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味的超级英雄》 1.坑皇 @绿唧唧同人站： 【特别公告】[话筒]自2014年出道以来，作者@非吃不可松露秉承着“墙头劈叉我最行，日日开新坑，坚决不填坑”的理念，连续三年荣获金西皮杯坑王称号。因比赛规定同一人获得同一奖项的次数不得超过三次，现经组委会商讨，决定将2018年度的金西皮杯终身成就奖颁发予她，并封其为坑皇，以资鼓励。 转发8453 评论3697 点赞12800 “以资鼓励？以资鼓励？！我没看错吧？！对待这类坑品差到极致的作者，网站不仅不加以管束，反而纵容鼓励？！” “我日！这是什么霸道网站爱上我的戏码？” “渣作者滚出来受死[大哭]欺骗我的感情1551！” “非吃不可松露可以改名叫非坑不可松露了……” “初二入坑她的《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现在大一了，她还没填完[允悲]” “讲真，fcbksl文笔一般，坑品又烂，为什么永远能有首页图推？？这种好位置难道不该留给更新勤快的太太吗？” “fcbksl还文笔一般？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怕是个睿智吧！” …… 入秋后，南沂市气温骤降，萧索的寒风呼呼吹，总让人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谷珊纳瞥了眼锅里尚未翻腾的抄手，将紫菜、榨菜丝、蛋皮、胡椒粉、花椒油和香菜依次放入碗中，然后冲入滚开的清鸡汤。热汤与调料一经碰撞，立即散发出复杂的香气，轻松唤起人的食欲 叮叮叮！叮叮叮！手机持续不断地发出声响。 谷珊纳忙着用漏勺捞抄手，头都没有抬，直到一碗卖相好、味道更好的鸡汤抄手做完，她才一边吃，一边把手机拿过来。 通知栏里塞满了基友的微信，估计有几十条，她嚼着鲜美的肉馅，打开微信。 芥末酱：【满坑！满坑你在吗？】 芥末酱：【满坑！绿唧唧封你做坑皇啦！唉呀妈呀微博和论坛都炸啦！】 芥末酱：【现在各路人马掐得乌烟瘴气，只恨不能顺着网线打死对方。】 芥末酱：【图片】 …… 谷珊纳扫了眼她发来的超长截图，有点懵然。 挖坑不填是罪吗？虽然没给主角们一个结局，可开坑的时候，她确实是怀抱着满腔赤诚的爱啊！ 结局有那么重要吗？只要认真的爱过不就行了？花花世界如此美好，貌美爱豆灿如繁星，爬墙很正常啊。 当她把以上内容发给基友时，立刻遭到对方猛烈的炮火攻击。 芥末酱：【泥煤！你挖坑不填你还有理了？你看看评论里嗷嗷待哺的小天使，你忍心吗？】 松露满坑：【忍心啊！我写文就图自己爽，爽完就弃坑，有什么问题吗？】 芥末酱：【…………】 芥末酱：【你要是个男的，绝对是（在床上）只图自己爽的渣男[再见]！】 * 谷珊纳关掉对话框，顺手打开微博看了眼，多方混战的战火已蔓延到她的微博，评论完全不能看，热评一半在骂她渣，另一半在求她填以前坑。 填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俗话说得好，只见新坑笑，哪闻旧坑哭，坑皇绝不填旧坑，绝不！ 谷珊纳满不在乎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继续吃夜宵。 【你看看你，哪里还像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蓦然，谷珊纳听到一个宛如新闻联播男主播的声音，她停下咀嚼，扒拉两下手机，以为微博又在自动播放视频了。 【中华民族历来强调求真的目标和务实的态度，敬重诚实与守信1，你每次都说不会坑，却每次都坑，哪里配得上胸口的红领巾？】 谷珊纳滑动屏幕的手一顿，渐渐缓过神来：那声音并非来自微博，而是从她的脑子里传来的！ 大半夜的，搞这么灵异的一出是闹哪样？ 谷珊纳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道：“谁？” 【扶贫系统向您问好。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这位小姐，你需要扶贫。】 “……”谷珊纳放下勺子，“我家里有矿，不需要扶贫。” 【这里的贫，不仅指物质条件，还指精神世界的贫瘠，和意志力的薄弱。】 谷珊纳反驳道：“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爬墙、为爱产粮，怎么就意志力薄弱了，怎么就精神贫瘠了？” 【你挖坑不填。】 谷珊纳狂翻白眼：“这算哪门子的贫？” 系统不予理会，自顾自道：【倒数三二一，准备位面迁移。】 【三！】 谷珊纳怒道：“我不——” 【二！】 谷珊纳大骂：“强盗系统！” 【一！开始迁移！】 * 位面迁移不过短短几秒，却让人回忆起在游乐场被跳楼机支配的恐惧，那种以重力加速度急速坠落的痛苦，谷珊纳曾以为不会再体验。 双脚已然踩在实处，眼前却还有些光影在晃动，她使劲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后，这才重新睁开双眼。 谷珊纳原以为将看到一番陌生的景象，可首先入目的却是自己最爱的乳白色餐桌，再环顾四周，绣着淡紫木莲花的窗帘、落地窗旁半死不活的油画竹芋、崭新的饮水机、堆满杂书的矮凳，最后视线落到莎莉鸡垃圾桶上。 这分明是她原来的公寓嘛！ 呵呵，什么系统，她肯定是睡觉到一半，梦到自己跌入无底洞，所以才有失重感啦！ 谷珊纳定定神，慢吞吞站起来，走到窗边，探头往外一看，当即愣住。 这特么根本不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沂市！ 窗外那些诡异的哥特式建筑、绚丽五彩的霓虹灯，以及一看就污染严重的天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年年高居华夏文明城市榜首的南沂！ 谷珊纳冷汗冒了一背。 【正在获取游戏服务器信息——】 冷漠的系统音再次响起，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到无底洞才有失重感。 【更新完毕，语言系统优化完毕，游戏开始。】 客厅中央，淡蓝色的全息影像凭空出现，界面快速切换，最终停在了【玩家资料】一栏。 谷珊纳的视线扫过面板，右上角是自己的免冠照，左边自上而下，依次写着她的详细资料。她以前英语就不差，语言系统经过优化后，阅读越发无障碍。 【姓名：谷珊纳 年龄：22 性别：女 身高：172cm 所在地：哥谭市 资产：0 餐厅完成度：0% 填坑完成度：0% 英雄收集度：0%】 谷珊纳悚然道：“哥、哥哥哥哥谭？就是那个犯罪率超高的城市？” 系统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是机械地念台词。 【故事背景：你叫珊纳，是一位自祖父起就移民米国的华裔姑娘。因家里突遭巨变，你被迫承担起挽救家业的担子，成为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现在，你只有拯救餐厅、填完旧坑、收集完所有的英雄，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谷珊纳消化了几秒，苦着脸道：“卧槽，填完旧坑？这玩意儿能氪金跳过吗？” 拯救餐厅听起来蛮有趣，收集超级英雄她心甚喜，唯有填旧坑一项令人郁闷，她可是刚刚成为坑皇的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填坑？ 【可以。】 谷珊纳心头一喜，就听系统道：【请支付一亿美金。】 “……算你狠。”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加油。】 说完这话，系统便没再出声，任由谷珊纳捣鼓面板。 起初，她像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按，凡是能打开的界面都打开瞄了一眼，渐渐摸索出门道后，就专注看几项重要的内容。 最后，谷珊纳要求系统把几份重要资料备份到手机上，拿好外衣，准备出门检阅自己的财产。 据资料显示，她所住的公寓是还完家中欠款后唯二的房产，另一处房产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主题餐厅耶，听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谷珊纳边走边脑补，觉得那肯定一间不输迪斯尼主题餐厅的宏伟建筑。 问题是，地图注明餐厅距离公寓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似乎就在哥谭市警察局对面，闹市里哪有那么大的地盘建主题餐厅？ 不过，她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最豪华的地段，但离警察局那么近，治安应该还好……吧？ 滴啦滴啦呜！！ 陡然，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她面前驶过，眨眼便消失在马路尽头。 【很遗憾，您刚与迪克.格雷森擦肩而过。】 什么？警车里坐的是大少？ 谷珊纳眼睛一亮：“切近景啊！” 近景是没有的，但系统发送了一张抓拍照到她的手机里。 借着昏黄的路灯，谷珊纳努力将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可惜光线实在不好，噪点多，黑乎乎的一团，勉强能看出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半低着头，正冲对讲机说着什么。 这么说，迪克的工作单位岂不是就在餐厅对面？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谷珊纳心潮澎湃，不由得加快步伐。 几分钟后，她指着一间残破的小商铺，铁青着脸问：“就这？主题餐厅？” 2.夜翼 谷珊纳想打人，但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往前走几步，透过脏兮兮的玻璃门往里瞧。 很好，这真是一间表里如一的商铺，外面有多残破，内部就有多萧条，放眼望去，一把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还满地垃圾。 谷珊纳连连后退，这到底是谁给谁扶贫呢？ 突然刮起料峭寒风，冻得谷珊纳直打哆嗦，她心里有气，转身就想回家，却被迎面飘来的废纸“啪叽”糊了一脸。 “什么几把？”谷珊纳正在气头上，一把将纸扯下来，刚想撕碎扔到垃圾桶里，几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海王仰望星空派、红烧钢铁狮子头、十三香蝙蝠侠、鸡汤煨罗大盾、软烧浩克…… 谷珊纳：“……”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翻过去看纸的正面，果不其然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几个土气的炫彩大字。 谷珊纳嘴角抽动，不愧是开在哥谭的餐厅，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社会…… “这位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谷珊纳捏着菜单，循声望去。 街对面，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男子站在警车驾驶舱旁，一手作开门状，一手捏着一叠资料。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身材修长，深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却不给人邋遢感，反而有几分随性的潇洒。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的眼眸过于澄净，微微皱起的眉头平添一股忧郁，莫名令谷珊纳想起一句雷人的台词： “蒙丹，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生气的时候，都喜欢皱着眉头。我真的很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此时此刻，她也好想拿一把熨斗把他的眉头熨平。 * 对面的女孩半晌没说话。 迪克.克雷森越发担忧，多年的专业训练，让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华裔、女性、独行、相貌姣好、打扮入时， 这简直是犯罪分子最爱的下手对象。 出于职业本能，他收回开车门的手，几步跨过马路，来到女孩身旁。 “小姐，我是迪克.格雷森警探。你没事吧” 【英雄收集任务正式开启。】 【恭喜您与迪克.格雷森在人海相遇，对话超过五句后，方可完成收集任务。】 无情的机械音将她的思绪从外太空扯回现实，谷珊纳一惊，下意识道：“我要为你开新坑！” 迪克：“？？？” “……”谷珊纳窘然，忙道，“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在看——看这个——” 看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菜单。 迪克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便道：“哦，这是超级难吃主题餐厅的菜单，它可算倒闭了。” 当初知道警局对面要开一家新餐厅时，大伙儿都很高兴，以为每天吃冰冷三明治的黑暗历史即将终结，夜班时也有热乎乎的咖啡喝，谁知迎来的却是更加悲催的体验。 菜式恐怖、难吃、卖相差、贵、服务态度恶劣，绕是对吃不怎么挑剔的迪克，也能列出一长串餐厅的罪状。 天晓得，他在菜单看到“黄焖罗宾胸脯子”时，心情是多么复杂，幸好随后端上来的不是他或其他几个兄弟的胸脯子，而是红松鸡的。 谷珊纳刚挤出的微笑僵住了：“我……我是这家餐厅的新老板。” 迪克：“……” “真的那么难吃吗？”谷珊纳问，“你们叫它超级难吃主题餐厅？” 迪克急于缓解尴尬的气氛，忙道：“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吃。” 谷珊纳哭笑不得：“好吧，我会尽力让它……不那么难吃的。” 迪克礼貌道：“我和我的同僚都很期待。” 同僚：滚，我们一点都不期待！ 【收集迪克.格雷森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1%。】 * 再三嘱咐她深夜不要一个人行动后，迪克匆匆离开，留谷珊纳一脸平静但内心激动的站在餐厅门口，满脑子都是“我要给大少开新坑！大少我的嫁！风衣好长看不见翘臀！”的想法。 【触动关键词，填坑任务正式开启。】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为什么？”谷珊纳不满地拨弄餐厅大门的密码锁，“我就想给大少产粮，不行吗？” 【不行。】 暴君！独|裁！法西斯！ 谷珊纳心中狂骂，又不想挖煤，只得忍住气，仔细研究餐厅的密码锁。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她猫着腰，从自己的生日开始试，一路试到自己被封为坑皇的日子，伴随着锁舌“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咳咳咳！” 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她连连打喷嚏，冷风灌入又卷起灰尘无数，给予鼻腔强烈的刺激，谷珊纳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难受得要命。 【拯救餐厅任务正式开启。】 【您有一个新手礼包可以领取。】 “咳咳咳！”谷珊纳捂着口鼻，反手关上门，污秽的空气立即被阻隔在内，她擦完眼泪，擤完鼻涕，这才腾出手领取礼包。 【领取礼包成功，获得启动资金$50000，半新的蜘蛛侠服装一套。】 短信铃声响起，提示谷珊纳的账户有一笔进账，不多不少，正好五万块。 与此同时，一个大纸箱蓦然出现在脚旁，里面有一件制作粗糙、散发着浓重化学剂气味的蜘蛛侠战衣，估计是淘宝三十块两件包邮来的。 【餐厅任务1：请在一周内招聘至少三位员工，将餐厅打扫干净，买齐设备，以便顺利开张。】 【填坑任务1：请选择一篇旧坑，在一周内更新至少三千字。】 【英雄收集任务无强制性要求，玩家随意即可。】 谷珊纳：“……” 真是好清新好不做作的系统，半句废话都没有，上来就给你放一波大招。 “我硬拖着不完成填坑任务会怎么样？” 【你有两个选择。1.凌晨两点自己到市场采购当天的食材；2。无需出门，就能在app上选购食材，由系统免费配送。】 谷珊纳懂了。 她想过系统会使出浑身解数逼自己填坑，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那么卑劣：填坑，你就有方便快捷的食材配送服务；不填坑，你就自己买吧。 “……我填。”形势如此，坑皇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我回去就写。” * 回到家，谷珊纳先在几家规模较大的招聘网站注册账号，发布了招聘信息，然后从床底刨出多年不用的硬盘。 谢天谢地，当年的旧坑资料都还在。 她滑动鼠标，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文档，《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复仇果联盟》、《超人：年糕之躯》、《黑莓寡妇三部曲》、《猫耳侦探》…… 每一篇都记载着她曾经的爱，每一篇都是那么的软萌，每一篇……都没写完。 纵观文档的创建时间，再对应标题，俨然是一部雄伟壮观的爬墙史，她墙头劈叉的名号来得不虚。 最新的文档名叫《奇异果博士》，讲得是奇异果博士好不容易到海边度假，却再三被钢枣侠打扰，一怒之下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 完美体现了她喜欢将超级英雄萌化、食物化的恶趣味，以及对狗血淋头的沙雕剧情的热衷。 谷珊纳盯着屏幕吃吃傻笑，决定先从这个坑填起。 文档里有几页简单的大纲，谷珊纳认真梳理了一遍，成竹在胸，开始撸袖子码字。 刚写两句，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地区是哥谭。 这么快就有应聘者了？ 谷珊纳接起电话：“你好，我是珊纳。” “晚、晚上好，珊纳小姐，我在网上看到了您发的招聘信息。” 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子，大约是紧张，说话略结巴：“我以前在老家的快餐店干过，除了不能做厨师，什么都可以做。” 谷珊纳瞄到门口的纸箱，顶着尴尬，问：“那个……您能接受穿着cosy服装工作吗？” 对方：“啊？” “您别误会，我们是正经的餐厅。”谷珊纳解释道，“因为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所以要求员工打扮成超级英雄的样子，配合顾客合影什么的。” 除此之外，她真心不知道系统送一件蜘蛛侠服装是想做什么…… 对方可疑地迟疑了几秒，才道：“行，没问题。” 随后，双方约定明天一早再进行详细的面谈。 临挂电话前，谷珊纳想起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便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帕克。”对方语调轻快，“彼得.帕克。” 谷珊纳：“……” 3.新员工 彼得不远千里，从纽约跋涉到哥谭的原因很简单：《号角日报》开辟了一个名为《罪恶之城》的新栏目，专挑各方势力不想让民众知道的惨案报道，以揭露社会阴暗面。 既然要揭露真相，自然需要刑事新闻记者深入调查，大批的记者被派到大都会、星城、布鲁德海文等地。 作为新入职的一名菜鸟，彼得喜提主编亲自指派，只身前往哥谭卧底。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别人都不愿意来啊！但凡有几年从业经历的老记者，听到哥谭两字就摇头，他们又没疯，干嘛上赶着送死？ 彼得却不怕。一来年轻气盛，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二来他很自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旁人正愁这活儿落到自己头上呢，眼见冒出他这么个小傻子，自然乐于推波助澜，合伙在主编面前竭力推荐。 果不其然，主编注意到了这个新鲜傻萌的小记者，大手一挥，便将彼得派到哥谭市了。 彼得拿着报社给的大笔补助，在市里溜达几天后，发现这么闲游浪荡下去，他根本没机会接近相关部门，也拿不到第一手资料。 尽管斯塔克先生表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黑进哥谭市警局的主机，想要什么资料随便挑，彼得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要凭自己的真本事，获得同僚们的认可。 彼得打开招聘网站，决定在哥谭找一份工作，为他的超长期卧底计划做准备。 工种、工作时间、酬劳都不重要，只要能接近警察局、或警局里的人就行。 天遂人愿，彼得刚刷新页面，便看到一家即将开业的餐厅在招人，地址十分眼熟。 他随手一搜，激动得泪流满面：餐厅竟然就在哥谭市警察局对面！ 彼得当机立断，给联系人打了电话，成功获得面试的机会。 接下来，只要好好表现，他就能和警察局两两相望，任务成功指日可待。 * 新奥尔良烤鸡腿肉的香味从烤箱里飘出，谷珊纳端着盘子，呆立在料理台旁，脸上挂着痴汉笑。 不过短短一晚上，她就遇见了大少、听到了彼得的声音，对于同人写手来说，这是何等的荣幸与幸福？她甚至不想回现实世界了。 反正在那个世界，谷珊纳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沉迷赚钱的父母除了在每月月初给她打钱，其他时间一概不闻不问。 偶尔交流几句，也是连她的话都不听完，便皱着眉训斥：“我给你钱是想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呵呵，我早就不用你们给的钱了！ 想到父母，谷珊纳的戾气一阵阵往外冒，她从来搞不懂，两个既无感情、又无共同话题的人，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也就算了，还生孩子，生下来又不管，扔给老人和保姆，一年就见两三次，还嫌弃她不肯和自己亲近。 我以后才不要做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无论物质还是爱，我都要给ta最好的。 谷珊纳腹诽着，拽开烤箱的门，取出香飘四溢的鸡腿肉。 鸡腿是她昨晚睡前处理的，家里别的没有，吃的特别多，考虑到彼得的胃口比常人大，谷珊纳特意挑选了四个超大的鸡腿。 鸡腿洗净沥干水分后，拆皮去骨，在酱汁里浸泡一夜，直至入味。第二天放进烤箱，两百度烤二十五分钟，随着时间的流逝，肉的香味渐渐被激发出来，令人食指大动。 待鸡腿肉稍稍放凉后，谷珊纳戴好厨房一次性手套，将面包、奶酪、蔬菜、鸡腿肉和喜欢的酱汁组合好，用锡纸包好，放进纸袋。 其实她本来想做中式的早餐，怕彼得吃不惯，才选择汉堡。 嗷嗷嗷不仅能收获大少的关心，还能给蜘蛛侠做早餐，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那必须没有了。 她对系统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昨晚还骂人家霸道法西斯，今天就改叫高冷小可爱了。 系统：十动然拒.jpg * 谷珊纳到达餐厅时，彼得正低头看地上的菜单，一张脸煞白煞白，显然是被菜名吓坏了。 “帕克先生吗？”谷珊纳强耐即将冲破胸口的喜悦，尽量平静道，“早安，我是珊纳。” 彼得慌忙抬头，只见一个漂亮的东方姑娘朝自己走来，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笑起来明媚又自信，一点儿也不像汉尼拔的传人。 彼得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菜单，难以置信道：“这个……” “哦，这个是以前的菜单，我们可不能继续这么弄。”谷珊纳严肃道，“据线人透露，这些菜的味道还非常差。” “谢天谢地。”彼得松了口气，腼腆道，“您好，我就是彼得.帕克，我的简历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谷珊纳的血液在奔腾，内心在呐喊，多可爱的小蜘蛛啊！看看那小卷毛和无辜的豆豆眼嗷嗷嗷嗷！ 昨天晚上，她可是把彼得的简历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的！ 【收集彼得.帕克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2%。】 又是煞风景的系统提示！ 谷珊纳瞬间冷静，将纸袋递过去：“今天的员工餐是新奥尔良鸡腿堡和咖啡。我家里只有罐装的咖啡了，见谅哈！” 彼得受宠若惊：“谢谢！” 纸袋摸起来还是温的，肉香夹杂酱汁香一阵阵往外飘，引诱着他的食欲。 其实彼得住的公寓楼下就有便利店，家里也储存有高热量的食物，但自从变异后，他的新陈代谢就比常人快出许多倍，即使吃过早餐，也会很快感到饿。 怎么办？好想吃！可这是大街上，还当着未来老板的面呢！ 彼得好纠结，小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吃吧吃吧！”谷珊纳好脾气地笑笑，“对了，你已经被录用了。” 彼得：“？？？” 这么草率？他以为至少有三轮面试呢。 谷珊纳指着餐厅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挺破败的，招聘广告挂出去那么久，也只有你一个应聘者，所以……” 彼得点点头，理解道：“我懂，你也是饥不择食了。” 谷珊纳：“……” 孩子，这个比喻，对你真的相当不利啊！ * 第一口咬下去，尝到松软的面包和鲜嫩多汁的鸡腿时，彼得就知道，以后的工作餐值得期待。 酱料的味道完全浸润到肉里，烤得恰到好处，不干不湿。咀嚼时，鲜香的肉汁在口里润润流淌，瞬间唤醒早晨发苦的舌尖，而脆爽的蔬菜很好的平衡了肉和奶酪片的浓郁，不会让人感到腻烦。 彼得一边埋头猛吃，一边分心听谷珊纳谈酬劳、排班和相关安排。 谷珊纳的一切经营知识皆来源于网络，目前而言，她只支付得起每月2500美元的酬劳，餐厅早中晚餐都卖，所以是一天三班，包三餐，住宿不管。 “现在人手不够，你可能会比较辛苦，得排三班，以后招到人，一天就只排两班。具体的轮休安排，也要招齐人再调整。如果一直招不到人，我们就周末歇业，放两天假。” 彼得只关心一个问题：“排两班的时候还包三餐吗？” 谷珊纳：“……当然。” 吃完汉堡，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讨论接下来的流程。 尽管资金有限，谷珊纳还是想找专业人士来打扫卫生，她受不了满屋的灰尘和霉菌。 恰好彼得在哥谭市晃悠的几天里，凭借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早已深入群众，与老百姓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光是清洁公司的名片就拿了一大叠。 谷珊纳随便选了一家网上评分高的，对方很快赶到，她大方地预付了一笔订金后，清洁公司便开始工作。 日头渐高，警察局来往的人员越来越多，看到谷珊纳指挥清洁公司的人员清洗大门，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还有几个警员试探着问她，餐厅是否要重新开业？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悚然来形容了。 ……看来这家餐厅给警察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啊。 谷珊纳头疼，不知该怎么扭转餐厅在顾客心中的形象。 * 晃眼便到了中午，清洁工作接近尾声，谷珊纳百无聊赖，一边和彼得搭话，一边偷瞄警局门前的停车位。 她记得迪克的车牌，但找了两三圈都没有找到，看来他不在警局。 谷珊纳有点遗憾，她还没见过阳光下的迪克呢，肯定比夜色中的他还要迷人。 这会儿温度高，迪克说不定还会把大衣脱掉，然后她就能隔着裤子看一看那哥谭著名美臀……的形状了，嘿嘿。 谷珊纳在心里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我们需要一个动作利索的厨师。”彼得突然道，“我以前打工的那家餐厅，厨师是个较真的日本人，所有服务生望眼欲穿等他做菜。” 谷珊纳一惊，顿生黄|暴思想被人偷窥的羞耻感，忙道：“你说得对！而且吧，这里是危险的哥谭，最好能找到一个长相凶悍、动作利索、一看就不好惹的厨师。你有人选吗？” 彼得想了想：“浩克？” “我想的是海王。”谷珊纳指指垃圾桶的菜单，“浩克看过菜单后，应该不会想在这里工作。” 当然，她只是想想，海王怎么可能降尊纡贵来做一个厨子呢？ 4.奖励 餐厅经过彻底的打扫，倒也明亮宽敞，系统存有以前的装修图，谷珊纳拿来做底稿，和装修公司商量着修改后，就拍板付定金了。 资金所限，不可能装修成迪斯尼主题餐厅那种豪华的主题餐厅，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谷珊纳准备购入一批超级英雄主题的锅碗瓢盆，再订制一些英雄贴纸，勉强算是切题了。 彼得再次祭出他收集的名片，热心道：“我知道一家专卖超级英雄周边的日用品店，餐具、桌椅板凳都有，只是品控一般，质量参差不齐。” 上次他就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蜘蛛侠马桶圈，做工粗糙不说，配色都是错的。蜘蛛侠的战衣怎么可能是基佬紫？ 谷珊纳问：“贵吗？” 彼得：“不贵啊，特别便宜，还可以讲价。” 谷珊纳点头道：“那没事儿，我们选质量好的买就行。” 这几天又是打扫卫生又是装修，账户里的钱用得飞快，本来余粮就不多，现在都快见底了。 不知道蜘蛛感应能不能通过空气震动，分辨出一箱子货物哪个质量好，哪个质量差？ 谷珊纳学物理学得极其不好，每次考试都靠扔橡皮蒙选择题。近几年因为写文要查资料，逼着自己看过一些浅显的物理科普片，依稀记得有个什么声波透射法。 等等，那貌似是用来检测混凝土灌注桩桩身是否完整的…… 她就这么一路纠结着，跟着彼得坐地铁、转公交，在巷子里七绕八绕，最终来到一家门店颇大的商店。 店老板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和彼得很熟的样子，两人打过招呼后，亲自把他们带到酒店用品区。 “随便看吧。”店老板大大咧咧道，“我就在收银台。” 谷珊纳转了几圈，看中了店家主打的超级英雄西餐餐具，一套里包括西餐里常用的叉子、餐刀、盘子和汤勺，她打算先买美国队长、蝙蝠侠、钢铁侠、黑寡妇、夜翼等人气高的英雄套装，以后有钱了再买别的。 至于中餐的餐具，她选了功夫熊猫套装，这套餐具的设计非常巧妙，充分利用餐具和人物的特性，使之相结合。比如筷子和灵蛇，勺子是俯卧的师傅，碗的造型是阿宝之类的。 最后，她还到浴用品区域买了马桶圈和瓷砖贴纸，当然还是超级英雄主题的。 “我们要做到里里外外无死角，让顾客放眼望去，全是超级英雄……的周边。”谷珊纳道，“厨具就算了，正规的周边太贵买不起，一个钢铁侠烤箱几十万耶。” 彼得：“……” *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讨价还价环节。 彼得自称经验丰富，挂帅出征，和店家展开长达十几分钟的拉锯战，谷珊纳则在旁边看热闹，分分钟脑补出几十万字狗血跌宕的《蜘蛛侠：讲价风波》。 嗯，彼得那么可爱，可以写成可爱的草莓，正好和他的战衣颜色一致，然后……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系统总是那么煞风景，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脑补。 谷珊纳郁闷地咬着手指，努力克制住自己别对彼得的背影流露出垂涎的目光，她可不想被店家误以为是变态。 哎，每天面对着超级英雄真人，收集了无数素材，却不能为他们写同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惨的事，没有之一。 “搞定！”在店家“彼得你真是雁过拔毛”的抱怨声中，彼得班师得胜，“走吧老板娘，我们先到库房看货。” 谷珊纳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跟上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员工招得太值了！ 彼得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利用蜘蛛感应挑选餐具。他巧妙地支开谷珊纳，深吸一口气，静心感受着餐具之间细微的不同，很快挑出有破损的几套。 “哥们儿，你是有透视眼吗？”店家崩溃不已，“我再也不想和你做生意了！” 彼得腼腆一笑：“谢啦，我们下次还来！” 货架的另一边，谷.疑惑满满.珊纳：这是用了蜘蛛感应吧？是吧是吧是吧？！ 这种情节，写到文里绝对要被粉丝吐槽，但它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当着她的面，以一种玄幻的方式发生了。 * 之后的几天，彼得陪着她满市跑，订购新招牌、家具和厨房设备。经营餐厅所需相关的文件，系统已经搞定，省去她的一大桩麻烦。 期间，又有两个应聘者找到她。一个是叫盖比的年轻女孩，曾是某硅谷高富帅的私人厨师。另一个叫杰米，本地普通人，有着多年的从业经历。 临近截止期，谷珊纳没有选择的余地，试吃过盖比做的波隆那式牛奶炖猪肉，看杰米操作了一遍收银系统，就签合同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50000。】 就喜欢系统一言不合就打钱的豪爽劲儿，她正缺钱呢！ 店里还差洗碗工、勤杂工，但杰米说，当地的市场有按日结工资的短工，比固定员工便宜些，谷珊纳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他了。 谷珊纳盘算着，排班的时候，把自己也算进去，每周卖一两天的中式餐点，等以后规模扩大了，再招专业的中餐厨师。 华夏的餐点那么好吃，必须安利给没吃过正宗中餐的苦命哥谭人儿们。 * 杂七杂八的事忙完，彼得自告奋勇当监工，去盯店里的装修进度，盖比回去拟菜单，谷珊纳乐得清闲，溜回家填坑了。 系统给她的任务是一周内更新三千字，也就是一章的内容，说实话真心不多。奈何谷珊纳满脑子都是迪克的翘臀，开新坑的心蠢蠢欲动，怎么也静不下来。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眼看只有四小时就到截止期，连续三次收到系统警告后，谷珊纳终于不情不愿的坐到书桌前，绞尽脑汁，憋出了三千字。 迁移到虚拟位面的第一天，谷珊纳就知道，她可以不受次元壁限制，与现实世界联系，包括接打电话、登陆网站。 据系统的解释，这是为了方便她填坑，特意开通的vip线路。 这么“贴心”的服务可以退订吗？ 她苦着脸，登录绿唧唧同人站，更新成功的页面刚一出现，系统的奖励就到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系统配送服务的永久使用权。】 咚咚咚！ 谷珊纳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配送服务，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她纳闷地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童子军打扮的黑发小正太，手里捧着一个a4大小的盒子。 不是吧？一分钱都还没赚到，就要先支援卖饼干的童子军吗？ 谷珊纳小心地打开门，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小正太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厉声道：“小姐，这里是哥谭，你怎么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谷珊纳张张嘴：“……” “这是我的代杀服务宣传单，请您收下。”小正太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塞到她手里，“有什么需要就拨打上面的电话，我将时刻为您效劳。”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谷珊纳捏着那张纸，凌乱地站在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代杀服务是什么鬼？ 她满头问号，关门回到客厅，低头一看，只见宣传单上写着如下内容： 【代杀服务哪家强？恶魔之子帮你忙！砍头扒皮割唧唧，恶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谷珊纳：“…………” 5.新任务 在谷珊纳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奇异果博士》刚满四万字，按她以往的尿性，一般写到这个点儿，就要弃坑了。 当时她尚未封皇，所以江湖人称，这是坑王的四万字魔咒。 谁也没料到，这篇文还会有更新，而且是特别粗长的三千字！ 是以，看到首页滚动的实时更新通知时，绿唧唧同人站在线的会员都炸了。 “卧槽！坑皇疯了吗？！她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四万字魔咒！” “诶？他们不是说，坑皇之所以每篇都只写四万字，是因为家族诅咒，超过四万字，男的就木有小唧唧，女的就长两个小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是什么鬼？造谣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lss说得没错，这事我也听邻居楼下的水果摊摊主的二嫂的表哥的四舅姥爷说过，绝对是石锤！” 谷珊纳：“……” 她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干脆披着马甲激情回帖：“没有什么四万字魔咒，我家也没有让女孩长两个小唧唧的诅咒！” 围观群众再次沸腾。 “坑皇出现了！前排合影！” “我的皇，这回别坑了成吗？” “fcbksl填旧坑，一代坑皇陨落，绿唧唧下得好大一盘棋啊！” “震惊！松露满坑即将逆袭，华丽变身为松露满仓！” …… 谷珊纳一路看下去，又气又想笑，这些网友刻薄起人来，真是牙尖嘴利、花样百出。 当然她也不是吃素的，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 等她战完网友，调戏完粉丝，手机里赫然多了一个名叫【扶贫生鲜配送】的app。 ……系统真是从来不给人惊喜呢。 点开一看，这app还算智能，与餐厅绑定后，将实时同步店里的客流量等数据，头天选好食材种类，它就能推算出第二天的最佳配送方案。 谷珊纳瞬间觉得，为了这个牛叉闪闪的功能，放弃坑皇的荣耀（……），不亏！ 她打开谷歌一搜，郊区还真有一家叫【扶贫生鲜配送】的公司，总店在纽约，这里只是分店。 所以，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受害者？ 系统保持沉默，谷珊纳当它默认了。 谷珊纳：“啧啧啧，失敬失敬，原来是有规模有组织的黑社会啊？” 系统依然保持沉默。 * 装修进展神速，餐厅有原来的底子在，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工人检测过厨房的排烟、通风和排水设备后，表示设计得很好，做工也不错，没有重新做的必要。 于是，谷珊纳又省下一笔钱，可以给盖比买一台比较好的烤箱。 “比较好”三个字，真是处处透露出她现在的穷酸，搁在以前，谷珊纳向来是“只买贵的，不选对的”，可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刚预定好烤箱，系统就发布新任务了。 【餐厅任务2：三周内完成装修，制定一份完整的菜单，与同事们完成试菜，并在此期间内择日开业。】 【填坑任务2：两周内至少更新九千字。】 谷珊纳听到“更新”两字就头疼，上次那三千字就写得她口吐白沫，这回是九千字啊，头毛都得掉光。 她心里万分悲痛，表面却故作平静，扭头问盖比：“菜单拟的怎么样了？” 盖比做作地行个屈膝礼，递过来一叠纸：“照您的吩咐，周二和周四卖中式早餐，其他时段是西式餐点，都是我的拿手菜。” 谷珊纳注意到有两页是空缺的，盖比说：“这两页是周二和周四的菜单，我不了解中餐，留给您来填。” “好。”谷珊纳提笔就写，“红油抄手，鸡汤抄手，羊肉烧卖，小锅米线，葱油面，茄汁牛肉面，鱼片粥，生煎包……” 哎呀，好吃的太多，两页纸不够写啊！ * 自从对面的餐厅开始重新装修，警局里便整日弥漫着一股黑云压城的绝望气息，互相打招呼都变成了：“嘿，伙计！今天餐厅的装修进行到哪一步了？” “哎，老板娘长得还挺正，我只希望她的品味和她的脸蛋一样美。” “主厨是个金发小美女，看那不专业的细胳膊，哥们儿有些瑟瑟发抖啊！” “哦不，我不想再吃十三香蝙蝠侠了，它简直毁了我对中餐的一切美好幻想！” …… 迪克并没有参与闲聊，他在办公室安静地看着卷宗，偶尔有那么一两句风言风语传到耳中，分散他的注意力。 格雷森警探记得餐厅的老板娘，以自己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的面部轮廓相较与一般亚洲人更为立体，小脸、深眼眶、高鼻梁，眼珠是柔和的琥珀色，身段高挑。 综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又飒又美的非传统东方美人。 迪克放下卷宗，他的办公室在临街那一面，从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门面。 他视力极佳，一眼看到老板娘站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一把菜刀，正激动地说着什么。 几个员工都远远躲开，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拎着一袋食材，淡定地站在旁边。 老板娘不是要亲自下厨吧？ 迪克微微抿唇，心里泛起对餐厅员工的同情，无论怎么看，那位时髦女郎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电话铃响，打断他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阿尔弗雷德。 迪克接通电话：“早安啊，阿尔弗雷德。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苦笑道：“格雷森少爷，达米安少爷又离家出走了。” “……熊孩子。”迪克揉揉眉心，“我这就回来。” * 尚未装修完毕的餐厅里，谷珊纳站在铺着塑料布的餐桌前，在西芹虾仁和龙井虾仁之间纠结，前者做起来方便，但后者名声更响。 “看！那是格雷森警探的车！”突然，盖比兴奋道，“老板老板老板！快看啊！” 谷珊纳淡定道：“我知道，之前见过了。” 光看车有个屁用，他是坐在车里，又不是坐在车顶，脸都看不清，我们颜控写手也是有尊严的好伐？ 盖比在一旁花痴道：“格雷森警探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男人，我前男友连他的腿毛都比不上！” “……”谷珊纳决定两种菜品都保留，“小姐，擦擦你的口水，跟我回去试菜啦。” 谷珊纳也是最近才知道，餐厅开业前有一个让服务员试菜的环节，好让他们充分了解菜品的类型和口味，餐厅的厨房还不能用，所以只能用她家里的。 据盖比说，她偶尔发明了新食谱，也会反复试菜，调整搭配，最终确定一个稳定好吃的版本。 “哎，为什么试的是这种菜，而不是那种菜呢。”盖比遥望迪克的汽车尾灯，别有深意道，“老板娘，你知道格雷森警探的名字在英语里的隐喻吗？” 谷珊纳放下笔，冲她嘿嘿一笑：“少女，你听说过ao3吗？” 盖比一愣：“什么3？” “一个英语学习软件。”谷珊纳想起次元壁，不好解释的太详细，“多亏了它，我知道至少三百种表示男性某部位的俗语。” 其中就包括了格雷森警探的名字。 盖比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露出老司机的微笑：“老板娘，你的英语真好。” 谷珊纳笑得四平八稳：“谢谢。” 经过此番（黄|暴的）交流，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盖比恰好是个话唠，两人回家途中，她已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件大事都交代了。 说实话，盖比的人生混乱得难以形容，与前男友的纠缠也堪比连续剧，令谷.狗血派写手.珊纳叹为观止。 * 试菜的食材来自【扶贫生鲜配送】，谷珊纳逐一检查过，确实比市场上卖的品质好，羊肉毫无膻味，面粉和木薯淀粉洁白细腻，花椒也颗颗饱满。 盖比主动帮忙剁肉，谷珊纳泡了点花椒水，挽起袖子准备和面。她喜欢在面粉中加入一定比例的木薯淀粉，这样能让烧麦蒸熟后呈现半透明的质地，看起来更漂亮。 两种粉料混合后，她先加入开水，稍稍拌匀后，再加凉开水，这种方式和的面叫半烫面，谷珊纳觉得这种面皮包出来的韭菜盒子、烧麦是最好吃的。 偶尔来不及和面，她会用抄手皮代替，味道也很好，只是面皮的韧性略逊一筹。 揉好的面团要饧半小时，这时候就可以调制肉馅了。谷珊纳洗干净手，往剁好的肉里加入花椒水、大葱末和生姜末，顺时针搅打至上劲后，再加入白胡椒、老抽、盐、香油和料酒。 盖比好奇道：“现在可以包了吗？” “面还没好，肉馅也要放到冰箱里静止一会儿。”谷珊纳从容道，“请把保鲜膜递给我，谢谢。” 放好肉馅回到客厅，盖比刚结束与同事的通话：“老板娘，杰米在餐厅门口捡到一个小孩子。” 谷珊纳擦着手道：“和父母失散了？赶快送警察局啊。” “小姑娘非常固执，一定要在餐厅吃东西，不给就坐在地上哭。杰米没办法，问这边有没有吃的。”盖比无奈道，“烧麦什么时候能好啊？” 谷珊纳看了眼手机：“还早着呢，我给她做点别的吧。” 6.喜当爷 谷珊纳迅速扫了一圈现有的食材，看到配送公司送来的甜玉米罐头后，她决定做黄金玉米烙，没有哪只智人幼崽能抵御这种又甜又脆又好看的油炸食品。 玉米罐头本身就是熟食，稍微用凉开水冲一遍，趁还有一点湿度的时候，加入一大勺干淀粉拌匀。 有个专业厨师当助手，做事确实有效率，谷珊纳这边的准备工作刚弄好，盖比那边的油温也达到了要求。于是缓缓倒入玉米粒，摊平成饼状，直到玉米变成金黄色，散发出油炸食品特有的诱人香味。 她家里的厨具大多是针对单身人士设计的，比如现在用的平底锅，就号称“一次只能煎一枚鸡蛋”，因此做出来的玉米烙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圈，分量正好适合给小孩子吃。 撒糖粉的时候，考虑到西方人对甜食的疯狂热爱，谷珊纳特意增加了白糖的用量，厚厚地散了一层，这热量也就小屁孩能消受了。 盖比嗅了嗅热腾腾的香气，有点馋：“以后我也要到餐厅撒泼，不给吃的就哭。” “……”谷珊纳把玉米烙铲到纸盒里，“你有点出息好吗？” “我这辈子只对好吃的痴情。”盖比的目光紧紧黏在黄金玉米烙上，只差没滴口水，“什么臭男人，通通滚远点。” 谷珊纳面无表情，朝窗外一指：“看，格雷森警探回警局啦！” “哪里哪里？”盖比立刻扔掉围裙跑过去，整个人趴在落地窗上，使劲往她指的方向看，全然忘记自己三秒钟前还在发表diss男人的宣言。 谷珊纳：“……” * 两人匆匆赶到餐厅，推开把手包着报纸的玻璃门后，谷珊纳看到一个穿雪白蓬蓬裙的金发小姑娘，杰米陪着小孩坐在窗边，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 小女孩坚称自己没有父母，他用大脚趾都能猜到，这是罪恶哥谭的又一列父母犯罪双双被捕、未成年孩子无家可归的惨剧。 结果显而易见，父母牢底坐穿，小孩子要么被收养，要么进福利院，要么流浪街头，十几年后因缺乏管教，再次重复父辈的老路。 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最初还有同情和怜惜，现在却只剩麻木。 “老板娘。”杰米站起来，指指对面的小女孩，压低声音道，“五岁，无家可归。” 小姑娘听到响动，缓缓转过头来。她面色苍白，五官极其精致，拥有湛蓝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轻轻一抿，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来。 谷珊纳的姨母心，瞬间就化了。 “哦，小可怜。”盖比率先冲过去，给她到了一杯热可可，还往里面加了超多的棉花糖，平时杰米想多吃一颗都不行。 “谢谢。”女孩小声道，双手接过杯子，久违的热气顺着指尖汇入身体，为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嗨，你好。”谷珊纳小心地坐到她对面，微笑道，“我叫珊纳，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叫……我叫……”小姑娘似乎难以启齿，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叫西西。” 谷珊纳夸道：“好可爱的名字啊。” 小萝莉皱皱眉，脸上再次流露出莫名的屈辱，她盯着谷珊纳手里的纸盒，问：“这个是吃的吗？” “是啊，我做了黄金玉米烙。”谷珊纳打开盒子，“这是我家乡的小点心。” “好香啊！”西西瞧了又瞧，渴望道，“我可以吃这个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拆开一次性包装的叉子，递给她，“需要帮你切小一点吗？” “不用，谢谢。”小萝莉冲她笑笑，张开小嘴，嗷呜就是一大口。 谷珊纳：“……” 甜玉米粒经过高温油炸，表皮变得酥脆，内里却依然脆甜，轻轻一嚼，立刻在口中爆开，但不是糖珠那样腻味的高甜，清淡的草木香气平衡了甜度，让人吃多少都不会齁。 西西吃得眼冒绿光，舌头灵巧一卷，将嘴边沾的白糖舔食干净，望向谷珊纳的目光满是崇敬。 油炸食品果然是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啊！ 一小块玉米烙，西西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似乎还意犹未尽，只是以她的食量，此时已经喝口水都困难了。 于是，西西的表情一变，眼底蕴含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与憋屈，仿佛受了天大的折辱。 盖比见了，把谷珊纳拉到一边：“好可怜哦，是被父母遗弃了吗？” “不知道啊。”谷珊纳擦擦手，“我带她到警察局问问好了，你要一起去吗？” 盖比摆出贞洁的圣女脸：“不了，我已经把男人戒了。” 谷珊纳：“哦是吗？我家的落地窗可能不太同意你的话。” 盖比：“……” * 出乎意料的是，西西没有反对她的提议，甚至在走进警察局后，指名道姓要见迪克.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顿觉不妙，一个台湾八点档常用的狗血梗在她脑海中冉冉升起，一排排弹幕疯狂滚过： 初恋情人带球跑，年轻警探突当爹！ 震惊！知名富豪的养子喜提私生女，原因竟是…… …… 谷珊纳被自己雷到了，连忙默念三百遍“我是纯洁的清水写手”，强行把不纯洁的念头挤出脑子。 “格雷森警探啊？我看看他在不在。”接待他们的警员几步窜上楼梯，冲某个方向喊道，“嘿，格雷森警探？这里有人找。” 过了半分钟，迪克出现在楼梯旁，胳膊下夹着一个拼命挣扎的黑发小正太：“什么事？ 黑发小正太拳打脚踢：“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谷珊纳：“……” 负责接待的警员说清来意，随后离开。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楼梯处，达米安当即爆发出一串杠铃般的大笑。 笑够以后，他压低声音，鬼声鬼气道：“可以啊，迪克！大美人带着小美人到警察局找你，你这是喜当爹的节奏啊！” 说完，达米安伸长脖子，使劲往楼底下看：“我看看，我看看那美人儿——卧槽！” “不许说脏话。”迪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声。 达米安猛地一缩脑袋，像是在躲避什么：“那位美人儿我认识，前几天刚给她发过传单。哎呀呀，长得挺好看，可惜安全意识太差，什么人敲门她都开。” 迪克听了，也好奇地往楼下看：“真的？我倒要看看——卧槽！” 迪克猛地蹲下，却忘了胳膊下还夹着人，这么用力一挤压，疼得达米安发出一声闷哼，即使这样，也没耽误他嘴贱。 “认识啊？”达米安坏笑道，“你不会真的喜当爹了吧？” 迪克单手捂脸：“认识，她是对面餐厅的老板娘。” 达米安默了默，试探道：“就是那家……就是那家把咱们老爹做成十三香口味的餐厅？” “就是那家餐厅。但她是新老板，应该不会再那么做了。”迪克出于本能地想替谷珊纳解释。 然而达米安只注意到了第一句话。 他浑身一凉，慌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她是要把我们抓回去做黄焖罗宾胸脯子吗？” “你小声点儿！” 虽然没听到声音，但围观了全程的谷珊纳：“…………” 西西看看楼上的兄弟俩，再瞥一眼牵着自己的谷珊纳，露出玩味的表情。 * 片刻后，迪克夹着弟弟下来了，达米安四肢放松，耷拉着脑袋装死。 谷珊纳凌乱道：“你好，格雷森警探。” 迪克挤出灿烂的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你好，老板娘！请问怎么称呼？” 谷珊纳：“叫我珊纳就可以了。” 迪克点点头，目光下移，落到西西身上：“就是这位年轻的小姐找我吗？” 谷珊纳：“……对。” 同一时间，西西突然扬起小脸，欢呼一声奔过去，抱住迪克的大腿：“爷爷！爷爷！爷爷！” 谷珊纳：“！！！” 装死中的达米安抖抖脚，继而身体一挺，接着装死。 周围八卦的目光嗖地聚集过来，迪克手脚无措，求助般的望着谷珊纳，比口型道：救命…… 谷珊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最终，迪克经过反复的思考，把达米安扔在接待区的沙发上，一把捂住小萝莉的嘴。 围观群众纷纷道：“唔，好年轻的爷爷啊！” “怎么可以捂小孩子的嘴，大人的手多脏啊，也不知道上完厕所洗没洗？” “哼，生动展现了男人拔|吊|无|情的劣根性！” …… 达米安依旧戏很多的躺在沙发上挺尸，不肯过来帮忙，迪克心急气躁，一时不知道该放手，还是该继续捂着。 西西笑得浑身打颤，含糊不清道：“迪克，我是路西法……” 【收集路西法.晨星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3%。】 谷珊纳：咦咦咦？ 7.营销大师 自从迁移到这个位面，谷珊纳也算见识过人间奇观，然而当西西说出“迪克，我是路西法”的时候，还是让她感到自己果然活得不够久，见得不够多。 谁能想到，地狱之王会以金发小萝莉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谷珊纳神情恍惚地包着烧麦，心里的疑惑多得快要爆炸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西西就是路西法呢？”她忍不住道，“好尴尬啊。” 明明之前，系统还提醒过自己与迪克插肩而过呢。 【收集英雄成功的三个基本条件：1.双方共处同一空间，距离不超过五米。2.英雄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3.双方对话超过五句。p.s：只有满足其中两项条件时，系统才会对玩家进行提醒。】 谷珊纳仔细一想，很快明白其中的关节。 当时，迪克算是驾车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从照片看，他在使用对讲机，很可能正在报自己的姓名。 正因如此，系统才会好心地提醒她，方才驾车经过的是迪克.格雷森。 难怪黑发小正太和西西出现时，系统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条件没有达到要求嘛！ 谷珊纳拍拍手上多余的干粉，由衷道：“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呢。” 系统十分矜持：【谢谢。】 * 谷珊纳拿起一张压出荷叶边的烧麦皮，熟练地将馅料压紧，她不喜欢把封口完全收拢，露出一点肉馅更能吸引人的食欲。 稍微整形后，再将烧麦放入蒸笼内。 家里的锅不够大，一次只能蒸六个烧麦，餐厅有更加专业的蒸汽炉和蒸箱，每次能加工的数量是家庭小灶的好几倍，足以满足广大顾客的需求。 当然，前提是有人光顾【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谷珊纳想起几分钟前，警局众人对自己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态度，忍不住怀疑餐厅开业既是倒闭，连十分钟都无法存活。 咚咚咚！ 一阵欢快的敲门声打断她自怨自艾的沉思，谷珊纳擦擦手，行动先于思考，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然后才想起来，这里是哥谭，不可以随随便便给未确定身份的访客开门！ 门口，一身嘻哈打扮的达米安面无表情：“美人儿，你的安全意识怎么还是那么差？” 谁能想到，她竟然被小屁孩调戏了？达米安那声“美人儿”喊得真是顺口无比，果然家学渊源。 谷珊纳故意道：“你从你哥哥的胳膊下逃出来啦？” 达米安表情一窘，干咳几声：“咳咳，那不是重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达米安。” 【收集达米安.韦恩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4%。】 谷珊纳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达米安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谷珊纳作追忆状：“离开警局的时候，听到一些流言，比如达米安又被他哥哥捶了之类的。” 达米安龇牙咧嘴作凶狠状，但因年纪幼齿，长相又俊俏，半点杀气也没有，反而有些萌。 谷珊纳憋住笑，问：“恶魔之子是吧？你又来发代杀服务宣传单了？” 达米安揉揉鼻子，不甘心道：“宣传单都被迪克收走了。话说，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侧过身，好让达米安进来，“我在做烧麦，你要尝尝吗？” 达米安警惕地环顾四周，嗖地窜到料理台边，踮脚瞄瞄台上放着的东西，迟疑道：“这是什么馅的？” “羊肉。”见他不相信，谷珊纳还补充道，“普通羊肉。” 达米安小心地凑过去，嗅了嗅：“闻起来确实是普通羊肉。” 谷珊纳差点笑喷：“为什么要强调是普通羊肉？” 达米安严肃道：“美人儿，先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也有一道羊肉烧麦，你知道在菜单上叫什么吗？” 谷珊纳：“叫什么？” “路西法烧麦。”达米安一脸劫后余生的后怕，“当时的老板告诉我，烧麦之所以吃起来有羊肉味，是因为山羊是路西法的化身之一，他家的烧麦选用路西法的优质臀肉，软嫩鲜香……” 谷珊纳：“…………” 她可以理解餐厅老板为了噱头，把羊肉烧麦写成路西法烧麦，但她无法理解的是，达米安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每卖出一笼烧麦，就有一只路西法被谋杀。”达米安越说越愤慨，“我还真跑到洛杉矶，检查路西——呃呃呃，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达米安慌忙转移话题：“总之，那个总之……” 谷.一切尽在我掌握.珊纳：“总之什么？” 达米安飞快转动眼珠，委婉道：“美人儿，你相信神话吗？” “我相信啊。”谷珊纳指着客厅的简易书架道，“那上面至少有十本关于神话的书。” 大部分是研究神话传说中涉及耽美、百合之类的（少儿不宜的）书。 不过，这些书的作者都是业界大拿，人家真心是抱着严谨的科学态度、从学术方面入手，认认真真在写书。至于读者们是不是抱着猎奇的态度在看书，谷珊纳就不知道了。 达米安松了口气：“那么，你应该能接受世界上确实有神族存在吧？” 谷珊纳不置可否。 岂止是相信，她还给神族做过黄金玉米烙嘞。 “我也相信，而且我还认识其中的几个。”达米安腿一抬，窜到冰箱顶上蹲着，“美人儿，你一看就很有想象力，我欣赏你。” 反复被小屁孩调戏的谷珊纳：“……你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达米安咧嘴一笑：“你就当是神族赐予我的超凡能力吧！” 谷珊纳：“……” * 蒸锅内的水沸腾后，谷珊纳将蒸笼放进去，定好时间。一般来说，大火蒸上十五分钟左右，烧麦就可以吃了。 达米安依旧蹲在冰箱顶和她闲聊，不时关注着锅里的情况。 几分钟后，羊肉的香气冲破蒸汽的阻隔，渐渐散发出来，达米安深深一嗅，迷人的香气在他的鼻腔里横冲直闯：没有令人作呕的膻味，只有浓郁的羊鲜味！ 这使得他对谷珊纳的手艺多了几分期待，也对即将开业的【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稍有改观，不再那么抵触了。 即便如此，当谷珊纳招呼他过去吃的时候，达米安还是格外谨慎。他先是伸出舌头，舔舔蘸料碟里的褐色液体，品了品：“唔，酸酸辣辣，是正常的蘸料。” 然后小心地捻起一个外皮呈半透明，肉馅香气四溢的烧麦，轻轻啃了一小口。 味道浓郁的肉汁几乎是立刻缠住他的舌尖，肉香张扬舞爪地在口腔中窜动，让他忍不住想叹息，想使劲再啃一口。 达米安毫不犹豫，径直将整个烧麦放入口中，甚至没有来得及沾蘸料。 经过精心处理的肉馅香嫩多汁，外皮看似柔软，却有着程度刚好的韧劲，细滑爽口，吃起来不会有烦人的粉感。 达米安一口一个，眨眼就消灭了一笼烧麦。 谷珊纳秉承细嚼慢咽的养生法则，连半个烧麦都没吃完，问他：“还要吗？” 达米安矜持地摇摇头，言不由衷道：“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随后他念念不舍地移开目光，抬起蘸料碟，仰头喝光了由醋、生抽、蒜水、姜水、花椒油、油辣椒和芝麻调成的蘸料。 谷珊纳：“……” “美人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厨师第一名了。”达米安抹抹嘴，诚恳道，“对了，你的餐厅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 谷珊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汗道：“近、近期吧。” 系统的要求是三周内开业，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最迟下下周六之前，一定要正式开业。 “可我好像都没看到宣传。”达米安皱皱眉，老气横秋道，“美人儿啊，你这样是不行的，没有营销，就没有客流量，开业当天就要倒闭。” 谷珊纳肃然起敬：“你还懂营销吗？” “一般般啦。”达米安背着双手，在屋里逡巡一圈，“我的代杀服务之所以如此红火，全靠挨家挨户发传单，我在youtube还有一个专属频道，每天24小时循环播放相关广告和个人mv……” 谷珊纳张大了嘴巴：“这么凶残的内容也能过审？” 然后她就看到达米安可疑地停顿了几秒，迅速将话题扯到了餐厅的宣传手段上。 达米安拿出手机，飞快发了条信息：“看在你是我最喜欢厨师第一名的份儿上，我决定免费帮你宣传，餐厅将拥有独家定制的宣传手册，外加在我的频道内24小时不间断地播放餐厅广告。” 谷珊纳一噎。 她开的是老少皆宜的餐厅，放在凶残的代杀服务频道宣传真的好吗？这样会不会招来一群亡命之徒，每天在餐厅砍来杀去，连累她也从早到晚进局子啊？ “你放心，我做事向来靠谱。”达米安收好手机，“就是记得以后砍前男友的时候，一定要先找我，别找迪克！” 谷珊纳嘴角抽动：“……真是谢谢你了。” 8.蝙蝠家族【捉虫】 达米安拎着烧麦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路西法在咆哮。 由于“她”目前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萝莉，即使怒火滔天，喊出来的声音也是萌萌的小奶音，听起来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达米安换好鞋，推开客厅沉重的木质大门。明亮的厅堂里，他那几位亲爱的哥哥或站或坐，姿态不一，却都面带慈爱地望着捏着小拳头、站在沙发上发脾气的路西法。 达米安和几位兄长打过招呼，随手将外卖盒放在茶几上，坐到靠窗的小矮凳上。 “该死的！迪克，别笑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路西法怒道，“当然，我没有嫌弃这具身体的意思。这可怜的孩子，她那么可爱，却被恶毒的继姐推下了十八楼。” 迪克笑得发抖：“你先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阿尔弗雷德已经去帮你找适合的男性尸体了。” 路西法翻个白眼（萌得提姆直叹息），郁闷道：“这事要从上个月说起，我和克洛伊吵架了……” 顿时，客厅里响起一片嫌弃的嘘声。 “咦~” “啧啧啧啧，一来就虐狗。” “不要脸！” “为什么要说这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最后还是迪克出来管纪律：“安静！听他说完再嘘！” 宛如按到遥控器的静音键，现场立刻安静，一丝杂音都听不到。 路西法再次翻白眼，继续道：“于是，我就跑回地狱呆了几天，然而我是如此的想念她……” 这货又开始秀恩爱，杰森听得直皱眉，企图朝他扔水果刀，提姆连忙将他拦下来。 “你怎么能对小宝宝做这种凶残的事！”提姆义正言辞道，“你就不能等他换完身体再扔吗？” 路西法：“……” 杰森耸耸肩，抱手往后一靠，没再说什么。 “后来我决定回到人间——你们知道的，必须穿过重重的地狱之门，估计有几千扇吧。”路西法气呼呼道，“就在我成功穿越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嗒嗒嗒啦——奇迹发生了。” 颇受标题党欢迎的震惊体可以完美再现当时的情景：震惊！地狱之王回家探亲，醒来后身边竟躺着自己的尸体！上帝看到都惊呆了！ 达米安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提姆和杰森也纷纷摇头，摊手作无奈状。 迪克解释道：“他的神光和身体分离了。” 尽管政府总是否认神族的存在，但事实上，地球上确实生活着数量不少的神族。 只不过，与其他谨慎维护族中秘密的神祇相比，路西法向来是个嚣张的异类，堪称神族之大嘴巴、宇宙之八卦王，任何秘密被他知晓后，都无异于昭告全宇宙。 尤其是他喝醉以后，最喜欢拉着人话家常，别人说秘密是竹筒倒豆子，他是全自动砂浆喷涂机飞速往外喷砂浆，克洛伊都拦不住。 之前在洛杉矶查案时，迪克有幸与路西法泡过几次吧，每次都要被迫听他讲各个神族在数万年历史长河中沉淀出的种种八卦秘辛，三观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什么宙斯与赫拉一言不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大打出手，波塞冬是个妻管严，我姐姐就喜欢到处杀人找刺激你说她是不是反社会，我和我的兄弟为了争宠在伊甸园比赛搞破坏，我为了气我爹天天割翅膀玩儿之类的。 因此，迪克对希伯来神族的起源和历史（以及艳|情|史）也算有一点了解。 此时，见达米安还是懵然，他便详细解释道：“路西法的母亲被打入地狱的时候，肉身一并被剥夺，从此没有实体，只剩神光。以至于她越狱逃到人间后，必须附身在刚死不久的人类身上，否则光芒散尽后，她将彻底泯灭。” 达米安恍然大悟。 路西法补充道：“另一个原因是神光蕴含着澎湃无穷的力量，如果没有实体承载，很容易对地球上的其他物种造成伤害，就像这样。” 说着，他揭开小拇指上缠着的创可贴，一缕细小但耀眼的光芒立即倾泻而出，即使隔得不算近，达米安依旧能感受到火烧似的灼热。 只听“滋啦”一声响，伴随着一股石灰粉的味道，墙壁上悍然多了一个小坑。屋外的阳光透过那个小坑，正打在“路西法”娇艳的脸庞上，使“她”看起来宛如橱窗里迷人的芭比娃娃。 迪克顿了顿，拍案而起：“谁特么准你打穿我家墙壁的？！” 提姆跳起来，拉住他：“别吓到宝宝！” 路西法一脸委屈：“我就是举个例子嘛！总之，我得再回一趟地狱，但这具身体太脆弱了，无法承受长途旅行。” 提姆突然道：“你的神光转移到别的尸体上后，这个小姑娘会怎么样呢。” 路西法神色一肃：“作为帮助神明的谢礼，她将会复活，这是我找你们的第二个原因：请各位严惩她的继姐。” “放心吧。”提姆坐回原处，活动手指发出咯吱响，“我最恨残害小孩子的畜生了。” * 几位哥哥还有公务在身，就将照顾萝莉形态路西法的重任交给了达米安，他试着邀请迪克一起品尝带回来的烧麦，不出所料遭到拒绝。 迪克：“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珊纳做的食物。” 路西法不明所以：“为什么？珊纳的手艺很好啊。” 达米安连连点头。 迪克嗤笑：“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套路？真当我没看过《卑鄙的我》和《小黄人》？” 路西法谦虚道：“恕在下愚钝，请您详细说明。” “即使难吃，也要装作是人间珍馐，拖别人下水。”迪克瞥瞥外卖盒，不屑道，“我可没那么好骗。” 路西法和达米安对视一眼，幽幽道：“这位少年，你的防备心有点重啊。” “反正我是不会吃的。”迪克低头看了眼手机，“阿尔弗雷德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准备一下。” 路西法：“好。” * 试菜比谷珊纳想象中顺利，几个员工都很认真，在极短的时间内记住了菜品的味型和类型，还举一反三，站在顾客的角度看问题，再一起讨论该如何应对各类突发情况。 看到他们这么努力，谷珊纳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完成餐厅任务指日可待。 不过，填坑任务果不其然又卡住了。上一次的更新消耗了谷珊纳近年来全部的灵感和热情，现在要她再写九千字，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天，系统又催她更新了。 “噫吁嚱，危乎高哉！更新之难，难于上青天！”谷珊纳悲愤地诵道，“安能摧眉折腰事系统，使我不得不自挂东南枝啊啊啊啊！” 说归说，码字还是得继续。 谷珊纳端坐在书桌前，望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光标，脑海里一片空白。 十分钟过去了，她开始打字，往文档里写道：“突然，奇异果博士睁开双眼。” 二十分钟过去了，文档重新变得空空如也，连刚才那句话都被删掉了。 …… 一个小时过去了，谷珊纳以头怆地，嗷嗷叫道：“没灵感啊卡文了老娘写不出来！” 【温馨提示之卡文怎么办：1.硬写；2.下楼跑圈；3.找好友唠嗑；4.吃些健脾补脑的食物；5.想想煤窑糟糕的环境。】 可能是为了增加说服力，系统还将几张煤窑暗无天日、煤矿工人挥汗如雨、工人就着冷水啃窝头、黑心煤窑主拐骗虐待智障人士的照片依次呈现在她的电脑屏幕上，看得人毛骨悚然。 谷珊纳：我选择狗带。 * 她硬逼着自己写了几段，怎么写都感觉不对，僵持片刻后，不仅没有任何进展，颈椎还变得又酸又胀。 早在大三的时候，谷珊纳就被查出颈椎生理曲度变直，常年在针灸科安营扎寨，和一群年纪是她好几倍的爷爷奶奶躺在一起扎针，那画面想想也是很美。 可是，哥谭的唐人街有针灸吗？ 谷珊纳不敢马虎，连忙点开健身视频，跟着做了一套颈椎拉伸操。做完操之后，又照病友教她的法子，把电吹风开到适合的档位，热风吹酸胀的患处，直到酸胀感不那么明显才停手。 【温馨提示之远离作家职业病：1.坐姿正确，适量运动，远离颈椎、腰椎病；2.不要久坐，经常提肛，远离痔疮；3.饮食清淡，作息健康，远离熬夜。】 谷珊纳：“……你可真是贴心啊。” 看来今天是写不出来了，谷珊纳换好衣服，打算到市区新开的华人超市看看。 几个员工还在客厅里头脑风暴，见她穿着外出的衣服，都问：“老板娘，这么晚还出门啊？” 谷珊纳拿好钥匙，拧开门：“我就在附近走走，没事的。” 彼得皱皱眉，没说话，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借口离开，好偷偷跟在后面保护老板娘。哥谭环境恶劣，犯罪率又高，他实在不放心谷珊纳一个人在外面溜达。 * 在谷歌地图的指引下，谷珊纳顺利找到华人超市，并且运气很好的买到了干燕皮，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哦耶，明天有鲜虾肉燕吃了。谷珊纳喜滋滋地，跑到调料区拿了一瓶鱼露，这些东西在【扶贫生鲜配送】里都找不到。 【系统已录入新食材，您可以在相关目录中进行勾选。】 谷珊纳又是一喜，以后可以经常吃到鲜虾肉燕啦。 结完账出来，夜色越发浓重，半轮弯月隐在黑灰的乌云后，半丝亮光都透不出来。 谷珊纳的心情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她抱着纸袋，欢快地往家走，路过小巷时，突然有只胳膊伸出来，一把将她拉过去。 “谋杀啊！”谷珊纳尖叫，浑身的血都奔腾到头顶，一时手脚冰凉，纸袋也掉在地上。 “是我。”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耳边，那声音又低又沉，“珊纳小姐，你没发现有人在跟踪你吗？” 9.三脸懵逼【捉虫】 小巷里黑漆漆的，一盏路灯都没有，萧索秋风阵阵扫过，愈添恐怖气氛。 谷珊纳一愣，下意识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那人轻笑，松开拽着她的手，无奈道：“好吧，我承认这样——” 就在此时，一个圆咚咚的物体划破夜空，携着极大的劲道，以完美的抛物线状径直朝两人砸来。 “小心！”那人喝道，想推开谷珊纳，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打破沉寂：“额，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 迪克：“……” 说到这个，她的纸袋呢？ 谷珊纳前后左右找了找，发现纸袋在迪克背后，遂道：“请帮我捡一下纸袋——不要踩到我的宝贝干燕皮！！！” 迪克被那陡然爆发的惨叫惊到了，脚底一滑，差点扑街，慌忙稳住身形道：“小姐，冷静！” 她怎么可能冷静，那可是美味肉燕的原料之一啊！ 谷珊纳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抱着就是一顿狂亲：“我的心肝肝，回去就把你煮来吃~” 彼得：“……” 迪克：“…………” * 回到家，谷珊纳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扑到书桌前，这灵感滚滚而来，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都镇不住。 员工们开完会，见她如此投入，便没有进来打扰，自觉地关门走了。 谷珊纳放飞自我，尽情发挥，一个半钟头码了五千字，又花半小时检查错别字和标点符号，在凌晨前更新了一章。 评论区再一次陷入读者的狂欢。 “妈妈，快出来看奇迹！” “竟、竟然又更新了？海外晚睡党的福利哈哈哈！” “爱太太一万年！” “听芥末酱太太说，太太貌似去美国了？那边是半夜呢，太太别再熬夜啦，更新可以慢慢写，身体一定要珍惜~” “满坑啊，你老实交代，这个号是不是卖给别人了？” “卖个屁，就松露满坑同志这奇葩的画风，谁敢买号我敬ta是条汉子！” …… 甚至连编辑都惊动了，私戳她：【满坑啊……不是，松露啊，你没事吧？】 松露满坑：【……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回事，还不准我上进啦？】 编辑：【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自从你恢复更新后，跑来找我投诉你挖坑不填的读者同比上个月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松露满坑：【……】 编辑：【我终于能安心请年假和老公去大溪地度假了，谢谢你啊！】 松露满坑：【……不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 隔了几日，装修正式竣工。 几个人一处一处仔细检查细节，尤其是各处管道、接口和插座，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谷珊纳就到装修公司缴纳尾款。 又完成一项小任务了。 谷珊纳拿出手帐本，翻到任务栏，在【装修】的后面打了个小勾。现在，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开业，第二项餐厅任务就算完成了。 谷珊纳苦着脸，翻了翻自己从专业的餐饮论坛摘抄的笔记，光是开业前复杂的厨房准备工作，就叫她头疼不已。 宣传就更别提了，要是在现实世界，谷珊纳好歹是在微博有几十万粉丝的大v，振臂一呼怎么也能起点作用，在这个位面就只能玩蛋了，振臂一呼顶多招来僵尸粉和卖假货的小号。 她这是与摸着石头过河来了一次不怎么浪漫的邂逅啊！ 谷珊纳瘪瘪嘴，郁闷地将手账本放回去。 同一时间，一辆警车停在她的身侧，窗户很快被摇下，迪克.格雷森帅气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早安啊，老板娘。”迪克笑眯眯地，“这么巧，我们又遇到了。” 谷珊纳心里直呵呵，这话哄哄别的小姑娘还可以，哄她这种写文全靠“偶然”和“巧合”推动情节发展的狗血流写手可就别了。 啧，说来奇怪，她穿越过来之前，对迪克.格雷森可是崇拜得不得了，为什么接触一段时间后，对他却越来越……也不是嫌弃，就是老想损他呢？ 大概是那天的小巷乌龙拔河大战折损了迪克在她心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吧。 “是挺巧的。”谷珊纳笑道，“这条路和警局是两个方向，你是要出城吗？” 迪克不动声色：“刚在隔壁街找目击者问点事，开车的时候一个恍惚，就转过来了。” 谷珊纳：“哦。”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迪克问，“我正要回警局。” 装修公司离地铁站很远，打的又贵，谷珊纳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好啊，谢谢你了。” 于是，迪克从里面打开副驾驶的门，开玩笑道：“那就坐这里吧，后排是为犯人准备的。”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谷珊纳向来心大，听过就忘了，也没往深处想，灵巧地上车，系好安全带。 迪克的车从里到外都非常干净，一张沾满酱汁的汉堡包装纸都没有，也闻不到半分异味，谷珊纳甚至连可以用来做临时烟灰缸的纸杯都没找到。 “你不抽烟吗？”谷珊纳惊讶道，“我看刑侦剧里头，每个有名分的角色都在大把大把的抽烟。” 迪克失笑：“有名分的角色？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名分的角色了。” 谷珊纳想了想：“那你有什么怪癖么？比如上厕所只用一张纸，睡觉要含个奶嘴，或者坚决不吃分子式和苯酚相似的食物？” 迪克一脸懵逼：“啊？” 谷珊纳正色道：“如果你有怪癖，即使不抽烟，也能在刑侦剧有名分，而且是超级重要的主角，站c位那种。” 这回迪克听懂了，笑得趴在方向盘上：“嗯，我没有怪癖，但我和一群有怪癖的兄弟生活在一起。” “能与奇葩和谐共处，还甘之如饴，这本来也算一种怪癖了。”谷珊纳煞有介事，“恭喜你，直接c位出道了。” 迪克忍着笑：“谢谢，以后你可以找我代言餐厅，我给你打折。” 谷珊纳：“……” 嗯，弟弟帮做宣传手册，哥哥也来倾情代言，四舍五入她快将蝙蝠侠家族一网打尽了，这么一看还挺美的嘿！ 谷珊纳忍不住畅想了一番那样的景象，幸福就在布鲁斯面无表情对着镜头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你的梦想餐厅”时打住了。那实在太违和了，不像是勾引顾客食欲的广告，倒像哥谭警察局的招聘广告，充满冷酷的执法者气质。 * 谷珊纳坐在那儿浮想联翩，迪克则用余光观察她的神态——起初的时候，他的确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以审视的态度在观察她。 后来…… 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偏离主题了，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把谷珊纳从头到脚都详细观赏了一遍，甚至分析了她用的香水是什么牌子，前调后调分别是什么。 迪克心慌意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轻咳几声好让自己清醒，这才又重新想起原本的目的。 “你新招的那几个员工，都是本地人吗？”他镇定道，“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话，记得提醒他们到警察局办临时居住证，下周我们要开始统一检查了。” 一边说，一边格外留神谷珊纳的反应。 谷珊纳随口道：“盖比和彼得都办过了，应该没问题，谢谢。” 迪克故作惊讶：“彼得不是本地人吗？” 谷珊纳：“他从纽约来的。” 还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哟！ 迪克随意道：“他力气真大。” 那天拔河比赛他差点就输了。 谷珊纳：“一般般吧。” 和浩克比起来，小蜘蛛的力气算小的了。 迪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莫名有点紧张。 “不认识啊。”谷珊纳摇摇头，“说实话，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晚好几个小时。” 虽然在现实世界我早就单方面认识你们了嘻嘻嘻。 突然间，迪克产生了一种自己都没法解释的优越感，然后他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唔，赢了。” 10.调查【捉虫】 回程的后半段，迪克专心开车，没有再挑起话题。谷珊纳想他可能在思考案件，需要安静，就翻开摘抄的笔记继续学习。 这么一看才发现，餐厅装修完毕后，她还算清闲的日子也就彻底结束了，之后要打的每一仗都是硬仗。 在论坛某大神总结的餐厅经营攻略里，大神强烈建议各位经营者在开业前对所有的厨房设备进行彻底清洁，并且多次试用，以便及时发现问题。 大神还贴心地列出了相关设备的清洁、调试方式，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得谷珊纳头疼，她原以为自己算是不错的业余厨师，现在才明白距离专业水准还差得很远。 幸好，所有的大型电器暂时没有送到，她还有时间补课。 哎，要是能招到专业的餐厅管理员……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店长还是经理？总之，要是有一个专业人才帮忙就好了。 然而，谷珊纳数数账户里的余额，再看看专业店长的酬劳标准，心酸的泪水在奔腾。 穷啊，雇不起啊！ 谷珊纳欲哭无泪，扶贫系统还真是坚决贯彻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的伟大理念，这是把她从死宅朝着商业强人培养啊。 悦耳的铃声响个不停，手机在谷珊纳的手里震动，她却理都不理。 迪克忍不住偏头，提醒道：“你……你的手机响了。” “嗯？”谷珊纳迅速低下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几个字后，脸色更差了。 迪克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浑身一凛：难道是催债的？ 这段时间，谷珊纳是局里最热的话题之一，甚至连他的搭档都对她格外关注，闲聊时总跟他提起。 因此，迪克时常能听到几句关于谷珊纳的传言，知道她是因为父母投资失败双双中风后，才到哥谭拯救家业的。 出于礼貌，迪克没有冒然询问，只是暗中观察谷珊纳的神色，却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 对方说的是中文，听声音是中年女性，语气还算平和。而谷珊纳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争吵，也没有尖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迪克放心了。 但迪克没看到的是，谷珊纳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正紧紧攥着手机，力气之大，使得青筋凸起，骨节微微发白。 她尽量冷静地对迪克道：“我就在公寓这里下车，谢谢。” “好啊。”迪克说着，将车稳稳停靠在街边，“那么，回头见。” 谷珊纳勉强笑笑：“回见。” 她一路狂奔，直到关好门，疯灌了一罐快乐肥宅水，心头那股躁郁之气才逐渐平复。 “近期抽时间回一趟家，姨妈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必须去见。” 说笑呢，自己的婚姻都一团乱麻，现在却来逼着她相亲，what are you 闹啥咧？ 所以她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没空参与你们的无爱繁殖计划。” 对面没说话，她挂断后也没有再打来。 * 目送谷珊纳离开后，迪克没有着急走，他稍稍调整不自然的情绪，拨通了沃利的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听，沃利语速飞快：“迪克，你终于想起我了！”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约你出来似得。”迪克笑笑，“还在纽约吗？有事找你帮忙。” 沃利欢呼一声，兴奋无比：“什么事你说，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你办到。” “别说的那么壮烈，就是查一个人。”迪克抽出放在副驾侧的ipad，调出一份资料，“叫帕克，彼得.帕克。” 沃利：“得嘞，最多24小时，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的。” 迪克发动引擎：“谢啦哥们儿。” “停车停车！” 隔着防弹玻璃，迪克隐约听到几声惨叫，电话对面的沃利也听见了，立刻道：“出任务呢？行，我先挂了。” 迪克随口“嗯嗯”两声，按掉电话，疑惑地向音源处看去，一只高大壮硕的木乃伊，正挪动着小短腿，缓缓向他跑来。 迪克惊了一跳：“什么玩意儿？” 木乃伊艰难跋涉到车边，敲敲副驾的玻璃：“妈的，累死我了，想念我的大翅膀。” 迪克瞠目结舌：“路……路西法？” “是的，就是在下。”路西法喘得死去活来，“快给我开门，我的手不方便。” 废话，裹成这样，手指还能动吗？ 迪克没好气，转身替他开了后排的门：“坐后排去，你还嫌不够显眼呢？” 路西法哼哼唧唧，一边努力朝车里爬，一边抱怨：“哼，明明对珊纳笑得春光灿烂，见到我就一副恶霸脸！” 迪克板着脸：“胡说什么呢。你……你搞成这样做什么？万圣节早就过了。” 路西法想眨眨眼，但这具身体的眼睛在绷带的层层包裹下，小得几乎看不清，无法精确传递他的感情。 他只好放弃目光交流，委屈道：“是你让我注意伪装的呀。” 迪克额头的青筋直跳：“我说的伪装是指棒球帽、墨镜和围巾，不是把自己裹成拉美西斯二世！” “原来如此！”路西法恍然道，“你早说嘛，害得我和达米安缠了一早上。” “……”迪克无语，迅速发动车子，“路过的人都在看你！” “看呗，反正又看不到我的脸。”路西法得意洋洋，“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迪克：“…………” 路西法关切道：“怎么了？” 迪克憋着一股气：“你道别留张纸条不就好了，那么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才符合我的作风嘛。”路西法不以为然，“我已经把小黛西交给提姆和杰森了，他们会和她的恶毒继姐好好‘谈谈’。” 小黛西就是那个可爱的金发小萝莉，在路西法的神光离开她的身体后，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路西法还担心她记得之前的事，但经过检查，黛西甚至连自己从十八楼坠落这事都不记得，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阴影。 迪克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还不快走？” “你好无情。”路西法单手捂住胸口，“你以为回地狱是叫uber就可以了吗？” 迪克不耐烦道：“不然还要怎样？杀鸡杀牛举行盛大祭祀典礼欢送地狱之王回家吗？” “你敢用沾满沙门氏菌的活鸡献祭，我就和你绝交。”路西法困难地系好安全带，“去酒吧，我得喝一杯，看一段舞蹈再上路。” 迪克：“…………” * 之后的几天，谷珊纳都忙着研究餐厅经营攻略，她订的设备还在路上，预计还有三天才能送到。餐厅里没什么事，她索性给员工们放了几天假，回去钻研本职工作。 休息的时候，谷珊纳就出去散步找灵感，只是不敢走远，一般就在警察局附近转悠，奇怪的是每次都遇到迪克。 次数多了，谷珊纳就有点尴尬，尽管自己出门的时间全无规律，确实是偶然碰到的，可她还是尴尬。 这天，两人又在拐角处相遇。 照例寒暄一番后，迪克说：“其实，市中心有几家不错的健身房，你要想运动，不如找个专业教指导一下健身呢。” 啧，果然偶遇次数多到迪克都产生怀疑了，这是以为她想泡他，在委婉的拒绝么？天地良心，她就是想散步而已啊！ 谷珊纳有点郁闷，又不好解释，就道：“改天让彼得陪我去看看吧。” 彼得应该对健身这块比较了解，最重要的是，他是讲价高手。 迪克眸光一闪，笑道：“你现在有空吗？我正好要到那边送材料。” 谷珊纳一呆：“啊？” 迪克笑容灿烂：“而且我对健身这块比较了解，还能免费为你出谋划策，制定科学的健身计划。” 谷珊纳哭笑不得：“我……我不怎么擅长运动。” 这就超出迪克的认知范畴了，他看谷珊纳的体型，还以为她是运动健将呢。 但无论怎么说，他必须制造和谷珊纳独处机会，哪怕只有十分钟，也要谈谈彼得.帕克。 沃利发来的档案，乍一看毫无问题，彼得.帕克是那种典型的好学生，经历完美，人生干净得好似一张白纸。 但迪克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请沃利对他进行深度调查，最后发现，彼得.帕克曾经在托尼.斯塔克的公司当过实习生，还拿过斯塔克创立的一份特别奖学金。 但是，帕克并没有把这一项内容写在任何一份档案、求职简历里面，也从未对外人提及。 而全美国人民都知道的是，托尼.斯塔克就是钢铁侠。帕克故意隐瞒这段经历，或许是想撇开和斯塔克的关系，可他们能是什么关系呢？ 结合上次拔河比赛的感受来看，迪克并不认为彼得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绝不可能拥有令他震惊的力量与反应。 迪克设想了种种可能，却逐一被沃利的调查结果推翻。他思来想去，总是对能与钢铁侠那个祸害扯上关系的人不放心，决定亲自调查。 而谷珊纳作为彼得的老板，自然成为调查对象之一。 不过，从上一次的试探看来，她对彼得的某些秘密并不了解，两人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可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得提醒谷珊纳对彼得有所防备了，谁知道彼得的真实身份以及来哥谭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偏偏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收到钢骨的短信：“发现核能家庭踪迹！磕过药的状态！” 迪克暗骂一声，转身往停车场跑，没跑几步，又折回来，肃然道：“哥谭很危险，你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如果身边有任何异象，立刻到警察局找我。” 谷珊纳：……被系统挟持，这算异象吗？ 11.蹭热度 这日清晨，货运公司通知谷珊纳，她订购的那些设备已经到达哥谭市，问什么时候可以签收。 昨晚熬夜写更新，谷珊纳将近两点钟才睡，她抓着听筒懵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她跳下床，匆匆跑进浴室：“你们过来需要多长时间？我就住在餐厅附近，什么时候都可以签收。” 对方说了个时间，谷珊纳觉得没问题，就一口答应了。 结束通话后，谷珊纳立刻联系盖比，让她过来帮忙验收。 毕竟，好些商用的厨房设备，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恶补过文字资料，估计看到实物还是毫无头绪。 餐厅现在穷得要命，如果再被骗一笔，那就连开业都不要想了。 谷珊纳的私人账户倒是有钱，但系统是个心机小碧池，在次元壁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导致她一毛钱都用不了。 * 货运公司十分准时，到了约定的时间，就有一辆货车停在餐厅门口，几个工人跳下来，问：“请问谁是谷珊纳小姐？” 谷珊纳忙道：“是我。” “请在这里签字。”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递来几份文件，“另外，恭喜您成为兰谢尔集团的第100000000位顾客，您将获得有集团创始人艾瑞克.兰谢尔先生亲笔签名的十万元购物卡一张。” 谷珊纳稀里糊涂地接过购物卡，懵然道：“兰谢尔集团？哦哦，谢谢。” 艾瑞克.兰谢尔，这不是万磁王的名字吗？同名同姓？ 那人又道：“我们集团还提供优质的回收服务，如果您有废弃的家用电器、汽车，请拨打购物卡背后的热线电话，我们将派专|人|上|门|服|务。” 盖比在旁边插嘴道：“如果不是兰谢尔集团的产品，你们收吗？” 那人道：“我们集团什么品牌的废品都收。” 唔，这服务真是到位。 谷珊纳也没多想，把购物卡收好后，就招呼工人们卸货去了。 * 这一忙就是两三天，等所有的设备都摆放在指定位置，检查完功能和线路，还得再重新打扫。 这一次，谷珊纳没有找清洁公司，就三个员工加她自己，耗费了整整两天，才把冰箱、冷库、厨房设备和存放干货的柜子打理好。 兰谢尔集团提供售后服务里，还包括120小时在线的电器使用和维护培训，清理完餐厅，谷珊纳就安排员工们一起学习。 这个时候，谷珊纳才有时间思考餐厅的宣传问题。 首当其冲的烦恼依旧是缺钱，投放巨幅广告、请明星代言之类的在梦里想想就行了。 达米安答应为她定制的宣传手册和广告也没见踪影，前几天她还在公寓门口见到他给邻居发代杀服务的传单，估计也没精力做其他事。 谷珊纳愁苦地挠挠头，总觉得这段时间操劳下来，自己的发际线又往后挪了一点点。 可能是餐厅的贫穷惊动了老天爷，正当谷珊纳抱着账本愁到想卖肾时，达米安带着近期唯一的好消息，闪亮登场了。 这回，谷珊纳是谨慎地看过猫眼，问了对方姓名才开门的，达米安表示非常满意：“这样你才能在哥谭活到自然死亡。” 谷珊纳：“……” 几个员工在客厅看教学视频，达米安就问：“你的书房在哪里？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和你说。” “你的代杀服务生意兴隆？”谷珊纳一边说，一边把他领到书房，反手关好门，“是什么事啊？” 就见达米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串账号和密码，催促道：“快，快给餐厅开通instagram官方账号。” 谷珊纳：“啊？” 达米安眉飞色舞道：“想要免费的热度吗？想要免费的流量吗？想要免费的宣传吗？快照我说的做，餐厅火遍太阳系指日可待。” 谷珊纳狂汗，他这语气怎么跟电视里的虚假广告似得，充斥着蛊惑人心的微商气质。 在达米安的连声催促下，谷珊纳还是为餐厅注册了账号，提交相关信息后，系统提示将对她的申请进行审核，希望她耐心等待云云。 “怎么还要审核？”达米安怒道，“来不及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谷珊纳也不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几分钟后，她这边就收到了审核通过的消息，餐厅的名字旁边多了一个蓝色的小勾勾，也就是尊贵的官方认证。 达米安匆匆跑来，叠声道：“可以了吧？通过认证了吧？” 谷珊纳闹不清他想做什么，举起手机给他看：“通过了。” 达米安喜上眉梢：“好！现在把账号告诉我，我拿我爸的账号关注你。” 谷珊纳：“……谁的账号？” “我爸的。”达米安埋头操作，“然后是阿尔弗雷德、迪克、杰森和提姆。嗯，还有谁的粉丝比较多来着？” 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谷珊纳心潮澎湃，她刷新了几次页面，果然看到粉丝列表出现诸位英雄的名字。 谷珊纳有点晕，说不清是幸福还是震惊、凌乱，她思维断片，脑子里只打得出一个词：卧槽？卧槽？！卧槽！！！ “行啦，你就安心等着蹭流量吧。”达米安把那张纸塞给她，“有空就发点美食的图片，然后拿他们的账号给自己点赞。” 他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谷珊纳目瞪口呆：“不是，等等……你怎么会有他们的账号和密码？” 达米安诡魅一笑：“你猜。” 谷珊纳：“……” 不愧是官方认证的真.熊孩子。 被几位大佬“关注”之后，别的不说，粉丝确实涨了几十个。谷珊纳挑选了几张试菜时拍的图发出去，很快就有人在评论里留言，想要过来吃韦恩家族也喜欢的同款美食。 达米安得意洋洋：“美人儿，快用迪克的账号点赞，他的女友粉最多，女孩子对美食最没有抵抗力了。” 谷珊纳犹豫不决：“这事迪克知道以后，会不会生气啊？” “怕什么，有我呢。”达米安一瞪眼，“反正有什么事，你都推到我身上。” 谷珊纳正感动呢，就听到他补充道：“我再甩锅给路西法，反正他们都知道，路西法对你的厨艺推崇得不得了。” 谷珊纳：“……” * 出于各方面原因的考虑，谷珊纳把写满账号的纸锁进了保险箱，以后也不打算用。本来她想直接还给达米安，但熊孩子说什么都不要，一着急还跑掉了。 谷珊纳深深叹气，顺手点进几位英雄的主页瞧了瞧。除却达米安，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都不怎么更新，尤其是布鲁斯.韦恩，上一次发照片是56周以前了。 阿尔弗雷德喜欢发他做的华夫饼，颜值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老板娘，有你的快递！” 听到彼得在喊，谷珊纳就顺手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出去签收了，这段时间她订了好多东西，每天都要收三四次快递。 等她签收完回来，却发现手机不见了，电脑旁边只有一个新鲜的猕猴桃。 谷珊纳懵住了，拿着猕猴桃看了又看，她并没有把食物往书房里拿的习惯，而且她明明记得，手机就是放在电脑旁的。 难道是临近开业，自己压力太大，所以记忆力也跟着变差了？ 谷珊纳晕乎乎地，随手把猕猴桃一搁，又去问彼得：“刚刚我出来的时候，拿着手机吗？” 彼得想了想：“没有，你是空着手出来的。” 谷珊纳：“你确定吗？” 彼得又想了想，肯定道：“我确定。你出来的时候，手里面什么都没有。” 谷珊纳更懵了，几间房间都找了一圈，还是没见手机的踪影，她满腹疑惑地回到书房，却发现手机摆在台灯下面，可猕猴桃又不见了。 谷珊纳不信邪，把书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依旧不见猕猴桃的影子，等她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时，突然想起自己一段时间来都没有买过猕猴桃。 谷珊纳的脑子短暂地卡了几秒，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工作太忙，所以出现幻觉了。因为高考那段时间，她也经常精神恍惚，好几次错把眼镜盒当着三明治往嘴里送。 晚上睡觉前吃点保健品好了。谷珊纳也没再往深处想，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去查如何在有限的预算内做出效果斐然的营销了。 * 深夜，哥谭警察局某秘密聊天群里，随着一条爆炸性消息的爆出，吃瓜群众正在疯狂刷屏。 “格雷森关注了超级难吃——我是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ig主页，而且还点赞了！！！” “我就说他俩有一腿！” “叛徒！（小声说：不过老板娘确实很好看）” “韦恩一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悄声说：那个小女孩不会真是他俩的私生女吧？）” “不阔能……吧？小女孩看着不像混血儿。” “嗯，刑侦那边有人吗？或者法医办公室，来个专业人士分析一下啊！” 此时，哥谭某阴暗的角落，忙着围追堵截犯罪分子的迪克.格雷森突然打了个喷嚏。 钢骨撂倒一个罪犯，回头关切道：“老兄，没事儿吧？” “没事。”迪克用左手胡乱揉揉鼻子，右手扯住企图翻墙逃走的罪犯脚踝，用力将其掼在地上，“那边还有几个，别让他们跑了！” 12.访客 傍晚，谷珊纳一边守在厨房熬高汤，一边刷网友的留言。相比微博来说，instagram用起来不是很顺手，因此她格外小心，生怕点错什么。 “什么时候开业？” “有试吃活动吗？” “开业第一天有礼品吗？” “有餐券吗？” …… 这些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评论，也是不错的宣传手段，谷珊纳一一截图，然后发到聊天群里。 群里的员工们迅速响应。 盖比：【试吃活动可以有。】 杰米：【礼品不可以有！老板娘，我们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彼得：【据我的调查，这条街的居民应该都不会参与试吃，我们可能要走远一点】 盖比：【为什么？】 彼得：【老餐厅给人家留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 盖比：【…………】 短短几句话，看得谷珊纳老泪纵横，真特么前人作孽，后人背锅。 于是，她尝试着想给餐厅改一个新名字，以撇清和老餐厅的关系，却被系统无情地拒绝了，理由特别伟光正。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这是对你的考验。】 谷珊纳气得想掀桌，考验你个蛋蛋，我们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新餐厅，凭什么要被老餐厅的坏名声拖累啊？ 【此考验可氪金跳过，所需金额：一亿美金。】 谷珊纳：“……” 她要是有一亿美金，就不会为了怎么在宣传方面省钱而头秃了！！！ 要是有什么魔法，能令整条街的居民瞬间失忆，彻底忘记老餐厅的恐怖味道就好了。 思来想去，谷珊纳只能对员工说：【试吃稍微等一等，咱们还是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沿街发放宣传单吧……】 宣传单除了他们自己印的，还有一部分是达米安友情赞助的，那部分传单的风格与代杀服务的宣传单类似，配色大胆，文案悚然，估计只能在年轻人多的街区发放。 谷珊纳还记得其中最精（sha）彩（diao）的一句话：“吃完这坨牛|睾|丸，力气赛过蝙蝠侠！干完这桶恒河水，来世还做哥谭人！” 她甚至没顾得上计较达米安分不清恒河和黄河这件事，只是好奇他的亲爹、蝙蝠侠本人看到这段文案，心里是什么感受。 以及，向哥谭民众科普正确的华夏历史和餐饮文化刻不容缓。 再以及，餐厅急需聘请一个专业、有经验、有活力的店长，这偌大的门店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员工，她一个人奶不活啊啊啊啊！ * 在群里回复了一句“没问题”后，彼得戴上兜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租住的公寓走去。 其实，以报社给的补贴，彼得完全可以住条件更好的酒店，只是他时刻牢记自己是来做卧底的，因此一切从简，想尽办法把自己往平凡朴实的失业青年捯饬，只差没在额头写“我是屌丝，我需要工作”了。 彼得有时候想，一定是自己满脸的穷困屌丝气质打动了善良的老板娘，所以才能轻松通过面试，成为餐厅的员工。 公寓建造时间较长，别说陈设古旧，各方面的服务也都跟不上时代，甚至没有像样的前台服务，只在入口处象征性地安置了一个快八十岁、几乎听不见声音的老保安。 彼得不过入住两个来月，已经抓过十五次小偷、七次偷窥狂和五次骚扰女性的变态了，难以相信在他来之前，这里的住户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如果《罪恶之城》栏目的主题是此类犯罪事件，彼得一个人就能写完全年的稿件需求量。 和老保安打过招呼后，彼得拿出门禁刚要刷，就听到斯塔克先生的专属铃声响起。 没有半分犹豫，彼得立刻接起电话，难以置信道：“斯塔克先生？” “孩子，我在公寓后门等你。”托尼.斯塔克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快过来，我不能久留。” “就来！”彼得说着，胡乱将门禁塞进双肩包，穿过因住户都在外工作而显得空荡荡的一楼走廊，推开锁头生锈的后门。 一辆每一处细节都引人注目的豪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哈皮挺着肚子，站在驾驶舱外，伸着脖子向他来的方向张望。 看到彼得后，他眼睛一亮，打个手势，示意对方上车。 彼得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飞奔过去，拉开门蹿上车，给后座上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来了个厚厚的拥抱：“斯塔克先生！” “哎呀呀小屁孩吓死我了这么肉麻做什么！”托尼嘴里嫌弃着，胳膊却很诚实地揽住对方，“啧，怎么好像变壮了？” “餐厅的员工餐太好吃了。”彼得松开手，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斯塔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托尼打量着面前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千回百转的复杂心思到了嘴边，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哥谭这边的警报响了。” 想到彼得一个人在哥谭卧底，既不能暴露身份与政府合作，也没有武器支援，托尼当时就慌了，连夜乘飞机赶过来，生怕这小孩有什么三长两短。 好在小家伙看起来状态不错，皮肤油光水滑，肉眼可见没有半分新伤，还长胖了一圈，总把自己比作老父亲的托尼瞬间松了口气。 彼得一愣：“怎么了？” 托尼肃然道：“艾瑞克.兰谢尔，也就是万磁王，他现在是兰谢尔集团的董事长，主业卖电器，副业收废品。娜塔莎查证过了，他最近正在哥谭一带活动，目的不明，警报就是为他响的。” 兰、兰谢尔集团？餐厅的厨房设备似乎都是在他家买的，老板娘还是什么幸运客户，得到了一张十万元的充值卡。 设备签收的时候彼得不在现场，后来听盖比说起当时的情形，他虽然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想到万磁王的行事风格，就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万万没想到，那竟然真是同一个人！ 夭寿啦！万磁王金盆洗手搞电器，电器行业的其他小伙伴还有未来可言吗？ 以他老人家的破坏力，只要一个high five的手势，对手的工厂顷刻间就拔地而起，要么飞跃大西洋，从此不见踪影，要么在空中碎成粉末。 彼得张大了嘴，一时词穷。 托尼不明就里：“怎么了，孩子？” “没什么。”彼得强压住想要吐槽的欲望，“我、我会留意他的行踪。” “发现他的行迹后，立刻上报。”托尼难得摆出严肃脸，可见事关重大，“哥谭不是纽约，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彼得总觉得，斯塔克先生说到“别人”时，语气既轻蔑又防备，同时还有一丢丢的欣赏。 彼得被他复杂的情感搞糊涂了，不由道：“斯塔克先生，这个‘别人’是谁？” 托尼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小屁孩别管这些，你就专心做报社的小卧底吧。” 彼得争辩道：“我早就成年了。” “嗯，成年了，真了不起。”托尼笑嘻嘻地，顺手薅一把他的头毛，“哎真的是小屁孩，头发怎么那么软？” 彼得任由他糟蹋自己的发型，嘴里却道：“这和年纪没关系，主要看基因。” “小屁孩，还会顶嘴了。”托尼嗤笑，拍拍他的肩膀，“上去吧，我不能久留，这就走了。” 刚见面就要分别，彼得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背起双肩包：“再见，斯塔克先生。” “再见，彼得。”托尼鼓励似的拍拍他，“加油干吧！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 片刻后，彼得站在公寓陈旧狭小的电梯里，反复琢磨着斯塔克先生那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他从来不是听话的乖宝宝，或许表面看起来是，但骨子里却极有主见，否则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记者。 别人的地盘？这个别人是谁呢？彼得沉思着，脑里飞快闪过几个在哥谭有权有钱的大佬的名字。 一个连斯塔克先生都忌惮三分的人，或许还是个同行？ 电梯缓慢而艰难地爬到八楼，又缓慢而艰难地打开门，彼得小心翼翼走出去，生怕动作太大，让这比他年纪还老的设备当场嗝屁。 他出去以后，电梯门却没有缓慢而艰难地关闭，而是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有纸片卡在什么地方了。 彼得循声望去，果然看到半页宣传单之类的东西，卡在轿门中间。他伸手将纸抽出来，脆响声立即停止，电梯门终于缓慢而艰难地关闭了。 彼得走到垃圾桶旁，丢弃之前，他随意扫了眼手里的纸，当即呆住。 【……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彼得不知道宣传单是谁做的，但他认识底下那串数字，上次谷珊纳抱回来的快递里，其中一份的寄件人联系方式方式就是这串号码。 彼得记得，谷珊纳说那是一个朋友友情赞助的餐厅宣传手册，貌似是叫达米安？ 彼得捏着那半页脏兮兮的破纸愣了几秒，转头在走廊里寻找起来。他运气不错，很快在走廊顶端一家住户的门口，发现一张没有丝毫破损的宣传单。 【代杀服务哪家强？恶魔之子帮你忙！砍头扒皮割唧唧，恶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换做往常，对于这类中二兮兮的文案，彼得都是一笑了之。但不知为什么，这份传单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老子是认真的”的特殊气场，令他深深不安。 彼得望着文字，喃喃道：“恶魔之子啊。” 看来，这期《罪恶之城》栏目的稿子，他有主题可以写了。 与此同时，他的思绪又被重重的担忧搅动着：老板娘知道自己的朋友在搞这种违法乱纪的勾当吗？ 13.骚操作 老板娘，你的朋友是职业杀手！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板娘，哥谭太危险了，你还是收拾东西跑路吧！ 老板娘，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有超能力！我的超能力告诉我，你的朋友有问题…… 去餐厅的路上，彼得一直在思索，怎么委婉地想谷珊纳传达“警惕达米安，危险就在不远处”这一看起来颇似挑拨离间的消息。 没等他想出完美无缺的说辞，就听远处有嘈杂人声传来。自身能力的原因，彼得的听力远比常人敏锐，很快地分辨出那声音来自餐厅附近，听语气似乎是在争吵。 虽说警察局就在餐厅对面，但彼得也知道，在哥谭这个奇葩的地方，警察对某些亡命之徒起到的震慑力其实很有限，于是他加快脚步，但又把速度控制在外人看不出异常的范围内，朝着餐厅奔去。 彼得转过最后一个弯，一眼看到餐厅的门口，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跟小山似的墩在那儿，正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老板娘被四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一看，那四人还是统一着装，手里拿着锦旗，额间绑着和衣服同一色系的布袋。 彼得心里直打突，这几年他跟着斯塔克先生出任务，这样的小团伙见到可不算少，这特么是邪教的标准配置啊！ 正待他思考是直接上去给四个胖墩一人一闷棍，还是报警时，远远听到有人斥道：“那边在干什么呢？” 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警探穿过街道，大步流星地向四个胖墩走去，介于他气势威猛，满身戾气，说是向四个胖墩杀去也不为过。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彼得有片刻的错愕。虽说那天在小巷已经感受过对方力量方面的凶悍，但他没想到，在自家老板娘和盖比口中温柔阳光又开朗的格雷森警探，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彼得眯起眼，心想这哥谭真是人才辈出，有明目张胆开办代杀服务的职业杀手，还有力量彪悍到可以单挑他的警探，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他到警察局对面的餐厅工作果然是明智的选择，短短一个来月，就找到两个值得深挖的人。 * 迪克向来痛恨组团闹事的刁民，因此看到四个胖墩的第一时间，他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只没想到谷珊纳也在现场，还被围在中间动惮不得，看他的眼神可怜得不得了。 迪克一愣，连忙收敛了戾气，尽量挤出平和的微笑，但语气依旧是冷梆梆的：“你们四个，在这里做什么？” 胖墩们瞧见他，也不管谷珊纳了，呼啦一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苦道：“警官，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宣传单上明明写着油炸牛蛋蛋，可店家死活说他们不卖，你说这算不算虚假宣传？” “牛蛋蛋可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拿手好菜啊，她做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山寨的吧？” “哼，肯定是看以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生意好，故意保留原名蹭热度！’’ 迪克：“？？？” 牛什么玩意儿？！ 他怎么不知道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有这等拿手好菜，而且那超级难吃的餐厅竟然还有粉丝？这是什么奇葩的世道！ 谷珊纳依然一脸的生无可恋，郁闷地小声道：“我们店是正经餐厅，没有什么鬼的猎奇料理。” 那四人一听，又嚷开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猎奇美食咯？！” “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可是世界猎奇美食大赛的三届金奖得主，你既然嫌弃猎奇美食，干嘛买人家的招牌？” “就是！这里是我们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的固定聚餐点，你不能夺走我们的快乐！” 几人一边嚷嚷，一边又向着谷珊纳涌去，迪克手快地逮住了两个，另外两个被闻讯赶来的彼得拦住，谁也不能再进一步。 四个胖墩看着体积大，其实怂得要命，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呢，就哭唧唧地萎了，乖巧地蹲在迪克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制服挑事的胖墩后，两人的视线再次相碰，明显感到对方的眼里比上次暗藏着更多的情绪，但这目光接触不过短短几秒，双方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胖墩身上了。 四个脑回路清奇的胖墩还在喊冤，但迫于武力，不敢叫太大声，只能小声哼哼，哼得迪克心烦。 什么猎奇美食，明明是黑暗料理。迪克心里嘀咕，又怕四人情绪激动起来，做出伤害谷珊纳的举动，于是不由分说，就要把四人拷回去。 “别。”谷珊纳忙道，“就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迪克眉头一拧：“街边的车尾气熏得人脑子糊涂，还是让他们回局里冷静一下吧。” 谷珊纳内心真是日了狗了。她好不容易开始宣传，这四个胖墩就来闹事，要是真被拷到警察局，四人回去再瞎传一通，餐厅怕是还没红就黑了呢。 这时，彼得突然道：“你们说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是什么意思？” 四胖墩后怕地觑着迪克的神色，不敢吱声，彼得就回头看谷珊纳，谷珊纳愣了愣，领会到他的意思后，只好看向迪克。 迪克：“…………” 好好说话，做什么总用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瞅我？ 得到迪克的允许后，四个胖墩就给彼得解释，所谓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就是世界各国热爱猎奇料理的人凑在一起搞得国际组织，致力于推广、分享各国的猎奇美食。 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呢，就是这个组织在哥谭的分部，旨在推广、分享当地的猎奇美食，偶尔也举办沙龙，让当地的猎奇爱好者互相认识，拓宽朋友圈。 彼得又问：“那么，你们是怎么定义猎奇美食的呢？” 某耿直胖墩道：“其实就是黑暗料理，只是成员们觉得这么叫更有逼格。” 另三人抱怨道：“你怎么轻易就把组织的惊天大秘密说出来了？” 彼得：“……” 迪克：“……” 谷珊纳：“……” * 彼得冲谷珊纳招招手，对方附耳过来后，他压低声音道：“老板娘，我想到一个免费的宣传机会？” 谷珊纳隐隐不安：“……你要做什么？” 彼得道：“我搜了一下，这个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规模还挺大，在全球有几百万的会员呢。” 谷珊纳不安感更甚：“所以呢？” 彼得平静道：“他们瞧不起主流的美味食物，但凡吃到那样的食物，一定口诛笔伐，在网上大肆攻击，他们的推特粉丝不少，官方论坛的固定访问量也不少。老板娘，我在想……” 最怕的终于来了，谷珊纳浑身僵硬：“……你要敢说黑红也是红，我就打死你。” “黑红确实也是红——” 看到自家老板瞬间乌云密布的脸色后，彼得机智地改口道：“老板娘，我围观了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判主流美食的几篇热门文章，你知道评论都在说什么吗？” 谷珊纳警惕道：“说什么？” 彼得微笑道：“除去少部分该组织的忠实会员说感谢扫雷以外，大部分网友都在感谢安利，还有人说，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得最狠的餐厅，一定是当地最好吃的餐厅。” 谷珊纳被他绕来绕去，大脑晕乎乎的，半天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故意让联合会痛批我的餐厅？”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过头，一齐朝抱头蹲在街边的四个胖墩看去。 守在四人旁边的迪克：“……你俩突然慈祥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谷珊纳一溜欢快的小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格雷森警探，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能不能别拷回去了？” 迪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谷珊纳只得又凑过去，稍微放大点声音：“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 迪克用“你是不是吓得脑子都坏掉了”的眼神瞧着她。 “是彼得的建议，我觉得可行。”谷珊纳的呼吸又轻又软，热乎乎地吹着他的耳垂，痒得不得了，“再说，他们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的不用拷回去。” 迪克叫她念得心神荡漾，好半天才道：“你确定？” 谷珊纳也明白，他们的宣传操作有点骚，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等迪克看到效果以后，应该能理解。 于是，她疯狂点头道：“而且我听说，对于猎奇美食的爱好者来说，吃到主流社会认可的美食是比杀了他全家还可怕的酷刑。让他们留在餐厅吃正常的食物，惩罚力度岂不是比在局子里蹲一晚更大？” 迪克：“…………” 他一言难尽地看看谷珊纳，又看看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招牌，想起那些年在这里吃过的恐怖料理，不由得心潮澎湃。 然而，顶着谷珊纳期待的眼神，迪克实在不好拒绝，悠悠长叹一声后，把四个胖墩提溜起来，道：“随便你吧！我一整天都在局里，有事就过来叫我。” 谷珊纳喜笑颜开：“谢谢谢谢！” 迪克无可奈何：“你记一下我的号码吧。” 彼得紧盯四个胖墩，听见他报手机号码，便默默背诵，打算回去再一查究竟。 14.戏精 四个胖墩被押进了餐厅，这时候，杰米和盖比匆匆赶来，谷珊纳就让他们守在外面，自己和彼得去厨房商议对策。 彼得的思路非常简单，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 这一套是斯塔克先生教他的，队长每次看到都痛呼：“托尼你又教坏小孩子！” “我这是在教他自保。”托尼怒目而视，“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少年战士，怎么能被人坑？！” 所以，经过长期的训练后，彼得终于从纯良无害的皇后区蜘蛛娃，成长为偶尔福至心灵还能把敌人坑回去的蜘蛛侠了。 “老板娘，待会儿你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只要他们吃完东西愿意写文章骂你就行了。”厨房里，彼得正向谷珊纳传授技巧，“可以先来软的，再来硬的，再来软的，再来硬的，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你就成功了一半。” 谷珊纳：“…………” 这个世界不对劲，善良可爱的豆豆眼蜘蛛侠怎么会如此腹黑嗷嗷嗷？一定是哥谭这池死水玷污了彼得纯洁的心灵！ “等他们摸不清头脑以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提要求了！”彼得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敲，语气坚定而自信，“对了，你演技怎么样？” 平时出任务，在忽悠对手的阶段，通常都是他和斯塔克先生唱双簧，他负责说，斯塔克先生负责演。两人配合默契，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谷珊纳恍恍惚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挣扎着回归现实，喃喃道：“我的演技啊……” 可以说是格外出色了。 曾经有网友在绿唧唧的论坛感慨过，能在绿唧唧大红的作者，一般都是戏精。 这位同志在被群怼之后，补充说：“这里的戏精是个褒义词，因为只有内心活动过于丰富的戏精，才能精准把握笔下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写出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剧情。” 这段话虽然槽点满满，但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而作为绿唧唧的当红作者、每年开坑几百个的坑皇，谷珊纳向来是戏精中的翘楚。想当年，她初入同人圈，由于打字太慢，想写的又太多，只能用语音输入法。 于是，每次外婆和保姆路过书房，都能听到谷珊纳声情并茂的朗诵。 上一秒，她还是娇滴滴的小萝莉：“嘤嘤嘤，你怎么楞欺乎人。” 下一秒，她就化身恶声恶气的花和尚：“呸！你这腌泼才！直娘贼！洒家今日偏不饶你！呔，过来受死！” 可谓绘神绘色，精确把握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和语气，读者看完成品纷纷表示特别生动自然，就是在不明真相的外婆听起来有点像精神病，还是分裂出几百个人格的那种。 * 谷珊纳略一思索，很快找回状态，冲彼得比个ok：“放心吧，我能搞定。” 彼得将信将疑，他听说华夏人生性内敛，感情很少外露，这么解放天性的操作，老板娘真的能做到吗？ 就看着谷珊纳面带微笑，走到四个胖墩前，先是诚恳道歉：“对不起啊，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没有说明白。是这样的，这家餐厅以前是我爸妈投资的，后来投资失败，他俩受不了打击就中风了。” 一边说，谷珊纳一边在心里吐槽，系统编的是什么破剧情，还不如她来写。 “现在呢，这家餐厅由我接手，你们也看到了，从装修风格到菜单设置，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谷珊纳继续道，“所以你们想要吃的猎奇美食，肯定是没有了。” 四个胖墩呆呆地望着她，过了几秒，一行清泪爬满了胖墩一号的大圆脸。 “真的没有了吗？”胖墩二号也哭起来，“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的官方指定聚餐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倒闭了？” 胖墩三号扔掉手里的小旗子，转身和胖墩四号抱在一起，隐忍地默默流泪。 餐厅里的其他人：“…………” 他们哭了几分钟，互相安慰着擦擦眼泪，和谷珊纳说了声对不起，就要站起来，准备离开。 彼得特别着急，猛朝谷珊纳打手势，想让她拦住四人。没等他一套手势打完，忽然听到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咯唧声，那声音实在刺耳，听得人十分不舒服。 然后，就见谷珊纳拍案而起，怒喝道：“你们四个肥球都给我坐下！当老娘这里是公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随意侮辱？！” 四个胖墩惊呆了，彼得也惊呆了，完全没料到她有如此彪悍的爆发力。 盖比目瞪口呆：“……老板娘疯了？” 杰米：“吓人。” 胖墩一号哆哆嗦嗦：“你……你想怎么样？” “我要求赔偿！”谷珊纳下巴一扬，手指点呀点，挨个点过四个胖墩，“我也不要钱什么的，你们吃完我的东西，回去写几篇软文帮我推广一下吧，最好艾特一下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官推。” 话音未落地，四个怂怂的胖墩就炸了，一个个目眦欲裂，简直是群情激愤：“不可能！” “你别做梦了！凭你还想玷污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圣洁的土地？！” “你这才叫侮辱人，我们是不可能吃主流认可的美食的！” “你叫警探过来抓人吧，我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可能吃你的东西！” 餐厅里的其他人：“…………” 彼得又去看谷珊纳，她冷哼一声，嗤笑道：“想得美。老娘告诉你，今天这顿饭，你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胖墩三号鼓足勇气，问：“不吃会怎么办？” 谷珊纳飞快摸出手机，对着四人噼里啪啦一通照，然后大马金刀地单脚踩在椅子上，一副恶霸样：“不吃？不吃我就把照片发给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告诉对方你们改爱主流美食了！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叛变！” 四个胖墩秒怂：“呜呜呜呜不要不要！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做！” 餐厅里的其他人：“…………” 谷珊纳听到想要的答案，秒变和颜悦色脸：“那就谢谢啦！对了，我对软文没什么限制，你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无所谓的。” 四个胖墩：“？？？” 盖比差点被口水呛死：“什么咳咳咳什么？” 杰米目露迷惘，看向盖比：“你说得对，老板娘疯了。” 彼得：“…………” * 临近开业，又要试用设备，所以冰库和干货柜都塞得满满当当，各式高汤也不缺，谷珊纳和盖比各挑了几个拿手菜，很快做好端出去。 期间，盖比几次欲言又止，但回想起老板娘之前的暴躁，她还是决定保持安静吧。 彼得上完菜回来，就见谷珊纳躲在厨房一角，兴奋地捧着手机，使劲在那儿戳屏幕。 仔细听，还能听到老板娘激动的声音：“好素材啊好素材！记下来记下来！下次更新有着落了嘻嘻嘻！” “……”彼得问，“老板娘，你在做什么？” 谷珊纳背影一僵，迅速收起手机转过身，故作轻松道：“哦，没事儿，我想到一个可能好吃的食材搭配。外面怎么样？” 彼得道：“一边骂一边吃呢，词汇还挺丰富。” 谷珊纳嘿嘿笑：“挺好挺好，他们骂得越响亮越好。” 彼得夸奖道：“多亏老板娘演技好，四个非主流才肯答应我们的条件。” 谷珊纳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你厉害，这操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老板娘，我们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待会儿我注册一个小号，也到猎奇美食论坛写文骂餐厅。”彼得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写得大纲，你看看骂得够不够狠？” 谷珊纳探头看了看，念道：“《猎奇美食界的新星失去冉冉升起的资格：论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是如何走上与人民群众渐行渐远的道路的》？不错不错，期待正文。” 正站在操作台前做意式番茄牛肉丸的盖比：“……………” 到底是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还是他们真的疯了？不对啊，昨天没喝酒啊。盖比怀疑人生，思考着自己是否需要到精神科看一看。 * 另一边，迪克回到办公室后，越想越不对劲，更后悔自己经不起谷珊纳的求情，竟然轻易放过搞事的胖墩们，实在有违他向来严苛的执法力度。 幸好，自己临走前智商上线，给谷珊纳留的是自己的私人号码，他能随时秒接，还不会被没完没了的公务来电干扰。 迪克捏着一卷新来的卷宗，心神不宁地踱来踱去，不时向餐厅那边张望。私人手机就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只要谷珊纳打来求救电话，他就能第一时间扑过去。 然而，一直到临近晚饭的点，谷珊纳都没有联系他。 眼见暮色渐深，迪克再也按捺不住，主动打过去问：“四个胖墩没把你怎么样吧？” “格雷森探长？”谷珊纳语气愉悦，听起来心情很好，“我没事啊，四个胖墩哭着吃完东西，现在已经回去写文章骂我啦！” 迪克怀疑是中西方文化的不同，导致他理解起谷珊纳的话分外困难，他琢磨良久，才慎重道：“你听起来……好像还挺开心？” “是啊！”谷珊纳想到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那惊人的流量，乐得合不拢嘴，“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我爱非主流！” 迪克：“………………” 15.试营业 尽管已经工作两年，艾米.罗尔巴赫警探依旧无法习惯夜班。因此，当痛苦的一夜结束后，她几乎是光速收好东西，拿着钥匙就准备往车库跑。 偏偏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机密文件要给法医。艾米认命地闭闭眼，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办公室开了保险箱，拿好文件，给法医送过去。 送完文件，她一边舒展着僵硬的身体，一边下楼。路过茶水间时，却见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聚在窗前，不时窃窃私语。 出于好奇，艾米停下脚步，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又来了。”同事回头和她打声招呼，叹道，“餐厅老板娘得罪人了吗？这段时间总被找麻烦。” 艾米走近窗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有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聚集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眯眼，认出衣服上的字：“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同事道：“没听说过，野鸡组织吧？收钱帮人办事的那种。” 另一个同事说：“格雷森警探怎么也不管管，那可是他传说中的孩子妈呢。” “嘘！”立刻有人警惕地向迪克的办公室看去，“小点声，你生怕格雷森不知道我们在聊天群里八卦他家的事呢？” 那人吓得直缩脖子，嘴硬道：“你也真是小心，格雷森又不在……” 说完这话，几人才猛然想起艾米是迪克的搭档，一个个面露尴尬，口里胡乱扯着理由，纷纷作鸟兽散。 艾米倒无所谓，她和迪克虽是搭档，但关系并不密切，她甚至觉得迪克有意在冷落自己，不是很想和她合作的样子。 “跑什么呢，我也在群里啊，该看的都看了，谁还不是吃瓜群众了？”艾米喃喃道，又看了几眼对面新装修的餐厅，转身离开。 这一整晚的夜班上完，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只想回家休息。 * 五分钟后，艾米坐在餐厅里，望着墙上新贴的星条纹壁纸，内心一片惆怅。 明明只是忍不住好奇，想过来看看老板娘真人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就被舌灿莲花的金发主厨忽悠进来了呢？ 明明几个星期前，自己还在群里疯狂吐槽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难吃，甚至暗搓搓希望它无法开业，怎么就在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的时候，失去一切抵抗力，乖乖被服务员引到座位上了呢？ 这所有的惆怅和迷茫，都在唯一的服务员端来一碗香气浓烈又奇异的食物时，烟消云散了。 “这、这是什么？”艾米颤抖地问，曾经被这座餐厅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差点夺门而逃。 穿着制作粗糙的蜘蛛侠战服的服务生道：“这是越南河粉，请您享用。这边是鱼露，您可以根据口味进行添加。” 艾米道了谢，哆嗦着拿起勺子。 眼前的这碗汤粉，汤色清亮，码着薄厚均匀的牛肉片，撒着鲜红的小米辣和各色绿叶，米白色的河粉在汤里浮沉，颜色搭配恰当，看起来非常漂亮。 但是……但是…… 艾米偷瞥几眼隔壁桌吃得投入的食客，他吃得是另一种带汤的食物，有点像宽的意大利面，但闻起来却有鱼类的鲜味。 鱼肉味道的意大利面，那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哟？艾米再次一哆嗦，差点握不住勺。 算了，来都来了，人家都做出来了，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艾米再三劝说自己，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之后，她一咬牙一闭眼，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喝了一勺清澈到透露着古怪的汤。 艾米原本都做好喝到带馊味的刷锅水的准备了，然而汤水一入口，她立刻就呆住了。 没有馊味，没有抹布味，也没有不锈钢的金属味，而是滋味浓郁又清爽的味道。有牛肉的鲜美、柠檬的清香、小米辣的香辣，一点淡淡的甜，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域香料的独特滋味。 我是饿疯了产生幻觉了吧？ 艾米懵然，手却不受控制地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又烫又辣的汤喝进嘴里，刺激得人唾液分泌，浑身冒汗，咽下去之后，胃部也变得暖洋洋，冰凉的四肢渐渐发热，顷刻间扫尽夜班后的疲乏。 艾米不怎么会用筷子，就用叉子卷了河粉，难以想象半透明的米粉能兼具爽滑和恰到好处的韧性，吃得人根本停不下来。 她埋头狂吃了，中途还不怕死地加了些从未吃过的鱼露，使得汤头越发美味。 直到一大碗河粉见了底，连配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在群里发了条短信：“同志们，我们的春天到了！新开的餐厅值得期待！” 同事a：“……” 同事b：“…………” 同事c：“………………” 同事d：“你……你这是被老板娘的美|色|诱|惑，要和格雷森做情敌吗？” 同事e：“打起来呀打起来！！！” 艾米：“呵呵，我不和你们吵，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 吃饱喝足后，艾米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但他似乎在安抚几个哭哭啼啼的顾客，刚好有空闲的老板娘就亲自过来了。 “不好意思呀，这会儿有点忙。”谷珊纳笑眯眯地把账单递过去，“今天是试营业，全场三折。” 艾米付完账，给了小费，那几个顾客还在哭，就忍不住道：“他们哭什么呢？” 谷珊纳收好钞票，随口道：“唔，他们是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因为我们的食物变得如此可口，不复往日风采，所以有点难过呢。” 艾米困惑地眨眨眼：“什么？” 餐厅的食物变得美味可口，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喂！ 谷珊纳想解释起来太复杂，遂简单道：“他们口味独特，更喜欢以前那家餐厅的风格。” 艾米：“…………” * 中午休息的时候，彼得过来汇报，说随着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连续四天的发文辱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热度已经彻底炒起来了。 彼得兴奋搓手：“我们运气好，那四个胖墩都是哥谭分会的高层，文章刚发出去没多久，就被官推转发，还在论坛置顶了。” 谷珊纳心里美滋滋：“太棒了！这样你都不用到论坛开小号了。” 盖比&杰米：“…………” 即使老板娘认真解释过这波宣传的骚操作是怎么回事，每一次听到她和彼得讨论的时候，他们还是对脸懵逼，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 彼得看看手机里的统计软件，又道：“截至目前，今天来朝圣的黑暗料理爱好者比昨天增长了百分之十，正常顾客也翻了一番。”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谷珊纳哈哈一笑，“你再去买几提餐巾纸，我去做饭，中午给你们加鸡腿——不！加龙虾！” 彼得欢呼一声，衣服都没换就跑出去买纸巾了。 盖比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怀疑道：“我们真的是正经餐厅吗？” 杰米戳着键盘，无力道：“每次看到哭着离开的黑暗料理爱好者，和笑着送他们离开的老板娘，我就觉得自己进了龙潭虎穴”。 两人同时瞥一眼厨房方向，瑟瑟发抖。 * 餐厅的热度在各种操作的安排下，渐渐起来以后，谷珊纳看固定的正常顾客数量不算少，就打算选个良成吉日，正式开业了。 打开万年历一看，这个月的十九号，就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行，我们就十九号开业吧！”谷珊纳打开instagram，挑选了一张喜庆的红烧肉的图片，公布了开业的时间。 这段时间的试营业以来，餐厅也算是风口浪尖走过一遭，这边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花式骂，那边又被真爱粉花式夸。 对此，每次在坑文时，被网友摁在地上摩擦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油盐不进的谷珊纳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笑得非常大声。 只是经常收到迪克的慰问短信，令她有点郁闷。 哪怕谷珊纳多次表达有黑粉是好事，她不怕被骂，迪克依旧一副“有困难找警察”的怜爱脸，仿佛她是什么饱受欺压的小朋友似得。 开业以后再详细和迪克解释吧！谷珊纳收起情绪，转身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开业准备工作中去了。 16.开张大吉（上） 迪克的周末过得十分充实：爆锤过虐童的黑|帮|分|子；搞定了几个军|火|商；又和秘密六人组正面刚了四五波，并且在己方没有人员伤亡的前提下，成功逮捕【提琴手】艾萨克·博文。 真叫一个神清气爽！ 周一回警局上班的时候，迪克心情美妙，走路都轻快不少，甚至对警监不顾自己反对、硬塞过来的搭档都客气了许多。 然而，这份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他刚坐下没几分钟，就敏锐察觉一众同事对自己的态度有稍许的微妙。 为什么每个人都用“你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事情”的眼神看着我？ 迪克一头雾水，迅速回忆近期的待办事项：上一个案子的总结已经写好交给警监、车旅费的发|票也交给财务了、审讯报告写完了、物证也移交给物证科了…… 无论私事还是公事，他都做完了啊！ 警局众人等了又等，见迪克没反应，终于忍不住派代表过来询问：“那个……你怎么还在这里？” 迪克茫然环顾四周：“我……这里不是我的办公室吗？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 那同事挠挠头，不自然道：“那什么，对面的餐厅今天开业，你都不表示一下吗？” 这种时候不需要避嫌啊小伙子，否则回去要跪仙人掌的。 “我知道餐厅今天开业。”迪克莫名其妙，这事儿珊纳上周五就跟他说过了，“我表示过了啊，专门发短信恭喜她了。” 还叫阿尔弗雷德帮忙订了花篮，让达米安亲自送过去了呢。 同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么重要的事，你就发个短信？” 背后的其他人纷纷摇头，摸出手机疯狂打字，不一会儿，群里再次炸开了锅。 “直男啊直男，太不懂生活了。” “即使老板娘手艺差，这种时候也要表现一二啊！” “哼，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富三代，随意践踏女孩子的自尊心！” “渣男！” …… 眼见诸位同事看向自己的视线越发不善，迪克不安地在椅子动了动，轻声问隔壁桌的搭档：“我……需要过去看看吗？等等，邻居开业，警察还得上门恭贺？局里有这种规定吗？” 艾米简直恨铁不成钢：“必须要啊！警监在大会上强调了那么多次，警民一家亲、警民关系对辖区治安的重要性，更何况那是珊纳的店耶！” 迪克下意识想拒绝，可话到嘴边，眼前却闪过某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改口道：“行吧，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不过…… 满屋的警察突然感到一阵阴风扫过后勃颈，不详的气息在屋里涌动，紧接着似有一双无形的冰凉大手拂过自己的头顶，寒气灌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心凉。 然后，就见迪克微微一笑：“不是要改善警民关系吗？那大家一起去吧，我请客。” 艾米：“好呀！” 除艾米以外的全体同事：“？？？！！！” 迪克又道：“待会儿多拍点照片，让宣传放到官网，警监看了肯定很欣慰。” 艾米一拍大腿：“好主意！” 除艾米以外的全体同事：“？@#￥%……&！” 不用了吧大哥？我们只是吃个瓜而已，不想喂自己吃屎啊！求放过啊大兄弟！老板娘的“精湛手艺”你一个人消受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拖上我们啊！！！ * 午休时，迪克强拉着一堆无精打采的同事，走进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这里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大不相同，虽然布局没怎么变，但色彩搭配不再杂乱无章，还去除了顶部夸张的大红灯笼和墙角的盆栽，整体风格简洁而明亮，使得店面看起来都宽敞了不少。 室内设计处处向超级英雄主题贴近，即使缺少气派的大型手办和摆设，但从代表美国队长的星条纹墙纸、钢铁侠电脑防尘套、绿巨人烟灰缸，再到q版的蝙蝠侠收银台，无一不彰显店家的用心。 迪克的目光在q版蝙蝠侠收银台处稍微多停留了一会儿，那个萌萌哒举着双手作凶狠状的布鲁斯让他想笑，还想摸摸尖尖的耳朵。 这时，他听到有小孩在哭闹：“我不要用这个夜翼碗！我要闪电侠，夜翼碗太丑了！” 夜翼本翼：“……” 正巧是饭点，餐厅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有顾客在提要求，有时候彼得忙不过来，杰米也会离开收银台，帮他点点单什么的。 “格雷森警探！”杰米跌跌撞撞跑过来，冲另一角手乱脚忙的彼得喊，“这边八个人，还有位置吗？” 彼得头也不回：“最里面的长桌！” 谷珊纳原本在厨房里帮忙，听到响动，便走出来：“我好像听到格雷森警探的名字——咦？真的是你呀！” 迪克就见谷珊纳灵巧地绕过桌子，朝他们走来，可能是为了工作方便，她穿了一套墨蓝色的高腰连体裤，越发显得腰细腿长。 警局众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动人的八卦之光，一扫先前的死气沉沉。 “还有位置吗？”谷珊纳问杰米，得到答复后，便道，“我带他们进去，你忙你的吧。” 迪克连忙阻止：“不不不，我们自己来——” “别那么客气。”谷珊纳顺手捞了几份菜单，“诸位这边请吧。” 吃瓜群众：哦哦哦果然是特殊待遇！老板娘亲自服务！迪克你害什么臊啊！ 而众人眼里的男主角迪克却满心愁苦，他本打算稍微露个面，把几个倒霉同事忽悠进来以后，就借口开溜的。 迪克甚至和沃利约定好，让他进店五分钟后打电话过来，借口家里有十万火急的事，好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刚一进门，就被听力一流的珊纳逮到了。 看来这餐饭是躲不过去了。迪克腹诽道，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就豁出去挨几刀吧！ 迪克强忍悲痛，告知沃利这个不幸的消息：【半小时后我还没反应，你就替我打911吧！】 沃利秒回：【老兄放心去吧，你将永远活在我心中！】 迪克：【……滚！】 * 艾米点餐熟练，还知道中式餐点都是限量供应的——这是试营业期间，谷珊纳根据顾客的需求，重新调整过的几个细节。 原先，她只打算在周二和周四卖中式早餐，后来看评价不错，就决定改成每天都提供中餐，只不过都是限量供应。 为了给盖比减轻压力，谷珊纳没有把菜单整份推翻重写，而是自己设计了两份中餐菜单，一份是所有顾客都能看到的【中餐菜单】，另一份是只提供给熟客的【隐藏菜单】。 员工们对她英明的决策举四肢赞同。 这段时间的员工餐吃下来，大家都觉得，这么美味的中餐，怎么能让顾客轻轻松松就吃到（……），必须增加点难度，以彰显老板娘的身份和逼格！ 谷珊纳：“…………” 吃瓜归吃瓜，真到了点餐的时候，警局众人还是格外谨慎，几乎都选择了瞎做也不会太难吃的汉堡、薯条、三明治之类的食物，对来自东方的神秘料理敬而远之。 迪克也想点汉堡，但那么一桌人，谁都不点老板娘亲手做的中餐，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何况谷珊纳就站在他旁边，视线微微上移，就能看到她光洁细腻的胳膊。 于是，迪克硬着头皮，要了一份半牛半虾肉圆汤和油炸响铃，点完餐一抬头，正对上满桌的同事怜悯的目光。 迪克：“……” 此时的哥谭警察局某秘密聊天群。 “迪克太不容易了！” “这特么是为爱走钢索啊！” “好感人哦！” …… 艾米瞄了眼群消息，淡定关掉对话框，心道：走个屁的钢索，他生活幸福得快要升天了好吗？ 17.开张大吉（下） 不多会儿，东西就端上来了。众人忐忑不安，却发现端来的食物不仅外形美观，闻起来还有点香。 艾米懒得搭理那群带有偏见的傻子（曾经她也是其中一员），自顾自低头吃越南河粉，自打前些天在这里打开新大门以后，她只要有空就会下来要一份河粉，一天不吃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即便身边的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警局众人还是认为：那是店家找来的托！ 因此，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18.普通朋友 沃利惦记着迪克的嘱托，次日一早就杀到餐厅，他想这会儿天都没大亮，店里应该没多少人，大大增加了自己和老板娘……不对，和彼得.帕克接触的机会。 结果刚推开玻璃门，首先入目的就是迪克熟悉的背影。 沃利：“……” 不是说和老板娘只是普通朋友吗？哪个普通朋友会清晨七点半就来支持生意啊？ 再看他那一脸的失魂落魄，啧啧啧，怕是昨晚撇清关系的通话记录被妹纸听到，引发家庭大战咯！ 沃利本想过去打声招呼，又拿不准该不该让餐厅众人知道他和迪克的关系，就站在原地踌躇。 沃利思来想去，还是给迪克发了条信息：【你怎么也在餐厅？我在你背后呢。】 叮！ 短信提示音响，迪克撇头看了眼手机，回过身来找沃利。 “过来坐吧。”迪克脸色阴沉得可怕，“达米安又跑了。” “……”沃利无语凝噎，“我早和你说过，棍棒教育要不得，那样更会激发小崽子的反叛心理。” 迪克闷头喝咖啡：“我还没揍他呢，小崽子就听到风声，一溜烟跑了。” 沃利：“……” 两人坐了一会儿，灌了一肚子咖啡后，沃利就听到门外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随着玻璃门再次被人推开，他闻到空气里有清冽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好像是某大牌上个月新出的男士香水味啊，他记得迪克还挺喜欢那款香水，刚上市就买了。 沃利使劲闻了闻，正要偏头和迪克讨论一二，那香味的来源却越来越近，味道越来越浓，最后站定在他旁边。 这时，耳旁传来迪克的温言细语：“真不好意思，那么早把你叫过来。” “没事的，这个点我早就该在餐厅了。”那香味的源头道，“出门才发现没带充电器，又折回头去拿，耽误了点时间，你等急了吧？” 沃利：“！！！” 他慢慢转动眼珠，向香味的源头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亚裔美人儿正和迪克谈笑风生，那不就是和达米安合影的餐厅老板娘吗？！ 沃利：卧槽！卧槽！！卧槽！！！ 他好像刚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再看迪克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你再说只是普通朋友啊！哪对普通的男女朋友会恰好用到同一款香水？你打量老子傻吗？！ 沃利脑里的弹幕如瀑布般急速坠落，突然心口挨了一肘，刚要发火，就听迪克向老板娘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沃利。” 老板娘冲他友好的笑：“你好，我是珊纳。” 沃利忙道：“你好你好，我是沃利.韦斯特。那个……久仰大名啊。” 话音未落，脚背忽然一阵剧痛，沃利眼角余光向桌下一瞥，果然是迪克在死命踩他呢，踩完还狠狠碾压。 王八蛋！就敢对我凶！对着妹子就笑得温柔和煦，见色忘义的混球！有本事你踩妹子的脚啊！ 沃利委屈，沃利不敢表现在面上，只能咬着牙道：“那什么，点、点餐！” 谷珊纳忙去找菜单，她一背过身，迪克就狠狠瞪他。 沃利更委屈了，埋头看菜单，心里先把迪克骂了一百遍，又把迪克骂了一百遍，耳朵却尖尖竖起，时刻注意两人的动向。 谷珊纳把手机递给迪克：“我早晨醒来才看到短信的，达米安怎么了？” “青春期小孩的通病之一，叛逆什么的。”迪克没多解释，点开短信念道，“亲爱的美人儿，原谅我要到更广阔的天空翱翔了，后会有期——爱吃你做的菜的达米安。” 沃利一个没忍住：“噗——” 迪克怒不可遏：“翱翔个鬼啊，婴儿肥都还没消，他飞得起来么？” 谷珊纳：“……” 如果她是达米安，听到自家老哥吐槽她是婴儿肥，脆弱的小心灵受到扭曲，更得离家出走了。 你们这些粗糙的直男，真是太不了解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敏感心思了。 * 沃利专心致志听八卦，那两人说一句话，他就点一道菜，若是说了引人遐想的句子，他就点两道菜，等那对纯洁的普通男女朋友交谈完毕，点的菜都够吃一个礼拜了。 沃利：“……” 迪克毫无同情心：“哈哈哈你自己解决，我找达米安去了。” 沃利发出灵魂质疑：“你人性何在啊？” 迪克又是一顿哈哈哈哈，正要损他两句，餐厅的玻璃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门撞到墙壁发出震耳的巨响，一个干瘦的老头提着一桶红油漆似的东西冲了进来。 老头满脸悲愤，似乎嫌面前的桌椅碍眼，一路走一路踢，很快把餐厅的桌椅弄得乱七八糟，制造出不小的噪音。 最后，他在餐厅中央站定，对懵逼的食客们怒目而视：“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平庸社会来的平庸食客，害得它跌落神坛！这座餐厅，它本来可以成为猎奇美食界的超级新星——哎哎哎你做什么？把我的油漆还给我！” 迪克面无表情，顺手把油漆桶递给闻讯而来的收银员，亮出警徽：“喜欢发表演讲啊？走，跟我到对面去，给你配市面上最好的麦克风。” 有他镇场，沃利就乖巧端坐在原处看热闹，还安慰匆匆赶来的谷珊纳：“这都是小事儿，你要对他有信心。” 谷珊纳：“？？？” “我们迪克超棒的！”沃利心想自己真够意思，不计前嫌帮迪克刷好感，“格斗冠军、酷跑天才、语言小能手，还会腾身回环倒立转体360度。如果你家楼下有粗壮的树枝，他还能展示团身前空翻越杠转体540度再抓杠！” 谷珊纳：“……” 【收集沃利.韦斯特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5%。】 久违的系统提示令她心安，从沃利说出自己的名字开始，谷珊纳就巴望着两人的对话快点超过五句，好早些完成英雄收集任务。 这件事也说明朋友圈是多么的重要，超级英雄的朋友大部分也是超级英雄，只要迪克多多带朋友过来，她躺着都能搞定任务。 谷珊纳满心美滋滋，面上不由得浮现笑意，等以后有钱了，她一定买最贵的夜翼手办放在餐厅做吉祥物，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然而，她的愉悦在沃利看来，却有着别种意思。 不错不错，这波替迪克刷的好感没有白费，你看妹子笑得多甜，我真是哥谭超英圈的感情粘合剂。 沃利嘴角带笑，深藏功与名，还冲问询瘦老头的迪克偷偷比了个yeah。 迪克：“？？？” * 那瘦老头起初还企图采用炸地嚎、碰瓷等方式负隅顽抗，后来店里又进来几个吃早餐的警探，齐刷刷亮警徽，终于把对方镇住，麻溜地把自己受人雇佣到餐厅闹事的前因后果给交代得明明白白。 甚至连闹事的日程安排表都上交了，那上面每天的闹事方针都写得清清楚楚，比谷珊纳的细纲还详细。 迪克寒着脸：“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谷珊纳想说，查出背后黑手是谁以后，餐厅不需要金钱方面的赔偿，让对方帮忙买几篇软文推广一下就可以了，但是看迪克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子，就没好意思说。 迪克把瘦老头提溜回去了，临走前似是无意地说道：“今天的情况还是很危险的，你的安全意识不够啊。对了，店里好像还有一个穿cosy服装的服务员？我看他体格不错，有时间让他参加局里举办的免费的安全培训吧，培训完勉强能充当保安。” 沃利猛然抬头，心里替机智的战友鼓掌呐喊，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谷珊纳：“彼得吗？他今早有点事，请假说晚一点过来。那培训一般什么时候有呀？” “每个月都有。”迪克笑笑，冲她背后的沃利使个眼色，“这个月还没开始宣传，待会儿我问他们要了时间再告诉你。” 谷珊纳：“好呀。” 她倒不是真想让彼得参加什么安全培训——警察局的免费培训，能和复联的严苛训练比么？只是想他借这个机会，向新老朋友宣传餐厅罢辽。 哎，今天也是被宣传支配的一天啊！ 19.打广告 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带来的流量毕竟有限，短暂的热度过后，客流量逐渐趋于稳定，谷珊纳就开始盘算新的宣传方式。 其实餐厅的服务和味道都挺好，奈何装修和其他原因拖后腿（比如超级英雄的狂热粉丝挑刺，嫌店里的手办太丑），目前餐厅每天固定能收集的名望值也就120点左右，想在一个月内达到5000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装修这种要靠大量金钱堆砌的环节，她暂时没法进行升级，也买不起制作特别精良的手办，唯一的出路显然就是扩大客流量。 谷珊纳新手一枚，就在各大餐饮类论坛疯狂看帖取经，甚至找了专写种田文的基友，咨询推广餐厅的相关问题。 芥末酱：【满坑啊，我看的资料说，最简单省心的方式就是签专业的营销公司，分分钟把未来四年的安排都给你整出来。】 松露满坑：【多少钱呐？】 芥末酱：【一般点儿的一年也就几千万吧。】 松露满坑：【……也就？】 芥末酱：【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区区几千万嘛，小意思！我现在随便来个霸道男主，一出手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松露满坑：【…………区区？】 芥末酱：【你不喜欢区区啊？那……仅仅？只是？】 松露满坑：【告辞.jpg】 现在别说几千万，她连几万都拿不出来，你们这些金手指爽文流的作者要不要那么不切实际？ 某个回复量不多的帖子里，倒是有人隐约提过一嘴，说餐厅可以承办一些规模较小的私人宴会或者派对，如果主人家满意的话，或许会向朋友推荐，这样口口相传，慢慢也能打开知名度。 这位网友十分热心，底下还附了一串网址，是一个专门的宴会承办网，顾客可以发帖求助，餐厅也可以发帖打广告。 谷珊纳随便看了看，金额较高的宴会对餐厅的资质要求也特别高，苛刻点儿的，甚至对老板的学历都有要求。 这点儿谷珊纳倒是不抖，她在现实世界的学历就很拿得出手，这个世界的人设也不错。问题在于餐厅并没有米其林的半颗星，主厨也不精通中西法德日韩泰七国语言，更没有特种兵出身的保安。 这么苛刻的条件真的有人可以达到吗？谷珊纳满头黑线，点开详情一看，竟然还真有餐厅符合要求，而且还不止一家！ 谷珊纳：“……” 对不起打扰了，是我没见过世面。 看来金手指爽文流的取材也是来源于生活的，甚至可能还没有生活夸张，男主角动辄几千万……几个亿说得过去。 不过，谷珊纳也没有放弃，照样厚着脸皮发了承办广告，费用那一栏自然填的特别低，稍微美化了一下餐厅员工的履历，还发了几张p过的食物图片。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人一定要有梦想，万一哪天就见鬼了呢。 * 做完这一切，谷珊纳关掉网页，开始写更新。 说来也是她欠抽，以前空闲时间多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想写，现在每天忙得披头散发，她又灵感爆棚，时刻想摸鱼。 尤其是在西餐主厨是一个听墙角能力max的吃瓜小能手，每次出去休息都能带来一箩筐人间百态时，对谷珊纳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有那么多的素材，却没有时间写，老天爷你还敢再残忍一点吗？！ 系统：老天爷不敢，但是我敢。 【距离餐厅任务3的截止期还有25天，当前名望值：610。】 谷珊纳崩溃：“……啊啊啊啊啊！还差4390点啊！” 【办法总会有的，先写更新吧，加油。】 谷珊纳一口老血哽在喉间：“你特么说得倒是轻巧！” 让系统这么一刺激，之后的一段温情戏，愣是让谷珊纳写出了咬牙切齿的痴男怨女感，生生把计划中的小甜饼往相爱相杀的路线上推。 评论区的读者倒是一派淡定，纷纷表示更新就好，现在这样的设定也挺带感的。 反而是谷珊纳良心不安，琢磨着下次再把画风扯回来，继续做它的小甜饼。 发完更新，谷珊纳百无聊赖，一边听歌，一边翻评论，偶尔回复一两句，准备再玩十分钟就睡了。 翻着翻着，忽然瞥到几条与更新无关评论。 “太太，首页的活动你不参加吗？” “等等，太太没有参加吗？可我看到太太的照片了。” “哪里哪里？求地址！” “卧槽！太太好美！这样貌美的太太就算挖坑不填我也愿意prprprprprpr！” 谷珊纳：“？？？” 同一时间，微信提示音发疯似得响起来，一条接一条，全部来自基友。 芥末酱：【卧槽满坑你又火了！】 芥末酱：【有人顺着你的关注列表找到你的三次元同学忽悠到你们的毕业照并且成功让对方指认你是哪一个啦！】 松露满坑：【？？？你能不能加个标点符号？！】 芥末酱：【卧槽满坑你长得好好看搞基吗搞基吗搞基吗？！！！！】 * 随后，在基友充满激情的讲解中，谷珊纳艰难地了解到，前段时间绿唧唧同人站搞了一个最美作者评选活动，介于签约作者大多不愿意爆照，参加的人屈指可数。 然而，就在昨晚，某个搞事情的朋友（很可能是谷珊纳的黑粉），顺着谷珊纳作者号的关注列表，找到了她的一个高中同学。也不知道那位朋友是怎么操作的，竟然让对方相信他们是同校的校友，不仅把毕业照拿出来给人家看，还指明谷珊纳是哪一个。 虽然他们班有七十八个人，连上领导和老师接近一百人，分配下来一人也就占小拇指指甲那么大点儿地。但学校预算足，请的摄影师技术绝佳，用的设备也特别好，尽管人脸的面积小，却每一个同学都照得清清楚楚。 松露满坑：【……我日他的仙人板板！】 芥末酱：【哇满坑你骂起人来好性感哦prprpr】 这时候，那位高中同学也来找她道歉了：【珊妹儿对不起qaq我真以为ta是咱们校友qaq那货对你简直了如指掌！！！】 松露满坑：【不怪你，谁知道ta操作那么骚qrz】 同学：【你别方，我这就上微博召集网红朋友们日ta！】 另一边，芥末酱也在嚷嚷：【满坑别怂！给ta发律师函！日ta！】 谷珊纳却有点踌躇，思来想去，抱着“鬼知道老娘还能不能回去”的低落想法，道：【算了，在微博日日就行了，我先让编辑把照片撤掉。】 芥末酱：【嗷嗷嗷嗷老婆说什么都对！以后发自拍吗老婆？】 松露满坑：【……你滚。】 哥谭是深夜，但华夏时间还是中午，编辑反应迅速，她刚把私聊发过去，首页的照片就撤掉了，绿唧唧同人站也发了声明，谴责那位搞事的朋友。 谷珊纳平静地转发了声明，也不管评论里怎么掐架，关掉微博通知就洗洗睡了。 其实，谷珊纳起初是挺生气的，可想到自己又不一定能回去，黑粉顺着网线也破不了次元壁，没人能打扰到她的生活，慢慢就释怀了。 更何况已经发生的事，再生气也不能挽回，何必折磨自己呢。 当然，发自拍是不可能的，她自拍技术那么差，每次照出来都跟鬼一样，就别拿出来吓人了。 * 可能是日渐在系统的折磨下变得心大的缘故，这一觉谷珊纳睡得同往常一样香甜，第二天醒来一看，通知栏里除了几十条微信，还有几封邮件。 谷珊纳在被窝里哼哼唧唧，不是很想一睁眼就处理公务，就先爬起来洗漱。 她把手机扔在床头柜充电，等换完衣服回来，竟然有七个盖比的未接来电。 担心餐厅出事，谷珊纳连忙回过去。 “老板娘，你出门了吗？”那面传来盖比困惑的声音，“有一个……嗯，有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到店里找你，是个老太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 谷珊纳十分纳闷：“孤儿院？” “是呀，好像是看到什么广告才来的。”盖比费解道，“老板娘，这不会又是什么恶作剧吧？” 谷珊纳迅速换鞋：“我马上过来，你们态度好点，不要和她起冲突。” 等电梯的时候，她想了想，动手将迪克的号码设成快速拨号，这才稍稍心安。 20.物美价廉 一般的餐厅，通常凌晨三四点就要开始忙碌，采购食材、备菜、打扫卫生之类的。 谷珊纳有【扶贫生鲜配送】，每天固定时间送新鲜食材上门，不必天没亮就顶着寒风出去市场奔波。 另外，店里的卫生有彼得管，厨房归盖比，杰米又承担了招短工的责任，她这个老板做得勉强算轻松。 餐厅原本是九点开门，但谷珊纳七点多进店的时候，有几个熟客已经坐在里面喝咖啡了，沃利还热心地帮着彼得整理桌椅，帮盖比把食材搬进冷库。 “嗨，珊纳！”沃利一见她，就特别兴奋，“今天的第一份红油抄手必须属于我！” 谷珊纳：“……” 大兄弟，你有必要那么拼吗？虽然说中式餐点都是限量供应，但每样一般也有三十来份，您真不用这样。 “老板娘！”盖比抓着勺子就跑出来了，“额，罗格院长在那边等你。” 谷珊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戴整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靠里的位置，正低头看一份报纸。 怀着忐忑的心情，谷珊纳走过去：“你好，请问是罗格院长吗？” 老太太蓦地抬头，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打量她，似乎有些困惑：“我是罗格院长，请问你是？” 谷珊纳有点窘：“我是餐厅的老板。” “哦哦。”罗格院长恍然大悟，站起来与她握手，致歉道，“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我是在宴会网看到你们餐厅的广告，之前发过邮件想预约见面时间，但你没有回，这才贸然地跑到店里。” 谷珊纳想起来了，昨晚被爆照以后，二次元三次元的朋友都发来问候，她烦不胜烦，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早晨起来也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邮箱，所以没有看到院长的预约邮件。 谷珊纳汗道：“没事没事，昨晚家里有点事，就没有看邮箱。那个……请问，你需要什么规模的宴会呢？” 罗格院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院……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感恩节快到了，想给院里的孩子办一次稍微正式点的感恩节派对。但是其他的餐厅要价都过于高昂……” 说到此处，老太太还停下来，歉疚地望了谷珊纳一眼。 谷珊纳：“对对对，我们餐厅特便宜，味道也好！物美价廉说的就是我们！” “……”罗格院长似乎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有点迷茫，“嗯，以前孤儿院条件很差，今年有个曾经在院里生活过的孩子捐助了一笔钱，所以才有能力办派对。” 谷珊纳刷刷往备忘录上记：“嗯嗯，没问题！还有呢？” 罗格院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半新不旧文件夹，抽出一张纸递过去：“我们预算有限，只有火鸡是必须的，其他的要求都写在上面了。” 对方的开价比她预期的还低，要求还特别多，小孩子的过敏条目都有几十条，赚不到钱还累人，换成别的餐厅，可能根本不想接。 谷珊纳倒是很愿意，单子再小也是肉，这不仅是献爱心，还是他们打开市场的第一步。不过，这份生意实在有点麻烦，员工的意见也要尊重，于是道：“稍等，我问问主厨。” 盖比自然是一口答应，虽然对方开价实在低，但想到孤儿院的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火鸡，她的爱心就疯狂泛滥。 片刻后，谷珊纳就回去答复院长：“没问题，感恩节当天，我们会准时送餐的。” 罗格院长喜上眉梢，其实孤儿院给出的条件那么差，她就没想过有餐厅愿意接单。昨晚看到广告，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邮件，后来一直没收到回复，秘书都劝她算了，但院长还想再努力一把，给孩子们争取一个机会。 “谢谢谢谢！”罗格院长无比激动，庆幸自己没有听秘书的，直接到店里找了老板娘。 她拉着谷珊纳千恩万谢，沃利看了，就问彼得：“那是谁啊？” 这几天他总到餐厅吃东西，和几个员工都混得挺熟，在自己刻意的接触下，彼得和他的关系尤其好。 彼得摆好调料盒，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道：“好像是孤儿院的院长，有什么急事找老板娘吧。” 咚！ 沃利手里的椅子掉在了地上，惊得其他熟客纷纷看过来：“孤儿院？！” 彼得莫名其妙，弯腰扶正椅子：“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沃利慌慌张张扔下抹布：“我有急事！待会儿餐厅开门了，你帮我点一份红油抄手、一份煎蛋、一笼虾饺其他的还没想好想好了短信给你！” * 当着餐厅众人的面，沃利不敢使出能力，就以在他看来慢到极致的普通人的极快速度跑出去，给迪克打个电话：“混蛋你在办公室吗？我有急事！” 迪克：“我在呀，你过来吧！” 沃利心急火燎，一路冲到警察局，把定在座位上写报告的迪克拽到天台：“混蛋你还有心情写文书？” 迪克皱着眉，弹开他的手：“你冷静点，局里那么多人，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闪电小子呢？” 沃利急得跳脚：“就你冷静！人家孤儿院的院长都找上门来了！” 迪克：“？？？” “孤儿院啊！”沃利愁得不行，“我刚刚看到院长拉着珊纳哭呢，你竟然还能稳稳坐着写报告！” 迪克懵然：“所以呢？” 沃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俩不是有个孩子吗？我听谁谁说，前几天珊纳都把孩子牵到局里找你了。渣男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所以珊纳才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啊？！” 迪克：“……” 沃利十分不满：“你什么表情？心虚了？” “……”迪克疲惫道，“我说过很多次了，那孩子是路西法，和我没关系，和珊纳也没有关系，我俩是清白的！” 沃利不信：“放屁！她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毛一样，这你怎么解释？可别说是巧合，哪个妹子会买男士香水？要不就是用了你的，要不就是你的味道蹭到人家身上了。” 迪克看了他好半天，无语地叹口气，转身走了。 “卧槽渣男别走！”沃利冲过去拦住他，“还有instagram，你还甩锅给达米安，后来不也没取消关注吗？照样天天点赞，别告诉我又是达米安帮你点的啊！” 迪克面无表情：“那是我点的。” 沃利双手环胸，一脸“哼哼我说什么来着渣男你暴露了”的表情。 迪克：“我还关注了珊纳的私人账号。” 沃利双瞳紧缩：“你——” 下一秒，迪克扑上去掐他脖子，咆哮道：“但我们真的没有私生女！我们目前只是普通朋友！你少特么给我乱传毁人家的名誉！！！” * 沃利回到餐厅，手里拿着新买的体育杂志。 彼得奇道：“你说的急事就是买杂志？” 沃利干笑道：“呵呵，是呀。老、老板娘开始做抄手了吗？” 彼得向厨房望一眼：“快了，正在调馅呢。” 沃利就满意地坐到喜欢的位置，借故看杂志，偷偷观察彼得。 啧，反应真敏捷，能在玻璃杯坠落的瞬间伸手扶起。 力气也挺大，一个人能同时拎起两张桌子，顺脚还能勾起一把椅子。 平衡相当出色，托盘上放再多东西都不会晃，也不会把汤洒出来，即使地板沾满油渍，照样走得稳稳当当。 拥有超越常人的直觉，总在危险发生前有所察觉，轻松将危险掐死在摇篮里。 心地善良，对年老的顾客格外耐心体贴，对小孩子说话轻声细语。 …… 沃利看得入了迷，忍不住问迪克：【怎么办，我觉得帕克有一点点可爱。btw，你要过来和我吃早餐吗？】 迪克：【嗯，你搞基去吧。btw，文件没写完，不来。】 沃利：【呵呵，看起来珊纳也觉得帕克可爱，都喊他的教名呢。珊纳怎么叫你的来着，格雷森警探？】 迪克：【帮我点一份海鲜捞面，一会儿就过来。】 沃利：【你不是不来吗？】 迪克：【刚才不饿，现在饿了。】 21.不麻烦 系统新送的钢铁侠服装，依旧是淘宝三十块两件包邮的画风，谷珊纳嫌味道大，用洗衣机洗了好几次，才拿给彼得。 彼得看到那件衣服，表情有点微妙：“嗯，布制的钢铁侠战衣？” 谷珊纳打个哈哈：“资金有限嘛，你克服一下，以后发达了我们再买做工好的。” 彼得收好衣服，把新的纸质订单往插票钉座上一戳，就出去了。 谷珊纳看着那个简陋的插票钉座，又心塞了。现在条件稍微好点的餐厅，都安装了餐饮管理软件，服务员可以直接在平板电脑上下单，快捷又方便，还减轻了财务的压力。 其实开业前，她专门去了解过这方面的软件，可惜实在负担不起，只能回归传统，这就增加了彼得和杰米的工作强度。 我要努力赚钱，给餐厅配备最好的管理软件！ 谷珊纳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包抄手，今天的中式早餐只供应海鲜捞面、红油抄手和虾饺，每种限量三十份，只有来得早的客人才抢得到。 她的手速和刀工也是最近练出来的，以前在家做一份都要磨蹭老半天，现在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就把红油抄手的准备工作搞定了。 【扶贫生鲜配送】送来的虾仁粒大饱满，谷珊纳就想换一种方式做虾饺。她刚从网上扒到一个新方子，制作时要用整颗的虾仁，还要加白膘（就是猪肥肉），据说成品的口感比虾仁切小块的馅心好很多。 考虑到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肥肉，谷珊纳只放了一半的量，以前她做这类中式点心时还会在肉馅里放笋丁，使点心吃起来更爽口，这次因为【扶贫生鲜配送】有荸荠，就改放脆甜的荸荠丁了。 外皮依旧是谷珊纳最喜欢的半烫面，她超爱蒸熟以后那种通透又q弹的感觉，看起来粉萌粉萌哒，就想一口一口把它全吃掉。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杰米探头进来道：“老板娘，格雷森警探有事找你。” 谷珊纳：“等一下啊。” 她小心地用食指推着虾饺的外皮，那个方子的作者说虾饺的传统包法是推法，她还特意找视频学了一下，包完以后再整理出弯梳形状，颜值确实比之前随心所欲的包法高了许多。 希望顾客们看在那么软萌的虾饺的面子上，可以给个超级好评，然后餐厅的名望值就能蹭蹭蹭飞跃到5000啦！ * 迪克不顾沃利的强烈反对，抢了一个虾饺吃，他连醋都没有蘸，直接扔进嘴里了。 沃利十分愤怒：“抢我吃的也就算了，你还暴殄天物！” “不喜欢蘸调料。”迪克咂咂嘴，“哟，这次的虾仁是一整颗？好甜啊！” 沃利看乡巴佬似的看着他：“新鲜的虾本来就有淡淡的鲜甜味，你到底是不是富三代？” “反正没你会吃。”迪克说着，又抢了一个虾饺，气得沃利哇哇乱叫。 沃利张开双臂，保护地将蒸笼拢到自己面前：“珊纳一天只做三十笼虾饺，一笼才六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迪克一脸无赖：“算是你之前乱造谣的精神损失费咯。” 沃利：“呸！你怎么不找谣言的源头要精神损失费？你就是听到我说珊纳管那谁叫那啥，才心急火燎地跑来的！” 迪克左顾右盼，心不在焉道：“你放心，我找到谣言的源头，一定找他要赔偿。” “呵呵别看了，珊纳在厨房。”沃利满嘴的虾饺，说话含含糊糊，“帕……那个谁也不在，刚刚看到他往小办公室走。” 先前的老餐厅是没有办公室的，这次重新装修，谷珊纳就让人把多余的杂物间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员工可以在里面换衣服，休息的时候还能用电脑玩玩游戏，颇受众人好评。 迪克“唔”了声，转头盯着沃利看。 沃利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你干什么？别以为在外面我就不敢施展能力，我发起功来你别想抢到半个虾饺。” “你怎么就想着吃？”迪克不屑道，“我是在想，什么时候收网。” 沃利不解：“嗯？” 但迪克没再回话，视线直直越过沃利，看向他身后的某一处。 沃利一回头，果然看到谷珊纳正推开厨房的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向他们走过来。 沃利：呵呵，看透男人的本质.jpg * 迪克来找谷珊纳，自然是有正事的，前几天过来闹事的瘦老头在局里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完了，因为涉及【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同事们都群情激愤，加班加点也要把事处理完。 今天沃利过去的时候，迪克就在写结案报告，现在过来把后续告知谷珊纳。 迪克：“就那四个胖墩，自己不敢出面，找了一个有背景的中介，中介听说华夏人民讲究尊老爱幼，就找了瘦老头过来闹事。” 谷珊纳拍案而起：“只让他们写一篇软文真是太便宜了，早知道该让胖墩一人写一篇！” 迪克：“……” 沃利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哼着小曲狂吃红油抄手，生怕晚一步又被人抢了。 因为黑中介的背景复杂，需要深入调查，但瘦老头和四个胖墩已经受罚，以后是不能再搞事了。 彼得正巧过来送东西，便道：“哎呀，大意了！” 谷珊纳：“怎么？” “瘦老头刚被抓走，我们就应该联系记者搞一个大新闻啊！”彼得痛心疾首，“多好的曝光机会！多好的宣传机会啊！” 谷珊纳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彼得你好机智！” 迪克：“…………” 沃利背对着彼得，冲迪克比口型：她管他叫彼得哦，格雷森警探！ 迪克恶狠狠地回敬：闭嘴！ 沃利耸耸肩，埋首于美食的世界去了。 谷珊纳心疼完错过的机会，又向迪克道谢：“谢谢你啊，格雷森警探！” 迪克：“不用那么见外，叫我迪克就行了。” 沃利一口热辣的汤汁没来得及咽下去，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 他动静那么大，迪克瞥都没瞥半眼，就冲谷珊纳笑得一脸纯善。 谷珊纳有点莫名的别扭，吭哧半天才道：“格……谢谢，迪克。” 迪克抿了抿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不客气。” 对面的沃利越发咳得惊天动地了。 * 饭点过后，餐厅难道安静了一会儿，沃利点的东西多，还坐在那儿慢慢吃，迪克就在旁边玩手机，不时催促两句。 “老板娘，你的快递。”彼得推着新收的快递走过来，“好像是你订的中继器。” 因为顾客普遍反应偏僻的角落没有wi-fi信号，谷珊纳就在网上查，说可以用中继器搞什么无线桥接，扩大wi-fi的覆盖范围。 攻略上面说，旧的路由器也可以用来搭建，但她嫌麻烦，也怕功能不佳，还是新买了专门的中继器。 “中继器啊？”沃利耳朵尖，连忙大声道，“迪克会弄！！！” “啊？”突然被点名的迪克抬起头，短暂的茫然后，立刻道，“哦对，我会。” 谷珊纳眉开眼笑：“真的？那……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装一下？” “不麻烦！”沃利上蹿下跳，比谁都激动，“对吧迪克？不麻烦吧？” 迪克控制住想揍他的心情：“……对，一点儿都不麻烦。” 沃利迅速且大力地推他一把，兴奋道：“那你还不快去啊！” 迪克一时不备，被推得猛一踉跄，差点摔出座位，谷珊纳慌忙往前几步，扶住他。 啧，迪克胳膊的肌肉好硬哦，一看就是认真练出来的！ 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谷珊纳一阵恍惚，竟然生出健身的想法，随后想到自己永远不达标的体育成绩，立即打消了念头。 沃利语气夸张：“哎呀哥们儿你没事吧？” 说是说，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明目张胆地写着“前排吃瓜”的四个大字。 迪克几乎控制不住表情，咬着后槽牙道：“没事。” “没事就快去帮忙吧。”沃利笑得宛如婚介公司的热心小妹，“不用管我。” 迪克哼道：“本来就没人管你。” 沃利一点也不生气，笑容可掬地道：“回见！”转头又叫彼得，“彼得！我要加菜！” 彼得为难道：“嗯，早餐都卖完了。” 沃利：“那就先点午餐吧，如果可以的话，晚餐也一起点了。” 彼得：“……” 谷珊纳：“…………” 迪克：“………………” 22.变故 一路上，气氛都有些微妙的尴尬，直到进了办公室才好些。 迪克总觉得热，就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办公室空间不大，没有多余的家具，只一张半新的乳白色书桌和几把椅子，还是从谷珊纳家搬来的。 谷珊纳总分不清什么猫啊、主机啊之类的，索性全权交给迪克处理，她对网络唯三的修理技巧，就是重启电脑、重启路由器，以及砸键盘。 哦，不对，还有把数据线全部拔掉，再一根一根的插回去，然后重启电脑和路由器，最后砸键盘。 迪克本身就是电脑高手，稍微看了看说明书，就知道该怎么弄了，看谷珊纳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解释环节，直接动手设置了。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很快就起身道：“好了，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迪克试着理解：“所以，你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就是变异成章鱼人？”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想象力。”谷珊纳一脸鄙夷，“为什么不能是分裂出七个自己呢？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能力，听起来是不是棒棒哒？” 迪克：“……” 失策了，早知道还给她做什么心理建设，直接发一张泰坦招新表格给她就行了。 其实，谷珊纳嘴上叫得欢，心里头还是怕得要死，一方面是对未知能力的恐惧，另一方面是担心迪克再也变不回去。 妈蛋，她还没和穿着（超紧身）制服的夜翼合过影，夜翼本尊就变成了和性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烤鹌鹑，叫她这个迷妹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事还不算重点，眼下的重点是：在迪克没变回人的日子里，他俩要怎么遮掩过去？ 想想狂怒的布鲁斯.韦恩和迪克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兄弟，以及坐在外面大快朵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凶的沃利，再以及不知身在何处但随时可能上线的泰坦众人…… 谷珊纳：哥谭的生活好艰难，我等凡人存活不易啊…… * 沃利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只蹲在精美丝巾中央、散发着烤肉香气和迷人男香的烤鹌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烤鹌鹑说话了：“沃利。”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迪克啊。 沃利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一蹦老高：“啥玩意儿？！这鹌鹑怎么会说话？” 谷珊纳十分心虚：“迪克变成烤鹌鹑了。” 沃利看看鹌鹑，又看看她，难以置信道：“不……珊纳，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迪克不耐道：“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浪，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沃利凑近烤鹌鹑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谁、谁干的？变种人？万磁王还是x教授的人？” 谷珊纳在旁边小小声道：“我干的。” 沃利：“……” 迪克一看谷珊纳又要泪奔，立刻岔开话题：“哥们儿帮个忙，中继器我已经设置好了，你拿出去安装一下。” “……”沃利木着脸，“你十万火急地把我喊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装中继器？” 迪克：“没啊，不是还告诉你我变成鹌鹑了吗？这几天帮忙打一下掩护，谢谢。” 沃利：“……” 沃利心情平静，沃利没有发火，沃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中继器出去了。 临出门前，沃利还拍拍谷珊纳的肩膀，用前辈关怀晚辈的慈爱语气道：“欢迎加入超能力者的世界。趁着那混蛋身为鹌鹑无法反抗，请随意折腾他，我举全身的汗毛支持你。” 谷珊纳：“…………” 23.冷笑话 在沃利的掩护下，谷珊纳借口回家拿充电器，偷偷将迪克带离餐厅，安置在自己家里。 一回到家，谷珊纳就替烤鹌鹑迪克找了一个新窝，那是一个嫩黄色的木制装饰盒，封面画着她最爱的莎莉鸡，里面垫着绒绒的兔毛，摸起来十分柔软。 迪克迟疑道：“你非得把我装在这么……可爱的盒子里吗？” “你不喜欢吗？”谷珊纳立刻搬出一堆超萌的卡通装饰盒，“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 谷珊纳念书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收集可爱的装饰盒，外婆看到也会买来送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至少也有两百多个了。 迪克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粉色小猪装饰盒，那猪鼻子都快拱到他脸上了，还有一个史努比造型的装饰盒，相比他现在的体型大得惊人，仿佛一座山。 迪克可疑地沉默了半分钟，语气沧桑：“现在这个挺好的，不用换了。” 安顿好以后，迪克开始了解情况：“当时你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有。”谷珊纳回忆方才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有那么很短的一瞬，空气像水波一样在震动。” 枉她写了那么多超级英雄同人，这会儿竟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那番情景，以后都不好意思混网文圈了。 迪克：“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谷珊纳正要说没有，忽然想起开业前，手机莫名消失的事，便犹豫道：“手机貌似变成过猕猴桃，但我不确定，因为那时候我没感到周围环境有变化。” 迪克牙疼似的吸了口气，嘟囔道：“猕猴桃多好，为什么非得是烤鹌鹑？” 谷珊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迪克叹惆怅地叹气：“笑吧笑吧，沃利肯定要笑我一辈子。” 说曹操曹操到，迪克刚吐槽完沃利，门铃就响了，谷珊纳瞄瞄玄关处新装的监视器，向他汇报：“是沃利。” 迪克十分满意：“我真欣慰你的安全意识有了极大的提高，给他开门吧。” 谷珊纳一边给沃利开门，一边道：“你们哥俩好爱吐槽我的安全意识。” “不客气。”迪克彬彬有礼，“这是我身为警探应尽的责任。” 谷珊纳：“……” * 趁着谷珊纳到厨房倒果汁，沃利对迪克见色忘义、讲究个人英雄主义、不顾战友个人安危、主动帮队友脱马甲的无耻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表达了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与愤慨。 “我又没说你具体的能力是什么，更没提你的代号。”迪克竭力为自己代言，“再说，在超能力者突变的第一时间亮明同类身份，可以让对方产生亲近感，以后不容易被别人策反，听说过印随行为么？” 沃利嗷嗷叫：“那你倒是脱自己的马甲啊！” 迪克掷地有声：“我又没有超能力。” “……”沃利还真没法反驳，只能闷闷道，“算你狠！” 迪克随口安抚了两句：“乖啦，你这是在为地球的反恐事业献身，以后给你发个奖杯。” 沃利纠结了一会儿，不甘道：“奖杯我要纯金的！” “行。”迪克一口答应，“就是可惜，本来想今明两天内给帕克来个瓮中捉鳖的。” 沃利一脸鄙夷：“就你现在这幅尊容，捉个屁鳖啊！安心做鹌鹑吧，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说到此处，沃利就来了兴致，拿出手机对着迪克疯狂拍照，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夜……嘿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迪克恨恨道：“你不要猖狂，珊纳的能力不稳定，小心下一秒就把你变成虾饺。” “啊哈哈哈哈哈哈！”沃利嚣张狂笑，“难道我不会躲吗？就你傻，发现不对劲了还傻傻的凑过去。” “可我确实没发现异常。”迪克被他闹得头疼，竭力思考着，“或许只有能力的拥有者能察觉到不对劲吧。” “你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好好享受假期吧。”沃利拍够了，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今晚我回基地翻翻资料，再和x教授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有没有人才能帮忙。” “行吧。”迪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哎，之前还让珊纳发现异样就告诉我呢，没想到我就是异样。” 沃利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迪克：我恨.jpg 午餐时间马上就到了，谷珊纳必须回餐厅，迪克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尽可能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实在避不开，就在异样发生时及时缩手。 沃利插嘴道：“万一珊纳来不及缩手呢？” “……”迪克思索片刻，“那就想办法把变成食物的人带回来~” 谷珊纳总觉得，他语气有点欢快，便道：“听起来你好像还挺期待的。” 迪克断然否定：“没有，我一点都不期待。” 沃利：“呵呵，尾音都飘了，还不期待？” 迪克装作没听见：“祝你好运，珊纳。” 沃利：行吧，我果然是透明的：） * 整个下午，谷珊纳都在恍恍惚惚和心惊胆战中度过了，也不敢出去招呼客人，就待在厨房里做亲子丼、照烧鸡腿饭、黄焖鸡米饭和板栗鸡配饭——今天中式午餐的主题是鸡肉。 每拿出一根鸡腿，谷珊纳都会和它说说话，以此判断它是真的鸡肉，还是变成鸡腿的人。 盖比偶然听到，满头问号：“老板娘，这是什么独特的华夏传统吗？” “……”谷珊纳尴尬一笑，顺水推舟道，“嗯、嗯，是的。据说通过和食材的交流，能让它了解到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烹饪时会更入味。” 盖比肃然起敬：“难怪你做的菜那么好吃，华夏真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谷珊纳打个哈哈：“是呀是呀。” 然后她就听到，盖比用和小宝宝说话的柔软声音，对着手上那块战斧似的牛排唱起了儿歌。 谷珊纳：“……” 午休时，谷珊纳抽空回了趟家，把迪克的窝搬到凉快的地方，还问他想不想看电视。 迪克无限悲凉：“不用了，我不能转眼珠，能看到的范围就眼前一小块。” 谷珊纳又愧疚又想笑，问：“你饿不饿？嘴巴能动吗？鹌鹑吃什么来着，小米？” 迪克冷不丁道：“烤鹌鹑应该不会饿吧，都做熟了。” 谷珊纳：“……你的冷笑话库存真丰富。” “过奖了。”迪克谦逊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平时多积累冷笑话是非常有用的，关键时刻说一次冷一次场，哈哈哈。” 谷珊纳：“…………” 此时此刻，她发自内心地想要采访与迪克共事过的布鲁斯、杰森、提姆和达米安，询问对迪克讲冷笑话的看法，估计大家会对他乐观向上、百折不挠的心态表示赞扬……吧。 * 同一时间，沃利费尽口舌，终于让泰坦众人明白，他们的头儿之所以没能和他一同回来，是因为变成了一只肥美的烤鹌鹑。 泰坦众人：“……” 不过，短暂的沉寂后，现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加菲尔德抢先道：“烤鹌鹑？是我们平时吃的那种鹌鹑吗？” 柯莉：“认真的？烤鹌鹑？迪克？这是什么隐喻吗？” 蕾切尔猛然起身，撸袖子道：“谁干的？！迪克现在在哪儿？” 众人连忙把她按回去，一顿劝解。 沃利头大如斗：“他没事，他好得很，他……嗯，现在在珊纳家里。” 因为迪克的嘱托，他暂时没把珊纳疑似有超能力的事告诉众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话音未落，屋里顿时响起了然的起哄声。 维克多发出猥琐的笑声：“嘿嘿警局对面的餐厅老板娘啊~” 加菲尔德紧随其后：“听说他们有个私生女，真的假的？” 蕾切尔瘪瘪嘴：“不可能，以老板娘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柯莉：“对，迪克是绝对不会和未成年少女有什么牵扯的。” 沃利下意识地摸摸脖子，被迪克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不由心虚道：“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什么，我去找x教授，看有没有办法能把迪克变回来。” “等等，为什么要找x教授？把他变成鹌鹑的人呢？”蕾切尔的观点总是一针见血，“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沃利装傻道：“那人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ta确实有颗美丽的头。” 众人：……你学迪克什么不好，非得学他的冷笑话？ 24.鹑生艰难 烤鹌鹑的生活比迪克想象中艰苦，不仅要忍受身体无法动弹的痛苦，还要任由谷珊纳摆布，换各种造型可爱的窝（美其名曰让他享受豪宅换不停的幸福），并且拍照留存。 最可怕的是，就在迪克以为谷珊纳灵感用尽，可以消停几分钟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了折腾他的新花招。 迪克几次想严辞拒绝，都在对上谷珊纳眼巴巴的小眼神后，忍痛放弃了。 啧，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来来来，再盖一条小毯子。”谷珊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只有成人巴掌大、薄荷绿的迷你毯子，“嘤嘤嘤好可爱！！！” “……”迪克持续地心塞，“你是把我当宠物了吗？” 谷珊纳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儿地问：“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这是我以前玩芭比娃娃留下的，好像是羊绒的。” 小小一条毯子，也得几百人民币，这么贵的玩具装备，也就外婆舍得买给她。 迪克默了默，诚实道：“唔，确实挺舒服的。” 不止是舒服，还很暖和，足以抵御哥谭的秋风带来的寒气，就是有点违和感。 不过，他一个大活人都能变成烤鹌鹑，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违和感的呢？ 迪克就在谷珊纳花样百出的“照料”中，逐渐接受了现实。他不是不着急，但显然眼前的情形，不是着急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沃利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迪克是否变回人形，然后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愉悦地表示：“没事儿，我再帮你请几天假。那什么，珊纳，你再多发几张芭比娃娃照顾烤鹌鹑的照片呗，超可爱的！” 迪克：“？？？” 你们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谷珊纳：“好呀！我刚给他盖了条小毯子，萌哭了！” “嗷！”沃利一声狼嚎，“给我看给我看！迪克，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有软萌甜美的时候。” 迪克：“……” 生活为什么总对他这只小鹌鹑动手？鹑生好艰难怎么破！ * 调侃完迪克，沃利开始说正事，当然是在支开谷珊纳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有蠢到一来就把底裤露给刚认识不久、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看。 “x教授那边说，档案馆没有类似珊纳这种情况的记录，但他们可以派人过来查看。”沃利直叹气，“你怎么想，魔法吗？或者某个神族的后代？” 迪克苦笑：“我也不知道。” 沃利急躁起来：“难道你真想做一辈子的烤鹌鹑？哥们儿，队里不能没有你。” “这要看珊纳的发挥，我无能为力。”迪克用看透鹑生的惆怅语气道，“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她的力量刚刚觉醒，可能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这特么要觉醒到什么时候？”沃利急得爆粗，“就不能吃点激素什么的，光速迈入成熟期吗？” 迪克：“……我看你是种植养殖类节目看多了。你以为超能力是西红柿吗，还可以催肥的？” “帕克怎么办呢？”沃利抓抓头皮，烦躁得想打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帕克能飞檐走壁，还会吐丝。” 迪克心里一动：“蜘蛛侠吗？” “证据不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沃利快速道，“我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他到底射了个什么出去，然后就把摔倒的老奶奶拽起来了。” 迪克：“……” 沃利补充道：“帕克特别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我从未见过如此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迪克：“…………” 沃利：“你说话呀。” 迪克怼他：“我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对你们人类的行为不太了解。” 沃利：“……” 这道题暂时无解，沃利也只能继续盯着彼得.帕克，收集更多证据，两人匆匆道了再见，就结束通话了。 * 所有的噪音都消失了，总算是消停了。 迪克心满意足地叹息，就想养养神，结果他刚准备调整呼吸，谷珊纳抱着一本周历，脸色惨白的冲过来。 迪克：“怎么了？” “大后天就是感恩节了！”谷珊纳把周历放在他面前，“你父亲会不会让你回家吃饭？” 谷珊纳是华夏人，本来是不过感恩节的，但因接了孤儿院的单子，就想谷歌一下感恩节的历史起源。 没想到这一搜，历史没了解到，倒是了解到布鲁斯.韦恩每年都在家里举行盛大的感恩节晚宴，所有孩子必须出席。 迪克明显没想起感恩节这回事，听她一说，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也跟着慌起来，但很快恢复镇定：“没关系，布鲁斯见得多了，到时候你给我打扮的漂亮点，换个最豪华的窝，保证惊艳全场。” 谷珊纳：“就这样？” 迪克：“还要怎样？他只规定所有孩子必须出席，又没有规定必须人的形态出席。” 相比之下，他的问题不算什么，杳无音讯多日的达米安才是真正的炸|弹，鬼知道那个熊孩子又要做什么妖。 谷珊纳愣愣地：“你父亲真……嗯，真是见多识广。” 迪克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布鲁斯的一些秘密，若是对方有心深究，一定会好奇布鲁斯到底见过些什么，才会对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如此宽容。 迪克不由得懊恼，他向来不是口无遮拦的人，忙补救道：“嗨，哥谭的风土人情你也知道，有那么一两个变种人很正常。” 谷珊纳听出迪克对自己的防备，忽然想逗逗他：“那天你说沃利有超能力，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吗？我以为蝙蝠侠的年纪要再大一点。” 迪克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应该不是吧？”谷珊纳又道，“我觉得蝙蝠侠一定很丑，否则为什么只敢露出嘴巴？钢铁侠就不一样，光明正大宣告自己的身份。” 迪克内心在呐喊：不是的！布鲁斯超帅！ “你觉得蜘蛛侠和夜翼的屁股哪个更翘一点？”谷珊纳又道，“反正蜘蛛侠的战衣更好看，到餐厅用餐的小孩子都喜欢蜘蛛侠碗，因为颜色鲜艳，夜翼碗的配色太闷了。” 迪克在心里狂翻白眼：夜翼的战衣配色哪里闷了？！黑色和蓝色是多么稳重大方，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眼见迪克吃瘪，呆呆地不说话，谷珊纳憋笑憋得都快爆炸了，面上却若无其事，收好周历就回书房了。 然后关好房间门，捶桌狂笑。 自带上帝视角，就是那么爽。穿越题材历久弥新，一直读者受追捧，果然是有原因的。 * 掐指一算，系统给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任务进度却几乎停摆，唯一有进展的竟然是填坑任务。可能是迪克赋予的灵感吧，谷珊纳拼拼凑凑，竟然也写了将近一万字了。 不过，因为罗格院长的宣传，许多在孤儿院做义工的学生、居民都会到餐厅吃饭，餐厅的日平均名望值稍微涨了一点。 谷珊纳坐在办公室，愁苦地盯着系统调出的全息投影，深深为自己年少无知立下的g感到胸闷。就目前的数据看来，除非她搞出一套惊天巨|骚的操作，否则很难扭转局面。 谷珊纳：“任务失败的话，我会受到什么惩罚？送到黑煤窑挖煤吗？” 【若无法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玩家可申请延长期限。】 谷珊纳：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每次申请仅需支付一亿美金。】 “……”谷珊纳心里直骂娘，“仅需？一亿美金？你比金手指苏爽种田文的作者还可怕！” 【多谢夸奖。】 谷珊纳：“……” 正当她一筹莫展，做好挖煤准备的时候，彼得发来一条短信：【老板娘，你看这个标题怎么样。《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彼得为餐厅新写的广告软文，之前他在本地论坛和推特用小号发过一些推荐，效果都不佳，这次干脆豁出去，蹭托尼.斯塔克的热度，真是big 胆。 谷珊纳：【？？？钢铁侠什么时候来过主题餐厅，我怎么不知道？】 彼得：【在我的幻想中。】 谷珊纳：【……】 谷珊纳：【大家都是腰椎间盘，为什么就你如此突出？】 彼得：【还好啦，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发出去了。】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写软文练练手，以后回报社也不会因手生而拿不出满意的稿子。 谷珊纳：【没问题，你发吧。】 25.超级流量 论坛名：哥谭逛吃逛吃 子板块：什么鬼 主题帖：现在的商家为了宣传什么热度都敢蹭！ 发帖人：打假侠 内容： 各位新老朋友们大噶好，看到这熟悉的id，你们应该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了吧？ 是的没错，本打假侠又来揭穿商家们虚假宣传的谎言了！ 首先请看链接：《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然后是文中提到的那家餐厅的菜谱及价格：[图片1][图片2][图片3][图片4][图片5] 以及用餐环境：[ 图片6][图片7][图片8][图片9] 现在，请各位摸着良心告诉本打假侠：托尼.斯塔克真会去这种人均消费不到五十块的鬼地方用餐吗？ 看看那廉价的墙纸！看看那十块钱五个的破碗餐具！商家的脸皮忒厚了！ 餐厅的老板娘，看在你是美女的份儿上，本打假侠就不对你进行极其刻薄的人身攻击了。但是，拜托你打广告的时候也讲点基本法，ok？你这么恬不知耻地蹭钢铁侠热度，当心斯塔克工业给你发律师函哦！ 1l： 我去！这也太过分了吧！ 2l： 不要脸！这种餐厅我都不会去，何况是钢铁侠！ 3l： 哎，这不是前段时间和猎奇美食联合会互撕了几百个来回的餐厅吗？我妹妹去吃过，据说味道挺好的。但这个蹭热度的宣传手段，是不是有点太下作了？ …… 12l： 啧啧，楼主这满满的优越感。 14l： 唔，那个……撸主你要不要看看推特？托尼.斯塔克刚刚发推认证过了，他真的去吃过…… 16l： 啊，我也看到了！托尼说下次约会还选那儿！ 23l： 顺着转发来的哈哈哈哈哈撸主脸疼吗？ 25l： 打脸卡，滴！ 27l： 托尼强推的菜怎么读？好像是华夏的菜肴啊！ 28l： 蟹粉狮子头，follow me please：洗衣液——蟹；佛恩——粉；湿一——狮；滋衣——子；特吽——头；蟹粉狮子头！ 其他的我就不会了，咳咳。 31l: 凑热闹的打脸卡，滴！ …… 谷珊纳关掉论坛的网页，内心起伏难安，但一切又在意料之中：毕竟餐厅唯一的服务员，可是备受钢铁侠认可的蜘蛛侠呢，他帮忙宣传，也就是举手之劳。 彼得看到斯塔克先生的推特内容，也是一阵眩晕。 那篇软文发出去后，起初的评价并不好，几乎都在骂餐厅的宣传恬不知耻，他还想着到论坛开小号引导舆论，完全没料到被他蹭热度的对象会打电话来，并询问餐厅的经典菜式。 彼得当时整个蛛都懵逼了，结结巴巴地道歉，斯塔克先生却说：“其实我也好奇餐厅的东西到底有多好吃，你看你的新头像又胖了。” 彼得：“……” 斯塔克先生：“啧，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佩珀非要给餐厅发律师函，被我拦住了。” 彼得十分歉疚：“非常感谢，斯塔克先生。” “别客气。”斯塔克先生道，“那什么，你推荐的菜式可以打包吗？” 彼得忙道：“当然可以，就是口感稍微有点影响。” “我就随便尝尝，下次到店里吃。”斯塔克先生满意道，“我现在就让哈皮坐私人飞机去哥谭，就要你推荐的那几种点心。” 彼得：“？？？” 总之，五分钟后，斯塔克先生就发了一条推特，语言幽默但不乏严谨，免费为餐厅打了一波广告。虽然那时候，他还没能吃到哈皮打包回去的点心。 短暂的飘飘然后，彼得回归现实，迅速组织好语言，以应对谷珊纳和餐厅其他人的疑问。 不过，感恩节在即，店里的客流量又爆满，谷珊纳和盖比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杰米也跑到市场雇佣更多的短工，一时竟没人关心这件事。 彼得在如获重释的同时，也打起精神，奔赴到自己的岗位上，全力服务每一位到店里用餐的客人。 超级巨星的流量无比惊人，托尼一条不到四十个字的推特，为店里带来的客人比以前三天的加起来还多。谷珊纳做完限量的中式餐点，又去帮盖比做简单的西餐，这样才能勉强应付过去，不至于让客人们等得太久。 “再招点人吧，老板娘。”盖比甩着酸软的胳膊，真诚建议道，“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谷珊纳也在考虑多招人手，尤其是厨师和服务员，饭点客流量达到顶峰的时候，店里根本忙不过来。 “我抽空就回去发布招聘信息。”谷珊纳算算最近的收益，想再招个店长，这样她就能腾出手，研究新菜和营销策略了。 * 下午难得有休息时间，谷珊纳借口发布招聘信息，溜回家去了。其实，小办公室有网也有电脑，但她怕迪克一个人在家呆得无聊，就想回去陪他说说话。 迪克：“你不用每天中午跑回来，我一个人不无聊。” 他今天的新窝是西瓜装饰盒，那是谷珊纳最昂贵的藏品，盖子和盒身重合在一起是整个的西瓜，颜色鲜艳生动，外观惟妙惟肖，搁在茶几上，远看就是真正的西瓜。 迪克的头上还戴着芭比娃娃的水晶王冠，笑果非凡，还被沃利取笑为“鹌鹑王子”。 迪克虽然无奈，但又无法反抗，只能陪着谷珊纳胡闹，偶尔还贱兮兮地涌起一股愉悦感，也不知道他是在乐什么。 谷珊纳发完招聘信息，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哎，我怀疑你不是能吃的那种鹌鹑。” 迪克：“为什么？” 谷珊纳伸手戳戳他的小翅膀：“烤鹌鹑在室外放那么久，早该坏了啊。” 迪克：“……” “不过最近天气冷嘛，食物不怎么容易变质。”谷珊纳若有所思道，“你说，你现在这样的状态算全|裸吗？” 毕竟烤鹌鹑之前，毛都是要拔掉的。 迪克：“不算吧，变身前我穿了衣服的，变身后身上的东西也没掉落啊。” 就因为这个，沃利还多跑了几趟商场，帮他买新手机、补办电话卡。 “也是哦。”谷珊纳重新躺倒，“明天就是感恩节了，你想以什么造型回家，我好给你准备。” “……”迪克苦涩道，“简单点就行，不要王冠，也不要权杖。” “好吧。”谷珊纳略有些失望，“我收集了好多森林家族的小房子，还有自行车，本来想给你用的。” 迪克不知道森林家族是什么，但从谷珊纳的语气推断，那绝对是小女孩喜欢的可爱玩具，不由得冷汗涔涔：“不、不用了，我还是走简约风吧。” 谷珊纳虽然遗憾，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是回家过节，以烤鹌鹑形态回去已经够惊悚了，再骑个玩具自行车，那画面想想都很美。 * 叮叮！ 门铃忽然作响，谷珊纳看了看监视器，竟然是彼得站在门口。 “哎，餐厅出事了？”她纳罕着，过去给彼得开门，“迪克你装一下真正的烤鹌鹑哦。” “那是自然。”迪克懒洋洋地烤着太阳，暗自好奇彼得为什么跑到谷珊纳家里来，这么熟门熟路，他以前经常来吗？ “老板娘，有个老头给你的。”彼得递来一份快递，“我说你很快就回餐厅了，他非要我立刻马上迅速送到你手上，态度极其坚决。” 谷珊纳：“什么老头？” “不认识，他说你看了内容就知道了。”彼得茫然道，“寄件人那栏什么都没填，我捏着像是文件，难道是恐吓信？” 谷珊纳悚然：“不、不至于吧。” 她环顾四周，想找一把拆快递的小刀，却听彼得道：“哎，这个季节还有西瓜——哦，是玩具啊。老板娘，你怎么养只烤鹌鹑做宠物？” 迪克：“……” 谷珊纳心头一咯噔，小刀也不找了，连忙道：“啊，是呀。当时整炉烤鹌鹑，就它最吸引我的注意。这只烤鹌鹑的外观是多么完美，颜色是多么诱人，我完全不舍得吃。” 彼得：“可是，食物毕竟是食物，又没经过防腐处理，很容易坏的。” 迪克：“……” 谷珊纳干笑两声，绕过彼得，挡在茶几前，温柔地抚摸烤鹌鹑的小翅膀：“哪有变质，你看——” 噗！ 这是迪克变回人形的声音。 咔嚓！ 这是西瓜装饰盒被迪克的屁股压成八瓣的声音。 26.他有问题 俗话说得好，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眼下, 三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再次形成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片刻后, 彼得率先反应过来，警惕道：“你是变种人？” 一边问，一边计算着谷珊纳与自己的位置, 做好随时把她拉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的准备。 谷珊纳：“其实是——” “是啊。”迪克笑着打断她，“你有意见？” 此时他脑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 就是保护谷珊纳，不让外人知道她的能力。 偏偏有托尼的情报在先, 彼得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一想, 立刻得出结论：万磁王果然是来哥谭搞事的！看嘛，他的手下都跑进平民家里了！ 彼得不由分说，猛然出手, 一根细细的蛛丝缠上谷珊纳的腰, 就想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然而…… 噗！ 眨眼间，彼得就变成了一颗饱满鲜艳的草莓，咕噜噜滚到迪克脚边, 那根蛛丝却没有断, 依旧联结着草莓蒂和谷珊纳的腰。 彼得：“？？？” 谷珊纳：“……” 彼得：“怎么回事？到底谁是变种人？！” 谷珊纳干巴巴地道：“我。” 非常干净利落地揭穿了迪克善意的谎言。 彼得：怀疑蛛……莓生.jpg 迪克无奈地笑笑, 走过去拽断蛛丝, 拿在手里观摩, 口中还敬佩道：“质量真好啊。” 收好蛛丝后，迪克附身捡起草莓端详了半分钟，随手放到茶几中央的陶瓷果盘里，对谷珊纳道：“你跟我去一下书房。” 彼得在果盘里嚷嚷：“不许你伤害她！” 迪克理也不理，径直牵起谷珊纳的手，大步向书房走去。她的手比迪克想象中柔软，骨节很小，掌心因紧张出了一层薄汗，摸起来冰凉凉的。 “我刚才没感到任何异样。”谷珊纳在后头磕磕巴巴地解释，“就是一着急，然后就——” “没事的，你的能力在变强。”迪克反手关上门，神情肃穆，“彼得.帕克有问题，我一早就怀疑了。” 谷珊纳张张嘴，很想说你们都是正面人物，请不要互相敌视。 “他应该也在调查我。”迪克索性半爆自己的马甲，“我不止是个警探，我——他们用‘义警’来称呼我这样的人。” 谷珊纳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哦，就像夜翼那样。” 迪克：“对。” 谷珊纳快憋不住了：“那，你想怎么处置他呢？” “别急着把他变回去，我想和帕克聊聊。”迪克柔声道，“你先回餐厅，我会让人做个一模一样的西瓜装饰盒还给你。” 想到那壮烈牺牲的西瓜装饰盒，谷珊纳就心疼，还有那顶小小的水晶王冠，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迪克：“还有水晶王冠。” 谷珊纳委屈地看他一眼，为难道：“不行啊，彼得是餐厅唯一的服务生，没有他餐厅要瘫痪的。” 见迪克默不作声，她又道：“彼得人挺好的，你看他还射蛛丝，说不定就是蜘蛛侠，蜘蛛侠是算义警察吧？” “那就更有问题了。”迪克毫不动摇，“哥谭又不是复联的职责范围，他们炸纽约炸得还不够多吗？” 谷珊纳嗫嚅道：“我以为全宇宙都是复联的职责范围，复联和正联之间还分彼此的吗？” “……”迪克被她问到了，只好道，“哥谭本地人都信蝙蝠侠。” 谷珊纳：“……” 彼得对不起，我尽力了。 * 在迪克再三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伤害草莓彼得以后，谷珊纳才勉强答应回餐厅，为了让她安心，迪克也揣着草莓彼得与她一同前往。 彼得抗议了几声，听见路上行人说话的声音，吓得连忙闭嘴。 到了餐厅，谷珊纳立刻让杰米再去找几个短工，暂时顶替彼得的位置，然后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在外面放上“维修”字样的黄色警告牌。 “你们就在办公室谈吧。”谷珊纳道，“有事就叫我。” “好。”迪克拉上窗帘，屋内顿时暗下来，光线晦暗不明，越发衬得他轮廓深邃，眉眼英挺。 草莓彼得：“老板娘你不要相信他！迪克.格雷森有问题！我早就怀疑了！” 谷珊纳：“……” 还是那句话，你们都是正面人物，请不要互相敌视。 走出办公室的门，谷珊纳才想起来，那份据说很重要的快递掉在家里了。 偏偏此时，一群顾客说笑着推开餐厅的门，谷珊纳立即打消了回家的想法，转身杀进厨房。 * 今天的中餐主题是牛肉，新来的帮厨早已按要求把食材准备好，为谷珊纳节省了大把的时间。 谷珊纳一边热锅烧油，一边脑补办公室里的情形，就怕迪克把草莓彼得混进真正的草莓，送到厨房榨成血腥蜘蛛侠汁。 咦，好恐怖！ 谷珊纳连忙端起腌制好的牛肉片，趁帮厨没注意，低声问道：“嗨，这位牛肉片先生，或者牛肉片小姐，你是真正的牛肉吗？” 牛肉片毫无反应。 谷珊纳松了口气：“看来是货真价实的牛肉。” 等等，也可能是帮厨在切片过程中，不知觉地杀死了牛肉先生，或者牛肉小姐！ 谷珊纳叫来帮厨，委婉道：“你切牛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帮厨是个三十来岁的粗壮妇女，闻言懵然道：“就菜刀和菜板接触的声音啊，怎么了？” 谷珊纳如释重负：“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奇葩，搞得她也跟着一惊一乍，做梦都梦到武松一刀朝自己脖子砍去，口里叫着：“呔，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婆娘！” 而谷珊纳呜呜哭着，争辩道：“我们餐厅不卖人肉烧麦啊！” 再然后就被吓醒了，后背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冷汗。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冷静。】 谷珊纳小声道：“呵呵，遇到这种怪事的又不是你。” 【经过升级，如果以后厨房混进变成食物的人类，系统将拉响警报。】 谷珊纳喜出望外：“真的？你怎么识别，热成像扫描吗？” 【活人变的食物，是有灵魂的。】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系统总算有了点进步，磨蹭着露出半截金灿灿的金手指，让谷珊纳感受到一丝爽文主角才有的神清气爽。 说起来，谷珊纳出道这么久，还从来没写过爽文呢。基友芥末酱倒是对爽文格外有研究，甚至总结了一套必胜的打脸套路，从来没失手过。 正胡思乱想呢，临时服务员又送来一叠单子，全是刚到的顾客点的餐，谷珊纳赶快收敛思绪，闷头做菜去了。 * 这天的客人实在太多了，到后来谷珊纳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热锅、倒油、放入食材、翻炒等工序，等到晚上九点，系统报出当天的名望值时，她累得都快断气了。 【今日名望值：380 总名望值：1404】 竟然是平常的三倍多！ 谷珊纳激动地差点哭出来，就算在钢铁侠的广告效应之后，客流量慢慢趋于平稳，她也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餐厅任务了。 至于英雄任务嘛，谷珊纳本打算感恩节送迪克回家时，挨个拜访韦恩家的超级英雄朋友，既然迪克变回人了，她应该就没机会进韦恩庄园了。 哎，迪克变回去的真不是时候啊。 谷珊纳虽然遗憾，也只能接受现实，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冷不丁地，有人拍她肩膀：“珊纳。” “啊？”谷珊纳慌忙回头，见是迪克，又放松下来，“你们……完了？” 迪克：“嗯，你来一下。” 餐厅里还有员工在打扫卫生，人多眼杂，他不好直说，待进到办公室，迪克才道：“你试试能不能把彼得变回来，我好拿卷宗给他看。” 谷珊纳：“？？？” 迪克：“我确定过了，彼得是值得信赖的。” 谷珊纳吐槽：“你们发展的好神速。” 草莓彼得就更直接了，干脆脱掉马甲：“老板娘，我是乐于助人的蜘蛛侠。” 谷.早就知道了.珊纳：“哦，是、是吗？” “关于你的能力，我会保密的。”草莓彼得又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你绝对不会把情敌变成食物，然后煮给顾客们吃。” 谷.凭本事单身.珊纳：“你想多了，我连情人都没有，哪里来的情敌？” 正摆弄路由器的迪克听了，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抿抿嘴又低下头，继续摆弄路由器。 草莓彼得：“行吧，现在可以把我变回去了吗？” 谷珊纳踌躇道：“这玩意儿有点玄，我不能保证成功率啊。” 迪克出声鼓励道：“别有压力，听说压力会影响超能力者的发挥。” 如果彼得是人形，他一定会向迪克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早就听说夜翼是队里唯一没有超能力的，却依然战斗力强劲，还拥有顶级的领导能力和判断力。 这个家伙起初对自己还有敌意，但双方开诚布公地沟通过后，迪克很快转变态度，甚至愿意把局里一直压着没处理的案件拿出来，希望借助《号角日报》的压力，将真凶缉拿归案，给予受害人应有的补偿。 彼得觉得，真正的义警就该是迪克这样，而根据内德收集到的资料，他大致能判断出，迪克的家人也不是普通人。 只是迪克没有说，彼得也就没有追问，对于超级英雄来说，时刻保持戒心、保留一定秘密是绝对正确的。 * 谷珊纳咽咽口水，谨慎地伸出手，像中午碰迪克那样，摸了摸草莓的草莓蒂。 空气没有异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迪克镇定道：“你换个地方再试试。” 谷珊纳气沉丹田，又摸了摸草莓的……肚子。 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彼得依旧是颗草莓。 彼得：“……” 谷珊纳：“…………” 迪克放下路由器，站起来道：“不然，我们给你创造一个紧张的环境？就像中午那样。” 谷珊纳：“行。” 十五分钟后，两人一草莓站在灯火辉煌的商场外，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其中以女性购物者居多，小孩们则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吵着要买新玩具。 谷珊纳看着橱窗里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心痒痒地道：“我们来商场做什么？” 迪克指指广告牌：“感恩节大减价，全场三折起。” 谷珊纳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迪克：“然后呢？” 迪克摸摸鼻子：“女孩儿看到商场打折的宣传，不都会兴奋地冲进去抢购吗？抢购的过程，应该挺紧张刺激的吧？” 谷珊纳：“……” 彼得在他的上衣兜里赞同道：“是啊！以前我陪梅婶婶抢圣诞打折款，嘿呀那叫一个激烈！” 谷珊纳：“…………” 你们说得好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吐槽是怎么回事？ * 预想中的紧张抢购并没有发生，因为在两人一草莓跨出关键的第一步时，谷珊纳提出了一个技术性的问题：“商场算是公共场合吧？” 迪克：“嗯，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你可以先去抢衣服，抢到手后冲回更衣室，再把彼得变回来。” 谷珊纳叹气：“你是不是从来不逛街买衣服？” 迪克：“怎么了？” “女更衣室突然多出一个男人，你是想让商场上社会新闻头条吗？”谷珊纳用科普的语气道，“而且，抢购的那份紧张感，在抢到手以后就荡然无存了，比祖马龙香水的留香时间还短。” 迪克&彼得：女孩子的世界真复杂，规矩真多。 两人一草莓也不好干站着，就走进一家咖啡屋，随便点了两样饮料。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谷珊纳脱掉大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迪克的兜里揣着彼得，怕咖啡屋人挤人把草莓给压扁了，更怕谁顺手牵羊把衣服拿走，就强忍着热，继续穿着毛呢大衣。 谷珊纳喝了几口水果茶，打开手机，把感恩节的放假通知发到员工群里。她看其他商店都放假一天，但餐厅接了孤儿院的单子，厨房人员肯定是要加班的，当然是给加班费的。 此外，还要租一辆车送餐，盖比前几天去考察过，那边的厨房设备简陋，烤箱破破烂烂，压根烤不了火鸡，只能用餐厅的厨房做。 只是这样的话，食物的口感就大打折扣了，谷珊纳越发心疼孤儿院的小孩了。 “西郊有家新开的鬼屋。”迪克划拉着手机网页，“你怕鬼吗？” 谷珊纳：“不怕。” 开玩笑，她一个常年寂寞独居的单身女人，除了怕停电没wi-fi，什么都不怕。 “海洋生物呢？有深海恐惧症吗？”迪克继续翻网页，“这个点，游乐园也关门了。” 忽然，谷珊纳灵机一动：“我们回家。” 迪克：“嗯？” “回我家。”谷珊纳期待地搓手手，“走走走，我知道怎么让我紧张了。” * 怀着满满的狐疑，两人一草莓回到谷珊纳的公寓，就见她搬出电脑，熟练地打开一个网页。 在迪克精通的众多语言中，中文并不在列，那实在太难学，他仅能与华夏人进行简单的对话，却无法阅读和书写。 “来，大家感受一下，无备份稿子被绿唧唧同人站抽掉的紧张！”谷珊纳用中文嘀咕着，点击发送。 【502 badgateway！ 】 迪克：“？？？” 谷珊纳呼吸急促，迅速转身，摸了摸草莓的草莓蒂。 噗！ 餐厅唯一的服务员回来了。 迪克张大了嘴，发出惊叹：“哇！那句话是什么魔咒吗？” 彼得兴高采烈地检查自己的四肢，并与迪克握手，两人客气地寒暄着。 唯有谷珊纳泪流满面：“我就知道有用。” 刚刚被绿唧唧同人站的破烂服务器抽掉的，是谷珊纳写了三天的更新，因为写得匆忙，她都没来得及备份。 整整八千字啊！！！ 谷珊纳：我哭得好大声.jpg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你的电脑与系统已建立云同步功能，是否选择恢复备份？】 谷珊纳：“？？？” 幸福来得太突然，粗壮的金手指闪瞎了她的眼，谷珊纳当场宕机，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要的要的！” 【开始恢复备份——】 迪克&彼得同时回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谷珊纳赶忙闭嘴，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你们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特别是迪克，做烤鹌鹑的这几天，他什么都吃不了，竟然能活蹦乱跳到现在，果然超级英雄的体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我还好。”迪克也在惊讶，“我对你的能力感到困惑，做烤鹌鹑的时候，我是没有食欲的，就像一只真正的烤鹌鹑。” “我有。”彼得道，“因为我是草莓，而草莓需要……水？养分？” 谷珊纳：“……” 迪克：“或许，她只是把我们的灵魂禁锢在了食物里？” 彼得接口道：“根据食物的不同，我们才有不同的感受。比如你是熟食，算是无知无觉的死物，而我是新鲜草莓，还有其他感觉。” 迪克：“所以植物和动物一样，也是有灵魂、有感觉的？” 随后，两人就谷珊纳的能力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谷珊纳饿得胃疼，懒得再听几小时前还叫嚣着对方有问题的热血青年们掰扯，就自己到厨房煮了一碗云吞面。 * 鲜虾云吞是之前做好放进冰箱冷冻的，面条本该是竹升面，可那技术难度太大，谷珊纳学不来，就用面粉混了鸭蛋，再用电动面条机多压几次，味道也还可以。 下次到唐人街找找，看有没有正宗点的粤菜馆，如果能吃到真正的竹升面，就可以录入【扶贫生鲜配送】了。 等谷珊纳端着夜宵回到客厅，彼得已经走了。 迪克盯着她手里的碗，眼神热切：“彼得有事，先走了。” “……”谷珊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先吃吧，我再去煮。” “谢谢。”迪克估计是饿极了，没有推辞就把碗接了过去，“你可能要多招几个员工了，彼得不会久留。” 谷珊纳：“……” 你俩就长谈了一下午，就发展到互称教名、交换秘密、互爆马甲、说不定还互爆家长的马甲的地步真的好吗？ “……我住书房。” 谷珊纳猛地回神：“谁？什么？” 迪克别扭地卷起一筷子面条，好笑道：“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我和彼得商量过了，留一个人保护你，我可以住书房。” 谷珊纳内心涌起一股不真实感：“你、你住我家的书房？” “是啊。”迪克小心地觑着她的脸色，“虽然由我提出来，略有些不尊重，但是——但是请相信，我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这只是一种保护手段。” 谷.日常被雷劈.珊纳：一次又一次的宕机.jpg 迪克磕磕巴巴：“其实，其实我叫了女性朋友过来帮忙，但她要回家过感恩节。” 鬼晓得为什么，柯莉根本就不是地球人，回家过感恩节是什么烂理由？绝对是沃利回去以后乱传两人的八卦了。 迪克霍霍磨牙，一边还要证明自己绝不是猥琐男：“珊纳，请相信我，我们只是担心你的能力会吸引其他组织的注意。” 其中大部分的组织一心想着搞事情、毁灭地球，对平民们并不友好。 谷珊纳一动不动，神色复杂，就在迪克考虑自爆马甲博取信任的时候，终于听到她说：“你睡客房吧，那有独立卫生间。” 其实，装修的时候，谷珊纳原本想把客房改造成游戏房，她的三次元好友并不多，闺蜜派对都凑不齐人数，二次元的基友倒有几个，但她又不想面基，客房空留着毫无用处。 最后是为什么保留客房，谷珊纳自己都记不清了，可能是想偶尔换房间睡，来点新鲜感吧。 * 谷珊纳打开柜子，翻出被子、被套和床单，随即尴尬地发现自己买的床上五件套都是粉嫩粉嫩的少女颜色，马卡龙蓝、柠檬黄、粉笔绿之类的。 现在冲到商场买灰蓝色的五件套还来得及吗？谷珊纳瑟瑟发抖，不敢看迪克的脸色。 迪克望着她发抖的后背，有点好笑，就伸手把马卡龙蓝那套拿出来：“这套挺好看。” 谷珊纳：“……” 迪克一手托着五件套，似笑非笑道：“现在知道哆嗦了？你给我戴水晶王冠、住小猪佩奇装饰盒的时候，怎么不怕呢？” 谷珊纳颔首低眉，态度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我下次还敢，嘿嘿。 迪克板着脸，抖开床单：“你下次还敢，是吧？” “……”谷珊纳转转眼珠，“哎呀我肚子好饿，走了走了！” 迪克仔细地捋着床单的褶皱，轻声嘀咕道：“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跑那么快干嘛。” * 折腾到十一点半，迪克才有时间和沃利联系，后者对他这么快就变回人形一事表示深深的遗憾。 “别着急，迟早轮到你。”迪克冷着脸，“还有，以后不用盯着帕克了。” 沃利：“为什么？难道……你趁我不在哥谭，已经兵不血刃地把他干掉了？好残忍！” 迪克蹬掉拖鞋，一下跃到床上，被富有弹性的床垫颠起又落下，道：“以后彼得就是我们的盟友了。” 沃利大吃一惊：“啥？！你竟然趁我不在勾搭别的男人！” 迪克：“……” 他耐着性子，简单解释了从中午到现在发生的一切，着重描述彼得就是蜘蛛侠，以及谷珊纳逐渐找到感觉，可以勉强控制能力了。 沃利听完，感叹道：“真是男人心，回形针啊！三天前你还想给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呢，今天就成好朋友了。” 迪克：“当然，彼得承诺过不会在哥谭乱来，也不会插手我们的事。” 沃利伤心不已：“所以呢？这就是你抛弃我的理由吗？” 迪克：“……滚。” 沃利嘻嘻笑着，岔开话题：“我收到韦恩庄园的请帖了，明天你几点回去？” “晚点吧。”迪克犹豫着，“明天珊纳要筹办孤儿院的感恩节派对，我和她一起走。” 听筒那头突然安静。 过了好久好久，才有一把微弱的声音响起：“哥们儿，你还有什么劲爆的消息，一次性说全吧！老子的心脏受不了这份刺激。” “你想多了。”迪克平静道，“我只负责做她的贴身保镖，和风月什么的无关。” 沃利嘟嘟囔囔：“都贴身了呢……” 迪克揉着眉心，对好友的联想能力表示叹服：“……你想得太深了，混蛋。” 好不容易挂掉沃利的电话，彼得的短信又来了：【发现达米安踪迹。】 后面附着一串数字，是达米安目前的坐标位置。 彼得：【需要我把他弄回来吗？】 迪克：【非常需要，谢谢。他的格斗技术很高，你要当心。】 彼得：【放心，战斗水平再高，照样被我的蛛丝裹成茧子。】 迪克：【……】 唔，人形蚕茧吗？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 深夜，谷珊纳翻来覆去睡不着——任谁隔壁住着活生生的迪克.格雷森，ta都要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 更何况，活生生的迪克.格雷森还邀请自己到韦恩庄园过感恩节。 所以，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将见到活生生的布鲁斯.韦恩、活生生的戴安娜.普林斯、活生生的克拉克·肯特、活生生的亚瑟·库瑞和活生生的巴里·艾伦。 谷珊纳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幸福到失眠。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睡不着可以起来写更新。】 谷珊纳：“你有时间煞风景，不如多给我来几个金手指，哥谭的生活太难了。” 【这又不是爽文改编的游戏，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谷珊纳：“……” 不得了，现在系统不仅会煞风景，还学会说段子了！ 一人一系统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最后谷珊纳迷迷糊糊睡着了，闭眼前，她又想起那份快递。 明天……明天一定看…… * 感恩节不用营业，谷珊纳睡到七点才起，迪克早就运动完了，修补了茶几的裂痕，还做了简单的早餐。 这可把谷珊纳惊到了：“你竟然会做饭？” 迪克一脸骄傲，替她拉开椅子：“我会做熔岩乳酪吐司，达米安可喜欢吃了。” 谷珊纳探头看了一眼，吐司的卖相确实不错，能闻到浓郁的奶香，就是杏仁片撒得太多，烤得略有些焦。 迪克：“额，你的茶几好像被我压坏了。” 谷珊纳咬了口吐司，郁闷道：“看出来了，昨天你变身的时候，它的四根小腿抖得相当厉害。” “我会买个一模一样茶几的还你。”迪克笑得无比纯良，“这个牌子我没见过，是华夏的品牌吗？” 其实是瑞典的宜家。 谷珊纳十分镇定：“我也不清楚原产地在哪儿，觉得好看就买回来了。” 迪克皱皱眉，发了条信息：“那就只能订做了，你有什么想改进的地方吗？” 谷珊纳嚼着吐司不方便说话，就摇摇头，一看时间快到了，连忙几口吞下早餐，拿上钥匙就往外跑。 “我和你一起走。”迪克一口喝光果汁，起身去拿衣帽架上两人的外套。 谷珊纳奇道：“你的假期不是还没结束吗？” 迪克一瞪眼：“我是保镖，当然要跟着你。” 谷珊纳：“行叭。” * 因为过节放假，餐厅门口冷冷清清，一扫往日的喧闹，彼得正把放假通知贴在玻璃门上，盖比则在检查送来的食材，那些蔬菜不能提前处理，必须现做现吃。 此外，烤火鸡的筹备工作复杂，盖比提前好几天就开始腌制，一会儿给火鸡做按摩，一会儿泡在盐水里，一会儿又抹香料，还得放进冷藏室静置，程序之繁复，谷珊纳叹为观止。 “给你。”彼得贴完通知，扔给迪克一串钥匙，“东西我放副驾了。” 迪克微微颔首：“谢了。” 彼得：“应该的。” 盖比假装拽着两根胡萝卜比长短，悄悄问谷珊纳：“他俩在做什么？” 谷珊纳无语望天：“可能是彼得在帮迪克搞代购吧。” 盖比：“……” 迪克拿了钥匙，就往警局的停车场走，彼得立刻飘到谷珊纳附近，神情戒备。 幸好盖比已经抱着食材箱回厨房了，其他人也在忙，都没察觉到彼得的古怪。 谷珊纳：“咳，你们要不要那么夸张？” 彼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抽空回答她：“夸张吗？这是最简单正常的流程。” 谷珊纳：“……你们开心就好。” * 不多会儿，迪克就开车过来了，谷珊纳注意到那不是他常用的警车，而是一辆造型颇具复古风的跑车，线条谈不上流畅，甚至可以说是古怪，但车身锃亮，一看就是被主人细心呵护的车。 车窗没有关全，依稀能看到副驾上摆着一个拼命扭动的巨大蚕茧。那蚕茧疯狂蠕动，不停蠕动，终于在汽车停稳后，将身体挪成面向车门的位置，头部正好对着车窗。 谷珊纳被顶着达米安脑袋的蚕茧吓一跳：“达米安？” 达米安双眼含愤，直直盯着彼得，似乎想从眼中喷出火焰烧死对方，他的嘴部也封着蛛丝，说话含糊不清：“@#￥%……&*！！！” 谷珊纳：“……” 彼得骄傲地望着自己的作品，表情略有些变态：“你要走了？” “布鲁斯在家，我先送他回去接受教育。”迪克拍拍达米安的头，后者愤怒地狂翻白眼，然后面带祈求、可怜巴巴地望着谷珊纳，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 迪克冷酷地往他头上罩个抠出鼻子和眼睛的纸袋：“别理他，等我来接你。” “……好。”谷珊纳同情地冲达米安挥挥手，挥完才想起他看不到，忙道，“额，回见达米安！” 达米安：“ *&……%？！￥%@！” 谷珊纳目送迪克的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无限唏嘘：“彼得，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子？” 彼得沉痛道：“老板娘，不要低估小孩子的能力。” 比如达米安，迪克提醒他注意安全时，彼得都没当回事。结果那小屁孩操着一把垃圾桶里捡到的西瓜刀，居然和他硬碰硬地刚了半个小时，要不是仗着装备精良，还有蜘蛛感应，今天被裹成人形蚕茧的没准儿就是他了。 彼得越发觉得，迪克一家不简单。 谷珊纳：“我以为你要回家过节。” “今年来不及了。”彼得耸耸肩，“不过，杰米邀请我们这些外地员工到他家过节。” 谷珊纳：“好吧，感恩节快乐——我这样说没错吧？” “当然没错。”彼得咧嘴一笑，“老板娘，你也快乐！” * 孤儿院的订单由盖比一手负责，因为孤儿院预算太少，她还自己添了一笔钱，给孩子们加菜。有她掌控全局，谷珊纳连厨房都不用进，就在办公室研究餐饮论坛某大神的新贴。 这次大神的主题是《如何用打造杂志的方式，来打造一家火爆的餐厅》，内容很短，但全是干货，谷珊纳边看边做笔记，颇受启发。 一篇帖子看完，谷珊纳正要起来休息，就看到帖子底端的相关推荐是《如何打造明厨，让顾客吃得更放心》，她不由得感兴趣，重新坐回去。 以前在外面吃饭，谷珊纳就喜欢找有明厨的餐厅，一是能亲眼看到制作过程，知道吃进嘴里的东西是卫生安全的；二是能偷师。曾经她为了学竹升面的做法，连续在一家粤菜餐厅吃了半个月，可惜还是没学会。 不过，以【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目前的格局来说，要想把厨房改成打开的空间，得投一大笔钱进去重新装修，店面也要扩大，就她的余额来说，现在打造明厨很不现实。 谷珊纳只能遗憾地将帖子加入收藏夹，等以后财务宽裕了再考虑。 谷珊纳收拾好书桌，断了电出去，迪克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玫红色购物袋，肩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鲜绿色登山包，搭配他帅气的深棕色皮夹克，效果悚然，吸引了无数路人探究的眼神。 对此，迪克完全不在意，笑得一派坦荡。 “……”谷珊纳满头黑线，“你要去购物？” “不啊。”迪克潇洒地甩头，招呼她上车，“盖比都去送菜了，咱们也走吧。” 27.韦恩庄园（上） 在谷珊纳原来的世界，韦恩庄园的面貌总是随着取景地的不同而改变, 有时是红砖、尖形拱门的哥特式建筑；有时是耸立着罗马圆柱、繁复起伏的宫殿式建筑；偶尔在某些猎奇的沙雕电影了, 还可能是不伦不类的中西混搭建筑。 谷珊纳在写《超人：年糕之躯》的时候, 则把韦恩庄园写成宫殿式的—— 巧克力方形慕斯蛋糕。 当时文章一发出来, 绿唧唧同人站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评论区撕得血雨腥风，也带来一批忠实读者, 从此拉开她墙头劈叉、满谷挖坑的（黑）历史序幕。 谷珊纳忍不住打开微信，私戳基友。 松露满坑：【你觉得真正的韦恩庄园是啥样？】 基友秒回：【无法回答,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松露满坑：【……】 芥末酱：【嗯，反正肯定比故宫小一点, 比乔家大院大一点, 比大观园小一点，比台北故宫大一点……吧。】 谷珊纳被她绕晕了，还真去查了几座建筑的面积,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就像基友说的那样,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根本脑补不出几千平方米有多大。 * 车走得很平稳，两人专注着自己的事，没人挑起话题, 车厢里十分安静。 大概过了半小时, 车子驶进一条宽阔平整的大道, 道路两旁栽种着高大的常青乔木, 也有几株叶片呈橙红色的枫香树, 在一片苍翠欲滴中格外显眼。 谷珊纳一抬头，正对上两座俯卧的青铜狮子雕像，它们一左一右，把守着庄园的入口处。 至于庄园的主建筑，竟不是电影中常见的哥特复兴风格，而是极其对称的古典主义建筑，谷珊纳以前看过资料，像凡尔赛宫这类建于君权至上的封建统治鼎盛时机的古典主义建筑，就特别讲究对称和几何图形化。 谷珊纳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那庄重却不失典雅的红砖房……不，是红砖城堡，终于明白为什么玛丽苏小说里对建筑的描写总是沙雕得令人发笑了：因为作者都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真正的豪宅比那还过分，华丽得无法用语言描述。 迪克随心所欲地把车停在边上：“到了。” 谷珊纳刚想说怎么不开进停车场，就见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跑过来，恭敬地接过迪克的车钥匙。 谷珊纳：行叭，贫穷再再一次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内部的装潢相对简洁，但也只是相对而已，没有过于繁复奢华的装饰啊雕像什么的，可大厅里随便一根精美的多立克圆柱，照样闪瞎谷珊纳的狗眼。 * “你们终于来了！” 忽然，二楼传来沃利雀跃的声音，他动作灵巧地跳上楼梯把手，滋溜滑下来：“嗨，珊纳！” 谷珊纳：“嗨——” 噗！ 一碗芝士焗土豆泥稳稳当当地停在楼梯把手的尽头。 谷珊纳：“……” 迪克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卷保鲜膜，严严实实包裹住碗口，装进大小适合的保鲜盒，确定食物不会撒出来以后再小心地放进登山包，拉好拉链。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下苦功练过的。 沃利还没反应过来：“不是……怎么回事？眼前怎么突然就黑了？” 由于保鲜盒密封性良好，他的声音细不可闻。 “我早和你说过，迟早轮到你。”迪克收好保鲜膜，若无其事地背好包，“珊纳，走这边。” 谷珊纳的大脑几乎停止工作：“你……你这是……” “回餐厅的路上买的，未雨绸缪嘛。”迪克表情平静，“你别紧张，放轻松，我的朋友都是好人。” 背包里传来沃利闷闷的声音：“是呀是呀，我是好人！能把我变回去吗？” 谷珊纳：我不是紧张，我是过于兴奋。 “我先带你去见布鲁斯，他或许知道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迪克不理他，拉开左侧的一扇镶银边的雕花大门，“来吧。” * 谷珊纳恍恍惚惚跟着他走，没走两步，迎面来了个颇似古希腊雕像的美貌女子，她身材高挑，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线条极美，走路时飒飒带风，却一点不影响她的优雅气质。 “迪克。”那位女士语气亲热，“你可算回来了。” “感恩节快乐，戴安娜！”迪克稍稍侧身，好让她看到身后的谷珊纳，“这位是——” 噗！ 地毯上凭空出现一罐xx牌的希腊风味酸奶。 戴安娜：“？？？” 迪克：“……我待会儿和你解释。” 谷珊纳痛苦地抹了把脸：“对不起。” 那是戴安娜.普林斯啊啊啊啊啊！！！神——奇——女——侠啊啊啊啊啊！！！听到迪克叫出对方名字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酸奶本身是密封好的，迪克就直接把“戴安娜”装进背包，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沃利”还和酸奶打招呼，问对方是谁。 戴安娜：“沃利？你怎么也在这儿？” 沃利：“戴安娜？卧槽，珊纳你成长了！” 戴安娜突然兴奋：“她就是珊纳？” 沃利似有什么顾虑，不敢正面回答，就嗯嗯啊啊地在那儿打马虎眼。 “我该提前恭喜布鲁斯的。”戴安娜遗憾道，“恭喜你啊，迪克。” 谷珊纳一脸懵逼，没听说神奇女侠是跳跃性思维啊，恭喜布鲁斯什么？又恭喜迪克什么？ “恭喜你什么？”谷珊纳纳闷地问，“你要升职了？” “……”迪克满头黑线，“没有，就是……唉，走吧！” 谷珊纳：“哦。” * 之后的路程依旧不顺利，每一个同谷珊纳打招呼的超级英雄都变成了食物：哈尔.乔丹是一盘绿油油的素炒空心菜；亚瑟·库瑞和湄拉变成了清蒸比目鱼；企图给迪克拥抱的提姆是鲜菌肥牛锅；赶来救提姆的杰森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成了热气腾腾的锅包肉；躲在走廊看笑话的达米安也难逃厄运，体验到了做鳗鱼饭的滋味…… 迪克望着满地的菜肴，调侃道：“珊纳，你是想给我加菜吗？” 所有变成食物的超级英雄：“！！！” 谷珊纳表情都裂了：“……我求生欲很强的，你不要再说冷笑话了。” 话音未落，超级英雄们就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你就是珊纳？” “布鲁斯肯定很开心！” “不一定，他可是儿子控！” “反正我很开心！” “啊有可爱的小宝宝抱了！” …… 谷珊纳越发莫名其妙：“他们好像都认识我。” 迪克吞吞吐吐：“额，因为你最近很红。” ……吗？ 谷珊纳表示怀疑。 * 这些汤汤水水的菜，自然不能靠保鲜膜和保鲜盒了，万一撒个一星半点出来，导致超级英雄变回人后缺胳膊断腿怎么办？ 迪克略一思索，就到厨房借了一辆送餐推车，把包括沃利和戴安娜在内的十二道“菜”放上去，一路推到布鲁斯的书房。 超级英雄们一路叽叽喳喳，把开门的阿尔弗雷德都惊到了，老人疑惑的目光落在迪克脸上：“格雷森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迪克刚要答，就听里面响起一个威严但好听的男声：“阿福，是谁在外面？” 谷珊纳呼吸一窒：蝙、蝙蝙蝙蝙蝠侠！！！！活、活的！！！离她最多十米远！！！ 阿尔弗雷德迟疑着：“是格雷森少爷回来了。” “迪克？” 有梯子移动咯吱声，布鲁斯的身影很快出现，当这位传奇人物完全暴露在谷珊纳视线中的那一瞬间，她彻底死机了。 额滴神啊！！！老爷好帅！！！好有范儿！！！简直是英俊大叔的顶配！！！ 布鲁斯瞧见送餐推车，费解道：“你这孩子，回家怎么还带那么多吃的？” 迪克&谷珊纳：“……” 送餐推车上的超级英雄：“！！！” “布鲁斯你要吃谁？” “虎毒还不食子呢爸爸！！！” “人性何在！！！” “绝交！！！” “恭喜你啊布鲁斯！你竟然做爷爷啦！” …… 在一众群情激愤的声讨中，戴安娜热情洋溢的道喜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众超英立刻忘记自己之前在声讨什么，迅速与她统一战线。 “恭喜恭喜！” “恭喜升级！” “怎么就没人关心孩子叫什么呢？” “恭喜恭喜！等等，怎么就没人关心我们为什么会变成食物呢？” …… 纷纷扰扰的喧嚣中，只有沃利乖巧地保持安静。 布鲁斯的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是笑了笑，他朝门外望一眼，皱眉道：“怎么就你俩回来了？孩子呢？” 谷珊纳还沉浸在见到爱豆的巨大喜悦中，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迪克却是满脸无奈：“没有。不是。你别听沃利瞎说。” 布鲁斯不信：“听说那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眼神。” 迪克咬牙切齿：“她是金发！你觉得我和……能生出金发宝宝吗？” 此时，谷珊纳终于恢复意识，便随口问道：“什么孩子？” 布鲁斯抢在迪克前面答道：“你和迪克的女儿，那个金发小天使。” 谷珊纳消化了几秒，尖锐的声音陡然穿透房顶：“谁和谁的女儿？！！” 迪克：“冷静——” 噗！ 于是，【谷珊纳超级豪华晚餐套装】又多了一道香辣羊蝎子。 28.韦恩庄园（中） 哐当！ 阿尔弗雷德手里的银制托盘砸到了地上，饮料溅得满地都是, 迪克慌忙拉着正风中凌乱的谷珊纳躲开, 而众超英短暂地安静了几秒钟, 再次炸开锅。 “叫你不关心我们！活该！” “叫你冷静沉稳！活该！” “完了！连布鲁斯都中招了……” “布鲁斯, 你的n b呢？” “所以，到底有没有人关心我们什么时候能恢复原形呢？” “哎，没有可爱的小宝宝抱了……” …… 阿尔弗雷德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格雷森少爷, 这……” “珊纳冷静！腹式呼吸会吗？腹式呼吸！”迪克忙得目不暇接，这边安抚谷珊纳, 转头又回答管家，“先把送餐推车推到空旷的地方, 他们随时能变回来。” 炸响的耳鸣声尖锐而嘈杂, 谷珊纳脑海里一片混乱，不断闪回着超级英雄的真实面容……和他们变成的食物，以及那句雷得她呆若木鸡的话：“你和迪克的女儿, 那个金发小天使。” 我什么时候和迪克有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天地良心我刚到哥谭两个月, 下蛋都没那么快啊！ 等等，卵生动物一般怀孕多久来着？ 不对啊，我考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卵生动物！ 所以我什么时候和迪克有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也在响个不停。 【收集戴安娜.普林斯完成, 当前英雄收集进度：6%。】 【收集巴里·艾伦完成, 当前英雄收集进度：7%。】 【收集哈尔·乔丹完成, 当前英雄收集进度：8%。】 …… 【收集克拉克·肯特成功, 当前英雄收集进度：17%。】 【恭喜完成任务, 获得中级仿生机器人一个。可选类型：1. 全能型服务人才；2.全能型营销人才；3.全能型娱乐人才；4.全能型安保人才。p.s：玩家若无法立即做出决定，可稍后领取。】 除了和布鲁斯.韦恩的对话暂时没有超过五句，无法收集以外，其他的英雄都被收入囊中了。 谷珊纳甚至没心情庆祝超额完成的英雄任务，也不想考虑该选哪一种类型的机器人，依旧沉浸在史无前例的懵逼中。过了至少十分钟，她的耳鸣才渐渐消停，取而代之的是阿尔弗雷德纯正清晰的英式英语。 “格雷森少爷，这口锅太大了，一辆餐车恐怕放不下。” 谷珊纳：“……” “先把这辆推走吧。”迪克沉吟道，“待会儿集体变回来可就糟了。”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绕到门外，吃力地拽着把手将送餐推车倒拉出去。 * 解决完那一车叽叽喳喳的超级英雄，迪克稍微轻松了一点，就想回头和谷珊纳解释。结果他一转身，恰好撞上对方望过来的视线，两人尴尬地一顿，但谁都没别开脸。 现场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迪克窘然：“珊纳，你听我解释。他们说的孩子是路西法……嗯，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相信神族的存在对吧？路西法，他是地狱之王，然后他附身在黛西身上……” 谷珊纳：“……” 迪克口干舌燥，感觉自己怎么说都不对：“总之，总之我听说这则谣言以后，第一时间就辟谣了，可他们就是不相信啊！” 布鲁斯自从变成香辣羊蝎子，就保持着沉默，这时忽然出声道：“那你为什么偷偷用全家的instagram账号关注珊纳的餐厅主页？” 谷珊纳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她似乎应该表现出震惊，可布鲁斯说的和实际情况有较大差别，她该不该为迪克辩解两句，维护他的清白？可那样的话，达米安不就完了？ 她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迪克却已拍案而起：“不是我，账号和密码是达米安黑的！等等，这事你听谁说的？” 布鲁斯平淡地“哦”了一声：“达米安早晨和我告状了。这样逻辑才对嘛，我就知道你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迪克气得冒烟：“达米安就是生气我找朋友把他绑回来，小兔……小崽子！” 围观了全程、知道一切真相的谷珊纳：“……” 达米安，你可以的，还知道贼喊捉贼先下手为强，我看好你。 以及，迪克竟然早就知道账号被盗了！她现在收拾金银细软跑路还来得及吗？ 布鲁斯接下来的提问问出了她的心声：“所以，你早就知道账号的事了？可你也没有取关啊。” 迪克淡淡道：“我嫌麻烦。” 布鲁斯轻笑：“我倒是不嫌麻烦，不过那些菜看起来挺好吃的，留着就留着吧。珊纳，你们什么时候恢复营业？” 谷珊纳反应迟钝：“明、明天。” 前提是她能把布鲁斯和其他超级英雄变回去。 “还有，那个账号……”谷珊纳想了想，还是该解释清楚，“其实是——” 迪克：“不是你的错，你别有压力。” 谷珊纳急切道：“但是，我——” 布鲁斯打断她：“你有这能力多久了？迪克，你怎么不带她去确定有没有x基因？” “前几天才有的。”谷珊纳企图把话题拉回去，“当初是我——” 迪克：“哎呀，我怎么没想起x基因！” 谷珊纳：“……” 你们父子到底什么毛病听我说完啊！其实我也有错真的！达米安是为了帮助我啊！ 然而，话题一旦歪了，就很难扯回去，谷珊纳几次想解释，都被布鲁斯抛来的问题绊倒，只好暂时放弃。 几个关键的提问后，布鲁斯大致理清思路，只是对她的能力来源尚有疑惑，需要进行一些测试才能搞清楚。 “过完节先确定珊纳是否有x基因。”布鲁斯果断地布置任务，“暂时保守秘密，我担心有其他组织插手。” 迪克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 阿尔弗雷德推着餐车回来了，迪克就端起香辣羊蝎放上去，这道“菜”分量十足，压得餐车猛地朝下一墩，车轮在地毯上留下浅浅的圆窝痕迹。 【收集布鲁斯.韦恩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18%。】 谷珊纳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老管家费劲地推着送餐推车走在前面，迪克和谷珊纳落在后头，幽深的走廊回荡着车轮滚动的噪音，越发显得大宅空旷肃静。 “好吧，我承认邀请你到家里过节是别有用心。”迪克充满歉意道，“我怕你不相信布鲁斯。” 谷珊纳记起自己对超英世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设，吃力地控制表情：“嗯，他看起来蛮值得信赖的。” 迪克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叹息道：“谢天谢地，你没有怪我。” 谷珊纳：“……” 以后你知道instagram账号的真相后不揍我，我才是要谢天谢地谢菩萨。 前头飘来布鲁斯的声音：“珊纳，你试着在大脑里把食物和人物配对，我觉得这有助于你发挥能力。” 谷珊纳没理解：“嗯？” 布鲁斯：“比如，嗯……刚才那碗鳗鱼饭是谁？” 谷珊纳忙道：“是达米安。” 布鲁斯：“你先闭上眼，脑补达米安的模样，再脑补鳗鱼饭，或者反过来。总之，尝试着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就像小时候做的连线题。” 这回谷珊纳听懂了，偏偏一闭上眼，浮现出的却是迪克的模样，她试着把迪克推出去，换成达米安，然而思绪就是不受控制，径直飘到新学会的干炒牛河—— 噗！ 迪克：“……” 谷珊纳：“…………” 谷珊纳：“对不起迪克，我方才没想起来达米安长什么样。” 迪克苦笑：“没关系，我习惯了。” 布鲁斯听到响动，问：“阿福，后面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往后看了看，从容道：“布鲁斯少爷，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布鲁斯：“我的建议有效？” “是的。”阿尔弗雷德淡定地端起干炒牛河，放到装香辣羊蝎子的大砂锅旁边，“这是格雷森少爷的新造型。” “……”布鲁斯半是欣慰，半是无奈，“总归有用嘛。” * 事已至此，韦恩庄园的实情也没必要再瞒着谷珊纳了，阿尔弗雷德直接将她带到地下一间新修的训练室。 看到地砖缓缓移开，露出通往训练室的台阶和滑坡的时候，谷珊纳只恨不能发微博昭告天下：老娘去过真正的韦恩庄园！ 一排排灯管依次亮起，照亮训练室的每一个角落，因为装有新风系统，房间的空气并不污浊，只是气温比地面略微低了几度。 先前的十二道“菜”有次序地摆放在光洁的地板上，每样占据着大约三平米的面积，海王夫妻是个特例，他们是两人合为一道菜，所以占得地盘最大，差不多有六个平米。 “这里是新修的，还没来得及安置训练器械和家具。”阿尔弗雷德简单解释了两句，就把迪克端下来，放到房间的最西侧。 谷珊纳原本想帮他忙，可惜香辣羊蝎子的重量远超她的想象，她尝试了好几次，不仅搬不动，还差点闪到腰。 “还是我来吧！”阿尔弗雷德擦擦汗，活动手脚，大喝一声“嘿哟”，猛一下就把大砂锅抬起来了。 谷珊纳：“……” 房间里的所有超级英雄：“哈哈哈哈哈哈！” 29.韦恩庄园（下） 谷珊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首次参加感恩节派对, 竟是在一派兵荒马乱中度过的。 如果说在之前发生的事算惨剧的话, 那么在训练室发生的一切就是史诗级的惨剧了, 而史诗级惨剧的帷幕, 则是从沃利变回人形、不慎踹翻鳗鱼饭开始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谷珊纳见芝士焗土豆泥离自己最近，和沃利又比较熟，就想先把他变回去。 她按照布鲁斯的建议, 在脑里把芝士焗土豆泥和沃利连起来，几秒钟后, 随着“噗”地轻响，沃利回来了。 沃利欢呼雀跃, 检查过自己手脚完整后, 便想跑过去和谷珊纳击掌。 然而，训练室的地板刚打过蜡，滑得宛如溜冰场, 沃利一脚没踩稳, 不仅扭了脚，还把离他最近的鳗鱼饭给踹飞了。 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饭碗呈抛物线飞跃出去，并且在半空翻了个身。 与此同时, 一大片肥厚的鳗鱼肉从天而降, 竖着戳在那盘清蒸比目鱼的其中一条鱼身上, 硬是把鱼鳍划出一个不小的口子。 达米安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掉啦！” 谷珊纳尖叫：“啊啊啊快点把鳗鱼肉放回去！” 海王夫妻俩：“啊啊啊啊啊我/亚瑟的手断啦！” 众超级英雄：“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新技能！” 作为惨剧的始作俑者, 沃利吓得面如土色, 他连滚带爬，先把碗扶正，然后把鳗鱼肉□□放回碗里，鱼鳍的伤口却不知道怎么处理，用胶水粘上吗？ 沃利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 幸好，他刚把鳗鱼肉拿走没多久，鱼鳍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等沃利把鳗鱼肉放回碗里再回来看，那条鱼的鱼鳍便已完好无损了。 巨大的庆幸笼罩着沃利，他跌坐在地上，抚着胸口道：“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亚瑟悲愤交加：“臭小子，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湄拉则在一旁柔声安慰。 谷珊纳也吓得不行，慌乱中本能地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把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掐得直翻白眼。 唯有布鲁斯保持着冷静清晰的思维：“头掉了都没死，珊纳的能力果然独特。” 达米安都快哭了：“爸爸！美人儿！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布鲁斯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谷珊纳赶快给达米安顺毛：“对不起对不起哦，我争取快些把你变回来。” 达米安委屈道：“好、好吧。” 这回沃利不敢造次，一路跪着爬到门口，眼见一切顺利，众人都松了口气，他就想站起来—— 噗！ 一份菠萝炒饭倒扣着放在地板上。 沃利撕心裂肺的哭喊：“啊啊啊啊我的脖子要戳进身体里啦！” 阿尔弗雷德冲过去，动作利落地把菠萝翻过来，又捡起散落在四周的米粒和配料，一一放回原处。 沃利真诚地哽咽着：“谢谢。” 众超级英雄怒道：“把沃利叉出去！他待在房间里我们都很没安全感！” 惨遭嫌弃的沃利：“……qaq” * 带来不幸的沃利被叉出去了，众超级英雄的灾难却才刚刚起航。 此后，谷珊纳又进行了几次尝试，虽每次都成功，但总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状况，一会儿把锅整裂了，一会儿把酸奶盖子搞没了，一会儿又来个天女散锅包肉。 超级英雄们的抱怨/惨呼声此起彼伏：“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我的指甲！把我的指甲还给我！” “他妈的是谁的屁股墩我脸上了？” “呵呵我被五马分尸了……” …… 超级英雄们一喊，谷珊纳就紧张，她一紧张，弄出的事故就越多，于是超级英雄们又喊……以此类推，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恶性循环。 一时间，超级英雄们变成食物又变回人的噼里啪啦响声不断，宛如放炮仗。锅碗瓢盆漫天飞舞，菜肴的汤汁洒得到处都是，葱末蒜苗镶在地板的裂缝里，酱汁全糊在镜子上，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地鸡毛。 阿尔弗雷德则推着沃利找来的清洁推车，胳膊下夹着拖把和扫帚，奔赴到每一处惨案事发地，尽职尽责地灭火。 布鲁斯也被折腾了好几次，依然镇定无比：“你们别鬼叫了，她的神经过于紧绷，受罪的还是你们。” 或许是他的威严起了作用，或许是其他人渐渐习惯，又或许他们接受了布鲁斯的建议，之后谷珊纳还是状况百出，超级英雄们鬼哭狼嚎的抱怨却少了许多。 如此折腾到晚上七点来钟，谷珊纳的能力逐渐稳定，除布鲁斯以外的超级英雄都变回了人形，没有谁缺胳膊断腿，顶多少了些头发，或者牙齿缺了一小块。 阿尔弗雷德作为灭火专家，一顿手脚不停歇地忙碌后，整齐的制服早已凌乱不堪，花白的头发鸟窝似的支棱着，满脸汗珠，全无谷珊纳刚见到他时的干净和体面。 谷珊纳很是惶恐：“对、对不起。” 戴安娜宽容道：“没事没事，谁都有新手时期，以后多有训练，熟能生巧嘛。” 其他的超级英雄互相搀扶着，纷纷流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年迈的阿尔弗雷德靠着门，累得直喘，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 尽管众人很想看布鲁斯花式出丑的场景，考虑到谷珊纳这个不稳定的大杀器的存在，还是毫不犹豫地溜走了，反正训练室装有摄像头，他们能在大宅里看现场直播。 迪克留了下来，顶替阿尔弗雷德的工作，沃利搀着老管家离开，临别前向他投来“大兄弟保重啊”的怜悯眼神。 迪克环顾几小时前还崭新洁净的训练室，不由感叹道：“珊纳，你真是个狠人。” 谷珊纳：我特么还狼炎呢，比狠人多了无数点。 谷珊纳体能几乎耗尽，此时再也站不住，瘫坐在一处干净的地板上，顺手打开随身的挎包，想拿一片湿纸巾擦擦手。 忽然，指尖触到一片硬硬的纸片，似乎是个信封，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怪老头请彼得交给她的快递。 “那个标志！”布鲁斯忽然厉声道，“这是谁给你的？” 谷珊纳愣愣地：“什么标志？” “快递封口处的标志。”布鲁斯语气稍缓，“我以前见过类似的，迪克你过去看看。” 迪克扫了一眼，迅速道：“正方形方框，白边，深灰蓝底，里面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符号。” 布鲁斯：“符号什么样，描述给我听。” 迪克：“一个圆，被两道自左向右斜向下的平行线穿过。” 谷珊纳插嘴道：“就像餐盘上斜摆着一双筷子。” 布鲁斯沉吟片刻，果断道：“珊纳，打开看看。” 珊纳虽莫名其妙，还是动手撕开快递，里面装着三份印着【绝密】的文件，分别是《黑翼计划评估报告及行动方针》、《终止黑翼计划执行报告》和《重启黑翼计划评估报告及行动方针》1。 迪克将文件名念给布鲁斯听，同时提到，这三份文件均来自cia。 布鲁斯良久没作声。 谷珊纳的心又悬在半空，她就是穿越过来做个任务，怎么就和cia扯上关系了？挖坑不填不至于罪大恶极到惊动cia吧？ 这时，布鲁斯道：“迪克，你看看文件里有没有夹带。” 迪克依言抖动文件，当他抖到《重启黑翼计划评估报告及行动方针》时，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块掉了出来，正好落在跪坐在他脚旁的谷珊纳的掌心里。 纸块的一面写着一行潦草的黑体字：【珊纳，躲起来，别叫他们发现。】 这话没头没尾，谷珊纳不由得心慌，想把布鲁斯变回来再看纸上的内容。 布鲁斯却道：“没关系，你的情绪不稳定，强行使用能力反而容易出事。迪克，你念给我听。” 他的声音沉稳，莫名令人心安，谷珊纳颤抖着展开纸块，那是一张一平米见方的深灰蓝色纸，摸起来滑溜溜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在这张纸的上面，依次排列着无数个和快递封口处类似的符号，迪克数了数，总共有四十二个。 谷珊纳一眼在纸上找到快递封口处的符号，底部的正中央有一个词：hestia（赫斯提亚）。 而在这张纸的左下角，写着ckwing（黑翼）。 “不必带珊纳去见查尔斯了。”听完迪克的描述，布鲁斯干脆道，“她不是变种人。” 两位年轻人都没跟上他的思路，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布鲁斯：“如果我没猜错，珊纳应该是黑翼计划的目标之一，算是……异能者吧。” * 虽说这两个月发生的奇葩怪事非常之多，谷珊纳的接受能力有了飞跃性的进步，但初听到这个结论，她的第一反应仍旧是：“不可能吧？我在的那个世……我不可能是异能者。” 我怎么可能是异能者呢？我来自一个信奉唯物主义的世界啊！就算你是我的爱豆，也不能这么驴我啊！ 迪克还在翻来覆去看那张纸，困惑道：“那么，黑翼计划又是什么呢？” 布鲁斯回忆道：“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吧，cia成立了一个独立部门，取名【黑翼】，其任务是寻找世界各地的异能者，并将他们控制起来以供军方研究。” 迪克：“可是，这里还有一份终止计划。” 布鲁斯：“因为中途有一部分异能者受不了折磨，合作逃走了。这事闹得很大，监督委员会经过评估，认为该计划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他们只是对外这么宣称，黑翼计划从未终止，但任务内容变成将异能者全部抹除——不能让他们对社会造成威胁，cia是这么说的。” 谷珊纳一激灵：“抹除？字面的那个意思吗？” 布鲁斯：“对，就是字面意义的抹除。” 30.额错咧 从训练室到韦恩庄园的会客厅，足足要走十五分钟, 在这十五分钟里, 谷珊纳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深刻地反思与忏悔。 如果, 自己当初能端正写作态度、好好填坑, 就不会被系统绑定，就不会迁移到这个可怕的位面，就不会成为异能者, 就不会被cia盯上，就不会有被抹除的危险…… 谷珊纳不禁留下了来自绿唧唧同人站的悔恨泪水：额错咧, 额一开始就错咧！ 这是一条有声音的忏悔。 电梯里，悠扬的音乐低缓而平和, 企图宽慰乘客受伤的心灵, 谷珊纳直视前方，望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凄凉得宛如泡在高度浓缩的黄连水里。 电梯门开, 那对父子一左一右把谷珊纳夹在中间, 迪克边走边研究那张纸，布鲁斯则单手杵着腰（几分钟前，谷珊纳不小心弄断了砂锅把手，导致他闪到了腰）步履缓慢而坚定, 一脸若有所思。 此时, 会客厅里又多了几位新来的（完完整整的）超级英雄, 他们与那十三位（外貌略有折损的）超级英雄站在一起, 对比是如此的强烈。 提姆悄悄对比了自己与唐娜的发际线, 眼中流露出悲伤，哑着嗓子道：“我的发际线还能长回去吗？” “我的头都能按回去，何况是发际线。”达米安小心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道，“美人儿的能力好彪悍……” 杰森站在水晶灯下，谨慎而仔细地查看自己的每一处关节。 良久，才听他长叹一声，庆幸道：“呼，还好还好，没有缝纫拼接的痕迹，我都以为自己要变成弗兰肯斯坦了。” 湄拉则轻吻着自己的指尖，困惑道：“奇怪，指甲飞出去的时候，我竟然没觉得疼。” 亚瑟闷闷地道：“是的，变成食物后，我仿佛失去了痛觉。” 沃利打旁边路过，随口道：“那你还叫得那么凄厉？” 亚瑟眼神一刹：“臭小子——” 沃利脖子一缩，利索地闪到巴里身后，把自己像鹌鹑似的藏起来。 新来的超级英雄：“……” * 克拉克站在窗边，用平板电脑看训练室里的监控回放，戴安娜忧心忡忡地走过去：“你看到了吗？他们还没放弃【黑翼】。” “我知道。”克拉克暂停并放大画面，“他们管她叫‘赫斯提亚’，这名字真熟悉，你知道来历吗？” “当然，老熟人了。”戴安娜道，“赫斯提亚是克罗诺斯和瑞亚的长女，主司家事和厨房的女神。” “赐予你真理的圣火的那位女神？我记得你们还有血缘关系。”克拉克点击播放，接着暂停，放大另一帧画面，“我记得，黑翼计划以前是由里金斯上校负责，并直接向金赛上将汇报吧？” 戴安娜：“是啊，怎么了？” 克拉克把平板递过去，指着一处画面道：“他们进行了大换血，以后该计划由弗里德金下士负责，但我没看到他的直接领导是谁。” 会客厅的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韦恩父子和谷珊纳走进来，随着他们的动作，此前体验过谷珊纳的可怕之处的超级英雄们纷纷如退潮般迅速后撤，留出一块极大的空挡。 谷珊纳：“……” “至于吗？珊纳已经进步很多了。”布鲁斯淡淡道，自然地将三份文件递给克拉克，“大家看看这个。” 克拉克的阅读速度极快，飞速翻完三份文件：“他们把金赛上将也换掉了，新来的威尔逊是监督委员会的人，我甚至没找到她的具体军衔。” 他说的话，谷珊纳大部分都没听懂，迪克就小声跟她解释，从cia的历史讲到各部门的具体职能，简单科普了美国的几大政府机构。 谷珊似懂非懂，而看过文件的超级英雄已经开始商讨对策了，达米安插不上话，就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美人儿，你还好吧？” 谷珊纳欲哭无泪：“还、还好吧。” 迪克瞪着他：“你行啊，还学会甩锅了？” 达米安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他，焦虑道：“那个计划听起来有点麻烦啊！美人儿，你干脆收拾东西跑路吧？” 谷珊纳小小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跑是没用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源头预防，末端治理。”亚瑟慷慨激昂道，“如果源头不配合，我们就直接把它咔嚓了。” 达米安摩拳擦掌：“对，直接把它咔嚓了！” 谷珊纳&迪克：“……” * 因为这突发事故，韦恩庄园的感恩节派对被迫取消，谷珊纳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不不不没事的，大家不会怪你的。”沃利简直诚惶诚恐，“只要你能保持冷静，心情平和，我们就非常感恩节快乐了！” 除三巨头以外的所有人：“对对对！你冷静，我们就感恩万物，跪谢上帝保佑了！” 谷珊纳：“……” 这时，三巨头结束了讨论。 “我们掌握的信息有限，这事得从长计议。”布鲁斯沉吟道，“迪克，你先送珊纳回去吧。珊纳，以后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不必慌张。” 达米安急道：“那美人儿的安全怎么办？” 沃利不怕死道：“有迪克呀，迪克现在住——” “警局就在珊纳的餐厅对面。”迪克立即出声，顺便丢给沃利悚然的一瞥，“我离得最近，珊纳的安全当然由我负责。” 达米安狐疑地瞅着他：“警局离家那么远，你住哪儿？” 沃利不自然地动动嘴，迫于迪克的压力，什么都不敢说，就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迪克微微一笑：“我有的是地方住，你就别操心了。” 他的表情和回答都无可挑剔，达米安却疑惑更甚，又扭头去看谷珊纳的反应。 谷珊纳表情平淡，内里早已泛起惊天巨浪：“嗯，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营业，我们走吧。” “保管好这三份文件和那张画满符号的纸。”布鲁斯把文件塞进快递信封，交到谷珊纳手里，“以后或许用得上。” * 回程途中，谷珊纳从头到尾翻看了那三份文件，发现它们并不完整，至少少了一半的页数不说，某些关键性的地方还被涂黑了。 不过，文件对【抹除】的解释倒是相当全面：“若无法将目标带回、或目标拒绝回到黑翼，可采取更传统的攻击方式；若目标激烈反抗，执行队员可无需上报，将目标就地处决。” 谷珊纳不由得出离愤怒，妈蛋就算是写小说，也不带这么随心所欲地处置一条生命的！ “车上看东西伤眼。”她正生气呢，迪克一爪拍来，将文件夹合上，塞进仪表盘，“明天的中餐主题是什么？” 谷珊纳愤然道：“黑翼套餐，全鸡盛宴！鸡头鸡爪鸡脖子鸡屁股鸡心鸡肝统统煮一锅，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齐齐整整！” “……”迪克一本正经，“我觉得cia给【黑翼】起名的时候，想到的应该是猛禽，而不是家禽。” 谷珊纳嗫嚅半天，憋出一句：“猛禽大多是保护动物，我可不敢卖牢底坐穿鹰……” 迪克顿时笑喷：“所以就拿家禽开刀？可顾客刚经历过感恩节大餐，估计暂时不想吃家禽的肉了。” 谷珊纳的思路就这么被他带偏，再顾不上【黑翼】，转而思索明天的中餐主题。 牛肉不好，这周已经做过两次主题了。 羊肉不行，她现在看到羊蝎子就想到布鲁斯，心理那关过不去。 虾和海水鱼可以考虑，蟹类也不错，可以整个【遍地嘌呤套餐】。每套只卖999，包含秃黄油拌面、秃黄油拌饭、秃黄油粉丝煲、蟹粉狮子头、奢华蟹粉小笼包、奢华蟹肉抄手、奢华手剥蟹腿、大饼卷蟹膏等等。 吃完以后，不仅能极大地满足顾客的口腹之欲，还能增加痛风发作的几率（……）。 同时，还能加进一定的宣传元素，比如第一个单独吃完一整份【遍地嘌呤套餐】的顾客，能够获得一定的奖励，优惠券或者充值卡什么的。 谷珊纳越想越投入，管它什么黑翼白翼牢底坐穿翼，谁都没有餐厅的未来重要！ 而且，若是能提前完成任务，说不定可以赶在cia抹除自己之前回到现实世界，现实世界讲究唯物主义，不封建、不迷信、不变异、不搞事，肯定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事。 谷珊纳的情绪向来来得快，也去得快，只要想通了，就再不会受到困扰。她神清气爽地收好三份文件，拿出手机，打开【扶贫生鲜配送】，开始订明天需要的食材。 西餐所需的食材名单，盖比提前一天发到了她的邮箱里，系统已自动识别，随后将食材自动加入到【扶贫生鲜配送】的购物篮。 中餐的食材相对复杂，谷珊纳一边回忆配料，一边往备忘录里记，偶尔还上网搜搜大神的新配方，等确定无误后，再通知系统识别。如此，她下单仅需半秒钟，真正做到一键化、轻松化操作，堪称金手指界最伟大的发明。 迪克用余光瞟到她专注的神色，暗暗松口气，庆幸自己的计划凑了效，目前看来，珊纳已经彻底忘记烦恼，一心一意忙工作了。 谁知道平静的生活还能持续几天呢？在cia跑来搅局之前，他只希望她别去想黑翼，多做几道好吃的菜，开心快活地度过每一天。 31.秃黄油（上） 睡觉前，系统跳出来, 催促谷珊纳领取奖励。 她稍微纠结了一会儿, 选择了当前最需要的【全能型营销人才】, 系统又弹出性别选项, 谷珊纳随手选了【♀】。 不过，既然是“全能型”，为什么还要特意分出具体的职能呢？ 系统从未令人失望, 当谷珊纳知道它把仿生机器人归在宠物那栏时，她就知道, 那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营销人才。 【进入捏脸功能——】 “还、还要自己捏脸？”谷珊纳汗颜，“能不能系统随机分配一张脸？” 【若需系统代劳, 请支付一亿美金。】 谷珊纳：“……” 这沙雕系统到底对一亿美金有多大的执念？！ 无奈之下, 谷珊纳只好自己动手，眼花缭乱地从系统提供的一百多种脸型、两百多种鼻型、三百多种眼型、四百多种唇形、六百多种眉形中做选择。 这还不算完，谷珊纳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张可以看的脸, 系统又跳出几百种身型、几千种眼妆、几千种腮红、几万种口红、十几万种服装搭配、几百万双鞋…… 谷珊纳：“……我为什么要手欠, 我为什么要选择女性？!” 谷珊纳累了一天，这会儿困得要命，干脆每样都盲选第一排第一个，最后出来的效果倒也不差, 也不知道她之前那么认真是为什么。 【捏脸完成, 开始载入初始数据——】 【载入数据完成, 开始塑型——】 【塑型完成, 开始绑定——】 * 提示音戛然而止, 卧室里凭空出现一个样貌标志、身材娇小的棕发美女，谷珊纳为她设置的年龄是25岁。 “老板娘晚上好，我是您的全能型营销人才——挖煤工人有力量。”美女语气板正，“以后，餐厅的一切营销事宜，将由挖煤工人有力量为您分忧。” 谷珊纳一口牛奶喷出来：“挖煤工人有力……咳咳咳有力量？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仿生机器人与玩家绑定成功！现在玩家可以为您的仿生机器人改名了。】 谷珊纳擦擦嘴，略一思索：“就叫汉娜吧。” 汉娜从善如流：“老板娘晚上好，我是您的全能型营销人才——汉娜。以后，餐厅的一切营销事宜，将由汉娜为您分忧。” 说完，汉娜的左手朝空气里一抓，手中立刻凭空出现一个深褐色的皮质公文包，看起来做工精良，很符合其营销人才的身份。 汉娜：“汉娜是否要即刻开始工作？” 谷珊纳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不、不用，你先睡……” 啧，这也不好安置在自己家里啊，明天怎么和迪克解释呢？ 汉娜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一字一顿道：“汉娜不需要睡觉，老板娘若暂时无任务分配，可将汉娜收回宠物栏。” 谷珊纳忽然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你能别自称汉娜吗？听起来特别智障。” 汉娜沉默片刻：“汉娜不可以。” “……”谷珊纳顿时头大，“你可以用‘我’来称呼自己。” 汉娜：“汉娜不可以。” 谷珊纳企图和她讲道理：“我们正常人都这么称呼自己，你一口一个汉娜巴拉巴拉，别人会以为你的脑子有猫饼。” 汉娜坚持：“汉娜不可以！汉娜不可以！汉娜不可以！” 谷珊纳：“……” 妈个鸡，重要的事情还得说三遍？这样显得更智障了好吗？ 系统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认为她今天受的刺激还不够多吗？一个智商相当于三岁小孩、连人称代词都搞不懂的仿生机器人，到底算哪门子人才？ 谷珊纳心焦地将汉娜收回宠物栏，点击全息屏幕，查看汉娜的各项数据。 【姓名：汉娜 性别：♀（女） 年龄：25岁 身高：160cm 类型：中级全能型营销人才 等级：lv.0 智力：50 营销：200 娱乐：50 服务：100 安保：30 可分配属性点：0】 难怪汉娜说话宛如智障，智商还没有边境牧羊犬的高，这特么算哪门子的人才？智商那么低，空有营销技能也用不上啊！谷珊纳哀嚎着瘫倒在床上，在心里辱骂了系统一千遍、一万遍。 【目前，您的仿生机器人的各项属性点数较低，玩家可消耗名望值为其升级。】 谷珊纳差点捏爆牛奶盒：“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升级！” 【本次升级所需名望值：3000；属性提升点数：3000】 【警告：您的名望值余额不够，无法进行升级。】 谷珊纳：“……” 自从昨晚迪克提出与自己共住，谷珊纳的心情就宛如坐过山车，起起落落没完没了，现在好不容易熬到睡觉，系统还来这么一出，是嫌她的心脏够强悍，完全不怕气的吗？ 谷珊纳狰狞地想，要是系统有实体—— 要是系统有实体，她一定把它变成白萝卜，咔擦咔嚓啃着吃！ * 次日，迪克临时有出城的任务，谷珊纳的安全便暂由杰森负责，这位红发的年轻人昨晚惨遭“五马分尸”，可以说是感恩节最惨的人，没有之一。 因此，谷珊纳单独面对着他的时候，愧疚之情便犹如壶口瀑布，飞流直下几千尺。 “可我一滴血都没有流，你相信吗？”杰森靠着冰箱，摆弄一个hello kitty的冰箱贴，“就是……就是胳膊脱离身体的时候，感觉特别诡异，那一刻我好像橡皮泥捏的娃娃，只用轻轻一扯——” 谷珊纳听不下去：“您行行好，能别再描述细节了吗？” “复仇目的达成，你胆子真小！”杰森扯出一个坏笑，“收拾好了吗？迪克已经问了我一百次有没有把你平安送到餐厅了。” 谷珊纳匆匆拿起记录菜谱的笔记本，最后扫一眼操作台，确认东西都拿齐了，才道：“嗯，走吧。” 杰森走得很快，谷珊纳必须大跨步才能跟上。一路上，有许多市民认出她是餐厅的老板娘，便友好地打招呼，杰森不常过来，他们都不认识，不由得好奇两人的关系。 这时，就有好事者问：“今天怎么不是格雷森警探送你去餐厅呀？” 杰森冷瞥对方一眼，嘎嘣扔出一句话：“他死了。” 谷珊纳：“……” 围观群众的眼中闪烁着八卦之光，迅速散开又在街角处相聚，兴奋地谈论这新鲜出炉的八卦。 “这样就不会透露迪克的行踪了。”杰森解释道，“你知道，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很容易遭到犯罪分子的报复。” 他语气坦荡，一副“我真的是在担忧哥哥呢”的模样。 谷珊纳忍不住吐槽：“其实你可以保持微笑，然后什么都不说。” 杰森一怔，迅速望向别处：“咳，你看那只鸟，烤出来肯定好吃。” 谷珊纳：啧.jpg * 彼得和其他短工照例在打扫卫生、消毒餐具，盖比和帮厨在厨房里忙绿，杰米则站在收银台后，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一切同往常没什么两样。 杰森不怎么感兴趣地扫了一圈餐厅，目光在蝙蝠侠收银台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昨天在韦恩庄园，大家虽没有主动爆马甲，但经过种种离奇的事件，谷珊纳应该意识到他们的不对劲，只要她智商正常，这会儿快能猜出众人的身份了。 然而，对于韦恩庄园的事，谷珊纳一个字都没有提，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本半新不旧的笔记本看，口里念念有词：“秃黄油啊，我最爱吃！吃了以后痛风看着你！” 说着说着，她还唱起来了！ 杰森：“……” 这妹子的神经是有多粗、心是有多大？普通人遇上那种事，怎么也得怀疑人生好几年吧？ 而杰森不知道的是，谷珊纳自从遇到系统，心理承受能力就不断被迫提高，早已不算普通人了。 “杰森，吃过早餐了吗？”进厨房前，谷珊纳问了一声，“今天店里不提供中式早餐，但有西式早餐。” 杰森：“有没有法棍？” 谷珊纳：“有秃黄油法棍三明治，你想尝尝吗？” 秃黄油是个啥玩意儿？听起来怪可怕的。 杰森十分警惕：“不用了，原味松饼、炒蛋和海盐奶盖咖啡就可以了。” 真是个没口福的。 谷珊纳略惋惜地看他一眼，推开了厨房的门。 * 料理台上放着几个大盆，那里面是帮厨们剥好的蟹黄蟹膏，以及和蟹膏蟹黄同分量的猪油，此外还有两个略小的盆，装着洗净沥干水分的姜片和小葱。 谷珊纳在找食谱时，发现很多作者会混淆蟹粉、秃黄油、蟹黄油和蟹黄粉1，制作秃黄油时还会用到蟹肉。但事实上，根据某大神的考据，秃黄油的主料就只有蟹黄、蟹膏和鹅油2。 鹅油，谷珊纳暂时搞不到，就退而求其次，改用猪油了，反正现在市面上的秃黄油，大多也是用猪油熬制的。 【系统已录入新食材，您可以在相关目录中进行勾选。】 是的，【扶贫生鲜配送】app里没有现成的蟹黄蟹膏，更没有秃黄油，只提供整只的螃蟹。不过，等谷珊纳做出第一份秃黄油以后，系统就能进行录入，以后再也不用辛苦地炒制了。 就是因为筹备和熬制秃黄油的工序略复杂，她才临时取消了中式早餐的供应。 谷珊纳点开app，果然蟹黄、蟹膏都已在目录里显示，猪油是上个月录入的，经过她的不断地改良，现在和刚录入时的品质已有较大区别。 谷珊纳满意地放下手机，挽起袖子，开始炒制秃黄油。 首先要中火将猪油熬化，再加入姜片和小葱爆香。待小葱炸至金黄后，捞出姜葱残渣，倒入蟹黄和蟹膏慢慢炒。 刚开始炒制时的味道比较奇怪，既有葱油的香，也有蟹黄蟹膏的腥，谷珊纳加了一点点白胡椒去腥，继续耐着性子翻炒，最近天天抡锅铲，她的肱二头肌都跟着发达了。 系统提供的螃蟹品质极佳，剥出来的蟹黄鲜亮，蟹膏丰腴，炒起来手感都不一样，轻轻松松就划碎了。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醇厚的香气渐渐扩散开，蟹黄蟹膏与油脂充分的混合，呈现出一种非常迷人的亮红色，谷珊纳记牢记大神的提示，连忙加入花雕酒和高汤。 至于出锅的时间，大神们各执一词，有建议加酒后再炒五分钟就行，也有建议盖上锅盖焖煮十几分钟的，谷珊纳选择了小火焖煮。 定好时间后，谷珊纳就放下锅铲，去库房清点食材了。 32.秃黄油（下） 餐厅的库房严格遵守哥谭官方颁布的《库房卫生管理制度》，将食材分类储存。每隔半小时, 谷珊纳还会亲自过去查看库房的卫生、温度、湿度和通风情况, 她最怕短工们把成品、半成品和原料混在一起摆放。 之前, 还有短工贪图方便, 把个人物品放在干货架上，遭到谷珊纳的严厉批评。 这也是谷珊纳急着招聘正式员工的另一原因，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短工压根没有卫生管理的概念, 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惹出麻烦就走人, 甚至连留的联系方式都是假的，餐厅想追责都没办法。 从招聘信息发出去到现在也有几天了, 每天都有应聘者与谷珊纳联络, 但总是找不到适合的。 要不就对方狮子大开口，提的月薪比谷珊纳自己都高；要么就是条件一堆，不仅要雇佣ta本人, 还得解决ta全家的工作；或者是通过了初试, 约好面试的时间却不来。 还有一种更可怕，没说两句就甩给谷珊纳一个父母的联系电话，然后让她去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谈，给出理由是：“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权交由我爸/我妈处理。” 谷珊纳：“……” 她再次意识到, 开业前能招到那三个靠谱的员工, 绝对是列祖列宗保佑。 * 谷珊纳对照名册, 挨个清点完食材的数量和品质, 一看时间正好，忙快步回到厨房。 一推开厨房的门，首先入目的是灶台旁边围着的一群帮厨……和杰森。 这幅景象太过壮观，谷珊纳吓一跳，还以为糊锅了，忙跑过去掀开锅盖。 锅盖一起，仿佛揭掉了什么封印，醇厚的香气铺天盖地而来，顷刻酝满整间屋子，包括谷珊纳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陶醉地“啊”了一声。 杰森望着锅内油亮亮的金红色物体，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 “秃黄油。”谷珊纳也有点兴奋，看手边有刚出锅的意面，随手拿过来，浇上一大勺热气腾腾的秃黄油，搅拌好递过去，“你们分着尝尝吧。” 意面煮得恰到好处，不粉也不太软，弹牙却不过硬，是杰森平时最喜欢的程度，每一根都裹满了神奇的酱汁。 杰森端着盘子，稍微端详了几秒钟，就毫不犹豫地卷了一叉子开吃。而在意面触到舌尖的那一刻，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鲜美凭空出现，丰腴的香气在口腔里肆意窜动，舔舐着每一寸角落。 杰森不由得停止咀嚼，包着一嘴的食物呆立在原地，只想静静地感受那神奇酱汁的美妙，并希望它离开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搞懂秃黄油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东西真霸道，香味能逼得人无处可躲，他坐在离厨房最远的位置，都能循着味道找过来。 看着杰森那沉醉的模样，帮厨们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虽然谷珊纳说的是“你们分着尝”，可看他那不好惹的样子，谁也不敢出手把盘子抢过来。 谷珊纳忙完手里的活儿，回头见杰森捧着盘子呆立在原地，而帮厨们只敢眼馋地瞧着，不由地失笑，顺手把盘子拿过来，递给离她最近的一个帮厨。 “都尝尝吧，原料就是你们剥的蟹黄和蟹膏。”谷珊纳说着，又推了一把杰森，“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啊！” 杰森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眼巴巴看着盘子在帮厨间传递，问：“这玩意儿卖吗？我想买一罐涂在法棍上吃，绝对过瘾！” 谷珊纳：“……” 这么吃很容易腻的大兄弟！以及，你刚刚不是还在嫌弃我提议的秃黄油法棍三明治嘛！ 秃黄油是真正的浓缩的精华，吃多了容易腻，成本也高，谷珊纳只打算隔两个月让它做一次中餐主题，也不准备单独卖。 最重要的是，她想运用前段时间学到的营销技巧，把秃黄油打造成餐厅独特的招牌，让每一个食客看到秃黄油，就想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可杰森态度坚决，一定要买一罐，为此追着谷珊纳从厨房到库房，又从库房到办公室，再从办公室到收银台，只差没跟进洗手间。 谷珊纳拗不过他，只得道：“改天我单独做一罐送你，让迪克回家的时候带过去。” 杰森：“找什么迪克？以后我天天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做好叫我一声就成。” 谷珊纳汗道：“……行吧。” * 另一边，帮厨们品尝完分到的一小卷意面后，反应比杰森还夸张。这些帮厨大多是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人，找不到高端的形容词表达自己现在的感受，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说好吃、香。 因为谷珊纳的特殊要求，今天他们提前上班，不到六点就开始剥螃蟹，这是一份细致且艰难的活儿，好多人都因不熟练，被螃蟹的壳划破了手。 在剥完四大盆蟹膏蟹黄后，帮厨们对谷珊纳的怨念达到了顶峰，各个怨声载道，恨她为什么成天搞奇奇怪怪的中餐。 事实上，在谷珊纳走进厨房的时候，他们正想推举一位代表与餐厅交涉，希望获得加薪或工伤赔偿，只是她一来就围着炉子打转，帮厨们一时没找到机会开口。 “这真是我们剥了一早上的东西做出来的吗？”某帮厨恨不得舔盘，“卧槽为了这份味道，老子剥到手残也值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味道太浓了！太香了！” “以前没吃过那么好的东西！这玩意儿得卖多少钱啊？” “反正是我们在外面吃不起的价钱，听说今天的员工餐也有那玩意儿，老板娘好人啊！” “老板娘还招正式员工嘛？我不想再离开这里了！” “我可以再剥十盆！” “我可以剥一百盆！” …… 等谷珊纳好不容易摆脱杰森的纠缠，回到厨房时，就发现厨房一派热火朝天的氛围，帮厨们一个个干劲十足，把她订的几大箱螃蟹全拆了…… 谷珊纳泪流满面：你们不要这么积极，我还要做避风港炒蟹、姜葱炒蟹和蟹肉煲啊！ * 迪克直到餐厅快打烊才回到城里，向警监汇报完就往餐厅跑，他推开门的时候，谷珊纳正向顾客们解释：“秃黄油不单独卖！加钱也不行！” 两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几百遍，说得谷珊纳口干舌燥，幸好杰森没跳出来炫耀“我就买到了”，否则她就算说破嘴皮也白搭。 “这是怎么了？”迪克拍拍杰森的肩，一脸疑惑道，而后者正叼着把叉子，颇有兴趣地围观谷珊纳说服一群没吃过瘾的食客。 杰森神秘兮兮地冲他招手，示意迪克凑过去些，然后才得意道：“他们和珊纳不熟，买不到秃黄油，嘿嘿。” 迪克开玩笑道：“黄油又增加新种类了？还是个秃顶的？” 杰森立刻嫌弃地推开他：“你懂什么？珊纳那么会做菜，你怎么就没受到半点熏陶呢？” 迪克耐住性子：“愿闻其详。” 杰森：“那是华夏的一种美食，珊纳说，秃在某种方言里是‘独有’的意思，不是秃顶！哎，你不是学过中文吗？” 迪克怼他：“你不也学过中文吗？还不是珊纳说了你才知道。” “标准不一样。”杰森理直气壮，“因为我住在韦恩庄园，你睡在珊纳隔壁，所以大众对你的要求会比较高。” 迪克：“……” “行了，你回来了，我也交差了。”杰森抖抖衣服站起来，“晚上还有公务，某些人尽忙着儿女情长，打击罪犯的事全丢给弟弟们来做，真是不要脸。” 迪克目光炯炯：“你秃黄油不想要了？” 杰森秒改口：“保护珊纳的安全是当前的首要任务，迪克你放心，我永远是你最强力的后援！” 迪克：“我会说服珊纳用大一点的罐子给你装的。” 杰森立刻眉开眼笑，一手甩着外套，欢呼着跑走了。 * 送走最后一个顾客，谷珊纳捶着酸疼的腰，慢腾腾地挪到办公室，迪克正坐在里面吃一盘青酱海鲜意面。 “你回来了！”谷珊纳又惊又喜，“怎么不叫我一声？” 迪克：“看你忙着，就到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可惜神奇的秃黄油连渣都不剩了。” 谷珊纳有【扶贫生鲜配送】傍身，口气也狂起来：“这有什么，你想吃随时都能吃。其实今天做的不算很成功，等我搞到鹅油，再调整调整配方和制作工序，称霸哥谭指日可待！” “鹅油？”迪克骇然道，“你真是什么食材都能用上。” “当然，华夏民族天生点亮关于吃的一切神技能。”谷珊纳看看时间，“走走走，陪我去一趟华人超市，试试能不能说通老板，给我弄点鹅油来。” 迪克忙两口扒完意面，擦擦嘴站起来，咋舌道：“鹅油啊，那得多少只鹅才能熬出一小点，老板能愿意吗？” 谷珊纳期待地搓手手：“试试呗，不行就加钱嘛，或者给他吃我做的秃黄油，不信他能抵御美食的诱惑！” 33.超市风波 晚上九点来钟，按照华夏人的生活习惯,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商业街霓虹闪烁, 美食街香气四溢, 夜猫子们呼朋引伴, 一波人钻进ktv，一波人蹲守在刚开业的路边大排档旁，望眼欲穿只为一盘爆炒鱿鱼、一串烤羊腰。 相比之下, 夜晚的哥谭街道就冷清得多了。 从餐厅到华人超市的路上，谷珊纳就没见几个正常人在外面窜, 偶尔瞥见几道身影，也是喝醉的小混混或倚着电线杆抽烟, 或扶着墙哇哇吐, 或对着路人龇牙咧嘴，非把对方吓得绕道而行才罢休。 想到自己以前总爱半夜出来找灵感，也难怪迪克和达米安对她的安全意识持万分担忧的态度了。 快到华人超市的时候, 迎面又来了几个酩酊大醉的混混, 一个个眼冒绿光地盯着谷珊纳，满口胡言乱语。 迪克见状，嫌恶地皱起眉，拽着她的衣袖往光亮的地方走, 边走边叮嘱：“以后在街上见到那些人, 一眼都别看。” 谷珊纳好奇：“看了会怎么样？” “会反胃。”迪克淡淡道, “没准儿你一恶心, 就把他们变成一滩呕吐物, 更恶心了。” “……”谷珊纳道，“你说得好有道理，我有画面感了。” * 谷珊纳从小就爱逛超市，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置身于琳琅满目的货架中间，边走边研究新奇的调料，再难过都能瞬间被治愈。 自从华人超市开业，谷珊纳就天天晚上都要过来转悠，来的次数多了，不仅和员工混得熟，还对超市的分区设计了如指掌，因此她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往冷冻食品区走。 迪克推着车跟在后面，打趣道：“我以为要直接去见老板。” “我想再去碰碰运气，如果能找到加工好的鹅油，就不用麻烦老板了。”谷珊纳一边说，一边俯身，专注地查看每一种食品的标签。 迪克一手闲闲地搭在推车把手上，围观谷珊纳找鹅油。她专注的时候，侧颜极其恬静，偶尔用手拨开掉下来的乱发，别到小巧的耳朵后面。 迪克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凭借过人的视力，他发现谷珊纳其实是有耳洞的，只是从没见她戴过耳环。准确的说，她就没戴过什么造型夸张的首饰，服装搭配也以舒服的低饱和度配色为主，整个人看起来柔柔的。 不过，迪克一想到谷珊纳手舞足蹈地挥舞着菜刀，向众人传授杀鸡秘诀的场景，那副柔美的画面就顿时破碎成渣，漫天的碎渣重新拼凑，幻化出一个头上张角、操着菜刀冲超级英雄们邪恶微笑的大魔王。 迪克痛苦地抹了把脸，他以后是再也无法直视感恩节了。 * 可惜的是，谷珊纳绕着冷柜转了一圈又一圈，找到了猪油、牛油、羊油、马油、鱼油、鲸油，甚至连袋装的鸭油都有，就是没有鹅油。 谷珊纳虽失望，但也没太过纠结，略一犹豫，还拿了几袋鸭油扔到推车里。她记得小时候在一本古早的杂志上看到过一种法国的烹饪方式，把食材浸泡在自己的汁水里，然后低温慢烤。 可能是怕读者无法理解，杂志还用鸭腿举例，给出了一份非常详细的食谱，谷珊纳那时正对烹饪有兴趣，就随手摘抄到笔记本上了。 那种烹饪方式具体是叫功封菜式，还是叫封功菜式，又或者其他名字，由于年代久远，谷珊纳已经记不清。她就记得那食谱里的鸭油用量十分彪悍，动辄几大升，标准是“完全没过鸭腿”。 以前在现实世界，谷珊纳是标准的华夏胃，通常都做中餐，很少研究西餐的做法。可如今她是餐厅的老板娘，必须了解当地人的饮食习惯、烹饪方式，才好制定菜品定位。 何况店里一时招不到新厨师，谷珊纳偶尔还要帮盖比分担一些工作，简单的炒蛋、汉堡还好，遇到什么意式面疙瘩、法式烩牛尾、德国烤猪肘、印度奶油鸡，她就懵逼了。 所以，谷珊纳就想学学西餐的文化，她不求能达到盖比的专业程度，就当地人提到自己喜欢吃哪个哪个国家的什么什么菜的时候，自己能说得清那道菜的来龙去脉。 迪克理好被她放得歪七扭八的袋子，困惑道：“鸭油？” 谷珊纳环顾四周：“我想试着做一次西餐，你能帮我拿点厨房纸吗？我好像看到超市老板了。” “行啊。”迪克爽快道，“别走远，我拿了厨房纸就来找你。” 谷珊纳答应着，看到超市老板往熟食品区域走，连忙一溜小跑追上去。 “谷小姐，又是你哟。”超市老板操着一口地道的川|普，笑眯眯地道，“这次又要我帮你搞什么稀奇的食材啦？” 谷珊纳：“鹅油。” 超市老板一噎：“你要鹅油做啥子哦？” “炒秃黄油啊！”谷珊纳瞪大眼睛，“还可以做点心！” 超市老板薅了薅稀疏的头发，苦笑道：“你娃儿花样多哟，鹅油不好得进嘛。哎哟，把我方言都搞出来咯！” 谷珊纳眼巴巴地：“拜托啦老板！实在不行你帮我搞一只活鹅来，我自己养自己杀自己炼油！” 超市老板：“……” 在超市老板详细解释了美国复杂的畜禽屠宰检疫制度之后，谷珊纳被迫放弃了自己杀鹅炼油的想法，不过，老板也答应会联系相熟的屠宰加工厂，尽量帮她弄一点鹅油来。 谷珊纳喜出望外，刚想表达一下由衷的感谢，就被老板打断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食材，一起说了吧！过几天我要去纽约走亲戚，他们家是开中餐馆的，什么奇葩的调料都找得到。” 谷珊纳十分感动：“老板给我个邮箱呗，我想要却搞不到的调料有好几大页呢！” 超市老板：“……” * 心愿即将达成，谷珊纳心情愉悦，缓步踱到冷冻果蔬区域，自打之前在这里买过一袋冷冻荸荠和冷冻茶树菇，丰富了【扶贫生鲜配送】的目录后，她就时常过来寻宝。 此时离超市关门还有一个多小时，进来购物的顾客远比结账离开的少，冷冻果蔬区域除了谷珊纳，就一个身材矮小、娃娃脸的亚裔男性在挑选速冻秋葵。 谷珊纳转了一圈，没什么想买的，就打开微信和基友侃大山。 芥末酱：【好无聊哦，最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松露满坑：【无聊就开新文啊，你不是想写反玛丽苏的种田文嘛！】 芥末酱：【不瞒你说，前几天看了几部暹罗剧，我又对玛丽苏和霸道总裁的爱情产生了爱情。】 松露满坑：【……】 芥末酱：【你上次的更新我看了，脑洞赛高哦！】 谷珊纳呵呵一笑，和前几天在韦恩庄园真实的经历相比，她的脑洞根本不能算脑洞，只能算狗洞。 芥末酱：【鹅且，我现在特别吃暹罗剧狗血套路之逛超市的梗。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酱酱酿酿、酿酿酱酱结束以后，两个人踏着月色到超市买床单和计生用品[奸笑]】 松露满坑：【……】 芥末酱：【哎，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干嘛呢？】 松露满坑：【……我在逛超市。】 而且是和一个外貌极其出色的男性，踏着月色逛超市。 虽然她买的都是鸭油啊、酸奶啊，这类非常和谐的物品，但作者的思维是有延展性的，看到红艳艳的枸杞都能脑补几十万字的炕戏，何况……何况…… “珊纳，你又来了？”有人和她打招呼，“超市正在做床上用品的促销活动，你要过去看看吗？” 谷珊纳猛一激灵，抬眼看去，原来是一个认识的日用品区员工，这会儿趁着没什么客人，下来买打折的牛绞肉和烤鸡。 “咳，我待会儿过去看。”谷珊纳莫名地脸热，忙绕到偏僻的速冻食品区，一边骂自己思想怎么能如此不纯洁，一边看基友的回复。 芥末酱：【……和一个霸道总统踏着月色逛超市？】 芥末酱：【一分钟过去了……】 芥末酱：【两分钟过去了……】 芥末酱：【三分钟过去了……】 松露满坑：【我不是！我没有！刚刚在挑冷冻秋裤！】 松露满坑：【秋葵！秋葵！】 芥末酱：【别解释了，祝你们早生贵子。我这就开新文，给未来的大外甥/大外甥女攒奶粉钱。】 松露满坑：【不是你听我说！我们只是纯洁的室友关系！你别走！】 然而，无论她怎么解释，基友都没再回复，过了两三分钟才甩来一张新文的封面，正中央写着斗大的七个字：【我为基友攒嫁妆】 谷珊纳：“……” * 迪克挂着谷珊纳的安全，原想拿了厨房纸就走，可超市上夜班的员工可能不太容易见到活生生的顾客，非拽着他试吃各个品种的香肠、牛肉丸和鱼丸。 说实话，自从吃过谷珊纳做的手打牛肉丸和番茄肉丸，迪克对超市卖的熟食和半熟食再提不起半分兴趣，他勉强吃了几小块，态度坚定地拒绝了对方的推销，推着车匆匆离开。 迪克虽没来过几次超市，但记性极佳，轻轻松松找到冷冻食品区，谷珊纳正靠着墙玩手机。 迪克心头一松，正要唤她，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冷冻果蔬区一阵嘈杂。 谷珊纳离得更近，自然也听到了，她放下手机循声望去，就见方才在超市门口看到的那群醉鬼正围着那个娃娃脸的亚裔男人，还把他推车里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语言十分粗俗。 娃娃脸惊慌失措，他个子不高，夹在一群高大的白人男人中间，真是大写的弱小无助又可怜，刚想弯腰把东西捡起来，就被其中一个醉鬼提溜着衣领拽起来，狠狠推到在地。 狞笑声在空荡荡的冷冻食品区显得无比刺耳，谷珊纳顿时火冒三丈，刚想过去扶娃娃脸，胳膊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你躲到后面去。”迪克语气森然，顺手把手机塞到谷珊纳手里，又往货架上拿了包冻得邦硬的牛油，“打给罗尔巴赫警探，让她五分钟后过来领人。” 谷珊纳甚至没来得及说好，那包牛油就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飞了出去，正中领头混混的脑门心，直砸得对方猛然后栽，重重地摔在地上。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迪克就闪到他们的眼前，一记直拳击中离得最近的混混，又灵巧地勾腿放到另一个企图扑到他身上的混混，顺势补上一脚。 到底是蝙蝠侠亲自训练出来的战士，迪克动作敏捷，出手又快又狠又准，却处处避开要害，只留皮肉伤，有几次谷珊纳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 等到艾米.罗尔巴赫警探带着人赶来的时候，那群混混再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一个个哀嚎着在地上蠕动，痛苦地捂着受伤的脸/肚子/胳膊/大腿。 * 娃娃脸受到惊吓的不小，缩在货架的角落瑟瑟发抖，听到响动赶来的超市老板见他是同胞，还给披了条毯子。 谷珊纳虽不是受害者，但她是目击证人，老板也分了条毯子给她，迪克嫌超市的毯子太薄，又去警察那边拿了条更厚更长的毯子过来，活活把她围成过冬的狗熊。 而今晚出警的警员里，大多是餐厅的忠实顾客，纷纷围过来安抚谷珊纳，这么一来，面前只有一个警员在问话的娃娃脸，就显得越发处境凄惨了。 “吓坏了吧？”赶走同事后，迪克满怀歉意，递来一杯热巧克力，“等艾米走完程序，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谷珊纳的手吃力地穿过毯子的层层包围，握住纸杯，手心顿时暖融融的，整个人随之放松。 “你到底是怎么把牛油扔出去的？”她对这个问题最为好奇，“那个角度……真的符合物理学吗？” 迪克笑笑，压低声音道：“难道你把我变成烤鹌鹑，就符合物理学吗？” 谷珊纳：“这倒也是。” “对了，老板说超市在做床上用品的圣诞促销活动。”迪克忽然道，“我在考虑要不要买一套灰蓝色的，待会儿去看看？” 谷珊纳险些把热巧克力吐出来：“你——阿尔弗雷德就不能送一套你常用的过来吗？” 额滴神，这要再把床上五件套买了，她岂不是就凑齐暹罗剧狗血套路之逛超市的大部分元素了？ 这听起来，很让人不安啊。 34.铁血沐浴露 俗话说，狗急跳墙……呸！是风急雨至, 人急智生。 为了避开暹罗剧狗血套路之逛超市梗的重要元素, 谷珊纳调动所有的脑细胞, 拼尽二十二年来积累的人生智慧, 想出几条（在她看来）逻辑严谨，难以反驳的理由。 谷珊纳：“你刚抓了混混，不用回局里审训吗？” 迪克：“今晚我又不值班, 何况他们醉成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 拖回去关一晚，酒醒了再说。” 谷珊纳再接再厉：“超市的促销产品质量肯定不行, 不如我们改天去商场买吧！” （超市老板：喵喵喵？） 迪克：“不会啊, 老板说那都是华夏进口的桑蚕丝床上用品，挺有名的一个牌子，我还拿了宣传单, 你看。” 谷珊纳余光一扫, 妈蛋！还真是一个华夏知名品牌，能够植入到所有电视台的黄金档电视剧里的那种驰名商标。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谷珊纳看图片觉得丑，一看价格立刻惊为天人, 彩虹屁吹出天际的超奢华超贵品牌。 好在谷珊纳早有准备, 迅速抛出新的问题：“桑蚕丝不好洗吧？” 迪克奇怪地看她一眼：“这种牌子的床套, 当然要送专业的洗衣店啊！” 谷珊纳：“……” 对不起, 忘记你爸是谁了。 然而, 没有谁能让思维极具延展性的同人作者陷入困境，谷珊纳瞥到超市的洗手间指示牌，忽然有了新的灵感。 “我们还是回家吧。”谷珊纳肃然道，“我感到有一股陌生的浊气在我的下丹田处辗转腾挪、来回窜动，对方来势汹涌，竟令我有精气倾泻之意。” 迪克：“？？？” 这句话是基友写修仙小说时教她的，翻译过来就是：我有点胀气，可能要拉肚子，特别想去洗手间。 然而，迪克的世界没有绿唧唧同人站，即便有，他也不太可能知道，所以…… 迪克茫然又急切道：“你是不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你的能力控制不住了？” 谷珊纳哼哼呃呃，焦虑地东张西望，面部表情酝酿得十分到位，无愧于她南沂第一幼儿园校园戏剧节金奖获得者的演技。 迪克猛然起身：“我们现在就走！” 谷珊纳：哦耶，计划通.jpg 迪克就这么带着她离开，警局众人却没有半分不悦，艾米还特意关怀道：“明天有时间带珊纳过来做个口供，没时间就算了。” 迪克：“行。” 谷珊纳有点懵：你们如此草率真的好吗？美剧里可不是这么演的！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我上面有人”的另一种诠释。 * 十五分钟后，由于谷珊纳没带门卡和钥匙，两人站在公寓楼下，面面相觑。 谷珊纳汗都冒出来了，在包里刨来刨去地翻找：“不可能啊，我出门都要锁门的，没钥匙怎么——” 她想起来了，早晨是杰森护送自己去的餐厅，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负责断后的也是杰森。 当时杰森催得急，谷珊纳匆匆抓起记菜谱的笔记本就走了，钥匙却挂在冰箱上忘了拿。 最令人郁闷的是，系统只是把谷珊纳的家迁移到了哥谭一家临街的多元化公寓的七楼，并没有把整个小区搬过来，导致周边绿化一般，想踩着树枝爬到阳台（阳台还特么是封闭式的）基本是不可能的。 此外，地产商在建筑公寓时为了贴合年轻人的审美，采用了玻璃幕墙这种看似很有逼格，其实也很有逼格，就是不适合爬行的装饰方法。 除非他们拥有阿汤哥在《碟中谍4》里用过的神奇的壁虎手套，否则即便是酷跑小王子夜翼，也不太可能爬上去。 迪克：“怎么办？我的装备也在屋里，不然叫彼得过来，听说他攀岩走壁很厉害。” 谷珊纳看看手机，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不太好意思把彼得从十公里外的住所叫过来。 “那就只能试试这个了。”迪克从车里摸出一个做工精良的弹弓，“从犯人身上没收来的，你会用吗？” 谷珊纳：“……你要干吗？”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迪克的模样不像在说笑，“首先，你把我变成圆形的食物，可以是豌豆、核桃，只要是又圆又硬的就行。” 谷珊纳：“……” “然后，你用这个把我射出去。”迪克把弹弓塞给她，“这是专业弹弓，射程能有十几米。但咱们配合要默契，在我触到墙的瞬间，你必须把我变回人形。” 谷珊纳艰难启齿：“格雷森警探，昨天韦恩庄园发生的惨案还不够你回忆吗？？” 大兄弟，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啊！ 迪克面露难色：“或者，我也可以试着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爬过去……” “别别别，你别冲动。”谷珊纳赶忙阻止，“你让我酝酿一下……我酝酿一下……” 谷珊纳就开始酝酿。 虽然她刚获得能力不超过五天，虽然她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虽然她十几小时前还把达米安的头搞掉了，但风急雨至，人急智生嘛，说不定一次就成功了呢。 谷珊纳百般愁苦地做着心理建设，不经意间回头，却见迪克双臂环胸，低着头闷笑，一脸奸计得逞的坏样儿。 谷珊纳：“……你笑什么？” 迪克似是再也忍不住，干脆笑出了声：“我的甜心，你还真信了？” 谷珊纳恍然大悟，顿时又急又窘，从路边捡了两片落叶砸他：“你竟然驴我！” 结果落叶刚扔出去，就凛冽的秋风刮走了，连个旋都不带打，顷刻间就飘远了…… 谷珊纳：“……” 迪克哈哈哈哈：“珊纳，你也太不会挑武器了！” 谷珊纳：某些人看来是想念做烤鹌鹑的日子了：） 迪克笑够了，才道：“怎么办？是找物管过来开门，还是我用专业的开|锁|工|具？” 谷珊纳板着脸，控诉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还真情实感地脑补了自己没控制好时间，害得你头撞到阳台，脑浆崩裂、鲜血飘飞的场面，吓死我了。” “……”迪克忙赔笑道，“我道歉我道歉，你别生气了。” 谷珊纳小小地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下来，好奇道：“你真有专业的开|锁|工|具？” 迪克下巴一扬，骄傲道：“听说过精英三代开锁套装没有？专攻政府机构的神奇发明，管你是蓝指牌键盘锁，还是旋转编码键盘，分分钟搞定。” 尽管谷珊纳认为给找物管来开门更方便，迪克依旧坚持自己动手，回车里拿来他心爱的精英三代开锁套装。 为了验证自己所言不虚，迪克还让谷珊纳在旁边计时，从他回车拿开锁套装，到两人回到家，总共就五分钟。 迪克爱怜地抚摸裹着黑色天鹅绒的开锁套装：“你真棒！” 也不知道是单纯夸开锁套装呢，还是连着自己一起夸。 而谷珊纳则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公寓的前后门，好像是装有监控的吧？” 迪克抚摸开锁套装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没事，待会儿我黑进物管的系统把路线删掉就行了。” 谷珊纳：“这个，你进出系统是要留痕迹的吧？” 迪克收好开锁套装：“其他人不好说，但我肯定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谷珊纳：不愧是夜翼，能力彪悍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 迪克回屋洗澡，谷珊纳就把刚买的食材一样样顺出来，然后翻阅笔记本，找到那道鸭油用量十分惊人的菜。 那本笔记用了很多年，收集的菜谱至少也有两百来个，好在她有给笔记做目录的习惯，查起来并不困难。 抄那篇食谱的时候，谷珊纳刚上初中，笔迹还很稚嫩，并且在不认识的字词后面标注了汉语拼音（……），态度非常认真。 谷珊纳对照着谷歌搜出来的资料，细细地翻看了一会儿，那道功封鸭腿的做法并不难，食材也容易获得，关键是耗时比较久。光是腌制时间就奔着三天去了，后面还要低温慢烤十来个小时，再冷藏至少两周的时间。 掐指一算，她现在开始准备，圣诞节的时候应该就能吃上了。 谷珊纳默默地吐了口血，认命地踮起脚，把需要的香料从香料架上拿下来。家里还有【扶贫生鲜配送】提供的冷鲜鸭腿，她也一并拿出来，清洗干净之后，用厨房纸擦掉多余的水分，然后豪放地抹上粗盐和各种香料。 食谱里说可以再加几片蒜，谷珊纳没找到新鲜的大蒜，就算了。 杂志给出的食谱要腌制四十八小时，而她在网上扒到的另一份食谱的作者则说二十四小时就够了，谷珊纳稍微折中了一下，决定腌三十六小时。 谷珊纳刚把鸭腿放进冰箱，还没来得及洗手，餐厅的群消息就滴滴滴滴响个不停。 迪克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征得谷珊纳同意，便帮她瞥了一眼：“唔，彼得说罗格院长在facebook主页发感谢信了。” 谷珊纳挤着洗手液：“感谢谁？” “感谢餐厅的所有员工。”迪克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答道。 这会儿他刚洗完澡，穿着件非常极其贴身的t恤，浑身的热气一股股往外冒，满屋都是柚子味沐浴露的味道。 谷珊纳还是第一次知道，她买的小清新柚子味沐浴露能有如此爷们儿的时候，以后就叫它铁血柚子沐浴露好了。 她洗了手过来，拿起手机：“我看看，罗格院长说什么了。” 迪克忽然凑过到她身旁，皱着鼻子嗅了嗅：“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我闻到月桂叶和迷迭香的味道了。” 谷珊纳下意识地抬手，手背正好怼迪克脸上，他皮肤温度高得惊人，烫得她猛往回缩。 “怎么那么烫？”谷珊纳惊魂不定，“你发烧了？” 迪克目光悠悠地瞧了她几秒钟，神色自若道：“其实是你刚洗完手，水太冰了。” 35.挫败 “水不冷啊！”谷珊纳疑惑地拍拍自己的脸，有点凉凉的, “就是你的脸烫！” 厨房有两个水槽, 其中一个装了即热式水龙头, 她刚刚洗手用的就是温水, 怎么可能冷呢？ 迪克：“……” 谷珊纳恍悟：“嗷，你刚洗完澡嘛！” 迪克一言难尽地盯了她半晌，道：“你先忙吧, 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也许是谷珊纳的错觉，迪克说这句话的时候, 似乎有一丢丢的无奈和挫败。 谷珊纳也没细想，就点开链接看罗格院长写的感谢信。 院长的文笔说实话很一般, 但感情真挚, 配图也很煽情，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托着盘子，给拍摄者看自己盘里的一小块火鸡肉。 盖比准备烤火鸡的时候, 用的是一只超大的火鸡, 餐厅全体员工一起吃都要吃三顿，可到了孤儿院，每个孩子却只能分到一小口。 谷珊纳心头蓦地一酸，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时, 她注意到评论里除了孤儿院的义工和热心网友, 还有几家本地媒体, 询问是否可以转载文章或采访孤儿院的负责人, 对这件事进行详细报道。 主页君（应该是罗格院长本人）统一回复了评论里的媒体：“只要报道时的用词别伤害到孩子们的感情, 我们是热烈欢迎媒体朋友进行采访和报道的。” 谷珊纳知道，孤儿院的处境十分艰难，如果能有媒体愿意采访，有一定的曝光度，或许能收到社会人士的捐赠，改善孩子们的生活条件。 不过，在这种时候，罗格院长都不忘关心孩子们的心理健康，足以见得她是一位非常称职、慈爱的院长了。 谷珊纳想了想，决定以匿名的方式向孤儿院捐一笔钱。最近餐厅收益不错，她的经济状况也大为改善，孤儿院的这笔单子，就算是做慈善吧！ 谷珊纳就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我想以餐厅的名义给孤儿院捐钱，匿名的那种，谁知道该怎么操作？】 盖比：【老板娘人美心善么么哒！我加两百块！】 彼得：【我知道怎么弄，捐多少？】 谷珊纳：【一万块吧。@盖比不用啦，上次感恩节你就自掏腰包，给孤儿院加了好多菜，那都不止两百块了。】 盖比：【qaq】 盖比上次出钱出力是一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她起了头，其他员工捐不捐呢？ 谷珊纳听说杰米家就挺困难的，他父亲貌似是残疾人，母亲又有病在身，一家人全靠他的薪水过活，怎么好意思再叫他捐钱。 这会儿，彼得跑来私聊她：【老板娘，我要捐这个月的薪水。】 谷珊纳：【你想喝西北风啊？】 彼得：【我不缺钱，我还拿着报社的出差补贴呢！】 谷珊纳：【什么报社？】 彼得：【……迪克没告诉你吗？我是《号角日报》的记者，我来哥谭是有任务的。】 谷珊纳：【我现在知道了。以及，以后餐厅的软文就交给你来写了。】 再次自脱马甲的彼得：【好哒。】 谷珊纳放下手机，瞥到客房紧闭的大门，不由思绪万千。 在彼得同志两次自脱马甲、自己还拜访过韦恩山庄的情况下，迪克依旧死死捂着自己的马甲，只说自己是义警，虽然他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卵用。 某些小同志警惕心很高嘛，不愧是专业的警探。 谷珊纳倒没有不开心，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然很大，以及哥谭确实比纽约更黑暗，捂好马甲是每一个本地超级英雄的必修课。 * 迪克回到房间，略有些烦躁地将毛巾摔在床上，他自认表现的很明显了，可珊纳的脑电波就是和他不在同一个频道。 或者，其实珊纳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心里不愿意，所以在装傻？ 又或者，这是传说中的文化冲突，人家华夏人讲究矜持、内敛、含蓄，他一来就赤膊上阵，珊纳接受不了？ 再再或者，是珊纳心里只有美食，根本没给任何一个男孩留下位置？ 迪克琢磨了一会儿，给杰森去了个电话：“阿尔弗雷德收藏的名厨专著还在你那儿吗？” 杰森十分警惕：“你要干嘛？别说你准备把书还给他啊，我可不想再吃阿福做的华夫饼了。” “我又没疯。”迪克笑笑，“是我要看。” 杰森愣了愣，发出恍悟的声音：“噫~~~~~~~某些嗜血狂魔终于安耐不住，要对我们纯洁的珊纳下手了！” 迪克不耐烦道：“你才认识人家几天，谁跟你‘我们’了？” 杰森：“那是那是，论变态我肯定比不上你。书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要？” 迪克：“越快越好，我走不开，你送过来。” 杰森不满：“我又不是快递员——” 迪克：“珊纳在试做新菜，闻起来像是你喜欢的功封鸭腿，我可以替你申请试吃名额。” 杰森：“亲爱的哥哥，我现在就给你送过来。” 迪克挂了电话，出去一看，谷珊纳果然在查功封鸭腿的制作要点，不时在便签本上写写画画，又或托着腮作愁苦状。 “难怪你要买那么多鸭油，原来是要做功封鸭腿啊。”迪克故作随意道，“杰森可喜欢吃了，上次阿尔弗雷德想在他生日的时候做给他吃，可惜失败了。” 岂止是失败，简直是灾难。 自次以后，他们就把阿尔弗雷德收藏的各类教做菜的书藏了起来，也不太敢在他面前提自己喜欢吃什么，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真的？”谷珊纳眼睛一亮，“等我做出来，你叫杰森过来试吃，给我提意见呀！” “好呀。”迪克抿嘴一笑，“不过杰森这个人对功封鸭腿有独特的感情，一般只吃熟悉的名厨做的，你可能要用小礼物贿赂他。嗯，就秃黄油吧。” 谷珊纳：“行啊，我给他拿超——大的玻璃罐装！两升的那种，够不够了？” “够了够了。”迪克叠声道，“我下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 夜色深沉。 多元化公寓楼下，杰森表情肃穆地挺立在公寓大门前，他一身深色的机车猎装，脚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纸箱，身后停着他的武器库……不，是他新买的越野车，但后备箱里堆着数不清的武器。 迪克推开公寓的门，左顾右盼一番后，上前低声道：“东西带来了吗？” 杰森：“带来……靠，你做什么压低声音，搞得我俩仿佛在交换什么违禁品。” “想想阿尔弗雷德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迪克道，“答应你的事都办妥了，两升装的秃黄油，以及功封鸭腿的试吃名额。” 杰森眉开眼笑，用脚尖点点那纸箱：“包括阿尔弗雷德看美食节目记的笔记，全在这里了。” 迪克弯腰，轻松地单手抱起纸箱：“回去的路上小心——” 杰森翻个白眼，打断他：“我又不是珊纳。” 迪克木着脸：“我的意思是，小心控制自己的脾气，别成天瞎几把揍人。另外，你的移动武器库别乱停，尤其是加油站。” 杰森嗤笑一声，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珊纳一个人在家呢。” 迪克下巴一扬，空着的手摸出兜里门禁：“走了！” “哦对了！”杰森原本都转身了，忽然又折回来，“布鲁斯的线人说，黑翼激活了好几个城市的账户，全是通往哥谭的必经路线，但暂时没有派遣计划，似乎是在观望。” 迪克的大半个身子都进到楼里了，闻言立刻退出来，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出门之前。”杰森耸耸肩，“我看布鲁斯挺淡定的，就以为没什么事。” “布鲁斯即使变成香辣羊蝎子都很淡定。”迪克拧着眉，“以后再有黑翼的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干脆带珊纳回家住得了。”杰森瘪瘪嘴，“又安全又方便，我就不信黑翼敢硬闯。” 迪克心不在焉：“以后再说吧，我先上去了。” * 迪克健步如飞地往回赶，脑子里乱糟糟的，偏偏电梯停在十八楼，怎么按都没反应，迪克索性斜绕出去，走了楼梯。 谷珊纳恰好出来扔垃圾，两人在楼梯间撞到，迪克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屋里推：“你怎么又乱窜？” “我扔垃圾呢。”谷珊纳被他推的踉踉跄跄，“这也不行？” “以后扔垃圾的时候必须我在场。”迪克脚一勾，灵巧地带上防盗门，直截了当道，“黑翼激活了哥谭沿线的账户。” 谷珊纳不明所以：“所以我连垃圾都不能扔了？” “他们随时会来，甚至已经派人过来了。”迪克把纸箱扔进房间，触地的一瞬间，伴随着不小的震动，地板发出了痛苦的闷响。 谷珊纳这才反应过来，直愣愣地道：“那、那我们怎么办？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迪克望着珊纳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忽然很想摸摸她的头，但他仅是十分克制地握紧双拳，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行为。 “别怕，我不会让黑翼伤害你的。”迪克坚定道，“总有办法让这个该死的项目彻底消失的。” 36.新店长 按照迪克的思路，最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取消黑翼计划, 只是操作起来难度太大, 连布鲁斯在cia的线人都劝他三思, 尤其是在新来的总负责人似乎对异能者们抱有强烈的敌意的情况下。 谷珊纳无精打采地搅着锅里的酱汁, 又想起迪克的第二个提议：“或者，你搬到韦恩庄园住吧？那边设施齐全，有突发情况也好应对。” 对此, 谷珊纳表示：“@！@#￥%tyui*&qwertj%￥！” 前几天迪克提议同住的时候，谷珊纳尚能在凌乱后迅速恢复, 就算在韦恩庄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也在几小时后变得若无其事, 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脱轨, 远远超过自己的接受能力，她的思维彻底乱码了。 迪克也在犹豫，家里人多眼杂, 并不适合培养感情, 若是某些嘴快的跑到珊纳面前胡说八道，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珊纳的安全，大不了他时时刻刻跟在旁边, 看谁敢生事。 “这个……局势暂时还没那么紧张吧？”谷珊纳挣扎着回归现实, 踌躇道, “不是还有你嘛, 我也可以把黑翼派来的人变成食物啊！” 迪克自动忽略了“不是还有你嘛”之外的所有话, 珊纳语气里的依赖和信任（尽管不一定是他想要的那种依赖和信任），但总归是对他有对别人没有的特殊感情，这是一个好兆头。 想到此处，迪克甚至有些后悔，之前展示开锁神技的选择就是个失误，他应该展示自己超凡绝伦的攀爬神技和酷跑神技，那可是没有任何超能力支持，全靠使用者本事过硬的硬功夫啊！ “老板娘，17号桌加一份地锅鸡！”杰米的声音将她从神游中唤醒，“彼得呢？15号桌要点单！” “彼得换衣服去了。”盖比熟练地给牛排翻面，“那件蜘蛛侠的服装勾到我的磨刀棍，破了个洞。” 谷珊纳狂汗，系统送的服装质量也太差了，没准儿真是淘宝三十块两件包邮，既然账户上不差（小）钱，还是给唯一的服务生买几件好点的服装吧。 这么想着，谷珊纳做完最后一份地锅鸡之后，就出去找迪克：“我要去买几件衣服，你有时间吗？” “时间有的是。”迪克几乎全天守在餐厅里，偶尔有推不掉的任务，才叫杰森或者提姆代劳，“你想去哪个商场。” 谷珊纳拿出名片：“超级英雄日用品店。” 迪克：“……” * “老板娘，17号桌的客人找你。”彼得穿着布制的钢铁侠战衣，踩着轮滑鞋溜到两人面前，“蜘蛛侠那件衣服修补一下还能穿，我——” “不用补了，我给你买新的。”谷珊纳财大气粗地一挥手，就往17号桌走，“迪克等我五分钟！” 中午食客爆满，店里不得不临时加些桌椅，导致桌与桌、椅与椅之间紧紧挨着，相距不超过十五公分，前面的人稍微挪挪椅子，后面人的椅子就可能被顶得翘起来。 偏偏17号桌在顶里面，谷珊纳唯有踮着脚，吸紧小腹，小心翼翼地从客人们的椅背后挤过去，待她来到17号桌，已是汗流浃背。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哎，是你呀！”谷珊纳又惊又喜，17号桌的客人，正是前几天在超市被混混骚扰的娃娃脸。 娃娃脸也是一脸喜色：“恩人，原来你就是老板娘啊！这个地锅鸡真好吃！” “不不，不用叫什么恩人。”谷珊纳窘然，“谢谢你喜欢餐厅的菜。” “幸好那天你和你男朋友在，否则我就玩蛋了。”娃娃脸感激道，“我叫李韩，请问您怎么称呼？” 谷珊纳又是一窘：“他不是我男朋友，你叫我珊纳就可以了。” “哦，对不起。”李韩忙道，“替我谢谢你老公啊！” “……”谷珊纳道，“他也不是我老公，就是朋友。” 李韩尴尬地搓搓小胖手，憨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你们挺亲密……额，我是说，我刚看到你们店在网上发的招聘店长的信息，就想问——” “你是来应聘的？”谷珊纳陡然拔高嗓门，激动得破音，“可以啊，没问题！” 自从餐厅开业，她就日夜相盼，想找个有经验的店长奶一波餐厅的未来。起初是没钱，后来有钱了，招聘放出去那么久，却只接到应聘厨师和服务生的电话，店长仍旧半点消息都没有。 终于啊终于！今天可算有人来应聘店长了！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哎呀，无所谓了，能表达她此刻欢天喜地的心情就够了！ 虽然对方看起来娇小玲珑，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结合超市发生的事，这一句简直是废话），但人不可貌相，李韩小小的脑瓜子里说不定装满了惊人的智慧呢！ 谷珊纳：“现在可以签合同吗？这顿饭算员工餐，免费！工资是按招聘信息上的给呢，还是再加点？餐厅刚开业不久，还比较穷，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李韩被她的热情震撼了，忙道：“恩人啊，那个，你不看看我的履历吗？” 谷珊纳控制了一下情绪：“哦哦，对，你说。” 李韩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装订好的简历，恭敬地递过去，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这会儿餐厅里又来了几波客人，喧闹无比，李韩声音又小，谷珊纳就搬把椅子坐到他旁边，竖着耳朵仔细听。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欢乐中带点忧伤，但主旨依旧积极向上的故事。 * 李韩是韩国人，曾在纽约开过一家名叫威廉斯堡的餐厅，生意还算不错，就是员工不太好管理。后来发生了一些乱子，他有点心灰意冷，想换个环境，就把店关了，带着积蓄到哥谭度假。 谷珊纳：“……” 李韩叹息道：“哎呀，我本来想过完元旦就回去的，结果投资出了点问题，我的财产大缩水，搞得我非常恐慌。” 他在哥谭人生地不熟，也没钱开第二家店，就想先找个店长啊、大堂经理之类的工作，解决温饱问题。 之后，李韩在市里转悠了好几天，一直找不到心仪的工作。但凡他看中的餐厅，职位都暂时没有空缺；有空缺职位的餐厅又只招本地人，中途还碰到两次抢劫，导致他的荷包越来越瘪，再找不到工作，李韩就要去睡天桥了。 “……”谷珊纳服气了，“你……胆子还挺大。” “哎呀，那不算什么，人没事就还有机会把钱赚回来嘛。”李韩乐呵呵地道，“今天也是巧，罗尔巴赫警探通知我过来指认嫌犯，出来的时候我肚子饿了，抬头看到你们店，我就进来了。” 当时客人不多，李韩见邻桌点了一份蒜蓉蒸鸡腿，也跟着点了一份。找工作在市区转悠的一段时间，他对哥谭的中餐市场有一点了解，原本没报太大希望，可是一吃进口，立刻就被鲜嫩多汁的鸡腿肉征服了。 尤其是那个蒜蓉，非常之入味，香得一塌糊涂，但刺激性又不是很重，吃完嘴巴和喉咙都很舒服，不会像以前那么难受。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温和又饱满的辛辣感，李韩百思不得其解。 “嘿嘿独家秘笈，签完合同我再告诉你。”谷珊纳神秘地道，“我觉得你很不错，一定能奶活这间餐厅。” 李韩笑起来蠢萌蠢萌的，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谢谢啊。不过，老板娘我还有一个问题——” 谷珊纳和颜悦色：“你尽管问。” “嗯，你在餐厅员工中的威严怎么样？”李韩的小胖脸绷得紧紧的，“餐厅的员工性格怎么样？” 谷珊纳：“很好啊，我的员工脾气都特别好，特别热心。” 怕李韩不相信，她还简单讲述了盖比帮助孤儿院、彼得为孤儿院捐钱的事，并保证自己威严杠杠的，绝对镇得住。 李韩吁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以前的员工也很好，善良热心又能干，就是每一个都有极其突出的个性，管理起来有点困难。” 谷珊纳深表同意：“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合同了？” 李韩连连点头：“行行！” 谷珊纳就让他继续品尝热腾腾的地锅鸡，自己回办公室拿合同。 迪克见她还往办公室跑，忍不住道：“这位小姐，五分钟早过了。” “再等五分钟！”谷珊纳可爱地作揖，“我找到店长了，马上要签合同。” 其实迪克就是故意逗她，别说五分钟，五百分钟都要等啊。听说谷珊纳终于找到了店长，他也挺高兴：“恭喜啊，以后你就能腾出手钻研美食了。” “是啊是啊！”谷珊纳乐得合不拢嘴，“而且，店长是熟人哦，就是你在超市救得那个娃娃脸！” 迪克一愣，不确定道：“嗯，他长得那么娇小，能管得住那些短工吗？” 店里的短工很多都是老油子，上次谷珊纳批评他们把私人用品放在干货架，其中一个不服气的当场就要闹，幸好迪克在现场，直接把对方提溜出去了。 谷珊纳：“没事的，招齐人手以后，店里就不需要那么多短工了，再说还有你在嘛！” 迪克的一颗心，顿时变得既甜蜜又不敢置信，就多嘴问了一句：“我有那么重要吗？” “有啊！”谷珊纳道，“这里就你有警徽，你说自己重不重要？” 迪克：“…………” * 李韩对谷珊纳十分信任，随便翻了翻合同就签字了，并且表示自己吃完饭就可以开始工作。 谷珊纳当然没意见，立刻给了他一把办公室的钥匙：“保险柜的密码是543833，所有的文件都在里面了。” “好。”李韩收起合同，又问，“有《店长督导流程计划书》吗？” 谷珊纳：“……什么书？” 李韩张了张嘴，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没有固定的每日督导流程吗？比如餐前督导，餐中督导，收市督导什么的。” 谷珊纳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东西，连忙摸出笔记本：“你说慢点，我记一下。” “……”李韩一阵阵的头疼，“《创业计划书》、《管理手册》和《奖惩条例》是不是也没有？” 谷珊纳：“《创业计划书》我知道，论坛的大神提过！” 李韩期盼道：“那么……” 谷珊纳：“你问的我都没有。” 当时她一门心思赶着在截止期前完成任务，好多东西都是现学的，别说《创业计划书》，甚至菜品定价都是开业前三天才查到德州一家差不多规模的餐馆，照抄人家发在网上的相似菜价格，后续又根据哥谭的物价和消费水平进行了小调整。 李韩：“……” 这岂止是不专业，简直是乱来啊！ 李韩不由得怀疑人生：“我看餐厅在yelp的评分相当高，还以为……你到底是怎么把餐厅做到这样的规模的？” 鬼使神差地，谷珊纳脑里闪现出一句话，想也不想就复制道：“自然是凭我满身的正气咯！” 李韩：“…………” 37.遇袭 去超级英雄日用品店的路上，迪克出奇的沉默, 谷珊纳看他那么安静, 也不好找他聊天, 就闷头在笔记本上写购物清单。 临走前, 彼得特意拜托她别再买蜘蛛侠的服装了，说即使那是件伪劣产品，自己每次穿上依旧有一种冲出去救死扶伤的冲动。 钢铁侠也不用考虑了, 一般店里卖的便宜货都是布制品，看着像破破烂烂的布口袋, 压根没有金属战衣的奢华大气高贵精致。 其实谷珊纳特别想买罗宾的制服，精灵鞋和小短裤超可爱, 配色也嗲嗲的, 披风还可以改成抹布（……），不仅能擦桌子，如果餐厅有小宝宝哭, 掀起来就还能擦眼泪和鼻涕。 谷珊纳脑补了一番那副画面, 深感自己真是热爱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别说迪克、杰森和达米安，提姆看到服务员用罗宾的披风给小宝宝擦口水都要崩溃的。 怀着些许遗憾，谷珊纳把罗宾制服也划掉了。 这时, 车子拐进了日用品店附近的停车场, 迪克终于出声道：“想好买什么了吗？” 谷珊纳作死道：“我还在夜翼、蝙蝠侠和美国队长中间纠结。” 迪克：“……” 谷珊纳：“怎么了？” “夜翼还是算了吧。”迪克酸溜溜地道, “我好几次听到顾客嫌弃那套夜翼餐具难看了。” 谷珊纳憋住笑, 真诚道：“不会啊, 我就挺喜欢那套餐具的，那么沉稳那么有深度的配色，一看就是成功超级英雄的标配！” 迪克“唔”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真的？” 谷珊纳被他的眼神刺到了，不太自然地往后靠靠，道：“真的呀。” 迪克满意了，方向盘一打，技术精湛地将车停进一个高难度的停车位。 偏偏谷珊纳又开始作死：“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夜翼，你是不是暗恋他呀？哎，你们超级英雄之间应该互相都认识吧？” 迪克：“……” 谷珊纳：“我听说夜翼长得超帅，小丑还夸他浑身都香香哒！不过，也有人说他是女装大佬，还喜欢跳电臀舞。” 迪克忍无可忍：“这些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夜翼什么时候喜欢穿女装了？我就是夜翼我怎么不知道。” 谷珊纳：“……” 迪克脱马甲脱得太突然，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迪克侧过身，一手搭着副驾的靠背，将她笼罩其中，挑衅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坊间还要什么关于夜翼的奇怪传闻，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呀。” 谷珊纳：“哦。” 迪克挑眉：“哦？我抱着生命危险以及对你的信任脱了马甲，你就来一句‘哦’？” 谷珊纳想了想：“那么，小丑真说过你好闻吗？” 迪克压低身体，稍微凑近些，语气暧昧：“你觉得呢？” “挺好闻的。”谷珊纳诚实道，“毕竟我们用的是同一款香水，先生你好有品味啊！” 迪克搬过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两人的香水是同款了，虽然喜欢的角度不一样（迪克是那牌子的死忠粉，而她喜欢用香水配方里的香料来烤肉），但四舍五入也算同好嘛。 气氛（再再一次）尽毁。 “……”迪克快气死了，咬着后槽牙道，“谢谢夸奖，小姐你的品味也！很！棒！” 谷珊纳就冲他甜甜一笑，笑得迪克什么脾气都没了。 迪克：有时候，我真的有点贱。 * 谷珊纳是第二次到那家商店买东西，没想到老板还记得她，一见面就往她身后瞧，见跟着的是迪克，便抚着胸口道：“彼得这次没来，真好。” 迪克：“？？？” “蜘蛛感应。”谷珊纳一边解释一边偷笑，“这老板上次还想以次充好，餐具里混了些有破损的货，结果全叫彼得感应出来了。” 迪克思忖道：“虽然我没有蜘蛛感应，但待会儿可以祭出警徽，逼他开箱验货，保证半个假货都不会有。” 谷珊纳：“……” 警徽：没想到吧？俺还有这种用途。 谷珊纳转了一圈，看中一件美国队长的战衣。可能是人气比较高，又是官方大力推举的英雄，所以战服的详细数据相对容易找到，即使是小作坊出来的产品，和原作相比也不至于差得太远。 谷珊纳驻足在模特前，转头询问迪克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餐厅的墙纸就是队长盾牌上的星条纹，应该会很搭。” 迪克：“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你把衣服拿出来之前，最好给彼得来点铺垫，我怕他过于激动当场吐丝。” 谷珊纳：“……” 谷珊纳也知道，美国队长是彼得的偶像，但迪克的形容过于鬼畜，令人吐槽的能量瞬间爆满。 “行吧，就这件。”谷珊纳没怎么犹豫就做好了决定，“鹰眼的战衣也不错，但是彼得穿着可能有点大。” 老板闻言道：“鹰眼战衣有小号的，还有几件新来的黑豹战衣，美女你要看看吗？” 谷珊纳顺着老板的手指望出去，就看到一件做工精美、均价两万多的黑豹战衣，当即打个寒颤，道：“一件美国队长战衣，一件小号的鹰眼战衣，其他的暂时不用了。” 老板：“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 结账之前，路过穿着夜翼战衣的模特，迪克蹙着眉端详片刻，低声对谷珊纳道：“这个屎蓝色好难看，鹰头是歪的，版型也不对，一点都不修身。” “好啦，别纠结了。”谷珊纳安抚道，“等我有钱了，一定买市面上最好的夜翼周边放在店里，看谁还敢说丑。” 迪克一脸嫌弃：“何必那么麻烦，我还有一套不用的旧战衣，你拿去放在店里吧。” 谷珊纳：“……” 价值千金的旧战衣都能随便捐赠，看来迪克真的很在意顾客说那套夜翼餐具丑…… * 结完账，两人就拎着东西往停车场走，然而哥谭就是哥谭，总有特别的搞事技巧。刚走出商店不到一百来米，便有重金属摇滚乐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男性诡异的嚎叫，一辆脏兮兮、满是涂鸦的黑色箱形客货两用车呼啸而至，连撞四辆小轿车后，正正停在街对面。 迪克本能地感到不对劲，防御性的后退一步护住谷珊纳，还没出声让她躲回店里，就有四个拿着各类棍状武器的奇葩男跳下车，一边嘶吼咆哮，一边疯狂打砸公共用品，恐吓路人。 街对面顿时陷入混乱，行人四处逃散，满地损坏的车尾灯和玻璃渣，还有骑行者被赶下自行车，眼看着爱车被奇葩男用钩子戳破爱车的轮胎。 “你先躲回店里！”迪克脸色一沉，将东西塞给谷珊纳，一边摸出警徽，“我过去——” 迪克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句话，就被奇葩男飞击过来的摩托车撞到了！紧接着，对方又像打棒球似得，将自行车、花盆等手边能找到的重物一一击打过来，准确地砸在迪克身上。 谷珊纳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想过去把迪克拉出来，她这边刚动脚，那四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却已闪到迪克面前，动手将他身上压的重物甩开。 谷珊纳一时没搞懂他们的逻辑，脚下微微一慢，再回神的时候，就见四人团团将躺着的迪克围住，做出吸饮料似的怪异动作。 谷珊纳惊惧交加：“你们想干吗？” 四人并不搭理，而伴随着他们的动作，迪克的身体开始发出淡蓝色的光晕，那些光不断扭曲、向上，最终化为几股极淡的蓝色气态被四人吸入到口中。 谷珊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撕心裂肺地喊：“你们别碰他！！！” 噗！ 一根莲藕掉在迪克的手旁，数一数，正好四节。 四个奇葩男：“？？？” “怎么回事？” “鼓手！” “嗷我的午餐！” “老大救命啊！我不要做藕qaq！” …… 短暂的眩晕后，迪克渐渐恢复知觉，他扶着路灯坐直身体，满脸迷茫。 谷珊纳眼泪汪汪地奔过去：“迪克，你没事吧？” 迪克还有点晕，挣扎着站起来，就想去拉谷珊纳。可他刚遭到奇葩四人组的攻击，虽然没受皮外伤，整个人却点力气都没有，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没走两步就重心不稳地歪在谷珊纳的身上，压得对方差点跪下。 谷珊纳发出闷哼，吃力地顶住迪克越来越歪的身体：“大兄弟，我能把你变成烤鹌鹑吗？你好重啊！” 迪克苦笑，摸索到身后的消防栓，忙往后一靠，减轻谷珊纳的压力。常年的专业训练使他的体能远超常人，这般稍作休息，就迅速恢复了。 “我们走吧！”迪克活动手脚，一把捉住谷珊纳的手腕，“这段藕暂时——” “真的是你！”忽然，头顶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你就是那个吃人的女孩！” 话音落地，一个打扮得与四个奇葩男如出一辙的女孩从一辆卡车顶跳了下来，正站在两人面前。没人注意到女孩是什么时候爬上车的，她微微垂眸，就想去去捡那根莲藕。 迪克一脚踹开那根莲藕，四个奇葩男痛呼出声，嘴里骂骂咧咧，奇葩女神色一僵，也顾不上自己的同伴，只盯着谷珊纳看。 迪克拉起架势，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谷珊纳则躲在他背后弱弱地解释：“我不吃人！” 奇葩女急切道：“你也是异能者，对不对？德克说要找一个吃人的女孩，我想他理解错了，你只是能把人变成食物。” 迪克脸色不善：“我不管德克是谁，你们都特么离她远点！” “我们是同类啊，我们有同样的任务！”奇葩女热切的目光越过迪克，追逐着谷珊纳的身影，“你看到——你到过那个地方了吗？” 谷珊纳：“？？？” 阿曼达看她一脸懵逼，不由得失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迪克越听越不对劲，他一边护着谷珊纳往后退，一边试探着道：“黑翼？” 奇葩女表情巨变，和不远处的四节藕异口同声道：“黑翼又来了？！” “快跑！”下一刻，奇葩女便冲谷珊纳咆哮，“别被他们捉住！” 四节藕附和着：“对！他们会把你关小黑屋！” “不给你吃不给你喝！” “逼你进行各项测设！” “折磨你！羞辱你！妈蛋总有一天老子要吸干黑翼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能量！” “老大为什么我还是一节藕啊qaq！” …… 迪克神色稍缓，但依旧不准奇葩女接近谷珊纳，道：“你们也是黑翼的目标？怎么称呼？” “无赖三人帮，我是阿曼达。”奇葩女道，“黑翼管他们叫‘梦魇计划’，我对自己的能力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弗朗西斯给了我这个。” 说着，她拿出一根……魔杖。 迪克面色古怪：“魔、魔法？” 谷珊纳小心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无赖’倒是很贴切，可是你们有五个人。” 阿曼达：“其实是六个人，小怪物在车上。” 迪克脸色阴沉，又是怪物又是魔杖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组合？ 谷珊纳可能看阿曼达没什么危险性，就在后面蠢蠢欲动，迪克连忙打地鼠似得她住的头，一边疯狂使眼色，一边使劲往回推，谷珊纳冲他做个鬼脸，自己缩回去了。 阿曼达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刚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发誓。我……我可以把他们捡回来吗？” 迪克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允许阿曼达去捡那四节藕。 “我能单独和她谈谈吗？”阿曼达抓着同伴和魔杖，恳切道，“我保证，只是谈谈。关于黑翼，关于我们，她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 38.吸干阿卡姆 此为防盗章 艾米走近窗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果然有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聚集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眯眼, 认出衣服上的字：“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同事道：“没听说过，野鸡组织吧？收钱帮人办事的那种。” 另一个同事说：“格雷森警探怎么也不管管, 那可是他传说中的孩子妈呢。” “嘘！”立刻有人警惕地向迪克的办公室看去, “小点声, 你生怕格雷森不知道我们在聊天群里八卦他家的事呢？” 那人吓得直缩脖子，嘴硬道：“你也真是小心, 格雷森又不在……” 说完这话, 几人才猛然想起艾米是迪克的搭档, 一个个面露尴尬，口里胡乱扯着理由, 纷纷作鸟兽散。 艾米倒无所谓，她和迪克虽是搭档, 但关系并不密切, 她甚至觉得迪克有意在冷落自己, 不是很想和她合作的样子。 “跑什么呢，我也在群里啊, 该看的都看了，谁还不是吃瓜群众了？”艾米喃喃道，又看了几眼对面新装修的餐厅，转身离开。 这一整晚的夜班上完, 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 只想回家休息。 * 五分钟后, 艾米坐在餐厅里，望着墙上新贴的星条纹壁纸，内心一片惆怅。 明明只是忍不住好奇，想过来看看老板娘真人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就被舌灿莲花的金发主厨忽悠进来了呢？ 明明几个星期前，自己还在群里疯狂吐槽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难吃，甚至暗搓搓希望它无法开业，怎么就在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的时候，失去一切抵抗力，乖乖被服务员引到座位上了呢？ 这所有的惆怅和迷茫，都在唯一的服务员端来一碗香气浓烈又奇异的食物时，烟消云散了。 “这、这是什么？”艾米颤抖地问，曾经被这座餐厅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差点夺门而逃。 穿着制作粗糙的蜘蛛侠战服的服务生道：“这是越南河粉，请您享用。这边是鱼露，您可以根据口味进行添加。” 艾米道了谢，哆嗦着拿起勺子。 眼前的这碗汤粉，汤色清亮，码着薄厚均匀的牛肉片，撒着鲜红的小米辣和各色绿叶，米白色的河粉在汤里浮沉，颜色搭配恰当，看起来非常漂亮。 但是……但是…… 艾米偷瞥几眼隔壁桌吃得投入的食客，他吃得是另一种带汤的食物，有点像宽的意大利面，但闻起来却有鱼类的鲜味。 鱼肉味道的意大利面，那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哟？艾米再次一哆嗦，差点握不住勺。 算了，来都来了，人家都做出来了，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艾米再三劝说自己，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之后，她一咬牙一闭眼，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喝了一勺清澈到透露着古怪的汤。 艾米原本都做好喝到带馊味的刷锅水的准备了，然而汤水一入口，她立刻就呆住了。 没有馊味，没有抹布味，也没有不锈钢的金属味，而是滋味浓郁又清爽的味道。有牛肉的鲜美、柠檬的清香、小米辣的香辣，一点淡淡的甜，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域香料的独特滋味。 我是饿疯了产生幻觉了吧？ 艾米懵然，手却不受控制地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又烫又辣的汤喝进嘴里，刺激得人唾液分泌，浑身冒汗，咽下去之后，胃部也变得暖洋洋，冰凉的四肢渐渐发热，顷刻间扫尽夜班后的疲乏。 艾米不怎么会用筷子，就用叉子卷了河粉，难以想象半透明的米粉能兼具爽滑和恰到好处的韧性，吃得人根本停不下来。 她埋头狂吃了，中途还不怕死地加了些从未吃过的鱼露，使得汤头越发美味。 直到一大碗河粉见了底，连配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在群里发了条短信：“同志们，我们的春天到了！新开的餐厅值得期待！” 同事a：“……” 同事b：“…………” 同事c：“………………” 同事d：“你……你这是被老板娘的美|色|诱|惑，要和格雷森做情敌吗？” 同事e：“打起来呀打起来！！！” 艾米：“呵呵，我不和你们吵，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 吃饱喝足后，艾米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但他似乎在安抚几个哭哭啼啼的顾客，刚好有空闲的老板娘就亲自过来了。 “不好意思呀，这会儿有点忙。”谷珊纳笑眯眯地把账单递过去，“今天是试营业，全场三折。” 艾米付完账，给了小费，那几个顾客还在哭，就忍不住道：“他们哭什么呢？” 谷珊纳收好钞票，随口道：“唔，他们是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因为我们的食物变得如此可口，不复往日风采，所以有点难过呢。” 艾米困惑地眨眨眼：“什么？” 餐厅的食物变得美味可口，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喂！ 谷珊纳想解释起来太复杂，遂简单道：“他们口味独特，更喜欢以前那家餐厅的风格。” 艾米：“…………” * 中午休息的时候，彼得过来汇报，说随着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连续四天的发文辱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热度已经彻底炒起来了。 彼得兴奋搓手：“我们运气好，那四个胖墩都是哥谭分会的高层，文章刚发出去没多久，就被官推转发，还在论坛置顶了。” 谷珊纳心里美滋滋：“太棒了！这样你都不用到论坛开小号了。” 盖比&杰米：“…………” 即使老板娘认真解释过这波宣传的骚操作是怎么回事，每一次听到她和彼得讨论的时候，他们还是对脸懵逼，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 彼得看看手机里的统计软件，又道：“截至目前，今天来朝圣的黑暗料理爱好者比昨天增长了百分之十，正常顾客也翻了一番。”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谷珊纳哈哈一笑，“你再去买几提餐巾纸，我去做饭，中午给你们加鸡腿——不！加龙虾！” 彼得欢呼一声，衣服都没换就跑出去买纸巾了。 盖比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怀疑道：“我们真的是正经餐厅吗？” 杰米戳着键盘，无力道：“每次看到哭着离开的黑暗料理爱好者，和笑着送他们离开的老板娘，我就觉得自己进了龙潭虎穴”。 两人同时瞥一眼厨房方向，瑟瑟发抖。 * 餐厅的热度在各种操作的安排下，渐渐起来以后，谷珊纳看固定的正常顾客数量不算少，就打算选个良成吉日，正式开业了。 打开万年历一看，这个月的十九号，就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行，我们就十九号开业吧！”谷珊纳打开instagram，挑选了一张喜庆的红烧肉的图片，公布了开业的时间。 这段时间的试营业以来，餐厅也算是风口浪尖走过一遭，这边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花式骂，那边又被真爱粉花式夸。 对此，每次在坑文时，被网友摁在地上摩擦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油盐不进的谷珊纳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笑得非常大声。 只是经常收到迪克的慰问短信，令她有点郁闷。 哪怕谷珊纳多次表达有黑粉是好事，她不怕被骂，迪克依旧一副“有困难找警察”的怜爱脸，仿佛她是什么饱受欺压的小朋友似得。 开业以后再详细和迪克解释吧！谷珊纳收起情绪，转身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开业准备工作中去了。 “有试吃活动吗？” “开业第一天有礼品吗？” “有餐券吗？” …… 这些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评论，也是不错的宣传手段，谷珊纳一一截图，然后发到聊天群里。 群里的员工们迅速响应。 盖比：【试吃活动可以有。】 杰米：【礼品不可以有！老板娘，我们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彼得：【据我的调查，这条街的居民应该都不会参与试吃，我们可能要走远一点】 盖比：【为什么？】 彼得：【老餐厅给人家留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 盖比：【…………】 39.超反果冻爽 此为防盗章 “非吃不可松露可以改名叫非坑不可松露了……” “初二入坑她的《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 现在大一了，她还没填完[允悲]” “讲真, fcbksl文笔一般，坑品又烂, 为什么永远能有首页图推？？这种好位置难道不该留给更新勤快的太太吗？” “fcbksl还文笔一般？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怕是个睿智吧！” …… 入秋后, 南沂市气温骤降，萧索的寒风呼呼吹, 总让人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谷珊纳瞥了眼锅里尚未翻腾的抄手，将紫菜、榨菜丝、蛋皮、胡椒粉、花椒油和香菜依次放入碗中, 然后冲入滚开的清鸡汤。热汤与调料一经碰撞, 立即散发出复杂的香气，轻松唤起人的食欲 叮叮叮！叮叮叮！手机持续不断地发出声响。 谷珊纳忙着用漏勺捞抄手，头都没有抬，直到一碗卖相好、味道更好的鸡汤抄手做完, 她才一边吃，一边把手机拿过来。 通知栏里塞满了基友的微信, 估计有几十条，她嚼着鲜美的肉馅, 打开微信。 芥末酱：【满坑！满坑你在吗？】 芥末酱：【满坑！绿唧唧封你做坑皇啦！唉呀妈呀微博和论坛都炸啦！】 芥末酱：【现在各路人马掐得乌烟瘴气，只恨不能顺着网线打死对方。】 芥末酱：【图片】 …… 谷珊纳扫了眼她发来的超长截图，有点懵然。 挖坑不填是罪吗？虽然没给主角们一个结局, 可开坑的时候, 她确实是怀抱着满腔赤诚的爱啊！ 结局有那么重要吗？只要认真的爱过不就行了？花花世界如此美好, 貌美爱豆灿如繁星, 爬墙很正常啊。 当她把以上内容发给基友时，立刻遭到对方猛烈的炮火攻击。 芥末酱：【泥煤！你挖坑不填你还有理了？你看看评论里嗷嗷待哺的小天使，你忍心吗？】 松露满坑：【忍心啊！我写文就图自己爽，爽完就弃坑，有什么问题吗？】 芥末酱：【…………】 芥末酱：【你要是个男的，绝对是（在床上）只图自己爽的渣男[再见]！】 * 谷珊纳关掉对话框，顺手打开微博看了眼，多方混战的战火已蔓延到她的微博，评论完全不能看，热评一半在骂她渣，另一半在求她填以前坑。 填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俗话说得好，只见新坑笑，哪闻旧坑哭，坑皇绝不填旧坑，绝不！ 谷珊纳满不在乎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继续吃夜宵。 【你看看你，哪里还像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蓦然，谷珊纳听到一个宛如新闻联播男主播的声音，她停下咀嚼，扒拉两下手机，以为微博又在自动播放视频了。 【中华民族历来强调求真的目标和务实的态度，敬重诚实与守信1，你每次都说不会坑，却每次都坑，哪里配得上胸口的红领巾？】 谷珊纳滑动屏幕的手一顿，渐渐缓过神来：那声音并非来自微博，而是从她的脑子里传来的！ 大半夜的，搞这么灵异的一出是闹哪样？ 谷珊纳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道：“谁？” 【扶贫系统向您问好。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这位小姐，你需要扶贫。】 “……”谷珊纳放下勺子，“我家里有矿，不需要扶贫。” 【这里的贫，不仅指物质条件，还指精神世界的贫瘠，和意志力的薄弱。】 谷珊纳反驳道：“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爬墙、为爱产粮，怎么就意志力薄弱了，怎么就精神贫瘠了？” 【你挖坑不填。】 谷珊纳狂翻白眼：“这算哪门子的贫？” 系统不予理会，自顾自道：【倒数三二一，准备位面迁移。】 【三！】 谷珊纳怒道：“我不——” 【二！】 谷珊纳大骂：“强盗系统！” 【一！开始迁移！】 * 位面迁移不过短短几秒，却让人回忆起在游乐场被跳楼机支配的恐惧，那种以重力加速度急速坠落的痛苦，谷珊纳曾以为不会再体验。 双脚已然踩在实处，眼前却还有些光影在晃动，她使劲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后，这才重新睁开双眼。 谷珊纳原以为将看到一番陌生的景象，可首先入目的却是自己最爱的乳白色餐桌，再环顾四周，绣着淡紫木莲花的窗帘、落地窗旁半死不活的油画竹芋、崭新的饮水机、堆满杂书的矮凳，最后视线落到莎莉鸡垃圾桶上。 这分明是她原来的公寓嘛！ 呵呵，什么系统，她肯定是睡觉到一半，梦到自己跌入无底洞，所以才有失重感啦！ 谷珊纳定定神，慢吞吞站起来，走到窗边，探头往外一看，当即愣住。 这特么根本不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沂市！ 窗外那些诡异的哥特式建筑、绚丽五彩的霓虹灯，以及一看就污染严重的天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年年高居华夏文明城市榜首的南沂！ 谷珊纳冷汗冒了一背。 【正在获取游戏服务器信息——】 冷漠的系统音再次响起，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到无底洞才有失重感。 【更新完毕，语言系统优化完毕，游戏开始。】 客厅中央，淡蓝色的全息影像凭空出现，界面快速切换，最终停在了【玩家资料】一栏。 谷珊纳的视线扫过面板，右上角是自己的免冠照，左边自上而下，依次写着她的详细资料。她以前英语就不差，语言系统经过优化后，阅读越发无障碍。 【姓名：谷珊纳 年龄：22 性别：女 身高：172cm 所在地：哥谭市 资产：0 餐厅完成度：0% 填坑完成度：0% 英雄收集度：0%】 谷珊纳悚然道：“哥、哥哥哥哥谭？就是那个犯罪率超高的城市？” 系统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是机械地念台词。 【故事背景：你叫珊纳，是一位自祖父起就移民米国的华裔姑娘。因家里突遭巨变，你被迫承担起挽救家业的担子，成为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现在，你只有拯救餐厅、填完旧坑、收集完所有的英雄，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谷珊纳消化了几秒，苦着脸道：“卧槽，填完旧坑？这玩意儿能氪金跳过吗？” 拯救餐厅听起来蛮有趣，收集超级英雄她心甚喜，唯有填旧坑一项令人郁闷，她可是刚刚成为坑皇的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填坑？ 【可以。】 谷珊纳心头一喜，就听系统道：【请支付一亿美金。】 “……算你狠。”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加油。】 说完这话，系统便没再出声，任由谷珊纳捣鼓面板。 起初，她像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按，凡是能打开的界面都打开瞄了一眼，渐渐摸索出门道后，就专注看几项重要的内容。 最后，谷珊纳要求系统把几份重要资料备份到手机上，拿好外衣，准备出门检阅自己的财产。 据资料显示，她所住的公寓是还完家中欠款后唯二的房产，另一处房产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主题餐厅耶，听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谷珊纳边走边脑补，觉得那肯定一间不输迪斯尼主题餐厅的宏伟建筑。 问题是，地图注明餐厅距离公寓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似乎就在哥谭市警察局对面，闹市里哪有那么大的地盘建主题餐厅？ 不过，她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最豪华的地段，但离警察局那么近，治安应该还好……吧？ 滴啦滴啦呜！！ 陡然，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她面前驶过，眨眼便消失在马路尽头。 【很遗憾，您刚与迪克.格雷森擦肩而过。】 什么？警车里坐的是大少？ 谷珊纳眼睛一亮：“切近景啊！” 近景是没有的，但系统发送了一张抓拍照到她的手机里。 借着昏黄的路灯，谷珊纳努力将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可惜光线实在不好，噪点多，黑乎乎的一团，勉强能看出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半低着头，正冲对讲机说着什么。 这么说，迪克的工作单位岂不是就在餐厅对面？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谷珊纳心潮澎湃，不由得加快步伐。 几分钟后，她指着一间残破的小商铺，铁青着脸问：“就这？主题餐厅？” 即便身边的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警局众人还是认为：那是店家找来的托！ 因此，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40.后援到了 此为防盗章　　论坛名：哥谭逛吃逛吃 子板块：什么鬼 主题帖：现在的商家为了宣传什么热度都敢蹭！ 发帖人：打假侠 内容： 各位新老朋友们大噶好, 看到这熟悉的id，你们应该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了吧？ 是的没错，本打假侠又来揭穿商家们虚假宣传的谎言了！ 首先请看链接：《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然后是文中提到的那家餐厅的菜谱及价格：[图片1][图片2][图片3][图片4][图片5] 以及用餐环境：[ 图片6][图片7][图片8][图片9] 现在，请各位摸着良心告诉本打假侠：托尼.斯塔克真会去这种人均消费不到五十块的鬼地方用餐吗？ 看看那廉价的墙纸！看看那十块钱五个的破碗餐具！商家的脸皮忒厚了！ 餐厅的老板娘，看在你是美女的份儿上，本打假侠就不对你进行极其刻薄的人身攻击了。但是, 拜托你打广告的时候也讲点基本法, ok？你这么恬不知耻地蹭钢铁侠热度，当心斯塔克工业给你发律师函哦！ 1l： 我去！这也太过分了吧！ 2l： 不要脸！这种餐厅我都不会去, 何况是钢铁侠！ 3l： 哎, 这不是前段时间和猎奇美食联合会互撕了几百个来回的餐厅吗？我妹妹去吃过，据说味道挺好的。但这个蹭热度的宣传手段，是不是有点太下作了？ …… 12l： 啧啧, 楼主这满满的优越感。 14l： 唔，那个……撸主你要不要看看推特？托尼.斯塔克刚刚发推认证过了, 他真的去吃过…… 16l： 啊，我也看到了！托尼说下次约会还选那儿！ 23l： 顺着转发来的哈哈哈哈哈撸主脸疼吗？ 25l： 打脸卡, 滴！ 27l： 托尼强推的菜怎么读？好像是华夏的菜肴啊！ 28l： 蟹粉狮子头，follow me please：洗衣液——蟹；佛恩——粉；湿一——狮；滋衣——子；特吽——头；蟹粉狮子头！ 其他的我就不会了, 咳咳。 31l: 凑热闹的打脸卡，滴！ …… 谷珊纳关掉论坛的网页, 内心起伏难安, 但一切又在意料之中：毕竟餐厅唯一的服务员, 可是备受钢铁侠认可的蜘蛛侠呢，他帮忙宣传，也就是举手之劳。 彼得看到斯塔克先生的推特内容，也是一阵眩晕。 那篇软文发出去后，起初的评价并不好，几乎都在骂餐厅的宣传恬不知耻，他还想着到论坛开小号引导舆论，完全没料到被他蹭热度的对象会打电话来，并询问餐厅的经典菜式。 彼得当时整个蛛都懵逼了，结结巴巴地道歉，斯塔克先生却说：“其实我也好奇餐厅的东西到底有多好吃，你看你的新头像又胖了。” 彼得：“……” 斯塔克先生：“啧，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佩珀非要给餐厅发律师函，被我拦住了。” 彼得十分歉疚：“非常感谢，斯塔克先生。” “别客气。”斯塔克先生道，“那什么，你推荐的菜式可以打包吗？” 彼得忙道：“当然可以，就是口感稍微有点影响。” “我就随便尝尝，下次到店里吃。”斯塔克先生满意道，“我现在就让哈皮坐私人飞机去哥谭，就要你推荐的那几种点心。” 彼得：“？？？” 总之，五分钟后，斯塔克先生就发了一条推特，语言幽默但不乏严谨，免费为餐厅打了一波广告。虽然那时候，他还没能吃到哈皮打包回去的点心。 短暂的飘飘然后，彼得回归现实，迅速组织好语言，以应对谷珊纳和餐厅其他人的疑问。 不过，感恩节在即，店里的客流量又爆满，谷珊纳和盖比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杰米也跑到市场雇佣更多的短工，一时竟没人关心这件事。 彼得在如获重释的同时，也打起精神，奔赴到自己的岗位上，全力服务每一位到店里用餐的客人。 超级巨星的流量无比惊人，托尼一条不到四十个字的推特，为店里带来的客人比以前三天的加起来还多。谷珊纳做完限量的中式餐点，又去帮盖比做简单的西餐，这样才能勉强应付过去，不至于让客人们等得太久。 “再招点人吧，老板娘。”盖比甩着酸软的胳膊，真诚建议道，“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谷珊纳也在考虑多招人手，尤其是厨师和服务员，饭点客流量达到顶峰的时候，店里根本忙不过来。 “我抽空就回去发布招聘信息。”谷珊纳算算最近的收益，想再招个店长，这样她就能腾出手，研究新菜和营销策略了。 * 下午难得有休息时间，谷珊纳借口发布招聘信息，溜回家去了。其实，小办公室有网也有电脑，但她怕迪克一个人在家呆得无聊，就想回去陪他说说话。 迪克：“你不用每天中午跑回来，我一个人不无聊。” 他今天的新窝是西瓜装饰盒，那是谷珊纳最昂贵的藏品，盖子和盒身重合在一起是整个的西瓜，颜色鲜艳生动，外观惟妙惟肖，搁在茶几上，远看就是真正的西瓜。 迪克的头上还戴着芭比娃娃的水晶王冠，笑果非凡，还被沃利取笑为“鹌鹑王子”。 迪克虽然无奈，但又无法反抗，只能陪着谷珊纳胡闹，偶尔还贱兮兮地涌起一股愉悦感，也不知道他是在乐什么。 谷珊纳发完招聘信息，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哎，我怀疑你不是能吃的那种鹌鹑。” 迪克：“为什么？” 谷珊纳伸手戳戳他的小翅膀：“烤鹌鹑在室外放那么久，早该坏了啊。” 迪克：“……” “不过最近天气冷嘛，食物不怎么容易变质。”谷珊纳若有所思道，“你说，你现在这样的状态算全|裸吗？” 毕竟烤鹌鹑之前，毛都是要拔掉的。 迪克：“不算吧，变身前我穿了衣服的，变身后身上的东西也没掉落啊。” 就因为这个，沃利还多跑了几趟商场，帮他买新手机、补办电话卡。 “也是哦。”谷珊纳重新躺倒，“明天就是感恩节了，你想以什么造型回家，我好给你准备。” “……”迪克苦涩道，“简单点就行，不要王冠，也不要权杖。” “好吧。”谷珊纳略有些失望，“我收集了好多森林家族的小房子，还有自行车，本来想给你用的。” 迪克不知道森林家族是什么，但从谷珊纳的语气推断，那绝对是小女孩喜欢的可爱玩具，不由得冷汗涔涔：“不、不用了，我还是走简约风吧。” 谷珊纳虽然遗憾，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是回家过节，以烤鹌鹑形态回去已经够惊悚了，再骑个玩具自行车，那画面想想都很美。 * 叮叮！ 门铃忽然作响，谷珊纳看了看监视器，竟然是彼得站在门口。 “哎，餐厅出事了？”她纳罕着，过去给彼得开门，“迪克你装一下真正的烤鹌鹑哦。” “那是自然。”迪克懒洋洋地烤着太阳，暗自好奇彼得为什么跑到谷珊纳家里来，这么熟门熟路，他以前经常来吗？ “老板娘，有个老头给你的。”彼得递来一份快递，“我说你很快就回餐厅了，他非要我立刻马上迅速送到你手上，态度极其坚决。” 谷珊纳：“什么老头？” “不认识，他说你看了内容就知道了。”彼得茫然道，“寄件人那栏什么都没填，我捏着像是文件，难道是恐吓信？” 谷珊纳悚然：“不、不至于吧。” 她环顾四周，想找一把拆快递的小刀，却听彼得道：“哎，这个季节还有西瓜——哦，是玩具啊。老板娘，你怎么养只烤鹌鹑做宠物？” 迪克：“……” 谷珊纳心头一咯噔，小刀也不找了，连忙道：“啊，是呀。当时整炉烤鹌鹑，就它最吸引我的注意。这只烤鹌鹑的外观是多么完美，颜色是多么诱人，我完全不舍得吃。” 彼得：“可是，食物毕竟是食物，又没经过防腐处理，很容易坏的。” 41.专属菜肴 此为防盗章　　玉米罐头本身就是熟食，稍微用凉开水冲一遍, 趁还有一点湿度的时候, 加入一大勺干淀粉拌匀。 有个专业厨师当助手, 做事确实有效率，谷珊纳这边的准备工作刚弄好，盖比那边的油温也达到了要求。于是缓缓倒入玉米粒, 摊平成饼状，直到玉米变成金黄色，散发出油炸食品特有的诱人香味。 她家里的厨具大多是针对单身人士设计的, 比如现在用的平底锅, 就号称“一次只能煎一枚鸡蛋”，因此做出来的玉米烙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圈, 分量正好适合给小孩子吃。 撒糖粉的时候，考虑到西方人对甜食的疯狂热爱，谷珊纳特意增加了白糖的用量，厚厚地散了一层，这热量也就小屁孩能消受了。 盖比嗅了嗅热腾腾的香气，有点馋：“以后我也要到餐厅撒泼, 不给吃的就哭。” “……”谷珊纳把玉米烙铲到纸盒里, “你有点出息好吗？” “我这辈子只对好吃的痴情。”盖比的目光紧紧黏在黄金玉米烙上，只差没滴口水, “什么臭男人, 通通滚远点。” 谷珊纳面无表情, 朝窗外一指：“看, 格雷森警探回警局啦！” “哪里哪里？”盖比立刻扔掉围裙跑过去，整个人趴在落地窗上，使劲往她指的方向看，全然忘记自己三秒钟前还在发表diss男人的宣言。 谷珊纳：“……” * 两人匆匆赶到餐厅，推开把手包着报纸的玻璃门后，谷珊纳看到一个穿雪白蓬蓬裙的金发小姑娘，杰米陪着小孩坐在窗边，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 小女孩坚称自己没有父母，他用大脚趾都能猜到，这是罪恶哥谭的又一列父母犯罪双双被捕、未成年孩子无家可归的惨剧。 结果显而易见，父母牢底坐穿，小孩子要么被收养，要么进福利院，要么流浪街头，十几年后因缺乏管教，再次重复父辈的老路。 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最初还有同情和怜惜，现在却只剩麻木。 “老板娘。”杰米站起来，指指对面的小女孩，压低声音道，“五岁，无家可归。” 小姑娘听到响动，缓缓转过头来。她面色苍白，五官极其精致，拥有湛蓝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轻轻一抿，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来。 谷珊纳的姨母心，瞬间就化了。 “哦，小可怜。”盖比率先冲过去，给她到了一杯热可可，还往里面加了超多的棉花糖，平时杰米想多吃一颗都不行。 “谢谢。”女孩小声道，双手接过杯子，久违的热气顺着指尖汇入身体，为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嗨，你好。”谷珊纳小心地坐到她对面，微笑道，“我叫珊纳，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叫……我叫……”小姑娘似乎难以启齿，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叫西西。” 谷珊纳夸道：“好可爱的名字啊。” 小萝莉皱皱眉，脸上再次流露出莫名的屈辱，她盯着谷珊纳手里的纸盒，问：“这个是吃的吗？” “是啊，我做了黄金玉米烙。”谷珊纳打开盒子，“这是我家乡的小点心。” “好香啊！”西西瞧了又瞧，渴望道，“我可以吃这个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拆开一次性包装的叉子，递给她，“需要帮你切小一点吗？” “不用，谢谢。”小萝莉冲她笑笑，张开小嘴，嗷呜就是一大口。 谷珊纳：“……” 甜玉米粒经过高温油炸，表皮变得酥脆，内里却依然脆甜，轻轻一嚼，立刻在口中爆开，但不是糖珠那样腻味的高甜，清淡的草木香气平衡了甜度，让人吃多少都不会齁。 西西吃得眼冒绿光，舌头灵巧一卷，将嘴边沾的白糖舔食干净，望向谷珊纳的目光满是崇敬。 油炸食品果然是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啊！ 一小块玉米烙，西西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似乎还意犹未尽，只是以她的食量，此时已经喝口水都困难了。 于是，西西的表情一变，眼底蕴含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与憋屈，仿佛受了天大的折辱。 盖比见了，把谷珊纳拉到一边：“好可怜哦，是被父母遗弃了吗？” “不知道啊。”谷珊纳擦擦手，“我带她到警察局问问好了，你要一起去吗？” 盖比摆出贞洁的圣女脸：“不了，我已经把男人戒了。” 谷珊纳：“哦是吗？我家的落地窗可能不太同意你的话。” 盖比：“……” * 出乎意料的是，西西没有反对她的提议，甚至在走进警察局后，指名道姓要见迪克.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顿觉不妙，一个台湾八点档常用的狗血梗在她脑海中冉冉升起，一排排弹幕疯狂滚过： 初恋情人带球跑，年轻警探突当爹！ 震惊！知名富豪的养子喜提私生女，原因竟是…… …… 谷珊纳被自己雷到了，连忙默念三百遍“我是纯洁的清水写手”，强行把不纯洁的念头挤出脑子。 “格雷森警探啊？我看看他在不在。”接待他们的警员几步窜上楼梯，冲某个方向喊道，“嘿，格雷森警探？这里有人找。” 过了半分钟，迪克出现在楼梯旁，胳膊下夹着一个拼命挣扎的黑发小正太：“什么事？ 黑发小正太拳打脚踢：“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谷珊纳：“……” 负责接待的警员说清来意，随后离开。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楼梯处，达米安当即爆发出一串杠铃般的大笑。 笑够以后，他压低声音，鬼声鬼气道：“可以啊，迪克！大美人带着小美人到警察局找你，你这是喜当爹的节奏啊！” 说完，达米安伸长脖子，使劲往楼底下看：“我看看，我看看那美人儿——卧槽！” “不许说脏话。”迪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声。 达米安猛地一缩脑袋，像是在躲避什么：“那位美人儿我认识，前几天刚给她发过传单。哎呀呀，长得挺好看，可惜安全意识太差，什么人敲门她都开。” 迪克听了，也好奇地往楼下看：“真的？我倒要看看——卧槽！” 迪克猛地蹲下，却忘了胳膊下还夹着人，这么用力一挤压，疼得达米安发出一声闷哼，即使这样，也没耽误他嘴贱。 “认识啊？”达米安坏笑道，“你不会真的喜当爹了吧？” 迪克单手捂脸：“认识，她是对面餐厅的老板娘。” 达米安默了默，试探道：“就是那家……就是那家把咱们老爹做成十三香口味的餐厅？” “就是那家餐厅。但她是新老板，应该不会再那么做了。”迪克出于本能地想替谷珊纳解释。 然而达米安只注意到了第一句话。 他浑身一凉，慌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她是要把我们抓回去做黄焖罗宾胸脯子吗？” “你小声点儿！” 虽然没听到声音，但围观了全程的谷珊纳：“…………” 西西看看楼上的兄弟俩，再瞥一眼牵着自己的谷珊纳，露出玩味的表情。 * 片刻后，迪克夹着弟弟下来了，达米安四肢放松，耷拉着脑袋装死。 谷珊纳凌乱道：“你好，格雷森警探。” 迪克挤出灿烂的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你好，老板娘！请问怎么称呼？” 谷珊纳：“叫我珊纳就可以了。” 迪克点点头，目光下移，落到西西身上：“就是这位年轻的小姐找我吗？” 谷珊纳：“……对。” 同一时间，西西突然扬起小脸，欢呼一声奔过去，抱住迪克的大腿：“爷爷！爷爷！爷爷！” 谷珊纳：“！！！” 装死中的达米安抖抖脚，继而身体一挺，接着装死。 周围八卦的目光嗖地聚集过来，迪克手脚无措，求助般的望着谷珊纳，比口型道：救命…… 谷珊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最终，迪克经过反复的思考，把达米安扔在接待区的沙发上，一把捂住小萝莉的嘴。 围观群众纷纷道：“唔，好年轻的爷爷啊！” “怎么可以捂小孩子的嘴，大人的手多脏啊，也不知道上完厕所洗没洗？” “哼，生动展现了男人拔|吊|无|情的劣根性！” …… 达米安依旧戏很多的躺在沙发上挺尸，不肯过来帮忙，迪克心急气躁，一时不知道该放手，还是该继续捂着。 西西笑得浑身打颤，含糊不清道：“迪克，我是路西法……” 【收集路西法.晨星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3%。】 谷珊纳：咦咦咦？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42.大事不妙 此为防盗章　　烤鹌鹑的生活比迪克想象中艰苦, 不仅要忍受身体无法动弹的痛苦, 还要任由谷珊纳摆布, 换各种造型可爱的窝（美其名曰让他享受豪宅换不停的幸福）, 并且拍照留存。 最可怕的是, 就在迪克以为谷珊纳灵感用尽，可以消停几分钟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了折腾他的新花招。 迪克几次想严辞拒绝，都在对上谷珊纳眼巴巴的小眼神后, 忍痛放弃了。 啧, 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来来来，再盖一条小毯子。”谷珊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只有成人巴掌大、薄荷绿的迷你毯子，“嘤嘤嘤好可爱！！！” “……”迪克持续地心塞, “你是把我当宠物了吗？” 谷珊纳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儿地问：“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这是我以前玩芭比娃娃留下的，好像是羊绒的。” 小小一条毯子，也得几百人民币, 这么贵的玩具装备, 也就外婆舍得买给她。 迪克默了默, 诚实道：“唔, 确实挺舒服的。” 不止是舒服, 还很暖和, 足以抵御哥谭的秋风带来的寒气, 就是有点违和感。 不过, 他一个大活人都能变成烤鹌鹑,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违和感的呢？ 迪克就在谷珊纳花样百出的“照料”中，逐渐接受了现实。他不是不着急，但显然眼前的情形，不是着急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沃利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迪克是否变回人形，然后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愉悦地表示：“没事儿，我再帮你请几天假。那什么，珊纳，你再多发几张芭比娃娃照顾烤鹌鹑的照片呗，超可爱的！” 迪克：“？？？” 你们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谷珊纳：“好呀！我刚给他盖了条小毯子，萌哭了！” “嗷！”沃利一声狼嚎，“给我看给我看！迪克，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有软萌甜美的时候。” 迪克：“……” 生活为什么总对他这只小鹌鹑动手？鹑生好艰难怎么破！ * 调侃完迪克，沃利开始说正事，当然是在支开谷珊纳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有蠢到一来就把底裤露给刚认识不久、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看。 “x教授那边说，档案馆没有类似珊纳这种情况的记录，但他们可以派人过来查看。”沃利直叹气，“你怎么想，魔法吗？或者某个神族的后代？” 迪克苦笑：“我也不知道。” 沃利急躁起来：“难道你真想做一辈子的烤鹌鹑？哥们儿，队里不能没有你。” “这要看珊纳的发挥，我无能为力。”迪克用看透鹑生的惆怅语气道，“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她的力量刚刚觉醒，可能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这特么要觉醒到什么时候？”沃利急得爆粗，“就不能吃点激素什么的，光速迈入成熟期吗？” 迪克：“……我看你是种植养殖类节目看多了。你以为超能力是西红柿吗，还可以催肥的？” “帕克怎么办呢？”沃利抓抓头皮，烦躁得想打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帕克能飞檐走壁，还会吐丝。” 迪克心里一动：“蜘蛛侠吗？” “证据不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沃利快速道，“我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他到底射了个什么出去，然后就把摔倒的老奶奶拽起来了。” 迪克：“……” 沃利补充道：“帕克特别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我从未见过如此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迪克：“…………” 沃利：“你说话呀。” 迪克怼他：“我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对你们人类的行为不太了解。” 沃利：“……” 这道题暂时无解，沃利也只能继续盯着彼得.帕克，收集更多证据，两人匆匆道了再见，就结束通话了。 * 所有的噪音都消失了，总算是消停了。 迪克心满意足地叹息，就想养养神，结果他刚准备调整呼吸，谷珊纳抱着一本周历，脸色惨白的冲过来。 迪克：“怎么了？” “大后天就是感恩节了！”谷珊纳把周历放在他面前，“你父亲会不会让你回家吃饭？” 谷珊纳是华夏人，本来是不过感恩节的，但因接了孤儿院的单子，就想谷歌一下感恩节的历史起源。 没想到这一搜，历史没了解到，倒是了解到布鲁斯.韦恩每年都在家里举行盛大的感恩节晚宴，所有孩子必须出席。 迪克明显没想起感恩节这回事，听她一说，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也跟着慌起来，但很快恢复镇定：“没关系，布鲁斯见得多了，到时候你给我打扮的漂亮点，换个最豪华的窝，保证惊艳全场。” 谷珊纳：“就这样？” 迪克：“还要怎样？他只规定所有孩子必须出席，又没有规定必须人的形态出席。” 相比之下，他的问题不算什么，杳无音讯多日的达米安才是真正的炸|弹，鬼知道那个熊孩子又要做什么妖。 谷珊纳愣愣地：“你父亲真……嗯，真是见多识广。” 迪克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布鲁斯的一些秘密，若是对方有心深究，一定会好奇布鲁斯到底见过些什么，才会对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如此宽容。 迪克不由得懊恼，他向来不是口无遮拦的人，忙补救道：“嗨，哥谭的风土人情你也知道，有那么一两个变种人很正常。” 谷珊纳听出迪克对自己的防备，忽然想逗逗他：“那天你说沃利有超能力，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吗？我以为蝙蝠侠的年纪要再大一点。” 迪克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应该不是吧？”谷珊纳又道，“我觉得蝙蝠侠一定很丑，否则为什么只敢露出嘴巴？钢铁侠就不一样，光明正大宣告自己的身份。” 迪克内心在呐喊：不是的！布鲁斯超帅！ “你觉得蜘蛛侠和夜翼的屁股哪个更翘一点？”谷珊纳又道，“反正蜘蛛侠的战衣更好看，到餐厅用餐的小孩子都喜欢蜘蛛侠碗，因为颜色鲜艳，夜翼碗的配色太闷了。” 迪克在心里狂翻白眼：夜翼的战衣配色哪里闷了？！黑色和蓝色是多么稳重大方，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眼见迪克吃瘪，呆呆地不说话，谷珊纳憋笑憋得都快爆炸了，面上却若无其事，收好周历就回书房了。 然后关好房间门，捶桌狂笑。 自带上帝视角，就是那么爽。穿越题材历久弥新，一直读者受追捧，果然是有原因的。 * 掐指一算，系统给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任务进度却几乎停摆，唯一有进展的竟然是填坑任务。可能是迪克赋予的灵感吧，谷珊纳拼拼凑凑，竟然也写了将近一万字了。 不过，因为罗格院长的宣传，许多在孤儿院做义工的学生、居民都会到餐厅吃饭，餐厅的日平均名望值稍微涨了一点。 谷珊纳坐在办公室，愁苦地盯着系统调出的全息投影，深深为自己年少无知立下的g感到胸闷。就目前的数据看来，除非她搞出一套惊天巨|骚的操作，否则很难扭转局面。 谷珊纳：“任务失败的话，我会受到什么惩罚？送到黑煤窑挖煤吗？” 【若无法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玩家可申请延长期限。】 谷珊纳：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每次申请仅需支付一亿美金。】 “……”谷珊纳心里直骂娘，“仅需？一亿美金？你比金手指苏爽种田文的作者还可怕！” 【多谢夸奖。】 谷珊纳：“……” 正当她一筹莫展，做好挖煤准备的时候，彼得发来一条短信：【老板娘，你看这个标题怎么样。《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彼得为餐厅新写的广告软文，之前他在本地论坛和推特用小号发过一些推荐，效果都不佳，这次干脆豁出去，蹭托尼.斯塔克的热度，真是big 胆。 谷珊纳：【？？？钢铁侠什么时候来过主题餐厅，我怎么不知道？】 彼得：【在我的幻想中。】 谷珊纳：【……】 谷珊纳：【大家都是腰椎间盘，为什么就你如此突出？】 彼得：【还好啦，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发出去了。】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写软文练练手，以后回报社也不会因手生而拿不出满意的稿子。 谷珊纳：【没问题，你发吧。】 谷珊纳：“……” 大兄弟，你有必要那么拼吗？虽然说中式餐点都是限量供应，但每样一般也有三十来份，您真不用这样。 “老板娘！”盖比抓着勺子就跑出来了，“额，罗格院长在那边等你。” 谷珊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戴整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靠里的位置，正低头看一份报纸。 43.受伤 此为防盗章 迪克满腹心事, 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 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 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 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 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 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 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 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 用勺舀起一个虾圆, 放入口中正想咬, 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 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 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 又舀起一个牛肉圆, 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 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那人轻笑，松开拽着她的手，无奈道：“好吧，我承认这样——” 就在此时，一个圆咚咚的物体划破夜空，携着极大的劲道，以完美的抛物线状径直朝两人砸来。 “小心！”那人喝道，想推开谷珊纳，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44.第一次表白 此为防盗章　　一路上, 气氛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直到进了办公室才好些。 迪克总觉得热, 就脱掉外套, 随手搭在椅背上。办公室空间不大, 没有多余的家具，只一张半新的乳白色书桌和几把椅子，还是从谷珊纳家搬来的。 谷珊纳总分不清什么猫啊、主机啊之类的，索性全权交给迪克处理，她对网络唯三的修理技巧，就是重启电脑、重启路由器, 以及砸键盘。 哦，不对，还有把数据线全部拔掉, 再一根一根的插回去，然后重启电脑和路由器，最后砸键盘。 迪克本身就是电脑高手, 稍微看了看说明书，就知道该怎么弄了，看谷珊纳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解释环节, 直接动手设置了。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很快就起身道：“好了, 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 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 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迪克试着理解：“所以，你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就是变异成章鱼人？”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想象力。”谷珊纳一脸鄙夷，“为什么不能是分裂出七个自己呢？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能力，听起来是不是棒棒哒？” 迪克：“……” 失策了，早知道还给她做什么心理建设，直接发一张泰坦招新表格给她就行了。 其实，谷珊纳嘴上叫得欢，心里头还是怕得要死，一方面是对未知能力的恐惧，另一方面是担心迪克再也变不回去。 妈蛋，她还没和穿着（超紧身）制服的夜翼合过影，夜翼本尊就变成了和性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烤鹌鹑，叫她这个迷妹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事还不算重点，眼下的重点是：在迪克没变回人的日子里，他俩要怎么遮掩过去？ 想想狂怒的布鲁斯.韦恩和迪克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兄弟，以及坐在外面大快朵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凶的沃利，再以及不知身在何处但随时可能上线的泰坦众人…… 谷珊纳：哥谭的生活好艰难，我等凡人存活不易啊…… * 沃利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只蹲在精美丝巾中央、散发着烤肉香气和迷人男香的烤鹌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烤鹌鹑说话了：“沃利。”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迪克啊。 沃利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一蹦老高：“啥玩意儿？！这鹌鹑怎么会说话？” 谷珊纳十分心虚：“迪克变成烤鹌鹑了。” 沃利看看鹌鹑，又看看她，难以置信道：“不……珊纳，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迪克不耐道：“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浪，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沃利凑近烤鹌鹑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谁、谁干的？变种人？万磁王还是x教授的人？” 谷珊纳在旁边小小声道：“我干的。” 沃利：“……” 迪克一看谷珊纳又要泪奔，立刻岔开话题：“哥们儿帮个忙，中继器我已经设置好了，你拿出去安装一下。” “……”沃利木着脸，“你十万火急地把我喊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装中继器？” 迪克：“没啊，不是还告诉你我变成鹌鹑了吗？这几天帮忙打一下掩护，谢谢。” 沃利：“……” 沃利心情平静，沃利没有发火，沃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中继器出去了。 临出门前，沃利还拍拍谷珊纳的肩膀，用前辈关怀晚辈的慈爱语气道：“欢迎加入超能力者的世界。趁着那混蛋身为鹌鹑无法反抗，请随意折腾他，我举全身的汗毛支持你。” 谷珊纳：“…………” 谷珊纳有【扶贫生鲜配送】，每天固定时间送新鲜食材上门，不必天没亮就顶着寒风出去市场奔波。 另外，店里的卫生有彼得管，厨房归盖比，杰米又承担了招短工的责任，她这个老板做得勉强算轻松。 餐厅原本是九点开门，但谷珊纳七点多进店的时候，有几个熟客已经坐在里面喝咖啡了，沃利还热心地帮着彼得整理桌椅，帮盖比把食材搬进冷库。 “嗨，珊纳！”沃利一见她，就特别兴奋，“今天的第一份红油抄手必须属于我！” 谷珊纳：“……” 大兄弟，你有必要那么拼吗？虽然说中式餐点都是限量供应，但每样一般也有三十来份，您真不用这样。 “老板娘！”盖比抓着勺子就跑出来了，“额，罗格院长在那边等你。” 谷珊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戴整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靠里的位置，正低头看一份报纸。 怀着忐忑的心情，谷珊纳走过去：“你好，请问是罗格院长吗？” 老太太蓦地抬头，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打量她，似乎有些困惑：“我是罗格院长，请问你是？” 谷珊纳有点窘：“我是餐厅的老板。” “哦哦。”罗格院长恍然大悟，站起来与她握手，致歉道，“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我是在宴会网看到你们餐厅的广告，之前发过邮件想预约见面时间，但你没有回，这才贸然地跑到店里。” 谷珊纳想起来了，昨晚被爆照以后，二次元三次元的朋友都发来问候，她烦不胜烦，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早晨起来也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邮箱，所以没有看到院长的预约邮件。 谷珊纳汗道：“没事没事，昨晚家里有点事，就没有看邮箱。那个……请问，你需要什么规模的宴会呢？” 罗格院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院……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感恩节快到了，想给院里的孩子办一次稍微正式点的感恩节派对。但是其他的餐厅要价都过于高昂……” 说到此处，老太太还停下来，歉疚地望了谷珊纳一眼。 谷珊纳：“对对对，我们餐厅特便宜，味道也好！物美价廉说的就是我们！” “……”罗格院长似乎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有点迷茫，“嗯，以前孤儿院条件很差，今年有个曾经在院里生活过的孩子捐助了一笔钱，所以才有能力办派对。” 谷珊纳刷刷往备忘录上记：“嗯嗯，没问题！还有呢？” 罗格院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半新不旧文件夹，抽出一张纸递过去：“我们预算有限，只有火鸡是必须的，其他的要求都写在上面了。” 45.肉燕皮（上） 此为防盗章　　哦, 不对, 还有把数据线全部拔掉，再一根一根的插回去，然后重启电脑和路由器，最后砸键盘。 迪克本身就是电脑高手, 稍微看了看说明书, 就知道该怎么弄了，看谷珊纳一脸懵逼的样子, 他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解释环节, 直接动手设置了。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 很快就起身道：“好了，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 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 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 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 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 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 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 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迪克试着理解：“所以，你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就是变异成章鱼人？” 46.肉燕皮（下） 此为防盗章 …… 这些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评论, 也是不错的宣传手段, 谷珊纳一一截图，然后发到聊天群里。 群里的员工们迅速响应。 盖比：【试吃活动可以有。】 杰米：【礼品不可以有！老板娘，我们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彼得：【据我的调查，这条街的居民应该都不会参与试吃，我们可能要走远一点】 盖比：【为什么？】 彼得：【老餐厅给人家留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 盖比：【…………】 短短几句话，看得谷珊纳老泪纵横，真特么前人作孽, 后人背锅。 于是，她尝试着想给餐厅改一个新名字, 以撇清和老餐厅的关系，却被系统无情地拒绝了，理由特别伟光正。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这是对你的考验。】 谷珊纳气得想掀桌，考验你个蛋蛋, 我们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新餐厅, 凭什么要被老餐厅的坏名声拖累啊？ 【此考验可氪金跳过, 所需金额：一亿美金。】 谷珊纳：“……” 她要是有一亿美金, 就不会为了怎么在宣传方面省钱而头秃了！！！ 要是有什么魔法, 能令整条街的居民瞬间失忆, 彻底忘记老餐厅的恐怖味道就好了。 思来想去, 谷珊纳只能对员工说：【试吃稍微等一等, 咱们还是采取最原始的方式, 沿街发放宣传单吧……】 宣传单除了他们自己印的, 还有一部分是达米安友情赞助的，那部分传单的风格与代杀服务的宣传单类似，配色大胆，文案悚然，估计只能在年轻人多的街区发放。 谷珊纳还记得其中最精（sha）彩（diao）的一句话：“吃完这坨牛|睾|丸，力气赛过蝙蝠侠！干完这桶恒河水，来世还做哥谭人！” 她甚至没顾得上计较达米安分不清恒河和黄河这件事，只是好奇他的亲爹、蝙蝠侠本人看到这段文案，心里是什么感受。 以及，向哥谭民众科普正确的华夏历史和餐饮文化刻不容缓。 再以及，餐厅急需聘请一个专业、有经验、有活力的店长，这偌大的门店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员工，她一个人奶不活啊啊啊啊！ * 在群里回复了一句“没问题”后，彼得戴上兜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租住的公寓走去。 其实，以报社给的补贴，彼得完全可以住条件更好的酒店，只是他时刻牢记自己是来做卧底的，因此一切从简，想尽办法把自己往平凡朴实的失业青年捯饬，只差没在额头写“我是屌丝，我需要工作”了。 彼得有时候想，一定是自己满脸的穷困屌丝气质打动了善良的老板娘，所以才能轻松通过面试，成为餐厅的员工。 公寓建造时间较长，别说陈设古旧，各方面的服务也都跟不上时代，甚至没有像样的前台服务，只在入口处象征性地安置了一个快八十岁、几乎听不见声音的老保安。 彼得不过入住两个来月，已经抓过十五次小偷、七次偷窥狂和五次骚扰女性的变态了，难以相信在他来之前，这里的住户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如果《罪恶之城》栏目的主题是此类犯罪事件，彼得一个人就能写完全年的稿件需求量。 和老保安打过招呼后，彼得拿出门禁刚要刷，就听到斯塔克先生的专属铃声响起。 没有半分犹豫，彼得立刻接起电话，难以置信道：“斯塔克先生？” “孩子，我在公寓后门等你。”托尼.斯塔克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快过来，我不能久留。” “就来！”彼得说着，胡乱将门禁塞进双肩包，穿过因住户都在外工作而显得空荡荡的一楼走廊，推开锁头生锈的后门。 一辆每一处细节都引人注目的豪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哈皮挺着肚子，站在驾驶舱外，伸着脖子向他来的方向张望。 看到彼得后，他眼睛一亮，打个手势，示意对方上车。 彼得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飞奔过去，拉开门蹿上车，给后座上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来了个厚厚的拥抱：“斯塔克先生！” “哎呀呀小屁孩吓死我了这么肉麻做什么！”托尼嘴里嫌弃着，胳膊却很诚实地揽住对方，“啧，怎么好像变壮了？” “餐厅的员工餐太好吃了。”彼得松开手，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斯塔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托尼打量着面前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千回百转的复杂心思到了嘴边，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哥谭这边的警报响了。” 想到彼得一个人在哥谭卧底，既不能暴露身份与政府合作，也没有武器支援，托尼当时就慌了，连夜乘飞机赶过来，生怕这小孩有什么三长两短。 好在小家伙看起来状态不错，皮肤油光水滑，肉眼可见没有半分新伤，还长胖了一圈，总把自己比作老父亲的托尼瞬间松了口气。 彼得一愣：“怎么了？” 托尼肃然道：“艾瑞克.兰谢尔，也就是万磁王，他现在是兰谢尔集团的董事长，主业卖电器，副业收废品。娜塔莎查证过了，他最近正在哥谭一带活动，目的不明，警报就是为他响的。” 兰、兰谢尔集团？餐厅的厨房设备似乎都是在他家买的，老板娘还是什么幸运客户，得到了一张十万元的充值卡。 设备签收的时候彼得不在现场，后来听盖比说起当时的情形，他虽然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想到万磁王的行事风格，就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万万没想到，那竟然真是同一个人！ 夭寿啦！万磁王金盆洗手搞电器，电器行业的其他小伙伴还有未来可言吗？ 以他老人家的破坏力，只要一个high five的手势，对手的工厂顷刻间就拔地而起，要么飞跃大西洋，从此不见踪影，要么在空中碎成粉末。 彼得张大了嘴，一时词穷。 托尼不明就里：“怎么了，孩子？” “没什么。”彼得强压住想要吐槽的欲望，“我、我会留意他的行踪。” “发现他的行迹后，立刻上报。”托尼难得摆出严肃脸，可见事关重大，“哥谭不是纽约，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彼得总觉得，斯塔克先生说到“别人”时，语气既轻蔑又防备，同时还有一丢丢的欣赏。 彼得被他复杂的情感搞糊涂了，不由道：“斯塔克先生，这个‘别人’是谁？” 托尼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小屁孩别管这些，你就专心做报社的小卧底吧。” 彼得争辩道：“我早就成年了。” “嗯，成年了，真了不起。”托尼笑嘻嘻地，顺手薅一把他的头毛，“哎真的是小屁孩，头发怎么那么软？” 彼得任由他糟蹋自己的发型，嘴里却道：“这和年纪没关系，主要看基因。” “小屁孩，还会顶嘴了。”托尼嗤笑，拍拍他的肩膀，“上去吧，我不能久留，这就走了。” 刚见面就要分别，彼得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背起双肩包：“再见，斯塔克先生。” “再见，彼得。”托尼鼓励似的拍拍他，“加油干吧！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 片刻后，彼得站在公寓陈旧狭小的电梯里，反复琢磨着斯塔克先生那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他从来不是听话的乖宝宝，或许表面看起来是，但骨子里却极有主见，否则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记者。 别人的地盘？这个别人是谁呢？彼得沉思着，脑里飞快闪过几个在哥谭有权有钱的大佬的名字。 一个连斯塔克先生都忌惮三分的人，或许还是个同行？ 电梯缓慢而艰难地爬到八楼，又缓慢而艰难地打开门，彼得小心翼翼走出去，生怕动作太大，让这比他年纪还老的设备当场嗝屁。 他出去以后，电梯门却没有缓慢而艰难地关闭，而是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有纸片卡在什么地方了。 彼得循声望去，果然看到半页宣传单之类的东西，卡在轿门中间。他伸手将纸抽出来，脆响声立即停止，电梯门终于缓慢而艰难地关闭了。 彼得走到垃圾桶旁，丢弃之前，他随意扫了眼手里的纸，当即呆住。 【……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彼得不知道宣传单是谁做的，但他认识底下那串数字，上次谷珊纳抱回来的快递里，其中一份的寄件人联系方式方式就是这串号码。 彼得记得，谷珊纳说那是一个朋友友情赞助的餐厅宣传手册，貌似是叫达米安？ 彼得捏着那半页脏兮兮的破纸愣了几秒，转头在走廊里寻找起来。他运气不错，很快在走廊顶端一家住户的门口，发现一张没有丝毫破损的宣传单。 【代杀服务哪家强？恶魔之子帮你忙！砍头扒皮割唧唧，恶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换做往常，对于这类中二兮兮的文案，彼得都是一笑了之。但不知为什么，这份传单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老子是认真的”的特殊气场，令他深深不安。 彼得望着文字，喃喃道：“恶魔之子啊。” 看来，这期《罪恶之城》栏目的稿子，他有主题可以写了。 与此同时，他的思绪又被重重的担忧搅动着：老板娘知道自己的朋友在搞这种违法乱纪的勾当吗？ 明明之前，系统还提醒过自己与迪克插肩而过呢。 【收集英雄成功的三个基本条件：1.双方共处同一空间，距离不超过五米。2.英雄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3.双方对话超过五句。p.s：只有满足其中两项条件时，系统才会对玩家进行提醒。】 谷珊纳仔细一想，很快明白其中的关节。 当时，迪克算是驾车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从照片看，他在使用对讲机，很可能正在报自己的姓名。 正因如此，系统才会好心地提醒她，方才驾车经过的是迪克.格雷森。 难怪黑发小正太和西西出现时，系统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条件没有达到要求嘛！ 谷珊纳拍拍手上多余的干粉，由衷道：“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呢。” 系统十分矜持：【谢谢。】 * 谷珊纳拿起一张压出荷叶边的烧麦皮，熟练地将馅料压紧，她不喜欢把封口完全收拢，露出一点肉馅更能吸引人的食欲。 稍微整形后，再将烧麦放入蒸笼内。 家里的锅不够大，一次只能蒸六个烧麦，餐厅有更加专业的蒸汽炉和蒸箱，每次能加工的数量是家庭小灶的好几倍，足以满足广大顾客的需求。 当然，前提是有人光顾【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谷珊纳想起几分钟前，警局众人对自己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态度，忍不住怀疑餐厅开业既是倒闭，连十分钟都无法存活。 47.肉燕皮（下） 此为防盗章　　自从迁移到这个位面, 谷珊纳也算见识过人间奇观，然而当西西说出“迪克, 我是路西法”的时候, 还是让她感到自己果然活得不够久, 见得不够多。 谁能想到, 地狱之王会以金发小萝莉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谷珊纳神情恍惚地包着烧麦，心里的疑惑多得快要爆炸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西西就是路西法呢？”她忍不住道, “好尴尬啊。” 明明之前，系统还提醒过自己与迪克插肩而过呢。 【收集英雄成功的三个基本条件：1.双方共处同一空间, 距离不超过五米。2.英雄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3.双方对话超过五句。p.s：只有满足其中两项条件时, 系统才会对玩家进行提醒。】 谷珊纳仔细一想, 很快明白其中的关节。 当时, 迪克算是驾车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从照片看，他在使用对讲机，很可能正在报自己的姓名。 正因如此, 系统才会好心地提醒她，方才驾车经过的是迪克.格雷森。 难怪黑发小正太和西西出现时, 系统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条件没有达到要求嘛！ 谷珊纳拍拍手上多余的干粉, 由衷道：“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呢。” 系统十分矜持：【谢谢。】 * 谷珊纳拿起一张压出荷叶边的烧麦皮，熟练地将馅料压紧, 她不喜欢把封口完全收拢, 露出一点肉馅更能吸引人的食欲。 稍微整形后, 再将烧麦放入蒸笼内。 家里的锅不够大，一次只能蒸六个烧麦，餐厅有更加专业的蒸汽炉和蒸箱，每次能加工的数量是家庭小灶的好几倍，足以满足广大顾客的需求。 当然，前提是有人光顾【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谷珊纳想起几分钟前，警局众人对自己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态度，忍不住怀疑餐厅开业既是倒闭，连十分钟都无法存活。 咚咚咚！ 一阵欢快的敲门声打断她自怨自艾的沉思，谷珊纳擦擦手，行动先于思考，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然后才想起来，这里是哥谭，不可以随随便便给未确定身份的访客开门！ 门口，一身嘻哈打扮的达米安面无表情：“美人儿，你的安全意识怎么还是那么差？” 谁能想到，她竟然被小屁孩调戏了？达米安那声“美人儿”喊得真是顺口无比，果然家学渊源。 谷珊纳故意道：“你从你哥哥的胳膊下逃出来啦？” 达米安表情一窘，干咳几声：“咳咳，那不是重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达米安。” 【收集达米安.韦恩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4%。】 谷珊纳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达米安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谷珊纳作追忆状：“离开警局的时候，听到一些流言，比如达米安又被他哥哥捶了之类的。” 达米安龇牙咧嘴作凶狠状，但因年纪幼齿，长相又俊俏，半点杀气也没有，反而有些萌。 谷珊纳憋住笑，问：“恶魔之子是吧？你又来发代杀服务宣传单了？” 达米安揉揉鼻子，不甘心道：“宣传单都被迪克收走了。话说，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侧过身，好让达米安进来，“我在做烧麦，你要尝尝吗？” 达米安警惕地环顾四周，嗖地窜到料理台边，踮脚瞄瞄台上放着的东西，迟疑道：“这是什么馅的？” “羊肉。”见他不相信，谷珊纳还补充道，“普通羊肉。” 达米安小心地凑过去，嗅了嗅：“闻起来确实是普通羊肉。” 谷珊纳差点笑喷：“为什么要强调是普通羊肉？” 达米安严肃道：“美人儿，先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也有一道羊肉烧麦，你知道在菜单上叫什么吗？” 谷珊纳：“叫什么？” “路西法烧麦。”达米安一脸劫后余生的后怕，“当时的老板告诉我，烧麦之所以吃起来有羊肉味，是因为山羊是路西法的化身之一，他家的烧麦选用路西法的优质臀肉，软嫩鲜香……” 谷珊纳：“…………” 她可以理解餐厅老板为了噱头，把羊肉烧麦写成路西法烧麦，但她无法理解的是，达米安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每卖出一笼烧麦，就有一只路西法被谋杀。”达米安越说越愤慨，“我还真跑到洛杉矶，检查路西——呃呃呃，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达米安慌忙转移话题：“总之，那个总之……” 谷.一切尽在我掌握.珊纳：“总之什么？” 达米安飞快转动眼珠，委婉道：“美人儿，你相信神话吗？” “我相信啊。”谷珊纳指着客厅的简易书架道，“那上面至少有十本关于神话的书。” 大部分是研究神话传说中涉及耽美、百合之类的（少儿不宜的）书。 不过，这些书的作者都是业界大拿，人家真心是抱着严谨的科学态度、从学术方面入手，认认真真在写书。至于读者们是不是抱着猎奇的态度在看书，谷珊纳就不知道了。 达米安松了口气：“那么，你应该能接受世界上确实有神族存在吧？” 谷珊纳不置可否。 岂止是相信，她还给神族做过黄金玉米烙嘞。 “我也相信，而且我还认识其中的几个。”达米安腿一抬，窜到冰箱顶上蹲着，“美人儿，你一看就很有想象力，我欣赏你。” 反复被小屁孩调戏的谷珊纳：“……你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达米安咧嘴一笑：“你就当是神族赐予我的超凡能力吧！” 谷珊纳：“……” * 蒸锅内的水沸腾后，谷珊纳将蒸笼放进去，定好时间。一般来说，大火蒸上十五分钟左右，烧麦就可以吃了。 达米安依旧蹲在冰箱顶和她闲聊，不时关注着锅里的情况。 几分钟后，羊肉的香气冲破蒸汽的阻隔，渐渐散发出来，达米安深深一嗅，迷人的香气在他的鼻腔里横冲直闯：没有令人作呕的膻味，只有浓郁的羊鲜味！ 这使得他对谷珊纳的手艺多了几分期待，也对即将开业的【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稍有改观，不再那么抵触了。 即便如此，当谷珊纳招呼他过去吃的时候，达米安还是格外谨慎。他先是伸出舌头，舔舔蘸料碟里的褐色液体，品了品：“唔，酸酸辣辣，是正常的蘸料。” 然后小心地捻起一个外皮呈半透明，肉馅香气四溢的烧麦，轻轻啃了一小口。 味道浓郁的肉汁几乎是立刻缠住他的舌尖，肉香张扬舞爪地在口腔中窜动，让他忍不住想叹息，想使劲再啃一口。 达米安毫不犹豫，径直将整个烧麦放入口中，甚至没有来得及沾蘸料。 经过精心处理的肉馅香嫩多汁，外皮看似柔软，却有着程度刚好的韧劲，细滑爽口，吃起来不会有烦人的粉感。 达米安一口一个，眨眼就消灭了一笼烧麦。 谷珊纳秉承细嚼慢咽的养生法则，连半个烧麦都没吃完，问他：“还要吗？” 达米安矜持地摇摇头，言不由衷道：“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随后他念念不舍地移开目光，抬起蘸料碟，仰头喝光了由醋、生抽、蒜水、姜水、花椒油、油辣椒和芝麻调成的蘸料。 谷珊纳：“……” “美人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厨师第一名了。”达米安抹抹嘴，诚恳道，“对了，你的餐厅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 谷珊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汗道：“近、近期吧。” 系统的要求是三周内开业，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最迟下下周六之前，一定要正式开业。 “可我好像都没看到宣传。”达米安皱皱眉，老气横秋道，“美人儿啊，你这样是不行的，没有营销，就没有客流量，开业当天就要倒闭。” 谷珊纳肃然起敬：“你还懂营销吗？” “一般般啦。”达米安背着双手，在屋里逡巡一圈，“我的代杀服务之所以如此红火，全靠挨家挨户发传单，我在youtube还有一个专属频道，每天24小时循环播放相关广告和个人mv……” 谷珊纳张大了嘴巴：“这么凶残的内容也能过审？” 然后她就看到达米安可疑地停顿了几秒，迅速将话题扯到了餐厅的宣传手段上。 达米安拿出手机，飞快发了条信息：“看在你是我最喜欢厨师第一名的份儿上，我决定免费帮你宣传，餐厅将拥有独家定制的宣传手册，外加在我的频道内24小时不间断地播放餐厅广告。” 48.真.大佬 此为防盗章　　当时她尚未封皇, 所以江湖人称，这是坑王的四万字魔咒。 谁也没料到, 这篇文还会有更新，而且是特别粗长的三千字！ 是以, 看到首页滚动的实时更新通知时，绿唧唧同人站在线的会员都炸了。 “卧槽！坑皇疯了吗？！她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四万字魔咒！” “诶？他们不是说，坑皇之所以每篇都只写四万字，是因为家族诅咒, 超过四万字，男的就木有小唧唧, 女的就长两个小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是什么鬼？造谣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lss说得没错，这事我也听邻居楼下的水果摊摊主的二嫂的表哥的四舅姥爷说过, 绝对是石锤！” 谷珊纳：“……” 她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干脆披着马甲激情回帖：“没有什么四万字魔咒, 我家也没有让女孩长两个小唧唧的诅咒！” 围观群众再次沸腾。 “坑皇出现了！前排合影！” “我的皇，这回别坑了成吗？” “fcbksl填旧坑, 一代坑皇陨落，绿唧唧下得好大一盘棋啊！” “震惊！松露满坑即将逆袭，华丽变身为松露满仓！” …… 谷珊纳一路看下去，又气又想笑, 这些网友刻薄起人来, 真是牙尖嘴利、花样百出。 当然她也不是吃素的, 来一个怼一个, 来两个怼一双。 等她战完网友，调戏完粉丝，手机里赫然多了一个名叫【扶贫生鲜配送】的app。 ……系统真是从来不给人惊喜呢。 点开一看，这app还算智能，与餐厅绑定后，将实时同步店里的客流量等数据，头天选好食材种类，它就能推算出第二天的最佳配送方案。 谷珊纳瞬间觉得，为了这个牛叉闪闪的功能，放弃坑皇的荣耀（……），不亏！ 她打开谷歌一搜，郊区还真有一家叫【扶贫生鲜配送】的公司，总店在纽约，这里只是分店。 所以，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受害者？ 系统保持沉默，谷珊纳当它默认了。 谷珊纳：“啧啧啧，失敬失敬，原来是有规模有组织的黑社会啊？” 系统依然保持沉默。 * 装修进展神速，餐厅有原来的底子在，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工人检测过厨房的排烟、通风和排水设备后，表示设计得很好，做工也不错，没有重新做的必要。 于是，谷珊纳又省下一笔钱，可以给盖比买一台比较好的烤箱。 “比较好”三个字，真是处处透露出她现在的穷酸，搁在以前，谷珊纳向来是“只买贵的，不选对的”，可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刚预定好烤箱，系统就发布新任务了。 【餐厅任务2：三周内完成装修，制定一份完整的菜单，与同事们完成试菜，并在此期间内择日开业。】 【填坑任务2：两周内至少更新九千字。】 谷珊纳听到“更新”两字就头疼，上次那三千字就写得她口吐白沫，这回是九千字啊，头毛都得掉光。 她心里万分悲痛，表面却故作平静，扭头问盖比：“菜单拟的怎么样了？” 盖比做作地行个屈膝礼，递过来一叠纸：“照您的吩咐，周二和周四卖中式早餐，其他时段是西式餐点，都是我的拿手菜。” 谷珊纳注意到有两页是空缺的，盖比说：“这两页是周二和周四的菜单，我不了解中餐，留给您来填。” “好。”谷珊纳提笔就写，“红油抄手，鸡汤抄手，羊肉烧卖，小锅米线，葱油面，茄汁牛肉面，鱼片粥，生煎包……” 哎呀，好吃的太多，两页纸不够写啊！ * 自从对面的餐厅开始重新装修，警局里便整日弥漫着一股黑云压城的绝望气息，互相打招呼都变成了：“嘿，伙计！今天餐厅的装修进行到哪一步了？” “哎，老板娘长得还挺正，我只希望她的品味和她的脸蛋一样美。” “主厨是个金发小美女，看那不专业的细胳膊，哥们儿有些瑟瑟发抖啊！” “哦不，我不想再吃十三香蝙蝠侠了，它简直毁了我对中餐的一切美好幻想！” …… 迪克并没有参与闲聊，他在办公室安静地看着卷宗，偶尔有那么一两句风言风语传到耳中，分散他的注意力。 格雷森警探记得餐厅的老板娘，以自己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的面部轮廓相较与一般亚洲人更为立体，小脸、深眼眶、高鼻梁，眼珠是柔和的琥珀色，身段高挑。 综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又飒又美的非传统东方美人。 迪克放下卷宗，他的办公室在临街那一面，从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门面。 他视力极佳，一眼看到老板娘站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一把菜刀，正激动地说着什么。 几个员工都远远躲开，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拎着一袋食材，淡定地站在旁边。 老板娘不是要亲自下厨吧？ 迪克微微抿唇，心里泛起对餐厅员工的同情，无论怎么看，那位时髦女郎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电话铃响，打断他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阿尔弗雷德。 迪克接通电话：“早安啊，阿尔弗雷德。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苦笑道：“格雷森少爷，达米安少爷又离家出走了。” “……熊孩子。”迪克揉揉眉心，“我这就回来。” * 尚未装修完毕的餐厅里，谷珊纳站在铺着塑料布的餐桌前，在西芹虾仁和龙井虾仁之间纠结，前者做起来方便，但后者名声更响。 “看！那是格雷森警探的车！”突然，盖比兴奋道，“老板老板老板！快看啊！” 谷珊纳淡定道：“我知道，之前见过了。” 光看车有个屁用，他是坐在车里，又不是坐在车顶，脸都看不清，我们颜控写手也是有尊严的好伐？ 盖比在一旁花痴道：“格雷森警探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男人，我前男友连他的腿毛都比不上！” “……”谷珊纳决定两种菜品都保留，“小姐，擦擦你的口水，跟我回去试菜啦。” 谷珊纳也是最近才知道，餐厅开业前有一个让服务员试菜的环节，好让他们充分了解菜品的类型和口味，餐厅的厨房还不能用，所以只能用她家里的。 据盖比说，她偶尔发明了新食谱，也会反复试菜，调整搭配，最终确定一个稳定好吃的版本。 “哎，为什么试的是这种菜，而不是那种菜呢。”盖比遥望迪克的汽车尾灯，别有深意道，“老板娘，你知道格雷森警探的名字在英语里的隐喻吗？” 谷珊纳放下笔，冲她嘿嘿一笑：“少女，你听说过ao3吗？” 盖比一愣：“什么3？” “一个英语学习软件。”谷珊纳想起次元壁，不好解释的太详细，“多亏了它，我知道至少三百种表示男性某部位的俗语。” 其中就包括了格雷森警探的名字。 盖比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露出老司机的微笑：“老板娘，你的英语真好。” 谷珊纳笑得四平八稳：“谢谢。” 经过此番（黄|暴的）交流，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盖比恰好是个话唠，两人回家途中，她已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件大事都交代了。 说实话，盖比的人生混乱得难以形容，与前男友的纠缠也堪比连续剧，令谷.狗血派写手.珊纳叹为观止。 * 试菜的食材来自【扶贫生鲜配送】，谷珊纳逐一检查过，确实比市场上卖的品质好，羊肉毫无膻味，面粉和木薯淀粉洁白细腻，花椒也颗颗饱满。 盖比主动帮忙剁肉，谷珊纳泡了点花椒水，挽起袖子准备和面。她喜欢在面粉中加入一定比例的木薯淀粉，这样能让烧麦蒸熟后呈现半透明的质地，看起来更漂亮。 两种粉料混合后，她先加入开水，稍稍拌匀后，再加凉开水，这种方式和的面叫半烫面，谷珊纳觉得这种面皮包出来的韭菜盒子、烧麦是最好吃的。 偶尔来不及和面，她会用抄手皮代替，味道也很好，只是面皮的韧性略逊一筹。 揉好的面团要饧半小时，这时候就可以调制肉馅了。谷珊纳洗干净手，往剁好的肉里加入花椒水、大葱末和生姜末，顺时针搅打至上劲后，再加入白胡椒、老抽、盐、香油和料酒。 盖比好奇道：“现在可以包了吗？” “面还没好，肉馅也要放到冰箱里静止一会儿。”谷珊纳从容道，“请把保鲜膜递给我，谢谢。” 放好肉馅回到客厅，盖比刚结束与同事的通话：“老板娘，杰米在餐厅门口捡到一个小孩子。” 谷珊纳擦着手道：“和父母失散了？赶快送警察局啊。” “小姑娘非常固执，一定要在餐厅吃东西，不给就坐在地上哭。杰米没办法，问这边有没有吃的。”盖比无奈道，“烧麦什么时候能好啊？” 谷珊纳看了眼手机：“还早着呢，我给她做点别的吧。” 啧，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来来来，再盖一条小毯子。”谷珊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只有成人巴掌大、薄荷绿的迷你毯子，“嘤嘤嘤好可爱！！！” “……”迪克持续地心塞，“你是把我当宠物了吗？” 谷珊纳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儿地问：“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这是我以前玩芭比娃娃留下的，好像是羊绒的。” 小小一条毯子，也得几百人民币，这么贵的玩具装备，也就外婆舍得买给她。 迪克默了默，诚实道：“唔，确实挺舒服的。” 不止是舒服，还很暖和，足以抵御哥谭的秋风带来的寒气，就是有点违和感。 不过，他一个大活人都能变成烤鹌鹑，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违和感的呢？ 迪克就在谷珊纳花样百出的“照料”中，逐渐接受了现实。他不是不着急，但显然眼前的情形，不是着急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沃利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迪克是否变回人形，然后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愉悦地表示：“没事儿，我再帮你请几天假。那什么，珊纳，你再多发几张芭比娃娃照顾烤鹌鹑的照片呗，超可爱的！” 迪克：“？？？” 你们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谷珊纳：“好呀！我刚给他盖了条小毯子，萌哭了！” “嗷！”沃利一声狼嚎，“给我看给我看！迪克，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有软萌甜美的时候。” 迪克：“……” 生活为什么总对他这只小鹌鹑动手？鹑生好艰难怎么破！ * 调侃完迪克，沃利开始说正事，当然是在支开谷珊纳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有蠢到一来就把底裤露给刚认识不久、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看。 “x教授那边说，档案馆没有类似珊纳这种情况的记录，但他们可以派人过来查看。”沃利直叹气，“你怎么想，魔法吗？或者某个神族的后代？” 迪克苦笑：“我也不知道。” 沃利急躁起来：“难道你真想做一辈子的烤鹌鹑？哥们儿，队里不能没有你。” 49.快银 此为防盗章 彼得再次祭出他收集的名片, 热心道：“我知道一家专卖超级英雄周边的日用品店，餐具、桌椅板凳都有，只是品控一般，质量参差不齐。” 上次他就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蜘蛛侠马桶圈, 做工粗糙不说, 配色都是错的。蜘蛛侠的战衣怎么可能是基佬紫？ 谷珊纳问：“贵吗？” 彼得：“不贵啊, 特别便宜，还可以讲价。” 谷珊纳点头道：“那没事儿, 我们选质量好的买就行。” 这几天又是打扫卫生又是装修，账户里的钱用得飞快, 本来余粮就不多，现在都快见底了。 不知道蜘蛛感应能不能通过空气震动, 分辨出一箱子货物哪个质量好，哪个质量差？ 谷珊纳学物理学得极其不好，每次考试都靠扔橡皮蒙选择题。近几年因为写文要查资料，逼着自己看过一些浅显的物理科普片，依稀记得有个什么声波透射法。 等等，那貌似是用来检测混凝土灌注桩桩身是否完整的…… 她就这么一路纠结着, 跟着彼得坐地铁、转公交, 在巷子里七绕八绕, 最终来到一家门店颇大的商店。 店老板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 和彼得很熟的样子, 两人打过招呼后, 亲自把他们带到酒店用品区。 “随便看吧。”店老板大大咧咧道, “我就在收银台。” 谷珊纳转了几圈，看中了店家主打的超级英雄西餐餐具，一套里包括西餐里常用的叉子、餐刀、盘子和汤勺，她打算先买美国队长、蝙蝠侠、钢铁侠、黑寡妇、夜翼等人气高的英雄套装，以后有钱了再买别的。 至于中餐的餐具，她选了功夫熊猫套装，这套餐具的设计非常巧妙，充分利用餐具和人物的特性，使之相结合。比如筷子和灵蛇，勺子是俯卧的师傅，碗的造型是阿宝之类的。 最后，她还到浴用品区域买了马桶圈和瓷砖贴纸，当然还是超级英雄主题的。 “我们要做到里里外外无死角，让顾客放眼望去，全是超级英雄……的周边。”谷珊纳道，“厨具就算了，正规的周边太贵买不起，一个钢铁侠烤箱几十万耶。” 彼得：“……” *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讨价还价环节。 彼得自称经验丰富，挂帅出征，和店家展开长达十几分钟的拉锯战，谷珊纳则在旁边看热闹，分分钟脑补出几十万字狗血跌宕的《蜘蛛侠：讲价风波》。 嗯，彼得那么可爱，可以写成可爱的草莓，正好和他的战衣颜色一致，然后……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系统总是那么煞风景，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脑补。 谷珊纳郁闷地咬着手指，努力克制住自己别对彼得的背影流露出垂涎的目光，她可不想被店家误以为是变态。 哎，每天面对着超级英雄真人，收集了无数素材，却不能为他们写同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惨的事，没有之一。 “搞定！”在店家“彼得你真是雁过拔毛”的抱怨声中，彼得班师得胜，“走吧老板娘，我们先到库房看货。” 谷珊纳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跟上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员工招得太值了！ 彼得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利用蜘蛛感应挑选餐具。他巧妙地支开谷珊纳，深吸一口气，静心感受着餐具之间细微的不同，很快挑出有破损的几套。 “哥们儿，你是有透视眼吗？”店家崩溃不已，“我再也不想和你做生意了！” 彼得腼腆一笑：“谢啦，我们下次还来！” 货架的另一边，谷.疑惑满满.珊纳：这是用了蜘蛛感应吧？是吧是吧是吧？！ 这种情节，写到文里绝对要被粉丝吐槽，但它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当着她的面，以一种玄幻的方式发生了。 * 之后的几天，彼得陪着她满市跑，订购新招牌、家具和厨房设备。经营餐厅所需相关的文件，系统已经搞定，省去她的一大桩麻烦。 期间，又有两个应聘者找到她。一个是叫盖比的年轻女孩，曾是某硅谷高富帅的私人厨师。另一个叫杰米，本地普通人，有着多年的从业经历。 临近截止期，谷珊纳没有选择的余地，试吃过盖比做的波隆那式牛奶炖猪肉，看杰米操作了一遍收银系统，就签合同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50000。】 就喜欢系统一言不合就打钱的豪爽劲儿，她正缺钱呢！ 店里还差洗碗工、勤杂工，但杰米说，当地的市场有按日结工资的短工，比固定员工便宜些，谷珊纳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他了。 谷珊纳盘算着，排班的时候，把自己也算进去，每周卖一两天的中式餐点，等以后规模扩大了，再招专业的中餐厨师。 华夏的餐点那么好吃，必须安利给没吃过正宗中餐的苦命哥谭人儿们。 * 杂七杂八的事忙完，彼得自告奋勇当监工，去盯店里的装修进度，盖比回去拟菜单，谷珊纳乐得清闲，溜回家填坑了。 系统给她的任务是一周内更新三千字，也就是一章的内容，说实话真心不多。奈何谷珊纳满脑子都是迪克的翘臀，开新坑的心蠢蠢欲动，怎么也静不下来。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眼看只有四小时就到截止期，连续三次收到系统警告后，谷珊纳终于不情不愿的坐到书桌前，绞尽脑汁，憋出了三千字。 迁移到虚拟位面的第一天，谷珊纳就知道，她可以不受次元壁限制，与现实世界联系，包括接打电话、登陆网站。 据系统的解释，这是为了方便她填坑，特意开通的vip线路。 这么“贴心”的服务可以退订吗？ 她苦着脸，登录绿唧唧同人站，更新成功的页面刚一出现，系统的奖励就到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系统配送服务的永久使用权。】 咚咚咚！ 谷珊纳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配送服务，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她纳闷地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童子军打扮的黑发小正太，手里捧着一个a4大小的盒子。 不是吧？一分钱都还没赚到，就要先支援卖饼干的童子军吗？ 谷珊纳小心地打开门，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小正太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厉声道：“小姐，这里是哥谭，你怎么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谷珊纳张张嘴：“……” “这是我的代杀服务宣传单，请您收下。”小正太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塞到她手里，“有什么需要就拨打上面的电话，我将时刻为您效劳。”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谷珊纳捏着那张纸，凌乱地站在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代杀服务是什么鬼？ 她满头问号，关门回到客厅，低头一看，只见宣传单上写着如下内容： 【代杀服务哪家强？恶魔之子帮你忙！砍头扒皮割唧唧，恶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谷珊纳：“…………” “有试吃活动吗？” “开业第一天有礼品吗？” “有餐券吗？” …… 这些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评论，也是不错的宣传手段，谷珊纳一一截图，然后发到聊天群里。 群里的员工们迅速响应。 盖比：【试吃活动可以有。】 杰米：【礼品不可以有！老板娘，我们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彼得：【据我的调查，这条街的居民应该都不会参与试吃，我们可能要走远一点】 盖比：【为什么？】 彼得：【老餐厅给人家留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 盖比：【…………】 短短几句话，看得谷珊纳老泪纵横，真特么前人作孽，后人背锅。 于是，她尝试着想给餐厅改一个新名字，以撇清和老餐厅的关系，却被系统无情地拒绝了，理由特别伟光正。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这是对你的考验。】 谷珊纳气得想掀桌，考验你个蛋蛋，我们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新餐厅，凭什么要被老餐厅的坏名声拖累啊？ 【此考验可氪金跳过，所需金额：一亿美金。】 谷珊纳：“……” 她要是有一亿美金，就不会为了怎么在宣传方面省钱而头秃了！！！ 要是有什么魔法，能令整条街的居民瞬间失忆，彻底忘记老餐厅的恐怖味道就好了。 思来想去，谷珊纳只能对员工说：【试吃稍微等一等，咱们还是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沿街发放宣传单吧……】 宣传单除了他们自己印的，还有一部分是达米安友情赞助的，那部分传单的风格与代杀服务的宣传单类似，配色大胆，文案悚然，估计只能在年轻人多的街区发放。 50.跑酷烤鸭 此为防盗章 她家里的厨具大多是针对单身人士设计的, 比如现在用的平底锅，就号称“一次只能煎一枚鸡蛋”，因此做出来的玉米烙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圈, 分量正好适合给小孩子吃。 撒糖粉的时候，考虑到西方人对甜食的疯狂热爱，谷珊纳特意增加了白糖的用量, 厚厚地散了一层，这热量也就小屁孩能消受了。 盖比嗅了嗅热腾腾的香气, 有点馋：“以后我也要到餐厅撒泼，不给吃的就哭。” “……”谷珊纳把玉米烙铲到纸盒里, “你有点出息好吗？” “我这辈子只对好吃的痴情。”盖比的目光紧紧黏在黄金玉米烙上，只差没滴口水, “什么臭男人, 通通滚远点。” 谷珊纳面无表情，朝窗外一指：“看，格雷森警探回警局啦！” “哪里哪里？”盖比立刻扔掉围裙跑过去，整个人趴在落地窗上, 使劲往她指的方向看，全然忘记自己三秒钟前还在发表diss男人的宣言。 谷珊纳：“……” * 两人匆匆赶到餐厅, 推开把手包着报纸的玻璃门后, 谷珊纳看到一个穿雪白蓬蓬裙的金发小姑娘, 杰米陪着小孩坐在窗边, 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 小女孩坚称自己没有父母, 他用大脚趾都能猜到, 这是罪恶哥谭的又一列父母犯罪双双被捕、未成年孩子无家可归的惨剧。 结果显而易见，父母牢底坐穿，小孩子要么被收养，要么进福利院，要么流浪街头，十几年后因缺乏管教，再次重复父辈的老路。 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最初还有同情和怜惜，现在却只剩麻木。 “老板娘。”杰米站起来，指指对面的小女孩，压低声音道，“五岁，无家可归。” 小姑娘听到响动，缓缓转过头来。她面色苍白，五官极其精致，拥有湛蓝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轻轻一抿，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来。 谷珊纳的姨母心，瞬间就化了。 “哦，小可怜。”盖比率先冲过去，给她到了一杯热可可，还往里面加了超多的棉花糖，平时杰米想多吃一颗都不行。 “谢谢。”女孩小声道，双手接过杯子，久违的热气顺着指尖汇入身体，为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嗨，你好。”谷珊纳小心地坐到她对面，微笑道，“我叫珊纳，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叫……我叫……”小姑娘似乎难以启齿，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叫西西。” 谷珊纳夸道：“好可爱的名字啊。” 小萝莉皱皱眉，脸上再次流露出莫名的屈辱，她盯着谷珊纳手里的纸盒，问：“这个是吃的吗？” “是啊，我做了黄金玉米烙。”谷珊纳打开盒子，“这是我家乡的小点心。” “好香啊！”西西瞧了又瞧，渴望道，“我可以吃这个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拆开一次性包装的叉子，递给她，“需要帮你切小一点吗？” “不用，谢谢。”小萝莉冲她笑笑，张开小嘴，嗷呜就是一大口。 谷珊纳：“……” 甜玉米粒经过高温油炸，表皮变得酥脆，内里却依然脆甜，轻轻一嚼，立刻在口中爆开，但不是糖珠那样腻味的高甜，清淡的草木香气平衡了甜度，让人吃多少都不会齁。 西西吃得眼冒绿光，舌头灵巧一卷，将嘴边沾的白糖舔食干净，望向谷珊纳的目光满是崇敬。 油炸食品果然是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啊！ 一小块玉米烙，西西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似乎还意犹未尽，只是以她的食量，此时已经喝口水都困难了。 于是，西西的表情一变，眼底蕴含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与憋屈，仿佛受了天大的折辱。 盖比见了，把谷珊纳拉到一边：“好可怜哦，是被父母遗弃了吗？” “不知道啊。”谷珊纳擦擦手，“我带她到警察局问问好了，你要一起去吗？” 盖比摆出贞洁的圣女脸：“不了，我已经把男人戒了。” 谷珊纳：“哦是吗？我家的落地窗可能不太同意你的话。” 盖比：“……” * 出乎意料的是，西西没有反对她的提议，甚至在走进警察局后，指名道姓要见迪克.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顿觉不妙，一个台湾八点档常用的狗血梗在她脑海中冉冉升起，一排排弹幕疯狂滚过： 初恋情人带球跑，年轻警探突当爹！ 震惊！知名富豪的养子喜提私生女，原因竟是…… …… 谷珊纳被自己雷到了，连忙默念三百遍“我是纯洁的清水写手”，强行把不纯洁的念头挤出脑子。 “格雷森警探啊？我看看他在不在。”接待他们的警员几步窜上楼梯，冲某个方向喊道，“嘿，格雷森警探？这里有人找。” 过了半分钟，迪克出现在楼梯旁，胳膊下夹着一个拼命挣扎的黑发小正太：“什么事？ 黑发小正太拳打脚踢：“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谷珊纳：“……” 负责接待的警员说清来意，随后离开。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楼梯处，达米安当即爆发出一串杠铃般的大笑。 笑够以后，他压低声音，鬼声鬼气道：“可以啊，迪克！大美人带着小美人到警察局找你，你这是喜当爹的节奏啊！” 说完，达米安伸长脖子，使劲往楼底下看：“我看看，我看看那美人儿——卧槽！” “不许说脏话。”迪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声。 达米安猛地一缩脑袋，像是在躲避什么：“那位美人儿我认识，前几天刚给她发过传单。哎呀呀，长得挺好看，可惜安全意识太差，什么人敲门她都开。” 迪克听了，也好奇地往楼下看：“真的？我倒要看看——卧槽！” 迪克猛地蹲下，却忘了胳膊下还夹着人，这么用力一挤压，疼得达米安发出一声闷哼，即使这样，也没耽误他嘴贱。 “认识啊？”达米安坏笑道，“你不会真的喜当爹了吧？” 迪克单手捂脸：“认识，她是对面餐厅的老板娘。” 达米安默了默，试探道：“就是那家……就是那家把咱们老爹做成十三香口味的餐厅？” “就是那家餐厅。但她是新老板，应该不会再那么做了。”迪克出于本能地想替谷珊纳解释。 然而达米安只注意到了第一句话。 他浑身一凉，慌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她是要把我们抓回去做黄焖罗宾胸脯子吗？” “你小声点儿！” 虽然没听到声音，但围观了全程的谷珊纳：“…………” 西西看看楼上的兄弟俩，再瞥一眼牵着自己的谷珊纳，露出玩味的表情。 * 片刻后，迪克夹着弟弟下来了，达米安四肢放松，耷拉着脑袋装死。 谷珊纳凌乱道：“你好，格雷森警探。” 迪克挤出灿烂的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你好，老板娘！请问怎么称呼？” 谷珊纳：“叫我珊纳就可以了。” 迪克点点头，目光下移，落到西西身上：“就是这位年轻的小姐找我吗？” 谷珊纳：“……对。” 同一时间，西西突然扬起小脸，欢呼一声奔过去，抱住迪克的大腿：“爷爷！爷爷！爷爷！” 谷珊纳：“！！！” 装死中的达米安抖抖脚，继而身体一挺，接着装死。 周围八卦的目光嗖地聚集过来，迪克手脚无措，求助般的望着谷珊纳，比口型道：救命…… 谷珊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最终，迪克经过反复的思考，把达米安扔在接待区的沙发上，一把捂住小萝莉的嘴。 围观群众纷纷道：“唔，好年轻的爷爷啊！” “怎么可以捂小孩子的嘴，大人的手多脏啊，也不知道上完厕所洗没洗？” “哼，生动展现了男人拔|吊|无|情的劣根性！” …… 达米安依旧戏很多的躺在沙发上挺尸，不肯过来帮忙，迪克心急气躁，一时不知道该放手，还是该继续捂着。 西西笑得浑身打颤，含糊不清道：“迪克，我是路西法……” 【收集路西法.晨星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3%。】 谷珊纳：咦咦咦？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打破沉寂：“额，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 迪克：“……” 说到这个，她的纸袋呢？ 谷珊纳前后左右找了找，发现纸袋在迪克背后，遂道：“请帮我捡一下纸袋——不要踩到我的宝贝干燕皮！！！” 迪克被那陡然爆发的惨叫惊到了，脚底一滑，差点扑街，慌忙稳住身形道：“小姐，冷静！” 她怎么可能冷静，那可是美味肉燕的原料之一啊！ 谷珊纳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抱着就是一顿狂亲：“我的心肝肝，回去就把你煮来吃~” 51.放着我来 此为防盗章　　迪克满腹心事, 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 齐刷刷看向自己, 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 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 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 深色的是牛肉圆, 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 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 放入口中正想咬, 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 又舀起一个牛肉圆, 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 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老板娘，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有超能力！我的超能力告诉我，你的朋友有问题…… 去餐厅的路上，彼得一直在思索，怎么委婉地想谷珊纳传达“警惕达米安，危险就在不远处”这一看起来颇似挑拨离间的消息。 没等他想出完美无缺的说辞，就听远处有嘈杂人声传来。自身能力的原因，彼得的听力远比常人敏锐，很快地分辨出那声音来自餐厅附近，听语气似乎是在争吵。 虽说警察局就在餐厅对面，但彼得也知道，在哥谭这个奇葩的地方，警察对某些亡命之徒起到的震慑力其实很有限，于是他加快脚步，但又把速度控制在外人看不出异常的范围内，朝着餐厅奔去。 彼得转过最后一个弯，一眼看到餐厅的门口，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跟小山似的墩在那儿，正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老板娘被四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一看，那四人还是统一着装，手里拿着锦旗，额间绑着和衣服同一色系的布袋。 彼得心里直打突，这几年他跟着斯塔克先生出任务，这样的小团伙见到可不算少，这特么是邪教的标准配置啊！ 正待他思考是直接上去给四个胖墩一人一闷棍，还是报警时，远远听到有人斥道：“那边在干什么呢？” 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警探穿过街道，大步流星地向四个胖墩走去，介于他气势威猛，满身戾气，说是向四个胖墩杀去也不为过。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彼得有片刻的错愕。虽说那天在小巷已经感受过对方力量方面的凶悍，但他没想到，在自家老板娘和盖比口中温柔阳光又开朗的格雷森警探，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52.无所不能 此为防盗章　　“嗨，珊纳！”沃利一见她, 就特别兴奋, “今天的第一份红油抄手必须属于我！” 谷珊纳：“……” 大兄弟, 你有必要那么拼吗？虽然说中式餐点都是限量供应，但每样一般也有三十来份，您真不用这样。 “老板娘！”盖比抓着勺子就跑出来了, “额, 罗格院长在那边等你。” 谷珊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戴整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靠里的位置, 正低头看一份报纸。 怀着忐忑的心情，谷珊纳走过去：“你好, 请问是罗格院长吗？” 老太太蓦地抬头, 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打量她，似乎有些困惑：“我是罗格院长, 请问你是？” 谷珊纳有点窘：“我是餐厅的老板。” “哦哦。”罗格院长恍然大悟，站起来与她握手, 致歉道，“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我是在宴会网看到你们餐厅的广告，之前发过邮件想预约见面时间，但你没有回, 这才贸然地跑到店里。” 谷珊纳想起来了, 昨晚被爆照以后, 二次元三次元的朋友都发来问候, 她烦不胜烦，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早晨起来也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邮箱，所以没有看到院长的预约邮件。 谷珊纳汗道：“没事没事，昨晚家里有点事，就没有看邮箱。那个……请问，你需要什么规模的宴会呢？” 罗格院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院……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感恩节快到了，想给院里的孩子办一次稍微正式点的感恩节派对。但是其他的餐厅要价都过于高昂……” 说到此处，老太太还停下来，歉疚地望了谷珊纳一眼。 谷珊纳：“对对对，我们餐厅特便宜，味道也好！物美价廉说的就是我们！” “……”罗格院长似乎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有点迷茫，“嗯，以前孤儿院条件很差，今年有个曾经在院里生活过的孩子捐助了一笔钱，所以才有能力办派对。” 谷珊纳刷刷往备忘录上记：“嗯嗯，没问题！还有呢？” 罗格院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半新不旧文件夹，抽出一张纸递过去：“我们预算有限，只有火鸡是必须的，其他的要求都写在上面了。” 对方的开价比她预期的还低，要求还特别多，小孩子的过敏条目都有几十条，赚不到钱还累人，换成别的餐厅，可能根本不想接。 谷珊纳倒是很愿意，单子再小也是肉，这不仅是献爱心，还是他们打开市场的第一步。不过，这份生意实在有点麻烦，员工的意见也要尊重，于是道：“稍等，我问问主厨。” 盖比自然是一口答应，虽然对方开价实在低，但想到孤儿院的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火鸡，她的爱心就疯狂泛滥。 片刻后，谷珊纳就回去答复院长：“没问题，感恩节当天，我们会准时送餐的。” 罗格院长喜上眉梢，其实孤儿院给出的条件那么差，她就没想过有餐厅愿意接单。昨晚看到广告，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邮件，后来一直没收到回复，秘书都劝她算了，但院长还想再努力一把，给孩子们争取一个机会。 “谢谢谢谢！”罗格院长无比激动，庆幸自己没有听秘书的，直接到店里找了老板娘。 她拉着谷珊纳千恩万谢，沃利看了，就问彼得：“那是谁啊？” 这几天他总到餐厅吃东西，和几个员工都混得挺熟，在自己刻意的接触下，彼得和他的关系尤其好。 彼得摆好调料盒，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道：“好像是孤儿院的院长，有什么急事找老板娘吧。” 咚！ 沃利手里的椅子掉在了地上，惊得其他熟客纷纷看过来：“孤儿院？！” 彼得莫名其妙，弯腰扶正椅子：“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沃利慌慌张张扔下抹布：“我有急事！待会儿餐厅开门了，你帮我点一份红油抄手、一份煎蛋、一笼虾饺其他的还没想好想好了短信给你！” * 当着餐厅众人的面，沃利不敢使出能力，就以在他看来慢到极致的普通人的极快速度跑出去，给迪克打个电话：“混蛋你在办公室吗？我有急事！” 迪克：“我在呀，你过来吧！” 沃利心急火燎，一路冲到警察局，把定在座位上写报告的迪克拽到天台：“混蛋你还有心情写文书？” 迪克皱着眉，弹开他的手：“你冷静点，局里那么多人，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闪电小子呢？” 沃利急得跳脚：“就你冷静！人家孤儿院的院长都找上门来了！” 迪克：“？？？” “孤儿院啊！”沃利愁得不行，“我刚刚看到院长拉着珊纳哭呢，你竟然还能稳稳坐着写报告！” 迪克懵然：“所以呢？” 沃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俩不是有个孩子吗？我听谁谁说，前几天珊纳都把孩子牵到局里找你了。渣男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所以珊纳才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啊？！” 迪克：“……” 沃利十分不满：“你什么表情？心虚了？” “……”迪克疲惫道，“我说过很多次了，那孩子是路西法，和我没关系，和珊纳也没有关系，我俩是清白的！” 沃利不信：“放屁！她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毛一样，这你怎么解释？可别说是巧合，哪个妹子会买男士香水？要不就是用了你的，要不就是你的味道蹭到人家身上了。” 迪克看了他好半天，无语地叹口气，转身走了。 “卧槽渣男别走！”沃利冲过去拦住他，“还有instagram，你还甩锅给达米安，后来不也没取消关注吗？照样天天点赞，别告诉我又是达米安帮你点的啊！” 迪克面无表情：“那是我点的。” 沃利双手环胸，一脸“哼哼我说什么来着渣男你暴露了”的表情。 迪克：“我还关注了珊纳的私人账号。” 沃利双瞳紧缩：“你——” 下一秒，迪克扑上去掐他脖子，咆哮道：“但我们真的没有私生女！我们目前只是普通朋友！你少特么给我乱传毁人家的名誉！！！” * 沃利回到餐厅，手里拿着新买的体育杂志。 彼得奇道：“你说的急事就是买杂志？” 沃利干笑道：“呵呵，是呀。老、老板娘开始做抄手了吗？” 彼得向厨房望一眼：“快了，正在调馅呢。” 沃利就满意地坐到喜欢的位置，借故看杂志，偷偷观察彼得。 啧，反应真敏捷，能在玻璃杯坠落的瞬间伸手扶起。 力气也挺大，一个人能同时拎起两张桌子，顺脚还能勾起一把椅子。 平衡相当出色，托盘上放再多东西都不会晃，也不会把汤洒出来，即使地板沾满油渍，照样走得稳稳当当。 拥有超越常人的直觉，总在危险发生前有所察觉，轻松将危险掐死在摇篮里。 心地善良，对年老的顾客格外耐心体贴，对小孩子说话轻声细语。 …… 沃利看得入了迷，忍不住问迪克：【怎么办，我觉得帕克有一点点可爱。btw，你要过来和我吃早餐吗？】 迪克：【嗯，你搞基去吧。btw，文件没写完，不来。】 沃利：【呵呵，看起来珊纳也觉得帕克可爱，都喊他的教名呢。珊纳怎么叫你的来着，格雷森警探？】 迪克：【帮我点一份海鲜捞面，一会儿就过来。】 沃利：【你不是不来吗？】 迪克：【刚才不饿，现在饿了。】 迪克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粉色小猪装饰盒，那猪鼻子都快拱到他脸上了，还有一个史努比造型的装饰盒，相比他现在的体型大得惊人，仿佛一座山。 迪克可疑地沉默了半分钟，语气沧桑：“现在这个挺好的，不用换了。” 安顿好以后，迪克开始了解情况：“当时你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有。”谷珊纳回忆方才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有那么很短的一瞬，空气像水波一样在震动。” 枉她写了那么多超级英雄同人，这会儿竟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那番情景，以后都不好意思混网文圈了。 迪克：“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谷珊纳正要说没有，忽然想起开业前，手机莫名消失的事，便犹豫道：“手机貌似变成过猕猴桃，但我不确定，因为那时候我没感到周围环境有变化。” 迪克牙疼似的吸了口气，嘟囔道：“猕猴桃多好，为什么非得是烤鹌鹑？” 谷珊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迪克叹惆怅地叹气：“笑吧笑吧，沃利肯定要笑我一辈子。” 说曹操曹操到，迪克刚吐槽完沃利，门铃就响了，谷珊纳瞄瞄玄关处新装的监视器，向他汇报：“是沃利。” 迪克十分满意：“我真欣慰你的安全意识有了极大的提高，给他开门吧。” 谷珊纳一边给沃利开门，一边道：“你们哥俩好爱吐槽我的安全意识。” “不客气。”迪克彬彬有礼，“这是我身为警探应尽的责任。” 谷珊纳：“……” * 趁着谷珊纳到厨房倒果汁，沃利对迪克见色忘义、讲究个人英雄主义、不顾战友个人安危、主动帮队友脱马甲的无耻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表达了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与愤慨。 “我又没说你具体的能力是什么，更没提你的代号。”迪克竭力为自己代言，“再说，在超能力者突变的第一时间亮明同类身份，可以让对方产生亲近感，以后不容易被别人策反，听说过印随行为么？” 沃利嗷嗷叫：“那你倒是脱自己的马甲啊！” 迪克掷地有声：“我又没有超能力。” “……”沃利还真没法反驳，只能闷闷道，“算你狠！” 迪克随口安抚了两句：“乖啦，你这是在为地球的反恐事业献身，以后给你发个奖杯。” 沃利纠结了一会儿，不甘道：“奖杯我要纯金的！” “行。”迪克一口答应，“就是可惜，本来想今明两天内给帕克来个瓮中捉鳖的。” 沃利一脸鄙夷：“就你现在这幅尊容，捉个屁鳖啊！安心做鹌鹑吧，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说到此处，沃利就来了兴致，拿出手机对着迪克疯狂拍照，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夜……嘿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迪克恨恨道：“你不要猖狂，珊纳的能力不稳定，小心下一秒就把你变成虾饺。” “啊哈哈哈哈哈哈！”沃利嚣张狂笑，“难道我不会躲吗？就你傻，发现不对劲了还傻傻的凑过去。” “可我确实没发现异常。”迪克被他闹得头疼，竭力思考着，“或许只有能力的拥有者能察觉到不对劲吧。” “你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好好享受假期吧。”沃利拍够了，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今晚我回基地翻翻资料，再和x教授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有没有人才能帮忙。” 53.油鸡枞 此为防盗章 迪克满腹心事, 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 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 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 齐刷刷看向自己, 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 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 深色的是牛肉圆, 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 先喝了一口汤, 汤看起来很清淡, 味道却十分丰富, 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 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 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 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 又舀起一个牛肉圆, 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 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四个胖墩被押进了餐厅，这时候，杰米和盖比匆匆赶来，谷珊纳就让他们守在外面，自己和彼得去厨房商议对策。 彼得的思路非常简单，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 这一套是斯塔克先生教他的，队长每次看到都痛呼：“托尼你又教坏小孩子！” “我这是在教他自保。”托尼怒目而视，“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少年战士，怎么能被人坑？！” 所以，经过长期的训练后，彼得终于从纯良无害的皇后区蜘蛛娃，成长为偶尔福至心灵还能把敌人坑回去的蜘蛛侠了。 “老板娘，待会儿你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只要他们吃完东西愿意写文章骂你就行了。”厨房里，彼得正向谷珊纳传授技巧，“可以先来软的，再来硬的，再来软的，再来硬的，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你就成功了一半。” 谷珊纳：“…………” 这个世界不对劲，善良可爱的豆豆眼蜘蛛侠怎么会如此腹黑嗷嗷嗷？一定是哥谭这池死水玷污了彼得纯洁的心灵！ “等他们摸不清头脑以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提要求了！”彼得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敲，语气坚定而自信，“对了，你演技怎么样？” 平时出任务，在忽悠对手的阶段，通常都是他和斯塔克先生唱双簧，他负责说，斯塔克先生负责演。两人配合默契，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谷珊纳恍恍惚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挣扎着回归现实，喃喃道：“我的演技啊……” 可以说是格外出色了。 曾经有网友在绿唧唧的论坛感慨过，能在绿唧唧大红的作者，一般都是戏精。 这位同志在被群怼之后，补充说：“这里的戏精是个褒义词，因为只有内心活动过于丰富的戏精，才能精准把握笔下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写出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剧情。” 这段话虽然槽点满满，但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而作为绿唧唧的当红作者、每年开坑几百个的坑皇，谷珊纳向来是戏精中的翘楚。想当年，她初入同人圈，由于打字太慢，想写的又太多，只能用语音输入法。 于是，每次外婆和保姆路过书房，都能听到谷珊纳声情并茂的朗诵。 上一秒，她还是娇滴滴的小萝莉：“嘤嘤嘤，你怎么楞欺乎人。” 下一秒，她就化身恶声恶气的花和尚：“呸！你这腌泼才！直娘贼！洒家今日偏不饶你！呔，过来受死！” 可谓绘神绘色，精确把握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和语气，读者看完成品纷纷表示特别生动自然，就是在不明真相的外婆听起来有点像精神病，还是分裂出几百个人格的那种。 * 谷珊纳略一思索，很快找回状态，冲彼得比个ok：“放心吧，我能搞定。” 彼得将信将疑，他听说华夏人生性内敛，感情很少外露，这么解放天性的操作，老板娘真的能做到吗？ 就看着谷珊纳面带微笑，走到四个胖墩前，先是诚恳道歉：“对不起啊，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没有说明白。是这样的，这家餐厅以前是我爸妈投资的，后来投资失败，他俩受不了打击就中风了。” 54.备战 此为防盗章 她跳下床, 匆匆跑进浴室：“你们过来需要多长时间？我就住在餐厅附近，什么时候都可以签收。” 对方说了个时间，谷珊纳觉得没问题，就一口答应了。 结束通话后，谷珊纳立刻联系盖比, 让她过来帮忙验收。 毕竟，好些商用的厨房设备，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恶补过文字资料，估计看到实物还是毫无头绪。 餐厅现在穷得要命，如果再被骗一笔，那就连开业都不要想了。 谷珊纳的私人账户倒是有钱，但系统是个心机小碧池，在次元壁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导致她一毛钱都用不了。 * 货运公司十分准时，到了约定的时间, 就有一辆货车停在餐厅门口, 几个工人跳下来, 问：“请问谁是谷珊纳小姐？” 谷珊纳忙道：“是我。” “请在这里签字。”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递来几份文件，“另外，恭喜您成为兰谢尔集团的第100000000位顾客, 您将获得有集团创始人艾瑞克.兰谢尔先生亲笔签名的十万元购物卡一张。” 谷珊纳稀里糊涂地接过购物卡, 懵然道：“兰谢尔集团？哦哦, 谢谢。” 艾瑞克.兰谢尔, 这不是万磁王的名字吗？同名同姓？ 那人又道：“我们集团还提供优质的回收服务，如果您有废弃的家用电器、汽车，请拨打购物卡背后的热线电话，我们将派专|人|上|门|服|务。” 盖比在旁边插嘴道：“如果不是兰谢尔集团的产品，你们收吗？” 那人道：“我们集团什么品牌的废品都收。” 唔，这服务真是到位。 谷珊纳也没多想，把购物卡收好后，就招呼工人们卸货去了。 * 这一忙就是两三天，等所有的设备都摆放在指定位置，检查完功能和线路，还得再重新打扫。 这一次，谷珊纳没有找清洁公司，就三个员工加她自己，耗费了整整两天，才把冰箱、冷库、厨房设备和存放干货的柜子打理好。 兰谢尔集团提供售后服务里，还包括120小时在线的电器使用和维护培训，清理完餐厅，谷珊纳就安排员工们一起学习。 这个时候，谷珊纳才有时间思考餐厅的宣传问题。 首当其冲的烦恼依旧是缺钱，投放巨幅广告、请明星代言之类的在梦里想想就行了。 达米安答应为她定制的宣传手册和广告也没见踪影，前几天她还在公寓门口见到他给邻居发代杀服务的传单，估计也没精力做其他事。 谷珊纳愁苦地挠挠头，总觉得这段时间操劳下来，自己的发际线又往后挪了一点点。 可能是餐厅的贫穷惊动了老天爷，正当谷珊纳抱着账本愁到想卖肾时，达米安带着近期唯一的好消息，闪亮登场了。 这回，谷珊纳是谨慎地看过猫眼，问了对方姓名才开门的，达米安表示非常满意：“这样你才能在哥谭活到自然死亡。” 谷珊纳：“……” 几个员工在客厅看教学视频，达米安就问：“你的书房在哪里？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和你说。” “你的代杀服务生意兴隆？”谷珊纳一边说，一边把他领到书房，反手关好门，“是什么事啊？” 就见达米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串账号和密码，催促道：“快，快给餐厅开通instagram官方账号。” 谷珊纳：“啊？” 达米安眉飞色舞道：“想要免费的热度吗？想要免费的流量吗？想要免费的宣传吗？快照我说的做，餐厅火遍太阳系指日可待。” 谷珊纳狂汗，他这语气怎么跟电视里的虚假广告似得，充斥着蛊惑人心的微商气质。 在达米安的连声催促下，谷珊纳还是为餐厅注册了账号，提交相关信息后，系统提示将对她的申请进行审核，希望她耐心等待云云。 “怎么还要审核？”达米安怒道，“来不及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谷珊纳也不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几分钟后，她这边就收到了审核通过的消息，餐厅的名字旁边多了一个蓝色的小勾勾，也就是尊贵的官方认证。 达米安匆匆跑来，叠声道：“可以了吧？通过认证了吧？” 谷珊纳闹不清他想做什么，举起手机给他看：“通过了。” 达米安喜上眉梢：“好！现在把账号告诉我，我拿我爸的账号关注你。” 谷珊纳：“……谁的账号？” “我爸的。”达米安埋头操作，“然后是阿尔弗雷德、迪克、杰森和提姆。嗯，还有谁的粉丝比较多来着？” 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谷珊纳心潮澎湃，她刷新了几次页面，果然看到粉丝列表出现诸位英雄的名字。 谷珊纳有点晕，说不清是幸福还是震惊、凌乱，她思维断片，脑子里只打得出一个词：卧槽？卧槽？！卧槽！！！ “行啦，你就安心等着蹭流量吧。”达米安把那张纸塞给她，“有空就发点美食的图片，然后拿他们的账号给自己点赞。” 他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谷珊纳目瞪口呆：“不是，等等……你怎么会有他们的账号和密码？” 达米安诡魅一笑：“你猜。” 谷珊纳：“……” 不愧是官方认证的真.熊孩子。 被几位大佬“关注”之后，别的不说，粉丝确实涨了几十个。谷珊纳挑选了几张试菜时拍的图发出去，很快就有人在评论里留言，想要过来吃韦恩家族也喜欢的同款美食。 达米安得意洋洋：“美人儿，快用迪克的账号点赞，他的女友粉最多，女孩子对美食最没有抵抗力了。” 谷珊纳犹豫不决：“这事迪克知道以后，会不会生气啊？” “怕什么，有我呢。”达米安一瞪眼，“反正有什么事，你都推到我身上。” 谷珊纳正感动呢，就听到他补充道：“我再甩锅给路西法，反正他们都知道，路西法对你的厨艺推崇得不得了。” 谷珊纳：“……” * 出于各方面原因的考虑，谷珊纳把写满账号的纸锁进了保险箱，以后也不打算用。本来她想直接还给达米安，但熊孩子说什么都不要，一着急还跑掉了。 谷珊纳深深叹气，顺手点进几位英雄的主页瞧了瞧。除却达米安，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都不怎么更新，尤其是布鲁斯.韦恩，上一次发照片是56周以前了。 阿尔弗雷德喜欢发他做的华夫饼，颜值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老板娘，有你的快递！” 听到彼得在喊，谷珊纳就顺手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出去签收了，这段时间她订了好多东西，每天都要收三四次快递。 等她签收完回来，却发现手机不见了，电脑旁边只有一个新鲜的猕猴桃。 谷珊纳懵住了，拿着猕猴桃看了又看，她并没有把食物往书房里拿的习惯，而且她明明记得，手机就是放在电脑旁的。 难道是临近开业，自己压力太大，所以记忆力也跟着变差了？ 谷珊纳晕乎乎地，随手把猕猴桃一搁，又去问彼得：“刚刚我出来的时候，拿着手机吗？” 彼得想了想：“没有，你是空着手出来的。” 谷珊纳：“你确定吗？” 彼得又想了想，肯定道：“我确定。你出来的时候，手里面什么都没有。” 谷珊纳更懵了，几间房间都找了一圈，还是没见手机的踪影，她满腹疑惑地回到书房，却发现手机摆在台灯下面，可猕猴桃又不见了。 谷珊纳不信邪，把书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依旧不见猕猴桃的影子，等她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时，突然想起自己一段时间来都没有买过猕猴桃。 谷珊纳的脑子短暂地卡了几秒，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工作太忙，所以出现幻觉了。因为高考那段时间，她也经常精神恍惚，好几次错把眼镜盒当着三明治往嘴里送。 晚上睡觉前吃点保健品好了。谷珊纳也没再往深处想，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去查如何在有限的预算内做出效果斐然的营销了。 * 深夜，哥谭警察局某秘密聊天群里，随着一条爆炸性消息的爆出，吃瓜群众正在疯狂刷屏。 “格雷森关注了超级难吃——我是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ig主页，而且还点赞了！！！” “我就说他俩有一腿！” “叛徒！（小声说：不过老板娘确实很好看）” “韦恩一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悄声说：那个小女孩不会真是他俩的私生女吧？）” “不阔能……吧？小女孩看着不像混血儿。” “嗯，刑侦那边有人吗？或者法医办公室，来个专业人士分析一下啊！” 此时，哥谭某阴暗的角落，忙着围追堵截犯罪分子的迪克.格雷森突然打了个喷嚏。 55.神仙兄弟情 此为防盗章 去餐厅的路上, 彼得一直在思索，怎么委婉地想谷珊纳传达“警惕达米安，危险就在不远处”这一看起来颇似挑拨离间的消息。 没等他想出完美无缺的说辞, 就听远处有嘈杂人声传来。自身能力的原因, 彼得的听力远比常人敏锐，很快地分辨出那声音来自餐厅附近, 听语气似乎是在争吵。 虽说警察局就在餐厅对面，但彼得也知道, 在哥谭这个奇葩的地方, 警察对某些亡命之徒起到的震慑力其实很有限, 于是他加快脚步, 但又把速度控制在外人看不出异常的范围内，朝着餐厅奔去。 彼得转过最后一个弯, 一眼看到餐厅的门口，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跟小山似的墩在那儿, 正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老板娘被四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一看，那四人还是统一着装, 手里拿着锦旗，额间绑着和衣服同一色系的布袋。 彼得心里直打突，这几年他跟着斯塔克先生出任务, 这样的小团伙见到可不算少, 这特么是邪教的标准配置啊！ 正待他思考是直接上去给四个胖墩一人一闷棍, 还是报警时，远远听到有人斥道：“那边在干什么呢？” 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警探穿过街道，大步流星地向四个胖墩走去，介于他气势威猛，满身戾气，说是向四个胖墩杀去也不为过。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彼得有片刻的错愕。虽说那天在小巷已经感受过对方力量方面的凶悍，但他没想到，在自家老板娘和盖比口中温柔阳光又开朗的格雷森警探，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彼得眯起眼，心想这哥谭真是人才辈出，有明目张胆开办代杀服务的职业杀手，还有力量彪悍到可以单挑他的警探，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他到警察局对面的餐厅工作果然是明智的选择，短短一个来月，就找到两个值得深挖的人。 * 迪克向来痛恨组团闹事的刁民，因此看到四个胖墩的第一时间，他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只没想到谷珊纳也在现场，还被围在中间动惮不得，看他的眼神可怜得不得了。 迪克一愣，连忙收敛了戾气，尽量挤出平和的微笑，但语气依旧是冷梆梆的：“你们四个，在这里做什么？” 胖墩们瞧见他，也不管谷珊纳了，呼啦一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苦道：“警官，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宣传单上明明写着油炸牛蛋蛋，可店家死活说他们不卖，你说这算不算虚假宣传？” “牛蛋蛋可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拿手好菜啊，她做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山寨的吧？” “哼，肯定是看以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生意好，故意保留原名蹭热度！’’ 迪克：“？？？” 牛什么玩意儿？！ 他怎么不知道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有这等拿手好菜，而且那超级难吃的餐厅竟然还有粉丝？这是什么奇葩的世道！ 谷珊纳依然一脸的生无可恋，郁闷地小声道：“我们店是正经餐厅，没有什么鬼的猎奇料理。” 那四人一听，又嚷开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猎奇美食咯？！” “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可是世界猎奇美食大赛的三届金奖得主，你既然嫌弃猎奇美食，干嘛买人家的招牌？” “就是！这里是我们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的固定聚餐点，你不能夺走我们的快乐！” 几人一边嚷嚷，一边又向着谷珊纳涌去，迪克手快地逮住了两个，另外两个被闻讯赶来的彼得拦住，谁也不能再进一步。 四个胖墩看着体积大，其实怂得要命，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呢，就哭唧唧地萎了，乖巧地蹲在迪克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制服挑事的胖墩后，两人的视线再次相碰，明显感到对方的眼里比上次暗藏着更多的情绪，但这目光接触不过短短几秒，双方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胖墩身上了。 四个脑回路清奇的胖墩还在喊冤，但迫于武力，不敢叫太大声，只能小声哼哼，哼得迪克心烦。 什么猎奇美食，明明是黑暗料理。迪克心里嘀咕，又怕四人情绪激动起来，做出伤害谷珊纳的举动，于是不由分说，就要把四人拷回去。 “别。”谷珊纳忙道，“就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迪克眉头一拧：“街边的车尾气熏得人脑子糊涂，还是让他们回局里冷静一下吧。” 谷珊纳内心真是日了狗了。她好不容易开始宣传，这四个胖墩就来闹事，要是真被拷到警察局，四人回去再瞎传一通，餐厅怕是还没红就黑了呢。 这时，彼得突然道：“你们说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是什么意思？” 四胖墩后怕地觑着迪克的神色，不敢吱声，彼得就回头看谷珊纳，谷珊纳愣了愣，领会到他的意思后，只好看向迪克。 迪克：“…………” 好好说话，做什么总用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瞅我？ 得到迪克的允许后，四个胖墩就给彼得解释，所谓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就是世界各国热爱猎奇料理的人凑在一起搞得国际组织，致力于推广、分享各国的猎奇美食。 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呢，就是这个组织在哥谭的分部，旨在推广、分享当地的猎奇美食，偶尔也举办沙龙，让当地的猎奇爱好者互相认识，拓宽朋友圈。 彼得又问：“那么，你们是怎么定义猎奇美食的呢？” 某耿直胖墩道：“其实就是黑暗料理，只是成员们觉得这么叫更有逼格。” 另三人抱怨道：“你怎么轻易就把组织的惊天大秘密说出来了？” 彼得：“……” 迪克：“……” 谷珊纳：“……” * 彼得冲谷珊纳招招手，对方附耳过来后，他压低声音道：“老板娘，我想到一个免费的宣传机会？” 谷珊纳隐隐不安：“……你要做什么？” 彼得道：“我搜了一下，这个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规模还挺大，在全球有几百万的会员呢。” 谷珊纳不安感更甚：“所以呢？” 彼得平静道：“他们瞧不起主流的美味食物，但凡吃到那样的食物，一定口诛笔伐，在网上大肆攻击，他们的推特粉丝不少，官方论坛的固定访问量也不少。老板娘，我在想……” 最怕的终于来了，谷珊纳浑身僵硬：“……你要敢说黑红也是红，我就打死你。” “黑红确实也是红——” 看到自家老板瞬间乌云密布的脸色后，彼得机智地改口道：“老板娘，我围观了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判主流美食的几篇热门文章，你知道评论都在说什么吗？” 谷珊纳警惕道：“说什么？” 彼得微笑道：“除去少部分该组织的忠实会员说感谢扫雷以外，大部分网友都在感谢安利，还有人说，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得最狠的餐厅，一定是当地最好吃的餐厅。” 谷珊纳被他绕来绕去，大脑晕乎乎的，半天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故意让联合会痛批我的餐厅？”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过头，一齐朝抱头蹲在街边的四个胖墩看去。 守在四人旁边的迪克：“……你俩突然慈祥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谷珊纳一溜欢快的小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格雷森警探，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能不能别拷回去了？” 迪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谷珊纳只得又凑过去，稍微放大点声音：“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 迪克用“你是不是吓得脑子都坏掉了”的眼神瞧着她。 “是彼得的建议，我觉得可行。”谷珊纳的呼吸又轻又软，热乎乎地吹着他的耳垂，痒得不得了，“再说，他们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的不用拷回去。” 迪克叫她念得心神荡漾，好半天才道：“你确定？” 谷珊纳也明白，他们的宣传操作有点骚，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等迪克看到效果以后，应该能理解。 于是，她疯狂点头道：“而且我听说，对于猎奇美食的爱好者来说，吃到主流社会认可的美食是比杀了他全家还可怕的酷刑。让他们留在餐厅吃正常的食物，惩罚力度岂不是比在局子里蹲一晚更大？” 迪克：“…………” 他一言难尽地看看谷珊纳，又看看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招牌，想起那些年在这里吃过的恐怖料理，不由得心潮澎湃。 然而，顶着谷珊纳期待的眼神，迪克实在不好拒绝，悠悠长叹一声后，把四个胖墩提溜起来，道：“随便你吧！我一整天都在局里，有事就过来叫我。” 谷珊纳喜笑颜开：“谢谢谢谢！” 迪克无可奈何：“你记一下我的号码吧。” 彼得紧盯四个胖墩，听见他报手机号码，便默默背诵，打算回去再一查究竟。 不是说和老板娘只是普通朋友吗？哪个普通朋友会清晨七点半就来支持生意啊？ 再看他那一脸的失魂落魄，啧啧啧，怕是昨晚撇清关系的通话记录被妹纸听到，引发家庭大战咯！ 沃利本想过去打声招呼，又拿不准该不该让餐厅众人知道他和迪克的关系，就站在原地踌躇。 沃利思来想去，还是给迪克发了条信息：【你怎么也在餐厅？我在你背后呢。】 叮！ 短信提示音响，迪克撇头看了眼手机，回过身来找沃利。 “过来坐吧。”迪克脸色阴沉得可怕，“达米安又跑了。” “……”沃利无语凝噎，“我早和你说过，棍棒教育要不得，那样更会激发小崽子的反叛心理。” 迪克闷头喝咖啡：“我还没揍他呢，小崽子就听到风声，一溜烟跑了。” 沃利：“……” 两人坐了一会儿，灌了一肚子咖啡后，沃利就听到门外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随着玻璃门再次被人推开，他闻到空气里有清冽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好像是某大牌上个月新出的男士香水味啊，他记得迪克还挺喜欢那款香水，刚上市就买了。 沃利使劲闻了闻，正要偏头和迪克讨论一二，那香味的来源却越来越近，味道越来越浓，最后站定在他旁边。 这时，耳旁传来迪克的温言细语：“真不好意思，那么早把你叫过来。” “没事的，这个点我早就该在餐厅了。”那香味的源头道，“出门才发现没带充电器，又折回头去拿，耽误了点时间，你等急了吧？” 沃利：“！！！” 他慢慢转动眼珠，向香味的源头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亚裔美人儿正和迪克谈笑风生，那不就是和达米安合影的餐厅老板娘吗？！ 沃利：卧槽！卧槽！！卧槽！！！ 他好像刚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56.圣诞预热 此为防盗章 艾米懒得搭理那群带有偏见的傻子（曾经她也是其中一员）, 自顾自低头吃越南河粉, 自打前些天在这里打开新大门以后, 她只要有空就会下来要一份河粉, 一天不吃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即便身边的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警局众人还是认为：那是店家找来的托！ 因此, 其他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 才互相鼓励着, 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 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 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 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 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 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 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 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小心！”那人喝道，想推开谷珊纳，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57.圣诞节（上） 此为防盗章　　因此, 其他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 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 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 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 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 齐刷刷看向自己, 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 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 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 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 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 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 用勺舀起一个虾圆, 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58.圣诞节（下） 此为防盗章 老板娘，说了你可能不相信, 但我真的有超能力！我的超能力告诉我, 你的朋友有问题…… 去餐厅的路上, 彼得一直在思索，怎么委婉地想谷珊纳传达“警惕达米安，危险就在不远处”这一看起来颇似挑拨离间的消息。 没等他想出完美无缺的说辞，就听远处有嘈杂人声传来。自身能力的原因，彼得的听力远比常人敏锐, 很快地分辨出那声音来自餐厅附近，听语气似乎是在争吵。 虽说警察局就在餐厅对面, 但彼得也知道，在哥谭这个奇葩的地方，警察对某些亡命之徒起到的震慑力其实很有限, 于是他加快脚步, 但又把速度控制在外人看不出异常的范围内, 朝着餐厅奔去。 彼得转过最后一个弯，一眼看到餐厅的门口, 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跟小山似的墩在那儿, 正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老板娘被四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一看，那四人还是统一着装, 手里拿着锦旗, 额间绑着和衣服同一色系的布袋。 彼得心里直打突, 这几年他跟着斯塔克先生出任务，这样的小团伙见到可不算少，这特么是邪教的标准配置啊！ 正待他思考是直接上去给四个胖墩一人一闷棍，还是报警时，远远听到有人斥道：“那边在干什么呢？” 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警探穿过街道，大步流星地向四个胖墩走去，介于他气势威猛，满身戾气，说是向四个胖墩杀去也不为过。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彼得有片刻的错愕。虽说那天在小巷已经感受过对方力量方面的凶悍，但他没想到，在自家老板娘和盖比口中温柔阳光又开朗的格雷森警探，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彼得眯起眼，心想这哥谭真是人才辈出，有明目张胆开办代杀服务的职业杀手，还有力量彪悍到可以单挑他的警探，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他到警察局对面的餐厅工作果然是明智的选择，短短一个来月，就找到两个值得深挖的人。 * 迪克向来痛恨组团闹事的刁民，因此看到四个胖墩的第一时间，他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只没想到谷珊纳也在现场，还被围在中间动惮不得，看他的眼神可怜得不得了。 迪克一愣，连忙收敛了戾气，尽量挤出平和的微笑，但语气依旧是冷梆梆的：“你们四个，在这里做什么？” 胖墩们瞧见他，也不管谷珊纳了，呼啦一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苦道：“警官，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宣传单上明明写着油炸牛蛋蛋，可店家死活说他们不卖，你说这算不算虚假宣传？” “牛蛋蛋可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拿手好菜啊，她做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山寨的吧？” “哼，肯定是看以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生意好，故意保留原名蹭热度！’’ 迪克：“？？？” 牛什么玩意儿？！ 他怎么不知道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有这等拿手好菜，而且那超级难吃的餐厅竟然还有粉丝？这是什么奇葩的世道！ 谷珊纳依然一脸的生无可恋，郁闷地小声道：“我们店是正经餐厅，没有什么鬼的猎奇料理。” 那四人一听，又嚷开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猎奇美食咯？！” “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可是世界猎奇美食大赛的三届金奖得主，你既然嫌弃猎奇美食，干嘛买人家的招牌？” “就是！这里是我们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的固定聚餐点，你不能夺走我们的快乐！” 几人一边嚷嚷，一边又向着谷珊纳涌去，迪克手快地逮住了两个，另外两个被闻讯赶来的彼得拦住，谁也不能再进一步。 四个胖墩看着体积大，其实怂得要命，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呢，就哭唧唧地萎了，乖巧地蹲在迪克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制服挑事的胖墩后，两人的视线再次相碰，明显感到对方的眼里比上次暗藏着更多的情绪，但这目光接触不过短短几秒，双方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胖墩身上了。 四个脑回路清奇的胖墩还在喊冤，但迫于武力，不敢叫太大声，只能小声哼哼，哼得迪克心烦。 什么猎奇美食，明明是黑暗料理。迪克心里嘀咕，又怕四人情绪激动起来，做出伤害谷珊纳的举动，于是不由分说，就要把四人拷回去。 “别。”谷珊纳忙道，“就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迪克眉头一拧：“街边的车尾气熏得人脑子糊涂，还是让他们回局里冷静一下吧。” 谷珊纳内心真是日了狗了。她好不容易开始宣传，这四个胖墩就来闹事，要是真被拷到警察局，四人回去再瞎传一通，餐厅怕是还没红就黑了呢。 这时，彼得突然道：“你们说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是什么意思？” 四胖墩后怕地觑着迪克的神色，不敢吱声，彼得就回头看谷珊纳，谷珊纳愣了愣，领会到他的意思后，只好看向迪克。 迪克：“…………” 好好说话，做什么总用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瞅我？ 得到迪克的允许后，四个胖墩就给彼得解释，所谓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就是世界各国热爱猎奇料理的人凑在一起搞得国际组织，致力于推广、分享各国的猎奇美食。 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呢，就是这个组织在哥谭的分部，旨在推广、分享当地的猎奇美食，偶尔也举办沙龙，让当地的猎奇爱好者互相认识，拓宽朋友圈。 彼得又问：“那么，你们是怎么定义猎奇美食的呢？” 某耿直胖墩道：“其实就是黑暗料理，只是成员们觉得这么叫更有逼格。” 另三人抱怨道：“你怎么轻易就把组织的惊天大秘密说出来了？” 彼得：“……” 迪克：“……” 谷珊纳：“……” * 彼得冲谷珊纳招招手，对方附耳过来后，他压低声音道：“老板娘，我想到一个免费的宣传机会？” 谷珊纳隐隐不安：“……你要做什么？” 彼得道：“我搜了一下，这个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规模还挺大，在全球有几百万的会员呢。” 谷珊纳不安感更甚：“所以呢？” 彼得平静道：“他们瞧不起主流的美味食物，但凡吃到那样的食物，一定口诛笔伐，在网上大肆攻击，他们的推特粉丝不少，官方论坛的固定访问量也不少。老板娘，我在想……” 最怕的终于来了，谷珊纳浑身僵硬：“……你要敢说黑红也是红，我就打死你。” “黑红确实也是红——” 看到自家老板瞬间乌云密布的脸色后，彼得机智地改口道：“老板娘，我围观了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判主流美食的几篇热门文章，你知道评论都在说什么吗？” 谷珊纳警惕道：“说什么？” 彼得微笑道：“除去少部分该组织的忠实会员说感谢扫雷以外，大部分网友都在感谢安利，还有人说，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得最狠的餐厅，一定是当地最好吃的餐厅。” 谷珊纳被他绕来绕去，大脑晕乎乎的，半天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故意让联合会痛批我的餐厅？”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过头，一齐朝抱头蹲在街边的四个胖墩看去。 守在四人旁边的迪克：“……你俩突然慈祥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谷珊纳一溜欢快的小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格雷森警探，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能不能别拷回去了？” 迪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谷珊纳只得又凑过去，稍微放大点声音：“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 迪克用“你是不是吓得脑子都坏掉了”的眼神瞧着她。 “是彼得的建议，我觉得可行。”谷珊纳的呼吸又轻又软，热乎乎地吹着他的耳垂，痒得不得了，“再说，他们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的不用拷回去。” 迪克叫她念得心神荡漾，好半天才道：“你确定？” 谷珊纳也明白，他们的宣传操作有点骚，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等迪克看到效果以后，应该能理解。 于是，她疯狂点头道：“而且我听说，对于猎奇美食的爱好者来说，吃到主流社会认可的美食是比杀了他全家还可怕的酷刑。让他们留在餐厅吃正常的食物，惩罚力度岂不是比在局子里蹲一晚更大？” 59.真相 此为防盗章 谷珊纳：“……” 大兄弟, 你有必要那么拼吗？虽然说中式餐点都是限量供应，但每样一般也有三十来份，您真不用这样。 “老板娘！”盖比抓着勺子就跑出来了，“额，罗格院长在那边等你。” 谷珊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戴整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靠里的位置, 正低头看一份报纸。 怀着忐忑的心情，谷珊纳走过去：“你好, 请问是罗格院长吗？” 老太太蓦地抬头, 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打量她，似乎有些困惑：“我是罗格院长，请问你是？” 谷珊纳有点窘：“我是餐厅的老板。” “哦哦。”罗格院长恍然大悟，站起来与她握手, 致歉道, “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我是在宴会网看到你们餐厅的广告，之前发过邮件想预约见面时间, 但你没有回, 这才贸然地跑到店里。” 谷珊纳想起来了, 昨晚被爆照以后，二次元三次元的朋友都发来问候，她烦不胜烦, 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早晨起来也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邮箱, 所以没有看到院长的预约邮件。 谷珊纳汗道：“没事没事，昨晚家里有点事，就没有看邮箱。那个……请问，你需要什么规模的宴会呢？” 罗格院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院……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感恩节快到了，想给院里的孩子办一次稍微正式点的感恩节派对。但是其他的餐厅要价都过于高昂……” 说到此处，老太太还停下来，歉疚地望了谷珊纳一眼。 谷珊纳：“对对对，我们餐厅特便宜，味道也好！物美价廉说的就是我们！” “……”罗格院长似乎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有点迷茫，“嗯，以前孤儿院条件很差，今年有个曾经在院里生活过的孩子捐助了一笔钱，所以才有能力办派对。” 谷珊纳刷刷往备忘录上记：“嗯嗯，没问题！还有呢？” 罗格院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半新不旧文件夹，抽出一张纸递过去：“我们预算有限，只有火鸡是必须的，其他的要求都写在上面了。” 对方的开价比她预期的还低，要求还特别多，小孩子的过敏条目都有几十条，赚不到钱还累人，换成别的餐厅，可能根本不想接。 谷珊纳倒是很愿意，单子再小也是肉，这不仅是献爱心，还是他们打开市场的第一步。不过，这份生意实在有点麻烦，员工的意见也要尊重，于是道：“稍等，我问问主厨。” 盖比自然是一口答应，虽然对方开价实在低，但想到孤儿院的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火鸡，她的爱心就疯狂泛滥。 片刻后，谷珊纳就回去答复院长：“没问题，感恩节当天，我们会准时送餐的。” 罗格院长喜上眉梢，其实孤儿院给出的条件那么差，她就没想过有餐厅愿意接单。昨晚看到广告，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邮件，后来一直没收到回复，秘书都劝她算了，但院长还想再努力一把，给孩子们争取一个机会。 “谢谢谢谢！”罗格院长无比激动，庆幸自己没有听秘书的，直接到店里找了老板娘。 她拉着谷珊纳千恩万谢，沃利看了，就问彼得：“那是谁啊？” 这几天他总到餐厅吃东西，和几个员工都混得挺熟，在自己刻意的接触下，彼得和他的关系尤其好。 彼得摆好调料盒，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道：“好像是孤儿院的院长，有什么急事找老板娘吧。” 咚！ 沃利手里的椅子掉在了地上，惊得其他熟客纷纷看过来：“孤儿院？！” 彼得莫名其妙，弯腰扶正椅子：“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沃利慌慌张张扔下抹布：“我有急事！待会儿餐厅开门了，你帮我点一份红油抄手、一份煎蛋、一笼虾饺其他的还没想好想好了短信给你！” * 当着餐厅众人的面，沃利不敢使出能力，就以在他看来慢到极致的普通人的极快速度跑出去，给迪克打个电话：“混蛋你在办公室吗？我有急事！” 迪克：“我在呀，你过来吧！” 沃利心急火燎，一路冲到警察局，把定在座位上写报告的迪克拽到天台：“混蛋你还有心情写文书？” 迪克皱着眉，弹开他的手：“你冷静点，局里那么多人，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闪电小子呢？” 沃利急得跳脚：“就你冷静！人家孤儿院的院长都找上门来了！” 迪克：“？？？” “孤儿院啊！”沃利愁得不行，“我刚刚看到院长拉着珊纳哭呢，你竟然还能稳稳坐着写报告！” 迪克懵然：“所以呢？” 沃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俩不是有个孩子吗？我听谁谁说，前几天珊纳都把孩子牵到局里找你了。渣男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所以珊纳才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啊？！” 迪克：“……” 沃利十分不满：“你什么表情？心虚了？” “……”迪克疲惫道，“我说过很多次了，那孩子是路西法，和我没关系，和珊纳也没有关系，我俩是清白的！” 沃利不信：“放屁！她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毛一样，这你怎么解释？可别说是巧合，哪个妹子会买男士香水？要不就是用了你的，要不就是你的味道蹭到人家身上了。” 迪克看了他好半天，无语地叹口气，转身走了。 “卧槽渣男别走！”沃利冲过去拦住他，“还有instagram，你还甩锅给达米安，后来不也没取消关注吗？照样天天点赞，别告诉我又是达米安帮你点的啊！” 迪克面无表情：“那是我点的。” 沃利双手环胸，一脸“哼哼我说什么来着渣男你暴露了”的表情。 迪克：“我还关注了珊纳的私人账号。” 沃利双瞳紧缩：“你——” 下一秒，迪克扑上去掐他脖子，咆哮道：“但我们真的没有私生女！我们目前只是普通朋友！你少特么给我乱传毁人家的名誉！！！” * 沃利回到餐厅，手里拿着新买的体育杂志。 彼得奇道：“你说的急事就是买杂志？” 沃利干笑道：“呵呵，是呀。老、老板娘开始做抄手了吗？” 彼得向厨房望一眼：“快了，正在调馅呢。” 沃利就满意地坐到喜欢的位置，借故看杂志，偷偷观察彼得。 啧，反应真敏捷，能在玻璃杯坠落的瞬间伸手扶起。 力气也挺大，一个人能同时拎起两张桌子，顺脚还能勾起一把椅子。 平衡相当出色，托盘上放再多东西都不会晃，也不会把汤洒出来，即使地板沾满油渍，照样走得稳稳当当。 拥有超越常人的直觉，总在危险发生前有所察觉，轻松将危险掐死在摇篮里。 心地善良，对年老的顾客格外耐心体贴，对小孩子说话轻声细语。 …… 沃利看得入了迷，忍不住问迪克：【怎么办，我觉得帕克有一点点可爱。btw，你要过来和我吃早餐吗？】 迪克：【嗯，你搞基去吧。btw，文件没写完，不来。】 沃利：【呵呵，看起来珊纳也觉得帕克可爱，都喊他的教名呢。珊纳怎么叫你的来着，格雷森警探？】 迪克：【帮我点一份海鲜捞面，一会儿就过来。】 沃利：【你不是不来吗？】 迪克：【刚才不饿，现在饿了。】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60.蒸粥火锅 此为防盗章　　谷珊纳总分不清什么猫啊、主机啊之类的, 索性全权交给迪克处理, 她对网络唯三的修理技巧, 就是重启电脑、重启路由器, 以及砸键盘。 哦, 不对, 还有把数据线全部拔掉, 再一根一根的插回去，然后重启电脑和路由器, 最后砸键盘。 迪克本身就是电脑高手, 稍微看了看说明书，就知道该怎么弄了，看谷珊纳一脸懵逼的样子, 他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解释环节, 直接动手设置了。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 很快就起身道：“好了, 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 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 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 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 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 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 看她脸色不对, 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迪克试着理解：“所以，你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就是变异成章鱼人？”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想象力。”谷珊纳一脸鄙夷，“为什么不能是分裂出七个自己呢？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能力，听起来是不是棒棒哒？” 迪克：“……” 失策了，早知道还给她做什么心理建设，直接发一张泰坦招新表格给她就行了。 其实，谷珊纳嘴上叫得欢，心里头还是怕得要死，一方面是对未知能力的恐惧，另一方面是担心迪克再也变不回去。 妈蛋，她还没和穿着（超紧身）制服的夜翼合过影，夜翼本尊就变成了和性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烤鹌鹑，叫她这个迷妹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事还不算重点，眼下的重点是：在迪克没变回人的日子里，他俩要怎么遮掩过去？ 想想狂怒的布鲁斯.韦恩和迪克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兄弟，以及坐在外面大快朵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凶的沃利，再以及不知身在何处但随时可能上线的泰坦众人…… 谷珊纳：哥谭的生活好艰难，我等凡人存活不易啊…… * 沃利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只蹲在精美丝巾中央、散发着烤肉香气和迷人男香的烤鹌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烤鹌鹑说话了：“沃利。”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迪克啊。 沃利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一蹦老高：“啥玩意儿？！这鹌鹑怎么会说话？” 谷珊纳十分心虚：“迪克变成烤鹌鹑了。” 沃利看看鹌鹑，又看看她，难以置信道：“不……珊纳，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迪克不耐道：“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浪，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沃利凑近烤鹌鹑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谁、谁干的？变种人？万磁王还是x教授的人？” 谷珊纳在旁边小小声道：“我干的。” 沃利：“……” 迪克一看谷珊纳又要泪奔，立刻岔开话题：“哥们儿帮个忙，中继器我已经设置好了，你拿出去安装一下。” “……”沃利木着脸，“你十万火急地把我喊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装中继器？” 迪克：“没啊，不是还告诉你我变成鹌鹑了吗？这几天帮忙打一下掩护，谢谢。” 沃利：“……” 沃利心情平静，沃利没有发火，沃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中继器出去了。 临出门前，沃利还拍拍谷珊纳的肩膀，用前辈关怀晚辈的慈爱语气道：“欢迎加入超能力者的世界。趁着那混蛋身为鹌鹑无法反抗，请随意折腾他，我举全身的汗毛支持你。” 谷珊纳：“…………” 毕竟，好些商用的厨房设备，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恶补过文字资料，估计看到实物还是毫无头绪。 餐厅现在穷得要命，如果再被骗一笔，那就连开业都不要想了。 谷珊纳的私人账户倒是有钱，但系统是个心机小碧池，在次元壁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导致她一毛钱都用不了。 * 货运公司十分准时，到了约定的时间，就有一辆货车停在餐厅门口，几个工人跳下来，问：“请问谁是谷珊纳小姐？” 谷珊纳忙道：“是我。” “请在这里签字。”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递来几份文件，“另外，恭喜您成为兰谢尔集团的第100000000位顾客，您将获得有集团创始人艾瑞克.兰谢尔先生亲笔签名的十万元购物卡一张。” 谷珊纳稀里糊涂地接过购物卡，懵然道：“兰谢尔集团？哦哦，谢谢。” 艾瑞克.兰谢尔，这不是万磁王的名字吗？同名同姓？ 那人又道：“我们集团还提供优质的回收服务，如果您有废弃的家用电器、汽车，请拨打购物卡背后的热线电话，我们将派专|人|上|门|服|务。” 盖比在旁边插嘴道：“如果不是兰谢尔集团的产品，你们收吗？” 那人道：“我们集团什么品牌的废品都收。” 唔，这服务真是到位。 谷珊纳也没多想，把购物卡收好后，就招呼工人们卸货去了。 * 这一忙就是两三天，等所有的设备都摆放在指定位置，检查完功能和线路，还得再重新打扫。 这一次，谷珊纳没有找清洁公司，就三个员工加她自己，耗费了整整两天，才把冰箱、冷库、厨房设备和存放干货的柜子打理好。 兰谢尔集团提供售后服务里，还包括120小时在线的电器使用和维护培训，清理完餐厅，谷珊纳就安排员工们一起学习。 这个时候，谷珊纳才有时间思考餐厅的宣传问题。 首当其冲的烦恼依旧是缺钱，投放巨幅广告、请明星代言之类的在梦里想想就行了。 达米安答应为她定制的宣传手册和广告也没见踪影，前几天她还在公寓门口见到他给邻居发代杀服务的传单，估计也没精力做其他事。 谷珊纳愁苦地挠挠头，总觉得这段时间操劳下来，自己的发际线又往后挪了一点点。 可能是餐厅的贫穷惊动了老天爷，正当谷珊纳抱着账本愁到想卖肾时，达米安带着近期唯一的好消息，闪亮登场了。 这回，谷珊纳是谨慎地看过猫眼，问了对方姓名才开门的，达米安表示非常满意：“这样你才能在哥谭活到自然死亡。” 61.友爱咒 此为防盗章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 很快就起身道：“好了, 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 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 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 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 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 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 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 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 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迪克试着理解：“所以，你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就是变异成章鱼人？”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想象力。”谷珊纳一脸鄙夷，“为什么不能是分裂出七个自己呢？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能力，听起来是不是棒棒哒？” 迪克：“……” 失策了，早知道还给她做什么心理建设，直接发一张泰坦招新表格给她就行了。 其实，谷珊纳嘴上叫得欢，心里头还是怕得要死，一方面是对未知能力的恐惧，另一方面是担心迪克再也变不回去。 妈蛋，她还没和穿着（超紧身）制服的夜翼合过影，夜翼本尊就变成了和性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烤鹌鹑，叫她这个迷妹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事还不算重点，眼下的重点是：在迪克没变回人的日子里，他俩要怎么遮掩过去？ 想想狂怒的布鲁斯.韦恩和迪克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兄弟，以及坐在外面大快朵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凶的沃利，再以及不知身在何处但随时可能上线的泰坦众人…… 谷珊纳：哥谭的生活好艰难，我等凡人存活不易啊…… * 沃利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只蹲在精美丝巾中央、散发着烤肉香气和迷人男香的烤鹌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烤鹌鹑说话了：“沃利。”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迪克啊。 沃利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一蹦老高：“啥玩意儿？！这鹌鹑怎么会说话？” 谷珊纳十分心虚：“迪克变成烤鹌鹑了。” 沃利看看鹌鹑，又看看她，难以置信道：“不……珊纳，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62.剧情回放 此为防盗章　　谁也没料到, 这篇文还会有更新, 而且是特别粗长的三千字！ 是以, 看到首页滚动的实时更新通知时，绿唧唧同人站在线的会员都炸了。 “卧槽！坑皇疯了吗？！她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四万字魔咒！” “诶？他们不是说，坑皇之所以每篇都只写四万字, 是因为家族诅咒，超过四万字, 男的就木有小唧唧，女的就长两个小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是什么鬼？造谣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lss说得没错，这事我也听邻居楼下的水果摊摊主的二嫂的表哥的四舅姥爷说过, 绝对是石锤！” 谷珊纳：“……” 她忍了又忍, 忍无可忍, 干脆披着马甲激情回帖：“没有什么四万字魔咒, 我家也没有让女孩长两个小唧唧的诅咒！” 围观群众再次沸腾。 “坑皇出现了！前排合影！” “我的皇, 这回别坑了成吗？” “fcbksl填旧坑，一代坑皇陨落, 绿唧唧下得好大一盘棋啊！” “震惊！松露满坑即将逆袭，华丽变身为松露满仓！” …… 谷珊纳一路看下去, 又气又想笑，这些网友刻薄起人来，真是牙尖嘴利、花样百出。 当然她也不是吃素的, 来一个怼一个, 来两个怼一双。 等她战完网友, 调戏完粉丝, 手机里赫然多了一个名叫【扶贫生鲜配送】的app。 ……系统真是从来不给人惊喜呢。 点开一看，这app还算智能，与餐厅绑定后，将实时同步店里的客流量等数据，头天选好食材种类，它就能推算出第二天的最佳配送方案。 谷珊纳瞬间觉得，为了这个牛叉闪闪的功能，放弃坑皇的荣耀（……），不亏！ 她打开谷歌一搜，郊区还真有一家叫【扶贫生鲜配送】的公司，总店在纽约，这里只是分店。 所以，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受害者？ 系统保持沉默，谷珊纳当它默认了。 谷珊纳：“啧啧啧，失敬失敬，原来是有规模有组织的黑社会啊？” 系统依然保持沉默。 * 装修进展神速，餐厅有原来的底子在，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工人检测过厨房的排烟、通风和排水设备后，表示设计得很好，做工也不错，没有重新做的必要。 于是，谷珊纳又省下一笔钱，可以给盖比买一台比较好的烤箱。 “比较好”三个字，真是处处透露出她现在的穷酸，搁在以前，谷珊纳向来是“只买贵的，不选对的”，可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刚预定好烤箱，系统就发布新任务了。 【餐厅任务2：三周内完成装修，制定一份完整的菜单，与同事们完成试菜，并在此期间内择日开业。】 【填坑任务2：两周内至少更新九千字。】 谷珊纳听到“更新”两字就头疼，上次那三千字就写得她口吐白沫，这回是九千字啊，头毛都得掉光。 她心里万分悲痛，表面却故作平静，扭头问盖比：“菜单拟的怎么样了？” 盖比做作地行个屈膝礼，递过来一叠纸：“照您的吩咐，周二和周四卖中式早餐，其他时段是西式餐点，都是我的拿手菜。” 谷珊纳注意到有两页是空缺的，盖比说：“这两页是周二和周四的菜单，我不了解中餐，留给您来填。” “好。”谷珊纳提笔就写，“红油抄手，鸡汤抄手，羊肉烧卖，小锅米线，葱油面，茄汁牛肉面，鱼片粥，生煎包……” 哎呀，好吃的太多，两页纸不够写啊！ * 自从对面的餐厅开始重新装修，警局里便整日弥漫着一股黑云压城的绝望气息，互相打招呼都变成了：“嘿，伙计！今天餐厅的装修进行到哪一步了？” “哎，老板娘长得还挺正，我只希望她的品味和她的脸蛋一样美。” “主厨是个金发小美女，看那不专业的细胳膊，哥们儿有些瑟瑟发抖啊！” “哦不，我不想再吃十三香蝙蝠侠了，它简直毁了我对中餐的一切美好幻想！” …… 迪克并没有参与闲聊，他在办公室安静地看着卷宗，偶尔有那么一两句风言风语传到耳中，分散他的注意力。 格雷森警探记得餐厅的老板娘，以自己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的面部轮廓相较与一般亚洲人更为立体，小脸、深眼眶、高鼻梁，眼珠是柔和的琥珀色，身段高挑。 综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又飒又美的非传统东方美人。 迪克放下卷宗，他的办公室在临街那一面，从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门面。 他视力极佳，一眼看到老板娘站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一把菜刀，正激动地说着什么。 几个员工都远远躲开，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拎着一袋食材，淡定地站在旁边。 老板娘不是要亲自下厨吧？ 迪克微微抿唇，心里泛起对餐厅员工的同情，无论怎么看，那位时髦女郎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电话铃响，打断他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阿尔弗雷德。 迪克接通电话：“早安啊，阿尔弗雷德。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苦笑道：“格雷森少爷，达米安少爷又离家出走了。” “……熊孩子。”迪克揉揉眉心，“我这就回来。” * 尚未装修完毕的餐厅里，谷珊纳站在铺着塑料布的餐桌前，在西芹虾仁和龙井虾仁之间纠结，前者做起来方便，但后者名声更响。 “看！那是格雷森警探的车！”突然，盖比兴奋道，“老板老板老板！快看啊！” 谷珊纳淡定道：“我知道，之前见过了。” 光看车有个屁用，他是坐在车里，又不是坐在车顶，脸都看不清，我们颜控写手也是有尊严的好伐？ 盖比在一旁花痴道：“格雷森警探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男人，我前男友连他的腿毛都比不上！” “……”谷珊纳决定两种菜品都保留，“小姐，擦擦你的口水，跟我回去试菜啦。” 谷珊纳也是最近才知道，餐厅开业前有一个让服务员试菜的环节，好让他们充分了解菜品的类型和口味，餐厅的厨房还不能用，所以只能用她家里的。 据盖比说，她偶尔发明了新食谱，也会反复试菜，调整搭配，最终确定一个稳定好吃的版本。 “哎，为什么试的是这种菜，而不是那种菜呢。”盖比遥望迪克的汽车尾灯，别有深意道，“老板娘，你知道格雷森警探的名字在英语里的隐喻吗？” 谷珊纳放下笔，冲她嘿嘿一笑：“少女，你听说过ao3吗？” 盖比一愣：“什么3？” “一个英语学习软件。”谷珊纳想起次元壁，不好解释的太详细，“多亏了它，我知道至少三百种表示男性某部位的俗语。” 其中就包括了格雷森警探的名字。 盖比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露出老司机的微笑：“老板娘，你的英语真好。” 谷珊纳笑得四平八稳：“谢谢。” 经过此番（黄|暴的）交流，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盖比恰好是个话唠，两人回家途中，她已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件大事都交代了。 说实话，盖比的人生混乱得难以形容，与前男友的纠缠也堪比连续剧，令谷.狗血派写手.珊纳叹为观止。 * 试菜的食材来自【扶贫生鲜配送】，谷珊纳逐一检查过，确实比市场上卖的品质好，羊肉毫无膻味，面粉和木薯淀粉洁白细腻，花椒也颗颗饱满。 盖比主动帮忙剁肉，谷珊纳泡了点花椒水，挽起袖子准备和面。她喜欢在面粉中加入一定比例的木薯淀粉，这样能让烧麦蒸熟后呈现半透明的质地，看起来更漂亮。 两种粉料混合后，她先加入开水，稍稍拌匀后，再加凉开水，这种方式和的面叫半烫面，谷珊纳觉得这种面皮包出来的韭菜盒子、烧麦是最好吃的。 偶尔来不及和面，她会用抄手皮代替，味道也很好，只是面皮的韧性略逊一筹。 揉好的面团要饧半小时，这时候就可以调制肉馅了。谷珊纳洗干净手，往剁好的肉里加入花椒水、大葱末和生姜末，顺时针搅打至上劲后，再加入白胡椒、老抽、盐、香油和料酒。 盖比好奇道：“现在可以包了吗？” “面还没好，肉馅也要放到冰箱里静止一会儿。”谷珊纳从容道，“请把保鲜膜递给我，谢谢。” 放好肉馅回到客厅，盖比刚结束与同事的通话：“老板娘，杰米在餐厅门口捡到一个小孩子。” 谷珊纳擦着手道：“和父母失散了？赶快送警察局啊。” “小姑娘非常固执，一定要在餐厅吃东西，不给就坐在地上哭。杰米没办法，问这边有没有吃的。”盖比无奈道，“烧麦什么时候能好啊？” 谷珊纳看了眼手机：“还早着呢，我给她做点别的吧。” 她家里的厨具大多是针对单身人士设计的，比如现在用的平底锅，就号称“一次只能煎一枚鸡蛋”，因此做出来的玉米烙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圈，分量正好适合给小孩子吃。 撒糖粉的时候，考虑到西方人对甜食的疯狂热爱，谷珊纳特意增加了白糖的用量，厚厚地散了一层，这热量也就小屁孩能消受了。 盖比嗅了嗅热腾腾的香气，有点馋：“以后我也要到餐厅撒泼，不给吃的就哭。” “……”谷珊纳把玉米烙铲到纸盒里，“你有点出息好吗？” “我这辈子只对好吃的痴情。”盖比的目光紧紧黏在黄金玉米烙上，只差没滴口水，“什么臭男人，通通滚远点。” 谷珊纳面无表情，朝窗外一指：“看，格雷森警探回警局啦！” “哪里哪里？”盖比立刻扔掉围裙跑过去，整个人趴在落地窗上，使劲往她指的方向看，全然忘记自己三秒钟前还在发表diss男人的宣言。 谷珊纳：“……” * 两人匆匆赶到餐厅，推开把手包着报纸的玻璃门后，谷珊纳看到一个穿雪白蓬蓬裙的金发小姑娘，杰米陪着小孩坐在窗边，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 63.正经男票 此为防盗章　　“我日！这是什么霸道网站爱上我的戏码？” “渣作者滚出来受死[大哭]欺骗我的感情1551！” “非吃不可松露可以改名叫非坑不可松露了……” “初二入坑她的《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 现在大一了，她还没填完[允悲]” “讲真, fcbksl文笔一般，坑品又烂, 为什么永远能有首页图推？？这种好位置难道不该留给更新勤快的太太吗？” “fcbksl还文笔一般？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怕是个睿智吧！” …… 入秋后，南沂市气温骤降, 萧索的寒风呼呼吹，总让人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谷珊纳瞥了眼锅里尚未翻腾的抄手，将紫菜、榨菜丝、蛋皮、胡椒粉、花椒油和香菜依次放入碗中, 然后冲入滚开的清鸡汤。热汤与调料一经碰撞，立即散发出复杂的香气, 轻松唤起人的食欲 叮叮叮！叮叮叮！手机持续不断地发出声响。 谷珊纳忙着用漏勺捞抄手，头都没有抬, 直到一碗卖相好、味道更好的鸡汤抄手做完，她才一边吃，一边把手机拿过来。 通知栏里塞满了基友的微信，估计有几十条，她嚼着鲜美的肉馅, 打开微信。 芥末酱：【满坑！满坑你在吗？】 芥末酱：【满坑！绿唧唧封你做坑皇啦！唉呀妈呀微博和论坛都炸啦！】 芥末酱：【现在各路人马掐得乌烟瘴气, 只恨不能顺着网线打死对方。】 芥末酱：【图片】 …… 谷珊纳扫了眼她发来的超长截图, 有点懵然。 挖坑不填是罪吗？虽然没给主角们一个结局，可开坑的时候, 她确实是怀抱着满腔赤诚的爱啊！ 结局有那么重要吗？只要认真的爱过不就行了？花花世界如此美好, 貌美爱豆灿如繁星, 爬墙很正常啊。 当她把以上内容发给基友时，立刻遭到对方猛烈的炮火攻击。 芥末酱：【泥煤！你挖坑不填你还有理了？你看看评论里嗷嗷待哺的小天使，你忍心吗？】 松露满坑：【忍心啊！我写文就图自己爽，爽完就弃坑，有什么问题吗？】 芥末酱：【…………】 芥末酱：【你要是个男的，绝对是（在床上）只图自己爽的渣男[再见]！】 * 谷珊纳关掉对话框，顺手打开微博看了眼，多方混战的战火已蔓延到她的微博，评论完全不能看，热评一半在骂她渣，另一半在求她填以前坑。 填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俗话说得好，只见新坑笑，哪闻旧坑哭，坑皇绝不填旧坑，绝不！ 谷珊纳满不在乎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继续吃夜宵。 【你看看你，哪里还像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蓦然，谷珊纳听到一个宛如新闻联播男主播的声音，她停下咀嚼，扒拉两下手机，以为微博又在自动播放视频了。 【中华民族历来强调求真的目标和务实的态度，敬重诚实与守信1，你每次都说不会坑，却每次都坑，哪里配得上胸口的红领巾？】 谷珊纳滑动屏幕的手一顿，渐渐缓过神来：那声音并非来自微博，而是从她的脑子里传来的！ 大半夜的，搞这么灵异的一出是闹哪样？ 谷珊纳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道：“谁？” 【扶贫系统向您问好。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这位小姐，你需要扶贫。】 “……”谷珊纳放下勺子，“我家里有矿，不需要扶贫。” 【这里的贫，不仅指物质条件，还指精神世界的贫瘠，和意志力的薄弱。】 谷珊纳反驳道：“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爬墙、为爱产粮，怎么就意志力薄弱了，怎么就精神贫瘠了？” 【你挖坑不填。】 谷珊纳狂翻白眼：“这算哪门子的贫？” 系统不予理会，自顾自道：【倒数三二一，准备位面迁移。】 【三！】 谷珊纳怒道：“我不——” 【二！】 谷珊纳大骂：“强盗系统！” 【一！开始迁移！】 * 位面迁移不过短短几秒，却让人回忆起在游乐场被跳楼机支配的恐惧，那种以重力加速度急速坠落的痛苦，谷珊纳曾以为不会再体验。 双脚已然踩在实处，眼前却还有些光影在晃动，她使劲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后，这才重新睁开双眼。 谷珊纳原以为将看到一番陌生的景象，可首先入目的却是自己最爱的乳白色餐桌，再环顾四周，绣着淡紫木莲花的窗帘、落地窗旁半死不活的油画竹芋、崭新的饮水机、堆满杂书的矮凳，最后视线落到莎莉鸡垃圾桶上。 这分明是她原来的公寓嘛！ 呵呵，什么系统，她肯定是睡觉到一半，梦到自己跌入无底洞，所以才有失重感啦！ 谷珊纳定定神，慢吞吞站起来，走到窗边，探头往外一看，当即愣住。 这特么根本不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沂市！ 窗外那些诡异的哥特式建筑、绚丽五彩的霓虹灯，以及一看就污染严重的天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年年高居华夏文明城市榜首的南沂！ 谷珊纳冷汗冒了一背。 【正在获取游戏服务器信息——】 冷漠的系统音再次响起，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到无底洞才有失重感。 【更新完毕，语言系统优化完毕，游戏开始。】 客厅中央，淡蓝色的全息影像凭空出现，界面快速切换，最终停在了【玩家资料】一栏。 谷珊纳的视线扫过面板，右上角是自己的免冠照，左边自上而下，依次写着她的详细资料。她以前英语就不差，语言系统经过优化后，阅读越发无障碍。 【姓名：谷珊纳 年龄：22 性别：女 身高：172cm 所在地：哥谭市 资产：0 餐厅完成度：0% 填坑完成度：0% 英雄收集度：0%】 谷珊纳悚然道：“哥、哥哥哥哥谭？就是那个犯罪率超高的城市？” 系统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是机械地念台词。 【故事背景：你叫珊纳，是一位自祖父起就移民米国的华裔姑娘。因家里突遭巨变，你被迫承担起挽救家业的担子，成为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现在，你只有拯救餐厅、填完旧坑、收集完所有的英雄，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谷珊纳消化了几秒，苦着脸道：“卧槽，填完旧坑？这玩意儿能氪金跳过吗？” 拯救餐厅听起来蛮有趣，收集超级英雄她心甚喜，唯有填旧坑一项令人郁闷，她可是刚刚成为坑皇的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填坑？ 【可以。】 谷珊纳心头一喜，就听系统道：【请支付一亿美金。】 “……算你狠。”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加油。】 说完这话，系统便没再出声，任由谷珊纳捣鼓面板。 起初，她像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按，凡是能打开的界面都打开瞄了一眼，渐渐摸索出门道后，就专注看几项重要的内容。 最后，谷珊纳要求系统把几份重要资料备份到手机上，拿好外衣，准备出门检阅自己的财产。 据资料显示，她所住的公寓是还完家中欠款后唯二的房产，另一处房产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主题餐厅耶，听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谷珊纳边走边脑补，觉得那肯定一间不输迪斯尼主题餐厅的宏伟建筑。 问题是，地图注明餐厅距离公寓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似乎就在哥谭市警察局对面，闹市里哪有那么大的地盘建主题餐厅？ 不过，她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最豪华的地段，但离警察局那么近，治安应该还好……吧？ 滴啦滴啦呜！！ 陡然，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她面前驶过，眨眼便消失在马路尽头。 【很遗憾，您刚与迪克.格雷森擦肩而过。】 什么？警车里坐的是大少？ 谷珊纳眼睛一亮：“切近景啊！” 近景是没有的，但系统发送了一张抓拍照到她的手机里。 借着昏黄的路灯，谷珊纳努力将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可惜光线实在不好，噪点多，黑乎乎的一团，勉强能看出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半低着头，正冲对讲机说着什么。 这么说，迪克的工作单位岂不是就在餐厅对面？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谷珊纳心潮澎湃，不由得加快步伐。 几分钟后，她指着一间残破的小商铺，铁青着脸问：“就这？主题餐厅？” 哎，要是能招到专业的餐厅管理员……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店长还是经理？总之，要是有一个专业人才帮忙就好了。 然而，谷珊纳数数账户里的余额，再看看专业店长的酬劳标准，心酸的泪水在奔腾。 穷啊，雇不起啊！ 谷珊纳欲哭无泪，扶贫系统还真是坚决贯彻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的伟大理念，这是把她从死宅朝着商业强人培养啊。 悦耳的铃声响个不停，手机在谷珊纳的手里震动，她却理都不理。 迪克忍不住偏头，提醒道：“你……你的手机响了。” “嗯？”谷珊纳迅速低下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几个字后，脸色更差了。 迪克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浑身一凛：难道是催债的？ 这段时间，谷珊纳是局里最热的话题之一，甚至连他的搭档都对她格外关注，闲聊时总跟他提起。 因此，迪克时常能听到几句关于谷珊纳的传言，知道她是因为父母投资失败双双中风后，才到哥谭拯救家业的。 出于礼貌，迪克没有冒然询问，只是暗中观察谷珊纳的神色，却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 对方说的是中文，听声音是中年女性，语气还算平和。而谷珊纳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争吵，也没有尖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迪克放心了。 但迪克没看到的是，谷珊纳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正紧紧攥着手机，力气之大，使得青筋凸起，骨节微微发白。 她尽量冷静地对迪克道：“我就在公寓这里下车，谢谢。” “好啊。”迪克说着，将车稳稳停靠在街边，“那么，回头见。” 谷珊纳勉强笑笑：“回见。” 她一路狂奔，直到关好门，疯灌了一罐快乐肥宅水，心头那股躁郁之气才逐渐平复。 “近期抽时间回一趟家，姨妈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必须去见。” 说笑呢，自己的婚姻都一团乱麻，现在却来逼着她相亲，what are you 闹啥咧？ 所以她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没空参与你们的无爱繁殖计划。” 对面没说话，她挂断后也没有再打来。 * 目送谷珊纳离开后，迪克没有着急走，他稍稍调整不自然的情绪，拨通了沃利的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听，沃利语速飞快：“迪克，你终于想起我了！”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约你出来似得。”迪克笑笑，“还在纽约吗？有事找你帮忙。” 沃利欢呼一声，兴奋无比：“什么事你说，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你办到。” “别说的那么壮烈，就是查一个人。”迪克抽出放在副驾侧的ipad，调出一份资料，“叫帕克，彼得.帕克。” 沃利：“得嘞，最多24小时，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的。” 迪克发动引擎：“谢啦哥们儿。” “停车停车！” 隔着防弹玻璃，迪克隐约听到几声惨叫，电话对面的沃利也听见了，立刻道：“出任务呢？行，我先挂了。” 迪克随口“嗯嗯”两声，按掉电话，疑惑地向音源处看去，一只高大壮硕的木乃伊，正挪动着小短腿，缓缓向他跑来。 迪克惊了一跳：“什么玩意儿？” 木乃伊艰难跋涉到车边，敲敲副驾的玻璃：“妈的，累死我了，想念我的大翅膀。” 迪克瞠目结舌：“路……路西法？” “是的，就是在下。”路西法喘得死去活来，“快给我开门，我的手不方便。” 废话，裹成这样，手指还能动吗？ 迪克没好气，转身替他开了后排的门：“坐后排去，你还嫌不够显眼呢？” 路西法哼哼唧唧，一边努力朝车里爬，一边抱怨：“哼，明明对珊纳笑得春光灿烂，见到我就一副恶霸脸！” 迪克板着脸：“胡说什么呢。你……你搞成这样做什么？万圣节早就过了。” 路西法想眨眨眼，但这具身体的眼睛在绷带的层层包裹下，小得几乎看不清，无法精确传递他的感情。 他只好放弃目光交流，委屈道：“是你让我注意伪装的呀。” 迪克额头的青筋直跳：“我说的伪装是指棒球帽、墨镜和围巾，不是把自己裹成拉美西斯二世！” “原来如此！”路西法恍然道，“你早说嘛，害得我和达米安缠了一早上。” “……”迪克无语，迅速发动车子，“路过的人都在看你！” “看呗，反正又看不到我的脸。”路西法得意洋洋，“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迪克：“…………” 路西法关切道：“怎么了？” 迪克憋着一股气：“你道别留张纸条不就好了，那么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才符合我的作风嘛。”路西法不以为然，“我已经把小黛西交给提姆和杰森了，他们会和她的恶毒继姐好好‘谈谈’。” 小黛西就是那个可爱的金发小萝莉，在路西法的神光离开她的身体后，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路西法还担心她记得之前的事，但经过检查，黛西甚至连自己从十八楼坠落这事都不记得，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阴影。 迪克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还不快走？” “你好无情。”路西法单手捂住胸口，“你以为回地狱是叫uber就可以了吗？” 迪克不耐烦道：“不然还要怎样？杀鸡杀牛举行盛大祭祀典礼欢送地狱之王回家吗？” “你敢用沾满沙门氏菌的活鸡献祭，我就和你绝交。”路西法困难地系好安全带，“去酒吧，我得喝一杯，看一段舞蹈再上路。” 64.椰蓉奶冻 此为防盗章 “诶？他们不是说, 坑皇之所以每篇都只写四万字, 是因为家族诅咒, 超过四万字，男的就木有小唧唧，女的就长两个小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是什么鬼？造谣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lss说得没错, 这事我也听邻居楼下的水果摊摊主的二嫂的表哥的四舅姥爷说过, 绝对是石锤！” 谷珊纳：“……” 她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干脆披着马甲激情回帖：“没有什么四万字魔咒，我家也没有让女孩长两个小唧唧的诅咒！” 围观群众再次沸腾。 “坑皇出现了！前排合影！” “我的皇, 这回别坑了成吗？” “fcbksl填旧坑, 一代坑皇陨落，绿唧唧下得好大一盘棋啊！” “震惊！松露满坑即将逆袭，华丽变身为松露满仓！” …… 谷珊纳一路看下去, 又气又想笑, 这些网友刻薄起人来, 真是牙尖嘴利、花样百出。 当然她也不是吃素的，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 等她战完网友, 调戏完粉丝，手机里赫然多了一个名叫【扶贫生鲜配送】的app。 ……系统真是从来不给人惊喜呢。 点开一看，这app还算智能, 与餐厅绑定后, 将实时同步店里的客流量等数据, 头天选好食材种类，它就能推算出第二天的最佳配送方案。 谷珊纳瞬间觉得，为了这个牛叉闪闪的功能，放弃坑皇的荣耀（……），不亏！ 她打开谷歌一搜，郊区还真有一家叫【扶贫生鲜配送】的公司，总店在纽约，这里只是分店。 所以，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受害者？ 系统保持沉默，谷珊纳当它默认了。 谷珊纳：“啧啧啧，失敬失敬，原来是有规模有组织的黑社会啊？” 系统依然保持沉默。 * 装修进展神速，餐厅有原来的底子在，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工人检测过厨房的排烟、通风和排水设备后，表示设计得很好，做工也不错，没有重新做的必要。 于是，谷珊纳又省下一笔钱，可以给盖比买一台比较好的烤箱。 “比较好”三个字，真是处处透露出她现在的穷酸，搁在以前，谷珊纳向来是“只买贵的，不选对的”，可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刚预定好烤箱，系统就发布新任务了。 【餐厅任务2：三周内完成装修，制定一份完整的菜单，与同事们完成试菜，并在此期间内择日开业。】 【填坑任务2：两周内至少更新九千字。】 谷珊纳听到“更新”两字就头疼，上次那三千字就写得她口吐白沫，这回是九千字啊，头毛都得掉光。 她心里万分悲痛，表面却故作平静，扭头问盖比：“菜单拟的怎么样了？” 盖比做作地行个屈膝礼，递过来一叠纸：“照您的吩咐，周二和周四卖中式早餐，其他时段是西式餐点，都是我的拿手菜。” 谷珊纳注意到有两页是空缺的，盖比说：“这两页是周二和周四的菜单，我不了解中餐，留给您来填。” “好。”谷珊纳提笔就写，“红油抄手，鸡汤抄手，羊肉烧卖，小锅米线，葱油面，茄汁牛肉面，鱼片粥，生煎包……” 哎呀，好吃的太多，两页纸不够写啊！ * 自从对面的餐厅开始重新装修，警局里便整日弥漫着一股黑云压城的绝望气息，互相打招呼都变成了：“嘿，伙计！今天餐厅的装修进行到哪一步了？” “哎，老板娘长得还挺正，我只希望她的品味和她的脸蛋一样美。” “主厨是个金发小美女，看那不专业的细胳膊，哥们儿有些瑟瑟发抖啊！” “哦不，我不想再吃十三香蝙蝠侠了，它简直毁了我对中餐的一切美好幻想！” …… 迪克并没有参与闲聊，他在办公室安静地看着卷宗，偶尔有那么一两句风言风语传到耳中，分散他的注意力。 格雷森警探记得餐厅的老板娘，以自己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的面部轮廓相较与一般亚洲人更为立体，小脸、深眼眶、高鼻梁，眼珠是柔和的琥珀色，身段高挑。 综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又飒又美的非传统东方美人。 迪克放下卷宗，他的办公室在临街那一面，从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门面。 他视力极佳，一眼看到老板娘站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一把菜刀，正激动地说着什么。 几个员工都远远躲开，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拎着一袋食材，淡定地站在旁边。 老板娘不是要亲自下厨吧？ 迪克微微抿唇，心里泛起对餐厅员工的同情，无论怎么看，那位时髦女郎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电话铃响，打断他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阿尔弗雷德。 迪克接通电话：“早安啊，阿尔弗雷德。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苦笑道：“格雷森少爷，达米安少爷又离家出走了。” “……熊孩子。”迪克揉揉眉心，“我这就回来。” * 尚未装修完毕的餐厅里，谷珊纳站在铺着塑料布的餐桌前，在西芹虾仁和龙井虾仁之间纠结，前者做起来方便，但后者名声更响。 “看！那是格雷森警探的车！”突然，盖比兴奋道，“老板老板老板！快看啊！” 谷珊纳淡定道：“我知道，之前见过了。” 光看车有个屁用，他是坐在车里，又不是坐在车顶，脸都看不清，我们颜控写手也是有尊严的好伐？ 盖比在一旁花痴道：“格雷森警探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男人，我前男友连他的腿毛都比不上！” “……”谷珊纳决定两种菜品都保留，“小姐，擦擦你的口水，跟我回去试菜啦。” 谷珊纳也是最近才知道，餐厅开业前有一个让服务员试菜的环节，好让他们充分了解菜品的类型和口味，餐厅的厨房还不能用，所以只能用她家里的。 据盖比说，她偶尔发明了新食谱，也会反复试菜，调整搭配，最终确定一个稳定好吃的版本。 “哎，为什么试的是这种菜，而不是那种菜呢。”盖比遥望迪克的汽车尾灯，别有深意道，“老板娘，你知道格雷森警探的名字在英语里的隐喻吗？” 谷珊纳放下笔，冲她嘿嘿一笑：“少女，你听说过ao3吗？” 盖比一愣：“什么3？” “一个英语学习软件。”谷珊纳想起次元壁，不好解释的太详细，“多亏了它，我知道至少三百种表示男性某部位的俗语。” 其中就包括了格雷森警探的名字。 盖比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露出老司机的微笑：“老板娘，你的英语真好。” 谷珊纳笑得四平八稳：“谢谢。” 经过此番（黄|暴的）交流，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盖比恰好是个话唠，两人回家途中，她已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件大事都交代了。 说实话，盖比的人生混乱得难以形容，与前男友的纠缠也堪比连续剧，令谷.狗血派写手.珊纳叹为观止。 * 试菜的食材来自【扶贫生鲜配送】，谷珊纳逐一检查过，确实比市场上卖的品质好，羊肉毫无膻味，面粉和木薯淀粉洁白细腻，花椒也颗颗饱满。 盖比主动帮忙剁肉，谷珊纳泡了点花椒水，挽起袖子准备和面。她喜欢在面粉中加入一定比例的木薯淀粉，这样能让烧麦蒸熟后呈现半透明的质地，看起来更漂亮。 两种粉料混合后，她先加入开水，稍稍拌匀后，再加凉开水，这种方式和的面叫半烫面，谷珊纳觉得这种面皮包出来的韭菜盒子、烧麦是最好吃的。 偶尔来不及和面，她会用抄手皮代替，味道也很好，只是面皮的韧性略逊一筹。 揉好的面团要饧半小时，这时候就可以调制肉馅了。谷珊纳洗干净手，往剁好的肉里加入花椒水、大葱末和生姜末，顺时针搅打至上劲后，再加入白胡椒、老抽、盐、香油和料酒。 盖比好奇道：“现在可以包了吗？” “面还没好，肉馅也要放到冰箱里静止一会儿。”谷珊纳从容道，“请把保鲜膜递给我，谢谢。” 放好肉馅回到客厅，盖比刚结束与同事的通话：“老板娘，杰米在餐厅门口捡到一个小孩子。” 谷珊纳擦着手道：“和父母失散了？赶快送警察局啊。” “小姑娘非常固执，一定要在餐厅吃东西，不给就坐在地上哭。杰米没办法，问这边有没有吃的。”盖比无奈道，“烧麦什么时候能好啊？” 谷珊纳看了眼手机：“还早着呢，我给她做点别的吧。” 毕竟，好些商用的厨房设备，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恶补过文字资料，估计看到实物还是毫无头绪。 餐厅现在穷得要命，如果再被骗一笔，那就连开业都不要想了。 谷珊纳的私人账户倒是有钱，但系统是个心机小碧池，在次元壁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导致她一毛钱都用不了。 * 货运公司十分准时，到了约定的时间，就有一辆货车停在餐厅门口，几个工人跳下来，问：“请问谁是谷珊纳小姐？” 谷珊纳忙道：“是我。” “请在这里签字。”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递来几份文件，“另外，恭喜您成为兰谢尔集团的第100000000位顾客，您将获得有集团创始人艾瑞克.兰谢尔先生亲笔签名的十万元购物卡一张。” 谷珊纳稀里糊涂地接过购物卡，懵然道：“兰谢尔集团？哦哦，谢谢。” 艾瑞克.兰谢尔，这不是万磁王的名字吗？同名同姓？ 那人又道：“我们集团还提供优质的回收服务，如果您有废弃的家用电器、汽车，请拨打购物卡背后的热线电话，我们将派专|人|上|门|服|务。” 盖比在旁边插嘴道：“如果不是兰谢尔集团的产品，你们收吗？” 那人道：“我们集团什么品牌的废品都收。” 唔，这服务真是到位。 谷珊纳也没多想，把购物卡收好后，就招呼工人们卸货去了。 * 这一忙就是两三天，等所有的设备都摆放在指定位置，检查完功能和线路，还得再重新打扫。 这一次，谷珊纳没有找清洁公司，就三个员工加她自己，耗费了整整两天，才把冰箱、冷库、厨房设备和存放干货的柜子打理好。 兰谢尔集团提供售后服务里，还包括120小时在线的电器使用和维护培训，清理完餐厅，谷珊纳就安排员工们一起学习。 这个时候，谷珊纳才有时间思考餐厅的宣传问题。 首当其冲的烦恼依旧是缺钱，投放巨幅广告、请明星代言之类的在梦里想想就行了。 达米安答应为她定制的宣传手册和广告也没见踪影，前几天她还在公寓门口见到他给邻居发代杀服务的传单，估计也没精力做其他事。 谷珊纳愁苦地挠挠头，总觉得这段时间操劳下来，自己的发际线又往后挪了一点点。 可能是餐厅的贫穷惊动了老天爷，正当谷珊纳抱着账本愁到想卖肾时，达米安带着近期唯一的好消息，闪亮登场了。 这回，谷珊纳是谨慎地看过猫眼，问了对方姓名才开门的，达米安表示非常满意：“这样你才能在哥谭活到自然死亡。” 谷珊纳：“……” 几个员工在客厅看教学视频，达米安就问：“你的书房在哪里？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和你说。” “你的代杀服务生意兴隆？”谷珊纳一边说，一边把他领到书房，反手关好门，“是什么事啊？” 就见达米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串账号和密码，催促道：“快，快给餐厅开通instagram官方账号。” 谷珊纳：“啊？” 达米安眉飞色舞道：“想要免费的热度吗？想要免费的流量吗？想要免费的宣传吗？快照我说的做，餐厅火遍太阳系指日可待。” 谷珊纳狂汗，他这语气怎么跟电视里的虚假广告似得，充斥着蛊惑人心的微商气质。 在达米安的连声催促下，谷珊纳还是为餐厅注册了账号，提交相关信息后，系统提示将对她的申请进行审核，希望她耐心等待云云。 “怎么还要审核？”达米安怒道，“来不及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谷珊纳也不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几分钟后，她这边就收到了审核通过的消息，餐厅的名字旁边多了一个蓝色的小勾勾，也就是尊贵的官方认证。 达米安匆匆跑来，叠声道：“可以了吧？通过认证了吧？” 谷珊纳闹不清他想做什么，举起手机给他看：“通过了。” 达米安喜上眉梢：“好！现在把账号告诉我，我拿我爸的账号关注你。” 谷珊纳：“……谁的账号？” “我爸的。”达米安埋头操作，“然后是阿尔弗雷德、迪克、杰森和提姆。嗯，还有谁的粉丝比较多来着？” 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谷珊纳心潮澎湃，她刷新了几次页面，果然看到粉丝列表出现诸位英雄的名字。 谷珊纳有点晕，说不清是幸福还是震惊、凌乱，她思维断片，脑子里只打得出一个词：卧槽？卧槽？！卧槽！！！ “行啦，你就安心等着蹭流量吧。”达米安把那张纸塞给她，“有空就发点美食的图片，然后拿他们的账号给自己点赞。” 他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谷珊纳目瞪口呆：“不是，等等……你怎么会有他们的账号和密码？” 达米安诡魅一笑：“你猜。” 谷珊纳：“……” 不愧是官方认证的真.熊孩子。 被几位大佬“关注”之后，别的不说，粉丝确实涨了几十个。谷珊纳挑选了几张试菜时拍的图发出去，很快就有人在评论里留言，想要过来吃韦恩家族也喜欢的同款美食。 达米安得意洋洋：“美人儿，快用迪克的账号点赞，他的女友粉最多，女孩子对美食最没有抵抗力了。” 谷珊纳犹豫不决：“这事迪克知道以后，会不会生气啊？” “怕什么，有我呢。”达米安一瞪眼，“反正有什么事，你都推到我身上。” 谷珊纳正感动呢，就听到他补充道：“我再甩锅给路西法，反正他们都知道，路西法对你的厨艺推崇得不得了。” 谷珊纳：“……” * 出于各方面原因的考虑，谷珊纳把写满账号的纸锁进了保险箱，以后也不打算用。本来她想直接还给达米安，但熊孩子说什么都不要，一着急还跑掉了。 谷珊纳深深叹气，顺手点进几位英雄的主页瞧了瞧。除却达米安，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都不怎么更新，尤其是布鲁斯.韦恩，上一次发照片是56周以前了。 阿尔弗雷德喜欢发他做的华夫饼，颜值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老板娘，有你的快递！” 听到彼得在喊，谷珊纳就顺手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出去签收了，这段时间她订了好多东西，每天都要收三四次快递。 等她签收完回来，却发现手机不见了，电脑旁边只有一个新鲜的猕猴桃。 谷珊纳懵住了，拿着猕猴桃看了又看，她并没有把食物往书房里拿的习惯，而且她明明记得，手机就是放在电脑旁的。 65.北极星 此为防盗章　　海王仰望星空派、红烧钢铁狮子头、十三香蝙蝠侠、鸡汤煨罗大盾、软烧浩克…… 谷珊纳：“……” 怀着复杂的心情, 她翻过去看纸的正面, 果不其然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几个土气的炫彩大字。 谷珊纳嘴角抽动, 不愧是开在哥谭的餐厅，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社会…… “这位小姐, 你需要帮助吗？” 突然, 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谷珊纳捏着菜单，循声望去。 街对面，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男子站在警车驾驶舱旁, 一手作开门状, 一手捏着一叠资料。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 身材修长, 深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却不给人邋遢感, 反而有几分随性的潇洒。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的眼眸过于澄净, 微微皱起的眉头平添一股忧郁，莫名令谷珊纳想起一句雷人的台词： “蒙丹, 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生气的时候，都喜欢皱着眉头。我真的很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此时此刻，她也好想拿一把熨斗把他的眉头熨平。 * 对面的女孩半晌没说话。 迪克.克雷森越发担忧, 多年的专业训练, 让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 就敏锐地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华裔、女性、独行、相貌姣好、打扮入时， 这简直是犯罪分子最爱的下手对象。 出于职业本能，他收回开车门的手，几步跨过马路，来到女孩身旁。 “小姐，我是迪克.格雷森警探。你没事吧” 【英雄收集任务正式开启。】 【恭喜您与迪克.格雷森在人海相遇，对话超过五句后，方可完成收集任务。】 无情的机械音将她的思绪从外太空扯回现实，谷珊纳一惊，下意识道：“我要为你开新坑！” 迪克：“？？？” “……”谷珊纳窘然，忙道，“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在看——看这个——” 看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菜单。 迪克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便道：“哦，这是超级难吃主题餐厅的菜单，它可算倒闭了。” 当初知道警局对面要开一家新餐厅时，大伙儿都很高兴，以为每天吃冰冷三明治的黑暗历史即将终结，夜班时也有热乎乎的咖啡喝，谁知迎来的却是更加悲催的体验。 菜式恐怖、难吃、卖相差、贵、服务态度恶劣，绕是对吃不怎么挑剔的迪克，也能列出一长串餐厅的罪状。 天晓得，他在菜单看到“黄焖罗宾胸脯子”时，心情是多么复杂，幸好随后端上来的不是他或其他几个兄弟的胸脯子，而是红松鸡的。 谷珊纳刚挤出的微笑僵住了：“我……我是这家餐厅的新老板。” 迪克：“……” “真的那么难吃吗？”谷珊纳问，“你们叫它超级难吃主题餐厅？” 迪克急于缓解尴尬的气氛，忙道：“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吃。” 谷珊纳哭笑不得：“好吧，我会尽力让它……不那么难吃的。” 迪克礼貌道：“我和我的同僚都很期待。” 同僚：滚，我们一点都不期待！ 【收集迪克.格雷森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1%。】 * 再三嘱咐她深夜不要一个人行动后，迪克匆匆离开，留谷珊纳一脸平静但内心激动的站在餐厅门口，满脑子都是“我要给大少开新坑！大少我的嫁！风衣好长看不见翘臀！”的想法。 【触动关键词，填坑任务正式开启。】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为什么？”谷珊纳不满地拨弄餐厅大门的密码锁，“我就想给大少产粮，不行吗？” 【不行。】 暴君！独|裁！法西斯！ 谷珊纳心中狂骂，又不想挖煤，只得忍住气，仔细研究餐厅的密码锁。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她猫着腰，从自己的生日开始试，一路试到自己被封为坑皇的日子，伴随着锁舌“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咳咳咳！” 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她连连打喷嚏，冷风灌入又卷起灰尘无数，给予鼻腔强烈的刺激，谷珊纳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难受得要命。 【拯救餐厅任务正式开启。】 【您有一个新手礼包可以领取。】 “咳咳咳！”谷珊纳捂着口鼻，反手关上门，污秽的空气立即被阻隔在内，她擦完眼泪，擤完鼻涕，这才腾出手领取礼包。 【领取礼包成功，获得启动资金$50000，半新的蜘蛛侠服装一套。】 短信铃声响起，提示谷珊纳的账户有一笔进账，不多不少，正好五万块。 与此同时，一个大纸箱蓦然出现在脚旁，里面有一件制作粗糙、散发着浓重化学剂气味的蜘蛛侠战衣，估计是淘宝三十块两件包邮来的。 【餐厅任务1：请在一周内招聘至少三位员工，将餐厅打扫干净，买齐设备，以便顺利开张。】 【填坑任务1：请选择一篇旧坑，在一周内更新至少三千字。】 【英雄收集任务无强制性要求，玩家随意即可。】 谷珊纳：“……” 真是好清新好不做作的系统，半句废话都没有，上来就给你放一波大招。 “我硬拖着不完成填坑任务会怎么样？” 【你有两个选择。1.凌晨两点自己到市场采购当天的食材；2。无需出门，就能在app上选购食材，由系统免费配送。】 谷珊纳懂了。 她想过系统会使出浑身解数逼自己填坑，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那么卑劣：填坑，你就有方便快捷的食材配送服务；不填坑，你就自己买吧。 “……我填。”形势如此，坑皇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我回去就写。” * 回到家，谷珊纳先在几家规模较大的招聘网站注册账号，发布了招聘信息，然后从床底刨出多年不用的硬盘。 谢天谢地，当年的旧坑资料都还在。 她滑动鼠标，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文档，《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复仇果联盟》、《超人：年糕之躯》、《黑莓寡妇三部曲》、《猫耳侦探》…… 每一篇都记载着她曾经的爱，每一篇都是那么的软萌，每一篇……都没写完。 纵观文档的创建时间，再对应标题，俨然是一部雄伟壮观的爬墙史，她墙头劈叉的名号来得不虚。 最新的文档名叫《奇异果博士》，讲得是奇异果博士好不容易到海边度假，却再三被钢枣侠打扰，一怒之下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 完美体现了她喜欢将超级英雄萌化、食物化的恶趣味，以及对狗血淋头的沙雕剧情的热衷。 谷珊纳盯着屏幕吃吃傻笑，决定先从这个坑填起。 文档里有几页简单的大纲，谷珊纳认真梳理了一遍，成竹在胸，开始撸袖子码字。 66.舔狗（们） 此为防盗章 因此，其他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 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 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 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 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 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 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 用勺舀起一个虾圆, 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很快就起身道：“好了，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67.真正的渴望 此为防盗章 “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又来了。”同事回头和她打声招呼, 叹道, “餐厅老板娘得罪人了吗？这段时间总被找麻烦。” 艾米走近窗口,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有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聚集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眯眼, 认出衣服上的字：“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同事道：“没听说过，野鸡组织吧？收钱帮人办事的那种。” 另一个同事说：“格雷森警探怎么也不管管, 那可是他传说中的孩子妈呢。” “嘘！”立刻有人警惕地向迪克的办公室看去，“小点声, 你生怕格雷森不知道我们在聊天群里八卦他家的事呢？” 那人吓得直缩脖子, 嘴硬道：“你也真是小心，格雷森又不在……” 说完这话，几人才猛然想起艾米是迪克的搭档, 一个个面露尴尬，口里胡乱扯着理由, 纷纷作鸟兽散。 艾米倒无所谓，她和迪克虽是搭档, 但关系并不密切, 她甚至觉得迪克有意在冷落自己, 不是很想和她合作的样子。 “跑什么呢, 我也在群里啊，该看的都看了, 谁还不是吃瓜群众了？”艾米喃喃道, 又看了几眼对面新装修的餐厅, 转身离开。 这一整晚的夜班上完, 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只想回家休息。 * 五分钟后，艾米坐在餐厅里，望着墙上新贴的星条纹壁纸，内心一片惆怅。 明明只是忍不住好奇，想过来看看老板娘真人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就被舌灿莲花的金发主厨忽悠进来了呢？ 明明几个星期前，自己还在群里疯狂吐槽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难吃，甚至暗搓搓希望它无法开业，怎么就在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的时候，失去一切抵抗力，乖乖被服务员引到座位上了呢？ 这所有的惆怅和迷茫，都在唯一的服务员端来一碗香气浓烈又奇异的食物时，烟消云散了。 “这、这是什么？”艾米颤抖地问，曾经被这座餐厅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差点夺门而逃。 穿着制作粗糙的蜘蛛侠战服的服务生道：“这是越南河粉，请您享用。这边是鱼露，您可以根据口味进行添加。” 艾米道了谢，哆嗦着拿起勺子。 眼前的这碗汤粉，汤色清亮，码着薄厚均匀的牛肉片，撒着鲜红的小米辣和各色绿叶，米白色的河粉在汤里浮沉，颜色搭配恰当，看起来非常漂亮。 但是……但是…… 艾米偷瞥几眼隔壁桌吃得投入的食客，他吃得是另一种带汤的食物，有点像宽的意大利面，但闻起来却有鱼类的鲜味。 鱼肉味道的意大利面，那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哟？艾米再次一哆嗦，差点握不住勺。 算了，来都来了，人家都做出来了，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艾米再三劝说自己，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之后，她一咬牙一闭眼，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喝了一勺清澈到透露着古怪的汤。 艾米原本都做好喝到带馊味的刷锅水的准备了，然而汤水一入口，她立刻就呆住了。 没有馊味，没有抹布味，也没有不锈钢的金属味，而是滋味浓郁又清爽的味道。有牛肉的鲜美、柠檬的清香、小米辣的香辣，一点淡淡的甜，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域香料的独特滋味。 我是饿疯了产生幻觉了吧？ 艾米懵然，手却不受控制地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又烫又辣的汤喝进嘴里，刺激得人唾液分泌，浑身冒汗，咽下去之后，胃部也变得暖洋洋，冰凉的四肢渐渐发热，顷刻间扫尽夜班后的疲乏。 艾米不怎么会用筷子，就用叉子卷了河粉，难以想象半透明的米粉能兼具爽滑和恰到好处的韧性，吃得人根本停不下来。 她埋头狂吃了，中途还不怕死地加了些从未吃过的鱼露，使得汤头越发美味。 直到一大碗河粉见了底，连配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在群里发了条短信：“同志们，我们的春天到了！新开的餐厅值得期待！” 同事a：“……” 同事b：“…………” 同事c：“………………” 同事d：“你……你这是被老板娘的美|色|诱|惑，要和格雷森做情敌吗？” 同事e：“打起来呀打起来！！！” 艾米：“呵呵，我不和你们吵，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 吃饱喝足后，艾米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但他似乎在安抚几个哭哭啼啼的顾客，刚好有空闲的老板娘就亲自过来了。 “不好意思呀，这会儿有点忙。”谷珊纳笑眯眯地把账单递过去，“今天是试营业，全场三折。” 艾米付完账，给了小费，那几个顾客还在哭，就忍不住道：“他们哭什么呢？” 谷珊纳收好钞票，随口道：“唔，他们是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因为我们的食物变得如此可口，不复往日风采，所以有点难过呢。” 艾米困惑地眨眨眼：“什么？” 餐厅的食物变得美味可口，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喂！ 谷珊纳想解释起来太复杂，遂简单道：“他们口味独特，更喜欢以前那家餐厅的风格。” 艾米：“…………” * 中午休息的时候，彼得过来汇报，说随着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连续四天的发文辱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热度已经彻底炒起来了。 彼得兴奋搓手：“我们运气好，那四个胖墩都是哥谭分会的高层，文章刚发出去没多久，就被官推转发，还在论坛置顶了。” 谷珊纳心里美滋滋：“太棒了！这样你都不用到论坛开小号了。” 盖比&杰米：“…………” 即使老板娘认真解释过这波宣传的骚操作是怎么回事，每一次听到她和彼得讨论的时候，他们还是对脸懵逼，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 彼得看看手机里的统计软件，又道：“截至目前，今天来朝圣的黑暗料理爱好者比昨天增长了百分之十，正常顾客也翻了一番。”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谷珊纳哈哈一笑，“你再去买几提餐巾纸，我去做饭，中午给你们加鸡腿——不！加龙虾！” 彼得欢呼一声，衣服都没换就跑出去买纸巾了。 盖比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怀疑道：“我们真的是正经餐厅吗？” 杰米戳着键盘，无力道：“每次看到哭着离开的黑暗料理爱好者，和笑着送他们离开的老板娘，我就觉得自己进了龙潭虎穴”。 两人同时瞥一眼厨房方向，瑟瑟发抖。 * 餐厅的热度在各种操作的安排下，渐渐起来以后，谷珊纳看固定的正常顾客数量不算少，就打算选个良成吉日，正式开业了。 打开万年历一看，这个月的十九号，就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行，我们就十九号开业吧！”谷珊纳打开instagram，挑选了一张喜庆的红烧肉的图片，公布了开业的时间。 这段时间的试营业以来，餐厅也算是风口浪尖走过一遭，这边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花式骂，那边又被真爱粉花式夸。 对此，每次在坑文时，被网友摁在地上摩擦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油盐不进的谷珊纳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笑得非常大声。 只是经常收到迪克的慰问短信，令她有点郁闷。 哪怕谷珊纳多次表达有黑粉是好事，她不怕被骂，迪克依旧一副“有困难找警察”的怜爱脸，仿佛她是什么饱受欺压的小朋友似得。 开业以后再详细和迪克解释吧！谷珊纳收起情绪，转身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开业准备工作中去了。 所以，经过长期的训练后，彼得终于从纯良无害的皇后区蜘蛛娃，成长为偶尔福至心灵还能把敌人坑回去的蜘蛛侠了。 “老板娘，待会儿你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只要他们吃完东西愿意写文章骂你就行了。”厨房里，彼得正向谷珊纳传授技巧，“可以先来软的，再来硬的，再来软的，再来硬的，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你就成功了一半。” 谷珊纳：“…………” 这个世界不对劲，善良可爱的豆豆眼蜘蛛侠怎么会如此腹黑嗷嗷嗷？一定是哥谭这池死水玷污了彼得纯洁的心灵！ “等他们摸不清头脑以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提要求了！”彼得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敲，语气坚定而自信，“对了，你演技怎么样？” 平时出任务，在忽悠对手的阶段，通常都是他和斯塔克先生唱双簧，他负责说，斯塔克先生负责演。两人配合默契，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谷珊纳恍恍惚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挣扎着回归现实，喃喃道：“我的演技啊……” 可以说是格外出色了。 曾经有网友在绿唧唧的论坛感慨过，能在绿唧唧大红的作者，一般都是戏精。 这位同志在被群怼之后，补充说：“这里的戏精是个褒义词，因为只有内心活动过于丰富的戏精，才能精准把握笔下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写出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剧情。” 这段话虽然槽点满满，但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而作为绿唧唧的当红作者、每年开坑几百个的坑皇，谷珊纳向来是戏精中的翘楚。想当年，她初入同人圈，由于打字太慢，想写的又太多，只能用语音输入法。 于是，每次外婆和保姆路过书房，都能听到谷珊纳声情并茂的朗诵。 68.新春礼包 此为防盗章　　“什么几把？”谷珊纳正在气头上, 一把将纸扯下来，刚想撕碎扔到垃圾桶里，几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海王仰望星空派、红烧钢铁狮子头、十三香蝙蝠侠、鸡汤煨罗大盾、软烧浩克…… 谷珊纳：“……”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翻过去看纸的正面, 果不其然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几个土气的炫彩大字。 谷珊纳嘴角抽动，不愧是开在哥谭的餐厅，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社会…… “这位小姐, 你需要帮助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谷珊纳捏着菜单，循声望去。 街对面，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男子站在警车驾驶舱旁, 一手作开门状，一手捏着一叠资料。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身材修长，深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却不给人邋遢感，反而有几分随性的潇洒。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的眼眸过于澄净，微微皱起的眉头平添一股忧郁，莫名令谷珊纳想起一句雷人的台词： “蒙丹, 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生气的时候, 都喜欢皱着眉头。我真的很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此时此刻, 她也好想拿一把熨斗把他的眉头熨平。 * 对面的女孩半晌没说话。 迪克.克雷森越发担忧，多年的专业训练，让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华裔、女性、独行、相貌姣好、打扮入时， 这简直是犯罪分子最爱的下手对象。 出于职业本能，他收回开车门的手，几步跨过马路，来到女孩身旁。 “小姐，我是迪克.格雷森警探。你没事吧” 【英雄收集任务正式开启。】 【恭喜您与迪克.格雷森在人海相遇，对话超过五句后，方可完成收集任务。】 无情的机械音将她的思绪从外太空扯回现实，谷珊纳一惊，下意识道：“我要为你开新坑！” 迪克：“？？？” “……”谷珊纳窘然，忙道，“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在看——看这个——” 看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菜单。 迪克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便道：“哦，这是超级难吃主题餐厅的菜单，它可算倒闭了。” 当初知道警局对面要开一家新餐厅时，大伙儿都很高兴，以为每天吃冰冷三明治的黑暗历史即将终结，夜班时也有热乎乎的咖啡喝，谁知迎来的却是更加悲催的体验。 菜式恐怖、难吃、卖相差、贵、服务态度恶劣，绕是对吃不怎么挑剔的迪克，也能列出一长串餐厅的罪状。 天晓得，他在菜单看到“黄焖罗宾胸脯子”时，心情是多么复杂，幸好随后端上来的不是他或其他几个兄弟的胸脯子，而是红松鸡的。 谷珊纳刚挤出的微笑僵住了：“我……我是这家餐厅的新老板。” 迪克：“……” “真的那么难吃吗？”谷珊纳问，“你们叫它超级难吃主题餐厅？” 迪克急于缓解尴尬的气氛，忙道：“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吃。” 谷珊纳哭笑不得：“好吧，我会尽力让它……不那么难吃的。” 迪克礼貌道：“我和我的同僚都很期待。” 同僚：滚，我们一点都不期待！ 【收集迪克.格雷森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1%。】 * 再三嘱咐她深夜不要一个人行动后，迪克匆匆离开，留谷珊纳一脸平静但内心激动的站在餐厅门口，满脑子都是“我要给大少开新坑！大少我的嫁！风衣好长看不见翘臀！”的想法。 【触动关键词，填坑任务正式开启。】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为什么？”谷珊纳不满地拨弄餐厅大门的密码锁，“我就想给大少产粮，不行吗？” 【不行。】 暴君！独|裁！法西斯！ 谷珊纳心中狂骂，又不想挖煤，只得忍住气，仔细研究餐厅的密码锁。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她猫着腰，从自己的生日开始试，一路试到自己被封为坑皇的日子，伴随着锁舌“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咳咳咳！” 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她连连打喷嚏，冷风灌入又卷起灰尘无数，给予鼻腔强烈的刺激，谷珊纳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难受得要命。 【拯救餐厅任务正式开启。】 【您有一个新手礼包可以领取。】 “咳咳咳！”谷珊纳捂着口鼻，反手关上门，污秽的空气立即被阻隔在内，她擦完眼泪，擤完鼻涕，这才腾出手领取礼包。 【领取礼包成功，获得启动资金$50000，半新的蜘蛛侠服装一套。】 短信铃声响起，提示谷珊纳的账户有一笔进账，不多不少，正好五万块。 与此同时，一个大纸箱蓦然出现在脚旁，里面有一件制作粗糙、散发着浓重化学剂气味的蜘蛛侠战衣，估计是淘宝三十块两件包邮来的。 【餐厅任务1：请在一周内招聘至少三位员工，将餐厅打扫干净，买齐设备，以便顺利开张。】 【填坑任务1：请选择一篇旧坑，在一周内更新至少三千字。】 【英雄收集任务无强制性要求，玩家随意即可。】 谷珊纳：“……” 真是好清新好不做作的系统，半句废话都没有，上来就给你放一波大招。 “我硬拖着不完成填坑任务会怎么样？” 【你有两个选择。1.凌晨两点自己到市场采购当天的食材；2。无需出门，就能在app上选购食材，由系统免费配送。】 谷珊纳懂了。 她想过系统会使出浑身解数逼自己填坑，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那么卑劣：填坑，你就有方便快捷的食材配送服务；不填坑，你就自己买吧。 “……我填。”形势如此，坑皇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我回去就写。” * 回到家，谷珊纳先在几家规模较大的招聘网站注册账号，发布了招聘信息，然后从床底刨出多年不用的硬盘。 谢天谢地，当年的旧坑资料都还在。 她滑动鼠标，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文档，《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复仇果联盟》、《超人：年糕之躯》、《黑莓寡妇三部曲》、《猫耳侦探》…… 每一篇都记载着她曾经的爱，每一篇都是那么的软萌，每一篇……都没写完。 纵观文档的创建时间，再对应标题，俨然是一部雄伟壮观的爬墙史，她墙头劈叉的名号来得不虚。 最新的文档名叫《奇异果博士》，讲得是奇异果博士好不容易到海边度假，却再三被钢枣侠打扰，一怒之下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 完美体现了她喜欢将超级英雄萌化、食物化的恶趣味，以及对狗血淋头的沙雕剧情的热衷。 谷珊纳盯着屏幕吃吃傻笑，决定先从这个坑填起。 文档里有几页简单的大纲，谷珊纳认真梳理了一遍，成竹在胸，开始撸袖子码字。 刚写两句，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地区是哥谭。 这么快就有应聘者了？ 谷珊纳接起电话：“你好，我是珊纳。” “晚、晚上好，珊纳小姐，我在网上看到了您发的招聘信息。” 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子，大约是紧张，说话略结巴：“我以前在老家的快餐店干过，除了不能做厨师，什么都可以做。” 谷珊纳瞄到门口的纸箱，顶着尴尬，问：“那个……您能接受穿着cosy服装工作吗？” 对方：“啊？” “您别误会，我们是正经的餐厅。”谷珊纳解释道，“因为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所以要求员工打扮成超级英雄的样子，配合顾客合影什么的。” 除此之外，她真心不知道系统送一件蜘蛛侠服装是想做什么…… 对方可疑地迟疑了几秒，才道：“行，没问题。” 随后，双方约定明天一早再进行详细的面谈。 临挂电话前，谷珊纳想起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便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帕克。”对方语调轻快，“彼得.帕克。” 谷珊纳：“……” 毕竟，好些商用的厨房设备，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恶补过文字资料，估计看到实物还是毫无头绪。 餐厅现在穷得要命，如果再被骗一笔，那就连开业都不要想了。 谷珊纳的私人账户倒是有钱，但系统是个心机小碧池，在次元壁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导致她一毛钱都用不了。 69.完结撒花 此为防盗章 “什么时候开业？” “有试吃活动吗？” “开业第一天有礼品吗？” “有餐券吗？” …… 这些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评论, 也是不错的宣传手段, 谷珊纳一一截图，然后发到聊天群里。 群里的员工们迅速响应。 盖比：【试吃活动可以有。】 杰米：【礼品不可以有！老板娘, 我们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彼得：【据我的调查，这条街的居民应该都不会参与试吃，我们可能要走远一点】 盖比：【为什么？】 彼得：【老餐厅给人家留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 盖比：【…………】 短短几句话, 看得谷珊纳老泪纵横, 真特么前人作孽，后人背锅。 于是，她尝试着想给餐厅改一个新名字，以撇清和老餐厅的关系，却被系统无情地拒绝了，理由特别伟光正。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这是对你的考验。】 谷珊纳气得想掀桌, 考验你个蛋蛋, 我们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新餐厅，凭什么要被老餐厅的坏名声拖累啊？ 【此考验可氪金跳过，所需金额：一亿美金。】 谷珊纳：“……” 她要是有一亿美金，就不会为了怎么在宣传方面省钱而头秃了！！！ 要是有什么魔法, 能令整条街的居民瞬间失忆，彻底忘记老餐厅的恐怖味道就好了。 思来想去，谷珊纳只能对员工说：【试吃稍微等一等, 咱们还是采取最原始的方式, 沿街发放宣传单吧……】 宣传单除了他们自己印的, 还有一部分是达米安友情赞助的，那部分传单的风格与代杀服务的宣传单类似，配色大胆，文案悚然，估计只能在年轻人多的街区发放。 谷珊纳还记得其中最精（sha）彩（diao）的一句话：“吃完这坨牛|睾|丸，力气赛过蝙蝠侠！干完这桶恒河水，来世还做哥谭人！” 她甚至没顾得上计较达米安分不清恒河和黄河这件事，只是好奇他的亲爹、蝙蝠侠本人看到这段文案，心里是什么感受。 以及，向哥谭民众科普正确的华夏历史和餐饮文化刻不容缓。 再以及，餐厅急需聘请一个专业、有经验、有活力的店长，这偌大的门店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员工，她一个人奶不活啊啊啊啊！ * 在群里回复了一句“没问题”后，彼得戴上兜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租住的公寓走去。 其实，以报社给的补贴，彼得完全可以住条件更好的酒店，只是他时刻牢记自己是来做卧底的，因此一切从简，想尽办法把自己往平凡朴实的失业青年捯饬，只差没在额头写“我是屌丝，我需要工作”了。 彼得有时候想，一定是自己满脸的穷困屌丝气质打动了善良的老板娘，所以才能轻松通过面试，成为餐厅的员工。 公寓建造时间较长，别说陈设古旧，各方面的服务也都跟不上时代，甚至没有像样的前台服务，只在入口处象征性地安置了一个快八十岁、几乎听不见声音的老保安。 彼得不过入住两个来月，已经抓过十五次小偷、七次偷窥狂和五次骚扰女性的变态了，难以相信在他来之前，这里的住户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如果《罪恶之城》栏目的主题是此类犯罪事件，彼得一个人就能写完全年的稿件需求量。 和老保安打过招呼后，彼得拿出门禁刚要刷，就听到斯塔克先生的专属铃声响起。 没有半分犹豫，彼得立刻接起电话，难以置信道：“斯塔克先生？” “孩子，我在公寓后门等你。”托尼.斯塔克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快过来，我不能久留。” “就来！”彼得说着，胡乱将门禁塞进双肩包，穿过因住户都在外工作而显得空荡荡的一楼走廊，推开锁头生锈的后门。 一辆每一处细节都引人注目的豪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哈皮挺着肚子，站在驾驶舱外，伸着脖子向他来的方向张望。 看到彼得后，他眼睛一亮，打个手势，示意对方上车。 彼得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飞奔过去，拉开门蹿上车，给后座上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来了个厚厚的拥抱：“斯塔克先生！” “哎呀呀小屁孩吓死我了这么肉麻做什么！”托尼嘴里嫌弃着，胳膊却很诚实地揽住对方，“啧，怎么好像变壮了？” “餐厅的员工餐太好吃了。”彼得松开手，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斯塔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托尼打量着面前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千回百转的复杂心思到了嘴边，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哥谭这边的警报响了。” 想到彼得一个人在哥谭卧底，既不能暴露身份与政府合作，也没有武器支援，托尼当时就慌了，连夜乘飞机赶过来，生怕这小孩有什么三长两短。 好在小家伙看起来状态不错，皮肤油光水滑，肉眼可见没有半分新伤，还长胖了一圈，总把自己比作老父亲的托尼瞬间松了口气。 彼得一愣：“怎么了？” 托尼肃然道：“艾瑞克.兰谢尔，也就是万磁王，他现在是兰谢尔集团的董事长，主业卖电器，副业收废品。娜塔莎查证过了，他最近正在哥谭一带活动，目的不明，警报就是为他响的。” 兰、兰谢尔集团？餐厅的厨房设备似乎都是在他家买的，老板娘还是什么幸运客户，得到了一张十万元的充值卡。 设备签收的时候彼得不在现场，后来听盖比说起当时的情形，他虽然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想到万磁王的行事风格，就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万万没想到，那竟然真是同一个人！ 夭寿啦！万磁王金盆洗手搞电器，电器行业的其他小伙伴还有未来可言吗？ 以他老人家的破坏力，只要一个high five的手势，对手的工厂顷刻间就拔地而起，要么飞跃大西洋，从此不见踪影，要么在空中碎成粉末。 彼得张大了嘴，一时词穷。 托尼不明就里：“怎么了，孩子？” “没什么。”彼得强压住想要吐槽的欲望，“我、我会留意他的行踪。” “发现他的行迹后，立刻上报。”托尼难得摆出严肃脸，可见事关重大，“哥谭不是纽约，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彼得总觉得，斯塔克先生说到“别人”时，语气既轻蔑又防备，同时还有一丢丢的欣赏。 彼得被他复杂的情感搞糊涂了，不由道：“斯塔克先生，这个‘别人’是谁？” 托尼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小屁孩别管这些，你就专心做报社的小卧底吧。” 彼得争辩道：“我早就成年了。” “嗯，成年了，真了不起。”托尼笑嘻嘻地，顺手薅一把他的头毛，“哎真的是小屁孩，头发怎么那么软？” 彼得任由他糟蹋自己的发型，嘴里却道：“这和年纪没关系，主要看基因。” “小屁孩，还会顶嘴了。”托尼嗤笑，拍拍他的肩膀，“上去吧，我不能久留，这就走了。” 刚见面就要分别，彼得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背起双肩包：“再见，斯塔克先生。” “再见，彼得。”托尼鼓励似的拍拍他，“加油干吧！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 片刻后，彼得站在公寓陈旧狭小的电梯里，反复琢磨着斯塔克先生那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他从来不是听话的乖宝宝，或许表面看起来是，但骨子里却极有主见，否则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记者。 别人的地盘？这个别人是谁呢？彼得沉思着，脑里飞快闪过几个在哥谭有权有钱的大佬的名字。 一个连斯塔克先生都忌惮三分的人，或许还是个同行？ 电梯缓慢而艰难地爬到八楼，又缓慢而艰难地打开门，彼得小心翼翼走出去，生怕动作太大，让这比他年纪还老的设备当场嗝屁。 他出去以后，电梯门却没有缓慢而艰难地关闭，而是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有纸片卡在什么地方了。 彼得循声望去，果然看到半页宣传单之类的东西，卡在轿门中间。他伸手将纸抽出来，脆响声立即停止，电梯门终于缓慢而艰难地关闭了。 70.套路满满 此为防盗章 “你不喜欢吗？”谷珊纳立刻搬出一堆超萌的卡通装饰盒, “没关系, 我还有其他的！” 谷珊纳念书的时候, 就喜欢到处收集可爱的装饰盒, 外婆看到也会买来送她,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至少也有两百多个了。 迪克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粉色小猪装饰盒，那猪鼻子都快拱到他脸上了, 还有一个史努比造型的装饰盒, 相比他现在的体型大得惊人, 仿佛一座山。 迪克可疑地沉默了半分钟，语气沧桑：“现在这个挺好的, 不用换了。” 安顿好以后, 迪克开始了解情况：“当时你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有。”谷珊纳回忆方才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有那么很短的一瞬, 空气像水波一样在震动。” 枉她写了那么多超级英雄同人, 这会儿竟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那番情景, 以后都不好意思混网文圈了。 迪克：“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谷珊纳正要说没有, 忽然想起开业前, 手机莫名消失的事, 便犹豫道：“手机貌似变成过猕猴桃, 但我不确定, 因为那时候我没感到周围环境有变化。” 迪克牙疼似的吸了口气, 嘟囔道：“猕猴桃多好, 为什么非得是烤鹌鹑？” 谷珊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迪克叹惆怅地叹气：“笑吧笑吧，沃利肯定要笑我一辈子。” 说曹操曹操到，迪克刚吐槽完沃利，门铃就响了，谷珊纳瞄瞄玄关处新装的监视器，向他汇报：“是沃利。” 迪克十分满意：“我真欣慰你的安全意识有了极大的提高，给他开门吧。” 谷珊纳一边给沃利开门，一边道：“你们哥俩好爱吐槽我的安全意识。” “不客气。”迪克彬彬有礼，“这是我身为警探应尽的责任。” 谷珊纳：“……” * 趁着谷珊纳到厨房倒果汁，沃利对迪克见色忘义、讲究个人英雄主义、不顾战友个人安危、主动帮队友脱马甲的无耻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表达了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与愤慨。 “我又没说你具体的能力是什么，更没提你的代号。”迪克竭力为自己代言，“再说，在超能力者突变的第一时间亮明同类身份，可以让对方产生亲近感，以后不容易被别人策反，听说过印随行为么？” 沃利嗷嗷叫：“那你倒是脱自己的马甲啊！” 迪克掷地有声：“我又没有超能力。” “……”沃利还真没法反驳，只能闷闷道，“算你狠！” 迪克随口安抚了两句：“乖啦，你这是在为地球的反恐事业献身，以后给你发个奖杯。” 沃利纠结了一会儿，不甘道：“奖杯我要纯金的！” “行。”迪克一口答应，“就是可惜，本来想今明两天内给帕克来个瓮中捉鳖的。” 沃利一脸鄙夷：“就你现在这幅尊容，捉个屁鳖啊！安心做鹌鹑吧，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说到此处，沃利就来了兴致，拿出手机对着迪克疯狂拍照，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夜……嘿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迪克恨恨道：“你不要猖狂，珊纳的能力不稳定，小心下一秒就把你变成虾饺。” “啊哈哈哈哈哈哈！”沃利嚣张狂笑，“难道我不会躲吗？就你傻，发现不对劲了还傻傻的凑过去。” “可我确实没发现异常。”迪克被他闹得头疼，竭力思考着，“或许只有能力的拥有者能察觉到不对劲吧。” “你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好好享受假期吧。”沃利拍够了，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今晚我回基地翻翻资料，再和x教授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有没有人才能帮忙。” “行吧。”迪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哎，之前还让珊纳发现异样就告诉我呢，没想到我就是异样。” 沃利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迪克：我恨.jpg 午餐时间马上就到了，谷珊纳必须回餐厅，迪克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尽可能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实在避不开，就在异样发生时及时缩手。 沃利插嘴道：“万一珊纳来不及缩手呢？” “……”迪克思索片刻，“那就想办法把变成食物的人带回来~” 谷珊纳总觉得，他语气有点欢快，便道：“听起来你好像还挺期待的。” 迪克断然否定：“没有，我一点都不期待。” 沃利：“呵呵，尾音都飘了，还不期待？” 迪克装作没听见：“祝你好运，珊纳。” 沃利：行吧，我果然是透明的：） * 整个下午，谷珊纳都在恍恍惚惚和心惊胆战中度过了，也不敢出去招呼客人，就待在厨房里做亲子丼、照烧鸡腿饭、黄焖鸡米饭和板栗鸡配饭——今天中式午餐的主题是鸡肉。 每拿出一根鸡腿，谷珊纳都会和它说说话，以此判断它是真的鸡肉，还是变成鸡腿的人。 盖比偶然听到，满头问号：“老板娘，这是什么独特的华夏传统吗？” “……”谷珊纳尴尬一笑，顺水推舟道，“嗯、嗯，是的。据说通过和食材的交流，能让它了解到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烹饪时会更入味。” 盖比肃然起敬：“难怪你做的菜那么好吃，华夏真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谷珊纳打个哈哈：“是呀是呀。” 然后她就听到，盖比用和小宝宝说话的柔软声音，对着手上那块战斧似的牛排唱起了儿歌。 谷珊纳：“……” 午休时，谷珊纳抽空回了趟家，把迪克的窝搬到凉快的地方，还问他想不想看电视。 迪克无限悲凉：“不用了，我不能转眼珠，能看到的范围就眼前一小块。” 谷珊纳又愧疚又想笑，问：“你饿不饿？嘴巴能动吗？鹌鹑吃什么来着，小米？” 迪克冷不丁道：“烤鹌鹑应该不会饿吧，都做熟了。” 谷珊纳：“……你的冷笑话库存真丰富。” “过奖了。”迪克谦逊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平时多积累冷笑话是非常有用的，关键时刻说一次冷一次场，哈哈哈。” 谷珊纳：“…………” 此时此刻，她发自内心地想要采访与迪克共事过的布鲁斯、杰森、提姆和达米安，询问对迪克讲冷笑话的看法，估计大家会对他乐观向上、百折不挠的心态表示赞扬……吧。 * 同一时间，沃利费尽口舌，终于让泰坦众人明白，他们的头儿之所以没能和他一同回来，是因为变成了一只肥美的烤鹌鹑。 泰坦众人：“……” 不过，短暂的沉寂后，现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加菲尔德抢先道：“烤鹌鹑？是我们平时吃的那种鹌鹑吗？” 柯莉：“认真的？烤鹌鹑？迪克？这是什么隐喻吗？” 蕾切尔猛然起身，撸袖子道：“谁干的？！迪克现在在哪儿？” 众人连忙把她按回去，一顿劝解。 沃利头大如斗：“他没事，他好得很，他……嗯，现在在珊纳家里。” 因为迪克的嘱托，他暂时没把珊纳疑似有超能力的事告诉众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话音未落，屋里顿时响起了然的起哄声。 维克多发出猥琐的笑声：“嘿嘿警局对面的餐厅老板娘啊~” 加菲尔德紧随其后：“听说他们有个私生女，真的假的？” 蕾切尔瘪瘪嘴：“不可能，以老板娘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柯莉：“对，迪克是绝对不会和未成年少女有什么牵扯的。” 沃利下意识地摸摸脖子，被迪克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不由心虚道：“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什么，我去找x教授，看有没有办法能把迪克变回来。” “等等，为什么要找x教授？把他变成鹌鹑的人呢？”蕾切尔的观点总是一针见血，“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沃利装傻道：“那人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ta确实有颗美丽的头。” 众人：……你学迪克什么不好，非得学他的冷笑话？ 迪克本身就是电脑高手，稍微看了看说明书，就知道该怎么弄了，看谷珊纳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解释环节，直接动手设置了。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很快就起身道：“好了，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71.嘤嘤怪 此为防盗章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 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 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 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 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 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 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 “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 虽然两人神色如常, 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 打破沉寂：“额, 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 迪克：“……” 说到这个，她的纸袋呢？ 谷珊纳前后左右找了找，发现纸袋在迪克背后，遂道：“请帮我捡一下纸袋——不要踩到我的宝贝干燕皮！！！” 迪克被那陡然爆发的惨叫惊到了，脚底一滑，差点扑街，慌忙稳住身形道：“小姐，冷静！” 她怎么可能冷静，那可是美味肉燕的原料之一啊！ 谷珊纳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抱着就是一顿狂亲：“我的心肝肝，回去就把你煮来吃~” 彼得：“……” 迪克：“…………” * 回到家，谷珊纳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扑到书桌前，这灵感滚滚而来，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都镇不住。 员工们开完会，见她如此投入，便没有进来打扰，自觉地关门走了。 谷珊纳放飞自我，尽情发挥，一个半钟头码了五千字，又花半小时检查错别字和标点符号，在凌晨前更新了一章。 评论区再一次陷入读者的狂欢。 “妈妈，快出来看奇迹！” “竟、竟然又更新了？海外晚睡党的福利哈哈哈！” “爱太太一万年！” “听芥末酱太太说，太太貌似去美国了？那边是半夜呢，太太别再熬夜啦，更新可以慢慢写，身体一定要珍惜~” “满坑啊，你老实交代，这个号是不是卖给别人了？” “卖个屁，就松露满坑同志这奇葩的画风，谁敢买号我敬ta是条汉子！” …… 甚至连编辑都惊动了，私戳她：【满坑啊……不是，松露啊，你没事吧？】 松露满坑：【……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回事，还不准我上进啦？】 编辑：【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自从你恢复更新后，跑来找我投诉你挖坑不填的读者同比上个月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松露满坑：【……】 编辑：【我终于能安心请年假和老公去大溪地度假了，谢谢你啊！】 松露满坑：【……不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 隔了几日，装修正式竣工。 几个人一处一处仔细检查细节，尤其是各处管道、接口和插座，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谷珊纳就到装修公司缴纳尾款。 又完成一项小任务了。 谷珊纳拿出手帐本，翻到任务栏，在【装修】的后面打了个小勾。现在，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开业，第二项餐厅任务就算完成了。 谷珊纳苦着脸，翻了翻自己从专业的餐饮论坛摘抄的笔记，光是开业前复杂的厨房准备工作，就叫她头疼不已。 宣传就更别提了，要是在现实世界，谷珊纳好歹是在微博有几十万粉丝的大v，振臂一呼怎么也能起点作用，在这个位面就只能玩蛋了，振臂一呼顶多招来僵尸粉和卖假货的小号。 她这是与摸着石头过河来了一次不怎么浪漫的邂逅啊！ 谷珊纳瘪瘪嘴，郁闷地将手账本放回去。 同一时间，一辆警车停在她的身侧，窗户很快被摇下，迪克.格雷森帅气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早安啊，老板娘。”迪克笑眯眯地，“这么巧，我们又遇到了。” 谷珊纳心里直呵呵，这话哄哄别的小姑娘还可以，哄她这种写文全靠“偶然”和“巧合”推动情节发展的狗血流写手可就别了。 啧，说来奇怪，她穿越过来之前，对迪克.格雷森可是崇拜得不得了，为什么接触一段时间后，对他却越来越……也不是嫌弃，就是老想损他呢？ 大概是那天的小巷乌龙拔河大战折损了迪克在她心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吧。 “是挺巧的。”谷珊纳笑道，“这条路和警局是两个方向，你是要出城吗？” 迪克不动声色：“刚在隔壁街找目击者问点事，开车的时候一个恍惚，就转过来了。” 谷珊纳：“哦。”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迪克问，“我正要回警局。” 装修公司离地铁站很远，打的又贵，谷珊纳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好啊，谢谢你了。” 于是，迪克从里面打开副驾驶的门，开玩笑道：“那就坐这里吧，后排是为犯人准备的。”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谷珊纳向来心大，听过就忘了，也没往深处想，灵巧地上车，系好安全带。 迪克的车从里到外都非常干净，一张沾满酱汁的汉堡包装纸都没有，也闻不到半分异味，谷珊纳甚至连可以用来做临时烟灰缸的纸杯都没找到。 “你不抽烟吗？”谷珊纳惊讶道，“我看刑侦剧里头，每个有名分的角色都在大把大把的抽烟。” 迪克失笑：“有名分的角色？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名分的角色了。” 谷珊纳想了想：“那你有什么怪癖么？比如上厕所只用一张纸，睡觉要含个奶嘴，或者坚决不吃分子式和苯酚相似的食物？” 迪克一脸懵逼：“啊？” 谷珊纳正色道：“如果你有怪癖，即使不抽烟，也能在刑侦剧有名分，而且是超级重要的主角，站c位那种。” 这回迪克听懂了，笑得趴在方向盘上：“嗯，我没有怪癖，但我和一群有怪癖的兄弟生活在一起。” “能与奇葩和谐共处，还甘之如饴，这本来也算一种怪癖了。”谷珊纳煞有介事，“恭喜你，直接c位出道了。” 迪克忍着笑：“谢谢，以后你可以找我代言餐厅，我给你打折。” 谷珊纳：“……” 嗯，弟弟帮做宣传手册，哥哥也来倾情代言，四舍五入她快将蝙蝠侠家族一网打尽了，这么一看还挺美的嘿！ 谷珊纳忍不住畅想了一番那样的景象，幸福就在布鲁斯面无表情对着镜头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你的梦想餐厅”时打住了。那实在太违和了，不像是勾引顾客食欲的广告，倒像哥谭警察局的招聘广告，充满冷酷的执法者气质。 * 谷珊纳坐在那儿浮想联翩，迪克则用余光观察她的神态——起初的时候，他的确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以审视的态度在观察她。 后来…… 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偏离主题了，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把谷珊纳从头到脚都详细观赏了一遍，甚至分析了她用的香水是什么牌子，前调后调分别是什么。 迪克心慌意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轻咳几声好让自己清醒，这才又重新想起原本的目的。 “你新招的那几个员工，都是本地人吗？”他镇定道，“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话，记得提醒他们到警察局办临时居住证，下周我们要开始统一检查了。” 一边说，一边格外留神谷珊纳的反应。 谷珊纳随口道：“盖比和彼得都办过了，应该没问题，谢谢。” 迪克故作惊讶：“彼得不是本地人吗？” 谷珊纳：“他从纽约来的。” 还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哟！ 迪克随意道：“他力气真大。” 那天拔河比赛他差点就输了。 谷珊纳：“一般般吧。” 和浩克比起来，小蜘蛛的力气算小的了。 迪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莫名有点紧张。 “不认识啊。”谷珊纳摇摇头，“说实话，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晚好几个小时。” 虽然在现实世界我早就单方面认识你们了嘻嘻嘻。 突然间，迪克产生了一种自己都没法解释的优越感，然后他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唔，赢了。”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打破沉寂：“额，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 迪克：“……” 说到这个，她的纸袋呢？ 谷珊纳前后左右找了找，发现纸袋在迪克背后，遂道：“请帮我捡一下纸袋——不要踩到我的宝贝干燕皮！！！” 迪克被那陡然爆发的惨叫惊到了，脚底一滑，差点扑街，慌忙稳住身形道：“小姐，冷静！” 她怎么可能冷静，那可是美味肉燕的原料之一啊！ 谷珊纳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抱着就是一顿狂亲：“我的心肝肝，回去就把你煮来吃~” 彼得：“……” 迪克：“…………” * 回到家，谷珊纳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扑到书桌前，这灵感滚滚而来，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都镇不住。 员工们开完会，见她如此投入，便没有进来打扰，自觉地关门走了。 谷珊纳放飞自我，尽情发挥，一个半钟头码了五千字，又花半小时检查错别字和标点符号，在凌晨前更新了一章。 评论区再一次陷入读者的狂欢。 “妈妈，快出来看奇迹！” “竟、竟然又更新了？海外晚睡党的福利哈哈哈！” “爱太太一万年！” “听芥末酱太太说，太太貌似去美国了？那边是半夜呢，太太别再熬夜啦，更新可以慢慢写，身体一定要珍惜~” “满坑啊，你老实交代，这个号是不是卖给别人了？” “卖个屁，就松露满坑同志这奇葩的画风，谁敢买号我敬ta是条汉子！” …… 甚至连编辑都惊动了，私戳她：【满坑啊……不是，松露啊，你没事吧？】 松露满坑：【……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回事，还不准我上进啦？】 编辑：【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自从你恢复更新后，跑来找我投诉你挖坑不填的读者同比上个月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72.猛男撒娇 此为防盗章 “什么几把？”谷珊纳正在气头上, 一把将纸扯下来，刚想撕碎扔到垃圾桶里，几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海王仰望星空派、红烧钢铁狮子头、十三香蝙蝠侠、鸡汤煨罗大盾、软烧浩克…… 谷珊纳：“……”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翻过去看纸的正面, 果不其然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几个土气的炫彩大字。 谷珊纳嘴角抽动, 不愧是开在哥谭的餐厅, 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社会…… “这位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 谷珊纳捏着菜单，循声望去。 街对面，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男子站在警车驾驶舱旁, 一手作开门状, 一手捏着一叠资料。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 身材修长，深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却不给人邋遢感, 反而有几分随性的潇洒。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 他的眼眸过于澄净, 微微皱起的眉头平添一股忧郁，莫名令谷珊纳想起一句雷人的台词： “蒙丹, 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生气的时候, 都喜欢皱着眉头。我真的很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此时此刻, 她也好想拿一把熨斗把他的眉头熨平。 * 对面的女孩半晌没说话。 迪克.克雷森越发担忧，多年的专业训练，让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华裔、女性、独行、相貌姣好、打扮入时， 这简直是犯罪分子最爱的下手对象。 出于职业本能，他收回开车门的手，几步跨过马路，来到女孩身旁。 “小姐，我是迪克.格雷森警探。你没事吧” 【英雄收集任务正式开启。】 【恭喜您与迪克.格雷森在人海相遇，对话超过五句后，方可完成收集任务。】 无情的机械音将她的思绪从外太空扯回现实，谷珊纳一惊，下意识道：“我要为你开新坑！” 迪克：“？？？” “……”谷珊纳窘然，忙道，“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在看——看这个——” 看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菜单。 迪克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便道：“哦，这是超级难吃主题餐厅的菜单，它可算倒闭了。” 当初知道警局对面要开一家新餐厅时，大伙儿都很高兴，以为每天吃冰冷三明治的黑暗历史即将终结，夜班时也有热乎乎的咖啡喝，谁知迎来的却是更加悲催的体验。 菜式恐怖、难吃、卖相差、贵、服务态度恶劣，绕是对吃不怎么挑剔的迪克，也能列出一长串餐厅的罪状。 天晓得，他在菜单看到“黄焖罗宾胸脯子”时，心情是多么复杂，幸好随后端上来的不是他或其他几个兄弟的胸脯子，而是红松鸡的。 谷珊纳刚挤出的微笑僵住了：“我……我是这家餐厅的新老板。” 迪克：“……” “真的那么难吃吗？”谷珊纳问，“你们叫它超级难吃主题餐厅？” 迪克急于缓解尴尬的气氛，忙道：“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吃。” 谷珊纳哭笑不得：“好吧，我会尽力让它……不那么难吃的。” 迪克礼貌道：“我和我的同僚都很期待。” 同僚：滚，我们一点都不期待！ 【收集迪克.格雷森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1%。】 * 再三嘱咐她深夜不要一个人行动后，迪克匆匆离开，留谷珊纳一脸平静但内心激动的站在餐厅门口，满脑子都是“我要给大少开新坑！大少我的嫁！风衣好长看不见翘臀！”的想法。 【触动关键词，填坑任务正式开启。】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为什么？”谷珊纳不满地拨弄餐厅大门的密码锁，“我就想给大少产粮，不行吗？” 【不行。】 暴君！独|裁！法西斯！ 谷珊纳心中狂骂，又不想挖煤，只得忍住气，仔细研究餐厅的密码锁。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她猫着腰，从自己的生日开始试，一路试到自己被封为坑皇的日子，伴随着锁舌“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咳咳咳！” 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她连连打喷嚏，冷风灌入又卷起灰尘无数，给予鼻腔强烈的刺激，谷珊纳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难受得要命。 【拯救餐厅任务正式开启。】 【您有一个新手礼包可以领取。】 “咳咳咳！”谷珊纳捂着口鼻，反手关上门，污秽的空气立即被阻隔在内，她擦完眼泪，擤完鼻涕，这才腾出手领取礼包。 【领取礼包成功，获得启动资金$50000，半新的蜘蛛侠服装一套。】 短信铃声响起，提示谷珊纳的账户有一笔进账，不多不少，正好五万块。 与此同时，一个大纸箱蓦然出现在脚旁，里面有一件制作粗糙、散发着浓重化学剂气味的蜘蛛侠战衣，估计是淘宝三十块两件包邮来的。 【餐厅任务1：请在一周内招聘至少三位员工，将餐厅打扫干净，买齐设备，以便顺利开张。】 【填坑任务1：请选择一篇旧坑，在一周内更新至少三千字。】 【英雄收集任务无强制性要求，玩家随意即可。】 谷珊纳：“……” 真是好清新好不做作的系统，半句废话都没有，上来就给你放一波大招。 “我硬拖着不完成填坑任务会怎么样？” 【你有两个选择。1.凌晨两点自己到市场采购当天的食材；2。无需出门，就能在app上选购食材，由系统免费配送。】 谷珊纳懂了。 她想过系统会使出浑身解数逼自己填坑，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那么卑劣：填坑，你就有方便快捷的食材配送服务；不填坑，你就自己买吧。 “……我填。”形势如此，坑皇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我回去就写。” * 回到家，谷珊纳先在几家规模较大的招聘网站注册账号，发布了招聘信息，然后从床底刨出多年不用的硬盘。 谢天谢地，当年的旧坑资料都还在。 她滑动鼠标，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文档，《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复仇果联盟》、《超人：年糕之躯》、《黑莓寡妇三部曲》、《猫耳侦探》…… 每一篇都记载着她曾经的爱，每一篇都是那么的软萌，每一篇……都没写完。 纵观文档的创建时间，再对应标题，俨然是一部雄伟壮观的爬墙史，她墙头劈叉的名号来得不虚。 最新的文档名叫《奇异果博士》，讲得是奇异果博士好不容易到海边度假，却再三被钢枣侠打扰，一怒之下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 完美体现了她喜欢将超级英雄萌化、食物化的恶趣味，以及对狗血淋头的沙雕剧情的热衷。 73.过年硬菜 此为防盗章 就在此时, 一个圆咚咚的物体划破夜空，携着极大的劲道，以完美的抛物线状径直朝两人砸来。 “小心！”那人喝道，想推开谷珊纳, 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 下一秒, 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 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 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 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 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 就这么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打破沉寂：“额，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 迪克：“……” 说到这个，她的纸袋呢？ 谷珊纳前后左右找了找，发现纸袋在迪克背后，遂道：“请帮我捡一下纸袋——不要踩到我的宝贝干燕皮！！！” 迪克被那陡然爆发的惨叫惊到了，脚底一滑，差点扑街，慌忙稳住身形道：“小姐，冷静！” 她怎么可能冷静，那可是美味肉燕的原料之一啊！ 谷珊纳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抱着就是一顿狂亲：“我的心肝肝，回去就把你煮来吃~” 彼得：“……” 迪克：“…………” * 回到家，谷珊纳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扑到书桌前，这灵感滚滚而来，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都镇不住。 员工们开完会，见她如此投入，便没有进来打扰，自觉地关门走了。 谷珊纳放飞自我，尽情发挥，一个半钟头码了五千字，又花半小时检查错别字和标点符号，在凌晨前更新了一章。 评论区再一次陷入读者的狂欢。 “妈妈，快出来看奇迹！” “竟、竟然又更新了？海外晚睡党的福利哈哈哈！” “爱太太一万年！” “听芥末酱太太说，太太貌似去美国了？那边是半夜呢，太太别再熬夜啦，更新可以慢慢写，身体一定要珍惜~” “满坑啊，你老实交代，这个号是不是卖给别人了？” “卖个屁，就松露满坑同志这奇葩的画风，谁敢买号我敬ta是条汉子！” …… 甚至连编辑都惊动了，私戳她：【满坑啊……不是，松露啊，你没事吧？】 松露满坑：【……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回事，还不准我上进啦？】 编辑：【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自从你恢复更新后，跑来找我投诉你挖坑不填的读者同比上个月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松露满坑：【……】 编辑：【我终于能安心请年假和老公去大溪地度假了，谢谢你啊！】 松露满坑：【……不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 隔了几日，装修正式竣工。 几个人一处一处仔细检查细节，尤其是各处管道、接口和插座，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谷珊纳就到装修公司缴纳尾款。 又完成一项小任务了。 谷珊纳拿出手帐本，翻到任务栏，在【装修】的后面打了个小勾。现在，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开业，第二项餐厅任务就算完成了。 谷珊纳苦着脸，翻了翻自己从专业的餐饮论坛摘抄的笔记，光是开业前复杂的厨房准备工作，就叫她头疼不已。 宣传就更别提了，要是在现实世界，谷珊纳好歹是在微博有几十万粉丝的大v，振臂一呼怎么也能起点作用，在这个位面就只能玩蛋了，振臂一呼顶多招来僵尸粉和卖假货的小号。 她这是与摸着石头过河来了一次不怎么浪漫的邂逅啊！ 谷珊纳瘪瘪嘴，郁闷地将手账本放回去。 同一时间，一辆警车停在她的身侧，窗户很快被摇下，迪克.格雷森帅气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早安啊，老板娘。”迪克笑眯眯地，“这么巧，我们又遇到了。” 谷珊纳心里直呵呵，这话哄哄别的小姑娘还可以，哄她这种写文全靠“偶然”和“巧合”推动情节发展的狗血流写手可就别了。 啧，说来奇怪，她穿越过来之前，对迪克.格雷森可是崇拜得不得了，为什么接触一段时间后，对他却越来越……也不是嫌弃，就是老想损他呢？ 大概是那天的小巷乌龙拔河大战折损了迪克在她心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吧。 “是挺巧的。”谷珊纳笑道，“这条路和警局是两个方向，你是要出城吗？” 迪克不动声色：“刚在隔壁街找目击者问点事，开车的时候一个恍惚，就转过来了。” 谷珊纳：“哦。”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迪克问，“我正要回警局。” 装修公司离地铁站很远，打的又贵，谷珊纳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好啊，谢谢你了。” 于是，迪克从里面打开副驾驶的门，开玩笑道：“那就坐这里吧，后排是为犯人准备的。”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谷珊纳向来心大，听过就忘了，也没往深处想，灵巧地上车，系好安全带。 迪克的车从里到外都非常干净，一张沾满酱汁的汉堡包装纸都没有，也闻不到半分异味，谷珊纳甚至连可以用来做临时烟灰缸的纸杯都没找到。 “你不抽烟吗？”谷珊纳惊讶道，“我看刑侦剧里头，每个有名分的角色都在大把大把的抽烟。” 迪克失笑：“有名分的角色？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名分的角色了。” 谷珊纳想了想：“那你有什么怪癖么？比如上厕所只用一张纸，睡觉要含个奶嘴，或者坚决不吃分子式和苯酚相似的食物？” 74.非酋一家 此为防盗章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别人都不愿意来啊！但凡有几年从业经历的老记者, 听到哥谭两字就摇头，他们又没疯，干嘛上赶着送死？ 彼得却不怕。一来年轻气盛，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二来他很自信, 自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旁人正愁这活儿落到自己头上呢，眼见冒出他这么个小傻子，自然乐于推波助澜, 合伙在主编面前竭力推荐。 果不其然，主编注意到了这个新鲜傻萌的小记者, 大手一挥, 便将彼得派到哥谭市了。 彼得拿着报社给的大笔补助，在市里溜达几天后，发现这么闲游浪荡下去，他根本没机会接近相关部门, 也拿不到第一手资料。 尽管斯塔克先生表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黑进哥谭市警局的主机，想要什么资料随便挑, 彼得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要凭自己的真本事, 获得同僚们的认可。 彼得打开招聘网站，决定在哥谭找一份工作, 为他的超长期卧底计划做准备。 工种、工作时间、酬劳都不重要，只要能接近警察局、或警局里的人就行。 天遂人愿, 彼得刚刷新页面, 便看到一家即将开业的餐厅在招人, 地址十分眼熟。 他随手一搜，激动得泪流满面：餐厅竟然就在哥谭市警察局对面！ 彼得当机立断，给联系人打了电话，成功获得面试的机会。 接下来，只要好好表现，他就能和警察局两两相望，任务成功指日可待。 * 新奥尔良烤鸡腿肉的香味从烤箱里飘出，谷珊纳端着盘子，呆立在料理台旁，脸上挂着痴汉笑。 不过短短一晚上，她就遇见了大少、听到了彼得的声音，对于同人写手来说，这是何等的荣幸与幸福？她甚至不想回现实世界了。 反正在那个世界，谷珊纳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沉迷赚钱的父母除了在每月月初给她打钱，其他时间一概不闻不问。 偶尔交流几句，也是连她的话都不听完，便皱着眉训斥：“我给你钱是想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呵呵，我早就不用你们给的钱了！ 想到父母，谷珊纳的戾气一阵阵往外冒，她从来搞不懂，两个既无感情、又无共同话题的人，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也就算了，还生孩子，生下来又不管，扔给老人和保姆，一年就见两三次，还嫌弃她不肯和自己亲近。 我以后才不要做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无论物质还是爱，我都要给ta最好的。 谷珊纳腹诽着，拽开烤箱的门，取出香飘四溢的鸡腿肉。 鸡腿是她昨晚睡前处理的，家里别的没有，吃的特别多，考虑到彼得的胃口比常人大，谷珊纳特意挑选了四个超大的鸡腿。 鸡腿洗净沥干水分后，拆皮去骨，在酱汁里浸泡一夜，直至入味。第二天放进烤箱，两百度烤二十五分钟，随着时间的流逝，肉的香味渐渐被激发出来，令人食指大动。 待鸡腿肉稍稍放凉后，谷珊纳戴好厨房一次性手套，将面包、奶酪、蔬菜、鸡腿肉和喜欢的酱汁组合好，用锡纸包好，放进纸袋。 其实她本来想做中式的早餐，怕彼得吃不惯，才选择汉堡。 嗷嗷嗷不仅能收获大少的关心，还能给蜘蛛侠做早餐，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那必须没有了。 她对系统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昨晚还骂人家霸道法西斯，今天就改叫高冷小可爱了。 系统：十动然拒.jpg * 谷珊纳到达餐厅时，彼得正低头看地上的菜单，一张脸煞白煞白，显然是被菜名吓坏了。 “帕克先生吗？”谷珊纳强耐即将冲破胸口的喜悦，尽量平静道，“早安，我是珊纳。” 彼得慌忙抬头，只见一个漂亮的东方姑娘朝自己走来，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笑起来明媚又自信，一点儿也不像汉尼拔的传人。 彼得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菜单，难以置信道：“这个……” “哦，这个是以前的菜单，我们可不能继续这么弄。”谷珊纳严肃道，“据线人透露，这些菜的味道还非常差。” “谢天谢地。”彼得松了口气，腼腆道，“您好，我就是彼得.帕克，我的简历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谷珊纳的血液在奔腾，内心在呐喊，多可爱的小蜘蛛啊！看看那小卷毛和无辜的豆豆眼嗷嗷嗷嗷！ 昨天晚上，她可是把彼得的简历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的！ 【收集彼得.帕克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2%。】 又是煞风景的系统提示！ 谷珊纳瞬间冷静，将纸袋递过去：“今天的员工餐是新奥尔良鸡腿堡和咖啡。我家里只有罐装的咖啡了，见谅哈！” 彼得受宠若惊：“谢谢！” 纸袋摸起来还是温的，肉香夹杂酱汁香一阵阵往外飘，引诱着他的食欲。 其实彼得住的公寓楼下就有便利店，家里也储存有高热量的食物，但自从变异后，他的新陈代谢就比常人快出许多倍，即使吃过早餐，也会很快感到饿。 怎么办？好想吃！可这是大街上，还当着未来老板的面呢！ 彼得好纠结，小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吃吧吃吧！”谷珊纳好脾气地笑笑，“对了，你已经被录用了。” 彼得：“？？？” 这么草率？他以为至少有三轮面试呢。 谷珊纳指着餐厅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挺破败的，招聘广告挂出去那么久，也只有你一个应聘者，所以……” 彼得点点头，理解道：“我懂，你也是饥不择食了。” 谷珊纳：“……” 孩子，这个比喻，对你真的相当不利啊！ * 第一口咬下去，尝到松软的面包和鲜嫩多汁的鸡腿时，彼得就知道，以后的工作餐值得期待。 酱料的味道完全浸润到肉里，烤得恰到好处，不干不湿。咀嚼时，鲜香的肉汁在口里润润流淌，瞬间唤醒早晨发苦的舌尖，而脆爽的蔬菜很好的平衡了肉和奶酪片的浓郁，不会让人感到腻烦。 彼得一边埋头猛吃，一边分心听谷珊纳谈酬劳、排班和相关安排。 谷珊纳的一切经营知识皆来源于网络，目前而言，她只支付得起每月2500美元的酬劳，餐厅早中晚餐都卖，所以是一天三班，包三餐，住宿不管。 “现在人手不够，你可能会比较辛苦，得排三班，以后招到人，一天就只排两班。具体的轮休安排，也要招齐人再调整。如果一直招不到人，我们就周末歇业，放两天假。” 彼得只关心一个问题：“排两班的时候还包三餐吗？” 谷珊纳：“……当然。” 吃完汉堡，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讨论接下来的流程。 尽管资金有限，谷珊纳还是想找专业人士来打扫卫生，她受不了满屋的灰尘和霉菌。 恰好彼得在哥谭市晃悠的几天里，凭借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早已深入群众，与老百姓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光是清洁公司的名片就拿了一大叠。 谷珊纳随便选了一家网上评分高的，对方很快赶到，她大方地预付了一笔订金后，清洁公司便开始工作。 日头渐高，警察局来往的人员越来越多，看到谷珊纳指挥清洁公司的人员清洗大门，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还有几个警员试探着问她，餐厅是否要重新开业？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悚然来形容了。 ……看来这家餐厅给警察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啊。 谷珊纳头疼，不知该怎么扭转餐厅在顾客心中的形象。 * 晃眼便到了中午，清洁工作接近尾声，谷珊纳百无聊赖，一边和彼得搭话，一边偷瞄警局门前的停车位。 她记得迪克的车牌，但找了两三圈都没有找到，看来他不在警局。 谷珊纳有点遗憾，她还没见过阳光下的迪克呢，肯定比夜色中的他还要迷人。 这会儿温度高，迪克说不定还会把大衣脱掉，然后她就能隔着裤子看一看那哥谭著名美臀……的形状了，嘿嘿。 谷珊纳在心里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我们需要一个动作利索的厨师。”彼得突然道，“我以前打工的那家餐厅，厨师是个较真的日本人，所有服务生望眼欲穿等他做菜。” 谷珊纳一惊，顿生黄|暴思想被人偷窥的羞耻感，忙道：“你说得对！而且吧，这里是危险的哥谭，最好能找到一个长相凶悍、动作利索、一看就不好惹的厨师。你有人选吗？” 彼得想了想：“浩克？” “我想的是海王。”谷珊纳指指垃圾桶的菜单，“浩克看过菜单后，应该不会想在这里工作。” 当然，她只是想想，海王怎么可能降尊纡贵来做一个厨子呢？ 玉米罐头本身就是熟食，稍微用凉开水冲一遍，趁还有一点湿度的时候，加入一大勺干淀粉拌匀。 75.佛跳墙（上） 此为防盗章 幸好，所有的大型电器暂时没有送到, 她还有时间补课。 哎, 要是能招到专业的餐厅管理员……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店长还是经理？总之，要是有一个专业人才帮忙就好了。 然而, 谷珊纳数数账户里的余额, 再看看专业店长的酬劳标准, 心酸的泪水在奔腾。 穷啊, 雇不起啊！ 谷珊纳欲哭无泪，扶贫系统还真是坚决贯彻扶贫先扶志, 扶贫必扶智的伟大理念, 这是把她从死宅朝着商业强人培养啊。 悦耳的铃声响个不停, 手机在谷珊纳的手里震动, 她却理都不理。 迪克忍不住偏头，提醒道：“你……你的手机响了。” “嗯？”谷珊纳迅速低下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几个字后, 脸色更差了。 迪克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 浑身一凛：难道是催债的？ 这段时间, 谷珊纳是局里最热的话题之一, 甚至连他的搭档都对她格外关注，闲聊时总跟他提起。 因此, 迪克时常能听到几句关于谷珊纳的传言, 知道她是因为父母投资失败双双中风后, 才到哥谭拯救家业的。 出于礼貌, 迪克没有冒然询问，只是暗中观察谷珊纳的神色，却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 对方说的是中文，听声音是中年女性，语气还算平和。而谷珊纳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争吵，也没有尖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迪克放心了。 但迪克没看到的是，谷珊纳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正紧紧攥着手机，力气之大，使得青筋凸起，骨节微微发白。 她尽量冷静地对迪克道：“我就在公寓这里下车，谢谢。” “好啊。”迪克说着，将车稳稳停靠在街边，“那么，回头见。” 谷珊纳勉强笑笑：“回见。” 她一路狂奔，直到关好门，疯灌了一罐快乐肥宅水，心头那股躁郁之气才逐渐平复。 “近期抽时间回一趟家，姨妈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必须去见。” 说笑呢，自己的婚姻都一团乱麻，现在却来逼着她相亲，what are you 闹啥咧？ 所以她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没空参与你们的无爱繁殖计划。” 对面没说话，她挂断后也没有再打来。 * 目送谷珊纳离开后，迪克没有着急走，他稍稍调整不自然的情绪，拨通了沃利的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听，沃利语速飞快：“迪克，你终于想起我了！”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约你出来似得。”迪克笑笑，“还在纽约吗？有事找你帮忙。” 沃利欢呼一声，兴奋无比：“什么事你说，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你办到。” “别说的那么壮烈，就是查一个人。”迪克抽出放在副驾侧的ipad，调出一份资料，“叫帕克，彼得.帕克。” 沃利：“得嘞，最多24小时，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的。” 迪克发动引擎：“谢啦哥们儿。” “停车停车！” 隔着防弹玻璃，迪克隐约听到几声惨叫，电话对面的沃利也听见了，立刻道：“出任务呢？行，我先挂了。” 迪克随口“嗯嗯”两声，按掉电话，疑惑地向音源处看去，一只高大壮硕的木乃伊，正挪动着小短腿，缓缓向他跑来。 迪克惊了一跳：“什么玩意儿？” 木乃伊艰难跋涉到车边，敲敲副驾的玻璃：“妈的，累死我了，想念我的大翅膀。” 迪克瞠目结舌：“路……路西法？” “是的，就是在下。”路西法喘得死去活来，“快给我开门，我的手不方便。” 废话，裹成这样，手指还能动吗？ 迪克没好气，转身替他开了后排的门：“坐后排去，你还嫌不够显眼呢？” 路西法哼哼唧唧，一边努力朝车里爬，一边抱怨：“哼，明明对珊纳笑得春光灿烂，见到我就一副恶霸脸！” 迪克板着脸：“胡说什么呢。你……你搞成这样做什么？万圣节早就过了。” 路西法想眨眨眼，但这具身体的眼睛在绷带的层层包裹下，小得几乎看不清，无法精确传递他的感情。 他只好放弃目光交流，委屈道：“是你让我注意伪装的呀。” 迪克额头的青筋直跳：“我说的伪装是指棒球帽、墨镜和围巾，不是把自己裹成拉美西斯二世！” “原来如此！”路西法恍然道，“你早说嘛，害得我和达米安缠了一早上。” “……”迪克无语，迅速发动车子，“路过的人都在看你！” “看呗，反正又看不到我的脸。”路西法得意洋洋，“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迪克：“…………” 路西法关切道：“怎么了？” 迪克憋着一股气：“你道别留张纸条不就好了，那么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才符合我的作风嘛。”路西法不以为然，“我已经把小黛西交给提姆和杰森了，他们会和她的恶毒继姐好好‘谈谈’。” 小黛西就是那个可爱的金发小萝莉，在路西法的神光离开她的身体后，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路西法还担心她记得之前的事，但经过检查，黛西甚至连自己从十八楼坠落这事都不记得，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阴影。 迪克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还不快走？” “你好无情。”路西法单手捂住胸口，“你以为回地狱是叫uber就可以了吗？” 迪克不耐烦道：“不然还要怎样？杀鸡杀牛举行盛大祭祀典礼欢送地狱之王回家吗？” “你敢用沾满沙门氏菌的活鸡献祭，我就和你绝交。”路西法困难地系好安全带，“去酒吧，我得喝一杯，看一段舞蹈再上路。” 迪克：“…………” * 之后的几天，谷珊纳都忙着研究餐厅经营攻略，她订的设备还在路上，预计还有三天才能送到。餐厅里没什么事，她索性给员工们放了几天假，回去钻研本职工作。 休息的时候，谷珊纳就出去散步找灵感，只是不敢走远，一般就在警察局附近转悠，奇怪的是每次都遇到迪克。 次数多了，谷珊纳就有点尴尬，尽管自己出门的时间全无规律，确实是偶然碰到的，可她还是尴尬。 这天，两人又在拐角处相遇。 照例寒暄一番后，迪克说：“其实，市中心有几家不错的健身房，你要想运动，不如找个专业教指导一下健身呢。” 啧，果然偶遇次数多到迪克都产生怀疑了，这是以为她想泡他，在委婉的拒绝么？天地良心，她就是想散步而已啊！ 谷珊纳有点郁闷，又不好解释，就道：“改天让彼得陪我去看看吧。” 彼得应该对健身这块比较了解，最重要的是，他是讲价高手。 迪克眸光一闪，笑道：“你现在有空吗？我正好要到那边送材料。” 谷珊纳一呆：“啊？” 迪克笑容灿烂：“而且我对健身这块比较了解，还能免费为你出谋划策，制定科学的健身计划。” 谷珊纳哭笑不得：“我……我不怎么擅长运动。” 这就超出迪克的认知范畴了，他看谷珊纳的体型，还以为她是运动健将呢。 但无论怎么说，他必须制造和谷珊纳独处机会，哪怕只有十分钟，也要谈谈彼得.帕克。 沃利发来的档案，乍一看毫无问题，彼得.帕克是那种典型的好学生，经历完美，人生干净得好似一张白纸。 但迪克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请沃利对他进行深度调查，最后发现，彼得.帕克曾经在托尼.斯塔克的公司当过实习生，还拿过斯塔克创立的一份特别奖学金。 但是，帕克并没有把这一项内容写在任何一份档案、求职简历里面，也从未对外人提及。 而全美国人民都知道的是，托尼.斯塔克就是钢铁侠。帕克故意隐瞒这段经历，或许是想撇开和斯塔克的关系，可他们能是什么关系呢？ 结合上次拔河比赛的感受来看，迪克并不认为彼得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绝不可能拥有令他震惊的力量与反应。 迪克设想了种种可能，却逐一被沃利的调查结果推翻。他思来想去，总是对能与钢铁侠那个祸害扯上关系的人不放心，决定亲自调查。 而谷珊纳作为彼得的老板，自然成为调查对象之一。 不过，从上一次的试探看来，她对彼得的某些秘密并不了解，两人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可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得提醒谷珊纳对彼得有所防备了，谁知道彼得的真实身份以及来哥谭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偏偏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收到钢骨的短信：“发现核能家庭踪迹！磕过药的状态！” 迪克暗骂一声，转身往停车场跑，没跑几步，又折回来，肃然道：“哥谭很危险，你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如果身边有任何异象，立刻到警察局找我。” 谷珊纳：……被系统挟持，这算异象吗？ 彼得却不怕。一来年轻气盛，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二来他很自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旁人正愁这活儿落到自己头上呢，眼见冒出他这么个小傻子，自然乐于推波助澜，合伙在主编面前竭力推荐。 果不其然，主编注意到了这个新鲜傻萌的小记者，大手一挥，便将彼得派到哥谭市了。 彼得拿着报社给的大笔补助，在市里溜达几天后，发现这么闲游浪荡下去，他根本没机会接近相关部门，也拿不到第一手资料。 尽管斯塔克先生表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黑进哥谭市警局的主机，想要什么资料随便挑，彼得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要凭自己的真本事，获得同僚们的认可。 彼得打开招聘网站，决定在哥谭找一份工作，为他的超长期卧底计划做准备。 工种、工作时间、酬劳都不重要，只要能接近警察局、或警局里的人就行。 天遂人愿，彼得刚刷新页面，便看到一家即将开业的餐厅在招人，地址十分眼熟。 他随手一搜，激动得泪流满面：餐厅竟然就在哥谭市警察局对面！ 彼得当机立断，给联系人打了电话，成功获得面试的机会。 接下来，只要好好表现，他就能和警察局两两相望，任务成功指日可待。 * 新奥尔良烤鸡腿肉的香味从烤箱里飘出，谷珊纳端着盘子，呆立在料理台旁，脸上挂着痴汉笑。 不过短短一晚上，她就遇见了大少、听到了彼得的声音，对于同人写手来说，这是何等的荣幸与幸福？她甚至不想回现实世界了。 反正在那个世界，谷珊纳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沉迷赚钱的父母除了在每月月初给她打钱，其他时间一概不闻不问。 偶尔交流几句，也是连她的话都不听完，便皱着眉训斥：“我给你钱是想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呵呵，我早就不用你们给的钱了！ 想到父母，谷珊纳的戾气一阵阵往外冒，她从来搞不懂，两个既无感情、又无共同话题的人，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也就算了，还生孩子，生下来又不管，扔给老人和保姆，一年就见两三次，还嫌弃她不肯和自己亲近。 我以后才不要做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无论物质还是爱，我都要给ta最好的。 谷珊纳腹诽着，拽开烤箱的门，取出香飘四溢的鸡腿肉。 鸡腿是她昨晚睡前处理的，家里别的没有，吃的特别多，考虑到彼得的胃口比常人大，谷珊纳特意挑选了四个超大的鸡腿。 76.佛跳墙（中） 此为防盗章　　迪克迟疑道：“你非得把我装在这么……可爱的盒子里吗？” “你不喜欢吗？”谷珊纳立刻搬出一堆超萌的卡通装饰盒，“没关系, 我还有其他的！” 谷珊纳念书的时候, 就喜欢到处收集可爱的装饰盒, 外婆看到也会买来送她,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 至少也有两百多个了。 迪克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粉色小猪装饰盒, 那猪鼻子都快拱到他脸上了, 还有一个史努比造型的装饰盒，相比他现在的体型大得惊人, 仿佛一座山。 迪克可疑地沉默了半分钟, 语气沧桑：“现在这个挺好的，不用换了。” 安顿好以后, 迪克开始了解情况：“当时你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有。”谷珊纳回忆方才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有那么很短的一瞬，空气像水波一样在震动。” 枉她写了那么多超级英雄同人，这会儿竟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那番情景, 以后都不好意思混网文圈了。 迪克：“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谷珊纳正要说没有，忽然想起开业前, 手机莫名消失的事，便犹豫道：“手机貌似变成过猕猴桃, 但我不确定, 因为那时候我没感到周围环境有变化。” 迪克牙疼似的吸了口气, 嘟囔道：“猕猴桃多好, 为什么非得是烤鹌鹑？” 谷珊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迪克叹惆怅地叹气：“笑吧笑吧，沃利肯定要笑我一辈子。” 说曹操曹操到，迪克刚吐槽完沃利，门铃就响了，谷珊纳瞄瞄玄关处新装的监视器，向他汇报：“是沃利。” 迪克十分满意：“我真欣慰你的安全意识有了极大的提高，给他开门吧。” 谷珊纳一边给沃利开门，一边道：“你们哥俩好爱吐槽我的安全意识。” “不客气。”迪克彬彬有礼，“这是我身为警探应尽的责任。” 谷珊纳：“……” * 趁着谷珊纳到厨房倒果汁，沃利对迪克见色忘义、讲究个人英雄主义、不顾战友个人安危、主动帮队友脱马甲的无耻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表达了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与愤慨。 “我又没说你具体的能力是什么，更没提你的代号。”迪克竭力为自己代言，“再说，在超能力者突变的第一时间亮明同类身份，可以让对方产生亲近感，以后不容易被别人策反，听说过印随行为么？” 沃利嗷嗷叫：“那你倒是脱自己的马甲啊！” 迪克掷地有声：“我又没有超能力。” “……”沃利还真没法反驳，只能闷闷道，“算你狠！” 迪克随口安抚了两句：“乖啦，你这是在为地球的反恐事业献身，以后给你发个奖杯。” 沃利纠结了一会儿，不甘道：“奖杯我要纯金的！” “行。”迪克一口答应，“就是可惜，本来想今明两天内给帕克来个瓮中捉鳖的。” 沃利一脸鄙夷：“就你现在这幅尊容，捉个屁鳖啊！安心做鹌鹑吧，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说到此处，沃利就来了兴致，拿出手机对着迪克疯狂拍照，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夜……嘿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迪克恨恨道：“你不要猖狂，珊纳的能力不稳定，小心下一秒就把你变成虾饺。” “啊哈哈哈哈哈哈！”沃利嚣张狂笑，“难道我不会躲吗？就你傻，发现不对劲了还傻傻的凑过去。” “可我确实没发现异常。”迪克被他闹得头疼，竭力思考着，“或许只有能力的拥有者能察觉到不对劲吧。” “你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好好享受假期吧。”沃利拍够了，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今晚我回基地翻翻资料，再和x教授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有没有人才能帮忙。” “行吧。”迪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哎，之前还让珊纳发现异样就告诉我呢，没想到我就是异样。” 沃利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迪克：我恨.jpg 午餐时间马上就到了，谷珊纳必须回餐厅，迪克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尽可能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实在避不开，就在异样发生时及时缩手。 沃利插嘴道：“万一珊纳来不及缩手呢？” “……”迪克思索片刻，“那就想办法把变成食物的人带回来~” 谷珊纳总觉得，他语气有点欢快，便道：“听起来你好像还挺期待的。” 迪克断然否定：“没有，我一点都不期待。” 沃利：“呵呵，尾音都飘了，还不期待？” 迪克装作没听见：“祝你好运，珊纳。” 沃利：行吧，我果然是透明的：） * 整个下午，谷珊纳都在恍恍惚惚和心惊胆战中度过了，也不敢出去招呼客人，就待在厨房里做亲子丼、照烧鸡腿饭、黄焖鸡米饭和板栗鸡配饭——今天中式午餐的主题是鸡肉。 每拿出一根鸡腿，谷珊纳都会和它说说话，以此判断它是真的鸡肉，还是变成鸡腿的人。 盖比偶然听到，满头问号：“老板娘，这是什么独特的华夏传统吗？” “……”谷珊纳尴尬一笑，顺水推舟道，“嗯、嗯，是的。据说通过和食材的交流，能让它了解到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烹饪时会更入味。” 盖比肃然起敬：“难怪你做的菜那么好吃，华夏真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谷珊纳打个哈哈：“是呀是呀。” 然后她就听到，盖比用和小宝宝说话的柔软声音，对着手上那块战斧似的牛排唱起了儿歌。 谷珊纳：“……” 午休时，谷珊纳抽空回了趟家，把迪克的窝搬到凉快的地方，还问他想不想看电视。 迪克无限悲凉：“不用了，我不能转眼珠，能看到的范围就眼前一小块。” 谷珊纳又愧疚又想笑，问：“你饿不饿？嘴巴能动吗？鹌鹑吃什么来着，小米？” 迪克冷不丁道：“烤鹌鹑应该不会饿吧，都做熟了。” 谷珊纳：“……你的冷笑话库存真丰富。” “过奖了。”迪克谦逊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平时多积累冷笑话是非常有用的，关键时刻说一次冷一次场，哈哈哈。” 谷珊纳：“…………” 此时此刻，她发自内心地想要采访与迪克共事过的布鲁斯、杰森、提姆和达米安，询问对迪克讲冷笑话的看法，估计大家会对他乐观向上、百折不挠的心态表示赞扬……吧。 * 同一时间，沃利费尽口舌，终于让泰坦众人明白，他们的头儿之所以没能和他一同回来，是因为变成了一只肥美的烤鹌鹑。 泰坦众人：“……” 不过，短暂的沉寂后，现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加菲尔德抢先道：“烤鹌鹑？是我们平时吃的那种鹌鹑吗？” 柯莉：“认真的？烤鹌鹑？迪克？这是什么隐喻吗？” 蕾切尔猛然起身，撸袖子道：“谁干的？！迪克现在在哪儿？” 众人连忙把她按回去，一顿劝解。 沃利头大如斗：“他没事，他好得很，他……嗯，现在在珊纳家里。” 因为迪克的嘱托，他暂时没把珊纳疑似有超能力的事告诉众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话音未落，屋里顿时响起了然的起哄声。 维克多发出猥琐的笑声：“嘿嘿警局对面的餐厅老板娘啊~” 加菲尔德紧随其后：“听说他们有个私生女，真的假的？” 77.佛跳墙（下） 此为防盗章 对方说了个时间, 谷珊纳觉得没问题, 就一口答应了。 结束通话后, 谷珊纳立刻联系盖比, 让她过来帮忙验收。 毕竟, 好些商用的厨房设备，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恶补过文字资料，估计看到实物还是毫无头绪。 餐厅现在穷得要命，如果再被骗一笔, 那就连开业都不要想了。 谷珊纳的私人账户倒是有钱，但系统是个心机小碧池, 在次元壁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导致她一毛钱都用不了。 * 货运公司十分准时，到了约定的时间，就有一辆货车停在餐厅门口, 几个工人跳下来，问：“请问谁是谷珊纳小姐？” 谷珊纳忙道：“是我。” “请在这里签字。”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递来几份文件, “另外, 恭喜您成为兰谢尔集团的第100000000位顾客, 您将获得有集团创始人艾瑞克.兰谢尔先生亲笔签名的十万元购物卡一张。” 谷珊纳稀里糊涂地接过购物卡，懵然道：“兰谢尔集团？哦哦, 谢谢。” 艾瑞克.兰谢尔, 这不是万磁王的名字吗？同名同姓？ 那人又道：“我们集团还提供优质的回收服务, 如果您有废弃的家用电器、汽车, 请拨打购物卡背后的热线电话，我们将派专|人|上|门|服|务。” 盖比在旁边插嘴道：“如果不是兰谢尔集团的产品，你们收吗？” 那人道：“我们集团什么品牌的废品都收。” 唔，这服务真是到位。 谷珊纳也没多想，把购物卡收好后，就招呼工人们卸货去了。 * 这一忙就是两三天，等所有的设备都摆放在指定位置，检查完功能和线路，还得再重新打扫。 这一次，谷珊纳没有找清洁公司，就三个员工加她自己，耗费了整整两天，才把冰箱、冷库、厨房设备和存放干货的柜子打理好。 兰谢尔集团提供售后服务里，还包括120小时在线的电器使用和维护培训，清理完餐厅，谷珊纳就安排员工们一起学习。 这个时候，谷珊纳才有时间思考餐厅的宣传问题。 首当其冲的烦恼依旧是缺钱，投放巨幅广告、请明星代言之类的在梦里想想就行了。 达米安答应为她定制的宣传手册和广告也没见踪影，前几天她还在公寓门口见到他给邻居发代杀服务的传单，估计也没精力做其他事。 谷珊纳愁苦地挠挠头，总觉得这段时间操劳下来，自己的发际线又往后挪了一点点。 可能是餐厅的贫穷惊动了老天爷，正当谷珊纳抱着账本愁到想卖肾时，达米安带着近期唯一的好消息，闪亮登场了。 这回，谷珊纳是谨慎地看过猫眼，问了对方姓名才开门的，达米安表示非常满意：“这样你才能在哥谭活到自然死亡。” 谷珊纳：“……” 几个员工在客厅看教学视频，达米安就问：“你的书房在哪里？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和你说。” “你的代杀服务生意兴隆？”谷珊纳一边说，一边把他领到书房，反手关好门，“是什么事啊？” 就见达米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串账号和密码，催促道：“快，快给餐厅开通instagram官方账号。” 谷珊纳：“啊？” 达米安眉飞色舞道：“想要免费的热度吗？想要免费的流量吗？想要免费的宣传吗？快照我说的做，餐厅火遍太阳系指日可待。” 谷珊纳狂汗，他这语气怎么跟电视里的虚假广告似得，充斥着蛊惑人心的微商气质。 在达米安的连声催促下，谷珊纳还是为餐厅注册了账号，提交相关信息后，系统提示将对她的申请进行审核，希望她耐心等待云云。 “怎么还要审核？”达米安怒道，“来不及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谷珊纳也不知道他给谁打的电话，几分钟后，她这边就收到了审核通过的消息，餐厅的名字旁边多了一个蓝色的小勾勾，也就是尊贵的官方认证。 达米安匆匆跑来，叠声道：“可以了吧？通过认证了吧？” 谷珊纳闹不清他想做什么，举起手机给他看：“通过了。” 达米安喜上眉梢：“好！现在把账号告诉我，我拿我爸的账号关注你。” 谷珊纳：“……谁的账号？” “我爸的。”达米安埋头操作，“然后是阿尔弗雷德、迪克、杰森和提姆。嗯，还有谁的粉丝比较多来着？” 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谷珊纳心潮澎湃，她刷新了几次页面，果然看到粉丝列表出现诸位英雄的名字。 谷珊纳有点晕，说不清是幸福还是震惊、凌乱，她思维断片，脑子里只打得出一个词：卧槽？卧槽？！卧槽！！！ “行啦，你就安心等着蹭流量吧。”达米安把那张纸塞给她，“有空就发点美食的图片，然后拿他们的账号给自己点赞。” 他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谷珊纳目瞪口呆：“不是，等等……你怎么会有他们的账号和密码？” 达米安诡魅一笑：“你猜。” 谷珊纳：“……” 不愧是官方认证的真.熊孩子。 被几位大佬“关注”之后，别的不说，粉丝确实涨了几十个。谷珊纳挑选了几张试菜时拍的图发出去，很快就有人在评论里留言，想要过来吃韦恩家族也喜欢的同款美食。 达米安得意洋洋：“美人儿，快用迪克的账号点赞，他的女友粉最多，女孩子对美食最没有抵抗力了。” 谷珊纳犹豫不决：“这事迪克知道以后，会不会生气啊？” “怕什么，有我呢。”达米安一瞪眼，“反正有什么事，你都推到我身上。” 谷珊纳正感动呢，就听到他补充道：“我再甩锅给路西法，反正他们都知道，路西法对你的厨艺推崇得不得了。” 谷珊纳：“……” * 出于各方面原因的考虑，谷珊纳把写满账号的纸锁进了保险箱，以后也不打算用。本来她想直接还给达米安，但熊孩子说什么都不要，一着急还跑掉了。 谷珊纳深深叹气，顺手点进几位英雄的主页瞧了瞧。除却达米安，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都不怎么更新，尤其是布鲁斯.韦恩，上一次发照片是56周以前了。 阿尔弗雷德喜欢发他做的华夫饼，颜值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老板娘，有你的快递！” 听到彼得在喊，谷珊纳就顺手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出去签收了，这段时间她订了好多东西，每天都要收三四次快递。 等她签收完回来，却发现手机不见了，电脑旁边只有一个新鲜的猕猴桃。 谷珊纳懵住了，拿着猕猴桃看了又看，她并没有把食物往书房里拿的习惯，而且她明明记得，手机就是放在电脑旁的。 难道是临近开业，自己压力太大，所以记忆力也跟着变差了？ 谷珊纳晕乎乎地，随手把猕猴桃一搁，又去问彼得：“刚刚我出来的时候，拿着手机吗？” 彼得想了想：“没有，你是空着手出来的。” 谷珊纳：“你确定吗？” 彼得又想了想，肯定道：“我确定。你出来的时候，手里面什么都没有。” 谷珊纳更懵了，几间房间都找了一圈，还是没见手机的踪影，她满腹疑惑地回到书房，却发现手机摆在台灯下面，可猕猴桃又不见了。 谷珊纳不信邪，把书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依旧不见猕猴桃的影子，等她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板上时，突然想起自己一段时间来都没有买过猕猴桃。 谷珊纳的脑子短暂地卡了几秒，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工作太忙，所以出现幻觉了。因为高考那段时间，她也经常精神恍惚，好几次错把眼镜盒当着三明治往嘴里送。 晚上睡觉前吃点保健品好了。谷珊纳也没再往深处想，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去查如何在有限的预算内做出效果斐然的营销了。 * 深夜，哥谭警察局某秘密聊天群里，随着一条爆炸性消息的爆出，吃瓜群众正在疯狂刷屏。 “格雷森关注了超级难吃——我是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ig主页，而且还点赞了！！！” “我就说他俩有一腿！” “叛徒！（小声说：不过老板娘确实很好看）” “韦恩一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悄声说：那个小女孩不会真是他俩的私生女吧？）” “不阔能……吧？小女孩看着不像混血儿。” “嗯，刑侦那边有人吗？或者法医办公室，来个专业人士分析一下啊！” 此时，哥谭某阴暗的角落，忙着围追堵截犯罪分子的迪克.格雷森突然打了个喷嚏。 钢骨撂倒一个罪犯，回头关切道：“老兄，没事儿吧？” “没事。”迪克用左手胡乱揉揉鼻子，右手扯住企图翻墙逃走的罪犯脚踝，用力将其掼在地上，“那边还有几个，别让他们跑了！” 哎，要是能招到专业的餐厅管理员……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店长还是经理？总之，要是有一个专业人才帮忙就好了。 然而，谷珊纳数数账户里的余额，再看看专业店长的酬劳标准，心酸的泪水在奔腾。 穷啊，雇不起啊！ 谷珊纳欲哭无泪，扶贫系统还真是坚决贯彻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的伟大理念，这是把她从死宅朝着商业强人培养啊。 悦耳的铃声响个不停，手机在谷珊纳的手里震动，她却理都不理。 迪克忍不住偏头，提醒道：“你……你的手机响了。” “嗯？”谷珊纳迅速低下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几个字后，脸色更差了。 迪克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浑身一凛：难道是催债的？ 这段时间，谷珊纳是局里最热的话题之一，甚至连他的搭档都对她格外关注，闲聊时总跟他提起。 因此，迪克时常能听到几句关于谷珊纳的传言，知道她是因为父母投资失败双双中风后，才到哥谭拯救家业的。 出于礼貌，迪克没有冒然询问，只是暗中观察谷珊纳的神色，却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 对方说的是中文，听声音是中年女性，语气还算平和。而谷珊纳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争吵，也没有尖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迪克放心了。 但迪克没看到的是，谷珊纳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正紧紧攥着手机，力气之大，使得青筋凸起，骨节微微发白。 她尽量冷静地对迪克道：“我就在公寓这里下车，谢谢。” “好啊。”迪克说着，将车稳稳停靠在街边，“那么，回头见。” 谷珊纳勉强笑笑：“回见。” 她一路狂奔，直到关好门，疯灌了一罐快乐肥宅水，心头那股躁郁之气才逐渐平复。 “近期抽时间回一趟家，姨妈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必须去见。” 说笑呢，自己的婚姻都一团乱麻，现在却来逼着她相亲，what are you 闹啥咧？ 所以她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没空参与你们的无爱繁殖计划。” 对面没说话，她挂断后也没有再打来。 * 目送谷珊纳离开后，迪克没有着急走，他稍稍调整不自然的情绪，拨通了沃利的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听，沃利语速飞快：“迪克，你终于想起我了！”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约你出来似得。”迪克笑笑，“还在纽约吗？有事找你帮忙。” 沃利欢呼一声，兴奋无比：“什么事你说，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你办到。” “别说的那么壮烈，就是查一个人。”迪克抽出放在副驾侧的ipad，调出一份资料，“叫帕克，彼得.帕克。” 沃利：“得嘞，最多24小时，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的。” 迪克发动引擎：“谢啦哥们儿。” “停车停车！” 隔着防弹玻璃，迪克隐约听到几声惨叫，电话对面的沃利也听见了，立刻道：“出任务呢？行，我先挂了。” 迪克随口“嗯嗯”两声，按掉电话，疑惑地向音源处看去，一只高大壮硕的木乃伊，正挪动着小短腿，缓缓向他跑来。 迪克惊了一跳：“什么玩意儿？” 木乃伊艰难跋涉到车边，敲敲副驾的玻璃：“妈的，累死我了，想念我的大翅膀。” 迪克瞠目结舌：“路……路西法？” “是的，就是在下。”路西法喘得死去活来，“快给我开门，我的手不方便。” 废话，裹成这样，手指还能动吗？ 迪克没好气，转身替他开了后排的门：“坐后排去，你还嫌不够显眼呢？” 78.乌鸫军团 此为防盗章 谷珊纳仔细一想, 很快明白其中的关节。 当时，迪克算是驾车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从照片看，他在使用对讲机，很可能正在报自己的姓名。 正因如此, 系统才会好心地提醒她, 方才驾车经过的是迪克.格雷森。 难怪黑发小正太和西西出现时，系统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条件没有达到要求嘛！ 谷珊纳拍拍手上多余的干粉，由衷道：“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呢。” 系统十分矜持：【谢谢。】 * 谷珊纳拿起一张压出荷叶边的烧麦皮，熟练地将馅料压紧, 她不喜欢把封口完全收拢, 露出一点肉馅更能吸引人的食欲。 稍微整形后, 再将烧麦放入蒸笼内。 家里的锅不够大, 一次只能蒸六个烧麦，餐厅有更加专业的蒸汽炉和蒸箱，每次能加工的数量是家庭小灶的好几倍, 足以满足广大顾客的需求。 当然, 前提是有人光顾【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谷珊纳想起几分钟前, 警局众人对自己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态度, 忍不住怀疑餐厅开业既是倒闭，连十分钟都无法存活。 咚咚咚！ 一阵欢快的敲门声打断她自怨自艾的沉思, 谷珊纳擦擦手, 行动先于思考, 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然后才想起来, 这里是哥谭，不可以随随便便给未确定身份的访客开门！ 门口，一身嘻哈打扮的达米安面无表情：“美人儿，你的安全意识怎么还是那么差？” 谁能想到，她竟然被小屁孩调戏了？达米安那声“美人儿”喊得真是顺口无比，果然家学渊源。 谷珊纳故意道：“你从你哥哥的胳膊下逃出来啦？” 达米安表情一窘，干咳几声：“咳咳，那不是重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达米安。” 【收集达米安.韦恩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4%。】 谷珊纳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达米安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谷珊纳作追忆状：“离开警局的时候，听到一些流言，比如达米安又被他哥哥捶了之类的。” 达米安龇牙咧嘴作凶狠状，但因年纪幼齿，长相又俊俏，半点杀气也没有，反而有些萌。 谷珊纳憋住笑，问：“恶魔之子是吧？你又来发代杀服务宣传单了？” 达米安揉揉鼻子，不甘心道：“宣传单都被迪克收走了。话说，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侧过身，好让达米安进来，“我在做烧麦，你要尝尝吗？” 达米安警惕地环顾四周，嗖地窜到料理台边，踮脚瞄瞄台上放着的东西，迟疑道：“这是什么馅的？” “羊肉。”见他不相信，谷珊纳还补充道，“普通羊肉。” 达米安小心地凑过去，嗅了嗅：“闻起来确实是普通羊肉。” 谷珊纳差点笑喷：“为什么要强调是普通羊肉？” 达米安严肃道：“美人儿，先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也有一道羊肉烧麦，你知道在菜单上叫什么吗？” 谷珊纳：“叫什么？” “路西法烧麦。”达米安一脸劫后余生的后怕，“当时的老板告诉我，烧麦之所以吃起来有羊肉味，是因为山羊是路西法的化身之一，他家的烧麦选用路西法的优质臀肉，软嫩鲜香……” 谷珊纳：“…………” 她可以理解餐厅老板为了噱头，把羊肉烧麦写成路西法烧麦，但她无法理解的是，达米安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每卖出一笼烧麦，就有一只路西法被谋杀。”达米安越说越愤慨，“我还真跑到洛杉矶，检查路西——呃呃呃，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达米安慌忙转移话题：“总之，那个总之……” 谷.一切尽在我掌握.珊纳：“总之什么？” 达米安飞快转动眼珠，委婉道：“美人儿，你相信神话吗？” “我相信啊。”谷珊纳指着客厅的简易书架道，“那上面至少有十本关于神话的书。” 大部分是研究神话传说中涉及耽美、百合之类的（少儿不宜的）书。 不过，这些书的作者都是业界大拿，人家真心是抱着严谨的科学态度、从学术方面入手，认认真真在写书。至于读者们是不是抱着猎奇的态度在看书，谷珊纳就不知道了。 达米安松了口气：“那么，你应该能接受世界上确实有神族存在吧？” 谷珊纳不置可否。 岂止是相信，她还给神族做过黄金玉米烙嘞。 “我也相信，而且我还认识其中的几个。”达米安腿一抬，窜到冰箱顶上蹲着，“美人儿，你一看就很有想象力，我欣赏你。” 反复被小屁孩调戏的谷珊纳：“……你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达米安咧嘴一笑：“你就当是神族赐予我的超凡能力吧！” 谷珊纳：“……” * 蒸锅内的水沸腾后，谷珊纳将蒸笼放进去，定好时间。一般来说，大火蒸上十五分钟左右，烧麦就可以吃了。 达米安依旧蹲在冰箱顶和她闲聊，不时关注着锅里的情况。 几分钟后，羊肉的香气冲破蒸汽的阻隔，渐渐散发出来，达米安深深一嗅，迷人的香气在他的鼻腔里横冲直闯：没有令人作呕的膻味，只有浓郁的羊鲜味！ 这使得他对谷珊纳的手艺多了几分期待，也对即将开业的【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稍有改观，不再那么抵触了。 即便如此，当谷珊纳招呼他过去吃的时候，达米安还是格外谨慎。他先是伸出舌头，舔舔蘸料碟里的褐色液体，品了品：“唔，酸酸辣辣，是正常的蘸料。” 然后小心地捻起一个外皮呈半透明，肉馅香气四溢的烧麦，轻轻啃了一小口。 味道浓郁的肉汁几乎是立刻缠住他的舌尖，肉香张扬舞爪地在口腔中窜动，让他忍不住想叹息，想使劲再啃一口。 达米安毫不犹豫，径直将整个烧麦放入口中，甚至没有来得及沾蘸料。 经过精心处理的肉馅香嫩多汁，外皮看似柔软，却有着程度刚好的韧劲，细滑爽口，吃起来不会有烦人的粉感。 达米安一口一个，眨眼就消灭了一笼烧麦。 谷珊纳秉承细嚼慢咽的养生法则，连半个烧麦都没吃完，问他：“还要吗？” 达米安矜持地摇摇头，言不由衷道：“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随后他念念不舍地移开目光，抬起蘸料碟，仰头喝光了由醋、生抽、蒜水、姜水、花椒油、油辣椒和芝麻调成的蘸料。 谷珊纳：“……” “美人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厨师第一名了。”达米安抹抹嘴，诚恳道，“对了，你的餐厅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 谷珊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汗道：“近、近期吧。” 系统的要求是三周内开业，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最迟下下周六之前，一定要正式开业。 “可我好像都没看到宣传。”达米安皱皱眉，老气横秋道，“美人儿啊，你这样是不行的，没有营销，就没有客流量，开业当天就要倒闭。” 谷珊纳肃然起敬：“你还懂营销吗？” “一般般啦。”达米安背着双手，在屋里逡巡一圈，“我的代杀服务之所以如此红火，全靠挨家挨户发传单，我在youtube还有一个专属频道，每天24小时循环播放相关广告和个人mv……” 谷珊纳张大了嘴巴：“这么凶残的内容也能过审？” 然后她就看到达米安可疑地停顿了几秒，迅速将话题扯到了餐厅的宣传手段上。 达米安拿出手机，飞快发了条信息：“看在你是我最喜欢厨师第一名的份儿上，我决定免费帮你宣传，餐厅将拥有独家定制的宣传手册，外加在我的频道内24小时不间断地播放餐厅广告。” 谷珊纳一噎。 她开的是老少皆宜的餐厅，放在凶残的代杀服务频道宣传真的好吗？这样会不会招来一群亡命之徒，每天在餐厅砍来杀去，连累她也从早到晚进局子啊？ “你放心，我做事向来靠谱。”达米安收好手机，“就是记得以后砍前男友的时候，一定要先找我，别找迪克！” 谷珊纳嘴角抽动：“……真是谢谢你了。” 上次他就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蜘蛛侠马桶圈，做工粗糙不说，配色都是错的。蜘蛛侠的战衣怎么可能是基佬紫？ 79.沙雕新闻 此为防盗章　　餐厅经过彻底的打扫, 倒也明亮宽敞，系统存有以前的装修图，谷珊纳拿来做底稿，和装修公司商量着修改后, 就拍板付定金了。 资金所限, 不可能装修成迪斯尼主题餐厅那种豪华的主题餐厅，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谷珊纳准备购入一批超级英雄主题的锅碗瓢盆，再订制一些英雄贴纸，勉强算是切题了。 彼得再次祭出他收集的名片，热心道：“我知道一家专卖超级英雄周边的日用品店, 餐具、桌椅板凳都有，只是品控一般，质量参差不齐。” 上次他就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蜘蛛侠马桶圈, 做工粗糙不说, 配色都是错的。蜘蛛侠的战衣怎么可能是基佬紫？ 谷珊纳问：“贵吗？” 彼得：“不贵啊, 特别便宜，还可以讲价。” 谷珊纳点头道：“那没事儿，我们选质量好的买就行。” 这几天又是打扫卫生又是装修, 账户里的钱用得飞快, 本来余粮就不多, 现在都快见底了。 不知道蜘蛛感应能不能通过空气震动，分辨出一箱子货物哪个质量好, 哪个质量差？ 谷珊纳学物理学得极其不好, 每次考试都靠扔橡皮蒙选择题。近几年因为写文要查资料, 逼着自己看过一些浅显的物理科普片，依稀记得有个什么声波透射法。 等等，那貌似是用来检测混凝土灌注桩桩身是否完整的…… 她就这么一路纠结着，跟着彼得坐地铁、转公交，在巷子里七绕八绕，最终来到一家门店颇大的商店。 店老板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和彼得很熟的样子，两人打过招呼后，亲自把他们带到酒店用品区。 “随便看吧。”店老板大大咧咧道，“我就在收银台。” 谷珊纳转了几圈，看中了店家主打的超级英雄西餐餐具，一套里包括西餐里常用的叉子、餐刀、盘子和汤勺，她打算先买美国队长、蝙蝠侠、钢铁侠、黑寡妇、夜翼等人气高的英雄套装，以后有钱了再买别的。 至于中餐的餐具，她选了功夫熊猫套装，这套餐具的设计非常巧妙，充分利用餐具和人物的特性，使之相结合。比如筷子和灵蛇，勺子是俯卧的师傅，碗的造型是阿宝之类的。 最后，她还到浴用品区域买了马桶圈和瓷砖贴纸，当然还是超级英雄主题的。 “我们要做到里里外外无死角，让顾客放眼望去，全是超级英雄……的周边。”谷珊纳道，“厨具就算了，正规的周边太贵买不起，一个钢铁侠烤箱几十万耶。” 彼得：“……” * 接下来是激动人心的讨价还价环节。 彼得自称经验丰富，挂帅出征，和店家展开长达十几分钟的拉锯战，谷珊纳则在旁边看热闹，分分钟脑补出几十万字狗血跌宕的《蜘蛛侠：讲价风波》。 嗯，彼得那么可爱，可以写成可爱的草莓，正好和他的战衣颜色一致，然后……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系统总是那么煞风景，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脑补。 谷珊纳郁闷地咬着手指，努力克制住自己别对彼得的背影流露出垂涎的目光，她可不想被店家误以为是变态。 哎，每天面对着超级英雄真人，收集了无数素材，却不能为他们写同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惨的事，没有之一。 “搞定！”在店家“彼得你真是雁过拔毛”的抱怨声中，彼得班师得胜，“走吧老板娘，我们先到库房看货。” 谷珊纳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跟上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员工招得太值了！ 彼得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利用蜘蛛感应挑选餐具。他巧妙地支开谷珊纳，深吸一口气，静心感受着餐具之间细微的不同，很快挑出有破损的几套。 “哥们儿，你是有透视眼吗？”店家崩溃不已，“我再也不想和你做生意了！” 彼得腼腆一笑：“谢啦，我们下次还来！” 货架的另一边，谷.疑惑满满.珊纳：这是用了蜘蛛感应吧？是吧是吧是吧？！ 这种情节，写到文里绝对要被粉丝吐槽，但它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当着她的面，以一种玄幻的方式发生了。 * 之后的几天，彼得陪着她满市跑，订购新招牌、家具和厨房设备。经营餐厅所需相关的文件，系统已经搞定，省去她的一大桩麻烦。 期间，又有两个应聘者找到她。一个是叫盖比的年轻女孩，曾是某硅谷高富帅的私人厨师。另一个叫杰米，本地普通人，有着多年的从业经历。 临近截止期，谷珊纳没有选择的余地，试吃过盖比做的波隆那式牛奶炖猪肉，看杰米操作了一遍收银系统，就签合同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50000。】 就喜欢系统一言不合就打钱的豪爽劲儿，她正缺钱呢！ 店里还差洗碗工、勤杂工，但杰米说，当地的市场有按日结工资的短工，比固定员工便宜些，谷珊纳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他了。 谷珊纳盘算着，排班的时候，把自己也算进去，每周卖一两天的中式餐点，等以后规模扩大了，再招专业的中餐厨师。 华夏的餐点那么好吃，必须安利给没吃过正宗中餐的苦命哥谭人儿们。 * 杂七杂八的事忙完，彼得自告奋勇当监工，去盯店里的装修进度，盖比回去拟菜单，谷珊纳乐得清闲，溜回家填坑了。 系统给她的任务是一周内更新三千字，也就是一章的内容，说实话真心不多。奈何谷珊纳满脑子都是迪克的翘臀，开新坑的心蠢蠢欲动，怎么也静不下来。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警告：旧坑未填，不得开新坑，否则玩家将被送往没有wi-fi的煤窑挖煤三个月。】 眼看只有四小时就到截止期，连续三次收到系统警告后，谷珊纳终于不情不愿的坐到书桌前，绞尽脑汁，憋出了三千字。 迁移到虚拟位面的第一天，谷珊纳就知道，她可以不受次元壁限制，与现实世界联系，包括接打电话、登陆网站。 据系统的解释，这是为了方便她填坑，特意开通的vip线路。 这么“贴心”的服务可以退订吗？ 她苦着脸，登录绿唧唧同人站，更新成功的页面刚一出现，系统的奖励就到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系统配送服务的永久使用权。】 咚咚咚！ 谷珊纳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配送服务，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她纳闷地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童子军打扮的黑发小正太，手里捧着一个a4大小的盒子。 不是吧？一分钱都还没赚到，就要先支援卖饼干的童子军吗？ 谷珊纳小心地打开门，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小正太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厉声道：“小姐，这里是哥谭，你怎么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谷珊纳张张嘴：“……” “这是我的代杀服务宣传单，请您收下。”小正太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塞到她手里，“有什么需要就拨打上面的电话，我将时刻为您效劳。”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谷珊纳捏着那张纸，凌乱地站在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代杀服务是什么鬼？ 她满头问号，关门回到客厅，低头一看，只见宣传单上写着如下内容： 【代杀服务哪家强？恶魔之子帮你忙！砍头扒皮割唧唧，恶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谷珊纳：“…………” 出于好奇，艾米停下脚步，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又来了。”同事回头和她打声招呼，叹道，“餐厅老板娘得罪人了吗？这段时间总被找麻烦。” 艾米走近窗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有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聚集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眯眼，认出衣服上的字：“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80.拯救饭团（上） 新春活动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 第一位集齐所有英雄贴画的幸运鹅出现了。 那个幸运鹅算是论坛最活跃的一批网友，刚参加活动就在论坛开了直播贴，由于这位大神的手气实在好，说话又风趣, 帖子的浏览量高的惊人，甚至连忠实粉丝（大多是抽不到ssr的非酋）都出现了。 幸运鹅是傍晚七点多把帖子的标题修改为【撒花！历时四天又八小时，我的第一本超级英雄贴画薄贴满了！】的, 因为当时是饭点, 除了少数粉丝在帖子里激情留言以外，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直到晚上九点来钟，幸运鹅赶在打烊前把英雄收集薄送到餐厅进行了认证，李韩一看没什么问题, 就在论坛首页置顶了幸运鹅的直播贴。 这次的活动从举办初期就备受关注，加上前段时间的乌鸫军团事件加成, 热度一直居高不下。李韩刚在instagram上传了自己与幸运鹅的合影，相关报道立刻出现在几家本地媒体的社交主页上。 再然后，【超级英雄主题餐厅app】的论坛就炸了。 起初还只是访问量超载，网页加载有些慢，后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 服务器承载不了人民群众澎湃的热情，彻底嗝屁了。 幸好李韩有睡前把餐厅的所有社交账号都检查一遍的习惯, 他悠闲的敷着面膜躺在床上, 一打开instagram就被询问【超级英雄主题餐厅app】为什么挂掉了的私信和评论糊了一脸。 李韩刚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 再一看网友们发来的论坛挂掉的截图, 吓得一把抹掉脸上的面膜，连滚带爬翻下床，抓起手机就给迪克拨过去。 迪克本来都睡下了，接到李韩的电话，只好又爬起来维护论坛。 迪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服务器供应商那边的技术人员打电话，一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预料到现在的情形，不然提前几天就扩容，今晚也就不用那么狼狈了。 * 谷珊纳听到响动，推开书房的门出来，她从回到家就在书房埋头写更新，还不知道【超级英雄主题餐厅app】在闹罢工。 谷珊纳走过去，疑惑道：“你不是都睡——咦？” 迪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还出半分神来回她的话：“第一位集齐贴画的欧皇出现了，app挂了。老板娘，你的奖品准备好了吗？” 谷珊纳目瞪口呆：“这也太欧了吧，你都没集齐呢！” 迪克：“……” 谷珊纳摸出手机，正好看到李韩的短信，她一边回，一边道：“哎，李韩说明天要搞一个小小的颁奖典礼，到时候我给你打掩护，你使劲吸几口欧气，争取做第二个幸运鹅。” “……”迪克扯动嘴角，笑得万分艰难，“谢谢啊亲爱的，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客气什么，老让你给餐厅免费打工，怪不好意思的。”谷珊纳摆摆手道，“我给你做点夜宵吧，你想吃什么？” 迪克疯狂敲键盘：“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谷珊纳想了想，道：“半夜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我弄点美龄粥这类养胃的小吃吧。” 迪克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道：“好。” 【扶贫生鲜配送app】里恰好有【泡好的糯米】、【泡好的粳米】、【豆浆】和【山药泥】几种做美龄粥必备的食材。谷珊纳这边刚下完单，听到系统叮咚一声，再打开冰箱门，这几样食材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因为食材都是处理好的，谷珊纳没怎么费工夫，就守在锅边不停搅动有点烦人，但她可是搅过椰奶冻的麒麟臂拥有者，区区四十五分钟又算得了什么。 搅粥的时候，谷珊纳还想到好几个萌梗，打算明天写到《啾啾日记》里。 论坛的小问题解决起来其实并不困难，锅里的米还没有熬化，迪克就已经站起来伸懒腰了。 谷珊纳风速搅动锅铲，在粥的中央弄出一个龙卷风般的漩涡：“再等十来分钟啊，快好了快好了！” 迪克凑过去看了一眼，险些笑喷：“你这门搅粥的手艺是和水泥搅拌机学的吗？” 谷珊纳：“……滚！” 又过了十来分钟，谷珊纳看米都熬化了，就关火把粥盛出来，迪克不怎么喜欢甜食，她就没往粥里放太多的糖，只放了一小勺玫瑰糖做点缀。 这么一来，不仅豆香和米香馥郁扑鼻，还有一道芬芳的玫瑰花香，光是闻着都让人感到神清气爽，何况是吃进嘴里呢。 迪克对别的甜食都不怎么感冒，唯独对玫瑰糖情有独钟，为了快些吃到粥，他干脆打开电风扇，对着热腾腾的粥一顿狂吹。 谷珊纳满头黑线：“你别那么着急……” 迪克：“我没有着急。哎，这台电风扇不行，最大档的风力也才那么点，连我的刘海都吹不起来。” 谷珊纳：“……” 迪克专心致志给粥降温，谷珊纳看到茶几上的报纸，忽然想起一个待解决的难题：“黑翼就快来了吧？” 迪克盯着美龄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谷珊纳摸摸左手腕，犹豫道：“可是，奥斯瓦尔德已经很久没动静了，这几天我连半只乌鸫都没看到。” 迪克：“奥斯瓦尔德精着呢，最近乌鸫军团没有再出现，应该是他停止召唤的缘故。” 谷珊纳不由地失望：“啊？奥斯瓦尔德不和乌鸫军团联系，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她还等着看乌鸫军团大战黑翼军团呢，不知道最后胜出的是纯天然的鸟屎□□，还是政府斥资几十亿美元研发出来的现代热武器。 为此，谷珊纳还参加了沃利发起的、名为【人鸟大战：谁是真正的王者】的赌约，她押了整整一百块在乌鸫军团身上呢！ 迪克却显得满不在乎：“别急嘛，总会有办法的——好啦好啦，温度刚好，喝粥喝粥！” 谷珊纳：“…………” 看着恨不得整颗头都扑进碗里、不时发出“香香甜甜我最喜欢”等赞叹声的男朋友，谷珊纳不由得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把在道上叫得出名的夜翼改造成一个有事没事就嘤嘤嘤的吃货。 这画风实在太违和了。 若是另一个位面的夜翼粉丝看到迪克捧着碗，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场景，怕是要集资揍她…… * 第二天，谷珊纳早早去到餐厅，昨晚李韩千叮咛万嘱咐，说今天的颁奖典礼要对网友们直播，让她记得打扮漂亮点。 朱莉娅比她到的还早，这会儿已经在厨房做准备工作了。 李韩和劳拉在收银台后面对账，见到谷珊纳，就顺口打了声招呼：“老板娘，垃圾桶旁边的有份外卖，不知道是谁的，放在那里好久了。刚好垃圾车过来，我就随手扔掉了。” 谷珊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外卖？” 李韩搔搔头：“我打开看了一眼，好像是之前放在食品陈列柜做模特的紫菜饭团。” 谷珊纳莫名其妙：“紫菜饭团？” 紫菜饭团？！ 苍了个天！那是奥斯瓦尔德啊！！！ 谷珊纳一呆，失声尖叫道：“你、你把垃圾桶旁边的紫菜饭团怎么了？！” 李韩不明所以：“我把饭团扔掉了，人家垃圾车刚好过来，我——” 谷珊纳差点崩溃：“你怎么能把他扔掉！！！” 李韩：“他？那就是个饭团，怎么——” 谷珊纳来不及和他解释，急忙去找沃利，这会儿餐厅没什么客人，他正和彼得在办公室里扳手腕。 “别玩啦！出事啦！”谷珊纳急得一头是汗，“李韩把饭团扔掉了！” 沃利还沉浸在连输十次的郁闷中，闻言呆呆地望着她：“啊？谁？” 彼得却第一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猛然起身道：“他把奥斯瓦尔德扔哪儿了？我去捡回来。” 谷珊纳匆匆关上门，焦急道：“说是刚好垃圾车过来收垃圾，李韩就随手扔进去了。” 彼得：“……” 沃利反应过来以后，脸色发白道：“这是要我们去翻垃圾车？呕——！” 彼得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一番心理建设做完，责任感还是艰难地战胜了恶心，硬着头皮道：“垃圾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谷珊纳：“就是平时的路线。哎，你的蜘蛛感应管用吗？能从一车垃圾里准确识别出饭团的位置吗？” 沃利揉着胃直喊想吐，一听这话，立刻期待的目光立刻投在彼得的身上。他是真不想刨垃圾，餐厅的垃圾又是汤又是水的，黏糊糊脏兮兮，还一股馊味，想想都反胃。 彼得张了张嘴，为难道：“这个……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吧。” 沃利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他痛苦地抱住头，龇牙咧嘴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想到两个白白净净的小帅哥要徒手翻垃圾，谷珊纳心里也是不忍，想了想道：“或者，我把他变回人，这样会不会好找一点？” 彼得和沃利异口同声：“别！我们还得把满身污渍的人扛回来，还要把他洗干净，令人恶心的面积更大了！” 谷珊纳：“……” 81.拯救饭团（下） 此为防盗章　　谷珊纳迅速扫了一圈现有的食材, 看到配送公司送来的甜玉米罐头后，她决定做黄金玉米烙，没有哪只智人幼崽能抵御这种又甜又脆又好看的油炸食品。 玉米罐头本身就是熟食，稍微用凉开水冲一遍, 趁还有一点湿度的时候，加入一大勺干淀粉拌匀。 有个专业厨师当助手，做事确实有效率, 谷珊纳这边的准备工作刚弄好, 盖比那边的油温也达到了要求。于是缓缓倒入玉米粒，摊平成饼状，直到玉米变成金黄色，散发出油炸食品特有的诱人香味。 她家里的厨具大多是针对单身人士设计的, 比如现在用的平底锅，就号称“一次只能煎一枚鸡蛋”, 因此做出来的玉米烙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圈，分量正好适合给小孩子吃。 撒糖粉的时候，考虑到西方人对甜食的疯狂热爱，谷珊纳特意增加了白糖的用量，厚厚地散了一层, 这热量也就小屁孩能消受了。 盖比嗅了嗅热腾腾的香气，有点馋：“以后我也要到餐厅撒泼, 不给吃的就哭。” “……”谷珊纳把玉米烙铲到纸盒里, “你有点出息好吗？” “我这辈子只对好吃的痴情。”盖比的目光紧紧黏在黄金玉米烙上, 只差没滴口水, “什么臭男人，通通滚远点。” 谷珊纳面无表情，朝窗外一指：“看，格雷森警探回警局啦！” “哪里哪里？”盖比立刻扔掉围裙跑过去，整个人趴在落地窗上，使劲往她指的方向看，全然忘记自己三秒钟前还在发表diss男人的宣言。 谷珊纳：“……” * 两人匆匆赶到餐厅，推开把手包着报纸的玻璃门后，谷珊纳看到一个穿雪白蓬蓬裙的金发小姑娘，杰米陪着小孩坐在窗边，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 小女孩坚称自己没有父母，他用大脚趾都能猜到，这是罪恶哥谭的又一列父母犯罪双双被捕、未成年孩子无家可归的惨剧。 结果显而易见，父母牢底坐穿，小孩子要么被收养，要么进福利院，要么流浪街头，十几年后因缺乏管教，再次重复父辈的老路。 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最初还有同情和怜惜，现在却只剩麻木。 “老板娘。”杰米站起来，指指对面的小女孩，压低声音道，“五岁，无家可归。” 小姑娘听到响动，缓缓转过头来。她面色苍白，五官极其精致，拥有湛蓝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轻轻一抿，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来。 谷珊纳的姨母心，瞬间就化了。 “哦，小可怜。”盖比率先冲过去，给她到了一杯热可可，还往里面加了超多的棉花糖，平时杰米想多吃一颗都不行。 “谢谢。”女孩小声道，双手接过杯子，久违的热气顺着指尖汇入身体，为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嗨，你好。”谷珊纳小心地坐到她对面，微笑道，“我叫珊纳，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叫……我叫……”小姑娘似乎难以启齿，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叫西西。” 谷珊纳夸道：“好可爱的名字啊。” 小萝莉皱皱眉，脸上再次流露出莫名的屈辱，她盯着谷珊纳手里的纸盒，问：“这个是吃的吗？” “是啊，我做了黄金玉米烙。”谷珊纳打开盒子，“这是我家乡的小点心。” “好香啊！”西西瞧了又瞧，渴望道，“我可以吃这个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拆开一次性包装的叉子，递给她，“需要帮你切小一点吗？” “不用，谢谢。”小萝莉冲她笑笑，张开小嘴，嗷呜就是一大口。 谷珊纳：“……” 甜玉米粒经过高温油炸，表皮变得酥脆，内里却依然脆甜，轻轻一嚼，立刻在口中爆开，但不是糖珠那样腻味的高甜，清淡的草木香气平衡了甜度，让人吃多少都不会齁。 西西吃得眼冒绿光，舌头灵巧一卷，将嘴边沾的白糖舔食干净，望向谷珊纳的目光满是崇敬。 油炸食品果然是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啊！ 一小块玉米烙，西西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似乎还意犹未尽，只是以她的食量，此时已经喝口水都困难了。 于是，西西的表情一变，眼底蕴含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与憋屈，仿佛受了天大的折辱。 盖比见了，把谷珊纳拉到一边：“好可怜哦，是被父母遗弃了吗？” “不知道啊。”谷珊纳擦擦手，“我带她到警察局问问好了，你要一起去吗？” 盖比摆出贞洁的圣女脸：“不了，我已经把男人戒了。” 谷珊纳：“哦是吗？我家的落地窗可能不太同意你的话。” 盖比：“……” * 出乎意料的是，西西没有反对她的提议，甚至在走进警察局后，指名道姓要见迪克.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顿觉不妙，一个台湾八点档常用的狗血梗在她脑海中冉冉升起，一排排弹幕疯狂滚过： 初恋情人带球跑，年轻警探突当爹！ 震惊！知名富豪的养子喜提私生女，原因竟是…… …… 谷珊纳被自己雷到了，连忙默念三百遍“我是纯洁的清水写手”，强行把不纯洁的念头挤出脑子。 “格雷森警探啊？我看看他在不在。”接待他们的警员几步窜上楼梯，冲某个方向喊道，“嘿，格雷森警探？这里有人找。” 过了半分钟，迪克出现在楼梯旁，胳膊下夹着一个拼命挣扎的黑发小正太：“什么事？ 黑发小正太拳打脚踢：“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谷珊纳：“……” 负责接待的警员说清来意，随后离开。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楼梯处，达米安当即爆发出一串杠铃般的大笑。 笑够以后，他压低声音，鬼声鬼气道：“可以啊，迪克！大美人带着小美人到警察局找你，你这是喜当爹的节奏啊！” 说完，达米安伸长脖子，使劲往楼底下看：“我看看，我看看那美人儿——卧槽！” “不许说脏话。”迪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声。 达米安猛地一缩脑袋，像是在躲避什么：“那位美人儿我认识，前几天刚给她发过传单。哎呀呀，长得挺好看，可惜安全意识太差，什么人敲门她都开。” 迪克听了，也好奇地往楼下看：“真的？我倒要看看——卧槽！” 迪克猛地蹲下，却忘了胳膊下还夹着人，这么用力一挤压，疼得达米安发出一声闷哼，即使这样，也没耽误他嘴贱。 “认识啊？”达米安坏笑道，“你不会真的喜当爹了吧？” 迪克单手捂脸：“认识，她是对面餐厅的老板娘。” 达米安默了默，试探道：“就是那家……就是那家把咱们老爹做成十三香口味的餐厅？” “就是那家餐厅。但她是新老板，应该不会再那么做了。”迪克出于本能地想替谷珊纳解释。 然而达米安只注意到了第一句话。 82.紫藤花饼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翻垃圾三人组连续好几天遭到同事们毫不掩饰的嫌弃。那段时间李韩都不敢一个人去餐厅的后门, 生怕被“驻守”在垃圾桶旁边的洛娜大卸八块。 谷珊纳接到垃圾车司机电话的时候, 还以为李韩又被洛娜揍了，电话接通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垃圾车司机：“额, 老板娘，你们怎么在后门种那么硕壮的一棵紫藤萝啊？那植物的占地面积也太大了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我的车压根进不来啊。” 谷珊纳一听就懵了：“什么紫藤萝？我们没有在后门种菜啊。” 餐厅的后门带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面积不大, 平常用来放杂物和垃圾。 餐厅刚开业的时候, 谷珊纳是想过在后门开辟一小块地，种点葱葱蒜苗之类的, 后来有了【扶贫生鲜配送app】，就放弃了种菜的打算。 垃圾车司机坚持道：“真的有, 瀑布似的一大片呐。你们赶紧处理一下，我先到隔壁去收垃圾，待会儿再过来。” 谷珊纳越听越迷茫，放下电话就匆匆赶到后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树开得正旺的紫藤萝，一串串由浅及深的紫色花穗垂在半空中, 简直遮天蔽日。 沃利三人和李韩背对着她站在树下, 抬头仰望那片深紫瀑布, 圆圆的后脑勺写着大大的困惑。 谷珊纳一看这个场面, 额头立刻飙出三滴冷汗, 不由得回忆起被“理解并背诵《紫藤萝瀑布》全文”支配的恐惧。 彼得听到响动, 忙回头看，见是谷珊纳，便道：“老板娘，这、这玩意儿莫名其妙就长出来了。” 沃利：“是啊，我们还在猜拳决定谁去倒垃圾，它嗖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洛娜性子急，撸起袖子道：“哎，它挡在这里实在麻烦，我把它连根拔了吧！” 李韩一听，迅速闪得老远，唯恐遭到牵连。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洛娜出手必有大场面，有大场面必会误伤队友的行事风格早有深刻的了解，因此求生欲特别强，愣是把两只小短腿跑出了风火轮的规模。 彼得和沃利也站得老远，恨不得爬到屋顶上。 不过，洛娜威武的姿势再配合凶巴巴的语气，谷珊纳脑里竟冒出《花和尚倒拔垂杨柳》的画面来，顺便还脑补了几段超级英雄版的《水浒传》。 比如洛娜倒拔垂杨柳、迪克棒打洪教头、蝙蝠侠一打祝家庄、钢铁侠醉打蒋门神什么的…… 系统煞风景道：【还有谷珊纳孟州道卖人肉。】 谷珊纳：呸呸呸！你才卖人肉呢！ 另一边，洛娜已经在围着紫藤萝转悠，思考从哪儿下手。 谷珊纳定了定神，道：“洛娜，你别急着拔树，先把花薅下来，我给你们做紫藤花饼吃。” 之前她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一篇讲古人如何吃花的文章，其中就用紫藤萝花做的饼。 听说紫藤萝的花还可以吃，洛娜就暂时放过它的小命，转头叫上同伴们回厨房找容器过来装花。 李韩小心翼翼地躲在墙角，没和他们一起行动，他对洛娜的武力值实在畏惧，宁可和垃圾桶做朋友，也不要和她并肩同行。 谷珊纳无奈：“你又不知道饭团有问题，洛娜那么讲道理，肯定不会揍你的。” 李韩惊恐道：“不不不不，我还是谨慎点吧！” 见他的求生欲那么强烈，谷珊纳也不好勉强。她走近紫藤萝，伸手薅起一串花穗，仔细看了看，满意道：“唔，花穗饱满，颜色又漂亮，肯定很好吃。” 【警报！警报！玩家正与帕米拉·莉莲·艾斯利亲密接触！生死攸关，快跑快跑！】 谷珊纳：“？？？” 下一秒—— 噗！ 顷刻间，瀑布般的紫藤萝花海消失了，一块造型精致、正中央用食用色素画出花瓣样的金色小饼掉在了她的脚边。 李韩：“！！！” 谷珊纳：“……” 潜伏计划惨遭滑铁卢的帕米拉：“？？？” 围观了全程的奥斯瓦尔德淡定道：“战友，你来了？欢迎加入食物模特的行列。”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看你那么招超级反派喜欢，想不想来一发收集超级反派的任务呀？】 谷珊纳：滚！！！ * 洛娜三人拿着箩筐回到后门，就看到李韩挥舞着铲子到处挖坑，搞得后院尘土飞扬，好好一块地活像被陨石群砸过。 谷珊纳也没闲着，她在小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抓起一把土，哗啦扔到东边，一会儿又抓起一把土，哗啦扔到西边，一会儿还往李韩刚挖好的坑里撒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树枝杂草，忙得不亦乐乎。 洛娜&沃利&彼得：“？？？” 这是在弄啥咧？！ 以及，就这么几秒的功夫，紫藤萝怎么不见了？ 谷珊纳不仅自己瞎搞，还招呼他们：“快快快，垃圾车马上就过来了，赶紧过来帮李韩挖坑！” 洛娜望着满地狼藉，内心涌动出一种不真实感：“额，那颗紫藤萝呢？” 谷珊纳扔掉手里的枯枝烂叶，扣扣索索从兜里摸出一个饼，欢快道：“介绍一下，这是帕米拉·莉莲·艾斯利。” 洛娜还在走神，沃利和彼得却迅速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毒藤女？！” 谷珊纳把紫藤花饼扔给沃利，饼撞到衣服上的铜扣，发出一声吃疼的闷哼。 沃利捧着饼，脸上露出梦幻的表情：“这也行啊？饼竟然还是热的，能吃吗？我午饭吃得少，现在有点馋。” 帕米拉：“？！？！？！” 彼得啪地打开他的手，抢过紫藤花饼道：“吃吃吃，吃什么吃！快找个外卖盒装起来，放到垃圾桶旁边。” 此时，洛娜重启成功，迅速想明白前因后果后，连忙道：“别和饭团放在一起，她刚才应该是想操控藤蔓把奥斯瓦尔德救出去。” 众人都知道【毒藤女】百毒不侵，还能对人进行精神控制，但操控植物还是第一次听说，纷纷露出八卦的表情。 洛娜不可思议地挑眉道：“别人也就算了，沃利你能不知道？她不是你和迪克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吗？” 沃利：“我知道啊，但我不想太嘚瑟，所以才配合他们作懵逼脸状，毕竟我是一个低调的人。” 洛娜：“……” 谷珊纳：“……” 彼得：“……” 李韩依然在挥汗如雨地挖坑，并不想知道这些细节。 * 超级反派们接二连三的跑来搞事情，虽然没有一个成功，但也很让人心烦。 谷珊纳犹豫道：“不行就送回阿卡姆疯人院吧，我老觉得他俩要联合搞事情。” 迪克却道：“再等等，只给黑翼安排一顿鸟屎接风宴，怎么能体现我们哥谭人民的热情好客呢？毒素致幻派对也要安排上。” 谷珊纳：“？？？” 迪克：“我会在后门搭建一个有分隔的小柜子，到时候把【毒藤女】和【企鹅人】放进去，看能不能再招来几个反派，给黑翼凑一套豪华接风精选套装。” 谷珊纳：“……” 沃利恰好抬着搭柜子的木板从后面经过，听到最后一句，不由脖子一缩，小声道：“黑翼的打手真是作孽哦，惹到你这么一个混蛋煞神……” 迪克耳朵尖，斜睨他一眼，不满道：“你心疼啊？不然你来替黑翼体验鸟屎接风宴——” 沃利满脸堆笑：“哪有哪有，你听错了。我是说一般的鸟屎接风宴还不够热情，必须是最高规模的，每坨屎都有拳头那么大的那种！” 迪克：“……你说的那是牛屎吧？” 谷珊纳：“奥斯瓦尔德能召唤牛吗？” 迪克：“不能。而且就算他能召唤牛，牛屎也不能像鸟屎一样从天而降，毕竟牛没有翅膀，不会飞。” 谷珊纳十分遗憾：“真可惜……” 迪克赞同道：“是啊，沃利的提议多好，要是有能让牛长出翅膀的超级反派就好了。” 沃利听了半天，忍不住道：“牛是不会飞，不过迪士尼有个小飞象，那象屎比牛屎还大——” 谷珊纳：“咦，你闭嘴，别把我的童年给毁了。” 迪克则用看弱智的眼神对他来回扫射，鄙夷道：“都和你说了，有空要多读书，小飞象是虚拟角色，知道虚拟是什么意思吗？” 沃利：“？？？” 明明几秒前迪克还在夸他的提议好，怎么忽然就翻脸了呢？真是男人心，回形针，简直太喜怒无常了！ 彼得送完垃圾车司机回来，弄清其中关卡后，用看透一切的语气道：“你还不明白吗？老板娘说好，再不好迪克也要说好；老板娘说不好，再好迪克也能给你挑出错来。连清人，你还是不懂迪克的套路啊！” 沃利咂摸片刻，恍悟道：“对啊，迪克那个老混蛋，撩拨小姑娘从来都是一套一套又一套，宛如母猪戴胸那啥罩。” 彼得点头道：“对，他就是那么套路十八弯。” 两人瞥了眼在后门一边搭建柜子，一边还有空和谷珊纳说笑的迪克，同时发出单身狗怨念的吐槽：“餐厅干脆改名叫【恋爱的酸臭味餐厅】得了！” 83.春夏吃花 此为防盗章 装修这种要靠大量金钱堆砌的环节，她暂时没法进行升级, 也买不起制作特别精良的手办, 唯一的出路显然就是扩大客流量。 谷珊纳新手一枚，就在各大餐饮类论坛疯狂看帖取经, 甚至找了专写种田文的基友，咨询推广餐厅的相关问题。 芥末酱：【满坑啊, 我看的资料说，最简单省心的方式就是签专业的营销公司, 分分钟把未来四年的安排都给你整出来。】 松露满坑：【多少钱呐？】 芥末酱：【一般点儿的一年也就几千万吧。】 松露满坑：【……也就？】 芥末酱：【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区区几千万嘛，小意思！我现在随便来个霸道男主, 一出手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松露满坑：【…………区区？】 芥末酱：【你不喜欢区区啊？那……仅仅？只是？】 松露满坑：【告辞.jpg】 现在别说几千万，她连几万都拿不出来, 你们这些金手指爽文流的作者要不要那么不切实际？ 某个回复量不多的帖子里，倒是有人隐约提过一嘴，说餐厅可以承办一些规模较小的私人宴会或者派对，如果主人家满意的话, 或许会向朋友推荐，这样口口相传, 慢慢也能打开知名度。 这位网友十分热心, 底下还附了一串网址, 是一个专门的宴会承办网, 顾客可以发帖求助, 餐厅也可以发帖打广告。 谷珊纳随便看了看, 金额较高的宴会对餐厅的资质要求也特别高，苛刻点儿的，甚至对老板的学历都有要求。 这点儿谷珊纳倒是不抖，她在现实世界的学历就很拿得出手，这个世界的人设也不错。问题在于餐厅并没有米其林的半颗星，主厨也不精通中西法德日韩泰七国语言，更没有特种兵出身的保安。 这么苛刻的条件真的有人可以达到吗？谷珊纳满头黑线，点开详情一看，竟然还真有餐厅符合要求，而且还不止一家！ 谷珊纳：“……” 对不起打扰了，是我没见过世面。 看来金手指爽文流的取材也是来源于生活的，甚至可能还没有生活夸张，男主角动辄几千万……几个亿说得过去。 不过，谷珊纳也没有放弃，照样厚着脸皮发了承办广告，费用那一栏自然填的特别低，稍微美化了一下餐厅员工的履历，还发了几张p过的食物图片。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人一定要有梦想，万一哪天就见鬼了呢。 * 做完这一切，谷珊纳关掉网页，开始写更新。 说来也是她欠抽，以前空闲时间多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想写，现在每天忙得披头散发，她又灵感爆棚，时刻想摸鱼。 尤其是在西餐主厨是一个听墙角能力max的吃瓜小能手，每次出去休息都能带来一箩筐人间百态时，对谷珊纳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有那么多的素材，却没有时间写，老天爷你还敢再残忍一点吗？！ 系统：老天爷不敢，但是我敢。 【距离餐厅任务3的截止期还有25天，当前名望值：610。】 谷珊纳崩溃：“……啊啊啊啊啊！还差4390点啊！” 【办法总会有的，先写更新吧，加油。】 谷珊纳一口老血哽在喉间：“你特么说得倒是轻巧！” 让系统这么一刺激，之后的一段温情戏，愣是让谷珊纳写出了咬牙切齿的痴男怨女感，生生把计划中的小甜饼往相爱相杀的路线上推。 评论区的读者倒是一派淡定，纷纷表示更新就好，现在这样的设定也挺带感的。 反而是谷珊纳良心不安，琢磨着下次再把画风扯回来，继续做它的小甜饼。 发完更新，谷珊纳百无聊赖，一边听歌，一边翻评论，偶尔回复一两句，准备再玩十分钟就睡了。 翻着翻着，忽然瞥到几条与更新无关评论。 “太太，首页的活动你不参加吗？” “等等，太太没有参加吗？可我看到太太的照片了。” “哪里哪里？求地址！” “卧槽！太太好美！这样貌美的太太就算挖坑不填我也愿意prprprprprpr！” 谷珊纳：“？？？” 同一时间，微信提示音发疯似得响起来，一条接一条，全部来自基友。 芥末酱：【卧槽满坑你又火了！】 芥末酱：【有人顺着你的关注列表找到你的三次元同学忽悠到你们的毕业照并且成功让对方指认你是哪一个啦！】 松露满坑：【？？？你能不能加个标点符号？！】 芥末酱：【卧槽满坑你长得好好看搞基吗搞基吗搞基吗？！！！！】 * 随后，在基友充满激情的讲解中，谷珊纳艰难地了解到，前段时间绿唧唧同人站搞了一个最美作者评选活动，介于签约作者大多不愿意爆照，参加的人屈指可数。 然而，就在昨晚，某个搞事情的朋友（很可能是谷珊纳的黑粉），顺着谷珊纳作者号的关注列表，找到了她的一个高中同学。也不知道那位朋友是怎么操作的，竟然让对方相信他们是同校的校友，不仅把毕业照拿出来给人家看，还指明谷珊纳是哪一个。 虽然他们班有七十八个人，连上领导和老师接近一百人，分配下来一人也就占小拇指指甲那么大点儿地。但学校预算足，请的摄影师技术绝佳，用的设备也特别好，尽管人脸的面积小，却每一个同学都照得清清楚楚。 松露满坑：【……我日他的仙人板板！】 芥末酱：【哇满坑你骂起人来好性感哦prprpr】 这时候，那位高中同学也来找她道歉了：【珊妹儿对不起qaq我真以为ta是咱们校友qaq那货对你简直了如指掌！！！】 松露满坑：【不怪你，谁知道ta操作那么骚qrz】 同学：【你别方，我这就上微博召集网红朋友们日ta！】 另一边，芥末酱也在嚷嚷：【满坑别怂！给ta发律师函！日ta！】 谷珊纳却有点踌躇，思来想去，抱着“鬼知道老娘还能不能回去”的低落想法，道：【算了，在微博日日就行了，我先让编辑把照片撤掉。】 芥末酱：【嗷嗷嗷嗷老婆说什么都对！以后发自拍吗老婆？】 松露满坑：【……你滚。】 哥谭是深夜，但华夏时间还是中午，编辑反应迅速，她刚把私聊发过去，首页的照片就撤掉了，绿唧唧同人站也发了声明，谴责那位搞事的朋友。 谷珊纳平静地转发了声明，也不管评论里怎么掐架，关掉微博通知就洗洗睡了。 其实，谷珊纳起初是挺生气的，可想到自己又不一定能回去，黑粉顺着网线也破不了次元壁，没人能打扰到她的生活，慢慢就释怀了。 更何况已经发生的事，再生气也不能挽回，何必折磨自己呢。 当然，发自拍是不可能的，她自拍技术那么差，每次照出来都跟鬼一样，就别拿出来吓人了。 * 可能是日渐在系统的折磨下变得心大的缘故，这一觉谷珊纳睡得同往常一样香甜，第二天醒来一看，通知栏里除了几十条微信，还有几封邮件。 谷珊纳在被窝里哼哼唧唧，不是很想一睁眼就处理公务，就先爬起来洗漱。 她把手机扔在床头柜充电，等换完衣服回来，竟然有七个盖比的未接来电。 担心餐厅出事，谷珊纳连忙回过去。 “老板娘，你出门了吗？”那面传来盖比困惑的声音，“有一个……嗯，有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到店里找你，是个老太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 谷珊纳十分纳闷：“孤儿院？” “是呀，好像是看到什么广告才来的。”盖比费解道，“老板娘，这不会又是什么恶作剧吧？” 谷珊纳迅速换鞋：“我马上过来，你们态度好点，不要和她起冲突。” 等电梯的时候，她想了想，动手将迪克的号码设成快速拨号，这才稍稍心安。 “以资鼓励？以资鼓励？！我没看错吧？！对待这类坑品差到极致的作者，网站不仅不加以管束，反而纵容鼓励？！” “我日！这是什么霸道网站爱上我的戏码？” “渣作者滚出来受死[大哭]欺骗我的感情1551！” “非吃不可松露可以改名叫非坑不可松露了……” “初二入坑她的《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现在大一了，她还没填完[允悲]” 84.兑现奖励 此为防盗章　　迪克迟疑道：“你非得把我装在这么……可爱的盒子里吗？” “你不喜欢吗？”谷珊纳立刻搬出一堆超萌的卡通装饰盒，“没关系, 我还有其他的！” 谷珊纳念书的时候, 就喜欢到处收集可爱的装饰盒，外婆看到也会买来送她,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至少也有两百多个了。 迪克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粉色小猪装饰盒, 那猪鼻子都快拱到他脸上了，还有一个史努比造型的装饰盒, 相比他现在的体型大得惊人, 仿佛一座山。 迪克可疑地沉默了半分钟，语气沧桑：“现在这个挺好的, 不用换了。” 安顿好以后，迪克开始了解情况：“当时你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有。”谷珊纳回忆方才的情况, “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有那么很短的一瞬，空气像水波一样在震动。” 枉她写了那么多超级英雄同人，这会儿竟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那番情景, 以后都不好意思混网文圈了。 迪克：“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谷珊纳正要说没有，忽然想起开业前, 手机莫名消失的事, 便犹豫道：“手机貌似变成过猕猴桃, 但我不确定, 因为那时候我没感到周围环境有变化。” 迪克牙疼似的吸了口气, 嘟囔道：“猕猴桃多好, 为什么非得是烤鹌鹑？” 谷珊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迪克叹惆怅地叹气：“笑吧笑吧，沃利肯定要笑我一辈子。” 说曹操曹操到，迪克刚吐槽完沃利，门铃就响了，谷珊纳瞄瞄玄关处新装的监视器，向他汇报：“是沃利。” 迪克十分满意：“我真欣慰你的安全意识有了极大的提高，给他开门吧。” 谷珊纳一边给沃利开门，一边道：“你们哥俩好爱吐槽我的安全意识。” “不客气。”迪克彬彬有礼，“这是我身为警探应尽的责任。” 谷珊纳：“……” * 趁着谷珊纳到厨房倒果汁，沃利对迪克见色忘义、讲究个人英雄主义、不顾战友个人安危、主动帮队友脱马甲的无耻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谴责，表达了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与愤慨。 “我又没说你具体的能力是什么，更没提你的代号。”迪克竭力为自己代言，“再说，在超能力者突变的第一时间亮明同类身份，可以让对方产生亲近感，以后不容易被别人策反，听说过印随行为么？” 沃利嗷嗷叫：“那你倒是脱自己的马甲啊！” 迪克掷地有声：“我又没有超能力。” “……”沃利还真没法反驳，只能闷闷道，“算你狠！” 迪克随口安抚了两句：“乖啦，你这是在为地球的反恐事业献身，以后给你发个奖杯。” 沃利纠结了一会儿，不甘道：“奖杯我要纯金的！” “行。”迪克一口答应，“就是可惜，本来想今明两天内给帕克来个瓮中捉鳖的。” 沃利一脸鄙夷：“就你现在这幅尊容，捉个屁鳖啊！安心做鹌鹑吧，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说到此处，沃利就来了兴致，拿出手机对着迪克疯狂拍照，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夜……嘿嘿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迪克恨恨道：“你不要猖狂，珊纳的能力不稳定，小心下一秒就把你变成虾饺。” “啊哈哈哈哈哈哈！”沃利嚣张狂笑，“难道我不会躲吗？就你傻，发现不对劲了还傻傻的凑过去。” “可我确实没发现异常。”迪克被他闹得头疼，竭力思考着，“或许只有能力的拥有者能察觉到不对劲吧。” “你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好好享受假期吧。”沃利拍够了，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今晚我回基地翻翻资料，再和x教授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有没有人才能帮忙。” “行吧。”迪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哎，之前还让珊纳发现异样就告诉我呢，没想到我就是异样。” 沃利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迪克：我恨.jpg 午餐时间马上就到了，谷珊纳必须回餐厅，迪克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尽可能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实在避不开，就在异样发生时及时缩手。 沃利插嘴道：“万一珊纳来不及缩手呢？” “……”迪克思索片刻，“那就想办法把变成食物的人带回来~” 谷珊纳总觉得，他语气有点欢快，便道：“听起来你好像还挺期待的。” 迪克断然否定：“没有，我一点都不期待。” 沃利：“呵呵，尾音都飘了，还不期待？” 迪克装作没听见：“祝你好运，珊纳。” 沃利：行吧，我果然是透明的：） * 整个下午，谷珊纳都在恍恍惚惚和心惊胆战中度过了，也不敢出去招呼客人，就待在厨房里做亲子丼、照烧鸡腿饭、黄焖鸡米饭和板栗鸡配饭——今天中式午餐的主题是鸡肉。 每拿出一根鸡腿，谷珊纳都会和它说说话，以此判断它是真的鸡肉，还是变成鸡腿的人。 盖比偶然听到，满头问号：“老板娘，这是什么独特的华夏传统吗？” “……”谷珊纳尴尬一笑，顺水推舟道，“嗯、嗯，是的。据说通过和食材的交流，能让它了解到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烹饪时会更入味。” 盖比肃然起敬：“难怪你做的菜那么好吃，华夏真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谷珊纳打个哈哈：“是呀是呀。” 然后她就听到，盖比用和小宝宝说话的柔软声音，对着手上那块战斧似的牛排唱起了儿歌。 谷珊纳：“……” 午休时，谷珊纳抽空回了趟家，把迪克的窝搬到凉快的地方，还问他想不想看电视。 迪克无限悲凉：“不用了，我不能转眼珠，能看到的范围就眼前一小块。” 谷珊纳又愧疚又想笑，问：“你饿不饿？嘴巴能动吗？鹌鹑吃什么来着，小米？” 迪克冷不丁道：“烤鹌鹑应该不会饿吧，都做熟了。” 谷珊纳：“……你的冷笑话库存真丰富。” “过奖了。”迪克谦逊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平时多积累冷笑话是非常有用的，关键时刻说一次冷一次场，哈哈哈。” 谷珊纳：“…………” 此时此刻，她发自内心地想要采访与迪克共事过的布鲁斯、杰森、提姆和达米安，询问对迪克讲冷笑话的看法，估计大家会对他乐观向上、百折不挠的心态表示赞扬……吧。 * 同一时间，沃利费尽口舌，终于让泰坦众人明白，他们的头儿之所以没能和他一同回来，是因为变成了一只肥美的烤鹌鹑。 泰坦众人：“……” 不过，短暂的沉寂后，现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加菲尔德抢先道：“烤鹌鹑？是我们平时吃的那种鹌鹑吗？” 柯莉：“认真的？烤鹌鹑？迪克？这是什么隐喻吗？” 蕾切尔猛然起身，撸袖子道：“谁干的？！迪克现在在哪儿？” 众人连忙把她按回去，一顿劝解。 沃利头大如斗：“他没事，他好得很，他……嗯，现在在珊纳家里。” 因为迪克的嘱托，他暂时没把珊纳疑似有超能力的事告诉众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话音未落，屋里顿时响起了然的起哄声。 维克多发出猥琐的笑声：“嘿嘿警局对面的餐厅老板娘啊~” 加菲尔德紧随其后：“听说他们有个私生女，真的假的？” 蕾切尔瘪瘪嘴：“不可能，以老板娘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柯莉：“对，迪克是绝对不会和未成年少女有什么牵扯的。” 沃利下意识地摸摸脖子，被迪克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不由心虚道：“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什么，我去找x教授，看有没有办法能把迪克变回来。” “等等，为什么要找x教授？把他变成鹌鹑的人呢？”蕾切尔的观点总是一针见血，“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沃利装傻道：“那人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ta确实有颗美丽的头。” 众人：……你学迪克什么不好，非得学他的冷笑话？ 沃利本想过去打声招呼，又拿不准该不该让餐厅众人知道他和迪克的关系，就站在原地踌躇。 沃利思来想去，还是给迪克发了条信息：【你怎么也在餐厅？我在你背后呢。】 叮！ 短信提示音响，迪克撇头看了眼手机，回过身来找沃利。 “过来坐吧。”迪克脸色阴沉得可怕，“达米安又跑了。” “……”沃利无语凝噎，“我早和你说过，棍棒教育要不得，那样更会激发小崽子的反叛心理。” 迪克闷头喝咖啡：“我还没揍他呢，小崽子就听到风声，一溜烟跑了。” 沃利：“……” 两人坐了一会儿，灌了一肚子咖啡后，沃利就听到门外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随着玻璃门再次被人推开，他闻到空气里有清冽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好像是某大牌上个月新出的男士香水味啊，他记得迪克还挺喜欢那款香水，刚上市就买了。 沃利使劲闻了闻，正要偏头和迪克讨论一二，那香味的来源却越来越近，味道越来越浓，最后站定在他旁边。 这时，耳旁传来迪克的温言细语：“真不好意思，那么早把你叫过来。” “没事的，这个点我早就该在餐厅了。”那香味的源头道，“出门才发现没带充电器，又折回头去拿，耽误了点时间，你等急了吧？” 沃利：“！！！” 他慢慢转动眼珠，向香味的源头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亚裔美人儿正和迪克谈笑风生，那不就是和达米安合影的餐厅老板娘吗？！ 沃利：卧槽！卧槽！！卧槽！！！ 他好像刚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再看迪克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你再说只是普通朋友啊！哪对普通的男女朋友会恰好用到同一款香水？你打量老子傻吗？！ 沃利脑里的弹幕如瀑布般急速坠落，突然心口挨了一肘，刚要发火，就听迪克向老板娘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沃利。” 老板娘冲他友好的笑：“你好，我是珊纳。” 沃利忙道：“你好你好，我是沃利.韦斯特。那个……久仰大名啊。” 话音未落，脚背忽然一阵剧痛，沃利眼角余光向桌下一瞥，果然是迪克在死命踩他呢，踩完还狠狠碾压。 王八蛋！就敢对我凶！对着妹子就笑得温柔和煦，见色忘义的混球！有本事你踩妹子的脚啊！ 沃利委屈，沃利不敢表现在面上，只能咬着牙道：“那什么，点、点餐！” 谷珊纳忙去找菜单，她一背过身，迪克就狠狠瞪他。 沃利更委屈了，埋头看菜单，心里先把迪克骂了一百遍，又把迪克骂了一百遍，耳朵却尖尖竖起，时刻注意两人的动向。 谷珊纳把手机递给迪克：“我早晨醒来才看到短信的，达米安怎么了？” “青春期小孩的通病之一，叛逆什么的。”迪克没多解释，点开短信念道，“亲爱的美人儿，原谅我要到更广阔的天空翱翔了，后会有期——爱吃你做的菜的达米安。” 沃利一个没忍住：“噗——” 迪克怒不可遏：“翱翔个鬼啊，婴儿肥都还没消，他飞得起来么？” 谷珊纳：“……” 如果她是达米安，听到自家老哥吐槽她是婴儿肥，脆弱的小心灵受到扭曲，更得离家出走了。 你们这些粗糙的直男，真是太不了解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敏感心思了。 * 沃利专心致志听八卦，那两人说一句话，他就点一道菜，若是说了引人遐想的句子，他就点两道菜，等那对纯洁的普通男女朋友交谈完毕，点的菜都够吃一个礼拜了。 沃利：“……” 迪克毫无同情心：“哈哈哈你自己解决，我找达米安去了。” 沃利发出灵魂质疑：“你人性何在啊？” 迪克又是一顿哈哈哈哈，正要损他两句，餐厅的玻璃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门撞到墙壁发出震耳的巨响，一个干瘦的老头提着一桶红油漆似的东西冲了进来。 老头满脸悲愤，似乎嫌面前的桌椅碍眼，一路走一路踢，很快把餐厅的桌椅弄得乱七八糟，制造出不小的噪音。 最后，他在餐厅中央站定，对懵逼的食客们怒目而视：“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平庸社会来的平庸食客，害得它跌落神坛！这座餐厅，它本来可以成为猎奇美食界的超级新星——哎哎哎你做什么？把我的油漆还给我！” 迪克面无表情，顺手把油漆桶递给闻讯而来的收银员，亮出警徽：“喜欢发表演讲啊？走，跟我到对面去，给你配市面上最好的麦克风。” 有他镇场，沃利就乖巧端坐在原处看热闹，还安慰匆匆赶来的谷珊纳：“这都是小事儿，你要对他有信心。” 谷珊纳：“？？？” “我们迪克超棒的！”沃利心想自己真够意思，不计前嫌帮迪克刷好感，“格斗冠军、跑酷天才、语言小能手，还会腾身回环倒立转体360度。如果你家楼下有粗壮的树枝，他还能展示团身前空翻越杠转体540度再抓杠！” 谷珊纳：“……” 【收集沃利.韦斯特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5%。】 久违的系统提示令她心安，从沃利说出自己的名字开始，谷珊纳就巴望着两人的对话快点超过五句，好早些完成英雄收集任务。 这件事也说明朋友圈是多么的重要，超级英雄的朋友大部分也是超级英雄，只要迪克多多带朋友过来，她躺着都能搞定任务。 谷珊纳满心美滋滋，面上不由得浮现笑意，等以后有钱了，她一定买最贵的夜翼手办放在餐厅做吉祥物，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然而，她的愉悦在沃利看来，却有着别种意思。 不错不错，这波替迪克刷的好感没有白费，你看妹子笑得多甜，我真是哥谭超英圈的感情粘合剂。 沃利嘴角带笑，深藏功与名，还冲问询瘦老头的迪克偷偷比了个yeah。 迪克：“？？？” * 那瘦老头起初还企图采用炸地嚎、碰瓷等方式负隅顽抗，后来店里又进来几个吃早餐的警探，齐刷刷亮警徽，终于把对方镇住，麻溜地把自己受人雇佣到餐厅闹事的前因后果给交代得明明白白。 85.挑灯夜战 此为防盗章　　就在此时, 一个圆咚咚的物体划破夜空, 携着极大的劲道, 以完美的抛物线状径直朝两人砸来。 “小心！”那人喝道，想推开谷珊纳, 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 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 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 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 “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 各自朝一边使劲, 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 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 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 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 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 就这么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打破沉寂：“额，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 迪克：“……” 说到这个，她的纸袋呢？ 谷珊纳前后左右找了找，发现纸袋在迪克背后，遂道：“请帮我捡一下纸袋——不要踩到我的宝贝干燕皮！！！” 迪克被那陡然爆发的惨叫惊到了，脚底一滑，差点扑街，慌忙稳住身形道：“小姐，冷静！” 她怎么可能冷静，那可是美味肉燕的原料之一啊！ 谷珊纳接过纸袋，也不嫌脏，抱着就是一顿狂亲：“我的心肝肝，回去就把你煮来吃~” 彼得：“……” 迪克：“…………” * 回到家，谷珊纳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扑到书桌前，这灵感滚滚而来，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都镇不住。 员工们开完会，见她如此投入，便没有进来打扰，自觉地关门走了。 谷珊纳放飞自我，尽情发挥，一个半钟头码了五千字，又花半小时检查错别字和标点符号，在凌晨前更新了一章。 评论区再一次陷入读者的狂欢。 “妈妈，快出来看奇迹！” “竟、竟然又更新了？海外晚睡党的福利哈哈哈！” “爱太太一万年！” “听芥末酱太太说，太太貌似去美国了？那边是半夜呢，太太别再熬夜啦，更新可以慢慢写，身体一定要珍惜~” “满坑啊，你老实交代，这个号是不是卖给别人了？” “卖个屁，就松露满坑同志这奇葩的画风，谁敢买号我敬ta是条汉子！” …… 甚至连编辑都惊动了，私戳她：【满坑啊……不是，松露啊，你没事吧？】 松露满坑：【……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回事，还不准我上进啦？】 编辑：【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自从你恢复更新后，跑来找我投诉你挖坑不填的读者同比上个月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松露满坑：【……】 编辑：【我终于能安心请年假和老公去大溪地度假了，谢谢你啊！】 松露满坑：【……不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 隔了几日，装修正式竣工。 几个人一处一处仔细检查细节，尤其是各处管道、接口和插座，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谷珊纳就到装修公司缴纳尾款。 又完成一项小任务了。 谷珊纳拿出手帐本，翻到任务栏，在【装修】的后面打了个小勾。现在，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开业，第二项餐厅任务就算完成了。 谷珊纳苦着脸，翻了翻自己从专业的餐饮论坛摘抄的笔记，光是开业前复杂的厨房准备工作，就叫她头疼不已。 宣传就更别提了，要是在现实世界，谷珊纳好歹是在微博有几十万粉丝的大v，振臂一呼怎么也能起点作用，在这个位面就只能玩蛋了，振臂一呼顶多招来僵尸粉和卖假货的小号。 她这是与摸着石头过河来了一次不怎么浪漫的邂逅啊！ 谷珊纳瘪瘪嘴，郁闷地将手账本放回去。 同一时间，一辆警车停在她的身侧，窗户很快被摇下，迪克.格雷森帅气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早安啊，老板娘。”迪克笑眯眯地，“这么巧，我们又遇到了。” 谷珊纳心里直呵呵，这话哄哄别的小姑娘还可以，哄她这种写文全靠“偶然”和“巧合”推动情节发展的狗血流写手可就别了。 啧，说来奇怪，她穿越过来之前，对迪克.格雷森可是崇拜得不得了，为什么接触一段时间后，对他却越来越……也不是嫌弃，就是老想损他呢？ 大概是那天的小巷乌龙拔河大战折损了迪克在她心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吧。 “是挺巧的。”谷珊纳笑道，“这条路和警局是两个方向，你是要出城吗？” 迪克不动声色：“刚在隔壁街找目击者问点事，开车的时候一个恍惚，就转过来了。” 谷珊纳：“哦。”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迪克问，“我正要回警局。” 装修公司离地铁站很远，打的又贵，谷珊纳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好啊，谢谢你了。” 于是，迪克从里面打开副驾驶的门，开玩笑道：“那就坐这里吧，后排是为犯人准备的。”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谷珊纳向来心大，听过就忘了，也没往深处想，灵巧地上车，系好安全带。 迪克的车从里到外都非常干净，一张沾满酱汁的汉堡包装纸都没有，也闻不到半分异味，谷珊纳甚至连可以用来做临时烟灰缸的纸杯都没找到。 “你不抽烟吗？”谷珊纳惊讶道，“我看刑侦剧里头，每个有名分的角色都在大把大把的抽烟。” 迪克失笑：“有名分的角色？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名分的角色了。” 谷珊纳想了想：“那你有什么怪癖么？比如上厕所只用一张纸，睡觉要含个奶嘴，或者坚决不吃分子式和苯酚相似的食物？” 迪克一脸懵逼：“啊？” 谷珊纳正色道：“如果你有怪癖，即使不抽烟，也能在刑侦剧有名分，而且是超级重要的主角，站c位那种。” 这回迪克听懂了，笑得趴在方向盘上：“嗯，我没有怪癖，但我和一群有怪癖的兄弟生活在一起。” “能与奇葩和谐共处，还甘之如饴，这本来也算一种怪癖了。”谷珊纳煞有介事，“恭喜你，直接c位出道了。” 迪克忍着笑：“谢谢，以后你可以找我代言餐厅，我给你打折。” 谷珊纳：“……” 嗯，弟弟帮做宣传手册，哥哥也来倾情代言，四舍五入她快将蝙蝠侠家族一网打尽了，这么一看还挺美的嘿！ 谷珊纳忍不住畅想了一番那样的景象，幸福就在布鲁斯面无表情对着镜头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你的梦想餐厅”时打住了。那实在太违和了，不像是勾引顾客食欲的广告，倒像哥谭警察局的招聘广告，充满冷酷的执法者气质。 * 谷珊纳坐在那儿浮想联翩，迪克则用余光观察她的神态——起初的时候，他的确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以审视的态度在观察她。 后来…… 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偏离主题了，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把谷珊纳从头到脚都详细观赏了一遍，甚至分析了她用的香水是什么牌子，前调后调分别是什么。 迪克心慌意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轻咳几声好让自己清醒，这才又重新想起原本的目的。 “你新招的那几个员工，都是本地人吗？”他镇定道，“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话，记得提醒他们到警察局办临时居住证，下周我们要开始统一检查了。” 一边说，一边格外留神谷珊纳的反应。 谷珊纳随口道：“盖比和彼得都办过了，应该没问题，谢谢。” 迪克故作惊讶：“彼得不是本地人吗？” 谷珊纳：“他从纽约来的。” 还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哟！ 迪克随意道：“他力气真大。” 那天拔河比赛他差点就输了。 谷珊纳：“一般般吧。” 和浩克比起来，小蜘蛛的力气算小的了。 迪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莫名有点紧张。 “不认识啊。”谷珊纳摇摇头，“说实话，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晚好几个小时。” 虽然在现实世界我早就单方面认识你们了嘻嘻嘻。 突然间，迪克产生了一种自己都没法解释的优越感，然后他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唔，赢了。” 彼得的思路非常简单，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 这一套是斯塔克先生教他的，队长每次看到都痛呼：“托尼你又教坏小孩子！” “我这是在教他自保。”托尼怒目而视，“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少年战士，怎么能被人坑？！” 所以，经过长期的训练后，彼得终于从纯良无害的皇后区蜘蛛娃，成长为偶尔福至心灵还能把敌人坑回去的蜘蛛侠了。 “老板娘，待会儿你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只要他们吃完东西愿意写文章骂你就行了。”厨房里，彼得正向谷珊纳传授技巧，“可以先来软的，再来硬的，再来软的，再来硬的，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你就成功了一半。” 谷珊纳：“…………” 这个世界不对劲，善良可爱的豆豆眼蜘蛛侠怎么会如此腹黑嗷嗷嗷？一定是哥谭这池死水玷污了彼得纯洁的心灵！ “等他们摸不清头脑以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提要求了！”彼得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敲，语气坚定而自信，“对了，你演技怎么样？” 平时出任务，在忽悠对手的阶段，通常都是他和斯塔克先生唱双簧，他负责说，斯塔克先生负责演。两人配合默契，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谷珊纳恍恍惚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挣扎着回归现实，喃喃道：“我的演技啊……” 可以说是格外出色了。 曾经有网友在绿唧唧的论坛感慨过，能在绿唧唧大红的作者，一般都是戏精。 这位同志在被群怼之后，补充说：“这里的戏精是个褒义词，因为只有内心活动过于丰富的戏精，才能精准把握笔下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写出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剧情。” 这段话虽然槽点满满，但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而作为绿唧唧的当红作者、每年开坑几百个的坑皇，谷珊纳向来是戏精中的翘楚。想当年，她初入同人圈，由于打字太慢，想写的又太多，只能用语音输入法。 于是，每次外婆和保姆路过书房，都能听到谷珊纳声情并茂的朗诵。 上一秒，她还是娇滴滴的小萝莉：“嘤嘤嘤，你怎么楞欺乎人。” 下一秒，她就化身恶声恶气的花和尚：“呸！你这腌泼才！直娘贼！洒家今日偏不饶你！呔，过来受死！” 可谓绘神绘色，精确把握每一个人物的性格和语气，读者看完成品纷纷表示特别生动自然，就是在不明真相的外婆听起来有点像精神病，还是分裂出几百个人格的那种。 * 谷珊纳略一思索，很快找回状态，冲彼得比个ok：“放心吧，我能搞定。” 彼得将信将疑，他听说华夏人生性内敛，感情很少外露，这么解放天性的操作，老板娘真的能做到吗？ 就看着谷珊纳面带微笑，走到四个胖墩前，先是诚恳道歉：“对不起啊，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没有说明白。是这样的，这家餐厅以前是我爸妈投资的，后来投资失败，他俩受不了打击就中风了。” 一边说，谷珊纳一边在心里吐槽，系统编的是什么破剧情，还不如她来写。 “现在呢，这家餐厅由我接手，你们也看到了，从装修风格到菜单设置，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谷珊纳继续道，“所以你们想要吃的猎奇美食，肯定是没有了。” 四个胖墩呆呆地望着她，过了几秒，一行清泪爬满了胖墩一号的大圆脸。 “真的没有了吗？”胖墩二号也哭起来，“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的官方指定聚餐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倒闭了？” 胖墩三号扔掉手里的小旗子，转身和胖墩四号抱在一起，隐忍地默默流泪。 餐厅里的其他人：“…………” 他们哭了几分钟，互相安慰着擦擦眼泪，和谷珊纳说了声对不起，就要站起来，准备离开。 彼得特别着急，猛朝谷珊纳打手势，想让她拦住四人。没等他一套手势打完，忽然听到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咯唧声，那声音实在刺耳，听得人十分不舒服。 然后，就见谷珊纳拍案而起，怒喝道：“你们四个肥球都给我坐下！当老娘这里是公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随意侮辱？！” 四个胖墩惊呆了，彼得也惊呆了，完全没料到她有如此彪悍的爆发力。 盖比目瞪口呆：“……老板娘疯了？” 杰米：“吓人。” 胖墩一号哆哆嗦嗦：“你……你想怎么样？” “我要求赔偿！”谷珊纳下巴一扬，手指点呀点，挨个点过四个胖墩，“我也不要钱什么的，你们吃完我的东西，回去写几篇软文帮我推广一下吧，最好艾特一下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官推。” 话音未落地，四个怂怂的胖墩就炸了，一个个目眦欲裂，简直是群情激愤：“不可能！” “你别做梦了！凭你还想玷污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圣洁的土地？！” “你这才叫侮辱人，我们是不可能吃主流认可的美食的！” “你叫警探过来抓人吧，我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可能吃你的东西！” 餐厅里的其他人：“…………” 彼得又去看谷珊纳，她冷哼一声，嗤笑道：“想得美。老娘告诉你，今天这顿饭，你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胖墩三号鼓足勇气，问：“不吃会怎么办？” 谷珊纳飞快摸出手机，对着四人噼里啪啦一通照，然后大马金刀地单脚踩在椅子上，一副恶霸样：“不吃？不吃我就把照片发给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告诉对方你们改爱主流美食了！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叛变！” 四个胖墩秒怂：“呜呜呜呜不要不要！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做！” 餐厅里的其他人：“…………” 谷珊纳听到想要的答案，秒变和颜悦色脸：“那就谢谢啦！对了，我对软文没什么限制，你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无所谓的。” 四个胖墩：“？？？” 盖比差点被口水呛死：“什么咳咳咳什么？” 杰米目露迷惘，看向盖比：“你说得对，老板娘疯了。” 彼得：“…………” * 临近开业，又要试用设备，所以冰库和干货柜都塞得满满当当，各式高汤也不缺，谷珊纳和盖比各挑了几个拿手菜，很快做好端出去。 期间，盖比几次欲言又止，但回想起老板娘之前的暴躁，她还是决定保持安静吧。 彼得上完菜回来，就见谷珊纳躲在厨房一角，兴奋地捧着手机，使劲在那儿戳屏幕。 仔细听，还能听到老板娘激动的声音：“好素材啊好素材！记下来记下来！下次更新有着落了嘻嘻嘻！” “……”彼得问，“老板娘，你在做什么？” 谷珊纳背影一僵，迅速收起手机转过身，故作轻松道：“哦，没事儿，我想到一个可能好吃的食材搭配。外面怎么样？” 彼得道：“一边骂一边吃呢，词汇还挺丰富。” 谷珊纳嘿嘿笑：“挺好挺好，他们骂得越响亮越好。” 彼得夸奖道：“多亏老板娘演技好，四个非主流才肯答应我们的条件。” 谷珊纳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你厉害，这操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老板娘，我们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待会儿我注册一个小号，也到猎奇美食论坛写文骂餐厅。”彼得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写得大纲，你看看骂得够不够狠？” 谷珊纳探头看了看，念道：“《猎奇美食界的新星失去冉冉升起的资格：论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是如何走上与人民群众渐行渐远的道路的》？不错不错，期待正文。” 正站在操作台前做意式番茄牛肉丸的盖比：“……………” 到底是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还是他们真的疯了？不对啊，昨天没喝酒啊。盖比怀疑人生，思考着自己是否需要到精神科看一看。 * 另一边，迪克回到办公室后，越想越不对劲，更后悔自己经不起谷珊纳的求情，竟然轻易放过搞事的胖墩们，实在有违他向来严苛的执法力度。 幸好，自己临走前智商上线，给谷珊纳留的是自己的私人号码，他能随时秒接，还不会被没完没了的公务来电干扰。 迪克捏着一卷新来的卷宗，心神不宁地踱来踱去，不时向餐厅那边张望。私人手机就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只要谷珊纳打来求救电话，他就能第一时间扑过去。 然而，一直到临近晚饭的点，谷珊纳都没有联系他。 眼见暮色渐深，迪克再也按捺不住，主动打过去问：“四个胖墩没把你怎么样吧？” “格雷森警探？”谷珊纳语气愉悦，听起来心情很好，“我没事啊，四个胖墩哭着吃完东西，现在已经回去写文章骂我啦！” 迪克怀疑是中西方文化的不同，导致他理解起谷珊纳的话分外困难，他琢磨良久，才慎重道：“你听起来……好像还挺开心？” 86.欢乐种菜 【恭喜完成餐厅任务之宣传篇, 解锁练习值！】 【恭喜完成填坑任务之福利篇，解锁经验值！】 【恭喜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您做任务的速度真是yjjc呐！】 大清早的, 系统又在卖弄它新学会的粉圈缩写词了, 这位时尚的弄潮鹅刚下载了一份8g的粉圈缩写词压缩包，正处于每三句话都要有缩写的兴奋时期。 这可苦了谷珊纳, 最近忙于做任务没怎么刷微博，她的知识更新已经跟不上弄潮鹅的脚步了。 谷珊纳在键盘上按了半天, 也没搞懂yjjc到底是什么，虽然并不影响理解句子的意思, 可搞不清缩写的含义，就像在外头的餐馆吃到一道菜却无法认清其中的香料，憋得她浑身难受。 谷珊纳都快抓狂了，绞尽脑汁解码这个神奇的yjjc。 有奖竞猜？瑜伽教程？眼睛精彩？也就几次？一句坚持？ 折腾了十来分钟还没解码，谷珊纳终于崩溃了：“求求你能不能说人话, yjjc到底是什么？！”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看来您的汉语拼音水平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yjjc就是一骑绝尘啊，这很难吗？】 谷珊纳：“……” 不是，一骑绝尘有必要缩写吗？有必要吗？！ 自从系统迷恋上使用粉圈的拼音缩写大法, 就变得特别做作，连一个简单的【对不起】都要用缩写成【dbq】, 搞得谷珊纳天天想暴打它。 此时应有诗歌朗诵《莫生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 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呸！谁要和这个狗比系统相扶到老！ 谷珊纳默念三遍《莫生气》, 冷静了一下心情，想到刚解锁的经验值和练习值又有点高兴，就让系统打开面板。 这会儿朱莉娅正在餐厅里辛苦工作，食谱等级和仿生人等级应该升得很快，食谱和厨师的等级越高，赚到的钱就越多。 而赚到的钱越多，餐厅的名望值也就升得越快，这样她完成任务的速度也能变快，和这个狗比系分手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呐！ 果然，淡蓝色的全息投屏上，相关菜谱的等级正在疯狂飙升，【佛跳墙】的等级就已经从【勉强可食用】升到【优秀】了！ 看着哗啦啦不断上涨的【佛跳墙】零售价，谷珊纳幸福得都快要晕倒了。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请淡定！您的胜利是dssq，只是以后的任务将越来越xfxy，您一定要坚守住初心啊！】 谷珊纳：“……” 卧槽不得了啊，狗比系统居然能做到一句话里有两个拼音缩写，外加一个专业名词。 所以，dssq和xfxy又是啥？？？ 谷珊纳本能地要去按键盘，倏地想起自己是来查看菜谱和仿生人等级有没有提升的，何必和狗比系统较劲呢？ 这么想着，谷珊就纳双手移开键盘，点开了宠物栏。 随后，她惊喜地发现朱莉娅的等级也在疯狂飙升，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今天晚上就可以满级，如果经验值有多余的，还能进行第一次升星。 拥有大佬级别的仿生人，称霸哥谭餐业界，净赚十个亿跳任务指日可待啦！ 谷珊纳越看越高兴，简直心花怒放，一扫之前被沙雕系统折磨的郁闷，决定到餐厅的后院种棵菜庆祝一下。 * 谷珊纳眉开眼笑的走进后院，她是开心了，木柜里的帕米拉却没被满院的喜悦气氛影响半点儿，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奥斯瓦尔德还在旁边幸灾乐祸，完美诠释了塑料战友情：“啊哈哈哈，老板娘又要让你帮她种菜了！” 帕米拉又怒又气又怕，她长这么大，头回过得那么窝囊，不仅被固定在糕饼的形态，时时刻刻都闻着垃圾的臭气，还要被过往的垃圾车司机指指点点。 是的，餐厅的后院除了员工，就只有垃圾车司机会进来。 上次就有垃圾车司机问：“这两样食物都在柜子里放好久了，早就变质了吧？要不要我帮你们拿去扔了。” 当时谷珊纳是这么回答人家的：“不行啊，变质也不能扔，他俩是食物模特里的落后分子，就要放在这里风吹日晒闻臭气，这样才能对其他食物模特起到震慑作用。” 垃圾车司机：“…………” 他们交谈时就站在柜子前，帕米拉一字不落听完了全程，气得半死，好想给谷珊纳来一发精神控制，或者干脆投毒弄死她。 可惜她的能力从变成紫藤花饼的那一刻起，就牢牢被压制，只要谷珊纳不允许，帕米拉就不能施展能力，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还不如待在阿卡姆疯人院呢！ 帕米拉都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该坚决反对合作越狱的计划！” 奥斯瓦尔德嗤笑：“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啊？我劝你还是先安心待着，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帕米拉失落道：“哪儿还有什么机会啊，我们连人都变不回去，哎。” 奥斯瓦尔德没说话，他和帕米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没有超自然的能力（召唤鸟类并不算什么超能力），全靠缜密的头脑和铁血手腕才混出名堂来。 因此，这些天他即使被困在饭团里，也没有怨天尤人，放弃挣扎，而是在积极地想办法，想怎么才能和其他合作伙伴联系上。 奥斯瓦尔德还在思考怎么把消息传递给尼格玛，谷珊纳已经在手机上查今天种什么菜了。 前几天刚种过霸王花，开头几次没控制好，种出来的全是散发着尸体臭气的伏都百合。 谷珊纳查过资料才知道它虽然也被称作霸王花，但根本不能吃，而真正可食用的霸王花应该是仙人掌科的量天尺。 为此，谷珊纳还专门买了本植物图谱，每天给帕米拉念几页，希望她能认真学习科学知识，下次别再弄错了。 当时帕米拉都气得快呕血了：“是你自己种错了花，关我屁事啊！” 谷珊纳理所当然道：“不怪你难道怪我吗？我又没有控制植物的能力！” 帕米拉气急败坏：“你放屁！我只负责提供能力，真正掌控全局的是你好吗？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花，我弄出来的就是什么花！”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两人合作种花，谷珊纳负责买种子，她负责浇水施肥，这一点帕米拉也是后来才明白过来的。 * 谷珊纳查过网上的各类鲜花料理，发现有个芭蕉花炒牛肉还没吃过，就决定种芭蕉花。 最近她一有空就来后院种菜，相关技能都掌握的很娴熟了，轻轻松松就控制着帕米拉种出几棵高度适中的芭蕉树来。 彼得听到响动找出来，就看到自家老板娘像只猴子似得挂在芭蕉树前的梯子上，在那儿疯狂薅芭蕉花。 彼得怕她摔下来，忙道：“老板娘，还是我来摘吧！” 说话间，谷珊纳抓到一个了超大的芭蕉花，目测至少成人的小臂那么长，可以炒好几盘肉了。 谷珊纳双脚踩在梯子上，使劲拽着芭蕉花往下拉，百忙中还有空和彼得谈笑风生：“就快好了！哎哟，这玩意儿真结实，你快给我找把镰刀来！” 为了方便大家半夜过来砍树，后院里藏了好多工具，彼得没怎么费工夫，就找到了镰刀。 谷珊纳熟练地砍了花柄一刀，芭蕉花应声落下，彼得赶紧冲过去，赶在芭蕉花和地面亲密接触之前，把花给接住了。 彼得第一次见到芭蕉树，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芭蕉花，好奇道：“老板娘，这花也能吃吗？” 谷珊纳一边砍其他的芭蕉花，一边道：“那是必须的！” 她看过的资料还说芭蕉花炖罐头红烧肉是一道名菜呢！ 谷珊纳站在梯子上砍花柄，彼得就在下面跑来跑去地接花，不多会儿，就把几棵树上的花全摘完了。 维克多早已等在门口，收到谷珊纳发出的行动信号，立刻跑过来，两下就把芭蕉树砍倒，顺手扔进蕾切尔搭建的传送门里。 餐厅的后院顷刻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要把土坑再填满，任谁都看不出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 谷珊纳在厨房处理芭蕉花的时候，迪克打着电话进来了，给她使了个眼神，比口型道：【肯.亚当斯。】 谷珊纳轻声问他：“行动时间确定啦？” 迪克点点头，继续和肯.亚当斯交谈。 谷珊纳照着视频教程，将芭蕉花对半切开，顿时闻到一股清凉的苦味，她不由皱眉，看来这花必须要焯过水才能吃了。 谷珊纳转头找锅来烧水，那边迪克一手盖住听话筒，侧身道：“他说行动暂定在华夏的除夕夜，鸟屎接风宴可以安排上了，问你有没有意见……” 谷珊纳一听，立马翻个白眼，怒道：“卧槽除夕夜搞鸟屎接风宴，请问他是在报复社会吗？好好的华夏新年，非得屎啊屎的，好恶心！” 迪克连连点头，对着听筒道：“就是！选哪天不好，非得选新年，亚当斯你有事儿吗？” 肯.亚当斯委屈极了：“不是，我刚才说除夕的时候，你明明——” 他说话声音有点大，谷珊纳也听到了，问：“迪克明明什么？” 迪克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没有明明，他瞎说的啦！亲爱的你说得对，亚当斯就是在报复社会，你看他还企图陷害我。” 谷珊纳：“…………” 小老弟，你还敢再明显一点吗？ 87.再次升级 芭蕉花本身有股涩苦味, 即使焯过水，炒制时还加了好多辛辣的香料，吃起来依旧有点涩,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 当晚吃过芭蕉花宴席后, 试吃小分队难得的给出了不是全好评的反馈—— “肉好吃，花不好吃。” “这花有点苦凉苦凉的, 我还是喜欢南瓜花。” “老板娘，我觉得这道菜要扑街啊, 还是喜欢清清甜甜的口味。” …… 谷珊纳见反响一般，就把芭蕉花从春日限定菜单的候选名单上划掉了。 截止目前, 候选名单上还剩着霸王花、南瓜花、金雀花、茶花和大白杜鹃花等几样可以直接用来做菜的鲜花，这几样也是口感最容易被人接受的。 之后，谷珊纳还会尝试用各种鲜花为米饭染色，南沂的一些少数民族就有过节时吃彩色饭的习惯，虽然味道不一定多独特, 外观倒是赏心悦目，很受游客的欢迎。 就在谷珊纳为了限定菜单的菜品而头秃的时候，系统通知说餐厅任务提前完成了，不仅获得了一大笔现金奖励, 并且开放了餐厅二楼的权限。 于是，让谷珊纳头秃的原因又多了一个：该怎么和李韩解释二楼的事呢？ 李韩当初入职的时候, 谷珊纳完全忘记了餐厅有三层楼的设定, 自然也没和他讲过。 【shzydjbr, 交给我吧！我一定给你安排得mmbb！】 谷珊纳：“……” 这个沙雕系统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明明白白”用拼音缩写也就算，怎么连“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都不放过？ 谷珊纳忍无可忍：“你再这样胡乱缩写，信不信我投诉你啊？你真以为我没看见面板上的投诉按钮吗？” 先前这个心机系统都没有告诉过她，如果系统消极怠工，玩家是可以通过举报按钮向宇宙扶贫系统联盟举报的，这还是谷珊纳为朱莉娅升星时，手抖点错了页面，不经意间看到的。 虽然宇宙扶贫系统联盟这个名字很智障，一看就是用脚起的，但举报功能深得谷珊纳的心，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受拼音缩写的折磨了。 谷珊纳一说投诉，系统瞬间就老实了：【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向您诚挚的道歉。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还差不多！ 紧接着，系统又发布了新的任务。 【餐厅任务5：半年内，收集100000点餐厅名望值。】 【填坑任务5：半年内，完结至少两篇旧文，每篇的字数不得低于20万字。】 【英雄任务5：与三位超级英雄的好感度达到满值。】 此外还解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功能和东西，谷珊纳随便看了两眼就划掉了，餐厅任务的要求看着高，其实数完零也就十万名望值而已（……）。 餐厅的生意越来越好，又经常因为各种理由被媒体报道，名气涨得飞快，谷珊纳是真的飘了，全然忘了自己几个月前还在为凑不足几千点的名望值发愁。 退出系统界面前，谷珊纳扫到【优惠卡劵】一栏，忽然想起之前系统奖励过一次餐厅免费升级改造，当时发的【免费升级改造券】还没有用呢。 谷珊纳点开【优惠卡券】一看，系统果然提示有一张未使用过的【免费升级改造券】，之前她就估摸着餐厅任务4的奖励是开放，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两层楼都重新粉刷一下，没想到还真让她猜中了。 果然爱做菜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越努力越幸运，人逢喜事精神爽，爽还不行还得成天爽！ 可能是刚拿到系统奖励的一大笔钱，又临近新春佳节，谷珊纳比较容易激动，这一激动就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请保持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应有的冷静！黑夜军团即将抵达战场，您做好准备了吗？】 谷珊纳看了眼手边的日历，此时距离除夕夜还有两天，翻译过来就是距离黑翼军团被乌鸫军团群殴还有两天。 谷珊纳忍不住哈哈哈哈：“早就做好准备了，我还替黑翼军团想好了热搜关键词！” #点击就看鸟屎炸|弹如倾盆雨下# #点击就看霸王花臭飘十万里# #点击就看黑翼军团与藤蔓亲密接触# 只要想到黑翼军团被鸟屎炸|弹逼得抱头鼠窜，一不留神就栽进散发着尸体般恶臭的霸王花里的场面，谷珊纳就开心的不得了。 谷珊纳：“说了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对除夕夜最最最最最期盼的一次春节！” 【从你逐渐变态的笑容和逐渐扭曲的表情上，我看出来了。】 谷珊纳冷酷道：“知道我变态就好，以后不要再乱用拼音缩写了，小心我举报你哦！” 【qaq】 * 沙雕系统很快替谷珊纳编好了背景故事，她原模原样照着和李韩说了，没费什么功夫就忽悠好了餐厅的店长。 等到餐厅员工开始为春节放假进行大扫除的时候，李韩已经和装修公司讨论好了具体事宜，就等放假当天开工了。 这就是在哥谭开中餐厅的好处，谷珊纳打听过了，华夏的春节期间，全哥谭只有他们在放假，最适合搞装修了。 李韩还有点担心：“餐厅放那么久的假会对生意有影响啊？不然还是您去休假，我带着他们继续坚守岗位吧！” 谷珊纳就很自信：“虽然餐厅放假，但【赫斯提亚食品】不放假啊，顾客还是可以从超市买到我们的食品。等到收假时候再来一波大招，推出几道新菜，或者搞个新活动，那收益还不是蹭蹭的涨？只要菜好吃，我们就会永远活在顾客的心中。” 李韩：“…………” 老板娘你真的不要飘，新活动不是那么好策划的，你嘴上随便说说就是了，我还得加班加点和营销公司开会，勒紧裤腰带省钱交宣传费。 谷珊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和蔼道：“这位小同志，你不要慌！之前我不是和你提过有个朋友是搞宣传的吗？现在她手头上的事都完成了，准备年后跳槽到我们餐厅，以后就不用再找营销公司。” 她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智商刚刚突破130、再也不会张口闭口“汉娜不可以”的汉娜了。 天知道谷珊纳为了把汉娜倒腾成可以用的营销人才，付出的多少努力和名望值，好在现在解锁的经验值和练习值，以后仿生人就可以靠自己成长了。 李韩喜出望外：“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老板娘你不知道，上次的超级英雄贴画收集活动花了我多少钱，付账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流血啊！” 谷珊纳安慰道：“我看过财务报表，那钱后面不是都赚回来了嘛，还翻了好几倍。” 李韩：“赚是赚回来了，可是想到付款时营销公司那一脸欠扁的地主老财模样，我的小心肝就气得生疼！” 谷珊纳：“放心吧，以后你不用再看他们欠扁的脸了，我这个朋友绝对专业，即使是路边摊都能被她操作成五星级大酒店。” 咳咳，其实这话的夸张成分略有些大，谷珊纳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才这么说的。事实上汉娜从诞生到现在还一次实战的经历都没有，但是系统说她行，小百科也说她行，就姑且先算她行吧。 反正要是之后的实际操作证明汉娜的能力不行，谷珊纳就写信给宇宙扶贫系统联盟进行投诉，魔改也要把她改得很行。 * 除夕的前一天，【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就正式放假了。 尽管餐厅提前了一周，通过各种渠道进行了放假通知，还是有一小波不知情的顾客在紧闭的大门前嗷嗷哭泣。 “天啦噜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赶过来，竟然放假了！” “我还想再吃一次面筋塞肉呢，宝宝不开熏！” “不要啊！下个月我就要搬到洛杉矶去了，以后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华夏菜吗？！” “暴风哭泣！我为什么要关掉【超级英雄主题餐厅app】的通知推送啊啊啊啊！” …… 餐厅门口哀鸿遍野，谷珊纳躲在迪克身后瞄了一眼外面的惨状，决定派出全餐厅最受欢迎的傻白甜服务员皮特罗和沃利去安慰那些受伤的小哥哥小姐姐们。 迪克却道：“人的审美是多样的，洛娜的人气也不低，你不如把那对兄妹一起派出去吧。” 谷珊纳伏在他的肩头，一边暗中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犹豫道：“还是算了吧，以洛娜的性格，一言不合跟人动手也就算了，万一她和哪个有家室的小哥哥小姐姐看对了眼，现场岂不是要发生流血事件？” 迪克难以置信：“没那么夸张吧……” 谷珊纳沉痛道：“有那么夸张，你对万磁王全家的人格魅力是有什么误解吗？其实这都不算最恐怖的——” 恰好有一辆唱着歌的垃圾车从门前驶过，谷珊纳就指着车对迪克道：“你还记得被徒手拆垃圾车支配的恐惧吗？他们家的人一求爱就搞大场面，一生气就搞大场面，一激动就搞大场面。你们警察局刚好在对面，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非常符合她搞大场面的道具需求哟！” 迪克浑身一凛，迅速改口道：“调解顾客关系这种事，还是交给傻白甜们来做吧！” 皮特罗和沃利一个长得帅，一个嘴巴甜，堪称餐厅最强力的调解组合武器，再加上李韩在旁边各种道歉，扑了个空的顾客们倒也没怎么纠缠，反复确认过恢复营业的时间后，也就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 最后一个顾客离开后，谷珊纳检查了水电和门窗是否关好，锁好库房的门，再三确认无误，才和迪克一同离开。 谷珊纳：“紫藤花饼和紫菜饭团你拿上了吗？” 迪克拍拍衣兜，笑道：“这可是给黑翼军团使绊子的大杀器，还是你的背锅侠，我怎么能忘呢？” 谷珊纳哈哈大笑：“什么背锅侠啊！” 迪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后你就知道了。” 帕米拉&奥斯瓦尔德：瑟瑟发抖.jpg 88.恶臭黑翼 此为防盗章　　论坛名：哥谭逛吃逛吃 子板块：什么鬼 主题帖：现在的商家为了宣传什么热度都敢蹭！ 发帖人：打假侠 内容： 各位新老朋友们大噶好, 看到这熟悉的id，你们应该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了吧？ 是的没错，本打假侠又来揭穿商家们虚假宣传的谎言了！ 首先请看链接：《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 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然后是文中提到的那家餐厅的菜谱及价格：[图片1][图片2][图片3][图片4][图片5] 以及用餐环境：[ 图片6][图片7][图片8][图片9] 现在, 请各位摸着良心告诉本打假侠：托尼.斯塔克真会去这种人均消费不到五十块的鬼地方用餐吗？ 看看那廉价的墙纸！看看那十块钱五个的破碗餐具！商家的脸皮忒厚了！ 餐厅的老板娘，看在你是美女的份儿上, 本打假侠就不对你进行极其刻薄的人身攻击了。但是，拜托你打广告的时候也讲点基本法, ok？你这么恬不知耻地蹭钢铁侠热度，当心斯塔克工业给你发律师函哦！ 1l： 我去！这也太过分了吧！ 2l： 不要脸！这种餐厅我都不会去, 何况是钢铁侠！ 3l： 哎，这不是前段时间和猎奇美食联合会互撕了几百个来回的餐厅吗？我妹妹去吃过，据说味道挺好的。但这个蹭热度的宣传手段，是不是有点太下作了？ …… 12l： 啧啧，楼主这满满的优越感。 14l： 唔, 那个……撸主你要不要看看推特？托尼.斯塔克刚刚发推认证过了，他真的去吃过…… 16l： 啊，我也看到了！托尼说下次约会还选那儿！ 23l： 顺着转发来的哈哈哈哈哈撸主脸疼吗？ 25l： 打脸卡，滴！ 27l： 托尼强推的菜怎么读？好像是华夏的菜肴啊！ 28l： 蟹粉狮子头, follow me please：洗衣液——蟹；佛恩——粉；湿一——狮；滋衣——子；特吽——头；蟹粉狮子头！ 其他的我就不会了，咳咳。 31l: 凑热闹的打脸卡, 滴！ …… 谷珊纳关掉论坛的网页, 内心起伏难安, 但一切又在意料之中：毕竟餐厅唯一的服务员, 可是备受钢铁侠认可的蜘蛛侠呢，他帮忙宣传，也就是举手之劳。 彼得看到斯塔克先生的推特内容，也是一阵眩晕。 那篇软文发出去后，起初的评价并不好，几乎都在骂餐厅的宣传恬不知耻，他还想着到论坛开小号引导舆论，完全没料到被他蹭热度的对象会打电话来，并询问餐厅的经典菜式。 彼得当时整个蛛都懵逼了，结结巴巴地道歉，斯塔克先生却说：“其实我也好奇餐厅的东西到底有多好吃，你看你的新头像又胖了。” 彼得：“……” 斯塔克先生：“啧，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佩珀非要给餐厅发律师函，被我拦住了。” 彼得十分歉疚：“非常感谢，斯塔克先生。” “别客气。”斯塔克先生道，“那什么，你推荐的菜式可以打包吗？” 彼得忙道：“当然可以，就是口感稍微有点影响。” “我就随便尝尝，下次到店里吃。”斯塔克先生满意道，“我现在就让哈皮坐私人飞机去哥谭，就要你推荐的那几种点心。” 彼得：“？？？” 总之，五分钟后，斯塔克先生就发了一条推特，语言幽默但不乏严谨，免费为餐厅打了一波广告。虽然那时候，他还没能吃到哈皮打包回去的点心。 短暂的飘飘然后，彼得回归现实，迅速组织好语言，以应对谷珊纳和餐厅其他人的疑问。 不过，感恩节在即，店里的客流量又爆满，谷珊纳和盖比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杰米也跑到市场雇佣更多的短工，一时竟没人关心这件事。 彼得在如获重释的同时，也打起精神，奔赴到自己的岗位上，全力服务每一位到店里用餐的客人。 超级巨星的流量无比惊人，托尼一条不到四十个字的推特，为店里带来的客人比以前三天的加起来还多。谷珊纳做完限量的中式餐点，又去帮盖比做简单的西餐，这样才能勉强应付过去，不至于让客人们等得太久。 “再招点人吧，老板娘。”盖比甩着酸软的胳膊，真诚建议道，“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谷珊纳也在考虑多招人手，尤其是厨师和服务员，饭点客流量达到顶峰的时候，店里根本忙不过来。 “我抽空就回去发布招聘信息。”谷珊纳算算最近的收益，想再招个店长，这样她就能腾出手，研究新菜和营销策略了。 * 下午难得有休息时间，谷珊纳借口发布招聘信息，溜回家去了。其实，小办公室有网也有电脑，但她怕迪克一个人在家呆得无聊，就想回去陪他说说话。 迪克：“你不用每天中午跑回来，我一个人不无聊。” 他今天的新窝是西瓜装饰盒，那是谷珊纳最昂贵的藏品，盖子和盒身重合在一起是整个的西瓜，颜色鲜艳生动，外观惟妙惟肖，搁在茶几上，远看就是真正的西瓜。 迪克的头上还戴着芭比娃娃的水晶王冠，笑果非凡，还被沃利取笑为“鹌鹑王子”。 迪克虽然无奈，但又无法反抗，只能陪着谷珊纳胡闹，偶尔还贱兮兮地涌起一股愉悦感，也不知道他是在乐什么。 谷珊纳发完招聘信息，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哎，我怀疑你不是能吃的那种鹌鹑。” 迪克：“为什么？” 谷珊纳伸手戳戳他的小翅膀：“烤鹌鹑在室外放那么久，早该坏了啊。” 迪克：“……” “不过最近天气冷嘛，食物不怎么容易变质。”谷珊纳若有所思道，“你说，你现在这样的状态算全|裸吗？” 毕竟烤鹌鹑之前，毛都是要拔掉的。 迪克：“不算吧，变身前我穿了衣服的，变身后身上的东西也没掉落啊。” 就因为这个，沃利还多跑了几趟商场，帮他买新手机、补办电话卡。 “也是哦。”谷珊纳重新躺倒，“明天就是感恩节了，你想以什么造型回家，我好给你准备。” “……”迪克苦涩道，“简单点就行，不要王冠，也不要权杖。” “好吧。”谷珊纳略有些失望，“我收集了好多森林家族的小房子，还有自行车，本来想给你用的。” 迪克不知道森林家族是什么，但从谷珊纳的语气推断，那绝对是小女孩喜欢的可爱玩具，不由得冷汗涔涔：“不、不用了，我还是走简约风吧。” 谷珊纳虽然遗憾，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是回家过节，以烤鹌鹑形态回去已经够惊悚了，再骑个玩具自行车，那画面想想都很美。 * 叮叮！ 门铃忽然作响，谷珊纳看了看监视器，竟然是彼得站在门口。 “哎，餐厅出事了？”她纳罕着，过去给彼得开门，“迪克你装一下真正的烤鹌鹑哦。” “那是自然。”迪克懒洋洋地烤着太阳，暗自好奇彼得为什么跑到谷珊纳家里来，这么熟门熟路，他以前经常来吗？ “老板娘，有个老头给你的。”彼得递来一份快递，“我说你很快就回餐厅了，他非要我立刻马上迅速送到你手上，态度极其坚决。” 谷珊纳：“什么老头？” “不认识，他说你看了内容就知道了。”彼得茫然道，“寄件人那栏什么都没填，我捏着像是文件，难道是恐吓信？” 谷珊纳悚然：“不、不至于吧。” 她环顾四周，想找一把拆快递的小刀，却听彼得道：“哎，这个季节还有西瓜——哦，是玩具啊。老板娘，你怎么养只烤鹌鹑做宠物？” 迪克：“……” 谷珊纳心头一咯噔，小刀也不找了，连忙道：“啊，是呀。当时整炉烤鹌鹑，就它最吸引我的注意。这只烤鹌鹑的外观是多么完美，颜色是多么诱人，我完全不舍得吃。” 彼得：“可是，食物毕竟是食物，又没经过防腐处理，很容易坏的。” 迪克：“……” 谷珊纳干笑两声，绕过彼得，挡在茶几前，温柔地抚摸烤鹌鹑的小翅膀：“哪有变质，你看——” 噗！ 这是迪克变回人形的声音。 咔嚓！ 这是西瓜装饰盒被迪克的屁股压成八瓣的声音。 大神还贴心地列出了相关设备的清洁、调试方式，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得谷珊纳头疼，她原以为自己算是不错的业余厨师，现在才明白距离专业水准还差得很远。 幸好，所有的大型电器暂时没有送到，她还有时间补课。 哎，要是能招到专业的餐厅管理员……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店长还是经理？总之，要是有一个专业人才帮忙就好了。 然而，谷珊纳数数账户里的余额，再看看专业店长的酬劳标准，心酸的泪水在奔腾。 穷啊，雇不起啊！ 谷珊纳欲哭无泪，扶贫系统还真是坚决贯彻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的伟大理念，这是把她从死宅朝着商业强人培养啊。 悦耳的铃声响个不停，手机在谷珊纳的手里震动，她却理都不理。 迪克忍不住偏头，提醒道：“你……你的手机响了。” “嗯？”谷珊纳迅速低下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几个字后，脸色更差了。 迪克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浑身一凛：难道是催债的？ 这段时间，谷珊纳是局里最热的话题之一，甚至连他的搭档都对她格外关注，闲聊时总跟他提起。 因此，迪克时常能听到几句关于谷珊纳的传言，知道她是因为父母投资失败双双中风后，才到哥谭拯救家业的。 出于礼貌，迪克没有冒然询问，只是暗中观察谷珊纳的神色，却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 对方说的是中文，听声音是中年女性，语气还算平和。而谷珊纳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争吵，也没有尖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迪克放心了。 但迪克没看到的是，谷珊纳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正紧紧攥着手机，力气之大，使得青筋凸起，骨节微微发白。 她尽量冷静地对迪克道：“我就在公寓这里下车，谢谢。” “好啊。”迪克说着，将车稳稳停靠在街边，“那么，回头见。” 谷珊纳勉强笑笑：“回见。” 她一路狂奔，直到关好门，疯灌了一罐快乐肥宅水，心头那股躁郁之气才逐渐平复。 “近期抽时间回一趟家，姨妈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必须去见。” 说笑呢，自己的婚姻都一团乱麻，现在却来逼着她相亲，what are you 闹啥咧？ 所以她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没空参与你们的无爱繁殖计划。” 对面没说话，她挂断后也没有再打来。 * 目送谷珊纳离开后，迪克没有着急走，他稍稍调整不自然的情绪，拨通了沃利的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听，沃利语速飞快：“迪克，你终于想起我了！”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约你出来似得。”迪克笑笑，“还在纽约吗？有事找你帮忙。” 沃利欢呼一声，兴奋无比：“什么事你说，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你办到。” “别说的那么壮烈，就是查一个人。”迪克抽出放在副驾侧的ipad，调出一份资料，“叫帕克，彼得.帕克。” 沃利：“得嘞，最多24小时，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的。” 迪克发动引擎：“谢啦哥们儿。” “停车停车！” 隔着防弹玻璃，迪克隐约听到几声惨叫，电话对面的沃利也听见了，立刻道：“出任务呢？行，我先挂了。” 迪克随口“嗯嗯”两声，按掉电话，疑惑地向音源处看去，一只高大壮硕的木乃伊，正挪动着小短腿，缓缓向他跑来。 迪克惊了一跳：“什么玩意儿？” 木乃伊艰难跋涉到车边，敲敲副驾的玻璃：“妈的，累死我了，想念我的大翅膀。” 迪克瞠目结舌：“路……路西法？” “是的，就是在下。”路西法喘得死去活来，“快给我开门，我的手不方便。” 废话，裹成这样，手指还能动吗？ 迪克没好气，转身替他开了后排的门：“坐后排去，你还嫌不够显眼呢？” 路西法哼哼唧唧，一边努力朝车里爬，一边抱怨：“哼，明明对珊纳笑得春光灿烂，见到我就一副恶霸脸！” 迪克板着脸：“胡说什么呢。你……你搞成这样做什么？万圣节早就过了。” 路西法想眨眨眼，但这具身体的眼睛在绷带的层层包裹下，小得几乎看不清，无法精确传递他的感情。 他只好放弃目光交流，委屈道：“是你让我注意伪装的呀。” 迪克额头的青筋直跳：“我说的伪装是指棒球帽、墨镜和围巾，不是把自己裹成拉美西斯二世！” “原来如此！”路西法恍然道，“你早说嘛，害得我和达米安缠了一早上。” “……”迪克无语，迅速发动车子，“路过的人都在看你！” “看呗，反正又看不到我的脸。”路西法得意洋洋，“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迪克：“…………” 路西法关切道：“怎么了？” 迪克憋着一股气：“你道别留张纸条不就好了，那么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才符合我的作风嘛。”路西法不以为然，“我已经把小黛西交给提姆和杰森了，他们会和她的恶毒继姐好好‘谈谈’。” 小黛西就是那个可爱的金发小萝莉，在路西法的神光离开她的身体后，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路西法还担心她记得之前的事，但经过检查，黛西甚至连自己从十八楼坠落这事都不记得，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阴影。 迪克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还不快走？” “你好无情。”路西法单手捂住胸口，“你以为回地狱是叫uber就可以了吗？” 迪克不耐烦道：“不然还要怎样？杀鸡杀牛举行盛大祭祀典礼欢送地狱之王回家吗？” “你敢用沾满沙门氏菌的活鸡献祭，我就和你绝交。”路西法困难地系好安全带，“去酒吧，我得喝一杯，看一段舞蹈再上路。” 迪克：“…………” * 之后的几天，谷珊纳都忙着研究餐厅经营攻略，她订的设备还在路上，预计还有三天才能送到。餐厅里没什么事，她索性给员工们放了几天假，回去钻研本职工作。 89.败家子弟 此为防盗章　　艾米走近窗口,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果然有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聚集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眯眼，认出衣服上的字：“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同事道：“没听说过，野鸡组织吧？收钱帮人办事的那种。” 另一个同事说：“格雷森警探怎么也不管管, 那可是他传说中的孩子妈呢。” “嘘！”立刻有人警惕地向迪克的办公室看去, “小点声，你生怕格雷森不知道我们在聊天群里八卦他家的事呢？” 那人吓得直缩脖子，嘴硬道：“你也真是小心，格雷森又不在……” 说完这话，几人才猛然想起艾米是迪克的搭档, 一个个面露尴尬, 口里胡乱扯着理由，纷纷作鸟兽散。 艾米倒无所谓，她和迪克虽是搭档, 但关系并不密切，她甚至觉得迪克有意在冷落自己，不是很想和她合作的样子。 “跑什么呢，我也在群里啊, 该看的都看了，谁还不是吃瓜群众了？”艾米喃喃道，又看了几眼对面新装修的餐厅, 转身离开。 这一整晚的夜班上完, 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 只想回家休息。 * 五分钟后, 艾米坐在餐厅里，望着墙上新贴的星条纹壁纸，内心一片惆怅。 明明只是忍不住好奇，想过来看看老板娘真人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就被舌灿莲花的金发主厨忽悠进来了呢？ 明明几个星期前，自己还在群里疯狂吐槽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难吃，甚至暗搓搓希望它无法开业，怎么就在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的时候，失去一切抵抗力，乖乖被服务员引到座位上了呢？ 这所有的惆怅和迷茫，都在唯一的服务员端来一碗香气浓烈又奇异的食物时，烟消云散了。 “这、这是什么？”艾米颤抖地问，曾经被这座餐厅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差点夺门而逃。 穿着制作粗糙的蜘蛛侠战服的服务生道：“这是越南河粉，请您享用。这边是鱼露，您可以根据口味进行添加。” 艾米道了谢，哆嗦着拿起勺子。 眼前的这碗汤粉，汤色清亮，码着薄厚均匀的牛肉片，撒着鲜红的小米辣和各色绿叶，米白色的河粉在汤里浮沉，颜色搭配恰当，看起来非常漂亮。 但是……但是…… 艾米偷瞥几眼隔壁桌吃得投入的食客，他吃得是另一种带汤的食物，有点像宽的意大利面，但闻起来却有鱼类的鲜味。 鱼肉味道的意大利面，那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哟？艾米再次一哆嗦，差点握不住勺。 算了，来都来了，人家都做出来了，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艾米再三劝说自己，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之后，她一咬牙一闭眼，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喝了一勺清澈到透露着古怪的汤。 艾米原本都做好喝到带馊味的刷锅水的准备了，然而汤水一入口，她立刻就呆住了。 没有馊味，没有抹布味，也没有不锈钢的金属味，而是滋味浓郁又清爽的味道。有牛肉的鲜美、柠檬的清香、小米辣的香辣，一点淡淡的甜，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域香料的独特滋味。 我是饿疯了产生幻觉了吧？ 艾米懵然，手却不受控制地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又烫又辣的汤喝进嘴里，刺激得人唾液分泌，浑身冒汗，咽下去之后，胃部也变得暖洋洋，冰凉的四肢渐渐发热，顷刻间扫尽夜班后的疲乏。 艾米不怎么会用筷子，就用叉子卷了河粉，难以想象半透明的米粉能兼具爽滑和恰到好处的韧性，吃得人根本停不下来。 她埋头狂吃了，中途还不怕死地加了些从未吃过的鱼露，使得汤头越发美味。 直到一大碗河粉见了底，连配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在群里发了条短信：“同志们，我们的春天到了！新开的餐厅值得期待！” 同事a：“……” 同事b：“…………” 同事c：“………………” 同事d：“你……你这是被老板娘的美|色|诱|惑，要和格雷森做情敌吗？” 同事e：“打起来呀打起来！！！” 艾米：“呵呵，我不和你们吵，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 吃饱喝足后，艾米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但他似乎在安抚几个哭哭啼啼的顾客，刚好有空闲的老板娘就亲自过来了。 “不好意思呀，这会儿有点忙。”谷珊纳笑眯眯地把账单递过去，“今天是试营业，全场三折。” 艾米付完账，给了小费，那几个顾客还在哭，就忍不住道：“他们哭什么呢？” 谷珊纳收好钞票，随口道：“唔，他们是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因为我们的食物变得如此可口，不复往日风采，所以有点难过呢。” 艾米困惑地眨眨眼：“什么？” 餐厅的食物变得美味可口，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喂！ 谷珊纳想解释起来太复杂，遂简单道：“他们口味独特，更喜欢以前那家餐厅的风格。” 艾米：“…………” * 中午休息的时候，彼得过来汇报，说随着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连续四天的发文辱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热度已经彻底炒起来了。 彼得兴奋搓手：“我们运气好，那四个胖墩都是哥谭分会的高层，文章刚发出去没多久，就被官推转发，还在论坛置顶了。” 谷珊纳心里美滋滋：“太棒了！这样你都不用到论坛开小号了。” 盖比&杰米：“…………” 即使老板娘认真解释过这波宣传的骚操作是怎么回事，每一次听到她和彼得讨论的时候，他们还是对脸懵逼，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 彼得看看手机里的统计软件，又道：“截至目前，今天来朝圣的黑暗料理爱好者比昨天增长了百分之十，正常顾客也翻了一番。”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谷珊纳哈哈一笑，“你再去买几提餐巾纸，我去做饭，中午给你们加鸡腿——不！加龙虾！” 彼得欢呼一声，衣服都没换就跑出去买纸巾了。 盖比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怀疑道：“我们真的是正经餐厅吗？” 杰米戳着键盘，无力道：“每次看到哭着离开的黑暗料理爱好者，和笑着送他们离开的老板娘，我就觉得自己进了龙潭虎穴”。 两人同时瞥一眼厨房方向，瑟瑟发抖。 * 餐厅的热度在各种操作的安排下，渐渐起来以后，谷珊纳看固定的正常顾客数量不算少，就打算选个良成吉日，正式开业了。 打开万年历一看，这个月的十九号，就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行，我们就十九号开业吧！”谷珊纳打开instagram，挑选了一张喜庆的红烧肉的图片，公布了开业的时间。 这段时间的试营业以来，餐厅也算是风口浪尖走过一遭，这边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花式骂，那边又被真爱粉花式夸。 对此，每次在坑文时，被网友摁在地上摩擦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油盐不进的谷珊纳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笑得非常大声。 只是经常收到迪克的慰问短信，令她有点郁闷。 哪怕谷珊纳多次表达有黑粉是好事，她不怕被骂，迪克依旧一副“有困难找警察”的怜爱脸，仿佛她是什么饱受欺压的小朋友似得。 开业以后再详细和迪克解释吧！谷珊纳收起情绪，转身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开业准备工作中去了。 上次他就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蜘蛛侠马桶圈，做工粗糙不说，配色都是错的。蜘蛛侠的战衣怎么可能是基佬紫？ 谷珊纳问：“贵吗？” 彼得：“不贵啊，特别便宜，还可以讲价。” 谷珊纳点头道：“那没事儿，我们选质量好的买就行。” 这几天又是打扫卫生又是装修，账户里的钱用得飞快，本来余粮就不多，现在都快见底了。 不知道蜘蛛感应能不能通过空气震动，分辨出一箱子货物哪个质量好，哪个质量差？ 谷珊纳学物理学得极其不好，每次考试都靠扔橡皮蒙选择题。近几年因为写文要查资料，逼着自己看过一些浅显的物理科普片，依稀记得有个什么声波透射法。 等等，那貌似是用来检测混凝土灌注桩桩身是否完整的…… 她就这么一路纠结着，跟着彼得坐地铁、转公交，在巷子里七绕八绕，最终来到一家门店颇大的商店。 店老板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和彼得很熟的样子，两人打过招呼后，亲自把他们带到酒店用品区。 “随便看吧。”店老板大大咧咧道，“我就在收银台。” 谷珊纳转了几圈，看中了店家主打的超级英雄西餐餐具，一套里包括西餐里常用的叉子、餐刀、盘子和汤勺，她打算先买美国队长、蝙蝠侠、钢铁侠、黑寡妇、夜翼等人气高的英雄套装，以后有钱了再买别的。 90.洗脑大法 此为防盗章　　最可怕的是, 就在迪克以为谷珊纳灵感用尽，可以消停几分钟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了折腾他的新花招。 迪克几次想严辞拒绝, 都在对上谷珊纳眼巴巴的小眼神后, 忍痛放弃了。 啧，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来来来, 再盖一条小毯子。”谷珊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只有成人巴掌大、薄荷绿的迷你毯子, “嘤嘤嘤好可爱！！！” “……”迪克持续地心塞, “你是把我当宠物了吗？” 谷珊纳只当没听见, 一个劲儿地问：“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这是我以前玩芭比娃娃留下的，好像是羊绒的。” 小小一条毯子, 也得几百人民币, 这么贵的玩具装备, 也就外婆舍得买给她。 迪克默了默, 诚实道：“唔，确实挺舒服的。” 不止是舒服, 还很暖和，足以抵御哥谭的秋风带来的寒气, 就是有点违和感。 不过，他一个大活人都能变成烤鹌鹑,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违和感的呢？ 迪克就在谷珊纳花样百出的“照料”中，逐渐接受了现实。他不是不着急, 但显然眼前的情形, 不是着急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沃利经常打电话过来, 询问迪克是否变回人形，然后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愉悦地表示：“没事儿，我再帮你请几天假。那什么，珊纳，你再多发几张芭比娃娃照顾烤鹌鹑的照片呗，超可爱的！” 迪克：“？？？” 你们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谷珊纳：“好呀！我刚给他盖了条小毯子，萌哭了！” “嗷！”沃利一声狼嚎，“给我看给我看！迪克，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有软萌甜美的时候。” 迪克：“……” 生活为什么总对他这只小鹌鹑动手？鹑生好艰难怎么破！ * 调侃完迪克，沃利开始说正事，当然是在支开谷珊纳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有蠢到一来就把底裤露给刚认识不久、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看。 “x教授那边说，档案馆没有类似珊纳这种情况的记录，但他们可以派人过来查看。”沃利直叹气，“你怎么想，魔法吗？或者某个神族的后代？” 迪克苦笑：“我也不知道。” 沃利急躁起来：“难道你真想做一辈子的烤鹌鹑？哥们儿，队里不能没有你。” “这要看珊纳的发挥，我无能为力。”迪克用看透鹑生的惆怅语气道，“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她的力量刚刚觉醒，可能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这特么要觉醒到什么时候？”沃利急得爆粗，“就不能吃点激素什么的，光速迈入成熟期吗？” 迪克：“……我看你是种植养殖类节目看多了。你以为超能力是西红柿吗，还可以催肥的？” “帕克怎么办呢？”沃利抓抓头皮，烦躁得想打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帕克能飞檐走壁，还会吐丝。” 迪克心里一动：“蜘蛛侠吗？” “证据不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沃利快速道，“我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他到底射了个什么出去，然后就把摔倒的老奶奶拽起来了。” 迪克：“……” 沃利补充道：“帕克特别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我从未见过如此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迪克：“…………” 沃利：“你说话呀。” 迪克怼他：“我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对你们人类的行为不太了解。” 沃利：“……” 这道题暂时无解，沃利也只能继续盯着彼得.帕克，收集更多证据，两人匆匆道了再见，就结束通话了。 * 所有的噪音都消失了，总算是消停了。 迪克心满意足地叹息，就想养养神，结果他刚准备调整呼吸，谷珊纳抱着一本周历，脸色惨白的冲过来。 迪克：“怎么了？” “大后天就是感恩节了！”谷珊纳把周历放在他面前，“你父亲会不会让你回家吃饭？” 谷珊纳是华夏人，本来是不过感恩节的，但因接了孤儿院的单子，就想谷歌一下感恩节的历史起源。 没想到这一搜，历史没了解到，倒是了解到布鲁斯.韦恩每年都在家里举行盛大的感恩节晚宴，所有孩子必须出席。 迪克明显没想起感恩节这回事，听她一说，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也跟着慌起来，但很快恢复镇定：“没关系，布鲁斯见得多了，到时候你给我打扮的漂亮点，换个最豪华的窝，保证惊艳全场。” 谷珊纳：“就这样？” 迪克：“还要怎样？他只规定所有孩子必须出席，又没有规定必须人的形态出席。” 相比之下，他的问题不算什么，杳无音讯多日的达米安才是真正的炸|弹，鬼知道那个熊孩子又要做什么妖。 谷珊纳愣愣地：“你父亲真……嗯，真是见多识广。” 迪克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布鲁斯的一些秘密，若是对方有心深究，一定会好奇布鲁斯到底见过些什么，才会对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如此宽容。 迪克不由得懊恼，他向来不是口无遮拦的人，忙补救道：“嗨，哥谭的风土人情你也知道，有那么一两个变种人很正常。” 谷珊纳听出迪克对自己的防备，忽然想逗逗他：“那天你说沃利有超能力，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吗？我以为蝙蝠侠的年纪要再大一点。” 迪克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应该不是吧？”谷珊纳又道，“我觉得蝙蝠侠一定很丑，否则为什么只敢露出嘴巴？钢铁侠就不一样，光明正大宣告自己的身份。” 迪克内心在呐喊：不是的！布鲁斯超帅！ “你觉得蜘蛛侠和夜翼的屁股哪个更翘一点？”谷珊纳又道，“反正蜘蛛侠的战衣更好看，到餐厅用餐的小孩子都喜欢蜘蛛侠碗，因为颜色鲜艳，夜翼碗的配色太闷了。” 迪克在心里狂翻白眼：夜翼的战衣配色哪里闷了？！黑色和蓝色是多么稳重大方，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眼见迪克吃瘪，呆呆地不说话，谷珊纳憋笑憋得都快爆炸了，面上却若无其事，收好周历就回书房了。 然后关好房间门，捶桌狂笑。 自带上帝视角，就是那么爽。穿越题材历久弥新，一直读者受追捧，果然是有原因的。 * 掐指一算，系统给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任务进度却几乎停摆，唯一有进展的竟然是填坑任务。可能是迪克赋予的灵感吧，谷珊纳拼拼凑凑，竟然也写了将近一万字了。 不过，因为罗格院长的宣传，许多在孤儿院做义工的学生、居民都会到餐厅吃饭，餐厅的日平均名望值稍微涨了一点。 谷珊纳坐在办公室，愁苦地盯着系统调出的全息投影，深深为自己年少无知立下的g感到胸闷。就目前的数据看来，除非她搞出一套惊天巨|骚的操作，否则很难扭转局面。 谷珊纳：“任务失败的话，我会受到什么惩罚？送到黑煤窑挖煤吗？” 【若无法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玩家可申请延长期限。】 谷珊纳：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每次申请仅需支付一亿美金。】 “……”谷珊纳心里直骂娘，“仅需？一亿美金？你比金手指苏爽种田文的作者还可怕！” 【多谢夸奖。】 谷珊纳：“……” 正当她一筹莫展，做好挖煤准备的时候，彼得发来一条短信：【老板娘，你看这个标题怎么样。《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彼得为餐厅新写的广告软文，之前他在本地论坛和推特用小号发过一些推荐，效果都不佳，这次干脆豁出去，蹭托尼.斯塔克的热度，真是big 胆。 谷珊纳：【？？？钢铁侠什么时候来过主题餐厅，我怎么不知道？】 彼得：【在我的幻想中。】 谷珊纳：【……】 谷珊纳：【大家都是腰椎间盘，为什么就你如此突出？】 彼得：【还好啦，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发出去了。】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写软文练练手，以后回报社也不会因手生而拿不出满意的稿子。 谷珊纳：【没问题，你发吧。】 真叫一个神清气爽！ 周一回警局上班的时候，迪克心情美妙，走路都轻快不少，甚至对警监不顾自己反对、硬塞过来的搭档都客气了许多。 91.恢复营业 此为防盗章 最可怕的是, 就在迪克以为谷珊纳灵感用尽, 可以消停几分钟的时候, 她忽然又有了折腾他的新花招。 迪克几次想严辞拒绝, 都在对上谷珊纳眼巴巴的小眼神后，忍痛放弃了。 啧，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来来来，再盖一条小毯子。”谷珊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只有成人巴掌大、薄荷绿的迷你毯子，“嘤嘤嘤好可爱！！！” “……”迪克持续地心塞，“你是把我当宠物了吗？” 谷珊纳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儿地问：“舒服吗舒服吗舒服吗？这是我以前玩芭比娃娃留下的, 好像是羊绒的。” 小小一条毯子，也得几百人民币，这么贵的玩具装备，也就外婆舍得买给她。 迪克默了默，诚实道：“唔，确实挺舒服的。” 不止是舒服, 还很暖和, 足以抵御哥谭的秋风带来的寒气, 就是有点违和感。 不过, 他一个大活人都能变成烤鹌鹑,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违和感的呢？ 迪克就在谷珊纳花样百出的“照料”中，逐渐接受了现实。他不是不着急, 但显然眼前的情形, 不是着急就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沃利经常打电话过来, 询问迪克是否变回人形，然后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愉悦地表示：“没事儿，我再帮你请几天假。那什么，珊纳，你再多发几张芭比娃娃照顾烤鹌鹑的照片呗，超可爱的！” 迪克：“？？？” 你们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谷珊纳：“好呀！我刚给他盖了条小毯子，萌哭了！” “嗷！”沃利一声狼嚎，“给我看给我看！迪克，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有软萌甜美的时候。” 迪克：“……” 生活为什么总对他这只小鹌鹑动手？鹑生好艰难怎么破！ * 调侃完迪克，沃利开始说正事，当然是在支开谷珊纳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有蠢到一来就把底裤露给刚认识不久、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看。 “x教授那边说，档案馆没有类似珊纳这种情况的记录，但他们可以派人过来查看。”沃利直叹气，“你怎么想，魔法吗？或者某个神族的后代？” 迪克苦笑：“我也不知道。” 沃利急躁起来：“难道你真想做一辈子的烤鹌鹑？哥们儿，队里不能没有你。” “这要看珊纳的发挥，我无能为力。”迪克用看透鹑生的惆怅语气道，“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她的力量刚刚觉醒，可能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这特么要觉醒到什么时候？”沃利急得爆粗，“就不能吃点激素什么的，光速迈入成熟期吗？” 迪克：“……我看你是种植养殖类节目看多了。你以为超能力是西红柿吗，还可以催肥的？” “帕克怎么办呢？”沃利抓抓头皮，烦躁得想打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帕克能飞檐走壁，还会吐丝。” 迪克心里一动：“蜘蛛侠吗？” “证据不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沃利快速道，“我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他到底射了个什么出去，然后就把摔倒的老奶奶拽起来了。” 迪克：“……” 沃利补充道：“帕克特别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我从未见过如此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迪克：“…………” 沃利：“你说话呀。” 迪克怼他：“我一只鹌鹑，还是烤熟的鹌鹑，对你们人类的行为不太了解。” 沃利：“……” 这道题暂时无解，沃利也只能继续盯着彼得.帕克，收集更多证据，两人匆匆道了再见，就结束通话了。 * 所有的噪音都消失了，总算是消停了。 迪克心满意足地叹息，就想养养神，结果他刚准备调整呼吸，谷珊纳抱着一本周历，脸色惨白的冲过来。 迪克：“怎么了？” “大后天就是感恩节了！”谷珊纳把周历放在他面前，“你父亲会不会让你回家吃饭？” 谷珊纳是华夏人，本来是不过感恩节的，但因接了孤儿院的单子，就想谷歌一下感恩节的历史起源。 没想到这一搜，历史没了解到，倒是了解到布鲁斯.韦恩每年都在家里举行盛大的感恩节晚宴，所有孩子必须出席。 迪克明显没想起感恩节这回事，听她一说，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也跟着慌起来，但很快恢复镇定：“没关系，布鲁斯见得多了，到时候你给我打扮的漂亮点，换个最豪华的窝，保证惊艳全场。” 谷珊纳：“就这样？” 迪克：“还要怎样？他只规定所有孩子必须出席，又没有规定必须人的形态出席。” 相比之下，他的问题不算什么，杳无音讯多日的达米安才是真正的炸|弹，鬼知道那个熊孩子又要做什么妖。 谷珊纳愣愣地：“你父亲真……嗯，真是见多识广。” 迪克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布鲁斯的一些秘密，若是对方有心深究，一定会好奇布鲁斯到底见过些什么，才会对疑似拥有超能力的人如此宽容。 迪克不由得懊恼，他向来不是口无遮拦的人，忙补救道：“嗨，哥谭的风土人情你也知道，有那么一两个变种人很正常。” 谷珊纳听出迪克对自己的防备，忽然想逗逗他：“那天你说沃利有超能力，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蝙蝠侠吗？我以为蝙蝠侠的年纪要再大一点。” 迪克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应该不是吧？”谷珊纳又道，“我觉得蝙蝠侠一定很丑，否则为什么只敢露出嘴巴？钢铁侠就不一样，光明正大宣告自己的身份。” 迪克内心在呐喊：不是的！布鲁斯超帅！ “你觉得蜘蛛侠和夜翼的屁股哪个更翘一点？”谷珊纳又道，“反正蜘蛛侠的战衣更好看，到餐厅用餐的小孩子都喜欢蜘蛛侠碗，因为颜色鲜艳，夜翼碗的配色太闷了。” 迪克在心里狂翻白眼：夜翼的战衣配色哪里闷了？！黑色和蓝色是多么稳重大方，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眼见迪克吃瘪，呆呆地不说话，谷珊纳憋笑憋得都快爆炸了，面上却若无其事，收好周历就回书房了。 然后关好房间门，捶桌狂笑。 自带上帝视角，就是那么爽。穿越题材历久弥新，一直读者受追捧，果然是有原因的。 * 掐指一算，系统给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任务进度却几乎停摆，唯一有进展的竟然是填坑任务。可能是迪克赋予的灵感吧，谷珊纳拼拼凑凑，竟然也写了将近一万字了。 不过，因为罗格院长的宣传，许多在孤儿院做义工的学生、居民都会到餐厅吃饭，餐厅的日平均名望值稍微涨了一点。 谷珊纳坐在办公室，愁苦地盯着系统调出的全息投影，深深为自己年少无知立下的g感到胸闷。就目前的数据看来，除非她搞出一套惊天巨|骚的操作，否则很难扭转局面。 谷珊纳：“任务失败的话，我会受到什么惩罚？送到黑煤窑挖煤吗？” 【若无法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玩家可申请延长期限。】 谷珊纳：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每次申请仅需支付一亿美金。】 “……”谷珊纳心里直骂娘，“仅需？一亿美金？你比金手指苏爽种田文的作者还可怕！” 【多谢夸奖。】 谷珊纳：“……” 正当她一筹莫展，做好挖煤准备的时候，彼得发来一条短信：【老板娘，你看这个标题怎么样。《厉害了！这家餐厅竟让钢铁侠赞不绝口：独家揭秘曼哈顿顶级名流的用餐指南，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百八十三道美食。》】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彼得为餐厅新写的广告软文，之前他在本地论坛和推特用小号发过一些推荐，效果都不佳，这次干脆豁出去，蹭托尼.斯塔克的热度，真是big 胆。 谷珊纳：【？？？钢铁侠什么时候来过主题餐厅，我怎么不知道？】 彼得：【在我的幻想中。】 谷珊纳：【……】 谷珊纳：【大家都是腰椎间盘，为什么就你如此突出？】 彼得：【还好啦，你要觉得没问题，我就发出去了。】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写软文练练手，以后回报社也不会因手生而拿不出满意的稿子。 谷珊纳：【没问题，你发吧。】 【特别公告】[话筒]自2014年出道以来，作者@非吃不可松露秉承着“墙头劈叉我最行，日日开新坑，坚决不填坑”的理念，连续三年荣获金西皮杯坑王称号。因比赛规定同一人获得同一奖项的次数不得超过三次，现经组委会商讨，决定将2018年度的金西皮杯终身成就奖颁发予她，并封其为坑皇，以资鼓励。 转发8453 评论3697 点赞12800 “以资鼓励？以资鼓励？！我没看错吧？！对待这类坑品差到极致的作者，网站不仅不加以管束，反而纵容鼓励？！” “我日！这是什么霸道网站爱上我的戏码？” “渣作者滚出来受死[大哭]欺骗我的感情1551！” “非吃不可松露可以改名叫非坑不可松露了……” “初二入坑她的《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现在大一了，她还没填完[允悲]” “讲真，fcbksl文笔一般，坑品又烂，为什么永远能有首页图推？？这种好位置难道不该留给更新勤快的太太吗？” “fcbksl还文笔一般？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怕是个睿智吧！” …… 入秋后，南沂市气温骤降，萧索的寒风呼呼吹，总让人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谷珊纳瞥了眼锅里尚未翻腾的抄手，将紫菜、榨菜丝、蛋皮、胡椒粉、花椒油和香菜依次放入碗中，然后冲入滚开的清鸡汤。热汤与调料一经碰撞，立即散发出复杂的香气，轻松唤起人的食欲 叮叮叮！叮叮叮！手机持续不断地发出声响。 谷珊纳忙着用漏勺捞抄手，头都没有抬，直到一碗卖相好、味道更好的鸡汤抄手做完，她才一边吃，一边把手机拿过来。 通知栏里塞满了基友的微信，估计有几十条，她嚼着鲜美的肉馅，打开微信。 芥末酱：【满坑！满坑你在吗？】 芥末酱：【满坑！绿唧唧封你做坑皇啦！唉呀妈呀微博和论坛都炸啦！】 芥末酱：【现在各路人马掐得乌烟瘴气，只恨不能顺着网线打死对方。】 芥末酱：【图片】 …… 谷珊纳扫了眼她发来的超长截图，有点懵然。 挖坑不填是罪吗？虽然没给主角们一个结局，可开坑的时候，她确实是怀抱着满腔赤诚的爱啊！ 结局有那么重要吗？只要认真的爱过不就行了？花花世界如此美好，貌美爱豆灿如繁星，爬墙很正常啊。 92.遇到眼红怪 此为防盗章 艾米走近窗口,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有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聚集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眯眼，认出衣服上的字：“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同事道：“没听说过，野鸡组织吧？收钱帮人办事的那种。” 另一个同事说：“格雷森警探怎么也不管管, 那可是他传说中的孩子妈呢。” “嘘！”立刻有人警惕地向迪克的办公室看去，“小点声，你生怕格雷森不知道我们在聊天群里八卦他家的事呢？” 那人吓得直缩脖子，嘴硬道：“你也真是小心，格雷森又不在……” 说完这话，几人才猛然想起艾米是迪克的搭档, 一个个面露尴尬, 口里胡乱扯着理由，纷纷作鸟兽散。 艾米倒无所谓，她和迪克虽是搭档, 但关系并不密切, 她甚至觉得迪克有意在冷落自己, 不是很想和她合作的样子。 “跑什么呢，我也在群里啊，该看的都看了，谁还不是吃瓜群众了？”艾米喃喃道，又看了几眼对面新装修的餐厅，转身离开。 这一整晚的夜班上完, 她现在又累又困又饿, 只想回家休息。 * 五分钟后, 艾米坐在餐厅里，望着墙上新贴的星条纹壁纸，内心一片惆怅。 明明只是忍不住好奇，想过来看看老板娘真人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就被舌灿莲花的金发主厨忽悠进来了呢？ 明明几个星期前，自己还在群里疯狂吐槽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难吃，甚至暗搓搓希望它无法开业，怎么就在嗅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的时候，失去一切抵抗力，乖乖被服务员引到座位上了呢？ 这所有的惆怅和迷茫，都在唯一的服务员端来一碗香气浓烈又奇异的食物时，烟消云散了。 “这、这是什么？”艾米颤抖地问，曾经被这座餐厅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差点夺门而逃。 穿着制作粗糙的蜘蛛侠战服的服务生道：“这是越南河粉，请您享用。这边是鱼露，您可以根据口味进行添加。” 艾米道了谢，哆嗦着拿起勺子。 眼前的这碗汤粉，汤色清亮，码着薄厚均匀的牛肉片，撒着鲜红的小米辣和各色绿叶，米白色的河粉在汤里浮沉，颜色搭配恰当，看起来非常漂亮。 但是……但是…… 艾米偷瞥几眼隔壁桌吃得投入的食客，他吃得是另一种带汤的食物，有点像宽的意大利面，但闻起来却有鱼类的鲜味。 鱼肉味道的意大利面，那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哟？艾米再次一哆嗦，差点握不住勺。 算了，来都来了，人家都做出来了，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艾米再三劝说自己，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之后，她一咬牙一闭眼，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喝了一勺清澈到透露着古怪的汤。 艾米原本都做好喝到带馊味的刷锅水的准备了，然而汤水一入口，她立刻就呆住了。 没有馊味，没有抹布味，也没有不锈钢的金属味，而是滋味浓郁又清爽的味道。有牛肉的鲜美、柠檬的清香、小米辣的香辣，一点淡淡的甜，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域香料的独特滋味。 我是饿疯了产生幻觉了吧？ 艾米懵然，手却不受控制地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又烫又辣的汤喝进嘴里，刺激得人唾液分泌，浑身冒汗，咽下去之后，胃部也变得暖洋洋，冰凉的四肢渐渐发热，顷刻间扫尽夜班后的疲乏。 艾米不怎么会用筷子，就用叉子卷了河粉，难以想象半透明的米粉能兼具爽滑和恰到好处的韧性，吃得人根本停不下来。 她埋头狂吃了，中途还不怕死地加了些从未吃过的鱼露，使得汤头越发美味。 直到一大碗河粉见了底，连配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在群里发了条短信：“同志们，我们的春天到了！新开的餐厅值得期待！” 同事a：“……” 同事b：“…………” 同事c：“………………” 同事d：“你……你这是被老板娘的美|色|诱|惑，要和格雷森做情敌吗？” 同事e：“打起来呀打起来！！！” 艾米：“呵呵，我不和你们吵，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 吃饱喝足后，艾米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但他似乎在安抚几个哭哭啼啼的顾客，刚好有空闲的老板娘就亲自过来了。 “不好意思呀，这会儿有点忙。”谷珊纳笑眯眯地把账单递过去，“今天是试营业，全场三折。” 艾米付完账，给了小费，那几个顾客还在哭，就忍不住道：“他们哭什么呢？” 谷珊纳收好钞票，随口道：“唔，他们是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因为我们的食物变得如此可口，不复往日风采，所以有点难过呢。” 艾米困惑地眨眨眼：“什么？” 餐厅的食物变得美味可口，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喂！ 谷珊纳想解释起来太复杂，遂简单道：“他们口味独特，更喜欢以前那家餐厅的风格。” 艾米：“…………” * 中午休息的时候，彼得过来汇报，说随着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连续四天的发文辱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热度已经彻底炒起来了。 彼得兴奋搓手：“我们运气好，那四个胖墩都是哥谭分会的高层，文章刚发出去没多久，就被官推转发，还在论坛置顶了。” 谷珊纳心里美滋滋：“太棒了！这样你都不用到论坛开小号了。” 盖比&杰米：“…………” 即使老板娘认真解释过这波宣传的骚操作是怎么回事，每一次听到她和彼得讨论的时候，他们还是对脸懵逼，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 彼得看看手机里的统计软件，又道：“截至目前，今天来朝圣的黑暗料理爱好者比昨天增长了百分之十，正常顾客也翻了一番。”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谷珊纳哈哈一笑，“你再去买几提餐巾纸，我去做饭，中午给你们加鸡腿——不！加龙虾！” 彼得欢呼一声，衣服都没换就跑出去买纸巾了。 盖比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怀疑道：“我们真的是正经餐厅吗？” 杰米戳着键盘，无力道：“每次看到哭着离开的黑暗料理爱好者，和笑着送他们离开的老板娘，我就觉得自己进了龙潭虎穴”。 两人同时瞥一眼厨房方向，瑟瑟发抖。 * 餐厅的热度在各种操作的安排下，渐渐起来以后，谷珊纳看固定的正常顾客数量不算少，就打算选个良成吉日，正式开业了。 打开万年历一看，这个月的十九号，就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行，我们就十九号开业吧！”谷珊纳打开instagram，挑选了一张喜庆的红烧肉的图片，公布了开业的时间。 这段时间的试营业以来，餐厅也算是风口浪尖走过一遭，这边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花式骂，那边又被真爱粉花式夸。 对此，每次在坑文时，被网友摁在地上摩擦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油盐不进的谷珊纳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笑得非常大声。 只是经常收到迪克的慰问短信，令她有点郁闷。 哪怕谷珊纳多次表达有黑粉是好事，她不怕被骂，迪克依旧一副“有困难找警察”的怜爱脸，仿佛她是什么饱受欺压的小朋友似得。 开业以后再详细和迪克解释吧！谷珊纳收起情绪，转身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开业准备工作中去了。 海王仰望星空派、红烧钢铁狮子头、十三香蝙蝠侠、鸡汤煨罗大盾、软烧浩克…… 谷珊纳：“……”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翻过去看纸的正面，果不其然看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几个土气的炫彩大字。 谷珊纳嘴角抽动，不愧是开在哥谭的餐厅，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社会…… “这位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谷珊纳捏着菜单，循声望去。 街对面，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男子站在警车驾驶舱旁，一手作开门状，一手捏着一叠资料。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相貌英俊，身材修长，深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却不给人邋遢感，反而有几分随性的潇洒。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的眼眸过于澄净，微微皱起的眉头平添一股忧郁，莫名令谷珊纳想起一句雷人的台词： “蒙丹，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生气的时候，都喜欢皱着眉头。我真的很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此时此刻，她也好想拿一把熨斗把他的眉头熨平。 * 对面的女孩半晌没说话。 迪克.克雷森越发担忧，多年的专业训练，让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华裔、女性、独行、相貌姣好、打扮入时， 这简直是犯罪分子最爱的下手对象。 出于职业本能，他收回开车门的手，几步跨过马路，来到女孩身旁。 “小姐，我是迪克.格雷森警探。你没事吧” 【英雄收集任务正式开启。】 【恭喜您与迪克.格雷森在人海相遇，对话超过五句后，方可完成收集任务。】 无情的机械音将她的思绪从外太空扯回现实，谷珊纳一惊，下意识道：“我要为你开新坑！” 迪克：“？？？” “……”谷珊纳窘然，忙道，“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在看——看这个——” 93.埃罗餐厅 此为防盗章　　“有餐券吗？” …… 这些都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评论，也是不错的宣传手段, 谷珊纳一一截图, 然后发到聊天群里。 群里的员工们迅速响应。 盖比：【试吃活动可以有。】 杰米：【礼品不可以有！老板娘, 我们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彼得：【据我的调查, 这条街的居民应该都不会参与试吃, 我们可能要走远一点】 盖比：【为什么？】 彼得：【老餐厅给人家留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 盖比：【…………】 短短几句话, 看得谷珊纳老泪纵横，真特么前人作孽, 后人背锅。 于是，她尝试着想给餐厅改一个新名字，以撇清和老餐厅的关系, 却被系统无情地拒绝了, 理由特别伟光正。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这是对你的考验。】 谷珊纳气得想掀桌，考验你个蛋蛋, 我们清清白白单单纯纯的新餐厅, 凭什么要被老餐厅的坏名声拖累啊？ 【此考验可氪金跳过, 所需金额：一亿美金。】 谷珊纳：“……” 她要是有一亿美金, 就不会为了怎么在宣传方面省钱而头秃了！！！ 要是有什么魔法, 能令整条街的居民瞬间失忆, 彻底忘记老餐厅的恐怖味道就好了。 思来想去, 谷珊纳只能对员工说：【试吃稍微等一等, 咱们还是采取最原始的方式, 沿街发放宣传单吧……】 宣传单除了他们自己印的, 还有一部分是达米安友情赞助的，那部分传单的风格与代杀服务的宣传单类似，配色大胆，文案悚然，估计只能在年轻人多的街区发放。 谷珊纳还记得其中最精（sha）彩（diao）的一句话：“吃完这坨牛|睾|丸，力气赛过蝙蝠侠！干完这桶恒河水，来世还做哥谭人！” 她甚至没顾得上计较达米安分不清恒河和黄河这件事，只是好奇他的亲爹、蝙蝠侠本人看到这段文案，心里是什么感受。 以及，向哥谭民众科普正确的华夏历史和餐饮文化刻不容缓。 再以及，餐厅急需聘请一个专业、有经验、有活力的店长，这偌大的门店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员工，她一个人奶不活啊啊啊啊！ * 在群里回复了一句“没问题”后，彼得戴上兜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租住的公寓走去。 其实，以报社给的补贴，彼得完全可以住条件更好的酒店，只是他时刻牢记自己是来做卧底的，因此一切从简，想尽办法把自己往平凡朴实的失业青年捯饬，只差没在额头写“我是屌丝，我需要工作”了。 彼得有时候想，一定是自己满脸的穷困屌丝气质打动了善良的老板娘，所以才能轻松通过面试，成为餐厅的员工。 公寓建造时间较长，别说陈设古旧，各方面的服务也都跟不上时代，甚至没有像样的前台服务，只在入口处象征性地安置了一个快八十岁、几乎听不见声音的老保安。 彼得不过入住两个来月，已经抓过十五次小偷、七次偷窥狂和五次骚扰女性的变态了，难以相信在他来之前，这里的住户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如果《罪恶之城》栏目的主题是此类犯罪事件，彼得一个人就能写完全年的稿件需求量。 和老保安打过招呼后，彼得拿出门禁刚要刷，就听到斯塔克先生的专属铃声响起。 没有半分犹豫，彼得立刻接起电话，难以置信道：“斯塔克先生？” “孩子，我在公寓后门等你。”托尼.斯塔克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快过来，我不能久留。” “就来！”彼得说着，胡乱将门禁塞进双肩包，穿过因住户都在外工作而显得空荡荡的一楼走廊，推开锁头生锈的后门。 一辆每一处细节都引人注目的豪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哈皮挺着肚子，站在驾驶舱外，伸着脖子向他来的方向张望。 看到彼得后，他眼睛一亮，打个手势，示意对方上车。 彼得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飞奔过去，拉开门蹿上车，给后座上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来了个厚厚的拥抱：“斯塔克先生！” “哎呀呀小屁孩吓死我了这么肉麻做什么！”托尼嘴里嫌弃着，胳膊却很诚实地揽住对方，“啧，怎么好像变壮了？” “餐厅的员工餐太好吃了。”彼得松开手，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斯塔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托尼打量着面前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千回百转的复杂心思到了嘴边，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哥谭这边的警报响了。” 想到彼得一个人在哥谭卧底，既不能暴露身份与政府合作，也没有武器支援，托尼当时就慌了，连夜乘飞机赶过来，生怕这小孩有什么三长两短。 好在小家伙看起来状态不错，皮肤油光水滑，肉眼可见没有半分新伤，还长胖了一圈，总把自己比作老父亲的托尼瞬间松了口气。 彼得一愣：“怎么了？” 托尼肃然道：“艾瑞克.兰谢尔，也就是万磁王，他现在是兰谢尔集团的董事长，主业卖电器，副业收废品。娜塔莎查证过了，他最近正在哥谭一带活动，目的不明，警报就是为他响的。” 兰、兰谢尔集团？餐厅的厨房设备似乎都是在他家买的，老板娘还是什么幸运客户，得到了一张十万元的充值卡。 设备签收的时候彼得不在现场，后来听盖比说起当时的情形，他虽然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想到万磁王的行事风格，就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万万没想到，那竟然真是同一个人！ 夭寿啦！万磁王金盆洗手搞电器，电器行业的其他小伙伴还有未来可言吗？ 以他老人家的破坏力，只要一个high five的手势，对手的工厂顷刻间就拔地而起，要么飞跃大西洋，从此不见踪影，要么在空中碎成粉末。 彼得张大了嘴，一时词穷。 托尼不明就里：“怎么了，孩子？” “没什么。”彼得强压住想要吐槽的欲望，“我、我会留意他的行踪。” “发现他的行迹后，立刻上报。”托尼难得摆出严肃脸，可见事关重大，“哥谭不是纽约，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彼得总觉得，斯塔克先生说到“别人”时，语气既轻蔑又防备，同时还有一丢丢的欣赏。 彼得被他复杂的情感搞糊涂了，不由道：“斯塔克先生，这个‘别人’是谁？” 托尼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小屁孩别管这些，你就专心做报社的小卧底吧。” 彼得争辩道：“我早就成年了。” “嗯，成年了，真了不起。”托尼笑嘻嘻地，顺手薅一把他的头毛，“哎真的是小屁孩，头发怎么那么软？” 彼得任由他糟蹋自己的发型，嘴里却道：“这和年纪没关系，主要看基因。” “小屁孩，还会顶嘴了。”托尼嗤笑，拍拍他的肩膀，“上去吧，我不能久留，这就走了。” 刚见面就要分别，彼得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背起双肩包：“再见，斯塔克先生。” “再见，彼得。”托尼鼓励似的拍拍他，“加油干吧！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 片刻后，彼得站在公寓陈旧狭小的电梯里，反复琢磨着斯塔克先生那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他从来不是听话的乖宝宝，或许表面看起来是，但骨子里却极有主见，否则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记者。 别人的地盘？这个别人是谁呢？彼得沉思着，脑里飞快闪过几个在哥谭有权有钱的大佬的名字。 一个连斯塔克先生都忌惮三分的人，或许还是个同行？ 电梯缓慢而艰难地爬到八楼，又缓慢而艰难地打开门，彼得小心翼翼走出去，生怕动作太大，让这比他年纪还老的设备当场嗝屁。 他出去以后，电梯门却没有缓慢而艰难地关闭，而是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有纸片卡在什么地方了。 彼得循声望去，果然看到半页宣传单之类的东西，卡在轿门中间。他伸手将纸抽出来，脆响声立即停止，电梯门终于缓慢而艰难地关闭了。 彼得走到垃圾桶旁，丢弃之前，他随意扫了眼手里的纸，当即呆住。 【……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彼得不知道宣传单是谁做的，但他认识底下那串数字，上次谷珊纳抱回来的快递里，其中一份的寄件人联系方式方式就是这串号码。 彼得记得，谷珊纳说那是一个朋友友情赞助的餐厅宣传手册，貌似是叫达米安？ 彼得捏着那半页脏兮兮的破纸愣了几秒，转头在走廊里寻找起来。他运气不错，很快在走廊顶端一家住户的门口，发现一张没有丝毫破损的宣传单。 【代杀服务哪家强？恶魔之子帮你忙！砍头扒皮割唧唧，恶魔之子帮你忙！套餐只需五千块，追杀仇敌到天涯！挫骨扬灰超简单，轻松搞定仅三秒！联系电话：xxx-xxx-xxxx 】 换做往常，对于这类中二兮兮的文案，彼得都是一笑了之。但不知为什么，这份传单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老子是认真的”的特殊气场，令他深深不安。 彼得望着文字，喃喃道：“恶魔之子啊。” 看来，这期《罪恶之城》栏目的稿子，他有主题可以写了。 与此同时，他的思绪又被重重的担忧搅动着：老板娘知道自己的朋友在搞这种违法乱纪的勾当吗？ 即便身边的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警局众人还是认为：那是店家找来的托！ 因此，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94.超苦约会 此为防盗章　　【收集英雄成功的三个基本条件：1.双方共处同一空间, 距离不超过五米。2.英雄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3.双方对话超过五句。p.s：只有满足其中两项条件时, 系统才会对玩家进行提醒。】 谷珊纳仔细一想，很快明白其中的关节。 当时，迪克算是驾车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从照片看, 他在使用对讲机, 很可能正在报自己的姓名。 正因如此，系统才会好心地提醒她，方才驾车经过的是迪克.格雷森。 难怪黑发小正太和西西出现时, 系统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条件没有达到要求嘛！ 谷珊纳拍拍手上多余的干粉，由衷道：“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呢。” 系统十分矜持：【谢谢。】 * 谷珊纳拿起一张压出荷叶边的烧麦皮, 熟练地将馅料压紧，她不喜欢把封口完全收拢, 露出一点肉馅更能吸引人的食欲。 稍微整形后，再将烧麦放入蒸笼内。 家里的锅不够大，一次只能蒸六个烧麦, 餐厅有更加专业的蒸汽炉和蒸箱，每次能加工的数量是家庭小灶的好几倍，足以满足广大顾客的需求。 当然, 前提是有人光顾【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谷珊纳想起几分钟前，警局众人对自己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态度, 忍不住怀疑餐厅开业既是倒闭, 连十分钟都无法存活。 咚咚咚！ 一阵欢快的敲门声打断她自怨自艾的沉思, 谷珊纳擦擦手, 行动先于思考，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然后才想起来，这里是哥谭，不可以随随便便给未确定身份的访客开门！ 门口，一身嘻哈打扮的达米安面无表情：“美人儿，你的安全意识怎么还是那么差？” 谁能想到，她竟然被小屁孩调戏了？达米安那声“美人儿”喊得真是顺口无比，果然家学渊源。 谷珊纳故意道：“你从你哥哥的胳膊下逃出来啦？” 达米安表情一窘，干咳几声：“咳咳，那不是重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达米安。” 【收集达米安.韦恩完成，当前英雄收集进度：4%。】 谷珊纳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达米安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谷珊纳作追忆状：“离开警局的时候，听到一些流言，比如达米安又被他哥哥捶了之类的。” 达米安龇牙咧嘴作凶狠状，但因年纪幼齿，长相又俊俏，半点杀气也没有，反而有些萌。 谷珊纳憋住笑，问：“恶魔之子是吧？你又来发代杀服务宣传单了？” 达米安揉揉鼻子，不甘心道：“宣传单都被迪克收走了。话说，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谷珊纳侧过身，好让达米安进来，“我在做烧麦，你要尝尝吗？” 达米安警惕地环顾四周，嗖地窜到料理台边，踮脚瞄瞄台上放着的东西，迟疑道：“这是什么馅的？” “羊肉。”见他不相信，谷珊纳还补充道，“普通羊肉。” 达米安小心地凑过去，嗅了嗅：“闻起来确实是普通羊肉。” 谷珊纳差点笑喷：“为什么要强调是普通羊肉？” 达米安严肃道：“美人儿，先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也有一道羊肉烧麦，你知道在菜单上叫什么吗？” 谷珊纳：“叫什么？” “路西法烧麦。”达米安一脸劫后余生的后怕，“当时的老板告诉我，烧麦之所以吃起来有羊肉味，是因为山羊是路西法的化身之一，他家的烧麦选用路西法的优质臀肉，软嫩鲜香……” 谷珊纳：“…………” 她可以理解餐厅老板为了噱头，把羊肉烧麦写成路西法烧麦，但她无法理解的是，达米安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每卖出一笼烧麦，就有一只路西法被谋杀。”达米安越说越愤慨，“我还真跑到洛杉矶，检查路西——呃呃呃，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达米安慌忙转移话题：“总之，那个总之……” 谷.一切尽在我掌握.珊纳：“总之什么？” 达米安飞快转动眼珠，委婉道：“美人儿，你相信神话吗？” “我相信啊。”谷珊纳指着客厅的简易书架道，“那上面至少有十本关于神话的书。” 大部分是研究神话传说中涉及耽美、百合之类的（少儿不宜的）书。 不过，这些书的作者都是业界大拿，人家真心是抱着严谨的科学态度、从学术方面入手，认认真真在写书。至于读者们是不是抱着猎奇的态度在看书，谷珊纳就不知道了。 达米安松了口气：“那么，你应该能接受世界上确实有神族存在吧？” 谷珊纳不置可否。 岂止是相信，她还给神族做过黄金玉米烙嘞。 “我也相信，而且我还认识其中的几个。”达米安腿一抬，窜到冰箱顶上蹲着，“美人儿，你一看就很有想象力，我欣赏你。” 反复被小屁孩调戏的谷珊纳：“……你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达米安咧嘴一笑：“你就当是神族赐予我的超凡能力吧！” 谷珊纳：“……” * 蒸锅内的水沸腾后，谷珊纳将蒸笼放进去，定好时间。一般来说，大火蒸上十五分钟左右，烧麦就可以吃了。 达米安依旧蹲在冰箱顶和她闲聊，不时关注着锅里的情况。 几分钟后，羊肉的香气冲破蒸汽的阻隔，渐渐散发出来，达米安深深一嗅，迷人的香气在他的鼻腔里横冲直闯：没有令人作呕的膻味，只有浓郁的羊鲜味！ 这使得他对谷珊纳的手艺多了几分期待，也对即将开业的【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稍有改观，不再那么抵触了。 即便如此，当谷珊纳招呼他过去吃的时候，达米安还是格外谨慎。他先是伸出舌头，舔舔蘸料碟里的褐色液体，品了品：“唔，酸酸辣辣，是正常的蘸料。” 然后小心地捻起一个外皮呈半透明，肉馅香气四溢的烧麦，轻轻啃了一小口。 味道浓郁的肉汁几乎是立刻缠住他的舌尖，肉香张扬舞爪地在口腔中窜动，让他忍不住想叹息，想使劲再啃一口。 达米安毫不犹豫，径直将整个烧麦放入口中，甚至没有来得及沾蘸料。 经过精心处理的肉馅香嫩多汁，外皮看似柔软，却有着程度刚好的韧劲，细滑爽口，吃起来不会有烦人的粉感。 达米安一口一个，眨眼就消灭了一笼烧麦。 谷珊纳秉承细嚼慢咽的养生法则，连半个烧麦都没吃完，问他：“还要吗？” 达米安矜持地摇摇头，言不由衷道：“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随后他念念不舍地移开目光，抬起蘸料碟，仰头喝光了由醋、生抽、蒜水、姜水、花椒油、油辣椒和芝麻调成的蘸料。 谷珊纳：“……” “美人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厨师第一名了。”达米安抹抹嘴，诚恳道，“对了，你的餐厅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 谷珊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汗道：“近、近期吧。” 系统的要求是三周内开业，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最迟下下周六之前，一定要正式开业。 “可我好像都没看到宣传。”达米安皱皱眉，老气横秋道，“美人儿啊，你这样是不行的，没有营销，就没有客流量，开业当天就要倒闭。” 谷珊纳肃然起敬：“你还懂营销吗？” “一般般啦。”达米安背着双手，在屋里逡巡一圈，“我的代杀服务之所以如此红火，全靠挨家挨户发传单，我在youtube还有一个专属频道，每天24小时循环播放相关广告和个人mv……” 谷珊纳张大了嘴巴：“这么凶残的内容也能过审？” 然后她就看到达米安可疑地停顿了几秒，迅速将话题扯到了餐厅的宣传手段上。 达米安拿出手机，飞快发了条信息：“看在你是我最喜欢厨师第一名的份儿上，我决定免费帮你宣传，餐厅将拥有独家定制的宣传手册，外加在我的频道内24小时不间断地播放餐厅广告。” 谷珊纳一噎。 她开的是老少皆宜的餐厅，放在凶残的代杀服务频道宣传真的好吗？这样会不会招来一群亡命之徒，每天在餐厅砍来杀去，连累她也从早到晚进局子啊？ “你放心，我做事向来靠谱。”达米安收好手机，“就是记得以后砍前男友的时候，一定要先找我，别找迪克！” 谷珊纳嘴角抽动：“……真是谢谢你了。” 迪克总觉得热，就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办公室空间不大，没有多余的家具，只一张半新的乳白色书桌和几把椅子，还是从谷珊纳家搬来的。 谷珊纳总分不清什么猫啊、主机啊之类的，索性全权交给迪克处理，她对网络唯三的修理技巧，就是重启电脑、重启路由器，以及砸键盘。 哦，不对，还有把数据线全部拔掉，再一根一根的插回去，然后重启电脑和路由器，最后砸键盘。 迪克本身就是电脑高手，稍微看了看说明书，就知道该怎么弄了，看谷珊纳一脸懵逼的样子，他善解人意地跳过了解释环节，直接动手设置了。 迪克熟练地升级固件、设置ip，很快就起身道：“好了，现在只要把中继器安装到信号好的位置，应该就可以了。” 谷珊纳忙把刚拆开包装的几个中继器递过去。 动手的瞬间，她忽然感到空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但又不是风吹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一汪水，有人往这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一片涟漪。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谷珊纳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迪克的手已经摸到中继器的一角，看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 噗！ 话没说完，迪克的身形蓦地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烤鹌鹑，吧唧掉在地上！ 谷珊纳：“！！！” 迪克：“？？？” 谷珊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啊啊啊啊啊迪克你怎么了！！！” 迪克：“什么鬼？！” 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施展能力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根本没有日天日地的爽，只有吓死宝宝的懵。 谷珊纳面如金纸，扑腾跪在烤鹌鹑面前，发出压抑的尖叫道：“不不不怎么回事卧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而迪克在经历过起初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珊纳，没事，你别哭啊！” 谷珊纳哭成狗子：“呜呜呜我是不是变成孙二娘了？！我是正经的餐饮经营者啊不卖人肉包子武松大大绕我一命！” 迪克：“？？？” 谷珊纳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烤鹌鹑，抽泣道：“唔，香喷喷哒，肯定很好吃！” 烤鹌鹑迪克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闻闻。”谷珊纳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哽咽地问，“现、现在怎么办？” 迪克看她哭得厉害，就想缓解一下气氛：“你马上回厨房，把人支开，然后挨个问一圈里面的食材，看有没有会说话的，免得以后背上生食人肉的罪名。” 谷珊纳原本还认真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知道是在开玩笑，气得又哭起来：“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迪克无辜道：“哎，刚刚就你接触过我，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我的怀疑很符合逻辑嘛。” 谷珊纳别过头不想理他，默默呼唤系统，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情况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很抱歉。】 向来冷静自持的系统竟然都结巴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吗？ 谷珊纳：“……” * 烤鹌鹑迪克的身体动弹不得，但脑子却在飞速转动，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谷珊纳或许拥有什么超能力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他反而不紧张了，外头坐着的沃利和他的许多朋友都是这样的超能力拥有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克试着和她说话：“珊纳？别气了，你先把我弄起来，地上好凉。” 谷珊纳早就没生气了，甚至觉得自己幼稚，人家好心讲笑话调解气氛呢，她气个毛线啊！ 听到迪克叫自己，她连忙找了个纸盒，怕迪克嫌硌，还用丝巾垫好，喷了香水，然后才双手捧起烤鹌鹑，慢慢放进去。 在此过程中，空气与往常无二，之前的异样再也没出现，迪克自然只能保持原状——一只外皮焦黄，香飘四溢的烤鹌鹑。 迪克：“……你不用搞那么大排场，真的。” “这叫仪式感！”谷珊纳仔细地把翘起来的丝巾角按回去，随口道，“唔，烤肉香和香水味相得益彰呀，闻起来更好吃了！” 那香水是刚上市不久的男士香水，柜姐说中调是胡椒、花椒和香茅草，全是谷珊纳喜欢用来搭配烤肉的香料，当即就拍板拿下了。 迪克瑟瑟缩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谷珊纳嘿嘿笑，笑完又愁苦起来：“你……你要是一直这样，变不回去怎么办？” 迪克十分镇定：“没事的，凭我满身的正气，很快就能变回去了。” 谷珊纳：“…………” 大兄弟，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讲冷笑话呢？ 迪克理清头绪后，想想还是得给谷珊纳做心理建设，免得她情绪激动，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认识不久，迪克也拿不准谷珊纳对超能力怎么看，就试探道：“你……你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吗？比如玄学？” 谷珊纳：“……” 迪克看她反应平静，继续道：“你相信神话吗？” 谷珊纳：“…………” 迪克再接再厉：“你相信世界上有超人存在吗？” 谷珊纳：我不仅相信，我还给超级英雄写同人拉郎配呢，靴靴。 谷.什么都相信.珊纳故意道：“你想说什么？” 迪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想说，不要惧怕你的能力，世界千姿百态，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我不会把你扔进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会迫害你。你看沃利，他就是超能力者，照样活蹦乱跳。” “……”谷珊纳彻底服了，“你就是这么给别人做心理建设的吗？” 迪克沉默片刻，纳罕道：“你接受的真快，其他人都要哭嚎好几天。” 谷珊纳随口胡扯：“因为我是一个厨子，厨子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时刻脑补什么调料和什么食材搭配会产生美味的激情碰撞。嗯，偶尔也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一次可以炒八盘菜是什么感觉。” 迪克试着理解：“所以，你梦寐以求的超能力就是变异成章鱼人？”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想象力。”谷珊纳一脸鄙夷，“为什么不能是分裂出七个自己呢？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能力，听起来是不是棒棒哒？” 迪克：“……” 失策了，早知道还给她做什么心理建设，直接发一张泰坦招新表格给她就行了。 其实，谷珊纳嘴上叫得欢，心里头还是怕得要死，一方面是对未知能力的恐惧，另一方面是担心迪克再也变不回去。 妈蛋，她还没和穿着（超紧身）制服的夜翼合过影，夜翼本尊就变成了和性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烤鹌鹑，叫她这个迷妹情何以堪？ 不过，这些事还不算重点，眼下的重点是：在迪克没变回人的日子里，他俩要怎么遮掩过去？ 想想狂怒的布鲁斯.韦恩和迪克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兄弟，以及坐在外面大快朵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很凶的沃利，再以及不知身在何处但随时可能上线的泰坦众人…… 谷珊纳：哥谭的生活好艰难，我等凡人存活不易啊…… * 沃利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只蹲在精美丝巾中央、散发着烤肉香气和迷人男香的烤鹌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烤鹌鹑说话了：“沃利。”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迪克啊。 沃利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一蹦老高：“啥玩意儿？！这鹌鹑怎么会说话？” 谷珊纳十分心虚：“迪克变成烤鹌鹑了。” 沃利看看鹌鹑，又看看她，难以置信道：“不……珊纳，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迪克不耐道：“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风浪，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沃利凑近烤鹌鹑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谁、谁干的？变种人？万磁王还是x教授的人？” 谷珊纳在旁边小小声道：“我干的。” 沃利：“……” 迪克一看谷珊纳又要泪奔，立刻岔开话题：“哥们儿帮个忙，中继器我已经设置好了，你拿出去安装一下。” “……”沃利木着脸，“你十万火急地把我喊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装中继器？” 迪克：“没啊，不是还告诉你我变成鹌鹑了吗？这几天帮忙打一下掩护，谢谢。” 沃利：“……” 沃利心情平静，沃利没有发火，沃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中继器出去了。 临出门前，沃利还拍拍谷珊纳的肩膀，用前辈关怀晚辈的慈爱语气道：“欢迎加入超能力者的世界。趁着那混蛋身为鹌鹑无法反抗，请随意折腾他，我举全身的汗毛支持你。” 谷珊纳：“…………” 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带来的流量毕竟有限，短暂的热度过后，客流量逐渐趋于稳定，谷珊纳就开始盘算新的宣传方式。 其实餐厅的服务和味道都挺好，奈何装修和其他原因拖后腿（比如超级英雄的狂热粉丝挑刺，嫌店里的手办太丑），目前餐厅每天固定能收集的名望值也就120点左右，想在一个月内达到5000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装修这种要靠大量金钱堆砌的环节，她暂时没法进行升级，也买不起制作特别精良的手办，唯一的出路显然就是扩大客流量。 谷珊纳新手一枚，就在各大餐饮类论坛疯狂看帖取经，甚至找了专写种田文的基友，咨询推广餐厅的相关问题。 芥末酱：【满坑啊，我看的资料说，最简单省心的方式就是签专业的营销公司，分分钟把未来四年的安排都给你整出来。】 松露满坑：【多少钱呐？】 芥末酱：【一般点儿的一年也就几千万吧。】 松露满坑：【……也就？】 芥末酱：【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区区几千万嘛，小意思！我现在随便来个霸道男主，一出手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松露满坑：【…………区区？】 芥末酱：【你不喜欢区区啊？那……仅仅？只是？】 松露满坑：【告辞.jpg】 现在别说几千万，她连几万都拿不出来，你们这些金手指爽文流的作者要不要那么不切实际？ 某个回复量不多的帖子里，倒是有人隐约提过一嘴，说餐厅可以承办一些规模较小的私人宴会或者派对，如果主人家满意的话，或许会向朋友推荐，这样口口相传，慢慢也能打开知名度。 这位网友十分热心，底下还附了一串网址，是一个专门的宴会承办网，顾客可以发帖求助，餐厅也可以发帖打广告。 谷珊纳随便看了看，金额较高的宴会对餐厅的资质要求也特别高，苛刻点儿的，甚至对老板的学历都有要求。 这点儿谷珊纳倒是不抖，她在现实世界的学历就很拿得出手，这个世界的人设也不错。问题在于餐厅并没有米其林的半颗星，主厨也不精通中西法德日韩泰七国语言，更没有特种兵出身的保安。 95.口嫌体正直 此为防盗章　　老板娘, 说了你可能不相信, 但我真的有超能力！我的超能力告诉我, 你的朋友有问题…… 去餐厅的路上, 彼得一直在思索, 怎么委婉地想谷珊纳传达“警惕达米安，危险就在不远处”这一看起来颇似挑拨离间的消息。 没等他想出完美无缺的说辞, 就听远处有嘈杂人声传来。自身能力的原因，彼得的听力远比常人敏锐，很快地分辨出那声音来自餐厅附近，听语气似乎是在争吵。 虽说警察局就在餐厅对面, 但彼得也知道，在哥谭这个奇葩的地方, 警察对某些亡命之徒起到的震慑力其实很有限, 于是他加快脚步, 但又把速度控制在外人看不出异常的范围内, 朝着餐厅奔去。 彼得转过最后一个弯, 一眼看到餐厅的门口，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跟小山似的墩在那儿，正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老板娘被四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一看, 那四人还是统一着装, 手里拿着锦旗, 额间绑着和衣服同一色系的布袋。 彼得心里直打突, 这几年他跟着斯塔克先生出任务，这样的小团伙见到可不算少，这特么是邪教的标准配置啊！ 正待他思考是直接上去给四个胖墩一人一闷棍，还是报警时，远远听到有人斥道：“那边在干什么呢？” 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警探穿过街道，大步流星地向四个胖墩走去，介于他气势威猛，满身戾气，说是向四个胖墩杀去也不为过。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彼得有片刻的错愕。虽说那天在小巷已经感受过对方力量方面的凶悍，但他没想到，在自家老板娘和盖比口中温柔阳光又开朗的格雷森警探，也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彼得眯起眼，心想这哥谭真是人才辈出，有明目张胆开办代杀服务的职业杀手，还有力量彪悍到可以单挑他的警探，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他到警察局对面的餐厅工作果然是明智的选择，短短一个来月，就找到两个值得深挖的人。 * 迪克向来痛恨组团闹事的刁民，因此看到四个胖墩的第一时间，他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只没想到谷珊纳也在现场，还被围在中间动惮不得，看他的眼神可怜得不得了。 迪克一愣，连忙收敛了戾气，尽量挤出平和的微笑，但语气依旧是冷梆梆的：“你们四个，在这里做什么？” 胖墩们瞧见他，也不管谷珊纳了，呼啦一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苦道：“警官，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宣传单上明明写着油炸牛蛋蛋，可店家死活说他们不卖，你说这算不算虚假宣传？” “牛蛋蛋可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拿手好菜啊，她做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山寨的吧？” “哼，肯定是看以前那家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生意好，故意保留原名蹭热度！’’ 迪克：“？？？” 牛什么玩意儿？！ 他怎么不知道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有这等拿手好菜，而且那超级难吃的餐厅竟然还有粉丝？这是什么奇葩的世道！ 谷珊纳依然一脸的生无可恋，郁闷地小声道：“我们店是正经餐厅，没有什么鬼的猎奇料理。” 那四人一听，又嚷开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们猎奇美食咯？！” “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可是世界猎奇美食大赛的三届金奖得主，你既然嫌弃猎奇美食，干嘛买人家的招牌？” “就是！这里是我们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的固定聚餐点，你不能夺走我们的快乐！” 几人一边嚷嚷，一边又向着谷珊纳涌去，迪克手快地逮住了两个，另外两个被闻讯赶来的彼得拦住，谁也不能再进一步。 四个胖墩看着体积大，其实怂得要命，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呢，就哭唧唧地萎了，乖巧地蹲在迪克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制服挑事的胖墩后，两人的视线再次相碰，明显感到对方的眼里比上次暗藏着更多的情绪，但这目光接触不过短短几秒，双方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胖墩身上了。 四个脑回路清奇的胖墩还在喊冤，但迫于武力，不敢叫太大声，只能小声哼哼，哼得迪克心烦。 什么猎奇美食，明明是黑暗料理。迪克心里嘀咕，又怕四人情绪激动起来，做出伤害谷珊纳的举动，于是不由分说，就要把四人拷回去。 “别。”谷珊纳忙道，“就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迪克眉头一拧：“街边的车尾气熏得人脑子糊涂，还是让他们回局里冷静一下吧。” 谷珊纳内心真是日了狗了。她好不容易开始宣传，这四个胖墩就来闹事，要是真被拷到警察局，四人回去再瞎传一通，餐厅怕是还没红就黑了呢。 这时，彼得突然道：“你们说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是什么意思？” 四胖墩后怕地觑着迪克的神色，不敢吱声，彼得就回头看谷珊纳，谷珊纳愣了愣，领会到他的意思后，只好看向迪克。 迪克：“…………” 好好说话，做什么总用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瞅我？ 得到迪克的允许后，四个胖墩就给彼得解释，所谓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就是世界各国热爱猎奇料理的人凑在一起搞得国际组织，致力于推广、分享各国的猎奇美食。 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哥谭分会呢，就是这个组织在哥谭的分部，旨在推广、分享当地的猎奇美食，偶尔也举办沙龙，让当地的猎奇爱好者互相认识，拓宽朋友圈。 彼得又问：“那么，你们是怎么定义猎奇美食的呢？” 某耿直胖墩道：“其实就是黑暗料理，只是成员们觉得这么叫更有逼格。” 另三人抱怨道：“你怎么轻易就把组织的惊天大秘密说出来了？” 彼得：“……” 迪克：“……” 谷珊纳：“……” * 彼得冲谷珊纳招招手，对方附耳过来后，他压低声音道：“老板娘，我想到一个免费的宣传机会？” 谷珊纳隐隐不安：“……你要做什么？” 彼得道：“我搜了一下，这个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规模还挺大，在全球有几百万的会员呢。” 谷珊纳不安感更甚：“所以呢？” 彼得平静道：“他们瞧不起主流的美味食物，但凡吃到那样的食物，一定口诛笔伐，在网上大肆攻击，他们的推特粉丝不少，官方论坛的固定访问量也不少。老板娘，我在想……” 最怕的终于来了，谷珊纳浑身僵硬：“……你要敢说黑红也是红，我就打死你。” “黑红确实也是红——” 看到自家老板瞬间乌云密布的脸色后，彼得机智地改口道：“老板娘，我围观了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判主流美食的几篇热门文章，你知道评论都在说什么吗？” 谷珊纳警惕道：“说什么？” 彼得微笑道：“除去少部分该组织的忠实会员说感谢扫雷以外，大部分网友都在感谢安利，还有人说，被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批得最狠的餐厅，一定是当地最好吃的餐厅。” 谷珊纳被他绕来绕去，大脑晕乎乎的，半天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故意让联合会痛批我的餐厅？”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过头，一齐朝抱头蹲在街边的四个胖墩看去。 守在四人旁边的迪克：“……你俩突然慈祥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谷珊纳一溜欢快的小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格雷森警探，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能不能别拷回去了？” 迪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谷珊纳只得又凑过去，稍微放大点声音：“我想请他们帮忙宣传餐厅。” 迪克用“你是不是吓得脑子都坏掉了”的眼神瞧着她。 “是彼得的建议，我觉得可行。”谷珊纳的呼吸又轻又软，热乎乎地吹着他的耳垂，痒得不得了，“再说，他们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的不用拷回去。” 迪克叫她念得心神荡漾，好半天才道：“你确定？” 谷珊纳也明白，他们的宣传操作有点骚，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等迪克看到效果以后，应该能理解。 于是，她疯狂点头道：“而且我听说，对于猎奇美食的爱好者来说，吃到主流社会认可的美食是比杀了他全家还可怕的酷刑。让他们留在餐厅吃正常的食物，惩罚力度岂不是比在局子里蹲一晚更大？” 迪克：“…………” 他一言难尽地看看谷珊纳，又看看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招牌，想起那些年在这里吃过的恐怖料理，不由得心潮澎湃。 然而，顶着谷珊纳期待的眼神，迪克实在不好拒绝，悠悠长叹一声后，把四个胖墩提溜起来，道：“随便你吧！我一整天都在局里，有事就过来叫我。” 谷珊纳喜笑颜开：“谢谢谢谢！” 迪克无可奈何：“你记一下我的号码吧。” 彼得紧盯四个胖墩，听见他报手机号码，便默默背诵，打算回去再一查究竟。 不多会儿，东西就端上来了。众人忐忑不安，却发现端来的食物不仅外形美观，闻起来还有点香。 艾米懒得搭理那群带有偏见的傻子（曾经她也是其中一员），自顾自低头吃越南河粉，自打前些天在这里打开新大门以后，她只要有空就会下来要一份河粉，一天不吃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即便身边的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警局众人还是认为：那是店家找来的托！ 因此，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味道却十分丰富，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幸好，所有的大型电器暂时没有送到，她还有时间补课。 哎，要是能招到专业的餐厅管理员……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店长还是经理？总之，要是有一个专业人才帮忙就好了。 96.劲爆绯闻【捉虫】 论坛名：哥谭逛吃逛吃 子板块：什么鬼 主题帖：啦啦啦以后可以到超餐家吃火锅了~ 发帖人：开熏的小白菜 内容： 楼主家里是搞广告的, 前几天楼主爸爸去开一个业内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大家当然就要去餐厅吃吃喝喝聊八卦啦！然后楼主爸爸就听见有朋友说，超餐最近的宣传动作很多，因为要开放餐厅二楼, 还要推出百种口味的火锅系列~ 楼主的心情如id, 好开熏好星湖好快落！火锅神马的最喜翻啦啦啦啦~\\(≧▽≦)/~ 未免有人质疑, 废话不多说, 楼主直接上图吧！这个是楼主爸爸的朋友拍到的超餐的火锅宣传单正反面, 老年人的手机像素不是很高, 大家凑合看吧！ [图片1] [图片2] 1l： 恕在下愚钝，请问超餐是谁？ 2l： 楼上需要补课啊，超餐=超级英雄主题餐厅, 那可是我们论坛的顶级流量, 自带xfxy体质！ 7l： xfxy体质笑死哈哈哈哈哈哈！ 12l： 不懂就问, xfxy是什么？斜风细雨？媳妇学院？ 17l（楼主回复）： 回12l：哈哈哈哈哈哈xfxy就是腥风血雨啦！媳妇学院是什么鬼哈哈哈哈哈！ 21l： 什么火锅？什么口味？如果楼主爆料属实, 我等火锅星人的福音就来啦哈哈哈哈哈！ 23l： 妈呀这个图糊的，我眼睛都瞪瞎了，才看到一个菌子火锅和泰式火锅[捂脸] 24l： 楼上的姐妹好厉害, 我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一个椰子鸡火锅t_t 26l： 没吃过椰子鸡，好吃吗？ 29l： 回26l：椰子鸡可以说是炒鸡好吃了，强烈安利姐妹尝一尝~ 32l： 知道楼主是谁了, 因为那张宣传单是我爸拍的2333！中年老男人真的很馋很八卦（小声bb）~ 不过他没有拍全, 还有一张露天烧烤的宣传单, 餐厅那边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推, 宣传单也还在改。 34l： 回32l：扶额，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老熟人[笑哭] 35l： 推啊！露天烧烤为什么不推？！烧烤星人一人血书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推露天烧烤！！！ 39l： 烧烤星人二人血书求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推露天烧烤！！！哭泣！！！自从来到哥谭，我就再也没感受过半夜在街边撸串的快落了/(ㄒoㄒ)/~~ 43l： 就哥谭这鬼一般的社会治安，三十九哥竟然还想半夜到街边撸串，我敬你是条狼人。 48l： 楼上的不要这么说嘛，虽然阿卡姆疯人院发生了大规模的超级反派逃逸事件，但好歹也抓过去两个了，而且最近也没出什么不得了的乱子。你看我现在深更半夜在郊区蹦迪不就好女………… 56l： ？？？？蹦迪不就好什么？四十八妹你醒醒啊！死什么死起来嗨！ 60l： 哈哈哈哈哈哈四十八楼真是个戏精！ 64l： 这栋楼为什么也歪了？楼主你和本论坛知名id【好怕死哦】是什么关系？ 69l： 村通网，【好怕死哦】是谁？ 72l： 回69l：本论坛自带歪楼buff的一个楼主哈哈哈哈哈！只要是她开的帖，无论标题和主楼内容是什么，最终都要歪到【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新菜谱身上。 77l： 给楼上打个补丁，由于【好怕死哦】的楼每次都被歪，本论坛另一个知名id打假侠还把她打成了【超级英雄主题餐厅】买的海军，还封她做营销海军陆战队的总司令，真是笑死我了！ 88l： 不要再歪楼了，我来正经的问一句：火锅系列什么时候上线？？？ 94l： 回88l：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楼楼也怕惹上麻烦，这个帖子待会就删~ 97l： 哎……叹气…… 101l： 不要紧，从今天开始，我将关注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所有社交账号，只要有消息就上来报告~ 108l: 楼上的姐妹真素个热心肠！说的我都想吃猪大肠了，不如你……[狂咽口水] 112l： 回108楼，你是魔鬼吗哈哈哈哈！ 115l： 小火锅冲鸭！！！ 122l： 呜呜呜好想吃香辣牛油火锅！想涮黄喉猪肚牛肚鸭舌鸭肠猪脑薄荷饵块粉条大白菜牛肉丸猪肉丸虾滑鱼滑空心菜黄花菜肥牛片肥羊片牛蛙腿…… 131l： 楼主能不能把楼上的回复删了，她说的我好馋啊（手动狗头）~ …… 近日，著名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爆料人士洛叉娜在某私密聊天群里爆料，她相信本店服务生沃利正与一名神秘女士发展一段隐秘的恋情。 但因那名女子年纪较大，之前的婚恋情况较复杂，考虑到双方亲朋好友的接受能力，当事情侣暂未有公开恋情的想法。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偷偷以管理员的身份登陆外卖系统的后台，只为查找绯闻女友的联系方式！”爆料人洛叉娜说道，“之后沃利就每天都找各种机会往绯闻女友的香闺跑，出门的时候满面春风，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 不过，由于此事涉及同事的隐私，且相关细节洛叉娜并不能保证真实，她表示自己接下来将会停止爆料，直到挖掘出有关这段恋情的石锤。 谷珊纳不过是去写了一小段更新，回来就跟不上女生八卦群里的节奏了，她翻着群里的聊天信息，目瞪口呆道：“乖乖，沃利竟然好这一口？！” “沃利怎么了？”迪克洗完澡出来，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随手将她捞进怀里搂着，“你们又在女生八卦群里说什么？” 这个女生八卦群是盖比和洛娜一手创建的，只有餐厅的女员工才能加入，男同胞一律被拒之门外，所以迪克一直很好奇她们在里面是怎么形容自己的。 不过，迪克对女同志们的八卦隐私还是很尊重的，即使他动动手指头就能黑进后台看得一清二楚，也强忍着没有那么做。 交往那么久，谷珊纳对男朋友的人品相当有信心，知道他不会偷看，就大大方方地继续翻聊天记录，挑着念了几句：“据说沃利在追一个阿姨辈的美人儿。” 单手擦头发的迪克：“！！！” 这个消息实在过于劲爆，迪克激动地甩了谷珊纳一脸的水，毛巾也吓掉了。 迪克：“他不是说自己永远喜欢青春无敌身材火辣的美少女吗？！” 谷珊纳点开洛娜发来的偷拍的女方照片，仔细探究一番，道：“这个美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风韵犹存前凸后跷别有一番异域风情……咦？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迪克再也忍不住了，凑上去瞄了两眼，然后整个人就忽然“……”了。 谷珊纳还在那儿想把照片放大了研究，就听男朋友道：“这是埃迪娜.埃罗。” 谷珊纳一时没反应过来，头也不抬地问：“谁？” “【埃罗餐厅】老板的小女儿，她最近却时常在你的餐厅点外卖。”迪克好费解，“但是，我觉得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经常点【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外卖…… 沃利就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外卖小哥…… 咦，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再一看，其中必定有什么不纯洁的py交易，一定是这样的！ 谷珊纳想也不想，猛拍他的大腿：“这还有什么误会啊！订外卖就是她们的约会暗号，只要两人想见面了，女方就订外卖，沃利就去送外卖，然后就酱酱酿酿……” 她露出意味深长地微笑，补充道：“华夏的狗血言情小说里面都这么写！” 迪克：“…………” 迪克还是不相信，就算沃利忽然改变审美，脱单这么大的事儿，他还能不在自己面前嘚瑟吗？ 况且，沃利嫌弃他和珊纳秀恩爱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真要有了女朋友，绝对第一时间带来撒狗粮，把以前吃的狗粮全都还回来。 谷珊纳却道：“可能恋情还不够稳定，所以他不想说吧！我和你的事儿也是过了好久，我才告诉我基友的。” 迪克：“但是，我认识沃利那么久，他就不是个低调的人啊！” 谷珊纳狂翻白眼：“人家为了保护女朋友，难得低调一次不行吗？” 至此，迪克彻底被她说服，也就不再车轱辘这个问题了。难得有机会独处，两人还都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说完沃利的八卦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 一个长吻结束，谷珊纳险些脱力，软软地伏在迪克怀里喘气。她觉得自己也是个人才，这么旖旎的时刻，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是美食专栏的第一篇文章写鲅鱼饺子真的好吗？ 为了增加读者阅读的趣味性，顺便拉长文章的篇幅，谷珊纳还在开篇加了一段以鲅鱼饺子的形象登场的海王同人文。 这段同人是谷珊纳早期的作品，属于什么都不懂瞎写着玩儿的黑历史，狗血指数九颗星，父子母子兄弟骨科cp写了一排，当初在绿唧唧同人站都快被骂死了。 如今谷珊纳的求生欲就很强烈了，德国骨科当然不能放在美食专栏里，只截取了一个很萌的片段，大概是鲅鱼饺子王（也就是海王）第一次游泳，结果跑到了老人泡澡的热汤，把自己给煮熟了。 起初系统还强烈反对：【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你这样不好吧？你怎么能以这种方式水字数骗稿费呢？】 谷珊纳：“我问过凯特了，我这专栏就不是按字数算稿费的，写长写短无所谓，反正都是那么多钱。” 【既然如此，你就写短一点呀，何必为了拉长篇幅，搞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骚操作。】 谷珊纳：“你懂个屁，现在水字数还是我的主要目的吗？不是了。我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让美食专栏的文章好看好玩，给凯特争脸面，让她早日升职加薪出任ceo。”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恕在下愚钝，你的脑回路我不太懂。】 谷珊纳也懒得和它解释，那天和基友交流过后，她回去认真想过了，自己最大的特色就是人物食物化，语言诙谐软萌，剧情狗血与鸡血齐飞，邪教共骨科一色。 所以，要想给《哥谭美食与美酒》的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在成千上百个美食专栏作家中杀出血路，谷珊纳必须保持自己的优良传统。 谷珊纳已经决定了，以后每一篇专栏文章的开头，她都会放一段曾经写过的食物化的超级英雄同人文。反正被谷珊纳祸害过的超级英雄不止千千万万，无论专栏里要写什么食物，她都能在硬盘里找到相应的同人文。 系统瑟瑟发抖：【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你真是魔鬼，祸害绿唧唧同人站的读者还不够，竟然还要把魔爪伸向哥谭善良的人民！在此，我必须代表宇宙扶贫系统联盟对你这种恶劣行径提出严厉的谴责：请继续，不要停！】 谷珊纳：“…………” 思绪一旦飘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谷珊纳也没顾得上回味迪克的味道，就在那思索下一次要给专栏写什么。 迪克对于女朋友这种任何时候都能神游外太空的行为早就见惯不惯了，他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得到，珊娜这会儿肯定又在思念某种食物了。 所以迪克非常淡定，还抓紧机会偷亲了好几下，直到谷珊纳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 * 过了一两个星期，新招的员工在李韩的大力鞭笞下，全部通过了培训班的结业考试（李韩亲自出题），荣幸地获得了上岗资格。 随后，李韩根据变种人各自的技能，为他们一一安排好了职位，人事安排妥当后，餐厅的二楼终于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刚好春日限定菜单即将下架，谷珊纳和李韩就盘算着在二楼正式营业那天，同时推出多人火锅和一人食小火锅，正好与鲜花料理的光荣退休无缝对接。 一人食小火锅是谷珊纳老早就想推出的特色服务了，灵感来源主要是餐厅里的单身……们，尤其是李韩和彼得，别的员工好歹还有点花边新闻什么的，他俩什么都没有，想想都伤心。 以前住在南沂的时候，因为朋友本来就少，大多还在外地，谷珊纳偶尔去吃饭，一般都是去有小火锅的一人食餐厅，免得点菜太多吃不完，也避免被某些阿姨叔叔指指点点的尴尬。 不过，大多数的一人食餐厅的小火锅通常只有三种锅底，清汤、麻辣和泰式酸辣。 有的店家还有海鲜汤底，但是吃过的人都知道，那海鲜汤和清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真是欺负火锅怎么做都不会难吃。 谷珊纳就不一样了，她自己也是从单身狗走过来的，深知独居的吃货如果不找饭搭子、又不会做饭，想吃得丰富点有多难。 而且她也十分见不惯某些餐厅为了压缩成本，随意敷衍顾客口味的做法，所以早在装修结束前，谷珊纳就搜刮了世界各地的火锅配方，折腾出十几种汤底，绝对能满足哥谭广大的吃货需求。 这时候，汉娜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不愧是谷珊纳拼死拼活升级出来的宣传人才，转头就拿出一份【火锅革命】系列活动的策划书，看着李韩一愣一愣的。 谷珊纳大致瞄过一眼那份策划书，大概就是鼓励吃货们每天到餐厅吃火锅，第一个吃完【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所有火锅汤底的顾客，将赢得一份丰厚的大奖。 此外，由于谷珊纳还犹豫着想要推出露天烧烤，汉娜又马不停蹄地弄出了【华夏烧烤知多少】系列活动，策划书比【火锅革命】的还要厚，花样也更多。 汉娜同志文采斐然，那文案写得真是天花乱坠，活动内容看着超有趣，奖品又丰富，简直是花式诱惑顾客到餐厅消费。 即使是谷珊纳本人，也不得不承认，汉娜这才是真正的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看完两个活动的策划书，她自己都心动了，何况是淳朴的哥谭人民。 谷珊纳没有什么意见，李韩自然也就没有问题，反正火锅的宣传是早早就在网络上预热过的，只要找个良辰吉日在官方的社交账号上官宣一下就可以了。 李韩特意又去了一次唐人街，找到之前那个神棍半仙，翻着万年历算了好久，可算挑到一个宜开业入市的好日子。 餐厅的社交账号现在都交给汉那在管理，这位老司机提前三天发起了【惊喜倒计时】的活动，带得一手好节奏，完全点燃了网友们的热情。 到了餐厅二楼开业和火锅上线的那天，【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门槛都快被嗷嗷待补的顾客们踏平了，自发过来捧场的警探们都险些没挤进去。 如此盛况，连李韩都非常意外，唯有谷珊纳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一丝麻木。 谷珊纳：“你们对我的能力是有什么误会吗？我熬的汤底肯定是最好吃的，当然值得顾客们抢破头啦！” 餐厅的员工们就很狗腿的为她鼓掌：“老板娘说得对，就是这么自信！” “呱唧呱唧，老板娘棒棒哒！” “这个阵势还不够大，赶紧再让汉娜到网上带节奏，明天人数必须给我翻十倍！” …… 围观的全程的系统表示真是受不了：【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看你是真的飘了。】 谷珊纳则表示，她之所以会发展成现在这副臭不要脸的规模，全是系统的责任。 【？？？？？？】 谷珊纳理也直，气也壮地道：“以前我在南沂呆得好好的，你非要把我弄来哥谭开餐厅，这边的同行又不行，把我衬托得宛如厨神，做什么都有顾客买账，时间长了心态自然就飘了啊。” 【…………】 谷珊纳还在那儿唏嘘：“想我好好一个稳重踏实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竟然被资本主义的吃货们荼毒成这个狂放不羁的样子，你还不赶快反省一下自己！” 系统委屈地原地转圈圈，想反驳又觉得她说得好像还有点对，而且越细想越认同，最后彻底被绕了进去。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您真是逻辑鬼才。我自闭了，您随意。】 谷珊纳幽幽道：“哎，不过哥谭的吃货们真是好可爱啊，哥谭在吃这个方面的民风果然很淳朴。” 系统：沉默是今晚的康桥.jpg * 谷珊纳调戏完系统，就跑到二楼转了几圈，倒不是想视察员工们的工作是否认真，而是想借着机会和新来的变种人员工多聊几句，再收集几个超级英雄。 不过，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新来的变种人员工都挺怕她，一见到谷珊纳就自觉挺直脊背，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双方的寒暄也进行得十分艰难。 作为一个困难不怕坎坷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谷珊纳并没有退缩，全程保持和蔼可亲的笑脸，绞尽脑汁和变种人们答话。 在谷珊纳锲而不舍的坚持下，她与员工们的关系渐渐有所缓和，到后来即使谷珊纳猛然伸出左手，也再没有人会吓得嗷嗷叫着跑开了。 谷珊纳慈爱地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新员工，目前的局势对她是相当有利，只要保持这个节奏，自己一定能在今天结束前收集完所有新来的英雄。 万万没有想到，谷珊纳在二楼绕了一圈又一圈，和所有变种人都侃过大山，连平时最怕她的阿雅都愿意和她击掌了，熟悉的收集成功提示音却迟迟未响。 难道系统那个小沙雕被她气的掉线了？ 好歹也是宇宙扶贫系统联盟派来的使者，它不至于那么脆弱吧？ 谷珊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呼唤系统：“你怎么回事儿？那些超级英雄到底收集成功没有啊！”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万分抱歉！刚才同你搭讪的变种人都还是青瓜蛋子，既没有代号，也没有任何成就，暂时不能算为超级英雄，也不属于英雄收集任务的目标！】 谷珊纳都懵了，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意思就是他们还没出道，而你只能收集已经出道成名的超级英雄。】 谷珊纳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这是红果果的报复啊！他们都是x学院的学生，迟早要出道的，贷款收集一下不行吗？”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你说得都对，可是世事无常，我们不能保证他们出道以后是成为超级英雄，还是超级反派啊！】 谷珊纳气得都口不择言了：“他们出道以后肯定是做超级英雄，吃过我做的东西的变种人是绝对不会选择成为反派的！” 【为什么？】 谷珊纳铿锵有力地道：“因为老娘不给超级反派做饭，你看【企鹅人】和【毒藤女】，哪个吃过我做的东西？！” 【…………】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要胡搅蛮缠啦。你实在想收集他们，不如赶快集资送他们出道吧！】 谷珊纳：“qaq” 事已至此，谷珊纳也不好再纠纠缠，她满面愁容的回到二楼，再看到一个个青春洋溢的变种人，只觉得他们是瓜田里没成熟的西瓜，只能看不能吃。 好气哦！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沙雕系统又来套路我！ 谷珊纳气呼呼地下了楼，刚转过走廊的弯，就见沃利蹲在办公室门口，表情肃穆，全神贯注地盯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一动不动。 谷珊纳受到他认真态度的感染，忍不住停下脚步，抱着手站在一旁仔细围观。李韩过来找她说事情，也被她拉过去看热闹。 人声鼎沸的餐厅里，三人就这么保持着不动如山的姿势，直到沃利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您有一份新的外卖订单！】 “单”字的尾音尚未落下，就见沃利猛地腾起来，他蹦得极高，头顶差点撞到走廊的吊灯。那动静之大，把看热闹的两人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出声，沃利就眨眼间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李韩抚着胸口，惊魂不定地问：“他怎么了？” 谷珊纳：“没什么，少男怀春而已。” 洛娜恰好从卫生间出来，听到少男怀春，不由回头看过来，谷珊纳也刚好抬头去看她，两人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八卦笑容。 看她俩又是诡笑，又是挤眉弄眼的，李韩一脸懵逼：“？？？” * 到了晚上餐厅打烊的时候，迪克过来接谷珊纳，她就把沃利的事情说了。 谷珊纳眉飞色舞：“我登录外卖系统的后台看了，那个时间点确实是埃迪娜的账号点了餐，还是送到那家私立医院。” 迪克依旧难以相信：“我还是觉得有误会，沃利就不是行事谨慎的人，他的事都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宣扬得全泰坦都知道。” 谷珊纳嫌弃道：“你们这些直男，天生就没有按八卦雷达，等着吧，他肯定……” “老板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忽然窜进来的沃利打断了谷珊娜和男朋友的八卦闲聊，认识这么长时间，谷珊纳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谷珊纳先是一愣，旋即迅速兴奋起来，还使劲冲迪克使眼色：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要官宣了！我要赶快告诉群里的小伙伴！ 迪克：“…………” 沃利缓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被捧着手机疯狂打字的谷珊纳制止了。 “等一下等一下等我两分钟！”谷珊纳手指飞舞，满脸喜色，“嘿嘿快来吃瓜！” 沃利：“？？？” 他询问地看向迪克，却发现后者也在询问似的看着自己，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沃利彻底迷茫了，这又是在搞什么啊？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我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我也来了！” “我们都来了。” 伴随着洛娜和盖比兴奋的尖叫，以及劳拉稍微矜持点的声音，女生八卦群的成员基本都到齐了。 谷珊纳期待地看着沃利：“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另外三个女生一起点头，动作整齐而划一，虽然只有三个人，却愣是点出了磅礴的气势。 迪克忍不住站的离他们远一些，被谷珊纳一瞪，又只好乖乖地站回来。 沃利都被他们的阵势搅晕了，愣了好半天，才找回情绪，严肃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 “白头偕老！” “夫妻恩爱！” “早生贵子！” “阖家美满！” 再次被打断的沃利：“？？？” 沃利再次询问地看向迪克，却见自己的基友慢吞吞地道：“恭喜啊，以后你也可以撒狗粮了。” 沃利：“？？？你们在说啥？？？” 97.喜提催更 深夜, 一场超大型的鸡同鸭讲主题晚会正在【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隆重上演, 表演者有女生八卦群的全体成员、迫于女朋友的淫威不得不围观的迪克，以及被脱单的男主角沃利。 由于大家拿的都是不同的剧本，台词也没有一句对得上, 演出进行得十分艰难而坎坷。 洛娜：“你少给我装傻, 我们在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关键词白头偕老啊！” 沃利：“？？？我和谁白头偕老？？？” 谷珊纳：“年轻人, 不要再矜持了, 我们都知道了！” 沃利：“？？？我矜持什么了？迪克没告诉过你吗？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矜持的人！” 迪克忍不住道：“我说什么来着？其实我觉得……” 谷珊纳：我瞪.jpg 迪克：秒怂.jpg 这时, 劳拉忽然道：“哎呀, 被我们这么一打断，沃利是不是生气了？我听说某些地区的人有独特的风俗习惯，这种事必须要自己亲口说出来, 如果被别人抢先说了, 那段感情就不会有好结果。” 沃利：“？？？我气什么？？？” 洛娜也犹豫起来：“这种风俗好像我也在哪儿听说过。” 沃利：“我和谁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截止目前我除了与同性们有几段疑似基情的友情, 我还和谁发展过感情啊？” 盖比：“那怎么办？不如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从头再来一次吧！” 沃利：“苍了个天，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倒是理理我啊！” 谷珊纳：“好不容易都进行到这里了，倒回去重演多麻烦。干脆我们就装作喝了忘川水失忆了, 接着往下演吧！” 沃利：“？？？？？？” 完全不想插话，也插不上话的迪克：“…………” * 鸡同鸭讲主题晚会演到这里，暂时有些演不下去的前兆, 全体演员决定中场, 休息调整状态。 女生八卦群的成员们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 沃利郁闷地抱着头蹲在墙角, 迪克就站在一旁看热闹。 迪克：“所以，你到底要宣布什么大事？” 沃利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借着送外卖的机会，偷偷调查埃罗家族。经过长达三个星期的努力，我终于挖开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埃罗一家都是【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脑残粉。” 起初沃利坚决不相信，还觉得这是对手使得障眼法，其中必定有针对珊纳和【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可怕阴谋。 比如找无良媒体爆料，说【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用的是劣质食材，害得他们全家都住院了。 沃利和谷珊纳相处的久了，脑洞也是越来越大，什么都敢想，如果把他脑补出来的那些阴谋论合在一起，完全可以出一套十八册的《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是怎么死的》。 沃利为此忧心忡忡了好久，直到那天在亚伯的病房，他亲眼目睹了埃罗一家老小为了最后一口金雀花馄饨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才终于相信近期埃迪娜之所以在【超级英雄主题餐厅】订外卖，纯粹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并没有坏心。 明明是很激动人心的内容，却被沃利讲出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可见之前的鸡同鸭讲主题晚会对他的打击有多么的大。 迪克一愣，立刻哈哈哈哈道：“小老弟，早告诉你谈过正事要开门见山，直切主题，你怎么就不听呢？” 沃利感觉整个人生都要崩溃了：“你闭嘴！你现在知道马后炮了？刚才珊纳一瞪眼，你怎么就怂了呢？” 怂的那叫一个干净彻底一败涂地，连帮他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把泰坦全队的脸面都给丢干净了。 迪克十分坦然：“主要是因为，我也好奇你是不是在和阿姨辈的美人谈恋爱，谁知道你们剧情推进得那么慢。” 这句话直接把沃利惊讶得连表情都没有了：“……？！” 迪克唏嘘道：“果然是鸡同鸭讲，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沃利不禁发出灵魂质疑：“什么阿姨？哪个阿姨？我特么一天去三百次病房，整个楼道除了挺着油肚的大叔，就是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我和哪个美女阿姨谈恋爱？” 迪克：“埃迪娜.埃罗啊。” 沃利：“？！？！？！” 什么鬼？！ 老板娘你们吃瓜吃傻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才会觉得我在和埃迪娜谈恋爱啊？！ 老板娘没反应过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迪克也在犯傻？！ 冤枉啊！！！ 不过，沃利冷静下来一想，也还是承认道：“埃迪娜是有点好看，她好像还是混血，而且每周去三次健身房，身材也棒棒的。” 迪克：“你观察得还挺仔细，所以呢？” “没有，我和埃迪娜什么关系都没有！”沃利斩钉截铁道，又忍不住泄气，“难道我在老板娘的心中就是一个急于摆脱寂寞的猴急男孩吗？好伤心。” 迪克就安慰他：“你放心，珊纳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在她心中是一个超爱吃虾饺的寂寞男孩。” “……”沃利被他击败了，“你说的和我说，有区别吗？” 迪克简直幸灾乐祸：“哥们儿，不要气馁，你还有机会。待会儿鸡同鸭讲主题晚会下半场开场的时候，你记得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抢在女生说话之前喊出真相，加油！” 沃利：“…………” * 十分钟后，超大型的鸡同鸭讲主题晚会的下半场正式开演。 沃利听从迪克的教导，刚开场就冲着女孩们狂喊：“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和埃迪娜谈恋爱你们想多了我每天给她送外卖只是想知道埃罗餐厅有没有在密谋什么针对我们的诡计很可惜并没有他们只是单纯地喜欢老板娘的菜！” 短暂的静默后，洛娜迅速抓到了重点：“原来你没有和埃迪娜约会啊！” 沃利小鸡啄米似点头：“是啊是啊！我接到她的订单那么激动，单纯是——” 洛娜翻了个白眼，掉头就走：“搞什么嘛，浪费表情！妈个鸡，这回老娘知名爆料人士的名头真要保不住了，气死了。” 沃利作尔康手：“哎，洛娜，我还没说完——” 盖比也表情一垮，甩手就往厨房走：“竟然吃了个假瓜，无聊。” 甚至连劳拉都失望的叹了口气，默默转身离开了。 沃利：“？？？” 只有谷珊纳心态最好，即使吃到个假瓜，也没有产生什么过分的负面情绪。 她一掌拍开满脸写着“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嘚瑟男朋友，慈祥地看着沃利，和颜悦色道：“埃罗家族真像你说的那么口嫌体正直吗？” 沃利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比夜翼的翘臀无人能及的传闻还真！” 谷珊纳一噎：“你这比喻还真是生动形象。” 迪克语气森然：“虽然很感激你对我翘臀的夸赞，但是……你有必要拿我的翘臀来打比方吗？” 沃利摆出正直脸：“我就是想着珊纳对这个例子应该比较熟悉，毕竟亲身体验过嘛嘿嘿嘿。” 迪克表示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谷珊纳窘然：“好了，你已经举完例子了，现在可以不嘿嘿猥琐笑了吗？” 沃利立刻端正态度，正襟危坐道：“老板娘，你是不知道啊！亚伯口味偏重，营养师努力了好几年也没能让他习惯味道较为清淡的菜式。现在好了，他住院那半个月天天都吃咱们家的鲜花料理，吃着吃这也就习惯少盐少油的菜了，配合适当的运动，最新的体检报告很多数据都趋向正常了。” 即便是竞争对手，听到亚伯的健康状况在变好，谷珊纳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以前邻居家的奶奶就有高血压，可惜饮食控制得不好，又不爱运动，一年里要进好几次医院，整个人都被折腾得特别憔悴。 谷珊纳就问：“你说，我们要不要以友商的身份过去慰问一下亚伯同志？” 沃利摇摇头：“经过我的观察，埃罗全家都是口嫌体正直的死傲娇，老板娘你就不要再欺负人家了。” 谷珊纳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再？我以前也没欺负过他们家好嘛。” 沃利看一眼谷珊纳，又看一眼迪克，犹豫不决道：“您是忘了上次跑到人家餐厅约会的事了吗？马修都你俩叫‘那对天杀的小情侣’，提起你俩就咬牙切齿，赶紧反省一下吧！” 谷珊纳&迪克无辜地眨眨眼：“？？？” 沃利沉痛道：“你们冲我表演无辜眨眼是没有用的，马修都快给气死了，通过监控器和窃听装置围观了全程的我也想说，那天你俩确实有砸场子的嫌疑。” 谷珊纳：“我们只是单纯地过去约会，而且这个事要认真计较起来，其实都怪你。” 沃利：“？？？怎么又是我的锅了？？？” 迪克很有默契地接口道：“确实是你的锅。要不是你成天在餐厅里喊单身狗没人权，你善良贴心的老板娘也不会拉着我到别人家的餐厅共度二人世界，亚伯也不会被气得发病，我俩也不会背上天杀的小情侣的骂名。” 沃利：“不是，你俩去【埃罗餐厅】不是去打探情报的吗？这明明是李韩的主意好不好？”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对天杀的小情侣每人甩了他一个白眼，手挽手的离开了，留下新晋的背锅侠站在餐厅里，被中央空调的暖风吹得如魔似幻，风中凌乱。 * 没能吃到盼望已久的惊天大瓜，谷珊纳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小失落，回家的路上懒精无神，一句话也不想说。 迪克的求生欲占了上风，自然也不敢招惹她，两人就沉默地走着，气氛有种诡异的安详。 距离公寓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谷珊纳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凯特妹子发来的咆哮体短信。 凯特：【女神！！！杂志的样刊我早上就寄出来了！！！刚刚快递说已经送到了！！！你有空去查一下！！！我们主编看了你的专栏！！！他说你肯定能红！！！】 每一次收到凯特妹子的咆哮体短信，谷珊纳的心房都要跟着颤两颤，她深吸一口气，非常谦虚地回了一句谢谢，就拿着要是去开邮箱的门了。 来到这个位面快半年了，谷珊纳还是第一次用邮箱，门一打开就把她雷到了，那里面整整齐齐摞了至少三十本杂志的样刊。 谷珊纳狐疑地问凯特：【样刊的数量是不是弄错了，合同上写的不是每次一本吗？】 凯特：【没弄错，其余的二十九本是我花钱买的！！！你明天让店员把样刊放在店里显眼的位置，有意无意地向顾客炫耀，勾引他们的阅读兴趣！！！】 谷珊纳：【……好的。让您破费了，谢谢。】 凯特：【应该的！！！女神不用跟我客气！！！】 凯特妹子真是财大气粗，《哥谭美食与美酒》从创刊那天起用的就是成本较高的铜版纸，人员配置也几乎是圈内的大神，杂志的定价当然也不便宜。 谷珊纳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让她自己买，撑死也只愿意从牙缝里挤出一百块钱来买两本，凯特妹子能一口气买二十九本杂志，这是怎样一种土豪与死忠粉才有的英雄气概啊！ 谷珊纳也不愿意白占人家的便宜，先给李韩去了个电话，让他拨一笔专款，每个月多买几本样刊放在餐厅里供顾客欣赏。 然后让他和汉娜商量一下，想办法给凯特弄一张王者至尊优惠卡，无论是在餐厅里消费，还是买赫斯提亚食品，都有超大优惠的那种。 李韩：“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办，您对优惠卡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谷珊纳：“就一定要独特，比限量版还要珍贵，并且能显示出我们对忠实老客户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 “……”李韩试着消化了几分钟，不确定道，“行，我明白了。” * 三十本杂志垒在一起的重量和健身房里的哑铃也差不多，公寓的电梯还恰好这个时候坏了，迪克就自告奋勇，帮忙把杂志搬上了楼。 谷珊纳还是很心疼男朋友的，就随手抽了一本出来（……），迪克在前头嘿哧嘿哧的爬楼梯，她自己则悠闲地跟在后面翻看。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专栏的位置并不好，还有另外三个专栏作者和她抢排面。 即使编辑为谷珊纳争取到了封面的推荐，也只用一行小小的黑字提了一笔，就藏在某大厨超粗字体的专访预告下面，必须非常认真地看才能看到。 不过，凯特和美编还是很用心地为谷珊纳的专栏进行了设计，只要读者翻到专栏那一页，都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当然，前提是读者有耐心翻到有谷珊纳专栏那一页，因为那实在太太太太太靠后了，只有连报纸中央的豆腐块广告栏都看的人，才会留意到这个专栏。 位置不好，曝光率自然也就低，凯特还为专栏的事情难过了好久，谷珊纳倒没什么不爽的感觉，反而转过来安慰凯特。 毕竟她刚开始写文的时候，绿唧唧同人站还没有人工榜单这回事儿，谷珊纳因为名气不够大，也没有大神基友帮着推文，起初的点击率都很难看。 但是很快，谷珊纳就凭借着清奇的画风、狗血的剧情、沙雕的人设以及臭不要脸的坑文态度，在绿唧唧同人站上万的作者里杀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血路。 若不是想在凯特妹子面前保留一分女神的神秘感，谷珊纳肯定会告诉她：我那么文采斐然，想不红都难。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如果你想在凯特妹子面前保留女神的高贵与神秘，请千万捂好你的马甲，别让她看到你开小号写的那些食物cp的狗血段子。】 系统难得给出一个靠谱的建议，谷珊纳赶紧去找迪克，问他能不能把那些小号甩锅给别人，或者干脆注销了。 “那些段子挺萌的，留着吧！”迪克随手把杂志扔在地板上，地面发出极沉重的一声闷哼，“待会我帮你处理一下，就算网友要扒皮，也只会扒到路西法的身上去。” （路西法：“小老弟，你有事吗？为什么就逮着我一个人的羊毛薅？”） 谷珊纳就很狗腿地扑上去给他捏腰捶腿：“好哒，大侠您幸苦啦！么么哒~” 迪克被哄得心花怒放，低头在她脸蛋上嘬了一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啵响。 柠檬精系统表示，在这个月色惨淡的寂寞深夜，这对天杀的小情侣秀起恩爱来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 * 第二天一早，谷珊纳吃着早餐，忽然想知道网友对她那篇专栏有什么看法，就登陆论坛，随手搜了一下。 页面还没跳转到搜索结果，李韩的电话就进来了，与此同时，迪克也捏着手机，从卧室走了过来。 谷珊纳一手接通了李韩的电话，一边抬头去看迪克：“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韩：“你红了。” 迪克：“你红了。” 他俩一个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一个的声音就在她眼面前骤响，虽然传播的方式不同，但却同时响起，颇有点诡异的和谐。 谷珊纳淡定地吃了一口年糕：“然后呢？” 李韩：“我把链接发给你，你自己吧！诶嘿嘿，我们餐厅又要红了！” 迪克：“我也把链接发给你了，你如果手不方便，我也可以念给你听。” 想到迪克用那把充满磁性的性感好嗓子念沙雕网友的沙雕留言，谷珊纳就浑身冒冷汗，慌忙拒绝道：“我还是自己看吧！” 炸得金黄的年糕蘸满了桂花蜂蜜和白糖，吃起来又糯又香又甜蜜，谷珊纳两口吃完了最后一块年糕，嘬嘬手指头上残留的甜味，找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这才开始看李韩和迪克发来的链接。 然后谷珊纳就发现，他们两人发来的是同一篇帖子的链接。 这篇帖子是凌晨三点发布的，短短四个小时回复就破了千，成为了【哥谭逛吃逛吃】论坛的首页置顶飘红热帖。 首页、置顶、飘红、热贴，一般的帖子能集齐这四个元素的其中之二就很不容易了，这个帖子竟然能同时集齐四个元素，再次证明【超级英雄主题餐厅】果然是哥谭的论坛顶流。 谷珊纳恬不知耻地感慨了一番，滑动屏幕，点开了帖子—— “天啊！我英勇无敌虎背熊腰倾国倾城（虽然不会控水）的海王竟然变成了鲅鱼饺子王！但我却一点都不生气，还非常的想吃是怎么肥事？” “呜呜呜同想吃！我不再是海王的死忠粉丝小可爱了！我对不起亚瑟qaq我竟然想把他煎来吃！” …… “说了大家可能不信，杂志最后几页的美食专栏我一般是不看的。但是发现作者是论坛顶流【超级英雄主题餐厅】的老板娘以后，我还是怀着猎奇的心情翻到了那一页。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鲅鱼饺子哪里有卖？酸汤水饺哪里有卖？滇味饺掺面哪里有卖？” “回楼上的话，无论是鲅鱼饺子酸汤水饺还是滇味饺掺面，论坛顶流【超级英雄主题餐厅】都有卖，【赫斯提亚食品】也有速冻款。” …… “万万妹有想到，老板娘竟然还有这等文笔！楔子部分的鲅鱼饺子王把自己给煮熟了哈哈哈哈哈哈头都给我笑掉了！” “下个月还有吗？想请老板娘把楔子部分扩充成大长篇啊，我想看鲅鱼饺子王是怎么夺回王权的！” “臣附议！老板娘的专栏篇幅好短，完全不够看，大家快给杂志社打电话啊！” “给杂志社打电话有用吗？” “有用的，如果专栏作者的人气够高，杂质就会专门给她开辟一个独家专栏，不仅位置好有封面推荐，而且没有其他专栏作者和广告来抢排面。” …… 谷珊纳翻着沙雕网友的留言，原本一路嘻嘻哈哈，看到这几条催更的留言，终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小老弟你很有品味啊，但我是绝对不会把它扩充成大长篇的，谁也别想让我把它扩充成大长篇！ * 几个小时以后，谷珊纳看着收件箱里凯特新发来的咆哮体短信，深深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于锋芒毕露了。 凯特：【女神！！！我们主编问你愿不愿意再签一个电子版的美食专栏的合同？！！电子版的杂志刚上线，竞争力比较小，阅读人群较为年轻化，接受能力也强！！！主编说你可以放开手脚随便写！！！他给你安排最有排面的位置！！！】 谷珊纳：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到这个位面来？我不想天天赶稿啊啊啊啊！！！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又到了搞事业的伟大时刻，我劝你还是从了吧！这都是你以前挖坑不填做的孽，说弃就弃欠的债，早还早解脱！】 谷珊纳悲愤地嗷一声，一头栽在桌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妈个鸡，别人的人生巅峰都是喜提宝马奔驰布加迪威龙，怎么就她喜提催更和加更呢？ 简直妹有天理啊！ 98.新的合作 夜色静谧。 清白的月光洒在厨房的地板上, 似有水纹荡开。 钢枣侠睁开眼, 惊喜地发觉自己虽然全身都疼，但四肢齐全，并没有真的被做成枣泥。 他松了口气, 问道：“贾维斯, 这是什么地方？” 贾维斯：“这是洛基的厨房, 先生。” “我不明白。”托尼喃喃道, “洛基作为一只绿油油的青柠, 怎么会喜欢吃枣泥呢？” 贾维斯：“托尔还是哈密瓜呢, 照样喜欢啃牛排。” 托尼点点头：“也对，我就喜欢喝香槟，吃甜甜圈, 扭迪斯科, 搞发明创造……但我依然是一枚枣, 但又不是普通的枣——我是、我是钢枣侠。” 贾维斯：“对, 您是无所不能的钢枣侠。” 望着月光下银光闪闪的战衣，托尼心中豪气顿生，挣扎着爬起来：“贾维斯, 我们走！我要掀了洛基老窝，把他炸成柠檬汁，然后做成天妇罗的蘸料！” 摘自《神盾局特萌之水果奇兵》第三章（后载于《哥谭美食与美酒》2019年2月刊） * “托尼问, 为什么他时而是一根小手指粗的迷你胡萝卜, 时而是一颗脆甜的伯尔希海枣？” “博士问, 为什么他是一只哼哼唧唧的烤乳猪？” “史蒂夫问, 为什么他是一坨五公斤重的黄油？而且还重点强调五公斤，明明巴顿的体重更值得强调。” “巴顿问，为什么他的小伙伴都是水果，偏偏他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红松鸡？” “巴基问，为什么他瘦的时候是甘蔗，胖的时候是倭瓜？！” “娜塔莉问，您什么时候更新？她迫不及待想看洛基是怎么被做成柠檬汁的。” “局长问，他以前也是有两只眼睛的好伐？凭什么上来就是独眼青蛙侠，你是在暗示他的头顶光溜溜吗？” …… 又是一个被各路超级英雄派来的秘书堵在办公室里的美好清晨，某著名狗血流写手、哥谭美食专栏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躲在办公桌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谷珊纳只想对那些表面怒不可遏，其实都在等着看同事的沙雕同人文的超级英雄们说—— 绳命，是剁么的回晃；绳命，是入刺的井猜。开心的一小，款容的一小，壤绳命，梗楤容，壤绳命，梗秤巩，壤绳命，梗回晃。 幸好，这些德高望重的超级英雄们派来的代表都非常温和，客客气气地问完，无论是否得到满意的答案，也都客客气气地走了。 唯有某几个年轻一代的超级英雄，仗着和谷珊纳的关系好，公然在办公室里撒泼打滚，还企图威胁作者为自己换人设。 沃利就是其中的翘楚，没有之一。 沃利：“老板娘，我不服！凭什么皮特罗是游得飞快的旗鱼，我却是一颗凄惨的小白菜？配的图也好随意，看起来就特别的命苦啊！” 谷珊纳躲在迪克背后，理直气壮道：“因为小白菜显年轻，和你制服的颜色也比较搭！” 迪克像座山一样的挡在前头，沃利也不好绕过他去抓谷珊纳，只能坐在地上夸张的蹬腿哭：“你们这对天杀的小情侣真是太过分了！信不信我叛国通敌，今天就把春日限定菜单的详细内容透露给【埃罗餐厅】？” 谷珊纳翻个白眼，毫不客气道：“春日限定菜单早就下架了，夏日限定菜单都卖了一半了，你还叛国通敌呢，有没有一点诚心啊？” 沃利做作的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做作的抽噎道：“老板娘，看在咱们那么熟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把我写成小白菜的事，但是海洋深处的亚瑟特别介意你把他写成鲅鱼饺子王。” 说到自己在哥谭美食专栏界的成名作，谷珊纳就心虚，她戳戳迪克的腰，小小声道：“我现在写遗嘱还来得及吗？” 迪克低头，看到她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想笑又不能笑，努力绷着脸道：“你误会了。亚瑟的意思其实是，下次你能不能换一个玻璃杯给他装鲅鱼饺子外卖？” 谷珊纳：“？？？” 迪克：“因为他想一口气吃完一份十八个的鲅鱼饺子，然后猛地一砸杯子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那个场面想想都很过瘾。” 谷珊纳：“…………” 迪克：“你理解一下，这是他喝啤酒养成的坏习惯，听说托尔也有。” 谷珊纳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求生欲占了上风，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玻璃杯的钱，他得另出。” “好的！”迪克毕恭毕敬，转头就对沃利露出了恶霸脸，“你还不赶紧去送外卖？如果超过时限，小心亚瑟水淹哥谭市。” 惨遭忽视好几分钟的沃利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含愤道：“马修说得对，你俩确实是一对天杀的小情侣。” 迪克&珊纳：“呵呵。” * 随着为《哥谭美食与美酒》杂志供稿次数的增多，谷珊纳渐渐放飞自我，专栏的楔子部分越来越狗血，存在感一度有超过正文的趋势。 她的文风和背景设定本来就容易引起各路超级英雄的粉丝们撕逼，再加上李韩和凯特不遗余力的宣传，【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在哥谭的名气又大了一点点。 只不过这一次的损失有一点惨重，因为谷珊纳是用真名给《哥谭美食与美酒》写稿，半件马甲都没穿，就这么红果果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实在是太羞耻了。 这也是超级英雄的秘书们能直接到餐厅堵她、愤怒的粉丝也能到餐厅抗议的原因。 虽然认为自家爱豆被黑的粉丝们都还算理智，并没有砸门摔桌子一类的暴力行为，闹了几分钟以后还会原地坐下点一份套餐，但餐厅的生意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这天，凯特过来给谷珊纳送电子版杂志的合同，就亲眼目睹了蝙蝠侠的粉丝在餐厅门口静坐的壮观景象。 谷珊纳眼泪婆娑：“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小号是多么重要，小号的围观号也非常有必要。我现在能换一个新马甲来写吗？” 两人合作了快两个月，关系也是比较亲密了，凯特也就不叫她女神，而是直呼其名了。 凯特：“珊纳你好天真！就算你真的换了新马甲，就算杂志特意发了一份言辞恳切的声明说那个新马甲不是你，以你那清新脱俗的文风、以读者们的火眼金睛，这么做都是白费劲儿。” 谷珊纳哭晕在办公室桌前，还不忘开玩笑：“幸好你平时说话不是咆哮体，否则我那脆弱的小心脏再受到刺激，当场两腿一蹬就嗝屁了。” “……”凯特窘然，“咳，毕竟不是面对面的交流，又不能发语音，我不多打几个感叹号，怎么能体现我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呢？” 谷珊纳：“…………” * 简单的寒暄结束后，就要步入正题了。 谷珊纳在家纠结了两个星期，还是点头同意与《哥谭美食与美酒》刚上线的一本年轻态的副刊的电子版合作。 谷珊纳险些被各种“的”绕晕，道：“……这定语也太多了吧？我记得这本副刊本来就只有电子版，何必浪费油墨呢。” 凯特汗道：“谨慎起见嘛，万一哪天主编一拍脑门，又给它来个纸质版怎么办？” 谷珊纳一想也对，合作细节是早就商议好的，合同也是请迪克帮忙看过的，她见没什么纰漏，就动笔签字了。 《哥谭美食与美酒》的这本副刊名叫《呔，杀菜吗》，看名字的画风就知道，这将是一本年轻又沙雕的新杂志。 不过，凯特走之前，还是叮嘱道：“虽然副刊的读者目标是十六到二十六岁的年轻人，但麻烦您在行文方面也不要太过沙雕，毕竟咱们的重点还是美食，美食啊！” 以前每个月的美食专栏出来以后，网友们讨论的重点都是作者写的食谱到底可不可行，自从谷珊纳接手，网友们讨论的方向都变成了为什么xx英雄是xxx食物，她是不是在黑xx。 尽管凭借着独树一帜的风格和腥风血雨体质，谷珊纳的专栏为杂志带来了新一波的流量，每个月的销量也都肉眼可见的在增加。 但流量是把双刃剑，早就有年老一些的编辑自诩清流，认为这样的营销手段太low，他们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杂志都被从高高的神坛上拉了下来了。 这些事情，谷珊纳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很多心理不平衡的老编辑常在杂志社里为难凯特，心里对她很是愧疚。 谷珊纳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凯特放心：“我以后一定把开头的楔子部分写得再萌一点，同时降低它的存在感，让网友们想撕都撕不起来。” 凯特原本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又回头看了她一会儿，十分犀利地道：“我觉得，只要你保持把每个超级英雄都写成一种食物的习惯，就算你把它写成儿童文学，网友也还是会撕起来的。” 谷珊纳：“…………”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恭喜你牢牢掌握了基友教你的水文大法，以及无论开多少个马甲都会被认出来的独特风格。】 谷珊纳正在心中酝酿暴喷系统的不和谐语言，凯特就忽然冲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欢快道：“但是我就喜欢你的风格！！！不要在意那些不懂欣赏的老编辑！！！等我成功上位以后，一定让他们熟读并背诵你的每一篇专栏的全文！！！” 谷珊纳一边感动，一边再次被凯特的咆哮体震飞。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恭喜你再次获得有眼光的伯乐一名！】 谷珊纳：……你为什么要说再？你要敢说你也是伯乐，我就举报你。 【qaq】 99.拒绝狗粮 论坛名：哥谭逛吃逛吃 子板块：什么鬼 主题帖：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是来炫耀刚到手的签名版的《哥谭美食与美酒》哈哈哈哈！ 发帖人：单纯的炫耀 内容： [图片1] [图片2] [图片3] [图片4] [图片5] [图片6] [图片7] [图片8] [图片9] 1l： 卧槽？？？你对我的珊纳做了什么, 她竟然给你签名了？ 2l： 什么你的珊纳，明明是我的珊纳！ 4l： 呵呵哒，不就是一个小老板的签名吗？需要放九宫图吗？一群乡巴佬！ 5l： 楼上的好酸！ …… 10l： 不知道为什么, 柠檬总是围绕着我.jpg 12l： 我也要去找珊纳要签名, 顺便替她拳打脚踢几个闹事的超级英雄的狂热粉丝！ 哎, 你们说如果我英雄救美成功, 珊纳会不会多给我两个签名呢？ 15l： 会的, 珊纳不仅会多给你几个签名, 还会给你香吻一枚，加油！ 16l： 楼上的不要欺负老实人，珊纳有男朋友的。不想现场发生流血事件的话, 你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20l： 什么？老板娘有主了？！不可以！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要去撬墙角！（并不是真的要去撬墙角, 我就是开个玩笑, 其实我是cp粉！） 23l： 感受到了20l的求生欲2333333 24l： 他俩上上个月是不是【埃罗餐厅】约会过？我朋友说他在门口看到老板娘挽着一个高大帅气屁股还特别翘的男生，难道那就是她的男朋友？ 26l： 有照片吗？ 29l： 我有！上次在【超级英雄主题餐厅】吃饭时偷拍到的，就是有点糊。 [图片1] 32l： 天啦噜！男生好帅！ 35l： 我可以三个字, 臣妾已经说倦了.jpg 37l： 他俩无论哪一个，我都可以。 40l： 楼上的无论哪一个，老板娘和她男朋友都不可以。 43l： 回40l：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的！ ………… 连续几次在谷珊纳这里受挫以后, 系统痛定思痛, 在小黑屋里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与批评, 之后迅速重振旗鼓, 出来就给谷珊纳放了一波大招。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与系统绑定快一年了，目前您的英雄收集进度还不到40%，远远低于同期玩家的平均水平。为此，系统将自动为您激活英雄任务之进击篇，祝您早日成功，勇攀高峰！】 接到消息的时候，谷珊纳刚起床，懵了好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谷珊纳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刚绑定的时候，你不是告诉过我，系统对英雄收集任务没有强制性的进度要求吗？” 【对新手确实没有强制性的进度要求，但我现在改主意了，对于你这种老油条、老玩家必须有严格的要求，毕竟慈母多败儿啊！】 谷珊纳一噎，随手往背后抓了个枕头就朝空中扔过去：“滚，竟然敢占我的便宜！” 【诶嘿嘿打不着！】系统得意洋洋，【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加油吧！】 这个贱嗖嗖的沙雕系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狗带？ 谷珊纳咬牙切齿地点开任务说明，其实英雄任务之进击篇的内容特别简单，只有一句话：【三个月内，使英雄收集进度达到60%，否则将把芥末酱同志抓去挖煤三个月。】 （另一个位面的芥末酱：“？？？？？”） 而目前谷珊纳的收集进度是39%，换句话说，就是要她在三个月内新结交二十个以上的超级英雄，否则萌萌的芥末酱同志就会被抓去挖煤。 二十个以上啊…… 你以为是到菜市场买葱那么方便的吗？一买一大捆，一捆三十根，还送你两毛钱的香菜。 谷珊纳：我离当场去世就差这么点儿了.jpg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不由让人回忆起大明湖畔为收集超级英雄贴画而在餐厅疯狂消费的顾客们，以及在家里疯狂拆福袋的迪克。 他大爷的，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谷珊纳愤怒地坐在被窝里思索了一会儿，眼前倒是有一条捷径可以走，就是提前送餐厅里的变种人员工们出道，让系统将他们纳入超级英雄的名单。 这样的话，她就算足不出户，也能收集到七八个新的超级英雄，再想办法凑十几个，任务也就完成了。 谷珊纳打定了主意，立刻翻身下床，杀进卫生间洗漱，这是她作为一个行动派的自我修养。 谷珊纳一边洗脸，一边还盘算着，那些新员工出道以后，肯定还会结交其他的超级英雄，只要员工们把小伙伴带到餐厅来吃饭，她就有机会收集新的英雄了。 可是，要怎么忽悠员工们把小伙伴带到餐厅来吃饭呢？ 谷珊纳脑子一转，想到曾经在论坛上看过员工优惠价的概念，这也是员工福利的一种。 唔，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东西。 于是，去餐厅的路上，谷珊纳就一直在脑里细化着员工优惠价的具体操作，美味食物加大幅度的折扣，她就不信员工们不把小伙伴带到餐厅来嗨皮。 * 谷珊纳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洛娜正在翘着二郎腿玩宾果消消乐，由于没有氪金买道具，她已经在某一关卡了整整三天。 由于失败次数太多，洛娜早已出离愤怒，现在每失败一次，就要拍着板凳怒吼三分钟，外面的顾客还以为餐厅在厨房养了只狗熊。 谷珊纳都不知道她在倔强个什么，费解道：“你就氪点金能怎么滴？这又不是氪金都不能变强的抽卡游戏，出几块钱赶紧把这关过了吧！” “我不！”洛娜倔强的仰起头，眼神坚定，语气铿锵，宛如小学课本里那个倔强的小红军，“我和皮特罗在打赌，谁先氪金谁就输，十五块钱呢！” “…………”谷珊纳摸出二十块钱拍在桌上，“给你二十不用找了，赶紧把这关过了，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好嘞！”洛娜动作娴熟地收下钱，从善如流道，“老板娘，有事儿您就吩咐，一切都放着我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谷珊纳引经据典，采用各种修辞手法，或婉转的暗示，或直接的请求，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洛娜带着新来的变种小孩们出去搞事情。 不仅要搞事情，还要搞大场面，最好是艾瑞克祖传的那种大场面，动辄惊动全国上下的那种。介于金门大桥已经被拆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可以徒手拆个金字塔什么的。 哦，还要给小孩子们取代号，取那种朗朗上口的代号，有事没事就出去使劲抓坏人，早日出道，早日成名。 当然，也不要光顾着工作，闲暇时间还要把社交活动搞起来，多结识新朋友，多和外面的超级英雄交流（搞事情的）心得体会。 如果和新朋友感情深，就带到餐厅来吃饭，感情浅也可以带到餐厅来吃饭，员工优惠价，你值得拥有。 只有这样，谷珊纳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系统布置的新任务，亲爱的基友才能免于被抓去挖煤的惩罚。 不得不说，系统这一手可真是歹毒啊！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多谢夸奖！最近我沉迷于华夏的古早网络虐文，并且对其中的一个神逻辑非常感兴趣，忍不住在你身上试了一下，果然有用。】 谷珊纳腹诽道：什么神逻辑？ 【爱你就要冷落你，帝王不能有软肋！】 谷珊纳：“…………”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有没有觉得我接受过虐文的熏陶以后，文采都变好了？】 谷珊纳在心里偷偷翻白眼：简直文采斐然，绝世的押韵好诗！咱们认识那么久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那就祝你早日被虐文战胜吧！ 【…………】 和系统是没有办法交流了，不过和洛娜沟通得倒还算顺利。 看洛娜时而懵逼，时而而恍然大悟的表情，谷珊纳觉得自己的演讲非常完美，只要洛娜配合，她完成英雄任务之进击篇就指日可待了。 * 大功即将告成，谷珊纳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愉悦了。她步履轻快地离开办公室，想到二楼去巡视一圈，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波狂热的粉丝堵住了。 谷珊纳先是被了一跳，以为是某位超级英雄的狂热粉丝要揍她，后来发现是自己的读者，瞬间就淡定了。 不就是过来催个更，要个签名吗？有什么好抖的，坑皇才不会怕呢。 “老板娘！你什么时候更新啊？” “下次可以写雷神和他弟弟的那些事儿吗？我不矫情，你想怎么黑他们都可以！” “不行！雷神都写过好几期了，还是先写他那个杀人如麻的姐姐吧！” “《哥谭美食与美酒》为什么不是半月刊？《呔，杀菜吗》为什么不是周刊？我等您的更新等的好苦啊！” “珊纳大大，您能不能开个博客，每天晚上都更一段啊？” …… 事实证明，坑皇低估了当面被催更的杀伤力。 起初，催更的粉丝只有两三个，她还能插科打诨，嘻嘻哈哈得糊弄过去。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楼梯口的人越聚越多，再加上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客跑到网上暴露她的坐标，等李韩带着彼得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谷珊纳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了。 粉丝们还算规矩，只是围着谷珊纳，既没有上手拉扯，也没有其他肢体触碰，只是情绪激动地抒发对她的喜爱之情。 “老板娘，明年还有春日限定菜单吗？我就出去旅游了一圈，回来就错过了！” “上次您在专栏里写了一个无花果烤鸡腿，我看菜单上并没有，以后会推出这道菜吗？” “天啊！老板娘我好喜欢你啊！请问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开个玩笑老板娘，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为什么我连你们餐厅里面作为配料的香葱都会一根一根的捡来吃呢？” “听说有某些超级英雄的粉丝跑来骚扰你？我以前做过雇佣兵，可以给你做保镖，免费的，包三餐就行。” …… 谷珊纳又是感动又是黑线，态度温和地和读者朋友们互动，如果人家提出合影或者签名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她也一一满足了。 真正棘手的是系统，这货估计是古代言情看多了，入戏特别深，一个劲儿的在那喊：【护驾！护驾！勤王护驾！勤王并不是一个人，它是一个动词！】 谷珊纳一边感谢热情的读者，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又来卖弄了！上次卖弄粉圈的缩写词，这次来卖弄新学会的典故，啧啧啧。 系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还在那儿大言不惭：【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即使只是一个系统，我也是有理想的。等以后把你这个倒霉孩子练到满级，彻底送走了，我就去教书。】 谷珊纳：……然而你的学生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催更大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视，李韩和彼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谷珊纳从人群中拽出来，然后一个留在楼下拦着还想追过去的粉丝，一个护送谷珊纳上楼。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彼得被留下来做拦路人，李韩则飞速迈动小短腿，拽着谷珊纳逃命似的窜上了楼。 这会儿还没到饭点，二楼的顾客也很少，谷珊纳瞥见洛娜正和新来的变种人员工说着什么，表情十分严肃。 想到洛娜估计是在筹划要带孩子们出去搞事情，谷珊纳的内心就一派安详，并且向那边投去好几个赞赏的眼神。 * “哎呀妈呀，老板娘你真的红了。”李韩擦着汗，心有余悸地道，“要不要给你请几个保镖？” 谷珊纳理了理头发，漫不经心道：“没那么夸张，以后我天天到餐厅来转悠几圈，他们见得多了，好奇心也就没那么旺盛了。” 李韩回头看了眼推推桑桑的人群，担忧道：“您还是把洛娜带在身边吧！实在不行，就关门放她。” “不用。”谷珊纳露出神秘的微笑，“洛娜最近会有点忙，我给她布置了一个新的任务，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她了。” 李韩很想问，到底是什么神秘的任务会比你的人身安全更重要，这时候谷珊纳的手机响了。 李韩个子小，从他的视线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谷珊纳捏在手中的手机屏幕，发觉是迪克的来电后，并不想吃狗粮的店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谷珊纳接起电话：“亲爱的男朋友兼哥谭第一翘臀，你不是出城做任务了吗？” 迪克：“嗯，亲爱的女朋友兼世界一流的伪装大师，我们这里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需要您的帮助。” 谷珊纳：“有出场费吗？” 迪克：“哥谭第一翘臀的传统泰式马杀鸡服务可以吗？” 谷珊纳：“泰式马杀鸡没什么稀奇的，推油吗？” 迪克：“四十八款经典精油任你选，想怎么推就怎么推，想抹哪里就抹哪里。”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还变得极其暧昧，谷珊纳的耳根腾地就红了，卧槽这个臭流氓！ 谷珊纳连忙作思考状，以掩饰内心的羞涩。 过了几秒，觉得内心较为平静了，她才道：“好吧，世界一流的伪装大师接下你们这个单子了。” 迪克像是在憋笑：“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我现在就让蕾切尔过来接你。” 和谷珊纳约好时间地点以后，迪克就把电话挂了，背后立刻响起一片嘘声。 迪克皱眉道：“你们都偷听多久了？” “咦！亲爱的男朋友、亲爱的女朋友，好恶心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在电话里头臭不要脸的调情！小老弟，你有事吗？” “还传统泰式马杀鸡，经典精油任你选，天啦噜我都脑子里有画面了！” “醒醒吧！春天早就结束了，繁殖的季节早就过去了！” …… 对于队友的揶揄，迪克无动于衷，只嘎嘣扔出一句话：“我感受到了单身狗的怨念，这不怪你们，只怪我和珊纳太甜蜜。” 现场所有的泰坦队员：“……大佬，要点脸成吗？” * 片刻后，谷珊纳就到了。 迪克本来想过去牵她的手，还没动身，现场所有不想吃狗粮的泰坦队员就一拥而上，几个女生围着谷珊纳，剩下的男生则对迪克怒目而视。 最拼的是加菲尔德，直接变成小狗咬住他的裤脚，愣是把他俩给隔开了。 迪克哭笑不得：“人形监狱啊，还分男女的。” 加菲尔德：“汪！对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天杀的小情侣，就得这样，汪！” 其他的泰坦队员：“汪汪汪，他说得对！” 谷珊纳&迪克：“…………” 迪克被堵在原地过不去，就换柯莉给谷珊纳讲解情况并提出要求。 因为这次任务较为特别，涉及到几个重刑犯，为了谷珊纳的安全着想，柯莉隐去了一些关键的信息点，只讲了个大概。 谷珊纳的求生欲向来强烈，她也不想沦为电视剧里知道的太多没有好下场的配角，所以对柯莉的保留十分感激，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追问都没有。 柯莉原先还担心谷珊纳一个劲的追问，不好回答，看她完全不想了解实情的样子，反而松了口气。 估计是任务难度大，泰坦这次的要求很多，而且还特别的具体，柯莉连比带画解释了半天，旁边人又补充了一大堆，听着得谷珊纳满头问号。 谷珊纳消化了半晌，才艰难道：“也就是说，你们要让我把所有人都伪装成同一种便于携带，便于隐藏，包装平凡，卖相一般，但看起来就特别好吃的食物？” 柯莉：“对，最好能一袋就把我们包齐了，避免分散开。” 谷珊纳想了想，脑海里一一闪过各种华夏的小零食，从无花果到巧克力豆再到果丹皮，最后定格在重庆怪味胡豆的黄白塑料包装袋上。 一袋就能把所有的超级英雄都包齐，便于隐藏，便于携带，包装平凡，卖相一般，但是看起来就特别的好吃，吃起来也确实特别的好吃。 谷珊纳卷起袖子，自信地道：“来吧！世界一流的伪装大师准备好了。” 100.人生巅峰 此为防盗章　　达米安换好鞋, 推开客厅沉重的木质大门。明亮的厅堂里, 他那几位亲爱的哥哥或站或坐，姿态不一，却都面带慈爱地望着捏着小拳头、站在沙发上发脾气的路西法。 达米安和几位兄长打过招呼, 随手将外卖盒放在茶几上, 坐到靠窗的小矮凳上。 “该死的！迪克, 别笑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路西法怒道, “当然, 我没有嫌弃这具身体的意思。这可怜的孩子, 她那么可爱，却被恶毒的继姐推下了十八楼。” 迪克笑得发抖：“你先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阿尔弗雷德已经去帮你找适合的男性尸体了。” 路西法翻个白眼（萌得提姆直叹息）, 郁闷道：“这事要从上个月说起, 我和克洛伊吵架了……” 顿时, 客厅里响起一片嫌弃的嘘声。 “咦~” “啧啧啧啧, 一来就虐狗。” “不要脸！” “为什么要说这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最后还是迪克出来管纪律：“安静！听他说完再嘘！” 宛如按到遥控器的静音键，现场立刻安静，一丝杂音都听不到。 路西法再次翻白眼, 继续道：“于是，我就跑回地狱呆了几天，然而我是如此的想念她……” 这货又开始秀恩爱, 杰森听得直皱眉, 企图朝他扔水果刀, 提姆连忙将他拦下来。 “你怎么能对小宝宝做这种凶残的事！”提姆义正言辞道, “你就不能等他换完身体再扔吗？” 路西法：“……” 杰森耸耸肩，抱手往后一靠，没再说什么。 “后来我决定回到人间——你们知道的，必须穿过重重的地狱之门，估计有几千扇吧。”路西法气呼呼道，“就在我成功穿越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嗒嗒嗒啦——奇迹发生了。” 颇受标题党欢迎的震惊体可以完美再现当时的情景：震惊！地狱之王回家探亲，醒来后身边竟躺着自己的尸体！上帝看到都惊呆了！ 达米安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提姆和杰森也纷纷摇头，摊手作无奈状。 迪克解释道：“他的神光和身体分离了。” 尽管政府总是否认神族的存在，但事实上，地球上确实生活着数量不少的神族。 只不过，与其他谨慎维护族中秘密的神祇相比，路西法向来是个嚣张的异类，堪称神族之大嘴巴、宇宙之八卦王，任何秘密被他知晓后，都无异于昭告全宇宙。 尤其是他喝醉以后，最喜欢拉着人话家常，别人说秘密是竹筒倒豆子，他是全自动砂浆喷涂机飞速往外喷砂浆，克洛伊都拦不住。 之前在洛杉矶查案时，迪克有幸与路西法泡过几次吧，每次都要被迫听他讲各个神族在数万年历史长河中沉淀出的种种八卦秘辛，三观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什么宙斯与赫拉一言不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大打出手，波塞冬是个妻管严，我姐姐就喜欢到处杀人找刺激你说她是不是反社会，我和我的兄弟为了争宠在伊甸园比赛搞破坏，我为了气我爹天天割翅膀玩儿之类的。 因此，迪克对希伯来神族的起源和历史（以及艳|情|史）也算有一点了解。 此时，见达米安还是懵然，他便详细解释道：“路西法的母亲被打入地狱的时候，肉身一并被剥夺，从此没有实体，只剩神光。以至于她越狱逃到人间后，必须附身在刚死不久的人类身上，否则光芒散尽后，她将彻底泯灭。” 达米安恍然大悟。 路西法补充道：“另一个原因是神光蕴含着澎湃无穷的力量，如果没有实体承载，很容易对地球上的其他物种造成伤害，就像这样。” 说着，他揭开小拇指上缠着的创可贴，一缕细小但耀眼的光芒立即倾泻而出，即使隔得不算近，达米安依旧能感受到火烧似的灼热。 只听“滋啦”一声响，伴随着一股石灰粉的味道，墙壁上悍然多了一个小坑。屋外的阳光透过那个小坑，正打在“路西法”娇艳的脸庞上，使“她”看起来宛如橱窗里迷人的芭比娃娃。 迪克顿了顿，拍案而起：“谁特么准你打穿我家墙壁的？！” 提姆跳起来，拉住他：“别吓到宝宝！” 路西法一脸委屈：“我就是举个例子嘛！总之，我得再回一趟地狱，但这具身体太脆弱了，无法承受长途旅行。” 提姆突然道：“你的神光转移到别的尸体上后，这个小姑娘会怎么样呢。” 路西法神色一肃：“作为帮助神明的谢礼，她将会复活，这是我找你们的第二个原因：请各位严惩她的继姐。” “放心吧。”提姆坐回原处，活动手指发出咯吱响，“我最恨残害小孩子的畜生了。” * 几位哥哥还有公务在身，就将照顾萝莉形态路西法的重任交给了达米安，他试着邀请迪克一起品尝带回来的烧麦，不出所料遭到拒绝。 迪克：“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珊纳做的食物。” 路西法不明所以：“为什么？珊纳的手艺很好啊。” 达米安连连点头。 迪克嗤笑：“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套路？真当我没看过《卑鄙的我》和《小黄人》？” 路西法谦虚道：“恕在下愚钝，请您详细说明。” “即使难吃，也要装作是人间珍馐，拖别人下水。”迪克瞥瞥外卖盒，不屑道，“我可没那么好骗。” 路西法和达米安对视一眼，幽幽道：“这位少年，你的防备心有点重啊。” “反正我是不会吃的。”迪克低头看了眼手机，“阿尔弗雷德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准备一下。” 路西法：“好。” * 试菜比谷珊纳想象中顺利，几个员工都很认真，在极短的时间内记住了菜品的味型和类型，还举一反三，站在顾客的角度看问题，再一起讨论该如何应对各类突发情况。 看到他们这么努力，谷珊纳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完成餐厅任务指日可待。 不过，填坑任务果不其然又卡住了。上一次的更新消耗了谷珊纳近年来全部的灵感和热情，现在要她再写九千字，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天，系统又催她更新了。 “噫吁嚱，危乎高哉！更新之难，难于上青天！”谷珊纳悲愤地诵道，“安能摧眉折腰事系统，使我不得不自挂东南枝啊啊啊啊！” 说归说，码字还是得继续。 谷珊纳端坐在书桌前，望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光标，脑海里一片空白。 十分钟过去了，她开始打字，往文档里写道：“突然，奇异果博士睁开双眼。” 二十分钟过去了，文档重新变得空空如也，连刚才那句话都被删掉了。 …… 一个小时过去了，谷珊纳以头怆地，嗷嗷叫道：“没灵感啊卡文了老娘写不出来！” 【温馨提示之卡文怎么办：1.硬写；2.下楼跑圈；3.找好友唠嗑；4.吃些健脾补脑的食物；5.想想煤窑糟糕的环境。】 可能是为了增加说服力，系统还将几张煤窑暗无天日、煤矿工人挥汗如雨、工人就着冷水啃窝头、黑心煤窑主拐骗虐待智障人士的照片依次呈现在她的电脑屏幕上，看得人毛骨悚然。 谷珊纳：我选择狗带。 * 她硬逼着自己写了几段，怎么写都感觉不对，僵持片刻后，不仅没有任何进展，颈椎还变得又酸又胀。 早在大三的时候，谷珊纳就被查出颈椎生理曲度变直，常年在针灸科安营扎寨，和一群年纪是她好几倍的爷爷奶奶躺在一起扎针，那画面想想也是很美。 可是，哥谭的唐人街有针灸吗？ 谷珊纳不敢马虎，连忙点开健身视频，跟着做了一套颈椎拉伸操。做完操之后，又照病友教她的法子，把电吹风开到适合的档位，热风吹酸胀的患处，直到酸胀感不那么明显才停手。 【温馨提示之远离作家职业病：1.坐姿正确，适量运动，远离颈椎、腰椎病；2.不要久坐，经常提肛，远离痔疮；3.饮食清淡，作息健康，远离熬夜。】 谷珊纳：“……你可真是贴心啊。” 看来今天是写不出来了，谷珊纳换好衣服，打算到市区新开的华人超市看看。 几个员工还在客厅里头脑风暴，见她穿着外出的衣服，都问：“老板娘，这么晚还出门啊？” 谷珊纳拿好钥匙，拧开门：“我就在附近走走，没事的。” 彼得皱皱眉，没说话，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借口离开，好偷偷跟在后面保护老板娘。哥谭环境恶劣，犯罪率又高，他实在不放心谷珊纳一个人在外面溜达。 * 在谷歌地图的指引下，谷珊纳顺利找到华人超市，并且运气很好的买到了干燕皮，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哦耶，明天有鲜虾肉燕吃了。谷珊纳喜滋滋地，跑到调料区拿了一瓶鱼露，这些东西在【扶贫生鲜配送】里都找不到。 【系统已录入新食材，您可以在相关目录中进行勾选。】 谷珊纳又是一喜，以后可以经常吃到鲜虾肉燕啦。 结完账出来，夜色越发浓重，半轮弯月隐在黑灰的乌云后，半丝亮光都透不出来。 谷珊纳的心情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她抱着纸袋，欢快地往家走，路过小巷时，突然有只胳膊伸出来，一把将她拉过去。 “谋杀啊！”谷珊纳尖叫，浑身的血都奔腾到头顶，一时手脚冰凉，纸袋也掉在地上。 “是我。”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耳边，那声音又低又沉，“珊纳小姐，你没发现有人在跟踪你吗？” 由于“她”目前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萝莉，即使怒火滔天，喊出来的声音也是萌萌的小奶音，听起来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达米安换好鞋，推开客厅沉重的木质大门。明亮的厅堂里，他那几位亲爱的哥哥或站或坐，姿态不一，却都面带慈爱地望着捏着小拳头、站在沙发上发脾气的路西法。 达米安和几位兄长打过招呼，随手将外卖盒放在茶几上，坐到靠窗的小矮凳上。 “该死的！迪克，别笑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路西法怒道，“当然，我没有嫌弃这具身体的意思。这可怜的孩子，她那么可爱，却被恶毒的继姐推下了十八楼。” 迪克笑得发抖：“你先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阿尔弗雷德已经去帮你找适合的男性尸体了。” 路西法翻个白眼（萌得提姆直叹息），郁闷道：“这事要从上个月说起，我和克洛伊吵架了……” 顿时，客厅里响起一片嫌弃的嘘声。 “咦~” “啧啧啧啧，一来就虐狗。” “不要脸！” “为什么要说这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最后还是迪克出来管纪律：“安静！听他说完再嘘！” 宛如按到遥控器的静音键，现场立刻安静，一丝杂音都听不到。 路西法再次翻白眼，继续道：“于是，我就跑回地狱呆了几天，然而我是如此的想念她……” 这货又开始秀恩爱，杰森听得直皱眉，企图朝他扔水果刀，提姆连忙将他拦下来。 “你怎么能对小宝宝做这种凶残的事！”提姆义正言辞道，“你就不能等他换完身体再扔吗？” 路西法：“……” 杰森耸耸肩，抱手往后一靠，没再说什么。 “后来我决定回到人间——你们知道的，必须穿过重重的地狱之门，估计有几千扇吧。”路西法气呼呼道，“就在我成功穿越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嗒嗒嗒啦——奇迹发生了。” 颇受标题党欢迎的震惊体可以完美再现当时的情景：震惊！地狱之王回家探亲，醒来后身边竟躺着自己的尸体！上帝看到都惊呆了！ 达米安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提姆和杰森也纷纷摇头，摊手作无奈状。 迪克解释道：“他的神光和身体分离了。” 尽管政府总是否认神族的存在，但事实上，地球上确实生活着数量不少的神族。 只不过，与其他谨慎维护族中秘密的神祇相比，路西法向来是个嚣张的异类，堪称神族之大嘴巴、宇宙之八卦王，任何秘密被他知晓后，都无异于昭告全宇宙。 尤其是他喝醉以后，最喜欢拉着人话家常，别人说秘密是竹筒倒豆子，他是全自动砂浆喷涂机飞速往外喷砂浆，克洛伊都拦不住。 之前在洛杉矶查案时，迪克有幸与路西法泡过几次吧，每次都要被迫听他讲各个神族在数万年历史长河中沉淀出的种种八卦秘辛，三观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什么宙斯与赫拉一言不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大打出手，波塞冬是个妻管严，我姐姐就喜欢到处杀人找刺激你说她是不是反社会，我和我的兄弟为了争宠在伊甸园比赛搞破坏，我为了气我爹天天割翅膀玩儿之类的。 因此，迪克对希伯来神族的起源和历史（以及艳|情|史）也算有一点了解。 此时，见达米安还是懵然，他便详细解释道：“路西法的母亲被打入地狱的时候，肉身一并被剥夺，从此没有实体，只剩神光。以至于她越狱逃到人间后，必须附身在刚死不久的人类身上，否则光芒散尽后，她将彻底泯灭。” 达米安恍然大悟。 路西法补充道：“另一个原因是神光蕴含着澎湃无穷的力量，如果没有实体承载，很容易对地球上的其他物种造成伤害，就像这样。” 说着，他揭开小拇指上缠着的创可贴，一缕细小但耀眼的光芒立即倾泻而出，即使隔得不算近，达米安依旧能感受到火烧似的灼热。 只听“滋啦”一声响，伴随着一股石灰粉的味道，墙壁上悍然多了一个小坑。屋外的阳光透过那个小坑，正打在“路西法”娇艳的脸庞上，使“她”看起来宛如橱窗里迷人的芭比娃娃。 迪克顿了顿，拍案而起：“谁特么准你打穿我家墙壁的？！” 提姆跳起来，拉住他：“别吓到宝宝！” 路西法一脸委屈：“我就是举个例子嘛！总之，我得再回一趟地狱，但这具身体太脆弱了，无法承受长途旅行。” 提姆突然道：“你的神光转移到别的尸体上后，这个小姑娘会怎么样呢。” 路西法神色一肃：“作为帮助神明的谢礼，她将会复活，这是我找你们的第二个原因：请各位严惩她的继姐。” “放心吧。”提姆坐回原处，活动手指发出咯吱响，“我最恨残害小孩子的畜生了。” * 几位哥哥还有公务在身，就将照顾萝莉形态路西法的重任交给了达米安，他试着邀请迪克一起品尝带回来的烧麦，不出所料遭到拒绝。 迪克：“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珊纳做的食物。” 路西法不明所以：“为什么？珊纳的手艺很好啊。” 达米安连连点头。 迪克嗤笑：“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套路？真当我没看过《卑鄙的我》和《小黄人》？” 路西法谦虚道：“恕在下愚钝，请您详细说明。” “即使难吃，也要装作是人间珍馐，拖别人下水。”迪克瞥瞥外卖盒，不屑道，“我可没那么好骗。” 路西法和达米安对视一眼，幽幽道：“这位少年，你的防备心有点重啊。” “反正我是不会吃的。”迪克低头看了眼手机，“阿尔弗雷德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准备一下。” 路西法：“好。” * 试菜比谷珊纳想象中顺利，几个员工都很认真，在极短的时间内记住了菜品的味型和类型，还举一反三，站在顾客的角度看问题，再一起讨论该如何应对各类突发情况。 看到他们这么努力，谷珊纳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完成餐厅任务指日可待。 不过，填坑任务果不其然又卡住了。上一次的更新消耗了谷珊纳近年来全部的灵感和热情，现在要她再写九千字，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天，系统又催她更新了。 “噫吁嚱，危乎高哉！更新之难，难于上青天！”谷珊纳悲愤地诵道，“安能摧眉折腰事系统，使我不得不自挂东南枝啊啊啊啊！” 说归说，码字还是得继续。 谷珊纳端坐在书桌前，望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光标，脑海里一片空白。 十分钟过去了，她开始打字，往文档里写道：“突然，奇异果博士睁开双眼。” 101.互相爆料 此为防盗章 即便身边的食客走了一波又一波, 警局众人还是认为：那是店家找来的托！ 因此,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贸然动嘴。最终, 在觑到迪克铁青的脸色后，才互相鼓励着, 着手解决眼前的食物。 迪克满腹心事，一会儿思考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一会儿担心路西法一去不回, 一会儿还操心家里的熊孩子在学校有没有欺负同学。 等他操心完乱七八糟的事回过神, 就发现满桌同事都面露古怪，齐刷刷看向自己, 动作整齐划一。 迪克大惑不解：“怎么了？不、不好吃？” 某同事一语不发, 递来一把勺。 终于来到最困难的一关了。 迪克接过勺, 打量着面前的食物。那一碗撒有切得极细的生菜丝的汤菜, 应该就是半牛半虾肉圆汤1了，浅色的是虾圆，深色的是牛肉圆，造型还挺可爱。 至于那碟炸得金黄的铃铛状食物, 自然是油炸响铃2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汤，汤看起来很清淡, 味道却十分丰富, 清甜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微怔, 用勺舀起一个虾圆，放入口中正想咬，滑溜溜的圆子就“咕咚”咽下去了，只在口腔里残存一丝鲜甜，回味无穷。 肉圆竟然能嫩滑到这种诡异的程度？ 迪克难以置信，又舀起一个牛肉圆，它没有虾圆那么滑溜，一口咬下去，却是软嫩无比，牛肉味满满却毫无腥气。 到此时，迪克还是无法相信珊纳会做饭，直到他咬了一口油炸响铃。那外皮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炸得又香又脆，里头的肉馅是椒麻味儿，鲜嫩多汁，口感绝佳。 迪克震惊难当：“珊纳的手艺竟然真的那么好！” 对面的同事：“……你为什么一副刚知道的表情？” 迪克：“因为我确实刚刚知道啊！” 同事：“呵呵。” 于是，在迪克不知道的某个群里，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迪克心机汉！他就是故意的！” “呵呵，装作一副不得不从的为难模样，其实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这特么不是为爱走钢索，这是为爱当影帝！” “为了餐厅的客流量，为了心爱女人的事业，格雷森真的好拼！” “之前谁说人家是渣男，出来挨打！” “他对我们确实是渣男啊！骗子！” “但是，餐厅的东西，的确好好吃啊……” “臣附议！” “呜呜呜茄汁牛腩面卖光了！不管，明天六点我就要到餐厅门口蹲着！” * 骚到没边的宣传没白搞，开业的第一个白天，餐厅的生意不说人气爆表，但也不难看，尤其饭点的时候还有一小段高峰期，比谷珊纳想象中好多了。 只是谷珊纳没想到迪克那么捧场，不仅送了好几个花篮（她嫌贵都没订），还拉来一大帮同事，小费给的也特别多，彼得还以为是数错了。 啧啧，哥谭小太阳名不虚传啊！ 谷珊纳对他的观感又蹭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也不介意前几天乌龙拔河大赛时，迪克先吓得她差点心梗，又差点把她的手拽断的事了。 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餐厅众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下晚的工作。根据大神的攻略，晚上用餐的人数可能比白天更多，大家都严阵以待。 整整一天，谷珊纳不是围着灶台打转，就是在外面招待顾客，偶尔还得怼挑事的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的成员。到打烊的时候，几个员工都累得趴下了，而她还要挑选图片，发文感谢粉丝的支持。 不过，谷珊纳以前就经常发微博感谢读者的支持，写这类东西还算得心应手，十几分钟就弄好了。 现在，最后一个餐厅任务也完成了，谷珊纳就安心等着系统发放奖励，最好来点真金白银，别搞什么玄幻类型的礼物。 在这之前，谷珊纳已经领取过填坑任务的奖励：一套q版的蝙蝠侠家具。 其中包括一套收银台组合柜、三套餐桌椅组合、两套三人沙发和两个小茶几。 餐厅明显放不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人沙发和茶几，所以谷珊纳只把收银台拿出来用，等以后店面扩大了（是的她还梦想着扩张领土），再把一整套气派的家具摆出来。 她没等多久，潜水一段时间的系统就上线了。 【恭喜完成任务，奖励$100000，半新的钢铁侠服装一套。】 【解锁解锁名望值。备注：名望值，即顾客满意度和餐厅名气按比例计算后得出的综合评分。改善装修美观程度、菜肴口感、上菜速度和服务态度，可以有效提高顾客对餐厅的满意程度。】 谷珊纳十分淡定，猜测系统又要搞事情，果然，新的任务就和新解锁的名望值有关。 【餐厅任务3：一个月内，餐厅名望值达到5000。】 【填坑任务3：一个月内更新一万五千字。】 【英雄任务3：再收集五个英雄。】 谷珊纳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前几个任务的顺利完成给了她爆表的自信，觉得只要操作够骚，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填坑嘛，她早就在积累素材，光是和世界猎奇美食联合会斗智斗勇的经历都能写一箩筐，区区一万五千字，完全没在怕的！ * 深夜，韦恩庄园。 两个牛皮纸大信封被送到迪克的房间，一个写着“帕克”，另一个上面写着“熊娃子”。 迪克一看到“熊娃子”就痛苦叹气，黑着脸打开第二个信封，达米安欢快的发传单身影映入眼帘。沃利找的人偷拍技术不错，后几张照片，都有宣传单的正面特写：“代杀服务。” 迪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达——米——安！” 喝了几口苏打水，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迪克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那里面的照片比另一个信封厚得多，每一张的信息量都很丰富，迪克不过随意一扫，就看到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在车里拥抱、热切交谈等内容。 他沉着脸，把照片丢在桌上，伸手去摸兜里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沃利就接起来了：“哥们儿，照片你看到了？” “嗯。”迪克淡淡道，“你那边还有人手吗？帮忙盯着帕克，我得先腾出手把达米安的事解决了。” 沃利乐了：“找什么人啊，我帮你盯着不就行了？不管帕克是谁，他还能有我快？” 迪克：“我听说，斯塔克那边也有速度快的。” 沃利嗤笑：“早打听过了，那人肯定不是帕克，你就放心吧。” “行吧。”迪克同意了，“餐厅刚开业，帕克应该在那边的时间比较多，你说点好听的话夸东西好吃，吸引老板娘的注意力。” 沃利愣住：“……啊？不是盯梢帕克吗，怎么还要夸老板娘？难道——卧槽，难道你真的？” 迪克被他的断句搞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难怪呢，我说你几百年不用一次instagram，怎么有功夫成天给餐厅点赞！”沃利发出吃瓜群众的兴奋喊叫，“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啊？” 迪克：“……我在哪儿给餐厅点赞？” 沃利咆哮：“instagram啊！你们全家都关注餐厅主页了，达米安还发过和老板娘的合照！啧啧，那妹子长得真不赖，恭喜你了啊。” “……”迪克稍微一想，迅速明白其中关节，不由怒目切齿道，“达——米——安！！！” “小心！”那人喝道，想推开谷珊纳，却没料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谷珊纳只觉腰上一沉，下一秒，左半边身体便被人带到巷子外。 “什么人？”巷子内的人闪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立刻上前拽她的右手，死活将谷珊纳往巷子里拖，“放开她！” 他俩拔河似得，各自朝一边使劲，搞得谷珊纳一边脸黑一边脸亮，从此对明暗交界线有了深刻的理解。 谷珊纳闭着眼嗷嗷叫：“你俩轻点，我的胳膊！” “老板娘快跑，有变态！” “彼得？”谷珊纳有点惊讶，睁眼一看还真是彼得，“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暴露身份，将对方捆成蚕茧：“你快报警——咦？格雷森警探？” 谷珊纳猛地扭头往后看：“谁？” 正对上迪克愕然的目光。 三人皆是一怔，拔河的也不拔了，嗷嗷惨叫的也收声了，姿势保持不变，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脸懵逼局势。 一瞬间，谷珊纳想到许多与“三”有关的词语：张三李四、三头六臂、三角恋、铁三角、三生三世之葬爱崛起、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呸呸呸！ 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转来转去，虽然两人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觉得磁场有一点微妙的变化。 谷珊纳轻咳两声，打破沉寂：“额，你们……大晚上的出来散步吗？” 迪克盯着彼得：“我过来巡视辖区的安全。” 彼得盯着迪克：“我出来买口香糖，顺便找你。” 迪克微微一笑，弯腰捡起脚边的口香糖罐：“这应该是你的吧？” 谷珊纳恍悟，原来刚才袭击迪克的不明物体是铁罐装的口香糖啊。 彼得抿抿嘴，伸手去接口香糖：“谢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极短暂地交错，稍稍一顿，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各自看向一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珊纳：哇哦，灵感来了。 “你呢？”迪克一手插兜，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谷珊纳理直气壮，朝广告牌一指：“华人超市九点以后打折。” 尤其是生鲜类，折扣力度相当大，四舍五入她净赚一个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