酒给他。 所以,周成林让梅景阳给刘一夫买了两盒软包中华烟和两盒茅台专供。 刘一夫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后,心情非常激动,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成林还会记住自己的恩情,来探望自己。说实话,他当初在位置上,家中每天都是门庭若市,全是来求他帮忙办事的亲戚朋友或者下级,自从他辞去县长职务之后,过去受过他恩惠,踏破他们家门槛不长草的那些下级、朋友和亲戚都对他们敬而远之,再也不踏入他们家门半步,唯恐受到什么株连或者引起其他人不高兴。 所以,听说周成林要来探望自己,刘一夫非常高兴,连忙和老伴一起准备酒菜,他要与周成林痛饮几杯。 前几天,老家的侄子来榆阳看望他,给他带了一箱蝎神酒,他喝了以后觉得神清气爽,原来血压高,喝了这种酒以后,血压竟然也降了下来。他知道周成林的血压也有点高,正好借机送给周成林两瓶蝎神酒。 其实,刘一夫侄子来榆阳名义上是看刘一夫的,实际上是另有目的,想让刘一夫帮着推销蝎神酒,他到了榆阳之后才知道叔叔已经从位置上退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348章 官场如棋 俗话说,人走茶凉,刘一夫自从辞去河阳县县长之位之后,原来前呼后拥的人一下子都散了,他根本没有能力帮侄子推销。 既然把酒带来了,就不能带走,刘一夫的侄子就给刘一夫留下了一箱蝎神酒。 招待周成林的酒确定下来之后,刘一夫开始准备菜。 菜都是些家常小菜,第一样是凤爪,这是文雅的说法,说白了就是鸡爪子,第二样菜是猪蹄子,第三样菜是臭豆腐,第四样是小葱拌豆腐,最后一道菜是炸蝎子,蝎子也是他老家侄子一起带过来的。 这几样菜看起来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刘一夫感觉和周成林的交情非同一般,没必要兴师动众弄什么山珍海味,准备什么猴头、燕窝、滋补锌钙之类的东西。 酒菜备好后,刘一夫就来到小院门前等,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周成林的小车才到。 周成林刚下车,刘一夫便感动地迎上去。“周成林啊,一大早我这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就有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登门啊!” 周成林赶紧走几步握住刘一夫的手说:“老领导啊,我就应该来看望您和嫂子,但最近由于河阳的事情太多,我一直没抽出时间,还望您和嫂子多多谅解!” 刘一夫一边拉着周成林的手往院子里走一边说:“成林啊,你能看望我和你嫂子,我就非常高兴,那些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 两个人走进刘一夫家的客厅,刘一夫的老伴刚做完最后一道菜,正准备往桌上上菜,一抬头,看见周成林后非常高兴,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亲切地同周成林打招呼道:“周成林来了!” 周成林急忙谦恭地答道:“嫂子好,我这一来,麻烦嫂子真不好意思。” 这时候,梅景阳和赵刚提着烟和酒走了进来。 看到梅景阳和赵刚提着烟和酒走进来,刘一夫不无责备地说:“成林啊,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周成林道:“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怎么也不能空手来吧。” 刘一夫没再客气,伸手接过梅景阳手中的烟和酒,放到门后,并招呼两人坐下。 梅景阳和赵刚虽然都没给刘一夫服务过,但是他们对刘一夫都非常尊重,见到刘一夫就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他们也都没有客气,听从了刘一夫的安排,坐在了周成林的身边。 这时候,刘一夫的老伴端着盘子走到桌子前。 周成林抬头一看,惊呼一声:“嫂子,这道菜是为我准备的?我怎么看像是一盘蝎子呀?!” “成林啊,你没看错,这道菜就是炸蝎子!是专门为你炸的!”刘一夫的老伴笑呵呵地说。 “老领导啊,这东西张牙舞爪的,怎么吃啊?”周成林面露窘色地问。 “成林啊,放心吧,蝎子全身都是宝,吃了你就知道了。老伴,赶紧把蝎神酒拿来,让周成林和小梅他们都尝尝。” 刘一夫一边安排老伴准备酒一边拉着周成林和梅景阳的手,招呼周成林、梅景阳和赵刚坐到餐桌前。 周成林挣脱刘一夫的手,走到刘一夫老伴面前,拉住刘一夫老伴的手,道:“嫂子别忙了,和我们一起喝酒去。” 刘一夫老伴推辞道:“成林啊,你和一夫还有工作要聊,我就不掺和了。” 周成林道:“嫂子,我到你们家不是一次两次,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刘一夫也道:“是啊,成林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客气了,一起过来坐吧。” 刘一夫老伴没再客气,紧挨着刘一夫坐了下来。 老伴坐下来之后,刘一夫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蝎神酒要给周成林满酒。周成林急忙夺过刘一夫手中的酒,道:“老领导,怎么能让你给我满酒,还是我给您满吧。” 刘一夫道:“你是客人,怎能让客人给主人满酒呢?” 这时候,坐在他旁边的梅景阳从周成林的手中接过酒瓶,道:“还是让我给两位领导满酒吧。” 周成林冲刘一夫提议道:“既然这样,就让小梅给我们满酒吧,小梅是年轻人,就权当给年轻人一次锻炼的机会。” 刘一夫道:“既然周成林你这样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让小梅帮我们满酒了。” 等梅景阳给刘一夫和周成林都满上酒之后,刘一夫端起酒杯道:“成林啊,记得《孙子兵法》中有一句话:知变则胜,守常则败。就像这蝎神酒,原本就是普通的高度纯米酒,但是加入蝎子,配上枸杞子、丹参等名贵中药,这么一加工便成了宝贝,不仅强壮机能、排毒养颜、延缓衰老,还对中风瘫痪、脑血栓、三高症、肩周炎、风湿病等等有显效,由此,我想到你之后的工作,今后,在工作上,你一定不能固守着过去的那一套,一定要在一个‘变’字上下功夫啊!” “老领导教导的,正所谓不破不立呀,我一定会谨记老领导的教导,来,我敬老领导一杯!” 周成林说罢先仰脖子干了,刘一夫也欣慰地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刘一夫打开了话匣子,语重心长地告诫周成林道:“成林啊,我反思我这些年走过的路,始终是在进进退退、收收放放的圈子里迂回,这都是我当时的思想太保守造成的,既想越雷池,又怕触礁,只好脚踏西瓜皮,溜到哪里算哪里,以至于……哎,不说了,来,喝酒。” 刘一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了杯子,和周成林碰了一下,再次一饮而尽。 喝完酒,刘一夫又道:“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是勇士。据听说,现在人什么都吃,就连蜘蛛、苍蝇这些东西都有人吃的,只是一般人不敢尝试。由此看来,第一个吃蝎子的人,也应该是勇士。周成林啊,第一个吃蝎子的人是勇士,第一个吃炸蝎子的人,也是要拿出点勇气来的。你先尝尝我老伴为你做的炸蝎子。” 周成林盯着放在菜中间的那盘炸蝎子,似乎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只见炸过的蝎子,个个呈浅黄色而透着褐黑色,它们张着钳螯、翘着尾钩,栩栩如生,似欲拼搏的姿态,不禁令周成林凛然产生怵惕之感。 正当周成林犹豫之际,炸蝎子却散发出诱鼻开窍的香味,阵阵袭来,不由得勾起周成林馋涎欲滴的食欲,这食欲又不断诱发他产生跃跃欲试之感,心想,横竖它不会吃我,而我是要吃它的。最后,周成林心一横,下箸夹住一只,放入口中,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咀嚼,只觉得齿舌生香,酥脆满口,不由赞叹道:“您别说,这蝎子还真好吃!”说完又举箸夹了一只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怎么样?成林啊,吃蝎子能使人增勇气、长胆识、强意志,所以啊,以后在工作上,就要拿出吃蝎子的勇气,不要像我,做什么畏畏缩缩,一事无成。” 周成林急忙道:“您千万别这样说,这些年,我从您身上学到不少的东西,可以说,没有您的谆谆教诲,也不会有我周成林今天。” 刘一夫道:“成林你过谦了,你所有的成绩都是你自己的创造,可以说,河阳县有你这样的好干部是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的幸事,如果你能顺利当选县长,更是河阳县人民的幸事。” 刘一夫话音刚落,梅景阳就接过刘一夫的话说道:“刘县长可能还不知道,市委已经任命周县长为我们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今天,就是市委组织部让周县长来搞任前谈话的。” 听说周成林已经顺利通过市委任命,刘一夫尤为欣慰,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丝失落。 周成林看出刘一夫情绪上的变化,急忙端起杯子,道:“老领导,我再敬您一杯,衷心祝愿老领导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顺心如意。” 刘一夫也端起杯子,道:“成林,我真为你高兴,好,我们哥俩干了这杯,祝贺你顺利出任河阳县代县长,老哥也我真心希望你前前程似锦,工作事业都锦上添花。 说完,和周成林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今后该如何开展工作,还请老领导明示?”放下酒杯后,周成林谦虚地向刘一夫请教道,希望刘一夫能给自己指明一条从政纲领。 “成林啊,人生如棋,但棋是死的,人是活的。”刘一夫夹了一只蝎子一边嚼一边说。 “还请老领导明鉴。”周成林谦恭地问道。 刘一夫沉吟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说,不要把所有事情太当事,也不要不当事。自古华山一条道,政治都是金字塔,走进这座塔中,需要我们自己感悟、揣摩,但是,光埋头苦干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是睁眼看世界的事时候。仇和,你是知道,仇和是中国最富有争议的官员。他从江苏省沭阳县县委书记到宿迁市市委书记,再到江苏省氨省长。他在沭阳县和宿迁市推行的一系列改革,在全国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应该说,仇和是最具备新时期中国优秀地方官员的基本素质,他忠诚于执政党和人民的事业,对群众富有感情,熟谙官场辨则,在官场交往中游刃有余,能力全面、视野开阔、思路清晰、作风干练。但他又与众不同,这突出地表现在他锐意改革的进取心。民知才有民主。在仇和看来,解决中国官的问题要做民的文章;解决中国政治的问题要做经济的文章;解决中国官场的问题要做市场的文章。而勤廉公示、公推公选和公推直选都是一个阶段性的探索。” 刘一夫的话,周成林感触颇深,在当前中国的地方官员中,锐意进取的不少,但能像仇和这样不畏艰难、能妥善化解干扰的相对不多;推行改革的不少,但能像仇和这样有自觉意识和成套理论支撑的相对不多;愿意支持推动改革的不少,但能像仇和这样强力推行的相对不多;蛮横实践改革措施的不少,但能像仇和这样卓有成效、经得起群众见证的相对不多。 听到这儿,周成林的心绪忐忑起来,一种仰不愧天、俯不怍人的责任感胀满胸臆间,郁积着,弥漫着,缕缕地、缕缕地拂之不去……(未完待续) 第349章 低调行事 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秘密能够守得住,王庆民与钱学春及张昭才三人上午和周成林谈的话,下午传到了河阳县,而且很快就传遍了河阳县,在全县上下就传到沸沸扬扬,县委县政府两院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在议论周成林出任代县长的事。 在回河阳的路上,周成林接到了刘世昌的电话。 电话里,刘世昌对周成林发出了最诚挚的祝福:“成林啊,恭喜。” “谢谢刘书记,我能今天,全靠刘书记平时的关心支持和帮助。”周成林虽然和刘世昌之间有一定的隔阖,但是,他考虑今后还要和刘世昌合作,所以,不大不小的拍了刘世昌一个马屁,语气极为诚恳,态度非常谦逊地恭维了刘世昌两句。 “成林啊,你就别在我脸上贴金了,你能取得如此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也是王书记和韦市长他们对你的信任。”虽然刘世昌也知道周成林言不由衷,但听了周成林的话之后,还是非常的受用。 “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感谢刘书记您和各位领导,我能有今天,和您及各位领导的关心和支持是分不开的。”周成林继续言不由衷地恭维着刘世昌。 “好了,成林,给我脸上贴金的话你就别说了。这样吧,晚上,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在汇丰园设宴为你庆祝,同志们听说你被任命为我们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都非常高兴,吵着让我给你祝贺。” “刘书记,请你转告同志们,他们的心意我领了,但关于设宴庆祝的事,我看就免了。”周成林谢绝道。 “怎么?不给我面子?话又说回来,你不给我面子可以,但总归要给同志们一些面子吧,所以,周成林啊,你就别推辞了。”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市委的任命文件还没下来,您就为我设宴庆祝,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太好,所以,您和各位领导的心意我心领了 电话那头的刘世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好好好,我尊重你的意见,告诉大家,等任命公文下来再给你庆祝,好了,先说到这里,另外,你回来之后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些工作,我要和你商讨一下。” “好的,刘书记,我回去之后,立马赶去您的办公室。”许嘉道。 刚挂断刘世昌的电话,梁光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周成林接通手机,很平缓地喂了一声。 梁光栋试探着问周成林道:“县长大人在忙什么?” 周成林一听就知道这是梁光栋在试探他,如果不方便,他就说点别的或者就挂机;如果方便,就会说一点心里话,现在身边只有梅景阳和赵刚,说什么话都不怕,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因此道:“我刚从市委回来,在车上,有事吗?” 梁光栋说:“没有什么事,是为您祝贺的,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到了喜鹊叫,果然就有了好消息了,听说,市委通过了提名你为我们河阳县代县长的提议,准备任命您为我们河阳县县委副书记,人民政府代县长?” 在梁光栋面前,周成林没必要否认,承认道:“是的,王书记和钱副部长分别找我谈了话,让我做好挑担子的准备,不过,任命公文还没下来。” “不管怎样,都值得祝贺。周县长,晚上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叫上杨书记、钱县长、王长东、董教育他们,在鑫云商务宾馆给您接风洗尘,祝贺一下?” 周成林急忙拒绝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 “喝两杯什么时候不能喝?在这个关键时刻不怕别人说闲话?”周成林不答反问。 梁光栋说:“就是小范围内的几个人,怕啥?” 周成林顾虑重重地说:“那也不行,还改天吧。再说,这几天我事儿太多,等处理完了再说。” 周成林的担心不无道理,官场上的事,和六月的天气一样,变化多端,阴晴不定,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转眼之间就可能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前一阵子,古苍县有个乡的乡党委书记调离,那个乡的乡长在书记调离之后,多方活动,想做那个乡的乡党委书记,而且,他也打通所有关系,击败所有竞争者,就在他胜券在握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意外。 原来,在县委组织部找到他谈话,说县委准备让他接过乡党委书记之位,继任乡党委书记之后,他兴奋不已,得意忘形,从组织部出来之后就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哥们在县城一家豪华大酒店把酒言欢,举杯庆贺,而且在亲属面前大放措辞,乡党委书记非他莫属,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竞争。 也活该那个乡长倒霉,他的狂妄之言当天晚上就被心存不轨者传了出去,而且被放到网上,一夜之间,关于那个乡长的帖子贴满了大小网站,正好被市委书记王庆民看到。 为此,王庆民非常生气,当即给古苍县县委书记李云海打电话,指示李云海,对于该干部的任用要慎重。 王庆民打电话来这样说,无疑是告诉古苍县县委书记,该干部不能用。 基于如此,那个乡长倒了霉,一天任没上,就被免职,而且时间不长,又被调离原来工作单位,发配到县工委,做工委会副主席。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官场常常表面平静无波,但同僚之间勾心斗角,上司喜怒无常,政敌互相倾诈,政局变幻莫测,都是官场上常见的现象。因此久历官场的人都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周成林也不例外。 此外,周成林不参加聚会还有一个原因,从市委大院出来的时候,周成林就给范晓萱打了电话,把王庆民、钱学春找自己谈话,任命自己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和人民政府代县长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范晓萱。 得知周成林被任命自己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和人民政府代县长,范晓萱为周成林感到高兴,并央求周成林,让周成林把晚上时间交给她,她要在自己的住处准备上几个小菜,为周成林好好地庆祝一番。而且范晓萱还说:“为了不影响你这个大县长的声誉,我们哪也不去,就在我的小屋里,我给你做几道家常小菜,让你体验一下平民生活的滋味。 听了范晓萱的话,周成林心里一热,觉得范晓萱真是个好女人,只有好女人才替男人这么着想。 因此,他立马答应了范晓萱,道:“好的,晓萱,今天晚上,我就把自己交给你,去你的住处,和你好好的庆祝的一下!” 说实话,出入饭店,周成林的确怕太张扬被人参上一本,但去范晓萱的住处,就他们两个人把酒言欢,任何人都逮不到把柄。 为此,他才会拒绝梁光栋。 梁光栋也不怎么坚持,道:“既然这样,就等你走马上任之后再给你祝贺。” 刚挂断梁光栋的电话,杨光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杨光远的电话和梁光栋的电话目的一样,一是对周成林表示祝贺,二是希望几个人小聚一下。 周成林同样予以拒绝。 刚挂断杨光远的电话,董教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一路上,周成林的电话响个不停,一连接了十多个电话。 大家都是得到他将要出任河阳县代县长的信息后打电话对他表示祝贺的。 由于在刘一夫的家中耽搁的时间太长,周成林赶到河阳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二十,按照约定,他直接来到了县委,走进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刘世昌叫周成林过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商讨,只是为了笼络周成林,密切彼此的关系,所以,等周成林坐下来之后,刘世昌就东扯葫芦西扯瓢的乱说了一通,唠的都是各自工作上的往事,捎带着说一些近来省市里官场上的各色传闻。作为官场上的人,总是对官场上的信息格外关注。 而周成林也想趁机密切和刘世昌的关系,以便今后能配合融洽,搞好关系,所以两人交流的气氛很融洽。 从刘世昌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周成林想起了和范晓萱的约定,就给赵刚放了假,自己单独驾车来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范晓萱今天回家也非常早,四点钟没到就把店里的事务全部交给了一个比较信得过的伙计,然后打车来到超市,先在一楼食品专柜和蔬菜专柜买了些周成林喜欢吃的东西,然后来到二楼服装专柜。 在服装专柜,范晓萱看到一条黑色皮腰带,停了下来。她早就想给周成林买件礼物,一直没买成,她想在今天为周成林买一件礼物,一则对周成林荣升为代县长表示祝贺,二来也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见范晓萱在自己柜台前停下,柜台小姐立刻走过来,笑容满面的向范晓萱推荐自己的商品:“这位小姐一定是给先生买腰带的吧,你看这条腰带做的多精致,而且是纯牛皮的,我想小姐的先生看过后一定会喜欢。”(未完待续) 第350章 江山美人 听柜台小姐说自己是为先生买腰带,范晓萱心里像吞食了甜豆一样甜蜜,但想到自己和周成林还没有最终把关系确定下来,她脸一红。 范晓萱的表现让柜台小姐更加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范晓萱是为情人买的腰带,因此,她冲范晓萱暧昧一笑,道:“小姐就买下这条腰带,俗话说,腰带拴心,小姐买下这条腰带后,就可以把你男朋友的心彻底拴住,永远属于你。” 柜台小姐的话打动了范晓萱,她真的想把周成林一辈子都拴在自己的身旁。拴住他的人,更拴住他的心。于是,毫不犹豫地,她掏出了钱,为周成林买下了这条精致的黑色牛皮腰带。 出了超市之后,范晓萱又来到一家花店,为周成林购买了一束玫瑰花。 今天虽然不是情人节,但是对她和周成林来说,今天比任何日子都值得他们纪念,就在今天,她最亲爱的男人被任命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在他们面前展示的,将是美好的前程和广阔的未来,怎能不值得他们纪念。 回到家里后,范晓萱一头扎进厨房中,择菜,备料,开始上锅,这顿饭范晓萱简直是花费了心思。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精心准备,范晓萱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拿手好菜,然后取出一瓶红酒,放在桌上。 做完这一切,范晓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在六点三十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半个小时,但是,范晓萱没有给周成林打电话,而是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静静的等候周成林的到来,她怕给周成林打电话之后让周成林分心,这就是范晓萱,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范晓萱打开电视时间不长,门外传来了三声喇叭声。 范晓萱马上意识到周成林到了,这三声喇叭声,是周成林告诉她,我到了。 听到喇叭声,范晓萱急忙抱起玫瑰花,冲出客厅,冲到院子里,打开院门。 院门一打开,周成林那张充满男性刚毅的方脸就出现在范晓萱的眼前,范晓萱灿烂地一笑,轻声说:“进来吧。” 周成林随声走了进来,并顺手关了门。 关好门,周成林转脸一看,范晓萱手中正握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深情地望着他,见他转过脸之后,立刻情意绵绵地说道:“成林哥,祝贺你,祝贺你荣升为我们河阳县县长!” “是代县长。”周成林笑着纠正道。 范晓萱也笑着说道:“代县长就是县长,同样值得祝贺。” 周成林笑着说:“既然你说值得祝贺,我就接受你的祝贺。”说完,满含深情地望着面前的可人儿。 今天的范晓萱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发髻高绾,一袭紫色长裙更衬得她身材婀娜多姿,一张精致白晰的小脸儿越发楚楚动人,眼里弥漫了醉人的蜜意。 周成林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欣喜,张开双臂,将人与花一起搂在了怀中。立刻,一股特殊的体香和玫瑰的芬芳扑面而来,一下就把他醉昏了。他分不清哪是体香,哪是玫瑰的芬芳,就将鼻子凑过去,先闻闻玫瑰,然后又闻闻范晓萱,闻着闻着,就把厚重的嘴唇贪婪地放到了范晓萱香艳的嘴唇上。 就在周成林的唇盖在范晓萱唇上的瞬间,范晓萱闭上了双眼,把湿润的嘴唇紧紧地贴在周成林的嘴唇上,迎合着周成林,那微现的粉红的舌尖吐露着情爱的渴望。 不知吻了多久,范晓萱才轻轻推开他说:“好了好了,我们进屋去。” 周成林嗯了声,放开范晓萱,和范晓萱走进屋内。 走进屋内,看到范晓萱精心为自己准备的酒菜,周成林感动不已,不由自主地再次把范晓萱搂在怀中。 范晓萱轻轻地推开他,道:“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周成林笑着调侃道:“我是饿了,不过,不是肚子里饿,而是情感上饿。”边说边俯下身子,又要亲吻范晓萱。 范晓萱笑着躲开他,嗔道:“你啊,一点正经也没有,哪像个县长?” 周成林说:“我到你这里来,就不是县长了,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范晓萱说:“好的,我的男人,今晚我就属于你了,吃过了饭,你爱咋就咋。”边说边将玫瑰花送到了周成林的手中。 周成林接过花朵,动情地说:“这是我一生中接受的第一朵玫瑰花,我要把它永远珍藏在我的心中。” 范晓萱笑着说:“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行,别两天不过,就把我忘在了脑后,把我送给你的玫瑰花抛在了一边。” 周成林把手举过头顶宣誓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范晓萱再次扑到周成林的怀中,动情地说:“《汉乐府》中的这篇《上邪》,表现出青年男女对于幸福爱情的无所顾忌的追求。成林哥,你真的会这样待我吗?” 周成林轻拥范晓萱的柳腰,道:“晓萱,我会的,我周成林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永远把范晓萱同志装在心里,永远不背叛她。” 范晓萱激动不已,再次用嘴堵住了周成林的嘴。 再度分开时,范晓萱想起给周成林准备的礼物,转身走到茶几旁,拿起包,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送到周成林的手中,道:“成林哥,送给你的。” “什么?” “今天在超市里,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周成林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皮带,黑色的,很是精致,动情地说:“喜欢,只要是晓萱送的,我都喜欢。” 范晓萱笑着说:“你知道吗?我送你皮带可是有象征意义的。” 周成林坏笑着说:“是不是让我脱裤子的时候想到你?” 范晓萱伸出粉拳,捶了周成林的一下,道:“去你的!就知道歪想。不过,我就是要把你拴住,永远牢牢地拴在我身边!”说着就抱着了周成林的腰说:“就这样牢牢地拴住,不让你想别的女人。” 周成林哈哈大笑说:“放心好了,有了你,我不会再想别的女人了。” 范晓萱仰起小脸儿,给了他一个热吻,说:“真的?” 周成林说:“当然是真的。自从有了你,别的女人都入不了我眼了。你的礼物我收了,我也给你带了一件礼物。”说着,也从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交给了范晓萱。 范晓萱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白金项链,激动不已,一声惊呼:“哇,白金项链!成林哥,我太高兴了,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怎么谢?” 范晓萱轻轻地吻了周成林一下,道:“这样谢,可以吗?” 周成林翻了翻白眼,装出失望状,道:“你也太小气了吧,人家送给你一条白金项链,你才送给人家一个吻。” 范晓萱佯装生气道:“既然送礼给人家,哪有索要回报的,看起来你不是诚心送给我的,既然你不是诚心的,那还给你。”边说边把项链塞到了周成林的手中。 “怎么?生气了?” 范晓萱扑哧一笑,道:“逗你玩的,我是让你帮我把项链戴上的。” 周成林耸耸肩,道:“遵命。”边说边从范晓萱手中接过项链,走到范晓萱身后,帮范晓萱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戴上项链之后,范晓萱非常高兴,走到镜子旁,转了两圈,然后回头冲周成林嫣然一笑,问道:“漂亮吗?” “简直是仙女下凡。” 得到周成林的赞誉,范晓萱非常高兴,拉着周成林坐到桌前,拿过红酒,要给周成林满上。 周成林伸手挡住了范晓萱,建议道:“晓萱,难得有如此的兴致,干脆,我们喝点白酒吧。” 周成林的话提醒了范晓萱,立马想起今天是周成林荣升为河阳县代县长的日子,是应该喝白酒以示庆贺,因此道:“是啊,今天是你最高兴的日子,我们是应该喝点白酒庆祝一下。”边说边放下手中的红酒,起身走进厨房,取出一瓶五粮液,来到餐桌前,打开,给周成林和自己分别满了一杯白酒,然后端起杯子,冲周成林道:“成林哥,我先敬你一杯,这一杯是祝贺酒,祝愿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官越做越大!” 周成林道:“谢谢,我也借着这个酒,对你发出最诚挚的祝愿,祝你心想事成,生日兴隆。”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面对如此良宵时刻,周成林和范晓萱两人都非常尽兴,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到最后,两个人都喝得头晕起来,微有醉意。 趁着酒兴,周成林一把抱起范晓萱走进卧室中,连澡都没洗,双双跌倒在在范晓萱的小床上,融为天地合一的有机体……(未完待续) 第351章 就职演讲 一番云雨,范晓萱枕着周成林的手臂沉沉睡去。 想到第二天就要登上代县长的宝座,周成林尤为激动,特别的兴奋,怎么也无法入睡,躺了一阵,他轻轻地抽出手臂,从床上爬起来,把房间的床头灯调得非常柔和。借着温暖的灯光,静静看着范晓萱一丝不挂、美丽无比的身子,从不同的角度,他打量来打量去,像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范晓萱显然是累了,侧着身,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的头发乱蓬蓬的,散落在雪白的枕套上。屁股向后努力地撅着,像两个熟透了的大苹果,娇艳欲滴。 周成林情不自禁,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又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起来。他的动作显然又弄醒了范晓萱,范晓萱轻轻用手把他的脸移开,说:“累了,休息会儿吧!” 周成林说:“太激动了,睡不着!” 范晓萱翻过身子来,不无调侃地指责周成林说:“还没要够啊,馋猫!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不让人歇着!” 周成林道:“是啊,没够。”边说边把嘴凑上去,准备亲范晓萱。 范晓萱却拿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让周成林吻自己。 周成林低声道:“为什么不让我亲?” 范晓萱笑着调侃道:“就是不让你亲,满嘴酒臭!” 周成林越发要亲,用力扳着她的头说:“平日我俩都喝了酒,你怎么不嫌我臭?” 范晓萱笑着说:“这次就是不让你亲。” 闹了一会儿,范晓萱趴到周成林身上忸怩着。 想到上天待自己不薄,在孟茹走后又赐给范晓萱这样一个可人儿,周成林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范晓萱不解道:“笑什么?” 周成林稍作支吾,忙说:“我突然想起蒋介石同陈洁如,两人在洞房里正享燕尔之乐,蒋介石突然翻倒在床上大笑不止。陈洁如问他笑什么?蒋介石说,我平生有两大心愿,一是统一中国,二是娶你为妻。今天二愿已遂一愿,怎么不开心?” 范晓萱突然从周成林身上滑了下去,懒懒地躺在床上,不再言语,神情中满是失落。 周成林看出了范晓萱的变化,不明白范晓萱怎么又不高兴了,轻声问道:“怎么了?晓萱。” 范晓萱轻轻叹息一下,极度失落地说:“陈洁如好歹还是人家的老婆,我呢?” 听了范晓萱的话,周成林立刻明白了范晓萱失落的原因。范晓萱是因为不能和他正大光明的结合为夫妻而失落。 是啊,陈洁如和蒋介石最终虽然没能白头偕老,但蒋介石最起码和陈洁如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自己虽然爱范晓萱,但是自己却无法给范晓萱一个温暖的家。想到起,他突然感觉愧对于范晓萱,他想抚慰范晓萱,却胸闷得太难受,说不出一句话,就只好用手在范晓萱背上轻轻摩挲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市委副书记汪显亮和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钱学春就赶到了河阳。 尽避周成林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然而,当汪显亮和钱学春代表市委莅临河阳后,将代表宣布任命他为中国共产党河阳县常务委员会副书记、兼任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的决定,他还是止不住地一阵心跳,止不住地激动。 多年的期盼,多年的梦想,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他没有理由不激动。 毕竟这是人的一生中的一次重要转折点,越过这道坎,他的人生历程上将翻开新的一页,面对他的是更广阔的前程和更美好的未来。 宣读对周成林任命报告的干部大会有近百人参加,河阳所辖十七个乡镇的书记、乡镇长、开发区主任和各局、委、办的一把手都来了,会议还邀请了部分离退休的副处级老干部参加。 走进会场的时候,周成林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华中崇,华中崇冷着一张脸,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华中崇的心情,周成林理解,如果今天汪显亮他们来河阳任命的不是自己,而是华中崇,估计自己的心情也不会比华中崇好到哪里去。 人都是这样,可以理解,只要自己是最后的赢家,没必要和华中崇一般见识。 会议在九点三十分准时开始,由刘世昌主持。 会议开始后,市委副书记汪显亮先做了简短的讲话,说了召开此次大会的目的和意义,接下来由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钱学春宣布了市委对周成林的任命,然后,全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欢迎周成林讲话。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周成林缓步走上了发言席,面对着台下的几百名干部,他无法不激动,无法不心潮起伏。 这时,报社的摄影记者和电视台的摄像机都对准了他,闪光灯闪成一片。周成林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进入了状态,向全场鞠了一下躬,发表了热情洋溢的就职演讲。 周成林的就职演讲主要分为两大块,第一大块是感谢,在讲到这一块的时候,周成林讲道:“首先,我要感谢市委对我的信任,感谢刘书记和在座的各位同仁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感谢汪书记和钱部长两位领导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亲自来河阳指导视察工作。这显示了上级领导对河阳人民的高度重视,对河阳未来发展的高度期待,这是河阳人民的荣幸,也是我本人的光荣!我坦率地告诉大家,得知市委任命我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我非常激动,感谢领导给了我锻炼的机会,给我提供这片展现自我的平台。” 接下来,周成林切入到发言主题,分析了河阳当前形势,发表了自己的施政纲领,他讲道:“众所周知,我县人口众多,但是工业产值最少的市。我们没有自己的支柱产业,第三产业也发展不起来。可以说,当前我们面临许多棘手的问题,农民增收难,城市人口就业难,干部队伍人心不稳,这是现实,我们无法回避。因此,要把河阳的事情办好,我们必须承认,我们有很多困难。但对我们共产党的干部来讲,困难从来吓不倒我们,要不然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命运既然给了我们为人民做事的机会,就要无怨无悔!看到困难的同时,我们一定要看到希望。我们有九十多万人民,我们是全市最大的粮食基地,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自己的资源,制定出切实可行的发展思路。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有县委和市委的正确领导,有九十万父老乡亲的鼎力支持,刘书记一定会带领我们大家,迅速扭转河阳当前的不利局面,走上稳定快速发展的轨道,加快缩小和先进县区的差距。我相信我们有能力做到,我们一定会做到,因此,在这里,我也做一下表态,我一定会紧紧团结在刘书记周围,带领县政府全体班子成员,配合县委,制定河阳发展的战略目标,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其他县区,把我们河阳发展成为一个经济强县。” 周成林的话讲完后,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从那些掌声中,周成林感到了一种责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自豪,还有莫名的兴奋。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将成为整个河阳县的二把手,县政府的一把手和决策者,由一个政策的执行者成了一个决策者,他的许多抱负,他的工作思路将会通过地方政府职能部门转化成行动的指南,将会变成河阳发展的宏伟蓝图。 想到此,周成林长舒一口气,顿感豪气冲天,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多日来的期盼终于变成了现实。不经意,他把目光投到了会议室的外边。 蔚蓝的天空中,有一只雄鹰正在展翅翱翔,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总是有志向的,都希望像雄鹰一样在广阔的空中展翅翱翔,都希望像蛟龙一样,鱼跃龙门,跃入浩如烟海的海洋中。 但是,作为一个人,无论做什么总需有个台阶,只有上了这个台阶,才能踏上另外一个台阶,现在,他已经上了这个台阶,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跃上广阔的空中,和雄鹰一样展翅翱翔,实现自己更宏伟的目标。 会议结束前,汪显亮又做了简短发言,汪显亮说,这次市委任命周成林同志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周成林同志政治上坚定,知识面比较宽,有较高的政策理论水平,虽然很年轻,但是工作经历和领导经验比较丰富,思想解放,思路清晰,有较强的开拓创新精神,组织领导能力强,工作有魄力,市委认为,由他担任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县长是合适的。希望同志们支持周成林的工作,在世昌同志为“班长”的县委领导下,紧紧依靠全县广大干部群众,在原有的基础上把河阳发展得更快更好!(未完待续) 第352章 言不由衷 接着,刘世昌发言说:“市委决定任命成林同志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既是对成林同志的信任,也是对河阳工作的关心和重视,我完全拥护市委的决定,县五大班子全体同志也完全拥护市委的决定。市委任命成林同志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是对河阳工作的加强。相信他一定能够团结全县广大干部群众,一同做好河阳的各项工作。希望同志们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刘世昌发言后,大会宣布结束。 散会后,刘世昌,周成林、华中崇、县人大副主任老祈、县政协主席老钱和县纪委书记杨光远等五大班子成员簇拥着汪显亮和钱学春再次来到刘世昌的办公室。 回到刘世昌的办公室,坐下来之后,汪显亮扫了众人一眼,对以刘世昌为首的五大班子成员道:“你们五大班子成员都在,现在,我以市委的名义,对大家提出一个要求,要求各位今后一定要紧紧团结在世昌同志的周围,统一思想,从党性高度出发,以河阳县的稳定发展为大局,全面支持成林同志的工作,同时也对大家提出一个希望,希望你们一定要与市委保持高度一致,确保在不久将来,召开一次完满、团结、奋进的人代会,选出一个全县人民拥护的政府班子。” 汪显亮的话很简短,但显然有所指,言外之意无非是让大家要支持周成林的工作,在不久召开的人代会确保周成林当选为河阳县人民政府县长。 按照汪显亮的要求,县委书记刘世昌首先做了表态发言,刘世昌道:“请汪书记和钱部长放心,我这个班长一定会秉承两位领导和市委的指示,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全面支持成林同志的工作,也请两位领导和市委放心,今后,谁要是不配合成林同志的工作,我这个班长一定第一个找他算账。” 刘世昌表完态之后,县人大副主任老祁、县政协主席老钱和县纪委书记杨光远等领导成员也都纷纷做了正面表态,表示一定遵循市委的指示,紧紧团结在刘世昌的周围,全面配合成林同志,支持周成林的工作。 县人大主任老祈在表态的时候还表示,会后县人大就着手筹备人代会,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召开人代会,确保成林同志在人代会上顺利当选河阳县人民政府县长。 不过,大家都有所担忧,担忧华中崇不配合,因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所谓统一思想、理顺情绪,主要还需要华中崇看华中崇的情绪和态度,需要华中崇先统一思想、理顺情绪,如果华中崇能以积极态度配合,拢住手下那一帮部委办局的头头儿们别和周成林唱对台戏,别人是绝对不会带头给周成林出难题的。 华中崇显然也听出了汪显亮的话外之音和众人的弦外之意,知道汪显亮和众人的发言显然都是针对他而言的,为此,他恼羞成怒,怒火中烧,义愤填膺,但在汪显亮和钱学春两位市委领导及这么多同僚面前,他有火发不出,有气不能生,他更不能拍桌子砸板凳和众人翻脸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必须表现出胸襟宽广,胸怀开阔一切都不放在心里的样子,因此,他努力平静下来心情,半开玩笑地说:“我不否认,一夫同志刚刚辞去县长的时候,我确实有接任县长的想法,也曾经向组织汇报过我的想法,但是组织选择了成林同志没有选择我,为此,大家可能认为我会有思想负担,不执行市委的决定,不配合成林同志,在此,我首先声明一下,既然市委已经做出决定,任命成林同志为我们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我一定会无条件执行市委的决定。可以说,市委任命成林同志为河阳县县长是正确的,市委选人选得很准,我也很服气。不过我这些心里话,恐怕有些人不会相信,所以一旦真出点儿什么意外,对我来说,就有些好说不好听了,真就应了那句话,叫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希望汪书记和钱部长回市里之后,能帮我向市委反应一下,把我调离河阳,安排到市直机关或者调到其他县区!” 大家都笑起来,这话说得很实在,让人很容易理解。 周成林首先接过话茬儿,感谢华中崇的坦诚,笑着冲华中崇道:“中崇同志不必多虑,在今后的工作中,一旦真出点儿什么意外,只能说是我的工作方法欠火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到中崇同志你的头上,再说,如果大家真的不认可我,即使你离开河阳,我也一样会落选的,那样会更糟糕,连个替补人选都没有了。” 刘世昌道:“好了好了,玩笑和影响团结的话还是少说为好,我们本来就是团结互助的有机体,大家本来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们一直就很团结,相信这次坦诚交流之后,大家一定会更加团结,俗话说,团结出成绩,团结出干部,只要团结,我们就有信心带领河阳县九十万人民走上发展之路和富强之路,只有团结,我们才能做出更优异的成绩,向市委汇报,证明我们河阳县的领导班子是团结的班子,是有战斗力的班子,是经得起实践检验的班子,也只有这样,才能从我们中间走出更多的干部。” 钱学春也道:“是啊,团结出成绩,团结出干部,相信河阳县在世昌同志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之下,河阳县的各项工作一定会芝麻开花节节高。” 汪显亮道:“是啊,听了各位同志的表态,我和老钱就可以安心地回市里向庆王书记和韦市长汇报了。” 接下来,刘世昌告诉汪显亮和钱学春,他已经让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在县委招待所安排好了宴席,恳请两位领导务必赏光。 汪显亮和钱学春没有客气,答应刘世昌留下来赴宴。 既然汪显亮和钱学春答应留下来赴宴,周成林自然要和刘世昌一起陪同。 此外,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县委组织部部长赵秉义等党委部门的领导一起出席陪同。 来到县委招待所贵宾厅,在众人的谦让下,汪显亮和钱学春分别坐在大圆桌的上首中间位置,刘世昌坐在他们左边的位置上,周成林犹豫了一下,把汪显亮右边的位子让给了华中崇,自己准备坐到刘世昌的旁边。没想到刘世昌却说:“成林,你还是坐到钱部长那边吧。” 钱学春也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子说:“周县长,坐过来嘛。”周成林没法,只好走过去坐在了钱学春的身边。 周成林一落座,其他的人也好依次就坐了,华中崇只好坐在了刘世昌的旁边,赵秉义坐在了周成林的旁边,然后便按官职的大小,分两边依次而坐。 官场中就是这样,职位的差别不仅仅体现在名单的公布、会议室里的座次和重要场合的出席顺序上,而且早已渗透到了酒桌饭桌上。 在官场上,酒桌饭桌上的座次也能体现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身份高的人坐在身份低的上边,而且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对于周成林来说,他必须谦让一下,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好像刚刚宣布了职务,他就迫不及待去争座,势必会引起大家的误会和反感。 不过,刘世昌和钱学春都做出让他坐到钱学春的身边,既然刘世昌和钱学春都让他坐到钱学春的身边,他只好坐过去。否则,同样会落个故意作秀之嫌疑,再说,如果你占了别人的位置就成了大忌,一定会引起全桌人对你的不满。 落座后,周成林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从今天起,他真正成了河阳的二号人物了,无论在哪里,他都成为仅次于刘世昌的二把手。 想到这里,周成林不经意间斜看了华中崇一眼。华中崇仍然一脸的毫无表情坐在刘世昌的身旁。 这时候,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把酒菜摆在了餐桌上。 服务生退出去之后,汪显亮道:“世昌啊,开席吧,下午我和钱部长还有赶回市里向庆民书记和振波市长汇报,所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刘世昌道:“既然两位领导还要赶回市里汇报,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来,我敬两位领导一杯酒,感谢两位领导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我们河阳检查指导工作,感谢市委给河阳县安排了一位好县长。” 汪显亮笑着说:“要说感谢,应该感谢你们河阳培养了成林同志这样一位好干部。” 周成林急忙道:“既要感谢市委各位领导对我的培养,又要感谢刘书记及各位同志对我的厚爱。” 汪显亮道:“成林啊,其实都是你自己干得好,所以,感谢的话你就不要说了,来,喝酒。”边说边举起杯子。(未完待续) 第353章 尹佳卿的心思 汪显亮平时不怎么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在饭桌上说笑,所以这样的饭局很快就结束了。 饭局散场后,汪显亮和钱学春辞别刘世昌、周成林和华中崇他们打道回府赶回市里向王庆民和韦清哲汇报去了。 汪显亮和钱学春离开后,刘世昌回到县委后,再次主持召开了一次县委县政府两大院机关干部大会,会议就一个主题,刘世昌向全体干部提出了要求,要求全体干部都要遵循市委指示,全力支持周成林,一同做好河阳的各项工作。 散会后,刘世昌留下来周成林,和周成林一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落座后,刘世昌说:“成林老弟,你现在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我们河阳县政府的一把手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责任也更大了,你可一定要干出一些成绩来,不要辜负了市委和县委对你的期望。” 周成林心里却想,这些话上午他已经给我谈过了,为什么还要强调一次?莫非是暗示我对他感谢的不够?这样想着,便说:“感谢县委,感谢刘书记对我的关怀,我一定要严于律己,在市委和刘书记您的领导下,当好这一届政府的领班人,把政府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两人互相寒喧几句,谈话引上了正题。刘世昌大致介绍了县委近期正在抓的几件大事,对政府工作的现状也谈了自己的意见,最后提出河阳纸业集团资产重组和融资款问题。 就在两天前,河阳纸业集团的工人和部分市民再次聚集到县委,向县委讨说法,并大方放措辞,说如果县委县政府再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会集体上访,去市里、省里或者直接去中央讨说法。 河阳纸业集团和融资问题虽然是上届政府遗留下来的问题,但作为本届政府,如果不能处理妥善,引起市民群起上访,势必影响到县委县政府的声誉,影响到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前途,影响他进军市政府。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刘世昌跟随榆阳市常务副市长穆有仁去省城参加全省环境和资源治理研讨会,在半路上,从穆有仁的口中得知,市政府的一个副市长将调离榆阳市,去另外一个市出任常务副市长,他就有了进军市政府的想法,为此,参加完环境和资源治理研讨会结束后,他和穆有仁一起拜访了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让成瑾天出面帮他向王庆民和韦清哲打招呼,提拔他为市政府副市长人选。 成瑾天在接受刘世昌巨额贿赂后,在刘世昌面前承诺,自己一定会出面为刘世昌斡旋,而且就在六天前,刘世昌再次给成瑾天通电话的时候,成瑾天告诉他,万事俱备,只欠那位副市长调离的东风。 所以,在如此关键的茬口,河阳无论如何不能出事。为此,他才会把周成林叫过来,和周成林一起商量安抚河阳纸业集团职工和备受融资款困惑的市民,让他如愿以偿站好最后一班岗,只要他离开河阳,只要他能顺利进军市政府,哪怕河阳闹个天塌地陷,也与他无关。但前提是他没离开河阳之前,一定不能出事。 周成林沉思了一下,说出了准备引资对河阳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计划,并告诉刘世昌,两天前,孙雪从香港打电话告诉他,她已经说通了爷爷,爷爷已经有了来河阳投资的意向,只不过,她希望周成林能抽个时间去香港一趟,和她一起继续游说爷爷。 听说香港纸业大亨孙正勋有来河阳投资,对河阳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意向,刘世昌欣喜异常,当即让周成林尽快赶赴香港,以防孙正勋变卦。 周成林想了想,道:“我力争在最短的时间赶赴香港。” 刘世昌道:“事不宜迟,你最好明天就赶去香港。” 周成林刚刚被任命为代县长,的确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河阳。但刘世昌的提议,他又不便反对,只好答应刘世昌,道:“好吧,我把手头工作处理一下,力争最近两天就赶去香港。” 周成林离开后,刘世昌又打电话把华中崇叫了进来。 说实话,自从市委考察组对周成林进行考察之后,刘世昌刻意回避和华中崇单独在一起,怕华中崇冲他发牢骚。但眼下,河阳需要稳定,需要一个和谐的环境,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眼下,华中崇是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他必须做通华中崇的工作,让华中崇安静下来,别给自己添乱子,别给河阳添乱子,制造出个什么是非,影响到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挡住他进军市政府之路。 所以,他叫来了华中崇,准备对华中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华中崇安静下来,别和自己捣乱。 华中崇来到刘世昌的办公室之后,见办公室里就刘世昌一个人,立刻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刘书记,你是真的打算让周成林顺顺溜溜地当这个县长啦?” 刘世昌闻听,脸色马上板起来:“刚才,我在汪书记和钱部长面前不是讲了吗,要与市委保持一致,你也做了那么精彩的表态,怎么,一天不到就反悔了?” 华中崇把茶杯在手里转来转去,恼火地说:“没想到我们忙活了半天,结果被周成林摘走了我们的胜利果实,这岂不成了老子打天下,儿子坐江山?” 刘世昌一听华中崇又提起了上次的话题,心中火气顿生,“啪”地一拍桌子,严厉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庸俗!这是共产党的事业,哪条章程规定这县长的交椅就得你华中崇坐?市委一再要求我们搞好团结,在这个节骨眼如果出了事,恐怕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真要到了那一步,那才有好戏看呢!这里的成败利害你看不清楚?真是鼠目寸光!” 华中崇看刘世昌发火了,不再言语。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 “当不当这个县长倒在其次,我是担心以后的工作不好干了,担心周成林对付我。周成林本来就对我有成见,你说他能不对付我吗?”华中崇的声音突然有些嘶哑。 刘世昌沉默有顷,起身给华中崇倒了一杯水,拍拍华中崇的肩头,道:“中崇啊,别在那里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了,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一切出以公心,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才是河阳县的县委书记,党政一把手,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他周成林总得听我的吧,他周成林再能,也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手心吧。所以,有我在,你大可不用担心。现在,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必须精诚团结,力朝一处用,劲朝一处使,只要这样,我们河阳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开辟出一片新天地,向市委和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华中崇不认识似的望着刘世昌,心里想:“你当初不也是不看好周成林,竭力反对市委任命周成林为代县长的吗?今天怎么又开始极力支持周成林了?” 刘世昌看出了华中崇的疑虑,诡秘一笑,起身走到墙角的棋枰前,拈起一枚云子,在手里端详着:“精于奕道的人,总是能看出三步棋。现在一步棋还没走,你就沉不住气,自乱阵脚怎么行?所以说,中崇啊,你要沉得住气,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河阳的天下是你的!” 接下来,刘世昌对华中崇威逼利诱,让华中崇不要再向周成林开炮,全力配合他和周成林的工作,给河阳创设一个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华中崇虽然心有不甘,但在刘世昌面前不敢有什么表示,不得不答应刘世昌,保证不在后边搞小动作,向周成林开炮。 但是,华中崇心里极度不平衡,口头上答应了刘世昌,内心里却怎么也无法释怀,从今以后,他必须在周成林面前低头,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但是,不低头他又能如此,大势去矣,今非昔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到这儿,华中崇的心里又气又恨。他恨周成林夺去了他的位置,更恨刘世昌在关键时刻不帮他说话。可是恨归恨,他不敢在刘世昌面前公开表现出来。他放下杯子,悻悻地离开刘世昌的办公室。 听到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钱学春宣读完对周成林的任命决定之后,河阳县团县委书记尹佳卿的心中突然像台风掠过的海面一样,再也无法平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似乎被任命为代县长的人选是她一样。好在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主席台上,都投在今天的主角周成林和华中崇身上,她的失常行为才没有人注意到,才得以保住自己的颜面,没闹出什么笑话。 散会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尹佳卿把办公室门一关,把坤包往办公桌上一扔,往沙发上一靠,微闭双眼,思绪驰骋到千里之外。 此时此刻,她有一个希望,多么渴望周成林能走进她的办公室,坐在她的面前,最好能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和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和她一起聊天谈心,畅想未来。(未完待续) 第354章 玉女情怀 当然,她希望的不是和周县长在一起畅谈,而是和周成林在一起畅谈,也就是说,她需要的是工作八小时之外的周成林,不是工作八小时之内的周县长。 自从周成林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名她为团县委书记候选人之后,她对周成林的态度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对周成林的感情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最开始的敬畏变为猜测,变成畏惧,又从当初猜测和畏惧变成信任和敬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周成林又多了一份牵挂,对周成林的牵挂,而且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牵肠挂肚。 当钱学春部长宣读完市委文件,得知周成林被任命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时,她的心中又随之升起一缕莫名地担忧、思念和兴奋。 此时,她多么渴望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周成林,多么希望周成林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了解自己的心思。 这种想法一经冒出,尹佳卿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心里感到莫名的羞愧,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扫了办公室一圈,好在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和失态的举止。但是,她还是从坤包中取出化妆盒,给自己满是红晕的腮上上了一层粉,借以掩饰自己的慌乱和紧张,以免有人进来撞见。 补完妆之后,她再次靠在沙发靠背上,微闭双眼,努力想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但是,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不经意间,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咚咚地几乎跳出胸膛,渴望见到周成林的心情更加急切…… 一时之间,尹佳卿感觉,今天晚上如果见不到周成林,自己恐怕会发疯,夜里很可能会彻夜难眠,可是此时此刻见到了周成林又能怎样呢?又该如何面对周成林呢?还有,她又该以什么理由去拜见周成林呢?想到这,她的脑海中更加紊乱,心一下子飞出很远很远…… 像她这样年龄,按理说早该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成为人qi,就算不结婚,最起码应该找个男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但是她没有。 也许是受那次失败恋爱的影响,她现在不相信任何男人,不想面对任何男人,确切地说,她不想谈恋爱,也不敢谈恋爱,她怕再受到伤害,她总是感觉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男人,没有一个能值得她信赖的,没有一个可以值得她托付终身的。因此,她一直没有恋爱。 这些年来,也有不少的热心肠人做过她的红娘,给她搭桥牵线介绍男朋友,应该说,他们给她介绍的男朋友中,不乏长相潇洒,条件优异者,但是那些人当中,没有一个能打动她的芳心,对于那些男人,她总是提不起来兴趣。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友一个个名花有主,都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她依然是孤身一人。为此,她伤感不已,她也曾经做过深刻地反思,寻找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原因。 通过反思,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禁yu主义者,而是自己心中已经装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对她有知遇之恩,提拔了她的周成林,就是因为她心中有了周成林,再也没有男人能挤进她的心中,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总是拿那些男人和周成林比,比较的结果是,那些人根本不能和周成林相比。如果把周成林比作人中龙,那些人不过是一只虫。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剃头匠的担子一头热罢了,因为周成林和自己都不是一般人,周成林是县委常委,常委副县长,就在今天又荣升为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而自己是团县委书记,自己和周成林都是在机关里混的人,都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影响。一旦他们之间闹出什么绯闻,就会彻底葬送一个人的前途,不,是两个人的前途,她和周成林两个人的前途。因此说,她虽然对周成林心存好感,虽然对周成林产生爱慕之心,但是,她不敢向周成林表达,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而且周成林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虽然周成林已经和前妻离婚,但他身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红颜知己范晓萱,如果再和她搅和在一起,就会落个作风不正的坏名声。这一切的一切,注定她与周成林不会有什么结果,即使有的话,他们的关系只能局限于两种,一种是上下级的同事关系,还有一种就是情人关系。 鉴于如此,尹佳卿十分清楚自己和周成林的未来,她与周成林必须浅尝辄止,她对周成林绝对不能有其他奢想,但是,她又不满足于此,她多么渴望能和周成林发生点故事,多么渴望离周成林再近些,那么,她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去做周成林的情人,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做周成林的情人,而且她也不知道周成林需要不需要她这个情人,就算周成林需要她这个情人,但是她又不知道周成林敢不敢接纳她这个情人,她更不知道做了周成林的情人之后会是什么样。可她又不愿这样徒自受相思之苦,就这样停下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就不知道悔改,明知道前边是万丈悬崖,可还是往前走,纵使摔的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总是希望奇迹发生,现在,她就希望这种奇迹能在她和周成林之间真真切切地发生。 但这种奇迹对她来说,简直是大海捞针,太过于渺茫。 不过,今天晚上,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周成林一面,哪怕是一面,哪怕向周成林说一句祝福的话也成。但是,她和周成林只是上下级和同事关系,实在找不到拜见周成林的理由。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尹佳卿混乱的脑海中才理出一个头绪来。她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为周成林摆庆功宴,于是,她的脑海开始飞速旋转,思索今天晚上谁会第一个给周成林摆庆功宴,思来想去,尹佳卿预感第一个为周成林摆宴庆贺的人应该是县财政局局长梁光栋,因为梁光栋和周成林是好朋友,而且梁光栋又是周成林最信得过的下属,因此她断定梁光栋今天晚上一定会为周成林设宴庆祝。于是,她掏出手机,给梁光栋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梁光栋那浑厚而带有戏谑的声音:“稀客稀客,没想到我们县委机关大院第一朵金花会给我打电话,荣幸之至啊。” 尹佳卿笑着答道:“我一个小小的团县委书记,怎敢在财神爷面前指手画脚,今天给梁大局长打电话,主要是想向梁大局长请示点事,顺便汇报一下工作。” 梁光栋停止了调侃,一本正经地问道:“尹书记请说,什么事?” 尹佳卿直奔主题,问梁光栋道:“我想问梁局,今天晚上是不是为周县长设宴祝贺?” 梁光栋知道尹佳卿是周成林举荐的干部,在某种程度上,他把尹佳卿归到了自己的阵营里,所以,他没有隐瞒尹佳卿,告诉尹佳卿:“是的,尹书记,我已经和周县长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在汇丰园为他设宴祝贺。” “都有哪些人参加?” “杨光远书记、钱明义县长、王长东主任、董教育,还有……” 听说梁光栋已经为周成林定下来了祝贺地点和确定和赴宴人选,尹佳卿开始恳请梁光栋:“梁局,我也想加入你们的酒宴,借花献佛,不知道梁局是否愿意?” 梁光栋道:“欢迎之至,晚上六点,汇丰园‘水云间’。” “好的,晚上六点,汇丰园‘水云间’,不见不散。”放下梁光栋的电话,尹佳卿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为自己能找到见周成林的正当理由而高兴。 周成林是在下午三点二十八分接到梁光栋电话的。 本来,周成林是有顾虑的,想以刚任职太忙为由拒绝梁光栋,让梁光栋先缓一缓,等过一阵子时间时机成熟再为自己举杯庆祝,但是梁光栋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他告诉周成林,他已经和县纪委书记杨光远、新来河阳县挂职的副县长钱明义、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教育局局长董教育都约好了,大家都已经辞去晚上的活动,就等着晚上赶到汇丰园为他庆贺了。 如果光梁光栋和董教育两个人,周成林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宴席给辞掉,但是今晚的宴席不仅牵扯到梁光栋和董教育两个人,还牵扯到杨光远、钱明义和王长东等重量级人物。 在今后的工作中,他和杨光远、钱明义和王长东打交道最多,接触最频繁,他必须和他们打成一片,取得他们的支持,把他们拉入自己的圈子里。基于如此,他不能拒绝杨光远、钱明义和王长东等人。 再说,经过这些官场的历练,他深知酒场的威力和重要性,可以说,在官场上什么场不讲,必须讲究酒场,官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酒场,就是人情场,人情面子不熟,你想在官场上一展手脚,有番作为,那无异于凡人登天,门都没有。 周成林之所以对官场哲学了解如此的透彻,是因为他在这方面吃过亏,这个道理正是他吃亏之后总结出来的一套官场哲学。(未完待续) 第355章 女干部的尴尬事 一切还得从周成林调到浏阳河乡做乡长时说起。 周成林当初从县委办公室调到浏阳河乡任乡长的第一天,就接到了数十个为周成林接风洗尘的帖子,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宴请周成林,提出要为新任乡长接风,大家的热情劲让周成林感动的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 说句实在话,面对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听到一句句温情地祝福和要求,周成林实在找不出来推辞的理由,也没有推辞的勇气,好在当时送周成林赴任的时任县委组织部部长宋景和为周成林解了围,说上任第一天应该由乡党委出面接风,周成林才得以找到谢绝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浏阳河乡各工作区书记、各村支部书记、村长以及浏阳河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通过不同的中介人找到了周成林,请柬就像雪花一样飘到了周成林的办公室里,请客的队伍足足排成一个加强连,大有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架势。 那阵子,周成林几乎天天泡在酒场里,整整连续泡了一个月,直泡得周成林头痛欲裂,胃酸肚涨,可后面排队的人还是怨声载道,好像晚几天和周成林吃顿饭他们头上的乌纱就会不保一样。 说句实在话,周成林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他开始慢慢厌烦,最后,周成林实在是不厌其烦,拍着桌子骂秘书:“我是一辈子没喝过酒还是咋的,要你天天给我抱来个酒坛子。”就是因为这句话,周成林开罪了不少人。 当然,他们还不敢把气撒到周成林身上;但是那些从上面各个角落打电话给他们做经纪的人不干了,他们在背后说周成林不识抬举,尾巴翘得太高了,为此,不少人旁敲侧击语重心长的提醒周成林,到基层工作必须和群众打成一团。 什么叫打成一团?难道天天和他们吃喝玩乐就叫打成一团了吗?所以,对于那些善意的告诫和背后的那些风言风语,周成林置若罔闻,结果,周成林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开展不了工作,甚至进入不了角色。 从那时起,周成林才充分认识酒场的威力,也是从那件事上,周成林总结出来了一条亘古未有的定律:在官场上,酒场的威力绝对不能小视,酒场有时候比开常委会还管用,尤其在基层,这条定律百试不爽,亘古不变。 现在回头审视周成林走过的脚印,可以说,在他走过的脚印中,每个脚印中都蕴含着圆滑世故的操作。当然,这也是所有在官场上混的人失去很多东西之后才总结出来的亘古不变的真理,永恒不变的官场哲学。 从那以后,对于那些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假意的奉承,刻意的暗示,还有那赤裸裸的吹捧,周成林虽然深恶痛绝,但都是欣然接受。 所以,在听说杨光远、钱明义和王长东三人出席今晚的宴会之后,周成林沉默了一下就答应了梁光栋,说晚上六点准时到汇丰园赴宴。 周成林本来打算晚上去范晓萱的住处,和范晓萱分享成功的喜悦的,既然答应了梁光栋,只好打电话给范晓萱,说梁光栋他们给自己安排好了场,不能不去。 范晓萱虽然有些失落,但仍然善解人意地说:“公场要紧,你去参加他们的场吧,不要管我,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为此,周成林感动不已,告诉范晓萱,说自己晚上一定会尽量早赶回来,让范晓萱给自己留门。 下班后,周成林和梅景阳一起来到汇丰园,被热情周到的服务小姐领到豪华套间“水云间”。 “水云间”里,杨光远、钱明义、王长东、梁光栋、董教育和尹佳卿都已经到了,杨光远、钱明义、王长东四人坐在棋牌桌前打一种叫升级的扑克牌,董教育、尹佳卿和另外两个人在旁边观战。 见周成林他和梅景阳进来之后,杨光远他们放下手中扑克,站了起来,把周成林让到圆桌前,分宾主坐下。 众人分宾主落座后,服务小姐便上茶、递热毛巾,态度热情,服务周到。小姐端了酒水过来,周成林扫了眼尹佳卿,道:“给小尹拿瓶红酒吧?” 梁光栋道:“一律白酒,一律白酒。” 周成林再次扫了眼尹佳卿,道:“小尹是女同志,还是自便为好。” 尹佳卿接过周成林话道:“既然周县长让我自便,我就喝矿泉水。” 既然周成林做出安排,梁光栋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同意尹佳卿喝矿泉水。 上菜后,杨光远首先举杯站了起来,道:“今天我们聚在一起,首先是为周成林荣升县长之位表示祝贺的,因此,这一杯酒是我们大家一起敬周成林的,来,大家干了这杯。”大家一齐起立,一时之间,水云间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杨光远提完三杯酒之后,钱明义、王长远他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都要敬周成林酒。 说实话,周成林酒量不是很大,但难得有如此高兴的时刻,所以,无论谁提酒,都来者不拒,一杯见底。 酒过三巡,王长东道:“我们放慢节拍,抽抽烟,扯扯淡吧。” 杨光远道:“好,我们放慢点节拍,聊聊天。” 梁光栋突然心血来潮,笑着对王长东说:“听说王主任很会讲段子,怎么今天不发挥发挥?” “我那哪是会讲,就是喝了一点酒壮着胆,但今天这个场合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再说,又在这样一个很有格调的地方,不敢放肆了。” 杨光远笑了笑,道:“但说无妨。都是凡人啊!刘书记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也说说笑话,放松放松,而且还说得很有水平哩。” 杨光远的话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都开始主张说段子活跃氛围,极力怂恿王长东道:“既然杨书记允许了,王主任,来一段,来一段!” 王长东道:“我来一段也可以,不过等我说完之后,你们每人都要说一个,要不然我不说!” 梁光栋道:“王主任请放心,你讲完之后,我第一个接着讲。” 王长东道:“不许抵赖。” 梁光栋道:“绝对不抵赖。” 钱明义也一改平时那种严肃本色,道:“好吧,大家都放松放松,就让长东主任先来一段。” 周成林扫了眼尹佳卿,怕尹佳卿难堪,制止道:“这里有女士呢。” 梁光栋说:“没关系,我们说的时候,就让我们的尹佳卿同志把耳朵塞上,不听就是了。是不是,尹书记?” 所谓段子,尹佳卿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酒场上的男人在一块说笑,图的就是个乐子,而话题往往也离不开女人了。在官场上混的女人,哪个没遇过类似的场合,第一次她还不能接受,想法躲避,后来,习惯了,就无所谓了。所以,对于大家提出说段子的事,尹佳卿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她脸红了红,没有作声。 没有作声就等于默许,见尹佳卿没有反对的意思,王长东想了想,道:“我给大家讲段《处长下边是科长》吧。”说完,没等大家同意就讲道:“处长与漂亮的处女跳舞,舞曲高潮时处长有点激动,下面挺了起来,处女察觉后好奇地问:你下面是什么?处长说:我下面是科长。处女又说:官不大还挺硬的。” 王长东的笑话引得大家一阵大笑,等大家笑完后,梁光栋道:“这个太短,不过瘾,得再说一个。” 杨光远也说这个笑话以前有人讲过,属于老生常谈的问题,让王长东说个有新意的。 王长东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又讲了一个开始时不好意思讲的黄段子: “一对夫妇生活很落魄,经过商量妻子决定去当妓女,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招揽生意。丈夫告诉妻子‘你就站在对面的酒吧门口,有人问你价钱你就说100块,我在街角等你,有什么问题你就去那问我。’于是妻子按照丈夫说的做了,没多久一个男人走过来问‘多少钱?’妻子说‘100块’,那男人说‘哎呀,我只有0块,怎么办?’妻子让那男人等一下然后走到街角问丈夫‘只有0块怎么办。’丈夫说‘告诉他0块只能用手解决。’妻子回来告诉那男人0块只能用手,男人同意了,掏出一个妻子从来没见过的大家伙。妻子咽了咽口水对男人说‘稍等’,她跑到街角对丈夫说‘你借他70块行吗?’。” 这个笑话,大家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还算满意,都打趣他说:“王主任就是经多见广,连这样的笑话都能讲出来。” 大家话音刚落,王长东道:“我讲完了,现在临梁局长了,梁局长,你来一个吧?” 梁光栋给众人说了一个麻将笑话,说是儿媳跟公公一起打麻将,两人都抓了好牌。公公运气好,几圈下来就大牌落听,只要把幺鸡抓上来就可摊牌了。公公是个牌精,推断出下面还有三张幺鸡,所以信心十足。可一连出了两张幺鸡,不是被上手抓走了,就是到了对家手里。公公还是不急,因为他知道还有一张等着他。坐在下手的儿媳见刚才两张幺鸡一出来,公公脸上就放光,就知道他是要幺鸡了。正好她也落了听,也想和牌,见两张幺鸡公公都没抓到,开玩笑说:“公公,另外那只JJ藏在窝里睡大觉,恐怕不会出来了。”公公说:“会出来的。”依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只是几圈下来,那张幺鸡始终不肯浮头,倒是一连抓了两张两粒,对家和上手就笑他说:“你真大方,把两粒都打了,你岂不一粒都没有了?”说得儿媳掩嘴而笑,伸了手抓进一张牌,正好是那张幺鸡。公公和不了牌,儿媳的希望也就更大了,她得意地把手心的牌摊开给公公看,说:“公公看见没有?你的JJ被我抓到手里了。”(未完待续) 第356章 舞伴 梁光栋的笑话博得大家一阵叫好。 接下来,王长东提议道:“让杨书记也讲一个吧,杨书记是我们领导,经多见广,一定比我们讲得有水平。” 杨光远一扫纪委书记的威严,给大家讲了个有关老干部的段子:“有个单位组织老干部出去游览,请老干部们去夜总会玩,每人都安排了一个小姐陪着。其中有个小姐很开放,把她陪的那位老干部浑身上下都摸遍了。老干部想,真不像话,心里很有气。这时,小姐摸到了他最要命的那个地方,问‘这是什么?’老干部没好气地说,‘是什么?是老干部!’” 杨光远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 大家笑完之后,杨光远说:“还没完呢。” “那后来呢?”听杨光远说还没说完,王长远亟不可待地问道。 杨光远道:“后来啊,老干部慢慢被小姐摸出感觉来了,他就反过去摸小姐,摸到了小姐最要命的那个地方,问小姐‘这是什么?’小姐说,‘这是老干部活动中心啊!’老干部一听瞠目结舌。” 这一次大家笑的更欢。 大家笑完后,都把矛头对准了周成林,让周成林也给讲一个。 尹佳卿道:“周县长,杨书记、王主任和梁局长他们讲的段子太黄了,大家再讲的话一定要讲个文雅一点的。” “这还黄啊?我们在基层听到的荤段子那才叫黄呢。”王长东道。 周成林说:“荤段子我不会说,文雅的更不会说,你们就饶了我吧。” 大家都对周成林有所畏忌,既然周成林不讲,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把矛头指向钱明义,道:“周县长不讲,钱县长一定得讲一个。” 钱明义也给予了回绝,道:“我与基层的同志接触不多,的确没听过段子,大家伙就饶了我吧,还是听你们是吧。” “不会说可不行,现在场面上流行得很。领导来了要接待,工作汇报完了,谁都会说上一段逗领导开心。讲荤段子可以拉近与领导的距离啊,有的人可是把它当作‘进步宝典’呢。”杨光远循循善诱道,不过,他也没强迫钱明义,把球踢到了董教育的身上,道:“董局长,你也来一个吧。” 董教育相对来说很本分,推辞道:“不好意思,我和基层的干部接触也不是很频繁,所以肚子里也没什么货,因此,只好扫大家兴了。” 王长东和梁光栋不依不饶,道:“杨书记都讲了,你不讲不行。”坚持让董教育必须说上一段。 董教育没有办法,只好讲了一个《蛋上有皱纹》的笑话: “老师让学生用‘皱纹’造句,一学生写:我爸爸的蛋上有很多皱纹,老师批评家长不该啥地方都让孩子看。家长解释说:这孩子从小粗心,估计是少写一个‘脸”字’。”众人没有想到一向严肃耿直的老董竟然讲出这样的笑话,都轰然大笑,气氛霎时热烈起来。 虽然尹佳卿对这样的场合司空见惯,但随着众人的笑话越来越黄,她有些坐不住了,不时地以上洗手间为由走出包间,以缓解尴尬情景。 周成林最先觉察到尹佳卿的意图,所以,等尹佳卿进来之后,他制止了梁光栋他们,不让他们再说黄段子,适时地提了两个酒,对大家表示了谢意,然后,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提议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散了吧?” 梁光栋道:“不行,今晚难得有如此兴致,我们得接着喝,必须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散。” 王长东道:“既然周县长说散了,我们就散了吧,酒少喝点,去布兰卡唱歌去。” 王长东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都说趁着还没醉去布兰卡吼上两嗓子。 布兰卡是河阳县最大的舞厅,在来汇丰园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喝完酒后去布兰卡唱歌跳舞为周成林助兴。 既然大家都要去布兰卡,周成林不好扫大家的兴,只好答应大家,和大家一起又来到布兰卡。 走进布兰卡夜总会,里面热闹非凡,舞台上有个女孩在疯狂地扭着,唱着,下边更是群情激昂,叫好声不断,伴随着叫好声和乐曲,还有尖利的口哨声。 显然,这样的场合与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格格不入,为此,梁光栋找了间豪华包间。 走进豪华包间之后,梁光栋让小姐给上了果盘、小吃、瓜子什么的,然后又给周成林和杨光远他们要了一壶毛尖。 就在他们一进来的时候,服务小姐帮他们打开卡拉OK,不用周成林自己点歌,王长东找给他点了他最爱唱的张震岳的《爱我别走》。 伴随着伴奏曲响起,周成林接过王长东递过来的话筒,非常有感情地唱了起来。 尹佳卿也非常喜欢张震岳的歌,所以,周成林高声唱的时候,她在那里低声应和着,和周成林配合的非常默契。 因此,一曲下来,梁光栋打趣道:“周县长唱的好,尹书记应和的也不错,因此,你们两人合作一曲,给我们开一下眼界。” 梁光栋的提议,大家云起响应,都拍掌赞同,让尹佳卿陪周成林合唱一曲,而且,王长东早已经为他们点了付笛生和任静的《知心爱人》。 周成林没有办法,只好接过话筒,和尹佳卿合唱了一首《知心爱人》。 接下来,杨光远、钱明义、王长东、董教育等人纷纷粉墨登场,引吭高歌,每人都唱了一首。 所有人都唱完一圈之后,梁光栋又提议让尹佳卿陪周成林跳舞,而且自作主张让王长东把曲子改成了舞曲。 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来,包厢里顿时溢满那荡漾着的旋律,大家齐声道:“周县长和尹书记来一个。” 在众人的叫嚣声中,尹佳卿略略大方地站了起来,走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然后走到周成林身旁,摆摆手,向周成林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在那一瞬间,周成林忽然想到王长东讲的《处长下边是科长》的笑话,颇感难为情,因此推辞道:“我笨手笨脚的,跳不好,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尹佳卿当然不知道周成林心里是怎么想,继续说道:“周县长不要谦虚,我听他们说过,周县长的舞跳的非常好,再说,跳不好不怕,我可以收你当徒弟,免费教你。” 尹佳卿都这样说了,周成林不便再推辞,只好站起身来,和尹佳卿走到包厢中间,伸出手握住了尹佳卿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一触及尹佳卿的手,周成林身上不自觉地便颤了一下。 尹佳卿当然感觉得出周成林的悸颤,浅浅一笑,把他另一只手捞到自己腰上。 周成林无所适从了,手里的纤腰虽然隔着衣服,却把风情万种的柔韧传导到他感觉的深处。 周成林之前并不是没接触过别的女人,也不是没和女孩子一起跳过交谊舞,而是在这么多下属面前和自己的一个女下属如此亲热,的确感到尴尬和不安!所以,一时之间,他心神不定,跟不上节拍,步子有些紊乱,不时出错。 尹佳卿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踩准节奏。” 周成林点点头,看着尹佳卿那轻轻巧巧跃动着的步伐,往前迈了一步,努力想跟上尹佳卿的节拍,却鬼使神差踩着了尹佳卿的鞋尖,好在踩得并不狠,才没出什么大的洋相,但是还是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众人笑完之后,尹佳卿低声笑着说:“周县长是以为节奏在我的鞋尖上吧?” 周成林尴尬地笑了笑。 尹佳卿接着说道:“把头抬高一点,全身放松。” 周成林听话地抬起头来,在那一瞬间,他看见尹佳卿那美丽而白净的脸上浮起两抹红云,鼻尖上已冒出细细的汗珠。看来他这个徒弟并不好带,她用的劲不比自己少。只有那两片红唇微张着,洁白的牙齿时隐时露,显示着她的自信和从容。还有那双妩媚的眼睛里含着温情,承接着周成林的凝视,仿佛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也是怪,不再朝下看,相反步伐变得收放自如,进退有度了。也不再踩尹佳卿的脚尖了,两人慢慢合上了节拍。原来跳舞不仅仅得用脚,还得用感觉和悟性,毕竟这是两个人一起跳,必须相互默契才行。 见周成林进入状态,尹佳卿松了一口气,说:“周县长进入角色还蛮快的嘛,以前跳过舞吧?” 周成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当年在办公室做秘书的时候,闲着无事,一到周末大家就聚在一起学跳舞,有时左脚跟右脚跳,有时干脆左脚跟左脚跳,右脚跟右脚跳,我就是那时候跟人学的,现在还是拿着这点功底来跟你跳。” 男女跳舞,起步时男方左脚先,女方右脚先,左脚便代表男人,右脚代表女人,叫做男左女右。周成林刚才所说,属于非正规场合跳舞,不仅男跟女跳,有时男跟男跳,女跟女跳,难免会养成一些不良习惯,而且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因此,尹佳卿笑道:“怪不得,原来周成林是左脚跟左脚学的。不过有点功底比没功底好,现在你跟右脚跳,不也慢慢协调起来了?” 受到尹佳卿的鼓舞,周成林跳得更轻松了,逐渐进入状态,而且边跳边和尹佳卿聊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357章 留下我什么意思 这时,梁光栋从外边叫来了几位小姐,杨光远、钱明义、王长远他们各找对象,滑入舞池,加入战团。 人多了起来,周成林自然更加放松了不少,和尹佳卿的配合也慢慢变得默契起来。 走出布兰卡夜总会,已是晚上十点了,大家各自上车,准备打道回府。 大家都上车之后,周成林发现尹佳卿没车坐,于是叫住了尹佳卿,道:“尹书记坐我车吧,我们顺路,我顺便把你送回去。” 尹佳卿没有客气,走到周成林的车前,拉开车门,坐在了周成林的身边。 见尹佳卿坐好之后,梅景阳发动引擎,往尹佳卿住的县文化局职工宿舍赶去,准备先送尹佳卿回去。 夜色中的河阳县城霓虹闪烁,灯火辉煌,煞是美丽,面对如此良宵美景,尹佳卿受到了感染,轻轻摇下车窗,午夜的风顺着车窗吹进车中,拂在周成林的脸上,热乎乎的,就像女人嫩滑的舌头在男人身上漂来漂去,搞得人们心浮气躁,望着清幽的夜色,周成林不由脱口而出:“夜色真美。” 尹佳卿忽闪着迷人的媚眼觑了周成林一眼道:“周县长,我们下去走走,好吗?” 周成林看了看夜空,道:“不早了,改天吧。” 尹佳卿忽然像任性的孩子一样,央求周成林道:“良宵美景难得,周县长,今天晚上是最值得高兴和纪念的日子,我有好多话想和您说,求你了,陪我下去走走。” 周成林迟疑了一下,道:“好吧。”说完,抬头冲正在开车的梅景阳吩咐道:“小梅,把车停在路边。” 梅景阳慢慢打转车把,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停稳后,尹佳卿打开车门,和周成林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走下车,周成林扫了眼尹佳卿,问道:“我们去哪?” “随便走走吧。”尹佳卿忽然害羞地低下头,轻声道。 周成林道:“好,那我们就去沿着路往前走走吧。”说完,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尹佳卿一声不响地跟在周成林的身后。 他们没走出几步,梅景阳摇下车窗叫住了他们,道:“周县长,尹书记,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去哪里等你?” 没等周成林回答,尹佳卿已经抢在周成林前面冲梅景阳道:“梅秘先回去吧,如此良宵,我想和周县长走走,领略一下夜幕中河阳的瑰丽美景。” 梅景阳并没有立刻打转车把离开,而是把目光投向周成林,似乎是在征询周成林的意见。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道:“好吧,小梅,你先回去吧,我和尹书记沿着街道走走,领略一下我们河阳的夜景,你就先回去吧。” “那车呢?是不是留给你?” “车你也一起开走,我和尹书记一起步行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既然周成林发话了,梅景阳像领了令箭一样,打转车把,驶向另一条街道。 梅景阳离开后,周成林和尹佳卿并行向前走去。 夜已经深沉,车流稀少,周成林和尹佳卿走的很慢,皎洁的月光和七色的霓虹光芒照在他们身上,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无限烂漫和温馨。 借着朦胧的月色和闪烁的霓虹光芒,周成林看见尹佳卿满脸洋溢着幸福而灿烂的笑容,尽避光线黑暗,可尹佳卿的一笑一颦还是清清楚楚地映在周成林的心上,突然之间,他心里一震,像过电一样浑身麻酥酥的,但他马上就平复住颤栗的心情,问身边的尹佳卿道:“不知道尹书记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尹书记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冲周成林俏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走走,顺便想给你提个建议。” 周成林也停下了脚步,等尹佳卿跟上来之后,冲尹佳卿和蔼一笑,用那浑厚而富有男人磁性的声音回答尹佳卿道:“好啊,什么建议?说给我听听。” 尹佳卿鼓了鼓勇气,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道:“周县长,我给你一个建议,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别张口闭口的叫尹书记,恕我冒昧,你还是喊我佳卿吧,你看这样好不好?” 周成林思考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好啊,佳卿同志,从今以后……” 还没等周成林把话说完,尹佳卿就打断了他的话,嘟囔着嘴,极其不满地说:“我说县长大人,你就不能放弃你那种官僚主义作风,喊我的时候将‘同志’两个字去掉,直接喊佳卿吗?” 周成林苦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平时叫习惯,一时还真改不了。” “在单位里这样叫可以,我没感觉没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在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我听你这么叫,怎么感觉那么别扭,今天,请你别把官场里那一套带到这里行不行?” 周成林见尹佳卿认真起来感觉非常好笑,想了想,道:“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叫你佳卿。” 尹佳卿转忧为喜,道:“谢谢周县长能接受我的建议。” “我是接受了你的建议,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话要告诉我?我想不应该光为了这点小事吧?”周成林趁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尹佳卿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周成林,轻声道:“周县长真聪明,说实话,我把周县长留下来,真的还有一件大事想告诉周县长,就是不知道周县长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如果我连你把我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周成林反问道,并把目光投向尹佳卿,正好与尹佳卿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两人在目光相撞的一刹那,周成林发现尹佳卿的目光中有一种火一样的东西,喷薄而出,差点把自己烧灼,熔化,他急忙把目光移开,投向苍茫的夜空中,借以掩饰自己的慌乱和内心的不安。 尹佳卿也急忙把目光转向一边,同时,手指不安地摆弄着胸前的衣襟,用那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道:“周县长,我之所以把你留下来,是有好多话想告诉你,而且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再说,我担心和你说了之后,你会骂我,鄙视我,甚至担心你骂我下贱,骂我做作。说实话,为工作你骂我,我不怕,我感激你,但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来骂我。”说到这里,尹佳卿停顿了一下,深深吐了一口气,接着鼓足勇气继续说道:“不过,我想了很久,觉得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鄙视我,怎么想我,我今天都要把我心里所想的告诉你,都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周县长,不瞒你说,当初你提拔我的时候,我一直有种龌龊的想法,以为你是贪恋我的美色,认为你是另有所图,别有居心,因此,我一直躲着你,不敢见你,不敢找你汇报工作,但是,经过上次你和我谈话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你不是那种人,经过这段时间和你接触,我越来越发现,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领导,是我们河阳县县委政府大院中最值得我敬重,最值得我信赖的领导,可以说,我能有今天,都是在你的关心支持之下,团委能有今天,也是在你的关心和支持之下。因此,我一直想找个时间为你做点什么,可你从来没给我创造过机会,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创造这个机会。周县长,我和你实话实说了吧,我今天把你留了下来散步是假,向你倾诉衷肠是真,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下了决心的,因此,今晚无论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希望你不要骂我。周县长,我还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些年以来,你是唯一让我心动的男人,也是我真心喜欢的唯一的一个男人。” 说着说着,尹佳卿的眼泪流了下来,吧嗒吧嗒地低落在胸前,还有几颗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在月光的映射下晶莹透亮。 听完尹佳卿的话,周成林的大脑中一阵昏眩,血“轰”的一声充斥他整个大脑,他惊讶地看着眼前正在抹眼泪的尹佳卿,顿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四肢变得僵硬而麻木,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好,他默默地从身上掏出手绢递到了尹佳卿的手中,让尹佳卿把眼泪擦干。 尹佳卿摇摇头,没有接,任由泪珠滑过脸颊,低落在衣襟上。 周成林尴尬的收回手绢,一时之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遇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尹佳卿,抚慰尹佳卿受伤的心灵。 面对这样的尴尬场面,周成林虽然有太多的担忧和顾虑,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尹佳卿,说实话,共事以来,单独和尹佳卿在一起谈工作不止一次两次,但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尹佳卿,如此亲昵地和尹佳卿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尹佳卿。 眼前的尹佳卿,象一只受到伤害但依然可爱的小羊羔,是那样的楚楚动人,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温馨的,少女所特有的气息,直沁周成林的鼻息;那白杨树一般修长的身材,漂亮迷人的面孔,细细的眉毛,一双会说话的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深深打动着周成林的心,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小白兔伴随着尹佳卿的抽泣一颤一颤地跳跃着,让任何男人看了之后都会不由得热血上涌,心跳加速。周成林看了之后,心同样是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未完待续) 第358章 苟合的证据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他已经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尹佳卿对自己有好感,但是他没想到尹佳卿会爱上了自己,更没想到尹佳卿会现在这个时候向自己表达爱意,而且是当街表达。 一时之间,周成林既尴尬,又紧张,既不安,又害怕,怕被过路的行人撞见,一个县长和自己女下属在大街上当众卿卿我我,要是传扬出去,其影响非同凡响,估计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县城的每一个角落。再说,自己刚刚升任县委副书记,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尹佳卿又是团县委书记,都是在机关里混的人,都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影响,都是新闻人物。一旦他们之间闹出什么绯闻,就会惹火烧身,甚至彻底葬送彼此的前途。因此说,他必须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被路人撞见,闹出绯闻,虽然自己已经和前妻离婚,属于孤家寡人,有追求女人和被女人追求的权力,但他身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红颜知己范晓萱,如果再和尹佳卿搅和在一起,就会落个作风不正的坏名声,就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一个向他开刀的把柄,一个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境地的理由。这一切的一切,注定他与尹佳卿不能发生什么故事,尤其在这个关键时刻,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他们之间更不能发生任何故事和纠葛。 鉴于如此,他必须浅尝辄止,必须快刀斩乱麻立刻做出果断的决断,最好能马上离开眼前这个是非之地,最好能和尹佳卿马上分开,但是,让他把尹佳卿一个女孩子扔在如此空寂无人的大街上,他又于心不忍,因此,他轻轻扳过尹佳卿的身子,准备安慰尹佳卿两句,让尹佳卿冷静一下。 让周成林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尹佳卿误会了他的意思,误以为自己的眼泪打动了周成林,心中的委屈和兴奋一起涌出眼眶,一头扑在周成林的怀中。 周成林吓坏了,血“轰”的一声充斥了他的整个大脑,四处打量了一番,生怕被人看见,一个县长和自己的女下属当街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要是被人撞见,其影响非常恶劣,好在四处空寂无一人,就他和尹佳卿两个人,他才把快飞出嗓子眼的心重新收回到肚子里,急忙推开尹佳卿,严肃地说道:“佳卿,不能这样,你这样做,会害了我们的!”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尹佳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望着一脸肃容的周成林,尹佳卿白里透红的脸蛋细嫩得像是刚刚出水的荷花,眼眶中再次闪出了委屈和悔恨的泪珠,怯声道:“周县长,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望着尹佳卿泪眼朦胧的样子,周成林默然不语,他心里矛盾到了极点,说实话,他周成林不是禁yu主义者,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但是他们的身份决定他和尹佳卿之间不能发生任何故事,他们决不能逾越雷池半步,否则会惹火烧身,会让彼此都陷入一种尴尬的万劫不复的境遇中,沉思一阵,他轻声道:“佳卿,社会复杂,人心险恶,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周县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冲动了?”尹佳卿抹了抹泪花柔声道。 “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回去吧,你我都是官场上的人,我们都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周成林一脸肃然地说道。 尹佳卿点点头,跟在周成林身后…… 俗话说,越是怕鬼,越容易被鬼缠身,这句话一点不假。 尹佳卿扑进周成林怀中的一瞬间,周成林越是担心被他人看见,结果还真的被人看见,而且看到尹佳卿扑进周成林怀中一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华中崇派来监视他们的团县委副书记白灵。 白灵早就怀疑尹佳卿和周成林之间的关系不清不白,存有暧昧,上次尹佳卿赶去鑫云商务宾馆会见周成林被她知道之后,她更加断定尹佳卿和周成林有私情,但是,她一直没找到尹佳卿和周成林苟合的铁证,为此,她在华中崇面前大放厥词,说尹佳卿就是周成林的情人,就因为尹佳卿和周成林有一腿,周成林才会提拔尹佳卿,才会在常委会力荐尹佳卿出任团县委书记,扶持自己的人,夯实自己的实力。 也许是受了白灵的蛊惑,也许是心存侥幸,华中崇决定继续拿周成林和尹佳卿之间的绯闻做文章,于是,他把白灵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交给白灵一个任务:“灵儿,从现在开始,你要密切注意尹佳卿和周成林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华哥尽避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时刻注意尹佳卿的动向,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她和周成林偷情的证据,只要再给我找到他们偷情的证据,我一定剥下披在他们身上的伪善面纱,把他们之间的丑事公诸于众,让他们名声扫地,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白灵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出来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们!” “华哥,这个你尽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记住,鱼儿上钩容易,想真正钓到鱼儿难,所以,一定不能打草惊蛇,一定不要让他们有所觉察。” “打蛇打七寸,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出手。” “这就好,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我们都要努力。” “是啊,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我们都要努力。” 从那儿以后,白灵开始密切关注尹佳卿的一举一动,而且经常像特务一样悄悄地对尹佳卿进行盯梢,有时候,她甚至对周成林进行盯梢,希望逮到周成林和尹佳卿苟合的证据。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让白灵遇上了。 今天下午,尹佳卿从县委开会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与任何人联系。 尹佳卿的反常表现引起了白灵的猜疑,为此,她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始终不离尹佳卿办公室一秒,连眨都不眨地时刻盯着尹佳卿办公室之门,生怕尹佳卿化作一只苍蝇飞出办公室,飞出团县委,飞出她的监控范围。 下午下班后,她和上次一样,赶在尹佳卿走出办公室之前离开团县委,赶来到了县委大院对过的伯爵咖啡屋,找了个临窗的单间,要了杯咖啡,边喝咖啡边注意县委大院里的动静,确切地说,是注意尹佳卿的动静。 白灵在伯爵咖啡屋坐下来时间不长,尹佳卿从县委大院里走出来。 让白灵为之欣喜的是,尹佳卿走出县委大院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县文化局的职工宿舍,而是拦下一辆出租,向与文化局职工宿舍相反方向驶去。 这让白灵看到了希望,尹佳卿没有回宿舍,说明尹佳卿一定有事,说不定就是去某个秘密地点和周成林幽会的,因此,她欣喜若狂,兴奋不已,立刻和老板结完帐,冲出咖啡屋,拦下一辆出租,让司机紧紧跟在尹佳卿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车后。 白灵一路尾随,一直跟随尹佳卿来到位于福民路的汇丰园大酒店。 见尹佳卿走进汇丰园大酒店,而且还是和钱明义、杨光远他们一起走进汇丰园的,白灵非常失望,感觉监视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心情沮丧的打车离开了汇丰园大酒店。 白灵离开汇丰园之后,本来打算回去的,但是,她接到了一个姐妹的电话,说在布兰卡夜总会唱歌,让她过去。 白灵正为没抓到尹佳卿和周成林的把柄而恼火万分无处发泄,于是就答应了那个姐妹的邀请,来到布兰卡唱歌跳舞尽情宣泄。 或许是巧合吧,就因为白灵来到布兰卡,让她再次遇到了周成林和尹佳卿他们。也正是这次相遇,让白灵拍到了周成林和尹佳卿“苟合”的铁证。 白灵她们跳完舞从布兰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尹佳卿上了周成林的车,这让白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立刻辞别那个姐妹,打了一辆出租,紧紧跟在周成林车后,继续对周成林和尹佳卿实施盯梢。一直跟到周成林和尹佳卿双双从车上下来,跟到梅景阳开车离去。 见梅景阳开车先行离去,只剩下周成林和尹佳卿两人后,白灵打发走出租司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继续对周成林和尹佳卿实施监视,并取出随身携带的便捷式摄影机摄下了周成林和尹佳卿在一起的一举一动。最为关键的是,尹佳卿扑进周成林怀中的一幕也被白灵拍了下来。 拍到周成林和尹佳卿“偷情苟合”的证据后,白灵兴奋地差点发疯,等周成林和尹佳卿离开之后,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华中崇的电话。(未完待续) 第359章 振奋人心的消息 华中崇接到尹佳卿的电话的时候,正独自一人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妻子李雯最近经常出门,而且每次出门的时候回家都非常晚,有两次甚至彻夜不归。 至于李雯为什么总是往外边跑,又为什么回家那么晚,华中崇一直没问,他也懒得问,李雯不在家,正和他心意,他眼不见为净,可以逍遥自在,任意妄为,再说,他总是认为老婆无非是因为无聊在外边找人打打麻将来打发寂寞无聊的生活,他做梦没想到老婆会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他更是做梦也没想到,最终会毁在自己老婆的手中。 今天,和平常一样,华中崇回到家里的时候,李雯还没有回来。 所以,华中崇回到家里之后,往沙发上一躺,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一打开出现的就是浙江卫视,播放的正好是时下热播大剧《罪城》。 对于《罪城》这部电视剧,华中崇一看就喜欢上了,而且他迷上了剧中人物兆辉煌。 作为官场中人物,他从兆辉煌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剧中人物兆辉煌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假仁假义、两面三刀、不露声色,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感觉在官场上混,必须拥有兆辉煌这样的本事,只有拥有兆辉煌这样的本领才能在刀尖上跳舞,才能在错综复杂的官场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和周成林的争斗中之所以屡屡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兆辉煌那么狠,没有兆辉煌那么诡计多端,没有兆辉煌那样善于伪装。 就在华中崇看的正上瘾的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李雯不在家,华中崇毫无顾忌地接通手机,肆无忌惮地和白灵调侃道:“宝贝,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一定想我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白灵那银铃般的荡笑:“是啊,华哥,我想死你了!你呢?你想我吗?” “想,我连骨头缝儿里都想你了。” “你们男人呀,都是破瓶子长了个好嘴,就会讨女人欢心。” “真的,我对党发誓,华中崇真想灵儿了!” “那好,你现在赶到我这儿来。” “今晚不早了,明晚再去吧。” “不吗,你现在就过来,我不仅想你,我还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哦,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华中崇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他根本不相信白灵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相反,这一段时间以来对他来说,几乎全是坏消息,从来没有什么好消息,所以,乍听到白灵说有好消息告诉自己,他并不感兴趣。 “我拍到了尹佳卿和周成林在一起苟合的证据。” 上次郭通帮他在鑫云商务宾馆拍到的那几张照片,他交给汪思继和闫丙章之后,汪思继和闫丙章也把那些照片交到了吴俊才的手中,但是吴俊才说那些照片根本证明不了周成林和尹佳卿存有私情,无法拿到纪委作为向周成林开刀的证据。 所以,现在听白灵说拍到了周成林和尹佳卿在一起苟合的证据,而且是铁的证据,华中崇精神为之一振,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冲着话筒不相信似的嚷道:“你说什么?” “我拍到了周成林和尹佳卿在一起偷情的证据。”电话那头的白灵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哪?我马上赶过去。”这次,华中崇相信白灵的确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我在玉林花苑小区等你,你马上过来吧。”白灵趁机娇声道。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后,华中崇把电视一关,披上一件外套,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家门。 因为专车没留下来,所以,他只好来到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乘坐出租向玉林花苑小区赶去。 华中崇赶到玉林花苑小区的时候,白灵已经洗完澡,正穿着一件薄如羽翼的真丝睡衣躺在沙发上边看韩国热播电视剧《大长今》,这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也被剧中人物的真挚情感所感动。 因为白灵只穿着一件睡衣,华中崇走进来的时候,白灵睡衣内的乾坤被华中崇一览无余。在薄纱的掩映下,那刚刚洗浴饼的诱人肌肤如凝脂一样的白嫩,素面文胸顺罩杯上覆盖着一层具有光泽感的珍珠落纱,那样的媚惑人心。 要是在平时,华中崇进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一个饿虎扑食扑在白灵的身上给白灵来个就地正法。 虽说女人是华中崇生活的全部,但今天,华中崇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白灵拍到的所谓证据上,根本没有心情和白灵调情,所以,一进门就嚷道:“你拍到的东西呢?” 这让白灵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但是,她还是按照华中崇的意思取出了便捷式摄影机,打开开关,交到华中崇的手中。 看完白灵拍摄到的东西,华中崇欣喜若狂,对白灵赞不绝口,连声夸奖道:“宝贝,做的好,你立了一件大功,不枉我疼你一场。” 白灵立刻撒娇道:“既然我立下如此大功,你说,你该怎么奖励人家?” “你要什么奖励?” “我让华哥你今晚上留下来陪人家。”白灵知道,要想有更大的作为,当前最重要的是彻底俘虏眼前这个男人。 来之前,华中崇就已经决定了,今晚上要留下来和白灵好好销魂一次,听到白灵要他留下来之后,立刻道:“好,哥哥我今晚就留下来陪陪你这位小妖精。” “华哥真是我的好哥哥。”白灵撒娇般把头埋在华中崇的怀中,继续媚惑着华中崇。 “让好哥哥我先去洗个澡,回头再疼你。” “好啊,你先洗澡,洗完澡后,我帮你好好按摩一下。”白灵继续大献殷勤,百般讨好华中崇。白灵之所以如此讨好华中崇,是有目的,拍到了周成林和尹佳卿在一起苟合的证据,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只要这些东西交到市纪委和市反贪局,周成林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那样的话,华中崇就会有东山再起最终取代周成林坐上县长的宝座的机会和希望。因此,她现在必须彻底俘虏华中崇,让华中崇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只有这样,她的野心她的宏伟目标才能最终得到实现。 华中崇和白灵一样,也是满怀希望,信心十足,他也感觉有了这些铁的证据之后,一定会把周成林扳倒,一定会让周成林灰溜溜地退出河阳县历史舞台,既然周成林被扳倒,那么取代周成林的只能是自己,因为在河阳论资历和影响再也没有人能超过自己。 想到自己即将取代周成林重新执掌河阳县县政府大权,重新成为河阳县权利中心的佼佼者,成为整个河阳县一人之下的县政府一把手,华中崇兴奋不已,哼着曲子走进浴室,他要好好的洗上一洗,等一会,褪去衣衫,躺到温热的浴池中,洗澡水爽滑温热,非常解乏。华中崇再次找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他简单的冲洗一下,就披上白灵给他准备好的浴袍,迫不及待地走出浴室,准备让白灵温润如玉的嫩手给自己按按摩。 华中崇有颈椎病,为此,他经常让白灵给他按摩,华中崇戏称白灵的纤纤玉手宛如太极神针。 华中崇走出浴室后,来到沙发旁,往沙发上一躺,冲白灵道:“宝贝,来,帮哥按摩按摩。” 白灵冲华中崇盈盈一笑,款款走到华中崇身旁,俯下身子,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准确地拿捏着华中崇后背上的穴位,一边捏一边脉脉含情地问:“华哥,舒服吗?” “舒服,他妈的舒服死了。”华中崇一边说一边色迷迷地仰着头看着白灵。 眼前的白灵,艳若桃花,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叫人心动、没有一处不让人销魂的白灵,华中崇只看一眼,心底的原始欲流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他忽然在心中想到了李白的一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是啊,人生得意须尽欢,现在正是我华中崇人生得意的时候,一定要尽情欢愉。 想到这儿,华中崇轻轻地抱起白灵如醉如痴地说:“宝贝,我来了。”边说边动作迅速地扯下白灵身上的睡衣…… 第二天下午,周成林召开了上任后的第一次县长办公会。 虽然周成林一直在河阳工作,对河阳各乡镇和各部门人员和工作都非常了解,但在上午的时候,他还是抽时间带着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例行公事地先到临近几个乡镇走了一圈,然后又到几个重要部门转了一圈。(未完待续) 第360章 分工调整 回来之后,周成林决定召开一次县长办公会,把县政府的工作重新做一番部署,把班子成员的工作重新做一番调整。 县政府现在连周成林在内共有八位正副县长,外加三个县长助理和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班子成员一共十二人。 在这些人当中,分管工业的刘副县长和分管农业的马副县长都已经年过五十,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马上就要退到人大政协去了;另外,管城建土地的副县长林大可这次换届后很可能要调离河阳,去古苍县出任县委组织部部长,同时,还有两位县长助理也到了退下来的年龄。 周成林完全可以等换届工作结束之后再重新调整班子成员的工作。 但周成林盘算了一下,现有政府班子成员中有一半要动,再加上自己升任代理县长,等于无形中空下来了一个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势必掀起一场争夺常务副县长宝座的大战,这一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即将退居二线的人员还是觊觎常委副县长位置的人,恐怕都不会安心工作。 鉴于如此情况,他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点成绩向市委和河阳县人民汇报,要想在不久将来召开的人代会高票当选县长,去掉头上的代字,必须把班子成员的工作重新做一番调整,充分调动所有班子成员的积极性,带领全体班子成员做出不菲的成绩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他必须烧好。 不过,他也知道,分管工业和农业的马刘两位副县长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两个人都是河阳县元老级人物,从刘世昌做县长的时候就已经是副县长了,可谓是三朝元老,哪一个都是官场老油子,因此,对于马刘两人,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周成林已经彻底成熟起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有棱有角不知道官场天高地厚水深水钱的毛头小伙子,现在的周成林有感情,有能力,有心计,深谙为官之道,深知在官场上要能进能退,深知在官场上有时候要学会以退为进,为此,他既要想办法改变政府班子僵硬被动局面,调动所有班子成员的积极性,又不能惹恼马刘两人,因此,在重新调整班子成员工作的时候,周成林格外小心,只是对班子成员的工作做了局部调整,以照顾刘县长和马县长年龄偏大,减轻他们的工作压力为由,让他们把手中的一部分工作交给从省文联下放下来的年富力强的钱明义。 周成林非常看好钱明义,钱明义下放到河阳以来,一度完成黑马河清污治理工程,博得上下一致好评,最难得是钱明义有大局观念,有全局意识,有那种敢于锐意进取、大胆开拓的精神,而且钱明义从来没有因为个人得失和班子成员搞分裂,闹对立,从不邀功。 作为代县长,周成林就缺像钱明义这样既敢于锐意进取、大胆开拓,又具有全局观念,大局意识,能够密切配合自己,有牺牲精神的副手。 所以,私下里,周成林找过钱明义,与钱明义进行了沟通,有让钱明义出任河阳县常务副县长,全面辅助自己的想法。 不过,要把钱明义推上常务副县长的宝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要过刘世昌这一关,毕竟刘世昌是河阳县县委书记,是他们这个班子的班长,班长不发话,他这个副班长的意见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就在周成林准备向市委推荐钱明义的时候,从县委传出来一条让他感到很被动的消息,对于常委副县长的人选,刘世昌已经有了打算。 据说刘世昌准备让张俊仁做常务副县长的目的非常明显,目的是在政府大院安上一根钉子,全面牵制周成林。 刘世昌之所以选择张俊仁牵制周成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则张俊仁当初和周成林一起竞争过副县长,而且最终败给了周成林,所有,张俊仁一直对周成林耿耿于怀,鉴于如此,周成林和张俊仁就像两条并行的铁轨,永远不会有交点,永远会存在分歧,不会尿到一个尿壶中。鹬蚌相持,渔人得利就是这个道理。 更重要一点,张俊仁是他刘世昌的人,在官场上混的人,用人都讲究圈子的,用人的时候希望用自己圈子里的人,用自己圈子里的人,既能掌控得住,驾驭的了,而且对对手来说也是一种牵制。刘世昌早就发现,周成林是一条龙,早晚会有腾飞的那一天,只要周成林腾飞起来,自己就难以驾驭,所以,他必须在周成林身边放上一颗钉子,用来牵制周成林,选来选去,刘世昌选择了张俊仁。 再说,无论是从资历还是能力上,他都有充足的理由向市委推荐张俊仁。 张俊仁当选氨县长之后一直分管财政工作。因为张俊仁做过财政局局长,又和省财政厅副厅长苏沪宁关系密切,所有,张俊仁上任之后,不辱使命,利用自己和苏沪宁的特殊关系,多次跑到省财政厅为河阳县争取来了了不少的资金,在河阳县可谓劳苦功高。 鉴于如此,刘世昌把张俊仁列为了常务副县长的第一人选。 分管交通工作的副县长何光美也对常务副县长的位置觊觎不已,蠢蠢欲动,准备放手一搏,全力冲击常务副县长的宝座。 除了张俊仁和何光美两人在角逐常务副县长的宝座之外,其他几个年轻一些的班子成员也都对常务副县长的宝座觊觎不已,心存想法,都有冲击常务副县长的宝座的想法。就连林大可也产生了放弃去调离河阳,去古苍县出任组织部长的想法,开始上蹿下跳,准备留下来和张何两人搏上一搏,留在河阳发展,毕竟留在河阳做常务副县长比他去古苍县做组织部部长要实惠的多。 鉴于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周成林要想顺利把钱明义推上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来,当务之急是树立钱明义在市民心目的威信,鉴于如此,他准备带钱明义一起去一趟香港,去香港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说动香港纸业大亨孙正勋来河阳投资,只要孙正勋肯来河阳投资,就等于给钱明义赚取到了一次擢升的资本,因为钱明义既是分管侨务和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县长,又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说,能说动孙正勋来河阳投资,钱明义都功不可没。 此外,在县长办公会上,周成林又把梅景阳调到自己身边继续做自己的秘书。 按说,周成林升任县长之后,应该继续用刘一夫的秘书田兆海才是,毕竟在整个事件中,田兆海没出现任何违纪行为,再说,刘一夫是受到儿子和小岭矿难事件的影响,所以,田兆海罪不可株,但是,就在周成林升任县长的第二天,田兆海找到周成林主动辞去了县长秘书的职务,说自己已经厌倦官场生涯,打算下海经商,并说自己已经在太平洋保险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太平洋保险公司榆阳分公司出任副经理。 周成林极力挽留了两句,但最终没能挽留住田兆海,因此,他把梅景阳要了过来,继续留在身边做秘书。 工作部署完毕之后,周成林让各位副县长说一说手头上的工作,看有什么困难,怎样把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做好,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即将到来的党代会和人代会。 周成林话音刚落,张俊仁就第一个站出来做了表态发言。 张俊仁已经和刘世昌通过话,已经知道刘世昌有意让他出任常务副县长之事,而且他对竞争常务副县长信心十足。不过他也知道,要想顺利登上常务副县长的宝座,光过刘世昌点头同意还不行,虽说刘世昌是河阳县县委书记,是整个班子的班长,但对于政府班子分工,市委征询意见的时候,很大程度要取决于政府一把手的意见,也就是取决于周成林这个代县长的意见,因此,他要想如愿以偿登上常务副县长的宝座,不仅要征得刘世昌的支持,还有征得周成林的支持,因此,他必须协调和周成林之间的关系,他趁机谄媚周成林道:“目前财政运转十分困难,上个月的工作就很被动,这个月形势更加严峻,国税地税入库情况都比上个月更遭,目前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是没有用,要是按目前的收入入库进度,这个月工资最少要到下个月底才能开出来,大家都知道,工资不能按时发放,到时再有人再出来闹上一闹,很可能要出大麻烦!但是请周县长和在座的各位同志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协调地税国税部门,督促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税务入库,筹措工资,力争按时发放工资,不拖县委县政府的后腿。” 张俊仁说完后,何光美向班子成员汇报了南外环工程招标工作准备情况,何光美说:“南外环工程招标的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完成,截止目前为止,已经有八家工程队参与竞标,现在,工程指挥部和筹备处正在积极筹备招标工作,至于最终采取何种形式竞标,还请在座的各位献言献策。”(未完待续) 第361章 插手政府班子问题 周成林道:“南外环工程招标,是你们工程指挥部和筹备处及交通局的事,不用拿到我们班子会上研究,会后,你找温广义商量去。” 接下来,林大可汇报了城郊环境治理工作。 再接下来,是管工业的老刘和管农业的老马汇报。 也许是因为分出一部分工作给钱明义,老刘有些不满,一开口就嚷嚷起来:“现在改制企业都闹翻了天,职工都闹着上访,成天要围县政府,大家说怎么办吧!我是管不了了。” 接着,分管农业的老马也诉起了苦:“现在从上到下都提什么工业强市,农业成了有娘生没娘管的野孩子,我看农业这块工作我是管不了。” 周成林看出来,老刘和老马明显是在撂挑子,话又说回来,他们的心情,周成林也很理解,他们虽然都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开始自甘淡泊、隐忍为先,但毕竟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今天眼见着自己的老部下都成了自己的上级,对他们发号施令,指手画脚,难免会生出一缕难以言表的怨气。故此,周成林面色温和地说:“两位老大哥的意见中肯,我接受,但目前财政困难,还请两位老大哥多想想办法,多替我分忧,多替政府担当一些,据我所知,这两年咱们河阳县在刘县长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下之所以博得了个‘为民政府’的美名,和两位老大哥多次向刘县长进谏不无关系,因此,我坐镇县政府之后,还望两位老大哥继续发挥余热,像当年对待刘县长那样,有意见尽避提,此外,我如果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两位老大哥多多批评。” 周成林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老马和老刘再也无话可说,再说了,他们平时对周成林整体上还是很佩服的,他们和周成林共事那么多年,都深知周成林的能力、手段和为人,更何况,周成林现在已经是他们这个班子的一把手。 或许出于对周成林的尊重和佩服,或许是慑于一把手的威势,老刘和老马尽避心中芥蒂越来越多,但听了周成林的话之后,脸上显现出一副听之任之的神情。 既然老刘和老马都没让周成林难堪,周成林也就没再说什么,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言,没有发表意见的钱明义 钱明义只是原则性地说了几句:“大家说的工作都很重要,我一定按照既定的安排部署抓紧抓好。对我们面临的困难,下来之后要逐一研究,要确保换届期间的稳定。” 散会后,周成林来到县委,走进刘世昌的办公室,把县长办公会情况向刘世昌做了汇报。 对于周成林没向自己汇报就擅自做主召开常委会的事,刘世昌很是恼火,但木已成舟,大局已定,他也不便说什么,只好违心地说:“调整的好,政府成员班子的工作一直很僵化,的确不利于工作,是需要做一番调整。俊仁同志这些年省里市里跑个不停,给我们河阳争取来了不少的资金,可以说为我们河阳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我认为俊仁同志是位难得的好同志,我建议下步再做工作调整的时候一定要给俊仁同志多加上点担子。” 刘世昌故意往张俊仁身上引,目的是想引起周成林的注意,顺便向周成林提及推荐张俊仁做常务副县长事宜。 周成林知道刘世昌的意思,心想,看来传闻不假,刘世昌是真的看上张俊仁,真有让张俊仁做常务副县长的打算。周成林不得不佩服刘世昌的精诡。他暗自揣摩,张俊仁要是真的登上常务副县长的宝座,就等于刘世昌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颗定时炸弹,在河阳有刘世昌撑腰,在省里有省财政厅副厅长苏沪宁为之斡旋,张俊仁一旦登上常务副县长的宝座,很可能和自己分庭对抗,并且自己很难驾驭。 这是周成林万万不能接受的,对周成林来说,常务副县长的最合适人选是钱明义,但是,在刘世昌面前,周成林没有暴露自己的意图。 兵书上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比如历史上“郑武公欲伐胡”这件事说的就是这种道理,如果过早地把讨伐胡国的意图泄漏出去,就会引起胡国的警惕和防备,讨伐就难以成功;同样道理,如果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给刘世昌,就有可能引起刘世昌的警惕,刘世昌就会竭尽全力支持张俊仁,给自己的工作造成极大的被动,因此,当刘世昌提及张俊仁之后,周成林岔开了话题,把话题引到了招商引资上。 当周成林谈及招商引资,刘世昌马上想起让周成林去香港游说香港纸业大亨林正勋的事,开口道:“成林啊,河阳早就该在招商引资上下功夫了,最近你就去香港,一定要想办法把林正勋老先生请来。” “刘书记高瞻远瞩,指教的极是,我们是应该敞开大门吸收外来新鲜血液了,如果我们再一味的闭门造车,闭关自守,我们永远无法把河阳做大做强,永远赶不上兄弟县区,河阳的经济也就会和秋后的荒草一样,永远发展不起来。据市统计局统计的数字显示,河阳这几年经济发展一直落后于其他兄弟县区,河阳经济之所以出现这种衰败局面,一个根本原因是我们的发展观出了问题。当前经济全球化加剧,世界降级逐步接轨,我们河阳最大的失误就是没能和国际接轨,没能和其他兄弟县区接轨,没有全面做好招商引资工作!”周成林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地指出河阳县班子成员几年来的工作上的失误。 刘世昌不得不承认周成林目光敏锐,看问题独特,分析透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些年,我们河阳县的领导干部一直没能做到‘睁眼睛看世界’,一味追求眼前利益和现成效益,搞什么‘装备制造业立市,房地产业先行,要富强先盖房’战略,结果装备制造业和房地产业都没能发展起来,房也没能盖起来,究其原因,就是我们忽视了招商引资工作,没能死心塌地地把工作放到招商引资上,以至于招商引资工作没上来,现在看来,是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失职,也从某个方面说明,我们河阳县缺少开拓性人才和发展性人才。” 周成林没接过刘世昌的话道:“刘书记千万不要自责,其实,一切都不是刘书记你一个人的责任,绝对不能把一切罪过都硬压到你的头上,如果要真的进行追究的话,应该追究我们的班子,可以说,河阳之所以出现今天这个局面,我们班子成员的每个人都有责任,我们大家都没干好工作,都失职了,就是因为我们大家都失职了,河阳才会有今天。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果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能够解放思想,正视错误,改变过去错误的做法,积极改善投资软环境,大力发展招商引资工作,我不相信我们河阳这颗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 “周成林,听说你和孔宪法老先生及林正勋老先生孙女两人私交甚好,关系密切,你一定要通过他们和香港及海外的金融家大财阀多联系多沟通,向他们宣传我们河阳的政策,吸引他们前来我们河阳投资,另外,希望你能尽早赶赴香港一趟,联合孔老和孙小姐,说服林正勋老先生,让林正勋老先生尽快来我们河阳投资!” 刘世昌如此信任,让周成林觉得受宠若惊,他思忖了一会儿说:“刘书记,河阳早就该在招商引资上下功夫了,光靠闭门造车搞什么装备制造业和房地产根本做不到经济强市的。既然刘书记支持我们政府全力搞招商引资,我一定会尽早赶赴香港,力争说服林正勋老先生,让他早日来我们河阳投资!我敢断定,林正勋老先生是活广告,只要林老先生来我们河阳,一定会带动一大批港澳台侨胞来我们河阳投资。”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的话,你就是我们河阳的第一号大功臣。” “刘书记言重了,我不过是为河阳人民尽我作为代县长的一份责任而已。”周成林谦逊地说。 “好了,招商引资的事,我们先谈到这里,我们回过头再谈一谈你们政府班子问题吧。成林,你现在已经是任县长,人代会召开后,你就会顺利当选县长,这样,你们政府那边就空出来一个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你看,由谁来出任常务副县长,全力辅助你最合适?”刘世昌突然话锋一转,再次把话题牵扯到常务副县长人选问题上,而且咄咄逼人,逼迫周成林给自己一个明确地答复。 周成林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料到刘世昌会把问题挑明,既然刘世昌把问题都挑明了,他又不能闭口不谈,也不便再把话题岔开,他思忖了一会儿,诡异地说:“这是刘书记你和市委考虑的事,我不敢妄加评价。”(未完待续) 第362章 男人没有爱,赢了世界又怎样 刘世昌眉头一皱,语带不满道:“成林啊,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插手你们政府班子问题?” 周成林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我怎能有这种想法呢?刘书记关心的极是,刘书记你关心不仅是我们政府的事,是我的事,还是我们河阳九十万父老乡亲的大事。我怎能反对呢?” 刘世昌自我解嘲道:“我现在横插一竿子,完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或者说是新媳妇不急,我这个抬轿的急。不过,我也是为我们为你好,为我们河阳着想,你想想,县政府那么大一个摊子,光你一个人怎么行,必须有人做你的左膀右臂,全力辅助你才行。” 周成林笑了笑,避开刘世昌的锋芒,再次诡异地说:“我坚决服从县委和市委的决议,无论县委和市委陪让谁出任常务副县长,我都举双手表示欢迎。” 见从周成林的口中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刘世昌再次话锋一转,装出关心周成林的样子,问周成林道:“成林啊,听说王静快刑满释放了,不知道王静刑满释放后,你有何打算?” 听刘世昌猛不丁提到王静,周成林的心头突然像被谁用手狠狠的揪了一下一样,一阵悸动。 是啊,王静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从监狱里传来消息,王静马上就会被刑满释放。 王静出来后,自己该怎么对待王静呢? 虽然自己已经和王静离了婚,王静现在和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牵连,但是,自己和王静毕竟夫妻一场,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有了朵朵。 虽然王静有错,但朵朵没有错,朵朵毕竟是孩子,大人之间的事不应该株及到朵朵。 朵朵现在已经十岁,按说,十岁的朵朵应该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有个幸福而温暖的家,应该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整天沐浴在父母关爱的阳光中中茁壮的成长,快乐地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应该和城里的孩子一样,接受城里先进的教育。 而这一切,朵朵都没有得到。 由于王静一直在监狱中服刑,而自己又忙的不可开交,身不由己,朵朵一直在何家寨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就连上学也是在何家寨接受的和山里的孩子一样的普通教育。 想到这些,他就心酸,就愧疚不已,感觉愧对朵朵,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王静之前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都不应该和王静分开,他都必须和王静复婚,给朵朵一个交代。 而且就在前两天,大哥打电话来告诉他,母亲这阵子身体状况很不好,经常出现头晕脑眩发烧现象。 既然老人身体出现不适,他不能把朵朵再留在老人的身边,老人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又怎能帮他照顾孩子。 把朵朵接回来的前提条件是应该给朵朵一个温暖的家,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应该和王静复婚。 和王静复婚,那范晓萱又怎么办? 应该说,范晓萱是继何静茹和孟茹之后最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最纯真最善良的女人,是那种为了爱情不惜上刀山下火海的女人。这些年,一直是范晓萱陪伴在他身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应该娶范晓萱,给范晓萱一个交代。 一时之间,范晓萱、王静和朵朵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萦绕,交错出现,一会儿是王静,一会儿又变成了范晓萱,一会儿又变成了王静和朵朵娘俩…… 就在周成林心潮澎湃,心绪起伏的时候,刘世昌再次关心地说道:“成林啊,人们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我今天要奉劝你两句,这些年,你为王静可谓仁至义尽,所以,王静出来之后,你看你们能在一起生活就在一起生活,不能在一起生活的话就抓紧散,你也不小了,都四十岁的人了,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赶紧再找一个吧,我看团县委的尹佳卿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对你一定有意思,那女孩不错,可别错过好机会呀!”刘世昌拍了拍周成林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刘书记,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为河阳经济发展多做点贡献!蚌人的问题暂时不想考虑。”周成林岔开话题说。 “成林,你记住我一句话,男人如果没有爱,赢了世界又怎样?”刘世昌的这句话很有分量。 周成林沉思片刻起身说:“刘书记,您的话我记下了,你休息吧,我告辞了!”刘世昌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周成林的肩头。 周成林离开后,刘世昌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朝楼下望去,正好看见周成林走到车旁时的身影。 黑色奥迪车旁,周成林伟岸魁梧的身姿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耀眼醒目。 官场上历练多年,刘世昌锻炼出了洞察一切和超常的识人本领。 通常情况下,刘世昌与陌生人初次交往不用五分钟,便可以对那个人做出八九不离十的准确判断,而且屡试不爽,百试百中,更何况他和周成林一起共事多年,所以说,他了解周成林,甚至说他了解周成林比了解自己身上的某个器官还要深入,还要透彻。 说实话,他不喜欢周成林,更不希望周成林和自己搭班子做政府的一把手。 周成林看上去温文尔雅,温良恭俭,似乎处处表现出初出茅庐般的年轻人的青涩,但周成林做事风格和工作态度让他无法接受。周成林作风正派,大公无私,生活简朴,性格耿直,为人率真,原则性强,甚至说桀骜不顺,难以驾驭,不是那种轻易可以左右的手下。 而且,周成林比他的前任刘一夫要难以驾驭和难以左右的多,还有,周成林比刘一夫的城府也要深的多。 刘一夫虽然是省农学院的高材生,而且又是从省委组织部下派下来的干部,但从政经验并不是非常丰富,属于一根肠子看到底的人,这种人身上都有致命的弱点和不足,这种人很容易驾驭,很容易被左右,很容易被对手找到致命的气门,这正是刘一夫这么快就被从县长的宝座上被拉下马的原因。 与刘一夫相比,周成林就有些难以琢磨,难以驾驭和难以左右了,甚至说周成林有些深不可测。 周成林出身贫寒,掀开周成林的族谱,周成林父辈三代一个做官的都没有,甚至连个做村长的亲戚都没有,但是,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后台的人,硬是凭借个人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通过个人努力一步步走上河阳县的政治舞台,而且最终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登上了县长的宝座,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不能不说是在河阳的官场上爆出了一个冷门。 这一切也都充分表明,周成林是官场奇才,政界精英。当然,周成林能有今天,和市委书记王庆民及市长韦清哲的赏识不无关系。除了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两人之外,市里还有不少人为周成林擂鼓助威,摇旗呐喊。要不然周成林不会脱颖而出,在激烈的竞争中战败所有对手不动声色地登上县长的宝座。 从钱学春代表组织宣布完对周成林的任命决定那一刻起,刘世昌的心里就如同台风掠过的海面一样掀起了滔天巨浪,始终无法平静下来,而且有些惴惴不安,他不得不承认周成林的才能和能量,不得不对周成林更加刮目相看,另眼相待起来。 市委能置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意见和感受不顾,直接把周成林列为代县长人选,这说明周成林在市委书记王庆民心目中是有分量的,而且分量不轻,同时也说明市委对周成林是信任和认可的。 这对他刘世昌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也的确是件很意外而且令他非常尴尬和苦闷加不满的事,这样的情形在河阳县的历史上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 县长最终任用权虽然归市委所有,但市委在确定县长的人选的时候,正常情况下都要征询他这个当地一把手的意见,而且正常情况下,县委书记推荐谁的人选,市委都会考虑并最终认可的,因此说,县委书记完全可以决定和左右一个地方的班子。 但是,现在出现了意外,本来,他看好的县长人选是华中崇,他也不止一次向市委推荐了华中崇,而且华中崇本人也早早就做好了接任县长的准备。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让他和华中崇都做梦没想到的是,他们认为把攥的事竟然出了意外,市委会做出超乎常规的举措和决定,置他这个县委的意见和感受与不顾,让周成林出任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和他搭班子,而把他推荐的人选华中崇置之不顾晾到了一边,这样就把他和华中崇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为此,他失落不已,当然,华中崇的失落感比他这个县委书记要大得多。 想到周成林,刘世昌又想到启用周成林的市委书记王庆民。 应该说,这些年来王庆民对河阳县的工作是满意的,对他刘世昌是信任的,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王庆民这次却偏偏不信任他,偏偏看中了他并不看好和认可的周成林,安排了周成林这样一个桀骜不顺的年轻人和他搭班子,做河阳县人民政府的一把手,这不明白着要给自己难堪吗?(未完待续) 第363章 官场就是一场赌注 还让刘世昌无法接受的是市委对周成林任命的公布仪式。 市委对周成林任命的公布仪式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意图,规格非常高。 这一点,全县干部都看得很清楚。 以往各县任免政府一二把手时,一般情况下,市委组织部顶多派个副部长或者干部科科长下来宣布就行了,根本不会有市委主要领导亲自出马,当初自己就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市委副书记代表市委前来宣布罢了。 而任命周成林的时候,是市党群书记和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亲临河阳为周成林撑的腰,其意图彰显得十分明白,市委是全力支持周成林的,这充分说明周成林在市委书记王庆民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也充分说明周成林有后台有背景上边有人。 以前,他只听说周成林和市委组织部部长左慧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看来,周成林除了左慧这座坚固的靠山外,又榜上了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这两棵大树。 大树下面好乘凉,有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这些人在上边为周成林撑腰,周成林就是腾空而起的蛟龙,就是重归山林的猛虎,完全可以与自己分庭对抗,搞县委政府二天下,无人能驾驭,无人能与之匹敌,这些都是刘世昌最不能接受的,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当然,周成林能有今天,除了有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等人鼎力支持之外,和周成林自己的个人努力以及在河阳建立起来的良好的人脉也不无关系。 想到这里,刘世昌对周成林既羡慕又嫉妒。 而且,他有种预感,自己在河阳一言九鼎一统江湖的局面将被打破,而且很可能被彻底打破,因为他面对的政府一把手不是一般人,而是周成林这样一位桀骜不顺又有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组织部部长为之撑腰的下属。 在榆阳,有王庆民、韦清哲和左慧他们为周成林撑腰,在下边,周成林又积累了一定的人气,足可以和自己分庭对抗,据理力争。 从自己提出让张俊仁做常务副县长,周成林避而不答刻意回避,刘世昌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一言九鼎的局面受到了冲击,自己一统江湖的局面受到了挑战。 这是刘世昌万万不能接受的,但这一切,他又无力阻挠,毕竟周成林是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及市委组织部部长左慧都看好的人选。 想到这些,刘世昌无奈的摇摇头,长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郭开阳推门走了进来。 郭开阳了解刘世昌的苦衷,知道刘世昌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刘世昌身后,小心翼翼地向刘世昌请示道:“刘书记,华书记现在正在门外,他说有要事要向您汇报,您见不见?” 听说华中崇求见,刘世昌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意识到华中崇这时候找自己一定还是为了县长人选的事。 他非常清楚华中崇的为人,华中崇是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起誓不罢休的人,虽然华中崇在各种场合一而再再而三地声明,自己一定会服从市委和县委决定,支持周成林做县长,但他私下里从来就没消停过,一直还为能有朝一日取代周县长顺利登上县长的宝座上蹿下跳,做最后无谓地抗争,甚至说是垂死挣扎。 说实话,刘世昌打心眼里希望在这场角逐中华中崇能最终胜出,和自己搭班子,做河阳县人民政府的代县长,毕竟华中崇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和他曾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有着共同的利益,而且华中崇的身上有股奴性,是那种奴性十足的干部,这种人很容易驾驭和左右。 可以这样说,如果是华中崇当选县长,无论是县委班子还是政府班子,继续都是自己说了算,自己一统江湖的局面永远不会被打破,河阳的天下永远属于他刘世昌的,河阳县永远姓李不会改姓! 而周成林做代县长后就会出现另外一个局面,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周成林的翅膀越来越硬朗,周成林就会展翅翱翔,不再受他左右。 因此,他打心眼里希望华中崇胜出,骨子里都在排斥周成林。 但是,周成林是市委书记王庆民钦点的代县长人选,而且又是市长韦清哲和市委组织部部长左慧都力荐的人选,他必须接受周成林,而且在不久将来召开的人代会确保周成林当选县长,否则的话,他这个县委书记的位子能不能坐稳当也是个未知数。 基于如此,这时候,他无法给华中崇一个满意的答复,无法给华中崇一个明确的说法,这时候见华中崇,他们都会很尴尬,为此,他即兴撒了个谎,告诉郭开阳:“小冰啊,你出去告诉中崇一声,我马上要去市里参加全市教育工作会议,让他明天再来找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郭开阳应了声,退了出去。 听郭开阳说刘世昌不愿意见自己,华中崇立刻意识到刘世昌是在刻意躲避自己,所以,他很恼火,但是,现在还不是他和刘世昌翻脸的时候,为此,他无可奈何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华中崇越想越气,越气越恼,交代秘书朱琳道:“小朱,在门口给我守着,无论谁来,都说我不在。” 交代完朱琳之后,华中崇关起门,整个身体都蜷在大班椅上,微闭双眼,开始闭目养神,但是他怎么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刘世昌的最近一阶段对他的态度和种种表现像过电影一样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所有的细节过滤完一遍,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刘世昌很可能会过河拆桥,舍卒保帅,舍弃自己这个卒子,保住自己的帅印,遵循市委的决定,让周成林稳稳当当地当代县长,而且在即将召开的人代会上力保周成林顺利当选县长。 想到这里,华中崇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在心里把刘世昌祖宗八代骂个底朝天,骂刘世昌过河拆桥,骂刘世昌阴险狡诈,为人不仗义,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对于现在这种人事布局和今天的结果,打死他他都不能接受。除了不能接受这样的人事布局之外,他还不能接受的就是刘世昌那种过河拆桥,把自己当成当小卒子出卖,当成跳梁小丑耍着玩的丑恶行为和无耻行径。 思之又思,慎之又慎,华中崇做出一个决定,从现在开始,他将不再按照刘世昌的路数出牌,不再对刘世昌言听计从,完全听任刘世昌的摆布,他准备按自己的路数出牌。既然你刘世昌不仁,就别怨我华中崇不义,就别怨我华中崇反脸不认人不买你的账。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世昌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前途,只关心如何稳住大局,而这个所谓的大局,首先在于保住他头上的县委书记的乌纱帽,只有保住了位子,一切才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而对于自己这个县委副书记来说,不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甚至说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机会跃上龙门,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甚至说过了这个村绝对不会再有这个店,毕竟他已经五十挂零,马上就到了退下来的年龄,而且这几十年来的苦心经营,夹着尾巴做人,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大权在握,黄袍加身,实现自己出人头地的梦想和野心吗? 华中崇自信,以自己的影响力和经过这么多年打拼在河阳县上上下下形成的人脉,只要稍下功夫,在不久将来即将召开的人代会上选举时便会让刘世昌和周成林有好戏看,甚至用不着自己出面,手下那帮弟兄们就能把事情办好。那些浑蛋们,和自己一样,一直在盼着自己早一天大权在握,黄袍加身,登上县长的宝座,他们好跟着攀龙附凤。 对于这样做的后果,华中崇早就做过推测,而且深信不疑。 和刘世昌相比,他没有刘世昌那样的心理负担,也不需要直接对市委和市人大常委会负责,即使周成林落选自己受点儿牵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话说回来,即便周成林顺利当选,但只要有反对票,人们自然会第一个联想到他,这种嫌疑想避也避不开。 相反,如果能被代表自发提名而当选,市委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而且这种“民意”更会令市委和所有人对自己另眼相看,刮目相待。 从走上政坛那一天起,他华中崇就抱定一个信念:官场就是商场,做官犹如做买卖,一笔生意,只要盈利大于成本,就值得去冒险。当然这次的风险要大得多,但成功之后带来的后续利润也要大得多。马克思有句名言,当利润率超过百分之三百时,商人们会把生命投进去做赌注。 事实上,人生就是一盘棋,人生也像对弈中的一盘棋一样,无论是正面的人生,还是反面的人生,我们在走自己的人生之棋时,不仅要左右逢源,纵横驰骋,而且要眼观六路,谨慎行事,因为错走一步,人生往往就会后悔莫及的。 而且,人生就是一场赌注,官场包是一场赌注,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场事关自己前途和未来的赌注,赌赢了,把周成林拉下马,自己就会如愿以偿登上县长的宝座,前途也会随之一片光明,未来也会随之一片灿烂,即使赌输了,自己已经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其影响也不是很大,既然这样,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年来,他一直把马克思这句名言当做自己的座右铭,遵循这句话去做事,去冒险。 想到这里,华中崇暗暗下定决心,准备不惜代价放手一搏,全力一拼。 望着大班桌上的几张照片和录像资料--白灵偷拍到的东西,他嘿嘿地冷笑起来,笑容充满邪气和冷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364章 回家看看 周成林回到办公室不久,就接到大哥周成文打来的电话。 见是大哥的电话,周成林急忙摁下接听键,把话筒放到嘴边,高兴地说道:“大哥,家里最近还好吗?” 周成林话音刚落,从听筒那边就传来周成文有些愠怒和恼火的声音:“周成林,你是不是把爹娘以及这个家都忘记了?都半年多了,你也不回来看看爹和娘。爹和娘最近都非常想念你,老是在我们面前唠叨你,我看你最好能抽空回家一次,总不能为了工作忘了爹和娘吧,并且,朵朵也非常想你,总是在爹和娘面前唠叨要回城,希望你尽快回家一次,一来看看爹和娘,二来也安慰一下朵朵。” 周成文提起爹娘和朵朵,周成林心里一阵愧疚。 前一阶段,由于心思都放在河阳纸业集团资产重组上及全县防汛抗洪工作上,周成林的确没时间回家,现在算起来,他已经有半年多有没回家看望两位老人和儿子了,周成林感觉自己的确对不住爹娘和朵朵,现在大哥指责起来,他无言以对,愧疚不已,深感过意不去,惶恐不安地向周成文检讨道:“大哥,最近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回家看爹娘和朵朵,请你放心,我最近把工作安排一下,一定抽出时间回家看望爹和娘,顺便把朵朵接回县城来。” “最好你明天就回来,爹娘都想你,娘今天早晨在我面前说,她今夜做梦梦见了你,娘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思啊。”周成文不满地絮叨着。 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周成林陷入了不安和沉思中,此时又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首熟悉的老歌清晰地想在周成林的耳边: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福,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只图个平平安安。” 是啊,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只图个平平安安,只图老有所终,老有所养,只图儿女能整天围在身边,陪伴在自己左右。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是这样想的呢? 作为父母,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何尝不想能和儿子朵朵整天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呢? 按说,像朵朵这样年龄,正该和所有同龄人一样,有一个温暖的家,整天沐浴在父母关爱的春风中,但这一切,朵朵都没有得到,他也无法给予朵朵这些,他是一个人口大县的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他要为河阳县的发展着想,要对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负责,为此,他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关照和关心朵朵,妻子王静又因为受贿而锒铛入狱,现在正在服役中。话又说回来,即使王静不在服役中,他也无法给予朵朵一个温暖的家,无法给朵朵想要的一切,毕竟他和王静已经解除婚约。 想到这些,他的心像被谁狠狠揪了一下一样,一阵悸动,越发感觉对不住朵朵,不光对不住朵朵,也对不住爹和娘,为此,他决定第二天就回何家寨看望爹娘和朵朵,于是,掏出电话,给周成文回了一个电话,告诉周成文,自己第二天就回何家寨看望爹娘和朵朵。 第二天,周成林把手头工作安排完毕之后,向王长东和钱明义等人交代了一声,就让赵刚开车把他送回了何家寨。 一路上,周成林心如潮涌,汹涌澎湃,心绪起伏,始终如同掀起滔天巨浪的海平面一样无法平静。 他已经有日子没回家了。 确切地说,他已经半年多没回何家寨见爹娘和朵朵了,也不知道爹娘和朵朵现在怎样? 想起年迈的爹娘和年幼的儿子,周成林心存愧疚,惶恐不安。 尤其是对朵朵,他深感愧疚,在失去了温馨的家,失去了父亲的关心和母亲的呵护之后,朵朵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幸福吗?能有正常孩子应有的快乐吗?朵朵又会怨恨自己和王静吗? 思绪间,车已经赶到了何家寨,停在老宅子门口。 透过车窗玻璃,周成林看见白发苍苍的爹和娘正站在门前,冲着他来的方向极目远眺,目光中满是期盼和关爱。 看见爹娘的一瞬间,周成林心里一阵酸楚,急忙打开车门,从车中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紧紧握住爹和娘那瘦骨嶙峋的双手,问候两位老人道:“爹、娘,您们身子骨还好吗?” 直到此时,两位老人才认出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两位老人心里都是一喜。 但是,当他们看到周成林只是一个之后,两位老人心中马上晴转阴,凭空增添了一份忧虑。想想以前,儿子每次都是带着媳妇、孙子一起回的老家,现在却孤零零一个人,当爹当娘的自然心里又怎能好受呢?又怎能不心焦呢? 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长百岁还是儿,想到周成林孤零零一个人,两位老人心里伤感到了极点。 周汉章伸出苍老的双手,颤颤悠悠地上下抚摸着儿子宽阔俊美的脸膛,慈祥地说:“还好,还好!就是你娘的胃时常疼。” 也许是怕周成林担心,周大妈急忙接过老伴的话安慰周成林道:“娘这是老毛病,不碍事的,吃点药就顶回去了,周成林啊,你不用担心!” “爹、娘,这阵子,我太忙,没回家看您们,儿子不孝啊,您们没生儿子的气吧?”周成林发自肺腑地向爹和娘检讨道。 “周成林啊,你是公家人,官身不自由啊,爹懂,爹理解,不论你怎样,爹都不会怨你的!”周汉章老汉慈祥着望着儿子,善解人意地安慰的儿子。 “是啊,儿子是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的县长,心里装的应该是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爹和娘只是两个已到暮年的老人,你怎能光想着爹和娘我们两个快入土的暮年老人呢?这样的话,爹和娘岂不是太自私了?”周大妈慷慨大度地答道。 老人如此仁慈宽厚大度,让周成林感动不已,不由得再次紧紧握住爹和娘的手,为有这样的爹娘而自豪…… 正在这时候,一直在院子里忙活的姐姐许嘉娟、周成文的媳妇和周成武的媳妇乔晓晓听到汽车声后也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围在了周成林身边,亲切地同周成林打着招呼。 周成林松开爹和娘的手,又握住姐姐和嫂子的手,连声道:“姐,嫂子,我一直不在家,多亏你们照看爹和娘。” “都是自家人,应该的。”周成文媳妇道。 “娘,快让周成林进院吧。”从自家闻讯赶过来的周成文适时地插上一句。 “爹、娘,我们回屋说吧,今天周成林回来,能陪你一个下午呢!”许嘉娟也插口道。 “是啊!回屋说!”周成文一手拉着周成林,一手扶着娘走进院子。 虽然儿子女儿现在都过得很红火,都在村中盖了大房子,但周汉章和周大妈两位老人眷恋老宅子,始终以住在新房子里不习惯为由,坚持住在原先的老宅子里。 不过,周成文把这套老宅子做了修缮,而且在院子里栽满了桃、梨、杏、枣、葡萄等果树,现在就是金秋收获季节,院子里的果子都成熟了,硕果累累,金黄一片。 一阵秋风吹来,金黄的树叶经不住吹袭,从树上飘飘悠悠打着旋儿落下来,像美丽的蝴蝶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地上的树叶厚厚的,像给院子铺上了一条金毯。院子中间的葡萄架上挂满了熟透了的葡萄,一大串一大串从叶子缝里垂下来。它们晶莹透亮,像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来的,又活像颗颗紫色的珍珠。望着满院的果实,真让人馋涎欲滴。 走进院子,周大妈从葡萄架上摘下一串葡萄,塞到周成林的手中,坚持让周成林尝尝自家的葡萄,并说这葡萄没有喷洒过农药,属于真正的绿色食品。 望着娘那只沟壑纵横的老手,周成林急忙接过葡萄,摘下一个放进嘴中。 果然和老人说的一样,葡萄香甜可口,而且入口时滑腻而有一股韧劲,和他在超市里买的葡萄就是不一样。 这时,左邻右舍的七大姑、八大姨和何家寨的村干部及在何家寨蹲点的乡镇脱产干部听说周县长回来了,都赶过来同周成林打招呼献殷勤。 一时之间,周成林应接不暇,倒把爹和娘闪在了一边。 好不容易到了晌午,一部分才起身告辞,相继散去,但是,仍然有一部分人留下来继续向周成林献殷勤。(未完待续) 第365章 眼不见为净 留下来的都是村干部及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村支书周成宇,村长周成义,上任村支书何庆强及乡里派到何家寨的驻村干部黄振勇。 周成宇和周成义都是周成林同一族谱的本家哥哥。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一点不假,随着周成林地位的升迁并问鼎河阳县的权利核心,成为河阳县的实权人物,周家在何家寨的势力日渐抬头,并逐步高过何家,最终成为何家寨的主宰。 过去,何家寨是何家一统江湖,村里村干部几乎都姓何,现在,何家已经被周家彻底取代,村支书是周成林的本家哥哥,村长也是周成林的本家哥哥,村干部几乎都是周姓人担任。 对于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周成林非常担忧,不止一次告诫时任乡党委书记的汪思继,让汪思继秉公办事,对于何家寨村干部的任用要慎重,要在充分发扬民主的基础上选拔那些德才兼备的人出任村干部。 但是,汪思继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对周成林的话置若罔闻,直接提名周成林的本家哥哥周成宇做何家寨的村支书,让同样是周成林堂哥的周成义做何家寨的村长,以至于出现何家寨村干部几乎全部由周姓人担任的怪胎,并且,在汪思继的授意下,周成文一度被选为村长,不过,周成文从周成武的身上看出这很可能是一种阴谋,理智地辞去了村长的职务。 对于哥哥的做法,周成林非常满意,但是,对于何家寨村干部的安排问题,他实在无能为力,也无法干涉,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周成宇虽然都是土包子出身,但做了几年书记,身上已经沾满了官员作风和诸多官场习性,和周成林聊的都是一些官场上的事。 周成文和周成娟他们根本插不上嘴。 姐姐周成娟见插不上嘴,站起来,冲周大妈道:“娘,俺到灶上做饭去了。” “大姐啊,你做啥饭啊?俺让人开车拉你们到镇上的馆子吃去。”周成宇腆着肚子不无谄媚地说。 “成宇哥,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今天就想在家先跟爹娘吃顿家常饭。”周成林婉言谢绝道。 对于这种千载难逢讨好周成林的机会,周成宇绝对不会放弃,他不依不饶道:“这怎么行,成林弟为我们村里做了那么多的奉献,我们怎能不尽点地主之谊呢?再说,村干部都想见见成林弟你,都想当面向你说句感谢的话,你一般又不回来,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一定要给大家一次机会,由我们村里出面,请你去镇上的饭馆吃。” “跟村干部吃饭有的是时间,还是改天吧,我今天哪也不想去,就想留下来陪陪爹和娘。”周成林坚决拒绝道。 “成宇啊,既然成林不想去镇上的饭馆吃就算了,我看成林是想吃娘亲手做的饭了,好啊,我就亲自给他做一回,娟啊,把蘑菇洗出来,成林最爱吃小鸡炖蘑菇了,我们今天就给成林做小鸡炖蘑菇,成宇啊,你也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吃吧。”周大妈也在一旁插嘴为周成林开脱道。 见周成林意志如此坚决,周成宇只好作罢,道:“既然成林弟想吃大婶亲手做的饭,那成林弟你就留下来吧,等有时间,我再和村干部一起请你,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和大叔大婶团聚了,我回村里去。” 周成文挽留道:“成宇你就留下来和成林一起喝酒吧。” 周汉章老汉也挽留道:“是啊,成宇,你就留下来吧。” 说实话,周成宇非常想留下来陪周成林一起吃饭,好趁机谄媚讨好周成林,但见周成林没有留他的意思,只好识趣的起身告辞离去。 周成宇走回,其他人更不便留下来,也相继告辞离去。 众人离开后,周大妈和女儿及周成文媳妇和乔晓晓一起去了灶房,周成娟抱柴起火,周成文媳妇刷锅,老人添水,娘几个在灶房叮叮咣咣地忙了起来。 周成娟、周大妈、周成文媳妇和乔晓晓在灶房做饭,周成林和周成文及爹爹周汉章老汉坐在葡萄架下一边抽烟一边继续喝茶唠闲嗑。 正聊着,朵朵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喜欢看热闹的孩子。 朵朵知道今天爸爸要回来,他专门把小朋友叫了过来,他想让他们看看,他的爸爸来看他了。 以前每当别的小朋友和自己的爸爸亲热的时候,朵朵都会在心里既羡慕又伤心,羡慕别人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伤心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爸爸始终不来看他。现在爸爸就在面前,他却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呆呆地望着爸爸,嘴里想喊他,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看见朵朵,周成林情意难却,一把把朵朵搂在怀中,动情地问朵朵:“朵朵,想爸爸了吗?” “爸爸,我可想你了。”朵朵把头埋在爸爸的怀里,动情地说。 “怨爸爸吗?” 朵朵尽避心里有些委屈,想了想却说:“我不怨爸爸,爸爸是为了做大事才离开的朵朵,所以,朵朵心里不恨爸爸。” 听到朵朵稚嫩而懂事的话语,周成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夺眶而出。 朵朵伸出胖胖的小手,轻轻地帮周成林擦去眼角的泪珠,再次懂事地说:“爷爷说过,勇敢的男人是不好哭的,爸爸是朵朵心目中的最勇敢的男人,所以,爸爸不应该哭。” 周成林急忙收拢住啜泣,道:“是啊,爸爸是勇敢的男人,爸爸永远不哭,朵朵也要做勇敢的男人,永远不哭。” 周成林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却在流血。 不仅周成林,周汉章老汉,周成文和他的感受一样,他们的心里又何尝不在流血呢? 借着周成林和朵朵亲热空,周成文回屋抓了一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果糖递给和朵朵一起赶过来的孩子,孩子们接过糖果后相继离开。 就在这时候,姐夫何玉斌也闻讯从学校赶了过来,兄弟俩见面后免不了又是一阵亲热。 周成林出身于教育,对教育有着特殊的感情,因此,与何玉斌聊天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教育上。 周成林说:“我觉得当前老百姓关心的是让教育办得好一点,让更多的孩子接触良好的教育。” 何玉斌现在已经是村小学校长,虽然官不大,但他和周成林一样,非常关心政府对教育的投入情况,他顺着周成林的话说道:“是啊,老百姓最关心的是让教育办得好一点,让自己的孩子都能接受到和城里的孩子一样的良好教育,这样就必须改进办学条件,要有一个基本的条件保证老百姓的需求,这种需求就设计到一个教育投入的问题,不知道本年度,政府是否会继续增加教育投入,尤其是增加对农村中小学的教育投入额。” 周成林沉思了一阵,道:“现在大家都在讲增加教育投入,现在不是说教育没有投入,也不是说政府不重视教育投入,从总量上看,教育投入是跟不上教育发展的需要,因为教育发展的速度太快,按原来的规模来讲好像我们的钱已经增加了很多,但是供给的速度超过了需求的速度,所以,我们希望总量要增加。前一阶段,在全县教育工作会议上,我也讲过,强调过,教育投入的问题必须要明确一个策略,激励长效机制。要求全县各级政府必须要重视政府投入、承担的责任,我们讲政府要增加投入,是哪级政府增加投入呢,增加多少呢,必须要明确责任,明确一定的比例。” 何玉斌说:“目前我看到一个数据,台湾在经济起步的时候教育投入是GDP的1%到0%,而中国大陆现在占到大约%,从这个角度说,我们大陆的教育投入根本不能和人家比。” 周成林说:“是啊,我们大陆对教育这一块的投入的确和中年男人的肾一样,肾虚的很,根本不能和人家台湾比,更不用说和那些发达国家比,现在我们大陆的教育投入额和台湾的教育投入额比较起来,应该说至少要相差三分之一。你刚才讲10%,我看中国目前的情况还不足%,财政范围用于教育方面的支出不足%。实际我们国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制定教育发展纲要的时候就提出来要达到10%,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没有达到。10%实际上是国际上发达国家的一个平均水平,并不是很高的水平,这是一个基本的要求,就是说能达到10%的话,可能有很多问题是容易解决的。所以从全国来讲各级政府都应该达到10%,但是这个10%是对国家而言的,并不是说一个地区、一个省、一个市、一个县,因为一个国家的统计是封闭的,对于一个县来说统计不是封闭的。比如我们河阳,一大部分要上交市里,列一个数字算法就不太科学。所以我们讲全国达到10%,具体要实行10%的话对我们来说是带动作用,不过,我一定会协调有关部门,力争在本年度继续加大教育投入,改善办学条件,办出让全县人民都满意的教育。”(未完待续) 第366章 我想有个家 何玉斌说:“要想真正办出让全县人民都满意的教育,除了增加教育投入,改善办学条件,还要想办法消除地区工资差异,真正实现同工同酬,调动起广大乡镇教师的工作积极性。” 周成林道:“教师特别是农村教师的待遇偏低,这与他们所付出的劳动不相称。提高农村教师的待遇刻不容缓,我已经在全县教育工作会议上立下了军令状,逐步缩减城乡教师工资差距,力争在两年内全面实现县域内教师同工同酬。” 兄弟俩正谈着,周成娟从屋里走出来招呼周成林和何玉斌他们进屋吃饭,周成林他们答应了一声,停止交谈,跟周成娟一起走进了屋内。 屋里,周大妈正摆着碗筷,桌子正中央摆着一盆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鸡是新杀的。 周成林刚端起碗,周大妈就给周成林夹了一根鸡大腿,道:“成林,吃个鸡大腿,记得小时候你就爱吃鸡大腿,不过,那时候穷,除了过年,一年也吃不上一顿小鸡炖蘑菇。” “娘,你还是您吃吧。”周成林边说边接过娘夹给自己的鸡腿,送到了娘的碗中。 “娘不喜欢吃这东西,还是你吃吧!”周大妈再次把鸡腿送到了周成林的碗中,喜滋滋地看着儿子幸福地说。 周成林又把鸡腿夹了起来,送到了周汉章老汉的碗中,道:“爹为我们兄弟操劳了一辈子,从来没享过福,还是给爹吧。” 周汉章老汉接过鸡腿又夹给了周大妈,道:“还是给你娘吧,你娘最近身体一直不好,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听爹说娘的身体不好,周成林担心地说:“娘,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胃堵得慌。” “要不,下午我带你去县城查查身体,看看胃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成林关切地说。 “查什么,娘自己的身子骨自己心里有数,不碍事。再说,你哥给娘买的药还挺管事,每次胃疼吃上就能顶回去,娘现在担心的是你,你一个人总这么漂着,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老太太说着眼睛就湿了。 周成文既怕娘伤心,又怕周成林伤感,赶紧岔开话题,提议道:“成林,难得你回来一趟,哥几个喝一杯!” 何玉斌也道:“是啊,成林,哥几个喝一杯。” 周成林赶紧端起酒杯说:“哥,嫂子,姐夫,姐,我敬你们吧,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回家,咱爹和咱娘多亏你们照顾了!” 何玉斌手一摆说:“成林,照顾娘是我们大家分内的事,让我看我们一起敬爹和娘一杯吧!” 周成林说好,三个人一起举起杯敬了周汉章老汉和周大妈。 在一片愉快而祥和的氛围中,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吃完中午饭后,朵朵赖在家里不肯回学校,始终趴在周成林的怀中,生怕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似的。 周成林知道朵朵的心思,知道朵朵是舍不得自己,他爱惜地搂过朵朵,轻声问朵朵:“朵朵,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回城里了?” 朵朵使劲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想和爸爸在一起。” 周大妈一是舍不得孙子走,二是替周成林考虑,接过朵朵的话道:“朵朵还是留在奶奶家吧,你爸太忙,没时间照顾你。” 朵朵懂事地说:“奶奶请放心,爸爸上班后,朵朵会自己照顾自己,一顶不会让爸爸操心。” 见朵朵如此懂事,周成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眼眶。 何玉斌理解周成林的心情,急忙站起来替周成林解围道:“到上学的时间了,朵朵是懂事的孩子,走,和姑父一起去学校上学去。” 周成林努力平复住心情,向朵朵承诺道:“朵朵听话,和姑父一起上学去吧,放心,我在家等你,等你放下午学后再回去。” 朵朵这才恋恋不舍地从爸爸的怀里爬了起来,爬起来后冲周成林道:“爸爸要说话算话,一定要等我下午放学后再回去。” 周成林点了点头,道:“爸爸在奶奶家等朵朵,朵朵听话,和姑父上学去。” 朵朵这才兴高采烈地背起书包,与何玉斌一起向学校赶去。 朵朵上学走了之后,周成文和周成娟姐妹俩陪周成林聊了一会之后也相继离开。 屋里只剩下周成林和周汉章老汉及周大妈三个人之后,周大妈握住周成林的手问周成林道:“成林啊,听说王静快刑满释放了?” 周成林点点头,道:“是的,再两三个星期就会被刑满释放,从监狱里被放出来。” “王静出来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周大妈望着儿子的略显沧桑的脸,关切地问道。 “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呢?毕竟我们已经离婚,没有了任何关系。”周成林略带伤感地说。 “成林啊,让娘说,等王静出来后,你们还是复婚吧,我和你爹现在谁都不担心,就担心你。”说到这里,老人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成林呀,王静虽然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但总归是我们周家的媳妇,再说,你们已经有了朵朵,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为了朵朵,你们复婚吧。”老人说着用干枯的手指抹了抹眼角。 “娘,咱不提这事行不?”周成林低下头,轻声道。 “怎能不提呢?我和你娘是快入土的人了,就盼着你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就盼着你们都能有一个完满的家庭,成林,听你娘话,别再为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耿耿于怀,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听你娘的,等王静出来,和王静复婚。”周汉章老汉慢条斯理地插上了一句。 “是啊,我和你爹都是快入土的人,说不定哪天两眼一闭就去找马克思报道去了,你总不能让我和你爹死的时候少了个儿媳妇吧?这样,我和你爹会死不瞑目,到坟墓里都不会安心的!” 老人说着一颗混浊的老泪落在周成林的手背上。 周成林被娘说得心里乱极了,他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娘!”眼泪也险些涌出眼眶来…… 下午和朵朵分手的时候,朵朵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好像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和爸爸的分手的时候非常地伤感,也没有向周成林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在与周成林临分手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偷偷塞到周成林的口袋中。 朵朵的小动作做的神不知鬼不晓,周成林根本没有察觉到。 直到半路上,周成林取手绢的时候才发现朵朵塞在自己口袋里的纸条。 他诧异地掏出纸条,迷惑不解地展开,不经意地读了起来,读着读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眼泪涌出了眼眶…… 这是朵朵给他的一封信,题目叫《爸爸妈妈,我想有个家》,信虽然很简短,但字字珠玑,饱含真情,寄予了朵朵的真挚情感,抒发了朵朵童稚的心声。尤其是书信的文采,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一个十岁孩子之手。 信中写道: “窗外地月光透过低矮破旧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上撒下模模糊糊的光斑。我独自躺在小床上睡不着觉,呆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曾经,我想过以一条河流,或是一条长绳,结束我的生命,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我胆子小,勇气也很小,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不过,我不是为这些郁闷。而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孩子都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我却没有。 人们常说,有了父母的爱,比什么都可贵,可是我呢?几乎什么都没有。 童年的我,应该是幸福的,但自从妈妈出事时起,我就失去了母爱,失去了幸福,来到了乡下,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了一起,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 每次看到其他孩子和爸爸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都是那么的伤感,那么地羡慕,那么地渴望能和爸爸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家三口漫步在小河边,徜徉在爱的海洋中尽享天伦之乐啊。但这一切就像美丽的肥皂泡一样,被风儿轻轻一吹就崩裂了。打我记事时起,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少得可怜,我甚至没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没有听他们在我耳边说,朵朵,走,我们带你出去上公园逛逛。 同样是打我记事起,妈妈就离开了我,而爸爸您你由于工作的缘故,也很少有时间陪伴我。我只好孤身一人来到乡下爷爷奶奶的家中,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我被爸爸妈妈抛弃了,我经常做梦。每次做梦,我总是梦见爸爸你、妈妈和我在一条河里游泳。爸爸你在左边,妈妈在右边,我在你们的中间。游着,游着,前方河流中央就出现一个孤岛,我徒然地挣扎,却最终被搁浅,留在孤岛上。而爸爸你和妈妈却没有看到可怜的我,依旧向前游着,看着自己喜欢的风景,走远了。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满是汗水,奶奶正拿着毛巾轻轻地为我擦拭着。 爷爷奶奶,已经很苍老了,但是,他们都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我。 看着爷爷奶奶每天乐呵呵地忙碌着,我想,搁浅的我终于又遇见了一片水域,尽避那片水域的面积很有限,不能完全满足我。但至少,我可以不再孤单、悲伤和无助了。 但是,爷爷奶奶的爱毕竟替代不了父母之爱,因此,爸爸,我想告诉你,我想有个家,我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请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我不在乎华丽和富有,只要有爸爸妈妈。”这是一个叫屠诗雨的小女孩的心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完成她的心愿。你们想一个小女孩八岁的时候就同时失去了父母,她和她奶奶相依为命这是一个多么凄惨的故事啊! 读着这段话,看着这位失去了自己的最亲最亲的亲人的小女孩,我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我仿佛也从中看到了自己。但是,我又想,我有爸爸妈妈,我和她不一样。至少爸爸妈妈还是爱我的,他们只是由于特殊原因才不得不把我送到乡下,送到爷爷奶奶身边。 这样想,我又安慰了不少。 但是,前几天,从爷爷奶奶的谈话中,我才知道,爸爸您和妈妈已经离婚,我再一次跌入了人生的深渊中,再一次产生以一条河流,或是一条长绳,结束我的生命的想法。 当然,从爷爷奶奶的谈话中,我也知道妈妈之前的确是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但是,爸爸,我记得你曾经在你的日记里写过这样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在奶奶家偷看了你的日记):大海因宽容河流而变得浩瀚,高山因宽容尘土而变得巍峨,大地因宽容万物而变得多彩,天空因宽容白云而变得绚丽,河蚌因宽容沙粒而孕育出珍珠。宽容煤炭的黑污,可以获得能量;宽容玫瑰的小刺,可以获得满目的娇艳;宽容蝎子的巨毒,可以获得治病的良药。人与人交往,难免会发生矛盾和冲突,宽容的人会一笑泯恩仇,他永远都是快乐的;狭隘的人会耿耿于怀,睚眦必报,他永远无快乐可言。人生短暂,何必让鸡毛蒜皮的小事占据我们的心田?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能宽容妈妈呢? 爸爸,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温暖的家,再宽容妈妈一次,等妈妈刑满释放后,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重新生活在一起。 我多想有个完整地家,家里有爸爸,有妈妈。我衷心希望爸爸您为我想想,把妈妈接回家。” 看完信,周成林掩面长思,对天长泣,泪水不知不觉间涌出眼眶,滴落在衣襟上。 一路上,朵朵的信总在周成林脑海中萦绕回旋。 有了父母的爱,比什么都可贵。 是的,作为一个负责人的男人,的确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应该给朵朵完整的父母之爱。(未完待续) 第367章 探监 正如朵朵在信中写地那样,他不在乎家的华丽和富有,只要有爸爸妈妈整天陪伴在身边,只要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只要他和王静不分开,朵朵就是最幸福的。 是啊,朵朵的确应该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完整、幸福而温馨的家,应该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在父母关爱的阳光中中茁壮的成长,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应该和城里的孩子一样,接受城里先进的教育。 而这些年,由于王静在监狱中服刑,自己又整天四处奔波,忙于工作,从来没有真正关爱呵护过朵朵,几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想到这些,周成林心存愧疚,心酸不已,深感愧对朵朵,愧对父母,愧对这个家庭。 因此,从为朵朵着想的角度,无论王静之前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无论王静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等王静刑满释放后,他都应该接纳王静,原谅王静,和王静复婚,给朵朵一个交代,给朵朵一个幸福、温馨、完整的家。 除了为了朵朵着想,还要为年迈的爹娘着想。 娘说的不错,她和爹都是快入土的人,说不定哪天两眼一闭就去找马克思报道去了。作为儿子,他无论如何不能让爹和娘死的时候少了个儿媳妇,无论如何不能让爹和娘会死不瞑目,到坟墓里都不会安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作为父母,他们最大的渴望就是儿孙满堂,儿子能够家庭美满幸福,夫妻恩爱。 因此说,无论说为了朵朵,还是为了爹娘,他都必须原谅王静,再宽容王静一次,等王静刑满释放后,和王静复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重新生活在一起。 再说,爹娘都已经年过七旬,而且母亲这阵子身体状况很不好,经常出现头晕脑眩发烧现象。 既然老人身体出现不适,他就更不能把朵朵再留在老人的身边,老人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又怎能帮他照顾孩子。 把朵朵接回来的前提条件是应该给朵朵一个温暖的家,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应该和王静复婚。 和王静复婚,那范晓萱又怎么办? 应该说,范晓萱是继何静茹和孟茹之后最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最纯真最善良的女人,是那种为了爱情不惜上刀山下火海的女人,为爱做出太多太多牺牲的女人。 这些年,正是因为有范晓萱陪伴在他身边,他才会找到生活的方向,才会在在浩瀚的大海航行的时候没有迷失方向,在茫茫的戈壁中继续跋涉,在无边的探索中寻找到希望之光。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能背弃范晓萱,给范晓萱一个交代。 给范晓萱一个交代,那朵朵怎么办?还有爹娘的心愿又怎么满足呢? 一时之间,范晓萱、王静、爹娘和朵朵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萦绕,交错出现,一会儿是王静,一会儿又变成了范晓萱,一会儿又变成了王静和朵朵娘俩,还有爹娘苍老、无神而充满无限渴望的面孔……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而且有义务去监狱探望王静一次。 思来想去,周成林决定去监狱探望一下王静。 回到办公室后,周成林让梅景阳给县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孙发田打了电话,让孙发田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孙发田是在周成林升任代县长之后提拔的副局长。 孙发田的提拔,虽然和他个人的业绩和能力有关,但很大程度上也是拜周成林所赐。 周成林上任不久,市局就对河阳县公安局班子做了一番调整,公安局局长关涛上调市局任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刘长林升任局长。 刘长林出任局长之后,公安局就缺了一位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 在官场上,每出现一个空缺,都会引起一场近乎白热化的生死争夺,就是因为公安局出现了一个副局长的空缺,一时之间,河阳县公安局的各种势力你争我夺,纷纷登场,搞得公安局甚至河阳县的官场云诡波谲。 好在周成林力排众议,极力向市局推荐刑警大队大队长孙发田出任河阳县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再加上关涛在市局为孙发田斡旋,孙发田最终被任命为河阳县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 在孙发田正式任命为河阳县公安局副局长之后,一场权力场上的博弈大战才在公安局和河阳县官场上尘埃落定,画上一个句号。 因此说,没有周成林的支持和力荐,没有关涛在市局为孙发田四处奔波斡旋,孙发田想升任副局长有一定的难度。 基于如此,孙发田对周成林和关涛一直心存感激。 因此,在接到梅景阳的电话,得知周成林召见自己之后,孙发田马不停蹄,立即赶到县政府,走进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因为和周成林关系特殊,孙发田一走进办公室的门就毫不客气地问周成林道:“不知道周县长找我有什么指示?” 周成林指了指沙发,示意孙发田坐下,同时起身给孙发田倒了一杯水,然后温和一笑,道:“指示没有,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想让你和我去唐凌监狱走一趟。” “看弟妹?” 周成林未置可否点头,道:“是的,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唐凌,看看王静。” 得知周成林召见自己是想让自己陪周成林一起去唐凌监狱探望王静,孙发田非常乐意,在心里暗暗为王静感到高兴,他早就希望周成林能够和王静破镜重圆,重新走到一起了。 说实话,当初得知周成林受到王静的牵连而深陷囫囵时,孙发田非常憎恶王静,认为是王静害了周成林,葬送了周成林的前程。但是,当他看了案宗之后,了解王静的身世遭遇以及王静的内心情感世界后,他对王静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开始同情关心王静起来,并借助自己的关系,四处奔波,想办法为王静开脱减刑。 正是在孙发田的斡旋下,王静才得以减刑。 在帮助王静的过程中,孙发田对王静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更全面的了解,他越来越同情王静,越来越希望周成林能够和王静破镜重圆。 王静知道孙发田和周成林是朋友,而且是那种关系很铁的朋友,在见孙发田后,向孙发田坦言相告了自己和周成林的感情。 王静告诉孙发田,自己依然爱周成林,是那种发自肺腑从骨子里的爱,但是,她对周成林已经不抱任何幻想,而且她对周成林心存愧疚,感觉自己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周成林的事,伤害了周成林。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杠子,也许周成林和何静茹这对有情人就不会劳燕分飞,各奔东西,就不会闹出那场悲欢离合的爱情悲剧,更不会伤到彼此;如果不是自己交友不慎,结交了刘艳,被刘艳花言巧语所骗误上贼船,被刘艳和闫丙章所用,成为闫丙章进攻周成林的棋子,周成林就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市县联合调查组调查,并被免去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职务。 她告诉孙发田,自己是罪人,自己对周成林伤害太多太多,从监狱中出来,她实在无脸面对周成林,更不用说再度和周成林生活在一起,因此她痛下决心,和周成林解除婚姻关系。 并且,她乞求孙发田,让孙发田帮她劝周成林忘了自己,重新找个女孩子成家立业,组建一个家庭。 本来,有孟茹陪伴在周成林身边,她是放心的,但是让任何人没想到的是,孟茹为了保护周成林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孙发田越加同情王静,也越加欣赏和佩服王静那种敢爱敢恨的性格,特别是王静身上那种自己身陷囹圄后,还仍然为自己所爱的人考虑的精神。 因此,孙发田表面答应王静一定劝周成林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生活,但心里面仍然希望周成林能接纳王静,原谅王静,和王静破镜重圆,重新和王静生活在一起,毕竟他们是结发夫妻,再说,他们有了朵朵。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孙发田虽然口头上答应了王静,但他最终没有劝说过周成林,让周成林彻底放弃王静,重新找个女孩子成家立业,而且在听说周成林的身边有了一个叫范晓萱的女孩子之后,他更加同情起王静来。 在听说周成林肯放弃过去的恩怨去唐凌监狱探望王静之后,孙发田暗暗为王静感到高兴,虽然他对周成林和王静能够重归于好并重新走到一起已经不抱什么大的希望,但周成林能亲自去唐凌监狱探望王静,说明周成林已经肯原谅了王静。 这是孙发田为之欣喜的原因。 欣喜之余,孙发田给唐凌监狱做副监狱长的朋友杜培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杜培佑,说起了王静的事,问杜培佑能不能给行个方便,让周成林探望一下。(未完待续) 第368章 景一郎落网 天下警察是一家,有孙发田出面,杜培佑自然不会驳孙发田的面子,当即答应孙发田,让周成林明天尽避来唐凌监狱,一切他都会帮忙安排好的。 第二天一早,周成林和孙发田就一起坐上了去唐凌的车。 车出了唐凌高速公路口,过了收费站,赵刚一打车把,车直奔唐凌市西郊驶去。 大约又过了三四十分钟,在他们前面出现一座高墙电网森严的监狱,监狱大铁门前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大牌匾,上面写着:唐凌市监狱。 看见这几个字,周成林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他在心里想,这里是重塑灵魂、修复人性的地方,同时也是裂变人性、璀璨灵魂的所在,进了这里的每个人,人人都能写一部回肠荡气的大书。同时,他真诚地希望王静的灵魂能够得到一次全方位地洗礼,进行彻底地净化。 就在周成林遐想的时候,车子在监狱大门口停了下来,孙发田道:“周县长,我们到了,下车吧。” 周成林嗯了声,打开车门,和孙发田一前一后走下了车子。 钻出车子之后,孙发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等接话接通后,他道:“培佑,你在哪,我们到了。” 话筒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好,你们在监狱大门口等一下,我马上出去迎你们。” 孙发田道:“好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孙发田挂断电话时间不长,从监狱里走出来一个胖子,胖子笑容可掬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欢迎周县长莅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周县长辛苦了,周县长受累了!” 孙发田赶紧介绍道:“周县长,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朋友,他叫杜培佑,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铁哥们,现在是唐凌监狱的副监狱长。” 周成林握住杜培佑的手,摆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连声道:“让杜所长亲自来接我,真的有点过意不去,改天杜所长有空去我们河阳玩,让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杜培佑道:“一定一定,有空一定去河阳拜访周县长和老同学。” 几人寒暄了几句,杜培佑陪着周成林和孙发田一起来到探望犯人登记处,在登记处登记之后,周成林和孙发田径直来到杜培佑的办公室。 几个人分宾主坐下来之后,杜培佑给周成林和孙发田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干警。 杜培佑简单介绍几句后,吩咐干警带周成林去见王静。 孙发田继续留在登记处与杜培佑闲聊。 由于有杜培佑的关照,王静在唐凌监狱受到不少的优待,目前是犯人阅览室的管理员。 阅览室在五号楼,五号楼目前是唐凌监狱最高的一栋楼,这里除了四号楼是檐脊式穹顶外,其余的每座楼都像银灰色的火柴盒。 阅览室在三楼,走进阅览室如果不是有穿着蓝色囚服的犯人在看书,根本感觉不到这里是监狱。 如果不是孙发田找杜培佑关照,周成林只能在探监室隔着厚重的玻璃,对着送话器和王静交流。但有了杜培佑的关照之后就不一样了,周成林可以自由出入王静所在的阅览室,和王静在无人监控的情况下自由交谈。 走到阅览室门前,干警让周成林止步,掏出钥匙打开一间接待室的门,先请周成林进去,然后走进阅览室去叫王静。 想到王静就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周成林的心情犹如翻动的海面,起伏不定,心情也矛盾的很,不知道见到王静后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王静被gan警领了进来,然后干警随手带上了门。 见到周成林后,王静颇感意外,她做梦也没想到周成林会来监狱看望自己,一时之间,她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该和周成林说些什么。 周成林不经意地打量了王静一番。 眼前的王静,剪着齐耳的短发,脸色还好,只是比以前瘦了一些。 周成林本能地走到王静的身边,拉着王静的手坐在椅子上,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顷刻间被堵在喉头下面了。 “谢谢你来看我。”沉思了一阵,王静终于打破了沉寂,低声对周成林表示感谢道。 “你还好吗?”周成林开口问道。 “还好。”王静语气凄楚地说。 “那就好。”周成林喃喃地说。 “朵朵怎样?朵朵该上四年级,成绩好吗?”对王静来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儿子的情况,而且提到朵朵时,王静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怀以及对儿子的思念,耸动双肩,嘤嘤抽噎起来。 周成林从衣兜里取出一块手帕,递到王静的手中。 王静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珠,尽避她内心世界翻江倒海,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停止了哭泣,与周成林继续聊起来。 “爹和娘还好吗?”王静停顿了一下,关切地问。 “爹的身体还行,就是娘,最近身体大不如以前。”周成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异常平静地回答道。 “回去代我向爹和娘问声好。”想到公公和婆婆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王静感觉自己的确对不住两位老人和周成林,终于控制不住靶情,眼泪再度流了出来,嘤嘤不能语。 周成林理解王静此刻的心情,再次把手中的手帕递到王静的手中。 王静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珠,抬起头,无限深情地望了周成林一眼,开始劝慰周成林道:“周成林,忘了孟茹妹妹吧,人死不能复生,再找个女孩,重新建立一个完美的家,我不希望过去像枷锁一样拴住你的心,孟茹妹妹泉下有知,也会默默祝福你的!” 听王静提起孟茹,周成林转过脸,把目光投向窗外,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一片乌云,给初秋的大地蒙上一层苍凉的景象。 “周成林,爹和娘都不希望你这样过一辈子,听我的,别再迷茫了,再找个女孩,给爹和娘一个交代!” 周成林被王静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王静的手。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那个干警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说了声“时间到了”,便把王静领走了。 望着王静瘦弱的身影,周成林内心有一种决绝般的悲怆,他忽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其实屋里并没有开空调。 回到杜培佑的办公室,周成林握住杜培佑的手道:“多谢杜所长一直以来对我爱人的关心和照顾。” 杜培佑客气地说:“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周县长多多原谅,也请周县长放心,以后,我会更加尽力照顾嫂子的。” 周成林道:“谢谢,谢谢了。” 杜培佑道:“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说完,抬手看了眼时间,极力挽留周成林和孙发田道:“已经到了中午时间,就请周县长和孙局长留下来吃顿饭,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周成林推辞道:“这已经给杜所长增添了不少麻烦,还是请杜所长改天去河阳,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杜培佑道:“改天我一定会去河阳拜访周县长和孙局长,但今天还请两位老哥赏脸,无论如何留下来吃顿便饭。” 周成林和孙发田两人推辞不掉,只好留下来,和杜培佑一起用午餐。 坐在回河阳的车上,孙发田接了一个电话。 周成林发现孙发田在接电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兴奋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一个为之欢欣鼓舞的消息。 果然,孙发田一挂断电话,就激动不已地向周成林汇报道:“周县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周成林看了眼满脸兴奋的孙发田,不经意地问道。 孙发田道:“长林局长刚刚打电话告诉我,深圳警方发现了景一郎,并以诈骗罪为由拘捕了景一郎?” 得知景一郎已经被深圳警方控制,刘世昌和周成林都非常兴奋。 景一郎落网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政府融资案和景一郎携款潜逃案终于有个说法,他们终于可以向市委市政府交差了,终于可以给全体参与融资的河阳市民及河阳纸业集团全体职工一个合理的交代。 为此,在刘世昌的主张下,县委专门召开了有县公安局刘长林及刑警大队参加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专门研究景一郎携款潜逃案的善后处理工作。 按说,这样的会议,作为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孙发田应该出席,但孙发田赶赴深圳押解景一郎回河阳了,所以他没能参加,关于案情的汇报工作由局长刘长林全权负责。 会议一开始,刘长林就清清嗓子,向各位领导做了汇报,刘长林道:“各位领导,今天,我代表河阳县公安局,向各位领导汇报河阳纸业集团董事长景一郎携款潜逃案一案的侦破情况,众所周知,前阵子,河阳纸业集团董事长景一郎置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于不顾,利欲熏心,席卷集团资金款潜逃,一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极大的财产损失,影响极其恶劣,为此,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市局的正确指示下,我们向省鲍安厅发出申请,请求省鲍安厅面向全国发出了红色通缉令,现在,罪犯已经在深圳落网,孙发田同志已经赶赴深圳引渡嫌疑犯景一郎,现正在押解回河阳的途中,案情汇报完毕,敬请各位领导予以指示。”(未完待续) 第369章 香港之行 刘长林汇报完毕之后,刘世昌、周成林和县政法委书记分别做了指示,指示要求,一定做好善后处理工作,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赃款全部追讨回来,同时,凡是涉及到的人员一律予以查处,决不能心慈手软,姑息养奸。 散会后,刘世昌走到周成林身旁,轻声道:“请周县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周成林收拾了一下,和刘世昌一起来到了会议室隔壁的刘世昌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刘世昌亲自给周成林倒了一杯上等铁观音,并从大班桌上拿起软包中华,抽出两支,一支含在自己嘴上,一支扔给周成林,道:“成林同志,现在景一郎已经在深圳落网,不日就会被押解归案,追讨回所有资金,我们应该马上筹备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给全体市民和纸业集团全体职工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建议你尽快去香港一趟,把孙正勋老先生这个金凤凰请来,让他在我们河阳这棵梧桐树上安家落户!成林同志啊,全拜托你了,我也相信,凭你和孔老的关系,一定会把孙正勋老先生请来的。” 刘世昌一开口就如此信任,让周成林觉得受宠若惊,他思忖了一会儿说:“既然刘书记如此信任我,我明天就赶赴香港,我一定要竭尽所能,说动孙老,把他请来,让他来我们河阳投资!” 周成林答应的如此爽快,让刘世昌非常高兴,兴致勃勃道:“明天早上榆阳就有一趟飞往香港的飞机,你就做明天早上的这班飞机吧。对了,你打算让谁陪你一起去香港请孙正勋老先生?” 周成林沉吟了一阵,道:“我打算让明义、长东还有小梅和我一起。” 刘世昌道:“祝你马到成功。” 考虑到第二天就要去香港,下班后,周成林谢绝了所有宴请,早早赶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与范晓萱一起共进晚餐后,周成林提议道:“晓萱,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吗?” 范晓萱愉快地答应了周成林,和周成林一起走出了住处。 周成林与范晓萱难得在一起散散步,两个人手牵手沿着滨河大道缓步而行。 滨河大道素有情侣路之称,每天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就成了青年男女的天地,确切地说,是男女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和最佳去处。 周成林和范晓萱走到这里的时候,正是华灯初放的时刻,通过朦胧的月光和路灯的光芒,他们看到滨河大道两旁的树林里,草丛中全是热恋中的青年男女。 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就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两个人甜蜜的拥在一起,亲着吻着…… 突然,女孩低声哭泣起来。 男孩急忙把女孩拥在怀里,低声的安慰着。 男孩和女孩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周成林和范晓萱还是隐隐约约地听了个大概,原来,男孩和女孩从小青梅竹马,爱的死去活来,但是,他们的爱情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阻力。 范晓萱还听到,女孩嘴中还不断的重复句一句话:“爱情是什么……” 这句话牵动了范晓萱的心。 是啊,爱情是什么? 有人说,爱情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只有在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 也有人说,真正的爱情,是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因为,放手才是拥有了一切…… 由那对青年男女的处境,范晓萱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到了自己和周成林的将来,自己是爱周成林的,但自己的爱能有结局吗?她禁不住问道:“成林哥,你说什么是爱情?” 周成林想了想,道:“爱情是男女双方互相倾慕,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一种真挚的专一的感情。” 范晓萱道:“不,爱情是一种毒药,它能让你痴,让你狂,让你笑,让你颠,让你流泪,让你心伤,也能让你肝肠寸断……”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的和周成林迷茫的未来,泪珠涌出眼帘,夺眶而出。 周成林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道:“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的相互契合。” 范晓萱道:“是啊,这份爱不仅温润着他们自己,也同样温润着那些世俗的心。”说完,和周成林继续肩并肩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位于滨河大道中间位置的滨河广场,广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是锣鼓喧天,唢呐声声,全是扭秧歌、跳交谊舞及健身的。大老婆,小媳妇,三弯九动十八态,一举手、一投足,风情万种,看的人心旌荡漾,意乱神迷。 在一处跳交谊舞的地方,范晓萱停了下来,冲周成林道:“成林哥,我们过去跳一曲,怎么样?” 周成林没有拒绝,陪着范晓萱一起融进了人群,随着舞曲的节奏翩翩起舞。 当然,这里的人们并不专心跳舞,他们更在意的是调情。 特别在周成林他们的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但他们显然是一对情人,因为他们的举止就是情人的举止,中年人一手环抱着女生,而另一只手则伸在女生的后背上肆意侵略着,女生同样旁若无人,不时的和中年男人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 也许是受到周围人群的感染,也许是情感的煎熬太久,跳着跳着,范晓萱柔软的身子,像海绵一样,忽然趴到周成林的身上,把嘴贴在周成林的耳朵,吹气如兰,道:“成林哥,我们回去吧,好吗?” 周成林感受到范晓萱情绪上的变化,搂着范晓萱离开了人群。 回到范晓萱住处,周成林的手温柔多情地搭上了范晓萱的肩,抚摸着范晓萱那头乌黑亮丽柔顺的长发,以此来抚慰范晓萱受伤的心灵。 男人喜欢长发的女人因为长发的女人似乎更加的温柔体贴,小鸟依人。有女人味的女人才能真正让男人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才能真正满足男人渴望统治渴望占有的心灵。 范晓萱看着周成林,心灵得到抚慰,美眸里全是周成林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清晰。 周成林起身走到酒柜旁,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而后搂着范晓萱进了卧室。 走进卧室,周成林喂了口红酒到范晓萱的嘴里,随即覆上双唇,席卷范晓萱的那抹嫣红,男人的舌头突破了范晓萱的防线,与范晓萱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身体也随即融合在一起…… 一时之间,他们忘记了所有烦恼和忧愁,尽情陶醉在情爱中。 欢愉的哼唱倒充斥了整个听觉空间。颠鸾倒凤的二人细细体会着对方眼中的深情,尽情挥洒着狂热的激情。 欢好过后,周成林搂着范晓萱,让范晓萱的俏脸偎贴在自己壮实的胸肌上,一只大手在羊绒被中尽情地爱抚着范晓萱裸露的丝绸般滑嫩的背脊,沉沉睡去…… 但范晓萱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周成林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了一下,和钱明义、王长东和以及梅景阳三人一起踏上赶赴香港的征程。 周成林他们没有坐第二天早上的班机,而是坐第二天晚上七点的班机。 波音七零七晚上七点在榆阳机场起的飞,到香港机场落地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 晚上十点的香港机场仍然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三人陪着周成林一起走出了香港机场。 走出机场,周成林眼前一亮。 机场门前的广场上,停着一辆豪华大奔,大奔的车门敞开着,在大奔车门前,孙雪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冲着他们的方向极目远眺,眼神中满是焦灼和关切。 时令虽然已经是深秋,但香港的十月依旧气候宜人,孙雪身着一件粉红色真丝小衬衫,雪白的香肩全部裸露在外边,披肩长发焗成了微黄色,像瀑布一样飘逸,肤如瑞雪,齿白唇红。粉红的小衫衬得白皙的脸庞如人面桃花,撩人的牛仔短裙包裹着女孩迷人的曲线,雪白修长的玉腿,勾勒出无限性感。周成林暗自感叹,果然是美女。 见周成林他们出现在机场门口,孙雪急忙走上前,和周成林他们一一打完招呼,然后走到周成林眼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成林,轻声道:“大哥瘦了。” 周成林道:“是啊,这阵子忙的不可开交,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孙雪关切地说:“毛主席说过,懂得休息的人才是会工作的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哥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周成林道:“谢谢妹妹的关心,今后,我一定会注意身体,勤加锻炼,经常休息。” 孙雪道:“这就好,省的妹妹挂念。大哥你不知道,回到香港后,我一直想你。” 随着孙雪的临近,女孩身上那股淡淡的似兰似麝的香气不经意间沁进周成林的心脾,撩拨得周成林心头的涟漪荡漾。他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笑着调侃道:“我也想妹妹你,这不,我专门请假来香港见你了吗。”(未完待续) 第370章 香港之行 听了周成林的话之后,孙雪非常高兴,但她故意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嘟囔着嘴,道:“恐怕大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来看妹妹我是假,公务在身才是真。” 周成林急忙道:“公私兼半,既是为了看妹妹,又是为了工作。” 孙雪嗔道:“大哥真会骗人,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对大哥痴迷不已。”说完,莞尔一笑,笑毕,又道:“不过,有大哥这句话,我很知足!对了,大哥还没吃饭吧,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在河阳的时候,大家和孙雪都接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他们也不用客气,坐上孙雪的车,一起向饭店赶去。 在路上,孙雪告诉周成林他们,本来她爷爷孙正勋老先生要亲自来接周成林他们的,由于董事会有个紧急会议,所以不能来亲自接周成林他们,让孙雪代以致歉。 周成林急忙道:“应该我们去拜访孙老才对,怎敢劳孙老的大驾来接我们呢?” 孙雪爽朗一笑,道:“今天晚了,爷爷一定忙的不可开交,你们就是去拜访他,他也没有时间接待你们,所以,你们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明天,我陪你们一起见爷爷,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找住的地方及填饱肚子,等找到住的地方和填饱肚子后,我带大家领略一下香港的夜景。” 大概是因为对周成林他们在河阳的时候对她尤为厚待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对周成林情浓意厚的缘故,孙雪对周成林他们非常热情,招待规格也非常高,带着周成林他们来到位于中环的置地文华东方酒店。 置地文华东方酒店是香港最豪华的大酒店,位于香港最优越的地区--中环,该酒店属于五星级国际酒店,可以提供一百一十三间别致及豪华的客房及套房,而且房间是亚洲市区面积最大的房间,面积最小的都四百五十平方呎,每个房间均由国际著名酒店室内设计师设计布置,房间的最大特色是利用一个以玻璃作围墙的浴室分隔房间和客厅,使到整个房间的布局既一反传统又壁垒分明,使住客入住时感觉美轮美奂和匠心独运。此外,房间设有LCD电视机,并集娱乐通讯之一身。客人还可以享用唯一创新晚餐概念及最全面的水疗设备。 置地文华东方酒店就像伟大的艺术品一样,混合了极好的设计特点,由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而成时代杰作。酒店邻近世界顶尖名牌集中地--置地广场,亦同样是娱乐购物的集中地。 走进酒店,周成林他们都被酒店豪华气派所震慑,都在心里感叹不已。 在酒店里用晚餐,洗完澡之后,孙雪又带领着大家来到了珠江口。 在漪丽温情的夜风中,珠江口如女神般温秀。 欣赏珠江口夜色的美丽,无疑是荡气回肠般的精神享受。白天的一场小雨,洗得天上、海上和地上都清清静静的。 面对如此的良辰美景,大家兴奋极了,都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恋恋不舍地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孙雪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再次走进周成林的房间,又和周成林聊了好长时间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准备回去。 虽然是在香港,对周成林来说,他是客人,孙雪是主人,没有客人送主人的先例,但孙雪毕竟是女孩子,让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孤身一人离去,周成林实在于心不忍,再加上人家对自己情真意切,照顾周到,他又怎能这样做呢? 他也不便叫其他人送孙雪,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恐怕钱明义他们都上床休息了。 还有,此前他和孙雪在一起的时候,由于友情所致,大家和孙雪谈到的大多是别后的相思之情,没有提及此行的目的和任务,现在是时候,他准备在送孙雪的路上,和孙雪交流一下,探探孙雪的口风,以便做到知己知彼,第二天和孙正勋老先生谈的的时候做到胸有成竹,因此他站起来,冲孙雪道:“时间不早了,我送送你。” 孙雪受宠若惊,心花怒放,调皮一笑,道:“既然大哥想送我,我却之不恭,就不客气了,权当让大哥做一回护花使者吧。” 周成林也笑侃道:“妹妹这样的美女,护花使者一定不少,怎能临到我。” 孙雪回过头,有些惆怅地说:“说出来不怕大哥笑话,在遇到大哥之前,还真没有能打动我的人。” 周成林道:“妹妹如此高抬我,我简直是荣幸之至。” 孙雪道:“荣幸谈不上,就是辛苦大哥了。” 周成林道:“如此良辰美景,和妹妹这样的大美女闲情散步是一大享受和荣耀。” 孙雪粲然一笑,道:“既然大哥有如此雅兴,我看时间其实还很早,才十点多,我们就再找个地方坐坐吧?” 这正合周成林心意,他也想找个地方和孙雪好好的谈谈,因此,他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再找个地方喝上两杯。” 孙雪听了心花怒放,立即走上前不容分说挎住周成林的胳膊。 在孙雪挎住周成林胳膊的一瞬间,许嘉不无惊讶和尴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不由得升起阵阵热浪,好在现在是在香港,香港是开放的城市,再说,他们都是性情男女,可以不拘小节,没必要在意人间的繁文缛节,这样想,周成林的心里才稍稍安静,和孙雪一起走出酒店。 走出酒店,孙雪放开周成林的胳膊,冲周成林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周成林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候。 时间不大,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驶到周成林面前停了下来,孙雪在里边打开车门,请周成林上车。 坐在车中,周成林边和孙雪聊天边尽情领略着香港的夜色美景。 虽然已经十点多,但整个香港城依旧华灯绽放,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不断闪烁,浩月当空,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洒落在大地上。 月光下的香港像有着万般的柔情,那荡漾的灯光忽明忽灭,和夜幕中明星一起亲密地闪烁着,妩媚着。夜风是那么近,混合着孙雪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吹在周成林的脸上,沁入周成林的鼻息,周成林忽然有种别样的感觉,不经意地扫了孙雪一样。 眼前的孙雪似乎比同龄女性成熟,这种成熟透出孙雪骨子里的那份清纯,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如秋水般深邃明澈,让人看了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此时,孙雪的心里也颇不宁静,她虽然和周成林接触时间不长,但这个来自内陆的男性已经深深的吸引了她,这个来自大陆的男人内心深处透着一种特殊的内涵美,或者叫思想美,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在闪烁,正是这种东西,吸引着孙雪,让她感到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浑身都透着阳光,透着春意,蕴涵着盎然生机。 车到一家座落在海滨的中国餐馆停了下来,这家中国餐馆的名字很特殊,叫“永远不散”,孙雪很喜欢这个地方,一是喜欢这里的情调,二是喜欢这里的名字,今天,她之所以带周成林来这里,就是冲着“永远不散”这四个字来的,她多么渴望和周成林时时刻刻相见,永远不散。 其实,不仅孙雪喜欢这里,周成林一走进酒店,也就喜欢上了这里,餐馆的名字还透着一种文化,对于一个来自大陆的人来说,不能不想起祖国,不能不热爱祖国。 这家中国餐馆不仅名字起的好,服务的态度也非常热忱周到,让客人有种宾至如归如在家中的感觉。 周成林和孙雪刚一进门,餐馆的服务员就迎上前来,脸上浮现出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微笑,问孙雪:“孙小姐想去哪个房间?” 从服务员的称呼和态度上可以看出孙雪是这家餐馆的常客。 孙雪沉吟了一下,道:“还是‘风声水喜’。” “风声水喜”是二楼临海的一间包房。 在餐馆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二楼的“风声水喜”,“风声水喜”内配置的灯光非常柔和,让整个房间内都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走进“风声水喜”,周成林环视四周,见墙壁上挂着一幅田园风景画,再加上房间内飘着淡淡的轻音乐,让人感到格外的舒畅。 周成林随手打开窗户,一阵清凉的夜风混合着海水的气息迎面扑来,让周成林更加惬意无比。 两个人坐下来之后,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壶龙井,并给他们展示了中国的茶艺。 应该说,服务员的茶艺非常有底蕴,最为难得的是她泡出的茶水,一出壶就泛出淡淡的清香,充斥了整个房间。 品完茶,孙雪对服务员道:“四个特色小菜,一瓶红酒,要加冰块和柠檬。”(未完待续) 第371章 香港之行 服务员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服务员下去后,孙雪对周成林说:“大哥,这家中国的餐馆的菜非常有特色,而且手艺极佳,恐怕比你平时入住的五星级大酒店的厨艺都要高出许多。” 正说着,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给他们上了第一道菜。 服务员再次退出去之后,孙雪分别给自己和周成林都倒上了一杯红酒,提议道:“大哥,记得有人说过,说喝红酒的女人都是淑女,喝红酒的男人都是绅士,我虽然不是淑女,但大哥是绅士,今天,我们就喝红酒,当然了,我们也不必在意那些酒宴上繁文缛节,搞什么规矩,上一个菜我们就喝酒,一心一意地喝杯感情酒,怎样?” 周成林道:“妹妹太抬举我了,我可算不上什么绅士,不过是来香港向妹妹告帮的乞丐罢了,既然妹妹让我喝酒,我们就干了这杯。”说完,端起杯子,轻轻和孙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他们打开了话匣子。 之前,有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他们在场,孙雪和周成林不便多说,现在失去了钱明义他们的约束,他们畅所欲言,尽情聊了起来,聊当初在河阳的感受,聊回香港后彼此的相思,聊着聊着,周成林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此行的目的上。于是,周成林向孙雪提出了让孙正勋老人去河阳投资的事。 对于说动爷爷,让爷爷去河阳投资,孙雪很有信心。她告诉周成林,从河阳回来之后,她就把周成林准备来香港邀请其去河阳投资的事情和孙正勋老人说了,老人听后很对河阳产生了极高大的兴趣,所以,她让周成林放心,明天,她一定帮助周成林说服爷爷。 周成林很感激,再次端起杯子,冲孙雪道:“来,妹妹,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们河阳做了一件大好事。” 孙雪道:“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正说着,服务员又推门走了进来,送上了餐馆中最拿手的特色菜--清蒸回锅肉。 等服务员退出去后,孙雪夹起一块肉,送到周成林面前的小盘中,道:“大哥,品尝一下餐馆的特色菜,清蒸回锅肉。” 周成林尝了一口,果然和孙雪说的一样,滑而不腻,入口即化,为此,他赞不绝口,说没枉来一趟,并称赞孙雪有品位,找到了这样一个好地方。 听到周成林的赞美,孙雪心花怒放,脉脉含情地看着周成林把肉夹入口,脸上泛着绯红,心中莫名其妙地对周成林产生一丝爱意。 孙雪是那种可以把爱情打入地狱,又逼它吐出自身洁白来的女孩子。 早在认识周成林之前,她也有过爱情,但就是那场爱情伤害了她,让她对男人产生了隔离,认为天下男人都是吃腥的猫,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信赖,因为她爱上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只是爱她的地位,爱她爷爷的巨额家产,好在她及时识破了对方的为人,快刀斩乱麻和对方断绝了关系,才没受到更大的伤害,但从此,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不过,遇到周成林之后,她对男人看法又有了改变。 她虽然和周成林接触时间不长,但不由自主地对周成林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和好感,随着时日剧增,她的这种感情更加浓烈。 周成林被孙雪的目光看的浑身发紧,不由问道:“小雪,怎么这么看我?” 不经意间,他又把妹妹改成了小雪。 女人都是感性的,对于称谓上的微小变化,孙雪当即就听出来,她嫣然一笑,嗔道:“大哥也太霸道了吧,连人家看一眼都不允许?” 周成林笑道:“我脸上又没有长花,有什么好看的。” 孙雪道:“就是好看,我想一辈子这样看下去。” 周成林心中一阵悸动,急忙道:“小雪,我们是兄妹,我非常看重我们的感情,正因为我看重你,我永远都不能伤害你。” 哭是女人的本能,也是女人俘虏男人最锐利的武器,周成林的话,让孙雪很感动,竟然感动地低声啜泣起来。 周成林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掏出手绢,帮孙雪擦拭去眼角的泪花。 直到此时,孙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停在了哭泣,并隐瞒道:“大哥的话让我想起了爷爷,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我是他的全部希望,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听孙雪谈起爷爷,周成林静静地听着,没有吱声。 孙雪继续说道:“大哥,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周成林未知可否地点点头。 孙雪道:“既然大哥有兴趣,今天,我就告诉大哥。”说到这里,孙雪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大哥看我活的很光鲜,其实,我很孤独,因为我是个孤儿,父母一生下我就死在了一场海难中,好在有爷爷疼我。” 周成林见孙雪说的有些激动,怕再度引起她的伤感,急忙端起杯子,道:“小雪,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来,我敬你一杯,也敬爷爷一杯,顺便也敬在九泉之下的伯父伯母一杯,敬爷爷有你这样一位好孙女,祝九泉之下的伯父伯母因为你这样一个好女儿含笑九泉,默默为你祈祷祝福。”说完,举杯和孙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又喝了几杯红酒,就见月亮高悬窗外,孙雪喃喃道:“多好的月亮。” 周成林见孙雪的样子似乎有些伤感,时间长了怕自己把持不住,又敬完一杯酒后道:“小雪,时间太晚了,走吧。” 这次,孙雪没再拒绝,站起来,和周成林一起走出“永远不散”餐馆。 第二天,在孙雪的安排下,孙正勋老先生在自家的别墅中接见了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他们。 孙正勋老先生住在香港最著名的豪华浅水湾别墅群里。 浅水湾别墅群濒临浅水湾风景区,这里环境清幽,位置极佳,景色优美,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美丽海湾。这里沙细水清,波平浪静,作为香港最高档的住宅区而闻名于世。从小区出来就是香港著名的休闲度假村浅水湾风景区,浅水湾是人们休闲度假的好去处,又是情侣们“拍拖”的首选之地。人们可以来到这里烧烤、游泳、喝茶。天后娘娘像及观音像,还有万寿亭、长寿桥都是著名景点,居住环境颇佳。而且小区距香港最繁华的商业街只有不到两千米的距离,市中心黄金般的地段自然价位也高的另人乍舌,最便宜的一栋也需要两千万美元,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一般也无福消受,香港的成功人士无不以在浅水湾别墅区里有一处安身之所而自豪。 而孙正勋老先生的别墅又是所有豪宅中最豪华的一座。 孙正勋老先生的别墅座落在整个别墅群的最前面,背依山傍水,俯视大海,俗话说,龙头凤尾,孙正勋老先生的别墅属于整个别墅群的龙头。 走进别墅,周成林他们第一感觉就是房子很大,而且非常的宽敞明亮,但丝毫没有富贵压迫之气。别墅装潢的也不是非常奢华,简单大气,虽说家具饰物都是出自名品,但却没有沾染丝毫的铜臭气息。周成林不仅深深感叹:不愧为真正的商业巨贾,一方霸主,的确不是寻常的爆发户所能比拟,其中内涵决不亚于学者大儒之府。 “怎么样,对我的蜗居还满意吧?”孙雪边招待他们坐下边柔媚地问走在自己身边的周成林。 “小雪,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这如果是蜗居的话,那还让我们这些吃皇粮的国家公务员活不活啊?我们这些国家公务员看起来风光无限,现在住的可都是普通民房!”周成林笑嘻嘻地同孙雪调侃道,同时做作地叹了一口气,“唉”了声,道:“常言说人比人气死人,现在看来,这句话蛮有道理的,以前没见过你家的豪宅,我还蛮知足,现在,我的心里极度失衡!” “那你就来香港发展,让爷爷也给你买一套。”孙雪风情万种,温婉一笑地说。 还没等周成林来得及回答,楼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笑声,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雪儿也太天真了,周县长心里装着天下,装着河阳县所有的老百姓,岂是一座小小的别墅所能吸引来的,再说,我们的庙小,怎能容下周县长这样的才俊。” 周成林,钱明义他们循声望去,一位一身西装笔挺仿若英国绅士般,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楼梯上,正对着他们温和地笑着。 周成林和钱明义他们虽然都从未和孙正勋老先生谋过面,但是,从老人的言谈举止和不同反响的神态上,马上断定眼前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他们今天要拜见的,有“香港纸业大亨”之称的孙正勋老先生,为此,他们都不由得在心中肃然起敬。 果然,见老人出现在楼梯口,孙雪已经像燕子一样,轻快地飞到老人的身边,亲切的叫了声“爷爷”,然后挎着老人胳膊走下楼梯,来到周成林他们面前,指着周成林他们一一向老人做了介绍:“这位是周成林大哥,这位是钱县长,这位是王主任,这位是梅秘书。”(未完待续) 第372章 香港之行 把周成林他们介绍给老人之后,又指着老人向周成林介绍道:“我爷爷。” 听说眼前的老人就是孙正勋老先生,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他们不由得同时跨步向前,一一同老人握手问好,最后,周成林代表考察组,把他们带给老人的礼物奉上,并向孙正勋老先生做了致词,道:“久闻孙老是香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港,台,澳的商界可谓是泰山北斗,一言九鼎,无论从威望还是从实力上,孙老您绝对不在李嘉诚,霍英东之下,我在内陆就对孙老您仰慕已久,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得以相见,荣幸之至。” 老人接过礼物,交给下人,说了句“谢谢。”接下来温和地笑了笑,再次冲周成林道:“呵呵,小老弟是在给我高帽子戴吧,我可受用不起,请小老弟千万不要再给老朽戴高帽子了,给老朽脸上贴金了,说什么威望和实力不在李嘉诚,霍英东之下,实在是折煞老朽,老朽怎敢和李嘉诚霍英东两位商界巨贾精英相比。”孙正勋老先生说的很自然,很平静。这一点让周成林看的心悦诚服,老人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是做作出来的,那是一种修养,一种境界,比之他见过的那些省部级官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气质不像那些省部级官员那种书生,儒者风范,是经年岁月留下的沙场沧桑。如果把那些在宦海沉浮的老奸巨滑的官员比做渊远流长的长江,那眼前的老者就是波涛汹涌,跌宕起伏的黄河。 因此,周成林对老人更加敬仰。 老人虽然心里是这样说的,但心里还是比吃了蜜还甜,对周成林也留下难以磨灭的第一印象,接下来继续说道:“老朽孙正勋,只是一名普通的香港人,承蒙朋友们的抬爱和上天的垂青,不过在纸业上做出了点滴成绩而已,实在是愧不敢当。” 周成林谦恭地说:“孙老您太谦虚了,我们真的是因为久仰您的大名,才从内陆赶来香港拜见您的。” “各位的目的,老朽已经知晓,在你们来之前雪儿已经全部告诉我,而且雪儿从河阳回来后,对各位可是赞不绝口,尤其是对小老弟你。”说道宝贝孙女孙雪,老人眼中流露出疼爱和自豪。 听老人不止一次称呼自己小老弟,周成林急忙又道:“孙老千万不要这样称谓我,我在河阳已经和小雪妹妹结为兄妹,既然我和小雪是兄妹关系,那孙老您就是我的长辈,是我的爷爷。” 见周成林如此重情重义,老人非常高兴,道:“好,好,既然你和雪儿结为兄妹,尊我为长辈,我再却之不恭,岂不是不识抬举,我就认下你这位孙子,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有什么需要老头子我帮忙,尽避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推辞。” 周成林要的就是这句话,可以说,这也是他此次来香港的最终目的,因此,他抓住时机,适时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承蒙爷爷错爱,既然爷爷如此抬爱我,我就不再客气了,实话告诉爷爷,我这次从河阳来香港一是看望爷爷和小雪妹妹,二是想请爷爷帮孙子我一个忙。” 关于周成林此行的最终目的,孙雪一回到香港就已经向孙正勋老先生说过了,因此,周成林话音刚落,老人就接过周成林的话说道:“你说的事,我已经知晓,雪儿从回到香港后就已经告诉我,我也已经在董事会上做了通报,征询了董事会全体董事的意见,只是还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所以,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你们的具体情况,以便说服全体董事,现在就请你把具体情况详实地向我做一下说明吧。” 于是,周成林把景一郎携款外逃,从而引起市民和工人闹事,纸业集团的现状及自己想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构思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了孙正勋老先生,希望孙正勋老先生能伸出资助之手,到河阳投资办厂,收购河阳纸业,然后由政府出面,对河阳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救活被冻结的资金和设备。 接下来,周成林又对河阳适于投资软环境等方面做了分析,他道:“只要爷爷您能说服董事会来我们河阳投资,我们一定会给您提供最优惠的政策支持,再说,我认为河阳县有发展的空间,有投资办厂的优越条件。首先,用电、用水、用气条件得天独厚。河阳经济开发区有110kv变电站两座,年供电能力0亿度;可以全天候保证电力供应。河阳县自来水日生产能力10万立方米,而且开发区内地下6米就富含地下水,可自建水井。此外,河阳经济开发区拥有座热电厂,装机容量达万千瓦时,每年可供应蒸汽00万吨。开发区内还开通了网通、电信、铁通等公司的程控电话网络,开通带宽高速互联网,方便对外联络。其次是区位优势。河阳位于华淮交界、东海之滨,处在东陇海铁路与兖石铁路的中间结合部位,北接物流商贸名城榆阳市,南与淮海市、古邳市接壤,东邻云港市。再次是交通优势。河阳县交通便捷,铁路方面,距哈长铁路不到三十公里,距陇海铁路淮安站0公里、距兖石铁路榆阳站40公里。公路方面,沂淮公路贯穿全境,距京沪高速公路河阳出口仅公里、距10国道10公里、距05国道公里。空运方面,河阳至榆阳机场、云港机场镑50公里,距古邳机场110公里。港口方面,距云港口、临海港口各100公里,第四,是劳动力资源优势,我们河阳县劳力资源更是尤为丰富。河阳县总人口约98.7万,富余劳动力16余万人,可以说,这些都是适于有识之士来河阳投资发展的软环境,也是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 周成林特别把河阳的地理优势介绍的尤为详细。 周成林介绍完招商硬环境后,钱明义又介绍了招商的软环境。 听完周成林和钱明义的分析之后,孙正勋老先生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回去后把材料重新整理一下,形成书面材料,我看了一下,然后再和董事会商量一下,你放心,只要你们河阳适合我们发展,能够给我们集团带来效益,我一定会说服董事会去你们那投资。” 孙正勋老先生话音刚落,梅景阳就从文件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双手奉上,道:“在来之前,周县长和钱县长就让我把文件整理好了,请孙老过目。” 孙正勋老先生接过梅景阳递过来的文件,随手翻了两页,点了点头,非常满意地说道:“很好,有了这份材料,我就增添不少说服董事会的底气。”说完,把文件小心地收起来,整理好,交到小雪的手中,道:“雪儿,帮爷爷收好。” 这些文件事关周成林此行的目的能否实现,小雪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接过爷爷递过来的文件,走进爷爷的书房。 小雪转身离开后,孙正勋老先生冲周成林道:“周成林啊,不瞒你说,我一向对你们大陆官员有成就,感觉你们大陆官员浮华,不如我们香港公务人员,但你的到来,让我改变了看法,你们大陆官员也不乏有识之士,你的这种忧国忧民的行为和做法,老朽就佩服之至,大陆的官员如果全像你这样,我们的祖国还愁不富强,又怎么能不屹立在世界强国之林呢?” 听老人如此评价自己,让周成林坐立不安,急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不过是做点分内之事,如何也比不上您老的风姿挺拔,如山威望,等一会,我一定要好好的敬爷爷您几杯。” 孙正勋哈哈大笑:“你也不要抬举老朽了。哎,廉颇老矣,要是再年轻个十岁,老朽也敢与你们来个一醉方休,现在老朽只能以茶代酒了。” 周成林一阵马屁拍过去,什么“您还不老,正是当打之年”,什么“老成谋国”,反正一句话就是什么好听说什么,把孙正勋老先生哄的眉开眼笑,无形中,又把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也为他此行目的的实现增添了不少的砝码。 就在这时候,孙雪收藏好文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告诉爷爷文件已经收好,问爷爷中午在什么地方设宴为周成林他们接风。 孙正勋老先生想了想,道:“哪也不去,就在家里,设家宴为周成林和各位领导接风。” 接到老人的指示后,下人立刻走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孙正勋老先生和孙雪留下来,陪着周成林他们继续聊天。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一个下人走过来告诉孙雪,宴席已经摆好,请大家入席,于是,在孙雪的引领下,大家依次走进餐厅,孙正勋老先生坐在主人位置,孙雪坐在主陪位置,周成林和钱明义他们依次坐在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四主宾位置。(未完待续) 第373章 香港之行 酒宴开始后,先是孙正勋老先生提了两个接风酒,接下来是孙雪敬酒,再接下来是周成林敬酒,临到周成林敬酒时,周成林站起来,恭敬地为孙正勋老先生端了一杯酒,道:“这第一杯酒,我先敬爷爷,感谢爷爷的厚爱,也顺便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孙正勋老先生膝下原本只有孙雪这一个孙女,现在又多了周成林这样一个人中龙的干孙,自是欣喜不已,乐得跟个小孩似的。一激动,从身上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玉扳指,递到周成林的手中。 看老人取玉扳指那种谨慎小心加谦恭的样子,周成林知道此物不仅珍贵而且意义非凡,本想婉拒,但看见老人沉下的面色,也就没再客气和推辞,顺从地收了起来。 看周成林收下了饰物,老人高兴地笑了,给他讲起了这玉扳指的来历。 老人告诉周成林,这玉扳指本是清廷皇帝御用之物,在雍正年间被一宫廷侍卫所盗。该侍卫窃得此至宝后,逃离了皇城,一路辗转,逃到了一个小渔村隐匿起来。后来在那儿娶妻生子,繁衍了后代,这玉扳指也就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这个当时的小渔村就是现在的东方明珠香港,而孙正勋老先生就是当时宫廷侍卫的后人,也就是说,这玉扳指是孙正勋老先生的家传之宝。 现在,孙正勋老先生把家传之宝都送给了周成林,可见他对周成林的喜爱。 见爷爷赠送如此贵重礼物给周成林,孙雪暗暗替周成林高兴,同时也暗暗为周成林感到庆幸,既然爷爷如此看重和厚爱周成林,那么去河阳投资办厂的事成功的机遇就会更大些,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实现当初对周成林的承诺,帮周成林说服了爷爷。 受之如此大礼,周成林自然也是感动不已,感动之余,他又兴奋不已,孙正勋老先生如此喜爱自己,此行目的实现的把握性也就更大一些,出于感激和高兴,他连着又敬了老人两杯酒。 一时之间,酒宴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接下来几天,在孙雪陪同下,周成林和钱明义他们游览了香港的几处著名景点。 第一天,他们来到了香港海洋公园。 香港海洋公园位于港岛深水湾与黄竹坑之间的南朗山上,占地一百五十英亩。公园分为低地与高地两部分,低地部分称为“黄竹坑公园”,是海洋公园的正门入口处;高地部分名为“南朗山公园”,位于南朗山之南,高地与低地之间设有空中吊车,供游客乘用。早在1955年即提出建设这座公园的计划,初时当局同意拨地三十英亩,马会投资七千八百万港元,后拨地增至一百五十英亩,投资增至一万五千万港元。最初仅打算建一个“海洋水族馆”,后来才改为建设成为一座海洋公园,并于1977年1月10日正式建成开放。 海洋公园的南朗山高地设有三大场陛,即海洋动物表演馆、海涛馆、海洋馆。海洋动物表演馆建有巨型水池,池上有一座可容纳三千五百多名观众的看台。在这里表演的动物,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海狮、海豚和杀人鲸等,它们的精彩表演,常常引起观众的欢声雷动,拍手称快。海涛馆设有岩石海岸似的假山和水池,电动浪涛机一开动,浪潮翻滚,波涛起伏达一米高,在这里有一座水底玻璃观看室,透过玻璃可以观看海洋动物在水底里漫游的各种美姿。海洋馆分两部分,即淡湖与深湖,有三百多种鱼类共三万条鱼生活于湖中,其中鲨鱼、魔鬼鱼、大石斑等逾百斤。湖周有厚达三层的玻璃壁,游人可在玻璃壁外观看水底鱼类活动的情趣。 海洋公园的重要标志是架空缆车(吊车),全长一点四公里,它将山下低地与南朗山高地连接起来,在二百米米的高空行走,六分钟可走完全程,游客在高空可俯瞰深水湾与浅水湾和低地公园的景色。这里设有二百五十台吊车,每台有六个座位,每小时可载客五千名。近年来,为更多地招徕游客,该公园不断增添新设施,包括各种电动游戏,如摩天轮和过山车等,还开辟-个颇具规模的水上乐园。 到达公园后,周成林他们先乘坐缆车,俯瞰了半山远海的美景。然后依次游览了海洋馆、海洋剧场、海涛馆、鲨鱼馆等著名景点。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他们结束了游览,走出景区,找了当地一家特色小吃,吃了点东西,然后各自回去。 第二天,他们游览香港迪士尼乐园。 香港迪士尼乐园位于大屿山竹篙湾,占地一百二十六公顷,背靠北大屿山、面向竹篙湾,是全球第五个以迪士尼乐园模式兴建、迪士尼全球的第十一个主题乐园,中国第一个迪斯尼主题乐园,乐园里包括有:美“国小”镇大街、明日世界、探险世界和幻想世界。 走进迪士尼乐园,周成林他们受到了感染,像孩子一样尽情玩耍,彼此寻找他们最心爱的迪斯尼人物。 时光在这种时刻是最容易流逝的,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又匆忙过去。 新的一天来临之后,他们来到大屿山风景区。 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在大屿山风景区,他们竟然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海市蜃楼。 那天早晨,当他们乘车通过青马大桥踏上大屿山的时候,一幕百年不遇的奇迹出现了。远方海域的天水交接处呈现出了灰白色的雾状光带。 梅景阳最先发现,指着雾状光带方向惊呼道:“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光带里有异物隐隐升腾,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带中的异物逐渐明朗,竟然是一处庄园。 周成林马上想起在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对海市蜃楼描写的片段和眼前景物相差无几,惊呼道:“海市,是海市,海市蜃楼。”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明义、王长东和孙雪他们也马上想到眼前的奇景正是古籍中记载的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是一种光学幻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多发生在平静的海面、大江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我国渤海中有个庙岛群岛,在夏季,白昼海水温度较低,空气密度会出现显著地下密上稀的差异,在渤海南岸的蓬莱县(古时又叫登州),常可看到庙岛群岛的幻影。宋朝时候的沈括,在他的名蓍《梦溪笔谈》里就有这样的记载:“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睹。” 周成林他们都曾听说过海市蜃楼的传闻,但从来都没有见过,尤其是在香港这个地方。 这种百年不遇的奇景现在竟然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是兴奋不已,随着涌动的人群,跑到海边,尽情领略。 此刻,天气极佳,云彩清淡,空气新鲜,海风阵阵,万里长空明朗非常,正是观赏的最佳时刻。 眼前的海市,比记载的文字丰富多了,生动多了,奇妙多了。海市中的庄园建筑,千姿百态,风物景致,瞬息万变,典雅的亭阁楼台,秀美的怪峰奇树,奔腾的大江东去,潺潺的溪流小桥,浩瀚的蓝色海洋,海洋上行驶着船舶舰艇,无垠的沃土高原,高原上走动着羊群翱翔着飞禽。那风景在推陈出新,那生灵在轮番登场,啊,多么秀逸的家园。远方涌现出偌大的湖泊,湖泊岸畔是绿绿的草坪、烂漫的花丛、丰硕的果园,还有一幢别致的房舍,幽静的院落。湖泊中漂浮着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在用画笔写生自由游动的天鹅,一个英俊的男子,对着姑娘抒情歌唱,那分明是在诉说他对她的真挚爱情。 孙雪受到了海市情景感染,注视着远方的诗情画意,真想踏进那方王国,当然,最好能有人陪同她和她一起住进出,这个人最好就是周成林。 说实话,从在河阳见到周成林之后第一眼,她就对周成林产生了好感,不过,那时候只是好感,随着和周成林交往的增多,那种好感变成了深深的爱意,但她不是那种自私的女人,她也知道周成林心中已经有了范晓萱,既然范晓萱已经先她走进周成林的心中,她就不能在周成林和范晓萱之间横插一竿子,做出那种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因此,她只能把爱深深地藏在心里。 正是基于如此,她才会竭尽全力帮助周成林,说服爷爷去河阳投资。 虽然她已经不对周成林抱有幻想,但能帮周成林一把,促成周成林和爷爷的合作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但是,爱一个人却不能说出口,喜欢上一个人却能和他在一起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在受到海市瑰丽奇景感染之后,孙雪突然做出决定,不管周成林会不会接受自己,不管结局怎样,自己都有必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周成林,爱一个人没有错,至于周成林能不能接受自己那是周成林的事。(未完待续) 第374章 香港之行 从大屿山风景区回来,在把周成林他们送回宾馆后,孙雪又拨通了周成林的电话:“成林哥,睡了吗?我想让你出来再陪我走走,你不会反对吧?”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孙雪,趁钱明义他们不注意,在房门上挂了块“本人已休息,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悄悄溜出酒店,来到酒店门前的停车坪上。 见周成林过来,孙雪发动引擎,迎上前来,车到周成林身前停了下来。 车停下来后,孙雪在里边帮周成林把车门打开。 周成林上车后问孙雪:“去哪里?” 孙雪诡异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孙雪不说,周成林不便再问。 孙雪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载着周成林驶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道,再次来到那家名叫“永远不散”的餐馆。 两个人下了车,清爽的空气沁人心脾,孙雪不失时机地挽住周成林的胳膊,仿佛一对情侣走进餐馆。 刚推开餐馆的门,服务员就迎上前来,热情地问孙雪:“雪姐,坐哪儿?” “老地方。”孙雪热情地回答。 “来点什么?”服务员继续问。 “来四碟特色小菜,外加一打百威啤酒。” 服务员道:“好嘞雪姐,请您和这位先生先到楼上稍等片刻!”说完,转身走进厨房,为孙雪他们准备酒菜去了。 周成林和孙雪走上楼的时候,从一间包间里走出一个长相潇洒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看见孙雪之后,双眼放光,满面谄笑地走上前,殷勤地同孙雪打招呼道:“雪妹好。” 孙雪淡淡道:“黄少好。” “有个朋友从加拿大回来,我在这里设宴款待,不巧碰上了雪妹你,请雪妹能赏脸陪我们喝一盅。” 孙雪淡淡道:“谢谢黄少邀请,我没空,我有朋友。” 直到此时,那位被孙雪称作黄少的年轻人才看见站在孙雪身边的周成林,不无敌意地问孙雪:“这位是?” 没等周成林开口,孙雪抢先介绍道:“我男朋友。” 听说周成林是孙雪的男朋友,黄少面如死灰,心如刀绞,冲周成林悻悻道:“你好。” 周成林友善地回了一句:“你好。” “既然雪妹有朋友,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玩。”说完,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黄少转身离开后,周成林边往包间走边充满好奇地低声问孙雪道:“这位是?” 孙雪淡淡道:“黄觉元。”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包间,分宾主坐下之后,孙雪继续介绍道:“说起这个黄觉元你可能不知道,但说起他爸爸可是我们香港商界的风云人物。” 对于周成林来说,香港官场商界的人物都想有所了解,因此,他不无好奇继续地问孙雪道:“是吗?还请你告诉我这位黄少的爸爸是谁?” “黄天宇。” “香港黄河集团总裁黄天宇吗?” “是的。” 听说黄觉元是香港黄河集团总裁黄天宇的儿子,周成林不无欣赏地说:“小雪,我感觉黄家这位大公子一定看上了你。” 孙雪的脸上升起了一层红晕,道:“你怎么知道。” 周成林道:“感觉。” 孙雪沉吟了一下,轻启朱唇,道:“你的感觉很准,这位黄家大公子的确追求过我。” “那很好啊,你们两家,一家是香港的纸业大亨,一家是全球跨国集团,正所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但是我不爱他。”孙雪道。 周成林沉吟了一下,由衷称赞黄觉元道:“黄少长相潇洒,风度翩翩,不是很好吗?” 孙雪答非所问:“成林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周成林懵懂地反问。 孙雪说:“不知你看过《金瓶梅》没有?” 周成林不由得笑了,说道:“读过。” 孙雪又说:“你喜欢《金瓶梅》中的潘金莲,还是李瓶儿?”孙雪诡谲地问。 周成林一时没明白孙雪的意思,以为孙雪在同自己调侃,于是也不无调侃地说道:“说实话,这两个女人都是女人中的极品,作为男人,这两个女人我都喜欢!” “那得说出喜欢的理由。”孙雪娇嗔地说。 “潘金莲敢爱敢恨,我见犹怜;李瓶儿妖娆妩媚,玩转风流!任何男人都会喜欢他们,我当然也不例外。”周成林继续调侃道。 周成林的调侃引得孙雪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正在说笑,服务员推门进来送上他们要的酒菜,并为他们分别满上了一杯啤酒。 服务员离开后,孙雪端起服务员帮他们满起的杯子,冲周成林道:“成林哥,为了今晚的良辰美景,喝一个怎么样?” 周成林赞同道:“好,喝一个。”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一杯酒,孙雪不依不饶,继续问周成林道:“成林哥,如果从潘金莲、李瓶儿二人当中选一个做老婆,你愿意选谁做老婆?” “如果要做老婆的话,这两个人我谁都不愿意娶!”周成林果断地回答。 “那做情人呢?”孙雪追问道。 周成林诡谲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孙雪酸溜溜地说,“看来呀,你们男人都一样,自己拈花惹草、勾三搭四可以,老婆则必须纯洁贤惠,得能立贞节牌坊是不是?”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周成林反戈一击地问。 “我喜欢像你一样的男人!”孙雪眼睛毫不躲闪地盯着周成林说,两个黑眼珠发出一道火一样的光芒,咄咄逼人,看得周成林心里一阵发热。 “小雪,我们官场上的人都活得像金庸笔下的韦小宝,有什么可喜欢的!”周成林自嘲地说。 “我就喜欢金庸笔下的韦爵爷,不仅有情,而且有义,当他师傅陈近南及其他朋友有难时,他都会不顾一切地伸出援手,他身边能够有那么多贵人相助,都是因为他重情重义的结果。”孙雪用打抱不平的语气说。 “傻妹妹,他可是娶了七个老婆的花心大萝卜!”周成林道。 “成林哥,有人说韦小宝好色,有人说他滥情,但是有谁能理解他心中压抑真爱的苦痛?先说韦小宝的第一个女人建宁公主,不仅蛮横任性,还有虐待狂倾向,当初韦小宝以假太监身份进宫委身于她,纯属为了保护自身在皇宫中的安全,再说神龙教的教主夫人苏荃,小宝身陷神龙教监牢之中,只有把苏荃变成自己的女人,才是解救自己的最好方法,你可以说韦小宝是为了苟活,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不是苟活着呢?我并不认为韦小宝是滥情苟活,只是他的真正爱情出现得太晚了。在七仙女中,或许阿珂就是他的真爱,只是由于在此之前,已经有了六仙女,是人性中的同情心作祟,使她不愿意为了阿珂抛掉其他人罢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成林哥!” 孙雪的话让周成林很震动,也很感动,从孙雪那饱含真诚的眼中,他读懂了孙雪的内心,孙雪所说的话,全是给他听的,不过,他心里现在已经装入了一个范晓萱,除了范晓萱,他不能再装入其他任何女人,但对于孙雪,他又不能说拒绝,那样会伤透孙雪的心,给他此行带来不能言喻的麻烦,一时之间,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遇中,为了打破尴尬,他沉吟一下,道:“小雪,想不到你还是个金庸迷。” “成林哥,那你觉得我像金庸笔下的谁?”孙雪乘胜追击,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说你像黄蓉行,说你像小龙女也行,总之,我说不太好!”周成林坦诚地说。 “成林哥,那你是喜欢黄蓉,还是喜欢小龙女?”孙雪不依不饶地问。 周成林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对于她们,我都喜欢,但是,我不会伤害她们任何一个,黄蓉有郭靖,小龙女有杨过,郭靖对黄蓉,杨过对小龙女都是情真意切,我又怎能破坏他们呢?” 周成林话很坦诚,而且话中有话,言外之意是,自己虽然也喜欢孙雪,但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孙雪的事,也就是说他不能也无法接受孙雪的感情。 孙雪冰雪聪明,马上听出了周成林的话外之音,不无惆怅地端起一杯酒,真诚道:“成林哥,你的心情我理解,谢谢你的开导,也请你放心,我会把握住我的未来和幸福的。” 周成林在香港奔波,却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后向他捅刀子,在背后向周成林捅刀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华中崇。 从白灵的手中拿到周成林和尹佳卿在一起“苟合”的铁证之后,华中崇第二天就来到了榆阳,准备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穆有仁,由穆有仁出面封杀周成林。 让华中崇做梦都没想到的是,穆有仁对他送来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并且还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让他安分些,别再给自己添乱子。 那天,华中崇一早就赶到了榆阳市,来到穆有仁的新住处市委常务大院内。(未完待续) 第375章 自身难保 华中崇在来的路上专门给穆有仁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穆有仁家的保姆苗小芬,苗小芬告诉华中崇,穆市长在家,让他直接过来就行。 华中崇来到穆有仁的别墅前之后直接按响欧式雕栏大门上的门铃。 时间不大,穆有仁家的保姆苗小芬就帮华中崇打开了别墅大门,把华中崇让进别墅内,等华中崇坐在沙发上后,给华中崇倒了一杯水,便到楼上书房叫穆有仁去了。 时间不长,穆有仁从楼上的卧室里走了下来。 华中崇发现,今天的穆有仁好像有些不正常。 往日,穆有仁无论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一副飞扬跋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样子,然而眼前的穆有仁一副患得患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穆有仁见到他后也失去了往日热情,只淡淡地问了他一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家?” 听穆有仁问及,华中崇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想穆市长您了,所以专程来市里看看穆市长您。” 穆有仁不经意地扫了华中崇一眼,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既然这么早来我家,一定有事找我,既然来了,就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既然自己的心里已经被穆有仁看穿,华中崇急忙陪着笑脸,诚惶诚恐答道:“穆市长真是明察秋毫,是啊,我是有事想向穆市长您汇报,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穆有仁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不耐烦地说:“既然你有事,那就抓紧说吧,等一下我还要出去一下!”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手从茶几上取饼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华中崇急忙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帮穆有仁点上,然后才从随身公文包中取出白灵跟踪周成林并拍到的周成林和尹佳卿“偷情苟合”的证据,放到穆有仁面前的茶几上。 穆有仁扫了那些东西一眼,抬起头,盯着华中崇,不解地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华中崇道:“您看看就知道了。” 穆有仁随手拿起一张相片,看了一眼,淡淡道:“哪来的?” 华中崇本来以为穆有仁看到之后一定会表现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但见穆有仁看到相片后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现,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哪来的”,非常失落,接过穆有仁的话回答道:“一个有正义感的市民遇到后拍下来的。” 穆有仁不无嘲讽地说道:“恐怕这个有正义感的市民就是你华中崇或者是你的心腹吧?而且他也不是偶然遇到,而是必然遇到。” 华中崇急忙对天起誓:“穆市长,我华中崇对天发誓,这些照片真的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市民拍到的。” 穆有仁冷冷道:“那怎么又到了你的手中?” 华中崇急忙道:“因为相片中涉及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河阳县的代县长周成林,那位市民担心周成林打击报复,就找到了我?” “既然你有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不直接送给纪检部门?” 华中崇道:“我的大市长啊,这些照片可是涉及周成林啊,你想想,没有市委主要领导点头,谁敢接啊?如果我贸然把这些东西交到纪委,扳不倒周成林不要紧,恐怕还会害了那位有良知,有正义感的市民,所以,我找到了您,希望您出面把这些东西转交给纪委,揪出我们河阳县这个道貌岸然的败类,为我们河阳县的人民群众除去周成林这样的害群之马。” 穆有仁沉思了一下,不无讽刺地说:“难为你有如此觉悟,既然这样说,你把材料先放在我这吧,适当时候,我把材料转给纪委。” 见穆有仁肯收下相片,华中崇心花怒放,急忙站起身,毕恭毕敬道:“既然这样,一切就都拜托穆市长了,只要穆市长您能出面,周成林这个流氓败类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河阳县就有希望了,因此,我代表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感谢您。” 穆有仁淡淡道:“恐怕是代表你自己感谢我吧,好了,就这样吧,小芬,帮我送送中崇。”说完,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沙发上靠背上,微闭双眼,开始闭目眼神。 透过穆有仁的面部表情,华中崇突然感觉自己的老领导心里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埋藏在心中,因为穆有仁今天太失常了,虽然穆有仁一向对下级很刻薄,但之前从来没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他华中崇,也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本来他还有很多话要同穆有仁说的,这样一来,华中崇急忙闭嘴收口,识趣地站起身子,轻声向穆有仁道安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穆市长了,请您多休息。”说完,和苗小芬一起退出了穆有仁的别墅。 走出别墅,华中崇四下里扫视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任何人,低声问苗小芬道:“穆市长今天好像有心事?” 苗小芬也四周扫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把嘴贴到华中崇的耳朵上,低声道:“穆市长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 “穆市长遇到麻烦?穆市长会遇到什么麻烦?” “还不是为了亚欧大酒店的事。” 苗小芬说的不假,穆有仁正在为亚欧大酒店的事而闹心。 事情还得从少女小雪不堪逼迫跳楼自杀谈起。 得知小雪跳楼身亡之事惊动了上层,穆有仁他们为了消除影响,也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私下里找到了小雪的父母,一次性付给小雪的父母十万的安葬费,希望能堵住小雪父母和众位乡邻的嘴,让他们不要再揪着小雪的死因不放,只要当事人小雪的父母不再继续闹下去,其他人再怎么闹也是枉然,再说,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大权在握,公检法都听他的,只要略加周旋,事情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穆有仁的猜测没错,小雪的父母没能禁得住十万钱的诱惑,当赵姗姗找到小雪的父母答应一次性付给他们十万的丧葬费之后,小雪父母接受了赵姗姗提出的赔偿条件。 不过,他们不同意火化女儿,他们说女儿虽然死了,他们必须给女儿一个全尸,让女儿入土为安。 但是,赵姗姗和赵德峰以及穆有仁都不同意小雪父母提出的要求,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必须彻底地毁尸灭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以免小雪父母反悔再起争端,继续拿小雪的尸体做文章。 为此,双方再度发生争执。 赵姗姗被迫无奈,只好又拿出了十万人民币,才让小雪的父母就范,同意把小雪火化。 但是,由于事情耽搁太久,再加上新闻媒体的涉入以及舆论压力,一切都已经晚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任何事情只要经新闻媒体的宣扬,很快就会传遍开来,亚欧大酒店少女不明原因死于非命,榆阳市出现市民大暴乱的极度恶劣事件在事件被平息的第三天就被好事者发到了网上。 而且,短短的几天内,天涯社区、新浪社区、搜狐论坛、中华世纪论坛、焦点访谈交流区、大众网论坛、新闻杂谈等等都出现了有关亚欧大酒店少女不明死于非命,政府草菅人命不闻不问惹恼市民大暴乱的帖子,那些帖子犹如漫天飞舞的炸弹一样铺天盖地,在短短时间内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而且,所有的帖子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成了“热帖”,每个帖子的下边都有无数的跟帖,那些帖子五花八门,内容繁琐,说什么的都有,当然,也不乏谩骂者。 开始的时候,那些帖子和报道只是谴责亚欧大酒店,谴责不作为的办案民警,发展到最后,帖子指向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开始谴责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对榆阳市市委市政府的做法持怀疑态度,为此,榆阳市市委市政府的公信力受到挑战,政府的官本位思想受到质疑。 那几天,不光帖子在网络上狂轰滥炸,漫天飞舞,全国各大新闻媒体也一起涌上榆阳。 应该说,舆论的力量是重大的,舆论的影响是深远的,由于网络和媒体的宣扬和炒作,小雪因不堪忍受不法分子逼迫跳楼自杀的事传到了省委书记胡学成的耳朵中。 省委书记胡学成在看了网上关于亚欧大酒店逼良为娼逼死小雪以及办案民警不作为的传闻之后非常震怒,义愤填膺,立即给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把王庆民与韦清哲两人骂了一通,骂完王庆民和韦清哲后还不出气,又把省纪委书记李为民和省鲍安厅厅长古涛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拍着桌子骂娘,骂基层官员腐败,骂基层民警不作为,置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并责令省纪委和省鲍安厅立即成立专案组开赴榆阳市会同榆阳市方面全面调查亚欧大酒店逼良为娼逼死少女的事。(未完待续) 第376章 靠山倒台 为此,省纪委书记和省鲍安厅厅长回去之后,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并于当天下午开赴榆阳展开对事件的调查工作。 因为被省委书记骂了一通,王庆民和韦清哲也不敢怠慢,听说省里派来了调查组,王庆民立刻责令市纪检委、市检察院、市反贪局和市公安局抽调出精干力量,全面配合省里调查组展开对小雪跳楼身亡事件地调查工作,而且调查组组长由市长韦清哲亲自挂帅。 由于事情影响极坏,又是市长韦清哲亲自挂帅,调查组经过一番调查取证后,很快揭开了蒙在整个案件上的黑幕,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掌握了赵德峰逼良为娼逼死小雪以及办案民警不作为的证据,查实赵姗姗就是亚欧大酒店的幕后老板,此外,从掌握的证据看,调查组做出判断,榆阳市很可能有上层人物牵扯其中,充当赵德峰和赵姗姗的保护伞。 为了挖出幕后黑手,调查组秘密拘捕了赵德峰和赵姗姗。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社会,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尤其是对穆有仁这样级别的干部来说,很多事情更是没有秘密可言。 在赵德峰和赵姗姗被秘密拘捕的第二天,穆有仁就知道了赵姗姗和赵德峰姐弟俩被拘捕的消息。 得知赵姗姗和赵德峰姐弟俩被联合调查组秘密拘捕,穆有仁如坐针毡,就像在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赵德峰和赵德峰手下的那伙喽罗的死活不要紧,但赵姗姗进去就不一样了。 赵姗姗是他的情人,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赵姗姗知道他的秘密太多太多了。 赵姗姗一旦扛不住说出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他穆有仁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可以说,从得知赵姗姗被调查组拘捕那时起,穆有仁就一直处在不安中,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对穆有仁来说,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前程和未来,基于如此,对华中崇所反应的那些问题,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无暇放在心上。 关于亚欧大酒店逼良为娼逼死小雪的事,华中崇也有所耳闻,本来他以为这种事对穆有仁来说是小事一桩,不用穆有仁出面就会有人替穆有仁出面摆平,而且他也乐观地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已经万事大吉,但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近乎一个月,事情又出现了新的转机,自己的靠山竟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听完苗小芬的话后,华中崇马上意识到穆有仁处境不妙,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时候找穆有仁不是时候,穆有仁现在连自己的前程都无暇顾及,又怎能顾得上他的事呢? 穆有仁现在最顾及的是自己的前程问题,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会再替他出头露面。 直到此时,华中崇才知道穆有仁态度冷淡,神情冷漠的原因。 他后悔不已,后悔不该把所有的宝都押在穆有仁的身上,但现在他已经把所有的材料都交给了穆有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穆有仁身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他现在最大的幻想就是穆有仁不出事,只要穆有仁不出事,他就有信心扳倒周成林,再说,他和穆有仁毕竟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就像一个人的左右手,哪一只手受到了伤害都会直接影响到另外一只手。 除了后悔,华中崇还替穆有仁的前程莫名地担忧起来。确切地说,华中崇是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越是怕鬼,鬼越喜欢敲门,华中崇的预感没有错,穆有仁真的出事了。 第二天,华中崇刚走进县委大院,就听到了穆有仁被“双规”的传闻。 那天,华中崇和往常一样,李昆帮他打开车门之后,他慢悠悠地从车里钻出来,踱着方步,稳稳当当地走进县委办公大楼。 走进县委办公大楼的瞬间,他突然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正常,至于哪里不正常,又为什么不正常,他又一时说不出来。总之,整个办公大楼里里外外都是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都在低声地交谈着什么,他感觉有点不对头,因为大家交谈的时候好像都刻意回避着他,见到他之后立马散开,即使不散去,也开始闭口不说,等他过去后,又开始低声的谈论起来。 这让华中崇有些恼火,而且疑窦陡升,满腹狐疑地走进电梯。 电梯里已经涌进了几个人,而且也正在谈论着什么。 在走进电梯的瞬间,他只是无意中听到“榆阳、省委调查组、穆有仁、华书记”等几个字眼,至于具体的内容,他仍然没听到,因为那些人一见到他,和其他人一样立刻缄口不再谈论。 此时,华中崇是真的火了,但是,他又不能发火,他也不能打听,毕竟他是县委副书记,作为县委副书记,向下属打听事情是有失身份的,有失他堂堂副书记的身份。 电梯到七楼停了下来,华中崇不满地扫了身边的几个人一眼,然后才悻悻地走出电梯,继续迈着方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踱去。 经过办公室的时候,从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谈论声,办公室里的那些秘书和文员也在激烈的谈论着。 也许他们聊的太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出现在门外的华中崇,大家围在成一圈继续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这下华中崇听清楚了,那些人聊的竟然是关于穆有仁的事。 一个姓李的文员说:“听说了吗?穆有仁涉嫌包养情人,包庇和纵容黑社会和被省纪委联合调查组双规。”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不会吧?昨天穆副市长还在全市反腐倡廉工作会议上讲话的。” “真的,就在全市反腐倡廉会议结束的时候被反贪局带走的,是省联合调查组采取的行动。” “是真的,内参都出来了,我刚刚看过市里传真过来的内参。” “听说联合调查组在采取行动之前没和任何人通气,市里除了王庆民书记和韦清哲市长两人,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这下穆有仁是玩完了。” “是啊,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官场上任何人也不可能永远得势,就像穆有仁,想当初,穆有仁是何等威风,谁能想到穆有仁会出事,大家都说他是榆阳市的政治明星,韦清哲市长调离之后,他将接任市长成为我们榆阳的新任主宰,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现在竟然成了阶下囚。”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穆有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阶下囚,这下他是玩完了。” “不光穆有仁玩完,跟在穆有仁身后的那些人恐怕也没有好。” “也不能就这么妄下结论,现在只是对穆市长进行双规,还没做定论。” …… “莫谈国事,安心工作,小心被领导听到了挨批。” “是啊,领导快来了,被听到了不好,别说别说了,抓紧时间干活。” …… 听到那些的议论,华中崇的大脑“轰”地一声,一阵轰鸣,全身一震僵硬。 他和穆有仁是利益的共同体,正像那位文员说的那样,穆有仁玩完了,跟在穆有仁身后的人一个也别想有好下场,他是穆有仁的人,穆有仁垮了,他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人在官场上混,最怕的就是站错队,但是,不站队还不行,就像蝙蝠,因为它既不归于鸟类,又不属于兽类,所以只能在黑夜的时候出没,借以苟延残喘。记得某部官场小说中还说过一句话,在官场上混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靠山,有靠山,你就可以平步青云,有靠山,你就会少奋斗几十年,没有靠山,纵使你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纵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纵使你有治国平天下之本事,也没有人用你,就像一句话中说的,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鉴于如此,当初他才会毫不犹豫靠在穆有仁这棵大树下,使出浑身解数巴结讨好取悦穆有仁,逐渐得到穆有仁的信任,成为穆有仁阵营中的中坚力量,继而成为穆有仁的铁杆,继而得到穆有仁的赏识。 些年,正是因为靠在在穆有仁这座靠山上,他华中崇才会一步一个脚印,从一名乡镇干部一步步走上县委副书记的位置上来。 现在穆有仁出事了,不可能不牵扯到他。 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唇亡齿寒,正是这个道理。 穆有仁出事了,他就等于失去了靠山。以后在榆阳,他再也没有可以为之遮风挡雨和纳凉的大树,恐怕他将会举步维艰。 虽然说双规不代表彻底垮台,但是,双规穆有仁的机构不是一般的机构,如果是市纪委或者市反贪局双规的穆有仁,他倒也不用为穆有仁担心,现在关键是省纪委和省反贪局的联合调查组双规的穆有仁。 再则,穆有仁被双规的也不是时候,穆有仁是在榆阳出现亚欧大酒店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的时候被双规。(未完待续) 第377章 你拿我开涮? 从各方面显示的资料看,穆有仁出事很大程度上是受亚欧大酒店事件的影响和牵连。 要不是出现亚欧大酒店这档子事,他华中崇也不用这样为穆有仁担心,现在关键是出现了亚欧大酒店这档子事,出现亚欧大酒店这档子事倒也无所谓,可以说全国各地比亚欧大酒店影响还要恶劣的事情多的是,但是,那些事没有亚欧大酒店这档子事影响恶劣,没有亚欧大酒店事件牵扯到群众多,而且那些事件也没有惊动新闻媒体,没有惊动省委书记,更没有惊动高层,因此,在基层几个人内部处理一下就烟消云散彻底消化了。 现在关键是亚欧大酒店事件惊动了省委书记胡学成,惊动了高层,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必须必须给省委书记胡学成和以胡学成为首的高层一个合理的交代,必须给广大市民一个合理的说法,必须找个替罪羊,任何人都不能马虎,任何人也都无法为穆有仁开脱。 穆有仁是在劫难逃,最终的结局恐怕不仅仅是双规,很可能会从榆阳市的政治舞台上永远消失,也就是说穆有仁这颗政治明星将彻底陨落。 这才是他华中崇最为担忧的。 可以说,穆有仁出事比他亲娘老子出事还要让他担忧。 本来,华中崇是准备进办公室制止那些人的,让那些人莫谈国事,但现在,他失去了进去的勇气,并且失去了一个县委副书记应用的稳重,像在超市里准备偷东西的贼,刚伸出手就被保安发现一样,急忙逃一般离开那里,迈着沉重的步伐,逃到自己的办公室。 逃回办公室,他什么都不想做,他什么也不敢想,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样,往大班椅上一躺,头往大班椅的靠背上一靠,眼睛一闭,开始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思考自己的出路,但是脑海里却乱成了一锅粥,根本理不出一个合理的思路。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恐乱的心里,坐直身子,随手拿起一份市里下发的内参。 展开内参,华中崇的耳边再次像响起一声炸雷一样,大脑里一阵轰鸣,再度混乱起来。 内参的头版头条就是穆有仁被双规的报道:榆阳市常务副市长穆有仁涉嫌包养情人、包庇和纵容黑社会犯罪被双规。 那个标题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他心上,刺的他心开始流血。 如果刚才听到众人的议论他还有点半信半疑的话,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了,市里的内参都已经刊登出来,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此时,他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的旅人,本来只是迷失方向,现在连水和食物都没有了,摆在他前面的只能是死亡,但是,他还不想死,他还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急忙拿起电话,给好市政府公室副主任吴富华打电话,来印证内参上的消息。 俗话说,现在在官场上最铁的关系是“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的关系,华中崇和吴富华虽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但他们“一起收过脏、一起嫖过娼”,而且,他们都是穆有仁阵营的中坚力量,堪称穆有仁的左膀右臂,眼下,他能找的人只有吴富华。 但是,让华中崇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吴富华的电话竟然关机,他一连拨打了五遍,话筒中传来的始终是声讯小姐那本来悦耳动听但现在却尤其刺耳的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吴富华的电话打不通,华中崇又想起来了穆有仁的秘书方宏达。 结果一样,方宏达的电话同样打不通。 这下,华中崇坐不住了,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急的满屋子乱转,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出事的不仅仅是穆有仁,很可能是穆有仁一个团体,所有和穆有仁有牵连的人都没能幸免。 既然吴富华和方宏达都出事,下一个出事的很可能就是自己,这样一想,华中崇更加恐慌起来。 在惴惴不安中,华中崇好不容易度过一天。 或许是由于心情不好的原因,晚上,华中崇让朱琳帮他谢绝了一切饭局,径直来到了白灵的住处。 自从穆有仁被双规的消息在县委和政府大院传开后,华中崇就有种感觉,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好像发现了变化,似乎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尊重他了。 当然,他也知道,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全是因为穆有仁被双规的原因。 为此,他怒火中烧,但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还不能发火,所以,他只能在心里把那些人骂个底朝天,他不仅骂那些势利小人,也把穆有仁骂个底朝天,骂穆有仁连累了自己,骂穆有仁出事出的不是时候。 此时,只有白灵才是他精神上的寄托,也只有白灵才能给他一丝心灵和肉yu上的抚慰,也只有到白灵那,他才能找回点做副书记以及做男人的尊严。 所以,一下班,他就打出租直奔白灵所在的玉林花苑小区。 来到白灵所在的楼层,他轻轻地叩了几下门。 时间不大,房门从里边被打开,一双纤纤细手从里边伸出来把他拉进去。 屋内,白灵披着粉色睡袍,刚出浴,头发还湿着,娇嗔地搂住他,性感的嘴唇紧贴在他的耳朵上,吐气如兰道:“我的书记大人,您总算又露面了。”边说边摘下华中崇摘鼻梁上的墨镜,又帮华中崇脱下上衣。 “这阵子忙得喘不出气,窝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华中崇叹着气说。 白灵扶华中崇半躺在法国路易十五式样的美人床上,边给他解开鞋带边问道:“还是马爹利?” 华中崇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白灵从酒柜拿出一瓶开过瓶的马爹利,倒了两个小半杯,然后坐在床上,偎依在华中崇身旁,递过一只酒杯,嗲声道:“来,为书记哥哥你的健康干杯。” 华中崇把酒杯放到茶几上,凝视着美女白灵不语。 “这么瞅着我干吗?半个月没见,是不是我丑了?” “不是你变丑了,而是没心情啊。”华中崇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我的书记大人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像死老婆似的。” “要是死老婆就好了,而是出事了。”华中崇再次叹了口气。 穆有仁被双规的事,白灵已经有所耳闻,而且她也知道,华中崇一定是因为穆有仁被双规而叹息,但她依然明知故问道:“出什么事?”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穆有仁出事了,因为亚欧大酒店的事,被省纪委联合调查组被双规了。” “我还以为天塌了呢,不就屁大点事吗?和中东石油涨价、恐怖组织袭击美国五角大楼、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这些事情相比,穆有仁被双规还叫事吗?值得你如此紧张吗?”白灵不屑地说。 “我的姑奶奶来,这事还叫小?那你说什么叫大事?等有一天刀架在我脖子上,要把我凌迟处死才叫大吗?” “放心吧,我的大书记,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更没有人敢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虽然白灵非常自信,但华中崇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再次叹了口气,神情沮丧地说:“关键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省纪委联合调查组,联合调查组只对省纪委和省反贪局负责。” 华中崇话音刚落,白灵突然从口中冒出一句:“乔柏年的话,他们听吗?” 乔柏年是前任省委书记,现已调任国家X部任部长,虽然乔柏年已经调离,但在省里的影响力依然不亚于省委书记胡学成。 听白灵提到让乔柏年,华中崇的心里一动,要是乔柏年这样级别的干部肯替自己说话,他的这点事还真的不算是,只要往省里打个电话,就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很可能会因祸得福。 但是。他和乔柏年素未谋面,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乔柏年又怎肯替他出面呢?再说,乔柏年这样级别的干部轻易是不会出面的,更何况是他这样小的七品芝麻官。 想到此,他的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再度破灭,一脸无奈道:“白灵,我他妈的怎么得罪你了,都这个时候,你他妈的还拿我开涮!” 白灵一脸委屈,辩解道:“中崇,我真的不是拿你开涮,我真的能请动乔柏年部长为你开脱。” 华中崇虽然不相信白灵能请得动乔柏年,但见白灵说的诚恳,气也就消了一半,喃喃道:“请乔柏年部长?让乔柏年部长替我开脱?我和他们素未谋面,再说,人家是堂堂的正部级大干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副书记,他能替我出面吗?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在讲天方夜谭。”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必须试一试,活人一定不能被尿憋死了。” “你认识乔柏年?” “乔柏年部长我是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乔柏年部长的公子乔小艺,我们是朋友,而且乔小艺向我承诺过,只要我找到他,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我。”白灵道。(未完待续) 第378章 欲望男女 “真的?”听白灵说和乔柏年的公子乔小艺是好朋友,华中崇好像看到了希望,但是,还是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真的。”白灵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你是怎么认识地乔小艺。”华中崇语带醋意地问白灵道。 听华中崇问及自己是怎么认识的乔小艺,白灵沉思了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向华中崇诉说了与乔小艺相识的过程。 白灵是在省城结识的乔小艺,是经过她当初在剧团的一个朋友介绍的。 白灵的这位朋友叫严华。 严华现在在省城经营着一家名气很大的演艺公司,在影视界非常有名气,也非常有能量,据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在省城混的很开。 当初在剧团的时候,严华却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脚色。但是,就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脚色,却异想天开,对剧团的台柱子白灵发起了疯狂的情感进攻,不止一次向白灵表示,自己喜欢白灵,希望白灵能做自己的情人。 对于严华这种只配跑龙套的小脚色,白灵自然不把他放在心上,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挂着画家名号,在榆阳市艺术界非常吃得开的丈夫。 白灵的丈夫陈宏达早些年是榆阳师范学院的美术教师,主攻油画。说实话,榆阳市的文化品位历来不高,所以油画便不像花鸟山水画那样有市场。但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一切事情都是无所预料的,没都没想到,这几年风气大变,一些出国留洋的“海龟”们愣是把油画给炒了起来,于是家里挂上一幅名家的油画作品被视作是很时尚的事,那些附庸风雅的人便争相购买油画,还有人不惜高价请画家给自己画肖像画。 陈宏达本来就是中央美术学院的高才生,而且又属于“学院派”的嫡传弟子,在时势造英雄的时代,经朋友推荐,媒体造势,行家或伪行家争相评点,一来二去,硬生生把曾经困在学校里本来是默默无闻不被人重视的这位教书匠捧成了“大师”给推出了山。 成名之后的陈宏达作品标价在拍卖会上也直线飙升,尤其那幅他最得意的油画《大漠红颜》,有买家一度出价五十万美元,但他都不肯卖,足见其实力。 有了经济基础便能在上层建筑上占得先机,靠给人家作画,陈宏达着实发了,随后,名誉地位也接踵而至,相继拥上陈宏达的家门,“五个一工程奖”,“中国油画金鸡奖”,“有突出贡献的青年画家”等等荣誉称号都蜂拥而至,可以说,陈宏达是名利双收。 正是基于如此,白灵才会嫁给陈宏达,成就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 但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事物的发展总是充满了无数个变数,好多事情是你无法预测的,正如你无法预测天气的变化,无法预测生命的长度一样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和前程。 因为政府断奶,一夜之间,白灵所在的歌舞团效益下滑,剧团大批裁人,白灵虽然因为是台柱子,得以暂时保住堡作,但是工资少得可怜,仅仅够维持个人生活。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白灵陷入事业低谷的时候,情感上又亮起了红灯,陈宏达背叛了她,和自己的一个女学生好上了,并最终抛弃了她。 按说,和陈宏达分手后,白灵还可以找严华,而且严华还依然爱着她,他们完全可以结合成为美满幸福的一对,一起憧憬未来,享受生活。 如果白灵能真的和严华走到一起,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错就错在白灵没有去找严华。 而且严华在受到白灵拒绝之后心性大变,对白灵彻底失去了信心,而且就在这时候,严华由于是第一次下海,不了解商海的诡异残酷,投资不慎,被一伙骗子骗得血本无归,被迫离开了榆阳,去了省城。 白灵再次和严华相遇是在一年后一次朋友聚会上,但那时,严华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因此,她和严华只能成为朋友。也就是在那时候,戏剧舞台彻底步入萧条,各剧团的演出场次大幅减少,效益严重滑坡,白灵所在的歌舞团完全走向市场,成了走江湖的草台班子。 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事业又陷入了低谷,白灵伤心欲绝,就有了离开剧团找一家事业单位的想法,最好是能离开榆阳这片让她受到无穷伤害的伤心地,于是,她开始活动离开剧团。 白灵开始活动之后才知道,剧团里的演员几乎都在托关系走后门想离开剧团,所以,当她活动想去一个好点单位的时候,才发现晚了,市直好点单位根本进不去人。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名演员,所以,她托了不少人,找了好多关系,花了好多钱,最终也没找到一家好单位。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吧,她想到了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华中崇。 和华中崇有了苟且之事,白灵也曾后悔过,后悔自己不该如此下贱,后悔不该毁了清白牺牲色相讨好华中崇。想当初,她也经常耻笑那些靠色相混迹于社会的女人,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和那些女人一样依靠色相混迹在社会中,但现在,她和她们一样,像一个妓女一样,抛弃了尊严和名誉,依靠身体换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想到男人对自己的背叛,想到华中崇那种道貌岸然的卑鄙行径,她开始仇视这个社会。 男人的背叛,已经让白灵对这个社会深恶痛绝,对男人彻底死心,华中崇的贪婪同样让她看清了男人丑恶的嘴脸,她发现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都是爱吃腥的猫。 既然男人能背叛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背叛男人,男人能玩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玩弄男人,在从华中崇的身底下爬起来的一刹那,白灵的心态变了,变得仇视这个社会,仇视男人,心甘情愿做起了华中崇的情人,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思想单纯,爱惜名誉的本分女人,尤其经过官场历练,熟悉官场尔虞我诈的争斗后,她也开始变得欲壑难平,努力的寻找靠山,以求在官场上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再说,在现实面前,面对诱惑,又有几人能有那份意志力呢? 可以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欲望,既然有了欲望,就会廉价的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 基于如此,那次在聚会上遇到乔小艺,得知乔小艺是国家X部长乔柏年的公子后,她主动对乔小艺抛媚眼,和乔小艺勾搭在了一起。 得知白灵和乔柏年的公子挂上了钩,华中崇欣喜不已,立即催促白灵马上赶赴省城找乔小艺,让乔小艺出面帮他们走上层路线。 白灵踌躇了一下,道:“找乔公子为我们开脱也行,但是,我怎么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见乔公子吧?” 华中崇知道白灵趁机在敲自己的竹杠,但事以至此,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和未来,他不得不出点血,答应白灵,只要白灵肯去省城找乔小艺为自己开脱,他可以出二十万元的活动经费给白灵。 白灵不答应,说二十万太少,根本打不动乔小艺这样有身份的人。 华中崇咬咬牙,把活动经费提高到了四十万。 白灵这才兴高采烈地答应华中崇,说自己最近就去省城,找乔小艺,为华中崇开脱。 就在白灵去省城寻求乔小艺的帮助的时候,在孙雪的努力想,周成林在香港顺利完成了既定的任务,孙正勋投资河阳的提案在董事会上顺利通过。 但是,集团还要派考察组莅临河阳县做一番实地考察,只要考察通过,就会和河阳县签订合作协议,全面进军河阳,投资纸业集团,完成对纸业集团资产重组工作。 提案是在上午通过的,中午的时候,孙正勋在香港大酒店再次设宴宴请了周成林。 席间,双方首先感谢了彼此的真诚,接下来先交流了一些合作事宜,最后聊了一些家常。 聊家常的时候,孙正勋不经意间问了一个让周成林颇为尴尬的问题:“成林,你在大陆的月薪是多少?” 周成林略为犹豫了一下,答道:“100元多一点。” “100元?也太少了吧?”同席的孙氏集团高级工作人员都不由得夸张的叫了起来。 “是啊,我们大陆公务员的工资水准的确不能和你们香港的比,尤其和你们这些财神爷相比。”周成林平静的说。 “依你的才能,如果来我们香港发展,用不了几年,你就会鹤立鸡群,成就一番事业,闯出一片番属于自己的天地。我看,你不如来我们香港发展,只要你来香港,我们孙氏集团会向你敞开大门,欢迎你的加入。”孙正勋真诚地向周成林发出了邀请。 “是啊,成林哥,来香港发展吧,香港才是能给你提供驰骋千里展示才华的地方,只要你来香港,爷爷一定会在我们孙氏集团为你谋一份合适的工作的。”坐在一旁的孙雪无限渴望的望着周成林,深情款款地提出了希望,希望周成林能做出抉择,留在香港,留在爷爷的集团,和自己一起做事。(未完待续) 第379章 我该恋爱了 周成林笑了笑,道:“谢谢你和爷爷的厚爱,实在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只能让您们失望了。” 能在孙氏集团谋得一份工作,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而又无法实现的梦想,而周成林却断然拒绝,这让孙正勋和孙雪都颇为不解,因此,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追问周成林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共产党员,是党的干部,是人民的公仆,我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我还有比赚取利润更高的追求。” 孙正勋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周成林,微微颔首道:“成林,我没看错你,看起来我们的选择没有错,也让我对这次合作有了更多的信心。” 孙雪也真诚地说道:“成林哥,我也没看错你,无论是做官还是做人,你都是好样的,都是值得信赖的。” …… 宴席结束后,众人簇拥着孙正勋和周成林走出酒店。 孙正勋因为要忙着赶去澳门会见澳门李氏集团老总李国凡,故此,走出酒店后就与周成林做了辞别,道:“成林,我还有点事要先离开一下。” 周成林善解人意地应道:“爷爷您忙。” 孙正勋抓住周成林的手,再次由衷地说:“成林,能和你合作,我感到很高兴。” 周成林不无调侃地说:“不过,和我们做生意,不一定能赚到多少钱。” “做生意不也不一定要赚钱,就像你说的,只要能为国家出点力就行,希望这次合作,能给你们河阳带来不可限量的效益。”孙正勋豪气凌云。 周成林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爷爷真有气量。” “你就别为老朽脸上添光了,老朽已经日落西山,不过是想发挥余热,为国家做点事罢了,怎能和你们年轻人相比,你们年轻人才是祖国的未来和主宰,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孙正勋不无愧疚而又壮志凌云地说。 “谢谢爷爷对我的厚爱,也请爷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努力做好工作,同时也请爷爷放心,只要爷爷到我们河阳投资,我们一定竭力支持爷爷,净化投资环境,提供最优异的投资软环境,绝对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孙正勋爽朗一笑:“成林啊,有你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好,具体的情况,等我去你们河阳后再谈,我还要去澳门会见澳门李氏集团的李总,我先行离开一步,就让小雪代我送你一程吧。” “爷爷您忙。” 孙雪在一旁插嘴道:“爷爷放心,我一定帮你把成林哥平平安安地送到机场。” 孙正勋扫了眼周成林,又看了眼孙雪,脸上浮现欣慰的愉悦之笑容,与周成林握手道别,相约河阳再见。 孙正勋走后,孙雪帮周成林打开车门,风情万种地冲周成林款款一笑,道:“成林哥,我们也上车吧。” 周成林点点头,坐在了副驾驶上。 见周成林上了孙雪的车,其他人都识趣地上了另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酒店停车坪,向飞机场跋去。 孙雪手握方向盘,慢慢地驾着车,努力想让自己的心里平静下来,但是却像潮水一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说实话,从第一次见到周成林时起,她就对这个浓眉大眼的大陆官员有了好感。 本来,在她的潜意识中,大陆的官员都是老态龙钟的糟老头子,都是些中饱私囊,只知道侵吞国家资产,为自己谋私利,生活腐化的官油子,决然没想到大陆也会有像周成林这样年轻,一身正气,而且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利益的县长。 因此,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周成林,但不由自主地对周成林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和好感,随着与周成林接触时间的增多,她的这种好感演变成喜欢,演变成爱,她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故此,她才会有那次试探,含蓄而大胆地向周成林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倾诉自己的衷肠。 但是,那次试探之后,她失望了,她发现她和周成林之间横亘着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就是范晓萱,范晓萱先入为主,已经占据了周成林整个心间,周成林心为此而封闭,只对范晓萱一个人开放,除了范晓萱,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和孙雪一样,周成林的心中也和波涛汹涌的海面一样无法平静。 所爱的人相继逝去,失败的婚姻,最珍爱的女孩为自己献出生命,一度让周成林对神圣的爱情失去了信心,但是范晓萱和孙雪的出现似乎又逗弄起他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之弦。 范晓萱和孙雪两人,一个是重重地弹奏,一个是轻轻地撩拨,让周成林欲罢不能;一个笑得妩媚、隽永,一个笑得清丽、灿烂,让周成林有些心驰神往,然而,周成林毕竟是爱过、痛过、浪漫过的过来人,他对无欲无求如缓缓细水般爱情的期待,远远胜过对轰轰烈烈激情澎湃般爱情的向往,面对范晓萱和孙雪,他注定要做出选择,而且,他还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孙雪不经意间转脸望了周成林一眼,轻启朱唇,不无伤感地说:“成林哥,这次分别,不知道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 周成林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只是空间,没有时间,你随时可以来我们河阳,河阳永远欢迎你,再说,我也会经常来香港看你和爷爷。” “成林哥,我真的非常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里,你让我懂得了很多!” “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不过是做了一些当哥的该做的事情罢了!”周成林意味深长地说。 “成林哥,我该恋爱了,但是,我却一直找不到该爱的人,好容易遇到一个,他却名花有主,你说,我该怎么办?”孙雪直勾勾地看着周成林,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周成林措不及防的话。 “爱情本身就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心碎却又让人着迷,痛并快乐着。”周成林闪烁其词地说。 其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绝对不会再接受其他人。 周成林是孙雪的一个梦,她不愿意打破这个梦,既然无缘和周成林在一起,她只能把周成林当作哥哥守着周成林,彼此都不受到伤害,想到这里,孙雪伸手打开了车载CD,CD中传递出的是任贤齐那首转凄艳的歌声: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无日无夜,无条件, 前面真的危险吗, 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风言风语风吹沙, 往前一步是黄昏, 退后一步是人生, 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我等的船还不来, 我等的人还不明白, 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 未来不再我还在, 如果潮去心也去, 如果潮来你还不来, 浮啊沉沈,往事浮上来, 回忆回来,你已不在, 一波还未平息, 一波又来侵袭, 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一波还来不及, 一波早就过去, 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车到飞机场停下来之后,周成林刚从车里钻出来,钱明义从另一辆车钻了出来,并朝着周成林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钱明义走到周成林的身边,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冲周成林道:“周县长,我刚刚接到大学同学钟继志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两天后,深圳将举行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是一次世界性的科技产业盛会,将有几十个国家和地区展示自己的科技产品和产业管理经验,我感觉在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上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你看,我们不如到改道去深圳,看看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顺便取取经,学习一下世界先进国家的产业管理经验和做法?” 钱明义的提议引起了周成林的浓厚兴趣,钱明义说的没错,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是一个以高新技术为主题的国际交流与合作盛会。一项项国际顶尖高新技术在这里展示,一个个科研成果在这里汇聚。经过多年的摸索和积累,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会已经形成了自身独有的优势、特色和亮点,以其庞大的会展规模、丰富的内容、广泛的国际、国内参与和所取得的丰硕成果,在国内外高新技术产业及相关产业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已成为我国进行国际科技经贸交流与合作的重要平台。 同时,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紧紧围绕科技进步与经济发展主题,立足国际,服务全世界所有国家,得到了国际社会和国内社会的普遍认可和广泛参与,每次科技产业博览会,世界各地的参展商、参会者的会受益都非常大。 据媒体报道,这次在深圳举行的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将有来自八个国际组织和美国、英国、德国、俄罗斯、日本、韩国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近五十个政府、科技、工商界代表团参展参会。在参展中,数十家国内外高技术品牌企业将携全线最新产品亮相本次科技产业博览会。由此可见,科技产业博览会已形成以高新产业技术发展为内涵,以高新技术展览、高层论坛、项目洽谈为载体的办展模式。而且博览会后还有科技产品洽谈会,做到洽谈会是展览会的延伸和扩展,可以说,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已经成为中国连接世界科技的一座桥梁。(未完待续) 第380章 从乞丐到富豪 周成林感觉参加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对河阳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商机和挑战,于是,她给刘世昌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并征询刘世昌的意见。 刘世昌没有反对,当即同意了他们的提议,允许他们延期回河阳,去深圳参加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 就这样,周成林一行辞别孙雪后,改道去了深圳,准备参加在深圳举行的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 坐在飞往深圳的班机上,钱明义向周成林介绍了老同学钟继志传奇的一生,并顺便聊起了自己的过去。 钱明义告诉周成林,钟继志是他上师大的时候最要好的同学,上师大的时候,他和钟继志住同一间宿舍,而且上下铺,两个人情同手足,好的不分彼此,同学们背后都说他们两个人关系不正常,甚至有人一度怀疑他们搞同性恋。 师大毕业后,他们为了生计才各奔东西,一个留在了省城,一个去了深圳。 钱明义在师大的时候,由于才华出众,文笔极佳,备受授业恩师、校团总书记于常佑的喜爱和青睐,因此,师大毕业前,于常佑向省报社推荐了钱明义,由于有于常佑的推荐,钱明义师大毕业后得以留在了省报社做了见习记者,一年后成为签约记者。 俗话说,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这句话一点不假,就在钱明义毕业的第三年,机会再一次垂青于他,于常佑调到了省文联做文联副秘书长。 于常佑调到省文联不久,就动用关系把钱明义从省报社调到了省文联。 前一阵子,文联选派人员下来挂职锻炼,已经升任省文联副主席的于常佑再次力荐钱明义,正是在于常佑的力荐和斡旋下,钱明义才得以被下派到河阳县挂职锻炼。 和钱明义相比,钟继志人生初始阶段就没有钱明义那么幸运了。 钟继志师大毕业后,和大多数师大学子一样,先回老家过了两年波澜不惊的教书生涯,但是在第三年,钟继志的教书生涯就起来了波澜,因为处理当地一个暴发户的孩子,被人家告到了教育局,尤其让钟继志不能接受的是,教育局负责处理的领导在收受暴发户的好处之后,偏听偏信,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钟继志的头上,责令钟继志向学生及学生家长赔礼道歉。 受了不公平对待的钟继志一气之下,辞职来到了深圳。 到深圳后,站在满是陌生匆匆行人的深圳街头,钟继志才知道深圳并不是遍地黄金,也不是所有人的理想园和淘金地。 最起码,深圳不是他钟继志的淘金地,他一连到了五六家公司求职,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几次碰壁之后,钟继志心灰意冷,不得不降低标准,来到一家服装公司应聘做业务员,但是,在那家服装公司也是时间不久,就因为书生意气得罪了公司老总的小舅子,再度走上深圳街头成为流浪儿,并一度沦落为乞丐。 但不管怎样说,钟继志还是幸运的。 有一天,钟继志流浪到一家小饭馆里,为了混口饭吃,找到小饭馆的老板,要帮小饭馆的老板收拾桌子,条件只有一个,给他一口饭吃。 老板看他可怜,就答应了他。 就这样,钟继志留在了那家小饭馆。 有一天,下午三点左右,小饭馆里的客人用完午饭全部离开后,饭馆里就剩下钟继志一个人收拾桌子和碗筷,在一个饭桌上,钟继志捡到了一个特别不显眼的皮包,打开一看,包里装满了钱,都是一百元一捆的,整整一皮包。 当时,钟继志吓坏了,真想带着那些钱远走高飞,据为己有。 当时钟继志拿着包跑了也就跑了,可是钟继志没有这样做,他没有跑,把皮包收了起来,坐在那里等那个丢钱的人。 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从下午一直等到下班,从下班又一直等到午夜,钟继志终于等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 老头儿慌慌张张地走到钟继志的身边,目光四处扫视,一看就是找东西的。 于是,钟继志就走上前问老头儿:“大爷,找什么的?” 老头儿道:“我找兜儿,一个米色的包,你看见了吗?” 于是钟继志走进里屋,拿出皮包,问老头儿:“大爷,是不是这个?” 老头一看见钟继志手中的包,惊喜不已,连声说就是这个,并一再对钟继志表示感谢。 于是,钟继志就把皮包以及包里的钱全还给了老头儿。 老头儿被钟继志那种拾金不昧的大义行为所感动,再加上他见钟继志是个街头流浪儿,便把钟继志领回了家。 老头儿是开宾馆的,而且膝下无子,所以,就有了收钟继志作干儿子的想法。 钟继志见老头孤苦伶仃,同情之心顿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老头,认老头做了干爹。 从此,钟继志就和老头儿住在了一起,老头儿开始手把手地教钟继志管理宾馆的知识,后来年龄大了,就把宾馆和膝下所有产业全部交给了钟继志。 从老人手中接过宾馆后,钟继志利用从老人那学来的管理知识和几年来在社会上历练出来的经验,把老头的生意做得更大,把原有的宾馆盘了出去,开了家叫深圳花园的国际大酒店。 可以说,钟继志现在在深圳完全可以堪称酒店大亨。 听完钱明义的介绍,周成林不由得对钱明义这位未曾谋面,具有传奇般人生的同学钟继志肃然起敬,同时,心里也产生了好好结识一番的想法。 大概下午四点三十的时候,周成林他们乘坐的波音七七七客机在深圳机场平安着陆。 飞机着陆后,在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的陪同下,周成林走下飞机,走出了机场。 周成林他们走出机场后,看见机场停车坪上停着一辆豪华大奔,他们走出机场的一瞬间,一个浓眉大眼,双眼中闪烁着商人般精灵的目光,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从车里钻了出来,中年人笑容可掬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中年人走到他们面前,先握住钱明义的手,热忱地说道:“欢迎钱县长莅临深圳,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钱明义把手从中年人的手中抽了出来,并捶了中年人一下,道:“你小子别来这一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边说边把手指向身旁的周成林、王长东和梅景阳三人,继续说道:“周成林县长、王长东主任、梅景阳,周县长的秘书。” 中年人分别和周成林、王长东和梅景阳握了握手,热诚地发表了欢迎词:“怪不得早晨起来就听到喜鹊来报喜,原来是迎来了周县长、王主任和梅秘书这样的贵宾,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这时,钱明义又指着中年人向周成林和王长东他们做了介绍:“钟继志,我师大最铁的哥们!。” 周成林握住钟继志的手,道:“久仰久仰!” 钟继志不无谦虚地说:“要说久仰,我才是久仰周县长的大名,明义早就向我提及过周县长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得以见到周县长的尊荣,真是荣幸之至。” 周成林急忙道:“让钟总见笑了,我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怎敢劳钟总这样的商界精英惦记。再说,承蒙钟总亲自来接,我们才是荣幸之至!” 钟继志道:“周县长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再客气了!” 周成林道:“恭敬不如从命,钟总是名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再客气的话,的确有些太见外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钟继志爽朗一笑,道:“这就对了,大家都是朋友,还是随意些好。走,我们先回酒店,回到酒店后我们再好好聊一聊。”说完,引领着大家,走向停在停车坪里的奔驰轿车,走到车前,钟继志率先走到车门前,帮周成林打开车门。 等周成林他们坐好后,钟继志吩咐司机道:“开车。” 周成林他们坐在钟继志的豪华大奔里,经过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坐落中深圳市郊的深圳花园大酒店。 一进门,周成林就被大酒店的奢华给震住了,他住饼国内许多城市的五星级酒店,但像深圳花园这样的大酒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过。 深圳花园大酒店的确不同凡响,让周成林他们都是耳目一新。 走进酒店,仿佛置身于一个天然大花园中,各种品种的花草在这里基本都能看到,热带的有,亚热带的还有,温带的有,寒带针叶林气候的花草还有,而且,各种品种搭配的协调一致,集人工美与自然美于一体。 走进客厅,周成林又是啧啧称赞,客厅是那样的气派豪华,会客室与宴会厅连成一气,形成开放的高雅空间,坐在舒适细致的羽绒沙发上,望着茶几上柔和的灯光,所有旅途的疲劳都被融化掉了。(未完待续) 第381章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就在这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银铃般清新悦耳的女中音:“先生,这个钱夹是你的吗?” 周成林转过身,循声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漂亮的女孩,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美目中荡漾春风般的温暖,洒在周成林他们身上。 看到女服务员的一刹那,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一阵悸动,尤其是周成林,脑海里竟然一下子跳出了“天之尤物”四个字,尽避用它来形容眼前这个玉人儿有点亵渎神明的味道,但他还是不经意间想到了这个词儿。 因为眼前的女孩儿太美了,宛若一枝娇艳的百合花,又似一株浓郁的秋海棠,星眸流转,双颦微红,薄薄的唇间有着暗暗的香。 在港台女明星中,周成林最喜欢的是梁咏琪,而眼前的女孩儿,活脱脱就是梁咏琪第二--五官精巧,眼大而温柔,双眸清澈见底;鼻梁挺直却不太高,清秀而利落;嘴巴小巧而弧线优美,半张半阖之际更添几分性感;鹅蛋脸尖下颏,吹弹可破的肌肤,配上杏眸柳眉,独具古典之美,唯独可以证明她不会是梁咏琪的,是她的穿戴。 她穿着一套合体的藏蓝色西服套裙,长长的秀发拢在脑后,用一块丝帕挽着,齐膝长短的裙下,两条秀美的玉腿裹在肉色丝袜里,一双半高跟的尖头皮鞋使她看上去更显苗条。 周成林注意到她那饱满的胸前佩戴着一枚小巧而精致的店徽,上面标明她现在的身份是深圳花园的一名服务员而不是梁咏琪。 此外,她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真皮钱夹。 看到她手中的那个黑色钱夹,周成林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因为那个钱夹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他对这个钱夹的印象太深刻了,因为这个钱夹不是别人为他买的,而是在他过生日的时候,范晓萱替他买的,所以,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钱夹是自己的,至于钱夹怎么到了女孩子的手,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周成林满腹狐疑的时候,女孩轻启朱唇,莺莺而语:“先生,刚才你的钱夹丢在了大厅里,正巧被我看到,就帮你捡了起来,现在物归原主,请你检查一下,是不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原来,周成林走进大厅的时候,感到有些热,就顺手脱下西服搭在臂上,不小心把钱夹甩落出来。正巧被那个女服务员看到,就捡了起来,并追上前,准备交还给周成林。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女孩却不为钱所动,捡到钱夹后主动交还给失主,这是何等高尚的行为,同时也让周成林无形中对女孩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好感和信任,所以,他边伸手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钱夹,边连声说道:“谢谢!” 女孩甜甜一笑,道:“不用谢。”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厅,只给周成林留下了一个清丽的倩影和无尽的感叹…… 晚上的时候,钟继志在深圳花园贵宾厅设宴款待了周成林和钱明义他们。 席间,周成林提到了那个还钱夹给他的女孩,并问及女孩的情况。 听周成林提及女孩,钟继志笑着说道:“那个女孩好像和你们是老乡。” 周成林的心中再次一阵悸动:“是吗?她叫什么?” “她叫柳梢,不过,具体是不是你们老乡,我也不敢确定。” 周成林“哦”了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过多打听那个叫柳梢的女孩,但柳梢的青春倩影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宴席结束后,钱明义想和钟继志好好聊聊,和周成林说了一声,就走进了钟继志的办公室。 王长东和梅景阳两个人没事,都想出去领略一下深圳的夜景,于是就征询周成林的意见,问周成林想不想出去转转。 连日的奔波,周成林略感疲劳,因此他对王长东和梅景阳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要是想出去就出去看看吧。” 少了周成林的监督,他们能放任不少,这正合王长东与梅景阳的心愿,所以,王长东道:“那周县长你休息,我和小梅出去了,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王长东拉着梅景阳一起出去了。 王长东和梅景阳一走,客房里就剩下了周成林一个人,周成林闲着没事,就打开电视,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新闻。 周成林正在看电视的时候,门外传来几声有节奏地敲门声。 周成林走过去,打开门,从门外显现出一个女孩樱花灿烂般的笑脸,让周成林惊喜异常的是,那个女孩正是那位捡到他钱夹,并主动还给他的那位漂亮女孩,也就是钟继志提到的那位叫柳梢的宾馆服务员。 柳梢见到周成林也是一愣,但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甜甜一笑,率先打招呼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世界太小,深圳也好小,我们转个圈就又见面了。”周成林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或许我们有缘吧。”柳梢笑着说。 周成林忽然想起了钟继志的话,于是笑问道:“你是榆阳人?” 柳梢说:“是。先生也是榆阳人?” 周成林继续微笑着说:“我肯定是榆阳市人了。”周成林边说边把柳梢让进客房,并客气地邀请她坐下了,然后给她递上一张名片。 周成林平时是很少给别人递名片的。他的名片很少用过。官越大,名片用得越少。名片数量跟官的级别成反比,这是全世界通用的公式。在很多时候,他是不给人家送名片的,更不用说只有一面之缘的一般打工妹了。可今晚不一样,这是在深圳,在他乡,常言道,人生四大喜就有他乡遇故知这一条,眼下,他就是在他乡遇到柳梢这样一位漂亮娇艳可人的小老乡。柳梢的步态和形象从多个方面已经打动了他,柳梢的美丽使他从内心感动,虽然他不是色yu熏心的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是圣人,所以,他也爱美。 再说,他没有理由装出一副大圣人的模样,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臭架子。更何况,他一直以自己是位平民县长自诩。大凡平民县长,亲民思想就是贯穿始终的基本做官思路。 柳梢接过周成林手中的名片,看了一眼之后吓了一大跳,她的嘴张成了一个椭圆。 虽然县长勉勉强强算个七品芝麻官,但对柳梢来说就已经是大官了,她做梦都没料到会在深圳遇到来自家乡的“大官”。县长两个字尽避在名片上故意印得很小,可在柳梢的眼中无限放大了,像头顶上的一块蓝天。县长是什么?县长就是权力,就是地位,就是前呼后拥,就是一呼百应,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在宾馆工作以来,也遇到过不少来自家乡的一官半职,可他们似乎都没把宾馆的工作人员放在眼里。宾馆算什么?即使政府下属的宾馆,老总也不过是正处级。没人把你这服务员放在眼里。在客人眼里,宾馆的人就只会低三下四,点头哈腰。柳梢从没勇气去主动跟那些当官的家乡人打过招呼。她没有这样想过,而眼下她真的有些激动。难怪有人说“大鬼好见小表难捉”,官越大的人越好接触,越容易跟群众打成一片。她在激动与热情之中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欣喜若狂地说:“您是我的父母官。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叫柳梢,是前年从榆阳来的。一来深圳,就到这里打工了。周县长,您要办什么事,尽避吩咐,我理当为您效力。” 周成林一笑,豪放地摆摆手,意思是他没有什么事让她办的,并顺势坐在了柳梢对面的沙发上,笑着说:“柳梢,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好听,有诗意,谁帮你起的?” “我爸爸。”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提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柳梢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哀伤,好在周成林没看见。 “能给你起出这样的好名字,你爸爸一定是有知识的文化人。” 柳梢点了点头,道:“我爸是教师。” “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不起,了不起。” 柳梢颇为自豪的说:“不仅我爸爸是老师,我也是师院毕业生。” “既然你是师院毕业生,那为什么不在老家好好地工作,却要来这里打工?”周成林大惑不解,情不自禁地问道。 周成林的话戳到了柳梢的痛楚,她情难自禁,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想到自己大学毕业后却流离失所,来到深圳做服务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角,滴落在衣襟上。 见柳梢流眼泪,周成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撕下一块纸巾递到柳梢的手中,并急忙检讨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话伤害到了你?” “不是的。”柳梢摇了摇头,并用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水。 “那是?” 柳梢踌躇了一下,咬了咬牙,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轻声道:“是因为我爸爸。”(未完待续) 第382章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因为你爸爸?” 柳梢点了点头,哽咽道:“是的,我爸爸病了。” “你爸爸病了,所以你才出来打工的?”周成林关切地问道。 “是的,我爸爸病了,需要钱给他治病,所以,我就来到了深圳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什么病?”周成林关切地问。 “尿毒症。”柳梢低声道。 “那你又是怎么来的深圳?” 柳梢轻轻叹息一声,向周成林讲述了自己来深圳的原因及经过。 柳梢河阳县石门镇石河子村人,家里一共有四口人,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在来深圳之前,柳梢刚从某师范大学毕业,弟弟今年也正在读高三,过年之后就要考大学。 按说,柳梢的家庭虽然不是非常的富裕,但生活总体上说还算过得去,她爸爸的工资,除了供用她和弟弟上大学以及日常开销外,也还有一定的剩余,她完全没有必要只身一人跑来深圳,更不应该放弃尊严去卖身。 再说,柳梢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只要她能找到工作,只要走上工作岗位,她马上就会和他爸爸一样领到工资补贴家里,成为生活的自立者。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柳梢的意愿发展,如果柳梢在大学毕业后能顺利的找到工作走上工作岗位,如果不是家庭中出现变故,也许柳梢现在会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在老家和爸爸妈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尽情的享受生活,享受亲情,享受未来。 但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就在柳梢大学毕业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在柳梢的身上,她的爸爸病了,而且患有的是当前医学上很难治愈的尿毒症,患有尿毒症的人基本上是九死一生,要想治愈,唯一的途径就是给患者换肾,而换肾的费用是二十万。 对于本来就不富裕的柳梢一家来说,拿出二十万为爸爸换肾,简直比登天还难,甚至是登天无路,入地无门。但是,拿不出这二十万,她的爸爸就能在家里等死,这是柳梢一家最不能接受的现实。 那一阵子,柳梢一家始终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尤其是柳梢的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她们几乎每天都在外边奔波,求亲戚告朋友的为柳梢的爸爸筹集治病的费用。 她们借遍了所有的亲戚,走遍了所有的朋友,最终才筹集到三万元把爸爸送进了医院,但剩下的钱就好比一道无底的深渊一样,再也无法筹集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柳梢的爸爸住进医院的第三天,柳梢的妈妈在去她二姨家借钱的路上从山头上滚落到山涧中,摔断了大腿。 爸爸的医疗费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妈妈又成了废人,所有的生活重担在一夜之间全部落到了柳梢柔弱的双肩上,她承担了本来不应该那个她年龄承担的责任。 那时候的柳梢从在爸爸妈妈呵护的人间天堂跌入了苦难的地狱。 但是,柳梢的厄运并没有因为爸爸妈妈的劫难而终止,就在柳梢最需要参加工作领到工资为家庭补贴的时候,从县教育局传来了一条让她脆弱的神经几乎崩溃的消息,他们那届的毕业生,县里将不再安排工作,让他们自行联系工作。 自行联系工作,对柳梢来说简直是悬崖上推小车,根本无路可行。 现在的社会,做什么不需要有关系,不需要送礼。她家祖辈农民,也就爷爷烧了高香培养出爸爸一个大学生,但是爸爸这个空有鸿鹄壮志的省大才子却生不逢时,正赶上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所以毕业之后只能被分配到乡镇村小接受再教育,后来在农村娶了柳梢的妈妈,一个善良的农村女人,也就永远扎根在农村,做了一辈子的山村穷教员,所以,关系对他们林家来说等于一张洁白的白纸。 至于花钱送礼更不现实,为了给爸妈治病,柳梢已经花尽了家中的所有钱财,她根本没有用来活动的资金,被迫无奈,柳梢只能含泪放弃。 但是,她也不能做家里的闲人,家里已经一贫如洗几乎连锅都揭不开锅,弟弟又高考在即,学杂费成了问题。最关键的是爸爸和妈妈的医疗费,由于原先筹集的三万元钱即将用尽,医院里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并停止了对她爸妈的治疗和用药。 为了给爸妈治病,为了给弟弟筹集到学费,也为了不做家里的闲人,柳梢被迫把爸妈托付给了二姨,离开了家乡,孤身一人来到了深圳。 本来,她以为深圳遍地都是黄金,只要她肯吃苦,只要她肯受罪,她很快就能找到工作,挣到钱寄回家帮爸妈一把,但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无情的击碎了柳梢的梦想。 当她孤零零地站在满是陌生行人的深圳街头,她才知道深圳并不是所有人的梦想地,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在深圳实现自己的梦想。 现在的社会,大学生和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到处都是,就连研究生也不是什么紧俏货香饽饽,再说,由于国家紧缩政策的实施,无数的工厂破产,无数的工人下岗,那些下工职工也几乎都涌进了深圳的劳务大军中,还有,现在的公司几乎都招收那些有经验技术性人才,像她这样刚从大学校门走出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学生妹,想在深圳这座充满挑战和竞争的大都市中寻求到一份中意的工作简直比登山还难。更何况,她要找的是一份能够挣到大钱,能够给爸爸筹集到医疗费用的工作。 在深圳飘荡了一阵子,走投无路的柳梢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到深圳花园做了服务员。 虽然在宾馆做服务员的收入也不是非常的高,但总比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吃闲饭的强,总能有点收获为家中解决一定的负担。 这就是柳梢来深圳的原因和全部经过。 听完柳梢的倾诉,周成林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无言的自责中。 如果当地政府能全面贯彻国家的政策方针,真正提高教师待遇,尤其是广大农村教师的待遇问题,彻底解决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柳梢或许就不会流离失所来深圳打工。 但现实岂又是他一个小小的县长所能决定的呢? 现实中,虽然中央一直在关注教育,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提高教师待遇,尤其是农村教师的待遇,但又有几个地方能全面贯彻国家的政策方针的呢? 正是我们某些政府官员的不作为,才导致了柳梢家庭悲剧的发生。 追究起责任来,他这个县长难辞其咎。 因此,他愈发感觉对不起柳梢,感觉对不起柳梢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对不住所有工作在第一线的乡镇教师和所有像柳梢一样流失在他乡打工的大学生。 想到这里,他再次把目光放到眼前这个纯洁、善良、可怜的女孩子身上,这也是周成林第一次近距离的审视柳梢。 眼前的柳梢,俏脸有若冰雪般的晶莹,白里透着粉红,那是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和旺盛的生命力的粉红。她的轮廓极美,其中显示出的不仅是她温柔可人的一面,还包含着坚强的性格。这样动人的美女,这样质朴的淑女,命运却给她安排了如此的一条道路,真是所谓的造化弄人,上天不公。 但是,他周成林又能怎样呢? 现在全球经济下滑,企业破产,工人下岗,大学生就业难,一切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所能解决的。 再说,柳梢的爸爸看病需要二十万,尽避他是一县之长,但是二十万对他来说是也一个天文数字,他也是爱莫能助。看了眼眼前这个纯洁、善良、可怜的女孩,想到她身上背负的家庭负担,他无奈的摇摇头,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做自我检讨,嗫嚅着:“你是大学生,却跑到这里来打工,太不像话了。我们那里本来就缺乏人才,有了人才又不能找到工作,由此导致人才外流。我这个当县长的有责任啊!” 这话说得柳梢好感动,急忙接过周成林的话,劝慰周成林道:“周县长,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怎能怪您呢?” 周成林道:“这怎能不是我的责任呢?我是县长,我的职责就是带领全县人民走上致富路,把经济搞上来,现在不仅没能带领全县人民走上致富路,反而让你们这些人才都流失到了深圳,怎能不说是我失职呢?” 柳梢沉吟了一下,道:“周县长,对于这些国家大事,我不懂,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周成林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聊点别的,聊什么?” 柳梢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题,看了眼周成林换在的床上的脏衣服,拘谨地说:“周县长,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说着就抱着衣服往卫生间里去。 就在柳梢路过周成林的面前时,周成林伸手挡住了她,说道:“不用你洗,我自己会洗的。再说他们也可以洗的。” 柳梢睁大眼睛问:“他们是谁?”(未完待续) 第383章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周成林说:“就是我的同伴。” 柳梢说:“我注意到了,你们可都是男的。男的怎么会洗衣服呀?” 周成林说:“会的,都会的。他们洗得也不比女同志差。你放着吧。” 看着周成林执著的样子,柳梢只好把衣服折叠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回原处。柳梢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非常的细腻温柔而严谨,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出一个小家碧玉应有的绰约风采。 做完了那些,柳梢重新回到周成林身边,坐在周成林的身边陪周成林聊天。 周成林问她:“出来多长时间了?” “一年零三个月了。” “想家吗?” 离家已经一年多,家里怎样?爸爸的病情怎样?这些都是让她魂牵梦绕的,因此,当周成林问起她想不想回家,她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就脱口而出:“想。” 一个“想”字,饱含着一个长年漂泊在外的游子对家的思念,对所爱之人的期盼。 周成林读出了柳梢的这份期盼。心中不由得一震,于是就情不自禁地说道: “既然想家,那就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我们帮你买机票。”周成林笑着说。 柳梢一阵惊喜,但脸上马上又笼上了一层忧郁,低声道:“就怕老板不准假。” “我出面帮你找你们老板给你请假吧,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如果我出面找他为你请假,他会准假的。”周成林自信地说。 听周成林说愿意帮她找老板请假,并帮她买机票,柳梢兴奋不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用一种感激而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周成林,兴奋地说:“周县长,您真好,那太谢谢您了!” 望着柳梢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的笑容,周成林情不自禁地赞美道:“你真漂亮!” 柳梢害羞地说:“我这样子哪能算漂亮?” 周成林道:“漂亮,当然漂亮了,不仅漂亮,而且年轻,真令人羡慕。” 柳梢也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周县长,你不会是在拿我开涮吧。我一个打工妹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周成林由衷地说:“我说的可没有半句假话,全是肺腑之言。” 柳梢笑着问道:“那您说,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哪一点啊?” 周成林沉思了一下,道:“羡慕你的漂亮,羡慕你的聪慧,羡慕你的年轻,这些就是资本,这些就是令人最羡慕的地方。” 柳梢半真半假地同周成林开玩笑道:“哪像你们当领导的,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才让人羡慕!你们身后时刻有那么多人跟随着,这才叫威风,这才让人羡慕呢。” 周成林苦笑道:“你不知道,当领导的有当领导的苦恼。” 柳梢不相信地说:“当领导有什么苦恼?当领导的都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办公,出门有人早早备好车,茶水有人提,文件包有人夹,吃住行有人管,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就连花钱都不用自己掏,红包烟酒有人送,名牌服饰尽避穿,就连出国旅游自己也不用出钱,要什么有什么,能有什么苦恼呢?” 周成林苦笑道,说:“你没当过领导,不知道领导的难处,总以为当领导很风光。其实,当领导是一件很辛苦、很辛苦的事!看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每天都能吃吃喝喝,风光无限。事实上,你不了解其中的苦处,我们每天都要接待一批批的客人,迎来送往,而且每次都必须事必躬亲,陪客人说话,陪客人喝酒,少喝一杯人家都说你没给他面子。你别以为喝酒是享受,喝一次两次是享受,天天喝餐餐喝你就会难受。我们领导班子里几个人,几乎每个人都喝出了如来佛般的大肚子,什么高血压、高血脂、脂肪肝、糖尿病、脑血栓,一个个争着和我们亲善。到头来,喝坏了身体喝坏了胃,满肚子板油活受罪!” 柳梢伸了伸舌头,道:“这样看来,当领导的苦处和烦恼还真的不少。” 周成林道:“不止这些,当领导的烦恼还多得是,比如我吧,自从当领导后,就没有时间锻炼身体,没时间陪孩子,没时间照顾家庭,而且一旦来了什么运动,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最容易闹失眠,可以说,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名有权有势的男领导更难。真的,这个世界上,最累的莫过于领导,最苦莫过于干部呀。所以说,外界对官员的评价,是很有偏见的。今天我就是要把其中的关节说给你听,听了当官的难处,你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官员会这样做了。再比如这次来香港和深圳,表面上看是来观光旅游度假的,实际上我们是来招商引资谋发展的,能招到商,引去几只金凤凰,才能顺利向老百姓交差,一旦空手回去,老百姓就在背后骂我们无能,骂我们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不为老百姓办实事,我们也无颜面对他们啊!再说,我们每天都要处理很多的公务,还要下乡去工厂搞调度,我们全县十多个乡镇,数十家企业,八九十万人,又是穷地方,我们得想着怎么能让老百姓吃上好饭过上好日子啊。操心的事多着呢。” 柳梢道:“听您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一个顺口溜:早起床,等同于捡破烂儿的;晚睡觉,等同于夜总会的;吃不好,等同于要饭的;常坐车,等同于班车报站的;老担惊受怕,等同于犯案的;喝得醉死,等同于求人办事的;加班不补休,等同于摆摊儿的;不能上访,等同于没有户口的;说话不能错,等同于主持节目的;碰到灾情必须捐款,等同于工资不多的;发生事故必须到现场,等同于开救护车的;有些真话不能公开讲,等同于当间谍的;拿到报纸没时间看,等同于卖报的。现在看起来,这句顺口溜说的就是你们当领导的,当领导的还真不容易,老百姓操心的事情,您们得操心,老百姓不操心的事情,您们当领导的还得操心。可您们操心的事情,并没有多少老百姓去操心。您们操心的是如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百姓操心的是如何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周成林不由得对柳梢刮目相看了。这位花瓶似的漂亮女孩竟然不经意地说出了一句富有哲理性和实用性的话,简直出乎周成林意料。 周成林从县委办公室下放到浏阳河乡之后,一直在基层,当了近二十多年的基层领导,就是后来做县长之后,走乡串镇还是去了不少的地方,接触的最多的是基层老百姓,听到最多的是抱怨和不解,有的甚至是谩骂,从来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的苦衷,没有人能设心处虑地为他们着想,而柳梢的话说到了他的心窝里。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打工妹把领导与老百姓的关系做了高度的概括,而且概括得精炼透彻,恰如其分。 事实上,领导和老百姓的关系就是如此,俗话说,官民鱼水情,但是,官和民又是矛盾的有机体。 这使周成林马上对柳梢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如果说刚才他还认为柳梢只不过是个漂亮的普通打工妹的话,现在便觉得他遇到了一个谈吐上的知音,一个红颜知己。柳梢此时在他的脑海中重新有了定位:她是一个都市娇宠与小家碧玉的结合体,浑身弥漫着兰心蕙质一般的迷人气质。而这一切都是以朴质为基调的。周成林由衷地感叹道:“你真聪明,真有见识,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见识就好了!” 柳梢害羞地说:“我哪有什么见识。我不过是个农村出身的山里妹子。只有四年上大学的时间在外面,其他时间都在山里。” 周成林说:“豪杰不论出身,英雄不问出去,你虽然出身农村,始终在山里长大,但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涵养,比起那些浓妆艳抹只知道卖弄的城里女孩强得多,你也比她们纯朴得多,高尚得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 柳梢淡淡一笑:“周县长过奖了。不过,我也很庆幸,庆幸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能够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没有学坏。” 周成林道:“是啊,在深圳这个地方,最重要的是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贫困。尤其是一个女孩,千万不能跟人家比。一比,就会不服气,不服气就会变坏。” 柳梢笑道:“请周县长放心,我虽然生活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但我依然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没有学坏。无论是处世还是做人,没有越雷池半步。” 周成林道:“很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每月多少工资?钱够用的吗?” 柳梢说:“两千多一点。这点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我们好多女孩住在一起,集体宿舍,吃饭也不花钱。所以两千多元的工资也够用了,我很满足,如果爸爸没病就好了。”说到这里,柳梢轻轻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太多的无奈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未完待续) 第384章 勾搭成奸 周成林怜悯之心顿生,道:“如果缺钱的话,告诉我,我会帮你。”说到这里,他又怕柳梢误会,急忙又做了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一把。” 柳梢真诚地说:“周县长,谢谢您。”说到这里,她也停顿了一下,道:“周县长,能在深圳遇到你们,我很高兴,明天我请你们吃顿饭,为你们接风吧?” 周成林慈祥地笑道:“怎能让你破费呢?要说请客,应该我们请你吃饭才对。” 柳梢说:“周县长你是客气呢,还是怕我花钱?如果是客气,那就大可不必了。一个流落在异地他乡的游子,最盼望的是看到家乡的亲人,现在终于见到了你们这些亲人,我不请你吃顿饭,怎能说得过去呢?如果周县长是怕我花钱,也大可不必。虽然我工资不高,一顿饭钱还是花得起的。” 周成林说:“我知道你花得起钱。可我们是出公差,一切费用都是要报销的。又何必让你破费呢?” 柳梢说:“这我晓得。我只是为了表达我的一番心意。你们来了,我就感觉有点像出嫁后的姑娘遇到娘家人一样,既然是娘家人,怎能不请你们吃顿饭呢?” 周成林说:“心意我领了,但是吃饭就免了。” 柳梢坚决不同意,坚持要请周成林他们吃顿饭。 周成林被柳梢的真诚所打动,同时也被她的美丽所感染,尤其是被她那种拾金不昧的高贵的品质所折服,因此,他情不自禁地说道:“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柳梢莞尔一笑,道:“如果周县长不嫌弃的话,那我就做你的干妹妹吧!” 周成林一时兴起,童心萌发,连犹豫都没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道:“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认下你这个干妹妹。”说完后好像又怕柳梢反悔似的,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话?” 柳梢的心情和周成林的心情一样激动,兴奋不已地说:“我说的当然是真话,就怕周县长你看不起我这个妹妹。” 周成林道:“像你这样聪明美丽善解人意的妹妹,我怎能看不起呢?既然你不反对,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妹。” 柳梢睁大眸子看着周成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那副姣好面孔的衬托下,娇嫩如莲,也更加生动活泼,甚至还有一些感动之后的忧伤。少顷,竟然从眼眶里涌出一串晶莹的泪珠来,激动地说:“我真高兴,我真激动,我有哥哥了……” 就在周成林和柳梢互诉衷情的时候,位于华东省省城近郊的福满人间大酒楼六楼的豪华客房里则上演了缠绵悱恻的一幕。 激情一幕的女主角正是河阳县团县委副书记白灵,而男主角则是与白灵刚认识不久,素有京城阔少之称的金英马影视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总裁乔小艺。 从华中崇的手中拿到四十万活动经费的当天下午,白灵就再次赶到了省城。 到省城后,白灵没有与严华联系,她此次来省城的目的绝对不能让严华知道。她也没有直接和乔小艺联系,而是一个人不声不响地住进了名都大酒店贵宾房。 住进名都大酒店之后,白灵先走进浴室,给浴白放满水,调试好水温,开始洗澡。 在弥漫着蒸汽的芬兰浴中浸泡一阵,白灵惬意地舒展一下腰身,用浴巾擦去身上的水珠,披上浴袍,哼着曲子,走出浴池,来到外间的镜子前,松开浴袍,欣赏着自己那丰满而诱人的胴体。 虽说此时的她已经年过三十,但是镜子里的胴体却依旧风姿绰约,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瘦的地方瘦的极致,高挽的发髻配着白腴的鸭蛋脸,天生一种高贵气质,略略内凹的眼眶里,两只异于常人的黑褐色眼珠儿顾盼生姿。再加上高挑身材、灵动性格,她自信此次一定能征服乔小艺,让乔小艺为自己所用,帮助华中崇度过难关,也帮她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想到这里,白灵随手拿起镜子旁边的电话,开始拨打乔小艺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她就用那种夹杂着无限谄媚和百般讨好的声音嗲声道:“喂,是金英马影视文化有限责任公司乔总吗?” “是的,我是乔小艺,请问您是哪一位?” “乔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才分别几天,就把妹妹给忘了。”白灵不无遗憾地说。 “实在对不起,最近见的朋友太多,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请原谅。”乔小艺怎么也没想到白灵会主动讨好自己,因此,他一时没能听出是白灵,他也想不到白灵会这么快给他打电话。 “我是白灵啊。”白灵不得不自报家门。 此时,乔小艺终于想起了在金海岸娱乐城见到的那位风姿绰约叫白灵的女人,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大叫起来:“你是白小姐?白小姐你好。” “想起来我是谁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忘记谁也不会忘记白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乔小艺语带暧昧地恭维白灵道。 “谢谢乔总还能记得我。” “不客气,对了,白小姐,你怎么这时候想到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给乔总打电话吗?”白灵反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管有没有事,你尽避打。” “咯咯咯,我就知道乔总重情重义,是值得交往的朋友。”白灵极尽谄媚地恭维道。 “是啊,乔某人最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喜欢结交白小姐这样的美女。对了,这是白小姐家的电话号码吗?” “你看这个号码像是我们家的吗?” 乔小艺停顿了一下,道:“这是我们省城的号码?难道白小姐在省城?” “是啊,我现在正在省城?” “请问白小姐在哪?” “我在名都大酒店六零六房间。” “既然白小姐在省城,那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 “能和乔总共进晚餐,是小女子的荣幸,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们在哪见?” “你在宾馆等我,我过去接你。”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宾馆恭迎乔总的大驾了。” 挂断电话之后不久,乔小艺换上西装,对镜整理了一番,驱车向名都大酒店赶去。 乔小艺赶到名都大酒店的时候,白灵正站在名都大酒店的门厅前极目远望。 此时的乔小艺穿着一套白色的套裙,使本来就很高的个子显得更高了,尤其是脸上的肌肤,在热气的蒸腾下像三月绽开的桃花一样娇艳,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比平时更妖艳、更漂亮,更具有女人味,也更蛊惑人的心性,尤其是男人。 乔小艺就受到了蛊惑。 确切地说,从金海岸娱乐城见到白灵时起,乔小艺就对白灵心存想法,而且念念不忘,只是条件不成熟,再说,他们一个在省城,一个在河阳,也没有机会。 就在乔小艺为得不到白灵而倍感遗憾的时候,意外地接到了白灵的电话,白灵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就在省城,而且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地邀请,这让他心花怒放,欣喜异常。 他预感,白灵这时候找自己一定有求于他,这让他看到了征服白灵的希望,因此,挂断电话后,他立马就驱车赶了过来。 车一驶进名都大酒店的停车坪,乔小艺就看见了白灵,于是他按下了车窗的按钮,冲站在台阶上的白灵挥手示意。 在乔小艺摇下车窗的一瞬间,白灵也看见了乔小艺,边冲乔小艺挥手边冲乔小艺的车子走了过来,并万种风情地对乔小艺报以柔媚一笑。 车子滑到白灵的身边停了下来,乔小艺打开车门,钻出车,走到白灵的身边,伸出手,一把握住白灵柔嫩纤细的小手,爱怜地抚摸着,说道:“怪不得早晨出门的时候满天的喜鹊叫,原来是白小姐来访。” 白灵妩媚一笑,极尽风情地说:“小女子不敢当。” 乔小艺道:“虽然我和白小姐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对我白小姐是一见如故,自从上次一别,我就对白小姐日日想,夜夜思。” 虽然乔小艺的话轻浮到了极点,但白灵并没有生气,而是妩媚一笑,风情万种地说:“承蒙乔总看得起我,既然乔总如此看得起我,那我今天要好好的谢谢乔总了。” 乔小艺狡黠一笑,道:“不知道白小姐打算怎么谢我。” 白灵说:“就让我请乔总吃顿饭吧?” “白小姐远来是客,怎能让白小姐请呢?还是我请白小姐吧?” 白灵道:“怎能让乔总破费,还是我请乔总吧。” 乔小艺抬手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才五点,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不如先找个地方去唱歌,放松放松,怎么样?” 白灵道:“好啊。不过,省城是乔总的天下,还得请乔总做向导,前面带路。” 乔小艺说:“做白小姐的护花使者,是乔某人的荣幸,请上车,我们现在就找个KTV吼上几嗓子。” 乔小艺边说边帮白灵打开副驾驶的门,把白灵让进车。(未完待续) 第385章 勾搭成奸 白灵说了句“谢谢。”身子一弯,屁股一扭就坐在了副驾驶上。 在白灵坐进车子里的一瞬间,乔小艺看到了她那被套裙包裹的紧绷绷的屁股,圆圆的,翘翘的,线条非常的完美,心里按捺不住地一阵激动…… 车子发动后,缓缓地开出了名都大酒店的大门口,拐了两个路口,上了通往郊区的迎宾大道。 车拐上迎宾大道后,白灵问乔小艺:“咱们去哪儿?” 乔小艺说:“去外环,那里有家广州佬刚开的休闲娱乐城。” 白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白灵没有反对,乔小艺驱车继续向目的地驶去。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乔小艺按捺不住心头的欲火,开始试探白灵对自己的态度,借换挡位时,忍不住摸了白灵的大腿一把。 白灵一把把他的手拨开,说:“看不出乔总还是个色狼!” 乔小艺说:“见了你这样的美女,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没有不动心的,何况是我!说实话,不是我流氓,而是你太漂亮了!你要是使美人计,我肯定会将计就计!” 一句话把白灵逗得哈哈大笑。笑毕,不无挑衅地说:“乔总,你肯定勾引过不少纯情的姑娘,就你这嘴皮子,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过你的当!我可得小心点,离你远些!” 说笑间,车子从迎宾大道上了外环。又往前开了几分钟,到了南四环和复兴路的交汇处,在两条路的交汇处,白灵看到一座七层欧式建筑群矗立在那里。 欧式建筑群前,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这是一家新开张的休闲娱乐中心,娱乐中心的名字也非常有气度,叫“福满人间”大酒店。 “福满人间”大酒店听名字是酒店,但经营的不仅仅是餐饮业,“福满人间”大酒店经营的范围很广,住宿、餐饮、会议、休闲、娱乐无不涉足。 据说,“福满人间”的老板曾经是远华集团老板赖昌星的马仔,所以,其建筑风格和经营理念和远华集团的红楼一样,一共七层,一楼、二楼是餐饮酒店,三楼、四楼是娱乐中心,五楼、六楼是休息室,七楼是办公室,也是酒店老板接待重量级人物的场所。 精明的酒店老板有他的如意算盘,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提高,人们不仅仅满足在物质生活方面的享受,更多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满足。酒店老板正是基于以上一点才开的这家集住宿、餐饮、会议、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休闲娱乐中心。 在这里,在一楼、二楼吃完饭后,顺便就可以到娱乐中心潇洒,甚至本来没潇洒的意思,吃完饭后也许心血来潮就去了三楼,再说,这里的小姐都是一流的,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从大江南北招过来的妙龄女子。不用玩,光看人就是一种享受。 再说,真消遣累了,五楼六楼还有现成的休息室。 更重要的是,这里特别的安全,公安根本不会打扰他们的清休,甚至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大家乐意来。吃完饭就可以放松,放松完就可以吃饭,正所谓吃、喝、玩一条龙,这在全国也是少有的好地方,并且这里的价位也不是非常昂贵。 乔小艺此前也没去过,他只是看过这家酒店刚开业时在报纸上做的广告,知道这里的设备不错。 刚才白灵问他去哪儿,他第一反应就是来这里,离市区远,清静,便于他实施计划。再说了,这个酒店的名字也吉祥,“福满人间”,多吉祥,多富贵。 再加上今天的女主角是大美女白灵。 凭感觉,乔小艺觉得,既然白灵肯主动联系他并跟他一起来这里,说明白灵内心是不排斥他的,只要功夫做到了家,接下来和她开开房,享受享受鱼水之欢,还是有这个可能的。再不济了,也可以抱抱摸摸亲亲,和她调调情,洗洗眼睛。能够带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唱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至于下一步究竟怎么走,乔小艺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停好车,拿上公文包,乔小艺和白灵肩并肩地走进了娱乐中心的大堂。 从停车场上的车子的数量,乔小艺判断,这家刚开业的娱乐中心生意还不是太红火,刚开始,有个被公众接受的过程。 他们很快就到了三楼的夜总会,四个身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热情地迎上来,其中一位看似领班模样的女孩子冲他们深鞠一躬,热情似火地喊道:“欢迎先生小姐光临,请问先生小姐需要什么服务?” 乔小艺边往里面走,边交代说:“找一个音响效果最好的包厢,我和我太太唱会儿歌!一定要找清净点的,不要让外人打扰! 领班的小姐看乔小艺气宇轩昂的样子,再说乔小艺带的女人又是那么漂亮,都认为乔小艺是有身份的人,没有一个敢怠慢的,急忙把乔小艺和白灵引进大厅,并问乔小艺一共有多少客人。 乔小艺说:“就我和我太太两个。”说完冲白灵坏笑了一下,伸手过去,拉着她的胳臂,和自己挎到一起。 白灵自然不会拒绝,顺从地依偎在乔小艺的怀中。 乔小艺见白灵没有拒绝,索性攥着白灵又白又嫩的手,肩并肩,手挽手地往前走。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对亲密的情人。 进了包厢,乔小艺看了看,包厢不大,平时也就是供五六个人用的,如今就他和白灵两个人,算可以了,就学着领班的小姐问白灵:“太太,满意不满意?要不要换个更大点的?” 白灵说:“就这样吧,大了空荡荡的,人少不好玩!” 领班的小姐说:“你们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服务员会来服务。”说完就掩上门,退了出去。 门刚掩上,白灵就抬起她那粉拳,冲乔小艺后背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说:“你这个坏蛋!脸皮真厚,谁是你太太?” 乔小艺顺势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说:“带着你这样的美女出来,说是自己太太,是一个男人最光彩的事!如此好事我岂能错过?” 白灵推了几次,挣扎了一会儿,看没有效果,索性抬起头,两个美丽的大眼睛妩媚地逼视着乔小艺说:“你是真心对我好还是逢场作戏?” 乔小艺说:“我向毛爷爷发誓,我是真心喜欢你!骗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白灵急忙伸出手摁住乔小艺的嘴,不让乔小艺继续说下去,并道:“人家相信你,谁让你起誓的?” 乔小艺则趁机抓住白灵的手,欲行不轨。 两个人正撕扯着,响起了敲门声,乔小艺只好放开白灵,说了声,“请进!” 服务员过来了,两个人坐下,乔小艺让白灵点东西,白灵点了些小吃,又要了一个中果盘,乔小艺问她想喝什么酒。 白灵说:“喝点红酒吧!” 乔小艺就点了一瓶最贵的红酒。 东西上来,乔小艺对服务员摆摆手说:“我们自己服务了,有什么需要我再喊你。” 服务员点了点头,识趣地退了出去。 服务员退出去之后,乔小艺给自己和白灵分别倒了一杯红酒,提议道:“来,白小姐,为了我们的情谊,干了这杯。” 乔小艺提酒的时候故意把“友谊”说成了“情谊”,借以试探白灵。 白灵故作糊涂,道:“好啊,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说完,和乔小艺碰了下杯,举起杯,一饮而尽。 几轮下来,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看看一瓶酒快没了,乔小艺感到脸上发热,再看白灵脸上红扑扑的,更是风情万种,极尽妩媚。 乔小艺知道是时候,借和她碰杯的机会,搂住她的杨柳细腰,并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背,眼睛也不闲着。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乔小艺提议,唱会儿歌,跳会儿舞,活动活动。 白灵先唱了一首,乔小艺看她投入地唱着,声音确实好听,不住地赞美她。歌声一结束,乔小艺拼命地鼓掌,拿起水果盘子里的一把小红伞,单腿跪下,算是给白灵送花。 他这个滑稽的动作把白灵逗得哈哈大笑,头仰着,差点笑岔了气。 乔小艺看她这样,连忙迎上去,抱着她,走到房子中间,开始跳舞。 合着节拍移动着碎步,两人的身子越靠越拢,乔小艺全身都涨起浪潮,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在包厢里缓缓摇晃着。 乔小艺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和丰腴,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他觉得他们是两片浮在海面的叶片,仿佛已失去了知觉,任凭音乐的海潮托举着,推拥着,向没有边际的海之纵深荡漾而去,于是,他把白灵紧紧地搂在怀里,开始跳贴面舞,跳着跳着,就顺势亲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386章 李师师 白灵此时也不挣扎了,温顺地站在那里,让乔小艺肆意胡为,女人啊,到了这个时候,身子已不听使唤,全身已经动了真情,只有随波逐流了,更何况,她本来就对乔小艺有所图。 乔小艺看怀中的白灵不反抗了,索性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丰满的翘屁股上,使劲地捏着揉着。 白灵哪受得了这个,一会儿身子就软了,趴在乔小艺肩头,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乔小艺觉得,自己的下面顶住了白灵的小肚子,热得要命,白灵肯定也有感觉了,但是白灵没有任何举动,明显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让乔小艺受到了鼓舞,于是,他把唇贴在了白灵的耳垂下,轻声对白灵道:“我想要你,我们去总台开间房子吧!” 白灵点了点头,算是表示了同意。 得到许可,乔小艺松开了白灵,走出房间,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手续,拿着房间的房卡,回到包厢的时候,服务员已经等在那里了,买了单,两人直接坐电梯,到了六楼的豪华房间。 一进去,把门拴好,放下皮包,乔小艺就把白灵抱了起来…… 云收雨散之后,两人双双跌落在床上…… 休息了一会儿,乔小艺起身把房间的床头灯打开,借着暧昧的灯光,乔小艺双眼射出摄人魂魄的光芒,盯着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白灵,从不同的角度审视着白灵那光洁丰满的身子,像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又像盯着已经被自己征服的猎物一样审视着…… 白灵显然是累了,侧着身,喉咙里发出了ing爱过后的鼾声。她的头发乱蓬蓬的,散落在雪白的枕套上,屁股向后努力地撅着,像两个熟透了的大苹果,娇艳欲滴。 乔小艺舔了舔嘴唇,摸了把白灵光洁的后背,说:“你的床上功夫真好,简直是炉火纯青,真想再来一次。” 白灵翻过身子来,扫了乔小艺一眼,妩媚地说:“还没要够啊,馋猫!你都把人家折腾这样了,还不放过人家,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不让人歇着!” 乔小艺顺着她的话问:“你见识过多少个男人了?” 白灵陡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就半睁开眼,糊弄乔小艺说:“我随便说着玩的,没几个男人,不过,我原来是有过朋友的,是在离婚之后认识的。” 乔小艺问:“现在还联系吗?我算第几个?” 白灵用手指头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看看,你一个大男人也会吃醋!我和他早就分开了,分开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 说完,白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站起来找水喝。 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白灵突然感到身体内部还有一些属于乔小艺留下的残余物质,下意识地指了指下面,做了个难受的表情,说:“我得洗澡。” 乔小艺点了点头,道:“你去洗洗吧。” 白灵就拿起一件浴袍走进浴室,浴室里传来一阵蟋蟋洬洬的水流声。 白灵洗完澡出来之后,带着一些妩媚和懒散,再次软软地靠在乔小艺身上,用手指头拨了拨乔小艺的下巴,说:“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呢,没想到你也这样坏。” 乔小艺道:“我真的很坏吗?” 白灵咯咯笑道:“是的,你不光坏,而且不是一般的坏。” “既然你说我坏,那我就再坏一次给你看看。” 乔小艺淫笑着,再度扑在白云的身上…… 又是一场地动山摇,惊心动魄的厮杀。 厮杀过后,乔小艺懒散地伸展了一个懒腰,非常轻佻地说:“我虽然接触过许多女人,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讨人喜欢的女人,我觉得和你玩得最开心,你真是个妖精,让我喜欢得受不了。” 白灵妩媚一笑,风情万种地说:“你喜欢我什么?” 乔小艺邪恶地说:“喜欢你性感的小嘴。” 白灵荡笑了一声,说道:“是真的吗?”边说边歪在乔小艺怀里了,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乔小艺的胸襟一带,飘着淡淡的植物香味。 乔小艺趁机搂住她,一只手在她光洁的躯体上来回游走…… 在乔小艺的怀中躺了一会儿,白灵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虽然叹息声非常小,但乔小艺还是听到了,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白灵“哎”了一声说:“烦!最近几个月都烦!窝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有什么窝心的事,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助你。”乔小艺非常豪迈地说。 白灵要的就是这句话,所以,乔小艺话音刚落,她就顺着乔小艺的话把亚欧大酒店的老板赵姗姗因为强迫女孩卖淫致人死亡,穆有仁受到牵连被调查组立案调查,华中崇受到株连很可能前途不保的事统统告诉了乔小艺,并祈求乔小艺出面和省委主要领导打一声招呼,不要抓住亚欧大酒店的事不放,给她和华中崇一个活路。 乔小艺虽然只是把白灵当成玩物,但是听白灵提及华中崇,并让自己出面为华中崇的事奔走效劳,心里还是像被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醋意横生,凝视着白灵半天没有言语 “你干嘛总是这么瞅着我?是不是我脸上有花?”白灵自嘲地说。 “白灵,我看你成了李师师啦?” “乔总,您这是什么意思?”白灵满腹狐疑地问道。 “明摆着嘛!李师师又跟皇帝睡,又跟宰相睡。你和华中崇有一腿,现在又和我睡,不是李师师是什么?”乔小艺不无恼火地说。 白灵忽地站起来,急忙辩解道:“乔总千万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和华书记之间看是清清白白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为姓文的奔走效劳?”乔小艺不满地问道。 白灵从乔小艺怀里挣脱出来,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和华书记真有一腿似的。” 乔小艺推开白灵,“你别装清纯了。就你们那点事,怎能瞒得了我乔某人,不过,我不计较,我帮你们把事情摆平,不过,你要给姓文的带句话过去,我帮他可以,但是,我不能白帮。” 乔小艺的话很明显,忙可以帮,但必须有报酬,必须有利可图。 这点,白灵当然知道。 早在来之前,她就把报酬准备好了。 在来省城之前,她就把从华中崇那要来的四十万人民币分成了两份,一份三十万,到中国银行办了一张全国通用的银联卡,一份十万,作为回扣存在自己的帐下。俗话说,无利不早起,她同样不能做无利可赚的买卖。 听乔小艺索要报酬,白灵从随身的包里取出那张三十万的银联卡。 听说卡里有三十万人民币,乔小艺双目放光,一把抓过白灵手中的银联卡,装在随身带的包里,向白灵承诺道:“好说,一切都好说,你马上回河阳,给姓文的传句话,我马上就去找桦林省长,让桦林省长给王庆民打电话,让他不要抓着亚欧大酒店的事不放,既然主犯已经落网,就把案子结了算了,让他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 白灵听到了,乔小艺在提到白桦林省长的时候并没有喊白省长,而是桦林省长,能这样称呼省长的,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这让她对乔小艺充满了信心,她应道:“好,我马上就赶回河阳,让华书记不要担心。” 白灵回到河阳后,立马给华中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华中崇,自己回来了。 不过,为了调华中崇的胃口,对于和乔小艺相见的详细内容和细节,在电话里,她只字未提。 这让华中崇心里就像悬着十五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始终忐忑不安,又似有无数的虫子在他心头蠕动一样,痒痒的,难受的很。 虽然他急的抓耳挠腮,但是在电话里,他又不便细问,毕竟是在县委大院,县委大院里人多嘴杂,说不定就会传扬出去,因此,白灵不说,他也不便多问,只能坐在办公室里耐心地等,好不容易才等到下班。 下班后,他让秘书朱琳帮他辞掉了所有饭局,然后让司机李昆把他送到了玉林花苑白灵的住处。 和以前一样,李昆把华中崇送到玉林花苑小区附近的古城路就停了下来,把华中崇放下来就打转车把离开了。 等车离开后,华中崇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才沿着古城路,走到与文化路交汇处,改变方向,向玉林花苑小区走去。 华中崇赶到白灵住处的时候,白灵刚洗完澡,穿着一件薄如羽翼的真丝睡衣。 华中崇进来的时候几乎在第一时间内扫描完了她睡衣里的乾坤。 在睡衣的掩映下,长长的脖颈,雪白的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全部露在外边,让人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要是在平时,华中崇进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一个饿虎扑食扑在白灵的身上给白灵来个就地正法,共赴巫山,一起云雨。(未完待续) 第387章 坐大哥这里 但今天,华中崇一点心情没有。 欲望的火焰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闪,华中崇立即将视线从那道雪白的沟壑上移开,扶了扶眼镜,又用余光迅速地瞥了一眼她,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乔部长的公子谈的怎样?” 白灵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答非所问:“你猜呢?” 华中崇不无恭维地说:“有我们的小美人出面,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白灵装出一番生气的样子,嘟囔着性感的小嘴,道:“没想到你只是把我当成了工具。” 华中崇急忙赔着笑脸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是爱你,我待你是真心的。” 白灵不依不饶道:“怎么证明?” 华中崇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华中崇如果有半句欺骗白灵妹妹的地方,不得好死。” 白灵伸出纤纤细手,捂住华中崇的嘴道:“行了,千万不要一发誓就提死,我信你还不成。” 华中崇顺着白灵的话接着问道:“我的小泵奶奶,你这次去省城到底怎么样了,你抓紧时间告诉我吧,我可急死了。” 白灵妩媚一笑,不无炫耀地说:“有妹妹我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吗?” 听白灵说已经把事情摆平,华中崇欣喜若狂,但他还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乔公子怎么说?” 乔公子答应我,他亲自去找白桦林省长,让白桦林省长给王庆民打电话,不要再抓着亚欧大酒店的事不放,更不要搞封建社会的那一套“株连”,有白桦林省长出面,你尽避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省长出面摆平这点小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所以,听说白桦林省长将亲自过问亚欧大酒店的事,华中崇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白灵赞不绝口,连声夸奖道:“宝贝,做的好,你立了一件大功,不枉我疼你一场。” 白灵立刻撒娇道:“既然我立下如此大功,你说,你该怎么奖励人家?” “你要什么奖励?” “听说人事局缺少一个副局长,你看能不能把我调到人事局做副局长?” 人事局是大局,而且是管人事的地方,发展的空间比在团县委要广阔的多,白灵早就产生了去人事局发展的想法,也一度向华中崇提起过,华中崇都以她资质态度,没有说服力为由予以回绝,这次,她借机又提了出来,而且她也坚信,自己为华中崇立了一个大功,华中崇没有理由不答应。 果然,华中崇踌躇了一下,应道:“好,这次事情一过,我就在常委会上提名让你到人事局做副局长,当然了,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行,你还要多找几个常委,为我摇旗呐喊,等我提名的时候,让他们在下边帮我煽风点火。” 白灵“吧嗒”亲了华中崇一口,风情万种地说:“你真好,你真是我的亲哥哥,今晚上你就留下来,让我好好的伺候你一次吧。” 白灵的话正中华中崇的下怀,这阵子,给竞争县长和亚欧大酒店风波搞得焦头烂额,一直没有心情与白灵亲热,今晚上是要留下来和白灵好好销魂一次了。 听到白灵要他留下来之后,华中崇立刻道:“好,哥哥我今晚就留下来陪陪你这位小妖精。” “华哥真是我的好哥哥。”白灵撒娇般把头埋在华中崇的怀中,继续媚惑着华中崇。 “让好哥哥我先去洗个澡,回头再疼你。” “好啊,你先洗澡,洗完澡后,我帮你好好按摩一下。”白灵继续大献殷勤,百般讨好华中崇。 或许是听了白灵的汇报,得知乔小艺肯出面帮他找省长白桦林为自己通融的缘故,华中崇的心中一扫过去的阴霾,兴奋不已,信心十足,满怀希望,认为这次事件一定能顺利度过难关,万事大吉。 只要这次能顺利度过难关,自己仍然有咸鱼翻身大展宏图的机会。 最为难得是,通过白灵,他靠上了乔小艺这座大山,确切地说,是靠上了现任国家X部任部长钱柏年。 钱柏年又是前任省委书记,在华东省有着非凡的影响,无论是现任省委书记胡学成省长白桦林,还是其他领导干部都要对钱柏年礼让三分,因此说,靠上了钱柏年就等于给自己的政治前途铺成了一条金光大道。 想到能靠上钱柏年这座大山,华中崇兴奋不已,哼着曲子走进浴室,他要好好的洗上一洗,等一会,他还要尽情享受一下白灵那高超的按摩技巧和诱人魂魄的艳丽娇躯。 褪去衣衫,躺到温热的浴池中,洗澡水爽滑温热,非常解乏。华中崇再次找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他简单的冲洗一下,就披上白灵给他准备好的浴袍,迫不及待地走出浴室,准备让白灵温润如玉的嫩手给自己按按摩。 华中崇走出浴室后,来到沙发旁,往沙发上一躺,冲白灵道:“宝贝,来,帮哥按摩按摩。” 得到了华中崇的承诺,白灵同样是兴奋不已,因此,她冲华中崇盈盈一笑,款款走到华中崇身旁,俯下身子,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准确地拿捏着华中崇后背上的穴位,一边捏一边脉脉含情地问:“华哥,舒服吗?” “舒服,他妈的舒服死了。” 此时,华中崇已经彻底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不快,眼中只有美人儿白灵,他一边说一边色迷迷地仰着头看着白灵。 眼前的白灵,艳若桃花,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叫人心动、没有一处不让人销魂的白灵,华中崇只看一眼,心底的原始欲流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他拨开白灵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一下子把白灵扑倒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地扯下白灵身上的睡衣…… 云收雨歇之后,华中崇侧身躺在了白灵的身边用手抚摸着白灵那光洁的后背,和白灵继续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话题又聊到了乔小艺身上。 聊到乔小艺,华中崇不无担心地说道:“白灵啊,你说白省长会买这个乔少的账吗?” “会,白省长一定会给乔少这个面子。” “为什么如此肯定?” “乔少的父亲是国家X部的部长,位高权重,白省长纵使不给乔少的面子,也得给乔部长面子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有疑虑……,担心……” “担心什么?” “哎,算了,不说了……” “有什么话就说吗?不要像娘们一样吞吞吐吐的。”白灵不依不饶,坚持让华中崇继续说下去。 “我……我担心这个乔公子是假的。”踌躇了一阵,华中崇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心头的疑虑。 “不可能,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亲眼看见了他和乔部长的合影,除了与乔部长的合影,还有与胡书记、白省长他们的合影,要是假的,他怎么能和乔部长、胡书记他们合影?”白灵辩解道。 “我只是怀疑。”华中崇陪着笑脸说。 “既然你对乔公子有怀疑,你可以把他请到河阳验明正身啊。”白灵颇为不满的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华中崇双手一拍,抑制不住兴奋道:“是啊,我们可以把他请到河阳来啊!白灵,你马上和这位乔公子联系,就说我想拜见他,最好能把他请到我们河阳来。” 白灵马上予以回绝,不满道:“要请你亲自去省城请,我可不做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我的姑奶奶,没有你,我哪能请动人家,这不还得靠你从中牵线搭桥。”华中崇低三下四地百般乞求道。 禁不住华中崇的软磨硬泡,白灵道:“好吧,我帮你联系乔少看看,至于能不能联系得到,那还要看你的造化。” 华中崇百般感谢,并答应只要白灵把乔小艺请到河阳,他一定尽最大努力把白灵推到人事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去。 华中崇开出的筹码果然打动了白灵,白灵心花怒放,当即表示,自己会尽快联系乔小艺的,只要联系到乔小艺,马上就会告诉华中崇。 虽然周成林坚持不让柳梢请吃饭,但是柳梢还是请了。 柳梢的接风宴就设在深圳花园国际大酒店六楼的“老乡厅”。 深圳花园国际大酒店六楼的“老乡厅”,是专门承办老乡集会的宴会厅,是一间面积很大的独立包厢,大凡老乡会,几乎都在这里举行。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能在异国他乡遇到来自家乡的父母官,而且这位父母官又认自己为干妹妹,柳梢焉能不激动,所以,她也选择了在老乡厅为周成林他们接风洗尘。 本来,柳梢没打算惊动钟继志的,但是钟继志知道后找到了柳梢,自告奋勇要做她的主陪。 既然钟继志主动要作陪,柳梢不便拒绝,只好答应了钟继志,和钟继志一起宴请了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 按说,这样的场合应该是柳梢坐在上首主陪的位置才是,但钟继志是酒店的老板,柳梢是他酒店的一名员工,主陪的位置留给了钟继志。 在这些人当中,周成林的官最大,他紧挨着钟继志坐在了主宾位置。 周成林坐下来之后,冲柳梢招了招手,道:“来,柳梢,坐到大哥这里。”(未完待续) 第388章 不情之请 周成林一语雷倒了在座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周成林,不明白周成林这是唱的哪一出。 尤其是众人感到意外和不解的是,柳梢竟然顺着周成林的话,略有羞涩地在周成林右手边的椅子上轻轻坐下,在坐下的同时,一双美目不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两朵桃花飞上柳梢的双颊,愈加显得她娇俏妩媚。 周成林扫了眼瞠目结舌的众人,大笑起来,笑毕,说:“大家没想到吧,我认柳梢为干妹妹了。” 说到这里,周成林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解释道:“昨天晚上,你们出去后,柳梢过来帮我收拾房间,通过聊天,我才知道柳梢是我们的老乡,于是,我们聊起了家乡的事,我们越聊越投机,就认柳梢为干妹妹了。” 众人都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周成林话中“妹妹”两字的由来,纷纷向周成林和柳梢表示道贺。 就在这时候,服务生把酒菜端了上来。 酒菜布齐后,钟继志首先站起来向周成林和柳梢表示了祝贺:“各位,我们先敬周县长一杯,为周县长认下小柳这样漂亮可人的干妹妹干一杯。” 王长东也在一旁道:“这杯酒不光要敬周县长,还要敬钟老板,既然小柳变成了周县长的干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妹子,以后还请钟老板看在周县长和我们大家的面子上,多多关照我们的小老乡。” 周成林也笑着说:“是啊,柳梢以后就交给钟老板了,希望钟老板看在我们大家的面子上,多多关照柳梢呵!” 柳梢冰雪聪明,马上接过周成林的话,举杯向周成林和钟继志道:“这杯酒就由我敬大哥和钟老板以及各位来自家乡的父母官吧。” 周成林道:“对,这杯酒应该由柳梢提才对。”说完,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接下来,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也纷纷端起杯子向周成林和柳梢表示祝贺。 因为高兴,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直到午夜时分,才尽兴散席。 分手的时候,周成林叫住了钟继志,道:“钟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钟继志急忙道:“周县长有什么吩咐尽避说。” 周成林道:“柳梢自从来深圳,一直没回过家,这次遇到我们,想和我们一起回家看看,不知道钟老板能不能准假几天。” 钟继志道:“有周县长出面,我怎敢不准假。” 得到钟继志的应允,周成林转脸冲柳梢道:“柳梢,还不谢谢钟老板。” 柳梢急忙道:“谢谢钟老板。” 钟继志哈哈大笑道:“要谢还是谢谢你大哥吧。” 柳梢又急忙转脸冲着周成林道:“也谢谢大哥。” 三天后,周成林一行赶回了河阳,柳梢也和他们一起赶回了河阳。 周成林刚回到河阳,就接到了刘世昌的电话,刘世昌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周成林本来打算陪柳梢一起回家探望柳梢的父母的,接到刘世昌的电话后,只好放弃计划,安排梅景阳替自己把柳梢送回家。 安排梅景阳把柳梢送走之后,周成林和钱明义一起来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因为周成林在和孙正勋达成协议的当天就打电话向刘世昌汇报了具体情况,所以,见到周成林和钱明义后,刘世昌并没有急着询问他们香港之行的具体情况,而是让郭开阳给周成林和钱明义每人泡了一杯铁观音。 等郭开阳给周成林和钱明义泡好茶退出去之后,他关心地问候周成林和钱明义道:“这一趟去香港没受什么委屈吧。” 周成林急忙道:“托刘书记的福,这趟香港之行一切都还顺利,孙正勋老先生已经答应我们,即日就会派考察团来我们河阳考察,考察之后就会和我们签订合作协议,投资河阳,注入启动资金,帮我们完成对河阳纸业的资产重组工作。” 刘世昌兴奋不已,道:“成林、明义,我代表河阳纸业五千名干部职工和河阳县九十万的父老乡亲和感谢你们了,感谢你们说动了孙正勋老先生,给我们河阳县引来了金凤凰。” 钱明义在一旁道:“其实,这些都是周县长的功劳,就是因为有周县长出面,孙老先生才会答应来我们河阳投资。” 周成林谦逊地说:“这应该归功于我们所有人,是我们齐心协力的结果,也是刘书记高瞻远瞩,英明决策的结果。” 刘世昌哈哈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这么急把你们叫回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人事局班子问题的。” 人事局的班子问题是老问题了,早在周成林还没去香港之前,人事局局长老谭就住进了医院,人事局的工作一直由一个叫杜伟的副局长主持着。 但就在前两天,医院对老谭的病情做了确诊,老谭得到是肺癌,而且是肺癌晚期,再也无法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鉴于如此,只好让主持工作的副局长杜伟先冲上去,让其接替局长职位。 俗话说,牵一而发动全身,既然杜伟升任局长,就要物色一个新的副局长人选,官场中的位子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样,人事局大小科室的科长主任就有了升任副局长的机会,而各科室的副科长副主任就有可能当科长当主任的机会,副科长副主任上去了,资深的公务员就会产生出一名副科长或者产生一名副主任,就如同生物链一样,一链扣着一链,一环接着一环。 可以说,老谭病了,给太多人制造了机会。 自从老谭被确诊为肺癌无法回到工作岗位之后,河阳县的官场上就像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除了人事局的人暗自高兴之外,其他乡镇的副书记副乡镇长,各局科委的副职也有暗自欣喜不已的,因为他们同样有调到人事局任副局长的机会,虽然调到人事局任副局长在级别上并没有升职,但人事局毕竟是大局,在人事局这样的大局,被提拔的机会会更加广阔。 再说,树挪死,人挪活,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的同志,总希望早点调离那个地方,换个环境。 既然想换一个环境,自然会找出种种理由。 这个社会,可以产生的理由太多了。工作需要,家庭困难,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能力,为国家和人民作贡献,都是理由。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要换一个权力相对集中、油水稍微厚一点的单位。于是,人事局副局长的空位便成为他们争相夺取的首选目标。鉴于如此,白灵才会处心积虑地讨好华中崇,希望挪个位置,从团县委挪到人事局。 不光白灵,人事局的各科室负责人,以及那些想调到人事局做副局长各乡镇的副书记副乡镇长,各局科委的副职都行动了起来,托关系,找门路,拜码头,找靠山。 当然,他们都知道,要想在这场争夺战中胜出,必须有一座坚强的靠山,在河阳,最坚强最可靠的靠山无非是刘世昌、周成林和华中崇这三大员。 这三个人,随意靠上哪一个,都会前程似锦,前途无量,都有可能在这场竞争中脱颖而出。 鉴于如此,周成林在香港就已经接到了不少的电话,这些电话表面上是问候,或者请示工作,事实上都是向周成林表忠心的,希望周成林能在常委会上替他们说话。 所以,刘世昌一提起人事局的班子,周成林就知道人事局的班子已经到了不得不调整的地步,再不调整的话,只会生出更大的乱子,因此,他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人事局的班子是需要尽快调整了,副局长不能总这样空着。” 刘世昌道:“我之所以这么急把你叫来,就是和你商量人事局班子问题的,你看杜伟接替老谭后,让谁接替杜伟最好?” 周成林道:“至于人选吗,我认为最好还是从人事局内部选拔,至于具体人选,还是征询中崇同志和秉义同志吧,他们一个是党群书记,一个组织部长,组织工作归他们管。” 刘世昌道:“好吧,我先征求一下中崇和秉义的意见,等征询完他们的意见后再和你商量。” 周成林道:“好,不过,我认为人事局的副局长的人选一定要尽快确定,千万不能再无限期地拖下去。” 刘世昌道:“中崇同志今天去市里参见全市创卫工作会议去了,秉义同志下乡搞调研去了,等他们回来我就和他们商量,力争在下周一召开常委会,确定人事局副局长的人选。” 周成林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然后站了起来,和钱明义一起辞别了刘世昌。 周成林刚走出刘世昌的办公室,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周成林掏出手机一看,是教育局局长董教育的号码。 周成林正想找董教育,和他谈柳梢的事,让董教育想办法,从教育局给柳梢的爸爸解决一部分医药费,同时想办法帮柳梢弄个名额,把柳梢的工作给安排了。(未完待续) 第389章 权力交换 没想到还没等他找董教育,董教育就给他打电话了。 他立刻摁下接听键:“你好,老董。” “你好,周县长。” “有事吗?老董。” “我听说你回来了,和光栋商量了一下,准备今天晚上为你接风,你看有时间吗?” 要是别人,周成林或许就拒绝了,离开河阳这么急,他应该先到范晓萱那,向范晓萱报个道,倾诉一下别后情谊,但是董教育和梁光栋就不一样了,一则董梁二人都是知己,二则他想趁机和董教育谈一下柳梢的事,让董教育出面帮柳梢一把,所以,他踌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董教育,同意晚上出席他们的宴席。 晚上,董教育和梁光栋两个人一起在大富豪宴请了周成林。 宴席结束的时候,周成林向董教育说起了柳梢的情况,让董教育帮忙从局里给柳梢的爸爸解决一部分医疗费。 董教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周成林,同意从教育经费中拨出一部分资金,作为补助困难教职工资金帮柳梢爸爸解决十万元的医疗费。 在得知了柳梢和周成林的关系后,梁光栋也主动请缨,说可以想办法从财政局给柳梢爸爸解决一部分医疗费。 周成林听后很高兴,立刻打电话把这惊人的喜讯告诉了柳梢,并说自己只要有空,就会去柳梢家探望她的爸爸。 柳梢感激不已,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连声说谢谢。 大富豪出来后,周成林哪里也没去,直接来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范晓萱在家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一见到周成林就趴到了周成林的怀中,不无醋意地说:“成林哥,在香港有雪妹陪着,是不是乐不思蜀,忘记了我,忘记了这个家。” “晓萱,我和雪儿是纯真的兄妹关系,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千万不要瞎猜。” 范晓萱笑道:“看你紧张的,我是逗你玩的,人家雪妹是大家闺秀,身边公子哥们成群,怎会和我争你这个土包子。” 周成林腾出一只手,塞到范晓萱的腋下,边挠范晓萱的胳肢窝边说:“让你看不起我。” 范晓萱咯咯笑着倒在了床上。 周成林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 星期一,在县委办公大楼六楼小会议室,刘世昌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重点研究杜伟接替老谭出任人事局局长及副局长人选的确定问题。 会议开始后,刘世昌开宗明义地讲了常委会上需要研究的内容,并强调了组织纪律。 因为杜伟接替老谭出任局长已经成为板上定钉的事,所以在会上没有引起任何争议,当组织部部长赵秉义提出方案后,与会常委全部举手通过,同意杜伟接替老谭出任局长。 但接下来的副局长人选问题成了焦点,引起了一场不小的争议。 组织部确定的人选一共有六个,都是人事局的中层干部,有办公室主任丁晓槐、纪检监察室主任张文静、公务员管理科科长李文泽、教育培训科科长陈明、专业技术人员管理科科长寇建华与综合规划与人事仲裁科科长付信靖。 当赵秉义拿出方案供大家讨论后,小小的会议室里立刻像煮开的水一样沸腾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互不相让,都想把自己的人推上去。 应该说,这是所有人事会议的特点。 大凡人事变动的时候,凡是有表决权的领导,都希望把自己的人推上去,但是,那些正职和主要职位都由主要领导说了算,至于那些副职和不重要部门的领导,才能由大家举手表决了。 所以,大家都非常珍惜举手表决的机会,都希望通过举手表决的时候把自己的人安排上去。 但是这次,一向在会议上活跃的华中崇今天却一反常态,始终沉默不语,保持低调,冷眼相观。 华中崇表面上平静如水,事实上他的心里却如台风掠过的海面一样,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大脑也在飞速的运转着,思考该如何把白灵推出来。 于私于公,他都必须把白灵推出来。 于私来说,白灵是他的人,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俗话说,现在最铁的关系无非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他和白灵没有一起同过窗,但关系等同于同窗,没有一起扛过枪,但关系甚至比在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战友还要铁,还要过硬,当然,一起嫖过娼更不可能,但是和他上过同一张床,至于一起分过赃,那更不在话下,所以说,白灵是他目前眼中最重要的人,她掌握着他最核心的机密,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像肢体上的两个器官,少了谁都不成。 可以说,白灵的工作安排如何,将直接决定他的政治前途和命运走向。 更何况,上次白灵已经明确提出过这个要求,只要华中崇能把她送上人事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去,她就会帮华中崇傍上乔小艺,傍上了乔小艺就等于傍上了乔小艺背后的那些参天大树。 他必须竭尽全力,竭尽所能帮助白灵,力争把白灵送上人事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去。 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有可能激怒这个贪心的女人,女人不激怒时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绵羊,对你百依百顺,一旦激怒了就会变成一头狮子。所以说,当务之急,他必须安抚好白灵,别让后院起火。 于公来说,白灵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在全县的女干部中也算是出类拔萃堪称佼佼者了,这样,他就有了说服大家的信心和底气。 因此说,他必须把白灵推上去。不过,他必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让任何人都信服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要无暇可击。 就在这时候,刘世昌敲了敲桌子,让众人肃静下来 等屋子里肃静下来之后,刘世昌把脸转向了华中崇,冲华中崇道:“中崇,你是党群书记,分管人事工作,人事上的事,你要多发表意见,现在谈谈你的看法吧。” 华中崇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临了,灵机一动,正了正身子,字正腔圆地说:“既然刘书记让我谈看法,我就谈一下个人的观点,不过,在我谈看法之前,我先向大家通报一条信息。而且在说之前,我先强调一下纪律,每个人都要严守常委会的秘密,之后不许传播出去。” 刘世昌威严地扫了众人一眼,道:“既然中崇同志提到了,我也顺便说两句,以前召开常委会的时候,这边会议刚结束,那边会议内容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满大街人都知道,足见我们常委中有人无组织无纪律,开会不说,会后乱说,因此,借这个机会,我再明确一下纪律,作为班子成员,一定要严守组织纪律,不要随便泄露常委会的内容。” 刘世昌话音刚落,坐在华中崇身旁的纪委书记杨光远也打开了话匣子,插嘴道:“这点请华书记尽避放心,我们大家都是有思想、有头脑、有政治觉悟的领导,绝对不会置党的纪律于不顾,出去胡言乱语的,华书记请尽避说。” 杨光远说完之后,刘世昌扫了眼华中崇,道:“中崇,继续说。” 华中崇点点头,继续说道:“要我说,这些人都没有资格做人事局的副局长。” 华中崇一石激起千层浪,与会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华中崇。 华中崇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可能大家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自从老谭生病,老杜主持工作后,这些人都拎着礼品找到我,让我在常委会上替他们提名。而且,送的礼还很重,有的人送名烟名酒,有的人送高级西装,有的人送古玩字画,有的人干脆送钞票,而且送的数目还不小,一万元的有,两万元的也有。同志们,这可不是小数目,根据干部管理条例,接受五千元的贿赂或者行贿五千元,纪检部门就要立案调查,就要被‘双规’,他们送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低于五千元的,完全可以报给纪检部门立案查处。” 说到这里,华中崇有意停顿了一下。当把大家的情绪充分调动了起来,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同志们,这说明什么问题?如果我不是副书记,他会送吗?答案显然是相反的。退一步讲,如果我不是党群书记,不分管组织工作,他会给我送吗?显然也不会。记得以前,出于礼节,给我送烟送酒的也有,但是,还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钱,更没有人给我送过这么大额的钱。这就说明,送礼者并不是给我送的,他是送给能决定他们前途和命运的副书记的,是朝着我手中的权力送来的。如果我们每一个党员干部,不自觉地抵制这种歪风邪气,不自觉地维护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忠实地履行党的干部的职责就成一句空话,执政为民也成了一句空话,贯彻《条例》更是一句空话。同时,从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我们又不难看出,在极少数的党员干部中,尤其是极少数手中有一定权力的党员干部中,的确存在着权权交易、权钱交易的现象。之所以如此,才使一些投机分子捞取了实惠,助长了胆量,严重败坏了党和国家的风气。也之所以如此,他才敢明目张胆地拿着巨款向共产党的干部行贿。当然了,在这些同志中,有的同志的确能力很强,的确能胜任人事局副局长这个职位。可是,我们绝不能用这些人,绝不能养成这种德行,好像不跑官,不送礼,不行贿,某个职务就不能降临到他的头上。我们天天说要反腐倡廉,要纯洁干部队伍,到底我们该从哪方面纯洁干部队伍?又该从哪方面加强廉政建设?从哪方面体现干部任免上的公正性?我看就要从这方面抓起。所以我说,凡是跑官的人,除了严肃批评外,一个都不能考虑。如果考虑了,我们就是在纵容腐败,迁就恶习,助长不正之风。说得再严重一点,本身就是在制造腐败。”(未完待续) 第390章 权力交换 华中崇说的不是危言耸听,就在这一阵子,方案中提到的那六个人,全都登门找过华中崇。和华中崇说的一样,他们上门的时候没有一个是空手的,都是有备而来的,都是带着贵重礼物上的门,其中有两个人干脆带着人民币。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于收受别人送来的东西,但是这次,无论谁来,他都让人家拒之门外,把东西退了回去,他一直信奉一个原则,收了人家的东西,就要替人家办事,现在不能替人家办事,就一定不能收受人家的东西,免得人家说他没有职业道德。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做出决定,以此为由,全盘否决了那些人,通过牺牲那些人,把白灵推上去。这就是是政治,政治有时候需要的就是两面三刀,玩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华中崇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其实,他根本不渴,他只是想来点悬念,把气势造得更浓些。会场上鸦雀无声,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大家一定说我是在作秀,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报给纪检部门立案查处?在此,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把这些人一棒子打死,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拯救他们,毕竟这些同志本质上都是好同志,再说他们都是初犯,因此,对于这些同志,我已经对他们委婉地进行了批评,告诫他们,党的干部,绝对不是跑出来的,是靠工作能力和工作成绩干出来的,他们也都虚心地接受了我的批评,表示绝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华中崇的一席话刀枪不入,铁骨铮铮,俨然一副义正辞严的气派。就连一向对他嗤之以鼻的杨光远也不由得赞许地点点头,再次插嘴道:“中崇同志说得很好。我们不能给那些跑官的人提供纪律上的门路。而且,从现在起,要形成一种制度,凡是跑官的,两年之内不许提拔。无论他能力有多大,关系有多深,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做好表率,我们纪委也一定要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深入抓干部的廉政建设问题,力争从源头上堵住跑官要官这股歪风。” 听了华中崇的表白和杨光远的表态后,周成林也不尽颔首点头,开口道:“我也很赞中崇同志和光远同志的看法。如何反腐倡廉?如何纯洁我们的干部队伍?如何制止这股跑官要官的歪风?关键还在于我们这些手握人事权和财权的当权者。以前,一些不愿意在基层干的同志,就喜欢通过跑官打通关节,然后让他如愿以偿。先例多了,跑官就成了一股风,似乎官就是跑出来的,这股歪风邪气不刹住,我们的反腐倡廉工作就会成为一纸空文,我们的干部队伍就不能真正的纯洁下去,因此,今后在干部任免问题上,组织部门要专门针对跑官现象制定一个文件,对于那些热衷于跑官,并通过跑官拉拢腐蚀干部的,要进行严肃查处,彻底剜去跑官要官这块毒瘤,净化我们全体党员干部的心灵。” 县委书记、代县长、县委副书记县兼党群书记、纪委书记这四个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他们的意见取得了一致,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也就意味着,刚才赵秉义提出的几个副局长人选全部否定,方案被否决,不予考虑。 华中崇暗暗得意,拿眼瞥了坐在对面的赵秉义一眼。 赵秉义的脸涨成了青紫色,他在心里恨死了华中崇。 这也难怪,那些跑官者都知道他这一关的重要性,都知道他是跑官的第一站,只有跑了他这个第一站,才有可能跑其他各站,逐个疏通。 鉴于如此,那些对人事局副局长心存想法的人都去过赵秉义的家。当然,那些人找赵秉义的时候,也都不是空手去的,都是拎着贵重东西或者带着钞票去的,至于那些人给了赵秉义哪些好处,就只有赵秉义和行贿者两个人知道了,其他人无从得知。 礼尚往来,既然接受那些人的好处,就要为那些人排忧解难,就要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对于赵秉义来说,无非是给那些承诺,答应那些人,把那些人列为副局长的候选人。这也是那些人能够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的重要原因。 赵秉义虽然恨死了华中崇,但是他还不能有所表示,他还必须打肿脸充胖子,把残局给收拾好,因此,他踌躇了一下,站了起来,开始为自己推卸责任道:“真没想到这些人私下里会做出这种事,幸好华书记及时戳穿了他们的伎俩,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重新确定一下人选,各位,请重新提出人选吧。” 于是,大家再次打开了话匣子,重新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 这次范围宽了,从人事局的中层领导扩大到各乡镇及县直各部门。常委们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人选,不过,又一一都被否决。原因很简单,那些人上去了,他扶持白灵的计划就会落空。 但是,县人事局局长老谭病入膏肓,已经不能再上班了,副局长杜伟顶替上去主持全盘工作,新的副局长必须马上到位。也就是说,人事局副局长的人选也必须尽快定下来,绝对不能再无限期地拖下去,鉴于如此,刘世昌最后拍板定案,平级调动,从县直各大局科委确定一名副科级干部,平调到人事局做副局长,和杜伟搭班子,完成新老人员的接替。 刘世昌的方案刚刚确定,一直在选择最佳发言时机的华中崇就开口了。 华中崇说:“经刘书记这么一提醒,我倒感觉有一个人最适合调到人事局和老杜搭班子做副局长。”华中崇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停了下来,把脸转向县委书记刘世昌,观察刘世昌的表情变化。 刘世昌把目光再次投向华中崇,问道:“谁?” “团县委的白灵,要说平级调动,白灵最合适。” 刘世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刘世昌点头,华中崇继续说道:“干部选拔条例要求干部知识化、年轻化和科学化,白灵大学文化,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有活力的时候,完全符合干部选拔条例。而且据我所知,白灵同志自从调到团县委后,一直兢兢业业,团结同志,不声不响,把自己的工作搞得井井有条。而且,配合团县委书记尹佳卿把团县委工作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可以说白灵同志是位顾大局、识大体、懂团结、讲政治的优秀共青团干部,放到哪都是称职的,合格地。再说了,人事工作需要一个工作细致、责任心强的干部。所以,我认为白灵同志非常胜任人事局副局长这个职务。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至于最后怎样,还是组织说了算,还要看大家的意见。” 刘世昌道:“我也感觉白灵这位同志不错,大家都议议看。”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议论起来。 应该说,白灵自从调到河阳后就非常注意塑造自己的形象,密切联系和每位常委的关系,所以,大多数常委们都对她的印象不错,鉴于如此,常委中几乎没有一个提反对意见的。 但是,赵秉义心有不甘,自己的人选全部是被华中崇否定的,自然华中崇提到的人选他也不中意,心有不甘道:“白灵是很优秀,但是太年轻,我怕她挑不起如此重的担子。” 刘世昌一口拉过去了,说:“我们还没给人家锻炼的机会,怎能就妄下结论说人家不管呢?既然中崇同志已经提出来,大家还是议议看吧。” 赵秉义被刘世昌呛的灰头灰脸,不敢再多说,但是,作为组织部长,他又不能保持缄默,因此,他颇为尴尬地为自己找台阶道:“既然华书记和刘书记都看好白灵同志,那就议议看吧。” 刘世昌已经拿定主意了,就是白灵。因为在他对白灵的印象也不坏,再说,白灵又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提出的人选,华中崇的意见足可以代表了组织部门的意见。因此,刘世昌扫了会场一眼,一锤定音道:“我看就这么定了,把白灵同志调到人事局,接替杜伟同志,任人事局副局长,现在发扬民主,开始表决。同意白灵任人事局副局长的请举手。” 刘世昌的话就等于做了决断,任何人反对都已经是枉然,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陆续续把手全部举了起来。 事已至此,赵秉义虽然心有不甘,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力回天,因此,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把手举过了头顶,就像被逼迫上绞刑架那样缓慢。 话又说回来,即使赵秉义不同意,投反对票,也是无碍大局,无济于事,而且传扬出去,还要落个得罪人的下场,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投了赞同票。 除了赵秉义不看好白灵,周成林和杨光远也是不看好白灵的,但刘世昌已经表态了,他们也不便多言。 再说,周成林又分管过团县委,团县委的人员得到提拔重用,对他来说也算是脸上有光。 就这样,白灵的事情定了,平级调动,从团县委调到人事局任副局长。(未完待续) 第391章 王牌 白灵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华中崇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重新放回到肚子里。 一散会,华中崇就回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华中崇就把电话掏了出来,开始给白灵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传来了白灵那悦耳动听宛若百灵鸟一样的声音:“华哥这时候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华中崇压低了声音道:“白灵,你去人事局的事定下来了,在常委会上,全票通过。” “是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的亲亲华哥。”白灵抑制不住兴奋,激动地说。 华中崇说:“见外的话不要说。不过,在任命文件下达之前,你一定要保持低调,不能张扬,不能有任何表现,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白灵说:“这个请华哥尽避放心,该怎么做我懂,对了,华哥,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听白灵说也有好消息要告诉自己,华中崇“哦”了声,道:“什么好消息?” “乔少已经答应了我,最近两天他就会来榆阳为为你的事找王庆民斡旋。”白灵说出了一个惊天的好消息。 “是吗?那晚上你在家里等我,我过去和你商量一下接待事宜。” “好的,华哥,晚上我在家等你,不见不散。”在放下电话时,白灵还不忘说要亲华中崇一口。虽说嘴没到,但意思到了。 下午的时候,华中崇参加了啤酒厂举行的年度洽谈工作总结会。 会后,汪思继专门设宴招待了与会领导。 酒至酣处,酒壮英雄胆,微有醉意的汪思继,开始大倒苦水,并把矛头指向把他赶下台的周成林,肆无忌惮地咒骂起来周成林:“他周成林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抢华书记的风头做我们的代县长,希望大家联合起来,在不久召开的人代会上把姓周的赶下台,把华书记选上去,华书记才是我们的领导,是我们的好兄弟,他姓周的算什么东西……” 虽然在座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但华中崇仍然怕事情传闻出去影响到自己的声誉,急忙制止汪思继道:“老汪,不要乱说。” 汪思继根本没有明白华中崇的用意,继续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咒骂着:“他姓周的把我充军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妈的的不得好死……” “你有没有完了?!”华中崇勃然变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汪思继见他动怒,立刻老实了。 见华中崇发脾气,众人都停杯止箸,面面相觑,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华中崇扫了大家一眼,缓了缓语气,指向汪思继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我也承认,自己具备当县长的条件,但是,作为一个党员,我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在党的事业面前,个人的进退荣辱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本人没有任何的委屈和不平。想想这些年来,由一个普通的小学美术教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根本用不着你来为我鸣冤叫屈!” 一席话,说得举桌动容,大家都被深深感动了,就连注视华中崇的眼光都变得纯净了许多。 汪思继也不再辩解,只是低声嘟囔:“我这也是为河阳着想嘛,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华中崇根本没有心情听汪思继在那里倒苦水,简单安慰了汪思继两句,就起身离开,和朱琳一起,坐进李昆的车,向白灵居住的玉林花苑小区赶去。 和以前一样,车子刚到古城路,华中崇就让李昆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走下车,对朱琳和李昆两人道:“小朱,小李,你们把车开回去吧。” “是。”朱琳和李昆答应了一声,打转车把,从原路返回。 朱琳和李昆离开后,华中崇从包里取出一副茶色墨镜,戴在眼上,然后沿着古城路,来到玉林花苑小区,走进白灵所在的单元,来到三楼,在白灵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四处扫视了一番,见没人注意,走上前,轻轻了敲了三下门。 时间不大,房门闪开一条缝,一双手伸出来把华中崇拉进去。 白灵显然是刚出浴,头发还湿着,身着一件粉色真丝半透明睡袍,娇嗔地搂住华中崇,主动把性感的嘴唇送上,边吻住华中崇,边谄媚地讨好道:“我的书记大人,您总算来了,妹妹都想死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白灵边说边给华中崇摘下礼帽,从鼻梁上取了墨镜,又帮他脱下上衣。 “这不,刚参加完啤酒厂的酒会就赶了过来。” 白灵扶华中崇半躺在法国路易十五式样的美人床上,给他解开鞋带,脱下皮鞋,轻声问道:“还是马爹利?” 华中崇点点头。 白灵从酒柜拿出一瓶开过瓶的马爹利,倒了两个小半杯,然后坐在华中崇的身边,偎依在华中崇怀里,递上一只酒杯,轻启朱唇,风情万种地说道:“来,为你的健康干杯,也为你的未来和前程干杯。” 华中崇和白灵碰了一下杯子,道:“要说前程,这杯酒应该为你而喝,来,让我们举起杯,为你顺利登上人事局副局长的宝座干杯。” 白灵娇笑道:“华哥,人家太感激你了。” 华中崇看了眼白灵睡衣内那对活蹦乱跳的小玉兔,咽了口唾液,伸出一只手,环住白灵的纤腰,另一只手在她的秀发上嘶磨着,开口说道:“小宝贝,你说,你该怎么谢我啊?” 白灵故做娇媚地一笑:“人家的身子都已经被你得到了,你说还要人家怎么谢你啊?” “我想现在吃了你。”说完,华中崇横腰抱起白灵,朝卧房走去。 关好门后,华中崇便迫不及待地想上马了,他把白灵压倒在床上,一头钻进她的双峰之间胡乱磨菇。 “啊”白灵本能地发出了呻吟,或许里面也有点讨好,曲意奉承的意味。她知道她现在要让身上的这个男人得到满足,身上的男人决定着她的前途和未来。 白灵的扭动和贴身的磨蹭加速了华中崇的欲望,体内的那股原始欲望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伴随着体内的那股欲望,华中崇的手也开始不安份了,慢慢摸上了白灵那条修长而性感的粉腿。 白灵的粉腿光滑雪白,一直让华中崇爱不释手。 此刻,白灵的美腿在床上曲弓着,嘴内娇嗔连连。 本已色于魂授的华中崇哪经得起如此诱惑,即刻侵袭起白灵的俏臀来。 白灵虽然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身上那股成熟的风韵,以及那种奇妙的一见钟情的快感袭向华中崇,让华中崇不经意间醉了。 白灵称得上是天生尤物,除了拥有傲人的身材,姣美的面孔之外,一身毫无瑕疵的细皮嫩肉也令华中崇深深倾倒。华中崇在心里不免对当时下手的果断得意起来。为了得到这种妙人儿,担点风险是值得的。 一阵过后,娇柔的白灵显然没有了多少力气,只好趴在华中崇的身上暂作休息。 休息了一阵,华中崇翻身坐了起来,点着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问白灵道:“乔小艺真的同意来河阳?” “这还有有假?他亲口答应我的。” “哦,既然他真的来,我们一定要招待好他,你说,我们该怎么招待他。” “我看他也是色鬼一个,还用老方法。” “既然这样,把你的王牌拿出来吧。” “为了你,我只好把家底子全亮出来了。” 拿出全部家底子,白灵极不情愿,但是为了圆满完成计划,她又不得不答应华中崇,准备把王牌打出来。 华中崇和白灵所说的王牌,是一个叫刘诗诗的漂亮的女孩子。 自从和白灵打成一团后,华中崇把自己的抱负、理想全告诉白灵,而且让白灵帮他完成他的理想和抱负,虽然华中崇的抱负和理想是一种野心,一种不可告人的野心。 白灵和华中崇一样,大脑已经被欲望所充斥,所以,白灵和华中崇一拍即合。 和白灵打成一团之后,华中崇告诉白灵,要想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必须走上层路线,而要走上层关系,打通上层关系除了需要钱,还需要女人,因为上层的很多人也是人,不是神,他们也要食人间烟火,只要食人间烟火,就会想女人,而且,他告诉白灵,送女人有时候比送钱还管用。 白灵受到了华中崇启发,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她开始四处物色能为自己所用的女孩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前,白灵物色到一个才色俱佳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就是刘诗诗。(未完待续) 第392章 王牌 刘诗诗是白灵的老乡。 刘诗诗小的时候,父母亲都是东城市仁和制药厂的一名普通职工,月工资都还说的过去,所以,早在刘诗诗幼年的时候,她的家庭状况还算充裕。 刘诗诗家境的改变是从仁和制药厂进行股份改制之后。 仁和制药厂并股重组之后,制药厂的新任总裁在给了大部分工人两千元的生活保证金之后就把他们打发出厂子成了下岗工人。 刘诗诗的爸爸由于是普通工人,没有一技之长,理所当然成了仁和制药厂的第一批下岗工人。 好在刘诗诗的妈妈是做业务出身,厂子改组后缺少业务员得以保住了公职留在了厂子里。 但是,受国际金融形式以及全球药品产业不景气的影响,仁和制药厂虽然改制,但经济效益并没有多大改观,再加上由于改制不彻底,留下太多的弊端,刘诗诗的妈妈虽然没有下岗,但工资并不是很高,再加上刘诗诗爸爸下岗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待业在家没有了收入,日子过的尤其清贫,有时候就连刘诗诗的学杂费都无法正常保障。 贫穷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贫穷会摧垮一个人看似坚强的意志,贫穷也会让一个人开始腐化堕落,尤其是女人,会因为贫穷而对金钱有一种特殊的渴求,甚至会为了金钱放弃尊严,出卖身子,甘愿做荡妇,做妓女。 刘诗诗的妈妈就是因为对金钱的渴求放弃了尊严陪总经理的小舅子上床成了荡妇,做了背叛刘诗诗爸爸的丑事。 正是她和总经理的小舅子上了床,成了总经理小舅子的情人,才得以在改制后的仁和制药厂中保住鲍职。 开始的时候,他们只在宾馆里或者办公室中苟合,后来他们竟然无所顾忌的在家中公开偷情。 有一次,他们正在卧室里翻云覆雨寻欢作乐的时候,刘诗诗的爸爸从外边赶了回来,逮个正着。 刘诗诗的爸爸虽然为人窝囊,但是也无法容忍老婆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不过,他也不敢得罪财大气粗的总经理小舅子。 因此,当总经理小舅子从他家中走了之后,他把所有的火气和怨恨都撒在了老婆身上,把老婆狠狠的揍了一顿。 虽然那时候刘诗诗年龄不大,很多道理还不甚理解,但家境的变化,生活的艰难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太多的阴影。也是那段艰难的生活促使孟茹认识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同样是那段艰难的生活,让刘诗诗的潜意识中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对权力的崇拜。尤其在她爸爸忍无可忍和妈妈分道扬镳,她跟了妈妈处处遭受他人的白眼之后,刘诗诗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金钱和权利作祟的结果。 她真正领悟到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有了权利和金钱就等于拥有了一切这句话的内涵,当然,她也预感到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连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有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幸福可谈,像电影电视中或者小说里所描述的那种为了爱同甘苦共患难一起勇挑家庭重担的美好画面纯粹是子虚乌有,纯粹是作者肆意的杜撰,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存在,任何一种幸福和快乐都要建立在衣食无忧的基础之上,都要建立在一定的金钱和物质基础上,只有保证了生存权,只有拥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才有可能拥有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当然,没有钱,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样可以,权利和金钱是相辅相承密不可分的,权利和金钱的关系就像鸡和蛋的关系,鸡能生蛋,蛋能生鸡。同样道理,权利能帮一个人拥有无尽的财富,而财富也可以帮一个拥有无上的权利,正因为懂得了那些道理,才让刘诗诗幼稚的心灵中生出了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 也是从那时起,刘诗诗人生观、价值观和道德观发生了改观,她幼小的心灵发生了扭曲。 不过,那时候的刘诗诗还没有堕落到为了金钱和权利出卖自己尊严的地步。 刘诗诗为了金钱和权利开始出卖尊严利用美色是在她从舞蹈院校毕业的时候。 刘诗诗上高中的时候由于受家庭变故的影响学习成绩虽然不是非常优秀,但是凭借她秀丽的外表和强劲的美术功底考取了一所舞蹈院校。 按说,舞蹈院校毕业的孟茹如果能和正常人一样及时找到一份安逸的工作,然后再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也许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宿命的是,很多人根本无法掌管自己的命运,刘诗诗就无法掌管自己的命运。 本来,她认为自己从舞蹈学院毕业之后会和所有的影视明星一样遇到一位大师级的导演或者制片人,在那些大师级导演或者制片人的慧眼发掘下进军好莱坞成为响誉中内外的国际明星,或者走向T形台出尽风头做知名模特,就是没有这种幸运,最起码也要留到市工人文化馆从事舞蹈培训,或者留在市级学校里做舞蹈教师。但是,在演员歌星模特多如牛毛的现在,刘诗诗舞蹈院校毕业后没有如她所愿遇到一个大碗导演进而被大碗导演发现成为影视皇后或者走向T型台做模特,而且直到毕业后好长时间才被分配中一所偏僻的乡镇中学教书。为此,她失望之极。 悲剧总喜欢接踵而至,就在她到那所乡镇中学教书不久,一个更深重的打击突然降临到她的身上,曾经与她海誓山盟并同居N次,在舞蹈俱乐部当舞蹈教练的男朋友在遇到能帮他实现人生价值的离异老女人之后毅然抛弃了她,和那个老女人去了新加坡做了移民。 工作上的不如意,男朋友的背叛,刘诗诗心灰意冷,痛中思痛,就产生了离开那片伤心地的想法,但是,她实在没有什么门路。 就在这时候,刘诗诗遇到了白灵,考虑白灵早年是市剧团的演员,现在是河阳县团县委副书记,在外边一定有关系有门路,一定能把自己从那所偏僻的乡镇中学调出来。 于是,刘诗诗就找到白灵,让白灵看在大家一个村的份上,帮自己一把,把自己调出那所乡镇中学。 白灵一见到刘诗诗,就被刘诗诗的美色所陶醉,感觉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怀鬼胎,对刘诗诗有所企图的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刘诗诗,并动用所有的关系,把刘诗诗借调到县工人文化宫。 县工人文化宫虽然不是什么吃香的职业,但总比在一所偏僻的乡镇中学教书强。刘诗诗对白灵自是感激不尽。 自从刘诗诗调到县工人文化宫后,心怀鬼胎的白灵经常带着刘诗诗出入各种舞会、酒会和茶会,并介绍刘诗诗结识县里的不少的领导。 在与那些领导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中,刘诗诗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些领导正襟危坐在庄严的办公室里,或者衣冠楚楚的端坐在庄严的会场上,或者外出考察指示工作的时候的确都是一副一本正经谦谦君子的形象,一旦离开办公室,走下会场,失去了监督,融入娱乐场所,人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当他们进了歌舞厅、洗浴中心、洗脚房、酒舍茶馆等Se情场所,简直比流氓还流氓,比淫棍还淫棍,怀中抱着下一代,高唱迟来的爱。 从那时起,刘诗诗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领导不是神仙,领导同样是人,他们也不是禁yu主义者,他们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人的正常欲望,人的正常需要。当然,这种需要无非两种,一种是物质上的需要,一种精神上的需要。 物质上的需要说白了就是挥霍不尽的金钱和物质,精神上需要的说白了就是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就是赤裸裸的性。 男人需要性,女人也需要性。而且,从她走过的人生历程也证明了这个真理。 她的妈妈就是因为物质上的需要陪仁和制药厂的总经理的小舅子上了床,那个总经理的小舅子就是因为精神上的需要把她妈妈弄上了床,继而占有了她的妈妈。她的初恋男友就是因为物质上的需要背叛了他们之间最忠贞的爱情以及海誓山盟的爱情宣言跟了一个离异的老女人去了新加坡,那个老女人就是因为精神上的需要才从她的手中抢走了她的初恋男朋友。 从此,刘诗诗的人生观价值观和道德观彻底的发生了改变,心灵完全扭曲,她甚至绝望地认为,女人此生就好比那随水漂流的落花,纵有千般姿色、万种风情,最终也只能落得个芳香散尽,瓣叶飘零,随水漂泊。关于这一人生宿命,早在她出落成一个美少女时起,就从男人们那色迷迷的不怀好意的眼神里有了预感。 也是从那时起,她看透了世间的男人,她看透了世事,开始玩起了美色和权术,计划用自己的身子作为赌本来赌注她的后半生,当然,这还需要白灵帮她实现,毕竟她刚涉足河阳官场,对河阳官场还不熟悉。 就这样,刘诗诗不经意间成了白灵手中的一颗棋子,成为白灵手中的一张王牌。(未完待续) 第393章 探望 第二天,周成林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赶过来向他汇报工作的。而其每个人向他汇报完工作好,都会无限谦恭地问候周成林道:“周县长好,周县长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在香港过的还好吗?”、“您怎么不在香港多呆上两天?”…… 在最后都会附上一句:“今天晚上,我和谁谁准备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设宴为您接风,不知道您有空没有?” 当然,周成林也知道大家汇报工作是假,向自己表忠心是真。大凡领导考察学习归来,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多年的官场生涯,他已经习惯了这些这种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表白、暗示,甚至是赤裸裸的吹捧,这就是官场,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由于汇报工作的人太多,周成林整整利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听完所有的汇报,当然,对于每个人的盛情邀请,他都婉言谢绝,没有答应。 打发走所有汇报人员之后,坐在沙发上,柳梢的倩影忽然跳跃在他的脑海中:“柳梢回家也不知道怎样了?她爸爸的病情也不知道好些了吗?” 想到柳梢,他忽然感觉有必要给柳梢打电话问候一下,于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柳梢的电话。 “喂!哪位?”电话接通后,传来柳梢那银铃般的嗓音。 “我是周成林。” “大哥啊,大……大哥您好。” 听出是周成林的声音后,柳梢激动不已,因为激动,一向齿伶俐的柳梢竟然结巴起来。 “柳梢,现在在哪?” “在家。” “柳老师的病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柳梢止不住悲伤,哽咽道。 “怎么不送医院?” “爸爸疼钱,说什么也不去医院。” “不住院怎么行?这样吧,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赶过去。” “大哥,您刚回来,还有太多的公务需要处理,您忙您的吧,不用为我和爸爸的事操心。” “这叫什么话,你是我妹妹,柳老师就是我长辈,关心你们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和柳老师都是我们河阳县的老百姓,关心你们的生活,就是我的公务,就是我的工作,听话,在家等我,我马上就赶过去。” “大哥……”柳梢哽咽不语。 挂断柳梢的电话后,周成林又拨通了董教育的电话:“老董,在哪?” “我在办公室。” “下午有事吗?” “没事。” “那好,你马上来到县政府,和我一起去一趟石门镇石河子村。” “做什么?” “探望柳老师。” “柳老师?哪个柳老师?” “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石门镇完小的柳洪斌老师,” 经周成林提醒,董教育想起了周成林昨晚交代的事情,作为教育局局长,关心自己的下属义不容辞,更何况又是周成林亲自交代的问题。因此,董教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周成林,接着叫来业务局长张克亮和工会主席刘中崇,一起乘车向县政府赶去。 董教育他们赶到县政府的时候,周成林和梅景阳已经让赵刚把车停在县政府大门前等候多时了。 见董教育他们来到后,周成林摇下车窗户,冲董教育他们挥挥手,然后冲赵刚道:“小赵,开车。” 赵刚应了声,发动引擎,向石门镇石河子村方向赶去。 董教育的车紧跟在周成林他们车后。 由于是山路,十五公里的路程走了大约两个小时。 到石河子村村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午后的太阳暖洋洋地照着这个小山村,石头砌成的青瓦小院依山而建,杂乱无序地错落成一幅水墨画,虽说不是青山掩映,可也有曲径通幽的感觉,小村不是很大,有四五十户人人家,在村口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玩耍。 赵刚把车停下来之后,梅景阳走下车,来到孩子们身边,问孩子们道:“小朋友,你们知道去柳老师家怎么走吗?” 其中一个剃着光头的孩子自告奋勇道:“你们是来看柳老师的吗?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梅景阳道:“谢谢。” 男孩道:“不用谢,你们跟我来。”说完,转过身,蹦蹦跳跳地往村里跑去。 在小男孩的引领下,周成林和董教育他们来到了柳梢的家。 这是一个让人一看就知道其境遇窘迫的家,碎石块堆砌的石墙,三间房子看上去也已经有年代了,墙体上已经有不同的脱落,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农具,柳梢的母亲正在院子里撕苞谷皮,看见有人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迷惑不解地望着众人,怯生生地问道:“你们……你们是?” 梅景阳指着周成林、董教育、张克亮和刘中崇向中年农妇介绍道:“这位是周县长,这位是我们县教育局的董局长,这位是我们县教育局的张副局长,这位说我们县教育局工会的刘主席。” 得知眼前站着的是一县之长和教育局的头头脑脑,这位没见过大世面的农村妇女有些不知所措,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周成林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她才清醒过来,才知道到这一切是真的,县长和教育局的头头脑脑真的来看望她家的老柳了,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恐慌、忐忑、不安、兴奋和激动,各种心情一起涌上心头,交织在她的脑海中,平静下来之后,急忙冲着屋里喊道:“柳……柳梢……快……快……快出来,县长……县长来看你爸了……” 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后,柳梢一直处在激动和不安之中,她不相信周成林会来看望爸爸这样一个山村教师,但是,她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她虽然和周成林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她坚信周成林是那种说到做到,讲诚信的人,所以,她坚信周成林一定会看望他们的,但是她没想到周成林会来的这么快,听到妈妈在外边喊自己,她就已经意识到周成林已经到来了,她急忙冲出小屋,在走出房门的一刹那,正好看见了正在和妈妈说话,以及周成林身后的周成林、梅景阳、董教育、张克亮和刘中崇等人。 和妈妈一样,在看见周成林他们的一瞬间,激动、不安、恐慌、忐忑、高兴的心情一起充斥在她心头,怀里就像揣着两只兔子一样狂跳不止,受过高等教育,从深圳回来,见过大世面,一向机灵的她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傻傻地望着周成林和周成林身后那些陌生的脸孔,泪珠竟然不争气地涌出眼眶,低落在衣襟上。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地失态,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急忙伸出手,用衣服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走到周成林的身边,冲周成林和梅景阳道:“周县长,梅秘书……” 由于激动,说话依然结结巴巴的,而且说到一半,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周成林理解她的心情,走上前,轻轻地拍了下她柔弱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和善地说:“还是叫大哥吧,叫大哥亲切,叫周县长,我听起来别扭,拗口,感觉像隔着一道墙似的。” 一阵幸福的暖流从心口产生,而且迅速地传遍柳梢的全身,但是她仍然紧张不已,张了张嘴,好容易才从嘴中挤出“大哥”两个字。 周成林笑着说:“这就对了,还是叫大哥亲切。”说完,转过身,指着身后的董教育、张克亮和刘中崇向柳梢介绍道:“这几位是我们县教育局的董局长、张局长和刘主席。”顿了下,又道:“我们今天过来,是专程看望柳老师和你的,你们有什么困难,尽避和董局长说,和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说。” 听说教育局的正副局长和工会主席都来了,柳梢的心头又有一股热流涌过,急忙走到董教育、张克亮和刘中崇面前,冲着他们无限虔诚和恭敬地说:“董局长好、张局长好、刘主席好,谢谢您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我爸。”然后又转过身,指着周成林兴冲冲地向妈妈介绍道:“妈,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周县长,也……也就是我在深圳认下的大哥。” 或许是心存顾忌,或许是激动,或许是紧张,柳梢在向母亲介绍周成林的时候,小脸涨得通红,说话依然结结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语。 柳梢话音刚落,柳梢的妈妈就抢前一步,走到周成林面前,“扑通”一身跪在周成林的面前,哭着说道:“周县长,救救我们家老柳,帮助我家柳梢一把吧。” 周成林没想到柳梢的妈妈会来这一手,急忙蹲下身子,拉起柳梢的妈妈,不让她跪下,边拉边道:“大婶,有话慢慢说,千万别这样。” 梅景阳、董教育、张克亮和刘中崇也都急忙靠上前来,和周成林一起拉住柳梢的妈妈。 柳梢也没想到妈妈会这样做,急忙走到妈妈身边,扶起妈妈后,哽咽着说:“妈,大哥不会丢下爸爸的事不管的,大哥今天来我们家,就是为爸爸的事来的,您千万不要这样,有话慢慢说。”(未完待续) 第394章 驻京办主任 柳梢的妈妈抹了把鼻涕,搬过来一把凳子,用衣袖擦了擦,请周成林坐下,然后握住周成林的手,嘶哑着嗓子祈求周成林和周成林道:“周县长、董局长,各位领导,感谢您们来我们家看望老柳,也请您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家老柳,老柳都三天没吃饭了,实在不能再拖了……” 周成林急忙道:“大婶,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柳老师再躺在病床上不管的!我们一定会把柳老师送到县里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给柳老师治病的。”说到这里,周成林停顿了一下,不无自责地说:“以前,我们不知道柳老师的情况,没能及时来看望柳老师和您,我这个做县长的失职啊,今天,我来就是给您和柳老师还有柳梢赔罪了。” 在一旁的董教育急忙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道:“要说失职,是我这个教育局局长失职,是我们教育局全体班子成员失职,不能深入基层了解群众的生活,就因为不能我们深入群众,以至于导致柳老师得了重病不能及时医治,我这个做局长的失职啊,实在是愧对大家,愧对柳老师,愧对所有为了国家教育事业而辛勤拼搏在第一线的广大基层教师!” 柳梢的妈妈的眼泪再次“哗”的流了下来,哽咽不着说:“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说,不能怨您们!怎能怨您们呢?您们都是当大官的,要做大事业,每天都要忙着处理国家大事,哪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清闲……” 柳梢妈妈的话像一记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周成林的心头上,他羞愧不已,甚至有些惶恐不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假,他们每天是要处理很多事,但是,他们处理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可以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拿到桌面上说的正事呢?可以不客气地说,他们每天忙忙碌碌所做的都不是什么正事,无非是为了应酬,从这个饭局赶到那个饭局,没有一件是正事。 但是柳梢妈妈,这位勤劳善良朴实的农村妇女却把他们所谓的应酬都当成了国家大事,这对他们来说,不能不说是种嘲弄和侮辱。 愧疚、不安、耻辱像春雨过后的藤蔓,不经意间蔓延到周成林整个身心,缠络在周成林的心头,他愧疚地做了自我检讨,尴尬不已地说:“大婶,您千万别这样说,是我们失职,是我们不好,什么是正事?什么又是国家大事?老百姓的生活起居,地方的安定团结,才是正事,才是国家大事。柳……柳老师呢?我们要看看柳老师!我们要当面向柳老师赔礼道歉……” 董教育也道:“是啊,我们要当面向柳老师当面赔礼道歉。” 柳梢起身把周成林、董教育和梅景阳他们一起引到了屋里。 映入眼帘的,是苍凉,整个屋里一片狼藉,连一件像样的家具和电器都没有,要说电器,也就靠着正墙书桌上的那台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买的十四英寸黑白电视。 此外,靠东墙铺着一张小床,小床上躺着已经病入膏肓的柳洪斌老师。 病魔已经彻底夺走了柳洪斌老师的健康,本当壮年的他骨瘦如柴,如同金字塔中被风干了木乃伊一样蜷缩在小床上,见有人进来,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点点头,用那微弱的或许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同众人打着招呼。 周成林再也看不下去,冲董教育和梅景阳他们道:“马上送医院,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给柳老师治病,如果县医院不行的,就是送到市里,省里,也一定要治好柳老师。” 董教育和梅景阳他们也是震撼不已,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说完,蜂拥到小床前,搀的搀,扶的扶,抬起柳洪斌老师,向停在门口的小车走去…… 由于是代县长亲自安排的病人,县人民医院不敢小视,连院长和业务院长都出面了,把柳洪斌老师安排在了最好的病房,配备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并向周成林承诺,他们一定会秉承周成林的指示,一定不会辜负周成林的期望,无论如何都要治好柳洪斌老师。 安排完所有事,在院长、副院长、主治医师和董教育他们的簇拥下,周成林再次来到病房。 见周成林如此关心自己的男人,柳梢的妈妈感动地再次要给周成林跪下。 周成林扶住老人,道:“大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边说边从身上掏出随身带的一千元钱,塞到老人的手中,道:“大婶,这是我的点心意,请您收下,给柳老师买点东西。” 老人说什么也不要。 柳梢也坚持不收,道:“大哥,你为我们家已经做了不少的事,我们怎能再要您的钱呢?” 但周成林还是把钱放在病床上。 见周成林掏钱,董教育、张克亮、刘中崇、梅景阳、医院院长、副院长、主治医师以及所有在场人员纷纷慷慨解囊,有掏五百的,有掏三百,有掏二百的,塞到柳梢和柳梢妈妈的手中。 柳梢和妈妈感动地连声说谢谢,尤其是对周成林,更是千恩万谢。 周成林离开的时候,老人和柳梢一直把周成林送出住院部,直到周成林上车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重新回到病房里。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周成林冲董教育道:“老董啊,柳老师是为我们河阳县的教育事业累垮的,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的病,但是,从他的家庭状况看,他们根本无法支付这笔费用,你们教育局一定要想办法筹措到一笔资金,帮柳老师解决治疗费用。” “我已经和克亮同志与中崇同志商量完了,准备从救助款中挤出十万,拨给柳老师,不过,这十万块钱还远远不够手术费用的,剩下的该怎么办?”董教育不无担忧地说。 “剩下的钱,让梁光栋想办法,梁光栋不是主动请缨,说可以想办法从财政局给柳老师解决一部分医疗费吗?他们财政局解决这点资金应该不成问题。” 董教育道:“看起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老梁身上了。” 这时,梅景阳插嘴道:“周县长,我还有主意。” “什么主意?快说” “我们还可以找新闻媒体,借助媒体的力量,帮柳老师发起募捐。” 梅景阳的话得到了周成林和董教育的赞许,他们都感觉这个主意可行,都说好,但是找新闻媒体成为一大难题,县电视台的影响力远远不行的,要想制造影响,最起码要找市级电视台。 想到市电视台,周成林忽然想起榆阳电视台的记者刘晓冬,眼下,能帮柳老师的,只有刘晓冬了,于是,他掏出电话,给刘晓冬拨了个电话。 “喂。是刘记者吗?我是周成林啊。” “周县长啊,您好!怎么想起我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啊。”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刘晓冬的娇笑。 “是啊,我真有点事想请刘记者帮忙。”周成林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 “好啊,周县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避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见刘晓冬如此好说话,周成林也就没再客气,把柳洪斌老师的事以及柳洪斌老师的家庭状况全部给刘晓冬详细地说了一遍,并祈求刘晓冬帮忙在市电视台民生直通车栏目向全市呼吁,呼吁全市干部群众都献出一份爱心,向柳洪斌老师一家伸出援助之手。 “请周县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帮你在民生直通车栏目为柳老师一家呼吁!”刘晓冬郑重地说。 周成林真诚地说:“刘记者,我代表柳老师一家谢谢你了。” 刘晓冬道:“周县长客气了,这是我们做记者应该做的。” 刘晓冬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赶到了河阳县,把柳洪斌老师的情况整理成一份材料,在榆阳市电视台民生直通车栏目予以播放。 柳洪斌老师的事迹在电视台播放之后,在社会上反响很大,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有数百人赶到河阳县第一人民医院探望了柳洪斌老师,而且纷纷给柳洪斌老师捐款,三天的时间,就募捐了六万五千余元,再加上教育局拨付的资金,总共十六万元,足够柳洪斌老师前期治疗了,只要梁光栋答应的资金到位,立马就可以给柳洪斌老师动手续。 为此,周成林非常高兴,一回到办公室就给刘晓冬打电话,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和诚挚敬意。 刚给刘晓冬打完电话,梅景阳就从外边走了进来,告诉周成林一个惊天喜讯,市政府已经做出决定,重新启用了他的老领导老朋友刘一夫,派刘一夫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就在近两天之内就要赴京就任。 听说刘一夫得以被重新启用,而且被委以重任,去北京做驻京办主任,周成林打心里替刘一夫感到高兴。(未完待续) 第395章 驻京办主任 刘一夫被委任为榆阳市驻京办主任就是韦清哲的意思。 当初,刘一夫被迫辞职之后,韦清哲就已经意识到对刘一夫处理有些不公,感觉愧对于刘一夫,私下里找过王庆民,希望组织不要接受刘一夫的辞职申请,但是,王庆民没有同意,后来,两个人又做了一番交流,王庆民才同意把刘一夫从河阳县调到了榆阳市,安排到市人大调研室。 人大调研室的工作无非是写写材料,那阵子,刘一夫一直象个闲人似的呆在市人大。 刘一夫是那种闲不住的人,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在家里看书。 日常没事的时候,他很少去人大,也很少到街上走走或到熟悉的人家去串门,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当初在位置上,走在大街上,全都争着抢着和他打招呼,向他谄媚,家中每天也都是门庭若市,全是来求他帮忙办事的亲戚朋友或者下级,自从他辞去县长职务之后,过去受过他恩惠,踏破他们家门槛不长草的那些下级、朋友和亲戚都对他们敬而远之,再也不踏入他们家门半步,唯恐受到什么株连或者引起其他人不高兴,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再同他打招呼,向他表忠心,为此,他非常失落,感觉到了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 好在他还有一个老朋友在市作协,他的那个老朋友叫高明,是市作协主席,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到市作协去找高明聊天,和高明天,他感觉特长见识。 就这样,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刘一夫闲着无事,正在书房中看书,客厅里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放下书本,走出书房,来到客厅,拿起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里传来一声青年男子的声音,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顿时精神起来。 “刘主任,我是韦市长的秘书司晓庆,韦市长请你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司晓庆是韦清哲的新秘书,在给韦清哲当秘书前,是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副处长,那时候,刘一夫还是河阳县的县长,来市政府的时候经常见到司晓庆,所以,他对司晓庆并不陌生。 “司秘,能不能透露一下韦市长找我谈什么?” 刘一夫非常纳闷,为什么韦清哲市长会突然找自己呢? 调到市人大调研室后,他曾经找过王庆民和韦清哲,委婉地向自己的授业恩师和老领导老同事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们看在过去的情谊上,把他从人大调出去,给他重新安排一个去处,但是,王庆民和韦清哲一直没有什么表示,现在,韦清哲突然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难道真是为工作的事找的自己的吗?他马上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知道,要是为了工作的事,代表组织上找自己谈话的应该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市长代表组织找自己谈话,为此,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韦清哲找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故此,他才有此一问。 “对不起,刘主任,韦市长只交代我,让我打电话把你叫过来,至于找你谈什么,我不太清楚。” 既然司晓庆不肯透露秘密,刘一夫不便再问,放下电话苦笑了一下,索性什么也不想,披上外套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向市政府赶去。 刘一夫走进司晓庆的办公室时,司晓庆正在整理文件。 见刘一夫走进来,司晓庆非常热情地迎上前,与刘一夫握了握手,指着刘一夫身后的沙发道:“刘主任,韦市长与王市长正在谈话,请你先在这等一会儿。” 王市长叫王光迪,原先是分管市政府办公室、信访、社会稳定、司法、公安、交警、消防、国税、地税、工商行政管理、金融、保险、国有资产运营、商业、粮食、供销、物资、石油、盐务等方面的工作的副市长,一年前又到省直部门挂职了一年,“亚欧大酒店事件”案发,穆有仁被立案调查免去市委常委,常委副市长后,王光迪才从省直部门挂职回来,回来之后,在韦清哲的提名下,接替了穆有仁的职务,成了榆阳市市委常委、新任常务副市长! 坐下来之后,刘一夫无话找话和司晓庆随便地聊了起来。 两个人正聊着的时候,里屋韦清哲办公室传出王光迪爽朗的笑声,接着门开了,王光迪和韦清哲一起走了出来。 一般情况下,市长和常务副市长是一对矛盾体,历届关系都很微妙,起初配合都很默契,时间长了,矛盾就逐渐暴露出来。市长会觉得常务副市长揽权,摆不正位置,有野心;常务副市长会觉得一把手心胸小,没水平,生性多疑,早就该让位了。于是关系愈加微妙,从外松内紧到公开叫劲,最后是二虎相争,两败俱伤,但是,韦清哲和王光迪两个人看起来谈得很投机。 见韦清哲和王光迪从里屋走了出来,周成林急忙站了起来。 王光迪最先看见了刘一夫,热情地同刘一夫打招呼道:“一夫来了。” 刘一夫从沙发上赶紧起身,谦恭地同两位市长打招呼道:“韦市长好,王市长好。” 这时,韦清哲也看见了刘一夫,道:“哟,一夫,早来了吧,我和王市长谈点事,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刘一夫急忙道:“没什么。” 韦清哲转身冲王光迪道:“王市长,先这样,我还要和一夫同志谈点事,就不送你了。” 王光迪急忙谦恭地答道:“韦市长你忙。”然后冲刘一夫挥了挥手,走出了韦清哲的办公室。 王光迪离开后,韦清哲招手把刘一夫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司晓庆也跟了进来,给刘一夫沏了茶,又给韦清哲的不锈钢杯子续满了水。然后退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司晓庆退出去之后,韦清哲拿起大班椅上的中华烟,抽出一支含在自己的嘴上,又抽出一支递给刘一夫。 刘一夫赶紧掏出打火机给韦清哲点上火,然后又给自己点上。 韦清哲抽了一口烟,开口道:“一夫,今天把你叫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有关你的工作问题。” 刘一夫道:“谢谢韦市长的关心。” 韦清哲道:“这一年多来,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应该说,是我和王书记对关心不够。” 刘一夫道:“都是我咎由自取,怎能怨您和王书记呢?” 韦清哲笑了笑,道:“不说这个,说说你在人大的情况吧,怎么样,还满意吗?” 刘一夫想了想,道:“轻松倒是蛮轻松,就是太无聊,有些不适应,您也知道,我是那种闲不住的人。” 韦清哲道:“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想给你挪个地方,你看,你想去哪里?” 刘一夫心里突然间像擂鼓一样,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道:“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组织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和王市长商量了一下,并征询了庆民同志的意见,打算让你去北京,做驻京办主任。” 听说让自己做驻京办主任,刘一夫的心头又是一热。 驻京办主任这个职务,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但是,又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大凡在官场上的人,都希望得到王气、贵气和福气,王必有贵气,贵必有王气,富必有福气,在中国官场上,三者可以兼得的只有驻京办主任了。因为驻京办主任既贵为官员,又像个商人,离天王老子最近,可以广交权贵,当然福气多多了。 而且,刘一夫也知道,这些年来,榆阳市的驻京办主任全都是市委或者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兼着的,并且这些人都必须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的亲信。 刚刚卸任的驻京办主任李斯礼就是穆有仁的亲信,曾经做过穆有仁的秘书,就是因为他曾经是穆有仁的秘书,穆有仁又分管驻京办,才力荐李斯礼做了驻京办主任。 同样,就因为李斯礼是穆有仁的亲信,穆有仁倒台后,李斯礼也受到了牵连,被免去了驻京办主任的职务。 因为穆有仁被“双规”后,调查组对穆有仁的关系网展开了拉网式排查,这样,就排查到他原先的秘书和司机,通过调查,掌握了李斯礼曾经做穆有仁的中间人,收受他人贿赂,并非法向他人索取好处。 鉴于如此,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免去了李斯礼的驻京办主任职务。 李斯礼被免去驻京办职务之后,驻京办不可一日无主,韦清哲就想到了刘一夫,考虑到当初对刘一夫处理有些草率,感觉愧对于刘一夫,于是,就有了把刘一夫安排到驻京办做主任的想法,私下里找到了王庆民,提议重新启用刘一夫,让刘一夫出任驻京办主任。 王庆民对刘一夫也心存愧疚,就同意了韦清哲的提议,决定重新启用刘一夫,并委以重任,准备把刘一夫派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未完待续) 第396章 驻京办主任 得知自己被委派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刘一夫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激动,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刘一夫没有出声,韦清哲继续说道:“这次找你来是想好好和你谈谈,昨天市委开了常委会,在我的提议下,专门讨论了你的问题,本来应该组织部的领导找你谈,但我也是市委副书记,我在常委会上就大包大揽越俎代庖了。” 说到这儿,韦清哲拿起不锈钢杯子呷了一口茶,然后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当然,你在河阳的工作是出了不少的失误,但是,你是受到了牵连,而且,你的能力和官品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人无完人,看一个人要看主流,应该说在复杂的反腐败斗争中,你刘一夫还是基本经受住了考验,我相信,你在今后的工作中头脑会时刻保持清醒,会更加成熟,更加能经受住人情关、金钱关和权力关的考验。所以,我认为像你这种经过反腐败斗争考验的人,组织上应该重新启用,不应该抛弃!因此,常委会上,我提议让你接替李斯礼,出任驻京办主任,大家基本同意了我的观点。此外,我好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两年,驻京办这些年被李斯礼搞得一塌糊涂,所以,你赴任之后,一定要好好搞搞调研,尽快扭转局面,看看驻京办到底应该怎样整改更能发挥积极作用,同时,我倾向于撤掉榆阳市所有县区的驻京办,把职能全部转移给市驻京办,将来各县区在北京办事,遇到困难,都要找市驻京办,市驻京办的担子会越来越重,我希望你到北京后抓紧调研,争取尽快拿出整改方案。” 韦清哲的话不仅中肯,而且语重心长。 刘一夫感动了,他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在人生最坎坷的当口,遇上了一位好领导,刘一夫暗下决心,一定要给韦市长脸上添彩! 韦清哲似乎看出了刘一夫的心思,微笑着又递给刘一夫一支烟,刘一夫本来想表几句决心,但是由于激动,思绪很乱,猛吸几口烟控制着激动的心情,再次表白道:“韦市长,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 韦清哲赞许地笑了笑,道:“好,我没看错人,我也相信,驻京办交给你之后,一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今天我先和谈到这里,等一下,你去一趟王市长的办公室,他还要和你具体地谈一谈。” 刘一夫怀着无比崇敬和激动的心情辞别了韦清哲,向王光迪的办公室走去。 刘一夫走进王光迪的办公室时,王光迪正在看文件,见刘一夫走进来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热情地把刘一夫让到沙发上,并亲自给刘一夫沏了一杯茶,然后并肩坐在刘一夫的身旁,关切地问刘一夫道:“一夫老弟,韦市长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王市长。” “跟韦市长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 “既然韦市长和你谈完了,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驻京办主任这个角色可不好演,需要你有左右逢源、纵横四海,在夹缝中求生存谋发展的本领,但是,不管怎样,既然组织信任你,给你搭建了这个平台,到北京后尽避放开手脚,施展自己全部的才华,大胆地开展工作,不要担心得罪人。”王光迪关切地说。 “谢谢王市长的教诲,我一定秉承王市长的教诲,扎实工作,不给组织抹灰。”刘一夫表态道。 “有你这份决心,我和老孔就都放心了。”王光迪赞许地说。 “驻京办归你领导了,你可得多关照老弟我呀!”刘一夫谦恭地说。 “还是那句话,我和韦市长都会全力支持你的。”王光迪郑重其事地说。 “谢谢王市长。” “客气的话不要说,好了,等一下我还要去市委汇报工作,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你回去准备一下,争取尽快去北京赴任,不过,在去北京之前,一定要和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行。” “怎敢烦劳王市长,我看还是等王市长到北京后,我给王市长接风吧。” 王光迪呵呵笑道:“这个自然,你现在是驻京办主任,榆阳市驻北京的最高行政长官,我以后到北京不找你找谁?”王光迪不无调侃地开玩笑道。 见王光迪很忙,刘一夫不便再打扰,起身告辞道:“王市长,我先走了。” “也好,我看你抓紧时间上任,有什么困难随时沟通。” 刘一夫起身准备走出王光迪办公室的时候,王光迪又叫住了他。 刘一夫转过身,诧异地问道:“王市长还有事吗?” 王光迪答非所问,道:“一夫,你怎来的?” 刘一夫道:“打出租来的。” 王光迪道:“那好,我去市委,你搭我车吧。” 刘一夫急忙道:“不用。” 王光迪道:“怎么?你这个驻京办主任还没上任,我这个分管副市长就巴结不上了吗?” 刘一夫不好再说什么,和王光迪一起走出政府办公大楼,上了王光迪的沂字四号车。 到市委大院门口后,王光迪冲司机丁力道:“小丁,把刘主任送回家。” 刘一夫急忙道:“不用,王市长,我还是打出租回去吧。” 王光迪笑着说:“我有好多事情要向王书记汇报,让小丁在这里等也是等,还是让他把你送回去,趁机给他一次巴结你这位驻京办主任的机会。” 刘一夫感动了,可以说,刘一夫从来没遇到过像王光迪这样关心下属的领导,就是王庆民和韦清哲也从来没这样关心过他,一时之间,他感动不已,王光迪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一下子光辉起来,甚至说,其形象比王庆民和韦清哲还要高大。 就在刘一夫心生感慨的时候,对王光迪无限崇敬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的丁力开口道:“刘主任就不要客气了,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王光迪和丁力都如此盛情,刘一夫只好和王光迪挥了挥手,说声再见,重新坐到了沂字四号车中。 车子开动后,丁力随手拿过挡风玻璃下的极品小熊猫,抽出一支递一支给刘一夫,并且拔出里程表旁边的点火器,支到刘一夫嘴边。 刘一夫急忙伸手去接点火器,不让丁力给他点。 丁力不给,硬是给刘一夫点着了。 刘一夫嘴鼻并用,吐出一团烟雾,不无歉疚地说:“坐你的车,又抽你的烟,真不好意思。” 丁力转过脸,冲刘一夫一笑,道:“刘大主任坐我的车,这是看得起我嘛,还有,以后哪天陪王市长去北京,还得承蒙刘大主任多多关照。” 刘一夫不由得侧过头瞟了丁力一眼。 丁力还不到三十岁,是部队转业回来的,给军区首长开过多年的小车,技术好,又爱干净,所以王光迪到榆阳后不久就看中了他。因为是给主要领导开车,心性就高,别说其他司机,就是下边各县区的书记县长,市政府里各处部委正副处长和主任,甚至是市政府办公厅的几位副主任,他都有些不屑一顾。 但眼前的刘一夫不一样,刘一夫现在是榆阳市驻京办主任。 驻京办是三不管,别人管不着,地方没法管,北京管不了。而且在北京又开宾馆、酒楼,又办公司,可以说,驻京办主任可是既当官,又做老板,集富贵于一身的肥差,经常接待的是当地领导干部,有人脉关系,又是地方政务与中央政务对接的桥梁,哪个驻京办主任到部委办事不是如履平地呀,在外面纪律也松,工资又高,哪个驻京办主任没有点神通。丁力当然不敢小看。 所以,就那一眼,刘一夫明白了丁力如此待他的缘由。 可以说,丁力之所以如此待他,主要是因为他今天做了驻京办主任,要是在以前,丁力很可能连理他都不理,这就是官场,官场上的人就这么现实,这么势利,你在位置上的时候,就是好汉二大爷,你不在位置上的时候,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臭狗屎都不如。 想当初他在位置上的时候,办公室和家中每天都是门庭若市,全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下属,或者求他帮忙办事的亲戚朋友,但自从他辞去县长职务之后,过去受过他恩惠,踏破他们家门槛不长草的那些下级、朋友和亲戚都对他们敬而远之,再也不踏入他们家门半步,唯恐受到什么株连或者引起其他人不高兴。 鉴于如此,两个月前,他硬着头皮再次找到王庆民和韦清哲,向自己的授业恩师和老领导老同事表示,他不愿留在这里,他想下去,或者希望市委市政府能给他一份具体的工作。 但那次,王庆民和韦清哲没有任何表示,他还以为王庆民和韦清哲再也不会考虑他的问题了,没想到刚刚过去两个月,他的前程就出现了转机,韦清哲不仅给了他一份具体的工作,而且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的驻京办主任。(未完待续) 第397章 驻京办主任 驻京办主任这个角色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虽然驻京办主任的职位和县长是平级,但是对于大多数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如果让他们从县长和驻京办主任这两个职位中选择一个,十个人得有九个人选择驻京办主任,而不会选择县长。 毕竟驻京办主任是一个地区驻京办事处的一把手,而县长从级别上排只能排在县委书记的后边屈居二把手,更重要一点,大凡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有个不可告人的私心,或者说是野心,甚至说是高远志向也可,但是,要想在政治上有大发展,要想让自己的远大理想和志向得以实现,光靠个人的才能和奋斗是不行的,还必须有重量级的人物赏识,或者有个可以展示他们才能的平台。 驻京办就是这样的平台,驻京办主任可以利用驻京办这个平台施展才华,更为关键一点,驻京办主任可以利用驻京办这个平台频繁接待省市领导而得到赏识,而且还可以利用驻京办这个平台广交京城权贵,为自己在政治上有更大的发展寻找契机。这年头要想当大官,就要结交权贵;要想发大财,就得结交大款。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驻京办主任这个职务一直很热门,而且自从榆阳市在北京设立驻京办机构以来,榆阳市的驻京办主任全都是市委或者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兼着的,并且这些人都必须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亲信。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丁力才会对极力谄媚他。 刘一夫回到家后,和爱人一说,爱人也非常高兴。 丈夫这阵子赋闲在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内心的烦躁和苦闷她能够觉察到,知夫莫若妻,她和丈夫共同生活二十多年,她了解丈夫,她知道丈夫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当初之所以辞职,是迫于外界的压力,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祸害了丈夫。 想到儿子,她的心头像被谁狠狠得揪了一下一样,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是,她强忍着,不让丈夫看出来。 此时,刘一夫正在书房里接电话,从市政府回来,他的电话就没闲着,他被重新启用,并被委以重任,派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立马就飞到了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各局部委以及九县三区。 本来,没有人会相信刘一夫能得到重新启用,更没想到刘一夫会被委以重任并派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所以,刘一夫被派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的消息一经传出,在各局部委一片哗然,当然,各种各样的传闻也接踵而至,有人说,刘一夫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的嫡系弟子,而且又和市长韦清哲关系非同寻常,他们当初那样做不过是做样子给人看;有人说,刘一夫去北京和省里跑官,使了大钱,不仅花钱免了灾,而且花钱买了官;也有人说,榆阳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班子有魄力,有胆量,知道以德才取人,即使犯了错误,也不一棒子打死,跟着这样的领导班子干事,心里塌实。 总之,说什么都有。 议论归议论,嫉妒归嫉妒,刘一夫被委以重任,出任榆阳市驻京办主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议论过后,他们都意识到刘一夫今后的重量和能力,于是,纷纷拿起电话给刘一夫打电话,向刘一夫打电话表示恭贺与祝福。 各种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表白、暗示,甚至赤裸裸的吹捧,像密集的火力网一样,对刘一夫展开了轮番轰炸。要给他摆送行宴的有,要给他摆庆功宴的也有,而且,还有从北京打来的要给他定接风宴的。 总之,从刘一夫被任命为榆阳市驻京办主任那一刻起,他的时间就已经不属于他的了。 周成林的电话是一天后才打进来的。 周成林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刘一夫刚刚挂断一个电话。 就在那时候,手机又响起了令刘一夫心烦的彩铃声。 彩铃虽然是时下最流行的曲子,而且又是他最喜欢的,但是听到这个曲子后,刘一夫还是摇了摇头,极度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是周成林的,他的心情立刻又舒畅起来。 周成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兄弟,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从这个角度说,干部还是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好,贴心、可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领导在用人的,总是用自己的人,用自己的亲信,他刘一夫也是人,不是神,同样脱离不了人的思维,所以当初他才会极力提拔周成林。 当然,他之所以重用周成林,不仅仅因为周成林是他的人,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周成林的能力、官品和人品。 应该说,他的选择没有错,这些年,周成林没给他丢过脸,最为难得的是,在他事业陷入低谷,人生中最不得意的时候,周成林仍然一如既往的奉他为兄长,只要来榆阳,就要到他家里坐坐,和他喝上几盅。 见是周成林的电话后,他的不悦之情一扫而光,继之而来的是愉悦,高兴地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朵上,接通手机后,很高兴地“喂”了一声。 周成林也很高兴,为自己的老朋友老领导能够重见天日,再次被委以重任而高兴,电话一接通,就真诚地祝愿道:“大哥,祝贺你了!” 刘一夫叹了口气,道:“千万别说祝贺,这两天,我听到这两个字就心烦,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耳朵这都被这两个字磨起茧子了。” 周成林理解刘一夫的处境,他也过类似的处境,他笑着说:“大哥,你这是痛苦的幸福啊。” 刘一夫苦笑道:“看起来,幸福有时候还不如痛苦。” 周成林哈哈大笑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下午,我去你们那,给你祝贺一下,怎么样?不会说没时间吧。” 听说周成林要来看自己,刘一夫非常高兴,立即应允道:“好啊,我正好今天没有事,我在家等你,到时候,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上一盅。” 周成林道:“是啊,我们哥俩有阵子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哥俩是得好好的喝上两盅,我先声明一下,今天哪也不去,就在您家喝,您让嫂子先给我们准备两个小菜。” 刘一夫笑着答应了周成林,并不无调侃地说:“成林啊,我现在一定不会再腐败也不敢再腐败了,就在家里喝,晚上,让你嫂子准备几个小菜招待你,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笑话老哥哥我抠门。” 周成林道:“到老哥您家,吃什么都香。” 刘一夫道:“那好,我就在家里设宴招待兄弟你了。” 周成林道:“一言为定,您先和嫂子一起准备小菜吧。” 挂断刘一夫的电话之后,周成林又让梅景阳分别给梁光栋、董教育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去刘一夫家,恭祝刘一夫赴北京任职。 梅景阳给梁光栋和董教育他们打完电话时间不长,周成林就接到了梁光栋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梁光栋就心存内疚地向周成林解释道:“周县长,我是刘县长和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次刘县长去北京赴任,按说,我必须亲自到场为他送行的,但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老家有点事,我必须必须赶回去一趟,不能和您一道去为刘县长送行了,请您代我向刘县长请罪,也请您转告刘县长,我一旦脱身,一定会亲赴北京向他请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官场上的人都有太多的无奈,作为官场上的人,周成林非常理解梁光栋,所以,他并没有怪罪梁光栋,也没有勉强梁光栋,而是善解人意地安慰梁光栋道:“老梁啊,我们和刘县长都亲如弟兄,他会理解你的,既然你有事,你忙你的吧,等刘县长在北京安顿下来,你再抽时间去看他吧,到时候,我再和你一起去北京去看望他。” 梁光栋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周县长也,周县长,谢谢您能理解我,也请您放心,您和刘县长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的。” 周成林道:“自然你把我当成了自家兄弟,客气的话不要再说了,对了,你老家有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避开口,不要不好意思。” “是点小事,我自己能够应付得了,不足周县长挂齿。” “既然这样,那我挂了。”说完,周成林挂断了电话。 见周成林挂断电话,梅景阳放下手中的文件,踌躇了一下,冲周成林低声道:“周县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周成林道:“小梅啊,怎么和我也玩起了隔阂?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只要有事,尽避说。” 梅景阳鼓了鼓勇气,道:“这件事涉及到梁局长,我不敢说。” “梁局长?哪个梁局长?”周成林问道。 “就是财政局的梁光栋局长。”(未完待续) 第398章 驻京办主任 “老梁?老梁有什么事?”听梅景阳的口中蹦出“梁光栋”三个字,周成林非常震撼,不相信似的盯着梅景阳,开口问道。 梅景阳嗫嚅道:“我私下里听说,梁局长最近从省城带来了一个女孩子,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非常暧昧,而且我还听说,为了那个女孩子,梁局长不惜拿出几十万在玫瑰花苑为那个女孩子买了一套别墅,梁局长是您和刘县长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担心他出事后会连累到您……” “我了解老梁,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说他在作风和经济上有问题?不可能,谁在这两方面有问题,老梁也不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造谣中伤,无中生有,小梅,你给我查,看看是哪些人在背后向老梁捅刀子,查到后马上告诉我,当然,老梁要是真的有事,我绝对会秉公执法,把他交给纪检部门的,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我的人就心慈手软包庇他。”周成林斩钉截铁地说。 在河阳县,梁光栋和董教育是周成林最信任的两个人,堪称周成林的左膀右臂,在这两人中,相对来说,他更相信梁光栋,要不然,刘一夫当初提议让梁光栋做财政局局长的时候,他也不会力鼎刘一夫,甚至不惜和刘世昌顶牛强力推荐梁光栋。 当然,这些年来,梁光栋从未给他丢过脸,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把财政局的工作搞得红红火火,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梁光栋会出问题,因此,他不相信梁光栋这样的老同志会犯错误,没等梅景阳把话说完,他打断了梅景阳的话,武断地做出了结论,梁光栋不会出事,他有些义愤填膺,让梅景阳一定要想办法揪出幕后指使者,还梁光栋一个清白。 梅景阳看了眼周成林,欲言又止。 下午的时候,钱明义和王长东分别给周成林打了电话,他们都是得到刘一夫被重新启用,被派到北京做驻京办主任的消息后给周成林打的电话,他们也都知道周成林和刘一夫的关系,也都有预感,周成林知道刘一夫赴京出任驻京办主任的消息后不会不去榆阳为刘一夫祝贺,所以,都想搭乘周成林的顺风车,一起去榆阳向老领导老朋友刘一夫表示最诚挚的祝贺。 周成林也知道他们和刘一夫的关系,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并和他们约定了出发的时间以及确定了给刘一夫带去的礼物。 听说周成林他们要来,刘一夫专门辞去了所有应酬,并关闭了手机,专门躲在家中等周成林他们。 这次和周成林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周成林上次来的时候,刘一夫多少有些憔悴和失落,但这次,刘一夫意气风发,一脸的喜悦和兴奋,再也看不出过去的那种惆怅和失落,一见到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和董教育他们,就热情洋溢地把大家让进家中,一边引着大家往屋里走,一边笑着说:“成林、明义、教育、长东、小梅,听说你们来了,我真高兴,专门谢绝了所有邀请,在家等你们,既然你们来了,今天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罢休。” 钱明义、董教育和王长东三人纷纷检讨道:“我们早就想老领导您和嫂子了,只是工作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看您和嫂子,这次听说您被任命为驻京办主任,我们都非常高兴,专程赶过来祝贺您的,老领导啊,您可真是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 刘一夫道:“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我知道自己老之将至,无用了,也就组织可怜我,给我找个窝蹲罢了。” 周成林道:“刘县长千万别这样说,驻京办主任可不简单,个个都有左右逢源、纵横四海的本领。” “哪里,哪里,也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谋发展呀!” “在夹缝中求生存,有没有搞错,谁都知道,驻京办是三不管,别人管不着,地方没法管,北京管不了。在北京又开宾馆、酒楼,又办公司,驻京办主任可是既当官,又做老板,集富贵于一身的肥差,经常接待的是当地领导干部,有人脉关系,又是地方政务与中央政务对接的桥梁,哪个驻京办主任到部委办事不是如履平地呀,在外面纪律也松,工资又高,哪个驻京办主任没有点神通?”周成林侃侃而谈,说得刘一夫心花怒发,拉住周成林的手,道:“不说这个,我们屋里坐!” 周成林虔诚地让刘一夫先进。 刘一夫道:“兄弟们到我家了,怎么还这么客气。” 周成林不无恭维地说:“老哥您永远是我们的领导,不管到哪里,我们都应该尊重您,所以,还是老哥您先走。” 刘一夫哈哈大笑,道:“好,我先走。”带头走进了屋里。 刘一夫走进屋内之后,众人才鱼贯涌入,分宾主坐在沙发上。梅景阳率领几个司机趁机把从河阳带来的礼物奉上。 刘一夫客气了几句,也就让收下了。 接下来,大家围绕着刘一夫这次去北京赴任的事聊了起来。 聊了一阵,刘一夫的爱人进来告诉大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让大家入席。于是,刘一夫又站起来,引着大家来到西厢房的餐厅。 走进餐厅,周成林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菜和上次一样,只是增加了量罢了,一共四样,凤爪、猪蹄子、臭豆腐和小葱拌豆腐,和周成林上次来的时候不同的是,周成林上次来的时候,上的最后一道菜是炸蝎子,这次换成了一道汤。 刘一夫指着餐桌冲周成林他们戏谑道:“虽然我即将离开榆阳,但是我依然严格执行市委市政府的招待标准,四菜一汤。” 周成林也在一旁戏谑道:“谁知道四菜一汤的来历的。” 钱明义煞有介事地说,“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有一年遭了天灾,各地粮食欠收,老百姓生活十分困苦,可一些达观贵人却穷奢极欲,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出身贫苦、讨过饭的朱元璋对此非常恼火,决心予以整治。有一天,适逢皇后的生日庆典,朱元璋趁诸位大臣前来贺寿之际,有意摆出了粗茶淡饭宴客,以此警醒文武百官。当十多桌席位的人坐齐以后,太祖便令宫女上菜,第一道菜是炒萝卜,萝卜,百味药也,民谚有‘萝卜上市,药铺关门’之说;第二道菜是炒韭菜,韭菜生命力旺盛,四季常青,象征国家长治久安;再就是两大碗青菜,以此喻言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最后上了一道极普通的葱花豆腐汤。宴后朱元璋当众宣布:‘今后众卿请客,最多只能上四菜一汤,这次皇后的寿筵即是榜样,谁若是违犯,严惩不贷。’从此,四菜一汤的规矩便从宫内传到了民间。” 周成林道:“看起来,刘县长今天用四菜一汤招待我们是有深意的,是在警示我们,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人们的父母官,始终要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真正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钱明义道:“是啊,老百姓就是一面镜子,我们要时刻围着老百姓转,时刻为老百姓着想,今天,刘县长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啊。” 刘一夫道:“好了,好了,你们就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我可没有那么觉悟,不过是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的,穷凑合罢了,来,来,来,大家坐。” 虽然是在刘一夫的家里,但在座的都受过刘一夫的提携和恩典,所以,刘一夫当之无愧坐在了上首。 分宾主坐下来之后,刘一夫的爱人走过来问周成林和钱明义:“周成林、明义,你们喝点什么?” “难得大家齐聚一堂来看我,我们今天喝茅台,惠芳,去,把周成林上次来我家的时候给我带的国宴茅台拿来,我们今天就喝国宴茅台。” 刘一夫说完,他爱人应声出去了,时间不大,拿着两瓶茅台走了进来。 周成林、钱明义、董教育和王长东他们急忙站了起来,热情地邀请刘一夫的爱人一起入席。 刘一夫的爱人推辞道:“你们都是国家干部,聚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国家大事,我一个小老百姓,插不上嘴,还是回客厅看我的电视去。” 刘一夫也道:“是啊,我们都是爷们,就不让她来瞎掺和了。” 既然刘一夫说话了,周成林他们也就没再客气,坐了下来。 周成林他们坐下来之后,刘一夫的爱人起身走了出去,回客厅看电视去了。 刘一夫爱人出去后,梅景阳起身拿起酒瓶,启开,给在座的所有人都满上了酒。 周成林端起酒杯,首先提议道:“这第一杯酒要敬刘县长,恭祝刘县长出任驻京办主任,同时顺祝刘县长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工作顺心,万事如意,祝驻京办在刘县长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下更上一层楼,在为我市争取项目、加强经济协作中发挥桥头堡的作用。” 大家齐声说好,纷纷举起杯子。(未完待续) 第399章 驻京办主任 一杯酒下肚,刘一夫指着汤道:“来,喝汤。” 董教育喝了一口后,津津有味地问道:“老领导,你这是什么汤,这么好喝?” “这是山珍汤,用香菇、粉丝、鸡肉等原料煨制的,加了点扇贝,还有一些中药。”刘一夫介绍道。 “好,有点佛跳墙的味道,看来嫂夫人不仅贤惠,而且是美食家!”周成林也赞叹道。 钱明义顺着周成林的话道:“既然周县长这样说,我就越俎代庖,替周县长提一杯酒,这第二杯酒就敬老领导家的嫂夫人,祝老领导和嫂夫人夫妻恩爱,家庭幸福美满。” 钱明义本来是想祝贺刘一夫的,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话不经意间伤害了刘一夫。 钱明义提到家庭幸福美满的时候,刘一夫忽然想到了儿子刘亚东,一股悲怆之情悄然升上心头,脸也跟着变了颜色。 周成林最先发现刘一夫情绪上的变化,在干完第二杯酒后,急忙提了第三杯酒,提第三杯酒的时候,周成林故意转移话题,把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道: “刘县长,驻京办作为我市驻外的第一窗口,一直积极发挥桥梁纽带作用,为我市争取项目、加强经济协作、切实做好服务工作等方面做出了积极贡献。自从驻京办这个机构设置以来,先后参与了市政府与中国石油集团公司、中国水利集团、中国核工业总公司、铁道部等国家部委和有关单位开展战略合作的协调、服务和联络工作,在为我市争取沂海铁路、浏阳河核发电站、沂青高速公路等重大项目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因此说,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今天,驻京办对促进我市社会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无论是在开展对外联络上,还是在招商引资上,都发挥过不可磨灭的作用。市委市政府能安排您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任职,可见市委市政府对您的信任。当然了,作为河阳县的代县长,我也一事相求,希望您到驻京办就任后,一定要帮兄弟一把,借助驻京办这座桥头堡,帮兄弟把河阳县宣传出去,让更多的港澳台同胞和外商了解河阳,来河阳投资,所以,这第三杯酒是工作酒,我代表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敬您一杯酒。” 刘一夫在河阳县做了三年的副县长,五年的县长,应该说对河阳县有着深厚的不可磨灭的感情,所以,周成林的话音刚落,他就接过周成林的话承诺道:“周成林啊,这个请你放心,我到北京后,一定借助驻京办这个平台,帮你们河阳一把,力争把你们河阳县宣传出去,让全国都知道河阳,让全世界都了解你们河阳。” 周成林再次端起酒杯,道:“刘县长,我代表河阳县所有干部群众谢谢您了。” 接下来,钱明义、董教育、王长东和梅景阳纷纷端起杯子向刘一夫敬酒。 酒宴的氛围再次高昂起来…… 华中崇终于盼来了素有京城阔少之称的乔小艺。 这天,华中崇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忽然接到了白灵的电话,白灵兴奋地告诉他:“华哥,乔公子来了。” 华中崇急忙放下手中的报纸,兴奋地反问了一句:“乔公子来了?什么时候到?” “乔公子刚刚和我通过电话,说下午两点三十八到榆阳。” “是吗?那太好了,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们商量一下接待乔少事宜。” “还是去玉林花苑吧,那儿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那好,你先去玉林花苑等着我,我二十分钟后到。” “好的,华哥,我先去玉林花苑等你。” 三十分钟后,华中崇赶到了白灵在玉林花苑的住处。 华中崇赶到的时候,白灵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华中崇推门进来之后,她面带不悦,问道:“怎么才来?” 华中崇送上一个香吻,陪着笑脸解释道:“人家不是忙吗。” 白灵不满道:“人家书记县长乐的逍遥自在,就你这个副书记责任心强。”边说边走过来帮华中崇脱去外套,挂在衣服架子上,然后又走到厨房里,帮华中崇泡了一杯咖啡,端到华中崇面前,放在茶几上,做完这一切,顺势坐到华中崇的身边,道:“乔公子给我回话了,坐十二点的班机,下午两点三十八到榆阳,你看,我们怎么接待他?”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亲自去榆阳机场接乔公子。” “人家乔公子这次来榆阳还不是为了你,你亲自接是应该的,我是问,接到乔公子后怎么安排。”白灵不满地说。 两点三十八,不是吃饭的时候,再说,接待乔小艺这样身份尊贵的客人,最重要的在于接待水平如何,看能否让乔小艺满意,可以说,乔小艺满意了,高兴了,他们的预期效果就达到了,如果乔小艺对接待水平不满意,他们的梦想就会破灭。但是,总是吃饭唱歌洗浴跳舞已经俗之又俗了,可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地方,想玩点高雅的内容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够惊世骇俗的所在。所以,华中崇踌躇了一下,道:“接待乔公子这样的贵宾,最重要的是要换点新花样,让这位京城阔少耳目一新,感觉不虚此行,你看去哪里好。” 白灵想了想,道:“闫丙章不是盘下陵山山庄,并在山庄旁边搞了一家什么润清园度假村吗,我们不妨领着乔公子去那里开开眼界。” 白灵的话提醒了华中崇。 大概半年前,陵山山庄的老板涉嫌逼良为娼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山庄也因此被查封。 陵山山庄被查封后不久,闫丙章就找到华中崇,让华中崇出面把陵山山庄老板给弄了出来。 山庄老板出来后的第二天,闫丙章就找到了山庄老板,要高价收购山庄,让山庄老板把山庄盘给他。 山庄的老板初时不肯,但没过三天,又被弄了进去,这次,再也没有出来。 既然老板进去了,老板娘又是女流之辈,无法独当一面,山庄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闫丙章之手,闫丙章以低价盘下了山庄。 盘下陵山山庄后,闫丙章又大兴土木,在山庄旁边开了一家润清园度假村。 度假村依山而建,坐北朝南,占地面积1000多亩。建筑面积6万多平方米,度假村内部设有标间、豪华套间、别墅、总统套间等不同类型的客房196套,可同时接待450人入住,房间内部设施高档齐全,中央空调为下榻的宾客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风格各异的大小餐厅可同时容纳1000人同时就餐。川、鲁、粤、淮扬菜及地方风味菜肴,均由行家料理,做工考究。度假村内设多种功能的大小会议室18个,会议室拥有现代化的设备设施及会间茶点服务。康乐中心建有室内游泳馆、保龄球馆、桑拿、歌厅、等服务项目。室外兼建有造型雄伟的水上滑梯、水上飞降、高台跳水、冲浪、儿童嬉水乐园、高尔夫球场等运动娱乐设施项目。 度假村周边与陵山主峰玉女峰、森林公园、雪山飞流、黑龙潭、望海楼、桃园仙谷等名胜自然区相毗邻,交通便利,是休闲度假、会议旅游、洽谈业务的好地方。鉴于如此,度假村开业的那天,生意就异常火爆,吸引来了不少的省内外游客和高级贵宾。 听白灵提及润清园度假村,华中崇也想到了度假村,他灵机一动,连声说“好”道:“我们就带乔公子去灵山山庄和润清园度假村开开眼界。” 于是,他掏出电话,给闫丙章打了一个电话,让闫丙章在山庄里给他准备一个豪华套间,并交代闫丙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度假村里等他,说自己下午将要带一位重要的客人去山庄消遣。 安排完一切之后,华中崇和白灵一起,驱车赶到了榆阳机场,准备恭迎乔小艺这位来自省城,能够决定他们前程和未来的贵宾。 乔小艺搭乘的是省城发往榆阳市十二点的班机,下午两点三十八的时候准时到达了榆阳机场。 乔小艺刚出现在站台,白灵就看见了他,风情万种地向他挥着手。 乔小艺也看见了白灵以及站在白灵身边的华中崇,整整衣服,伸出右手梳理一下额角稀疏的乱发,走下站台,朝乔小艺和华中崇站的方向走过去。 白灵和华中崇快步迎上前来。 走到乔小艺的面前,白灵首先伸出双手,握住乔小艺的手,极尽风情地一笑,道:“我们这地方就是地邪,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我和华书记昨天刚提到乔少,乔少今天就来了。” 乔小艺呵呵笑道:“有白小姐这样的美女相邀,我要是不来,也太不识抬举了。怎么,我这来了,白小姐倒不欢迎我了?” 虽然乔小艺语带轻浮,但白灵一点都不在乎,轻启朱唇,嘤嘤而语:“哪敢哪敢。谁不知道你乔少是名门之后,小女子又如何敢多加得罪。”(未完待续) 第400章 搞定 借着白灵和乔小艺调侃的空,华中崇仔细打量了乔小艺一番。眼前的乔小艺虽然长相一般,其貌不扬,但皮肤细嫩,一身名牌,周身洋溢着纨绔子弟的气息,一看就是出生于高贵人家,这让他对乔小艺的怀疑无形中消失了一大半,暗暗庆幸自己真的遇到了贵人。 他走上前,态度谦恭,极尽谄媚,道:“这位就是乔少吧。” 乔小艺已经看出了华中崇的身份,但他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哦”,然后傲慢地昂了昂头,不经意地扫了华中崇一眼,淡淡地问白灵道:“这位是?” 白灵指着华中崇向乔小艺介绍道:“这位是河阳县的县委副书记,我的老领导,华书记。华书记听说你来了,专门辞掉了手中的所有工作,和我一起来榆阳迎接你。” 乔小艺这才伸出手,道:“让华书记亲自来接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华中崇紧紧地握住乔小艺伸出的那只手,道:“对于乔少的大名,鄙人如雷贯耳,久仰大名,就是无缘相见,今日得以一见,荣幸荣幸啊,还望乔少以后多多提携鄙人。” “叶少过奖了。与华书记比起来,我乔小艺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怎劳华书记这样的政府要员挂念。”话语表面上很谦逊随和,但实质上饱含着无尽地傲慢和无穷的霸气,似乎在说,我虽是一介草民,但你们这些政府官员还必须来巴结我。 华中崇当然能听出来其话外之音,但是,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样子,陪着笑脸,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还是借个地方说话吧?” 白灵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我们找个好去处,边玩边聊。” 白灵话音刚落,华中崇的司机李坤早已经打开车门,把乔小艺请上了车,然后又打开另一扇门把华中崇请上车,最后又跑到副驾驶位置,帮白灵打开车门。 等华中崇、白灵和乔小艺他们都坐好后,李坤才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位置,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白灵:“白书记,我们去哪?” 白灵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过头问乔小艺道:“乔少,要不要在榆阳逛逛?” “榆阳我都来了无数次啦,还逛什么逛?” “既然乔少不打算在榆阳逛,我们就回河阳吧?”白灵还是用试探的口吻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河阳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们河阳虽然没有奇山异水,也没有名山古刹,但有个陵山山庄,山庄旁边有个润清园度假村,是个不错的去处,怎么样?我们去那里玩玩?” 乔小艺道:“我今天是客,你和华书记是主,客随主便,你们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白灵道:“既然乔少如此好说话,那我们就放心了,就去陵山山庄吧。” 于是,李坤打转车把,车子盘旋一下,向河阳县陵山山庄方向一路疾驰。 一个小时后,华中崇他们来到了陵山山庄。 老远,他们就看见了山庄的标志物--一根高99米,宽56米的巨型“佛”字,据说,这个大“佛”字是著名书法大师陈伟鸿大师所写。据说,陈伟鸿大师一生之中写了九个大字,即:神、龙、舞、春、洲、虎、升、归、佛。这个“佛”字是他的收山之作。 闫丙章早已闻讯站在“佛”字下边恭候多时了,见华中崇的车停下来之后,快步迎上前来,帮乔小艺打开车门,并手扶车窗,恭迎乔小艺和华中崇下车。 乔小艺下来之后,闫丙章伸出手,不无恭维地问候道:“这位一定是名噪省城的乔少乔公子了。” 乔小艺傲慢地“哦”了声,就站到了一边,连闫丙章的手都没碰。 这让闫丙章很没面子,但碍于华中崇和白灵的脸面,他不便发作,悻悻地站在一旁,拿眼扫视着乔小艺这个狂妄之徒。 这时,华中崇和白灵也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白灵指着闫丙章向乔小艺做了介绍,道:“乔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华书记的朋友,山庄的老板闫老板,闫丙章。” 见山庄规模如此宏大,而且进进出出都是高级车辆,乔小艺这才意识到自己小视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开始对闫丙章另眼相待,马上换了一种口气,道:“闫老板能经营这样一家山庄,足见闫老板不是泛泛之辈,今日得见闫老板的尊面,实在是荣幸之至。” 闫丙章这才转怒为喜,道:“怎敢与乔少乔大公子比,乔少名震省城,堪称京城阔少,我算什么,不过靠看山护林混口饭吃的一介草民罢了。” 华中崇在一旁插嘴道:“闫老板是我们省人大代表,市县两级政协委员,河阳首富,也是我华中崇最要好的朋友。” 乔小艺道:“失敬失敬。” 闫丙章道:“客气客气,乔少打算先吃东西还是先放松。” 乔小艺道:“难得来此人间仙境,当然是先消遣了。” 闫丙章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乔少有如此雅兴,我让人陪乔少先去跑马场,诗诗,带乔少、华书记和白书记去跑马场。” 一个女孩子应声站了出来,这个女孩子正是白灵口中的秘密武器刘诗诗。 为了彻底俘虏乔小艺,白灵使出了秘密武器,让孟茹事先来到陵山山庄做服务员,以便引起乔小艺的注意。因为她知道乔小艺本性好色,本性好色的人一定过不了“色”这一关。 果然,乔小艺一见到刘诗诗,立即被刘诗诗的美色所陶醉,眼神像被绳子牵着一样牵到了刘诗诗的身上,又像一道利剑,穿透了刘诗诗身上的衣服,依附在刘诗诗那丰满诱人的胴体上,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急变粗,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妙人儿。 眼前的妙人儿正是女人最具风韵的时刻,二十出头,身穿着粉红色的衬衣,却没有扣上纽扣,。好一个烟媚于行的尤物。 他咽了口唾液,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 华中崇扫了眼白灵,和白灵相视一笑,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华中崇的咳嗽声让乔小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冲华中崇和白灵道:“骑马射箭都是野蛮人干的事,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应该做一下高雅的运动,我们去打高尔夫球吧。” 华中崇不无谄媚地应道:“是啊,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要做文明的事,打高尔夫球。” 华中崇和乔小艺两个人都提议打高尔夫球了,其他人都不方便再反对,在刘诗诗的引领下,他们来到高尔夫球场。 到了球场后,乔小艺提出打友谊赛,于是,华中崇、白灵陪着乔小艺打友谊赛。 看得出,乔小艺身手很好,久经沙场,几杆下来,华中崇和白灵就都落在了后面,见华中崇和白灵都落在了自己后面,乔小艺冲刘诗诗招招手,道:“刘小姐,来,打一杆。” “啊?不了不了。我不会。而且,你们在比赛呢!我这不是捣乱吗?”刘诗诗假装推辞道。 “没关系,你这杆算我的。过来!我教你。”乔小艺冲跟在后面略嫌乏味的刘诗诗招招手。 “去吧去吧!这是乔少故意承让,再打下去,我们要脸面丢光了。你最好多捣乱几杆,让我们有追的机会。”华中崇笑中藏有深意。 刘诗诗没再推辞,接过乔小艺递过来的球杆,走进球场。 “腰部,注意腰部力量。”乔小艺在旁空手示范。 刘诗诗轻轻挥舞球杆,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飞出十几米。 乔小艺拍着手赞赏道,说:“没想到你们山庄卧虎藏龙,连服务员的球艺都如此高超,佩服佩服!” 华中崇和白灵相视一笑,道:“既然诗诗技艺如此高超,就让诗诗陪你打一局,怎样。” 此话正中乔小艺下怀,当即应道:“好啊,我要和刘小姐好好打一局。” 刘诗诗推辞了几句,也就答应了下来。 见刘诗诗答应下来,华中崇和白灵心花怒发,退出了场地,回到了休息室,球场上只剩下了乔小艺和刘诗诗。 当球场里只剩下乔小艺和刘诗诗之后,他们边打球边聊。 刘诗诗打完一杆后,乔小艺和她并肩往前走着,不紧不慢地向刘诗诗发起了攻势,笑着冲刘诗诗说:“刘小姐的球技真好,完全可以打公开赛了。” 刘诗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轻启朱唇,嘤嘤而语,道:“乔少见笑了,我这水平,可不敢登大雅之堂。” 乔小艺道:“诗诗妹妹千万不能这样说,打高尔夫本来就是高雅之事,而且,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高尔夫球是一种适于爱情的运动,我原来不信,但今天信了。” 刘诗诗巧笑倩兮,轻声问道:“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401章 搞定 乔小艺道:“你想想,这高尔夫球场地,方圆几十亩,打一杆要走上个几十步,两个人边走边聊,不产生感情才怪呢?” 刘诗诗媚眼飞扬,道:“乔少球艺精湛,应该是高尔夫球场的常客,一定在球场上折服无数女孩的心吧?” 乔小艺暧昧的一笑,道:“但是,能让我心动的女孩就一个。” 刘诗诗用媚眼嫖了乔小艺一眼,问道:“不知道哪位女孩如此幸运,能得到乔少这样少年才俊的垂青?” 望着刘诗诗那妩媚的眼神,乔小艺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脱口而出,道:“这个女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诗诗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夸张的叫着:“我?” “是啊,正是诗诗妹妹你,诗诗妹妹犹如一株清新的百合在某人面前突然绽放,让乔某人忽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所以,要说让我心动的女孩,就该是诗诗妹妹这样的绝色佳人。” 刘诗诗伸出粉拳,捶了乔小艺一下,道:“乔少好坏?” 乔小艺顺势抓住刘诗诗的手,把刘诗诗搂在怀中,低下头就要亲。 刘诗诗伸出手捂住了乔小艺张开的嘴巴,道:“乔少,这是在球场上,要是被他人看到,岂不太折损了你的光辉形象?说不定明天就会爆出一篇京城阔少山庄寻花问柳,和山庄服务员苟合的花边新闻,这对我来说倒也无所谓,对乔少你可影响不好。” 乔小艺这才想起是在球场上,心有不甘地松开怀中的玉人儿。 刘诗诗扑哧一笑,瞳仁中荡出万种风情,用那银铃般悦耳的声调说道:“天不早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乔小艺道:“好,先吃东西去。” 这时,华中崇、闫丙章和白灵也走了过来,华中崇问乔小艺道:“乔少玩的可开心?” 乔小艺扫了眼身边的刘诗诗,胁肩谄笑,道:“有诗诗妹妹这样世间佳丽相伴,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女人好像都喜欢男人的夸奖,刘诗诗这种在风月场合出入更是不例外,更喜欢男人围在她们身边转,乔小艺短短的两句话,让她对乔小艺顿时生出无限的好感,瞳仁中荡出万种风情,用那银铃般悦耳的声调说道:“乔少过奖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出身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承蒙乔少错爱了。” 乔小艺正色道:“我乔某人说的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恭维的意思。” 乔小艺的话让刘诗诗心花怒放,大有和乔小艺相见恨晚的感觉。 华中崇和白灵认为英雄难过美人过,故此把刘诗诗叫了过来,目的是给乔小艺灌迷魂药,让乔小艺为他们所用,帮他们度过难关,继而为他们所用,帮他们实现他们的野心和目的。 白灵做梦也没想到是刘诗诗竟然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彻底俘虏了乔小艺,作为女人,她醋意横生,心里突然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开始反胃,不无吃醋的插进来一句,道:“我说乔少,你该不是看上我们诗诗了吧?” 白灵的话让刘诗诗的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识趣的终止了和乔小艺的调侃,把脸转到了一边。 白灵搅了自己的兴致,让乔小艺很不高兴,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便发作,把脸转向华中崇,道:“华书记,天不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华中崇不无讨好地问道:“不知道乔少喜欢吃什么?” 乔小艺又把脸转向闫丙章,问闫丙章道:“不知道闫老板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吃百鞭怎样?”闫丙章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百鞭?什么是百鞭?”乔小艺问道。 “怎么?乔少这种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连什么是百鞭都不知道?”闫丙章不解地问道。 乔小艺自我解嘲道:“每天忙着工作,对于吃的方面,我还真的没有研究。” 闫丙章“哦”了声,开口解释道:“百鞭就是各种动物的鞭,通过煎炒烹炸煮烧拌等加工手续,做出各种特色小吃,也是我们山庄的招牌菜。” 乔小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经意地问道:“这也能吃,你们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手艺?” 闫丙章答非所问,道:“乔少,你说哪里的太监最多?” “当然是皇宫里太监最多了。” “是啊,皇宫里太监最多,这种菜就是当年皇宫里的太监创出来的,我听做百鞭汤的厨师说,当年的那些太监俗信奉‘吃什么补什么’的道理,为了自己那个被割了的小弟弟能重新长出来,享受正常男人的天伦之乐,整天外出买各种动物的鞭做出菜,时间长了,就琢磨出这样一道菜。” “有点意思,我们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品一品这种特色菜。”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山庄里最豪华的套房“桃源居”,把饭局安排在“桃源居”,是华中崇的意思。“桃源居”是山庄里条件最好的一个,位置在山庄环境最优雅的地方,取名“桃源居”兼有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之深意。 这间不仅开间宽敞,而且装修豪华,甚至配备了卫浴和躺椅,所以有点身份的人来用餐,都愿意预订这个套间。像招待乔小艺这样的贵宾,自然更得在这样的套房中,所以,接到华中崇的电话后,闫丙章专门把这间套房留了下来。 走进房间后,在华中崇和闫丙章的谦让下,乔小艺坐在了上首。 乔小艺坐下来之后,华中崇指着乔小艺身边的空位,冲刘诗诗道:“诗诗,来,坐乔少身边。” 刘诗诗风摆杨柳腰,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乔小艺的身边,随着刘诗诗的临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沁入乔小艺的心脾。 乔小艺和刘诗诗坐下来之后,华中崇坐在了主陪位置,白灵和闫丙章分别坐在了下首左右两边。 众人寒暄落座后,闫丙章拿眼扫了服务员一眼,示意服务员走菜。 服务员心领神会,退了出去,时间不大,就端上来一盘罐焖狗鞭。 闫丙章起身分别给众人满上酒,然后夹起一块狗鞭送到乔小艺面前的小盘中,不无谄媚地说:“乔少,先尝一口罐焖狗鞭的味道如何?” 乔小艺煞有介事地吃了一口,经过特殊加工的狗鞭没有一丝骚味,而且入口滑嫩细腻且富有韧性,果然味道极佳,乔小艺一边嚼着,一边赞不绝口:“不错,味道果然不错,可以说,就是在北京城也吃不到如此美味。” 这时,服务小姐又陆续上了红烧牛鞭、油煎猪鞭等五道菜,加上罐焖狗鞭一共六道,闫丙章提议道:“俗话说六六大顺,现在已经六道菜了,一顺百顺,华书记,提酒吧。” 华书记道:“好,提酒,首先,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敬乔少,乔少不远千里,从省城来我们河阳做客,是我们河阳县全体干部群众的荣幸,我代表河阳县全体干部群众敬乔少一杯,感谢乔少和乔部长多年以来对老区的关心和厚爱,这第一杯酒,就是敬乔少和乔部长的,大家都得干了。”说完,一仰脖子,一杯五粮液全倒进了肚子里。 乔小艺也是一仰脖子,把一杯五粮液全喝了下去。 等乔小艺和华中崇喝干了杯中酒后,大家也纷纷端起了杯子。 按照惯例,华中崇提酒完毕应该由闫丙章提,因为他毕竟是山庄的老板,来尽一下地主之谊,但是,闫丙章把球踢给了白灵,让白灵先提酒。 白灵又把球踢给了刘诗诗,冲着刘诗诗说道:“诗诗,你先来吧,乔少是我们的贵人,你就先敬乔少一杯吧。” 刘诗诗冲乔小艺风情一笑,道:“乔少,我尊重白姐的意思,单独敬乔少一杯,不知道乔少意下如何,会不会赏这个面子?” 还没等乔小艺来得及说什么,白灵已经在一旁嚷道:“这杯酒乔少必须喝,这可是诗诗妹妹的一片心意,我相信乔少不会不给我诗诗妹妹的面子的。” 众人也都异口同声的说道:“是啊,自古美女配帅哥,我们诗诗小姐是这个桌子上最美丽的美人,而乔少是当之无愧的帅哥,就让我们的帅哥和美女干上一杯吧。” 在众人的叫嚣声中,乔小艺站了起来,和刘诗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鞭”过五味,闫丙章说山庄的桑拿不错,提议酒宴结束后去洗桑拿 一听说桑拿,乔小艺更加心动,连声说可以。 听说泡桑拿,白灵道:“泡桑拿是你们大老爷们做的事,我们女孩子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你们自己上去吧。”说完,不经意的望了眼乔小艺,起身拉着刘诗诗离开了包间。 白灵和刘诗诗走后,华中崇和闫丙章拉着乔小艺也走出了包间,来到山庄的桑拿中心。 在他们来之前,服务员已经做了安排,给他们安排的是贵宾室。 走进房间后,乔小艺的目光下意识的环视了桑拿间一圈。(未完待续) 第402章 搞定 在那一瞥之间,乔小艺发现桑拿间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休息室,有沙发,有电视,还有一个宽大的双人床。具有着普通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蛊惑着乔小艺。 也许是受到画上女人的诱惑,也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之下,也许是吃了那么多的鞭有了感应,乔小艺的生理上反应非常强烈,迫切的幻想着画上的美女能够走下来,和他一起走进桑拿间洗鸳鸯浴。但那毕竟是画,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更不会满足他的要求。他摇摇头,走进了里间。 里间是洗浴间,里边有淋浴,有澡池,有桑拿室。 看完洗浴间后,他又从里间走了出来,来到休息室,开始脱衣服。 乔小艺刚刚褪去外套,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他睁开眼一看,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让他心动的女孩刘诗诗。 刘诗诗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一步步走来,边走边脱衣服。一时间,乔小艺的心里开始打战,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把刘诗诗搂在怀中…… 第二天,华中崇和白灵再次设宴款待了乔小艺。 当然,刘诗诗也在邀请之列,和上次一样,乔小艺坐在主宾位置,刘诗诗坐在乔小艺的身边,华中崇、闫丙章和白灵分别坐在主副陪位置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闫丙章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众人,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喂,你好……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闫丙章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之后,挂上电话,转身对乔小艺和华中崇等人说道: “乔少,华书记,实在抱歉,我一个朋友约我到他那里去一趟,我不能陪你们了……我先告辞,失陪了……” 就像事先约好了一样,闫丙章刚一出门,华中崇身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华中崇掏出手机一看,冲乔小艺道:“刘书记的电话,我出去接个电话。”起身也离开了房间。 华中崇刚离开房间,刘诗诗款款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身说:“对不起,我去去洗手间。”也转身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乔小艺和白灵两个人。 白灵拿眼瞥了乔小艺一眼,风情万种地一笑,轻启朱唇,嘤嘤而语,问乔小艺道:“乔少,昨晚睡得可好?” “马马虎虎,还行。” “怎么样,对我们诗诗妹妹还满意吗?” 乔小艺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再说,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冲白灵暧昧一笑,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只恨相见太晚,相见太晚呀!” “你太夸张了吧?比你身边的那些美眉如何?” “六宫粉黛无颜色,我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和诗诗都没办法比。诗诗简直不是人,是个妖精,缠到你身上,像蛇一样。最妙的是她全身都有感觉,我碰她哪儿她都发情,什么时候该紧什么时候该松,她的节奏感特好,白小姐,你从哪儿把她挖出来的?” “人家可是某艺术院校的校花,说不定将来会比章子怡还火,是我费了不少周折才请到的她,你可是便宜占尽啊!” “你这份人情,我一定重重偿还。说吧,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有你这份情就够了!”白灵乖巧地说。 “不,我一定要帮你做点什么,说,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既然乔少有这份心,如果我再不领情的话,乔少一定会说我太不识抬举了。”白灵步步为营,计划的滴水不漏,就等着乔小艺往套子里钻。 乔小艺果然中计,豪迈地说:“有事尽避说。” “那就请乔少帮华书记一个忙,替他做点事吧。” “我和华书记已经是朋友了,就是你不替他美言,我也会帮华书记的,更何况你又替华书记如此美言,放心,只要华书记有什么事情找到我,让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说吧,华书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乔少,你真好!我替华书记谢谢你了。”白灵千娇百媚,极尽风情地说。 “大家已经是朋友,不用客气。” “既然乔少如此仗义,我就说了。哎……一言难尽啊……”白灵故意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华中崇从外边走了进来,他显然已经听到了乔小艺和白灵的对白,一边往里边走,一边假装不满似的制止白灵道:“我让你不要乱说,你偏要乱说,乔少是来我们河阳观光的,怎能劳烦乔少呢?你这样一说,岂不是扫了乔少的兴致?这哪是我们的待客之道?事情传扬出去,你让外人怎样看待我们?” 华中崇和白灵一唱一和,演起了双簧。 虽然乔小艺也知道华中崇和白灵是在演双簧,设好了套让他钻,但他还不能不钻,毕竟他来河阳之后,人家华中崇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不仅送钱送物,还送女人,并且是送了孟茹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人见人爱的人间尤物,因此,他脸一沉,装出很严肃的样子,道:“看起来华书记还是把弟弟我当成外人了。” “不是,不是,乔老弟千万别误会,老哥我永远把老弟当朋友,我只是不想搅了老弟的兴致,让老弟认为我是那种急功近利只知道利用朋友的官场小人。”华中崇急忙解释道,而且在解释的时候,对乔小艺的称呼不经意间已经由开始时的乔少变成了乔老弟,这一变化虽然很正常,但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表明彼此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都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彼此间还有什么隔阂?。 “既然华书记把我当朋友,就实话实说,告诉我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说起来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问题……说出来怕丢人,哎……还是不说的好。”华中崇欲擒故纵。 乔小艺脸一变,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愤愤道:“既然华书记不信任兄弟,不把我当成朋友看,我这就收拾行李,离开河阳。” 华中崇急忙起身把乔小艺摁在椅子上,道:“乔老弟千万别这样说,愚兄永远把你当弟弟,而且是亲弟弟看待,乔老弟请坐。” “既然华书记把我当弟弟,就不该有事瞒着我,现在就请华书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一言难尽。”华中崇再次叹了口气,但是依然没有说下去。 “华书记还是不信任乔某人?” 华中崇望了眼乔小艺,道:“不是我不信任乔老弟,而我实在不想给老弟你添麻烦,以免扰了你的兴致,既然老弟非得让老哥我说,我就说了吧。” 白灵也在一旁指责华中崇道:“我早就说乔少为人仗义,是值得信赖,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让你把事情全部告诉乔少,请乔少帮忙,你就是不肯,直到闹出打乱子,你才肯说。” 华中崇看似非常无奈地低声说道:“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 “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只要事情牵扯到华大哥你,只要是我乔小艺能摆平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帮你摆平。” 华中崇装出很无奈,很痛苦,很不情愿的样子,踌躇了一下,开口问乔小艺道:“老弟知道亚欧大酒店小姐跳楼自杀的案子吗?” “亚欧大酒店小姐跳楼自杀,省委书记都惊动了,而且责成省纪委和榆阳市联合成立了专案调查组,连穆有仁都陷了进去,这样大的案子,谁不知道?怎么?你和亚欧大酒店案子有牵连?” 华中崇一脸无辜,道:“那是在榆阳发生的案子,我一个小小的县委副书记怎能牵连其中?” “既然你没有牵连其中,你又担心个啥?”乔小艺不解地问道。 “关键是有人拿穆市长的事做文章,说华书记是穆市长的人,和穆市长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白灵在一旁插嘴道。 “华书记和穆有仁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又怎样,现在又不允许搞株连。” “是啊,现在是不允许搞株连,但是有人却抓住穆市长的案子不松手,大搞株连,说穆市长在榆阳市这么多年,一定培养提拔了不少的干部,穆市长都是腐败分子,那么他培养提拔的干部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必须揪出来,让调查组调查一下,说是调查,其实还不是某些人存有私心,想借机铲除异己,扶持自己的人。乔少你也知道,华书记曾经是穆市长家的座上宾,一度和穆市长走的很近,也一度得到过穆市长的关心和培养,所以,华书记难免会成为他们的刀上肉,虽然华书记一向为官清廉,从没做过违法乱纪和违背良知的事,但是,他们要是想拿华书记开刀,随便给华书记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华书记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榆阳市驻京办主任李斯礼就因为曾经做过穆市长的秘书,被莫须有的罪名拿了下来,听说现在还关在榆阳市拘留所。”白灵喋喋不休,为华中崇鸣不平,而且说的冠冕堂皇,把黑全部说成了白,把白全部说成了黑。(未完待续) 第403章 狮子大开口 “这点你们大可放心,省委胡书记和我爸爸交情匪浅,我回北京后立刻让爸爸给胡伯伯打电话,让爸爸把你们河阳和榆阳的情况告诉胡伯伯,让胡伯伯向调查组和榆阳市委市政府施压,让他们不要颠倒黑白,混淆东西,以免冤枉了好人。同时,我还会让爸爸向胡伯伯推荐你们的,让爸爸在胡伯伯面前说华大哥和你都是一心为民的好官,都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楷模,不用你们是我党的一大损失,现在党政换届在即,我让爸爸向胡伯伯推荐华大哥为河阳县县委书记,推荐你为副县长。”乔小艺沉思了一下,信誓旦旦地说。 听乔小艺说会为了他们的事找省委书记胡学成,华中崇和白灵都是心花怒放,因为他们都知道,从古到今,要想在官场上有番作为,最重要是有贵人扶持,有贵人扶持,就会像做直升飞机一样扶摇直上九万里,没有贵人扶持,没有人赏析,纵使你有经天纬地,齐国、治家、平天下之才,也没有人用你。恍惚间,他蓦然发现,乔小艺就是他们的贵人。 再说了,乔柏年给省委书记胡学成打电话推荐了他们的事一旦张扬出来,人家就会认为乔柏年部长是他的后台,乔柏年是国家X部部长,就连省委书记胡学成,省长白桦林,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都矮他三分,更何况在榆阳一个小小的地级市,谁敢不给他面。 想到乔柏年部长会为他的事出面,华中崇和白灵两人都是豪气顿生,坚信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且自己的命运也会因此改变,登上县委书记的宝座,重新成为河阳县的权利主宰。 想到这些,华中崇心花怒放。 就在华中崇和白灵两个人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为能得到乔小艺这样的贵人扶持而暗自庆幸的时候,刘诗诗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诗诗进来听到他们的对白后,也开始为华中崇进言,刘诗诗用纤纤细手推了乔小艺一下,撒娇道:“乔哥,华书记和白姐可是我的大恩人,他们对我可都是有知遇之恩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要不是白姐把我从穷山沟里带出来,要不是华书记资助我走进大学校门,我现在恐怕还是那个在穷山沟里放羊的小丫头,是华书记和白姐给了我现在一个美好的未来,乔哥你一定要帮华书记和白姐啊。” 乔小艺道:“好好好,我一定会帮华大哥和白小姐的,也请华大哥和白小姐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家老头子,让老头子出面,找胡伯伯,帮你们解决所有的问题,并向胡伯伯推荐你们二位,我相信,有我家老头子出面,胡伯伯不会不给面子,华大哥登上河阳县县委书记的宝座应该是指日可待,大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华中崇和白灵两人对乔小艺是千恩万谢,说自己会永远记住乔部长他老人家恩情的,并表示,自己一旦有时间就会去北京拜访乔部长他老人家。 乔小艺道:“大哥和白小姐千万不要客气,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我帮大哥和白小姐其实就是帮我自己。” 华中崇也道:“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老弟有什么需要老哥我做的,尽避开口。” 乔小艺顺着华中崇的话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事需要华大哥和白小姐帮忙。” 这时候别说是让华中崇帮忙,就是让华中崇去杀人,华中崇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因此,乔小艺话音刚落,华中崇就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华中崇道:“乔老弟的事就是我华中崇的事,乔老弟有什么需要老哥我做的,尽避开口,老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一定尽自己最大所能帮助老弟你。说吧,老弟,什么事?” 乔小艺狡黠一笑,道:“我还没说是什么忙,大哥就答应了,未免也太早太草率了吧?” 华中崇道:“不早,不草率。” 乔小艺诡谲地说:“大哥就不怕我让你去杀人放火,或者去干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华中崇豪迈地说:“不怕,谁叫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老弟就是真的让我去杀人放火,我也会义不容辞,老弟肯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又怎能不为老弟杀人放火,登天入地,‘违法乱纪’一次呢?老弟都把我当成大哥了,我要是再不拿出点做大哥的样子来,也太对不住老弟,太让让老弟瞧不起了,说,有什么需要大哥我帮忙的?” 乔小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包大中华,抽出一支,递给华中崇,并帮华中崇点上,然后又抽出一支,刁在自己的嘴上,点上,从口中吐出一个烟圈,道:“既然大哥如此如此够朋友,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有什么话说什么了。” 华中崇道:“老弟有什么需要大哥做的尽避说,千万不要客气。” 乔小艺又吐出一个烟圈,道:“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们公司接了一部戏,准备投资拍摄一部大片。” “这是好事啊,一部大片下来,估计贵公司怎么也得赚个千儿八百万的,大哥真替你们高兴,提前给老弟祝福了,预祝老弟公司拍摄的大片能和《夜宴》一样走好,为我国影迷再捧回来一个奥斯卡金像奖。”华中崇讨好地说。 乔小艺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要是能像大哥说的捧回一个金像奖,我乔小艺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关键是片子能不能拍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难道在拍摄上还有什么困难吗?” “是啊,有困难,而且是困难重重。” “哦,有什么困难,说出来给我听听,看看大哥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能,大哥一定能帮我们一个大忙的。”乔小艺开始一步步把华中崇往自己设好的套子里引。 华中崇不知是计,继续问道:“那你说,到底需要大哥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大哥帮我在河阳找几家赞助商,帮忙筹集到一部赞助费,大哥你也知道,影视行业属于传媒业,和其他行业不一样,影视行业靠的是赞助商和赞助单位,一部电视或者一场电影没几家资深企业赞助,是无法拍摄的,我听白小姐说,大哥为人豪爽,是那种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热心汉子,所以我就从省城来到了你们河阳,希望大哥能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帮我在你们河阳找几家赞助商,筹措到一部分赞助费,我相信凭华大哥的身份和地位,一定能帮我在河阳找到几家赞助单位,当然,也请华大哥放心,我们公司已经做过立项调查和市场辨划,我们拍摄的这部大片关注的是社会焦点问题,上市之后肯定会热卖,那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忘记大哥的恩情,再次来河阳向大哥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华中崇听出来了,乔小艺这次来河阳感情是为自己的影视公司化缘的,甚至说,打着帮他摆平困境和帮他登上县委书记的幌子公开索贿,直到此时,华中崇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地落入了乔小艺精心布置的陷阱中,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认为乔小艺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套子里,反过来,自己却被乔小艺套进了套子中。此时,他已经在乔小艺面前把大话说出了口,说出来的话不可能再收回去,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或者说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但他还必须死撑下去,不能让乔小艺看出他不愿意,因此,他沉吟了一下,问乔小艺道:“不知道乔老弟想让我帮你找几家赞助商,筹集多少赞助费?” 乔小艺诡异地说:“越多越好。” 华中崇道:“老弟你也知道,我们是工业不发达地区,筹措赞助费恐怕会有一定的难度,你还是说个具体数字吧。” 乔小艺慢慢地伸出了两个指头。 华中崇道:“两百万?这个好说,我让闫丙章帮你筹措一百万,再让汪思继从县啤酒厂筹措一百万,届时,你给他们集团一个冠名就行。” 乔小艺摇了摇头,道:“两百万?两百万够干什么的。” “不是两百万,那是多少?”华中崇有些懵了,开始为自己的大度后悔。 “两千万。” 乔小艺狮子大开口,说出了一个让华中崇无法接受的数字。但是,他还不能一口回绝,沉吟了一阵,道:“老弟,两百万,我能帮你,两千万的话,老哥我恐怕是无能为力,让你失望了。” 乔小艺面露不悦,不无讥讽地说:“华大哥刚才不还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信誓旦旦说只要我提出要求就会竭尽全力帮我的吗,怎么,这才眨眼间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华中崇急忙解释道:“老弟,我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说话,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是贫困县,没有几家像样的企业,两千万的赞助费实在是筹措不到。”(未完待续) 第404章 巨额赞助费 “不好找就算了,我再去其他县看看。”见华中崇如此不给面子,乔小艺很不高兴,不轻不重地甩出了一句话。 乔小艺的话等于给了华中崇一个暗示,你不给我找赞助商,不帮我筹措到两千万的赞助费,我就不帮你摆平眼前的困境,想登上河阳县县委书记的宝座更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甚至说是女人的大腰裤子,门都没有。 这句话把华中崇吓坏了,乔小艺一旦不肯帮他,他前边所做的种种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甚至说是扔进水中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因此,他思来想去,狠了狠心,再次陪着笑脸道:“老弟,不是大哥不想帮你,大哥的确有难言之隐,要不这样,老弟你先在这住一阵子,我再帮你联系几家企业看看,看他们肯不肯出点钱买个冠名权,我还是那句话,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老弟你的。” 刘诗诗也在一旁帮华中崇说情:“是啊,乔哥你就这先在我们河阳住上一阵子,让华书记再想想办法看。” 乔小艺这才借坡下驴,答应留下来,但语带威胁冲华中崇道:“我就知道华大哥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肯为朋友两肋插刀,既然这样,我就在河阳再住上一阵子,等上个三五天,希望这三五天内华大哥能给我一个痛快,不过,华大哥一定要快,我听说两会即将举行,从省到市,从市到县,组织部门已经开始组织人选准备考核选拔干部后备人选了,华大哥要是能早帮我把问题解决了,我也好早回北京找我家老头子,把华大哥的事告诉他,让他出面找胡伯伯推荐华大哥你。” 华中崇握住乔小艺的手,说:“一定一定。” 事实上,华中崇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把乔小艺祖宗三代骂了个遍。 辞别乔小艺,从陵山山庄出来之后,华中崇给汪思继打了一个电话:“老汪,我是华中崇,你现在在哪?” “华书记啊,我在万华鲍鱼城,不知道您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指示?”在华中崇面前,汪思继没必要隐瞒自己的行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去处。 万华鲍鱼城紧靠工业路,是最近才在河阳火爆起来的一家高档饭店,原先是啤酒厂的职工餐厅,汪思继到啤酒厂后,以整合厂子资源,筹措资金的名义把职工餐厅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卖给给了自己的小舅子牛少发。牛少发接手职工餐厅后,把原来的房子全部砸倒,重新盖了座八层洋楼,开了家高档饭店,取名万华鲍鱼城。 酒店刚开张就颇受好评,大家云集于此,推杯换盏、指点江山,好不热闹。 华中崇对万华鲍鱼城并不陌生,由于他和汪思继关系特殊,酒店开业的时候,牛少发专门让姐夫出面请他去为酒店捧场,因此,他对万华鲍鱼城一点也不陌生。 “老弟你真有福气,天天泡在鲍鱼城吃鲍鱼,不过,作为兄弟,我可要奉劝老兄两句,鲍鱼可不能吃多,虽然吃鲍鱼是可以养阴、平肝、固肾,但吃多了可就适得其反了,吃多了雌性激素分泌过剩,小心晚上向弟妹交公粮的时候交不出来,弟妹给你戴顶绿帽子。”听说汪思继在万华鲍鱼城,华中崇半开玩笑地说。 汪思继揶揄道:“放心,我也就是偶尔品尝一下,松弛有度,不用担心向你弟妹交不起公粮。对了,华书记,昨天酒店里来了一批你最爱吃的日本干鲍,过来喝顿鲍鱼羹吧。” 日本干鲍有鲍中之王之称,营养价值高于一般鲍鱼类,由其制成的鲍鱼羹入口滑嫩细腻,鲜嫩无比,堪称佳肴中的极品,是华中崇的最爱,所以,听说饭店新来了一批日本干鲍,华中崇心动了,立马答应了汪思继,道:“那好,你在万华鲍鱼城等我,我十五分钟后到。” 给汪思继开车这么多年,李坤早已经学会领会领导意图,见风使舵的本领,所以,华中崇话音刚落,没等华中崇吩咐,他就已经打转车把,向位于工业路的去万华鲍鱼城赶去。 十五分钟后,李坤开车拉着汪思继和白灵来到了万华鲍鱼城。 鲍鱼城门前,汪思继和牛少发早已经恭候多时。 远远看见华中崇的车子来了后,汪思继和牛少发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的朝着华中崇来的方向迎了过去,等华中崇的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住后,他们谦恭地帮华中崇打开车门,并手扶车门,把华中崇和白灵请下车,一左一右陪在华中崇和白灵的身后,走进了酒店大厅,坐进了电梯,来到了六楼,走进了鲍鱼城最豪华的套间“泰山厅”。 “泰山厅”是万华鲍鱼城二十多个包厢中条件最好的一个,位置在六楼的最里端,不仅开间宽敞,而且装修豪华,此外,套间里还配备了棋牌室、休息室、桑拿间等高档设施,所以有点身份的人来用餐,都愿意预订这个房间。通常情况下,像汪思继和华中崇这样有身份的老主顾来酒店,并不需要做东的主人亲自安排,只要报上有几位客人,牛少发都会让大堂经理把他们安排在“泰山厅”,并且亲自上前服侍,主人乐得省心省事,而且在客人面前也显得大方豪爽,很有面子。 考虑到今晚是姐夫汪思继宴请华中崇,牛少发亲自上阵,以便讨得汪思继和华中崇的欢心,设计的菜谱很高档,几乎把酒店里最好的菜品都列上了,当然,更少不了华中崇最爱喝的鲍鱼羹和最爱吃的祖庵玉结鱼翅。 大家分宾主坐下来之后,牛少发拿眼扫了眼汪思继,欠了欠身子,道:“姐夫,你先陪华书记和白书记坐一会,我出去安排一下。” 汪思继道:“你有事你忙你的,我在这里陪华书记和白书记。” 牛少发又向华中崇和白灵道了句歉,退了出去。 牛沙发出去时间不长,拿了个包走了进来。走到桌子旁,从包里取出两条“九五至尊”,放在华中崇的眼前,道:“前两天有个朋友从南京给我带回了两条‘九五至尊’,我寻思着在河阳也就华书记你配抽,所以就拿过来送给您了。” 华中崇笑着说:“江宁房产局局长周久耕就因抽这种‘天价烟’,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被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继而在网上一炮而红的,你不会想让我做第二个周久耕吧?” 牛少发急忙道:“周久耕是周久耕,他是腐败局长,怎能和您比,您为了河阳的事业鞠躬尽瘁,享受点是应该的,再说,这烟是我孝敬您老人家,又不是公款消费。” 华中崇又笑着说道:“既然这样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边说边收起香烟,放进随身带的包中,放进包中后,他又感觉不妥,从包中取出一包烟,撕开封口,抽出三支,扔给汪思继和牛少发每人一支,自己刁在嘴中一支。 就在这时候,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布完菜后,服务员低声问牛少发道:“牛总,上什么酒?” 牛少发道:“有华书记在,当然上最好的酒了,拿国宴茅台。”说完,又望了眼坐在华中崇身边的白灵,再次开口道:“再来一瓶法国干红。” 服务员出去时间不长,拿来了一瓶国宴茅台和法国干红。 牛少发接过酒瓶,先给华中崇、汪思继和自己分别满上了酒,然后又给白灵倒了一杯干红。 给所有人都满完酒之后,牛少发端起酒杯,态度极其恭顺地说:“华书记和白书记两位领导的到来,让小店蓬荜生辉,我牛少发更是不胜荣幸,这一杯酒就用来敬华书记、白书记和我姐夫,感谢两位领导和姐夫多年以来对我牛少发的关怀、厚爱和支持。” 华中崇道:“小牛啊,不用客气,说实话,我也没给你多少关照,应该说,你能有今天全是你自己拼搏的结果,千万不要说是我们关照的功劳,老汪你说是不是。” 汪思继道:“少发能有今天和他自己的努力的确分不开,但和华书记和白书记的关心支持也是分不开的,所以,少发敬你们酒是应该的。” 华中崇又道:“既然老汪也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来,干了这杯,这杯同时也祝万华鲍鱼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说完,带头干完了杯中酒。 牛少发说了声“谢谢”,也干了杯中酒,汪思继和白灵也分别喝光了杯中酒。 见所有人都干完杯中酒后,牛少发急忙拿起瓶子帮他们倒酒。 这时,汪思继想起了华中崇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感觉华中崇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有事,于是问华中崇道:“华书记刚才给我打电话到底有何指示?” 华中崇扫了眼刚刚为他们满完酒的牛少发,道:“小牛,你有事你忙去吧。”(未完待续) 第405章 威逼利诱 牛少发望望汪思继。 汪思继点点头。他知道华中崇肯定有事要对自己讲。 牛少发出去后,汪思继拿眼望着华中崇,等待着华中崇的下文。 华中崇呷了口茶,拿起桌上的“九五至尊”,掏出一支,在桌子上上敲了敲,噙到了嘴上。 汪思继见风使舵,马上用万华鲍鱼城的专用长火柴点上火,帮华中崇把烟点上。 华中崇抽了口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问汪思继道:“老汪,感觉在啤酒厂习惯了吗?” 汪思继的脸痉挛了一下,张开道:“不习惯又能怎样?” 华中崇狡黠一笑,诡谲地说:“老汪啊,你是想在啤酒厂待一辈子,还是想换个地方。” 华中崇的脸再次痉挛了一下。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啤酒厂做厂长怎么能和乡镇党委书记比。 乡镇再小,属于财政饭,花多花少,都有国家财政买单,而在啤酒厂就一样了,啤酒厂属于企业,自负盈亏,赚到钱了你就花,没钱的话,你就只有喝西北风。尤其是最近几年,啤酒厂的效益逐年愈下,简直是入不敷出,濒临破产,好在他还能靠贷款和出卖土地和机器设备过日子。如果不贷款和出卖国有资产,他现在恐怕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更不用说在万华鲍鱼城吃鲍鱼。 想想过去在浏阳河乡做党委书记的辉煌,再想想当前的困境,汪思继义愤填膺,怒不打一处来。 但是,他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是把所有的怨气全部撒到了周成林身上,破口大骂周成林,骂周成林不是人,不得好死。 华中崇见汪思继的怨气被激起来了,心中窃喜,呷了口酒,继续火上加油,慢吞吞地说:“老汪,我真为你感到委屈,当初常委会上研究处理你的时候,我一直坚持为你开脱,在常委会上说,你的行为顶多是是一种作风问题,顶多算失职,老同志吗,犯点错误是很正常的,人吗,谁没有个七情六欲,就连孔子他老人家都说‘食色,性也’,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因此,不应该把你一棒子砸死,应该看在你对浏阳河工作的贡献上客观公正的处理,顶多给你个记大过的处分,不应该撤职,但是,周成林为了排除异己,扶持自己的势力,坚持主张把你移交到司法机关处理,要不是我和刘书记的努力,你恐怕现在要在监狱里度过你剩下的时光了。” 汪思继从果盘里抓了粒花生米扔到嘴里恨恨地说:“姓周的他妈的简直是疯狗,见谁咬谁。” 华中崇道:“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用尽,他周成林就是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永远得势。” 汪思继不相信华中崇能够咸鱼翻身,因此,悻悻道:“姓周的他妈的现在可是势头正盛……” 华中崇道:“就是滚滚黄河水也有断流的时候。” 汪思继迷惑不解地望了眼华中崇,道:“华书记的意思是……” 华中崇讳莫如深一笑,道:“老汪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刘书记马上就要调离河阳了。” 刘世昌要调离河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河阳县的干部群众几乎都知道党代会后刘世昌会调离河阳。 刘世昌在河阳已经干满了两届,根据干部任用和管理办法,地方党政一把手不能在一个地方任期不能超过两届。也就是说,换届之后刘世昌调离河阳已经是铁板上摁钉子,铁定的事,只是刘世昌调离河阳后由谁来接替刘世昌继续做河阳的主宰一直是个未知数,悬而未决,尤其是换届的岔口,各种说法不绝于耳。 现在,关于刘世昌调离后由谁接替刘世昌做河阳县的县委书记的说法有好几种版本,有人说河阳县县委书记的人选将从其他县区交流过来,也有人说将从市里下派,还有的说将直接从河阳县的班子中产生,如果从河阳县的班子中产生的,周成林将是第一人选。 当然,华中崇也是有希望的,毕竟华中崇的资历要比周成林老的多。 但是,官场上向来是变幻莫测,琢磨不定的,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官场的事永远让你无法预测,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下结论,就像当初刘一夫辞职去县长之位后,大家都看好华中崇,都认为华中崇资历老,又一直和刘世昌配合的非常默契,县长的宝座理所当然应该由华中崇坐,但结果却让大家大跌眼球,大家都不看好的周成林异军突起,取代华中崇坐在了县长的宝座上,成为了河阳县的二把手。以至于华中崇和华中崇军团空欢喜了一场。 鉴于如此,河阳县的干部群众都认为刘世昌调离后,如果县委书记的人选中河阳县的班子中直接产生的话,周成林将是第一人选,甚至是唯一人选,因为华中崇在这场政治角逐中已经处于下风,再说,中国一向是喜欢论资排辈的,现在论资排辈的话,周成林这个二把手做一把手是最正常的。 就连汪思继也这么认为,虽然他打心眼底不希望周成林做县委书记,但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啤酒厂厂长的意志所能决定的,就像他当初到啤酒厂做厂长的时候,也不是他自己的意志能决定的。 华中崇的话让汪思继一时有点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感觉,一时不明白华中崇的意思,不经意地望了华中崇一眼,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明显地不信任。 华中崇知道汪思继怀疑自己的能力,不相信他能取代刘世昌做县委书记,这让他或多或少有些恼火,他在心里骂了句“狗东西,狗眼看人低。”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问汪思继道:“老汪,你认为世昌同志走了以后,谁会接替世昌同志做我们河阳的县委书记。” 要是在以前,汪思继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华书记您”,但现在,他对华中崇已经失去了信心,他沉吟了一下,道:“这种事,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啤酒厂厂长所能决定的,而是上边人说了算。”并用手指了指天。 这次,华中崇的脸也痉挛了一下,悻悻道:“难道你不相信上边会让我出任县委书记吗?” 或许为了顾及华中崇的颜面,汪思继道:“当然,华书记不是没有希望。” 华中崇的脸变成了绛紫色,而且喘气也变得粗重起来。 这时,一直没有插嘴的白灵开口道:“汪大哥,明人不做暗事,我实话告诉你吧,刘书记调离后,华书记将要做我们河阳县的县委书记。” “华书记将要做我们河阳县的县委书记?”汪思继仍然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华中崇。 华中崇知道是向汪思继摊牌的时候了,于是把白灵去省城开会遇到了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的公子乔小艺,在白灵的牵头之下自己又傍上乔小艺,乔小艺答应他让乔柏年部长向省委书记推荐自己做县委书记的事全部告诉了汪思继。 汪思继依然半信半疑,不相信似的问道:“乔部长的公子来我们河阳了?并答应帮华书记,这是真的吗?” 为了彻底打消汪思继的疑虑,白灵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到汪思继的手中。 汪思继接过照片一看,全是一个年轻人和乔部长的家庭合影以及和一些国家领导人的生活照。 这次,汪思继不得不相信华中崇的话是真的,也直到此时,他才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开始对华中崇由衷的佩服:华中崇太厉害了,竟然人不知鬼不觉的泡上了国家X部部长的公子,有乔部长出面,县委书记的宝座,华中崇是坐定了,他不由得上下审视起华中崇来。 华中崇见汪思继痴呆呆的,敲了敲桌子说:“老汪,今天我来,除了是把惊天的好消息告诉你,另外还有一事相求啊!” 汪思继回过神来,忙不迭地道:“华书记有什么事尽避吩咐!只要我汪思继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孝犬马之劳。” 华中崇笑着说:“这倒不用,只要你破点费就行。” 汪思继不解道:“破费?破什么费?” 于是,华中崇把乔小艺让自己在河阳找几家赞助商帮忙筹措赞助费的事说了出来,并希望汪思继能以啤酒厂的名义给乔小艺搞一些赞助,因为啤酒厂是企业,拍电影搞赞助是商业行为,就是国家审计,也是正常的商业联营,任何人都说不出来。 汪思继想了想,当即就答应了华中崇,并承诺,啤酒厂就是摔锅卖铁,也要给乔小艺赞助。 华中崇道:“你们啤酒厂能出多少?” 汪思继伸出两个指头。 华中崇失望地说:“本来我以为你们啤酒厂能出个三两百万,没想到你才能出八十万。” 汪思继摇了摇头,道:“八百万,我出八百万?” 华中崇不相信地说:“八百万?你从哪弄来八百万?凭你们啤酒厂的财力,从银行贷个三两百万给乔少倒也不成问题,但多了恐怕银行也不会贷给你,你到哪给我弄八百万吧。”(未完待续) 第406章 如意算盘 汪思继讳莫如深一笑,道:“华书记尽避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华中崇道:“哦,你还有什么办法?” 汪思继告诉华中崇,他已经和扬州的一家房地产商达成了协议,准备以三千万的价格把啤酒厂的西厂区卖给扬州的一家房地产商开发房地产,有了这三千万,拿出八百万搞赞助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当然,汪思继如此血本讨好华中崇也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华中崇做县委书记,成为河阳县的主宰后不要忘记了他这个忠实的部下,帮他挪个位置。 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有恃无恐的,啤酒厂是企业,拍电影搞赞助是商业行为,就是国家审计,也是正常的商业联营,任何人都说不出来。 听汪思继一张嘴就给乔小艺八百万,华中崇心花怒发,连声夸奖汪思继有办法,道:“我们天天说要用重用开拓性干部,什么是开拓性干部,老汪你这样的干部就是开拓性的干部,敢第一个吃螃蟹,第一个站出来搞改革,如果河阳县的企业老总都像你这样开拓进取,河阳的经济何愁不腾飞,五年规划何愁不早日实现。我们县委县政府五年前就提出工业强县,五年过来了,工厂破产的破产,工人失业的失业,工业强县的规划也没能实现,老汪你的想法提醒了我,既然工业强县在我们河阳行不通,我们为什么不能来个房地产业强县呢?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来个房地产业强县,我上任后,一定把你的经验在全县推广,把纸板厂、胶合板厂、罐头厂、化工厂等厂子的闲置厂房全部卖了,搞房地产开发,利用房地产业做强县。到时候老汪你就做我们河阳分管经济和财政的副县长,全面分管这项工作。” 汪思继欣喜若狂,马上站起来向华中崇做了表态,说自己做副县长后,一定唯马华中崇首是瞻,为华中崇牵马缀蹬。 周六,省纪委第一监察室主任兼榆阳市亚欧大酒店案件联合调查组常务副组长栗达智从刑讯室出来后,向手下工作人员交代了一番,就匆匆来到榆阳汽车站,坐上了回省城的班车。 栗达智回到在省城的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 家里人都知道他奉命出发到外地调查一个案子,案子不结束不会回家,所以都没想到他半夜三更会突然赶回来,所以,家里人都已经睡了,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也没有一个人出来问候他。 他独自用钥匙打开大门,怀着焦虑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 走进家门后,并没有叫醒任何人,也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卧室,而是心事重重,如同幽灵一样站在客厅里痴痴地望着张贴大红喜字的儿子的新房岿然不动,足足站了有十分钟。 经过十分钟的苦苦思索,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把儿子叫出来问个明白。 于是,他走到儿子的新房前,开始敲击儿子的房门,而且嘴中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声:“栗传斌!你给我滚出来,马上滚出来……” 栗达智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惊动了屋里的每一个人,首先是栗达智的老伴林红梅。 林红梅披着一件外套,慌慌张张从卧室里冲了出来,一边往外冲一边絮絮叨叨地嘟哝着:“栗达智,你吃错什么药了,回家也不通知一声,而且来到家就这么狼嚎?你还给人家睡觉吗?” 栗达智没有理会林红梅,继续敲击着儿子的房门。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栗达智的态度让林红梅很恼火,气咻咻地嘟囔着。 “怎么了?都是你养的宝贝儿子,等一下,你还是去问问你那宝贝儿子吧,问问他瞒着我们在外边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栗达智一边敲着儿子的房门,一边气咻咻地同林红梅顶牛道。 就在这时候,儿子栗传斌打开卧室门,探出了半个脑袋,一头雾水地望着栗达智,满脸不悦地责问栗达智道:“爸,你干吗呀?这么晚还让人家睡觉吗?这么晚了喊什么,海清都让你吓着了……” 海清是栗传斌的新婚媳妇,他们刚刚从香港度完新婚蜜月回来,本来以为度完蜜月回来,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吃顿团圆饭,回到家后才知道爸爸出发去外地办案子一时回不来,为此,他们难免有些扫兴,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回家的第二天晚上爸爸就赶了回来,尤其让他扫兴的是,爸爸一回来就像吃错了药,在家里大吵大闹,让他在新婚媳妇面前很没面子。 “你他妈的还有理。”听到栗传斌的责问,栗达智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对准栗传斌伸出来的半个脑袋狠狠地扇了过去。 栗传斌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把自己当成心肝宝贝的爸爸会如此对待自己,所以,他一点准备没有,结结实实被栗达智狠狠扇了一个嘴巴,若不是林红梅拼死拼活地拽住栗达智,栗达智说不定还要再扇他几个嘴巴! 听见争吵声,栗传斌的新婚妻子海清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见公公正在暴打丈夫,海清心痛不已,但是,作为新婚媳妇,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拦在栗传斌的前边,不让栗达智打栗传斌。 或许是看在新婚儿媳妇的面子上,栗达智的狂怒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依然火气不减地指着海清身后的栗传斌怒吼着:“栗传斌,你这个逆子,你告诉我,你在外边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马上给我说,全他妈的告诉我。” “栗达智!你到底犯的哪门子神经,十多天不回家,这刚一回家就拿儿子出气,你说,我们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护犊子是女人的天性,见栗达智不分青红皂白来到家就如此对待自己的宝贝儿子,林红梅火冒三丈,疯了一样扑到栗达智的身边,指着栗达智怒不可遏地嚷了起来。 对于林红梅的眼泪和指责,栗达智置若罔闻,一把推开林红梅,指着儿子栗传斌继续怒吼着:“栗传斌,你说,你和穆有文、李楠他们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勾当?你说,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部告诉我,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直到此时,栗传斌才知道栗达智为什么生气,感情栗达智是为了他和穆有文、李楠合伙做生意而恼火。 穆有文是榆阳市常务副市长穆有仁的弟弟,李楠是省纪委书记李为民的小儿子。 三年前,穆有文和时任榆阳市交通局办公室副主任的李楠找到了时任榆阳市建设局建筑工程质量监督处副处长的栗传斌,提出来要和栗传斌合伙做生意。 开始的时候,栗传斌怕爸爸反对,没有答应,但是经不住两人的劝诱,最终还是答应了穆有文和李楠两人,与穆有文和李楠两人合伙开了家建筑公司。 因为栗传斌和李楠都是国家公务人员,按照国家公务人员管理条例,他们是不能从事第二职业的,更不能做公司的法人代表的,所以,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穆有文,栗传斌和李楠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工作上的便利,把手中的一些工程交给穆有文,盈利后他们三股三分,应该说,这些年他们赚了不少的钱。 当然,这些,栗传斌都是瞒着老爸栗达智的,他知道栗达智一生清廉,作风正派,要是让栗达智知道他在外边不务正业和他人合伙做生意,一定饶不了他,所以,他一直瞒着栗达智。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和穆有文、李楠合伙做生意的事还是被栗达智知道了。 果不其然,栗达智一听说他不务正业和他人合伙做生意就找上门来开始兴师问罪。 得知爸爸是为自己与穆有文和李楠两人合伙做生意而生气,栗传斌满脸的委屈和怨恨顿时不翼而飞,化作云烟消散了,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和有文、李楠他们其实也没……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放屁!到现在了,眼看就要进监狱了,还敢跟我撒谎!”栗达智怒不可遏,差点又要把身旁的盆砸过去。 此时,林红梅时也是如梦方醒,预感儿子在外边一定闯了什么大祸,要不,丈夫不会发这么大火。 意识到儿子在外边闯了大祸,林红梅害怕了,心急如焚。对着栗达智几乎哭了起来:“传斌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要进监狱了?你说,你说啊……” “让他自己说!”栗达智指着栗传斌愤愤道。 听说新婚丈夫在外边闯了大祸,很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海清也吓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摇着栗传斌的胳臂,哀求栗传斌道:“传斌,你在外边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快……快告诉爸爸,让爸爸替你想办法……。”(未完待续) 第407章 祸根 栗传斌知道自己不说已经是不行了,但是他又怕激怒栗达智,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和有文……李楠……我和他们……也就合伙做了点生意……,不……不过……我……我们的生意都是有合法的,我们有合法手续,对于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可从来没做过……” “都是合法生意?你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生意?”栗达智怒气未消,仍然像训贼一样训斥栗传斌。 “我们做的都是装潢方面的生意,比如瓷砖、木地板、厨房用具、装修材料什么的,还有房地产、修路、包工地……这些生意好多人都在做,又不是咱们一家……再说了,我只挂个名,法人代表不是我……” “混账之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想想怎么会有人让你挂名做房地产生意!”栗达智听到这里,顿时又暴跳如雷,“你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还有!说!” “……还有几次工程上揽下来的生意。”栗传斌好像在努力回忆着。 “到底是什么生意!”栗达智在眼前的茶几上猛然拍了一把,几乎把茶几上的茶壶茶杯震翻在地上。“说!” 栗传斌努力思索了一阵,再次开口道:“还……还……还为榆阳外环路工程采购了一批水泥……那是去年的事了,当时,榆阳市修建外环路,我被局里派到工程处做质量监督,穆有文找到我,提出扩大公司规模,从外环工程中揽点活干,并说,他已经通过他哥哥的关系揽到了给外环工程采购水泥的活,但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我在质量把关这一环节上放松一些,我考虑他是穆市长的弟弟,又是我的生意合伙人,就……就示意手下放松了一些……” “你知道你们修路的那些水泥是怎么采购回来的!你真是个混账王八蛋!你胆子好大!这样的生意也敢做!你们采购回来的那也叫水泥吗!”栗达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回答我!这批水泥你们一共进了多少?你们是不是收受了人家的回扣?收受了多少?” “……这么久了,我都记不大清楚了,你让我想想么。”栗传斌的话越来越软,声音也越来越低。 “胡说八道!收了多少钱你会记不得了?” “大概就是一二百万吧。” “一百万还是二百万!” “我真的记不清了,也可能是三百万左右吧。” 栗达智一阵昏厥,摸起身边的茶杯,准备朝儿子砸去! 栗传斌真给吓呆了,因为硕大的茶杯离他的头只有几公分!他看清了,也感觉到了,父亲真的是要砸他!简直是想砸死他!案亲真的恨他!而且是恨之入骨!他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爸爸面前。 海清也跟着栗传斌跪在了栗达智面前,哭着哀求栗达智放过栗传斌。 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儿子,又看了眼跪在身前的儿媳妇,栗达智心软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再说,他就栗传斌这一个儿子,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回原处,一屁股坐在沙发下,颓唐地低下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一个月前,他被省纪委书记李为民的秘书叫到了李为民的办公室中,李为民告诉他,让他做调查组的副组长,赶赴榆阳市,参与亚欧大酒店的调查工作。 李为民还告诉他,虽然他是副组长,但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全部由他具体负责。因为联合调查组的组长是榆阳市市长韦清哲,作为市长,韦清哲还有太多的工作的要处理,根本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案件的调查中来。 鉴于如此,他虽然只是调查组的副组长,但承担着案件的具体工作。 从李为民的办公室出来的当天,他就怀着无限神圣的使命,带着从省纪委和省鲍安厅抽调的精干力量赶到了榆阳市,和“榆阳市亚欧大酒店事件专案组”合二为一,一起参与到亚欧大酒店事件以及常务副市长穆有仁参与行贿受贿,充当黑社会保护伞案件的调查工作中。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案子的调查一度陷入僵局,联合调查组调查了十多天没取得任何进展。 穆有仁始终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他既没有受贿,也没有行贿,至于揭发材料上提到的充当黑社会保护伞包是无稽之谈,都是无中生有,造谣诽谤他的。 而且,调查组经过近十天的调查取证,也没能找到任何穆有仁参与行贿受贿以及充当黑社会保护伞的证据。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感到无从下手的时候,一个强有力的证人站了出来。 正是这个人的出现,搅乱了栗达智所有的思绪,彻底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让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是,站出来指证穆有仁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有仁的结发妻子刘虹。 刘虹之所以站出来指证穆有仁,是因为她对穆有仁彻底丧失了信心。 确切地说,早在八年前,刘虹和穆有仁的婚姻就亮起了红灯,两个人虽然生活在一起,但同床异梦,形同路人,刘虹对穆有仁丧失了信心。 表面上,刘虹是副市长的夫人,风光无限,其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别人却不得而知,正应了那句话,所有的焦点,都会聚集在镁光灯照射的地方,周围人能看到的,只是华美壮丽的一面。 可这光鲜的背后,却是痛苦和屈辱,是无尽的情感煎熬。 这句话就是刘虹生活的真实写照。 一个不眠的夜晚,刘虹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黯然神伤。 房子虽然装饰豪华,但对刘虹来说却是空洞如野,她就象一个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客是那样的无助和孤寂。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夫妻恩爱合家团聚的时候。然而她却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穆有仁一直没回家,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虽然她和穆有仁已经做出约定,谁也不干涉谁,但他们毕竟还是夫妻,夫妻的义务还要履行,因此,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想知道穆有仁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所以,她就给穆有仁打电话,但电话中传来的是声讯小姐悦耳动听的“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稍后再拨,还是关机。 刘虹预感,她就是不停的拨叫下去,哪怕是拨打到天亮,穆有仁也不会开机,更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这样的事情,刘虹已经遇到了不止一次。 很多时候,穆有仁都是深更半夜才从外边醉醺醺的回来,回到家后就朝床上一躺。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容忍,毕竟他们已经做出约定,谁也不干涉谁。 所以,穆有仁那样对她,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但时间长了,刘虹忍不住了,最后简直是忍无可忍,终于有一次她怒气冲冲地责问穆有仁,问穆有仁在外边做什么了,问穆有仁为什么如此晚才回家。 对她的责问,穆有仁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忙。”然后就再没有下文,好像他对她的冷落,他的彻夜不回都是名正言顺,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刘虹都无权干涉,好像他们不是夫妻,形同路人。 忙,刘虹理解。作为一名副市长,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不能容忍穆有仁对自己的冷落。 穆有仁就是不忙,也很少按时回家,来到家之后也是匆匆洗完后就上床,有时候甚至连洗都不洗就满身酒气的脏兮兮的爬上床,打着呼噜睡去。 从来都没有主动向她示过爱,简直无视她的存在。 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正常女人应该拥有的权力,她需要男人的抚爱。 但这些,穆有仁都不给她,他显然是在心灵上对她进行的折磨,让她遭受性的压抑。 偶尔,穆有仁也会和她行夫妻之事,但是,都是他心情糟糕的时候,在他在外边遇到不顺的时候,他会要求和她。但他只是为了宣泄,都是对她进行变态的折磨,把她当做宣泄的工作。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也根本不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比嫖客和妓女,嫖客交了钱,妓女就应该满足嫖客提出的所有要求,就是嫖客的要求再苛刻,妓女也必须对嫖客百依百顺,无条件的服从,妓女就应该做妓女该做的事。 但她不是妓女,他也不是嫖客,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应该拥有作为一名妻子应该拥有的权利,但是穆有仁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权利,她也知道,穆有仁之所以这样做,是在报复,是在折磨她。 她绝望了,为自己当初错误的选择而绝望。 她神情恍惚的来到厨房,倒了一杯酒,而且是高浓度烈酒,一饮而尽,饮完后,她又倒了一杯,还是一饮而尽,她一杯接着一杯,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她喝的酩酊大醉,跌跌撞撞的走出厨房,躺在了沙发上。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她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穆有仁的书房。 穆有仁的书房,她是第一次进来,以前从来没有进来过,一是穆有仁不欢迎她,二是她不屑于进去。 她现在想进去,是想在穆有仁的书房中发现点什么,她预感穆有仁一定有事情瞒着她,而且在书房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408章 书房里的秘密 因为穆有仁每次见到她在书房前面游动的时候,都会神情紧张的藏什么东西。 穆有仁的书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她想知道。 现在,穆有仁已经被调查组带走,她可以堂而皇之,不受任何干涉地走进穆有仁的书房。 在穆有仁的书房里,刘虹细心的搜索着。 不过,她上上下下仔细搜索了一遍,一点收获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心情沉重的踱来踱去,最后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左右晃着,目光游离,手指在大班台上下意识的轻轻的敲击着。 突然,刘虹的手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班台对面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幅郑板桥的横幅,“难得糊涂”四个字。 她走过去,用手又轻轻的敲了两下,传来了两声“怦怦”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她发现了秘密,秘密就在横幅后边的墙壁里,墙壁被人做过手脚,是空的。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横幅,一个一尺见方的洞穴呈现在她的视野里。 洞穴里放着几百捆百元大钞,除了这近百捆百元大钞,还有十多捆美金和二十多张银行卡和存折。 在现钞美金和存折的旁边,还有一本黑色牛皮封面日记本。 看到那么多的现金和美钞,刘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脑一阵昏厥,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从昏厥中平静下来。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拿起钱开始数起来,人民币一共二百二十八捆,美钞六十五捆,存折十五张,银行卡二十一张,也就是说,现金总共二百二十八万元,美钞六十五万元,存折合计一百五十六万元,银行卡里的数目无从得知。 数玩钱,她随手打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上记的是流水账,按时间顺序记录了穆有仁行贿和受贿的时间、地点、受贿人、行贿人、受贿金额和行贿金额,以及实物清单,连实物的品名和价格都标的清清楚楚。 上面涉及到的人物可谓五花八门,有榆阳市的,有榆阳市下辖各县区的,还有省直机关的,甚至还有国家部委的,有工商、税务、公安、银行、政府官员…… 他们不仅送钱,而且还送实物,让刘虹触目惊心的是,他们还把女人当作礼物送…… 她做梦也没想到,穆有仁竟然瞒着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当时,她义愤填膺,真想带着那些证据去纪委揭发穆有仁,把穆有仁绳之以法。 但是,她最终没有那么做,虽然她和穆有仁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而言,但是,穆有仁名义上还是她的丈夫。穆有仁犯罪了,她也脱不了关系,难辞其咎。 想来想去,她把钱又放回了原处,把横幅重新挂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退出了穆有仁的卧室。 本来,刘虹打算把秘密埋藏在心中,永远不告诉任何人,让它烂死在自己心中,和她一起下地狱,到马克思面前再作控诉。 但是,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沿着既定的轨道向前发展的。事情在向前发展的过程中,总会出现很多波折,生出很多异端,中途偏离轨道甚至脱轨。 再说了,世界上也没有永远能守得住的秘密,秘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已经不再是秘密,因为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会告诉第二个人,第二个人又会告诉第三个人,一传十,十传百…… 还有,人的思维和信念总是随着时日的推进而改变。理由永远是谎言,信仰永远是**,当信仰已经破灭,还有什么理由可言,这时候,理由就成了谎言,信仰就变成了**,人靠**生活着,又何必再去保守一个自己不值得保守的秘密呢? 当刘虹得知穆有仁最近又有了新欢,和一个叫赵珊珊的女人搅和在了一起过着家外有家,醉生梦死、奢侈腐化的生活,继而又因为亚欧大酒店事件被省市联合调查组立案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和穆有仁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头,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再联想到穆有仁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伤害,她醋性大发,决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和穆有仁彻底决裂,并出面揭发穆有仁,让穆有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让穆有仁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既然你穆有仁不仁,就别怪我刘虹不义。 当然,对刘虹来说,要作出把穆有仁送上法庭的决定,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和决心的,而且是要经过一番痛苦的煎熬和艰苦的思想斗争的。 毕竟她和穆有仁还没有离婚,他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穆有仁是她法定意义上的丈夫,是她孩子法定的父亲,把穆有仁送上法庭,就等于和这个家庭决裂,甚至成为自己最亲爱的孩子的仇人。 但是,不把穆有仁绳之以法,又难解她心头之恨,而且,她做人的良知也会因此受到法律的审判和道义的拷问。 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和艰苦的思想斗争后,刘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冲出频临死亡的婚姻,和穆有仁彻底决裂,并把穆有仁送上法庭,让穆有仁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让他们这段不幸的婚姻随着穆有仁被送进监狱一起死亡。 而且就在这时候,又一本日记出现了,正是那本日记的出现,让刘虹了解了穆有仁更多的犯罪事实,进一步认识了穆有仁的豺狼本性、无耻行径和丑恶嘴脸,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把秘密公开,把穆有仁送上法庭的决心。 得知穆有仁因为涉嫌包庇黑社会、行贿、受贿等多项罪名被调查组带走并立案调查后,刘虹既有一直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又有一种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压抑感和焦灼感。 刘虹感到轻松是因为她终于脱离了苦海,走出了婚姻的阴影,可以像鸟儿一样,重新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刘虹感到压抑是因为她是穆有仁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们曾经是夫妻,掀开所有的贪官档案,不难发现一个事实,大凡贪官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往往就是贪官的妻子,一个贪官倒下了,作为贪官的妻子也难辞其咎,无法推脱关系。 鉴于如此,在穆有仁被调查组带走的当天,刘虹连班都没去上,一个人躲在家里,心神不定、魂不守舍地在在客厅里来回的走着。 在那一刻,只要听到外边有有什么风吹草动,刘虹就莫名的紧张,莫名的恐惧,总感觉穆有仁的事会牵扯到她,调查组会来找她,甚至自己也会跟着穆有仁一起接受发法律的审判,为此,她坐如针毡,总是莫名的紧张和恐惧。 果不其然,在穆有仁被调查组带走的第三天,调查组传讯了刘虹,办案人员一见到刘虹就问她参与穆有仁的犯罪经过了吗?知不知道穆有仁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犯罪的,并让她配合调查组的工作,老实交代。 好在刘虹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说清楚,并且外界也都知道她和穆有仁貌合神离,有夫妻名分无夫妻之情,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她才得以被重新放回家。 当然,调查组放了刘虹之后并不是说明刘虹已经没有犯罪嫌疑,调查组放了刘虹是让刘虹回家继续反思,给刘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的。 回家之后,面对空洞洞的房子,刘虹就象一个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客是那样的无助和孤寂。 房子虽然还是过去的房子,但对刘虹来说却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了一点家的感觉,没有了一丝生活的温暖。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毫无目的的走着。 “从门到窗户是七步,从窗户到门还是七步”,伏契克《二六七号牢房》中的一段话,刘虹不知道在口中已经念了多少遍,但她仍然下意识地念着,幻想着通过念这句话来缓解她高度紧张的心里和高度压抑的神经。 穆有仁犯罪了,穆有仁被立案调查了,很可能在监狱中待上一辈子,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替穆有仁保守秘密,还是勇敢地站出来揭发穆有仁,争取戴罪立功呢? 继续替穆有仁保守秘密,那就是包庇,最终也会和穆有仁一样,成为人民的罪人,接受法律的审判。 站出来揭发穆有仁吧,她就成了罗家的罪人,就要和罗家彻底决裂,甚至成为孩子的敌人。 穆有仁是罪有应得,怨不得任何人,但是,和孩子彻底决裂却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一时之间,刘虹矛盾到了极点,心里像狂风掠过的洋面一样惊涛拍岸。 人在极端痛苦和极端矛盾的时候,总会想起酒,希望通过喝酒来缓解来自各方的压力和麻醉自己濒临枯竭的神经。 为此,刘虹来到了厨房中,打开了一瓶高浓度烈酒剑南春,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饮完后,她又倒了一杯,还是一饮而尽,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不知不觉间,一瓶剑南春她喝了个底朝天。(未完待续) 第409章 日记门1 一瓶酒下肚,刘虹的心绪更加紊乱起来,心里更加烦躁,她不怒反笑,不悲反喜,就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一样,在空旷的房间里又哭又唱,哭够了,唱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目光空洞,神情呆滞望着窗外。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而且刮起了风,风助雨势,雨助风势,越下越大,越刮越烈,弥漫了整个城市的上空,密密的雨点驱散了大都市的喧哗,但驱散不了她心头的烦躁和不安,疯狂的风赶走了大都市的嘈杂但赶不走她内心的苦恼和悲哀。 痛苦的往事就像电影中的某个情节,像电视中的某个片段,一幕一幕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倒映。 她想起了穆有仁为了其他女人弃家出走时的情形,想起了穆有仁和其他女人对她冷言相加冷语相向的一幕,她想起了穆有仁和其他女人勾肩搭背无视她存在的嚣张和冷漠…… 就是因为穆有仁在外边有了女人,她才会一个人独守空房、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表面光鲜而实际凄苦无限的生活着,她才会变成怨妇,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想到这些,她悲由心起,恨从心生。 她恨死了穆有仁,正是穆有仁的背叛,才导致了她悲剧生活的发生,一切的灾难和痛苦都是穆有仁造成的,一切的罪责也都应该由穆有仁一个承担,她不应该做穆有仁的替罪羊。 想到穆有仁对自己的背叛,她终于下定决心,和穆有仁决裂,为自己洗脱罪名。 于是,再次走进了穆有仁的书房,寻找穆有仁留下的那些罪证。 所有的罪证还在“难得糊涂”的横幅下,她径直走到“难得糊涂”的横幅前,摘下了横幅。 让她感觉既正常又不正常的是,洞穴里的钱多了,人民币由过去的二百二十八万元变成六百六十五万元,美钞由过去的六十五万元变成了一百三十二万元,存折由过去的十五张变成了二十七张,银行卡由过去的二十一张变成二十八张。 除了人民币、美钞、英镑、银行卡和存折,还有名烟名酒、古玩、字画、金银珠宝、瓷器、青铜器等等名贵收藏品,小小的洞穴里,就像北京故宫博物馆,各种名贵物品应有尽有。 日记本也由过去的一本变成了两本,一本黑色牛皮封面,是以前的那本,一本蓝色纸质封面,应该是最近放进去的。 黑色牛皮封面的那本,她已经看过,记录的是关于穆有仁如何行贿、如何受贿以及行贿的时间、行贿地点、受贿人、行贿人、受贿金额、行贿金额、及实物清单,还有连实物的品名和价格。 和以前相比,这本日记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罗列的清单更多了。 但看完蓝色纸质封面那本,她的的心就像被谁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样,一阵揪心的痛疼自心口处产生,很快传遍全身,她的大脑一阵痉挛,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板上,好在她身后就是沙发,她才没跌倒在地板上,但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在看完日记的瞬间,一股无名业火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愤怒在那一瞬间爆发了。 这本日记记载的是她的耻辱,是她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穆有仁合法妻子的耻辱。 因为日记是穆有仁记载自己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ing爱日记,日记上记录的全是和穆有仁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以及他们发生关系的过程,女人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住址以及他和女人发生关系的感受,记录的尤为详实,简直是《金瓶梅》的翻版,或者是李漁笔下的《***》,还可以说是新时期的《玉女心经》,还可以是日本的情se小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之,那些淫荡的语句,露骨的描写,变态地刻画,让刘虹感到恶心,几乎呕吐,她再也无法看下去…… 想到穆有仁对自己的背叛,联系穆有仁的种种可耻行径,她义愤填膺,怒火中烧。 于是,她做出一个决定,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调查组,让穆有仁接受法律的审判…… 在做出决定的当天下午,刘虹就来到了省市联合调查组的办公地点,找到了省纪委第一监察室主任兼榆阳市亚欧大酒店案件联合调查组常务副组长栗达智,揭发了穆有仁。 正是刘虹的站出来,让陷入僵局的案件终于露出冰山一角,办案人员继而顺藤摸瓜,查实了穆有仁的所有犯罪事实,把他送上了法律的审判台。 也正是那两本日记的出现,搅乱了省纪委第一监察室主任兼榆阳市亚欧大酒店案件联合调查组常务副组长栗达智所有的思绪,彻底打乱了栗达智的全部计划。 收到刘虹提交的日记,栗达智显得异常激动和兴奋。 在接过日记本的瞬间,栗达智敏锐地意识到,穆有仁的案件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刘虹交给他的日记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有了日记,他就能撬开穆有仁一直紧闭的嘴巴,把穆有仁绳之以法,继而挖出深藏在穆有仁背后的腐败分子,只要穆有仁的案子成功告破,自己就可以顺利向老领导交差,胜利班师回省城和家人团聚,自己已经离开家有日子了,早就想念妻子,想念新婚不久的儿子和儿媳了。 而且,破了这样大的一个大案要案,一定会震撼省内外,成为司法界名人,另外,纪委也一定会论功行赏,自己提副厅的把握就会更大些。 想到这些,栗达智就异常的激动和兴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日记,看了起来。 刚看两页,栗达智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而且越往下看,表情越严肃,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常务副市长涉案数额竟然会如此巨大。 日记上显示,穆有仁涉案数额总计一千余万元,是他办过的案子中数额最大的,涉案人员之多也是他这个监察室主任所未曾想到的,也是他所办过的案子涉案人员最多的。 与穆有仁案子有关联的人员五花八门,几乎涉及到榆阳市和华东省辟场的方方面面,有榆阳市市直各局科委的,有榆阳市下辖各县区的,还有省直机关的,甚至还有国家部委的,有工商、税务、公安、银行、政府官员…… 小到榆阳市下辖各县区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乡镇部门的负责人,大到省委领导主要领导,甚至还有国家部委的司局长。 栗达智是越看越严肃,心情也随之越来越沉重,他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屏住气息看完了日记的前半部分。 看到第三十八页的时候,栗达智全身一颤,汗毛陡然竖了起来,他看到一个让他为之心慌为之紧张的名字,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 也是那一瞬间,他明白了穆有仁在官场上之所以能像神话一样坐直升飞机般的升迁是因为他有一个夯实的后台老板成瑾天。 这些年,穆有仁正是通过送钱送女人给成瑾天才攻克了成瑾天这一关,成瑾天才会极力扶持他提拔他,一步步把他送上常务副市长的宝座。 通过日记的记录可以看出来,穆有仁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荣升,都和成瑾天的关心和扶持不无关系。 当初,穆有仁就是因为把柳岩送给了成瑾天,才傍上了成瑾天这座靠山,成瑾天才动用关系把穆有仁从艺校团支部书记的位置上推上副校长的座位,接着又仰仗手中的权力,把艺校的老校长从位置上给拿了下来,换成了穆有仁,随后,穆有仁换来了仕途上的另一座高峰,做了玉川市的副市长,接下来升任榆阳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当然,穆有仁也没少孝敬过成瑾天。 穆有仁在日记上记录了每一次孝敬成瑾天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孝敬的金额和物品价值: 199年7月日,玉川市市委办公大楼成瑾天的办公室,现金五万元人民币。 1994年4月8日,玉川市玉川市委招待所豪华套八零八房间,现金十万元人民币。 1994年6月5日,玉川市玉川市委招待所豪华套八零八房间,现金八万元(备注:经柳岩手转交给成瑾天)。 1995年月1日,玉川市市委常委大院成瑾天家中,美元三万,玉如意一对,清代画家郑板桥《瘦竹图》一幅。 1995年月4日,玉川市市委常委大院赵宅,美元二万,金佛一对,价值人民币十万元。 1995年11月8日,省城昆仑饭店六零六豪华套房,人民币六万元(贺成瑾天荣升金川市市委书记)。 1995年月15日,金川市市委常委大院成瑾天家中,现金十五万元人民币,清朝古画三幅,春秋时期陶器一件,价值人民币二十八万元。 1996年月1日,省城昆仑饭店五一八豪华套房,人民币十五万元(贺成瑾天荣升副省长)。 1996年9月18日,省直机关大院成瑾天家中,现金十二万元,人头马一箱,价值六万五千四百三十六元。 1996年元旦,省直机关大院成瑾天家中,美金五万元 1996年月11日,省直机关大院成瑾天家中,现金五万元人民币。美金一万元,玉船一艘,价值一万八千五百四十一元。 1996年4月5日,省直机关大院成瑾天家中,虎皮一张,冬草夏虫一箱,麝香二只,象牙筷四双,价值十三万六千六百元。 1996年1月1日,省城昆仑饭店豪华套房八一八房间,维多利亚新村高档住宅一套,价值人民币一百四十二万元(送成瑾天情人晴儿) ……(未完待续) 第410章 日记门 栗达智粗略的算了一下,穆有仁从步入官场的那一天到升任榆阳市常务副市长,行贿了成瑾天二百余万元,这里还不包括出国旅游、去境外豪赌和赞助其子女去国外读书的费用。 至于成瑾天出国旅游、去境外豪赌和其子女去国外读书等费用,穆有仁也给予赞助,这些费用,穆有仁在另外一页单独列了出来,一共是六次,总计人民币二百三十六万元,美金八十三万元。 一次是在玉川市市委常委大院成瑾天家中,成瑾天的妻子去美国旧金山旅游,穆有仁一次性送去了美金十六万万元。 另外一次也是在省城省直机关大院成瑾天的家中,成瑾天的女儿去美国读书,成瑾天一次性送去了人民币三十万元万元,美金五万元。 此外,穆有仁还陪成瑾天去澳门豪赌两次,去美国拉斯加豪赌一次,去嫖过俄罗斯的大洋马一次…… 让栗达智为之震撼和惶恐的是,从日记上显示,穆有仁有的案子不光牵涉到成瑾天一个高官,还牵涉到国家商务部的一个司长和中组部的地方局一个副局长,这些人都是高官,都是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之辈,他们打个喷嚏,榆阳市的官场就会震三震,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他这个小小的监察室主任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甚至连他最尊重最敬佩的老领导李为民都会受到牵连,不得安生。 看到这里,栗达智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复杂性和棘手性,同时,他也隐约意识到,案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监察室主任所能调查的了的了,必须马上向省纪委书记李为民和调查组组长韦清哲汇报,由李为民或者韦清哲两个人裁决,而且他也隐约意识到,恐怕李为民和韦清哲也不敢妄下结论,决定案子是继续查下去还是到此终止,李为民和韦清哲他们也必须向省委和中纪委汇报,由省委或者中纪委做最后的定夺。于是,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准备向调查组组长韦清哲打电话,然后再给省纪委书记李为民打电话,向他们汇报案情。 就在栗达智拿起话筒的瞬间,从门外吹来一阵,把日记掀到了最后一页,两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名字像两道寒光射进他的眼睛里。 看到那两个名字,栗达智像触电一样,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大脑猝然间也像受了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一样,一阵昏眩,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电话扣在了话机座盘上,挂断了电话,手忙脚乱地抓起日记本,快速掀到最后一页。 日记的最后一页,赫然出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栗传斌和老领导李为民儿子李楠的名字。 栗传斌和李楠五个字就像五道寒光,发出刺眼的光芒射进他的眼睛中,在电闪雷鸣的一瞬间,栗达智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与恐慌中。 其他人他可以漠然置之,不闻不问,但栗传斌和李楠两个人的命运和未来他不能不关心。 栗传斌是他儿子,李楠是他最敬重最佩服的老领导李为民的小儿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和最敬重的老领导的儿子。 就算他是当世的包拯,就算他真的能做到大义凌然,六亲不认,他也不能伤害自己的儿子和老领导李为民的儿子,甚至说,他宁愿伤害自己的儿子,他也不能伤害老领导李为民的儿子。 李为民对他恩重如山,没有李为民,就没有他栗达智的今天。 这些年,也正是在李为民的关照和关爱之下,他才激烈残酷的政治争斗到一步步成熟起来,走到今天。 当年,栗达智怀着无限梦想和憧憬从省政法大学毕业,分配在他所在夷陵市市政府做秘书,从秘书干起,一路干到了市政府办公室综合科科长,后来又被市长张宏超看重,成了市长张宏超的秘书,并在张宏超的推荐下,被提拔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都说秘书的前程与命运和自己服务的领导的命运息息相关,这话一点不假,自己服务的领导前途要是一片光明,锦上添花,自己就会跟着一路风光得到提拔重用成为一颗耀眼的政治新星,自己服务的领导要是有了什么闪失,自己也会跟着马失前蹄走霉运而且前程不保丢去头上的乌纱帽。 栗达智就因为跟了张宏超,才走了霉运差点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栗达智跟随张宏超时间不长,张宏超就出事了,因为挪用社保资金被立案查处,成了全省第一个因为社保资金被查处的干部。省委非常重视,责令调查组一定要一查到底,挖出隐藏在张宏超身边的所有蛀虫。 栗达智是张宏超的现任秘书,自然是第一个被列入了调查中,而且是第一调查对象,从张宏超被调查组带走的那一天起,他就陷入了无休止的调查和猜疑中,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好在栗达智跟随张宏超时间不长,还没有真正融入张宏超的圈子中,陷下去的不深,调查组调查了一番,也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他犯罪,批评教育了一番也就把他放了。 虽然调查组查实他没有陷入张宏超的腐败案中,但他的前程和命运还是因为他是“腐败市长”张宏超的秘书受到了挑战。 都说政治斗争是残酷的,这句话一点不假,就是因为栗达智跟随过张宏超,是张宏超的秘书,张宏超的死对头就把矛头对准了栗达智。 虽然栗达智在张宏超腐败案中没有什么罪过,但那些人还是找出来一大堆的理由,建议新任市长李为民不要用栗达智,并提出免去栗达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职位,把他充军发配到某个偏僻的县区去。 按理说,新任市长很少有用前任秘书的,更何况栗达智又是给腐败市长张宏超做过秘书,任何人来做市长都不可能再用栗达智。 但是,李为民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的决定,继续用栗达智做自己的秘书,而且在市长办公会上努力为栗达智开脱,说张宏超腐败并不代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腐败,不能把其身边所有的人都一棒子砸死,不能因为张宏超同志腐败了就武断的判断他身边的人都腐败了,也不能因为栗达智曾经为张宏超同志服务过就抛弃栗达智,把栗达智放下去,应该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帮助栗达智才对。 就这样,栗达智不仅保住了自己市长秘书的位置,而且保住了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 对栗达智来说,不被开除党籍,留党察看一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当栗达智听说李为民在市长办公会上努力为自己开脱,保全了自己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职位,并继续用自己做秘书后,对李为民感激不已,暗自庆幸自己在人生最坎坷的当口,遇上了李为民这样一位开明的好领导。 栗达智感动了,他觉得自己太幸运了,遇到了李市长这样的伯乐、知音!并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给李市长脸上添彩! 从那时起,栗达智就立下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报恩决心,卯足了劲替李为民工作。 俗话说,有付出就有收获,种下芝麻给你西瓜。 栗达智的付出,获得了李为民更多的赏析和信任。 从此,栗达智的命运也就和李为民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李为民升任市委书记后,他跟着进了市委办公室做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并继续为李为民服务。 李为民升任省纪委书记后,他也就跟着李为民一起来到了省纪委。 本来,李为民调任省纪委书记的时候,他是有机会下放到下边县区做县长或者区长的,但是他舍不得李为民,坚持要和李为民一起去省纪委。 李为民拗不过他,就答应了他,把他调到了身边,继续为自己服务,并推荐他做了省纪委第一监察室主任。 总之,这些年李为民一直把他当成最得意和最信任的下属,应该说,他们之间不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兄弟般的情谊,师长般的真诚。 在看到了李楠两个字的瞬间,平静的心中突然间像台风掠过的洋面一样,再也无法平静不下来了,感觉自己就像在风口浪尖上的轮船,找不到停泊的码头。 怎么办?是如实向上级汇报,还是把事情隐瞒下来呢? 如实向上级汇报的话,李楠和自己的儿子就会深陷其中,会因为穆有仁的落马浮出水面,成为穆有仁案件的陪葬品。更为担心的是,李楠都牵连其中了,他不能担保李为民不牵连其中,那样的话,他不仅害了儿子栗传斌和李楠,也会害了自己敬为师长的李为民。 一时之间,他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中。 经过半天的思索,他决定先回家,问问自己的儿子,从儿子的身上打开突破口,落实李楠是不是也陷入了穆有仁的腐败案中。(未完待续) 第411章 保全老领导 从儿子的口中得到证实了,他颓唐的跌倒在沙发上,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听说栗传斌陷入了穆有仁的案子中,而且有牢狱之灾,海才俊林红梅害怕了,都哭了起来,哭着哀求栗达智一定要想办法救栗传斌。 林红梅哭着说,儿子要是出事了,她就不活了,就去跳楼。 海清也哭着说,丈夫出事了,她也陪着婆婆一起跳楼,去为新婚丈夫殉葬。 儿子出事,他可以忍痛割爱,但李楠的事他一定要管,李为民多年以来对自己的培养厚爱和知遇之恩必须回报。 一个小时后,栗达智做出了一个痛苦抉择,一个可以葬送自己前程和未来的抉择…… 第二天一早栗达智就回到了榆阳市。 回到榆阳市后,栗达智一个人走进了关押穆有仁的房间,从羁押穆有仁的房间出来,他又分别走进了羁押赵珊珊和赵德峰的房间。 晚上,他又单独约见了穆有仁的妻子刘虹。 三天后,羁押了一个月的穆有仁终于开口说话,交代了全部罪行,承认自己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国家财产、充当黑社会的保护伞、逼良为娼等罪行。只是在涉案金额上打了折扣,穆有仁交代自己总计贪污一百七十八点八九万元,受贿六十九万元,另有一百三十二万元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与此同时,赵珊珊和赵德峰也交代了所有问题,承认逼良为娼,逼死了小雪的罪行。 对于其他涉案人员,他们一个没交代。 穆有仁揽下了全部责任并承认所有罪行,让一直惶恐不安为之胆颤心惊的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华中崇悬着的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一接到市里下发的《关于穆有仁同志腐败案件的成功告破》的通告,他就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给白灵打了电话,把白灵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白灵一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就举着手中的通告不无兴奋地说:“白灵,穆……穆市长的事情了结了。” “知道了,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我想,一定是有高层出面对省委和省纪委予以了施压,调查组才不得不结案。”白灵也是满脸幸福。 “应该是高层有人给省委和省纪委施压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匆匆地结案。”华中崇猜测道。 “既然是高层有人出面了,那为什么他们还要抓住穆市长的辫子不放,把穆市长置于死地呢?”白灵不解地说。 “领导者本身的道德是中性的,他们可以用来做好事,也可以用来做坏事。”华中崇突然说出了一句非常高深的话。 “什么意思?”白灵迷惑不解,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珠望着华中崇。 华中崇扫了眼一脸迷茫的白灵,解释道:“这就是政治吧,政治是讲究权谋的,你想想,亚欧大酒店事件影响多大,市委市政府总得有人承担责任,但是谁承担责任都有可能毁掉政治前途。因此,他们必须找个替罪羊,穆市长就是他们的替罪羊,只有牺牲了穆市长,他们才能推卸掉全部责任,穆市长啊,是做了某些人的垫脚石了。”想起穆有仁的种种好处,华中崇不免有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感慨。 “你说能是什么人出面向省委和省纪委施压呢?”白灵继续问道。 华中崇摇了摇头,道:“高层的事就像马里亚纳海沟,深不可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能看透。” “会不会是乔少说动了他老爷子,他老爷子真的为我们出面了?”白灵提醒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华中崇也想起了乔小艺,沉吟了一下,道:“有可能。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可能是乔少说动了他家老爷子,他家老爷子出面向省委和省纪委施压,省委和省纪委才会做出这样决定。”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好好的谢谢人家乔少,没有人家乔少,我们最终恐怕也难逃法网,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是啊,我们是要好好谢谢乔少和乔老爷子,白灵,你明天再去省城一趟,表达我们对他的感激之情。” “好啊,我明天就去省城。”说到这里,白灵停了下来,抬起头斜了华中崇眼,问道:“我说华大书记,难道你就叫我这样空着手去省城感谢人家乔少的吗?” 华中崇说:“乔少帮了我们这样大一个忙,我们怎么能一点表示没有呢?我马上给老汪打电话,让他以资助乔少拍电视的名义给乔少准备了两千吨‘河阳贡米’。” 白灵这才笑逐颜开地说:“我就知道华哥不会这么小气,让人家空着手去省城挨乔少的涮。” “乔少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怎能对人家小气呢?别说是两千吨大米,就是两万吨大米,我也会毫不含糊。” “那我呢?乔少可是我帮你搭桥牵的线,你也该对人家有所表示吧?” “是啊,你是我华中崇认识乔少的大功臣,我是应该对你有所表示,你说,你要什么奖励?” “我让华哥你今晚上去我那。”白灵极尽妩媚地说。 “好好好,我这一百来斤今天晚上就全交给你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华中崇满脸暧昧地同白灵打情骂俏起来。 就在白灵赶赴省城的时候,孙雪率领香港孙氏纸业集团考察团来到了河阳。 说是考察团,其实也就三个人,除了孙雪、还有孙雪的一个堂叔,孙氏集团驻大陆全权代表孙绍法,以及一名毕业于香港大学金融系的经济学博士,总经理助理王广义。 孙雪、孙绍法和王广义乘坐的是下午一点半的班机,到榆阳机场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波音七零七班机在榆阳机场上空盘旋的时候,周成林带着钱明义、王长东、梅景阳及河阳县经委主任李玉华他们也赶到了榆阳机场,并通过机场的副总经理走进了站台,直接来到了飞机前。 见孙雪他们走出机舱,周成林带领着大家快步迎上前去。 相遇后,周成林、孙雪、钱明义、孙绍法他们一一握手问好。 互相寒暄后,他们走出站台,坐进停在站台外边的迎宾车中。 孙雪直接坐进了周成林的车中。 车子启动后,周成林诚恳地说:“妹妹,大哥不瞒你说,对于你们,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现在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对于河阳纸业来说,我们是没有能力了,经景一郎那么一折腾,河阳纸业就像得了绝症的病人,吃什么药都不解决问题。我们现只差一味药还没吃,那就是你们了,从香港回来后,我们就天天想,夜夜盼,现在你们终于来了,河阳纸业有救了,河阳县的经济腾飞的美梦有待实现了,我代表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真诚地欢迎你们!” 听周成林开口就提工作的事,并没有彼此之间的情感挂在嘴上,孙雪心有不悦,淡淡道:“看起来大哥看重的是我们孙氏集团庞大的经济,而不是我们兄妹间的情感,这样看来,我有些怀疑大哥的诚意了。” 周成林虽然也知道孙雪不是那种小家子气女人,但还是急忙陪出一副笑脸,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妹妹说哪里去了,我第一看重的当然是我们兄妹之间的情感,不过,我是河阳县的代县长,从工作的角度来说,我应该大局为先,所以,我就先公后私,好了,现在‘公事’谈完了,我们来谈‘私事’,爷爷怎么样呢?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孙雪一脸伤感,道:“大哥光关心‘公事’和爷爷了,难道就不知道关心关心妹妹我?” 周成林急忙道:“怎能不关心妹妹呢?妹妹的个人大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对了,妹妹的个人问题怎样了?找到如意郎君了吗?用不用大哥在大陆帮忙找一个?” 孙雪不无伤感地说:“在你们大陆我是看中了一个,不过人家身边已经鲜花盛开,群星灿烂,哪会在意我这朵开在路边的野花,哪会把我这颗稍纵即逝的流星放在心上!” 本来,那次在香港离别前和孙雪的一番谈话,他认为孙雪已经把自己放下,没想到孙雪现在又把话题扯到了两个人的情感上,看样子,对自己的情感还是一副感情至深念念不忘的架势。 说实话,面对工作中的棘手问题,他总能够处理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但面对男女的情感问题,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弱智。 说实话,他对孙雪不是一点感情没有,孙雪就像一颗迎风绽放的百合花,每一朵花瓣,每一片枝叶都让人欣喜,都以自己最饱满的热情最完美的姿态绽放在周成林面前,周成林一度被感动。但是,他不能接受这朵尽情绽放的百合花,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朵冰清玉洁洁白无暇的白牡丹。(未完待续) 第412章 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孩 范晓萱和孙雪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子,一个是重重地弹奏,一个是轻轻地撩拨,让周成林欲罢不能;一个笑得妩媚、隽永,一个笑得清丽、灿烂,让周成林有些心驰神往,然而,周成林毕竟爱过、痛过、浪漫过,是经过生死离别情感锤炼的过来人,成熟男人,他对无欲无求如缓缓细水般爱情的期待,远远胜过对轰轰烈烈激情澎湃般爱情的向往,面对范晓萱和孙雪,他注定要做出选择,而且,他还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 鉴于如此,他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既能婉言拒绝面前这位陷入情感沼泽中的感性女孩,又不伤害她,不伤害彼此的感情。 正在周成林心绪起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孙雪的时候,孙雪已经莞尔一笑,开明地说:“大哥,我是和你开玩笑,你千万别当真。” 是啊,她现在和周成林有的只能是纯真的兄妹之情,其他任何感情成分都不会出现,也就是说,周成林是她的一个梦,她不愿意打破这个梦,既然无缘和周成林在一起,她只能把周成林当作哥哥守着周成林,彼此都不受到伤害。 周成林心中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为了打破彼此的窘迫,周成林转移了话题,道:“妹妹,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吧。” “好,我们谈谈合作的事,大哥,恕我直言,国有企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管理企业的人决定不了企业的命运,决定企业命运的人跟企业又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下来,管理企业的人怎么可能用心去做?”孙雪直言不讳地说。 “那怎么才能让决定企业命运的人与企业有血缘关系呢?”周成林饶有兴趣地插嘴问。 “很简单,通过资本运作进行股权结构改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在一起不就行了吗?”孙雪说。 周成林听明白了,孙雪的意思是控股,这点,他不敢明确给予答复,沉吟了一下,道:“妹妹,你们一路鞍马劳顿,累的一定够呛,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边吃东西边聊,怎么样?” 孙雪道:“客随主便,大哥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听?” 于是,周成林问坐在副驾驶的梅景阳:“小梅,榆阳现在有什么新开张的特色小吃吗?” “有,民族路新开张的‘五十六个民族’就很不错。” “五十六个民族”食府是最近才在榆阳城火爆起来的,据说这家食府的老板考察了鲁、川、苏、粤、闽、浙、湘、徽等八大菜系,吸收南北菜肴之长及官、商家宴菜品的优点,汲取了全国五十六个民族的特色小吃的精华,精心设计编纂了菜谱,打出了天下美味尽收“五十六个民族”的招牌。 “五十六个民族”食府的几十间包房内装饰也颇具特色,极尽民族文化特色。 食府刚开张就颇受客人的好评和推崇,客人们云集于此,品尝天下美味,享受异域情趣,好不惬意,好不热闹。 梅景阳来榆阳办事的时候,榆阳市市委办公室的一个秘书请他在“五十六个民族”吃过饭,感觉这里比较有特色,所以,就向周成林推荐了这里。 周成林感觉这个名字很有新意,道:“就去那里,小梅,你给明义、长东和玉华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去“五十六个民族。”安排完梅景阳,又吩咐司机赵刚道:“小赵,去五十六个民族。” 赵刚应了声,打转车把,向民族路附近的“五十六个民族”驶去。 十五分钟后,周成林他们来到了座落在民族路和滨江大道交汇处的“五十六个民族”食府。 据说,“五十六个民族”食府是由富甲一方的英籍犹太人爱利斯、维克多、沙逊食府和一位来自云南的佤族客商合伙投资建造的,酒店占地5.4亩,建筑面积600平米,完全按照民族风格建盖,经营理念就是以经营民族特色小吃自居,无论在建筑设计、还是装潢艺术,都散发着浓郁的民族特色和少数民族地区的自然风光。 走进掩映在松柏竹林间的院子中,青石、老树,郁郁葱葱,卵石小道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瀑布随处可见,院落古香古色、树上鸟语,地上花香,小松鼠在枝稍穿行。 在这里,人与自然已完全融合。走在松柏竹林间,木桥竹阁上,脚底发出嘭嘭的楼板声,回荡着童年岁月记忆,抬头望去,无限美景尽收眼底。酒店最慑人心魄的魅力表现在它所营造的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民族特色和古典宫廷艺术的气韵。外墙采用花岗岩石块砌成,由旋转厅门而入,大堂地面用乳白色大理石和花岗石铺成,顶端古铜镂花吊灯,豪华典雅,最令人叫绝的是在几个餐厅和会客室里镶嵌着若干块尺半见方的拉力克艺术玻璃饰品。有花鸟屏风,有飞鸽展翅,有鱼翔浅底,有大型木刻,有牦牛皮烙的唐卡,还有第十一班禅大师的亲笔题字,置身其中,恍若置身民族大观园。 客房装修也独具个性,有的房间青砖碧瓦,书卷飘香,有的房间温柔,体贴,倍受女孩子的青睐,有的房间色彩鲜明,有的房间古朴,曲雅,如住在古城园林中,依山而眠,伴水而居,枕明月清风睡去,环境清幽,格调高雅。 周成林他们刚走进食府,就有两位上身穿坎肩式无领无袖贯头衣、下着筒裙、颈上佩戴竹篾制成的头箍和银项圈、手上佩戴银项,长相端庄秀丽的佤族小泵娘迎上前来。 而且,一个佤族小泵娘的手中还端着一个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木盘子,盘子中盛满了杯子,每个杯子中都溢满了清冽香醇的水酒。 尤其让周成林费解的是,两个小泵娘走到他们的身边后,本来空手的那个小泵娘笑意盎然地从盘子中端起一只杯子,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双手捧着,一脸虔诚地送到周成林的手边。 佤族小泵娘的举动让周成林为之一愣,颇感费解。 站在周成林身边的孙雪莞尔一笑,向周成林解释道:“大哥,抓紧把酒喝了,这是佤族人的待客之道,佤族人豪爽好客,迎接客人以酒当先,认为无酒不成礼。” 听完孙雪的介绍后,周成林才知道佤族待客敬酒习俗多样,其中一条就是敬客人酒,而且在敬酒时主人首先自饮一口,以打消客人的各种戒意,然后依次递给客人饮。敬给客人的酒,客人一定要喝,而且要尽力喝干,以表示心地坦诚,否则被认为对主人不敬。于是,豁然开朗,接过小泵娘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一股清馨的感觉自口中荡开,并马上溢满全身。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谢谢。” 佤族小泵娘听后很高兴,分别用佤族方言和普通话说了句“不客气。” 接下来,小泵娘端着盘子,依次走到钱明义、王长东、李玉华、孙雪、孙绍法和王广义身边,依次敬了每人一杯酒。 不经意间,周成林被这里的所具有的浓郁的民族文化氛围和两位热情好客的佤族小泵娘的待客之道所陶醉,感觉非常满意,认为在这里设宴款待孙雪他们不失是最佳处所。但是,他还是转身问了下站在身边的孙雪,征求孙雪的意见道:“妹妹,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吃饭,怎样?” 孙雪也被这里的氛围和两位小泵娘的待客之道所感染,一脸愉悦,道:“环境清幽安静,民风古雅淳朴,小泵娘热情好客,好地方。” 见孙雪对这地方也很满意,周成林转脸冲佤族小泵娘道:“两位小妹妹,麻烦你们帮我们安排个一间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房间。” 原先敬周成林他们酒的佤族小泵娘向周成林介绍道:“我们小店经营理念就是让客人领略民族小吃之精华,享受异域情趣,我们这里一共五十六间客房,全国五十六个民族的特色套房都有,不知道这位先生喜欢想领略那个民族的风味小吃?” 周成林看了眼孙雪,道:“妹妹喜欢哪个民族的小吃?” 孙雪笑着说:“两位佤族妹妹接待的我们,当然是佤族的风味小吃了。” 于是,在两位佤族小泵娘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代表佤族文化发源地的“司岗里”。 西盟地区的佤族解释,“司岗”是石洞,“里”是出来,意即人类很早是从石洞里出来的。传说从石洞里最先出来的是佤族。不过,这里的“司岗里”不是山洞。不过,为了彰显佤族文化氛围,客房里的装饰以展示佤族民族文化为主,所有的器具全部是佤族人用的竹制和木制品,在客房的正墙上,还悬挂着一副木制拓印的“沧源崖画”。 孙雪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闺中密友就是佤族人,所以,她对佤族文化了解甚详,落座后,忍不住向众人详细讲解了有关佤族文化。(未完待续) 第413章 做生意就是冒险 孙雪指着拓印的沧源崖画告诉大家:“佤族的沧源崖画主要分布在云南省沧源县糯良山、班考大山与拱弄山之间的勐董河流域的河谷地带。是我国发现较早的古代崖壁画艺术遗存之一。196年以来,已先后在沧源县中北部的勐来、丁来等地发现了11个崖画点。这些崖画大都画于离地面数米高的一片片垂直的崖壁上。沧源崖画的内容主要有人物像、动物像、村落图、狩猎图、祭祀图、舞蹈图等。每个画面都有一个中心内容,真实地描绘了一幅原始生活的百态图,古朴、形象、生动。反映了佤族先民的智慧和丰富的想象力。沧源崖画采用平涂法,手法简练,生动传神。人体多用三角形表示,面部不画五官,但四肢却画的姿态多变,动感强烈。通过双臂和双足的种种不同姿态,可以看出人物的活动内容。动物也是如此,虽然五官不清,但通过角、尾、足和耳部的特征,也可以辨认出其种属。沧源崖画图像多呈赭色。作画的颜料可能是用赤铁矿、虫胶和动物血调制而成的。根据专家们的初步研究分析,这些崖画可能是新石器时代的作品,距今已有000多年的历史,当地佤族群众一直把它当作神物加以崇拜……” 孙雪正在向众人介绍沧源崖画的时候,两个佤族小泵娘又推门走了进来,给他们端来了佤族人都喜爱喝的“苦茶”。 于是,孙雪又把话题引到了佤族人最爱喝的“苦茶”上,指着“苦茶”向众人介绍道:“‘苦茶’是佤族人最爱喝的,苦茶在加工的时候熬得很浓,几乎成了茶膏,喝到嘴里很苦,但喝后有清凉之感。对于处在气候炎热地区的佤族,具有神奇的解渴作用。” 周成林端起“苦茶”品尝了一下,果然,和孙雪说的一样,刚入口的时候苦不堪言,但喝后时间不长,就有一股清凉之感自心扉处中蔓延,并很快蔓延全身,周身舒畅无比。 接下来,孙雪又向众人介绍了佤族的一些历史沿革、风俗习惯、礼仪风俗和文化艺术等方面的知识。 说话间,两个佤族小泵娘给他们端来了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佤族小吃:茶花稀饭、火烧蛇肉、青豌豆炒蚂蚁蛋、油煎柴虫等风味小吃和佤族人经过特殊加工酿制的“泡水酒”。 伴随着木鼓声和佤族民歌小调的响起,主陪位置的周成林做起了致酒令。 吸取在车上的教训,周成林敬第一杯酒的时候变成了感情酒,他热情洋溢地说:“妹妹、孙先生、王助理,这第一杯酒是感情酒,我们虽然远隔千里,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友情从来没有因为时光和空间而变得疏远,可以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友情犹如窖存的美酒,越存越醇。当然了,在座的各位有故交,也有新知,但是能坐到一起就是缘分,所以,为了我们的缘分,为了我们的友情,大家都干了这杯,来表达我们今日相聚的喜悦之情。” 周成林话音刚落,孙雪就笑着接过周成林的话说道:“大哥真不愧是一县之长,说的话就是中听!” 周成林苦笑道:“妹妹也抬举我了,县长算什么官,在官场上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没听人家说嘛,小时候,把English读成‘应给利息’的同学,现在成了银行行长;读成‘阴沟里洗’的成了菜贩子;读成‘因果关系’的,现在成了哲学家;读成‘硬改历史’的成了政治家;而我一不小心读成了‘应该累死’,现在就成了县长了。” 周成林说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特别是孙雪笑得更是花枝乱颤。笑毕,又道:“大哥,我听说你们大陆的官员官本位思想很重,我记得看过你们大陆的一部电视,叫什么‘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村长都自居干部,何况是你这样掌管着几十万人前程和命运的封疆大吏!” “妹妹过誉了,县长算什么官,也就是个处级干部,你没听说吗,到了北京城,扫大街出厕所的都是处级干部,再说了,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传下来的子民心态根深蒂固,封建王朝‘天子’是老子,受封诸侯是儿子,地方官吏就只有是孙子份了,连儿子都要听命于老子,更何况我们这些当孙子的!” 周成林的话再次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周成林不无自嘲地说:“好了,不聊那些伤自尊的话,喝酒。”说完,一仰脖子,一杯“泡水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周成林干了杯中酒之后,大家纷纷端起了杯子,都是一饮而尽。 接下来,周成林敬了第二杯酒,第二杯酒是工作酒,周成林道:“妹妹、孙先生、王助理,接着第一杯酒说,这第二杯酒是工作酒,为了我们合作愉快,干了这第二杯酒,喝酒之前,我也毫不隐瞒地告诉大家,对于你们几位,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现在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希望,也给我们病入膏肓的河阳纸业带来希望了,可以说,你们的到来,河阳纸业现在有救了,河阳县的经济腾飞的美梦也有待实现了,因此,这第二杯酒,我代表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和干部群众真诚地欢迎你们的到来,感谢你们给河阳纸业和河阳县带来了希望,也真诚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周成林话音刚落,孙雪就接过周成林的话接着刚才在车上和周成林讨论的话题继续说道:“好,既然大哥说这第二杯酒是工作酒,我就接着刚才在车上和大哥谈的话题继续谈谈合作的事,大哥,我还是那句话,国有企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体制而不是人事,管理企业的人决定不了企业的命运,决定企业命运的人跟企业又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下来,管理企业的人怎么可能用心去做,所以,我真诚的希望,你们掌控企业前途和命运的决策者能够解放思想,真正把企业的管理权和改革权交给我们,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在一起,这样,才能真正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完成对河阳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 事实上,对于大陆企业的这些弊端,周成林何尝不懂。 但是,对于孙雪所提出的控股河阳纸业集团的事,他不便答复,也不敢答复,毕竟他是河阳县的代县长,他代表的是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纸业集团几千名干部职工,他要站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纸业几千名干部职工的角度说话,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孙氏集团一旦控股河阳纸业会引起河阳纸业全体职工的恐慌,造成不可预料的群访上访事件,自己落个出卖国家资产的罪名。 那样的话,他这个代县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甚至会被送上审判庭。 但是,孙雪现在已经是第二次提出要求控股的事,他不能再避而不答,那样的话,自己的诚信就会受到质疑,他准备听听孙雪的意见,于是,他喝了口茶,道:“还请妹妹提出具体的方案,以便我回去向刘书记和常委会以及河阳纸业的所有干部职工汇报。” 孙雪道:“大哥,据我们所知,你们的河阳纸业集团如今已是山穷水尽、四面楚歌、甚至说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如果不进行一次大换血,很可能就是华佗再世,也难以根治,所以,我和叔叔和王助理来的时候,爷爷一再告诫我们,必须让我们控股,让我们掌控企业的掌控权和管理权,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对企业的全面改革。” 周成林也知道,孙正勋老先生之所以能够来河阳投资,准备接手河阳纸业集团很大程度上是看孙雪和和自己的面子,同时也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凭借多年商海弄潮的经验,他比谁都清楚来河阳投资的风险,这事成功则已,不成功的话就有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石沉大海,更重要的,这里面还蕴藏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日后有什么不测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到这些,周成林虔诚地说:“妹妹,你和爷爷的大义,我理解,但是,至于控股河阳纸业集团的事,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必须向刘书记、向常委会和河阳纸业集团的职工大会通报之后,得到他们的支持后才能明确地答复你,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周县长,你的心情和处境,我们都理解,不过,我也想告诉周县长,企业家有个别名叫冒险家,像你们这样前怕狼后怕虎,怀疑这个又怀疑那个,很可能会错失良机,到头来什么事都做不成。真正的企业家光靠精明是不够的,还得有点傻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并且你也知道,这件事一旦接手,我们失去多少,得到多少都是个未知数,因此,我希望周县长你一定要考虑好,尽快给我答复,我们好向董事会汇报,让董事会尽快做出决断。”孙绍法接过周成林的话,咄咄逼人道。(未完待续) 第414章 乡间野史 “孙先生,你的担心我能理解,只要你能让河阳纸业集团起死回生,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而且不让周县长和我们班子背上出卖国家资产的罪名,我和周县长就会去帮你们打头阵,全力支持你们,但是,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难处,毕竟我们是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改革,要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监督和制约!”钱明义也在一旁插嘴道。 “既然大哥和钱县长都这样说,我们就给你们一个时间,希望你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们一个答复,同时,也预祝我们马到成功,合作愉快,来,我们喝酒。”孙雪主动打破僵局,举起了杯子。 周成林不无感激地望了眼妩媚可人的孙雪,端起杯子,和孙雪碰了一下…… 喝干杯中酒后,周成林也做了保证,道:“请三位放心,我和明义、玉华、长东一定会专门抽出时间向刘书记汇报的,不过,刘书记明天要去市里参加一个会,所以,最快我们也要在后天才能向刘书记汇报,所以,你们要先耐心等待一阵子。” 孙雪道:“既然大哥如此说,那我们就在榆阳先休息两天,静候你们的佳音。” “那你们明天一整天去哪儿?” “大哥,我想去榆阳附近的名胜古迹看看,不知道你们榆阳附近有什么名胜古迹,好的旅游景点?” “我们榆阳虽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但旅游景点倒还不少,云城县地下大峡谷、云城县天然地下画廊、云城县雪山彩虹谷和龙山县双龙山国家森林公园都是不错的去处,尤其是龙山县的双龙山,自然风光秀丽,兼有泰山之雄壮、黄山之秀美、华山之险峻、雁荡山之奇绝。气势磅礴,风光秀丽,集众多名山优势于一身,雄、奇、险、秀、翠、幽,素有‘七十二主峰,三十六洞天’之说。春天层峦叠翠,林海花潮,夏季飞瀑流水,云雾飘渺,秋时漫山碧透,红叶映照,冬日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双龙山的壮美和深邃,曾为一些著名思想家所向往并涉足其地。这里既有孔子的游踪,又有鬼谷子的身影。唐朝以来,双龙山更和诗人墨客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双龙山的历史道路上,李白、杜甫、萧颖士、苏轼、张养浩、王世贞、吴梅村等许多人都留下了足迹。他们游赏风光,访道吊古,谱写了大量华美的诗文。清圣祖和清高宗在南巡中,曾几次驻跸双龙山麓区,眺赏山色,并吟诗赞美,使得双龙山的文化底蕴更加厚重。此外,双龙山的佛教非常兴盛。僧人对双龙山情有独钟,把这里当作修炼正果、养生长寿的圣地。香火鼎盛的寺庙有明光寺、海螺寺、云台寺和永兴寺等。北宋时,西域僧人甘露法师住持双龙山永兴寺,广集大量显宗经典和密宗瑜伽诸部,辑成《双龙山施食仪》和《大忏悔文》,作为佛门晚课的必诵仪规,相传至今。如今,永兴寺空文大师也是佛教的集大成者,精通《金刚经》、《大般涅磐经》、《法华经》、《地藏菩萨本愿经》,精通麻衣相、面相、手相、指纹相、掌纹相、坐相、笔迹相,知天文,懂八卦,尤其善观面相,堪称世外高人!如果三位想虔心问佛的话,我可以带领大家一起去双龙山问佛诵经。” “那好,明天咱们就虔心双龙山,问佛永兴寺。”听完周成林的介绍,孙雪来了兴致,坚持要去龙山县双龙山虔心双龙山,问佛永兴寺。 见孙雪兴致如此高昂,周成林道:“既然妹妹决定去双龙山,那么我明天就辞去所有工作,陪妹妹、孙先生和王助理去双龙山问佛诵经。” 孙雪感动不已,端起杯子,虔诚地说:“大哥,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对小妹如此厚爱。” 周成林没有客气,端起杯子,和孙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因为第二天要登双龙山,宴席结束后,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几人也就没有赶回河阳,而是和孙雪他们一起,下榻在榆阳新开张的五星级国家大酒店龙泉新村。 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个人就分乘三辆车一路疾驶奔向龙山县双龙山。 他们是早晨五点从榆阳出的发,八点不到就到了双龙山山脚下的双龙镇。 双龙镇是北宋末年就已复存的千年古镇,街头巷尾一块又一块的断砖残瓦无不在述说着兴衰演变,班驳的墙体、残缺的院落,飞檐翘角,石板古巷,随处可见,形成了古镇自己独特的历史文化。 走在镇上,恍若进入了唐诗宋词的意境之中,小桥流水静谧安逸,老街纵横,历经沧桑,风貌犹存,深宅大院荟萃,古朴清幽。 古镇既无法拥有现代大都市的大气、开放和文明,又失去农村的朴素、淳厚、自然,变得有点古怪,不伦不类,但这不伦不类,记载着古镇永恒不变的历史,抒发着人们对古镇历史沿革的无限缅怀,街头络绎不绝的游人和观光旅游车辆就是最好的说明。 在朝霞的辉映下,古镇中散发出浓郁的怀旧气息。 周成林喜欢这份娴静,喜欢这份浓郁的怀旧气息,不禁想起朱熹的《秋日偶成》,随口念道: 闲来无时不从容, 睡觉东窗日已红。 万物静观皆自得, 四时佳兴与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 思入风云变态中, 富贵不淫贫贱乐, 男儿到此是豪雄。 坐在周成林身边的孙雪连声赞道:“大哥好文采。” 周成林自嘲的笑了,笑毕,道:“撷取前人劳动成果,班门弄斧罢了,让妹妹见笑了,对了,上次在香港,听爷爷说妹妹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吟诗作赋,妹妹是不是也来一首,让大哥我开开眼界。” 孙雪谦虚地说:“要我利用市场傍你们河阳纸业集团买壳上市,进军国际市场,进行多元化经营还行,要我和你一样吟诗作赋附庸风雅,搞那些文人雅士的东西可不行。” 周成林道:“别谦虚,来一首。” 见周成林态度诚恳,没有捉弄自己的意思,孙雪就没再推辞,随口吟了首现代诗人戴望舒的《古镇》: 甪直是用石头砌成的, 石头站在水里, 人生在石头上, 石头里全是历史。 二千五百年的文化都刻在里面, 在水里流传, 如果抱一块回家, 我一定会成为历史学家。 周成林也是赞不绝口,连声道:“好诗。” 就在这时候,行驶在他们前面的钱明义和王长东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见钱明义和王长东他们的车下来之后,周成林让赵刚把车也停到了路边。 这时,王长东和钱明义分别从各自的车里钻了出来,快步到周成林的车前,征询周成林的意见道:“周县长,我们已经到了双龙山脚下,是不是和龙山县的刘县长联系一下?” 周成林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今天来双龙山是私事,不是公事,还是不惊动他们为好。”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给我的朋友打电话了。”说完,王长东停顿了一下,又道:“周县长,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再上山?” 周成林抬头看了看太阳,道:“好。”边说边打开车门,钻出车子。 那边孙雪、孙绍法和王广义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于是一伙人走到街道旁边的小吃摊点上,要了当地的特色小吃汤五米粉、圆美米粉、飘香米粉和三兜树奶茶,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在摊点上简单吃点东西后,他们再次钻进车中,沿着蜿蜒曲折,古意盎然的街道,穿过古镇,来到双龙山山门。 他们把车停在山门左侧的停车场上,然后找了名女导游。 在女导游的引领下,他们顺着山门,拾阶而上,经采摘园、石园、药园,过云蒙坊、雄狮峰、朝阳碑来到双龙山温泉天都泉。 女导游指着天都泉向众人介绍道:“民间野史传闻:天都泉出过妃子。”接下来,他们向大家讲述了天都泉出妃子的轶闻。 传说雍正年间,康熙十七子果亲王允礼奉其兄雍正皇帝之命前来双龙山巡视。允礼乃一文人骚客,雅娴翰墨,善词令,有诗才,并精绘事,著有奉使记行诗及往返日记。 此行期间,果亲王允礼每每看到双龙山山水苍凉,无不心沉思黯。忽一日,车马行至中崇拗,突闻一阵奇香随风扑鼻,妙不可言。抬眼望去,乃一乡姑在一丛树上摘红豆般果实。果亲王指问道: “此为何物?为何如此异香?” 乡姑含羞答道:“此为花椒,乃是麻嘴的东西。” 果亲王笑道:“此一路行来酸甜苦辣都尝过了,还没尝过麻的,今天倒要领教一番这麻的物什。” 是夜,乡姑用新包谷面粉揽了一锅黄澄澄的粘团,用新花椒拌油酱。果亲王胃口大开,吃得满头大汗,欣然叹喟:如此荒野山区竟有此等佳品,真乃天上人间也!席间再问乡女姓啥名谁。乡女答:“仙桃。”这名儿和乡女的美貌娇妩无不相符,酒醉饭饱的果亲王便把持不住心猿意马,携了乡女的手儿,去到那温泉之中。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吃了无数补品,正阳刚凶猛的果亲王,搂着骄羞无比、柔若无骨的乡女,将一根尘柄,刺进鲜嫩欲滴的“桃儿”中,云雨数度,方才罢休。(未完待续) 第415章 官场上的人喜欢琢磨事 自然,天都温泉中又有了一段皇戚与乡女野浴媾合之好事,龙山旅游开发办公室也因此打出了皇家旅游品牌。 离开天都泉,在导游的引领下,他们顺着南门,经邵家寨、云蒙峰、西门来到翠竹园。 在翠竹园西边的缥缈峰上,在参天古树环绕之下有座寺院,就是永兴寺。 看见寺庙,孙雪突然起了参禅问佛的心思,于是道:“我们去寺里烧香拜佛,乞求平安,怎么样?” 众人都说:“好。” 于是,在女导游的引领下,他们穿过林荫小道,趟过索桥,来到缥缈峰,走进永兴寺。 永兴寺内古树参天,佛塔林立,殿宇巍峨整座寺院建筑依地势而巧妙布局,错落有致,更有翠竹名花点缀期间,环境极为优美。 三个人走进山门,穿过天王殿,迎面便是大雄宝殿。 永兴寺的大雄宝殿并不高,走上八级台阶,就是宝殿正门。正门看上去四扇,只是中间两扇能开。 殿前矗立着明清时代的石碑六座,其中清雍正十二年刻的《永兴寺碑》是永兴寺的一篇历史,殿内梁上,悬挂着清乾隆皇帝下江南夜宿双龙山时亲笔题写的“法源真源”匾额。 殿中供奉着明代塑造的释迦牟尼佛和文殊、普贤菩萨像。大殿两旁,排列着清代木雕十八罗汉像。 孙雪上香后,往功德箱内投了崭新的一摞人民币,足有五千元。 坐在旁边敲木鱼的老和尚见孙雪如此阔绰,不由得眼睛为之一亮,急忙把手中的木鱼递到身边的小沙弥的手中,让小沙弥心领神会,接过师傅递过来的木鱼和棒槌,坐在师傅的蒲团上,替师傅念经拜佛。 老和尚把木鱼和棒槌交到小沙弥手中后,快步走到孙雪和周成林他们身边,双手合什,冲孙雪和周成林他们虔诚地说:“阿弥陀佛,一看几位施主就是与佛有缘之人,几位施主请到后殿一叙。” 周成林也一躬身说:“空文大师乃世外高人,我们正想拜见大师,聆听大师教诲,请问大师是否就是空文大师?” 老和尚回敬一礼,道:“吾辈法号空相,空文乃吾师兄,正在后殿养心殿接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宾,几位施主要见空文师兄,请随我来。” 周成林道:“大师请!” 空相道:“几位施主请。” 在空相的引领下,周成林、孙雪他们随着空相走出大雄宝殿,向养心殿走去。 空相一边引领大家走向后殿,一边向大家介绍寺内的景物和散刻在寺内的经文佛卷。 路过一段石壁,周成林指着刻在石壁上的“大藏经”虔诚地向空相大师讨教道:“大师,我曾涉猎过佛经,知道佛经是对佛教经典的一种简略说法,有广义和狭义两种。汉文佛教经典总称为‘大藏经’,包括印度和中国的佛教主要著述在内。狭义的佛经专指经藏。广义的佛经指‘三藏’,请问大师,何为‘三藏’?” “佛教的圣典是“经”“律”“论”三大典藏,也就是所谓之三藏,本书所集二三六篇经藏解释,不仅介绍其出处,且将经典、戒律典论内容逐条介绍其内容使学习佛教理论者能深入浅出的认知。”听周成林对佛理解颇深,空相大师顿感有佛缘,无形中和周成林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给予周成林做了详实的解答。 “还有,我在有的寺院中看大雄宝殿上悬挂‘法源’二字,请问大师,何谓‘法源’?” “法即戒律,千条万条戒律都是‘流’,内心存诚才是‘源’。律宗是佛教发展到唐代,国家统一,佛教内部也需要实行统一的戒律以加强自己组织的情况下,由道宣创立的一个宗派。律宗把戒分为上持、作持两门:上持是‘诸恶莫作’,作持是‘众善奉行’。这就应了那句俗话,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呀!”空相也是一脸虔诚,煞有介事地介绍道。 “大师,佛家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请问是什么意思?”孙雪在一旁插嘴问道。 “这句话出自宋朱熹《朱子语类》卷五十九,原句是‘知得心放,此心便在这里,更何用求?适见道人题壁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句话说得极好。佛教语。意指尘世如同苦海,无边无际,只有悟道,才能获得超脱。亦以比喻罪恶虽重,只要悔改,便有出路,只要这样,才能做到回头是岸。”空相引经据典解释道。 “大师,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钱明义接过空相的话说道。 “与其说是别人让你痛苦,不如说自己的修养不够。”空相对答如流。 “大师,怎样做才能功德圆满,做到真正的快乐?”周成林虔诚地问。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的,要想得到真正的快乐,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也一定要放下。”空相用禅理解释道。 ……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养心殿。 在养心殿殿门口,空相大师冲众人深深一躬,道:“阿弥陀佛,几位稍等,容空相先行进去向师兄通禀一声。” 周成林也是双手合什,虔诚地说:“大师请。” 空相再次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走进了殿内。 空相进去时间不长,从后殿内传出几声嘈杂的交谈声、爽朗的笑声和凌乱的步伐声。 显然,空文大师已经结束了和殿内客人的交谈,客人马上就要走出养心殿。 果然,一分钟不到,空相大师陪着几位客人从养心殿里走了出来。 当殿内人走出来之后,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李玉华和梅景阳都不由得为之一愣。 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河阳县啤酒厂厂长汪思继和河阳县团县委副书记白灵。夹在华中崇和空相大师之间的是一个满面红光,身材矮胖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周成林也认识,叫刘洪福,是龙山县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和周成林有过数面之缘,在一起开过会,并且和龙山县县委书记一起去过河阳,周成林和华中崇都出面接待过。 华中崇、白灵和刘洪福他们边走边笑,但笑声中隐隐约约隐藏着一丝失落。 尤其是白灵,脸色苍白,看起来像大病初愈一样。 见到周成林、钱明义、王长东、李玉华和梅景阳他们,华中崇和白灵也是为之一愣,他们也是做梦没想到会在永兴寺和周成林他们狭路相遇。 华中崇和白灵是昨天晚上来培白灵一起来的龙山县。 此次双龙山之行,华中崇名义上是陪白灵出来散心的,实际上是另有目的,是想让永兴寺的空文大师给自己预测一下前程,占卜吉凶。 两天前,白灵从省城回来给他带来两条让他为之振奋的好消息,一条消息是“欧亚大酒店”专案调查组之所以草草结案回省城复命的确是由于乔柏年部长出面干涉,向华东省省委施压,省纪委才不得不草草收场回省纪委复命。 还有一条就是乔柏年部长已经向省委书记胡学成推荐了他华中崇。 在白灵回河阳的时候,乔小艺让白灵转告华中崇,让华中崇把心放在肚子里,河阳县县委书记的宝座非华中崇莫属,任何人都不能从他屁股底抢走。 白灵的话,华中崇深信不疑,种种迹象也都表明乔小艺没有欺骗他,乔柏年部长的确向省委推荐了他。 华中崇之所以如此相信乔小艺,是因为三天前在榆阳市召开的全省吧部工作会。 三天前,华中崇和县委组织部部长赵秉义两个人一起参加了在榆阳市龙泉新村举行的全省吧部工作会议。 出席这次干部会议的省委领导有分管人事工作的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还有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鲁金山。 出乎意料的是,散会后,成瑾天和鲁金山特意走下主席台与在前排坐着的华中崇握手,成瑾天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华中崇的肩膀,不无关心地说:“小文,好好干。” 鲁金山帮华中崇把胳膊上沾着的烟灰轻轻弹掉,向华中崇发出盛情邀请:“中崇啊,我们哥俩有日子没坐在一起唠嗑了,以后到省城可别忘记了我这位老领导,抽空也来我家坐坐。” 这似乎是一种信号,暗示华中崇得到了省委主要领导的赏析,或者说华中崇有后台,而且这个后台的身份和地位非常寻常,最起码级别应高于成瑾天和鲁金山,要不然成瑾天和鲁金山不会特意走下主席台与一个小小的县委副书记握手。 官场上的人都喜欢琢磨事,尤其是那种超乎常规的事。 成瑾天和鲁金山这样级别的领导特意走下主席台和华中崇握手就是超乎常规的事。 当时,市委书记王庆民、市长韦清哲、市委副书记市政法委书记罗一博、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刘清等人都被成瑾天和鲁金山的特殊举动弄的一头雾水。(未完待续) 第416章 人家怀孕了 其他与会人员更是纳闷不已,白眼直翻,脑海中翻腾着一系列问题:与会者来自全省镑个地市,足有两千多口人,省委副书记和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为什么不和其他人握手,唯独与华中崇握手呢?这说明了什么?省委副书记和华中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华中崇又是如何引起省委主要领导如此赏识的呢? 华中崇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陡然高了起来,不少认识华中崇的人都跑过来向华中崇表示庆贺。 云城县的县委副书记陈默很诡秘地问华中崇:“华书记,你怎么认识赵书记的?” 华中崇笑道:“哪里,赵书记去我们河阳考察过,因此认识。” “哦,哦,是这样……”陈默脸上的表情阴阳怪气的,不知他是高兴还是失望。 古苍县县委副书记胡镇江的表情是很友好的,有点为华中崇高兴的样子。 响水县的县委副书记白无尘,天西县的县委副书记李光源都很友好地与华中崇握手,向华中崇表示祝贺。 坐在华中崇身边的龙山县县委副书记刘洪福和华中崇是省委党校同学,更是拉住华中崇不放,坚持要请华中崇的客。 经那么多人这么一掺和,华中崇也有些找不到东西南北飘飘然起来,在刘洪福的拉扯下和刘洪福走进了一家酒店。 喝酒的时候,刘洪福向华中崇发出最诚挚的祝福:“赵书记都如此赏析大哥,大哥发达之日不远矣,大哥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老弟我一把。” 几杯酒下肚,华中崇更是豪情万丈,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云来雾去道:“俗话说,苟富贵勿相忘,我们兄弟一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兄弟放心,改日老哥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老弟的。” 就这样,刘洪福和华中崇的关系又铁了一成,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差点换帖子拜把子。 白灵不仅给华中崇带来为之振奋的好消息,也给华中崇带来了让他为之头疼的坏消息。 在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白灵找到华中崇,告诉华中崇,自己怀孕了。 听说白灵怀孕了,华中崇大脑一阵昏眩,差点疯狂。 白灵是从省城回来的当天有的妊娠反应。 不过,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于是,她偷偷来到市妇幼保健医院,找到过去在市剧团时认识的一个朋友,让那个朋友帮她做了次化验。 化验结果显示,尿液呈阳性,也就是说,她真的怀孕了,不用说,这个孩子是华中崇的,她和丈夫自从离婚就没住在过一起,虽然和乔小艺也有过一两次短暂的风流,但是受孕的可能性很少,而且经过查日子,孩子非华中崇莫属。 得知自己真的有了身孕,白灵心理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 经过一番思索,女人的母性心理让她决定留下肚子里的骨肉。在做出决定的一瞬间,她的心理又突发奇想,自己有了华中崇的骨肉,就不愁一辈子抓不住华中崇了! 这样一来,更坚决了她留下孩子的决心。 不过,白灵马上又冷静下来,她知道,华中崇是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如何挟制他留下这个孩子,还需要一番智斗。 经过一番思索后,她给华中崇打了个电话,让华中崇晚上到玉林花苑小区来。 华中崇接到白灵电话的时候,刚从刘世昌的办公室出来。 在刘世昌的办公室里,华中崇也发现一个特别反常的现象,刘世昌对他比以前客气多了,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用商量的语气,失去了往日那种上级对待下级颐指气使的气势,完全是一种兄弟般的交流。 这让华中崇更相信白灵带来的消息是真的,乔小艺真的发动了他老爸,他老爸真的向省委书记推荐了自己,成瑾天、鲁金山、刘世昌这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自己的前程一片光明,华中崇欣喜若狂。 所以,接到白灵的电话后,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白灵,而且专门让朱琳帮他辞去了晚上所有的安排,一下班就来到白灵的住处,用自己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准备给白灵一个惊喜。 华中崇走进房间的时候,白灵正在厨房里为华中崇准备好吃好喝的,而且,她还特意为华中崇准备了一瓶鹿血三鞭酒。 三鞭酒是中国酒类的一个细分,属于配制酒的一种,是以优质白酒为酒基,配以药食同源的中药材为原料制成,其主要成分是鹿鞭、海狗鞭、狗鞭,以及蛤蚧、海马、鹿茸、人参、肉桂、沉香、龙骨、阳起石、覆盆子等二十几种中草药,该酒的主要功能是补血生精,健脑补肾,尤其是配以鹿血之后,男人那玩意儿就像一根铁棍,经久不衰。 白灵早就发现华中崇每次喝完配以鹿血的三鞭酒看自己的眼神就像雨天挂出的两道小小的彩虹,要多迷人有多迷人,身下那东西也像用过伟哥一样,无比坚挺。 所以,白灵专门给华中崇准备了一瓶配以鹿血的三鞭酒。 听到客厅里有响动,白灵就知道华中崇回来了,侧过身子,冲着客厅里的华中崇柔媚一笑,道:“华哥回来了,你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会,喝点茶,菜马上就好了。”说完,继续切菜。 “忙什么呢?”华中崇边说边走进了厨房中。 灶台前,白灵穿着黑色的紧身小毛衣和深蓝色牛仔裤正在切菜,简单大方中更显出腰的纤软。随着她和面的动作,整个身体就动了起来,身子一扭一扭的,仿佛舞蹈般优美和谐,又仿佛藏满了古老的诱惑。 随着白灵腰肢的摇摆,胸部的颤动,华中崇思维停止,全身的血液开始迅速倒流,体内荷尔蒙开始泛滥,走上前,一把抱住白灵,下身硬邦邦的东西顶在白灵的敏感处。 “讨厌!吓人家一跳!”白灵千娇百媚地说,边说边放下菜刀,就势投入华中崇的怀中。 “既然你说我讨厌,我就讨厌给你看看。”华中崇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白灵的身上上下翻飞。 白灵挣脱华中崇的怀抱,道:“你别急,我一会就做好了。” 华中崇再次走上前去,搂住了她的细腰儿说:“急呀,怎么不急哩?我都饿死了。” 白灵笑了说:“饿还捣乱。” 华中崇坏笑着说:“不是我肚子饿了,而是我的身体饿了。”边说边将双手伸到白灵的胸前。 白灵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要等不及了,就先摸摸吧。” 云收雨歇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情话。 白灵试探着问道:“华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华中崇停止了亲吻,做了起来。 “华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华中崇骤然警觉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平时的防范措施都很安全,白灵根本不可能怀孕,因此,他不经意地应道:“我喜欢女儿,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这话一点不假,女儿跟爸通心,你是不是跟你爹更贴心一些?不过,最好是既有儿又有女,儿女双全那才是天伦之乐呢!现在让计划生育搞的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女儿了,我现在一听谁家生龙凤胎了,就羡慕的要死,巴不得自己也能有一对!” 白灵听后心里喜滋滋的,心想,大傻瓜,或许你马上就要有女儿了!她媚声媚气地说:“华哥,既然你喜欢女儿,我就给你生一个吧?” 华中崇听后心里一紧,顿时警觉地说:“灵灵,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白灵面色一沉,佯装生气的样子,道:“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想给你生个女儿,最好也能生个龙凤胎!” “灵灵,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华中崇冷汗直流,急忙制止道。 白灵噘起樱唇嘟囔道:“华哥,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人家都怀孕了!”(未完待续) 第417章 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华中崇听罢脑袋嗡的一声,全身一颤动,急忙问道:“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都两个多月了!” “打掉,赶紧打掉!” “华哥,我不想打掉,我想要这个孩子!”白灵哀求地说。 “扯淡!孩子生下来没名没份的,算是怎么回事?”华中崇黑着脸说。 “华哥,我保证孩子生下来不拖累你!” “宝贝儿,你今天怎么犯起糊涂来了。我现在的身份弄出一个私生子来,一旦张扬出去,我在官场还怎么混。你这不是害我吗?” 华中崇说完穿上睡衣走出卧室。 白灵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也披上睡衣委屈地跟了出来。 “华哥,这可是我们俩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打掉,必须打掉!” “华中崇,你这个人真绝情!” “灵灵,不是我绝情,是环境不允许,是我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听话,把孩子打掉,越快越好,两会召开在即,我不想惹火烧身,在两会上惊爆出什么丑闻,我想,这也你所希望的。” “这是我们俩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白灵抹着眼泪说。 “灵灵,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远的不说,就说周成林吧,他就正在虎视眈眈的瞅着我们,巴不得我出问题,好向我开刀,如果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正如他所愿了吗?那样的话,我就成为他们的枪把子,不知要有多少封匿名信会寄给市纪委、省纪委甚至中纪委,那样的话,不光我会惹火烧身,你会跟着倒霉。灵灵,听话,马上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你要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生这个孩子,必须打掉,绝对不能给我们制造麻烦,引火烧身!” 听到华中崇如此绝情的话,白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感,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在地板上…… 白灵哭了一阵,再次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盯着华中崇,盯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在同一张床上光着身子翻云覆雨、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说爱自己,会为自己放弃一切的男人,强忍住眼泪,沙哑着声音辩白着:“华中崇,华大书记,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老猎人在茫茫草原中寻找猎物,突然瞧见两步之遥对面的草地上站立着一只肥壮的藏羚羊,他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马上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藏羚羊,奇怪的是,藏羚羊察觉自己身陷险境后,并未如平常一样逃走,而用一种近乎于祈求的眼神望着老猎人,并且冲着枪口这边前行了两步,两条前腿弯曲,‘扑通’一声竟跪了下来,与此同时,眼角处流出了两行热泪。老猎人虽然一度心软,但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按下了扳机。枪声响起,藏羚羊栽倒在地,倒地的藏羚羊保持着跪卧的姿势,眼里的两行泪迹依旧清晰。次日,老猎人怀着不安的心情处理那只藏羚羊,当刀尖在藏羚羊的腹部划过时,老猎人拿在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原来藏羚羊的肚子里静静地卧着一只已经能看出形状的小藏羚羊。老猎人顿时明白了藏羚羊‘下跪’的举动,它是为了腹中的小生命而屈服。另外,我还看过一个类似的故事,报纸上登载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条黄鳝被送进热的油锅中后,始终躬着身子,厨师见后颇感不解,拿起鳝鱼用刀剖之,才知道其肚中怀着一条小黄鳝,原来它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小生命,才努力弓起腹部的。就连藏羚羊和黄鳝这些低级动物都知道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难道我们这些被称为有感情有血性的高级动物都不知道保护珍惜吗?华中崇你说,难道我们连这些低级动物都不如吗?” 或许是华中崇真的被故事打动,或许是他也不希望和白灵撕破脸皮就此分道扬镳成为两路人,为了笼络白灵,让白灵顺从自己的意愿主动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他走上前,再次把白灵揽在怀中,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做着某种表白,轻声道:“灵灵,孩子是我的,我也不忍心把孩子打掉,但是,不打掉还不行,不打掉我们将会授人以柄,就等于给那些心存不轨想攻击我们的人创造了条件,那些人就会借题发挥,抓住这件事不放,甚至把我们的事情给捅到上边去,那样的话,我们就会很被动,我想和周成林来个破釜沉舟做最后的决绝的希望就会化为泡影,所以,你必须支持我,打掉孩子,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说实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我现在不是县委副书记,或者说不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和家里那个黄脸婆离婚,带着你和孩子远走高飞,到另外一个城市去过另一种生活,但现在不能,现在我就像一根已经上弦的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我和周成林就像两个对手在比拼内功,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谁先束手谁就会败的一塌糊涂,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灵灵,你要理解我的难处。再说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考虑,你想想,只要两会后我顺利当选县委书记,在河阳,我就是主宰,河阳就成了我们的天下了,到时候,谁他妈的都别想干涉我们,那时候,你想生孩子就生,想生几个生几个,谁他妈的也管不着。” 说到动情处,华中崇竟然也滴下了几滴浑浊的泪珠。 白灵当然不会相信华中崇,抬起头,满眼哀怨满脸怒气地鄙视着华中崇,歇斯底里地吼道:“理由,纯粹是理由,为了推卸责任,你们男人都他妈的能够找出一大筐子的理由,没有一个人会顾及我们女人的感受,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在床上的时候,都他妈的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哄我们女人开心,说什么为了我们会牺牲一切,但实际上都他妈是的只管脱裤子播种不管收获的畜生,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说话算话的。” 见软的不行,华中崇再次把脸一沉,恐吓白灵道:“白灵,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乖乖地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好,否则……” “否则你会怎样?难道你还要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孩子……华中崇,我告诉你,这可是你们文家的种,是你华中崇的亲骨肉……你要是豺狼不如,就来吧……” 华中崇的话让白灵整个心都冷了,整个人也好像一下子跌进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冰窖,那个冰窖里盛满了屈辱、盛满了痛苦、盛满了悔恨对华中崇的失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再次夺眶而出,犹如汹涌奔流的黄河水一样,冲出决口,一泻千里。 华中崇已经是铁定了心要把孩子打掉,他也根本不会顾及白灵的感受,继续威胁白灵道:“我不会亲手杀了他,不过,有人会帮我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因此,你还是识相的好……” 话从华中崇的嘴中吐出,就像一道闪着寒光的利刃,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狠狠扎在白灵的心口。 白灵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钻心的痛疼,摇摇晃晃地跌倒在沙发上。这下,她终于看清了华中崇的丑恶嘴脸和豺狼之心,而且是彻底的看清。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与华中崇讨价还价的本钱,现在,她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华中崇的意愿,乖乖地与华中崇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彻底消除华中崇的心头的隐患。 而且她也知道,把华中崇逼急了,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华中崇心狠手辣,什么事能干得出来,甚至说是坏事做绝,这些她不是不知道。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自己只是个小女子,并且只是一个弱不禁风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充其量是华中崇的玩物。 再说了,她以后还要依赖华中崇,她和华中崇现在就像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或者说他们就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一个牺牲了,另外一个同样会存在生命危险。 但就这样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放弃要挟华中崇的筹码,她又实在不甘。 那一刻,白灵就像被摁在案板上的鱼,而且是一条活蹦乱跳有着强烈生存愿望的活鱼,被人家活生生地一片一片剥去身上的鱼鳞,最后,剩下的只是羞辱、痛苦、不甘和苦苦挣扎。 直到此时,白灵才真正认识到,现在这个社会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不光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而且太现实太虚伪了,虚伪到除了金钱、权势和地位都不能谈的地步,虚伪到人和人之间根本没有爱情可言的地步,所谓的人穷的时候连吃窝窝头都是幸福的所谓爱情都是男人骗女人的鬼把戏,什么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你就是我的永远,都是小说家杜撰出来骗女孩子眼泪的鬼把戏,尤其是对男人来说,更是如此。男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纵使他和你曾经在同一张床上海誓山盟恩爱的死去活来也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男人爱女人只是为了上床,只是为了满足体内荷尔蒙增多时候所产生的那股原始欲望和占有欲,说的再直白些就是为了性,为了占有,没占有的时候,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你,谄媚你,恭维你,巴结你,曲意奉承,直到占有为止。一旦占有了,得到了,他们就会翻脸,就会腻烦你,就会离你而去,就会彻底露出本来面目和隐藏了好久的豺狼本性和险恶用心。正应了那句话,男人的话要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就拿华中崇来说吧,华中崇也曾经不止一次对她海誓山盟,说会和自己的老婆离婚,和她生活在一起,给她家庭,给她幸福,爱她一辈子,让她做他温室里的金丝雀,但如今为了权势为了金钱为了地位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县委书记的位置早已经把当初的誓言抛之脑后,忘却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彻底暴露了豺狼本性,不惜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当然,她白灵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白灵要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和华中崇这样的豺狼搅和在一起,当初,正是因为一时的贪念,利欲熏心,才会投怀送抱主动傍上华中崇。现在看来,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魔窟中,跟了一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想到这,白灵压抑不住愤怒的情感,捂住双眼痛哭起来……(未完待续) 第418章 桃花劫 在华中崇的坚持下,确切地说,是在华中崇逼迫和亲自挟持下,白灵第二天就打掉了孩子。 打掉了孩子,白灵失望到了极点,情绪异常失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天,什么都不想做。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为了笼络白灵,让白灵继续充当自己的枪杆子为自己冲锋陷阵,得知白灵打掉孩子,华中崇一下班就急匆匆地来到了白灵的住处,像一个照顾坐月子的妻子一样悉心细致地照顾白灵,并亲手帮白灵做了一碗老母鸡汤,端到白灵的面前,无限温情地说:“灵,刚流完产,要注意补充营养,来,喝点鸡汤!” 白灵的眼睛像一道紧锁着的门,断然拒绝了打开。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快乐与痛苦都被她挡在了门外。 想到华中崇昨天那种凶神恶煞可憎的表情和现在假惺惺的面孔,白灵就恶心,因此,对于华中崇的关心,她置之不理,没有起身喝鸡汤,而且把脸转到了一边,眼角有一颗清泪在眼睫上颤动、闪亮、旋转,一会儿缓缓地流淌下去,一直流到她的耳朵里。有一缕头发无力地贴在脸上。 华中崇放下鸡汤,用手指轻轻地抹去那道泪痕,说:“灵灵,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巨大的痛苦,请你原谅我,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啊,现在我也后悔,但后悔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我在两会上顺利当选县委书记,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白灵依然不言不语。 华中崇沉吟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一番痛苦的决定的一样,说:“灵灵,你放心,只要我能顺利当选县委书记,我就和我家那个黄脸婆离婚,然后和你结婚。” 说实话,这是白灵最期盼的。 当初她之所以不想打掉孩子,一是作为女人的母性心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以此为筹码抓住华中崇。 现在华中崇主动提出来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和她结婚,这让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她的眼睛睁了睁,看了眼华中崇。 这让华中崇看到了希望,继续表白道:“真的,只要我顺利当选县委书记,我就和我家黄脸婆离婚,然后娶你。”并顺势坐到床沿上,把白灵揽在怀里,表现出非常痛苦和无限忏悔的样子。 女人都是感性的,在这种温情地感召下,白灵决定原谅华中崇,再说,她不原谅华中崇又能怎样呢?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就这样,一场风波化为乌有。 过了几分钟,白灵再次挣脱华中崇的怀抱,道:“华哥,孩子是我心头肉,现在孩子没有,我压抑的很,我想出去散散心。” “你想去哪?” “我听说双龙山风景宜人,山川秀丽,我想去双龙山散散心,你陪我去可以吗?” 陪白灵去双龙山散散心,正合华中崇的心意。 华中崇早就听说双龙山永兴寺的空文大师是世外高人,能够占卜未来,预算吉凶,也早就产生了找空文大师指点一下迷津,预测一下未来前程的打算,因此,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白灵,欣然道:“好啊,只要你能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明天我就陪你一起去双龙山,而且我听说双龙山有家寺院,寺里的香火很旺,你去那里烧支香,为我们夭折的孩子祈愿,祈祷他升入天堂。” 在做出决定之后,华中崇给刘洪福打了一个电话,让刘洪福出面帮他联系一下永兴寺的主持空文,免得到时候吃闭门羹,白去一趟。 刘洪福正愁没机会巴结华中崇,接到华中崇的电话后,立刻找到双龙山旅游开发区主任肖建,让肖建帮华中崇牵线搭桥。 肖建是刘洪福一手提拔起来,接到刘洪福的电话后不敢怠慢,当天晚上就找到了空文大师,把华中崇来永兴寺参禅拜佛的事告诉了空文大师。 因为同在双龙山,而且肖建又是开发区的主任,主管着永兴寺的日常事务,空文大师不敢得罪,就答应了肖建,同意会见华中崇和白灵这对来自河阳的远方贵宾。 得罪肖建帮自己已经安排妥了所有事情之后,刘洪福马上就给华中崇打电话献媚:“华大哥,我刚和空文大师通了话,空文大师感觉你和佛有缘,答应见你,你什么时候来?” “有缘就好,我明天就去!” “明天我正好没事,全程陪同大哥去永兴寺拜佛请愿。” 第二天一早,华中崇就陪着白灵来到了龙山县。 到龙山县后,华中崇先联系到刘洪福,在刘洪福的陪同下,先在几处景点游逛了一番,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走进永兴寺。 因为事先已经约定好了,空文大师哪也没去,专门在寺院里等华中崇和刘洪福他们到来,而且空文大师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所以一见面就直奔主题,问华中崇和刘洪福他们谁先来。 由于有刘洪福和白灵在身边,华中崇不便表现的太过于急切,因此道:“刘老弟先来吧。” 说实话,刘洪福也早就有找空文大师占卜一下自己前程的想法,只是碍于是龙山县的做官,怕在永兴寺露面传扬出去后影响不好,所以,一直没敢单独来永兴寺,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陪着朋友一起来的,而且来之前,他专门向县委做过汇报,是陪河阳县县委副书记一起上山的,属于公务行为,不必要担心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而且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有了打算,今天既然陪华中崇一起来了,就不能再错过机会,一定让借机让空文大师也给自己算算命,占卜一下前程,但是,他也表现的太直白,因此,他道:“华大哥远来是客,还是华大哥你先来。” 华中崇再次推辞道:“哪有客压主人的道理,还是老弟你先来。” 空文大师睁开眼看了眼刘洪福,道:“刘书记先来吧,刘书记能把你的出生时间告诉我吗?” “当然--没有问题,年月日记得清,只是时辰有点模糊。”刘洪福道。 “能说准一些吗?说准了,就算的准,说的不准,很容易走弯路出差错了。”空文大师道。 刘洪福也是个认真的人,他立马打电话到老母亲处,问出生的准确时辰。 母亲告诉他,是半夜过后,大约一点的时间。 空文大师听后只说四个字:资料够了。就找来几张纸,开始计算,又用笔在纸上画了一阵,很随意地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刘书记一共姊妹五人,上有两哥一姐,下有一弟,自己排行老四,而且令尊已经下世三年,是吗?” 一切都说的和刘洪福的情况一模一样,这让一向从没有碰到过大师的刘洪福不能不感到惊讶,并下意识的异样目光对视了一下坐在一侧的华中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就在刘洪福与华中崇交换眼神的时候,空文又在纸上画了几下,然后闭目片刻,再次睁开眼,随口念出《绛娘与崔护的桃花运》中的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刘洪福这下被空文大师搞糊涂了,不知道空文大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惑不解,沉思了一下,张口问空文大师道:“大师的意思是?” 空文大师笑了笑,道:“刘书记,这首诗是唐德宗贞元年间博陵县的一位书生崔护题在都城南庄的诗,流传甚广,至今仍有不少人能朗朗吟诵。然而知诗者并非尽知这首诗中还隐藏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故事中饱含着才子佳人的纯真之情,情节曲折神奇,人们称之为“桃花缘”,也称桃花运。” “难道大师是说我要走桃花运了,是不是?”刘洪福两耳一热,脸上变红,惶恐不安地问道。 “刘书记,如果老朽没说错的话,你的确正运交桃花啊。” 空文大师所言不假,刘洪福的确正在运交桃花,和龙山县电视台的美女主播赵小凡打的火热,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翻滚过。 刘洪福自认为和赵小凡的婚外情遮掩的严严实实,做梦没想到的会被空文大师道破天机,他不由得惶恐不安起来。 包情fu养二奶虽然在官场上很普遍,很多官员都曾包养过或正在包养,但大家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怕被曝光,一旦被曝光,就会葬送一个干部的前程,全国各级纪检监察机关还查处了一批包养情fu及违反社会主义道德的案件。 因此,刘洪福不安地扫了眼空文大师和华中崇。 听空文大师说刘洪福正运交桃花,坐在旁边的华中崇和白灵止不住笑了起来。 笑毕,华中崇不无调侃地开口问空文大师道:“那么大师,刘老弟这桃花运是交得还是交不得呢?” 空文大师念了句佛语,循循善诱道:“桃花运可以为吉、亦可以为凶,全视乎八字命局的配合。桃花本身是风流之星,主男欢女爱之事。八字带桃花的人,无论男女,都容易吸引人,也容易对异性有兴趣。风流本来是形容男子风度潇洒的,但这里所指的‘风流’比较偏重于形容好色多淫,用情不专而且ing欲特别旺盛。如果八字出现桃花,而所处者为生旺之地,则此人情感丰富,有同情心,可惜太过喜欢酒色男女之事,有碍事业。如果是女人则多数风情万种,婀娜多姿。女人命带桃花又带禄,就多数因有沉鱼落雁的美貌而成为有地位人士的妻室;但假如桃花入命,而命中又以‘七杀’为八字的平衡要素,那么情况较佳的往往会以美色获致事业成功;而情况差的每每沦落欢场,人尽可夫,即使身为人qi,亦难免作出墙红杏,离婚收场。因此说,无论男女,‘桃花运’都会变成‘桃花劫’,‘桃花运’一旦变成‘桃花劫’,结果是因色伤身,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未完待续) 第419章 狭路相逢 “还请大师指点迷津,我该如何度过此劫?”刘洪福惶惶不可终日,急忙恳求破解之法。 空文大师说:“这就不是交得交不得的事了。命该如何,就是如何啊。” 华中崇拿话把话题岔开道:“还是请大师看看刘老弟今后的前程吧?” 空文大师说:“从卦象上看,刘书记运势不错,现在就请刘书记说个字,让我测下字看看。” 刘洪福想了想,说道:“‘王’,请大师帮我测下这个‘王’字吧。” 空文大师闭目片刻,笑道:“恭喜你刘书记,刘书记当是成大器的人啊。” “怎么个说法?”刘洪福迫不及待地问道。 空文大师解释道:“‘王’字上有皇天,下有后土,中间一竖顶天立地,中间一横是众人相助。这是大器之相啊!我敢断定,不远的将来,刘书记定会猛虎归山,蛟龙入海。” 白灵来了兴致,走上前,冲空文大师道:“大师给我也算算吧。” 空文大师道:“女施主想问哪个方面?” 白灵扫了眼华中崇,道:“情。” “女施主是占卦还是抽签?” 白灵想了想,道:“缘由心生,富贵手上来,大师给我看看手相吧?” 空文大师便要白灵伸过手掌,可他看了半天,却不说话。 白灵就有些紧张了,回头望了望刘洪福和华中崇。 刘洪福问空文大师道:“大师为什么不说话?” 空文大师这才说:“初看女施主的面相,是个富贵人。细细一看手相,可见女施主的命并不好。” 白灵不安起来,道:“还请大师直说。” 空文大师大师道:“你一辈子是只见开花,不见结果。” “什么意思?” “以后慢慢领悟就知道了。”空文大师避而不答。 白灵看了眼华中崇,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境况,自己先是和前夫离婚,后又遇到薄情的有妇之夫华中崇,而且就在两天前被迫打掉了孩子,不正是空文大师口中说的“只见开花,不见结果”呢? 想到这里,白灵不由得伤心起来,脸上也不好看了,不无伤感地问道:“大师,我该怎么办?” “命该如何,就是如何,女施主还是随缘吧。”空文大师循循善诱道。 “大师,那什么又叫随缘呢?”白灵继续追问道。 “随缘不是得过且过,因循苟且,而是尽人力听天命。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白灵不好再问,退到了一边,心情坏到了极点。 见白灵退到一边,华中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空文大师的身边,非常虔诚地说:“请大师帮我也看看吧。”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华中崇对空文大师也有很多怀疑,认为空文大师空有其名,绝对没有人家传闻的那样神奇,当空文大师道出刘洪福父母的属相及家庭境况的的时候,他并不只是佩服和信任,其中还夹杂着另一种东西。他怀疑有人事先向空文大师透露过刘洪福父母的年龄家庭境况,所以空文大师才会算的那么准?或者说空文大师本来就对刘洪福的情况了解甚详,所以才能算的那么准,但当空文大师给白灵算完之后,他不得不对空文大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说刘洪福的情况是有人事先向空文大师通禀,那白灵的情况,大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白灵和自己都远在百里之外,向来和空文大师没有任何往来,再说空文大师不可能派人到百里之外打听他和白灵的情况吧? 但空文大师却字字珠玑,算到和真的一模一样,这让他不得不相信外界的传闻都是真的,空文大师的确有经天纬地前算八百年后算五百年之能。 就在华中崇心绪起伏的时候,空文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道:“请文施主报上生辰八字?” 华中崇说出了自己的八字。 于是,空文大师又拿起笔,在纸上又写又画,又像是在计算什么,纸上出现了似字似画的东西。 华中崇看着白纸上的这些似天书的文字,一点也弄不懂其中的含义。 空文大师画完后,稍稍对他画出的“天书”审视一下,眉头皱了皱,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下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 华中崇迷惑不解地望着空文大师。 空文大师又道:“五行八卦中乾代表天,坤代表地,震代表雷,巽代表风木,坎代表水雨,离代表火日,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八卦属性中坎为水。动物中震为龙。文施主属大龙,为震,生于坎时,代表水雨,从卦象中看,文施主是水震卦,是个吉卦。水有成象,比山高则财源滚滚,前程似锦,可以说,文施主的好运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降临,如果文施主问财则财源滚滚,财运亨通,问前程,则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空文大师的话印证了白灵带来的消息,华中崇听后不由心花怒发,欣喜若狂。 就在这时候,空相大师走了进来,说外面又有客人求见,问空文大师见还是不见。 空文大师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是客,哪有不见的道理,你让他们先在殿外稍等片刻,我和文施主聊完自当出门恭迎。” 华中崇、刘洪福和白灵倒也识趣,听说门外又有客人求见,站了起来,与空文大师道别,道:“既然大师有客人,我们先行告退,改天再来烧香请愿。” 就在华中崇和刘洪福他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空文大师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叫住了华中崇,道:“文施主,请留步。” 华中崇道:“大师还有赐教?” 空文大师道:“震为雷,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不宁方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有吉也有凶。所以,我还送文施主几个字。” 华中崇道:“不知道大师送我哪几个字?” 空文大师道:“以法为源,回头是岸”。 华中崇道:“还请大师详解。” 空文大师顿了顿,道:“当年,山东省济南人大主任段义和段施主来饿寺参禅求佛,占卜吉凶,我送他这八个字,可惜,他始终参不透天堂和地狱在哪里,终于迷了路,误入了地狱,榆阳市市委常委常委副市长穆有仁也曾来我寺参禅问佛,我也送过他这八个字,没想到他也始终参不透其中的佛涵,落得了和段施主一样的下场,我希望问文施主也牢记这八个字,与人为善。俗话说,天堂地狱在我们的心上,我们每个人不知每天从天堂地狱要来回多少次。所以我们要始终牢记‘以法为源,回头是岸’!” 山东省济南人大主任段义和因包养情fu却不堪其饶,最终落个残杀情fu,触发国家立法而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听空文大师把自己和段义和与穆有仁之流联系在一起,华中崇心里很不是滋味,非常不悦,怏怏不乐地辞别空文大师走出殿外。 望着华中崇的背影,空文大师摇了摇头,随口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善哉善哉。” 华中崇走出门之后才知道空相大师口中的客人竟然是周成林和钱明义他们。 见到周成林和钱明义等人,华中崇和白灵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但已经顶牛,华中崇和白灵想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悻悻地同周成林和钱明义几人打招呼道:“周成林,明义、长东、玉华、小梅,你们怎么在这里?” 周成林笑着调侃道:“华书记能来这里,我们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呢?” 华中崇讪笑道:“我是从平阳县出发回来路过这里的。” 周成林继续调侃道:“听说空文大师是得道高僧,所以就过来占卜吉凶,询问前程了?” 周成林一针见血揭穿了华中崇的老底,让华中崇尴尬不已,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又有白灵陪在自己的身边,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但他不忘倒打一耙,回戈一击道:“周县长该不会也是来找空文大师占卜吉凶,询问前程的吧?” 周成林转身指着孙雪、何中天和王广义振振有辞道:“这几位是香港孙氏集团的孙小姐、孙先生和王助理,我是陪他们来双龙山观光的。” 得知和周成林一行三人就是来河阳投资的香港孙氏集团的港方代表,华中崇急忙伸出手,和孙雪、孙绍法和王广义一一握手问候。 借着华中崇和孙雪他们握手寒暄的空,周成林走到刘洪福的身边,同刘洪福打招呼道:“刘书记好。” 刘洪福早就想上前问候周成林了,只是没找到机会,现在见周成林主动与自己打招呼,不免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双手握住周成林的手,态度极其恭顺地应道:“周县长好。” “我和刘书记有日子没见面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相见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未完待续) 第420章 佛缘 “是啊,我还是三年前去河阳的时候见到的你,那时候你还是副县长,没想到才过三年的时间,就升任河阳县的县长,老兄前途无量啊,佩服,佩服,实在佩服。”刘洪福满嘴奉承着。 周成林笑着纠正道:“代县长,还没通过人代会举手表决。” 刘洪福不无谄媚地说:“凭周县长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信和声望,人代会召开后一定会顺利摘掉头上的‘代’字。” 周成林扫了眼华中崇,道:“其实,去不去掉‘代’也无所谓,只要能给人们做事就行。” 刘洪福道:“周县长处处把人民装在心里,人民更不会忘记周县长这样的好官呢?” 这时候,钱明义和王长东等几个人也走了过来,周成林又把钱明义他们介绍给了刘洪福,同时和白灵也打了声招呼。 借周成林与白灵打招呼的空,刘洪福和钱明义、王长东他们一一握手寒暄。 这边和钱明义他们寒暄完,那边华中崇和孙雪他们也寒暄完毕,于是刘洪福又走过去和孙雪他们打招呼。 一一寒暄完毕,刘洪福不无歉意地检讨道:“各位贵宾大驾光临,洪福我有失远迎,实在是不敬,还请见谅。” 周成林接过刘洪福的话也做了自我检讨:“这怎能怨刘书记你呢?要怨的话得怨我没事先向刘书记和秦书记、刘县长通禀才是。” 刘洪福道:“我现在就给秦书记和刘县长打电话,告诉他们,就说周县长你率团来我们龙山县检查指导工作。” 周成林道:“指导谈不上,只能是学习。” 刘洪福道:“不管是指导还是学习,今天我们都得设宴款待你们。” 周成林不便推辞,道:“谢谢刘书记了。” 刘洪福道:“周县长如果再说谢的话就有些太见外了。”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县委书记秦朝北的电话。 按说,一个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以及主要官员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都要事先和当地的党政一把手或者是相对应的官员打声招呼,当地的党政一把手或者是相对应的官员也都会做出回应,并设宴款待,以示尊重,同时增强两地的友好交流和密切合作。 因此,周成林到龙山县后应该和龙山县县长刘庆义打声招呼才对。但周成林考虑自己是陪同孙雪他们来龙山县观光的,属于私人行为,所以,当王长东要和龙山县县政府办公室联系的时候,他制止了王长东,没让王长东联系龙山县政府方面。 如果不遇到刘洪福,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完就走,以后见到龙山县的党政一把手也不会落个埋怨,但现在关键是遇到了刘洪福,如果刘洪福回去后把见到自己的事一说,后来遇到刘庆义一定会落个埋怨,因此,刘洪福说要向秦书记和刘县长汇报,他不便制止,并且,刘洪福把电话接通后,他马上接过刘洪福手中的电话,“喂”了声,道:“秦书记好啊,我是河阳县的周成林。” 秦朝北一听是周成林的声音,就开始埋怨起来,喋喋不休地指责道:“好你小子,到我家里了也不和打声招呼,是不是没看起你老哥我。” 周成林急忙解释道:“老哥你误会了,我今天是带着几位港商来观光的,怕惊扰了你的清修,给你添麻烦,所以就没联系老哥你。” 秦朝北依然喋喋不休道:“你小子就是没看起老哥我,你小子要想将功赎罪,今天必须留下来,陪老哥喝上几盅。” 周成林知道走不成了,只好道:“既然老哥如此盛情,我再不留下来岂不是太不识相了,好,我恭敬不如从命,留下来向老哥你和庆义大哥赔礼道歉。” 秦朝北哈哈大笑:“赔礼道歉就不用了,留下来陪兄弟们喝几盅是真的,说好了,不准走,在双龙山等着我,我和庆义马上赶过去,我们就在双龙山把酒言欢,共叙兄弟情谊。” 周成林谦恭地应道:“好,我在双龙山上等老哥你。” 接下来,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些工作上的问题,相互挂断电话。 挂断秦朝北的电话后,周成林又拨通了刘庆义的电话,做了一番解释和表白。 和秦朝北与刘庆义两个人通完电话后,周成林回头冲华中崇道:“华书记先和刘书记去山上转转,我陪孙小姐进殿拜见空文大师。” 华中崇说了句好,然后和刘洪福及白灵一起辞别周成林他们,向寺外走去。 见华中崇他们走出永兴寺后,周成林招呼孙雪他们,和迎出来的空相大师一起,走进养心殿内。 跨入殿门,一股浓浓的檀香伴着清悠的铜磬声扑面而来。一片金光闪烁在前,众人抬头观望,但见巨大的佛龛旁,屹立着三尊高约7米的佛像,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佛位居中央,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位居西侧,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佛位居东侧。三尊包金佛像威然端坐,道道金光之中,佛正含笑俯视着众生。 众人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佛前蒲团上,以己之头,礼佛之足,以此顶礼表达内心深处对佛的虔诚敬拜。 拜佛完毕,几个起身回视殿中央,只见大殿中央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上上端坐着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和尚。 老和尚身着大红袈裟,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正在闭目低吟佛经。 众人都在心里想:眼前这位老和尚一定是空文大师。 果然,空相大师见众人拜佛完毕之后,走到老和尚身边,弓下身子,趴在老和尚的耳边,轻声道:“师兄。” 老和尚微微张开双目,念了句佛语:“众生皆有佛性,有佛性即有佛缘,既然几位施主来我寺中,都是与佛有缘之人,几位施主请坐。” 众人坐下后,空相大师指着老和尚向众人做了介绍:“我师兄空文。” 空文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轻启嘴唇,向众人致歉道:“不好意思,接待远方来的一位朋友,让几位施主久等了!” 周成林他们也连忙双手合什,态度极其恭顺地答道:“大师客气了,今天得以见到大师一面,实在我等之缘分,何来的久等。” 空文大师笑了笑,道:“几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何见教。” 周成林双手合什,极其虔诚地说:“大师,我们今天是特意参禅问佛,聆听大师的教诲的。” 空文大师道:“善哉善哉,既是与佛有缘之人,又何必客气,几位施主有什么想问的老和尚的,尽避开口。” 周成林道:“大师刚才说众生皆有佛性,有佛性即有佛缘,请问大师,什么是佛缘?” 空文大师道:“‘缘’在辞海中有六个义项,其中两个与因缘有关:一是指缘分、机缘。如一面之缘。二是佛教用语,在佛教中,事物生起或坏灭的主要条件称‘因’,辅助条件称‘缘’,合称‘因缘’。佛门中人十分重视因果、因缘,古时如此,现代也不例外。人与人相逢相聚谓之缘分,朋友间相互理解谓之投缘,男女间相亲相爱谓之姻缘;佛教徒更是讲求‘未成佛道,先结人缘’,与人相识谓之结缘,求人施舍谓之化缘,对随缘指引入法门者谓之有缘。缘是无处不在的。生是缘,老是缘,病是缘,死也是缘;一帆风顺是缘,寸步难行是缘,在崎岖中前进也是缘;相逢是缘,相聚是缘,分离也是缘;上网时的那一声“大家好”是缘,离开时的那一声‘大家再见’也是缘;高兴时的那一声欢笑是缘,痛苦时的那一声呻吟是缘,悲哀时的那一滴泪珠也是缘。” 孙雪接过空文大师的话道:“‘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佛缘更是如此。古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当你在雨中彷徨无奈时,那斜斜伸过来的一柄雨伞是‘缘’,当你初次进入聊天室而无人理睬,那一声‘你好’的问候是‘缘’。当然,‘缘’是需要用心来体会的。也许你不在乎眼中掠过的那一片绿叶,当你用心观看,那就是‘缘’;也许你不在乎耳中闪过的那一丝清音,当你用心倾听,那就是‘缘’;也许你不在乎鼻端飘过的那一阵馨香,当你用心辨别,那就是缘。也许你不在乎身体感受的那一缕阳光,当你用心体会,那同样是一种‘缘’,‘缘’就是源,是起源,是开始,是本源。‘缘’不是宿命论者无奈的托词,不是佛教徒空洞的说教,而是每个人对生活的用心体验。” 孙雪的一番佛缘理论,说的头头是道,让空文大师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另眼相待,频频点头,念了句“阿弥陀佛”,道:“法不孤起,仗境方生。道不虚行,遇缘则应,女施主是与我佛有缘之人,请问女施主今天是求佛还是请愿?” 孙雪指着周成林道:“我既不求佛,也不请愿,还是请大师给我大哥占卜一下,看看我大哥前程如何?”(未完待续) 第421章 上上签 空文大师盯着周成林审视了一番,道:“施主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犹如潘安在世,不用占卜,就知道这位施主心装乾坤,有治国齐家平天下之才,经天纬地之略。” 孙雪道:“大师还是给我大哥占卜一下吧。” 空文大师道:“请施主报上八字。” 周成林本来是陪孙雪他们来双龙山观光旅游的,没有来永兴寺问卜前程的的想法,但孙雪和空文大师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他不便拒绝,只好报出八字。 空文大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写,画了画,又计算了一番,抬起头,念了句“阿弥陀佛”,道:“恭喜施主,贺喜施主。” 周成林道:“大师,何来恭喜?” 空文大师道:“施主今年三十八岁,属大龙,生于亥时,属于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水命,俗话说,困龙遇水好运交,更何况施主所遇之水是天河之水,龙遇天河之水定能腾雾驾云,展翅翱翔,飞入九霄云空,所以说施主前程似锦,再加上经过了运程比较反复多变的太岁年之后,本年施主的运程气象一新,大有雨过天晴、否极泰来之象。加上到处遇上贵人,得其相助,今到蛟龙更似如虎添翼,做起事来一呼百应,事半功倍。主有贵人扶助,在转向之流年中如能谦逊待人,定有一呼百应之效,加上你的勤奋、实干、多学多想及不求一步登天之精神,定然有顺遂的一年。” 周成林半信半疑,脸上升起一层疑虑之色。 空文大师看出周成林的疑虑,道:“施主不信的话可抽根签验证一下。” 周成林笑着说:“算了。” 孙雪不依不饶,坚持让周成林抽签,钱明义他们也在一旁起哄,周成林不便扰了众人的兴致,只好同意抽签。 见周成林同意抽签,空文大师冲身后的小沙弥摆了摆手,示意小沙弥去取签筒。 小沙弥心领神会,走到佛龛前,从佛龛上取出一个签筒,递给空文大师。 空文大师接过后又递给周成林,道:“施主请。” 周成林十分虔诚地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文递给空文大师。 空文大师取饼签来一看,双目放光,随口念道:“五行八卦分得清,癸亥年生属大龙。富贵荣华耀祖业,展翅腾飞一条龙。”念完,双手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神情肃穆庄重地说:“施主所抽签文和卦象上显示的一模一样,无论是卦象,还是签文,都说今年是施主运势最好的一年。” 这下,周成林震撼了,震撼的不是空文大师的解释,而是空文大师念的那四句俚语,那四句俚语让周成林想起了三年前在云城县灵隐寺宏文大师给他占卜时的情景。 当年,周成林在云城县灵隐寺的时候,寺里的主持宏文大师也给他占卜过一次,那次占卜的内容和现在签文上的内容如出一辙,最后两句都是“富贵荣华耀祖业,展翅腾飞一条龙”。 巧合?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难道空文大师真的有前算八百年后算五百年通天彻地的本领吗? 就在周成林迷惑不解,胡思乱想的时候,空文大师又道:“施主,我再告诉你一条值得庆幸值得荣耀的好消息,本签自永兴寺建寺到现在已经一千八百年。一千八百年以来,有无数善男信女来寺院燃烛敬香,算命抽签,但抽的此签的总共不过十人。” “大师,不会有那么玄吗?”周成林依然是将信将疑,禁不住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是抽中此签的第六人,在你之前只有五个人抽得此签。并且都是通达显贵之人。” 周成林依然不相信,脸上闪现出疑虑之色。 空文大师看后起身走佛龛前,拿起供奉在佛龛上的签册,再次回到周成林的面前,打开,指着签册上的记载道:“施主请看。” 看完签册,周成林不得不相信了。 空文大师真的没有欺骗他,据签册记载,来永兴寺拜佛请愿抽过此签的的的确确只有五个人,而且和空文大师说的一样,都是历史上影响深远或者当代通达显贵之人。但他还是处于信疑难断之中,脱口说出心里面的疑问:“大师,你这签筒里的签不会都是一样的吧?” 空文大师笑而不答,也不做什么辩解,把签筒里的六十支签全倒在桌子上,一支一支地翻过来,亮在众人面前,让众人检查,众人上前仔细查看,一共六十支签,每支签果然各书文义,差异甚远,上签之高贵,中签之平庸,下签之凄惨,无一缺失。 众人查完签后,皆道:“周县长,看来真的是天将降大任于你呀!” 周成林的表情仍然恍惚。 从周成林的眼神中,空文大师看出了他抽中此签后的情绪变化,不无告诫道:“施主,你已得天意,以后莫要再抽签了!” “是啊,大哥,心诚则灵!”孙雪欣喜地说。 周成林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师之言,我自当谨记,如果我在佛祖前许的愿能实现,我会回来还愿的!” 说完,怀着敬畏的心情,同空文大师告辞。 空文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冲空相大师道:“送客。” 走出山门的时候,刘庆义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周成林,自己和秦书记已经到了双龙山山庄,并已经安排好了房间,问周成林什么时候能赶过去。 周成林告诉刘庆义,现在已经出来山门,正往山下赶,马上就能赶到双龙山山庄。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和孙雪他们一起赶向位于山脚下边的双龙山庄。 双龙山山庄位双龙山缥缈峰山麓,缥缈峰前有浏阳河支流砀溪流过,是一个风景宜人、景色秀丽的好地方。山庄内部设施齐全,按四星级标准豪华装修,拥有环保型地温式中央空调,各类豪华间50间,中式、西式别墅8套,民族美食村,茶艺休闲、美容美发,足浴保健中心、健身房等安全舒适,是旅游度假首选酒店。而且山庄的美食特色浓郁,集榆阳市民间美食于一体,荟萃大江南北之美味佳肴。 观光累了,来山庄歇歇脚,品尝一下具有浓郁特色的风味小吃和大江南北之美味佳肴不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山庄老板正是抓住游客的这种心理和需要才投资兴建了这处山庄。 山庄一建成,就吸引了大批来此旅游观光的游客,而且成为龙山县县委县政府招待贵宾的最佳处所。 周成林等人赶到山庄的时候,秦朝北、刘庆义和刘洪福等人正站在山庄前翘首以待。 见周成林等人从车里钻出来,他们急忙迎上前,热情地同周成林打招呼,说着欢迎和祝福的话语。 接下来,周成林把孙雪等人介绍给了秦朝北和刘庆义。 秦朝北和刘庆义两人又和孙雪等人寒暄了一番。 寒暄完毕,刘洪福前边带路,走进双龙山庄二楼的贵宾室紫薇厅。 让周成林感到意外的是,走进紫薇厅后竟然没有看见华中崇。 于是,周成林问刘洪福:“华书记呢?” 刘洪福道:“华书记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说是中央有个领导人的公子去你们河阳观光,就回去了。” 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中央领导人的公子来河阳观光,自己怎么不知道?按说,他是县长,虽然是代县长,但是他是政府的一把手,中央领导人公子来河阳观光这种大事,他这个政府一把手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才对,现在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太意外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不能有所表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和众人聊天。 中间,借上洗手间的空,周成林给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中央领导人公子来河阳的事。 姜自远也是一头雾水,说没听说过这件事。 这下,周成林茫然了,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准备给华中崇或者刘世昌打电话,但是他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来。 华中崇是被乔小艺打电话召走的。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华中崇接到了乔小艺的电话,乔小艺告诉他,他已经到了榆阳,并在帝国大酒店芙蓉厅定好了房间,让华中崇马上赶到榆阳。 放下乔小艺的电话,华中崇甚感疑惑,不知道乔小艺此次来榆阳的目的,但是他不敢怠慢,立马辞别了刘洪福,马不停蹄地赶到位于榆阳通达路与沂西六路交汇处的帝国大酒店。 到帝国大酒店后,华中崇和白灵乘电梯直接来到六楼的芙蓉厅。 走进芙蓉厅,华中崇和白灵发现套房里除了乔小艺还有一个矮胖子,他们正在亲密地谈着话。 见华中崇和白灵走进来,矮胖子急忙站了起来。 乔小艺只是欠了欠身子,用手指着坐在对面的矮胖子向华中崇和白灵介绍道:“这位是深圳洪鑫房地产置业公司的黄总。”然后,又指着华中崇和白灵向矮胖子做了介绍:“河阳县的华书记、河阳县团县委的白书记。”(未完待续) 第422章 房地产商 矮胖子赶忙站起身来,哈着腰,点着头,满脸堆笑,用那半生不熟而且夹杂着浓重粤语味道的声调说:“华书记好,白书记好。” 华中崇和白灵的目光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矮胖子。 眼前的矮胖子全身都胖乎乎肉墩墩的,从头到脚几乎一般粗,简直和一个木桶差不多,梳着一个“劈开头”,还不时地用手去弄一下,有时还很“酷”地把头甩了一下,满脸肥肉,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在华中崇和白灵两人身上上下翻飞。 矮胖子的样子让白灵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幸亏华中崇拽了她一下,她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华中崇和白灵脸上的些许变化,没有逃脱黄奕贵的眼睛,但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说着恭维的话,非常热情地把华中崇和白灵让到乔小艺身边的主宾和副主宾位置,拿起桌上的软包中华烟,三个胖手指捏在一起,极其笨拙地从烟盒中艰难地抽出了两根烟,态度极其恭顺地双手递给华中崇。 华中崇接过烟,黄奕贵赶忙打着火给他点烟。 给华中崇点完烟后,又把剩下一支递给白灵。 白灵说:“我不抽烟。” 听白灵说不抽烟,黄奕贵急忙从桌上拿起几块巧克力糖递到白灵的手中,热情似火地说:“白书记请吃糖。” 白灵接过糖,说了句“谢谢。” 借黄奕贵谄媚白灵的空,华中崇抽着烟,端详着房间,房间很宽大,里边除了餐桌,还有沙发、休息室、棋牌室和卫生间。 华中崇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最后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了,那幅画像磁铁一样吸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副《少女出浴图》,画的是一个洗澡的美少女,美少女一丝不挂,刚刚洗完澡,站在椭圆形的浴盆里,扭着身子,将大半个丰腴的屁股扭向外,侧脸微微含笑,妩媚地看着包间的每一个客人,她那洁白光亮的皮肤、柔美的身材线条,具有磁铁般的吸引力和魅惑力,媚惑着华中崇的神经,贪婪地盯住那幅画。 华中崇的表现激怒了白灵,借着桌子的掩护,她用脚狠狠地踢了华中崇一下。 华中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道:“清水出芙蓉,难怪叫芙蓉厅,乔少真是好雅兴。” 乔小艺笑眯眯地说:“不是我好雅兴,是黄总好雅兴,黄总听说华书记和白书记都是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所以选在这里宴请两位。” 直到此时华中崇才知道今天请客的是眼前这位来自深圳的叫黄奕贵的矮胖子。 得知是黄奕贵请客,华中崇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道乔小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按理说,乔小艺到榆阳后应该叫他华中崇请客才对,现在却让和他一道而来的黄奕贵请客,的确有悖常理,让人难以琢磨。 因此,他停顿了一下,道:“无功不受禄,不知道黄总有什么需要我文某帮忙的?” 乔小艺收起笑容,道:“大家是自家人,我就不绕弯子了,还是直说了吧,黄总听说你们河阳县正在大张旗鼓地搞招商引资,专程从深圳赶过来,想在你们河阳县投资上点项目。” 听说黄奕贵是为投资而来,华中崇来了兴致,道:“不知道黄总想在河阳投资什么项目。” 乔小艺进一步介绍道:“黄总听说你们河阳的房地产这两年搞得如火如荼,准备在你们河阳投资,搞房地产开发,希望华书记能给予支持和帮助。” 乔小艺说的不错,这两年随着刘世昌提出的房地产强市口号的提出,河阳县的房地产开发如雨后春笋一样在河阳县搞了起来,先后有五家外地房地产商来河阳投资。 房地产业给河阳县财政带来巨额税收后,引起了县委的高度重视,在刘世昌的主张下,县委又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外地客商来河阳搞房地产开发的优惠政策,在那些政策的刺激下,又有十多家外商来到河阳县问鼎房地产业,幻想抓住机遇,在河阳县这块房地产开发商机中分得一杯羹。 但是,好事多磨,就在这时候,国务院出台了新的国有土地政策,新政策规定:调整建设用地有关税费政策,禁止擅自将农用地转为建设用地,严肃惩处土地违法违规行为。 由于新的土地政策规定禁止擅自将农用地转为建设用地,河阳县县委和县国土资源局不得不有所收敛,不敢再擅自转让和出卖国有土地资源,因此,河阳县刚刚兴盛起来的房地产业受到了致命地打击和制约。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刘世昌把目光投向了河阳县那些濒临破产的企业,打着联合办厂或者资产重组的口号把那些濒临破产企业的厂房出卖给外商,让外商在那些厂房上搞房地产开发。 正是在刘世昌的支持默许之下,汪思继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卖了啤酒厂西厂区。 啤酒厂西厂区的成功出售,让那些房地产商熄灭的欲望重新燃烧起来,再次看到了希望,再次蜂拥河阳,打着联合办厂资产重组或者为河阳县的经济腾飞做贡献的名义收购河阳县的大小企业和废弃厂房。等到把产权拿到手之后,就拆掉那些一线工人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厂房,堂而皇之地盖起了小区,搞房地产开发。 说白了,他们都是为了挣钱,都是为了盈利,都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明白了黄奕贵的意图和目的,华中崇道:“欢迎,热烈欢迎,我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欢迎黄总来河阳县投资。” 黄奕贵笑呵呵地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初来乍到,还得靠华书记、白书记两位领导和乔少的支持。” 乔小艺说:“黄总尽避放心,华书记和白书记都是痛快人,又都是我乔小艺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谢谢,谢谢!”黄奕贵大肥脑袋不停地点着,三个肥胖的手指又从烟盒里费事地捏出一根中华烟,毕恭毕敬地递给华中崇。 等华中崇接下他手中烟之后,又用他那三个肥胖的手指从烟盒里捏出一根中华烟,双手递给乔小艺,嘴里不住地说:“吸烟,吸烟。”并用打火机给华中崇和乔小艺分别点着了烟。 黄奕贵是久走江湖,见过世面的人,分寸把握的十分到位,他知道头一次与华中崇见面,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所以,他只是一个劲地恭敬地递烟、倒茶,十分地谦恭,具体事只是点到为止,或者留给乔小艺,让乔小艺帮忙点破,自己不做深谈,只是一味地恭维。 他伸着大拇指说:“乔少早就给我说,华书记和白书记为人豁达,讲义气,够哥们儿。我早就想结交两位了。今天通过乔少能认识两位领导实在是三生有幸。我交定了华书记和白书记两位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只要华书记和白书记说一声,小弟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顿了一下,冲服务员道:“小姐,上酒上菜。” 等服务员出去后,他又道:“今天,我一定开怀畅饮,陪华书记、白书记和乔少来个一醉方休。” 华中崇也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能遇到黄总这样一位实在人,我也是受宠若惊。” 两人正互相恭维着,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时间不大,酒菜就摆满了桌子。 为了取悦华中崇,黄奕贵要的菜的规格都是非常昂贵的,有鱼翅、鲍鱼、龙虾、乳猪、海参、燕窝、熊掌,此外还有一些国家级珍惜动物,酒也不是一般的酒,是国宴茅台。 开始,华中崇想到了回绝。他也怕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脚一踩进水里就得带一腿泥。但碍着乔小艺的脸,他不能走。后来他转念一想:去他妈的,吃鳖哩!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吃!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喝!便安心坐下,端起酒杯,左一杯,右一杯地碰了起来,喝了起来,嘴里还在喊着:“喝!酒场就是战场,酒风就是作风,酒量就是胆量,酒瓶就是水平。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点;感情薄,喝不着;感情厚,喝不够;感情铁,喝出血。 乔小艺也来劲了,拿了三个玻璃杯,咕咚咚倒了三杯酒,往华中崇和黄奕贵面前一人各放了一杯,自己端了一杯说:“喝!一口全喝光,这样的干部要到中央;一口见了底,这样的干部要抓紧提;一口喝一半,这样的干部再锻炼。喝!咱们都到中央去!” 作为南方人,黄奕贵很少看到这样的架势,看着华中崇和乔小艺两个喝酒的架势,黄奕贵心下暗暗叫苦,“我的妈呀,遇着这两匹北方狼!咋受得了!”但也硬着头皮和他们碰了杯,嘴里软软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多喝少要喝好,会喝不喝就不好。”自己也硬是喝了下去。 酒桌上,黄奕贵对华中崇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格外亲热,仿佛一家人一样。(未完待续) 第423章 出尔反尔 华中崇和乔小艺都是久经沙场历经酒场锻炼的人,酒量海着哩,倒没什么!白灵喝的是红酒,也没什么。 但黄奕贵是南方人,平常以喝红酒或者米酒为主,根本受不了这种高浓度的白酒,两瓶酒还没喝完,黄奕贵就已醉烂如泥,溜到了桌下。 见黄奕贵溜到了桌下,华中崇和乔小艺只好作罢,搀扶着酩酊大醉的黄奕贵走出了套房。 把黄奕贵送回客房后,华中崇先让白灵回客房,然后又来到了乔小艺的房间。 坐下后,华中崇直奔主题,问乔小艺道:“乔少,黄总看重的是那块地?” 乔小艺道:“河阳纸业集团那块地。” 听说是河阳纸业集团那一块的,华中崇急忙道:“那块地恐怕不行。” 乔小艺道:“怎么不行?” 华中崇道:“周成林已经和香港孙氏集团达成了协议,由香港孙氏集团投资纸业集团,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 乔小艺道:“那我不管,你必须帮黄总把那块土地搞到手。” 乔小艺之所以如此帮黄奕贵是有原因的,黄奕贵已经答应他,只要乔小艺能帮他搞到河阳纸业集团那块地,就给乔小艺两千万的回扣,两千万,够一个普通工人辛辛苦苦奋斗多少辈子也挣不来的,他只要说句话就能弄到手。 正是在两千万回扣的诱惑下,乔小艺才会亲自来榆阳找华中崇。 “关键是纸业集团的事一直是周成林插手的,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华中崇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乔小艺不屑道:“你马上就要做县委书记了,难道连一个代县长都控制不了?如果连一个代县长都控制不了,以后你在河阳还怎么混,上级又怎么能放心把河阳县交给你?” 这句话击中了华中崇的软肋,是啊,自己如果连周成林都控制不了,以后在河阳还怎么树立自己的威信,掌控全局? 再说,自己的命脉还掌控在乔小艺的手中,万一这次不帮黄奕贵拿到纸业集团那块地惹恼了乔小艺,乔小艺要是翻脸不认人,不再帮他,他就会落个前功尽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因此,他必须讨好乔小艺,让乔小艺满意。 让乔小艺满意的唯一办法就是帮黄奕贵把纸业集团那块地弄到手。只要帮黄奕贵把那纸业集团那块地弄到手,乔小艺就会龙颜大悦。再加上自己已经给乔小艺搞到了两千万的赞助款,乔小艺一高兴一定会竭尽全力把自己推上县委书记的宝座。 这样想,华中崇决定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从乔小艺的房间出来后,华中崇走进了白灵的房间。 由于打掉孩子和受空文大师算命的影响,白灵的情绪非常低落。 华中崇进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华中崇进来后,她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 华中崇过去搂她,她却总想挣脱,不让华中崇碰她。 华中崇见状,道:“你去洗个澡,清醒一下。”说完,也不等白灵答应,就走进浴室在浴池中放满了水。回来抱起白灵就来到浴室中,并且亲自帮白灵脱了衣服。 把白灵放进浴池里后,华中崇说:“你一个人洗吧,好好静一静,我出去了。”出来后,掏出手机,给妻子李雯打电话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告诉李雯,自己还正在榆阳开会,晚上不回来了,让李雯不要等自己了。 对于李雯来说,华中崇回不回家一个样,反正他们已经形同路人,所以,李雯接到华中崇的电话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没有了下文。 挂断电话后,华中崇倍感无聊,开始看电视,看了半天的电视,仍不见白灵出来。他便走进浴室。却见白灵还是原先他抱她进去的那个姿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便心疼起来,俯下身子为白灵擦洗。 白灵像是失去了知觉,一任华中崇摆弄。 帮白灵洗完后,华中崇便将她细细揩干了,再抱她走出浴室,放在床上。自己是洗也顾不得洗,就脱衣上床,要和白灵那个。 白灵说自己太累,不想那个,拒绝了华中崇。 华中崇坚持要做,环住白灵的纤腰,在她的秀发上嘶磨。“小宝贝,还在生我的气吗?” 说实话,从打掉孩子的那一刻起,白灵就恨死了华中崇,同时起了离开华中崇的心思,只是,她还不能离开华中崇,她必须依靠华中崇实现自己的梦想,她才不得不强颜欢笑继续和华中崇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的确不想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良知再与华中崇做那种事,所以,就以自己刚流产身体不适为由再次回绝华中崇。 但华中崇不依不饶,坚持要做,并说:“小宝贝,我想死你了,现在就想和你做,要不,我六浅一深。” 想到自己以后还要继续依靠华中崇,白灵闭上了眼睛。 华中崇迫不及待地把白灵压倒在床上,一头钻进白灵的双峰之间胡乱磨菇,在白灵的身上拼命地索取…… 从双龙山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周成林来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打算把孙雪他们已经来到榆阳,并提出控股河阳纸业集团的提议都向刘世昌做了汇报。 走进刘世昌的办公室,还没等周成林坐下,刘世昌就先开口道:“成林同志你来的正好,我正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哦,刘书记有什么事?”周成林揶揄道。 刘世昌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端起茶几上的塑钢茶杯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成林同志啊,我最近再想,我们都是河阳县的父母官,我们手中的权利是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赋予的,我们一定要想广大人民群众之所想,急他们之所急,尽快带领广大人民群众走上脱贫致富的路子,因此,我们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是该如何最快摘掉河阳县是贫困县的帽子,如何尽快振兴河阳经济,使河阳GDP值在全市排名靠前,让人民过上安居乐业的富裕日子,让河阳县的经济在浏阳河这块肥沃的土地上展翅腾飞,以此来回报广大市民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回报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的信任和厚望。” “刘书记,这也是我最近一直苦苦思考的问题呀!”周成林也不无感慨地说。 “想到什么新的思路了吗?”刘世昌看了周成林一眼,不经意地问道。 “刘书记您高瞻远瞩,我还是听听您的高见吧。”周成林谦恭地答道。 “那好,我就谈谈我个人的想法吧,我们先从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的问题谈起吧。” 听刘世昌说从河阳纸业集团谈起,周成林为之一动,道:“刘书记,我今天找你,就是为纸业集团的事找你的……” 刘世昌打断了周成林的话继续说道:“纸业集团负债累累,犹如僵死的骆驼,离大去之日不远矣,我感觉再在资产重组上做文章,很可能会贻误我们发展河阳经济的战机。” 周成林听后不由警觉起来,禁不住插了一句:“难道刘书记准备置纸业集团的问题于不管?” 刘世昌又喝了口水,道:“不是不管,而是该思考一下怎样管的问题,思考一下如何让纸业集团给我们的经济发展带来更多效益的问题?我最近征求了一些同志的意见,他们都说纸业集团已经病入膏肓,没有重组的意义,主张放弃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方案。” “刘书记的意思是?”周成林心里一寒,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我也决定把纸业集团资产重组的工作缓一缓。” “为什么要这样做,孙……”周成林禁不住又插了一句。 没等周成林的话说出口,刘世昌就再次打断了周成林的话,继续喋喋不休道:“我准备把近来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房地产开发上,在河阳县大力发展房地产业,通过发展房地产业,走房地产业强市之路。众所周知,近几年来,房地产业在全国都搞得如火如荼,很多地方都通过房地产开发走上了立市强市之路,尤其在我们河阳,随着房地产开发,房地产业的蓬勃发展,我县的经济得到了史无前例地快速发展,据财政局的季度报表统计显示,光第二季度三个月,房地产业就给我县财政带来了一点五个亿的财政收入,一点五个亿的财政收入啊,是我们同期财政收入的三倍啊,由此我们不难看出,现在发展什么产业都不如发展房地产业,这也充分说明土地是财富之母,所以,我们要继续向土地要钞票,向土地要效益呀,继续发展房地产业,并把房地产业发展为我县的龙头产业和支柱产业,只有这样,河阳经济才能尽快摆脱窘境,走上腾飞之路。” 周成林听罢,心里一颤,隐隐约约感觉到刘世昌话里有话,一股不祥之兆从心头悄然升起。 果然,刘世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现在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打算在纸业集团那块地上搞工业园,当然了,我们河阳现在是没有能力上马工业园,但是,我已经联络到了来自深圳的深圳洪鑫房地产置业公司的老总黄奕贵,黄总已经答应了我们,准备在我们河阳投资六个亿帮我们搞工业园,第一期投入两个亿。”(未完待续) 第424章 党政之争 刘世昌的话就像一记重拳,在周成林的心口狠狠地捶了一下。 刘世昌的意思很明显,终止与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这样一来,他就要失信于孙雪,失信于孙正勋老先生,当初,孙雪是他亲自去香港请来的,而且他和孙雪有兄妹之谊,孙雪正是看在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的份上才不遗余力地帮他做通爷爷的工作,最终说服孙正勋老先生来河阳投资的,现在,孙雪他们已经来到了榆阳,而且他们已经达成了初步协议,就等着刘世昌拍板定案。但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是,还没等自己来得及向刘世昌汇报,刘世昌就变卦了,准备单方面毁约,终止与孙氏集团的合作。 如果河阳县单方面毁约,终止与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自己就等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上,就会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那样的话,他又有如何脸面去面对孙雪和孙正勋老先生以及为他们在中间牵线搭桥的孔老呢? 还有,他曾经信誓旦旦地向纸业集团的全体职工和所有参与纸业集团融资的干部群众发过誓,政府绝对不会丢下他们不管,一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由政府出面,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不让纸业集团的任何一个职工下岗,不会让融资者的辛苦钱白白扔进水中,现在如果按照刘世昌的想法,把纸业集团转让给那位所谓来自深圳的深圳洪鑫房地产置业公司的老总黄奕贵,就等于整个纸业集团变相给卖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纸业集团都没有了,又何来的纸业集团?纸业集团都没有,纸业集团的两千名干部职工又上哪里去上班?那些把血汗钱都投进纸业集团的老百姓又到哪里去讨回自己的血汗钱呢?那样的话,他又如何再面对纸业集团两千名干部职工,如何面对那些信任他支持他的广大干部群众呢?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房地产业和股票一样,属于泡沫经济,是泡沫经济的主要载体或多发区,目前河阳的房地产看似很红火,红火的背后蕴含着无穷的风险,其风险表现在楼市价格居高不下,存在着恶性通货膨胀的隐忧,盲目发展势必助长投机心理,一旦产生泡沫,对遭受重创的河阳经济无异于雪上加霜,甚至说会给河阳的经济发展带来一场灾难。因此,他必须说服刘世昌,让刘世昌放弃房地产业强市的错误想法,继续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 所以,他据理力争道:“刘书记,我反对你这样做,我们已经答应香港孙氏集团,就必须继续保持与人家合作,改良纸业集团的不良资产,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而且,香港孙氏集团的考察代表已经来到了榆阳,就在昨天,我、明义和玉华已经和他们见面了,并且达成了初步协议,如果我们现在单方面毁约,终止和他们的合作,岂不是失信于他们,这样一来,还有谁会相信我们的诚意再来我们这里投资。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为重要一点是,目前我县房地产公司全部是靠贷款维持,据我所知,他们的资金负债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不贷款的房地产公司几乎没有,由于房地产融资方式没有形成风险分担机制,房地产公司的负债主要是来自于银行的间接融资,因此,如此高的负债率一旦出现市场风险,将给银行带来巨大损失,房地产业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挟持银行业踏上了同一辆向前飞驰的战车,两者已然成为一对同生共死的患难兄弟。国家目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定会对房地产过热痛下重掌,进行调控,通过调整银行信贷政策限制房地产业,那样的话,我县的房地产业就会严重缺血,所以,我对房地产业作为启动河阳经济的立市产业并不看好,我主张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充分发挥政府的职能,加强调控、加强指导、加强协调,为企业发展创造良好环境,踏踏实实地搞传统产业立市,在搞传统产业立市的同时,通过调整产业结构,大力发展旅游业、种植业、编织业等第三产业走富民强市之路,通过招商引资,实现项目引资双带动,引来更多的金凤凰在我们河阳县这棵梧桐树上安家落户。所以,我主张继续加强和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由他们注入资金,改良纸业集团的不良资产,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 刘世昌摆摆手说:“当初和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只是意向,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签订合约,所以,我们根本不存在毁约不毁约的问题,也不存在失信的问题。至于你说的房地产业是泡沫经济,很可能给我县经济增长带来巨大打击,这点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危言耸听,我们大可不用担心,房地产创造的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空前提高,房地产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不断扩大,这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得到了证实,所以,我坚信国家不仅不会对房地产过热痛下重掌,进行调控,而且一定会大力扶持的,再说了,我们这次不是纯粹搞房地产开发,是搞工业园,只要工业园搞成了,我们就凭借工业园的平台,继续扩大招商引资的成果。” “刘书记,我反对这样做,也坚决反对能单方面终止和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许嘉情绪激动起来。 “成林同志,”刘世昌明显感到了周成林因意见不同的抵触情绪,“纸业集团非常融资和景一郎携款外逃案给河阳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和打击是前所未有的,我们刚刚从房地产业的带动下看见点光亮,总不能把这点光亮掐灭吧?” “刘书记,发展经济要讲究可持续发展,不能只顾眼前忽视了可持续发展,目前河阳的房地产业的确给我们带来了巨额利润,但是也带来不少的负面影响,土地价格居高不下,房价居高不下,房屋空置率高,急需整顿市场秩序,否则容易产生房地产泡沫,海南的房地产泡沫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有治愈,前车之鉴啊,目前财政仍然是非常困难,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精诚团结,我们的经济会很快走出低谷重新振兴起来的,至于你提到的‘纸业集团非常融资和景一郎携款外逃案’是历史遗留问题,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不能因为‘纸业集团非常融资和案子景一郎携款外逃案’就抵触所有外商,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成林同志,你怎么总是和我拧着干呢?”刘世昌有些恼怒地问。 “世昌同志,我不是和你拧着干,而是替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负责,替纸业集团两千名干部职工负责。”周成林也动了气,情绪激动地说。 “难道我这样做就不是替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负责,不是替纸业集团两千名干部职工负责吗?”刘世昌一听这话顿时也勃然大怒,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虽然刘世昌气势咄咄逼人,不容周成林有半点不同意见,但周成林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的主张,依然不依不饶地说:“世昌同志,既然我们很难达成一致意见,我建议还是召开一次常委会,专门讨论该不该继续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并完成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问题。” “好,我同意你的主张,下午就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并完成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问题。”刘世昌明显感到了周成林因意见不同的抵触情绪,因此,他恼怒不已地答道。 在周成林的据理力争之下,下午三点钟,在县委办公大楼七楼小会议室召开了县委常委会扩大会议。 参加会议的除了在家的所有县委常委外,政协主席老郑、县人大副主任老祁、经委主任李玉华、河阳纸业集团副总潘永都列席了会议。 会议气氛一开始就带着火药味,刘世昌先声夺人,发言前他先是用鹰一样的目光环视一圈,然后轻咳一声又呷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说:“各位,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过来,主要是想讨论纸业集团的出路问题。” 说到这里,刘世昌又用那别样的目光环视一圈,才继续说道:“本来,和香港孙氏合作,改良纸业集团的不良资产,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是我和成林同志两个人的意思,我也在不同场合表态过,纸业集团的事由成林同志全权负责,并建议成林同志去香港去游说香港孙氏集团总裁孙正勋老先生,邀请他们和我们合作,完成对河阳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但最近,有不少的同志找到我,说纸业集团现在已经负债累累,病入膏肓,犹如僵死的骆驼,离大去之日不远矣,再在资产重组上做文章,很可能会贻误我们发展河阳经济的战机,而且,我也和不少的同志在一起做了论证,通过论证,我越来越发现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确没有什么实在意义,鉴于如此,我打算放弃和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完成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425章 党政之争 “世昌同志,”周成林没等刘世昌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接过话题反驳道:“纸业集团经过‘景一郎携款外逃’之后虽然已经资不抵债,濒临破产,但是,他还有两千名干部职工和数十名离退休工人,如果不对他们资产重组,不让它重新焕发出盎然的生机,不让它运作起来,纸业集团的两千名干部职工怎么办?我们又该如何安置他们?” “纸业集团属于私人企业,那些工人也都是纸业集团自行招工招来的,和我们县委县政府没有任何关系。”华中崇在一旁接过话道。 “中崇同志,你的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不假,纸业集团是私企,和我们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的确毫无任何瓜葛,但当初也是我们县政府通过招商引资引来的,再说,景一郎融走了我们河阳县几万名工作群众近十个亿的资金,而且这次融资又是我们政府牵的头融的,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其破产,更不能置我们广大干部职工的根本利益于不顾,因此,我们必须管,而且要管好,给所有参与融资的干部群众一个完满的交代,否则,我们如何面对纸业集团两千名干部职工,如何面对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又如何践行党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根本宗旨呢?”周成林批评华中崇道。 华中崇不以为然道:“周县长,我们现在主要讨论的是如何发展河阳经济和稳定河阳社会生活的问题,这与践行‘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根本宗旨没有任何牵连。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这几年河阳的发展坎坎坷坷,始终没有理出头绪,走出低谷,‘景一郎携款外逃’一案导致河阳经济发展伤了元气,让河阳经济发展雪上加霜,河阳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否则,我们如何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还是那句话,没有稳定就没有发展,稳定压倒一切,我担心河阳纸业集团这次资产重组可能造成国有资产流失,不仅会带来一系列不良影响,很可能还会造成大批工人下岗,给刚刚安定下来的河阳局面带来新的不稳定因素,因此,我们赞叹刘书记的提议,把工作重心予以转移,转移到……” 香港孙氏集团是钱明义和周成林一起去香港招商引资邀请来的,所以,钱明义始终站在周成林的一边,坚决支持周成林,听完华中崇的话后,他一如既往地表情严肃,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眉头紧锁地反驳华中崇道:“不假,河阳纸业集团是已经到了破产倒闭的边缘,早就资不抵债了,既然已经破产倒闭的边缘,早就资不抵债了,还谈什么国有资产流失?现在更要死马当作活马医,发面需要酵母,然而这个‘酵母’在哪里?一句话,就是资产重组!再说,我们已经答应香港孙氏集团,而且孙氏集团的考察代表已经来到榆阳,既然人家来了,我们就必须拿出诚意继续与人家合作,如果我们现在单方面毁约,终止和他们的合作,岂不是失信于他们?事情一旦张扬出去,很可能会让所有已经来到我们河阳或者正准备来我们河阳投资的客商都认为我们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没有诚信可言,那样的话,还有谁会相信我们的诚意再来我们这里投资?” “成林同志,明义同志,当初我们的确有和香港孙氏集团合作的意向,但只是意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签订过什么合约,所以,我们根本不存在毁约不毁约的问题,也不存在失信的问题。再说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香港孙氏集团为什么会冒着风险投资纸业集团,没准是个陷阱,是个‘雅格的红豆汤’,所以,我们不能慎重!”见钱明义站到了周成林那一边,刘世昌恼怒万分,提高嗓音说。 华中崇立马接过刘世昌,继续反驳周成林和钱明义两人道:“刘书记说的是,我也担心香港孙氏集团来我们河阳投资是个陷阱,怕他们打着资产重组的幌子非法侵占我们国有资产,借壳下蛋,借坡下驴。” 周成林不满地扫了华中崇一眼,道:“请华书记把这话说的明白一些,告诉我们什么是‘借壳下蛋’,什么又是‘借坡下驴’?” 华中崇拉着长腔说:“香港孙氏集团不会不知道河阳纸业集团目前的困境吧,既然他们明知道纸业集团已经资不抵债,濒临破产的边缘,存有极大的投资风险,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投资呢?原因只有一个,无非是看上了河阳纸业集团良好的基础,想利用资产重组的方式非法侵占河阳纸业集团的股权,继而把纸业集团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名下。,因此,我认为香港孙氏集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乎我们河阳纸业集团的股权,有空手套白狼之嫌,最终的结果是,帮我们完成资产重组是假,非法侵占纸业集团的国有资产是真。所以说,他们控股纸业集团之后,一定会找出种种理由辞退原来的工人,这样一来,就会导致大批工人下岗,而且会引起大批工人上访事件,一旦这些工人失控上访,市委就会打我们的板子,所以我建议这件事要慎而又慎呀!” 周成林接过华中崇的话继续反驳道:“华书记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据我所知,据我和香港孙氏集团的总裁孙正勋老先生接触这段时间看,孙正勋老先生是个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儒商,绝对不是那种只为了侵吞国家资产满足个人私欲的无良奸商。再说了,华书记你口口声声担心与孙正勋老先生合作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可是你想过没有,孙正勋老先生一旦与我们合作投资河阳纸业集团要承担多么大的风险吗?可以说,孙正勋老先生是冒着资金被套进来的危险来河阳投的资,孙正勋老先生都无所顾忌,我们又顾忌什么?俗话说,真正做大事的人都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冒险精神,河阳纸业集团只有冒死挺进才有生的希望,才有还的可能。所以,在合作过程中,即使纸业集团的国有资产有一些流失也是必然的,制度创新必须要支付巨大的实验成本,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领导者应该率先做改革者,思想解放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作为改革者,就不应该惧怕风险,总书记早就告诫我们,‘一切妨碍发展的思想观念都要坚决冲破,一切束缚发展的做法和规定都要坚决改变,一切影响发展的体制弊端都要坚决革除’,小平同志也早就说过,‘不争论,大胆地试,大胆地闯,发展才是硬道理’。同志们,河阳纸业集团这条资产重组之路走得好,无论成败与否,都将给河阳经济振兴以新的启迪啊。” 作为河阳纸业集团副总,潘永对周成林的话是深有感触,这些年,他见证了纸业集团的风风雨雨,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纸业集团就这样破产,因此,他坚决支持周成林,周成林话音刚落,他带头鼓起了掌,以示对周成林的支持。 除了潘永,政协主席老郑、县人大副主任老祁、经委主任李玉华也都鼓起了掌,都表示支持周成林,继续和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 掌声惹恼了刘世昌,他不满地扫了眼潘永和老郑等人一眼,声嘶力竭道:“既然我们很难达成一致意见,那么就举手表决吧。” 于是,在刘世昌的提议下,参加常委会的全体人员开始举手表决。 由于华中崇事先做了手脚,找不少的与会人员谈过话,表决结果旗鼓相当,与会十六人,八个赞同周成林,希望继续和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完成对纸业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 八个支持刘世昌,主张放弃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完成对纸业集团资产重组的计划。 见表决没见分晓,刘世昌恼怒万分地宣布散会。 走出会议室后,周成林的心情非常沉重和沮丧,也非常迷茫,一股莫名的压力突然袭来。 这是他出任代县长以来的第二次感到来自刘世昌的压力,这种压力既又来自与刘世昌的政见不和,又有来自于这种不和有可能引发的负面影响。 上任前,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都曾经找过周成林和他谈过话,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都特意提醒过他,让他遇到事后多和刘世昌交流,尤其是要搞好县委与县政府两套班子的协调工作,绝不能搞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或者甩开县委闹独立,把县政府搞成了自己的家天下,整出一个党内个体户来。 当时,他也在两位领导面前表过态,一定会服从两位领导的安排,密切配合好刘世昌,和刘世昌精诚团结,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河阳县的工作搞上来。 但是,就在他豪情万丈,准备大展身手放手一搏的时候,李长突然变卦了,要终止和孙氏集团合作,在纸业集团那块地上搞什么工业园。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而且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是,刘世昌本来也是支持他的,正是因为刘世昌的极力支持,他才会在上任后不久就亲赴香港招商引资,引来孙氏集团这只金凤凰。所以,他想不明白的是,刘世昌为什么要变卦?为什么要突然终止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的计划?为什么做出在纸业集团那块地上搞工业园的决议?(未完待续) 第426章 借刀杀人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华中崇的阴谋。 刘世昌正是受了华中崇所唆使,才会突然变卦。 早晨,华中崇回到河阳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刘世昌的办公室,他要赶在周成林的前面见到刘世昌,绝对不能让周成林抢先坏了自己的大事。 华中崇见到刘世昌后就直奔主题,说自己为河阳引来了一名来自深圳的客商,这名深圳客商看中了纸业集团那块地,打算在纸业集团那块地上搞房地产开发。 和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完成对纸业集团重组本来就是刘世昌的意思,所以,听完华中崇的提议后,刘世昌马上断然拒绝,并告诉华中崇,香港孙氏集团的考察代表已经莅临榆阳,县委县政府马上就要与香港孙氏集团全面洽谈,商讨合作事宜。 被刘世昌拒绝后,华中崇并没有泄气,而是抛出了乔小艺,告诉刘世昌,说黄奕贵是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的公子乔小艺的手下,是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的公子乔小艺看中了纸业集团那块地,想拿下那块地搞房地产开发。 听说是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的公子乔小艺看中了纸业集团那块地,刘世昌坐不住了。 乔柏年的公子看中了纸业集团那块,他不敢不给,但是,纸业集团那块地给了乔小艺,他又怎么去面对周成林?又怎么面对香港孙氏集团?又怎么向纸业集团两千多名干部职工交代? 他从大班桌上拿起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刁在嘴上,点上,又熄灭,熄灭,又点上,一副很难决断的样子。 见刘世昌一番心事重重很难决断,华中崇趁热打铁道:“刘书记啊,你该做决断了,在此,我也说句不该说的话,纸业集团现在已经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犹如僵死的骆驼,离大去之日不远矣,再在资产重组上做文章,很可能会贻误我们发展河阳经济的战机,所以,我认为实在没有必要再在资产重组上做文章,还是把那块地给乔公子吧,您也知道,现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已经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房地产开发上,希望通过发展房地产业,走房地产业强市之路。既然房地产业在全国都已经搞得如火如荼,通过房地产开发走上了立市强市之路,我们河阳为什么又不能走房地产立市强市之路呢?你想想,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个机遇,向土地要钞票,向土地要效益呀,继续发展房地产业,并把房地产业发展为我县的龙头产业和支柱产业,河阳经济何愁不腾飞。再说了,您把这块地给了乔公子,乔公子能忘记您的恩情吗?到时候他一定会在乔部长面前为您美言的,这样,只要河阳县的经济搞上去了,再有乔部长在省委给你美言,您一定会前程无量,说不定下一步就会进入市委或者市政府班子,刘书记,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兄弟一把。” 正是在华中崇的威逼利诱以及利益的驱使下,刘世昌才会突然变卦,违心地做出终止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放弃改良纸业集团不良资产,完成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计划。 周成林回到办公室后不久,钱明义也跟了进来。 钱明义还是为纸业集团的事鸣不平的,所以,他一走进周成林的办公室,就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周县长,不是我多嘴,这个常委会开的太蹊跷。本来刘书记是支持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也正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才会不辞辛苦去香港请来孙小姐他们,这下可好,我们把人请来了,他却突然变卦了,竭力反对我们与孙氏集团合作,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计划,这不是让我们两面不是人吗?真他妈的太意外,太不可思议了!” 周成林哼了一声,道:“别说了,刘书记或许有他自己的苦衷。” 钱明义不屑道:“苦衷?他刘世昌能有什么苦衷?说白了,还不是顾及眼前的利益。不假,搞房地产开发出成效多快,来钱多容易,与孙氏集团合作,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见效是多么慢,所以,他才会置纸业集团两千名干部职工的利益于不顾,搞什么工业园,我敢断定,他刘世昌搞工业园是假,打着搞工业园的幌子搞房地产开发是真……” 周成林挥挥手,制止了钱明义,道:“如今商品社会,什么见利忘义的事不会发生?啊?在没把问题搞清楚前,少说这种不负责任和不利于团结的话,刘书记并没做错什么……” 钱明义依然愤愤不平地嚷道:“他刘世昌没有错,难道我们错了?既然我们错了,我们又何必辛辛苦苦去香港搞什么招商引资?现在人来了,他刘世昌倒好,召开一个常委会就给打发了,这让我们如何面对孙小姐他们?这让我们今后怎么去取信想来河阳投资的客商?他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一把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周成林再次挥手制止了钱明义,道:“刘书记说的不错,纸业集团现在的确已经负债累累,病入膏肓,对其进行资产重组的确存在很多风险,所以,他有后顾之忧也不为过。” “叫你这么一说,我们难道就该妥协,把好不容易弄来的胜利果实再拱手送出?” 周成林抬起头望了钱明义一眼,答非所问道:“难道你想让我甩开县委闹独立,把县政府搞成了自己的家天下,整出一个党内个体户来,和刘书记公开叫板吗?” 钱明义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但是……但是……” 周成林道:“是啊,我们现在要紧的不是任何莽撞的行动,而是冷静,在冷静中思考,在冷静中应对,既要让刘书记重新改变主意支持我们,又要不背上破坏河阳县班子团结局面的嫌疑。” 钱明义诚恳地说:“周县长,我懂了,也请你放心,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周成林紧紧握住钱明义的手,同样诚恳地说:“谢谢。” 钱明义走后,周成林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取出一支刁在嘴上,点着火,狠狠地吐了口烟圈,往沙发上一躺,闭眼养起了精神。 尽避身心疲惫,眼皮困涩,周成林却一点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还是纸业集团的事。 钱明义说的太对了,刘世昌的做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华中崇,华中崇的做法也太不可思议了。 尽避华中崇一直对县长的宝座虎视眈眈,并自信能战胜他出任县长,但自从市委任命自己为代理县长后,华中崇就开始做起好人来,人前人后,始终把周成林放在前边,奉为上级,位置摆的非常到位,在常委会上也从来没和自己公开叫板过,即使意见相左,也都是很委婉地说出,避免和自己发生正面冲突。 但这次,华中崇开始公开与自己叫板,公开站在了刘世昌的面前,而且对于他这个代县长非常的不屑。 这似乎是一个暗号,华中崇这位河阳县的三把手已经不把他这个代县长放在眼里了。也就是说,华中崇的胆子太大了,已经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华中崇既然敢如此对待自己,说明他已经有恃无恐,到底是什么让华中崇如此大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与自己叫板的呢? 这当儿,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概是由于思绪太紊乱的缘故,电话响了好几声,周成林都没听见。 坐在外间的梅景阳听到手机铃声后,慌忙走进来,提醒周成林道:“周县长,电话。” 周成林这才听到手机铃声,“哦”了声,连忙摁下接听键,并把听筒放在耳边 “大哥,今晚有空吗?我想见见你,和你再商讨一下合作事宜。”话筒中传来孙雪清脆悦耳的嗓音。 听到孙雪的声音,周成林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道:“好……好吧,晚……晚上我……我去榆阳找你。” “怎么了?大哥。”从周成林的声音中,孙雪听出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昨天晚上加班太晚,没怎么睡好。”周成林即兴撒了个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大哥,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为了工作累坏了身体。”孙雪继续关心道。 “谢谢妹妹,以后我会注意的。”周成林感激地应道。 “那好,我们晚上见。”孙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孙雪的电话后,周成林再次陷入了沉思和愧疚中。 晚上和孙雪见面后该说些什么呢?该不该把刘世昌终止与他们合作的变故全部告诉孙雪呢?如果把变故告诉孙雪的话,又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呢? 如果不把变故告诉孙雪他们的话,事情真的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岂不是害了孙雪,害了孙氏集团? 思来想去,周成林最终做出决定,把刘世昌准备终止与孙氏集团合作的变故告诉孙雪,让孙雪,让孙氏集团早做准备,早做打算,而且最好单独告诉孙雪,毕竟他们有兄妹情谊,而且他坚信,孙雪也不是那种鼠肚鸡肠的人。(未完待续) 第427章 想你了 晚上,周成林给司机放了假,自己开车来到榆阳孙雪他们下榻的宾馆接孙雪。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周成林在去榆阳的路上给孙雪打了个电话,说到了孙雪他们下榻的宾馆前给孙雪打电话,让孙雪听到电话后就下来,一定不要惊动了何中天和王广义两个人。 单独和周成林在一起,孙雪自是求之不得。 虽然她已经对周成林没有任何奢求,但她在心中还是放不下周成林,所以,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后,她精心地做了一番打扮,换上了那件平时最喜欢的浅黄色吊带纱裙,穿上高跟凉托,把她那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材衬托地更加性感却不失庄重。 打扮完后,孙雪拿起一本时尚服装杂志,坐在宾馆的席梦思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杂志,耐心地等待周成林的电话。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周成林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周成林告诉孙雪,自己已经到了,就在宾馆楼下,让她下来。 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孙雪悄悄地走出房间,并在房门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急匆匆走出了宾馆,钻进了周成林的车中。 见孙雪坐好之后,周成林轻声问道:“我们去哪里。” 孙雪诡谲地一笑,道:“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最起码你要告诉我车子往哪里开吧?” “你按照我指挥走就行。” 周成林无奈地一笑,踩下了油门。 在孙雪的指挥下,周成林开着车子来到了沂西六路小白岭,停在了一家咖啡屋门前。 从车窗中一看咖啡屋的招牌,周成林的心里不禁一颤,门头霓虹灯闪烁的招牌上有个大字不停地变换颜色:情人咖啡屋。 还没等周成林回过神来,孙雪已经挽起他的胳臂,拉扯着他钻出了车子,径奔情人咖啡屋走去。 见有客人到,迎宾小姐马上迎上前来,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热情似火地问候道:“欢迎先生小姐光临。” 接下来,又一名女服务员迎上前来,态度极其恭顺地问道:“请问先生小姐一共几位?” 孙雪随口说道:“两位,有雅间吗?” 女服务员扫了眼周成林和孙雪,暧昧一笑,道:“有套间、贵宾间、情侣间,请问先生小姐要贵宾间还是情侣间。” 孙雪不经意地扫了周成林一眼,妩媚一笑,道:“要情侣间。” 周成林虽然颇感尴尬,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由着孙雪,跟在服务员的身后向右拐去。 女服务员在一扇门口停了下来,伸手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成林和孙雪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子写着“翠竹”两字。 走进室内,犹如进入了一间绣楼,这是一间大小只有五六平方的小房子,但装修的极为考究,四壁的灯光柔和得有点灰暗,正中是一个日本式的小桌子,两边两个蒲团,地上铺着极松软的地毯。 孙雪暗暗佩服老板的精灵,这简直就是按照她的需要设计的,这种氛围太符合今天的需要了。 再看周成林,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该不该和孙雪继续留在这里。 孙雪半开玩笑道:“周县长该不会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周成林一脸认真道:“你说的不假,我的确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房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孙雪说:“那好,今天就听我安排。”说完,又转身冲女服务员道:“四个小菜,一瓶红酒。”边吩咐女服务员,边拿起火柴,点燃了放在了台子上的两支心形红烛,霎时,心形红烛摇曳在两支酒杯中,诗意无限,让人浮想联翩。 周成林脱去鞋子,坐在了一个蒲团上。 见周成林坐下来后,孙雪起身来到门边,将门后把手上“请勿打扰”的纸牌摘下来,挂到门外的把手上,然后关上门,回到周成林的身边,坐在了周成林的对面,微微咬了下嘴唇,轻声道:“哥,今天能单独和你在一次真的非常高兴。” 周成林道:“我也是。” 孙雪再次幽幽道:“如果咖啡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我们俩该多好!” “你不怕我欺负你?”周成林半开玩笑地说。 “还不一定谁欺负谁呢!”孙雪也半开玩笑道。 “妹妹,我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但你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只是有点邪而已。” “邪离恶可不远。” “我不怕,因为我是魔,百恶不侵。” “这么说,我们俩在一起就是恶魔!” “人本来就是魔,每个人心中都有个魔。” “妹妹,你心中的魔是什么?” “爱!” “这么说你相信爱情?” “当然,如果人没有爱,赢了世界又会怎样?”周成林听到孙雪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心里微微一颤。是啊,如果人没有爱,赢了世界又会怎样?因此说,爱情才是人世间最真挚的东西,但是,自己最真挚的爱情又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候,女服务员再次走了进来,送来了小菜和红酒。 孙雪拿起酒瓶,给周成林和自己的高脚杯分别倒上了红酒,然后举起杯子说:“大哥,干一杯,怎么样?” 周成林没有反对,两个人一仰脖子,吹了个底儿掉。 放下杯子,周成林道:“妹妹,我们现在谈正事。” 孙雪制止周成林道:“我们今天只聊感情,不聊正事。” 周成林道:“不行,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孙雪“哦”了声,道:“什么事?” 周成林非常愧疚地说:“妹妹,我们恐怕要违约了。” 孙雪不解道:“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周成林把刘世昌准备终止与孙氏集团合作,放弃重组纸业集团的计划全告诉了孙雪,并且做好了挨克的准备。 本来,周成林以为孙雪听说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龙颜大怒站起来指责自己,甚至会和自己断绝兄妹情谊,但是,让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孙雪听说刘世昌准备违约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行为,也没有指责自己,更没要和他断绝关系,只是淡淡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这种小事吗?既然刘世昌不想与我们合作,那就算了,我们明天就回香港。”说到这里,孙雪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道:“不过,大哥你放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兄妹,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纯真的兄妹情谊。” 周成林内疚地说:“妹妹,你不恨哥哥?” 孙雪没有正面回答周成林,而是笑着说道:“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独立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只要别人的个性不直接伤害我们,为什么不多一点宽容?宽容别人,其实就是宽容我们自己。春秋时,齐襄公被杀后,公子小白和公子纠为争夺王位而战。鲍叔牙助小白,管仲助纠。双方交战中,管仲曾用箭射中了小白衣带上的钩子,小白险遭丧命。后来小白做了齐国国君,即齐桓公。齐桓公执政后,任命鲍叔牙为相国。可鲍叔牙心胸宽广,有智人之明,坚持把管仲推荐给桓公。他说:‘只有管仲能担任相国要职,我有五个方面比不上管仲:宽惠安民,让百姓听从君命,我不如他:治理国家,能确保国家的根本权益,我不如他;讲究忠信,团结好百姓,我赶不上他;制作礼仪,使四方都来效法,我不如他;指挥战争,使百姓更加勇敢,我不如他。’齐桓公也是宽容大度的人,不记射钩私仇,采纳了鲍叔牙的建议,重用管仲,任命他为相国。管仲担任相国后,协助桓公在经济、内政、军事方面进行改革,数年之间,齐转弱为强,成为春秋前期中原经济最发达的强国,齐桓公也就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霸业。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发生的事绝不是只有简单的事。有时候,宽容,是最好的选择。” “人啊,最高贵的复仇方式是宽容。妹妹,谢谢你的宽容,也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给你和爷爷一个完满的答复。”周成林抓住孙雪的手,言不由衷地说。 从榆阳回来后,周成林来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周成林敲开范晓萱房门的时候,范晓萱已经准备睡了,身上只披着一件宽松的粉色真丝睡袍,一袭粉红吊带露出雪白的香肩,小模样楚楚动人。 一股莫名的冲动自周成林丹田处升起,他情不自禁地把范晓萱搂在怀里。 范晓萱这阵子也一直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联系周成林,所以,他们已经有日子没在一起了,见周成林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住处后,范晓萱也是有些激动和兴奋,顺势扑在周成林的怀中,踮起脚,送上湿漉漉的香唇。 面对娇艳可人的范晓萱,周成林暂时忘却了烦恼和忧愁,火热的嘴唇盖在范晓萱的香唇上,贪婪地吸允着那嫣红…… 不知道吻了多久,范晓萱轻轻推开周成林,说:“成林哥,我们进屋去。” 周成林嗯了声,放开范晓萱,挽起范晓萱的胳臂,和范晓萱一起走进屋内。 范晓萱边走边关心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想到来我这?” “想你了。”(未完待续) 第428章 打猎 一句“想你了”,让范晓萱浮想联翩,她继续关切地问:“晚饭吃了吗?” “吃了。” “和谁一起吃的?” “孙雪。” 听说是孙雪,范晓萱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缕莫名的醋意和酸楚,但她马上又想到周成林曾经向她许诺过的话,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人,不再爱其他人,想到周成林的为人,她又释然了,继续说道:“和孙雪妹妹他们谈合作的事的吗?你们谈的怎样?方案敲定了吗?什么时候签约?” 周成林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别提了。” “怎么了?”见周成林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范晓萱非常关心。 “合作的事恐怕要泡汤。”周成林情绪低落地说。 “你们不是谈好吗?怎么会这样?”范晓萱一脸疑惑。 “刘书记变卦了,反对和孙氏集团合作,不同意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准备在纸业集团那块地上搞工业园,今天常委会都已经研究过了,虽然常委会最终没通过,但合作的事恐怕也会被划上一个句号。”周成林的心情异常沉重,悻悻道。 “刘书记反对?他当初不是支持的吗?”范晓萱一脸迷茫,不解道。 周成林从包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吐了个烟圈,道:“官场上的事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哪有个准。” “那刘书记也不能说变卦就变卦啊?” 周成林再次抽了口烟,道:“也许刘书记有他的苦衷吧。”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一定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突然变卦,这些人怎这样?为了私利……”范晓萱变得有些激动,愤愤道, 周成林挥挥手,道:“晓萱,官场上的事无对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不谈这个,还是聊聊开心的事吧。” 范晓萱也不想再聊这些烦心的事,更不想惹周成林不高兴,适时打住,顺着周成林的话转移了话题,尽量说一些让周成林高兴的事,希望能让周成林忘掉那些烦心的事,高高兴兴地和自己在一起,可周成林一想到刘世昌言而无信突然变卦,就情绪低落,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一直闷闷不乐的,对于范晓萱的问题总是疲于应付。 见周成林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疲于应付的样子,范晓萱替周成林担心,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周成林,让周成林忘却所有的烦恼高兴起来,只能陪着周成林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坐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成林哥,明天是周六,我休息,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找个地方散散心,放松一下,好吗。” 这阶段的烦心事的确不少,周成林也感觉自己应该找个地方放松放松了,顺便调节一下心理,梳理一下紊乱的思绪,范晓萱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意,因此,他当即答应了范晓萱,道:“好,我们找个地方散散心,你说去哪?” “你说。” “听说青峰山风景区的猎场不错,我们去青峰山风景区打猎怎样?” 青峰山风景区在古苍县,濒临河阳县,和河阳县县城也就相距三十公里,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周成林之所以选择青峰山风景区,是因为青峰山风景区最近兴建了一家警察俱乐部,这家警察俱乐部是榆阳市以建全市公检法系统从警人员进行政治业务培训的基地的名义投资兴建的新兴旅游项目。 现在这个社会,各种检查名目繁多,地方党政领导都知道,成绩再大,工作干得再好,也不如领导的心情好管用,把领导照顾满意了,领导心情好了,看什么也都顺眼了,有问题也就没问题了,没成绩也能看出成绩。鉴于如此,现在都在打接待品牌,但总是吃饭唱歌洗浴跳舞已经俗之又俗了,可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地方,想玩点高雅的内容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够惊世骇俗的所在。于是,榆阳市有的领导开拓进取,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更加英明的方案,以建全市公检法系统从警人员进行政治业务培训的基地的名义建了这家警察俱乐部,里面有不少新鲜玩艺儿,而且对外开放经营。 周成林之前陪省计划人口考察组的领导去过那里,对那里印象很深,现在听范晓萱提议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就想到了那里。 范晓萱一听非常感兴趣,当即就答应了周成林,道:“好,我们就去那里,听说打猎很有趣,成林哥,你一定要带我去青峰山风景区打猎。” 周成林道:“好,我们明天就去,先洗澡睡觉吧。” 范晓萱“啪”的亲了周成林一口,然后起身走进了浴室。 范晓萱从浴室里出来,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风情万种地坐在周成林的身边。周成林也来了兴致,慢慢脱掉了自己的睡衣,情不自禁地把范晓萱搂在怀里…… 第二天,由赵刚驾车,周成林和范晓萱一起来到古苍县青峰山风景区警察俱乐部散心。 在去的路上,周成林给古苍县县长江义和打了一个电话。 周成林之所以给江义和打电话,是吸取了上次去龙山县双龙山的教训。 上次和孙雪他们一起龙山县双龙山的时候,由于事先没和龙山县县长刘庆义及相关领导打招呼,事后落了好长时间的埋怨,所以,周成林提前给江义和打了一个电话。 听周成林说要来他们县的青峰山风景区警察俱乐部散心,江义和很高兴,告诉周成林,自己在家闲的无聊,正愁没人陪自己喝酒聊天,这下好了,他马上赶过来和周成林汇合,为周成林充当向导,和周成林一起去俱乐部打猎散心。 周成林的本意只是向江义和通报一声,免得以后落个埋怨,但不想江义和过来打扰他们,所以,听江义和说要来后,急忙谢绝道:“不用不用,你在家里安排好酒席后,等我们在山上转累了不饿肚子就行。” 江义和说:“那怎么行,你都来了,我怎么能不去陪你呢?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得放心,更何况还没有任何事,你到了之后先在俱乐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赶过去。” 周成林推辞不掉,只好同意,并和江义和约定,在俱乐部门口汇合。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周成林和范晓萱来到了古苍县警察俱乐部。 警察俱乐部建在青峰山主峰逍遥峰的半山坡,它的全名叫“榆阳市人民警察进修学校”,受省鲍安厅领导,榆阳市市公安局负责日常管理的。这里其实也是一处集学习、训练、餐饮、住宿于一体的综合性业务培训基地,有教学楼,宿舍楼,拓展训练场,体能馆,射击馆,模拟消防塔楼,电子对抗场,夜战室,水上攻防场,格斗馆,防暴训练室,各项生活设施也是应有尽有。 周成林和范晓萱赶到警察俱乐部的时候,江义和已经赶过来了,正和警察俱乐部的经理徐晓勋站在俱乐部的大门口翘首以待,见周成林的车驶过来后,他们急忙迎上前来。 见江义和亲自出面接待自己,周成林有些受宠若惊,也急忙把车停在路边,和范晓萱一起从车里钻了出来,快步走上前,与江义和和徐晓勋两人握手寒暄,并把范晓萱介绍给了江义和与徐晓勋。 寒暄完毕,江义和征求周成林的意见:“老弟,玩点什么项目?” 周成林半开玩笑说:“到了你们的地盘,当然要听你们的。” 江义和是军人出身,为人豪爽,笑着应道:“既然听我们的,那就先去训练场看看单兵格斗和防暴对抗,最后去山里打猎。费用吗,都是我们古苍县县政府买单,属于公务消费。” 周成林笑着调侃道:“这是私人行为,怎么能算公务消费呢?” 江义和也笑着说:“不算公务消费,就算老哥我的,老哥我不差钱,这点钱还能出得起。” 说笑间,周成林他们已经走进了俱乐部。 在江义和与徐晓勋两个人的指引下,周成林和范晓萱先到训练场看了单兵格斗和防暴对抗,然后又和江义和与徐晓勋两人一起来到放映室欣赏了一部内部观摩片,是介绍最近这半个世纪发生在世界各国的著名恐怖事件的,包括“911”袭击美国五角大楼和马德里火车连环爆炸案。 从放映室出来之后,徐晓勋领着周成林、江义和范晓萱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从文件柜里取出一杆做工精美的弯柄猎枪和一把手枪,分别递给江义和与周成林。 江义和接过猎枪,道:“他们在射击馆里玩那东西,全是小儿科,没什么好玩的,大哥我带你们上后山打猎,那才叫过瘾,运气好了,或许还能有点额外收获呢!” 周成林接过手枪,扭头问范晓萱道:“打猎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孩子对这玩艺儿不感兴趣,就在这屋里看看电视等我们吧?”(未完待续) 第429章 秘密调查组 范晓萱眼皮一翻:“谁说女子不如男,花木兰替父从军流传千古,我就不能去练练枪法吗?” 江义和笑道:“好好,既然想起,那就一起去。” 于是,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俱乐部。 出了俱乐部不远,便拐上一条崎岖的小路。路两边全是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把影子投得长长的。疯长的荒草没人膝盖,越往高处去越没有路径可行。这里到处是乔木灌木混杂生长,柞树,槐树,松树,柏树,丁香,黄桷,更有大片大片的金银花,虽然已是秋末时节,却也姹紫嫣红,颇是好看。林端不时有小松鼠窜过,周成林举起手枪比划着,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当口,一只长尾野雉受惊从草丛中穿过,行伍出身的江义和敏捷举起手中的猎枪,略略一瞄,“砰!”那小东西应声倒地。 “今天运气不赖。”江义和得意地笑道,“这山鸡可不容易遇上呢!” 见江义和轻而易举就打到了一只山鸡,周成林的兴致也来了,但是,这是周成林第一次用手枪射击,在学校时参加军训,打过步枪,这手枪的感觉与步枪大不一样,所以,他一连放了数枪,都是空枪,什么都没打到。 范晓萱看着眼馋,要过周成林手中的手枪,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地冲着前方的林子开了两枪,当然是什么也没打中。 江义和上前给她纠正了一下射姿,她接连打了几枪,又要过猎枪比量了一气,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枪。 在范晓萱玩枪的空,江义和又已经打了不少的猎物,有山鸡,有野兔,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小鸟。 江义和指着那些猎物不无自豪地说:“打这些小玩艺儿,没劲!当兵那阵儿,在内蒙草原上经常能打到狼,那才叫过瘾。” “你们这些男人呀,怎么这么嗜杀!这野鸡山雀多可爱呀,我可下不了手。”范晓萱一副悲悯状说。 “你这是在家门口才能说这样的话,女人见识。把你一个人扔在大草原上,几十条狼围着你,看你还有没有这份菩萨心肠!”江义和觑范晓萱一眼,不以为然地笑道。转过头对着周成林,又说,“在那种场合,你不杀它,它就吃你,真正是你死我活!当了几年兵,我是信服这一点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不能心肠软。” 在江义和与周成林及范晓萱说话的空,徐晓勋把江义和射来的猎物拣到一起,用几根草索缚上,跟在周成林他们身后开始往回走。 “回去叫厨房炖上,原汁原味的野味,在城里上哪儿吃去?”江义和不无炫耀地说。 周成林也兴致勃勃冲徐晓勋道:“好啊,中午饭就在山上吃,让你们的厨师把野山鸡野兔全炖上,我要和江大哥好好的喝几盅。” 根据周成林的要求,中午的饭就在山上吃的,吃饭的时候,周成林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省委党校一起学习的老同学,现在任古苍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的徐秀生,于是问江义和道:“大哥,秀生在吗?” 江义和扫了眼周成林,一脸地迷茫,道:“秀生不是去你们河阳了吗?” “秀生去我们河阳?什么时候?他怎么没和我联系?”周成林也是一脸的疑惑。 江义和道:“秀生是被市纪委抽调过去的,听说去你们河阳查什么案子。” 周成林“哦”了声,没再继续问下去,但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犹如台风卷过的海面一样,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一切太意外了,市纪委成立调查组开赴河阳县调查案子,自己怎么不知道?按说,他是县长,虽然是代县长,但是他是政府的一把手,市纪委成立调查组开赴河阳县调查案子这种大事,他这个政府一把手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才对,现在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太意外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不能有所表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和众人喝酒聊天,聊着工作上的事。 从青峰山回来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还夹杂着电闪雷鸣,像塌了天,时间不大,就到处都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水的世界。 伴着电闪雷鸣,天色也变得昏暗起来,整个中原大地雨雾迷蒙,加之窗玻璃上凝挂着泪珠般的雨点,路上的景象显得十分模糊。 赵刚一边骂着鬼天气,一边开着车。 就在车子快驶出古苍县境域的时候,一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由于路面上水多路滑,周成林的车子差点和对面开过来的车子撞在一起,幸亏赵刚手疾眼快,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路中间。 对方的车子也是一个紧急刹车,在周成林他们的车子的前边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两车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惊魂未定,七魂几乎跑了六窍。 双方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后,都气势汹汹地打开了车门,准备向对方讨个说法,一时之间,两车人是剑拔弩张。 但是,就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双方雪亮的车灯像各自主人的眼睛,一下子逼向了对方,车内的主人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都是一愣。 让周成林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对方车里坐的人竟然是他的老同学,古苍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古苍县反贪局局长徐秀生。 徐秀生也没想到对方车子里做的人是周成林,认出是周成林后,徐秀生先摇下车窗,冲着坐在车子里的周成林喊道:“是河阳县的周成林县长吗!”边喊边打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走到雨水中。 周成林也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似乎是为了弥补那不该发生的迟疑,主动向前紧走了两步,走到徐秀生的面前,呵呵笑着,热忱地同徐秀生打招呼:“哦,是秀生啊,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并且以这种形式相见。”边说边走上前,挺自然地握住了徐秀生的手。 见周成林和徐秀生是熟人并且非常熟稔,赵刚识趣地退回到驾驶座上,徐秀生的司机也偃旗息鼓,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坐回了车中。 那边徐秀生也走上前,双手用力回握着周成林的手,极其热情地回应道:“是啊,成林,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而且是以这种形式相见,哎,对了,你这是在哪的?” “我从你们古苍县刚回来。你呢?你这是从哪来的?该不会是从我们河阳县办案回来的吧?”周成林想起了在青峰山上和江义和的谈话,故意拿话试探徐秀生道。 徐秀生迟疑了一下,道:“不瞒你说,我真是从你们河阳县办案回来的。” “哦,从我们河阳县回来,你这个反贪局局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去我们河阳县办什么案子?该不会想割我们河阳县哪个领导的尾巴的吧?说说,到我们河阳到底是做什么的,打算办谁的?该不是想拿老同学我开刀吧?”周成林不无调侃地说。 徐秀生脸上的笑僵住了,迟疑了一下,道:“成林啊,按照组织原则和办案纪律,有些话我是不能告诉你,但自然在这里遇到了你,而且我们又是多年的生死之交,我就不能瞒着你,就和你通下气吧!走,走,到我车上说!” 周成林心里泛起了涟漪,但脸上仍挂着笑意,道:“秀生,你说,说吧,这雨不大。” 徐秀生再次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成林啊,你可能没想到吧,你们河阳出了起经济大案。” 说实话,在山上听江义和提到徐秀生被抽调到市纪委进驻河阳查案,周成林的心里就已经意识到河阳县有人出了问题,现在不过是从徐秀生的嘴中得到了证实。 猜测得到证实后,周成林的心里不由一沉,变得严肃起来,道:“是吗?能透露一下案情吗?” 徐秀生迟疑了一下,道:“案情现在还不能透露,但涉及的人员我可以向你透漏一下。” “涉及到了谁?” “涉及到你们县的财政局局长。” “梁光栋?你说的是财政局长梁光栋?”听说涉及到的人是梁光栋,周成林的大脑了嗡的一声,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这是有人在做自己的文章,因为梁光栋是他周成林最看重的干部,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面,现在人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最心爱的干将都给撂倒了,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这不能不说是危险的信号。 “是的,是那个叫梁光栋的局长,据说那个梁光栋是你推荐提拔的干部,所以,调查组在进驻你们河阳的时候,没有和你打招呼,根据组织原则,我也没和你通气,但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你,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材料看,你和梁光栋的案子没有任何牵连,所以,我就不能不和你通气了……” 周成林没等徐秀生说完话,就打断了徐秀生的话,替梁光栋辩解道:“不可能,不可能,老梁不会犯原则性错误,这里一定有误会。我了解老梁,他不可能腐败。”(未完待续) 第430章 上班路上被带走 徐秀生打断周成林的话,非常严肃地说:“成林啊,你不要激动,你更不能主观用事,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调查组的调查没有错,梁光栋的确存有经济问题,从目前掌握的材料看,梁光栋的确出了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梁光栋的案子涉及的人不多,更没有涉及到你,所以,我才敢和你说这些话,要不然,我是绝对不能和你说这些话的……” 周成林神情颇为复杂地看了徐秀生一眼,不无感激地说:“秀生,谢谢,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 徐秀生道:“周成林,你就别见外了,谁叫我们是朋友的,既然是朋友,我们就应该坦诚相待,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和坦诚都没有,我们还算什么朋友,以后还怎么继续做朋友?再说,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和梁光栋的案子没有任何牵连,你又是政府的一把手,作为政府的一把手,你有权知道案情。我只不过提前跟你说了一下,也不为过。” 周成林道:“关于老梁的案子,你还能向我再多透漏点吗?” 徐秀生摇摇头,道:“不行,我这就已经违背组织原则和和调查组的纪律了。不过,我相信市纪委很快就会向你通报案情的。” 周成林再次握住徐秀生的手,真诚地说:“秀生,谢谢你了。” 徐秀生沉思了一下,循循善诱地告诫周成林道:“成林啊,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没经过调查组允许的,所以,你回河阳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千万不要去过问梁光栋的案子,更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话,对你对我都不好。” 周成林道:“好,我听老弟你的,就当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绝对不去过问老梁的案子!” 徐秀生点了点头,道:“成林,就这样说,等事情过去后我们再谈!” 徐秀生边说边打开车门,钻进车内,摇下车窗后又嘱咐了周成林几句才吩咐司机开车。 望着消失在雨雾中的车影,周成林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情绪陡然低落下去,慢慢转过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吩咐赵刚道:“开车。” 车子启动后,范晓萱靠上前,问周成林道:“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周成林淡淡道:“一个朋友。”说完,就没了下文,并闭上了眼睛,显得心事重重。 周成林不说,范晓萱不便再问,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地从随车热水瓶中帮周成林倒了一杯茶,递到周成林的手中,柔声道:“成林哥,喝口水吧。” 周成林接过杯子,道:“谢谢。” 喝完水后,周成林把杯子重新递给范晓萱,再次闭上眼睛,想梳理一下紊乱的思绪,顺便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他的心情却如同台风卷过的洋面一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这才又想起曾经有人跟他说过梁光栋有可能出事的事情,当时他也没在意,以为是有人捕风捉影乱作文章,他做梦也没想到梁光栋会出问题。 突然,他有种预感,是有人在拿梁光栋开刀,那些人拿梁光栋开刀的真实目的是对着他的,梁光栋只不过是个牺牲品。众所周知,梁光栋是他的人,按照正常思维,梁光栋出问题了,他也不会干净,难辞其咎。 这些人真是太狡猾了,简直是想借刀杀人! 他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层层危机当中,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把他锁了起来。 幸好自己洁身自好,没有什么把柄落到他们的手中,如果有什么把柄落到他们的手中的话,恐怕自己现在和梁光栋一样,也已经陷进去了。 但是,梁光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想到梁光栋,他突然特别渴望想知道梁光栋的具体情况呢?特别想知道梁光栋在哪?想知道梁光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梁光栋是两天前去上班的路上被市纪委和市反贪局联合调查组带走的。 调查组带走梁光栋的时候非常秘密,没惊动任何人,就连梁光栋的家人和都以为梁光栋去省城开会了。 那天早晨,梁光栋和往常一样,独自驾车往财政局赶,车子驶出古城路路口,拐入朝阳路的时候,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突然冲到他的前面停了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被迫无奈,他只好把车停在路边。 就在梁光栋停车的一瞬间,从黑色桑塔纳轿车上一前一后走下来一胖一瘦两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 两名中年男子一点也不起眼,如果不是他们的速度有点超常规,梁光栋压根儿就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那两个人年龄和他相仿,大概都在四十来岁上下,高矮也都差不多,只是一个胖点一个瘦一点。很多年以后,梁光栋还会记得那个胖一点的中年男子留给他的第一印象--看人的眼光冷冰冰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尤其让梁光栋没想到的是,两个中年人走到他的车前后,一下子就拉开了车门,其中胖一点的那个中年人双目炯炯有神地逼视着梁光栋,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问梁光栋道:“你是梁局长吧,河阳县财政局的梁光栋局长,对吧?” 梁光栋多少有点发怔,就在他发怔的瞬间,胖一点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并顺势拔下了车钥匙。几乎是同一时候,瘦一点的中年男人也打开了梁光栋左边驾驶室的门,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挽住了梁光栋的手臂,似乎是为了防止梁光栋反抗或者采取其他行动。 两个人的举动让梁光栋莫名的恐慌起来,但转念一想,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一左一右地朝那两个人看了一下,大声责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胖一点的中年男子说:“请梁局长不要担心,也不要激动,我们是市纪委和市反贪局联合办案组的,有些事涉及到你,想找你协助我们做一些调查。” 好像是为了配合胖一点那个中年男子的这句话,又像是为了消除梁光栋的疑虑,让梁光栋配合他们的工作,那个瘦一点的中年人腾出一只手,插进口袋,从口袋中掏出工作证,很快地在梁光栋面前晃了晃。 看完对方手中的证件,梁光栋心里一颤,大脑一阵昏眩,机械地走下车,被两个中年男子一左一右挟持着走向黑色桑塔纳轿车。 桑塔纳轿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两个中年男子。 梁光栋被胖一点的中年男子推上车的时候,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中年男人还朝他伸过来了一只手,像要拉他一把似的,但梁光栋没有领情,自己走上了车,挨着那个中年人坐了下来。 胖一点的中年男子紧跟着梁光栋上了车,紧挨着梁光栋坐在了梁光栋的右边,和那个年龄稍大点的中年人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边,并顺手砰地便把车门拉上了。几乎在梁光栋被推进车中的同时,瘦一点的中年男子从胖一点中年男子手中接过梁光栋的车钥匙,钻进了梁光栋的车中,发动引擎,开着梁光栋的车驶上朝阳路。 黑色桑塔纳轿车紧紧跟在梁光栋的车后边,也驶上了朝阳路。 车子开动后,胖一点的中年男子扭过头对梁光栋指着那位年龄稍大的中年人和坐在副驾驶的中年人向梁光栋介绍说:“我们都是市纪委和市反贪局联合调查组的成员,我姓彭,这是我们纪委纪检监察室的赵主任,这是古苍县反贪局的徐局长,我们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把你请到我们的车上,是为了不影响到梁局长的家人和朋友,希望梁局长能谅解,同时也希望梁局长能密切配合我们的工作。” 被叫着赵主任的男人把脸侧了侧,对梁光栋把嘴角向上扯了下,算是笑,笑过了,便把一只手摊着向梁光栋伸了过来。 梁光栋眉毛轻轻一扬,问:“什么?” 赵主任说:“手机,先替你保管一下吧。” 梁光栋说:“今天上午,我有场会,能不能先让我把会开完?” 赵主任摇摇头,道:“会议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通过市财政局和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以及你们财政局的有关人员打过招呼了,说你去陪同市财政局刘副局长一起去省城参加全省财政工作调研去了。” 梁光栋仍然不死心,做着最后的挣扎,道:“那……至少得让我打个电话,跟家人交待一下吧?” 赵主任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行,手机给我,你报号码,我来帮你拔。” 梁光栋再次怔住了,扭头望着旁边的赵主任,在那张长长的马脸上停了足足五秒钟。不知道为什么,梁光栋对那种瘦长瘦长的面孔总是心存戒备,他摇着头轻轻地说:“算了。”说着,便把手机拍地塞到了他手里。 赵主任说:“你确定吗?”梁光栋觉得他的这句话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便冷冷地回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不再理他,接着,便把眼睛闭上了,装出很平静的样子。 他表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如同狂风掀起的巨浪一样,波涛汹涌,波澜起伏。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起风了,就一定有惊天巨浪扑面盖来,他有种预感,自己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天大的麻烦。 梁光栋的预感没错,他的确遇到了麻烦。(未完待续) 第431章 因为女人 就在一个星期前,市纪委和市反贪局同时接到了检举他的信,检举他挪用公款,非法侵占国家财产,并和一名女下属关系暧昧。 市纪委和市反贪局在接到检举信后,立马成立了调查组,准备赴河阳调查。 就在调查组开赴河阳的时候,又有人提出,梁光栋是河阳县财政大臣,财政大臣出事了,很可能会涉及到河阳县方方面面,甚至会涉及到河阳县的党政一把手,所以,他们开赴河阳的时候非常秘密,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连县委书记刘世昌都被蒙在鼓中。 直到梁光栋交代了全部问题,纪委书记刘才俊才打电话给刘世昌,通报了这一非常情况。 梁光栋的问题还得从两年前谈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个叫孙小荷的女人。 按说,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在梁光栋身上是不会发生的,梁光栋一向作风正派,办事沉稳,这在整个河阳都是公认的,特别是在得到周成林的赏识,做了财政局长之后,他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做个好干部,做个清廉的干部,以此来回报周成林和刘一夫的知遇之恩,绝不能为周成林和刘一夫两位领导丢脸。 但是,人最怕的就是在滚滚红尘中迷失自我,最怕的是面对金钱和女色的诱惑把握不住自己,梁光栋就是因为在滚滚红尘中迷失了自我,没有禁受得住金钱和美色的诱惑,以至于一失足而成千古恨,不仅为自己酿造了一杯人生苦酒,还给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周成林带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 在梁光栋出任财政局长的第二年,河阳县文化馆馆长朱长青拿着分管县长签署的拨款报告找到了他,以兴办全县文化艺术节的名义让财政局给文化馆拨付一笔款子。 梁光栋本身就喜欢舞文弄墨,以文人雅士自居,非常支持文化事业,再说,分管县长又已经在报告上签完了字,所以,朱长青找到他之后,他二话没说,就在权利许可的范围之内给文化馆拨付了一笔款子。 这对朱长青来说可以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以前张俊仁做局长的时候,文化馆打十次报告也不见得能要来一次钱,即使好不容易要来一次,在数目上往往还要被大大打上一个折扣,本来报告上写的是十万,在拨付的时候就变成了五万,甚至是一两万。 现在梁光栋做了局长,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款子,他们怎么能不感激梁光栋呢? 或许是出于对梁光栋的感激,或许是为了讨好梁光栋,以便今后能从财政局要到更多的钱,在文化艺术节开幕的那天,朱长青亲自登门向梁光栋发出了最诚挚的邀请,邀请梁光栋参加文化艺术节的开幕式。 而且在开幕式结束的时候,朱长青又极力邀请梁光栋上台讲几句话,并让人帮梁光栋准备好了稿子。 梁光栋推辞不掉,也就上台讲了两句,不过讲话的时候,梁光栋没用朱长青为他准备的稿子,而是即兴发表了演讲,讲的非常有水平,博得所有与会者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梁光栋发现,在所有与会者中,有一双眼睛始终火辣辣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清澈,热烈,又带着一种羞怯。目光对焦的时候,梁光栋不由得脸就微微地发热起来,感觉自己是脸红了。 那双目光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女人三十不到,长着一张干净而清秀的脸,脸很细腻,有玉一般的光泽,白皙、圆润,没有瑕疵;她的眼睛比较大,紫葡萄般的眼珠,使人有种想吞吃的感觉;她轻轻扬起的眉尾,无论面部什么表情似乎都带有几分笑意;她的鼻梁不高,但很直,嘴巴也不大,没有涂口红,却有樱桃般的色泽,披散着一头长发,正在入神地看着他,似乎在凝神倾听着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等到他离开时和大家一一握手的时候,他发现她身材也是那么的姣好,修长,柔软,就像风中的竹。她的手指纤细而白皙,带着一点令人心悦的凉意。 “孙小荷,我们馆的舞蹈专干。”他听到耳边朱长青的介绍,不由得把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感觉到她的手心一下子浸出汗水来。 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几个月,文化馆又搞了一次活动,朱长青再次邀请了他。 那次活动结束后,文化馆又安排了聚餐,聚餐完了还举行了小型的舞会。 在那次舞会上,孙小荷主动找到他,邀请他跳舞。 或许喝了点酒,或许是被孙小荷姣好的面容和眼中的柔情所打动,他二话没说就和孙小荷滑入了舞池中,在优雅的旋律中,温馨的灯光下,他一手握着孙小荷软绵绵的小手儿,一手揽着她小腰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翩翩起舞中,孙小荷像一阵风,像一片云,如影随形地和着他的步伐,让梁光栋真正领略到了跳舞的美妙。 就这样,他们一连跳了好几曲,在后来的一曲慢四步中,他情不自禁地说:“你的舞跳得真好!” 孙小荷说:“谢谢梁局长的夸奖。” 梁光栋迟疑了一下,又道:“以后,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就来找我。” 孙小荷说:“谢谢梁局长。” 他又说:“当然,如果没有什么事儿也可以找。”说到这里他就卡住了,这不是明显地想勾引人家吗?他的脸一下子有点红了,但是说出的话不好收回了,只好又补充了一句说:“如果去财政局办事,顺便来坐坐也好。” 孙小荷笑了笑,矜持地说:“好的。” 就是因为孙小荷的矜持,梁光栋再次对孙小荷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当时他想,这个女孩挺傲的,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恨不得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你,她却故意与你保持着距离。 后来,孙小荷一直没有找过他,他也再没有见过孙小荷。 直到去年10月份的一天,孙小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脱口就叫出了孙小荷的名字。 孙小荷淡淡一笑说:“谢谢梁局长还记着我。” 梁光栋不无调侃地笑着说:“怎么不记得?像你这样美的大美人,谁见谁都印象深刻,我怎能轻易忘记呢?” 梁光栋边调侃着边热情地给孙小荷让了座,而且亲自为孙小荷泡了一杯茶。 孙小荷接过梁光栋递过来的茶,拘谨地说:“梁局长真会开玩笑,我普通一名小女子,哪算得上大美人?” 梁光栋又半开玩笑地说:“大美女到任何时候都是大美女,你就别谦虚了,对了,你找我有事吗?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说吧,只要能办的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孙小荷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如果可能,梁局长你能不能帮我调动个工作,我实在不想在文化馆待了。” 梁光栋说:“文化馆那地方很不错的,工资又不低,再说你在文化馆好好的,朱馆长又那么欣赏你,怎么不想在那里呆了?” 听完梁光栋的话后,孙小荷突然哭了,哽咽着说:“我与我爱人分手了,俩人同在一个单位,很别扭的。” 原来,孙小荷刚分到文化馆的时候,文化馆的一个叫李刚的纨绔子弟就对她发起了疯狂的进攻,这个李刚仗着家里有俩钱,女朋友处了一个又一个,玩弄了不少女孩子。由于孙小荷年龄小,情窦初开,没能认清李刚的真实面目,和李刚接触时间不长,就嫁给了他,从此,孙小荷开始了自己梦靥般的生活。李刚娶了孙小荷之后并不珍惜这个花一般的女人,新婚之时就在外面寻花问柳,又和以前的一些女人胡搞乱搞,经常彻夜不归,结婚后彻底暴露出自己的丑恶嘴脸,孙小荷要是多说一句话干涉他,他就动手打孙小荷。 孙小荷是农村出来的,亲戚都在乡下,家里对她的处境只有同情,一点忙也帮不上。再加上两人结婚几年,孙小荷始终没有怀上孩子,李刚终于厌倦了她,又和一个女人打得火热,就把孙小荷扫地出门。 或许是出于同情,听取了孙小荷的不幸遭遇,他决定帮助孙小荷,先通过关系把孙小荷调出了文化馆,安排到财政局国有资产投资经营中心任副主任。然后又找到了自己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同学,请那位做律师的同学免费做孙小荷的代理人,打了一场财产分割的官司,根据法院判决,孙小荷的前夫就把两人共同财产的一部分分割给孙小荷,其中包括文化馆分给他们的一套住宅。 官司胜诉的那天,孙小荷打了他的电话,犹犹豫豫地请他吃饭。 当时,梁光栋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孙小荷,就是那场饭改变了他和孙小荷的关系,进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并从局里挪用一百万元钱给孙小荷做生意。 正是那一百万元钱,让梁光栋陷入了一场致命的漩涡中。 就在梁光栋挪用一百万元钱给孙小荷做生意不久,财政局审计科的一名副科长因为渎职被他处理了,从审计科副科长被降为普通工作人员。 那位被降职的副科长怀恨在心,就胡乱酿造了几条理由给市纪委写了一封检举信,检举梁光栋贪污受贿挪用公款并且作风不正。 正是因为那个被降职副科长的检举,再加上有些人想以梁光栋为突破口扳倒周成林,在市委和市纪委给梁光栋抹眼药,市纪委和市反贪局才成立了联合调查组,悄悄进驻河阳对梁光栋展开了全面调查。(未完待续) 第432章 开炮 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了问题,财政局的确有笔一百万的款子经梁光栋签字之后失去了去向。 就这样,梁光栋陷入了一场既可以说是预谋,又可以说自己挖掘的陷阱中。 梁光栋出事,对周成林的打击最大。 尤其梁光栋又是在两会即将召开之际出的事。 虽然梁光栋的问题与他没有任何牵连,而且调查组也已经查清了全部事实。 但由于媒体的介入,周成林感到还是非常的被动。 坦率的讲,如果没有新闻媒体的介入,尤其是省电视台的介入,梁光栋的问题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梁光栋挪用的仅仅是一百万,而且还是挪用,不是贪污,这相当于当前贪污几千万几百万的腐败分子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说是九牛一毛。 现在关键是新闻媒体已经介入,任何人想替梁光栋开脱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假,梁光栋出事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但关键梁光栋是他看重的干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说的再直白些,他们属于一个圈子的。 鉴于如此,外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都说梁光栋出问题他难辞其咎,甚至有人说梁光栋是替他顶罪的。 当然,也有人始终站在他这一边,坚决支持他,说梁光栋的问题纯粹是他个人行为,与他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但是,那些无中生有的猜测与绯闻还是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而且越传越神乎,甚至有人说省纪委都下来人了,要对河阳的问题做一次深挖,彻底揭开河阳的盖子。 他不明白的是,河阳到底有什么盖子。 而且他也听说,就在最近,有位中央领导人的公子频繁出现在河阳。 周成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梁光栋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财政局局长吗? 一个小小的财政局局长出事了,为什么会引出那么多是是非非,为什么会引出那么多的绯闻? 要是在平时,对于那些无中生有的议论他完全可以抛在一边置之不理,关键是现在两会召开在即,在两会召开之前,任何对他不利的言行都可能导致人大代表在投票表决的时候意志发生动摇。 虽然他是组织部门钦定的候选人,但他毕竟是候选人,只要人代会上表决不通过,他的代字就去不掉,就过不了选举这一关。 当然,他现在已经是代县长,代县长只是个说法,行使的就是县长权力,在外就代表着政府,而且即使他落选。组织上和大会主席团还要想办法让他最终通过选举。 那样的话,一大传扬出去,就是选举史上最大的丑闻,对他来说,也将是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所以,他想尽力消除影响,绝对不能让梁光栋的事在马上就要召开的人代会上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因此说,这些烦恼都是梁光栋带来的,要不是梁光栋,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些。 前提是梁光栋已经出事了,就在两天前被市纪委和市反贪局联合调查组带走了,而且就在两个小时前召开的县委常委扩大会上,县纪委书记杨光远传达了市人大市委市纪委对梁光栋的处理决定,免去梁光栋省市人大代表身份,开除党籍,同时免去梁光栋河阳县财政局局长和局党支部书记职务。 直到现在,县委常委扩大会会上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应该说,两个小时前召开的县委常委扩大会是专门针对梁光栋的问题召开的,而且也是河阳县历史上最为沉重的一次常委会。 原江西省氨省长胡长清刚刚被人民审判,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广西壮族人民自治区主席成克杰又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 面对这些党的蛀虫们的腐化堕落问题,结合着梁光栋的问题以及全国正在开展的“三讲”教育活动,河阳县召开了这次县委常委扩大会。 出席这次县委常委扩大会的有:县委书记刘世昌,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周成林,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老古,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部长赵秉义,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部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此外还有政协主席老郑,县人大副主任老祁都列席了会议。 由于会议的主题是针对梁光栋腐败一事,县纪委书记杨光远、县人民法院院长、县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县公安局局长关涛等人都列席了会议。 会议开始后,刘世昌先传达了中央有关文件和省委、市委的有关会议精神,结合目前全国形势,就着梁光栋的问题简单谈了召开这次县委常委扩大会的目的与意义,接下来以县委的名义要求与会干部要一直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以身作则,廉洁奉公,深入学习中央“三讲”教育有关文件和会议精神,剖析梁光栋腐败堕落的原因及深层问题,并从梁光栋的问题上吸取教训,同时要从思想上高度重视,加强政治学习和世界观的改造,时刻牢牢记住自己是共产党员,是党的领导干部,是人民的公仆,手中的权利是人民赋予的,绝对不能向梁光栋那样腐化堕落,更不能向人民索取,成为梁光栋那样的腐败分子。 接下来是县纪委书记杨光远和县检察院检察长以及县人民法院院长分别就自己的工作重点,结合梁光栋问题谈感悟。 他们的感悟总结成一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会议的必然程序走完之后,主持会议的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老古又做了讲话,老古说:“刚才世昌书记、光远书记和检察院以及县法院的同志对上级有关文件与会议精神已经做了传达,对梁光栋同志腐败问题也做了深入剖析,我认为世昌书记的讲话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我们时刻都要记住梁光栋同志的教训,从严要求自己。同时,我们大家都要做一次深入的反省,在县委的领导下,都要进行一起批评和自我批评,当然了,并不是说梁光栋同志出问题了,大家就都出问题了,大家就都是腐败分子了,但总的来说,工作中出现一些失误和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今天的会议就是一次民主生活会,同志们之间一定要展开一下监督和建议,甚至是批评,言者无忌,对事不对人,希望大家畅所欲言,都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其实这些都是官场上的套话和官话,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因为市委有明确的要求,不这样搞将来无法向市委委交代。因此说,哪怕是走个过场,也要走。 只要把过场走了,做好了会议记录,就证明他们已经贯彻落实了市委的文件与会议精神。至于贯彻落实的程度,那是很难检查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提什么意见?又有什么意见可提?说张三给李四一瓶酒,李四又给王五送过两条烟?这些都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或者说是一种自欺欺人行为。 话又说回来,谁没有个三亲六故?谁不讲究个礼尚往来,如果都这样的说,那谁还来做领导?可以说,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当领导了。 再说了,当领导的也都普普通通的人,不是神仙,既然是人就总有个七情六欲,所以说,大家对这样的过场都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没有谁放在心上。 可单单有人不这样认为。 这个人就是华中崇,华中崇开始拿梁光栋的问题做文章,向周成林开起了炮。 华中崇说:“古书记字字珠玑,光栋同志犯错误有其主观性,也有其客观性,这主管原因归咎他思想堕落,不能经受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侵袭,那客观因素是什么?大家分析了?可以说,光栋同志之所以腐败堕落,很大程度上是我们监督不够,是我们纵容的结果,因此说,我们还要向市委建议,对于光栋同志的问题还要深挖,以儆效尤,真正起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 华中崇的话虽然很含蓄,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是众人马上都明白了华中崇的用心,他是因为周成林挡住他升迁的路而寻机找茬,大家心里明白,可嘴上不便说,毕竟华中崇现在还是主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更何况刚才古书记已经说过了:言者无忌。 既然言者无忌,既然是开民主生活会,那任何人都有说话的自由,只要不违背党的政策方针,想怎么说怎么说。 杨光远站出来反驳华中崇道:“至于光栋同志的问题,市纪委与市反贪局联合调查组已经做出了定论,一切都是光栋同志咎由自取,如果照华书记你的话去追究的话,我认为首先应该追究组织上的责任,当初在提拔任用光栋同志的时候,我们组织部门不是也做过严格考核了吗?考核的时候说光栋同志是合格的同志,所以我们才用他。”(未完待续) 第433章 阴谋破产 华中崇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程咬金,而且程咬金一杀出来就把矛头对准了他,这下可好,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因此,他怒火中烧,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不便发作,强压住心头怒火,慢条斯理地说:“杨书记的意思是我们组织部门当初考核不到位了?” 杨光远道:“我没这么说,是华书记你自己这样想的。” 这下,华中崇恼了,道:“光远同志,你什么意思你?” 杨光远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主持正义,想告诉我们在座的各位,光栋同志他是咎由自取,千万不要再拿光栋同志的问题做文章打击这个打击那个,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全程参加了调查光栋同志的整个过程,光栋同志的问题的确没有涉及到任何人。” 杨光远的话等于揭穿了华中崇的真实目的和险恶用心,给予华中崇一个沉重的打击,华中崇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冲杨光远吼道:“杨光远,你说话要负责任,你说我拿光栋同志的问题打击谁?” 老古一看形势不好,用目光征求了一下刘世昌的意见,总结性地说:“好了,今天大家的态度都是认真的,但有些问题在没搞清楚之前,一定不要把问题闹大,鉴于时间关系,我建议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还有什么问题不能统一的,大家私下里交流。” 老古说完,并用目光别有用心地扫了一眼周成林。 周成林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了,于是接过老古的话,道:“该说的大家都说了,我只想补充一点,同时也是向大家做一下检讨,光栋同志的问题,我的确难辞其咎,是我这个代县长监督不到位,我也向大家保证,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果。” 周成林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刘世昌不能不站出来了,他接过周成林的话道:“要说追究的话,先追究我。” 见刘世昌又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华中崇不敢再说三道四了,非常沮丧地坐在了座位上,从身上掏出一支烟,点上火,狠命地抽了一口,喷出一大团烟雾。 刘世昌又道:“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会议是散了,但会议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周成林的脑海中回放。 尤其是会议上华中崇说的那些话以及那种异常的表现,让周成林总感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就在周成林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梅景阳走进来告诉他,钱明义副县长过来了,问他见不见。 钱明义来河阳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周成林越来越信任他,并一度为拥有钱明义这样的副手而欣慰,故此自己代理县长之后才会在刘世昌、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面前极力推荐钱明义接替自己的职务做常务副县长。 正因为周成林极力推荐钱明义,刘世昌扶植张俊仁的计划才意外流产,没能拿到议事日程上来。 虽然常委副县长的人选一直悬而未决,但周成林外出的时候总是把政府的日程工作交给钱明义,让钱明义全面负责,鉴于如此,政府大院里的工作人员潜意识中已经把钱明义当成了常务副县长。 或许是为了报答周成林的知遇之恩,自从知道周成林不惜与刘世昌撕破脸皮推荐自己做常务副县长之后,钱明义工作更加卖力,配合周成林着实做了几件漂亮的事。 钱明义配合周成林做的第一件漂亮工作就是配合周成林扩大了招商引资的成果。 大家都知道,现在招商引资已经泛滥成灾了。“招商引资”这一名词几乎成了各级各届政府的口头禅和代名词,无论是乡里还是县里,无论是市里还是省里都大打招商引资品牌,而且各级各届政府汇报起成绩来也是头头是道,说起招商引资的数额更是大得惊人,但实际上情况都不容乐观,都像美丽的肥皂泡一样,属于泡沫。 不假,各种招商引资的合同是签了好多,到头来真正落实的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河阳县也是这样,虽然周成林代理县长以来加大了招商引资力度,并亲赴香港、深圳、厦门和珠海等沿海城市招商引资,同时在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广州、深圳、厦门和东莞等地都设立招商引资办事处,可真正引到河阳安家落户的金凤凰并不多。 究其原有两个,一是河阳县的投资环境不好,决定了招商引资的层次不会太高,二是河阳县市民的思想观念太保守,三是河阳县政府的条条框框限制太多,最主要的原因是河阳县各级各部门都像饿极了的乞丐一样,见到外来企业不是思考着如何把人家留下来,而都是想从人家身上榨些油水。 一旦有一家外企来投资,公安、工商、税务、土地、城建是一拥而上,都找到了人家,今天工商找到了人家了,以营业执照没办为由罚人家十万:明天国土资源局找到人家了,以土地使用许可证不合格为由罚人家五十万;后天公安消防又找到人家了,以消防设施不合格为由罚人家三十万;说不定哪天税务城建又找到了人家,以什么什么理由再从上人家身上揩出二斤油,致使好多外来企业根没有扎稳就被压垮了,就对这里的投资软环境丧失了信心。 一家外来企业跑了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会起连锁反应,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河阳县吃人不吐骨头,还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来河阳县继续被宰。 鉴于如此,钱明义建议先从抓好投资软环境的改善上入手,由县政府牵头修订完善鼓励投资优惠、规范收费、中介人奖励等政策。同时组建经济环境“110”,及时受理、处理外来投资企业生产经营中遇到的各种困难和问题,减少和杜绝“三乱”现象。由优化办、纪委行政效能室、招商局等部门抽调人员合署办公;县长公开电话与企业投诉电话联动,对重点外来投资客商发放投资者证,免除除违反刑责以外的检查、罚款等。加强部门配合,如劳动、教育、广电、招商等部门配合解决企业“用工难”问题。落实招商项目跟踪服务责任制。建立“一个项目、一名领导、一套班子、一套方案、一抓到底”的“五个一”跟踪服务工作机制,贯穿洽谈、引进、建设、投产前后全过程;实行“定企业、定进度、定措施、定奖罚、包发展环境”的“四定一包”制度。 在抓好投资软环境的改善的同时,钱明义又建议县政府还在夯实招商基础上下功夫,抓好招商项目开发、包装和推介。这项工作由发改局牵头,组织商务、经济、国土、企业局等有关部门,开发包装一批附加值高,带动能力强的产业项目。如以农林开发加工和生猪规模化养殖为重点的农业产业化项目;以农产品交易市场等为重点的第三产业项目。 周成林在接受钱明义的建议后,河阳县招商引资工作果然初见成效,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各种法规政策推出以来。 一年不到的时间,河阳县就签了十一个项目,签约总金额达五点三亿元。投资千万元以上项目八项,签约金额三点六亿元,占总签约金额的67.9%。落实到位资金二点四亿元,签约项目中有七个项目已开工建设。 其中,投资一千一百万元的河阳弘泽沥青厂十万吨沥青生产线项目、投资二千三百万元的清泉乡年产八点五万吨萤石粉浮选加工项目、投资六百万元的河阳分公司年产十一万吨铁精粉生产线等三个项目已建成,完成到位资金四千万元,实现了当年签约、当年投产、当年见效的目标。 钱明义配合周成林做的第二件漂亮工作就是狠杀公款旅游、公款吃喝、公车消费等不正之风,遏制饭桌上的腐败和屁股底下的腐败。 众所周知,现在国家虽然三令五申禁止公款旅游、公款吃喝、公车消费,规定“同城不吃饭,下乡不喝酒”,规定招待标准一般定在“四菜一汤”上。但真正贯彻执行中,能够按照政策执行的又有几人?在执行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按照规矩办事。 虽然文件规定不让在“同城”吃,有的领导就做了变通拉你去其他城里吃,虽然文件中规定不让喝白酒,他们就用红酒或白酒或啤酒“三中全会”来招待。虽然文件中规定的招待标准是“四菜一汤”,他们就用“四盆一缸”。 还有,老百姓说的更加形象,现在的干部都是“一滴酒一瓶油,一顿饭一头牛,屁股下面坐着一座楼”。 现在一个单位,大小一个领导,不论工作需不需要,都对车感兴趣。而且车买的越来越好,换的是越来越勤。前几年有句顺口溜说“不论官多大,都买桑塔纳,不管哪一级,都要坐奥迪,没钱靠贷款,也不坐国产”。单位与单位不是比工作,比政绩,而是比谁的屁股底下坐得豪华。每个单位不断添车,不断添司机,再加上公车私用现象越来越严重,尤其到了双休日和节假日,公车就成了私人旅游的交通工具,一些有权控制公车者便远到省城,近到周边的县市去游玩。 还有,各级各类干部都打着招商引资或考察的名义去全国各大城市或者旅游景点旅游,更有甚者出国。 为此,老百姓反响而大,时不时的在政府网站上发帖攻击这一现象。 针对这一现象,钱明义提出推行餐饮革命和公车革命,采取四项有效措施,强化财务支出监督管理,有效狠刹了公款吃喝公款出游和公车消费的不正之风。(未完待续) 第434章 离任之前捞一把 钱明义的四项措施是: 一是强化机关财务内审,要求各级机关严格执行机关财务内审制度,规定所有副科以上机关单位公务招待由各单位办公室统一安排,不发整包烟,不用高档酒。各单位纪检监察组织负责本单位财务内审,对二百元以上的财务账单逐笔审核其用途、标准和数额,分管纪检监察的单位负责人签署审核意见后,由单位主要领导审核签字,再由主管财务副职签字报账。 二是强化会计集中核算,由县政府制定出台《行政事业单位经费开支管理规定》,严格要求各单位量入为出、收支平衡、厉行节约,对各单位四项经费支出情况作出严格规定。 三是强化“小金库”专项清理。由县政府牵头组织召开了“小金库”专项清理工作动员大会做了部署规定。会后协调县纪委监察局组织专门力量对全县各单位自查自纠、落实整改等工作进展情况进行监督检查,重点清理单位违反财经法规私设“小金库”等行为。 四是强化财务执法监察,严厉查处违反财经纪律坐收坐支、非生产性支出漏洞多、财务管理混乱等违规违纪违法问题,有效促进了财务收支两条线管理,增强了单位厉行节约意识。 通过以上措施,有效刹住了公款吃喝和公车消费的不正之风。 钱明义配合周成林做的第三件漂亮工作就是修建一批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或曰安居工程,满足一些中低收入家庭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居住问题。 正是以上几件事,让河阳县县政府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重新高尚起来,河阳县县政府赢得了平民政府的称号,周成林也得平民县长、让人民满意的县长等称号。 可以说,这些成绩的取得与钱明义密不可分,所以,听说钱明义要见自己之后,周成林暂时忘却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上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吩咐梅景阳道:“让钱县长进来。” 钱明义是听到县委常委扩大会上的情况之后赶过来的。 开会的时候,钱明义正在清泉乡调研,没能赶回来,等他赶回来之后,会议已经结束了。 钱明义的车开进政府大院的时候,只见政府大院里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些人,正在那里讨论着什么,而且那些人见到钱明义之后立刻一哄而散,好像有什么好怕被他听到似的。 在机关上磨砺这么多年,钱明义意识到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确切地说,发生的事应该与今天的县委常委扩大会有关。 所以,回到办公室后,钱明义立刻打电话给杨光远,问杨光远发生了什么事。 杨光远于是就把常委扩大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杨光远把常委扩大会上发生的事告诉钱明义之后,钱明义很替周成林揪心,他预感周成林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糟,因此,他马上就赶了过来。 梅景阳知道钱明义有话与周成林说,所以,他给周成林与钱明义的杯子蓄满水后就识趣了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周成林与钱明义两个人。 梅景阳出去后,周成林从茶几上拿起烟,抽出两支,一支扔给钱明义,一支刁在自己嘴中。 钱明义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先给周成林点上,然后又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叫了声声“周县长”,似乎难以开口,停顿了半天才又道:“周县长,情况,情况我……我都知道了!” 周成林努力镇定着情绪,道:“明义。天塌不下来的。” 钱明义讷讷地说:“我就是怕有人家揪住扁栋同志的事不放,虽然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关键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所以,周县长你要……。” 周成林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钱明义道:“周县长,你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周成林叹了口气,道:“那我又能怎样呢?” 钱明义道:“你应该市委找王书记,去市政府找韦市长,向他们说明情况。” 钱明义的话提醒了周成林,是啊,自己必须去市委和市政府一趟,向两位领导说明情况。毕竟联合调查组已经查实,所有的罪责都是梁光栋一个犯下的,与自己没有任何关联,自己不过承担一个监督不到位的责任罢了。 决定下来之后,他冲钱明义道:“明义,我听你的,我下午就去市委市政府见两位领导,向他们说明一切。” 钱明义道:“周县长,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们两个人好说话。” 周成林想了想,道:“好,我们下午一起去。” 钱明义道:“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周成林道:“好。”并起身把钱明义送出了办公室。 周成林与钱明义刚想动身去榆阳,市政府办公室给周成林打来了电话,让周成林下午三点与县教育局局长董教育一起到市政府六楼大会议参加全市教育督导工作会议。 早在半个月前,董教育就向周成林做过汇报,省政府督导室对各地市的教育督导工作已经开始。 今天的督导和往年不一样,往年督导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省政府督导室下来的时候都是象征性地到市直学校走马观花的看一遍就行了,但今年省政府督导室一改过去做法,将要从各地市选择两个县区作为重点检查对象,被抽查的那两个县区的检查的成绩就作为衡量整个市的教育督导成绩,并且把教育督导成绩纳入政府工作范畴,评定政府工作。 所以,市里接到省政府督导室有关文件后,不敢怠慢,先后开了五次会议布置迎查工作,不过那五次会议都是各县区教育局局长或者分管局长及督导室主任参加的,而这次会议要求的是各县区政府一把手和各县区教育局局长亲自参加,可见市政府对这次教育督导工作的重视。 鉴于如此,周成林只好取消和钱明义一起去榆阳拜访王庆民和韦清哲的计划,然后让梅景阳给董教育打电话,通知董教育与自己一起去市政府参加会议。 梅景阳挂断董教育的电话后告诉周成林:“周县长,董局长现在正在市教育局开会,他说他在市局开完会之后直接去市政府等你。” 周成林说:“那好,你给小赵打电话,让他在门厅里等我,我现在就出发。” 于是,梅景阳就给赵刚打电话,让赵刚在门厅里等周成林。 周成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赵刚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厅里,见周成林下来之后,急忙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帮周成林打开车门,等周成林坐好后才重新回到驾驶室,发动引擎,启动了车子,驶出政府大门,驶入市府路。 古字二号车驶出河阳城之后驶入了沂淮公路。 车子驶入沂淮公路后,赵刚并没有怎么加速,依然把车开得不紧不慢的,以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沿着沂淮公路向榆阳市进发,并随手打开车载VCD,放了首周成林平时最喜欢听的曲子。 这是周成林的习惯,坐进车里后喜欢听轻音乐,借以放松工作上的压力,调节紧张的心里。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也许心里还在想着梁光栋的事,听着听着,周成林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赵刚急忙把音乐的声音调小了,以免打扰了周成林。 他知道,周县长这阶段太累了,自从得知梁光栋出事以来,周县长就没有静下来心过。 再说了,就是不发生梁光栋这档子事,周县长也从来没有静下来心过。 周县长的心里时刻装着工作,装着河阳县的未来,装着河阳县的百年发展大计,装着河阳县九十万老百姓,几乎每天都在河阳城乡之间和各大局科委奔波。 为此,他被周成林这种高尚的人格和敬业精神所深深打动。 从部队转业到河阳县县政府做小车司机,他已经给五位领导开过车了,可以说,先前的四位领导都无法与周成林比。 当然,在他看来,有很多事情对周成林来说也完全没必要这么认真。 就像今天的会议,他认为周成林去与不去都可以。 但是,市里的通知却冠冕堂皇,一年一度的省政府教育督导是市政府工作的头等大事,各县区都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从思想上重视起来,严格执行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不折不扣地学习省市有关会议和文件精神,做好这次迎查工作。 为了扎实有效地完成这项工作,为了表示政府对教育工作的重视,为了在向省委汇报成绩的时候抹上浓笔重彩的一笔,市政府举行专门会议对迎查事宜进行动员和部署,要求各县区行政一把手和教育局一把手必须参加云云。 赵刚认为这是纯粹的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何必动用县长和局长的宝贵时间? 教育督导工作固然重要,但教育督导是教育部门专管的,和政府有什么牵连?充其量教育局分管副局长全权负责就行了,最多外加一个政府督导室主任就行了,反正政府督导室主任平时闲的皮痒痒,给他找点事做也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的。实在不行的话还有分管县长,何必兴师动众找县长,想想县长的一天多忙,哪来的闲暇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的再难听些,这样的一个会议有周县长的秘书梅景阳代劳就行了,如果实在抽不出人手,他赵刚也可以代劳的。 大概是因为在领导身边待时间长的缘故,赵刚对各种会议有着深刻的认识和独到的见解:认为今天这种会议不外乎市长作个动员,各县区的行政一把手和教育局局长表个态,回去后各县区县长区长在各自的权利范围内再作个动员,乡镇长们再表个态,以此类推,如此而已。其实那些讲话稿都是秘书写的,领导只是例行公事,照本宣科照着念一遍就了事了,这种会议不像给上级搞汇报,需要层层把关,严格审核,字字推敲,句句斟酌,因为那是关系领导的前途命运,事关重大的,像今天这种会议无外乎是为了落实一种精神,如果没有行动,那是工作不积极,如果行动了效果不好,那就是客观原因了。 总之,赵刚认为这种会议纯粹是搞形式,甚至说是劳民伤财,不仅败坏党风党纪,浪费了领导们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消耗了一批财政报销汽油,影响坏了一批年轻干部,比如今天的会议,会议结束后还要去国际大酒店会餐一顿,这就等于丧失了干部在群众中的威信。 想到这里,赵刚感慨万千,这些问题作为一个司机的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什么做领导的就看不见呢?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刚心里不平静,周成林的心里比他还不平静。 靠在车的后背上,微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入睡,脑子里始终在想着河阳县最近发生的事情,河阳最近发生的事都太蹊跷了。 听着车轮沙沙沙的声音,他心里如同狂风掠过的海面一样掀起了层层巨浪,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这几天,所有的问题发生的太突然了,甚至说是瞬息万变,让他防不胜防,连一点准备都没有了。 先是一夜之间由常务副县长升任代理县长,紧接着在县委书记刘世昌找到他,恳请他亲自去香港请孙氏集团来河阳投资,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 在刘世昌的授意和恳请下,他和钱明义他们一起赶赴香港做了大量的工作,最终感化了香港孙氏集团总裁孙正勋老先生,孙老先生委托自己的亲孙女孙雪亲自来河阳考察,只要刘世昌同意,他们与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意向书立马可以签订。 但就在孙雪来到榆阳之后,刘世昌变卦了,刘世昌出尔反尔,单方面终止了与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意向,要在纸业集团那块地上搞什么工业园。 刘世昌想搞工业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为自己谋私利,是打着搞工业园的幌子准备把纸业集团那块地出卖给开发商搞房地产,是想在离开河阳之前再捞上一把。(未完待续) 第435章 夜访市长 俗话说,要想富,动干部,要想发,上项目,干部是不能动了,半个月前,全县的干部大动了一批,一次性光正科级就动了七十人,副科级更是不计其数,所以说,现在只有上项目,尤其是上工业园这样的大项目。 这些都是周成林最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他不愿意看到又能怎样呢? 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主宰,是河阳县实际的一把手。 他周成林不过是政府一把手,再说了,他的头上还有一个“代”字,就因为这个“代”字,他受到了制约,决定他必须对刘世昌言听计从。否者的话,他的下步工作就再也开展不下去,他头上的“代”字也很难去掉。 在官场上历练这么多年,他深知在官场的黑暗,他深知要想在官场上混,要想在官场有所作为就必须遵循着一定的潜规则,这些潜规则就像《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中提到的护身符,有了这张护身符,你就会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前程似锦,前途一片光明,没有这条护身符,你就会停滞不前,甚至会在不经意间变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跌入十八层地狱。 这些潜规则其中的一条就是遵循一把手的意愿,始终以一把手的意志为转移。 从古到今,官场上始终是一把手说了算,都是一把手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十足的土皇帝,比军阀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这个道理。 而在现实生活中的一把手就是党的一把手,对于一个县区来说,一把手就是县委书记或者区委书记。他们这些县长区长所谓的政府一把是不过是二把手。 挂着县委副书记的名号。从职权上已经明确了,政府一把是必须听从党的一把手的,县长必须听县委书记的,谁做党的一把手,谁就是统治者,就能获得政治这一工具来为其所用,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任何人都更变不了。 鉴于如此,刘世昌的做法虽然有悖常理,甚至说和他的想法格格不入,但他却无能为力,而且还必须遵循,无条件的服从。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官场。 当然,最让周成林没想到的还不是刘世昌出尔反尔终止与香港孙氏集团合作这一件事,而是梁光栋被“双规”一事。 梁光栋出事太蹊跷了。 尤其梁光栋又是在两会即将召开之际出的事。 虽然梁光栋的问题与他没有任何牵连,而且调查组也已经查清了全部事实,但他还是感到非常非常的被动,隐隐约约感觉梁光栋出事与即将召开的人代会有着莫大的牵连。 尤其华中崇在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向他发难之后,他感觉感到心理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随时都能把他压垮。 华中崇的发难似乎是个信号。 而且这个信号非常危险,因为这个信号表明华中崇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有些凌驾在他之上。 按说,华中崇虽然也挂着县委副书记,但现在他只是河阳县的三把手,排名在自己之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华中崇都不应该也不敢以那种狂妄的语气和那种不怕天不怕地的态度同自己说话,更不用说撕破脸皮和自己公开叫板。 华中崇敢以那种语气和那种态度向自己发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华中崇已经有恃无恐。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华中崇敢明目张胆地向自己发难的呢? 原因只有一个,华中崇现在找到了后台,而且这个后台非常强大,甚至说华中崇已经利用这个后台编织成一定的关系网。 官场上,关系网的作用之大超出常人的想象,再麻烦的事情,只要有关系,立马可以摆平。一旦有了硬的后台关系,就可以平步青云,也可以一夜暴富。所以在官场上混的人都努力编织自己的关系网,好比蜘蛛一样,以点连线,再以线带面,不断扩大。亲戚、同学、老乡、朋友、同事是最基本的结点,领导的秘书和司机是重要的结点,高干子弟是最核心的结点。 因为高干子弟跟红白黑三道皆通连。一张小小的局域网,一旦连上高干子弟的网结后,就能跟红白黑三道中许多重要人物的局域网连为一体,马上变成一张大网。高干子弟、领导的秘书和司机还是连接权贵网的结点,所以非常重要。 比如当年靠走私发家的远华国际有限公司总经理赖昌星,赖昌星虽然只是一个小学三年级文化程度的**农民,但因为是蜘蛛精投胎,所以编织关系网特别厉害。自从1991年6月在香港注册成立远华国际有限公司后,他远交近攻,上下织网,不但网罗了厦门党政军各界要员,而且还囊括了福建乃至北京方面的某些权威人士,以至于走私时党和政府为其鸣锣开道,军警海关为其保驾护航;各级官员、各类明星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进重要机关、入军事要地能畅通无阻。1999年4月0日,中央有关领导在中纪委和海关总署的上报材料上批示,下令严查远华走私案。赖昌星居然比专案组负责人早6天知晓批示的内容。专案组每次作出抓捕赖昌星决定,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轻松地带领走私骨干分子从深圳口岸秘密出关,事后口岸竟然连这些人出走的一点记录都没有留下。 可见,织就巨大关系网的赖某神通多么广大啊。 鉴于如此,周成林断定华中崇一定是傍上高官子弟。 而且据外界传闻,华中崇最近的确是傍上一个来自省城高干子弟,现在看来,那些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 就因为华中崇傍上了高干子弟这样的后台才敢有恃无恐与自己分庭对抗,公开叫板。 想到华中崇傍上了高干子弟,周成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蓦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被层层陷阱包围着,略不小心就可能陷阱去,梁光栋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经过这些年官场打拼,他深知官场争斗的黑暗和残酷。 在官场上,时刻要警醒,时刻要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否则的话,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惹火烧身,跌入十八层地狱…… 就在周成林胡思乱想间,小车停在了榆阳市政府大楼前。 早在周成林赶到之前,董教育早就赶过来等他了。 看见周成林的车子后,董教育急忙走上前,帮周成林从外边打开车门。 周成林夹起公文包,从车里钻了出来,和董教育打了声招呼,就向门厅走去,走出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走到赵刚的身边,低声对赵刚说:“小赵,麻烦你出去帮我买点东西,散会后我去韦市长家坐坐,拜访一下韦市长。” 赵刚答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下午五点钟,会议准时结束,正如赵刚所预料的那样,会议的确是例行公事。 会议开始后,先是市教育局党组书记局长卢玉海传达了省政府督导室的有关文件,接下来是工作市政府督导室主任市教育局副局长刘永吉部署迎查工作,再接下来是分管副市长做动员讲话与总结发言,无非是此次会议非常重要,各位回去之后一定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从思想上重视起来,严格执行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不折不扣地学习省市有关会议和文件精神,做好这次迎查工作。 所以,县长和局长们走出会场时,人人表情轻松,有说有笑的,相约去哪家饭店或者娱乐中心放松找乐子去了。 周成林哪里也没去,他心里惦记着去韦清哲家汇报工作,所以一走出会议室就径直走向停在停车坪里自己的车子,一边走一边冲跟在自己身边的董教育说:“老董,你自己先回河阳吧,我留在榆阳还有点事。” 董教育理解周成林的处境和心情,没有多问,应了一声,走向自己的车子。 见周成林走过来,赵刚急忙从驾驶室里钻出来,帮周成林打开车门,等周成林坐进车里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坐回驾驶室后,赵刚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回过头问周成林:“周县长,我们去哪?” 周成林看了眼时间,才五点一刻,这时候韦市长应该还没回家,正在外边应酬,便冲赵刚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赵刚“嗯”了声,发动了车子,来到了沂西六路一家小型酒店门口。 在酒店里吃完东西后,周成林又让赵刚把车开到了滨江路,在滨江公园广场变了一阵,直到快接近九点,预感韦清哲已经回到家才和赵刚一起来到市委常委家属院。 来到市委常委家属院,周成林让赵刚把车直接开到韦清哲居住的市委常委家属院二号别墅楼前。 等赵刚把车停稳后,周成林掏出手机,拨通了韦清哲家的电话。 他没敢拨打韦清哲的手机,像韦清哲这样级别领导的手机,不是一般人随便能打的。 韦清哲家的电话响了两声后,就有人过来接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韦清哲家的保姆,保姆喂了声,问道:“谁啊?”(未完待续) 第436章 定心丸 周成林急忙道:“我是河阳县的周成林,请问韦市长在家吗?我有些工作想向韦市长汇报。” 保姆说:“你等一下。” 时间不大,电话中响起了韦清哲的浑厚的嗓音:“喂,哪位?” 听到韦清哲浑厚的嗓音,周成林急忙毕恭毕敬地说:“韦市长您好,我是河阳的周成林,今天来开会,开完会后还没回去,想顺便到您家坐坐,向您汇报一下工作,不知道韦市长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韦清哲没有推辞,道:“哦,是周成林呀,对我你还客气啥?既然你已经到了榆阳,那就过来吧!” 挂了电话,压抑在周成林心头的阴霾荡然无存,于是,取饼赵刚帮他买的礼品,向韦清哲的别墅走去。 来到韦清哲的别墅前,他先四处扫视一圈,见周围没有人,他把耳朵凑到韦清哲的门前听了一听,只听见电视的声音,没有听到说话声,便断定韦清哲家里可能没有外人,放心地摁了一下门铃。 很快,韦清哲家的小保姆就打开了门,伸出了半个脑袋,打量着周成林这位不速之客。 周成林客气地同保姆打起了招呼:“你好。” 保姆说了声“你好!” “我是河阳的周成林,专门来拜访韦市长的。”周成林自报门户道。 还没等保姆来得及回答,从客厅里就传来了韦市长那浑厚而亲切的嗓音:“是周成林吗?进来吧!” 周成林心里一阵激动,急忙应声道:“韦市长,是我!”边应着边走进了客厅,并顺手把带来的礼物交给了保姆。 韦清哲看了眼保姆手中的礼物,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周成林拘谨地说:“一般不来看韦市长您,这偶尔来一次,不给您带点东西,说明我也太不懂事了。” 韦清哲没再说什么,引着周成林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韦清哲的夫人杜玉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成林急忙又谦恭地补上了一句:“杜大姐好?” 杜玉娟连声道:“好好好,你们谈事,我去里屋看电视去。”边说边站了起来,走进了里屋。 杜玉娟走进里屋后,韦清哲指着沙发冲周成林说:“周成林,坐。” 周成林谦恭地说:“韦市长您先坐。” 韦清哲道:“周成林啊,既然到我家了,就不要客气,坐吧” 但是,周成林还是等韦清哲坐好后,才诚惶诚恐地坐在韦清哲的对面。 见周成林坐好后,韦清哲从茶几上拿起软包中华,抽出两支,一支扔给周成林,另一支含在嘴中。 周成林急忙掏出打火机,帮韦清哲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韦清哲吐了口烟圈,略显意外地问周成林道:“周成林,怎么这么晚来我家堵我?有什么事不能到办公室谈?” “韦市长,想和你说点心里话,怕办公室不方便。”周成林诚惶诚恐地说。 “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为梁光栋的事找我的吧?”韦清哲又吐了口烟圈,不经意地问道。 “韦市长,还真让您说着了,我就是为光栋同志的事来找您的,想找您诉诉苦!” “哦,诉苦,说说看,有什么苦好诉的,我老孔洗耳恭听。”韦清哲目不转睛地望着周成林,和颜悦色地说。 “韦市长,我主要是为梁光栋的事情找你的。” “光栋的事情不是已经做出了定论了吗?”韦清哲不解地问道。 “不错,光栋同志的问题的确已经由市纪委和市反贪局联合调查组做出定论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现在还有人揪着梁光栋的问题不放,说光栋是我一手提拔起来,光栋同志腐败了,我不可能一点干系都没有,甚至有人说光栋同志是在替我背黑锅……”周成林牢骚满腹,开始大倒苦水。 听完周成林的牢骚,韦清哲笑了,笑毕,他不无开导地说:“周成林啊,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不管外界怎么说,我和庆民书记都是信任你,要不然,我今天晚上也不会见你的,就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才会见你,至于外界说什么,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说句实在话,谁背后每有个流言蜚语,如果我和庆民书记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做榆阳市的党政一把手?” 韦清哲的一席话犹如给周成林吃了颗定心丸,让周成林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进了肚子里,激动地站了起来,不无感激地说:“韦市长,谢谢您和王书记对我的信任,也请您和王书记放心,我回河阳后,一定会一如既往地扎实工作,绝不会给您和王书记丢脸。” 韦清哲继续笑着说:“这就对了。还有,你和世昌同志搭班子也有段时间了,你们配合的怎样?有没有什么摩擦和碰撞?” 周成林叹了口气。 听到周成林叹气,韦清哲再次把目光投到周成林的身上,追问道:“怎么?你们有摩擦?” 周成林点了点头,道:“说摩擦倒也没什么大的摩擦,就是在经济发展上,我们的意见有些不合。” “怎么个不合法?说给我听听。”韦清哲依然是态度温和地问。 在市委市政府的所有领导中,周成林最信任最敬重的领导就是韦清哲,所以,在韦清哲面前他没有任何避讳,直抒胸臆道:“在经济发展上,我主张要工业立市,但世昌同志主张房地产立市,我感觉世昌同志的做法只顾眼前,不顾长远;只讲局部,不看全局;只讲计划不讲规划,这样下去,河阳经济何来腾飞?” “周成林,冷静点,先不要给世昌同志扣大帽子,说点具体的。”韦清哲平和地说。 于是,周成林再度打开了话匣子,由河阳县当初打着政府的旗号融资扶持深圳商人景一郎上马纸业集团谈起,谈到景一郎携款外逃,导致纸业集团破产,又从纸业集团破产谈到工人和市民闹事,谈到为了维护工人和市民利益,自己上任以来亲赴香港与香港孙氏集团洽谈,请来孙氏集团到河阳安家落户准备对纸业集团进行资产重组的事,并说起香港孙氏集团派孙雪他们来河阳考察准备与河阳全面合作,而刘世昌为了追求眼前利益断然终止与香港孙氏集团的合作,准备在河阳全方位发展房地产产业,并抛开政府提出房地产立市的口号。 听完周成林的汇报,韦清哲目光犀利地盯着周成林,严肃地说,“这叫什么话,简直是急功近利的伪科学嘛。河阳作为全市经济贫困县,必须探索出一条新型工业化的道路,这就要求充分发挥科技进步和创新在经济发展中的巨大作用,如果不从根本上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能源资源都将难以为继,这个道理世昌同志难道不懂吗?” 说到这里,韦清哲停顿了一下,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接着说道:“不过,周成林啊,我也奉告你一句,作为一个地方,党政一把手政见不同不利于班子团结,我也时常与王庆民同志观点撞车,怎么办?多沟通,多通气,世昌同志对河阳的现状着急,可以理解,但是越急越要冷静,回头我也找机会和他谈谈,不过最主要的是你们之间要好好谈谈,不怕意见相左,就怕闷着,越闷意见越大,越难沟通,周成林,你年轻要主动些,而且世昌同志实际工作经验丰富,你们俩要配合好了,只有配合好,河阳的工作才能尽快发展上来。” 韦清哲的话语重心长,周成林听后心服口服。 “韦市长,我这个人身上书生气重,也许清高过了头,我会主动找世昌同志谈的。” “这就对了嘛,周成林,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人代会召开在即,你一定要全面做好工作,力争在人代会全票通过,千万不能出例外。”韦清哲目光如炬,善意地告诫周成林道。 “韦市长,您放心,关于人代会,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相信有您和市委市政府的全力支持,不会有意外的。” 韦清哲点了点头,道:“这就好,还是那句话,回去后与世昌同志多沟通,确保人代会不出意外,另外,我再给一个信息,市里两会召开之后,世昌同志很可能要调离河阳,届时,我会向庆民同志和省里推荐你的,所以,你要做好接替世昌同志工作的准备。” 听完韦清哲的话,周成林激动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一味地说:“谢谢韦市长,请韦市长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扎实工作,绝不辜负您和组织对我的信任。” 从韦清哲家中出来,周成林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是啊,有了市长的承诺,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坐在回河阳的车上,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要继续一如既往的工作,绝对不能辜负韦市长对自己的一片期望。(未完待续) 第437章 野心家 周成林被梁光栋的事弄得焦头烂额,而华中崇这几天却一直处在亢奋中。 这也难怪,周成林一旦牵涉到梁光栋的案子中去,其县长的宝座就会不保。 那样的话,他就会浑水摸鱼,顺理成章的取代周成林顺利进军县政府,登上县长的宝座。 即使周成林没有牵涉到梁光栋的案子中,对他来说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乔小艺已经向他做出承诺,只要刘世昌调离河阳,河阳就是他华中崇的,他接替刘世昌出任县委书记已经板上钉钉子,铁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因为乔小艺已经搬出了他老头子、华东省前省委书记、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有乔柏年向省委施压,省委一定会把华中崇列为刘世昌的第一接班人。 只要省里把他华中崇列为刘世昌的第一接班人,市里那帮家伙即使不看好他已经无关痛痒。 王庆民、韦清哲之流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听省里的。 自从得知梁光栋被联合调查组立案后,华中崇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人也跟着亢奋起来,尤其在得到乔小艺的承诺后,他亢奋地有些不知所以然。 这时候,不仅华中崇一个人高兴,那些平时被周成林处理过的人也都暗自高兴,并且开始幸灾乐祸,四处放风,周成林受梁光栋案子的牵连,很快就会被调查组立案调查,也就是说,周成林时代结束了,未来的河阳是华中崇华书记的。 尤其是那些围在华中崇身边的人更是兴奋不已。 有这么多人兴奋的原因并不复杂,官场好比一个同心圆,以某个身居要职、手握重权的官员为圆心向外拓展成的一个同心圆,也就是官场中人称之为的圈子,官场上是讲究圈子的。 从古到今,要想在官场上混,要想在官场上有所建树,都要有自己的圈子。而且在这个圈子中,都要有一个深居要职,手握重权的官员作为圆心,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后台。 华中崇就是这些人所在那个圈子的圆心,也就是那些人的后台,围在华中崇这个圆心周围向外延伸还一个更大的圈子,这个圈子和无数个圈子形成了一道网,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关系网。 当然,还可以把这些网比作一个链条,一个个链条连起了官场中的一切职务,牵一发而动全局。 说的通俗些,华中崇要是发达了,那些先前围在华中崇身边的人都会跟着沾光,跟着一起发达,因此,听说华中崇将要取代周成林入主县政府,那些人自然要暗自庆幸,为之高兴,甚至为之举杯庆祝。 这在某个方面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大家都想进步,没有当上官的想当官,当了官的还想当大一点的官,正应了拿破仑他老人家的那句话,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同理可证,不想当领导的工作人员就不是一个好工作人员。正因为大家都想当领导,而且都想当更大的领导,才使这个社会充满了竞争与活力,也使这个世界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在这些人当中,华中崇的秘书朱琳最为亢奋。 随着华中崇将入主县政府或者县委,原本在县委大院里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朱琳,也因此一下子浮出水面被推向前台,成为了县委大院和政府大院的公众人物。 公开场合大家当然不便明说什么,但私下里有人开始提前向朱琳道贺,说以后还要承蒙朱老兄(或者朱老弟)多多关照呀,或者说苟富贵勿相忘呀,等等之类谄媚的话语。 尤其那些与朱琳关系非常铁的人,干脆直言不讳,说华书记入主县政府或者县委,老兄(或老弟)你肯定会跟着沾光,出人头地去哪个大局或者乡镇去做一把手是铁定的事了,既然老兄(或老弟)你发达了,可别忘记了我们这帮一起出来混的兄弟,老兄(或老弟)你沾大光,我们跟着你沾点小扁也行,希望老兄(或老弟)你在华书记面前帮我们大家说两句好话,把我们放到哪个局或者哪个乡镇弄个副职就行。 朱琳嘴里打着哈哈说:“嘁!我一人微言轻的小秘书,天生就是跑腿拎包的命,什么关照、富贵全是扯淡。”但内心里却比灌了蜂蜜还要甜美滋润,走起路来更是挺直了腰板,好像马上就会去哪个局或者哪个乡镇主政似的。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华中崇登上县长或者县委书记的宝座,他也就等于跟着提拔了,套用了时下的两句俗语--跟哥哥进城、水涨船高呗。 要不怎会说做领导的秘书有时候就象嫁人? 跟对了领导就等于嫁对了人,跟错了领导就等于嫁错了人。 这一对一错,进出可就大了。 但话又说回来,这跟对人还是跟错人也不能由着秘书自己决定,秘书常常也是身不由己。虽然同样是办公室秘书,但给谁做秘书,这可不是相差一点点,给一把手或者手握重权和手握实权的人做秘书和给一般领导做秘书有时候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当然,做秘书的命运还与领导知道不知道关心秘书有关,做领导如果知道关心秘书,知道体恤秘书,在自己调离之前也会瞅个机会把自己的秘书推出去,但要遇到那些对秘书不怎么关心的,你就死定了。 但不管怎样说,作为秘书,跟的人只要前途一片光明,那么自己的前途也就会一片璀璨,跟的人前途要是一片黯淡的话,那么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远的不说,就说刘世昌的秘书郭开阳吧,郭开阳就在一周前的干部调整中去劳动局做了一把手。 朱琳感觉自己的前途现在就是一片光明,只要华中崇上去了,他就会跟着飞黄腾达,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朱琳已经把自己的去处想好了。 朱琳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教育局做局长。 教育局局长董教育已经五十三了。 按照《党政干部选拔与任用管理条例》的规定,正科级干部五十三一刀切,必须由岗位上退下去,也就是说,董教育到了卸任的时候。 即使董教育不到卸任的时候,华中崇上台后也不会容自己圈子外的董教育在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继续待下去。 再说了,教育局现在是大局,管辖着全县上万名教师,支配着近亿元的资金,可以说是仅次于财政局、人事局的第三大局。 这样重要的地方,任何人做了县委书记之后都会安排自己的心腹去做局长,更何况董教育还是华中崇死对头周成林圈子里的人。 朱琳之所以想去教育局做局长并不仅仅是看重教育局是肥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十年前的一场恩怨。 这个原因还得从朱琳当初在县一中教书时谈起。 回想起十年前在县一中教书那段生活,朱琳不由得有了一种不堪回首愤愤不平的感觉。 十年前,朱琳怀着无限梦想和憧憬走出了大学校门,分到了河阳县第一中学教书。 不过,有着无限梦想和憧憬及高等学府文凭的朱琳,并不是教书的料,不仅课讲的平平常常,教学成绩也是稀松平常,在县一中教了四年的政治课,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全校倒数第一或者倒数第二名。 因此,在县一中教了四年书,朱琳始终没有资格跟班走继续代高三课,一到高二学期末就被学校领导刷下来从高一重新再来。 虽然这是学校的规章制度和全体校领导共同研究的结果,但心胸狭窄、恃才傲物、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的朱琳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学校领导中有些人嫉贤妒能,怕他做出了成绩功高盖主,所以才处处压制他,为此,他不止一次找相关领导理论,与领导闹情绪,公开叫嚣学校领导都有眼无珠,不识他这匹千里马,并和当时分管业务的副校长诸葛长青闹翻了脸。 就因为与诸葛长青闹翻了脸,担心诸葛长青给他小鞋穿,他才有了离开县一中的想法。 此外,朱琳离开县一中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一个叫刘琳的女音乐教师。 刘琳和朱琳是一年分到县一中的。 刘琳长的非常漂亮,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周慧敏--五官精巧,眼大而温柔,双眸清澈见底;鼻梁挺直却不太高,清秀而利落;嘴巴小巧而弧线优美,鹅蛋脸尖下颏,吹弹可破的肌肤,配上杏眸柳眉,独具古典之美。再加上又是学音乐的,气质非常高雅,一分到县一中就引起了一片轰动,引无数俊男帅哥竞折腰,据说那阵子,刘琳身后的男孩子足有一个加强连。 朱琳虽然长相一般,却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对刘琳发起了进攻,而且大有今生今世非刘琳不娶的架势。 刘琳自然看不起出身贫寒而且其貌不扬的朱琳,对朱琳一直都是赖理不理的,而且分到县一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和校长王陵一的公子王康确定了恋爱关系,并准备十一结婚。 得知心爱的人已经另有所爱,投入他人的怀抱,朱琳伤心欲绝,差点没跳河寻短见! 在事业和爱情都陷入最低谷的时刻,朱琳做出决定,他要逃离这里!彻底地离开县一中,他实在无法在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会发疯的! 或许是上天怜悯他,或许是上天垂青他,就在朱琳准备调离县一中的时候,县里新出台了一份文件,各县直单位要招收一批公务员,但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试才能入选。 考试朱琳自然是不怕的,多年的读书和教书生涯使他对考试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买了一套资料,一番苦读之后,他进入了考场。(未完待续) 第438章 瞄上教育局局长的位置 朱琳虽然业务能力不强,但考试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文化课他考了全县第一名,接下来的面试也发挥的非常出色,在所有参与面试的人员中取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这样下来,他总成绩排名第三,顺利过五关、斩六将,一路绿灯的冲进了公务员队伍,并因为成绩优异被分到了县委办公室做秘书。 到县委办公室做秘书之后,朱琳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对于在县一中所受到的屈辱一直铭记在心,发誓要在官场上混出个人模狗样给王陵一、诸葛长青、王康与刘琳他们看看,他朱琳绝对不是卧槽马,而是人中龙,他要向所有曾经欺凌过他,蔑视过他的人证明自己比他们活的强,他比所有人都有本领。 鉴于如此,朱琳到县委办公室做秘书后工作尤为卖力,工作起来也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每天都赶在所有人之前就来到办公室,而且来到办公室之后就洒水扫地擦桌子帮领导提热水,下班后也是最后一个离开。 当然,他知道光这样做还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引起领导的注意和重视,要引起领导的注意和重视就要突出的才能与学识,因此在工作之余,他买来了《和砷外传》、《资治通鉴》、《曾国藩家书》、《官场厚黑学》、《国画》、《沧浪之水》、《官场文化与潜规则》和《秘书学》等有关做官哲学的书籍,认真研读起来。 朱琳的努力没有白费,在那些书籍中,他真的总结出来一套做官的理论。 后来,给华中崇做秘书后,他又总结出一些做秘书的心得。 他认为,领导的秘书就是领导的形象,就是领导的左右手,就是领导的两条腿。秘书的基本功是善于察言观色,把握准领导的所思所虑,任何意见的提出,要与领导的想法八九不离十,这样才能让领导满意。 ?古时候皇帝为什么重用太监?就因为太监就象现在的秘书和司机。 就因为太监与现在的秘书和司机一样是皇帝的左右手和两条腿,皇帝才会重用太监,把所有的事情自己都交给太监做,由太监来帮他完成。 ?当然了,作为领导的秘书还要处理好一个问题,就是对自己服务的领导要衷心,只有自己对领导衷心了,领导才会像古时候皇帝信任太监一样信赖自己,继而重用提拔自己。 因为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领导最忌讳的事情便是“授人以柄”,最后导致“受制于人”。不少素质和前程都相当看好的领导,最后“不慎”都倒在了这一点上。如果连私秘的个人生活都由秘书来安排,由秘书来控制,将来就很容易出事,甚至可以说一定要出事。即使不出事,这样的把柄让人掌握了,自己这一辈子肯定也过不塌实。这样下来,领导也就不会再信任自己的秘书,领导不再信任秘书的最终结果就是找个理由,把现任秘书随便安排个去处,重新再找一个值得信赖和肯为自己做事的新秘书。那样,自己可就全完了。 因此,朱琳自从给华中崇做秘书后,一直小心谨慎地应付着,把自己总结出来的那套秘书理论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然了,华中崇对朱琳这个秘书也一直非常满意,就因为华中崇对朱琳非常满意,华中崇才会把一些自己不便出面的重要事情和问题交给朱琳,让朱琳帮他做。 华中崇和乔小艺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很多情况下都是朱琳帮忙安排的,乔小艺告诉华中崇自己已经搬出老头子向省委施压推荐华中崇刘世昌出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朱琳就在他们身边。 得知华中崇将要接替刘世昌出任县委书记,朱琳莫名的亢奋起来,当时就想,自己应该抓住机会离开华中崇寻找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且他把去处都想好了,去教育局做局长。 只要自己能回教育局做局长,诸葛长青、刘琳以及县一中所有的领导都会臣服在自己脚下,像狗一样供自己驱使,而且自己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 尤其是那个诸葛长青,他要是主动找到自己为当初的行为向自己赔礼道歉的话,自己还可以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苟延残喘,继续做县一中的校长(王陵一已经从县一中校长的位置退下去了,王陵一退下去的时候,在董教育面前极力推荐诸葛长青,由诸葛长青接替他出任县一中校长),要是诸葛长青看不透事,不为当初的行为反思,不向自己赔礼道歉,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一顿,把他的校长给拿下来,发配到那个偏远乡镇做普通老师。 还有那个刘琳,你当初不是瞧不起我,认为我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吗?好,我现在就让你为当初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把你发配到偏远乡镇的乡村小学,让你体验一下乡村小学的艰辛与不易。 还有王陵一、王康,还有很多很多当初瞧不起自己,蔑视自己的人,都要让他们为当初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 朱琳想去教育局做局长的想法是在华中崇参加一次宴席之后提出来的。 朱琳之所以选择在酒后向华中崇提出想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般情况下,人在酒后的精神亢奋,意志不受大脑支配,很容易被人操纵,所以,朱琳选择酒后向华中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天,在华中崇的授意下,汪思继在榆阳市帝国大酒店设宴款待了乔小艺和深圳洪鑫房地产置业公司总裁黄奕贵。 宴会是六点多钟开始的,到快八点时进入了高潮,十点多才结束,华中崇、乔小艺、黄奕贵和汪思继几人全喝多了,再加上宴席结束后,又到宫廷娱乐城“疯”了近乎两个多小时,所以,华中崇也就没回河阳。 从宫廷娱乐城出来后就带着朱琳和乔小艺他们一起在帝国大酒店里开了间房间。 到帝国大酒店,朱琳先把乔小艺和黄奕贵两位贵宾送回房间,伺候完两位贵宾后才回到华中崇的房间。 朱琳回到华中崇房间的时候,华中崇正靠在客房上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见朱琳进来后,只是翻了翻眼皮,吩咐朱琳道:“小朱,给我倒杯水。” 朱琳拿起热水瓶,给华中崇倒了一杯茶,端到华中崇的身边,低声道:“华书记,您的茶。” 华中崇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接过朱琳手中的杯子,喝了口茶,放在茶几上,见朱琳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 朱琳迟疑着,不肯离开。 “怎么了,小朱?有事吗?”华中崇看出了端倪。 “是的,华书记,我正有句话想跟你说,就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朱琳小心翼翼地应道。 华中崇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话尽避说。” 朱琳并没有立马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地给华中崇灌了一顿迷魂汤,朱琳说:“华书记,我跟了你五年了,这五年来,您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关心照顾我,对于您的恩情,我朱琳就是变牛变马也无法报答。” 华中崇再次睁开眼,不认识似的扫了朱琳一眼,道:“怎么了,小朱?和我发临别感言?是不是想离开我?” 朱琳诚惶诚恐地说:“华书记,是这样的……这样的,我听说您马上就要做县委书记了,所以我……我想……想挪个位置。” “怎么?真不想跟我干了?”华中崇追问了一句。 朱琳急忙道:“不是的,华书记您对我比我亲爹还要好,我能不想跟你着您吗,主要是我想挪个位置,踏踏实实的做点实事,您也不是经常教导我吗,不想做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我就……” “好了,你说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教育局。” “去教育局?可老董还没退下去啊?” “老董这次是没退下去,但他已经五十三了,已经到了卸任的年龄了,我就是想等老董退下去之后去教育局。” “就是老董退下来,也不一定我说了算啊,这得世昌书记点头才行!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世昌书记面前推荐你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跟了我五年,这五年来,你一直鞍前马后地为我服务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朱琳一脸恭维地说:“外边现在都传开了,只要刘书记调离我们河阳,就由你升任县委书记,到时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问题。” 华中崇很严肃,一口官腔,道:“小朱,这样的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出去后一定不能乱说。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在世昌书记面前推荐你的,当然了,我要是能做县委书记最好,只要我能做县委书记,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任何人都不能把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从你的屁股底下抢走。” 虽然得到只是华中崇口头上的承诺,但朱琳还是兴奋不已。第二天下午下班回到家,朱琳忍不住把华中崇对自己的承诺全告诉了妻子李小花,李小花听后非常兴奋,扑到朱琳怀里亲了一阵。 儿子晚上上晚自习还没回来,两人匆匆吃过晚饭后,便相拥上了床……(未完待续) 第439章 高考舞弊案 和李小花亲热了一会,朱琳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李小花说:“我下去走走。”说完,就披上衣服,换上鞋,走下了楼。 小区广场上,几个老师模样的男女在那里唧唧喳喳地议论着一中近来发生的大事。 对于学校的事,朱琳本来是不关心的,自己已经离开教育行,也没有必要关心教育上的事,但那几个老师的议论的问题却不经意间扣动了他的心弦,引起了他莫大的关注,因为那几个老师谈论的话题太敏感了。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老师说:“我早就听说我们县今年的高考存在作弊行为,但我一直不相信,现在看起来是真的。” 一个女老师接过年龄稍大点老师的话说:“本来我也不相信,现在看起来不信是不行了,话又说回来,现在高考作弊全国都存在,在我们河阳出现也不足为此,但我没想到的诸葛校长也会参与其中,并带头作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想想,他亲侄子考大学,能不上心吗,就凭诸葛新堂那成绩,他再考八年也考不上。”一个对诸葛长青有成见的老师接过女老师的话道。 “我代过诸葛新堂的课,我知道他,就他那肚子里装的那点墨水,他能考上榆阳师专就不错了,这下子考上了天津师大,打死我都不相信。”一个代过诸葛新堂课的老师接过话道。 “这就叫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叔叔,谁叫人家叔叔是我们县一中校长的,要是你校长,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说不定现在上清华了。” “我听说这次高考作弊不仅我们县一中有,县二中和县三中都有,据说,今年高考作弊属于集体作弊,董局长都牵连其中,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董局长的妻侄女今年也参加高考,他能不为妻侄女着想吗?就是他不上心,他老婆也得逼着他上心吧…… …… 听到这里,朱琳的心里“咯噔”一下。 关于今年高考舞弊的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但不敢确定,今天听了县一中这几个老师的议论后,他确定关于高考作弊的传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在那一瞬间,他莫名的兴奋起来。 这些年,他虽然已经离开县一中,但对诸葛长青的仇恨却一直没有放下,从离开县一中那一天起,他就发誓要让报复诸葛长青,让诸葛长青血债血偿,但他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他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这样的机会。 如果那些议论的是真的,他完全可以拿今年的高考作弊做文章,置诸葛长青于死地。 当年湖北嘉禾与广东电白的高考舞弊案还历历在目,在那两个地方的高考舞弊案中,受到牵连被拉下马的人不再少数。 所以,他断定,如果把河阳今年高考舞弊黑幕捅出去,也有相当一部人员要受到牵连被处理,其中就包括他最恨的人诸葛长青。 当然了,报复诸葛长青还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以此来做文章,把教育局局长董教育也给拉下马。 因为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如果老师们的议论是真的,在今年的高考中真的存在如此大规模的作弊行为,作为河阳县高考委员会副组长、执行组长、河阳县教育局局长难辞其咎(高考委员会组长由县政府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担任)。 更何况老师们已经说了,董教育的妻侄女今年也参加高考,人心都是肉长的,董教育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妻侄女的前途着想。所以他断定,董教育一定参与到今年的高考腐败中。 这可以说是天赐良机,只要他拿高考作弊做文章,把今年河阳县高考作弊的黑幕给揭穿,董教育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地境地,为高考作弊案买单,成为高考作弊案的组织者和策划者被依法逮捕并最终被送上审判台。 只要董教育被查处,他就可以坐享其成,登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 华中崇已经答应他,只要董教育下去,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就是他的,因此,他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过,他也不能贸然出手,他还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实这些传闻和议论都是真的。 于是,他就给当初在县一中教书时最要好的同事张弘打电话,让张弘帮他约几个人晚上去天河商务宾馆聚一聚。 张弘与朱琳一样,当初在县一中的时候都属于自视清高,一直不被学校领导重视的人。所以,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度交集一伙人抱成团与学校领导对着干,只是后来朱琳考上公务员去县委办公室做秘书后,他们的小团体才烟消云散。 这些年,随着朱琳身份和地位的提高,他很少再联系还在县一中继续做臭老九的张弘以及当初那帮不成器的哥们,只是现在他有事情想从张弘及当初那帮哥们的嘴中打听,才在不经意间想起了张弘他们。 接到朱琳的电话,张弘自是兴奋不已,马上就帮朱琳把当初那帮哥们都联系到了,来到了天河商务宾馆。 天河商务宾馆如意厅,在觥筹交错之间,朱琳从张弘等人那儿得到了很多他最想知道的东西。 事实上,河阳县今年的高考的确存在着舞弊现象,并且正如外界传闻和刘琳告诉朱琳的一样,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舞弊。 在这场斑考舞弊中,教育局局长董教育和县一中校长诸葛长青以及好几个学校领导和教育局中不少的工作人员都牵连其中。 而这起舞弊案的发起者则是河阳县第一中学的教导主任徐天。 由于县一中是河阳县重点中学中的龙头老大,河阳县大小领导的子女几乎都在县一中读书,恰恰今年县教育局领导的和县一中领导的人员中有相当一部人的子女都参加今年的高考。 徐天的儿子徐昊也在今年参加高考。 说起这个徐昊,人倒是蛮聪明,却不是学习的料,每次考试的时候,在全班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考的最好一次是全班倒数第五,据说有三分之二的题还是抄袭同位的。 这样的成绩去参加高考,简直是女人的大要裤子,门都没有。 随着高考的临近,徐天是心急如焚。 组织多年高考工作的徐天为了儿子的未来和前途,在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之后决定铤而走险,帮儿子作弊。 不过,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让儿子在今年的高考中顺利过关也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于是,他开始联络同谋者。 在这个人人似乎都信奉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和“有权不用枉做官”的功利时代,不仅徐天一个人有私心,所以,徐天很快就找到了合作者,于是他们就坐在一起开始策划如何帮自己的宝贝儿子和或者宝贝女儿在今年的高考中顺利过关。 就这样,一个高考舞弊的初期萌芽在高考前三个月酝酿形成,开始的时候,他们打算收买监考老师,通过替考或利用巡视期间传递小抄的方法帮自己子女的。 但随着高考日子的临近,他们发现,如果仅靠安排监考教师与传递小抄的风险太大,况且把握性也不大,毕竟考场中还有几十位考生在监督,再加上现在监考都实行的是轮换监考,想把每一个监考老师都收买了的可能性太小。 于是乎,一个人想到一个奇妙的办法,将所有“自己人”都集中在一个考场里,然后再收买监考教师,最后再用替考或者传递小抄的方法,这样做不仅风险能降到最低,而且成功的把握几乎是百分之百。 当然了,要想促成这项工作,他们还必须征得挂着高考委员会副主任和执行主任的董教育以及县一中校长诸葛长青的同意。 或许是天意,或许一切都是巧合,董教育的妻侄女和诸葛长青的亲侄子也都是今年参加高考,且这两名学生的成绩也都是一般中的一般,想单纯靠成绩考上大学门都没有。 董教育与诸葛长青都堪称布尔什维克战士,但是不能保证他们的家人没有私心,于是乎,那些心存不轨者就就找董教育的爱人与诸葛长青的哥哥,游说他们,让他们出面帮忙说服董教育和诸葛长青。 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加上董教育与诸葛长青都已经五十挂零,马上退居二线,也都想在退下来之前把自己的子女安排一下,于是乎,两个一向严格要求家属和自己的老革命也就稀里糊涂的接受的家人的建议,同意在下台之前帮助子女一把,再加上,他们也都感觉这个方案做的天衣无缝,所以就点头同意了徐天他们商量出来的把“自己人”集中在一个考场的方案。 本来这事做的也是天衣无缝,只有几个内部人员知道,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情只要有人知道了,就不能担保不被第三者知道,第三者知道后,第四者也就很容易打听到,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局外人不少人知道了风声。 当然了,那些局外人也都不是一般人物,都是河阳县有头有脸有地位有身份的人。 就这样,县里有关各级领导和河阳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纷纷行动,都来挤这趟直达车,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将考生安排进特护考场,几乎等于把考生送进了大学校门。上至榆阳市市教育局一个主要领导的小舅子和副县长何光美的儿子,下至工行行长牛烈的表侄子、河阳县亨通化工集团董事长于友红的小姨子和河阳县经委主任李玉华的小表弟最后都进了特护考场。 当然,这些都是有直接关系的人,除了这些有关系的人,那些没有直接关系的都四处找人托关系。 俗话说的好,中国太小,大家不是亲戚就是老表,就是说,如果人和人在一起论起来的话,都有着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所以,你托他,他托你,一下子有五十多名考生找到了相关人员,打招呼要进特护考场。 这些人都是得罪不了的,既然找到了相关人员,相关人员就要帮忙暗中操作。 由于人员超编,最后不得不将特护考场从一个考场扩到两个考场,也就是说河阳县今年的高考中最起码有五十人有舞弊嫌疑。 当然了,很多考生进入特护考场的时候都是瞒着董教育和诸葛长青的,也就是说,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也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进入特护考场。 如果事情过去之后没有人再提及此事,一切都会万事大吉,但是,让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是,进入特护考场的五十六个考生中竟然有一个叫周亚的考生没考上。 其他人都考上了,就周亚一个人没考上,周亚的父母心里开始不平衡起来,以为操作者没把自己儿子的事放在心上,况且他们是花了两万多元钱,因此,他们就找到了当初为他们操作的人,让帮他们操作的人把钱还给他们。 帮周亚操作的那个人的确帮周亚操作了,所以,他感觉很委屈,再加上他操作的时候又从两万元钱中拿出一万多元给了其他人员,因此,他就不同意把那部分钱给周亚的父母,一来二往,他们就发生争吵。 也活该出事,他们争吵的时候恰恰被人听见,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河阳县高考存在舞弊行为的事就被传来了。 一时之间,全县哗然,整个县城都在议论这件事,各种各样的传闻扑天盖地,可以说,现在的河阳,除了极少数人不知道之外,很多人都知道今年高考存在阴谋,而且已经有不少的学生家长听说此事之后准备上访,为自己高考落榜的儿子讨个说法。 这个信息让朱琳兴奋不已。 朱琳知道,曾经的湖北嘉禾与广东电白高考舞弊案案发后,所有参与舞弊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全部被立案查处。 不仅那些参与舞弊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被立案查处,分管领导和教育局的一二把手也都承担了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身受其害,身陷囫囵。 所以,朱琳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只要自己以此做文章,把河阳县今年的高考舞弊案也给捅出去,河阳县有相当一部分领导要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了,其中就包括他最嫉恨的诸葛长青以及一旦被拉下马他将是最大受益者的董教育。 为此,那个晚上,他和他的那帮兄弟喝酒猜拳,玩得不亦乐乎,从天河商务宾馆出来,他又带着那帮已经多年不联系的兄弟来到河阳县最高档的练歌房钻石钱柜纵情高歌一场。 从钻石钱柜回到家后,朱琳就产生写检举信揭发高考舞弊案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440章 高考舞弊案 而且他清楚,光他一个人操作还不行,有必要先告诉华中崇一声,由华中崇做最后的定夺。 朱琳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他是担心华中崇也身陷高考舞弊案中。 既然河阳县有那么多人陷进高考舞弊案中,他不能担保也不敢担保华中崇不陷进去,如果华中崇也身陷其中,他只能打消所有的计划。 在河阳,他得罪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得罪华中崇,他也不敢得罪,华中崇是他的后台老板,是他在官场上最牢固的靠山,一旦得罪华中崇,一旦失去华中崇的庇护,他会死的很难看。 在做出一番思索后,他决定先把河阳县高考舞弊一事向华中崇汇报,先看看华中崇是什么态度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朱琳是在周一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向华中崇做的汇报。 无论是党政机关,还是厂矿企业,周一都是领导最忙的时候。积压了两三天的工作和材料都要在这一天处理,所以,周一整个上午,华中崇的办公室里都是络绎不绝汇报工作和请示工作的人。 县委县政府两大院的,县直各科委各大局的,下边乡镇的一二把手,屋里屋外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从八点钟上班一直到十一点钟快下班都是人。 直到十一点半快下班的时候,华中崇才得以闲下来。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朱琳和华中崇后,朱琳把办公室门从里边反锁好,以免有人来打扰他们。 反锁好门之后,他走进华中崇的房间,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华中崇面前,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华书记。” 华中崇连头都没抬,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低声道:“有事吗?” “我有件事想和你汇报一下。”朱琳再次小心翼翼地说道。 华中崇以为他说的还是想去教育局做局长的事,所以,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报纸,依然是那种淡淡的语气,低声道:“有什么话尽避说,在我面前不要吞吞吐吐的。” 于是朱琳道:“华书记,关于我县今年高考舞弊的事,您知道吗?” “什么?”华中崇放下手中的报纸,注意力被朱琳的话转移过来。 朱琳马上猜到华中崇有可能不知道,就急忙调整一下心态,继续用一种小心翼翼地语气回答道:“我……我听说我们县今年的高考中存在着舞弊行为,而且……而且规模空前大,据说……有……有四五十名考生和十多位领导牵连其中……” “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华中崇显得很惊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朱琳大着胆子说:“这个消息是真的,现在整个河阳都传遍了。” 华中崇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圈,然后转过身子,冲着正站在他身后发呆的朱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再说的详细些,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朱琳被华中崇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华中崇已经发话了,他不说已经是不行了,于是向前走了两步,诚惶诚恐地把从县一中听到的议论,以及从刘琳和张弘他们那打听到的有关信息全部告诉了华中崇。 听完朱琳的叙述,华中崇心花怒发,心里如同台风卷过的洋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沉默的了一阵,华中崇拿起茶几上的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刁在嘴上。 朱琳见了,急忙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帮华中崇把烟点上。 华中崇抽了一口烟,问朱琳道:“小朱,你真想去教育局?” 朱琳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道:“按说华书记您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应该离开您,但我总不能在您身边一辈子……” 华中崇不耐烦地打断朱琳的话,道:“小朱,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到底是想去教育局还是不想去。” 朱琳使劲地点点头,亟不可待地答道:“我出身教育,感觉去教育局才能有我的用武之地。” 华中崇掐灭快吸完的烟说:“只要你想去,我就成全你,不过,你要想办法把高考舞弊的事给捅出去,乱子捅的越大越好。” 朱琳道:“华书记您放心,我马上就写检举信,向省市纪委检举高考腐败的问题。” 华中崇诡异地一笑说:“光写检举信不行,最好要通过新闻媒体,让新闻媒体插手此事,一定要把高考舞弊的事给捅出去,最好捅个天翻地覆,全世界都他妈的知道。” 朱琳连声道:“华书记您放心,我一边给省市纪委写检举信,一边联系新闻媒体,我有个同学在报社,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朱琳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电话,就要给他那位在报社的同学打电话。 朱琳刚拿起电话,还没等他来得及拨打号码,华中崇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话,扣在桌上。 朱琳不解地望着华中崇,懵懂地问:“华书记您这是……” 华中崇盯了朱琳一眼,低声道:“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在我的主使之下才揭的这个盖子。” 朱琳马上洞察了华中崇的心思。 华中崇是怕惹火烧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说,高考舞弊的篓子一旦被捅出来,无异于在河阳官场和教育界引爆了一颗重型炸弹,其结果可想而知,省市领导一定非常重视,立即会下派调查组进驻河阳全面调查。高考腐败案的盖子被揭开后,那些参与徇私舞弊者的领导干部、学生及学生家长势必要遭殃。 那些出事的领导及学生家长,他们一定会与检举者势不两立,那样的话,他华中崇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官场上讲究的是人脉,尤其在两会即将召开之际,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人脉。 因此,朱琳立刻接过华中崇的话,信誓旦旦道:“华书记您放心了,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华中崇满意地笑了,说:“还是那句话,你绝对不能亲自出面,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知道这件事。”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之后,朱琳再次给张弘打了电话,让张弘晚上六点去天河商务宾馆如意厅等自己。 这次,朱琳反复交代张弘,让他一个人去天河商务宾馆,绝对不能带任何人。 张弘这几天正是走霉运的时候。 应该说,张弘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就从来没走过好运,先是因为工作不认真,成绩太差被发配到图书室做图书管理员,后来由于学校扩招,缺少代课老师,他才重新回到前勤继续代课。 但是,调到前勤代课后,对待工作仍然是马马虎虎,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尤其是在前一阵子,又迷上了打麻将,经常聚集一伙人躲在家里打麻将,上起瘾来连课都不给学生上,迟到早退更是经常事。 常在河边站没有不湿鞋的,半年前,他因为打麻将上课迟到了,不巧正被诸葛长青撞到了,逮了个正着。 如果那次他能够及时反思,痛改前非,向诸葛长青深刻检讨,或许也不会出事,关键是他自恃自己是元老级人物,认为诸葛长青拿他没办法,所以他有恃无恐,继续我行我素。三个月前,再次因为打麻将旷课被诸葛长青逮了个正着,而且事过不久,又接连被诸葛长青逮到了两次。 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教师在一个学期内连续旷课三次,学校就要给予记大过处罚金的处分。 张弘一连旷课了四次,学校必须予以严肃处理,因此,诸葛长青专门召开了班子会议,研究对张弘的处理决定。 说实话,县一中班子中没有一个喜欢张弘的,所以,在会上没有一个替他说话的,相反,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历数的都是他分到县一中以来的种种劣迹。 鉴于如此,学校给了他一个停课反思,并罚款五百元的处分。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顶头风,就在学校对张弘做出处分时间不久,他老婆又因为他好吃懒惰与他提出了离婚,虽然婚最终没离成,但老婆从此回了娘家,不再踏进他家半步。 落魄到如此地步,张弘仍然不思悔改,相反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诸葛长青的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诸葛长青害的。 于是,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诸葛长青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无奈他自身身份卑微,不能给诸葛长青带来任何威胁,就在这时候,朱琳找到了他,让他看到胜利的曙光。朱琳现在炙手可热,是华中崇眼前的红人,如果能通过朱琳傍上华中崇这棵大树,自己说不定也会前程似锦。 所以,昨天晚上朱琳一给他打电话,他立刻召集到先前那伙旧部,赶到了天河商务宾馆向朱琳谄媚。 让他没想到是,朱琳今天又给他打了电话,而且让他独自一人去天河商务宾馆,他隐隐约约感觉朱琳找自己一定有事,至于是什么事,他不得而知,但他意识到这是讨好朱琳的最佳时机,只要这次能让朱琳对他满意,通过朱琳傍上华中崇的希望就不再是泡影。 接到朱琳的电话后,他就异常的兴奋,迫切的希望天马上黑下来。 为此,天一黑,他就急匆匆赶到天河商务宾馆。(未完待续) 第441章 狼狈为奸 张弘到天河商务宾馆后,朱琳早已经到了,见张弘来到后,他立即吩咐服务员上就上菜。 接下来就是喝酒,酒至酣处,朱琳起身亲自给张弘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冲张弘道:“张弘啊,当年我们在县一中教书的时候,我们可是最铁的弟兄啊,虽然已经事过多年,但我一直没忘记我们当初的友情。” 张弘受宠若惊,接过朱琳的话道:“是啊,我也一直没忘记我们当初的感情。” 朱琳又道:“俗话说,苟富贵勿相忘,老哥我哪天要是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兄弟你的。” 张弘感动地热泪盈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端起酒,冲朱琳道:“有大哥这句话,兄弟我就是死也知足了,也请大哥放心,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只要和兄弟我吱一声,我就是他妈的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朱琳也站了起来,道:“兄弟就是兄弟,有兄弟你这番话,大哥我知足了,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来,我们喝酒。”说完,一仰脖子,一杯高度五粮液全部倒进了肚子中。 张弘受到了感染,也是一仰脖子,把一杯五粮液全倒进了肚子中。 再次坐下来,朱琳呷了一口茶,看了张弘一眼,接着说:“兄弟,大哥问你一件事。” 张弘道:“大哥有什么想问我,尽避说,只要兄弟我知道,一定毫不隐瞒。” 朱琳笑了,笑毕,道:“兄弟想不想做官?” 做官,张弘做梦都想,从分到县一中的第一天起就想着如何得到领导的垂青,继而登上领导的岗位,无奈他空有凌云壮志,却无一点真才实学,所以直到现在还是一名普通教书匠,而且还屡次受领导的白眼。因此,他唉了一声,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年头谁不想当官,关键是这官不是人人想当就能当上的。” 朱琳讳莫如深一笑,道:“如果兄弟你真想当官的话,大哥可以帮你。” 张弘听后是心花怒发,迫不及待地问朱琳道:“朱大哥说的是?” 朱琳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身子靠到张弘的身边,低声问道:“张弘弟你告诉大哥我,你想不想做官?” 张弘激动地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对啊,朱琳现在是县委副书记、县党群书记华中崇的秘书啊,只要他和教育局局长董教育或者县一中校长诸葛长青说一声,提拔自己做个中层教干可以说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自己为什么早能看到这步棋呢?他如梦方醒,激动地说:“想,当然想了,男人吗哪有不想当官的?如果大哥要是能帮我在诸葛校长面前美言两句,提拔我做个教导处主任,你就是我再生父母,我会感激您一辈子,实在不行的话,做副主任或者教研组组长也行。” 朱琳笑了,是一种蔑视的冷笑。笑毕,指着张弘的脑袋训斥起来:“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一个小小的教导处主任就看到了眼里,也他妈的太小瞧自己了吧。” 张弘激动的心差点蹦出嗓子眼,极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懵懵懂懂地问朱琳:“朱大哥是想让我……” 朱琳云诡波谲一笑,道:“我想让你去教育局人事科做科长,你去不去?” 张弘当时就怔在了那里,因为他知道教育局人事科科长的分量,教育局人事科科长掌管着全县教干队伍的调配,只要他看哪个教干不顺眼,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靠边站,谁要是想做校长,不过他这一关,恐怕是女人的大腰裤子,门都没有,因此,年年过节的时候,全县所有的教干几乎都要去人事科科长家孝敬,光这一项收入,哪年不得收个几十万,还有在教干调整的时候,谁要想从副职调为正职,不送给人事科科长三五万,恐怕连提名的希望都没有,可以说,做人事科科长的实惠比做副局长还要多得多。 因此,朱琳现在一开口就说让他去教育局做人事科科长,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由自主伸出手掐了大腿一把,直到钻心的疼痛从大腿处传到脑部神经,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他还有一个担心,担心朱琳是在拿自己开涮,因此,他怔怔地望着朱琳,低声道:“大哥不是拿我开涮的吧?” 朱琳从怀中取出中华烟,取出两支,一支刁在嘴上,一支随手扔给张弘,而且亲自从怀中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先给张弘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吐了一个烟圈,道:“切,大哥能拿这种事和兄弟你开玩笑吗?我字字珠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说你想去人事科做科长,你就直说,只要我去教育局做局长,我一定把你调到教育局,让你做人事科科长。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我做教育局局长,我一定把昔日你们这帮兄弟全部给安排到重要的位置去。” “什么?大哥你要来教育局做局长?”张弘大梦初醒,激动地喊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相信朱琳的确不是拿自己开涮,直到此时他相信张弘说的话都是真的。是啊,朱琳说的没错,任何人上台之后都会用自己的人,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上台不用自己的人呢? 因此,他抑制不住激动的情怀,开始向朱琳起誓道:“大哥您放心,只要您来教育局做局长,只要您让我做人事科科长,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您指到哪,我打到哪,绝对不给您丢脸。” 朱琳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不光是你想的,也是我最希望的结果,关键是董教育现在还在局长的位置上,所以,我要想来教育局做局长,必须等董教育下台之后,恐怕我们还要等。” 朱琳的话犹如一桶冰冷的凉水,把张弘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一下子又给扑灭了。 本来他认为组织部已经找朱琳谈完话后,就等着最后公示了,没想到朱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由朱琳的话中,他不难断定朱琳来教育局做局长的事属于八字还没有一撇,朱琳来教育局做局长的事都是八字没有一撇,那么自己做教育局人事科科长的希望恐怕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还不知道是驴年马月的事。 朱琳看出了张弘的失望,眉棱骨一耸,再次吐出一个烟圈,道:“不过,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从朱琳的话中,张弘似乎又听到了希望,再次抬起头,盯着朱琳的双眼,道:“大哥的意思是……” 朱琳再次呷了口茶,说:“三国英雄,首推曹操,他的特长,全在心黑:他杀左伯奢,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又杀皇后皇子,悍然不顾,并且明目张胆地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心子之黑,真是达于极点了。有了这样本事,当然称为一世之雄了。其次要算刘备,他的特长,全在于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左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为耻,而且生平善哭,做三国演义的人,更把他写得惟妙惟肖,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所以俗语有云‘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这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英雄。他和曹操,可称双绝;当著他们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个心子最黑,一个脸皮最厚,所以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还有孙权,他和刘备结盟,并且是郎舅之亲,却忽然夺荆州,把关羽杀了,其心之黑,不下曹操,无奈黑不到底,跟着向蜀讲和,其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逊一点。他与曹操比肩称雄,抗不相下,忽然在曹操帐下称臣,脸皮之厚,又像刘备,无奈厚不到底,跟着与魏断交,其厚的程度也比刘备稍逊一点。他虽是黑不如曹操,厚不如刘备,却是二者兼之,也不能不算一个英雄。” 张弘是越听越糊涂,懵懂地问:“大哥怎么聊起三国来了。” 朱琳掐灭快吸完的烟说:“从古至今,人要想有所作为,就要心狠手辣,学习曹操那种‘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精神。” 张弘仍然没有明白朱琳话中所指,懵懵懂懂地问道:“大哥你就明说吧,别跟兄弟我绕圈子了,兄弟我的脑袋就是那种榆木疙瘩,猜不透大哥给我打的哑谜。” 朱琳扫了眼张弘,答非所问:“兄弟,我县今年高考舞弊的事,你知道吗?” “切,这谁不知道,全县都传遍了,对了,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聊过这个问题,大哥你今天怎么又问起来了?”张弘迷惑不解地望着朱琳。 朱琳诡异地说:“兄弟你想想,如果我县高考舞弊的事要是被捅出去,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张弘听朱琳这样一说,心里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他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但是让他把高考舞弊一事捅出去,他却没有这个胆量。毕竟这事牵扯到的都是河阳县头头脑脑的人物,这些人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张弘一下子沉默起来。(未完待续) 第442章 狼狈为奸 见张弘沉默不语,朱琳知道他是害怕了。 这让朱琳以为自己找错了人,在心里暗骂张弘是囊胞,但事已至此,他想再改变主意或者重新物色人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箭已经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再说了,张弘应该是把高考舞弊一事捅出去的最佳人选,一则张弘和诸葛长青有仇,诸葛长青曾经一次又一次给张弘小鞋穿,以至于张弘非常仇视诸葛长青,仇恨往往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变得疯狂,会让一个人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二则张弘和他的私人关系外边知道的人不是很多,由张弘出面,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和华中崇。 因此,他必须说服张弘,让张弘为他所用,做他向董教育和诸葛长青开炮的长枪,为此,他继续蛊惑张弘说:“兄弟啊,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话,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出面揭发他们,不管事情成功与否,我都会想办法提携你,只要董教育被拉下马,我顺利去教育局做局长,你就去教育局人事科做科长,即使我不去教育局做局长,凭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把你调到教育局安排到那个科室做负责人也是小菜一碟,不费吹灰之力,即使我办不成,还有华书记,只要华书记出面,无论谁去教育局做局长,都得用你。” 朱琳开出的条件太有诱惑力了。 教育局人事科科长,那是多么诱人的肥差,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职位,自己只要把河阳县高考舞弊的事捅出去,只要寄出去两封检举信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垂手而得,这是多么划得来的买卖。 还有,只要他去教育局人事科做科长,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蔑视他,瞧不起他,从此以后就可以在河阳县教育界和家人面前扬眉吐气,挺起胸膛做人。 不过,他仍然顾虑重重,他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是大权在握的董教育和诸葛长青,况且这些人的背后还有县长周成林。 能把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两个人都拉下马还好,如果不能把他们拉下马的话,那自己恐怕就会成为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他们的刀下蛆,就会遭到他们无端的打击和报复,成为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因此,他犹豫着,踌躇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该不该冒这个险。 朱琳理解张弘的心情,知道张弘现在非常矛盾,为了让张弘摒弃矛盾心里,为了让张弘他所用,成为他向董教育与诸葛长青发起进攻的秘密武器,他抛出了更大的诱饵,道:“兄弟啊,纵观古今历史,大凡成功者无非拥有两个要素,一是机遇,二是胆大有野心,这机遇吗,我已经给你提供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这胆大吗,就看你的了,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底该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还有,你去人事科做科长也是暂时的,过个三年两年,我就推荐你做副局长,我一旦离开教育局后,就会推荐你做局长,可以说,你现在所做的所有一切表面上是为我铺路,实际上是为你自己铺路,只要你把河阳高考舞弊的事捅出去,只要我顺利取代董教育去教育局做局长,教育局局长的宝座早晚有一天会是你的。” 朱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拳,狠狠地敲击着张弘的心坎。 是啊,正如朱琳所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个村,绝对不会再有这个店,自己已经三十六了,常言说的好,三十而立,再过个三年五年,自己可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所有当初蔑视他的人都看看,他张弘绝对不会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绝对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自己当初之所以没出人头地,不过是虎落平阳,龙入泥潭,不过是没遇到识别千里马的伯乐。 想到这,张弘想到了唐朝大诗人李白的一句话:“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现在看来,自己正应了李白那句话,朱琳就是自己的伯乐,就是自己的“韩荆州”啊!既然遇到了朱琳这位“韩荆州”,就不能再错过。 话又说回来,要想从此不受人家的气,要想让所有人见到自己都毕恭毕敬的,你就要有有权有势有地位有身份,就要像朱琳,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只有这样,所有人才能见到你都是毕恭毕敬的,把你重新当成人来看。 张弘进一步觉得,人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他妈的这么无耻!如果你混得不怎么样,没有一个人把你当人看,甚至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把你当人看,老婆为什么要和自己离婚,就是因为自己在县一中混的不如人,自己如果在学校里早就混个一官半职的话,老婆根本不会提出离婚。所以说,只有你混得好了,才有人肯巴结你,把你当成人来看,自己的腰板才能挺的直。 董教育、诸葛长青、副校长海立新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教干之所以腰挺得老直,嗓门叫得老高,就是因为他们是局长,是校长,是副校长,是学校的教干,手里有权。 自己之所以不被人重视,被诸葛长青踢过来撵过去,就因为自己什么也不是,小教员一个,背后没有靠山。 最可气的是学校里那帮所谓的美女,简直像苍蝇似的,谁有权有钱,不用你请,她们就会自动送上门去。你要是没有地位,没有金钱,她们根本不拿正眼瞥你。 想到这,张弘又想起了刚分配到县一中时的一次舞会。 在那次舞会上,那些平日里对张弘这些小青年不屑一顾的美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尤其叫赵雅萍的那个音乐老师,穿着暴露得很,大半个nai子都露了出来,在外面晃荡着,吸引得学校的那帮老色鬼不住地往里面瞄。 特别是学校的党支部书记老冯,最喜欢这个了,粗俗臃肿的身子贴着赵雅萍跳个不停,他那营养过于丰富的啤酒肚,几乎顶住了赵雅萍软绵绵的小肮了,手在赵雅萍细嫩的后背上呼啦着,真是过够了瘾。赵雅萍也不生气,相反,好像挺受用似的,静静地接受各位领导的检阅。 当时,张弘觉得,赵雅萍的表现简直和歌厅的小姐没什么区别。 半个小时下来,看赵雅萍几乎与学校里各位领导都跳了个遍,就有人起哄,让一向以才子自居的张弘邀请赵雅萍跳个舞,代表大家也检阅检阅赵雅萍的后背有多嫩,屁股有多翘,趁势再瞄一瞄她的nai子,看看她的nai子到底有多大。如果能借机抱一抱,感觉一下她nai子的弹性就更好了。 张弘觉得,凭自己才子的知名度,赵雅萍应该不会拒绝,就鼓起勇气,走上前邀请赵雅萍跳一个曲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热脸庞撞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人家一句话,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就把他打发了。 为此,张弘感觉很没有面子,羞的无地自容,当时地上要是有个缝,他说不准会钻进去。 最为可恨的是,也就是三分钟的功夫,老冯又向赵雅萍一摆手,赵雅萍就像听话的小狈一样,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乖乖地投入到老冯那匹大色狼的怀里。 当时,张弘肺都气炸了,勉强压下满腔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看赵雅萍和老冯跳舞,但心里却在暗暗发誓:赵雅萍啊赵雅萍,老子这一辈子不得志也就罢了,一旦有一天,老天可怜我,让我得志,你就等着吧,我非想方设法得到你,狠狠折腾你一次,把你搞烂再甩了你!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他依然是个小教员,依然被人家瞧不起,而且就在两天前,他去艺体组办事的时候,人家赵雅萍还是没有拿正眼瞥他。 想到这些,他就不甘,就决心要拼一拼,哪怕拼个头破血流也要拼一拼。 在做出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张弘答应了朱琳,同意出面揭发高考腐败的事,以自己的名义给省市纪委写检举信,检举董教育和诸葛长青带头参与舞弊行为,前提是朱琳必须担保不管结果怎样,必须把自己推上教育局人事科科长的位置上去。 见张弘肯答应出面检举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他们,朱琳心花怒发,当场向张弘表示,只要张弘出面检举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不管事情成功与否,他都会竭尽全力把张弘推上教育局人事科科长的位置上去。 为了预祝张弘出师顺利,马到成功,朱琳再次把自己和张弘的杯子里都倒满了酒,端起酒杯,和张弘碰了一下,说:“兄弟,为了你早日做到教育局人事科科长的位置上去,干杯。” 张弘接着朱琳的话道:“大哥,为了你能早日登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干杯。”(未完待续) 第443章 危险的信号 一个星期后,省纪委和省教育厅抽调人员联合组成的河阳县高考舞弊案调查小组在市教育局局长的亲自陪同下莅临河阳县。 省教育厅调查组大概是九点左右到的河阳县。 而这个时候,周成林和县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孙发田两人正坐在赶赴唐凌监狱的车上,他们是去唐凌监狱接王静的。 王静今天出狱。 按说,周成林在心里原本不愿意原谅王静,但是,自从看过儿子朵朵给他写的那封信后,他的心思就发生改变。 是的,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的确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应该给朵朵完整的父母之爱。 正如朵朵在信中写的那样,他不在乎家的华丽和富有,只要有爸爸妈妈整天陪伴在身边,只要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只要他和王静不分开,朵朵就是最幸福的。 而这些年,由于王静在监狱中服刑,自己又整天四处奔波,忙于工作,从来没有真正关爱呵护过朵朵,几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想到这些,周成林心存愧疚,深感愧对朵朵。 因此,从为朵朵着想的角度,无论王静之前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无论王静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他都应该接纳王静,原谅王静,和王静复婚,给朵朵一个交代,给朵朵一个幸福、温馨、完整的家。 不仅是为了朵朵,还有年迈的父亲和离大去之日不远的母亲。 就在五天前,周大妈的病情突然加剧。 也许已经意识到离大去之日不远,躺在床上的周大妈整天唠叨着要见正在监狱中服刑的二儿子周成武和三儿媳妇王静。 在孙发田的帮助下,周成林已经把二哥周成武从秦城监狱保释了出来。 见到周成武的一瞬间,老人痛哭淋涕,虽然老人已经连哭的劲都已经没有了,但嘴中不断的呜咽着。 周成武更是痛哭不已,不住声地诉说自己对不起爹和娘,对不起家人,乞讨娘和家人的原谅。 见到娘和周成武的样子,一家人都流泪了。 虽然老人舍不得周成武离去,但周成武毕竟是保释出来,时间到了,他不得不回去。 周成武离去的时候,一家人再一次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本以为母亲见到周成武后会不再唠叨,没想到周成武走后,老人见到周成林还是唠叨不止,不止一次哭着对周成林说:“三啊,娘……娘……知道自己不行了,估计在这个世上也就再活个三天两天,娘……娘在离开人世之前,最大的心愿就……就是一家人团聚,虽然你……已经和沈……王静离婚了,但……她……她永远是我们许……周家的儿媳妇,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再见她一面,三……三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把王静接回家,让我最后再……再听她喊我一句娘吧,三啊,答应娘,一定不要让娘带着遗憾离开……” 父亲周汉章也在一旁接过老伴的话哭着数落周成林道:“三啊,你娘都这样,听你娘一句劝吧,把王静接回来……,啊,听你娘的,啊……三。” 虽然周成林心里一万个不如意,但是爹和娘的话他不能不听,更何况王静今天刑满出狱。 为了满足娘临走前的心愿,周成林和孙发田一起赶赴唐凌接王静。 坐在奔往唐凌的车上,周成林的心里如同卷起十二级台风的洋面,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心里矛盾的很。 王静就要出狱了,王静出狱了自己该怎么办? 是顺应朵朵和父母的意愿和王静复婚呢还是继续保持现状和王静各人过各人的呢? 如果不与王静复婚,朵朵会同意吗? 如果自己不同意,难道就让老人家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这个人世吗? 想到这些,周成林心如刀绞。 和王静复婚,那范晓萱又怎么办? 范晓萱是继何静茹和孟茹之后最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最纯真最善良的女人,是那种为了爱情不惜上刀山下火海的女人,为爱做出太多太多牺牲的女人。 这些年,正是因为有范晓萱陪伴在他身边,他才会找到生活的方向,才会在在浩瀚的大海航行的时候没有迷失方向,在茫茫的戈壁中继续跋涉,在无边的探索中寻找到希望之光。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能背弃范晓萱,给范晓萱一个交代。 给范晓萱一个交代,那朵朵怎么办?还有爹娘的心愿又怎么满足呢? 一时之间,范晓萱、王静、爹娘和朵朵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萦绕,交错出现,一会儿是王静,一会儿又变成了范晓萱,一会儿又变成了王静和朵朵娘俩,还有爹娘苍老、无神而充满无限渴望的面孔…… 就在周成林心绪起伏的时候,放在秘书梅景阳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的电话打了进来。 梅景阳一听是姜自远的声音,说了声“等等”,忙把手机递给了身后正在沉思的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手机,喂了声,道:“是自远啊,有事吗?” 姜自远显然是有急事找周成林,听到周成林的声音后,立即汇报道:“周县长,省纪委的蔺处长和省教育厅的白处长在市教育局牛局长的陪同下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刘书记现在还在西欧,您看怎么办?” 听说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领导在没招呼的情况下突然莅临河阳,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 县委书记刘世昌陪同市委书记王庆民率团到西欧招商去了,在临走之前反复交代,自己离开这一阵子,家里的大小事都交由周成林处理,而且当时握住周成林的手说:“周成林啊,我这次陪王书记去西欧考察估计需要十多天,家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事无巨细,你一定要妥善处理,绝对不能出现问题,辛苦了。” 周成林也明确表示:“刘书记你放心走吧,家里的事我会妥善安排好的。” 本来以为今天没有任何事的,所以才会和孙发田一起赶赴唐凌接王静,没想到自己刚离开河阳,那边省里就来人了,而且是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领导。 周成林预感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这两位处长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他们来了,而且是市教育局的局长亲自陪同,说明他们一定有要事前来,因此,他立马问道:“领导们说是什么事了吗?” 姜自远道:“他们现在还没说,说见到刘书记或者您之后再说,我已经给刘书记打电话了,刘书记让我找您。” 听姜自远说已经给刘世昌打电话,周成林的心里不免升起了一缕醋意,但他马上就释然了,毕竟刘世昌现在是河阳县的一把手,就是自己做县委办公室主任,在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个想到的也应该是县委书记。 中国的现状就是这样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党领导一切,都是一把手说了算,刘世昌虽然人在海外,权力并不会失控。虽然在出国前,他也冠冕堂皇的交代过,自己出国这阵子,事无巨细,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由周成林负责,但其在常委会上又明确做了另外一番指示:凡涉及干部任免和重大决策问题,在他出国期间一律不议。突发ing事件和拿不准的原则问题,必须通过安全途径向他汇报。这些话很明显,自己虽然出国了,权利不能失控,河阳县的大事小事还得我说了算,遇到大的问题还得由我汇报,按我的指示办。 周成林理解姜自远的处境和职责,并没有怪罪姜自远,而是心平气和地接过姜自远的话并做出了指示:“我现在在唐凌,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刘书记在国外,赶回来更是不可能的,你马上打电话给钱县长,让钱县长马上赶到县委和你一起做好接待工作,同时向省委领导解释好,一定不能怠慢了各位领导。” 刚挂断姜自远的电话,王长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王长东也是向他汇报省纪委领导和省教育厅领导莅临河阳县检查指导工作的。 周成林接姜自远和王长山两个人电话的功夫,车子已经驶出了高速路出口。 虽然给姜自远和王长东都做了指示,周成林还是不放心,又拨通了钱明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问:“明义,自远和长东都跟你说了吗?” “说了。” “那好,你一定要向省委领导做好解释工作,同时代表县委和县政府搞好接待工作,一定不能怠慢了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领导。” 钱明义说:“周县长您放心,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我现在正在往县委赶,到县委问明情况后,我会立即向您汇报吧。” 周成林道:“明义,一切都拜托你了。” 挂断钱明义的电话后,周成林又给分管县长打了电话,说的还是那一套,要做好接待工作,绝对不能怠慢了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领导等等。 虽然给钱明义等人都打了电话,但周成林的心里还是无法平静下来,略感不安。(未完待续) 第444章 出狱 作为河阳县的代县长,他的责任太重大了,尤其县委书记刘世昌又不在这一关键岔口,河阳县出现任何问题,他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说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河阳县这一阵子出的乱子太多了,先是刘一夫因为儿子非法集资和小岭乡煤矿瓦斯爆炸案被迫引咎辞职,紧接着又闹出景一郎携款外逃市民集体闹事这一出子事,景一郎携款外逃的问题还没平复,那边又出现梁光栋贪污一档子事,真是一波不平又起一波,乱子接二连三,每一件事都搞得他焦头烂额。 冷静之余,他觉得这些事太蹊跷,似乎有人在背后操纵,周成林心里很清楚,从自己被任命为代县长那天开始,就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了,各种议论都有。 有些对手就希望他一脚踏空,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在代理县长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应有的政治敏感和警觉。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以权利为轴心的权力磁场中,他必须做强有力的磁极,迫使进入磁场的每一粒铁屑都按照他的意志运行。 周成林认为,这样做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负责,更是对河阳县改革开放的成果负责。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停了,周成林睁开眼,在他前面出现一座高墙电网森严的监狱,监狱大铁门前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大牌匾,上面写着:唐凌市监狱。 看见这几个字,周成林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他在心里想,这里是重塑灵魂、修复人性的地方,同时也是裂变人性、璀璨灵魂的所在,进了这里的每个人,人人都能写一部回肠荡气的大书。同时,他真诚地希望王静的灵魂能够得到一次全方位地洗礼,进行彻底地净化。 就在周成林遐想的时候,孙发田道:“周县长,我们到了,下车吧。” 孙发田的话打破了他的沉思,他嗯了声,打开车门,和孙发田一前一后走下了车子。 钻出车子之后,孙发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等接话接通后,他道:“培佑,你在哪,我们到了。” 话筒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好,你们在监狱大门口等一下,我马上出去迎你们。” 孙发田道:“好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孙发田挂断电话时间不长,唐凌监狱副监狱长杜培佑从监狱里走了出来,走到周成林的身边,握住周成林的手说:“周县长好!” 周成林握住杜培佑的手,诚恳地说:“一次两次的烦劳杜所长,实在是不好意思。” 杜培佑道:“周县长太客气了,既然我们是朋友,如果连这点忙都帮不上,也太不味了。” 王静之所以能提前出狱,很大程度上是杜培佑从中斡旋的结果,再说,上次来探监的时候也是杜培佑帮忙安排的,出于感激,周成林和孙发田从河阳出发的时候,专门给杜培佑带来了一批土特产和两条九五至尊高档烟。客气完了之后,周成林冲孙发田使了个颜色。 孙发田心领神会,把杜培佑拉到一边,低声告诉杜培佑:“培佑啊,我们来的时候,周县长专门给你带来了两条烟和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你看放到哪里?” 杜培佑也没客气,道:“那我就不客气,哦对了,还得麻烦你们的司机师傅,让他帮我把东西送回家。” 孙发田于是走到车前,让赵刚把车里的东西送到监狱家属院。 那边孙发田安排赵刚把东西送到监狱家属院,这边杜培佑又走到周成林的身边,不无感激地说:“谢谢周县长想着老弟我。” 周成林说:“也就一点土特产,不成敬意,还请杜所长笑纳。” 寒暄完毕,杜培佑领着周成林和孙发田一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几个人分宾主坐下来之后,杜培佑给周成林和孙发田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干警。 杜培佑简单介绍几句后,吩咐干警去关押处把王静带过来。 那位干警出去时间不长,就把王静带了过来。 见到周成林后,王静颇感意外,她做梦也没想到周成林会亲自来监狱接自己,见到周成林的一瞬间,她的心里是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眼泪更是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地上。 周成林不经意地打量了王静一番。 王静身上的狱服已经没有了,换了一身套装。好像比上次探望的时候要胖了一些,也就是说这一阶段时间在杜培佑的关照下基本上没再受什么委屈。 周成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孙发田首先打破了沉寂,向王静发出了最诚挚的祝福:“祝福你嫂子。” 一声“嫂子”叫的王静热泪盈眶,差点哭出声来。 周成林怜悯之心顿生,也走上前,轻声道:“别哭了,出来了好,朵朵还在家等你,我们回家吧。” 对于家这个概念,王静已经不再做任何幻想,从知道自己就要出狱那一天起,她的心中就像煮沸的热水一样炸开了锅。” “谢谢你来看我。”沉思了一阵,王静终于打破了沉寂,低声对周成林表示感谢道。 “你还好吗?”周成林开口问道。 “还好。”王静语气凄楚地说。 “那就好。”周成林喃喃地说。 “朵朵怎样?成绩还好吗?”对王静来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儿子的情况,而且提到朵朵时,王静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怀以及对儿子的思念,耸动双肩,嘤嘤抽噎起来。 周成林从衣兜里取出一块手帕,递到王静的手中,说道:“朵朵很好,他知道你今天出狱,坚持要来接你,我怕耽误他功课,就没让他来,他正在家等着你。” 王静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珠,尽避她内心世界翻江倒海,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停止了哭泣,与周成林继续聊起来。 从唐凌监狱回来后,周成林本来准备先回河阳县城会见一下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两位领导,向他们做一下检讨,同时把王静先安顿好,然后再带着王静一起回老家去看望娘的。 然后事与愿违,车子刚驶入唐凌高速公路入口处,就接到了大哥周成文的电话,周成文在电话里心急火燎地问他:“成林,王静接到了吗?” “接到了。” “你现在到哪里了?” “已经驶入唐凌高速公路入口处,有事吗?大哥。” “娘快不行了,絮絮叨叨地要见你和王静还有朵朵,朵朵我已经让人去县城接了,你现在马上回家。”说这话时,周成文已经低声哽咽起来。 听到大哥的哽咽声,周成林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大脑懵的一声,一阵昏眩,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长上一对翅膀,马上就飞回何家寨。 挂断电话,立马吩咐赵刚道:“小赵,速度再快些。” 赵刚理解周成林的心情,一声不响地把时速提到了一百二。 坐在周成林身边的王静也听到了周成文的哽咽声。 说实话,王静对周大妈是有感情的。 虽然婚后周成林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但周大妈从来都没有慢待过她,一直都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所以,听到大哥的哽咽声后,她也跟着哽咽了起来,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哭出来,并劝慰周成林道:“周成林,你不用担心,娘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老天爷会保佑她老人家的!” 王静的话让周成林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表的暖流,他本能地握住王静的手,喃喃自语:“但愿娘吉人天相,能躲过此劫。” 说完,头往后一仰,整个身子靠在了车座的靠背上,脑海中浮现出娘含辛茹苦的画面。 由于车太快,三个小时后就赶到了何家寨,沿着崎岖的乡村的小路,直接开到了家门口。 筋疲力尽的周成林从车里钻出来发现,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七姑八大姨、要好的乡邻以及村干部和乡里蹲点干部都赶了过来。 当然,这些人能够赶过来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亲情,但也不排除讨好周成林。 见到周成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亲热地和周成林打着招呼。 周成林边和众人打招呼,边往大门里边走去。 王静紧跟在周成林身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这座曾经熟悉又给她带来无尽伤痛的院子。 朵朵知道妈妈今天会回来,所以,在看完奶奶后,他就站在了大门口,望眼欲穿地望着路口,耐心地等待爸爸和妈妈的出现。 当妈妈的身影在爸爸的身后闪现后,千般思念化作万般伤痛,朵朵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对母爱的渴望,冲上前去,一头扑进妈妈的怀中,凄厉地叫了声:“妈妈,我想你。” 那声音犹如利剑一样钻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也钻进了周成林的心中,周成林的心开始流血。(未完待续) 第445章 最后的心愿 王静的心里也在流血,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把涌出眼眶的泪珠又收了回去,用力搂了儿子一下,低声问儿子:“奶奶怎样?” 朵朵再次哭了起来:“你快去看奶奶吧,奶奶快不行了,嘴里一直喊着你和爸爸的名字,说想见你们。” 听到朵朵的话,王静再也控制悲痛的情感,泪水像决堤的大坝一样一泻千里,但她依然忍着,没有哭出声,松开儿子,怀着沉重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周成林的身后,一步一步向堂屋走去。 在堂屋门口,正好撞见了从堂屋里走出来的爹爹周汉章,周汉章老汉见到儿子和儿媳妇,悲从心生,哽咽着:“青,你终于回来了,你……你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望着周汉章那张布满沧桑和慈祥的老脸,王静强忍住心中的伤痛,低声叫了声:“爹。” 老人擦了擦眼眶中的泪珠,道:“青,先进去看你娘吧,你娘想死你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整天盼着你回来,盼着你能和周成林复婚,给朵朵一个完整的家。” 老人的话一字一句都犹如一记重拳,深深地敲打在周成林和王静的心上,他们默默地从周汉章老人身边走过,走进了堂屋。 围在周大妈病榻前的众人也都看见了周成林和周成林身后的王静,全部站了起来,并自动为他们闪开一条缺口,让他们走到周大妈的病榻前。 望着脸色苍白、面容慈祥的婆婆,回想起和老人在一起生活的一幕幕,王静再也控制不住对老人的思念和心中伤感,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滴落在病榻前,但她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颤声道:“娘,我回来了。” 或许是心灵感应,听到儿媳妇那陌生而亲切的声音,周大妈睁开了眼睛。 老人留恋地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位在周成林和王静以及他们身后的朵朵身上。 看见周成林一家三口的一刹那,老人眼眶中涌出一滴浑浊的泪珠,使出浑身的力气抬起右手,努力张开嘴,模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青……青……你……你终于……回来……回来了!娘……娘……见到你……好……好高兴!就是……就是走了……也……也……没遗憾了!” 王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趴在老人的身上低声哽咽道:“娘,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老天爷会保佑您的。” 老人摇了摇头,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抬起右手,擦净王静的眼眶中的泪珠,继续用那种模糊不清的声音说:“没……没用了……娘……娘就是……就是一盏灯,已经……已经到了油尽……灯快灭的时候了!不……不过……临死前……还……还能看你一……一眼,娘……娘就……知足了……没啥子……没啥子遗憾了!” 老人边说边用力握住了王静的手,同时,浑浊的眼神再次投向周成林和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朵朵。 周成林知道老人的意思,急忙伸出双手,握住了老人那只骨瘦如柴正在慢慢变冷的手。 但老人依然望着周成林身后的朵朵。 周成林急忙拉过朵朵,并拉过朵朵的手,把朵朵的手也放在老人的手中。 老人这才用力地把他的手和王静的手以及朵朵那只稚嫩的小手交叠在了一起,拉在胸前,用最后的力气嘱托周成林道:“周成林啊,娘……娘……娘不行了,娘最后还有一个心愿,你……你……一定要……答应……答应娘。” 周成林知道娘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娘最后的心愿就是让他和王静复婚,给朵朵一个温暖的家。 答应了娘,他无法面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范晓萱。 不答应娘,娘会带着终生的遗恨离开这个人世,他也会永世不得安宁。 就在这时候,娘弥留之际的声音再度在他耳畔响起:“三……三啊,答……答应娘……和王静能好好过日子……给……给朵朵一个完整的家。” 望着娘那张苍白的老脸,周成林违心地点了点头,为了让老人不带任何遗憾离开人世,他并且握住了王静的手。 见到眼前的景象,老人笑了,然后头一歪,带着安详的笑容离开了人世。 王静最先发现老人已经离开人世,一头扑在老人的身上,凄厉地喊了声“娘,”嚎啕恸哭起来。 接下来,周成林也发现老人已经离开了人世,也是一头扑在老人的身上,痛不欲生地恸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所有人,全家人都围在老人的身边放声大哭起来,不住声地数落着老人生前的种种好处……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的光景,闻讯赶过来的前任老支书何庆强和现任村支书周成宇走到周成文身边。 何庆强先开口劝慰周成文道:“大侄子,嫂子已经走了,我们还是为嫂子商量一下后事吧。” 周成林点了点头,停止了哭泣,站起来,与何庆强和周成宇两人一起走到周成林的身边,拍了拍周成林的肩膀,低声哽咽道:“周成林,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娘的后事吧。” 周成林道:“大哥,我这些年一直在外边,家里的规矩我一点不知道,一切都按照你和庆强叔还有成宇哥的意思办吧。” 何庆强道:“后事由我、成文和成宇安排,但眼下,我们还需要做的就是把周成武接回来,虽然前一阶段周成武已经回来看望过嫂子了,但嫂子现在已经过世,总该让周成武回来尽孝才是。” 周成文也道:“是啊,周成林,在你回来之前,娘还在不住声地嘀咕,说临死前没能看周成武一眼,周成林,你看能不能再想办法让周成武回来几天,一起把娘送下地。” 没等周成林开口,站在他身后的孙发田已经开口道:“大哥,周县长,这事交给我吧,秦城监狱那边我比你们熟,由我来安排吧。” 周成文紧紧握住孙发田的双手,不无感激地说:“谢谢你了,兄弟。” 孙发田说:“大哥千万不用客气,你们还是商量大娘的后事吧。” 孙发田说完,走出堂屋,来到屋子里,掏出手机,开始给秦城监狱的朋友打电话。 俗话说,天下公安是一家,这话一点不假,接通孙发田的电话后,孙发田那位朋友马上答应了孙发田,并承诺立马帮忙解决,并让孙发田立即派车去秦城监狱接周成武。 孙发田回到堂屋和周成林一说,周成林马上转身冲梅景阳和赵刚道:“小梅、小赵,麻烦你们去秦城监狱一趟,帮我把二哥接回来。” 孙发田接过周成林的话道:“家里事情多,我看还是让小梅和小赵留下来吧,我安排人去秦城监狱接二哥。” 周成林感激地握住孙发田的手,并交代孙发田道:“发田,让人接二哥的时候注意,一定不要让他们把娘已经过世的消息告诉二哥,防止二哥突然知道娘过世后受不了。” 孙发田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说完,掏出手机,开始安排人员去秦城监狱接周成武。 周成武是晚上六点半被接回来的。 说实话,狱警告诉周成武有人说家里有事让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预感,娘快不行了,但他那时候还没想到娘已经离开了人世。 为了见娘最后一眼,一路上,周成武不断催促司机,让司机把车开的再快些。 对于周成武的催促,司机虽然有些不满,但碍于周成林和孙发田的面子也不敢发作,只能遵循周成武的意愿,把车开的飞快。 赶到家门口,周成武钻出警车的时候,见妻子乔晓晓和儿子许志浩正站在大门口等他。 见到周成武,乔晓晓和许志浩都是悲喜交集,急忙迎上前去。 周成武顾不及和他们温存,一下车就问:“娘怎么样了?” 乔晓晓怕周成武突然知道娘去世的消息受不了,想给他一点心理准备,想不到许志浩见到风尘仆仆的爸爸后泪如泉涌,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爸爸,奶奶已经过世了。” 周成武听到儿子的哭声后,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乔晓晓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扶住周成武,哽咽着劝慰周成武道:“周成武,周成武,你得挺住啊。” 周成武强打精神稳住自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晓晓,志浩说的是真的吗?” 乔晓晓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是的,娘已经走了,中午走的。” 周成武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冲乔晓晓:“晓晓,扶我去看娘!” 在乔晓晓和许志浩的搀扶下,周成武踉跄着走进了堂屋。 见周成武从外边走来,屋里人再次哭成一团。 望着脸色苍白,面色慈祥的娘,周成武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情感,扑在娘在的身上,悲号道:“娘,儿子不孝啊。” 后来在众人的劝说下,才停止恸哭,坐下来,和周成文、周成林及何庆强还有姐夫何玉斌一起商量娘的后事。(未完待续) 第446章 母亲的丧事 周大妈的丧事是五天后举行的。 在为娘举办丧事之前,周成林专门交代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和梅景阳两人,让他们帮忙封锁消息,不要把娘病笔的消息宣扬出去,以免惊动太多人引发不良影响。 但是,消息根本封锁不住。 周大妈离开人世的第二天,就在全县传遍了,而且很快就传到了市委市政府两大院,再通过市委市政府两大院传到市直各局部委和各个县区。 所以,接下来几天,通往何家寨的路上都是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车辆。 那些车中,有是河阳县的,有其他县区的,还有市直各局部委的,市长韦清哲也亲自带着在家的市六大班子成员赶到何家寨,对周成林表示了慰问,并在临走前,率领市六大班子全体成员走到周大妈的棺材前,虔诚的鞠了三个躬。 远在西欧考察的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和河阳县县委书记刘世昌在接到报丧电话后,也立即打来了越洋电话,对周成林予以慰问,让周成林节哀顺变,不要过于悲伤。 几天来,由于吊唁的人和车辆太多,通往何家寨大路一度交通堵塞,以至于交通部门不得不出动交通警察赶到浏阳河乡通往何家寨的大路上指挥交通。 似乎所有人都看到这是巴结讨好谄媚周成林的最佳机会,似乎所有人也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周成林当然知道那些人的良苦用心和真实目的,但是,人家来了,他还不能置之不理,还必须装出热情和感激的样子,对人家的到来表示感谢。 而且周成林还发现,在来的人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他根本不认识,甚至说未曾谋面。 但那些人见到他之后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对待已经仙逝的周大妈更是像对待亲娘一样,未语先流泪,然后往棺材前一趴,咚咚地磕上几个响头,有的人甚至会放声痛哭,不亚于死了亲娘一样。 而且,所有人都不是空手而来,都会带着花圈或者花篮和挽联,临走时还要封上一份厚礼。 好在之前周成林专门交代过礼柜人员,让他们收礼的时候注意,无论什么人,礼金封二百元以下的收,凡是礼金超过二百元的一律不收,而且要记清楚是什么人封的,注明是单位的还是私人的。 周大妈下地的那天,参加送葬的人员和车辆更是不胜枚举。 早晨,出棺的人还没来到,那些参加送葬的人员就从不辞百里早早地赶了过来,周汉章老汉的院前院后,村里村外的空地上,都停满了车,站满了人,都一脸虔诚地等候在那里。 见到那么多人,周成文、周成武和成林哥三只能冲着门外方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感谢。 简单吃点东西之后开始出棺。 大哥周成文端起了丧盘,二哥周成武打起了灵头幡,然后痛哭流涕地跪在娘的棺材前,周成林紧跟着跪在大哥和二哥的身后,也是悲恸地哭着,女人们更是哭天嚎地。 周汉章也躲在一边抹眼泪,望着与自己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伴就这样离开了人世,永远离开了自己,老人怎能不悲伤,但是,他的泪水已经哭干了,他只能在那里低声呜咽,借以抒发对老伴的留念。 灵棚里,在杠头何庆强的指挥下,十六个人把棺材抬了起来,在凄凉悲婉的唢呐声中走出灵棚,走向村东的坟地。 在村头的路口,周成文摔碎了丧盘。 到了坟场,何庆强将主杠前事先扎好翅膀的雄鸡解开绳子往空中一抛,雄鸡咯咯地扑着翅膀飞出去几十米,然后落在地上脖子一伸一缩地走进坟场旁边的树林里觅食去了。 接下来,在何庆强的指挥下,用两根粗大的绳索吊起棺材,在凄厉悲婉的唢呐声中头朝东南缓缓放进事先挖好的坑中。 许志浩、朵朵等人都失声恸哭起来,嘴里不断地叫着“奶奶、奶奶”,叫得人撕心裂肺。 周成文、周成武、成林哥三则再次趴倒在地,给他们最亲爱的娘亲磕了最后三个响头,然后忍着悲痛从地上爬起来,分别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铁锹,埋了第一锹土,然后把铁锹再次交到其他人手中,望了娘最后一眼,都悲切地转过身,向家里赶去…… 当天下午,在何庆强的主持下,周成文、周成武和成林哥三坐在一起把周汉章老汉今后的生活做了安排。 周成武还必须回秦城监狱服刑,周成林整天忙于公务,都没有时间照料老人,所以,照料老人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周成文。 安排完娘的丧事和爹今后的生活之后,周成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顿王静。 王静从小就没有爹娘,一直寄居在姑妈家,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她不可能再回姑妈家,也不可能再回姑妈家。 而且在河阳,王静也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 在所有人当中,周汉章老汉最关心王静今后的生活,当然,老人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孙子,是为了完成老伴的遗愿,所以,在众人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把周成林叫了出来,来到院子里,冲周成林道:“三啊,你娘已经走了,但是你别忘了你娘临走时的安排,再说了,这几天王静一直给你娘披麻戴孝,尽到了儿媳妇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们不能卸磨杀驴,殡送完了,就不要人家了,啊,听爹的,把王静带回家,权当给你娘和我,以及朵朵一个交代。” 娘的遗言,爹的吩咐,周成林不能不听。 因此,回到屋后,周成林扫了眼正躲在屋角抹眼泪的王静,低声道:“我还要在家替娘守孝三天,朵朵还要回城上学,麻烦你把朵朵先带回城。” 王静虽然不愿意接受周成林的馈赠和可怜,但在河阳,她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因此,她只能接受周成林的馈赠和怜悯,点了点头,叫过来朵朵,坐到了赵刚的车上,流着眼泪离开了何家寨。 三天后,周成林守孝完毕,回到了家中。 经过三天的苦苦的思索,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先让王静留下来,虽然这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就算是为了爹和娘,就算是为了朵朵,他也必须这样做。 从何家寨回来之后,他直接回到了家中。 本来,他打算先去县政府的,自从娘歪倒后,他一直没回县政府,他怕积累的文件和公务太多,准备先去处理一下再回家。 出于替他健康考虑,去何家寨接他回来的梅景阳和赵刚两人都说县政府有钱明义县长顶着,一切都处理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极力劝说他先回家洗个澡,休息一阵子再去上班。 考虑家里还有王静需要安置,他就听从了梅景阳和赵刚两个人的建议,准备先回家洗个澡再说。 打开熟悉的家门时,他简直不相信是他原来的家。 整个房间里都让他有种涣然一新的感觉。 原来落满灰尘的地板变得光洁透亮,一尘不染,记得去唐陵监狱接王静那天早晨走的时候,他随手把换下来的衣裤都放在了沙发上,现在已经没有了,客厅里的各种物品本来是杂乱无章的,现在排列的井然有序。 走进卧室,他发现原来凌乱不堪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的一角,床头的破鞋头臭袜子都失去了踪迹。 厕所里堵塞的马桶也畅通了。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王静的功劳。 这一切变化也让他突然产生家里有女人和没有女人就不一样的想法。 想想王静不在那段时间,家里简直乱的和鸡窝一样。 每天早晨起来,他和朵朵根本来不及打扫房间整理物品,甚至说有时候连被子都不叠就急匆匆地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随便找个早餐铺吃点东西,然后再把朵朵送去学校,把朵朵送去学校后再回过头去县政府上班。 尤其在遇到开会或者接待客人的时候,经常三五天都不回家,那时候,他只能把朵朵送回何家寨或者拜托给范晓萱。换下来的衣服往往是随处乱扔,有时候甚至个把月才洗一次。其他物品就更不用说,根本没时间整理。 虽然范晓萱和梅景阳两个人偶尔也会过来帮他打扫打扫房间,整理整理物品,但毕竟不是很及时。 而当年王静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应该说,王静是个贤惠勤快的女人,王静没出事的时候,他们的小家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邋遢的情况。那时候,地板天天都被王静抹得一尘不染,无比洁净,各种物品都被王静整理的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或许周成林当时习惯了被王静伺候地无比周到,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习以为常了,直到王静被收监,他才知道家里少了王静有怎样的天壤之别。而现在眼前又出现了久违了的温馨家庭情景,不由得让他感慨万千。 周成林正心绪起伏的时候,身后传来“咯吱”一声的推门声,不用说是王静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447章 两个女人 转过身,果然看见王静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静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盛满了菜,看样子是从超市买菜刚回来。 见到周成林,王静先是一阵惊喜,继而又是莫名的紧张和彷徨,张了张嘴,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回来了。” “嗯,回来了。” 帮忙拿东西的梅景阳和赵刚见王静从门外进来后,急忙把东西放进客厅中,识趣地提出了告辞,梅景阳道:“周县长,你先在家洗个澡,休息一下再回县政府吧,县政府这几天有钱县长顶着,你就放心吧。” 周成林点了点头。 梅景阳和赵刚走到王静身边的时候,又礼貌地同王静打了个招呼:“你忙,王姐。” 王静笑了笑,道:“谢谢你了,小梅和小赵,这都中午了,吃完中午饭再走吧。” “不了,王姐,我们回政府食堂吃。” 梅景阳和赵刚离开后,周成林和王静都感觉非常尴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沉默了一阵,王静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关切地问周成林道:“爹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先住在大哥家。”周成林点了点头,道。 “娘走了,爹一定感到闪的慌,过一阵子,你最好把爹接过来,带他老人家出去散散心。” “这阵子太忙,等过这阵子再说吧,再说了,爹这人太犟,轻易不听人劝。” 接下来又是沉默。 沉默了一阵,王静再次抬起头,低声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下午就搬出去。” “搬出去?你去哪?”周成林狐疑地抬起头,盯着王静的脸问道。 王静转过身子,把目光投向门外,神情呆板地说:“我已经在朝阳小区租好了房子。” “我什么时候让你搬出去的?”周成林突然抬高了声调。 望着周成林愠怒的脸,王静赶紧低下了头,用比蚊子还要小的声音道:“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就没有理由再住在这里。” “不假,我们是离婚了,但你还是朵朵的妈妈,朵朵需要你,你还是先住在这里,陪朵朵一阵子。孩子想你想得都……再说,我又没撵你。” 不知道是伤感还是感激,听到周成林那充满温情的话语,王静的眼眶中涌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又怕周成林看到,就拎起篮子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说:“我已经和人家房主说好了,一个月五十元钱。” “那你就再告诉房主,房子你不要了。”周成林边说边推开卧室的门,走进了卧室,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门,取出几件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王静放好菜后也跟着周成林走进了浴室。 周成林迷惑不解地扫了王静一眼,道:“我想洗澡,你进来干什么?” 王静怯生生地说:“我帮你放热水。” 周成林这才想起,离婚之前,自己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是王静先走进浴室,帮他放好热水,并调试好水温后再喊他进来洗澡,而且在他洗澡的时候,王静还会帮他搓背揉肩。 想到以前的一幕幕,他不由得再次抬起头,饱含深情地望了眼王静。 王静正坐在浴白沿上,神情专注地帮他往浴白里放水,并不时的把手伸进浴白里帮调试水温。 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饱含深情地喊了声:“王静。” 那声音让王静的心里一颤,情不自禁转过身,也是饱含深情地扫了眼周成林,但她马上又低下了头,轻声问道:“有事吗?” “哦,没事,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周成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道。 王静道:“水温我已经调好了,正好洗,你先洗吧,我去帮你做饭,对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下午的时候我帮你洗干净,千万不要再胡乱扔,我出去帮你做饭,对了,你想吃什么?” “手擀面。” 听到手擀面三字,王静的心里又是一颤,这是他们没离婚的时候,她做的饭中,周成林最爱吃的一种。 说出“手擀面”三字,周成林心里也是一颤,他不明白六七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为什么还会脱口说出自己曾经最喜欢吃王静做的手擀面。 王静走出浴室后,周成林的心里再次起了波澜。 王静已经出狱了,就在自己的家中,自己到底该怎么安置王静呢? 是保持现状,和王静各人过各人的,还是顺应朵朵和爹娘的意愿,与王静复婚呢? 如果保持现状和王静各人过各人的,朵朵会接受吗?爹会同意吗?还有已经离开人世的娘,她在九泉之下又会瞑目吗? 还有,又该如何安置王静呢? 难道真的对她不管不问,让她去外边租房子住吗? 那样的话,外人将会怎样评价和看待自己呢? 自己和那个抛弃结发妻子无情无义的陈世美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的,当年王静的确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自己的事。 但是,王静是受到了刘艳的蛊惑,是受到闫丙章的陷害,才会一时没把握住自己陷进去的。 再说了,当初自己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如果婚后自己能对王静好一点,能够安心和王静过日子,或许王静就不会陷进去。 因此说,王静所犯下的一切错误,自己都难辞其咎。 想到这些,许嘉感觉自己有愧于王静,有愧于朵朵,有愧于爹妈,有愧于这个家庭。家,应该是温馨的港湾,就因为那时候的家不能给王静遮风避雨,王静才会因为心里不平衡走上另外一个极端,走上犯罪。 如果和王静复婚,那又如何向范晓萱交代呢? 范晓萱还在等着自己。 可以说,范晓萱是继何静茹和孟茹之后最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继何静茹和孟茹之后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 范晓萱纯真、善良,犹如一株绽放的蔷薇花,她没有玫瑰的华丽与高贵,有的只是百合的质朴与纯洁。为了爱情,她不惜上刀山下火海,为了爱,她做出太多太多的牺牲,但从来没有祈求得到什么。 这些年,正是因为有范晓萱陪伴在他身边,他才会找到生活的方向,才会在在浩瀚的大海航行的时候没有迷失自我,在茫茫的戈壁中继续跋涉,在无边的探索中寻找到希望之光。 尤其是在娘离开人世这几天,范晓萱几乎天天都给他打电话,用温暖的话语开导他,让他一定要顶住,一定要以身体为重,千万不要因为娘的去世悲伤过度伤害到自己。 那几天,范晓萱不仅在电话里开导他,而且还不止一次去何家寨,虽然每次去何家寨,她都远远站在人群后边,但他都能感受到来自范晓萱的关心和抚慰,那是一种心与心的交流,情感与情感的交流,其中的感觉,只有他和范晓萱两个人能够感受到,再也没有第三者能够感受到。 他们虽然从始到终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用目光交流着彼此的思念和安慰。 就在回来的路上,范晓萱又一次给他打了电话,在电话后告诉他,她想他,她迫切希望马上就见到他。 本来,他打算先去范晓萱的住处的,但是大白天,他过去不方便。 再说了,家里还有一个王静,他必须把王静妥善安置好,才能回过头去见范晓萱,诉说几天来对范晓萱的思念,表达自己对范晓萱最诚挚的爱恋。 说实话,那时候他还暗暗下定决心,回到家后,把王静打发走,彻底与王静决裂。 但是,看到家中的景象,想起爹娘的嘱托,再联想到朵朵那渴望母爱的眼神,他失去了勇气,失去了与王静彻底决裂的勇气。 他想起了某个诗人说的一句话:爱情要完结的时候自会完结,到时候,你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可是句号的后面却常常是省略号,以及感叹号! 现在,他与王静的爱情在句号后面就出现了省略号以及感叹号! 这个省略号和感叹号因为范晓萱的存在,又继续延伸,拓展。 一时之间,范晓萱、王静、爹和朵朵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萦绕,娘临走前的遗言,也在他的耳边不断响起…… 就在周成林心绪不宁的时候,浴室外边传来了王静的声音:“洗完了吗?饭已经做好了!” 直到此时,周成林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洗澡,浴白里的水已经漫过了缸沿,正在哗哗地流淌着,他急忙关闭水阀,抬起一条腿,伸进浴白中。 一阵火烧般的灼热自脚上传来,他“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原来,由于他一直心绪不宁,光关闭了冷水阀门,忘记关闭热水阀门,浴白里剩下的几乎都是热水。 好在太阳能的热水也就六七十度,才没把他的脚烫伤。即使这样,他的脚还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尖叫声惊动了外边的王静,王静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一把推开浴室门,冲了进来,边往浴室里冲,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周成林急忙道:“不小心碰到了热水阀门,脚被烫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448章 好心办错事 王静一把抓住他的脚,放在怀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焦急地问他:“不碍事吧!” “嗯,不碍事。”说完,他又真诚地说了声:“王静,谢谢你。” 王静道:“谢啥。”说完,突然转过身去。 这时,周成林才想起自己光着身子,虽然自己和王静曾经是夫妻,但现在他们毕竟已经离婚了,属于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所以,在那一瞬间,他非常的尴尬,急忙用浴巾包住赤裸的身子,不无掩饰地冲王静解释道:“人代会召开在即,我有些不放心,光想着人代会的准备事宜了,所以忘记了关热水阀门。” 王静不无责备地说:“地球难道缺少你就不能转了,连洗澡都想着工作的事。” 王静边说边打开了冷水阀门,重新帮周成林调试水温。 重新帮周成林调试好水温后,王静站起来,冲周成林道:“抓紧时间洗吧,洗完后休息一阵子,千万不要再因为想着工作的事耽误了洗澡。” 周成林“嗯”了声,然后道:“好的,你出去吧。” 王静转身走了出去,走到浴室门边的时候,再次回过头,轻声问周成林:“还用我帮你搓背揉肩吗?” “哦……不……不用……不用。”周成林不无尴尬地回答道。 周成林的回答,让王静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周成林已经不再是夫妻,他们虽然待在一间房间里,但已经是毫无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她摇了摇头,走出浴室,来到厨房,继续忙活起来。 周成林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王静已经帮他盛好饭。 他坐到餐桌旁,端起碗,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放在嘴中,王静做的手擀面香甜溢口,口感极好,他不由脱口而出:“好吃。” 王静道:“好吃你就多吃点,这几天忙着娘的事,一定没吃好,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得慌,所以,多吃点,吃完后就睡觉,下午,我去接朵朵。” 王静充满温情的话语让周成林不由得抬起了头。 就在周成林抬起头的同时,王静的头也抬了起来。 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对视在一起,彼此目光中,都饱含着复杂的感情…… 休息一中午,周成林下午就来到了县政府。 虽然梅景阳和赵刚都说政府日常工作在钱明义的主持下一切正常,让他不要担心,但他还是不能把心全部放进肚子里,午休一过,就给赵刚打电话,让赵刚来他家把他接到了县政府。 周成林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走进他办公室请示或者汇报工作,顺便安慰他。 接下来,各科室各部委的人都赶了来了。 张俊仁等几名在家的副县长也赶了过来,分别向周成林汇报了最近以来工作开展情况,并说了些安慰的话。 钱明义因为去市里参加一个会议,没能赶过来,但他给周成林打了电话,说自己在市里开完会后就赶回来,赶回来后再具体向他汇报。 不过,让周成林颇感意外的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韩东以及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董教育竟然没有过来,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从娘离开人世到现在,韩东与董教育两个人就一直没有到场饼,而且连个安慰的电话都没打。 按说谁不到场,董教育必须到场,因为董教育是他一把手提起来的。 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更何况董教育并不仅仅是受他滴水之恩,可以这样说,没有他周成林,就没有董教育的今天。 因此说,周大妈的丧事,董教育必须到场,除非他出发去外地赶不回来了,即使这样,他也要打个电话给周成林表示安慰。 韩东也必须到场,毕竟大家在一口锅里摸勺子,低头不见抬头见。 再说了,平时他们又从来没有什么矛盾和冲突。 话又说回来,即使他们有过矛盾和冲突,韩东也不会这样做。 因为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矛盾和利益,即使有矛盾,相互之间也不会表现出来的,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团和气,一点矛盾都没有的样子。 还有,韩东现只是副县长,而且是排名非常靠后的副县长,他就是真的对周成林有矛盾有意见,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因为在官场上,权力是维系官场所有规则的魔棒,上级的所有权威、优势就取决于其权力的含金量上。而权力的含金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恒量,而是一个随机变量,有如企业的利润之类,依其所有者的经营情况而定。因此,有人称其权力资本。在经济市场化的今天,市场辨则越显其重要的地位。与之相类,权力的经营业绩往往取决于权力所有者对官场辨则的掌握及熟练程度。 也就是说,在官场上,有权就有了一切,而作为下级,就必须服从,而且是无条件的服从,有时还得像奴仆。 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韩东都必须到场对周成林表示慰问。 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到场,而且都连个电话都没打。 不仅董教育和韩东两个人没到场,就连县一中校长诸葛长青、教育局业务局长张克亮等人也都没有到场,而且这些人都和董教育与韩东两个人一样,也都连个电话都没打。 虽然这些人不是周成林一把提拔起来的,但都承蒙周成林关照过,所以说,这些人中的每个人都应该感激周成林,奉周成林为神灵。 然而,这些人好像都忘记了周成林的恩泽一样。 这让周成林颇感费解和恼火。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梅景阳两个人之后,他把梅景阳叫到身边,好像很随意的样子,问梅景阳道:“小梅,我怎么没看见韩县长?韩县长是不是出发了?” 梅景阳不安的抬起头,看了周成林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低声道:“韩县长去县委招待所了。” “韩县长去县委招待所做什么的?”周成林不经意地问道 “配合省必于河阳县高考舞弊案调查小组一起调查我们县高考舞弊的事。”梅景阳小声答道。 “我们县高考舞弊?怎么回事?”周成林盯着梅景阳的脸问道。 梅景阳急忙道:“就在大娘离开人世的前几天,我们县有人给省纪委和省教育厅写检举信,说我们县今年的高考存在舞弊行为,而且舞弊现象非常严重,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组成了高考舞弊联合调查组开赴我县调查。调查组经过走访,证明检举属实,董局长、诸葛校长、张克亮副局长等人都牵连其中,已经全部被双规。韩县长作为高考考场的主考官,虽然没被双规,但一直留在县委招待所配合调查组的调查工作。” 周成林这才想起去唐凌监狱的时候接到的电话,当时,他虽然预感省纪委和省教育厅领导莅临河阳县是有原因的,但没想到是调查高考舞弊的。 听说今年高考的确存在舞弊行为,而且自己的得力爱将董教育和县一中的校长诸葛长青等人都被双规了,周成林大脑“嗡”的一声,颤声道:“小梅啊小梅,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向我汇报?” 梅景阳委屈地说:“本来我早就想向您汇报的,但考虑大娘病逝,您一定太伤心,和忙着安排大娘的后事,我就没有向您汇报,大娘丧事结束的当天,我本来打算向您汇报的,但钱县长又说大娘的丧事刚办完,您一定累得不轻,说等你休息一阵子再告诉你。” 应该说,梅景阳是为他所想,他又没有理由怨恨和批评梅景阳。 但是,正是梅景阳的善意,却让他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遇中。 董教育是他看重的干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说的再直白些,他们属于一个圈子的。 梁光栋的问题刚刚平复下去,现在又来了董教育这件棘手的。 他预感,董教育的问题恐怕比梁光栋的问题还要棘手。 梁光栋毕竟只是贪污了几十万元钱,再说了,那些钱梁光栋最后都退了回来。 而董教育的问题虽然没有牵扯到钱,但他直接牵扯到几十个家庭,牵扯到近万个家庭的利益。 湖北嘉禾、广东电白是个鲜明的例子,在那场政治风暴中,几十名干部被处理了,虽然两个县的政府一把手都免于刑事责任,但最后都背了处分。 出现这种情况,他不能不急。 努力平复一下心情,从桌上拿起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梅景阳急忙拿起打火机,打着火,帮他点上。 他狠命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冲梅景阳道:“现在就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地给我说一遍。” 梅景阳再次抬起头忘了周成林一眼,小心翼翼的把调查组来河阳的情况向周成林讲述了一遍。 省纪委和省教育厅关于河阳县高考舞弊联合调查中莅临河阳县的那天,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后,钱明义和韩东马上赶到了县委六楼的小会议室。 走进小会议室,他们发现省纪委和省教育厅的领导及市教育局局长牛庆义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449章 高考舞弊调查组 问候完几位领导之后,钱明义向几位领导做了解释,说刘世昌陪同市委书记王庆民去西欧招商去了,县长周成林因为公务出发,家里的一切问题由自己和韩东两人负责。 于是,牛庆义向他们介绍了省纪委的蔺处长和省教育厅的白处长以及所有调查组成员。 省教育厅纪检处处长白宏章单刀直入,连一句拐弯抹角的话都没说,就直奔主题道:“既然刘书记和周县长都不在家,那我们就把此次河阳之行的具体任务的工作向钱县长和韩县长通下气,确切说,是向河阳县县委和县政府通气,并希望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积极配合我们工作。”说到这里,白宏章停了下来,然后才继续说道:“三天前,我们接到了贵县县一中一名老师和数名学生家长的检举信,说我们河阳县今年高考存在集体舞弊行为,接到检举信,领导非常重视,为了严肃高考的考风考纪,为了维护公平公正的竞争原则,为了给广大莘莘学子一个说法,省纪委和省教育厅联合成立了调查组,责成我和蔺处长两人会同榆阳市教育局牛局长一起来河阳县对你们河阳今年高考舞弊的问题进行调查。不管是否存在舞弊现象,也不管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现象,我们都要认真调查,希望河阳县委、县政府和河阳教育局能用积极主动的态度对待这次调查工作。” 会议室中,钱明义的职务最大,于是,他接过白宏章的话表态道:“白处长,既然省教育厅接到了检举信,不论事实真相如何,不论检举情况是否属实,也不论我们县今年高考中是否存在舞弊行为,以及舞弊行为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现象,我们河阳县委县政府都会密切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在这里,我也代表河阳县委和县政府向各位领导表个态,坚决站在讲政治的高度,积极配合调查组的工作,调查组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钱给钱,对涉及的问题认真对待,该纠正的纠正,该调查的调查,不论涉及到什么人,我们县委县政府绝对不姑息迁就。” 白宏章说:“好,钱县长,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我代表调查组对河阳县委和县政府的大力支持表现感谢。根据检举信检举情况,你们河阳的舞弊行为不是个别现象,而是集体行为,说的再严重性,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集体舞弊行为,因此,来之前,省教育厅局党组已经做出决定,对有作弊嫌疑的县教育局局长董教育、县教育局副局长兼县教育局招生办主任张克亮、县一中校长诸葛长青及县一中教导主任徐天实行‘双规’,同时,根据省教育局党组指示,抽调韩县长参加到我们调查组中,全面配合调查组工作,从现在开始,韩县长就要严格遵守调查小组的工作纪律,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得随意离开调查组驻地。” 听白宏章宣读完决定,坐在钱明义身边的韩东冷汗直流,把贴身的衬衫都打湿了。 事实上,白宏章一开始宣布此次调查组的工作目的和工作方案的时候,韩东就已经开始流汗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白宏章说的都是事实的话,作为今年高考主考官和高考委员会主任的他难辞其咎,虽然他没有参与高考舞弊,而且今年高考存在舞弊行为他一点都不知道,但他是高考的主考官,是高考委员会主任,负有失察的责任,也就是说渎职。 渎职同样是要受处分的。 韩东非常紧张和恼火,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强颜欢笑,道:“请白处长放心,我会严格遵守组织纪律,全面配合调查组工作,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调查结束,绝对不擅自行动,不离开调查组驻地半步。” 白宏章点点头说:“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调查组全面转入调查工作,对了,钱县长,我们还有一事相求,请你帮我们安排一个办公的地方,这地方一定要安静,不能有人打扰,更不能有人干预我们的调查工作。” 钱明义想了想,道:“县委招待所有个独立的小院比较清静,你们去那里怎样?” 白宏章说:“只要清静就行。” 于是,钱明义给县委招待所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招待所那所院子给腾出来,然后和姜自远一起,陪着调查组来到县委招待所,把调查组安顿好。 本来,安顿好调查组后,钱明义准备打电话向周成林做汇报的,但就在这时候,梅景阳打电话告诉他,周大妈已经不行了。 听说周大妈不行了,考虑周成林得赶回何家寨安排周大妈的后事,他怕告诉周成林后,周成林分心,就没给周成林打电话,光向刘世昌做了汇报,而且等梅景阳回来之后,他冲梅景阳做了一番交代,让梅景阳也不要把高考舞弊的事告诉周成林。 就这样,周成林一直被蒙在鼓里。 直到梅景阳把一切都告诉周成林,周成林才知道。 也直到此时,周成林才知道韩东、董教育和诸葛长青等人没有出现在母亲葬礼上的原因。 对于韩东、董教育和诸葛长青等人的误会立刻冰消云散,但接下来,周成林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担心有人以此为把柄,再次在河阳县掀起什么波澜。 梁光栋的冲击波还没有完全逝去,他实在承受不了再有风暴袭来。 俗话说,越怕鬼敲门,鬼还越来敲门。 梅景阳刚汇报完省斑考舞弊调查组莅临河阳调查高考舞弊一事,综合科公务员小吴就把当天的报纸送了过来。 梅景阳接过小吴送来的报纸,随手放在周成林办公桌的一头。 周成林一向有看报的习惯,尤其是政府机关报,虽然政府机关报上刊登的都是县委县政府最近发生的事,但周成林还是每期必看,希望通过政府机关报了解机关各个部门的动向。所以,当梅景阳把报纸放在他办公桌一头后,他随手拿起了一份政府机关报看起来。 当周成林的目光停在政府机关报的头版头条时,立马坐直了身子,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行文字。 机关报竟然以头版头条的形式刊发了省斑考舞弊调查组莅临河阳调查高考舞弊一事:主标题是《河阳县数十名考生高考舞弊》,副标题是《省市纪委和省市教育部门已成立联合调查组深入调查》。 虽然高考舞弊的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省市纪委和教育部门已经成立调查组开赴河阳县展开了全面深入的调查,而且董教育和诸葛长青等高考委员会成员已经被“双规”和立案调查,但到目前为止上面还没有做出定论。 话又说回来,即使高考联合调查组已经做出定论,但像这种有损河阳县县委和县政府形象的行为也不应该在政府机关报上刊登,更何况是头版头条,这就好像儿子在自己家骂老子一样。 周成林越看越气,气得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扔,拍着桌子说道:“简直是乱弹琴。”边说边伸手抓去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县委宣传部宣传科科长、机关报主编赵文丽的电话:“赵科长吗?我是周成林。” 一般情况下,周成林都是直接和县委宣传部部长打交道,顶多和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通电话,像这样直接与宣传科科长通电话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接到周成林的电话的时候,赵文丽既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又非常的紧张,诚惶诚恐地应道:“您……您好周县长,您有事吗?” “今天的机关报你看了吗?”周成林开门见山,冷冰冰地问道。 赵文丽从周成林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对,心里开始发懵,但她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急忙小心翼翼地问道:“看了,有什么不妥吗?周县长。” “关于高考的那篇稿子,谁让你们发的?”周成林提高了声音,声音中夹杂着火气。 “华书记让我们刊发的,华书记专门交代我们,说我们河阳出了这种事,必须曝一曝,让所有市民都知道县委县政府对这次高考舞弊行为调查的决心,还说这是县委的意思。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周县长。”赵文丽胆战心惊地说。 听说是华中崇让政府机关报编辑部刊发的,周成林不再问下去了,他也没再去指责赵文丽。 在刘世昌和自己都不在县里的情况下下,华中崇的级别最高,他的命令,机关报编辑部的人不敢不从,责任不在赵文丽,也不在县委宣传部。 本来,给赵文丽打完电话后,他还打算给县委宣传部部长打电话的,问宣传部部长是怎么搞的,怎么一点政治敏锐性都没有?怎么不把好用稿关? 得知是华中崇让机关报编辑部刊发的,周成林觉得没有必要再给宣传部部长打电话,于是冲赵文丽道:“就这样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450章 晚节不保 挂断赵文丽的电话后,周成林再次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梅景阳看见后,急忙从桌上拿起火机,打着火,帮周成林点上,然后又替周成林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县长,还有其他事情吗?” “哦,没有了。” “那,我先出去了?” 周成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好的,你先出去吧,对了,你再给钱县长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河阳,让钱县长回河阳后立即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梅景阳说:“好的。”边说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钱明义打电话了。 与钱明义通完电话后,又推门走进了周成林的办公室,告诉周成林:“周县长,钱县长开会已经结束了,正在往河阳县赶,说五点钟能到。” 周成林道:“知道了,你忙吧。” 五点十分的时候,钱明义来到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一走进周成林的办公室,钱明义就善意地开导周成林道:“大娘已经走了,一定要节哀顺变。” 周成林不无感激地说:“谢谢关心,我会的。” 钱明义又道:“这阵子一定为大娘的事累的够呛,怎么不多在家里休息两天?”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能安心在家休息吗?”周成林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 钱明义知道周成林说的是高考舞弊的事,因此顺着周成林的话道:“小梅都告诉你了?” 周成林点点头,放下手中报纸,从桌上拿起烟盒,扔给钱明义,并顺手把打火机递了过去,不无痛惜地说:“没想到我不在这几天河阳会出现这种事,更没想到老董和诸葛两个人会如此糊涂,悲哀啊悲哀!” “是啊,我也没想到老董和诸葛两人会如此糊涂,尤其是老董,都已经到了退下来的年龄了,竟然晚节不保,哎,世事难料啊!”钱明义也不无叹息地说。 “哎,人最怕的就是在滚滚红尘中迷失自我,没想到老董和诸葛也迷失了自我,开始腐败堕落。” “是啊,没想到老董和诸葛这两个人也会堕落。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务之急,我们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想办法补救,尽量消除不良影响!最好能去省里,争取省委和省纪委让调查组把处理权交给我们县委县政府,由我们内部处理,内部消化。”钱明义边点烟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也是这样想的,关键是调查组会同意吗?省委和省纪委以及省教育厅会同意吗?还有,近万名学生和学生家长会同意吗?”周成林忧心忡忡地说。 钱明义抽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试一试。” 周成林把手中的烟屁股使劲的摁在烟灰缸中,道:“恐怕有人不让我们这样做!” 钱明义说:“谁他妈的如此缺德?” 周成林拿起机关报,递给钱明义,并指着机关报的头版头条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钱明义看完后,心里也是一阵紧张,抬起头,恨恨道:“简直是胡闹,他们哪来这么大的权力和胆量?” 周成林再次点着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道:“他们是没有这样大的权力和胆量,但是有人有,他们不敢不听啊!” “是谁这么缺德?” “还能有谁?华中崇华书记吧。” “华书记?华书记让他们这么做的?怎么可能?”说实话,一看到那篇文章,钱明义就已经意识到一切都是华中崇搞的鬼,但他仍然不希望这是真的。 周成林扫了钱明义一样,淡淡道:“除了他还能是谁?我已经打电话给赵文丽落实了,赵文丽告诉我,是华中崇让他们编辑部这么做的,并说必须把高考舞弊的事给曝一曝,让广大市民知道我们县委县政府对这次高考舞弊行为的重视。” “狗屁,我看他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钱明义气的骂了起来。 “是啊,人家是巴不得天下大乱,好乘机坐收渔人之利。”在钱明义面前,周成林什么顾虑和遮拦都没有,一语道破了华中崇的险恶用心和真实目的。 “真没想到华中崇会这样做,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钱明义也开始挠头起来。 “恐怕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恐怕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周成林忧心忡忡地说。 “那我们该怎么做?” 周成林沉吟了一下,道:“我想,现在我们得给刘书记打电话了,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刘书记,由刘书记定夺。” 钱明义沉吟了一下,同意了周成林的提议,道:“刘书记对于高考舞弊案也非常重视,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我,调研事件的发展情况和处理情况,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尽量把主动权从调查组的手中接过来,由我们内部处理,内部消化,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这个电话什么时候打,是你给刘书记打,还是我给刘书记打?” 周成林道:“按说,这个电话应该由我给刘书记打,不过,这件事一直是由你负责的,所以,最好还是由你来打,而且是越快越好,一定不要让那些心存不轨的人抢在我们前边。” 钱明义说:“那好,我现在就给刘书记打电话,把所有的情况都向他汇报。” 钱明义说完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刘世昌的电话,把情况全部向刘世昌做了汇报。 挂断电话后,钱明义冲周成林道:“刘书记知道后也非常生气,说他会给华中崇打电话的。” 周成林点点头,道“这就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事,我想以我的名义,今天晚上宴请一下省调查组的同志,和他们联络一下感情,顺便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你看怎样?” 钱明义想了想,道:“以你的名义宴请调查组的同志,恐怕不妥,你想想,现在还是非常时期,他们是不是会避嫌?” 周成林想了想,感觉现在的确不是宴请省调查组同志的时候,但他仍然不无担心地说:“从调查组进驻到我们河阳到现在,我和刘书记都没沾过边,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看法?说我们不配合他们的工作。” 钱明义道:“应该不会,毕竟刘书记和你的情况都非常特殊,再说了,我把你和刘书记的情况都向白处长说了,他们都很理解的。而且大娘办丧事的那天,白处长知道后,还说要以调查组的名义给大娘送花圈的,后来为了避嫌,又打消了送花圈的想法,所以,我感觉他们不会有看法的。” 周成林道:“这就行。” 接下来,钱明义又把在榆阳参加会议的内容向周成林做了汇报。 钱明义汇报完会议内容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钱明义问周成林:“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喝两杯吧,解解乏,放松放松心情。” 周成林拒绝了钱明义,他还有事,他感觉晚上有必要去范晓萱的住处一趟,看看范晓萱,顺便安慰一下范晓萱,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去她那,难免她会有什么想法。 送走了钱明义之后,他打电话把赵刚叫了上来,从赵刚手中要过来车钥匙,道:“小赵,今天晚上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吧。” 为领导服务这么长时间,赵刚能看不透火候吗?马上接过周成林的话道:“那我先回去了,周县长。” 赵刚退出办公室之后,周成林取出手机,拨通了范晓萱的电话,轻声道:“晓萱,晚上方便吗?” 听到周成林的声音,范晓萱温柔的声音里传出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道:“方便,你过来吧。” 挂断范晓萱的电话,周成林又给王静打了个电话,借口要参加一个饭局,让王静不要等自己了,然后就走下楼,驾车向范晓萱的住处赶去。 来到范晓萱的住处,周成林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好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周成林刚敲一下门,门就轻轻打开了,露出了范晓萱面带微笑的俏脸。 见是亲爱的人,范晓萱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轻声道:“来了,快进来。” 看见范晓萱那灿烂的笑容,听到那荡人心魄的盈盈细语,周成林心里甜滋滋,所有的不开心的事一下子全部飞走了,他也用饱含深情的眼神望着屋内的范晓萱,轻声道:“晓萱,我想你。”边说边走进范晓萱的小屋,并随手将门反锁并扣上保险。 转过身的一瞬间,周成林发现,范晓萱正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其眼神中蕴含的深意只有他能理解。 周成林心里一颤,轻轻把眼前的可人儿搂在怀中。 范晓萱顺势倒在他怀里。 没有言语,没有手势,两个人紧紧拥抱成一个肉体,恨不得立即融入彼此的身体中。 范晓萱踮起脚尖,将香艳的嘴唇递到了周成林的唇边。 周成林厚重的嘴唇迎合着范晓萱,盖在了范晓萱的唇上。 两个人嘴唇紧贴着嘴唇,舌头搅拌着舌头,倾诉着隔离的苦楚,朗诵着相见的甜美。 那一刻,范晓萱醉倒在周成林的怀中,周成林已把心房融化在范晓萱的心中,那一刻,时间凝滞,记忆静止,听到的只是彼此微弱的心跳声。(未完待续) 第451章 真心相爱 她知道他要来了,事先把内衣都脱了,只是披着一件宽大的睡袍,睡袍在他们疯狂拥抱的过程中悄悄滑落在地板上,范晓萱那匀称洁白、光滑如玉的胴体就展现在了周成林面前。 在周成林的眼中,这不只是一个女性活生生的躯体,她还是一幅超凡脱俗的艺术杰作,一张风韵无比的美人图,一个有血有肉息息相通心心相印的知音知己。 是的,在周成林的心中,那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欢乐世界、至高无上的精神家园、冰清玉洁的神圣天地。 在范晓萱的眼中,周成林是烈火、是真金、是希望、是偶像、是一个女人在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可以遮风挡雨放心停泊的温馨港湾。 自从在榆阳大酒店看到他第一眼之后,她就义无反顾地深深地爱上了他,自从爱上他之后,她就不屑于再看其他男人一眼。 在她的心目中,其他男人如果是一湾小溪,周成林就是浩瀚海洋,其他男人如果是一株小树,周成林就是一棵栋梁。 总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她的心目中取代周成林。 而周成林自从爱上了范晓萱之后,心中也就再也没有了另外的女人。 在周成林心目中,范晓萱就是一颗雕琢精细的艺术品,就是一块易碎的宝石宝玉,需要他用心地呵护,既要紧紧的又要轻轻的,既要用力的又是温柔的拥抱,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点滴伤害都不允许。 就这样,他们拥抱着走过客厅,走进卧室,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他亲吻着她的额头…… 当两个人平静下来的时候,范晓萱依然紧紧地抱着周成林,好像是抱着她的全部希望和企求。 周成林也紧紧地搂着范晓萱。 两个人搂着躺了一会,范晓萱突然叹了口气。 周成林松开了范晓萱,轻声问道:“怎么了?晓萱。” 范晓萱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了周成林一个规矩女人都想弄明白的问题:“成林哥,你相信爱情吗?” 周成林想了想,道:“相信。” “你说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吗?”范晓萱继续问道。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浪漫的?还是现实的?”周成林望着着范晓萱的脸问。 范晓萱把脸转向了一边,似乎是喃喃自语,道:“浪漫的怎么说?现实的怎么说?” “浪漫的说爱情当然是有的。《西厢记》里张生初见崔莺莺,莺莺走后,张生有一句唱词: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说的张生对莺莺一见钟情的爱情。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经典的爱情故事。” “那现实的呢?” “现实的吗,也是有的,比如《金婚》中的张国立”饰演的佟志与蒋雯丽饰演的文丽,面对生活中的所有挫折和纷扰,他们不离不弃,从来没放弃过自己的爱情。” “哦?”范晓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言语。 但周成林的心里却泛起了波澜,开始思考范晓萱说那些话的意思。 他知道,如今的范晓萱不再是那个二十多岁的罗曼蒂克的陆雯了。如今的她已走进现实,她期盼着一个女人理应得到的东西。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无非是婚姻和男人的承诺。 虽然钱钟书老先生在围城中极力宣扬“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虽然有位著名的大作家也在自己的作品中极力宣扬“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还有数以千计的人渴望走进爱情的坟墓,渴望从城外走进城堡,尤其对一个女人来说,到了一定的年龄,必须寻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结束单身生活,这似乎是一个规律,一个亘古不变永恒的规律,任何人都不能背离这个规律。 当范晓萱问及那些问题后,他误会了范晓萱,以为范晓萱是在向他讨说法,所以,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地拍了范晓萱的肩膀一下,像是在安慰范晓萱,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晓萱,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想出来办法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承诺……” 说出这句话后,周成林马上又后悔起来,因为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 这句话绝对不是可以随口说出来的,最起码现在不能说出来,因为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王静,他的生活中不再只是一个范晓萱。 虽然他不爱王静,虽然他对王静没有一点感情,虽然他和王静已经走出了婚姻的围城,没有了任何关系,但是他们有了婚姻的结晶,而且在娘临终的时候,他答应过娘,会安排好王静的。 娘临终的嘱托,他不能违背,他不能让娘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想到娘临终前把王静的手交在自己手中的情景,他的心里升起一缕莫名的疼痛和酸楚。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说过这话,也从没有对范晓萱许诺过什么。 也许是范晓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使周成林担忧和不安。 这大概就是万物运转的规律--一切都在变,世界上唯独不变的规律是一切都在变,这当然包括人的活生生的感情。 事实上,范晓萱的感情也在变,从二十余岁的豆蔻少女走至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思想、感情和心里不可能不发生变化。 早先,范晓萱的确要将终生的爱情无私地献给周成林。 那时候,在范晓萱的潜意识中,只要周成林做她的情人就行,她从来没渴望多周成林给她什么承诺,更没渴望过周成林娶她,做她的丈夫。 当然,她也不是一次没想,有时候那种想法也会像一缕轻烟一样不经意间在她心头掠过,但都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因为她知道,虽然周成林已经离婚,但像周成林这样的成功男人,一定会有很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背后也一定会有很多的红颜知己,自己无非是周成林那些红颜知己的一员。 她下定了决心,永远做周成林的情人,做周成林的精神恋人、秘密爱人。 只要能和周成林在一起,她不在意以什么身份出现。 这种爱情是多么纯真,多么赤诚,又是多么美好,多么神圣。 那时候,倘若有任何人来劝说、来开导、来扭转她的这种“误区”,她当然地予以嗤之以鼻的回应。 在姑娘情窦初开的心田中,以为世上众多的人都不懂爱情,也没有过爱情,他们不是爱情的“盲人”,就是爱情的“敌人”。他们当然容不得爱情以外的东西滋生和蔓延。 这个阶段的少女,爱情是无比烂漫的。 如今,经过五六个春秋寒暑的捶打磨难,少女已经变成女人,由不成熟开始变得现实,尤其是眼看着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一个个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范晓萱也开始渴望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渴望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在暴风骤雨的天气中能够给她遮风挡雨安全停泊的港湾。 而且就在这时候,她发现,周成林除了自己,的确没有其他女人,虽然他曾经结过婚,但是那段不幸福的婚姻已经死亡,不复存在,因此,她的内心重新燃起希望,渴望周成林能娶她,做周成林的妻子。 但是,就在她满怀希望的时候,王静回来了。 而且,在周成林母亲的葬礼上,她发现,王静仍然是以周家儿媳妇的身份出现的,仍然是多多的妈妈、周成林的合法妻子的身份为周大妈送终的。 那一刻,她心头刚刚升起的一缕希望再度熄灭,犹如美丽的肥皂泡一样,被风儿轻轻一吹,就彻底地灰飞烟灭。 但是,她的心里就是放不下周成林,几天来,周成林的身影老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老是在她的眼前晃荡。 尤其在接到周成林的电话,知道周成林今晚要来的时候,她兴奋的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 所以说,她问的那些话都是些无心之语。 但是,她的那些无心之语却搅乱了周成林全部心思。 在这一瞬间,一种困惑悄悄袭来,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周成林的脑际,他不知怎么突然觉察到问题的严重了! 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可怕的感觉,他又有点悔悟似地想,在范晓萱还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放手,让范晓萱找个男人成家。 事实上,那时候,他根本舍不得自己钟情万分的姑娘被别人娶走,成为别人的新娘。 就是现在,他也舍不得范晓萱的离他远去。 男女爱恋这个游戏“陷阱”,一旦掉了进去,就像着了魔一样,没有一个人能轻易从这个游戏“陷阱”中走出来,范晓萱不能,他也不能,他们至始至终是真心相爱,从来都不会逢场作戏。(未完待续) 第452章 亲情?爱情? 不过,当范晓萱听到周成林说“晓萱,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想出来办法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承诺……”这句话时,她还是莫名地兴奋,她像从沉沉漫漫的长夜里发现了一丝旭日的曙光。 周成林既然已经把承诺说出来,他就一定会想办法的,或许他已有了一种办法的“雏形”,或者已经安排自己的思路。 但接下来,周成林的神情瞬间的变化,让范晓萱的期待目光再度消失了。 周成林的神情告诉她,周成林心中的所谓办法和实施方案眼下还只是不成熟的思路,尚未思虑成熟,那办法只是刚刚在心房孕育,还不到“分娩”的时候。 范晓萱的温情宽厚就在于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能善解人意,特别是对于自己的情人。 她并没有怨恨周成林,她甚至开始想,实在不行的话,她继续做他的情人,做他的精神恋人、秘密爱人。 只要能和周成林在一起,她不在意以什么身份出现。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子,饱含深情地望了周成林一眼,轻声道:“成林哥,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只要你心里永远想着我就行,即使我们今生不能做夫妻,那就让我们来世在做夫妻吧,即使来世我们也不能走到一起,那就让我们与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化作一对蝴蝶,永远不分开。” 范晓萱的痴情让周成林感动了,再次紧紧地把范晓萱搂在怀中。内心里也在苦苦挣扎,在爱情和亲情面前,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直到十点多,王静还没有睡,她在等周成林回来。 本来,她打算好了,晚上与周成林一起吃一顿饭,然后坐下来与周成林好好谈谈,她不祈求周成林能收留她,更不祈求周成林和她复婚,只要周成林能看在朵朵的份上,容她在附近找一个住处,能隔三差五地过来探望朵朵就行。 因此,从学校里把朵朵接回来之后,她就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没想到她刚走进厨房,周成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周成林告诉她,晚上要陪客人吃饭,不能回家吃饭了,让她不要再等他。 放下周成林的电话,王静感到莫名的失落,但在朵朵面前,她不能表现出来,朵朵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孩子的心情,所以,她强颜欢笑,走进厨房,忙了好一阵子,终于做了一桌朵朵平常最爱吃的饭菜,并有说有笑地陪着朵朵一起共进晚餐。 吃完饭,洗刷完毕,又督促着朵朵开始做家庭作业。 这天晚上,对朵朵来说应该是他七年来最幸福的一个晚上。 七年了,从来没有人如此悉心地照顾他,更没有人陪着他一起做家庭作业,所以,当王静坐在他的身边,说陪他一起做作业之后,小家伙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 由于心情好,朵朵做作业较以前更加专心,平常做家庭作业需要两个多小时,今天晚上一个小时就做完了。 做完作业后,小家伙就坐在妈妈的身旁,缠着妈妈让妈妈陪他聊天。 聊着聊着,朵朵突然抬起头,问王静道:“妈妈,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会去学校接我吗?” 朵朵的话犹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王静的心口,扎得她心开始流血,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道:“是的,以后妈妈每天都会去学校接朵朵,然后再给朵朵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听妈妈说每天放学都去接自己,朵朵高兴地手舞足蹈,情不自禁地亲了妈妈一口,欢呼起来:“从今天开始,妈妈可以天天去学校接我了,我再也不用呆在学校里等爸爸了,我真高兴,我真幸福!” 望着朵朵欢声雀跃的样子,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朵朵所受的委屈,王静悲从心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泪水悄然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幸好朵朵没看见。 为了不破坏朵朵愉悦的心情,为了不让朵朵看见她流泪,她借口上厕所躲进了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王静捂住嘴,低声啜泣起来,啜泣了一会,用毛巾拭去眼角的泪珠,并用水洗把脸,才重新走出洗手间,回到客厅,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朵朵的身边,继续陪朵朵聊天。 虽然王静已经洗了脸,但朵朵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发现妈妈神情中的不安,他拉住王静的手,不安地问王静道:“妈妈怎么了?妈妈是不是不高兴?是不是朵朵做了让妈妈不高兴的事了?” 王静急忙装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安慰朵朵道:“和朵朵在一起,妈妈怎能不高兴呢?妈妈高兴,妈妈非常高兴!朵朵这么懂事,怎会做让妈妈不高兴的事呢?” “妈妈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哭了?”虽然王静洗了脸,但朵朵还是觉察到了什么。 “和朵朵在一起,妈妈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哭呢?”王静极力掩饰着。 “那你眼圈怎么红红的?” “不会吧?妈妈又不是猴子,眼睛怎么会是红的呢?哦,妈妈想起来了,刚才去接你的路上,有一只小飞虫飞进了妈妈的眼中。” 朵朵这才半信半疑地把心放进肚子里。 王静怕朵朵继续纠缠下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时间不早了,朵朵该睡觉了,别忘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朵朵这才恋恋不舍地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朵朵回房间睡觉后,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了王静一个人。 夜很静,屋里更静,空荡荡的客厅被乳白色的吊灯灯光填充着。王静顺手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但是,找遍所有频道,也没有她喜欢看的节目。 突然之间,她感到特别的孤单,特别的伤感,特别的失落。 按理说,自己应该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应该和天下所有幸福女人一样,有个温暖的家,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能够走进为她遮风挡雨的温馨港湾,在那个温馨的港湾里,和丈夫周成林还有儿子朵朵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感受家的温馨,享受人间最纯美的亲情,共享天伦之乐。 但这一切,她都已经失去了,确切地说,七年前她就全部失去了。 七年前,由于一时的贪欲,她轻信了刘艳的谎言,误上刘艳的贼船,陷进了刘艳和闫丙章何静茹编织的陷阱中。 从那以后,她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而且在那条路上越陷越深,最终给自己,给周成林,给这个家庭都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就是那场灾难,让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朵朵,失去了周成林,失去了爱,成为这个家庭的罪人。 想到这些,她就后悔,就无比地伤感,泪水再次溢出眼眶,滴落在衣襟上。 就在这时候,朵朵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声叫喊起来:“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听到朵朵那尖厉的叫喊声,王静吓坏了,“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闯进了朵朵独睡的小屋里。 拉亮灯,王静看见朵朵正呆坐在小床上,两只大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和惊恐的神情,正扑闪扑闪地盯着她。 王静扑到朵朵身边,把朵朵抱在怀里,不解地问道:“朵朵,朵朵,你怎么啦?” 朵朵把身子靠在王静的怀里,仰起小脸,望着王静,颤抖着嗓音说:“妈妈……我刚才……做……做噩梦了……” 王静长长出了一口气,爱怜地在朵朵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问道:“什么噩梦?能告诉妈妈吗?” 朵朵点了点头,说:“妈妈,我梦见……梦见你和爸爸都不要我了,你们两个人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一道大峡谷里,然后,你们都飞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我好怕……好怕呀……”朵朵的声音依然在颤抖,显然还置身在那场可怕的梦境中。 听朵朵讲完那离奇的梦境,一缕酸楚从王静的心底悄然升起。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朵朵应该是白天想的太多,才会做这样的梦。 按说,朵朵应该和所有孩子一样,在父母的关爱下茁壮成长,他不在乎家的华丽和富有,只要有爸爸妈妈整天陪伴在身边,只要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但这些年,自己一直在监狱里服刑,从来没有尽到做妈妈的责任,而周成林也整天忙于公务,同样抽不出时间去陪朵朵,所以,朵朵只好在偏僻的何家寨和奶奶一起生活,正是那段生活,在朵朵的心中留下了阴影,让他对那段生活充满了恐惧,所以才会做那种凄厉的梦境。 所以,她愧对朵朵,愧对这个家。 她强颜欢笑,轻声安慰朵朵道:“朵朵,你的梦做得太离奇了,妈妈不会不要你的,爸爸也不会不要你,你是我们的乖宝宝,我们怎能不要你呢?人做的梦都是假的,梦里的情景是不会真正发生的。”(未完待续) 第453章 欢迎仪式 朵朵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不再作声了,但马上又抬起头,问王静道:“妈妈,爸爸呢?这么晚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 王静扶朵朵躺好,安慰道:“朵朵,爸爸是一县之长,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很多,回来晚是很正常的,你睡觉吧,等你再次醒来,爸爸就回来了。听妈妈的话,不要去想梦里的事了,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和妈妈的生命一样重要,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妈妈是最爱你的人,妈妈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从记事时起,周成林就没有按时回过家,所以,朵朵相信了王静的解释,乖巧地冲王静笑了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王静半搂着朵朵,直到朵朵睡着后,才走出了朵朵的房间。 但朵朵的那句“你们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不要我了?”却终在她耳边萦绕,挥之不去,散之不尽。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永远离开这个家,离开河阳的话,朵朵将怎么办?是不是会再回到从前那种状态? 周成林整天忙于公务,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朵朵,以前自己虽然不在朵朵的身边,但那时候有婆婆照顾朵朵,现在婆婆已经离开了人世,再也没有人能用一颗博大的母爱之心去对待朵朵。 她不能离开河阳,最好是不离开这个家。为了朵朵,王静此时的心里非常渴望能留在这个家里,给朵朵一个完整的家,哪怕让她放下尊严和脸面屈膝讨好周成林她也愿意。 但是,她对周成林伤害太大,她做出了太多太多对不住这个家的地方,周成林虽然暂时留下了她,但他还能接受她让她永远留在这个家里吗?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重新走回客厅,摔倒在沙发上,耳边再次响起朵朵那充满童真而恐惧的声音,王静的内心在苦苦挣扎,是保全自尊离开周成林和朵朵,还是为了朵朵苟且偷生地活着。 就在这时候,从外边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听到汽车喇叭声,王静的心里下意识地一颤,她预感周成林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帮周成林把门打开。 周成林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怎么?还没睡?” “没有,在等你。” “睡吧,不早了。” 王静点了点头,但仍没有去睡的意思,跟在了周成林的身后,一直跟到客厅里,等周成林坐下来之后,为周成林泡了一杯茶,关切地问:“吃了吗?” “吃了,和客人一起吃了,吃完饭又去芭提雅唱了两个小时的歌,所以回来晚了,让你等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周成林即兴撒了个谎,给自己回来晚找了个理由。 “那你先坐一会,我帮你打洗脚水去。”王静边说边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时间不大,端着一盆洗脚水走了出来,走到周成林的身边,把洗脚水放在周成林的身边,并蹲下身子,帮周成林脱皮鞋和袜子。 当年,他们的感情虽然不是非常融洽,但周成林每次回家的时候,王静都是这样服侍的,所以,就在王静蹲下来的一瞬间,周成林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七年前的一幕。 那时候,他和王静是夫妻,但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下意识地抽回脚,道:“你睡觉去吧,我自己来。” 王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然低着头一只手握住他右脚,一只手已经脱下了他左脚的皮鞋。 周成林见王静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就顺从了王静,让王静帮他把皮鞋和袜子都脱了下来…… 洗完脚,又坐了一会,周成林率先打破沉默,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王静“嗯”了声,道:“你也睡吧。” 周成林这才想起家里就两张床,一张床是朵朵的,另外一张床是自己的,眼下,他们只能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沙发。 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既然离婚了,就不可能睡在一张床上,因此,他沉吟了一下,道:“你去床上睡吧?” 王静的心情再次跌进了深谷中,但她强颜欢笑,道:“还是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你睡床,我睡沙发。”周成林固执地说,边说边走进卧室,从衣柜中拿出一床被,重新回到客厅,铺在了沙发上。 王静无奈,只好走进了卧室,和衣躺在床上。 但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七年前的一幕幕始终在脑海中浮现…… 不光王静,躺在沙发上周成林同样是思绪万千,无法入眠…… 第二天,周成林准备去市里一趟,把近阶段的工作向市长韦清哲做一下汇报,并寻求韦清哲的支持。 没想到他刚走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打来的电话。 姜自远的电话是请示工作的。 电话一接通,姜自远就道:“周县长,刘书记下周一从西欧考察回来,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举行一下欢迎仪式?” 周成林不想插手县委那边的事,再说了,他又急于去市里拜见韦清哲,因此推辞道:“你的建议不错,我们是应该举行一下欢迎仪式,不过,我要去市里向韦市长汇报工作,所以,关于欢迎刘书记凯旋归来的具体事宜,你还是和华书记商量商量吧。” 放下姜自远的电话后,周成林让梅景阳找来了钱明义等几位在家的副县长,把近来的工作做了部署和安排,然后与梅景阳一起向榆阳赶去。 放下周成林的电话后,姜自远走进了华中崇的办公室。 华中崇请姜自远坐下之后,自己也往沙发上一靠,指了指茶几上的软包中华烟示意姜自远自己点上。 姜自远也不客气,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并顺手接过华中崇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着火,把烟点上。 “自远,有事吗?”没等姜自远开口,华中崇先深沉练达地问了一句。 姜自远抽了一口烟,说:“华书记,有件事我得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尽避说,在我面前,不要张口闭口汇报的。”为了笼络姜自远,华中崇说话的口气很谦恭。 “是这样的,刘书记下周一从西欧考察回来,我感觉我们应该举行一下欢迎仪式的,迎接刘书记的凯旋归来,不知道华书记认为有没有必要?” 虽然有乔小艺在省里为他升任县委书记四处奔走,但最终谁会做上县委书记,还要看刘世昌的意见,华中崇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征得刘世昌的认可与支持,对于这种讨好刘世昌的绝佳时机,华中崇自然不会错过。 姜自远话音刚落,华中崇就接过姜自远的话大加赞赏道:“自远,你的建议非常好,刘书记从西欧考察回来,我们是得好好的筹备一下欢迎仪式,俗话说,饮水不忘挖井人,这些年,刘书记在我们河阳所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河阳县没有刘书记,就不会有我们河阳县的今天,更何况刘书记这次去西欧又是招商引资的呢!所以说,这个欢迎仪式一定要搞,而且还一定要隆重,我建议,马上成立一个迎接刘书记凯旋归来仪式筹备工作小组,具体负责这项工作,这个组长吗,就由自远你亲自担任,在工作中如果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避开口,我会出面协调的。” 见华中崇支持自己搞欢迎仪式,姜自远很高兴,边站起来边说:“既然华书记支持,我现在就回去召集人员做好筹备工作。” 华中崇挥了挥手,示意姜自远先坐下,并道:“别忙别忙,我还有话说。” 姜自远又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华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华中崇弹了手中一下烟屁股,道:“为了表达全县人们对刘书记的尊重,也为了把迎接仪式搞得隆重些,我还有一条建议,建议工作小组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给全县各乡镇、各科委局机关都下发了一个通知,就说刘书记下周一从西欧考察回来,各单位副科级以上干部届时都要赶到县委招待所迎宾楼楼前欢迎刘书记西欧考察凯旋归来,而且各乡镇和各科委局到时候都要打上欢迎标语,尤其是榆阳到河阳公路沿路的乡镇,一定要发动全部村民和学生,到公路两旁列队欢迎。” 姜自远依然不无担心地说:“这样做是很隆重,我就怕传扬出去影响不好。” 华中崇道:“怎能会影响不好呢?听我的,就这样安排,另外,别忘了让县文工团排练几个节目。” 华中崇话音刚落,朱琳在旁边插嘴道:“对了,华书记,城关镇的老年秧歌队比较不错,到时候让他们也来扭扭秧歌助助兴不错。” 华中崇赞许地望了眼朱琳,道:“这个主意好,自远,等一会给城关镇的高贤良打个电话,让高贤良到时候一定要把老年秧歌队一起带过来助兴,他要是不听,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姜自远道:“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未完待续) 第454章 欢迎仪式 四天的时间稍纵即逝,很快就过去了。 周一那天,刘世昌顺利结束西欧考察,如期返回河阳。 按说,刘世昌乘坐的班机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八分在榆阳机场着陆的,中午左右就能赶到河阳,由于他是陪同市委书记王庆民出访的,飞机在榆阳机场着陆后,他没能立马赶回河阳,而是陪着王庆民一起参加完榆阳市委市政府给王庆民举行的欢迎宴席之后才得以返回,这样一来,直到下午三点十八分,刘世昌才赶到河阳和榆阳交界处的高速路路口。 刘世昌的车刚驶出高速路路口,华中崇及县四套班子领导就大步迎上前去。 本来,欢迎仪式总指挥应该由周成林担任的,但就在头天晚上,周成林接到了市政府的通知,通知他和市长韦清哲一起去省城参加全省经济工作会议。 于是,欢迎仪式总指挥的重任就落到了华中崇的头上,华中崇自是乐此不疲。 在华中崇的授意下,县委招待所最漂亮的女服务员肖丽娜赶在县四套班子领导之前,率先迎到了刘世昌的车前,给刘世昌送上了一束鲜花,并风情万种地说:“刘书记辛苦了。” 刘世昌握着肖丽娜柔若无骨的小手说:“不辛苦不辛苦。”边说边接过肖丽娜递过来的鲜花,高兴地闻了闻,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郭开阳。 刘世昌刚把鲜花交给郭开阳,河阳县拥军模范、80岁老人庄印芳又送上了一篮寓意“事事如意”的柿子。 刘世昌又握住老人的手,连声说谢谢,然后又接过老人手中的柿子篮,再次交给郭开阳。 此时,华中崇及四套班子成员都已经走到了刘世昌的车前,把刘世昌围在了中间,于是,问候声此起彼伏:“刘书记,辛苦了”、“刘书记这次西欧考察可谓劳苦功高,为我们经济发展和腾飞打下了一个夯实的基础”…… 刘世昌微笑着同众人一一握手寒暄,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要说辛苦,还是大家辛苦。” 等刘世昌与所有人都握手寒暄完毕之后,华中崇代表县委县政府及四套班子成员向刘世昌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 华中崇致完欢迎辞后,众人簇拥着刘世昌登上了一辆车头上装饰着彩绸的大客车上。 刘世昌等人坐好之后,在六辆警用先导车的引导下,大客车向河阳县城徐徐进发。 公路两侧整洁的围墙挡住了杂乱的村貌,而且到处挂满了“庆祝刘书记西欧考察凯旋归来”和“热烈欢迎刘书记凯旋而归”的簇新标语牌,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学生们挥舞着小柄旗、党旗高喊,沿公路两边村庄的舞狮队伴着鼓点开始欢快地舞动,一些彩纸从客车上纷纷落下。 过了赵墩镇,车队驶向10余公里外的城区,省道收费站旁,交通局的值勤干警们在交警一中队队长的指挥下,在刘世昌临近时齐齐敬礼,任刘世昌检阅他们的笔挺制服和白手套。 在城区内,通往县委的主要街道路口已被全部封闭,警察维持着秩序,机动车只能走两侧辅路。70多名医生护士都在街上迎候刘世昌,其中包括从总院临时调来的0多人,所有人穿的都是下午刚刚送来的簇新工作服。 车队到达人民法院门口时,天色暗了下来,大楼的亮化工程被特意打开,法院职工在路旁整装列队,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用车灯照着人群,方便书记看清人们的激昂神态和横幅上的字眼。 “刘书记您辛苦了”、“欢迎刘书记载誉归来!”人群中有人把这些话高喊出来,很快很多人也跟着喊。旁边超市里的顾客和售货员都涌了出来,有人高举起红旗在空中招展,呼啦呼啦地响。 刘世昌受到了感染,从大客车上走了下来,一路步行和人们握着手,连说谢谢。 路北握完又迈步走向路南。 好几百名环卫工人已经等候在此,一见刘世昌走了过来都将他团团围住,两名年轻的女清洁工向书记献上一面党旗,上面密密麻麻签着环卫所员工的姓名。 车队边走边停,人群最密集的三公里道路,走了一个小时。 欢迎的终点站设在县委招待所迎宾楼,各个乡镇、机关的数百名干部和两组军乐队聚集在那里,红地毯从迎宾楼门口一直铺出将近50米长。 刘世昌健步踏着红地毯,在华中崇等人的簇拥中走进县委招待所迎宾楼,迎宾楼内烟花齐放,把夜空渲染得十分漂亮…… 走进迎宾楼,刘世昌先观赏了一阵烟花,然后又在全体乡镇以及局科委的干部面前讲了一番慷慨激扬的话,最后才在华中崇等人的簇拥下走进来迎宾楼东头的最豪华套间。 刘世昌他们走进豪华套间的时候,宾馆服务员已经摆好了酒宴。 众人簇拥着刘世昌分宾主坐下。 刘世昌当之无愧坐在了上首最主要的位置,两旁依次是华中崇、杨光远等在家的县委常委和县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 刘世昌他们刚坐下来,放在秘书郭开阳身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周成林打进来的,周成林是打电话过来是向刘世昌道歉的。 按说,刘世昌从西欧考察回来,作为代县长的周成林只要没有重大事情必须参加今天的欢迎仪式,不巧的是周成林要陪市长韦清哲去开会。 开会是无可厚非的,任何人都挑不出什么刺,但更不巧的是,会议结束后,周成林与韦清哲一起走出会场的时候,遇到了在省教育厅厅长陈子河。 周成林虽然和陈子河没有任何关系,但韦清哲与陈子河当年在省经大的时候就是一对铁哥们,而且陈子河还一直是韦清哲的老领导。 而且韦清哲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都是拜陈子河所赐。 当年,韦清哲一分到省经大就引起了时任系主任的陈子河的注意,再加上韦清哲工作兢兢业业,教学成绩突出,又能写出一手好文章,陈子河就把韦清哲调到系办公室做了自己的助手。 出于对陈子河知遇之恩的感激,韦清哲工作起来更加卖力。 俗话说,有付出就有收获,由于工作卖力,两年不到的时间,韦清哲就完成了一个国家级课题和两个省级课题,而且都是高尖端课题。 为此,陈子河更加赏析他,在系团委副书记被借调到省委宣传部的时候力荐他做了团委副书记。 做了团委副书记的韦清哲工作更加卖力,简直成了陈子河的左右手,帮陈子河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陈子河调到省委组织部做干部科科长之前,向师院力荐韦清哲接替了自己的职务,做了系主任,而且没过半年,又把韦清哲从省经大调到了省委组织部干部科做了自己的副手。 就这样,韦清哲的命运和陈子河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并在工作中结下深厚的友谊。 韦清哲和陈子河分手是在他到省委组织部后的第五年。 韦清哲到省委组织部的第五年,省教育副厅长白毅轩因为裹进一场贪污受贿案中而被立案查处并免去省教育厅副厅长的职务,于是,省委组织部就把教育出身的陈子河调到了省教育厅出任副厅长。 本来,陈子河到省教育厅做副厅长后也有过把韦清哲调到省教育厅的计划,但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省委组织部就把韦清哲派到了榆阳市出任市长。 市长是正厅级干部,而省教育厅副厅长属于副厅级干部,也就是说,韦清哲的职务一下子超过了陈子河。 按说,本来比自己级别低的下属一夜之间竟比自己高半级了,陈子河应该非常恼火才是。但陈子河并没有因此而恼火,相反,他很替韦清哲高兴。 在韦清哲离开省城去榆阳赴任的时候,他专门在家里设宴为韦清哲送行。 至此,一对好兄弟不得不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一个留在了省城,一个来到了榆阳。 虽然距离增加了,但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因此而疏远,平常没有事的时候,一对好朋友还喜欢泡电话粥,通过电话交流此的情感和想法。 不过,在一起相聚喝上两盅的机会却是少了不少。 他们最近的一次相聚还是三年前陈子河接任省教育厅厅长的时候,而且那次相聚的时候由于给陈子河祝贺的人太多,他们也没来得及细聊。 见到韦清哲后,陈子河格外高兴,坚持让韦清哲留下来陪自己喝两盅,拉住韦清哲的手说,连声道:“清哲,我们哥俩有时间没见面了,这次见面,无论如何要喝上两盅,叙叙当年旧情,走,还到我家,让你嫂子亲自下厨。” 韦清哲也是兴奋不已,道:“是啊,老领导,我们哥俩最近一次相聚还是那次你升任教育厅厅长我们为你祝贺时候,不过,离现在已经两年多了,两年了,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还行,不过就是年龄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你怎么样,在榆阳干的还顺心吗?现在省市领导换届在即,有没有想法,准备挪个地方?”(未完待续) 第455章 女人和女人的区别 “说实话,我在榆阳已经干出了感情,真不想离开榆阳,但是,一切都不是我自己所能左右的,这还要看领导的意图,领导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陈子河不无调侃地说:“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愧党的好干部。” 韦清哲也笑着调侃道:“主要是您教导的结果。” 说到这里,韦清哲停了下来,指着身后的周成林向陈子河做了介绍:“河阳县的周成林周县长。” 陈子河沉吟了一下,道:“河阳县,我想起来了,有人检举高考舞弊的那个县,是不是?” 周成林面色一红,道:“是的,我就是那个失职的县长。” 韦清哲和陈子河在一起共事多年,非常了解陈子河的性格,知道陈子河是那种循规蹈矩、按章办事,眼中容不得沙子的真正布尔什维克战士,他怕陈子河知道周成林的身份后马上给周成林一通严厉批评,因此,他赶在陈子河开口之前接过周成林的话替周成林做了开脱,把周成林代理县长以来河阳县所发生的种种问题向陈子河做了叙述。 无论是在省经大一起工作的时候,还是到省委组织部一起共事,陈子河和韦清哲的关系一直很好,工作上也都积极配合,算得上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在许多时候,韦清哲更是把陈子河当成自己的老领导看待,对他非常尊重。所以,在陈子河的心目中,他一直视韦清哲为自己最亲密的战友,鉴于如此,他对韦清哲一直非常信任。 所以,有韦清哲替周成林开脱,陈子河对周成林的误会无形中消除了不少,但他还是语重心长地告诫了周成林一番:“周县长啊,别忘了我们都是人民的干部,我们手中的权利都是人民交给我们的,既然人民把权力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利用要好我们手中的权利为人民多办一些好事和实事,虽然你们县的高考舞弊案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瞒你说,我本来打算调查结果一出来,就向省领导汇报,连你这个县长一起处理的,幸好清哲把缘由都告诉了我,既然这样,等调查报告出来之后,我向省委和省纪委汇报的时候会酌情处理的。” 周成林急忙说道:“陈厅长教导的极是,也请陈厅长放心,回河阳后,我一定会深刻反省的。” 陈子河道:“光反省还不够,回去后,希望你一定要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全面做好调查工作,也算将功折罪,届时,我向领导汇报的时候,也好为你开脱。” 韦清哲知道陈子河已经消除了对周成林的误会和看法,因此很高兴,接过陈子河的话道:“老哥,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去您家说吧。” 陈子河这道:“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嫂子,让你嫂子去街上买几个菜。” 韦清哲急忙制止道:“老哥您千万不要客气,我和周成林都不是外人,家里有什么菜就什么菜。” 陈子河说:“那怎么行。”边说边掏出电话,开始给老伴打电话。 借陈子河给老伴打电话的空,周成林走到了路边,给刘世昌打了电话,解释了自己赶不回来的原因。 在电话里,周成林不无歉意地说:“刘书记,我本来应该赶回去参加县委县政府为你举行的接风宴的,不巧的是,会议结束的时候遇到了省教育厅的陈厅长,陈厅长和韦市长又是多年的老朋友,就拉着我们一起来到他家,所以,我不能回去给您接风了,还望你海涵。” 刘世昌说:“既然陈厅长留你,你就去陈厅长家,我们有的是时间了,等你回来后,我们好好聊。” “既然这样,等我回去再重新给您安排一次接风宴,先这样,我挂了。” 刘世昌挂断周成林的电话后,华中崇首先端着杯子开始敬刘世昌酒。 华中崇端着酒环视了众人一圈,然后才把谦恭的目光重新投到刘世昌的身上,充满激情地说:“今晚,我们欢聚一堂,把酒言欢,欢迎刘书记西欧考察凯旋而归,刘书记这次陪市委王书记一起去西欧考察,充分说明刘书记在市领导心目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也说明刘书记马上就会高升,为此,这第一杯酒,我预祝刘书记芝麻开花节节高,早日高升。” 其他人也异口同声道:“是啊,我们大家都希望刘书记早日高升,那样,我们也跟着沾光。” 说实话,早在去西欧考察之前,刘世昌私下里就开始去省城活动了,省里好几个领导都拍着胸脯向刘世昌做过承诺,这次省市领导换届的时候,一定会帮他出面与榆阳市委协调,给他再升一个台阶。 所以,一接到市委办公室让他陪同王庆民去西欧考察的通知,他就激动地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预感一定是省里的领导出面找王庆民谈话后,王庆民才会如此看重他的。 而且在西欧考察期间,私下里他也探听过王庆民的口风,王庆民的言辞中的确有把他调到市里的意思。 他现在是县委书记,既然调到市里,最起码应该给个副市长。所以,从接到市委让他陪同王庆民一起去西欧考察的通知时起,他就一直处在兴奋中。 但经过多年官场历练,他深知在官场上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盖棺定论的道理,所以,他笑了笑,说:“这些年,我刘世昌之所以能在河阳县取得点成绩,全是靠在座各位的支持,所以,今后不论我走到哪里,在座各位的情谊我都不会忘记的,不过,提拔是市领导考虑的问题,不需要我们考虑,我们今天欢聚一堂就是为了喝酒,所以,我们不谈那个,来,继续喝酒。” 说完,带头抿了一口酒。 刘世昌稍微抿了一口酒,但其他人没有一个敢稍微抿一口的,都是仰起脖子,把一大杯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服务员马上取饼来酒瓶,给每个人都重新倒上酒。 华中崇提完酒后,其他人也纷纷端起了杯子敬刘世昌酒。 由于大家都争着向刘世昌表决心,酒宴的气氛非常活跃,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 从迎宾楼出来后,众人先把刘世昌送上车才相继离去。 刘世昌走后,在朱琳的搀扶下,华中崇钻进了自己的车中。 按说,朱琳把华中崇扶进车中后应该回头坐在副驾驶上的,但这次,他没有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而是紧挨着华中崇坐在了华中崇的身边。 车子开动后,朱琳低声叫了华中崇一声:“华书记。” 华中崇微微睁开眼,扫了朱琳一眼,不经意地问道:“有事?” 朱琳小心翼翼地说:“华书记,刘书记已经回来了,我去教育局的事……” “放心吧,明天我就找刘书记,建议你去教育局接替董教育。” 朱琳听后心花怒放,连声道:“谢谢华书记,谢谢华书记。” 华中崇道:“你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车子驶到富民路拐角处的时候,华中崇突然想起有日子没去白灵那了,于是冲司机李坤道:“去玉林花苑小区。” 李坤马上洞悉了华中崇的心思,立刻打转车把向玉林花苑小区赶去。 与以前一样,朱琳和李坤一起把华中崇送到古城路就把车停了,任由华中崇一个人往玉林花苑小区走去。 华中崇下车下车后,李坤先把朱琳送回了县委家属院。 在回家的路上,朱琳突然想起了情人徐燕。 自从与徐燕一夜风流后,他就开始对妻子失去了兴趣,迷上了徐燕那香艳艳的身子。 想起徐燕,朱琳从身上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令他销魂的号码:“宝贝,做什么呢?” 电话那边立刻传来徐燕那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人家正在想你呢,来我这吗?” “是吗?我现在就去你那,方便吗?” “怎么不方便,我一个人在家,你过来吧。” 于是,朱琳就重新回到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徐燕的住处赶去。 敲开门后,徐燕一袭黑色的睡衣迎了上来,伸过软绵绵的小手儿,握了握朱琳的手,眼睛却勾着朱琳,含娇带嗔地悄声说:“琳哥,你终于来看人家了,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我的小宝贝,我忘记谁也忘记不了你的。”朱琳心里滚过一层热浪,魂儿仿佛被徐燕的眼神勾走了。 “快进来,别光在门外站着。”徐燕头一歪,巧笑倩兮。 朱琳七魂立刻跑了六魄,应声走进了屋内,并回顺手关上房门。 等朱琳关上门转过身的时候,徐燕已经扑在了他的怀中,两个人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和徐燕的这一夜狂欢,再次改变了朱琳对女性这个群体的一贯看法。 以前,朱琳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没有得到漂亮女人做老婆或者做情人时,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位漂亮的小妞就会产生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而且往往自嘲地认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他妈的一样,无非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晚上做那事的时候灯一关,下面一样用,没有什么差别。(未完待续) 第456章 美人心计 但这次和徐燕的一夜狂欢后,朱琳的心思发生了质的变化。 从徐燕身上滚落的那一瞬间,他不由得感慨万千:女人和女人的差别简直太大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和不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可以说是落入人间的精灵,哪怕你仅仅和她有一夜的肌肤之亲,就会一辈子无法忘怀,一辈子把她记在心中。 要不,古时候的那些帝王将相、文人骚客怎么会为了美丽的女子而抛头颅、撒热血,甚至赌上身家性命,闹得江山倾覆,社稷不保。 唐后主李煜就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最典型的代表,还有吴三桂,吴三桂就因为李自成抢了他的女人陈圆圆而“冲关一怒为红颜”把满洲人放进了中原大地落个卖国贼的骂名,还有吴王夫差、商纣王、周幽王、董卓,这些人都是因为美女而丢掉了江山社稷,而且最终都丢掉了脑袋。 不仅是古代那些帝王将相,现在的男人同样追求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些靠挖社会主义墙角而一夜暴富起来或者手握重权的所谓成功男人。 男人没钱的时候,对老婆恩爱有加,一旦有钱,马上就会抛弃糟糠之妻包养二奶和小蜜,追求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生活。 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员对于女人的追求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可以说,大多的官员腐败堕落都和漂亮女人有关,在那些被立案查处的腐败官员背后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甚至几十个漂亮的女人。 海南省前副省长孟庆平就是因为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追求女人而做了美色的俘虏,最终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还有原海南省纺织工业局副局长李庆普对女人的追逐更是发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李大局长以“另类收藏”著称,在其储藏室里4个带有密码锁的铁皮柜中,有着李庆普记录其本人每次跟女人发生两性关系全过程的日记本95册,日记本里每隔几页用纸包卷的则是与李庆普发生性关系的女人的毛发。办案人员统计,李庆普收集的女性毛发多达6份。 南京市车管所原所长查金贵年近花甲,对女人的迷恋更是让无数同辈之人为之汗颜。查所长经常在熟人面前情不自禁地自我炫耀:“《红楼梦》里有金陵十二钗,我呢,有金陵十三钗……”对那些少于“十三钗”的贪官,查所长绝对“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查所长的包养纪录还未来得及申报,同在南京为官的江苏省建设厅原厅长徐其耀就已将其纪录刷新。徐某人以包养140多个情fu的骄人业绩,完全有资格对查某人嗤之以鼻:“小子,一边凉快去!” 厦门远华案中的贪官包养起情fu来,又引领了由“多数量”向“高质量”的时尚。他们一改徐厅长那种“捡到篮里的都是菜”的粗放式经营作风,在情fu的个体含金量上下功夫,硬是把诸多名流揽入怀中,并创下包养情fu投资额度等各项新高。 云南省原省长李嘉廷为博其情人一笑,甩手之间,批示财政部门将00万元国家资金“借”给徐福英的海王号娱乐有限公司用于还债。 而成克杰于199年下半年至1998年间利用担任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主席职务的权力,伙同其情fu李平疯狂攫取钱财,大肆收受贿赂,款物合计竟达人民币4000余万元。 为什么这么多男人会为了美色宁愿抛头颅撒鲜血不惜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就因为在这些枭雄和当权者的眼里,人世间的一切一切,和这些倾城倾国的美人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她们的一瞥一笑,带给自己心理上的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朱琳觉得,自己虽然不算是一代枭雄,虽然不是当权者,但大小也算一个国家干部,而且是手握重权的县委副书记华中崇的秘书,还有,自己马上就要出任教育局局长。 虽然自己无福消受那些具有沉鱼落雁闭花羞月倾国倾城之貌的女人,但自己应该是有福气消受徐燕这样的女人的。 只要有徐燕这样的女人相配,自己的人生也就没有缺憾! 想到这里,朱琳把房间的床头灯调得非常柔和,借着温暖的灯光,看着徐燕丰满无比,美丽绝伦的身子,从不同的角度,打量来打量去,像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徐燕显然是累了,侧着身,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的头发乱蓬蓬的,散落在雪白的枕套上。屁股向后撅着,像两个熟透了的大苹果,娇艳欲滴。 朱琳情不自禁,用手轻轻的抚摩着,忍不住,用舌头添了起来。 朱琳的动作虽轻,但还是弄醒了徐燕,徐燕用手轻轻把他的脸移开,说:“累了,休息会吧!” 朱琳说:“太激动了,睡不着!” 徐燕翻过来身子,说:“还没要够啊,馋猫!你都折腾三次了。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不让人歇着!” 朱琳顺着她的话问:“你见识过多少个男人了?” 徐燕陡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就半睁开眼,糊弄朱琳说:“我随便说着玩的,没几个男人。” 朱琳不无醋意地说:“没有几个,说明就是有,告诉我,到底有几个?” 徐燕用手指头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看看,你一个大男人也会吃醋!你要是真吃醋就把你家里那个黄脸婆扫出家门,把我娶进家门。” 让朱琳真的把自己的结发妻子扫地出门把徐燕娶进家门,他还真的没有那份勇气和魄力,所以,他沉默了。 事实上,徐燕也是调侃之语,她也没有真心嫁给朱琳的意思,她之所以接近朱琳只是为了完成与公司老板的一项交易。 徐燕的老板叫高景辉,是来自浙江的房地产开发商。 早在两年前,高景辉就来到河阳投资房地产,并在浏阳河河畔开发了一处叫尚城花苑的高档住宅小区。 由于尚城花苑小区紧靠浏阳河,环境清幽,特别适合居住,所以小区开发好之后卖的非常火,小区开盘第一天就卖出了三分之一的楼房。 楼房的热卖刺激了高景辉继续投资的野心,因此,他又对尚城花苑左侧仅有一路之隔的一片地动起了心思,打算把那块地买下来搞二期开发。 高景辉是那种敢想敢做的人,有了想法之后立刻跑关系找相关部门,准备拿下这块地的所有权。 高景辉采用的是从下往上攻,先瞄准拥有这块地所有权的村级干部和镇级干部。 因为高景辉打这块地主意的时候还没有其他人看到这里蕴含的无限商机和巨大利润,几乎还没有同行对手,所以攻起来就比较容易。没见过大钱的乡村级干部是很好商量的,在接受了高景辉一定好处后就以最低廉的价格把土地所有权转让给他。 但是,购置土地的正规手续,他们这类人物是弄不成的,而且,高景辉当初来河阳投资时候结交的那个手腕通天的人物已经调离河阳。被迫无奈,高景辉开始重新物色那些能帮他拿下土地所有权正规手续的人物。 有一次,他和好朋友方前进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朱琳这个名字。 虽然朱琳只是华中崇的秘书,但高景辉还是对朱琳产生浓厚的兴趣,因为他知道,小人物往往能办大事,从那时起,高景辉就开始处心积虑想办法接近朱琳。 不过,他之前和朱琳并没有任何交往,要想在短时间内让朱琳为自己所用,必须出奇招,下大力气。 纵观三十六计,美人计不失为一奇招,而且和政府官员打交道这么多年,这招他屡试不爽,当初,他来河阳投资的时候就是靠美人计搞定了那位手眼通天的靠山,所以,他就把美女助理徐燕派上了用场。 而且,给徐燕下达任务的时候,他明确告诉徐燕,只要徐燕能拿下朱琳,只要朱琳能帮他拿下那块地的所有权,徐燕就是他公司的最大功臣,他就会一次性奖励给徐燕一百万元人民币。 一百万元人民币,需要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奋斗几十年,而她只要拿下朱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她何乐而不为。 而且,对天下男人,她算是看透了,在她的心目中,男人没有不吃腥的。 徐燕之所以有这样的观点,源于她自己的经历。 早在上大二的时候,徐燕就和同班的一个男生同居了。 但是,那个和她同居了三年的男生在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和她结婚,而是和一个可以做他妈妈的女人去了深圳,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游戏男人,觉得男人是没有情义的动物。 后来,徐燕也接触了不少男人,但是她很少能看上眼的,能看上眼的男人,大多都成了别人的老公。因此,自从被第一个男人欺骗后,她就没有再谈恋爱。 而且她自己有房子,有不错的收入,不用靠哪个男人来养,乐得逍遥自在。看上哪个男人了,有了感觉,就约他上上床,为自己泻泻火。男人玩她,她也玩男人,尤其是和结了婚的男人偷情,她觉得更是刺激。而且大凡她看上的有家室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被她勾引上的,有的甚至是还要和妻子离婚和她在一起。但她不愿意让离婚的男人缠着自己,别人的老公,她随叫随到,有求必应,花在她身上的钱比花在自己老婆身上的钱还多,又用不着自己伺候,摆脱了日常琐事,才真正有激情,这样的生活让她乐不思蜀,根本不想再去结什么婚,觉得结婚是傻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457章 美人心计 再加上对金钱的渴求,高景辉一找到她,她就毫不犹豫地接过高景辉交给自己的任务,并通过方前进一步步接近朱琳。 见朱琳沉默,徐燕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懒得继续问下去,而是从朱琳的怀里爬了起来,爬到床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递到朱琳的手中。 朱琳以为徐燕家是为了以后与自己幽会方便,把自家的钥匙给的他,所以,他一阵激动,顺手接过徐燕递过来的钥匙,并随口问道:“你家钥匙?” 徐燕摇了摇头,道:“不是。” 朱琳被徐燕的回答搞糊涂了,迷惑不解地问道:“那是谁家的钥匙?” 徐燕妩媚一笑,说:“我们公司在熙水河畔新开发了一处小区,叫尚城花苑,尚城花苑内的房子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人文环境都堪称河阳县最好的小区,考虑你现在还住在县委家属院那栋老房子中,我就给你弄了一栋,这是钥匙,早就想给你,你老不来找我,所以,我一直放在我这里。” 当下有一种这样的舆论,衡量国民生活的水准是否在小康之上,一个重要的标志是看他的住房和生活条件。 眼下,虽然还有很多人没有房子,但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和手握重权的那一部分早已实现了这个目标,甚至说,他们手中都拥有两套或者两套以上的住房,其中一套是供上下班的起居往返,其他套房子则是供其度假休闲、消遣松弛、陶冶情操、享受生活。 时下还流行这样一种风尚,乡镇干部努力在县城买房子,把家安在县城,并以之为荣;县级干部努力在地市所在的城市买房子,把家安在地市所在的城市,并以之为荣;地市级干部努力在省城买房子,把家安在省城,并以之为荣;省级干部则努力在京城买房子,把家安在京城,并以之为荣;至于那些在京城作官的是不是把房子买到了国外,则不得而知了。 我们再看一下这些官员的房子,一般都比较高档,好多官员的房子是一般老百姓买不起的高档住宅,甚至有的是狡兔三窟,名下的房子都有好几处,甚至十多处。 据说,某个省部级高官被查处之后,发现其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青岛、大连、厦门和海南等城市都有房产。 但像朱琳这样的工薪阶层是没有能力实现这一宏伟目标的。 因为他的工资收入毕竟有限,再说了,公务员的工资收入是透明的,定死的,倘若没有荣获什么巨奖和靠个人的专长赢得的额外收入,那累计的工资即使不吃不喝攒上二十年也购不起一套时髦的现代住宅。 所以,听徐燕说要送给他一栋房子,他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望着徐燕,喃喃自语道:“宝贝,你是什么意思?” 徐燕风情万种一笑,道:“我说了,送一栋房子给你。” 按说,女人和男人拍拖都是图男人的钱财,像徐燕这种肯倒贴的好像不是很多,但朱琳心里明白,徐燕之所以肯送上香艳艳的身子和价值几十万的房子肯定是有求自己,所以,他颠了颠手中的钥匙,问徐燕道:“我想,你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地送钥匙给我,说,到底有什么要求?” 徐燕没再掩藏自己的目的,直奔主题道:“既然你想知道我目的,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公司看中了一块地,而且各种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国土资源局在审批手续上签字盖章,想请你帮个忙,给国土资源局的张局长打个招呼,让他在我们的审批手续上签个字,盖个章。” 朱琳知道,只要自己打着华中崇的旗号,给国土资源局局长张光远打一个电话,立马就可以办成。 只打一个电话,那栋价值五十万的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自己这些年跟着华中崇虽然捞到了不少的好处,但从来没有捞到过如此丰厚的好处,从来没有收受过如此厚重的礼物。 再说了,自己的房子的确应该换换了,想想自己身边的人,不少人住的都是一百多平方的大房子,而且名下的房产不止一处,而自己住的只是七十来平方的小房子,而且房子的房产还不是自己,而是属于国家的。 想到这些,朱琳就不甘。因此,他心动了。 见朱琳心动,徐燕继续媚惑他道:“高总已经让人帮你把房子装饰完备了,家具、电器、健身器材、花卉盆景、暖气、冷气设备都准备好了,设施齐全,此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热水供应,可谓样样俱全,一搬进去就可以入住。” 朱琳再也经受不住房子的诱惑,毫不犹豫地把钥匙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华中崇来到玉林花苑小区白灵的住处后,白灵颇感意外。 这是白灵调任人事局副局长后,华中崇第一次到玉林花苑来看她。 两会召开在即,华中崇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书记竞争上,很少有时间来白灵的住处。 白灵也因为刚刚调入人事局,整天忙于熟悉业务中,很少约见华中崇。 所以,两人见面后,没有任何言语,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疯狂地吻了起来。 吻了足足有十分钟,两个人才分开,手挽手走进客厅。 走进客厅后,白灵用双手钩住华中崇的脖子,撒娇道:“我的书记哥哥,你这阵子都去哪里了?人家都去人事局上班十天了,你才想到来看人家?是不是又钓到新的妹妹,把我给忘记了?” 华中崇陪着笑脸说:“人家不是忙吗?说实话,我天天都想着你,就是没时间来看你。” “我的大书记到底天天忙的什么,连zuoai都不要了。”白灵撅着嘴说。 “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嘛,我去了省城三天,回来后就开始筹集欢迎刘书记凯旋归来的欢迎仪式。直到今天才闲下来,这不,一闲下来就过来看你了吗。”华中崇看着白灵那小鸟依人的样子,愈加喜爱,不由分说,弯身抱起了白灵,走进了卧室…… 完事后,华中崇搂着白灵在床上躺着,说了些甜言蜜语的话,白灵的每一声气息都强烈地感染着华中崇。 白灵将手伸进华中崇的胸部,轻轻地抚摸着,感受着一个男人的力量。 华中崇是经不起抚摸的,没多久,华中崇企图卷土重来。 白灵嘻嘻地笑起来,说:“男人都是这样吗?” 华中崇不回答,把她拉到床沿上坐着,抓着她的手狠狠搓揉。 白灵喘着说:“不害臊。” 华中崇笑笑,看着她身上的大好河山,寸土寸金。他细细地看,细细地嗅。后来,华中崇像近视眼查字典一样,离得很近。 白灵有些不好意思,双腿重叠起来,说:“你专挑不好意思的地方看。” 华中崇说:“不好意思的地方才是最好的。”说完,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我恨不得把你吃了。” 白灵说:“那你就把我吃了。” 华中崇感觉出白灵一身潮热,扭动起来了,有些迫不及待。 白灵搂着迎面而来的华中崇,不断地拱动着身子。华中崇变得弱智起来,不知怎么表达,只是情不自禁地说:“真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白灵小声问:“你说,当书记好,还是zuoai好?” 华中崇愣住了。他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把两个不同类型的问题放在一起比较,白灵给他出了个大难题。想了半天,华中崇说:“都好。当官使用政治力量,那是一种统治感。Zuoai用身体和情感力量,可以包罗天下一切美好的感觉。” 白灵就嘻嘻地笑了,拧了他一把,说:“你这人真贪心。” 华中崇说:“谁叫我有这种实力,就因为我有这种实力,我才敢贪,你看大街上那些乞丐,他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他们敢贪吗?” 华中崇的话提醒了白灵,白灵从床上爬了起来,饱含深情再次亲了华中崇一口,说:“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华哥,我有一点小要求不知你能答应我吗?” “有什么事尽避说,在我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打哑谜吗,说,什么事?” “我听说杜局长最近准备把我们几个副局长分管的工作重新调整一下,我想分管人事或者财务,拜托你同杜局长说一声,让我分管人事或者财务。” 人事局属于华中崇分管,华中崇的话,杜伟不敢不听,所以,华中崇当即就答应了白灵,拍着胸脯承诺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这点小事吗,我明天就让杜伟来我办公室,我要亲口告诉他,让你分管财务。” 白灵“吧嗒”亲了华中崇一口,无限风情地说:“华哥你真好,你真是我的亲哥哥。” 第二天,华中崇一到办公室就让朱琳打电话把杜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杜伟来到后,华中崇马上摆出一副非常热情的样子,把杜伟让到沙发上,并亲自给杜伟倒了一杯水,然后以分管领导的名义,开始询问杜伟出任局长以来的工作开展情况,华中崇道:“杜局啊,你主持人事局工作的日子也不少了,工作开展的怎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未完待续) 第458章 插手人事局 于是,杜伟就把上任以来所做的工作向华中崇做了汇报。 华中崇听完连声夸奖杜伟道:“嗯,做的不错,你出任局长才十多天,能达到这样一个效果真是太好了。杜伟呀,从你的汇报中,我感觉你上任后,人事局的工作很有起色,作为分管你们这口工作的领导,我很满意。以后,你就放开手脚大胆的工作,我会支持你的。” 杜伟说:“只要华书记你满意,我就放心了。另外,我还有一点要求,看看你能不能支持我?” 华中崇预感杜伟一定是说动班子的问题,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你看你,有什么要求你就尽避说,只要是为了工作,我就支持你。” 杜伟这才说:“我想对个局个别科室的班子动一动,同时把几个副局长分管的工作也重新做一下调整,这样可以更加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更好地开展工作。” 华中崇说:“动一动也行,但是,涉及面不能太大、太广。因为你刚刚上任,班子的问题最敏感,搞不好,对你个人也罢,对县委也罢,都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杜伟笑着说:“请华书记放心,涉及面不会太大太广的。” 华中崇接过杜伟的话道:“既然你打算把几个副局长分管工作重新调整一下,我这里再给一个建议,白灵是我和刘书记都非常看重的干部,你一定更要把她列为重点培养对象进行培养,多给她压点担子,据我所知,她熟悉的是财会专业,我建议你让她分管财务工作。” 华中崇的“关心”和“建议”虽然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职责范围,有干涉人事局内政之嫌,但杜伟不敢有所表现,毕竟华中崇是他们人事局的分管领导。 只要华中崇分管他们人事局,他杜伟就是再年轻,再有本事,后台再硬,也没有办法,还是要看华中崇这个分管领导的脸色行事。 在官场上,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任何人都破除不了的潜规则。就像老皇帝和太子,虽然皇太子名义上是老皇帝合法的继承人,但时间没到,皇太子就不能抢,还是要韬光养晦,唯老皇帝的马首是瞻,只有等老皇帝驾鹤西游,皇太子黄袍加身,真正坐上龙椅的宝座,才能放开手脚大展宏图。 杜伟虽然极不情愿,但还不得不勉强答应,冲华中崇表态道:“华书记请放心,既然白局是您和刘书记看重的干部,我一定会给白局增添担子的。” 华中崇说:“你先拿个方案出来,跟我通通气,然后再向刘书记做下一下汇报。” 杜伟点头说道:“好的,好的。” 杜伟告辞之后,朱琳又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华中崇:“华书记,我的事,你和刘书记说了吗?” 华中崇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朱琳去找刘世昌推荐朱琳去教育局做局长一事,于是走出办公室,向刘世昌的办公室走去。 作为县委副书记,华中崇进其他人的办公室从来不用预约、也不用敲门,但是,到刘世昌的办公室就不一样了。 到刘世昌办公室的门前,他必须敲门,等秘书帮他通报之后,他才能进去。而且走到刘世昌办公室前,他仍然有点儿拘谨。 其实不仅这次,过去,他每次找刘世昌汇报工作,举手敲门的刹那,他心里都有这种说不清楚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与敬畏。 事后他常想,在河阳县,他敲任何一个人的门都不曾有这种感觉,只有敲刘世昌办公室门的时候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偏偏敲刘世昌的门才有这种恐惧与敬畏呢? 细细想想,并不是刘世昌有多么威严,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刘世昌是河阳县的县委书记,是整个河阳县的一把手。 如果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刘世昌,而是张世昌、王世昌,他同样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事实上,不仅他一个人有这种心理,所有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拥有这种心理,这是因为,在官场上混的人的心目中都打下了官本位的深深烙印,所以他们才特别看重这种官场中的等级。倘若你把官场中的等级看得淡了,甚至不为所求,也就无欲则刚,不可能对这间房间的主人这么恐惧了。 再想想那些比自己级别小的副县长、县长助理们,那些各部局各乡镇的领导们,到他的房间来不都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吗? 这其中的道理是相同的,一旦进入官场这个圈子内,都想着往上爬,一旦还想着往上爬,有所求,有所欲,就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有时候,华中崇觉得,官场上的人都像一只爬树的猴子,朝下看,都是笑脸;朝上看,又都是屁股;左右一看,竟是耳目。你要想在这棵树上待下去,不被别的人踢下树,你想为了看到更少的屁股,看到更多的笑脸,你就不得不继续爬,希望爬得更高一些。 官场人生,莫不如是,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就连他华中崇也必须遵循这一潜规则,虽然他是县委副书记,在县委大院中排名仅次于刘世昌,但在刘世昌面前,他也必须俯首称臣。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挖空心思,使出浑身解数想登上县委书记的宝座。 思绪间,他已经走到了刘世昌办公室门前,举起手,轻轻地敲了声刘世昌的门。 时间不大,房门从里边打开,郭开阳从里边探出了半个脑袋。 见是华中崇,郭开阳急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那张本来冷得和冰块一样的马脸也在见到华中崇的一瞬间换成了一副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热情似火地冲华中崇道:“华书记好!” “小冰你好,刘书记在吗?” “在,我现在就进去汇报一声。”说完,转身走进了办公室,时间不大,又走了出来,从华中崇道:“刘书记让你进去。” 于是,在郭开阳的引领下,华中崇走进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华中崇跟在郭开阳身后走进刘世昌办公室的时候,刘世昌正在接电话。 见华中崇进来后,刘世昌朝他指指了旁边的沙发,示意华中崇先坐到沙发上等等他,然后继续接听着电话。 华中崇不便打扰,远远地坐在了一旁,翻着茶几上的旧报纸,尽量装出一副不听他电话的样子,而实际上却尽量地听着电话中的内容。 刘世昌正在给市委书记王庆民打电话,是向王庆民汇报高考舞弊案调查情况的。 就在刘世昌回来的当天晚上,调查组对高考舞弊案做出了最后定论。 调查组在定论中指出:河阳县高考舞弊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大面积的舞弊案件,情节之严重,涉嫌领导和考生之多是本省前所未有的,这在本省恢复高考以来历史上还是首次,不仅严重扰乱了国家高考考场纪律,也剥夺了大多数考生的公平权利,为了加强高考的严肃性和公平性,调查组建议: 1、鉴于河阳县出现严重的高考舞弊案,已经不适合继续作为全国高考考场,建议省教育厅取消河阳县作为全国高考考场资格,从今以后,河阳县考生由榆阳市教育局打乱分配到其他县区参加全国高考。 、对已经查明舞弊的两个考场的六十余名考生,建议省教育厅取消今年的高考成绩,三年内不得参加全国普通高考。 、河阳县教育局局长董教育、河阳县教育局业务局长兼河阳县招生办公室主任张克亮、河阳县第一中学校长诸葛长青、河阳县第一中学教导处主任徐天等人身为教育主管领导、副主考和工作人员,不仅不严格执行高考纪律,反而参与到组织、策划舞弊活动中,严重违反了国家高考政策,建议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免去上述四人的职务,并开除党籍和公职。另外,对于所有参与舞弊的监考老师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限期调出教育系统。 4、河阳县主管教育的副县长韩东虽然没有参与到舞弊活动的组织和策划中,但身为河阳考场主考官,却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应附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建议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给予处分。 5、经过调查组为期八天的调查,查实参与舞弊的六十五名考生绝大部分都是河阳县有一定影响的干部子女,据不完全统计,此次高考舞弊案,涉及到科级干部三十一人,县级干部六人,而且还有县委常委一人,对于这些涉嫌高考舞弊的干部,另行向组织部门汇报。 河阳县高考舞弊联合调查组 本来,调查组在形成定论后立马就把文件送到河阳县县委办公室。不巧的是,文件送到县委办公室的时候,县委办公室全体工作人员都到县委招待所参加刘世昌西欧考察凯旋而归的盛大欢迎仪式去了,办公室里就一个值班的公务员。 而且那个公务员是刚从下边乡镇借调上来的,上班没两天,还不知道调查定论的重要性,接到手里后随意往王长东的办公桌上一撂,就重新回到电脑旁,和网络中的美眉继续神侃去了。(未完待续) 第459章 推卸责任 王长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看到那份定论。 看完那份定论,王长东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就把定论送到了刘世昌的手中。 刘世昌拿到调查组的定论之后,才看到一半就坐不住了。 调查组的定论中虽然只字未提河阳县县委的责任,但一旦提交给省里有关部门并在省报刊登出来之后,河阳县立即就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那时候,全国各地,甚至是港澳台的新闻媒体都会马上云集河阳县,各种各样的负面报道也会接踵而至,扑天盖地迎面而来。 那时候,各种各样的声讨都会指向河阳县,而且还会指向他这个县委书记。 那样的话,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到他刘世昌的升迁。 这次陪王庆民去西欧考察的时候,在单独场合,他已经探过王庆民的口风,旁敲侧击地问过王庆民,此次政府换届后,自己能不能挪个位置,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能不能有所升迁。 王庆民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非常明显,他是榆阳市资格最老的县委书记,按资排辈也该排到他,市委已经有想法,政府换届后把他调到市里。 至于调到市里做什么,王庆民没说,他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坚信,市委不会亏待他的,毕竟他是榆阳市资格最老的县委书记,党的干部一贯是论资排辈的,既然论资排辈,他的资历最老。 再说了,河阳县是政治大县,这些年从河阳县走出的干部不胜枚举,数不胜数。 远的不说,就说他的前任李继敏,县委书记届满之后直接升任阳平市副市长,李继敏的前任穆东立届满后调到市里先是做副市长,然后升任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在市委宣传部部长的位置上两年不到又调到南岗市出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现在已经荣升为南岗市市委常委、代市长,穆东立的前任刘延东更厉害,现在已经是副省长,据说,这次换届之后很可能升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总之,凡是在河阳县做县委书记的,其结局都非常圆满。 除了这些从河阳县走出去的干部,还有很多河阳籍的干部,河阳县小岭乡谢家村出身的谢堂生现在是省政协主席,南岗镇大王村出身的王天齐现在已经国家某部部长。 他做县委书记这些年,凡是从河阳走出的干部以及河阳籍的干部,他都没少孝敬过。 每年过节的时候,他都会和周成林一起率领河阳县的相关人员亲赴省城和京城去拜访这些决定他前程和未来的干部,就是看在这些年当孙子的份上,那些人也会帮他在有关领导面前美言的。 他坚信这次政府换届后,自己的前程一定会大放奇光异彩。 虽然调到市里后不可能直接进市委班子,但做副市长应该不成问题,话又说回来,做副市长就等于他的政治前程又向前飞跃了一大步,既然能做副市长,就有机会进市委班子做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副省长、副书记、省长、省委书记……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他的最终目标是做国家领导人,问鼎中南海,坐镇怀仁堂。 因此,陪王庆民西欧考察这阵子,他的心情一直都格外的舒畅。 尤其在回到河阳,看到河阳县干部群众给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后,他更是欣喜异常,兴奋不已,认为这是好势头,是高升的先兆。 虽然他也意识到欢迎仪式有些过头,但他并没有责备欢迎仪式的组织者和策划者华中崇以及王长东等人,而是欣然接受,并在私下里表扬了华中崇和王长东两人。 但没想到是,就在他欣喜若狂,感觉形式一片大好的时候,河阳县高考舞弊调查组给他当头来了一棒。 见刘世昌一脸凝重,王长东搓了搓手,向前欠了欠身子,说:“老板,您看这事……” 没等王长东把话说完,刘世昌就打断了王长东,为自己开脱道:“该来的就让他来吧,该去的就让他去吧,在官场上混,谁不遇到点沟沟堑堑,磕磕碰碰,谁能担保没有点失误,话又说回来,这点失误也不是我造成的,这些工作都是政府负责的,如果追究的话,就让他们追究政府责任去吧,再说,我在河阳县工作已经十多年了,市委市政府对我主持河阳县的工作,是给予了充分肯定的。我们县南部三个乡镇的环境设施大会战,北部四个乡镇的扶贫开发战略,以及我们的工业企业改制改造和技术升级,还有人才引进和招商引资战略,都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成就吗!市委主要领导到我们河阳县视察时,听了我们的汇报后,都相当满意吗!等我这一任的任期结束时,这几项工作已经基本上可以收尾了,我也算兢兢业业,为河阳人民干了点事情。问心无愧,至于这件事的影响,就只好听天由命了。话又说回来,如果省市真要追究我的责任,就让他们追究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也乐得去市人大或者政协谋个闲职,好回家抱孙子颐养天年,逍遥逍遥!” 刘世昌说这话时,完全是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 王长东知道刘世昌不是真心的,因为他知道,在官场混,没有一个人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官越做越大的。 而且自己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想当初,在化工厂做小堡人的时候整天想着做工作组小组长,做了工作组小组长后就想着做车间主任,做了车间主任之后就想着做副厂长,做了副厂长之后还不知道满足,才花了十多万,动一切可用的关系调到了县委。 到县委后又努力取悦刘世昌,获得了刘世昌的信任才一步一个台阶,先从县工委副主席做起,最终进了县委班子,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 说实话,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他还不满足,他渴望着有一天能把自己的位置再往前挪挪,最好有一天能像刘世昌一样,能坐在县委书记的宝座上俯视一切,在他从国外考察回来的时候,下边的人也会给他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在那场欢迎仪式上,老百姓也会山呼王书记万岁万万岁。 不过,现在不是他遐想的时候,现在是他给刘世昌出谋划策表现的时候,这些年就因为他善于在刘世昌面前表现自己,给刘世昌出了不少可以一句定乾坤的好主意,刘世昌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培养。 王长东思忖了一会儿,看了眼刘世昌,试探性地问道:“老板,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刘世昌扫了王长东一眼,不满地说:“在我面前还有不好说的,既然有话就直说。” 王长东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年,你带着我们拜访了不少从河阳县走出去的领导以及河阳籍的领导,应该说,这些人都是我们河阳县最宝贵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能动用这些宝贵资源,让他们对有关部门施压,把责任全部推给政府呢?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我们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现在就该为我们服务,为我们效劳!” 这个时候,刘世昌渐渐睁开了原来眯缝着的眼睛,看了王长东一眼,嘴里:“喔”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欣赏和赞许的目光,似乎对王长东的分析很重视。但他又没有立即表态,说这个建议很好,就照你这个建议办吧。那样,就显得太没有城府了。做大领导的,最关键的是要有点神秘感,让部下们感到丝毫近在咫尺,而又相隔天涯,永远让部下捉摸不透,从你的一个表情,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里,捕捉有价值的信息,然后再做出推断,让他们永远生活在惶恐、迷茫、战战兢兢的状态中。 只有摸不清老板下一个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手中的权力利剑到底刺向何方,这样他们才时刻意识到老板的重要性,对老板诚惶诚恐,充满了尊敬,再没有了向老板的权力提出挑战的非分之想,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做一个奴才,为老板服务到底。 再说了,王长东的建议等于是在牺牲周成林的利益保全他刘世昌的利益,有些拿不上台面上去,所以,刘世昌漫不经心地说:“长东啊,你先回去吧,等我考虑考虑再说。” 王长东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混了将近四十年,对于官场中人那些既想做biao子又想立牌坊的伎俩早已经洞悉,所以,听到刘世昌的吩咐后,立刻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王长东出去后,刘世昌立即拿起电话,开始给那些自己曾经孝敬过的领导打电话,当然,刘世昌给那些领导打电话的时候始终是一副天下为公的口气,让那些领导本着关心河阳县全体干部群众和几千名考生的角度帮他找省市有关领导斡旋。(未完待续) 第460章 举荐不避嫌 刚给那些宝贵资源打完电话之后,郭开阳走进来告诉他:“老板,华书记要见你。” 刘世昌也正想找华中崇向华中崇通报调查组定论的事,所以听说华中崇就在门外后,冲郭开阳道:“你让中崇进来吧。” 就在郭开阳出门叫华中崇的时候,市委书记王庆民的电话打了进来。 王庆民也是接到调查组的定论后打电话过来的。 刘世昌本来想等那些宝贵资源帮他平息问题之后再向王庆民请罪的,没想到王庆民的电话先打过来了,没有办法,只好接通了王庆民的电话,陪着小心把案子向王庆民做了汇报。 同王庆民通完电话后,刘世昌坐到华中崇的对面,一脸凝重地问华中崇:“中崇,找我有事?” 华中崇过来本来是受朱琳之托找刘世昌推荐朱琳接替教育局局长之任的,但听到电话内容后,他预感现在不是推荐的时候,道:“没事,过来看看。” 刘世昌“哦”了声,拿起茶几上的文件,随手递给了华中崇,道:“你看看这个。” 其实,华中崇早就用眼的余光把文件看完了一遍,对于文件内容,他已经尽数洞悉,但接过文件之后,他还是装出不知道文件内容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把文件看了一遍,看完后,抬起头,装出很惊诧的样子,问刘世昌道:“高考舞弊的事有定论了?” 刘世昌点点头,道:“昨天晚上做的定论。” 华中崇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愤愤道:“真没想到我们河阳会发生这种丑事。” 刘世昌说:“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河阳会发生这种丑事。” 华中崇接过刘世昌的话继续说道:“虽然高考舞弊是董教育、诸葛长青、徐天等人的个人行为,但一旦传扬出去,我们河阳县马上就会成为新闻媒体的焦点,还有,我担心,我担心,我们县委也会落个失察的责任。” 刘世昌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怕河阳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你也知道,现在的媒体都走上了市场化,为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求生存求发展,记者为了寻找到有价值的新闻素材,往往都会挖地三尺,哪里要是发生点新闻事件,他们立刻就会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而且,现在的记者都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不知道尊重事实真相,无中生有,危言耸听,喜欢把事情扩大,明明是芝麻,他们硬能说成大西瓜,所以,我们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消除高考舞弊案的影响,免得事情传扬出去后,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都云集而来,我们河阳成了全国新闻媒体的关注的焦点。中崇,你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如何才能消除影响?” 华中崇巴不得惊动新闻媒体把高考舞弊案给曝出去,巴不得河阳出事,而且迫切地希望事情出的越大越好。 在他看来,高考舞弊的黑幕一旦昭著于世,周成林在广大市民心目中的威信就会大大打一个折扣,支持率自然也会跟着下降,这样一来,在不久到来的人大会中,周成林就会失掉不少的选票。 那样的话,自己只要私下里稍加动作,就很有可能把县长宝座的位子从周成林的屁股底下给重新抢回来。 不过,他也清楚得很,高考舞弊案一旦曝光,受到影响的不仅周成林一个人,除了周成林还有很多的干部都会受到牵连,甚至失掉乌纱帽,恐怕连刘世昌都难辞其咎,会落个失察的责任。 因此,他虽然心里窃喜不已,但脸上仍然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关心河阳大局,与刘世昌同甘苦共患难的样子,主动向刘世昌献策道:“刘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刘世昌扫了他一眼,道:“既然有想法,那就说出来听听。” 华中崇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建议,道:“高考舞弊案的罪魁祸首是董教育、诸葛长青和徐天三人,广大家长和考生最恨的也是这三个人,眼下,我们县委只要顺应广大考生及全体市民的意愿,接受调查组的建议,把董教育、诸葛长青和徐天三个人就地免职,并开除他们党籍和公职。让广大考生及家长看到我们县委查处高考舞弊案的决心和力度,他们对我们县委的敌对情绪自然会消减不少……” 刘世昌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有吗?继续说……” 华中崇顺着刘世昌的话继续说道:“光处理董教育、诸葛长青和徐天三人还不够,我们还要以县委的名义,把所有参与舞弊的监考老师都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限期调出教育系统。此外,对于老韩以及所有参与舞弊行为的干部都给予一个处分也不能心慈手软,也要给予处分,该降职的降职,该撤职的撤职,让广大考生以及全体市民都知道我们查处高考舞弊案的力度和决心。” 刘世昌不无赞许地说,道:“这个建议不错,等一下,我们就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研究处理董教育、诸葛长青等人的问题。” “刘书记,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见时机成熟,华中崇抛出了自己的诱饵,准备推荐朱琳。 刘世昌误以为华中崇还有建议要说,因此道:“有什么想法尽避说。” 华中崇踌躇了一下,道:“我想说的是教育局和县一中的班子问题,我听说,董教育和诸葛长青被双规之后,教育局和县一中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教学没人管,业务没人抓,这样下去,将会严重影响我县教育教学质量,造成教学质量整体下滑,因此,为了尽快恢复良好的教育教学秩序,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我建议尽快把教育局局长和县一中校长的人选明确下来,当然,我只是建议,具体该怎么安排,还是大老板您说了算。” 听华中崇提及教育局和县一中的班子问题,刘世昌马上明白了华中崇的心思,预感华中崇一定是为了教育局局长和县一中校长人选来的。 早在华中崇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提及到教育局和县一中的班子问题,并向他推荐了局长和校长的人选,而且找他推荐的人还不止一个。 这些人都清楚,官场上除了讲究能力还讲究机遇,甚至说机遇高于能力,而且官场上机遇往往来之不易,因此,一旦有机遇,大家都不会错过,正因为如此,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两个人那边一出事,这边就有无数双觊觎的目光盯到了那两个位置上。 这其中的道理说起来并不复杂,甚至说非常的浅显易懂,官场中的位子就如同萝卜和坑的关系,本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拔出一个萝卜,就会留下一个坑,如果不拔出萝卜,就不会留下坑。 依次类推,在官场上,没有位置,作为副职就只有耐心等待,哪怕你才高八斗,哪怕你有济世救国平天下旷世奇才,你也只能耐心的等待,只有占据位置的官员升迁、退休或者出现其他情况,你才有机会,不过,有了机会你也不一定能上去,因为除了你看重那个位置之外,还有太多太多人看重那个位置,所以说,即使有位置空了出来,你也需要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惨烈厮杀,击败所有的竞争对手才会脱颖而出登上那个用鲜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的宝座。 话又说回来,这也无可厚非,因为大家都想进步,自古官场如战场,谁不想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呢。就因为大家都想进步,都想着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才使这个社会充满了竞争与活力,才使这个世界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当然,大家都清楚得很,盯着教育局局长和县一中校长宝座,想坐上去的不止他一个人,所以,凡是有想法的同志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积极行动起来,使出浑身解数,力争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或者是县一中校长的宝座揽入怀中,坐到自己的屁股底下。 于是,大家纷纷找门路托关系寻靠山,但他们都知道,不管找谁,不管托什么样关系,不管傍上什么样的靠山,但最终都必须要过刘世昌这一关。 用官场上比较流行的一句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国家部委主要领导的权利再大,有时候也是鞭长莫及,最终还是现管刘世昌说了算,所以,他们在打通方方面面关系后,最终又都把希望压在了刘世昌的身上。 鉴于如此,自从董教育和诸葛长青被双规后,有关领导给刘世昌的电话就没间断过,除了电话,还有纸条,无论是电话还是纸条,几乎都是向他推荐教育局局长和县一中校长人选的。 而且那些人,刘世昌一个都得罪不了,但是,粥少僧多,位置只有两个,而看重那两个位置的人有几十个。 这也是那两个位置迟迟没有安排人的主要原因。 当华中崇问起,刘世昌不无警觉地问道:“哦,有人找你毛遂自荐,要去这两个地方主持工作了?”(未完待续) 第461章 挥泪斩马谡 华中崇道:“是有人找过我,而且我也感觉这个人非常适合去教育局主持工作。” 刘世昌抬起头,扫了华中崇一眼,不经意地问道:“谁?” 华中崇道:“我的秘书朱琳,朱琳跟了我六年,我非常了解,小伙子不仅学历高,而且业务能力强,又挂着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最主要一点,他是教育出身,对教育有感情,所以,让他去教育局做局长最合适。” 别人的提议,刘世昌可以一口回绝,而且一点都不用留情面,但华中崇的提议,他必须考虑一下,毕竟华中崇分管人事工作,有推荐干部的权利。 同时,他和华中崇属于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利益共同体,他想了想,说:“我也感觉朱琳这个小伙子不错,有能力,有水平,有觉悟,政治敏锐性高,不过,光我们两个人推荐还不行,还要征求一下其他书记、常委的意见,只要大家都同意,我们就让他去教育局接替董教育,全面主持工作。” 在官场历练这么多年,华中崇什么火候没经过,他立马就听出刘世昌是在推托自己,虽然干部选拔的时候要上常委会研究,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县委书记提名了,下边不会有人反对的,所以,华中崇断定刘世昌是在敷衍自己,但他不便揭穿,也不能揭穿,只能接受刘世昌的提议,同意等征求其他常委意见之后再说。 既然目的达到了,华中崇就提出告辞,走出刘世昌的办公室。 就在刘世昌和华中崇在一起商讨对策的时候,正在从省城赶回河阳路上的周成林也知道了调查组已经做出调查定论的消息,是王长东打电话告诉他的。 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可以说是波澜不惊,但周成林听到后心里一阵发毛。 他清楚得很,出了这样的丑事,作为代县长的他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和监督责任,上边一旦追究下来的,他难辞其咎。 尤其高考舞弊案又发现在两会召开之际这种敏感时期,一旦传扬出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他在广大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影响到市民对政府的公信度,影响到代表们对他的支持。 最为关键一点,这种丑事一旦经新闻媒体曝光,立即会传遍全省全国,那样的话,河阳县立即就会成为全国新闻媒体关注的焦点,各种各样的负面新闻也会扑天盖地的接踵而至,势必影响到河阳县刚刚开拓的大好局面以及在省市领导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 听王长东汇报完后之后,周成林的心里一阵不安。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事情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他无法预料,突然的让他无法掌控。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政府一把手,他都要想办法并有义务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他也知道,问题最终该怎么处理,还要看省教育厅的态度,确切地说,是省教育厅一把手陈子河的态度。 省教育厅厅长陈子河的态度,他已经清楚了。 昨天晚上,与韦清哲一起去陈子河家赴宴的时候,陈子河的态度非常明确,河阳如果真的像周成林说的那样,他向省委领导汇报河阳县高考舞弊案调查结果时,一定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以儆效尤的方针帮河阳县和周成林开脱,建议省委和省纪委只对董教育、诸葛长青以及徐天等几个高考舞弊案的主要组织者和策划者给予处罚。 想到陈子河的态度,周成林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不少。 但他感觉,眼下光靠做省教育厅厅长陈子河一个人为河阳做工作还是不够的,还要抢占新闻阵地,借助媒体的力量,对河阳进行正面宣传和引导,消除广大市民对政府的误解,消除高考舞弊一案给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所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 不过,这个方案在实施之前必须先向刘世昌汇报。 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一把手,在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体系下,他虽然是政府一把手,但在没征得刘世昌的授权和许可的情况下,他也不便自作主张。 因此,他冲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梅景阳道:“小梅,你给刘书记的办公室挂个电话,问一下郭开阳,刘书记在不在?如果刘书记在的话,你给要个电话,我要和刘书记通话。” 梅景阳早就从周成林那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周成林话音刚落,他就非常利索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刘世昌办公室的座机。 时间不大,电话那边传来郭开阳这个河阳第一秘略带傲慢和自豪的声音:“喂,哪位?” “郭秘,我是梅景阳。”梅景阳态度恭顺地应道。 “哦,梅秘啊,有事吗?” “刘书记在吗?周县长找刘书记有事?” “刘书记正在看文件,你让周县长先等一下,我现在就把电话给刘书记。” 听郭开阳说刘世昌正在办公室里,梅景阳把手机递到周成林的手中,并低声道:“刘书记在。” 周成林接过梅景阳手中的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 时间不大,话筒那边传来了刘世昌的声音:“成林同志啊,你好。” 周成林谦恭地向刘世昌做了问候,并为没能赶回来参加刘世昌的接风宴做了检讨,周成林道:“刘书记好,昨天晚上,我本来打算赶回来参加你的接风宴的,不巧的是,散会的时候遇到了省教育厅的陈厅长,陈厅长极力邀请韦市长与我去他家做客,盛情难却,我和韦市长只好赴约,这样一来,没能赶回来参加你的接风宴,还请多多见谅。改天,我一定重新给你安排一场接风宴。” “成林啊,我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弟兄,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再说,你也是为了工作,对了,你现在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已经过了榆阳高速路收费站,估计再一个半小时就能赶回河阳。” “那就好,下午,我准备召开一次常委会,这样一来,你正好能赶回来。” “是研究高考舞弊案的吗?” “怎么?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刚才长东打电话告诉我的,说调查组已经做出定论了,是真的吗?刘书记。” “是真的,我正打算打电话把情况通报给你,这不,我还没来得及打,你就打来了。” “刘书记,我们河阳县出现这种事,我这个代理县长失职啊。”周成林怀着沉重的心情,向刘世昌检讨道。 “成林啊,不要这样说,如果真的追究责任的话,我这个县委书记也难辞其咎,应该说,首先应该追究我这个县委书记的责任,然后才能再去追究你的责任,所以说,现在还不是我们自责的时候,眼下,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给广大干部群众给一个合理的交代,给我县全体考生及家长一个安抚,同时考虑考虑该如何消除高考舞弊一案给我们河阳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重新建立起县委县政府在老百姓心目的公信度。” “有刘书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如何给广大干部群众一个合理的交代,给我县全体考生及家长一个安抚,消除高考舞弊一案给我们河阳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重新建立起县委县政府在老百姓心目的公信度,县委已经拿出具体方案了吗?” “刚才我和华书记商讨了一下,华书记给了一些建议。” “华书记怎么说?” “华书记建议:高考舞弊案的罪魁祸首是董教育、诸葛长青和徐天三人,广大家长和考生最恨的也是这三个人,眼下,我们县委只要顺应广大考生及全体市民的意愿,接受调查组的建议,把董教育、诸葛长青和徐天三个人就地免职,并开除他们党籍和公职,让广大考生及家长看到我们县委查处高考舞弊案的决心和力度,他们对我们县委的敌对情绪自然会消减不少。同时,我们还要以县委的名义,把所有参与舞弊的监考老师都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限期调出教育系统。此外,对于老韩以及所有参与舞弊行为的干部都给予一个处分也不能心慈手软,也要给予处分,该降职的降职,该撤职的撤职,让广大考生以及全体市民都知道我们查处高考舞弊案的力度和决心。” 董教育和诸葛长青都是周成林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虽然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两人背着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就这样抹掉他们身上的全部功劳并绳之以法,周成林的确于心不忍。 尤其是董教育,担任教育局局长以来,积极推进教育教学改革,促使全县各级各类学校在人事制度、教学方式、奖金分配制度等方面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取得较大的成效。 在整个教育改革的过程中,董教育引进经济学中的“经营”的管理策略,以质量求生存,以效益求发展;采用“灵活、主动、进取”的水思维工作策略,主动求变,顺应教育形势的发展;以精细打磨,精益求精,细节决定成败的工作作风展开新一轮教育改革,促进教育管理制度走向规范化、精细化,逐步形成一整套规范的教育管理制度,形成了广大教职员工都认可的教育管理新机制,促进教育各方面改革都得到较为长足的发展,促进河阳县各级各类学校教学、德育、管理等方面的持续发展,提升了全县的教育教学质量。 正是因为在各级各类学校实施了人事制度改革、八字教育改革、奖惩制度改革三个方面配套的学校管理体制的改革,全方位的改革来推动教师专业素养的加快成长、教育理念的转变,以考核机制的改变促进教师教学方式方法的转变,以评价机制的改革促使教师增强责任心,广大教职员工才会全身心投入教育改革的热潮中。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河阳县的教育改革就取得了过去十多年都无法取得的成效:教师的工作态度积极了、工作责任心增强了、教学方法优了、教学质量明显进步了。 而且,从董教育上任局长以来,高考成绩年年都是全市第一名,教育的方方面面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社会对教育改革的业绩给予高度评价,教育的社会声誉得到提升。 河阳县也因此被省教育厅评为全省义务教育课程改革先进县和全国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工作先进县区提名奖,河阳县教育局也因此被全省义务教育课程改革先进单位,并先后被省教育厅和市教育局评为“团结、廉洁、高效、开拓”先进单位、省爱国卫生先进单位、省红十字会工作管理规范达标单位、省文明单位、省红十字工作管理规范达标单位等等荣誉称呼…… 可以说,这一切成绩的取得,都凝聚着董教育的心血和汗水。 但这一切辉煌和荣誉都已经成为过去,继之而来的是,他要为自己一时的私欲付出代价,而且是血的代价。 作为董教育的最亲密的朋友和弟兄,他的确不希望这样做,但是,作为代县长,他必须给河阳县九十万民众一个交代,必须给河阳县全体考生及家长一个说法,必须向省市教育主管部门及相关部门做出一个合理、信服的解释。 这样一来,他必须效仿诸葛亮,挥泪斩马谡。 想到自己将亲自对董教育的前程做出宣判,周成林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缕酸楚和不安,虽然时令刚入初秋,但他还是感到阵阵寒意袭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周成林这一动作虽然非常轻微,但还是被转过脸的梅景阳捕捉到了,他急忙转过身子,打开了车载空调。 车载空调吹出的热风,暂时驱散周成林心头的寒气,努力抑制住伤悲的情怀,说道:“刘书记请放心,我全力拥护县委的决定,同意华书记的建议,把董教育、诸葛长青和徐天三人交给纪检部门,由纪检部门继续调查,并做出处理决定。” 刘世昌知道周成林与董教育和诸葛长青两个人的关系,因此接过周成林的话说道:“周成林啊,你能大义灭亲,挥泪斩马谡,我很高兴,既然这样,等你回来后,我们在常委会上再交流吧。”(未完待续) 第462章 自曝丑闻 是啊,法不容情,虽然董教育和诸葛长青都是他看重的人,但他无法徇私情去袒护,因此,他接过刘世昌的话,信誓旦旦地说:“请刘书记放心,法不容情,我一定不会徇私情的,另外,我还有个建议。” 刘世昌道:“有什么建议,你尽避说。” 周成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成林道:“我建议立刻召开记者招待会,把我们河阳县的丑闻公布于众。” 刘世昌不解道:“那我们不是自爆丑闻吗?” 周成林耐心地解释道:“刘书记啊,既然丑闻已经发生,捂是捂不住的,被曝光是迟早的事,既然迟早要曝光,我们还不如自揭疮疤,主动承认错误并承担责任,这样一来,无疑是一次正面宣传和引导,很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让广大市民都知道我们对高考舞弊案查处的力度和决心,消除广大市民对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误解,消除高考舞弊一案给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所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 刘世昌这才明白周成林的用意,非常赞赏,马上给予了充分肯定,道:“周成林,你的建议非常好,我马上就安排人去省城,力争请来省报或者省电视台的大牌记者,让他们为我们摇旗呐喊,做正面宣传和引导。” 周成林道:“刘书记,关于联系记者的事,你就交给我吧,我有个朋友在省报,而且是省报的金牌记者,我让他帮忙联系一下省电视台,我想,由他出面,比我们直接出面要好的多。” 刘世昌道:“既然这样,你全权安排吧。” 周成林道:“请刘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你就在家做好记者招待会的准备工作吧。” 放下刘世昌的电话,周成林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江大明的身影。 由江大明,周成林又想到了何静茹和忆忆。 和何静茹与忆忆已经分开六年了,也不知道何静茹和忆忆生活的怎样? 但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了。 何静茹和忆忆有江大明照顾,他操的哪门子心事?于是,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大明的电话:“喂,大明吗,你好。” 听是周成林的声音,江大明非常高兴,抑制不住兴奋答道:“你好,成林,在哪?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在办公室。”周成林撒了个谎。 “有事吗?” “我有件事情要打扰你了。” “什么事?只要我江大明能帮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听到江大明那热忱的声音和一副甘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豪言壮语,周成林很是感动,毫无隐瞒地把调查组莅临河阳县调查高考舞弊,并查实董教育等人参与高考舞弊的事全部告诉了江大明,并恳请江大明本着对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负责的态度,在省报上帮河阳县做正面宣传和引导。 江大明早就通过圈内的朋友听说到了有关河阳高考舞弊的消息,但一直没得到确凿可靠的证据,所以才迟迟没有赶赴河阳做调查采访。 听周成林说完,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绝佳的新闻素材,因此,他告诉周成林,自己马上就向报社领导汇报,在征得领导同意之后立刻赶赴河阳参加河阳县准备的记者招待会,并让周成林放心,他一定会帮周成林请到省电视台的知名记者,并会同那些圈内朋友客观公正地报道调查情况,力争赶到其他新闻媒体齐聚河阳之前帮河阳县做一次正面宣传和引导,消除高考舞弊给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带来的负面影响,让省市领导和河阳县九十万民众都知道河阳县县委县政府领导对于高考舞弊案查处的决心和力度。 周成林感激不已,不无感动地说:“大明,来之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让我做好迎接你的事宜,免得在你的那帮朋友面前落个怠慢之嫌。” 江大明告诉周成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向报社汇报完就动身,估计晚上能到你们河阳,至于我的那帮圈内朋友,估计明天早晨也能到。” 周成林道:“那我就在河阳摆好接风宴恭候你们大驾光临。” 江大明道:“我们河阳见。” 周成林道:“我在河阳等你。” 本来,他想打听一下何静茹和忆忆情况的,但他又怕引起江大明的误会,所以,他考虑来考虑去,最终没能鼓足勇气打听何静茹和忆忆的近况。 挂断江大明的电话之后,周成林又想起了榆阳电视台的记者刘晓冬。 在周成林的心目中,刘晓冬是一位有良知,有正义感,非常敬业的职业记者。 从河阳纸业集团工人罢工现场第一次见到刘晓冬,到在河阳抗洪现场,再到在电视台为柳洪斌老师呼吁筹措善款,刘晓冬在周成林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因此,挂断江大明的电话后,他又拨通了刘晓冬的电话。 接到周成林电话的时候,刘晓冬正在和几位同事一起商讨栏目组改版的事宜。 自从采访周成林之后,周成林就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随着交往的深入,她越来越被周成林身上所彰显出来的那种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可以说,在她所接触过的所有政府官员中,周成林是最值得她佩服和敬仰的一位。 见是周成林的电话,刘晓冬冲几位同事道:“你们先谈,我接个电话。”说完,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摁下了接听键,热情似火地同周成林打招呼道:“周县长好。” “刘记者好!” “周县长向来是没事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打电话给我一定有事找我,说,又是为了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的?”刘晓冬半开玩笑地说。 “既然刘记者已经猜到我的意图,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了。”周成林笑着说。 “周县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避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玩笑归玩笑,听周成林说真的有事找自己帮忙,刘晓冬也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听刘晓冬语气严肃起来,周成林也变得严肃起来,把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打算自揭疮疤,消除高考舞弊给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带来的负面影响,让省市领导和河阳县九十万民众都知道河阳县县委县政府领导对于高考舞弊案查处的决心和力度的想法全告诉了刘晓冬,希望刘晓冬届时能赶到河阳参加记者招待会,并帮在电视台上为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呼吁,赶到其他新闻媒体齐聚河阳之前帮河阳县做一次正面宣传和引导。 “请周县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刘晓冬郑重地说。 周成林真诚地说:“刘记者,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县人民谢谢你!” 刘晓冬道:“我可戴不起那种高帽子,以你个人的名义谢谢我就行。” 周成林道:“那好,就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你表达一下我心里最诚挚的谢意,事情过去后,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我欢迎,但不允许搞行贿那一套,我可不想因为‘腐败’被纪委立案查处。”听周成林说完事,刘晓冬又恢复了年轻人的散漫,再次同周成林开起来玩笑。 挂断了刘晓冬的电话,周成林再次拨通了刘世昌的电话,把已经请到省报大牌记者江大明和市电视台著名记者刘晓冬的事向刘世昌做了汇报。 刘世昌非常高兴,不无赞许地说:“成林,辛苦你了。” 见华中崇回到办公室后,朱琳立马关上门,跟在华中崇的身后,走进了内间。 华中崇坐在沙发上之后,从身上掏出一包“九五至尊”,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朱琳见到后,急忙掏出打火机帮华中崇把烟点上,然后坐在华中崇的对面,怀着无比虔诚和谨慎的态度,小心翼翼地问华中崇道:“华书记,我的事,你和刘书记说了吗?” “说了。”华中崇吐了口烟圈,答道。 “刘书记怎么说?他同意我去教育局吗?” 华中崇再次吐了一口烟圈,抬起头,不经意地打量朱琳两眼,叹了口气,道:“难啊!” 朱琳心里一颤,不甘心地问道:“难道……难道刘书记的心目中已经有合适人选了吗?” 华中崇叹了口气,道:“刘书记心目中有没有合适人选我不知道,但是他没有接受我的建议。” “刘书记怎么说的?”朱琳仍然不死心。 “刘书记说要征求其他书记和常委的意见,至于让谁去教育局接替董教育,需要经过常委会研究之后才能决定。” 凭借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摸打滚怕的经验,朱琳断定刘世昌的话是推托之词。 因为在提拔使用干部问题上,全是作为党政一把手的县委书记说了算。虽然我们的各级政权都是集体领导,但作为党政一把手的书记就像是封建时代的皇帝,说话向来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不容任何人反对,而且也无人能反对得了的。(未完待续) 第463章 没金子成不了事 刘世昌说教育局局长人选需要拿到常委会上研究,以及需要在常委会上举手表决的话应该属于推托之词,言下之意就是不让他接替董教育去教育局做局长。 在局内人看来这句话就像是戏剧里的台词,用来说给局外人听的,但瞒不了他们这些局内人,尤其是瞒不了他这种跟在分管人事工作的县委副书记身边的局内人。 朱琳断定刘世昌的话是在推托敷衍华中崇。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华中崇也在敷衍自己,没有极力推荐自己。 因为在干部选拔的问题上,虽然一向是一把手一个人说了算,但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不是单独的人治社会,在法制社会的今天,民主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尤其在提拔干部的时候,主管人事的组织部长和分管组织工作的县委副书记的话都是举足轻重不能轻视。 着其中的道理非常简单,组织部门是拿方案的第一道关口,第一道关口都过不去,其他关口就更不用说了,官场上不是也有一句话吗“想进步紧跟组织部,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 组织部长的话都如此有分量,那分管组织工作的县委副书记的话就更不用说了。比如白灵去人事局做副局长就是华中崇一手操纵和力荐的结果。 鉴于如此,朱琳断定,只要华中崇能在刘世昌面前力荐自己,像推荐白灵那样推荐自己,刘世昌会给华中崇一个台阶,让自己去教育局的。 眼下刘世昌之所以没接受华中崇的建议,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刘世昌的心目中的确已经有了合适的教育局局长人选,第二种情况就是华中崇没有在刘世昌面前力荐自己。 想到这里,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迅速传遍全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出口。 华中崇看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安慰他道:“小朱啊,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只要我在位上,只要我还是河阳县县委副书记,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推出去的,这是早晚的事。” 但对于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朱琳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而且他在心里想,自己之所以败走滑铁卢,并不是自己没有做教育局局长的能力,而是因为自己没有孝敬刘世昌和华中崇,确切地说,这是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如果自己能早孝敬刘世昌和华中崇,那结果不会是今天这样的,这年头,缺少金子啥事成不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朱琳心里暗暗后悔。 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就是他当初想清楚了这一点也是枉然,因为他没有金子去孝敬刘世昌与华中崇,因为他的工资收入是有限,是透明的,是定死的,一个月那一千多大毛,连最起码的家庭开支几乎都承受不了,又哪来的多余给自己跑官卖官? 再说了,少少的钱也打动不到刘世昌和华中崇这样级别的干部眼里去。 一时之间,朱琳陷入了极度的迷茫、彷徨、失落和不安中。 就在这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徐燕的。 见是徐燕的电话,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动,想到了一条筹钱的路子,徐燕的老板有的是金子,自己为什么不伸手向徐燕的老板索要呢? 但在华中崇面前,他不便接听徐燕的电话,更不方便开口向徐燕提钱的事,因此,他摁下拒接键,等华中崇再次走出办公室后,他才重新拨通徐燕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徐燕喋喋不休地责问起来:“我说朱大秘书,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泡上了其他美眉,把妹妹我给忘记了?” 朱琳急忙道:“不是。” “那刚才为什么拒接我的电话?” “刚才有领导在身边,不方便接你电话。”朱琳陪着笑脸解释道。 徐燕这才饶过朱琳,切入正题问朱琳道:“浏阳河河畔那块地的审批手续你帮我们搞定了吗?” 朱琳道:“我已经和张局长打完招呼了,他让你们老板明天找他。” “是吗?那太谢谢了。”徐燕兴奋地欢呼起来,并在电话里给了朱琳一个热吻。 “怎么谢我?”朱琳暧昧的问道。 “你说我该怎么谢你?”徐燕反问朱琳道。 “你啊,真是馋猫,小心哪天被纪委查处,把你送进局子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既然你想风流,那今晚来我住处。” “没有特殊情况,晚上八点,我准时去你那。” “那好,晚上八点,我在家等你。” “记住,洗完澡等我。” “去你的。”徐燕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下午下班后,华中崇应邀参加周成林为刘世昌举行的接风宴去了,正好给朱琳解放出来了时间,于是,他给妻子李小花打了个电话,说陪华中崇参加一个饭局,回家可能要晚一些,让李小花不要等自己回家吃饭了。 给妻子打完电话后,朱琳就走出县委大院,来到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徐燕的住处赶去。 到徐燕住处后,朱琳并没有急着与徐燕风流快活,而是直奔主题,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说自己今天来是找徐燕借钱的,希望徐燕看在他们“相爱”一场及帮他们公司摆平浏阳河河畔那块地的所有权的份上,借给他三十万元钱。 虽然朱琳强调了一个“借”字,但徐燕的心里还是泛起了涟漪,误以为他是来讹钱索贿的,这让徐燕心中颇为不满和反感,心里道:朱琳啊朱琳,你小子也太贪心不足了,你他妈的不就帮我们摆平一个张光远,取得浏阳河河畔那块土地的所有权吗?有了这点功劳你他妈的就狮子大开口问我们要三十万。我们待你已经不薄了,白给了你一栋价值几十万的房子,而且我又陪你睡了这么多次的觉,没想到你还来讹我们。 徐燕心里这么想,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仍然陪着一副笑脸问朱琳道:“你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朱琳犹豫了一下,道:“我能不能不说原因?” 徐燕道:“你不说原因,我怎么向高总汇报?不向高总汇报,他还以为是我在欺骗他,所以,你必须说出借钱的原因,只有你说出借钱的原因,我才能向高总汇报。” 朱琳想了想,感觉徐燕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就把董教育受高考舞弊案牵连已经被纪检部门立案查处,教育局局长出席空缺,自己想活动去教育局接替董教育做教育局局长,但在刘世昌和华中崇那撞墙的前前后后全告诉了徐燕,并信誓旦旦地说:“宝贝你放心,只要我做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以后在教育界,你想做什么尽避开口,只要在我管辖的范围之内,我一定替你开绿灯。” 听朱琳说是为了竞选教育局局长向自己借钱,徐燕的心里一动,喜上眉梢。 因为她现在正有一个想法,想揽下为教育局的教育装备中心进货的那笔生意。 教育局教育装备中心每年都要采购几千万元的货款,如果把这笔生意揽到手中,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无异于找到了一座金矿。 说实话,徐燕早就有揽下教育局教育装备中心那笔生意的想法,无奈她一直没有攻破前任局长董教育那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她的野心才一直没得以实现。 现在如果自己能支持朱琳借钱给朱琳做活动经费,朱琳登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后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殆尽,论功行赏,那样的话,自己揽下教育装备中心那笔生意就会变成现实,而且任何人都争不去。 当然了,这样做存有一定的风险,就像炒股,结局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买到了一支绩优股或者潜力股,大赚特赚一笔,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买到了垃圾股,结果很可能因为投资不慎满盘皆输,血本无归。 但是,做生意就如同打仗,战局变幻莫测,无时无刻不存在着风险,只有敢于冒险,才能捕捉到战机,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和空前的胜利。 那些害怕摔倒害怕冒险的人只会与成功失之交臂。 正如阿托尔斯泰所说“只有什么事也不干的人,才不至于犯错误,然而这恰好是他最基本的错误。”同样,什么也不干的人,虽说他不会摔倒,但也不会成功。 要想吃鱼就不能怕裤腿湿,要想得到好处就得冒点儿风险。不敢于承担风险的人是不会成功的。走得最远的人,就会发现崎岖里也有风景。 当然了,勇于冒险的人,并非不怕风险,只是因为他们能认清风险,进而克服对风险的恐惧。确切地说,就是有风险的预见性,就像战国时期的左不韦,就是凭借对风险的预见性,扶持并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在赵国做人质的子楚登上了秦国国君的宝座,才一举成名天下知,被大史学家司马迁和司马光异口同声认定为“大贾人”和“商界明星”。 世界上任何领域的一流高手,都是靠勇敢面对他们所面对的冒险,排除各种困难,才能出人头地。 缺乏冒险精神的话,梦想将永远都只是梦想。 鉴于如此,徐燕决定冒险试一试,哪怕最后真的是血本无归,她也要冒险试一试。(未完待续) 第464章 行贿未果 不过,让徐燕一把手出三十万帮朱琳,她又实在舍不得,于是,她掏出手机,给老板高景辉打了一个电话,把风险转嫁给高景辉,告诉高景辉,朱琳需要五十万元竞选河阳县教育局局长的活动经费,问高景辉支持不支持。 高景辉虽然不愿意出这笔钱,但他也不敢得罪朱琳,再说了,他还指望着朱琳帮他更多的忙,做更多的事,所以,接到徐燕的电话后,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朱琳,同意一次性给朱琳五十万元钱。 但徐燕从给朱琳的钱中,私自拿了二十万元的回扣,只给了朱琳三十万元钱。 有了那三十万元活动经费,朱琳底气十足。 他当即把那三十万元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十万元,装在一个手提包里,准备送给华中崇,另一份二十万,装在一个手提包里,准备送给刘世昌。 他坚信,有了这三十万元钱,教育局局长的宝座非他莫属,因为这个社会没有人不爱钱的,尤其是对刘世昌这样马上就要离开的领导来说更是如此。俗话说,要想富,动干部,只研究,不宣布,谁的钱多谁算数,刘世昌之所以迟迟不宣布谁接替董教育做教育局局长,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人送钱,谁送的多,就让谁去教育局做局长。 第二天一早,朱琳就提着装有十万元钱的手提包来到了办公室。 朱琳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华中崇还没有来到,他就先把手提包放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中,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整理华中崇的办公桌,耐心等待华中崇的到来。 八点多一点,华中崇推门走了进来。 朱琳急忙迎上前去,把华中崇让进里间,然后帮华中崇脱去外套,挂在衣服架上,做完这一切,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和茶叶,走到饮水机旁,泡了一杯茶,端到华中崇面前。见华中崇拿起报纸开始看报,他才退出华中崇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前把门从里边反锁上,再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装有十万元钱的手提包,再次走进华中崇的房间,回到华中崇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华书记。” 华中崇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头扫了朱琳一眼。 见朱琳提着一个手提包站在自己面前,华中崇大惑不解,问朱琳道:“怎么了?小朱。” 朱琳把手提包往华中崇面前一放,道:“华书记,这是我孝敬你的。” 华中崇更加不解,指着手提包道:“里边装的什么?” 朱琳蹲下身子,打开了手提包。 见一提包的百元大钞,华中崇指着那些百元大钞问道:“小朱,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琳鼓了鼓勇气,吞吞吐吐地说:“华书记,这是我孝敬你的,希望您看在我多年来鞍前马后伺候您的份上,帮我再找找一次刘书记,让我去教育局主持工作。” 华中崇虽贪,但他还没有贪到收受自己秘书贿赂的地步,因此,他指着那些钱冲朱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收起来,马上收起来!” 朱琳依然不甘心,诚惶诚恐道:“华书记……您……您听我说,这是我孝敬您……您老人家的。” 华中崇肺都气炸了,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愤怒的心情,语重心长地说:“小朱啊,我怎么说你好?你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不是当成见钱眼开的贪污犯了?你说,我是那种人吗?” 朱琳急忙道:“华书记您当然不是那种人,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华中崇打断了朱琳的话,道:“好了,别解释了,把钱收起来,事情到此为止,同时也请你放心,我会帮你再去找刘书记的,你想想,你鞍前马后的伺候我,我们之间还用来这套吗?” 朱琳还在那里嗫嚅着,没有收起钱的意思。 华中崇是真生气了,厉声道:“朱琳,你要是不把钱给我收回去,我现在就给杨光远打电话,说你贿赂领导,搞跑官要官那一套。” 见华中崇是真生气了,朱琳害怕了,急忙把钱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华中崇解释道:“华书记,我拿这些钱真的是为了孝敬您老人家的,没有别的意思。” 华中崇叹了口气,道:“小朱啊小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好了,就这样了,等有机会后,我找刘书记一趟,为你再争取一次。” 下午的时候,为了朱琳的事,华中崇再次来到了刘世昌的办公室,准备再为自己的心腹爱将朱琳争取一次。 在刘世昌的办公室里,华中崇意外地遇到周成林。 想想自己在周成林背后所做的种种动作,华中崇颇感尴尬和不安。 当然,这种尴尬和不安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市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钱学春宣读市委对周成林的任命决定后,华中崇见到周成林就觉得尴尬,而且一直打不起精神来,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细细一想,他究竟失去什么了?他什么也没有失去,只不过是他想得到的没有得到,让周成林得到了。 在他的潜意识中,没有得到就等于失去了,所以,他极度失落和迷茫。 尽避周成林升任代县长已经成为板上钉钉子,成为铁的事实,但华中崇仍然不愿意接受这是真的,心里还是处于极度的不平衡中,就是不肯轻易认输,轻易放弃自己的目的。 这不仅仅因为他失去了一个升迁的机会,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看不惯周成林,他不肯向周成林认输。 在他的心目中,周成林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不如他,想想自己参加工作的时候,周成林还是个学生娃,然而,人家却后来者居上,一路绿灯赶超上他,而且现在又成为实实在在的正处级实职,凭什么? 不就是因为周成林善于投机取巧制造影响力吗?不就是有市委那一帮人在背后支持他吗?想到这些,他就憋气,他就感到窝囊,感觉让这样一个人击败了自己,十分地不甘。 所以,只有想办法把周成林拉下来,才能解除他心头的不平和愤恨,也只有把周成林拉下马,才有可能给自己创造一个反败为胜,咸鱼翻身的机会。 俗话说,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坐在在那里空等,永远没有机会。周成林能做到的事,他同样能做到,群雄逐鹿,鹿死谁手现在尚无定论,真正的赢家是笑到最后的。 想到这里,华中崇的心中稍微安慰了不少,主动冲周成林道:“周县长也在。” 周成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我找刘书记汇报点工作。” “我没打扰两位领导商讨事情吧?”华中崇装出很不安的样子。 “没有,我已经和刘书记商讨完了,既然华书记你来了,你们谈吧,我回去了。”周成林提出了告辞。 刘世昌温和地说:“也好,事情先这么说,等征求完其他常委的意见之后再说。” 周成林说:“好,先这样说。”然后与华中崇分别打了声招呼,走出了刘世昌的办公室。 周成林出去后,刘世昌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华中崇坐下。 华中崇坐下后,刘世昌又指了指茶几上的软包中华烟示意华中崇自己点上,华中崇也不客气,自己点上了一支深吸一口。 “中崇,找我有事?”刘世昌深沉练达地问。 华中崇“唉”了一声,继续说道:“刘书记,我找你还是为了教育局局长的事!” 刘世昌知道了华中崇一定还是为了推荐朱琳,因此,笑了笑,别有意味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等开常委会征求一下其他常委的意见再说。” 说到这儿,刘世昌呷了一口茶,看了华中崇一眼,接着说:“再说了,现在向我推荐人选的人不止你一个。” 华中崇警觉地问道:“难道周成林也是向你推荐教育局局长人选的?” 刘世昌点了点头…… 不假,周成林找刘世昌的确是为了推荐教育局局长人选的。 周成林推荐的教育局局长人选是浏阳河乡党委副书记林开祥。 林开祥是周成林看重的干部,当初汪思继因为抗洪失职受到处理被调到啤酒厂做厂长的时候,周成林就曾经产生过一个想法,推荐康小薇接任乡党委书记,然后再推荐林开祥接替康小薇的职务做乡长。 但让周成林意想不到的是,刘世昌为了巴结当时还没有下台的常务副市长穆有仁,把穆有仁情人赵珊珊的堂弟,小岭乡党委书记赵德靖调到了浏阳河乡。 这样一来,浏阳河乡的格局没发生任何变化,林开祥也就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 尤其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赵德靖自恃背后有常务副市长穆有仁和县委书记刘世昌撑腰,调到浏阳河乡做党委书记后继续推行在小岭乡实行的“家长一贯制”作风,对班子成员中和他不一条心的人员采取压制和排挤政策。(未完待续) 第465章 铁观音盒里的秘密 而林开祥又是那种眼中容不得沙子一心只想把工作做好的人物,为此,很快成为他排挤和压制的对象。 从那时起,林开祥就有了离开浏阳河乡的想法,不过,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去处和机会。 就在林开祥为找不到合适的去处和机会感到郁闷的时候,教育局局长出现了空缺,于是,林开祥就想调到教育局,哪怕是做副局长也行。 再说,他本身也是教育出身,对教育还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愫。 当然了,他也知道,现在盯着教育局局长位置的人不止他一个,要想成功调到教育局做局长,必须有坚强有力的靠山,而眼下,他唯一能靠的人只有周成林。 当然了,光有靠山还不行,还要学会送,而且要下血本的送,送钱送物送女人。 周成林这个人,林开祥是知道,不贪财,不贪色,不贪物,但他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为了自己能成功调到教育局,林开祥专程去礼品店为周成林买了两盒上等铁观音,然后和老婆一起打开礼品盒盖,把家中的五万元积蓄全部放进了礼品盒中,重新盖上,在晚上敲开了周成林的家门。 把林开祥让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之后,看了眼茶几上包装精美的铁观音,周成林浑身不自在,不无责备地说:“小林啊小林,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是全县公认的好干部,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你啥时候学会的这一套?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没有跑官要官送礼的嗜好,就是因为你没有跑官要官送礼的嗜好,我才会把你从县政府办公室调到浏阳河乡做副书记,没想到现在你也学会这一套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林开祥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拘谨地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两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在茶几上的茶叶盒瞟来瞟去,低声解释道:“周县长,我……我知道……我犯了错误……可我也没有办法……您……您也知道……这一阶段大家都在活动……可我没有钱……不敢去排队……可我实在不想在浏阳河呆了……我求求你……只有你能帮我……”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为什么要这样。”周成林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周县长,我……我开始的时候……也……也不想这样……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人……可……可我老婆非要我把这些东西带上……说现在找人办事都这样……” 周成林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对林开祥说。 说句心里话,他也想帮林开祥,把林开祥调到教育局做局长,毕竟他一直非常看重林开祥,再说了,林开祥这些年在浏阳河乡老百姓心目中的口碑极好,赵德靖的为人他又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教育局局长人选竞争的激烈,因此,他对林开祥说道:“小林啊,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但在没有调动之前,你仍然要安心工作,因为我们不是为哪一个人工作的,我们是党为人民工作的,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有责任有义务坚守岗位,尤其是目前情况,更要求我们坚持党性和原则,决不能为自身的利益在工作中闹情绪,你先回家吧!” 林开祥面对着自己最信任的领导,默默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周成林叫住了了他:“小林,回来。” 林开祥转过身,迷惑不解地望着周成林。 周成林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叶,示意林开祥带走。 林开祥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知道,茶叶盒里还有来时老婆放进去的五万元现金,而且来时老婆再三交待,钱一定不能拿回去,否则这事就算彻底黄了,而且以后他在官场上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出路。他壮了壮胆,说:“周县长,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两盒茶叶,你就留着吧。” 周成林一把抓过茶几上的铁观音,打开盖子,里边露出五捆百元大钞,周成林将铁观音往茶几上一拍,怒斥林开祥道:“你们家就喝这茶叶吗?” 林开祥不知道周成林是真生气了还是故装清廉,心想:现在找人办事,谁不送钱?不送钱,除非他是傻帽。 他心里这么想的,但嘴里却不敢这么说,而是嗫嚅着:“周县长,这……这……这……你就收下吧,权当我的一点意思!” 周成林忍无可忍,冲着林开祥吼了起来:“好你个林开祥,我以前错看了你,一直以为你为人正直,从来不知道跑官要官那一套,没想到你现在也他妈的一肚子花花肠子,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知道自己看错人了,好,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光远同志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这钱我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林开祥一听周成林说要给纪委书记杨光远打电话,立马慌了神,急忙伸手摁住电话,低三下四地恳请周成林道:“周县长,别,千万别,我……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走……茶叶我也带走……但您千万别……别跟杨书记说……” 说完,林开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铁观音,哭丧着脸说:“周县长,我……我这也是万般无奈,请您……请您一定不要往心里去。”说完,拿起东西,蹒跚走出周成林的家门。 那一刻,周成林看着林开祥的背影,忽然有点同情这位老实的部下起来,就又叫住了林开祥。 林开祥不知道周成林又要干什么,木呆呆面带惊恐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他的周县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周成林走上前去,伸手拿过铁观音,再次打开盖子,将那五万元现金拿出来在林开祥的胸前轻轻拍了一下,道:“小林,钱你带走,茶叶我留下。” 林开祥木然地看着周成林手中的铁观音,低声道:“周县长,这……这……” 周成林将茶叶盒在手中摇了摇,冲林开祥道:“你要想让我推荐你,现在就回去,否则的话,我马上打电话把光远同志叫来。” 林开祥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五万元现金离开了周成林的家。 林开祥离开后,周成林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这就是现实,是现实让林开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想当初,林开祥是多么的正直善良,从来不知道跑官要官送礼,所以,才一直在政府办公室做一名普通的办事员,也正是因为看中林开祥的这一点,他才在刘一夫面前推荐了林开祥,提拔林开祥为政府办公室综合科副科长,后来又向刘一夫力荐,把林开祥下放到浏阳河乡挂职锻炼做乡党委副书记。 但就这样一个老实人也学会投机钻营跑官要官,为此,他为林开祥感到悲哀,也为这个社会感到悲哀。 在悲哀的同时,他做出一个决定,找刘世昌推荐一下林开祥,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林开祥还算得上一名优秀的布尔什维克战士,比那些光知道投资钻营跑官要官的官油子要好上几十倍。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让林开祥去教育局做局长也比那些官油子要好上几十倍。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周成林才找到了刘世昌,向刘世昌推荐了林开祥。 不过,刘世昌也没接受周成林的推荐,他给周成林的回复和给华中崇的回复一样:“我也感觉林开祥这个小伙子不错,有能力,有水平,有觉悟,政治敏锐性高,不过,光我们两个人推荐还不行,还要征求一下其他书记、常委的意见,只要大家都同意,我们就让他去教育局接替董教育,全面主持工作。” 从刘世昌的话语中,华中崇听出了话外之音,意识到这时候再推荐朱琳可以说猫舔狗鼻子,自找没趣,没有任何意义,甚至适得其反,所以,他就没再提朱琳的事,东扯葫芦西扯瓢地和刘世昌拉了一阵家常,就辞别刘世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朱琳唤到自己身边,不无歉意地说:“小朱了,你还是别再想着做教育局局长的事了,以后再找机会吧。” 得知自己去教育局做局长的美梦破灭,朱琳从头凉到了脚后跟,当时就蔫了,整整一个下午都失魂落魄的,干什么都没精打采,晚上哪也没去,一下班就早早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里后,朱琳依然没有兴致,蔫了吧唧地坐在沙发上,既不言,也不语。 老婆李小花的妹妹李小芬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又不愿复读,而是想让他这个给县委副书记当秘书的姐夫帮着找份体面的工作,所以,高中一毕业就从农村来到了朱琳家。 机敏过人的李小芬看到朱琳一副愁眉苦脸像谁少他钱的样子,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就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启开后递给朱琳,想让朱琳解解闷,消消气。 朱琳接过饮料喝了口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继续紧锁眉头,想着心事。 “你怎么了?姐夫,是不是在单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李小芬关切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466章 打小姨子主意 “小孩子家不懂事,别掺和。”朱琳没好气地说。 “我都十八岁啦,还小孩子?”李小芬最不服别人称她小孩子,撅着嘴,顶了朱琳一句。 朱琳不屑地用眼瞟了李小芬一眼,就这一眼,改变了他的看法。 已经脱离学生气息的李小芬不失是位美丽少女,一米六五的个头,在一款粉红色连衣裙的帮衬下,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脸色粉嫩,眉峰高挑,眼角上翘,更加衬托得她的双眼流光波动,顾盼生辉。脸庞的线条柔和而饱满,高挺的鼻子,红润的樱唇,一切虽然不那么清晰,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晨雾缭绕的朦胧美,让朱琳不由得浮想联翩。 看着亭亭玉立的李小芬,沮丧的朱琳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了一件事。 两天前,他和郭开阳聊天的时候,郭开阳无意中提到刘世昌家的保姆,说刘世昌的老婆萧雨梅对那个来自偏远山村的保姆非常不满意,想换个保姆。 当时,朱琳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看见李小芬,他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刘世昌家想换保姆,为什么不把小姨子送到刘世昌家做保姆呢? 小姨子去刘世昌家做保姆,无形中等于加深了自己与刘世昌的关系。 晚上,和李小花一番云雨过后,朱琳一边摸着李小花的nai子一边说:“小芬真漂亮。” 李小花警觉地问道:“朱琳,我可告诉你,你打谁的主意可不能打我妹妹的主意!” 朱琳笑着说:“姐夫睡小姨子,天经地义。” 李小花伸出手在朱琳的大腿根狠狠地拧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歪想。” 一阵笑骂后,朱琳把真实想法告诉了李小花,让李小花出于为自己前途着想的份上,劝说妹妹李小芬去刘世昌家做保姆。 为了丈夫的大好前程,就是要李小花的命,她也会立马同意,更何况只是让妹妹到刘世昌家做保姆。 不过,她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妹妹心比天高,因此,闪着怀疑的眼光道:“让小芬去刘书记家做保姆的确不错,就是不知小芬愿不愿意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工作?” “这还不是看你怎么做工作吗?再说了,你让你妹妹去刘书记家做保姆。过个三年两载,与刘书记家人搞好关系,建立起来了感情,刘书记能亏待了你妹妹吗?”朱琳循循善诱地说。 李小花感觉也是,打算第二天找妹妹谈话看看。 第二天一早,李小花就找到李小芬,告诉李小芬,想让她到刘书记家当保姆。 谁知,李小芬一口回绝了她,说自己一个堂堂的高中生,怎么能去做那种伺候人的活。 李小花拿出看家本领,博古论今,用名人名言、经典故事来开导:“做保姆怎么了?做保姆就丢人了?古人不是讲过吗,‘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海’,‘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吗,很多大学生、研究生到了国外还不是照样给人家擦皮鞋、洗盘子吗?何况你还是去刘书记家做保姆,你想想,你只要把刘书记一家都伺候满意了,刘书记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只要他高兴,你求他找工作,他一定会帮你的。” 李小芬心动了。 见李小芬心动之后,李小花又开始以亲情去感化李小芬,告诉李小芬:“小芬啊,姐姐实话告诉你,让你去刘书记家做保姆,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你姐夫。” “为我姐夫?”李小芬不解地望着姐姐。 李小花叹了口气,道:“是啊,为你姐夫,你也知道,现在在官场上混最重要的是要后台有靠山,有后台有靠山了,你才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步步高升,没有关系没有后台,那你只能在那里耐心等待,你姐夫就因为没有后台,在县委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秘书,所以,为了你姐夫,你就辛苦一下,去刘书记家做一阵子保姆,你放心,等以后你姐夫升官发财了,我们不会忘记你的,一定想办法给你找份好工作,再给你介绍一个好对象。” 经过李小花一番苦口婆心的开导,李小芬最终同意去刘世昌家做保姆。 不过,光李小芬同意还不行,关键是刘世昌家同意才行。 所以,当天晚上,李小花试探性地打了一个电话到刘世昌家。 碰巧的是,接电话的正是刘世昌的老婆萧雨梅。 “您好,萧阿姨!”李小花态度虔诚地问候道。 “你是哪位?”萧雨梅问。 “我是华书记秘书小朱的爱人小李呀。”李小花故意抬出了华中崇,以期引起萧雨梅的注意。 “呵,是小李啊。”萧雨梅若有所思,好像想起小李是谁。 萧雨梅话音未落,李小花又热情似火地问道:“萧阿姨,您近来好吗?听朱琳说,您添了个孙子,孙子乖吧?” 一连串的关心和问候,使萧雨梅获得了贵夫人处处受人讨好的满足感,也就耐着性子和李小花聊了起来:“我吗,还行,也就在家抱抱孙子。孙子吗,特乖,和志“国小”时候一样。”(萧雨梅口中志国就是她与刘世昌的儿子,全名刘志国,现在是榆阳市人力资源局办公室主任。) 听萧雨梅没有反感的意思,李小花话题一转,抛出了主话题,道:“萧阿姨,我和小朱听郭秘说你们家想换保姆,有没有这回事?” “是啊,家里先前的那个保姆太呆板,总是让我小孙子高兴不起来,我两天前就把她炒鱿鱼了!”萧雨梅喋喋不休地数落起保姆不是来。 “那萧阿姨,您家现在重新找到保姆了吗?”李小花试探着问道? “还没有,现在手脚麻利,乖巧玲珑,又听话又会干活的保姆不好找。”萧雨梅叹了口气说。 “那我给您推荐一个怎样?我推荐的这个小保姆不仅手脚麻利、乖巧玲珑,而且人也非常聪慧,就是不知您意下如何?” “哪里人?情况怎样?”萧雨梅饶有兴趣地问。 “她是我的妹妹,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家待业,不知是否合您的心意?”李小花试探着说。 “你都这样聪明伶俐,妹妹还用说嘛,不过还要看看老刘和我儿媳妇的意见,只要他们满意就行。”做事老到的萧雨梅意思是要看过人再说。 “萧阿姨,那就太感谢您啦,明天晚上我把她带过去给你们看看怎样?” “好吧,那就过来看看吧。” “那就谢谢您啦!”李小花十分高兴地说。 “再见!”李小花连说了几个“谢谢”才放下话筒。 自从朱琳给华中崇做秘书后,学校的领导就格外高看李小花,让她去学校图书室做图书管理员,而且在李小花去图书室之前,图书室已经安排了一个图书管理员,李小花只是应个卯,很少去上班,这样,就给她提供了大量的闲暇时间。 闲暇无事的李小花和大多数官太太一样,对穿着打扮十分有研究。 为了李小芬能给刘世昌一家留下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第二天,李小花带李小芬上街跑了十几家时装店,左挑右选才为李小芬挑中了一套得体又好看的白色连衣裙,然后又专门去了名剪理发店为李小芬剪了个漂亮的发型。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当天晚上,早早地吃了晚饭,李小花叫李小芬梳洗打扮好,换上新买回的连衣裙,提着朱琳在国贸商厦精心挑选的礼物,由朱琳驾车直奔刘世昌家。 初秋的河阳县城,夜幕刚刚降临,街道两旁已是华灯初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派繁华的景象。 朱琳和李小花毫无心思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他们的心早已飞到了刘世昌家,仿佛是选妃子,又仿佛是在赶考,似乎成功失败与否就在此一举。 来到刘世昌所居住的县委家属楼一号楼,朱琳想了一下,感觉这种事还是由女人去办为好,于是他把车停在大院门口,让李小花带着李小芬进去。 李小花带着李小芬来到刘世昌家,轻轻按了一下门铃,开门的是萧雨梅,脚还没完全踏进门,李小芬就“阿姨好”,然后又“伯伯好,姐姐好”叫个不停。萧雨梅示意李小花和李小芬坐下,然后去倒茶,机灵的李小芬马上跑过去,抢着杯子说道: “阿姨,我来吧,要你倒茶,天会下雨的。” “你看,这丫头,真会说话。”萧雨梅称赞道。 寒暄几句后,转入正题,萧雨梅像审犯人一样对李小芬进行了一番盘问,李小芬回答得都比较恰到好处,讨得了萧雨梅的欢心;刘世昌与其儿媳妇赵宝珠也不时插两句。 李小芬应对自如,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 尤其是萧雨梅与李小花拉家常时,李小芬主动试着逗孩子。 见是生人,小孩不理她,她有意把奶瓶拿了过来。 小孩看见陌生人拿她的东西,一把抢过奶瓶放进嘴里,滑稽的动作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萧雨梅一向很挑剔的儿媳妇赵宝珠对李小芬也产生了好感。(未完待续) 第467章 新闻发布会 尤其是刘世昌,看到李小芬婀娜多姿的身材和乖巧玲珑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感觉到谈得差不多了,李小花知趣地提出告辞。 萧雨梅礼节性地将她们二人送到门口,然后说:“小李这孩子真不错,你明天就叫小李过来上班吧。” “谢谢萧阿姨!谢谢萧阿姨!”李小花和李小芬连声致谢。 在回家的路上,李小花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向朱琳述说,朱琳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星期二上午十点,在河阳县鑫云商务宾馆会议室里,记者招待会如期召开。 本来,刘世昌准备亲自到场并主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 不巧的是,就在刘世昌准备去会场的时候,接到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刘长周的电话。 刘长周在电话里告诉刘世昌,省人大的一个检查团马上就到他们河阳检查指导工作,让刘世昌务必做好接待工作,最后又提醒了刘世昌一句,说市委书记王庆民将亲自陪同检查团一起来河阳检查指导工作,让刘世昌立马赶到河阳县与榆阳市交界处的苏通高速公路出口处恭迎省市领导和王庆民书记等市委领导。 既然市委书记亲自陪同,说明检查团成员的身份和地位一定非同寻常,要不然市委书记王庆民也不会亲自陪同。 因为这种检查太多了,市委书记根本应付不过来,以前省里检查组下来的时候,都是副书记或者副市长下来陪同,有时候甚至是相关局处委的一把手出面陪同,顶多由常务副市长出面陪同,就连市长韦清哲也很少出面陪同。 所以,放下电话后,刘世昌预感省人大检查团团长一定不是小人物,他不敢怠慢,立即取消参加记者招待会的计划,并马上打电话召来了华中崇和姜自远两人,在华中崇和姜自远两人的陪同下驱车往河阳县与榆阳市的交界处苏通高速公路路口匆匆赶去,生怕去晚了惹省市领导不高兴。 坐在赶往县界的车上,刘世昌拨通了周成林的电话:“成林,我刚刚接到市委办公室刘副主任的电话,省人大的一个检查团和市委王书记将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我和中崇、自远赶去县界高速路出口处接省人大检查团领导和王书记,记者招待会我是不能参加了,一切都拜托你们政府了,你就代表我们县委和县政府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吧。” 周成林道:“知道了刘书记,你和华书记他们去吧,我和明义、长东组织召开记者招待会,你放心,我们一定圆满完成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开好这次记者招待会。” 放下刘世昌的电话后,周成林打电话叫来了钱明义和王长东两人,把刘世昌去县界接省人大检查团的事告诉钱明义和王长东两人,然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鑫云商务宾馆主持召开记者招待会。 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三人赶到鑫云商务宾馆的时候,各路记者都已经到了,有的甚至说两天前就到了。 在江大明和刘晓冬两个人的奔走效劳之下,来了不少的大牌记者,其中还有一名是中华社的金牌记者。 会议开始后,周成林先对各位记者的到来表示了最诚挚的欢迎和感谢,周成林道:“各位新闻界朋友,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首先,我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对各位记者朋友的到来表示最诚挚的欢迎和感谢,顺便声明一点,我们河阳县是地方,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也请各位记者朋友多多谅解,同时解释一点,刘书记本来准备亲自到场接待各位记者朋友的,不巧的是,就在刘书记准备赶往会场的时候,接到市委办公室刘副主任的电话,省人大检查团一行六位领导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刘书记不得不去陪同省人大检查团的领导,还请各位记者朋友多多谅解。” 与会记者纷纷表示没关系。 接下来,周成林把话筒交给了钱明义,由钱明义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公布了高考舞弊案的始末,并就着高考舞弊向与会记者致歉并做检讨。 钱明义道:“亲爱的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在此,我受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委托,怀着无比悲痛无比义愤的心情向各位记者朋友通报一下我县发生的高考舞弊案的案件调查情况:在今年的高考中,我县教育局局长董教育、县第一人民中学县长诸葛长青、县教育局业务局长兼县招生办主任张克亮和县第一人民中学教导处主任徐天等四位同志为了自己子女及亲属能够在高考中取得高分顺利过关,以权谋私,组织策划了一场舞弊行为,可以说,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大面积的舞弊案件,情节之严重,涉嫌领导和考生之多是本省前所未有的,这在我省恢复高考以来历史上也是首次,因此,我们县委县政府在接到学生家长举报后,高度重视,立刻采取措施,积极行动起来,向上级教育主管部门和省市纪律检查部门做了汇报,并立即成立了高考舞弊调查组,对整个案件进行了深入的全方位的调查,通过调查发现,学生家长检举属实。董教育、诸葛长青、张克亮和徐天等人的行为不仅严重扰乱了国家高考考场纪律,也剥夺了大多数考生的公平权利,背离一个共产动员的行为准则,为了加强高考的严肃性和公平性,为了捍卫法律的尊严,为了严肃党章党纪,县委县政府对以上四人以及所有在高考组织工作中失职工作人员予以了处理,现把县委县政府关于对董教育、诸葛长青、张克亮和徐天等四名高考舞弊策划者和组织者,以及在高考组织工作失职人员的的处理决定公布如下: 一、河阳县教育局局长董教育、河阳县教育局业务局长兼河阳县招生办公室主任张克亮、河阳县第一中学校长诸葛长青、河阳县第一中学教导处主任徐天等人身为教育主管领导、副主考和工作人员,不仅不严格执行高考纪律,反而参与到组织、策划舞弊活动中,严重违反了国家高考政策,报经上级人大委员会、上级行政主管部门、上级教育行政机关和上级纪检部门同意,取消上述四人省市人大代表身份,免去行政职务,并开除党籍和公职。另外,对于所有参与舞弊的监考老师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限期调出教育系统。二、河阳县主管教育的副县长韩东虽然没有参与到舞弊活动的组织和策划中,但身为河阳考场主考官,却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应附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给予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处分。三、对已经查明舞弊的三十余名考生,建议省教育厅取消今年的高考成绩,三年内不得参加全国普通高考。四、经过调查组为期调查,查实参与舞弊的三十五名考生绝大部分都是河阳县有一定影响的干部子女,据不完全统计,此次高考舞弊案,涉及到科级干部十一人,县级干部三人,对于这些涉嫌高考舞弊的干部,县委县政府将另行处理……” (钱明义在汇报的时候,对于某些细节和数字做了适当的变更,当然,这些是县委常委会研究的结果。) 钱明义汇报完后,周成林又接过话筒,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再次向全体与会记者和与会人员表达了深深地歉意,并恳请所有记者朋友本着为河阳负责的精神,客观公正的报道高考舞弊案,从而消除高考舞弊案给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和负面因素。同时,还恳请与会记者在河阳多呆上一阵子,全面宣传一下河阳。 由于这些记者大多都是江大明和刘晓冬请来的,都与江大明和刘晓冬关系很铁,不能不给江大明和刘晓冬的面子。 再加上这两天,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把他们都向祖宗一样供着。 所以,他们没有人难为周成林而说三道四,会后纷纷表示,他们一定本着客观公正的态度,实事求是报道河阳县高考舞弊案,既不夸大,也不缩小。 记者能做到这点,可以说一切万事大吉,也就是说,招待会取得了预期效果。 得到记者的表态后,周成林非常高兴,一散会就给刘世昌打了电话,把会议情况和记者的表现向刘世昌做了详实的汇报。 刘世昌听了非常高兴,当即指示周成林道:“周成林啊,我现在正陪省人大的领导和市委的领导在石门镇检查,晚上还要陪省市领导去市里汇报工作,所以,晚上的招待宴也赶不回去了,一切还得由你安排。” 周成林道:“既然这样,你忙吧,晚上的接待宴,还由我和明义、长东一起安排。” “好,一定要让记者满意,另外,礼品的事,我已经让自远安排了,具体准备的什么东西,你和自远联系吧。” 挂断刘世昌的电话后,周成林把王长东拉到一边,冲王长东道:“长东,昨天晚上我和刘书记商量了一下,给所有与会记者每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现在给姜自远打个电话,问他准备了吗?准备的怎样?”(未完待续) 第468章 新闻发布会 王长东道:“周县长你放心,我现在就打。” 王长东边说边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里,拨通了姜自远的电话,问姜自远道:“自远,周县长让我问你,给记者准备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姜自远道:“长东,你找魏建新吧,昨天晚上,我把这项工作安排给了魏建新。” 于是,王长东又拨通了县委办公室招待办主任魏建新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王长东直奔主题,问魏建新道:“建新,昨天我晚上姜主任安排你的事,你办妥了吗?” 魏建新在电话向王长东邀功道:“办妥了,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长东道:“既然准备好了,那你马上把礼品送过来。” 魏建新道:“王主任你放心,二十分钟内,我一定送到。” 十分钟后,魏建新亲自开车拉着礼品赶了过来。 到了鑫云商务宾馆之后,魏建新先给王长东打了一个电话:“王主任,我把东西带来了。” 听说礼品送过来了,王长东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楼下。 见王长东从大门里走出来,魏建新急忙从车里钻了出来,跑到车尾,打开车后盖,冲王长东道:“王主任,东西都在这里。“ 看完那些东西,王长东长脸了。 原来,魏建新准备的礼品都是河阳县土特产加工公司的自己加工的“广告礼品”,虽然这些东西远销海内外,一直备受外国佬喜爱,但根本打不到素有“无冕之王”称号的记者的眼里去。 见是魏建新准备的所谓礼物竟然是土特产加工公司自己加工的“广告礼品”,王长东没好气地责问魏建新道:“魏建新,你是怎么搞的?谁让你准备这些东西的?” 魏建新不知就里,擦着一头汗水,挺委屈地说:“怎么了?王主任?” 王长东指着后备箱中的礼品道:“你看你搞来的这堆破烂,能送人家记者么?” 见王长东脸挂了下来,魏建新吓坏了,吞吞吐吐地解释道:“王主任,我也感觉这些东西不能送人,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昨天晚上,朱秘找到我,说华书记说的,现在县财政资金非常紧张,县委县政府必须本着开源节流的原则节省交往开支,并专门交代我,给记者准备的礼物不要太过于铺张,就送我们河阳县土特产公司自己生产的广告礼品,一则物美价廉,二则宣传一下我们河阳当地的土特长。” 魏建新说的不错,昨天晚上,魏建新刚接到姜自远的安排,还没来得及采购礼品,朱琳就冒了出来。 朱琳冒出来后,先东扯葫芦西扯瓢地和他胡侃了一通,接下来就提到给记者购买纪念品的事,说到给记者采购纪念品的事后,朱琳的语气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说华中崇说的,现在县财政资金非常紧张,县委县政府必须本着开源节流的原则节省交往开支的旗号,让魏建新给记者准备的礼物一定不能太铺张,最好送河阳县土特产公司自己生产的广告礼品,既物美价廉,又能宣传自己河阳县当地的土特产。 当时,魏建新也感觉送这些东西不妥,就斗胆地问了一句:“朱秘,送这些东西能合适吗?” 朱琳不满地盯了魏建新一眼:“我说魏建新,你小子是聋了还是开会没认真听,上个星期的全县干部大会上,刘书记和周县长不是都讲过了吗?现在县财政资金紧张,要节省交往开支,再说了,上次市委高秘书长来都送这些,难道那些记者的级别比高秘书长还高吗?” 朱琳说的没错,在上周的全县干部大会上,刘世昌和周成林是说过这样的话,要求今后招待的时候。 听了朱琳的话之后,魏建新不再言语了。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朱琳走后,他立马给姜自远打了一个电话,把朱琳过问给记者采购礼物的事向姜自远做了汇报,并征询姜自远的意见。 不巧的是,姜自远当时正和几个朋友在水晶之恋足浴中心洗脚,洗脚中心的KTV包间里的三流歌手的委靡之音震天响,姜自远根本没听清楚魏建新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内容,只听到朱琳、华中崇和礼品几个词,听到那几个词,姜自远还以为是朱琳打着华中崇的旗号向魏建新推荐东西的,平时朱琳没少孝敬过他,他就想卖个人情给朱琳,于是就随口说道:“一切按华书记的指示办。” 从姜自远那得到证实后,魏建新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马上要通了土特产加工公司的电话,让土特产加工公司送二十份“广告礼品”到县委办公室招待办。 听说给记者采购的礼品都是华中崇安排的,王长东不便再指责魏建新,冲魏建新摆摆手,道:“好,你回去吧。” 魏建新不知道好歹地又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怎么办?” 王长东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先放在这里吧。” 魏建新放下东西,一肚子委屈地离开了。 魏建新走后,王长东走进办公室,把周成林叫到一边,低声说了礼品的事,并征求周成林的意见道:“这事是华书记安排的,周县长你看该怎么办?” 听说是华中崇交代的魏建新,周成林也不便说什么。 虽然他现在是代县长,在县委班子的排名上高于华中崇,但华中崇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再说了,华中崇资历比他长,年龄比他大,出于维护班子团结安定局面考虑,他表面上也得尊重华中崇。 再说了,县财政资金紧张,他也不想给记者送礼,但现在这个社会,不送礼还不行,尤其是对这些被冠以无冕之王称号的记者来说,他更得送礼,而且送的礼还要非常丰厚。 因为这些无冕之王到哪里都吃卡拿惯了,如果伺候不好这些无冕之王,很可能就会惹恼他们,这些无冕之王一旦龙颜大怒,他们先前所做的种种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周成林沉吟了一阵,冲王长东道:“要不这样,你马上打电话给金彬制衣有限公司的马经理,让马经理再给送来二十套高档男女西装,注意,一定是最高档的。” 王长东答应了一下,再次走出会场。 王长东出去后,周成林再次站起来,冲与会记者道:“各位新闻界朋友,为答谢你们多年以来对我县工作的关心和支持,我和钱县长两人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已经在六楼贵宾厅设好宴席,恭请各位朋赏光入席。” 说完,与钱明义两人前边带路,引领着众人来到六楼的贵宾厅。 贵宾厅里,服务生已经按照值班经理的安排和要求,摆好了两桌的酒菜。 周成林和钱明义都知道这些无冕之王难伺候,所以,酒菜的规格非常高,酒是国宴茅台和张裕干红,菜就更不用说了,连鲍鱼、龙虾、乳猪、海参、燕窝都上了。 出于尊重,周成林和钱明义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而是分坐在了两张不同的桌子上,周成林与王长东、江大明以及刘晓冬等人坐在了一桌上,钱明义和其他人坐在了另一桌上。 按说,这样的场合应该由刘世昌代表县委县政府致感谢辞和祝福语的,但刘世昌不在,所以,分宾主坐下来之后,周成林再次站起来,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向记者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感谢辞和祝福语。 周成林端着杯子,环视了众人一圈,道:“各位朋友,刘书记今天因为陪同省人大的一个检查团不能到场,所以,受刘书记的委托,我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全体干部和全县九十万父老乡亲,向各位记者朋友真诚地说声谢谢,感谢各位不辞万里来我们河阳县指导工作,感谢各位几天以来来对以刘世昌书记为主的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工作的关心和支持,感谢各位几天以来在河阳县的辛勤工作,同时,我也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向各位发出最诚挚的祝愿,祝愿各位在今后的工作中工作更加顺心,一切如意,最后,再次真诚地向各位朋友发出最诚挚的邀请,邀请各位朋友以后有时间再来河阳指导工作,再来我们河阳县做客。” 周成林致辞完毕,再次环视了所有人一圈,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喝干了杯中酒。 见周成林喝干了杯中酒,所有参加宴席的人员和记者也都纷纷端起杯子,大家都是一饮而尽。 接下来,钱明义和王长东两人也分别站起来,以副主陪和三陪的身份,也分别敬了所有与会记者一杯酒。 钱明义与王长东敬酒完毕,在众人的推举下,那位北京的记者站了起来,回敬了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等河阳县领导一杯酒。 其间,江大明和刘晓冬也找到了周成林,以个人的名义和周成林单独喝了一盅,并表示,他们回去后一定本着客观公正的原则,实事求是报道河阳县高考舞弊案,既不夸大,也不缩小,尽最大可能为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开脱,为刘世昌和周成林等主要领导开脱。(未完待续) 第469章 情意女人 当然,江大明和刘晓冬说的都非常委婉,但那种意思是表达到了。 因此,周成林非常感激,又敬了两位最亲密的朋友一杯。 酒宴结束的时候,金彬制衣有限公司经理马同斌准时把二十套高档西服送了过来。 马同斌是那种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和善于抓住机会的人物,在接到王长东的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就敏锐地意识到这是宣传自己产品的一次绝佳时机,因此,他立即选了二十件高档西服送了过来。 除了送来二十套高档西服,马同斌还从小舅子的玉雕厂带来了二十件精致的玉雕工艺品。 果然,所有记者在“笑纳”礼物之后,纷纷表示,回去之后一定很好地为金彬制衣有限公司和玉雕厂做一番宣传。 马同斌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还有更大的野心和奢望,趁机向各位记者发出了邀请。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知道在这些大牌记者面前,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所以,他环视了众人一圈,发现了在人群中的刘晓冬。 刘晓冬,他是认识的。 那还是去年的时候,在钱明义的邀请下,刘晓冬对金彬制衣有限公司做了一次采访,就是在那次采访中,马同斌认识了刘晓冬,而且事后,马同斌打着钱明义的旗号,又私下里拜访了刘晓冬两次,因此,他和刘晓冬也算是老交情了,因此,他走到刘晓冬身边,冲刘晓冬低声道:“刘记者,我有个不情之请。” 通过几次交往之后,刘晓冬对马同斌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因此,她接过马同斌的话,道:“马老板请不要见外,有什么话尽避说。” 马同斌道:“我想请刘记者改天能带着你这伙记者朋友去我们金彬制衣有限公司走一遭,权当关心我们这些民营企业,帮我这个民营企业宣传一下。” 马同斌说的非常诚恳,边说边用两眼注视着刘晓冬,满脸堆笑,笑得真诚而甜蜜。 刘晓冬被这笑感动了,说:“那我就争取吧,等一下回招待所后,我就和大家串联一下,和大家通下气,看看大家能不能再挤出点时间来,只要能挤出时间来,我一定带着大家去你们金彬制衣有限公司走参观参观。” 马同斌的金彬制衣有限公司是钱明义来河阳县做副县长后扶持起来的第一个民营企业,所以,他对马同斌的金彬制衣有限公司也非常有感情,鉴于如此,刘晓冬话音刚落,他就在一旁为马同斌敲起了边鼓,道:“刘记者,作为河阳县的父母官,我也真诚地恳请你一定要让你的这些记者朋友都留下来,挤出点时间去马经理的公司走一趟,帮他们公司做一下义务宣传。” 周成林接过王长东的话道:“刘记者,既然钱县长和马经理都提出来了,我也就再插上一句,真诚的希望你和你的那帮记者朋友都能留下来,在我们河阳县再多呆上一阵子,到我们河阳县所有的民营企业都走走,宣传一下我们河阳县的民营企业,宣传一下我们河阳县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 刘晓冬笑道:“没想到,我一不小心就着了你们的道了,收了你们一套西服和一件玉雕工艺品不要紧,接下来要做你们河阳县的鼓吹手,义务为你们鼓吹了……” 周成林也笑了,说:“刘记者,可以这样说,你们是在为我们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鼓吹,所以,我代表我们河阳县九十万父老乡亲再一起恳请你和你的那帮朋友,帮我们河阳县全面鼓吹一次……。” 刘晓冬说:“这样说,我只好接受了,要不然,岂不辜负你许大县长和钱大县长还有马老板的好意,不过,我丑话还得说在前头,我只能尽力而行,至于我能不能说动我的这些朋友,还得明天给你们答复,能把这帮记者朋友留下来最好,真留不下来,也希望你们不要怨我。” 周成林说:“那好,那好,希望你能说动你的那帮朋友,把他们都留下来,一切费用算我们的,写不写文章都没关系,就是写点批评文章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就是想让大家来评头论足,进一步促进我们各项改革事业的发展……” 钱明义在一旁笑着说:“哎,刘记者,各位记者,批评文章你们可千万别写,你们真写了,刘书记和周县长可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准给我缝双三寸小鞋!” 刘晓冬知道钱明义和周成林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不无调侃地说:“就为了让你钱县长能有双三寸小鞋穿穿,我也得带头写篇批评文章,就批你这个干给领导看!” 钱明义笑眯眯地说:“你批评我个人没关系,只要别批评河阳就成。你批我,我还可以给你提供素材哩……” 周成林看看时间不早了,挥挥手:“好了,好了,明义,别胡说了,各位记者辛苦了一天,还是抓紧送各位记者去县委招待所吧。” 钱明义答应了一声,引领着各位记者走出了鑫云商务宾馆,坐到了等候在停车坪上的小车上,向记者们入住的县委招待所赶去。 但是,就在周成林他们引领者记者去县委招待所的途中,不少的记者接到报社或者电视台打来的话,平阳市洪山县的一家鞭炮厂发生爆炸,已经造成十三人死亡,四十多人重伤,对于如此重大的新闻线索,记者们自然不会错过,回到县委招待所后,立马收拾行李奔赴平阳市洪山县去了。 本来,江大明也曾有过打算,记者招待会结束后与周成林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但洪山县出现如此重大新闻线索,他不得不打消计划,匆匆辞别周成林,和所有记者一起连夜赶赴洪山县去了。 送走了记者,周成林与钱明义和王长东两人分手告别,坐上车,往家里赶去。 路上,周成林接到刘世昌的一个电话,刘世昌问他招待宴结束了吗。 周成林告诉刘世昌,招待宴已经结束了,并把会议情况再次向刘世昌做了汇报。 对于会议情况,刘世昌很满意,但听说记者已经离开河阳赶赴平阳县洪山县采访去了,又颇感遗憾。但是,他还是高度肯定了周成林的成绩,说周成林做的非常好,并指示周成林,私下里要多加强与江大明和刘晓冬两人的联系,让他们一定要做通那些记者思想,多为河阳县宣传,力争把高考舞弊案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 刚挂断刘世昌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进口袋中,手机再度响了起来,一看是范晓萱的电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急忙摁下接听键,把电话放在了耳边,喂了声:“晓萱,你好!” “成林哥你好,你在哪?” “刚参加完在鑫云商务宾馆举行的记者招待宴,有事吗?” “成林哥,我想你,今晚能不能来我的住处一次。”范晓萱无限哀怜的恳请道。 周成林这才想起这阵子由于王静回来,再加上忙于工作,很少去范晓萱的住处陪范晓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缕愧疚之情,情不自禁地应道:“好,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那边的范晓萱兴奋地冲着话筒应道:“好,成林哥,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让赵刚把他送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赵刚走后,周成林取出电话,给王静打了个电话,告诉王静,自己在市里开会回来晚了,今晚不回来了,让王静不要等自己了。 挂断电话后,周成林来到了范晓萱的住处。 范晓萱早已经等候多时了,所以,两个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空气凝滞了,时间凝滞了,屋内的一切仿佛在那一刹那间全部凝滞了,不知道过了多长了时间,范晓萱喃喃道:“成林哥,我们洗澡吧。” 周成林轻声道:“好,我们洗澡。” 范晓萱娇羞地点了一下头,和周成林一起走进了浴室,他们相互帮助着褪去彼此身上的衣裳,钻进水雾中…… 就在周成林与范晓萱颠鸾倒凤尽情挥洒着狂热激情的时候,王静则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对着摇曳的灯光默念着周成林的名字。 今夜,对她来说注定是个充满孤独而忧伤的夜晚。 放下电话的一瞬间,她就有种预感,周成林并没有离开河阳,周成林是在欺骗她。 虽然周成林在电话里为自己找了个不回家的理由,而且理由非常充分,但这并没有减轻她心中的疑虑。 她预感周成林是在欺骗她,是在为自己找个不回家的理由,是在找去和那个叫范晓萱的女孩幽会的理由。 关于那个叫范晓萱的女孩,是在周成林一次醉酒时候知道的。 那天晚上,周成林从外边回来的时候非常晚,而且喝了不少的酒,回到家倒头便睡,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在客厅里等他归来的王静。 虽然周成林的行为深深刺痛了王静的心,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怨恨周成林,而是和以前一样,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厨房为周成林倒了一杯茶,端到周成林的身边,关切地说:“周成林,你喝多了,起来喝点水!” 周成林翻了个身,嘴里嗫嚅着:“晓……晓萱……谢……谢……谢谢你……我……我……不喝……”(未完待续) 第470章 情意女人 听到周成林嘴中呼唤着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王静的脑海里“嗡”地响了一下,一股不祥之兆如潮水一样猛地袭上了她的心头…… 周成林梦呓的声音继续传来,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一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击在王静的心坎上,把她砸得简直要晕倒了:“晓……晓萱……晓萱,我……我……我喜欢你……,你……你……你放心……有……有……一天……我一定会……会娶你……” 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预感没有错,周成林在外边的确已经有了其他女人,他嘴中呼唤的那个名字就是那个与她分享身边男人的女人,就是那个马上把周成林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女人。 预感得到了证实,王静跌进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冰窖,那个冰窖里盛满了屈辱、盛满了痛苦、盛满了伤悲、盛满了失望…… 她望着身边这个曾经与她同床共枕生活了十多年让她心碎的男人,眼前浮现出了他和那个名叫范晓萱的女人在一起欢娱的场景。 尽避这个场景是虚幻的,但它却是那么的清晰,那么地令她痛不欲生。 突然之间,她身子像刚刚翻跃了一座高山一样疲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慢慢捱下床,离开了还在说着梦话的周成林。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动作缓满地把手中茶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挪出卧室,走进朵朵的小屋里。 小屋里,朵朵正在熟睡,根本不知道爸爸和妈妈之间发生的一切,纯真的小脸上正露出一丝幸福而甜美的笑容。 望着儿子纯美的笑脸,王静的内心开始翻江倒海,轻轻地抚摸了孩子俊美的脸庞一下,对着朵朵喃喃自语道:“朵朵,你知道爸爸做了什么事情吗?你知道妈妈心里多么痛苦吗?你知道妈妈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是什么吗?这件事情对妈妈来说太突然了,妈妈该怎样面对呢?妈妈万万没有想到爸爸在外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你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你爸爸,怎么继续和你爸爸生活在一起?” 想着想着,王静双手捧住脸,努力压抑嗓音痛哭起来,泪水从指缝汹涌而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王静忧伤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了。 她心里道,尽避周成林在外边有了其他女人,尽避周成林伤害了自己的感情,但她却无法怨恨周成林,要怨的话只能怨她自己,怨她当初没能看清刘艳的为人,以至于受到刘艳的蛊惑一失足成千古恨,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周成林和对不起周家的事。 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她就不会和周成林离婚。 如果她和周成林不离婚,那个叫范晓萱的女人也就不会趁虚而入在她和周成林之间插上一杆子。 思来想去,她感觉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一切只能怨恨她自己,根本怨恨不了其他任何人。 想到这里,她强压住心头的伤痛和失望,重新回到卧室,帮周成林整理好被子,然后走出卧室,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夜。 从那夜起,她就刻意打听起那个叫范晓萱的女孩子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打听到那个叫范晓萱的女孩,并得到证实,自己猜测没有错,就是自己在秦城监狱服役的那阵子,那个叫范晓萱的女人走到了周成林的身边,并一直陪伴在周成林的左右。 所以,周成林的理由虽然很充分,但不能消除王静心中的疑虑。 对王静来说,今夜注定是个充满孤独、忧伤而难眠的夜晚…… 事实上,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无法入眠的人不止王静一个,欢愉过后的周成林和范晓萱和王静一样,也是彻夜难眠。 欢愉过后,两个人又冲洗了一阵,然后才相拥着走出洗手间回到卧室,相依相偎躺在床头。 范晓萱像一只可怜的被人遗弃的小猫被人重新捡回来一样,静静地躺在周成林的怀中,两只大眼睛直眨巴。 借着昏暗的灯光和窗外映射进来的月光,周成林发现范晓萱的脸色很白,白的像一张白纸,很轻很薄,似乎碰一下就破碎。这情景让周成林莫名其妙地想到秋末的月亮以及其边缘的一团虚影,总让人担心被风吹散。 范晓萱的嘴唇是干裂的,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红润饱满,这张嘴唇曾经带给他多少销魂的时刻。 范晓萱的睫毛仍然很黑很长,像一排深水上面的水草,它的每一次颤动都是一个快乐的回忆,如今,那排眼睫毛像一个黑影,掩盖着下面深深的绝望。 此刻,周成林多么希望范晓萱向他索取,哪怕是向他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也行。 他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倒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也不是为了显示自己为人豪爽,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对范晓萱爱有多深,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更平衡些,才会感觉对得住范晓萱,才能对范晓萱减轻一丝愧疚之情。 可是范晓萱什么要求也不提,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一声不响地趴在周成林的怀里,头枕在周成林的肩上,纤细的手指不时抚摸着周成林的宽阔的胸膛。 周成林抚摸着范晓萱的头发和丰满的肩,那种不可言传的愉悦和复杂的情感从指尖只传到脚底,他甚至差一点又一次激动,又一次迫切和范晓萱融为一体。 但他克制住了,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通过手指和呼吸沟通着彼此的心灵,传达彼此的心声。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周成林才忍不住用力揽住范晓萱和他靠的很紧的腰,轻声叹了口气,叫了声:“晓萱。” 范晓萱抬起头,盯着周成林的双眼,也叫了声:“成林哥!” “晓萱,王静回来了,你……你说,我……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周成林鼓了鼓勇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中好久好久的话。 周成林的话让范晓萱不由得又想起了蒋介石和陈洁如的故事。 是啊,人家陈洁如和蒋介石最终虽然没能白头偕老,但蒋介石最起码和陈洁如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并生下了爱情的结晶蒋经国。 而自己呢?自己虽然爱周成林,虽然和周成林融为了一体,但是,周成林无法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无法给她最想得到的生活,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王静,他们有了朵朵,就算是为了朵朵,自己也不能横刀夺爱把周成林抢到自己的身边来,更何况,周大妈临终前一而再再而三地交代周成林,让周成林一定要和王静复婚,一定要善待王静。 想到这些,范晓萱的心里一阵绞痛。 但她心里清楚的很,周成林比她心里还要痛苦,因此,她强颜欢笑,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轻声安慰周成林道:“成林哥,你觉得我是那种撒泼耍赖的人吗?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更不会逼着你抛弃王静来娶我,我曾经说过,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告诉你,成林哥,既然我爱你,我就不会在乎什么名分,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对我来说,能爱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能爱一个自己觉得品德高尚的男人,能陪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谈心聊天,这就足够了,就算是死了,也已经别无遗憾,成林哥,我还告诉你,我会为你抛弃一切,你听清楚了,是一切,包括替你死去。” 周成林一把将范晓萱紧紧地搂在怀中,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范晓萱的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抱着范晓萱,将泪脸贴在范晓萱同样泪流满面的脸上。(未完待续) 第471章 下乡调研 第二天,周成林一到办公室就让梅景阳打电话招来县农业局局长孙福田,与孙福田两人一起驱车赶往大港镇,检查县里有关支援三农的政策措施落实得怎么样。 孙福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五短身材,长的圆乎乎的一张笑脸,是从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下到县农业局的,在县委办公室的时候就人送外号“三德子”,其为人处事的风格由此可见一般。 不过,孙福田的为人总的来说还是蛮厚道的,所以,周成林对孙福田的印象还算不错。 小车沿着乡级公路轻快地向东急驰,坐在车里,周成林情不自禁地把视线投向了车窗外,他忽然发现,这里的天空似乎比城里要蓝得多,清澈得多。淡淡的浮云随着微风轻轻移动,伴随着一阵秋风拂过,一阵阵泥土的香气迎面扑来,情不自禁地抽了一下鼻子。 坐在周成林旁边的孙福田也抽了一下鼻子,清了清嗓子,打开了话匣子,把农业局近来的工作简要地向周成林做了汇报: “周县长,今年,我们农业局紧紧在县委县政府英明领导和正确决策下,高度重视‘三农’工作。始终坚持农业的基础地位不动摇,‘一县两地’,产业发展战略不动摇,在政策制定、资金投入和工作安排上,切实体现了把‘三农’工作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的要求。出台了《关于切实加强农业和农村工作的决定》、《关于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实施意见》、《关于切实加强农业基础地位、加快发展地方特色现代农业的意见》等一系列重大文件,指导‘三农’工作。根据我县农业发展实际,我们提出发展具有我们地方特色现代农业的战略目标和任务,专题研究‘三农’工作,召开全县农村工作会议进行部署,把‘三农’重点工作进行责任分解,加大督查督办力度……” 听完孙福田的汇报,周成林微微点了点头,指示孙福田道:“目前,我县农业正处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的关键时期,我们应按照科学发展观要求,进一步解放思想,切实解决农业发展中的突出问题,加强农业基础地位,加快农业发展方式转变,深化农村改革,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全力推进农民增收,促进具有我们地方特色现代农业又好又快发展。近期最好再召开一次全县农村干部工作会议,对我县农村改革发展作全面部署。我们农业部门要按照县委县政府的部署,以更大的决心、更大的信心、更务实的作风,努力推动我县农业工作上新台阶。” 孙福田接过周成林的话表态道:“从大港镇回去之后我就落实您的指示,力争在两天内召开全县农村干部工作会议。” 周成林补充道:“当然了,在召开会议之前,一定要先和光美同志通气,看光美同志什么意见。” 孙福田道:“我回去后就向何县长汇报。”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进大港镇政府大院内。 镇办公大楼前,大港镇镇委书记陈绍文和镇长韩峰早已站在那里恭候多时,见周成林的车驶过来后急忙迎上前,一左一右帮周成林、钱明义和孙发田打开车门,谦恭地迎下车。 陈绍文和韩峰的年龄都比周成林大出不少,所以,周成林虽然是他们的领导,但对他们两个人非常尊重,从车上下来后,赶在两个人前面伸出手,先和陈绍文握了握手,然后又和韩峰握了握手。 陈绍文和韩峰都是受宠若惊,尤其是韩峰,紧紧地握住周成林的手,诚惶诚恐地说:“欢迎周县长莅临我们大港镇指导工作。” 周成林笑着说:“老韩,我和福田今天来你们大港镇可不是指导工作的,而是学习的,我在县里就听福田说起过你们大港镇,说你们这里的三农的政策措施落实比较到位,所以,我和福田商量一下,准备让你们总结一下经验,全县推广。” 陈绍文谦虚地笑了笑,道:“经验谈不上,也就是做了点具体工作。” 周成林道:“我们要的就是落实,要的是成绩,不是空喊口号。” 陈绍文腼腆地笑了笑道:“要说成绩,应该是县委县政府和县农业局的成绩,就因为有了你们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我们才取了点成绩。” 周成林接过陈绍文的话,不无调侃地笑着说道:“没想到老陈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陈绍文也不无调侃地说:“现在从上到下不都在提倡与时俱进吗,这或许就叫做与时俱进吧。” 周成林马上给予了订正,道:“什么都可以与时俱进,唯有这拍马屁的功夫与时俱进不得。” 调侃了两句,陈绍文冲周成林和孙福田道:“周县长、孙局长,我们去办公室吧,到了办公室之后,我再把工作的开展情况向你们做具体的汇报。” 周成林抬手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才十点多一刻,我们还是先去附近大田看看吧,回来后再听你们的汇报。” 韩峰道:“周县长、孙局长,你们大老远的从县城跑到这里,还是先到办公室吃点水果,休息一下再去吧。” 周成林说:“不了,还是先下去的好。” 见周成林的态度非常坚决,陈绍文和韩峰只好上了车,跟在周成林的车后驶出镇政府,拐上乡村公路。 行驶在乡村公路上,周成林发现田地中已有不少忙碌的身影。 周成林虽然早年有过农村生活的经历,但自从到机关后,就再也没有这种经历了,即使偶尔参加支农活动,也是走马观花地走走过场了事。所以,他心里明白,对“三农”问题,自己基本上没有发言权,下来走一走,不过是象征性地表示重视而已,关键是调动农业局和乡镇党委政府一班人的积极性,让他们能切实为农民解决点儿实际问题。 一行人在一块地头停下来。几台手扶式拖拉机正在一望无际的大田里往来穿梭。 周成林看出来,这种机器体型虽然不大,但操作起来相当轻捷,沟沟坎坎的转弯也灵便,刚才在路上他就发现,这种拖拉机的普及率很高。他越过排洪沟,走到一台机器前仔细察看。孙发田跟过去介绍说,这种小型手扶拖拉机当年是县红旗拖拉机厂自己生产的拳头产品,很受农民欢迎,可惜拖拉机厂破产后,已经不生产了。 与在地里备耕的老农聊了聊墒情,周成林心里有了底,看来今年秋收秋播的开局不错,陈绍文和韩峰两人也对今年的年景很乐观。 离开地头,周成林又来到大港镇养老院看望了养老院里的五保户,这也是例行公事,市、县领导下来,都要安排这样一项内容。 回到镇政府,周成林先听取韩峰关于落实市里和县里有关文件精神的汇报。 听取完韩峰的汇报后,周成林指出:“近年来我县农业取得显著成效,但与现代农业的要求还有一定差距,还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一是农业基础仍然薄弱。二是农民增收难度和压力较大,种植业规模扩张越来越受到有限的土地资源制约,农民收入70%以上依赖于以第一产业为主的家庭经营收入,农民增收受市场价格波动和农资价格上涨的影响较大,区域发展部平衡,中部地区农民收入较低。三是农民素质与自我发展能力有待提高。四是加快农业结构调整,发展精致农业任务还很重。针对这些问题,全县各级领导都要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各级党委政府加大农业投入,加强农业农村基础建设,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制定实施新农村建设总体规划,把文明生态村作为新农村综合创建载体,落实强农惠农政策,深化农村改革……” 周成林的发言博得了与会人员的阵阵掌声。 掌声停下来之后,陈绍文当着周成林和孙福田两人的面做了表态发言,陈绍文道:“我们大港镇党委政府一定按照周县长您的指示,认认真真抓好农业农村每一项工作,加大农业方面的投资,拉动劳动力就业,促进农村快速增长。” 发言完毕,陈绍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冲周成林和孙福田两人再次开口道:“周县长、孙局长,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到了吃饭时间,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周成林道:“我们哪也不去,就在你们镇食堂吃。” 陈绍文知道周成林的性格,所以,也就没再坚持,引领周成林和孙福田来到了办公大楼旁边的镇政府食堂。 在大港镇吃完中午饭后,按照计划,周成林和孙福田向北坊镇赶去。 半路上,周成林突然接到了刘世昌亲自打来的电话,让周成林马上赶到他的办公室一趟。 别人的电话,周成林可以缓一缓,但刘世昌的电话,他不能缓,所以,他只好取消去北坊镇的计划,和孙福田打道回府赶回县城。(未完待续) 第472章 官场赌徒 到县城后,周成林再次叮嘱孙福田道:“福田啊,我的指示你要马上落实,力争全县农村干部工作会议在近两天召开,届时,让大港镇做典型发言。” 孙福田道:“周县长你放心,我现在就找何县长汇报,力争明天下午召开全县农村干部工作会议。” 周成林道:“好的,回头把方案送给我一份。” 与孙发田分手后,周成林立马地赶到县委大院,来到刘世昌的办公室。 走进刘世昌办公室,周成林发现华中崇也在,先和刘世昌打完招呼,让后冲华中崇点了一下头,道:“华书记也在?” 华中崇欠了欠屁股,“嗯”了声,算是同周成林打了招呼。 同华中崇打完招呼后,周成林顺势坐在刘世昌的对面,冲刘世昌道:“刘书记,有事吗?” 刘世昌扫了周成林和华中崇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天把你两个人叫过来,主要是商讨一下教育局的班子问题的,老董已经被双规了,教育局的摊子应该有个人出来揽个总才是。” 听刘世昌说是为了教育局局长人选的事找的自己,周成林马上想起了林开祥。 虽然林开祥的做法有欠光明,让他感到不爽,但总的来说,林开祥在浏阳河乡做副书记那阵子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为浏阳河乡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失是个品行高尚的好干部,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林开祥所犯的错误而排斥林开祥。 所以,他决定再向刘世昌力荐一次林开祥。 但是,让周成林和华中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推荐林开祥,刘世昌已经赶在他前面提出了一个人选。 刘世昌道:“我个人感觉,教育局这个揽总的人选必懂得如何抓教育管理才行,我想来想去,准备从教育局现任副局长中推出一个人选来,目前,教育局还有三个副局长,在这三个副局长,我认为小王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打算让小王先把教育局的那摊子活先揽下来,今天找你们两个人过来,就是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如果你们两个人也都认为,小王能挑起如此重担,我就让组织部和纪委对小王进行考察,只要考察通过,就任命小王为教育局局长,你们两个人都发表一下意见看看。” 小王叫王宗宇,对于这个王宗宇,周成林的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王宗宇非常的年轻,今年好像才二十九岁,是河阳县所有副科级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位,而且一个月前刚从云城县调过来,一调过来就是教育局的副局长,好像是市里某个领导同刘世昌打的招呼。 得知刘世昌准备让王宗宇挑起教育局那副重担,周成林意识到王宗宇的身份不简单。 虽然周成林已经意识到王宗宇的来头不小,但是他还是感觉把教育这块事关祖国百年大计的大事交给他有些草率,他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刘书记,我有两句话想说说……” 刘世昌道:“好,好,成林,你说,你说。” 周成林婉转地道:“刘书记,让王宗宇同志挑教育局的重担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刘世昌一怔,道:“哪点不合适?” 周成林想了想,神情坦荡地说道:“据我所知,王宗宇同志刚从云城县调过来,我们对他的情况不是非常熟,再说,他今年好像才二十九岁,把教育局这么大的摊子全部交给他,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刘世昌点了支烟抽着,不卑不亢地说道:“成林呀,看起来你对小王缺少了解呀。现在,我把小王的简历再向你通报一下,小王来我们河阳之前就是云城县教育局副局长,熟悉教育工作,对教育工作有感情,这样的干部不适于揽下教育局那摊子活,谁适合?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甘罗十岁拜相,罗成十二岁领兵夜攻幽州城,小王今年都快三十岁了,挑教育局那点担子应该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再说了,现在从上到下都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再说了,我只是让他先把教育局那摊子活揽下来,并没有立马宣布他做教育局局长,好了,就这样,先让王宗宇同志把教育局那摊子事给揽下来,然后我们再让纪委和组织部出面考察,考察后如果小王真的不胜任局长之任,再换人也不晚。” 见刘世昌意志如此坚决,周成林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同意刘世昌的提议。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华中崇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以一种复杂的,让人无法猜透的目光不时地打量着他和刘世昌。 直到两天后,周成林才从杨光远的口中得知王宗宇有个在中央警卫局保密处做处长的哥哥。 虽然王宗宇的哥哥王宗涛只是中央警卫局的一个处长,但整天跟在中央领导身边转,其能力和影响力不可忽视。 正因为王宗宇的哥哥是中央警卫局保密处的处长,刘世昌才会竭力提拔王宗宇,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借助手中的权利杠杆把王宗宇推到了河阳县教育局准局长的位置上来。 得知王宗宇的哥哥在中央警卫局做处长,周成林不得不佩服刘世昌的精诡,而且,他不得不打消推荐林开祥的想法,私下里找到林开祥,把当前形势向林开祥做了分析,让林开祥放弃去教育局的想法,先耐心等待一阵子,等遇到其他机会再说。 林开祥非常理解周成林的处境和难处,所以,他并没有怨恨周成林,并在周成林面前表示,自己虽然没能竞争上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但绝不会气馁,绝不会背着包袱干工作,一定会继续脚踏实地的工作,绝不会为周成林丢脸。 这让周成林感到非常的欣慰,感觉自己没有看错人,同时暗下决心,今后有机会一定会力荐林开祥,给林开祥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不过,王宗宇的杀出,还是急煞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指使他人出面检举揭发董教育、诸葛长青等人,一手制造河阳县高考舞弊案的朱琳。 得知刘世昌准备提拔之前并不被人看好的王宗宇去教育局做局长后,朱琳心里颇不是滋味,失落到了极点,失落之余,他仍然心有不甘,心想,自己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了年龄优势,甚至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跟了华中崇这么多年,他深知这年头在官场上混,关系、机遇、人民币缺一不可,这三者关系就如同兵法上谈到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也就是说在关系、机遇和人民币三者之间,关系最重要,没有关系就没有人推荐你、提携你;当然,光有关系还不行,还得有人民币作为后盾,有人民币去攻克重重堡垒和道道难关,没有人民币去“打点”,去“公关”,纵使你齐国治家平天下的旷世奇才,纵使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也不会有人推荐你,提携你,重用你。这正应了一句顺口溜:“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由此可见,领导想提拔谁,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领导说一句话,说你行,你立马就可以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当然,有了关系和人民币还不行,还要有机遇,只有三者都有了,你才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才会在鲜花和掌声中踏上一个新的台阶,迈上一个新的起点,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价值观。 王宗宇的半路杀出,就等于阻挡了他进军教育局的机会,这是他最为担忧和最不能容忍的事。 好在刘世昌只是让王宗宇主持教育局的工作,组织部还没有正式任命王宗宇为教育局局长,只要组织部没有正式任命王宗宇为教育局局长,他就还有希望,就还能咸鱼翻身,他就要再赌上一把,哪怕是碰得头破血流,他也要背水一战,再试一试。 俗话说,官场如赌场,下得大赢得大,下的小赢得小,下珍珠赢得玛瑙,下个大哥就赢得大嫂。 对于一个赌徒而言,让他悬崖勒马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倾家荡产,赌输最后一局,从此远离泥淖。 朱琳感觉自己还没有输掉最后一局,他不想就此罢手,更不想就这样认输,想做最后的努力,哪怕是输得倾家荡产,也得再赌上一把。 李小花也支持他,和李小花商量之后,朱琳决定越过华中崇,直接去找刘世昌“活动”。 做出决定的那天晚上,朱琳和李小花打着去刘世昌家看望李小芬的幌子,提着价值一万多元的名烟名酒名茶和礼品,到刘世昌家“了解”妻妹李小芬在刘世昌家的表现。 让朱琳和李小花颇为尴尬和意想不到的是,在刘世昌家门口徘徊等待送礼的人不止他一个,似乎大家都嗅到了什么风声,都赶过来送礼准备在刘世昌调离之前谋得一次进步。(未完待续) 第473章 官场赌徒 送礼的人走了一茬又来一拨,好不容易等所有送礼的人走了,朱琳和李小花才得以走进刘世昌的家门。 让朱琳和李小花感到失望和尴尬的是,刘世昌对他们送来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接过东西后随手往储藏室一放,应付式地随口敷衍了朱琳和李小花几句,无非是年轻人要脚踏实地工作,要多出成绩,只要工作上去了,成绩上去了,他就会在常委会上推荐朱琳,至于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刘世昌是避而不谈,尤其当朱琳把话题引向教育局局长人选的时候,刘世昌总会把话题岔开。 这让朱琳非常失望,总感觉自己有种受到冷遇的感觉,坐了几分钟后,就识趣地起身告辞了刘世昌。 回到家后,朱琳和李小花依然不死心,不想就此罢手,躺在床上不由得又把话题扯到了如何才能打动刘世昌上。 “老公,我看刘世昌那老家伙对东西好像不感兴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李小花忧心忡忡地问。 朱琳咬咬牙,道:“看起来只能送钱了!” “送钱?那得送多少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逮不到色狼,舍不得钞票做不了大官,要想登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就要送钱,而且还得使劲送。” “使劲送?你能送多少?” “最起码也要送他个二三十万。” “二三十万?我的天,你到哪去弄二三十万?”听说要送二三十万,李小花倒抽了一口冷气,大脑一阵昏眩,心里一阵绞痛,她和朱琳都是工薪阶层,除了工资几乎没有任何额外收入,再说,这些年,为了朱琳的前程,家里的积蓄大多用在了与领导联络感情上,现在家中的全部家当也就三五万,而朱琳一开口就是二三十万,而且这二三十万能不能收到预期效果还是未知数,她怎能不担忧?怎能不心痛? 朱琳接过李小花的话继续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去想,就一定有办法。” 李小花盯着朱琳的脸,惶恐不安地问道:“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不会为了去教育局做局长也去银行贷款吧?为了个破局长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去,我可不同意!” 李小花之所以有如此一问,因为她曾经听朋友说,最近有一个干部想当局长,居然从银行贷款,送礼给刘世昌,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局长的宝座,而且她还听说,组织部有个科长为了下去做镇党委书记筹措活动资金,连房子都卖了。 她怀疑朱琳为了登上教育局局长的宝座,也准备去银行贷款或者卖房子。 朱琳道:“我先找几个朋友借一借,最后万一借不到,只有去银行贷款。” “不行,我们不能为了个破局长就孤注一掷把什么都押上。”李小花虽然迫切渴望丈夫能够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但为了梦想欠下一屁股债,她还没有那种胆魄。 朱琳并没有继续与李小花理论下去,而是给李小花讲了一个故事:“卫国的富商左不韦经常往来于各地做买卖。一次到赵国的都城邯郸去做买卖,遇到在赵做人质的秦国公子异人。异人是秦国太子安国君的儿子,但是因为讨厌异人的母亲夏姬,因此异人被送到赵国当人质。赵国由于与秦国交战因此十分轻视异人。为此其处境有些困窘。左不韦却从商人角度看到了他身上的价值。认为奇货可居,是稀有的值得投资‘货物’,现在获取以便有朝一日赚取名利,也就是一个政治交易。回家后,左不韦问父亲‘农民种田,一年能得几倍的利益?’‘可得十倍的利益。’父亲回答说。‘贩卖珠宝能得几倍的利益?’‘可得几十倍的利益。’‘要是拥立一个国君,能得几倍的利益?’‘那就无法算得清楚了。’于是左不韦说起秦国公子异人的事,并表示要设法把他弄到秦国去做国君,做个一本万利的大买卖。父亲非常赞成。左不韦于是告诉异人,表达愿助他回国成为太子。异人自然非常高兴,并表示有朝一日成为国君,必将与左不韦共享天下。在与异人接洽后,左不韦立即带了大量财宝去到秦国求见太子安国君十分宠爱的华阳夫人。左不韦竭尽全能说服没有生过儿子的她认异人为自己亲生儿子,并通过她要求安国君派人将异人接回秦国,改名子楚。此后,安国君答应华阳夫人要求立子楚为太子。几年后,秦昭王去世,安国君做了国君,即秦孝文王。孝文王即位一年后死去,子楚如愿以偿,继任国君,称为秦庄襄王。子楚没有食言,他让左不韦享受着10万户的纳税,并当上了丞相。自此后他所买下来的奇货,终于换得了无法估量的名利。” 李小花不解地扫了朱琳一眼,道:“谁让你讲故事的?” 朱琳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李小花,答非所问道:“故事中的左不韦是位有眼光有远见的大贾人,商界明星,就因为左不韦有眼光,才会用最小的投入换来了最大的收益,所以,我们要学习左不韦,也要想办法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利润回报’,而要想用最少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利润回报,做官不失是最好的办法?还有,只要我做上教育局局长,你就是局长夫人,以后走到哪里,大家都会对你刮目相待,高看一眼。” 李小花的心动了,但是,她仍然心有余悸,不无担忧道:“就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钱?” 朱琳讳莫如深一笑,道:“我说过,这不用你操心,你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与你妹妹保持联系,密切注意刘书记家的动向。” 李小花点点头,道:“我现在就给小芬打电话,问又有哪些人去刘书记家送礼了。” 第二天,朱琳把从徐燕那索要来的三十万元钱交到了李小花手中,说就用这些钱去攻克刘世昌这座堡垒。 见朱琳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李小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老半天才大惑不解地问朱琳:“你一下子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朱琳当然不会跟李小花说实话,就撒了个谎:“一个做生意的朋友借给我的。” 此时,李小花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欲望所充斥,只要朱琳能弄来钱,她根本不关心这些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听完朱琳的解释后,她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立马联系到妹妹,询问刘世昌的动向。 通过李小芬了解到刘世昌在家后,李小花马上告诉朱琳,刘世昌在家,问朱琳怎么办。 朱琳二话没说,拿起钱,就和李小花一道再次敲开了刘世昌的家门。 敲开刘世昌家门的时候,萧雨梅也在,朱琳和李小花就坐了下来,与刘世昌和萧雨梅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胡聊了一通。 聊了一通后,就提出了告辞,临走前,朱琳故意把装有三十万元现金的手提包“落”在刘世昌家的沙发上。 让朱琳和李小花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刘世昌随手拿起手提包塞到了朱琳的手中。 这下,朱琳不得不挑明来意了,嘴里嗫嚅着:“刘书记,这……这……这……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就收下吧,权当我的一点意思!” 李小花也在帮腔道:“是啊,我家朱琳能有今天,全是刘书记培养的结果,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刘书记,萧姨,你们就收下吧。” 没想到刘世昌眼一瞪,严肃地批评了他们,义正词严地说道:“小朱,小李,我看你们简直是胡闹,作为党的干部,你们怎么能搞这一套呢?既然是党的干部,就要脚踏实地,兢兢业业,绝对不能搞送礼行贿,跑官要官这一套,把这些钱全部拿回来,以后再也不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朱琳依然不肯收,坚持要留下来。 刘世昌再次把脸一撂,道:“你再不拿走我生气了,拿走拿走。” 这下,朱琳心都凉了半截,感觉政治前景一片暗淡。 晚上,夜深人静,朱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不时唉声叹气。 李小花问他有什么心事,他就是沉默不语。问多了,他才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一心一意想在官场上干一番事业,出人头地。如今四十出头了还是没有多大作为,只混了一个舞文弄墨的苦差事,整天跟在领导后边点头哈腰,陪吃陪喝,真是窝囊废。讲不懂政治吧肯定讲不过去,该送的也尽能力去送了,该拉的关系也尽力去拉了,但看来坐教育局局长这把交椅的希望还是不大,真不知如何是好?” “明天我叫李小芬跟萧雨梅讲,叫萧雨梅吹吹‘枕头风’。”李小花也是无计可施。 “真是妇道人家!我们与李家不沾亲不带故的,虽然刘世昌也许给一些面子,但一个小保姆的话能有多大分量,充其量不过是‘有限公司’。”朱琳有些自我鄙视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474章 两难选择 “那倒也是。”李小花失落地点点头。 不过,她也不死心,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朱琳见时机已到,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就要看你……” 说到这里,朱琳故意卖了个关子,没继续说下去。 “快说,还有什么办法?”听朱琳说办法,李小花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明天你找个借口打电话给小芬,叫小芬回来一趟,然后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告诉她刘世昌让她干什么都不要拒绝。” 话音未落,李小花就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是什么意思,气愤地说道:“朱琳,亏你想得出,小芬还是黄花闺女。” “你是中文系的,难道忘了‘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的西施为了实现越王勾践的复国大业,忍辱负重,只身前往吴国,‘只为君王家国仇,抛却一躯女儿身’的故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人总是要有点献身精神的嘛。”朱琳极具煽动性地说道。 李小花犹豫了很久,翻来覆去,左思右想,觉得丈夫的手段虽然是有些卑鄙,但已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丈夫的前程,也为了日后自己书记夫人的风光,她决心豁出去了。 “万一小芬不答应怎么办?”李小花有些顾虑。 “你要多开导,多做些工作,告诉她等我当了教育局局长后一定帮她安排一个好的工作。” 周末,李小花打电话给李小芬,说家中有事叫她回来一趟。 听说姐姐家有事,放下李小花的电话后,李小芬立刻向萧雨梅请了个假,就赶到了李小花家。 李小芬赶到李小花家的时候,就李小花一个人在家,同姐姐打完招呼后,李小芬狐疑地问李小花道:“姐啊,你在电话里说家里有事,让我回家一趟,到底是什么事啊?” 李小花笑着问李小芬:“小芬啊,姐让你回来其实也没有大事,就是想问你一句,在刘书记家干的怎样?干够了吗?” “当然干够了,谁想做那种伺候人的活。” “既然干够了,想不想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当然想了,谁愿意一辈子给人家做保姆?是不是姐夫帮我找到好工作了?”李小芬心里一阵狂喜。 李小花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就你姐夫那种级别,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哪来的本事帮你找工作。不过,他要是能再上一个台阶,到哪个局或者乡镇做一把手,帮你找份好工作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是啊,姐夫要是能去哪个单位做一把手,帮我找工作就易如反掌了,所以,姐你一定要支持姐夫,想办法让姐夫再上一个台阶。”李小芬顺着李小花的话说道。 “小芬啊,这种好事我怎么不想,可惜现在官场上讲究背景和关系,我和你姐夫都出身农村,上边没人啊。不过,你姐夫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也就不错了,至于以后怎样,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现在关键是你,只要你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姐就心满意足了。” 听完姐姐的话,李小芬心中兴奋的火焰重新被浇灭,极其失落地说:“没有你和姐夫的帮忙,我到哪去找好工作?” 李小花趁机引导道:“不过,现在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实现理想。” “谁?” “刘书记。” “刘书记?刘书记和我们无亲无故,他又怎肯帮我呢?”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刘书记家的保姆!” “是刘书记的保姆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刘书记的女儿或者亲戚。” “虽然你不是刘书记的女儿,但只要你在刘书记家做的好,讨刘书记的高兴,刘书记就会帮助你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的,所以,你以后在刘书记家,一定要顺从刘书记的意愿?” “怎样顺从?”李小芬不得要领。 “也就是讲,今后不管刘书记叫你干什么你都要答应,不能拒绝,要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当然啦,你放心,不会让你去牺牲生命的。” “嗯。”李小芬低着头应了一声,似乎有点明白姐姐的意思,但又似乎没有完全明白。 早晨,伴随着声声悦耳的鸟鸣声,周成林睁开了眼。 周成林睁开眼后发现,王静还躺在自己的身边。 借着透过窗纱射进来的晨光,周成林发现王静的脸色很白,白的像一张白纸,即使是睡着时她的脸上仍然挂着一丝愁绪。 望着王静那苍白的脸庞和绝望的神情,愧疚、伤感和歉意再度涌上周成林的心头。 是啊,王静当初是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他和这个家庭的事,但是,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已经在监狱中被羁押了六年。 六年,人生能有几个六年,更何况王静被羁押的这六年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但是,他又能给王静什么承诺呢?毕竟他们已经离婚,再说,他的身边现在还有一个范晓萱。 如果和王静继续在一起,那范晓萱怎么办? 但是,与范晓萱走到一起,王静又怎么办?还有,朵朵又怎么办?再说了,娘临终前,他已经向娘做出过承诺,王静出狱后,和王静重新走到一起,好好过日子。 想到这些,周成林的心中一阵绞痛,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情景。 昨天晚上又是一场酒宴,折腾到很晚。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这些场合,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尤其昨天晚上来的客人身份又尤为特殊,都有着冠冕堂皇的身份,而且哪个也得罪不起,县长不出面,就好像没把人家放在眼里似的,能办成的事可能也就办不成了,尤其是这种规格检查团,往往是接待规格决定检查结果,而县长能不能陪着喝酒也很关键。 在这种情况下,尽避他满心不愿意,看到下属一副为难的样子,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虚与委蛇。 昨晚的酒席是为省城一个新农村建设调研组送行,好在检查组组长和周成林在省委党校一起进修过,彼此都很熟悉,鉴于如此,对方才没怎么过分地与他拼酒。 即使这样,一顿酒下来,他已经略有醉意,身心疲惫。 但是,他还不能中途离席,因为饭后还有其他项目。 饭后,他又陪着检查团的同志一起观看了一场当地的特色艺术专场演出后才得以回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王静还没睡,正在家里等他。 看了眼迎上前的王静,周成林不无愧疚地说:“怎么?还没睡?” “没有,在等你。”王静边说边帮他脱下外套。 “睡吧,不早了。”周成林一边把外套递给王静一边说。 王静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外套,顺手挂在了衣服架上,但仍没有去睡的意思,跟在了周成林的身后,一直跟到客厅里,等周成林坐下来之后,为周成林泡了一杯茶,关切地问:“吃了吗?” “吃了,陪新农村建设调研组的同志的,吃完饭又陪他们一起观看了一场演出,所以回来晚了,让你等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 “那你先坐一会,我帮你打洗脚水去。”王静边说边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时间不大,端着一盆洗脚水走了出来,走到周成林的身边,把洗脚水放在周成林的身边,并蹲下身子,帮周成林脱皮鞋和袜子。 几天来,周成林每次回来,王静都是这样做的,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次,他没再阻止王静,任由王静帮他把皮鞋和袜子都脱了下来…… 洗完脚,周成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再次开口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王静这才起身走进了卧室。 见王静走进了卧室,周成林也起身走进了书房。 (分居之后,他们一直这样,王静住卧室,周成林住书房。)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或许是对王静心存愧疚,回到书房后,周成林怎么都睡不着,因此,他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灯,从书架上取出李岩松教授主编的《撑起历史天空的文人们》读了起来。 刚读完两页,他突然听到一阵嘤嘤抽泣声从卧室传了过来,不用说,是王静在抽泣。 自从回到家,自从与周成林分居两室,每当深夜降临时,王静就会想到从前那段幸福的生活和那段充满屈辱的悲伤的经历,每当她想起那段经历就会莫名地伤感。 在寂静的深夜,王静的抽泣声犹如一记记重拳,狠狠地敲打在周成林的心坎上,他的心里开始掀起滔天巨浪,开始翻江倒海,情不自禁披上外套,走出书房,来到了卧室。 本来,走进卧室后,他打算说两句安慰的话的,抚慰一下王静的受伤的心灵,但就是想不出来合适的话语,感觉每句想出来的话都是隔靴挠痒,都无济于事,根本不能消除王静心头的焦虑和不安,所以,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像一根木头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475章 深情难拒 突然,王静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周成林,无限哀怜地说:“周成林,陪我一会,好吗?就一会。” 听到那酸楚的哀求声,周成林脆弱的神经骤然间被击碎,僵在那里,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 离开吧,会彻底伤透王静的心,留下来吧,他怕自己情难自禁再度与王静融合为一体。 但就在这时候,王静的一只手已经从他身下钻过来,和另一只手会合着环绕在他的胸前,把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周成林惊讶地感觉到,王静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点皆无,已经变成了全luo! 王静皮肤上的温暖、柔软、光滑,那种缎子般的厮磨让周成林的心灵受到致命的一击。 突然间,周成林感到头晕目眩,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地收紧,莫名的热流剧烈地拍打着他。 但他努力说服自己,并积蓄着力量,抵挡住来自王静的诱惑。 “周成林,我爱你,我要你,现在就想要你!”王静突然说道,她的声音低回颤抖,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而且饱含无限渴望。 周成林知道王静想要什么,王静是要和他zuo爱,人在悲伤、迷蒙、失落和沮丧的时候,都希望和心爱的人淋漓尽致的做一场爱,那时候对他们来说,zuo爱不失是最好的宣泄与排解。 或许是酒精麻醉的缘故,或许是为了慰藉王静受伤的心灵,周成林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王静! 王静挣脱周成林的怀抱,腾出一只手,在周成林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抚摸着,沿着周成林的胸脯和小肮,并一步一步地往下滑动,往下纵深…… 就在周成林进入王静体内的瞬间,王静眼中的泪珠再次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大颗大颗低落在枕巾上,眼角有一颗清泪在眼睫上颤动、闪亮、旋转…… 周成林用手指轻轻地抹去那道泪痕,低声道:“王静,忘记过去吧……” 忘记过去,王静何尝不想,但那段用鲜血染红的经历不是她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因此,听到周成林那声饱含真诚的话语,感动地泪珠犹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缓缓地流淌下去,一直流到她的耳朵里,有一缕头发无力地贴在额角上。 周成林不再说话了,望着王静那张苍白的面庞和晶莹剔透的泪珠,一种痛惜感轻轻地上升。直到他的眼睛也湿了,直到一滴泪水砰然破裂,滴落在王静那毫无血色的手上。 他们都拥有用眼泪泡黄的经历,正是这经历让他们重新记起对方曾经有过的恩情。 尤其是王静,她感动地将身体紧紧贴近周成林,让周成林感受她的热力…… 在亲吻中,王静身体由僵硬到酥软到几近虚脱,呻吟着回应周成林的亲吻。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终于合为一体。 喘息稍定,周成林正要抽身而去,王静马上抱紧了他,哀求道:“周成林,求你了,留在里面,好吗,再留一会儿,我想这样,求你了,就一会。” 周成林没再言语,算是默许了王静的哀求…… 伴随着临界点的再次降临,他们都累了,身体像散架一样坍塌在床上…… 他和王静已经离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该再共处一室过着夫妻一样的生活,更不应该上床发生那种关系,但是昨晚上,他一时冲动又和王静住到了一张床上,而且还做了不该做的事。 想到这些,周成林就后悔,就感到莫名的惶恐和不安,面对王静和范晓萱这两个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取舍?是快刀斩乱麻尽快理清与王静之间的关系,还是继续保持这种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呢?是继续维持现状,还是彻底与王静决裂然后和范晓萱走到一起呢? 和王静决裂与范晓萱走到一起,他又将如何面对朵朵?又将如何面对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又将如何对待起九泉之下的母亲? 烦恼、困惑、不安和悔恨像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交织在他的脑海中,深深地困扰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他的动作虽轻,但还是惊动了王静。 王静睁开了眼,打量着他,满脸关切地问:“怎么了?头疼?” “不……不是……” “那你?” “可能昨晚喝多的缘故,头有点晕。”周成林给自己捶打额头找了个理由。 “用不用去医院看看?”王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伸出手,放在了周成林的脑门上帮他量体温,语带关切地问道。 一股暖流从周成林的心底升起,但马上就拿开王静的手,道:“不用,出去走走就好了。”边说边翻身走下床,披上外套,逃一样走出家门,沿着街道边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前走着,不经意间,他来到了滨河路,走进了滨河公园。 伴随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和混合着菊花香味以及河水气息的晨风,安静了一夜的公园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喧嚣,再度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场面。 现在已经是初秋时间,公园里到处飘荡着浓郁的菊花香,浓郁的花香又招来了无数的蜜蜂和蝴蝶,蜂儿嗡嗡飞,蝴蝶翩翩舞,追逐着在晨曦中漫步和晨练的人们。 夜里下了一场雨,花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公园里到处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和花儿的芬芳气息。 顺着公园内弯弯曲曲的石砌道路,周成林向公园深处走去,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情景。 或许是双休日的缘故,今天的公园里的人格外的多,比往常多出几倍,草坪中、树林里、凉亭下、球场上、小河边、堤坝四周,到处都是晨练和漫步的人们。 晨练的人主要集中在公园东侧的树林里和树林旁边的草坪上,以及沿河的滨河广场上,他们有的在打羽毛球,有的在跳舞,有的在舞剑,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练太极拳。 在练太极拳的人群中,既有满头银发的老爷爷、老奶奶,又有中年人和十多岁的小朋友,他们的一招一式都非常在行。 除了晨练的老人孩子和中年人,还有正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或者是一家三口手挽手肩并肩沿着堤坝散步的群众,无论是晨练的老人和孩子,还是沿着河堤散步的群众,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欢快的微笑。 看到这些,周成林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和苦闷,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这公园是他出任代县长之后做的第一项惠民工程,为了这项工程,他和华中崇之间爆发了一场辨模不小的战争,差点撕破脸皮。 当初,华中崇竭力主张把这里卖给房地开发商搞房地产开发,周成林坚持在这里建广场和公园,给广大县民提供一处休闲健身修身养性的娱乐场所。 当然,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是周成林,在常委会上,通过投票的方式决定这里是搞房地产开发还是建广场和公园。 举手表决结果,十一名参加投票的常委,五人支持周成林,两人弃权,两人支持华中崇,六比三,周成林胜出,滨河广场和滨河公园得以修建。 如今,这项工程已经顺利竣工并对全县群众开放,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得到了全体市民的一致认可与好评。 每次走进公园,周成林都能听到群众和游人啧啧地称赞声,所有来此玩耍和漫步的群众无不称赞他为河阳县老百姓做了一件实事和好事,他因此也赢得了“平民县长”的称谓。 为此,市电视台民生直通车栏目组女记者的刘晓冬还专门采访了他,为他做了一次专题报道。 也就是那次采访,周成林和刘晓冬之间的友谊进一步加深,建立起一种亲如兄妹的关系。 想到刘晓冬,周成林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刘晓冬那俊美的脸庞和俏丽的身影,还有那笑起来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的嗓音。 就在周成林站在那里遐想的时候,一声亲切的问候打破了他的思绪:“这不是周县长吗?周县长您好!周县长您也是出来锻炼身体的?” 周成林循着声音抬起了头,看见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身穿着一件黄色外套,下身穿着一条青色裤子,正面带笑容地望着他。 周成林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眼熟,他想了想,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正是当初带人围攻纸业集团和县政府讨要纸业集团集资款的群众代表庄兴国,于是伸出手,握住庄兴国的手道:“庄师傅好,庄师傅也是出来锻炼身体的吧。” 庄兴国点点头,道:“早晨没事,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未完待续) 第476章 国有资产流失黑幕 “是啊,现在人民生活都富裕了,生活质量也提高了,我们平时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多加强一iati育锻炼,多参与一些文娱活动。” “周县长,恕我直言,您看到的可能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在我们河阳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连吃饭都很困难。”庄兴国突兀地冒出一句。 “现在城县居民中,哪部分人的生活相对来说困难一些?”作为全县人民的父母官,关心群众生活是周成林的职责,故此,周成林有此一问。 庄兴国本不想回答,但见周成林的眼神里透出一种真挚和信任,脱口说道:“当然是我们这些下岗工人了,本来,几个老哥们儿找到我,要与我合伙搞了个机械修理厂,但没有启动资金,去纸业集团和县政府讨要集资款,又没要来,哎,现在只能靠给人家打小堡挣点钱补贴一下家里,总的来说,我现在还能将就过去,但是,我原先的一个工友可就惨了,家里本来就很困难,现在下岗后,家里就更困难了,听说现在连锅都揭不开。周县长,我说的都是实情,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 听庄兴国提及集资款的事,周成林脸上一阵发烧,本来,他向广大参与融资的市民和纸业集团的职工承诺过,力争最短的时间内给他们一个说法,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依然无法给广大市民和职工一个合理的交代,想到这些,他就深感不安和愧疚。 庄兴国理解周成林的难处,因此,他没有继续唠叨下去,向周成林提出了告辞。 但是,周成林叫住了他,问道:“庄师傅,你的那个工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叫刘洪飞,就住我们常林机械厂的老职工家属院。” 周成林默默记住了那个名字和住址。 庄兴国走后,周成林的心情再度灰暗起来,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兴致,转身走出了公园,在公园门口打电话叫来了梅景阳和赵刚,与梅景阳和赵刚两人一起在路边的一家早点摊上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来到了位于县城西郊的常林机械厂家属院。 经过打听,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刘洪飞所在楼层。 这是建于七十年代的筒子楼,经过岁月的侵袭,已经显得破败不堪。 梅景阳走上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时间不大,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打开了大门,探出大半个脑袋,一脸狐疑地望着梅景阳,嗫嚅着问道:“你找谁?” “我找刘洪飞刘师傅,请问你是刘师傅吗?” 刘洪飞满腹狐疑地把周成林和梅景阳让进大门,并再次打量着周成林和梅景阳这两个不速之客。 梅景阳指着周成林向刘洪飞介绍道:“老刘啊,这是我们县的周县长,过来看看你。” 刘洪飞做梦也不曾想过,每天都要为全县群众操劳日理万机的周县长会来到他家看望他。 听说眼前这个长相魁梧,满脸慈善笑容的青年人就是县长,刘洪飞受宠若惊,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一时怔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直到梅景阳又提醒了他一句,他才如梦初醒,急忙把周成林和梅景阳让进家中。 走进刘洪飞的家门,周成林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让他意识到,庄兴国没有骗他,刘洪飞家中的确非常贫困。整个客厅里没有一件像模像样的家具,沙发是旧的,茶几是旧的,电视也是旧的,在客厅一角还散放着一些修鞋的工具,估计是刘洪飞赖以挣钱养家糊口的器具。 就在周成林打量房间的功夫,受宠若惊的刘洪飞找出一块手巾,把沙发擦了又擦,直到感觉满意了,才诚惶诚恐地邀请周成林和梅景阳坐下,周成林和梅景阳坐下来之后,他又忙着跑进厨房给周成林和梅景阳倒开水。 周成林叫住了他,指着身边的沙发道:“刘师傅,我今天过来是找你聊天的,来,坐下。” 刘洪飞拘谨地坐在了周成林的旁边,但只是用半个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弓子身子,拘谨而诚惶诚恐地打量着周成林与梅景阳,揣摩周成林和梅景阳来他们家“狗窝”的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成林给了他一个和蔼的笑容,开口问道:“刘师傅,就你一个人在家?” “老伴也在家。” “怎么不见嫂子?” “病了,正在里屋躺着。” 听说女主人病了,正在里屋躺着,出于礼貌,周成林站了起来,要进里屋看望女主人。 刘洪飞不肯,说不敢烦劳周成林的大驾。 周成林笑着说:“嫂子病了,我怎么能不进去看看呢?” 刘洪飞憨厚地笑了,道:“既然周县长想关心群众,那我就陪你进去看看。”说完,陪着周成林走进了里屋。 里屋,女主人正在沉睡。 周成林就没惊动女主人,悄悄退了出来,坐回椅子上,和刘洪飞聊起了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长岭机械厂破产拍卖的问题上。 听周成林提及常林机械厂破产拍卖的情况,刘洪飞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愤愤不平地说:“什么破产?常林机械厂从建厂起,一直是县里的盈利大户,从来没有亏损过,怎么能是破产?说穿了,就是你们报上经常说的那个叫什么什么……国有资产……怎么地?” “国有资产流失。”梅景阳在一旁提示道。 “对,就是这个词儿!常林机械厂拍卖,典型的属于国有资产流失,上亿的资产啊,不到三千万就卖掉了,而且全进了私人腰包!你说这些败家子,还有一点儿共产党干部的味儿吗?”刘洪飞的脑门上青筋直迸。 常林机械厂拍卖的时候,周成林虽然已经做了常务副县长,但不分管工业,所以,对于当时的具体的情况,他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那时候,在全县的经济工作会议上,刘世昌提出,要从搞活存量资产入手,闯出一条国有企业改革的新路子,会后,华中崇便抓了常林机械厂这个典型,进行企业改制试点,实行公开拍卖,后来,一位房地产开发商出资把常林机械厂买了下来。 听完刘洪飞诉苦后,周成林再次开口询问道:“当时,公开拍卖程序合法吗?” “当然合法了,据说,国资局、改革办、监察局、银行、经贸委、国税地税等有关部门都在上面签了字,最后是以正式报告形式报请市国资委批准的。这件事在市里影响很大,因为其他县都没走得这样快,市晚报和市电视台还为此专门发了评论给予肯定呢!”梅景阳在一旁补充道。 “合法个屁!”刘洪飞一拍桌子,声音提高了八度,“当时我是职工代表,找到厂长,说咱们工人反对出卖厂子,你猜那个浑蛋厂长说什么?他说我是啥小农意识,是改革阻力,不和县委保持一致,还劝我小办膊拧不过大腿,反对也没有用,我想也是,就没再继续反对。再说了,买厂子那个家伙答应我们,改制后厂子名称不变,生产不停,人员不减,待遇不降,可是这边刚一签字,他那边就开始变卦减人了,工友们每人拿到千八百元,说是买断工龄的钱,就被一股脑全赶了出来,过两天再去一看,设备都卖了,厂房也拆了,好端端一个几百人的厂子就这样黄了。” 周成林有些奇怪:“这个开发商买下这个厂子,就是为了搞黄它?他图的是什么?” “我的大县长,他可是发了横财了!不说那些设备,都是前几年才从德国进口的,卖个一两千万不成问题,光是这块地皮,就值不止一个亿!”刘洪飞边说边拍大腿,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了。“可恨那个叫什么华中崇的副书记,改制大会上我要他把拍卖的收支账给大家伙儿报一报,他居然说,常林机械厂欠银行的贷款资不抵债,这个矿主买下它,用自己的钱还了债,是救了厂子,救了大伙儿!他这不是在骗三岁娃娃吗!” “老刘,别乱说,县里的事情,你哪能知道得那样清楚!”见话头扯上华中崇,梅景阳忙劝阻他。 周成林摆摆手,不让梅景阳说话,问道:“这个矿主有什么背景,能拣这样一个大便宜?” 刘洪飞摇头:“这可说不上,只听说是从省城来的,大有来头,具体姓什么叫什么,我不知道。” 打听完常林机械厂破产拍卖问题之后,周成林又把话题转移到纸业集团融资上,问刘洪飞也参与融资了吗? 听周成林问及融资的事,刘洪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临出门,周成林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悄悄塞到梅景阳手里,让梅景阳留给刘洪飞。 从刘洪飞家里出来之后,周成林又走访了一些常林机械厂的下岗职工。 职工们开始的时候还很顾虑重重,不愿多说,但听周成林表明态度之后,叫苦的叫苦,骂娘的骂娘。(未完待续) 第477章 工作餐 尤其是那些一线工人,都争相恐后地向周成林诉苦,说法和刘洪飞说的大同小异,他们都是拿到千八百元的买断工龄钱后就被一股脑赶出厂子沦为下岗职工的,综上所知,常林机械厂当时的破产拍卖存有不可告人的黑幕。 为此,他们义愤填膺,并恳请周成林帮帮他们,给他们找一条出路。 坐在回县政府的车上,周成林心潮澎湃,心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刘洪飞与常林机械厂干部职工们反映的问题太重要了,如果刘洪飞和职工反映的问题属实的话,常林机械厂当年的破产拍卖就另有隐情,存有不可告人的黑幕。 按说,不管是从维护常林机械厂所有下岗职工利益的角度,还是从树立县委县政府形象的角度,他都应该立即赶回县委向刘世昌汇报,并建议以县委的名义责令县纪委和县国资委成立联合调查组,对常林机械厂当年的破产拍卖的内幕展开全面调查。 但是,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意识到自己自己的想法太幼稚。 因为常林机械厂破产拍卖牵涉到华中崇,如果他这样做,势必会引起华中崇的误会,加深与华中崇之间的矛盾,影响到班子的团结,影响到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尤其在人代会召开之前这段关键时间,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绝对不能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 再说了,要从搞活存量资产入手闯出一条国有企业改革的新路子的政策是刘世昌提出来的,那些靠国家墙角牟取私利的蛀虫或许正是钻了这条政策的空子才敢明目张胆地打着破产拍卖的名义把常林机械厂以最低廉的价格拍卖给房地产开发商,中饱私囊。 所以,向刘世昌建议县纪委立案调查常林机械厂破产拍卖黑幕就等于拿刘世昌的手扇刘世昌自己的嘴巴子,向刘世昌开刀。作为河阳县的代县长,班子的副班长,他不能这样做,他也没有在这样做的勇气和能量。 但是,就这样任由不法者继续逍遥法外,周成林又心存不甘。 思之又思,想之又想,周成林做出一条决定,先去市委见市委书记王庆民,把从刘洪飞和广大下岗职工那取得的情况汇报给王庆民汇,由市委书记王庆民定夺。 做出决定后,周成林抬起头,吩咐坐在副驾驶的梅景阳道:“小梅,给长东打个电话,说我去市委找王书记汇报工作去了,让他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梅景阳“嗯”了声,掏出手机开始给王长东打电话。 就在周成林去市委找王庆民准备汇报常林机械厂问题的时候,市人大环境与资源专门委员会和市环保局关于环境治理工作联合考察组在市人大副地级调研员刘凤奇的率领下从古苍县赶到了河阳县,检查河阳县的环境治理工作。 刘凤奇在去人大做调研员之前是云城县县委书记,因为年龄大了退到市人大做的副地级调研员,按说,副地级调研员属于袜子变手套,手中没有实权的那种,刘世昌完全没必要亲自陪同,但是,刘凤奇和省委副书记、省党群书记成瑾天是儿女亲家,鉴于如此,刘凤奇虽然只是人大的一个副地级调研员,但在榆阳的影响力依然非同凡响,甚至说其能量和协调能力不亚于市委书记王庆民,再说,刘凤奇之前又在云城县做了多年的县委书记,和刘世昌有过几次交往,所以,刘世昌亲自陪同刘凤奇下去检查,先查了浏阳河水环境治理情况,查完浏阳河水环境治理情况之后,又查看了陵山绿化还林情况。 由于事先做过工作,检查团对检查结果非常满意,刘凤奇在总结讲话时对河阳县的环境治理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对河阳县工作的肯定就是对刘世昌的肯定。 因此,刘世昌非常高兴,为表谢意,晚上,他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在天上人间设宴款待了检查团全体成员,县人大副主任老钱、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县环保局局长张小山和分管环保工作的副书记华中崇一起出席作陪。 看着满桌美酒珍馐,刘凤奇很高兴,口头上却说:“刘书记啊,你也太破费了吧!” “没有没有,不过是吃顿工作餐而已,如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老兄多多承担。”刘世昌谦虚地说。 “老弟啊,你这桌饭菜又是山珍又是海味的,可不是一般的工作餐啊!”刘凤奇诡谲地说。 深谙官场游戏规则的刘世昌不无讨好地说:“老兄千万别这样说,我不过是考虑到你的口味,点了几道你喜欢吃的可口菜罢了!” 对于刘世昌的回答,刘凤奇非常满意,也就没再客气,冲着随他而来的一干人做个手势,道:“既然刘书记如此盛情和客气,我们再却而不恭的话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来,我们一起入席,好好地挥霍一次!” 分宾主坐下来之后,先是刘世昌代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向考察组领导致了欢迎辞,无非是感谢刘凤奇等领导多年以来对河阳县,对他刘世昌的关心和支持,以及祝愿各位领导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工作顺心,一切都好,官越做越大等官样文章。 刘世昌的官样欢迎辞致完之后,刘凤奇也代表检查团的全体同志敬了以刘世昌为首的河阳县领导一杯酒,表示对刘世昌他们的感谢。 就这样,宴席在刘世昌和刘凤奇的两人的敬酒中拉开了序幕。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官样文章都作完了,主宾们也都熟悉了,于是开始胡聊起来,有色笑话,各种段子层出不穷,一一搬上酒桌。 尤其是刘凤奇,历尽几十年官场,既能喝又健谈,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讲了一些官场逸闻轶事之后不无感慨地说: “多年来,我们对穷人的概念有个误解,认为穷人就是好人,穷人就是善良的人,穷人就是老百姓,穷人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富人是恶人,是吸血鬼,是剥削人的人,于是我们抢了富人的东西分给穷人,所谓杀富济贫,但是历史告诉我们,穷人并没有因为抢了富人东西而成为富人,富人也并没有因为东西被抢而贫穷,道理很简单,穷人觊觎富人的财富,富人觊觎穷人的市场。” 大家听后频频点头,刘世昌在一旁更是不无讨好地说:“老兄你真不简单,能总结出如此高深的道理,正应了那句俗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听老兄一席话,的确是受益匪浅。” 听到刘世昌的恭维之言,刘凤奇兴致更高,喝下一杯酒后接着说道:“要说不简单,还是老弟你不简单啊!河阳这几年在你老弟的治理之下,一年一个台阶,各项工作都取得了飞跃性发展,就连市委王书记市政府韦市长也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刮目相待!” 刘世昌笑着说:“这一切都要感谢老兄你以及各位领导的支持和厚爱。” 刘凤奇道:“老弟你就别在我脸上贴金了,我都已经是退居二线的人,有什么能力支持你?俗话说的好,做官不带长,放屁也不响,我一个小小的副地级调研员,就是想支持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说,工作都是你自己做的,不过,我还要敬告老弟一句,老弟还年轻,前途无量,前程似锦,一定要把握住时机,多为河阳县老百姓做点实事和好事,多出成绩。” 刘世昌道:“应该的,有道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是呵,”刘凤奇放下酒杯,有些感慨地说,“现在这些执政者,多是急功近利,哪有几个像老弟你这样兢兢业业的,这也难怪,前人栽树,给后人乘凉!等到结出果子的时候,你我这一茬儿人早就退休回家了,荣誉都给后任者留着呢!” “不求名标青史,但求无愧我心。只要老百姓承认,刘世昌在河阳县是干了一点儿实事的,我就满足了。”刘世昌不无标榜地说。 华中崇趁机在一旁插话恭维刘世昌道:“刘书记经常告诫我们,要做事,不要做秀。河阳县最大的特点就是抓工作看重一个‘实’字,刘书记也拿这一条来考核我们这些部下。现在我们都养成习惯了,哪件事没办得四脚落地,绝对不敢向书记汇报,那肯定是要挨批的。” “做事很好,做事很好。”刘凤奇频频颔首,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必要的做秀也不是不可以。自古以来,真正的好官都是做事能手、做秀高手。二者缺一不可的。 对于这种奇谈怪论,刘世昌是头一次听到,所以,他笑了,笑完,不无调侃道:“老兄指教的是,愿闻高见,请说的再详细点。” 刘凤奇显然有些醺意,兴致勃勃地说:“有个段子专门讲的这个道理,说的是,哄领导开心就做秀,哄下属开心就做哑,哄老婆开心就做饭,哄儿女开心就做狗,哄情人开心就做爱,哄朋友开心就做东,哄自己开心就做梦。听听,有没有道理?人活在世上,只要走进官场,这几样哪个不做能行得通?”(未完待续) 第478章 小姨子出马 满桌的人先是表现矜持,继而实在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刘凤奇兴致不减,接着说:“讲理论,我总结不出来,但是可以‘科学家讲豆种--举粒(例)说明’:曹操能做事,人人都承认,他把汉献帝玩弄于股掌之上,却又写了一道《让县自明本志令》公开发表,声称自己没有篡汉的野心,这是不是做秀?诸葛亮能做事,也不假,可是杀了马谡,上书后主自贬三等,他明知道阿斗离不开他,却偏要来这一手,是不是做秀?一个三国时代就有这么多既能做事又能做秀的人,何况五千年历史!所以呀,老弟,做秀也并不纯粹就是坏事,要看你做的是什么秀,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做秀,做秀给谁看。” 在场的人都承认他的观点不无道理,但这毕竟算不得主流话语,所以应和者不多。刘世昌呷了口酒,扬扬眉毛,说:“擅做秀者,往往是有大志于仕途的年轻人,李某廉颇老矣,还需要靠做秀撑门面吗?” “你这话就不真诚了。”刘凤奇带着批评的口吻说,“你老弟五十还不到就声称老了,那我呢?你要是老了,我不得去阎罗殿找马克思报道去?再说了,在全市各县地,谁不知道老弟你刘世昌,政绩彪炳,雄风犹在,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应该是指日可待。” 刘世昌连连摇头,自嘲道:“有个笑话,不知道老兄听没听说过?” “什么笑话。” 刘世昌放下手中杯子,笑着讲道:“说某单位领导总结发言时指出:我们工作搞不好的原因是:一是像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二是像妓女,上面老换人;三是像和老婆睡觉,自己人老搞自己人,我现在就是和寡妇睡觉,上边没人。” 刘凤奇把声音压的更低,嘴巴几乎贴在刘世昌的耳朵上,用一种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老弟你有想法的话,老兄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刘世昌当然知道刘凤奇和省委副书记成瑾天的关系,因此,听刘凤奇说肯帮自己一个忙,他兴奋不已,紧紧握住刘凤奇的手,不无感激地说:“谢谢老兄了,老兄肯帮我这个忙,李某人一定没齿难忘!” 当然,刘世昌的声音非常低,低到只有他和刘凤奇两个人能听到。 刘凤奇说:“放心,我最近就要去省城一趟,届时我一定去找赵书记推荐你。” 刘世昌心花怒发,端起杯子一连又敬了刘凤奇三杯酒。 刘世昌与刘凤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因为高兴,因为遇到了知己,刘世昌放开了酒量喝,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完白酒喝洋酒,喝完洋酒又喝白酒。 人大虽然属于权利机构,平时很少有下来检查的机会,即使偶尔得以到下边露露脸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高的礼遇和如此盛情的招待,所以,大家都像吃了这顿没有下顿一样拼命吃菜,拼命喝酒。 结果,市人大的那伙老干部几乎都喝醉了,刘世昌也喝醉了,送走检查团的领导之后,东倒西歪的几乎找不到北。 恰恰下午的时候,郭开阳孩子病了,所以把刘世昌送到酒店后就赶去县医院看孩子去了,因此,华中崇见状,急忙跑过去帮刘世昌打开车门,并搀扶着刘世昌钻进车中。然后回过头,冲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朱琳吩咐道:“朱琳,刘书记喝的有点多,你把刘书记送回家吧。” 对于这种千载难逢讨好刘世昌的大好机会,朱琳自然不会错过,华中崇的话音刚落,他就遵照华中崇的吩咐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刘世昌的车中,坐在了刘世昌的身边,拿起刘世昌随身带的茶杯,送到刘世昌的手中,极度虔诚极度谦恭极度谄媚地说:“刘书记,您先喝杯茶解解酒吧。” 刘世昌接过朱琳递来的茶杯连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些,吩咐胡忠道:“开车,送我回家。” 车子开到了刘世昌家门前停下来之后,朱琳赶在胡忠之前钻出车子,像对待亲娘老子一样搀扶着刘世昌钻下了车,然后和胡忠一起扶着刘世昌来到了刘世昌的家门口,按了一下门铃。 “谁呀?”屋里传出了李小芬的声音。 “小芬,是我,送刘书记回家。” 听说刘世昌回来了,正在看电视的李小芬急忙跑过来帮刘世昌他们开门,门开开后,见姐夫和胡忠两个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刘世昌,李小芬马上明白刘世昌醉了,急忙迎上前来,与胡忠和朱琳一起扶着刘世昌走进刘世昌的家门,一直送到卧室里。 把刘世昌安顿好,回到客厅后,朱琳突然想到从进门到现在没有见到萧雨梅和赵宝珠,于是问李小芬道:“小芬,萧阿姨和赵主任呢?怎么不见她们?” “萧阿姨去云南旅游了,宝珠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萧阿姨什么时候去云南的?” “今天早晨。” 朱琳这才想起来前两天县妇联搞了个“关爱妇女”热爱祖国大好河山活动,并以此为借口组织了一次云南七日游,赵宝珠身为妇联干部自然在邀请之列。 听说萧雨梅去云南旅游,赵宝珠带着孩子又回了娘家,家里就剩下刘世昌和李小芬两个人,朱琳心里一动,感觉是计划付诸实施的时候了,于是冲胡忠道:“胡哥,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没有事,今晚上就让我在刘书记家和小芬一起照看刘书记。” 胡忠本来也打算留下来的,但考虑到李小芬是朱琳的小姨子,自己插在他们之间有种做电灯泡之嫌,所以,与朱琳客气了两句也就回去了。 胡忠这边刚离去,朱琳那边也离开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叮嘱李小芬道:“小芬啊,刘书记喝多了,你可要好好伺候他,他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懂吗?” 李小芬当然懂了,说实话,那次与姐姐李小花谈话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通过刘世昌改变自己的命运。 本来她把改变命运的希望寄托在姐夫朱琳身上的,但与姐姐谈话之后,她发现靠姐夫朱琳改变命运的机会太小,即使姐夫真的想帮他,其前程也不是非常光明,因此,从那时起,她的心思就发生了改变,与其借助姐夫朱琳,还不如借助刘世昌,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河阳县的一把手,河阳县的太上皇,无论是在级别上还是手中的权力都比朱琳大得多,如今萧雨梅和赵宝珠都去云南了,家里就剩下自己和刘世昌两个人,而且刘世昌又醉了,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记得有个哲人说过,命运钟情于那些善于规划人生和未来的人,李小芬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之路,她觉得,今晚就应该实施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所以,朱琳话音刚落,她就接过朱琳的话,道:“姐夫,我懂,你回去吧。” 朱琳冲李小芬挤挤眼,又叮嘱了李小芬两句才离去。 朱琳走后,李小芬蹑手蹑脚地走到刘世昌的卧室门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儿,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刘世昌憨态可掬地睡着,鼾声时起时伏,这声音就像一只男人的大手,在撩拨着李小芬的心,她痛恨自己为什么命这么苦,竟然生在了乡下,生在了贫寒之家,如果生在城里,受过良好的教育,混张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多好,那样的话,她就会嫁给像刘世昌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纵使嫁不了刘世昌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嫁给姐夫那样的男人也不赖。 眼下,就因为她命运不济,就因为她出身农村,就因为她没受过良好的教育,就因为她没能考入大学混张名牌大学的毕业证,才沦落为侍奉人家的保姆,让她就这样做一辈子服侍人的保姆,她的确心有不甘,她必须想办法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当然,要想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有贵人,眼下,刘世昌就是她生命中的贵人,就是能改变她前程和未来的真命天子。 现在,就是自己实施计划的时候,想到这里,她故意把刘世昌卧室的门推开了一条缝,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洗手间。 刘世昌家的洗澡间非常大,装修得也非常上档次,法国进口的冲浪式浴白、日本进口的TOTO牌坐便、波士顿桑拿房,简直和五星级酒店豪华套的洗手间差不多。 李小芬已经在这里洗过几次澡了,但每次都是锁上门的,这次,她故意没锁门,而且专门闪开一条缝。 一切都准备好了,李小芬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的脸蛋像煮熟的蛋白一样柔嫩,她心想,这样的脸蛋理应让刘书记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享用,如果给一个普通的男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对美的践踏。 想到这儿,李小芬开始褪衣服,褪尽身上的衣服后,她冲着镜子看了一眼,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肤如凝脂的美人,是那样的诱人,是那样的蛊人心性,尤其是在热气地蒸腾下,在雾气弥漫中……(未完待续) 第479章 梅开二度 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刘世昌,不知是因为洋酒上头还是酒后兴奋,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仿佛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似乎全身都在充血,有一种饥渴的感觉,越来越觉得口干难耐:“小芬,给我倒杯茶来。” 竟然没有人应声,他又叫了一声,仍然没有应声。 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瞪瞪地走出卧室。 走出卧室,他突然感到尿急,于是改变了方向,向洗手间走去。 走进洗手间,一推开门,便掏出家伙,目光迷离地往坐便走,只听见一声轻嗔在耳畔响起:“刘书记,你好坏!” 朦朦胧胧中,刘世昌这才看到正裸着身子坐在浴白里的李小芬,在热气和雾气的蒸腾下,李 也许是受到李小芬光洁躯体的诱惑,也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意识完全模糊。 老婆萧雨梅已经到了更年期,很少与他过夫妻生活,即使偶尔和他上一次床,也是应付官差,从来没让他淋漓尽致地发泄,这对于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和折磨。 所以,半梦半醒中,刘世昌情不自禁扑了过去,一把将李小芬搂在怀里,手也不由自主地地跟着疯狂移动,去抓李小芬。 那一瞬间,少女的矜持和做人的良知骤然在李小芬的潜意识中徜徉,是啊,自己还是少女,还要嫁人,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交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爸爸的老男人,失去了清白之身,因此,她本能地想挣脱刘世昌的怀抱。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欲火难耐的刘世昌已经失去了理智,双手一用力,她根本不是已经失去理智的刘世昌的对手,结结实实被刘世昌抱在了怀中…… “芬儿,对不起,都是酒闹的!”事后,冷静下来的刘世昌有些懊恼有些惶恐地说。 “你后悔了?”李小芬装得像个受伤的小鸟,楚楚可怜地问。 刘世昌的确有些后悔了,他之所以接纳李小芬到自己家做保姆,本意并不是为了占有,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找一个好一点的保姆帮自己带孙子。 当然,李小芬到了自己家后,刘世昌不止一次地想入非非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行动了,而且得逞了。刘世昌的心里既有偷,又有不轨的懊恼,心情非常矛盾。李小芬似乎看透了刘世昌的心思,两行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地流落下来。 “芬儿,是我不好,不哭,不哭。” 当刘世昌试图用手给李小芬擦眼泪时,他发现从李小芬大腿里侧渗落的水珠是淡红色的,李小芬见刘世昌用探询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下身看,她借势用手纸擦了一下自己的处女血,呈现在刘世昌面前的手纸上有一块殷红的鲜血。 “芬儿,原来你还是处女?”刘世昌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小芬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说:“是的,人家在你之前是处女,人家把第一次交给了你!” 听李小芬说的确是把第一次交给了自己,刘世昌既惶恐,又感到兴奋和满足,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给处女**,因为萧雨梅在他之前处过一个男朋友,并在认识不久之后就发生了那种关系。所以,当刘世昌看到小芬的处女血时,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万一李小芬去告发他一切就都完了。于是他试着关心地抚摸李小芬的脸庞,连声检讨道:“小芬,真对不起,我喝多了,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对你负责的,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答应你,满足你。” “既然你说对我好,能不能帮我找份工作?”李小芬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限委屈地望着刘世昌。 “当然可以,你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是去国企还是去私企。”听李小芬让自己帮忙找工作,刘世昌意识到危险已经消除,于是把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笑眯眯地盯着李小芬问道。 “我不想去企业上班,我想要个牢靠的饭碗,最好去政府部门上班,而且是正式的!”李小芬低着头小声说。 “芬儿,这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 “因为,因为你只是高中毕业,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要求大学学历,你没有大学学历证,我怎么帮你?” “不就是大学本科证,我有办法弄来。” “你一天大学没上过,到哪去弄?”刘世昌不解地问。 “我可以找人花钱弄张假的,现在满大街都贴着造假证的联系电话,我明天就找人帮我弄一份假证来。” 刘世昌被李小芬的话搞得哭笑不得,哂笑着说:“芬儿啊芬儿,我是服了你了,没想到你连这种点子都能想出来。” 李小芬不屑道:“这年头还有什么是真的,就是你们领导干部的硕士博士文凭又有几个是真的?世昌哥,你爱我吗?你要真爱我,你就能办!”李小芬噘着小嘴深情地看着刘世昌说。 李小芬的话正好说到了刘世昌的痛处,他自己的硕士文凭来得就不光彩,自己一堂课也没上,毕业论文也都是秘书郭开阳给写的,当然,郭开阳平时没少给所谓的导师好处。 望着楚楚动人的小美人,刘世昌欲罢不能:“芬儿,好,我想办法,县政府暂时你别进,先到乡镇政府锻炼一段时间,等过一阵子再把你调进来。”刘世昌心里还是有顾虑。 李小芬心想,乡政府就乡政府,只要是国家正式工作人员,她就已经一步登天了,因此她道:“世昌哥,我听你的。” “过几天我就找人帮你造档案,你最近两天,抓紧找人把假毕业证办来,对了,一定要到外地去办,绝对不能在我们当地办。”刘世昌爽快地说。 李小芬道:“你放心,我去东海鹅湖办。” 说到这里,李小芬突然想起了姐姐的话,于是道:“世昌哥,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尽避说。” “是我姐夫的事。” 听李小芬提及朱琳,刘世昌马上想起华中崇推荐朱琳去教育局做局长的事,但是,他已经答应了王宗宇,把教育局的局长的位置交给王宗宇,所以,他已经不能答应李小芬,他沉吟了一下,道:“小芬啊,别的要求我都答应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但李小芬死活不依,反复说自己就李小花一个姐姐,姐姐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自己不能不帮姐夫这个忙,为了逼迫刘世昌就范,她又使出了女人那一哭二闹的绝招。 被迫无奈,刘世昌只好道:“芬儿别哭,你让大哥我考虑考虑再说。” “世昌哥,你真好!”李小芬再次停止了苦恼,千娇百媚心花怒放地说。 刘世昌望着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叫人疼爱、没有一处不让人遐想无限的李小芬,心想,还是李白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刘世昌过去太苦自己了,不仅使金樽空对了月,而且还假装坐怀不乱,失去了不知多少红颜知己,还是柳永说得好,“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想到这儿,刘世昌轻轻地抱起李小芬走出浴室,回到卧室,放在床上,如醉如痴地说:“芬儿,你说,我要是答应你的要求,你该怎么报答我。” 李小芬亲了刘世昌一下,妩媚地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我就怎么报答你。” 刘世昌道:“那好,就让大哥我再来一次……”说完,再次扑在李小芬的身上…… 那夜,与李小芬一夜缠绵之后,刘世昌彻底喜欢上了娇艳可人的李小芬。 为了取悦李小芬,同时又不得罪王宗宇那位在中央警卫局做处长的哥哥,刘世昌思前想后,终于做出一项决定,决定在全县范围内做一次干部调整,通过干部调整把王宗宇调到财政局去做局长,继而把朱琳安插到教育局去做局长。(未完待续) 第480章 女人的段子 做出决定后不久,刘世昌就在县委常委会上流露出这层意思,说为了调动广大干部的工作积极性,打算近期内做一次干部调整。 这等于向全县干部发出一个信号,同志们,抓紧行动吧,这是一趟通往仕途之路的直达车,并且仅有一趟,马上就要发动引擎出发了。希望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不要错过这班直达车,错过了这班直达车,你们可就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信号发出后立马在河阳官场炸开了锅,几乎所有干部的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看起来刘世昌真的要调走了,前一阶段与市委书记王庆民一起去西欧考察就是先兆,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既然要调走,就要借机捞上一把,几乎每一任领导在离任之前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干部调整,似乎这是官场上一条永恒不变的真理。是啊,“要想富动干部”,动干部就是干部的致富之路,只要你是一个地方的封疆大吏,只要你手中握有人民赋予你的权利,你就可以运用手中的权利杠杆发家致富。 当然了,对于广大干部看来,这也是一次得到提拔重用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只要中了刘书记的心思,就可能被提拔重用,再说谁都知道刘世昌跟市委书记王庆民一起去西欧考察的事,既然刘世昌能与王书记一起去西欧考察,那就说明刘世昌是王庆民的人,将来肯定要进市委或者市政府成为市里领导,要是能抱上这根大腿,就等于寻到了一天登天之路,将来还怕没官做?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讲,大家都要想办法搭上这班直通车,绝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更有甚者,风传前一阶段王庆民之所以让刘世昌陪同前往西欧考察就是为了提拔刘世昌造声势的,还有市人大的那次调研,也是为刘世昌造声势。 一时之间,刘世昌将要提拔的传闻一浪高过一浪,受到刘世昌赏识过的干部开始有所表示,希望可以再进一步,受过刘世昌关照的企业也开始有所表示,希望今后能得到刘世昌更大的关照和支持,大家伙心照不宣,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目的,怀里揣着数额不等的银子,在不同的时间走进同一间办公室或者同一个院子。 生命在于运动,提拔在于活动;不跑不送,听天由命;光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那些平时与刘世昌没有任何交往的干部也都开始积极行动起来,趋之若鹜投奔刘世昌,向刘世昌表忠心,希望也能搭上这班仕途直达车。 当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趟车的车票是非常昂贵的,昂贵到有些人根本承受不起。 但是,为了能得到刘世昌的赏识,为了能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做出一番成绩,为了能实现自己更高的人生理想和终极目标,就是这趟车票再昂贵,也要试一试,哪怕是倾其所有也要试一试,权当是投资,权当是赌注。既然是赌注,就要有冒险心里,赌大得大,赌小得小,赌颗珍珠,得到玛瑙,有舍才有得。 在啤酒厂消停了两年多的汪思继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心花怒发,开始蠢蠢欲动。 自己在啤酒厂已经消停两年多了,这两年就像被后娘生后爹养的一样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疼爱,受尽了人间白眼,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脱离啤酒厂这个冷宫,搭上这班直通车,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去处,最后是能去哪个大局做局长,以图东山再次。 不过,汪思继清楚得很,不管是刘世昌还是周成林,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周成林,多次在县委常委会上建议把他调到政协做调研员,幸好有华中崇力挺他,他才得以在保住啤酒厂厂长的位置,苟延残喘。 眼下,他唯一能依赖的人还是华中崇,当然,他坚信华中崇一定会对他有求必应,全力支持他帮助他。 毕竟自己这些年没少孝敬华中崇,只要是华中崇提出的条件,他都无条件的服从,尽最大努力满足。 于是,他给华中崇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没有多大事,想请华中崇晚上去闫丙章的陵山山庄吃顿饭。 对于心腹部下的邀请,华中崇没有拒绝,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汪思继,说晚上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一定去陵山山庄应约。 放下华中崇的电话后,汪思继欣喜不已,立马又给闫丙章打了一个电话,把晚上宴请华中崇的事情告诉了闫丙章,让闫丙章把山庄里最豪华的套间“桃源居”给留下来,并让闫丙章给安排几名漂亮的女孩子陪酒。 接到汪思继的电话后,闫丙章立即着手做了安排,专门把山庄最豪华的套间“桃源居”给留了出来,而且亲自挑选了几名自我感觉养眼的美女。 让闫丙章和汪思继没想到的是,华中崇来的时候,竟然带来了白灵。 既然白灵来了,他们不好再叫小姐作陪,只好把选定的女孩打发走了。 走进房间后,汪思继先把华中崇让到了上首,然后指着华中崇身边的空位,冲白灵道:“白局长,来,坐华书记身边。” 白灵摆动着杨柳细腰,落落大方地坐到了华中崇的身边。 华中崇和白灵坐下来时间不长,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闫丙章安排的菜非常丰盛,珍贵佳肴应有尽有,酒也不是普通的酒,价值千元以上。 华中崇指着满桌的珍贵佳肴和洋酒向汪思继道:“老汪、丙章,没有别人,菜不用这么丰盛。” 汪思继道:“请华书记您,怎么也得拿出点诚心吧!” 闫丙章道:“是啊,华书记平时对我们关心那么多,我们怎能不有所表示呢?” 华中崇道:“喝酒在于氛围,不在于菜的好坏。” 闫丙章在一旁不无谄媚地插嘴道:“早就听说华书记对于酒桌文化有一番独到的见解,只是无缘聆听华书记的教诲,今天好不容易请到华书记您,还请您指正一二。” 听到闫丙章的赞誉,华中崇不无炫耀地发表了一番酒论,道:“酒的乐趣在于饮,还是在于醉,众说不一。饮分文饮和豪饮,醉分生理醉和精神醉。但无论如何,饮的乐趣只在瞬间,而醉却是一个陶然的境界了。醉的最大好处是一种回归感,片刻的真实犹如一饮而尽的痛快。所以酒与美是分不开的。美酒美酒美在何处呢?醉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像酒一样使人陶醉,甚至沉醉呢?酒的魅力在于醉心,而不是醉人。酒与人一样,酒分千种,人有百态,但酒高于人,酒可以让人表现百态。如果说酒有爱憎,那么酒的爱憎终究取决于人。酒偏爱男人,但是女人一但学会喝酒,男人基本上不是对手,不过看一看女人端酒的姿态,男人会觉得美上加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端着酒杯的美人,英雄们恐怕就更过不去了,因此,不醉才怪呢!” 汪思继接过华中崇的话,意味深长地扫了眼白灵,道:“这美酒有了,美人也有了,我们得喝酒了,来,我们共同敬华书记一杯。” 白灵接过汪思继的话道:“停,我郑重声明,今天的酒是美酒,我可不敢称美人。” 闫丙章不无谄媚地说:“妹妹啊,你就别谦虚了,不是大哥恭维你,你可是我们大家伙公认的美人!” 白灵妩媚一笑,道:“反正当女人要比你们当男人的占便宜,无论怎样,也能得到夸奖。漂亮吧叫美女,不漂亮吧叫有气质;有才气叫才女,没才气也不要紧叫淑女;瘦了叫苗条,胖了叫丰满;高的叫亭亭玉立,矮的叫小巧玲珑;脾气好的叫温柔,脾气不好的叫泼辣;爱傻笑那叫青春,绷着脸那叫冷艳;活泼的叫顾盼生辉,矜持的叫稳重大方。” 华中崇一听就哈哈大笑着说:“说得好,精彩,十分精彩。但是,有一点我必须申明,我虽然也一直说你气质好,但不代表说你不漂亮。” 白灵说:“有了大哥的肯定,我自信多了。不过,这精彩不是我的独创,是网上看到的,好像还有好多夸我们女人的哩,我就不说了。” 华中崇说:“说说,我听听是怎么夸的。” 白灵就扬起眉梢想了一下说:“既然大哥想听,那我就接着说,网上说,女人化妆叫妩媚动人,不化妆则是清水芙蓉;穿得整齐叫庄重华美,穿得随意则叫潇洒自如;年轻叫青春靓丽,年长则叫成熟动人;追的人多叫众星捧月,没人敢追叫傲雪寒霜;挣钱的叫追求独立,不挣钱的叫牺牲为家;多生孩子叫做母亲伟大,不生孩子叫响应国家计划。天天在家不出门的那叫贤惠,天天出去不回来的那叫女权;从不离婚的叫感情专一,经常离婚的叫追求幸福;唠唠叨叨叫循循善诱,贬损欺压叫野蛮女友;偏要和男人一样那叫不让须眉,偏要男人让着那叫女士优先;长的像女人那叫有女人味,长的不像女人,更没关系啦,那叫超女。”(未完待续) 第481章 一把手的权威 白灵说完,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都说这话说得太精彩了,是什么人没事了编得这么精彩。 白灵又道:“现在网上、手机短信中的精彩笑话、幽默故事多得很。上次我看到这样一则手机短信,说某女士在公园里游玩,感觉累了,就仰卧在一张长椅上休息一下。刚躺下,一乞丐过来要非礼她,女士大怒,乞丐也不乐意:你既然不愿意,躺在我床上干吗?” 大家听了,哄然大笑了起来。华中崇说:“好段子,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今晚难得高兴,谁还有精彩的,讲出来听听。” 大家都是场面上人,整天出入了各种饭局,浸染在各种宴席,讲段子都不在话下,所以, 闫丙章首先开口道:“我先来,我先来。”说着便津津有味地讲了起来:“有小两口养了一条小狈,平时小两口非常喜欢,就训练小狈接电话。一天,女主人出差到异地后给家里打电话,正好是小狈接的,女主人说:‘喂!’小狈说:‘旺。’女主人知道家里有人,于是问道:‘家里有几个人?’小狈说:‘旺、旺。’女主人急了,忙问:‘两个人在做什么?’,小狈使劲喘着粗气:‘呵、呵、呵、呵……” 闫丙章的笑话逗的大家开怀大笑。 笑毕,汪思继和华中崇也分别讲了一个。 汪思继和华中崇讲完后,白灵也不甘落后,自告奋勇讲了一个。 酒助人兴,人助酒兴,大家喝的都非常尽兴,尤其是华中崇,更是兴致勃勃,冲汪思继和闫丙章伸出大拇指,满意地说:“思继,丙章,你们今天安排的这场饭局很好,非常有必要!” 闫丙章道:“这都是汪大哥的意思。” 于是,华中崇转脸冲汪思继道:“思继这段时间干的不错,大家对你的口碑都很好。” 汪思继说:“多亏华书记您的栽培,另外,我有个忙恳请华书记帮助!” 华中崇打着酒嗝道:“你我之间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尽避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帮!” 汪思继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华书记,据说县里最近准备调整干部,是不是真的。” 华中崇放下手中杯子,道:“不假,县里的确有这种打算。” 汪思继道:“华书记,我在啤酒厂也有日子了,想让趁着这次干部调整的机会挪个地方,您看怎样?” 华中崇道:“你想去哪个单位?” 汪思继道:“只要是局都可以。” 华中崇道:“既然这样说,明天我就找刘书记推荐你,老同志了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这段时间你把啤酒厂治理的不错,大家对你的印象不错。” 汪思继连忙对华中崇表示感谢,并再度端起酒,态度虔诚地开始敬华中崇酒。 河阳县将要进行干部调整的风越刮越烈,虽然调整的人员名单还没有最终敲定下来,但在河阳县的各个机关部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传闻中说:县纪委书记杨光远去政协任副主席,王宗宇调任县长助理,兼财政局局长;汪思继调任县长助理,兼任经贸局局长;赵德靖调任经济开发区主任;朱琳调到教育局做局长;康小薇将接替赵德靖出任浏阳河乡党委书记…… 听到这些传闻,周成林是莫名的担忧和不安,担心这些传闻是真的,但是,他还不能去找刘世昌取证。 说实话,周成林之前对刘世昌还是非常尊重的,一方面刘世昌是河阳县的一把手,是整个班子的班长,具有凌然不可侵犯的尊严和权威。 另一方面,在市委任命他周成林为代理县长这件事上,人家刘世昌没有持反对意见,相反还在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面前为他周成林美言了许多,说他周成林完全可以胜任代县长这个职位,正是因为刘世昌没在市委市政府两位主要领导面前说他的坏话,他才得以击败同样觊觎县长宝座的华中崇,顺利出任代理县长。 此外,刘世昌为了帮他树立威信,在市委任命他为代理县长不久,专门召开了一次全县干部大会上。 在那次干部大会上,刘世昌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全县干部务必要从站在讲政治讲大局的高度全力支持周成林的工作,并声称,凡是不支持周成林的工作就是不支持他刘世昌的工作,如果谁敢不支持周成林工作,不支持县政府工作,与县政府背道而驰,他刘世昌第一个不放过他们,拿他们试问。 正是因为如此,华中崇和他的那帮心腹才不得不有所收敛,不敢在公开场合与周成林捣乱。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他周成林都应该感激刘世昌,都应该尊重刘世昌,全力支持刘世昌的工作。 但是,对于这次干部调整,他实在无法接受。 一则,杨光远是他最敬重的干部,在他的潜意识中,杨光远敢说敢做,为官清廉,一心为公,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但就是这样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就因为在常委会上喜欢与刘世昌顶牛,就因为不能与刘世昌在政治上保持一致,就被充军发配到政协做副主席,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二则,刘世昌提拔的干部中,没有一个他中意的,没有一个他认为称职的。 就拿刘世昌最看重的那个王宗宇来说吧,要能力没能力,要水平没水平,要政绩没政绩,要声望没声望,无非是沾了在中央政治局保密处做处长的哥哥王宗涛的光,才会像坐直升飞机一样扶摇直上九万里,一路飙升,从云城县教育局一名普通的办事员直接调任河阳县教育局副局长,做副局长不到半年就提拔为河阳县的财政大臣。 虽然说历史上曾经有过甘罗十二岁拜相和罗成十二岁出任大将军的典故传说,但那毕竟都是传说,再说了,王宗宇又没有什么从政经验,把财政局那么大的摊子交给他,他能胜任吗? 还有朱琳,虽然朱琳之前挂着正科级办公室副主任的级别,但是一直以来只是华中崇的秘书,没有任何管理经验,把河阳县百年发展的教育大计交给他,他能肩负的了嘛?广大教师队伍信服吗? 还有汪思继,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干部,一个背负着党纪政纪处分的干部,处分期还没过,竟然也在这次提拔之列…… 想到这些,周成林就心痛,就不安。 鉴于如此,他断定刘世昌是要借机敛财,想在临走之前大捞一把。 关于刘世昌要调到市里出任副市长的消息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官方证实,但种种迹象表明,很可能是真的。 要不然,全市九县三区那么多的干部,市委书记王庆民为什么单独让刘世昌陪他去西欧考察,而且又是在人代会召开在即的关键时刻。 话又说回来,有些消息其实是不需要证实的,就像历次干部调整,作为官场中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鉴于如此,周成林断定刘世昌是想在临走之前大捞一把,要想富,动干部,这是官场之“取财之道”和“致富之路”。 只是没想到刘世昌会在全县干部大会上突然宣布要进行人员调整,而且还要大范围的调整。 按理说,刘世昌是县委书记,是河阳县的一把手,是整个班子的班长,有权建议县委调整干部,也有权决定干部调整的时机和人员。 但是,在做出决定之前应该先与常委们通通气,打个招呼,最起码应该和他这个班子的副班长打个招呼,然后召开常委会研究,取得常委半数以上人员的支持,报经上一级组织部门同意后才能在大会上公开宣布。 然而,刘世昌没有与任何常委通气,就连他这个代县长和县党群书记华中崇的招呼都没打,就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宣布了。 不过,周成林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刘世昌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是什么? 县委书记就是县委的代表,在某种程度上,县委书记是权力中心,县委书记的意见就代表着县委的意见,县委书记的话就像皇帝的话一样,是金口玉言,具有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也不敢违背的权威和效力。 周成林预感刘世昌调任榆阳市副市长已经是板上钉钉子,属于铁定的事,要不然刘世昌不会如此张扬,如此不把他这个代县长当成一回事,如此不顾及其他县委常委的感受。 当然,他知道刘世昌大动干戈调整干部的目又有什么用呢? 他又不能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你能说人家马上要调走了,准备借调整干部大捞一笔吗?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人家是想借机敛财呢? 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尤其是作为县委副书记,县政府代县长,班子的副班长,你的一言一行更要负起责任来。 你绝对不能听信那些来自非官方的小道消息,如果这样做,你就失去了作为党员干部最起码的组织纪律和党性原则,你就不配继续做党的干部。(未完待续) 第482章 官场保身哲学 不管是就维护组织纪律角度来说,还是从挽救同志而言的角度上讲,他都没有理由阻止刘世昌进行干部调整。 再则他只是代理县长,上任时间不长,在广大干部群众的威信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加之河阳县目前的形式又太复杂,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影响,尤其在人代会召开之前的这个关键岔开,绝对不能暴露出县委领导内部不团结,否者的话,今后的工作就会非常的被动。 周成林十分痛苦,他预感这件事情不仅要影响到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局面,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他的前程,甚至会影响他的一生…… 他自己没能力阻止,又不能向组织汇报,毕竟所有的消息都是小道消息,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他周成林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哪怕是铁证如山,他又向谁汇报呢? 向县委汇报,那不等于向刘世昌汇报吗?那不等于他要公开和刘世昌宣战吗?那样的话,他和刘世昌岂不要撕破脸皮成为仇敌? 以后,他和刘世昌还如何在一起共事? 刘世昌能调走还好说,刘世昌要是不调走,他们就再也尿不到一个壶里,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向市委汇报,也不成,现在大街小巷都风传刘世昌是王庆民看重的干部,风传刘世昌是王庆民阵营中的人,向王庆民揭发刘世昌岂不是怀疑王庆民的决策,岂不是对着孩子娘骂人家孩子没教养? 那样的话,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吗? 向检察院举报?更不行。 检察院可是讲究证据的地方,你要是空口无凭,检察院反过来会说你栽赃陷害,到头来偷鸡不成反而要蚀把米。 思前想后,周成林始终是无计可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该不该检举揭发刘世昌,把刘世昌进行干部调整的猫腻反映给有关部门。 面对着明镜高悬的条幅,周成林实在想不明白,刘世昌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么贪呢? 现在,从市里到县里都风传刘世昌是市委书记王庆民看重的干部,刘世昌如果是腐败堕落的贪官,那王庆民岂不也是贪官?难道王庆民已经被刘世昌腐蚀也变质了吗? 周成林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这样想是对领导的不尊,你一个小小的县处级干部有什么资格怀疑市委主要领导的党性原则?更何况王庆民又是他最敬重的领导? 一时之间,周成林陷入到了矛盾之中。 在一般的老百姓眼里,自己是一县之长,是九十万河阳县人民群众的父母官,权倾一方,要什么有什么,应该一点痛苦和无奈都没有。 可是,谁又知道此刻他内心的无奈和苦楚呢?谁又知道他说一句话,表一个态都得思前想后慎之又慎呢? 对于一名党员干部来说,尤其是对他这样身居要职,特殊身份的干部来说,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有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可能导致仕途的结束,鉴于如此,他时刻都是如履薄冰,就像陪伴在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随时都有被杀头葬送前程和未来的危险。 眼下,他就站在一个无法抉择的十字路口,在通向四面八方的道路中,他不知道该选择哪个方向走下去,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条走下去。因为看似开满鲜花的阳光大道很可能布满着荆棘和陷阱,一不小心就身陷囫囵,跌进陷阱中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他必须时时小心,处处谨慎,必须始终站在县长的立场和高度考虑问题。 作为县长,他既要让全县九十万人民群众安居乐业,既要对全县九十万人民群众负责,还要让县委书记、市长、市委书记、省长和省委书记满意,还要让太多太多的领导满意,对他们负责,否则,你就当不上这个县长,即使你当上了,也当不久远,很可能今天登上县长的宝座,明天就被人家把宝座从你屁股底下抢走了。 如果你连县长都当不上,你又如何去为全县人民造福? 你要是胸怀远大,你就要学会明哲保身,有时候甚至要违心地去做事,只有这样,你才会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一帆风顺,做更大的官,你也只有当了更大的官,拥有更多的权利,才能实现自己更大的抱负和理想,才能为更多人造福。 因为只有权力才是你的抱负和能力的载体,没有这个载体,你就没有在权利平台上驰骋的基础。 打个非常简单的比方,你如果只是一名村长,那么你充其量只能对全村人民负责,如果你是一名乡长,你充其量只能对全乡人民负责,如果你想让更多的人沐浴在你的春风中,你就要争取到更大的权利,只有争取到更多的权利,你才能让更多的人沐浴在你的春风中。 这个道理看起来荒谬,但在官场中要想生存下来,还不得不把他奉为官场保身哲学。 这就是官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更是身不由己,不得不违心的做事,违心的做人,不得不带着伪善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背良心和意愿的事。 在这种违背良心和意愿哲学的痛苦折磨下,周成林靠在大班椅上睡着了,他累了,太需要休息了,太需要调整一下心态了…… 周成林刚闭上眼睛,梅景阳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见周成林靠在大班椅上睡着了,梅景阳怕打扰周成林休息,又抽身退了回去。 梅景阳推门的声音虽然非常轻,但还是惊动了正在休憩中的周成林,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见到正准备退出去的梅景阳后,坐直了身子,叫住了梅景阳,问道:“小梅,有事吗?” 见周成林已经醒了,梅景阳停了下来,转过身,重新回到周成林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答道:“团县委的尹书记想见你。” 听说尹佳卿要见自己,周成林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轻声问道:“小尹找我?她人哪?” “正在门外等着!” “既然在门外,那你让她进来吧。” 自从上次从布兰卡出来与尹佳卿长谈之后,周成林就刻意躲避尹佳卿,尽量避免单独和尹佳卿在一起的机会,以免再出现类似的尴尬。 尹佳卿也变得成熟了不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也尽量避免与周成林单独见面,平时,除了汇报工作,很少来周成林的办公室。 但今天,尹佳卿不能不来,因为她有重要的工作要向周成林汇报,而且必须向周成林汇报。 一年前,在周成林的力荐之下,尹佳卿升任团县委书记。 升任团县委书记后,尹佳卿一心想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回报周成林的知遇之恩。于是,就带着团县委一帮人制定了一套计划,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几件有影响的实事。 接下来,按照“政治上强、作风上硬、群众工作能力强”的精神要求,为实现推动基层团的事业更好发展的追求,特别是要在面对困难和突出问题中,在艰苦的环境中,保持朝气蓬勃、锐意进取、努力拼搏、积极向上的良好状态的工作要求,尹佳卿亲自来到各乡镇的基层团组织调研。 那天在清泉乡基层团委调研完毕之后,在清泉乡团委书记的引领下,尹佳卿爬上位于清泉乡的陵山玉女峰。 站在玉女峰峰顶,尹佳卿发现那里特别适于园林种植,于是,就以团县委的名义,打着植树造林、绿化荒山、净化家园、创建“共青团科技示范基地”的口号,和清泉乡乡政府签订了承包合同,承包了玉女峰山腰的五十亩荒山搞果树栽培,创建“共青团科技示范基地”。 在尹佳卿的英明领导和正确决策下,在“共青团科技示范基地”全体共青团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原先寸草不生,一毛不拔,几乎罕无人至的荒山变成了一派绿意盎然,充满无限生机的果园。 虽然果园的果树现在还没有挂果,没获得任何收益,但是却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甚至有不少外省游客和外国留学生也慕名而来。 看到这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尹佳卿的某根神经受到了触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条商机。 现在全国不少地方都在发展乡村游,我们为什么不能发展乡村游,因托玉女峰把空气清新,风景宜人的清泉乡打造成旅游胜地呢? 于是,尹佳卿决定在清泉乡发展乡村游,把清泉乡玉女峰打造成为河阳县的旅游胜地。 尹佳卿是那种说干就干,而且非常有魄力的干部,决定下来之后,立即再次以团县委的名义,又承包了几百亩的荒山,而且在承包下来荒山之后,尹佳卿亲自跑到张家界、云台山、云南大理等旅游胜地考察。 考察回来之后,尹佳卿意识到光靠团县委的力量想把玉女峰那片荒山开发成乡村游基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资金,伸手向政府要吧,也不可行,于是,她去了趟深圳,找到了自己在深圳阳光假日旅游公司任执行总裁的舅舅,让舅舅帮她游说阳光假日旅游公司老总吴国恩来河阳投资。(未完待续) 第483章 心灵的挣扎 为了帮外甥女一把,尹佳卿的舅舅真的找到了吴国恩,并开始游说吴国恩。 在尹佳卿和舅舅两个人的鼓动下,吴国恩真的来到河阳进行了考察。 在商城跌打滚爬几十年的吴国恩看完清泉乡玉女峰地貌之后,敏锐的发现这里是投资搞旅游开发的风水宝地,立即与尹佳卿签订了合作意向。 就这样,尹佳卿为河阳县吸引来了一点五个亿的投资。 资金到位后,尹佳卿立刻带领团县委那帮人对玉女峰进行了全面开发。 河阳县团县委开发荒山打造旅游胜地,并招商引资近两个亿的事经新闻媒体报道后在全市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河阳县团县委不经意间成为全市乃至全省辈青团工作的一面旗帜,为此,全省辈青团工作会议要来河阳县召开一次现场会,把河阳县团县委的工作予以推广。 如此大规模的现场会,尹佳卿不能不向周成林县长汇报,所以,在接到团市委书记张少山的电话后,她立马向分管团县委工作的副县长张俊仁做了汇报,向张俊仁汇报完毕之后,她又来到了周成林办公室门口。 说实话,从张俊仁办公室出来之后,尹佳卿的心里就像狂风卷过的湖面一样,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那次主动投怀送抱遭到周成林的拒绝和严肃的批评后,她成熟了不少了,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该向周成林表白,因此,从那以后,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不去想周成林,而且刻意回避着周成林。 但是,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所以,她虽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强迫自己不去想周成林,但是她对周成林始终有种种割舍不断的情愫,一个人寂寞无聊地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周成林的身影经常会莫名其妙地跳跃在她的脑海中,而且晚上做梦的时候,也会经常梦到周成林。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周成林。 但是,她还必须努力隐瞒自己对周成林的情感。 因为她清楚的很,她和周成林不会有任何结果,自己不过是剃头匠的担子一头热罢了,因为周成林和自己都不是一般人,周成林是河阳县县委常委,县人民政府代县长,而自己是团县委书记,自己和周成林都是在机关里混的人,都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影响。 更何况,他们之间一旦闹出什么绯闻,就会马上传遍大街小巷,那样的话,就会彻底葬送一个人的前途,不,是两个人的前途,是她和周成林两个人的前途。 自己倒也无所谓,但决不能殃及周成林,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因此说,她虽然对周成林心存好感,虽然对周成林产生爱慕之心,但是,她不敢向周成林表达,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而且周成林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和她逾越雷池。 虽然周成林已经和前妻王静离婚,但他身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红颜知己范晓萱,如果再和她搅和在一起,就会落个作风不正的坏名声。 就算周成林身边没有范晓萱,周成林也不敢接受她。 这一切的一切,注定她与周成林不会有什么结果,注定她和周成林只能成为陌路人,就像铁路上的两条轨道一样,永远平行着,不可能有交点,也不可能出现交点。 鉴于如此,尹佳卿十分清楚自己和周成林的未来,她与周成林必须保持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她对周成林绝对不能有其他奢想。 有谁说过这么一句名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够爱你。 自己对周成林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己最喜欢最想爱周成林,但却不能向周成林表达,再说了,即使自己真的鼓足勇气向周成林表达了,周成林也会接受,上次从布兰卡舞厅出去的那次就是最好的说明。 煎熬,就像一把无形的锁,痛苦地折磨着她。 就在尹佳卿站在那里思绪起伏的时候,梅景阳打开门告诉她,周县长让她进去。她急忙收起思绪,整理一下衣服,跟在梅景阳身后走进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见尹佳卿走进来,周成林从大班桌后面站了起来,指着尹佳卿身后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尹佳卿冲周成林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 见尹佳卿坐下后,周成林冲梅景阳道:“小梅,帮小尹倒杯水。” 梅景阳应了声,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杯子帮尹佳卿倒了一杯水,端到尹佳卿身边,送到尹佳卿的手中。 尹佳卿接过梅景阳递过来的一次性杯子,说了句:“谢谢。” 梅景阳应了声:“不客气。”然后又帮周成林倒了一杯水,做完这一切,转身冲周成林道:“周县长,还有其他事吗?” 周成林道:“没有其他事了,你出去吧。” 梅景阳识趣的走出了周成林的办公室,并顺手帮周成林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梅景阳出去了,尹佳卿站了起来,轻启朱唇,道:“周县长,我有点事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说吧” “周县长,我刚刚接到团市委张少山书记的电话,他告诉我,全省辈青团工作现场会将在我们县召开。” 周成林接过尹佳卿的话,赞许地点点头,道:“你向俊仁同志汇报了吗?” “我刚从张县长办公室出来,已经向张县长汇报完了,现在过来聆听您的指示。” “你是团县委书记,方案还是你自己拿吧,有什么需要我们政府出面的,你尽避说,我们县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周县长,谢谢您!” “小尹,你们团县委给我们县委县政府争光了,现场会过后,县政府一定要再召开一次表彰大会,把你们的经验向全县各级单位推广,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准备出一套材料来。” “材料我已经准备好,请您过目。”尹佳卿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包中取出材料,送到周成林面前,交给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材料,粗略地看了一遍,连声赞许道:“很好,准备的非常充分,河阳县的干部要是全像你这样,工作怎能干不好?” 尹佳卿脸一红,羞怯地应声道:“周县长过奖了。” 周成林道:“我说的是事实,绝无半点抬高你的意思。” 接下来,尹佳卿又向周成林汇报了现场会的程序、招待等事宜,并邀请周成林届时参加。 周成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尹佳卿的邀请,并道:“到时候全省辈青团组织齐聚我们河阳县,可以说正是我们宣传河阳县,推介河阳的最佳时机,届时,我一定参加,对了,到时候你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让政府办把工作调整一下。” “周县长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提前告诉您的,另外,您一定要准备好发言稿。” “发言稿的事还得麻烦你,毕竟是你们共青团的事,小梅也不是很熟悉。” “那好,我回去就赶稿子,争取明天把稿子叫出来,然后交给梅秘,让他再审一遍。” 说完后,尹佳卿就向周成林提出了告辞。 就在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间,尹佳卿发现周成林精神中流露出少些憔悴,不由地重新停了下来,鼓了鼓勇气,道:“周县长,下班后,我请你找个地方坐坐,可以吗?” 按说,周成林应该立马回绝的,但最近,他被太多的事情搞的心神不定,他也想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因此,他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尹佳卿,道:“好的,晚上几点。” 答应完后,他又后悔了,但后悔已经晚了,尹佳卿已经把地方定下来了:“青鸟咖啡屋,晚上六点见。” 等周成林意识到不该答应尹佳卿的时候,尹佳卿已经像一只燕子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飞出他的办公室。周成林心里隐隐有些后悔答应她,他怕尹佳卿会再旧话重提,到时候他该怎么回答呢? 周成林怔怔地坐在办公室里,心里面不平静起来,再也无心考虑工作的事。 尹佳卿离开时间不长,梅景阳又走了进来,告诉周成林:“周县长,钱县长刚刚给我打来电话,问今天还下去调研吗?” 周成林这才想起来年终将至,昨天下午和钱明义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在一起商量政府年终工作报告的时候曾经相约今天要一起跑基层做调研,为下步做年终报告搜集材料的,因此道:“你现在就给名义和长东打电话,让他们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就下去。” 梅景阳应了声,掏出手机给钱明义和王长东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周成林和梅景阳一起走下政府办公大楼。 钱明义和王长东已经在楼前等候多时了。 另外,在王长东的安排下,县电视台和县报社的记者、摄影师也都早早就赶过来等候在县政府办公大楼门口了,等着跟随周成林他们一起下去进行采访报道。(未完待续) 第484章 啤酒厂乱象 见周成林和梅景阳从楼里走出来,众人急忙迎上前来与周成林打招呼。 周成林冲众人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钱明义和王长东身边,问两人:“明义、长东,今天的日程都安排好了吗?我们第一站去哪里?” 钱明义道:“我们第一站去啤酒厂吧,现在啤酒厂的下岗职工越来越多,职工的意见很大,对我们政府的情绪也不小,所以,我们先去啤酒厂看看吧。” 周成林点了点头。 于是,周成林他们首先来到河阳县啤酒厂进行调研,并准备看望慰问啤酒厂的下岗职工。 十分钟后,周成林他们来到了啤酒厂。 车在啤酒厂大门前停下来之后,梅景阳先从车里钻了出来,快步走到传达室前,告诉正在传达室里打扑克的门卫:“周县长来啤酒厂调研,马上把门打开。” 听说周县长来啤酒厂调研,门卫都慌了手脚,急忙放下手中的扑克,一溜小跑冲出传达室,手忙脚乱的打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后,车子鱼贯开进了啤酒厂,钱明义、王长东和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都从车里钻了出来。 周成林也从车里钻了出来,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他发现,宽阔的厂区内行人稀少,静悄悄的,显得是那样的空旷,寂寥,毫无生机,不由得悲从心来。 想想当年,啤酒厂是多么的红火,效益是多么的好,员工的收入是多么的高,是一家多么让人羡慕的企业,啤酒厂推出的金小麦啤酒也一度成为榆阳市乃至华东省的畅销啤酒和名牌产品,产值利税更是节节攀升,因此获得了不少荣誉,可以说是取得了精神和物质文明双丰收。 那时候,谁不希望进啤酒厂上班,谁不以在啤酒厂上班为荣? 为此,只要有点背景有些关系的大学毕业生都托关系走后门调进啤酒厂,哪怕是做一名职工也心甘情愿,姑娘们找对象也都以找啤酒厂的职工为荣,甚至不少乡镇公务员也放弃手中的铁饭碗挤进啤酒厂淘金。 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啤酒厂开始走下坡路,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产值利税也一路下滑,逐步由一个赢利企业变成了一个亏损企业。 尤其是汪思继调到啤酒厂任厂长后,产值利税下滑地更加厉害,竟然处于半停产濒临倒闭不得不依靠变卖机器设备维持生存的状态中。 因为厂子出于半停产状态,大部分员工都无事可做,从厂中领上几千元的生活补助金后成为下岗工人,没下岗的职工也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来到厂里签完到就马上离开厂子各人忙各人事去了。 不仅普通职工这样,厂党委的一帮人也都这样,没有一个安心工作的,都不按时上下班,最多来点个卯以后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周成林在钱明义和王长东以及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陪同下直接走进了啤酒厂的办公大楼,在厂办公大楼一楼的办公室里,周成林看到两名中层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正在下棋。 下棋的两个人好像没有一个认识周成林的,他们似乎也不认识钱明义和王长东,所以,把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等人当成了来讨债的客户,只是象征性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就继续下棋了。 两个人的态度惹恼了周成林,脸上马上挂出一层愤怒之色。 见周成林脸上变了颜色,王长东急忙走上前,质问其中两人道:“你们的厂长呢?” 瘦一点的中年人漫不经心地应道:“厂长不在?” “厂党委书记呢?” “也不在?” “黄副厂长呢?” “黄副厂长病了,已经请假三个月了。” “哪位副厂长在家?” “哪一个副厂长都不在家。” “副厂长都不在家,那他们都去哪里了?” 瘦子放下手中棋子,扫了王长东一眼,不耐烦地答道:“我又不是厂长,他们去哪又不向我汇报,我怎么能知道?” 王长东也火了,提高了声调,大声质问瘦子道:“你是做什么的?” 胖一点的中年人看出了苗头不妙,急忙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王长东:“你们找厂长有事吗?” 王厂长指着周成林和钱明义向他介绍道:“这是周县长,这是钱县长,今天来你们啤酒厂调研,抓紧联系你们汪厂长,让他过来陪周县长一起调研。” 听说眼前站着的是县长和分管副县长,两个人都慌了手脚,尤其是瘦子,急忙收起棋盘,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许……周县长您……您好……,钱……钱县长……您好……,各位……各位领导好……” 相对来说,那个胖子冷静不少,马上恢复了平静,接过瘦子的话替汪思继开脱道:“现……现在……现在是销售淡季,厂里资金太紧张,秋……汪厂长出去跑贷款了,估计……马……马上就能回来,各位领导……先……先一会,等……等一下,我现在就……就给秋……汪厂长打电话,让……让他回来。” 周成林冷冰冰地说道:“不用,你陪我去厂里转一圈就行。” 胖子道:“您……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吧……” 周成林再次冷冰冰地说道:“不用,现在就带我去厂里看看。” 胖子不敢再说什么,急忙走出办公室,领着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等人向厂区走去,在走出办公室的同时,冲瘦子使眼色。 瘦子心领神会,留在了办公室里,等众人都走出办公楼后,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汪思继的电话。 接到瘦子电话的时候,汪思继正泡在闫丙章的山庄里。 昨天晚上,汪思继接到闫丙章的电话,山庄里新来了一批小姐,让汪思继过去尝尝鲜。 听说山庄里新来了一批小姐,汪思继马上辞掉了手头的全部工作,赶到了山庄里。 一夜放纵,第二天,汪思继一直睡到了九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闫丙章的办公室里,叫来了几个狐朋狗友开始搓麻将。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瘦子打来的电话,瘦子在电话里战战兢兢地说:“汪厂长,您抓紧回来吧,周县长带着一帮人来我们厂里考察了……” “周县长?哪个周县长?”汪思继一边抓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周成林县长。” 听说周成林带着一帮人来厂里调研,汪思继当时就慌了。 说实话,他对周成林是又恨又怕,当年,他在浏阳河乡干党委书记的时候,就因为抗洪抢险的时候擅离岗位,被周成林抓了个正着,才失之东隅被免职,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给发配到啤酒厂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因此,他恨死了周成林。 他恨归恨,但他拿周成林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人前人后,他还不得不像孙子一样,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这就是官场,在官场上,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是英豪,适者生存,不适者就要被这个社会淘汰,这些年,他汪思继就因为识时务,善于见风使舵才得以苟延残喘,保住自己的正科级待遇,要不然,那次抗洪抢险,他早被彻底拉下马退居二线回家抱孙子了。 接到厂办公室电话后,汪思继不敢怠慢,把手中的麻将往桌子上一扔,与闫丙章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火速往厂里赶去,一边往厂里赶,一边给厂党委书记和几名副厂长打电话,让他们马上赶回厂中。 汪思继赶回厂里的时候,周成林和钱明义他们正在胖子和瘦子的引领下刚转完厂区。 刚从厂区出来,就见几辆小汽车从外边开了进来,小车一辆接一辆鱼贯前行,场景十分壮观,那阵势有些象平常在电视中看到的外国首脑访华的场景,又好象是上面下来的考察团一样。 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同时在心里感到疑惑不解,心里道:这是哪里的车?没有接到通知说上面有检查团要下来啊? 就在周成林他们心绪起伏、迷惑不解的时候,几辆小车已经先后在厂办公大楼前停好,从几辆小车里下来几个人向着周成林这边跑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啤酒厂厂长汪思继。 汪思继一溜小跑地来到周成林面前,极度虔诚地握着周成林的手使劲摇晃,一边摇一边极度毕恭毕敬地说:“热烈欢迎县委周县长、钱县长、王主任及各位领导来我厂考察指导工作,我和厂党委一帮人迎接来迟,还请周县长、钱县长、王主任和各位领导恕罪!” 周成林和钱明义虽然对汪思继心存不满,但在没弄明白真相之前也不好说什么,因此,他们都没有指责汪思继,见汪思继伸出手后,也就象征性地握住汪思继的手,开始和汪思继寒暄。 汪思继和周成林握完手后让到了一边,啤酒厂党委书记和副厂长们陆续上前和周成林握手寒喧,表达敬意。(未完待续) 第485章 我们要吃饭 在公开和正式的场合,和上级领导握手也是一种政治待遇,甚至握手的时间长短,热烈程度也相应代表了你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位置。 现在虽不是什么会议或正式仪式的场合,但是有电视台的摄影机在摄像,估计是要上电视新闻节目播出的,因此大家神情都异常庄重又不失亲切感,很象那么回事。 周成林也知道这是官场的礼仪,只得耐住性子和啤酒厂党委班子成员们一一握手,行礼如仪。 和众人握手完毕,周成林还是忍不住问汪思继道:“汪厂长,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厂党委班子成员怎么都脱岗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集体出动办理吗?” 胖子站在人群中向汪思继递了递眼色,并给他递话道:“汪厂长,我刚才已向周县长汇报过你跑贷款的事……” 汪思继何等精明,马上接过胖子的话顺水推舟道:“既然何主任向您汇报过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厂子里资金相当紧张,没钱进原料,生产无法进行,销售也无法正常开展,还有职工工资也拖欠了好几个月了,我心里着急啊,所以,就去了银行一趟,想贷一下款子,解决一下燃眉之急,我正准备向您和县里汇报呢,您这就来了……”汪思继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 周成林打断汪思继的话,道:“经营问题过后再讨论,跑贷款需要党委班子全体出动吗?厂里不需要有领导值班?” 汪思继见周成林咄咄逼人的样子,只得再次编瞎话愚弄周成林道:“是这样的,周县长,跑完贷款后我就召集大家在外面开会,讨论如何恢复生产,扭亏为盈……” 汪思继这句话半真半假,事实上他们也经常在外面宾馆酒店里开会,讨论工作,开完后就便在酒店宾馆里享受工作餐和桑拿按摩等一系列服务。 尽避每年的“会务费”要花掉不少钱,但汪思继认为值,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中开会,使人身心愉悦舒畅,能够提高工作效率,开阔思路。 周成林指着厂办公大楼说:“那么大一栋办公大楼,竟然没有一间会议室,竟然没有开会的地方,要跑到外面去开会?” 周成林说完不待汪思继回答就带头往啤酒厂生活区走去,大家也就跟着他一起往生活区而去。 周成林一边走一边问:“工人们现在生活情况怎样?” 汪思继吱吱唔唔的说道:“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发工资了,同志们都很艰难,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当务之急是为我们解决一笔贷款,一来发放工人工资,马上要过元旦了,元旦过后不久又是春节,大家都等着钱用,还有厂里恢复扩大生产,促进销售,方方面面都需要钱,可是银行现在就是不肯贷给我们,还要请县里出面帮我们协调一下,让他们贷点款给我们,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周成林以前虽然不分管经济工作,但他也知道河阳县过去的几个大型企业,例如啤酒厂、罐头厂、缫丝厂、胶合纸板厂和印刷厂等等,现在效益都不好。其中胶合纸板厂和印刷厂都已经亏损停产。啤酒厂、罐头厂、缫丝厂虽然没有破产,但也是勉力维持,半死不活的,都靠贷款维持着,拖欠着数额不等的银行贷款,所以,银行对这几家企业也感到很头痛,认为它们都是无底洞,把钱贷给他们就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话又说回来,人家银行也要维护自身的利益,限制向亏损企业贷款也是理所应当的,也怨不得人家。 以前,周成林参加县委常委会,就经常见到被邀请来列席会议的银行行长们和企业领导们打嘴巴官司,大家都振振有词,各不相让。 汪思继见周成林不言语,又接着说道:“周县长,也不知道那些银行行长们是怎么想的,我们啤酒厂是国家的,银行也是国家的,大家都是国有单位,就像是一个娘养的兄弟俩,有钱不贷给我们难道还等着下崽?真是的。” 周成林说:“老汪啊,好歹你也是一厂之长,你这个思想觉悟就不太高啊,银行和啤酒厂都是国家的不假,但银行的每分钱都是老百姓的存款,银行有责任保证资金的安全和赢利性,如果你们都欠贷不还,那银行如何对储户们交待?” 汪思继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接下来,在汪思继及啤酒厂党委书记和几位副厂长的的陪同下,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以及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很快来到了啤酒厂的生活区。 走进职工生活区,落入众人眼帘的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啤酒厂的职工居民楼竟然还是七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物,老旧不堪不说,楼道狭窄阴暗,楼道里的墙面上到处都是乱贴乱写的小便告和字迹,楼道里到处堆放着蜂窝煤、破纸箱、自行车、摩托车等杂物,而且楼梯上垃圾成堆,住户的房门也都老旧破损,显得零乱,肮脏,破败,拥挤,和厂区那些建造的气势恢宏、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成林指着破旧的楼房问身边的汪思继道:“老汪,工人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汪思继红了红脸,“嗯”了声。 周成林不满道:“楼房破点不怕,你们厂里总该筹集点钱,把环境治理一下吧。” 汪思继急忙接过周成林的话表态道:“周县长,你放心,我们回头就召开干部大会,筹集资金,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善工人的生活环境。” 汪思继话音刚落,围上来了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啤酒厂的工作服,一看就是啤酒厂的工人。而且这些人一上来就把周成林、汪思继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汪思继大声质问众人道:“你们做什么?” 对汪思继的质问,那些人不仅不闻不理,反而嚷道:“哪位是周县长?我们要见周县长,我们要请周县长为我们做主!” “是啊,我们要请周县长给我们做主,让周县长给我们一个说法,厂子什么时候能开工?我们什么时候能领到工资?”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资,请周县长代表县委县政府给我们一个答复!帮我们讨回血汗钱和辛苦钱!” …… 看到这样场景,汪思继慌了神,头上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滴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是青一阵紫一阵,但他强装镇静,冲着为首的一个中年人低声吼道:“老郑,你想做什么?有什么事改天到办公室找我反映,你没看见县领导今天来调研工作吗?给我马上让开!” 那个被称作老郑的中年人不屑地说:“就是因为知道县领导今天来厂调研工作,我们才过来的。我们要让县领导给我们做主,讨回我们的血汗钱和辛苦钱?” 啤酒厂的财务科科长赵斌急忙站出来替汪思继解围道:“老郑,我不是在全厂职工大会上解释了吗,现在是销售淡季,产品都积压在仓库中卖不出去,厂子里没钱,要是有钱的话,我们能不给你们发工资吗?不过你放心,仓库里积压的产品很快就能卖出去,那批产品一旦卖出去,我们会很快发工资的。” “赵科长,你说厂子没钱,那你们天天去豪华大酒店吃山珍海味的钱哪来?去五星级宾馆澡堂子找小姐寻欢作乐的钱又是哪里来的?还有,滨河区的领导别墅一栋接着一栋的盖,那些钱又是哪里来的?赵科长你说,那些钱哪来的?” 赵斌一声语塞。 汪思继虽然恼羞成怒,但他又怕群情激昂闹出事来不好收场,不得不再次装出一副笑脸,冲为首的老郑道:“老郑啊,你可是老党员,党员同志吗,要服从纪律,听从指挥,要带头维护厂里的荣誉,你怎么能带头闹事呢?听话,马上把同志们带回去,有什么事回头到我办公室说,你放心,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那个姓郑的中年人嘿嘿冷笑道:“汪厂长,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每次,你都说回头召开干部大会研究研究,现在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工人的工资还不是没发?汪厂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也知道,我们大家伙都靠工资吃饭,现在都半年多没发工资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周成林听出头端了,这些人都是啤酒厂的职工,之所以拦截自己,是让自己帮他们讨要工资的。 既然工人找到了自己,自己不能不站出来,于是,周成林走上前,拍了拍老郑的肩膀,温和地说:“这位同志,有话慢慢说,不要激动!” “能不激动吗?我们都是靠工资吃饭的,没工资怎么活。”老郑不知道拍自己肩膀的人是周成林,语气依然非常冲。(未完待续) 第486章 工人的心声 王长东急忙走上前,指着周成林向老郑道:“这就是周县长,有什么话尽避说。” 听说眼前这个面容随和的中年人就是县长周成林,老郑急忙检讨道:“对不起周县长,我一时激动,冲撞了您……” 周成林和蔼地笑了,道:“不要紧,有话慢慢说,你刚才说半年多没发工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思继怕老郑口无遮拦把厂里半年没发工资的事给捅出去,急忙走上前,再次冲老郑道:“老郑啊,周县长日理万机,你就别给周县长添乱子了,有什么事到厂长办公室说,你放心,对于你们提出的问题和要求,我们厂党委会认真研究的。” 周成林不满地斜了汪思继一眼,道:“老汪,我今天来啤酒厂的主要目的就是倾听群众呼声的,有什么你让老郑说,不要在一旁胡乱插嘴,影响老郑同志向我反映问题。” 见周成林一脸严肃,汪思继不敢再插嘴,躲到了人群后边,但依然拿眼扫视老郑,而且目带凶光,意思是你别乱说,否则的话,回头我收拾你,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汪思继的威胁,老郑置之不理,清了清嗓子,把职工的呼声全部告诉了周成林。 通过老郑的叙述,周成林了解到这些人围堵自己的原因。 原来,他们已经半年多没领到工资了,现在几乎连正常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了,为此,他们不止一次找到汪思继等有关厂领导,要求发工资,但是,厂领导总是以“现在是销售淡季,产品积压太多卖不出去,厂里无钱”为由拒不发工资。 然而,他们却打着改善职工待遇的名义在滨河区购置了一块土地给厂领导该别墅。 听完老郑的陈述,周成林威严地扫了躲在人群后边的汪思继一眼,大声质问道:“老汪,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思继嗫嚅着:“现在是销售淡季,产品积压太多,销售不出去,厂里一点钱没有,去银行贷款,银行又不贷给我们,我也是干着急。” 周成林“哼”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冲众人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工人家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状况。” 工人们一片欢呼,簇拥着周成林等人向职工家属楼走去。 本来,周成林打算到生活区转一圈,走访两家困难户就奔赴下一站的,但听完老郑的陈述后,周成林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挨家挨户的走一走。 周成林先来到一号楼一单元一零一室,还没等他敲开门,人群里一位面容苍老憔悴、头发花白、面有菜色的老大爷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楼门前,取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楼门,把周成林、钱明义等领导让进了屋里。 这是一套面积只有五十来个平方的小屋子,面积狭窄不说,屋里摆设也非常老旧,家里除了一个旧彩电外,再没有什么象样的家用电器了,显得寒酸而简陋。 客厅面积更是小的可怜,人还没全进屋,就把客厅挤得满满的,再也没有插脚的地方。 老人先把周成林和钱明义等县领导让到沙发上,然后冲着里屋嚷道:“老婆子,快出来,周县长、钱县长等各位领导来看我们了。” 老人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位面容清瘦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似乎欺生,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赶紧一头扎进了老太太的怀里,扭头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大家。 老太太一边往外推小女孩一边说:“小芬,家里来客人了,你自已去玩,奶奶要招呼客人的。” 说着就要给大家让坐,倒水,可是客厅实在太小坐不开,也没有这么多的凳子,周成林赶紧拦住老太太说,“大娘,你快别忙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但是老人还是走进厨房给众人取茶具准备倒水去了。 借老太太去厨房烧水的空,周成林问老人道:“大爷,您老贵姓。” “俺姓秦,周县长,您叫俺老秦就行。” “这怎么行,您姓秦,我就叫你秦大爷吧,秦大爷,您家几口人?” “五口人,我、老伴、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女。” “您老儿子儿媳在哪里上班?”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唉,都出去打工了,去了广东,一年才回来一趟。” “他们不想您和大娘还有孩子吗?” “想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厂子里也困难,无事可做,加上工资也不能按时发,只能自已想办法了,总不能坐在家里挨饿啊。” 汪思继脸更挂不住了,偷偷向周成林睃了几眼。 周成林没有理他,继续问老人道:“秦大爷,您现在有什么要求,尽避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您!” 老人接过周成林的话,不无感激地说:“我们还能有什么要求?只要厂子能早日恢复生产就行,只要厂子能早日恢复生产,能发出工资来,我们就是再苦再累也愿意。周县长,您是大领导,可要说话算话,一定想个好办法,把厂子救活,那样的话,俺儿子儿媳就能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也就能团员了,孙女也不用跟着我们受罪了!” 老人说着说着,双眼湿润了,小女孩很懂事,伸出一只小手要帮爷爷擦眼泪。 周成林听了老人的话,心情很沉重,他对老人道:“秦大爷,您在啤酒厂工作了半辈子,为企业奉献了自已的青春和毕生的精力,您是有功于企业有功于国家的,我们这些做领导的没有把工作做好,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你们表示谦意。我今天来,就是要虚心听取你们的意见和建议的,大家共同想办法把企业做好,创造幸福美好的生活,让你们全家人过上合家团圆的日子。” 老人听了周成林的话非常高兴,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周成林的手说:“这是真的吗?我们啤酒厂真的还有希望,还能够象以前那样红火吗?” 周成林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能,一定能。” 老人高兴地接过周成林的话,道:“那样就好了,我们也不贪心,只要厂子能恢复生产,哪怕只有以前一半的工资奖金,只要全家人能在一起团团圆圆的生活,能让我、老伴和小孙女有个完整的家庭,我们就知足了。” 周成林见到老人神情激动的样子,也受到了感染,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秦大爷,您放心吧,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做证,我周成林说话算话。我不是代表我个人,是代表河阳县委,县政府说的,请您老相信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和大家失望的。” 老人道:“我相信您,相信党相信政府,政府是不会忘了我们老百姓的。以前也来过几位县里的领导,说话都有些虚头巴脑的,我们也听不大懂,说什么这是改革的阵痛期,让我们咬紧牙关度过难关,慢慢就会好了,咬紧牙关是可以,可是肚子要吃饭啊。相比之下还是您讲话最实在,我就记住您的话了,要帮我们把啤酒厂重新做起来,我们就盼着这一天了。” 周成林等人就要和老人告辞离开了,王长东悄悄碰了一周成林。 周成林低头一看,王长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交到了周成林手上。 周成林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级领导深入基层访贫问苦的时候,都会给被访问对象送上一个红包,以示他们有一颗博大的爱心,以示他们对贫困家庭的关心和爱戴。当然,这些以领导名义送出的红包并不是由个人掏腰包,而是由国家出资,财政买单。 周成林本不想搞这些形式主义,但王长东已拿出来了,他不好再收回去,再说了,钱不管多少,好歹对老人家也是一个帮助,贴长被短的也可以派个用场了。 因此,周成林接过红包,双手递给老人,道:“秦大爷,您放心吧,县委县政府马上就开会研究这个问题,争取把包括河阳啤酒厂在内的大型企业都重新搞活,让你们可以安享晚年。马上就要过元旦节了,这点钱你们拿去置办一些节日物资。钱并不多,算是一点心意吧。” 没想到老人却坚持不肯接受这个红包,他十分诚恳的对周成林说:“周县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十分感谢党和政府,但这笔钱我不能收,把它留给更需要帮助的人吧。我虽然年龄大了,但儿子媳妇都很孝顺,他们在外打工挣钱养活我。当然了,我也喜欢钱,我们家也缺钱,但是这笔钱救的了急救不了穷,您如果能够帮我们把企业重新办好,让我们能按时拿到工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恩惠和帮助了,这就是送给我们全厂职工最大的节日红包。” 周成林没想到老人这么有骨气,不肯接受施舍,心中感慨万分,他和大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底是老同志,觉悟就是高,有的人是有点困难就向政府伸手,有的人是不等不靠自力更生,有这样好的工人群众,何愁我们的企业不能搞好。”(未完待续) 第487章 解救被拐卖少女 汪思继等人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周县长看问题就是深刻,工人同志们还是很朴实的。” 周成林接过汪思继的话,不无讥讽地说:“老汪啊,面对这些朴实的工人,你又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 汪思继的脸被周成林说的青一阵紫一阵,急忙表态道:“周县长您放心,回头我就召开厂党组会,就是卖锅卖铁也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工人的工资发了。” 周成林道:“但愿汪厂长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接下来,周成林又走访了几户职工家庭,各家各户的情况大同小异,由于厂近些年效益不好,工资拖欠,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比较艰难,年轻人背井离乡,出外打工,中年人就在河阳城里蹬三轮,打零工,摆地摊,老年人就只能在家留守,操持家务了。 更有甚者,有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为了挣大钱,挣快钱,一咬牙到深圳广州等发达城市做起了皮肉生意,卖笑为生,从此误入歧途,走上了一条堕落沉沦的不归路。 有人说这是自带设备,自主创业,环保高效,为国分忧,其实这是河阳县的耻辱和悲哀,也是我们领导干部的失职啊! 想到这些,周成林就愧疚不安,心里暗自责备不已。 从啤酒厂出来之后,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一起又马不停蹄的跑了几家企业。 在最后一家企业调研完毕后,已经到了中午,王长东看了看时间,提议道:“周县长,钱县长,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周成林也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到饿了,走,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你们说,吃什么?” 王长东又道:“滨河广场敖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城不错,我们去那里吃火锅,怎么样。” 周成林向来喜欢吃川菜,王长东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意,因此,王长东话音刚落,他就接过王长东的话道:“既然是新开的,一定不错,走,去尝尝。” 于是,一行人往滨河广场跋去。 赶到滨河广场,他们找到那家叫重庆小天鹅的火锅城,要了个单间。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坐下,王长东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了没有两句,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接着说了两三个“我知道了,现在就向周县长汇报。” 众人正在心存疑虑的时候,王长东挂断了电话,向周成林汇报道:“周县长,小岭乡政府办公室的周主任打电话告诉我,他们乡的林开祥副书记昨天晚上为配合乡派出所解救被诱拐到闫集村的少女时,遭到不法分子的暴力抗法,被打成了重伤,现在已经送到了县医院,但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您看,我们是不是立刻赶过去看看?” 听说林开祥因为解救被诱拐到闫集村的外地少女被不法分子打成了重伤,周成林的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站了起来,冲钱明义、王长东和梅景阳道:“走,去医院。” 周成林和钱明义等人赶到县医院的时候,林开祥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正在对全力抢救。 林开祥的父母和爱人杨眉也都赶了过来,都围在急诊室门口恸哭着。 浏阳河乡党委书记赵德靖和乡长康小薇也赶了过来,正在那里劝说林开祥的父母和爱人。 浏阳河乡乡派出所所长韦清河和县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孙发田也赶了过来,正站在走廊里小声交流着什么。 除了林开祥的家人、赵德靖、康小薇和孙发田等人,浏阳河乡各部门的负责人和不少政府工作人员也都赶了过来。 见周成林、钱明义和王长东等人从门外走进来之后,赵德靖和康小薇等人急忙迎上前来。 周成林冲赵德靖点了点,然后走到林开祥的父母和爱人身前,开始安慰了林开祥父母和爱人。 等林开祥的父母和爱人平静下来之后,周成林再次走到赵德靖和康小薇面前,问赵德靖和康小薇道:“怎么会这样?” 赵德靖看了眼韦清河,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清河,你把情况向周县长介绍一下吧。” 于是,韦清河打开了话匣子,断断续续地把林开祥受伤的经过告诉了周成林。 昨天晚上,林开祥值班,大概八点钟左右,乡派出所所长韦清河找到了他,向他汇报说,平阳市莲花街社区派出所所长谷大明来他们浏阳河乡解救被诱拐到这里的少女魏小娴。 原来,早在半年前,平阳市莲花街社区派出所就接到辖区内一个叫魏思继的市民报案,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让派出所的民警出面帮忙查找。 莲花街社区派出所接到报案后虽然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最终没帮魏思继找到女儿魏小娴。 就在大家心灰意冷,认为魏小娴凶多吉少的时候,魏小娴突然从千里之外的河阳县浏阳河乡闫集村村给家里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半年前因为会见网友被诱拐到了河阳县浏阳河乡一个叫闫集村的小村子里,现在在一个叫闫丙虎的人家中,闫丙虎对她看管的非常严格,现在好不容易才瞅到一个机会给家里打了电话,让爸爸尽快把自己解救回家。 估计魏小娴是偷着给给家里打的电话,因为只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女儿的电话后,魏小娴的夫妻魏思继就马不停蹄的来到派出所,把女儿打电话回来的消息报告了派出所,乞求派出所帮他把女儿从河阳县拯救回来。 为了能把魏小娴顺利的拯救回来,莲花街社区派出所专门成立了以派出所副所长谷大明为组长的拯救组,奔赴到千里之外的河阳县浏阳河乡准备解救身陷魔窟的魏小娴。 谷大明带着拯救组来到了浏阳河乡后,按照工作程序和警务原则,首先联系到了浏阳河乡派出所,说明来意,以求取得浏阳河乡派出所的支持。 天下公安是一家,韦清河在谷大明表明身份并出具相关证明之后非常热心,当即表示会全力支持谷大明的工作,帮助他们一起去闫集村解救被拐卖到那里的魏小娴。 但是,他们派出所只有八名警员,而且八名警员中又有三名被县刑警大队抽调过去调查另外一起案子,警力严重不够,所以,他找到正在乡政府值班的乡党委副书记林开祥,寻求林开祥的支持和资助。 听完韦清河的汇报,林开祥陷入了焦灼和不安中。 闫集村村是浏阳河乡经济最落后的村庄之一,村里的姑娘都不希望在本村找对象,外村的姑娘更不希望嫁到闫集村村,鉴于如此,闫集村村里的小伙子都不好找对象。 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他们只好花钱买媳妇,有的是从四川和云南等落后地区买的,也有的是从人贩子手中买的。 所以,听完韦清河的汇报后,林开祥断定那个叫魏小娴的姑娘很有可能也是被人贩子贩卖到的闫集村。 那样的话,解救魏小娴就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他们买一房媳妇少则花三五千元,多则要花一两万,甚至是一家人一辈子的积蓄,现在平白无故地将他们花钱买来的媳妇领走,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但是,韦清河已经找到了他,作为值班领导,他没有推辞的余地,再说了,他又是分管政法工作的乡党委副书记,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要全力支持韦清河的工作,所以,听完韦清河的汇报后,他问韦清河:“你要多少人?” 韦清河想了想说:“最起码得要二十人,当然,多多益善,只有人多,我们才能对闫集村村形成包围,一举解救出被拐卖到这里的魏小娴。” 听韦清河说要二十人,林开祥立刻让人找来了政府办公室的周主任,让周主任通知就近机关人员,党委有紧急任务,让三十五周岁以下的男人马上到政府大院集合,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半个多小时后,二十名政府工作人员被紧急召集过来。 他们大多都是从饭局上或者家中被叫过来的,所以一个个都满肚子的怨言和不满。 为了消除同志们的怨气和不满,为了保证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为了成功解救出被人贩子贩卖到闫集村的可怜女孩魏小娴,林开祥决定亲自带队和韦清河以及谷大明一起执行这次解救任务。 在解救之前,林开祥会同两地派出所坐在一起认真研究起解救的部署工作。 作为地主,韦清河先把闫集村村的情况向远道而来的谷大明等人做了说明。 韦清河告诉谷大明以及他带来的那些人员,闫集村在浏阳河乡东南部,距离乡政府驻地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是浏阳河乡最偏僻的一个小山村,四周全是山,进出的道路只有一条,交通闭塞,地形复杂,村民愚昧不开化。 由于交通闭塞等原因,闫集村村特别的贫穷,全村三百多口人,大多是男性公民,而且大多数都娶不起媳妇。(未完待续) 第488章 暴力抗法 买媳妇往往花去他们大半辈子的积蓄,所以,买到媳妇后都严加看管,以免到手的鸭子再飞了。 即使被贩卖到那里的女人幸运的找到机会给家里通了信,向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想进去解救也尤其困难。 再加上村民愚昧不开化,法律意识淡泊,家族观念特强,他们敢公开抗法,所以,每次有拯救组进驻闫集村解救被贩卖到那里的女人的时候,都会发生武力冲突的情况。 去年的时候,浏阳河乡派出所就因为协助河南的一家派出所去闫集村解救被贩卖到那里河南籍的女人,一个民警受到武力抗拒而受伤。 所以,韦清河非常严肃的告诉大家,进驻闫集村之后一定要小心谨慎,服从指挥,绝对不能和拯救组分开单独行动。 最后,他帮谷大明制定了黑夜突袭的方案。 因为夜晚的时候,村民大都已经入睡,只要他们能顺利找到魏小娴所在的人家,他们就能很容易把魏小娴解救出来,这是他们制定黑夜突袭的原因。 拯救组赶到闫集村村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按照事先踩的点,他们来到了闫丙虎家。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闫丙虎家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贫穷,相反还非常富足,三间欧式洋楼。 因此,林开祥和谷大明都以为弄错了地方,于是低声问跟在身后的韦清河道:“韦所长,是这里吗?” 韦清河点点头,道:“是这里。” 时间紧迫,林开祥和谷大明不便再问,跟着警员一起冲进了闫丙虎的家中。 闫丙虎不在,他们很容易就把魏小娴从魔窟中解救了出来,护着魏小娴,冲出闫集村,在夜幕的掩护下,向停在闫集村村三里外的一块平地上的警车冲去。 但是,接下来就节外生枝,出现了意外。 因为山路陡峭,再加上坑洼不平,警车无法开到村里,他们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距离闫集村村三里外的一块平地上,鉴于如此,他们虽然解救出了魏小娴,但并不能马上上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有走出这三里山路,才能回到警车上。 这样,正在外边打牌的闫丙虎闻讯带着一帮人追了上来,他们都操着家伙,嗷嗷叫着,打算把魏小娴从拯救组的手中重新抢回去。 谷大明和韦清河都怕局势无法控制引发流血事件,就吩咐大家加快步伐赶紧撤退,力争在闫丙虎追上前上车走人。 但是,在撤退的过程中,又出现了变故,跟拯救组一道过来采访的平阳市电视台女记者卞晓玲为了抢到独到的镜头,边跑边拍照落到了队伍后面,被气急败坏的闫丙虎追上了。 见魏小娴被人抢走了,闫丙虎怒火中烧,把所有的怒火和怨气都撒在了被他们追上的卞晓玲身上,把卞晓玲当成了抢走魏小娴的罪魁祸首,叫嚣着要把卞晓玲弄死,并恶狠狠的举起手中的铁棍。 卞晓玲虽然见过不少的场面,但这样的惊险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她当时就吓懵了,忘记了躲闪。 眼看着卞晓玲就要葬身闫丙虎的铁棍之下魂洒荒山,突然,从人群后面冲出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闫丙虎手中的铁棍,救了卞晓玲一命,并把呆如木鸡的卞晓玲推到了身后,保护了起来。 冲进来的人是林开祥。 林开祥最早发现了卞晓玲不见了,马上返了回来,正巧碰上闫丙虎对卞晓玲动狠,他来不及多想,奋不顾身的冲进人群,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的壮举。 闫丙虎本来就被仇恨烧昏了头脑,现在又冲出来一个林开祥多管闲事,他恼羞成怒,指挥手下暴徒把林开祥和卞晓玲团团围在了中央。 一时之间,叫嚣声、怒骂声,此起彼伏。木棒、铁棍在林开祥和卞晓玲的身边上下翻飞。 见势不妙,林开祥大吼道:“我是浏阳河乡党委副书记……” 怒火中烧的闫丙虎和手下那帮暴徒已经丧失了理智,对林开祥的斥责不闻不理,木棒、铁棍继续在林开祥和卞晓玲的身边上下翻飞。 林开祥在学校中是体育健将,躲闪腾挪倒也行动自如,闫丙虎他们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不了林开祥。但是,卞晓玲的安危让林开祥被束缚了不少,而且林开祥又不能置卞晓玲的安危于不顾独自逃命。 闫丙虎虽然是粗人,但是也看出想一下子把林开祥撂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撂倒林开祥身边的卞晓玲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指挥族人撇开了林开祥,恶狠狠的向卞晓玲冲去,他的目的是逼迫林开祥救护卞晓玲,从而自乱阵脚,好趁机行事。 果然,林开祥救卞晓玲心切,忽视了自身的危险,一把把卞晓玲推到了身后。 卞晓玲躲过了闫丙虎的致命一击,但林开祥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那一棍,正好砸在林开祥的头上。 林开祥只觉大脑一阵昏眩,身子像僵直的木头一样直挺挺的扑倒在地面上,在他倒下的一瞬间,身上又挨了几棍,但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卞晓玲也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一边扑在林开祥的身上,一边大声的叫喊着“救命”,求救声是那样的凄厉无助。 就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枪声惊醒了狂乱的暴徒,他们虽然愚昧不化,但见林开祥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都怕吃官司,立刻放下手中的家伙钻进山林四散逃窜。闫丙虎也急忙钻进山林中逃命去了。 林开祥是为了卞晓玲才受的伤,等闫丙虎等人跑了之后,她扑在了林开祥的身上,大声的呼喊着:“林书记,林书记,您醒醒呢!” 林开祥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见林开祥气若游丝的样子,卞晓玲悔恨不已,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候,韦清河和谷大明带着警员和乡政府的工作人员也都赶了过来,立刻指挥人员抬起林开祥向山下赶去,一边往山下跑一边边给县第一人民医院急救中心打急救电话,让急救中心务必在第一时间派救护车和救护人员赶过来。 听完韦清河的叙述,周成林指示赶过来的医院院长吴显亮,不管想什么办法,必须保住林开祥的性命,并指示孙发田和韦清河马上去检察院申请拘捕令,拘捕闫丙虎以及所有行凶者,务必查明真相,给林开祥一个说法。 按照周成林的指示,韦清河立即赶回浏阳河乡派出所调配人选跋赴闫集村拘禁闫丙虎以及闫丙虎那帮打手。 韦清河刚离去,梅景阳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梅景阳取出电话一看,急忙把电话放在了耳边,并顺势摁下了接听键,态度谦恭地问候道:“郭秘好?” 话筒那边传来了郭开阳的声音:“梅秘好,周县长在吗?” “找周县长啊,你等一下,我现在就把电话给周县长。” 郭开阳代表着刘世昌,听郭开阳说找自己,周成林不敢怠慢,急忙把电话从梅景阳手中接了过来,“喂”了一声,道:“小冰吗,找我有什么事?” “周县长,刘书记找您,刘书记让您马上赶到县委七楼小会议室参加县委常委扩大会议。” 周成林预感刘世昌这时候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一定和人代会的筹备工作有关,因为一个星期前,刘世昌找过他,说县人代会换届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让周成林全力以赴准备投身到人代会的筹备工作中,力争人代会圆满结束,不出任何纰漏。 周成林预感这次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一定是商讨人代会筹备事宜的,“哦”了声,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断郭开阳的电话后,周成林再次走到林开祥父母及爱人的身边,握住两位老人的手道:“大爷,大妈,淑芬,你们放心,开祥不会出事的。” 安慰完两位老人后,周成林又挥手把县人民医院院长吴显亮叫到了自己的身边,语气严肃地说:“老吴,开祥就交给你了,你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保住开祥的命,他是救人出的事,你们医院必须全力抢救。” 吴显亮道:“周县长您放心,您交给我的事,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一定当成政治任务来办。” 周成林再次握住吴显亮的手,道:“拜托了。” 二十分钟后,周成林赶到了县委大院。 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好像是专门站在门厅里等候周成林的,见周成林的车驶进门厅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快步走上前,帮周成林打开车门,道:“周县长,刘书记已经等候多时了,专门让我到这里迎接你,让我告诉你,直接去会议室。” 按照正常程序,在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之前,刘世昌都要事先召开有周成林和华中崇两个县委副书记以及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参加的书记碰面会,在碰面会上统一意见后再召开常委扩大会。 听姜自远说碰面会不再开了,周成林颇感意外,但他又不便问。(未完待续) 第489章 据理力争 思绪间,在姜自远的引导下,已经走到了电梯前。 姜自远伸手摁下了电梯开启键,电梯徐徐打开,和周成林一起乘电梯来到七楼,走进刘世昌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 小小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县委常委外,县人大副主任老钱,县政协副主席老郑、钱明义、张俊仁、临时主持财政局工作的副局长都列席了会议,大家正襟危坐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一言不发。 周成林扫视了会场一圈,走到刘世昌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工作人员急忙走过来,在他杯子里倒满水。 这时,刘世昌清了清嗓子,道:“人员全部到齐了,现在开会。” 周成林的预感没有错,刘世昌召开的这次常委会的确是商讨人代会筹备事宜的。 刘世昌首先强调,与会人员都要从讲党性讲政治的高度出发,以河阳县的稳定发展为大局,与县委保持高度一致,统一思想,确保召开一次完满、团结、奋进的人代会,选出一个全县人民拥护的政府班子,选出一位全县人民认可的县长。 按照刘世昌的要求,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和县纪委领导成员纷纷做了正面表态。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所谓统一思想、理顺情绪,主要还是需要华中崇先统一、先理顺,毕竟华中崇曾经是县长的热门人选,如果华中崇能以积极态度配合,拢住手下那一帮部委办局的头头儿们,别人是不会带头出来给周成林和县委出难题的。 华中崇虽然心有不甘,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发言时仍然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半开玩笑地说,处在眼下这样的风口浪尖上,自己的思想负担太重了,建议县委向市里推荐,让他先离开河阳一段,哪怕是到市直机关或外县地做点儿临时工作也行,他道: “前段时间,我确实有和成林同志一搏,竞争县长的想法,但现在已经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市委已经任命成林同志为代县长了,既然市委已经任命成林同志为代县长,我就只能服从了,再说了,成林同志就任代县长这一阵子以来兢兢业业,尽心尽力,在成林同志的带领下,河阳县政府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循序渐进,都取得了飞跃性发展,因此,我不得不承认,市委选人选得很准,我也很服气。不过我这些心里话,恐怕有些人不会相信,所以一旦选举真出点儿什么意外,对我来说,就有些好说不好听了,真就应了那句话,叫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为了避嫌,我希望离开我们河阳县,去市直机关和其他县区任职,希望县委把我的申请报给市委。” 周成林虽然知道华中崇言不由衷,但还是接过华中崇的话茬儿,对华中崇的坦诚表示了感谢,同时还感谢县委对自己的提名,并表示,人代会召开在即,他相信代表们不会有大家所担心的那种简单的思维方式,他也要力争在这三十多天里多深入基层,多与各界代表们见见面接触,让他们更多地了解自己。最后,他笑着对华中崇说:“中崇同志也不必多虑,如果代表们真的不认可我,即使你离开河阳,我也一样会落选的,那样会更糟糕,连个替补人选都没有了。” 周成林话音刚落,刘世昌就接过他的话茬说道:“既然成林同志表了态,中崇,你就不要再有什么思想负担了。” 华中崇道:“有成林同志这番话,我还有什么思想负担呢?刘书记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团结在您的周围,密切配合成林同志的工作。” “有你这番话,我这个班长也就放心了,好,我们进行下一个程序,商讨一下新一届政府工作报告的制定和撰写。” 在刘世昌的提议下,与会人员又一起讨论了政府工作报告的制定和撰写工作。 起草政府工作报告虽然是政府的主要职责,但县委和人大负有监督和督促的责任,所以,县人大副主任老钱首先发言道:“上一届政府在刘一夫县长的英明决策和正确领导下,工作目标基本实现,据我了解所知,过去一年,我县生产总值突破4亿元、增长0%;实现财政收入1.亿元、增长4.%,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1.5亿元、增长5.4%;农民人均纯收入400元、增长0%;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100元、增长4.5%,新型工业化进程明显加快,农业和农村经济快速发展,旅游等第三产业发展态势良好,民生工程顺利实施,社会事业全面进步,因此,新一届政府工作报告要在上一届政府工作报告的基础上,结合本届政府工作实际,制订出一趟行之有效的实施方案,实施方案应包括指导思想、组织机构、工作责任分解及工作要求等四方面内容。” 结合老钱的发言,周成林发言道:“过去一年,县政府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在县人大、县政协的监督支持下,团结依靠全县人民,积极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等重大挑战和考验,致力解放思想,深化改革,创新作为,加压奋进,全县经济建设和社会事业蓬勃发展,较好地完成了县十五届人大二次会议确定的目标任务。为进一步完成上一届政府工作目标,提升民生保障水平,新一届政府计划投入五亿元,加快实施加快经济适用房、廉租住房建设、完善廉租住房补贴机制、实施农村贫困残疾人‘安居工程’、加快农村公路‘村村通’工程建设步伐、继续实施广播电视‘村村通’工程、精心组织实施农村饮水安全工程;完成水利血防项目、加快病险水库除险加固工程、继续实施农村沼气建设,改善农村环境、实施‘农家书屋’工程等8项民生工程。具体项目是:在上一届政府实施的18项民生工程基础上,退出1项(农村中小学D级危房改造任务已基本结束),新增实施11项民生工程。为确保完成新一届政府提出的农村增加值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分别增长5%以上的农业农村工作总体目标。新一届政府将把工作责任分解为优化农业结构、创新农业产业化经营方式、多渠道增加农民收入等三大方面的1项具体任务,并落实责任领导和责任人。” 在周成林的提议下,会议成立了政府工作报告起草小组,由周成林亲自担任组长,钱明义、张俊仁、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县人大副主任老钱等同志担任副组长,县政府科室负责人、局直属各单位负责人担任成员。 散会后,刘世昌把周成林、华中崇、姜自远和组织部部长赵秉义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开门见山道:“为了保证人代会的顺利进行,为了调整全县干部队伍现状,我打算近期内调整部分干部,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 华中崇首先表示赞同,道:“我坚决拥护刘书记的提议,调整不胜任现职领导干部,是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切实加强干部队伍建设的迫切需要,也是实现干部工作解放思想、与时俱进、从容应对各种挑战的现实选择。只有把不胜任现职领导干部调整下来,才能使更多的年轻优秀干部脱颖而出,永葆干部队伍的生机与活力。” 周成林也同意干部调整,但不希望大规模的调整,他道:“前一阵子,我们为建设高素质干部队伍,坚持选用政治上靠得住、发展上有本事、群众信得过的干部,及时调整了部分不胜任不称职的现职领导干部,先后有4名担任实职的县管领导干部被调二线岗位,降免职19名,较好地促进了干部队伍建设,还有,人代会召开在即,大规模的调整干部,势必造成人心惶惶,所以,我个人认为,人代会召开之前,不宜进行大规模的干部调整,如果确实需要调整的话,我建议只作个别调整,局部调整。” 如果只是个别调整和局部调整,华中崇的计划就会落空,因此,他马上反驳周成林道:“前阵子,我们虽然调整了一批干部,但调整的不是非常彻底,据我所知,截止目前为止,我县干部队伍中仍然有不少的干部不能胜任现行职位,主要表现在工作积极性不高,成绩不突出,群众对他们意见太大,既然不能胜任现行职位,不能让群众满意,就应该‘下去’,因此,调整不胜任不称职现职领导干部问题仍是当前干部工作中亟待解决的一个重点难点问题。” 周成林据理力争:“中崇同志说的不错,调整不胜任不称职现职领导干部问题的确是是当前干部工作中亟待解决的一个重点难点问题,但阵前换将,兵家大忌,现在人代会召开在即,在这个关键时刻大规模调整干部势必影响到我们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会引起上访等群发事件,那样的话,责任谁来承担?”(未完待续) 第490章 失控 见周成林和华中崇争论不休,刘世昌开口道:“我们还是听听秉义和自远两个人的意见吧。” 在刘世昌的潜意识中,赵秉义和姜自远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一定会死心塌地地站在他的一边。 但是,他忽视了一点,官场上没有绝对的忠诚,而且官场上人都善于见风使舵,随着他将要调离河阳传闻传出,赵秉义和姜自远都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未来,开始思索谁将会取代刘世昌成为河阳县新的主宰,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刘世昌时代马上过去,河阳的未来很有可能是周成林的,所以,他们现在宁愿得罪刘世昌,也不会得罪周成林。 所以,他们的意见都倾向于周成林,同意局部调整和个别调整,但不同意大规模的调整。 那一瞬间,刘世昌突然感到自己的权利受到了挑战,失落、恼怒、羞辱一起涌上心头,扫了眼自己曾经最为信赖的赵秉义和姜自远一眼,无力地说:“既然秉义部长和自远主任也不同意人代会召开之前调整干部,那就等人代会结束之后再说。” 刘世昌已经做出决断,华中崇虽然心有不甘,但已经没有回天之力,望了眼一脸无奈的刘世昌,极度沮丧地退了出去。 就在周成林离开医院,赶赴县委大院参加县委常委扩大会议的时候,韦清河亲自带队赶到了闫集村,准备拘捕闫丙虎以及他的那帮手下。 让韦清河没想到的是,他带领干警赶到闫集村之后,闫丙虎和他的那帮手下都已经闻讯躲了起来,他们扑了个空。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没能抓到一个人,韦清河非常纳闷和沮丧,坐回车中,掏出手机,拨通了孙发田电话,向孙发田汇报道:“孙局,遵照周县长和您的指示,我一回到所里就组织精干力量赶到闫集村拘捕闫丙虎他们,但是,闫丙虎和他的那帮手下已经全部躲了起来,不知去向,您看该怎么办?” 孙发田沉思了一下,指示韦清河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在闫集村村外二十四小时蹲点守候,一旦发现闫丙虎和那帮打手的踪迹立刻拘捕,一定要抓住他们,同时,走访一下村民,调查一下他们的恶迹,搜集证据,另外,你再联系一下平阳警方,问他们离开河阳了吗?如果他们还没离开河阳话,就让他们先不要离开,然后会同他们一起询问一下受害少女魏小娴,看从魏小娴的口中能不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接到孙发田的指示后,韦清河立马又拨通了谷大明的电话,而且电话一接通就心急火燎地问道:“谷所长,你们离开河阳了吗?” “我们已经离开了。” 听说谷大明带着魏小娴已经离开了河阳,韦清河大急,急忙又问道:“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我们现在已经到榆阳火车站。” “你们坐几点的火车?” “晚上六点的火车。” “那好,你们马上去售票处,把火车票改签一下,先不要离开榆阳。” “怎么?有事?什么情况?” “有些情况我们得向魏小娴证实一下,希望你们能给予帮助。” “这好说,我现在就去售票处改签车票。” “谷所长,谢谢你们了。”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才对,是你们帮我们成功解救出了魏小娴,再说了,天下公安是一家,互相配合,密切协作是应该的,不过,我们改签车票后是回河阳呢还是留在车站?” “榆阳火车站车站派出所所长牛刚是我警校同学,我马上就和他联系,你们改签完车票后,去车站派出所等我们,我们马上赶到。” 让谷大明他们再赶回河阳情理上有些说不过去,所以,韦清河想到了在火车站派出所做所长的警校同学牛刚,让谷大明他们先到火车站派出所落脚。 挂断谷大明的电话后,韦清河又给牛刚打了个电话,说要借他们一间办公室用一下,调查一个案子。 接到韦清河电话的时候,牛刚正在所里,所以,他立马答应了韦清河,并且立马就让人腾出了一间办公室,同时安排人手去站台接谷大明和魏小娴他们。 所有事宜安排完毕后,牛刚又给韦清河打了一个电话,说一切都已经遵照韦清河的意思安排好了,让韦清河尽避放心。 韦清河说了句“谢谢“,并说自己正驱车赶往榆阳市,估计三点左右能到榆阳。 下午三点十八分,韦清河带着两名干警赶到了榆阳市火车站派出所,一到派出所,就会同牛刚和谷大明把魏小娴单独叫到了一间房子里,亲自询问魏小娴是怎么到的河阳?又是怎么落到闫丙虎手中的?以及闫丙虎对她做了些什么? 开始的时候,魏小娴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肯说。 见魏小娴什么话都不说,而且在那里哭个不停,韦清河意识到她的心中一定有难言之隐,于是从身上桌上取饼一块纸巾,递到魏小娴的手中,关切地说:“小娴姑娘,擦擦眼泪。” 魏小娴接过接过手巾,擦拭眼角的泪珠,但依然不言不语,头低着,双手摆弄着胸前的纽扣。 见状,韦清河拿眼扫了谷大明一眼,示意他们先回避一下。 谷大明心领神会,起身和韦清河一起退了出去。然后,他们找到了牛刚,让牛刚给他们叫来了一名叫孙丽的女干警,让孙丽帮他们进去询问魏小娴。 孙丽了解案情后,走进房间,先给魏小娴倒了一杯水,亲自送到魏小娴的手中,关切地说:“小娴,先喝口水。” 魏小娴接过孙丽递过来的水杯,感激地望了孙丽一眼,从口中挤出两个字:“谢谢。” 接下来,孙丽和魏小娴聊起了家常,她先从魏小娴的学生时代聊起,然后聊彼此的理想和奋斗目标,聊着聊着聊到魏小娴的爸爸和妈妈,聊魏小娴的爸爸妈妈是如何想念魏小娴,又是如何四处寻找魏小娴的。 听孙丽提到爸爸和妈妈,魏小娴哽咽不能成声,再次哭了起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孙丽知道魏小娴内心脆弱的围墙已经击碎,开始对魏小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小娴不要哭,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爸爸和妈妈了,应该高兴才对,不过,你也要明白一点,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不把罪犯绳之以法,他们很可能还会找到你,继续伤害你,那时候,你就是回到你爸爸和妈妈身边,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还会继续骚扰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全力配合我们,把情况如实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掌握证据,把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这样做,也是为了给林书记报仇,林书记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听韦所长说,林书记直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正躺在医院里呢……” 听孙丽提到林开祥,魏小娴愧疚到了极点,心里像被谁硬生生撕裂一道口子一样,开始流血。 说实话,魏小娴心里有顾虑,怕把情况说出去后引来闫丙虎的报复。 当初和闫丙虎在一起的时候,闫丙虎不仅一次恐吓过她,在河阳,黑道白道没有他闫丙虎不通的,她如果胆敢背叛他们,把他们的事说出去,他会杀了她,而且还会去平阳杀了她全家。而且她亲眼看到一个姑娘因为不配合他们,被他们活活地折磨死,想到那一幕,她就恐惧到了极点。 但想到现在还躺在医院急救室里的林开祥,魏小娴又心存歉意。 林开祥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 在离开河阳之前,在她的央求之下,谷大明陪同她一起去医院看望过林开祥。 但那时候,林开祥还正在急救室里,所以,她最终没能听到恩人一句话,更没能看的恩人的模样,只是在急救室门口看到林开祥父母和爱人伤心欲绝的一幕。 想到这些,魏小娴心都碎了,感觉对不起林开祥。 她决定坦白一切,把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诉警方,由警方来保护自己,并为救她一命的林开祥报仇,而且他发现,韦清河、眼前的女干警都不像是坏人,还有那个为救她而被坏人打成重伤的林书记都不是坏人,于是,她鼓足勇气,把自己如何来到河阳,又如何与闫丙虎这些地痞流氓搅和到一起的,全部告诉了孙丽。 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家在平阳市莲花街社区的魏小娴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辍学在家。 辍学在家的魏小娴因为没事可做,便到开加工厂的姨父家帮忙。 姨夫加工厂的旁边有家网吧,所以,工作之余,魏小娴常去网吧上网聊天。 网络是虚拟的,但网络又是一个爱情泛滥的地方,就是在网上,魏小娴认识了化名“帅气男孩”的河阳籍网友闫丙虎,并在闫丙虎的甜言蜜语下迷失了自我,陷入闫丙虎精心编织的网恋陷阱中,为了会见网络情郎,瞒着家人,不远千里,从平阳来到河阳。(未完待续) 第491章 网络陷阱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因为天下雨,没有事情可做,姨妈和姨夫都不在家,魏小娴吃点东西洗完澡后,换上睡衣就打开姨夫家的电脑,用自己的网名“如烟”进入了一个公共聊天室。 时间不长,一个叫“帅气男孩”的男网友打来了一个问候地表情,并同她打招呼道:“喂,你好美眉,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交朋友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魏小娴给对方发去一行汉字,并伴以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的名字吸引了我!”网络那边的帅气男孩对她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并且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怎么会?你并不了解我,我又不是吸铁石,就算我是,你也不一定是铁呀!”魏小娴戏谑地说。 “人说,如烟如梦的往事,多浪漫的情境啊!总的感觉,你的名字,就像我的梦。我知道它代表着有些并不晴朗的你,那就是我的梦,有些朦胧。” 帅气男孩睿智的言语让她对网络那边的帅气男孩产生了兴趣,所以,帅气男孩的话音刚落,她就给对方发了一串数字,那是她的QQ号。然后,她的名字在公共聊天室里消失了。 接下来,她和帅气男孩再次在QQ上相逢。 QQ上相逢之后,“帅气男孩”主动示爱,情意绵绵,甚至不惜堆砌大量直奔主题的爱慕之词。 刚走出校门的魏小娴根本经受不住“帅气男孩”裹着糖衣炮弹绵绵情话攻击,时间不长就被帅气男孩攻克心扉,成了对方的俘虏。 见魏小娴已经被自己俘虏,成为自己的盘中餐碗中肉,“帅气男孩”对魏小娴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他告诉魏小娴,自己今年二十八岁,在老家开一家规模不小的饭店,管一摊业务,算得上是一名“成功人士”。他恳切地询问化名“如烟”的魏小娴芳龄几许,贵庚几何,现在哪里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真的女性。 初出学校大门的魏小娴一点防备都没有,如实告诉“帅气男孩”,自己真是女的,今年二十岁,高中刚毕业,没能考上大学,现在在姨夫的加工厂帮忙,因为没能考上大学,又没有正当工作,感到非常郁闷。 帅气男孩像大哥哥一样开导她,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说考不考上大学无所谓,只要自己努力,同样会有收获,并举了世界首富比尔盖兹的例子,说比尔盖茨大学也没毕业,但成为了世界首富,所以,学历并不能代表一切。 帅气男孩知心的话语让魏小娴心中一阵温暖,连声说,自己要是早认识帅气男孩该有多好。 帅气男孩趁机说,现在认识也不晚,并真诚地向魏小娴发出邀请,邀请魏小娴到河阳来做客。 刚踏入社会的魏小娴,没有任何戒备,当即就答应了帅气男孩,瞒着父母和所有亲人,孤身一人来到了河阳。 回忆起自己的草率行为,魏小娴不时停下话茬,表情扭曲,十指当梳,插进自己凌乱的的头发里拽来拽去。 魏小娴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怀着忐忑不安而又激动不已的心情乘车来到千里之外的河阳。 那天,按照事先约定,他们都身穿一身白色耐克牌休闲装。 她一下车,闫丙虎就认出了她。 她也认出了闫丙虎。 看见闫丙虎,她的心不由得一阵悸动,一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愫在心头悄然升起。 说实话,在车上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担忧,还有莫名的忐忑和不安,担心网络这边的帅气男孩徒有虚名,是那种恐龙级男人,因为网络是虚拟的,真实的成分少之又少,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扮演的完美无缺,洁白无暇,没有一点污点。 现在见到帅气男孩后,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回到肚子里,继之而来的是一阵激动和欢愉。人如其名,眼前的帅气男孩的确不愧帅气男孩的称呼,身高一米七八,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一点都不让她失望。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忐忑和不安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是激动和欢欣。 在人流中看见魏小娴后,闫丙虎的眼睛同样是一亮。 他在网络上认识的女孩不在少数,但像魏小娴这样娇艳清纯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阳光下,魏小娴那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在双肩上,眼睛象海水一样澄净,皮肤很白很细腻,犹如凝膏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一袭纯白色的耐克休闲装把少女那修长性感的娇躯映衬的更加夺人眼目,头发上又俏皮地卡了一个发夹,细碎的亮钻使微卷的长发看起来纯洁秀丽,她真的很美。 那一刻,闫丙虎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但他马上就重新调整好心态,手捧鲜花迎上前去,彬彬有礼地问道:“你是魏小娴?” 闫丙虎的问候让魏小娴从沉思中苏醒过来,急忙点点头,应道:“是的,我是魏小娴。” 闫丙虎马上奉上鲜花,并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闫丙虎,见到你真高兴。” 魏小娴接过闫丙虎递过来鲜花,道:“谢谢,我也是。” “坐了一路车,一定累的不轻,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我再送你去宾馆。”闫丙虎彬彬有礼而又善解人意地说。 闫丙虎的谦谦君子风度,让魏小娴对他无形中又增添了不少的好感和信任。 魏小娴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闫丙虎,坐上闫丙虎的车,和闫丙虎一起来到了陵山山庄。 到山庄后,闫丙虎把魏小娴安排进一家房间后就出去了,时间不长,一个被山庄里称为花姐的女人走了进来,那个叫花姐的女人告诉她,山庄里今天来了一位贵宾,让她过去帮忙招待一下。 魏小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大惑不解地问那个叫花姐的女人道:“让我去陪客人?我又不是小姐?让我去做什么陪?” 没想到花姐满脸嘲弄地说:“你不是小姐,你还以为你是谁?以为你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不成?” 花姐的话激怒了魏小娴,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冲花姐道:“花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 魏小娴的话引来了花姐更大的嘲弄,花姐不屑地说:“你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老板承认了吗?我看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魏小娴彻底被激怒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冲花姐吼道:“你什么意思?” 花姐似乎不愿意和她继续争辩下去,一脸不屑道:“实话告诉你,让你出去接客正是老板的意思,老板让你从今天开始出来接客。” “老板?哪个老板?” “我们山庄就一个老板,闫老板,告诉你吧,就是闫老板让你出来接客的。” 魏小娴一阵昏眩,身子晃了两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旁边有张桌子,她急忙靠在了桌子上,才没有摔倒,她努力控制自己愤怒激动的情绪,尽量用一种平缓地语气问那个叫花姐的女人:“你是说丙虎让我出去接客的?” “闫丙虎?他算哪门子葱?他哪来的资格让你去接客。” “那你说,到底是谁让我出去接客的?” “闫老板,闫丙章老板!”花姐一字一顿地说。 花姐冷冰冰的语音彻底击溃了魏小娴脆弱的神经,她心中升起一缕不祥的预感,“绑架”“拐卖”、“诱骗”之类可怕的词都出现在她的意识里。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到魔窟中,她想到了跑,但已经晚了,当天晚上,她就被逼着坐台,就在坐台的当天晚上,被一个叫大熊的客人给强X了。 接下来,她就成了山庄的小姐,直到一个星期前,她才好不容易找个机会给家里打电话,告诉父母,自己被骗子骗到这里,并沦落为小姐。 …… 听完魏小娴的哭诉,愤怒像充气的气球一样在孙丽的心中不断膨胀。 “畜生,禽兽不如。”她砸了一下桌子,走出询问室,来到隔壁所长办公室,把询问笔录递给了韦清河,在韦清河看笔录的同时,她把询问情况向韦清河和谷大明等人做了汇报。 听完汇报,看完笔录,得知魏小娴是被闫丙虎诱拐到此而且一度被逼迫卖淫,并且案件还牵扯到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省市县三级人大和省市两级政协委员闫丙章,韦清河不敢怠慢,立马告辞了谷大明和牛刚等人,马不停蹄地赶回河阳。(未完待续) 第492章 罪不可赦 坐在飞速行驶的警车上,韦清河掏出手机,拨通了孙发田的电话,把情况大体向孙发田做了汇报:“孙局,一切都调查清楚了,魏小娴不是人贩子贩卖到闫集村的,而是被闫丙虎以谈恋爱为由诱拐到闫集村的。另外,闫丙虎不是一个人,其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而这个团伙的幕后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陵山山庄的老板闫丙章。在这个团伙中,成员分工明确,有负责诱骗少女的,有负责对诱骗到此的少女进行洗脑的,有组织少女进行卖淫的……,总之,这个团伙以组织人员卖淫为目的,进行盈利,或者控制腐败堕落官员为他们所用,其中,闫丙虎的主要职责就是以谈恋爱为名诱骗无知少女。” 听说案件涉及到闫丙章和陵山山庄,孙发田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 闫丙章现在是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和市县两级政协委员,在河阳县有着非同凡响的人脉和影响力。 最重要一点,闫丙章现在财大气粗,河阳县哪路神仙都不敢得罪他,都要让着他,甚至说,就连县委书记刘世昌都要看其眼色行事。 闫丙章现在家资几千万,还有人说闫丙章如果把沙石场和陵山山庄的资产合并在一起足足有两个亿,这些说法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也没有人反对,因为不管闫丙章是真有两个亿还是几千万,总之一句话,闫丙章手中很有钱,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从其坐骑上就可以看出来,其坐骑是一辆三开门的凯迪拉克,车号是五个零,据说是车管所专门给他做的,由此可见其财大气粗影响力非同一般。 关于闫丙章财大气粗影响力非同一般还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说的是两年前的事。 两年前,河阳县歌舞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吴眉小姐在河阳宾馆献艺,引得各路财神趋之若鹜,为争点吴眉小姐的第一首歌,十多个私企老板将吴眉的出场费从五百抬高到五千,又从五千抬高到五万,大家正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闫丙章从外边走了进来,冲吴眉招手示意,把吴眉叫到身边,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填上一张五十万,然后很潇洒地撕下,顺手塞进吴眉的胸罩里,在一片惊叹声中搂着吴眉走了。 这个版本的真实性姑且不去考证,但吴眉后来的的确确和闫丙章上了床,而且与闫丙章上床不久就到陵山山庄做了公关部经理。 另一个版本就是闫丙章上边有人,和省委副书记成瑾天都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个版本也在几年前和周成林那场争斗中得到了证实。 时任常务副县长的周成林都不能奈何闫丙章,更何况其他人。 正因为闫丙章财大气粗上通天下通地,才敢在浏阳河乡甚至整个河阳县为所欲为。 也正是因为如此,孙发田清楚地意识到,案件涉及到闫丙章后,必将会给案件的调查工作带来太多的困难。 直到韦清河向他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后,他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哦”了声,道:“关于下一步行动,等我看完询问笔录之后再说,你现在马上回来,回来后就把询问笔录送到我办公室来,另外,关于案件涉及到闫丙章的事,你一定要高度保密,绝对不能泄露给其他人。” 韦清河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因此道:“知道了孙局,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放下韦清河的电话后,孙发田取消了石门镇调研的计划,坐在办公室耐心地等待韦清河的到来。 四十分钟后,韦清河赶到了河阳县公安局。 韦清河一下车,就直奔孙发田的办公室,见到孙发田后,把询问笔录递交给孙发田。 孙发田简单询问了韦清河几句,就带着韦清河来到局长办公室,开始于局长关涛汇报,并寻求关涛的支持。 一向耿直的关涛看完笔录后,一拍桌子,破口大骂:“没想到朗朗乾坤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发田,马上调集精干人员成立调查组,开赴陵山山庄,对闫丙章犯罪团伙展开全面查处,以防其继续作恶。” 孙发田不无担忧地提醒道:“关局,闫丙章是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市县两级政协委员,在其人大代表未被罢免之前,我们不能对其采取行动。”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闫丙章是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市县两级政协委员,带有耀眼的政治光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局长所能撼动的,所以,关涛虽然义愤填膺,但不得不收回成命,盯着孙发田,愤愤不平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继续任由闫丙章继续为所欲为从事非法勾当吗?发田,你别忘了,我们可都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的天职就是打击犯罪,消灭犯罪分子,保护人民的合法权益。” 孙发田接过关涛的话道:“关局,我始终没忘记自己肩上肩负的历史使命,但局势复杂,我们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发田,你说该怎么办?”关涛点着一支烟,再次问孙发田道。 孙发田沉吟了一下,道:“关局,我们还是先和周县长通一下气,看看周县长的态度如何。” 眼下在河阳,最让关涛尊重和敬仰的领导也就周成林一个,所以,他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县政府,向周县长汇报。” 二十分钟后,关涛和孙发田带着韦清河赶到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一走进周成林的办公室,关涛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冲韦清河嚷道:“清河,你把情况向周县长先做一下汇报。” 于是,韦清河打开日记本,把调查情况原原本本详细地向周成林做了汇报。 在听韦清河的汇报的时候,周成林的思绪不经意间回到了七年前和三年前。 七年前,正是因为闫丙章的陷害,他才会败走麦城,从浏阳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被拉下马,他的妻子王静和二哥周成武也是因为受到闫丙章的蛊惑才走上一条不归路,事发后被送进监狱中。 三年前,又是因为闫丙章的迫害,他失去了最挚爱的女人孟茹,眼睁睁看着孟茹倒在血泊中。 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在流血,恨不得把闫丙章碎尸万段,恨不得吃闫丙章的肉,喝闫丙章的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忘记闫丙章对他及他家人的迫害,始终没有忘记孟茹遇难时那血淋淋的一幕,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孟茹复仇以及为所有被闫丙章欺凌过的浏阳河父老乡亲复仇,但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所以,得知魏小娴卖淫案和林开祥血案都涉及到闫丙章,周成林是义愤填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不能再放过闫丙章,一定把闫丙章绳之以为,送进监狱,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多年官场生涯的历练,他考虑问题的思路和看待问题的眼光是成熟而老练的。所以,他敏感地意识到,事情绝对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一切问题都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话,三年前他就把闫丙章送进监狱替孟茹和所有曾经受到闫丙章欺凌侮辱的人复仇了。 更何况闫丙章现在身份特殊,头上有着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的桂冠,就好比古代官员持有皇上亲自赐予的免死金牌或者黄袍小李甲一样,不把他身上的免死金牌和黄袍小李甲收回,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们。 本来,可以从闫丙虎等人身上入手的,只要抓住闫丙虎等人,就可以从闫丙虎及他的手下身上入手打开一个突破口,然后顺藤摸瓜,继而掌握闫丙章犯罪的铁证。 只要掌握闫丙章犯罪团伙的滔天罪行,他就可以去省市人大机构和省市纪委部门弹劾闫丙章,在铁的证据面前,省市人大机构就会罢免闫丙章的人大代表身份。 只要闫丙章身上的黄袍马甲被褪去,只要闫丙章手中的免死金牌被收走,县公安局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其展开全面调查,所以,当务之急是抓住闫丙虎和秃子等人,从他们身上打开一道突破口。 但是,闫丙虎和秃子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踪迹。 抓捕不到闫丙虎和秃子他们,他们就无法掌握闫丙章犯罪的铁证,掌握不了闫丙章犯罪的铁证,他们就只能任由闫丙章继续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就在周成林和关涛等人都一筹莫展时候,韦清河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韦清河掏出手机扫了眼,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汇报道:“周县长、关局、孙局,闫集村蹲点的同志打来的。” 听说是在闫集村蹲点民警打来的电话,孙发田迫不及待地吩咐道:“马上接,问问发现了什么情况?是不是发现了闫丙虎的行踪?如果发现闫丙虎的行踪后,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十足把握之后再动手,以免打草惊蛇。”(未完待续) 第493章 猎狼行动 韦清河说了声“是”,然后接通了电话,听了不到两句,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冲着话筒吩咐道:“很好,你们立马采取行动,把他们就地抓获,绝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是不是发现了闫丙虎和秃子他们?”坐在一旁的孙发田问道。 “是的,孙局。”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们?闫丙虎和秃子他们是不是都在?” “关海阁山口,只发现了秃子和另外一名打手。” “既然只发现秃子和另外一名打手,抓捕行动取消,继续跟踪监督,等发现闫丙虎之后再说?” 韦清河马上明白了孙发田的心思,冲着话筒再次吩咐道:“小黄,孙局吩咐我们先不用采取行动,继续跟踪监督,等发现闫丙虎之后再说,对了,你们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 听说发现了闫丙虎和秃子等人的行踪,周成林和关涛都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都是莫名地兴奋,纷纷发表意见,指示下一步的工作,和孙发田与韦清河一起商讨抓捕闫丙虎及秃子等人的方案。 从周成林的办公室出来后,关涛赶回了局里,孙发田和韦清河则来到县刑警大队,找到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春江、科长鲁文、刑警陈万、赵汝通、迟自强等人,把他们都抽调到了调查组中。 抽调完人员后,孙发田又让韦清河给蹲点的警员打电话,落实蹲点民警的坚守情况及秃子等人的最新动向。 蹲点的警员告诉韦清河,秃子他们从山庄里出来后,来到了一个叫李圩子的小村庄,走进了一个外号叫山鹰的痞子家中。 他们还告诉韦清河,闫丙虎很可能也躲在山鹰家中。 听说秃子和韦清河都躲在山鹰家中,孙发田马上让人抽查山鹰的档案,落实山鹰有没有有前科。 时间不长,负责抽查山鹰档案的民警过来向孙发田汇报道:“山鹰,原名李善英,家住河阳县浏阳河乡李圩子村,一九九八年曾就因为盗窃被拘役三个月,刑满释放后又因为打架斗殴致人伤残被判刑六年,其间,老婆因为耐不住寂寞和一个河南人跑了,因为老婆跟人跑了,二零零六年山鹰刑满释放后就跟着闫丙虎一起去陵山山庄做了打手。因为其名叫李善英,打架又狠,所以道上人都叫他山鹰。” 了解完山鹰情况后,孙发田把抽调来的警员集中起来,告诉他们,晚上六点必须准时到县刑警大队集合,任何人不允许请假迟到,更不允许缺席。 晚上九点,在韦清河和县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春江的带领下,从县刑警大队抽调来的精兵强将在蹲点同志的引领下,悄悄摸进李圩子村。 夜幕下的李圩子村一片宁静。 或许是劳累了一天的原因,庄稼人早早就收拾好院门,舒舒服服躺到大床上休息去了,所以,整个山庄显得特别宁静。 不过,在村中央的山鹰家却还灯火通明,嘈杂声此起彼伏。 李春江和韦清河率领人员来到之后,蹲点坚守的民警指着灯火通明的那处院子向李春江和韦清河汇报道:“那个院子就是山鹰家,白天,我化妆成收破烂的去他家勘察了一遍,一共是四间房间,东边两间是山鹰爹娘住的,西边两间是山鹰住的,闫丙虎、秃子和几名打手现在都住在山鹰的西厢房中。” 听完蹲守人员的汇报,李春江把调查组人员分成了两伙,一伙在李春江和韦清河的亲自带领下摸进村中实施抓捕,一伙在鲁文的带领下埋伏在村口,负责拦截抓捕时的漏网之鱼,并反复告诫大家,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绝不能让犯罪嫌疑人再次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任务明确完之后,李春江和韦清河两人带着干警悄悄摸进村子,猫在离山鹰院子不远的草垛后继续勘测地形。 地形勘测完毕,李春江一声令下,民警们下山猛虎般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冲进了山鹰家的院子中,直奔还亮着灯光的西厢房。 西厢房中,闫丙虎、秃子和四个痞子正在打扑克,玩一种叫开拖拉机的赌博游戏,他们正杀的天昏地暗,根本注意到翻墙而入的民警,更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直到民警冲进他们的房间,他们才发现,纷纷丢下扑克准备逃命。 闫丙虎反映最灵敏,丢下手中的扑克后一个鱼跃,冲到窗口前,准备跃窗逃跑,他快,李春江和韦清河比他还快,一左一右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双臂,反拧在身后,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倒在地,并顺势给他戴上了手铐。 直到此时,闫丙虎这才认出用手铐铐他的人是韦清河,不甘心地问道:“韦所长,你们这是做什么?凭什么铐我?” 韦清河边给他戴手铐边厉声道:“凭什么铐你,你心里清楚。” 就在说话的空,秃子和另外四名痞子也被铐了起来。 见闫丙虎和秃子等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李春江吩咐手下警员道:“给鲁科长打电话,让他们收网,把警车开过来。” 时间不大,鲁文他们开着警车赶了过来,李春江让人把闫丙虎、秃子、山鹰和另外三名痞子押进了警车中。 这时候,山鹰年迈的爹娘也被惊动了,披着衣服从隔壁走了过来,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嘟囔着:“造孽啊造孽,我早就让你不要再做坏事,你就是不听,现在报应来了吧!”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模样俊俏的妇女,或许是受到惊吓,妇女浑身瑟瑟抖个不停。 李春江望了眼老人,问道:“你们是山鹰的父母。” 老人点了点,道:“是。” 李春江又望了眼妇女,问道:“你是山鹰老婆吗?” 妇女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怎么在山鹰家?”站在一旁的韦清河开口问道。 妇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向李春江和韦清河哀求道:“警察同志,请你们救救我。” 老人替妇人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安慰道:“警察来了,没事了,别怕。” 妇人的身躯还是不由自主地抖缩着。 老人把妇人扶到了一张椅子旁,让妇人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冲韦清河道:“警察同志啊,这闺女是我家那孽子抢来的,麻烦你们把她送回家。 听说妇人是山鹰他们抢来的,李春江吩咐身旁的一个民警道:“小黄,把这位大嫂带上警车,一起带回浏阳河乡派出所。” 那个叫小黄的民警走上前,扶着妇人走出了房间。 小黄扶妇人出去后,李春江冲山鹰的爹娘道:“老人家,你儿子犯了罪,我们现在要把他们带回派出所进行调查,希望你配合。” 老人嗫嚅道:“知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劝他,他就是不听,现在报应来了吧,警察同志,你们把他带走吧,带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育一顿,让他真正意识到错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老人说这话时是老泪纵横。 老人的样子,让李春江和韦清河不忍心再说下去,他们简单的交代了老人两句,让他们不要把抓捕闫丙虎等人的事说出去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浏阳河乡派出所后,韦清河和李春江先把妇人叫到了办公室,关切地询问道:“大嫂,你怎么到的山鹰家,又是怎么惹上这伙人的?” 听到韦清河关切的话语,妇人低下了头,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直嘟哝:“我的命好苦啊,我怎么就这么苦命!” “大嫂,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的上。” 妇人一边哽咽着,一边把自己的情况向李春江以及韦清河做了一番介绍。 妇人告诉李春江和韦清河,她是平阳市上野县人,原先在上野县缫丝厂上班,但一年半前,与丈夫两人双双下岗。下岗之初与丈夫一起在市里摆了一个早点摊,一家人的日子倒也能够维持下去。可是前一阵子,丈夫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医院诊治,是积劳成疾后肝炎晚期肝硬化腹水,需要花大价钱来治。可他们那逐渐衰败的家,又哪有这么多的积蓄? 看着仍在求学的女儿,妇人把心一狠,招呼女儿要她好好照顾她爹,自己一人独自来到榆阳市,走进榆阳市那家专门给下岗女重新提供就业机会的培训中心。 当她从老板手里接(借)过救命钱的时候,她是心怀感激的。她当时就给老板跪了下来,泣声道:“这辈子一定给老板做牛做马。” 当天,她就把这笔钱寄回了家中。 因为给丈夫寄去了一笔不小的医疗费,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安心接受培训,希望通过培训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让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其实都是个陷阱,而她在这个陷阱中也是越陷越深。 开头十日,她接受了一些正规的培训。虽然看见那些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小姐妹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些碍眼,但她也没有觉察出什么。 可在十日后的深夜,不幸降临到了她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494章 猎狼行动 那天深夜,老板用钥匙悄悄地打开了她的房门,把她强X了,而且把她强X之后不久,就把她送到了陵山山庄做三陪女。 而那个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山鹰。 山鹰在榆阳市开下岗女培训中心是受闫丙章所派,目的是通过培训下岗女,物色长相俊美的下岗女,送到山庄里做三陪女。 就这样,妇女来到了陵山山庄,成为闫丙章的赚钱工具。 当然了,妇女来到陵山山庄后,山鹰依然没有放过她,时不时把她挟持到自己家中陪他睡觉。 今天,山庄里生意不是非常兴隆,山鹰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家中…… 听完妇人的倾诉,李春江和韦清河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朗朗乾坤下,竟然这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存在,而他们这些人民警察却被蒙在鼓中。 因此,他们都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以此为突破口,挖出幕后真凶,把他们都绳之以法,送上审判台,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草惊蛇,为了不惊动了闫丙章,李春江和韦清河连休息都没休息,紧接着就提审了闫丙虎,而且亲自审讯。 开始的时候,闫丙虎还心存侥幸,认为老板闫丙章知道他们被捕后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他也坚信闫丙章有这种能力和能量,之前,他们因为打架斗殴不止一次被乡派出所抓过,但每次只要闫丙章找相关领导出面同派出所打招呼,最后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这次也一样,只要闫老板出面,同样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屁事没有。 所以,他有恃无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实在被问急了,就只捡一些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事交代,至于他充当闫丙章的打手,诱骗无知少女逼良为娼的事,他闭口不谈,并且反复强调,自己是无辜的,从来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警察抓错了人。 见闫丙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与办案人员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李春江怒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闫丙虎,我现在再把我们的政策向你讲一遍,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不老老实实交代问题,继续和我们玩花招,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同时,我也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如果我们不掌握铁的证据,我们也不会抓你,就是因为我们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事实,我们才抓的你,我也知道很多事儿你都是被逼无奈,是闫丙章他们硬拉你的。现在你该考虑清楚,闫丙章也是自身难保,所以,我希望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把问题交代清楚,力争将功赎罪。” 闫丙虎依然有恃无恐,眨巴着眼睛,闪着狡黠的眼神问李春江道:“警察同志,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事,希望您给提个醒。” 李春江威严的目光死盯着闫丙虎,从嘴中挤出两句话:“逼良为娼,打着谈恋爱的名义,诱骗无知少女去陵山山庄从事Se情服务,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 闫丙虎大喊冤枉,说自己从来没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李春江利剑般的目光再次扫向闫丙虎,并起身走到闫丙虎身边,把一份材料放到闫丙虎的面前。 那份材料是魏小娴的询问笔录,记载着闫丙虎诱骗她并逼迫她的全过程。 看完那份笔录,闫丙虎的头无力地垂下来。 李春江知道,笔录已经击垮了闫丙虎内心的防线,不过,要想让闫丙虎彻底交代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拿眼和韦清河交换了一下眼神,和韦清河一起走出了询问室。 时间不大,负责提审秃子的警员走过来告诉李春江和韦清河,闫丙虎垮了! 闫丙虎和盘托出了他受闫丙章指使,打着谈恋爱的幌子,诱骗无知少女,并逼良为娼逼迫他们去陵山山庄从事Se情服务的犯罪事实。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屋中的山鹰也交代了自己的罪证。 闫丙虎和山鹰都交代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在铁的事实和大量证据面前,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的感召下,秃子和其他痞子也纷纷交代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据闫丙虎、山鹰和秃子等人交代,闫丙章的行径令人发指,不仅涉嫌组织黑社会、私藏枪支、受贿等罪行,而且还涉嫌逼良为娼、组织和强迫妇女卖淫等罪行。 据他们所知,现在在陵山山庄里,还有不少从外地诱骗来的无知少女正在从事三陪、卖淫等Se情服务。 撬开闫丙虎、山鹰和秃子等人的嘴,韦清河和李春江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并立即打电话向孙发田和关涛做了汇报。 听完韦清河的汇报后,孙发田也是兴奋不已,但是,想到闫丙章身份的特殊性和局势的复杂性之后,他的心情马上沉重起来,不无担忧地问身边的关涛道:“虽然我们从闫丙虎等人身上打开了突破口,但闫丙章身份特殊,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啊,关局,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关涛也是进退两难,所以,他沉吟了一下,道:“先向周县长汇报,看看周县长的态度再说。”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周成林的手机,把案情向周成林做了汇报。 听完关涛的汇报后,周成林的心中也是波涛汹涌,进退两难。 闫丙章现在是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和市县两级政协委员,在其人大代表身份未被罢免之前,在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和市县两级政协委员耀眼光环的照耀下,再加上省里有省委副书记成瑾天为他撑腰,任何人都不敢动他,也无权动他。 但是,如果不立即对其采取行动,闫丙虎、山鹰和秃子他们被拘捕的消息一旦传到他的耳朵中去,他就会采取一切办法进行补救,利用其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和市县两级政协委员的特殊身份对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和县公安局施压,那样的话,再想对其采取行动,恐怕比登天还难。 但是,就这样半途而废,周成林实在是不甘心,所以,想来想去,他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立马对陵山山庄和闫丙章犯罪团伙采取行动。 兵贵神速,事不宜迟,周成林告诉关涛:“立马成立专案组,对陵山山庄和闫丙章犯罪团伙采取行动。” 关涛不无担忧的提醒道:“万一上边怪罪下来怎么办?” 周成林义正词严地说:“天塌下来,我顶着,与你无关。” 见周成林决心如此大,关涛受到了鼓舞,决定孤注一掷,冒天下之大不韪全力支持周成林,对陵山山庄和闫丙章犯罪团伙采取行动,彻底铲除闫丙章这颗毒瘤。 所以,接到周成林的指示后,关涛立刻让孙发田调集人员成了专案组,并亲自参与到案组中,自任专案组组长。 这时候,李春江和韦清河押着闫丙虎、山鹰和秃子他们也赶了回来,也加入到专案组中。 人员都来齐之后,关涛先强调了行动纪律,关涛道:“之所以这么晚把大家召集过来,是在办一个特殊的案子,鉴于案情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决定对专案组进行封闭式管理,从现在开始,全体专案组成员、包括孙局和我,在任务没完成之前都不准私自离开专案组,不准回家,不准打与本案无关的电话,不准接触与本案和侦破本案无关的人员,在办案过程中,任何行动都要由我和孙局两人共同签署同意,否则视为违纪。” 见关涛一脸凝重,专案组人员马上意识到案情的特殊性和复杂性,要不然作为公安局局长,关涛不会亲自参与到本次行动中来,而且宣读了如此一条纪律。 因此,大家都意识到案情的特殊性和复杂性,也都意识到到此案的背后一定涉及到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的话,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接下来,孙发田宣布了一条让大家更为吃惊的决定:“现在,请所有参加专案组的人员将自己的手机和传呼机全部交上来。” 孙发田宣布完之后带头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传呼机,放到了桌子上。关涛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孙发田和关涛都这样做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纷纷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传呼机,放到了孙发田身前的桌子上。 孙发田将所有手机和传呼机整理成一摞,放到一个箱子中,随手给箱子上了一把锁,然后从另外一个箱子中取出几部手机,冲全体专案组成员道:“这些手机和传呼机,从现在开始由我代为保管,行动结束后再找我认领,另外,今天下午,我让人从通讯公司专门购买了一些手机,现在每人发一部,从现在开始,专案组成员只能用这部手机往外打电话,并且只局限于专案组成员之间,就连给家人打电话也不准,声明一下,这不是不信任大家,这是工作需要。而且从现在开始,专案组成员的对讲机只做统一行动时调度用,不能通过对讲机汇报案情进展情况,更不能在对讲机里谈案子情况,听明白没有?”(未完待续) 第495章 猎狼行动 “听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听明白就好,现在正式宣布,专案组今晚的行动命名为‘猎狼行动’,同时,为了统一行动,联系方便,在行动中,全体人员都予以编号,关局的代号是老狼,我的代号是利剑,李队的代号是闪电零零一,王队的代号是闪电零零二,鲁科长的代号是闪电零零三,陈万的代号是闪电零零四,赵汝通的代号是闪电零零五,迟自强的代号是闪电零零六,小杨的代号是闪电零零七,小吴的代号是闪电零零八……,从现在开始,无论是在电话中还是在对讲机中只能用代号通话,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孙发田安排完一切,抬头望了眼关涛。 关涛同孙发田交换了一下眼色,冲全体专案组成员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和职责,现在出发。” 说完,带头走出会议室,众人紧跟在他身后也走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大楼,来到院子里,六辆警车已经整装待发。 专案组成员分乘六辆警车冲出公安局大院,在夜幕的掩映下,风驰电骋,向陵山山庄进发。 由于组织严密,行动迅速,对陵山山庄的搜查工作非常顺利,一晚上下来,专案组一共抓捕了二十六名嫖客,四十一名卖**。 闫丙章的得力手下,犯罪团伙中的精干力量花姐等人也都悉数落网。 但遗憾的是,罪魁祸首闫丙章并没有落网,而且不知去向,不知所踪。 专案组冲进陵山山庄后,在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春江的率领下,首先冲进了位于山庄中央前边的总经理办公室,准备对罪魁祸首闫丙章实施抓捕。 但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闫丙章不在办公室里,而且从办公桌上的灰尘可以看出来,闫丙章很久没来这里办公了。 为了查明闫丙章的去向,办案民警突击提审了花姐和闫丙虎等人。 花姐和闫丙虎等人都说不知道闫丙章的去向,而且他们都交代说,闫丙章平时很少来山庄,只是偶尔来山庄做一下调度,而且做完调度后马上就走,从不在山庄里过夜,山庄里的业务基本上都是交给花姐和闫丙虎两个人打理的。 得知闫丙章不在山庄里,李春江立刻向总指挥关涛做了汇报。 听说闫丙章不在山庄里,关涛立刻拨给守候在闫集村村村外的另一路民警发出了指令:“零零二,我是老狼,现在,我以指挥部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搜查闫丙章的住处,决不能让闫丙章脱逃。” 接到指挥部的命令后,在闫集村村外蹲点守候的民警立马冲进村中,翻墙进入闫丙章的院子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闫丙章的卧室中。 卧室里除了全身瑟瑟发抖的闫丙章老婆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闫丙章的老婆,这个看起来外表光鲜,而实际上在家庭中没有一点地位的女人可怜兮兮地告诉办案民警,闫丙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至于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 让关涛做梦都没想到的,闫丙章此时正与华中崇、汪思继和朱琳在一起。 他们正在榆阳市金都大酒店六楼怡心阁里把酒言欢。 他们都是受榆阳市宏鑫建筑公司老总于宏鑫邀请。 于宏鑫,榆阳市政协委员,而且是榆阳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仅其麾下的宏鑫建筑公司,资产就已经达到了上亿元以上,在榆阳市的建筑行业都堪称“大哥大”,也是榆阳市少有的纳税大户之一。 于宏鑫之所以宴请华中崇、闫丙章和汪思继等人,还得从半年前谈起。 半年前前,河阳县准备招标修建府前广场,于宏鑫得到信息后,从榆阳赶到了河阳,准备插手府前广场的招标,揽下这项资产过亿的工程。 按理说,凭于宏鑫的实力和宏鑫建筑公司在榆阳市各个县区建筑行业中的综合实力来说,夺标不在话下。 但是,一向喜欢钻营,靠挖社会主义墙根致富的于宏鑫,并没有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做标上,而是继续采取投机钻营的非法的手段,通过市政府的一个副市长对河阳县县委县政府施压,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不用付出太多的资本就揽下这些工程总额过亿的大工程。 但让于宏鑫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的计划落空了,河阳县政府一把手周成林根本不买他的账,也不买他所依仗的那位副市长的账,顶住重重压力采用公开招标的方式对工程进行了公开招标。 按理说,凭于宏鑫的实力和财力以及在榆阳市建筑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夺标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在话下。 但于宏鑫太自信了,认为有副市长出面,自己拿下这项工程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因为太自信,于宏鑫的心思才没全用在公开招标上,鉴于如此,在竞标中意外败北,败给了一个实力远远不如他们的建筑公司,河阳县百顺建筑工程队。 为此,于宏鑫恨死了周成林。 而就在这时候,华中崇找到了于宏鑫,并给于宏鑫透露了一个信息,说河阳县修建府前路商业一条街的方案批下来了,让于宏鑫及早想办法。 他们都知道,这个工程应该说要比世纪广场的工程还要大,但是,能不能拿到手,也还是一个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周成林现在是河阳县的代县长,关于政府工程,最终都得周成林这个代县长点头说了算。 所以,要想把这项工程拿下来,他们就必须绕开周成林,而要想绕开周成林的最好办法,就是在河阳县找一个能够取代周成林的人。 纵观河阳县官场,现在能够取代周成林的人只有华中崇。 因为华中崇在河阳县做了多年分管人事的县委副书记,河阳县各大局科委,各个乡镇的一二把手,几乎都是他一把手提拔起来,而且就连那些三四把手,也几乎都是他提拔起来,即使不是他亲手提拔的,但最起码在考察的时候都要经过他这一关,在河阳县官场上可谓根深蒂固。其鞍前马后那帮“铁哥们儿”个个都在要害岗位上,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人人盼着他能再高升一步,在这种节骨眼上,周成林异军突起抢去本该属于华中崇的桃子,他们怎么会心平气顺呢?现在人大代表手里选票的“含金量”大大提高,政府官员的乌纱帽能否戴得上,往往就在一票两票之间决定。只要他华中崇不肯按县委和上一级组织部门的意图行事,只要有那么十个八个科委办局乡镇的头头在底下一煽惑,这次选举就很可能会砸锅,周成林的县长梦就会像美丽的肥皂泡一样,被风儿轻轻一吹就破灭了。 只要这次选举砸锅,只要周成林在人大选举中不能以半数通过,只要周成林头上的代字去不掉,华中崇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被周成林抢走的桃子也就会重新回到华中崇的手中。 也就是说,华中崇将取代周成林,成为河阳县政府一把手。 只要华中崇成为河阳县新一届政府县长,府前路商业街这项工程就会落到他于宏鑫的手中。 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于宏鑫和华中崇结成了唇齿联盟的关系,成为了利益的共同体。 鉴于如此,于宏鑫早就想找个机会请华中崇吃顿饭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今天上午的时候,于宏鑫来到河阳县县委办事,办完事后,顺便走进华中崇的办公室,见华中崇办公室里就华中崇一个人,于是就坐下来与华中崇天南地北地海侃起来。 海侃了一阵,于宏鑫问华中崇道:“华书记晚上有安排吗?” 华中崇连想都没想,就随口说道:“晚上没什么安排。” 听华中崇说晚上没什么安排,于宏鑫心花怒发,趁机向华中崇发出了盛情邀请:“小弟早就想安排个时间请老哥你吃顿饭,华书记一直没给小弟机会,既然您今晚没什么安排,那就给小弟一个机会,让小弟尽一下兄弟情谊,请大哥吃顿饭。” 华中崇知道于宏鑫的能量,也早就有结交于宏鑫的意思,所以,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于宏鑫,并和于宏鑫约定,晚上五点准时去于宏鑫的金都大酒店赴约。 于宏鑫离开后,华中崇又给闫丙章和汪思继打了电话,让闫丙章和汪思继两个人晚上和自己一起去榆阳赴约。 就这样,华中崇的行为竟然在不经意间挽救了闫丙章,让闫丙章逃过了一劫。 下午一上班,华中崇就借口下去调研,带着朱琳出了县委大院,然后叫来了闫丙章和汪思继,直奔榆阳。 华中崇带着朱琳、闫丙章和汪思继他们到金都大酒店的时候,于宏鑫早已经恭候多时了,听说华中崇和朱琳来了,急忙迎出酒店,把华中崇和朱琳等人迎进了位于酒店六楼的怡心阁。 落座后,于宏鑫亲自给华中崇倒了一杯正宗玉溪铁观音,半开玩笑地说:“华书记、朱秘、闫老板和汪厂长等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小弟我也是荣幸之至。”(未完待续) 第496章 美女舞蹈老师 华中崇笑嘻嘻地说道:“要说荣幸,我和小朱、丙章和老汪才是荣幸之至呢,记得刘禹锡在《陋室铭》中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说的不正是你的这家酒店吗?” 于宏鑫不无恭维地说:“华书记错爱了,华书记、朱秘、汪厂长等都是博学多才之辈,堪称一代鸿儒,小弟和闫老板都是粗人,可不敢以鸿儒自居。”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十分投机。 尤其是于宏鑫和华中崇两个人,他们一个是河阳县的政府要人,一个是河阳县的商界骄子,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的,使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的这种所需正好在对方身上得到了满足。正因为是这样,才使他们的关系在不断地互补中一天天的有所升华,以致达到了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程度。 天南地北地胡侃一阵之后,于宏鑫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小心翼翼地问华中崇道:“华书记,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席吧?” 华中崇点点头,道:“时间是不早了,我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让服务员开席。” 得到华中崇的授权,于宏鑫冲门外喊道:“服务员,上菜。” 时间不长,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于宏鑫安排的菜的规格非同凡响,肴品中甚至不乏一些国家级珍惜动物。 见上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华中崇客气地说:“于老弟安排的菜也太丰盛了,让我华中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再看于宏鑫,似乎久经如此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不紧不慢道:“这算得了什么,说实话,这些菜只是些下酒菜,等一下还有更名贵的菜肴。” 于宏鑫话音刚落,一位绝色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女人非常美,生就一张俏丽的瓜子脸,眉似远山,眼如秋水,唇如涂朱,光洁细嫩的肌肤极是那样的幼嫩滑润,仿佛轻碰一下就会挤出水来,穿着一件无袖短衫白色套裙,裙摆下露出一双结实的、极具线条美的小腿。最动人的是女人的身材,女人身材修长,三围饱满,周身洋溢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绝对是一种强烈的魅力和诱惑,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魅力和诱惑。她走进包间的一瞬间,所有男人的眼前顿觉一亮,心神不觉一动。 大家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种如醉如痴的感觉,几双眼球都像被绳子牵住一样贪婪的投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显然为自己的魅力而倍感自豪,迈着轻盈如风的步伐,摆动着杨柳一般的细腰,宛如风中精灵一般荡漾到众人面前。 这个女人正是是金都大酒店的总经理赵小兰。 于宏鑫之前在金都大酒店设宴款待过华中崇,那次,正是赵小兰作的陪,而且在那次酒宴上,张小兰在华中崇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也是华中崇选择来金都大酒店聚会的一个重要原因。 来这里聚会,既能避开众人,又能见到娇艳可人的赵小兰。 赵小兰盈盈含笑地走到华中崇和于宏鑫的面前,轻启朱唇,嘤嘤说道:“不知华书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有得罪了。” 华中崇眼中顿时放出一缕火辣辣的光亮,朗声笑着,用手指点着赵小兰好久,才开口说道:“好你个赵小兰,不愧是大酒店的老总,真会说话。” 赵小兰分明地看到了那灼人的目光,便含娇带怨地白了他一眼,笑着说:“本来就是嘛。” 于宏鑫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就冲赵小兰道:“小兰,坐下来陪华书记和各位领导喝酒。” 张小兰连客气都没客气,就一屁股坐在了华中崇的身边,随着张小兰的临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沁入华中崇的心脾,他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鼻子。 张小兰坐下来之后,于宏鑫吩咐服务员道:“小胡,满酒。” 那个叫小胡的女孩子急忙启开一瓶五粮液,给所有人都满上酒。 见各人眼前的杯子中都倒满了酒,于宏鑫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冲华中崇、朱琳、汪思继和闫丙章等人态度谦恭地说:“华书记、朱秘、汪厂长、闫老板,这第一杯酒还是由我来提吧。” 华中崇、汪思继、朱琳和闫丙章都异口同声道:“你是主人,这第一杯酒当然是你提了。” 于宏鑫道:“既然华书记、汪厂长和闫老板以及朱老弟都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提第一杯酒,这第一杯酒吗,我敬各位领导各位弟兄们,虽然我和华书记以及各位领导各位弟兄们认识时间不长,接触机会不是很多,但我们一见如故,而且我坚信,我们的感情犹如窖存的美酒,随着时日的流逝,将越存越醇,我们之间的感情定会比那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厚,来,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感情,干杯。” 于宏鑫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五粮液全倒进了肚子里。 一般场合中,华中崇很少喝白酒,尤其是与下属喝酒的时候,大都以干红或者啤酒代替,但今天这个场合有些特殊,今天的酒宴是榆阳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于宏鑫安排的,再说了,宴席上都是自己的下属,而且都是忠实部下,此外,他旁边还坐着一位娇艳可人、性感妩媚的张小兰,所以,他没有推辞,也端起了酒杯,非常豪爽地倒进了口中。 一杯酒下肚,于宏鑫的话多了起来,充分表现出一位成功商人的表演天赋,无限诚恳地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于宏鑫以后在生意场上难免要麻烦各位领导,届时希望各位领导多多支持,多多捧场。” 华中崇、汪思继、闫丙章和朱琳等人都道:“这个好说,以后于总到河阳有什么事尽避找我们,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全力支持,绝不含糊。” 于宏鑫不无感激地说:“那我真诚地谢谢各位领导了,这第二杯酒就是我的感谢酒,感谢各位领导如此厚爱兄弟我。” 接下来,于宏鑫提了第三杯酒,他的第三杯酒单独指向了华中崇,于宏鑫道:“华书记,我这第三杯酒是单独敬您的,恭祝华书记前程似锦,前途无量,官越做越大,同时,我也衷心祝愿在即将召开的人代会上,姓周的落选,华书记取而代之,顺利当选河阳县人民政府县长。” 这句话说的华中崇心里暖融融的,但他嘴上却道:“这样的话要说传出去了不好,所以,于老弟千万不要乱说。” 于宏鑫不屑道:“今天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华书记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同时,我也郑重向你声明,我是全力支持您的,只要您有什么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华中崇急忙把话岔开,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闲谈莫论国事,来,喝酒。”边说边端起杯子。 见华中崇心存芥蒂,于宏鑫也就识趣的闭口不再言论,和华中崇碰了一下杯子,干了第三杯酒。 按照榆阳市酒场上不成文的规矩,主人一般都提三杯酒,然后由副主陪接着提酒,在今天的宴席上,主人就于宏鑫和张小兰两个人,所以,于宏鑫是主陪,张小兰是副主陪,既然主陪提完酒了,接下来当之无愧应该由张小兰这个副主陪提酒,因此,她没等于宏鑫提醒,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冲华中崇、闫丙章、汪思继和朱琳等人妩媚一笑,极尽风情地说:“华书记、汪厂长、闫老板、朱秘书,刚才于总敬了你们三杯酒,我也敬你们三杯酒,这第一杯酒同样是敬各位领导的,应该说,各位领导都是我和于总的衣食父母,所以,这第一杯酒就用来敬各位领导,祝各位领导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官越做越大,也希望各位大哥以后多来小店为于总和小妹我捧场。”说完,带头把一杯五粮液倒进了嘴中,其豪爽劲不亚于替父出征的花木兰,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张小兰的豪爽劲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感染了华中崇,他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华中崇都喝了,其他人就更不说了,纷纷端起杯子,饮尽了杯中酒。 放下杯子,华中崇看了眼张小兰,转过脸,冲于宏鑫道:“于老弟啊,你从哪里挖到小张这样优秀的人才?” 于宏鑫道:“小张在来我公司之前在榆阳市艺术学校做舞蹈老师。” 听说张小兰曾经是榆阳市艺术学校的舞蹈教师,华中崇对张小兰更加刮目相看起来,抬起头,反复打量了眼的张小兰一番,连声道:“怪不得我看到张经理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张经理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原来是搞艺术出身,难怪难怪。” 华中崇话音刚落,朱琳就接过华中崇的话不无谄媚地说道:“既然张经理曾经是艺术学校的舞蹈老师,舞一定跳的不错,华书记也喜欢跳舞,你们何不舞上一曲,让我们开开眼界。” 朱琳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许,都跟着起哄让华中崇和张小兰舞上一曲。 于宏鑫也道:“是啊,华书记就和张经理舞上一曲,让我们开开眼界。”(未完待续) 第497章 美酒与雪茄 于宏鑫话音刚落,朱琳就已经吩咐服务员打开了音响。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来,包厢里顿时溢满那荡漾着的旋律。 伴随着旋律的响起,张小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然后回到华中崇身旁,摆摆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华中崇虽然平时非常喜欢跳舞,而且经常参加各种舞会,但在这种场合和一名刚认识时间不久的女孩子翩翩起舞还是新媳妇上轿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因此他推辞道:“不行不行,我笨手笨脚的,哪里跳得了?” 张小兰半开玩笑地说:“不会跳不要紧,我可以教你,做你的免费教练。” 华中崇只好站起身来,和张小兰一起走的套房的中央。 一触及张小兰的手,华中崇身上不自觉地便颤了一下。 张小兰当然感觉得出华中崇的悸颤,浅浅一笑,把他另一只手捞到自己腰上。 华中崇手里的纤腰虽然隔着衣服,却把风情万种的柔韧传导到他感觉的深处,心里不由涌起一种说不出清楚的复杂情愫。说实话,华中崇看到张小兰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妩媚可爱,娇艳可人的女人了,只是碍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碍着于宏鑫、闫丙章、汪思继等人的情面不便流露出来罢了,所以,眼下揽着张小兰在怀,其内心激动不已,一缕缕暖流情不自禁地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当然了,华中崇除了张小兰之外,并不是没接触过别的女人。作为县委副书记,而且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哪个下属不想跟他巴结谄媚讨好他?所以,请喝请玩的多得很,有时候,遇到忠实的属下,华中崇也跟着去过一些娱乐场所,经常参加舞会,所以,他舞跳的的确不错。 但现在,由于心猿意马,精力不能很好的集中起来,不经意间,步子乱了起来,不小心踩了张小兰的脚一下。 张小兰妩媚一笑,把樱桃小嘴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提醒了一句:“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踩准节奏。” 华中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无尴尬地点点头,随着旋律,跟着张小兰轻轻巧巧跃动着的步伐,慢慢进入了状态中。 一曲终了,引来众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在众人的掌声中,两人再度旋转起来。 两曲舞下来之后,两人才重新回到桌边继续喝酒。 这次,张小兰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华中崇,端起了杯子冲华中崇道:“华书记,我想单独敬您一杯酒,不知道华书记肯不肯赏脸?” 还没等华中崇来得及说什么,于宏鑫已经在一旁嚷道:“这杯酒华书记必须喝,这可是小张的一片心意,我相信华书记不会不给小张这个面子的。” 闫丙章和汪思继也都在一旁起哄道:“是啊,自古美女配帅哥,张小姐是这个桌子上最美丽的美人,而华书记是当之无愧的帅哥,就让我们的超级无敌大帅哥和美女干上一杯吧。” 华中崇推辞不掉,只好和张小兰碰了一杯,再说,面对如此天之尤物,又有几人能把持住自己。 就这样,酒宴以张小兰的介入进入了高潮,大家推杯换盏,各找对象,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目标对准了华中崇,不断的劝华中崇酒,目的就是让华中崇多喝,让华中崇尽兴。 好在华中崇久经酒场,才硬撑着没被灌醉。 酒至酣处,于宏鑫从身上取出一串钥匙,递给身边的一个服务员,道:“小胡,去我办公室里,把酒柜中的那瓶皇家礼炮50年拿来。” 皇家礼炮50年是“芝华士兄弟”酒厂为纪念庆祝英国女王即位50周年的重大时刻而推出的早已酝酿50年之久的珍藏纪念酒,堪称世界上最完美、最珍贵的苏格兰调和威士忌,而且在皇家礼炮50年上市之后,酒厂一度表示今后至少8年内都不可能再推出超过50年的调和威士忌。 为了打造出这种酒的“尊荣极致”,“芝华士兄弟”酒厂在包装上也是尽显其高贵,其瓶身由“Wade”以纯手工打造,深蓝色瓶身外饰以999纯银及4K金纹章,连瓶塞都是金银镶嵌,包括瓶身设计与包装在内的各个方面都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非凡气势。 其口感更是非同一般,品在口中,犹如“香水”,有核果味、花香和烟熏味均匀结合的迷人香气,入喉带有深沉、甘美、醇郁、令人迷醉的欢愉享受。 “皇家礼炮50年”之所以能既尽显皇家气派,又弥足珍贵,是因为每一款威士忌都酝酿了50年以上,全世界仅有55瓶,而且其价格非常昂贵,全球定价8000美元,而在中国境内则是人民币68,888元作限量销售。 作为官场中人,对于皇家礼炮50年,华中崇早有耳闻,但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用说品尝过了。 所以,听于宏鑫让服务员去取皇家礼炮50年,华中崇有点半信半疑,怎么都不想于宏鑫手中有皇家礼炮50年,心里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哪来的皇家礼炮50年。 不光华中崇,汪思继和闫丙章都不屑一顾,认为于宏鑫在吹牛。 华中崇和汪思继等人心里虽然都这么想,但谁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华中崇道:“皇家礼炮50年可不是一般的珍贵,据说全世界仅有55瓶,我国只是在皇家礼炮50年上市之初进口了三十八瓶,而且听说都被港澳台那些大老板买去珍藏起来了,于老弟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于宏鑫不无炫耀地说:“这酒是我英国的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一直珍藏着没舍得喝。” 华中崇道:“既然如此名贵,我可受用不起,于老弟还是继续珍藏起来吧。” 于宏鑫不无谄媚地说:“不就一瓶酒吗,没什么的,俗话说,宝剑要赠给英雄,红粉要送给佳人,华书记、汪厂长、闫老板和朱秘书都是我于某人的挚友,我怎能连一瓶酒都舍不得呢?小胡,去,把酒拿来,另外,把那包科伊巴雪茄一起拿过来。” 听于宏鑫让服务员把科伊巴雪茄一起拿过来,华中崇和汪思继等人又是一阵大跌眼镜。 科伊巴雪茄是西班牙与法国合资经营的烟草制造商阿塔迪斯烟草公司为庆祝科伊巴这个古巴雪茄品牌创立40周年而推出的世界上最昂贵的雪茄,它是科伊巴牌雪茄的有限版本,每支这样的雪茄售价为75欧元,折合美元40美元,折合人民币60元。 因此说,皇家礼炮和科伊巴雪茄都是世界上的顶级奢侈消费品,华中崇尽避也够挥霍的,却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类珍品,而今天,于宏鑫不仅让服务员拿出皇家礼炮50年这种世界上顶级的酒品让他品尝,而且还拿出了世界上最昂贵的雪茄让他受用,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因此,连声道:“于老弟如此盛情,我可受用不起。” 于宏鑫一脸严肃地问华中崇:“华书记认不认我这个兄弟?” “认,当然认了,能有于老弟这样的弟弟,是我华中崇的荣幸。” 于宏鑫接过华中崇的话道:“既然华书记把我当成兄弟了,那就不要客气。” 华中崇笑着说:“既然于老弟如此豪爽,我再却之不受,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此也先谢过,谢谢于老弟如此厚爱和看得起老兄我。” 于宏鑫道:“华书记千万别这样说,说实话,你能叫我一声弟弟,是你看得起我。” 华中崇笑道:“好好好,我们不聊那些,只聊感情。” 于宏鑫道:“是啊,从现在开始,只聊感情和喝酒,等一会酒上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话间,那个叫小胡的服务员已经把那瓶被誉为“世界上最完美、最珍贵的苏格兰调和威士忌”的皇家礼炮50年和世界上最昂贵的雪茄科伊巴雪茄取了过来。 于宏鑫接过小胡递过来的科伊巴,从中抽出来一支,态度谦恭地递给华中崇。 华中崇接过雪茄后,于宏鑫像变魔术一样从身上掏出一盒特制的专门用来点雪茄的长杆火柴,擦着火,帮华中崇点上。 于宏鑫一边帮华中崇点火一边卖弄道:“各位领导可能不知,点雪茄和点烟不一样,点烟谁都会,既可以用打火机,又可以用火柴,还可以用炉火点,而点雪茄就不那么简单了,点雪茄的时候一定要用火柴点,而且点着火柴后最好先等上几秒钟,等硫磺完全消散后,再将雪茄烟身在火焰上不停且有规律的转动略烤,再均匀地点燃雪茄头,切忌,火头不能直接接触雪茄。” “为什么?”汪思继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 “雪茄是烟叶加上手工的杰作,点燃它会散发天然的烟叶香气,气味非常纯正,不宜与其他气味混为一体。因此,那些影响雪茄芳香的燃料不宜使用,比如一般装汽油的打火机,有化学的味道,点燃时会影响雪茄的芳香。除了有化学的味道的打火机不宜使用,上蜡的火柴也不宜使用,要用就用这种专门用来点雪茄的特制火柴。”(未完待续) 第498章 喝交杯酒 就在于宏鑫与汪思继交谈的功夫,华中崇已经大口地抽了一口,由于不得法,一股浓烈的烟草气息呛得他连声咳嗽起来。 于宏鑫急忙道:“抽雪茄和抽烟也不一样。” 闫丙章道:“不知抽雪茄和抽烟又有什么区别。” 于宏鑫道:“区别大着呢,抽烟一般都抽到肺部,然后通过呼吸道从鼻孔喷出,而抽雪茄是种享受,不能狂抽,避免雪茄烧的太快或太热。正确的抽法是有规律的每次一小口的抽,慢慢享受,慢慢品味,不要将雪茄变成一团火球,记住,一定要保持雪茄稳定火候,只有这样才能尽情发挥其芳香。” 按照于宏鑫的提示,华中崇抽了一小口,的确是一缕芳香慢慢传开,充斥他的心田,他惬意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啧啧称赞道:“就象喝咖啡一样,抽到嘴里的时候是苦的,但马上就变得香味饶舌,先苦后甜,让人回味无穷,让人享受到醇厚丰满的香气、香甜可口的味道。” 于宏鑫接过华中崇的话道:“西班牙著名诗人何塞伊埃罗写了一首诗叫《雪茄和美酒》,说美酒和雪茄是一对恋人,所以,抽雪茄的时候不能没有美酒,,当然了,喝美酒的时候也不能没有雪茄,所以,我让小胡把那瓶已经珍藏了五年的皇家礼炮五十年拿来了,现在喝酒,小胡,帮华书记和汪厂长等各位领导和丙章老弟把酒都倒上,对,就倒皇家礼炮50年。” 聪颖机智的小胡没等于宏鑫再次吩咐,马上启开了瓶盖子,一股清冽的酒香气息从瓶子中溢出,很快弥漫了整件房屋。 华中崇抽了抽鼻子,连声说“好酒、好酒……” 汪思继、闫丙章和朱琳等人也都随声附和道:“是啊,好酒,不用尝就知道是好酒。” 于宏鑫不无得意地说:“喝到嘴里那才叫享受,小胡,给各位领导倒上。” 小胡先走到坐在主宾位置的华中崇的身边,给华中崇倒了一杯,然后依次走到身边的汪思继和闫丙章等人,给每人都倒了一杯皇家礼炮50年。 等服务员给所有人都倒完酒之后,于宏鑫端起酒杯,一脸恭维地望着华中崇,不无得意的问:“华书记,这酒怎样?” 华中崇端起酒杯,放到鼻息前,抽了抽鼻子,惬意地闭上眼睛,由衷地感叹道:“酒香清冽,酒味纯正,真品,绝对真品,今天能在于老弟这品尝到真正的皇家礼炮50年,我是开了眼界了,甚感荣幸。” 于宏鑫放下手中杯子,道:“能请到华书记您和汪厂长、闫老板以及朱秘书等贵宾才是我的荣幸。” 华中崇“呵呵”笑了两声,道:“大家都是朋友,客套的话,恭维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于宏鑫道:“是啊,我们是朋友,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了这杯。” 华中崇端起杯子,轻轻小酌一口,吧嗒一下嘴巴,赞不绝口:“入喉带有深沉、甘美、醇郁、令人迷醉的欢愉享受,好酒,好酒!” 汪思继、闫丙章和朱琳也都随声附和道:“华书记说的不错,好酒,的确是香飘满屋,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好酒……” 于宏鑫不无炫耀地说:“当今世界上能够和皇家礼炮50年媲美的恐怕只有轩尼诗理察干邑了。” 闫丙章竟然附庸风雅地说道:“是啊,轩尼诗李察干邑象征着过去的丰盈与美好的未来的永恒联系,是对前人的崇高致敬,也是我们后人的灵感源泉。” 华中崇端起酒杯冲众人道:“我们既要感谢芝华士兄弟,又要感谢颜费尔沃,是他们给人类酿制了如此珍贵的精神食粮。” 对于华中崇的提议,众人都举起杯子响应云集,纷纷干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于宏鑫拿起桌上的雪茄,抽出几支分发给众人,并顺手拿起打火机点着火,帮华中崇点上,然后才替自己点上,几个人从美酒到雪茄,都侃侃而谈,俨然是个行家里手。 说话间,服务员又给每个人都倒满了酒。 见服务员给众人都满上酒之后,张小兰再次打破众人的议论,端起了杯子,冲华中崇款款一笑,极尽风情地说:“华书记,小女子想单独敬您一杯酒,不知道华书记给不给小女子这个面子?” 华中崇笑了笑,道:“张小姐娇艳可人,这个面子我一定要给,不过,张小姐既然要和我喝酒,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你说,我们为什么喝酒?” 张小兰妩媚一笑,万种风情地说:“就为刚才我们跳舞配合默契喝酒,俗话说,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刚才长舞一曲也是缘分,也算是为了我们的缘分喝杯酒吧。” 于宏鑫就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既然是为了缘分,这杯酒华书记必须喝。” 汪思继和闫丙章等人在一旁起哄道:“既然张小姐说是缘分酒,那就必须拿出诚意来。” 张小兰道:“你们说,我该怎么个诚意法?”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就与华书记喝交杯酒吧。”闫丙章一脸坏笑地提议道。 闫丙章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汪思继和朱琳的拥护,两个人都说道:“是啊,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就和华书记喝杯酒杯酒吧。” 华中崇听后是新湖怒放,但依然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地批评闫丙章等人:“胡闹,你们怎能和张小姐开这种玩笑?” 再看张小兰眼不红心不跳,闪着狡黠的眼睛不无挑衅地扫了华中崇一眼,道:“我倒是敢,就是不知道华书记敢不敢。” 华中崇一时兴起,道:“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张小姐激将道:“既然华书记也敢,那我们就走上一个。” 张小兰边说边端着酒杯伸出右手,挎住华中崇的胳臂,和华中崇喝了一杯交杯酒。 见张小兰真的和华中崇喝了一杯交杯酒,闫丙章和汪思继等人鼓起掌来。 在掌声中,再次掀起了一轮小斑潮,大家推杯换盏,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酒,一瓶皇家礼炮50年很快就被消灭的底朝天。 见大家还没有尽兴,于宏鑫冲服务员道:“小胡,去我办公室把那瓶XO拿来。” 华中崇打着酒嗝制止道:“不了,于老弟,那瓶XO还是留到下一次再喝吧。” 于宏鑫一副不尽兴的样子,道:“人生在世须尽欢,喝酒一定要尽兴,我们再来一瓶,小胡,听我的,把那瓶XO拿来。” 华中崇道:“俗话说,酒尽话不尽,今晚就到此为止,改天再聚。” 这时,一直没怎么表现的张小兰开口道:“于总,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带华书记、汪厂长、闫老板和朱秘书去泡泡桑拿,放松一下吧。” 一听说桑拿,其他几个人就心动了,都提出来去泡桑拿放松放松。 于宏鑫道:“既然大家都想去泡桑拿放松一下,那好,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去泡桑拿。” 华中崇却推辞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喝酒的时候太高兴,喝高了,现在感到头重的很,所以,你们进去泡吧,我就不进去了。” 于宏鑫道:“头重的话,正好桑拿一下,保证你清清醒醒出来。” 汪思继几人也都极力相劝,说泡泡桑拿没什么的。 张小兰也在一旁再三相邀。 于宏鑫更是拉着华中崇不放,说:“洗个澡怕啥,都什么年代了,华书记您还这么保守。” 这时候,华中崇已经把于宏鑫当成自己人了,所以,也就没怎么推辞,答应了于宏鑫,同意和大家一起去泡桑拿。 见华中崇答应下来,张小兰道:“泡桑拿是你们大老爷们做的事,小女子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你们自己上去吧,我已经让人帮你们安排好了。”说完,不经意的望了眼于宏鑫,转身走出了包间。 张小兰走后,于宏鑫引领着华中崇、汪思继、闫丙章和朱琳走出了包间,来到了六楼桑拿中心。 在他们来之前,张小兰已经做了安排,给他们安排的是贵宾室。 华中崇的单间在整个桑拿中心的最里头,也是最僻静的一个包间。 走进房间后,华中崇的目光下意识的环视了桑拿间一圈。 在那一瞥之间,华中崇发现桑拿间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休息室,有沙发,有电视,还有一个宽大的双人床。正对着双人床的墙壁上也是挂着当代著名画家催大囿的美女出浴图,这点似乎和其他桑拿房没有什么两样。洗浴中心的老板们都抓住了顾客的这种心理,所以桑拿房间里基本上都会挂上裸露的美女图。他们的企图不难揣测。 在这样的环境中,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华中崇的生理上反应非常强烈,突然有一种想发泄的欲望。他摇摇头,走进了里间。 里间是洗浴间,里边有淋浴,有澡池,有桑拿室。 看完洗浴间后,他又从里间走了出来,来到休息室,开始脱衣服。 华中崇刚刚褪去外套,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未完待续) 第499章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受到如此礼遇的不仅华中崇一个人,在其他房间里的汪思继、朱琳和闫丙章等人都受到了与华中崇一样的礼遇。 女孩一走进闫丙章的房间,闫丙章就搂着女孩子滚倒在床上。 闫丙章搂着女孩子刚倒下,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身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而且响个不停。 此时,闫丙章的兴致全在身下的女孩子身上,根本没有心情去管电话,他趴在女孩子的身上继续忙活着,手嘴并用,在女孩子身上尽情掠夺着…… 让他扫兴的是,打电话的人好像故意与他作对一样,急促的铃声一遍一遍地响个不停,大有不打扰他好事不罢休的架势。 为此,他恼羞成怒怒,骂了句“他妈的”,悻悻地从女孩身上爬起来,极不情愿地走向外间,准备去接电话。 谁知,他刚爬起来,身上的那个女孩子却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嗲声嗲气道:“老公干嘛?” 闫丙章在女孩的Ru房上摸了一把,道:“接电话!” “快去快回,老婆我等不及了?” “放心,老公接完电话就回来。” 女孩这才让闫丙章去接电话。 闫丙章走到外间,从衣服架上拿起外套,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不满地问道:“谁啊?” 话筒那边传来一阵慌乱而急促的声音:“闫老板,我是狗子。” “你他妈的死娘了,一个劲给老子打电话,坏老子的兴致。”狗子原名苟富贵,是陵山山庄的一名打手,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是狗子,闫丙章开始破口大骂。 苟富贵虽然挨了骂,但不敢反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老板,出事了,出大事了……” 闫丙章不屑道:“你他妈的抓紧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刚才……刚才……刚才来了一伙警察,说有人检举我们山庄从事非法活动,对我们山庄进行了检查,抓走了二十多名客人,四十多名小姐,就连虎哥、花姐、闫丙虎和秃子他们也都被抓走了……,老板您说……我……我们该怎么办……”苟富贵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答道。 竟然有人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这也太瞧不起他颜大老板了,这让闫丙章义愤填膺,莫名的怒火像浇油的火苗一样越来越旺,他对着话筒歇斯底里地吼道:“他妈的谁这么大胆,敢跑我的山庄撒野,和我闫某人过意不去?他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想活了……” “县……县刑警……刑警大队来的人……” 闫丙章本来以为是派出所的民警,所以,他有恃无恐,但当他得知是县刑警大队对他山庄采取的行动并抓走客人和小姐以及闫丙虎等人后,他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跌进了冰窖中,从头冷到了脚后跟,大脑懵的一声,自言自语道:“什么……你说什么……县……县刑警……刑警大队的人……查的我们山庄?” 苟富贵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因此,他又重复了一遍:“是的,是县刑警大队的人来我们山庄抓走客人和小姐以及虎哥、花姐、闫丙虎和秃子他们的。” 这下,闫丙章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心情了,抓起床上的衣服就想往外边走。 刚才那个女孩已经从桑拿间走了出来,见闫丙章有离开的意思,女孩子一下子扑到闫丙章身边,从后边抱住闫丙章,嗲声道:“老公怎么了?是不是对老婆我不满意啊?” 闫丙章断然推开了缠在他身上的女孩子,人也跟着走出了贵宾室。 少女措不及防,一下子跌落在地板上,爬起来后对着闫丙章的后背破口大骂。 现在,闫丙章什么都不顾及,他必须立马见到华中崇,和华中崇一起商量保命的对策。 三十分钟后,闫丙章领着华中崇、汪思继和朱琳来到了他在榆阳的秘密住处--棕榈湾世纪花园十八栋楼六单元三零二房间。 华中崇,汪思继,闫丙章和朱琳四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后,闫丙章让一直居住在此的小情人姜露给华中崇、汪思继和朱琳他们每人泡了一杯上等铁观音,然后道:“你去卧室看电视去,我和华书记有要事相商。” 姜露扫了众人一眼,扭动着杨柳腰走进了卧室。 姜露退出去之后,汪思继呷了口茶,惶恐不安地问闫丙章:“你说的的真的?山庄真的给警察端了?” “这还有假?”闫丙章停顿了一下,继续骂道:“接到狗子电话后,我立马给朋友打电话进行了核实,听说山庄现在已经被查封,里里外外他妈的全都是警察,虎子、秃子、山鹰、小花和小眉都落入了警察的手中,现在什么情况,谁他妈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谁干的?”朱琳突然问道。 按说这种场合,朱琳没有任何发言权,但是,山庄的黑幕一旦被揭开,他也脱不了干系,不仅朱琳,华中崇和汪思继也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听说山庄被警察给端了,朱琳心里和闫丙章一样变得焦灼不安起来,心就像被放在烈火上烧灼一样,心急如焚。 “我想应该是周成林派人干的,周成林他妈的真不是人。”闫丙章咬牙切齿地说。 “你没给高俊秀打电话问一下吗?”汪思继问道。 高俊秀是河阳县公安局副局长,曾经在浏阳河乡派出所做过所长,就是在浏阳河乡派出所做所长那阵子和闫丙章打成一团结成了拜把子兄弟,也是在浏阳河乡派出所做所长那阵子,在闫丙章搭桥牵线下认识了时任县委组织部部长的华中崇并得到华中崇的垂青,提拔调到公安局做刑侦科科长并一路顺风做了县公安局副局长,鉴于如此,高俊秀对闫丙章感激不已,有求必应,成了闫丙章在县公安局的一枚棋子,就是因为有高俊秀这颗棋子给闫丙章通风报信,很多时候闫丙章才得以逢凶化吉,顺利脱险。 “我已经给高俊秀打了电话,问高俊秀是谁干的,高俊秀说他也不知道。”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周成林让人这么干的,要真是周成林让人做的,这事就棘手了……”汪思继不无担忧地说。 华中崇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吐了一个烟圈:“周成林他妈的真狠,他是想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我们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华书记您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眼下,闫丙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华中崇身上,也只有华中崇才能让他逢凶化吉,顺利脱离险境,也只有华中崇才能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以前,他还可以求救于穆有仁和成瑾天,现在,穆有仁已经成为阶下囚,而且就在前一阵子,成瑾天也因为卷入穆有仁案子中被中纪委立案调查,现在正在双规中。 事实上,华中崇比闫丙章还急,他比谁都清楚,他和闫丙章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死了一个,另外一个也别想活,还有,陵山山庄的黑幕一旦被揭开,他在山庄里种种的丑闻和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将公诸于众,那样的话,他政治前程就会跟着彻底葬送,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堡垒和文家军团也会跟着砰然倒塌。 当初穆有仁和成瑾天没出事的时候,有穆有仁和成瑾天在市里和省里为他撑腰,替他顶着,周成林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奈何不了他,但现在穆有仁和成瑾天都已经自身难保,他再也没有可以依赖的大树。 他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担忧、害怕和恐惧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紧紧地网在了网中央。 但是,让他就这样束手就擒成为周成林的手下败将,失去所有的一切,他实在不甘,他准备放手做最后一搏,哪怕是碰的头破血流也要做最后一搏。 穆有仁和成瑾天虽然倒了,但是他还有乔小艺。 眼下,也只有乔小艺才能解救他与他的军团于水火之中。 乔小艺是前任省委书记、现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的公子,在华东省和榆阳市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况且华东省大大小小的领导几乎没有不受过乔柏年的恩泽的,所以,有乔小艺出面,在榆阳市没有摆不平的人,因此,只要乔小艺肯出面肯替他们出头,一切都会大小化小,小事化了,他周成林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前省委书记、现任国家X部部长的公子分庭对抗,就连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都不敢。 想到这里,华中崇扫了众人一眼,道:“丙章,立马去省城一趟。” “这时候去省城做什么?”众人都说大惑不解。 华中崇咳嗽了一声,道:“去省城找乔少,眼下,只要乔少能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闫丙章来说,眼下的确也只有乔小艺这一条路可走。 得到华中崇的授意后,闫丙章决定马上赶赴省城。 坐在去省城的车上,闫丙章掏出手机开始给乔小艺打电话,约定见面的地点和时间。(未完待续) 第500章 亚细亚娱乐城 省城万家花园的一处高档别墅里,乔小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正在与身体上的女人打情骂俏。 女人是个刚从戏剧学院毕业的青年演员,因为想做他投资的影视剧《嫁入豪门》的女一号找到了他。 看着女人百媚丛生的样子,乔小艺觉得很是有趣。 “乔总,在想什么呢?”女人拿过乔小艺手中的酒杯,慢慢倾斜了杯子,伸出诱人的香舌,挑动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 乔小艺看了,不禁有些兴奋。 他狠狠地拍了女人的丰臀一记:“你这妖精就是鬼花样多。” 女人不依地在乔小艺身上摩擦着,同时娇笑道:“这还不是为了让乔总你开心。乔总你好没良心。” 乔小艺嘿嘿笑了笑,在女人的细腰上捏了一把:“说吧,要乔总怎么奖励你,你个小妖精。” 女人的臀部迅速地摩擦着乔小艺的胯下,嗲着声音道:“我想在《嫁入豪门》这部影片中做女一号,希望乔总能成全我。” 乔小艺抬起身子,往女人私秘处狠狠地顶了两下。 “怎么样吗?乔总。” “好,好,我让你做《嫁入豪门》的女一号。”乔小艺双手够上了女人胸前的丰满:“不过嘛,现在你要让乔总我看看你有没有做《嫁入豪门》女一号的潜质。”乔小艺接过女人手中的杯子,放到了一旁,然后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到了胯下。 “人家一定会让乔总满意的拉……” 正在乔小艺兴致勃勃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乔小艺臭骂了一句,接起电话:“喂,找谁?” “是我。”电话里传来了闫丙章的声音。 “哦。是闫兄啊,好久不见,不知道闫兄现在怎么想起了兄弟我。”乔小艺翻了一个身,朝着身旁的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女人离开。 女人刚刚被挑起了兴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乔小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乔少身边有人?”闫丙章在电话中警惕地问道。 “哦。是一个妞,我已经叫她离开了。”乔小艺再次冲女人挥了挥手。 女人扭动着丰满的屁股一步三摇,极不不情愿地离开了房间。 “闫兄,没事了。您有什么吩咐,尽避说。” “我正在往省城赶,有点事想麻烦乔少您。” “你我都是弟兄,千万不要说麻烦,有什么事尽避吩咐,只要我乔某人能帮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对了,你什么时候到,晚上我给您接风洗尘,再好好乐上一乐。”听闫丙章说有事找自己,乔小艺预感一定会有一笔不少的财富进账,因此,他兴奋不已,对闫丙章的语气也就变得客气起来。 “让乔少给我接风,那怎么行,晚上还是我安排吧,乔少您说,去哪里?” 乔小艺没再客气,道:“那好,晚上六点我在亚细亚娱乐城等你。” 亚细亚娱乐城位于省城通达路,是省城最大的一家量贩式KTV营业场所。 挂了电话后,乔小艺重新把女人叫进了屋来。 女人的脸上还挂着一丝不高兴。 “哟。怎么了,谁欺负你拉,小妖精,看这张小嘴撅的。”乔小艺抚摩着女人光滑的脸庞。 “还不都是你,对人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女人轻轻地在乔小艺身上咬了一口。 “好了,小妖精,别再生气了。不然乔总可要不高兴了。” 女人觉得拿捏得也到位了,便展开了笑颜。“乔总,刚刚打电话来的那人是谁啊?” “怎么对他感兴趣?” “是谁人家还不知道呢,又怎么会有兴趣呢。” “呵呵,告诉你,你也不认识,反正是我的一个朋友。”乔小艺边说边把女人重新压到了身下…… 亚细亚娱乐城是省城最大的一家娱乐中心,是一家集客房,健身,餐饮,KTV,桑拿为一体的高档型商务娱乐休闲场所,坐落在省城最繁华地段的金城广场正对过,北临省中心路及大型购物中心,南临农业展览馆,东临帝豪大酒店,向西毗邻风景秀丽的凌波湖,是省城高消费的金三角地区,堪比北京的天上人间和蓝色悦人娱乐城。 亚细亚娱乐城服务设施豪华,消费昂贵,实行的现金结算和持卡消费,一晚上下来,哪个顾客都要花去万儿八千,这还不算茶水、水果、饮料、咖啡以及给小姐的消费。 亚细亚娱乐城的消费虽然非常昂贵,但是还是吸引了无数慕名而来的顾客和回头客,生意异常兴隆火爆。 亚细亚娱乐城之所以如此兴隆和火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来这里消费安全,不用担心警察,最为重要一点是这里云集了数以百计美若天仙的绝色美女。 亚细亚娱乐城在招聘女服务生的时候对仪表的标准要求非常严格,所有女性服务员身高必须在一百六十五厘米至一百七十五厘米之间,年龄在二十八周岁以下十八周岁以上(领班部门经理除外),不仅对容貌、身高、体重有严格的限定,对三围也都要进行测量。并且所有人员都必须熟练掌握普通话和英语,学历还必须为大专学历以上(公司每年都会到各大高校招员工),上岗前还必须接受正规培训,0天内掌握必须的服务知识包括简单日语,韩语等以及各种菜单的价格酒水名称等。 工作在会议室和KTV包间的小姐,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当然,在亚细亚娱乐城工作,工资也明显高于其他娱乐场所,很多服务员日薪都能达到500元以上,甚至有的服务生日薪可达人民币000元以上或者更高。 据说,来这里工作的服务员都是省城各大院校的在校大学生,而且不乏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这些名牌大学的女大学生,绰号省城第一学妹的Rose就是省城舞蹈学院在校大学生。 晚上六点,闫丙章准时赴约,来到亚细亚娱乐城对过金城广场。 闫丙章到金城广场时间不大,乔小艺就开着一辆崭新的奔驰6000赶了过来。 见乔小艺的车停下来之后,闫丙章急忙迎上前去,极其谦恭极其虔诚地问候道:“乔少好。” “闫兄好。” “三月不见乔少,乔少比以前更潇洒了。” “闫兄也比以前更有风度了。” 简单寒暄两句,闫丙章就坐进了乔小艺的车中,来到了传说中的亚细亚娱乐城。 亚细亚娱乐城门前的停车坪上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华轿车,一列列排的非常整齐,就像正在等待首长检阅的仪仗队一样。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乔小艺把车停在了停车坪中,走下车,和闫丙章并排走向娱乐城。 娱乐城的门口一字排开站了八名身着大红旗袍的绝色佳丽,可以说在挑选这八个美女的时候,挑选者一定下了一番功夫,因为这八个美女都身高几乎一样,都具有魔鬼般的身材,站在一起绝对看不出有毫厘之差,而且无论脸型还是器官的轮廓都像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看到如此场面,闫丙章不无感慨的说:“真是人间仙境。” 乔小艺笑了笑,道:“是啊,只有来到这里,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生,什么叫真正的享受。” 果然,走进娱乐城后闫丙章才真正领悟到什么是人生,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摇宾乐,歌星嘶哑的靡靡之音,视野中全是美女帅哥,俊男靓女,来来往往,全是忘乎所以,为所欲为,尽情宣泄的青年男女。 他们似乎都想通过疯狂的舞动、放纵的沉迷来平复压抑的生活给他们带来的烦躁以及那勾人犯罪的欲望,寻找到近乎麻痹的欢愉和欣慰。 闫丙章立刻受到了渲染,心中涌起无限的欲望,迫切地想融入人流中。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 一位身材修长、气质高雅、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孩子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亲切地问候乔小艺和闫丙章道,并伴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女孩子的声音非常甜美,闫丙章被女孩子的声音所吸引,不由得抬起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子,这一打量,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眼前的女孩子太漂亮了,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出落得亭亭玉立,尤其在紧身旗袍的包裹下,女孩子的身材苗条而不失丰满,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里面像包着一汪秋水,水灵灵雾蒙蒙的,满含深情。微笑时浅浅地露出两个酒窝,正是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和那一笑起来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吸引了闫丙章,一时之间竟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孩子的问候。 乔小艺扫了眼闫丙章,颇有风度地伸出两个指头,道:“两位。” “先生是刷卡还是现金。” 闫丙章这才想起此次来省城的目的,急忙走到吧台前掏钱买了一张贵宾卡,然后回到女孩身边把卡递到女孩的手中。 女孩接过闫丙章递过来的金卡,冲站在大门旁的两个女孩吩咐道:“Cilee、露露,带两位先生去六零六房间。”(未完待续) 第501章 钱色两把刀 Cilee和露露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孩子。 Cilee是典型的北方姑娘,一米七三的个头,长着一张耐看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滑嫩;双眉长而弯,很浓,这使她恰到好处地有了一点点年轻男子的英武之气。 露露身上洋溢着江南水乡姑娘的灵性,一米六五的个头,两只眼睛如同一对正在秋风中成熟的葡萄,闪着晶纯、俏皮的光;鼻子高耸、小巧而又立体感很强;红润丰满的嘴唇微张,唇边飘荡着非常富有女人味的笑容。 Cilee和露露走到乔小艺和闫丙章身边,立马都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轻启朱唇,用那种比百灵鸟还要动听的嗓音问候二人:“先生好,我叫Cilee,她叫露露,我们将竭诚为两位先生服务。” “谢谢。”乔小艺和闫丙章都尽量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风度。 “两位先生请跟我们来。” Cilee说完,走到乔小艺的身边,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挎住乔小艺的手臂。 露露则走到闫丙章的身边,挎住闫丙章的手臂,向电梯前走去。 和Cilee调笑几句后,乔小艺转脸冲闫丙章笑了笑,道:“怎么样闫兄,小弟带你来的这个地方还行吧。” “美女如云、佳丽万千,好地方,好地方。”望着身边娇艳可人的露露,闫丙章一扫来时的烦恼和忧虑,心情愉悦的答道。 “这里比你的那家陵山山庄如何?” “我的那家山庄不过是家荒村野店,怎能和省城的豪华宾馆相提并论。”闫丙章尚有自知之明,不无羡慕地说: 乔小艺道:“在我的印象中,你的山庄里山清水秀,环境优雅,是修心养性的好去处。” “既然乔少认为我那里是修心养性的好去处,以后可要经常光顾啊。” “只要闫兄欢迎,有时间一定去。” “乔少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六楼,在六零六包厢前停下了脚步。 亚细亚娱乐城的包厢分为小中大(总统包间)种,正常价格如下:小包厢800加15%服务费,中包厢4800加15%服务费,大包厢6800加15%服务费,另外还有提供业务招待的总统包间,价格在10000以上,六零六属于小包。 走到六零六房间门前,Cilee取出门卡,插进卡槽,打开六零六房间的房门,转过身子,巧笑倩兮,冲乔小艺和闫丙章道:“两位老板里边请。” 乔小艺先走了进去,闫丙章挽着露露的玉臂紧跟着乔小艺走进了房间。 走进房间,闫丙章不经意间扫视一圈,装饰风格以地中海式风格为主,无论是桌,椅,还是四周摆放着的物品的规制以及模式,都可以看出主人是动了一番心思的,不由点头赞叹道:“古色古香,确是不俗。” 闫丙章话音刚落,Cilee已经接过他的话,柔情一笑,轻声道:“两位先生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闫丙章一心的事要和乔小艺说,他怕Cilee和露露留下来不方便,于是接过Cilee的话道:“我和乔少有事相商,你们先出去一下。” Cilee很识趣,冲露露道:“既然两位老板有事相商,露露,我们先回避一下。” 露露也很识趣,亲了闫丙章一口,站了起来,道:“老公,我先出去一下。” 闫丙章摸了露露的屁股一下,道:“老婆先出去一下,回头老公再奖励你。” 露露娇笑道:“老公说话要算话啊,可不准再换其他小姐。” 乔小艺在Cilee的胸口摸了一下,道:“两位妹妹放心,大哥我今天玩定你们了。” 露露这才放心地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问乔小艺和闫丙章道:“两位大哥想喝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乔小艺问道。 “有XO、马爹利、轩尼诗、尊尼获加、芝华士、人头马、雷诺.比士奇和威来.百事吉,还有法国的酩悦香槟、泰廷爵、库克、凯歌和博林格,你们喝哪种?” 露露报的全是万元以上一瓶的名贵酒种。 “来瓶马爹利和博林格,外加一果盘。”闫丙章道,马爹利是他和乔小艺喝的,博林格准备给Cilee和露露的。 在这里,一瓶马爹利要价一万二,一瓶博林格要价八千,一盘果盘三百,总计人民币两万零三百元整,按照百分之十五提成,Cilee和露露可以拿三千零四十五元的提成,所以,Cilee和露露两人都是心花怒发,连声道:“两位先生稍等。” 十分钟后,一名侍女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放着他们要的马爹利和果盘。 侍女走到他们身边后,弯下身子,从盘子中拿起马爹利和果盘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再次谦恭地问道:“先生还需要什么服务。” 乔小艺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吧,这里现在不用你们伺候,等有吩咐的时候自会叫你们。” 侍女微微作了个礼,退了出去,脚步很轻,似乎不沾地似的,显然受过相当出色的训练。 当套间里只剩下乔小艺和闫丙章两个人后,闫丙章从随声的包里取出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递到乔小艺的手中,道:“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给乔少买什么礼物,这是我和华书记的一点小意思,请乔少笑纳。” 乔小艺假惺惺地推辞道:“你我兄弟一场,情同手足,怎能用钱来衡量。” 闫丙章知道乔小艺是假装纯洁,硬是把支票塞到了乔小艺的手中。 乔小艺也就没再推辞,接过支票顺手放进随身的钱包中,切入主题道:“我想闫兄此次来省城不会光想和我喝杯酒吃顿饭的吧,一定有事找我,既然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闫丙章态度极其谦恭地说:“是来向你求救的!” “向我求救?在河阳难道还有闫兄你摆不平的问题?” 闫丙章一脸沮丧,道:“这次太棘手。” “连老兄你都说棘手,到底是什么麻烦?说出来听听!”乔小艺来了兴致。 于是,闫丙章把山庄被警察端了,怀疑是周成林从中作祟的事情原原本本全告诉了乔小艺。 听闫丙章说完,乔小艺一脸不屑地说:“不就这点小事,放心,我一个电话就能帮你摆平。” 见乔小艺如此仗义,闫丙章感激不已,拿起马爹利,给乔小艺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冲乔小艺道:“乔少,您的恩情,闫丙章我没齿难忘。” 闫丙章去省城搬救兵,华中崇也没闲着。 说实话,开始听说陵山山庄被端的时候,华中崇的心里倒也不是非常的恐慌,虽然他经常出入于山庄中,但每次去山庄的时候,行事都非常的谨慎,做事非常小心,出格的事从来都没做过,所以,他感觉山庄的秘密纵使被公诸于众,对他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再说了,这种事很容易搞,必要时只要把水搅浑,谁也别想从中查出个丁丁卯卯,如今查个芝麻大的案子,没有个三个月五个月,绝对查不出来个什么结论。 纵使结论出来了,往往还需要主要领导拍板定案,这样一来,时日就会来的更长,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就可以做好充分的准备,该毁灭的证据毁灭,该串供的串供,总之一句话,想出一切办法,使出一切手段把水搅浑,让公安机关无从下手。 话虽这样说,但是华中崇心中还是隐隐约约地有些担心,有些恐慌,担心闫丙章出事后扛不住把他咬出来,把他的事全给抖搂出来。 闫丙章是他的心腹手下,得力干警,和他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他的事,闫丙章知之甚多,甚至说,在闫丙章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鉴于如此,他最担心闫丙章出事后会出现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一并给供出来的情况。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必须阻止警察继续对山庄查下去,必须想办法把已经被警察拘捕的闫丙虎、秃子和山鹰等人都给弄出去,让警察不要再就着山庄的事纠缠下去,也让周成林无从下手,抓不到任何把柄。 周成林在他心目中就是一条疯狗,就喜欢咬人,而且见谁咬谁,一旦被认准了目标,谁要是敢挡他,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会同你拼死相搏。他不会容忍你挡道,也绝不会同你长期和平共处。这既是周成林的一贯作风,也一样是周成林不改的个性。 因此,华中崇越来越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性,已经严峻到不能再继续退让,继续躲避的地步了,纵使侥幸躲得了今日,但躲不了明天,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再这样继续下去,最后只能坐以待毙,死路一条。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有进,只有行动起来。 眼下,他就应该行动起来,而且必须立即行动,以进为退。 如果说,过去他要的是风平浪静,而如今,他必须掀起大浪!只有把水搅浑,只有掀起滔天大浪,他才能占据主动,翻江倒海,力挽狂澜。 目标一旦确立,就不能再延误时机。(未完待续) 第502章 背后攻击 闫丙章那边一走,他这边就掏出手机把所有情况向刘世昌做了汇报,在电话里开始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尽捡刘世昌的软肋刺,而且装出一副为闫丙章鸣不平的架势,一拨通刘世昌的电话后就用一种义愤填膺的语气开始替闫丙章喊冤: “刘书记,周成林也太没有组织纪律了,也太不把县委当回事看,也太不把您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了,查陵山山庄这么大的事,他总该跟你打声招呼吧,现在连招呼都没打,就让公安局把陵山山庄给端了,把人给逮了,他简直目无组织,目无领导,简直是是不把您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他现在还只是个代县长,头上的‘代’字还没去掉就如此张扬,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如果人代会过后顺利当选县长,去掉头上的‘代’,他岂不是要骑到你头上耀武扬威,所以,刘书记您必须出面管管了,问问他周成林到底想干什么?刘书记,我们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改革发展的大好局势绝对不能毁在了周成林的手中!” 刘世昌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也是为陵山山庄的事而窝的火。 陵山山庄那边一出事,郭开阳这边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刘世昌。 听郭开阳汇报完,得知县刑警大队一声不响地把闫丙章的陵山山庄给端了,而且还逮了不少人,刘世昌怒不可遏,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让郭开阳给关涛打电话。 给关涛的电话刚一接通,刘世昌就从郭开阳手中夺过电话,冲着话筒吼道:“关涛,是谁让刑警大队这么干的?” 从派人查封陵山山庄时起,关涛早就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所以,接到刘世昌的电话后,他很冷静,坦然相对,耐着性子解释道:“刘书记,我们是接到市民举报之后才对陵山山庄采取的行动。” “你们向县委汇报了吗?”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没来得及向县委,向您汇报。” “你们这是擅自行动,马上给我写一份检讨过来,还有,马上对陵山山庄予以解禁,把抓来的人也全部放了。” 关涛振振有辞道:“对不起刘书记,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绝对不能这样做,我们必须对人民负责,只有把事情落实清楚之后,我们才能放人。” 关涛字字珠玑,说的合情合理,让刘世昌不好再说下去,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在心里想,光凭一个关涛还没有这么大胆量,一定还有人在幕后支持关涛。这个人会是谁呢? 周成林,在河阳,除了他和周成林,没人会这样做,也没有人敢这样做,也没有人有这份能力和权力。 既然他没指示公安部门查封陵山山庄,那结果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周成林指示刑警大队这么干,而且周成林和闫丙章还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断定一切都是周成林操纵的。 但在没有明确之前,他也不便乱下结论,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 华中崇的话还是勾起了他的心病,他也感觉周成林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了,越来越不尊重他这个县委书记了,越来越找不准自己位置了,就拿陵山山庄这件事来说吧,事前没有任何人向他请示汇报,就把山庄给端了,把人给逮了。 听完华中崇的话后,刘世昌对着话筒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世昌才轻声道:“知道了……” “刘书记,闫老板可是我们河阳县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是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市县两级政协委员,现在刑警大队不分青红皂白毫无根据和证据闯进陵山山庄抓人,一旦传扬出去,市民会怎样看待我们。还有,闫老板要是去省市人大反映的话,我们又应该如何应对……”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叫人把周成林和关涛给叫过来,问谁让他们这么做的。”刘世昌的声音很轻,但却分明地透出一种让对方住嘴的威严。 见刘世昌的火气已经自己被激起来,华中崇适时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后,华中崇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心腹手下汪思继和朱琳,很随便地问道:“你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主意?” 汪思继狠狠地抽了口烟,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们来点狠的。” “来点狠的?怎么做?”华中崇对汪思继的话感起了兴趣,掐灭还剩下大半截的烟屁股,狠命地摁在烟灰缸里,抬起头逼视着汪思继。 汪思继咬牙切齿道:“既然他周成林不仁,就别怪我们也不义,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他周成林和尹佳卿那骚娘们在一起鬼混的照片,干脆,我们把那些照片全部给市纪委送过去,让市纪委来查他,这样,他就要应付市纪委的调查,也就没有精力再来搞我们了。” 朱琳在一旁补充道:“此外,我们可以再次把梁光栋和董教育的事给翻了出来,往他身上泼脏水。” “把梁光栋和董教育的事重新翻了出来往他身上泼脏水,怎么泼?”汪思继一头雾水。 “梁光栋和董教育都是周成林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现在他们都已经被反贪局查处成为腐败分子,我们为什么不拿这做文章,说周成林其实也是腐败分子呢?” “市纪委不是已经落实了吗?梁光栋和董教育的腐败都和他无关。” “我们可以搞个联合签名,只要能找到十多个人大代表联合签名,市纪委会重新重视起来的。” 朱琳的话提醒了华中崇,一个更阴险的计谋迅速在脑海中形成,马上把朱琳和汪思继叫到了脸前,趴在两个人的耳边咕哝了两句。 汪思继和朱琳的脸上都升起了残酷而阴冷的笑容…… 笑毕,汪思继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华书记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帮您办成。” 华中崇马上予以纠正道:“老汪,我再次明确一遍,这事不是给我一个人办的,是给我们所有人办的。这事办好了,谁他妈的都受益,万一要是办砸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汪思继再次表态道:“华书记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办,一定做到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其中的把柄。” 华中崇这才放心地让汪思继离开。 放下刘世昌的电话后,关涛感觉有必要给周成林打个电话,把刘世昌态度告诉周成林,让周成林心中有数。不过,他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十点多了,怕打扰了周成林的休息,就打消了给周成林打电话的想法,准备第二天到周成林的办公室当面汇报。 事实上,周成林还没有上床休息,正靠在床头看书。 从初中时起,周成林就养成了睡前看书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下午的时候,榆阳市城市环境建设检查团一行八人在市人大环境资源建设委员主任潘文的率领下莅临河阳检查环境资源建设工作。 潘文和周成林是省党校干部培训班的同学,而且当时住同一宿舍,所以,两个人关系特铁,现在潘文来了,他不能避而不见,因此,他让梅景阳帮他把下午的日程重新做了安排,腾出时间专门陪同潘文。 检查结束之后,他和钱明义一起在亚欧商务宾馆设宴招待了检查团的同志。 因为大家都是熟人,在酒桌上也就失去了拘谨和约束,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宴席从下午五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把潘文送走之后,周成林才回家。 周成林回到家中的时候,王静还没有睡,正坐在沙发上热播韩国剧《大长今》,一边看电视一边焦急地等周成林回来。 虽然周成林一直没有和她复婚的意思,但她依然一如既往地关心着周成林,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彼此之间的感情,呵护着这个家,希望通过真诚来打动周成林,让周成林能彻底原谅她,通过时间慢慢抹平岁月在他们之间留下的伤痕。 正在沉思间,院子里传来了喇叭声,王静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把周成林迎了进来,接过周成林递过来的外套,掸掉上面的灰尘,挂在衣服架上,一边把衣服挂在衣服架上一边关切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市人大环境资源城乡建设委员会一行来我县考察,我和明义在亚欧商务宾馆设宴招待了他们。” 闻到周成林一身酒气,王静不无关心地问:“又喝酒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没办法。” “以后少喝点,身体要紧。” 听到王静关切的话语,周成林心头一热,不无感激地望了眼王静,道:“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边说边走到沙发旁,坐在了沙发上。 王静知道周成林喝酒后有饮茶的习惯,而且喜欢喝浓茶,所以,没用周成林吩咐就走进厨房,帮周成林泡了一杯浓茶,端到周成林的身边,递给周成林,道:“先喝杯茶。” 周成林接过王静递过来的茶,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未完待续) 第503章 蹊跷的大火 周成林的心头再次一热,道:“现在我回来了,你回屋睡觉吧。” “我先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先洗澡,等你洗完澡后,我再去睡觉。” “时间不早了,今晚就不洗了。” “那我去给你端洗脚水。”王静一边说一边走进洗手间,时间不大,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周成林的脚前,道:“累了一天,泡泡脚,放松放松。”说完,蹲下身子,捧起周成林的脚,开始帮周成林脱掉鞋子和袜子。 就在王静帮他脱掉鞋子的一瞬间,周成林的心中涌起一缕愧疚之感,心道:当初王静是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但自从从监狱回来,她就一直任劳任怨地照顾着这个家,正是因为有王静的存在,朵朵才重新恢复了快乐,这个家也重新焕发出家的温馨。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说:“王静,谢谢你。” “谢谢”两字犹如和煦的春风掠过王静的心田。 帮周成林洗完脚,把洗脚水端回洗手间倒掉重新回到客厅,王静再次开口道:“周成林,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周成林嗯了声,走进了卧室。 换上睡衣,靠在床头,周成林随手拿起当代著名城市经济建设规划师孔召文的《中小城市经济发展方略》翻了起来。 以前看书的时候,他很快就能进入角色,展开求知的翅膀,在辽阔无边的知识的海洋中翱翔,但今天晚上,他却很难静下心来去看书,脑子里总想着陵山山庄的案子。 想到陵山山庄的案子后,周成林莫名地不安起来。 按说,县刑警大队突袭了陵山山庄并成功抓捕闫丙章的心腹手下闫丙虎、秃子和山鹰等人,而且通过突击审讯已经掌握了闫丙章不少的犯罪证据,周成林应该高兴并举杯庆祝才对,但是,周成林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他的心情却异常的压抑和沉重,他的心头一直笼罩着一层阴霾,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虽然公安机关已经掌握闫丙章犯罪的第一手材料,闫丙章的能量太大了,无论是地方还是省市县,他都有人,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就拿上次来说吧,可谓铁证如山,满打满算能把闫丙章绳之以法,送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公安局准备全面收网的时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省委副书记成瑾天亲自到河阳为闫丙章保驾护航。 正是因为成瑾天出面干预,充当闫丙章的保护伞,河阳警方才不得不束手,终止了对闫丙章继续调查,闫丙章才得以继续逍遥法外。 从那以后,闫丙章开始蔑视法律,更加不把他这个代县长放在眼里。 虽然成瑾天受穆有仁案子牵连现在已经被中纪委联合调查组双规,是不是还有张森林、刘森林、王森林、孔森林继续替闫丙章撑腰呢? 这些,他不得而知,防不胜防。 如果真的还有张森林、刘森林、王森林、孔森林继续帮闫丙章出面斡旋,充当闫丙章的保护伞对河阳县县委县政府和河阳县公安局施压,他又将如何面对?关涛又将如何面对?孙发田又将如何面对?纵使他能顶得住压力,关涛和孙发田又能顶得住呢? 他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恐慌,不经意间摸出了手机,准备给孙发田和关涛打电话。 就在周成林掏出电话准备给关涛打电话的时候,床头再次传来了王静关切的呓语声:“周成林,都十二点,睡吧,你明天还有上班。” 周成林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夜,孙发田和关涛他们应该都已经睡了,于是,他放下手机,熄灭床头打,躺下身子。 第二天,周成林回到办公室后,刚拿起文件,还没得加翻阅,梅景阳就推门走了进来,告诉他:“周县长,关局和孙局要见您,正在门外等着,您现在有时间吗?” 听说关涛和孙发田正在门外等着,周成林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冲梅景阳道:“让关局和孙局进来。” 梅景阳嗯了声,走了出去,时间不大,关涛和孙发田推门走了进来。 见关涛和孙发田从门外走进来,周成林迎上前来,和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顺便问道:“你们有事吗?” “昨天晚上,刘书记给我打电话了。”关涛首先开口道。 “也给我打电话了。”孙发田接过关涛的话,惴惴不安道。 听说刘世昌给关涛和孙发田两个人都打了电话,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 说实话,他早就有预感,预感刘世昌知道灵山山中被查封后一定会非常生气,并且会出面干预,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再次把目光投向关涛和孙发田两个人,问道:“刘书记怎么说?” “刘书记非常不高兴,在电话里批评了我和我们公安局,说我们公安局目无县委,目无组织,不向县委汇报就擅自采取行动查封了灵山山庄。” 周成林道:“怎么能说目无县委,目无组织呢?现在讲究的是司法独立,再说了,你们也是接到群众举办后依法采取的行动,等一下,我去找刘书记,向他说明一切。” 听周成林说要去找刘世昌,关涛和孙发田都非常不安,推门都怕周成林与刘世昌言语不和引发争吵。 因此,他们急忙劝说周成林道:“周县长您千万不要这样说,保一方平安是我们公安局的责任,怎么能让周县长您来承担责任呢?作为人民公安,我们一定本着为人民负责的态度来办案,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预,另外也请周县长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方式方法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而且我们已经想好了应付刘书记的方案,我们决定临时不动闫丙章,继续从强迫少女卖淫案入手,只要这样,任何人都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望着两名忠实的部下,周成林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先不找刘书记,不过,办案过程中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及时和我通气,我就是去市里去省里,也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绝对不能让犯罪分子继续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周成林话音刚落,关涛身上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发出刺耳的铃声。 出于对周成林的尊重,关涛摁下了拒接键。 但是,尖锐的铃声马上就再度响起,而且一直响个不停,大有关涛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关涛不安地望了周成林一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周成林善解意义地笑了笑,道:“估计是大事或急事,接吧。” 关涛这才重新取出手机,摁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紧接着,他就大声叫了起来,心急火燎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桃园大夏起火?什么时候的事?刚刚,火灾严重吗?有人员伤亡吗?目前不清楚,你们是管干什么,马上组织人进行调度,有结果随时向我汇报,另外,马上成立救援小组,全力营救火海中的人民群众和大夏员工……消防队到了吗?既然消防队到了,让他们全力以赴,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扑灭大火,绝不能让大火继续蔓延……” 关涛的电话还没挂断,周成林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同样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听到电话铃声,梅景阳从外屋推门走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话筒,喂了声,道:“哪位?” 接下来,梅景阳的神情也是为之一变,变得异常严肃和恐慌,对着话筒连声道:“什么……桃园大夏起火?什么事时候?八点四十八分,我知道了……好……我现在就向周县长汇报……我和周县长十分钟后赶到……” 从梅景阳和关涛两人的语气和对话中,周成林立马意识到河阳县又出现了大乱子,而且是天大的大乱子。 果然,梅景阳和关涛放下电话立马向他汇报道:“周县长,不好了,今天早晨八点四十八分,桃园大夏因起火了,现在火势非常猛烈,而且大夏中还有不少的员工和群众。” 本来,周成林还有好多话要和关涛与孙发田两人说的,但听完关涛和梅景阳两人的汇报,得知桃园大夏失火后,周成林大脑“轰”的一声,马上意识到世态的严重性,他不得不终止与关涛和孙发田的谈话,冲关涛、孙发田和梅景阳三人道:“马上去桃园大夏。” 一边往外在一边继续吩咐梅景阳道:“安全生产是张县长分管的,马上给张县长打电话,让他立马赶到桃园大夏。” 梅景阳一脸无奈道:“办公室已经给张县长打电话了,但是电话关机,一直打不通。” 说话间,周成林他们已经来到楼上,赵刚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厅里,关涛的那辆警车和周成林的车并排停在那里,而且都已经启动,随时准备出发。 周成林、关涛、孙发田和梅景阳上车之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政府大院一路疾驰向位于桃园路和工业路交汇处的桃园大夏赶去……(未完待续) 第504章 冒险救火 周成林、关涛、孙发田和梅景阳赶到桃源大厦的时候,大火已经基本被扑灭,但整个大厦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大厦周围数百米的地方都漂浮着滚滚浓烟,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刺鼻的烧焦的气味,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几十多辆消防车还在不遗余力地向大厦喷洒着水雾。 大厦周围的几条交通要道全部戒严了,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三米一个两米一个组成了一道人墙,不让围观的群众靠近。 救火车、警车、救护车发出刺耳的警笛声和现场出事家属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在大厦周围还有来回奔波的医护人员和救援人员。 在孙发田和梅景阳的引领下,周成林和关涛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中,负责警戒的民警见周成林、关涛和孙发田出现在人群中,急忙迎上前把他们让进了警戒线。 正在指挥扑火的消防官兵支队长郑小文看见了周成林、关涛和孙发田后,急忙迎了过来,冲周成林等人敬了个军礼,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同几位领导打招呼道:“周县长好,关局好,孙局好。” 关涛扫了眼一身灰尘一脸倦容的郑小文,也举手敬了个礼,道:“火势怎样?” “大火已经基本扑灭。” “有没有人员伤亡?财产损失情况怎样?”周成林最关心的是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情况。 “具体数字还不清楚,但截至目前为止,大火已造成十三人死亡,二十六人重伤,轻伤人员的数字还没有明确。”郑小文断断续续地答道。 听说大火已经造成十三人死亡,二十六人重伤,周成林的大脑“嗡”的一声一阵轰鸣,再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 根据《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第三条第二款规定:造成10人以上0人以下死亡,或者50人以上100人以下重伤,或者5000万元以上1亿元以下直接经济损失的事故都为重大安全事故。 现在,桃源大厦大火已经造成十三人死亡,已经属于特大安全事故了,根据有关规定,发生特大安全事故后,当地政府分管领导和政府一把手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周成林最担心的不是头上的乌纱帽,而是眼下最紧急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在他的潜意识中,眼下最重的要是组织人员抢救还在火海中的群众,把伤亡降低到最低,所以,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冲关涛道:“关局,现在由你亲自担任抢救工作的总指挥,立刻组织人员进入大厦搜救受伤的群众,绝对不能再让群众死亡,一定要伤亡情况和财产损失情况降到最低。” 关涛接过周成林的话冲周成林敬了个礼,大声保证道:“请周县长放心,我现在就组织救援人员进大厦搜救活着的群众。”说完,转身冲身后的民警大吼道:“同志们,跟我一起冲进大厦救人。” 就在关涛带人冲进大厦的时候,周成林也跟着冲上前去。 见周成林不顾危险准备冲进大厦救人,梅景阳急忙冲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大声道:“周县长,您不能去啊,不能去。” 周成林甩开梅景阳的手,回头厉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去?” 梅景阳再次紧紧拉住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周县长,您是县长,您要是出事了,我无法向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和榆阳市委市政府交代。” 周成林再次甩开梅景阳,斩钉截铁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一兵,不需要你向任何人交代,放开我,救人要紧。”说完,不由分说再次甩开梅景阳,跟着救援队大踏步冲进了大厦。 梅景阳吓坏了,一边呼喊着“周县长”一边跟着冲进了大厦。 周成林冲进大厦后,沿着还没有被烧毁的楼梯来到了三楼。 虽然大火已经被破灭,但整个三楼到处弥漫着浓烟和刺鼻的味道,熏的周成林几乎睁不开眼睛。 由于浓烟熏燎,再加上连日操劳,周成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板上。 好在梅景阳就跟在他身后,见周成林被浓烟熏倒了,梅景阳心急如焚,一边大声叫喊着“周县长”一边冲上起来,抱起周成林往楼下冲去。 梅景阳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惊动了关涛,他一边跟上来一边问:“怎么了?小梅?” “周……周县长……晕……晕倒了……” 听说周成林晕倒了,关涛大脑“嗡”的一声,急忙冲上前来,和梅景阳一起护着周成林冲出大厦,冲出大厦后,冲着参与救援工作的县医院副院长张义康声嘶力竭地吼道:“周县长晕倒了,快救周县长……快……” 听说周成林被浓烟熏倒了,张义康不敢怠慢,急忙指挥人员把周成林抬到救护车上,并亲自为周成林检查。 周成林是由于被浓烟熏晕和过度操劳才累晕过去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医生给他打完一根强力针后就慢慢苏醒了过来。 醒过的周成林满脑子想的还是大火的事,有气无力地问道:“抢救工作怎么样了?” 一身灰尘的关涛从人群里钻出来,简明扼要地向周成林做了汇报,道:“周县长,请放心,所有受伤人员已经全部被抢救出来。” “送医院了吗?” “送了,全部送去医院了。” 周成林这才把悬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咳嗽了两声,坐了起来,接过梅景阳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缓了口气,继续问道:“起火原因查明了吗?” “刑侦人员正在勘察,还没有定论。” “这是我县有史以来最大的安全事故,你们公安机关一定要尽快查明事故原因,给河阳县九十万人民群众一个合理的解释,给死者家属一个解释,给市委市政府和安全监察部门一个合适的解释。” “周县长,我现在就和你立军令状,三天之内拿不出来事故调查结果,我自动辞去公安局局长职务。” 周成林摇了摇头,道:“关局,我现在要的不是你的承诺,而是实际行动。” 关涛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道:“请周县长放心,我现在就和孙局一起全力勘察现场。”说完,带着几名手下再次走进大厦。 望着关涛的背影,周成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脸冲站在救护车旁的张义康道:“张院长,受伤的群众就交给你们医院了,你们医院一定组织罪精干的队伍抢救受伤群众,一定不能再死人了。” 张义康信誓旦旦地承诺道:“请周县长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秉承您的指示,全力抢救受伤人员,周县长,您就放心吧,您现在安心养病要紧。” “我没病。” “但是您太累了,您需要休息,梅秘,马上送周县长去医院。” 周成林制止道:“你们不用管我,抢救受伤群众要紧。” 但是张义康、关涛、孙发田和梅景阳都坚决不同意,坚持让周成林去医院。 这时候,刘世昌率领县六大班子成员闻讯赶了过来,刘世昌也坚持周成林立即去医院。 拗不过众人,周成林只好在梅景阳和医护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 周成林被送到医院后,县医院院长吴显亮亲自给周成林做了检查,检查见无大碍后,让医生给周成林挂了瓶盐水,直到把所有事情安排完了之后才离去。 吴显亮和医生退出病房后,梅景阳关切地说:“周县长,休息一会吧。” 几天来,每天都奔波于各乡镇和各大局,再加上桃源大厦中的一阵浓烟熏烤,周成林的确有些身心疲惫想睡上一觉的感觉,难得有个休息的机会,现在是该休息一下,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周成林醒来一看,病床边聚了许多人,大都是参与救火的干部和工作人员,还有县委县政府各部门的干部和职工。 大家平时难得有讨好谄媚周成林的机会,听说周成林因为救火被累倒了送进医院中,都买了鲜花和水果过来表忠心,所以,病房的床头柜上和窗前的地上堆满了水果鲜花,几乎可以开杂货店了。 周成林挣扎着坐起来,沉着脸扫视着众人,问:“你们都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给我开追悼会呀?我现在还死不了!” 河阳县安检局局长老孔道:“周县长,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盼着你壮烈似的,您在桃源大厦救火时受了伤,大家放心不下,就都赶过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嘛!” 周成林根本不领情,盯着老孔问:“孔局长,桃源大厦大火现场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们安检局配合去调查,你们看着正事不做,来这里做什么,回去,马上回去,配合关局搞好事故调查和善后处理工作!” 众人都知道周成林的脾气,于是纷纷退出病房。 赶走了众人,周成林再次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再也睡不着,脑海中全是火灾现场惨烈的情景……(未完待续) 第505章 情敌相遇 周成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范晓萱正泪眼婆娑地站在床前,道:“晓萱,你哭什么?”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范晓萱一边啜泣一边说,一边伸出纤纤细手抚摸着周成林清瘦的脸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周成林继续迷惑不解地问道。 “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桃源大厦失火,你为了救人受伤了,所以,我就赶了过来。” “别听他们瞎说,我没事。” “没事,那怎么被送到了医院?” 虽然周成林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但是看见周成林一脸疲惫的样子,范晓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忍不住抽噎起来,泪珠就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胸前,还有几颗挂在睫毛上,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晶莹透亮。 范晓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周成林感动不已,他急忙拿起床头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递到范晓萱的手中,轻声安慰范晓萱道:“晓萱,别哭,我真的没事。” 但范晓萱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你说没事,但是我听说后吓死了。” 周成林不无调侃地说:“怕什么,我又没死。” 范晓萱崛起了小嘴,语带娇羞地说:“你还好意思逗人家,人家听说你受伤了都急死了。” 周成林坐了起来,拉住范晓萱的手,把范晓萱拉到床前,让范晓萱坐在自己床前,继续安慰范晓萱道:“晓萱,你放心,阎王爷还不想退位,所以,他不会让勾魂使来要我命的。” 范晓萱被周成林幽默的话语逗笑了,笑毕,依然不放心地轻声问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躺一会吧。” 周成林做了个扩胸的动作,道:“没事,我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范晓萱这才放心地坐到床头,脉脉含情地望着周成林,不无埋怨地说道:“天天光知道工作,也不知道休息,你别忘了,你现在不光是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的县长,也是我的县长,而且还是我的精神支柱,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 说着说着,范晓萱又开始抽噎起来。 听到范晓萱充满温情的话语,周成林再次感动不已,情不自禁地握住范晓萱的手,饱含深情地说:“晓萱,我以后会注意的。” “有时间去我那,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好补一补。” “你就是最好的补品,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就会心清气爽,精神百倍。” 范晓萱一进来的时候,梅景阳就借故躲了出去,所以,病房里现在就周成林和范晓萱两个人,故此,范晓萱毫无顾虑地把头靠在周成林的胸前,一脸幸福,不无娇羞地说:“周成林,你越来越坏了,就知道欺负人家。” 周成林也伸出一只手,把范晓萱揽在怀中,并垂下头,轻轻地吻了范晓萱的额头一下。 正在周成林和范晓萱亲昵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王静从外边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他们亲热的一幕。 看见周成林和范晓萱有说有笑态度亲昵的样子,王静的心像被谁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样,一阵莫名绞痛陡然升起,身子随之一阵颤栗。 在监狱里服刑那阵子,王静隐隐约约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和担忧,像周成林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女人喜欢。 但她马上又发觉自己的担忧纯粹多余,因为她现在已经和周成林离婚,和周成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理由干涉周成林和其他女孩来往。 不过,当她从监狱出来,通过和以前的姐妹交谈,得知周成林的确和一个叫范晓萱的女人来往频繁,关系暧昧后,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缕莫名的伤感和酸楚涌上心头。 她虽然知道周成林背叛了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纠葛在一起,但是她没有理由去质问周成林,更没有勇气去干涉周成林和那个叫范晓萱的女人来往,因此,她也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范晓萱。 现在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周成林的床头,而且和周成林有说有笑态度非常亲昵,她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和周成林相好的女人,就是即将从她身边夺走周成林的女人,确切地说,就是她的情敌。 虽然她已经和周成林离婚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她已经对周成林不再抱有幻想,但是想到眼前的女人已经在周成林的心目中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王静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无比的惆怅和失落,失落之余又开始滴血。 范晓萱也看见了王静,急忙从周成林的怀中站了起来,尴尬地望着王静,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和尴尬,不由自主抬起手,理了理前额的秀发。 虽然范晓萱知道王静已经和周成林离婚没有任何关系,但当王静出现在范晓萱面前后,范晓萱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这里,必须马上离开,把时间留给王静,于是,她站了起来,饱含深情地望了一眼周成林,恋恋不舍道:“我……我先回去了。” 在王静面前,周成林不能对范晓萱表现的太亲热,因此,他点了点头,道:“嗯,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有时间我去看你。” 范晓萱也点了点头,道:“注意休息。”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王静面前时,范晓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冲王静点了点头,才迈开双脚走出病房。 走出病房,范晓萱脚步有些飘忽,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情不自禁的再次涌出眼眶,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胸前。 说实话,王静从监狱里出来后,她一度下决心要忘掉周成林并离开周成林,然而,当一个人下决心去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忘不掉了,越是想忘记,越是思念,她对周成林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她越来越发现,周成林已经成为她生活不可或缺中的一部分,她的内心和情感深处不能没有周成林。 她不能没有周成林又能怎样了? 王静已经回来了,虽然周成林和王静已经离婚,虽然王静和周成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王静和周成林之间还有一个朵朵,正是朵朵的存在,让两条本来不可能再次相交的线交织在一起,重新出现交点。 再说了,周成林现在是河阳县代县长,作为一名代县长,他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所以,从王静一出来,范晓萱就在思索,自己该怎么办呢? 是继续和周成林交往下去,还是选择离开?如果继续和周成林交往下去,朵朵又怎么办?还有周成林的前程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如果选择离开,自己就会痛苦一辈子。 因此,她矛盾不已,万分失落。 怀着万分矛盾和失落的心情,范晓萱走出病房,走出医院大楼,来到停车坪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钻进车中。 钻进车中后,范晓萱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随手打开了随车DV,随车DV响起了张靓颖忧郁而婉转的歌声: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这城市华灯初上。多两个人悲剧散场,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不回头两个方向。流着泪的破碎脸庞,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曾在你温柔手掌。不需要想象,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范晓萱听着这歌声,想起她和周成林的未来,泪水越发迷蒙了双眼…… 王静做梦没想到范晓萱会主动同她打招呼,因此,范晓萱冲她点头的一瞬间,她竟然愣在了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当她从迷茫和尴尬中恢复平静,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范晓萱已经走出病房,消失在门外。 当时,她真想冲出病房,叫住范晓萱,找个地方和范晓萱坐下来好好聊聊,虽然她不知道该和范晓萱聊些什么,但她的心中还是产生了和范晓萱好好聊聊的冲动。 但是,当她的目光和周成林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之后,她又立马打消了这种想法。 因为她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冲出去拦住范晓萱很可能会引起范晓萱和周成林的误会,范晓萱很可能会怀疑她对自己心存嫉恨拦截她和她吵架的。周成林也会这样想。 那样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闹出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范晓萱和周成林都会因此而看不起她。 因此,她没有冲出去拦住范晓萱,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尽量装出心平气和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周成林的床前,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充满柔情和关切地问候周成林道:“伤的怎样?” “哦,没事。”周成林不无尴尬地应道。 “真的没事?”(未完待续) 第506章 纵火嫌疑犯 “真的没事。” “小梅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救火现场晕倒了,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没伤着就好,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要紧。” “谢谢。” 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不分彼此,所以,周成林的“谢谢”两字让王静感觉自己和周成林之间的关系一下子生疏了不少,凭空产生了隔阂,一缕酸楚在她的心头升起,并开始在周身游荡…… 下午的时候,关涛和孙发田走进了周成林的病房。 见关涛和孙发田从外边走进来,周成林让梅景阳扶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指着病床里的沙发示意关涛和孙发田二人坐下,道:“关局、发田,坐。” 周成林的职务虽然比关涛大,但年龄上比关涛小,所以,无论在什么场合,周成林尊称关涛一声关局或者老关,而孙发田和他年龄相仿,两个人又是公务员培训班的同学,故此,他对孙发田一直直呼其名,有时候干脆直接叫“发田”。 关涛和孙发田两人则一左一右走到病床前,关切地说:“好点了吗?周县长。” 周成林做了个扩胸运动,道:“本来就没什么,现在打完吊针后就完全好了,等一下我就让小梅去办理出院手续。对了,现场勘查的怎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关涛道:“通过现场勘查和走访群众,基本确定是人为纵火案,我们现在已经把犯罪嫌疑人孙大为控制起来,等待进一步审理。” 关涛边说边打开勘察记录,开始向周成林详细汇报勘察情况: 桃源大厦的纵火嫌疑人初步认定是河阳县红旗机械厂的原维修工人孙大为,孙大为之所以纵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对现实不满,仇视这个社会,仇视当前那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 孙大为所在的红旗机械厂五年前因为受到国际金融危机和管理不善的影响破产了,包括孙大为在内的所用工人都被迫从厂里领了不到五千元的下岗补助金离开了工厂,沦为下岗工人。 失去稳定收入的孙大为只能靠自己的一点焊接技术打零工找饭吃,但是,这样的打工很不稳定,往往饥一顿饱一顿的弄得一家人怨声载道。 其老婆就因为过不了穷困潦倒的生活,顶不住外界花花世界的诱惑,背叛了孙大为,与一个包工头私奔到了外地。 工作的不顺心,老婆的背叛,促使孙大为开始对现状不满,仇视有钱人,他常说,见到那种发大财的人就眼中冒火,就想毙了他们,等着吧,迟早得把这些资本家老财们的财产分给穷人。 促使孙大为纵火的诱因之一是与桃源大厦老板的一次纠纷。 前一阵子,桃源大厦整体装修,懂焊接技术的孙大为被聘为焊接工人。 本来到桃源大厦打工之前说好的,让孙大为每天都加班,桃源大厦支付他双倍工资,但在工程竣工的前两周,桃源大厦老板毁约了,不同意支付双倍工资。 为此,孙大为找到桃源大厦老板并与之理论,而且还搬出国家劳动法与桃源大厦老板辩争。 对于孙大为的正当要求,桃源大厦老板是不闻不理,而且不热不凉地嘲弄孙大为道:“你孙大为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三头六臂的人才,还是有高招绝活的技师。如今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但两条腿的人的多得是。有你那点手艺的人我挤着眼到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要是贴个招工广告,报名的敢挤破头,你要是嫌我这庙小,立马走人。你要想着加班得发双工资,对不起,我这私营企业,压根就没有这种的说法。” 老板的这番冷嘲热讽着实刺伤了孙大为的心,若不是身边同伴硬拉住暴怒的孙大为,恐怕孙大为当场就与桃源大厦老板火拼起来了。 事后,孙大为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得慌,于是就产生了报复桃源大厦老板的想法,在今天早晨,他因为再一次与桃源大厦老板发生口角而受到桃源大厦老板的侮辱,于是,恶从胆边生,回到工地后脱轨的思潮指挥着手中的焊枪,朝那易燃的装饰材料上一点,燃起的大火就像奔腾咆哮的海潮冲过海岸…… 孙大为在被公安机会控制后对自己故意放火已供认不讳,据孙大为供认,他故意用电焊枪将电线烧短路,使电线起火引起装修材料燃烧,大火烧起来后,他又故意延迟时间报警,延迟时间报警是为了报复,以解心头之恨,报警的目的可以证明自己不是有意放火,至于报复谁,他说他报复的不只是哪一个人,反正是想报复。 听完关涛的汇报后,周成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在整个案件中,不难看出孙大为是弱者,很大程度上也是被现实逼的。 在利益急剧分化、竞争日益激烈的当今社会,一部分被社会边缘化的人群,既没有畅通的利益诉求渠道,又没有健全的社会保障制度,他们怎能不对这个社会心生不满和怨恨?当不满和怨恨激发到一定程度就要爆发,就要宣泄,孙大为就是因为对这个社会心生不满和怨恨才导致桃源大厦惨案的发生。 而现实社会中因为对这个社会心生不满和怨恨又何止孙大为一个人? 桃源大厦纵火案是极端的,就其性质而言,与其他生活现象不具有可比性,但生活的逻辑是同构的。只有采取极端手段才能收到社会的重视。我们震惊于纵火案的惨状,更震惊于纵火犯不可理喻的逻辑和相同逻辑的不同表现。我们不能对纵火犯的惨无人道无动于衷,也不能对日常生活中的把人看作工具和强者欺凌弱者熟视无睹。 人类要有安全和有序的生活,就必须讲道理,而要讲道理,就必须有共通的道理,在所有的道理中,第一个道理就是人必须成为目的,人哪怕是弱者,也必须成为目的,而且这种人成为目的必须得到制度的保障。一个社会不能寄希望于绝对不出现人格或神志不正常的人,只能寄希望于纵使个人的人格或神志不正常,但在其正常生活中得到内化的生活逻辑能防止其过于极端的行为,而为其他人特别是弱者把守住最后的关口。这就是文化的力量,生活本身的力量,也是一个社会必须讲道理的道理。社会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必须有一个讲道理和解决问题的地方,不讲道理的社会,必然出现极端行为。 但是,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县长,而且是代县长,在很多情况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在周成林心绪起伏深深沉思的时候,关涛开始向他汇报魏小娴被诱拐到陵山山庄卖淫一案以及陵山山庄容留强迫少女卖淫一案。 关涛告诉周成林,魏小娴被诱拐到陵山山庄卖淫一案以及陵山山庄容留强迫少女卖淫案的所有涉案人员已经全部交待自己犯下的罪行,而且所有案犯的口供都指向闫丙章,说闫丙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得知闫丙虎、秃子、山鹰等人已经全部交待罪行,并把幕后黑手闫丙章挖了出来,周成林兴奋不已。 说实话,几年前他就想把闫丙章绳之以法送进监狱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但由于半路杀出一个成瑾天横加干涉,他才不得不束手。 现在,他终于重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终于重新拥有了把闫丙章绳之以法送进监狱中为王静、为二哥周成武,为死去的孟茹,为所有曾经受过闫丙章侮辱欺凌的群众复仇的可能。 这次,他无论如何不能再放过闫丙章,一定要让闫丙章血债血偿,一定要把闫丙章送进监狱,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于是,他冲关涛和孙发田二人道:“很好,你们做的不错,希望你们趁热打铁,立即向检察机关申请逮捕令,并马上抓捕闫丙章。” 关涛和孙发田异口同声道:“请周县长放心,闫丙章这次是死定了,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把他抓捕归案,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周成林握住必涛和孙发田两人的手道:“老关、发田,你们辛苦了,在此,我代表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以及所有曾经受过闫丙章欺凌伤害的群众感谢你们。” 关涛和孙发田离开后,周成林把梅景阳叫到床前,吩咐梅景阳道:“小梅,马上去住院处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出院。” 梅景阳犹豫不决,把目光投向了王静,征询王静的意见。 王静来到后问过给周成林检查的医生,医生告诉她,周县长没什么大碍,但必须在医院里好好休息一阵子,因此她道:“医生说你连日操劳累的不轻,必须在医院里打上两瓶点滴,休息一阵子,所以,还是等明天再出院吧。” 梅景阳也在一旁道:“是啊,医生也是这样交代我的,让你务必在医院里休息一阵子再说。” 周成林扬了扬胳膊,道:“没事,已经好了,回家吃点药就行。”(未完待续) 第507章 检举信 梅景阳和王静坚持不让他回家。 就在周成林与梅景阳和王静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明义、王长东和十多名机关干部从外边涌了进来。 在病房外,大家伙就听见他们争吵的声音,所以,钱明义一进门就嚷道:“周县长,你就不要难为小梅和嫂子了,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你就安心在医院里躺着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在众人的坚持下,周成林不得不打消出院的想法,继续留在了医院里。 就在河阳县警方准备对闫丙章犯罪团伙全面采取行动的时候,榆阳市纪委书记刘清接到了一封由省纪委转发下来的检举信。 检举信是复印件,而且上面有省级有关领导的好几条批示,最重要的一条是省纪委书记李为民的亲笔批示: 这样的信件可能会对干部群众造成很大很恶劣的影响,希望榆阳市市委、市政府和市纪委对此应予以高度重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泛泛处理了事,而且要严格保密,尽快查处,并尽快把处理结果回报。 见是省纪委李为民书记亲自批示的检举信,刘清不敢怠慢,立即打开检举信从头读了起来。 读完开头两句,刘清就一脸严肃,变得凝重起来,尤其在读完检举信后,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信中检举的不是别人,正是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以及他本人都一直都非常看好的河阳县代县长周成林。 信的全文如下: 敬爱的李为民书记: 您好,我叫汪思继,中共党员,榆阳市和河阳县两级人大代表,现任河阳县啤酒厂厂长,现在,我以一名人大代表和共产党员的身份,本着对河阳人民负责,本在对自己良心负责的态度,向省委、向省纪委,向您放映一个问题,反映一个罪恶深重,腐败堕落的干部,并希望您能给国家,给人民,也给河阳所有的干部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与合理的交代。 我今天要反映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个位高权重、占据要职的人,他就是我们河阳县现任代理县长周成林。 可能在市委市政府的绝大部分领导干部的心目中,周成林都是一个能干事、会干事、一心为公的好同志,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并且是党的好干部,是人民的好儿子,是人民的好公仆。 不错,我们不得不承认,周成林在河阳的经济建设和城市发展中是做过不少的贡献,甚至是不可磨灭的贡献,从这个方面说,他曾经的确是一个好干部,但这些并不能代表他永远是好干部,也不能代表他永远都不会堕落。 周成林有过辉煌,但在他的走过的人生历程中也有太多的阴暗面,这些阴暗面都因为他的功绩不被世人所看见,特别不被领导所看见。 正是在那些美丽花环掩映下,在那些千古功勋的背后,周成林已经开始腐化堕落,由一名改革精英退化成一个生活堕落,贪得无厌的腐败分子。 在这里,我以一个公民的良知起誓,以党性宣誓,以市县两级人大代表身份担保,我所反映的问题不是空穴来说,都是事实。周成林所犯的错误罄竹难书,所犯的罪过多如牛毛,在此,我仅反映如下几个方面问题。 一、贪赃枉法,利用职务之便为亲属谋取不正当的利益。 众所周知,河阳为适用城市发展的需要,为全面推动河阳经济发展,从去年就开始酝酿县城南外环四路建设工程。为了建设出一条高质量、高标准的外环路,经县委、县人大八次五届会议研究决定,工程实施公开竞标。 但是,在工程实施招标过程中,为牟取私利,作为河阳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工程总指挥的周成林竟然致县委、县人大的决议于不顾,致河阳县广大人民利益于不顾,进行暗箱操作,经过简单议标,把工程承包给无任何承建能力运达建筑工程公司。 周成林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和运达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板康运达是多年的哥们,并私下里接受了康运达五十万元的贿赂。 就因为有周成林在背后撑腰,运达建筑工程公司才敢在修路过程中偷工减料,肆意更改设计方案和规划,减少成本,以至于从河阳县县城西到石门镇的16公里的一段路段建筑质量严重不达标,公路修好后通车不到一个月就大面积掉块,通车半年后,路面出现大量的坑洼地带,而后情况就越来越差,坑连坑,洼连洼,给车辆和行人的通行造成了极大困难。尤其是近一段时期,很多地段车辆和行人已经无法通行,司机和路人苦不堪言。全县广大干部群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义愤填膺,议论纷纷。这种大批量豆腐渣工程的出现,在河阳县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为此,在前不久召开的河阳县八次十届人代会上,几乎所有的人大代表都对这一问题给予了强烈的关注和严厉的批评,在人代会所有的十九个代表团中,有十四个代表团将这一问题作为重大议案紧急提交给了人代会。由于事关重大,河阳县人大对人代会的这一情况也给予了严重关切,并要求河阳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周成林和主管这项工作的副县长钱明义予以解答。 然而,让所有的代表们都没想到的是,作为工程总指挥和副总指挥的周成林和钱明义两人在解答这一重大工程问题时,为逃避责任,竟然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把责任全部给推掉了,说造成这两段路面在短期内大面积损坏的直接原因属于油的质量问题。因为这批油是次品油,有的根本就是废油。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批由有问题,但他们又不能不用,因为这批油是省委某位领导指定让他们用的,并且说这是政治任务,必须用,否则不仅河阳的公路建设拨款被撤销,而且从那以后河阳县的公路建设拨款都要大打折扣。鉴于如此,他们才不得不用了那批有严重的质量问题的油。至于路况出现的问题,他们会尽快予以解决。 这就是主管这项工作的周成林和钱明义给代表们的回答和解释! 二、生活堕落,作风低劣。据群众反映,周成林和一个叫范晓萱的女人以及河阳县团县委书记尹佳卿关系不清不白,长期姘居在一起,而且利用工作之便和手中权力,多次亵渎女下属…… 三、周成林对权利贪得无厌,工作方法武断,在县政府搞专权,搞“一言堂”,不搞民主集中制,别人不能有不同意见和观点,对县委是漠然置之,公开对抗,不把县委和县委书记刘世昌放在眼里,搞第二组织,搞政府家天下…… …… 敬爱的刘书记,我们想知道,像周成林这样的干部不仅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是不降反升现在竟成了河阳县的代理县长,试问,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河阳人民的县长,他何德何能?安排这样一个人做河阳的县长,县委怎样向河阳人民交代,怎样向国家交代? 鉴于这一情况事关重大,影响极坏,特别是严重影响了党和你在人民心目中的威信和形象,作为中共党员,榆阳市和河阳县两级人大代表,我们真心实意地希望省委省纪委,希望您在百忙之中能给我们这些人大代表一个答复,给河阳人民一个答复! …… 检举信最后署名是汪思继,而且在汪思继名字的后面还赫然留有二十二人的签名,而且这些人都是河阳县的人大代表。 除了检举信还附带了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正是白灵当初在亚欧商务宾馆中偷拍到的。 读完信,看完那些照片,刘清开始沉默起来。 一般的检举信,他可以不闻不问,放到一边置之不理,但这封检举信,他必须尽快落实,一则这是省纪委李为民书记亲自批示的,二则这是河阳县二十三名人大代表联合签名的检举信,而且还附带了重要的证据,周成林和尹佳卿在一起“幽会”的照片。 说实话,如果这是一封匿名信和那几张照片,他完全可以置之一边不闻不问,关键是这封信不是匿名信,而是一封由二十三名人大代表联合签名的检举信,并且检举信行文流畅,声情并茂,列举的事实翔实,信中不仅写了周成林的作风问题,而且把周成林在河阳所做的很多的违法违纪的事都列举了出来,描绘得大有罄竹难书的意味。 读完检举信,刘清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非常了解河阳官场形式,也非常了解周成林这个人,在他的潜意识中,周成林为官清廉,官品和人品都极佳,备受老百姓拥护和爱戴,这在他陪同王庆民书记一起到河阳检查工作的时候得到了证实,所以,在刘一夫辞去河阳县县长,市委常委会研究河阳县县长人选的时候,他极力推荐周成林,把手中宝贵一票投给了周成林,周成林才得以击败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脱颖而出出任代理县长。(未完待续) 第508章 风云再起 应该说,周成林出任代理县长这一阶段的成绩也有目共睹,市委市政府都非常满意,而且民众的呼声非常高。 鉴于如此,他对周成林很看好,认为在不远即将召开的河阳县人代会和政府换届工作会议上,周成林一定能顺利当选河阳县新一届县长。 但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这样一封检举信,势必会给周成林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甚至说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彻底葬送周成林的前程。 因为这是具名检举信,而且署名是河阳县二十三名人大代表,有这二十三名人大代表兴风作浪,作为纪委书记,他必须责令人员立即奔赴河阳展开全面调查。 更何况省纪委李为民书记又亲自作了批示。 他一向有大将风范,但现在却失去了大将的应有的气度,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想来想去,他决定去市委拜见王庆民,向王庆民汇报,遵循市委的指示。 听完刘清的汇报,看完刘清送过来带有省纪委书记李为民同志亲笔批示的检举信之后,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极为震惊,竟然从从大班椅上坐了起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全然不顾刘清的存在。 在办公室足足转了两圈,王庆民才停下来重新坐到刘清对面的沙发上,双目炯炯有神直逼坐在自己对面的刘清,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问刘清:“老刘,你相信检举信上所列举的问题吗?你相信周成林会变质吗?” 刘才俊周成林虽然没有多少接触,但他和刘一夫都是王庆民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而且早在省城的时候就是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所以,通过刘一夫,他非常了解周成林的为人,知道周成林是那种一心为公,始终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好干部,鉴于如此,王庆民这边话音一落,他那边就不假思索就接过王庆民的话,摇摇头,答道:“如果是检举别人,我信,但是检举成林同志,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怎么看待这封检举信?” “我个人认为检举书上列举的问题很可能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的。” “有根据吗?” “根据我没找到,但直觉告诉我,河阳县有人想搞周成林,故意制造紊乱,干扰河阳县即将召开的换届工作以便浑水摸鱼,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刘清不安地说。 说实话,这也是王庆民最担心的。 作为市委书记,市人大主任的王庆民非常关心河阳县的政府换届工作,过个三两天就会让人给河阳县县委书记、县人大主任刘世昌和主持人大日常工作的副主任老钱打电话,调度换届工作的进展情况,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河阳县这次换届工作的复杂性和特殊性。 早在刘一夫辞去河阳县县长职务的当天就引来了无数双觊觎的眼睛,上演了一场惊天动地让人感到惨烈的县长人选争夺战。 王庆民记得非常清楚,刘一夫这边刚向市委递交辞职信,刘世昌那边就闻讯出现在他办公室里。 从表面上看,刘世昌是为刘一夫鸣不平并请愿的,但像王庆民那样历经官场历练熟知政坛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推荐自己最忠实的部属华中崇。 在来之前,刘世昌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和精心准备的。他先装模作样地替刘一夫做了开脱,说刘一夫是一时糊涂才犯的错误,而且是小错误,罪不当诛,希望市委市政府能够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给刘一夫一个机会,让刘一夫继续在河阳县做县长。 接下来话锋一转,道,当然了,如果市委对刘一夫同志另有重任,作为河阳县县委书记,他也不能处于私心而耽误了刘一夫的大好前程,绝对会拥护市委的英明决策和决定,那样的话,就请市委本着对河阳县发展负责的精神,让华中崇接替刘一夫,和他继续搭班子。 为了打动王庆民,为了如自己所愿把华中崇推上来,他着重介绍了华中崇的任职经历与政绩,再三强调河阳县作为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县区必须有一位拥有广泛人脉的县长,而华中崇在任县委副书记之前做过好长一阶段的县委组织部部长,做县委副书记后又一直分管组织和人事工作,和上上下下的干部都很熟,完全符合这一条件。 最后,刘世昌还辅以悲情的语调地说,华中崇已经年过半百,如果这次机会再错过了,仕途就会就此打住,所以,让华中崇接替刘一夫做县长,既是让他为党为人民最后一搏,也是组织上对他的一种同情和安慰,于公于私,华中崇都是河阳县新任县长最合适的人选。 客观上说,刘世昌代表的是河阳县县委,代表的是河阳县全体班子成员的意见,既然是河阳县县委和全体班子成员推荐的人选,市委应该慎重考虑并最终采纳其意见。 但是,王庆民并没有采纳刘世昌的意见把华中崇列为河阳县县长第一人选,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另外的人选,这个人选就是一直与刘一夫搭班子并配合默契的常务副县长周成林。 王庆民之所以把周成林列为河阳县县长第一人选,很大程度上还是受刘一夫的影响。 因为刘一夫在递交辞呈的时候就向王庆民推荐了周成林,说周成林是接替自己做河阳县县长的最合适人选。 刘一夫说,成林同志和我搭班子多年,我最了解这位同志,这位同志是一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始终把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中,把发展河阳县经济,切实提供广大民众生活水平为己任,能够以一名共产党员的行为准则严格要求自己,能力强,有水平,讲党性,讲原则,讲奉献,德、能、勤、绩、廉都说的过去的好同志,好干部,所以,我希望我走了之后,由成林同志接替我的工作,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工作和使命,也只有成林同志接替我,河阳县的各项工作才能继续延伸下去。 正是刘一夫的推荐,正是为了让河阳县各项工作有个延伸,王庆民才没有接受刘世昌的意见启用华中崇,而是启用了周成林,让周成林做刘一夫的接班人,去完成刘一夫在河阳县没能完成的工作。 当然了,除了刘一夫的推荐,王庆民本身对周成林的了解和欣赏也起了不少的作用。 说实话,王庆民之前并不认识周成林,毕竟周成林那时候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干部。 但是,刘一夫却非常欣赏周成林,而且这边一把周成林推上副县长的位置,那边就产生让周成林做常务副县长全力配合他工作的想法,为了能引起王庆民的注意,他每次来市委向王庆民汇报工作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到周成林这个名字,说周成林如何的敬业,如何地富有开拓精神和进取精神。 刘一夫提的多了,王庆民不经意间就记住了周成林这三个字。 而且事过不久,王庆民就见到了周成林了,而且一见到周成林立刻被周成林身上所彰显出来的敬业精神和开拓精神所折服。 王庆民第一次见到周成林是在河阳县银环路的建设工地上。 那时候,在刘一夫的力荐下,周成林刚刚升任副县长,分管交通、教育、文化、体育、广播、安全生产、煤炭等方面的工作。 周成林一上任就在县长办公会指出,河阳县经济之所以发展缓慢,滞后于其他县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交通闭塞,投资软环境差,无法为外商营造一个良好的投资软环境,所以,要想把招商引资工作搞上来,要想尽快把经济发展提升上来,缩短与其他县区的差距,首要的条件是改善投资软环境,发展交通,多修路,并提出修建贯穿全县东西南北一纵一横大动脉和在城郊修建金环路和银环路的想法。 交通闭塞、投资软环境不过硬、招商引资工作滞后等问题都是刘一夫所关注的,也是他这届政府全力关注的问题,所以,周成林的提议立即引起了刘一夫和不少人的共鸣,周成林这边一提出来,刘一夫那边就站出来支持,于是,修建贯穿全县东西南北纵横大动脉和城乡结合部的金环路和银环路工程相继上马。 为了不辜负刘一夫的殷切期望,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成绩树立威信,周成林在接受任务后就和交通局的一干人员全力以赴夜以继日地扑在了工地上。 一份辛勤一份收获,在周成林和交通局全体干部同志的辛勤付出和共同努力下,河阳县金环路不到半年就顺利竣工。 工程竣工后,在刘世昌等县委常委的坚决要求下,以河阳县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举行了一次规模不小的竣工典礼。 王庆民和韦清哲应邀出席了那次竣工典礼。 望着主席台下边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场面,王庆民突然想起了周成林这个名字,于是转脸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刘一夫道:“一夫,你经常在我面前提及一个叫周成林年轻人,哪个是周成林?”(未完待续) 第509章 震惊 刘一夫道:“成林同志是拼命三郎,现在正奋战在银环路上工地上。” 王庆民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在心中已经记下了周成林这个名字。 金环路竣工典礼结束后,在刘世昌和刘一夫等人的陪同下,王庆民、韦清哲和来河阳出席金环路竣工典礼的省交通厅的副厅长又来到了银环路施工现场。 走在银环路施工场地上,王庆民再次问刘一夫道:“一夫,你刚才说那个叫什么周成林不是正在工地上,在哪?” 刘一夫指着工地上一名正在指挥工人工作的青年人道:“那位就是成林同志。” 王庆民循声望去,一个身材魁梧,目光坚定,脸膛黢黑的青年人正站在那里指手划脚喊着什么。 青年人的头发看样子两三个月没有理过了,衣服比民工们的衣服还脏还皱,上面沾满了沙灰和泥巴。尤其是那双皮鞋,沾满了水泥污渍,白乎乎的就像刚从泥窝里趟出来的胶鞋。 王庆民走上前,主动伸出手,道:“你是成林同志吧,成林同志辛苦了。” 在电视上,周成林不止一次见过王庆民,所以,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位面容慈祥的中年人就是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 市委书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周成林受宠若惊又惊慌不知所措,急忙伸出手,但伸出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手太脏了,急忙又收了回来。 王庆民感觉到了周成林可能因为自己手脏而没伸出手来,所以,他主动抓住周成林的手,握住了周成林的手。 于是,他们的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 周成林解释说:“过节了,又是中秋,民工们都想家,跟他们一块儿玩玩,让他们也觉得这里跟家一样。没别的,就是想让民工们也高兴高兴。咱们这条路,全靠这些民工了,王书记您看,雨一停,他们马上就会干起来。王书记,没办法,资金一直没有到位,民工们在这儿干了半年多了,才领了两个月的工资,要是放在别的地方,早不干了。” 正说着,一个民工拿着个手机跑过来递给了周成林。“周县长,打通了,打通了,我给家里打通了。家里人都问你好,谢谢你,周县长。” “别的人都打过了?”周成林问。 “打过了,打过了,有的打通了,有的没打通。” “你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我的手机谁想给家里打都可以。没打通的,随时可以来找我。”周成林对民工扬扬手说。 看着这种场面,王庆民再次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这种震撼完全是来自心底的一种深深的激励和责问。 正是那次相见,周成林在王庆民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也正是那次相见周成林的仕途开始一帆风顺,由副县长很快升任为常务副县长。 周成林在做常委副县长之后,全力配合刘一夫的工作,大刀阔斧进行了城市改造和建设,大搞招商引资和全面发展经济工作。 在周成林的不懈努力下,河阳县经济一下子赶超了四个县区,国民生产总值由原来的全市倒数第一名上升为全市第六名。 这些成绩的取得,再次折服了王庆民,让王庆民越来越欣赏他。 在华中崇和周成林之间,王庆民最终选择了周成林。 而且就在这时候,刘晓冬的一篇报道在省报头版头条刊登,让周成林再一次出尽了风头,连省里分管人事工作的副省长都说,像周成林这样的干部必须委以重任。 看完刘清递过来的那份带有省纪委书记李为民同志亲笔批示的检举信,他震惊了,他怎么都不相信周成林会犯错误。 他的想法和刘清一样,河阳县有人想搞周成林,故意制造紊乱,干扰河阳县即将召开的换届工作以便浑水摸鱼,借机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幕后黑手能是谁呢? 刘世昌?不像。 把周成林搞倒了,他这个县委书记,县人大主任,换届工作委员会主任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如果市委一旦追究起来,刘世昌最起码要承担失职之责,甚至说头上的乌纱帽不保。所以,他虽然对市委的决议不满,但他还必须铁定心站在市委的立场,铁定心支持市委决议,力保周成林。 不是刘世昌又能是谁呢? 难道是华中崇? 想到华中崇,王庆民的心里一顿。 眼下在河阳,也只有华中崇有这种实力。 华中崇在河阳当了多年的县委副书记,而且在县委副书记之前是县委组织部部长,河阳县几乎有一半的干部都是华中崇直接或者间接提拔起来,手下自有一伙儿铁杆儿支持者,如果这些人不和市委以及河阳县县委唱一个调儿,保不准就会在选举时弄出点儿什么响动来。虽说河阳县人大是在河阳县县委领导下开展工作,县委书记刘世昌又兼着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职,但现在的代表可不再是“橡皮图章”,工作做不到家,说不投你票就不投你票,你总不能逐个盯着人家画票吧? 再说了,现在政府换届选举又不是没发生过意外情况,早在半年前,平阳市某个县在政府换届的时候就出现市委确定的选举人被选掉,而本来是做陪衬的差额异军突起被选为县长的现象,如果在河阳也出现这种情况,对榆阳市委来说将是多大的嘲弄和挑战。 他越想越震惊,越想越担忧,于是指示刘清道:“老刘,马上成立调查组去河阳调查,一定要查清楚事实真相,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当然了,这次调查一定要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当事人周成林,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任何风声。” 刘清非常理解王庆民的心情和处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请王书记放心,我现在就回去抽调人员赶赴河阳调查。” 在市纪委副书记杨光泰的率领下,调查组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河阳县。 杨光泰是河阳县纪委书记杨光远的亲哥哥,在整个榆阳市纪检部门都是公认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纪检干部,这么多年来,榆阳市所有的大案要案,杨光泰几乎都直接参与或者间接参与过,经杨光泰的手免职撤职或者直接移交司法机关的大大小小吧部不下一百人,就连榆阳市前任常务副市长穆有仁下马,也和杨光泰有着不小的联系。 在榆阳市纪检部门,杨光泰素有“活阎王”之称,凡有违规行为的干部没有不怕他不恨他的。 为了给省纪委一个交代,也为了不冤枉好人,还周成林一个清白,经过反复思索,慎重考虑,并再次征求市委书记王庆民书记的意见后,刘清决定让杨光泰亲自挂帅带领调查组去河阳调查周成林贪污受贿违纪一事以及检举信上举报的事情真伪性。 刘清之所以让杨光泰去河阳调查周成林的案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杨光泰和杨光远是亲兄弟。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杨光泰出面,河阳县纪检部门一定会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各项工作都好开展。 决定下来之后,刘清让秘书兼纪委办公室主任侯成安打电话把杨光泰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官场上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永远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有机体,关系融洽的不多,但刘才俊杨光泰却是一个例外,两个人虽然在工作上也有过不少的摩擦、碰撞和争执,有时候甚至也拍桌子,但事情过去后马上就握手言和了,从来没有把工作带到感情上的,两个人私下里关系非常融洽,就好像亲兄弟一样,鉴于如此,杨光泰走进刘清的办公室后并没有什么拘谨,很随意地坐到刘清大班桌对过的椅子上,从身上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支,一支递给刘清,一支叼在自己嘴上,吧嗒一下嘴,问刘清道:“刘书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刘清没有正面回答他,随手拿起那份省纪委书记李为民同志亲笔批示的检举信塞到他手中,道:“你先看看这个。” 由于杨光远是河阳县纪委书记,杨光泰和周成林有过数次接触,就是那为数不多的接触,让杨光泰对周成林有了一个感性的认识。 在杨光泰的印象中,周成林是那种表面为人低调但骨子里富有开拓和进取精神的干部,是那种讲大局,讲党性,讲原则,讲奉献,一心为公,有极高政治觉悟的优秀干部。 看完刘清递过来的检举信后,杨光泰沉默了。 沉吟了一阵,杨光泰抬起头,注视着刘清的脸,道:“刘书记,你怎么看待这封检举信?” 刘清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机,打着火,把烟点上,然后把打火机递到了杨光泰的手中,缓缓地说:“这封检举信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个人认为,河阳县有人想搞周成林,故意制造紊乱,干扰河阳县即将召开的换届工作以便浑水摸鱼,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未完待续) 第510章 秘密调查 杨光泰接过刘清的话,道:“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们是纪检干部,作为纪检干部,接到群众的检举信后必须全力以赴进行调查,给广大群众一个说法。” 刘清点点头,道:“这是我叫你过来的目的,我想让你带人去河阳全面调查这件事。” 杨光泰道:“请刘书记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刘清又道:“据我所知,光远同志和成林同志私交不错,希望你这次去河阳办案一定不能把个人感情夹杂到案子中。” 杨光泰一脸严肃,道:“请刘书记放心,我一定本着对党负责,对人民群众负责,绝不会把个人感情带到案子中。” 从刘清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杨光泰马上给弟弟杨光远打了一个电话,把调查组将进驻河阳调查周成林的事向杨光远做了通报,并让杨光远给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供调查组办公。 在河阳,杨光远最佩服的人就是周成林,现在听杨光泰说市纪委成立调查组调查周成林,极为不满,愤愤不平道:“哥,你们不去查贪官污吏,却调查周县长这么优秀的干部,天底下还有公理吗?尤其在政府换届这样关键时期,如果所有人大代表都知道你们正在查周县长,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你们考虑了吗?” 杨光泰知道杨光远和周成林的感情,也知道调查的事一旦在河阳传开势必会影响到换届工作,确切地说会影响到周成林在广大干部群众和代表心目中的威信。 但是,省纪委书记李为民亲自作了批示,他们必须予以高度重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绝对不能泛泛处理了事,必须尽快查处,并尽快把处理结果汇报。所以,他心平气和地安慰心情激动的杨光远道:“光远,你不要激动,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作为纪检干部,接到群众的检举信,我们不能不采取行动,再说了,省纪委李为民书记亲自作了批示,让我们必须对此案予以高度重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泛泛处理了事,而且要严格保密,尽快查处,并尽快把处理结果汇报。但也请你放心,只要成林同志是清白的,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他。” 杨光远本身就是纪检干部,他非常了解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所以,听完哥哥地劝慰后,他沉默了,沉默了一阵,道:“既然这样说,我绝对服从命令,马上让人给你安排办公地点。” 杨光泰道:“地点由你亲自安排,而且一定要保密,除了你,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相信你也明白,这既是组织原则,也是为了保护成林同志,以免在河阳掀起轩然大波,造成不良影响,影响到你们河阳即将召开的人代会。” 杨光远马上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道:“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杨光远把调查组的办公地点安排到河阳县城郊一座小山旁的一个僻静招待所里。 调查组一到河阳就让杨光远出面从财政局把有关账目调了过来,而且在河阳的一切行动只告诉杨光远一个人,就连刘世昌都没告诉。 就这样,一场秘密调查在河阳县无声无息地展开。 调查组进驻河阳县虽然非常秘密,但华中崇还是知道了。 华中崇是通过朱琳知道的,朱琳是通过榆阳市纪委办公室主任侯成安知道。 侯成安和朱琳是大学同学,同系,但不同级,年龄也比朱琳大两岁。在学校时两个人没有任何来往。大学毕业时,侯成安有背景,直接进了市纪委,而且时间不长就升任为党风廉政建设办公室副主任,进而调到市纪委办公室做主任。 而大学毕业朱琳回到了河阳县第一中学做了教师,所以,他们之前没有任何来往。 直到朱琳考上公务员之后,他们才再度恢复联系。 朱琳是那种不仅会做工作,而且善于投资钻营的干部,进入官场之后,他很快理解透彻“朝里有人好做官”这句至理名言的真正内涵,认识到“人”的重要性。 既然意识“人”的重要性,他就要努力巴结人,巴结一切可以给他帮助的人,特别是“朝里人”,对他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来说,市里的官就是“朝里人”,是可以左右他命运的贵人,于是,他就想起了在市纪委党风廉政建设办公室做副主任的老同学侯成安,他就召集了一伙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搞了一个同学联谊会。 当然了,侯成安也出席了那次同学联谊会。 就是在那次联谊会上,朱琳和侯成安重新套上了交情,再次团结到一起。 华中崇指使汪思继给省纪委写完检举信后就开始坐立不安,每天都密切关注着省市纪委的动向,殷勤盼望好消息的降临,盼望省市纪委派联合调查组来河阳对周成林展开调查,他好趁机浑水摸鱼,进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华中崇坚信,只要省市调查组莅临河阳对周成林展开调查,当然了,最好是能对周成林进行双规或者隔离审查,那样的话,在即将召开的人代会上,周成林在广大干部群众和代表们心目中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就会失去广大干部群众和代表们的拥护和支持,自己在活动活动,让代表们手中宝贵的一票投给自己。 那时候,自己只要让手下那伙铁杆儿支持者全面展开反击,保不准就会在选举时弄出点儿什么响动来,彻底击溃周成林,给自己真的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说这一切都是刘世昌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关自己的前程和未来,他不得不孤注一掷,哪怕是到头来碰的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尸首异处也要试一试,他华中崇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但是,让华中崇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两周的时间过去了,省市纪委却都是风平浪静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这下,华中崇坐不住了,于是把汪思继、闫丙章、白灵和朱琳等心腹全部召集在一起分析原因。 他们躲在啤酒厂的内部招待所的豪华套间里一边把酒言欢一边分析。华中崇干了一杯酒后,扫了了众人一圈,首先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和不安,问汪思继等人道:“检举信寄出有两个星期了吧?” 汪思继急忙接过华中崇的话,道:“1月11日寄出去的,今天是1月5日,正好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省纪委应该收到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华中崇一脸迷茫。 汪思继猜测道:“是不是省纪委认为这是小事,不打算调查。” 华中崇摇摇头,道:“不可能,检举信反映的问题都不是小事,省纪委不可能不管。” “是不是周成林在省市纪委都有人,通过关系把检举信能拦截下来了,没交到李为民的手中?”白灵在一旁插嘴道。 “这也不可能,检举信是直接寄给省纪委书记李为民的,绝对没有人能拦截的了!”汪思继道。 “既然没有人能拦截的了,是不是在市里出了意外?刘清和、王庆民和韦清哲可都非常欣赏周成林,他们会不会为了保护周成林,对检举信置之不理。”朱琳惶恐不安地说。 “只要检举信交到李为民的手中,通过省纪委转到市纪委,刘清、王庆民和韦清哲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护犊子,把检举信丢到一边置之不理。”华中崇恨恨地说。 “要不,去市纪委打听一下?”汪思继提议道。 华中崇扫了汪思继一眼,忧心忡忡地说:“不行,这样做,要是被王庆民、韦清哲和刘清他们知道了,他们就会怀疑我们,这样做只能引火烧身,自乱阵脚。” 华中崇的话让汪思继和闫丙章都陷入了沉默中,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沉默了一阵,朱琳小心翼翼地说:“华书记,我想起一个人,我们可以去问他。” “谁?” “市纪委办公室主任侯成安?” “侯成安?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们是大学同学。” 听朱琳说和市纪委办公室主任侯成安是大学同学,华中崇的眼中好像看到黎明时在东方升起一轮希望,但是,他依然担心事情张扬出去后引火烧身,故此,他仍然心有余悸心有不安地问朱琳:“小朱,你实话告诉我,你和侯成安关系怎样?” 朱琳不无炫耀地说:“我们在大学里关系就很好,现在关系更不用说。” 华中崇抽了口烟,狠命吐出一个烟圈,道:“既然这样,你和侯成安联系一下看看,不过,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让侯成安起疑。” 朱琳狡黠一笑,拍着胸脯承诺道:“华书记您放心,我有办法让侯成安开口,而且不会出事。” 华中崇不相信似的扫了朱琳一眼,道:“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 朱琳讳莫如深地一笑,讲起了侯成安的历史。(未完待续) 第511章 鱼儿上钩了 朱琳告诉华中崇和汪思继等人,侯成安风流成性,非常好色,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打着谈恋爱的名义玩弄女学生。 为了猎取女孩子方便,侯成安不住学校的宿舍,而是在学校不远的地方租赁一处民房,俘虏了哪个女生后就带到民房中成就好事,四年大学,在那处民房中,侯成安自己也不知道玩弄了多少女学生。 玩女人需要钱,而且侯成安又同时和好几个女生保持着关系,所以家里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他挥霍的。于是,他把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同学的腰包,靠窃取同学的钱财挥霍。 俗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一次,他正在作案的时候,被埋伏在附近,早就怀疑他的同学抓了个正着,交到了学校保卫处。 为此,侯成安被学校给予记大过处分,而且缓发了一年毕业证,后来好不容易通过贿赂学院的副院长得以补考拿到毕业证。 拿到毕业证后,在他的一个远房舅舅的帮助下直接进了市纪委,成为一名纪检干部。 侯成安虽然进了市纪委,但由于其出身农村,父母都年迈多病,兄妹也都在老家农村务农,再加上他曾经离过婚,先后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所以家境非常贫寒,经济相当非常窘迫。 听完朱琳的介绍,华中崇、汪思继和闫丙章等人在电闪雷鸣的一瞬间都想到了征服侯成安的方法。 在这个社会上,不怕你清正廉明,也不怕你讲原则按规矩办事无懈可击,怕就怕你没兴趣爱好,只要你有兴趣爱好,就等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致命的气门,那些心怀不轨者就会从你的气门入手,对症下药,从你的兴趣爱好入手拉拢你,一点点的腐蚀你,最终让你为他所用。 远的不说,远华特大走私案首犯赖昌星,就是遵循这个原则用金钱和美色拉拢腐蚀了一个又一个干部,其中不乏省部级高官。厦门海关原副关长接培勇曾经让赖昌星大伤脑筋。给钱,接培勇不要;送女人,接培勇好像兴趣也不太大;转个弯儿送他儿子出国让他弟弟到香港定居,接培勇也拒绝了。屡试不爽的办法都不灵了,这可怎么办呢?终于,赖昌星了解到接培勇爱好书法!于是办法有了:把全国著名的书法家请到红楼与接培勇会面,花重金买来九位国内知名画家联合创作的《牡丹图》送给接培勇,请接培勇为远华牌香烟题写烟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接培勇最终成了赖昌星的“知己”,心甘情愿地为赖效劳了。 所以,众人马上明白了朱琳的意思,朱琳是想从侯成安的“寡人之疾”入手,最终让侯成安就范。 不过,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的手法,像华中崇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便参与的,因此,他借口有事要先离开一下假意猩猩自欺欺人地安排朱琳、汪思继和闫丙章三人道:“这事你们安排,我不参与,不过,我声明一点,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成安同志,否则,我不好向刘书记和王书记交代。”说完,冲白灵使了一个眼色。 白灵心领神会,起身和华中崇一起离席,回玉林花苑小区的安乐窝寻花作乐享受人生最美好时刻去了。 华中崇和白灵走后,朱琳秉承华中崇的意思,和汪思继、闫丙章又商量一番,直到把所有计划所有细节都考虑的天衣无缝,计划的万无一失,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侯成安的电话,万分虔诚,百般诚恳地冲侯成安发出了盛情邀请:“成安大哥啊,我们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小弟我想死你了!什么?你也想我,那好啊,周六有时间吗,来我们河阳,我找个地方,安排大哥吃顿饭,放心,我们只吃饭,不聊其他的。” 按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河阳又是个敏感的地方,侯成安应该立马拒绝给朱琳一个闭门羹才对,但是,这些年在纪委,侯成安吃卡拿回扣接受下边的宴请习惯了,再加上又是他的铁哥们朱琳的邀请,所以,侯成安没有拒绝,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朱琳的邀请,和朱琳约定,周六一定来河阳和朱琳相聚。 侯成安答应来河阳就等于计划完成了一半,所以,放下侯成安的电话后,朱琳激动地差点没蹦起来,挂断电话后立马就拨通了华中崇的电话,开始向华中崇邀功。 接到朱琳邀功电话的时候,华中崇刚刚洗完澡,正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与身体上的白灵调情。 白灵像蛇一样攀到了华中崇的身上,张开樱桃小口,吮吸着华中崇的**。 华中崇自在地躺在床上,舒服地享受着这一切,眼睛里看到身上的美人正微闭着双眼,散乱着长发,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富有节奏地摇摆着身子,那丰满圆润的身子在橘黄色的灯光照射下,愈发显得娇嫩迷离。华中崇心想:还是他妈的做官好啊,做官不仅能受人景仰,吃遍山珍海味,还能尽情地享受这人间美色。 这样想着,华中崇只觉得自己的七魂六魄都随之飞上了天…… “华哥,在想什么呢?”白灵停止了亲吻,拿过华中崇手中的酒杯,慢慢倾斜了杯子,伸出诱人的香舌,挑动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 华中崇的思绪被打断,慢慢睁开眼睛。 见华中崇睁开眼睛,白灵妩媚一笑,俏丽的笑脸上露出万种风情,直勾勾地盯着华中崇。 华中崇不禁有些兴奋,他抬起手,狠狠地拍了白灵的丰臀一记:“你这狐狸精就是他妈的鬼花样多,简直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 白灵不依地在华中崇身上摩擦着,同时娇笑道:“这还不是为了让华哥你开心。华哥你好没良心。” 华中崇嘿嘿笑了笑,在白灵的细腰上捏了一把:“说吧,要华哥怎么奖励你,你个小妖精。” 白灵的臀部迅速地摩擦着华中崇的胯下,用一种发嗲而且刻不容缓的声音道:“奖励吗,很简单,华哥做了县长之后把我调到政府办公室做办公室主任。” 华中崇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抬起身子,掀开她的双腿,冲着她的私秘处狠狠地顶了两下…… 正在华中崇和白灵兴致勃勃全身心投入的的时候,华中崇那个10开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华中崇有两个电话,一个18开头的,一个16开头的。 18开头的那部手机是华中崇的工作手机,上下级之间请示汇报、同僚之间通报信息、亲戚朋友之间道安问好,甚至也有平民百姓投诉举报基本上通过这部电话来完成。 而那部16开头的手机则属于私密手机,除了他的情人白灵和秘书朱琳等几个少数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而知。 当然了,在这少数人当中,只有他的宝贝情人才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堂而皇之地给他随意打电话,其他人则都没有随意打这个号码的权利,就连作为他秘书的朱琳也没有这个权利。 之前,他专门交代过朱琳,只有遇到重大的必须由他出面的事才可以打这个电话。 现在这部电话响了,而白灵正在和他恩爱,说明给他打这个电话的人一定是朱琳。 因此,他臭骂了一句,在白灵的私密处狠狠地顶了两下才停止动作,才恋恋不舍地从白灵的身上爬起来,摸到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冲着话筒吼道:“谁?” “是我。”电话里传来了朱琳略带谄媚而又怯怯的声音。 “哦。小朱啊,有事吗。”华中崇不情愿的停止了动作,翻身从白灵身上滚了下来。 “鱼儿上钩了。” “把握大吗?”享乐重要,前程更重要,从华中崇迫切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很想知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定让他就范,华书记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朱琳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喜形于色,忽视了现在是他敬爱的华书记寻花作乐的时间,喋喋不休地说道。 朱琳的电话,让华中崇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此,挂断朱琳的电话,他兴奋不已,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再次把白灵摁倒在床上,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 周六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侯成安如约而至,单独驾车来到了河阳。 陵山山庄没被查封之前,像侯成安这样身份尊贵地位特殊的贵宾,朱琳都安排去陵山山庄喝酒唱歌泡桑拿按摩找小姐,现在山庄已经被查封,他只好把阵地转移到了淮安市的贵人河大酒店。 侯成安一到河阳,朱琳就把他请到了闫丙章的宝马车上,伙同汪思继、闫丙章一起陪着侯成安来到淮安市的贵人河大酒店。 头天晚上,闫丙章就给贵人河大酒店老板金贵海打了电话,说自己晚上要带一位重要的客人来他那里消遣,而且反复交代金贵海,一定要想办法弄到一位国色天香,美若天仙,让男人看到第一眼后就无法忘怀的女孩子,并告诉金贵海,钱不是问题,只要女孩子能让客人高兴,哪怕是要个十万八万都行,前提是必须让客人满意、高兴。(未完待续) 第512章 美人计 现在满大街都是漂亮的女孩子,甚至说在大街上随便抓就能抓到一大把。 但是,要想找到一个国色天香,美若天仙,让男人一见到就怦然心动为之痴迷的女孩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放下闫丙章的电话后,金贵海就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该到哪里弄到一位美若天仙能够让男人一见到就怦然心动并立即为之痴迷的女孩子。 一阵冥思苦想之后,金贵海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他在淮安市歌舞团做舞蹈演员的情人王倩,于是就给王倩打了一个电话,把王倩约到了一个咖啡厅里,把自己需要找一个美女陪客人的想法告诉了王倩,希望王倩帮个忙,从剧团里给他物色到一位才色艺俱佳的女演员。 王倩听说要找个姐妹陪客人,而且还要陪客人睡觉,死活不同意。 金贵海只好耐着性子讨好汪倩,道:“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王倩还是不同意。 被迫无奈,金贵海抛出了一个诱饵,道:“你上次在温州商城不是看中了一枚钻戒吗?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明天我就带你去温州商城把那枚钻戒买了。” 那枚标价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整,王倩早就看中了,因此,当金贵海答应给她买钻戒后,口气立即软了下来,娇滴滴地道:“不过,我的姐妹最多陪着唱歌、跳舞,上床做那事不行。” 金贵海急道:“唱歌跳舞,这算什么事情,还不如不请。” 王倩伸出五根手指,道:“上床也行,不过得这个数。” “五千。” “五万,这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金贵海上前揪了王倩的脸蛋,道:“你怎么胳膊往外拐,花我的钱也就是花你的钱。” 王倩道:“那是我的好姐妹,她一家都是下岗工人,也是没有办法,她最大的梦想是到巴黎去留学,凑齐了钱就去。” 谈妥价钱以后,金贵海给闫丙章打了个电话,说一切都已经搞定,让他放心带客人来就行。 给闫丙章打完电话,他才和王倩分手,放心的回到贵人河,耐心等待闫丙章他们带着客人来。 六点一刻,朱琳、闫丙章和汪思继一行三人陪着侯成安走进了贵人河。 见闫丙章一行四人走进大厅,金贵海笑脸相迎,走到侯成安、闫丙章等人面前,非常虔诚地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各位领导莅临贵人河做客。” 闫丙章和金贵海接触的时间最多,关系也最铁,所以,他抢在众人前面把侯成安做了介绍,道:“这位是榆阳市纪委的侯主任。” 介绍完侯成安后,闫丙章又指着金贵海向侯成安做了介绍,道:“这位就是贵人和大酒店的总经理金贵海,金总。” 见闫丙章、朱琳和汪思继对侯成安都是毕恭毕敬的,金贵海也不敢怠慢,抢在侯成安的前边伸出手,握住侯成安的手,一脸谄媚,连声道:“侯主任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侯成安笑着说道:“给金总带来麻烦了。” 金贵海急忙道:“对于我们这些服务行业的人来说,顾客是上帝,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您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所以,为您服务,是我辈的分内之事,绝无麻烦之说。再说了,侯主任是闫老板、朱秘和汪厂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吗!侯主任您说是吗?” “是是是,金总说的极是,也请金总有空的时候和朱琳老弟一起去榆阳,让我也尽一次地主之谊。” “有时间一定去榆阳拜访侯主任,聆听侯主任的教诲。” 寒暄完毕,金贵海冲侯成安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侯主任里边请,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在金贵海的陪同之下,他们乘电梯来到了六楼的盛情厅。 走进包间,大家分宾主坐下来之后,金贵海冲领班小姐使了个眼色,领班心领神会,退出了包间。 时间不大,领班再次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位风姿绰约,娇艳可人的女人,其中一个正是金贵海的情人王倩,另外一个正是王倩请来帮金贵海解围的姐妹李小婉。 汪倩和李小婉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下子吸引住了包间内所有男人的目光。 尤其是李小婉,穿着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露肩装,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她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透明玻璃吊带的钢丝胸罩,硕大的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裸露着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上;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扎着一条宽得夸张的黑色蛇皮腰带,上面镶满了银晃晃的亮片;最惊人的是她的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由于穿着一条短到不能再短的超短裙,整个的露在外面,让人一见而口中干渴;脚底穿着一双透明彩丝鞋带的玻璃凉鞋,足踝浑圆线条优美,十个脚指头上丹蔻朱红,搽着鲜艳的指甲油。走进包间的瞬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伸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裙子,企图把自己的美腿多遮住一点,没想到向下一拉,反倒把上半身的肚脐露了出来,那一段白皙粉嫩的小腰和平坦的没有一丝脂肪的小肮,差点让在场的闫丙章、朱琳、汪思继和侯成安等几个年轻男人喷了鼻血。 尤其是侯成安,眼睛如一只半夜觅食的梁上鼠,贪婪的目光一会儿紧盯着李小婉的胸部,一会儿又瞄向李小婉那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嘴角差点要流出涎水来。 侯成安的神态让朱琳、闫丙章和汪思继三人心花怒发,悄悄和金贵海交换一下眼色,会意一笑,意思非常明白,侯成安看上了李小婉,有戏了。 金贵海更是心领神会,站了起来,先指着王倩向众人做了介绍:“王倩,淮安市剧团演员。” 接下来,又把李小婉介绍给众人,不过,在介绍李小婉的时候,他专门面对着侯成安,道:“侯主任,这位是李小婉,王倩在歌舞团的同事。” 李小婉原本不想参加这一次晚餐,可是禁不住一万元诱惑,想起那遥远神秘的梦中巴黎,又想起在家中下岗待业的父母,以及失去工作的哥嫂,就答应了王倩,并自我开导道:“闭着眼,忍一忍就过去了,也就那十来分钟。” 因此,金贵海引荐之后,她主动伸出纤纤细手,道:“侯主任好,非常荣幸能在这里认识侯主任。” 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沁入鼻息,侯成安七魂丢了六魄,竟然忘记了和李小婉握手,直到朱琳轻轻地碰了他一下,他才魂魄附体,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伸出手握住李小婉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不无谄媚地说:“李小姐的出现,犹如一株清新的百合在侯某人面前突然绽放,让侯某人忽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所以,要说荣幸的话,应该是我侯某人倍感荣幸才对,能在这里遇到李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 女人好像都喜欢男人的夸奖,李小婉也不例外,侯成安近乎露骨的谄媚话,让她对侯成安顿时生出无限的好感,瞳仁中荡出万种风情,用那银铃般悦耳的声调说道:“侯主任过奖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出身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承蒙侯主任错爱了。” 侯成安正色道:“我侯某人说的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恭维的意思。” 侯成安的话让李小婉心花怒放,花容乱颤,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大有和侯成安相见恨晚的感觉,几乎忘记了此行的任务。 接下来,在金贵海的提议下,王倩和李小婉也入席坐在了餐桌前。 王倩自然不用说,坐在了金贵海的身边。 李小婉则大大方方坐在了侯成安的身边。随着李小婉的临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沁入侯成安的心脾,让侯成安的心里不由得又产生了一次颤栗…… 见李小婉坐下来之后,金贵海再次回过头吩咐领班道:“上菜。” 金贵海这边话音一落,领班那边就走出了包间。 领班出去时间不大,服务生就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酒菜是在来之前就订好了的,标准非同一般,完全是依照朱琳的意思安排的,每人二千元标准。二千元一客,自然是中西并举,法式牛排、澳洲龙虾、马来血燕、南海大鲍应有尽有。 菜不是一般的丰盛,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是洋酒,一种新上市的XO,据说是那种喝了之后有滋阴壮阳之效,男人喝了就像吃了伟哥一样,能够持久不衰打拉锯战。 现在河阳官场上宴请上级领导或者县区兄弟单位同级别领导的标准一般分成两种档次:一般的标准就放在河阳县县城的那几家酒店里,标准是每客二百元左右,喝茅台五浪液一类的国产酒;高档一些的标准是去陵山山庄或者来淮安去贵人河、名门、千岛等五星级大酒店,五百元甚至一千、二千元一客,喝的是欧洲或美国洋酒,像马爹利、芝华士、轩尼诗、人头马和XO之类。 服务生在每个人的杯子中倒满酒后,金贵海扫了众人一眼,客气地冲朱琳道:“朱秘,侯主任是你朋友,这第一杯酒得由你来提。”(未完待续) 第513章 色诱 虽然今天朱琳宴请侯成安,名义上属于同学宴,但金贵海是贵人河大酒店的老板,属于这里的主人,而且在年龄上又比朱琳大不少,所以,朱琳象征性地客气道:“金总您才是主人,还是您先提。” 金贵海道:“朱秘怎么和大哥我客气起来了?我说,我们都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再客气了,提酒吧。” 闫丙章和汪思继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金贵海大哥和我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朱老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提酒吧。” 朱琳于是借坡下驴,端起酒杯,冲侯成安、金贵海、闫丙章、汪思继、王倩和李小婉等人点了点头,饱含深情地开口道:“既然金总让我提酒,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提三杯酒,第一杯酒是感情酒,我和侯主任是大学同学,俗话说,一辈同学三辈亲,三辈同学入祖坟,同学之间的感情深如马里亚纳海沟,虽然我们毕业后一个留在了榆阳,一个分到了河阳,但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因为时光和空间而变得疏远,可以说,我们俩的感情犹如窖存的美酒,越存越醇,和当年在学校里一样深厚。为了我们的同学情谊,干杯。”说完,一仰脖子,一杯价值几百大洋的法国进口XO全倒进了肚子里。 或许是被身边的美女所陶醉,或许是被朱琳饱含深情的话语所感染,侯成安也是一仰脖子,把一杯XO全喝了下去。 见侯成安和朱琳都喝干了杯中酒,大家也纷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接下来,侯成安又提了两杯酒,一瓶价值几千元的XO被喝了个底朝天。 侯成安提完三杯酒后,按照惯例,酒司令应该回到金贵海的手中,由金贵海接着提酒,但心存不轨的金贵海把球踢给了李小婉,冲李小婉道:“下面请我们桌上最漂亮的李小婉小姐提酒。” 李小婉今天的使命就是舍命陪君子,把侯成安陪好,让他高兴,让他满意,让他感觉不虚此行,不带着遗憾回榆阳。 金贵海话音一落,李小婉就当仁不让的站起身子,冲众人妩媚一笑,嘤嘤而语,极尽风情地说:“既然金总说了,那小妹我就敬各位大哥一杯酒,希望各位大哥以后有空去歌舞团帮我捧场。” 众人异口同声道:“一定一定。” 李小婉娇笑道:“光说不行,关键要落实到行动上。” 闫丙章道:“我不知道怎么才算从行动上支持李小姐?” 李小婉狡黠一笑,把一杯XO倒进了嘴中,把杯子一放,道:“把这杯酒干了,就是对小妹我最大的支持。” 李小婉都喝了,其他人都不能再推辞,纷纷饮尽了杯中酒。 接下来,李小婉有针对性地把矛头对准了侯成安,冲侯成安道:“侯主任,小妹想单独和你喝杯酒,你该不会反对吧?” 还没等侯成安来得及说什么,金贵海和汪思继及闫丙章三人已经在一旁异口同声地嚷道:“这杯酒是李小姐一片心意,侯主任必须喝,绝对不能不给李小姐的面子啊。” 王倩也在一旁起哄道:“俗话说,自古美女配帅哥,李小姐是这个桌子上最美丽的美人,而侯主任是当之无愧的帅哥,就让我们的帅哥和美女干上一杯吧。” 侯成安推辞不掉,只好和李小婉碰了一杯,再说,面对如此天之尤物,他的心早已经醉了,甚至说已经魂飞魄散。 由于李小婉的介入,宴席进入了高潮,大家推杯换盏,各找对象,好不热闹。 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目标对准了侯成安,变着法子劝侯成安酒,目的就是让侯成安多喝,最好能让侯成安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醒。 侯成安虽然酒精沙场,但最终没能架住众人的轮番轰炸,最后还是喝醉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朱琳冲金贵海道:“俗话说,酒尽话不尽,我看大家今天都尽兴了,还是到此为止吧。” 金贵海道:“酒是尽兴了,但玩的还不够尽兴,我看这样吧,去我的KTV中心再唱一会歌,休息一阵子!” 对于桑拿浴、洗头房、洗脚房、茶馆、酒肆、话吧、KTV包房这些娱乐场所,侯成安不陌生,他也知道这些地方经营的项目,作为纪检干部,这些地方是不能随意去的。 当然了,如果光他和朱琳两个人倒也没有多大影响,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朱琳和朱琳一起去吼上几嗓子放松一下,现在贼喊抓贼,公安民警带头**的人和事多得是。 关键的关键是现在除了朱琳还有金贵海、闫丙章、汪思继和李小婉等人,如果他一时把握不住做出什么不雅的事,很可能会传扬出去对他的声誉造成莫大的不良影响,甚至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在他仕途上亮起红灯。 故此,侯成安拒绝了金贵海善意的邀请,推辞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喝酒的时候太高兴,喝高了,现在感到头重的很,所以,我们还是回去抓紧时间休息吧。” 金贵海道:“头重的话,正好进去休息一下。” 朱琳在一旁鼓动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难得来金总这里放松,我的主任大哥,你就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唱唱歌,吼上几嗓子吧。” 身负艰巨历史使命的李小婉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就这样放了侯成安。 为了那优厚的报酬,为了早日实现去巴黎留学的梦想,她狠了狠心,扭动着硕大的屁股,风摆荷腰,一步三摇,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侯成安面前,伸出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牵住侯成安的手,嗲声嗲气道:“金总这里的KTV非常不错的,比你们榆阳的还要上档次,侯主任你就留下来吧,让小妹我陪你跳支舞。” 李小婉的发嗲的声音就像阎王爷手下的勾魂使说出的话一样,一句话就把侯成安的魂给勾走了,半推半就间就被李小婉拉着走进了电梯中。 一群人来到十楼KTV练歌中心的时候,中心的领班早已经帮他们安排好了房间,是整个KTV中心最高档最豪华的大房间。大房间里不仅音响设施齐全,而且还有麻将室、棋牌室、休息室、桑拿室,右侧则是一个二十来平方地小舞池。各项设施都一流,费用当然不菲。 穿着短裙露着胳膊的女服务生将洋酒、小吃和水果陆续拿了进来。 进房间以后,李小婉很自然地坐到了侯成安身旁。 当金贵海与王倩合唱了一曲《东方之珠》之后,李小婉轻声问道:“侯主任,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我五音不全,算了,你们唱。”侯成安说的是老实话,他天生没有音乐细胞,唱歌一直跑调,再加上纪委事务繁忙,很少有闲心听歌学歌,因此除了几首在学校听得烂熟的老歌,新歌他一首也唱不全。 李小婉也没有多劝,点了一首《十五的月亮》放开嗓子唱了起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疆站岗值班。啊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李小婉虽然不是专业歌唱演员,但由于从事的舞蹈专业,长期受音乐的浸染,其唱歌功底竟然不亚于专业歌唱演员,嗓音淳朴,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歌声一落,就博得了阵阵掌声,尤其是侯成安,拍个不停。 李小婉媚眼飞扬,冲众人接连说了几声谢谢,然后把话筒交给朱琳,走到侯成安身边,挨着侯成安坐了下来。 见李小婉紧挨着侯成安坐了下来,朱琳冲金贵海、王倩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众人心领神会,都起身走出了包间。 当屋里只剩下侯成安和李小婉后,李小婉加紧了对侯成安的进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侯成安极具风情一笑,那一笑大有褒姒一笑倾城的意味,笑毕,轻启朱唇,道:“侯主任,我们跳只舞吧。” 侯成安虽然在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校里的舞蹈王子,但考虑到李小婉是专业舞蹈演员,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吞吞吐吐地说:“我跳得不好。” 李小婉再次冲侯成安抛了一个媚眼,轻启玉唇,不无鼓励地说:“没事,我带你。” 李小婉边说边走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般,悠悠转了两圈。冲成安摆摆手,微弯娇躯,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侯成安本来就迫切希望能和李小婉跳上一曲以便加深感情,因此,见李小婉主动向他发出邀请后就顺势站起身来,走到李小婉身边,一手握住李小婉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一手揽在李小婉细若杨柳的小蛮腰上轻轻抬起左脚向左前方迈出一步。 随着舞步地移动,侯成安将扶在李小婉腰间的右手轻轻抬下滑了滑,这个动作虽然很隐蔽,但李小婉还是感觉到了,她心头一喜,暗道:“鱼儿终于上钩了。”(未完待续) 第514章 搞定 既然鱼儿已经上钩,就绝对不能让鱼儿再跑了,鱼儿一旦脱钩了就会变得更加狡猾,再想让他上钩就会比登天还难,因此,她那诱人的身子顺势缠在了侯成安的身上,像原始森林中的藤蔓一样缠绕在侯成安的身上,性感的小嘴主动迎上侯成安下低的嘴唇,准确无误的印在侯成安的嘴上,舌尖灵巧的拨开侯成安的牙齿,探进侯成安的口中四处游荡,寻觅侯成安的舌头。 在酒精的刺激下,欲望的火焰在侯成安的体内灼烧翻滚,情难自禁,搂着李小婉走进了包间内的休息室…… 两个人一走进休息室就关上房门。 锁上房门后,侯成安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衣裤,当然了,他脱掉的不单单是身上笔挺的西装,同时脱掉的还有领导道貌岸然的威严,他猴急的把浑身瑟瑟发抖的李小婉抱到了休休息室内的那张小床上,轻车熟路的褪掉了李小婉身上的衣服…… 伴随着一声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兴奋的尖叫,李小婉在瞬间,在没有爱情、没有婚姻,甚至没有激情的情况下,和侯成安融为一体…… 当侯成安被一阵女人的啜泣声惊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五点多。 侯成安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装饰非常豪华,与他经常出差入住的五星级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古典与现代相结合,中式与西式融合在一起的哥特式装修风格,全套进口高档家具,意大利真皮沙发,宽大得有些离谱的红木床,在床头还挂着一幅胸口挺着,屁股扭着据说价值不菲的外国油画。 再看看自己,正躺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床上,脱得一丝不挂,自己的衣服散乱一地,除了自己的衣服,还有女人的乳罩、裤头、透明丝袜。 最让他心惊和恐慌的是身边柔软的丝质薄被里竟然还躺着一位和他一样赤条条的女孩,女孩用被子一角蒙着脸低声啜泣着,啜泣声中饱含着委屈和哀怨。 侯成安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急忙掀开被角一看,发现躺在丝质被里的正是头天晚上陪他喝酒跳舞叫李小婉的剧团女演员。 慢慢的,昨晚喝酒的一幕幕终于放电影一样断断续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心里叫一声不好,随即大惊失色,赶紧拉起李小婉,厉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 侯成安绝情的话似乎激怒了李小婉,弹簧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一捋头发,瞪着血红的眼睛直视着侯成安,歇斯底里地责问侯成安道:“姓候的,你什么意思你?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做下的好事你不知道了吗?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或许昨晚喝的太多了,对于当时发生的一切,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一脸无辜地望着李小婉,希望从李小婉的脸上找到答案。 李小婉停止了哭泣,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停了几分钟的光景,把昨夜里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昨晚喝完酒后,在金总和朱秘等人的邀请下,我过来陪你唱歌跳舞,没想到你把人家……,还把人家身上弄出好多癒痕。看看,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了证明侯成安的确对自己做了什么,李小婉把胳膊、大腿展示给侯成安看,上边果然是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癒痕。 李小婉边说边扯过来一张手纸,在自己的下M阴M部擦了一下,然后拿给侯成安看。 侯成安看见手纸上有一块殷红的鲜血,这下,他不能不相信了。 但是,他当时喝多了,对于当时的情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埋头沉思了片刻,努力回忆夜里的情形,想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他才断断续续地理出一点头绪。 好不容易想起昨天晚上喝酒的情景,他只记得是和朱琳、汪思继、金贵海和李小婉等人一起喝的酒,而且喝完酒后金贵海又提出来唱歌跳舞,于是他们来到了KTV中心。 不过,音响设备这边刚刚打开,金贵海、汪思继、闫丙章和朱琳等人就像事先约定好了似的都离开了,KTV包间里只剩下了他和李小婉两个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悸动,有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禁不住问道:“妹子,这……这……这些是不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这下,李小婉不干了,猛的直起身子,抬起一只手指着侯成安的鼻子,大声斥责道:“侯成安,你说什么啊,谁会这样无聊!你自己夜里那样激动,情绪失控得像一头野猪,做到高潮时一声声地喊人家心肝宝贝,恨不得把人家掐死。现在倒好,快活也过去了,倒怀疑起是什么人给你下了圈套,难得快活也快活,事成之后要耍赖不成!版诉你,姑奶奶我可是黄花闺女一个,到现在还没找对象呢。” 这一吼,侯成安彻底无语了。他把事情从头到尾又想了个透,隐隐约约终于想出了一点头绪。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已经无能为力,无力改变眼前的一切。 眼下,他只能尽最大努力安抚眼前这个女孩子,他重又抬起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但见李小婉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双乳浑圆如丘,两条美腿交叉叠放,万种风情又皆写在那一双含嗔带怨的美目里。 虽说平时在风月场合里也见过几个美貌女子,可像眼前这般长相和气质的女孩确是第一次碰到,圈套也好,偶遇也罢,顾不了那么多了。 打定主意,他渐渐冷静下来,再次靠上去,轻轻搂住李小婉,轻声道:“小婉,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过,这一切都是酒闹的!” “你想起来了?” 侯成安点点头。 “你承认事情是你做的了?” “嗯,我想起来了,都怨我。” “你后悔了?”李小婉装得像个受伤的小鸟,楚楚可怜地问。 侯成安的确有些后悔了,他现在是榆阳市纪委办公室主任,党组成员,下步只要能再上个台阶就是副处,留在市纪委继续发展很快就会做市纪委副书记,放到下边县区就是副县长或者副书记,甚至能直接任命为县长区长,所以,他一直小心谨慎,努力控制自己的私欲,不犯错误。 虽然他天生爱女人,但是,在女人和前程二者之间,他更看重前程。 然而今天,他竟然没能管住自己,和李小婉突破男女间防线,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可以说是不经意间钻进了人家精心设计的圈套中) 李小婉似乎看透了侯成安的心思,两行委屈的眼泪再次扑簌簌地流落下来,双肩也随之耸动起来,一起一伏的。 “小婉,是我不好,不哭,不哭。” 李小婉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人家是第一次!” 侯成安一把把李小婉搂在怀里温情地说:“小婉,你放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有你这份情就够了!”李小婉乖巧地说。 直到此时,侯成安悬着的心才重新放回到肚子里,再度打量起眼前的李小婉来。眼前的李小婉,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叫人疼爱、没有一处不让人想入非非,心里不由感慨万千,心道:还是李白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想我侯成安堂堂的市纪委办公室主任,过去也太苦自己了,不仅使金樽空对了月,而且还假装坐怀不乱,失去了不知多少红颜知己,还是柳永说得好,“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这一想,侯成安立即情绪大好,复又恢复多情神态,试探着靠近上前,一通慢声细语哄骗,很快逗得李小婉平复了怒气,对他是哥哥长哥哥短,俨然一对情人。 侯成安彻底忘记了圈套一说,竟然紧紧搂住美人再度披挂上阵,而且暴风雨比上次还要猛烈,狂风,暴雨,巨浪一浪高过一浪…… 不过,李小婉似乎并不投入,神情也不是非常专注,而是不时的抬头盯着床头的那副外国油画。 侯成安只当是李小婉羞涩,只顾埋头苦干独立作战,他哪里知道,那幅画上,赤裸少女左边的**上,隐藏着针尖大小的孔洞,里边埋着摄像头,号称当今世界顶尖谍战工作,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了镜头中…… 早晨七点,朱琳、汪思继、闫丙章、金贵海和王倩齐齐走了进来,准备叫侯成安去餐饮部吃早饭。 这时,侯成安和李小婉已经双双穿戴洗刷完毕。 较之昨天的晚饭,早饭就吃得轻松、愉快多了,依旧是昨天晚上的那间套房里,仍然是昨晚上的那几个人一席,点心很丰盛,中式和西式兼备。 “侯主任酒量太大了,昨晚把我们大家都灌醉了,今天早晨差点起不来。”金贵海一边吃一边揉太阳穴。(未完待续) 第515章 迷雾重重 “不知道侯大哥夜里睡得可好,有没有好梦相伴?”朱琳也不无调侃地问道。 王倩盯紧李小婉,一脸暧昧地说:“小婉妹,如果侯主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就全是你的责任了。” 几人一唱一和,说的侯成安面红耳赤,心里像揣着十五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好在金贵海等人都还识时务,调侃了两句也就不再言语了,侯成安才得以吃完早餐。 吃完早餐后,侯成安就提出了告辞,道:“各位老兄老弟、两位小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得回去了。” 朱琳挽留道:“淮安还有不少的好去处,不能再留下来多玩一天吗?” “公务在身,必须回去,以后有时间我再来。” 金贵海道:“既然侯主任有事,我们就不再挽留,小婉,你负责把侯主任平安送回榆阳。” 李小婉回眸一笑,轻启朱唇,轻声道:“金总放心,我一定把侯主任平安送回榆阳。” 侯成安本来想拒绝金贵海的好意,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再拒绝的话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再说了,有朱琳在,大家不会怎么陷害自己的,这样一想,他就心安理得接受了金贵海的提议,答应让李小婉陪自己去榆阳。 李小婉把侯成安送到榆阳后的第二天就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条让朱琳他们为之振奋的消息,榆阳市纪委已经成立专案组秘密开进河阳对周成林展开了全面调查。 虽然所有人都竭力主张周成林在医院里多休息一阵子,但第二天,周成林还是出院回到了县政府,而且一回到县政府就在其办公室隔壁小会议室主持召开了公安、消防、安检、城建等部门以及这些部门的分管副县长参与的现场办公会,商讨桃源大厦大火案的善后处理工作。 会议开始后,周成林首先让县公安局局长关涛把桃源大厦大火案的情况向与会人员做了汇报,于是,关涛把案情向全体人员做了汇报,他开口道: “经过一天的调查走访,现已初步查明,桃源大厦的火灾是一起故意纵火案,纵火嫌疑人是河阳县红旗机械厂的原维修工人孙大为,孙大为之所以纵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对现实不满,仇视这个社会,仇视当前那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现在,先把孙大为的情况向各位领导做一下介绍。孙大为,男,现年三十六岁,原为我县红旗机械厂职工,现在是下岗工人。下岗在家的孙大为由于失去稳定收入,生活极其贫困潦倒。其老婆就因为过不了穷困潦倒的生活,顶不住外界花花世界的诱惑,背叛了孙大为,与一个包工头私奔到了外地。工作的不顺心,老婆的背叛,促使孙大为迷失了心智,开始对现状不满,仇视有钱人,他经常在朋友面前说‘见到那种发大财的人就眼中冒火,就想毙了他们,等着吧,迟早得把这些资本家老财们的财产分给穷人’。当然,这些并不是促使孙大为纵火的直接原因,促使孙大为纵火的直接原因是前一阶段和桃源大厦老总的一场纠分。一个月前,桃源大厦整体装修,懂焊接技术的孙大为被聘为焊接工人。本来到桃源大厦打工之前老板说好的,让孙大为每天都加班,桃源大厦支付他双倍工资,但在工程竣工的前两周,桃源大厦老板毁约了,不同意支付双倍工资。为此,孙大为找到桃源大厦老板并与之理论,而且还搬出国家劳动法与桃源大厦老板辩争。对于孙大为的正当要求,桃源大厦老板是不闻不理,而且不热不凉地嘲弄孙大为‘你孙大为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三头六臂的人才,还是有高招绝活的技师。如今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但两条腿的人的多得是。有你那点手艺的人我挤着眼到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要是贴个招工广告,报名的敢挤破头,你要是嫌我这庙小,立马走人。你要想着加班得发双工资,对不起,我这私营企业,压根就没有这种的说法’。桃源大厦老板的这番冷嘲热讽着实刺伤了孙大为的自尊心,当时就蹦了起来要和老板拼命,由于工友的劝阻,才没和老板火拼。但事后,孙大为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得慌,于是就产生了报复桃源大厦老板的想法,在事发当天早晨,他因为再一次与桃源大厦老板发生口角而受到桃源大厦老板的侮辱,恶从胆边生,回到工地后脱轨的思潮指挥着手中的焊枪,点燃了易燃的装饰材料……综合以上可知,桃源大厦大火案属于故意纵火案。” 关涛的话等于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做了开脱。 因为众所周知,如果桃源大厦的火灾被定性为意外事故,安全、消防、安检以及监察等部门领导及这些部门的分管领导都要承担大小不等责任。 当关涛把案情陈述之后,在座的绝大多数领导基本上没提什么异议,都同意关涛给予案件所做的定性。 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县长张俊仁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并谈了自己的看法。 张俊仁说:“公安局报来的材料事实清楚,定性准确,我完全同意,当然了,我们应从严、从快结案,对这种仇视社会、报复人民、破坏稳定大局的罪犯要加快斩杀。同时,我提醒大家注意,不要去强调犯罪人的身份背景,不能因为犯罪嫌疑人是下岗职工就同情他,如今国有企业破产已不是少数,失业下岗职工还在增多。罪犯就是罪犯,并不是因为企业破产使其收入不稳定方才犯罪,若是那样,整个榆阳市、河阳县有多少同样遭遇的工人,为什么人家都不去犯罪,这还是个人的素质问题,对社会转轨变型的承受能力问题,有没有国家大局意识的问题。如果把犯罪人的身份处境描述清楚,很容易使它与犯罪产生因果关系,这样非常不利于大局的稳定,也不利于对群众进行法制教育,这是政治,我们的干部首先应该懂得政治。只要这样,我们河阳县的经济建设工作才能沿着健康有序的轨道继续发展下去。” 但是,也有人反对。 钱明义就竭力反对,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钱明义道:“我不同意关局和张县长的意见,更不同意如此草率地对案件定性。” 钱明义的话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间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不小的涟漪,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钱明义。 钱明义扫了大家一眼,把脸转向关涛,一脸严肃地问关涛道:“关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不知道钱县长问的是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的是,作为公安干警在办案的时候讲究什么?” “证据。” “既然公安干警办案要讲究证据,那我想知道,孙大为纵火的证据找到了吗?” “还……还没有,不过,我们正在努力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关涛一脸尴尬和沮丧。 “既然还没找到证据,我们凭什么怀疑孙大为?凭什么把孙大为列为犯罪嫌疑人的?凭什么对孙大为进行非法拘禁?”钱明义的情绪有些激动,一连说了三个凭什么。 关涛沉吟了一下,道:“桃源大厦老板和职工的指正。” “如果他们别有用心,在玩移花接木,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游戏怎么办?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对孙大为同志太不负责任了?我们是不是会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本来,周成林准备在今天这个场合,把这个案子的性质敲定下来,然后,司法部门就可照定夺的框框依法办事了。 而且周成林也知道,近几天已连续有不少人到县政府门口上访,而且有人已经去榆阳市市政府门口上访,甚至有上街游行的趋势,要求政府出面给死伤人员亲属一个说法。 这种情况下,如果照公安局的意见办案,将故意纵火案主犯孙大为尽快枪决,至少可以平息一下死伤人员家属的愤慨,使正在日益扩大的死伤者亲属的上访队伍到此却步。如果同时在经济上再予以死者适当的赔偿,以使亲属们的愤怒情绪渐渐淡化,从而将大事化小,使河阳县恢复正常的秩序。 这种对火灾的定性,更大的意义在于可以保护一批干部,使他们免于责任的追究和法律的惩处。这才是他及同僚的真实目的。 倘若是重大责任事故,孙大为犯的只是过失罪,而政府各级执法部门的有关干部,都要接受严厉惩处。 且不说县里有关局委的干部要受处罚,如此大的事故,肯定要追究分管副县长和他这个代县长的责任。甚至主管安全的副市长也是难以推卸领导责任的。 如果因为桃源大厦大火事故将一些负责干部免职,或用如今时髦的弄法叫引咎辞职,令其离开领导宝座,实在叫人遗憾和难以接受。 同时,还会有人议论,他周成林连手下的干部都保不住,以后谁还为他实心实意干工作。(未完待续) 第516章 黑恶势力 他何尝不想尽快破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给全县九十万干部群众一个合理的交代。 但听完钱明义的置疑后,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层疑虑,是啊,孙大为还没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而且公安机关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孙大为就是纵火案犯,如果现在就武断的下结论为孙大为就是犯罪嫌疑人,很可能会屈打成招,制造出一起冤假错案。 那样的话,他虽然保住了自己和一大批领导干部头上的乌纱帽,但孙大为就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这种违背良知和道义的事,他万万不能接受。 因此,思之又思,他接过钱明义的话,冲关涛道:“关局啊,钱县长说的极是,钱县长的话等于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提醒我们必须秉公执法,依靠证据办案,如果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就不能武断地下结论把孙大为定为犯罪嫌疑人,否则的话就会屈打成招,制造出一起冤假错案。因此,我也建议关于桃源大厦纵火案不要急于定性,发回公安机关继续调查取证,直到搜集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孙大为就是犯罪嫌疑人之后才能把孙大为移交到司法机关,让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大家说说怎么样?” 周成林分析的合情合理,非常到位,得到大家一致赞同。 当然,也有人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张俊仁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周成林把话题引到了善后处理和死难人员的家属安置上。 周成林指出,作为政府,应顺应民意,全面做好事故的善后处理工作,妥善安排好死难家属安置工作,责令公安、消防、安检等部门立马成立事故善后处理工作小组,全面做好死难者家属的安置工作。 公安、消防、安检等部门的领导当场表示,他们一定遵循县政府的指示,顺应民意,全力做好桃源大厦大火案的善后处理工作,给死难者家属一个合理的交代和妥善的安置。 散会后,周成林前脚刚回到办公室,钱明义后脚就跟了进来。 走进周成林的办公室后,钱明义先关切地问候了周成林两句:身体好了吗?怎么不多在医院待上两天…… 然后话锋一转,转到了拆除违章建筑,净化县城卫生环境的问题上。 近几年全国各大城市绝大多数都进入了卫生城争创行列,榆阳市市委市政府也不甘落后,在市人大常委会上通过了新年度通过全国卫生城验收的提案。 争创全国卫生城的提案在人大常委会上一通过,榆阳市创卫工作领导小组就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给各个县下发了一个通知,要求各县必须配合榆阳市创卫工作领导小组的创卫工作,搞好本县的环境卫生综合治理工作,为榆阳市创建全国卫生城制造声势,打下良好的基础。 接到文件后,河阳县县委县政府不敢怠慢,立刻召开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把这项工作做了部署,并成立创卫工作领导小组,作为政府一把手,周成林自然承担起了组长的任务,副组长是钱明义。 周成林虽然是组长,但政府日常事务繁多,鉴于如此,具体工作都落到了钱明义这个副组长的肩上。 就在周成林住院这几天,钱明义带领创卫工作领导小组对县城卫生环境情况进行了摸底。 通过摸底,钱明义发现河阳县创卫工作的重点和难点主要集中在如何拆除违章建筑上。 河阳县城刁民多,这些人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关系,一些不自觉的人利用他们有后台,在建房时总想多占一点地方,违章建筑就慢慢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了。 尤其是最近两年,随着外来人口和农村人口的涌入,县城人口在不断膨胀,地皮就很紧张了。从外面打工回来的人,手上捏着大把钞票,首先就在县城买个房子,以从形式上确定自己城里人的身份,然后再设法弄个城镇户口,就成为真正的城里人了,接下来就是置办地皮盖房子。鉴于如此,县城的地皮越来越紧张。 地皮一紧张,那些本来有房屋的人就要设法推倒旧房建新房。他们一旦重新建造,就要想方设法扩大一点面积,于是许多临街的房子都充满了扩张主义和霸权主义。 马路上的人行道也成了人人可以分得一杯羹的唐僧肉,通常是它们啃咬的目标,街道被越挤得象猪大肠,时宽时窄,时粗时细,给城内交通带来了许多不便,由此也酿成了多起交通事故。 几年前,当这股风抬头时,县政府曾下过决心进行违章建筑治理,对它们实施强行拆除,也产生过一些作用。 可是后来,一个外号叫魏老三的人在建房时,在主街道上占用了近乎两米宽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更可怕的交通瓶颈。 魏老三,原名魏三雄,兄弟五个人,原是西郊的一霸,九五年严打,兄弟五个全部被抓,老大魏大雄,因在被抓捕时,惊吓过度,脑溢血死在看守所里,老二魏二雄犯抢劫罪被判死刑,老三就是现在的魏三雄,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判三年,老四被劳教一年,老五在狱中死于内斗。 出狱后魏老三和弟弟魏老四一起,网罗了一批刑满释放人员,东山再起,越混越大,凭着其精明头脑,并与执法部门相勾结,在保护伞的庇护下,很快就成为河阳一霸。 而且就在这时候,魏老三的叔叔魏传斌从外省调回来做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魏传斌在外省任职,魏老三多少有点收敛,现在魏传斌调回来,而且是大权在握的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魏老三开始狗仗人势,变得更加胆大妄为,蛮横无理,任何人去跟他做工作,他都置若罔闻。非但不予拆除,还扬言“就是天王老子来,想拆我的房子也不行,谁他妈的敢动老子的房子,老子就和他拼了,就打断他的腿。” 为了防止工作组拆他家的房子,他的房子里随时都放着斧头,砍刀之类的凶器。 面对这个恶人,当时县领导也曾召开会议,决定拿魏老三开刀,下决心要把这个毒瘤割掉。 时任县委书记的李继敏和时任县长的刘世昌在大会上都异口同声地表态说,不管魏老三有什么背景,后台有多硬,都要排除一切阻力和干扰,采取丙断措施,强行拆除魏老三的违章建筑。具体工作由县城建局,县法院,县公安局三家联合负责。 可事情一定下来,不出三天,就有人出面说情。 说情者虽说回去了,干扰就可以排除了,可执行具体任务的法院和公安局的干警们却感到为难了。 人家魏老三的叔叔是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头上的乌纱帽落地,谁敢得罪。 尽避魏主任回老家的时候一再在河阳县县委县政府领导面前表态,自己绝不插手河阳的事,可真拆除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再见到魏主任后脸不好搁。 再说了,魏老三在县城亲戚朋友多,开了几家商店,家里又有钱,在县城算是有些势力的人,爷爷那辈人里还有人在国外,那年外商探亲回来时,县政府领导专门接见过柱着拐棍的老先生,老先生在县里也有几十万的投资,也算是对家乡这个“根”的贡献。 恶人,外商亲属,地方势力,省人大常委主任的侄子,种种原因综合起来,如果拆除了魏老三的房子,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而且其中包括大权在握的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那将伤害一片人的感情,僧面佛面一锅煮了。 县直机关的工作人员,大都是县城本地的人,人口密,地方小,沾亲带故的多,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怎么做人?怎么见人?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拆除违章建筑又是由多家组成联合执法队,在几家单位里,如果有一家单位当缩头乌龟,其他单位就左顾右盼了,谁也不愿意当开路先锋。 尽避说得声势浩大,最后还是一再拖,不了了之。魏老三的四层小洋楼便成了违章建筑的世纪典范,依然屹立在那里岿然不动,一楼门面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与其说它是违章建筑的标本,不如说它是政府无能的见证。 因为魏老三的违章建筑没有拆除,善良百姓都跟着他比照。本来要遏制下去的违章建筑又重新抬头了。 他们不跟别人比,只跟魏老三比。 人家说了,人不能太善良,以前那些胆小怕事的老百姓有了违章建筑,说政府让拆除就自动拆除了。可遇到魏老三这种人,有势力,有关系,还有不要命的硬功夫,你政府就奈何不了他。 几年下来,类似的违章建筑就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他们在建造的时候就把话说在前头了:谁有胆量拆除魏老三的房子,哪怕只动他一块砖瓦,我们就跟着自动拆除。这也就说明政府还有点能耐。 听完钱明义的汇报,周成林陷入了沉思中,他敏感的意识到,魏老三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惹火烧身,得罪魏大主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如果对魏老三不闻不问,任由其嚣张下去,接下来的工作就会更加举步维艰,遇到更大的阻力和更多的困难,再也无法开展下去。(未完待续) 第517章 新管会主任人选 眼下最关键的是啃下魏老三这块硬骨头,只要把魏老三这块骨头啃下来了,其他那些钉子户才会不攻自破,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当然,周成林非常清楚,如何啃掉魏老三这块硬骨头,既是一次智慧的考验,也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验。眼下,大家都拭目以待,都把眼光盯着他,他必须打好这一仗,而且一定要立于不败之地。 沉吟一阵,周成林开口道:“明义,拆除违章建筑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但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把这块骨头啃下来,为了顺利完成工作,眼下最重要的是做好三项工作:一,尽快履行拆除违章建筑的法律程序,确定和公布强制执行的名单,张贴出去,并送达当事人手中,给他们晓之以理,也算是发出了第一个信号。二,通过广播电视和宣传车等多种形式,进行广泛宣传,造成声势。每天高音喇叭连续播送市委市政府制定下发的《关于依法拆除违章建筑的决议》,这是一个根据国家相关法规制定的地方性法规,也是这次的执法依据。还确定要起草一个宣传材料,口气要硬,手段要硬,决不姑息迁就。三、从外地组建一支专门拆除建筑的队伍,大约四十人左右,最好是民工,要能够吃苦耐劳,连续作战。” 说实话,钱明义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啃掉魏老三这块硬骨头的问题,但他一直没想出有效的做法。 现在听完周成林的提议,他豁然开朗,立马明白了周成林的意思。 周成林的意思非常明确,通过广播电视和宣传车等多种形式,进行广泛宣传,造成声势,可以给当事人造成心理压力;从外地组建一支专门拆除建筑的队伍,和当地人没有任何瓜葛,而且他们不知道违章建筑人家的底细,不用考虑人情面子和对方的后台背景。 周成林慎密的安排,让他对周成林佩服的五体投地,马上表态道:“请周县长放心,我现在就按你的吩咐去组织人员落实以上工作。” 说完,和周成林道别,走出了周成林的办公室。 钱明义出去后,周成林叫来了分管计划委工作的副县长高昌东、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王长东和梅景阳,让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三人陪自己一起去新管会看看。 新管会是东城新区建设管理委员会的简称。 周成林代理县长之后不久,陪榆阳市市长韦清哲一起去长江三角洲考察过那里的城市建设。 就是在那次考察中,周成林发现长三角地区的很多城市都在打造新城区,凭借新区优势资源发展本地区的招商引资工作。为此,周成林深受启发,回来后提出了沿浏阳河建设新城区,打造东城新区的想法。 刘世昌也想在离开河阳之前为自己再捞取一些政治资本,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再添上浓重一笔,向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证明,他刘世昌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 鉴于如此,他与周成林一拍即合,提前召开了第十三届四次人代会。 在会上,刘世昌侃侃而谈,提出了河阳县“十一五”规划,规划的第一条就是城区东移,沿浏阳河建设一个省内先进、全市一流,山、水、林、城相融的现代化新城区,美名其曰新城区,并在会后不久就成立了新城区建设管理委员会。 新管会成立之后,周成林本来打算让梅景阳过去做新管会主任的,而且私下里还征求了梅景阳的意见,问梅景阳:“小梅,我想把你调到新管会主持工作,你愿不愿意去那里?” 实事求是的讲,梅景阳也不想离开周成林,这些年,周成林对他不薄,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对他关爱有加,呵护备至,但作为一名官场上人,作为一名有理想有志向的有为青年,他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周成林的身后甘愿做嫁衣,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经过一番慎重考虑,梅景阳选择了同意,道:“谢谢周县长的信任。” 梅景阳的话等于告诉了周成林,他同意去新管会发展。 虽然让梅景阳离开自己去新管会发展是周成林自己提出来,但当梅景阳点头同意他的提议真的要离开他后,他又有些舍不得了,不无惋惜地说:“小梅,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你离开,但为了你的前程,我还不得不放你。你这么一走,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合格的秘书了。” 梅景阳最大的优点就是为人谦虚,不邀功,不夸大其辞,能在领导面前找准自己的位置,所以,周成林话音刚落,他就谦逊地接过周成林的话,不无安慰地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有您这么优秀的领导,谁跟了您都会很快成长起来的。” 周成林不无伤感地说:“不提这些了,你就要离开我了,在你离开我之前,我送你十二个字:老老实实做人。扎扎实实工作。” “请周县长您放心,到新管会后,我一定秉承您的指导,努力工作,兢兢业业,发愤图强,团结新管会全体班子成员,把工作做好,给你脸上添光,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在征求了梅景阳的意见之后,周成林就找到了刘世昌,准备推荐梅景阳去新管会支持工作。 但是,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当他找到刘世昌的时候,刘世昌心目中已经有了新管会主任人选。 刘世昌心目的人选是教育局副局长王宗宇。 为了取悦王宗宇那位在中央警卫局做处长的哥哥,刘世昌本来打算让王宗宇直接在教育局主持工作做局长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李小芬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改变了他的初衷。 自从李小芬和他上床后,就整天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替姐夫朱琳美言,说姐夫朱琳如何关心自己,而自己一个弱女子又无以回报,希望刘世昌看在他们恩爱一场的情分上,多关心姐夫朱琳,并说姐夫朱琳是教师出身,热爱教育,多次在自己面前说想重新回到教育部门,眼下教育局正好缺局长,希望刘世昌能看自己的面安排姐夫去教育局做局长。 女人的枕头风永远是最锐利的武器,而且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也正是因为如此,几千年前的军事家孙武才想到了美人计这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计谋,并从春秋战国时期沿用至今,经久不衰。 正是在李小芬美人计的侵袭和枕头风的蛊惑下,刘世昌最终失信变节,改变初衷,违背誓言,决定走马换将让朱琳去教育局主持工作。 不过,他也不想得罪王宗宇那位在中央警卫局保密处做处长的哥哥,因此,在安排朱琳去教育局主持工作之前,他必须给王宗宇一个说法,给王宗宇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纵观全县上下,所有实权部门都有人占着,虽然他也曾经打算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人事调整,通过人事调整调出来几个位置安排自己的心腹手下,但是他又发现时机不好。最近报纸电视等新闻媒体多方报道,某些即将离任的官员在离开之前因为大肆进行人员调整被怀疑为收受贿赂而被上级部门调查双规的事例,这些事例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群众们也跟着敏感起来,稍有调整,便有人说三道四,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可不想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他因此终止进行大规模人事调整的计划。 恰在这时候,周成林从长江三角洲地区考察回来,提出筹建东城新区的设想。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他灵机一动,立马同意了周成林的提议,在十三届四次人代会会议结束不久就成立新城区建设管理委员会,把王宗宇从教育局副局长的位置调到新管会出任主任,给下一步安排朱琳去教育局做局长扫清了障碍。 做出决定后,刘世昌就在县委常委会上做了提议,提议让王宗宇去新管会主持工作。 在一番表决之后,刘世昌的提议得以通过,王宗宇去新管会做主任的提议顺利通过。 教育局副局长在行政编制上属于副科级,而新管会主任在行政编制上属于正科级,从教育局副局长调到新管会出任主任,从级别上来说属于高升。 但是,新管会刚成立不久,下边也就十来个职能部门,工作人员也都是临时从下边各乡镇抽调过来的,人员也不是很多,加上正副主任也就三十多人。 还有,新管会属于新成立的部门,人权财权都不是很明确,给人的感觉是要人权没人权,要财权没财权,属于清水衙门,实惠不是很多。 而教育局局长管着全县一百多所学校,近万名老师,十多万名学生,几千万的教育资金,属于真正的实权派。 而且在此之前,王宗宇已经疏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就连刘世昌也曾经在他面前表过态,只要人事调整,就给他扶正,让他主持教育局的工作。 他就等着全县人事变动之后走马上任做局长了。(未完待续) 第518章 新管会乱象 虽然官场如战场,风云变幻没有定数,但王宗宇坚信,他做教育局局长已经是板上钉钉子铁定的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人事调整的东风吹来了。 因此,私下里有人提前向他祝贺的时候,他脸上作出刀枪不入状,嘴里打着哈哈道:“你又不是组织部长,你怎么知道,还是等任命文件下来之后再说。”他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只要自己做上教育局局长,一定大展身手,开拓进取,锐意改革,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河阳县教育推上一个新台阶,并在心里制定了“一年打基础、两年上台阶,三年争创教育先进县”的近远景规划。 不仅如此,当有人带着大捆钞票敲开他家门让他做局长后多多关照的时候,他也是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并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我做了局长之后,你就去某某科主任,去某某学校做校长……” 鉴于如此,当组织部的任命文件送到王宗宇手中的时候,王宗宇非常失落,失落之余,大骂刘世昌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 王宗宇虽然对刘世昌一肚子不满意,但他没敢公开表现出来,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虽然他哥哥在中央警卫局保卫处工作,整天围在领导的身边,地位举足轻重,但县官不如现管,所以,在经过一番煎熬后,王宗宇还是接受现实去新管会上任了。 由于背负着思想包袱,王宗宇到新管会根本没有把全部心思用在工作,把全部工作都交给了新管会的副主任张伟,自己则整天开着新管会那辆三菱车游山玩水,走亲访友。 周成林、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一行四人赶到新管会的时候,王宗宇不在,不仅正主任王宗宇不在,副主任张伟也不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办公桌上满是文件、报纸,桌子一角满是灰尘,只有当胸的那一块桌面是干净的。 周成林等人在新管会临时办公大院里等了足足十分钟,才见到一名懒散的男子从外边走进来。 见男子走进来,梅景阳迎上前去,问道:“王主任呢?” 男子是从统计局借调过来的,认识梅景阳,抬头一看是梅景阳,急忙道:“王……王主任好像……好像出发了。” “王主任出发了,那张主任呢?” 听梅景阳问起张副主任,男子急忙又解释道:“张主任家里好像有事,刚离开。” 梅景阳道:“那你马上通知王主任和张主任,就说周县长和高县长过来调研,让他们立马赶回来。” 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忙掏出手机开始给王宗宇和张伟打两人电话。 打完电话后,小心翼翼地把周成林、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请进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看到新管会一片萧条衰败没有任何进步的迹象,周成林是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一肚子火全部撒到了男子身上,冲着男子吼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新管会办公室主任龙达。” “龙主任,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新管会工作人员应该有三十六名,为什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周成林一声高过一声,厉声道。 “他们,他们都下去开展业务去了。”龙达诚惶诚恐,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并不时的抬头偷看周成林,生怕说错了什么,越说越紧张,由于紧张,说出的理由就变得尤为不充分。 “周县长想知道的是真相,不是谎言,你给我如实汇报,他们到底去哪里了?”王长东在一旁大声斥责龙达道。 龙达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再也不敢说谎了,结结巴巴地道出了真相。 原来,王宗宇到新管会就没安心工作过,从被任命为新管会主任到现在,几乎没有在新管会露过面。 王宗宇不露面,副主任张伟天天按时上班也行。 但是,张伟是背着处分来的新管会。 张伟在来新管会做副主任之前是小岭乡党委书记,按说,乡镇党委书记调到县城各大局科委一般情况下都做一把手,就因为张伟在小岭乡做党委书记的时候犯了错误,调到新管会后被贬为了二把手,所以,其工作积极性不是很高,工作被动,王宗宇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王宗宇没有指示,他也懒得操那份闲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管,而且王宗宇前脚离开,他后脚就撒腿二百八也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二把手都不在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来到新管会签完字后就都打道回府,各人忙各人的私事去了。 听完龙达的汇报,周成林更是怒不打一处来,转身冲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道:“回去。”带头走出了新管会办公室。 高昌东、王长东、梅景阳三人和周成林一样,都窝了一肚子火,所以,没一个上前劝说周成林的,都跟在周成林身后走出了新管会的办公室。 出了新管会办公大楼,梅景阳低声问道:“周县长,我们现在去哪?” 周成林挥了挥手,道:“开发区离这里不远吧,到开发区去看看。” 听说去开发区,梅景阳冲正在开车赵刚道:“李哥,去开发区。” 赵刚答应了一声,打转车把,向开发区驶去。 十分钟后,周成林带着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来到了开发区,一进开发区的地盘,就看到了一股巨大的黑烟,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尽避关了窗户,仍然可以闻到。 周成林抽了抽鼻子,问坐在身边的王长东道:“哪来的气味?” 王长东指着路边几个厂子答道:“好像从那几家生产基酸的工厂传出来的。” 梅景阳点了点头,确认道:“就是从那几家生产基酸的工厂传出来的。” 王长东补充道:“这几家工厂是第一批落户开发区的,专门收毛发来加工,很赚钱,但是对周边环境影响很大。” 周成林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冲王长东道:“开发区怎么有这种低档次的工厂,这个黑烟怎么能过得了环保这一关,环保局难道看不见吗。为了短期效益,置人民群众身体于不顾,这种发展,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昌东在一旁解释道:“周县长,河阳财政困难,环境也没有特殊之处,招商很难,能把这些厂子搞来,于洪光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周成林道:“就是招商工作太困难,我们也不能以牺牲环境,牺牲人民利益来换取。” 就在这时候,开发区主任于洪光闻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没站稳,周成林就劈头盖脸给于洪光上了一堂政治课:“于主任,你这个开发区主任是怎么干的,这几个生产基酸的企业明显过不了环保关,怎么能在开发区立足,这样搞,真正的大企业是不会到开发区的,况且开发区紧靠县城,你看这黑烟,居然这样大摇大摆在白天排放,完全无视监管者的存在。”于主任,这是你的辖区,你的意见是什么?” 于洪光急忙道:“周县长,我这就去做工作,争取将污染控制住。” 周成林步步紧逼:“我看这污染控制不住。” 于洪光也知控制不住,如果真要增加设备,就不是小数目,他道:“我去做工作,让这四家企业搬出开发区。” “搬,搬到哪里去?污染这么重,我不想这几个厂来祸害河阳人民。” 他转头对梅景阳道:“小梅,你通知环保局明天就到开发区,请于主任高度重视这件事情,大力配合,彻底解决开发区污染严重的问题。” 这四个企业污染虽然重,产品在国内市场却很受欢迎,效益很好。每年为地方贡献的税收在二千万以上,对于河阳这样一个县城。这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一年来,县委县政府明知几个企业有严重污染问题,也抱着不断加强治理地态度,让其存活了下来。 对于当地居民来说,虽然受了污染,他们却有了在家门口打工的机会,每月几百块钱对于普通农家也是不低的收入,他们生活因这些企业发生着变化,一方面,空气充满着异味,不如以前清新了,小河也变得黄黑,甚至不能浇菜了;另一方面,家庭生活却实实在在改变了,饭桌了肉菜增加了,电视机等家用电器也进入了寻常百姓家里。 这些,对于主管工业的副县长高昌东来说就是成绩,所以,高昌东接过周成林的话帮于洪光辩解道:“周县长,榆阳几个县的招商情况都不容乐观,这几个厂虽然污染重一点,却是税收大户,我们今天把这几个厂关掉,其他几个县明天就会抢过去,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考虑怎么消除污染。” 对于高昌东的提议,周成林似乎并不赞赏,他朝西南方面看了看,虽然已经离开基酸厂有较长一段距离,他仍然可以看到半空中地一片黑烟,再次用手指了指这条黑烟不无痛心地说:“去年,我跟随着省里组织的参观团,到了淮河流域,那里地情况让人触目惊心。好好的一条淮河水,如今成为一条巨大的臭水沟,国家花在治污的钱远远高于沿岸小厂创造的经济收益,更别说算不成帐的隐性破坏。虽然我们河阳招商工作基础差,但是绝对不能走淮河沿岸的老路,我们宁愿损失一些财政收入,也不能为子孙后代留下后患,必须立马停业整顿,整顿不好的,予以关闭。”(未完待续) 第519章 嫖娼遇到扫黄 高昌东的脸挂不住了,但他毕竟是副职,在官场上,副职永远只有服从的份,他张了张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对于开发区的工作,周成林总体上还是满意的,视察了一圈,又叮嘱了于洪光几句,准备打道回府。 于洪光提议到开发区吃便饭,周成林摆摆手,道:“算了,等你把几个污染企业治理了,我才过来吃饭。” 周成林话音刚落,王长东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众人,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哦”了两声,接着道:“我知道了,周县长就在我身边,我现在就向周县长汇报。”放下手机,冲周成林道:“周县长,有点事向您汇报。” 周成林道:“什么事?” 王长东道:“王宗宇出事了!” “王宗宇出事?出了什么事?” “姜主任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王宗宇带手下去他们古苍县望城山庄**,被当地派出所抓住了,而且被省综合卫视民生直通车曝了光。” 事情还得从昨天下午说起,昨天下午,王宗宇召集全体中层干部开了一次会。 会后,王宗宇接到了城关镇中学校长吴少辉的电话,吴少辉说:“王局长您到新管会做主任都一个多月了,我也没来得及给您祝贺,今天晚上正好没事,我想给你祝贺一下。” 王宗宇和吴少辉私交不错,故此也就没怎么客气,就答应了吴少辉,带着心腹手下财务科科长牛奎和政工科科长马守光一起来到了城关镇。 到了城关镇,和城关镇校长吴少辉、政教主任黎绍发、教务处主任黄继亮三人汇合后,王宗宇问吴少辉:“少辉,今晚去哪?” 吴少辉道:“天上有龙肉,地上有驴肉,我们去古苍县吃驴肉怎样?” 王宗宇道:“好。” 于是六人分乘两辆车向古苍县县城赶去。 在古苍县县城享受完美味佳肴后,吴少辉又提仪道:“听说望城山庄的小姐不错,我们去那里放松一下怎样?” 说实话,王宗宇开始的时候也是顾虑重重,怕传扬出去影响不好,影响到自己的仕途,但经不住吴少辉撺掇,最后还是缴械投降答应了吴少辉,和吴少辉等人一起走出酒楼,登上各自的小车。 让王宗宇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次望城山庄之行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小车从酒店停车坪出发,很快就出了县城,左拐右转,进了一条盘山道,时间不大,又拐进了一个林木葱茏,霓虹闪烁,华灯绽放的大院子,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透过车窗玻璃,王宗宇看见一栋欧式洋楼。 吴少辉显然是这里的熟客,钻出车后领着王宗宇直接走进了洋楼东头一间装饰豪华的套房。 在套房里坐下来之后,王宗宇问吴少辉:“这是什么地方。” 吴少辉神秘一笑,道:“望城山庄。” 吴少辉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女人冲王宗宇等人妩媚一笑,道:“几位老板想要什么样服务?” 吴少辉一幅很熟悉的样子,走到女人身边,在女人丰满的胸部摸了一把,道:“找两个漂亮的妹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指着王宗宇强调道:“这是贵客,一定要找漂亮的。” 女人也不生气,笑着应道:“放心吧,吴老板,我给你找几个正宗的苏州妹子,包你们满意。”说完,扭着屁股,风摆荷腰走出房间。 不一会,女人再次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六七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站成一排,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热情地道:“各位老板,看中哪位就选那位。” 吴少辉冲王宗宇暧昧一笑,谄媚地说:“王老板,您先挑。” 王宗宇也不客气,挨个看了一遍,对着一位身材高挑,长相颇似韩国明星张娜拉的女孩子道:“就是你。” “张娜拉”欣喜若狂,立刻走出人群,扑在王宗宇的怀里,送上香喷喷的一个吻。 就在王宗宇和“张娜拉”缠绵的时候,牛奎、马守光、吴少辉、黎绍发等人都已经选了各自中意的女孩子。 被选中的女孩子兴高采烈,没被选到的女孩子都像被嫖客嫖完了没给钱一样嘟囔着嘴离开了套房。 没被选中的女孩子都出去后,吴少辉冲王宗宇谄媚一笑,道:“王老板,我们先唱歌。” 王宗宇点了点头。 见王宗宇点头,“张娜拉”走上前打开了音响设备,然后回到王宗宇身边,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王宗宇身上,温柔地问王宗宇:“老板,喜欢唱哪首歌,我帮你点。” 王宗宇道:“点一首《水手》。” 唱歌的时候,“张娜拉”整个身子依然靠在王宗宇身上。 等到王宗宇唱完歌,已没有了吴少辉、牛奎和马守光等人的身影。 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王宗宇,“张娜拉”主动向王宗宇发出了邀请,柔声道:“我们跳舞。”边说边选了一首慢四步的曲子,挽住王宗宇的手,滑到客厅套房中间,跳了几步,身体就偎了过来,紧紧贴住了王宗宇。 王宗宇想把她推开,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特别是下身立刻就起反应,他半推半就地将女人抱在怀里。 在大厅里跳了几圈,女子就道:“我们到里面去跳。”然后就主动朝一个半圆的门洞移了过去。进了门洞,王宗宇适应了一会,才借着外面电视的微弱光线,看清楚了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小小厅,没有灯光,墙角有几张沙发。 女子吃吃笑了几声,道:“老扳,出来玩,就要放开,我陪你玩舒服,你要给点小费哟。” 钱对于王宗宇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了,有吴少辉在,花再多的钱也不用他掏一分,因此,他不屑道:“只要你让我高兴,小费没问题。” 见王宗宇如此豪爽,“张娜拉”意识到自己钓到了一条大鱼,欣喜异常,服务更加卖力,也更加到位,整个身子全部贴在了王宗宇的身上,犹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虽然身边的女孩子热情似火,但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故此,王宗宇心存芥蒂,不敢过于放肆。 “张娜拉”娇媚一笑,道:“老板,你怎么这样老实。” 听到“张娜拉”荡人心魄的一笑,王宗宇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来回激荡的原始欲望,体内荷尔蒙急剧增多,身体也随之不断发生着变化。 王宗宇在正在欲望与道德之间挣扎,“张娜拉”吃吃笑了起来,突然伸手握住了王宗宇跨下的长剑。 王宗宇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如此大胆,他就如练了金钟罩的武林高手,突然间被人点了命门一样,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的手就伸进了”张娜拉”的衣服,揭开乳罩,将”张娜拉”丰满的Ru房握住。” 张娜拉”似乎怕痒,用另一只手将王宗宇的手捉住、道:“老板,不要,好冷。” “张娜拉”一只手阻抗王宗宇的侵袭,另一只手却握着王宗宇的要害不放,道:“我晓得老板大方。” 王宗宇就明白了”张娜拉”的意思,从皮包里取出了一沓大团结,塞到”张娜拉”手上。 “张娜拉”摸着钱的质地,便松了手,让王宗宇冰凉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敏感处。 每个女人的敏感处是不一样,她的敏感处正好是**上,被王宗宇揉搓一阵,身体就开始发软发热。她拉开王宗宇裤子上的拉链,也用冰凉的手握住了男子的要害。 “老板,你的本钱好厚啊。” “张娜拉”的声音就是海上的女妖,让王宗宇陷了进去…… 王宗宇越陷越深,最后紧紧地抱住了“张娜拉”…… 战火刚刚燃起,包房门就“哐当”一响被人从外边撞开,一道眩人眼目的强光照了进来。 王宗宇正要发火,猛看见站在包房门口站的全是身着统一服装的警察,伴随着警察的闯入,还有不断闪烁的镁光灯。 他的大脑轰的一声,一阵昏眩,全身随即一阵哆嗦,充满昂扬斗志,肿胀的如同小爸炮一样的东西在那一瞬间遭到致命一击,松软的如同面条一样从女人的体内滑出来,惊慌失措地从床上滚落下来,蹲在了墙角,双手死命捂住胯下阴暗处,头勾得比茄子还低,生怕被警察认出来。 和他相比,女人似乎并不怎么害怕,只是胡乱扯过一条毛巾,裹在身上,不屑地扫了他和身边的警察一眼,蹲在了他身边。 接下来,他们双双被铐了起来,在一阵咒骂和嘲讽声中被推出包房。 被推出包房后他们才发现,吴少辉、牛奎、马守军、黎绍发、黄继亮,还有很多很多男人和女人都和他的命运一样,都披着一块或者两块仅仅能盖住胯下私处的遮羞布蹲在那里,头也都勾得比茄子还低。 整个走道里到处都是警察,到处是旖旎春色,还有不断闪烁的镁光灯。 听完梅景阳的汇报,周成林陷入了沉思中。(未完待续) 第520章 党校学习 说实话,对于王宗宇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周成林本来就不看好。 在他的潜意识中,像王宗宇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不过是温室里长大的花花草草,经不起狂风、暴雨、烈日、严寒这些恶劣条件的考验。 无奈,刘世昌却非常看好王宗宇,在研究新管会主任人选的时候力荐王宗宇,说王宗宇虽然年轻,资历浅,阅历不够,但学历高,知识能力强,精力旺盛,思想新颖,创新意识强,政策水平过硬,是新管会主任的最合适人选,他坚信,让王宗宇去新管会是河阳县县委的明智之举,新管会在王宗宇的带领下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开花结果取得辉煌的成绩。 刘世昌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推荐的人选,他不便反对。再说了,王宗宇的背后还有在中央警卫局保密处做处长的哥哥撑腰,因此,在举手表决的时候,他违心地投了赞同票。 所以,得知王宗宇出事后,周成林莫名的兴奋,当然,他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感觉这是让王宗宇离开新管会的最佳时机。 只要王宗宇离开了新管会,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推荐梅景阳去新管会做主任。 新管会凝聚着他的心血,凝聚着他的全部希望,是他代理县长以来全身心打造的一面旗帜,只有交给梅景阳这样的心腹手下和得力干将,他才能放心。 于是,他让赵刚打转车把,向县委赶去,准备探一下刘世昌的口风,看看刘世昌的态度。 车子刚驶到县委大院的大门口,放在梅景阳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梅景阳掏出手机一看,是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秘书罗海打来的电话,急忙转身把手机递给周成林,低声道:“市委罗秘书的电话。” 罗海的级别虽然只是科级,和他这位封疆大吏不能同日而语,但罗海是王庆民的秘书,素有榆阳第一秘之称,对外代表的是王庆民,是市委书记,所以,得知是罗海的电话,周成林不敢怠慢,急忙接过手机,并顺手摁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谦恭地问候道:“罗秘好。” 罗海也非常热忱地问候道:“周县长好。” “不知道罗秘打电话给我有何指示?”虽然彼此不是面对面,但周成林依然一脸谦恭,态度虔诚,语气恭顺。 “周县长你不是拿小弟我开涮吧,我一个人轻言微的小秘书,哪敢指示你一个堂堂的大县长,是王书记找你,王书记让你务必在下班前赶到市委来,中午的时候,他还要参加人大招待省人大教科文组织领导的一个宴会。” 得知是王庆民找自己,周成林更加不敢怠慢,挂断电话后,和高昌东与王长东两人打声招呼就立即带着梅景阳匆匆向榆阳赶去。 周成林的车开进市委大院的时候已快十二点钟了,整个市委机关院内已是一派下班的景象,开出去的车比开进门的车多,往外走的人比往内走的人多。庄严肃穆的常委楼前,书记常委们的专车已在门厅下守候,随时准备接楼内的书记、常委们下班回家。 周成林让赵刚把车停在停车坪里,一个人钻出车,走向常委楼,不时的和熟悉的同志打招呼,走进门厅时,迎面碰上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刘杰从电梯里出来,急忙伸出手,热忱地同刘杰打招呼:“刘秘书长好。” 刘杰没像往常那样热情地和周成林打招呼,只是象征性的和周成林握了一下手,点了点头,简单地问候了一句,说了声“来了周成林,王书记和刘书记正办公室在等你,你抓紧时间过去吧。”说完,就匆匆过去了。 听说纪委书记刘才俊也在,周成林的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一阵收缩,心道:“刘书记也在?他也是在等我吗?刘书记和王书记一起等我到底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为了反腐败?反腐败的事应该直接找光远同志或者世昌同志才对,不应该找我啊?” 带着诸多的疑惑和不安,周成林登上了电梯,乘电梯来到了王庆民办公室所在的六楼。 整个六楼走廊都静悄悄的,似乎蕴含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玄机和变数。 周成林头一次发现,自己穿皮鞋的脚踏在地板上竟能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 走廊尽头的窗外射进一缕午后艳阳的残光,将面前的地板映得光斑波动,让周成林禁不住一阵阵眩晕,产生了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这时,出现了一个人影,朝他迎面走了上来。 周成林定睛一看,迎面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庆民的秘书罗海,急忙迎上前去,摆出一副笑脸,礼貌地和罗海握了握手,不无恭维地说:“怎敢劳驾罗秘亲自出来迎我。” 罗海笑了笑,道:“声明一下,我不是专门出来迎你,我是去办公室取份文件,正好看见你,顺便过来迎你的。” “罗秘,王书记这么急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能否透漏一二。”周成林平时来榆阳的时候都要抽出时间拜访罗海,方便的时候还要亲自做东请罗海吃饭,逢年过节走访领导的时候也不忘去罗海家坐坐,给罗海带点河阳的特产或者珍贵礼物,所以,两人私交甚好,平时在接到王庆民召见的时候都先私下里打听罗海,罗海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次,他依然不例外,希望罗海能透点风,以便做到心中有数,省的王书记问询的时候不知所云,惹王庆民不高兴。 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罗海歉意地摇了摇头,道:“王书记只让我给你打电话,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既然罗海这么说了,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周成林都不便再问,只好改变了话题,不无谄媚道:“河阳新开了家高尔夫球场,罗秘有时间去指导工作,顺便放松一下。” 罗海道:“这阵子有些忙,过完这阵子一定去,到时候骚扰老兄,老兄可不能嫌烦。” “我们请你都请不到,哪里有烦的道理,就是真烦,也不敢在你面前表示出来了。”两个人边开着玩笑边轻车熟路走进了王庆民的办公室。 走进王庆民的办公室,周成林才发现刘才俊丙然也在, 两人在办公室外的小会客室正说着什么,见周成林进来后,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议论,站了起来。 刘才俊首先开口道:“成林呀,你到底来了?” 周成林努力微笑着:“让你们两位首长久等了吧?对不起,真对不起!” 王庆民礼节性地和周成林拉了拉手,问:“周成林,怎么这么晚才到啊?” 周成林说:“罗秘中午才打电话通知我,家里的事总要安排一下的。” 不知道是何原因,刘才俊不冷不热地道出了一句:“还放心不下你河阳那盘大买卖呀,是不是呀?” 周成林心里一怔,但马上摆摆手,话中有话:“刘书记,看您这话说的!什么大买卖呀?我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尽点力罢了!既然赖在台上,河阳这口钟就得撞响嘛,你们三位首长说是不是?!” 王庆民让周成林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成林说的不错,既然党和人民赋予我们神圣的使命,我们就要运用好手中的职权为人民服务,即使是做和尚,也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绝对不能光做和尚不撞钟,站着茅坑不拉屎。” 周成林急忙道:“谨记王书记的教导,不光要撞钟,还要把钟撞响,让群众知道我们这些和尚都还在庙里。” 周成林的话让屋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王庆民和刘才俊都一改严肃表情,重新坐了下来。 重新坐下来之后,王庆民首先打开了话匣子,代表组织开始同周成林谈话。 谈话开始后,王庆民再次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道:“成林啊,我们今天之所以这么急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王庆民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周成林的心再次一紧,直了直身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庆民喝了口水,继续道:“一周前,我们接到省委组织部干部处于昌华处长的电话,让我市选派一名处级干部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要求必须是现任县区长,本来我们打算让东城区区长黄亮同志去的,但不巧的是,就在昨天晚上,黄亮同志突然得了心肌保塞,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我和清哲、才俊同志商量了一下,打算让你替代黄亮同志去省委党校参加培训学习,本来,我们应该征询一下你的意见的,但是,由于事情太仓促,于处长又要求我们务必于今天上午时间把名额确定下来,所以,我们就没征询的意见,把名单直接给报上去了。现在把你叫过来,就是告诉你回去准备一下,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明天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明天中午之前报道,下午开课。”(未完待续) 第521章 党校学习 参加省委党校的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不仅能系统共地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等知识,还能学习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管理、世界经济、国际政治、法学和法律、领导科学等领导干部必备的业务知识,加强对当代中国现实问题的研究,加强党性锻炼。 最为难得的是,能参加中青年培训班的学员进行授课的老师都是省政法学院的知名教授和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或者干部处的领导同志,参加培训的人员也都是各地市的处级以上等待提拔的精英人物,对于所有参加培训的学员来说,这是一次拜码头、寻靠山、拉关系、接触新朋友难得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任何干部都非常珍惜。 但是,对于这次培训,周成林却不怎么热衷,原因非常简单,政府换届工作已经提上日程,他一旦离开河阳,接下来的局势将向何去发展,他很难预料,也无力驾驭,鉴于如此,他实在不愿意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河阳,去省里参加这次所谓的中青年干部培训学习班。 但市委已经做出决定,又是市委书记王庆民亲自和他谈的话,他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 他虽然不情愿,但这是上级的决定,他只能接受:“好的王书记,我回去后就把工作移交一下,力争明天早晨赶赴省城。” 王庆民又道:“鉴于你们河阳县的常务副县长人选还没有确定的特殊性,我和清哲同志通过电话交流了一下,并征求其他常委意见后决定,在你去省委党校参加培训学习这段时间内,你们河阳政府这一块工作临时由刘世昌同志全权负责,你在省委党校尽避安心学习就是。” 王庆民的话等于告诉他,在他离开这阵子,政府工作的全部权限都交给刘世昌。 工作一旦全部交给刘世昌,自己就等于和河阳彻底脱离了干系,那在接下来的政府换届工作中就会更加被动,有权,人家把你当成县长,没权,狗屁都不是,作为市委书记,王庆民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王庆民已经做出决定,而且是征求了市委常委全体成员的意见,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眼下,他只能接受,他站了起来,冲王庆民道:“谨遵王书记的指示,我回去后就和世昌同志交接。” 刘才俊在一旁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句话,道:“成林同志啊,到了省委党校后一定要加强学习,尤其是加强政治理论学习,你也知道,革命时期,我们很多老同志面对敌人的枪口和刺刀,面对敌人威逼利诱都能坚持革命情操,但他们却不能经受不住宾滚红尘的诱惑而失贞变洁成为社会的罪人。所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最难做到的就是战胜自我。” 刘才俊的话让周成林一头雾水,一直到走出王庆民的办公室都还在思考那句话的内涵。 周成林从市委办公大楼里走出来后,梅景阳连忙从车里钻出来,将车门打开,又习惯性地接过了周成林手中的包。 周成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钻进车中。 从周成林的神情和态度中,梅景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周县长?哪里不舒服吗?” 周成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说完,抬手看了下时间,道:“都十二点半了,估计你们饿了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去哪?周县长。” “找个僻静的地方,简单吃点东西就行。” “那就去滨河路边的红房子吧,记得那里的鱼做的不错。” “嗯,那里的鱼做的是很不错,就去那里吃鱼。” 赵刚识路辩路的本领格外高超,只要去过一次地地方,他都会将道路记得牢牢的,周成林发了话,他也没有思索,出了市委大院以后,东弯西绕,很快就停在滨河路上红瓦房子里。 走进红房子,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二楼翠竹厅,点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和店里的招牌菜葱油蒸大黄鱼,又要了两瓶啤酒,周成林和梅景阳一人一瓶,边喝边聊。 赵刚是司机,不喝酒,光吃菜。 因为房间里就梅景阳和赵刚两个人,周成林就没再隐瞒,把自己要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学习班学习的事毫无保留地全告诉了梅景阳和赵刚两人。 听说周成林去省委党校学习,梅景阳和赵刚都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梅景阳,惊呼道:“周县长,政府换届工作会议召开在即,你怎么能离开河阳呢?市委这样安排太欠考虑了?周县长,你没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告诉王书记吗?” 周成林知道梅景阳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心里一阵感动,沉思了一下,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了,我是老油条,无所谓了,对了小梅,我走后,你有什么打算?是准备继续留在县政府还是想下去锻炼?” 从王庆民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周成林的心里就已经产生了一种不良预感,市委这时候安排自己去省委党校学习一定有非同寻常的原因,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参加完省委党校的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后很可能不会再回河阳了。 自己离不离开河阳,做不做县长倒也无所谓,但梅景阳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无论如何不能亏待了他,自己离开河阳之前,一定要想办法给梅景阳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因此,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河阳后就找刘世昌,为梅景阳谋得一个合适的去处。 “我和你一起去省委党校,你去党校学习,身边总该有人照应一下,所以,我跟你去省委党校。” “我也跟你一起去省委党校,万一用车,好方便。”秘书和司机和他们跟随的领导的命运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二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因此,得知周成林将离开河阳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后,赵刚也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面对两名忠实的部属,周成林不无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我去省委党校是学习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怎么能带你们呢?再说了,我不过是一名处级干部,外出学习的时候也没有带秘书和司机的资格,你们还是留在河阳老老实实工作吧,小梅,赵刚,你们两人都放心,参加完培训后,无论我回不回河阳,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的。小梅,回河阳后我就找刘书记推荐你,如果有可能,让你去新管会主持工作,小赵,你也不担心,我虽然走了,有长东在,长东不会亏待你的。” 面对如此体贴下属的领导,梅景阳和赵刚都感激不已,同时举起杯子敬了周成林一杯…… 吃完饭,刚从红房子里走出来,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是那首专门为范晓萱设置的“两只蝴蝶”。 听到那清脆悦耳熟悉的铃声,周成林心头一荡,所有不快和烦恼随即消失,取出手机,摁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轻声“喂”了声。 话筒中立刻传来范晓萱那荡气回肠的嗓音:“成林哥你好,你在哪?” “我在榆阳。” “什么?你在榆阳?真巧,我也在榆阳,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好的,我在滨海路,你过来吧。”说完,冲梅景阳和赵刚道:“你们先回河阳吧,我去办点私事,对了,回河阳后,什么都不要说。” 梅景阳和赵刚两人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周县长,我们不会乱说的。” 梅景阳和赵刚离去后大概十分钟左右,范晓萱那辆红色本田雅阁出现在周成林的视野中。 范晓萱老远就摇下车窗玻璃,微笑着冲周成林招手。 看到了范晓萱那辆红色本田雅阁驶过来后,周成林急忙迎上前去,和范晓萱一样,边往前走边挥手。 本田雅阁在周成林身边停了下来,等车停稳后,周成林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中,饱含深情地望着心爱的女人,柔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榆阳?” “早晨就来了,中午和于老板吃完饭后回家休息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你,就给你打了电话,没想到你也在榆阳,对了,你来榆阳做什么的?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范晓萱关切地问道。 “公事,王书记和纪委的刘书记找我。” “王书记和刘书记找你?为什么?是不是又和哪个女下属胡搞被人给告到了纪委?”范晓萱一脸暧昧,不无调侃地说。 “我的身子都被你掏空了,就是有这种想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成林也不无调侃地说。 范晓萱脸一红,伸出粉拳捶了周成林一下,笑骂道:“流M氓。” 周成林抓住范晓萱的粉拳,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道:“你骂我流M氓,我现在就流M氓给你看看。”(未完待续) 第522章 渴望生个儿子 范晓萱急忙发动了引擎,载着周成林,载着满车的欢声笑语来到了她在榆阳的住处--水月洞天高档住宅小区。 水月洞天是榆阳开发较早的高档住宅小区,范晓萱还没去河阳之前就在这里买下一栋楼房,后来虽然去了河阳,但她并没有把这里卖掉,而是留着作为她回榆阳歇息的临时行宫。 范晓萱买的是十八号楼六单元六零三室,周成林之前和范晓萱一起来过这里,因此,对于这里他并不陌生。 本田雅阁在停车坪里停下来之后,周成林和范晓萱先后钻出车,并排着向楼上走去。 上了二楼,范晓萱主动挽住了周成林的胳膊,亲昵地斜了眼周成林,幽幽道:“成林哥,你是不是忘记人家了?” 周成林道:“没有啊,我昨夜里做梦还梦到你了呢!” “既然没忘记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也不给人家打电话,害的人家夜夜睡不好觉!” “还不是忙吗?” “忙,就你忙。”范晓萱撅起性感的小嘴,佯装生气的样子。 周成林情不自禁地亲了范晓萱的小嘴一下,道:“别忘了,我是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的县长,属于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可不属于你一个人。”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王庆民与刘才俊两人与他谈话的内容,以及谈话时的神情和态度,心里一阵失落,不无伤感地说:“不过,我马上就解放了,解放后,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范晓萱误会了周成林的意思,还以为周成林是在哄她宠她,虽然她也知道周成林是在哄她,但女人都希望男人哄着宠着,因此,她身体有些发软,靠在了周成林身上,口里道:“成林哥,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从现在开始,天天来陪我。”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三楼房间门口,范晓萱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和周成林一起走进了屋中。 走进屋中,周成林立刻感到了一阵温暖。 室内温度约莫在二十三、四度,比室外高了有十度,客厅中间的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些瓜子糖块,还有泡好的散发着香气的茶水。 范晓萱殷勤地倒了茶水,递到周成林手上,道:“成林哥,先喝点水。” 周成林闻着茶香,开玩笑道:“真香,不过,不如我身边的美人儿香。” 范晓萱很少见到周成林贫嘴,今天偶尔贫一回,她也觉得新鲜,道:“成林哥的心情不错嘛。” 这一声成林哥,声音就有些变了,又说了几声,她就顺势坐在了周成林腿上,拿起一颗瓜子,放进嘴中,用牙齿咬开瓜子壳,把里面的瓜子核取出来,将沾着口水的瓜子核送到周成林嘴里。 周成林大口吃着瓜子核,两只手同时伸进范晓萱的衣服里,捏住左右两个乳尖。 在周成林地蹂躏之下,范晓萱脸色已变得红彤彤地,身子变得更加柔软起来,在周成林身上扭来扭去。 突然,她又想起了和周成林在路上谈到的话题,伸出手,摁住周成林正在下滑的手,问周成林道:“你还没告诉我王书记为什么找你?” 周成林不想被那些烦心的事搅了心性,在其额头上亲了亲,道:“工作上的事,你不要管。”边说边慢慢地从上到下地解开范晓萱衫衣扣子…… 疯狂过后,两人赤条条地趟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周成林从床上坐了起来,扯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范晓萱也慢慢睁开眼,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爱怜地看着眼前健硕的身体,将头靠在周成林胸膛上,柔声道:“成林哥,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当女人真好。” 周成林爱怜地把范晓萱搂在怀中,道:“我也是,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体验到生活的乐趣,感觉到人生的美好,但是……” 范晓萱知道周成林的意思,知道周成林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又何尝不想和周成林在一起。 但是,在他们之间横着两座大山,王静和朵朵。 正是这两座大山的存在,让她和周成林结婚、走到一起、终生厮守的想法成为一场梦,一场空。 虽然爱情是自私的,但是,她并不恨周成林,她也没有因此而迁怒于王静和朵朵。 相反,她认为,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和他结婚,和他永远在一起。而且有时候还要为他无偿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既然选择了爱,就要真诚的对待它,珍惜它,在他困难时予以支持,失败时与以鼓励,在他开心时,和他一起快乐,在他悲伤时,和他一起难过。而不是在拥有时无视它的存在,在失去后才知道后悔莫及。爱一个人就要他永远幸福,永远快乐,做他永远的避风港,保护他,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在她的心目中,真正的爱一个人并不是一次深情的拥抱,一个深深的吻,一句不变的誓言,一件不退色的信物…… 这一切在真爱面前时索而无味,暗而无光的。 爱一个人最为重要的是尊重他自己独立的时间和空间,让他全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为自己的理想事业的奋斗中去,并督促他充分利用好,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时间,在彼此相处短暂的空间里相互帮助,相互支持,同甘共苦,为彼此的理想事业添砖加瓦,为共同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奋斗! 她从来没有渴望过周成林能给她什么承诺,也不渴望周成林能离开王静和她走到一起,给她一个温馨的家。 不过,她毕竟年龄不小了,她都快三十了,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都已经成了孩子的母亲。 应该说,这些年来,范晓萱的生活是充实的,但又是孤寂的。 所谓充实,是她的心中永远装满着对爱的追求和向往,她的脑际一直萦绕着一个构思又一个构思,她有做不完的美好的梦。 但对于一个接近而立之年的女子来说,没有人把其父母的家认为就是她的家。这时间的女子应该有个丈夫,也应该有了孩子,是该有自己的家的时候了。 可是,该做女主人的她还没有这些。 在世人的眼中,能说她不孤寂吗?尤其是到了周末或者节假日,其他女孩子都有丈夫或者男友陪着去河边漫步,或者去商场焙物,她却只能一个人龟缩在自己的闺房中。 但是,她有爱人,确切的说是情人,她完全可以约情人一道,去度过罗曼蒂克的诗意时光,尽避她没有丈夫,但是情人完全可以替代丈夫,使独身女人比有家庭的女人还女人,还娇媚得宠。 的确是这样,那是在难得的二人空间二人天地二人王“国中”,那时光,与漫漫的悠悠岁月相比,犹如一日三餐中的一点点“味精”,哪里能像食大米馒头鸡鸭鱼肉萝卜白菜那般家常。那种二人世界只是味精调料,在大千正餐中,它所占的分量就那么一点点,只能有那么一点点。 特别是对于范晓萱,她知道自己爱人的特殊身份,更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她何尝不想让周成林多陪伴自己一会儿,她的心中永远装着美好的二人世界。 可是,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去享用这种美好,只能抑制自己的这种欲望,且把它压抑至最低点。 鉴于如此,她现在非常渴望生个儿子,她和周成林两个人的儿子,她和周成林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如果她有了孩子,周成林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和孩子在一起。 更为重要一点,看到了孩子,就等于看到了周成林,和孩子在一起,就等于和周成林在一起,孩子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他们情感升华的结晶。 她有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爱上周成林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产生了这种想法,而且随着时日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但是,她一直没有告诉周成林,她怕影响到周成林的前程,怕儿子出生后成为政敌打击周成林的利器。 但她是女人,女人的情感都是脆弱的,女人都是感性的,所以,和周成林做M爱之前,她没再吃避孕药,而且她还听说过,做M爱以后多睡一会最容易怀上孩子,所以激情之后,她一动不动地趟着,直到周成林从床上坐起来,她才跟着坐起来。 听到周成林愧疚的话语,她心里一阵悸动,急忙伸出手捂住周成林的嘴,不让周成林继续说下去,反过来开始安慰周成林,道:“成林哥,记得一位诗人说过,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有缘相会的时侯好好珍惜那短暂的时光。成林哥,我也说过,我是自愿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时起,我就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无论最后能不能结果,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求我们的爱情能绽放出艳丽的花朵。” 周成林感动了,再次紧紧地把范晓萱抱在怀中。 相拥一阵,周成林轻轻拥开范晓萱,低声道:“晓萱,你都三十了,女人到了你这个年龄,都该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了,和自己的心爱的人共享天伦之乐,而这一切,我都不能给你。”(未完待续) 第523章 这是一场阴谋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他给我的快乐,也是世上最大的快乐,能和你在一起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乐。” 说这话时,范晓萱的心情是复杂的,说实话,作为女人,哪个不渴望有个温馨的家,哪个不渴望在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有个宽阔的肩膀供自己依靠。 这么多年了,漂亮的范晓萱在不少同仁、熟人的打扰下,也扫视过那些被介绍来的准男朋友,可是,也怪,无论是谁,她都要将来者与周成林做一比较,比较的结果是与周成林相差甚远。 无论气质、风度,特别是思想与男人味,那些“奶油小生”,那些“稚嫩男孩”,那些等等等等,怎能与成熟的、事业有成的周成林相比。 也许,爱情本来就是一种错觉,一种瞬间感觉凝结为一生的刻骨铭心的记忆,使人滑入一种误区。 尤其是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这种称之为爱情的爱情,往往都是失去了的爱情,而不是得到了的。 只有失去了的,才能使她感到美好,因为失去了的东西,留给人憧憬、向往的空间和内容都是无限的,你怎么想象它的完美无缺都不过分。 正因为如此,在所有给她介绍的男朋友中,她没有一个看中的,没有一个能取代周成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吧,晓萱,可是--”周成林不无愧疚地说,从狂欢的王国走出来后,理智慢慢回来了。 他的话没说完,范晓萱就接上话把儿:“怎么不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爱独身生活。” 周成林似乎轻松了些,也许正是有了这种心态,他们的爱情才能稳定又秘密地进行着。 范晓萱是真诚的,忠实的,对待周成林的爱。为了这种爱情,她准备奉献一切,可以说,她没有要求对方什么,只有奉献自己。 周成林对这种爱情也是忠诚的。 鉴于如此,他们才会走到今天,走到现在。 “晓萱,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范晓萱道:“什么事。” “你不是想知道王书记和刘书记为什么找我吗?” “怎么了?” “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河阳。” “怎么?你要调离河阳?” “不是的。” “那为什么要离开河阳?” “过两天,省委党校举办中青年干部培训学习班,市委研究决定,准备让我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学习班培训学习。” 得知周成林将要离开河阳去省委党校培训学习,范晓萱的表现和梅景阳一样,惊呼道:“成林哥,政府换届工作会议召开在即,你怎么能离开河阳呢?市委这样安排太欠考虑了?成林哥,你应该马上去找王书记,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告诉王书记,让他安排其他人去省委党校参加培训学习。” 周成林用那句劝慰梅景阳的话劝慰范晓萱道:“晓萱,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了,我已经是看淡了,无所谓了。” 范晓萱道:“你是不是感觉找王书记不好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省里有几朋友,他们应该能说得上话,要不,我找他们帮你给王书记递句话?” 周成林摇头,道:“不用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是先去省委党校参加培训吧,至于换届选举的事,以后再说。” 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愿意让自己的仕途由范晓萱来安排,其中的感情很微妙,可意会不可言传。 范晓萱非常了解周成林的性格,知道周成林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而且她的潜意识中也希望周成林能够离开诡谲多变的河阳官场,换一个新的环境,因此,也就不谈此事,起床为周成林炖了锅番茄排骨汤,给周成林盛了一碗,像小媳妇一样看着周成林把汤喝下去。 从榆阳回到河阳后,周成林先找到了刘世昌,把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纪委书记刘才俊与自己谈话的内容向刘世昌做了汇报,并把手头的工作同刘世昌做了交接。 事实上,就是周成林不向刘世昌汇报,刘世昌也早已经知道了。 早在与周成林谈话之前,王庆民就以市委的名义和刘世昌通过了电话,在电话里把市委的决议通报给了刘世昌。 所以,周成林一出现在刘世昌的办公室里,他就知道周成林此行的目的。 交接完工作后,周成林向刘世昌推荐了梅景阳,说梅景阳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自己现在离开了河阳,希望刘世昌看在大家搭班子一场的份上,人事调整的时候给自己的秘书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哪怕是去下边乡镇挂职锻炼也行。 对于周成林的离开河阳前的最后要求,刘世昌没有拒绝,表示人事调整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周成林的意见,给梅景阳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并表示晚上安排一个时间,给周成林践行。 周成林拒绝了刘世昌的好意,道:“刘书记,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明天我就要去省委党校报道了,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今天晚上我得收拾一下,所以,还是改天刘书记您到省城我们再把酒言欢吧。” 刘世昌了解周成林此刻的心情,也就没怎么坚持,道:“既然这样说,那我就等你到省委党校扎下跟后再率领县委几大班子成员去看望你。” 周成林再次表示了感谢,和刘世昌握手告别。 周成林从县委办公大楼出来之后,一声不响钻进停在门厅里的车中。 赵刚见状,立即发动引擎。 车很快驶出县委大院,平稳地在河阳街面上行驶着。熟悉的街景扑面而来,又被甩在车后。 周成林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当过文学青年,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句诗:“我在这城市多年,如今才发现是如此陌生。”想到这句话,心中点点感伤就如暴雨中地小火花,转瞬就被扑灭了。 车子驶入富民路的时候,放在梅景阳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梅景阳取饼手机一看,道:“钱县长的电话。” 周成林和钱明义搭班子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在工作中相互配合,相互关照,早就接下了如兄弟一样的深厚的友谊,因此,听梅景阳说是钱明义的电话立即伸手接了过来。 钱明义在电话里叫了两声“周县长”,似乎难以开口,停顿了半天才说:“周县长,怎么……怎么听说你要离开河阳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 周成林努力镇定着情绪,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现在县委县府大院都传开了,说你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 周成林没有否认,道:“是的,上午的时候,市委王书记找我谈话了,让我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遵照市委的指示,我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全部移交了世昌同志,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向世昌同志汇报把。” 钱明义讷讷地说:“政府换届工作在即,市委怎能……怎能做出这种决议呢?我认为你……你应该找王书记,把所有厉害关系说清楚……” 周成林镇定不下去了:“明义,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不要再提了。” “怎能不提?这样做,对你来说不公平。”钱明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市委既然这么决定,总有他们的理由,明义,谢谢你的关心,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说罢,周成林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电话还没交到梅景阳的手中,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周成林觉感觉这个电话一定很可能还是钱明义打来的,事情闹到这一步,作为自己同一战壕里的弟兄,最亲密的战友,他一定不会漠然置之。 直到伸手抓过话筒一听,才听出来到来电话的不是钱明义的,而是王长东。 王长东也是得到消息后为周成林鸣不平的。 关于周成林将调离河阳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的消息已经在县委县政府传的沸沸扬扬,几乎人人皆知。 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王长东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给钱明义打电话,从钱明义那得到证实后,王长东才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得知周成林的确被安排去省委党校参加干部培训后,王长东马上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一场残酷的政治阴谋,有人在背后给周成林下绊子。 为此,他义愤填膺,为周成林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愤愤不平,大声咒骂那些制造阴谋,背后向周成林下绊子的人。 作为河阳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他最敬仰最佩服的人就是周成林,他也最了解周成林的人品和官品,他见证了周成林代理县长以来为河阳九十万群众所做的所有工作和全部贡献。 作为代县长,作为党的优秀干部,周成林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全部心血都献给了党,献给了人民,献给了河阳县九十万的干部群众。(未完待续) 第524章 官场的无奈 周成林代理县长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在他的带领下及河阳县政府班子全体成员的共同努力下,成绩有目共睹。 最为难得的是,周成林心里装着河阳县的老百姓,想老百姓之所想,急老百姓之所急,始终把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当成县政府的头等大事抓,在县财政极其紧张极其匮乏的情况下,在县委书记刘世昌和相当一部分县委班子成员不怎么看好不怎么支持的情况下,他顶着层层压力,率领县政府一帮班子成员迎难而上,多方筹措,多方争取,最终从国家财政部争取到几亿元的资金对部分濒临破产的企业进行了资产重组,从而救活了那些濒临破产的企业,解决了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难题。 正是在周成林的英明领导和正确决策下,河阳县各项工作都突飞猛进取得了飞跃性发展,河阳县工业总产值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原有的基础上几乎翻了两番。 这些成绩的取得虽然不能全归功于周成林一人,但每一项成绩的取得几乎都凝聚着周成林的心血,都流淌着周成林的汗水。 但是,让王长东想不明白的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了今天,为什么还会那么多的阴谋,而作为榆阳市几百万人口的堂堂市委书记竟然会忠奸不辨,任由阴谋的发生。 因此,对于市委市政府做出如此武断的决定,王长东很是不服,很为周成林遭到如此的不公平待遇而愤愤然,感到不平。 为此,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那份愤怒,情不自禁掏出手机,拨通了周成林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腔火药味地吼道:“周县长,政府换届工作在即,您怎么能离开河阳呢?周县长,恕我多嘴,这是阴谋,是一场特大的政治阴谋,我认为一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向你下绊子,把你赶出河阳,以便混水摸鱼,实现自己非人的目的,因此,您一定不能离开河阳,您应该马上去市委找王书记,向王书记说明一切,揭穿阴谋,还你清白。” 周成林何尝不知道这是阴谋,又何尝不想揭穿这场阴谋。 但是,这是市委的决议,作为中共党员,作为一名干部,他明知道是阴谋,还必须沿着市委的决议走下去。 官场如同浩瀚无边的大海,谁都渴望在大海中遨游,但是又有谁能弄的懂大海呢?大海表面很可能是风平浪静,但海底是什么情况,谁都无法预见。很多人在官场驰骋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官,到头来竟然连官场的含义都没搞懂,连自己为什么做官,这些年在官场上做了些什么事,在官场上的口碑怎样,他们都无从得知,但他们都知道,也都清楚,要想在官场上混,要想在官场上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必须遵循一条一成不变的潜规则,要讲究的是服从,要有全局观念,要有大局意识,要有牺牲精神。 什么是服从?什么是全局观念?什么是大局意识?什么又是牺牲精神呢? 说白了,就是牺牲一部分,保全绝大部分人,牺牲自己的利益,保证大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当权者。 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虽然没有卑鄙到靠牺牲他周成林来保全自己的那种地步,但不能担保其他人没有如此卑劣的想法,不能担保王庆民和韦清哲在他们的影响下不得不挥泪站马谡,通过牺牲一个周成林来维系榆阳市、河阳县安定团结的局面。 王庆民和韦清哲虽然分别是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可以驾驭全局,但他们也有太多的无奈,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牺牲一定的利益,换取榆阳市的安定团结。 这就是官场,官场就是这样无奈,官场有时候是讲究变通,官场有时候还需要妥协。 从村到乡、从乡到县,从县到市,从市到省,从省到中央,官场上自始至终都有着太多的无奈,都有着太多的妥协。 鉴于如此,他才不得不接受市委的决议,同意暂时离开河阳,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培训学习。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非常感激王长东,因此,接通电话后,他先对王长东表达了谢意,接下来,委婉地拒绝了王长东的建议,说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是自己的意思。 挂断王长东的电话后,周成林担心有人再给自己打电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向家里赶去。 打开熟悉的家门,周成林发现王静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想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到开门声,抬起了头,见是周成林,颇感意外,不过,马上站了起来,迎到门口,一边帮周成林脱外套一边问:“回来了?” 周成林随手把外套递到王静的手中,道:“嗯。”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没有什么公务,所以一下班就回来了。” 王静“哦”了声,跟在了周成林的身后,一直跟到客厅里,等周成林坐下来之后,为周成林泡了一杯茶,关切地问:“吃了吗?” “没有。” 这对于王静来说是破天荒第一次,她抑制不住欣喜,道:“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做饭去。” 周成林“嗯”了声,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随意的摁了两下,找到了中央五套,中央五套正在播放足球比赛,周成林也是个足球迷,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有闲暇时间去看看电视节目。作为一个县的代理县长,好多的事情要做,有时候忙的连饭都来不及吃,觉都睡不好,又哪来的时间去看电视呢? 此时坐在自己的家里,听见厨房里传来的熟悉的叮当声,看着电视里喜欢的画面,周成林突然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他刚和王静结婚时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虽然清贫却也不乏家庭的温馨。有多久没这样心情如此放松地享受家的温馨了,周成林都记不清了。一直以来忙碌的生活让他让他忘记了平常人的简单的幸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王静做好了饭菜,走过来喊周成林,让周成林抓紧时间洗手准备吃饭。 当周成林洗完手来到餐厅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都是周成林平时喜欢吃的东西。此外,还专门为周成林准备了一份他最爱吃的蒜泥白肉。 蒜泥白肉是川菜名品,做法极简单,把半肥半瘦的肉煮熟,然后切薄,倒上蒜泥等调味品,便是别有风味的一道川菜名品,此菜关键在佐料味道。 中国菜的功夫如禅宗,重在体验和感觉,所以很多人家都会做这一道菜,却各家有各家地风味,这和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西式快餐不一样,也体现东西民族在思维上的不同特点。 王静做蒜泥白肉所用的肉、菜、佐料等料子虽然也都是从菜市场买来之物,燃料更是千家万户人用的天燃气,做菜的方法更是普普通通,但是,王静做的蒜泥白肉的感觉却与众不同,细细品来,居然有丝书绣韵之感。自从王静学会做这道菜之后,周成林爱不释口,以前隔三差五,就让王静做蒜泥白肉。家里来人更是少不了这道菜。 周成林随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口中,嚼着薄而大的蒜泥白肉,弄得满嘴是蒜香,发出啧啧赞叹声:“好吃。”接着放下筷子,问王静道:“有酒吗?” 见周成林来了兴致,王静非常高兴,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一瓶珍藏茅台为周成林满了一杯,然后放下瓶子,准备盛饭。 周成林叫住了她,道:“王静,你也满一杯吧,我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今晚,我们共同喝一杯。” 王静闻言,放下手中的饭勺,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见王静给自己倒满酒后,周成林端起杯子,和王静碰了一下,道:“王静,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帮我照顾朵朵,照顾这个家!”这句话说得王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了一句: “朵朵也是我孩子呀,照顾他不是我应尽的本分吗?”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周成林提议道:“王静,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王静自然不会拒绝,立即答应了周成林。 那天,他们没有坐车,在灯火阑珊的街头,步行着来到了市府路,然后转到富民路,由富民路又转入滨河路,最后来到滨河广场,在滨河广场逗留了好长时间才回家。 回到家里后,王静立即走进了洗手间,并说道:“周成林,你先坐一会,我帮你打洗脚水去。”时间不大,就端着一盆洗脚水走了出来,走到周成林的身边,把洗脚水放在周成林的身边,并蹲下身子,帮周成林脱鞋和袜子。 在王静蹲下的一瞬间,周成林下意识地抽回脚,道:“你睡觉去吧,我自己来。” 帮周成林打洗脚水并洗脚似乎成了她习惯,因此,她并没有因为周成林把脚抽回去而停下来,仍然低着头一只手握住他右脚,一只手脱下了周成林左脚的鞋子。(未完待续) 第525章 报道 周成林见王静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就顺从了王静,让王静帮他把鞋和袜子都脱了下来…… 洗完脚,又坐了一会,周成林在心里考虑,要不要把自己将离开河阳一段时间,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的事告诉王静,思虑再三,他说道:“王静,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离开河阳一段时间。” “去哪?” “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 听说周成林要去省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王静的心里一顿,沉思了一下,道:“你去吧,放心,我会照顾好朵朵的。”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感动,周成林情不自禁地把王静搂在怀中…… 那一刻,王静被周成林的柔情彻底地融化了,顺势把头靠在周成林的怀中…… 第二天,赵刚驾车,梅景阳陪着周成林来到了省委党校。 来省委党校之前,周成林与在省委党校干部培训处任处长的老同学杜金海通了电话。 杜金海大学毕业后,在舅舅的帮助下直接进了市委宣传部。 虽然有舅舅在背后帮其出谋划策多方斡旋,但杜金海似乎并不是做官的料,因此,很快就被排挤出官场,调到了市委党校做了一名教员。 应该说,杜金海虽然不适合做官,但是,他是做学问的好手,所以,调到市委党校后的他因祸得福,因为课讲得好,被省委党校教务处主任韩大忠看中,从市委党校直接调到了省委党校,而且从此一帆风顺,不久就被提拔为党校培训处处长。 做了处长之后,杜金海的身价倍增,工作也日渐繁忙。 再加上时间和空间的隔绝,他和昔日的朋友几乎都失去了联系。 因此,接到周成林的电话,得知周成林要来省委党校参加培训学习之后,杜金海非常高兴,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而且专门辞去手头的全部工作来到了学院报到的大礼堂前耐心等候周成林的到来。 因为参加此季度的培训学习的不仅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一个班,还有进修一班,进修二班、一年制中青年理论宣传干部培训班,党建师资研讨班等等培训班,所以,前来报到的人非常多,大礼堂里里外外全是人,杜金海好不容易找到了夹在人群里的周成林,周成林也看到了他,两个数年没见面的朋友一见面就异常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过了好长时间,两个人才从热拥中分开,再度仔细认真的审视着对方,想从彼此的身上找到上学时候的影子和过去的痕迹以及现在的变化。 打量了一阵,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变了,变成熟了。”是啊,岁月已经在他们之间不经意的走过了数年,数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怎能不变。 短暂的热情之后,周成林把赵刚和梅景阳介绍给了杜金海。 大家寒暄完毕,杜金海领着他们走进大礼堂办理入学手续。 走进大礼堂,周成林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是啊,到了省城,进了省委党校这样大官云集、官员济济的地方,他才切身体会到“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这句话的内涵。 礼堂里全是各地来参加干部培训的官员,而且一看就知道都是正在位置上的现任官员,而且都是县处级以上的干部,一个个身后都跟着一大群人,有司机有秘书,还有跟着送行趁机谄媚讨好的下属,只有他身后只跟着梅景阳和赵刚两个人。 好在有杜金海照应着,而且杜金海在省委党校又有着不同一般的头衔,各种手续才算办理的很顺利,签到、领教材、领房间钥匙、领饭票、订报纸、交电话费押金、落实组织关系等。 忙了大半天,总算忙完了全部手续,然后大家一起去看房间。 学员们住的楼是一座六层宿舍楼,周成林的房间在五楼,是五零七房间。 因为本期参训的学员都是县处级以上级别的干部,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各地区现任区县市一把手,所以,住宿条件非常优越,所有参加培训的干部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房间内的设施也非常齐全,有一个卫生间、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对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有一个茶几,还有一个柜子,一部电话、一台电视机、一把椅子,一对暖水瓶。 或许是杜金海事先与后勤人员打招呼的原因,分给周成林的五零七房间在走道南面,属于向阳房间,窗户也非常大,玻璃也很干净,屋内光线非常好。 为此,周成林打开房间门后非常满意,把东西一放,就开始收拾房间,梅景阳和赵刚也急忙放下手中东西帮着周成林一起收拾。 在杜金海、赵刚和梅景阳的帮助下,周成林很快就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把所有东西都安顿了下来。 帮周成林收拾完房间后,杜金海提出了告辞,临行前,冲周成林道:“周成林,我们分开这么多年,难得一聚,晚上抽个时间,叫上几位朋友,给你接风。” 因为是同学,周成林也就没推辞,道:“晚上再说吧。” 杜金海离开后,梅景阳看了看时间,道:“周县长,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先陪你出去转转,买些生活必需品,然后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宿舍里配备的东西虽然还齐全,但像牙刷、牙膏之类的东西没有,因此,周成林应道:“好。”就和梅景阳一起走出宿舍,来到省城最大的购物商场云都超市购买了一大堆的生活必需品,然后回到党校,让梅景阳去党校食堂买了三份快餐,三人一人一份,边吃边聊。 陪周成林吃完午饭,梅景阳和赵刚就提出了告辞,道:“周县长,我们回去了。” 联想到自己党校学习结束后很可能离开河阳,前途一片渺茫,离别之时,周成林不免有些失望,不由得悲由心生,一直将梅景阳和赵刚两人送到党校的大门口。 在党校大门口,周成林握了握梅景阳和赵刚两人的手,道:“小梅,小赵,谢谢你两个人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党校学习结束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河阳,但不管怎么说,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避说,我想,纵使我真的离开了河阳,我的话,明义同志和长东同志还会听的。” 说实话,梅景阳和赵刚也不希望周成林离开河阳。 一则,他们对周成林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愫,他们跟周成林的这段时间,周成林待他们不薄,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关怀备至,人都是有感情的,梅景阳和赵刚也不例外,既然周成林对他们好,他们怎么能忘却和周成林之间的情义呢?甚至说,他们和周成林之间不仅仅局限于领导和秘书之间的感情,其中掺杂更多的是兄弟般的情谊,手足般的亲情。 二则,他们都是周成林的人,都是以周成林为轴心的圈子里的一员。在官场上都是讲究圈子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圈子,无数个圈子又组成一张张错综复杂,权利均衡的关系网,要想在官场上出人头地,要想在权力场有所作为,就必须融进某个圈子里,他们是周成林的秘书和司机,就等于融入了周成林这个圈子。既然他们都是周成林这个圈子的圈里人,他们和周成林就结成了利益统一体,和周成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周成林要离开河阳了,他们的利益也就受到了挑战,为此,他们谁都不希望周成林离开。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太多的事情都不是随着人们的意志和意愿而转移的,虽然他们都不希望周成林离开,迫切希望周成林继续留在河阳做县长,最好在刘世昌离开河阳后接替刘世昌成为河阳的新主宰,但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周成林的离开似乎已经成为板上钉钉子,铁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因此,他们都怀着万分的惆怅的心情和周成林分手告别,不过,他们没忘安慰周成林。梅景阳道:“周县长您放心,回河阳后,我一定秉承您的教导,安心工作,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赵刚道:“周县长,我等您回来,继续给您开车。” 望着两位忠实的部属,听到那温暖人心的话语,周成林激动不已,挥泪和两人告别。 回到宿舍后,一个人在宿舍中,周成林倍感无聊,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拿起一本教材,半躺在床上翻了起来,翻开不到两页,就听到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位身材中等,体形肥胖,穿着一身高档毛料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满面的中年人。(未完待续) 第526章 人都这么现实 中年人自来熟,见周成林打开房门后,就像见到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立即伸出白嫩而丰腴的胖手,握住了周成林的手,并报以春天般灿烂的微笑,自我介绍道:“我叫丁力宏,现在岭南市市委办公厅综合处工作。” 岭南市既是工业城市又是港口城市,而且是全省最大的对外进出口集散地,其国民生产总值和工业生产总值都仅次于省城昭阳市,其进出口贸易额在全国排名都非常居前。 而且能在市委办公厅综合处这种关系错综复杂、人员背景不菲的部门谋得一官半职任意驰骋的人物都是些在官场能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呼风唤雨、能量通天混得开的人物,因此,周成林不敢小视,急忙握住中年人的手,连声道:“丁处好,认识丁处非常荣幸,屋里请。” 说实话,周成林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对方的职务。 但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通知上写的清清楚楚,非常明了,凡是参加省委党校组织的这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学习的干部都是县处级以上干部,而且都是县处级以上实职,丁力宏既然自报家门说自己在市委综合处工作,说明他的身份就是综合处处长,因此,周成林尊称他一声丁处长。 周成林的猜测没错,丁力宏目前身份的确是岭南市市委办公厅综合处处长,而且还是岭南市市委副书记余大有的秘书,是那种在官场上左右逢源,玲珑剔透,八面来风,善于见缝插针的人物,从接到参加培训学习通知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这是接触各色人物的好机会,尤其得知参加这次中青年培训班学习都是来自全省镑县区的实权人物之后,他更加肯定这是一次结交各地权利大亨,为自己谋求更大发展空间的绝佳机会。 鉴于如此,一报道完,他就挨宿舍拜访,以便结识新朋友。 早在周成林和梅景阳他们出去买东西期间,丁力宏就来过周成林的宿舍一次,不巧的是,周成林和梅景阳出去了,他只好无功而返,拜其他门子。 吃过午饭后,他再次来到了周成林的宿舍,敲开了周成林宿舍的门。 周成林话音刚落,他就周成林的话道:“兄弟千万别这样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了,俗话说,一辈同学三辈亲,三辈同学入祖坟,所以,我们就是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客气。” 周成林笑了笑,道:“是啊,既然是兄弟,我就不客气了,丁处里边请。”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丁力宏让进了房间。 丁力宏环视了一圈,不无谄媚地说:“老弟不光人长得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屋内也收拾得井井有条,让人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侃了两句,丁力宏转入了正题,问周成林姓什么叫什么,现在在哪里工作,职务是什么。 按说,市委还没有免去周成林代县长的职务,他现在完全可以以河阳县县长自居,告诉丁力宏,自己是河阳县县长。 但是,想到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纪委书记刘才俊两人和自己谈话时的态度和神情后,周成林就没有再以河阳县代县长自居,而是道:“我叫周成林,目前在榆阳市河阳县县政府工作,职务吗,现在还摆在那里,没有明确的职务。” 得知周成林来自经济并不是非常发达的榆阳市,而且来自河阳县这样的一个小县城,并且还是闲职,没有具体的职务,不是自己心目中那种位高权重的人物或者权倾一时的封疆大吏,丁力宏的心里立即对周成林升起了一缕不屑之情,也就失去了先前的热忱,和周成林随便寒暄了两句,就提出了告辞,去其他房间继续结交新权贵为自己的前程谋求更大的发展空间去了。 对于丁力宏前后态度和情绪上的变化,周成林明显地感觉到了,心里便有各种不同的复杂滋味。 这让他明白了许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追逐权力,而且是想尽一切办法,不惜牺牲生命地追求”。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权力能给他带来太多太多的东西,金钱、美女、荣耀…… 还有尊重,就像现在,如果自己毫不犹豫地告诉丁力宏“我是河阳县县长”,丁力宏一定会继续和自己聊下去,而且会像他说的那样和自己称兄道弟。 由丁力宏对自己前后态度的变化,周成林又想到了早晨离开河阳时的遭遇。 早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周成林迎面碰到了城建局副局长老郑。 以前,每次见到周成林的时候,老郑都会主动向周成林问好,然后这次,让周成林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老郑竟然躲了起来,像见到外星人或者传染病病患者一样躲了起来,不肯和周成林打招呼。 这让周成林切身感受到了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 是啊,有权是时候,人家把你当成县长,百般讨好你,奉承你,没权的时候,狗屁都不是,大家见了都躲着走。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周成林再次躺回床上,翻开教材继续读了起来。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中青年干部培训班举行开学典礼,周成林按时来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了二十来人,多数都是穿戴整洁、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官场的达官显贵。 除了这些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还散坐着几位模样不俗的女人。 周成林走进教室后,环视一圈,看见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两个闲着的座位,就坐在了其中的一个座位上,刚坐下,从门外又走进了一人,是一名美丽少妇。 美丽少妇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上身穿着一件浅色翻领风衣,下身配以一条白色筒裤,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不用看看外表,单看其气质,就知道其出身名门,属于大家闺秀。 美少妇在教室里环视一圈,发现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了座位,只有周成林身边有一个空位子,也就顺势坐在了周成林的身旁,坐下后,一边从包里往外掏东西,一边冲周成林浅浅一笑,轻启朱唇,道:“你好。” 周成林应道:“你好。”并在心里道:“这女人看起来就像放在房间里供摆设用的花瓶,竟然也是处级干部,看起来其背景一定非同寻常。” 就在周成林思绪万千的时候,教室里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掌声打断了周成林的心绪,他抬头往教室前方一看,几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其中一名正是党校校长、省委副书记朱建国同志。 众人在讲桌后边的椅子坐下来之后,一名面相慈祥的中年人清清嗓子,道:“同志们好,我叫李岩冰,是你们的辅导老师,在今后的学习中,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和需要的话,直接联系我,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省委朱副书记为我们讲话。” 教室里再度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过后,朱建国威严地环视了教室一圈,开始训话:“同志们,下午好!省委党校中青年培训班今天正式开学,我受省委和学校党委、学校行政委托在开学典礼上讲话,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兴。这是我校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作为本校规格较高的一次培训班的学员,我为你们感到高兴。同时,请允许我代表省委,代表学校党委、学校行政向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前来参加开学典礼的各系分党校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谢,这表明各系党总支对党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也是对积极要求进步的学员的关注和热切期望。本期培训有三个明显的特点:一是……” 朱建国训话完毕,辅导老师李岩冰强调了一下学习纪律就回到了课堂上。 给学员上课的时候是一位来自省政法学院,上了年纪的教授,讲授的内容是与官员及反腐倡廉最密切相关的《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 客观上讲,参加此次培训的干部都是各地市组织部门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即将提拔的后备人员,参加培训的目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为了自己崛升撷取一些政治资本罢了,所以,大多数的人没在认真听讲。 再加上老教授讲课风格不知道变通,一味填鸭式地讲解,学员们听着听着就都厌烦了,开始交头接耳,趁机交流感情,熟悉彼此。 或许,这也是他们到党校来学习的一个重要目的,或者说,这也是不少人到省党校读研究生的重要目的之一,都希望通过到党校参加培训学习认识新朋友,寻求靠山和权力支点。 而周成林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周成林是带着压抑的心情来参加这次培训的。(未完待续) 第527章 同学会 一位诗人说过,心晴的时候雨也晴,心雨的时候晴也雨,所以,周成林的心情和那些学员不一样,现在的他只想通过培训学习不断充电来努力充实自己,提高自己的素质,也填补自己苦闷的心情。因此,他听讲的时候专心致志,一边翻着教材一边记笔记。 周成林身边的美少妇,学习也非常认真,也是一边翻看教材一边认真的做着笔记。 下课之时,那位面相慈祥的辅导员老师李岩冰再次走进了教室,宣布了班干部名单。 班长是平阳市副市长丁原,副班长是省委宣传部一位处长和岭南市市委办公厅综合处处长丁力宏,其他的班委成员都是正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这种班干部成员配置是党校多年经验的总结,凡是领导当班干部,搞个活动,找个赞助,都很方便,而且这些领导有威信,班里活动也容易搞起来,如果换一个没有级别的人当班长,他就甭想指挥得动。 进了官场,职务和级别就是隐形等级,在官场中无处不在,笼罩着官场的天空,鉴于如此,这次中青年干部培训学习班选择班干部也深受其影响,在选择班干部的时候,都选择那些职务高,居于要害部门的。 平阳市副市长丁原、省委宣传部的那位处长和岭南市市委办公厅综合处处长丁力宏是整个培训班中级别最高的干部,自然担当起正副班长的重任。 对于这些,周成林没有多大兴趣,所以,下课以后,他与身边的美少妇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教室。 周成林走到一楼门厅的时候,看见杜金海正站在门厅前的主路中央冲他招手,于是他迎上前去,道:“下班了,金海。” 杜金海道:“还没有。” “那你不在办公室,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专门过来接你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今晚上为你接风,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杜金海的话让周成林非常感动,听在耳朵里全身都暖融融的。 说实话,当初在榆阳师院上学的时候,由于家庭、出身及地位的悬殊,周成林和杜金海虽然同班而且又住在同一间宿舍里,但交往却不是很多,关系也不是非常融洽,直到此时,在毕业后的若干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周成林才真正感悟到“同学”两字的真实内涵,同学正是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正是某位外国诗人的“同学,多么美好的字眼,他是我儿时的伙伴,陪我学习,陪我成长。” 就在周成林思绪万千的时候,杜金海再次开口道:“周成林,今天晚上,我把在省城工作的同学全部请到了,专程为你接风。” 周成林道:“都有谁?” 杜金海轻轻一笑,道:“到酒店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伸手冲停在停车坪里的一辆白色本田雅阁打了个手势,本田雅阁立刻驶到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杜金海打开车门,先把周成林让进车中,然后坐在周成林的身边。 因为有司机在旁边,周成林不便再问,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杜金海来到了位于省城淮海路的淮海大酒店。 在淮海大酒店停车坪中,周成林发现了一个挂着河阳车牌的黑色凯迪拉克高档轿车。 因为那辆车非常惹眼,而且又挂着河阳的车牌,所以,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周成林的眼球。 说实话,河阳县能拥有这样高档轿车的人不是很多,因此,周成林心里道:“这是河阳的车,能是谁在这里吃饭呢?” 带着这个疑问,和杜金海一起来到了八楼的长江厅。 杜金海赶在周成林前面帮他打开了房间门,并道:“请。” 周成林也就没客气,走进了包间。 走进包间,周成林看见餐桌前正坐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女人。 女人也看见了周成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周成林非常热情的喊了声:“周成林。” 对于眼前的女人,周成林似曾相识,但就是叫不出来名字。 女人看出了周成林的迷惑,嗔怒道:“周成林,你也太不够哥们味了吧,把老同学都忘记了,我是林海媚!梅子啊!” 周成林恍然大悟,在女人的脸上终于找到当初的同班同学林海媚的痕迹。 眼前的女人正是周成林和杜金海上师专时候的同班同学林海媚,而且当年他和林海媚还坐过同位,当时,他很少叫她林海媚,都喊她梅子。毕业之后他们却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联系过,没想到在这里会重新遇到。 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林海媚后,周成林很高兴,惊喜的问道:“梅子啊,你好,还在师院教书吗?” “我早就离开了师院,现在在省城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律师。” 上大学时,因为贪欲,为了留校任教,林海媚不惜委身于长相猥琐的班主任老师,随着岁月的流逝,林海媚终于看淡一切,离开了榆阳师院,来到省城,通过个人辛勤奋斗,考取了律师资格证应聘进一家律师事务所。 “怪不得没有你消息了,老同学原来做了大律师。” 林海媚俏皮的一笑,道:“谢谢你还能记住我!” 周成林道:“我们可是上了三年学的同学,你说,我能忘记你吗?再说,你还是我们班的超级大美女,世上可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 林海媚笑了起来,周成林也笑了起来。 笑毕,林海媚嗔道:“还说喜欢我这个大美女呢,把人家的名字都忘记了,要不是我主动打招呼,恐怕你现在还认不出我呢。” 杜金海笑着替周成林解围道:“主要是你变化太大的缘故。” 林海媚幽幽道:“是不是变老了,变的没女人味了。” 周成林急忙道:“没有没有,变得比以前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当初在师专上学的时候,林海媚曾经暗恋过周成林,并一度准备追求过周成林,但是,就在她准备对周成林抛去爱情信号的时候,周成林的身边已经有了左慧,一个比她还美丽的女孩子。为此,她还失落了很长时间。。 再后来,左慧离开周成林后,她对周成林的爱慕之情也曾经死灰复燃,打算向周成林表白心迹,但受到周围女生的影响,以及社会现实的熏陶,她也变得现实起来,而且那时候,她经受不住班主任老师抛出的帮她留校任教的诱饵的诱惑失身于班主任老师,失去了洁白无暇的身子,感觉愧对于周成林,失去了向周成林表白心迹的勇气。 鉴于如此,她现在非常在意自己在周成林心目中的形象,听到周成林夸奖,非常高兴,冲周成林妩媚一笑,轻启朱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既然我还那么漂亮,怎么不进屋来,是不是怕我吃了你这个大帅哥?” 周成林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杜金海还站在门外,尴尬地笑了笑,和杜金海一起走进了包间,分别坐在了林海媚的两旁。 周成林刚坐下,包间门再次被推开,从门外走进三男两女。 三男两女中,周成林只认识四人,分别是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副处长魏世斌、昭阳市庆达集团总裁荣振彤、昭阳市教育局督导室副主任赵荣海以及在昭阳市第三中学教书的马蕾。 魏世斌、荣振彤、赵荣海和马蕾上师专的时候虽然和周成林、杜金海及林海媚三人都不是同班,但上学的时候是同系,都是学中文的,魏世斌在中文二班,马蕾在中文三班,荣振彤和赵荣海都是中文六班,而且都是班级中的活跃分子和文学爱好者,经常聚在一起交流班级事务及文学创作方面的心得和体会,所以彼此认识。 但另外一名女人,周成林也是似曾相识,就是叫不出名字。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周成林不好意思说破。 好在杜金海赶在周成林向他做了介绍,他才知道对方叫季晓燕,上师专时在英语三班,现是省水利厅办公室副主任。 季晓燕上学的时候和左慧关系不菲,因此,虽然周成林不认识她,但她认识周成林。 通过杜金海的引荐,大家寒暄完毕,分宾主坐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在官场上,座位的排序都要遵循一定的潜规则,级别最高的人一般都坐在首席,但今天聚会的主题是为周成林接风而举行的接风宴,所以,在座次上也就没有严格遵循官场上的潜规则坐,而是由宴席的发起者,级别并不是最高的杜金海坐在了主陪的位置上,魏世斌坐在了副主陪的位置上,荣振彤是三陪,赵荣海是四陪。 远道而来的周成林坐在了主宾的位置上,林海媚、马蕾和季晓燕三个女生则紧挨着周成林坐在了一起。 众人都坐下来之后,杜金海冲立在门后的服务员道:“上菜。” 服务员应声退了出去。 服务员出去后,赵荣海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道:“弹指一挥间,十四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未完待续) 第528章 同学会 坐在赵荣海身边的荣振彤年龄最大,已经接近四十,对赵荣海的话最有感触,因此,他接过赵荣海的话,不无感慨地说:“是啊,逝者如斯夫,时间如流水,十四年时间过得的确太快了,不知不觉间,都快四十,廉颇老矣。” 季晓燕笑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十岁的男人,其健康、事业、修养、学识都达到一个比较完美的状态,才是最成熟最完美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赵荣海也已经是接近四十的人,因此,他也不无感慨地说道:“要我说,四十岁的男人像雪山,人到40岁,已经很难改变自己了。朝前看,战战兢兢,唯恐一不留神就被年轻人从现有的位子上拉下来;往后看,翻翻捡捡,发现那些曾经聊以**的‘过去’,都已是不能再提的‘当年勇’了。这种危机四伏的感觉让40岁的男人无法释怀,他们诚惶诚恐地守着已有的小成功,同时渴望着未来能有更大发展。而健康,在他们手中,是最不屑一顾的筹码,是随时可以全部押上去的“赌注”。所以,对于40岁的男人,健康,就像雪山一样,看上去巍峨伟岸,却随时有崩塌的可能。企业家王均瑶,每天工作18个小时,平时看上去非常健康,酒量惊人。曾有名言曰:‘一个真正的企业家,他必须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摸爬滚打,在风雨的锤炼中长大。’然而,意欲大展宏图的王均瑶,却意外地在8岁死于肠癌,再也经不起任何锤炼了。演员傅彪、作家路遥、王小波、梁左等,他们走到生命终点时也都只有四十多岁。英年早逝,被锁定在四十岁男人身上。而且不仅为名人所独有,只是因其‘名’,才被凸显在人们的视野内。男人进入中年后,似乎到了‘英雄末路’,不能熬夜,爬几节楼梯就胸闷气短,记性差,性功能也减退了。中国首席健康教育专家洪昭光用‘十面埋伏’来形容中年男性面临的现状。所以说,四十岁对男人而言,是一道‘大关’。负担最重,压力最大。交际应酬、事业荣誉、官场仕途,妻儿老小,一个都不能少。” 赵荣海的感慨,引来一阵唏嘘之声,好在这时候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杜金海趁机给每个人都满上酒,然后端起杯子把话题引到了今日的聚会上,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聊那些无聊伤感的话题,今天的主题是为周成林接风,还是聊聊我们同学情谊吧,来,喝酒,这第一杯酒,就让我们共同祝愿周成林在党校学习期间学习愉快,万事如意,一切顺心。” 省委办公厅出身的魏世斌满嘴官话,道:“是啊,聊感情,聊喝酒,不聊其他的,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来,兄弟姐妹们,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十四年前曾经在一起共同度过的无数个美丽的时光,为了我们十四年后能再次聚在一起,干了这杯。” 季晓燕和魏世斌虽然不在一个单位,但经常去省委办公厅汇报工作,和魏世斌接触最多,和魏世斌说话也最随意,听到魏世斌满嘴官话,她很不高兴,首先站出来指责魏世斌道:“今天我们是同学聚会,得喝舒心酒,不要搞酒场上那一套,什么‘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什么‘感情薄,喝不着;感情铁,喝出血’,什么‘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什么‘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等酒桌那一套的。” 季晓燕的提议立马得到林海媚和马蕾两位女生的支持,都把矛头指向魏世斌,说魏世斌天天在领导身边转,为人太虚伪。 魏世斌急忙检讨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自罚一杯,以示惩戒。” 三位女生这才放过魏世斌,举起手中的杯子,冲周成林道:“来,周成林,我们都敬你一杯,祝你学习期间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周成林说了句:“谢谢。”干了杯中酒。 放下杯子,季晓燕道:“毕业十四年,难得聚在一起,可惜人太少了,如果我们那一届的同学都能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共叙别后情谊该有多好。” 马蕾道:“晓燕的话太不现实,我们那一届毕业生少说也有上千人,那么多人怎么能聚在一起,我们各个系的聚一聚还差不多。” 荣振彤道:“我们各个系的也聚不齐,毕业之后,天各一方,做什么的都有。” 赵荣海道:“是啊,朱坚强毕业后第四年就去了美国,一直没回来。” 上大学时候,周成林也曾经做过出国留学的梦想,但由于家庭、出身等原因,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回到老家做教书匠,好在后来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官场,并一步步做到代县长的位置,但出国留学的梦想还没有完全破灭,所以,听说朱坚强在美国留学,他不无羡慕地说:“真羡慕朱坚强。我那时没有这种机会。如果当时去留学。现在回来也就是海归了。” 杜金海接过周成林的话道:“周成林,你现在也不赖了,都当了县长,成为一方诸侯,说说,当了县长,有什么收获?” 联想到几年的遭遇和坎坷,周成林不无感慨地说:“我记得从西周开始,我国就以县为最基层建制。历代政府在中央政权组织形式和职官制度等方面。经历过多次变化,汉三公。晋霸府、唐六部、宋两府、明内阁、清军机。唯独州县体制和构成方式基本没有变化过。如今虽然是社会主义制度。但也相差不多,除了外交、军事等重大职能,县级政府的职能涵盖了社会方方面面,除了琐事就是琐事,要我说收获,就是身上的棱角全被磨平了,现在都成了水里的鹅卵石了。” 几人当中,除了马蕾不是官场中人,其余几人全是官场中人,对周成林的话都是深有感触,都说:“是啊,官场最能磨炼人,也最折磨人,此生此世,真希望能和朱坚强一样,去美国留学,然后回来做海归。” 杜金海打破了众人感慨,道:“不聊这些了,喝酒喝酒。”边说边再次给众人满上酒后,并端起杯子,环视众人,饱含深情地说道:“荣海刚才说了,我们毕业十四年,毕业十四年,我们今天第一次聚在一起,实在难得,让我们共同举起杯子,来表达我们今日相聚的喜悦之情,也预祝我们的事业、家庭、生活和爱情全丰收。” 毕业十四年,大家都已经建立了各自的家庭,而且彼此也都过了疯狂的年龄,因此,杜金海的话引起的大家的共鸣,齐声道:“是啊,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我们的家庭、为了我们的生活和爱情,干了这杯。” 而对于周成林来说,事业和爱情现在都陷在低谷中,所以,他的心情极其失落,但是,他不便扫了大家的兴致,努力抑制住自己失落的心情,举起杯子,和大家一起干了杯中酒。 放下杯子,林海媚再次把话题引到了事业和家庭上,问杜金海孩子多大了,老婆在哪里上班,夫妻感情怎样。 周成林怕林海媚问及自己的情况,站起来,冲众人道:“你们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间。” 坐在副主陪位置的魏世斌也站了起来,道:“周成林,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和周成林一起走出了包间,来到过道尽头的洗手间。 走到洗手间门口,刚要进去,从里边走出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魏世斌显然认识年轻人,主动走上前,握住年轻人的手,不无谄媚地说:“乔少好。” 年轻人显然没认出魏世斌,想了半天也没叫出魏世斌的名字,“哦”了声,道:“你是?” 魏世斌急忙道:“我是省委办公厅综合处的小魏啊。” 见魏世斌的年龄比年轻人大出了一大截子,但在年轻人面前自称小魏,周成林既为之感到可笑,又为之感到可悲,不过,他马上就释然了,开始理解起魏世斌来,官场中人,在遇到比自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个不是如此,作为官场中人的周成林,也是深有体会,感触颇深。 “哦,是魏处长啊,魏处长也在这里吃饭?”年轻人好像想起了魏世斌的名字,揶揄道。 魏世斌受宠若惊,不无讨好地说:“几个同学在一起聚聚,如果乔少有空,请到我们房间坐一坐,喝上两杯。” 年轻人道:“不好意思,我也正陪朋友吃饭,改天吧,改天有时间,约上曾秘书长,我们再在一起坐坐。” 魏世斌连忙道:“改天有时间我和曾秘书长请乔少。” 年轻人眉毛一挑,道:“先这样说,到时候再联系。” “到时候再联系。” 就在这时候,从洗手间里又走出一个人。 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这次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华中崇。(未完待续) 第529章 再见江大明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酒店大门口停车坪上停的那辆挂着河阳车牌的黑色凯迪拉克高档轿车是华中崇的坐骑。 当然了,作为县级干部,而且只是县委副书记,华中崇是没有资格配备如此高档轿车的,这就说明华中崇不是一个人来的省城,在他的背后一定还有同盟者。 从那辆轿车的豪华程度上,周成林不难断定,陪华中崇来省城的人身份地位一定非同寻常,非富即贵,从车的档次上说,应该是富商才对。来省城的目的也非常明显,来省城为华中崇晋升寻求靠山,撷取政治资本,而且刚刚和他差点撞在一起的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华中崇所寻找的靠山。 周成林不由得再次打量起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那个年轻人。 华中崇也看到了周成林,不无尴尬的叫了声:“周县长你也在这里?” 周成林只好应道:“几个同学在这里为我接风。”边说边把身边的魏世斌引荐给华中崇:“省委办公厅综合处魏世斌处长,我同学。” 然后,又把华中崇向魏世斌做了引荐:“我们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华中崇。”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彼此恭维道:“失敬失敬,欢迎魏处长有时间来我们河阳指导工作。” “一定一定,也请华书记有时间来我们省委办公厅做客。” “我和几个朋友在华夏厅喝酒,魏处长和周县长是不是过去一起坐坐?” 周成林拒绝道:“我的同学还在长江厅等着,我们就不过去了。” 华中崇道:“既然你们是同学聚会,我也就不过去敬酒了,改天周县长的同学到我们河阳指导工作,我一定过来敬酒。” 接下来,华中崇又问了周成林一些学习情况,并表达了自己的慰问和对市委安排的不满,才和周成林分手,走到走廊另一头的华夏厅。 见华中崇也走进华夏厅,周成林的心中一震,情不自禁问魏世斌道:“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乔小艺。” “什么?他就是国家X部部长、前任省委书记乔柏年部长的儿子?”听到“乔小艺”三字,周成林的心里再次一震。 “是的,他就是乔部长的儿子,怎么了?” “没什么。”周成林急忙掩饰道,边说边走进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周成林一边小解一边还在想着心事。 潜意识告诉他,华中崇此次来省城一定是为了即将空下来的县长宝座而来的,而且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次来省委党校参加干部学习很可能跟华中崇有关。 魏世斌当然不知道周成林的心思,还以为他得知乔小艺的身份后想巴结乔小艺,于是问周成林道:“成林老弟是不是想结识眼前这位乔少?” 周成林心绪起伏,没有听到魏世斌讲话。 魏世斌更加确定周成林是这样想的,于是加重语气,把话又说了一遍:“成林老弟是不是想结识眼前这位乔少?” 周成林这才听到魏世斌说什么,下意识地“哦”了声,道:“人家是堂堂的太子党,我不过一名基层小老百姓,就是想巴结,也没有那机会啊。” 魏世斌不以为然道:“只要老弟想,我可以替你引荐,不是大哥我吹牛,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大哥我办不成的事,别说是乔少,就是现任省委书记胡学成的公子胡肖、省长白桦林的公子白晔,我都可以帮你引荐。老弟啊,你要想进一步发展,还得认识一些省里的人,光在下面苦干是不行的,不仅要埋头拉车,更要抬头看路,近期我就帮你约几位省城的太子党,让你认识一下。” 魏世斌虽然级别也不是很高,但在省委办公厅综合处工作,接触面广,认识省城太子党应该不是难事,这点,周成林深信不疑。 不过,周成林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着,思考华中崇来省城的目的,思考华中崇怎么能和乔小艺搅和在了一起,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付道:“我刚来,学习任务太紧,以后再说吧。” “也好,有时间再说,另外,你们中青年培训班的那些学员就是很好的资源,周成林老弟啊,你也不要浪费了这些优势资源,多和他们接触接触,说不定哪天就能变成优势股。” “谢谢老兄指教,有时间,我会他们接触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洗手间,向包房走去。 忽然,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周成林的视野中。 从走廊尽头的电梯里走出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翻领休闲外套,身材高大魁梧,正在很久没有见过面的省报金牌记者江大明。 看见江大明的那一刹那,周成林的心里犹如台风卷过的洋面,立即掀起滔天巨浪,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何静茹和忆忆。 这些年,为了不打扰江大明和何静茹幸福而平静的生活,他很少和江大明通过电话,即使偶尔通话,也只是谈些工作上的事,对于何静茹以及忆忆的情况,他从来不打听。 现在猝然间见到江大明,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何静茹,由何静茹又想到了忆忆,心道:何静茹还好吗?忆忆还好吗?何静茹和江大明生活的幸福吗? 江大明与几位朋友一起过来吃饭,从电梯里一出来就见到了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抬起头仔细一看,才认出是周成林。 见到周成林,江大明心里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尤其想起周成林和自己的妻子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江大明的心里酸意更浓。 不过,他马上又释然了,何静茹和周成林的那段恋情毕竟发生他和何静茹认识之前,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这是很天然,又很诗意的情感,《西厢记》中的张生见了崔小姐,就有了“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边天”,这说明,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过一段两段凄美的情感经历,只要结婚后相敬如宾,彼此忠诚,彼此不背叛就是最忠贞的婚姻。 再说了,他不是那种鼠肚鸡肠心眼比针尖还细的男人,而是那种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心胸宽广、胸中可以装乾坤摆轮渡的男人,因此,他回头对自己地同事道:“你们先去包房,我随后就来。”然后就快步走向走廊另一头的周成林,走到周成林面前,主动伸出手,握住周成林的手,非常热忱非常诚恳地打招呼道:“成林,是你啊,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什么时候来的省城,是出差还是走访的?” “今天上午刚到,参加省委党校举办的中青年干部培训班。” “上午就来了也不打电话通知我和何静茹一声,周成林,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把我和何静茹都忘了。”江大明言辞诚恳地指责周成林道。 “我准备明天给你们打电话的,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你了。” 说实话,周成林不想打乱彼此间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因此,他从来就没有给电话给江大明和何静茹的意思,但现在江大明问了,他不得不违心地撒了一个谎,搪塞江大明道。 “我约了中华社的几位朋友吃饭,今晚不能陪你,明天晚上,我抽时间和何静茹、忆忆一起请你吃顿饭,大家在一起聚聚。”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江大明,道:“明天晚上只要没有其他的事,我一定赴约。” “既然这样说,我们明天晚上见,中华社的那几位朋友还在包房里等着我,我得马上过去。” 说完,江大明再次握了握周成林的手,并冲站在周成林的魏世斌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向事先定好的房间。 望着江大明宽阔的背影,周成林的心境依然和台风卷过的江面一样,狂风大作,巨浪滔天,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何静茹和忆忆的身影,他和何静茹在一起的一幕幕也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回放着。 何静茹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忆忆也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这些年,他一直感觉愧对于何静茹,愧对于忆忆。 但是,他已经和王静结婚,最关键是他们有了朵朵,如果离开王静,就会伤及朵朵。不幸是大人的,孩子是无辜的,为了朵朵,他必保住那个完整的家。 再说了,除了王静,他还有一个红颜知己范晓萱,何静茹的身边也已经有江大明,江大明又是那种非常优秀,对何静茹和忆忆呵护备至的好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他都不能打破何静茹和江大明平静而幸福的生活,鉴于如此,他才尽量不和江大明联系,不去打听何静茹和忆忆的情况。 思绪间,他们已经重新走进包房。 见周成林和魏世斌从外边走进来,赵荣海站了起来,不无调侃地说:“两位出去那么长时间,不会是被美女吊住了吧?” 周成林这才打断思绪,答道:“遇到了两位熟人,聊了一会,所以回来晚了。”(未完待续) 第530章 名门小姐 季晓燕道:“你们出去这阵子,我们喝了两杯酒,你们得补上。” 魏世斌端起杯子,道:“既然美女说了,我就补两杯。” 见魏世斌喝了,周成林也不好勉强,也只好端起杯子连干了两杯酒。 干完两杯酒后,坐下来继续喝酒。 此时,走廊另一头的华夏厅里也是觥筹交错。 宴席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周成林在洗手间前相遇的华中崇,宴请的贵宾正是那位素有省城阔少之称的乔小艺,此外还有华中崇的心腹手下闫丙章、汪思继和朱琳。 一杯酒下肚之后,闫丙章提议道:“听说省城的名门歌舞厅不错,那里的女孩子都是地道的在校大学生,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都是高学历高素质,喝完酒,我们去那里潇洒潇洒,怎样?” 听说去名门,乔小艺乐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啊,喝完酒就去名门,来,喝酒。” 只要能让乔小艺高兴,就是砍下自己的脑袋让乔小艺当球踢都行,又何况区区几万元钱,再说了,只要花几万元钱让乔小艺高兴,他就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因此,他是极力谄媚乔小艺,连声道:“好啊,喝完酒就去名门,前一阵子,一位朋友送了我一个金卡,正好用派上用场。” “既然几位老兄如此盛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喝完酒后陪各位去名门消遣。” 宴席结束后,一行人分乘闫丙章的凯迪拉克和乔小艺的沙漠之王向位于省城东郊的名门歌舞厅赶去。 来到名门歌舞厅,把车停在停车坪中,华中崇让朱琳持卡先到前台登记,然后簇拥着乔小艺走进舞厅。 大厅中央是一个四十余平方的椭圆形散台,散台上,几名长相还算可以的女模正在走秀。 一楼太喧哗,华中崇等人簇拥着乔小艺来到二楼包房,包房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装饰非常豪华,配套设施非常齐全,音响、沙发、茶几应有尽有,乔小艺对包房很满意。 见乔小艺对包房很满意,华中崇回头吩咐朱琳道:“找几名小姐来陪乔少唱歌。” 于是,朱琳叫来了妈咪,让妈咪找几名有层次的小姐来。 妈咪看出华中崇等人是有钱的主,很痛快地喊来了十几名小姐,而且都是歌舞厅中的台柱子,让华中崇等人挑选。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而且都是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手,所以,没有一个客气的,每人都挑选了一名中意的小姐。 乔小艺挑选的那名叫小曼,华中崇挑选的那名叫莎莎,汪思继挑选的那名叫晏紫,朱琳挑选的那名叫彤彤,闫丙章挑选的那名叫贝贝,当然,都是艺名。 叫完小姐,朱琳又让妈咪送来了四瓶芝华士和一些水果。 穿着短裙露着酥胸的“公主”将洋酒、小吃和水果陆续拿了进来,朱琳给每个人倒了一瓶芝华士,并让“公主”给乔小艺点了一首《康定情歌》。 乔小艺和身边那名叫小曼的女孩合唱完《康定情歌》后,把话筒递给了站在华中崇身边的那名叫莎莎的女孩,并道:“莎莎,陪文老板唱首歌。” 莎莎接过乔小艺手中的话筒,冲华中崇妩媚一笑,道:“文老板,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华中崇最近嗓子发炎疼得厉害,因此,他拒绝了莎莎的邀请,道:“我嗓子有些发干,你唱吧。” 莎莎也没有多劝,她点了一首《草原之夜》,走到大厅中央,边跳边唱: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地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等到千里冰雪消融,等到草原上送来春风,可可达纳改变了模样,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来……” 这歌声如从草原深处飘来,带着浓浓边疆风味,其专业功底确实与野路子不一样,听起来很有味道,其舞跳的也非常出色,犹如一只白天鹅一样在包房内来回舞动着,动感十足,惑人眼球,让坐在角落里的乔小艺都看呆了,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莎莎,一直没有离开。 莎莎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孔,有着令人不敢相信的美艳,在霓虹灯照射下,进退中的一动一静不疾不徐,看得乔小艺目不暇接,颇有灵魂出窍的感觉,情不自禁地连声赞叹道:“歌唱的好,舞跳得也好,真不错,好、好、好!此生能得如此一知己,死又何惜。” 华中崇注意到乔小艺情绪上的变化,知道乔小艺已经被莎莎迷住,虽然他和乔小艺一样,对身边的莎莎也是情有独钟,但既然乔小艺看上了莎莎,他就必须忍痛割爱,把莎莎拱手送给乔小艺,只有牺牲莎莎,才能让乔小艺高兴,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对他来说,女人和权力都是他想得到的东西,但是,权力是得到女人的支点,没有这个支点,他就会一无所有。 做出决定后,他开始寻找机会。 机会很快被他找到了。 汪思继等人都唱完一圈后,包房里暂时出现了平静,于是,华中崇吩咐身边的莎莎道:“乔老板不光歌唱的好,交谊舞跳得也堪称一流,莎莎,陪乔老板跳支舞吧。” 莎莎心领神会,站了起来,走到乔小艺的身边,舒展了修长的腿臂,鹭鸟起翅膀,悠悠转了两圈,冲乔小艺风情万种一笑,发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乔老板,请,陪我跳曲舞。” 乔小艺早就想搂着玉人儿狂舞一曲,现在莎莎已经来到身边,马上站了起来,一手握着莎莎软绵绵的小手儿,一手揽着莎莎小蛮腰,在优雅的旋律中,在温馨的灯光下滑入舞池中,把小曼晾在了一边。 见莎莎抢走了自己的客人,小曼非常恼火,恼怒万分地瞪了莎莎一眼,但是,她没有发作,再说了,也不容她发作,而且就在这时候,华中崇向她献出了邀请,走到她身边,向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于是,她与华中崇搂在了一起,也滑进了舞池中。 接下来,汪思继搂着晏紫,朱琳搂着彤彤,闫丙章搂着贝贝也滑进了舞池中,一时之间,房间里舞曲大作。 只有让客人高兴,才能从客人身上掏出更多的银子,得到更多的小费,这个道理,小姐们都懂,因此,她们跳舞的时候,都格外的卖力。 尤其是莎莎,使出了浑身解数,像一阵风,像一片云,像一道闪电,如影随形地和着乔小艺的步伐,让乔小艺真正领略到了跳舞的美妙和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意境。 就这样,乔小艺和莎莎一连跳了好几曲,在后来的一曲慢四步中,他情不自禁赞叹道:“莎莎小姐的舞跳得真好!大学是学舞蹈的吧?” 莎莎道:“谢谢乔老板的夸奖,是的,我是省艺术学院的在校生,我学的专业就是舞蹈。” 听莎莎介绍说自己是省艺术学院舞蹈专业的在校生,乔小艺的心中一阵悸动,心道,今天是省艺术学院舞蹈专业的学生,明天就有可能是某部影片的大牌明星,想到自己能把将来的知名女星纳入怀中,乔小艺的心里再一次颤栗起来,情不自禁道:“怪不得舞跳的这么好,原来是省艺术院校的高材生,失敬失敬。”“ 莎莎又道:“乔老板谬爱了。” 乔小艺道:“我可没谬爱你,你长的真水灵,我真是羡慕你。舞跳的这么好,人又这么漂亮,这么年轻。” 莎莎咯咯地笑起来,说:“乔老板,你不是笑话我吧。我一个小拌女,还值得您一个大老板羡慕?” 乔小艺道:“年轻就是令人羡慕的,年轻和漂亮是最大的财富。” 莎莎大着胆子变换着花样开始恭维乔小艺道:“再怎么也不如当老板好,您看您,来我们歌厅唱歌都前呼后拥的,跟着那么多的随从,这才叫威风,这才令人羡慕,叫女孩子喜欢。” 乔小艺把嘴贴在了莎莎的耳边,语气轻佻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莎莎也不生气,连声道:“喜欢,当然喜欢了。” 说话间,两人贴在了一起,莎莎故意用自己高耸的Ru房摩擦乔小艺的胸膛,让乔小艺感到下面一阵阵吃紧。 于是,乔小艺变得放肆起来,随着舞步移动,将扶在莎莎腰间的右手轻轻抬下滑了滑,这个动作很隐蔽,却让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莎莎腰间的弹性,心道:“到底受过专业训练,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忍不住啊想联翩:如果压在身下,不知是什么感受。下身随着想象中的情景也就挺了起来,乔小艺就将上身稍稍前倾,屁股朝后翘,用这个姿势避免两人下身相碰。 莎莎抱紧了乔小艺,她练习舞蹈多年,对身体很敏感,感受到对方身体很结实。腰腹间没有赘肉,又感受到对方硬绑绑的下身。 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包厢里的灯全部关了,包厢里顿时成了漆黑一片,对面啥也看不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柔情十分钟时间到了,大家想做什么做什么,别浪费了宝贵时间。”(未完待续) 第531章 犬色声马 乔小艺几乎每天都混迹于风月场所,知道柔情十分钟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无非是男人想趁黑占女人的便宜,顺便在女人身上摸两把,捏捏她们的屁股,揉揉她们的Ru房,这是男人最爱干的事情。得不到手,摸摸也算过了一下手瘾。 乔小艺自然不会错过这绝佳机会,随着灯光的熄灭,一只温热手掌伸进了莎莎地衣服。从腰间一路抚摸而上,还有意弹了弹乳罩带子,又顺着脊背中间而下,毫不犹豫地伸进了裙子里。 不仅乔小艺和莎莎,房间里所有人都变得放肆起来,尖叫声、呻吟声、喘息声、叫骂声此次彼伏。 一直闹到十二点,大家才安静下来。 走出包房的时候,莎莎趴在乔小艺肩上,小巧玲珑的嘴巴贴在乔小艺的耳朵上,柔声问道:“乔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 “真喜欢假喜欢?” “当然是真喜欢了。”乔小艺一脸暧昧,但嘴里却很认真地说。 “既然喜欢我,那今晚就别回去了,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乔小艺的情yu已经被莎莎惹起来了,再说了,身边的莎莎论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据莎莎介绍,她是省城艺校的在校生,在学校里专门学习舞蹈,舞蹈艺校出身的莎莎脱光了衣服,肯定别有一番风味,另有一种风情。 想到这里,乔小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莎莎,道:“好啊!”并征求身边的华中崇意见道:“文老板,等一下我想请莎莎小姐吃夜宵,你们去不去。” 华中崇知道乔小艺的目的,于是道:“你和莎莎小姐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和朱琳、闫丙章及汪思继一起钻进闫丙章的凯迪拉克离开了。 华中崇等人离开后,乔小艺邀请莎莎坐到自己的沙漠之王中,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要了一间豪华套房,搂着莎莎走进了套房中。 等服务员打开房间暖气离开后,莎莎就开始脱衣服,说要洗澡。 乔小艺说:“我帮你洗澡吧。” 莎莎道:“你是大老板,我怎能让你帮我洗澡呢?” 乔小艺道:“我最爱帮美女洗澡了。” 莎莎嗔道:“我就知道你色!” 乔小艺笑了笑,就帮莎莎脱衣服,先脱外套,然后是上衣,脱去内衣和胸罩后,莎莎的Ru房就跳了出来,就像一个熟透了的大大的桃子,让乔小艺看了怦然心动,浑身燥热。 莎莎也看出来他的反应了,就把手放在上面,隔着衣服,轻轻地抚摩了两下,这一下更惹得乔小艺心里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即把她的衣服扒光,放到大床上折腾。 想想折腾了大半夜了,浑身不是汗味就是酒味,到床上扫兴,就只好忍着,耐心地给莎莎脱起了裤子。 两个人都脱光后,双双走进了卫生间,洗起了热水澡。 莎莎热气蒸腾中身体,就像煮熟了剥去蛋壳的鸡蛋一样光滑,像凝脂一样的肌肤炫白柔美,Ru房则像熟透的桃子惑人心性,光洁的小肮,白皙的玉腿都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刺乔小艺的双眸,在女人最为迷人的地带,芒草凄凄亦掩映不住诱人的嫣红。 乔小艺再也没有心思洗澡,只觉得浑身燥热,骨子里的那股欲火似乎烧到了体外,他把热烘烘的嘴唇压倒了莎莎的脸上,喘着粗气寻找莎莎的嘴唇…… 接下来,在飞荡的水雾中,在阵阵尖叫和呻吟声中,两个人融为一体…… 周成林和杜金海等人的同学聚会也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 因为有林海媚、马蕾和季晓燕等女同学在场,酒宴结束后,魏世斌等人也就没去足疗房舞厅等娱乐场所。 在酒店门口分手后,周成林坐进了杜金海的车中,由杜金海负责把他送回学校宿舍。 赵荣海和周成林他们顺路,也坐进了杜金海的车中。 白天的时候,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杜金海没来得及问周成林的工作情况,现在车上就剩下他和周成林及赵荣海三个人,而且大家又都是同学,就失去了约束,话题很自然转移到周成林的工作上。 杜金海道:“周成林,在我们这伙同学里,你是最优秀最了不起的,完全是凭借个人能力做到今天这种地步,既然混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就要继续努力,这次学习回去后,一定要多向你们市委王书记多汇报多靠拢,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再上一个台阶,去哪个县做县委书记,或者进军市委市政府。” 在同学面前,周成林也就没有隐瞒,把自己的处境如实地告诉了杜金海。 得知周成林的处境后,杜金海很为周成林不平,不无感慨地说:“周成林啊,朝里有人好做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话说的一点不错,现在这个社会,要想在官场混出个模样,上边必须有人,上边没有人,你怎么努力都白搭,所以,周成林你一定把握住这次学习机会,多接触人,对了,你们班有个叫褚宁的学员,你要和她多接触。” “褚宁?男的女的?” “女的,和你岁数差不多,人特别漂亮,特别有气质。” “哦,她是做什么的?” “省烟草专卖局下属单位烟草专卖管理中心副主任。” 省烟草专卖局下属单位烟草专卖管理中心副主任的级别也就是副处级,和赵荣海的级别不相上下,因此,赵荣海不屑道:“省烟草专卖局下属单位烟草专卖管理中心副主任也就副处级,比周成林的级别还低,她能有什么能量。” 杜金海马上接过赵荣海的话,一本正经道:“千万不能这样说,别看褚宁只是省烟草专卖局下属单位烟草专卖管理中心副主任,但其靠山硬得很。” “是吗?她靠山是谁?” “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白元祥知道吗?” 白元祥不仅是省委办公厅的副秘书长,而且是常务副秘书长,最为关键一点,省委书记胡学成喜欢他,据说,省委秘书长洪仁下去后,他很可能接任洪仁秘书长的职务,进省委常委,做秘书长。 周成林和赵荣海都是官场中人,对于白元祥的名字自然不陌生,因此,听杜金海提及白元祥的名字,两人都肃然起敬,变得严肃起来,尤其是赵荣海,马上接过杜金海的话问道:“这位褚大美人和白元祥秘书长是什么关系?” “外人都说褚宁是白元祥的表妹,事实上,他们是情人关系。” “是吗?你听谁说的?” 对于官场上的这些风流韵事,八卦新闻,赵荣海尤感兴趣,但周成林不大感兴趣,因此,他打断了赵荣海,道:“不聊这些,聊点其他的。” “那就聊聊你的老相好左慧。”赵荣海突然拿左慧开涮道。 左慧是周成林的初恋,是他心中永远的创伤,那段凄美的恋情,左慧对他的伤害,他永远都不能从记忆中抹去。 因此,当左慧两字从赵荣海的嘴里蹦出来之后,周成林的的心里一震,和管霖分手的情景跃然纸上,浮出脑海,甜蜜和幸福都已成为苦涩的记忆,思绪不由得飞到以前,脑海中回荡起和左慧相识、相爱、分手到再次纠葛在一起的一幕幕。 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了陈年老黄历,自从他爱上范晓萱之后,他就断了和左慧之间的联系,后来虽然一度又发生过关系,又在一张床上缠绵过,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灵空虚,或者说是一种交易,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成分。 赵荣海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周成林既伤感又尴尬,好在杜金海转移了话题,道:“荣海,我们今天只聊兄弟感情,不聊那些无聊的事,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那些事,我们别再提了。” “对不起对不起。”赵荣海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失礼,急忙检讨道。 杜金海接过赵荣海的话道:“算了,大家都是兄弟,开两句玩笑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帮周成林一把吧,俗话说,同学就是兄弟,兄弟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不帮周成林谁帮。” “是啊,作为朋友,我们必须帮周成林一把,不过,我在水利厅只是小兵,接触面不是很大,人轻言微,想帮也帮不上,你在党校接触面大,看能不能帮周成林引荐一位重量级人物。” 杜金海不满地白了杜金海一眼,接着说道:“最近,我抽个时间把韩处长约出来,看韩处长能不能帮成林一把。” 杜金海口中的韩处长指的就是当初把他从榆阳党校调到省委党校的大恩人韩大忠处长,也就是杜金海在省委党校的靠山。 杜金海这位大恩人现在今非昔比,已经成为了省长白桦林的专职秘书。 韩大忠能够由省委党校的一名教员变成省长的秘书,凭借是真本事。 韩大忠大学毕业那年,正赶上省委党校缺少政治教员到省师范大学挑人。 说起来也巧,去省师范大学挑人的那位领导是韩大忠辅导员的大学同学,而且是同桌。 韩大忠和他的辅导员又走的非常近,于是,辅导员就把韩大忠推荐给了自己的老同学。就这样,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韩大忠毕业后不费吹灰之力留在了省委党校成为了一名政治教员。(未完待续) 第532章 兄弟同心 作为政治教员,给学员讲课,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尤其到这里听课都是省市县里各单位要提拔的后备干部,眼看要提拔,赶紧送省委党校培训镀金来的,阅历都非常丰富,没有两把刷子的确难以服人。 不过,韩大忠喜欢看书,而且平时喜欢瞎琢磨,课本上有的他懂,课本上没有的他也懂。这么说吧,全中国所有的副省级以上干部的履历,他几乎都熟悉;所有的国家领导人的履历,就更不用说了,哪里人,从哪个学校毕业的,最先干的是啥工作,年龄多大当了处长,多大当了厅长、省长,和谁是同学,和谁走的最近,当过谁的秘书,娶了哪个大领导的女儿做老婆,这些官场上奇闻轶事,阴阳八卦,花边新闻,他全懂,甚至达到倒背如流地步。 由于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在课堂上,韩大忠的课讲得妙语连珠,旁征博引,汪洋恣肆,信息量大,知识面广,听过他课的人都说他有才,当教师可惜了。 特别是机关里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女大学生,对他更是情有独钟,他在台上讲课,一直脉脉含情地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一来二去,韩大忠的名气也就大了,许多人都知道,省委党校有个青年教师叫韩大忠,课讲得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熟悉国际国内的政治和经济。 那几年各机关时兴搞学习辅导,中央不管有了什么精神,下面都要全体动员,尤其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就是占用上班时间,也要搞个集体辅导,然后拍拍照,录录像,上上报纸、电视什么的,算是完成了任务。 这时候党校的教师派上了用场,给大家随便讲一个小时,辅导一下,谈谈国际国内的形势,简单分析一下,对付过去就行了,反正各单位不会白请,车接车送不说,临走时都要送上一个信封,里面装上千儿八百的,算教师的讲课费。 因为韩大忠名气大,这些钱他那几年没少挣。 确切地说,韩大忠是名利双收,不仅钱没少赚,而且因为课讲得好,业务精、能力强、政治觉悟高,不久就被提拔为党校教务处副主任,教务处老主任退休后,又顺理成章接替了老主任,成为党校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教务处主任。 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机遇,就在这时候,一个更大的机遇再次降临到韩大忠的身上,省长白桦林来党校搞调研,并且坚持深入课堂,听一堂课。 就是那节课,韩大忠落入了省长白桦林的视野,凭借个人的真才实学,走进省政府办公厅,成为了省长白桦林的专职秘书,融入白桦林的圈子。 那天,白桦林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分管业务的副校长顾校长就走进他的办公室,找到了韩大忠,告诉韩大忠白省长要来党校搞调研,并要听一堂课,让韩大忠准备一下,讲一节课给白省长听。 听说讲课给刚从其他省调过来的新任省长听,韩大忠多少有些打怵,就推辞道:“顾校长,那么大的领导,看着我就害怕,你还是饶了我吧,另请高明,我对付别人还可以,见白省长这样大领导,我怕腿软!” “你个臭小子,少跟我扯淡!党校这么多教师,就看中你了,你要是不答应,小心我哪一天狠狠心,把你推荐到省政府办公厅写材料,累你个臭死,看你还自在不自在!”顾校长半真半假地和他开玩笑。 韩大忠看看推辞不掉,只好精心准备了一下。 因为准备的非常充分,讲课开始后,韩大忠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进入了状态。 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华,他特意不看自己准备的稿子,完全凭记忆,旁征博引,任意发挥。 他的课从什么是市场经济,为什么要搞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有什么特点,我国目前的市场经济还有哪些不完善的地方几个方面入手,深入浅出,通过大量鲜活的事例,说明问题。 讲到为什么要搞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有什么好处时,韩大忠说:“我国为什么也要搞市场经济呢?因为现在全世界所有的发达国家,搞的都是市场经济,事实证明,搞计划经济不行。不管哪一种社会制度,归根结底,要能够满足老百姓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像前苏联,老百姓连面包都吃不饱,还谈什么建设社会主义!结果一夜之间,就垮台了。市场经济为什么能够促进社会的发展,是因为它在满足每个人私利的同时,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的发展,增进了社会财富的迅速增长,让这个蛋糕越做越大。比如你是生产牛奶的,我是生产面包的。为了发财,你要生产最好的牛奶,这样才有销路;而我是生产面包的,我为了自己发财,也要生产最好的面包。做牛奶是你最擅长的事,而做面包是我最擅长的事。通过交换,你吃上了最好的面包,我喝上了最好的牛奶,我们干的是自己最喜欢的工作,我们很有成就感,不知不觉中就发了财,这就是市场的好处,交换的好处,可以让各种生产要素在全球自由地流动,以最少的投入、最低廉的价格,提供质量最好的产品!” “当然,市场经济也不是万能的,比如再好的市场经济也不可能监督到每一个人,不可能给每一个炸油条的摊子派一个警察盯着,让他不用泔水油,不放洗衣粉,那样社会成本太高,所以才出现了好的市场经济和不好的市场经济。凡是市场经济比较完善的地方,都是在宗教比较发达的地方,像美国、欧洲,因为没有人监督的地方,还有个无处不在的上帝,在天国里看着每一个人,这是学术界最新的观点!” 韩大忠的讲课结束后,得到了所有学员和听课的领导的高度好评,当然,也得到了省长白桦林的好评。 最为幸运的是,他跳进了省长白桦林的视野,命运从此得到彻底的改变,事过不久,就被省长白桦林要到了省政府办公厅,成为白桦林的专职秘书,成为白桦林权力中枢的一员。 因为韩大忠是凭借真才实学在党校闯出属于自己的二亩三分地并最终走上政坛,成为白桦林身边红人的,所以,他也就格外喜欢那些脚踏实地,有真才实学,善于钻研,肯埋头苦干而且又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知识性人才。 正因为如此,他做教务处主任去榆阳党校搞调研的时候认识杜金海之后,就把与他经历相似,脾气相投的杜金海调到了省委党校。 就是离开党校成了省长白桦林的秘书后,他也没有忘记杜金海,经常在白桦林面前和党校校长朱建国面前说杜金海的好话。 正是因为有韩大忠在主要领导面前美言,杜金海才会被提拔为培训处处长。 当然了,经过无数岁月磨炼和坎坷经历的洗礼,杜金海已经由初出校门的毛头小伙子变成了省委党校干部培训处处长。 此时的杜金海,身上所有的棱角都已经被岁月磨平,变得如同江河中的鹅卵石一样圆滑无比,也学会了见风使舵,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于是,他三天两头往韩大忠家里跑,向韩大忠汇报思想,表忠心。 当然了,每次去韩大忠那,他都不会空着两只手,都会带上一些韩大忠喜欢的礼物,一来二往,他和韩大忠的关系越来越近,越来越铁,完全融进了韩大忠的圈子,正逐步融入省长白桦林的圈子。 能和省长秘书套上交情,就等于拿到了迈进省长家门和办公室之门的金钥匙,就等于是省长圈子的外围人员,一旦融入以省长为中心的这个权利中枢,其前途将一片光明,前程不可限量。作为官场中人,谁不是连做梦都想。 因此,周成林对杜金海感激不已,连声道:“金海,太谢谢你了。” 杜金海笑着答道:“没什么,谁叫我们是弟兄的,既然是弟兄,就要兄弟同心,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赵荣海这些年在水利厅办公室第六副主任的位置上之所以停滞不前,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上边没人,因此,听杜金海说准备把省长秘书韩大忠介绍给周成林,立即怦然心动,恳求杜金海道:“金海,到时候别忘了老兄我,把我也一起叫上。” 杜金海很爽快,道:“好的,事情安排好后,我通知你。” 赵荣海欣喜不已,连声说谢谢。 杜金海和赵荣海把周成林送到党校门口就回去了。 杜金海和赵荣海离开后,周成林一个人提着包走进党校大门,来到操场尽头的宿舍楼前。 宿舍楼前,有一排健身器材,看见健身器材,周成林跃跃欲试,来到了单杠旁前,准备做几个引体向上。(未完待续) 第533章 亲笔签名 以前在榆阳师院上学的时候,周成林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引体向上一口气能做四十来个,来回大旋能连续做五六个,离开学校参加工作以后,他很少锻炼身体,几乎没有再做过引体向上,但是底子在哪里摆着,他还是很自信的。 但结果却令周成林非常沮丧,前十个引体向上,他还做的轻松自如,有模有样,从第十一个开始,他就如一条蠕虫在单杠上挣扎一样,双腿一阵乱蹬,做到十七个之时,体力实在不支掉了下来。 周成林不甘心地看着单杠,这是一幅标准单杠,与当年学校地基本一样。单杠没有变,是人变了。 多年的机关生活腐蚀了周成林的肌体,酒肉就是肥肉的生长剂,促使一块一块肥肉挤占了健壮的肌肉。 整个身体,就如馒头一样被膨胀了,生命力也就被弄得油腻腻的。 感叹了一番,周成林又在单杠上翻了一会,这才提了公文包,不甘心地走进宿舍楼。 或许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大多数学员都去参加朋友的接风宴去了,偌大的宿舍楼几乎没有几间有灯光,显得尤为空洞。 周成林径直来到自己的宿舍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到床上,顺手拿起一本书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看了不到十分钟,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放下书本,拿起手机一看,是钱明义的电话,于是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钱明义急切而关心的声音:“周县长,睡了吗?没打扰您吧?” “没有,有事吗?明义。”听到钱明义的声音,周成林倍感亲切。 钱明义踌躇了一下,道:“周县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非得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从钱明义吞吞吐吐的声音中,周成林断定钱明义一定有事向自己汇报,而且是十万火急的事,要不然钱明义不会在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这事非常急,我必须马上向您汇报。” “哦,那什么事?你说吧。” “周县长,市纪委派遣调查组莅临我县秘密调查的事,您知道吗?” “市纪委调查组莅临我县秘密调查?什么时候来的?查什么案子的?” “好像来河阳已经有日子了,而且我听说案子可能和……和您有关?” “你说案子和我有关,具体指哪方面?你知道吗?”周成林大脑嗡的一声,不经意地问道。 钱明义不无惭愧地说:“我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至于具体情况,你还是问问光远吧,光远是调查组成员之一。” “明义,谢谢你。”周成林由衷地说。 “周县长,你我之间还用言谢吗?” 挂断钱明义的电话后,周成林陷入了沉思中。 关于市纪委调查组进驻河阳县秘密查案的事,他不是一点不知道,早在三天前,他就接到了杨光远的电话。 杨光远在电话里告诉他,以他哥哥、市纪委副书记杨光泰为组长的调查组秘密来到河阳调查几起案子。 不过,杨光远的话说的很隐晦。 杨光远的话虽然非常隐晦,但周成林还是隐隐约约地还是知道了这几起案子大体情况,一个同“县城南外环四路建设工程”有关,一个同“河阳纸业集团”有关,一个同省计划委员会投资给河阳的一个高科技项目有关,另外还有一个案子涉及的竟然是河阳市滥用干部和人事安排严重超员的问题! 不过,这几起案子都是历史遗留问题,而且发生这几次案子的时候,他周成林还只是副县长,所以,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现在看来,问题绝非像当初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从钱明义的态度和语气来看,调查组调查的案子很可能涉及到了自己。 由调查组的事,他又联想到市委突然派他来省委党校学习的事。 当初,他并没有往坏处想,现在看来,市委派他来省委党校参加培训学习也是有目的的,无非是把他支出河阳,为调查组调查取证工作扫除一切障碍。 考虑到这一点,周成林全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既然考虑清楚了问题的来龙去脉,他就不能再置之不理,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澄清一切,眼下,能帮他澄清一切,洗刷冤情的人只有杨光远。 杨光远是调查组成员,是他所有朋友中唯一能接触案宗的人,唯一了解案情的进展情况的人。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杨光远的手机号码。 虽然已经接近深夜,杨光远手中也正握着手机坐在自家的书房里,大脑正在飞速的旋转着,思考该不该把调查组查到的情况给周成林通一下气。 说实话,调查组一到河阳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事情会牵扯到周成林。 作为老纪委,他一眼就看出那份检举信是打击报复,是无中生有,是凭空捏造,为此,他在调查组组长杨光泰面前拍着胸脯为周成林开脱道:“诬蔑,这简直是诬蔑,周县长绝对不是这种人,我和周县长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我了解周县长,他绝对不会贪污、受贿,至于说他生活堕落、作风低劣、工作方法武断、在政府班子中搞‘一言堂’更是无中生有。” 但是,随着案子调查的深入,他陷入了迷蒙和不安中。 通过调取有关文件批复,他发现很多问题的确涉及到周成林,而且不止一宗。 为此,他沉不住气了。 作为朋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成林身陷囫囵而不闻不问。 作为纪检干部,他又不能把这些情况随便透露出去。 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周成林不是那种人,那些材料似乎存在一些问题,至于存在什么问题,哪里有问题,他一时又说不清楚。 因此,他陷入了迷蒙和不安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何来处理这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给周成林打电话,把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告诉周成林。 就在这时候,周成林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本来不想接,但周成林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最信得过的领导,因此,他最终还是接通了周成林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用一种缓慢而低沉地语气说道:“周县长,我就知道您会给我打电话,没想到你还真给我打了。” 杨光远的态度和语气让周成林更加不安起来,沉思了一下,道:“怎么了?光远,是不是你们调查的案子涉及到了我?” 作为纪委干部,而且县纪委书记,杨光远应该严格保守秘密,不透漏任何风声才对,但是,作为周成林的好朋友,一个战壕里同生共死的战友,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秘密,把情况告诉了周成林,道:“周县长,你猜的不错,案子的确涉及到了你。” “都是什么?”周成林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清楚点,都查出了什么?我都干了些什么?希望你能告诉我,当然了,如果不方便或者违背组织原则的话,你也可以不说。” “周县长,你好好回忆回忆,比如像在人事问题上,比如机关进人呀,毕业生分配呀,工程招标呀,还有一些财政口的,一些特殊企事业单位的人员安排呀;另外,经济上的,比如县财政局的许多款项的超常支出呀,特别是还有几笔数目很大的银行和政府抵押贷款项目,这些事情当初是不是都通过你了?或者,是不是都征得你的同意了?”杨光远豁出去了,把所有情况全告诉了周成林,口气也突然变得异常谨慎和微妙。 周成林则一时蒙在了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成林才有些发愣地问:“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时间有过去的,有你当了常务副县长之后的,还有你代理县长以来的。”杨光远干脆把问题都告诉了周成林。 “我问的是县财政局的问题和银行抵押贷款的问题,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周成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我没有留意。” “这些款项的数额有多大?一共有多少笔?” “要说数目吧,可就多了,有几十万的,上百万的。还有两笔抵押贷款数额更大,一笔超过了八百万,一笔接近两千万。总的笔数也不少。” “如果是这么大,这么多的数目,而且时间是在我当了常务副县长以后,那我就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也没有任何人给我打过报告,没有任何人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也从来没有研究决定过任何这方面的事情!谤本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保证,这些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可是,周县长,那些批件上,还有那些报告上,的确有你的签字和批示。”这一次,杨光远的语速很快。 “我的签字和批示?”周成林的后脑勺像被谁狠狠击打了一下一样,再一次被打蒙在了那里。 “是呀!都是你同意批准了的,不仅有你的批语和意见,而且上面还都有你的亲笔签名。”(未完待续) 第534章 谁在移花接木 杨光远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的亲笔签名!你看清楚了?”周成林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是的,我都看过了,看得很仔细,也看得清清楚楚,没错,确实都是你的亲笔签名。”杨光远说得万分肯定。 周成林好像再一次被重重打了一闷棍,连神志都有些不太清醒了。 “周县长,你先别着急,你好好想想,这些批示是不是其他人委托你签名的。如果属于这种情况,你能拿出证据来吗?只要能拿出证据,这些问题和责任也不可能由你一人承担。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对你都……非常不利。你得赶紧想办法证明和澄清自己……” 周成林此时的思绪早已游荡在九霄云外了,心里的感觉已经不能用疑惑或者吃惊来形容了,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直捣心扉的撞击、震惊和摇撼!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出任常务副县长以来,经自己批示过的文件数以千计,经自己的手批下去的款项数以亿计,会不会是在匆忙和疏忽之际,一不留神便在这些本不该同意的批文和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意见和名字? 一笔一笔这么大的违法违纪款项,怎么可能在不经意之间,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就同意了,而且还签上了自己的亲笔批示和名字? 自己就是再累、再困、再糊涂、再忙碌,也绝不会做出这种如此违反常理的事情来!不会,绝对不会! 但是,那些签名和批示又是怎么一回事?杨光远说了,那都是自己的亲笔签名,白纸黑字,罪证确凿,铁案如山,又怎么会有假?自己又怎么可以证明是假,如何证明是假? 会不会是有人张冠李戴,把这里的批示和签名,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偷偷转到了另一个批文和报告上?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问题只有一种可能,河阳有人正在蓄意算计自己,而且已经蓄谋已久,要不然,他们不会把所有的问题都做得天衣无缝,防不胜防。 如果真的是有人蓄谋算计自己,又会是谁呢? 华中崇,眼下只有华中崇,自己出现了问题,华中崇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想清楚这一点,他冲着话筒道:“光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希望你回去再看一下那些材料,看看有没有改动的痕迹。” 周成林的话提醒了杨光远,当初看材料的时候,由于太过于震惊,看完材料后随手就放回了原处,没有查看有无改动的痕迹,他开始后悔自己不够冷静,于是道:“周县长你放心,我马上就去调查组,重新翻阅那些材料,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光远,实在太谢谢你了!”周成林由衷地说。 挂断杨光远的电话后,周成林的心中依然同泛着涟漪的湖面一样不能平静,久久回荡着杨光远的话:“周县长,那些批件上,还有那些报告上,的确有你的签字和批示,我看的清清楚楚,一点不错!” 如果杨光远在电话里说的问题都是真的,那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在河阳县九十万干部群众的心目中,自己也将成为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和大骗子!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腐败分子!再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拥护自己。 一笔笔这么大的违法违纪的款项,怎么可能在不经意间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就同意了呢?而且还签上自己的亲笔批示和名字呢? 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自己就是再累再困再糊涂再忙碌,也绝不会做出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来!不会,绝对不会! 但杨光远说了,他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也没含糊,那些字的的确确是自己签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真的有人栽赃陷害?真的有人瞒天过海,移花接木,把另外一些文件上的签字和批复移到那些文件上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河阳真的有人在算计自己,盼望自己出事,盼望自己成为过街老鼠,他们好坐享其成,坐收渔人之利。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天大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做得天衣无缝,让任何人都防不胜防。 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一阵颤栗,整个人也如同跌进了冰窖中一样,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很快遍布全身。 眼下,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证明并澄清自己。 虽然杨光远答应帮他,但杨光远毕竟是调查组成员,他必须遵守组织纪律,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他不便直接插手,他也不能直接插手。 鉴于如此,自己必须想办法让市委书记王庆民或者市长韦清哲相信自己,只有他们相信自己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所有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才能拨云见日,才能真正澄清一切,还自己一个清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为此,他决定马上回榆阳一趟,拜见王庆民书记或者韦清哲市长,把情况向两位主要领导反映,让他们知道河阳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知道自己是遭人陷害的。 他拿起电话,又马上放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四十八分,劳累了一天的王书记和韦市长估计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话又说回来,即使两位领导都还没入睡,他也不便给两位领导打电话,作为下属,也不应该在深夜打电话惊扰他们,给领导打电话必须分清时机,时机把握不住,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惹领导不高兴,领导不高兴,遭殃的只能是自己。 想之又想,思之又思,周成林心事重重地闭上双眼…… 清晨,伴随着鸟儿轻快的鸣叫声,伴随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周成林睁开了眼睛,眨巴两下眼睛,舒了下懒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秘书罗海的电话:“罗秘,我是河阳的周成林。” “周县长你好,有什么指示,尽避吩咐。” “王书记今天有空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王书记汇报,如果有可能的话,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 “今天不行,时间已经安排的满满的了,上午,王书记和刘书记一起审议纪委年终工作报告,然后去部分市直部门视察,中午陪省商业厅的领导吃饭,下午参加老干部团拜会并走访老干部,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明天我帮你安排。”罗海把王庆民一天的日程全告诉了周成林并推辞道。 “罗秘,有些事我必须马上向王书记汇报,拜托你帮我安排一下,哪怕十分钟的时间也行。” 罗海沉思了一下道:“要不这样,你十点前赶到市委,我帮你安排二十分钟的时间,就二十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周成林道:“罗秘,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以示感谢。” 挂断罗海的电话后,周成林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急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杜金海拨了一个电话:“金海,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我有要事必须马上回榆阳一趟,请你帮我向辅导老师请一天假。” 杜金海道:“怎么刚来就请假?” “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一趟。” “什么事?用我帮忙吗?” “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等我回来再和你详谈。” “那好吧,等一下上班后,我帮你去找辅导员老师,帮你请假。” “谢谢了,金海,回来我再跟你细说。” 挂断杜金海电话后,周成林简单洗漱一下就走出党校,拦下一辆出租向车站赶去。 周成林赶到榆阳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八分了,与罗海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十二分钟,尤其让周成林没想到的是,出租车似乎故意与他作对,在车站大门口足足等了十分钟才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 拦下出租,匆匆赶到市委,已经十点十六了,超过了约定的时间。 见领导和他召见下属不一样,召见下属可以不按照约定的时间,但见领导就不一样了,必须按时到达,有时候还需要提前到达耐心等待。 所以,从出租车里钻出来,周成林莫名地紧张和担忧,快步走进市委大楼,一边和熟人打招呼一边走进电梯,乘电梯来到了王庆民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王庆民书记所在的楼层整个楼层的走廊静悄悄的,似乎蕴含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玄机和变数,皮鞋的脚踏在地板上竟能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 走廊尽头的窗外射进一缕阳光,将面前的地板映得光斑波动,让周成林禁不住一阵阵眩晕,产生了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这时,王庆民办公室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一个人,正是王庆民的秘书罗海。 罗海也看见了周成林,快步迎上前来,不无责备地说:“周县长,你怎么来的这么晚,都迟到了十多分钟?” 周成林急忙解释道:“下车后没等到出租。” 罗海知道他是从省城来的,不是专车送来的,迟到点很正常,也就没再责备他,道:“王书记正和刘书记正在商量事,你先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未完待续) 第535章 白脸包公 听说白脸包公刘才俊也在,周成林心里再度紧张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是遭人陷害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自己一身清白,何必紧张,于是冲罗海点点头,道:“谢谢罗秘。” 罗海再次从办公室出来后冲周成林做了个请的姿势,并道:“王书记和刘书记让你进去。” 周成林抬起手梳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跟在罗海的身后走进了王庆民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王庆民和刘才俊正说着什么,见周成林进来,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周成林诚惶诚恐,急忙冲两位领导道:“让王书记和刘书记久等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王庆民礼节性地和周成林拉了拉手,不无责备地问道:“周成林,怎么这么晚才到啊?” 周成林急忙把迟到的原因向两位领导做了解释,并道:“给罗秘打完电话后,我一分钟没敢耽误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迟到了。” 或许是受到检举信的影响,刘才俊不无讥讽地冲周成林道:“怎么?还放心不下你们河阳那盘大买卖?难得,难得,实在难得。” 周成林知道刘才俊话中有话,也是话中有话道:“既然两位领导把我放在河阳,我就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管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我都要把这口钟撞响,不能辜负了两位领导的殷勤希望,你们二位领导说是不是?” 王庆民和蔼地笑了笑,指着周成林身后的沙发,道:“周成林,坐。” 等周成林坐下之后,王庆民再次开口道:“周成林,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这么急从省城赶回来,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周成林没有否认,非常认真地说道:“是的,王书记,所有的问题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随时接受调查组的检查,包括对我本人进行双规。” 王庆民面色严峻:“既然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好,今天我和刘书记就代表市委和你慎重谈谈,希望你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组织忠诚老实的态度认真对待这次谈话。” 周成林点点头:“这个态我可以表:作为一个党员干部,我一定做到对组织忠诚,对两位领导老实,有一说一。” 屋里的气氛沉闷起来,王庆民点了支烟缓缓抽着,用目光示意刘才俊开谈。 刘才俊点了下头,打开笔记本,看了看,再次抬起头,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周成林,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有什么说什么了,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前一阵子,省纪委和我们市纪委都接到了一封检举信,检举你在工程招标、机关进人、毕业生分配上存在问题;为此,在市委领导和授意下,我们成立了专案组,开赴你们河阳进行调查。” 周成林不无伤感地说:“这就是市委让我离开河阳的真正原因?” 刘才俊没有直接回答周成林的问题,而是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说道:“通过调查,我们发现你在经济上也存在一些问题,现在,我和王书记想听听你的解释。” 周成林怔了好半天,苦笑起来:“王书记、刘书记,不管您们信不信,但我还要说,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目的只有一个,打垮我,他们好浑水摸鱼,坐收渔人之利。” 刘才俊显然不满意:“你说的情况,我们也考虑到了,但是,我们更看重证据,从调查组反馈的信息看,从你做常务副县长以来,签批了数笔不符合规定的款项,而且据我们掌握的材料所知,那些款项有的几十万,有的上百万。还有两笔抵押贷款数额更大,一笔超过了八百万,一笔接近两千万,数额都非常巨大,我们想知道,那些签字和批示是怎么?” 周成林想了想:“王书记,刘书记,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也没有任何人给我打过报告,没有任何人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也从来没有研究决定过任何这方面的事情!谤本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保证,这些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刘才俊冷冷一笑:“成林同志,你说你不知道,但调查组的同志反映,他们反复翻阅了那些材料,所有文件都是你亲笔签名,难道是调查组的同志看错了?” 周成林觉得自己受了污辱,但他面对的是市委书记和市纪委书记,因此,他只能强压住心头怒火,心平气和地解释道:“王书记,刘书记,至于那些文字上哪来我的签名和批示,我实在不得而知,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敢以我的人格和党性担保,我的确没有做过那些违法违纪的事,请两位领导相信我。” 刘才俊勃然大怒,气咻咻道:“我们是相信你,但我们更相信证据,如果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我们就相信你,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我们只能按章办事。” 周成林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最重要的是拿出证据,只有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能打消两位领导对自己的猜疑,才能澄清一切,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好在杨光远事先给他通了气,经过一夜的思索,他才理出所有头绪,因此,他不紧不慢道:“我想讲个故事给两位领导听,不知道两位领导有没有兴趣?” 刘才俊谤本没有心情听周成林讲故事,因此,他不满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证据,哪来心情听你讲故事。” 但是,周成林还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道:“我讲的这个故事是个关于移花接木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六十年代的文革时期,发生在我们敬爱的朱老总身上,记得土地革命时期,朱老总身先士卒,带头到山下去挑粮食的故事,朱老总为了防止别人‘借’自己的扁担,就在自己挑粮的扁担上写上了‘朱德’二字,战士就再也没有谁去‘借用’了。这个故事,上了小学课本。这支扁担据说也进了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可是文革下来,朱德成了‘老军阀’、‘老右倾’,不但博物馆的扁担被拿掉了,连小学课本上,也改成了《林彪的扁担》。” 王庆民听出了周成林的话外之音,接过周成林的话问道:“你说有人利用移花接木的手段把另外文件上的签字和批复移到了那些文件上。” 周成林急忙道:“说实话,我没见过那些文件,我也不敢保证,但我有这样的怀疑,希望两位领导让调查组的同志重新查阅一下那些材料,看看是不是存在这种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我甘愿接受组织调查和处分。” 王庆民呵呵笑了起来,对刘才俊道:“既然周成林有这样的怀疑,那才俊你就给光泰同志打电话,让他们重新核实一下那些材料,看是不是有人真的瞒天过海,移花接木,把一些文件上的签字批复移到了这些文件上,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所有的检举和揭发都是无中生有,那样的话,对成林同志的调查也就可以结束了。” 刘才俊依然很严肃,正视着周成林:“那么,成林同志,我想再多问一句:检举信又是怎么回事?。” 受辱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周成林冷冷地看了刘才俊一眼,道:“刘书记,我想这个问题很简单,写检举信人的目的和那些移花接木陷害我的人目的一样,想把我搞下台,他们好坐收其成!” 刘才俊和王庆民都不做声了,屋内的气氛愈发沉闷。 周成林在一片沉闷死寂中缓缓开了口,口吻中不无悲哀,也不无自信:“王书记,刘书记,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对我实行双规,我甘愿接受组织的一切调查和处分!” 王庆民和刘才俊交换了一下眼色:“才俊,你,--你看呢?啊?” 刘才俊语气也变得平和起来,道:“周成林啊,请你相信市委,相信组织,相信调查组,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会给你一个公正客观的调查结果,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也希望你稍安勿躁,继续回党校参加培训学习,只要我们调查清楚的确是有人阴谋陷害你,会在第一时间给你洗冤昭雪。” 王庆民也在一旁点点头道:“现在这种情况,让成林你回避是对的,这样做,既对调查组的同志办案有利,对周成林你来说也是政治上的一种保护!成林啊,希望你要正确对待!同时也希望你甩开包袱,安心学习。” 周成林心头冷笑:政治上的一种保护?哄鬼去吧!嘴上却道:“两位领导放心,我会正确对待的。” 听到周成林的保证,王庆民似乎很欣慰,站起来,拉着周成林的手:“既然这样说,你马上回省委党校继续参加培训学习,等问题落实清楚之后,市委会在第一时间给你洗冤昭雪,落实职务,你看这样可以吗?对了,在省委党校学习还可以吧,有没有其他要求?有的话,尽避提。”(未完待续) 第536章 冒牌货 周成林笑得坦荡:“王书记,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说我现在还敢有要求吗?!” 王庆民一本正经:“哎,周成林,这你可别误会啊,市委现在只是对你进行调查,并没有对你实行两规嘛!要你暂时回避一下是事实,另外,也真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哩!谁不知道你是拼命三郎啊?在河阳这么多年了,你担子重,责任大,实事求是说,贡献也不小,辛苦了,--说吧,有什么要求?尽避提。” 周成林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王书记,我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啥也不说了,就听你和市委的安排了,现在就回省城,安心学习。” 王庆民道:“这就对了。”说完,站起来和刘才俊一起把周成林送出了办公室。 从市委办公楼大厅出来后,周成林迎面碰到了古苍县县长江义和与他的秘书洪志。 江义和见到了周成林后,迎上前来,拉住周成林的手问道:“老弟不是去省委党校学习了吗?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回来是向王书记汇报点工作的。” “怪不得河阳的各项工作都走在榆阳前列,老弟人已经去了省委党校,但心里还装着河阳的父老乡亲,一心扑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精神实在可嘉。”江义和不无调侃地说。 周成林知道江义和是同自己开玩笑的,也就没放在心上,尴尬地笑了笑,道:“看老兄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既然现在还赖在台上,河阳这口钟就得撞响嘛,老兄你也不是每天都在为你们古苍的一亩三分地整天四处奔波不得安生吗?” 江义和接过周成林的话,不无感慨地说:“老弟所言极是,我们这些政府工作人员平时看着高高在上,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其实不过是老百姓的牛和马罢了,都是干活的命,有时候不仅要做牛做马,还要做消防员,哪里发生了火灾去哪里灭火,这不,省里下发了矿场安全整改通知,我们古苍县是重灾区,我又来给县里灭火了。” 在古苍县连绵群山里蕴含着丰富的铁矿资源,而且储量不小。最近几年,铁矿行情却一路节节走高,古苍县那些山区小老板也跟着发了家,这些前几年还穷得叮当响的山区小老板,一觉醒来,就可以开宝马奔驰陆虎甚至凯迪拉克房车,可以说,榆阳城内现在开高档车的大老板,十有六七都是古苍县来的铁矿老板,即使不是古苍县的铁矿老板,其生意也和铁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祸福相依,由于铁矿太挣钱,古苍县的这些老板是发财了,但也被各色人等盯住了,麻烦事情层出不穷,今天这里为争夺富矿发生械斗,明天那里出现矿难,古苍县的矿场安全整治工作和社会治安也都成了令县委县政府头头们头疼的棘手问题。 就在两天前,鸿山镇的两个铁矿老板为了争夺矿山,各自纠集上百人在山上展开了械斗,不仅动刀动棒,而且还动了枪,当场打死了六人,重伤五人,轻伤数不胜数,引得省内外记者齐聚古苍,各种传闻和负面影响更是扑天盖地,弄得古苍县县委书记蒋翔宇和县长江义和都是焦头烂额。 社会综合治理是政府的事,作为政府一把手,古苍县发生这么大事,江义和不得不出现在前台做消防员,每天都奔波于古苍县和榆阳市之间,为武装械斗事件灭火,整天忙得是焦头烂额,不亦乐乎。 今天,江义和就是为此事专门向贾王庆民汇报的。 因为来之前已经和罗海约定了时间,王庆民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他不敢耽误,和周成林简单寒暄了两句,就转身和洪志一起向大厅走去,没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问周成林道:“老弟现在打算回河阳还是去省城。” “回省城。” “有车吗?” “没有。” “那我让小斑送送你吧。” 在三区九县的所有县长区长中,周成林和江义和最谈得来,私交也最好,所以,他也就没有推辞,道:“谢谢江县长。” 江义和道:“老弟怎么和我也客气起来了。”说完,冲司机小斑招了一下手。 小斑看见江义和的手势后急忙跑了过去,走到周成林面前,冲周成林点了下头,转身问江义和道:“江县长有事吗?” 江义和指着周成林吩咐道:“帮我把周县长送到车站。” 小斑知道江义和与周成林的关系,不敢怠慢,走到周成林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谦恭地说道:“周县长请。” 周成林说了句“谢谢”,跟在了小斑的身后,钻进江义和的小车中。 等周成林坐稳后,小斑慢慢发动引擎,徐徐驶出市委大院,向长途汽车站驶出。 小车驶入解放路的时候,周成林收到了一个短信,打开一看,是孙发田发来的,孙发田在短信中问他:“周县长在上课吗?” 周成林意识到孙发田一定有重要事情要向自己汇报,发短信是在投石问路,他怕打扰自己上课才故意发了这个短信,如果自己给他回电话,就说明自己没事,他就开始汇报,如果自己不回电话,他就耐心等待,等自己回电话再说。 现在正好方便通话,于是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孙发田的电话,道:“发田有事吗?” 孙发田道:“周县长,说话方便吗?我要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周成林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小斑,道:“方便,我正在车里。” “怎么,你没上课?”听周成林说在车里,孙发田不解地问道。 “是的,我回榆阳向王书记汇报工作。” “什么,你在榆阳,太好了,我和关局也都在榆阳,你在哪?我和关局去找你。” 周成林道:“我正在赶往车站的路上,你们去车站找我吧。” “周县长,车站人员复杂,你看,能不能找个僻静的地方,最好找家宾馆。” 周成林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路边正好有一家档次不错的宾馆,于是道:“解放路中断有家叫桃源宾馆,你们来这里找我吧。” 挂断孙发田的电话,周成林冲小斑道:“小斑,到路边那家宾馆前停下来。” 小斑在部队里就专门为首长开车,对小车司机这个位置认识地非常到位,因此,周成林话音刚落,他就打转方向,把车驶进了桃源宾馆前面的停车坪中把车停了下来,赶在周成林之前从车里钻了出来,帮周成林打开车门,把周成林让了出来,并道:“周县长你有事先忙,我在这里等你。” 周成林心想:关涛和孙发田来榆阳办事不可能没有车,到时候让他们送自己去车站就行了,于是道:“小斑,你先回去吧,江县长还在等你。” 小斑这才重新钻进车中,开车回市委大院。 小斑离开后,周成林走进宾馆开了间单人客房。 桃源宾馆是家三星级宾馆,客房非常高档,一进门是一个小客厅,里面还有一个大客厅,大客厅往里才是卧室,除了客厅和卧室,还有健身房、麻将室、桑拿间。 周成林走进客房,先来到大客厅,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取出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再次拨通了孙发田的电话:“发田,桃源宾馆06房间,来到后直接来房间找我。” 孙发田道:“知道了周县长,我们马上就到。” 十分钟后,孙发田和关涛来到桃源宾馆,出现在周成林的房间里。 见面后,先简单寒暄一番,问了一些周成林在省城的生活情况和学习情况后,关涛拿眼扫了眼孙发田,示意孙发田先说。 孙发田于是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两张照片放在周成林面前,道:“周县长,你先看一下这两张照片。” 周成林翻开照片看了起来,其中一张正是他和杜金海等人在省城淮海大酒店遇到的,前任省委书记,现任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的公子乔小艺,另外一张是一位身材魁梧,长相潇洒的陌生青年。 看完两张照片,周成林迷惑不解地望着关涛和孙发田两人,指着两张照片道:“这个人我认识,前任省委书记,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部长的公子,北京市金英马影视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总裁乔小艺,这个人又是谁?” 孙发田和关涛都嘿嘿冷笑起来。 周成林不解地望着孙发田和关涛,问道:“怎么了?发田。” 孙发田指着乔小艺照片道:“他要是乔部长的公子,这个又是谁?” 周成林摇摇头,道:“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 孙发田又嘿嘿冷笑了两声,才指着那张照片道:“周县长,实话告诉你,这个才是乔柏年部长的公子。” “那这个是……”周成林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乔小艺的照片目瞪口呆地望着孙发田和关涛。 关涛接过周成林的话,指着乔小艺的照片,道:“这个是冒牌货。”然后又指着另外一张照片道:“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乔大公子。”(未完待续) 第357章 留下我什么意思 这时,梁光栋从外边叫来了几位小姐,杨光远、钱明义、王长远他们各找对象,滑入舞池,加入战团。 人多了起来,周成林自然更加放松了不少,和尹佳卿的配合也慢慢变得默契起来。 走出布兰卡夜总会,已是晚上十点了,大家各自上车,准备打道回府。 大家都上车之后,周成林发现尹佳卿没车坐,于是叫住了尹佳卿,道:“尹书记坐我车吧,我们顺路,我顺便把你送回去。” 尹佳卿没有客气,走到周成林的车前,拉开车门,坐在了周成林的身边。 见尹佳卿坐好之后,梅景阳发动引擎,往尹佳卿住的县文化局职工宿舍赶去,准备先送尹佳卿回去。 夜色中的河阳县城霓虹闪烁,灯火辉煌,煞是美丽,面对如此良宵美景,尹佳卿受到了感染,轻轻摇下车窗,午夜的风顺着车窗吹进车中,拂在周成林的脸上,热乎乎的,就像女人嫩滑的舌头在男人身上漂来漂去,搞得人们心浮气躁,望着清幽的夜色,周成林不由脱口而出:“夜色真美。” 尹佳卿忽闪着迷人的媚眼觑了周成林一眼道:“周县长,我们下去走走,好吗?” 周成林看了看夜空,道:“不早了,改天吧。” 尹佳卿忽然像任性的孩子一样,央求周成林道:“良宵美景难得,周县长,今天晚上是最值得高兴和纪念的日子,我有好多话想和您说,求你了,陪我下去走走。” 周成林迟疑了一下,道:“好吧。”说完,抬头冲正在开车的梅景阳吩咐道:“小梅,把车停在路边。” 梅景阳慢慢打转车把,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停稳后,尹佳卿打开车门,和周成林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走下车,周成林扫了眼尹佳卿,问道:“我们去哪?” “随便走走吧。”尹佳卿忽然害羞地低下头,轻声道。 周成林道:“好,那我们就去沿着路往前走走吧。”说完,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尹佳卿一声不响地跟在周成林的身后。 他们没走出几步,梅景阳摇下车窗叫住了他们,道:“周县长,尹书记,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去哪里等你?” 没等周成林回答,尹佳卿已经抢在周成林前面冲梅景阳道:“梅秘先回去吧,如此良宵,我想和周县长走走,领略一下夜幕中河阳的瑰丽美景。” 梅景阳并没有立刻打转车把离开,而是把目光投向周成林,似乎是在征询周成林的意见。 周成林踌躇了一下,道:“好吧,小梅,你先回去吧,我和尹书记沿着街道走走,领略一下我们河阳的夜景,你就先回去吧。” “那车呢?是不是留给你?” “车你也一起开走,我和尹书记一起步行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既然周成林发话了,梅景阳像领了令箭一样,打转车把,驶向另一条街道。 梅景阳离开后,周成林和尹佳卿并行向前走去。 夜已经深沉,车流稀少,周成林和尹佳卿走的很慢,皎洁的月光和七色的霓虹光芒照在他们身上,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无限烂漫和温馨。 借着朦胧的月色和闪烁的霓虹光芒,周成林看见尹佳卿满脸洋溢着幸福而灿烂的笑容,尽避光线黑暗,可尹佳卿的一笑一颦还是清清楚楚地映在周成林的心上,突然之间,他心里一震,像过电一样浑身麻酥酥的,但他马上就平复住颤栗的心情,问身边的尹佳卿道:“不知道尹书记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尹书记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冲周成林俏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走走,顺便想给你提个建议。” 周成林也停下了脚步,等尹佳卿跟上来之后,冲尹佳卿和蔼一笑,用那浑厚而富有男人磁性的声音回答尹佳卿道:“好啊,什么建议?说给我听听。” 尹佳卿鼓了鼓勇气,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道:“周县长,我给你一个建议,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别张口闭口的叫尹书记,恕我冒昧,你还是喊我佳卿吧,你看这样好不好?” 周成林思考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好啊,佳卿同志,从今以后……” 还没等周成林把话说完,尹佳卿就打断了他的话,嘟囔着嘴,极其不满地说:“我说县长大人,你就不能放弃你那种官僚主义作风,喊我的时候将‘同志’两个字去掉,直接喊佳卿吗?” 周成林苦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平时叫习惯,一时还真改不了。” “在单位里这样叫可以,我没感觉没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在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我听你这么叫,怎么感觉那么别扭,今天,请你别把官场里那一套带到这里行不行?” 周成林见尹佳卿认真起来感觉非常好笑,想了想,道:“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叫你佳卿。” 尹佳卿转忧为喜,道:“谢谢周县长能接受我的建议。” “我是接受了你的建议,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话要告诉我?我想不应该光为了这点小事吧?”周成林趁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尹佳卿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周成林,轻声道:“周县长真聪明,说实话,我把周县长留下来,真的还有一件大事想告诉周县长,就是不知道周县长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如果我连你把我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周成林反问道,并把目光投向尹佳卿,正好与尹佳卿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两人在目光相撞的一刹那,周成林发现尹佳卿的目光中有一种火一样的东西,喷薄而出,差点把自己烧灼,熔化,他急忙把目光移开,投向苍茫的夜空中,借以掩饰自己的慌乱和内心的不安。 尹佳卿也急忙把目光转向一边,同时,手指不安地摆弄着胸前的衣襟,用那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道:“周县长,我之所以把你留下来,是有好多话想告诉你,而且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再说,我担心和你说了之后,你会骂我,鄙视我,甚至担心你骂我下贱,骂我做作。说实话,为工作你骂我,我不怕,我感激你,但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来骂我。”说到这里,尹佳卿停顿了一下,深深吐了一口气,接着鼓足勇气继续说道:“不过,我想了很久,觉得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鄙视我,怎么想我,我今天都要把我心里所想的告诉你,都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周县长,不瞒你说,当初你提拔我的时候,我一直有种龌龊的想法,以为你是贪恋我的美色,认为你是另有所图,别有居心,因此,我一直躲着你,不敢见你,不敢找你汇报工作,但是,经过上次你和我谈话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你不是那种人,经过这段时间和你接触,我越来越发现,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领导,是我们河阳县县委政府大院中最值得我敬重,最值得我信赖的领导,可以说,我能有今天,都是在你的关心支持之下,团委能有今天,也是在你的关心和支持之下。因此,我一直想找个时间为你做点什么,可你从来没给我创造过机会,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创造这个机会。周县长,我和你实话实说了吧,我今天把你留了下来散步是假,向你倾诉衷肠是真,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下了决心的,因此,今晚无论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希望你不要骂我。周县长,我还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些年以来,你是唯一让我心动的男人,也是我真心喜欢的唯一的一个男人。” 说着说着,尹佳卿的眼泪流了下来,吧嗒吧嗒地低落在胸前,还有几颗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在月光的映射下晶莹透亮。 听完尹佳卿的话,周成林的大脑中一阵昏眩,血“轰”的一声充斥他整个大脑,他惊讶地看着眼前正在抹眼泪的尹佳卿,顿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四肢变得僵硬而麻木,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好,他默默地从身上掏出手绢递到了尹佳卿的手中,让尹佳卿把眼泪擦干。 尹佳卿摇摇头,没有接,任由泪珠滑过脸颊,低落在衣襟上。 周成林尴尬的收回手绢,一时之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遇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尹佳卿,抚慰尹佳卿受伤的心灵。 面对这样的尴尬场面,周成林虽然有太多的担忧和顾虑,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尹佳卿,说实话,共事以来,单独和尹佳卿在一起谈工作不止一次两次,但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尹佳卿,如此亲昵地和尹佳卿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尹佳卿。 眼前的尹佳卿,象一只受到伤害但依然可爱的小羊羔,是那样的楚楚动人,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温馨的,少女所特有的气息,直沁周成林的鼻息;那白杨树一般修长的身材,漂亮迷人的面孔,细细的眉毛,一双会说话的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深深打动着周成林的心,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小白兔伴随着尹佳卿的抽泣一颤一颤地跳跃着,让任何男人看了之后都会不由得热血上涌,心跳加速。周成林看了之后,心同样是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未完待续) 第538章 坐论茶道 “哦,是吗,都有哪些干部成了他们的口中餐和杯中羹?” “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华中崇和他的秘书朱琳、河阳县啤酒厂厂长汪思继、河阳县著名民营企业家闫丙章、云城县大埠乡党委书记林克,他们都中了这个假乔小艺的招。” 听说这么多干部深陷其中,王庆民心中一阵绞痛,像是对罗一博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痛心疾首道:“没想到我们竟然有这么多的领导干部被骗子玩弄于鼓掌之间,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有很多人意志不坚决,政治觉悟不高,辨别是非能力低下,下一步,我们必须加强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提高干部的思想政治觉悟和辨别是非的能力。另外,由你们政法委牵头,立即成立调查组,全面侦破此案,不管案件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绝不手软。” “请王书记放心,我已经责成玉致同志和春江同志以及河阳县公安局关涛和孙发田同志,立马调集精干力量成立调查组,全面展开调查,力争在最短时间内侦破此案,并把犯罪分子全部绳之以法。” “好,很好,我还是那句话,案件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罗一博道:“有王书记您这句话,我和玉致、春江、关涛等人就放心了,不过,有个情况,我还得向您汇报一下,征询您的意见。” “还有什么事?尽避说,只要有利于办案,我一定支持。” “河阳县公安局关涛局长和孙发田副局长刚刚来到我办公室,向我反映了一个非常重要而且非常特殊的情况。” “他们反映的是什么?” “他们两人向我反映,河阳县涉案的县委副书记华中崇和世昌同志关系密切,非同一般。” 关于华中崇和刘世昌的特殊关系,王庆民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一时没考虑到,现在听罗一博提起,脸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一脸严肃地问罗一博:“老罗你的意思是?” 罗一博沉吟了一下,道:“按说,河阳县这么多干部涉案,我们应该和河阳县县委通下气,和河阳县县委书记刘世昌同志打声招呼,河阳县公安局也应该在河阳县县委的统一领导下办案,但是,鉴于此案的复杂性,鉴于华中崇和世昌同志关系的特殊性,我认为此案不宜向河阳县县委通报,也不宜同世昌同志通气,王书记您说是不是?” 王庆民点了点头,道:“就按你的说法办,临时不和河阳县县委以及世昌同志通气,调查秘密进行,等案情查清之后之后再昭告天下,和河阳县县委通气,和世昌同志通气,市委之所以这样做,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保护他,我想,他会理解市委和你的初衷的。” 罗一博道:“但愿如此。” 王庆民抽了口烟,心事重重道:“成林同志的问题还没搞清楚,河阳县现在又出现华中崇这档子事,河阳县的水是越来越混了。” 罗一博接过王庆民的话,道:“如果市委再不出重拳,河阳县的水就会越来越混。” 罗一博的话击中了王庆民的痛处。 作为榆阳市九县三区的掌舵人,河阳的现状,让王庆民非常担忧。 周成林的问题还没调查清楚,现在又出现了华中崇这档子事,而且县委书记刘世昌也很可能卷入其中,王庆民怎能不为之担忧,既为河阳县的班子担忧,又为河阳的现状担忧。 他突然感觉,眼下必须尽快派一个人去河阳县政府主持工作。 想到这里,他冲坐在隔壁小办公室里的罗海喊道:“小穆,通知刘秘书长,去市直部门调研计划取消。” 见王庆民一脸严峻,罗海不敢多问,急忙退出办公室,准备给刘杰打电话。 罗海刚走到门口,王庆民又叫住了他,道:“另外通知清哲市长,让他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罗海退出去后,罗一博也站了起来,冲王庆民道:“王书记,没事我回去了。” 王庆民叫住了他,道:“老罗,你先等一下。” 罗一博只好又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望了眼王庆民,低声问道:“王书记还有事?” 王庆民喝了口水,道:“老罗,作为市政法委书记,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罗一博沉思了一阵,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政法委这一亩三分地里,很少下去,河阳去的更少,对于世昌书记、周成林县长和中崇书记这几个人,我都不是非常了解,不过,关涛和孙发田两位同志,我还是非常了解的,这两位同志都是那种作风正派,思想过硬,政策理论水平高,讲政治,讲原则,以大局为重的干部,我相信他们反映的问题应该不会虚假,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市委市政府必须予以高度重视。” “没有了?”王庆民语气低缓地问道。 “没有了,其他的,我也说不清楚。”罗一博道。 王庆民点了点头,道:“好,你回去吧。” 罗一博出去后,王庆民微闭双目靠在大班椅的靠背上,虽然觉得浑身乏力,双眼直往一起粘,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罗一博的话,满脑子都是河阳的问题。 就在王庆民思潮起伏,心绪万千的时候,罗海推门走了进来,轻轻地说:“王书记,韦市长来了。” 王庆民睁开了眼睛,道:“快请。” 罗海答应一声,退了出去,时间不大,韦清哲走了进来,亲切地叫了声:“王书记。” 一般情况下,市委书记和市长都不团结,很少有尿到一个壶里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背地里捅我一刀子,我再背后拌你一扛子,各自纠集一伙人搞分庭对抗。 但王庆民和韦清哲两人却是个例外,两人不仅工作上互相配合,生活上也互相关心,感情非常融洽。 工作上,政府那边的事,无论大小,韦清哲都先向王庆民汇报,征得王庆民的同意后再付诸实施。 大多数情况下,只要是政府班子会通过的决策,王庆民从来不干涉,把隶属于政府的主动权全部还给了韦清哲,并且不止一次在韦清哲面前讲:“清哲老弟啊,你不要大事小事都要向我汇报,只要是你们政府范围内的事,你放开手做就是。” 俗话说,团结出成绩,团结出干部,正因为榆阳市的两位主要领导上下一心,密切配合,团结一致,榆阳的各项工作都是蒸蒸日上,走在全省镑地市的前列。 见韦清哲从外边走进来,王庆民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绕过大班桌,走到韦清哲面前,拉住韦清哲的手,和韦清哲并排坐在了双人沙发上。 王庆民办公室一共三套沙发,一套是单人沙发,一套是双人沙发,还有一套是多人沙发,一般干部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王庆民要么坐在大班桌后面的大班椅上,要么坐在单人沙发上,只有韦清哲来的时候,他才和韦清哲并排坐在双人沙发,可见两人的亲密和团结。 见两位领导坐在了沙发上,罗海拿起王庆民的钢化玻璃杯和一次性纸杯准备给两位领导倒茶。 王庆民却叫住了他,道:“小穆,把刘秘书长从云南带来的茶叶给我拿出来。” 王庆民喜欢喝茶,而且喜欢茶道,为此,罗海专门在办公室里放了一个柜子,柜子里准备了几套茶具和从全国各地收集来的名茶和好茶。 听王庆民叫自己泡茶,罗海急忙走到柜子前,取出那套专门泡功夫茶的茶具和刘杰专门为王庆民从云南带来的高档普洱茶,走到两位领导面前。 王庆民接过罗海手中的茶具和茶叶,冲罗海道:“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有人来,给我顶着,就说我和清哲市长谈事,任何人不见,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罗海应了声,退了出去。 罗海出去后,王庆民拿起茶叶,取出少量,放入茶壶,然后又拿起热水瓶,一边边往茶具中倒热水一边道:“茶,致清致洁,是天涵地育的灵物,泡茶要求所用的器皿也必须至清至洁。” 韦清哲接过王庆民的话,道:“俗话说,品茶有三乐,今日就和王书记一起领略一下其中乐趣。” “品茶有三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说说,哪三乐?” “一曰:独品得神,一个人面对青山绿水或高雅的茶室,通过品茗,心驰宏宇,神交自然,物我两忘,此一乐也;二曰:对品得趣。两个知心朋友相对品茗,或无须多言即心有灵犀一点通,或推心置腹述衷肠,此亦一乐也;三曰:众品得慧。孔子曰:‘三人行有我师’众人相聚品茶,互相沟通,相互启迪,可以学到许多书本上学不道德知识,这同样是一大乐事。” 听韦清哲说的头头是道,王庆民也来了兴致,指着香气缭绕的茶具道:“茶是好茶,关键还需要功夫,要泡好一壶普洱茶,应用容量稍大的壶具,用纯净水或者矿泉水泡,至于水温,要求用100℃的沸水冲泡。据我了解这普洱茶比较耐泡,一般可连续泡8至10次,直到汤味很淡为止。我今天就偷工减料了。”(未完待续) 第539章 大局为重 韦清哲道:“泡茶可修身养性,品茶如品味人生。古今品茶都讲究要平心静气,‘焚香除妄念’来营造一个祥和肃穆的气氛,王书记今天叫我来该不就是为了品茶吧?” 王庆民放下手中茶具,道:“当然不是光为了品茶。” 韦清哲道:“还请王书记明示,到底为了何事。” 王庆民放下手中的茶具,道:“先品茶,品完茶后再议事。” 王庆民难得有此雅兴,韦清哲不忍打破,顺着王庆民的话道:“恭敬不如从命,就听王书记你的,先品茶。” 王庆民道:“中国茶道吸收了儒、佛、道三家的思想精华。佛教强调‘禅茶一味’以茶助禅,以茶礼佛,在从茶中体味苦寂的同时,也在茶道中注入佛理禅机,这对茶人以茶道为修身养性的途径,借以达到明心见性的目的有好处。而道家的学说则为茶人的茶道注入了‘天人和一’的哲学思想,树立了茶道的灵魂。同时,还提供了崇尚自然,崇尚朴素,崇尚真理的美学理念和重生、贵生、养生的思想。” 韦清哲由衷地说道:“王书记竟然对茶道了解的这么多,佩服佩服。” 说话间,王庆民已经把茶泡好,取饼小杯子,给韦清哲和自己分别倒上,端起杯子,放到鼻息前闻了一下,连声道:“好茶。” 韦清哲也学着王庆民的样子,端起杯子,放到鼻息前,连声道:“香气绕鼻,的确是好茶。”说完,轻酌一口,再次发出由衷的赞叹,随口吟出赵朴初的诗:“七碗受之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 王庆民道:“赵朴初的这首诗,让人能从‘禅’中闻到‘茶’香,能从‘茶’中品出‘禅’味,好茶,好诗。” 两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间,一壶茶喝得底朝天。 放下茶杯,韦清哲道:“茶也品完了,说吧,王书记,叫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王庆民沉吟了一下,道:“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为了河阳县的班子问题。” “河阳的班子怎么了?” “刚才,老罗来我办公室向我汇报说,市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榆阳市现在有人化名乔小艺,冒称是乔部长的公子,打着乔部长旗号在榆阳市招摇撞骗。” “这和榆阳的班子有关吗?” “市公安局初步调查证实,中崇涉嫌本案,中崇同志是世昌同志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崇同志出了问题,很可能会涉及到世昌同志,而成林同志的问题又没有落实清楚,这样就等于河阳的一二三把手都存有问题,一旦案情***,三人真的都有问题,河阳的班子就等于彻底坏掉了,这样的话会乱成一锅粥,所以,我想把河阳的班子动一动。” 市委管人,政府管事,分工明确,一旦分工不明确,市委和政府就会互相扯皮,出现矛盾,从而造成一二把手不和,这点道理,韦清哲比谁都懂,这也是他一直不过问人事的原因,这也是他和王庆民配合这么长时间没出现过分歧的原因。 现在听王庆民贸然向他征求河阳县班子问题,他感觉有些不适应,但王庆民已经问了,他又不能不说,沉思了一下,道:“市委管人,政府管事,关于河阳班子问题,王书记还是征求一下显亮同志的意见吧。” 显亮就是汪显亮,市委常委、市党群书记、市分管人事工作的副书记。 王庆民道:“虽然说市委管人,政府管事,但你也是市委副书记,市委的事,你不能撒手二百八,推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全部扔给我和显亮同志两个人,再说了,你是未来市委书记接班人,人事问题,你怎能推得干干净净不闻不问呢?” 前一阵子,省委书记胡学成来榆阳调研,私下里和王庆民交流的时候告诉王庆民,省委打算把王庆民调到省委任省委副秘书长,让韦清哲来接替王庆民任市委书记。 见王庆民说得诚恳,韦清哲不好再推辞。 不过,在没了解王庆民心思之前,他也不便贸然插嘴,因此,他沉思了一阵,道:“我想先听听王书记您的想法。” 王庆民从茶几上拿起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并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打着火,点上,狠狠抽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道:“我想把世昌、中崇和成林三人全都调出河阳,你看怎样。” “不可。” “为什么?” 韦清哲答非所问:“王书记,我想知道,调查组查到成林同志犯罪的确凿证据了吗?” “还没有。”王庆民心情沉重地说。 “市公安局掌握的证据是不是能够证明中崇同志的确涉及到假部长公子诈骗案中?” “也还不能!” “既然这样,就不能把世昌、中崇和周成林三人一股脑全部调出河阳。王书记您想想,如果把世昌、中崇和周成林三人全部调离了河阳,就等于把河阳的一二三把手全部换了,这样做,很可能会引起恐慌,而且不利于新旧人员工作交替,所以,真要调整的话,也不能一股脑全部调整,最起码在世昌同志和成林同志两个人之间要留下来一个。” “那你看把谁调走好呢?” “把成林同志调出河阳吧!”韦清哲打心眼不希望把周成林调出河阳,他欣赏周成林,而且始终不相信周成林会背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做违法乱纪的事,但局势所迫,他不得不违背意愿这样做,再说,只有这样做才能更好地去保护周成林,只要周成林离开了河阳,所有的关于周成林的传闻都会消失,调查也会为之终止。 王庆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周成林,不相信周成林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但省纪委书记亲自做的批示,他们不能不查,但就这样把周成林调出河阳,他实在下不了手,因此,他非常惋惜地说:“这样做,太委屈成林同志了。” 韦清哲道:“是啊,是很委屈成林同志,但大局为重。” “这样说,我们只能挥泪斩马谡,通过牺牲成林同志来换取河阳的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了。” 通过牺牲周成林换取河阳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这是王庆民和韦清哲两个人都不愿看到的结果。但情况特殊,局势太复杂,他们不得不违背心愿做出牺牲,为此,王庆民和韦清哲两人心情都格外的沉重,不由得都沉默起来。 沉默一阵,还是王庆民先打开了话匣子,道:“成林调出河阳后,又让谁接替他好呢?是从河阳的干部中选,还是从其他县区或者市直部门的干部中选?” “河阳的干部中,目前只有中崇同志有资格接替成林同志,但他涉嫌假部长公子诈骗案,显然不行,这样看来,我们只能从其他县区或者市直各部门选了。” “既然从市直部门选,就让光泰同志去河阳吧,光泰这人不仅作风正派、政策理论水平高,而且在纪委锻炼了这么多年,完全可以胜任县长之职。” “我也感觉光泰同志非常合适。” “既然你也同意让光泰同志接替成林同志,等一下我就让组织部进行考核。” “那成林怎么安排?” “让成林先到市委政策研究室挂名副主任,等调查清楚,他的确没有犯罪之后再行安排。” “这样做,就是太委屈成林同志了。”韦清哲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感慨完,韦清哲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王庆民的办公室。 就在韦清哲和王庆民坐在一起商量河阳县县长人选的时候,在省城的一家宾馆的豪华套间里,华中崇和乔小艺正相对而坐,交谈甚欢。 乔小艺眉飞色舞道:“华大哥尽避放心,这次,周成林就是有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的本领,也逃脱不了我如来佛的手心,据可靠消息,调查组已经查处他违纪的铁证,纵使王庆民和韦清哲都想保他,也已经是不可能了,华大哥你尽避放心,河阳县长的宝座,最终还得你来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当然了,你现在还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广泛联络人大政协代表,加深与他们之间的感情,争取换届选举的时候能够高票胜出。至于庆民大哥和清哲大哥那,我帮你通融,我的这点面子,他们还是得给的,就是他们不给我的面子,也得给我门家老爷子的面子吧?老哥,你就放心。” 华中崇之所以来省城,要的就是乔小艺的这句话。 昨天晚上,华中崇迫切地想找乔小艺倾诉,恳请乔小艺帮他走上层路线,给榆阳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施压,把他提名为县长候选人,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乔小艺始终和莎莎呆在一起,形影不离,而且喝的太多,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今天早晨,他一起来就来到了乔小艺客房门前,耐心等待乔小艺起床。(未完待续) 第540章 心胸比大海比还宽阔的男人 乔小艺昨晚和莎莎玩的太尽兴了,一夜里都没闲着,整个身子几乎被莎莎掏空了,连累加困,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来。 见乔小艺客房门打开后,华中崇急忙走了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一脸谦恭的问道:“乔少今夜睡的还好吧。” 乔小艺一脸暧昧,不无炫耀地说:“名门的小姐技术就是好,搞得我一夜没睡觉。” 华中崇道:“既然乔少如此喜欢莎莎小姐,干脆就买栋楼把莎莎小姐包养起来算了。” 乔小艺道:“像莎莎这样青楼出身的女孩子,玩玩可以,但不能包养,更不能做情人,所以,我是不会在她们身上花不必要的钱的。” 华中崇道:“乔少说的是。” “一只野鸡而已,不聊她了,聊聊你的事,你大老远的从河阳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吃顿饭,去名门歌舞厅唱唱歌,跳跳舞,玩个把小姐吧?说说,什么事?” 于是,华中崇把掏心窝话全部掏了出来,并一再恳请乔小艺帮忙,帮他走上层路线,与王庆民和韦清哲两人斡旋,把他提名为河阳县县长候选人。 因此,在得到乔小艺的保证后,他欣喜异常,心花怒发,激动地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连声道:“乔少,太谢谢您了,您对我恩重如山,来生我就是变牛变马也无以回报。” 乔小艺哈哈大笑道:“华大哥太见外了,大家弟兄一场,什么回报不回报的,走,找地方吃点东西去。” “丙章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还在淮海大酒店,吃完饭再去名门唱歌,一定让你尽兴。” 乔小艺现在满脑子还是莎莎那诱人的胴M体,坚挺的乳M房,修长的玉M腿,白如凝脂的肌肤,以及那惑人心性的呻M吟声、尖M叫声和喃喃声,甚至到现在还没忘记和莎莎做M爱高M潮迭M起一浪又一浪的销M魂蚀M骨的震撼和享受。 华中崇话音刚落,他就接过华中崇的话:“好啊,名门的小姐个个一流,我喜欢,喝完酒后,只要老哥你有时间,是得再去放松放松。” 周成林回到了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饭时间,省委党校食堂的饭菜估计已经卖完了,回食堂吃饭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走进了车站旁边的美国加州牛肉拉面馆,要了一大碗牛肉面。 说实话,做县长之后,他去的都是星级酒店,豪华招待所,像这样快餐式的小饭馆几乎进去过。 现在偶然进来,竟然感觉别有一番情趣,而且面的味道特别鲜美,他吃完一碗情不自禁地又要了一碗,吃完两大碗面后才意犹未尽地走出面馆,叫了一辆出租,让出租司机把他送回到省委党校。 回到宿舍,换完衣服,洗了一个澡,就到了上课的时间,拿起教材、笔记本和笔,来到了教室。 教室里,学员们都到齐了,就缺少他一个。 因为大家都是来镀金的,并非为了提高自我,增长学识,所以,大家有说有笑,都在那里亲切的交流着,趁机交流情况,加深感情。 周成林径直来到自己的位置,把教材、笔记本和笔放在课桌上,坐在了椅子上。 昨天那个美丽少妇也早就在那个位置上坐好了,见周成林到来,抬起头,冲周成林妩媚一笑,轻启朱唇,柔声问道:“上午怎么没来上课?” “单位上有点事,回去处理一下。”周成林显然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对了,我们好像还彼此不知道姓名,让我们先互相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就褚宁,在省烟草专卖局下属的管理所上班?” 周成林的心里不由得一紧,马上想起了杜金海的话“你们班里有个叫褚宁的女人,你一定要和她多接触,她表面上是省委办公厅白元祥副秘书长的表妹,实际上是白副秘书长的情人,能搭上她这一条线,就等于搭上了白副秘书长,对你今后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时,他还没想到和自己坐同位的漂亮少妇就是白元祥的情fu,现在得知眼前这位漂亮的少妇竟然是白元祥的情fu,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心里突然像被谁抓挠了几下一样难受,或者口中像突然吞进了几只苍蝇一样,一个劲的想吐,而且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缕淡淡的酸楚,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马上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认识褚主任很高兴,我叫周成林,在榆阳市河阳县工作,有空欢迎到我们河阳做客。” “你是河阳人?”褚宁一脸惊喜,双目紧紧望着周成林。 “是啊?怎么了?难道褚主任也是河阳人?” “我虽然不是河阳的,但我是古苍县石桥镇东洼子村人,河阳和古苍是邻居,也就是说,我们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时间,我一定请你吃饭,对了,今晚上有空吗?” “今晚不行,今晚我已经约了人。” “那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我把在省城的榆阳老乡全叫上,大家好好聚聚。” 杜金海说的非常对,朋友多了路好走,在党校学习这阵子,能多结交一些朋友的确不是坏事,而且凡是来参加培训的都是各地市的精英,说不定哪天就会派上用场,他甚至想,褚宁很可能还会把白元祥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结交一下白元祥,给自己在省委里寻求到一座靠山。 抱着这种想法,周成林很爽快地答应了褚宁,道:“既然褚主任这么说,我再客气的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恭敬不如从命,我答应你,明天一定赴宴。” 褚宁道:“好啊,晚上回去,我就通知在省城的老乡,让他们把手头的事调一调。” 就在这时候,辅导员从教室外边走了进来,教室里暂时安静下来,辅导员开始点名、上课。 周成林和褚宁也不得不终止谈话,把心收回到课堂中来。 晚上,江大明和何静茹带着忆忆在家设宴宴请了周成林。 当周成林第一眼看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何静茹和忆忆的时候,心里就像狂风掠过的海面一样,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浪头翻过一个浪头,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上前抱住何静茹和忆忆,而且冲动地想让忆忆叫他一声爸爸。 但他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而且是久经沙场。 再说,何静茹和忆忆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江大明,就算是为了江大明,他也不能做出失态的事。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心里就变得平静下来,而且异常平静,热情而又略带尴尬地分别同江大明和何静茹握了握手,道:“谢谢你们盛情邀请。” 周成林边说边把为忆忆买的礼物递给身边的忆忆,并用手爱怜地抚摸了忆忆的头一下,亲切地说:“差不多上初中了吧,学习好吗?” 忆忆已经长成了大女孩,已经知道害羞,面对陌生人,羞赧地躲到江大明的身后。 江大明把忆忆拉出来,指着周成林道:“叫叔叔。” 忆忆娇羞的叫了一声“叔叔”,就再次躲在了江大明的身后。 当然,她做梦没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叔叔就是她苦苦寻觅多年的爸爸。 这些年,她已经把江大明当成了爸爸,当成了除了妈妈之外最值得信赖,最亲的亲人,至于何静茹编织的谎言中用来安慰她,抚慰她受伤的心灵,那个所谓去美国留学的爸爸,,随着岁月的流逝,在她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完全被江大明所取代。 每次见江大明对她和妈妈都是呵护备至,关爱有加,她都会亲切地叫江大明爸爸。 见到周成林的第一眼时,何静茹的心境和周成林的心境一样,也如同台风卷过的洋面一样惊涛拍岸。 这种心情,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有了。 当江大明回到家告诉她遇到周成林并打算邀请周成林来家做客之后,她的思绪立刻回到了从前。 当初,她和周成林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是心与心的结合,是灵与灵的交汇,他们的感情纯洁地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污秽,如果不是父母强烈反对,如果不是王静的介入,如果没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她和周成林一定能够走到一起结合成完美的一对。 那样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加上忆忆,他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啊。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变成虚幻的童话故事,她和周成林不得不分道扬镳。 为此,她带着无尽的伤痛和满腹的委屈离开河阳这片伤心地来到省城。 应该说,上天对她还是公平,眷顾的,从她身边抢走了一个周成林,又送给了他一个江大明。 江大明和周成林一样喜欢她,爱她,宠她,甚至比周成林还要爱她,结婚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呵护有加,关怀备至,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江大明最难得之处是视忆忆如己出,对忆忆也一直呵护有加,关怀备至,最让她感动的是,为了忆忆不受到任何伤害,为了爱的天平不出现偏差,他竟然没要自己的孩子,虽然何静茹一直坚持要给他生个孩子,但他一直没同意。 这就是江大明,一个充满爱心,一个心胸比大海比天地还要宽阔的男人,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夫复何求?(未完待续) 第541章 神秘去处 她既怨恨命,又感谢命,命运让她失去了一个好男人,但命运又送给了她一个好男人,这个人就是江大明。 鉴于如此,她的心境也很快就平复下来,冲周成林道:“请进。” 此时,周成林的心境也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和江大明并肩走进了屋中。 走进屋中,周成林很随意地环视了一圈,他发现,江大明和何静茹的家境并不是非常富裕,沙发、彩电、冰箱都是以前买的,但他们的生活很幸福,从挂在墙壁上的全家照就能看出来。 全家照上,江大明、何静茹和忆忆紧紧地靠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见到江大明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周成林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打乱这个幸福的家庭,绝不说破忆忆的身世。 这对他来说,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但是,为了江大明,为了何静茹,为了这个幸福的家庭,就是再大的痛苦,他也必须承受。 他已经伤害过何静茹一次,他不能再去伤害何静茹。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杜金海的电话打了进来:“周成林,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了韩处长,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请他吃饭怎样?” 听杜金海说已经帮自己联系到了韩大忠,周成林心里一热,当即道:“有时间,有时间,你帮忙安排吧。” “那好,下午五点下课后,你在党校大门口等我,我过去接你。” 周成林想了想,道:“第一次拜见韩处长,总不能空着手吧,金海,你给我参考参考,我该带点什么?” 杜金海想了一会,道:“韩处长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抽烟,第一次见面,你就给他带两条好烟,即大方,又不容易被拒绝。” “省城哪个地方有卖高档烟的?” “上海路和富民大道交汇处的富人烟草有高档烟,从万元天价烟到几百元的中档烟都有,你去那里看看吧。” “好的,我现在就去。”放下杜金海的电话,周成林就走出党校,打的来到上海路和富民大道的富人烟草。 走进富人烟草,周成林发现店内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香烟,正像杜金海说的那样,从几万元的天价烟到几百元的中档烟应有尽有,就连三万九千元一条的千里达木都有。 周成林考虑买千里达木太过于昂贵,而自己和韩大忠又是初识,没什么深交,怕韩大忠不接受,而买几百元一条的中档烟,又显得过于寒酸,想来想去,买了两条定价170元的蒙特纸盒四。 下午,一下课,周成林就拎着小包,包里放着那两条价值5440元的天价香烟蒙特纸盒四来到了党校大门口,等杜金海来接他,与杜金海一起去拜见白桦林省长的秘书韩大忠。 周成林在门口等不到十分钟,杜金海就开着那辆白色本田雅阁驶了过来,老远就摇下车窗玻璃冲周成林招了招手。 周成林急忙迎上前去,打开副驾驶车门,坐在了杜金海旁边的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稳后,转脸问杜金海道:“金海,去哪?” 杜金海讳莫如深一笑,道:“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什么神秘地方?” 杜金海依然是讳莫如深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杜金海边说边发动引擎,把车驶入了行车道,沿着街道驶入金九路,再拐入东四环,沿着东四环驶出省城,又行驶了近乎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海边。 望着广阔无垠的大海,周成林不经意地说道:“金海,我们已经到大海边了。” 杜金海笑了笑,道:“还有一段路程,你就静下心来吧。”边说边打转方向,拐入海边一条弯曲幽静的林荫小路,在林荫小路上又走了大半个钟头,绕到了绿树葱茏的半山腰,转过山腰,出现在周成林面前的是一片空旷的山谷,在山谷的尽头有一个身穿黑色保安制服,打着红色领带,头戴耳机的英俊年轻人站在那里。 年轻人见周成林他们的车驶过来后,一路小跑走到他们的车前面,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并敬了一个礼。 杜金海慢慢摇下车窗,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随手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又向周成林这边看了看,才把金卡还给杜金海,并对着杜金海和周成林又鞠了一个躬,闪到一边。 年轻人闪到一边后,车慢慢驶入山谷中。展现在周成林面前的依然是一条幽静的林荫小路。 周成林坐在车里,只觉得车是在树林里面转来转去,不过,每个路口都有一个身穿黑色保安制服,打着红色领带,头戴耳机的英俊年轻人指挥。 周成林不由得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地感叹道:“陶渊明老先生笔下描写的世外桃源美景也不过如此,在我看来,这里的美景比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人间仙境,天上仙都。” 杜金海笑了笑,道:“记得周成林上学的时候喜欢写诗,现在是不是赋诗一首,以示纪念?” 周成林也笑了笑,随口吟道:“在风中,我看见了你朦朦胧胧的影子,那么美,那么让人迷醉,葱葱郁郁的那,是你吗?让人心醉的流泪。云在你的腰间赖着不走,风在你的额前来来回回,雨轻柔的舞在你的肩,连闪电都不敢大声叫肆,怕伤了你迷人的美……” 杜金海由衷赞叹道:“格律自然,语句清馨,好诗好诗。” 周成林不无谦虚地说:“在官场上摸打滚爬那么多年,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早干了,写不出来原先的那种韵味了,这是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诗歌。” 杜金海道:“谦虚过度等于骄傲,周成林,你就别谦虚了。” 说话间,车子又转过一个山腰,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平台出现在眼前。 又一位身穿黑色保安制服,打着红色领带,头戴耳机的英俊年轻人迎上前来,冲他们敬了一个礼,手指停车坪,示意他们停车。 从车里钻出来,周成林极目望去,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大海。 在他的记忆里,下面应该是高速公路,可是,站在平台的栏杆前,只能看到山坡下辽阔的大海,葱翠的树木和掩映在其间的几处别墅的屋顶,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杜金海走过来,再次问道:“怎么样,周成林,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吧?没感到什么遗憾吧?” 周成林笑着点了点头,道:“要说遗憾,就是你没早带我来这里。” 杜金海道:“今天也不晚,既然来了,就好好的领略领略。” 杜金海话音刚落,又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迎了过来,对着他们深鞠了一躬,态度极其谦逊地说:“两位先生请。” 周成林四处环视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迷惑不解地扫了一眼身边的杜金海。 杜金海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指着他身后道:“你看那是什么?” 周成林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掩映在葱茏绿树下面的三层的别墅。 别墅墙上也是爬满了枝蔓,猛一看根本发现不了。 周成林心里想:这简直跟作战指挥部似的,隐蔽得这么好,难怪在山下看不到这里? 这个三层的别墅在外面看并不大,但是,一走进来,周成林惊讶地发现,这里大厅的面积绝对不小于省城任何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 “又没想到吧?周成林?”杜金海含笑问道。 周成林环伺四周,发现里面有好多人,或坐在沙发上,或站在一边,轻声地聊着天。 年轻人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周成林说,“这位老板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吧?” 周成林点了点头。 年轻人道:“那我就先给您介绍一下这里的布局情况吧?” 周成林再次点了点,道:“多谢了。” 于是,年轻人开始介绍道:“这里是我们这里的公共接待大厅,整个别墅是在山上挖出来的,外面的窗子都是装饰用的。你看,天花都是天然的山体。这栋别墅只用了很少的钢筋水泥做结构,主要是天然的山体略加修饰。” 周成林顺着年轻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天花的确都是天然的山体,于是接过年轻的话,道:“不错,不错。对了,你这里是宾馆吗?” 年轻人笑了一下,道:“这里虽然不是宾馆,但胜似宾馆。” 见周成林还有些茫然,杜金海笑道,“准确地讲,这是一家私人会所,省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周成林小声问:“是不是吃、喝、嫖、赌、吸毒的地儿?” 杜金海笑而不语。 见杜金海不说话,周成林不便再问。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红色旗袍,将雪白的真丝衬衫领子翻在外面的身材高挑的女子走过来。 年轻人跟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对杜金海道,“杜老板,您和您的朋友请先到楼上休息一下吧。” 说着,向旁边一伸手,只见一部古色古香的电梯静静地停在那里。 周成林做梦也没想到电梯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带着惊愕跟在女孩的身后,走进电梯中。(未完待续) 第542章 省长秘书 出了电梯,女子在前面带路,周成林和杜金海跟在后面。 那女子腰肢纤细,屁股丰满圆润,长发丝一般飘在肩头。 进了一个包房,周成林发现这个包房的装修非常有档次,而且还充满科幻的气息,只见那女子轻轻按一按钮,精美闪亮的桌子魔法般地从地面上徐徐升起。 “不知道两位先生想喝什么?”女子空调式的笑容始终带着春天般的温暖。 杜金海转脸问周成林道:“你喝什么?” 周成林知道杜金海喜欢喝铁观音,就道:“铁观音。” 杜金海就点了两杯铁观音。 女子走到一边在墙上一按,周成林发现那里忽然亮了起来,原来那是一个屏幕,女子按了几下,回头向二人鞠了个躬,微笑着道,“二位稍待片刻,铁观音马上送到。” 少顷,周成林看到他们进来的门边有一扇小门动了几下,一个身穿兰花丝绸小庇,黑绸裤子的清纯少女端着茶具茶叶飘然而至。 女子脚步轻轻飘到两人面前,在二人面前蹲下来,露出空调式灿烂笑容,轻声道,“两位老板请稍等。”边说边用开水洗净茶具,取出少数铁观音茶放入茶具,拿起水壶,把滚开的水提高悬空冲入茶壶,接下来用壶盖轻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再盖上壶盖,等了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把茶水依次巡回注入两个并列的茶杯里,冲周成林和杜金海柔情一笑,道:“茶已冲好,两位老板慢用。” 杜金海冲女子挥挥手,道:“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女子深鞠一躬,道:“两位老板慢用。”就退出了房间。 女孩子退出去后,周成林和杜金海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周成林轻轻抿了一小口铁观音,道:“等一会韩处长来后,我们除了请他喝酒,是不是还要安排一下其他项目。” 杜金海道:“韩处长喝了酒,喜欢做按摩,这里就有很顶级的按摩师,如果韩处长肯同你一起去按摩,今天就有戏了。” 听完杜金海的介绍,周成林心里更加有底,道:“那就听你的,等喝完酒后,请韩处长到楼上去按摩。” 周成林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女孩子又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修长,面容清瘦,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 见到中年男子,杜金海急忙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到中年男子面前,一脸谦恭地说:“让韩处长跑这么远来这里,实在不好意思。” 韩大忠冲杜金海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金海啊,怎么同我也客气起来了?” 杜金海急忙道:“没有啊,您我亲如兄弟,我还用客气吗。” 韩大忠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过去那种关系,都不用客气。” “是啊,不管什么时候,您都不仅是我的领导,还是我的尊长。”杜金海继续拍马屁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一点不假,听到杜金海一嘴的恭维话,韩大忠很受用,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小口,道:“你在电话里说找我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杜金海急忙指着周成林向韩大忠引荐道:“韩处长,这位是榆阳市河阳县代县长成林同志,我大学同学。” 韩大忠警觉地望了眼周成林,伸出手,握了周成林手一下,道:“周县长好。” 周成林急忙道:“韩处长好。” 韩大忠松开周成林的手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再次把脸转向杜金海,问道:“什么事,说吧。” 杜金海鼓了鼓勇气,把周成林的情况全告诉了韩大忠,并恳请韩大忠在榆阳市委书记王庆民面前给周成林美言两句。 韩大忠沉思了一下,道:“这个电话我可以打,但前提是周县长的确是受诬陷的。” 杜金海急忙道:“周成林的确是受诬陷的,我这人您还不了解吗,从来不说瞎话。” 韩大忠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给王书记打电话试试,至于结果怎样,我不敢担保。” 见目的达到,杜金海又提议道:“韩处长,我们哥俩有日子没再一起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两杯。” 韩大忠拒绝道:“喝酒就免了,老板一旦有事,我必须马上回去。” “那我们就去泡泡澡,找按摩师给你按摩按摩。” “泡泡澡可以。”边说边站了起来,和杜金海与周成林一起走出房间,乘电梯来到了楼上。 刚来到楼上,韩大忠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回头对杜金海道:“老板打电话找我,我得先回去一趟,你们两人先泡着吧。” 听说是白桦林省长找韩大忠,杜金海也不好挽留,给周成林递了一个眼色,周成林心领神会,跟着韩大忠下了楼,一直送出别墅,将两条好烟放入了韩大忠的车中。 韩大忠用眼角瞟了一眼包装,见是蒙特纸盒四,便知道是杜金海的招数,他脸上没有表情,只道:“谢了。”说完,便发动了引擎,黑色奥迪响了两声喇叭,便驶出庄园,很快就消失在一片葱翠之中。 周成林回到楼上后,杜金海迎上前来,问道:“韩处长收了吗?” “收了。” “那就成,抽个时间,我再把他约出来坐坐,把你的情况再详细和他谈谈,让他帮你在白省长面前递一句话,白省长要是替你出面和你们的王书记打招呼,其分量更重。” 省长出面,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此,周成林由衷感激道:“金海,太谢谢你。” 杜金海淡淡道:“我们哥俩还用说那些客气的话。” 周成林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感谢你。” “要谢等你官复原职,回河阳继续做你的大县长的时候再谢。” 周成林道:“到时候只要你来河阳,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那今天就不谢我了?” “谢,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杜金海意味深长地对周成林道:“那就陪我一起泡泡澡吧,既然来了,就要放松放松,再说,万一韩处长回来了,没有见到我们,不太好,弟兄们在一起得讲究同甘共苦,坦诚相待。” 周成林以前基本不涉足娱乐场所,即使有时候陪领导不得而为之,但很少做有悖伦理道德的事,但今天有求于韩大忠,也怕韩大忠真的再回来见他们不在不好,只好接受杜金海的提议,和杜金海继续一起来到桑拿中心。 走进桑拿中心的大厅,一位穿着西服,打着领结的小伙子迎上前来,向他们深鞠一躬,然后把他们分别引进了两间装饰豪华的小包间里。 进了小包间,周成林发现这里的设计者的确动了许多脑筋,整个小包间都用绣子围成了不同的区域,灯光也很讲究,因此,在外面走道上很难看出其中的格局。 在一圈一圈竹子围成的桑拿房前,服务生停了下来,冲周成林道:“先生稍等。”说完,推门走了进去,时间不大,又从里边走了出去,再次冲周成林深鞠一躬,道:“先生,准备好了。” 周成林稍微稍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那个小伙子跨进了一道小门。等周成林进门之后,小伙子就轻轻地将门带上。 进了小门,周成林的视线为之一阔,原本以为就是一个小房间,进去以后才发现房间足足有四十余平方米,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里的水滚动着,在靠门一侧有一个酒柜子。上面放着价格不一高档酒,有白酒,也有葡萄酒,而且从图纹及标签上的字母来看多半是洋酒。 就在周成林环视房间,观察房内布局的时候,一位穿着比基尼的女孩不知从什么角落里冒了出来,她略有一米六五,身材匀称,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青春诱惑。 女孩落落大方,态度亲切。就好像在自已家里一般自然悠闲,对着周成林点头笑了笑,就走到门前将门从里面拴上,然后回到水池边开始试水温。 周成林看着女孩子那如雪白一样洁白的肌肤,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他急忙取出手机,飞快地将铃声换成了振动,再放进了裤子口袋。 将水温调式好以后,女孩又对周成林柔情笑了笑,道:“先生,你试试,看水温合适吗?” 周成林走过来,把手伸进手中试了一下,道:“正好。” 听周成林说水温正好,于是指着一旁的挂钩道:“衣服脱了之后挂在那里。” 周成林听明白了女孩子的意思,但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他感到如芒刺背,浑身的不自在,暗道:“我可是堂堂的国家干部,怎能做这种事呢?万一张扬出去,这可是自毁前程的事。” 那个女孩子见周成林磨磨蹭蹭不肯脱衣服,嫣然一笑,道:“先生,要不我们先喝杯酒?” 周成林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女孩子再次提议道:“那就来杯威士忌?”(未完待续) 第543章 特殊服务 周成林又点了点头,道:“来一杯吧。” 于是,那女孩给周成林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一杯递给周成林,一杯留给自己,抿了一小口,道:“真有劲。” 周成林不想让自己太拘束,故意道:“真要有劲,还是北京二锅头。” 女孩道:“白酒我没喝过。”然后看着周成林,抿嘴一笑,再道:“进池子,我帮你搓一搓,把内裤脱了,既然来玩,就得放开。” 周成林眼睛回避着女孩的身体,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问道:“一般在这里是多少时间?” “不计时间,看你的心情。” “什么价钱?” “先生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实行会员制,不收现金。” 周成林在心里感叹一声:“自己还真是老土。” “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他从裤兜里取出手机,在距离女孩稍远的地方,再次拨通了杜金海的电话。 第一次铃声没有人接,铃声响第二遍的时候,杜金海才接了电话,电话声音中,还有一位女子的笑声。 “什么事?” “韩老板还来不来?”在小姐面前,他不便称韩大忠职务,改口叫韩老板。 “我不知道。”杜金海呵呵笑道:“你还是放不开,这样,我马上打电话去问问。” 挂断周成林的电话后,杜金海开始拨打韩大忠的电话。 韩大忠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摁下了拒接,韩大忠也没有给他打回来。 杜金海预感韩大忠一定正在与白省长谈话,并且一时脱不开身,于是拨通了周成林的电话:“韩老板没有接电话,应该还在办事,不过,他也没打电话告诉我们不要等他,所以,我们还不能走,得再等一阵子的,在这里,你就放心大胆地玩吧,这里绝对安全,比国家安全局还要安全,这里的女人也尽避放心,都是大学生,干净的很,什么事都不会出的。” 杜金海一边说话,一边将身边的女孩搂在怀中,压倒在身底下,并顺势挂断电话…… 周成林无奈地放回了裤袋。 与陌生女子在一起洗澡,他之前从来没做过,所以,从心里上很难接受,但现在为了巴结讨好韩大忠和杜金海,他又不得不为之。 再看人家韩大忠和杜金海,似乎是习以为常,尤其是韩大忠,还是副厅级干部,而且还是主要领导身边的红人,为此,他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看起来自己是落伍了,而且是真的落伍了,干部讲究的是与时俱进,韩大忠和杜金海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与时俱进,鉴于如此,他们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在尔诈我虞、错综复杂的官场中的心用手,立于不败之地。 见周成林默不作声,女孩子还以为周成林对自己的服务不满意,主动把丰满的胸部贴在周成林的身上,媚声道:“先生对我的服务是不是不满意?” “不……不是的……你们……你们这里服务是不是全面周到?” “我们这里是超五星服务?” “什么服务都可以吗?” 女孩子暗道:“男人都是一个样,假了半天,还是露出了狼子野心。”口里道:“原则上都可以,但是变态得不行。” 周成林笑道:“我肚子饿了,你到楼下去帮我叫一份卤肉拼盘,另外再点两样好吃的,这算不算变态?” “不算,也算。”女孩很意外地看着周成林,还是点了点头,她拿起门边的电话。却又放了回去,道:“先生,我还是到楼下帮你点菜吧。” 周成林终于战胜了自己,很有些高兴,道:“别点多了,就弄三、四个特色菜。” “嗯。”女孩答应了一声,穿了外套,披了一件大衣就走出门,在走道上遇到穿着白衫的小伙子。小伙子一脸暧昧地问:“妹妹晚上有时间没有?” 女孩子敷衍着道:“我的时间不由我作主。” “如果有时间,请你宵夜。” “到时候再说吧。” 女孩子进门以后,发现桌子和椅子已经被拖到电视机前面,周成林穿好了衣服,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道:“你陪我吃菜、喝酒、看电视。” 屋内温度不低,女孩子将大衣脱了下来,穿了一身紧身的内衣。胸膛鼓鼓,腰枝亦细,与刚才的穿着相比,有另一种别样得的性感。 茶几上摆着卤肉拼盘、焦盐小虾、爆炒肚条等几样下酒茶,两个高脚杯都被倒上了威士忌。 “喝酒。”周成林举了举杯。 喝到十一点,大半瓶威士忌被喝进了肚子,女孩的酒量还挺不错。两眼水汪汪,脸颊红成火烧云,她口舌有些大了,将最后的酒倒成两个大杯。道:“来,干杯。” 周成林不想让女孩太醉,就劝道:“你别喝了。” 女孩不依,拿着酒杯站了起来,道:“喝完这瓶就不喝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硬要塞到周成林手上,周成林正要去接酒。她脚一软。就坐到了周成林身上。 女孩子坐在周成林腿上,仰着头,挑衅道:“我不美吗,吻我。” 周成林已经上了岸,岂肯再下水,他站起来,将女孩子推到一边,道:“没有刷牙,不吻。” “要吻。”女孩子说着话,顺手将最后一杯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眼神便迷离起来。 周成林让那女孩坐在一边,他来到角落里打了杜金海的电话,道:“恐怕韩老板不会来了,我要先回去。”这一次,他就不用商量的口气,而是直接宣布决定了。 杜金海似乎很惬意,道:“应该来不了,既然这样,我们回去,你先出去等我,十分钟后我们在停车坪里见。” 打完电话,回到房间,见女孩子已经睡了过去,周成林就没再打扰她,拿起一块毛巾,盖在女孩身上,轻轻退了出去。 这几天,华中崇尤为兴奋。 对他来说,形式越来越向有利于他的一面发展。 据侯成安传递出来的信息可知,周成林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市纪委联合调查组已经初步掌握了周成林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证据,马上就要对周成林进行双规,立案查处。 此外,就在两天前,乔小艺也给他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找过榆阳市市委书记王庆民,向王庆民推荐了他。王庆民也已经满口答应了乔小艺,准备把他提名为河阳县的县长候选人,只要他被提名为县长候选人,凭他在河阳的人脉,当选县长是板上钉钉子,铁定的事。 乔小艺的话第二天就得到了印证。 第二天,市委秘书长刘杰率市人大环境与资源专门委员会来到河阳对重点工程项目进行环保同步建设检查调度。 按说,市委秘书长来河阳调度,刘世昌应该亲自陪同,而且必须亲自陪同,不巧的是,就在刘杰来河阳调度的头一天晚上,刘世昌带着县委办公室主任姜自远等人去长江三角地区考察去了,于是,陪同刘秘书长的重任就落到了华中崇的身上。 华中崇和刘杰是省委党校的同学,而且曾经有过同一寝室的经历,所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平时,华中崇只要去市里,无论多么忙,都要打个电话给刘秘书长,约刘秘书长出来坐坐,但凡刘秘书长有空,一定会答应他,同他一起找地方坐一坐聊一聊喝上几盅,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从来不涉及第三人。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就是这样频繁走动或闲聊中产生的,没有足够的交流,何来充分了解与信任? 逢年过节的时候,县里官员都要到市里拜望一些人,很多人只顾了那些管着市委书记王庆民和市长韦清哲以及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部长这些市级大员,却往往忽视了刘秘书长这类级别不高、实权却不小的“现管”型人物,或者即使考虑到了也是草率应付了事。 华中崇却不这样,无论多忙,刘秘书长那儿一定是亲自前往,而且所选物品也必然与别人的不同,倒不是轻重有异,而是品位档次一定要合乎对方的口味,显得受者在送者心中的位置、分量非同一般。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刘秘书长托办的事情,哪怕就是顶再多的麻烦、冒再大的风险,华中崇也会心领神会地办得漂漂亮亮。 鉴于如此,两个人私交甚深。 为此,两个人坐在一辆车中,一边亲切地交流着一边向检查现场跋去。 因为车上就他们两个人及彼此的秘书,说话也就不用避讳,非常直接,刘杰首先开口道:“我走了这么多县区,可以说老兄和世昌书记配合的最到位,俗话说,团结出成绩,这话一点不假,河阳这些年在你和世昌书记的共同努力下,各项工作都进步不少,市委市政府都非常满意。” 华中崇苦笑道:“有道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还赖在这个位置上,就要继续敲钟,而且得敲响这口钟,让所有老百姓都知道,我们这届领导并不是整天花天酒地什么事都不做的。”(未完待续) 第544章 宏图大略 “老兄说的极是,现在这些执政者,多是急功近利,整天想的是如何引起领导的赏识和注意,为自己撷取升官的资本,像老兄你这样心里装的全是老百姓,一心为老百姓谋幸福,脚踏实地做工作的干部的确不多了!”刘杰不无恭维地给华中崇戴了一顶高帽子。 “不求名标青史,但求问心无愧。”华中崇感慨万千,不无失落地说,“不管你们领导怎么看我们,只要老百姓认可我们,承认我们这届班子在河阳县是实心实意为他们干事,我们就满足了。” 朱琳在一旁插话道:“华书记经常告诫我们,要做事,不要做秀。在华书记的教导下,河阳县干部最大的特点就是抓工作看重一个‘实’字,华书记也拿这一条来考核我们这些部下,现在我们都养成习惯了,哪件事没办得四脚落地,绝对不敢向领导汇报。” “说的好,作为人民公仆,就应该把为老百姓事做放在第一位,而且要多做实事,做好事。不过,光做事还不行,有时候还要学会作秀,自古以来,真正的好官都是做事能手、做秀高手,二者缺一不可的。”刘杰突然抛出一套作秀论。 对于这套作秀论,华中崇并不是头一次听说过。 华中崇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看小说,尤其喜欢看官场小说。 关于作秀论就是他在一本小说上读到的,在那本小说中,他知道了中国历史上几位作秀的高手。 第一个就是三国时期的曹操。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废汉自立之心已久,却处处装成一副忠汉模样。汉魏之际,文化产业不太发达,曹领导的诗赋也不可能印发到各级各部门。换不回几个稿费,但他统治了大半个中国,家财万贯是没的说的,可他临终时却说自己无甚遗产,嘱咐将香料分给诸姬,卖钱维持衣食,兼做鞋缝衣以自立,想给人留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形象。 第二个是东汉时期的宁波太守王进。 王进开始做官的时候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一个可依傍的靠山,加上工作总找不到突破口,政绩不突出。多年下来没引起过上级的注意,进步无望。后来发现公款吃喝之风盛行。王进灵感突发,心想何不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于是人前人后都是粗茶淡饭,美名其日节省支出,好拿这钱支持宁波经济建设,或搞几个希望工程项目。一日设宴相待来客,厨房做了大鱼大肉上桌,王进勃然大怒,命撤而瘗之,即把鱼肉埋人土中,人称“埋羹太守”,从此名满天下,很快得到提拔重用。 还有一个就是东汉时期的王莽,王莽姑姑贵为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王家人人骄奢淫逸,独王莽粗食陋衣,就是位及人臣,但依然克勤克俭。其子王获杀了一名官奴,这事在大司马那里实在算不了什么鸟事,只要给死者家属多要点钱财,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然而王莽不顾王获苦苦哀求,拔剑掷地,逼其自尽。王获深知父意,说了句儿成全大人的话,自刎而死。儿子的鲜血涂红了王莽的翎带,博取了大义灭亲的大名声。汉家见王莽如此忠诚廉正,把大权都交到了他手上,最后王莽毒杀了十四岁的平帝,挑了个两岁的刘婴做儿皇帝,自己摄政。这还不够,到处埋石头藏符命,上书“告安汉公莽为皇帝”的宇样,最后如愿篡汉,做了十五年的皇帝。 这些人都是善于作秀的高手,也正因为善于作秀,才官运亨通,在中国五千年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不过,华中崇还沉思了一下,不无谦虚道:“擅做秀者,往往是有大志于仕途的年轻人,文某廉颇老矣,还需要靠做秀撑门面吗?” “你这话就不真诚了。”刘秘书长带着批评的口吻说,“在全市各县区,谁不知道你华书记是三朝元老,政绩彪炳,虽说年逾知命,但宝刀不老,雄风犹在,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也是指日可待的。” 华中崇连连摇头,自嘲道:“人家都说,现在要想在仕途上有发展,必须有‘三行’,第一你自己得行,就是有真本事;第二得有人说你行,就是有人赏识你;第三是说你行的人首先要行,就是赏识你的这个人必须有话语权。我是只有两行:自己行,也有人说我行,但是恰恰缺了最重要的一行--说我行的人不行。” 刘秘书长忽然贴着华中崇的耳朵放低声音:“老兄千万别打退堂鼓,当初,一夫同志辞职的时候,河阳县还有周成林和你两个候选人,现在,周成林陷入贪污门和签字门风波,想再回来和你竞争县长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河阳县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县长候选人,所以,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而且据我所知,王书记对你总体上是非常认可的,此外,我还听说,现在不少领导向王书记推荐了你,有那么多人看重你支持你,你又担心什么?” 话虽说得含蓄,华中崇却明白,之所以和刘杰同乘一车,他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探探刘杰的口风,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底。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谁知刘秘书长主动透露了信息。身为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他的话当然应该是准确的。华中崇压抑住心底的兴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也放低声音说:“还要劳驾老弟在王书记面前鼎力美言啊!” 刘杰拍着胸脯承诺道:“老兄尽避放心,你我兄弟一场,回去后,自当在王书记为你美言。” 这话从其他人嘴中说出,也许对他影响不大,关键是从市委秘书长的嘴中说出来的,其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按照正常程序,县长离任后,常务副县长或者县委副书记顺接,现在周成林这个常务副县长又出事了,他这个县委副书记理所当然成为第一候选人。 所以,华中崇非常高兴,检查团在河阳的检查工作结束后,他专门在亚欧商务宾馆隆重设宴款待了刘秘书长和检查团全体成员,而且还给检查团全体成员每人一份厚重的礼物。 当然了,给刘秘书长的礼物另当别论。 送走刘杰秘书长一行后,一同出陪刘杰秘书长的县委办公室主任蔺如海一脸谦恭地走到华中崇身旁,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华中崇扫了眼蔺如海,不经意道:“有事?老蔺。” 蔺如海环视一圈,见身边只有自己和华中崇两人,这才小心翼翼道:“华书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中崇说:“老蔺,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所顾忌。” 蔺如海这才说:“刘秘书长的意思非常明显,市委有意让你出任县长,周县长看起来是回不来了,现在在河阳县,只有您才是县长的第一候选人,所以,政府那边,您要多盯着一些。” 华中崇不觉心里一热。这正是他心里所期盼的,被蔺如海点破之后,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认同感,随之,便客气地说:“谢谢蔺主任的提醒,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提醒。” 蔺如海这才会心地笑了一下走了。 看着蔺如海离去的背影,华中崇藏在内心的那缕喜悦这才慢慢浮现在脸上,就像吃了蜜一样,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完全绽放。 当然,这并不是说华中崇对周成林有多恨,才这么幸灾乐祸的。 从感情上讲,他也并不希望周成林被双规,尽避他们在工作中有很多的分歧和摩擦,尽避他们为了各自前程私下里发生过你死我活的殊死争斗,但是,他的潜意识中还希望周成林被送进监狱。 官场就是一场无硝烟的战斗,敌我相遇,兵戈相见,你不消灭我,我就消灭你,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时候还要出奇招,出损招,周成林如果不出事,县长的宝座就就是周成林的,也就临不到他来做。 在河阳,他也就会被踩在周成林的脚底下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他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想办法把周成林扳倒,把周成林从代县长的宝座上赶下了,他的幸福,他的前程必须建立在周成林的痛苦之上。 只有周成林出事了,他才能接过周成林手中的工作继续干下去,如愿以偿地登上县长的宝座,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和人生理想。 这样想来,他就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仿佛云开雾散般看到了希望的天空。 之前,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让他当一把手,他会比周成林干得更好;他的一些思路真的能够得以实现的话,肯定会对河阳县的经济发展起到更大的推动作用。 可是,官场中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一切都得领导说了算,领导说你行,你才能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不到一定的位置,你的构想,你的宏伟蓝图只能装在心里;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把你个人的意志转化成现实的蓝图。 他一直渴望着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更大的空间施展他的抱负,来实施他对这座城市的宏图大略。(未完待续) 第545章 欲壑难填 没想到的是,周成林悄无声息地让出了县长的位子,这无疑给了他无限希望的曙光。当然,刘杰秘书长的话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鼓舞。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高,再加上在酒精的刺激下,华中崇忽然非常的想宣泄一下。 家里的老女人,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兴致,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白灵。 在他的意识里,白灵是一个多情而又浪漫的女人,她脱光了身子,简直就是一个水做的女妖,肌肤细腻如凝玉,柔软无骨,光滑如脂。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的香气以及兴奋时发出的喃喃细语,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真正体会到了女人的神与韵,真正体会到了亦真亦幻、欲仙欲死的美妙,真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女人。 但是,每每工作一忙,再加上怕惹出事来,就将这种思念强压在了心底。只是偶然在电话中问声好,再也没有见过面。现在,他迫切的想见到她,一想起她,就想起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躯体,想起她喃喃细语中的缠绵,浑身就一下燥热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搂在怀里,把她化成水揉成泥,把她紧紧镶嵌在自己的身体上融为一体。 因此,一钻进车中就冲司机李坤道:“小李,去玉林花苑。” 李坤心领神会,发动引擎向玉林花苑小区赶去。 在路上,华中崇掏出手机拨通了白灵的电话,告诉白灵,自己今晚上去她那过夜。 得知华中崇要来,白灵心里的算盘又拨开了,她早就想找华中崇了。 人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尤其是女人,女人欲望的心湖一旦被打开,就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一泻千里,一发而不可收拾。 当年在剧团了做话剧演员的她只想着在舞台上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现在进入了官场了,她需要的是地位和权势不断提升,她已经在副局长的位置上有一阵日子了,她现在非常渴望做一把手。 只有做一把手,才能成为人事局真正的主宰,才能对人事局所有人发号施令,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魄,当然了,不能在人事局扶正,去其他局做一把手也行,只要没有人约束自己,只要自己能够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 无奈,华中崇最近始终奔波在省城和河阳之间,很少有时间来她的住处,很少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她给他打电话,也是三言两语就挂断了电话,两个人之间好像产生了一道隔阂。 因此,挂断电话,她马上冲进洗澡间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披了件浴袍就坐在了沙发上耐心等待华中崇的到来。 大概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她预感一定是华中崇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华中崇。 见到华中崇,白灵的脸上立刻荡出万种风情,妩媚一笑:“华哥,快进来啊,这么长时间不来,人家都想死你了!” 华中崇应声走进门内,并顺手把房门带上,等他转过身来,白灵已经扑进他怀中,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手势,立即粘在了一起,犹如两个默契的幽灵,紧紧拥抱成一个肉体…… 暴风骤雨过后,白灵略带不满的责备华中崇:“华哥,我这阵子都闷死了,你也不来陪人家?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华中崇急忙陪着笑脸解释道:“我不是忙吗?” “忙、忙、忙,就不知道你忙的什么?” 华中崇禁不住白灵的追问和内心的喜悦,把自己去省城拜见乔小艺,乔小艺帮他与王庆民斡旋,以及酒宴上刘杰秘书长对他所说的话全告诉了白灵。 华中崇一旦接替周成林出任县长,其就会拥有更多的权利,在县委常委会上就会拥有更多的发言权,自己在人事局扶正或者去其他局做一把手的把握就会更大些。 得知华中崇马上就能接替周成林出任县长,白灵激动地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脸也马上多云转晴,再次送上香艳艳的玉唇,和华中崇的厚重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再次分开后,白灵向华中崇发出了最诚挚的祝愿:“华哥,祝贺你啊。” 华中崇一脸兴奋,道:“这有什么值得祝贺的,我不过是拿回本来就该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白灵笑了笑,头一歪,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也是功不可没。” 华中崇道:“是的,我是该谢谢你。” 白灵妩媚一笑,道:“怎么谢我。” 华中崇一脸坏笑,把白灵扑倒在床上,手嘴并用,在白灵的敏感部位肆意侵袭着,并道:“这样谢你行不行?” 白灵推开华中崇,再次翻身坐了起来,道:“华哥,我和你说点正事。” 华中崇有些扫兴地坐了起来,淡淡道:“说,什么事?” 见华中崇不高兴,白灵主动递上香唇,“啪”的亲了华中崇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华哥,你现在马上就是河阳县的二把手了,也该多替妹妹的前程想一想了。”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在我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打哑谜吗,说,什么事?” “我想做人事局局长。” 得知白灵想做人事局的局长,华中崇心里一顿,微微有些不满,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白灵的野心太大,权欲太盛。似乎就像那个故事中的渔夫的老婆一样,内心的贪婪没个尽头。作为多年分管人事工作的副书记,他不是不明白人事政策,根据干部管理和任用原则,副科级干部必须在现任级职上干满两年才能升级,而白灵在副局长的位置上才刚刚干了半年多点时间,资历远远不够。 再说了,人事安排都存在着一定的潜规则,对于各乡镇各科委局的一把手,基本上都是县委书记一个人说了算,其他常委只能提名一两个人选,尤其是财政局人事局民政局和教育局等大局,县委书记不点头,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提名,也不敢提名,更何况人事局局长杜伟是刘世昌的亲信,把杜伟拿下来,就等于得罪了刘世昌。 鉴于如此,他拒绝了白灵,并语重心长地劝阻白灵道:“干部任用原则你又不是不知道,副科提正科,必须在副科级的位置上干满两年,你现在做副局长才半年多点,你让我怎么帮你?” “我不管,你必须帮我想办法。” 华中崇依然耐着性子劝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的资历真的不够,要不,你再等等,再等半年,等我根基牢固了,我把你调到其他局做主持工作的副局长。” 白灵这才阴转晴,吧嗒亲了华中崇一下,道:“我就知道华哥不会不管我的事的。” 华中崇一脸暧昧,道:“那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白灵张开双臂,搂住华中崇的脖子,再次滚倒在床上…… 第二天早晨,华中崇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所惊醒,他睁开双眼,才发现白灵不在他的身边。 一夜里,他太兴奋太激动,满脑子都是乔小艺和刘杰的话,以至于到了凌晨两点多才恹恹睡去,一睡着就进入了梦乡,而且是甜美的梦乡。 在梦中,他梦见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县长的宝座,全县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县直各局科委负责人、以及以前的同僚、上级都来给他祝贺,于是乎,温情的祝福、暧昧的恭贺、表白、赤裸裸的吹捧,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虽然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由衷之言,但他喜欢这种恭维、表白和吹捧,只有在这些人的恭贺吹捧声中,他才能得到满足,他才能有秦始皇当年一统六国君临天下成为九五至尊时的霸主感觉,在众人的吹捧声中,他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他被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吵醒,醒来之后才知道鞭炮声是厨房里的响声。 他有些懊恼的套上短裤,披上外套,走出卧室,走过客厅,来到厨房。 厨房里,白灵正神情专注的切菜、烧饭,柔软的小蛮腰,丰满的屁股随着切菜的动作左右有节奏摇摆着。 望着白灵那有节奏摆动的屁股,华中崇的体内突然又有了反应,情难自禁,走上前,从后边一把抱住白灵,两只手臂有力的环绕在她的胸前。 白灵顺势倒在他的怀中,手中的器皿跌落在灶台上。 他扳过她的身子,把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适时的把唇送上前去。 他们就在厨房里忘情的亲吻着。 吻着吻着,他体内的男性激素急剧增多,下身也来了反应,他在她的耳垂喃喃细语:“宝贝,我又想你了。” “不行,大早晨的!” 华中崇坚持着哀求着:“我控制不住了,我现在真的非常想要,现在就要。” 白灵故意装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嗔道:“我不行了,我被你折腾了一夜,现在浑身都酸痛,都是被你这个坏蛋害的!你饶了我吧!” 华中崇依然缠着白灵不放,并将双手伸到白灵的衣服里面,抓住了白灵胸前那两只活泼乱动的小白兔。(未完待续) 第546章 唯一人选 白灵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要真想,就先摸摸。” 华中崇说:“好,我先摸摸。”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两个肉肉的东西,感觉越摸好像越大了,挺挺地撑满了他的手。 在华中崇的抚摸下,白灵开始轻轻呻吟,一边呻吟着,一边屁股一扭一扭地切菜,恰巧就扭到了华中崇的敏感处。 这下,华中崇更受不了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手解开了白灵的裤子,轻轻地褪了下去,立即,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 白灵说:“你是不是真又想了?” 华中崇说:“真的又想了了。” 白灵说:“那你先过过瘾,等吃过饭了再来正式的。” 华中崇说:“那我先过过瘾。”说着,就伏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抓着蓓蕾短裤的边儿,轻轻地扒了下来。立刻,他的眼前涨满了一个白白净净丰硕饱满的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淡淡地和着白灵的体香扑鼻而来,差点把华中崇醉倒在地上。 华中崇抱着那丰满的臀,不由自主地就将脸贴了上去亲了一口。 白灵像受惊一样地收缩了一下说:“你别胡闹。” 华中崇说:“我再不胡闹了”,说着就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在厨房里,再次进入了白灵体内…… 在白灵的住处刚吃完早饭后,李昆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昆告诉华中崇,他已经到古城路路口了。 得知李昆已经到了古城路路口,华中崇亲了白灵一口,走出房间,做贼似的走出玉林花苑小区。 早晨的阳光挥洒在马路上,让人感觉到一片温暖。 钻进车中的华中崇心里感到无比惬意,身心特别愉悦,精神尤其饱满。 他又一次想起了乔小艺和刘杰两人对他说过的话,尤其是刘杰的那句“老弟千万别打退堂鼓,当初,一夫同志辞职的时候,河阳县还有周成林和你两个候选人,现在,周成林陷入贪污门和签字门风波,想再回来和你竞争县长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河阳县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县长候选人,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而且据我所知,王书记对你总体上是非常认可的,此外,我还听说,现在不少领导向王书记推荐了你,有那么多人看重你支持你,你又担心什么?” 这话从其他人嘴中说出,也许对他影响不大,但从刘杰的嘴中说出来的,其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刘杰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而且还是市委书记王庆民身边的红人,市委书记的意图,他会在第一时间掌握,市委的决策,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鉴于如此,刘杰的话,他深信不疑。 再说,按照正常程序,县长离任后,常务副县长和县委副书记都有资格顺接,前一阵子,周成林是占了上风,可现在周成林又落在了下风头,不仅落在了下风头,而且彻底失去了与他同台一搏的机会,他现在才是县长候选人的第一人选,正所谓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 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怎么能够先行一步,争取先当上代县长,只要当上代县长,离登上县长的宝座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凭多年的政治嗅觉和官场上摸打滚爬所总结出来的经验,他预感,新的机遇马上就要来临了。 既然机遇来了,就一定要抓住,绝对不能让上钩的鱼儿再跑了,鱼儿一旦脱钩,再想让其上钩就难了。 因此,他眼下最需要做的就说想办法把这个“代”字名正言顺地加在他的头上。 革命尚未胜利,必须全力以赴。 首先,他要与刘世昌搞好关系,征得刘世昌的全力支持,只要得到刘世昌的全力支持,自己被提名为代县长人选指日可待。 当然了,除了要与刘世昌搞好关系,还要跑通市里的关系。 因为他比说都清楚,觊觎河阳县县长这一宝座的绝不止他一个人。 虽然周成林出事后,河阳县再没有人有资历和他同台一搏,但是,跳出河阳这个圈子,还有太多人会出来和他全力一争,其他县区符合条件的副书记,副县区长,以及市直机关各局处委的副职符合条件的人多如牛毛,他必须全力以赴。 眼下,县委这一关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刘世昌一向对他很赏识,只要市委同意,他绝不会对他使绊子。 至于市里,他准备近期亲自去走一趟,该打点的打点打点,该疏通的疏通疏通。 虽然乔小艺和王庆民打过招呼了,他还必须再亲自跑一趟。 只有准备充分了,才能保证打胜仗。 思绪间,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汪思继的,就摁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汪思继的声音:“书记大人在忙什么的?” 华中崇一听就知道这是汪思继在试探他,如果身边有人不方便,他就说点别的或者就挂机;如果方便,就会说一点心里话,于是就道:“正往县委赶,有事吗?” 他的这句“有事吗”等于告诉汪思继,自己身边没有其他人,你有什么话尽避说。 果然,汪思继无所顾忌道:“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到了喜鹊叫,果然就有了好消息了。晚上有没有空,咱们聚一聚,喝两杯怎么样?” 华中崇心里一笑,知道汪思继一定从朱琳口中得到了什么风声,心里痛快,想提前给自己庆贺一下。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吃大喝,要是被张扬出去,反而会坏大事,再说,在中国官场,只要一日文件没下或者组织没找你谈话,就随时会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让这种所谓的惯例成为例外甚至意外,比如周成林,之前呼声是那么高,据说县里不少人已经开始给周成林张罗庆祝,结果呢,被送进党委学校参加进修,鉴于如此,事情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他绝对不能乐观,更不能张扬,于是道:“别胡扯,喝两杯什么时候不能喝?但这时候不能喝,更不能搞什么庆祝,万一张扬出去,影响多不好!” 汪思继不以为然道:“就是小范围内的几个人,怕啥?” 华中崇说:“那也不行,改天吧。这几天事儿太多,等处理完了再说。” “好好好,听你的,那就等你走马上任之后再庆祝。” “到时候再说,马上到县委了,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接到乔少电话,他说今天晚上到榆阳。” “乔少说什么时候到了吗?” “大概今天中午吧。” “那好,你现在就去榆阳,给乔少安排宾馆,记住,一定要安排高档次的,让乔少满意。” 汪思继说:“书记大人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办好,保证让乔少满意!” 华中崇回到办公室后,朱琳早就到了,正在那里帮他整理文件。 华中崇有喝茶的习惯,而且最钟情普洱,每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让朱琳帮他泡一杯普洱浓茶,必须先喝一杯茶,才能精神振奋地投入工作。 今天,他依然不例外,一走进办公室就吩咐朱琳道:“小朱,帮我泡杯茶。” 朱琳怯生生地解释道:“华书记,你喜欢喝的普洱昨天就被你喝完了,今天来的时候,我本来想着帮你买的,结果给忘记了,您看,能不能来点铁观音?” 华中崇突然想起一周前汪思继从云南回来的时候,专程给他带来了一袋云南高档次普洱茶金瓜贡茶。 汪思继给他不仅带来了金瓜供茶,还带来了两盒冬虫夏草和一盒伟哥。 冬虫夏草他并没有在乎,伟哥效果却非常明显,当然,最直接的受益方是白灵。 每次吃完伟哥后与白灵上床缠绵,白灵都会高潮迭起,连声夸奖他说:“华哥,你真厉害,你把人家身子骨都弄散了,我算服你了……” 他自己也发现每次服用完伟哥后,那东西简直就是金枪不倒,在白灵身上辛勤耕耘从来不知道累。 当然了,也就汪思继这样的亲信才能想得出来送他伟哥,也只有汪思继敢做得出来,要是换个别人,即使能想得出来,也没有那个胆量做得出来。 于是,他走到大班椅前,打开抽屉,从里边取出特级供茶金瓜贡茶,扔给朱琳,有些不悦道:“我这有,记住,以后一定要提前准备,别等我想喝的时候再出去买。” 朱琳急忙接过茶,并取出茶杯和茶具,开始烧水冲茶。 茶泡好后,帮华中崇倒上一杯,朱琳就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房门。 朱琳出去后,华中崇端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呼地一口吹去了漂浮的茶叶,然后“咝”地喝了一口。 刚喝一口,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接起一听,是女儿华珊珊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华珊珊是两年前去的美国。 两年前,华珊珊从南方的一家医学院毕业,由于其上学期间学的是临床护理,所以,毕业后就分到了工作环境和待遇都非常不错的榆阳市第二人民医院做护士,但华珊珊不想做护士,就嚷嚷着要到国外去深造。 华中崇和妻子李雯虽然都舍不得她离他们太远,但他们又经不起华珊珊的死磨硬缠,被迫无奈,只好答应了华珊珊,通过一家留学中介机构,把华珊珊送到了美国。 电话一接通,华珊珊就“Hello,myfather!HoareYou?”(未完待续) 第547章 丑事被女儿撞见 华中崇虽然没学过英语,但华珊珊的那几句洋文还是能听懂的,于是接过女孩的话,道:“好好好,我和你妈都好。你怎么样?在国外还习惯吗?” 华珊珊道:“I′mfine!” “得得得,你那洋文我听不懂,就别再给我拽洋文了。” 于是,华珊珊开始用汉语与华中崇通话:“我很好。” “生活还习惯吗?” “还算习惯,就是有点想你和老妈。哎,老爸,你对我妈还好吗?我可警告你,你必须对我妈好,更不准和我妈离婚,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华珊珊这话有所指。 华珊珊大学毕业那年,与同学在亚欧商务宾馆聚会,聚会结束从宾馆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华中崇和一妙龄女子从另外一间套房里出来,而且态度暧昧,便起了疑心,于是和同学说声“再见”,便一路跟踪,跟到了玉林花苑小区,白灵的住处。 也活该出事。 华中崇和白灵一进门就犹如两具默契的幽灵,紧紧拥抱成一个肉体嘴唇紧贴着嘴唇,舌头搅拌着舌头,激情缠绵,由于是在自己的私密空间,而且又太投入的缘故,他们都迫切地想融入彼此的身体中,忘记了锁门。 所以,就在他们忘乎所以激情缠绵的时候,门轻轻地闪开了一条缝,华珊珊从门外走了进来。 华珊珊早在上高中的时候就与男生拍拖过,而且与N个男人上过床,上大学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只要和男生聊上两句,感觉志趣相投立即就脱裤子上床行云雨之欢,对于眼前的这幕闹剧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她不动声色地从两个人身边走到沙发边,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屑地看着两个人表演。 华珊珊的动作虽轻,但还是惊动了华中崇和白灵。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华珊珊,华中崇和白灵都被吓坏了。 尤其是华中崇,他怕华珊珊把自己的丑事告诉妻子李雯。 自己的丑行一旦传到李雯的耳朵里,李雯一定会和自己大闹一场。 李雯和他闹,他倒不是非常担心,他担心的是事情张扬出去后对自己的前程不利,因此,他一边恼羞成怒地走向华珊珊,一边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按说华珊珊应该扑向白灵和白灵拼命才对,然而,让华中崇和白灵都没想到的是,华珊珊不仅没有扑向前和白灵拼命,反而却笑着说:“好呀,老爸你真行,瞒着我和我妈在这里和漂亮女人幽会。” 华中崇红着脸不知说什么是好,就支支吾吾地说:“珊珊,你……你怎么……怎么到这儿来?” 华珊珊哈哈笑着说:“老爸,看把你吓的。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好,我不会告诉我妈的。” 华中崇怎么也没想到华珊珊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相信华珊珊不会把眼前的事告诉李雯,忐忑不安地问:“你要老爸怎么对你才算好?” 华珊珊说:“我的条件不高。”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华中崇身边,斜了眼华中崇身边的白灵,甩甩了长发道:“你先亲我一口。” 华中崇不知道华珊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惑不解地盯着华珊珊。 华珊珊催促道:“亲啊,你不亲,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把你偷情的事告诉我妈。”边说边把手伸到口袋中,做出掏手机状。 华中崇虽然不知道华珊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亲了华珊珊一口。 华珊珊指着身旁的白灵不满道:“你亲这位姐姐的时候那么有感情,那么投入,怎么亲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不行,重来。” 华中崇拉着华珊珊坐到沙发上,不无哀求道:“宝贝女儿,爸爸知道错了,你就原谅爸爸这一回吧!” 华珊珊道:“老爸,原谅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华中崇道:“什么条件?”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灵已经完全消除了紧张,莞尔一笑,甚是好看。恰巧被华珊珊看到了,华珊珊就问:“老爸,这位是谁?你还没有给我做介绍呢。” 华中崇说:“她叫白灵,我们是同事……” 华中崇的解释显然不能自圆其说,不过,华珊珊并没有追究,而是冲白灵伸出了手,并主动打招呼道:“你好。” 白灵也伸出手握了握说:“你好,我在团县委工作,以后没事到我们团县委玩。” 华珊珊突然冒出一句让华中崇和白灵颇感尴尬和始料不及的话:“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论岁数吧,你也大不了我几岁,我应该叫你一声姐,但论你和我爸的关系,我得叫你一声姨,你说,我是叫你姐呢还是叫你姨?” 白灵便大方地笑着说:“叫什么都行,我喜欢你!” 华珊珊扫了眼白灵,道:“你是不是在讨好我,怕我把你和我爸的偷情的事告诉我妈?” 白灵不无恭维道:“不是的。如果换个别的场合认识你,或者说我和你爸没有这层关系,也许我们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你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华珊珊说:“你挺会说话,也讨人喜欢,难怪我老爸喜欢你,心甘情愿做你的俘虏。”说着,便站了起来,“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本小姐就成人之美,不打扰你们了,不过,我还要声明一点,你们搞地下情可以,但绝对不能让我妈知道,更不能想着结婚在一起,让我爸抛弃我妈和我以及我们那个家,老爸,我郑重其事警告你,你要是敢跟我妈闹离婚,我可跟你没完。”说完,扮个鬼脸走了,而且顺手帮他们把门带上。 华珊珊离开后,华中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不无担忧地说:“吓死我了,这小泵奶奶真是要命。” 白灵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才说:“难怪你那么喜欢你的女儿,她确实讨人喜欢。” 华中崇道:“你不怕啊?” “不怕!” “你说,她真的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我家里那个黄脸婆吗?” “应该不会。” 华中崇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 白灵接过华中崇的话,道:“你女儿蛮招人喜欢的。” 华中崇道:“既然你喜欢,干脆你认她做妹妹算了。” 白灵娇嗔道:“什么?她应该叫我小妈才对。” 华中崇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她叫你什么都行吗?” 白灵说:“去你的,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反正她也没有管我叫姐,说明她就默认了我是她的小妈。” “既然你想做她的小妈,那就想办法她生出一个弟弟来。” “我一个人也没那能力啊。” “我来帮你。”华中崇一脸暧昧,边说边再次把白灵抱在怀里,相拥着走进卧室中…… 回想起那次事件,华中崇的心里禁不住涌起滚滚热浪。 那次事件发生后,华珊珊果真没有告诉过她妈妈什么。也许,这正是华珊珊的聪明之处,这样做,正好维护了这个家,也维护了他的名誉和形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白灵对华珊珊都是有求必应。 华珊珊这次给华中崇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要钱,所以,聊完家长里短后,话锋一转:“老爸,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你再给我汇三万美元过来。” “上个月我不是刚给你汇过钱吗?怎么又要了?” “上个月你才给汇一万美元,现在美国物价飞速飞涨,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老爸,您就再给我汇三万美元吧。” “好好好,小泵奶奶,我立马让人给你汇。” 挂断女儿的电话,华中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电话,准备给汪思继打电话,电话刚拿起来,还没来得及拨,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刘世昌的电话,不敢怠慢,急忙摁下接听键,态度谦恭问道:“刘书记您好!” “中崇,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华中崇走进刘世昌办公室的时候,刘世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份文件,见华中崇进来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指了指华中崇身后的沙发,示意华中崇坐下。 华中崇坐下来后,刘世昌从大班桌上拿起软包中华烟,抽出一支,自顾抽了起来,抽了两口,冲华中崇道:“中崇,市委王书记刚刚给我打完电话,市委已经做出决定,把周成林调离河阳,去市委政策研究室做副主任。” 听说市委已经做出把周成林调离河阳之后,华中崇的心中突然间蹦出了几颗糖豆,甜美无比,周成林调走后,自己将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无论是从资历还是实力,自己都是县长的第一人选,自己前进的道路的绊脚石就彻底被清除了,自己离登上县长的宝座就更近了一步,自己等这一机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苦心人,天不负,自己终于迎来了这一刻,这一刻就是晨曦里东方的朝霞,朝霞过后就是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因此,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周成林走后,政府工作由谁来主持?”(未完待续) 第548章 出奇制胜 刘世昌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我准备向市委推荐你,让你接替周成林全面主持政府工作的,但是……但是……” “怎么了刘书记?难道……”华中崇的心里升起了一缕不祥之兆,心跳为之加速。 “市委还做出一项决定,成林同志调离河阳后,由市纪委副书记杨光泰接替周成林出任河阳县县长,关于任命杨光泰为河阳县代县长的公示公告已经在发给各县区了。”刘世昌一边说一边拿起先前的文件,递给了华中崇。 刘世昌递过来的正是关于任命杨光泰为河阳县县委副书记、代县长的公示公告。 一般情况下,提拔干部和任命各县党政一把手等重要职位的时候,除了要报省委组织部备案,任职前还要进行公示。 正常情况下,公示了就基本算是板上钉钉了,除非你确实有证据确凿的把柄落了别人手里,而他又把你告发了,否则市委是不会轻易改变任职决定的。那样,就会显得领导决策失误或者是不慎重,没有人会自己打自己嘴巴。 看完公告,华中崇大脑嗡的一声,由兴奋的巅峰一下子跌到了悲哀的低谷中,接着又掉进了冰窖中,从头冷到脚后跟,口中像突然吞进了几只令人作呕的苍蝇一样,一个劲的想吐。 周成林这个眼中钉是除去了,但是,又来了一个杨光泰。 杨光泰的到来,等于阻断了他向县长宝座迈进了步伐,等于摘走了本来属于他的已经成熟的桃子,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泡影,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想到自己挖空心思挤走周成林后却被杨光泰不费吹灰之力摘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华中崇恼羞成怒,怒火中烧,气如斗牛,愤然道:“市委也太不把我们河阳县的干部放在眼里了吧,想想我们河阳县那么多优秀的干部,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胜任县长之任的吗?非得从市纪委调来一个杨光泰,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位懂经济懂发展,能把我们河阳县带上腾飞之路的县长,他杨光泰懂什么?除了会查处官员会办案,他还会做什么?凭什么来我们河阳县摘现成的桃子?” 刘世昌知道华中崇有情绪,说实话,他又何尝没有情绪。 早在刘一夫离任的时候,他就向市委推荐了华中崇,希望由华中崇接替刘一夫出任县长,和他搭班子,他坚信华中崇做县长后一定会听他的,他依然是河阳县的王,河阳县依然是他的家天下,依然由他一人说了算,他说谁行,谁就行,不行也行;他说谁不行,谁就不行,行也不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个人会说一个不字。 结果,市委无视他的存在,置他的建议于不顾,把一向桀骜不顺不怎么听话的周成林推上了代县长的宝座上。 周成林上台后虽然没有和他分庭对礼公开对立,但也一直不肯俯首称臣,尤其是在一些原则性的大问题上,利用自己手中掌控的经济权和自己据理力争,让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现在,周成林被挤出局,他终于可以重新启用华中崇,继续经营自己的李家堡垒,但又来了一个杨光泰,杨光泰和周成林一样,都是那种桀骜不顺,不容易被征服的人,尤其他又是从市纪委下来的,而且在来榆阳市市纪委做副书记之前,曾经在省委给省委主要领导做过秘书,背景深,靠山硬。 但是,在华中崇面前,他还不能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作为县委书记,一个班子的班长,他必须从全县大局出发,维护班子的团结,因此,他只能耐着性子劝说华中崇道:“中崇啊,市委之所以会这样安排,一定有他们的想法,你也知道,当前,我国不少的干部因为经受不住宾滚红尘的诱惑腐败掉了,他们之所以腐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从上到下只重经济轻政治,一味追求GDP,为了追求GDP,不惜违规违纪违法,以至于酿成了一场又一场重大政治灾难。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什么情绪,光泰同志来了之后,我们要搞好团结,只有搞好团结,才能出成绩,才能给你制造出更多的机会。” “当不当这个县长倒在其次,我是担心以后的工作不好干了,你也知道,杨光泰在市纪委的时候就喜欢带着有色眼镜看其他人,在他的眼里,好像大家都是腐败分子一样,他来河阳做县长后,恐怕也改不了那种天下为官者全是贪官唯有他是清官的看法,那时候,我们还怎么在一起搭班子?河阳县的明天又怎么能光明灿烂起来呢?” 这也是刘世昌最担心的,但眼下,他要先做通华中崇的工作,因此,沉默有顷,起身给华中崇倒了一杯水,拍拍华中崇的肩头,道:“中崇啊,别在那里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了,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一切出以公心,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才是河阳县的县委书记,党政一把手,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他杨光泰来了之后还得听我的吧,他杨光泰再能,也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手心吧。所以,有我在,你大可不用担心。现在,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必须精诚团结,力朝一处用,劲朝一处使,只有这样,我们河阳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开辟出一片新天地,向市委和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华中崇虽然心存不甘,但他也清楚的很,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因此,他发了一番牢骚之后,悻悻地离开刘世昌的办公室。 人在苦闷烦恼的时候都需要宣泄,华中崇也不例外,回到办公室之后,他打开一款叫“兵棋推演”的网络游戏,希望通过虚拟的网络游戏排解心中的苦闷。 “兵棋推演”是从著名的军事网络铁血网流传出来的一款最新风格的网络游戏,原本是为了迎合军事爱好者弄枪舞棒的业余追求,以两军对垒的形式进行单方操纵的攻防战,是朱琳帮他在网站上下载的。 当然,他对情杀、商战什么的不感兴趣,按照自己的理解将对战双方设定为自己和另一个不知道真实面目的对手,目标是竞争一个高出一级的爵位,看看究竟靠什么谋略、战术和具体手段可以击败对方,夺得先机。 遗憾的是,半个月时间交手了十多次,竟然是败多胜少。 或许是心情所致,今天这场推演更是被动,他把自己的全部有利条件分别转化为顶级军师、一流部署、精锐部队、高能武器,所采取的战术也经过缜密研究,可是出击之后竟然连连败北,一连数战,无一占到便宜。 一阵恼火,华中崇的倔劲上来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金戈铁马,大漠狼烟,各种新武器都派上了用场,对方却有如神助,依然攻能取,退能防,自己这方还是不能前进一步。 华中崇点击了“斥侯”按钮,派出细作探看对方的兵力部署,结果一无所获。就这样胶着了十多分钟,屏幕上跳出了“你需要帮助吗?”的方框。 以往到这个时候,华中崇便宣布休兵,调整兵力部署以备再战,可这次他却丧失了信心,无奈地点击了“帮助”。很快,电脑提示他: “你需要出奇制胜。” 出奇制胜?说得对。孙子云,兵者,诡道也。看来自己屡战屡败,原因全在于只注重常规打法,而忽略了以奇兵取胜。在这种被动局面,如果不想束手告负或是主动退出战场,那只有选择一支奇兵,佐以诡道,才可能反败为胜。 要想反败为胜,就要选择一支奇兵,佐以诡道,游戏中如此,现实中也如此,由游戏,华中崇又想到了现实,现实中,自己也需要出奇制胜。 直到此时,华中崇对乔小艺还心存幻想,幻想乔小艺能够通过省里有关领导,给榆阳市市委施压,让市委收回成命。 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开始拨打乔小艺的电话,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一连给乔小艺打了三个电话,电话传来的始终是“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拨打奉命去榆阳款待乔小艺的汪思继和朱琳两人的电话,也是如此。 联系不到乔小艺,他只好作罢。 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乔小艺此时正蹲在榆阳市看留所的刑讯室里接受审讯,确切地说,是那名冒称乔柏年部长公子的诈骗犯在接受审讯。 不仅假乔小艺,和假乔小艺在一起的汪思继和朱琳两人也被“请”进了看留所中。 假乔小艺、汪思继和朱琳是在晚上八点左右被捕的。 通过为期三天的调查,专案组基本上掌握了假乔小艺冒称国家领导人子女在榆阳市进行招摇撞骗的全部犯罪事实。 而且据市民反映,这位冒称乔部长公子的假乔小艺现在还正在榆阳市进行招摇撞骗,如果不尽快抓捕,将会有更多的干部落入其精心设置的陷阱中,致使国家遭受更多的损失。 为了避免更多的领导干部落入他们的陷阱中,为了减少损失,市委听完罗一博的汇报,了解案情后,做出批示,对假乔小艺及其犯罪团伙立即实施抓捕。(未完待续) 第549章 机关算尽反误卿卿性命 接到市委批示后,罗一博立即召开了专案组全体成员工作会议,部署抓捕工作,准备连夜采取行动,对假乔小艺及其涉案人员进行抓捕。 会议开始后,罗一博威严地扫了全体与会人员一眼,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同志们,之所以这么晚把你们召集过来,是在办一个特殊的案子,鉴于案情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决定对专案组进行封闭式管理,从现在开始,全体专案组成员、包括宋局、林局和我在内,在行动没结束之前都不准私自离开专案组,不准回家,不准打与本案无关的电话,更不准接触与本案和侦破本案无关的人员,在办案过程中,任何行动都要由我、宋局和林局三人共同签署同意之后才能采取行动,否则就视为违纪,将受到警纪处分。” 见罗一博一脸凝重,专案组人员马上意识到案情的特殊性和复杂性,要不然作为市政法委书记,罗一博不会亲自参与到本次行动中来,而且宣读了如此一条纪律。 因此,大家都意识到案情的特殊性和复杂性,也都意识到到此案的背后一定涉及到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的话,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接下来,任专案组组长的林春江又宣布了一条让大家更为吃惊更为严格的决定,所有参加专案组的人员必须将自己的手机和传呼机全部交上来,交由专案组工作人员统一保管。 林春江宣布完毕之后带头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传呼机,放到了桌子上。 罗一博和宋玉致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见罗一博、宋玉致和林春江都这样做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纷纷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和传呼机,放到了林春江身前的桌子上。 林春江将所有手机和传呼机整理成一摞,放到一个箱子中,随手给箱子上了三把锁,并把这三把锁的钥匙分别交给罗一博、宋玉致和自己保管。 然后,从另外一个箱子中取出几部手机,发给专案组全体成员每人一部。 发完手机后,林春江冲全体专案组成员道:“这些手机和传呼机,从现在开始由我和罗书记、宋局代为保管,行动结束后再找我认领,另外,今天下午,我让人从通讯公司专门购买了一些手机,现在每人发一部,从现在开始,专案组成员只能用这部手机往外打电话,并且只局限于专案组成员之间,就连给家人打电话也不准,声明一下,这不是不信任大家,这是工作需要。而且从现在开始,专案组成员的对讲机只做统一行动时调度用,不能通过对讲机汇报案情进展情况,更不能在对讲机里谈案子情况,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听明白就好,现在正式宣布,专案组今晚的行动命名为‘山鹰行动’,同时,为了统一行动,联系方便,在行动中,全体人员都予以编号,罗书记的代号是山鹰1号,宋局的代号是山鹰号,我的代号是山鹰号,孙局(孙局指的是被抽调到市局协同办案的河阳县公安局副局长孙发田)是4号,刘队是5号,赵队是6号,小薛是7号……,从现在开始,无论是在电话中还是在对讲机中只能用代号通话,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林春江安排完一切,抬头望了眼罗一博。 罗一博点了点,道:“林局,你是专案组组长,行动命令由你来宣布。” 罗一博话音这边刚落,林春江那边冲全体专案组成员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和职责,现在出发。” 说完,带头走出会议室,众人紧跟在他身后也走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大楼,来到院子里,八辆辆警车已经整装待发。 专案组成员分乘八辆警车冲出公安局大院,在夜幕的掩映下,呼啸着冲出市公安局大院,目标明确地扑向了乔小艺下榻的金都大酒店。 整个抓捕行动非常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一直以前任省委书记,国家X部部长乔柏年部长的公子,北京市金英马影视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总裁自居的假乔小艺以及跟他从省城一起过来的三个随从人员全在金都大酒店中被当场捕获,一个都没逃脱。 假乔小艺被捕时正在洗手间里方便,听见动静后,意识到情况不对,冲出洗手间准备夺路而逃,迎面正好撞见了两名全副武装的干警。 见干警直奔自己而来,假乔小艺方寸大乱,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了女洗手间里,女洗手间里,一个女人正坐在坐便池上方便,见假乔小艺钻了进来,以为遇到了流氓,失声大叫:“流氓、抓流氓啊。” 女人的尖叫声惊动了正在挨屋搜查的办案民警,全部赶了过来,把假乔小艺围在了女洗手间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把假乔小艺逮了个正着。 同时被抓捕的还有在金都大酒店陪假乔小艺等人吃夜宵的汪思继、朱琳和他们带来的四个酒肉朋友。 在抓捕人员中,汪思继只认识被抽调到市局里协同办案的孙发田。 见孙发田出现在抓捕人员中,汪思继认定孙发田是受周成林指示在向自己下手,故意让他这个东道主难堪,怒火中烧,加上当晚跑场子连喝了三顿酒,被铐上时已醉得五迷三道,便在警察手上拼命挣着,点名道姓大骂孙发田:“……孙……孙发田,你龟……龟孙子不是人,竟然听从周成林的指使在……在背后向我下刀子,你……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你说,老子犯了哪门子法?难道……难道老子……老子喝……喝酒也犯法吗?你……你狗日的东西竟……竟敢动用警力治我!版诉你:老……老子这回喝得是……是啤酒……” 架着汪思继的那位警察很有幽默感,开玩笑说:“啤酒也不能随便乱喝嘛!” 汪思继很认真,挺着脖子叫:“怎么不能随便乱……乱喝?我……我又不是未成年人!” 警察说:“未成年人喝酒在咱中国倒不犯法,酗酒闹事可就犯法呀,更何况你在辱骂警察嘛!” 汪思继骂得更凶:“我就得骂!孙发田,我……我和你狗日的没完!你……你这么不讲究,故……故意让……出我的洋相,我他妈的饶不了你,我……操你十……十八代祖宗……” 直到被送进拘留所,汪思继依然叫嚣不已,骂个不停。 得知假乔小艺被榆阳警方秘密抓捕,华中崇第一感觉是王庆民和韦清哲在玩火,在拿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开玩笑。 在他的心目中,乔小艺是乔柏年部长的公子,在榆阳没有人敢把乔小艺怎么样的,除非是遇到了疯子,现在看来,王庆民和韦清哲两个人都疯了,要不然,他们怎么敢不计后果拿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 乔小艺的父亲可以以人民的名义,以组织的名义,以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剥夺他们手上的权力。他们将像升入空中的烟花一样,在瞬间的灿烂之后陷入无边无际的政治黑暗之中。 因此,乔小艺的被捕不但没让华中崇感到任何不安,反倒让华中崇有点说不上来的兴奋,觉得是王庆民和韦清哲失误,让他意外地又赢了一局。 也正是为了要看看王庆民和韦清哲的暗淡政治结局,华中崇才对乔小艺被捕一事佯作不知,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当然,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采取的这种态度,让他彻底错失良机,最终也落入了深渊中。 第二天,华中崇和往常一样,早晨起床先沿着滨海路走了一圈,然后吃点东西走下楼,准备等赵坤来接他去县委上班。 华中崇刚走下楼,就见两个陌生的男人斜地里朝他迎面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和大街上走过的普通人一样,一点也不起眼,如果不是他们的速度有点超常规,华中崇压根儿就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而且那两个人年龄相仿,大概都是四十来岁,高矮也都差不多,只是一个胖一个瘦。 华中崇就是到死也不会忘记,那两个陌生人留给他的第一印象--看人的眼光冷冰冰的,就像一把刚刚开刃的匕首,只插上他的心脏,嘴角却似有似无地向上翘着,绽出一丝微笑,但微笑中又透出一股冷漠,让所有人和他的目光对视后都不寒而栗。 华中崇也有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在他不认识他们,才没放在心上,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两个人陌生人却拦住了他,而且一上来便像绑匪一样,一左一右地挽住了华中崇的胳膊,其中那个胖一点的男人语气生硬地问华中崇道:“你是华书记吧,河阳县县委副书记华中崇同志,是吗?” 华中崇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点了点头,道:“是,你们是?” 依然是胖一点的男人接过他的话,道:“我们是省纪委和省检察院联合办案组的。” 华中崇大脑嗡的一声,不过,他强作镇定,责问两位陌生人的:“你们想做什么?” “有些事涉及到华书记您,想找你协助我们做一些调查。”依然像是从冰箱里蹦出来的冰冷口气。 好像是为了配合胖一点男人的那句话,那个瘦一点的还把那只闲着的手插进口袋,掏出一本黑本本,打开,很快地在华中崇面前晃了晃。 华中崇用眼的余光扫了眼瘦一点男人手中的黑本本,大脑猛然间像受了致命的打击一样,又是一阵昏眩。 不错,两个陌生人的确是省纪委的,而且来头都不少,瘦一点的男人是省纪委党风廉政办公室主任,姓赵,胖一点的男人是纪检监察处长,姓刘。 赵主任和刘处长一左一右把华中崇带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金杯车上。 加上司机,金杯车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人,都是男的。 华中崇是被叫刘处长的男人推上车的,里面那个男人还朝他伸过来了一只手,像要拉他一把似的,但华中崇没有去握,自己爬上了车中。 刘处长紧跟着华中崇上了车,刚挨着华中崇坐下,顺手砰地便把车门拉上了。 几乎与此同时,赵主任也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坐,也是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他扭过头对华中崇说:“华书记,这是我们胡检。” 被叫着胡检的男人把脸侧了侧,对华中崇把嘴角向上扯了下,算是笑。笑过了,便把一只手摊着向华中崇伸了过来。 华中崇眉毛轻轻一扬,问:“什么?” 胡检说:“手机,先替你保管一下吧。” 华中崇说:“十点钟我要到县委参加由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参加的党纪廉风建设工作会议,您看,能不能先让我把会开完?” 胡检抿嘴一笑,摇摇头。 华中崇说:“那……至少得让我打个电话,跟办公室和家人交待一下吧?” 胡检沉吟了一下,说:“给家人打电话行,把手机给我,你报号码,我来帮你拔。” 华中崇再一次怔住了,扭头望着旁边的胡检,在那张长长的马脸上停了足足五秒钟。不知道为什么,华中崇对那种瘦长瘦长的面孔总是心存戒备,他摇着头轻轻地说:“算了。”说着,便把手机拍地塞到了他手里。 胡检说:“你确定吗?” 华中崇觉得他的这句话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便冷冷地回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不再理他,接着,便把眼睛闭上了。 金杯车很及时地启动了。 华中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朝左边侧侧身,望着旁边那张长长的脸,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请问需要多长时间?” 胡检笑了一下,说:“这取决于华书记是否配合,如果华书记能认真配合我们办案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但如果华书记拒不合作,那就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华中崇依然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那会是多久?” 胡检再次笑了,说:“华书记不要以为我在说废话,我只能说,这取决于你是否配合。” 华中崇知道了,他不可能从旁边这个男人嘴里套出半句话来。你看他的嘴唇,多薄呀,简直象两片合在一块儿的刀子。华中崇把头摆正了,跟办公室打电话的念头,一下子没有了。随它去吧,他想。接着很木然地望着前方。 驾驶室里吊挂着一幅小小的过了塑的毛主席像,老人家很慈祥地望着他。 华中崇再次把眼睛闭上了,他觉得老人家看他的那种眼神,就好象等着他说道歉似的。 他们会把他拉到哪儿去呢?他不得而知。 车子的音响不是很好,里面一个男声正在唱老鼠爱大米,声音虽然是那么悦耳动听,但华中崇听了之后却犹如在唱丧歌。 四、五十分钟以后,华中崇被带到了一座宾馆的双标房里。 那座宾馆不是很高档,就象一个招待所,桌椅已经摆好了。 华中崇被安排在一把折叠椅上坐下,他的前面是一张宾馆用的梳妆台,桌子后面坐着刚才把他带来的那两个男人,省纪委党风廉政办公室的赵主任和纪检监察处的刘处长。 刘处长是今天这出戏的主角,所以,他扫了眼华中崇,首先打开了话匣子,问华中崇道:“姓名?” “华中崇。”华中崇非常不情愿的回答道。 “年龄?” “49。” “现从事工作?” “河阳县县委副书记。” …… 整个过程与电影中公安办案的情形一模一样,刘处长和赵主任问,华中崇答。 基本情况问完之后,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还是那刘处长开的口:“华书记,你应该知道,我们纪委办案的原则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因此,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组,把知道的情况全告诉我们。这样,对你也是好事,我们希望你把问题想清楚。” 华中崇继续垂死挣扎,大声道:“我是冤枉的,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见王庆民、韦清哲与刘才俊同志。” 见华中崇依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刘处长终于发火了,提高了声调,字正腔圆道:“华中崇同志,我再重复一遍,你现在已经不是河阳县县委副书记了,你已经被省纪委联合调查组依法双规,既然省纪委已经对你实施双规,你就不要再有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我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再心存幻想,幻想有人来救你。” 见硬的不行,华中崇开始来软的,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和冤枉的样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道:“两位领导,我华中崇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严格以党纪党风来约束自己和家人,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还请你们提醒一二。当然了,如果是我的家人犯了错误,搞违法乱纪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把他们送上法律审判台,接受法律的审判。” 赵主任冷笑道:“华书记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天的事情就都忘了。” 华中崇叹一口气,一脸委屈道:“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华书记认识不认识乔小艺这个人?” 直到此时,华中崇才知道是乔小艺的问题牵涉到了他。 而且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外界关于乔小艺的传闻是真的,要不然,省纪委不会成立调查组开赴河阳调查。 现在,省纪委联合调查组已经开赴到河阳,而且把他控制了起来,说明传闻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的大脑里再次嗡的一声。 不过,他也知道,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交代,虽然公检法司部门一直宣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而事实上是“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所以,他绝对不能交代,只有抗拒下去,什么都不交代,才能自保。 联合调查组让他交代的问题,他一点也没交代。(未完待续) 第550章 拨云见日(大结局) 华中崇自以为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没人能奈何得了他,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个冒称乔柏年部长公子的假乔小艺终于承受不住层层压力把什么都交代了,而且,警方这边一撬开假乔小艺的口,那边就再次提审了华中崇,面对铁的证据,华中崇不得不低头认罪。 而且就在华中崇低头认罪的同时,闫丙章也在深圳落入河阳警方的法网。 自从陵山山庄出事以后,闫丙虎秃子等人因为魏小娴的事情被警方逮捕,闫丙章就知道他的好日子不多了,大势要去,他始终东躲西藏不敢归家。为了能挽回局面,他把全部身家押在华中崇和假乔小艺身上,为了华中崇能挤走周成林,为了乔小艺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说话,他花费了巨大代价。他明白,要想在河阳来个咸鱼大翻身,必须颠覆河阳的统治集团,改变河阳的天下。这样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蒙混过关,进而东山再起。 可是好景不长,他辛苦找到的靠山竟然是个假的,而他花在假乔小艺身上的钱都打了水漂,华中崇也自身难保。早在假乔小艺落入警方之手的时候,闫丙章就已经意识到危险了,意识到自己精心构筑的堡垒马上就会砰然倒塌。 而且他也知道,眼下要保住自己头上的脑袋,继而保住自己精心构筑起来的堡垒,继续在河阳为所欲为做大爷,必须想办法铲除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在他看来,新来的代理县长杨国泰就是他前进道路上的第一块绊脚石。 因为杨国泰一到河阳,就在河阳大张旗鼓地搞了一次大规模的扫黑除霸行动,在那次行动中,他的很多骨干力量再次落入了警方手中。 再加上靠山华中崇和假乔小艺等人相继落网,他恨死了杨国泰。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派人暗杀杨国泰,扫除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但是,目前的形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冒险的话,他自己也会跟着陷进去。 于是,他叫来了自己的王牌杀手,心腹手下胡龙。 胡龙是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认识的闫丙章,继而得到闫丙章的赏识,成为闫丙章的一颗王牌的。 两年前,闫丙章和汪思继去平阳市谈一笔生意,谈生意期间,就住在平阳市的一家宾馆里。连日来的奔波使他身心疲惫,他们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闫丙章被一阵蟋蟋洬洬的声音惊醒,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坐起来的一瞬间,闫丙章看到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样倏然一飘,瓢到了他的床头。 开始的时候,他心惊胆战,以为是遇到了鬼,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来人一定是小偷,一边大喊一边从床上蹦了下来,并扑向那个小偷。 小偷本来只是为了偷点钱,顺便捎带点东西,并没有加害闫丙章的意思,但现在行踪暴露了,就恶从胆边生,一个黑虎掏心,顺势将闫丙章一推,逃过了闫丙章的堵截。 闫丙章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知道今日遇到了对手,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小偷致命的一击,并顺势揪住小偷的衣领,准备将小偷制服。 没想到小偷身手极其敏捷,见招拆招,不用吹灰之力就化开了他的招数,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他的咽喉狠狠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头一偏,躲过了小偷的攻击,反手一勾,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顺势一脚,踢向对方的裆部。 对方一个后翻滚,紧接着来了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 小偷顺势向门外窜去,然而,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住在隔壁的汪思继闻讯赶了过来,伸出一脚把他绊倒在地,并顺势压在他身上。 此时,宾馆的员工也都闻讯赶了过来,在闻讯赶过来的宾馆员工的帮忙下,胡龙最终被制服。 见小偷身手如此敏捷,闫丙章开始怀疑小偷的身份,以为小偷是仇家派来刺杀自己的,因此,控制住小偷后,他并没有立即报警,而是打发走所有宾馆人员,只留下了汪思继和小偷。 当客房里只留下汪思继和小偷之后,他捡起小偷丢在地板上的匕首,架在小偷脖颈上,开始审讯小偷:“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偷面不改色,道:“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 闫丙章依然不相信,不无威吓道:“你想要死在我的手里,还是让我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听说要把自己送进公安局,小偷一下子软了,开始求饶道:“两位大哥请饶了我吧,你们千万别把我送进局子里,送进去我妈就没人救了。” 汪思继说:“你说你妈没救了,你妈是怎么一回事?” 小偷一脸悲伤,道:“我妈生病住院了,没有钱交住院费,现在还停放在医院的楼道里。下午我愁得没办法,看到二位大哥像是大老板,就跟踪了你们,所以,就……大哥,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来偷你们的。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闫丙章扫了小偷一眼,道:“你说的是真话?” 小偷可怜巴巴地说:“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不是人养的,是猪狗生的。” 或许是被小偷的真诚所打动,闫丙章松开了小偷,说:“我问你,你是哪里学的功夫?在这个道上干了多久了?” 小偷说:“从少林寺,我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常被人欺负,学习一直不好。所以,我妈就把我送到少林寺学习,免得我将来受人欺负。学了几年,出来后,也没有找到适合的工作,就在社会上瞎混。” 闫丙章道:“念你是个孝子,我就不送你进局子了,放你一马,你走吧。” 小偷连磕了三个响头说:“谢谢两位大哥的恩情。”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小偷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叫住了小偷,拿过手提包掏出一沓钞票,塞到小偷的手中说:“小小年纪,这么孝敬你妈,真难得。小子,这是大哥的一片心意,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 小偷接过钱,突然泪流满面,两膝一屈,跪在他的面前说:“大哥,我叫胡龙,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的恩情?如果大哥不嫌弃,等我妈病好了以后,我来给你打工,给你当牛做马,来偿还你的恩情。” 他一听,就笑着扶起他说:“好了好了,赶快给你妈治病去吧。别说报恩不报恩的话了,如果你在这边不好混,你就来找我。”随后,他告诉了他的联系方式。 胡龙一走,汪思继就十分感叹地说:“老弟真是一个难得的善良人。” 他说:“老汪,不是我闫丙章善良,我也不是及时雨宋江宋公明,我主要是被他的那番对母亲的孝心感动了。难得他小小的年纪就有这么一片孝心。我总是非常固执地认为,一个能孝敬父母的人,才有可能忠实于他的朋友,一个连父母都不孝敬的人,是绝对谈不上对朋友的忠诚。” 的确如此,他们没有看错胡龙,胡龙对他感恩戴德,在母亲病好之后,从平阳赶到河阳,投奔了他,投奔他之后,对他忠心耿耿,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承诺,只要闫丙章需要他做什么,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错不辞。 眼下就是需要胡龙替他卖命的时候,因此,他叫来胡龙了,让胡龙帮他除掉新来的代理县长杨光泰,为了激励胡龙,他还给了胡龙一笔不少的奖金。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胡龙喜欢赌博,所以,从闫丙章那领到一部分奖金后就钻进了赌场中,而且在赌场中被当场抓获。 于是,闫丙章买凶杀人之事***,河阳专案组从胡龙口中得知了闫丙章的住处并连夜制定了抓捕闫丙章的方案,准备抓捕闫丙章。 谁知闫丙章竟然听到风声立即潜逃到深圳,租了一套单元房,过着深居潜出的生活,就此脱离了警方的视线,他头脑精明,办事果断,可是一人独居于深圳,心理上压力也不小,他明知不能与家里人通话,却在一个夜深人静之时,鬼使神差地给在老家里的老婆打了电话。 事实上,闫丙章家里的所有通讯工具都被监听起来,这一次通话,就暴露了闫丙章的大体位置。 孙发田当天就带着二十来个河阳刑警来到了深圳。 偌大个深圳,要想寻到闫丙章又谈何容易,半个月来,一无所获。 具有戏剧性的是,正当大家愁眉不展之时,两位刑警到家乐福超市买方便面,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河阳口音,在异乡听到乡音,两位河阳刑警就自然回过头,恰好就见到了大模大样正在付款的闫丙章,于是一拥而上,把闫丙章抓了个正着。 闫丙章被连夜带回河阳审讯。 尽避他还百般狡辩,但是在河阳公安所掌握的大量人证物证和犯罪事实面前,闫丙章不得不低下了罪恶的头,将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在闫丙章落网的第二天,白灵也被请入了警局。 至此,与假乔小艺诈骗案以及闫丙章犯罪团伙相关的人员全部落网。 就在假乔小艺诈骗案成功告破及闫丙章犯罪团伙全部落网之后不久,市纪委联合调查组离开河阳,在离开河阳之后宣布,成林同志是遭人诬陷的,而诬陷周成林的人也将等待着法庭的审判。 两个月后,刘世昌涉嫌收受贿赂被市纪委双规。 一年后,周成林在省委党校顺利结束学习任务,被任命为古苍县县长。 周成林上任县长后不久,与范晓萱简单举行了婚礼,前来祝贺的人群中有他的前妻王静和儿子朵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