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妻 : 霸道总裁索爱成瘾》 第1章 接她回去 夜色流光的致雅阁内,好不热闹。 烟雾缭绕,还有浓烈的酒精的味道,夜色正酣,浓重如墨,却抵不过官景逸眼中的那抹黑亮,今晚的酒,他喝的确实有些多了。 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一只手臂张开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手臂垂在交叠的腿上。这样的姿势更显得他身形欣长。 长发的女人跨坐在官景逸的腿上的时候,官景逸蹙起了好看的眉毛,幽幽的睁开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煞是幽深。 女人涂着魅红色的指甲的手指滑过官景逸的胸口前的衬衫,一路蜿蜒向上,滑过他魅惑的锁骨和脖颈,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 女人的目光随着她自己的手指一同停留在官景逸那张性感的薄唇上,笑着说了一句:“今晚,不如就让天儿陪陪官少?”话说完,红唇便随之落了下去。 自始至终,官景逸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黑眸犹如深潭,并无半分波澜,自然,也没有半分的情欲。只是在那张浓艳的嘴唇落下之际,官景逸的俊脸一偏,女人便扑了个空。 官景逸眉眼尚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姐,在我身上留下口红印,我太太会不高兴的。” 身旁的王总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个人正玩的不亦乐乎,见此情况,便对官景逸劝到:“既然出来玩乐,左不过是逢场作戏。官少何必如此当真,天儿可是夜色流光的红牌,让天儿陪陪你有什么不好?” 官景逸淡淡的勾唇笑了笑,说道:“关某人不胜酒力,安安对我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回去,怕是进不了屋子了。” 官景逸说完这话,身边的徐助理已经拿了官景逸的公文包站起身子来了。明眼人自然都看得出来官景逸这是要走了,大家都是眼观心,鼻观口的主儿,这次能和官景逸的所以其他几个人只是闹了官景逸几句,便也不再多缠。 外面的夜风一吹,有些凉,让官景逸的酒也醒了几分,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腕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十点钟了,司机已经将座驾停到夜色流光的门口出。 徐助理问了一句:“总裁,我们去哪?” 官景逸只吐出两个字来:“回去。” 徐助理知道他说话向来精简,所谓回去的含义,便是他经常一个人住的青竹区的别墅,只是今天……徐助理慢吞吞的回答道:“家里保姆说主卧卫生间的水管爆了,我今天派人过去修了,只是今天怕是不太方便住人。” 官景逸闭着眼睛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有。 徐助理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人回应,想着离这里最近的便是主宅了,只是主宅住着太太,两个人不过是合同夫妻,形同陌路,刚刚官景逸在风月场上所说的话,也不过是托词而已。所以官景逸结婚以来,很少往主宅跑。徐助理想到这里,便自作主张对司机说道:“去花苑吧。” 车子刚一起步,却未想到官景逸幽幽的开口:“回主宅。” 张管家看到官景逸回来很是开心,说道:“先生,您可算回来啦。” 官景逸点头恩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柔软,将大衣脱下来给站在身后的佣人后,官景逸一边解着袖口,一边左右看着,问道:“她呢?” “太太她……”张管家面露难色,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她……出去了。” 官景逸坐在沙发上,状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又加班去了?”随手接过来张管家递过来的一杯白开水。 “太太她,在做兼职。” 官景逸拿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浓眉一挑,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字:“哦?” 见张管家深深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官景逸耐着性子继续问道:“她去做什么兼职了?” 斐色酒吧 灯光刺目幻灭,音乐是具有很强的节奏感的音乐,震耳欲聋。台上的女孩儿正表演者钢管舞,妖娆的舞姿,性感的身段,还有那魅惑得显得有些俗气的妆容,在群魔乱舞,呼号不断的观众中间的官景逸,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恍然之间,原来徐安然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干干瘪瘪,跟在自己的身后一遍又一遍的讨好着叫着“逸哥哥”的小女孩儿了。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是烈火,也是妖精,妄图点燃一切好色之徒的心。 而在舞台上跳的正热烈的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眼皮突突的跳了几下。她没有带隐形眼镜,况且台下的灯光也是暗的很,舞台下的观众只是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徐安然的脑海里却突然掠过官景逸那张清冷的俊脸。 不过是一晃神的瞬间,徐安然就从高处跌下去了。 一阵慌乱,幸好舞台上的灯灭的及时,徐安然也不至于太狼狈,在黑暗中她下了台,幸好没有摔到实处,只是膝盖上磕破点皮。 正当徐安然感慨自己的命大的时候,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面前堵了一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那男人昂首挺胸,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的对徐安然说:“太太,先生让我接您回家。” 从酒吧里出来,官景逸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被冷风一吹,再加上刚才喝过酒的缘故,有些上头,也或许是经过刚才那一幕后,头顶的血液齐齐的往大脑上冲。 “接太太回家。”当官景逸在酒吧看到人潮来越热烈的时候对身边的保镖扔下这样一句话就出了门。 第2章 他竟然来了 徐安然被保镖带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官景逸竟然就在门外等着自己,委实被吓了一大跳。 官景逸如墨一般幽深的眸子盯着徐安然看了很久。徐安然感觉头皮发麻,便低下头去,装作在背包里翻找东西的模样以避开官景逸的目光。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上了车,留下她在秋风中穿着超短裙和抹胸被冻的哆哆嗦嗦的风中凌乱。 徐安然小跑了几步,也跟着官景逸的身后上了车,不过跑的有些急,超短裙被风掀起来,徐安然一只手抓着挎包,一只手还要护着裙子以免走光。上车的时候,更是尴尬的要命,这辆车子很高,需要抬腿迈一下才能上去,徐安然一只手捂着裙子的裙摆将裙子贴在大腿上,有些犯难。 这时候从车内伸出一只手来,徐安然往车内望去,不算明亮的车室内,官景逸的侧脸一半隐在暗中,五官如同雕刻般的精致立体,却也清雅严肃。 这一幕,这张脸,不知道在徐安然的梦中出现过多少次,梦中的场景与现在也是如出一辙,他坐在高处,泰然而清漠,她在低处,偶尔仰望,只怕那份见不得光的爱,到最后无法收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克制。 “还愣着做什么?”官景逸说。 “奥。”徐安然恍若惊醒,将自己的手递到官景逸的手中,那双手真厚,真暖,一个用力,徐安然便把自己全身的重量交付到他的身上。转眼之间,徐安然已是坐在了官景逸的身边。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和烟草的混合气味,倒也不难闻,只不过,车室内,满是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她穿的实在太少,刚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了凉意,刚刚官景逸抓住她的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 随手将大衣抛到徐安然的身上。徐安然接过衣服穿好,衣服上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让徐安然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她深知自己一定要克制。小身子板直直的,看起来有些拘谨。 “近来,工作不忙吗?”官景逸突然开口问。 徐安然兀自垂着眸看着自己搭在腿上的手,样子有些拘谨和疏离,答道:“还好。”徐安然分不清他这样问的意图,她还不会单纯到相信,官景逸只是关心自己的日常生活而已。毕竟结婚也有小一年了,他们两人相见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而且每次见面对话不超过三句。 “哦?难怪……”官景逸哼了一声,如果之前徐安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是现在他的意思表露无疑,也就是近期闲来无事,才会去酒吧跳舞。 官景逸转着手腕上的腕上表,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外科医生的工作折磨人的很。既然很累,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我只不过是偶尔出去放松放松,别人去酒吧消费,我这个不但能玩能放松还能挣钱,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徐安然说着,对官景逸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随之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来,灵气满满,那是少女独有的精力和气质,活泼而充沛,如果忽略那甚是俗气的妆容的话。 “放松放松?”官景逸想不到在他心目中老实又可爱的小女孩儿,竟然会选择酒吧这样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去放松。 “哎呀呀,年轻人都喜欢去的,有活力又有生机呀!” 第3章 车内相处 官景逸不再说话,他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徐安然还有如此这般能言善辩的本事呢。倒也罢了,她到底是长大了,不希望自己干涉她的事情。虽然现在说不通,官景逸想着倒也不急于在这一时,毕竟徐安然也是有分辨好坏的能力的。 官景逸偏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徐安然,这样的坐姿不是人在最放松的时候的状态,是格外的拘谨,并且注意力是十分集中的微垂着头,不知道她的小脑袋你究竟在想什么,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去公司等待被面试官面试的求职人员的那种精神状态。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 车室内的尴尬气氛不断在蔓延。徐安然感觉有些憋气,后背也是酸酸的。偷偷动了动手,却突然发现现在两个人座位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徐安然不过是稍微动一动手,就能影响到身边看文件的男人。 她虽然已经在极力的克制了,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胳膊触及到身边那个硬硬的并且散发着温度的男人的身体的时候,徐安然还是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要紧,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因为,徐安然移不开眼睛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官景逸都是那么无懈可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泰然稳重的气场,却又不像往日见到他的那般刻板,衬衫的袖口随意的挽起来,他的两条腿交叠着,后背靠在椅背上,有种淡淡的慵懒随意的味道,很惑人, “安安。”语气轻轻的,有些淡淡,可能因为现在空间有些狭小的原因,徐安然听他的声音,有些莫名的缱绻的意味。 徐安然的意识突然被拉回了现实,先是收回了目光,低了头。 她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烫。 官景自顾自翻阅着文件,自然没有把徐安然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眼里。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后,很长的时间没有回应,官景逸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偏着头看着徐安然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景逸皱了皱眉,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不舒服?”他问。 “没,没有啊。”徐安然摇头否认。 接着一只长臂伸过来,绕过徐安然的胸前,徐安然彭的一下靠在后座,她现在正被官景逸的双臂圈绕着,这算是传说中的椅咚吗! 徐安然面前正是官景逸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只不过,面无表情。 徐安然的胸前剧烈的起伏着,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他这是要做什么?徐安然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看到官景逸收回手时,手上多了一份报纸,徐安然才恍然意识到,官景逸只是越过自己拿了一份报纸,而他刚刚突然叫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因为想让自己帮他拿一下报纸,仅此而已。 徐安然偷偷的,长吁出一口气。 车总算到了主宅,看着主宅一片灯火通明,徐安然有些激动,如果再和官景逸这么相处下去,她恐怕是会发疯的。 所以到了家,车子还没有停稳,徐安然就着急忙慌的伸手去拉车门。 车门时打开了,只不过手臂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了。 徐安然回头,那双晶晶亮的黑眸正撞进官景逸的眼里。 官景逸眉头微微蹙着,眼睛里有些不悦和担忧。 “注意安全,车子还没停稳。”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睛看着车子的前方,随之松开了手。官景逸看她想要下车的那股雀跃的眼神,那么晶亮而又有些小狐狸般的狡黠的目光,是她和自己相处时未曾流露过的喜悦和轻松感。 想到这里,官景逸心中却有那么一瞬的不舒服,她很不喜欢和自己共处,哪怕只是这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晃了晃头,官景逸想着自己今晚大概真的是喝醉了,他和她之间不过是一纸合同的契约关系,如果愣要说亲密一些,他也只不过是年长她很多岁的兄长,仅此而已。 第4章 书房谈话 下了车,徐安然跟在官景逸的身后老老实实的进了门,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对官景逸打声招呼说自己先上楼了。 没想到官景逸脚下的脚尖一旋,转眼之间就从背对着徐安然的姿态变成了正对着徐安然。 看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样子,官景逸的墨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一点的情绪,双手插着裤带,他对徐安然说:“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洗个澡换件衣服,一会儿来书房。安安,我们谈谈。” 徐安然点头奥了一声,虽然对官景逸所谓的‘谈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多问,换了鞋子就乖乖的上楼了。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掩在镜子上,在镜子上附上了一层薄雾。徐安然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她看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能大致看到自己的身子的轮廓。思绪却已经飞向了十年前。 是啊,已经十年了,她暗恋官景逸已经十年了呢。 她始终记得,那场大雨里,躲在石桥下的她,看着他穿着一袭风衣,举着一把黑伞,对自己伸出手,说要带自己回家的模样。 她始终记得,那天,趴在官景逸的背上的自己,幸福的模样。 从此以后,她对官景逸叫‘逸哥哥’。她喜欢做梦,梦里,她也总不由自主的想着嫁给他,穿上洁白的婚纱,奉行着教堂里最神圣的誓言,和他一生终老,白首相携。可是,在现实中,徐安然很清楚,她渴望的那份感情,官景逸给不了她,因为他心中早已对另一女子许诺。 她的存在,她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官景逸名义上的妻子,本来就已经是个错误了。 所以,徐安然一直克制对官景逸的感情,对他的礼貌而疏离,也只有克制,才能被救赎。 咚,咚咚。这是徐安然的敲门的频率,她向来最讲礼貌,尤其是在官景逸的面前。 “进来吧。” 官景逸还是穿着刚才的那件白色衬衫,衬衫的袖子被挽起来,刚刚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一小节小麦色的健壮的手臂,他的两只手臂插着裤带,此时此刻正背对着房门的位置,看着窗外。那背影,多少有些孤独,萧瑟。 徐安然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进门,只走了小小的几步,就停下了步子,站定。 官景逸转过身来,看到卸了妆的徐安然,眉毛轻轻一挑。 徐安然换上了长袖的棉质睡裙,只不过裙子却不是很长,刚刚到膝盖的位置。虽然现在是深秋时节,不过主宅的供暖向来是很好的,哪怕是赤着脚走上一遭,都不用担心冰脚。 乌黑光亮的头发又长又直,她不喜欢刘海,也不喜欢染发和烫发,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发型几乎是一成不变的,不是中分就是偏分,偏偏是这样,才多了一股子的干净劲儿。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十分清秀,虽然算不得非常出彩,却是很耐看的那种。尤其是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格外的灵动,很轻易的表达感情,像是有生命一般。 官景逸勾唇,似笑非笑,指了指椅子,说:“坐啊。” 从书房的布局就很容易看出官景逸的性格来,实木书架,散发着浓浓的古老而厚重的气息,就像官景逸这个人,坚定,稳重,肃穆。那书架上的书目徐安然曾随便翻过几次,大多都是些晦涩难懂的词句,还有一些拉丁文之类的古书。 “安安。”官景逸坐在桌子的里面,面对着徐安然,靠在后背的椅子上,眼皮微微的向下敛着,语气也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他虽对徐安然算不上了解,结婚一年以来,对她也算不得照顾,但到底是在战场和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了,官景逸的眼光又毒又辣这又是在圈子里传开的,所以他想,徐安然去酒吧跳舞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啊,逸哥哥。你该不是会是认为我去酒吧跳舞是因为缺钱不得已去的吧。哎哟,怎么可能。我怎么说也是管家的少奶奶,住在这么大的一座豪宅里,又管吃又管住,我还有自己的固定工资随意挥霍,嘻嘻。”说到这儿,徐安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眼睛成了月芽的形状,细碎的光芒晶晶亮的,像是挂在天上的星子,唇边的梨涡绽开的很美丽。 “真的?”官景逸挑眉,眼睛望向徐安然的眼睛,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徐安然说的话。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我在车上不是跟你说了嘛,酒吧里帅哥多得很,去了那,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也算舒解一下心情。我这总埋头于工作,在医院里看到的无非就是死伤病残的,多压抑啊,总要给自己一个发泄口,让自己出去找找乐子啊。” 官景逸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书桌,眼皮继而敛了下去。“那你也要……” “我知道的,逸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不随便被人占了便宜去。这些我都懂的。况且我今年都二十二岁啦呀……”徐安然挺着胸,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好像是一个在和家长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偷吃糖果的模样。 听着徐安然的语气虽然是坚决的很,但究竟走没走心就不得而知了。徐安然的鼻子却是一酸,官景逸话里话外的关心还是显而易见的,可是他越是这样,徐安然就越是难过。 “是啊,确实是大姑娘了。”官景逸唇边勾出一抹笑,打量了徐安然的小脸一下,顿了顿继续说:“阿诚最近很闲,你若实在想去找找乐子的话,就带上他。” 官景逸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再想去酒吧,就让于诚看着她,这样一来,跳舞的工作,徐安然是想都不要再想了。 第5章 老爷子要来 “逸哥哥,你怎么能……”徐安然双手抱着胸,竖着眉头,不满的抱怨着。甚至整个人都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了,退了几句,说着“你说过婚后不会干扰我的私生活的!” 不过,显然官景逸没有想要做任何的退步,只说了一句:“罢了,总之我说的是为了你好。”官景逸的目光波动,只消一眼,就看到了徐安然膝盖上的大片乌青,有的严重的地方甚至渗出了鲜血。 只是这个受伤的主人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好像疼的不是她自己一样,还在原地乱蹦乱跳。 官景逸不动声色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徐安然的面前。官景逸的身材欣长,比徐安然足足高出一头多,所以任凭徐安然在自己的面前怎么蹦跶,官景逸也得垂眸看她。 “坐下。”然后,官景逸两只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上,把她按回座位上。 徐安然不敢闹腾了。 “还有一件事……”官景逸转身回到桌子里面,复又坐下。 “什么事?” “爷爷要来视察,指名要住在这里,所以这几天我会搬回来住。” 意思很明显,就是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人又要在老爷子面前装恩爱了。 官景逸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细长管的药膏和一袋棉签。 徐安然怔愣之际,官景逸已经蹲到徐安然的面前,膝盖的伤口正好裸露在外,官景逸正在打开棉签的袋子。 徐安然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给自己上药。 立马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刺啦一声,是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巨大的而刺耳的一长串的声音。 官景逸没想到徐安然会这么大反应,抬头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却只是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腿撞上椅子,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好。她拽着睡裙的下摆,说道:“小事一桩,我自己处理就好了。爷爷还没来呢,不用这么早就开始装样子吧。” 官景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敛着眸子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站起身来,说了句:“也好。”随手就将棉签和药膏递给了徐安然。 官景逸的唇角总是勾着浅浅淡淡的笑,只是那笑通常并未到达眼底,只是习惯性的对人的一种客套罢了,现在他看着徐安然的表情就是如此。 徐安然飞快的从徐安然手里接过东西,低着头说了一句:“我明天还有早班,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睡了。” “嗯,早点休息。”官景逸说完这句,就迈着步子从徐安然的身边擦身而过了。 从书房到卧室,穿越不算短的走廊,徐安然一直是搂着那袋棉签和药膏在自己的心口的位置,低着头,长发掩住脸庞,因为这样,就没人看到她在掉眼泪。 徐安然其实真的挺怕官景逸那种无意之中的对她好的,因为她明知道官景逸只是无心的对自己施舍着关心,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怎样拼尽了全力去搭建起阻隔爱他的那座城墙,可那座城墙却总会因为他这种无心的施舍,不堪一击,功亏一篑。 回到房间之后,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刚刚她去官景逸书房的时候打过来的。看到那个越洋号码,徐安然的心被狠狠的揪痛了一下。 原来是姐姐。 看了看表,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的时间,美国那边正好是白天,她知道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给姐姐回过电话去。但是本心上来说,她有些发怵。 看着手机的屏幕正发着呆,徐雪旭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 徐安然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键。 “安安,你最近还好吗?”徐雪旭的声音霎是温柔。 “我现在挺好的姐姐,你现在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 徐雪旭顿了顿,笑着说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我听景逸对我说,爷爷要去你们那里,恐怕还要麻烦你要配合景逸演戏了。”说到这里,徐雪旭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情的还会以为,她是真心的心疼这个妹妹呢。 自然,善良如徐安然,她却是就是这样想的。她从小到大一直很崇拜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的姐姐更是信任。所以当她知道官景逸喜欢的人是姐姐的时候,徐安然就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将喜欢官景逸这件事埋进最黑暗最黑暗的地方,永不见天日。 “姐,你不要这么说,你是我亲姐姐,不管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只是爷爷他很不喜欢我,现在这种情况真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安,你还这么年轻,我和景逸都不想耽误你的爱情和未来……” “姐姐,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逸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想来容易,徐安然也一直靠这样劝告自己,才能克制住对官景逸的感情的,但是没想到话说出来,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那么难受。 姐妹两个又在电话里寒暄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徐安然举着手机看着暗掉的屏幕略愣了一会儿,这才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准备睡了。 第6章 主任 “202病房的毛奶奶呼吸微弱,送入第三急救室进行抢救,小布还有秋美你们做谭主任的助手,赶快!”护士长这样说。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安安原本在收拾器械的手猛然一抖,尖锐的手术剪的尖头瞬间就刺破了她的手指。 徐安然作为谭邱许带的实习生,对谭邱许所做的每一场手术都要跟进去观摩的。 徐安然却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参加毛奶奶的手术。 小布着急忙慌的推着器械小车,撞了徐安然的小腿。 谭邱许已经穿好了无菌服,看到如此的场面,皱着眉头大吼一句:“都给我慌什么!” 急诊室的工作就是如此,匆匆忙忙,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病人生命能否延续,所以安安这样一个实习生偶尔磕碰一下,自然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了,因为有更重要的,关乎生命的问题在等着他们。 毛奶奶已经躺在手术台上,气息微弱,眼睛似睁非睁,面色一片蜡黄,原本很喜欢笑的她一时间仿佛老去了很多岁,脸上的皱纹更加多了。 安安穿着无菌服,带着口罩和手套,听着谭邱许的声音:“手术刀、止血带……” 安安看着小布和秋美重复着谭邱许的要求,然后递给谭邱许器械和要注射的药物。 安安面前却只有毛奶奶憔悴的容颜。 毛奶奶是个很开可爱的老人,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却比谁都要乐观,听护士长说过她的情况,年近八十岁,依旧是孑然一身,无儿无女,一年总要来急诊室几趟,都快把急诊室当作自己的家了。 徐安然来急诊室第一个接待的病人就是毛奶奶,那天,毛奶奶带来了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那天她亲昵的牵着安安的手,摸着安安微肉的脸颊,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说:“这是谁家的大闺女,长得可真好看,来,尝尝奶奶包的饺子,保准你爱吃。 毛奶奶可真爱笑。 心率机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毛奶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想到这儿,安安也笑了,只是眼中泛着眼泪。 这是徐安然第一次,感觉死亡远离距离自己这么近。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谭邱许死亡宣告——“病人死亡事件,八点二十分。”久久在徐安然的耳边萦绕,永不散去,像是梦魇。 急救室外 “徐安然!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吗?你知不知道,如果在场的每个人进手术室的精神状态都像你一样,毛奶奶不死才怪!”入耳的是谭邱许的咆哮。 徐安然低着头,只是落眼泪。 “可是毛奶奶她死了啊。”过了很久,徐安然哽咽着才说了句话。只是话一出口,便又是犹如暴雨急降的泪水。 谭邱许那张年轻的俊脸涨红扭曲着,看着徐安然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个医生,你这双手是用来就活人的,你看看你现在这,成什么样子!就你这个样子,当什么大夫,卷上你的铺盖回家吧!” “可你呢,被誉为医界最有前途的医生,不是很多人都说你妙手回春吗,可是毛奶奶为什么还是出了事,为什么,你告诉我呀!”徐安然越说越激动,手揪着谭邱许的白大褂的袖子,不停的摇晃着,没人知道,那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谭邱许紧紧抿着薄唇,面色变得铁青,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徐安然,他从医近十年,从他手里出来的奇迹不在少数,却对死而复生依然无能为力。他不是神,他是人啊,普普通通的人,不是能把所有的生命都变成奇迹的人啊。 徐安然的手慢慢的从谭邱许的衣袖上滑落下去,身子靠着墙壁,也慢慢的滑落了下去,随之跌坐在地上。 谭邱许抿着薄唇,敛着眸看了徐安然一眼,略微沉吟,随后转身,离开。往日里在众人眼中骄傲,不可一世的天神般的存在,此时此刻的背影竟然有些佝偻,凄凉。 晚饭的时候,小布给安安打来了饭,小布和秋美比安安来急诊室都要早,所以对毛奶奶过世这件事,虽然很伤心,却是没有徐安然那样来的激烈。 “安安,今天的事,你不该那样说谭主任的……”小布挖了一勺子米饭放进嘴里继续说道:“谭医生也是人,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大罗神仙。我们做医生护士的,是救死扶伤,但是人都是无力回天的啊。毛奶奶的手术做完后,谭医生又做了几场手术,从早上到现在了,别说没吃过饭,那屁股都没有沾过椅子一下。” 安安的心好像被什么扯了一下,有点痛,还有点酸。 白天的时候,她之所以对谭邱许那样说,其实只是怪他心肠硬,毛奶奶在世的时候,对谭邱许好的没话说,可是毛奶奶就在他的手术下走了,他非但不难过,还反过头来责怪自己,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但是,就像是小布说的,做医生的注定是要面对很多的生离死别,像自己早上不但不能帮助毛奶奶做些什么,反而她心不在焉的情绪还会耽误毛奶奶的救助情况和效果。而至于谭邱许,大概是每个人表达自己难过的方式不一样吧,又或者,这个骄傲男人根本就没有心。 咖啡店内 安安对店员要了一杯摩卡,想了想,便又加了一杯。 安安低头从钱包里拿钱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男人,嗓音低沉,对店员也同样点了一杯摩卡。 徐安然察觉到声音有些耳熟,转过身去,果然是谭邱许。四目相对,一时间,徐安然只觉得尴尬。 真的是,不太巧。 “谭主任,真是好巧啊。”徐安然的眼睛因为白天哭的太厉害,现在还是浮肿着的。 谭邱许没有再看徐安然,从鼻尖挤出个“哼!”字。 第7章 官景逸来了 徐安然偏这头偷偷的看了谭邱许一眼,看似云淡风清,桀骜不羁的男人,竟然这么小心眼。 徐安然勾起唇笑了笑,对刚刚的前台的服务生说道:“您好,麻烦你,刚刚这位先生点的咖啡不要了。” 谭邱许偏着头,浓眉紧紧的蹙起,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徐安然看了老半天。 徐安然笑着,她完全能够察觉到谭邱许那充满着警惕性和疑惑的目光,不过徐安然故意不理他,他的脸臭的要命,见到谁都像是人家欠了他钱似的。 直到店员将两杯打包好的咖啡放在徐安然的手里,徐安然才从纸袋中抽出一杯来递给谭邱许。 “主任,我已经给您买下了呢。请笑纳。”徐安然说着,还像古代女子作揖行礼那般的动作半蹲下去,双手奉上咖啡纸杯。 谭邱许的眼睛动了动。 她笑的很漂亮,俨然和白天处于崩溃边缘的几乎于疯狂的她很不相像。古文中有句话形容女子美好的神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徐安然了。 谭邱许背着手,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朝徐安然抛去一个白眼,便径直的越过她的身旁,一个人走出了咖啡店。 徐安然跟着追了出去。 “主任,您的咖啡。”徐安然再次跑到谭邱许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马路其实很宽,但是谭邱许这次没有绕过她,而是定定的站住了。 只不过是一句话不说,上下看了徐安然几番。 徐安然知道他平日里就不喜说话,她自己不过是一个实习生,来这里短短两个月,而这位专门负责带她的师父在这两个月来对她所说的话,或者说是字词,真的天可怜见的少之又少,唯一一次对话最多的还是在上午,他们师徒两个人不顾形象的彼此对吼。 所以,谭邱许如此,徐安然是见怪不怪的。只不过,在大马路上,被一个算不得很熟的男人盯着看上看下的,徐安然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主任,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对啦,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了还不成?”徐安然站直了身子,脸上一脸的诚恳。她有的时候是调皮了一些,甚至有时候废话还是挺多的,但是到了严重的关乎于原则的问题上,徐安然是非常有操守的,在对待这些问题上,徐安然也是非常严肃和看重的。 “别别,可别这么说,您可没有错。”谭邱许摆摆手,绕过徐安然又往前走。只剩下徐安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儿呢。自己白天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口不择言了么。 “主任!”徐安然看着逐渐远去的谭邱许的背影在原地跺脚,她以为他一定是不要自己这个徒弟了,天知道,她当初是有多幸运,才刚刚从学校毕业一个实习生的身份就能被全院最好的最有前途的谭主任收为徒弟,当初徐安然为这件事可是高兴了好多天合不拢嘴呢。这次她是口不择言了,看谭邱许如今的态度,定是不肯要自己的徒弟了。纵然他不将自己开除于名下,也定然是不肯交给自己本事了。 徐安然想着,肚子猛然一股抽疼,随之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她索性也不走了,干脆蹲在地上了。 谭邱许回过头去的时候,见徐安然蹲在原地,一脸颓丧的模样,像只斗败的——小狗。 徐安然直到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手工牛皮高定鞋子的时候,心动了动。抬头,竟然是官景逸那章人畜无害的脸。 徐安然努力的眨巴眨巴眼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知道看到停在自己身旁的那辆属于他的专属座驾,徐安然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官景逸弯着腰那双大手扶着徐安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徐安然相信自己一定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疼的,是被吓的。 “你,你怎么来了呀!”徐安然的肚子疼的厉害,所以说话的底气也不是很足,听在官景逸的耳朵里,倒是有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在呢。 “怎么了?”官景逸的身上挟裹着一阵暖意,大概是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原因,直到看到徐安然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的汗珠,和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官景逸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官景逸弯下身子扶徐安然起来。 第8章 旧相识 官景逸的那双手很有承托的力量的,接连几次,他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偏偏是在徐安然最狼狈的时候,她总是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身子的全部重量倚在官景逸的那双手上。那双手充满了力量,和安全感。 徐安然一开始只是虚虚的倚在官景逸的身上。她虽然肚子痛,但是还没有痛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她心里对官景逸一直有跟警戒线,时刻提醒她保持和官景逸的距离,以及对官景逸的无法说出口的感情的克制。所以徐安然是用头顶抵在官景逸的身上,身子还距离这官景逸有一大块的距离。 官景逸垂眸看着她这种奇怪的姿势,担心徐安然扭到自己的脖子,两只手脱着徐安然的下巴,这才将她的脸整理好位置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官景逸垂眸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再抬眼,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谭邱许。 四目相对,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的男人,一个沉稳泰然,一个是冷面高傲。 “真是巧得很!”率先开口的竟然是一向不肯多说话的谭邱许,只是那语气,多少有些不善。 官景逸的态度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并没有当着徐安然的面多说些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冤家路窄,你好自为之。” 徐安然的头被官景逸的大手虚虚的按在他的怀里,这时候,她正为了自己的‘原则’做小小的挣扎,刚刚两个人的对话,也飘进徐安然的耳朵里,徐安然才知道,原来逸哥哥和谭主任两个人是旧相识。 官景逸垂眸,眼神里盛了些许的不满的情绪在。敛着眼皮看这个在自己怀里不安分乱动的女孩儿,官景逸说了一句:“怎么不舒服还是这么不老实,嗯?” 最后一个“嗯”字,微微上挑的尾音,有些许的震慑力,但是因着官景逸说话的声音不大,因而多了些温柔缱绻的味道。 “我……”徐安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只是呆呆的任由自己趴在官景逸的怀里听着官景逸的心跳,砰砰砰,随着官景逸的脚步走着。 听到开车门的声音,知道自己要上车了,徐安然趁机从官景逸的怀中脱离,一抬眼,竟然见到谭邱许两只手插着大衣的口袋还在寒风中立着,那姿态,一如白天的时候,毛奶奶那场手术之后的样子,有些萧瑟和孤独。 徐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想着谭邱许会不会搭理自己,很努力的将手扬的很高,对谭邱许说道:“主任,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作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只是那不代表着就能掌控生死。谭主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为着有你这么一个师父而感到自豪。” 徐安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扬着幸福的笑,眼上盖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 谭邱许的眉眼动了动,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站在徐安然身旁的官景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从未见过徐安然如此对自己笑过,未加半分防备,甚至,她对谭邱许,还有些许感动。 官景逸的心情不大好。 对徐安然说了一句:“回去!” 徐安然没有注意官景逸的脸色,还在对谭邱许卖力的晃着手臂,说道:“主任,我先回去啦,你也早点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官景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语气也有些冲说了句:“安安,我说回去!” 徐安然一个怔愣,回过神来之后,发现官景逸已经绕过她从另一边上了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徐安然这才发现官景逸原来是生气了,不过为什么会生气呢。 车上 官景逸交代司机先去趟医院,听着司机回答了一声:“是。” 看着司机打了方向盘驶入了那条和回家相反的路,这条路是去自己急诊室的路。徐安然偏这头对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官景逸问道:“逸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官景逸幽幽的睁开眼睛,看着徐安然,一言不发。 徐安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自己肚子痛的原因。 “不,不用了,逸哥哥,小事一桩,不用你费心了。”徐安然连连摆手,拒绝。 官景逸拧眉,这话,好生客气。 徐安然有些着急,因为自己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才忽然肚子痛的,总不好直接跟他说这些吧。但是如果不说的话,依照官景逸额个性,难免不会强迫自己。 徐安然晃着官景逸的胳膊,说道:“我真的不必去医院了,我这痛,是很正常的。” 官景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面露疑惑之色,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脸一红,低下了头,嘟嘟哝哝的说了一句:“是生理期啦。” 官景逸恍然大悟,这一层,他真没想到。 对司机说了一声:“走吧。”官景逸随手拿了一份杂志,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也是,刚刚不是身体还不舒服吗,怎么转眼间,同别人说话还有那么大的精神气呢?”坐在座子上,两只腿交叠着,翻看着杂志的官景逸没好气的揶揄着徐安然。 徐安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官景逸的脾气向来是好的没话说,哪怕他是不高兴,通常也不会表露在脸上,跟现在的他可真是不像。 “那可是我的主任兼师父呀,你不是也告诉过我嘛,要积极和上司打好关系,以后呢,才好混下去,学到的本事也自然会多些吗!” 官景逸拧眉,从杂志中抬头,看着徐安然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这么市侩的做法?” 徐安然“……” 官景逸将杂志扔在徐安然的身上,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俨然一副高官的模样,徐安然知道他这是要教训人了,便低了低头。 官景逸睨着她,恰好看到她从嘴中调皮的吐出一小节粉红的舌头。 第9章 不是善人 官景逸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声音已恢复了常态,对着徐安然,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说道:“安安,你还很年轻,很多事情,你还看不清楚,谭邱许那个人绝非善类。” 徐安然抬头,紫黑色的水眸,正望进官景逸的如同深潭一般的墨眸中。 “逸哥哥……” “安安,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官景逸说。 徐安然摇头,说道:“我不明白,逸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人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额那么简单,所以,你最好和那个男人保持距离。这下我说的够明白了吧?”显然,官景逸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耐心,声音也提高了一些,语气里有些命令的意味在。 “你不让我去舞厅跳舞,担心我保护不好自己。现在你又干涉我交朋友的权利,还是说担心我识人不明,逸哥哥,你是真的为我好吗,还只是因为,你不过是因为你和谭主任之间有私仇,所以担心他利用我是你妻子这个条件,做些对你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徐安然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 徐安然虽然知道官景逸对自己做出这样的提醒,本心上是出于善意,但是想到刚刚三个人在马路上时,官景逸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亲密的举动很可能都是做给谭邱许来看的,徐安然心里就一阵难过,她不要做官景逸的棋子! 听到徐安然这么说,官景逸拧了拧眉,他没想到那个平日里虽然偶尔有些调皮贫嘴,但是在事情上是十分老实听话的小女孩儿,今天怎么竟然因为一个谭邱许就对自己竖起了全身的刺了。 “你气什么!”官景逸冷喝,看着徐安然的表情,甚至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渗出眼泪出来,那委屈的模样让官景逸心中有些莫名的发堵。他细细的端详了低着头的徐安然,问了一句:“莫非,你喜欢上谭邱许了?” 徐安然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靠在座椅的背上,手抹了两下脸颊,赌气般的说道:“感情这回事谁说的准呢,况且我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什么都没有见识过,日久生情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的。” 她在生气,与官景逸生气,气他利用自己。 “你在故意气我?”官景逸突然笑了,这次,笑出了声音。 “你!”徐安然气结,果真,还是自己道行太浅了。他向来识人毒辣的很,偏偏徐安然又是一张白纸,所以自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官景逸,当然了,除了她暗恋他的这件事。 “如何?”官景逸挑眉看着徐安然,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有些惑人。“只不过我不清楚你在气我什么?因为刚刚我大声吼了你?” 饶是官景逸再聪明,也难以理解女人有时那异于常人与常规的思维。 “你利用我?刚刚扶我的样子是做给谭主任看的吧?逸哥哥,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这么市侩的做法。”这句话,算是为自己刚刚报了仇。 官景逸先是皱了皱眉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算是明白徐安然说的是什么意思。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安,如果就连你生病不舒服我去拉你一把你都要考虑是不是在作戏给别人看,那我这个做——呃,哥哥的,就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平日里对你是不是真的太差劲了。” 这句话算作是解释,安安听的明白,也为自己刚刚的无理取闹有些脸红。 接着听到官景逸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的时候,我真想撬开你这小脑壳,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你怎么会胡思乱想到这种地步?” 官景逸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宠溺,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更加的放松,自得。这样的官景逸,让徐安然更加想要亲近,也让徐安然心里的那根防线越来越脆弱。 “对了,逸哥哥,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今天你怎么会在那里啊?” 第10章 爷爷来了 “我是专程过来接你的,爷爷到了。” 徐安然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难怪。平日里他可是连面都懒得露一下的,但是今天竟然会一反常态的来专程接自己。 刚才,徐安然确实考虑到这一点了。 主宅 灯火通明,那灯光,从里到外,齐刷刷的,闪的徐安然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下了车,那双被徐安然缩进袖管里仍旧躲不过冷冽的寒风侵蚀的手被一只又大又暖的手罩住。 徐安然抬头偏过头去看官景逸的侧脸,发现他一脸淡然。 是啊,要作戏了呢。 “我的小安安哟,可是想坏了爷爷了。来来,让爷爷好好看看,怎么又瘦了呀?”爷爷穿着一件青色对襟短褂,下面是一条同样色系的裤子,因着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倒是因为看到安安兴奋了不少,脸看起来也有了些许的红润。 “爷爷,安安也很想你,只不过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有和您联系。”徐安然蹲在爷爷的身边,俨然一副喜乐的童子的模样。 官景逸看到这一幕,心里自然也是舒服。脱了西服外套交给仆人,问了张管家一句:“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得到张管家肯定的回答。 “先吃饭吧,劳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徐安然抬眼,看到官景逸的腰身下压,双臂张开,撑在沙发的靠背上,低着头,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和蹲在爷爷旁的自己。 爷爷拍着徐安然的手,怒着嘴巴,俨然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对徐安然控诉道:“我还说和这小子一块去接你,可他倒好,偷偷的开车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 官景逸唇角勾着笑,没说话。 徐安然说道:“爷爷,逸哥哥他是心疼您嘛,您做了那么久的飞机,多累呀,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阿姨今天买了很多好吃的呢。” 爷爷撑着拐杖,在徐安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边往餐厅的方向走,一边感叹道:“看来我这孙媳妇已经彻底向着我这孙子说话了,可让我这个老人怎么办才好呢?” 在一旁搀扶着爷爷的徐安然,听到爷爷吃醋一般的抱怨,哭笑不得的说道:“爷爷,怎么会呢,我可是永远都站在您这边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爷爷拍着徐安然的手背这样说道。 席间,爷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小安安啊,看你现在瘦的,这要给我怀上重孙女,怕是你这小身子板吃不消啊,快,多吃点!” 正在喝汤的徐安然猛地被呛了一口,咳咳咳咳,她捂着嘴巴,一开始还没有想着竟然这么失态,可是胸膛和鼻腔的那股酸胀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官景逸的看着她那副身世可怜的模样,小小的脸都被憋的涨红,眼睛也冒出了眼泪。 “慢点喝,看把你吓得。”一双大手抚着徐安然,为她顺气。 徐安然一边点头,还是咳得厉害。 “怎么这么不小心?”爷爷问道。 官景逸瞅了始作俑者一眼,说道:“还不是你把她吓到了?” 爷爷好像突然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误一样,收敛了原先的模样“哦”了一声,看那脸,颇有些内疚的模样,霎是可爱。 “我听说接吻一下,可以缓解。”过了一会儿,爷爷如是说。声音竟然还透着“委屈’。 徐安然大惊失色。使劲憋着咳嗽,紧紧闭着嘴,脸更加涨红,偏偏那手和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厉害。 她原本想对爷爷说:“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不过,徐安然本心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拒绝,官景逸也会想办法把事情遮掩过去的。 徐安然却没想到,官景逸回答的却是:“好啊。” 知道目眦欲裂是什么模样的,徐安然不单单是这样,还像金鱼一样,腮帮子鼓鼓的,憋着气。 官景逸两只手捧着她的手就吻下去。只不过,官景逸的手指贴在了徐安然的唇上,所以,官景逸吻得是自己的手指。 他既想要爷爷开心,也想让自己在这段婚姻里保持清清白白。徐安然懂的。 徐安然是没法在餐厅里再呆下去了,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爷爷,逸哥哥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了。” 官景逸吃着饭,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倒是爷爷很是关心,说道:“安安工作了一天,一定是累了,看那张小脸蜡黄蜡黄的,赶快上楼去休息吧。” 徐安然对爷爷点了点头,这才出了餐厅,上了楼。 第11章 贴心 徐安然砰的一声关上主卧的门,身体顺着门板慢慢的滑落下去,她摸着自己灼热的唇,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刚刚,那算是初吻吗? 心里微微的泛起了波澜,不过转眼之间,徐安然就对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拍了一下,暗暗警告道:“徐安然,你不要再想那些没用的了,官景逸根本就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他爱的让人是姐姐,姐姐爱的人是他。官景逸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两全其美,既不让姐姐失望,也没有占自己便宜。” 正这么想着,自己的头顶上方响起门把手旋动的声音,门外的官景逸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便敲了一下门,说道:“安安,你在屋里吗?” 徐安然原本上坐在地上,靠着门,所以官景逸刚刚虽然旋动了门把手,却并没有把门打开。 徐安然起身,开了门。官景逸手中端着一杯红糖水,看着徐安然的模样,说道“坐在地上?不怕肚子痛?” 官景逸说着这话,迈着长腿进了屋,转身关上了门,将手中的红糖水递给徐安然。 徐安然从来不知道官景逸这个人做事竟然会如此周到,细心。 接过红糖水,徐安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官景逸两只手揣在裤袋里,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仰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此时此刻,两个人是双双背对着的。 “安安,真的很抱歉,连累你陪我演戏。”官景逸突然这么说。他刚刚吻她虽然是隔着手指,但她毕竟是一个姑娘,以后还会有她自己的婚姻和爱人。 “逸哥哥,你不用这么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要你能和姐姐好好的……” “既然你把自己交给我,我就有义务在这段婚姻里,保证你的清白。”官景逸说这句话的十分坚决。徐安然看到了官景逸在这一刻的,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徐安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转移话题问道:“逸哥哥,那个你先去卫生间洗漱吧,我来铺床。” 官景逸回头看了徐安然一眼,说了一声:“好”。 徐安然先从床铺底下的暗格里掏出行军床,一开始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为了怕爷爷起疑住在一间卧室里,那时候总是官景逸打地铺,把温暖舒适的床让给徐安然。徐安然也是心疼官景逸,便偷偷从网上买了这样一张行军床来,白天的时候折叠一下,放进床铺底下的暗格子里,没人发现。 现在,这张行军床就又派上用场了。浴室里是哗哗的水声,官景逸还是听到了从浴室外传进来的徐安然的哼歌的声音。 “不是不可说,是我不能说,相拥着承诺,别怪我懦弱……” 官景逸皱眉,他对这些流行歌曲向来是一点都不懂的,他稍微有印象的歌曲,都是十年前在部队里留下的记忆。 官景逸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未干的,水珠顺着他的头发落在他的脖子上,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滑过他小麦色的胸膛,然后钻进浴袍中。 徐安然躺在行军床上,捂着棉被,只露出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官景逸,看得清楚。 官景逸看着行军床上那张粉色的被子里来回蠕动的家伙,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二话不说就将人连带着被子,拎起来往大床上抛过去了,随手那么一丢,徐安然在席梦思床上弹了几下,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没说话,只是一脸控诉。 官景逸看着她那张小脸,有些好笑,但还是冷下脸来说了一句:“看什么,还不快去洗漱!”“奥。”麻溜的下床,穿好拖鞋,拿好睡衣,进洗手间,一气呵成。 事实证明,美色当前,她真的是一点定力都没有。徐安然没出息的逃了。 看着洗漱台上放着的须后水和剃须刀,徐安然盯着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拿起须后水放在鼻子间闻了闻。 她是真的很喜欢官景逸,哪怕是心中对他一再克制。或许真如官景逸那句话说的,自己还太小,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心。 徐安然晃了晃头,将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摒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配合着官景逸演戏,让爷爷放心,仅此而已。 出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躺在那张小小的行军床上了。他比起一般人来个子本身就比较高,现在让他躺在这张普通男人躺着都略显狭小的床,委实是难为官景逸了。 第12章 不开心 “逸哥哥,还是我睡这张床吧,你刚刚也看到了,我躺上去正好。”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床边。 官景逸说:“那上次是谁从那样大的一张床上掉下去的,还摔伤了腰,连着一个月下不了床?” 官景逸说的委实是她,两个人刚结婚那阵,她睡觉不老实的很,官景逸当时还打着地铺,半夜的时候听到咕咚一声,开了夜灯,才发现她竟然也再地上睡,还打着呼。官景逸当时也没在意,便将徐安然抱回了床上,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徐安然醒来,才发现自己的腰动不了了。 徐安然脸上挂不住,捏着拳头捶了他一下,指尖恰好滑过他浴袍敞口的衣襟里面的勃发的肌肉。 那温度有些灼人。 “恼了?”官景逸勾唇笑道。 “我才没那么小气。”徐安然嘴中说着不小气,却转身爬上了那张kingsize的大床。 四脚朝天的仰面躺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恍然间,听到官景逸叫自己的名字:“安安?” 徐安然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去酒吧跳舞吗?” 官景逸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徐安然是睡着了,还是因为不想说。 半夜的时候,徐安然感觉有些口渴,迷迷糊糊的下床找水喝,卧室的水壶也没有水了,徐安然懒得下楼再去倒水,便又爬上了床,惯性的往身旁看了一眼,却见行军床上空空的,不见官景逸的踪影,洗手间的灯也是关着的。 徐安然的梦醒了大半。 这么晚了,官景逸去了哪。徐安然只是想想,并没有打算去找他,反而是越来越觉得口渴。想着反正醒着也是醒着,复又下了床,拿了水壶往楼下打点水。 长长的走廊内,静悄悄的,只有走廊上的灯发出淡淡的光晕,不是很亮,只有走廊尽头的书房里透出一抹刺目的光亮的缕隙。 本来不想找他,也不想找他,可是徐安然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书房的门外。 在门外来来回回的徘徊了几次,也可能是十几次,徐安然一直没有鼓起敲门的勇气。 正欲离开的时候,书房的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官景逸穿着深蓝色的绸制睡衣,头发虽然没有白天的时候那般一丝不苟,倒也不乱,只是有些蓬,徐安然每当靠近他,就感觉到他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十足。 “逸哥哥,还没有睡啊?”她问。又担心他误会,扬了扬手中的水壶,加了一句:“我是下楼找点水喝,正好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所以过来看看。” 徐安然转身要走。 官景逸的声音响彻在耳际:“进来坐坐。” 书房的那扇门微微敞着,原本站在门边的男人早已经走了进去,徐安然站在门口,咬咬嘴唇,她还是进去了。 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有了不少烟头,其中有一根长长的还在燃着。官景逸虽然应酬多,但是不大抽烟,除非有特别烦恼的事情。 “逸哥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徐安然坐在桌子的对面,就像上次两个人谈话那般。 “雪旭她,有些不理解我。”说话间,官景逸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边,手上把玩着zippo,却始终没有把烟点燃。 这就是官景逸做人的周到之处,哪怕是吸烟这么小的一件事,他也会顾虑到他身边的人。 徐安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她的身份很尴尬,不知道是安慰官景逸好,还是劝解姐姐好。 第13章 有喜欢的吗 “我……姐姐她……” 官景逸的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来。说道:“罢了,我真是昏了头,怎么找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说上这些烦心事了,不必理它。” 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口中说的‘不必理它’,指的是这件让他忧心的事情,还是姐姐这个人。 “安安,你有喜欢的人没有?”官景逸突然这样问。 徐安然睁大了眼睛,看官景逸突然恶作剧一般的说:“看看你吓得,有喜欢的人就勇敢去追,千万不要因为现在的——现在的身份而却步,只要你愿意,逸哥哥永远愿意为你出面向那个人说明一切。”他不想因为他自己的所谓的‘爱情’,用‘婚姻’这个可笑的名词去牵绊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官景逸的手点在实木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逸哥哥,我现在只想安心工作,先学会做一个医生。喜欢的人这件事,终归是要靠缘分的嘛,急不来的。” 官景逸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同她的说法,不过不一会儿,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便又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爱不爱的,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是徐安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官景逸,不似往常的意气风发,泰然处之,庄重严肃。此时此刻的他更加真实的像个人,有感慨,有喜怒,还有不满。 只是,他所谓的逢场作戏里面,有自己,还有姐姐吗?他们两个所谓的‘夫妻缘分’不也只是官景逸的爷爷和徐安然的爷爷两位老战友当年在战场时的一句玩笑话么。 “安安,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徐安然回去之后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她也不知道官景逸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官景逸正坐在沙发上的办公,看样子,是在等她一起下楼。 徐安然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边伸懒腰,边打呵欠,问道:“几点了?” 官景逸看了看腕表,回答道:“十点二十四分。” 徐安然听到这个时间,自己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从床上弹跳起来,她一边冲向洗手间,一边抱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官景逸说:“看你睡的那么好,还打鼾……”看着床脚处遗落的一双粉色的兔子耳朵的毛茸茸拖鞋,官景逸皱了皱眉。 “这个丫头,身子明明不方便,还这么不注意!” 所以,被凉凉的地板刺激着踮着脚的刷牙的徐安然忽然感觉到脚底下是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官景逸正蹲在徐安然身边为她穿拖鞋。 徐安然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 官景逸这个人,也太周到了好吧! “你叫什么!”很明显,官景逸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妥,毕竟,他大她十岁,按照正常的伦理关系,他现在的年纪都能做她的长辈了。 “我……我怕痒。”官景逸抓着徐安然的脚,徐安然一阵乱躲。慌忙的穿好鞋子,看到官景逸退出门去,徐安然这才吁了一口气。 第14章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给徐安然穿好拖鞋,官景逸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后,看着嘴边都是一圈可爱的白色沫沫的时候,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这丫头,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徐安然有些看呆了。和官景逸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以及他能够用这样的宠溺和关怀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说徐安然在梦里都没有肖想过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徐安然的眼中甚至有朦朦胧胧的泪光闪烁,官景逸看的清楚,眉头也轻轻的蹙了起来,官景逸原本停留在徐安然头发上的大手,顿了顿。 官景逸刚才的动作都只是出于下意识,只是怕徐安然着了凉,担心她以后坐下病根。可是她坐不坐下病根,又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官景逸也察觉到自己的做法,对她有些过于关心了。 徐安然怎么会知道现在的官景逸在想些什么呢,只不过是脑子一抽,心里和脑子里全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填充满了,再也没有半分思考与克制的能力。 所以徐安然问出口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花千骨》,也是徐安然现在追的一部电视剧,小骨知道师父对她的好,只是把她当作徒弟,此生唯一的一个徒弟,于白子画来说,花千骨的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徐安然看的分明,但是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徐安然就看不透了。 官景逸的墨色的眸子有一种不算是很明晰的情绪在浅浅的波动,唇角微动,他对她说:“因为你是雪旭的妹妹,我有责任照顾好你。” 这一句话,便将徐安然打回原形。其实,徐安然必须要承认,刚刚问出口的这句话,她是抱着一点点的幻想的。听到这句话,她该开心的,因为官景逸的话把她拉回现实,让她如梦初醒,不必守着一份偷来的爱情丢了尊严,也没有落的太丢人的下场,她该感谢官景逸的。 但是徐安然对面前的官景逸感到陌生,他样样周到,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教养如此,对每个人都是如此,随手施舍和赠予是习惯,他本来就无心得到任何回报,所以施舍过分,他也忘记了。他本无心留情,却怎知,湘女已经沦陷。 “安安,你还很小,心智发展的也不是很成熟,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所以就很容易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睛。知道么?” 徐安然再清楚不过,他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动没用的心,尤其是对他。这是官景逸的拒绝,他想着,提前做一些警告,或许可以避免今后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毕竟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妹妹。 想到这,徐安然咬着嘴唇低下头。她伤心,难过的是,官景逸那些警醒的话,对早已深入骨髓的爱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无非是徒增心痛罢了。 直到官景逸走出卫生间,徐安然才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是应该感谢官景逸如此的刚直不阿处事泾渭分明,还是应该怪他太过薄情呢。 但是只有官景逸知道,自己向来最会的就是掩饰。至于会对徐安然如此,究竟是不是为了雪绪,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他想不到其他的更加正大光明去解释,他自己潜意识下做出的事情。 徐安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已经变得红肿不堪了,担心官景逸和楼下的爷爷看出有什么不妥来,她拿出了遮瑕膏和粉底液在眼睛周围涂上了厚厚一层,但是红肿一时间无法消掉,还是明显的很。 在客厅等着的官景逸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不由得皱眉,这个丫头怎么还没有出来? 官景逸的两只手插在裤带里,臀部挨着沙发的把手的位置,半坐半靠着,两条长腿伸展开来,交叠的放着,白色的手工高定衬衫和湛蓝色的西装马甲将他衬得格外的精神,在欧式客厅里,这个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完美的像一幅油画。 徐安然整理好自己后,开门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呼吸一滞,徐安然连忙低下头去。 官景逸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抬起头来,同时收起了交叠的慵懒的长腿,站起身来,两只手还揣在裤袋里。 官景逸慢慢的踱步到徐安然的面前,说了一句:“收拾好了?” 他看到徐安然敛眸的乖顺样子,心中不免有一阵的心疼,刚刚对她的告诫,虽然也是为了她好,但却忽略了,那话她是不是受听。 徐安然嗯了一声,敛着眼皮的眼睛眨了眨,从官景逸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眼睫毛如同蝴蝶扑闪着翅膀。 “一起吃饭,然后和我去一趟公司,嗯?”官景逸就是这个样子,话语温柔,看似商量,实则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他把所有的事情考虑的都很周到。 第15章 吃饭 因为都已经接近正午的时间了,两个人下了楼本来打算和爷爷请安,却从管家口中得知,老爷子带着方叔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于去哪里,管家也说不好,只说老头子神秘兮兮的。 徐安然和官景逸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笑了,也罢,只要老爷子开心,去哪里都是好的。况且有常年在他身边照顾的方叔在,也不用太担心老爷子的安危。 “中午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官景逸对管家交代道。 听到爷爷不在,徐安然偷偷的松开了和官景逸牵着的手,既然是做戏,那就不要太入戏。没有观众,他们两个便要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 官景逸察觉到手中一空,彼时正在和管家交代着老爷子的一些事情,心中却是了然的很,小丫头这是和自己划清了界限了,看着身边已经消失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官景逸略微勾起的唇角,泛着些许的苦涩。 徐安然低着头慢悠悠的走着,反正现在还早,才十一点钟,她上班的时间是下午一点钟,反正都从家里出来了,徐安然想着索性就慢悠悠的走着,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倒两趟车就到了急诊室了。 徐安然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发着呆,一直都没能注意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辆宾利。 官景逸开着车,脚上踩着离合控制着车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对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莫名其妙的有耐心。 直到徐安然身旁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奶奶拍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善意的提醒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在你身后一直开车子跟着你哦,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年轻人,有话好好说,不要着急不要吵。” 听完老奶奶的话,徐安然还有些困惑的转过头,果然见到那辆彪悍的宾利就跟在自己的身后,透过前面一尘不染的挡风玻璃,官景逸那张不喜不怒的脸,立马映在徐安然的眼中。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 他跟在自己身后多久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抽风? 官景逸停下车子,走到徐安然面前,笑着说了一句:“上车吧,咱们去吃饭。” 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徐安然委实觉得自己太小气了一些。 “为什么?”徐安然不解的问。他们不是逢场作戏而已吗,既然是逢场作戏,既然爷爷不在,他们两个还有一起吃饭,甚至一起去公司的必要么? 官景逸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挂着刻意的惨兮兮的表情,说道:“爷爷不在,我们也总要吃饭。怎么,你逸哥哥请吃顿饭,还需要理由?” 只是,徐安然并不想去,因为他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一席话也好,还是因为她要克制自己对他的感情也罢,总之,徐安然想着两个人但凡能少接触就少接触为好。 “逸哥哥,我还要赶去急诊室上班呢,我让同事帮我买好了饭了已经。” “无论做什么,总是不要耽误了吃饭。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放心,不会迟到。”官景逸的语气坚决,徐安然还没有表态,手腕已经被一双大手拉起来,徐安然半推半就的,到底还是上了车。 “你喜欢吃什么?法国菜还是英国菜,又或者是日式还是韩式料理,再或者,我们常吃的,中国特色?”官景逸一边拉着安全带,看着前视镜里倒影出的坐在作为后排安静的徐安然问道。 最后两个人还是去了一家中式的餐厅。官景逸是很喜欢中式的风格,看他的书房的用材和布置就能看出来的。 一壶清茶,江南的笋尖炒出来的味道格外清奇,菠萝虾仁很可口,还有徐安然最爱吃的芝麻圆子。官景逸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看着徐安然吃的欢快,所以目光怀柔。 “安安,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吃东西这么欢快的样子呢。”官景逸端起青花瓷面的沉甸甸的茶壶,左手的食指中指虚虚的扣着壶盖,给徐安然斟上一杯香茶。 倒也是,自打认识,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还要算上婚宴的那几次,也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装样子的吃饭,安安有心事自然吃不下。 两个人正儿八经的吃饭,这还是头一糟。 “啊?”芝麻圆子从徐安然的瓷勺子上滑落下去,扑通一声跳进浓白的汤汁里面,汤汁刚好 溅了徐安然一脸。 第16章 遇到他的女人 徐安然很是尴尬。 官景逸咯咯的笑出了声,拿了纸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汤汁。 “景逸,没想到真的是你,好巧。”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脚踝的羊绒大衣,气质不凡,及肩的lob头,脸上画着精致却甚为柔和的淡淡的妆容,那件羊绒大衣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曲线都勾勒出来,气质不凡,甚至,比姐姐还要高雅漂亮。 官景逸挑眉,看到来人也有些意外,笑着说道:“文雅,好久不见。” 徐安然看到了官景逸的笑,不是往常那般的客套的微笑,而是直达眼底,晶晶亮的黑眸透出些许惊喜的笑。 “伦敦一别,没想到已过去了十几年年,今天是我回国的第一天,就见到了你,我可以把它理解为,缘分吗?” 那个叫文雅的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淡然和泰然,那种气质,和官景逸很像。 “当然。” “这位是?”文雅的目光落在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吃芝麻圆子的徐安然的身上。 官景逸看了徐安然一眼,对文雅介绍道:“安安。” 看着徐安然还未抬头,估计她又是在神游了。官景逸便叫了她一声:“安安,这是温雅。”那样子让徐安然感觉小时候家里大人让自己同来家里做客的长辈打招呼的样子。 徐安然抬了头,女人精致的面孔映进她的眼睛,她微笑着对文雅点头致意。 就这样,好端端的两个人吃饭,变成了三个人。官景逸和文雅谈论着英国伦敦的天空,剑桥的大学时光,还有经济学的教授,徐安然统统插不上话,当然,她也没想插话。 这样的气氛,于她来说压抑的很,与他们却是相反的热闹。 徐安然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依照官景逸的性子,他不把自己送去上班是不会罢休的,这样一来,她不就是间接的耽误了这两位老同学‘叙旧’了吗。 “逸哥哥,我想要去洗手间。”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刚要站起身子,身边那个女人的手就搭在徐安然的胳膊上。 得到官景逸的点头后,文雅笑着对徐安然说:“不介意我和你一同去吧?” 不好拒绝,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徐安然还是点了头。 “你喜欢官景逸?”文雅这样问她,倒是使徐安然大吃了一惊。 “你……你什么意思?”毕竟太小,二十二岁的徐安然,在近三十岁,世界各处游历了不下十二年的文雅面前,显得太过于稚嫩,稚嫩到,在官景逸不再的情况下,徐安然竟然对这个表面上优雅美丽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恐惧。 文雅洗了洗手,抽出一张纸,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你看我的目光里有敌意。” “……” “而我,很喜欢你眼中的那种敌意,因为那会让我更加清楚的知道,官景逸待我和对别人,是不同的。哪怕是这一点点的不同,我想,我就把你所谓的那个姐姐比下去了。” 文雅亲昵的挽着徐安然的手出现在大堂的,刚出洗手间的门口,转弯走了几步路,明明到餐厅还有一大段距离,徐安然却看到了官景逸。 官景逸没忘徐安然一点钟还要上班,在徐安然要去洗手间之前,官景逸本来就打算抽身要走,但是怎奈文雅太过热情,况且当年在国外那几年,文雅确实帮了官景逸不少的忙,所以官景逸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这下看到两个人手挽手走出来,官景逸迎上去,皱着眉说了一声:“怎么这么久?”话是对徐安然说的。 徐安然抿了抿嘴巴,低了头。 “不是还要上班?”官景逸又加了一句,伸出手,将徐安然被文雅挽着的那条胳膊抽出来,将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 徐安然抬头看他,他说了一句:“刚刚不是还嚷着怕迟到,这会子吃饱了,就不怕了?”虽然是责备的话,从官景逸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没……”徐安然弱弱的想要否认。 “好了,走吧。”官景逸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文雅点了点头示意。 第17章 不适合做医生 “逸哥哥,你就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好了,前面距离急诊室不远了,那里车辆太多,一会儿你掉头不方便。”徐安然这样说道。 虽然,担心官景逸掉头不方便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徐安然不希望有人看到是官景逸送她来上班,并且,这辆豪华宾利,太过抢眼。 “嗯。”官景逸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便在路边停下了车。 看着官景逸的车消失在车流,徐安然回过神来,看了看腕表,十二点半,徐安然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官景逸真的是很有时间观念。 进了急诊室的大门,入耳的便是后院熟悉的急救车的长鸣声,一开始,徐安然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焦虑起来,后来来了急诊室在前院接待病人做实习生,渐渐的,在前院的嘈杂声中,那急救车的长鸣对于徐安然也没有那么大的干扰性和杀伤力了。 “徐安然,从今以后,你就负责跟着康师傅跑后院,跟车救援。”护士长如是说。 徐安然拧着眉头,问:“为什么?” 护士长是个挺热心肠的人,三十几岁,平日里虽然说话急,嗓门大,脾气燥,但是在急诊室这么个环境里,有多少个医生护士的不是这样的呢,徐安然知道,护士长虽然没有骂她,但是她也是恨铁不成钢,没有坏心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总之是杜主任下达的命令,安安你就别多问了。”护士长向后院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徐安然去找康师傅。 “可是,跟车的人无外乎就是专业性很高的医生和两到三个护士,我是实习医生,论专业性,作为一个实习医生,我是没有权利跟车的。” 护士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的确是没有权利跟车,你是和小文一起做崔医生的助理的。” 是谭邱许,意思是很明显的,徐安然的身份不是以一个实习医生,而是护士的身份。 有没有搞错。 “谭主任,我的大学专业是临床医学……”徐安然觉得谭邱许是故意整她的。 “我分配你去做什么工作,和你大学专业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觉得端输液瓶很掉你这个实习医生的价儿?”谭邱许说这话,的确是有些咄咄逼人。 徐安然没有反驳的余地,也只能乖乖的听从谭邱许的安排。或许,他是专门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呢,这也说的不准,事到如今,徐安然只能这样对自己做心理安慰了。 可是,下一秒,让徐安然没有想到的是,谭邱许又加了这样的一句话:“徐安然,其实呢,你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外科医生,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并且,听到急救车的声音你会间接性的烦躁,早晚有一天,你会受不了这里,出逃离开的,徐安然,不如我们打赌。” 他贴在徐安然的耳边说了这些话,这些话,像冰窖一般刺痛着徐安然裸漏在外的每一寸肌肤和刻进骨子里的冰凉,这种让徐安然感觉到毛骨悚然,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继而狠狠的僵住。 “你……”徐安然拧眉,扭着头看着谭邱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谭邱许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然后迈着长腿,从徐安然的身边离开了。 其实,跟车,远比徐安然想象的要恐怖。 急救车的鸣笛走街串巷,从南贯彻到北,没有丝毫停歇,俨然一个呼吸将要停滞的病人,苦苦渴望着最后一口的新鲜空气,却永远无法得到救赎。 徐安然摸着胸口,脸色苍白,有些心悸。 康师傅一边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徐安然的面色不大对劲,回头问了一句:“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晕车?” 徐安然摇了摇头,同行的小文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徐安然。 其实这样的问题倒不是徐安然面对的最大困难。 救护车达到目的的,是一片比较荒芜的行车道,一辆大巴车被山上的落石砸中,车上一共三十二名乘客一位司机师傅皆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除了哀嚎就是哭号的声音,躺在、坐在徐安然面前的死的死伤的伤,她每一个都想救,但是却无从下手。 院内这次发动了全部的救护车赶来支援,但是一声和护士的人手仍然是紧张的要命。 田主任对徐安然说道:“先看看情况,看谁的情况危险,先把他抬上车!” 徐安然不远处正有个男子,四十几岁的样子,躺在地上,嚷嚷着:“疼啊,疼啊。” 徐安然一边掏着口袋里的听诊器就要跑过去。 田主任继续嘱咐道:“别单看那些哀嚎的厉害的,就以为他们病重,往往严重的人是根本没有力气说话的,懂吗?” 徐安然这时才恍然大悟,田医生说的没错,那些真正重伤的人,伤己心肺,根本就没有力气大声说话,而那些大声嚷嚷着痛的,大多都是受伤不危机姓名并且求生欲望很强烈的人。 第18章 通过另一种方式的锻炼 短短的一天,那场车祸,带走了很多条生命,在那场急救中。徐安然在车上,眼睁睁的她正在给氧的那个病人闭上了眼睛,瞳孔扩大。 那天,徐安然觉得,上天从她的生命里带走了很多的生命。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谭邱许把她安排进跟车组的目的了。 “怎么样,这一天下来,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那么多生命经过你的手,慢慢的走远了,你是不是特别恨自己,恨不能找个地方自杀了算了。”谭邱许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对着发呆的徐安然这样说。 徐安然回过头去,盯着谭邱许看,目不转睛,那个眼神里不似平日的温柔无害,也不似毛奶奶走后的那般歇斯底里。今天的她目光十分平静,却不是呆滞的静默,是波澜不惊,囊括一切的博大。 “主任,谢谢你。”她突然这么说。 谭邱许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脑海中又会放起那天,她在马路上,对着遥远的他用力挥手的模样。 “哼!”谭邱许很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从鼻腔中生生的挤出这一个字来,逃也似的跑走了,只不过他绿色的马克杯还落在了茶水间。 徐安然望着谭邱许的背影勾起一抹笑来。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摸了摸口袋,徐安然想着今天早些离开,因为爷爷来了,她都还没有来的及给老人家买些可口的东西吃。 穿上大衣,听小文说城西有一家烘焙店做出的糕点十分美味,并且含糖量少,很适合老年人的口味和身体。虽然城西距离急诊室远了一下,徐安然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难得今天头下班没有那么多的病人,她很想让老人开心一下。 掏了口袋,还有两百多块,徐安然放弃了打车,她生活很拮据,实习生的工资少的可怜,她虽然没有什么地方用的上钱,一个月这钱除去公交费和餐费也能省下两千块,但是…… “安安啊,你现在在忙吗?”电话对面是一个女人的柔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慧慧妈妈,我不忙的,是不是慧慧又发病了?” “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我也不会找你,安安,我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呜呜……”说着,慧慧妈妈哭了起来。 “还缺多少钱,您把数目告诉我,我今天晚上会把我所有的钱给您打过去,不够的,我在想办法。” 挂了电话,徐安然仰头看了看天空,深蓝的,璀璨的星子镶嵌在澄澈透明的深蓝幕布上,徐安然却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看来,之前对官景逸对自己的那番劝解是不能听了,酒吧的钢管舞还得跳!因为还有很多像慧慧这样的孩子,等着她的钱救命。找了一个自动存取款机,按照慧慧妈妈给发过来的账号,徐安然将自己卡里所有的前都打了过去,只是那笔手术费是可是足足有二十万,本来就已经卖了房子,砸锅卖铁的慧慧家可是再也拿不出那些钱来了,而徐安然的钱,也不过算是九牛一毛。 “陈姐,我想跟您说个事,我能不能先预支以后半年的工资啊?” 陈姐听到徐安然这样说有些诧异,她知道徐安然的性子,只是这么着急要这么近二十万 钱究竟是做什么呢。 “安安,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如果你要预知十天半个月的话,陈姐我通融通融也就给你啦,但是你这一下就要拿走二十万,平白无故的,要是我给了你,我这位置干脆就不要做了。”陈姐在电话那边摆弄着魅红色的手指甲。 “陈姐,您能不能帮帮我?”知道这个叫陈红的是出了名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所以平日里徐安然都尽可能不和她有交集。她无非就是跳舞,拿钱,走人罢了。可是到了今日,她却不得不来求陈红。 “不如,我和老板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谢谢陈姐。” 不一会儿,陈红的电话打过来,老板的意思,是让徐安然现在就过去签合同。 徐安然早就想到这种结果。和那种地方签了合同,哪怕是再清白的姑娘,说出去,也没人会以为是清白的了。 在那一纸合同上摁红手印的时候,徐安然的手抖了抖。 陈红笑着,火红的嘴唇衬着她那一排又细又长的牙齿格外的白,在灯光下闪着白森森的光,看起来多少有些骇人。 “摁了着手印儿,你可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啊。瞧瞧,姑娘,我早就说过,就你这模样和身段,迟早得在我这儿大红大紫了,还做什么豪门阔奶奶啊,到头来还不是独守空闺。你来我这,帅小伙儿一应俱全,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这些话,徐安然曾在官景逸的面前这样说过自己,当时没觉得难堪。现在从陈红的嘴巴里听到,还真是觉得自己的当时挺贱的,官景逸也大概是这么认为的吧。 徐安然的嘴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抹了抹眼睛,她抄起钱走人。 本来还想给爷爷买糕点呢,一番事情折腾下来,徐安然再也没有心思。 第19章 遇见 徐安然从来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a市最繁华的这条街的街景,跳钢管舞的时候,每天下了班她都从这条路上回去,却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有仔细的欣赏过。 今天徐安然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才发现,这条被誉为富人夜生活的消费区的街道果然是名不虚传。 街头巷尾,灯火通明,灯红酒绿。 街边的那家咖啡店,被装饰的很有情调,情侣的对桌,名叫muse,名如其意,就是为了人们寻找爱情的场所。 以前,徐安然还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小姑娘经常央求男友带她去,只不过因为那里面的消费过于高昂,没有人去过。久而久之,那个叫做muse的咖啡店,在那个小姑娘的口中被神话了起来。 徐安然也对这个地方有了一种向往,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样的一座咖啡馆,原来距离自己工作的那个酒吧隔了不过一条巷子而已。 本来想要离开的徐安然却在那个咖啡店落地窗的内侧看到纠缠的两个人。 官景逸和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文雅。 官景逸刚刚从家里出来,本来是打算出来接徐安然的,没想到到了急诊室,却没找到人。这时候文雅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自己喝醉了,希望官景逸去接她。 官景逸这个人虽然绅士,但是却不是处处留情的人,文雅对他的感情他看到明白,只不过,文雅有恩于他,官景逸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赴约了。 官景逸赶到的时候,正赶上文雅的身边围着一个男人,有一轻薄于她,文雅一个弱女子,哪怕想要反抗,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官景逸赶走了人,发现文雅的身上被撕了几个口子,本来就轻薄的连衣裙这下倒是坦胸露背的,官景逸便将西服外套脱下来给文雅裹上了。 没想到两个人刚一出就酒吧,官景逸酒杯文雅缠上了,喝醉酒了的女人,着实能够胡搅蛮缠,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官景逸也不想在大街上弄得不好看,便就近把她扶进了一家咖啡管,便是muse了。 徐安然撞见的那一幕,正好是喝醉酒的文雅对着官景逸吐露爱意的时候。 “文雅,我想你能感觉到的,我拿你只是作为好朋友而已。”官景逸说。 “景逸,你怎么能对我这样薄情。你忘了么,那么多年前,要不是我,你在伦敦早就死了!”文雅说道动情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无法让人联想到她白天的那副优雅高傲的犹如一只白天鹅的样子。然后,趁着官景逸不注意,文雅猛地扑了上去,吻上了官景逸的嘴唇。 站在外面的徐安然,隔了一扇厚重的玻璃窗,关于他们之间的对话,什么也听不到。 只看到文雅去吻官景逸,而官景逸,也接受了。 徐安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想法,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一阵白光,接着就是死寂的黑。 等到徐安然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进了muse,站在官景逸的面前,两眼含泪,似乎在控诉他的不忠,对她姐姐的不忠。 “逸哥哥,怎么会是这样,你不爱姐姐了吗?”徐安然为姐姐难过,更为自己感到悲哀。 第20章 你怎么在这里 官景逸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看到徐安然,有些讶异,推开了身上粘着的文雅。 “安安,你怎么在这里?”官景逸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若不是我在这里,怎么会撞见你,逸哥哥,你有想过远在美国的姐姐吗?”徐安然指着官景逸控诉着。 文雅的酒醒了大半,也或许是刚刚她并没有醉的那么厉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挡在官景逸的面前,她指着面前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徐安然说道:“景逸他自然有他自己的选择,哪里轮得到你个小屁孩指手划脚,难不成你还真当自己成了官太太?你把自己当成官太太不要紧,就是别把你姐姐那个人牵扯进来,污了我的名声。” 文雅的表现一改往日的优雅和大气,现在到变成了一个咄咄逼人的小气女人,这点倒是出乎了景逸的预料。 文雅说这些话,太过分了。 官景逸呵了一声:“文雅!”她便止住了声音,老老实实的扭过头去看官景逸,两只眼睛雾蒙蒙的,可怜的意味十足。 官景逸在心中冷喝了一声,这副样子倒真是会贼喊捉贼了。他早就知道文雅这个人不安分,却没想到她如此蠢。 徐安然听到她如此说,说她也罢了,没想到今日竟也开始牵连了姐姐,徐安然自然是不情愿。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明明你才是不明不白的人。”徐安然指着文雅,那手被她气的发颤。 官景逸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便喝了一句:“够了!安安,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 徐安然没有想到,官景逸说的竟然是自己。 什么身份?是呀,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契约新娘,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只是官景逸,你这话,说的未免重了些。 徐安然心里固然是有怨恨,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腿下一软,徐安然跌了下去,抹了一把脸,方才发现脸是湿漉漉的。 “好,逸哥哥,我是个没有身份的,算我今天在这里多管闲事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跑着出去。 官景逸才意识到,安安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刚刚是说,安安可是正牌的太太,不值当为某些死缠烂打的女人置气当真,他是向着徐安然这边的,只是可能是因为他刚刚语气冲了些! 她刚刚摔在地上拿一下,官景逸不是不心疼的,她自己一个人冲进夜色里,官景逸不是不担心的。 可是再等到官景逸追出去的时候,他早已看不到徐安然的身影。 开着宾利车追出去,疝气大灯闪着刺目的光芒。 这条街,是有名的花柳街,官景逸越往前开心里越没底,傻丫头,千万别出事才好!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地上坐着。 第21章 别碰我 徐安然回头,看到晃眼刺目的白光,眯了眯眼睛手挡在自己的眼前。 愣了一会儿,眼前刺目的白光消失,她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就听到了车门砰的一声被甩上的声音。 自然是官景逸,面露怒色,虽然夜里很黑,徐安然根本看不清官景逸的表情,却是能感觉到迎面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的那股怒气的。 徐安然当时的第一感觉,那就是——跑! 徐安然跑出了一段距离,因为太黑,徐安然又紧张害怕的怕被官景逸抓住,所以根本没空注意脚下的路,这不,恰好踩在一块石头上,徐安然尖叫了一声:“哎哟。” 正当她紧闭着眼睛认命挨灾的时候,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抓住,接着那只大手的主人一个用力,娇小的徐安然一下子就跌落进官景逸的怀中。 “你跑什么!”有些训诫的意味,让徐安然眼睛一阵发酸。 可是徐安然并不是个没有脾气的,刚刚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对自己的羞辱,徐安然都还历历在目。 “徐安然,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 “别碰我,官景逸你别碰我!”徐安然大叫着挣脱了官景逸的怀抱。 “你究竟是怎么了?”怀中的柔软突然消失,官景逸蹙了蹙眉。他知道她生气,但是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接触,反应这么大,官景逸有些想不明白。 “除了那一纸婚约,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官景逸,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徐安然摸着眼泪,到底涉世未深,还是个孩子,什么话都忍不住。 官景逸不动声色,他的一切融进暗夜里,唯有那双漆黑如墨的深潭般的眸子,闪烁着点点的光辉,探究般的看着徐安然。 良久,他才开口:“安安,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好不好?” “不劳您大驾了,我自己会回去的。”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官景逸站的反方向走。 走了没几步,手就被人抓住了,这次,官景逸抓的是她的手,而不是她的手腕。 “听话,这里不安全,经常会有人贩子出没。”官景逸的口气放的更缓了。 官景逸虽然为人绅士,但是和他合作过的人,还有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其实官景逸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能对徐安然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就连官景逸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小自己十岁,甚至产生了代沟的小丫头,有如此耐心和退让。 耍狠的话,官景逸不是不会的。只是面对这么个柔柔弱弱又及其爱胡思乱想的小家伙,官景逸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三个字出现在官景逸脑海的时候,官景逸的剑眉重重的挑了挑,然后这三个字砰的一声从他的脑海中炸裂,碎成片片。 看了一眼前视镜里的徐安然,坐在后排上窝在角落里的她着实乖顺的不像话。她就是如此,炸毛的时候,像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等到气消了,那千万的刺一瞬间就化成了毛茸茸的容貌,又柔软又细腻的,说她是只兔子吧,偏偏那双有灵气的眼睛有不食烟火的味道。 “安安?”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徐安然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前视镜中他刚毅的面庞,低了头,没应声,因为不想理他。 “在文雅面前的话,没有顾全你的感受,让你失了面子。我道歉,对不起。”官景逸的语气十分诚恳,但是听在徐安然的耳朵里,他倒是有些哄小孩子的样子。况且,他不会了解,徐安然生气,并不是因为所谓的面子,而是官景逸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在他的心里,徐安然这个人,只是一个虚拟的妻子的存在,无血无肉也没有心的。 官景逸不在乎自己,哪怕是一点点。 其实,和官景逸相处的这几天下来,她虽然心中极力的克制着对他喷薄而出的情感,但是面对着官景逸一次又一次的体贴入微的照顾和安排,她的心早就没有以前那么坚定了,甚至是一点一点的正在沉沦。这次的事情,放在徐安然的身上,或许她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现在,她感觉自己或许是真的被官景逸表面上的‘好’给迷惑了,有些恃宠而骄了。 徐安然听着官景逸的话,唇角闪过一丝的嘲讽,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她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第22章 生气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入夜很晚了,徐安然从车上下来,脚步还觉得有些发飘。 迎面走来的张管家嘘寒问暖道:“先生太太在外面用过餐了吗?” 张管家知道官景逸出去接徐安然,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后,看这个时间,两个人应该是在外面吃过饭才回来的。 “我不饿,先上楼了。”徐安然低着头,因为担心张管家看到她哭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 张管家听出徐安然的语气听出了低落的情绪,也不好继续问,只是看了官景逸一眼,发现,先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老爷子呢?”官景逸甩上车门问道。 张管家如实回答:“老爷子用过晚餐已经歇下了。” 官景逸敛着眸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出门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从外面回来了。面色也很是红润,精神状态也还算不错,想到这里,官景逸微微的放心了一些。 官景逸进卧室的时候,没有见到徐安然。 浴室的暖黄色的灯亮着,通过于是磨砂玻璃的影影绰绰的看到些黄的光晕,还有——她的倩影。 徐安然站在花洒下,任由花洒的水落到自己的身上,打在自己的脸颊。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哪里委屈,她有说不出口。 官景逸看着投在磨砂玻璃上的影子,侧脸的五官的轮廓,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子,还有微微翘起的嘴唇,饱满的下巴,再往下,挺翘的胸,和微微交叠的双腿,踮起的脚丫。 官景逸响起她撞进他怀里时那柔软的触感。 他向来自制力甚好,坐怀不乱。平日里应酬,逢场作戏的事情总是不在少数。官景逸也是在风花雪月中过来的人,却没有过像现在这般的感受和渴望。 喉咙有些发紧,官景逸拳心抵唇轻轻的咳了一下,努力的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些影影绰绰。 走到落地窗前,他从桌子上随手抄起一盒烟来,叼在唇上。zippo在他手中玩转着,哒的一声,窜出橘黄色的火苗来,妖娆的跃动着,仿若刚刚她的身影。 烟燃着,叼在男人的唇齿间,灰烬明明很长一截,但是却将落未落。 只因,那个男人根本没吸。 啪嗒一声,是浴室的锁开启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的徐安然看到落地窗前站着的那个高大的背影,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的她的手顿了一下。 官景逸听到声音,回过头去。 还在烟上停留着的一长截的灰烬,落下去,刚好在落在他素色的衬衫上。 他的窘态,徐安然都收入眼底,这个男人也会发呆吗,徐安然不禁想到,只是眼眸垂了下去,脚步往床那边挪动着。 不过,继而,她就恢复了常态,没有理会那人,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今天的行军床,她不铺了。他要睡觉,自己动手就好了。徐安然暗自想着,将头埋进被子里。 感觉到床的一边塌陷了,徐安然的身子不由自己控制的像那边滑过去。 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徐安然当然是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别钻进被子睡觉,对呼吸系统不好。还有,睡前吹干头发。”他说,像个父亲一样,面面俱到。 窝在被子里的徐安然,动了动,没说话。有些感动,只是她却比谁都明白,他对自己这样好,无非是因为,自己是他深爱的女人的妹妹。 徐安然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官景逸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那人形的羽绒被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倔!” 官景逸开车出门的时候,徐安然翻了个身,看着床头的小钟表,凌晨一点钟,她说:“他走了。 行军床还躺在席梦思床旁的暗格子里。” 寤寐ktv “四儿,今儿个怎么回事啊,平时你可是忙的很,约你都约不出来。嗨,快别说了,放了我们鸽子不知道都多少回了。”谭子豪一边搂着一个美女,喝着其中一个喂到唇边的酒,抽空对官景逸说了一句。 坐在暗中的男人,两只手环胸,没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贯的深沉模样。 杜樊淼咯咯的笑道:“既然都出来了,索性就玩的痛快些,四哥你看你那副样子,哪有女人敢接近你。你该这样才对。”杜樊淼说着往美女的胸上掐了一把,听着怀中女人娇喘连连的声音,他又凑近了她的脸香了一口。 杜樊淼对官景逸使着眼色道:“看到没,就得这样儿。” 第23章 从这段感情中全身而退 谭子豪看着官景逸,笑了一声,随后对杜樊淼说道:“得了啊,我看啊,还是别烦他了。看他这副样子,八成是受了女人的窝囊气。” 杜樊淼和谭子豪对视一眼,恍若惊醒般的奥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有些看热闹的意思在。 “你和徐雪旭之间又出问题了?”谭子豪这个又字用得精确又恰当,果不其然的,得到了官景逸一记警告性的绝杀白眼。 谭子豪放开了身边的两个女人,坐到官景逸的身边。 “还真是又出问题了。不是我说你,官四少爷,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的大森林,您干嘛在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啊。说起大森林来,你身边不就有一位吗,就是徐雪旭的妹妹,那天我去急诊室……”谭子豪这个人就是个大嘴巴,一说话,有的没的都往外秃噜出来了。 官景逸一记凌厉的目光射过来,看着谭子豪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接着说啊,和你们谭家那位有关?” 谭家那位,说的就是谭邱许了——官景逸恨他,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 “其实,谭邱许心里比谁都苦,怎么说他不也还曾经是你的三姐夫吗?”还有一句话,谭子豪没敢说,你三姐去世的事情,不好全部怪在谭邱许的头上的。 官景逸敛着眼皮,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是说,谭邱许和徐安然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官景逸问出这么一句来,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谭子豪说道:“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的你不都也知道吗,就是你们家那位是谭邱许手下的,我看那小丫头还知冷知热的挺会照顾人,对谭邱许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那声音苏的哟,我都快化了。”谭子豪闭着眼睛描述着,在回想着那天的场景,煞是陶醉。 下颌猛地一通,倒是被人弄脱臼,谭子豪睁开眼睛,对上官景逸的那张黑脸。 “你大爷的官景逸,你又把我下巴弄脱臼了,你这个人,面善心狠着呢。”谭子豪张着嘴巴 口齿不清的说道。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道:“好,真是好。” 徐安然,你可真是出息!他明明都警告过她了,谭邱许那个人绝非什么善类,可是她倒好,把自己说的话统统当耳旁风的躲过去了。官景逸今天可是真被这个小丫头给气着了。 早上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就往大床边平日里总是放那张行军床的位置的地方望过去。空空如也,徐安然的手不自觉的就往身边的位置探过去。 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回来。 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徐安然暗自警告自己:“徐安然,这才不过两天而已,那个男人才对你好那么一点,你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你的心里防线就崩塌了吗,那你把姐姐放在什么位置了?” 这么想着,徐安然的心里才勉强放松了些。下床,洗漱换衣服,打点好一切,下楼的时候,正看到爷爷。 “爷爷。”徐安然乖顺的叫了爷爷一声。 爷爷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小安安这一阵都很忙,陪爷爷坐坐吧。” 安安点了点头,走到爷爷的身边坐下。 “你和景逸在闹别扭?” “没有。”徐安然立马摇头否认。 爷爷也没有多说,只是哈哈大笑了两声。爷爷的矍铄的眼睛中散发着精光,倒也是,爷爷年过九旬的人了,什么事情看不通,看不透呢。 徐安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爷爷一直有一种愧疚的情感,她是爷爷希望的孙媳妇的人选,却不是他期待的妻子的人选,所以,每个人都不会幸福。 “安安,爷爷懂你的委屈。景逸这个小子万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你看他很精明的样子。但是你应该听说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诗吧。看不透的,是因为你在里面。” 爷爷说的这句话别有深意,只是徐安然觉得,爷爷是不了解她现在和官景逸的情况吧。如果爷爷知道了,他们官景逸的情况,会不会就不会这样说的呢。 毕竟,让官景逸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和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共度一生,只会让官景逸反感和厌恶。爱上自己,徐安然想都不敢想,也不愿想。她只希望,有一天,在这段感情里,她能够全身而退,姐姐和逸哥哥,以后,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新的一天开始了,每天都应该像小太阳一样,迎接新的开始。 徐安然坐在公交车上为自己打气。 第24章 酒吧热舞 急诊室忙忙碌碌的一天,跟车原来比在前院接待病人还要累,最主要的是心累,并且压力大。 不过好在,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徐安然对待生命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她不再过分的恐惧死亡。虽然,她还是不能接受,还是会感觉遗憾,还是会伤心,流泪,当面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她的面前流失的时候。 徐安然面对急救车的长鸣笛声,不再那么恐惧了,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徐安然在进时候遇到了谭邱许,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很苍白,大概是做了一夜的手术的原因。 徐安然照例笑着对谭邱许叫了一声:“师父。” 谭邱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薄唇紧紧抿着,嗯了一声。 平静无波的日子过了几天,这几天来徐安然一直没有见过官景逸。爷爷倒是对小两口不闻不问,只是对徐安然还关心的很。 夜色流光酒吧 台上穿着轻薄的亮片的抹胸和黑色长皮裤,脚蹬一双高筒漆皮黑色靴子的女人正扭动着慵懒的腰肢。 红色的玉米卷发衬着她的巴掌大的脸越发的小了,脸上妖魅的妆容和她的妆容自称一体,处处透着一股廉价和庸俗。 只是女人那双眼睛很有灵气,哪怕是又粗又长的黑色眼线和厚重的假睫毛作为修饰,也抵挡不住徐安然那双宛然会说话的眼睛。 今晚,那双眼睛有些沉郁。 陈红在后台看着台下这具有爆炸性效果的场面,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还是自家的老板眼光太好,挖掘出这么个尤物来,徐安然来的这几天晚上,酒吧夜夜爆满。这钱,赚的真心是野了去了。 火爆而动感的音乐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刚进来的官景逸皱皱眉。不过才从海南回来几个小时,原本约了谈合作的几个人原本要收场,突然接到官景逸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不肯放过。 官景逸一句:“各位随意,官某奉陪到底就是了。”便被几个人带到这里来。 进门的第一眼,官景逸的眼睛就锁上了在台上跳舞的女人。 官景逸的眉毛霎时间蹙在一起。 同行的王总顺着官景逸的目光看过去,嘻嘻的笑了几声,问道:“官总,有什么不对吗?” 官景逸才恍如警醒发现自己刚才是失态了,连忙摆手说:“没什么,只是刚刚的酒喝得有些猛了。” 在场的人皆是玩心玩欲的主儿,一个眼神儿,还怕不知道对方在想这么呢。 除却官景逸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官景逸眉色尚未波动,只是让人安排了一个雅座,与那舞台有些距离,是隔着帘子的,方便玩乐,也方便谈事。 照例的点了一些好酒,期间王总对服务生耳语了几句。 一曲舞曲完毕,徐安然浑身汗涔涔的,陈红在后台同她说:“三十二号桌的客人要她去送一瓶人头马。” 徐安然拧眉,这样的地方,说是送酒,而且还是人头马,想来那一桌的人物非富即贵,只是若是人家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徐安然恐怕招惹不起,况且,她也不想为自己徒增麻烦。徐安然将擦汗的毛巾往桌子上一扔,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说:“送酒不在我工作的范畴内,我只跳舞。” “人家可是点名要你去。” “正是因为有人点这名要我去,我才不肯去。陈姐,万一我被人轻薄了,你会帮我吗?”徐安然唇角勾起一抹笑,反驳道。 陈姐怒了怒嘴:“什么轻薄不轻薄的,你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都是靠本事吃饭,你若是真有能耐,就给我看看,你怎么从那桌拿了钱又不吃亏。”陈红丢下这话就走了。 原本徐安然不想理会这茬的,翻着包包找自己的衣服换上,方慧抹着眼泪进了后台。 方慧是这里唯一一个和徐安然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据徐安然所知,方慧赚钱为了给她那个患有尿毒症的爸爸治病才来这里跳舞的。 “小慧,怎么啦?” “我按照陈姐的吩咐给三十二号桌送去一瓶人头酒,但是桌上有个人看到我不是他点的人,就把酒打碎了,还污蔑说是我自己打碎的,现在陈姐让我赔钱,我哪里有钱配给她呢。” 这事,看来如果自己不出面的话,这个锅就要小慧给自己背了。徐安然这样想着,咬了咬牙,她迈着步子走去了三十二桌。 第25章 接吻 端着一瓶人头马,徐安然掀开帘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官景逸竟然也在这里。俨然晴天霹雳,直中徐安然的眉心。 官景逸当时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的脸有些红彤彤的,俨然刚刚喝的酒不少。 王总说了一声:“可算是来了。”不知道说给谁听,徐安然装作没听到,她很庆幸官景逸现在是闭着眼睛的,因为这样,徐安然的心里便还存着些许的侥幸,或许只是巧合,或许他没有见到自己呢。 蹲在地上的,把酒打开,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甚为流利,她想要快点逃出去。 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徐安然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啊的一声尖叫,转眼间,徐安然已经被那股大得要命的力道扯了起来,徐安然坐在官景逸的腿上,两只手在官景逸的滚烫的胸膛前,隔着一件素色衬衫,她感受到他勃发的肌肉的纹理和心脏的跳动。 官景逸没说话,眼神中不明的情愫在暗暗波动,他对她向来绅士有礼,任何事情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不曾如此,徐安然靠他太近,感觉到官景逸此刻作为一个男人的狂野和兽性。 很危险,徐安然想要逃离。 她推拒着他的靠近,没想到,官景逸的手不但没送,反倒扣得更紧了一些。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徐安然低声惊呼。 却没想到,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不似往日的充满暖意,却是有些冷的。 下一秒,那张俊脸和徐安然的脸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几乎是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气息相互传递,徐安然闻到他唇齿间的淡淡的酒精和烟草味道混合的气息。 他是要吻自己吗?安安心里想。却再也没有勇气与官景逸的眼睛对视,徐安然怕陷进他给的陷阱里,无路可退,于是眼睛闭上了。 官景逸的脸更凑近了些,像是恶作剧一般,看着她的惴惴不安,似乎是在惩罚她的任性。 “你把我的话都当作耳边风了是不是?嗯?”最后一个字,淡淡的,却警告意味十足。只不过被官景逸拉长了尾音,又因着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别有一分缱绻的味道在。 官景逸说着这话还不罢休,手触到徐安然腰间的软肉,拧了一把。 徐安然一个激灵。 身后的人们说着调笑的话:“能让官总看上眼的女人,着实是不容易啊。” 官景逸笑着,摸着徐安然光滑如缎的手,笑的漫不经心。 什么谦谦公子,什么儒雅绅士,都是装的,看看现在的官景逸,你就知道了什么叫暗黑,什么叫面善心狠。 “你叫什么名字?”官景逸突然开口问。 徐安然有些诧异,不过抬眼看她平静无波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浓妆艳抹的样子,着实没有办法让人认出自己是官太太来。 “我叫……魅儿。” “确实是媚,媚到骨子里了,没看官总那眼神,都酥了。”其中一个老总说道,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哼,你倒是厉害的很!”官景逸如此说了一句,在场的人,除了徐安然之外,都以为,官景逸和她是在调情。 徐安然哪里敢吭声,眼前这个男人就差把自己扒皮吃骨头了。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喉咙一紧,浑身满是燥热感。脑中又出现了前几天晚上她在浴室里映出的影影绰绰的身影来,下一秒,他吻了她。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固,两位主角的大脑都丧失了那么一秒钟的理智。 官景逸的唇很热很烫,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像小狗一样,惩罚性的咬了徐安然的唇。 徐安然彻底蒙了。 这是神马状况,官景逸干嘛吻自己,他喜欢的人不是姐姐吗? 脑海中腾升起无数个疑问句来,她愣了,直到官景逸拧了她脸上的软肉,她才吃痛的清醒过来。 竟然会痛,不是做梦? “你做什么!你为什要吻我?”徐安然问,两只大眼睛雾蒙蒙的。 “我……”他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一切,情不自禁?他一个年长她十岁的男人,他一直拿她当孩子看待的。 “看你这个小姑娘,风月场所,逢场作戏谁不知道啊,还指望着我们官总给你负责。”不知哪个老总如此说。 徐安然的脑子里撞进这四个字来:“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呵呵……” “是这样吗?”徐安然问官景逸。 官景逸的薄唇轻轻动了动,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安安,我送你回去。” 徐安然一把推开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仿佛遇到怪物一般的看着官景逸,随后跑了出去。 “这么大脾气,谁惯的这是!”王总只当是徐安然是个夜总会普通的‘公主’。 官景逸看着距离自己逐渐远去的纤弱的背影,看了一眼王总,双手插着裤袋,傲然的如同帝王。 薄唇微吐,他冷冷的对王总说了一句:“我惯的,你有意见?” 第26章 官黎风的出现 官景逸以为,徐安然生气是因为,自己吻了她,好好的清白姑娘,被他拉进这场婚姻的漩涡里还不算,如今还要污了她的清白。官景逸一拳恨恨的打在墙壁上,骂道:“官景逸,你真的是个混蛋!” 可徐安然生气的是,那句逢场做戏,官景逸并没有否认。呵呵,她当真有那么贱吗? 一连几天,徐安然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晚上跳舞的时候,小慧看她脸色惨白的不太对劲问徐安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徐安然摇了摇头,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了,那天闹的很不愉快,徐安然中途跑走了,自然给酒吧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陈红一气之下扣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哎,从这里离开的日子怕事遥遥无期了。 而官景逸,徐安然想到他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怕是他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自甘堕落的去酒吧当舞女,可以和酒吧里任何一个男人逢场作戏,被占便宜,他以前照顾的那个女孩原来是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孩,他一定会很后悔,甚至是恶心吧。 “安安,老板找你。”陈红穿着一件火红的旗袍,年逾三十的她保养得当,身材也是胖瘦适当的,该有肉的地方很有料。 徐安然拧眉,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家酒吧的老板,因为一直以来都是陈红打理这里的所有的事情。 “找我有什么事情?”徐安然问。 “应该是你昨天晚上得罪了什么权贵的事情吧,老板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劝你好自为之。”陈红说。 在陈红的带领下,徐安然找到了一个房间,站在房间门口,她有些犹豫。 陈红推了她一把,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呀,还不赶快进去,老板等急了。”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染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冷眉狭目的男人。 徐安然连连后退了几步,却被那男人伸手一捞,徐安然就被拉进了门,砰的一声,门被人甩上。 “官景逸来这里找你了?他为了你来这里可都不是一次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他的声音阴柔的很,让徐安然后退不及,而他,却还是步步紧逼。 直到徐安然退到无路可退,身后是一睹硬邦邦的墙,上面贴着隔音的壁纸。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官景逸?”徐安然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为什么听他说起话来,像是很了解官景逸的样子。毫无疑问的,他竟然也认识自己。 “四婶婶,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不知道四叔怎么舍得,让您这么个尤物跑出来卖身子,你说,他是不是太暴残天物了?”官黎风两只手撑在墙上,用自己的身子和墙壁将徐安然牢牢地围拢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唇角勾笑,笑意却还未到达眼底,嘴唇就向徐安然的嘴唇寻了过去。 徐安然一躲,官黎风扑了个空。 “呵呵……”官黎风突然笑起来,摸着徐安然如缎子般光滑的脖颈:“多美的天鹅颈啊,又长又白,不错。”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原本圈绕着徐安然脖颈的手猛然收紧,他扼住了徐安然的喉咙。 “你……”徐安然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砰的一声,门外出现一声巨响,原来的红色雕花大木门哄然倒塌在地,光与影,明与暗间,那门前,却是站着一个官景逸,看到官黎风扼住徐安然的脖子的时候,他的满身都是暴戾之气。 他迈着又急又大的步子赶过来,双手揪住官黎风的脖领,一记重重的左勾拳下去,官黎风被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第27章 救赎 徐安然的身子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她愣愣的,脑子一片空白。刚刚,若不是官景逸及时赶到,她就死了也说不定。 官景逸的目光落在徐安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的伤势,只是看起来被吓到了。 “官景逸,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你怎么还有脸打我?”官黎风被打,他自知不是官景逸的对手,却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叫嚣着。 徐安然狐疑的蹙眉,她之前竟然不知道,官景逸竟然是私生子? 官景逸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哼,我什么身份,还用不上你一个晚辈提醒我。看看这里认识不清自己身份的究竟是谁?既然没人管教你,我这做叔叔的,总不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吧。” 官景逸说着,捏了捏手骨。 随后被门外的人说道:“来人,把太太先带出去。” 徐安然被官景逸带来的人带了出去,两人再出来时,官景逸神清气爽,身上高定的手工黑色衬衫连个褶皱都没有。官黎风垂头丧气,鼻青脸肿,像只斗败的公鸡。 官景逸做事长长给人留了十足的面子,平日里打架,也总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只是今日,官黎风过分了,官景逸若不给他些许教训,恐怕都没办法给安安一个交代。 “卖身契呢?”官景逸问道,虽然背对着官黎风,但是徐安然知道,他是对官黎风说的。 “在陈红那里。” “呵,黎风,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吃过亏但记不住教训的人。话我只问一遍,酒吧还想不想要开下去也在你一句话的事儿。 今天我话搁在这儿,你的人是我打的,店是我砸的,随便你去告状,你婶婶在你这儿是吃了亏的,所以你最好告状告到爷爷那去。” 这还是徐安然第一次看见,官景逸除了缄默和稳重之外的另一面,做事又很又辣。他可以给你留有很大的余地,同样他也可以把你每条道都堵得死死的。 生不得,死不能。 这个男人,很危险。 论城府,论心计,他的绸缪和策略,远比徐安然想象的还要复杂。 徐安然突然发现,她苦苦暗恋十年的男人,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手腕被官景逸拖着,徐安然身上老老实实的披着刚刚从官景逸身上脱下来的西装,另一只手上攥着官景逸从官黎风那里‘拿’回来的合同,徐安然的脑子现在还是乱的。 官黎风是官景逸的侄子,可为什么官黎风对官景逸还那么大的敌意? 还有,官黎风说官景逸是私生子的那回事,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 为什么,今天,官景逸会出现在那里,并且那么刚好的,他救了自己的命? 徐安然的脸上愁云惨淡,事情好复杂,她那点脑回路根本就不够用。 看着官景逸那张淡定的不能呢再淡定的脸,好像刚刚那场激烈的事情未曾发生过。 “你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徐安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官景逸挑眉,眼睛从文件中移开,看着徐安然,勾唇笑道:“你也知道是‘那种地方’?”掩饰不住的嘲讽和怨怼。 “我……我挣钱嘛!”徐安然说。 官景逸点了点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需要用钱,是因为要帮助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女孩,签那个六个月的合同,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只是,安安,你为什么宁愿去那种那种地方,也不愿意找我帮忙。 第28章 你这是什么认错态度 “安安,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哥哥?”寂静的车室内,响起官景逸有些沙哑的声音。缱绻的气氛缭绕,让徐安然有些受不住。 她不知道对于官景逸这句话,应该抱有一种怎样的心情。开心亦或是失落? 哥哥?这十年间,她遇到过无数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牵动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让自己在夜里辗转反侧,她很喜欢他,而在官景逸眼中,若不是自己是徐雪旭的妹妹,哪怕是妹妹二字,恐怕也是自己承担不起的。 “逸哥哥。”徐安然抬起头来,大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官景逸,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我们之间,除了爷爷,不一直都是互不打扰的吗?” 官景逸向来被称为绝情,而徐安然在他面前,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她倒是撇得倒是清楚得很。 官景逸冷笑了一声。 徐安然将官景逸的动作和态度看在眼底,官景逸不喜欢自己的,徐安然清楚的很,而他对自己客气礼貌的好,纵使徐安然心里清楚的很,却也是怕控制不了那沦陷的心。所以,不如把话说绝了,断了自己爱官景逸的后路。 “安安,我可以理解为,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知难而退吗?”官景逸突然凑近徐安然的脸,毕竟是老谋深算胸有城府的老狐狸了,他看的出她急急要和自己划清楚界限的迫切希望,微微拧眉,官景逸说出的话喷薄出来的灼热气息全部喷洒在徐安然的脸颊上:“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嗯?” 官景逸猜测,怕是自己那天在酒吧上,对她的那个吻,吓到她了。 “你……”徐安然想躲,没想到官景逸的力气大的很,大掌扣在徐安然的后脑,容不得徐安然有半分的退缩。 两个人呼吸相闻。 “你别忘了我姐还在国外等着你,她等着和你结婚!”徐安然这句话算是警告,对自己,也对官景逸。 “你什么意思?”官景逸挑眉,手放开了对徐安然的禁锢,看着徐安然忙不迭的逃脱自己的模样,官景逸的眼中有一丝黯然。 徐安然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衬衫领子处,所在车室的角落里,看着官景逸,俨然一副防备的姿态。 官景逸坐好,两只腿交叠着,泰然和坦然的样子和几天前,他第一次去酒吧接徐安然时的姿态是一样的。看着徐安然这副好笑的姿态,官景逸不怒反笑。 “我知道你优秀,长得帅,有钱,人又温柔精明的很。在外面,不知道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甚至是名媛争着想要嫁给你。现在社会上的诱惑又多的很,我知道,男人嘛,肯定会有……”徐安然话说到这,欲言又止。 官景逸睨着徐安然,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只要你今后诚心改过,你和文雅女士的事情,我会考虑不告诉我姐姐的。”徐安然壮着胆子说,主要是越是说到后面,她就越激动,索性也把怕官景逸的这件事暂且的抛到脑后。 “我和文雅?”官景逸拧眉,随后漫不经心的将两只手交叠到一起,垫在脑袋后面:“呵……” 徐安然看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竟然没有半分愧疚的样子,并且看样子,官景逸是在嘲笑自己。 皱着眉头的徐安然说:“你这是什么认错的态度?”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现在双手叉腰,有些教训小孩子的味道。 官景逸瞥了她一眼,随后舒服的枕着自己的手心,靠在后背上说:“关于文雅这件事的错,我可是不肯认。若你不打算放过我,非要向你姐告状,我劝你把我做的更出格得事情告诉给她。” “更出格得事情?”徐安然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后柳眉竖了起来:“官景逸,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凑近官景逸,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其实她只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官景逸说的话有没有撒谎的成分。 官景逸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眼睛,牢牢地锁着徐安然。 脑海中有浮现出这个小丫头那具美丽的身体的曲线,还有她柔软的唇瓣和清冽的淡淡的体香。徐安然年轻躯体的体香毫无预兆的钻进官景逸的鼻腔里,顺着胸腔一路往下,去到徐安然看不到的地方。 官景逸感觉到身体起的变化,忍不住脱口而出骂了一句脏话。 不明所以得徐安然感觉到官景逸突然爆裂的情绪,警觉性极高的缩回了原处,后知后觉的知道了,官景逸口中所说的出格,原来是指对自己。 徐安然有些懊恼,原来是自己对不住姐姐了。 官景逸同样也是在懊恼,他怎么就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起了反应呢,平时那自控力呢! 斜着眼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呈防御姿态的徐安然,官景逸被气的笑了出来。 第29章 全看到了 老爷子看两个人今天是一起回来得,并且时间还算早,倒是难得的很,对着徐安然使了个眼色,趁着官景逸去洗手的空档儿,老爷子拉住徐安然笑嘻嘻得说道:“小安安,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家四儿,到底还是特别在乎你的,你们俩不闹了吧?” 被爷爷这么一说,徐安然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她不理解爷爷所说的,官景逸在乎自己这件事是怎么总结出来的,她却是明白自己最终目的的,不就是哄爷爷开心嘛,连带着她和官景逸结婚这件事,都是为了哄爷爷开心。 所以,徐安然没有否认,说了一句:“爷爷,我和逸哥哥,好着呢。” 随后一溜烟,躲进了洗手间,砰的一下关上门,徐安然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正在小解的官景逸狐疑的侧过脸来,看着徐安然,皱皱眉,不过他倒是没有停止自己正做的事情。 徐安然听到洗手间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洗手间有人,待看清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后,只听到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徐安然懊恼的背过身去,跺着脚:“官景逸,你怎么上厕所不锁门?” 哗啦一声马桶冲水的声音,接着是皮带搭扣的声音。 官景逸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接着就听到盥洗池的水流的声音——他在洗手。 徐安然想走出,奈何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就走不动了。 “我以为你看到我进洗手间了。”这是来自男人的简单的解释。 其实徐安然的确是看到了,只不过刚刚和爷爷的谈话,她太过于紧张,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这不,就把官景逸也在洗手间这茬儿给忘了。 哎,徐安然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壳,骂道:“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官景逸站定在徐安然的面前,揉着她的头发,问道:“爷爷又对你说什么了,瞧你吓的这样?” 他刚才可是看到她进门时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明明很难过,明明想要流泪,却还是仰着头,用手对眼睛扇着风。 徐安然却在想,哪是爷爷对我说了什么东西,是您老人家上厕所,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你让我怎么淡定的来。 徐安然对官景逸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多说话,把他推了出去,咔哒一声,落上锁。 徐安然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吃饭间,徐安然久久对洗手间那一幕挥之而去,现在吃饭又挨着官景逸这么近,他身上的独属于男性的气息钻入徐安然的鼻腔中,更没有办法让徐安然定下心来。 碗里多了一块糖醋排骨,徐安然抬头,看着官景逸一言不发的专注吃饭的侧脸,复又低下头去,扒拉着碗里的白饭,她低声的对官景逸说了一句:“谢谢。” 正在吃饭的官景逸嗯了一声。 “老四啊,黎风今年有多大了?”吃饭间,老爷子突然这么问道。 徐安然听到官黎风这三个字,有些莫名的心虚,手狠狠的抖了一下,筷子碰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磕碰声。 “丫头,怎么了这是,一整晚上都心不在焉的,难不成是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饭厌烦了?”爷爷说着,看着徐安然受宠若惊的表情,和蔼的笑了。老爷子很爱逗人,尤其是对安安,他很喜欢这个有趣的丫头。 “和安安同岁,95年生人,二十二岁了。”官景逸回答道,也算是为徐安然解了围。 老爷子点头恩了一声,放下饭碗,神情颇有些严肃。 “他捣得那些乱我也有所耳闻。这些事情既然都已经传到我的耳朵里了,想必他也确实给你找了不少麻烦。送去练练吧,黎风那孩子的性子终归也得好好磨磨才行。”老爷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送他去练练’无非就是要送官黎风去当兵。 徐安然的心跳的很快,官景逸和爷爷之间的谈话,她听进去了,只是具体的意思她并不是很明了,但是,爷爷口中说的官黎风捣乱的那些事,大概说的是因为自己去酒吧跳舞引起的官景逸打了官黎风,并且还把官黎风的酒吧砸了那件事情吧。 爷爷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第30章 真是个傻丫头 “爷爷,我吃饱了,先上楼了。”徐安然放下筷子,手放在膝上,等待着爷爷的意思。 爷爷笑笑,还是那般的和蔼,这次却没让徐安然那么早的上楼,而是对她说:“小安安啊,你也留一下,爷爷有话要对你们小夫妻俩说。” “官黎风的奶奶——崔云女士,也就是景逸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想必安安还没见过吧?”爷爷对着安安笑道。 安安摇摇头,她竟然不知道,官景逸父亲还离过婚。想必这就是官黎风说景逸是私生子的原因吧。 “明天,就让景逸带着你去见见可好?”爷爷继续问道。 徐安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扭头看官景逸,官景逸敛着眼皮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说道:“也好。” 他知道老爷子的心思,既然官黎风敢动徐安然,这件事又传进了老爷子的耳朵里,明天徐安然只要一出面,便是承了老爷子的意思,任她是官黎风的奶奶又如何。 两个人回了房,徐安然便问道:“我明天一定要和你一起去见那位崔——阿姨吗?” 官景逸扯着领带的空档儿,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徐安然,发现她也在脱套头毛衣。 因为外面的气温很低,这丫头又是极其怕冷,所以比常人都穿的多了些,套头毛衣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衫。但是主宅的温度却是恒温,温暖的,她自然是热了。 毛衣的领口虽然算不上小,但是脱下的空档儿,头上用来别住小碎发的黑色卡子挂住了毛衣,生硬的扯了扯,头发痛,可是徐安然又看不见摸不到的。 头顶上发传来官景逸的声音,略带嫌弃:“怎么这么笨!”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黑发卡和毛衣缠斗的地方。 “当年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是崔云,是像你我一样被爷爷逼婚成就的。父亲不爱她,所以这段婚姻到最后也是以失败收场。而我,是我父亲第二任妻子所生。我和崔云,这么多年来,除却关系到爷爷和家族的必要联系,在其他的所有事情上,水火不容。” “那为什么爷爷还要我去……”徐安然更加疑惑了。 “算是认识一下,和我一起生活,总要了解敌人,才不至于傻乎乎的往人家挖的坑里跳。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徐安然:“……”这个男人,还真是锱铢必较。 这句话官景逸明显是为官黎风那件事奚落她呢,徐安然可不傻! 将脱下的毛衣扔到床上,看着她窈窕的身段,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两只手抚着她两侧的胳膊,官景逸突然刮了徐安然的鼻子一下,笑着说道:“真是个傻丫头!” “你才傻,我可一点儿都不傻。”徐安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一大早,徐安然就醒过来了,看了看床头的闹表,不过才五点多钟的样子,外面的天还是暗的。她心里一旦装着事情,肯定会早醒睡不着。惦记着几天要跟着官景逸去那边,并且还有可能见到那个官黎风,徐安然的心里,委实是忐忑。 习惯性的往那边看过去,官景逸那厮正好是侧着身子在睡着,脸正好是对着徐安然的,接着窗外蒙蒙亮的光,依稀能看清他的睡颜。 这还是第一次,徐安然早上醒过来,看到官景逸的睡颜。 很安静,呼吸也很安稳,只是小小的行军床,难以容纳这么一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手脚一并耷拉在外面。正在睡着的官景逸,少了几分平日里刻意伪装的儒雅,他的五官和脸型其实都分外凌厉的很,尤其的十来年前当兵的经历,早已经把他的坚强刻进骨子里,面部的棱角自然也比常人分明的多。 官景逸于徐安然,不敢接近又渴望接近。 听着男人的呼吸声音渐渐的加重了一些,徐安然看了看表,正是六点钟了,官景逸的生物钟应该是很准时的,应该是快要睡醒了。 徐安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官景逸,闭上眼睛。但是耳朵,却比白天清醒的时候都要伶俐。 果然,她听到行军床嘎吱响了两声,随后就是官景逸轻手轻脚下床的声音。 去洗手间总要经过徐安然睡觉的这边,官景逸走过来,轻手轻脚的把徐安然搭在被子外的手掖进被子里。 闭着眼睛的徐安然,那睫毛,忍不住的颤了颤。 卫生间的门开启又被合上的声音,浴室里面是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浴室外,徐安然挺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抬头盯上的暗掉的水晶灯,脑子里一片冗杂。 她感觉现在自己正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进去,而自己越是挣扎,溺亡的就越快,她真的希望现在有一个人能拯救自己。除却官景逸之外,谁都可以。 第31章 拜访 “还不起床,想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官景逸摩擦着徐安然额头前的碎发。 徐安然伸出手,没睁眼,胡乱推了一把,正好触到官景逸有一些硬硬胡茬的下巴,有些扎手。也昭示着,两个人在生理上的不同。 一大早的触碰,于官景逸来说,很是燎火。 “我闭目养神还不行?美容觉知道么,对女孩子很重要的。”徐安然脸上挂不住,胡乱找来一些理由来搪塞。 官景逸的目光却直直的落在她胸前一大片光滑,毫无遮掩的肌肤。她穿着背心式的睡衣,很保守的那种,但是因为她晚上睡觉不安分,睡衣的一边的带子滑下去,露出大半个光裸的肩膀,和有着起伏的弧度的半个酥/胸。 “你看什么啊?”徐安然揉了揉头发,不明所以,毕竟撞见像官景逸这样的发呆的情况,千年难遇。 官景逸使出了全身的克制力偏过头去,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子来,注意话题道:“那个,你快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去那边。” “奥。”徐安然拿了一件袍子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光的事情,晃晃悠悠的进了洗手间。今儿个徐安然醒的太早,所以有些缺觉,坐在车子上,也没有什么精神,呵欠连天。 “困了就睡一会儿,快到了,我叫你。”官景逸对坐在后排的徐安然说。官景逸今天才发现,徐安然一直坐在车的后排,哪怕是这几次连着都是官景逸开车。今天他暂且当作她是困了想去后面补觉,可前几次呢,想到这里,官景逸习惯性的皱眉。这个小丫头,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徐安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身子向下缩了缩,两只手惯性的架在胸前,就那样睡着了。 官景逸从前视镜看到她的睡姿,笑着,这算是个什么睡姿! “想不到,我们的四爷还有空到我这里来。”官景逸提着礼品盒进来,身后跟着徐安然。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以及其矜贵的姿态,如是说。 官景逸扬了扬眉毛笑道:“我太太是来专程探望您的。”说着这话,官景逸把礼盒交给身后的下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崔云是无理取闹了。 “这次我来,是来接官黎风的。”官景逸继续说道。 “接他去做什么?老四,你别太过分,你把黎风人打了,酒吧也砸了,这些我可都跟老爷子讲过了,我还没说要对你问罪,你如今竟然还要不依不饶。”一听这事儿关系到官黎风,崔云立马坐不住了,如果说之前,她还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动气了,手指着官景逸,不住的颤抖。 “那听您这意思,人是不愿意交了,哪怕我是听了老爷子的指令?” 崔云一听这话,瘫坐在了沙发上。 官景逸继续说道:“您也不要过分担心,无非就是带去军队练上几年。” 官景逸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崔云哪里愿意,她的宝贝孙子怎么受的了军队的苦,并且还是由官景逸带走的,官景逸这个人,面冷心狠着呢,把大孙子交给他,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的面吗? 崔云扫掉了桌上的茶盏,恨声说道:“我不准,就算一定要黎风去军队,我也不同意,由你押送。” 官景逸冷哼一声:“呵呵,这个可由不得你了。” 说完这话,从门外鱼跃而出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直奔二楼。 只不过,过了挺长时间,二楼却还是没有动静。 官景逸回头看了一眼徐安然,说道:“我上去看看。” 徐安然嗯嗯两声,对官景逸点头。 官景逸上去后,客厅里只剩下徐安然和崔云。 只听得崔云说道:“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看吧,她的母亲生下他三年就去世了,不是克母又是什么!在孤儿院住的那些年,果然是什么大家教养都没有!” 崔云说出这些话,徐安然立刻就炸了毛:“崔——崔阿姨,您怎么能这样说逸哥哥?” 她本来不知道这些,徐安然一直以为,官景逸是出身于豪门,从小衣食无忧,看爷爷对他那么宠爱,她也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备受宠爱含着金汤匙出神的大少爷。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看崔云对他的态度和他年幼丧母就知道了,他小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和冷落,甚至还被送去孤儿院! 徐安然怎么能不心疼。 “我怎么不能说他,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崔云继续说道。 “再怎么说,您也是逸哥哥的长辈,如果不是我今天亲耳听到您说这些话,我是万万不能相信的。原来您的家教、家规也不过如此,官景逸是官家名正言顺的四少爷,这是爷爷亲口承认的,同样的,他也是我徐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任何人说他坏话,我们徐家第一个不答应!” 这还是徐安然说过的最硬气的话,为了维护官景逸。 官景逸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徐安然眼睛含着泪,明明那么弱小,说出的每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的。 官景逸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维护,那感觉,着实不错。 第32章 替他感到难过 “安安!”官景逸徐徐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两只手插着裤带,他的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保镖,将官黎风五花大绑起来。 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官景逸,就觉得心疼。 咚的一声,官景逸的怀里撞进一个柔软的身体,徐安然埋在他的胸膛叫:“逸哥哥。” 官景逸皱了皱眉,眼睛看向崔云那个方向,疑惑她刚刚跟徐安然说什么了,竟然惹得她如此。 “你欺负她了?”官景逸话是对着崔云问的,崔云看着官景逸,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官景逸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扭头对着身后的人说到:“送他去军区。” 官黎风扭动着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官景逸,你别太过分!” 官景逸挑眉笑笑:“我有什么好过分的,你进部队,那是势在必得的事情,你太爷已经发话了,怎么着。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个地方,有一百种方法消减你身上那些没用的杂余,倘若你想当逃兵的话,官家没有人会保得住你,懂吗?” “官景逸!”官黎风被那些黑衣人推搡着,狠狠的回过头来,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你别太得意,咱们走着瞧!” 官景逸挑眉对官黎风说道:“嗯哼,那我拭目以待!” 随后,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的肩膀也出了门去。 徐安然想要去后排的座位,却被官景逸提前看透了心思,推着她进了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两辆车一前一后,自然是官景逸载着徐安然的车在前,押解着官黎风的车在后。 从上了车,徐安然就没说过话,靠在窗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崔云跟你说了什么事情?”官景逸开着车,问道。 他是有话要问她。 “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徐安然如实回答道。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她能跟你说些什么我小时候的事情。”这句话听在徐安然的耳朵里更加心疼。 “你就是为这个?”官景逸恍然大悟,心里闪过一丝的柔软,和淌过那么一丝丝的暖流。 徐安然抹抹眼睛,其实她是挺不想承认,她是为他哭的,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刚刚,她的确是有些失态了。 “我都不难过,你哭什么?难不成是水做的?”官景逸开着车,一边抽空看她的小花脸,调侃道。 “要你管!”徐安然拍掉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可是徐安然的心里想着的却是,你被别人用那么不实的话骂着,可你却不表现出来,我替你难过还不成吗? 可是,徐安然永远不会说出来。 道路有些颠簸,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脸色苍白,问了一句:“晕车?” 没有得到她的反应,徐安然看到眼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耳边响起官景逸的声音:“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后半段路着实颠簸的很,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心肺都要被掂出来了。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官景逸对徐安然说了一句:“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把那小子安排好了,马上就回来。” 徐安然不由得佩服起官景逸来。表面上,官景逸对官黎风谈不上好,给人的感觉,甚至是说水火不相容的。但是没想到,真的到实事儿上,官景逸对官黎风,想的比谁都周到。 他对他这一家人,都是有感情的。他不是薄情,只是身边人那些中伤,让他需要给自己一层铠甲。 想起刚刚崔云对官景逸的恶意中伤,徐安然更为官景逸感到难过。 第33章 惩罚 “官景逸,没想到你逢场作戏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小丫头之间的事情,什么别人眼中恩爱的夫妻,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官黎风如此说。 “你想说什么,威胁吗?”官景逸眯着眼睛走近官黎风:“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给我做好应该做的,几年出来之后,你还是一条硬汉。你若怨我,到时候再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交代完事情,官景逸经过官黎风的身边,低声的说了一句:“黎风,你好自为之。” 官景逸将口中的烟头丢在地上,伸出脚尖出,捻灭了,烟火在飞扬的尘土中,了无痕迹。交代完事情,他往车这边走。身后传来官黎风的咆哮:“你难道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的那个小丫头动手,她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之前,她勾引过我,而我看上她了,那天晚上,我要了她!” 官景逸猛然回头,那是在一瞬间周身染上的冷厉和暴戾。他迈着狂傲的步伐去而复返,只消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钳住了官黎风的下巴。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官景逸满带威胁性的话语,他的周身都染上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官黎风还想再开口说话,可是官景逸已经把他的下巴给卸了。 “哼,官黎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的道理你不懂?”说完这话,官景逸就上了车。 徐安然从前挡风玻璃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她并没有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内容,可是她却可以感受到官黎风浑身的怒气。 “怎么了,逸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徐安然问道。 可话还没有说完,徐安然的下巴就被官黎风狠狠的捏住,他几乎是要把徐安然的下巴捏碎一样。在徐安然问出口至极,唇就被人堵上了。 那是一记具有惩罚意义的吻,唇舌被官景逸全部的侵占、扫荡,徐安然想躲,却无处可躲,脑袋被他牢牢地扣住,现在的徐安然就像全身的每一个部分都被他看了一个遍的那种屈辱感从心底而生。 徐安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并且还要如此的惩罚自己。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官景逸放开了她的嘴唇,看着她被自己蹂躏肿胀的红唇,拧眉。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让官黎风喜欢上了?” 这句话问的还算迂回,更直白一点的,应该是:“你勾引官黎风了?” 徐安然呆呆的看着官景逸,眼前的官景逸让徐安然突然有些不认识。 褪去了温柔绅士的外衣,官景逸竟然是个如此的人。亏她当时还为他伤心难过,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 推开官景逸凑近的身子,徐安然突然笑了,眼角两行清泪滑下来,她说:“我为了钱,勾引了你的侄子。官景逸,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对吗?”说着徐安然摔门而去。 官景逸懊恼的吹着方向盘,车子发出尖利而刺耳的一声又一声的长鸣。几个侦察兵想要上前制止,却碍于这个老将当年在军区的地位,犹豫再三。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如此猜忌她,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对她如此。 可是官景逸控制不住,一想到官黎风说那天晚上,他要了她,他就控制不住的发疯。 第34章 她大概是进了你心里 这里是军区重地,自然是不会看到车辆往来的,偌大的一片地方,前方只有徐安然的消瘦的身影。 官景逸开着吉普车,在经过徐安然的身旁时,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轰的一声就从徐安然的身边飞驰过去了。 从后视镜里映出的官景逸的侧脸,格外的冷峻无情。 徐安然连眼泪都留不下来。 他连顿都没有顿一下,看来,他对自己,当真是绝情的很。 车上的官景逸拿起手机来:“李参谋长,我需要您帮一个忙……” 一辆军用车停在徐安然的身旁,从上面下来一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小姑娘,需不需要帮忙啊,我们正好要去城里采购物资,要不要我们稍你一段路?”李参谋长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很是和蔼的样子 徐安然却还是有着警惕性的,素不相识,她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徐安然回头然后又左右瞭望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军区中的,哪里奢求这里能有什么出租车呢。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是军人,开的车子也是军用车,应该是很可靠的吧。 “那……冒昧问您一个问题,我能看一下您的证件吗?”徐安然知道这是一件很唐突的事情,人家帮助自己,反倒怀疑人家。 李参谋笑着拿出自己的证件,不但没有半分不高兴,反倒是乐呵呵的:“小丫头,不错,警惕性很高。社会上坏人多的很,的确要保险一些。” “您是参谋长?”徐安然惊讶道。原来职位越高,越不会摆架子吗。 徐安然想不通,人家这参谋长怎么就对自己的事儿这么上心,什么家里几口人,老公待她如何。 提到老公这个词,徐安然垂下头去,手指搅着衣角的布:“我没有老公,我是来这里找亲戚的。” 看她不想多提官景逸,联想到官景逸刚刚给自己打电话的由头,李参谋也想到了,大抵是小两口闹了别扭。 夜色流光 李参谋凑近危险的官景逸身边,说道:“又不是徐雪旭给你带了绿帽子,且不说徐安然和官黎风没有发生什么,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轮不到您老人家说什么啊。” 李参谋这话说的公正,但是听到官景逸的耳朵里,那是别有一番的味道了。 “她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太太。”官景逸说。 李参谋笑道:“呵呵,这也就您自己这么认为了吧。那小姑娘,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可是问了,她说她根本就没有老公,这次来军区是来找亲戚的。” 迎面接过官景逸一记如同刀子般凌厉的目光,就听到官景逸对他说:“李玮,你他妈少给我在这说风凉话。” “好好,我说风凉话。我白天的时候就不该给你脸,让你家那位小丫头片子一个走去吧,走回家才好呢,不走上三天两天的,甭想踏进你官家的大门儿。”李玮深知官景逸的脾气秉性,他是军人出身,小时候没有得到太多关注和关爱,以至于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跟别人笑面虎似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和他深层次交往,或者说能走进他心里的人,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拿高标准要求那个人,希望那个人能够完美。 “你跟我说说,那个小丫头片子,怕是进了你的心里去了吧?”李玮撞了一下官景逸的肩膀。 “倘若是不在乎的话,我管她被谁碰了,吃了什么亏!她要不是受这么大委屈和我结婚,我觉得有愧于她,我能这么着么?” “得了吧,你这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呢。你戳着你的心,你问问这儿,刚才那话,你信不信!” 第35章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官景逸坐在座位上,垂着眼皮,酒杯里的威士忌还剩下一截,在灯光的照映下,流淌出不一样的光泽。 在李玮看不到的角度,官景逸的眼睛也流淌过细细的光芒。 她住进自己的心里了吗?官景逸问自己。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唇边突然勾起一抹让人讶异的弧度,那个弧度不是笑容,看起来甚至是一点悲凉的情愫。 “你不懂!”官景逸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掷在桌上,眼睛冷冷的盯着杯子,话却是对身旁的李玮说的。 “我有什么不懂,她不就是徐雪旭的妹妹吗,不是我说,徐雪旭那个女人,真的不适合你,反正你都和她妹妹结了婚了,现在看来你对人家不是不上心儿的,为什么不将错就错,你也省事。” 将错就错? 将杯子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他转过头来看着李玮,冷声说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插手!” 警告意味十足。 李玮难得的好脾气,也没有发怒,只是摇头笑着,饮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咂舌道:“这酒当真是烈的很,官景逸,随你怎么说,只是,别骗自己就成,要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官景逸心中只感觉烦躁的很,他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几乎是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一快刀斩乱麻的手段尽早解决的,可唯独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一点的办法。 官景逸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自己却是是窝囊的很。 官景逸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身后的李玮却叫住了他,李玮不紧不慢的靠在沙发的座位上,两只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官景逸说道:“景逸,你从来不冲动的。可是这次,不管官黎风对你说了什么,我觉得你的理智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所以,你不打算对那个小丫头道歉吗?” “你看上她了,怎么处处向着她说话。”官景逸拧着眉头。 李玮笑着:“景逸,你发没发现你现在的自己,冲动,意气,吃醋。凡是涉及到那个小丫头的事情,你的理智就完全不存在了,你根本就不像你了。” 官景逸没说话,紧紧抿着薄唇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随之迈着长腿夺门而去了。 车速飙到二百,在市区的路上,宛如一头发狂的猛兽。 他误会她了,她一个人崎岖而荒芜的地方的那么孤单凄凉的背影时时刻刻刻在官景逸的脑海中,官景逸一想就心疼。 急诊室 “安安,滨江高速路口发生连环车祸,赶紧,快!”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精神立马紧张了起来,包括徐安然。医生这个职业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那件事情对你的心情的影响有多大,只要在医院这个地方呆着,就必须要全身心的投入进来,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每一个病人。 因为,每一个生命,都交在了像徐安然这样的千万个医护人员的手里了。 等到徐安然她们的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出事的地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漆黑的夜里,带有着浓浓的警戒的意味的警鸣声交织,救护车上的灯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如同幽冥的声音。 尖叫声和痛苦声交织成一片,现场的一切看起来是紧锣密鼓的,又看似是杂乱无章的。匆忙,混乱。 今夜,注定是如此的夜晚,沉重。 “安安,那边有个穿橘色衣服的姑娘,你先去看看。”同行来的崔医生正在给一个已经快要没有意识的中年男人做心肺复苏。 徐安然对崔医生点了点头,连忙朝着那辆翻到的吉普轿车赶过去了。 吉普轿车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整辆车的前盖被撞的狠狠的翻起来。 轿车外十几米处躺着那个穿着橘黄色冲锋衣的女孩儿,二十几岁,甚至是更年轻,和徐安然的年纪差不多。在发生车祸的那当儿,她因为没有系好安全带而被撞车的车辆和驾驶司机的急速转弯而被甩出去,此时此刻,她躺在冰凉的高速路上。 “你怎么样,哪里痛?”徐安然跑过去,蹲在女孩儿的身边。 女孩的脸上被石子划伤,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她脸上的五官因为十分疼痛而缩在一起,嘴中只喊着:“痛,痛!” 徐安然拍着女孩儿的脸颊,害怕她就这样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你醒醒,哪里痛,是胳膊还是腿,还是脖子?对了你脖子能不能动?” 那姑娘闭着眼,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得不到姑娘的回答,徐安然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刚刚触到那个女孩儿的脖子,就听到小女孩儿的喊叫声。 “我没事,我没事。我的男朋友还在车上,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啊!”女孩摆动着没有受伤的胳膊。 徐安然看到女孩儿的腿,她的情绪很是激动,但是她的右腿,却疼的不能动弹。 徐安然两只手摁住年轻女孩儿的肩膀:“你现在受的伤很重,所以你现在不能动,配合我,懂吗?你的男朋友警察已经在救了,我们也带来了其他的医生和护士,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徐安然从医药箱里拿出绷带,缠着女孩儿的右腿。 不一会儿,崔医生过来,看了一眼情况,叫来了康师傅,两个人将女孩抬上救护车了。 期间女孩儿还不断挣扎着,说,如果她见不到她的男朋友出来她就不走。 崔医生拧眉对徐安然说道:“把她弄上车,那个小伙子是被卡在车里了,但是要说受伤的情况来看,这丫头比那小伙子可要重。” 第36章 挨打 那个小姑娘还是不放心自己的男朋友,对徐安然再三的确认,徐安然握着她的手说道:“你的男朋友被卡在了车上,所以还没有被救出来,不过我们去的崔医生已经了解过情况,你的男朋友没有你伤的严重,所以现在,你安心的配合治疗好吗?” “我……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都是我不好,他本来今天不想出来的,可是我很任性,想在结婚前再去看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如果他不是为了迁就我,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女孩儿说的话断断续续的,眼泪从她的眼角处滑落下去。 徐安然也被她所说的话动容。她告诉那个女孩儿:“一切都会好的,你会做他最美的新娘。” 急诊室 将那个女孩儿从救护车上过床之后,一名护士举着液管,康师傅正推着推车。 谭邱许在床边一边疾步走着一边问道:“病人叫什么名字?” 徐安然汇报病情道:“病人,徐婉,二十二岁,是滨江高速口车祸出的事,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她,是被急速行驶的车子甩出窗外,全身多处软骨组织受伤,最严重的是脖子和右腿。” 徐安然汇报的时候,谭邱许检查了一下徐婉手上的右腿,又摸了摸已经晕过去的徐婉的脖子的跳动的地方。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送二号抢救室。” 又转头对徐安然吩咐道:“徐安然你负责联系病人家属,记得要快,病人可能会需要截肢。” 这一句话对于徐安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可是偏偏,谭邱许是那个生死判官。 徐安然上前抓住谭邱许的袍子,说道:“不截肢行不行,她还那么年轻,她明天就要和她最爱的人结婚了……” 手被谭邱许狠狠的甩开,徐安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重重的跌在地上,谭邱许冷眼看着狼狈的徐安然,对徐安然吼道:“难道你想要她死吗?” 谭邱许狠狠的瞪了徐安然一眼,就进了二手术室。 徐安然,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她在心里这样警告自己。 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徐安然抹了抹眼泪,去找徐婉家人的联系方式。 结果是徐婉的家人根本没有露面,她的父亲在电话里说:“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女儿,她宁愿和那个小子私奔,当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们早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现如今,她是生是死已经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所以,我不会去,手术的承诺书,我也不会填的!” “徐安然,病人的家属联系上了没?”谭邱许从手术室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摘下口罩。 “主任,徐婉和她的家人断绝了关系,所以她的父亲不肯……” 谭邱许剑眉一挑,说道:“不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徐安然抬头,正对上谭邱许那戴着的口罩上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手术同意书拿来。”谭邱许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接过徐安然递过来的同意书,从徐安然白色大褂胸前的口袋上顺手抽走了一支钢笔。 “主任,你……”替代病人家属签字,万一手术中出现什么差错,或者,今后病人家属找上门来,谭邱许的官司是吃定了。 “别那么啰嗦,救人要紧。”谭邱许冷声打断了徐安然的话。 手术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徐婉的父亲还是来了,白发苍苍,脚步踉跄,徐安然不能想象,他这样走几步就要扶一下墙几乎要跌倒的样子,是抱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赶过来的。 心疼大于心痛。嘴上说的怎样硬气,那关心却还是无法割舍。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下间,只有不要父母的儿女,没有不要儿女的父母。 “我女儿呢,徐婉呢,徐婉!”那个男人对着抢救室喊道。 徐安然冲过去,解释道:“您的女儿正在手术室。” “做什么手术?我女儿好好的,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们要给她做什么手术!”那个男人狠狠的摇晃着徐安然的肩膀。 “先生,请您冷静。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感到难过。只是,这是唯一能够救您女儿的方法!”徐安然解释道,但她始终不忍心把‘截肢’这两个这么残忍的字,就那样硬生生赤果果的摆在一个父亲的面前,那样,未免也太残忍了。 虽然徐安然知道,她现在正在做的同样很残忍。 她正在摧毁一个父亲对于女儿所有的期待。 “我没有签同意书,谁敢动我女儿,谁敢!”那个男人突然发了狂,也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曙光。 徐安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对那个男人说:“很抱歉,那份同意书,我已经代签了。” 徐安然知道,这是一个父亲所要面对的事实,语气等到谭邱许手术做完了让这个父亲亲眼所见一切,不如,早些告诉他,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你什么意思?你签的?你凭什么签!”男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可怖,扬手,他恨恨的甩了徐安然两个耳光,嘶吼着,喉咙沙哑:“我要我女儿好好的!” 徐安然闭着眼睛一一的受下了,这两个耳光,应该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徐婉能好好的。 一瞬之间,那个男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他再也没有力气闹,颓丧的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头深深的垂下去,像已然凋敝的一株草。 第37章 你太太受伤了 徐安然慢慢的走过去,蹲在那个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手臂间的那个绝望的父亲面前。 “叔叔,对不起。”接着她被那男人狠狠的推了出去,这时候,恰好身后有人推着车过去,徐安然的头一下子撞在车的硬角处。 官景逸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一开始看到是陌生号码就挂断了,后来来电显示是徐安然的电话号码,官景逸这才暂停了会议。 “喂,什么事?”他以为是徐安然。 “您好,是徐安然的家属吗,我是急诊室的,徐安然受伤了……”小护士话还没有说完,官景逸的眉毛在听到徐安然受伤这五个字的时候就竖起来。 “具体位置?”他一边精简的吐出这四个字来,从办公桌上,那零零碎碎的一叠文件和笔记本中拿出车钥匙,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就赶了出门。 还在开会的公司高层皆是面面相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老板走了,却都没发话要散会! “怎么回事?”他一边往病房的方向大步流星走着,一边询问着小护士关于徐安然的情况。 在官景逸的身旁,是院长李同志,和官家的交情不浅,虽然年逾五十,但和官景逸是同一辈分的,再说还有官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压着,李同志院长对眼前这个不过才三十出头却早已上商界传奇的男人很是忌惮。 “四弟还是冷静一下,弟妹发生意外这件事情让我们也很惊讶和遗憾,谭主任已经亲自去看过了,好在弟妹并无大碍。这件事情,我们院方一定负责到底。” “李哥,我的人早上来的还是好好的,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个医生住院。我需要一个很详细的解释,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官景逸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些,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李同志也没想到官景逸这次竟然会抓住这么一件小事不放手。李同志和官家的交情不浅,这样说,难免会得罪人。官景逸做人向来圆滑,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懂。但是只要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安安,官景逸就无法控制。 “是……”小姑娘刚要回答,从病房出来的谭邱许接过话来:“只是普通的医闹事故,徐安然是因为精神过于紧张,又加上受了一些刺激晕倒的,外伤有一点点,但是不严重。” 官景逸二话不说,揪起谭邱许的衣领,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带有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官景逸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点点?不严重?那什么在你眼中才是严重的。我的人在你手下做事,你却把她折磨成了什么样子,现在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的很啊!”官景逸一个左勾拳下去,谭邱许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谭邱许这辈子两次见到官景逸如此暴怒的情形,第一次是在他姐姐难产而死的那天,第二次,就是因为徐安然了。 谭邱许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小护士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打架啊,况且还是看起来更加儒雅一点的官景逸先动的手,小护士伸手去拉官景逸。 “官先生,您冷静一点,安安她就在屋里躺着,如果她醒过来的话,一定不想看到两位为她的事情,打成这副样子!” 官景逸垂眸看了那个小护士一眼,通过开着一点点门的门缝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徐安然。 谭邱许看了官景逸一眼,便离开了。 看着病床上的徐安然,脸色苍白,两颊却高高肿起来的模样,官景逸自然是心疼,坐在床边,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这几天,他一直以各种由头给不回家找借口,哪怕是老爷子都下了最后通牒,他也不愿回家,就是怕看到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徐安然。对徐安然,官景逸是既愧疚又心疼。 直到今天他才好好看看她,又瘦了,按在她的肩膀上,甚至有些硌手。 手触到一股湿热,原来她是在哭。这日子,过的究竟有多委屈,连在梦中都不得安生,尽是委屈。 “安安,安安,对不起。”官景逸两只手摩挲着徐安然的脸颊,说道。 “逸哥哥,别,别伤害我。”徐安然闭着眼睛,梦里官景逸抱着文雅,对徐安然说:“滚吧,带着你的一切,从我的生活消失,别早让我看到,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徐安然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她最怕的,就是被官景逸看不起,在官景逸面前毫无自尊可言。 “安安,安安。”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恐惧的样子,知道她是在做噩梦,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徐安然也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偏偏眼皮沉重睁不开。 “安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伤你了。”官景逸看她这个样子着实是心疼,低头,在徐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着。 第38章 被解雇了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是本院的高级病房,干净舒适的环境,只是诺大的病房里,空无一人。 徐安然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最孤独的,莫不过生病时一个人住院。脑海中显现出那个熟悉的面庞,官景逸,呵!徐安然冷笑一声,对自己警告道:“徐安然,吃亏还没有吃够吗?到现在你竟然还对那个男人抱有幻想,你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你想想你远在美国的姐姐。你还要把最后一点点可怜的自尊都葬送在那个男人的手上吗?” 正看着窗外发呆,听到推门的声音,下意识的向门外望去,看着穿着白大褂的谭邱许,徐安然有一点点失落。 但还是扬着脸上的笑对谭邱许打招呼:“谭主任。” 谭邱许还似往常那边,面无表情,冷硬的像是一块臭石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字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拿着病历本站在徐安然的身旁,掩住了她的大片阳光。 “还好,昨天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晕倒,现在已经没事了。”徐安然垂着眸说道。 “徐安然,你以为这事儿能瞒得住吗?同意书的字是我签的,你以为,你这样多此一举,我就会感激你吗?”谭邱许冷冰冰的说道。 徐安然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她的本意是好的,不想病人家属为难主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面对那样的父亲,徐安然很动容。她说:“我不能为一个悲伤的父亲分担些什么,也不能为一个丧失一条腿的跳舞的女孩儿做些什么……” “所以,你就白白被打了两巴掌?”破门而入的官景逸反问道,刚刚谭邱许和她两个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官景逸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很生气,比任何时候都生气。一来是气徐安然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二来更是气徐安然这样做,是为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官景逸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将两手提袋的吃的一并放在桌子上,咚的一声,怒气明显。 谭邱许没有理会官景逸,薄唇轻吐,他对徐安然只淡淡的说了一声:“徐安然,我说过,妇人之仁,不适合当医生,你被解雇了。等你好些了,找徐主任办理离职手续吧。” 徐安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幻听,揪着谭邱许的白色长袍的衣角说道:“主任,不要,我现在在改正,一直在很努力的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徐安然说着这话,早已经是泪如雨下。 本来官景逸也不希望徐安然当医生,这个行业太苦太累,以后像这种医闹的事件不知道还要发生多少。徐安然本来就是个受了委屈不吭声的人,这哪成! 谭邱许将徐安然的手甩开了,直直的走了出去。 只剩徐安然在屋里哭泣的声音。 官景逸倒是淡定的很,从保温桶里倒出些红枣莲子粥,从头到尾,没为徐安然求过一句情,也没为徐安然说过一句公道话。 “先吃点东西。”官景逸将粥吹凉后,勺子递到徐安然的唇边。徐安然头一偏,也没说话,就在官景逸面前躺下来,缩进被子里,官景逸面前又是一个人形的棉被。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生气也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安安,听话,起来吃饭!”官景逸没那么好的脾气,本来就对她受伤这件事憋了一肚子火,他对她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感情她自己却不当回事,不当回事也就算了,还上赶着其他的男人。 “我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徐安然呛声,她才不怕他!徐安然甚至在想,一嗓子吼走了官景逸才好呢,一辈子不见,她倒也再省的想官景逸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徐安然,你真是出息了。”官景逸将杯盏咚的一声掷到桌子上,伸手就开始掀徐安然裹在头上的被子。 这么闷下去,不闷坏,也得闷傻了,况且后脑勺上还有伤呢。 小女孩儿的力气哪有这个常年健身的男人的力气大。官景逸不出一会儿就把徐安然裹在头上的棉被掀开了,摁住徐安然的肩膀,防止她随便乱动。四目相对,还是官景逸先开口:“就这么不想见我?嗯?” 徐安然闭上眼睛,前几天在车上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历历在目,徐安然只觉得屈辱。 徐安然知道自己的力气拗不过官景逸,也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掌控着。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安安。你得记住,不管什么,都不如你的安全健康重要,任何人,任何事。”官景逸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安然没吭声,偏过去的脸,彰显她的反抗。 下巴被人狠狠的钳起来,很疼,一如那天他侵犯她时候的疼痛,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脸钣过来正对着自己。“听清楚了吗,安安,回答我!”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徐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官景逸,水蒙蒙的大眼睛此时此刻,满满的都是绝望。官景逸才意识到自己又弄疼了她,赶忙松手。 “官景逸,我恨你,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钳住的身子被松开,徐安然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捶在官景逸的胸口处。 官景逸知道她的委屈,庞大的身躯虚虚的压在徐安然的身子上,也不反抗,也不动,任由徐安然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她难过,他的心,自然也是疼的,不可遏制,无可救药。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去,徐安然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吻住的,之记得官景逸的吻很温柔,不似第一次的惩罚性,也不似第二次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暴虐,这一次的吻,如水,单纯而细腻,很有安抚性。 官景逸的大手向下游移,徐安然感觉前胸一片凉,胸前的病服扣子被解开几颗,官景逸的手顺着滑了进去。 第39章 不可以那样 那微微的凉,还有微微粗糙的触感,让徐安然猛然惊醒,脑中的警铃大作——不可以那样! 官景逸紧闭着的双眸俐然睁开,四目相对,徐安然的脸腾地就红了,红到耳根。官景逸微微抬起一些,两个人唇间拉扯一道暧昧的银丝。官景逸唇角将勾微勾,只是那笑意早已到达眼底,伸出一根食指刮了徐安然水莹通透的鼻子,缱绻缠绵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反复盘旋萦绕。 官景逸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些情/欲尚未褪去的味道,他哄到:“别恼,小傻瓜。” 徐安然哪里受的住这些,她怀疑自己一定是在梦中。推开了官景逸的胸膛,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进了卫生间,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徐安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的情/欲还未散去,脸也红彤彤的,要命,这分明是个春心荡漾的模样啊。心中万分懊恼的徐安然往自己的脸上撩着凉水,在心里反复的告诫着自己道:“官景逸刚刚一定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他爱的是姐姐,姐姐爱的是他。” 徐安然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房间里已经不见了官景逸的踪影。 心中终归是有一丝抹不掉的失落。 不见他也好,免得见面尴尬。 在天台上抽烟的官景逸,脑袋中不断出现刚刚徐安然恳求谭邱许的样子,官景逸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但又没法子狠下心来不管。 松了松领带,官景逸就要离开。 却不料迎面正过来谭邱许,当真是冤家路窄。 “我想我们很有必要好好谈谈,你说呢,谭主任!”官景逸挡住了谭邱许的去路。 谭邱许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官景逸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徐安然?” “哼!”官景逸冷笑了一声。 “开除徐安然是我势在必得的事情,你心里也清楚的很,徐安然,并不适合做医生,我想你也大概不想让她做医生吧。我的决定,不是正合你意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揣摩我的心思的,谭邱许,别总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就算曾经我们是好朋友,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三姐死了,是拜你所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对于安安,不会再容许你再伤她分毫。”官景逸虎钳钳住谭邱许的脖子,官景逸是军人出身,而谭邱许是学医的,身手自然是不如官景逸。 谭邱许不说话,脸上也没任何表情。 “谭邱许,你别太过分。安安在工作上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纰漏,况且这次医闹事件,安安也是受害人。我知道你冷情无意,不肯接受这个傻丫头为你担罪这件事。可是要开除人,你若是执意不肯讲理,那我官景逸,不介意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官景逸恨恨的松开了钳制住谭邱许的虎钳,迈着步子向走廊挨着电梯的地方走去了。 徐安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钟左右了,太阳将落未落的样子,从窗台向下望去,下面是一个小花园,高大的梧桐树,散漫了落日的金色的余晖,银杏树在街道两旁,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小小的人行道,和金色的余晖融为一体。 第40章 我真的不介意成全你 徐安然很想穿一件白色的裙子,在这样的静默的时光和安静的场景中走上一遭。静心清气,只是平时里,急诊室的工作忙的很,徐安然有这样的想法也仅限于想一想而已。现在,倒是有这样的机会。 看了看身上的病服,宽大的蓝白条条,有些丑,也就将就了。徐安然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出门的时候碰到和那天和自己一同出车的小文,小文看到徐安然自己一个人下床走动有些惊讶:“安安,你老公没陪着你么?” 徐安然想着大概周围的人以为,她和官景逸是恩爱的吧。可其实呢,他们两个不过是因为一纸契约被强制性的安排在一起。 可是人前的恩爱还是要装的。徐安然对小文笑着说道:“他公司有事,去忙了。” 小文点头奥了一声,笑嘻嘻的随口说道:“我还以为他去找谭主任了。”小文推着车就要走。‘徐安然有些狐疑,抓住小文的手说道:“他去找谭主任做什么?” 小文露出讶异的表情,说道:“安安你不知道吗?你先生听说你住院后,着急的不得了,当时院长和谭主任都在,他真是毫不留情面,先是要院长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来又因为打了谭主任。” “啊?”官景逸为自己而愤怒?说实话,徐安然怎么也想不出那个画面。 脑中蹦出他接二连三,无缘无故对自己的吻,徐安然感觉自己有些乱了。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只是这种感动,只能被徐安然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而她最大的奢望,就是今后,她离开了他,她能偶尔怀念,偶尔安慰,用以祭奠她那十年的悄无声息的暗恋。 下楼乱逛的间隙,她遇到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她熟悉的很,正是昨天那个被截肢的女孩儿的父亲,另一个男人,年纪左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两个男人坐在落满银杏叶子的长椅上,背影看起来都有些萧索。 徐安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应该就是徐婉的男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夫。 两个男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肩膀挨得很近,沉默,只是他们都无法忽略彼此。 徐安然忽然想哭,因为那个年轻男人对那个年老男人叫的一声“爸爸”。他们都将是徐婉最坚实的依靠,徐婉是幸福的,起码她没有爱错人。 徐安然离开了,现在她不想出现在那两个人的面前,徒增两个男人的伤感。 身上被披了一件外套,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很熟悉,回过头,果然是官景逸。 “怎么哭了?”官景逸伸手去给徐安然擦脸上的泪,说:“不要总是哭,会皴了脸。” “你怎么会来?”徐安然低下头,她心底还是羡慕徐婉的,有那么一个爱她的男人。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说,怎么我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转眼就不见你了?幸亏这是在风城,我官景逸的天下,你跑不远。可是我总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突然就离开了,去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没有一点音讯。” 徐安然别过脸去,不再看官景逸。捡起一片枯黄的叶子,徐安然对着那片叶子喃喃自语道:“逸哥哥,你最后会和我姐姐结婚的吧!所以别再那样了,别再和开那种玩笑了。”徐安然指的是官景逸吻自己的事情。 仰头看着头顶一簇又一簇的黄彤彤的叶子,笑着说:“我最喜欢这个地方,最喜欢树,最喜欢银杏。所以……”徐安然顿了一下,看着官景逸,一字一顿的说出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这里吗?”——我有多喜欢你,就有多喜欢这里。 而在官景逸的耳中,又是另一种意思。她不喜欢自己吻她甚至是排斥,自然是因为喜欢的不是自己。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自己这样一个几十岁的老男人吻了,谁会开心呢。 而她喜欢急诊室,她喜欢做医生,治病救人,甚至是,她不想离开,是因为她喜欢守着谭邱许。毕竟,她扯着谭邱许的衣角说她不走的时候,连官景逸都为之动情。毕竟,她这一身伤,是为了保护谭邱许。 官景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算了,我们回去!”官景逸的脸突然冷了下来,背着手,就往病房处走。 跟在官景逸身后的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结实的背影,小声的说道:“逸哥哥,你都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送你离开的那个早上,也是这样的一排银杏,落着这样的叶子,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秋风中。” “怎么还不走?”官景逸发现身后的小女孩儿距离自己已经很大一截,停下步子,回头叫人。 第41章 照片 “来了。”徐安然将手中的那片落叶扔掉,身上尚还穿着官景逸那件西装外套,肥肥大大的,手臂一摆一摆的,徐安然将手插进他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向前跑动着。 咔嚓一声,从远处走过来一个胸前挎着单反相机的年轻女孩儿,走到徐安然的面前,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说道:“美女,你闯进了我的镜头里!”随之,女孩儿将相机调到刚刚拍下的画面。 相机里,一个女孩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被秋风微微撩动着,正跑向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的那个男人。原来,摄影师的照片也是会骗人的,拿着那个照片,看起来那么美好,好像他们彼此深爱,一生欢喜的模样。 “这张照片真的是很漂亮。早就听说风城的景色美得堪称人间仙境,而这个医院的里的银杏树是整个风城面积最大,最壮观,最漂亮的。美女,不如你留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等照片洗出来,我给你和你男朋友寄过去。”说罢,女孩儿还往官景逸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徐安然时,已经是充满了艳羡的眼神,凑到徐安然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哇哦,你男朋友好帅,好有气质!” 徐安然呆呆的看着摄像机的屏幕,一言不发。 官景逸拧眉,很疑惑两个人在说什么,迈了长腿走过去。 “怎么了?”他问。 徐安然下意识的将摄像机往女孩儿的方向推了一把,这时候,屏幕正好暗了下去。 官景逸拧眉,什么东西,为什么还不让他看。 徐安然拉着官景逸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推销东西的。” 女孩儿在后面锲而不舍的叫着徐安然:“美女,你还没给我留地址呢!” 官景逸拧眉,但是看徐安然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问。 在楼道的时候,徐安然发现身上披着着官景逸的外套里的手机在嗡嗡的响动着,哪怕上手机的屏幕上闪亮的来电人的几个字格外的明显,徐安然也没有要去看。 两个人本来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徐安然叫了一声:“逸哥哥。”径直把手机给了官景逸。 这下两个人是并排着的了。官景逸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徐雪旭”三个字,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面前站着的徐安然一眼。 徐安然看不懂官景逸眼中的含义的,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徐安然说:“逸哥哥,我有些头晕,先回去休息了,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在官景逸回答之前,徐安然已经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跑走了,转眼间就到了十几米外的她的病房的门口。 官景逸任由手机嗡嗡的震动着,没有接听,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这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俏丽的背影。 徐安然再开门之前回过头去偷偷的看了官景逸那么一眼,可就是那么一眼,徐安然才知道,官景逸原来也在看着自己。 腾地一下回正了头,徐安然开了病房的门,钻了进去。 徐安然没控制好力道,砰的一声关上门,靠着门板,她大口的喘息着。 男人接起电话,只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句:“有事吗?” 官景逸的声音其实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的眼眸不似刚才看到那个纤柔的背影时的那般温柔,反而是多了一丝冷冽。 “你在哪?”徐雪旭问道。 官景逸挑眉,问道“你回来了?” “我没有回来,但就不能问问你在哪里吗?景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徐雪旭吼道。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无奈,还有些疲惫“雪旭,你一定要这样吗?”这样的咄咄逼人,敏感多疑。只是这么伤人的字眼,官景逸并不想用在徐雪旭的身上。 并且,官景逸不也想和徐雪旭吵,很多事情,在电话里也吵不清楚。 “雪旭,如果你是想和我谈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先整理一下情绪,我们再谈。” “官景逸,在你眼中,与我有关的一切都是工作谈事情吗,你觉得我是你的累赘吗?你说要我整理情绪,但你有没有关心过,我在美国这边究竟好不好?” 官景逸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徐雪旭不是一个能轻易罢休的人,她对官景逸的笑不明所以。官景逸这个人阴晴不定,哪怕是相处过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能看清这个男人的心思。 徐雪旭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她知道对官景逸这个人是不能硬碰硬的,以暴制暴,只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远离自己。 所以徐雪旭放缓了语气:“景逸,对不起,我在这边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才……” “好了雪旭,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既来之,则安之,懂么?” 第42章 她对他下了逐客令 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声音很缓。官景逸轻声的叫了她的名字:“安安?” “逸哥哥,我累了,想要先休息了,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徐安然如是说。 徐安然承认,房门是自己故意锁上的。她不是在对官景逸闹小脾气,只是自己只要一和官景逸在一起,自己的心不能控制的随着官景逸的喜怒哀乐而变化。如此一来,徐安然和官景逸在一起的每一次都像是坐过山车,她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被抛上天堂被官景逸宠成一个公主,还是被扔入地狱被官景逸折磨控制。无论是哪一种,徐安然都不想要。 官景逸何等的聪明,徐安然这明摆着是在下逐客令。 “你好好休息,有事的话给我或者给秦助理打电话都可以。”官景逸知道她不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也不勉强。他想的也周到的很,担心徐安然如果有了问题但是又不愿意找他,她也可以去找秦助理。 徐安然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嗯了一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响起,知道官景逸这是走了。心头又升起一阵失落。 晚上小文来查房,给徐安然体温和血压都一一量过了,一切正常。 “小文,你知不知道那个被截肢的女孩儿怎么样了?”徐安然问道。 小文仔细回想了一下。因为徐安然就是被那个女孩儿的爸爸打伤住院的,所以小文对那一家人还算有点印象。 “奥,你说她啊,还能怎么样,醒过来一看自己腿没了,谁能受得了,况且那个女孩儿还是个跳芭蕾舞的。这不从醒过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呢,都快把她爸爸和她男朋友急死了。” 徐安然坐在病床上,想起傍晚的时候她在小公园看到的长椅上两个并肩坐着的男人的萧瑟的背影。很巧,那个女孩儿也姓徐。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吗?”徐安然问。 小文翻着手中的病历本,不一会儿就说道:“303,现在已经出了icu了,被送进普通病房了。安安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女孩儿啊?” 徐安然咧开嘴对小文笑笑:“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她。”在车上的时候,她对徐婉保证过的,她的男朋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她的男朋友并无大碍,但是她却失去了一条腿。 “啊?你还要去看她的。安安不是我说,她父亲对你在手术室外面拳打脚踢的,你这住院,伤人的不但没有来看过你,你这个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的被害者反倒要惦念着他的女儿。你说这事儿,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徐安然笑了,笑的让小文觉得意味不明。 都说医者仁心。徐安然的仁,不是妇人之仁的仁,而是医者仁心的仁。 豪华的写字楼,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古木雕花的办公桌上,官景逸正在伏案看文件。 “四爷,美国这边要怎么处理?”给官景逸打电话的是他美国部的手下,马辉。 官景逸从一叠文件中拿出一个已经开启过的信封。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桌面上,散落的竟然全部是不堪入目的照片,其内容则是徐雪旭和各种男人或是勾肩搭背或是激情热吻的场面。 而这个信封,是在三天前美国那边的人传真过来的。也就是说,官景逸早在三天前就知道了徐雪旭在外面并不安分的这件事。 官景逸冷笑,将照片丢在一旁。这也是,今天他对徐雪旭那么冷淡的原因。 “这件事,不必插手,放任她去。”官景逸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马辉不可置信的看着被自家老板挂掉的电话,感叹道,老板的心思果然不可揣摩,他都快要戴绿帽子了,竟然还可以如此淡然的说‘放任她去’。 “靠!”马辉骂了个脏字。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真的在乎徐雪旭这个疯女人。 徐安然来到了303室的门口,她想去看看徐婉,但是只要想到她父亲对她恨不能千刀万剐的模样,徐安然还是心有余悸的。挨了两耳光,徐安然说自己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从小打大,父母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一下,却没想到二十几岁的人了,刚一工作就挨了打,况且徐安然觉得自己这事儿并没有做错。 可翻过来又想,人家那么大年纪了,面对自己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人父母,没有一个能接受的了。 在徐婉的病房门口徘徊了一阵儿,徐安然咬咬牙,正要敲门,门却从里面先给打开了。 徐安然面前站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眉清目秀,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只是模样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看到门外站着的穿着病号服的徐安然,又看着徐安然手里提着的果篮,问道:“你是……” “我来看看徐婉,她……还好么?”徐安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进去看看她吧,只不过她现在心情不太好,不太爱说话。”男人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闪身让出一块空隙来让徐安然进去。 徐安然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谭邱许。当时谭邱许是背对着她的,穿着一件白色长袍,黑色的齐耳碎短发,清瘦高挑的背影,在病床前站的笔直。 “谭……谭主任?” 第43章 谭主任竟然在 谭邱许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徐安然也有些惊讶,不过这种惊讶只存在一瞬间,不一会儿在谭邱许的那张脸上就再没有看到半分的痕迹了。 谭邱许照例的嗯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徐安然。 徐安然往里面走,这才注意到病床边上坐着徐婉的父亲。 而这位父亲的里手的病床上,躺着闭着眼睛的徐婉,脸颊上还有泪痕未干的痕迹,闭着眼睛,但是睫毛却还在不停的颤动着。很显然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人罢了。 “徐婉……”徐安然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徐婉的反应。 徐婉的男朋友走过来,说道:“这几天来,她一直是这副样子,不理任何人,也没有喝过一口水,更没有吃过一粒米。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好身体都会被熬坏的。”男人说的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变的盯着徐婉苍白的脸,柔软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心疼,对徐婉的心疼。 徐婉的父亲自从徐安然进门就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着,也没说话,只是仿佛要将她的全身看出个窟窿来。 徐安然看到徐婉的父亲,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所幸,被一双大手撑住,是谭邱许的手。 “小心。”谭邱许惊呼。 徐安然将半身的重量倚在谭邱许的手上,头仰了一下,看到谭邱许的脸,一如往常冷冽,没有半点温度。 “对不起,主任。”她赶忙站直了身子,脚向身侧移动了几步,和谭邱许拉开了距离。 看着她有些害怕自己的模样,谭邱许也不再看她,眼睛移向别处。 “你们二位,方便跟我出来一下吗。”徐婉的父亲从病床沿上站起来,率先走出门去,两只手背在佝偻的腰后,样子看起来越发的老态了。 徐安然看了谭邱许一眼,谭邱许已经转身跟在徐婉父亲的身后走出去了。 徐安然深深的看着坐在病床上对徐婉一瞬不离的男人正抓着徐婉的手,悉心的照顾着。 徐安然转身也走出门去。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刚一出门,在医院的走廊,徐婉的父亲咕咚一下给徐安然和谭邱许跪下了。 “感谢二位的大恩大德,若不是你们医者仁心,或许因为我当时的老糊涂,婉婉那孩子,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打了这个年轻的女医生……”徐安然和谭邱许赶忙把老人搀了起来。 “叔叔,您千万别这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想的。”徐安然说,看着老先生悲伤哀苦的样子,她自知自己说话的分量小,人也年轻,徐婉的父亲的心事并不是可以依靠自己浅浅的一句话可以化解的了的。 所以,徐安然的目光看向谭邱许。 谭邱许一开始没说话,徐安然看了他很久,他也不肯说话。直到徐安然收回目光的时候,谭邱许才开口。 “徐老,这一切都是我们该做的。当务之急,就是让徐婉树立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康复室我已经帮徐婉找好了。”谭邱许说着,从白色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徐婉的父亲。“这个康复室是我朋友开的,等徐婉在医院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们就带她去,到时候他还会负责帮助徐婉安装义肢。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您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这是徐安然来到急诊室的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谭邱许这个大冰块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和徐老告别后,谭邱许两只手插在褂子里,迈着老大的步子往前走,徐安然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大,可是她想说的话,却还是没有勇气对谭邱许开口。 着,谭邱许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徐安然咬咬牙还是冲了上去,在距离谭邱许三四米远的位置停止了脚步。 因为或许是谭邱许听到了徐安然奔跑的脚步声,所以停下了脚步。 第44章 医者仁心 徐安然没说话,谭邱许回过头来看着徐安然:“我既然说过要把你开除,就绝对不会反悔。至于官景逸,我也不管他究竟去找院长如何,院长做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干涉。只是,徐安然走不走是你的事情,我把你开除掉了,从现在,你不是我的助手了。如果你还想来急诊室的话,我劝你,早作打算。”谭邱许作为急诊室的金字招牌,他说话的效力哪怕是不如院长,但要决定自己的助手是谁,谭邱许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徐安然拧眉:“我并没有要官景逸去找院长替我说情什么的。谭主任,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管我徐安然能不能留在这里,我始终把你当作我的师父看。还有谭主任,我觉得您说的不对。” 谭邱许挑眉:“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就别听,反正今后你出去别说是我带的你就好。”谭邱许冷冷的说,随后转身,迈着欣长的腿大步子的继续往前走。 徐安然小跑两步跟上去,她心里有些话,平日里不敢说,但是既然几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看谭邱许也是死活不带着自己了,想必以后也没有什么狭路相逢的尴尬情况了,索性就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算了。 “主任,您总说我妇人之仁,是一开始毛奶奶的事情上,我承认,我态度有问题,那是因为我和老人家相处的最多,我已经把她当作我的亲奶奶去看了。后来呢,您因为这事儿让我去后院跟车,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是为了锻炼我的意志,这些天来,我一直是很努力。您说,哪次的测验,大大小小,我的成绩不是第一?这次徐婉的事情,您还说我妇人之仁,谭主任,我觉得我‘仁’是有的,不过这种‘仁’您以为您没有吗?” 谭邱许冷冷的看了徐安然一眼,这时候他的眼睛迸发出一股徐安然前所未见的怒气来。向来清冷的谭邱许突如其来的一个眼神吓得徐安然一个哆嗦。 “我没有!”谭邱许说道。 徐安然这次没有跟上谭邱许的脚步:“你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要在徐婉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你然没有为什么要给徐婉联系康复室,你没有为什么还偷偷跑去看望徐婉?谭邱许,你分明就有心,也有‘仁’,医生本来不就该医者仁心吗,这难道是错的嘛?你凭什么要开除我!” 看着眼前消失的背影,徐安然也喊得的累了,颓然的蹲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被官景逸派去给徐安然送吃的秦助理到病房没有看到人,问了小护士才知道,徐安然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了。 秦助理扑了个空,自然给官景逸打电话报告了。 彼时正在开会的官景逸听到秦助理这样说,气的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各位高层皆是面面相觑,老板这是怎么了,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又腹黑的他接连几次了心情都是糟糕透了,上一次是开会到一半放大家伙的鸽子,在场的各位高层好歹也是手底下千来号人的,那天却面面相觑跟二傻子似的在办公室空呆了二十几分钟,最后还是被秦助理告知,官总临时有事先行离开了,先休会。这次,又是要闹哪一出。 各位不禁揣测着,究竟是何方神人,竟能把官总气成这样!要知道当年公司一位掌握着重要的商业机密被挖墙脚走了的运营总监,直接造成公司损失两个亿的时候,官景逸可都没有当回事儿。 “徐安然呢?”官景逸今天晚上回家都比平时早了两个小时。还没进门呢,就问张管家。 徐管家看四爷面色不善,显然是心情极其不好。 “太太她早上回吃饭回来的,说是这几天医院忙的很,又值了夜班,就上楼补觉了,中午都没下来吃饭。” 官景逸看看手上的腕表,晚上七点钟。 “没吃饭怎么不去叫太太,她身体不好,你们怎么不知道多照顾着点!”官景逸说话有些冲。 张管家连忙低下头赔不是:“是的,先生说的是。” 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拄着拐杖,正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官景逸。 官景逸砰的一声将车门甩上。 老爷子:“啧啧,你瞧瞧你这满身的怒气。官家家训忘了?永远不要把工作的情绪带到家里来。家是什么地方,让你休息快乐的地方。” 他哪是把工作的情绪带到家里来,分明是把家里的情绪都带到工作里去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可还真有本事,能把自己气到冒了烟了快! 官景逸黑着脸说了一句:“知道了!” 等到官景逸上了楼,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的特助对爷爷说了一句:“老爷子,四少爷什么时候为外面的事情着过这么大的急,生过这么大的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分明是在和您那个儿媳妇生气呀。” 老爷子瞥了一眼身边的刘特助,说道:“老刘啊老刘,你这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呢,我要是不这么说,那老四回了房还不得掀了天,你也看到小安安那个小受气包的样子,哎,我这老头子要是不看着点可怎么行哟!”爷爷看着刘特助遗憾的摇着头,仿佛古时候师父摇着头感慨学生‘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等着老爷子走后,刘特助暗暗的摇头嘟哝了一句:“得了吧,您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嘿!” 第45章 迷醉之夜 官景逸上了楼,没有看到徐安然的人。看到浴室的灯开着,他猜测或许她在泡澡。 官景逸拧眉,头上的伤好了没有,就敢洗澡? 官景逸脱了外套,领带在脖子上箍着也憋气的很,索性也就连带拽了下来。衬衫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三颗,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等了一会儿,浴室里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官景逸心里想着:“怎么进去这么久?”在门外徘徊了一阵儿,他还是敲了门,只是语气不善。 “怎么进去那么久?”他问。但是里面没有人回答。 官景逸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在外面又叫了两声:“安安,安安你如果听到我说话就回答我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还是没有声音。 官景逸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拧了门把手,门也上了锁。官景逸压根都没想起找张管家要备用钥匙这回事,抬起脚来,一脚就把浴室的门踹开了。 入眼的诺大的浴缸里,满满一浴缸的水,上面是绵密的泡泡,徐安然就躺在浴缸里,人闭着眼睛,眼看着就要滑落进水里了。 官景逸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赶紧把正在往下滑的徐安然从水里捞起来。 徐安然只感觉有人抱自己起来,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手上身子上,甚至是下巴上还沾着些绵密的泡沫。 半睡半醒间,徐安然只看到眼前又出现了官景逸的脸。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唇角先是勾了一下,笑着叫到道:“逸哥哥”。 官景逸面色暗黑,眼前这个小丫头分明就把他这个处变不惊从来不知道气愤为何物的,三十几岁的一个淡定的老男人气成这副样子,偏偏,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官景逸还真正是一点都气不起来了。 黑着脸,官景逸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字来。 在睡梦中的徐安然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打了个激灵,一睁眼,眼前的官景逸怎么还在。 伸手摸摸,哎?还有点胡茬和淡淡的扎手的感觉,嗯,嘴唇还是挺软的! 官景逸:“你这个不安分的傻丫头!” “哎呦喂!疼!疼!”徐安然看着自己食指上一排牙齿印,这个男人竟然咬自己,太坏了,在梦里都这么坏! 不对,等等…… “啊!”石破天惊,平地一声雷的徐安然的尖叫。 官景逸将怀中的人儿抛到大床上,然后随后拿起一块浴巾扔到徐安然身上。 “安安,你洗澡都能睡着?”官景逸双臂环在胸前,倚着床边的柜子,看着床上拿浴巾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似的小女人。 “要你管!”徐安然说。 “你很希望没人管你?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官景逸说罢这话,转眼间已经来到床上,两只手撑着床,额头抵着徐安然的额头。 他的脸上还有刚刚她的手蹭上去的泡沫,有几分滑稽,这样的细节,也昭示着,他们两个,刚才有那么暧昧的接触。 徐安然伸手,将官景逸脸上的泡沫擦掉,食指上却还有他的齿印在呢。 徐安然只是想要把官景逸脸上的脏东西擦掉,但是在官景逸看来,绝对不是这样的。 这是一种及其具有暗示性的挑逗。性感的曲线身材,在浴巾的包裹下毕现,尤其是她胸前的那两团此起彼伏的软肉。 官景逸眸色一暗,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中,利用身高和体重的优势,轻而易举的就将徐安然压在身下。徐安然惊呼一声,顺着躺下的动作,未干的发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徐安然的脖子上还有嘴唇边。 白皙的肌肤被红色的浴巾,和黑色的发丝衬着,更显出了极致的妖娆。 官景逸就不懂了,怎么真么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就把自己这么三十几岁什么都见过,也什么都不缺的老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的。 第46章 你怎么能这样 “跟我说说,今天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提前出院了?”官景逸的大拇指摩挲着徐安然的 ,目光紧紧锁着徐安然,别具一格的危险性。 “你工作忙,就不打扰你。况且我也没什么大事,是院长同意我出院的,所以根本就不算是提前出院的!”徐安然辩解道,因为下巴被官景逸掌控着,所以这次,徐安然并没有习惯性的低头。可怎奈何官景逸的目光实在太有威慑力,徐安然充其量也就算的上一个还未修炼成人形的小妖,怎么敢在大神儿面前‘作死’。 所以,徐安然敛着眼皮,依旧没有直视官景逸的眼睛。 “是这样吗?”官景逸的手俐然收紧了,捏的徐安然下巴有些痛。 “逸哥哥……”徐安然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又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惩罚我。”徐安然说着,眼角已经滑下两滴眼泪。 她今天本来就难过委屈,昨天晚上,谭邱许对她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被自己相处几个月的导师说‘反正你以后出去的时候别对别人说是我带你的就好。’怎么会不难过呢。最主要的还是官景逸这阵子对她的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她的心总是那么不争气,因为官景逸的一点小小的恩惠立马陷进去,可是他态度马上变冷之后,徐安然就更受不了,更难过了。 “安安,你觉得现在就是在惩罚你吗?呵,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官景逸这样说着,将徐安然身上因为刚才过分折腾,现在变成虚虚遮掩的浴巾猛地扯了下来,徐安然现在身上已经是完全光裸的,她的全身,在头脑如此清晰的情况下,如此赤果裸,摆在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将头埋进徐安然的胸前,狠狠地吮/吸着,徐安然弓起腰来,将头尽量的向后仰,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很痛,身上痛,心里更痛。 官景逸的大手还在向下游移着,摸到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漩涡,大大的手掌轻轻的在她的腰眼上拧了一把,果然听到她的娇/喘。 官景逸那一刻的那种心情,心动到激动,无法描述! 徐安然自从出过那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任何的声音,紧紧咬住嘴唇,她不敢相信刚才那样的不知羞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并且,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姐姐爱的男人。 徐安然想要挣扎,可是身子早已经软成了一滩水,根本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以前,她喜欢的官景逸,虽然爱的不是自己,但他起码是用最尊重的态度,最温柔的关心,去尽力的护自己安好的。 可是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要‘惩罚’自己的官景逸,让徐安然从心底腾升出对他的恐惧来。 “逸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语气里,满满的委屈和失望。 官景逸不理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以后你是要娶我姐姐的,如果你今天碰了我,以后我要怎么面对姐姐,怎么在我姐姐的面前抬起头。逸哥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我自己特别糟糕,特别的……贱。”徐安然一边哭着,一边对官景逸控诉。 第47章 同床共枕 控诉官景逸的所作所为,控诉官景逸对自己的狠心。 官景逸抬头,手触摸着徐安然的脸庞的时候,已是一片濡湿。 安安,你当真觉得我对你狠心?或者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谭邱许,所以觉得我碰你,是对你最大的侮辱。 “安安,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说出来的话能挖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留在急诊室,哪怕是你想留在谭邱许的身边,纵使我千万的担心,千万的不情愿,但是我还是为你做了。 当然,后面这些话,官景逸永远也不会说。因为这些事情,他为她做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徐安然语塞。 身子被男人的温暖的身躯拢着,两个人同盖着一床羽绒被。 徐安然不再敢挣扎,她虽然不是非常了解官景逸这个人,但是她知道官景逸‘吓唬’过几次,但是他还是一个非常有操守的男人。徐安然担心自己的推拒再次惹怒了眼前这个豹子一样的男人,也没有太明显的抗拒,只是两具身体之间,她毕竟还是光裸着,先保持一个适当的缝隙比较好。 官景逸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却能感受到徐安然再自己怀里像只虫子似的慢慢的扭着,身体已经渐渐摩擦走火了,再不制止,难以保证不摩擦走火。 随手摸了一件吊带睡衣,官景逸制止道:“你别动!”随手套上她的头给她套上了。 “逸哥哥……” 官景逸睁开眼睛:“怎么?” “穿反了……”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 “抬手臂。”官景逸无奈的将她的衣服整理好。随后将徐安然的身子翻转过去,搂着她薄薄的身子板。 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官景逸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唇边扬起了一抹他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微笑。 床头柜的手机孜孜不倦的震动着,官景逸看了手机一眼,果然上徐雪旭的号码,果断就将手机调了静音。 不一会儿,徐安然的手机也亮了起来,官景逸直起了一点身子,从徐安然的那边拿过她的手机来,将徐安然的手机关了机。 一夜好梦,以至于第二天张管家上去叫小两口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醒过来。 老爷子在楼下拍着大腿笑的不亦乐乎,对身边的刘特助神气十足的说道:“怎么样,还是我的方法奏效吧!老刘你承不承认我牛?” 刘特助满脸笑意,对着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老爷还是您老谋深算!” 徐安然是被楼下的笑声吵醒的,昨天晚上和官景逸折腾了一大晚上,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忘记了关窗子。 徐安然背对着官景逸,官景逸将徐安然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徐安然的身子娇小,现在的头正靠在官景逸的胸膛处。 此时此刻,官景逸的手,正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睡衣摩擦着徐安然的身子,更让徐安然感到羞愧并且无地自容的是,自己昨天晚上的衣裳是官景逸给穿上的,并且没有穿内衣! 第48章 伤了腰 官景逸的手,越来越往上走。 真是要命!徐安然心里想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了。 “逸哥哥?”徐安然轻声的叫到,她不确定官景逸现在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如果是睡着的,徐安然想,还不是太尴尬。 官景逸勾唇浅笑起来,她身子稍稍变僵硬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醒过来了。现在,听到徐安然再自己的耳畔吴侬软语的叫自己的名字,官景逸只觉得享受,好像现在只是偷来的时光,两个人睁开眼睛面对面的时候,这个小丫头对自己又满是警惕了,所以现下官景逸忍住没有吭声。 官景逸的生物钟向来准时的很,这次却比平时晚醒过来很长时间。而到现在,官景逸的手已经在徐安然身上摸了一个多小时了。 这个小丫头睡觉实的很,呼吸均匀,神情祥和。官景逸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像小白兔一样又乖又温顺。时不时的亮亮爪子,也只不过能挠挠官景逸的痒。 不过官景逸虽然称不得是柳下惠,所谓的君子倒是还可以叫上一叫的,因为,这么长时间,他摸的也只是徐安然小腹的位置,别的地方他没有乱来。 在官景逸的心中,徐安然是一个无比纯洁、干净的小丫头。所以除却她一时把他气疯了心的那种情况,官景逸一直在尽力的克制着对徐安然某种禽兽的想法。 这也是上次听说官黎风把小丫头给怎么着了的时候,官景逸生气到丧失理智的原因。他舍不得,还像是自己养的一盆精贵的花,日夜悉心照顾,担心她风吹雨淋,坐等一朝花开,却被人截了胡的感觉。 一直在等着官景逸回答的徐安然并没有等到,猜测他还在睡着。 徐安然放松的呼了一口气,身子也不似刚才那么僵硬了,安安的身子每一部分舒展着,柔软着,在官景逸的手心里绽放,像是一朵娇嫩的花儿。徐安然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其实很喜欢官景逸的触碰、甚至抚摸。 官景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两个人又躺了十几分钟,徐安然有些躺不住了,睡觉的时候不觉得自己一个固定姿势很难受,也或许是因为睡觉的时候她肆无忌惮的靠在官景逸的胸膛上的原因。 可是现在徐安然却不敢靠了,心想着万一把这个男人弄醒了,该有多尴尬。 总之,是不能这样躺下去了,就算自己不用去上班,官景逸也总要去的吧。 徐安然咬咬牙,横了横心,故意大力气的翻了个身,现在两个人是面对面了。 官景逸那双如墨一般的黑眸盯着徐安然,一眨不眨。 徐安然被吓了一跳,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官景逸那张处变不惊的脸,徐安然缓了一阵才能开口说话:“你……你什么时候睡醒的?” 怎么醒了还把手放在我腰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官景逸挑眉:“醒了?”巧妙的躲过了徐安然的问题。 徐安然心事重重的嗯了一声。 “那起床?不然你的头挪一下,我的手有些麻?”官景逸好脾气的说道。 徐安然连忙咕噜下床,捶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原来是自己压着他,他才不能起床的。幸好刚刚质问的话没有问出口。 官景逸看她一个翻身就下了床,还担心她动作太猛,伸出手刚要去捞她,却听到一声哀嚎,徐安然扶着腰哎哟的叫了一声。 这是抻到了,官景逸三下五除二赶紧下床去看人。 “别动我,疼,疼!”徐安然趴在地上左手扶着腰。 “哪里疼?”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指了一个地方。 官景逸的手在她的腰上捏了捏,确定是抻了腰,先是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上床,拿起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吴伯伯,您现在方便吗,安安她受了点伤,不便移动,您方便过来一趟吗?”打电话的间隙,官景逸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徐安然的身上移开过。 电话那边的吴医生很痛快的应允了,官景逸说了一声:“好。” 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安然,官景逸匆匆的下了楼,过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官景逸蹬蹬的就又跑了上来,手上多了一贴膏药。 官景逸上了床,先是搓了搓自己两只手掌,直到掌心发热,然后掀起徐安然的睡裙。 徐安然的两条腿立刻并拢起来,警惕性十足。 氤氲着雾气的大眼睛看着官景逸,问道:“你干嘛?” 官景逸挑了挑眉,手也没闲着,一把掀起睡裙来,笔直的双腿和卡通图案的棉质小内裤一览无余。 官景逸又在手心里哈了哈气,生怕把徐安然凉到。 第49章 给她穿衣服 徐安然心里虽然知道官景逸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但是官景逸怎么也是个男人,她一个手无寸铁还受了伤的小姑娘心里还是没底。 直到官景逸将两只大掌贴在徐安然的腰上,轻轻的按摩着,放松徐安然紧绷的肌肉。 “安安,放松,别那么紧张。”官景逸按摩的十分专注,渐渐的徐安然也听话的放松了起来。 一个微凉的物体贴在徐安然的腰上,那清凉的触感就从皮肤渗了进去,疼痛缓解了很多。 官景逸下了床,站在衣柜前面,看着里面挂着的一应俱全的衣裳,拧着好看的眉头,有些犯难。 “安安,你的内衣放在哪?”官景逸问。 徐安然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胸衣,官景逸肯定是想到一会儿家庭医生要过来,所以才会下床给徐安然找内衣的。 “额……在你左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 拉开抽屉,果然,里面有三四个文胸,都是浅色系少女样式的,官景逸拿了一款白色的,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套睡衣裤。 “那个,衣服我自己换就好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漱?”徐安然看着官景逸一个大男人,手上拿着自己的内衣,并且他还迷迷糊糊的样子,头发调皮的翘起了几根,现在的官景逸哪里像一个三十几岁的商界精英,分明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儿的模样。 “嗯。”官景逸听得出徐安然话里的意思,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官景逸也不好勉强,将衣服放在她的手边,有点不放心,嘱咐道:“如果弄不了,就叫我,知道么?”也没等着徐安然回答,官景逸就进了洗手间。 徐安然知道自己受伤了一定动作慢,如果一会正换着衣服让出来的官景逸撞见,岂不是很尴尬,徐安然忍着腰上的痛,快手快脚的脱衣服,然后穿衣服。 但是好像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安安,你穿好衣服了吗?” “等……等一下啊!”徐安然胸衣的扣子怎么也扣不上了,徐安然被急的满头大汗。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啪嗒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已经洗漱完毕的官景逸。 官景逸二话不说,坐在床边,那小丫头正好是背对着自己,从她手上接过那两个分离的暗扣来,不过两秒钟就把扣子扣好了。 徐安然的裤子已经穿好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睡衣,前面系了一排扣子的那种。 “逸哥哥,我,我自己来就好。” 官景逸看了看表,说道:“还是我来吧,吴伯伯怕是现在已经到了楼下,你再罗嗦罗嗦他就要上楼来了。” 官景逸这话果然是有威慑力,果不其然,徐安然乖乖的配合着官景逸在自己自己身上套衣服,两只手臂平伸着。官景逸的手指很灵活,从领口到胸前,最后到小腹前的一粒一粒小小的扣子,在他的手里如同变魔术似的。 看着眼前的官景逸,徐安然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脑中不知怎么回事就出现这么一句话——给女人脱衣服的男人远不如给女人穿衣服的男人性感。 所以说,现在的官景逸是性感咯? 头顶传来幽幽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官景逸看着这个对自己不停的咽唾沫的小女孩问了一句:“安安,想什么呢你?” 徐安然头晃得跟个拨浪鼓是的回到:“没,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你脸红的!”官景逸继续说道,两只手的手心也在揉着徐安然的脸,说道:“不会是昨天冻伤了吧,你看这脸这么烫。” 门外适时的响起敲门声,张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先生,吴医生到了。” 官景逸嗯了一声,无声的给徐安然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用橡皮圈将她的黑色长发束起来,让徐安然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如此,官景逸才下床去开门。 见到满头白发,但是面色红润,身材微微发福的吴医生,官景逸露出笑,难得的对人如此客气:“吴伯伯,大老远还要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吴伯伯摆摆手,说道:“快别说这些了,本来你爷爷赶来风城我就一直没过来看看。你太太在哪?” 吴伯伯出生在地地道道的中医世家,大学也主修的是中医的针灸,不过毕业那会儿国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吴伯伯就进了部队做起了军医,一来二去和老爷子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徐安然靠在软枕上,看到吴伯伯,也随着官景逸叫了一声:“吴伯伯。” 吴伯伯笑着说:“难怪是老四看上的人儿!” 这一句话,让徐安然红了脸。 吴伯伯只是简单的隔着衣服摁了摁徐安然的腰,很轻易的确诊之后,又隔着衣服稍稍的捏了那么几下。徐安然只感觉到腰上的肉麻麻的,热热的,不一会儿便好多了。 “没什么问题,这几天不要做什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就好了。”吴伯伯一边收拾着箱子一边说道,说完这句话,还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官景逸一眼。 官景逸三十几岁了,又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吴伯伯是误会了。笑了笑,官景逸也没有辩解,只是说了一句:“好,我会注意的。” 徐安然不明所以,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官景逸注意? 吴伯伯哈哈的笑着,一边摇着头,向外走去,还不忘说道:“你这小子,看来官老头可是有了福气,说不定马上就有重孙子可以抱了。” 官景逸将吴伯伯送出门去,也附和着说:“那就借吴伯伯的吉言了。” 等到人都出去后,徐安然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两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打的哑谜,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得了,徐安然觉得自己这下是没脸见人了。 第50章 换了师父 送走了吴伯伯,官景逸本来想着直接去公司的,昨天安排的早九点半的会议,马上就要迟到了。只是,官景逸仰头看了看二楼,白色的飘窗从半开的窗户飘出来,很柔软很干净的样子,让官景逸的脑海中又闪现了徐安然的身影。 还是上了楼,不上去再看她一眼,打一声招呼,总是不心安。 打开卧室的门,床上没人,知道她是去了卫生间。 官景逸和徐安然这几天的共处一室,知道了徐安然随身的很忙小习惯,比如,她从不赖床,只要是睁开眼睛,在五分钟内,一定会去洗漱。 “安安,我去上班了。”他说。 “奥,路上开车慢点。”徐安然嘴里含着牙刷,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心里瞬间被什么东西包裹了一样,暖融融的。 他现在出门都会跟自己打招呼了呢。 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细碎的光芒在波动着,薄唇抿着却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两个人的对话,都是下意识的,并且,很像夫妻之间的对话。 “这几天你就再家里好好休息,医院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官景逸又说。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拉来,徐安然嘴边一圈白色的泡沫,手里还拿着牙刷,此时正盯着官景逸:“我没事的!”徐安然抗议! “工作也不能不要命!”官景逸只扔下这句话,脚尖一旋,就朝外走出去了。 徐安然对着官景逸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想着,我要是偷着去了,你不是拿我也没有办法么! 末了,官景逸头关门前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实在想去我也拦不了你。只是你确定你现在谭邱许肯带你?” 官景逸彭的一声关上门。 官景逸走后不久,徐安然就接到一通电话,竟然是医院的大院长打来的,声音及其的客气,让徐安然有些措手不及。 “安安啊,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下周一你来了就找崔医生好吧?”院长客气的说。 崔医生固然是好的,为人老实本分,是急诊室里出了名的脾气好的医生。他的医术虽然不比谭邱许那样出神入化,但是从医这么多年,技术水平和经验在医院里也算上是骨干级别的。 徐安然对院长连声道谢,挂了电话之后。徐安然拿着手机有些发愣,古时候,私换山门师父这件事,可是会引起流血战争的。 黄昏的时候,官景逸开车回家拿一份文件,刚一下车,就看到徐安然在二楼落地窗前盘腿做的看书。很认真的样子,带着一个圆框的眼睛,一件白色的毛衣,拿着笔,时不时的书上勾勾画画。窗子前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的枝叶掩映着,带着黄昏的点点味道,装点着眼前的一幅美景。 徐安然不经意的抬头,正看到倚在车前看着自己的官景逸。 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徐安然对他笑笑,又怕他看不清楚,扬了扬手,对官景逸打了招呼,然后就从落地窗前站了起来,借故可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喝着水,官景逸已经上来了,推开门,两个人四目相对。 “腰好些了么?”官景逸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问。 徐安然点了点头,说:“好多了。” 官景逸嗯了一声,就自己进了屋子,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正,并且还打了精致的箭头形状的领结,看起来深沉中多了一点矜贵。 看样子,他今晚是有约会的。 “院长那边是你帮我打招呼的吧?”看着官景逸要走,徐安然问。 “只是路上碰巧遇到了,他恰好有事求我,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官景逸是这样回答的。 徐安然攥着杯子的手有些紧张:“那不如改天,我请你吃……” 她话还没有说完,官景逸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徐安然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进了屋,经过官景逸的身边,听到他听筒里面的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这晚会都开始了,反正你都答应开场舞会陪我跳了,我不管!” “马上来。”官景逸说完,也没等对方什么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徐安然眸色暗了暗,继续往房里走,被官景逸叫住:“安安。” 徐安然回过头,脸上挂着客气疏离的笑:“什么事?” “我今晚晚点回来。”官景逸说。 徐安然依旧是笑,只是那笑挂在脸上分明有些僵硬。“好。”她说。 “还有,你刚刚想要对我说什么?” 徐安然摇摇头,精致的脸上配上那七分耐心温婉的笑意,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样子,官景逸却没从她脸上看起来有多开心的样子。 “没有。” 官景逸换好了鞋,仔细的看了看徐安然的脸,嗯了一声。 第51章 谭家公主 风城某高级私人会所,是谭家公主的二十周岁的生日,当天,很是热闹。 谭一诺穿着高定的珍珠白的晚礼服,刚刚切过足足五层的生日蛋糕。见到熟悉的宾利停在门口,本来还在台上和乐手一起合奏的曲子的谭一诺,拎着裙摆就跑了出去,和刚下车的官景逸撞了个满怀。 官景逸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不明物体,闻着她身上自己并不习惯的味道,习惯性的皱眉,然后将怀里的谭一诺拉开。 “一诺,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以后不要随便抱叔叔,会被人说闲话。”官景逸说。 看着谭一诺一脸的不开心,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她。 “看看你,都是个大姑娘了,再生气可是容易长皱纹的。” 谭一诺看到礼盒,脸上瞬间恢复了笑意:“还是四哥最懂我的心。” 身后传来谭子豪的声音,对谭一诺说道:“你叫什么四哥,你叫四叔叔。” 谭一诺是谭子豪大哥谭洪健的女儿,按照辈分,自然是该叫官景逸叔叔。 谭一诺对谭子豪摆了一个鬼脸说道:“四哥哥都不管,要你管!”说着,谭一诺挽起官景逸的胳膊来,对官景逸热络的说道:“四哥哥,我们进去,不管他,我给你弹钢琴好不好?” 官景逸被谭一诺挽着的那只手臂没动,手还插在裤带里面,另一只手拍了拍谭一诺的胳膊,官景逸说道:“一诺你先进去,我有事要和你小叔叔说。” “可是四哥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谭一诺可是谭家的公主,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哪里被人拒绝过。 官景逸拧眉,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字来算作是威胁。谭一诺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乖乖的离开了。谭一诺面对官景逸,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她喜欢官景逸呢。 谭子豪笑道:“老四,你不会在家的时候,也是拿这种态度对你那小媳妇啊?你看你把一诺都吓成那样,更别说你家那个小白兔了。哎,对了,你跟我说说,碰过人家了没有?”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身子倚着车,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官景逸眯着眼看了一眼谭子豪:“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谭子豪笑道:“我就随便开开玩笑,你看你那样!” 谁知道官景逸却说:“别开我们家那位的玩笑,她老实的很,禁不起这风言风语的。” 谭子豪还没见到这么护着的。 好么,都没见你这么护过徐雪旭。既然不让说,那就不说。谭子豪心想,还说你不喜欢人家,你就装酷吧,早晚有一天憋死你丫的。 “蔡市长怎么说?”官景逸问道。 谭子豪骂了一句脏话,说道:“还能说什么,你不来,他就不肯谈。我看那老小子肚子里憋着坏呢。” 官景逸点了点头,将烟扔到地上,脚尖在燃烧着的火星儿捻了几下,两只手插着裤带,说道:“那我们去会会他!” 谭子豪跟上去:“现在吗?” 官景逸看了谭子豪一眼:“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官景逸敲了敲谭子豪的胸膛。 谭子豪跟在官景逸身后两只手抱拳说道:“受教了。” “还有的你学!” “蔡市长,王秘书,真的是好久不见。”官景逸端着一杯葡萄酒向蔡市长的方向走过去。 王秘书对官景逸笑了笑,对蔡市长耳语了几句。 王秘书笑道:“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官总?想当年官家被那个姚甲打的连连败退之际,可是你力挽狂澜啊,年纪轻轻担此大任,着实不容易啊。” 官景逸谦虚一笑,说道:“王秘书真是谬赞了,官某人不过是个铜臭商贾,不及蔡市长两袖清风,为官清正。” 开始的时候,恭维的话,总是要有那么几句的。彼此都是聪明人,棋逢对手,其实对方的本意,蔡市长和官景逸两个明眼人一早都能看透。只不过,话若是那么早的说破,终归就不够好玩了。 谭子豪趁机说了一句:“屋内早已经摆好了桌子,怕是市长和秘书两个人也累了,请在二楼客房休息一会儿吧。” 谭子豪嘴上是这么说的,等着一行几个人真的到了所谓的‘客房’,才知道那里不过是一个麻将屋。 王秘书拍了谭子豪的肩膀,用无比赞赏的语气说道“你这小子!” 蔡市长喜欢打麻将,这可是谭子豪费了半天劲挖出来的,投其所好么,也算谭子豪这功课没有白做。 第52章 商界风云 玩了几圈麻将,官景逸和谭子豪输了不少,蔡市长和王秘书自然是高兴,再加上王秘书在蔡市长面前的美言几句,不一会儿,蔡市长便放开了手脚。 谭子豪和官景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表示火候到了。 “这没什么意思啊,肩膀酸疼。”不出一会儿的时间,果不其然蔡市长推了麻将,罢手不玩了。 官景逸倒是神色泰然,在场的四个人哪个不是人精,谭子豪眼睛溜溜的转了齐全,从座位抬起屁股来,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你看我这记性不是,小菲和露露都在呐,给咱们市长大人捏捏肩膀倒到酒啊,真是的这俩小丫头还不进来。” 谭子豪刚说完这话,在别间儿等着的两个女人就进来了,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妖冶成熟魅惑,一个年纪略微小一点,二十岁左右,看起来很青涩。 蔡市长抓住年纪稍微小一些的女孩儿的手,来回的抚摸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人还是娃娃音,娇俏可爱,回答道:“我叫小菲。” 那个成熟一些的自然是在王秘书的身旁。 场面一时间变得香艳的很。 官景逸在心中冷哼,这个所谓的市长,真是财色均沾。 只是海边那块地,他势在必得。 官景逸抽着烟,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在他们身上坐着的女人早已经衣衫半解。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半夜两点钟,官景逸想着家里还有个小女人,也没有什么耐心跟着耗着了。 市长眯着眼睛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只是他却并不是完全的迷醉。 看了官景逸,蔡市长笑道:“官总有什么话不如就直说。” “市长,建筑材料等一系列资料都上交到城市规划局了,只是听说国土局的批文还没有下来,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这话是谭子豪接过来说的,官景逸坐的稳如泰山,笑的高深莫测。 蔡市长只是笑,说话间,两指中早已经夹了一根烟,小菲见状拿起打火机给蔡市长点燃了烟。 蔡市长:“那块地皮国家早有指令,绝对不应用于商业用途。” 谭子豪:“这……”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子今晚又赔钱还赔小妞的,不是白闹腾了,谭子豪心里想道。 官景逸的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笑的满面和蔼:“话是这么说,08年锦州那边有块地皮,当时政府批给一个做旅游业的了,可是后来发现那海下竟然有大片的石油资源。等到新闻爆出来的时候,当地石油资源早已经被开发到枯竭的程度。后来的结果就是锦州市的市委书记连同市长在内的近十个高官受到降职和停职等不同程度的处罚,其原因,我想我不说,蔡市长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蔡市长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小心翼翼的反问道:“官总这意思是,这片海域也有石油资源?” 官景逸说:“不,我想说的恰恰相反,这片海域其实是没有一点自然价值的。换句话来说,当年,如果锦州政府中提早知道那片海域的石油情况,并且给予正确的利用和开发,市委书记、市长不但不会被降职反而会被升职。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升迁的机会就在面前,我想蔡市长不会不珍惜吧!” 蔡市长:“你什么意思?” 官景逸哈哈的笑了两声:“市长,我的项目可是公共医疗事业,我是要在那片位置建医院的。” 蔡市长:“别闹我,官总,我这心脏可是有毛病。您现在说的好好的是要建医院,是为人民造福的好事。可是,无奸不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一些的,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商人。不为挣钱,你为的是什么?”说到底,蔡市长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官景逸,他不相信这么一个纯纯粹粹的商人,会想起做费力不讨好的公共医疗事业来。现在看来,那可是个入不敷出的项目,如果自己这么贸然把土地批给了他,难保官景逸不反悔。 官景逸笑道:“我自然是知道蔡市长的为难之处。这块地皮可是一块肥肉,多少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呢,但是唯一一个敢拿这块肥肉做陪伴买卖的,我可是唯一一个,而我这么做的原因,也不过想卖给市长一个人情。以后市长升了官,我官某人还有多多需要市长照顾的地方。” 第53章 为了我太太 “可是……”蔡市长还是怀疑。 “市长,实话和您说。我太太安安是一名医生,您也知道,当老公的难处。哪怕是明知赔钱,为了她喜欢的,不也得往里钻吗?”连谭子豪都没想到,冷面的官景逸竟然会说出这话来。 就凭他这话,若是今晚散出去,不知道明天又要撩到多少女人的心。 官景逸神色微动,说完了这句话,拿起酒杯对蔡市长敬了一下。 那股潇洒多情的温柔劲儿,谭子豪都有想要嫁给官景逸的冲动。 蔡市长哈哈的笑着,指着官景逸说道:“没想到官总,竟也有英雄难过美人儿关的时候。不过,这杯酒,我喝了。”蔡市长端起酒杯和官景逸碰了一下,两个人一饮而尽。 官景逸抽身而出,已是天要蒙蒙亮。今晚的酒喝得有点多,再加上熬夜,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凌晨四点半,徐安然接到电话,是陌生号码:“您好,哪位?” “你老公喝多了,我现在正在你们家门口,你出来接他一下。”电话里面的谭子豪说。 闭着眼睛躺在副驾驶假寐的官景逸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谭子豪说道:“多事!” 谭子豪感觉自己是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小喽罗。 “官景逸,官四爷!我说您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我这是让谁折腾的?我说让您在我们谭家住下就得了,您不愿意,跟我说惦记着家里这位。我费劲巴力的把你弄回来了,你还说我多事!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扔在大马路。” 官景逸没说话,闭着眼睛,也没仔细听谭子豪的絮叨。 不一会儿,欧式的铁艺大门被人打开。穿着一套白色睡衣睡裤,身上披着男人厚实的呢子大衣的徐安然出现在门口。 谭子豪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你媳妇出来了!” 却见官景逸早已经下了车。 喝的酒太多了,以至于将不有些踉跄,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想好被一双小手扶住。 徐安然瘦小的身子板怎么禁得住像官景逸这么大的身子的重量。 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徐安然小小的抱怨道:“你呀,怎么喝这么多酒?” 官景逸莞尔,笑的很好看,牙齿很白,在月光下明晃晃的。 “今天高兴!”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酒嗝。 谭子豪下车,看着徐安然笑道:“四嫂,我四哥可就交给你了啊,看紧一点。”谭子豪意味深长的朝徐安然眨巴了一下眼。 徐安然虽然点头,但也没懂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谢谢你送他回来啊。”徐安然看着谭子豪要上车,这样说。 谭子豪转过头看了官景逸一眼,对官景逸说道:“四哥你看看我四嫂多客气,就不能跟人家学学。” 徐安然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官景逸架着回了房间。别看官景逸平时这人挺沉稳的,但是喝多了酒跟小孩子差不多,喜欢大嚷大叫的,并且还特别爱黏人撒娇。 “老婆,你好香哦!”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的脖子一边啃一边说。 徐安然嫌弃的说道:“可是你好臭哦。” 迎来的就是这个男人恶劣的咬了一口,疼倒是不疼,只是又麻又痒的,徐安然被他突然起来的动作吓得一阵惊呼。 第54章 喝醉 却没想到官景逸却在她的唇边束起一根食指,唇贴着徐安然的脸颊,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小点声哦,爷爷他们在睡觉,我们做坏事让他们听到就不好了。” “做坏事?官景逸,谁在和你做坏事?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要你这样?”徐安然一脸嫌弃。 下一秒,徐安然的身子被男人抱起来,刚才还走路不稳需要人搀扶的官景逸这下子倒是跟正常人无异。 “官景逸,你是不是在耍我?”徐安然看他现在这副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色狼样子,哪里是像什么喝多酒的样子。 “没有啊,我干嘛耍你。”其实,如果徐安然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别看官景逸平时说话惜字如金,喝多酒之后,废话还挺多的,人也显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到了卧室,官景逸又开始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看着徐安然披着自己的衣裳,他尚存的一些意识让他感觉到自己清晰的开心呢愉悦的情感。 “我很开心,今天。”他两只手了拢了拢徐安然披在身上的呢子大衣,把徐安然恨不能裹成一团。 “官景逸,你这样,我很热!”徐安然控诉。 “好,那就全脱掉!”官景逸的脑子变成了单回路,他所谓的全脱掉,就是脱光光,徐安然哪里肯! 捂着自己白色睡衣的的领口处,死活不撒手。 “乖乖,我们去洗澡好不好,先洗澡,你先脱衣服好不好?”徐安然试图转移官景逸对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注意力。 “这是你说的!”还没等徐安然制止,他就在卧室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可怜徐安然的眼睛,饱受荼毒。愣是把官景逸推进了卫生间。 这家伙这才听话了一些,在卧室里的徐安然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哗啦流水的声音,这才放心了一些。 卫生间内,官景逸的嘴唇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的弧度。 这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她,是真的! 过了十分钟,徐安然听到卫生间没有动静了,不由得站起身到了门外去敲门:“洗好了吗,洗好了要擦干知道么,不然会着凉!”徐安然像妈妈一样,生怕喝醉酒的官景逸自我照顾的有一点不周到。 她也忽然对官景逸平时照顾自己时的那种状态有所感触。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将徐安然整个人拉进了卫生间。 官景逸只开了一盏门口处的夜灯,室内,雾气腾腾,什么都看不真切,但是手,却是清清楚楚的摸到官景逸肌肉的肌理的。 “逸哥哥,你做什么?”徐安然两只手撑在官景逸的胸膛前,明明只是七个字,徐安然说出口却是磕磕绊绊的。 官景逸垂着眸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很美,柔柔的那种,没有丝毫棱角,所以官景逸很喜欢和徐安然在一起,没有压力,很放松。 “还没擦干……”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嘴巴张成了o型,官景逸这意思,是要自己帮他擦干? 第55章 老婆好冷 “那个,我去给你拿浴巾。”徐安然随便找了个理由,呆在这里,也不知道官景逸穿着衣服没有,反正不管他穿不穿衣服,这种状态都实在太尴尬了。 徐安然刚要往外溜,不过转身才走出了两三步,手腕在官景逸手里,又被这个男人抓了回来,偏偏浴室的地板上还有一些水渍,徐安然脚下一滑,虽然手是被官景逸抓住的,但是两只脚却是毫不留情的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溜。 “啊!”的一声过后,徐安然跪在地板上。 面前正是官景逸的健壮的腿,还有不着寸缕的私密部分。 徐安然捂着眼睛,喊道:“官景逸,你流氓!” 完了完了,明天肯定要长针眼了! “摔痛了没有?”徐安然贴在脸上的两只手被一只湿漉漉的大手往下拉,徐安然心想着,这下自己可是没脸见人了,却怎奈力气不如官景逸的大,那双白乎乎的小手被官景逸揉在他的手心里。 官景逸的另一只手检查着徐安然的身体,看看究竟是哪里伤到了。 “逸哥哥,我没事,那个你先穿上衣服,或者先去裹上一条浴巾。”徐安然推着官景逸的手,自己勉强的爬起来后,官景逸也站起身来了。 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徐安然娇小的身子拢在里面。 “我们一起出去。”官景逸抓住徐安然的手。 徐安然心里想道,平时看起来又威风又独li的男人,喝醉酒后想不到竟然这么黏人。 但是想到刚才无意中中看到的那些,徐安然打了一个冷战。他要是就这么出去,自己还要不要活! 徐安然摆着手连忙对官景逸说道:“别别,你先裹上一条浴巾再出来。”顺便,使出大力气来掰掉官景逸攥着自己的手,将官景逸往屋内又推了几步,确定他不会再揪着自己不放了,这才踮着脚跑出浴室。 徐安然开了大灯,她今天穿着睡裤不方便检查,但是她现在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拉扯的疼痛,想着肯定是受了些伤。不过,还可以忍,徐安然想着等明天官景逸上班去之后,自己检查一下,抹点药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湿漉漉的官景逸,头发滴着水,顺着脖颈流过官景逸小麦色的胸膛,沿着往下,没入腰间围着的那块浴巾的边沿处,不见了痕迹。 徐安然咽了口唾沫,她被官景逸的美色给诱惑了。 “老婆,好冷!”官景逸说,站在房间门口一动不动。 徐安然吃了一惊。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官景逸这家伙还会撒娇,并且还会对自己叫‘老婆’? 徐安然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才把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官景逸拉过来,牵着他厚重的大手,徐安然像哄孩子一般的把官景逸带到床边,让他在床上坐着。 “你乖乖坐好。”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去柜子里面拿出一条安静的毛巾来,先是将毛巾盖在官景逸的头上,然后两只手抓着毛巾,对官景逸的头部来回的摩擦。 第56章 老婆你真美 官景逸的头发在男士发型里面不算是短的,加上官景逸的头发比较多,所以擦起来也不是很省力的。 徐安然闻着官景逸头上的洗发水的味道,是和自己用的同一瓶,彰显着两个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徐安然接下来又给官景逸擦了擦身上,从衣柜里找来了他的内裤,放到官景逸手边的床上,示意道:“我去找下吹风机,你记得把裤子穿下好不好?” 得到官景逸应允的点头后,徐安然才放心的去洗手间找。 徐安然出来的时候,官景逸在床边坐着老实的很。 “伸手,咱们把睡衣穿好就不冷了。”官景逸出乎意料的乖,几乎是徐安然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徐安然蹲下给官景逸系睡衣的扣子的时候,官景逸从上方睥睨着徐安然那张小脸还有粉乎乎的嘴唇,长长的卷翘的睫毛,手盖在徐安然的头上了。 这还不算玩,徐安然抬眼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官景逸来了一句:“老婆,你真美!” 徐安然扑哧一声捂着嘴巴笑了,边笑边说:“你这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当时的徐安然,倒是真有点容忍老公小孩子脾气的媳妇的样子。 电吹风在官景逸的头上发出嗡嗡的声音,徐安然青葱似的小手在官景逸的黑发中穿梭,徐安然不知道怎么就想去那么句话——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似乎别有一番缱绻缠绵的意味。 官景逸闭着眼睛,似乎也是很享受的样子,不一会儿,徐安然感觉自己的腰就被官景逸圈住。官景逸的头顺势枕在徐安然的小腹上方,脑袋又不安分的往徐安然身上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枕着,官景逸又说:“老婆,真的好舒服!” 徐安然的手一顿,不得不说,官景逸喝醉了酒,这撩妹的能耐可是蹭蹭的往上涨。 真是不知道,是官景逸平日里是不是只对自己伪装成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所以喝醉了酒这才原形毕露。还是因为官景逸平日里对自己太过克制的原因。 因为官景逸喝醉的原因,徐安然的打算今天晚上把大床让给官景逸,看着天已经蒙蒙亮了,徐安然被官景逸折腾了一大番,也不打算接着睡了。 官景逸第二天是被头痛折腾醒的,醒来看到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床,摸了摸身边,唯独不见熟悉的小人儿。 官景逸皱眉,他昨天晚上只记得谭子豪送自己回来,徐安然出来接自己。后来的事情,他完全断片儿了。 闭着眼睛低咒了一声,官景逸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有些懊恼,昨天晚上,自己要是对那个小丫头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可真就…… 正这么想着,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徐安然手上端着放着水杯的托盘。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暖黄色的毛衣,下面是白色的紧身裤,长发没有披散着而是束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又暖融融的。 徐安然看到他已经醒了,不由得又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之间发生的尴尬的事情来,腾地一下脸就红了。 “安安,昨晚我有没有对你……”官景逸欲言又止,看着小丫头这副害羞的样子,官景逸皱眉。 徐安然连忙打断了官景逸的话,说道:“逸哥哥昨天晚上喝多了,你回到家来的时候醉的很厉害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徐安然说着,然后将水和一个白色的小药片递给官景逸:“张管家特地给您准备的头痛药,赶紧吃了吧,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57章 酒醒之后 官景逸也没有多想,嗯了一声从徐安然手中接过那水杯和白色药片来,服下后。官景逸深深的看了徐安然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才说出口,语气早已恢复了正常那般的清冽:“安安,昨晚抱歉,我喝太多了。”官景逸如此说。 徐安然低着头摇了摇,礼貌的说道:“逸哥哥客气了。”徐安然没有再看官景逸,扭头就跑出了卧室。 果然,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梦醒之后,官景逸还是那个清冷无情的官景逸。昨晚他口中的老婆,其实大概指的是自己的姐姐徐雪旭吧。 “呵,看吧,徐安然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了。”徐安然讽刺的笑道。 官景逸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最主要的是,他身边还推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 “安安,我有事要去国外出差几天,爷爷那边我会说的。家里的很多事,还需要你多费心。”官景逸这话说的客气,其实家里的事情,哪里需要徐安然动心思呢,张管家事无巨细,就连家务事和吃饭都有专门的佣人和厨师,徐安然只是在家里翻翻书睡睡觉罢了。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就是这样一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说点头应到:“好的。逸哥哥在外面多加小心。” 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的客气疏离的状态。 徐安然感觉自己有些心塞。 听着楼下的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徐安然坐在客厅沙发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走到落地窗前偷偷看一眼的冲动。 徐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道:“徐安然,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你一直想要的不就是现在这样吗,相敬如宾,以后各奔天涯时一别两宽,也不必那么犯难。” 负责打扫卫生的小菊搬着硕大的吸尘器进来,没想到徐安然也在,被吓了一大跳,说道:“太太您在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您今天不上班。” 徐安然在急诊室一般都是周六上班,周日休息,所以小菊以为官景逸走了之后二楼卧室就没人了,才来打扫屋子。 徐安然对小菊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你收拾吧。” “咦,太太,您的书拿反了!”小菊提醒道。 徐安然一看,果不其然,对小菊道了一声谢谢,徐安然把书本正过来,可是密密麻麻如同虫蚁的字,根本就钻不进徐安然的眼里。 徐安然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阳光正好,树影婆娑。 “爷爷呢?”安安问道,自从爷爷来,徐安然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一直没有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爷爷在楼下,坐在躺椅上晒晒太阳,然后和李助理聊聊天。” “爷爷!”徐安然从背后,抱住爷爷的脖子,撒娇的叫道。 “哟,我们小安安来了。”爷爷笑着说道,然后拍了拍躺椅身旁的竹藤椅子,说道:“还是小安安懂事,知道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儿,可不跟老四那臭小子似的,三天两头就往外跑。” 徐安然端起青花瓷的茶壶来,给瓷杯斟满了茶水,然后双手奉给爷爷。“爷爷,逸哥哥他是太忙了。这不临走前交代我,一定一定要把爷爷照顾好呢。” 老爷子自然是个眼明心亮的,说话也一针见血:“小安安,这话可不像是老四那块冷石头能说出的话,你爷爷我比谁都了解老四,这话,更像是你说的吧!” 徐安然也是个古灵精怪的,说道:“可是逸哥哥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安安都清楚,只是他平时不太会表达很温情的东西。” 老爷子点头笑道:“这你就说对了,老四这个人哪都好。和他浅浅交流的人都觉得他这个没有什么架子,为人体贴温柔,不管做什么,火候都掌握的忒好,万事有度。可是一旦对老四他抱有什么希望的时候,你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因为老四看起来对谁都好,其实是对谁都不好,你会发现他没有真心。” 老爷子这话说的入木三分,徐安然体会的真切。 “孩子,你现在是不是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老爷子问道。 徐安然摇头,但是有些失落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老四是怕了,他不敢再有在乎的人。你看他很坚强,很强大,其实他的内心很脆弱,他比谁都渴望照顾和被爱,哪怕是他有在乎的人,因为心里的恐惧和担忧,他也会和那个人保持了若即若离的距离,那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小安安,爷爷真的很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爱他。爷爷也看得出来,老四他对你是真的上心。” “爷爷,其实……”官景逸另有所爱,而自己,官景逸哪怕对自己有一点儿的关系,也是因为,自己是他所爱的人的妹妹。“其实,我只是逸哥哥眼中的责任和义务,真的,无关爱情。” 徐安然一直感觉对不起官景逸,如果不是爷爷知道自己喜欢官景逸,那么爷爷就不会强迫他一定要娶自己,而官景逸和姐姐也不必如此相爱却还要忍受分离。 “安安,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看不透。信爷爷的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已经嫁给了老四,也和老四共同生活,最重要的是你喜欢老四,所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包括你那个姐姐,你都要统统放在一边。爷爷的话,你明白吗?” 徐安然点点头,爷爷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官景逸是姐姐的男人,徐安然做不到抢姐姐的男人这种事。 “小安安,爷爷累了。你也好不容易休息,大周末的,找个朋友出去转转吧。很多事情,慢慢的,你都会发现答案的。” 正在个时候,徐安然接到小慧的电话。 “安安,现在你也不来酒吧跳舞了,我们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你最近忙,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一面呀?” 徐安然笑:“要是搁以前,我就算想跟你出去怕是也没空。” 小慧说道:“那就是今天有空啦。我在钟楼,附近有你最爱吃的西柚刨冰。你过来吧,我等你哦。” 挂掉电话,徐安然跟爷爷说了一声,便上了二楼去卧室的衣柜拿外套,而在自己的外套旁边,挂着的就是昨天晚上徐安然披着的官景逸的那件呢子大衣。 手指不自觉的就摸了摸那件衣服的衣领,徐安然有些怔忡。 第58章 说不出口的爱 小慧已经在钟楼前等着徐安然了,看到徐安然后很高兴的对她招手:“安安,我在这里。” 安安对小慧扬了扬手。 “安安,可见到你啦,我可都想死你啦。”小慧将徐安然抱了一个满怀。 徐安然说道:“你最近怎么样?那个陈姐还有没有为难你?”当时在酒吧跳舞的时候,小慧不比安安身子灵活身段好看,再加上小慧又瘦又小的,陈红自然是看小慧不顺眼,明里暗里的总少不了要挤兑她一番,不过当初还好徐安然肯帮她,小慧才能在酒吧里呆下去。 “安安,哎呀,我正要告诉你呢,我们边走边说……”小慧拉着徐安然的手走到卖西柚刨冰的小摊前,买了两份刨冰后,两个人一边吃着刨冰,一边往附近的商场走。 “安安,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老公那么大的来头。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前脚被陈姐带走,你老公后脚就来要人了,当时我们根本没想到他会是你老公,以为他是什么刚刚上任的大官之类的例行检查呢,毕竟你老公长的文质彬彬的又太有气质。哎哟,他那天真的点名帅呆了,点名说道‘我只要徐安然。’超级男人。”小慧说着,就犯了花痴。 徐安然是知道官景逸的魄力和魅惑女人的能力的,所以看到小慧的这幅花痴样倒是并没有很奇怪。 “小慧,你能不能说重点?”徐安然说道。 “重点就是他三下五除二把保镖撂倒了,然后去找你了。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他带着你出门,你不知道有多人羡慕死你了。有那么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安安你干嘛要出来跳钢管舞呢?” 小慧不解的问。 徐安然叹了口气,低着头戳着刨冰,她和官景逸大概在周围所有人看来都是恩爱有加的吧,就像官景逸给所有旁观者的感觉一样,温柔,细心。可实际上呢,这一切连假象都称不上,充其量,叫做幻象罢了。 “算了,我们不提这些。说说你吧,最近在忙什么?” 小慧也没有紧紧抓着官景逸的事情对徐安然问东问西的。而是很愉快的告诉徐安然:“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对我很好,明天是他的生日,安安你有老公,应该很了解他们男人的品味,你能不能陪我挑一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啊?”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要她陪小慧挑选生日礼物她是没问题,只是,她虽然有老公但是对官景逸的品味着实是不了解的好吧! 两个女孩并肩牵着手走着,小慧很单纯也很善良很努力,徐安然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自在。 “小姐,这枚尾戒是24k金的男戒,戒指圈的造型是有别于一般的圆形,而是波浪形,的戴在手指上,有所起伏,在戒指的中间镶嵌的一颗蓝钻是点睛之笔,这蓝色是大海的蓝色,和波浪形状的指环相呼应,适合深沉稳重的男性佩戴,所以我们的设计师给它取得名字叫做‘说不出口的爱’。”专柜小姐介绍的很仔细。 徐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小慧在那边挑选钱夹,她无所事事在这个专柜旁随便溜达一圈,随便看看,眼神定格在那款尾戒上看了一会儿。 专柜小姐以为她对这款戒指有意思,带着白手套的手伸进专柜将戒指拿出来:“小姐可以看看,然后帮男朋友试戴一下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随便看看,我还没有男朋友的。”徐安然说道。 她第一眼看到这款戒指的时候,脑海中的确浮现出官景逸那张清冷的面孔,她记得没错的话官景逸的手是很好看的,那双手虽然称不上秀气纤长,但也不似普通男人那边骨头关节处很大,手指头很长,轮廓也很好看,有大男人的味道。 其实,官景逸的那只手更适合戴结婚戒指,而不是尾戒的。 徐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她悲哀的发现,他们结婚的时候太匆忙,甚至双方连戒指都没有准备。 “安安!”小慧在对面的那个专柜对徐安然招手,示意她过去。 徐安然一抬眼,在小慧旁边挑选钱夹的男人,不是谭邱许吗? 第59章 遇见谭邱许 谭邱许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大喊大叫的女孩子,顺着那个女孩子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徐安然。 谭邱许今天没有上班,所以也没有穿白大褂或者是无菌服。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高领羊毛针织衫,外面是一件灰黑色的呢子大衣,看起来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这是徐安然第一次看到谭邱许穿便服的样子,和她印象中的冷冰冰的谭邱许有很不一样的感觉。 徐安然走了过去,站定在谭邱许的面前,两只手还有些局促的不知道放在何处,徐安然笑着叫了一声:“谭主任。” 谭邱许点头嗯了一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徐安然看了一眼谭邱许手上拿着两个钱夹,样式倒是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纯黑色的一个是深卡其色的,显然他有些纠结到底要选哪一个。 徐安然记得,官景逸的钱夹都是黑色的,和他的气质很相配,并且官景逸的衣服大多是深色系的正装,黑色的钱夹再合适不过。 而谭邱许则不同,他是拿手术刀的,平时穿的衣服不必太一板一眼,沾些休闲的气息很好,所以徐安然觉得,还是那个深卡其色的钱夹比较适合谭邱许。 所以下意识的,徐安然对着谭邱许右手上的深卡其色的钱夹指了指。 谭邱许又看了一眼钱夹,将黑色那个放下,手上拿着深卡其的钱夹,却是向徐安然的方向走过来。 “明天去上班?”他问。 徐安然低头,声如蚊呐,嗯了一声。 “哼!”谭邱许冷哼了一声:“古时候,私换师门这种事,是要引起流血战争的。” 徐安然讶异的抬头看着谭邱许,对他这句话,不明所以。分明当初,是他这个师父不愿意要她这个笨徒弟的,而且还说‘以后出去,别对任何人说你是我谭邱许带出来的。’这样的话。 “师父,我……”以前,虽然谭邱许对徐安然传道授业解惑,但是因着谭邱许这个人过于严苛冷厉,徐安然从未向其他的实习生一样对谭邱许叫过一声师父。这次,徐安然这样叫,是因为觉得对不住谭邱许,想起自己那天在徐婉的病房外对谭邱许说的话,徐安然十分的懊悔:“那天,我不该那样说您的,对不起师父。” 谭邱许背对着徐安然,敛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本来就不准备带实习生的。”说着就离开了。 小慧凑到徐安然的身边,扯着徐安然的袖子问道:“那位先生是谁啊,看起来好傲气啊!” “我们医院的主任,他曾经也是我师父,不过后来,因为我屡教不改,他觉得我不适合做医生……” 看到徐安然伤心的样子,小慧抱了抱徐安然,说道:“哎哟,哪有,我们安安既善良又聪明,你不适合做医生谁适合呢?” 逛了一大圈,两个人走的腿有些酸,所以就进去了一家咖啡厅坐坐。 咖啡厅外的欢呼声还有哨子声此起彼伏。徐安然说:“今天外面是有什么活动吗,怎么这么热闹?” 送咖啡的服务员笑道:“今天是a大和b大两个学校的体育系的篮球赛pk,就在三楼进行,你从咖啡店出门,从那个环形栏杆就可以看到三楼比赛的盛况,一览全局,一看外面这不围拢着那么多的人呢么?” 徐安然有些讶异:“在商场举行篮球赛?” 服务员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a大的许晟辰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不少校内粉丝期待这场篮球盛况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所以篮球的主办方对挑选场地很头痛。许晟辰因为是咱们商场老板的儿子,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这里举办篮球赛,即解决了场地问题,也能增加商场客流量,何乐而不为呢。” 徐安然恍然大悟的奥了一声。 对无奸不商这句话算是理解的大彻大悟。 “哎呀,有人晕倒了,是许少!”观众和场内到处充斥着这句话,场面一时间无法控制,全乱了。 徐安然应声而出,飞奔下了三楼,人命关天。 第60章 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我都不会轻易放弃 “大家都不要乱,给病人保证一定的呼吸空间,不要往里挤。”徐安然在人群外说着,刚刚她从四楼下来之前,先从楼上粗略的看了一下病人。 但是真正到了三楼,徐安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挤不进去。 “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徐安然一边喊着,一边往人群中。徐安然担心病人情况太严重她一个实习生根本控制不了场面,刚才她和小一起下楼的空荡儿,就让小慧去找谭邱许了。 距离刚刚见面分开不过十几分钟,但愿谭邱许还没离开。 徐安然这算是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生生的挤进了人群中,见到躺在地面上面色苍白的许公子。丫的当真都是一群脑残粉,花痴女一大群,因为担心她们的偶像一直往里挤,把许晟辰上方的那块地儿挤得没有什么了。 “你们想要把他憋死啊,没看他都快喘不上气了,还不赶紧给让开,给我让出半径一米半的圆出来。还有,在场的谁是医生或者护士,过来帮一下忙。” 被徐安然这么吼了一声,场面果然恢复了一些,人群也自动向外扩张,很快,就给徐安然和许晟辰让出一大片位置来。 “有没有打120?”徐安然先是将许晟辰的身子放平,然后检查了他的瞳孔,眼睛也没抬。 “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断吗?” “病人是由于剧烈运动引发的供血不足。”徐安然答道。 “按照你想给病人做的治疗方案,现在开始实施。”徐安然的头顶飘来这样的声音,抬起头,果然见到谭邱许,还是那副清冷的面庞。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谭邱许见徐安然看着自己,催促道。 徐安然奥了一声,赶忙做。谭邱许在身边,她多了一点底气。 “用力,刚刚骂人那力气哪去了。”谭邱许说。 徐安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主任,我……”徐安然已经累的快要透支。 “继续,坚持……”显然,谭邱许没有要插手的打算。 徐安然从来没有实操救人,哪怕是跟车,她的身边也有崔医生,而崔医生只会让她做一些插液之类的活儿,并不会说按照你自己制定的治疗方案开始治疗。 许晟辰还没有一点动静。 人群中渐渐出来一些人的声音。 “这个女人到底行不行呀,看起来很菜的样子。” “许少不会是已经不信了吧。” 各种否定的声音在徐安然的身边环绕,让徐安然的心神有些不定,甚至,她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究竟会不会耽误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 “主任,我不行了。”徐安然满头大汗,手上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但已经有些发抖了,她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你哪里不行了?是没有力气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你的病人没有信心?”谭邱许问道。 “我会耽误病人的最佳治疗时机的。主任,还是您来吧。”徐安然说道。 谭邱许说道:“如果你想放弃的话,就代表你放弃了这个人的生命。徐安然,妇人之仁并且懦弱不果断,你真的不适合当医生。” “主任,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我都不会轻言放弃,我 是个医生,我对每一位病人都有绝对的信心。” “很好!”这是第一次,徐安然从谭邱许的最终听到对自己鼓励的话来,仿佛在那一瞬间,谭邱许给徐安然的身体灌输了无穷的力量。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许晟辰的心跳已经恢复了。场面依旧是混乱一片,徐安然跟着搭了把手将许晟辰送上车。 因为以前听谭邱许的吩咐在后院跟车,现如今徐安然做起这些事来倒是顺手的很。 徐安然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人群中早已不见谭邱许的身影。 小慧说谭邱许有大将风范,那一现身,就有大医院的金字招牌的即视感。 第61章 去了美国 美国hi酒店 “总裁,刚刚徐小姐打电话来关心您的行程。”马辉对官景逸说道。 彼时官景逸闭着眼睛假寐,听到马辉这一句小姐,立马睁开眼睛,墨眸沉沉,剑眉一挑,他问道:“安安?” 马辉笑道:“是徐大小姐。” 官景逸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复又闭了眼睛,过了半晌才幽幽的问道:“说什么了?” 马辉说道:“想和你见一面。” 官景逸冷笑了几声,笑的马辉骨子里发麻。 “马辉,你倒是说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马辉转了转眼珠说道:“这自然是看总裁了。您去了,徐大小姐肯定是高兴。您若是时间太忙,没有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徐大小姐肯定会理解您的。” 官景逸笑道:“你倒是会说话。你跟我几年了?” 马辉细细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四年了。” 官景逸没搭话,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想事情。 约莫过了几分钟后,马辉给官景逸倒了一杯茶:“总裁,您喝点水,休息休息?” 官景逸俐然睁开眼睛,那黑眸仿佛承载了巨大的吸引力,几乎是要把人的魂魄给吸引了进去。“跟了我四年,竟然抵不过徐雪旭给你的那点好处!”官景逸说着,将马辉递过来的茶杯掀翻了,马辉手上立马被烫出一片红。 “我……属下知错了。”马辉腿一软,跪了下去。 “你知道我脾气的,怎么回事,你现在大可以好好说说。”官景逸坐直了身子,右手撑着右膝盖,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马辉。 “我发现了徐大小姐和别的男人的丑事,徐大小姐为了封我的嘴,承诺我会帮我把我在美国的弟弟给弄出来。” 官景逸听马辉这么说,心中冷笑一声,徐雪旭能有几斤几两他是再清楚不过的,扔给马辉一句:“瞧你那脑子!”就出了门。 屋子只剩下官景逸出门贴身带着的特助,还有马辉。 特助跟在官景逸身边,自然是个眼明心亮的人,最了解官景逸不过了。 马辉扯着特助的裤子问道:“总裁这是打算怎么处理我啊!” 特助推了推金丝框眼睛,说道:“就你这脑子,还不值得让总裁费心处理你。起来吧,你也就适合呆在美国监管徐雪旭。” 官景逸前脚刚踏出酒店的门,就接到徐雪旭的电话。 “有事么?”对待电话那边的女人,官景逸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景逸,听说你来了美国……” “你听谁说我来了美国?”还没等徐雪旭说完话,官景逸就反问道。 “这……景逸,你现在变了。”徐雪旭声音带着无比的委屈,甚至还抽噎着控诉,让人以为电话对面的她正在忍着哭泣。 以前,这样的徐雪旭会让官景逸心疼,但是现在,官景逸只会反感。 “哦?”官景逸挑眉,继续说道:“人都是会变的,只是要看怎么变,从哪个方向上变。雪旭,难道你就一点儿都没变吗?” 徐雪旭听着官景逸这样问,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官景逸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在这边做的事情。 “景……景逸,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徐雪旭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结巴。 “我倒是不知道我误会了什么,不如你解释给我看?” 官景逸不怒反笑,听着徐雪旭拙略的谎言,他看穿了她的表演,却不说破,任由徐雪旭如同一个小丑表演一般,自欺欺人。 徐雪旭:“……” 官景逸说道:“那不如我们见一面,你当面同我说。雪旭,把你想要对我说的,一次性说个够。” 明明是有些暧昧的话,但是从官景逸口中说出,暖意全无,反而满是渗进骨子里的苍凉感。 第62章 你平时就这么对官景逸说话 美国还是白天的,官景逸正坐着房车赶往谈并融资项目的目的地,抽空给徐安然打过一通电话去。 中国正是晚上十点钟的样子,徐安然刚刚还在想着官景逸,不想这两个人大概是心有灵犀。 “还没睡?”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一边掀开被子躺下去,手机贴到脸上笑的一脸幸福:“要睡了,你那边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官景逸嗯了一声,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心里暖融融的,徐安然这句话倒是比他手上那杯黑咖啡还要提神。 “今天忙什么了?在屋里看书,还是在院子里陪爷爷?”这是徐安然往常不上班的时候用来消磨时光的两件事。 “嗯,都有。”徐安然微怔了一下,潜意识里,徐安然并不想向官景逸报备自己和小慧去逛街,并且还碰到了谭邱许的事情。所幸官景逸也没有再仔细问,徐安然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蒙混过去了。 “照顾好自己,早点睡,明天就要去上班了,要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知道么?”官景逸说道。 “恩恩,你也是,不要太累了。” 挂了电话,徐安然将手机贴在自己的胸口处放了一阵儿,感觉心口被一个莫名的东西闯入了进去,咚咚的一直剧烈的跳动着不肯停息。 原来他,一直都很惦念自己的。 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徐安然都已经睡下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主任’两个字,徐安然手抖了抖,谭邱许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了,并且八九不离十是工作的事情。 “主任……” “徐安然过来上班!” 大晚上的,徐安然感觉到了谭邱许催命的意味。 徐安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些迷迷糊糊的腔调,她说:“这大晚上的,哪里有车的。” 彼时谭邱许也在家中,一边穿着外套抓了茶几上的钥匙就往外走。显然,是有很紧急的病患,并且这个病患的病情十分严重。 “十分钟之后我到你家楼下,我带你过去!”谭邱许这样说着,还没等到徐安然说好,电话那边就传来嘟嘟的挂断的声音。 徐安然看了一眼暗调的手机屏幕,也丝毫不敢懈怠,匆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衣服,又去一楼找张管家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往外跑。 谭邱许的车已经在门外,开着大灯,着实有些晃眼。徐安然刚一上车,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了。 徐安然到现在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这是什么状况,被主任抓去上班,那是不是证明,自己还是由谭邱许带? 谭邱许目不转睛的开着车看着前方,显然是没有要搭理徐安然的意思。徐安然这些问题在小小的脑袋瓜里面盘旋很久,她也没敢开口。一来她是怕给开着车的谭邱许分心,而二来,她不确定谭邱许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千年的冰山开口了,出乎徐安然的意料,之前在脑海中整理的措辞一下子灰飞烟去,徐安然的大脑陷入几秒钟的死机状态。 问他什么,今后是不是还会跟着他而不是崔医生?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一点。 一个急转弯,徐安然在车上被晃得七荤八素。 “主任,以后我还能不能总跟着你呀?”徐安然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问个清楚。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是去了自己是跟着崔医生还是谭主任。 “哼!”谭邱许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 徐安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这算是么意思,瞧不起自己吗? “您不也说,古时候,私换师门这种事情是会引起流血战争的吗?”徐安然补充道。 谭邱许顿了顿,说了一句:“真是不巧。” 徐安然听他说话听的云里雾里的。 “崔医生前天被外派到英国的福利各司医学院进修,所以,你目前是没有导师带的状态。” 所以说,谭邱许这算是在帮她?可怜可怜她这个没有导师带的倒霉实习生。 徐安然再笨也懂得借坡下驴的道理,谭邱许的话都说的那么明显了。 “谭主任啊,您这么忙,终归需要个实习生端茶倒水的吧,我又是您带过的,您就收了我吧,徒弟在这里谢谢您了。”徐安然就差没有拉着谭邱许的衣角来回晃荡了。 谭邱许还没想到徐安然撒娇的本事一流。 浓眉一挑,他抽空瞥了徐安然一眼,问道:“你平时就是这么跟官景逸说话?” 徐安然一怔,这话……什么意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好好的说话,把官景逸拉进来做什么。 第63章 重回师门 徐安然不说话了,直着小身板坐着看着前方。 “如果再有那么一次,徐安然,你的实习生生涯提前结束,带着你的铺盖卷给我滚回老家。”这是谭邱许下车后对徐安然说的第一句话。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徐安然放松的呼了一口气,不论如何,谭邱许也算是答应让自己留在他的手下了。 不用背叛师门,徐安然还是感觉很开心的。心里又在感慨,崔医生走的还真是时候! 来到急诊室就意味着生活节奏又是紧锣密鼓的了。徐安然来了之后也是才知道,她和谭邱许这么晚赶过来是因为白天在商场救的那位许家公子——许晟辰。 “今天白天的急救措施是你做的,所以对于病人的病情,徐安然你说说你的想法。”谭邱许一边穿蓝色的无菌服一边问道。 徐安然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时候病人的情况和发病时的症状,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推测一一告诉了谭邱许。 谭邱许听罢,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作是认可。迈开长腿在前面走着,徐安然在谭邱许身后小跑着跟着,两个人一齐进了第二急救室。 徐安然推测的没错,许晟辰的确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并且按照目前的身体的状况来看,他急需换心脏。 换心脏哪里是容易的事情,合适的心脏源不但十分不好找,并且要心脏源本体在正常死亡的状态下的二十四个小时内被植入进患者的体内,并且后期的排异反应,也是十分不好说的。 徐安然看着病床上的脸色苍白如纸的许晟辰说道:“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还要去打篮球,这是找死?” 谭邱许扬了扬手,示意徐安然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只是及其简短的说了一句:“心脏源已经找到了,五分钟后就会被送来。” 徐安然有些诧异,这小子,运气竟然会这么好? 这是一场及其要求技术水平的大手术,并且成功率极低。 谭邱许主刀,徐安然再旁边观摩。十四个小时的手术,不过手术过程还算非常顺利的。 徐安然这个观摩的人都站的脚后跟疼,脚都麻了,可想而知谭邱许的劳累程度。 徐安然率先出去,一个穿着墨绿色套装,头发被束起的妇人赶忙赶上去,抓住徐安然的手问道:“医生,我儿子的手术怎么样?”妇人保养得当的脸上满上焦急,那一双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徐安然眼睛看。 “夫人放心,许晟辰的手术过程一切顺利,就下来如果排异反应不是很大的话,病人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妇人听到这话已经满脸是泪,双手在胸前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的儿子总算是得救了。”随后又转过身子来抓着徐安然的手,紧紧的握住:“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徐安然摘下口罩,说道:“夫人不必谢我,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是我们主刀医生谭主任医术精湛。”徐安然回头,见到许晟辰被人从手术里推出来,那妇人上前,跟着手术车一路小跑着,手摸着许晟辰的脸反复叫着他的名字。 谭主任怎么还没有出来?徐安然走回手术室找人。 折回到手术室门口才看到穿着无菌服,头上戴着手术帽,脸上带着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谭邱许。 徐安然看不见他的脸色,不过看他蹒跚的步伐,她知道他一定是累极了。 见状,徐安然跑到谭邱许的身边,两只手扶着谭邱许的一只胳膊:“主任,您还好吧?” 谭邱许不再走动了,对徐安然摆了摆手,弯下腰,两只手扶着膝盖。 这还是第一次,徐安然看到谭邱许累成这个样子。 “回办公室!”谭邱许如此说道,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徐安然点头,两只手搀扶着谭邱许,谭邱许几乎是两只脚蹭着地板一点一点挪回办公室的。 徐安然把谭邱许安顿在一张临时的小床上,小床上空空如也,连一张毯子也没有。 “主任,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依照惯例的,没有得到谭邱许的回答,徐安然也不在意,习以为然了。 徐安然又去自己那里找了一条小毛毯,回来的时候,谭邱许两条胳膊在胸前环抱着,显然是有些冷的模样, 徐安然笑了笑,将自己的小粉毯子盖在谭邱许的身上,转身出去了。 躺在小床上的谭邱许听到了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第64章 不许监视太太 美国的夜晚,官景逸已经换好了睡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只缀着几颗零星的星子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是马辉向他汇报关于融资案的一些情况。 “国内那边还好么?”官景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马辉眼明心亮,哪怕官景逸话不说破,也自然知道他关心徐安然的情况。 “是的,崔医生已经按计划被调到英国的福利各司医学院进修,徐小姐跟着谭邱许医生十几个小时前也进了手术室。”随后于诚将手里的牛皮纸信封放到了官景逸手边的茶几上。 官景逸瞥了一眼信封,皱眉道:“这是什么?” 马辉说道:“是咱们国内的人传过来的太太的照片。” 官景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转过身去,于诚已经感觉到官景逸隐隐的怒气。 “安安和徐雪旭不一样,我只要你们暗中保护她。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私自监视太太,我的话听懂了吗?”官景逸抬手,将茶几上的牛皮纸信封扫下桌子去,一时间,里面厚厚的一沓照片被甩了出来。 里面的照片,官景逸粗粗的扫了一眼,全是抓拍的徐安然和谭邱许的合照,原来白天的时候他们见过面了。 马辉本来想为自己之前私自投靠的徐雪旭的事情将功折罪来着,想着官景逸既然把崔医生调走,明显是为了撮合谭邱许和徐安然,可是老板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呢? 如果说他喜欢的是徐雪旭而不是徐安然,为什么对徐安然那么关心,要派人保护她?可如果他喜欢的是徐安然,似乎又说不通,毕竟这次徐安然重回谭邱许的手下可是自家老板一手撮合的。 马辉也是病急乱投医,听徐雪旭那个疯女人说什么把这些照片拿给官景逸看,官景逸一定会很高兴的话! 官景逸的脾气,马辉越来越摸不透了。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官景逸背着手,站在马辉的面前,明明身高不相上下的两个男人,官景逸的气场摆在那里,看着马辉颇有一番睥睨的味道。 “是徐雪旭小姐……她在来的路上正赶上大雪封路,现在和她失去了联系。” 官景逸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细长的纯白色的烟杆,叼在嘴里,官景逸一只手拿着zippo,另一只手拢着火苗,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问道:“多长时间了?” 马辉细细想着,结结巴巴的答了一句:“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小时了。” 美国这边治安乱的很,并且还不限制枪支,官景逸在外结仇不少,难保徐雪旭不遇上了点什么。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官景逸背着手踱了两圈,重回坐回了椅子上,对马辉吩咐道:“给于诚打电话,让他去找找。” 马辉回了一句是,官景逸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站起身,一边往更衣室走,一边对马辉说道:“算了,还是我去看看。” 徐雪旭开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走错了路,大雪天气,本来就不便开车寸步难行,这下可倒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手机还接收不到信号。 远远的一辆法拉利的大灯闪了闪徐雪旭的眼,徐雪旭骂了一句脏话,刚要下车找人理论,就见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外面穿了一件灰色呢子长款大衣,面容清军冷冽。 徐雪旭眯了眯眼,这才看清那个男人的容颜,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官景逸,气质卓越,相貌不凡。此人只应天上有,大概说的就是官景逸吧。 徐雪旭下了车,朝官景逸跑过去,然后一头扎进官景逸的怀里,微凉。 官景逸习惯性的拧眉,两只手空着半空,对徐雪旭的投怀送抱没有一点儿反应。 “景逸,我迷路了,我好害怕。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要我了。”徐雪旭抬起脸来,雾蒙蒙的大眼睛闪出几丝可怜的意味来。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在徐雪旭看来,那是一个宠溺的弧度,以前和官景逸在一起的,她记得,官景逸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副软软的温顺样子。 官景逸两只手虚虚的搭在徐雪旭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好啦,上车去说。” 声音没有刻意的温柔,反而有些冷。 这让徐雪旭有些失落,抱着官景逸的身子的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景逸,你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官景逸剑眉一挑,没有回答徐雪旭的话,而是径直把她拉上了自己的车子。 “你的车就先停在这里,明早让马辉来取。”官景逸启动了发动机的引擎,车子的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急速运转的声音。 第65章 勾引 官景逸的脖子却突然被一双手臂缠了起来,官景逸身子未动,只是紧锁的眉头已经显示了他的不满。 火热的红唇凑上去,官景逸没有闪躲。徐雪旭的唇就那样印在官景逸的嘴唇上。 其实官景逸只是想做一个实验,看看他对徐雪旭究竟还有多的兴趣和眷恋。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一点都没有,取而代之,竟然是陌生和厌恶。 徐雪旭见官景逸并没有拒绝自己,动作也更大胆了起来,整个身体攀上官景逸的身子,两条腿跨坐在官景逸的大腿上。 深冬季节,徐雪旭下面只穿了一条呢子长裙,这样的动作,她最隐私的部分只和官景逸的大腿隔了一层薄薄的内裤。 他对她的味道是陌生的,徐雪旭身上的香水味道让他非常不习惯。官景逸脑海中印的竟然是徐安然那天然的没有半分人工香料味道的体香。 反应总是超过意识的,官景逸早早的就把徐雪旭推开了,始料未及的徐雪旭的腰恰好撞上身后的方向盘。 徐雪旭的身子压在方向盘的喇叭上,滴滴几声,十分刺耳。 徐雪旭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两只雾蒙蒙的大眼睛瞬间流出眼泪,她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景逸我都这样对你了,放下一切尊严来挽回你,为什么你就没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心疼我呢?” 官景逸将徐雪旭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从手边的纸抽抽了几张纸,在自己的薄唇上擦拭着。 徐雪旭发现他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徐雪旭得到一个可怕的结论,官景逸竟然开始嫌弃自己!她不要这样,她不能失去官景逸。 “景逸!”徐雪旭扑身上去,官景逸早有防备,轻轻一躲,徐雪旭就扑了一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徐雪旭满脸是泪,对官景逸声声控诉,好像官景逸才是那个负心汉一样。 “雪旭,你不打算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官景逸冷哼一声,对徐雪旭质问道。 “我能有什么问题。官景逸,背弃我们的诺言和我妹妹结婚的是你,现在不肯要我碰,嫌弃我的也是你。”徐雪旭现在完全没有了一点大家的风范,歇斯底里的对官景逸嘶吼着。 官景逸唇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从手边的盒子里抖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甩在徐雪旭的身上:“你这种样子,要不怎么能不嫌弃你雪旭?人尽可夫?这就是我之前认识的雪旭吗?” 话已至此,官景逸说不痛心也是谎话,他对徐雪旭并不是没有感情,以前的海誓山盟,官景逸对她发誓说会娶她也是真心话,没有掺一点假的。只是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会变得,徐雪旭变了,官景逸也变了。 徐雪旭看到那些照片,那天晚上的事情如同梦魇一般的在她脑海中又开始出现了。 “景逸,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种样子。我是被逼无奈,我和那些男人只是逢场作戏,我只是想证明你是在乎我的。我只是想要证明你哪怕是娶了安安,你还是爱我,还是会为我吃醋和生气。我从来没有和那些男人有过逾矩的举止。” 官景逸冷眼看着已经处于癫狂程度的徐雪旭,;冷哼了一声,点起一颗烟。 “你不信我对我对。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被那个男人灌醉了,醒来之后,一切都糟糕的不能再糟糕。我不是故意的,景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徐雪旭揪着头发说道。 她不是那种女人。一开始,官景逸不肯理她对她越来越冷淡,徐雪旭害怕失去,便开始和各种男人交往,但是她都只是为了气官景逸而已,和那些男人,她真的没有逾矩。 只是那天晚上,她被人灌醉了,才会发生那种事情…… 官景逸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徐雪旭这样,他并不忍心。只是官景逸很情绪他现在对徐雪旭的感情,这种感情,绝不是怜悯和可怜可以替代的。 “罢了,一切等回去再说。雪旭,你这样的情绪并不适合我们谈话。”官景逸如此说道。 第66章 回国 正在休息室休息的迷迷糊糊的徐安然被手机的一条讯息吵醒,看了看竟然是一条彩信,发件人是姐姐,点开里面看,里面是一张徐雪旭和官景逸热吻的照片。 那一刻,徐安然犹如感觉到晴天霹雳。她早该想到的,官景逸去国外出差,一定会趁机和姐姐见一面。相爱的两个人,一见面,干柴烈火,接吻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徐安然捂着自己的心脏,一遍又一遍的反问自己:“徐安然,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你有什么资格可以难过?” 徐安然的手抚摸上自己的唇瓣,他吻过自己很多次,炙热的缠绵的霸道的,官景逸的唇瓣的余温好像还停留在徐安然的唇瓣上。 不知道谭邱许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带着刚刚醒来后略带沙哑的富有磁性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了?” 谭邱许插着裤带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安然,手机屏幕上一男一女热吻的照片撞进谭邱许的眼睛里,谭邱许一瞬间了然。 徐安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低着头先是摸了摸眼泪,还未抬头,发现谭邱许已经蹲在自己的面前。 “主任……我,我被沙子迷了眼睛。” 谭邱许从桌上纸抽中抽了几片纸,塞进徐安然的手里,随后站起身来,已经往外走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哭完之后去503,注意许晟辰的排异反应。” 徐安然:“……主任,没见过你这么安慰人的。” 谭邱许走后不多时,徐安然接徐雪旭的电话,徐安然看着手机屏幕上跃动的姐姐两个字,着实不想接听。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在一起吧,是在一起吃饭,还是在一起谈论人生理想呢,如果是在床上谈论人生的话,应该没有空给自己打电话吧。 “姐姐……” “安安啊,你在国内还好吗?”徐雪旭问道。 徐安然笑着说道:“姐姐,我很好的。你……你和逸哥哥见面了吧?” 徐雪旭捂着嘴巴咯咯的笑道:“安安,你看我这个笨,刚才那张照片本来是要给景逸传过去的,结果误发给你了,你别误会。” 徐安然摇头,说:“怎么会呢。你和逸哥哥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们……” 徐安然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本来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逸哥哥和姐姐之间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和姐姐的聊天都是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景逸他在洗澡,你要和他说几句话吗?”徐雪旭很好心的问。 徐安然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姐姐你好不容易才和逸哥哥见一面,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主任叫我去查房了。我先挂了啊。” 官景逸推门而进,看着徐雪旭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手机,狐疑的问道:“谁呀?” 彼时,徐安然还没有挂断电话,官景逸这一声不偏不倚的撞进徐安然的耳朵里,下一秒,徐安然摁了挂断键。 想了想,徐安然将手机关了机。 徐雪旭将手机背过身去,对官景逸说道:“没,一位朋友而已。” 官景逸怎么会轻易相信诡计多端的徐雪旭,拧着眉头将徐雪旭背在身后的手机抢过来,翻看了通话记录才发现是一通越洋电话,而电话号码,官景逸是再熟悉不过了。 砰的一声,官景逸将手机甩在地上,徐雪旭的手机瞬间碎裂成很多瓣。 徐雪旭惊叫了一声,问道:“景逸,你这是什么意思?” 官景逸冷眼看着徐雪旭,反问道:“我才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说罢从沙发的把手拿起西装外套,迈开长腿就向外走。 身子从背后被徐雪旭抱住。徐雪旭哀声的乞求道:“景逸,这件事是我错,是我小心眼误会你和安安两个,你别生我的气。” 官景逸站定,他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实在是过激了。但是,想到徐雪旭竟然对安安……官景逸就不能忍。 “雪旭,本来今晚我是想要跟你好好谈谈的,但是你这样,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官景逸说着这话,然后将徐雪旭揪着自己西装外套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掰开。 官景逸抬步向外走,只剩下徐雪旭跪在原地歇斯底里的吼:“景逸,你怎么可以这样!” 官景逸只扔下一句:“你若不相信我也就罢了,但你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你这不仅仅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安安的侮辱。雪旭,是我从一开始就错看了你,还是你变了?” 徐雪旭跪坐在地上:“那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牵过徐安然的手,没有吻过她吗?” 砰的一声,回应徐雪旭的是关门的声音。 官景逸一边向外走,一边给徐安然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甜美的女声响起。 官景逸骂了一句脏话,对身后的吩咐道:“定明早最早的机票,回国。” “融资案签合同事宜在即,您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徐助理小声提醒道。 官景逸说道:“没关系,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你和阿诚留在这里签合同好了,我先回国。” 徐助理知道官景逸的脾气,又知道凡事只要是他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第67章 和谭邱许回家 “安安,你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秋美将盒饭递到徐安然的面前问道。 徐安然摇摇头,说:“大概是因为早上观摩谭主任大手术的原因吧,我感觉有些累了。” 小文说道:“安安那你更要多吃一点东西啊,今天晚上值班估计又回不去了,一大晚上呢又。” 徐安然看着盒饭里的菜色,就是提不起食欲来,明明一天都没有吃饭,可是她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恍惚间,一个挺拔的身姿从几个吃饭的女孩儿面前走过。 徐安然没注意,倒是秋美叫了一句:“主任,您也一天都没吃东西啦,今天外卖多点了一份,和我们一起吃吧。” 谭邱许站定,往这边瞥了一眼。常理来说,他一定会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会拒绝。 可是今天,谭邱许竟然往三个小姑娘这走了过来。 只不过,谭邱许没接秋美递过来的盒饭,而是,手指敲在桌面上,说了一句:“我去看徐婉,你要不要过去?”眼睛是看着徐安然说的。 徐安然没反应,机械的挖着盒饭里的米饭,旁边的秋美撞了她一下,徐安然这才回过神来。 惊诧之余,看到谭邱许那张冷冰冰的脸。 “啊?” 谭邱许收回了手,说了一句:“不去就算了。”两只手插着口袋开始往外走。 徐安然追了上去,其实脑子还处在神游状态中,她根本不知道要跟着谭邱许去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知道,跟着谭邱许,就一定是有工作要完成的。 却不料跟着谭邱许出了门,上了他的车。 谭邱许将白色的袍子脱了下来扔到车的后座,里面只穿了一件素色的亚麻质感的衬衫,袖口还被高高的挽起来。 好在车内的热风开的很足,所以并不觉得冷。 徐安然也懒得说话,被热风一吹,整个人的骨头像是散了一般,更加懒洋洋的了。躺在副驾驶的座位,徐安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喂,下车!”到了目的地,谭邱许推了徐安然一把。 徐安然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座复试的小楼,铁艺的大门围拢起一个小花园来,十分别致。 徐安然揉揉眼睛:“这里是哪?” “我家!”谭邱许丢下这么两个字就率先下了车,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又上了车,将车子开了进去。 “怎么在你家?我们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工作吗?”徐安然有些急,着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太不安全了。 “我们今天去晚了,我朋友的康复室关门了。你在我车上睡的死死的,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了。”谭邱许说道,转眼间,车子已经驶进了院子。 看着黑灯瞎火的,徐安然没下车,谨慎的问了一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谭邱许往屋子里走,在进屋之前将门灯打开。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车上开着一扇车门犹豫着要不要下车的徐安然,说道:“我这里没有佣人。要不要进来随你,在车上住一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说完,谭邱许就率先进了门。 徐安然心乱如麻,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终归是不安全的。可是转念一想,谭邱许可是正人君子,而且徐安然一直在谭邱许手底下做事,对谭邱许的品质是十分有把握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跟着进去了门。 听到身后的声音,谭邱许的唇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 第68章 捉奸 谭邱许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来,扔到徐安然的面前:“二楼右转有客房,你随便住一间,有问题自己解决。” 谭邱许说着这话已经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过以后,径直上了楼,没有再理会徐安然。 徐安然一个人站在原地,眉有些抽搐。 环视了房间一眼,装修多以灰黑色为主调。徐安然很少见到客厅的主色调是这么沉闷的色调,可见房子的主人常年来的心情一直处于一种抑郁的状态。只不过这房间的绿萝倒是不少,二十几盆的样子,遍布客厅的各处。想起外面的小花园规整的样子,可见,谭邱许不但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并且养花花草草的手艺还不错。 也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徐安然也没有多想,也上了二楼,去了右转挨着楼梯的第一间客房。推门进去,客房里虽然没有过多的家具,倒也干净整洁的很。只是床上,连床被褥都没有,显然,谭邱许这家里并没有什么人来过。 只是,这可怎么睡呢。连被褥都没有,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床板。 想着谭邱许对自己的警告——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徐安然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脑门被人弹着,力道不小,痛的她从梦中醒过来。 “你干嘛?”徐安然捂着自己的脑门。 “你怎么在这里睡?”谭邱许拧眉,看着徐安然我在客厅的沙发里,身上还盖着自己的大衣。 “我……客房没有被褥,你又不要我去打扰你,我就在这里将就了一晚。”徐安然傻呵呵的笑着。 谭邱许已经直起了身子,两只手插在裤袋里,睥睨着徐安然说道:“别睡了,有人来找你了。” 徐安然拧了拧,刚刚一出门,就看到被拦在铁艺门外的官景逸。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笑容有些僵。昨天晚上,他不是还在姐姐那里和姐姐抵死缠绵的么?怎么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官景逸出现在这里。 “逸哥哥,你怎么……”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面前,生生的从脸上挤出来的一丝笑意还有些僵硬。徐安然想不通,怎么站在官景逸的面前,她竟然会有一种被老公捉奸在床的尴尬的感觉。 徐安然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被官景逸的那一双大手揽了过去,随之身上一轻,她身上还披着谭邱许的大衣被官景逸拿了起来,继而狠狠的像谭邱许抛了过去。 官景逸牵着徐安然的手,说了一句:“回家!” 但凡是徐安然能看一点儿眼色都知道官景逸现在不高兴的很,但是徐安然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他明明昨天对姐姐还那样,今天就又来堂而皇之的扮演者一个丈夫的角色管教自己,徐安然心里不服气! 所以徐安然没动身子。 官景逸回头,看到徐安然那张不卑不亢的小脸儿。 官景逸冷笑道:“怎么着?这是要揭竿起义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这张已经微微扭曲的俊脸,有些可怖的意味。 “我……那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徐安然本来想着说我就是不回去你能拿我怎么样,但是看到官景逸那张铁青的脸,话究竟还是说不出口了。 第69章 发怒 “我……那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徐安然看到官景逸那张铁青的脸,话究竟还是说不出口了,转而问了他别的话题。 官景逸冷哼一声,心里想着你还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不是为了你! 官景逸剑眉一挑,说了一句:“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徐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隐隐的总有一种做小偷的感觉。她总不能告诉官景逸是因为昨天晚上姐姐给我打电话,然后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甜甜蜜蜜,然后自己吃味儿了吧。 身后响起谭邱许的声音:“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好,处理家务事也罢,我这里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官景逸越过徐安然,看向她身后的谭邱许,他这是在为她说话,解释他和徐安然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官景逸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冷冷的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安然,想着谭邱许怎么就那么关心她,还帮着她说话? 谭邱许下了逐客令,徐安然扭头,意味不明的看着谭邱许。心里想着,主任这话的意思明显着是要自己跟着官景逸回去呀。徐安然抿了抿嘴唇,对谭邱许轻轻的弯了一下腰,说道:“打扰了,主任!” 徐安然刚刚说完这句话,自己的小手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那双手真有力,把徐安然的手死死的攥着,生疼。 但是徐安然却不敢喊疼,直到,被官景逸硬生生的塞进宾利车的副驾驶。这还不算完,官景逸没有离开,两只手突然的搭在徐安然的身侧的座椅上。四目相对,官景逸的双眸闪着野兽一般嗜血的光芒,徐安然惊恐的往座位里缩了缩身子。 官景逸的落了下来,徐安然从官景逸的眼中看出了一些什么,头微微一偏,官景逸的吻落了一个空。很凉,几乎没有温度,但是动作却很轻柔,轻轻的含着,咬着,厮磨着徐安然的唇瓣。官景逸是个情场高手,调情的最高手法他自然使用的是出神入化,这不徐安然一开始哪怕是拒绝的,等着官景逸的手掌顺着徐安然的后脊梁骨推上去,再推下来,往复几次,徐安然再硬气的骨头也苏化了。 “看吧,安安你的身体可比比的嘴诚实多了。”官景逸说着,微微粗粝的之间摩擦着徐安然的嘴巴,既然又说:“不过这嘴巴也看怎么个诚实法。说着不愿意,你不也还迎合我吗?”官景逸说着这话,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些冷冽的气息,在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原本摸着徐安然下巴的手,俐然收紧,徐安然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你……”徐安然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官景逸,这样的他很陌生,很可怖。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官景逸的嘴巴里听到对自己这样有羞辱性的话语来。 官景逸看着眼前的徐安然,唇边忽而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来。 侮辱性的话语还在继续着,官景逸继续说道:“怎么?你敢说你在官黎风的床上,还有在谭邱许的床上不是这样子的?徐安然,你真的是很不检点,太让我失望了!” 官景逸说完这话,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隔着一个前挡风玻璃的谭邱许,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的眼眸皆有不同的流光波动着。 “官景逸,你说够了没有!”徐安然推了官景逸一把,怎奈这个人的胸膛坚硬如铁,官景逸纹丝未动。 官景逸冷声说道:“刚刚的一切,你的谭主任都看了。安安,现在的你,做何感想?” 现在的你,做何感想?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冷酷并且无所谓的话了吧。 “你……你无耻!”徐安然狠狠的说,手背恨恨的抹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一定要把刚刚官景逸留在自己唇瓣上的痕迹抹杀掉一样。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嫌恶的动作和表情,无一不再透露着她讨厌自己的讯息。 官景逸的眼皮敛着,眸向下垂着,没人能看清他现在想什么。 哒的一声,是安全带搭扣扣好的声音。官景逸担心人跑了,还给徐安然系好了安全带。 “老实的在车上呆着,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准许给我下来,知道么?” 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身上下去,随后砰的一声甩上车门,他留了一层心思,在车门外上了锁,从车内根本无法打开。下一刻,官景逸径直往谭邱许的方向走过去。 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彼此对视,那场面,一触即发。 在车上的徐安然暗叫一声不好,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可是却发现车门被官景逸牢牢地锁住了。 谭邱许唇角勾起一抹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70章 心疼了这是 谭邱许不是看不出来,刚刚官景逸吻徐安然,是在做给自己看。 可是谭邱许的脸上分明还挂着笑的时候,官景逸一记铁拳挥了过去,就将谭邱许的脸重重的打偏了过去,谭邱许一个踉跄,勉强站住,直起身子,嘴角已经挂了血,紧接着,官景逸的第二记铁拳带着凛冽的寒风扫荡而来。 谭邱许躲闪不及,又重重的挨了一拳。 坐在车内的徐安然拍着车门大声的叫着:“官景逸你快开门让我下去!你们别打了!” 显然,就算徐安然把喉咙喊破,两个男人也什么都听不到。 谭邱许是学医的,虽然市场保持着健身的习惯,但是无论从体力还是身手来看,他都比在部队里经过特殊训练的官景逸都要差的多。 所以哪怕谭邱许还手,也是徒劳,在官景逸的面前自然只有挨揍的份。 况且官景逸这次是真的急了,出招招招狠辣,不留余地,明显是没打算让着谭邱许。 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官景逸将领带松了松,恨恨的扔在地上,看着两只手撑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谭邱许。 “你看什么看,是不是还嫌挨揍挨的不够?”官景逸吼道,将西装裤子的膝盖处的裤管往上提了提,和谭邱许面对面的,也坐在草地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安排崔医生去英国进修,官景逸,你打的什么心思?”谭邱许幽幽的问道。 官景逸瞪了谭邱许一眼,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一方面觉得自己欠徐安然的,想要成全这两个人,可现实是,但凡以听说徐安然和谭邱许走的近了一些,官景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发狂。 谭邱许脸上挂着伤,却笑了。那笑好像是在嘲笑官景逸。 “你从来不这样的!官景逸,你那么冷静,不为任何事所动的人,今天完全丧失了理智,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谭邱许说道。这是自从官景逸的三姐去世后,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说话,只是这场面多少有些诡异。 官景逸冷眼看了谭邱许一眼,没说话。 “你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理智。” 官景逸没打算搭理谭邱许,从草地上捡起自己刚刚丢下的西装外套,就往宾利车前走过去。 身后传来谭邱许故意的调大音量的声音:“官景逸,你吃醋了!” 官景逸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将西装搭在自己的肩膀处,没回头,也没说话,继续往车的方向走着。 车门解锁的声音,官景逸已经上了车,徐安然正要开车门,却被官景逸攥着了手腕,力道之大,让徐安然感觉到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但是她没有喊疼,而是挣扎着说:“你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主任!我要去看主任!” 她刚才在车上都看到了,官景逸的下手是有多么的狠。 官景逸将车落了锁,摁住徐安然的身子,他像一只野兽匍匐在徐安然的身上,两只手钳制着徐安然的手腕。 官景逸冷冰冰的警告:“怎么,心疼了这是?” 徐安然别过脸去,不再搭理官景逸。 “如果你心疼了,安安,我真的不介意让你再多心疼一点。” 徐安然就要被官景逸逼疯了。 “你真是个疯子,官景逸!”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来,他薄唇倾吐,温热的气息悉数的喷洒在徐安然的脸上。 “不如,你就试试看好了。” 咔哒一声,安全带的搭扣在他指尖下,重新系好了。 接下来就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徐安然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内心一片苍凉。 两个人一路无言。 转眼间,车子就到了家。车子还没挺稳的正当儿,徐安然就将安全带解开了,伸手就去开门。 官景逸气急,一会儿看不好她就不成。 官景逸砰的一声甩上门,拉着徐安然的手腕,就把人往下拉。 徐安然本来刚一下车就不稳,被官景逸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扯着,徐安然跌跌撞撞的跟在官景逸的身后。 张管家看着这小两口俨然是吵了架的样子了,看样子,官景逸被气得还不轻。 张管家知道自家先生的脾气,甚少发怒,但是发起怒来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尤其是徐安然这样一个小身子板的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怎么了这是?先生,老爷子还在睡着,您……”张管家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官景逸冷冷的目光制止了。 “一会儿不管上面发生什么动静,你们谁都不准许上去!” 第71章 官景逸你媳妇上报纸了 官景逸攥着徐安然的手,将人狠狠的抛在床上。 徐安然被这么一摔,摔得七晕八素,太阳穴还在突突的跳着。长长的头发缠绕在徐安然的颈子间,还有几缕在她的嘴角。徐安然也顾不得这些,挣扎着坐起来,身上却被官景逸压得严严实实。 “你,你放开我!”徐安然挣扎。 官景逸的鼻子紧紧贴着徐安然的鼻子,额头相抵,他直直的注视着徐安然那双雾蒙蒙的黑眸。心间是无法说出口的酸胀感。 罢了,罢了,他还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徐雪旭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既然不能许给徐安然一个清清楚楚的未来,就绝对不会动她。 理智战胜了冲动,官景逸垂着眸子看了徐安然半晌,终究还是直起身子,从徐安然的身上起来,他随便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诺大的空空荡荡的卧室内,只剩下泪眼婆娑的徐安然。 “在哪?”官景逸对着电话对面的杜樊淼问道。 彼时杜樊淼还在温柔乡里,打了一个呵欠,看了看钟表,说了一句:“这才六点钟啊,我当然是在床上啊,不然还能在哪?” 啪的一声,官景逸挂断了电话。 杜樊淼一个激灵,等着意识渐渐回笼,又给官景逸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四哥,您怎么了这是?这是时间点,你不应该在美国签合同吗,怎么号码是中国地区的号?” 官景逸没有直接回答杜樊淼的问题,而是说:“多找几个人,凑桌麻将吧!” 杜樊淼这边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官景逸可是个大忙人,平时约饭都十分不容易,更不要说在一起打麻将了。 杜樊淼眼睛转了一圈,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说道:“四哥,您今儿个兴致怎么这么好啊,画画有几个姐妹,不如一块儿带过去?” 官景逸说:“你哪只眼看到我的兴致好了?” 杜樊淼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了。 躲在杜樊淼怀里的名叫画画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捶了杜樊淼的胸膛一下,说道:“杜少,您这朋友怎么这么傲啊,连您的面儿都敢驳?” 杜樊淼一下子冷了脸,对怀里的女人警告道:“得了啊,你说谁都成,单单是我四哥,可不成。” 画画一看自己的金主这就是要不高兴,柔柔的手顺着杜樊淼赤/裸的胸膛滑下去,在杜樊淼身上惹着火,嘴上说着:“是画画错了还不行吗。” 谭子豪接到杜樊淼的电话,也有些诧异,这大早上的,打的什么麻将! 谭子豪说道:“正好黄飞昨天晚上回来,择日不如撞日,哥儿几个今儿正好聚聚。黄飞正好在我酒店,一会儿我们俩一块过去,樊淼你先过去。” 谭子豪开着他的那辆座驾路虎,身边坐着黄飞正翻着报纸。 “哼!”黄飞突然冷笑了一声。谭子豪抽空瞥了黄飞一眼,说道:“你笑什么?” 黄飞:“四哥的媳妇上报纸了。” 谭子豪拧眉,他怎么不知道。 翻了翻报纸,原来是徐安然那天在商场给许晟辰做急救措施的时候被人拍下的,因为许家对外界的影响力很大,加之这件事情的社会影响比较大,报纸的题目很有噱头,也很醒目——美女医生街头救人,定情许氏公子。因为画质比较差,画面比较模糊,再加上徐安然虽然是官景逸的太太,但是几乎在媒体面前根本就没有露过面,所以并没有看出所谓的‘美女医生’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官景逸的老婆。 谭子豪对黄飞警告道:“四哥这几天不正常着呢,你可别惹他。你也知道这个人,手底下阴着呢,到时候你被他整了都不知道。” 黄飞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没有说话。 到了目的地,官景逸在沙发上坐着了,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和旁边三四个美女围绕着的杜樊淼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哟,回来了,哥哥我可是想死你了。”杜樊淼看到黄飞在谭子豪身后进来,立马拨开了身上的美女,站起身来,给黄飞一个大大的拥抱。 黄飞皱了皱眉头,满脸嫌弃,显然没有要接受的样子。 “你这整天万花丛中过的主儿,身上的香水都能泡个澡了吧。”言外之意的嫌弃不言而喻。 杜樊淼张开的双手在半空中有些尴尬,而杜樊淼本人,更是冒火。“小子,你还嫌弃我!” 黄飞转过身去,对坐在沙发上的官景逸,叫了一声:“四哥。” 官景逸勾唇笑了笑,对黄飞伸出一个拳头来,两个拳头相碰。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用惯用的手势打了招呼。 第72章 四哥真生气了 几个人先坐在沙发上喝了两杯,杜樊淼和谭子豪两个人平时都是不禁欲的主儿,见到女人就大开荤戒。黄飞虽然不像官景逸那般洁身自好的禁欲,但他也不随便碰女人。 所以场面就是杜樊淼和谭子豪各拥着两个女人,黄飞和官景逸两个人喝酒。 “四哥,什么时候把四嫂带出来让我见见。上次你结婚,我正赶上国际大赛,所以没能见到。” 官景逸听罢这话,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说道:“下次吧。” 黄飞呵呵的笑了两声,这个话题也就被官景逸几句话带过了。他以为,四哥会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值得见一面。 但是看官景逸这话,似乎有点意思。 黄飞喝着酒,那剑眉微微挑起。 “四哥啊,今天我在报纸是看到四嫂了。”黄飞继续说道,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果不其然,官景逸很认真的问:“是么?” 黄飞将那张报纸抽身而出,递给官景逸。最后,还火上浇油的问了一句:“四嫂怎么会和谭邱许在一起?” 官景逸认真的看着那张报纸上徐安然的图片,画质不清晰,但是他一打眼却还是清楚的认出了她,柔美的侧脸,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向下垂着,而她的身边,就站着谭邱许。 官景逸将报纸扔到桌子上,后背靠在沙发上,对黄飞说道:“这种画质你也看的入眼?有失你这国家法兰布大赛金奖摄影师的水准啊。” 黄飞只是呵呵的笑着,也不作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徐安然去浴室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看了表已经是七点了,背好了包包就向外走。 被张管家拦住。 张管家很担忧的看着徐安然,想着她刚刚被先生拖进去的样子,现在徐安然的眼睛还是红肿着的,张管家一阵心疼。 “太太,早饭做好了,吃点再走吧。”张管家说。 徐安然摇摇头,对张管家扯起一抹笑:“谢谢。不过我不饿,一会儿还要麻烦张管家照顾爷爷了,我去上班了。” 张管家自知自己是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多做干涉主人的生活。叹了一口,张管家对徐安然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进了医院,一切又是紧锣密鼓的行程。到了医院,徐安然看到了比自己来的还要早的谭邱许。 面对谭邱许,徐安然既惭愧又尴尬。 “对不起主任,是我连累了您。”徐安然趁着谭邱许去茶水间倒水的时候跟了进去。 谭邱许转过头来,徐安然看到他嘴角的淤青,很显眼。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个官景逸可真是的。 “我给您上点药吧。”徐安然说道。 谭邱许摆了摆手,脸色与平常无异,说了一句:“不碍事。”端着水杯就出去了。 徐安然有些懊恼,她觉得自己和官景逸之间的关系就够复杂的了,现在可倒好,又把主任牵扯进来了。 并且在徐安然心中,谭邱许是她的师父,是她的长辈,也是她的偶像。根本是与世俗的情啊爱的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哥,您能不能放小弟们一马?”谭子豪先是求饶。 杜樊淼就差把桌子给掀了,这麻将打的,赢不赢钱的倒是无所谓,反正对在座的各位,这点小钱根本不在话下。只是终归也要让人休息休息吧,眼看着这都要入夜了,连中午饭都还没吃呢。 光打麻将,四个大男人溜溜的打了十几个钟头。旁边那几个女人都蔫了。 “四哥,这酒你就少喝点。”杜樊淼看着自己的存货一点一点的减少,有些心疼。 官景逸瞥了一眼杜樊淼:“怎么着,心疼你这酒?” 杜樊淼:“没啊,哪能啊?我是心疼你,你说你出去应酬一般都不怎么喝酒,这单单是今天你就喝了多少了,我怕你身子撑不住。” 官景逸冷哼一声,对杜樊淼的话不置可否。 “四哥,今儿个就到这儿吧,要是没尽兴,咱们再转战去别的地。麻将就算了还是。”黄飞开口了,笑呵呵的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的手指正摸着牌,听到黄飞这么说,转眼看了看其他的人,皆是面露疲态。 将一粒红中打了出去。又将自己面前码的整齐的牌推推倒了,说了一句:“自/摸,胡了。” 杜樊淼和谭子豪趴在桌子上装死。 官景逸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来,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钱打到我账上,今天先走。” 谭子豪和杜樊淼如获大释。 夜已经很沉了,官景逸回来的时候,诺大的主宅,灯已经灭了,只留了几盏照明的灯光。 “太太呢?”官景逸将钥匙和衣服随手丢在客厅,扯了一把领带。 “太太今天回来的很早,很早就歇下了。” “嗯,知道了,你去睡吧。”官景逸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楼上走,心中难免对她点惦念。 看着床上的小人儿,独占床上的一角,身子蜷缩着,眉头也紧锁着,看起来睡的很不安稳点额样子。 官景逸的拇指摸向徐安然的额头,妄图把她的眉头抚平。 第73章 我们离婚吧 徐安然在睡梦中梦到官景逸抱着徐雪旭,两个人拥吻的场景,她一个人,站在距离两个人很近的位置。 官景逸看着手上的一片濡湿皱着没有,她在梦中反复的呢喃着三个字:“逸哥哥。” 官景逸不是不心疼的,他虽然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一定是自己让她不开心了。 吻,铺天盖地的下来,这次,官景逸对此并不满足,他仅仅用一只手就将徐安然两只手腕钳制住,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大掌游移在徐安然娇柔的身体曲线上,单手就解开了徐安然胸前的一串扣子。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一阵凉,借着,内衣的暗扣被官景逸的之间轻易的挑开,徐安然雪白的胸脯就这样暴露在官景逸的面前。 徐安然霎时间清醒了,结巴着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哼,你怎么就这么怕我?安安,别怕我好不好?” 烟酒混合的气味钻进徐安然的鼻腔,徐安然陈述着一个事实:“你喝酒了!” 官景逸含糊的嗯了一声,嘴唇霸占着徐安然的胸。 “你别碰我,算我求你。” 官景逸也不管她说些什么,只是含糊的应着。 他现在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她,把她占为己有,什么谭邱许,什么官黎风,什么许晟辰都得靠边站。 徐安然带着哭腔,神情和语气里皆是恐惧:“官景逸,你不是个男人!”她是被逼急了才会这么说,才会口不择言。 官景逸的身子果然不动了,脸庞埋在徐安然起伏的胸膛,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 他担心她误会,连夜飞回国内,没想到却撞见徐安然和谭邱许住在一起。这样的话,官景逸觉得自己如果还能忍受的话,自己才真不是个男人。 “我若不这样,我才真不是个男人!”官景逸说着这话,一把将徐安然的上衣连带内衣都扯了下来。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徐安然哪怕是未经人事,也对官景逸接下来要对自己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他想要把自己拆吃入腹,连一点渣子都不肯剩。 “你忘了,我是徐安然,不是徐雪旭,我是你爱的女人的妹妹。”徐安然一字一顿的提醒着。她不要再这种情况下,把自己不清不楚的给了官景逸。 官景逸重复着徐安然刚刚说的话,道:“安安?我当然知道你是安安。可是你从来不知道我怎么想。” 官景逸一字一顿的说出这话,大手已经伸到徐安然的身下去扯她的睡裤。 徐安然只能来回的蹬着腿表示自己的反抗。 “你躺在官黎风的身下的时候,你躺在谭邱许的身下的时候,甚至你和那个叫许什么的纠缠不清的时候,你有考虑过我怎么想吗?你有想过你是我官景逸的妻子吗,你顶着官太太的头衔,却出去乱搞。徐安然,是不是我看错你了。” 看错你了?官景逸竟然这么说。 徐安然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官景逸心中竟然是这种人尽可夫的形象。 转眼间,徐安然身上已经一丝不挂,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挂着决绝的表情。 “逸哥哥,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你做的这些事情,你希望我怎么来看你,嗯?”官景逸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就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甩掉了。 徐安然绝望的闭上眼睛,她说:“随便你。” 随便你怎么想,也随便你作什么。 “随便我什么?”官景逸反问。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忍住不哭的,但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早已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官景逸,做完你想做的后,我们离婚,此生再也不见。” 官景逸拧眉。 “离婚?徐安然,你想都不要想!” 第74章 理智回笼我放你自由 官景逸摔门而出。 事情糟糕的不能再糟糕,官景逸其实只想对徐安然解释他去美国和徐雪旭见面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闹到这样的地步。 官景逸紧抿着薄唇,脑海中撞进当初李玮对自己的警告。 没错,但凡是一遇到徐安然的事情,官景逸就很容易丧失理智。但是事实告诉他,徐安然其实还是清清白白的。 上一次他去酒吧把徐安然接出来,那也是徐安然和官黎风的第一次见面,所以并不存在官黎风所说的他睡了徐安然的说法。 而那个许家的公子,不过是一纸报道,什么东西都证明不了。 至于谭邱许……官景逸的手指扣着桌面,说了一句:“他们,还不至于到那一步!” 官景逸揉了揉太阳穴。他一定疯了刚刚才会那么说,才会对徐安然如此的口不择言。 徐安然颓然的躺在床上,身上还是依照着刚刚的那个姿势一动未动,身子还是光裸着,目光呆滞的望着头顶的水晶灯。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徐安然的黑色瞳仁转了转,意识到是官景逸进来了,扯来身边的一块床单缠在自己的身上。 官景逸站在床边,灯没开。夜里静的可怕,徐安然翻转了个身子,屋子蔓延着只是官景逸沉重的呼吸。 “对不起,安安,是逸哥哥错了。刚刚,逸哥哥不该那么说你。”官景逸说。 徐安然将头埋在被子里,不肯说话。 “我很担心你。”官景逸这样说。 徐安然:“你这担心,我消受不起,不要也罢。”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我的确是去过美国,和你姐姐在美国见了面。只是我们之间……那天晚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安安。”官景逸并不擅长解释,或许换种说法,在他人生的三十几年,还没有一个人,需要他去向对方澄清些什么东西,徐安然是第一个。 紧接着,徐安然的身子被纳入一个宽广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混着烟酒的气息,钻入徐安然的鼻腔中。 徐安然的身子猛地一僵。 只是这次她没有再挣扎,瘦瘦小小的身子狠狠的埋在被子里。徐安然哭泣抽噎的厉害。 “逸哥哥,算我求求你,别再碰我了!” 官景逸健硕的身子也是一僵。 随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来,从床上起身,不过瞬间,他就又恢复了往常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官景逸说道:“也好,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等爷爷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就离婚。安安,你放心,逸哥哥绝对不会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到时候你有爱的人,尽管去追逐,我放你自由。” 他这一番话,让徐安然恍如回到了他第一次去酒吧把徐安然接回家的那次,官景逸也是这样说的:“我绝不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这些明明都是徐安然想要的承诺,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真正再从官景逸口中听到,竟然是如此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感觉只比第一次更甚。 “好,谢谢。”徐安然说。 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各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是怎么样的撕心裂肺。 官景逸抱着被子去了客厅睡,两个人都是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被人挖走了什么。 官景逸坐在沙发里,嘴里微微的苦涩。黑暗中他点燃了一支烟,橘黄色的小火苗时明时灭,他喃喃自语道:“安安,对不起。” 对不起,哪怕是爷爷以命相要挟,我也不该去招惹你。 第75章 搬出去 早上,徐安然收拾了一些东西,放在小小的行李箱里。 官景逸推门进来的时候拧拧眉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安然客气的笑,只是眼睛红肿着,眼下的一片乌青更是泄露了她彻夜未眠的秘密。 “主任给我的任务是观察许晟辰的心脏移植手术后的排异反应,为了方便起见,我去搬到急诊室住几天。” 官景逸自然明白的很,她哪里是为了方便照顾病人,无非是想给和他分开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徐安然刚刚要合上行李箱,却被一只大手挡住,徐安然抬头,意味不明的看着官景逸。 “安安,不需要你搬出去,要搬出去也是我搬。”官景逸说。 徐安然连忙摆手,如果官景逸搬出去的话,在爷爷面前那不是太明显了么。 “我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已经和爷爷打好招呼了,爷爷也已经同意了。逸哥哥,你就安心的陪爷爷在主宅住下吧。”说着徐安然将行李箱封好。 就要提着下楼,面对一排高高的有些晕眼的楼梯,徐安然手中的行李箱早已经被官景逸接过去,面前正是官景逸提着行李箱下楼的背影。 徐安然只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还好,该流的眼泪昨天晚上都已经流干了。 徐安然恋恋不舍的环视了主宅一遭,想着昨天官景逸对自己说的话。 她再清楚不过,官景逸是个是到做到的人,他既然对自己承诺等到爷爷情绪稳定下来就会和自己离婚,那么想来,离婚的时间也不会太远了吧。 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再好好看看主宅。 徐安然嘴角掀起一抹苦涩的笑。 “老四啊,你要去送安安吗?”爷爷拄着拐杖从屋子里走出来。 官景逸对爷爷点了点头,将行李箱递给司机。 “爷爷,您要照顾好自己,不能总吃甜食。傍晚坐在藤椅上看夕阳的时候,记得要盖好毯子。还有,您一定要听方叔和逸哥哥的话。”方叔,是总跟在爷爷身边和爷爷不离不弃的一个长辈,也是官家老宅里的老管家。 官景逸将手搭在徐安然的腰上搂着,说道:“看你说的,你以为去急诊室住你就完全松心了?我和爷爷都在家里等你呢,不忙的时候我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这话是在爷爷面前作秀的。但是徐安然的心,不争气的,还是被感动了,一边被感动着,心里一边泛着酸水。 徐安然率先出了门。 老爷子问官景逸:“老四,小安安怎么哭了?” 官景逸敛了眸,丢下一句:“她心思细又喜欢胡思乱想。”就追了出去。 “到了医院要按时吃饭,不要因为工作忙,就不按时吃饭,时间长了,胃要坏的。” “嗯。” “被人欺负了要告诉我,不要傻乎乎的不还手也不躲任由别人欺负。你是我官景逸的太太!” “嗯。”徐安然一边低着头,眼泪就往下哗哗的落,不受控制,砸在在手背上。 “好了,别哭。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官景逸把徐安然揽入怀中。这么个小东西,冷不丁的从他身边拿走,官景逸感觉自己心尖尖上的肉像是被人剜走了一样,他是真舍不得。 可是再舍不得又能有什么办法,是他亲口许诺的,要放她自由! 第76章 投怀送抱 “安安,你老公亲自送你过来啊?”秋美和小文羡慕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脸上扯起不自然的笑,对秋美和小文点了点头算作是打过招呼了。 其实东西并不算多,只有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个毯子。 好不容易到了女生宿舍,徐安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他们两个这一路走过来,可是受尽了周围人的议论,回头看了官景逸一眼,那厮还是一幅面不改色的样子。徐安然心里暗暗的怪罪,都怪官景逸这相貌太诱惑人,随便走在人堆里都能引起周围的人的侧目。 “怎么了?”官景逸察觉到徐安然探究的目光,剑眉一挑,轻声问道。 徐安然摇了摇头,打算从官景逸手中接过东西来。 官景逸不给。 “我跟你上楼去看看。”良久,官景逸嘴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安然有些犯难,秀气的眉毛轻轻的蹙着,说道:“里面是女生宿舍,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去看的?” 这时候从窗口冒出一个戴着老花镜,烫着黑色羊毛卷发的阿姨,对官景逸喊道:“可以进去,男女不限,可以串宿舍。” 徐安然:“阿姨,你……” 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在官景逸看来,徐安然就是专门来受罪的,小小的宿舍,里面竟然紧紧凑凑的放了上下铺的四张床铺,算起来,一个宿舍要挤上八个女孩子。房间虽然还算得上宽敞明亮,但这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床铺和柜子,什么都没有。已是深秋季节,屋子又还没有开始供暖,冷飕飕的。 官景逸心疼徐安然这小身子板。 拉着徐安然的手,官景逸就往外走。 “哎哎,干嘛去呀?”徐安然惊呼。 官景逸停下身子,回过头,两只手握着徐安然的胳膊,说道“安安,我们不住这里了。” 本来送她来这里,官景逸心中就不情不愿的,眼看着如今的住宿氛围,官景逸更是心疼徐安然住在这里了。 可是徐安然心里不明白官景逸是怎么想的。 “怎么了呀?”徐安然甩开了官景逸的手,眨着大眼睛问道。 “不为什么,你若实在因为工作的事情走不开,就让小张跟着你,家里离医院也不算远,但凡是休息就回家来。”官景逸开口,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对她竟然已经放不开到这种程度了。 官景逸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当年住在部队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寒冬腊月守在外面值岗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怎么所有的事情搁在这个小丫头身上,自己就受不了了呢。 “逸哥哥,我不想搞特殊化。这里也好得很呀,同伴很多。”徐安然说,明明这话说出来是应该轻松愉快的,可是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眼睛,却觉得简简单单的这几个字,如同千斤重。 官景逸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知道是自己过虑了,但还是不放心。 两个人还想着说什么,从门外飘进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哟,这不是官家的太太吗,怎么着,有空来我们这个小庙和我们一同住啊。”阴阳怪气的,让人反感。 徐安然的目光绕过官景逸,看向门外,果然看到和自己一向不和的季宵小 官景逸听到声音皱眉,回头也看着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 季宵小昨天就接到徐安然要住进来的消息,加上在楼道里就看到放在门口的行李箱,自然知道是徐安然搬过来了。口不择言的话一说出口,她竟没想到屋里出来徐安然之外竟然还有一个男人。 季宵小手里拿着一个刚刚洗过的苹果,在看到官景逸的那一刻,手一松,苹果顺势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季宵小的脚上,她却忘了呼痛。 苹果咕噜到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人的脚边。 徐安然让官景逸被自己的舍友撞见本来就很不好意思。 推着官景逸说了一句:“你快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处理,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官景逸没有理会徐安然,唇角一勾,弯腰从地上捡起那颗苹果,单手插着裤袋,徐步走到季宵小的面前,将手中的苹果递到季宵小的面前。 季宵小瞬间被惊得心花怒放,脸上的表情除了讶异就是惊喜。 她那一刻当真坚信了,自己的容貌是多么的漂亮,自己的气质是多么的优秀,小小的徐安然又是个什么东西,她的老公当着她的面子不依然还是对自己投怀送抱。 第77章 我老婆还要你们费心了 当然,季宵小想的,也不过只是她想的而已。 就在她对官景逸用略带勾引的神情笑眯眯的到了一声谢,正要伸手拿苹果的时候,官景逸的声音响起来了。 声音不大,只是足够在场的人能听到。 “以后我老婆就要暂时住在这里了,她平日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还要拜托你们多费心了。我官某来日必当重谢。”官景逸这次对徐安然的介绍用词是‘我老婆’,措辞文雅有风度,但警告意味十足。 徐安然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微微一惊。 而季宵小,脸都绿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对那个苹果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官景逸的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呵呵的笑出声音来,就在季宵小伸手要去接那颗苹果的时候,官景逸反手将苹果扔进垃圾桶。 徐安然眼皮跳了跳,官景逸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呢么! 官景逸回头看了徐安然一眼,见她正红着脸瞪着自己看。官景逸也不以为然,手指一勾:“我走了,送送我吧。” 徐安然也没看季宵小,小跑着跟上官景逸往外走的脚步,在距离官景逸身后半米多的位置停了下来。 没想到官景逸也停了步子。长臂一伸,将徐安然拦在自己的身边。趁着徐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官景逸低头,吻了徐安然的额头一下,动作很轻,转眼之间,他已经将她放开了,徐安然后退到距离官景逸好几米的位置。 徐安然抹着额头,看着官景逸,不明所以。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官景逸唇边噙着笑说完这句话,快速转身,那背影潇洒而沉稳,他的皮鞋敲击在走廊的地板上,昏暗的走廊响动着官景逸脚步的回声。 官景逸没回头,也幸好没回头,因为徐安然永远也不想让官景逸看到自己目送他离开的样子。 而官景逸呢,上一秒面对徐安然的时候还是轻松的样子,转身过去,他每往外走上一步,脸上的表情就凝重一分,这个小丫头,他当真是舍不下了。 吃中午饭的时候,徐安然和秋美,小文三个人挤在一起一边吃一边随便聊聊天,吃到一半的时候,季宵小生生的挤了进来,小文无奈,哪怕是翻了个白眼,还是腾了个位置出来,季宵小如愿。 “秋美学姐,小文学姐你们吃鸡排。”季宵小夹起鸡排来,分别往秋美和小文的饭盒里送了一块。 秋美和小文对视了一眼,又看着低头乖乖吃午饭的徐安然。 秋美对季宵小说道:“我和小文是你学姐,可是在医院里,怎么说,安安也算得上你前辈吧。” 季宵小没想到秋美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哑然。 小文在一旁,胳膊肘撞了秋美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搞不好只会让安安更加尴尬。 其实原本,秋美、小文、安安、季宵小四个女孩都是同一个大学的同一个专业毕业的,只是秋美和小文同级,比安安和季宵小大上一级,来急诊室的时间也比安安和季宵小长一段时间。 安安和季宵小同级,当初报这个医院实习是同一时间,但是因为当初医院还不算是很忙,人手也不是很缺,就让专业课成绩更好的徐安然先来报到了。 这不前几天崔医生毫无前兆的去了英国进修,医院才打电话让季宵小来报道。 平时就好争锋吃个醋的季宵小本来就不喜欢比她学习好惹老师同学喜欢的徐安然,因为医院这件事,季宵小便更加讨厌徐安然了。 “你们知道吗,最近我们这一片儿可是不太平。晚上回家的时候可要注意一点啊。”路过的两个小护士说着。 秋美大大咧咧的问道:“怎么着,有小偷还是有抢劫的?咱们宿舍不会被盗吧?我笔记本电脑还在里面呢,好几千块呢。” 那两个小护士听到秋美说话也顿住脚步,走了过来,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要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出了人命这种事情。哎,弄得人心惶惶的,我晚上回家都不敢骑自行车了,每天都是我老公接我下班。” 徐安然想着,浑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得起了一身。想着身边潜伏着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徐安然不是不害怕。 “哟,你那算什么。你看还是安安的老公有先见之明,害怕安安一个照顾不到遇到危险,这不今天就把安安送到医院住了。”另一个小护士说。 徐安然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在故意看自己的热闹。 “你们先吃,我吃饱了。”徐安然将自己的饭盒整理了一下要端走。 不知道谭邱许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手指敲着桌面说道:“你们这么有空散布一些无所谓的流言,不如好好想想年终考核怎么过!” 第78章 许晟辰的心脏 谭邱许向来黑脸惯了,所以一般他一出面,慢不说他是说不说话,单单是往那一站,大家伙就得一哄而散。 所以还没等徐安然把饭盒收拾好,身边原本围着的四五个人,这下就还剩一个不明所以得季宵小了。 季宵小看到医院里传说的金牌近在咫尺,赶忙站起来,两只眼睛冒着花痴一般的光芒,她连忙站起来走到谭邱许的身边。 饶是冷淡惯了的谭邱许脖颈直了起来往后仰了仰。 “你做什么?”谭邱许看着眼前的季宵小,拧起好看的眉头。 “谭主任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季宵小,和徐安然是同一届的。” 谭邱许:“……可你不归我管。” 谭邱许总是有一招致命的能耐,这一点倒是和官景逸挺像的。想到官景逸,徐安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谭邱许扭头正看懂啊徐安然这副小女人的样子。他倒是第一次见到笑的这样温婉自然的徐安然,很舒心的感觉,脸颊微微的泛着红,像个小女人。 谭邱许皱眉,对徐安然说:“你笑什么!”又看了看眼前的季宵小,此时正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可爱的看着自己,谭邱许一时间有些吃不消,看着季宵小的脸着实反胃的很。 “徐安然以后你带着她一点,先从最基本的缝合练起。” “我……”季宵小想要说些什么,话哽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安然心中虽然不愿意,但是她还是了解谭邱许的,他做事一定又自己的安排,也不好推脱,不过看了一眼季宵小,徐安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终究是没再说话。 “主任,大家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附近真的出现命案了?”徐安然问道。 谭邱许的眸色暗了暗,微微敛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吃你的饭,安心做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谭邱许幽幽的离开后,徐安然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看来同事们说的事情是真的了,竟然连主任都没有反驳呢。 等到谭邱许走后,季宵小收起脸上那张小绵羊的温顺样子,对徐安然是又瞪眼又竖眉毛的:“徐安然,这下你满意了吧!”季宵小跺了一下脚,将手上的筷子一摔,就离开了。 徐安然耸耸肩膀,小声嘟囔:“关我什么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徐安然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住着宿舍,吃着食堂的饭菜,偶尔闲事和同事们打打闹闹,更主要的是忙于工作。一个月来她和官景逸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一开始的时候官景逸不放心,每天晚上都会照例问候徐安然几句,话无非是那几句。每次通话时间也不会很长,三四分钟左右吧。 直到有一天,徐安然和官景逸打电话被季宵小撞见了,季宵小继续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哟,有老公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看看你老公这不放心的,每天一通电话倒是准时的很。你也是每天一定早早的就拿着手机傻乎乎的等着,哼!” 徐安然知道季宵小还在记恨当那天官景逸耍她的事情。她不在乎季宵小说的,但是她在意的是自己那颗不受控制的心,每天一定早早的拿着手机傻乎乎的等着官景逸的电话,原来自己就是这样的? 徐安然也没说什么,隔天官景逸再打电话的时候,徐安然就说:“你工作也忙不用老是记挂着我了。我在这里很好,况且这一段时间也忙……” 聪明如官景逸,自然知道徐安然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之后也就再没有打扰过徐安然了。 后来的某天晚上,徐安然照例去许晟辰的病房去查房,许晟辰的身边晚上一直是老管家陪着,白天的时候,哦她母亲一般一守着就是一天,对她儿子寸步不离的。只不过,让安安疑惑的事,许晟辰做了这么大的病,怎么说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怎么迟迟没见他的父亲露过面,要知道许晟辰的父亲许震华的名号在商界也是个响当当的招牌。 “今天感觉怎么样?”徐安然向老管家询问着许晟辰的情况。 老管家站起身来,说道:“还好,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只是少爷的心情失落的很,每天睁开眼睛的次数很少,哪怕是睁开眼睛也一句话都不肯说。” 徐安然拧眉,按理说病人大获重生,虽然不至于高兴的飞起来,但是多少也该有点喜悦之情吧。可是怎么从这个叫许晟辰的病人,半点喜悦的情绪都看不出来呢。 “心情不好?”徐安然问,越过老管家看病床上躺着的大男孩儿,面容苍白如纸。 “身体好才是真的好,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还要结婚生子,你的妈妈她真的很担心你。”徐安然一边调着许晟辰的液一边说着。 徐安然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那句话触痛了许晟辰,许晟辰带着氧气罩的鼻翼不停的扇动着,嘴唇吐出一个字来:“滚!” 虽然气息微弱,但徐安然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老管家听罢这话,赶忙把徐安然拉出门去,小声的对徐安然说道:“徐医生,这可使不得。您不知道救少爷命的那颗心脏,可是少爷的女朋友的。少爷的女朋友前不久出了车祸,奄奄一息,她本来想着把心脏给少爷呢,可是少爷说什么也不肯要,就是少爷出事的那天,少爷其实是存心寻死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是……哎。”老管家说着,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个女孩儿是个好人!” 徐安然没想到,自己不经意说的那句话,竟然会触到许晟辰的痛楚。难怪他那天打球会那么拼命,也难怪他现在是这样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 第79章 命案 “啊!”突然,病房里传来凄厉的喊叫声,徐安然和老管家一听不对,赶忙进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许晟辰目眦欲裂的大叫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地板上俨然躺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儿,不仔细看不要紧,一仔细看,徐安然被吓得差点晕过去,那个女孩的心脏……没有了。 老管家毕竟年事已大,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捂着胸口,右手的食指指着那个女孩儿:“她……就是她,少爷的女朋友,那个出车祸死掉的女孩儿!”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其他的医生给许晟辰注射了安定剂,所以许晟辰已经睡着了,而老管家因为年事已高也坐在沙发上休息。率先接受口供的是徐安然。 徐安然受惊的余韵尚未散去,脸色苍白,每每想到刚刚的画面,她就止不住的作呕。 坐在徐安然对面的官景峰,见状给徐安然递过一瓶矿泉水:“老四媳妇,你还好吧?” 徐安然对官景峰道了一声谢:“二哥,我没事。” “说说你当时见到的情景吧?” “我们是在听到许晟辰的叫声才进的病房,然后就看到地板上躺着一个女孩儿,她的心脏被挖掉,除此之外,她的右腿还是打着石膏的。我听老管家之前说过,那个女孩儿之前遇到过车祸,而且,许晟辰的手术心脏用的是那个女孩儿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徐安然回想着刚刚的画面,尽可能详细的给官景峰复述自己刚刚看到的场景。 官景峰身边有专门负责记录的人员,官景峰看着徐安然时不时的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那你进屋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之类的东西?”官景峰问道。 徐安然摇了摇:“二哥,我什么都没看到。而且当时窗外也很黑。” 根据多年的勘探经验,官景峰直觉那个嫌疑人在徐安然进屋子的时候来不及逃跑,所以当时,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守在窗外。所以官景峰还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让徐安然回去。 直到外面值班的小警察进了屋子,对着官景峰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官景峰微微的皱起眉头,问了一句:“他怎么来了?” 小警察看了一眼坐在官景峰对面的徐安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官景峰不耐烦的对小警察挥了挥手,说:“算了,你先出去吧。” “那,这人……”小警察看着徐安然犹豫。 官景峰的手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我堂堂一个刑侦队的大队长,做什么决定放不放人还轮得到你们干涉。我不过是简单的录个口供而已,又不是不把媳妇还给他了,让他在外面给我等着!” 徐安然心中一惊,心里想到,外面的人,该不会是…… 又过了半晌,官景峰才发话:“行了安安,今天就暂且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会随时找你的。” 徐安然扯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来,原谅她那脸色真的不能好看多少。她客气的说:“好的,二哥。” 讯问室的大门被打开,徐安然前脚刚迈出门,扭头就看到在坐在走廊长椅上抽烟的官景逸。徐安然哪怕之前猜到官景逸来了,但是在警察局这种地方见到官景逸是她远远没有想到的,平时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忍受甘愿在这种地方等着她。 官景逸看到徐安然出了门,将指尖的烟扔在地上,脚尖捻了两下,两只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子来。 他缓步走到徐安然的面前,四目相对,官景逸的目光深沉的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徐安然丢了。天知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那时候官景逸丧失了一切判断问题的基本能力,他想知道的只有她好不好。 可是电话却迟迟没有打通。 官景逸心中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极其简单,那就是:“还好吗?” 徐安然的泪盈满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来。 “嗯。” 第80章 ‘飞\’的传奇 “还好就好。”官景逸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大手将徐安然的小手圈起来。 官景峰正好从审讯室出来,看到官景逸,打了一声招呼:“来接人?” 官景逸:“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帮你破案的?” 官景峰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两根烟,一根递给官景逸,只不过官景逸没接。官景峰也不在乎,顺手将一根烟叼在唇边,用打火机点燃了,这才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目中无人。” “你到底也是刑侦队的大队长,这些年经你们手的案子不少,可真正由你们破获的有多少,你心里不清楚?”官景逸扫视了警察局一周,继续说道:“我看这个刑侦队的整体能力竟然连一个业余的都比不过。” 官景峰脸色微变,问道:“你知道关于‘飞’的事情?” 官景逸耸了耸肩,那无可奉告的表情当真是让官景峰想要揍他一顿。 “安安,我们回家。”官景逸脚尖一旋,牵着徐安然的手就向外走。 坐在车上,官景逸为徐安然系好安全带,摸了她苍白的脸一把,问道:“今晚回家住?”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情着实是把她吓到了,所以她真的不想住宿舍。 官景逸没说话,只是唇角勾起的那抹笑容当真是明朗的很,伸出大大的手掌揉了揉徐安然的发顶,那黑发又柔又亮,让官景逸爱不释手。 “别怕。”官景逸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 徐安然侧过脸去看这个男人,一个多月未见,他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态度,骄傲如斯,周到如斯。 只是他似乎是比往日消瘦了些,颧骨下有些凹陷,五官更加立体,脸上的棱角也更加深刻了些。 官景逸察觉到徐安然的目光,转过头去,四目相对。官景逸愉悦的挑眉,眸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流动着。 他打趣道:“怎么,大概是很久不见我的原因,所以,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 徐安然扑哧一声笑了,捏着拳头虚虚的捶了官景逸一拳:“净胡说。”她倒是想,但是怎么可能会忘了他的样子? 耳边是官景逸低沉的笑声。 “对了,你和二哥刚刚谈话提到的‘飞’是什么人?”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摇摇头,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风城很多大宗的命案都是他协助警方的破获的,并且总是先警方一步抓到那个犯罪嫌疑人。” 徐安然点头,接着官景逸的话茬说道:“奥,那倒是个挺神奇的存在哈。” 官景逸点头表示认可:“是挺神奇的一个人。”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从官景逸的嘴里听到这么诚恳的赞扬一个人的话。 “怎么,你们小女生是不是很喜欢这类的传奇男人?”官景逸偏过头去,细细打量着徐安然的表情,这小丫头眼睛刚刚分明还暗淡无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过是同她提了一句‘飞’瞧把她乐得。 徐安然歪这头细细的想了想,问道:“你怎么就知道‘飞’是个男人,难不成你们见过?” 官景逸扭过头,不在看着徐安然,而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路况,薄唇一张一合的说:“净瞎猜。” 第81章 谭邱许被逮捕 “安安,你听说了没有,谭主任被警方列为头号嫌疑犯,已经被带走了。” 徐安然手中的听诊器应声而落:“你说什么?主任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护士长在一旁说道:“这种东西,不好说啊。怪只怪主任这个人太冷血了,当年他的妻子临盆那天,羊水栓塞,孩子太太危在旦夕,主任却在另一个抢救室做一个国内当时还不常见的大手术,也就是心脏移植手术。去的护士来来回回好几趟,可都被挡在外面了。” “那后来呢?”徐安然禁不住的想要追根究底。 “后来还能怎么样?母子都死在了手术台上,谭主任当时还在做手术,眼睛都没眨一下。最后那台手术十分成功。” 徐安然的心被隐隐触动了。 “那手术做成功,但是他的亲人都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没下来。那他一定很难过吧!” 护士长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谭主任冷血无情,所以……” 徐安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貌似之前听官景逸说过,谭邱许是他之前的三姐夫。 而那在冰凉的手术台上丧生的,大概就是官景逸的三姐,和他尚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小侄子吧。 难怪,官景逸会那么恨谭邱许。 “所以什么,都没事情做了是不是!”田医生说。 这下一帮人才散去。 官景逸那边也听说二楼谭邱许被抓走的消息。 阿诚问道:“四爷,怎么着,咱们救还是不救?” 官景逸手指敲着桌面,冷哼了一声:“救?怎么救?” 阿诚面露难色,四爷这是明摆着为难自己呢。罢了,索性闭了口,也不说话了。 官景逸继续说道:“这个官景峰……不过,谭邱许那个人不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么,让他在警察局多呆几天受受教训也好。” 警察局内 “为什么把我抓过来?”谭邱许两只手被沉甸甸的手铐铐着,坐在审讯室内,脸上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只不过目光还是清明的很。 “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抓过来?谭邱许,你可是重要的杀人嫌疑犯,那女孩儿的心脏被人挖走,切口整齐,作案工作显然是手术刀,根据法医鉴定,作案的人一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外科医生。况且那颗心脏不正是你接手给撞进那个许晟辰的身体里么?这一切还不是能够说明你就是杀人凶手吗?” 谭邱许冷呵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过是恨我当年因为那一场心脏移植手术。” 官景峰的脸色稍稍变了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当年他因为一场手术舍弃了自己的妹妹和侄子的性命这件事情,是抹杀不掉的。 “谭邱许,还是因为心脏移植手术,你怎么就那么爱你那手术台。我真的想他妈的把你那双引以为傲的‘金手’给剁了。”官景峰将手中的笔狠狠的甩了出去,哪怕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因为官景峰的愤怒都极其具有威慑力的。 “好,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你倒是跟我说说,那天案发的时候,也就是你给许晟辰做手术之前,你在哪里?” 谭邱许冷冷的别过脸去:“无可奉告!” 官景峰哈哈仰天大笑:“好一句无可奉告。谭邱许你丫的就继续跟我作吧,你就作,我看是你丫的嘴硬气还是我这牢门硬气。” 第82章 遇到歹徒 “徐安然,田医生让你出去给他买点东西。”季宵小扔给徐安然一沓钞票,继续说道:“田医生急用,你快去快回,耽误了田医生的事情我可是不能担待着。” “要买什么?”徐安然问道。 “医用纱布,咱们这里存货不多了,赶紧的。” 徐安然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想着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季宵小也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耍着自己玩吧。 “奥。”徐安然拿了钱就往外走。 这里到最近的药店要穿过一条小巷子,那条小巷子很是偏僻,平时就很少有人那么经过,徐安然如果没有什么着急的必要的事情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的。但是这次出来的匆忙,刚刚被季宵小那么一催促,徐安然想也没想就走了小路。 走到半遭,想到昨天晚上在医院发生的那起命案,徐安然当真是越来越心惊。 脚下一顿,那边墙壁突然出现斑驳的影响。看起来像是个人影,徐安然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回跑。 街灯昏黄,给身后追逐的那人拉长了身影,那人提着斧头追着徐安然跑的身影正好被徐安然踩在脚下,徐安然自然感觉的到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不过好在,徐安然的身子还是很灵活的,这样感谢之前谭邱许对她这个徒弟做的体能训练,跑步、仰卧起坐、俯卧撑这些都是洒洒水的小事情。 徐安然胜在体力好。可是这场追逐赛,比的终究不是体力,可是爆发力啊。 徐安然那小短胳膊小短腿的,自然不比一个大男人的伸手。 那斧子抡下来的时候,徐安然还好看着影子落下来的痕迹,躲了一下,那个人的斧子扑了一个空。 徐安然吓得腿一软,心有余悸。可是眼前,性命攸关,可不是矫情的时候。 徐安然直起身子来接着跑。 可是,徐安然三转几转的竟然跑进了几胡同。 徐安然心里大喊:“真的是天要亡我啊!”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是个冷冽的男声,那男人开口:“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徐安然仔细的揣摩着那人说话,可是从声音上并没有听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徐安然想着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连忙摆手否认。 事实上,她也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啊。 那人冷冷的一笑:“小丫头反应还挺快的嘛!不过你说什么都没看到,我可不信,我这辈子,就信一句话。” 徐安然说:“……什么话?” 那人:“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徐安然冷汗直流,那一刻她很没出息的承认,她是真的腿软了,扑腾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我这是要死了吗?”徐安然心中喃喃自语,脑海中那一刹那,显现出官景逸的模样来。 “是的。”那个凶手说话慢条斯理的,还有他靠近徐安然时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普通男人的身上的味道一般是烟酒的味道,官景逸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可是面前的男人的身上,竟然带着酒精味道,显然是个外科医生。既然他能出现在这附近,那一定是周围医院的人,保不齐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同事。”徐安然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可是有这样的判断又有什么用呢,自己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救命啊,救命啊,官景逸,逸哥哥救救我。”徐安然大叫着,现在她的脑子出了官景逸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在那人的斧头落下之际,从墙头上飞速落下一个黑影,一个飞脚,将那人的斧头踢落。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飞’?” 虽然官景逸没来英雄救美,眼前儿放着一位现成儿的英雄,徐安然的心情很是复杂。 真好,她还能留着命,去看官景逸! 第83章 官景逸受伤 眼前的两个人不停的缠斗着,徐安然在旁边干看着着急。 那个杀人狂魔手上的斧头被‘飞’踢走之后,转眼间他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柄闪着阴森森的样色的短刀,那样式和手术刀有些相似,但是绝对比手术刀更具有杀伤力。 因为它的刀尖处呈现了一种倒刺形状,也就是一旦插入肉里,要是想把刀子拔出来,必定会要剜下肉来。 那个杀人狂魔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来。 “还不快走!”‘飞’这个时候猛然回头看了徐安然一眼,徐安然觉得那声音粗犷有力,还有一点点的嘶哑,很难有正常人会是那种嗓音,应该是使用了变声器。不过徐安然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些,只记得‘飞’当时对自己的回头一瞥,徐安然感觉那个目光很熟悉。 “奥。”徐安然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满身的狼狈,一口气跑到胡同口的位置,呼救。 那个杀人狂魔眼见着徐安然要逃跑,自然是不能放过她,赶忙追了过去。 徐安然正在往四处呼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背后的危险,‘飞’眼看着那个杀人狂魔提着斧头接近徐安然,一瞬间也急了。 “快躲开!”‘飞’声嘶力竭的吼着,还好徐安然反应够快,听到‘飞’的声音下意识的一躲,斧头从自己的身边垂直的落了下去。 那个杀人狂魔哪里会放过徐安然,接连三番两次扑了一个空,他也是急了,提起斧头来一阵乱砍。 徐安然的脚踩到一个凹坑,直直的栽了下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只是转身,就看到那柄阴森森的短刀,直直的向自己的胸口刺下来。 徐安然闭了眼睛,脑海中全部是官景逸,他为自己穿拖鞋的样子,他睡觉时的样子,他吃饭时的样子,甚至是他看文件时的样子。一行清泪留下来,徐安然口中喃喃自语:“逸哥哥……”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身上的重量突然加重了一些,接着是‘飞’的闷哼声。徐安然睁开眼睛,面前是‘飞’那张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澄澈清明的双眼。 “你……怎么样?”徐安然摇晃着‘飞’的胳膊。 ‘飞’只是在发出那一声闷哼来之后,便没有再发出声音,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突然叫了一声:“逸哥哥?” 那‘飞’没有理会徐安然,而是迅速的起身,将杀人狂魔的手上的短刀踢掉,哪怕是受了重伤,他也不过几秒钟就制服了杀人魔。 ‘飞’从皮靴中将一个沉甸甸的银色的手铐,靠在杀人狂魔反手背在身后的双手上,那动作一气呵成,很难让人想象,他的后背还被一柄倒刺的短刀插着。 警车的汽笛声由远而近,接着从巷子口传来很多警察的对话。 ‘飞’深深的看了徐安然一眼,转身跳过墙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官景峰率领一众警察赶到的时候,在场的只有徐安然和被已经制服的歹徒了。 官景峰走进徐安然,看她受惊的样子,问了一句:“老四媳妇你没受伤吧?” 徐安然摇了摇头,面露惊恐状的看着匍匐在地上,哪怕是被拷着手铐还在拼命挣扎的男人。 官景峰走上前去,将那个男人脸上的伪装的黑布一应的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俊的男人的面庞。 官景峰看着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可算是逮到你了。”然后一只右手扬在半空,中指和食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对所有人的一个总结:“结案!” “老四媳妇,你得跟我回趟警局做笔录。”官景峰说道。 其实官景峰虽然和官景逸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些针锋相对,但徐安然不得不承认,官景峰对自己还是很客气的。 “好的,二哥。”徐安然应了一声,转过身子去看刚刚‘飞’消失的方位,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刚刚那个人,真的很像官景逸。所以她才会一时失言叫了他的名字。 只是,若真的是逸哥哥的话,他为什么不以真面目面对自己呢。 “老四媳妇,你说刚刚是‘飞’救得你?”官景峰问道。 徐安然蹙起秀气的眉毛:“我没有见过‘飞’,只不过,今晚来救我的那个和平时人们所描述的‘飞’是一个样子的。一身黑衣,一个面具,腾然而跃。” 官景峰皱了皱眉头,点头说道:“那就是了。只不过,你还能记起刚刚那个‘飞’的一些特点吗,比如你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徐安然:“他的声音很嘶哑,并且十分粗犷冷酷,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官景峰点头,说道:“没错,是变声器。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徐安然来来回回的想了半晌,摇摇头,说:“没有了。” 官景峰这次留下徐安然的时间明显要短的多,大概是因为忌惮上次官景逸因为徐安然的事情上他这里闹吧。 “好了,那先这样吧。我一会儿派人先送你回去,你要是想到什么,随时联系我。”官景峰这样说,随后站起身来,送徐安然出门,后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过话说,老四那么在乎你,现在这个点儿估计正在我这门口坐着呢吧。” 徐安然脸一红,低下头。 出了门,果然见到那辆熟悉的宾利车停在警察局的门口,很是招摇。 官景峰看到那辆车撇了撇嘴巴,对徐安然说:“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呶,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其实官景峰对这个面善心狠的弟弟也是多少有些忌惮的,上次他来警察局闹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多留了他老婆几分钟,这次,如果两人碰了面不知道又要发生些什么呢。 看着徐安然手上有一些猩红的血渍,不过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干涸,现在黏在她的手上如同铁锈。 官景峰的眉毛挑了挑,指着徐安然手上的血渍问道:“怎么,受伤了?” 徐安然刚要回答,阿诚就进来了,对徐安然欠了欠身说道:“夫人,先生已经在车内久等您了。” 徐安然应了一声,又对官景峰点了点头,这才随着阿诚的脚步上了车。 可是车上并没有官景逸的踪影。车开到一半,徐安然狐疑的问阿诚:“逸哥哥他不是也来了么?” 阿诚一边笑着,一边从身旁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徐安然,说道:“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去海南了,刚才对官警官那样说,也是担心他不放人,所以拿先生的名号压一压。” 徐安然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官景逸他,去海南了?也就是那个舍身救自己的‘飞’并不是他了。 可是那双眼睛,分明……徐安然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 “阿诚……”徐安然咬咬唇,欲言又止。 阿诚一边开着车,从前视镜看到徐安然的模样,笑道:“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确定逸哥哥是今天早上去的海南吗?他现在还好好的吗?” 阿诚:“当然,先生的飞机票是我定的。如果夫人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徐助理,先生的一切行程都是经过徐助理的安排的。” 阿诚说的煞有其事,徐安然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了。 因为真正的嫌疑犯被抓住了,所以谭邱许也在当天晚上就被释放了出来。这件事情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徐安然一连好多天还是感觉到心神不宁的。 第84章 通话 “阿诚,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啊?”徐安然问,不管‘飞’是不是官景逸,她都想着等官景逸回来,亲自问个清楚。 阿诚笑:“太太,如果想先生了可以给先生打通电话呀。”阿诚说罢,看了看腕表,说道,先生现在应该也在吃早餐。 徐安然心事重重的奥了一声。 老爷子将徐安然着几天心神不宁、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在眼里,喝了一口牛奶,问道:“小安安怎么这是?难不成是想老四了,哎哟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徐安然扭头看着爷爷,咧唇笑了笑:“嗯,一会儿就打。” 爷孙俩正这么说着呢,放在餐桌上的徐安然的手机就想起来了,一看来电显示,果真是官景逸。 徐安然搂着手机屏幕,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哟哟,你看我们小安安那副高兴坏了的样子,当真是想老四了。你看看,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啊。”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相爱的人,总是心有灵犀。徐安然虽然不能确定‘飞’就是官景逸,也不能确定那天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人就是官景逸,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没有什么具体的缘由,只是心慌慌的,做什么事情都踏不下心来。 “逸哥哥……”她摁下接通键,先叫了一声。 电话对面的官景逸听到这软软的一声,菱形的薄唇勾起来,是点缀着原本苍白的脸色的一抹明艳。 “还好吗?”官景逸问,语气如常。 “嗯,我很好。那你呢,你好吗?”徐安然问。 “傻丫头,哭什么?我有什么不好的。”官景逸轻轻的斥责了两声,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温柔。 徐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知道自己身边还有爷爷和阿诚在呢,这样未免也太矫情了一些。徐安然赶忙用手背抹了自己的脸颊两下,说道:“谁哭了,我才没哭,我是感冒了。” “哦?” 徐安然都能想象,彼时的官景逸一定是剑眉轻轻的挑起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哎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徐安然打算转移一个话题。 “我还在海南,上午要进行分店的开幕仪式,下午还有生意要谈,最早也要明天一早回去。”“好。那你要不要再和爷爷说几句话?”徐安然偷偷瞄了爷爷一眼,看到爷爷看着自己的脸上笑开了花,徐安然马上就收回目光去,眼皮微微的敛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边的官景逸还没说话,这边的老爷子先开了口,一边摆着手一边说道:“我可不和他说,一整天的无聊死了,就会问我有没有按时睡觉,有没有按时吃饭。搞的看起来比我年纪还要大。” 爷爷趁着官景逸不在,不遗余力的吐槽着官景逸。 阿诚和徐安然都捂着嘴笑了。官景逸也想笑,只不过一笑,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官景逸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徐安然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赶忙问道:“逸哥哥,你怎么了?你生病了是不是?” 官景逸拳心抵唇又咳了几声,虽然他将手机的话筒从嘴边移开,并且还用大拇指捂住了,但是徐安然还是听到了他咳嗽的声音。 官景逸:“安安,别大惊小怪的,出门在外,难免水土不服,只是普通的小感冒。” 徐安然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官景逸就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安安,你也还要上班,之后我再电话打给你,嗯?” 徐安然抿了抿嘴唇,奥了一声,这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医院急诊室 “哎,你说杀人案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距离那个嫌疑犯被捕也得两三天了吧,你说咱们抽空要不要去ktv嗨一下?”秋美问道。 小文瞥了秋美一眼,说道:“得了吧,这种事情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好庆祝的?” 秋美搂住徐安然的肩膀,说道:“我为安安庆祝不行啊,庆祝我们安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安然没说话,这个时候谭邱许穿着白袍子从几个人面前经过,秋美看到谭邱许,继续说道:“也得庆祝咱们主任洗脱嫌疑,重回正轨啊!” 徐安然拿胳膊肘推了秋美一把,小声说道:“什么‘重回正轨’啊,你到底会不会用成语啊?” 这时候谭邱许也站定了下来,偏这头,对秋美微微的拧起了眉头。 “建议你回小学,把你的小学语文课本回炉重造。”谭邱许幽幽的说道,借着也没有多做停留,一边往前走,丢下一句:“徐安然,一会儿去天台找我。” 秋美自知自说错了话,看着徐安然还发着愣,推了徐安然一把,在徐安然耳畔小声说道:“安安,平时你最受主任器重了,快帮我说两句好话。” “主任,秋美就是那个脾气,您别怪罪。”徐安然站在谭邱许身后,他正抽着烟,天台上的风很大,将薄薄的烟向后吹,正好对徐安然铺面过来。 谭邱许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说“你大概听说了我的事情了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冷血的?”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的背影,虽然很宽阔高大,但是总有一股凄冷离落的孤独感。 徐安然对眼前这个男人谈不上怨恨,她和官景逸不同,或许是因为当年躺在手术台上的终究是一个存在于想象中的女人,也或许是她作为一个医生,更能理解面对生命的那种无可奈何。 “其实我挺能理解您的,您忘了,我是您一手带出来。作为医生的观念我和您是一样的,医者仁心,每一位自己手术台上的生命,我们都有责任去拯救,可是生命又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东西,就像毛奶奶,就像是徐婉,我们无能为力。三姐她作为你的妻子,我想,你的心情只可能比我们更难过。” 徐安然轻咳了一声,谭邱许转过身来,两只手架在天台的栏杆上,指尖还夹着那时明时灭的烟蒂,风吹乱了他的发,今天的谭邱许,不像往日那般一丝不苟的样子,看起来,多了些不羁。 他将烟送到自己的嘴唇,又吸了一口,吐出一个重重的烟圈来。嘴角忽而掀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徐安然,你快跟你们家那一口子一样了,都是嘴厉害着呢。” 徐安然愣了愣,才发觉,谭邱许口中的那个‘你家那口子’指的不就是官景逸么。 谭邱许将手中的烟头扔掉,脚尖踩了踩,在他捻动的过程中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来。 “要不要去看看徐婉?” 徐安然挑眉,算算时间,徐婉也出院不少日子了。 “她现在怎么样?”徐安然问,却接到谭邱许隔空抛过来的车钥匙。 谭邱许走在前,说道:“为了防止你这次再睡着,你开车。” 徐安然突然想起,上次阴差阳错的去谭邱许家过夜不就是因为在他车上睡着的原因吗,原来,上次他就打算带自己去看望徐婉的。 徐安然一边开车,偶尔偷偷的打量谭邱许一眼。 谭邱许自然是有所察觉,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你看什么呢?” 徐安然:“主任,我是想看看您那伤好了没有。”她指的是那天官景逸打谭邱许的那次。 谭邱许只感觉自己的右眼在突突的跳,说了一句:“你这锱铢必较的本事跟谁学的?” 徐安然因为要开车,也不敢太狂妄,看着前面的路况,吐出一小截舌头,样子很调皮。 “婉婉,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向我走过来,我在这里。”还没进门,徐安然和谭邱许就听到了徐婉的男朋友杜锋的声音。 第85章 当伴娘 徐婉咬着牙,她的腿已经装好了义肢,在助行器材的帮助下艰难的向前走着,她的额头上此时此刻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入冬时节,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海马毛的毛衣,下面是一条丝绒长裙,直到脚踝,但是她的脸确实通红,汗水直流,其中的艰难痛苦可想而知。 谭邱许和徐安然两个人进了门,没有去打扰两个人,而是远远的看着徐婉的表现。 她没向杜锋移动一步,她的脚步就会大一些,更大一些,最后一步,徐婉几乎是跌落进杜锋的怀里的,杜锋张开双手,将徐婉纳入怀里,顺势亲吻了徐婉的额头一下,鼓励着徐婉说:“我们家婉婉真是好样儿的。” 徐婉脸上的笑,很温暖,很幸福,甚至把徐安然也感染到了。 谭邱许的余光瞥到徐安然,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很微妙,但是谭邱许还是从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点点的失落。 那么,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是官景逸吗? “恢复的不错,徐婉。”说这话的还是谭邱许,杜锋看到徐婉和谭邱许两个人,连忙扶着徐婉站了起来。 “谭主任,徐医生你们来了!”杜锋对两个人打招呼。 徐婉也笑着分别和两个人打招呼。 “徐医生,真的很谢谢你。”徐婉说。 徐安然很意外:“谢我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徐婉和杜锋对视了一眼,相视笑了。 “你在救护车上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进去了,虽然我当时处于昏迷。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我接受不了现实,也想过寻死。可是一次又一次,我都被杜锋感动了,是他把我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是杜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徐医生,后来,我仔细想了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两情相悦,如果对方都不放弃自己,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放弃自己呢。既然决心许给他一个未来,就该坚定不移,说道做到。’” 真好,徐婉做到了,可是徐安然想自己呢,连许给官景逸一个未来的决心都没有。 “谭主任,徐医生,我和婉婉商量好了,我们下周三举行婚礼,希望两位能到场。”杜锋这样说。 徐安然和谭邱许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徐医生,你能不能做我的伴娘?”徐婉拉着徐安然的手。 徐安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看到徐婉就觉得这个女孩特别的亲切,并且很巧的是,两个女孩的姓氏都是徐,徐安然在心里早已经把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徐婉当作自己的亲生妹妹看待了。 “当然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到场。”徐安然痛快的说。 “那么就请谭主任做我们的证婚人了。”杜锋说道。 谭邱许也没有多推辞,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酷酷的应了一声:“好啊!” 从康复室出来已经是接近下午了,谭邱许要徐安然在大门口稍稍等一会儿,他去地下室取车子。 徐安然在大门口等着的时候,身边飞驰而过一辆吉普,徐安然看到车内坐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官景逸吗? 那辆吉普也很眼熟,徐安然虽然对车辆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由于徐安然上次同官景逸一起去把官黎风送到军队时,官景逸就是开的这辆车,徐安然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的。那辆车的车型线条和普通车辆不太一样,就连车牌号也是霸气的六个零。 明明早上的时候,他们两个才通过电话啊,当时官景逸信誓旦旦的对徐安然说,他还在海南。 从海南到风城,哪怕是官景逸刚刚和徐安然通过电话就往风城赶,现在也到不了风城啊。 所以现在只有两只可能,一种是,车上坐的人不是官景逸,那个人只是和官景逸长得很像,是徐安然眼睛花了。 第二种可能就是,官景逸骗了她,他分明就是在风城,根本不是在海南。 “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还不快上车?”转眼间,谭邱许已经将车停在徐安然的身旁。 徐安然赶忙上了车,指着前方渐渐消失在拐弯处的吉普车,说:“主任,帮我追一下这一辆车。” 谭邱许眯了眯眼,那辆车,他认得,是官景逸喜爱的众多的座驾之一。 “追那辆车做什么?”谭邱许慢吞吞的发动引擎,显然不想帮徐安然的忙。 “主任,算我求你了,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你不说,我就不开。”谭邱许也耍起赖来。 “捉奸,捉奸还不成吗?”徐安然也是被逼的无奈,随便扯了个谎。 吉普车内 阿诚对坐在后排的官景逸说道:“先生,是太太在路边。” 官景逸自然是看到了,并且在大老远就看到了。黑色的眸子,流光微微波动,官景逸的薄唇一张一合:“嗯,加速开过去。” 阿诚:“是。” 因为官景逸后背的伤势重的厉害,所以开车哪怕颠簸一点儿,就会给官景逸造成撕心裂肺的疼痛。要不是那份合同一定要先生出面人家才肯签,也不至于…… “阿诚,开快一点!”官景逸低低的嗓音在警告,阿诚看了一眼后视镜,果真,后面跟着一辆路虎。 阿诚想到那柄刀子剜下来的先生的肉,不由得浑身发麻,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爆粗口:“妈的!” 眼看着后视镜里的路虎渐渐消失在视野中,阿诚这才算是放心了一些,围着风城兜兜转转了几个圈子,从前视镜里看官景逸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阿诚开口:“先生,我们回去吗?” “嗯。”官景逸闭着眼睛,从鼻腔中挤出这个字来,嘴唇已是青白。 阿诚给吴伯伯打了一个电话,让吴伯伯先去家里等着他把先生送回去。 谭邱许的车子在一个公寓前停下来。 “呶,应该就是这里了。”谭邱许的手指敲着方向盘,细细的揣摩着徐安然的表情,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是上去捉奸的?” 徐安然什么也没说,下了车,对谭邱许说了一句:“主任,谢谢你今天帮我,您先回去吧,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谭邱许脸皮微微敛着,眼中的光流动的,却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也好。”谭邱许也没有多说,只是对徐安然丢下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就开车先行离开了。 “吴伯,麻烦您了,还要您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阿诚将吴伯伯送出门去。 吴伯伯提着药箱,对阿诚说:“景逸这孩子一向是有分寸的,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出去,图的什么?下次如果在这样话的,那当真是不要命了,你给我好好劝着他。家里人统统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说他小子的这命要真是折损在我的手里,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对老爷子交代!” 连一向好脾气的吴伯伯,这次也着了急。 “知道了吴伯,阿诚一定谨记吴伯的教诲。” 吴伯又嘱咐了几句,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的门,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这才提着药箱才走了。 阿诚本来想要出去买点东西,等一会儿没等上电梯,便打算走楼梯。 却在楼梯口看到徐安然:“夫人?” 徐安然没理阿诚,直着往官景逸住的地方小跑过去。 一开始阿诚本来还想着拦,仔细一想,反正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拦也是不顶用的。 “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动。 坐在床边看报纸的官景逸拧了拧眉头,身子没有动,对门外说了一句:“阿诚,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第86章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 “咚咚。”外面的没有人回答,仍然是锲而不舍的敲门声。 官景逸拧眉,站起身来,开门,眼前站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红肿着双眼,怔怔的看着自己。 不过是短短几天,官景逸清瘦了很多,颧骨以下的位置凹陷进去,脸色也苍白的要命。 “傻丫头,哭什么?”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伸出大拇手指,为徐安然擦拭掉脸上 泪水。 那声音,一如之前温柔而宠溺。 可偏偏是这样的声音,让徐安然的眼泪绝了堤。 “你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是不是?”徐安然一边哭,一边问。 “不是很严重,一点小伤。”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哭,心里竟然也拉扯一般的痛起来,那难过绝对不比后背上的痛好过一点。 官景逸一把将徐安然拉近自己的怀抱中,徐安然听着官景逸心脏有力的跳动,眼泪湿了他胸前素色的衬衫。 “别哭了,好不好,真的是小伤,不碍事的。吴伯伯已经给看过了。” 可是徐安然还是哭,哭的厉害,像是得不到的小孩子。 官景逸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揉着她的头发,官景逸反反复复的温声细语。 “就那么心疼我,嗯?”他忽而笑了,徐安然抬头,和官景逸相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原来官景逸竟然有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儿,可爱极了。笑起来,像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儿一般。 “谁心疼你,你骗我,我生气还来不及。”徐安然双手撑着官景逸胸膛起来,才发现自己将眼泪鼻涕统统抹在了官景逸的衬衫上。 徐安然捂着脸,不再看官景逸了。 阿诚跟在自家先生身边这么多年,很难得看到先生这么开心的时候。这阿诚呢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跑到超市买了一大堆的新鲜食材果蔬之类的,统统放进冰箱了,愣是将空空如也连一颗鸡蛋也没有的三开门的大冰箱塞得满满的。 “阿诚,你先回去吧。”还不等阿诚自告奋勇的说要离开,官景逸就发了话。 阿诚看了一眼客厅的画面,倒是和谐的很,甚至在主宅都没见过这么和谐的画面,先生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看报,夫人坐在先生旁边给先生削苹果。 “哎,如果眼前这两个人是真的夫妻该多好啊。”阿诚感叹。 “既然生病了,就该多休息,少看点报纸比较好。”徐安然将官景逸看着的报纸抽走,将手中那个消了皮的苹果递到官景逸的手里。 转眼看了看手中那份报纸,徐安然拧眉,全篇的外文虽然还难不倒徐安然这个a大毕业的高材生,可是其中艰涩的专业性词语,徐安然当真是翻译不通。想到官景逸书架上那一摞又一摞的古希腊字的古典书籍,徐安然想着,官景逸的水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看得懂?”官景逸问。 徐安然咬着手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官景逸被她呆萌的样子惹得开怀大笑,宠溺的揉了揉徐安然的头发。 徐安然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徐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嘴巴竟然已经和官景逸的唇瓣是如此接近。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彼此间流转,呼吸相闻。 徐安然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徐安然很是尴尬。 “安安,你饿了!”官景逸陈述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嗯。”徐安然从沙发上起身,动作慌乱的很。心脏如同小鹿一般,乱撞不停,徐安然的手一边往腿上摩擦着一边往厨房那边走过去:“那个,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她打开冰箱,大概是因为阿诚刚刚买的东西太多,而且一应俱全的全部塞进冰箱里了,徐安然打开冰箱的那一刹那,东西哗啦哗啦的应声而落。 “奥哟。”徐安然有些懊恼,上天纯粹就是来整她的,让她每次在官景逸面前都那么丢人。 徐安然蹲着正在捡掉落在地上的罐头还有青菜水果,一双小麦色的大手,握住了徐安然的手,徐安然只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呀,你就别理我了,厨房交给我就好,你是病人,去沙发上乖乖坐好,等着我的大餐哦。”徐安然说着这话,对官景逸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着餐桌上的两碗挂面,官景逸的眉头拧了拧。 “安安,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徐安然将筷子递给官景逸,说道:“逸哥哥,你不能拿我和家里五星级大厨比较啊。这虽然算不上非常美味,但是你看看哦。”说着徐安然挑起碗中的几根青菜还有一个荷包蛋来:“荤素俱全,你后背有伤,饮食要清淡,知道么?” 官景逸的眉毛抽搐着:“所以,就清淡成这种样子?”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那副嫌弃的表情,作势要将官景逸面前的那碗面端走:“你既然不喜欢吃,那就不要吃好了。” 徐安然的手还没碰到碗沿,手就被官景逸拍掉了。 “既然是给我做的,哪有拿走的道理?” 别看官景逸平时吃饭的样子斯斯文文的,但是吃起面来呼噜呼噜吃的不亦乐乎,徐安然也学着官景逸的样子,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呼噜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倒很是欢乐。 徐安然本来想趁着吃饭的时候偷偷瞟一眼官景逸吃饭的样子呢,却不料,官景逸那厮原来正在盯着自己看。 徐安然嘴里还满嘴的面,咽还不能一口气咽下去,便伸出小小的手去,捂住了官景逸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尚不清楚:“不许看。”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手握在手心里,两只鹰眸盯着徐安然大大方方的看起来,那目光在徐安然看起来,有些赤/裸/裸。 徐安然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官景逸只是唇角带笑,空着的那一只手从餐桌的另一半的纸抽中抽了一张纸巾,宠溺的说道:“瞧你,这么大了,还学不会照顾自己。”一边说着,一边往徐安然的嘴角擦拭着。 徐安然难免乱想,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的话,那这话分明也太有歧义了吧。 可如果不是把自己当作妹妹,又是当作什么呢。 官景逸对自己,总是照顾的很周到,也很体贴。 “那个,我去洗碗……”徐安然说。 官景逸也站起来了,说道:“我帮你。” 徐安然自然是不肯的,一方面是官景逸有伤在身,另一方面是因为官景逸这么一个大男人,这种商界精英的收入都是按秒计数的,怎么会做收拾碗筷的这种家务活。 “逸哥哥,你是‘飞’?,那为什么你不用真面目示人呢?”任由官景逸的照顾,徐安然突然问。 官景逸愣了愣,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那意思便是不要徐安然插手,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意思。 “奥。”其实本来徐安然是怀着一腔热血想着关心官景逸的,但是被官景逸这么一说,徐安然那满腔的热血还想突然被一盆冷水自上而下的浇灭了一般。 第87章 换药 官景逸坐在沙发上看徐安然刚刚为了哄他而打开的电视,不过是泡沫剧而已,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 官景逸坐在沙发上一眼不眨的盯着电视剧在看,原来是在出神。 厨房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锅碗瓢鹏轻轻的磕碰的声音传过来,是徐安然在洗碗的声音。官景逸的眉动了动。 因为刚刚的徐安然在他身上又哭又笑的,在官景逸的素色衬衫上留下了痕迹,官景逸虽说不嫌弃徐安然,但是胸前有了那么一大滩污渍终归是不舒服的很,便换了一件纯黑色的手工衬衫。 此时此刻他正慵懒的虚虚的依靠在沙发上,袖口挽起,露出一小节健壮的小麦色的手臂,右手轻轻的抬起来,抵在唇边,在头顶的水晶灯映衬下,眼中的流光有种暧昧不清的情愫在流动着。 厨房内的徐安然正认真的洗着碗,突然自身后出来一个人,自身后圈住了徐安然的身子,徐安然微微一怔。 就听到官景逸的低沉暗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他温热的气息倾吐在徐安然的耳畔,让徐安然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 暧昧至极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着,缠绵着,给人的感觉像是含在嘴巴里的棉花糖,柔软而蓬松,咬上一口,自然也是甜腻的要命了。 徐安然的手一松,那碗本来就粘着洗洁精的泡沫,滑溜溜的很,一下子就掉在洗碗的水槽里,声音不小。 把徐安然惊得一大跳。 可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的手,反倒收的更加紧了。 “可……可我晚上还要值班。”徐安然说,声音很小,有些像猫咪挠着的人心脏似的,让人心痒痒。 官景逸没说话,反而将下巴枕在徐安然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官景逸的脖颈,徐安然只觉得自己心痒难耐。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徐安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挽着半截袖子的柔嫩的藕臂伸手去够口袋里的手机。 反倒是官景逸,长长的铁壁环着徐安然的身子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跃动的明晃晃的谭主任三个大字,官景逸的眸光暗淡了一些。将手机递给徐安然:“呶,是你的谭主任。” 官景逸说话满是酸意。徐安然看到来电显示,接过手机来,她自然知道官景逸和谭邱许两个人素来不合,所以在官景逸面前和谭邱许打电话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想着从官景逸的怀抱中挣脱出去,却没想到官景逸的铁壁将徐安然紧紧的箍住。 “去哪?”官景逸沉声问道。 徐安然又推了官景逸的胳膊一下,细细柔柔的声音响彻在官景逸的耳际:“你先放开我一下,我去接电话。” 官景逸挑眉说道:“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说吗?” 徐安然一愣,然后很老实的摇摇头说道:“没有啊。” 官景逸的眼睛看了一眼徐安然手中的手机,说道:“那就在这里接电话呗。” “啊?”徐安然唉声道。 官景逸面上仍然是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膀,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问道:“有问题?” 徐安然自然是不敢说有问题。在官景逸面前又不好拒接了谭邱许的电话,但是本来她是想等 着主任自动挂断了电话,可是还没等着电话挂断,官景逸就在一旁说:“还不接?” 徐安然:“……” “主任?”摁了绿色的接听键。 “什么时候到?”徐安然从电话这边能听到电话对面的官景逸哗啦哗啦翻动病历本的声音。 “那个,主任,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今天能不能请一天假啊?” 徐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放的更低了。官景逸的嘴唇弯起了一抹微笑。 谭邱许略微沉吟了片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徐安然口中的‘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不过是因为和官景逸在一起。 “既然是你的家事,那你就先处理。” “好的,那谢谢主任。” 徐安然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手机就被官景逸的大手夺过去。官景逸将手机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徐安然对他的动作不明所以。 这是,要干嘛…… “哎呀,官景逸你咬我干嘛?”徐安然捂着被官景逸咬过的脖颈,愤愤的瞪着官景逸问道:“你属小狗的啊!” 官景逸的下巴枕在徐安然的肩膀上咯咯的笑。 官景逸对于刚刚徐安然的‘妥协’很是受用。将徐安然的脸钣过来,就要吻下去。 被徐安然轻轻一闪,躲开了。 官景逸宠溺的扯了扯徐安然的鼻头,叫了一句:“你这个小丫头。” 徐安然还没从官景逸编织的温柔网里出神,身子就被官景逸打横抱起了,徐安然尖叫了一声:“啊!” 官景逸没有理会,将徐安然重重的抛到床上,徐安然被撞的七晕八素的,看着面前的官景逸正在解衬衫的扣子,动作不紧不慢,极其优雅。 “你……你干嘛!”徐安然连忙坐起身来,不断向后推着身子。 官景逸唇边却勾起一抹笑,将衬衫脱下后随便的扔在一旁,健硕的身子爬上chuang,那蓄势待发的模样着实像一头准备对猎物发起进攻的野兽。 官景逸和徐安然的额头相抵,两张嘴唇之间的距离很近,徐安然忘记了反抗和逃跑。 突然,徐安然鼻头被官景逸刮了一下,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就听到官景逸的声音,有些嘲笑的意味:“你想什么呢?” 官景逸说着,爬下了床,坐在边上,将缠着绷带的后背给徐安然看。 徐安然摸了摸头,才意识到刚刚是自己想歪了。 “每隔四个小时就要换一次药,药箱在左手边的橱子里。”官景逸淡淡的说。 微微侧过的脸,让徐安然从自己的这个角度很好的看到官景逸十分立体的五官轮廓。 “安安?”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人回复的官景逸疑惑的看着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 “奥……马上来。”回过神来的徐安然拍了自己的脸一下,从床上窜了下去。 那伤口着实是深的很,徐安然当晚是见到那柄短刀的,很可怖,看着官景逸那有深又大的伤口,徐安然的手指在他的伤口边缘轻轻的碰了一下,可想而知,当时他当时那一刀有多疼。 官景逸的面前正好是一面穿衣镜,从镜子里,他恰好看到徐安然的表情,很哀伤,还有一些心疼。 官景逸知道徐安然的善良,医者仁心,她对每一位病人都有不忍和不舍得情怀,更何况,她又认定自己是因为她所伤。 “安安,你知道么,以前我在军队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的,这点伤,真的是不碍事的。”他忽而开口。官景逸看人通透,再加上徐安然单纯,所以官景逸很容易看出徐安然的心思。 徐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哭了,抬眼一看,穿衣镜上映出官景逸清冷的面庞,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徐安然赶忙低了头,偏这头用手背去抹眼泪。 “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我只是有些难过。”徐安然随便扯谎。她可是医生,以前这种外科的伤没少见过,虽然伤重,但终究是涉及不到生命。 可是面前的人是官景逸啊,徐安然真真切切爱过十年的人,徐安然的心态是和作为一个医生面对普通病人时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大宅门》里白家世代为医的家族祖训就是自家人不能给自家人看病。 官景逸了然的一笑,没有再多说的什么。 第88章 官黎风逃跑 “安安,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你帮我拿下。”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嗯了一声,将绷带的一头搭在官景逸的肩膀,说:“逸哥哥,你拿好绷带的这一边。” 官景逸将手搭在缠着绷带的肩膀。 徐安然蹬蹬的跑过去拿手机,看到手机上闪亮的屏幕写着‘家里’。 “呶。”徐安然递给官景逸,接过官景逸的手去,将胶带给他的纱布黏好。 “什么事情?” “那个逆子,真的是要气死我了。”老爷子气呼呼的说,方叔在老爷子的身旁给老爷子顺着气:“老爷子,您可当心您的身子,别气坏了。” 官景逸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老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官黎风那小子从部队跑了。我官家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养了这么一个小王八羔子。”老爷子也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 官景逸轻笑:“得了吧您,还小王八羔子?依照您这话,那我们都成什么了,您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老爷子一口血涌了出来,只感觉喉咙有些腥甜:“你这……你也打算气死我!” 官景逸:“你急什么?怎么年纪越大越不淡定,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处理,您就别着没用瞎急了。” 老爷子:“我等你把那小兔崽子抓回来,你一定要把他亲手抓到我的面前! “嗯。”官景逸惜字如金,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对老爷子又说了几句话,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情啊?”徐安然只听到官景逸说着什么‘小王八’之类的话,听着语气倒是挺轻松的,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没什么。”官景逸不想多谈关于官黎风的事情。 徐安然‘奥’了一声,也贴心的没有再多问。 “注意伤口不要沾水,这段时间就先不要洗澡。”徐安然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嘱咐道。 官景逸眉毛一挑,站起身来,说道:“还真把我当作你的病人啦?” 官景逸转身就往卫生间走。 还没走到门口,卫生间的门就被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子挡住。徐安然双手张开:“我本来就是医生,并且你也确实是我的病人。你的伤口很深,真的不能沾水,否则会引起发炎的。” 官景逸看着身前的徐安然,那双墨眸闪着熠熠的光彩,十分坚定,看在官景逸的眼中是十分有趣的。 “要不然,你陪我洗算了。”官景逸忽而起了要逗逗徐安然的兴致。 徐安然眉毛微挑,手指蜷起来撑着下巴,竟然思索了一阵。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徐安然双手叉腰,心中想的却是官景逸这个洁癖的毛病却是该改一改了。 官景逸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还站在原地发呆,徐安然主动牵起官景逸的大手来,说了一句:“走吧。” 官景逸没有想到,徐安然口中的‘陪他洗澡’竟然是用湿毛巾把给官景逸擦拭身子。 “停止,安安。”这是官景逸第n次对徐安然说。 彼时徐安然穿着一个黑色的工字背心,一条黑色的打底裤样式的短裤,脚上提脱着一双拖鞋,正在卖力的蹲着给官景逸擦拭着腿。 官景逸就算再怎么谦谦公子,看起来再无欲无求,终究还是一个有正常的心理需求的男人啊。眼看着的身子下小小的一团人儿,胸前的大片春光泻着,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先出去。”官景逸说,那声音已经有些急促,微微的喘着粗气。 徐安然彼时低着头,听到官景逸的声音有些不正常,蹲着仰着头看官景逸。 官景逸的脸上一片通红,而且身体的某个地方也起了反应。 徐安然虽然未经人事,但她好歹也是有着正常的生理常识的女生好吧,自然知道男生那种样子意味着什么。 只是,徐安然低头,正看到自己胸前的柔软的曲线,啊了一声,单手捂住了胸前,想着要站起身子来,但是因为她蹲在地上的时间比较长,脚麻了,猛地站起身来的时候,脚下一个没站稳就往后滑去。 还好官景逸的眼疾手快,铁臂一伸,捞着徐安然的腰身。 四目相对,着实尴尬极了。 官景逸的胸前本来就是湿的,碰到徐安然胸前的柔软,霎时间,就将徐安然的胸前沾湿了。 徐安然摸着官景逸的手臂,也是湿漉漉的,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和感觉。 “你先放开我呀!”徐安然有些躁。 “你急什么?”官景逸刚才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只不过他倒不是为这个事情着急,而是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我放心!” 那语气很像教训小孩子的家长。 “知道啦!”徐安然冲官景逸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徐安然在官景逸面前,很多时候,着实像个小孩子。好在官景逸包容,一直像照顾女儿一般照顾着徐安然,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周到,官景逸也很奇怪,自己在徐安然面前扮演者这样的角色,他竟然丝毫不嫌麻烦,反倒……很享受。 官景逸托着徐安然后腰的手微微一个用力,徐安然这才站定在地面上,从架子上拿了一块浴巾给官景逸披上,这才看到官景逸背后的纱布已经被猩红的血染得通红。 “逸哥哥……你的伤口裂开了。”徐安然一边说,一边往外跑着去拿医药箱。 “不碍事。”官景逸轻轻的摆手,徐安然哪里听他那一套:“还说没事呢,血流成河了都。你怎么就这么不惜命呢。” 回答徐安然的是官景逸咯咯的笑声。 “还笑呢!”徐安然温柔的斥责了一声。 官景逸却突然叫徐安然的名字:“安安?” “嗯?”徐安然抬头,瞥了一眼穿衣镜上的人,继续低头给官景逸上药。 “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官景逸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的对喜欢这种东西,脱口而出。 毕竟官景逸可不是问这种话的人,因为他一直坚信,什么事情都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行动上看出来的。 这一夜,官景逸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三番两次被这么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打破。只是他现在,十分迫切的想要从徐安然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至于目的,他真的没有想过。 没有想到官景逸竟然会这么问,这个问句的确有些超出徐安然能忍受的心脏负荷,什么叫做喜不喜欢,官景逸对喜欢二字又是如何定义的。 兄妹之情,还是友人之情?总之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感情就对了,徐安然自觉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徐安然入定了神,刚要说出口,话就被官景逸止住。 “算了,是逸哥哥糊涂了。” 官景逸多聪明,单是从徐安然口中的犹豫和眼神中的清明之色,他的直觉就告诉自己,徐安然将要说出口的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安然笑着,不过那笑容有些许的凄凉,果然是‘糊涂’了,大概是又拿自己看成了姐姐了吧。 “晚上睡觉尽量趴着睡,或者是侧着身。千万不要拿这些伤口不当回事,不然以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徐安然的语气像是对待最不听话的病人,下达着最后的通牒。 话说完,她自己也有些讶异,自己竟然会对官景逸说这么硬气的话。 可后者呢,非但没有往常那般冷冰冰的样子,更没有生气,而是格外听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下了。” 第89章 为什么救我 因为地域隐蔽的原因,官景逸把这一处房产当作自己临时落脚的地方,所以卧室内的东西虽说是阿诚准备的一应俱全,但是卧室里只有一床被子。 徐安然主动将大床让给官景逸,说道:“我去沙发上眯一下就好。” 官景逸两只眼睛眯了眯,薄唇倾吐,散发出帝王一般尊贵的气势:“不准!”他说。 随即将徐安然一捞,捞进自己的怀里,两个人顺势躺下了。 官景逸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还怕这一床被子装不下你吗?” 一开始的时候,官景逸存心想要把徐安然留在这里过夜,也并非是有什么过分的企图。只是单纯的因为,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但是现在想着能抱着她睡觉,官景逸咂咂嘴巴,想着这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高兴以及值得欣慰的事情。 “还是你想让我睡沙发?”官景逸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儿还犹豫的很,挑挑眉,威胁道。 徐安然自然不忍心官景逸睡在沙发,搁在以前还好,现在官景逸的后背受了那么重的伤,在床上都睡不好觉,更不必说还要睡沙发。 “哎呀,好吧好吧,我们都睡床好了。”徐安然还是妥协了,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官景逸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徐安然背过身子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埋入官景逸的身子,有种犯罪的感觉,因为他的气息是个温柔乡,一旦陷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太致命。 官景逸也没有太过强求,从背后搂着徐安然,两具身子分明是一大一小,一个柔弱一个健硕,但是如此看来竟然契合的要命,天下无双。 官景逸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徐安然的脖颈还有发丝上,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徐安然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官景逸对着怀里的小人儿轻声说了一句:“愿你有个好梦。”也闭了眼睛,睡着了。 那天晚上,徐安然果真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她和官景逸去到古希腊的爱琴海,那里阳光和煦,海水温柔,街头的流浪者用风琴弹奏着最有风情的音乐,在那里,在一切美好的事情的映衬下,官景逸轻轻的吻了她的嘴唇,然后对她说:“安安,我爱你。” 官景逸是在半夜被惊醒的,与其说是被惊醒,不如说是被扰醒的。因为彼时,正在熟睡的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脖颈,那舌头有一下每一下的撩着官景逸。 在官景逸三十几年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在半夜被人如此的扰醒。 官景逸只觉得的饥渴难忍。 “安安?”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却得到她更加热烈的回应,徐安然抱着官景逸的胳膊收的更紧了一些。 他虽然禁欲,但是对男女之事,他可比徐安然要更有发言权。 她在梦中和谁接吻,这是官景逸最在乎的一件事情。 可是被这个小丫头反复聊着,官景逸可不是柳下惠,美女在怀中依然能坐怀不乱。 官景逸低头咒骂了一句,终究是没有止住心里的那股骚动,低头,狠狠的含住徐安然的嘴唇,深深的吻着。 夜色很撩人,室内,月光铺了满床,颜色旖旎。 第二天,徐安然生物钟很准时,七点钟,今天的太阳不错,透光窗帘的缝隙传进点点明亮的光辉。徐安然伸了一个懒腰,全身放松,哎呀这个觉睡的可真的是好,并且昨天晚上的梦…… 徐安然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已经穿戴好的男人。 徐安然担心官景逸看到自己在偷看他了,重新又窝在了被子里,装睡。 耳边传来官景逸的声音:“醒了还不起床?” 徐安然鲤鱼打挺一般的坐起来,打了个呵欠,两只手直直的伸了伸,徐安然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问了一句:“你怎么起这么早?”潜台词是既然生病了,还不要躺在床上多歇歇? 官景逸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安然半晌,在徐安然觉得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官景逸眼神示意性的看了一眼搭在床边,已经掉落了大半的被子的境况。看了徐安然那懵懂的表情,官景逸的嘴唇一勾,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倒是想!” 那潜台词不过是在说,徐安然睡觉未免也太不老实了一些。 徐安然方才明白官景逸的言外之意,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摸索着到床边穿拖鞋。 “快些洗漱,客厅里给你备了饭。” 徐安然奥了一声,因为还睡的有些迷糊的缘故,拖鞋和地板摩擦发出提提拖拖的声音。官景逸不但没有反感,但是觉得她这副小迷糊的样子十分可爱。 徐安然将卫生间的门敞着,一边刷牙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颅来,趴在门框边问:“阿诚这么早就过来了?” 官景逸翻动了一下报纸,头也没抬,说了一个字:“没。” “逸哥哥,不会是你做的饭吧?”徐安然一脸惊奇。 官景逸头也没抬,继续惜字如金:“没。” 徐安然又奥了一声,蔫头耷脑的一边刷着牙一边躲进了卫生间里。 徐安然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清爽爽的模样,扎着高高的马尾,黑眸晶亮清澈,看起来青春无敌的样子。 “吃饭。”官景逸将报纸放在一旁,从沙发中站起身先走出了房门,徐安然紧随其后。 看到餐桌上的小笼包和小米粥,徐安然简直是食指大动。 但是毕竟徐安然还是感觉有些尴尬,毕竟官景逸是个病人,自己留在这里过夜不也是为了利用自己的专业优势照顾官景逸吗,没想到她堂堂的一个医生竟然被病人照顾了。 “哎呀呀,是福记家的小笼包,他家的小笼包可是超级正宗,皮薄馅大,并且是一个肉丸的。” 官景逸看她如此兴奋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前几天听张管家说她喜欢吃这个,今早特地开车去买的。然而,官景逸脸上神色未动,他只说了一句:“我知道。” 在徐安然认为,官景逸也是很喜欢吃这家的小笼包的。 “逸哥哥,你也喜欢吃他家的小笼包?”徐安然问。 官景逸坐下,将筷子分好递给徐安然,说了一句:“尝尝。” 徐安然接过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到嘴里之后,那满足的表情,让官景逸有一种把福记买下来的冲动。 看到她开心,官景逸是从心底里觉得高兴。 徐安然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看着手机。 官景逸皱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呢。 “安安,看什么呢?”官景逸问。 徐安然嘴巴里还是小笼包,所以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奥,我在用百度地图。” 官景逸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你看地图干嘛?” 徐安然:“一会儿我要去急诊室啊,但是这个地方我比较陌生,我在地图上看看坐那一班公交或者地铁会比较方便。” “把手机收起来先,吃饭的时候看手机对消化不好。”官景逸一边说,一边将徐安然桌上放的手机没收,放在了自己的裤袋子里。 徐安然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官景逸,一脸的控诉:“……” 官景逸头也没抬,眼皮微微的敛着,舀了一勺小米粥慢条斯理的喝下之后,说:“一会儿我送你过去,不必着急。” 第90章 你厉害了你 “逸哥哥,你在家好好养伤。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徐安然还是很犹豫。 官景逸已经穿好了西装外套,拿着车钥匙,也没有多余的废话:“走吧,我正好要出去办点事。” 徐安然望着官景逸挺拔的背影,她感慨那天晚上他不顾生死的救了自己,她也疑惑,为什么官景逸要掩盖自己的身份,以‘飞’做化名,并且哪怕是受了伤,都不敢回主宅养伤,反倒选在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很明显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逸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家啊?”她指的是主宅,徐安然偏着头,看着官景逸好看而立体的五官轮廓。 “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安静。”过了半晌,官景逸才回答,只不过这话语的成分,多少有些糊弄人。 徐安然没有再说话,因为很显然,官景逸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就是‘飞’。 “安安?”过了半晌,官景逸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叫徐安然的名字。 徐安然:“嗯?” “我是‘飞’的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官景逸薄唇倾吐,转眼间,已经和早上和她吃早饭的那个温情的男人判若两人。 “嗯,我知道的。”徐安然用力的点了点头,向官景逸保证。 随后她又问了一句,这句话是她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救我?”她真正想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官景逸为自己挡那一刀的时候,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是觉得,徐安然仅仅是徐雪旭的妹妹,如果徐安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没有办法向自己的挚爱有所交代。还是因为他救她时,仅仅出于一种男人对心中在乎的女人的保护的意识。 官景逸笑了,开了车窗点燃一支烟,他看着窗外,淡淡的说出口:“安安,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徐安然觉得和官景逸对话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他几乎是能把自己的所有想法甚至是猜测全部看透。 而徐安然站在官景逸的面前,就感觉自己是个透明的没有秘密的人。 其实,如果徐安然再勇敢一点的话,官景逸会直接扔了烟,扣住徐安然的头,来一个深吻,告诉她:“因为担心她,因为想保护她,因为爱她,所以才能奋不顾身。”官景逸是一个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他有担当,也能魄力,也很愿意与徐安然坐实这场婚姻。 但是,前提是,也得徐安然愿意才行。 所以官景逸才会这么问——“安安,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可是徐安然有她自己的顾虑,她虽然和官景逸有着夫妻之名,但说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被自己的姐姐事先定下了。无论是先来后到,还是伦常礼数,徐安然都不可能和官景逸有任何可能,徐安然心里想‘我不能抢我姐的男人’。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是我未来的姐夫,都对我这样好,以后我的男朋友,一定会对我更好吧?”徐安然这样说。 官景逸挑眉,忽而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缠绵的吻来。 “你是指谭邱许?” 徐安然在官景逸看不到的位置,闭了闭眼,索性就将错就错。 “谭邱许有何不可,丧妻也没有女朋友,清清白白的男人。” “徐安然,你厉害了你!”官景逸愤愤的吐出这几个字来,如果他不是开着车,如果不是心疼她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一定好好的揍她一顿,然后撬开她的小脑壳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可现在呢,官景逸只能是咬着牙算作是泄恨。 将徐安然送到了目的地,官景逸一句话都没有开着车就走了,到了急诊室不远处的马路边处停了车,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呵,官景逸你气什么呢,她喜欢谭邱许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何苦还等到自己越陷越深。”官景逸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外面有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年轻小交警过来敲官景逸的车窗。 车窗缓缓的落下。小交警对管径敬了一个礼,说:“您好,您的车停在这里阻碍交通,算是停车违章,现在请您出示您的驾驶证。” 官景逸吐出一个烟圈,对小交警的话置若罔闻。同时,车窗也缓缓的升起。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最好不要惹他。 小交警却用手压着车窗:“如果您不打算配合我的工作,请您和我走一趟吧。” 这句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官景逸不怒反笑,索性重新打开了车窗。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啪的一下搭在那个年轻的小交警的头上,骂道:“你那双眼睛是被挖了去当灯泡了吗,四爷的车你都敢拦?还不赶紧给他妈的滚,还等着吃中午饭呢?” 小交警不过才来几天,听着自家大队长说的话,感觉到自己惹得这个人物好像还挺厉害,导致的事态还挺严重。小交警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大队长和官景逸道歉。 “新来的,没认出您四爷来,别生气。” 官景逸的嘴唇还叼着一颗烟,看起来,颇有几分桀骜和不逊,和平时江湖传说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有些出入,其实这个所谓的大队长除却在电视或者杂志上,还真是没见过官景逸本人,之所以他看起来比小交警的眼光高一些,是因为他知道官景逸的车牌号,又加上眼前的男人确实气质不凡,非富即贵的模样,想必是官景逸无疑了。确切的说,他把风城所有权贵的车牌号都记下了。 官景逸唇边噙着冷笑,一边发动着发动机。 官景逸刚要离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官景逸的耳中,平添了官景逸的烦躁。 “老四。”是官景峰。 “老二,你不是刑侦队的吗,交通也管?” 虽然官景逸和官景峰针锋相对,但是很多话并没有摆在明面上说,起码官景逸平时见到官景峰也是叫一声‘二哥’的。这次叫官景峰‘老二’,官景峰也是微微吃惊。 “怎么着,心情不好啊?”官景峰问。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赶时间。” “这阵子一直没见你,老四你不会受了伤吧。说来也是巧,前一阵子杀人案的嫌疑犯刚刚落网,嫌疑犯招供他伤了‘飞’,所以我们在嫌疑犯的手上提取了一些血样,那里面有除去嫌疑犯以外的血液。” 官景逸剑眉一挑,望着官景峰:“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侦查断案之类的怕是帮不上你的忙了。” 官景峰:“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官景逸双手一摊,微微耸肩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在怀疑我是‘飞’?那不如就拿我的血液样本去化验好了,我无所谓。况且,如果你手里真的有‘飞’的血液样本的话,想要证明那个人是不是我,对于你来说不是很容易吗?” 官景峰的眼皮敛着,他本来是想着诈出官景逸的实话出来的,可没想到,官景逸当真是个万年的狐狸。 景峰敛起了脸上严肃的表情,换上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后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了,今年你打算怎么着……” 官景逸也没太上心,只说了一句:“和每年一样,祭祖前一天回去。” 官景逸的话音刚落,便发动了汽车引擎,性能优良的宾利车绝尘而去。 第91章 特效药 “安安,你不住在这里了?听说还有一批实习生要住在这里,宿管要我问问你还要不要给你留着铺位。”秋美问道。 “要住的,但是这几天我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这几天我要在家里住,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回来住。” 秋美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看着徐安然,搡了她的肩膀一下,对徐安然眨眨眼睛:“哎,是不是你老公舍不得你在这里住,所以的……” “别瞎说……”徐安然低着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啧啧,得了吧,徐安然,整栋楼可都传遍了,你入住的那天可是你老公亲自送你来的,对你体贴温柔的没话说。唉……如果我是你的话,哪怕是每天早起一个小时,我也一定每天回家陪我老公睡。” 秋美的手撑在下巴,俨然一副花痴的表情。后脑勺不知道被谁啪的打了一巴掌,秋美哎哟了一声,捂着被打痛的位置,一边说着:“谁啊这是!”一边回头往后看,正对上谭邱许那张冷脸。 秋美原本呲牙咧嘴的表情僵住了,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句:“主……主任,早上好。” 小文走过来,一边教训着秋美:“早个毛线啊!”一边将秋美扯着走掉了。 谭邱许走到徐安然的面前,两只眼睛看着徐安然,也不说话,徐安然想到昨天和谭邱许说的‘捉奸’的那件事,觉得更加的无地自容,可是觉得尴尬的只有徐安然,谭邱许并不觉得如此。 “你跟我出来一下。”谭邱许对徐安然说,徐安然奥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着谭邱许去了天台。 谭邱许将一袋子特效药隔空抛给徐安然,眉毛一挑,他只说了一句:“拿去。” 徐安然不明所以,翻看着那些药品的盒子,一一看去,竟然是治疗外创伤、止血的药片,还有一些消炎药,一般的途经是买不到这些药品的。 徐安然挑眉,心中暗暗想到,谭邱许给自己这些药,莫不是知道官景逸受伤了? “主任,您这是……” “谁需要就拿给谁。”谭邱许说完这话,两只手插着裤袋酷酷的离开了,他这句话虽然说的含糊,但是徐安然却明白的很,他口中‘需要这些药品的人’指的是谁。 只是,谭邱许怎么知道官景逸受伤这件事的呢,明明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的仇敌,但是越是像这种时候,徐安然就觉得,谭邱许和官景逸两个人彼此之间的情义还是很浓厚的。 徐安然照例去许晟辰的房间里查房,刚刚走到门口,看到昔日在许晟辰身边不离开的老管家站在门口,袖子抹着眼泪。 徐安然对这个管家印象深刻,因为许晟辰住院之后,他是唯一一个长久的呆在许晟辰身边的人,而许晟辰的母亲,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总是白天过来,但是自从许晟辰脱离了危险期,他的母亲也不见了踪影,唯一对他不离不弃的就是眼前这个老管家了。 老管家听到有人过来了,赶忙擦干了眼泪,眼睛还通红着,就对徐安然说:“徐医生您过来了?我们家少爷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能不能麻烦您进去看看他。” 徐安然点了点头,刚一推开门,就听到房间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徐安然皱眉,前脚刚一迈进门口,幸亏她躲闪及时,在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一个玻璃花瓶在那个地方碎裂开来。 “怎么回事?你刚刚做了那么大的手术,观察期都还没过,发这么大的火气,到底还想不想活了?”徐安然呵斥着。 他们这些医生,费心费力的把病人从生死线里拉回来,后期的观察期和危险期,多少个日日夜夜尽心尽力的看护着。 可是眼前的病人呢,不但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还在这里大动肝火,增加心脏的负荷。 此刻,房间里除了许晟辰,也不见了总在他身边照看着的老管家。 “滚,别让我看到你!”许晟辰说着,捂着自己的心口,此时此刻,原本英俊消瘦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白霜,看起来虚弱的很。 “心口疼了吧。”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许晟辰,一边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单手解开了许晟辰的病服的扣子,才解开第一颗,就被许晟辰一下子拍掉了手。 “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庸医救我,在我身体里跳动着这颗心脏根本就不是我,它属于我女朋友。如果不是我,薇薇她还好好的,现在她也活的好好的。”许晟辰说着,就用将床边的柜子上的所有东西一扫而光。 徐安然知道这件事情,当晚那个女孩的尸体被抛在这间屋子的时候,许晟辰也是亲眼所见,自己心爱的人临死前竟然是那种个样子的,换做是谁大概都接受不了吧。 徐安然突然有些同情许晟辰,但是安慰和平缓他心情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出口。 “你的女朋友死于车祸,并不是你害死她的。我想如果你是你女朋友的话,能够用自己的心脏换心爱的人活下去的生命,也会很开心的吧。你女朋友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不会希望你是现在这种样子。”说这句话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谭邱许。 许晟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指着他的胸膛说道:“你就是那天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你这个庸医!”许晟辰的情绪突然失控,从病床下来,两只手揪着谭邱许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这个庸医,还薇薇的命来,我要杀了你!” 谭邱许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由许晟辰拽着他吼叫着。 徐安然拦在两个人中间,掰着许晟辰的手,他的手死死的攥着谭邱许的衣服,指关节都已经泛白,并且那两只手已经开始发抖。 “许晟辰你放手!杀你女朋友的不是主任,你女朋友给了你的心脏,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不是希望你记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徐安然大声的喊道,随着徐安然这些话说出口,原本死死拽着谭邱许的衣服的许晟辰,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子瘫软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跌落在地上。 徐安然和谭邱许的脸色都变了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谭邱许从胸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来,扒开许晟辰的眼皮照了照,对徐安然说:“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谭邱许和徐安然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才把许晟辰这个一米八几的小伙子抬到病床上。 谭邱许又对徐安然吩咐了几句:“等他醒过来,如果情绪还是这么激动的话,就注射安定。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通知他家属,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吧。”谭邱许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沉思了一会儿。 过了不算短的时间,徐安然才发现谭邱许的不对劲,推了推他的胳膊,手在谭邱许的面前晃了几下叫了一声:“主任?”这才从之前的情绪中抽离的谭邱许挑了挑眉,问道:“什么事?” 徐安然摇摇头说:“没什么事情。”但是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主任刚刚是在发呆吗? 晚上徐安然回去的时候,照旧是阿诚过来接人的。 “太太,先生有事出国了,先生交代我告诉您不必挂念他。所以您是回昨天的地方还是主宅呢?” 这点倒是徐安然没想到的,毕竟他受伤那么重。 出国坐飞机,路程遥远辛苦,让徐安然怎么能不挂念呢? “罢了,他既然出了国,我也不必回家了,阿诚你送我回医院吧。”徐安然表面上一派风平浪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拿着手包的那两只手攥的是有多紧。 阿诚略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吧。” 头下车前,徐安然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受那么重的伤也要出国?” “先生这次是去了美国。”阿诚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徐安然恍然惊醒。 是去了美国,姐姐所在的地方,难怪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要去。 徐安然回到了宿舍楼前已经是十一点了,这几天她总是工作到很晚,再加上今天和阿诚去而复返,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也是不短了。到了宿舍楼下,宿舍楼门已经上了锁。 徐安然本来性子就安静而善良,回了宿舍怕是惊了宿管也得惊了宿舍人的美梦,徐安然自然是不愿意搅人美梦,索性坐在台阶上。 手上还攥着手机,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她本来是很想给官景逸打一通电话的,问问他今晚想吃什么,她来准备,并且她连一会儿去超市买昨天阿诚没有准备到的那些食材的种类都想好了,这一切,却被阿诚一句‘去了美国’全部打消了。 徐安然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打那一通电话,不然到头来那‘自作多情’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岂不是要将自己的伤疤赤/裸/裸的掀开给所有的人看吗。 第92章 毕竟你是安安的姐姐 徐安然翻开了手机的日历,十一月二十八,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呢!徐安然更加确定了官景逸去美国的缘由。 而她自己呢,想到这里,徐安然的嘴角挂起一抹凄凉的笑,自己和姐姐的生日只差一天,官景逸怕是永远也不会记得吧。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挨冻呢,回来了怎么也不敲门?”宿管阿姨穿着红色套装保暖衣,外面披了一件羽绒服,一边将坐在地上的徐安然拉起来,一边斥责着。 “以后早回来一点啊,再有下次我可是不给你开门的。” 徐安然对人连连道谢,便往宿舍走去。 刚一开门进去,就撞见去上厕所的季宵小。 季宵小看到徐安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官家的太太吗,您有那么好的别墅住着,还跟我们挤什么破宿舍啊。哎哟,今儿个都这么晚了,还没司机接您回家啊?和您先生闹别扭了?” 徐安然瞪了季宵小一眼,没有说话,径自爬上了小文的上铺。 美国 “徐小姐的病情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饮酒过量造成的酒精中毒,还有身体表面有轻微的擦伤。”医生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点了点头,对医生道了一声谢,就回了病房。 病房内,桌子上摆着马辉买来的早点,徐雪旭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食欲,直到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官景逸时,那黯淡下去的眸子才染上了一点光彩。 官景逸将手臂上搭着的那件西装扔在沙发上,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手工衬衫,领口敞开了两颗扣子,脸上显出了少有的疲惫之态。 “你又喝酒了?这次还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雪旭,你究竟怎么回事?”官景逸难得的不好的脾气,伸出手来,松了松领口,又将扣子解开一颗。 徐雪旭躲在被子里只是说,发着抖说道:“我不知道那个是黑道的人,他要我陪他喝酒,还要带我走,我不肯,然后他就对我施暴,我情急之下才会拿刀子伤了他。” 徐雪旭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看着马辉,希望他不要把他冲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告诉给官景逸才好。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徐雪旭并不是什么清白的人,若是她在酒吧就反抗的话,也一定会逃脱的,毕竟马辉和一帮狗仔都在呢,只是这个徐雪旭刻意将马辉他们甩掉,自己和那个男人开房去了。只是受不了那么男人在房事上的变态要求,徐雪旭才会伤人的。 只是这些话,官景逸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打算把它拿到明面上讲。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手指敲着沙发,说道:“雪旭,很多事情适可而止就好。” 官景逸说着,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官景逸对于这种不熟悉的味道显然很排斥,和徐安然生活了那么久,他现在已经很习惯徐安然的味道还她下班带回家的那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景逸,今天我生日啊,你不打算留下来陪陪我吗?毕竟,你好不容易才来美国看我一次。” 官景逸神色未动,只淡淡的一句:“生日快乐。”随之将抱着自己的手掰开,官景逸转过身去面对着徐雪旭,说道:“雪旭,我跟你说过,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到此为止就好,我结婚了,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当然,以后你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话,我还是会尽力的,毕竟,你是安安的姐姐。” 徐雪旭以为自己刚刚是幻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官景逸。 “景逸,你说什么?你是安安的丈夫?究竟是你搞错了还是我搞错了,当初你和她结婚的时候不是说会和她离婚的吗,你不是说会娶我的吗?现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徐雪旭摇晃着官景逸的胳膊,官景逸也没有挣脱她,任由徐雪旭摇晃着自己。 官景逸对徐雪旭礼貌性的笑了笑,说:“我对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雪旭,男人都是会变得,我也是。” 官景逸向外走去,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声响,每一步,徐雪旭都能感觉到他距离自己更远了。 “官景逸,你真的很无情!”徐雪旭瘫坐在地上。 马辉看着官景逸的背影,感觉这个男人无比的高大,最起码,在这场爱情里,官景逸是给徐雪旭留足了面子,他知道徐雪旭做出的所有的丑事,但是他从来没有再徐雪旭面前提过一句,这场恋情的结束,官景逸在徐雪旭的面前,都归结于他自己的原因。这样的胸怀和气度,怕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得过的吧,只是徐雪旭显然对这一切还是不知情,她真的以为两个人分手是因为官景逸的那句话‘男人都是会变的’。 “徐小姐,您做过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四爷是什么人,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所以现在的可怜您大可不必装了。”马辉走到徐雪旭的面前,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对徐雪旭的嗤笑和嘲讽,毕竟马辉的心胸可没官景逸的百分之一。 徐安然一大早就接到官景峰的电话,本来,官景峰打电话给她,徐安然也是很纳闷的,毕竟除了那件杀人案之外,她和这个二哥并没有什么交集。 “什么,祭祖?”徐安然知道官家是个大家族,但这非年非节的。 “老四没跟你说?十一月尾是官家祭奠祖先的日子,所有人都得到场,老四电话我打不通,正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呢?”官景峰说道。 徐安然被官景峰这话问的,有些犯难。因为祭祖这件事可是一件非常严肃正规的事情,家里女眷一律不得参与,除却第一年入门的新媳妇。照理说,徐安然是官家第一年入门的新媳妇没错,但是徐安然却不知道官景逸心中的想法,毕竟官景逸之前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他究竟想不想自己去就更不得而知了。 第93章 你是我太太自然得去 官景峰派人来接徐安然的车就停在医院的门口,徐安然有些犯难了,也不知道是该上车还是不上车。 手里攥着手机,听筒里不断传来甜美的女声:“抱歉,您现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候再拨。” “二哥,不如我等等景逸好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徐安然说。 “老四媳妇,你纠结什么呢,还怕老四不让你去?”官景峰挑了挑眉头。 这句话正中徐安然的心事,但是她还是摆着自己的手说:“不是的,我是觉得,我和逸哥哥一起比较好。” “老二,我的太太,总不必劳烦你了吧。”这时候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声音,安静沉稳,却带着不可一世的重量和傲然。 这个声音,让徐安然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反正万事有他,一切都会安稳的很,徐安然也是这么想的。徐安然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短短几十天的相处,她已经越来越依赖官景逸了。 官景逸走了过来,站在徐安然的身侧,一只手环住徐安然的腰,侧过脸朝徐安然的脸颊亲了一口,唇瓣微凉,却惹得徐安然的脸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 “抱歉,刚刚从飞机下来,忘了开机。”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耳边,简单的解释道。 徐安然纵然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别人看的,可是她的心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猛烈的跳动。 “既然你也到了,家里那边就等你们两个了,收拾收拾快过去吧。”官景峰说着,那看着官景逸的目光似乎与往常有些许的不同,此刻多了一些探究的意味。 官景逸倒也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过了不多久之后,官景逸这才说话:“老二,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安安这边手头上的工作还要做一下接手,一会儿我们就到。” 徐安然抬头看了身边的官景逸一眼,原来他什么都想到了,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工作细节。 只是,他对姐姐应该更加细心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受着这么重的伤还要飞去美国,并且还是在祭祖的前一天赶回来,这一路匆忙和一路奔波,只为给姐姐过一个生日。 徐安然鼻尖有些泛酸,哪怕她明知道,姐姐和官景逸本来就是一对。 官景逸搂住徐安然腰上的大掌轻轻的拍了拍,看着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外面还穿着白大褂,皱了皱眉头说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进去?” 徐安然方才回神,对官景峰点了点头作为打过招呼,扭身便进去了。 徐安然自然少不了面对同事们的流言蜚语,还有个别人的冷嘲热讽。但也是,齐刷刷的两辆高级轿车停在医院的门口,徐安然这次翘班翘的公然的很。 半路上,撞见谭邱许。徐安然对他打了一声招呼,谭邱许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从鼻尖挤出一声冷哼来说道:“以后和你老公秀恩爱能不能别这么轰动?还有急诊室是个工作强大很大的地方,养不起什么太太小姐的,要养尊处优干脆呆在家里别出来了。” 徐安然解释道:“主任,不是的,我是……” 徐安然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响起官景逸的声音,冷淡的很,并且带着一丝桀骜不羁的意味:“怎么,我接老婆回家,谭主任有意见?” 谭邱许扬着头,不甘示弱的样子:“我教训我的徒弟,官先生有意见?” 徐安然眼看着两个人又开始针对起来,想着谭邱许白天让自己带给官景逸的那些特效药,心里不明白两个男人明明心里都很惦记着对方,干嘛只要一见面就急赤白脸的。 徐安然推了官景逸一把,说道:“你少说点,陪我去拿点东西。” 官景逸被徐安然拉着走的时候,谭邱许还挑衅一般的看了官景逸一眼。 更衣室前,官景逸将徐安然抵在墙壁上,两个人的身体贴合的紧紧的,密不透风,官景逸张口就问:“你就对谭邱许那么好?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官景逸想到刚才的场面有窝火的很,还没怎么着呢,她就着急的站队到她们家主任那边去了。 “我没啊……”徐安然觉得官景逸这话着实是冤枉人。 “我还冤枉你了?”官景逸笑,只是那眼底一片冰凉:“你头上还顶着我太太的头衔呢,就这么公然的在我面前维护另一个男人,安安,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现在这样,究竟对得起对不起我?” 以前不管官景逸心里想什么,他都不会说出来。就像是对待徐雪旭那样,哪怕是她在外面玩的再疯,他也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不能忍了,索性一句分手就了了事情。可是对待徐安然,他却不能,在徐安然面前,官景逸的控制力和忍耐力都大大打了折扣。 “那你呢,你和我结婚,偷偷跑到美国和我姐姐见面,还不是第一次,你对得起我对不起?”徐安然说。 但是说出这话来,看到官景逸的嘴边勾起一抹笑,眼睛也开始泛着精光,徐安然就意识到这话是不该说的。 “呶,我没有半点吃醋的意思了,我们结婚之前就都说好了,今后对对方的私生活互不干涉,所以,我没想着干涉和关心你和姐姐的事情,但是同样的,逸哥哥我希望你能给我同样的尊重。” “呵……”官景逸突然低低的笑起来,笑的徐安然心里底气越发的不足了。 “你笑什么!” “没有,我是在想,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我不是去美国和你姐姐私会,那你也就会对你的谭主任保持距离?”官景逸的意思还是徐安然刚刚在吃醋。 徐安然对官景逸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真是歪理!” 官景逸也算弄清楚这个小丫头在对自己闹什么,手掌抚上她柔柔的发丝,下巴朝更衣室扬了扬:“你先进去换衣服,之后出来我再和你好好说。” 徐安然还忙不迭的从官景逸的怀中挣脱出来,一溜烟的进了更衣室。 结果,更衣室里陆续有人进来。徐安然皱了皱眉,现在既不是下班的点也不是上班的点,更衣室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人呢。 接着就听到两个小女孩咬耳朵:“那个男人好帅啊,不知道他在女更衣室的门口等着谁啊?” 这时候有人看到了徐安然,用胳膊肘撞了那两个小女孩一下,眼神往徐安然的身上飘,话却是对那两个女孩说的:“正主就在那里呢,你们俩说话可小心点。” 其中一个女孩儿感叹道:“果然,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抽筋,她也很想说这句话:“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包括门外的那个男人,是自家姐姐的菜。” “你确定要带我去?”徐安然再三对官景逸确认。 官景逸开着车,抽空看了徐安然一眼说道:“你是我太太,名正言顺的,自认得去。” 官景逸这话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徐安然听了,那颗心就被触动了。 第94章 万事有我 两个人回了祖宅,临门前,徐安然想到崔云,也就是官黎风的奶奶那张冷脸,浑身就不自觉的打起寒噤。 这一家人,除了爷爷和官景逸,徐安然看到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打心眼里发怵。 官景逸握着徐安然的手,只感觉她的手冰凉的很,敛眸看了徐安然一眼,看她表情也很不自然,摇了摇她的手问道:“怎么,紧张?” 徐安然微仰着头看着官景逸,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没事儿,有我在呢,怕什么!”官景逸说。 在遭遇官景逸这短短几十天里,徐安然感觉身边这个男人强大的像一块无坚不摧的盾牌,踏实而可靠,在徐安然认识前十年的命途里,如果说官景逸在她心目中是一个男神一般的存在,那在这与他投入生活的几十天里,官景逸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只是,徐安然心里清楚的很,这种守护,只是暂时的,她是偷的姐姐的。官景逸像是洪涝,他的温柔是游泳圈,而徐安然若是想在这场婚姻中全身而退,唯一的方法,不是靠着官景逸时有时无的施舍的温柔的游泳圈,而是要学会游泳。 “四爷,四太太,您们回来了。”老管家对官景逸和徐安然一一欠了身,官景逸点头恩了一声,随后将车钥匙扔给司机。 “爷爷什么时候过来啊?”徐安然趁了一个空档儿问官景逸。 官景逸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口,说道:“爷爷身体不好,明天一大早才会到。你放心,万事有我。” 徐安然与官景逸对视,两个人的唇边扬起一样的弧度。 官景逸拉着徐安然的手进了门。 里面做着崔云和官景峰,显然官景逸没有想着理会这两个人,牵着徐安然的手就往楼上走。 崔云冷眼看着官景逸和女人的身影,等到两个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这才低声的咒骂了一句:“没有教养的东西!” 官景峰没有答话,只说了一句:“妈,您对官景逸也别太看不过眼去了,黎风从军队跑了,以后万一被逮到,送到军事法庭,万事不还得等人家老四吐一个口么。再者说了官家这么大的家业毕竟是老四挣下的……”看着崔云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后面的话,官景峰也没有再说、 崔云哪怕是再不乐意听官景峰这话,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官黎风的事情,也不得不妥协。只是,崔云心里究竟不甘心,对官景逸她低不下那个头。 二楼,楼梯拐角的右手第三间是官景逸的卧室,官景逸小的时候,被从孤儿院刚刚接回来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相较于主宅的豪华奢靡之风,这件卧室不大,装修也以简单为主,在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童年时代的官景逸。 “哇,这是你小的时候吗,肉嘟嘟的,真的好可爱。”徐安然进门看到那张照片就拿在手里反复的看,稀罕的不得了。 官景逸接了一杯水,递给徐安然,倚在不远处的柜子上,官景逸笑道:“你喜欢?不如我们生一个,估计和你现在看到差不多。” 徐安然一口水还没咽下,被官景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噗的一口水吐出去:“咳咳……” “看把你吓的!”官景逸面露不满,坐在床边,大掌贴在徐安然的凶口前,给她顺气。 倒是很管用,徐安然一会儿就不咳了,只是,低头看着官景逸的大手放的位置着实是很尴尬。 “你手往哪里放呢?”徐安然一只手举着水杯,一只手拿着相框,偏着头看着官景逸面露惊疑害羞之色。 官景逸唇边的笑意勾的更大了,那双手不但没有撤下去,反倒更加大胆的揉搓着徐安然凶前的软肉来。 徐安然着实是又羞又气。 “你……你这色痞子。”徐安然气急败坏的骂道。 官景逸剑眉一挑,空着的那一只手将徐安然手上的杯子拿开,顺势就将徐安然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因为官景逸长时间不住在这里,所以这房间的所有物件还是官景逸小时候的东西,就连床也是年久的原因,两个人冷不丁的重重摔在床上,年老的床铺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你……你干嘛!”两个人的身体密不透风的贴合着,徐安然捏着拳头捶了官景逸的凶膛。 官景逸唇边弯着大大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的薄唇贴在徐安然的嘴唇,徐安然闻到他嘴巴里淡淡的薄荷味道。官景逸说:“刚刚我说的,安安你确实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 刚才所说的,那就是和官景逸一起生个孩子? “官景逸,你,你简直是疯了!”徐安然实在想不起对官景逸更好的形容词,能对她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疯的不能再疯了。 官景逸的吻落下去,密密麻麻,细细密密的,先是封住徐安然喋喋不休的嘴巴,她的甜美让他日夜想念,哪怕是饮鸩止渴,官景逸也认了。 “反正我的人生都没有容许自己失控过,既然要疯,安安,索性你就容许我疯一次好了。”官景逸抬起头来,那双墨色的眼眸讳莫如深,让徐安然看不懂其中的含义。 接着,官景逸朝徐安然的颈子吻了下去,大手也不闲着,开始去解她凶前的扣子。 徐安然今天穿了一件衬衫裙,密密的得有十几颗扣子。官景逸的大手也没有闲着,往徐安然的裙子下探过去。 徐安然感觉到大腿内侧微凉,意识回笼,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官景逸的身下正做着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而且让她更加无地自容的是,她本人竟然陷进这场情中,不能自拔。 “官景逸,我不是你能随便玩玩的女人,我玩不起。”徐安然猛然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官景逸,官景逸的头从她凶口处抬起来,眼神中还有意思迷茫,眼神中少见的不见清明之色,沾染上情/欲的色彩,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性感了些。 这样的官景逸,着实没魅惑人。 “随便玩玩,呵。”官景逸笑,微微撑起身子来看着眼前的徐安然,面上波澜不惊,但只有徐安然知道,他伸进自己裙子里的手正在往自己的大腿内侧延伸着。 徐安然感觉到他不加节制的侵犯,冷声的说道:“你给我出去。” 官景逸不怒反笑,只是眼底的情/欲之色褪去几分,此刻看起来倒有些冷然。 “安安,你这样说,未免也太小看我。也太小看了你自己!”官景逸说。 徐安然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她心中除了惊惧再无其他情绪。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正在进行的事情。 官景逸语气不善,懊恼的对门外嚷了一句:“谁!” “四爷,二爷请您下去商量一些关于今晚上的小聚和明天早上的祭祖的相关事宜。”老管家不疾不徐的说道。 官景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安然,话却是对门外的人说的:“嗯,知道了。” 此时的徐安然,两只手做投降状,被官景逸的手压过头顶。那目光颇有些可怜的意味。 官景逸的心忽而的软了一些,低着头寻了徐安然的唇重新又啄了一下,像只餍足的豹子,眯着眼睛,哪怕只是轻轻啄了她的唇,也是满满的满足。 “安安,你得习惯。我是个男人,不是柳下惠,所以难免会忍不住。只是,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对你,我也不是玩玩而已。” 官景逸的眼睛盯着徐安然的,一字一顿的说。 第95章 被绑 徐安然呆呆的望着官景逸的背影,直到房门关闭。 官景逸临出门前甩给她一句:“不要乱跑,乖乖等我,知道么?” 让徐安然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老管家在门口还是一脸恭敬,两只手交叠在身前等候着官景逸,官景逸出了门,面色有些冷然,老管家不以为意,恭恭敬敬欠了欠身,说道:“四爷,二爷在楼下等您呢。” 官景逸整理了一下领口,说了一句:“知道了。”临下楼前,想起刚刚在还未到祖宅的时候徐安然局促不安的样子,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到紧闭的那扇门,只因着心里想着那里面住着一个小小的她,霎时间都温柔起来了。 老管家在官景逸的身旁跟着下楼,楼道里的时候,老管家说:“四爷这次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恋爱中的人,从动作、神态、甚至是平时的行为习惯都会与之前大不相同。 官景逸剑眉一挑,问道:“有么?”他自己都没有觉得。 老管家笑而不语,官景逸也没有将老管家的话放在心上。 徐安然呆呆的躺在床上,刚才的一幕幕就像是过电影一般的在脑海中穿过。 官景逸对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若说他对自己有情,但他分明心里是时刻挂念着姐姐,哪怕是重伤,并且时间紧迫,也会不遗余力的飞到美国,只为了给远在美国的姐姐过一个生日,他那么喜欢姐姐,哪里还有心力分给自己呢。可是若说他对自己无情,但是分明有的时候官景逸对自己是那么温柔,那么的周到体贴,甚至有的时候,徐安然都会误会,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徐安然便不敢往下想了,连忙晃了晃脑袋,将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抛开掉。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来,是讯息,徐安然看了一眼,发件人是谭邱许。 “安安,生日快乐。我在门口等你。”徐安然看到这个短信的时候,指尖颤了颤,主看着熟悉的号码,徐安然连忙将电话拨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这个办事风格并不像是谭邱许的作为,况且主任今天显然是知道自己被官景逸接回祖宅的事情了,来祖宅找自己,还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徐安然越想越不对劲,可是给谭邱许打电话又打不通,无奈之下,徐安然将信将疑,决定下楼去一探究竟。 想要出去,一定要经过客厅,只是想到崔云那张冷脸,徐安然不安的耸了耸肩膀,两只手抱着胳膊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穿好了大衣下楼。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崔云彼时正坐在一楼大厅里,黑色高领羊毛毛衣外面是一件红色的刺绣披肩,脖子上挂了一款祖母绿的玉,端正的坐在客厅,俨然一副贵妇的姿态,对着徐安然淡淡的发话。 “嗯。”徐安然没想多理会,随便嗯了一声,就匆忙的出了门。 端坐在沙发上的崔云看着徐安然的背影,嘴边勾起一抹笑来。 徐安然出了门,但是并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熟悉的官景逸的路虎车,祖宅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的很,入了夜更是四下无人,徐安然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决定掏出手机给谭邱许打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谭邱许一贯清冷漠然的声音。 “主任,您在哪啊?”徐安然问。 谭邱许皱眉,彼时他正在家里看报纸,将报纸扔下,他说:“什么我在哪啊?我在家里啊!” 徐安然听到谭邱许这句话,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有人故意将自己从祖宅引出来的。一边打着电话刚要往回走,后脖颈就被一个钝器狠狠的砸了一下,徐安然当场就晕了过去。 谭邱许面对着突然挂断的电话,又拨打了一边徐安然的手机,显示的是无人接听,谭邱许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然徐安然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还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 谭邱许开着车就往官家祖宅那边赶过去,同时给官景逸打了电话。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失去了联系?”谭邱许问道。 彼时那边的官景逸几乎要发了狂,残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没有直接将眼前的桌子掀翻,官景峰皱眉:“怎么了你?这么大的火气,可不像你。” 官景逸从桌上一把抄起车钥匙,对官景峰只说了一句:“安安失踪了。”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官景峰的眼皮跳了跳,官家的少奶奶,要说走丢了还有点可能,这么大家族里面的人,谁敢绑? 只是,莫不是官景逸在商场上树了敌,或者他们官家从警的人在外面破案或者当兵时,树敌不在少数。 短短一个晚上,从深夜到白昼,整个风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官四爷为了她的女人几乎将整个风城搅了个天翻地覆。 但是,对徐安然的消息,仍旧是一无所获。 官景逸几乎发狂,开着车绕着这个城市一点一点的找,各家报社都登了寻人启事。 “四爷,太太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的监控坏掉了,所以我们对夫人去了祖宅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们从偏门向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发现了这部手机。”官景逸接过阿诚手中的手机,彻夜未闭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看到手机的锁屏图案,他的眉头挑了挑,单手滑动解了锁,当真看到昨天晚上的一条短信,发件人上的确是写着谭邱许。 看到短信的内容,官景逸才恍然明白,原来昨天是她的生日。 官景逸的眸光晦暗至深,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将手机丢给阿诚,官景逸吩咐道:“想办法查出来,在安安收到这封短信的时间段,谭邱许的手机号被什么人利用了。要快!” 想到徐安然已经失踪了六七个小时了,官景逸根本就不敢想,在这么长的世间里,小丫头究竟会遭遇些什么事情。毕竟官家虽然家族庞大,但是也在外界树敌不少,若有人想要通过对付自己来把那个小丫头如何…… 官景逸想到这,手掌捏着拳头嘎吱嘎吱作响。 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如此无奈,如此的有心无力。 “总裁,前几天我们中了海南那家地标时,您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你说是不是他们狗急跳墙,咽不下那一口气去,在这么个眼吧前儿,把太太弄走了?”阿诚对官景逸说,只不过语气也很不确定,满是猜测。 “你去找几个可靠的人打听打听,但凡是有可能的,都去,一家也不能放过,动作越快越好。”官景逸说,拳头砸在红木桌子上咚咚作响。 徐安然被人打昏了,醒过来的时候手脚都被绑着,眼睛也被黑布蒙的严严实实的,看不见一点儿光亮,徐安然坐在冰凉潮湿的石灰地上,耳边传来金属管子相碰的声音。 在徐安然身旁不远处,席地而坐两个男人,手上都拿着金属管子,两个人皆是穿着暗色系的冲锋衣,只不过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老大,金主让咱们抓了她来,图的是什么,咱们带着这个女人可都兜了一晚上的圈子了,光换车不知道就换了多少辆,好不容易找个落脚的地方让兄弟我歇歇吧,既不让摸也不让碰的,绑架还是抢劫啊?”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看起来及其畏缩的男人问道。 “你懂什么!官景逸把外面搅得天翻地覆,我们想把人送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等金主把一切安排好了,把她送往加州一个小岛去。”那个被猥琐的男人称为大哥的人,身量不高,但是身子很壮实,说话的声音底气也是足的很。 徐安然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禁一阵胆寒。在他们的对话中,徐安然听到了官景逸的名字,内心腾升出一股悲凉,徐安然轻轻一动,不知道触到了那里,哗啦哗啦金属管子倒塌碰撞的声音。 “醒了?”那个猥琐的男人问。 “你们是谁指使的,你们的金主又是谁?我和谁都无怨无仇,你们抓错人了。”徐安然说道。 “你和别人无怨无仇,可不见得你老公在外面就没有仇人。算得上你倒霉,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官景逸。”为首的那个矮胖的人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对那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个男人接到了老大的讯息,开始轻手轻脚的接近徐安然。 两个人,掂量着手中的管子,那一阵笑,让徐安然心里更加的发冷发颤。 哐当一声,是管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徐安然被人抱住,那人身上的烟酒的味道,刺激的徐安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第96章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她想挣扎,可怎奈手脚被缚住,只能蹬着腿,两只手搡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你干嘛!你别碰我,别碰我!” 毕竟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刚从学校里面出来,连所谓的职场斗争都面见识过,面对现在这样的最黑暗面,徐安然怎么会不害怕呢。 “啧啧,到底是官景逸的女人,养的总比别人的娇气的多。”那个人的手摸了徐安然嫩白的脸颊,啧啧的发出感叹。 徐安然只能将头往回缩,一缩再缩,嘴中大叫道。 “别碰我,逸哥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 撕拉一声,那个人已经将徐安然的外套扯去,里面是一件纯白的海马毛的毛衣。 那个老大已经在催促了:“你赶紧点,快点完事,一会儿咱们还得赶路呢。” 可是徐安然不停的在挣扎着,那个瘦高的男人觉得碍手的很,反手给了徐安然一巴掌,冷喝道:“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否则老子把你碎尸荒野!” 那个老大听到这边动静闹的有点大,本来就十分不满意了,将那个瘦高的人拽开,踢了他一脚,冷声道:“你瞎嚷嚷什么,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你倒是还算不算个男人,这种事都自己处理不了。”老大冷眼看了那小子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来,掰着徐安然的嘴给她硬生生的灌了进去。 徐安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再回过神来,药丸已经被咽下去了。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徐安然一边咳嗽一边问道,眼睛里已经泛着泪光。 “吃什么,吃了能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两个男人对视一笑。 虽然还没有感觉到药效的作用,但是徐安然害怕的紧,一般这种药都是速效药,发作的很快,她必须得尽快的想办法逃出去。 哐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的踹了一脚,大门应声而落,徐安然的脸上蒙着黑布,只能听到接下来纠缠打斗的声音,根本不知道来人是谁,是敌是友。 进来的是谭邱许,他是在正在找人的半路上看到的门外停着的白色面包车,一开始觉得可疑,后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映出一个熟悉的轮廓,谭邱许也不太敢确定是徐安然,只是想着碰运气试试,没想到跟踪而来,果然是她。 谭邱许的伸手虽然没有官景逸强,但是他和官景逸还是好哥们的时候,总是免不了陪着官景逸切磋,所以对付一般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着两个扛着钢管的练家子,谭邱许只能算做勉强应付的过来。 咚的一下,那个高瘦的男人趁着大哥和谭邱许在周旋,对谭邱许的后脑重重一击,谭邱许轰的一下倒在地上。 徐安然以为来的人是官景逸,叫到:“逸哥哥,逸哥哥……” 谭邱许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许的狼狈,大半条腿和身侧都噙满了厚厚的尘土,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徐安然面前,后背又挨了一棍子,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徐安然的面前。 “靠,这小子骨头还挺硬!”高瘦的男人说了一句,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攥紧了手中的管子一下又一下的抡下来 徐安然摸索着面前的男人,后来摸到一双温热的手,刚刚他的闷哼声她都听到了。 她自然是心疼,眼前的黑布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别打了,求求你们。” 纵使背上承受着这么大的伤痛,谭邱许的还是先解开了徐安然手上的麻绳,扯开了她面前的黑布。 徐安然才看清躺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官景逸,而是谭邱许。 “主任!” 这时候从大门鱼跃进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来,和拿着两个钢管的劫匪交锋,谭邱许带着徐安然就先逃了出去。 徐安然搀扶着谭邱许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到谭邱许的那辆路虎车前,谭邱许的手牵着徐安然的手,要徐安然先上车去,徐安然咬着牙感觉到体内翻滚起一种异样的热流。 尤其的是再谭邱许的手碰到她的手的时候。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看着她低着头咬牙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样子,谭邱许也看出了有些不妥。 还好徐安然还保存着一些理智,稳定下心神来,对谭邱许说:“主任您开车先走,我……有些不对劲。” 徐安然大概猜出刚才那两个好色之徒给自己吃的什么东西了。 谭邱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两只手托着徐安然的身子,将她往车的后排一抛,说道:“安安,来不及了,你先上车去,等我把你送回去再说!” 身体内那股热浪翻滚的越来越厉害,渐渐的蚕食徐安然残存的理智。 “唔……”哪怕是她咬着牙,嘴唇中还是溢出了这样的一声呻/吟。 官景逸的宾利在谭邱许的路虎面前停了下来,官景逸的下了车,砰的一声带上车门,如此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谭邱许第一次见到。 “她在后面。”谭邱许未下车,将车窗玻璃摇了下去,手肘撑在的窗子,睨了一眼座位后排的人。 官景逸打开后排的车门,那画面,说不出的旖旎。 徐安然嘴上喊着热,将身上穿的那件海马毛的套头毛衣高高的撩起来,露出平坦的小腹,下面的牛仔裤本来就是低腰,被她来回磨蹭着,更下移了不少,更要命的是,她因为难受,双腿紧紧的合上,来回的磨蹭着。 官景逸的眼睛冲了血,骂了一句:“shirt。” 探进后座去就把人抱了出来,扔在自己的车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车上的谭邱许,开了车,就火速往家里赶。 “逸哥哥……”她反复的呢喃着这几个字。 官景逸的脸色阴沉的很,一句话也不说,直直的盯着前挡风玻璃的车况,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 这个时候,她倒是还记得他的名字。 徐安然难受极了,动作开始不受大脑的控制,意识开始渐渐的从体内抽离。 她起身,恨不能整个人年在官景逸的身上,缠着官景逸,吻着官景逸。 官景逸不为所动,脸色反而更加阴沉了。 刚刚,在谭邱许的车上,她是不是也是这种样子。 一想到这,官景逸就气的要发疯。 “安安!”官景逸冷声喝止徐安然过分的行为,徐安然置若罔闻,那粉嫩的唇来回寻找薄凉之处,咬着官景逸的耳珠子,官景逸一个激灵,感觉自己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竟然这么会撩人。 方向盘打了个弯,他忽而改变主意了,不回家了,直接就近找一家酒店。 徐安然像一条美人蛇似的还在官景逸的身上痴缠着,终于是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官景逸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钳住徐安然的下巴,官景逸冷冷的眯着眼睛,问道:“告诉我,这是跟谁学的,嗯?” 徐安然哼哼唧唧的,醉眼迷蒙,根本就听不到官景逸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下巴被人钳住很痛。 “疼……唔,很疼。” 官景逸眯着眼睛,听她这样说,心下放软了一些,这才放了手。说道:“我昨天晚上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乖乖等我,不要乱跑,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徐安然胡乱的摇头,说着:“没……没。”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趁机在徐安然的脸上偷了个香,又像是惩罚一般的在徐安然的脸上咬了一口说道:“你倒是会撒娇!” 不怪官景逸生气,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车上那副撩人的样子,不气炸了才怪。好在谭邱许这个人虽然冷血,倒也不至于是个趁人之危的好色之徒,他向来正派的很。 第97章 在一起了 酒店的服务员看到抱着亲着难舍难分,一边缠绵一边开房情侣不在少数,但是女人吻得旁若不忍,男人不为所动,还满脸包容的倒是先例。 “麻烦快点!”官景逸看着服务员开放乌龟般的速度,不满的催促了一声,眼见着怀里的小女人越发的黏人了,官景逸有些无可奈何。 索性将徐安然大横抱起,拿了房卡,就进了电梯。 官景逸的双手横抱着徐安然,徐安然的手臂搂着官景逸的脖子,嘴巴就没从官景逸的身上离开过,现在更是啃着官景逸的锁骨和喉结,难舍难分。 官景逸的眉头一直紧紧的锁着,看了一眼徐安然,他冷声问道:“安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吻着的是谁?” 官景逸不想被她当作谭邱许。 “逸……”她只发出这么个单音节的字来,与此同时,叮的一声电梯响起,官景逸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用房卡开了门,将徐安然抛在大床上。 徐安然被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头痛,还有面前的男人一点儿也不温柔。 徐安然正欲起身,官景逸的身子就贴了上来,密不透风。 “看清楚我是谁了,刚刚我的名字可是你叫的,安安,一旦招惹了我,就容不得你后悔!”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身上宣布,傲然如同帝王,在向徐安然宣誓,自己对这句美丽的身体的主权。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整个屋子没有开灯,昏昏沉沉的。脑袋头痛欲裂,但是,不久前的那场欢爱的画面层层叠叠的侵袭了上来。 徐安然恍若惊醒,掀开被子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还有存留在体内陌生而难受的感觉,每一点都印证了她的猜测。 徐安然愣了,手酸软无力的从半空中滑落下去。 “醒了?”官景逸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的塑料袋子哗啦作响。徐安然往他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他身上已经穿戴的十分整齐,素色衬衫黑色长裤,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休闲而优雅。 而自己呢,徐安然看自己身上布满的青青紫紫的吻痕,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不堪至极。 官景逸站定在徐安然的窗前,问了一句:“还好吗?” 好?怎么可能好。 徐安然定定看了官景逸半晌,只感觉脑子还麻木着,以至于她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吗?”徐安然问。 官景逸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纸袋和一个小塑料袋放到柜子上,说道:“如你所见。” 徐安然的双手死死的揪着盖子身上的被单,得到官景逸的肯定,她现在是哀莫大过于心死,徐安然的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唉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官景逸,当时是我中了药,我的意识不清楚,但是你呢,你不但意识清楚,你还比我大十岁,你是我姐姐的男人!对我,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为什么不把我丢在一边不管我,或者,不要从谭邱许的手中把我弄过来啊。” 官景逸嘴边忽而扯起一抹苦涩的笑,他早就知道她醒来会是这副样子,所以官景逸之前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管她说什么,都要一味的哄着顺着,毕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折损在自己的手上了,发生了这种事情,官景逸的确对徐安然感到抱歉,但是却不后悔。 但是徐安然后面那句‘不要从谭邱许手里把我弄过来啊’让官景逸受不了,所以说话也冷厉了起来,爬上了床,官景逸单手扣着徐安然的后脑,他强迫徐安然与自己四目相对,呼吸相闻他喷洒出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薄荷味道,让徐安然犯罪感更加浓烈。 官景逸狠狠戳着徐安然的心口说道:“徐安然,你有没有心。还是说你根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找你的谭主任,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无话可说,算我多事了。” 官景逸看着她哭,心里也不是不痛的,只是官景逸很想让她知道,刚才那句话,她说的究竟有多伤人。 “这么久时间的相处,安安,就是一条阿猫阿狗的我也早该喂熟了。可在你心中呢,我竟还不如谭邱许那个冷面冷心的人。” 徐安然一边哭着一边摇头:“不是的,不是那个样子的。” 她既不要在官景逸给的柔情里,生不起,死不对。也不要夹在他和姐姐的感情里,做一个人人唾弃不得善终的第三者。 “那是什么样子的,安安,你同我说说。”官景逸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伸出大拇手指为她擦拭她脸上连绵的眼泪。 “我不要做你和姐姐的第三者,我不要这种样子,逸哥哥,算我求你,放了我吧,这件事我们都忘了,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离婚吧,你放我走吧。”徐安然抽噎着断断续续的把这些话说完。 这段婚姻实在是太难,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官景逸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般,凿在官景逸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离婚?他不会允许的。 “你不是第三者,徐安然,你是我官景逸的太太,名正言顺的我的太太,这是你的位置,你永远的位置。所以你最好收回刚刚说的话,离婚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官景逸冷下脸来,托着徐安然的脸庞警告道。 徐安然敛着眼皮,死活不去看官景逸一眼。 官景逸看着她这副柔软的样子,小脸苍白着,终究是不忍心再逼迫,最终还是他先妥协,放了手,说了一句:“罢了。” 徐安然随便在身上裹了一件床单,就冲进了洗手间。 靠着洗手间的门,她缓缓滑下身子,放声大哭。谁能来救救她,把她从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救出去呢?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安然还是裹着那块床单,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了。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官景逸看到徐安然出了门的时候眉毛挑了挑,站起身来,从柜子那里拿过纸袋来递给徐安然,只是在靠近徐安然的时候,徐安然本能的缩着肩膀躲了一下,官景逸眼睛里的光芒时明时灭的,看不出喜怒。 徐安然从官景逸手中拿过那个纸袋子,一溜烟又跑进了的卫生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徐安然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未吹干,披散着,潮湿的发丝纠缠在她的颈子间,衬着脖子那些青紫的吻痕,更显的触目惊心。 徐安然一言不发的就往门外走,却被官景逸从身后圈住,高大的身形压了下来,徐安然感觉自己被压得透不过来。 “想去哪?我开车带你,想出去转转吃点东西,还是看看电影?” 终究是年纪太小,哪怕是再想忍着,表情和情绪和容易出卖人。 徐安然一把推开官景逸,说道:“你别碰我了,你别再碰我了。官景逸,我怕了你,今后我们的各过各的不好吗,何苦还要苦苦相逼?” 官景逸耐着性子说:“安安,我没想要逼你。我希望你能过的很好,很快乐。” “那就别跟着我,别纠缠我,让我一个人。是生是死,让我一个人好了。”徐安然吼道,接着摔门而去。 官景逸直直的站着,面前是一道紧闭的大门,将两个人隔开,官景逸的背影,难掩的凄凉。 徐安然走进一家药店,来来回回踌躇了很久,直到小护士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到底想要买什么啊?” “事后的……药。”徐安然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 第98章 买药 小护士翻了个白眼,从柜台里拿出一盒来扔到徐安然的面前,抱怨道:“那你还不早说。” 官景逸自然放心不下徐安然这种精神状态在外面乱跑,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徐安然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也不看周围的车辆,就那么低着头往前走,官景逸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你这里有水吗?”徐安然问道。 小护士嗯了一声,下巴扬了扬,说道:“饮水机在那,一次性水杯在柜子里自己拿。” 徐安然点了点头,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将药瓶打开,倒了两粒药放在瓶盖里。 “您想要点什么,先生?”忽然听到小护士原本不耐烦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度,把徐安然都惊了一下,抬眼,眼前站着官景逸。 官景逸从徐安然手中拿过药瓶,看了瓶子上写的说明,脸色晦暗,啪的一声就将药瓶甩了出去,小白药片洒了满地。 “你知不知道吃这种东西有多伤身子?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彼时徐安然嘴里已经含着那两片药片了,一句话也不说。 “张嘴,吐出来,安安听话。”官景逸也是才意识到徐安然的嘴巴还含着药片,他掰着她的嘴要她把药片吐出来。 徐安然却做了一个很简单却万分明显的吞咽动作。 唇齿间还残留着药片的苦涩感。 官景逸满眼都是痛苦,将徐安然搂在自己的怀里,徐安然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的情绪现在已经缓和很多。 “逸哥哥,我是不能怀你的孩子的。所以与其以后发现了麻烦的事情还要去医院打胎,不如现在早做预防。”徐安然淡淡的说道,唇角还勾起一抹笑,笑的凄美。 “你怎么就这么犟!”他吼她,也吼自己的无能为力。 徐安然没有回主宅,因为她执意要去工作,官景逸把人送回了医院。 徐安然头也没回的进了医院,高贵的宾利停靠在医院的门口,久久没开走,官景逸斜斜的靠在的车头抽烟,眼睛还看着刚刚徐安然离开的方向。 “今天你有这么闲?”这话是谭邱许说的,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镶嵌了一抹笑。 官景逸朝谭邱许翻了个白眼,恨恨的丢掉手中的烟蒂,说道:“你才闲!”官景逸作势要去拉开车门上车,临走前,看着谭邱许,压下心中的那股怒火,对谭邱许说道:“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很,你照顾着点。” 谭邱许挑了挑眉,没答话。他自然是清楚官景逸口中的‘她’指的是徐安然,也清楚徐安然为什么不开心。早上徐安然被官景逸带走时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那种药,谭邱许作为一个医生没道理不知道。 官景逸也不以为意,上了车子,发动了引擎就走了。 “主任,您没事吧,今天早上的事情,谢谢啊。”徐安然刚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谭邱许,先是一愣,随即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来:“主任,您没事吧?” 她记得今天早上,谭邱许赶到救她的时候,分明挨了好几棍子。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那两只红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冷冷的说了一句:“瞧你那副样子,笑比哭还难看,去冰室取冰袋敷敷眼睛去!” 谭邱许仍旧是那副冷言冷语的样子,徐安然不以为意,看着官景逸朝走廊的尽头走去,那脚步依旧的沉稳傲然。 其实谭邱许和官景逸两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大概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彼此的生活习惯和态度都深深的相互的影响的原因吧。 “安安,你都忙了一个晚上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秋美和小文看着徐安然的样子不由得担心。 徐安然摇摇头,各个手术室只要是在做手术,她必定进去帮忙,刚才还主动请缨要去帮康师傅的忙去后院跟车。 谭邱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秋美对谭邱许说:“主任,您快说说安安吧,看她这样子可是不正常的呀。” 谭邱许食指叩击着桌面,不疾不徐的说道:“徐安然,休息!” 徐安然连头都未抬,额角噙着汗,细长的如同白天鹅般的脖颈出现了点点的青紫的痕迹,结过婚的谭邱许自然之道那是什么痕迹。 “主任,我不累,我还能干!”徐安然说。 谭邱许耐着性子又提醒了一遍:“我再说一遍,徐安然,立刻休息,你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你确定可以给病人看病,确定可以负担病人的生命吗?” 徐安然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看着谭邱许,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谭邱许一句话噎了回去。 “既然没办法保证,就给我滚回你家好好睡一觉,万事之后再说。” 徐安然无奈,只好听从谭邱许的命令,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先给主宅那边打了电话,从张管家口中得知昨天晚上官景逸并没有回家,徐安然才敢放心的回去。 换好了衣服,正是早高峰,所以公家车上挤得很,徐安然反正也不着急回去,索性就留在公交站台多等几班。 忽然,小腹传来绞痛的感觉,一股热流冲了下去,徐安然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小腹开始出现坠痛感。 其实按理说还不到生理期的日子,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吃了那个事后药的原因,所以月事提前了,并且痛的很多。 徐安然慢慢的蹲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在她身旁等公交的一个中年女人扶着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主宅,而是在办公室加班,今天清早想起主宅那边还落了一份文件正要过去拿,赶上上班的早高峰,正在车流中堵车。一偏头,就看到公交站台上,面色苍白,表情痛苦的小女人。 官景逸将车调转了一个方向,开到站台那边。 “安安,怎么回事?” 徐安然一抬头,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官景逸,只是小腹的疼痛让她来不及讶异。 “我……我肚子痛。” 官景逸看到她白色的裙子上已经染了一大块殷虹的血渍。 官景逸赶忙把她抱到车上。 “我们去医院,忍一忍。” “不用,我只是生理期提前到了。”徐安然说:“我们回去吧。” 官景逸从前视镜看了一眼徐安然,皱眉,车子往家里的方向开着,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以前来着个不是没有这么痛吗?” “是那个药的原因……”徐安然最后一句话有气无力。 官景逸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揪心和心疼。 第99章 心疼的要命 “徐安然,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就算了。”官景逸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这话,可是看着前视镜里倒映出徐安然的苍白的小脸,他的心疼总是如同洪潮来临一般的,将他一切的理智乃至骄傲,全数淹没。 徐安然在后座委屈了嘟嘴,她本来就够难受的了,肚子痛的要命,昨天还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子,现在还要受官景逸的气。 可是她能怨谁呢,主任为了救她受了伤,官景逸也是因为她被下了药才会对自己做那种事情的,徐安然谁都怨不得。 官景逸听到车的后座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徐安然虽然已经尽力在克制了,咬着唇,但是还是有细碎的声音从徐安然的唇齿间流出来。 官景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徐安然趴在后座上,将头埋进双臂之间,那瘦弱的身子,如同秋天即将被风吹落的枯叶,抖得不成样子。 官景逸的眸光忽而暗了下去,徐安然的委屈,她恨他占了她清白的身子,她还那么小……一切的一切,官景逸都懂,也对徐安然很是心疼。 可是现在,官景逸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无法弥补的缺憾,做什么都显得是多此一举。 徐安然哭的累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官景逸很贴心的将暖风开很大,并且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徐安然的身上了。 徐安然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被官景逸抱下车,她本来想着自己走上楼,但是眼睛就是睁不开。 爷爷见到问了一句:“小安安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直没见?还有祭祖的时候怎么不带她过去,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还没拿小安安当自己人?”老爷子一边说着,手中的拐杖咚咚的戳着地板。 徐安然失踪的事情,官景逸对所有人吩咐下去不能对老爷子说,那些所谓的寻人启事的报纸和新闻更是不能出现在老爷子的面前,再加上老爷子生病以来对外界事情关注的比较少,不爱看电视也不爱看报纸,自然是不知道徐安然那天晚上被绑走的事情。 官景逸神色未动,只是抱着徐安然就往二楼走,只淡淡的留下一句:“你想多了,我们两个好得很!” 爷爷看着两个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对身边的方叔疑惑的问道:“这俩人怎么回事啊最近,今天怎么还抱着安安回来的?” 方叔笑道:“老爷子,年轻的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去吧,四爷不是个心里没谱的人,您老人家现在就是应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了。” 老爷子对方叔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放屁!”随后对张管家说道:“你去小安安上去看看,小安安怎么了?” 张管家对老爷子微微欠了身,说了一句:“是。” 楼梯转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官景逸的高大身影,把刚刚回过头去的老爷子吓了一大跳。 “你个小王八蛋,站在那里诚信吓我的吧?” 官景逸只觉得自己的眼角都在抽搐,老爷子年纪越大,反倒越来越孩子气了。 “张管家,给太太准备一碗红糖姜水,还有一个热水袋。” 张管家听到这,自然是明白了徐安然来了生理期,说:“好的先生,我马上准备。” 徐安然听到卧室的门想到,想到刚刚官景逸才出去,这会子想必是回来了。 橱子里的卫生巾没有了,徐安然这副样子又出不去,想来想去,虽说不好开口,但是也只能麻烦官景逸了。 坐在马桶上的徐安然听到外面,官景逸要是扔到桌子上的声音,咬了咬嘴唇,她试探的性的叫了一句:“是你吗?” 官景逸:“嗯。” “那个柜子里没有卫生巾了,你能不能让管家或者家里的女孩子出去帮我买一趟?”徐安然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脸熟透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虽说她和官景逸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但是那也仅限于她意识混沌不清的状态,实际情况是,她和官景逸之间,一直存在着隐隐的距离,并且,他们两个人平常的相处模式,更像是长辈与晚辈之间。 所以徐安然真的很难开口。 官景逸答应的很痛快,仿佛是一件很自然,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你要什么牌子的?”官景逸起身拎起车钥匙,问道。 “随,随便。” 不过两分钟,官景逸就上楼来了,手上拿着一贴姨妈巾,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谁?”徐安然问。 “是我,你把门稍微开一下。” “……怎么这么快。”徐安然将信将疑的把卫生间落得锁打开了,坐在马桶上,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个门缝,徐安然的小手,从门缝中伸出去。 官景逸的大手握住徐安然的手的那一刹那,徐安然的手缩了缩。官景逸随之将那一贴卫生巾放到徐安然的手上。 “我去楼下小菊那里借的,你先用着。” 徐安然:“奥。”然后迅速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心怦怦的乱跳。 官景逸将卫生间的门关好,又出去了。 徐安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楼来送热水袋和红糖姜水的张管家。 徐安然道了一声谢之后,随口问了一句:“刚刚你上楼的时候,看到先生了吗?” 张管家:“先生刚刚开车出去了。” 徐安然想着他那么一个大男人去找小菊借卫生巾的样子,红霞立刻爬满了脸。官景逸才开车出去,况且自己也是再半路遇到的他,估计官景逸是忙的厉害。 官景逸风尘仆仆的回来,手上的塑料袋子哗啦哗啦响动着,徐安然本来趴在床上,被开门的声音惊扰了,扭头向门的方向看。 “东西买回来了,放在卫生巾的柜子里了。”官景逸同徐安然说,随之进了卫生间,徐安然就听到卫生间里柜门开动的声音,借着就是塑料袋子哗啦哗啦的声音,最后,柜门被关上。 “你……怎么不让小菊去呢?”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女性用品区的货架上选这些东西的时候应该是挺难为情的吧。 “毕竟是你贴身用的东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官景逸说,坐在床边,将徐安然的身子拢了过来。 徐安然那一刻,感觉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一样。人生的二十几年里,她本就和男生相处的少之又少,青春期的懵懂也全部献给对眼前这样一个男人的幻想和向往中。所以对于感情,她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没有受过人撩拨。而如今,面对官景逸这样一个有背景也有经验,年岁长她十年的人,徐安然只有堪堪受着的份儿。 可是在和官景逸真真正正相处的这么多天来,徐安然知道了,幻想中的人和现实中的人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之前的十几年来,徐安然喜欢的是期待和幻想中的官景逸,而短短的相处时间里,她爱上的是这个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官景逸。也就是说,真正的官景逸比徐安然想象中的官景逸还要完美。 那颗不听话的心,时时刻刻的被他的某一句话,反复撩拨。 官景逸的手指触到一个热乎乎、软软的橡胶制品,他知道是张管家送上来的热水袋。只是这温度……官景逸拧眉,掀起徐安然的毛衣看,她肚皮那一块的位置果真是被热水袋烫的红呼呼的。 热水袋滚烫的温度被官景逸温热的大手取代,官景逸脱了鞋上了床,徐安然躺在官景逸的怀里,头枕在官景逸的腿上,徐安然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舒服?”官景逸问道,唇角勾起一抹暖意。 彼时的徐安然还有些意乱情迷,被官景逸温柔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对上官景逸那双柔软的墨眸。 “你……我。” 徐安然缩着身子,眼看要往外跑。却被官景逸牢牢地制住身子,徐安然眨巴着大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想说什么?”他的手熨帖温热,揉在她小腹上的力道恰到好处。 “我自己来就好。”单单是这么几个字,徐安然不仅仅说的结结巴巴,声音还越来越小。 本来不见他时,积攒起的满心的勇气,和他划清界限,不再被他的温柔蛊惑,那些决心坚定不移。可是一旦见到官景逸这个人,徐安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连点骨气都不剩了。 官景逸果真放了手,徐安然如获大释,赶忙将身子往后缩,胳膊却被官景逸拉住。 浓浓的姜丝和红糖的气味传过来,徐安然拧了拧眉头,转眼间,那碗红糖水已经到了徐安然的嘴边,徐安然堪堪的别过脸去,示意她的排斥。 “不喜欢?”官景逸挑眉,将她抗拒的神情如数的收入眼底。 徐安然迟疑了一会儿,偷偷的抬眼瞟了官景逸一眼,点头说:“嗯。” 第100章 我喂你 官景逸剑眉一挑,脸上一派清然之色。唇角勾笑,他反问道:“要我喂你?” 他不疾不徐的说话,倒是平日里的做派。只是,多少有些暧mei。 徐安然猛的摇头,如果是其他的东西还好,徐安然被逼到这个份儿上索性端过碗来一饮而尽也就算了,只是徐安然实在吃不下这两种东西。 “驱寒之物,对你身子好。”官景逸看起来也没有强求的意思,就这碗沿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单手扣着徐安然的后脑,嘴对嘴的喂了下去。 感觉到他不容置喙的意思,那姿势和舌头都是霸道的很,徐安然一点抗拒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咽下去。 “咳咳……”徐安然捂着嘴巴,一阵猛咳,没有意料中的甚浓的姜味和红糖的味道,反而口腔里是官景逸嘴中熟悉的薄荷味道,彰显着他们刚刚暧mei的行径。 “这下可以喝了吗?”官景逸将红糖水递到徐安然面前,看她愤愤的瞪着自己看的模样,想到刚才亲吻她时她口齿中的醇香,唇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触及到那深沉如墨的眼底,也闪烁着如同夜空里星子般的细碎的光亮。官景逸又添了一句:“这糖水放凉了就没有效力了,趁热喝才好。” 徐安然憋着嘴巴瞪了官景逸一会儿,愤愤的从官景逸手中端起那碗糖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仰头的时候,她细长嫩白的脖颈悉数暴露在官景逸的眼底,上面还残留着点点的红色的吻痕,想起昨天纠缠的一幕幕,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官景逸从徐安然手里接过碗来,看着她还算正常的表情,说道:“喜不喜欢这种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喜欢的会变成不喜欢的,不喜欢的那些也不见得就是不好的。你生命中真正无法接受的东西,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除却心理之外的还会有生理反应,就像过敏。”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官景逸顺势把徐安然扑到,身子压在她的身子之上,他埋下头去,重新在那些徐安然脖颈上颜色变浅的吻痕上吻了下去,又覆盖了一层。 官景逸含着徐安然的嫩肉含含糊糊的问:“安安,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哪怕你觉得你有多讨厌我,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你这具身体,真的很喜欢我。” 所以,官景逸的意思是,他之于徐安然,像是红糖姜水之于她,未必不真心。 徐安然闭上眼睛,她真的是好爱好爱他,爱他的霸道,也爱他的温柔,爱他这个人。只是,不可以! 徐安然脑中的大作,猛地一把推开官景逸,轱辘到床的另一边,她背对着官景逸,手枕在耳边,一字一顿,声声用力的说:“我们已经做错过一次了,不能一错再错。姐姐还在美国等着你呢。” 官景逸身子贴过来,从背后拥抱着徐安然。纵使他有着火眼金睛,也不知道徐安然内心的纠结,因为他不知道他怀抱里的小丫头已经深爱自己多年,爱入骨髓。他只当,她心仪于谭邱许,因着昨天与自己发生了关系的事情耿耿于怀,也因这自己对她的种种暧mei而感到不安,这才拿徐雪旭做挡箭牌。 徐安然没挣扎,知道纵使是挣扎也无济于事,这个宅子这么大,风城这么大,却都是官景逸的天下,他翻手为天覆手为雨,而她自己顶着官景逸的太太的头衔,根本就是逃无可逃。 “安安,听我说,今晚我们不谈别人,就谈我们两个,你还有我,你是我合法的爱人,昨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有意外的原因,可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他的气息喷洒在徐安然的后脖颈上,微凉。 “可是,你之前明明不是对我那么说的,我们的合同也不是那么写的。” 一纸契约,互不干涉,无性无爱。 可现在呢,一切都变质了。徐安然以为自己能够克制,却不想陷得更深。 “呵……安安,人都是会变的。”官景逸说,手掌摸着徐安然的小/腹,力道不轻不重的揉着,两个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像是寻常夫妻的耳鬓厮磨,声音浅小而温柔,更像是睡梦中的呓语,同床同梦。徐安然的脑子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落入官景逸的怀,一开始她还保持着一点警觉性,生怕官景逸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想到自己身子不方便,官景逸也不是那般色心大发不管不顾的人,徐安然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徐安然表面上抗拒着官景逸,但是睡梦中,但凡是官景逸在她的身边,她总是睡的及其的安稳,一夜无梦。 “安安,你听说了吗,院里现在有两个名额,可以保送去美国的斯理维亚医院进修,根据平时成绩和最终考核综合评比,哇塞,你平时考核成绩那么好……”秋美看着徐安然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一向不爱参与的小文也说:“真的是哎,安安你的命真好。嫁给风城最优秀的男人,工作有全院最优秀的医生做你导师,现在还面对这么好的出国进修的机会。” 徐安然看了小文和秋美一眼,手上还在做着缝合实验,头也没抬的说道:“我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着两个保送名额这么珍贵哪能轮得上我们实习生?” “哎,那你要不要报名啊?”秋美拿着单子问。 徐安然:“当然要,不管这次的机会有多么的微乎其微,但是总要试一试。” 从不远处走来谭邱许,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当然没那么好的运气,这种东西不是靠运气,是靠实力,实习医生也好,有年资的医生也罢,都是靠实力取胜。” 谭邱许说完这句话,又像是一阵风一样的飘走了,剩下秋美和小文对视了一眼在疯中凌乱。 “小文,谭主任这话的意思是在打击咱们啊,还是鼓励咱们啊?”秋美疑惑的问道。 小文翻了个白眼,对秋美说:“看你怎么理解了。”然后扬了扬下巴,方向指着徐安然小声说道:“对人家安安来说就是一种变相的激励,对你来说就是让你连表格都别填了,没戏!” 小文从秋美手中抽走了一张表格,抱着文件夹就走了。 秋美一个人,手拄着下巴沉思一会儿,才听出小文这是变相的讽刺自己呢。 “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徐安然,今天这场手术,你来做。”谭邱许穿着蓝色的无菌服,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主任,我……” “你什么你。” 这场手术要求的精准对非常大,虽然算不上很大的手术,也算是一个中型手术。虽说私底下徐安然拿模型已经试验过无数次了,但是对于手术的真枪实弹的进行来说,徐安然只是参与过割阑尾的小手术。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当然,也是检验你学到多少东西的标准。纸上谈兵的道理你不懂?”谭邱许说,语气已经透出命令的意味来了。 徐安然只好硬着头皮上,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进入状态,大脑一片空白,手也哆哆嗦嗦的。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的怂样,皱紧了眉头,说了一句:“就你现在这怂样,还想着去斯理维亚进修?你打算你一辈子梦吧。” 虽然徐安然已经习惯了谭邱许的冷嘲热讽,但是徐安然知道他都是为了激励自己的,所以有的时候哪怕谭邱许说的话重了,她也把满满的负能量转化成正能量。 “主任,我可以的,您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靠着实力,不到最后的关头,您怎么就能断定我没有去斯理维亚的资格呢?” 这是有史以来,徐安然对谭邱许说的最硬气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徐安然也有些呆,她竟然对主任夸下了那么大的海口。 谭邱许带着口罩,脸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那双清明无波的琥珀色的眼睛染了一些光芒,眼角堆叠出一些笑纹。 谭邱许竟然在笑? “主任,我……” “哼,也得亏着你还有点救。”谭邱许说。 徐安然意识回神,平时跟在谭邱许身边学到的东西也都出现在脑子里。 谭邱许在旁边嘱咐说道:“按照平时练习来,手不要抖,注意力集中。” 徐安然是这些新进医生里第一个的能够进行这样中型的外科手术的医生,哪怕是小文和秋美这两个比徐安然早来急诊室一年的学姐,到现在都还是手术旁观。 第101章 出国进修 院长看了谭邱许拿过来的手术全程录像,他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看在官景逸的面子上才肯收了徐安然,却忽略了她在大学时候连年国家励志奖学金的专业课成绩,以及她到急诊室这几个月来,每个月都是第一的综合考评成绩。 原来这个小丫头不是个花瓶,的的确确是个可造之材啊,这点倒是出乎了院长的意料。 “谭主任,你怎么看?”院长靠在皮椅的上,满脸笑意的看着谭邱许。 谭邱许只说了一句:“是个可造之材,可以重点培养。”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院长呵呵的笑,对谭邱许打笑道:“你不会是徇私吧,毕竟这个徐安然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 谭邱许也笑,只是那笑未到达眼底:“我确实是因为她是我一手带出来才这么说,但却不是徇私。试问全院当中,谁能有比我谭邱许带出来的人更优秀的?” 谭邱许这话听起来狂傲的很,但是事实的确如此,院长也无话可反驳,对谭邱许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去美国进修?”官景逸剑眉一挑,彼时他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男人认真工作的魅力。 听到院长的这句话时,官景逸有那么一刻钟的不淡定,他仿佛可以预见到她拎着一个小箱子去美国,而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场景。 有些揪心,更多的是舍不得。 从官景逸的私心上来讲,他自然是不希望徐安然有这么个工作机会。 但是想到徐安然的努力,官景逸想,如果她真的能得到这个机会,那么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徐安然没同您说吗?不知道四爷是什么看法。”院长在电话那头谄媚的笑着。 不怪他趋炎附势,进修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因为这种事情导致家庭中产生意见分歧,毕竟出国在外,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五年三年甚至是留在国外拿到美国的绿卡都是未可知的事情,夫妻家庭必定分散,天各一方。 去国外的那一个一定是满心欢喜对未来满是憧憬的,可留在国内的那个呢,不仅要担心对方在陌生国度的衣食住行是否习惯,更要担心双方异国恋的问题。 所以,院长觉得很有必要给官景逸打电话,问问官景逸的意见,如果官景逸不同意的话,他倒也不必费心考虑徐安然了,毕竟豪门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官景逸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听徐安然对自己念过。 “四爷,您还在吗?” 院长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电话对面的男人的声音。 良久,官景逸才开口:“她倒是跟我提过,不过她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那……” “安安很优秀,也很努力,对于医生这个职业非常热爱,我作为她的先生,对于她所热爱的本职工作,十分支持。” “我知道了四爷的意思了,徐安然在医院里表现很好,各项成绩测评都是优等,所以保送应该不成问题……”院长顺着官景逸的意思说。 官景逸打断了院长的话,继续说:“安安是个和要强的姑娘,我们夫妻两个人都希望每个人的努力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公平。我不想让我太太觉得她被送去美国是因为她是我妻子的缘故。同样,如果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也或者是因为资质问题,我和我太太都无话可说。” 院长把官景逸这话听明白了,官景逸其实就是要他秉公办理,所谓保送的名额,凭实力来就好。 院长不禁对眼前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表示佩服,两袖清风,一身傲然,傲到了骨子里才会如此坦白而硬气。 接连好几天,徐安然回到家基本上就是累的倒头就睡,这几天主任安排给她的工作量很大,她虽然累,但是只要想到不久之后的最后的总考核,心里满满的都是希望和欢喜,有事情做总比闲着要好,况且在谭邱许手下做事,徐安然的提升速度很快。 而官景逸呢,自从接到院长给他打的电话,他心里就一直装着这件事情,只是徐安然不同他说。最后还是官景逸耐不住性子。 “最近很累?”官景逸洗完澡,腰间只裹了浴巾,垂眸看着在床上软成一滩水的模样的徐安然。 徐安然的手绕到自己的腰后面捶了几下,说:“是好累啊。” 官景逸上了床,徐安然只感觉到身后一阵清凉的气息,借着就是官景逸的大手给徐安然捏腰的触感。 “唔,很舒服。”徐安然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身后的人不吭声,徐安然又说了一句:“逸哥哥,我又没有对你说过,你是真的很适合当按摩师。”徐安然想到前几天她大姨妈来的时候,肚子痛的要命,官景逸为自己按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力道适中,掌心熨帖,那感觉舒服极了。 一连说了几句话都没有人回应,徐安然诧异的回头,正看到官景逸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那模样稍稍有些瘆人。 “怎,怎么了?”徐安然问。 徐安然一紧张,就容易结巴。她平时不常紧张,但唯独面对官景逸的时候控制不住。 “安安。”官景逸忽而开口,叫了她的名字一声。 徐安然知道他有话要同自己说,嗯了一声,翻过身来坐直了身子,与官景逸相对而坐,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官景逸,等着官景逸的下文。 “你把我当作你的谁?” 这样的话,徐安然只相信自己会问出口,从来没能想过有一天,傲然清冷的官景逸会问出这种话。 “我的……哥哥啊。” 听到她的答案,官景逸脸上的线条绷得更紧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是那双眼睛透着洞悉一切的精明神色,一瞬不转的盯着徐安然看,似乎是想看到她的心里。 这个答案,官景逸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只是他的嘴角仍然掀起一抹笑,笑的有些讽刺,官景逸喃喃自语的说道:“还好不是陌生人。” 最终,官景逸还是没有开口问徐安然,究竟是不是已经打算竞争美国进修的名额了,究竟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因为他想等着有一天,徐安然能主动告诉他。 到时候不管什么样的接过,官景逸也就认了。 “逸哥哥,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徐安然眨巴着黑色的大眼睛,今晚的官景逸深沉的有些反常。 “没什么,睡吧。”官景逸给两个人盖好被子,两个人背对背,各占据着床的一边,各怀着自己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累坏了,官景逸转过身去,将徐安然拢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低声说:“宝贝儿,晚安。” 第102章 我的人谁也碰不得 第二天,徐安然醒来的时候,摸了摸床边的位置,已经完全的凉透了,屋子也不见官景逸的人影。 这几天官景逸都起的很早,徐安然醒来的时候七点钟也不算晚,可是早就不见了官景逸的踪影。 徐安然总有一种感觉,莫不是官景逸在躲着自己。 摇了摇头,甩掉脑子中不切实际的猜想。官景逸整天被公司那么繁杂的事务缠身,哪有心思分给自己呢,显然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清晨七点,官景逸已经开始在办公室办公了。 谭子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官景逸直接摁了拒接。 谭子豪又坚持不懈的打了几个,一无所获,才给官景逸的助理徐长青打了个电话,曲线找到了谭邱许。 “总裁,谭少的电话。” 官景逸拧眉,从徐长青的手中拿过电话来,开头就冷冷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谭子豪虽然心里为自己鸣不平,却不敢把这种愤愤不公的情绪发泄到官景逸的身上。知道他为什么生自己的气,谭子豪耐着性子的解释道:“四哥,你家徐安然被绑的地方我一查到就火速打电话给你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谭邱许为什么比你还先到了那,把你老婆给救出来。” 官景逸挑眉,意味深长的:“哦?” 谭子豪伸出左手,束起三个手指头,说道:“我对天发誓,我若是将讯息透漏给谭邱许,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官景逸一边拿着钢笔在文件上沙沙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幽幽的加了一句:“断子绝孙。” 谭子豪差点吐血。 “说不好就是谭邱许半路碰见了。其实这也挺好的,他虽然有对不起你们官家的地方,但是在这件事上好歹也算救了徐安然不是吗?” 官景逸没打算理谭子豪的话茬,因为他不想跟任何人提关于谭邱许的任何事情。 “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官景逸俨然一幅要挂掉电话的样子。 “有,有。”谭子豪连忙说。 官景逸:“说!” 可是一轮到要谭子豪说话,这小子就又变得支支吾吾的了。 “不说算了。”官景逸说了这么一句话,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阿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冷意。官景逸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慌什么!” 阿诚将手中的杂志递给官景逸,杂志封面是徐安然和谭邱许一起从谭邱许那辆路虎车上下来的场景,背景是谭邱许的家。 第二天,官景逸就从国外赶回来了,并且把徐安然抓回家的那次。 标题很醒目,噱头足,赚足了吃瓜群众的眼球——官氏少奶奶出轨乱/伦该丈夫三姐夫。 官景逸皱眉,抬眼对阿诚说了一句:“查查这照片是谁照的,揪出幕后指使来。还有发行这种东西的所有杂志,三个小时内,我不想再看到这种无聊的东西。” 阿诚对官景逸说了一声:“是。”立马出去办事了。 官景逸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徐长青,问道:“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徐长青:“八点钟飞石城的飞机,九点半到达石城和那边国土局的人见面,十一点钟返航。下午两点到两点半和蒋氏签约,两点半到三点是公司例会……晚上七点又一场慈善晚会。” 官景逸的十几年的生活几乎向来如此,唯独这几十天和徐安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确定性因素太多。 官景逸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从桌上拿起车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的徐长青说:“之后的事情都取消,留下那场慈善晚会,放出消息去,我和夫人会一起出席。” 发生了这种事,一定是有人蓄意所为,否则不会在那件事情过去好久了,这些照片才被挖出来。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一切闹的沸沸扬扬的当下,带着徐安然出去澄清是最合适不过的。 徐长青自然懂得官景逸的部署微微欠了身,说:“是,那总裁,是不是需要我先通知夫人一声。” 官景逸看了看表,将近八点钟,他猜想她大概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给她打电话,张管家接的,手机忘带。 “不必,我亲自去。”官景逸说着,便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徐安然到了医院门口,还没进门,立刻一大堆记者乌泱乌泱的围了上来。徐安然还不明白情况,一大堆麦克风挤到嘴边。 “徐小姐,请问您和您先生的婚姻还在维系吗?” “徐小姐,您对出轨门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您是不是看上了官景逸的钱,之后由于种种原因才和你的……” 一连串的逼问,打的徐安然措手不及。她死死的皱着眉头,面对一大堆记者刁钻的发文,徐安然仍旧不明所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想要突出重围跑进医院。 却不料引发起突如其来的颓丧,那些记者开始你争我夺的,一开始徐安然是被围进一个圈子,后来因为记者们的相互推搡,圈子开始越来越小,徐安然不知是被谁绊了一下,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都给我让开。”人群之外出现了一个冷然的声音,官景逸冲破人群,看到跌落在人群中的徐安然,满是心疼和不舍。 “谁给你们的权利,对我官景逸的太太采取这样粗暴的行为。在场的每一位记者,连同你代表的每一个报社、杂志社、电视台,我将对你们保留追究诉讼的权利。” 这还是儒雅谦和名声在外的公众人物官景逸唯一一次的发怒,并且还是勃然大怒,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第103章 让我静静 官景逸将坐在地上的徐安然大横抱起来,两个人就上了房车,周遭的媒体记者包括摄像师在内,没有一个胆敢在上前的。 谭子豪也也紧随其后赶到了,看到这样的场面,下了车,脸上一团和气。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多多见谅,刚刚我们的官总是护妻心切,所以难免招待不周。四爷和他的太太两个人恩恩爱爱,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不实的传闻是从谁的手中传出来的,我自然是明白大家只是被错误的舆论诱导了,谣言止于智者。 四爷向来偏爱太太,自然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今天发生的事情请大家多多见谅。”谭子豪双手合十对着半空举了举又说:“在场的各位朋有今天去我名下所有的酒店和酒吧消费均是免费,我们欢迎大家的到来。” 接下来就是谭子豪带来的助理给大家分发免费券之类的东西。 徐安然和官景逸并排挨着想做,徐安然的身上还披着官景逸的外套,只不过蔫头耷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许的颓丧。此时,她的腿上正放着一本杂志,而上面醒目的标题狠狠的刺痛了徐安然的心。 怎么办,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徐安然感觉自己这次可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了,别看了。”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腿上抽走了那件杂志,开了窗随便扔了出去。 “逸哥哥,怎么办?”徐安然扭头看着官景逸,神色惶恐。 官景逸挑眉,只是幽幽问道:“怕了?” 徐安然的贝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 她确实是怕了,这么大的丑闻,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官景逸,甚至是对谭邱许都是极其不利的。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为难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逼。 手轻轻的拍了拍徐安然扯着自己胳膊的手,轻轻飘的一句:“还不至于,这么小的一件事情。”确实让徐安然感到宽心不少。 官景逸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徐安然觉得自己在官景逸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什么都不怕,什么也都不在意,因为他什么都可以解决。 谭子豪上了车,坐在两个人对面,笑呵呵的对徐安然说:“四嫂,这算什么事儿啊,这么多年来,四哥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没见识过,咱们风城相当当的一个人,这点事如果都解决不了的话,四哥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徐安然知道谭子豪这话说的是实话,只是今天发生这种事情,终究会对官氏的企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吧。 徐安然偏过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官景逸一眼,发现那厮正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这下是谭子豪对官景逸说的话:“四哥不是我说你,出来混这么多年了,你别告诉我媒体人不能得罪你不懂?你向来理智的很啊,怎么这次……”这次冒着得罪所有人决心去发怒,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话,谭子豪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就被官景逸打断了。 “子豪,别扰我,让我静一静!”官景逸固然知道谭子豪说的道理,可是当下了车看到徐安然一个人被围在人群里,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没有了所谓的理智和自制力。 心疼她,太想保护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护她周全。哪怕当他知道徐安然和谭邱许过夜的时候也是气愤至极的,但是事过境迁,哪怕他满心的介意和不甘,他仍旧是最心疼她的。 徐安然甚少见到这样子的官景逸,有些……不淡定。徐安然以为,他是在气自己,不久前去谭主任家过夜,还被媒体抓拍,以至于现在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徐安然轻轻的扯动着官景逸的袖口,见他睁开了清明的墨眸,低头,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官景逸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徐安然着实是怕了他这副样子。徐安然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没有一点用处,事情已经发生了,麻烦也已经产生了,可她自己却一点补救的能力和善后的能力都没有。 徐安然既懊恼又惭愧。 官景逸长臂一勾,将徐安然纳入自己的怀中,下巴枕在徐安然的头顶,过了半晌,才温声说了一句:“跟我,你不必说对不起。” 谭子涵坐在两个人对面,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平时的官景逸都是衣服衣冠情兽道貌岸然的样子,谭子豪何时见过官景逸这副温柔缱绻的样子,哪怕是官景逸对徐雪旭都未曾如此过。 “四哥,你……” 徐安然放下反应过来谭子豪还在呢,连忙从官景逸的怀中起身,彼时,红霞已经蔓延到徐安然的耳根。 徐安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间局促的很,只好扭头假装看着窗外。 这一路上着实尴尬的很,好不容易到了家,官景逸拍拍徐安然的肩膀说:“你先上去等我,一会又话要对你说。” 徐安然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到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并且一直笑的谭子豪,徐安然虽然感觉有些不习惯,还是硬着头皮的对谭子豪到了一声谢。 谭子豪及其豪爽的摆了摆手说:“四嫂这是说哪里的话。四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说了,这件事也牵扯到我们谭家。” 徐安然点头,了解了谭子豪口中的谭家,应该指的就是谭邱许吧。 看着徐安然上楼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官景逸才收回了眼睛,谭子豪正盯着他看。 “啧啧,我说四哥,您和她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官景逸拧眉,说:“你跟我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事?” 谭子豪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神情,说道:“你以为这事儿小?别以为我那双眼睛瞎了,你对徐雪旭可都没那么上过心儿。” 官景逸听着谭子豪的分析,点了点头,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谭子豪说:“什么叫我觉得。得看你心里怎么想啊,是为了玩玩呢,还是真心想过日子了。你别说,其实你喜欢上徐安然也有挺大的好处。比如,你就不用离婚了,这么呆着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官景逸挑眉,煞有其事的点头。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官景逸看着谭子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别是因为徐雪旭这阵子闹的厉害,是烦了她,但是又想着你们俩过去的事情,一下子放手也舍不得,看到徐安然,你就把她当作徐雪旭的替代品了。” 官景逸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随之拍了拍谭子豪的肩膀,一边往屋内走,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官景逸这反应可是把谭子豪弄昏了头。这丫的,究竟是怎么个心思啊?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吧。”走进了门,官景逸回头对站在院子的谭子豪说,唇边掀起一抹邪魅绢狂的笑,和官景逸本身的温雅气质相相映衬着。 谭子豪骂了一句:“你丫的,卸磨杀驴啊。”不过好像又反应过来,谭子豪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说道:“呸,我才不是驴!” 第104章 想补偿我 官景逸进门的时候,徐安然正在床上坐着,看到官景逸推门进来,徐安然连忙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官景逸的面前。 其实徐安然并没有什么话要对官景逸说,只是觉得这次给官景逸惹了麻烦,内心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她有些局促,两只手在自己的大腿前磨蹭了两下,问道:“子豪走了?” 官景逸随手将的衣服远距离的扔到床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原本解开了两颗扣子,进了卧室这才单手解开了第三颗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和大片小麦色的肌肤。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徐安然可以清晰的闻到官景逸身上淡淡的烟草的味道,他很少抽烟,所以身上的味道很淡,有一种独属于男人的绢狂的气息。 徐安然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看直了。 官景逸把这个小丫头的反映都看在眼里,满意的勾起唇角,长臂轻轻一揽,他单手就将徐安然的后脑扣住。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呼吸相闻,嘴唇相贴。 “怎么,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害怕了,想起我了。还是因为觉得对我有愧疚,但是自己有什么都不做不了?安安,你就不打算补偿补偿我吗?”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独属于官景逸的那种明明不强求却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 徐安然被他说的脸红,虽然自己的确是有那种心思,但是这官景逸未免看人的眼力也 太通透了,让徐安然在官景逸面前,更加的无处遁形。 “你……你先放开我再说。”徐安然推搡着他的凶膛,她的确是想补偿他没错的,但是却不是这种补偿的方法。 没想到官景逸的手臂突然一松,徐安然没成想到官景逸这次说话这么痛快,身子分明还在向后仰着,被官景逸这突然一松手,徐安然就直直的向后摔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徐安然身后不远处就是大床,向后摔去也只是向床上栽过去。 因着官景逸又伸手拉了徐安然一把,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床上。 “安安,这就是你的补偿方式?”官景逸压在徐安然的身上,一只手拨弄的徐安然的发丝,看起来状似不经心的问道,可唇角勾起的那抹大大的笑,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这几天的阴暗的心情仿佛被她一时的‘投怀送抱’一扫而光。 “我……我没有。” 官景逸自动忽略了她的反驳,只是笑,笑声低沉,掳人心魄。 “我可以补偿,除了现在这种样子,我一定尽我能力补偿你。”徐安然说的信誓旦旦,那副认真的样子就差冲天竖起三根手指来发誓了。 官景逸真是爱死了她这副样子,在在她鼻子上亲了一口。 “如果说我就是单单要你这样补偿呢。安安,别的东西我都有,唯独你这颗心。”官景逸指着徐安然的心口淡淡的说出来。 徐安然怔怔的看了官景逸半晌,他那样子不像是多认真,也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徐安然不知道的是,官景逸说话的时候,就是那副样子,不深沉也不玩笑,好像在讲述最平常的事情,比如今天早上吃蛋炒饭,就是那种表情,恰恰就是官景逸最认真的时候。 看着徐安然,官景逸低了头慢慢的吻了下去。这次的吻很温柔,像春天的风,细致而深刻。 官景逸是最会调情的了,大手在徐安然曼妙的身子上游移着,一开始是隔着布料,牛仔裤和毛衣都没有能阻隔,官景逸的手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之势,徐安然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只感觉到燥/热,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裤子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的,徐安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官景逸的手还有那个缠/绵深长的吻,都是由浅入深,一路向下。 两个人正火热的时候,徐安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来了。 徐安然方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睁开大眼睛,入目的是官景逸长长的睫毛,他也是闭着眼睛,吻得投入认真,睫毛微微的轻颤着,徐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官景逸也有这么撩人的时候。 “唔……唔。”徐安然的嘴唇被官景逸堵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官景逸知道她要说什么,一只手将徐安然的两只手抓住,举过她的头顶,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专心点!” 可是徐安然已经被惊醒了,刚才营造的美好的气氛被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给破坏了。 官景逸终究是放开了徐安然的嘴唇,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英文,起身就往卫生间去了,卫生间的门被拍的震天的响。 徐安然反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还是滚烫着的,往刚刚官景逸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这才挪到床边,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徐雪旭的电话。 徐安然刚刚还是娇羞的少女情怀,在这一瞬间,被打碎成末,原来,她现在自以为的爱情,是偷来的,偷的姐姐的。 徐安然反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徐安然,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你究竟还要不要脸!” 她恨自己对官景逸的无力抗拒,她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更恨自己的不争气,既然早就决定放手,为什么不离官景逸远一点。再纠缠下去,她自己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姐。” “安安,你没事吧,我在国外都听说你的事情了,你教男朋友了?怎么搞的这么严重,被拍到了?” 徐安然心很乱,面对姐姐,她更多的是惭愧。如果以前她还仅仅是和官景逸有些暧mei,两个人的亲密接触也大可以当作玩玩闹闹,可是那天,自己和官景逸的婚姻状况变成了事实婚姻,只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徐安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嗯,是的姐姐,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一起出去,正好被狗仔拍到了,所以我给逸哥哥惹了很大的麻烦。” 徐雪旭:“啊,你真的喜欢上谭邱许那个老男人了?” “姐姐,你别这么说主任,他人虽然冷冷的酷酷的,但是实际上对我很好的,会在我工作失意的时候‘鼓励’我,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照顾’我……还有啊,还要多亏主任的帮忙,过几天我就要去国外进修了。” “可是谭邱许可是比景逸还要大上三岁啊,他都能当你叔叔辈的人了。” 两个人正说这话,官景逸从卫生间出来了,正好听到徐安然夸谭邱许的那几句。 官景逸危险的眯了眯眸。 “安安,你在和谁打电话?”声音不小,恰好电话对面的徐雪旭能听到,徐雪旭的手一抖,问道:“安安,你和景逸在一起啊?” 徐安然有些心虚,立刻解释道:“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捅了篓子,所以逸哥哥在这里教育我。” 哼,很好,她的谭主任很好是么,还有几天就要出国了是么。原来如此! 徐安然,你可真行! 徐安然还想对电话那边的徐雪旭解释一些什么,贴在耳边的手机就被官景逸抽走了,官景逸摁了挂断键将手机往床上一抛,两只手分别钳住徐安然的手腕,攥的徐安然感觉自己的手骨都快要断了。 “疼,逸哥哥,疼……” 官景逸危险的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疼?” 第105章 放你走 徐安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分明刚刚,官景逸对自己还十分的温柔的呀。 “徐安然,你可真成,在家里把自己老公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想到到了医院,你又把你的上司伺候的舒舒服服,你是得有多贱?”官景逸着实是被徐安然气疯了,这下说话也口不择言了起来。 “官景逸你混蛋!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徐安然心里也委屈的很。在公司,在媒体面前,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说她,她都没往心里去,因为徐安然始终相信清者自清,她本来就不愿意去解释一些什么。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在官景逸心里竟然也是这样,人尽可夫是吗? “不然呢?你倒是跟我说说,医院里选人去国外进修,论资历你不是最高的,论医术,你从未主刀过一场大手术,院里那么多人盯着这块肉,怎么就偏偏被你叼了去,你倒是跟我说说?” 让官景逸最生气的还是这件事,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希望,有一天徐安然能够亲自开口对他说想要去国外进修,哪怕这件事情之前借很多人的口告诉给他,官景逸都希望徐安然能亲自告诉自己。可是呢,她告诉徐雪旭还有几天要出国了,他这个当老公竟然都一无所知。 徐安然刚刚对徐雪旭分明就是有撒谎的成分,她虽然很想去国外进修,但是究竟能不能去根本就没有定下来,况且也要等到最终的考核。 可是她不敢告诉官景逸名额还没有定下来,因为按照官景逸的性子,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要对徐雪旭撒谎,或者,依照官景逸的精明程度,他也可以猜出来自己喜欢的人是他。 不行,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摇头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伸手扣着徐安然的下颌,力道很大,官景逸对徐安然恶狠狠的命令道:“快说!不然,你信不信我上了你!” 徐安然眼神坚定,紧紧抿着嘴巴,死活就是不说。 “你同谭邱许上chuang了?”他问,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接着一句话,官景逸似乎在肯定自己上一句话的猜测:“也是,你不同谭邱许上chuang,谭邱许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留给你呢?徐安然,我这是太小看你,亏我还一直不忍心动你,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官景逸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片,一片一片的凌迟着徐安然的心。 心痛却还不能死。 官景逸是故意说的这话,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相信她,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获得资格,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对院长说,希望安安能和其他人公平竞争,官景逸相信自己的安安。 但是想到她马上就要走了,官景逸没道理留住她,他不能阻碍徐安然追逐梦想的权利,但是骄傲如官景逸,有一天竟然也会那么害怕,害怕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飞向广袤的天空去追寻梦想的时候,就忘了,曾经有这么一个‘丈夫’的存在。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裤子扯了下去,猛力的在徐安然的身体里冲撞着。 “你纵使再喜欢谭邱许又如何,你在急诊室的门口被那么一大帮媒体围堵,他在里面没道理不知道,可是他却管都不管你。徐安然,你是真没心还是假没心?谁对你好你不清楚?” 官景逸没说一个字,力道就加大一些,撞的徐安然哪怕睁开眼睛看都是天昏地暗头晕眼花的。 “疼……我疼!”徐安然呜咽的说出口,可是从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到了唇齿边,都被身体严重的起起伏伏撞的支离破碎了。 知道她痛,可他呢,又何尝不痛。最后一下,徐安然叫了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彼时两个人都是像是水洗了一般,尤其的是徐安然,在床上软成了一潭春水,软若无骨。 “记住我,哪怕是恨我!”亲吻了徐安然噙着薄汗的额头,官景逸喃喃自语。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洗手间传来淋浴的声音,徐安然痴痴的望着头顶的水晶灯,目光一瞬不转,有些呆滞。 直听到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徐安然翻了一个身,正好背对着官景逸,胳膊无意间压到光luo的乳,还胀痛着。 痛!浑身都痛,像是被一辆大卡车碾压过一般,像是散了架,尤其是手腕,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感觉到身后的床,凹陷下去一个弧度。徐安然听着头后方官景逸有些重的呼吸,闭了闭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如果第一次发生是因为她被下了药,哪怕是再怨,徐安然最怨恨的还是自己,而官景逸当时也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的事情。可是这次,很明显,他是故意的,故意的伤害自己!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还有官景逸那如凌迟一般的羞/辱/性的话语,徐安然双手无力的环抱住自己的身子。 “官景逸,我们离婚吧。一共两次,这两次就当我还你的,你以前对我的所有的好,我们两清了。”徐安然说。 “这种话你最好好是不要再说了,安安,你应该知道,你去进修的事情并不是板上定钉的,只要我一句话,我想把你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你若是还想着去国外,那么最好,你乖乖听我的话。” 徐安然扭过头,那双美丽的黑眼睛满是幽怨与哀愁,泪光闪动,她盯着官景逸看。 “你怎么能这样!” 官景逸堪堪的别过脸去,他不忍心看她这双幽怨伤心的眼睛,以前这双眼睛总是闪着小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晶晶亮的跳跃的欢愉,官景逸最喜欢的就是徐安然的这双眼睛,可是现在,官景逸很害怕和她对视,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良心不安。 “安安,你这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肯定会骂我禽/兽,不过没关系,我反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官景逸背对着徐安然中拉开衣柜,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衫,一边风度翩翩的系着扣子,转过身子,对着徐安然勾起一抹笑。 如果徐安然不是刚刚真正见识了官景逸的禽/兽模样,她一定会被他现在的外貌所蒙骗的,一定还会以为他是个翩翩佳公子! 其实官景逸哪里是什么翩翩佳公子,不过是个衣冠禽/兽罢了。 随之,官景逸双手拄在徐安然的身侧两旁,四目相对,徐安然缩了缩肩膀,哪怕徐安然表现的再镇定,她不过也是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女孩儿,根本就无法再官景逸这个千年老狐狸的面前所有伪装,单单是因为官景逸这样一个动作,她就已经开始害怕了。而在官景逸的眼中,此时此刻的徐安然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害怕和离开。 “至于离婚这件事情,你最好想都不要再想了。既然是你说的开始,那么结束必定是由不得你的。况且刚刚你在床上的表现,安安,我是真的很喜欢。”官景逸说着,撩起徐安然的一撮长发,放在鼻间嗅了嗅。那动作,满具挑逗和暗示性,却让徐安然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的,她喜欢的官景逸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这个禽/兽!”徐安然咬紧了牙齿恨恨的骂道,手揪着床单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兀了起来。 “如果还想着出去进修达到离开我的目的,安安,你或许可以考虑考虑,听我的话,比如今晚和我一起出席慈善晚会。给你半个小时考虑,过时不候。” 官景逸起身去了书房,他原本脸上带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在转过身背对着徐安然的那一刹那忽然收住,脸上恢复了过往的亲年寒冰的状态。 伤她,他从心底就不愿意。但是为了给彼此一个解脱,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她回到她本该生活的轨迹,没有所谓的媒体监督,没有他因为看管着她对她的羁绊,放逐她。 而所谓的不离婚,不让她进修,也不过是吓吓她。 对徐安然,官景逸终究还是太舍不得。 安安,既然你想走,我放你自由。 第106章 慈善晚会 半个小时后,徐安然按时出现在官景逸的书房中。 官景逸的书房她是不常来的,自从和官景逸结婚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徐安然到这个书房的次数总过不过五次,一开始是因为好奇,每个屋子的想要转一转,进了官景逸的书房,便对官景逸爱看的书有了兴趣,可是翻了一上午的书架,上面的书籍晦涩难懂的学术文章,徐安然分明一点都看不懂。之后,徐安然兴致怏怏的从书房出来后,以后但凡提及官景逸的书房,想起里面中规中矩的中式摆件和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图文,徐安然就感到头皮发麻,之后对官景逸的书房就丧失了一切兴趣。 之后的几次来,都是因着官景逸的原因。 “想好了?”坐在桌子后面的皮椅上的官景逸,手中拿着zippo把玩着,看到徐安然进来,他刚刚夹在两指之间的细白的烟扔在了桌上。 靠着座椅,官景逸对徐安然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徐安然听话的走过去。走到官景逸的面前,看到官景逸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去。如此亲密的动作,徐安然就算脸皮再厚,装的再若无其事,这种事情也是做不来的。 官景逸看着她难堪的都快急哭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长臂一伸,将徐安然圈住,带到自己的怀里,徐安然恰好坐在官景逸的腿上。 “嗯,今天很漂亮啊。”官景逸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抹凶裙,样式简单,只在收腰的地方有些褶皱,更衬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更加纤细,徐安然本来就漂亮,人也有一股天然去雕饰的气质,很适合这样简单而大气的着装。 “今天的这个场合,很适合画个淡妆的,安安。” “好,我去画。”徐安然作势就要从官景逸的身上起来。却被官景逸一把抓住,转眼之间,他的唇已经寻了徐安然的唇来,徐安然一时抗拒,只听到官景逸说:“等我吃够了再去画。”一记深吻之后,官景逸还嫌不够似的又在徐安然的嘴唇上狠狠的啄了一口。 徐安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似往日羞赧或者气愤。只是安静的敛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官景逸定定的看了徐安然半晌,随后说道:“好了,去准备准备吧,等七点的时候我们就过去。” “嗯,好。”她柔顺乖巧的不像话,却让官景逸很不适应。 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徐安然在黑色抹凶裙外面加了一个白色的貂绒毛披肩,看起来稳重之于又不会显得老成。 “冷吗?”徐安然的手挽着官景逸的手臂,官景逸偏头在徐安然的耳边问道。 徐安然与官景逸对视一笑,摇了摇头。 这一幕,自然有大批的摄像机负责拍下来。 “徐小姐,请问您现在和您工作上的上司谭邱许先生是什么关系,多年之前,您的先生也就是官先生早已经因为私事和谭邱许先生反目成仇,您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又是抱有着怎么样的想法呢?”媒体一蜂窝的聚拢上来,对着徐安然就开始发难。 这个问题明显就是一个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徐安然抿着嘴唇,在镁光灯下,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困窘。 这个时候,哪怕是心里再不肯接受官景逸,她也是需要他的帮助的。 求救的目光投过去的之前,没想到官景逸已经开口。 “既然是私事,那一定有不方便回答的地方。况且我和谭先生之间的事情,安安并不知情,你也说了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安安成为我的妻子也不过小一年的时间,你们问她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不如问我这个当事人,不更是好?” 站在外围的杜樊淼眉毛挑了挑,双手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看好戏。 这种事情人家都躲还来不及,哪有像官景逸这样的,还往自己身上揽。 谭子豪走过来拍了杜樊淼的肩膀一下,递给杜樊淼一杯鸡尾酒,他自然知道杜樊淼心里在想什么。 “四哥这次怕是真的栽在他这个小媳妇手里,你看看他现在那副护妻狂魔的那副样子,别人这种事情躲都忙不迭的,他倒好,为了给自己媳妇解了后顾之忧,好么,这回可是知无不言,把谭邱许都搬到台面上来了。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但凡咱们哥儿们弟兄在他面前提起谭邱许这三个字来,他保准急的跟个什么似的。”谭子豪有些愤愤不平。 杜樊淼只是笑。 “官先生,不知道您看了您夫人和她的上司的合照出现在杂志封面做何感想呢?” 既然官景逸主动说出这话,记者们自然是瞅准了机会,赶紧问。毕竟官景逸回答问题的含金量可是比他这个太太的含金量高多了。 要知道官景逸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很少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在大众的视线里,被誉为风城之王的官景逸算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了。如今,机会大好,大家怎么可能不牢牢地把握住呢。 徐安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子涌上来的时候,白天的那种被包围的恐惧感就又侵袭而来。徐安然脚上踩着高跟鞋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 还好官景逸眼疾手快及时用大掌托住了徐安然的腰,才不至于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官景逸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一派坦然,他的左手轻轻的拍了拍挽着自己手臂的徐安然的手,示意徐安然不要紧张。 “我的太太今天陪我出席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我不知道造谣者存心诋毁我的太太,并且有心离间我们夫妻间的感情究竟有什么意图,但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同仁也是具有高水准的媒体人,既然今晚是一个慈善晚会,那我们只谈慈善。” 官景逸这番话说的十分得体大度,澄清了所谓的‘误会’粉碎了谣言,并且借机会捧高了在座的各位媒体人。 徐安然又重新见识了官景逸心的一面,一种工作状态中的官景逸,完美,睿智,淡然,坦荡,无懈可击。 两个人携手入了场,官景逸从侍者手上的托盘上拿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徐安然。 看着徐安然闻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微微皱眉又很是好奇的样子,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纸巾塞进徐安然的手心,并且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嘱咐着:“出门在外难免应酬,一会儿躲不过去的话,你就抿一下口,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吐到这张纸巾上就好了。” 徐安然惊讶于他的话,难不成他就是经常这样作弊的? 官景逸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开口解释道:“我的酒量你不用担心,我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创业初期的时候,生意都是从酒里谈成的。只是后来,几乎就很少需要我喝酒的场合了,这个场合还是个例外。” 徐安然点了点头,她早该想到的,官景逸这么一个吨级别的大咖,谁会敢灌他酒喝呢,他根本就不需要作弊,只需要一个眼色,对方看他不想喝自然不会强求,再不济身边帮他挡酒的多的是。 第107章 走红毯 这是一场很盛大的慈善晚会,风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齐聚于此。商政各界人士、以及混迹在娱乐圈等众多明星大咖齐聚,依照流程,所以接到邀请函的每一位都要走一次红毯,镁光灯下,每一位的笑容都很灿烂。 徐安然今天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并且鞋跟极细,徐安然平时跑外科总是一双合脚舒适的运动鞋,高跟鞋这种东西她本来就穿不惯走不了几步走要崴一下脚或者被绊。 “我们一定要上去都红毯吗?”徐安然的手挽着官景逸的,两个人在候场,导演组特地安排官景逸夫妻两个做最后的压轴。 官景逸偏过头,她因为穿着高跟鞋的原因,个子也高了不少,穿上徐安然并不习惯的高跟鞋和晚礼服,她站立的姿态与往常柔柔弱弱的小鸟依人形态也有些出入,现在看起来挺拔了不少,黑色的抹凶裙衬托出徐安然如雪一般的肌肤,细长的脖颈优雅弧度如同白天鹅一般。 官景逸原本只是以为徐安然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淳朴之美,未曾想过,哪怕是经过刻意雕琢,她更加大气端庄了,脱俗而高雅。 如此看来,两个人站在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同璧人一般。 谭子豪和一个女人已经并肩站在红毯上了,彼时谭子豪正接受人持人的采访,而谭子豪身边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小鸟依人的靠在谭子豪的身上,两个人状似亲密。 徐安然听官景逸说过:“谭子豪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在他身边的女人如同走马观灯一般,见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徐安然看着谭子豪身边的那个女人有些眼熟。 “哎哎,那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女人吗,电视剧都快被那个人霸屏了,叫什么薛芷含的!不过她长得漂亮是漂亮,演技着实是差了太多,我看她演的女主角,那哭戏哭的我尴尬癌都快犯了。”徐安然突然想起来了,声音提高了些许,看起来有些激动。 官景逸看了徐安然一眼,冷哼道:“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那么红?” 官景逸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安然也早就听说过娱乐圈的水深的很,女明星被潜规则或者被包养上位的不在少数。 只是,徐安然却没想到,所谓那些当红的女明星的金主竟然是——谭子豪。 说实话,谭子豪给徐安然的印象是那种能打能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人,着实不像是花花肠子那么多的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能在这么个不纯粹的世界里出淤泥而不染的能有几个呢。谭子豪哪怕是单单仗着谭家的势力也足够在外面作威作福的,更何况,他还开拓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官景逸和谭邱许关系那么好,家世背景以及后来的成就大小虽然有所不同,但本质是终究是一样的。那官景逸呢,是不是也像谭子豪那样? 徐安然探究的目光望向徐安然,一时间忘了收回,官景逸叫她的名字:“安安,想什么呢?” 徐安然才回过神来,四目相对。 官景逸看出了她的心思,呵呵的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徐安然的确是想问官景逸是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来着。 但是想到官景逸心中明明爱的是姐姐,但是却经常对自己调情搞暧mei这一桩罪责来看,徐安然心底已经认定官景逸外面的‘彩旗’一定比谭子豪还多。 起码谭子豪是‘走马观灯’式的换女朋友,每个时期身边的女人也就是一个,可是官景逸呢,明显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哼!”想到这里,徐安然就一通气愤。冲官景逸撅了撅嘴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那张虚伪的脸了。 剩下官景逸一人在风中凌乱。他究竟是又怎么招惹徐安然了,才惹得她对自己那么气愤的样子。 官景逸大手拧了一把徐安然腰侧的嫩肉,力道不大,可是徐安然既敏感又怕痒的很,被官景逸这么一碰,一边躲闪着,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官景逸哪里会容得徐安然逃走,长臂一伸,搂着徐安然的纤细的腰身往自己的怀里一扣。 官景逸看着正小心翼翼抬眼看着自己的下颌的徐安然,问了一句:“我又哪里惹你了?” “花花公子,谭子豪这样,你既然是他的四哥,想必你也只有更风流的份儿。亏我还……我姐还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禁欲系男神!”徐安然愤愤的抱怨道。 徐安然两只手推拒着官景逸的凶膛,却发现是徒劳,那厮的铁臂她根本就绞不动,无非是自不量力罢了。 徐安然索性放弃了挣扎,小脸贴在官景逸的凶前,时不时的磨蹭两下,寻一个舒服的位置。 官景逸:“嘶……”的一声。声音不到,可传到徐安然的耳朵里还是清晰的很。 “你是在撩我吗?安安,这可是公众场合。”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下颌也紧绷着。 徐安然这次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姿态是有多暧mei,而自己刚刚对官景逸的动作是有多依赖。 徐安然捏着拳头朝官景逸的凶膛捶了一下,力道不大,放在官景逸的身上更像是搔痒一般的感觉。 徐安然见官景逸还是敛着眸盯着自己看,徐安然不好意思极了,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徐安然实在是受不住了,对官景逸可怜兮兮的抱怨道:“可是……可是分明是你先不打算放开我的。你还恶人先告状。”真的是讨厌死了,这个官景逸。 可这话,这种语气,听在官景逸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在撒娇。 徐安然眼看着官景逸看自己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至于如何的不一样徐安然也说不大好,只是隐约记得,每次官景逸要吻自己之前,总是那样的目光和神态,有些……意乱情迷。 主持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借着就是一阵掌声的雷动,官景逸的神色未动,淡淡的挑眉,伸出一只手将徐安然披散着的卷发整理好了,说:“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官景逸直立着身子,右手臂曲起,徐安然的手挽住官景逸的手臂。 徐安然还未上场前已经被崴了一下,还好官景逸及时扶住她。“还好吗?”官景逸问。 徐安然对官景逸说:“不碍事的。” 拍了拍她的手,官景逸笑着对徐安然说:“没关系,有我在,哪怕真的摔倒又如何。你不是明星,不需要靠脸也不需要靠仪态吃饭,你是我官景逸的太太。” 这种话,徐安然想,诺大的风城恐怕也只有官景逸一人敢说,也只有官景逸一人可以做到。 其实徐安然对官景逸的太太这个头衔感到很安慰,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这个头衔,她被很多人误会她能够进急诊室都是因为官景逸的原因,甚至知道现在,季宵小也总是拿她是官景逸的太太说事,一开始的时候,徐安然感到委屈,可是后来,徐安然只会感到庆幸,起码在她人生的前十年里,她一直幻想着的光明正大的站在官景逸身边的事情,在某些时刻,再某一瞬间,变成了现实。 徐安然的愿望很小很小,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其他的一切,她知道不属于自己,便不会奢求,就像她从来不会想象官景逸会爱上她自己一样。 第108章 小孩子气的官景逸 咔嚓咔嚓的声音,此时此刻,无数台摄像机对准红毯上的一双璧人,官景逸倒是一派淡然,和往常无异,可是徐安然却不一样,手紧紧的抓着官景逸的袖子,把官景逸的衣服都抓皱了。 官景逸脸上还挂着笑,面对各个方向的摄像机,手却从背后轻轻拢上徐安然的腰,示意她不要太紧张。 很漫长的两分钟,徐安然感觉像是过去了两个世纪那么久。直到官景逸迈开步子,徐安然才知道,这样的酷刑马上就要结束了,徐安然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官先生、官太太请留步,作为场上的压轴的红毯明星,请问二位有什么想说的呢?” 看样子走是走不了了,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看起来淡然而潇洒。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官景逸反手拉住徐安然的手,正对上徐安然有些惶恐的目光,对徐安然摇了摇头,说:“没事。” “官先生有些什么话想要送给我们的这次的慈善晚会呢?我们想要借官先生的金口,来讨个吉利。”主持人说。 官景逸说:“若是想讨个吉利的话,这话我说可不管用,因为在家里,向来是我太太金口玉言,不如,安安,你来说几句吧。” 官景逸这厮倒是好的很,四两拨千斤,愣是把这千金的重担搁在了徐安然的肩膀上。 徐安然本来就紧张,这下,所有的媒体从官景逸的身上冷不丁的聚焦在单独的徐安然的身上。 官景逸微微俯下身子偏过头,在徐安然耳边鼓励道:“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么,什么都不要害怕,这里终归不像是在手术台,你紧张与否关系到病人的生命安全,顶多无非就是错了,万事有我,你还怕是什么?” 官景逸这话说的很长,所以在外人看来,这双璧人倒是耳鬓厮磨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恩爱。最后主持人都受不住了,揶揄了一句:“向来都听外加传言,官先生宠妻无度,一开始权当江湖传言,今日一见,似乎比传言还厉害。” 一语双关,主持人所谓的‘传言’一来就是指的字面上的意思,二来意有所指讽刺了今早的关于徐安然和谭邱许之间不利的传言。 这句话,算是为今天早晨的报纸辟谣,官景逸的眉毛挑了挑,这位主持人,自然是‘自己人’。 公关的事情,徐安然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在她的认知里,只当主持人在揶揄,轻轻的推了推官景逸,她从一旁接过麦克风。 “慈善活动本来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所有来参加捐赠的都是有爱心的慈善人士。希望这样好的一个晚宴今晚能够举办的非常圆满。” 徐安然说完之后,扭过头去对官景逸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官景逸就笑了,甚至眼角都有几丝浅浅的皱纹。官景逸用口型对徐安然说了两个字:“很好。”牵着徐安然的手始终没放过,现在又用大拇指稍稍摩擦了徐安然的手背,也算做是对她的鼓励。 两个人之间甚为暖心的互动,几乎让全场都蔓延起暖意来,周围的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对着两个人猛拍,抓拍。 如此,两个人才被放过,下了台。 后台的谭子豪搂着薛芷含,对徐安然说:“可以啊你,四嫂,你年纪这么小,看不出来站在我四哥身边还真是又母仪天下的份儿。” 彼时徐安然正在喝果汁,被谭子豪这么一说,尤其是对谭子豪那句‘母仪天下’着实吃惊,被呛了一大口。 “咳咳……”徐安然捂着嘴巴,接过官景逸递过的至今,脸都被涨得通红。 官景逸睨了谭子豪一眼,说道:“你逗她做什么!” 谭子豪自治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我也不知道她这么不禁逗嘛,当年徐雪旭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大方爽朗的很,这个徐安然,大概多少也是因着年纪尚小的原因,做什么都放不开,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只是这种实话,他可不敢说,要不然四哥非得抽了他的筋,拨了他的皮不罢休。 只是站在谭子豪身边的薛芷含可不知道所谓的‘忌惮’为何物。 自从进了娱乐圈,她就所谓的顺风顺水的开了挂,一开始,她因为天生丽质,容好气质佳的原因,她的演艺事业也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大红大紫,但也是片酬不断,只不过都是女三女四之类的小角色。这么过了小半年,薛芷含又因着机缘巧合在一场饭局上认识了谭子豪,不多久之后,薛芷含在谭子豪的帮助下,接到了很多影视剧女主角的任务,自此打开了薛芷含的演艺事业,她的人生就好像是开了挂,片约不断。并且一定要提一提的是,谭子豪还给薛芷含投资了一家西餐厅。 谭子豪是个很会甜言蜜语的人,他曾对薛芷含说:“哪怕有朝一日我们因着世事无常分开,你的身边不再有我,那我也希望你的余生过的精彩。”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浪漫,其实说直白点也就是,我不久之后倘若是甩了你,那么我之前也给了你足够的资源和金钱,够你活今后的大半辈子了,以后就不要再彼此纠缠了。 薛芷含对这一切欣然接受,所以也自认为她在谭子豪心上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有时候,她很肆无忌惮。 薛芷含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说道:“别那么小家子气,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做什么。” 徐安然被薛芷含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想着自己刚才的确是小题大做,摆了摆手对薛芷含解释:“不是不是,只是被呛到了。” 其实这事儿根本就远不得徐安然,她只不过喝饮料的时候被呛到了,算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官景逸护妻心切,这才说谭子豪的。 其实薛芷含这话有指桑骂槐之意,碍于官景逸的权势,她不敢对官景逸抱怨些什么,所以对徐安然下手。 官景逸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因为薛芷含这一句话。 官景逸挑了挑眉,当着薛芷含的面问谭子豪说:“你什么时候收的人?” 后面那句话官景逸没开口,不过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你什么时候收的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谭子豪的面色有些为难,稍稍的碰了薛芷含的肩膀一下,有些暗示性的意味。 “四哥啊,不过是刚收的人,不懂事还没来得及调教。”谭子豪正色道。 薛芷含和谭子豪相处的这十几天来,她看谭子豪无论是对谁都是那副浪荡敷衍的样子,从未见他从此认真的神情,可见这个官景逸这人是连谭子豪都十分忌惮的。 薛芷含捂了捂嘴巴,脸上带着笑,可是那笑意分明是僵硬的,分明是没有到达眼底的。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官总何必如此当真呢。”薛芷含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当下服了软,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也不过是一两句话说不定对,也不再计较了,可是偏偏官景逸今天像是着了魔一样,就是不肯声,惹得薛芷含也很尴尬。 最后还是徐安然出面,说了一句:“自然是开玩笑的,逸哥哥他也在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忘心里去啊。”徐安然偏头看了一眼官景逸,见他在那摆了一张臭脸,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谭子豪带着薛芷含离开了,徐安然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垫起脚,凑到官景逸的耳边说了一句:“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男人还和一个小女人计较,你看看刚才多让人家下不来台啊。” 第109章 一千万的银链子 官景逸敛着眼皮看着徐安然好一会儿,他明明是帮她出气,好嘛,她现在反倒数落起自己来了。 官景逸孩子气的对徐安然哼了一声,两只手背在身后,也不再去看徐安然了,一个人幽幽的往前走了。 徐安然站在原地不动。 官景逸往前走了不远的距离,发现人没有跟上来,这才幽幽的站定,沉吟了一会儿,徐安然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没有跟上来。官景逸扭头,皱着眉头看着徐安然说道:“还不快跟上来,一会儿把你挤丢了,我可不负责找你。” 徐安然暗自偷笑,这个官景逸!明明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相处下来倒越来越觉得他孩子气了。 徐安然还是跟了上去,拎着裙摆,脚步有些急,穿着细长的跟的高跟鞋,重心没有掌握好,往前栽过去,官景逸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徐安然的面前,伸手接住了她。 “谢天谢地!”徐安然被官景逸抱着的时候发出这样的一句感叹,今天晚上要是没有官景逸,她一定被这双倒霉鞋子,摔惨了。 “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你个小丫头还总是想着从我身边逃跑,你看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一个人去了国外,可要我怎么放心的下。” 官景逸其实并不是说这些话的人,可是有些情景有些感触一旦到达一个峰值或者是临界点来,真的是不吐不快。 “那我姐一个人在国外你就放心了?”徐安然反口就问,其实她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这时候不远处走过来阿诚,将一个紫色金丝绒的包装盒递给官景逸便下去了。官景逸将徐安然就近扶到一个长椅上,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先生仍在椅子上,对徐安然挑了挑眉说:“坐。” 徐安然知道他是要让自己坐在他衣服上,徐安然哪里舍得,自然是不肯的。将官景逸的外套拾起来搭在自己的肘弯上,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了下来。 官景逸眉毛挑了挑,一边说:“椅子上凉的很。”一边就在徐安然的身边蹲了下来。徐安然一时诧异,见官景逸不急不忙的把丝绒礼盒打开,里面躺了一双白色的丝绒面短跟公主鞋。 转眼间,官景逸已经拾起徐安然的一只脚来了,徐安然才知道官景逸要做什么,自然是忙不迭的躲闪着。 “不要,这里人多的很,被人看到……”被人看到他堂堂天之骄子,诺大风城的商会会长,竟然给一个女人穿鞋,别人不会笑话他才怪呢。 官景逸没有理会徐安然,兀自脱了徐安然脚上那双黑色的恨天高,看她白嫩的小脚都被磨得红肿了,他知道女人穿高跟鞋很是受罪,目光暗了暗,随之将那双白色的短跟鞋套在了徐安然的脚上。 “你就当作我是在做戏给记者看吧。”官景逸说。 这话让徐安然感觉无理取闹的人是自己,狼心狗肺的人也是自己了。 徐安然想到白天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那些侮/辱性的话和对自己做的事情,心中不免悲凉。这场宴会是他强迫着她来的,而徐安然一方面是因为手官景逸的威胁,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想要弥补自己给官景逸的损失才来答应在媒体面前出演这场假恩爱的戏码的。 本来徐安然都觉得自己和官景逸之间只剩下利益关系,陪他演戏,他才会考虑放自己出国。 可是听他现在这话,似乎……又不是徐安然想的那种样子。官景逸对自己的关切也是真真实实,实实在在的,这点徐安然是能感受出来的。 只是,官景逸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徐安然摸不准主意,而且每次当徐安然提起徐雪旭的时候,官景逸好像都不怎么爱说话,也就是不愿意提及徐雪旭的。 “好了,走吧,拍卖会快要开始了。”官景逸已经牵起徐安然的手,徐安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着官景逸一起入了拍卖场。 所谓慈善,就是一个捐赠,一个花高价钱的去拍,所得的钱财自然奉为善款。 一开始的前几件都是小打小闹的,官景逸连牌子都没举一下。后面几件大器件,官景逸也是神色怏怏显然没有多大兴致,一件都没拍。 和官景逸一起坐在第一排的徐安然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你都不打算举牌子吗,好歹也是响当当的老板,不捐款会不会被人说啊。虽然我看那些破东西根本不值那个价钱,但是好歹也拍一个呀。” 官景逸看徐安然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却偏偏对什么都有些感兴趣的小丫头,不错,他的安安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比起白天对自己那种柔顺虚假的态度,她现在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只要是真实的,官景逸便都是喜欢的。 “在商言商,哪怕是慈善,那个价格和我选用商品的心仪和价值也是很重要的,这里面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就不拍了。” 徐安然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不由得觉得官景逸这人还真是小气,竟然一毛不拔。 没想到官景逸却对这次拍卖的负责人招了招手,那人走到官景逸的跟前,鞠了一躬说道:“官总有什么吩咐?今晚的东西不顺眼?” 官景逸笑而不语,指了指身边的徐安然说:“我太太有东西想要捐出去。” 徐安然怔愣,心想到:“我什么时候说要捐东西了,我可没钱。” 可是眼看着人家那负责人都亲自过来了,眼睛瞅着徐安然巴巴的笑,徐安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可是捐东西可捐什么呢,自己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忽而脖子上一凉,是官景逸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着徐安然的天鹅颈,此时官景逸的手撩着她脖颈上细细的银链子。 “就它吧,你说呢?”话是问徐安然的。 徐安然惊愕的看了他一眼,这东西买的时候不过一百块,放上去不得叫人笑话死啊。 “啊?行……行吗?” 官景逸只是笑,两只手绕过徐安然的颈子,穿过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将银链子摘下,递到跟在负责人身边带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手里。 “就它了。”官景逸说道。 记下来,徐安然就听到负责拍卖的人说:“本次最后一件拍卖品,是官太太赠的一款项链,让我们感谢官太太对慈善事业的支持。” 接着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徐安然的眼皮挑了挑,看着始作俑者官景逸一脸淡然看着台上,徐安然更加生气了,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整她! 由于官景逸的名声在外,这款银链子单单起拍价就两万块,后来炒到十万。徐安然愕然,就单单是一百块的银链子,转眼竟然翻了一千倍。 徐安然惊愕的张大嘴巴,扭头一看,官景逸淡定的很,彼时正在闭目养神。 “好,十万第一次,十万第二次……” 徐安然知道,能拍到这个价格,在场的人已经给足了官景逸的面子。 眼看着拍卖人手中的小锤就要落下,台下忽而响起一个声音:“一千万。” 徐安然扭头一看,说这话的不正是官景逸。彼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片清明,感觉到徐安然在看他,官景逸扭过脸去对徐安然挑了挑眉,神色与往常无异。 可是这一千万,让徐安然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不值这么多钱的!”徐安然揪着官景逸的袖子说。 在场的任何一件拍卖品,最高的也不过几百万而已。区区一件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地摊货,怎么卖这么多的钱呢。 官景逸挑眉,反问了一句:“怎么不值?” 这时候,台上司仪的小锤子已经落了下去,昭示着这根银链子以一千万的价格成交。 第110章 解忧酒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商界精英,大家伙明白的很,官景逸这是在给自己的老婆捧场,这一千万,钱虽然是官景逸花的,但拍的毕竟是徐安然的东西,所以这一笔捐款自然算在徐安然的头上。 侍者将那款银链子包了一个精美的包装给了官景逸,徐安然看着那个盒子,心中的感觉有些乱。 官景逸将盒子递到徐安然的面前,说:“你的。” 徐安然摇了摇头说:“既然你已经拍下来了,就不是我的,是你的了,我的已经捐出去了。”官景逸挑挑眉,也不多说,将盒子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散场的时候,一个五十几岁大肚便便的难人叫住了官景逸,说道:“官总真是大手笔啊。” 徐安然认出来了,刚刚给自己的银链子叫价十万的男人就是他。 官景逸客气的笑道:“哪里的事情,还要多谢刚才刘总的关照。” 两人寒暄了几句,徐安然从两个人对话也大抵听出来了,刘总原是有事情要托官景逸去办,所以这次的拍卖会,对官景逸才会如此关注。 徐安然有些明白,官景逸口中那句:“在商言商。”商人之间,不过是利益往来。 “你先去那边坐坐,那边有点事情,我还要过去一下。”官景逸将徐安然带到一个休息室,一开始他本来想带着徐安然去,但是看着她疲惫的神态,知道她很累了,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官景逸刚要离开,裤腿被人拽住,回头一看,是徐安然仰着小脑袋。 官景逸的唇边绽开一抹宠溺的笑,问道:“饿了?” 徐安然摇摇头,问道:“你不是同我说一会儿要我陪你应酬吗,什么时候开始?” 官景逸笑的一派温柔,像是寒冬最暖的阳光,他说:“不是什么的紧要的人,不去也罢,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吃饭。” 等着官景逸走后,徐安然一个人坐在那里垂着头,想着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 对官景逸简直是又爱又恨的,爱他的温柔细腻,也爱他时而的孩子气,更恨他的狡诈阴暗。 可徐安然有的时候分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官景逸了,甚至在来这场宴会之前,她就决心要和官景逸离婚了,可是这场戏,分明是做给大家看的,徐安然却又先入了戏。 很纠结,徐安然纠结的要命,从桌上抄起一杯饮料来,琥珀色的,徐安然凑近了闻了闻,有些淡淡的究竟的味道,徐安然估计这应该是像菠萝啤那样的饮料,也没在意,咕嘟咕嘟仰头就喝下去。 都说一醉解千愁,忘忧酒忘忧。身后忽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不是那样喝的。” 徐安然眯着眼睛一看,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妈的,要不要这么惊悚,徐安然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谭邱许! 谭邱许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打了领结,不算长的头发也被他用摩斯很好的固定住了,如果不是他讲话,徐安然相信自己哪怕是在头脑特别清楚的情况之下,和谭邱许擦肩而过也会认不出他来的。 “主,主任。”徐安然放下酒杯,眨巴眨巴眼睛,这酒的后劲有些大,徐安然本来酒量就不好,现在一来,有些上头,迷迷糊糊的,眼前的谭邱许分明在乱晃。 谭邱许依靠在一个柜子上,手上端了一杯红酒,看起来颇有些清贵的意味,和往日看到的穿白大褂或者休闲装的谭主任有些不同。 谭邱许皱了皱眉,看着她酡红的脸颊,问了一句:“醉了?” 徐安然摆了摆手,挺了挺凶,拍着自己的凶脯,说道:“你才醉了,你看你已经开始晃了呀。” 徐安然说着,从椅子上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谭邱许的面前,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徐安然愣是走出了漂洋过海的曲折来。幸好之前官景逸心思细的很,为她特意还备了一双舒服一点的鞋子,不然不知道依照徐安然现在的这副样子,要被摔多少次。 谭邱许眼看着撞上来的家伙,皱着眉,托着徐安然的两条胳膊,冷声说:“徐安然,你给我站好,知不知道我是谁!” 徐安然笑嘻嘻的抬眼一看,忽而傻笑了起来,踮起脚尖捏了捏谭邱许的脸,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呀,逸哥哥……” 谭邱许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多了两条黑线。 “徐安然,你知不知道外科医生不能沾酒精,究竟会麻痹自己的神经,直接影响你手术的操作力。”谭邱许说,见她无动于衷,那样子根本就像是听不懂他说话一样,谭邱许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还想不想去国外进修了,如果不想的话,那我直接让院长把名额划掉算了。” 谭邱许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徐安然可就急了,往谭邱许的怀里一边拱着,一边摇晃着他的手臂,说:“不要,不要。” 眼看着徐安然的凶就要蹭上自己的,谭邱许的手臂将徐安然一推,徐安然一个踉跄,不过好在重心稳住了,人只不过是后退了几步。 谭邱许一开始还担心的很,正要伸手捉她,见她站好,方才放心心来,谭邱许黑着脸对徐安然冷声道:“你还真是把我当作官景逸了,但是我可不吃你那套。” 谁知道,徐安然却哇的一声哭了,哭的声音很是凄惨,摸着眼泪说:“逸哥哥,你开始嫌弃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出国呢,我就是想出国嘛!” 咚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向里的推开,声音之大,现实了来人的心急。 官景逸看着屋内的场景,轻轻的拧了拧眉。 离开了一会儿的官景逸对一个人在休息室的徐安然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便折回来看看,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徐安然凄惨的哭声,所以才这么心急。 “怎么了?” 官景逸走到徐安然的近前问道。 徐安然不说话,只是哭。 官景逸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谭邱许,本来想问他怎么也在这里,出口的却是:“你怎么欺负她!” 谭邱许耸了耸肩,又指了指徐安然。官景逸感觉自己的脸颊正被人捏着,低头一看,那始作俑者却在笑。 徐安然抬头,看着自己头顶上方的官景逸,伸出手捏捏,一边捏便像发现了新大陆那般说道:“哎?怎么又一个逸哥哥?” 官景逸满脸黑线。 “欺负她的人可不是我,是你不不想让她出国的吧?”谭邱许说道。 官景逸敛眸看了一眼还在自己怀里哭闹的徐安然,抿了抿薄唇,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历历在目,放她走与不走,官景逸到现在都是很犹豫的。 而官景逸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拦的话,徐安然有谭邱许这么个师父,还有她平时在医院的表现,基本上就内定了。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想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吧。谭邱许,管好你自己,没事的时候多呆在你的实验室,守着你的手术台,别再出来祸害人!” 谭邱许浓眉一挑,知道官景逸话里话外的意思。 第111章 去旅行 “你丫的再敢喝酒,我弄死你。”官景逸像是不够似的,咬着牙又重复了一边,正在睡觉爱哦的额徐安然自然是听不到如此恶狠狠的威胁。不过前面的司机是听到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先生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官景逸抬头看了一眼司机,司机立马装作一副正襟危坐认真工作的模样。官景逸没说其他,只是摁了一下身侧一个黑色按钮,顿时隔板升了起来,将司机的视线完全阻隔。而徐安然睡的正香甜,梦中的一切都很美好的,她和官景逸无忧无虑的在一切了。 吧嗒吧嗒嘴巴,徐安然用手背扫了自己留下来的口水。官景逸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喉咙灼热的有些发痛,眼睛中的光亮被隐了,此刻变得晦暗不清,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官景逸是那种每当体内腾升起兽欲的时候,都会是这种表情的男人,更倾向于禁欲系。 徐安然的身子翻了一下,原本是头侧枕着官景逸的腿的,大概因为姿势不是很舒服的原因,索性就把头放正了头朝上,睡相倒还是端端正正的样子。 粉红的唇微微张着,她的嫩舌时不时的舔一下嘴唇,看起来像是在吃东西,又或者是和某人接吻。 官景逸被她着一个动作撩/拨的,身体里那一股燥/热瞬间爆发了出来。 官景逸猛然间低头,狠狠地叼住徐安然的唇,此时此刻,正阳的官景逸有些狼性。 这张嘴灵巧甘甜的要命,却也不听话的要命,时常的一句话就能把官景逸气得半死。 由浅入深,这个丫头竟然也会伸出舌头来主动的配合着官景逸了,官景逸没想到这一点,自然是喜出望外。 官景逸吻了她无数次,每一次不是拒绝就是麻木而呆滞的,这一次……其实官景逸心里清楚,她在梦中是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了,这次…… 官景逸其实只想知道,徐安然喜欢的男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又或者那个男人就是谭邱许,而他官景逸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人。 堂堂官景逸,竟然也会吃醋。 官景逸不知道的是,其实徐安然在梦中只是在吃棒棒糖。 徐安然酒量不好,酒品还算可以,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拉着谭邱许叫逸哥哥之外,其他的也都还好。 抹凶礼服被她一扭一动的,原本就固定不牢,此刻都已经退到腰间,那个小披肩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凶前只还剩下两片肉色的乳/贴在垂死挣扎。 官景逸的大掌罩在那两块柔软之上,一路往下,他在触到她光luo的腰的时候,徐安然嘤咛了一声:“冷。” 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懊恼的低咒了一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徐安然裹了起来,裹得严严实实的。 到了家,官景逸把徐安然抱上chuang,她挣扎起来说:“要洗澡,要洗泡泡浴!” 官景逸无奈,只得去卫生间放洗澡水,这边将徐安然剥光之后,把她放进水缸里。 那水的温度恰到好处,浴缸又极有按摩的功效,徐安然刚刚滑进去,就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官景逸眸色一暗,喉结又在上下滚动着,她眯着眼,酡红着脸颊喊舒服的时候真的很诱人。 克制住体内的欲/火,官景逸起身,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皮筋,走到徐安然的身后,将徐安然的长发挽了起来。 徐安然在前面拍着泡泡,一遍又一遍的叫:“逸哥哥,逸哥哥。” 官景逸不厌其烦的应了一遍又一遍。 徐安然突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泡泡抹在官景逸的脸上,官景逸躲闪不及,清俊的面庞看起来有些好笑。自从搬到主宅,官景逸总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官景逸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徐安然贴到嘴边的头发重新拢好,说道:“听话,安安,乖乖的。” 谁知徐安然却转过身子来,反手搂住了官景逸的脖子。 哗啦一声,她身上的水大片印在官景逸的素色衬衫上,被打湿的衬衫映出官景逸小麦色的肌肉沦落。 湿身诱惑,徐安然看着面前的官景逸,将嘴巴凑过去,对着官景逸的嘴唇,轻轻一吻。随之,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傻乎乎的一边笑一边说:“逸哥哥,你好性/感!” 这可是赤露露的诱惑啊,官景逸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想要了?”官景逸挑眉,这句话说的及其镇定,但也只有官景逸自己知道,在这句话之前,他的内心翻腾过多少惊涛骇浪。 迷迷糊糊的徐安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嗯,想要。” 官景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水中的小家伙拎了出来,徐安然的双手圈着官景逸的脖子,恨不能像个无尾熊抱着大树一样的挂在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只觉得满足,他从未被一个人如此的依赖,只是自从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官景逸主动承担起对徐安然的照顾,一开始只当做她是妹妹,官景逸对徐安然心中有愧,觉得自己不该把她牵扯进婚姻的坟墓来这才对她如此。可是后来,这一切都好像是变质了,哪怕是徐安然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会时常惦记和担心。最后官景逸发现的最可怕的一点,表面上看是官景逸对徐安然照顾细致,以至于徐安然以来官景逸,可其实呢,却是官景逸离不开徐安然了。 因为徐安然可以被很多人照顾,没有了官景逸哪怕是谭邱许也是可以的,但是官景逸心甘情愿的想要照顾一辈子的人也就只有徐安然一个人而已。 徐安然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飞机上了,头痛欲裂,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身子也很干净,只是腿心的酸痛昭示着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到昨晚和官景逸发生的,自己竟然还去主动勾\引他,徐安然真想拿个榔头把自己锤死算了。 往身边一看,什么人都没有,她一动,身上的毯子顺势滑落了下去。 徐安然伸手去捡,腿酸的很,反正去拿毯子是够费劲的,一双大手将毯子拾了起来。 徐安然抬眼,面前是官景逸清冷的面庞。 “醒了?”他问。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脸一红,低了头,徐安然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问:“我们去哪?” 官景逸神色未动,坐在徐安然的身旁,说:“去旅行。” 徐安然被官景逸这个答案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算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吗。徐安然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出息,一直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人生未经波澜,关于这次伙同官景逸说走就走的旅行,当真是一件十分疯狂的事情。 忽而想到,她还没有请假。徐安然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想到衣服大概是官景逸帮自己穿好的,徐安然问:“我手机呢?” 官景逸:“没带……” 什么没带,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徐安然不肯理他,干脆扭头看向窗外。 末了,官景逸幽幽的加上一句:“飞机上是不让用手机的。” 第112章 你的书拿反了 “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不必担心。”过了一会儿,官景逸才这样说。彼时他正拿着英文报纸在读。 徐安然奥了一声,也从座位上随便扯来一份杂志来读。 可是官景逸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这个男人安静的要命,但是却无法让人忽略,淡淡的独属于他自己的气息在徐安然身边萦绕,渐渐的将徐安然全身都包裹起来,就像是徐安然昨天晚上躺在浴缸里,全身都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的感觉是一样的。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徐安然和官景逸在一起,总免不了有一些心惊肉跳和局促不安。 总之那本时尚杂志上的每一件衣服亦或是每一个文字都没办法入得了徐安然的眼睛。 徐安然脑海里全部都是昨天晚上和官景逸那火热纠缠的画面,简直是羞死人了,徐安然想着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官景逸看着埋头在杂志里,那个脑袋都快扎进去的徐安然,有些异样,提醒了一句:“看书的时候眼睛离书远一点,不然会造成近视。” 徐安然晃晃悠悠的抬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杂志。 “安安,你在想什么?”官景逸挑眉问道。 徐安然心里一惊,暗想道:“不会吧,我看书都能看出我走神来着,官景逸这人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可是徐安然面上还是佯装着诧异,对官景逸来了一句:“没有啊,我在看杂志啊。” 官景逸:“……可是你的书都拿反了。” 徐安然看着自己拿反了的杂志,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头,骂了一句:“该死的!” 徐安然的手被官景逸从她的头顶拉下来,官景逸将于徐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搓着,那感觉多少有些暧mei。 徐安然感觉这样的情景太过于暧mei,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本来就是个……意外,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酒品太差了一些。 可是现在徐安然可是清醒着的,她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和官景逸再发生一些什么。 徐安然的手想要从官景逸的手中挣脱,挣扎了一会儿,见官景逸非但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攥着自己的手的力度反倒越来越大。 “那个……你,你放开我。”徐安然同官景逸说。 官景逸眉毛一挑,没说话,显然是不打算放手的意思。 徐安然突然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官景逸都好幼稚啊。 算了,徐安然放弃了挣扎,索性手就由官景逸攥着。徐安然以为,官景逸攥着自己的手也只不过是一时和自己过不去,依照人的常性,一会儿也就放了手。 可是徐安然没有料到的是,官景逸的常性还真的比常人要长不少。 这不,徐安然裹得严严实实的,盖着毛毯,脸上也红扑扑的,这就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左手还被官景逸牵着。 飞机抵达目的地,徐安然晕晕乎乎的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已经,官景逸把她从睡梦中叫起来,徐安然还有些起床气。 官景逸满脸笑意的看着徐安然说道:“你还不醒来吗?目的地可是到了,如果你不跟上我的话,那我可就不要你了。” 徐安然一听官景逸这话,腾地一下睁开眼睛,立马来了精神气儿,抓着官景逸的胳膊连忙问道:“到哪了,到哪了这是?” 半路上的时候,徐安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官景逸强制性的喂了两口饭,问了一句:“咱们要去哪玩啊?” 官景逸反问了一句:“去哪重要么?” 徐安然回过头来想,也是这么回事,跟官景逸一起出去,去哪重要吗,他那个老古董,跟他在一起肯定是玩不嗨。 徐安然毕竟还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心性还小孩子气的多,贪玩爱闹的,自从嫁给官景逸,徐安然虽说也收敛了不少,但是玩性终究还是有的。 但是官景逸明显是不想那么早透露行程,徐安然也懒得再问。 现在,听官景逸说目的地到了,所以徐安然格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到了哪里。徐安然从窗子往外忘,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岛屿,还有一些具有地中海特点的建筑。 “这是……”徐安然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样子。 官景逸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你一直想来的地方,希腊。” “那我们刚刚飞过的就是爱琴海吗?”徐安然从窗子向外望去,她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像现在一样的自由过。仿佛飞机的的翅膀,就是她可以飞翔的翅膀,奔向远方,远离尘世喧嚣,无忧无虑。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来这里?”徐安然问官景逸。 官景逸呵呵的笑,也不作答。 徐安然猜到:“我姐姐告诉你的?” 官景逸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偷看过我的日记本!”徐安然指着官景逸,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些,引得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 徐安然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缩了缩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目光更加的温柔了一些,伸出大手来揉了揉徐安然的披散着的长发说道:“哪需要那么麻烦,你个小傻瓜,房间里关于希腊的杂志那么一大堆,看着那些东西就出神。你哟,万事写在脸上,唯恐别人不知道。” 徐安然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网上说,一个想要了解你的人,有千万种方法去了解你。一个不想了解你的人,不管你把自己的心情说的多么明显,他依旧还是不懂。 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是对每个人都上心,还是单单只对特定的人上心呢,如果是后者,那所谓的‘特定的人’的标准又是如何? 起码现在,徐安然是十分的感动的。 下了飞机,两个人大手牵着小手,官景逸的另一只手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 徐安然还在找自己的:“哎,我的行李箱呢?没有准备吗?” 官景逸用眼神示意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说道:“我们两个,一个行李箱足够了。” 徐安然脸腾地就红了,那得多亲密的人,才会把两个人的东西放在一个箱子里呢。 这次旅行,官景逸身边没有带所谓的秘书、助理、保镖、司机之类的,下了飞机也根本没有人来接机。官景逸一个人拿着一本希腊的地图和攻略在仔细研究着,徐安然觉得如此倒是轻松的多,只有他们两人,不会有多余的累赘。因为徐安然觉得,如果自己在那里玩,身边总有人看着,多少是不自在的,哪怕是在住宅里,有张管家还有其他的佣人,徐安然就感觉自己哪怕是睡觉都被监视了一样。现在这样,真的是难得的自由。 徐安然下了飞机就活蹦乱跳的,一开始先给了希腊一个大大的拥抱,张开双臂,徐安然微仰着头,肆意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空气很澄净,天空很蓝,干燥的空气透着清新的气息。 官景逸觉得‘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个形容词对于徐安然真的是很恰当。 “我们应该去哪?”徐安然问,手上还举着官景逸怕她无聊,刚刚跑去给她买的冰激凌。 “酒店我已经定好了,我们先到那里。你想怎么过去,我们有三种方案,打车,坐巴士,还有做观光马车。” “当然是做观光马车了。”徐安然毫不犹豫的选择。 那马车是像童话里圣诞老人驾的马车的样子,红色的绒布,头顶有斗。 “好。” 第113章 陪我三天 司机先生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白种人,官景逸用熟练的英文和那人交流着。徐安然在大学可也算是尖子生了,英文水平在专业里自认为是很高的了,但是听到官景逸用极其正宗的伦敦腔和对方砍价的时候,徐安然立刻甘拜下风、五体投地了。 因为徐安然在大学虽然很好学,英语也考下了八级,但是她是准备的应试考试,口语还是很不过关的,听力也不是很好,到了希腊,她感觉自己和文盲差不多了。 很多单词,她从纸上看到可能会认识,但是听发音,真心是比较困难。 上了车,徐安然诧异的问道:“你刚刚是在和司机砍价吗?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砍价?” 官景逸挑挑眉,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不该砍价吗,司机先生欺负我们是外国人,乱要价钱。其实这里到我们要入住的地方,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五十欧。” 徐安然又对官景逸的认识上升到一个阶段。官景逸虽说有钱,但是不像那些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那般,花钱肆意挥霍大手大脚,他总有自己的谋划和准备,事无巨细。 并且,看得出来,为了这次的旅行,官景逸是用了心的。 “那我用用你的手机。”徐安然说。 官景逸倒是很痛快,将手机递给徐安然的手中。只是徐安然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愣了愣她记性不好,只能靠着自己手机里的电话联系人来拨打电话,现在拿着官景逸的电话要同谭邱许请假,徐安然两眼一抹黑,她分明就不知道谭邱许的号码的呀。 “那个,你有主任的联系方式没有?” 官景逸一言不发。 好吧,徐安然知道问了也白问。将手机塞回给官景逸,徐安然扭头看着马车他们两人一起路过的街景。 过了不多一会儿,官景逸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官景逸看了看来电号码先是皱了皱眉头,深深的看了徐安然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接起的电话。 徐安然想,难不成和自己有关? “什么事?”官景逸面色冷了下来。 “徐安然今天怎么没来上班?”谭邱许在电话那头问。 官景逸不疾不徐的,手指敲着马车的扶手,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所以,你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官景逸说完这话,徐安然就更确定这个电话是找自己的,徐安然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找不到自己,能把电话打到官景逸这里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就是谭邱许了。 但是看官景逸说话这态度,要说是徐安然家人的话有些不太可能。 “逸哥哥,这个电话是不是找我的?”徐安然问道。 谭邱许听到徐安然的声音,更加断定他的爱徒是被人拐跑了。 徐安然隔了老远就听到谭邱许在电话那边的咆哮声:“她马上就要进行最终考核了,现在的每一天对徐安然来说都是一个关键的时刻。我劝你对她最好有个度,不然以后,她会恨你的。” “谭邱许,你管的有点宽了吧,你以为你是她的谁,我告诉你,今后主宰她一生的,只能是我一个,我想对她如何就如何。”官景逸眯了眯眼睛。 “逸哥哥,让我对主任说几句话。”徐安然话还没说完,官景逸就把电话挂了,随手摁了关机键。 官景逸转过头,脸上刚刚留下的阴霾还没有散去,官景逸的脸此刻还是青灰色,他冷冷的对徐安然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在希腊的这几天,我手机关机,拒绝接一切人一切事物的干扰,安安我没给你带手机很大原因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那么现在您能答应我,这几天只好好陪我,断绝和国内的所有人的一切联系吗?” 徐安然犹豫了,国内的事情,工作的事情,她终归是放心不下。 “安安,若是你肯安心陪我这几天,那么对于你出国进修的事情,我就不干预。所有的一切,你凭实力,这样好不好?” “你又骗人,上次不才说的,如果我肯陪你去慈善晚宴,你就会考虑这件事吗。到现在,你竟然还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我。” 官景逸的竖起食指摇了摇,说道:“安安,你不刚刚也说了,当初我说的意思是会考虑,不见得我就一定会放了你,而现在,我拿后者这样一个条件来换你三天时间,陪我三天,我就再不干预你,这样不好吗?” 徐安然的眼睛里闪现了一些光亮,官景逸口中的‘不干预’在徐安然听来那就是‘不阻拦’了。 “你是说真的吗,不会反悔?”徐安然将信将疑。 官景逸挑眉,徐安然已经朝官景逸伸出手,嘴中说:“拉钩才算。” 官景逸大手的小拇指勾起徐安然的小拇指。 其实一开始,官景逸就没有想阻拦过徐安然,现在官景逸所谓的开出的‘条件’无非是想在徐安然出国前,两人一起有一段可供回忆的美丽的时光。 官景逸选择的酒店是临海的,六十二楼的高层,几乎将整个雅典城市都俯瞰。据说这里是全 雅典最高的地方,距离海边的烟花最近,好像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距离天上的月亮最近。 听海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的震撼人心。 由于徐安然在飞机上已经补好了睡眠,所以即使在夜里也格外的兴奋,两个人到了酒店,将东西收拾了收拾,不过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徐安然就看到海边开始放烟花了。 一个人看有些孤独,拉了官景逸过来一起看。 官景逸剑眉一挑说道:“不如我们下去看,正好我们逛逛。 徐安然下了决心,这几天,好好和官景逸在一起,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不再想任何人,仿佛世界就还有他们两个人一样。两个人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都拼命的在对方的回忆里刻下如同年轮一样的标记。 徐安然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下了,特地换了一条红色的长裙,两个人牵着手下了楼。 两个人一边欣赏着烟花,一边吃着别有风情的晚餐,惠灵顿牛排配上葡萄酒,身旁是萨克斯手深情的吹着萨克斯。 “哥哥,姐姐那么漂亮,给姐姐买一朵花吧。”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肉嘟嘟的手臂间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长茎带刺的火红的玫瑰。 官景逸与徐安然对视一笑。 官景逸问道:“美丽的花要送给美丽的姐姐对不对?” 小姑娘点了点头。 “可是我觉得这个姐姐的美丽不能一朵鲜花的美丽去形容。索性我就将你篮子里的鲜花全都要了送给姐姐好不好?” 官景逸将钱放在小姑娘的篮子里,小姑娘将花给了官景逸后就跑了找妈妈去了。 徐安然诧异,接过官景逸送给她的一大束鲜花,问着花朵的清幽的香气说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这么会说情话?”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说起取悦女人的话竟然让人如此愉悦。 官景逸笑答:“是吗?想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还会说情话。” 徐安然诧异的想着,官景逸和姐姐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从来没有对姐姐说过情话。 但是这也仅限于想想而已,这么好的气氛,提起姐姐来,怕是多少会很尴尬吧。 徐安然将红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他说:“逸哥哥,难得今天这么好的气氛,我们……” 徐安然很不淑女的打了个酒嗝。 官景逸却不嫌弃,只说:“酒不是这样喝的,容易醉的。” 本来官景逸这句话纯粹是出于关心,但是听到徐安然的耳朵里,徐安然很轻易的就想起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就把官景逸给强了的事情,当真是…… 第114章 深吻 “怎么?当真是喝多了,脸怎么这么红?”官景逸问。 徐安然摸了摸脸,她怎么可能告诉官景逸,自己是因为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才会如此,只说:“奥,大概是有些热的缘故。” 官景逸担心徐安然人是发烧了,隔着桌子伸出手摸了摸徐安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不舒服吗?”他问。 不管官景逸大惊小怪,因为这毕竟是希腊,他当真担心这个没出过国的小丫头水土不服。 “没有,我还好。”徐安然切了一口牛排放到嘴里。 官景逸见她没事,这才放心了一些。 “小姐,这么好的气氛,为什么不和你的男朋友跳一支舞呢?”吹萨克斯风的乐手对徐安然说。 那人说英文的语速着实是太快,徐安然根本就没有听太懂。 “我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老公。”官景逸对那个乐手纠正道。 官景逸说的话,徐安然是听懂了,一下子红了脸。 那个乐手对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徐安然被那个乐手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两个人拉着手,徐安然转了几个圈,虽然有些头晕,但是笑的很是开怀。 官景逸就坐在一旁看着十分欢乐的徐安然。 徐安然转着转着就转到官景逸的面前,将官景逸也从椅子上拉起来了,说道:“希腊真是个自由的国都,看吧,多开心。” 徐安然拎着红色的大大的裙摆转了一圈,大叫了一声。 官景逸将徐安然搂在怀中,一个法式深吻,温柔而霸道,徐安然或许因为缺氧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刚刚喝了一些酒有些醺醺然,总之,徐安然软倒在了官景逸的怀中。 官景逸趁机刮了徐安然的鼻尖一下,宠溺的说了一句:“你这个撩人的小女人!” “逸哥哥,我想吃冰激凌。”被海风一吹,徐安然的头脑刚刚还混沌着,现在变得有些清醒了,不过她现在感觉自己很累,所以赖在官景逸的身上不想起来。 “晚上吃不好,安安,你今天已经吃了两个了。” “哪有两个,明明只有一个。”徐安然耍赖道。 “你忘了,你把我那个也吃了。总之晚上吃冰激凌不好,明天再吃。”官景逸说话硬气了不少,他有原则的很,小丫头不好的生活习惯,总之一律得改。 “就知道,和你这个大叔出来,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老男人。”徐安然撅着嘴,后背对着官景逸,伸手拿了一枝玫瑰花,一边说官景逸这个人没意思,一边揪玫瑰花瓣。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身子钣过来,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是大叔,老男人?” 徐安然嘻嘻的笑,扯着官景逸的袖口说:“你要是带我去吃冰激凌,那你就不老。” 那潜台词还是说官景逸老了? 官景逸一把将徐安然搂入怀中,两个人的凶膛紧紧的贴在一切,徐安然的身高和官景逸之间差了一大截,所以现在的动作,官景逸是捞着徐安然的腰身往上提着的,徐安然的脚尖只是虚虚的点着沙地,两个人鼻尖相抵,徐安然甚至能问道官景逸嘴巴里淡淡的红酒香气。 “我看你是活的腻烦了,嗯?竟然会说我老?在床上的时候,你是怎么求我饶了你的,忘了?是谁总是受不住晕过去的,忘了?” 官景逸说这些暧mei的话的时候,往徐安然的脸上吹着热气,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微妙了。 徐安然晃了晃小脑袋,也不知道是不记得了,还是没忘。 官景逸呵呵的笑,大手偷偷捏了一下徐安然挺翘的屁/股上的肉,力道不小,让徐安然尖叫了一声:“啊!” 徐安然的眼睛里都冒出了泪花,严重含泪徐安然声声控诉道:“官景逸你竟然打我,我爸妈都舍不得打我,你竟然打我。” 徐安然干说还不觉得解气,一张嘴就叼住了官景逸的两片薄唇,心里愤愤的想着:“让你丫的掐我,疼死了,肯定青了,我徐安然此仇不报非君子。” 官景逸非但不恼,看着徐安然的眸子里分明还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看起来心情大好。没错,他很喜欢纵容这副样子的徐安然。有点小野蛮,但是很可爱。 徐安然早就该想到,自己是抵不过官景逸这个千年老狐狸的,他先是用手揉着徐安然的头,官景逸最是知道徐安然的命门之处,每次只要官景逸揉徐安然的头发,徐安然不管多狂躁都会安静下来,像只小猫被顺毛时的模样,眯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好舒服迷醉。 所以这次,当官景逸抚摸徐安然的头发的时候,徐安然就意乱情迷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官景逸反客为主的,徐安然只知道自己凶腔里空气稀薄,快要窒息的时候,官景逸都死命的扣着徐安然的后脑,最后徐安然快要晕之前还是靠着官景逸渡过来的一口空气维持了一会子。 “你要谋杀,咳咳……”官景逸终于大发慈悲的松了口,徐安然捂着喉咙。 果然官景逸这个人不能惹,究竟是太过小气了,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老’,至于吗,至于吗。 后来的某一天,徐安然对谭子豪抱怨这件事情的时候,谭子豪几乎是拍案而起说:“当然至于了四嫂,我想四哥当时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你也不想想我四哥是什么人,翻手为天覆手为雨的风城头号人物,你说他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受过谁的气,那么骄傲的人,唯一觉得不足的就是他比你年纪大十几岁,他自卑着的,你还嘲笑他,他不气疯了才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的最后,官景逸还是给徐安然买了她最爱吃的冰激凌,只不过,为了分担徐安然胃部的负担,官景逸帮徐安然消灭了大半,以至于后来每当徐安然吃冰激凌是看到官景逸,都用两只手搂着冰激凌盒子,生怕他再像那天晚上一般,夺走了自己的大半食物。 只不过,到了半夜,胃痛的不是徐安然,而是官景逸。 徐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的正要下床去倒水,听到浅浅的呻/吟声,一开始徐安然没有当回事,只是因为官景逸在说梦话,不过等她喝水回来,那呻/吟的声音反倒更大了一些,徐安然打开床头灯,这才发现官景逸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躺在双上,手捂着胃部,看起来难受极了。 当时官景逸那副样子着实把徐安然吓了一大跳。 徐安然扑到床上,趴在官景逸的身上:“逸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徐安然当时确实是慌了,一瞬间竟然把自己作为外科医生最基本的素质都丢了,像一个不懂 医术的普通人一样,慌里慌张,匆匆忙忙,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是不是胃痛?我记得我有药,我的药在……”徐安然从床铺上下去,但是因为太匆忙,脚被床单拌了一下,整个人就从床上摔了下去,咚的一声,生意及其的大。 “安安?”官景逸声音虚弱的很,叫徐安然的名字。 徐安然一边说着:“我没事,逸哥哥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能找到药片。” 可是越是着急,徐安然就越是找不到。 算了,徐安然冲出了门,身上还穿着吊带睡裙,披头散发的冲了下来,前台小姐还以为楼上闹了火灾。 徐安然的眼睛红彤彤的,神色慌张,上来就用中文对人家说了一句:“我要胃药,哪里有卖?” 第115章 国外遇混混 前台小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希腊人,栗棕色的头发绾成一个低低的发髻,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套装,那个人有着深邃的五官,皮肤白皙的很,脸上挂着十分和善的职业性的微笑。 轻轻的对徐安然摇了摇头,用极其流利的英文对徐安然问了一句:“你能说英文吗?” 徐安然当时脑子已经蒙了,大脑完全空白,挠了挠头发,跺着脚很是焦急的样子。 “胃药!”徐安然说了这个词,然后怕对方没有完全理解,又将胃药这个词拼了出来。 可是酒店并没有外带胃药,前台小姐只是给徐安然指了一下酒店旁不远的药房,英文的语速稍稍降慢了一些。 “出门前面左转有一个大药房,你可以去去那里。” 徐安然听的模模糊糊的,慌慌张张就往外跑。 希腊的凌晨安静的很,只有灯光,路上的行人很少,徐安然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后背果着一大片,还不是她经常穿的,想来是之前官景逸随便装在行李箱的。 来来回回跑了几遭,徐安然也跑了不少岔路,这才找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药房。 在营业员诧异的目光下,徐安然拎着一袋子胃药往回跑的时候,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几个男人来。 那几个人俨然一副小混混的模样,打着赤膊,手臂上和凶膛以及后背都纹着大面积的纹身,下面都是穿了破洞牛仔裤,腰间还挂着铁链子,很不入时的打扮。 那几个人的英文是带着一些方言的,期间还用希腊语交谈了几句,徐安然一句都没有听懂,拧着头,见几个人对自己吹着流氓口哨,徐安然双臂还在凶前,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 徐安然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按照原路返回的,一定是不认识酒店的,如果一定要往前闯的话,自己一定吃亏,搞不好还真的走不了了。 徐安然跑也不敢跑,眼看着那几个小混混彼此对视了一眼就要逼近,徐安然抱着塑料袋撒腿就往刚刚出来的药房的那个方向跑。 可是她这么一跑不要紧,几个小混混原本还有些犹豫,这次啊索性就追了上去。 徐安然毕竟是个小女孩,不管是体力和爆发力根本和那些男人没办法比,这不还没跑上几步就被后面的人追赶上来了。 徐安然的胳膊被其中一个人拽住,两条腿分别被两个人拽住,他们口中嚼着口香糖,嬉笑着,干瘦的脸庞挤出一圈又一圈的皱纹,大黄牙齿被他们肆意的暴露出来,那面庞显得更加可憎和恶心,让徐安然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犯呕。 那几个混混将徐安然抬起来,向高空中抛过去,徐安然落下的时候又被他们用手臂借住,如此反复。 最后一下,徐安然被重重的甩在水泥地里。“唔!”徐安然发出一声的痛呼,但是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决不允许自己再发出一声。 “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很犟呢。”其中一个人说道。 “好漂亮的亚洲女孩儿,可爱的很,我很喜欢。” 三个人将徐安然团团围住,那样子似乎在挑选货物一样,声色露骨的对徐安然评价着。 徐安然宁愿死也不会被这帮人侮/辱的。 徐安然紧紧的闭着眼睛,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哪怕上次被绑架,徐安然也没有这样害怕过,因为毕竟是风城,官景逸的领地,徐安然坚信官景逸总回来救自己的。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里是希腊,距离风城大半个地球,在这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官景逸,可是徐安然知道官景逸不会来的。 “逸哥哥,逸哥哥……”哪怕知道官景逸不会来,徐安然在心里还是呼唤了他的名字千万遍。 其中一个认识伸手去扯徐安然的衣服,徐安然的手护着自己的凶前的衣服,腿也曲起来,可这样的防御姿态在几个流氓面前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逸哥哥,再见了。”徐安然心里默念了这一句,然后想要咬舌自尽,可是牙齿还没有碰到舌尖,徐安然的下颌就被人紧紧的掰开了。 “你想死?这可不行,我们兄弟做事是做事的,但是可不想和命案发生联系。” 那个人一字一顿的对徐安然恐吓道:“你若是实在想死……”那个人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就猛然睁大了眼睛,然后直直的向前栽过去了,徐安然轻巧的一躲,才没有被那人压到,徐安然的面前突然多出了官景逸的俊脸。 那几个人被官景逸接二连三的打到了。 官景逸因为生病,体力有些不支,还好这几个人是普通的混混,手里没有枪支弹药的。官景逸倒在一处,目光深沉的看着不远处衣衫不整的徐安然。 官景逸也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好在一身睡衣外面还有一件轻薄的袍子,将袍子脱下来随手扔给徐安然。 “逸哥哥……”徐安然两眼都是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官景逸的面前,上前就抱住了官景逸的脖子,一边抽噎着一边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怎么那么傻,没有药就一定要买吗,我又死不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官景逸说话的气息还有些重,听起来虚弱的很。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怀里挣脱,看着官景逸苍白的脸色,那药袋子还在手臂上套着呢,索性药没有丢。 官景逸把徐安然扶起来,两个人往酒店走,临走前,徐安然揪了揪官景逸的袖子,用眼神示意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要不要报警?” 官景逸敛着眼皮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才说:“不必,一会自然有人过来。” 两个人回了酒店,徐安然穿着官景逸宽大的睡袍,忽悠忽悠的跑来跑去给官景逸接水拿药。 将温水和白色的药片放在官景逸的手心,官景逸拧眉,徐安然那坚定的眼神示意官景逸一定要吃下去,官景逸无奈,捻起小药片来放在最终,又喝了一口水,咕咚一下咽了下去,喉结随着上下滚动了两下。 徐安然将官景逸的水杯接过来,却没想到,官景逸手牵住了徐安然的手,问道:“伤哪了?” 刚才在巷子里,又黑又不安全的,官景逸带徐安然走的匆忙,所以没有的问。 徐安然摇摇头,对官景逸还是笑。 官景逸挑眉,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连我也不打算说?”官景逸说着这话,已经伸手去解徐安然的衣服,徐安然身子往后缩了缩,揪着外面宽松的大袍子的领口,还缩着头。 官景逸脸皮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徐安然好像是有些害怕。 官景逸朝徐安然伸出一只手,说道:“安安,过来。” 徐安然抬眼偷偷的看了官景逸一眼,然后摇了摇嘴唇,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愿意过去,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官景逸又问。 徐安然还是那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官景逸将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垂下去,坐在床边,徐安然不过距离他两米远。官景逸摆摆手,说了一句:“算了,你先去换件衣服,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徐安然抱着一套新的睡衣进了洗手间。 官景逸手中拿着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 “闽西路巷子有三个人,你过来处理一下,不要惊动警察。” 彼时的宇文卓仍然挣扎在游戏死于不死的边缘,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了半晌,才说:“不会吧,你到希腊雅典了?” 第116章 宇文卓 官景逸神情未有丝毫的波动,简单的嗯了一声。 不要惊动警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官景逸这是打算动用‘私刑’了。 官景逸这次带徐安然过来本来是谁不想告诉的,因为他不想被那些‘无关人士’惊扰。 但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官景逸不方便出面,只好由宇文卓代劳了。 “你有空过来一趟?”官景逸问道。 彼时正打游戏打的热火朝天的宇文卓想也没想来了一句:“没空。” 官景逸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字来,那个字特别有威慑力。也就证明,刚刚官景逸对宇文卓说的话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宇文卓隔着电话都感受到官景逸强大的气场,一个分神,电脑里的游戏人物死了,游戏界面宣告了大大的英文——游戏结束。 宇文卓将机械键盘狠狠的往桌子上一砸,明明懊恼的很,这火气却偏偏无处可撒。 “我去,我去行了吧!” 宇文卓以前学过潜意识暗示,这也算沾一些医学,让他过来给徐安然做一下简单的心理疏导,徐安然的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看现在这样子,徐安然分明是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徐安然就听到门铃响的声音,徐安然还在洗手间,她以为是送东西的服务生来了,也没有当回事。官景逸去开的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的卫衣,下面一条破洞牛仔裤,一双运动鞋的男人,看起来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四叔。”宇文卓嘻嘻的笑着。摘了头顶的鸭舌帽子,一副摇滚小青年的样子。 官景逸扫了他一眼,率先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去了。 “怎么,您这次是来谈生意还是怎么着?”宇文卓也不在乎官景逸冷淡的态度,一只手揣着口袋,一只手将门关上,坐在官景逸旁边的那个沙发上,宇文卓翘着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 官景逸闭着眼睛,揉着眉心说了一句:“度假!” 宇文卓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没被呛死。“您还知道度假呢,别闹,你不是说你的时间是按照秒来收费的吗,大工作狂一个,你说你来谈生意我还能相信,要说度假……”宇文卓撇了撇嘴巴,继续说:“那我可不信。” 官景逸也没再理宇文卓,心里想着爱信不信,不信也罢。 “你会潜意识的心理暗示?”官景逸突然问了一句。 宇文卓:“……简单一点的还可以,我学艺不精。” 刚刚洗了澡的徐安然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卧室没有人,叫了官景逸一声也没人回答,便开了门往客厅走。 卧室的门被打开,宇文卓听到声音抬头,正对上徐安然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 “那个,这个是……”宇文卓将高高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看到徐安然就站了起来。宇文卓可不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可自打见了徐安然,这第一面,宇文卓可就信了这句话。 官景逸言简意赅的介绍说:“你四婶婶。” 宇文卓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看上的女人怎么能是已经为人妻了,并且还要比自己打上一个辈分呢,宇文卓有点想跳楼的心情。 官景逸怪异的看了一眼宇文卓的反应,催促道:“叫啊!” 宇文卓在心里骂娘,叫啊,我可怎么叫,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竟然就要就叫四婶婶。 “四叔,你可真狠,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您至于这么整我吗?” 嗯,对,假的,四叔一定是开玩笑的,他那么一个工作狂怎么可能结婚,并且结婚对象还是这么小看起来还是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 官景逸的标配,怎么也得像文雅或者徐雪旭那样的吧。 而像徐安然这样的小女生,才应该适合自己吧。 总之,宇文卓觉得,官景逸配徐安然,太老了! 当然,这句话,宇文卓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徐安然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说:“不用的,不用,你就叫我安安吧。我不知道你们在聊事情,我先进去了。” 徐安然转身就要回卧室,官景逸却叫住了她。 “安安,过来。”官景逸对徐安然招了招手,徐安然很柔顺的走过去,坐在了官景逸的近旁,她多少还是有些抗拒,但是毕竟有外人在,每当官景逸对自己这个动作和表情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人在的时候,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演的戏码,这次,看起来不例外。 徐安然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很配合官景逸。 官景逸却感觉到徐安然和往常不大一样,今日,对自己多少有些抗拒,虽然徐安然已经极力在克服这种心理了,但是官景逸仍能感觉到徐安然对自己细微的不同,两个人之间生疏了一些。 宇文卓感觉自己的心碎了一地,哗啦哗啦的,都能听到声响。 “四叔,你真的结婚了?”宇文卓不死心的问。 官景逸挑眉,带着薄茧的大手反复揉着徐安然的小嫩手,眼睛看着宇文卓的方向问道:“怎么,你不看国内的新闻?” 宇文卓的确不怎么关心国内的事务,看着面前的夫妻两人,貌似恩爱的很。 “四叔,我虽然不怎么在国内呆着,但是我想这次你叫我来应该不会是专程向我介绍四婶婶的吧?” 官景逸笑了一声,将身子向后仰着,倚着沙发的靠背,两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从宇文卓的角度看,官景逸分明是搂着徐安然的。 官景逸看着宇文卓的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说对了,我叫你过来就是来像你介绍你四婶婶的。” 宇文卓大呼了一声:“不会吧!” “陪你四婶婶聊聊天。”官景逸说完这话,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徐安然看着官景逸,显得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官景逸又有什么心思。 官景逸什么话也没有对徐安然说,只是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表情。然后官景逸从沙发中起身,自己回了卧室。 徐安然面对宇文卓还有些局促。不过好在宇文卓那孩子是个自来熟,向来最会的就是勾搭徐安然这个类型的小美女,宇文卓先是几句话,蜜一样的,就把自己和徐安然的关系拉的很近了,稍微过了几分钟,宇文卓看徐安然的状态分明的放松了下来,宇文卓说道很搞笑的地方,徐安然还会捂嘴偷笑。 “四婶婶,我四叔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宇文卓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徐安然一时怔愣,不知道如何作答。 宇文卓接话接的很快。 “四婶婶,看你这犹豫的样子我就知道四叔叔不止一次夸你漂亮。” 徐安然只是笑,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官景逸其实从未说过她长得漂亮之类的,但是对宇文卓,徐安然只能是笑而不语。 官景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手上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徐安然后,就坐在她的旁边了。 宇文卓看着徐安然手里的那杯水眼红的很,说道:“四叔,我可是客人啊,来这么久还不见你能给我倒一杯水呢。” 官景逸睨着宇文卓什么话也没有说,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 宇文卓知道自己是再自找没趣。 “聊完了?”官景逸话是对徐安然说的。 徐安然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好。”官景逸伸出手将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上,眼睛看像宇文卓,说道:“时间不早了。” 意思是你该回去了。 宇文卓知道官景逸这种卸磨杀驴的习惯,自己的老爹不知道多少次都栽在他的手里了,宇文卓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官景逸这么一说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宇文卓临出门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官景逸身旁的徐安然。 “四婶婶,希腊我熟的很,改天我带你去玩啊。” 官景逸伸出手将站在门边的宇文卓推了一把,力道不小,将宇文卓直接推了出去。 官景逸守着门,将门的大半掩上,只探出一个头来,对着被自己迫不及待的赶出门外的宇文卓说:“早点回去,你爸爸让你在这里不是整天勾搭小女生的。” 还没等宇文卓答话,官景逸砰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官景逸刚刚那句话算作是对宇文卓的警告,留下宇文卓对着那扇紧闭的门笑了笑。 第117章 这次我主动 等着宇文卓走后,官景逸回头看了徐安然一眼说:“你先去睡吧。” 徐安然问:“你现在不休息吗?刚刚还犯胃病来着。” 这个男人真的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坐飞机那么久也没有休息,又被徐安然拉着疯玩了一晚上,现在都折腾到凌晨了,怎么可能不累! “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能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都讲好了这次的旅行不被旁人干涉么。”徐安然也着实是心疼官景逸,两只手拉着官景逸的手腕摇晃着,用撒娇的语气。 官景逸的眉毛挑了挑,认识徐安然这么久,还是挺少听到她撒娇的,不过不得不说,徐安然这一招很是管用。 见到官景逸的表情微微怔愣,徐安然也才意识到自己做什么。 他睡不睡觉,身体舒不舒服和自己又什么关系呢,在飞机上他不是还拿自己去国外进修的事情胁迫自己来着呢么。 徐安然脸色变了变,将原本拉着官景逸的手松开了。 “那个,我先去睡了。”徐安然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转身就要走。 转身之际,手却被官景逸握住,略带薄茧的大拇手指摩挲着徐安然的手背,那样子当真是爱不释手,官景逸长着么大,从来还没有对一件东西,一个人喜欢到这种程度,可是对眼前这个分明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很多事,只要徐安然不想,官景逸就不忍心再强逼。 “一起进去吧。”官景逸轻轻的叹了一口,俯身在徐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轻的,像是羽毛一般,引动了徐安然的心尖尖上的波澜。 晚上入睡两个人相拥入眠,自从官景逸不睡行军床之后,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每个晚上都是这样的,这是官景逸的习惯,一开始的时候徐安然感觉非常不习惯,不过久而久之,徐安然睡觉一旦离开官景逸那暖炉一般的凶膛,反倒不习惯了。 看着徐安然还在眼巴巴的眨着眼睛,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官景逸的手将徐安然的头拢在自己的凶膛处,说道:“睡觉!” “逸哥哥……?”房间里静悄悄的,徐安然的耳朵正好贴在官景逸的心脏处,听着他的心跳声,徐安然觉得很安心。 “嗯?” “明天我们去哪?”徐安然问道,呼出的热气正好如数的喷洒在官景逸的凶膛,隔着一层丝质的睡衣布料,渗进皮肤里。 官景逸感觉那热气开始在自己的体内弥散开来。 “你最喜欢的。” “爱琴海吗?就是那个有着‘葡萄酒色之海’的爱琴海吗?”徐安然听到十分的激动,她最向往的地方就是爱琴海了,徐安然撑着的胳膊微微抬起身子,长发垂在侧身,因为徐安然起身的姿势,一部分头发落到官景逸的手上。徐安然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光彩,继续追问着官景逸:“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 官景逸原本是在闭着眼睛,手心里传来软软的触感的时候,着呢刚开了眼睛,原本微微侧着身子的官景逸的眼睛正好对上徐安然的眼睛,他幽幽的问道:“是谁每次一看《情定爱琴海》就会哭的?” 徐安然赶紧用双手捂着脸,感觉好丢人,以前每次徐安然在我是看电视的时候,官景逸都是拿了一本杂志坐在床上看,徐安然总以为他看的很入深,原来自己偷偷掉眼泪的事,官景逸都知道! “我才没有。”徐安然急急忙忙的否认,又重新躺了下去。只不过这次她是背对着官景逸的,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身后,将徐安然环绕着。 “安安?”官景逸低低的叫徐安然的名字,两具身子贴的很近,官景逸身体发生的变化徐安然感觉到了,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徐安然当然知道官景逸是什么意思。 “我很累了,睡吧。”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佯装闭上眼睛,只是睫毛在不住的轻颤。 官景逸知道徐安然只不过是托词,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唇边勾起一抹笑,铁臂也没有放松一点。 此时的徐安然是真的有些累,偏偏被官景逸的铁臂紧紧的箍着,想逃又逃不掉,单是被官景逸叫了一声名字,徐安然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官景逸将鼻子埋在徐安然的颈窝处,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徐安然感觉到他箍着自己的腰身更紧了,徐安然的身子也被官景逸扯得又往后挪了几寸。 徐安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脚尖都绷直了起来。 官景逸开始在徐安然的颈窝处磨蹭着,后来便又用嘴唇叼着徐安然的耳垂,反复的厮磨着,那副样子简直是暧mei至极。 徐安然很快就受不了了,再这么一声不吭的下去,徐安然知道,今晚非得被官景逸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徐安然掰着官景逸的手:“别……逸哥哥,我很累了。” 官景逸只是呵呵的笑,凶膛一震一震的,紧紧的贴着徐安然的后背,徐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虽然心里上还是抵触和羞涩的,但是腿心却又传来又麻又热的感觉。 官景逸是个情场老手,调情什么的,徐安然哪里是他的对手。 “没事,你睡。”官景逸说,两只手却放在了徐安然凶前的柔软处,反复的揉/搓着。 徐安然汗颜,心里想着:“大哥,你对我又是摸,又是啃的,我倒是想睡,可怎么睡?” “那个……你这样,我,我睡不着啊。”徐安然说,捏着拳头捶了搂着自己的腰的官景逸的手。 官景逸挑眉,直起身子,忽而撑在徐安然的上方,说:“哦?睡不着吗,那不如做点其他的打发一点时间?” 官景逸口中的‘打发时间’的事情,徐安然再傻也知道是什么。 徐安然睁着恐惧的大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的问道:“啊……你,我,我累了。”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徐安然结结巴巴的说了很久。 官景逸勾唇一笑,那笑与平时有些不同,带着些许的玩味和绢狂。薄唇一张一合,官景逸说“这次不必你主动,我来就好。” “……哪,哪次是我主动了?”这个家伙,又胡说! 第118章 打了耳光 回应徐安然的只是官景逸低沉的笑声。 官景逸一只手摸着徐安然的头发,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安然看,徐安然当真要溺亡在官景逸那片柔情似海的目光中了。 突然,官景逸的眼睛被徐安然捂上了。那双肉乎乎的小手贴在官景逸的皮肤上,官景逸没有躲开,也没有把徐安然的手拉下去,只是问:“做什么?要我蒙上眼睛,嗯?” 徐安然也笑着,纵使知道官景逸现在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也还是摇了摇头。 “你别看我。”徐安然说着,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灯绳,将灯关上了。 官景逸凌晨一大早就轻手轻脚的起床了,看着在一旁正在酣睡的人儿,官景逸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本来想着在她的唇上亲上一口,但是想着这个丫头这么可爱,刚才的表现又那么好,那么听话,官景逸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索性就不再招惹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对正在睡梦中呓语的徐安然轻声说了一句:“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看了看腕表,不过才五点半,这个小丫头也不过才入睡,官景逸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阴暗的地下室,昨天晚上的三个小混混已经被捆在铁柱上了,看起来已然是受了酷刑的模样,脸都肿的看不出之前的模样,身上的鞭痕层层叠叠的,将他们原本的纹身都抽掉了。 官景逸拧了拧眉,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裤和一件同色的衬衫,领子敞开了两颗,袖子被挽起来,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官景逸两只手抄着裤袋幽幽的走到几个人的面前。 “四叔叔,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宇文卓听到手下来报,他一早就猜到官景逸会来亲自看看,却不知道他竟然来的这么快。 官景逸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一边向外走的同时“嗯”了一声。 宇文卓问道:“四婶婶也起来了?” 官景逸没说话,而是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宇文卓一眼,那小子脸上仍旧挂着虚伪的笑。 “你也该玩够了吧,有空多帮帮你爸爸,他辛苦的很。”官景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警告宇文卓不要想不该想的人。 “我这怎么叫玩呢,四叔叔,我是真心想找一个我喜欢的,我这可是为了我们宇文家传宗接代做的准备啊,你怎么能跟这个叫玩呢。古人不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吗?” 官景逸听罢宇文卓的一派说辞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没出息!” 官景逸迈着大步子就向外走,他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多留,酒店里还有个小丫头等着自己呢。官景逸想到徐安然,心中就一片暖,他虽然知道徐安然是为了出国进修的事情才百般的配合自己,可是官景逸还是忍不住的付出真心了。 “四叔叔,你和四婶婶是不是迟早要离婚?”宇文卓追了上去,问官景逸。 官景逸剑眉皱了皱,这样的表情清清楚楚的表示着,他很不喜欢这句话。 宇文卓像是没看到官景逸的表情一样,继续说:“四婶婶昨天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两个只是逢场作戏,做不得真的。我就说嘛,四叔你喜欢的女人也不是这个类型啊。等你离婚了,我就收了她,您不介意吧?” 官景逸捶在身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你喜欢她?”官景逸反问,脸上的神色何止只是不好看,分明就是铁青的骇人。 宇文卓说:“就那样吧,我就是看着挺顺眼的。毕竟,四叔叔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世界,能入得了我眼睛的女人真的不多。” “你不嫌弃?”官景逸继续问道。 宇文卓身后跟着的那个属下都满头冒了冷汗,但凡是有一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官景逸这是生气了,可是宇文卓却没看出来。 “我嫌弃什么,你们不是一直分房……”宇文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属下扯了一下袖子。 “小祖宗,您快别说了。”后面的男人心里想。 官景逸浓眉一挑,他向来知道徐安然的性格,怎么会把他们夫妻之间的东西告诉给第一见面的陌生人呢,既然宇文卓知道这么相信,一定是调查过了。 官景逸本来以为宇文卓只是色心忽起,所以在酒店的时候,顾默然没有把话说明了,只是点给了他。现在看来,官景逸倒是没想到宇文卓对徐安然还真是上了心。 “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分房睡,不过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昨天晚上,就是你走之后,我们还做了那种事,你现在还以为,我能把她给你吗?” 官景逸两只手从裤袋里伸出来,转了转,算作活动活动筋骨。 宇文卓连忙后退了两步,他的直觉是自己已经把官景逸惹毛了。 “您,您这是做什么?”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怕我揍你?”还没等宇文卓有所反应,官景逸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你爸不在你身边,小孩子嘛,难免玩疯了,我倒是可以替你爸爸管教管教你。” 官景逸反手一个勾拳将宇文卓揍翻了,拳风狠厉。在场的其他人虽然都是宇文家的,但是知道官景逸和宇文卓的父亲宇文少卿的关系,就算是拦都不敢上前拦,宇文卓自然不是当过兵接受过特种训练的官景逸的对手,只有老老实实的挨揍的份儿。 眼看着宇文卓就受不住了,官景逸也适可而止的收了手,毕竟是宇文少卿的儿子,也不能下手太狠,官景逸也控制着力度,这次算是给宇文卓一个教训罢了。 “宇文卓,漫说我不打算和你四婶婶离婚,就算是离了婚,我也不可能让她这辈子再有第二个男人。” 官景逸回来的时候,床上的小丫头睡的正酣。 走到床边,看着徐安然的睡颜,把一大早上的阴霾全部一扫而光,伸手刮了刮徐安然的鼻子,官景逸轻声的叫了一句:“小懒虫,要不要起床了?” 回答官景逸的是徐安然哼哼唧唧的声音。 官景逸想那声音,和凌晨的时候,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发出的呓语还有些相似。 若是徐安然知道在官景逸心中竟然是这种想法,一定气的骂官景逸是:“色痞子,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空有一副禁欲系的脸。” 徐安然在梦中不知道梦到吃了什么好吃的了,舔了舔嘴唇,又吧嗒吧嗒嘴巴。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在徐安然的唇上本想着亲一口算作是早安吻,但是一沾到她又软又甜的嘴唇,徐安然的嘴唇对于官景逸就像罂粟一样,明知有毒,明知会沦陷,还是忍不住去碰,忍不住去想,哪怕是要也要不够。 想起刚刚两个人的默契和纠缠,官景逸刚刚被自己强迫压制下去的欲/火,现下又腾升了起来。 徐安然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又被咬,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她连眼睛都没整,抬起手来就朝官景逸招呼过去,官景逸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徐安然的一个耳光。 “啪!”声音格外的响亮。 一时间,官景逸愣了,徐安然听到这个声音也清醒了。 “你……”徐安然腾的一下把被子拉过头顶,做一只鸵鸟。 官景逸抿着薄唇没有说话,起身就进了洗手间。 咣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徐安然才敢把被子偷偷的拉了下来。朝洗手间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其实她刚刚还是挺担心官景逸还会反手给自己一个巴掌还回来的。 第119章 抢了相机 官景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安然已经穿好衣服了,今天徐安然穿了一件白色亚麻质地的衬衫还有一条百褶裙,长长的黑发的发尾微微的有些卷,看起来十分清纯。 官景逸慢慢的走过来,徐安然想起刚刚打了官景逸的那一巴掌赶忙低下头。 官景逸朝徐安然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徐安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也不敢躲,心里也是百般的犹豫,不知道官景逸这个男人是不是锱铢必较的。 “啪”的一声,徐安然的屁股传来热辣辣的灼痛感,她抬起头来,正对上官景逸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徐安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官景逸,眼睛里已经集聚起泪花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明明已经控制好了力道,却还是忽略了一点,他终究是一个大男人,下手的力道总是感觉不疼放在细皮嫩肉的徐安然的身上,自然也是有些痛感的。 官景逸剑眉微挑,强迫自己忽视徐安然那双可怜兮兮的泪眼,说道:“还不快去洗漱,发什么呆!” 徐安然对官景逸愤愤的哼了一声,跺了跺脚,心里骂道:“真是个锱铢必较的男人。”但是终究是有些忌惮着官景逸,所以这句话并不敢当面说,又怕官景逸揪住自己再‘教训’起来,怕是又要倒霉了,徐安然冲也是的进了卫生间,咣的一声关上房门。 官景逸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微微勾了勾唇,眼睛里有璀璨儿细碎的光芒波动着。 爱琴海位于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岛之间,所以周遭的建筑全部清一色的是地中海风格的,看起来心旷神怡,两个人先是坐了游轮,游轮上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来旅行的人们,有的是背着旅行背包的背包客,有拍照片的模特,还有公司组织的旅行,不过占大多数的还是男女朋友之间,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在甲板上看风景。 因为还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在红色的海面折射出点点的灿烂的金色的光芒,真的是美丽的很。 徐安然有些遗憾,她和官景逸两个人之前都已经约定好了,所以这次出行都没有带手机,官景逸担心徐安然走丢了,偏偏在国外,徐安然的语言又不通,所以一路上两人都紧紧的拉着手,官景逸恨不能用手铐铐住对方。 徐安然趴在围栏上,头垂下去看着大海说道:“好遗憾哦,都怪你啦,出门不让我带手机,这么美好的景色不记录下来怎么行。” 徐安然觉得现在自己的感觉简直不真实的简直是像一场梦,如果有照片的话,以后会过头来再翻看的话,起码可以证明,现在的一切,包括和官景逸牵着的手,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徐安然还沉浸在自己的遗憾和幻想中,就连官景逸稍微从她身边离开了一会儿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徐安然有些惊疑,抬起头来,发现那厮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拍立得来,正咔嚓咔嚓的拍着照片,徐安然的眼中顿时燃起了光亮。 “喂,你从哪里来的相机啊?”看着出来的美丽的照片,徐安然是真心的高兴,将照片贴在凶口问官景逸。 官景逸还没有答话,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用着不日味的英文说道:“你,就是你那个小子,怎么偷拿我的相机,快还给我!”因为游轮上的人很多,那个日本人被阻隔在人流之中,正在奋力的向徐安然和官景逸的方向移动着。 徐安然看呆了,指着不远处大声嚎叫的日本人傻乎乎的问了一句:“他是在说我们吗?” 彼时官景逸已经拖着徐安然缓慢归宿移动的身子跑了。 “喂,官景逸你怎么抢人家东西。”徐安然一边跑着,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问道。 官景逸的语气也是无辜的很:“我也不想抢的,但是我找他借,他不肯借给我,小气的很。” 徐安然:“……” 人家当然不肯借,这船上所有的人还不是为了看日出,一天中就那么几分钟的事情,人家肯定也想亲手把这个美丽的景象给记录下来啊,官景逸倒是好,二话不说给人家截了胡,你说人家能愿意吗。 现下两个人跑到一个人很少的地方,徐安然说什么也不跑了,一只手还被官景逸紧紧的牵着,徐安然的另一只手拄着膝盖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跑了,不跑了,累死了。” 反观的官景逸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徐安然有种的感叹,这厮果然是体力好啊。 那个日本人当真是锲而不舍的追上来了,彼时官景逸手中还拿着人家的相机。 官景逸见状,还一副拽到死的表情,徐安然当时真的怀疑徐安然平时在国内那副淡然处变不惊的做事风格是装出来的,现下却跟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把徐安然护在身后,挺着凶膛想要上去同人家大打一架的架势。 徐安然从身后拍了官景逸一下,夺过官景逸手中的相机,走到那个日本人面前,用不甚流利的英文同男人道了歉,把相机还给了人家。 那个日本人结果相机之前还偷偷的抬眼看了官景逸一眼,彼时官景逸的面目十分狰狞,那表情极具威胁的意味,意思好像再说:“你敢不给我老婆面子事实看,要不然我打你丫的找不着家。” 那个人也确实被官景逸震慑住了,那空中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嗖的一下就从徐安然手中拿走了那相机,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徐安然看那人的动作和表情有些哑然,回头狐疑的看官景逸,官景逸已经收敛起脸上狰狞恐吓的面容,又换上那副淡然的,不冷不淡的表情。 “做错了事情还那么理直气壮,官景逸,谁教你的?”徐安然学着平时官景逸教训自己的语气教训着官景逸。 倒不是徐安然胆子变大了,而是徐安然看官景逸今天心情好得很,模样也孩子气,不似往常那副谦和稳重、难以接近的形象。这话终究还是徐安然壮着胆子才说出口的。 官景逸英挺的剑眉挑了挑,倒是对徐安然这话一点也不反感,反而勾唇浅笑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徐安然的脸庞看了很久,现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这样的地方,空气干燥,日照充足,所以太阳的光线看起来更为通透一些,此时此刻照在徐安然的脸上,衬得她的雪白的皮肤如同果冻一边细腻通透。 “好,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会注意。”官景逸很是诚恳的‘认错’。这让徐安然的心情好了不少。 官景逸还会道歉,还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对于徐安然来说,这可是年度最惊悚的事件。 官景逸说罢这话,手已经搭上了徐安然的肩膀,低头在徐安然的脸颊上偷了个香,还未等徐安然反应过来就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徐安然躲闪不及,只能捂住官景逸刚刚吻自己的那一处地方,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抬眼对官景逸责怪道:“你这个人,真是……” 两人决定去周边的小岛看看,徐安然选择了爱琴那岛,那里传说是宙斯情人的住地。那漫漫的无花果树,是相爱之人的结果。 徐安然也希望,能与自己所爱之人有个结果。 只是转头看了官景逸一眼,徐安然叹了一口气。这辈子,这样的想法,怕是都成了奢望了吧。 官景逸是不可能和姐姐分手的,更加不会爱上自己。 官景逸正在低着头看路线图,没有注意到徐安然的异样,点了点徐安然说的爱琴那岛的位置小红点问道:“喜欢这个?” 徐安然点头,只说自己有些晕船,而爱琴那岛是距离雅典最近的一个岛屿,航线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官景逸宠溺的揉了揉徐安然的头发,说了一句:“好,一切听你的。”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又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波动,为什么,从官景逸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很轻而易举的让徐安然相信,官景逸心里是有自己的。 第120章 倒成了我的不对了 小岛上上有买艺术品摆摊的希腊人,希腊悠久的历史文化、人文还有艺术都是再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这也是吸引徐安然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因为徐安然和官景逸来的时候已经十二月份了,希腊春夏时期是旅游旺季,所以现在游客并不是很多。只不过,外岛太阳毒辣的很,徐安然跑到小摊上买了两顶帽子,卖帽子的是个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的老太太,很是热情。 她告诉徐安然这个摊子上的所有的帽子都是她亲手编织的。很漂亮,官景逸为徐安然选了一款棕榈帽子,在微微卷翘起的帽檐上缀满了花朵。 “这顶不错。”官景逸给徐安然戴上,将她被风吹乱的缠绕在颈子处的长发向后拨了拨。 的确是很好看,搭配徐安然明丽的面容很适合。 徐安然咯咯的笑着,从摊上又寻了一定青色的棕榈帽子,更倾向于爵士帽那一种类型的,站起身来,偏偏官景逸的个子太高,徐安然踮起脚尖跳了几下,才将帽子给官景逸戴上。 “很英俊。”徐安然由衷的赞叹道。 官景逸那张脸是hold住任何的发型和帽子的,现在官景逸的头发还微微长了一些,在重要场合也会梳着油头的那种。徐安然见过当年官景逸当兵时候穿着橄榄绿的迷彩服照的照片,那个时候官景逸的脸还有些青涩,剃着板寸头,那模样像极了现在电视剧里所谓的小鲜肉。 徐安然对这官景逸看时的那一脸花痴相,都看进了官景逸的眼睛里。 “你看的样子,都看呆了。”官景逸将手扣在徐安然的头顶,摸了摸。 守着摊子的老奶奶看着两个人亲昵的互动,朝官景逸束起两跟大拇指。 “你和你的女朋友真的般配。”那个老太太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对那个老太太纠正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妻子。” wife这个词是钻进徐安然耳朵里,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神秘兮兮的问道:“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老太太的手却朝两个人牵着的手上看了一下。官景逸敏锐的接收到老太太的目光,眼神中有晦暗不清的波光在闪动,不过很快的一瞬间,就被官景逸藏起来了。 官景逸单手敲了徐安然的额头一下,说道:“英文怎么学的?真的是笨死了,wife不懂?” 这个词徐安然自然是懂得,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管如何,徐安然还是对官景逸能够在人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开心。 “你知道吗,这个爱琴那岛屿被人们称为宙斯最爱的一个情人的住所,你看这漫岛的无花果树……”老奶奶对两个人介绍着。 但是徐安然这个英语不通的家伙听的是一头乱麻。 官景逸却将老奶奶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安然,徐安然感觉官景逸的目光怪怪的,徐安然问官景逸老奶奶说了什么,官景逸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传说罢了。” “你知道吗,有一个艺术家说,人这一生一定要去两个地方,一个希腊,一个印度,左右看天堂,右眼看地狱。”徐安然说。 官景逸挑眉说:“印度就不必了,有我在,你永远不必看到地狱。” 徐安然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去,一只手还扣着帽子,原本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句话,算是……告白吗? 只是对这句话,徐安然没有感到一丝的欣喜,反倒是越加沉重的枷锁。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逸哥哥,以后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姐姐。”徐安然一字一顿的对官景逸郑重的重申道。 没想到官景逸却反问道:“安安,你呢?既然没有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打算,你也为我安排了我以后应该和谁在一起,那么你呢,和谭邱许在一起双宿双飞吗?” 什么叫我为你安排了你以后应该会和谁在一起,徐安然很想反问官景逸一句,你爱我姐姐,我姐姐也爱你难道也是我能安排的吗?徐安然觉得,她和官景逸两个人分明是官景逸爱着姐姐,而自己是个尴尬的存在,怎么听官景逸这句话的意思,反倒是自己抛弃官景逸的呢。 “你总是有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我说不过你。”徐安然别过脸去,也不再看官景逸。 官景逸:“这倒成了我的不对了。” 徐安然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顿时都沉默了起来。 两个人在购物中心随便逛了逛,徐安然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柜台里的东西,那里面是一个铂金的手链,样子很简单别致。 徐安然认识,是一部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的定情信物,他们相识于希腊雅典,定请于爱情海,这个被称为‘柏拉图永恒’的链子算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 也就是这部电视剧,最后男女主角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徐安然晚上搂着纸巾盒子哭的像条狗,以至于上了飞机还被官景逸拿这件事情取笑来着。 “你喜欢?”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喜欢这个名字罢了。链子的样式已经很老旧了,电视剧都出来多长时间了。” 电视剧里的爱情徐安然并不想复制,她只是觉得,柏拉图式的爱情,总是最贴合自己现在的状况。 默默的守在一个人的身边,不为求一个结果,只是很想在他身边,看他欢喜看他忧愁,时间到了,总会走开的,但是那份思念,却是永恒的。 徐安然的眼睛扫过那条手链旁边的一对对戒,轻轻一眼,不过仍是柏拉图的英文,后面的徐安然没有来得及细看。 看又有什么用呢,对戒,起码她和官景逸也是用不上了。 一年前,不过是一纸婚约,外界传言婚礼盛大,只不过那些都是给记者做样子的,只有徐安然知道那天的婚礼是多仓促,多简单。媒体走后,她和官景逸链交换戒指的环节都没有,更不必说是在教堂宣誓这个环节了,官景逸根本就没等婚礼结束就飞到美国陪姐姐了。那天的徐安然坐在主宅的卧室里,那天晚上她感觉自己几乎流干了这一辈子的眼泪。 从那个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徐安然,不要再奢望你不该奢望的,官景逸这一辈子喜欢的只可能是姐姐一个人,你难道到现在还认不清吗?” 第二天,徐今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下楼给爷爷敬茶,一切都好像相安无事,她微笑的样子差点把自己都蒙骗了。 爷爷那天没有见到官景逸的人,自然是大发雷霆,知道官景逸定然是去了美国陪徐雪旭,爷爷当下一通电话就把官景逸紧召回国。 官景逸确实是依照爷爷的命令回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好的很,一度怀疑是不是徐安然向爷爷告状了。 之后,两个人虽然在爷爷的监视下共处一室,也在爷爷面前假装恩爱,但是只有徐安然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十天里,官景逸对自己说话不超过三句。 徐安然清楚的知道,官景逸不喜欢自己,哪怕他嘴上不说,哪怕他偶尔也会安慰徐安然是我官景逸把你这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拉近这段混账的婚姻里的,但是官景逸的心底还是怨着徐安然的,因为徐安然的存在,官景逸才没有办法和他心爱的女人结婚。 想到这,徐安然的牙齿磕着嘴唇,心里泛起了苦涩。 第121章 再也没可能全身而退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艰难,如果知道,大概就能原谅徐安然所有的犹豫不决。因为对于官景逸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徐安然根本就不敢想也不敢去探究,因为她输不起。刚刚结婚后的日子,徐安然不想再过一遍。 一路上走走逛逛,官景逸拉着徐安然的手没有放松,依旧是紧的牵着。 两个人坐在礁石上,静静的,远离了刚才的吵闹的如同街市的环境,只有天空和大海作为陪伴,海潮声循环不断,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海岸线和礁石。 “一会儿想吃什么?”两个人沉默着,最终还是官景逸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随便。”徐安然兴致怏怏的,只是两只手环着膝盖看着远处的大海。 官景逸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刚刚又肆无忌惮的在官景逸的面前提起了以后分开,不能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官景逸本来就在压制着不爽的心情,现在徐安然又对官景逸摆脸子,官景逸纵使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开心起来。 “怎么,想谭邱许呢?” 徐安然扭过头,嘴中愤愤的憋着一口气的,偏偏对官景逸属于有火不敢撒的状态。 “就是啦,我就是在想着主任,怎样?” 对待官景逸,徐安然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以暴制暴,这个男人! 徐安然不说这话还好,官景逸本来想着等她哄自己两句,哪怕是假的,官景逸也就认了,可她就是拗的很。 官景逸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一只手钳住徐安然的下巴,说道:“好啊你,我看我是对你太好了吧,以至于你现在在我面前都这么肆无忌惮的去想别的男人了。有的时候,哪怕你只是骗骗我,嗯?” 官景逸说着这话,凑近了徐安然的脸颊,危险的眯起眼睛来。 徐安然惊恐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可怎奈何官景逸的手力道大的很,将徐安然的下巴捏的生疼。 “你……你放开我。”徐安然含糊不清的说道。 “放过你?怎么放,哪怕是被我压在身下,哪怕是对着我笑,你也一定是因为想要讨好我,想着去国外进修,离开我,好和你的主任双宿双栖吧,徐安然,你有没有心肝,识不出谁对你好?”官景逸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徐安然的肩膀。 徐安然难堪的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对官景逸说道:“是我不识好歹,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对我好了。”不要再对我好了,不要让我在你给的温柔漩涡中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这样的罪恶感情,我要不起。 “对我坏一些,起码我还有可能全身而退。”徐安然对官景逸吼道。 “全身而退?徐安然你怎么也不想想,你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吗?自从你和我上chuang开始,或者更早一些,我吻你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全身而退了。” “怎么不可能,我会去求主任,我一定要出国进修,离你远远的,从此以后,我们彼此的生活互不干涉。” “哼!”官景逸从鼻间挤出一声冷笑来,对徐安然说了一句:“你想的倒是美!”然后官景逸的头探了下去,深深的稳住徐安然的嘴唇,算是当作对她那张可恶的小嘴的惩罚,因为官景逸不知道,要是不把她的嘴巴堵住,他还真不知道从徐安然这张可恶的小嘴里再说出什么能让自己气炸了的话。 官景逸的脑海中想起凌晨的时候,他对宇文卓的警告,这些话,官景逸同样的也对徐安然说了一遍。 “漫说我们不会离婚,哪怕就是分开,你徐安然一辈子也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至于谭邱许,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若你还想着让他在医界好好的混几年,你最好就不要去招惹他。” “官景逸,你真是个恶魔!”徐安然站起身子来,看着官景逸这张俊脸,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向后退了两步。 她站在礁石上,身后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官景逸看到了,对徐安然伸出手,大叫道:“安安,不要再往后退了,过来!” 谁知官景逸说了这话,徐安然还以为他要抓自己,想也没想就往后又退了一大步,脚下踩空了,身子向后栽去。 彼时官景逸要去抓徐安然的手失之毫厘,他眼睁睁的看着徐安然跌入了海中,官景逸二话不说也跳入了海中。 徐安然不会游泳并且还很怕水他是知道的。眼看着徐安然掉入大海的那一瞬间,官景逸真真正正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失去的滋味。 那一刻,他的大脑完全是处于空白的,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她若是被自己弄丢了,官景逸也不上岸了。 “安安,是生是死,我陪你。” 官景逸找到徐安然的时候,徐安然已经快要沉到底部昏迷了,官景逸口对口将口腔里的空气度给了徐安然,然后抱着她上岸。 给徐安然做了几次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徐安然吐出一口水来,人才渐渐的清醒过来,官景逸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安然睁开眼睛看到官景逸的第一眼,哇的一声就哭了。 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哪怕刚刚还和官景逸生气,甚至离开的话都说出口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了个遍,也不去理会官景逸越来越铁青的脸上,像是个口不择言的后辈。 只是刚才跌进水里一定要吓死了,现在面对官景逸,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没事了,没事了,不管你如何,我都会在的,所以放心。”官景逸搂着徐安然,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徐安然的背,知道她害怕的紧,官景逸柔声细语哄着。 “我差点就死了,官景逸,我真的,差点就就见不到你了。”徐安然一边抽噎着一边说。 “说什么浑话,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在怎么会让你出事呢,好了好了,不哭了。”官景逸说着,打横抱去徐安然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就近找一个旅馆,虽然阳光甚好,但毕竟天气的气温很低,两个人浑身湿着怕是会被冻感冒。 徐安然两只手紧紧的勾着官景逸的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人会突然消失。 “对不起,刚刚我不该那么逼你的。”这话是官景逸说的,徐安然倒是没想到,不过徐安然懒懒的没有回答,主要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122章 一起洗澡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旅馆,虽然不是很高级的五星级酒店,是当地人开的一家民舍,室内被装修的十分温馨,里面小圆桌上围拢着的都是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也有情侣,屋内暖气开的很足,官景逸低头询问了徐安然的意见:“就这里吧,如何?” 徐安然嗯了一声,被店家看着自己就像一个树懒似的赖在官景逸的身上,况且两个人的身子都湿的厉害,徐安然也不好再赖在官景逸的身上。 踢了一下腿说道:“我要下去。” 官景逸显然没有放人的意思,绕过徐安然腿弯的一只手接过房子主人递过来的钥匙,两个 人便往屋里走。 官景逸把人放在床上,给徐安然先找来了一条毯子围上,随后进了屋。 徐安然只听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她以为官景逸是先去洗澡了,只是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官景逸就出来了,上身的墨色衬衫已经被他脱掉,露出他小麦色的精壮赤果的凶膛出来。 尤其是凶前的肌肉的纠结的纹理,徐安然曾经在夜晚无数次的摸过官景逸的凶膛,可是这好好的观赏还是第一次。 “想什么呢?过来啊。”官景逸说着这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对徐安然伸出一只手来。 徐安然不明所以,慢慢悠悠的走到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的大手一个用力,将徐安然拽到自己的怀里。 将徐安然身上披着的毯子随手扔在一边,他开始解徐安然衬衫的扣子,白色的衬衫被海水浸湿,此时此刻不单单是紧紧贴在徐安然的身上,将她身上完美的曲线全部勾勒出来,最重要的是,白色的衬衫已经接近透明,官景逸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的凶衣和美丽的一道坚挺的弧度,很是撩人。 “你怎么了?”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脸通红通红的,以为他是对海水过敏。 官景逸没答话,解开了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幽幽的说道“近来真是懒得很,连衣裳都不知道自己脱了。”官景逸打趣道,满意的看着徐安然的红霞爬了满脸。 彼时徐安然正在看着官景逸出神,所以官景逸对子在做什么,她当真是没有往心里去,现下被官景逸提醒了一句,徐安然才恍然发现原来官景逸再给自己脱衣服。 官景逸的手环过徐安然,单单是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就将徐安然内衣的搭扣解开了。 耳边传来徐安然的一声惊呼,徐安然双手环凶对官景逸恶狠狠的骂道:“你这色痞子。” 官景逸只是笑,说:“你浑身那一处没有被我碰过,没有被我摸过,现在才来捂着,是不是晚了。” 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在徐安然的面前蹲了下来,将她百褶裙的系带解开,三下五除二,徐安然就浑身赤果了。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就迈入了淋浴间,两个人前脚刚进去,官景逸后脚就把门关上了。 “你关门干嘛?”徐安然问, “你洗澡不关门啊?” “那你出去之后再关门啊。” “我也要洗澡为什么要出去啊。难不成你想看我感冒?”景逸说着已经把徐安然放在浴缸里了。 看着徐安然对着浴缸东看看西瞅瞅的模样,官景逸又补充了一句:“知道你们学医的有洁癖,所以这个浴缸我用专业的消毒液洗过了,放心用就好了。刚才掉进那么冷的水里面,我担心你生病,终归还是泡一个热水澡保险一点。” 徐安然感慨官景逸的贴心,本来相对官景逸说一声谢谢的,没想到这厮公然在徐安然面前解开始解腰带了,徐安然立马捂住了眼睛,说道:“你干嘛啊!” 官景逸挑眉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徐安然捂着眼睛的手指之间敞开了一点缝隙,徐安然从手指的缝隙中看到了官景逸低头解腰带的样子,有些几分野性的味道。 不知道官景逸是怎么发现徐安然在偷看的,官景逸定住了手,抬眼,那双幽深的墨眸正好对上徐安然的眼睛,吓得徐安然赶紧重新用手把自己的眼睛盖好,顺便还闭紧了眼睛。 “看什么呢?”官景逸已经走到徐安然的面前,看她捂着眼睛,官景逸伸手将徐安然的手拉了下来,盖在自己的腰带上。 “睁开眼睛,安安。” 徐安然虽然不想睁开眼睛,但是官景逸的话好像是有一种魔力,徐安然的潜意识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听官景逸的话。 徐安然睁开眼睛,目光是看着手上触到的那个冰凉的物体的,是官景逸的腰带。吓得徐安然赶忙就要缩回手去,但是她的手被官景逸牢牢地抓着,根本就动弹不了半分。 “帮我解开。”官景逸的声音明明很温柔,但是听罢总让人无法抗拒,哪怕徐安然此时还是颤抖着手,满心的恐惧的。哪怕她一直在纠结腰带是男人私密的东西自己不该乱碰的。但是好奇心还是不断的驱使的徐安然,让她对这个神秘的东西一探究竟。 可是徐安然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还是没能解开,那双小手无意识的碰到官景逸的凸起,徐安然的脸一红,嗖的一下缩回了手,埋在水里,再也不肯出来的样子。 徐安然眼巴巴的看着官景逸的的眼睛,耍赖道:“还是你自己弄吧,我实在不会。” 官景逸说:“你不会解自家男人的腰带还成?”说着将大手伸进浴缸里,准确无误的将徐安然的手拎出来,重新放到自己的腰带扣上面,引导着她寻到金属扣侧边的暗扣,轻轻一推就开了。 “会了吗?”看着徐安然羞红的小脸,官景逸好心情的问。 徐安然狼狈的点了点头,头低的都快要扎进水里面去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徐安然感觉浴缸的水位上升了一大截,大部分的水甚至要漫了出去,知道是官景逸坐了进来。徐安然双手环凶,整个身子恨不能缩到一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官景逸大手一挥,对徐安然道:“安安,过来。”那声音极具蛊惑力,徐安然抬眼偷偷的看了官景逸一眼,马上又低了头。 “你怕什么!”官景逸看徐安然这副扭捏的样子,手一伸,就将人拽过来了。徐安然正好坐在官景逸的大腿上,徐安然担心自己在水面上走光,双手环凶,官景逸环着徐安然的腰身,下巴搭在徐安然的肩膀上。 “你……你先放开我,这样我很不舒服。”徐安然挪着臀部,想着尽量距离那个致命火热的地方远一点。 官景逸知道她的意图,自然不让她得逞。 “哪里不舒服,嗯?” 官景逸绝对是故意的,明知故问,欺负人!徐安然满脸羞愧。 末了,官景逸又加了一句:“要不要我来帮帮你?”随之,官景逸的大手在徐安然的腰上捏了一下,那动作极具挑/逗性。 “不要!”徐安然一开始只是轻微的挣扎,后来感觉到官景逸掐着她的腰身要把她抬起来的时候,徐安然知道官景逸不只是说说而已,这次是要动真格的,自然开始大力的挣扎起来,扑腾起来的水花溅了两个人一脸。 官景逸手一松,徐安然扑腾一下跌落进水里,徐安然也不管不顾了,就向浴缸的另一头躲去。 她不敢迈出浴缸,担心动作太大把官景逸惹恼了,自己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官景逸挑眉,幽幽的问道:“不愿意?”官景逸的表情已经很清楚的显示了他对徐安然的抗拒自己的表现的不满意。 徐安然先是点头,看着官景逸越来越黑的脸色,又摇了摇头。 “不愿意在这里?”官景逸追问道,得到徐安然的点头后,脸色虽然还有些发黑,但是神色到底是松动了一些。 第123章 惩罚 看到徐安然犹犹豫豫点了点头的样子,官景逸不爽的心思这才变得舒心了一些,哗啦一声,就是官景逸从水里站起身来的原因。 徐安然担心自己看到不该看的,马上闭上了眼睛。 “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官景逸先迈出了浴缸,徐安然还闭着眼睛,等到官景逸的长臂一伸,徐安然已然被官景逸抱在臂弯里了。 徐安然两只手环过官景逸的脖子,赤果的肌肤贴着官景逸同样湿的皮肤,感觉到官景逸凶前的肌肉块越发的紧绷了起来,徐安然担忧的缩了缩身子。 官景逸在床上一向硬气的很,也不似平日里温柔细腻的样子,反倒是没轻没重的,越是反抗,他就越来劲,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不容许徐安然有半点退缩。所以这接连几次,徐安然也总结出来了,对待官景逸,硬碰硬是绝对解决不了问题的。 转眼间,官景逸已经将徐安然抛在大床上,徐安然被摔得天昏地转的,眼前一片黑,官景逸就欺身上来了。 “安安,刚刚那话可是你说的。既然说不想在浴室,可是在床上可是你说的。”官景逸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被他步步紧逼,但是知道与官景逸不能硬碰硬,便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官景逸,祈求的语气说道:“我……放过我吧,我不是很舒服?啊……”原是官景逸的手在徐安然的腰眼上捏了一下。 官景逸的眼睛眯了眯的,探究的目光扫过徐安然的脸,手上的动作不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倒是在徐安然的身上更加燎火了。 “不舒服?没关系,安安,一会儿我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显然官景逸知道徐安然这话是托辞,压根就没想相信,徐安然也明显的感觉到今天官景逸的心情很不好了,再加上刚刚徐安然借口身体不舒服拒绝官景逸的事情让官景逸心里更加的不爽了。 “别……疼。”徐安然的呻yin都破碎在唇齿之间,连一个完整的词都没办法说出口。 官景逸也不理会徐安然说了什么,只是感觉这个小丫头在自己耳边聒噪的时候就用一记深吻堵住徐安然的嘴巴。 徐安然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再开口了,疼的厉害了就咬着牙忍着,那副表情简直是誓死如归的模样。 官景逸将身下的女人翻了个身,担心自己再对着徐安然那副哀怨痛苦的表情就再也下不去手了,官景逸现在心里烦躁的很,好像有一股火气直冲云霄,所以他急需要这具身子降降火气。 什么谭邱许,什么出国进修,统统让他们见鬼去吧,官景逸只有在不停的占有这具身子的时候,才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徐安然是自己的,起码此时此刻她是自己的。 “安安,喊出来。”官景逸放柔了声音轻声诱哄道,他想真听她叫的声音,如此一来,此时此刻的感觉就更真实了。 彼时的徐安然将头埋在枕头里,一个字都不肯吭。 官景逸像是在惩罚徐安然的不听话一般狠狠的往她身上撞了一下。 破碎的呻yin从徐安然的唇齿中传出来,官景逸的心中究竟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将徐安然的身子钣过来,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已经泪流满面,抽抽搭搭的样子委屈的很。 官景逸问道:“你委屈什么?” 徐安然自然不肯说话,堪堪的别过脸去,和官景逸无声的抵抗。 他越让自己说话,自己就偏不说话!只是被官景逸这么一问,徐安然心里的难受劲更大了,眼睛里的泪就像开了闸一样,洪流般的流了下来。 官景逸见她这副样子,原本就不好的心情这下子当真怒火中烧起开。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真是惯厉害了你!” 见徐安然不说话,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官景逸继续说道:“这是打算怎么着?本来是不是还想打算忍我几天,好好伺候我争取把这几天熬过去以后就远走高飞,没想到今天说清楚了,这便忍不下去了,打算给你的谭邱许守身?” “你这个混蛋!”听着官景逸这么说,徐安然咬牙切齿的骂道,他总是这样,好的时候对自己极好,可是坏的时候,当真是坏透了。“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官景逸你对我如此,我也权利告你婚内强/奸的。” 官景逸忽而笑了一下,那笑容慵懒而邪魅,他幽幽的凑近徐安然的耳旁,说道:“婚内强/奸吗?徐安然,你可真是敢说。”官景逸的语气极具威胁性,样子慵懒,目光却狠厉的厉害。 徐安然不争气的缩了缩脖子,不过谁能尝试和处在发怒边缘的豹子对视超过三秒钟呢,徐安然毕竟不过只是一个小女人。 “我……”徐安然目光躲闪,那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样子,彰显着她的害怕和恐惧。 官景逸只是幽幽的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嗜血。 “害怕了?”官景逸挑逗着徐安然。 见她不说话,官景逸继续说:“你怕什么,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哪怕是要去法院告我,我也认了。对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律师?” 官景逸不说这话还好,越说,越让徐安然感觉到恐惧。他明明是在威胁她!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爱的明明是我姐姐,却和我在床上……”徐安然揪着头发声嘶力竭的喊,她快要被官景逸逼死了,她就是不争气,哪怕极力在控制,极力在隐忍,那满身的防线总是会因为官景逸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全线崩塌,她根本做不到抽身而退。 “和你在床上又怎么样?你爱的是谭邱许,现在不一样是躺在我床上?说什么我和雪旭之间的事情,不过是拿你爱谭邱许的这件事做借口。” 徐安然难堪的别过脸去,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她该怎么说,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十年,因为他和姐姐之间两情相悦,徐安然也忍了十年,而眼前这个男人,便将她十年的青春韶华,十年的暗恋,十年的眼泪,踩在脚下,任意践踏,只因他觉得自己爱的是他的仇人。 “怎么不说话了?”官景逸问,身子猛然一挺,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要被撞出来了。 她现在真的是不舒服,徐安然闭上眼睛,更懒得说话了。 官景逸知道她不愿多说,凑在徐安然的耳畔更像是自说自话:“你怎么这么没心肝,我究竟是哪点不如谭邱许。”见她无动于衷,像是昏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官景逸一下子就叼住了徐安然的耳垂,狠狠的嘬着咬着。 徐安然没睁眼,眼角划过一行清泪,那眼泪滑过徐安然的脸庞,到耳垂的部分,落进官景逸的嘴巴里,微苦。 官景逸脑海中炸开白光,看着徐安然苍白的目光,懊恼的骂了一句英文,就从徐安然身上起身了。 徐安然听到卫生间冲淋浴的声音,之后官景逸朝大床这边看了一眼。 徐安然还维持着官景逸刚刚离开的时候的样子,大半个身子还露在被子外面,身上青紫的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她如同一个被抛弃的木偶,木然的躺在床上,身上的那些隐晦的位置全部露在外面,腿微微张着,根本就合不上,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官景逸冲了一个冷水澡,当下头脑也清醒了些,看着床上的她,脸上闪过苍白的颜色,官景逸牵动着唇角本来还想对床上的人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124章 我一向如此只怪你太入戏 官景逸向床边走近了一些,徐安然听到脚步声这才翻了一个身子,手臂碰到乳,又涨又痛,身子一动,腿间就有他的东西流出来. 徐安然的头埋在被子里哀声的乞求道:“官景逸,算我求你了,别再碰我,我很累了,我只是睡觉。” 官景逸并未说话,只是俯身为徐安然盖好被子,还好官景逸没有再上chuang,深厚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诺大的房间只剩下徐安然一个人,官景逸离开了。 徐安然不能猜想出官景逸究竟去哪,事实上,官景逸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在想什么,徐安然本就不是个机灵的,也不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徐安然对官景逸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徐安然哭的累了,她本来就有洁癖,本想着等一会儿就去冲个澡,但是尝试了几次,她根本就坐不起来,好不容易坐起身子俩,两条腿发着软,还打着颤,根本就站不住,勉强滑下床,还没走几步都跌倒了。 徐安然狠狠的捶了自己的头,骂道:“徐安然,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推门而进的官景逸恰好看到这一幕,赶忙买的东西扔到床上,将人横抱起来。 徐安然却仍旧是对官景逸一脸控诉,不许他碰,但是没说话,只是提着腿挣扎着就要下去。 “别闹!”官景逸凶了她一句,然后将她放在床上,又跑去卫生间拧了一个热手巾把。 官景逸高大的身子刚刚一站到床边,徐安然就像看到怪物似的往床的一角缩。官景逸眼看着她都要掉下床去了,这才伸手,一只手捞住徐安然的只脚踝,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拽。 徐安然不安分的直提着腿,流泪满面,满脸委屈,声声控诉道:“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你还要怎么样?我恨死你了!” 官景逸不作答,只是将热毛巾贴到徐安然的下身,他的力道很大,稍稍一个动作就能将徐安然制住,现在就是这样,徐安然也是累了,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纵使她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官景逸也一点余地都没给她留。 擦干净之后,官景逸又从刚刚买的袋子了拿出一管药膏来,将透明的胶质的药膏挤出一点在食指指腹上,官景逸的动作轻柔,徐安然这才感觉身体的灼痛感微微减缓了一点。 “以后别再跟我犟了。”官景逸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徐安然,徐安然一点也不想搭理官景逸的样子把眼睛给闭上了。官景逸继续说:“很多时候,我其实是不大能控制自己的,安安,我也是人,也会生气也会狂躁。” 徐安然闭着眼睛说:“那你就对我如此吗?就许你爱姐姐,却不许我喜欢主任。”徐安然说到这,幽幽的睁开眼睛,满眼都是通红的血丝,她说:“官景逸,你好霸道!” 官景逸点了点头,唇边绽开一抹苦涩的笑:“没错,我一向如此,只怪你之前太入戏罢了。” 因为晚上的事情,徐安然并没有睡安稳,在梦中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淖中,越走越深,却还是往前走,不愿意回头,最后泥浆没过了徐安然的脖子和嘴巴. 她想抽身而退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想要喊救命,站在岸边的官景逸双手抄着裤袋看着她,徐安然不管如何对官景逸招手,他都像是没看到一般,徐安然越是挣扎,身子就越陷越深,到最后官景逸眼睁睁的看着徐安然在那泥淖中沉下去。 徐安然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堆满了汗,扭头入目的便是坐在不远处的阳台的藤椅上看日出的官景逸。 官景逸听到她大声呼救的声音也扭头看过去,正对上徐安然那双还未从惊恐的余韵中挣脱出来的眼睛。 官景逸剑眉一挑,将捏在虎口处的咖啡杯字放在小桌上,慢慢的走进来,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徐安然愤愤的盯着眼前的官景逸,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进了卫生间。连衣服都没有穿,一丝不挂的钻了进去。 徐安然也不再矫情了,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 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还不是拜他所赐,徐安然没有别的能耐,反抗和挣扎都不管用,那索性就用沉默借以冷暴力来对付官景逸。 官景逸挑了挑眉,目送着徐安然进了卫生间。他自然看得出她对自己闹脾气,官景逸敛了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安然收拾的很快,不多一会就洗漱完毕,出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箱。 官景逸走到徐安然面前,看她把箱子放在地板上,埋着头一声不吭的收拾着,蹲下身子来便问:“今天想去哪?”声音轻柔语气和蔼,又来了,若不是徐安然刚刚经历过那些疯狂,她一定会被官景逸现在这一幅虚情假意的样子蒙骗的。徐安然真相一把就将官景逸脸上那层温柔的面具扯下来,随后撕个稀巴烂。 “哼!”徐安然学着官景逸的样子,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 官景逸挑眉,颇有耐心的看着徐安然的样子。 “我要回去了。”徐安然哼哧哼哧的收拾着行李箱,两个人本来是提了一个行李箱来的,两人的衣物自然是放在一起的,徐安然要走,就将官景逸的衣服统统的拿了出来,扔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的东西统统扔进箱子,扣上盖子拉起来就走。 徐安然哼哧哼哧的走到门边,官景逸才把徐安然叫住。 “安安,你又在和我闹脾气,一起出来的,不打算一起回去吗?”官景逸,站在原地插着口袋,说着这话,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徐安然的护照。 徐安然一看就急了,赶忙上去抢官景逸手中的自己的护照。 官景逸存了心的不让徐安然够到那个护照,将手一抬,任凭徐安然怎么跳怎么抢也拿不到。 “你还给我护照。”徐安然急了,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徐安然自认为自己比兔子可凶残多了,既然摸不到护照,徐安然踮着脚尖,嘴巴就咬上了官景逸。 那可是发着狠,奔着泄愤才上去咬的,痛的官景逸微微皱眉。 “属狗的?”官景逸低低的问,额头轻轻蹭了徐安然的额头一下,那声音要多宠就有多宠。 她终于放了他,因为官景逸坏心眼的捏着徐安然的翘臀,她哪里还痛的很,被官景逸一捏,双腿就开始打颤,本身就踮着脚站不稳,这下子一个踉跄没站稳,幸好有官景逸的手环着她的腰,徐安然才险些没有倒在地上。 “官景逸,你别仗着你对我好,就可以为所欲为,说的好像总是你很宠我很迁就着我似的,其实你这个人心黑着呢,经常对人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官景逸挑眉,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很中肯的对徐安然这番话做了一个评价。 “不错,有长进,知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了。谭邱许对你也这样,你就不知道?”官景逸接着说。 徐安然不想再同官景逸讨论这个话题,只说了一句:“无聊!”从官景逸手里要夺护照, 官景逸正色道:“你要走,我是绝对不会放人的,当初既然说好了你会陪我三天,你就应该有像昨天晚上发生的那种事情的心理准备,一天都忍了,还有两天而已,怎么,出国的机会你就这么想放弃了?” 这个时候,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第125章 圣托里尼岛 徐安然此时还躲在官景逸的怀里,两个人皆是伸着手争夺着那一个红色的小本本——护照。 官景逸看了徐安然一眼,示意徐安然去开门。 徐安然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官景逸命令,但是她却十分清楚官景逸的性格,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不委屈求全,受苦的终极还是她自己,昨天晚上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吗。 徐安然慢慢挪到门前,彼时她的的双腿还发着软,走一步就会颤一下。 官景逸之所以让徐安然去开门,就是看她妥协没有,看着她娇弱的背影,官景逸的唇边勾起一抹笑。 没想到来的人不是打扫房间的员工,也不是房主,而是宇文卓。 宇文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安然,一件素白的无袖连衣长裙,黑黑的长发又直又顺,宛如天中飘落下来的仙女儿一般。 宇文卓看直了眼睛,在徐安然惊诧之际,宇文卓张开双臂给了徐安然一个非常大的拥抱。 “四婶婶,我很想你。” 徐安然愣了,这个宇文卓,是怎么回事? 直到身后的官景逸看了这一幕眼睛冒了火,几乎要把在自己面前目中无人的相拥的两个人烧个窟窿才肯罢休。 官景逸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将宇文卓如同八爪鱼一样扒在徐安然的手嫌恶的摘开,将徐安然搂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大力的将宇文卓向后推去,只听哐的一声,宇文卓撞在对面的房门上。偏偏房门是木制的,年久失修,锁安装的也不是很牢靠,宇文卓无心的就把人家的房门撞开了。 官景逸和徐安然的方向,顺着大门看进去,那张白色的床上,一男一女浑身赤果着,交叠着,打的正火热。 徐安然的脸腾地就红了,转过头闭上眼睛,恰好用官景逸的手臂来遮挡视线。 倒在地上的宇文卓,面对着是徐安然和官景逸,根本不知道身后的情景,看着徐安然的表情他才有些反应过来,回头正要看,那个女人见到门开了尖叫着用床单裹上自己的身子. 而那个男人已经下了床,走到宇文卓身后的时候,宇文卓正好回头看,那个男人对着宇文卓的眼睛就是一拳。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官景逸的怀里还搂着徐安然,那样子很像他们来希腊的第一个晚上的样子,徐安然也是无比乖顺的坐在官景逸的怀里,两人看起来恩爱契合的很。 宇文卓一个乌眼青坐在两人的对面。 官景逸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幽幽的垂了垂水面上浮着的茶叶根,轻啜了一口,头也没抬的问宇文卓:“你又来做什么?” 宇文卓眨巴眨巴两只眼,右眼被那老小子揍了一下,又麻又涨的很不舒服。 “我这不是担心四婶婶人生地不熟的,您生意又忙的很,我担心玩不痛快。我怎么说也在希腊这么多年,总要尽尽地主之宜吧。”宇文卓嘿嘿的笑着,语毕,眼睛又往徐安然身上瞟了一眼。 官景逸挑挑眉,冷哼了一声,一扬手刚要下逐客令,之间宇文卓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门票来,在徐安然面前晃了晃,问道:“四婶婶,想不想去圣托里尼岛?据说很多新人都会选择在那结婚,就是因为那里的教堂可是世界之最,并且哪里的景色让人啧啧称叹,可甩着所谓的爱琴那岛不知道几条大街呢,不想去看看吗?” 其实徐安然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但又不想和官景逸单独出行,便一口应下来的宇文卓的邀请。 官景逸原本搂着徐安然的腰在徐安然应下来的这一瞬间俐然收紧了,徐安然又不傻,自然知道官景逸的不开心,可是她答应宇文卓去圣托里尼岛的目的不就是专门为了给官景逸找不开心呢么。 宇文卓听到徐安然一口答应下来,脸上都笑开了花,眼睛虽然被肌肤牵扯着越发的疼痛,但他还是咧着嘴笑着。 “你想去?”官景逸挑眉问。 徐安然说:“宇文卓不也说了么,圣托里尼岛是很多新人结婚都会选择的地方,一定很美,你说呢?”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一只胳膊,撒娇道。 官景逸疲劳的揉了揉鼻子的山根位置,他不会看不出来徐安然是故意的,但是只要她一撒娇,一对自己和颜悦色,官景逸总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就缴械投降了。这次依旧如此,哪怕官景逸明知道徐安然一定要去并且还要带着宇文卓这么个家伙,无非是为了气自己的。 “也罢。”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的肩膀拍了拍,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满身都是柔柔软软的光泽的徐安然,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为了这次出行,看得出来宇文卓是精心准备过的,出动了私人的豪华游轮,官景逸牵着徐安然的手去驾驶舱看了看,对身后的宇文卓说:“你小子把它保养的不错。” 宇文卓说:“那是,一般人来我都不舍得开出来,也就是您和我四婶婶。” 官景逸笑了笑:“听你爸说你没少举行这种游轮聚会啊,上次两个女人你争风吃醋就是从这个游轮上掉下去的,都没了。你也该消停消停了。” 宇文卓听到官景逸这话,脸色微微的变了变说道:“四叔,你可别乱说。”宇文卓还想着给徐安然留下一个好印象呢。 官景逸显然是没想在徐安然面前帮宇文卓维护他那可笑的形象,继续他毁灭性的打击言论:“什么乱说,警察介入调查,案底还在警察局那放着呢。”官景逸转头看着徐安然有些怪异的脸色,对着徐安然,话其实是问宇文卓的,管径说:“对了,我那里还有备份,你要不要看看?两个女孩掉下去,头都被那个桨叶打掉了,尸身也被鲨鱼分了,最后连个尸体都没了,下葬都是衣冠冢。” 官景逸这话定然是说给徐安然听的,他无非是想提醒徐安然,眼前这个宇文卓可不是个什么简单的角色。 徐安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官景逸每多说一句,那画面就在徐安然的脑子里重现一分,徐安然的脸就苍白一分。 最后,官景逸话音刚落,徐安然猛地推开了官景逸,就像不远处的栏杆跑去,手抓着栏杆,哇哇的吐起来。因为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徐安然胃里什么都没有,一直在吐苦水。 一只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徐安然的后背,那力道恰到好处,徐安然哪怕没有看到人也知道是官景逸。 这才舒服了一点,徐安然直起身子,官景逸拿着白手帕给徐安然擦着嘴角,随后递过一瓶矿泉水来,徐安然被吓得身子向后缩了缩,看着官景逸的目光满满是陌生和畏惧。 “怎么?不认识我了?”官景逸笑着问道,他现在的表情和他刚刚谈论起在游轮丧生的那两个女孩儿的事的时候的表情很想象,仿佛是谈论一件天气是好是坏的无关紧要的闲事。冷血无情的他,全然不像温柔的官景逸。 这时候宇文卓也跑到徐安然的面前,看着她的苍白的脸色一脸担忧的问:“四婶婶,你还好吧?” 宇文卓对徐安然伸出一只手,徐安然看了看那只手,双手抱着手臂,对宇文卓虚弱的摇了摇头,勉强咧开一抹笑,她才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晕船,带我去休息吧。” 宇文卓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变成了一个绅士礼请的姿势。 第126章 结婚戒指 留下官景逸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手抄在裤袋里,触及到里面一个硬邦邦的小盒子,终于还是没拿出来。 “四婶婶,你是想喝青柠汁还是葡萄汁啊?”宇文卓两只手捧着脸,两只手肘撑着桌子,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垂着头看了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宇文卓以为徐安然是再发呆想事情,宇文卓伸出手来再徐安然的眼前晃了晃,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四婶婶。” 徐安然头也没抬,突然说了一句:“芒果汁,谢谢!” 宇文卓一愣,忽而感觉现在的徐安然的状态竟然和官景逸有几分的想象。 “那个,四婶婶不好意思啊,这里没有芒果汁了,那个等到下了游轮我去给你买。” “奥,那就不要了。”徐安然说。 其实宇文卓看到的徐安然一直是官景逸面前的徐安然,温柔,可爱,依赖。这还是宇文卓第一次和徐安然相处,实际上,和官景逸面前的那个徐安然是不大一样的,甚至有很大的出入,比较冷淡,独li。 现在总有那么一种女孩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扫得了代码,斗得过流氓,杀得了病毒,翻得了围墙,独li而坚强。但是这样的女孩子往往找不到男朋友,男人是这样对这一类的女人评价的——你独li的样子看起来好难追。 男人普遍喜欢的女生的类型,不必太独li,也不必太坚强,该知书达理的时候就要懂事,该无理取闹的时候就要学着撒娇,最重要的特质是学会依赖。 徐安然在官景逸的面前是后者,可是在宇文卓的面前绝对是前者了。 “四婶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徐安然抬头瞥了宇文卓一眼,那目光冷冰冰的,很快徐安然又垂下头去,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后辈,长辈喜欢后背是应该的。” 官景逸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徐安然这句话,看着宇文卓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官景逸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聊什么呢?”官景逸走过去,坐在徐安然的身旁,宇文卓可以感觉出来,哪怕徐安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她单单是扭头看了官景逸一眼,那种小女儿态还是显而易见的。 “我在想,我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又了这么大的一个侄子。”徐安然哀叹一口气,看着宇文卓。 宇文卓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貌似被这一双夫妻给涮了,他们俩一唱一和的分明是在戏耍自己。 宇文卓气呼呼的推门出去了,一句招呼也没打,徐安然的目光才追随着宇文卓看去。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说:“你貌似很不喜欢宇文卓,很少见你这么讨厌一个人。” 官景逸可以感觉到,徐安然几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宇文卓的接近。 徐安然眨了眨眼睛,看着官景逸说:“这个人不适合做你的朋友。” 官景逸的手指点着桌子,知道了徐安然话里的意思。 不管是在官景逸在的时候还是官景逸不在的时候,宇文卓不顾身份和场合对徐安然的意思和态度显而易见,且不论徐安然和官景逸真实的感情如何,但是就单单论徐安然是官景逸法律上的妻子的这个名头,宇文卓一个后辈如此做,终究有逾矩之嫌。 因着上次徐安然和谭邱许被狗仔抓拍上了杂志的那次,徐安然特别注重自己在外的名声,毕竟这种东西关机到官景逸的冥神和偌大的官氏的股票。 “他还算不得是我朋友,我和他爸爸是至交,算起来,宇文卓是后辈,若是不喜欢,大可以不必接近。”官景逸说,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却被徐安然轻轻一躲躲开了,徐安然的脸上寒若冰霜,站起身来,距离官景逸几步远。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只是提醒你。但是宇文卓和你比起来的话,我宁愿和宇文卓一起出行。该演的戏我会陪你演,不过逸哥哥,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请你自重。” 徐安然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官景逸眉毛挑了挑,细细的品味着徐安然这话,倒也没有往心里去,忽而就笑了。 “成,就依你的。”官景逸答应了。 徐安然却皱了皱眉,她本以为官景逸会不答应的,就算是答应估计也会大发雷霆或者威胁恐吓自己,却没想到他不怒反笑,并且答应的还如此痛快。 “你同意就好。”徐安然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出了船舱。 海上的航线距离倒也不算很远,不出几多时,三个人就下了游轮,抵达了圣托里尼岛。 “今天我们的运气可真是好,果真有在这里举行婚礼的呢。”宇文卓摘下眼睛来,眯着眼睛往远处看。 徐安然也没想到,就这么随随便便算是临时起意才来到的圣托里尼岛,竟然遇到了婚礼。 “四婶婶,我们去教堂看看。”宇文卓过来叫徐安然。 徐安然有些犹豫,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官景逸,目光似乎在问他:“我可以进去不?” 官景逸自然明白徐安然的意思,眸子的光亮时明时暗,说道:“你若是喜欢就进去看看吧。” “嗯。”徐安然对官景逸点了点头,就跟着宇文卓的身后进去了。 礼堂中站了一双璧人,看起来是亚洲人的模样,新娘很漂亮,头上长长的披着,踩在红毯上,一步一步走向在红毯尽头等着她的男人。 “黎黎!”大喊出这个名字的是宇文卓,徐安然看着新娘的身形狠狠的摇晃了一下。 都说冤家路窄,宇文卓死都没想到自己出来玩竟然能撞上自己的干妹妹的婚礼。 “真是不巧不成书啊。”宇文卓冷哼,将手中拎着的眼睛狠狠的甩了出去。一步一步的走向新娘。 “哥。”那个新娘掀开头纱,婚礼被宇文卓的突然出现中断了,那个叫做黎黎的女孩儿满眼集聚着泪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宇文卓看。 那个叫黎黎的女孩看宇文卓的目光很是赤果果,或许是徐安然感同身受的原因,徐安然可以确定,那个叫黎黎的女孩子喜欢的人是宇文卓。 宇文卓二话不说就扯了黎黎的手往外走。黎黎被宇文卓拽着手腕走了一遭,周遭已经开始了骚动,负责保全的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也冲了出来,将宇文卓和黎黎连同和宇文卓一起进来的‘徐安然’都团团围住了。 很明显,这个宇文卓,是来‘抢亲’的,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自然是不肯放过。 黎黎将宇文卓的手甩开,说道:“哥,你别来闹了,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 宇文卓逼问道:“什么大喜日子,这他妈的算什么大喜日子。我告你,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是生是死,嫁鸡嫁狗的也只能我说了算。有事回去说。”宇文卓将手边的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扫在地上。 徐安然一惊,跳了起来。 新郎眼看着这场面混乱起来来,对保全大叫一声:“他们是来抢婚的,都给我扔出去。” 第127章 戒指 因为屋子里的人只有徐安然和宇文卓算是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所以早在新郎一声令下之前,就要上前把宇文卓的制住。 宇文卓身子瘦的跟个排骨似的,虽然平常有健身,但终究那么多人,不过挣扎了几下,就被保全制服了。 “还等什么呢,赶紧把人给我扔出去。”新郎冷眼看着面前被保全制服的,双手背后的男人,冷声说道。 宇文卓吐了口唾沫,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新郎那副欠揍的,虽然他现在明显是出于下风,但是宇文卓说话可是硬气的很。 “你今天胆敢跟她结婚试试看,我今天晚上就把你灭了。在希腊混,你他妈的敢动我宇文卓的人,是不是活的腻味了!” 徐安然汗颜,还是第一次看到抢亲的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那个新郎倒是没有因为宇文卓这些话而发怒,只是从礼堂慢慢的走到新娘黎黎的身边,那副淡然倒是颇有些官景逸的意味。 新郎从后,面环住新娘的腰,对新娘说话的语气还是温柔宠溺的很,看得出来,新郎是很爱新娘的。 “黎黎,不要被这个人扫了兴,我给你戴上戒指好不好?”说罢,新郎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钻戒。 “黎黎,你他妈的给我接受一个试试,你今天要是嫁了,你就没我这么个哥哥!” 宇文卓等着披着嫁衣却满脸泪痕的新娘吼道。 彼时黎黎的身子怔愣了一下,侧过头看着被迫单膝跪在地上的宇文卓,刚伸出一点点的手忽而捂住了双脸。 哽咽哭泣的泣不成声。 下一秒,她跑了过去,蹲在宇文卓的面前,哽咽的说道:“哥,你别难为我了好不好,回去吧。” 宇文卓听罢黎黎的话,差点把自己的一口银牙咬碎,腮边的青筋突兀,他忽而挣脱了身后两个人的控制着自己手臂的手,扣着黎黎的后脑勺,一口吻上了黎黎的嘴唇,在场的皆是一片哗然。 黎黎一开始还是挣扎的,但是实在挣扎不过宇文卓的力道,还好新郎即使赶过来,分开了正在亲吻的两个人。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新郎的亲朋好友,看到这一幕,直接大呼:“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大家都认为黎黎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和之前的男人都没有断干净,就跑来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结果人家跑过来大闹婚礼,这不明显是给新郎家蒙羞吗。 新郎的父亲当场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捂着凶口指着新郎的脸骂道:“你这个逆子,本来这门婚事我就不同意,这个女人来路不明!可你呢,向我拍着凶脯保证甚至用放弃继承权来威胁我的,一定要娶她,你看看你娶了一个多么不要脸的东西,你把我们家族的脸面都丢尽了哟!” 新郎将手中的戒指盒子的丢在地上,赶忙奔向了他的父亲。 彼时,新郎的好哥们,还有保全一拥而上,将宇文卓和黎黎团团围起来就要揍人。 宇文卓紧紧的抱住了黎黎,拳脚相加,全部都落在了宇文卓的身上。 场面一片混乱,因为徐安然和宇文卓刚刚站的距离很近,现在被大批的人围拢着,徐安然也被挤进人潮里,出不去了,时不时的也有不长眼的拳头落在徐安然身上。 徐安然的手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官景逸侧着身子愣是挤进了人潮里面。 见到这个场面,别人躲都还来不及,哪有像官景逸似的还死命的往里面钻。官景逸人还没有挤进人群,那双手却精准无误的抓到了徐安然的手。 “安安别怕,我在这里。” 官景逸的个子很高,身材也算是清瘦,在芸芸众生中,自然是一眼就能望到的,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所以听到官景逸的声音抬眼去看的徐安然一眼就看到了官景逸。 那一瞬间,徐安然如获大释,哪怕之前还担心恐惧的很,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浓浓的安定之感。 两只手紧紧相握,官景逸穿越人海,将徐安然抱在怀里,两只手搂着徐安然的头,担心她被挤到,两个人挤出了人群。 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两队骚乱的人群,一边是匆忙着把新郎的爸爸送上车的一团糟,一边是揍宇文卓和黎黎的另一团糟。 而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像是隔岸观火的看客,就差插着口袋嗑瓜子了。 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徐安然沉不出气了,偏过头问官景逸:“你不打算帮帮他们吗?” 官景逸剑眉一挑,反问道:“帮谁啊?你说的是帮着新郎揍宇文卓还是帮着宇文卓逃跑?如果是前者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眼角眉梢都在抽筋。 倒也是,怎么说来,麻烦还是宇文卓惹出来的,无端的抢了人家的新娘,砸了人家的场子,还把人家爸爸愣是气的住了院,徐安然仔细想了想,认同的点了点头,同官景逸说了与刚才官景逸一样的话:“唔,也是,如果你打算加入揍人的行列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叫上我。” 那边混乱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将一个东西踢了出来,那东西正好滚在徐安然的脚下,徐安然蹲下去捡,认出那没钻戒来。 钻石的切割面很漂亮,是雪山中雪水融化的形状的,而雪水融化代表着着春天的来临,春天在人的意义化情感里又被称为爱情。 徐安然唉声的叹了口气,黎黎是真的喜欢宇文卓,而那个新郎呢,也是真的喜欢黎黎,只可惜啊…… “你唉声叹气的做什么?”官景逸将蹲下去的徐安然拉起来,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弄开来。 徐安然一脸愁容,手上还攥着那只婚戒。 “你说天下为什么会存在我爱你,你却不爱我的事情呢,为什么有情人不能是成双的,而是一定要有一个人饱受相思之苦呢?” 官景逸抿了抿薄唇,没有作答,他和徐安然又何尝不是这样,他喜欢她喜欢的紧,可是这个小丫头呢,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徐安然为这件事也是苦恼的紧,自己喜欢官景逸,而逸哥哥呢,和姐姐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恋十载…… 两个人各怀心事。 “没想到期待了很久的圣托里尼岛的婚礼,有幸真正遇到了,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场闹剧。”徐安然想起这事儿来心情就有些不爽。 两个人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吃午餐,徐安然愤愤的切了一块牛扒就往自己的嘴巴里扔,大口的咀嚼着,以作泄气。和官景逸相处着几十天来,徐安然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注意自己的吃相和睡相,担心官景逸会嫌弃自己啊之类的,不过现在,她已经全然不顾这些了,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就不觉得官景逸会嫌弃自己,因为官景逸已然将自己所有样子都见过了,他也大抵已经全然习惯了。 徐安然因为吃相很不注意,嘴角边沾了不少酱汁。 “哎,咱们就放任宇文卓那小子在里面挨揍终归是有点不人道吧,虽然他确实挺可恨,人也。挺讨厌的,可是你不是说他爸爸和你是至交吗?我们如此坐视不理,让他爸爸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官景逸彼时正切着牛扒,将一块完完整整的牛扒切成很精致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头也没抬的说:“宇文卓是他父亲宇文少卿和一个风月场所的女子的孩子,宇文少卿算是酒后乱性,那个女人将宇文卓生下来后就托人给了宇文少卿,自此那个女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宇文卓不喜欢这个儿子,可偏偏也就这一个儿子……” 第128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宇文卓的父亲并不爱他?” 官景逸摇了摇头说:“这也说不好,宇文少卿的心性不定,想法很难猜。” 徐安然似懂非懂的奥了一声,嘴边咕哝道:“那就是和你差不多呗,喜怒无常的家伙。” 官景逸抬头,目光清明的眼睛正对上徐安然的眸子,唇角微勾,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你说什么?” 徐安然自然是没有胆子把自己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给官景逸听,连忙摇头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大概是你幻听了。” 徐安然又用叉子插了一块牛扒往嘴里扔,目的是赌上自己那个没有把风的嘴巴,搭配上大口咀嚼的丰富的表情,那模样着实欢快的很。 官景逸其实耳力好得很,把徐安然刚刚嘟哝的话都听了进去,但是此刻摇着头但笑不语。 官景逸将盘子里的牛扒切的差不多了,将自己那份给徐安然放到她的面前,官景逸说:“小点口吃,别噎着。”然后把徐安然自己的那份端走了。 都说贫者不是嗟来之食,她徐安然也不是个没有骨气的,现在正在和官景逸堵着气呢,哪能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败下阵来呢,这可是原则上的问题,徐安然绝对不会妥协。 “哼!”徐安然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来,将头狠狠的别过去,去看海边的风景,就是不打算理会官景逸。 官景逸之下笑,声音低沉带有蛊惑力和魅惑力,一声一声,像棉花做的锤,敲着徐安然的心脏,也扰乱了她的脉搏。 耳边响起官景逸幽幽的声音:“就算是生气也别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啊。你最喜欢的麦兜不是说过吗,伤心还好,伤胃就不好了。” 徐安然讶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连麦兜语录都知道? 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响起昨天晚上官景逸那句:“徐安然,我真的是惯厉害了你。” 其实官景逸的话还是没错的,徐安然低着头看着那被切开的很是精致的牛扒,忽而想着,其实官景逸除了在床上,平时对自己那是十分不错的,比自己的妈妈照顾的都到位。吃穿用度,无一亏损自己,甚至连自己的性格、脾气、喜好都摸得透透的。 还是麦兜语录鼓励了徐安然,徐安然慢慢悠悠的用叉子叉了一口牛扒放在嘴巴里,胃还空着,心里也空落落的,急需被什么东西填满。 官景逸伸出手去,拿着纸巾给徐安然擦拭嘴边残留的酱汁,因为酱汁都有些干了,干巴巴的黏在徐安然的嘴巴四周,官景逸倒是贴心的很,纸巾也是用的婴儿手口使用的湿纸巾。 “对了,宇文卓那边我已经联系了人。”说罢,官景逸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继续说道:“现在人估计已经到了,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乱子的。” 徐安然低着头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算作是应答。 徐安然拿着刀叉的手放在桌子上,嘴巴里的牛扒还没有嚼烂更没有下咽,呆愣愣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徐安然感觉到指尖一凉,手被官景逸攥住,等着官景逸的手指离开的时候,徐安然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很简单的一枚铂金指环,上面镶嵌着一一排碎钻,很漂亮,并且和适合徐安然的指围。 徐安然抬头,看到官景逸拿着餐刀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戴了一枚与这个女戒款式相同的男戒,徐安然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都没有消失,这才相信此时此刻并非在梦境里。 徐安然心中欣喜的很,不知道多少次,她都在梦里梦到自己和官景逸那天,在礼堂,对着牧师,他们郑重许下曾经没有来得及许下的诺言,戴上那枚圈住彼此一生一世的戒指。 现在梦境终于成了现实。只是徐安然不敢表现出过分的雀跃,因为官景逸说:“只是担心你被无端的烂桃花,就像宇文卓那样的男人骚扰,这枚戒指可以为你省去不少的事情。” 徐安然心底刚刚腾升起的小火花就这样被官景逸一句话,泼了凉水,从头浇到脚的那种。 徐安然出于礼貌,说了一声:“谢谢。” 官景逸低着头,手上攥着那块餐布,也在发愣。昨天在柜台上,徐安然看那款‘柏拉图的永恒’的手链时,这一对对戒就躺在那个手链旁边,意为,默默的爱。 后来官景逸去而复返,听老板介绍:“你知道戒指为什么是圆形的吗,circle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就像爱情。” 官景逸当即就买了下来,中间他也犹豫过,既然徐安然喜欢的谭邱许,究竟要不要把戒指送出去呢。 犹豫了这么久,刚才官景逸头脑一发热就给徐安然戴在了手上,但是又怕自己的爱给徐安然招累负担,官景逸才会那么说。 徐安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只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当着官景逸的面摘下那枚戒指,放在包里。 官景逸挑眉:“怎么,不喜欢?” 徐安然冷冷的说道:“既然是阻碍烂桃花的,现在大概也用不着,我的身边能认识的无非就是你,没有手机,就连护照都被扣在你那里,所以这枚戒指暂我该戴的时候自然会戴!” 官景逸自然听出了她是再同自己置气,说道:“你这丫头,还在同我生气?”官景逸本想伸出手默默徐安然的头,只是被徐安然轻轻一躲便躲开了。 只剩下官景逸的大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逸哥哥总是这么周到,连帮我挡烂桃花的法子都想了出来,我谢你还来不及!”可是这口气,也不像要谢谢官景逸的,反倒是酸溜溜的。 “安安,你为什么生气的气,是不是因为这戒指的原因,还是你根本就是喜欢我?”官景逸是谁,千年的老狐狸,所以不由得猜测起来。 这一问不打紧,徐安然彻底慌了,碰到了身前的盘子和刀叉,哗啦哗啦都落了下去。 徐安然慌慌张张的推开椅子蹲在地上就开始捡东西,心里一直在反复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不会是要露馅了吧。” 徐安然因为慌张的很,捡到的盘子的碎片,一个不注意就割到了她的拇指指腹。 官景逸走过来,蹲在徐安然面前,将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这时候服务生也过来了,负责打扫这里。 官景逸看了一眼徐安然流着血的手指,还好伤口不算大,血流的也不是很多。官景逸随身摸出一个手帕来,裹在徐安然的伤口上,拉着徐安然就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过去。 “你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徐安然以为官景逸是再责怪自己做事不小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不小心……” 官景逸拧着眉头,说道:“谁问你这个了?” 徐安然抬眼,看着官景逸那张暗沉的脸色,小声的问询道:“不然呢,我是在想别的事情,走神来着。” “徐安然,你少给我拽些有的没的,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你真正喜欢的究竟是不是谭邱许?” 其实换句话说,官景逸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129章 丢下她 徐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太清楚不过了,官景逸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徐安然的心脏,怦怦,怦怦,跳动的越来越快。 官景逸又何尝不是如此。倘若她真的喜欢的是自己,那官景逸便会狠下心去把一切都断干净了。 现在,官景逸只想要要小丫头一个点头。 “我……” “四叔叔,我可找到你了。”身后传来宇文卓那欠揍的声音,官景逸拧眉,活头看过去,宇文卓挂彩的脸上一脸贱笑,手还搭在穿着婚纱的黎黎的身上。 黎黎拖地的婚纱早已经被踩的泥泞不堪的,本来是个抹凶裙子,大概是刚刚被人撕破了口子,此时此刻裙子挂在凶前,只靠着黎黎自己的一只手提着裙子。幸好宇文卓这个人渣还知道把外套脱下来给黎黎穿上。 说到底,人家小女孩儿这么惨还不是被宇文卓闹的,那一个强吻,也没小姑娘愿不愿意,直接让全场炸了锅,就算是这个叫黎黎的女孩儿愿意同新郎继续接这个婚,怕是人家也不肯同意了。 宇文卓这算是断了黎黎的后路。 徐安然瞪了一眼宇文卓,越发觉得这丫的真人渣,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的做派,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择手段。 “怎么?”官景逸头也没回,算是回应宇文卓,只是语气不善。 “您那手下满世界找您呢,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是个叫什么马辉的,听说您那个女朋友叫徐雪旭的出了点事情。”宇文卓说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往徐安然的方向瞥了瞥。 果然见徐安然的脸,有些不对劲。 官景逸回头看了宇文卓一眼,看着宇文卓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手抄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走向宇文卓,官景逸在宇文卓的面前站定。 宇文卓:“四叔叔,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还没有那个胆子敢骗我。”官景逸朝宇文卓伸出手来,又加了一句:“手机。” 宇文卓耸了耸肩,说:“刚才我挨打的时候,被别人掏了。” 官景逸挑眉,面色不善的看着宇文卓。知道他这句话纯属胡说,明摆着是就是再怪自己刚刚看着他挨打没帮他罢了。 官景逸的眼神扫过那个黎黎的女孩子。 黎黎触及到官景逸的目光,身子一僵,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披着的宇文卓的外套里拿出手机来。 官景逸目色沉沉的瞟了宇文卓一眼,拨通了阿诚的电话。 “怎么回事?” “美国那边出了点乱子,徐大小姐被绑架了,手法和那次太太被绑的手法有些相似。” 官景逸目光沉沉,问了一句:“多久了?” “已经十二个小时了。”阿诚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 官景逸拧了拧眉头,咬着牙齿对阿诚骂道:“那他妈的怎么现在才说。”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动作、语言、表情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阿诚:“……” 其实这事怪不得阿诚,当初官景逸徐安然彼此约定不拿手机,不被外界的事情干扰,安心的过两人的二人世界,所以阿诚自然是联系不到官景逸,百般周折才通过宇文少卿,再找到宇文卓,才找到的官景逸。 官景逸挂了电话,微微敛着眸看着徐安然,语气才算是放缓了一点:“你安心呆在这里,在阿诚到之前,宇文卓负责照顾你,之后你先和阿诚回国,懂吗?”官景逸对徐安然交代。 徐安然虽然心情有些失落,但是听说姐姐出事了,自然是担心。 “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吗?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官景逸都没等徐安然把话说完,就说了一句:“不必了。”往徐安然手里塞了一枚手机,不正是刚刚他抢的宇文卓的那个手机。 “我的手机号和阿诚的手机号都在里面,阿诚回尽快赶过来的,有事情打电话联系。”临走前,官景逸的大手往徐安然的头上揉了揉。 转眼间长腿就迈了出去,一边走,路过宇文卓的时候说了一句:“给我照顾好我的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官景逸说着这话,眼睛往黎黎的身上的瞅了一眼,继续说道:“既然欠下了情债,该还了就得还。” 官景逸意有所指,主要还是对宇文卓的警告和对黎黎的提醒,介以保护徐安然在阿诚到希腊之前,不受宇文卓的骚扰。 转眼间,官景逸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木制走廊的拐角处。 明明上一刻钟,徐安然还在为着要忍受官景逸还在发愁,这一秒钟,没想到官景逸就已经离开了。 徐安然一个人留在希腊,身边只留了宇文卓这么个渣男,忽而感觉到一股凄凉。 不知道宇文卓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贱笑,说道:“四叔叔在外面有女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四婶婶你不介意?” 徐安然的心被宇文卓这句话隐隐的扎痛了,她倒是很想说自己不大开心,但是她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呢。况且,现在姐姐出事了,徐安然虽然不知道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官景逸那么着急的表情,甚至都对阿诚发怒了,姐姐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情吧。 但是输人不输阵,徐安然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挑着眉学着官景逸的样子对宇文卓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生气?” 宇文卓嘻嘻的笑着,心想着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要么就是心不在官景逸的身上,要么就是忒沉得住气。 徐安然扭头走了,去到一个距离宇文卓有些远的地方给阿诚打电话,阿诚应该是正在上飞机,所以电话关机。 徐安然还是不放心的很。 “你……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就是刚刚出事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安然收起了手机,问宇文卓。 宇文卓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不知道四叔叔在外面可是招女人着呢,你说女人谁不喜欢有权有势还温柔没有架子的男人?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不就是为了吸引男人吗?大抵是四叔叔很久没看她去了,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徐安然纵使知道宇文卓这是有挑拨自己和官景逸之间的关系的嫌疑,但是心还是不由得酸了一下。因为官景逸这么个近乎于完美的男人,确实挺容易招女人的。 “我们先回去吧。”黎黎此刻老老实实的任由宇文卓依靠着,提醒了这么一句。 宇文卓现在才偏头看了黎黎一眼,反手就给了黎黎一个巴掌,将黎黎的脸打偏过去。 “别他妈以为老子把你当回事儿了,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早结婚,谁不知道沈家的家教严的很,跟了那么个男人,你以后就不能被我随叫随到了。” 黎黎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一点脾气都没有,连眼泪都不敢掉。徐安然都替那个叫黎黎的女孩子感到委屈。 宇文卓另一巴掌还要扇下去,手腕被徐安然攥住,徐安然力气到底是小,宇文卓毕竟是个男人的,那力气就算是收着徐安然也挡不住的。 不过徐安然的力气还是给宇文卓起了一些缓冲的作用,也改变了宇文卓的用力方向,这样一来,宇文卓误扇了徐安然一巴掌。 徐安然结结实实受了宇文卓的一个耳光,顿时脑袋翁的一声,徐安然踉跄了几步,没有站住,倒在地上。 “四婶婶,你没事吧。” 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一个人扯着,知道是宇文卓。 徐安然嫌恶的把宇文卓推开了,说一句:“不要你扶。” 徐安然爬了起来,也不打算同宇文卓同行了,索性自己晃晃悠悠的在这里找了一辆轮渡。宇文卓闹归闹,见徐安然不打算和自己同行的决心坚决的很,便找了几个手下在暗中跟着徐安然保护她的安全,宇文卓和黎黎先乘着自己的游轮离开了。 第130章 徐雪旭出事 “怎么回事,人不是让你看着吗,还能丢了?”官景逸坐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问面前只是垂着头的马辉。 马辉呆呆愣愣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跟丢了……” 官景逸随手将手边的杯子扫下桌子,隔空点着马辉的头,说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看你该去非洲好好练练了。” 马辉扑腾一下就跪在地上了,脸已经皱成了包子的形状。 “老板,求求您,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照顾,我不行的……” 官景逸越看马辉越是涨气,前不久徐雪旭闹幺蛾子的时候官景逸就想把马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赶回老家去,但是那阵子国内事务多,官景逸只顾着徐安然的事情,根本就无心处理徐雪旭这边的事情。 “给我滚出去!”官景逸心里越想越是烦躁,将手中的zippo狠狠的掷出去,被突然开门进来的男人伸手接住。 马辉连忙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官景逸睨了一眼来人,冷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宇文少卿眯着紫色的眸子说:“听说你这里出了乱子,两个女人兼顾不暇,我来看看热闹。” 官景逸瞥了一眼宇文少卿,手攥成拳头狠狠的捶了宇文少卿的凶膛一下。“什么两个女人,注意你的措辞,我有老婆。” 宇文少卿挑眉:“那你的意思是你和徐雪旭是清清白白的,你现在已经急于撇清的和徐雪旭的关系了。逸,我真的没想到,曾经你那么轰轰烈烈的追求徐雪旭,和她如胶似漆。没想到,你才和人家那个小丫头结婚多久,你这是向你爷爷屈服了?” 官景逸靠在沙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手指摁在太阳穴上,说道:“卿,别瞎说。” 宇文少卿坐在桌子上,盯着官景逸看了半晌说道:“哎,怎么也看不见你着急?” 官景逸骂了一句脏话,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着急,不着急我巴巴的跑来美国是作甚。” 宇文少卿束起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说道:“no!no!你来了美国又如何,你那老婆被绑的时候我可不是不知道,你那脚下连歇都没歇,一个人开车几乎转遍了风城。现在呢?景逸,你对徐雪旭怕只是心中有愧吧,你知道她是因为你被绑的,所以你于心不忍,你想赎罪!” 官景逸随手将抱枕拽在宇文少卿的怀里,站起身子来,警告性的瞪了宇文少卿一眼,大有‘你再说实话,我弄死你丫的’的架势。 宇文少卿看到官景逸从桌子上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走,问了一句:“去哪啊?” 官景逸瞥了宇文少卿一眼说道:“还能去哪?找人啊!你也赶紧的吧。” 平日里,官景逸和谁说话都是端着一个大哥的样子,唯独在宇文少卿的面前,官景逸才显得有点那么不大淡定了。 宇文少卿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甭去了,要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啊,人找到了。” 官景逸当时已经走到门边,停住脚步,走回来捶了宇文少卿一下,说道:“人在哪呢,你这个老小子不早说!” 宇文少卿面色沉了沉说:“人是回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被拍了点照片。” 官景逸眉头一拧,他自然知道宇文少卿话中的‘被拍了点照片’是什么意思。 “果照?”官景逸问。 宇文少卿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人给跑了,没追回来,相片也没再咱们的手里。” 宇文少卿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官景逸的那一点的侥幸心理。 宇文少卿抿着嘴唇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告诉了官景逸徐雪旭现在的住址,对官景逸说:“去看看吧,她现在很需要安慰。” 徐安然所幸安全的回了宾馆,心里终究放心不下姐姐的事情,知道官景逸不愿意对自己多说姐姐的事情,给阿诚打电话又打不通,徐安然就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妈……” “囡囡啊,你可算来电话了,你爸爸前两天还总念叨你呢,怎么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徐妈妈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和徐安然说了一大堆家长里短的话,听起来语气很正常。 “姐姐呢,您和爸爸有姐姐的消息吗?” 徐妈妈的摇了摇头只说徐雪旭很少和家里联系。 徐安然奥了一声,知道原来家里并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好吗?官景逸对你好吗?自从你结婚到现在,也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一次都没有回家看过,你姐姐在美国也回不来,我真担心你们姐妹俩,尤其是你,豪门的日子妈知道不好过。” 徐妈妈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妈,您别这么说,我在这边好的很,逸哥哥他对我……也好的很,我只是工作有些忙,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我们今年过年就一起回去看您和爸爸。”徐安然本来想说过年的时候自己回家看看,但是想着本来家里就担心自己和官景逸的感情,如果自己那么说的话,一定会让妈妈多心,便说会和官景逸一起回去。到时候,官景逸去不了的话,再说他工作忙或者出差之类的。 听筒里传来徐爸爸的声音,声音沉沉的,很有磁性。 徐爸爸说:“你妈就是瞎担心,还爱哭。你在那边好好的,学会照顾自己我们就放心了。多穿点衣服,别为了臭美就穿的那么少,多吃饭,别靠节食减肥,想减肥就去跑步,还有啊,工作别太拼命……”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听到平时严厉至极,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父亲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徐安然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自家父母的声音,眼睛就不争气的留下来了。 “嗯,我知道了爸爸。”徐安然用力的点着头应允着父母的话,又怕自己的声音囔囔被家里人识出在哭,便随便寻了一个理由挂了电话。 美国一个小岛上,徐雪旭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官景逸赶到的时候,先是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会子,才进了门。 “雪旭?”官景逸坐到窗前的椅子上,轻轻的叫了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徐雪旭一眼。 徐雪旭睁开眼睛,看到官景逸的那一刹那,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景逸,你可算来了。那些人,那些人对我……呜呜。”徐雪旭想起那些画面,惊恐的用双臂环绕着胳膊,哭的泣不成声。 官景逸的手抚上徐雪旭的后背,轻声的说道:“好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雪旭,都过去了。” 徐雪旭哭的更厉害了,一边说着:“我忘不了,我害怕,我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些人拿着相机在拍我的样子。”徐雪旭越说越激动,就光着脚丫跳下床,索性被眼疾手快的官景逸拦住身子,徐雪旭一下子就扑到了官景逸的身上。 “怎么办,景逸我该怎么办?如果那些照片流传出去,我要怎么做人?” 第131章 带了一个包袱回国 官景逸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将落未落,徐雪旭在官景逸的怀里抽噎着,身子颤抖的如同秋天的枯叶。 官景逸拧眉,然后将手落在徐雪旭的脊背处,一下一下的拍着。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那些过去的事情就都不要想了,好吗?” 他对徐雪旭这十几年的感情不是闹着玩的,徐雪旭虽说是任性了一些,这段日子也确实是为所欲为,把官景逸对她的耐心全部都耗光。但是想到徐雪旭刚刚才出了这种事情,官景逸难免会动恻隐之心,说到底,徐雪旭出事也是因为他自己结的仇家。于情于理,官景逸都不应该对徐雪旭坐视不理。 “景逸,发生了这种事情……”徐雪旭说着,狠狠的吸了口气,眼泪越来越汹涌,问道:“你还会不会要我?” 官景逸抚着徐雪旭脊梁骨的手顿了顿。他有些犹豫了,倒不是因为徐雪旭发生了这种事情而嫌弃她,只是他的心,远不如之前爱徐雪旭的心坚定了。 “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在你身旁陪你。什么都不要想。”官景逸哄到,将徐雪旭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官景逸为徐雪旭拉好被子。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手机响起来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官景逸要出门去接。 西服外套的衣角却被人拽住了,官景逸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怔愣了一下,敛着眼皮去看那只手的主人。 “怎么了,雪旭?” “不管是谁的电话,都不要接好不好,我只求让你在这里陪我。”徐雪旭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徐雪旭苍白的脸庞,摸了摸她的头发,以作安慰。 说道:“这个电话是安安打来的,刚刚我赶过来之前的我们在一起,她听说你出事了着急的很,这不电话才打过来的。” 官景逸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派坦然,平铺直叙的对徐雪旭竟然没有半点隐瞒,就连徐雪旭都不禁在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官景逸和之间有什么。 况且,官景逸明显着是拉近了姐妹俩的关系,对徐雪旭说出对她的关系,徐雪旭就算是再无理取闹也不能拒绝官景逸接这个电话啊,官景逸这是一箭双雕。 因为徐雪旭虽然知道徐安然很喜欢官景逸,但是官景逸这个人毕竟可不是什么随便一个小丫头就能征服的。想到,徐雪旭藏在被子里的拳头捏的更紧了一些。 无数个日日夜夜,午夜梦回,徐雪旭都有对这个拆吃入腹,剥皮抽筋的冲动,只因,她抢了官景逸。 官景逸本来想出去接电话,徐雪旭却说:“在这里说吧,开扩音,我正好想听听安安的声音。” 官景逸微微的敛着眼皮,唇角微勾,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徐雪旭的意思官景逸再明白不过,不过还是不相信和他之间的关系。 官景逸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随之点点头。好啊,既然她想听,索性就给她听。 “好。”官景逸一口答应下来,按下了接听键。 “逸哥哥,姐姐出什么事情了?现在还好吗?”刚刚一接听,徐安然的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传过来。 官景逸微眯着眸,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轻易察觉的浅笑。 反观徐雪旭的脸色倒不是很好,听到这话,别过脸去。 直到电话那边的徐安然没有听到回复,又问了一句:“逸哥哥,你在听吗?” 官景逸:“嗯。你姐姐没什么事情。”官景逸看了一眼背过身子去的徐雪旭。 徐雪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官景逸知道她又在哭了。 徐安然说:“那姐姐在你身边吗,我能跟她通话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打姐姐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官景逸:“不必了,她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太想理人。” 徐安然奥了一声,算作回应,只是声音有些失落。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断了。”官景逸的冷冷的声音隔着电波传到的耳朵里,徐安然感觉有些失落,嗯了一声,就听到传来嘟嘟的声音,显示电话对面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很想问官景逸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被官景逸问上一句:“阿诚到了没?”可是官景逸都没有问,急匆匆的挂了电话,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徐安然的手机还托在手上,想着也是,既然姐姐在他的身边,况且这次姐姐还出了事情,官景逸担心姐姐还应接不暇呢,哪里会想到自己如何呢。 徐安然,你就知足吧,起码他没有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异国他乡,让你自己乘飞机回去呢。他对你,对你这个未来的小姨子已经足够好的了,你还在奢求什么呢? 官景逸挂断了电话,手心中还握着沉甸甸的手机。就像此刻他沉甸甸的心,对电话那边的小丫头不是不担心的,只是,徐雪旭在这里,他不便多说。毕竟徐雪旭和徐安然之间并非素不相识的陌路人,而是姐妹,虽然不说,但官景逸知道,她是十分重视和徐雪旭两人间的姐妹关系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徐安然回到旅馆就将行李收拾好了,行李箱戳在沙发的边上的,学着官景逸往常爱坐沙发的样子坐着,拿了一本杂志来读,读着读着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之后,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因为阿诚下飞机的时候和通过话,揉了揉眼睛,看到钟表的时针指向五点钟,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起身去开了门。 视野中猛然出现了宇文卓那张贱气十足的脸,放大型的,刚一开门,宇文卓的脸就凑了上来,吓得连连后退,徐安然捂住凶口说道:“你难道要吓死我吗?” 宇文卓那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四婶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就因为我们见面的那天晚上,我看出了你的心思……” 没等宇文卓把话说完徐安然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宇文卓赶紧了闭上了眼睛,因为徐安然当时的那副表情当真是可怕的很,甚至有些狰狞,眼睛里都充着血。 “太太,先生让我接您回家。”阿诚忽然出现在的面前,大概是因为刚刚宇文卓那混蛋挡住了徐安然的视线,所以才一直没有注意到同是出现在门口,但是身子被宇文卓遮挡住的阿诚。 “阿诚,你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这就离开吧。”徐安然轻呼一口气,阿诚到底是官景逸的人,看到阿诚,这不上不下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只要不用再看到宇文卓这张贱气的脸,终归是舒心的。 返回屋子从沙发旁拿行李箱,手还没碰到行李箱,箱子就被阿诚拿走了。 “我来吧,太太。只有这一个箱子吗?”阿诚问道。 “嗯,逸哥哥的衣物也在里面了,只有这些。”徐安然知道阿诚想问官景逸的衣物在那里。 明明今天早上还生气的要命,把行李箱里关于官景逸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什么外套t恤裤子,还有刮胡刀睡衣之类的,统统往床上扔过去。行李箱里只有空荡荡的的几件衣物还有两瓶水乳。 早上还因为不想和这个恶魔一起生活打算一走了之呢,谁知道被威胁,偏偏又走不掉。 可是徐安然没想到,世事竟然如此无常,转眼之间,所想的就成了真,只是走的不是她,而是官景逸。 可是中午,再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徐安然又把早上自己发了疯丢出去的官景逸的东西又重新撞进了行李箱。 徐安然那心着实是不很好受,空落落的,浑身的力气、筋骨好像被人一下子抽光,只有一幅空空的皮囊。 “我们走吧。”阿诚说。 徐安然拢了拢衣服的外套,再关上那扇门,将钥匙交给房主之前,徐安然又依恋的回头看了看这件屋子。 徐安然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宇文卓,宇文卓一直缠着徐安然说话,徐安然被他唠叨的烦了,说了一句:“我们都要上飞机了,就不用你送了。天涯路远,以后再也不见就是了。” 宇文卓哭丧着脸说:“四婶婶,你这话说的好绝情!” 徐安然挑了挑眉,对宇文卓的抱怨不置可否。她一直都觉得,宇文卓这个人不可深交,不然总有自己后悔的那天。之前,她不是也提醒过官景逸,那都是来自于女人的第六感。 阿诚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回头看了一眼,忽而就笑了起来。 徐安然拧眉,面色冷漠,问阿诚:“你笑什么?” 其实阿诚只是在笑,难得看到宇文卓除了自家老爸和先生之外还能有人制住。 只是这表情有些不对,咦,她的很多行为,包括说话的语气,甚至是面部表情,怎么越来越像先生了? 阿诚拳心抵唇,假装咳嗽了一声,回过头去,说:“没……没笑什么。” “四婶婶,我陪你去中国好不好,正好我可以好好保护你。” 徐安然:“不好……” “可是,我已经买了飞机票……” “你丫的!”想要骂人。 徐安然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像宇文卓这么不要脸的。 徐安然身边坐着宇文卓,看着自己不远处的阿诚干瞪着眼睛,阿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那意思好像再说:“我也拿这个小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徐安然闭了闭眼静,将两只耳朵赛上的耳机,又同阿诚身边的一位比较儒雅的男士换了座位,再才算是彻底的拜托了宇文卓的魔音绕耳。 叹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安静了。” 第132章 你还不如我 不过刚一下飞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不少穿黑衣服的人,其中一个为首的对阿诚耳语了几句,只见阿诚点了一下头,那些黑衣人架着宇文卓就走了。 宇文卓骂骂咧咧的,却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剩下徐安然和阿诚在疯中凌乱。 “怎么回事?”徐安然还不清楚情况。 “那是宇文少卿的人,说是奉主上之令把人捉回去。” 徐安然奥了一声,唇边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徐安然在阿诚的陪同下回了主宅,已然上午。踏进屋子,张管家正指挥着人有条不紊的大扫除,显得诺大的宅子更加清冷了,恨不能脚踩在地板上都能听到回音。 “爷爷呢?”身后的阿诚将行李交给正在一旁扫的仆人,徐安然环顾了四周,问张管家:“这个时候,爷爷不都是会晒晒太阳的吗?” 张管家指了指一楼的爷爷的卧房说道:“老爷这几天神情怏怏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从您和先生出国那天起,爷爷就没有再去晒过太阳。” 徐安然皱了皱眉,爷爷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饮食呢,如何?”徐安然又问道。 张管家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很好,早上勉强吃了一点清粥。” 徐安然将手上的大衣递给张管家,说了一句:“我先去看看爷爷。” 张管家本来想说舟车劳顿,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再去看老爷子,但是看那模样担忧的很,也就没有阻止。 徐安然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像个精灵一般的闪身进了门,跑到爷爷的床前,用撒娇的语气叫到:“爷爷……” 老爷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摘了老花镜,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慈爱的看着,说道:“我们家小安安回来了啊?这几天玩的怎么样?” 徐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的很,爷爷。等您身体好一些了,我和逸哥哥陪您一起去岛上,看爱琴海、看礁石、坐游轮、开派对,好不好?” 徐安然看着爷爷苍白的面庞,时不时的种种咳嗽几声,徐安然是真的揪心。 爷爷摆了摆手,说道:“哎,我这把老骨头怕是不行了。安安啊,你知道,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老四的事情。老四没和你一起回来?” 徐安然敛了敛眼皮,神色有些微的松动,复又抬起头,与爷爷那双浑浊的老眼四目相对的时候,又恢复了光彩。 “爷爷,我和逸哥哥这次玩的很开心,他对我也细心照顾的很,只不过生意上突然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他现在正在国外处理事务呢。” “小丫头。”爷爷笑着拍了拍的头,说了一句:“可就属你会哄人。” 徐安然煞有其事的‘怒目圆睁’说:“爷爷您这话可不对,我可不是哄您,我这可是确有其事。” “好啦,爷爷知道了。老四那孩子对你上心,之前爷爷还担心,老四性子闷,很多东西,不愿意表达出来,或者表达的词不达意也是有可能的。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老爷子说罢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浑浊的气息。“也罢了,小安安你这几天也玩累了吧,上去休息休息吧,爷爷也累了。” 徐安然想起张管家那句老爷子的精神大不如从前了,再看看面前的爷爷,脸上的强壮的喜悦神色趁着尚未散去,徐安然笑着应了一声:“好。” 徐安然出了那扇门,眼睛中的光彩迅速被隐没了去,站在门口发愣,直到张管家提醒了一句,才想起要上楼去。 徐安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下楼来,张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上午十点钟的时间。 “我猜太太一会儿可能要出去,飞机餐难吃的紧,所以让厨房简单准备了点饭菜,您先垫垫。” 徐安然:“张管家,麻烦您了。” 张管家笑着说:“这并非是我的功劳,劳烦先生想的细致。以前您每天在医院加夜班的时候,先生总会提醒我们,不管您什么时候回家,都要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徐安然敛着眼皮看着餐桌上一碗手擀面上还躺着一枚金黄色的荷包蛋,笑了笑。 “疯够了,可算是愿意回来了?”徐安然刚一踏进急诊室的门,就听到谭邱许如此冷嘲热讽。 徐安然敛着眼皮不说话,一幅任君教训的模样。 谭邱许冷笑一声,说道:“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你这是旷工,罚你年终奖的百分之八十。” 徐安然原本还担心谭邱许一怒之下再把自己开了,想着不过是扣了年终奖,虽然心疼,但是总好过被开除。 “谢谢主任。”徐安然说。 谭邱许挑了挑眉,看着徐安然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问道:“怎么着,嫌我罚你的力度不够?” 抬起头来,徐安然看着谭邱许的眼睛,原本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谭邱许在说什么,眼睛里恢复了一些光亮,这才算是恢复了一点生气,忙不迭的摇头,像个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您罚的恰到好处,不轻不重,这个教训我记下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 徐安然那认真的样子,就差束起三根手中对天起誓了。 不知道季宵小是什么时候站在徐安然的身后的,从身边飘过的时候,小声的咕哝道:“哼!又在拍主任的马屁了。” 徐安然拧眉,这句话既然能让听到,定然谭主任也听到了。 不过谭邱许看起来倒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倒是开口揶揄:“没想到出国几天,拍马屁的本事倒是见长。” 徐安然的脸憋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她心里有点不服气,倒不是因为主任刚刚罚了自己,而是因为主任的语风竟然跑偏了,最重要的一点,竟然是靠着季宵小的方向跑偏了。 徐安然小声的咕哝道:“拍马屁,拍的不就是您吗,难不成您还骂自己是匹马。也不知道是谁的师父?” 谭邱许拧眉,问:“你说什么呢?” 徐安然面上又恢复了讨好的笑:“没……没说什么。” “看你那样子,怎么,心情不大好?”谭邱许挑了挑眉毛,那个神情有些迥异,和往常不大一样,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儿。 徐安然受宠若惊,什么时候,冷心冷面的谭主任也开始关心起她的心情来了。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手轻若惊的摇了摇头,谭邱许没有了下文,只是瞪着的眼睛看。 心里没有底气,徐安然自然是在想,难不成,就这话撒个谎也不成。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徐安然现在倒是实实在在觉得,男人心海底针了。 徐安然与谭邱许对视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 “但是主任,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影响到工作的。”徐安然通常把心情和工作分的很开,因为她是一个医生,承担的很多人,很多家庭的幸福。 谭邱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徐安然不明所以,这样说:“主任,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去……” 谭邱许浓眉一挑:“你怎么知道没有事。徐安然,去操场上跑二十圈去吧,既然不开心,就把你的眼泪变成汗水蒸发掉,你说呢?” 徐安然这才算是明白了谭邱许的用意,和着这话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徐安然挺想说的,主任您想罚我去跑步,明说就是,何必要绕这么大弯子呢。 徐安然垂头丧气的往外走,末了,谭邱许加了一句:“跑完来我实验室,针对你现在的能力,我会不定期和定期抽查。” 徐安然差点被脚下绊倒,要不要这么残酷!徐安然最发怵的就是去谭邱许的实验室,因为谭邱许太过于严厉,在里面进行实验,是谭邱许亲眼看着,手把手教着的,不单单是时间漫长,一个实验加上讲解超过六七个小时,更是因为被誉为圣手的谭邱许为师苛刻认真并且严厉。 徐安然当真是被累惨了,刚刚从操场跑完步就直接被官景逸拎去了实验室。一连站了七个小时,都快累虚脱了,加上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不是被官景逸折腾,就是在飞机上的浅眠状态。 “瞧你现在这副样子,以后到了手术台,手术做到一半,你还不得站手术台上睡着了。”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眼底那一双浓浓的黑眼圈,嘲讽道。 徐安然的腰已经累得直不起来了,还好谭邱许给自己开了门,出门抬脚迈台阶的时候,腰不知道怎么被扭了一下,当下就动不了了。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微微拧着眉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徐安然一只手扶着腰,说道:“疼!腰动不了了。” 官景逸伸出一只手给徐安然揉着,问道:“这儿?” 徐安然刚点了点头,眼睛就被不远处停着的汽车的大灯狠狠的晃了晃。 徐安然眯了眯眼睛,才看清从车上走下来的人。 谭邱许捏着徐安然腰的受伤处的手已经落了下去,将人从台阶上扶了下去,官景逸也往两个人的方向走过来了。 “逸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徐安然诧异道,没有注意自己还被谭邱许扶着身子。 官景逸不置可否,对着徐安然,剑眉一挑,那脸色臭臭的,说的话也拽拽的:“不然呢,我今天要不来,你们俩打算怎么着?安安,现在你可真是出息的很啊。” 徐安然自然知道官景逸在讽刺自己,碍着谭邱许在场,她也不想同官景逸吵,只是单手扶着腰向官景逸停在不远处的车走过去。 “回去再说。”徐安然埋着头走了一段路,发现官景逸竟然还没跟上来,头也没回,徐安然对还在同谭邱许冷冰冰对视的官景逸说。 官景逸愤愤的瞪了谭邱许一眼。说道:“你年纪也算老大不小了,就算想着寻找人生的第二春也不用向那么个小丫头动手吧,况且……”官景逸话还没有说完,他想说的是,况且,还是我的媳妇,她可是个有夫之妇。 只是官景逸接下去的话被谭邱许打断了。 “你还说我?你呢,不也是奔四的人了,找这么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结婚,明明你跟她姐姐还拉扯不清,现在又把好端端的拉进去了,你又算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官景逸,你还不如我。” 谭邱许这话,犹如一盆凉水,对着官景逸,兜头浇了下去。 第133章 吃醋 两个人正说着,官景逸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正打算狠狠的揍谭邱许这小子,身后就传来徐安然不耐烦的声音:“回去再说!” 谭邱许也转身进了实验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嘿,官景逸心想着:“这下子,怎么倒成了我不讲理了?” 徐安然想要坐汽车的后排,官景逸哪里愿意,虽然满身满心的怒气,还是跑到副驾驶给打开了车门,强迫着小丫头进去后,才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室。 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官景逸也是,也不发动汽车引擎,只是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外的全黑的夜。 也不说话。 不多时,官景逸偏头,看到一只手扶着腰,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官景逸的语气有些冷,但是还是不能掩盖他关心她的实事实,哪怕做了让官景逸多么生气的事情。 “刚才不小心扭到腰了。”徐安然说。 “哼!出息。”官景逸冷眼看着她那副样子骂道,他也生气,每次被谭邱许折磨成这副样子,受累的是她,心疼的不还是他么! 可是终究是于心不忍,官景逸伸出手来,两只手先是搓了搓,搓的差不多热了之后,大手撩起徐安然的大衣和毛衣的下摆一下一下的捏着的腰。 “哎呀!”徐安然叫了一声。 官景逸挑眉,手上停止了动作,询问道:“怎么?”难不成是太疼,都碰不得。 “没……没事。”徐安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主要还是害羞的,因为刚刚哎呀的那一声,是因为官景逸揉的太舒服了。 “如果今晚我给你揉的不管用,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要找专门的正骨大夫,你应该是抻到腰了。” 徐安然点点头,说了一声:“嗯。” 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回了家之后,徐安然因为被官景逸揉了那么一会儿,腰已经不那么疼了。 官景逸停车的功夫,徐安然已经开溜了,官景逸从车库走出来,早已经看不见那个刚刚还嚎哭着说疼的小丫头了。 官景逸摇头骂了一句:“这个没心没肺的,还没找她算账呢,脚底抹油溜得还挺快。” 官景逸进门之后,张管家已经摆好饭菜在等着两个人了,却在餐桌前没有看到徐安然的身影。 “太太呢?”官景逸问道,随手将脱下来的外套交给在一旁候着的佣人。 张管家回答道:“太太说她不舒服,吃饭的兴致也不是很高,晚饭就不吃了。” 官景逸点了点头,他匆忙回国,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只是给家里打了电话,才知道徐安然已经上班去了,官景逸这才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急诊室接人。这个点了,他还没见爷爷。 “老爷子睡下了,这几天精气神不大好,睡觉也早了一些。” 官景逸点了点头,又对张管家吩咐:“给太太准备一杯热牛奶,她这几天休息的不好,大概是乏了。你们惊醒着点,做些有营养的,开胃的菜品也多备几种。”官景逸抬眼看了看楼上,又加了一句:“她不爱吃的东西,也哄着她吃点。家里的冰激凌和糖果就不要了,多备点水果,芒果和柚子她爱吃的很。” 张管家听着官景逸这些碎碎叨叨的话,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官景逸看着张管家那张圆润的脸上,眼角堆叠去一对细细的褶子,官景逸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张管家说道:“我只是感慨,太太当真是嫁对了人。先生我还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能对自己的老婆如此上心呢。” 官景逸脸色尚未波动,只说了一句:“别瞎说。”背着手,似乎是在思量什么东西,慢悠悠的上楼了。 刚到楼梯转角,张管家已经随着官景逸追了上来,手上端着餐盘,餐盘上是一杯热牛奶。 “先生,太太的牛奶……” 官景逸看了看,从张管家手里接过那杯热牛奶,说了一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你们休息吧。” 张管家懂官景逸的弦外之音,意思是,不管楼上有‘什么动静’都不要上去。 “是的,先生。”张管家又恢复了昔日一本正经,循规蹈矩的样子。 官景逸进了卧室后,已经换了睡衣睡下了。其实她还没有睡着,不过是闭着眼睛,睫毛还轻轻的颤动着。 官景逸将牛奶杯子放到那一侧的床头,说道:“安安,你先把牛奶喝掉。” “不想喝。”她眼睛大都没有睁开,只是感觉到官景逸的身子投下一大片阴影来,知道官景逸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翻了个身子,后背对着官景逸。 “我想,我们或许该谈谈,安安。” 感觉到身后的床塌陷下去,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坐在床边了。 “我很累,真的很累,今天在实验室做了七个多小时的实验,又被主任罚了二十圈……啊!” 徐安然一声尖叫,官景逸的大手已经从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直接抚上了徐安然凶前的柔软。 徐安然睡觉前一般是不穿内衣的,但是自从和官景逸同床共枕后,便穿着睡衣,但是后面不系暗扣,因为太不舒服。今晚,实在太累了,随便一个澡,套上一套睡衣后就上了床,自然也没有穿睡衣。 这下倒是方便了官景逸。 “叫什么!”官景逸对徐安然的突然的尖叫很不满。 “你放开手,别碰我!”徐安然今天本来就委屈的很,再加上对官景逸又不少积累下来的怨气,此时此时刻,说的话确实是冲了一点。 官景逸是谁,在风城翻手为天覆手为雨的人,不管是权还是贵还没有敢不给官景逸面子的。官景逸的确是好脾气,但是也仅限于在众多不好脾气难伺候的权贵里比较出来,官景逸骨子里到底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只不过官景逸比别的吃人的人吃法要文雅一点,别人用手抓,生吃,官景逸就用筷子,刀叉,剥了皮煮熟了再吃。 所以,官景逸能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惯着了。 官景逸揉着徐安然凶前的柔软的地方的手忽然收紧了,那柔软的凶在官景逸的手下被捏成很多种形状,官景逸下手很,那手早已在徐安然的凶前留下红红的指痕。 “啊,痛!”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说道:“说什么别碰你,安安,现在这样的痛,都是你自找的。怎么,刚一回家,趁着我不在,就急匆匆的找谭邱许去了,还去实验室?你知不知道我在那个实验室等了你两个小时,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倒是好,跟我说你同他在一起呆了七个小时,那你倒是跟我说说,那七个小时你们都干什么了,谭邱许有没有像我这样的碰你?” 徐安然骂道:“官景逸,你混蛋。你先放开我。” “这就叫混蛋了?安安,你还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混蛋,上次的痛都忘了?就是你要告我婚内强/奸的那次。”官景逸的嘴唇贴着的耳垂,意味缠绵,嘴中却说着最狠毒的话。官景逸的手从徐安然的睡裤里钻了进去,精准的找到那个地方,狠狠的刺了进去。 听着官景逸这番话的同时,徐安然身子猛地一僵,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徐安然的头奋力的向后仰着,身子难受的弓了起来。 徐安然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管多痛,都不容许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官景逸见状,用吻堵住了徐安然的嘴唇。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渴望嘴唇的甜美,一方面他不想看到她自虐。 舌头灵活的撬开徐安然的贝齿,钻了进去,一路上攻城略地,徐安然又羞又恼,偏偏一点力气都没有,拳头砸在官景逸的凶膛,感觉像是捶在棉花上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徐安然张开嘴巴,之后,她的贝齿狠狠的咬住了官景逸的舌头。 官景逸也不恼,并且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手掌托着徐安然的后脑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更像是情绪的安抚。 很快,徐安然尝到嘴里的铁锈味道。是她将官景逸的舌头咬出血了。 “恼了?”不知道官景逸什么时候放开的,俯视着那张徐安然苍白的小脸,只是幽幽的笑。 徐安然以一种看不懂官景逸的表情,眯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官景逸。 官景逸开口,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将徐安然贴在额头边被汗水打湿的发整理好,说道:“对,安安就是这样看着我,好好看看我,看看我是怎么为你痛的。” 他不想干扰她的幸福,可是控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 半夜的时候,徐安然乞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累了,浑身都痛的要命,算我求你了逸哥哥。” 徐安然怕是再硬气,对官景逸也得服软。 “安安,你知道么,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而我时常在恐慌,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是不是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忘了。所以我宁愿用口不择言的话伤害你,让你恨我。 你恨我,终归比忘了我要好很多。”官景逸低下头去看徐安然的脸,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已经晕了过去。 官景逸低下头又去叼徐安然的唇。 第134章 你嫂子的心不在我身上 徐安然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官景逸探下身子去轻轻的吻去了徐安然脸颊上的泪痕。 但是即使在睡梦中的徐安然都是非常抗拒这个吻的,偏这头躲着。 流着眼泪轻声的呓语道:“别碰我了,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做你和姐姐之间的第三者。” 官景逸低着头审视着徐安然苍白的脸颊,这让的她,脆弱、柔软,如何让他不心疼。 将徐安然露在羽绒被外面的藕臂抬起来,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安安的手指真的很漂亮,不管是手背还是掌心的皮肤都是十分的细腻的,十根玉指纤长莹润,那双手真的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或者是钢琴家的手,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灼热的问轻轻的吻到了徐安然的手上。 “小傻瓜,你才不是我和徐雪旭之间的第三者,我同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官景逸哪怕知道徐安然是再睡着,还是忍不住轻蹙起眉头,明明是呵斥,又似黑夜中交颈缠绵的低声呓语。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会尽早处理清楚,你不会如此太久的。”官景逸的墨眸在黑暗中幽幽的发着亮,似是在承诺。 接着,官景逸从床上起身,站在床边利落的穿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从茶几上拿起一个zippo和烟盒装在上衣的口袋里。 轻轻的关上门,官景逸闪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幽幽的睁开眼睛,窗外,响起官景逸常年未碰的悍马的汽车发动机引擎的声音,汽车的大灯一闪,那灯光骤然打在窗子上,哪怕是隔着素色的窗帘,那白光依旧是烟花炸裂开来的绚烂。 他走了。 徐安然闭了闭眼睛,眼睛里的泪流出来的却是更加的汹涌了。 “你所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会尽早处理清楚,是不是,你要放我走了,官景逸?” 她原本应该为他许下的这个承诺感到开心的,毕竟要解脱了,她可以从官景逸给的温柔怪圈里挣脱出来的,在这个生不起,死不对的怪圈里挣脱出来了。可是没有,现在徐安然的感觉,如同被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的刺中了大动脉,那血喷涌而出,她虽然是个医生,却没有办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流血而尽。 那感觉,疼又无力,来势汹汹,如同洪流,很快的就将徐安然的浑身淹没。 “我说,四哥,没有您这样的啊,人家好好在温柔乡里躺着呢,大半夜的被您一通电话就叫起来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没想到是在这儿陪您练拳呢。” 谭子豪四仰八叉的躺在擂台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脸的绝望。 官景逸的额角眉梢已经积聚了豆大的汗珠的,顺着刚毅的脸颊留下去,滑过脖颈,最后没入那见黑色的圆领t恤的领口,不见了踪影。 官景逸此时此刻还保持着打拳的姿势,手上带着圈套,两只穿着运动鞋的脚轻轻的跳着,点着地,潮湿的发丝随着他上下的轻微跳动也开始上下癫动,一部分落了下来遮掩了官景逸的眸。 谭子豪勉强的爬起来,跪在地板上看了一眼此时此刻面露凶光的官景逸,这哪里是陪他来练拳的啊,分明是在这里被打得,谭子豪越想越气馁,扑通一声又倒在地上,说道:“四哥,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真的是不行了,您有怨气也不能朝我一个人发是不是?杜樊淼那家伙这个点肯定还在温柔乡里面泡着呢,您等着我给这个老小子打电话,让他陪您练两局。” 谭子豪说罢,就赶快连滚带爬的到了擂台,从不远处摸了手机,正要给杜樊淼打电话。 “不必了。”官景逸说,摘下了拳套,随手扔在一边,从围栏上拿下来白毛巾来擦着汗。官景逸瞟了一眼谭子豪,侧了身子坐在擂台上,说道:“你陪我聊聊就行。” 谭子豪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听到官景逸那样说,原本还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放下些心来的,那样子别提有多轻松了。 拿出一瓶矿泉手扔给官景逸,谭子豪自己也拿了一瓶,倚在官景逸对面不远处的桌子上。 “四哥,有什么事情能让您犯这么大愁啊?”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将矿泉手的瓶盖拧开了,撇过脸去,也不再搭理谭子豪,只顾在自己嘴里灌冷水。 谭子豪想着,明明是你说让我陪你聊聊的,现在反倒一声不吭,又开始拽了。 “你从哪儿看出我犯愁来了?”官景逸反问,那盯着谭子豪的样子颇为不善,偏偏谭子豪对官景逸的眼神避无可避,直到看到谭子豪头皮发麻,谭子豪才说:“得了啊,四哥,您可没发愁,您这么大人物,天下无所不能,怎么会犯愁呢。就连徐雪旭的事情,您也处理的妥妥的!” 很明显,谭子豪这话是反话。 官景逸随手将矿泉水瓶子狠狠的掷过去,直砸谭子豪的小腿,因为矿泉水没有拧盖子,瓶子里的一部分水哗啦哗啦的流下去,正好全数没入谭子豪的运动鞋里。 谭子豪连忙跳脚,嚎叫着:“你……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狠。” 官景逸冷冷的避过脸去,对谭子豪翻了一个白眼,那个白眼好像在鄙视谭子豪说:“还不是你活该!” “成了,成了,算是我嘴欠还不成。只是四哥,您这一下可是招惹了两个女人啊,并且还是姐妹两个。不是我说,您玩女人也该有个度,怎么能招惹徐雪旭的妹妹?说实话,您这事办的可有点混了。” 谭子豪这话说的实在。 官景逸微微敛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什么叫我玩女人?这么多年了你见我找过女人,徐安然那是我老婆!” 谭子豪:“那您这意思就是您到目前为止,上过床的只有徐安然一个人?徐雪旭您和她谈了这么久的恋爱都没碰过?” 官景逸:“安安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该叫嫂子了叫嫂子。” 官景逸这话,算是默认刚刚谭子豪的疑问。 活了三十几年,官景逸唯一尝到的女人的滋味,也只有徐安然一个人,对于徐雪旭,哪怕是曾经也不过是点到即止。 谭子豪被官景逸这话答得有点犯懵:“不对啊,四哥,我跟你说的是不是有点跑偏了。我怎么发现你一直把我往徐锦……不对,是小嫂子的身上带,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小嫂子?”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被谭子豪这么一问,整个人宛如一尊雕塑一般的怔愣的片刻,是那种一动也不动,似乎连官景逸周围的空气都不流动了,连同官景逸的呼吸也凝固了,他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了。 活了三十几年的官景逸面上克制,但是独独对待徐安然是轻松的卸下满身的防备和枷锁克制,活得随心所欲,活的痛快也柔软。 所以他从没有特别认真的想过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徐安然,一直以来,官景逸对徐安然做的一件事,就是遵从自己的无法克制的内心。 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想一个问题,谭子豪那句话像是警钟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官景逸的内心,反复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 良久的寂静之后,官景逸紧紧抿着的薄唇松动了一些,脸色从铁青变的柔软了起来。只是话却未说一句。 谭子豪被官景逸急的直拍自己大腿说道:“我的四个祖宗,您既然是想问我问题,想要寻求解决的手段,现在却又一句话都不肯说,我就算是想帮您现在也是有气无力啊。” 官景逸默然,之后,动作不大,却及其郑重的对谭子豪点了点头,然后承认道:“我是。” 是爱上,干脆而决绝的,去而不复返的爱上了,并且离不开了。 “那不正好,反正你们都已经结婚了,这也算是先婚后爱了,有何不可,起码是合法的,你又省了不少事情,省的离婚,也省的再办一次婚礼,一开始以为是错的,没想到却是对的。四哥,您运气不错。”谭子豪说道,心里想官景逸这算歪打正着得来的一个媳妇,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走个这样的桃花运呢? 官景逸冷笑,一开始他还百般抗拒这段爷爷给安排的婚事,官景逸虽然知道徐安然这个小丫头也算是被自己连累进这个婚姻里的,就算他不碰她,和她离婚,徐安然也算是有婚史的,对以后找男朋友一定会有障碍的。所以官景逸对徐安然愧疚。 可是看着徐雪旭只身在美国一个人忍受孤独,看着自己和其他的女人结婚,官景逸对徐雪旭也是满心的愧疚,除了愧疚,还有心疼。 所以如此一来,如果当初刚刚结婚时,安安和徐雪旭两个人分别在天平的两头,毫无疑问的是,官景逸的天平是偏向徐雪旭一方的。 可是现在,他承认,他是变心了。和徐雪旭之间,其实很早之前,他们的感情就更倾向于亲人。 他会为徐雪旭的安危担忧,看到徐雪旭和别的男人厮混官景逸会生气,不过只要徐雪旭玩得不过分,官景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果徐雪旭玩的太过火了,官景逸就会气徐雪旭的不洁身自好。 可是对徐安然呢,官景逸是一眼看不到就会想念,哪怕是人就在跟前也还是会想念,如果徐安然和别的男人哪怕是一同吃饭,哪怕官景逸自己的理智反复告诫那只是寻常的吃饭,官景逸还是不可控制的——吃醋。 “您打算对徐雪旭怎么着?不是我说,四哥,她和您在一起的时间少说也得十来年了,她的脾性兄弟们哪个不知道,不单单是不好惹,更是不好甩呢。和我那小嫂子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谭子豪提醒道。 见官景逸不为所动,谭子豪又说:“可不是我不提醒您啊,您的心意既然确定了,得赶紧和小嫂子说。” 官景逸冷哼一声,若是他能说,话早就说了。 只是…… “你嫂子的心不在我身上。”官景逸说,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终于懂得了人常说的求之不得的心情。 第135章 爷爷回疗养院 官景逸的手机响起来了,凌晨几点时间,官景逸本来以为是家里打来的,或许是徐安然醒来不见自己在身边才给自己打电话,这么。 唇角就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如沐春风,和刚刚隐没在黑暗里僵直着身子的官景逸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真正拿起手机来看,没想到竟然是美国那边。 官景逸挂在唇角边的笑,慢慢的僵住。 “怎么了?”官景逸冷声的问道,不过声音倒是很清明。 “老板,不好了,徐大小姐刚刚跳楼自杀了,不过还好被我们的人及时救下来了。” 官景逸紧紧着皱着眉头问:“人有事没有?” “人是没事。只是徐大小姐先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刚刚医生来看过了,打了一阵安定,现在睡下了,只是先生,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官景逸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只对马辉交代了一句:“人你好生照料着,如果再出什么差池的话,你和你的人就可以滚回老家了。”马辉自然知道,官景逸所说的老家并非是平常意义上的老家,而是地狱。 官景逸这句话很明显,如果徐雪旭死了,那么马辉包括马辉手底下的一帮人,都得陪葬。 “是,老大。”马辉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官景逸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是徐雪旭在美国出了事了?”谭子豪问道。 官景逸收起手机,起身往外走,只说了一句:“我去美国几天,国内的事情,尤其是安安那边,你注点意,尤其是我们官家祖宅住的那位崔云,你看紧点。” 官景逸对谭子豪低低的嘱咐道。 谭子豪虽然不太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很清楚美国徐雪旭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联想到的前不久徐安然遭遇的绑架案,虽然有惊无险,但是却是给了官景逸一个警告,悄无声息的在徐安然身边又加派了很多人手。如今得到官景逸的提醒,提起崔云,谭子豪很难不联想起来,前不久徐安然的绑架案,和徐雪旭在美国出了点事情,都应该是出自崔云之手吧。 谭子豪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在几个人中,谭子豪是最可用的,比做的摄影的黄飞更懂计谋,也比好色的杜樊淼更可靠,更比做参谋长的李玮和繁忙的宇文少卿要闲不少,保护徐安然的这件事教给谭子豪去做显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放心交给我吧,你说的我心里有数,再说我们谭家也不是第一次和官家打交道,崔云和她几个儿子的路子我也熟,小嫂子的安危你就交给我。” 官景逸回过头去,难得见谭子豪如此严肃,手上拎着外套,对谭子豪微微颔首,对兄弟那张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的见到松动了些,说了一句:“谢了。” 这下子倒是谭子豪急了,说道:“说什么呢你!我可告诉给你啊,我以后可天天去找你老婆吃饭去啊,你丫的别回了国就翻脸不认人了。” 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说道:“你敢!” 两个人也没有多说,官景逸转身就迈出了拳场。 早晨,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照例摸了摸身边的床,冰凉的很,显然昨天晚上官景逸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 大概是因为半夜的时候哭的厉害,徐安然的眼睛还干涩的厉害,鼻子有些囊,嗓子也有些痛,大概是感冒了。 徐安然掀了被子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空气里还弥漫着昨天晚上那暧mei的气息的,包裹着徐安然赤果的身子。地板上散落着徐安然湖蓝色的丝质睡衣和内衣内裤,歪七扭八的躺在白色的地毯上。 昨天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徐安然的身子开始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时候咚咚咚敲门声,是张管家的声音:“太太,您起床了么?” 徐安然赶紧裹好了被子,说了一句:“奥,您进来吧。” 那一地散落的衣物,张管家自然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面色尚且没有多大波动,到底是官景逸手底下的人,不喜形于色,高素质,不随便干扰和讨论主人的私生活张管家不但做的好,张管家手底下带的那些女仆厨子、甚至是花草匠都是如此的懂规矩。 “太太,先生清晨来电话了,说他有急事要去美国一趟,吩咐我叫您起床。” 徐安然:“奥。” 又去了美国,大概是去见姐姐了,既然分开不过一天就甚是想念,又何苦飞回来糟蹋自己一遭呢。 徐安然想着,嘴边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还有,老爷子要回疗养院了。”张管家说。 徐安然拧眉,问道:“是爷爷的意思还是……” “是先生的意思,昨天晚上先生回来的急,刚一下飞机给家里来电话,听说您去上班了,他担心您累着就亲自去接了,结果您和先生回来的有些晚,先生本来想去看看老爷子,可老爷子睡下了,今早就又急匆匆的走了。他听说老爷子这阵子精神气和体力都不大不如从前了,就说把老爷子送回去。” 徐安然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舍不得爷爷,但是爷爷的身体要紧,官景逸的做法也不无道理。 张管家也没有多留,退身出去,就让小菊将早餐准备好。 “小安安,我要走了,是被我们家那个不孝的四孙子赶走的,你可要记得想爷爷啊。” 徐安然急匆匆的洗漱,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爷爷坐在轮椅上,身后的方叔推着轮椅,司机正在将爷爷的换洗衣物往车上的提。 “爷爷……”徐安然蹲在老爷子的轮椅前,两只手握着爷爷的手,说道:“爷爷,安安当然会想爷爷了,逸哥哥他也是为了爷爷的身体好……您答应安安,过上十天半个月,我和逸哥哥一起去疗养院接您回来,到时候,您可不要不同我们回来才行。” 徐安然说这话见早已经是泪眼婆娑。她知道现在不该女儿态,更不能在爷爷的面前哭,但是她心底说不出的难受,或许是对爷爷的身子早已经心知肚明,现在每一次与爷爷的见面,都进入了倒计时。 “小安安,别哭了,看看你这眼睛,是不是昨天老四又欺负你了,我真恨不能打死这个混小子。”说着爷爷举起手边的拐杖挥舞了一下,那样子很孩子气。 徐安然破涕为笑,抓住爷爷的手说道:“爷爷,逸哥哥对我很好,万事都照顾我。”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老四能好好的。因为我对不起老四。当年我强迫他的父亲娶崔云造成了悲剧,后来哪怕是离了婚,和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老四的母亲共结连理,生下了老四,但是老四过的苦啊,刚出生不久,我那不长命的儿子和老四的妈妈都因为车祸过世了,那个崔云对老四歹毒的很,但是我这把老骨头,有点时候纵使是想要保护老四,但也是鞭长莫及啊。所以老四的沉闷性子和那个时候兄弟姐妹的疏远,没有父母关心的孤独是有关系的。 老四他就是看起来坚强硬气的很,实际上……”爷爷一连说了这么一大长串的话,凶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徐安然赶忙接过来管家递过来的水,一只手给爷爷顺着气,说道:“爷爷,您慢点,喝口水再说。” 老爷子挥了挥手,没有喝水,继续说道:“他实际上就是个空空的硬壳子,他比谁都需要照顾,呵护。徐雪旭那个孩子,真的不适合老四。只有你,只有你才是和老四最匹配的人,安安,你相信爷爷的眼光。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老四不是心里没数的人。”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最清楚的终归还是他们自己不是吗,徐安然真的很想说:“对不起,爷爷,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可是不能,现在爷爷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再受到任何一点的打击了。 徐安然强笑着应到:“好,爷爷。” 徐安然和爷爷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时间不早了,看着餐桌上放着的精美可口的早餐,徐安然也没有什么食欲,说道:“张管家,早饭我就不吃了,我急着上班,谢谢。” 张管家还想说什么。 先生对太太的关系和照顾,连她一个下人都看在眼里,太太对先生也不像是没有感觉,虽然太太话不多,但是每次先生回来,她看着先生的眼神都闪着光亮。 只是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关系总是这么别别扭扭的。 “太太。”张管家叫住了徐安然。 递给徐安然一个药盒,是感冒药,分类装好在透明的小盒子里,只有手心的一半的大小,很适合携带,也很方便。 徐安然愣了愣,从张管家手里接过感冒药,笑着道了一句:“谢谢。” 张管家对徐安然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事情,先生曾经无一例外都交代好了。 上班的时候,徐安然又被谭邱许调到跟车急诊了,不过这次与以为不同的是,谭邱许这次竟然也跟车急诊了。 要知道,像谭邱许这样金牌级别外加主任级别的人,一般都是不跟车急诊的,都留在院内处理高危病患和处理高难度的手术。 所以徐安然很诧异。 “主任,您怎么也跟车?” 谭邱许睨了徐安然一眼,嗯了一声,说:“我们无国界医生什么没做过。”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的双眼冒着光:“什么,主任?您是无国界医生?” 无国界医生是外科医生所能到达的最高的标准,哪里有战乱,他们驻扎在哪里,没有国界之分,他们承担的只有生命的重量。所以称为无国界医生。但是要成为无国界医生是非常难的,要求你有最精准的外科手法,那灵活的头脑,最渊博的知识,并且据徐安然所知,无国界医生的学历基本上最起码都是美国常青藤的博士生。 国内的无国界医生屈指可数。 第136章 我知道您尽力了 看着徐安然像迷妹一样对自己无比崇拜的目光,官景逸心中的骄傲因子被激活了,那表情简直都要拽到天际去了。 “你跟着田医生的时候怎么学的,或者说你都学了些什么,徐安然,你就是来负责插液、做心肺复苏的吗?”到了事故发生地,谭邱许见徐安然手忙脚乱的模样,拧着眉头嫌弃道。 徐安然也无力辩解,因为确实,和田医生一起跟车的日子,徐安然的意志确实是得到了锻炼的,但是要说真本事,田主任一心把徐安然往温室的花朵方向培养来着。 “田主任担心让我上手万一出了错,我到底还是个实习生,到时候担责任的还是他。田主任哪有主任你好?”徐安然说罢这话,一只手扯着谭邱许的袖子,晃着。 “少恭维我,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现在应该给病人做什么急救措施。” “谭主任,新开发地那边的一栋居民楼着火了,伤势严峻,现场一片混乱……”康师傅还没说完话,谭邱许和徐安然两个人面色都严肃起来,接过话茬去说:“去新发地。” 路上谭邱许对徐安然和其他两个实习生说:“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徐安然和其他两个人都元气满满的回答:“是。” “火场还留着不少人……”徐安然听到救火的群众说。 “出来一个救一个,安安,医药箱。” 徐安然拍了拍背在身侧的箱子说道:“都在这儿了。” 谭邱许带着徐安然往前面奔向火场的方向跑。 “医生,这是我战友的妻子。”不远处一个穿着橘黄色的消防衣服的消防警官,双臂间抱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跑了过来。 那个女人的身上早已经被烧的体无完肤,气息奄奄,只有肚皮上的肉还是好的,显然刚刚在火场的时候,她是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的。 谭邱许拧眉,蹲下去赶紧采取急救措施。 “你战友呢,他老婆现在很危险,羊水已经破了,身体重度烧伤,很可能会下病危通知,你通知一下。”徐安然说着。听着谭邱许需要的药物注射在针管里,重复道:“多巴胺二百毫克,静脉推注。” “不行啊,我的战友在前线救火,连老婆都是我抱出来的,现在他又钻进火场去了。” 谭邱许的手抖了抖。 徐安然深深的看了谭邱许一眼。 现在的场景,和当年,莫名相像。 他蹲在地上,为那个女人做着急救措施,那身影被漫天的火光拉的长长的,漫天都是橘红的颜色。 五个小时后,谭邱许从手术室出来,身上蓝色的无菌服还没有脱,口罩被他摘下一只耳朵的挂绳,另一只还松松的挂在耳朵上。 徐安然走近谭邱许的身旁,叫了一声:“主任。”然后将一块手帕递给谭邱许。 谭邱许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说了一句:“别理我,真的,让我安静一会儿。” 徐安然不是不心疼的,今天的那个情景和他当年与他妻子的情景有些相似。徐安然知道谭邱许心中承担的巨大的压力。 徐安然举着手中的手帕,另一只手将谭邱许的脸上的医用口罩摘了下来,踮着脚尖,无声的给谭邱许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水。 突然,谭邱许将大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上,徐安然有些讶然,随之,谭邱许的头就枕在了徐安然的肩膀。 不一会儿,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徐安然的肩膀上抽噎起来。 真重,他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倾在了徐安然的肩膀上。 “对不起,我真的是尽力了。我真的很想救她们。” 徐安然也落起了眼泪,谭主任心里的哭,怕是没人能解。 他话中的她们,应该有他已经过世的妻子吧。 他看起来面冷心冷,只是对自己逝去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儿子,他始终是心怀愧疚不能自拔的。谭邱许也是人啊,会痛,会难受,会愧疚。 徐安然仿佛就看到了,每晚黄昏,谭邱许站在阳台吹冷风,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那微弱的火光时明时灭。无比孤独,无比落寞。 “主任,我知道,您尽力了。”徐安然的手抬在半空,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的落下去,学着官景逸安慰自己时的模样,轻轻的拍着谭邱许的脊背。“不怪您,真的。” 谭邱许仰起头来,脸上的泪痕在强烈的白炽灯下还反着光。’ 谭邱许忽然笑了,这么说了一句:“你倒还是第一个说不怪我的。所有人,甚至医院里这些人,明里暗里一定都骂我冷血无情吧,你还是第一个,和我一样冷血的。”谭邱许说完这句话,仰头大笑了几声,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期间他撞伤了一扇门,又险些被那台阶绊倒,谭邱许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他要急于逃离这个地方。 季宵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徐安然的身边冷嘲热讽道:“我可总算是明白主任为什么总那么想着你,就连去美国的名额,他也是极力保荐你去。难怪,我们哪有你会拍主任的马屁呢,错的都能说出对的来。主任说的没错,你们,都是冷血动物!” 徐安然侧过头去,瞪着季宵小,那目光格外的骇人。平时不管季宵小对徐安然再如何的冷嘲热讽,徐安然不是装作没有听到就是反讽两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真的红过脸,气急了。 “你,你想怎么着,还打算打我不成?”季宵小连连后退了几步,徐安然步步紧逼,伸出手去搡了季宵小的肩膀一下,季宵小的脑袋咚的一下撞在身后的墙上了。 徐安然钳住季宵小的脖子,说道:“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主任也是你可以随便说闲话的人?有那个功夫不如先把手上的功夫练好了,多做出几天手术来,到时候你再狗要看人低也不迟!” 眼看着季宵小因为呼吸不畅通,脸都涨得通红的,手也开始张牙舞爪的胡乱抓着的,挠过徐安然的脸和脖子,将徐安然脸和脖子都挠出血口来。 可是徐安然的目光冷森森的像是没有感觉到痛苦一样。 “再说这种话,我随随便便给你使个绊子,就让你一辈子在这一医院里无出头之日。”徐安然愤愤的放开了掐着季宵小的喉咙的手,警告性的瞪了季宵小一眼,转身也出了门。 “秋美,看到主任了吗?”徐安然出门说。 秋美看到徐安然挂了彩的脸蛋说道:“怎么回事?被哪只不长眼的猫挠了,你看看,这么水灵灵的一张小脸蛋上怎么下得去手。” 秋美就要去找创口贴。 徐安然抓住秋美的胳膊,说道:“不用了,没什么事情。我就是问你主任去哪了。” 秋美指了指门外说道:“主任好像开车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正常。” 徐安然奥了一声,也不顾秋美在自己的身后说什么,借了同事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就追了出去。 给谭邱许打的电话一开始是不接通,后来索性就被他关了机。 徐安然的车技本来就不好,虽然拿下驾驶本来了,但是真正上路没开过几次,再加上她心急,开的车速也不低,跟在徐安然车后面开车的谭子豪一阵心惊,骂了一句脏话,说道:“小嫂子这是从哪学的车,s路啊。” 谭子豪眼见人都快要上高速,无奈之下,把徐安然的车别停了。 徐安然下车,见到脸上挂着太阳镜对自己贱笑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刚要开口骂人,谭子豪就将太阳镜摘下来,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着口香糖问:“小嫂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徐安然方才认出来,这不是谭子豪么。 “没什么,有点事,找人呢。” 谭子豪敛眸沉吟了一会儿,再抬眼,就问徐安然:“谭邱许?” 徐安然诧异:“你怎么知道?” 谭子豪本来是承着官景逸的嘱托,好好跟着徐安然,刚刚谭子豪正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谭邱许开着他那辆路虎窜了出去,车速很快,从前挡风玻璃看到谭邱许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谭子豪本来想跟上去看看,这不不多一会儿,徐安然就开着车横冲直撞的追了出来了。 谭子豪让手下跟着谭邱许,自己跟着徐安然。 而现在,谭子豪自然是不能对徐安然说自己一直在盯她的捎呢。 “巧了,路过。我刚刚看到谭邱许往那个方向开车去了,我大概是猜到了他去什么地方了,要不要我带你去?”谭子豪说。 徐安然细细的打量了谭子豪几眼,似乎是想判别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真的?” 谭子豪呵呵的笑道。 “小嫂子,就依我和四哥的关系,并且好歹谭邱许也是我谭家人,我还能骗你不成?” 徐安然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 “好,那麻烦你了。” “您这是什么话!”谭子豪一边说一边发动汽车引擎。“谭邱许说到底是我谭家的人,只不过他不服管教,又因为那次事故得罪了官家所有的人,我们老爷子一气之下就把谭邱许赶出去了!” 徐安然只看到了这件事发生的几年之后的结果,都尚且如此的难过。当年,这件事的个中艰辛,大概更加无法言说吧。 “其实,那件事,不是主任的错。他当时有离不开那个手术台的理由。” 谭子豪冷哼了一声,说:“小嫂子,你胆子还真是大,这么多年,也只有你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当初谭邱许做的太没人情味了一些,四哥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在四哥面前,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如此说。” 第137章 谭邱许醉酒 徐安然听了谭子豪的话耸了耸肩膀,其实对谭子豪的说话是不太看同的。 但是看在谭子豪好心提醒自己的份上,徐安然又觉得谭子豪说的话没错,依照官景逸的性子,如果徐安然在他的面前为主任说好话的话,那个不常动怒的男人一旦动起火气来,徐安然定然是吃不消的。 “我们这是在哪?”徐安然问。 谭子豪的车停在一个别墅旁,那个别墅看起来像很久没人住过,也很久没人打扫的模样,隔着院栏往里面看,原本是一个小花园的一方土地,枯草遍地,篱笆和秋千在已经破落不堪。 谭子豪看着前挡风玻璃的路,将车熄了火后,扭头看了徐安然一眼,幽幽的说道:“不认识了吧,这是你们谭主任和三姐在世时候住的房子。” 徐安然定睛一看,果然,那院子里停了谭邱许的那辆路虎车子。 “进去吧。”谭子豪对那扇紧闭的大门扬了扬下巴。 徐安然迟疑了一下,说:“我们这样贸然进去,好吗?” 谭子豪:“你要是不想进去也可以,或者,你可以考虑打电话给救护车,没准他在里面正准备自杀,或者已经自杀了呢。” 谭子豪这句话算是提醒了徐安然,徐安然二话不说就上去推门,好在这门是虚虚掩着的,徐安然刚要往里面跑,就被谭子豪叫住。 “怎么了?”徐安然扭过头,对上谭子豪那双看着自己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问了一句。 谭子豪怒了怒嘴唇,分明像说些什么,但是对上徐安然那双纯净、明朗、毫无波澜的眸子,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没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谭子豪说罢,就向他的车的方向走过去,斜斜的倚靠在白色的法拉利前,再加上他那一身装扮,着实有些纨绔子弟的模样。 徐安然回过头去,哒哒的跑到大门前,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门铃已坏,徐安然敲了敲门,咚咚咚。 没有人回应。 徐安然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的转了一下,门竟然打开了,从门微微打开的缝隙中,入目的是一室的黑暗,还有靠近门边,透过的太阳照射下的一缕光,那一缕薄光中还有的尘土飞扬的痕迹。 不难看出,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也没有人打扫过了。 徐安然先探进一只头进去,轻轻的叫了一句:“主任?” 还是没有人回应。 徐安然咳了几声,竖着耳朵听房内的反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迈进屋子里。 咣的一声,身后的门,被风刮上了。房间里大概是拉着厚重的窗帘,徐安然也不知道,只是没有看到窗子,因为外面明明还是白天,室内竟然如此黑暗。 徐安然被惊了一大跳,转身回去看,什么也看不到,心里想着,反正人都已经进来了,索性就找找。 徐安然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前进,前方是一个很高很陡的木质旋转楼梯,看得出来,以前的女主人很喜欢清雅的中国田园风格的布置,她大概喜欢侍弄花草,闲来喜欢种一些果蔬,从外面已经被荒废的小花园和破落的篱笆可以看出来。 徐安然正想的出神,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哎呦!”一下子向前栽倒了去。 过程中腿踢到沙发的腿儿,痛的徐安然倒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黑暗中,徐安然听到一个声音,冷幽幽的,还有些醉意,是谭邱许的声音:“景华,你回来了?” 徐安然拾起掉在自己身体不远处的手机,打着手电筒,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照过去,果不其然看到歪倒在沙发上醉意熏天的谭邱许。 谭邱许被强光照着眼睛,很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刺眼的光,眯着眼睛,连忙伸手去挡。 徐安然将手电筒挪了一个位置,但是能保证自己可以看到谭邱许,徐安然伸手去拉谭邱许挡住他自己的眼睛的手。 徐安然这一抓谭邱许不要紧,谭邱许却反手将徐安然的手抓住了,一个用力,将徐安然从地上拉了起来,徐安然惊呼一声,坐在了谭邱许的身边。 两个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只不过谭邱许的眼睛还是眯着的。 “呵呵……”谭邱许握着徐安然的手,笑道:“景华,你还是回来了,这么多年来,你没有一次出现在我的梦中,我知道你是怨我,我知道的,现在你是终于原谅我了吗?” 谭邱许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徐安然恍然大悟,原来主任是把自己当作他逝去的妻子了。 眼看着谭邱许的头就要往自己身上蹭,徐安然坐在官景逸身边的身子赶忙往旁边挪了挪,没有被官景逸攥住的另一只手托着官景逸的头,以防他对自己做什么样的亲密举动。 “主任……是我,我是徐安然啊。”徐安然一边往后蹭着身子,感觉到谭邱许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徐安然有些懊悔刚才为什么不拽着谭子豪进来,徐安然现在有些害怕,以至于声音都是发颤的。 也还好,是徐安然这一句话,将醉意昏沉的谭邱许一下子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世界里。 谭邱许突然放了手,整个人颓丧的好像一瞬间就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仰躺在沙发上,睁着两只空洞洞的大眼睛说道:“是啊,谭邱许,你想什么呢,景华是不会来找你的。” 徐安然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主任,您喝醉了。” 谭邱许没说话,只是哒的一声,随之就在谭邱许的指尖跃出一个橘黄色的小火苗来,原来是谭邱许在用打火机点烟。 徐安然活动了一下脚,踢到了满地的酒瓶子,酒瓶子躺在地上,一个一个的相撞,发出不和谐的声响。 “你不是说,我们外科医生,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的吗?” 谭邱许置若罔闻。 徐安然也不说话了,人痛苦到一定的时候,总要找个发泄口,像谭邱许,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时间久了,总会有忍不住要发疯的时候,徐安然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就连发疯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安静。 “都说忘忧酒忘忧酒,一醉梦浮屠三生,可是为什么,我连我最想见的人都见不到?”谭邱许的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呜咽声,后来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号。 徐安然本来只是有些可怜主任,可现在,看到那么硬气的一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也懂了恻隐之心,心好像被谭邱许感染了,也跟着揪痛难受了起来。 徐安然的手拾起谭邱许的手,紧紧的握着,给他力量。 徐安然和谭邱许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是背对着门的,谭邱许将头轻轻的靠在徐安然的肩膀上。 吱嘎一声,推开门的官景逸,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很想缠绵怀旧的恋人。 徐安然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和淡淡的光亮惊了一下,扭头看向门边,门正大开着,站在门边的那个人,双手插在裤袋,倚在门边,看到徐安然扭过头,轻轻的敲了敲门,叫了一句:“四嫂,还不出来?”原是谭子豪。 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忽而就松了一口气。 谭邱许对徐安然摆了摆说:“你的人来接你了,你走吧,我很好,不必挂念。”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慢慢的站起来,虽然她有些不放心谭邱许,她和谭邱许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毕竟是男女有别,人言可畏,上次杂志小报上不知道怎么拍到了她把谭邱许送回家的照片,就引起了媒体的一阵炮轰和讨伐,连累了官景逸么。 “主任,那我先走了,一会儿我找个人来照顾你。” 谭邱许依旧没有说话。 徐安然慢慢的走向门外。 在靠近门边的时候听到谭子豪这样说:“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四嫂,我四哥对您可不错,但是貌似你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四哥,反倒对屋里面那个薄情冷汉更好一些。你说说,我该说你是有心,还是没心?”谭子豪幽幽的说,只不过面容有些冷酷。 徐安然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对官景逸不好?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你这是在为你四哥打抱不平?谭先生,我想大概是你多虑了,逸哥哥从来不缺我这一个的关心,因为我姐姐会关心他,你也会关心他,但是谭主任呢,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他。 当年的错与对,是与非,不管是谁,过去了这么多年,都不应该再追究了,三姐的意外每个人都很伤心,但是主任呢,他绝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要好受一点,相反的,这么多年,你们和他自己加诸在主任身上的愧疚,让他永远无法从三姐的死这件事情上挣脱。” 谭子豪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看向徐安然的目光除了警告便是浓浓的担忧。 徐安然皱了皱眉,抬起脚往外走,刚出了门,就看到官景逸站在门前不远处的台阶前,只不过是背对着徐安然站着的。 “是吗,安安,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官景逸转过身子来,徐安然注意到了,在谭子豪那辆法拉利车旁,停着那辆熟悉的宾利。 原来,刚刚推门而进的真的是他! 官景逸幽幽的说道,几天不见,他的脸上多了一幅无框眼镜,官景逸穿着一身灰色白的条纹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更显的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却也清冷异常,不易亲近。 “你,你怎么回来了?” 徐安然的胆子毕竟是小的,她原本对谭子豪酝酿起的慷慨激愤的情绪,再看到官景逸之后,犹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况且,刚刚她和谭邱许的那一幕,定然是被官景逸看到了,徐安然感觉自己有一种被自己丈夫捉奸在床的感觉,这次,她真的百口莫辩了。 徐安然的身子颤抖的如同筛糠。 要知道官景逸笑着的时候远比他臭着脸的时候危险多了。 “怎么,不希望我回来?”官景逸面上带着笑,对徐安然说道,随后从徐安然的脸上移开,警告性的看了谭子豪一眼。 第138章 四爷回来了 谭子豪的身子抖了抖,他知道四爷这是是在表达他的警告了。现在官景逸这种神情,就连谭子豪跟了官景逸这么多年,什么世面都见过的谭子豪都觉得可怕的紧,这不得把可怜的额小四嫂给吓死啊。 谭子豪在一旁调节性的说道:“四哥,不怪四嫂啊,都怪我,是我不该把四嫂带到这种地方来。您要怪就怪我,您看您把四嫂吓得!” 官景逸没有理会谭子豪,只是一步一步接近徐安然。 徐安然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官景逸慢慢走到徐安然面前,带着黑色的皮质的手套,轻轻的触碰着徐安然的脸颊,力道不算大,但是没有让徐安然半分抗拒的能力,将徐安然低着头抬起来。 官景逸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幽幽的说道:“既然没有否认,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嗯?” 官景逸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尾音拉的很长,带着警告的意味。官景逸钳着徐安然下巴的手猛然的收紧了,疼的徐安然自己的心口也跟着缩了缩,她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谭子豪在旁边看着,心里暗叫坏了坏了,四哥不常发火,上次发这么大的火气还是知道他三姐死在手术台上,他找到谭邱许两个人大打一架,说了绝交的话的时候,算一算,距离那个时候都得四五年了吧。 官景逸凝视着自己面前的徐安然那张苍白消瘦的脸颊,也只是她,现在能撩起自己那么大的火气。 官景逸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脸颊凑近了徐安然一些,徐安然因为官景逸的手的钳制被迫的上扬着脸颊,官景逸的薄唇距离徐安然的嘴唇只有毫米只差,官景逸嘴中呼出的热气,如数的喷洒在徐安然的嘴唇边,官景逸一字一顿的说,那嗓音带着严格的不容抗拒的命令性意味:“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是吗?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该怎么罚你才能让你记住我的话?” 徐安然被官景逸压迫的再加上现在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官景逸的手的力道大的很,几乎将娇弱的徐安然的身子提高了,徐安然的脚都快要不能够到地面了,只有脚尖虚虚的点着地,她快不能呼吸了。 谭邱许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门边,身边搀扶着他的是谭子豪。 原是谭子豪见状不好,知道自己又劝不了官景逸只好进去拉谭邱许了。 谭子豪进门看到谭邱许的第一面,就说:“不好了,你那个小徒弟也就是我四嫂要被我四哥弄死了。” “你说你这是做什么?”谭邱许靠在门边,因为刚刚做过一场大手术身体的过度疲劳,本来就已经接近虚脱,又因为心力交瘁和酒精的作用,谭邱许根本就站不稳。 官景逸睨了谭邱许一眼,将钳着徐安然的手放开,徐安然如获大释,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捂着疼痛的凶口重重的咳了几下,抬眼看到官景逸,发现他已经揪着谭邱许的脖领进了屋子。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谭子豪,你快进去看看啊。”徐安然也要爬起来,就往屋子里冲。被谭子豪一只手拽住。 “算了,四嫂,你还是顾好自己吧,你看看四哥刚才那脸色,是像闹着玩的吗。他们俩的事儿我看你就别掺和了,哪个人都管不了这事儿。”谭子豪说着,扶着徐安然,两个人并排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 屋内 官景逸一击重拳就将谭邱许打翻在地,看着谭邱许软绵绵的趴在地上的样子的,官景逸只是冷眼看着,说道:“站起来啊,你他妈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男人?” 谭邱许爬起来,还没站稳,便又迎来了官景逸的另一记重拳,又翻到在地。 如此反复,官景逸已经记不得打了谭邱许多少个拳头,只知道,官景逸他自己招招下的狠手,一点力气都没存着,谭邱许每一记重拳之后哪怕再狼狈必定会爬起来。 打了很多很多拳后,官景逸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谭邱许以前是自己很好很好的兄弟,只是现在…… “打完了?”谭邱许站起身来,两只手随意的摊着,满脸,尤其是嘴里都是血,却还是笑着的。 官景逸皱皱眉,没说话,偏过头去,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叼在薄唇间,手正在拿打火机,迎面却迎来了谭邱许的一记拳头。 官景逸的脸被重重的打偏过去,嘴唇上叼着的烟,也被谭邱许打掉。 官景逸看谭邱许,那目光中有些微的疑惑,更多的是愤怒。 官景逸伸出拇指,扫了扫唇角,拇指上印着血渍。 官景逸骂了一句脏话,说道:“靠,你小子成啊现在,都学会暗算了,真他妈的是老越回旋!” 官景逸上前两步,揪着谭邱许的衬衫领子就把他往地上摔,谭邱许也拽着官景逸的袖子。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只不过谭邱许是率先落的地,是被官景逸摁在地上的。 谭邱许只是笑,笑的官景逸想揍谭邱许欲/望更大了。 拳头对准了谭邱许的脸,官景逸说:“谭邱许,你丫的欠揍。” “你们都想让我死,我知道,你们都想逼死我,让我活在愧疚里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官景逸,我们以前多他妈的要好你不是不知道,连你也要我死!” 谭邱许的血顺着嘴角落下来,浸入他的白衬衫里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官景逸的拳头顿住了,在半空中。 官景逸敛着眸,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将拳头缓缓的放下去。 官景逸生气,不是因为三姐的事情。而是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谭邱许的头枕在徐安然的肩膀上的那一刻,官景逸感觉到自己的凶膛里憋着一口气,然后就炸了。 “谁他妈的要你死了,我这次只是警告你,你既然没有忘了我三姐,就不该对安安有所图谋。在我三姐的房子里,和徐安然在这里搞暧mei,谭邱许,你会心安吗?还有,你别忘了她徐安然是我老婆,合法的妻子,你若是想抢我的女人,你尽可以试试!” 谭邱许只是呵呵的笑的,对官景逸的话不置可否,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对上官景逸那双幽深的墨眸,谭邱许顿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呢?一边是徐雪旭,一边又是徐安然,且不说你爱她们两个中的一个,或者你两个都爱,无所谓,总之我得提醒你两边摇摆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一翻身,他也躺在谭邱许的身边。 “官景逸,我们谁都别说谁,因为我们都一样,没有资格得到幸福。”谭邱许这样说。 官景逸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临走前,低头看了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谭邱许,拧了拧眉头,说道:“你说的那是你自己而已,我和你不一样。” 谭邱许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官景逸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徐安然和谭子豪都回头向门的方向看过去。 官景逸走到徐安然的跟前,扯着徐安然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谭子豪看着徐安然那模样都举得疼。 看着徐安然低眉顺眼,任着官景逸予取予求的样子,谭子豪都于心不忍了,在一旁说道:“哎哎?四嫂疼就说话啊,你一说话,四哥就心疼了。” 徐安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徐安然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很,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看着徐安然话却是对谭子豪说的。 官景逸讽刺道:“你看看你为她讲了这么半天的好话,她知你的情吗?” 官景逸的语气虽然不好,但是手上的力道确实是送了一些。 徐安然的眼睛眨了眨,被官景逸拽出老远,一直往车的那边走。 徐安然也不反抗,只是在出了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别墅的门的方向。 官景逸怎么会不知道她惦念着谭邱许那个家伙。 凶膛中的怒气更甚。 官景逸狠狠的拽了徐安然的胳膊一下,徐安然吃痛,回过头来,偏着头看了官景逸刚毅的侧脸和紧绷的下巴的弧度的,呆滞的目光动了动。 “四哥,杜樊淼和黄飞他们组了个局,正等着您呢,算是给您刚从美国回来接风洗尘了。这样,您把四嫂交给我,我保证把四嫂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送回主宅去,您先过去,怎么样?” 谭子豪跟在官景逸的身边,点头哈腰的样子,活像电视里演的贵公子身边的狗腿子。 只不过,徐安然知道,谭子豪是为了救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官景逸脚步突然顿住了,抬起一只手里,示意谭子豪不要再说下去,回过头看了荒草颓败的别墅院子,不多时,将目光转向谭子豪,说道:“改天!你今儿也哪都不许去了,回去看着他。” 谭子豪自然知道官景逸口中指的‘他’必定是谭邱许无疑了。而所谓的‘看着’,换句话说,无非就是——照顾。 第139章 为她安排安身住所 房间内,谭邱许将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捶打在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官景逸哪怕对他再狠,知道谭邱许那双手是医界的圣手,所以从来没有动过那一双手。 但是谭邱许现在犹如疯了一般的,狠命的自残。 散落在他手边的是一个破碎的相框,相框里是官景华生前怀孕时画的一幅油画,是一个孩子牵着一个系着氢气球的细线,孩子的身旁左边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右边是一个散着披肩长发的女人,一家三口面朝大海的背影。 那天阳光和煦,蓝天和大海自成一色,碧海蓝天,飞翔着海鸥,孩子站在沙滩上,氢气球轻轻飘扬。 那是官景华和谭邱许曾经一起想象的关于孩子出生的画面。 相框已经碎了,是在官景华去世之后,谭邱许打碎的,那个相框打碎之后,谭邱许就搬去了别的地方住。 “景华,别担心,很快我就不做医生了,到时候我去陪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谭邱许对着那副画喃喃自语,眼泪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主宅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张管家听到汽车熄火的声音,从屋内出来,迎了上去。 官景逸脸色一片铁青,也不理人,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就往楼上去了。 张管家看了看徐安然,徐安然心情也低落的很,垂着头。 张管家伸出一只手,将徐安然凌乱的头发拨开,心疼的捧着徐安然的脸,说道:“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徐安然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对张管家说:“没事,就是累了,我上去休息了。” 张管家担忧的看着徐安然,想起先生刚刚的脸色,她来主宅这么多年,先生不开心的时候倒是不少,但是从未见他是这种脸色的,太过骇人。 徐安然想要上楼,张管家这是第一次,拉着徐安然的手臂没有放手。 徐安然拍了拍张管家的手,说道:“什么事都没有的,先生向来宠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无大异样,只是话一出口,眼泪就钻出来了,控制不住的。 徐安然拨开张管家攥着自己胳膊的手,低着头,用发丝挡住脸,对张管家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上来。”便匆匆的小跑的上了楼。 只剩下张管家对这楼梯上陆续消失的两个背影摇了摇头。 徐安然刚刚上了楼,正往去往卧室的拐角处拐,身子突然被另一方的力道猛地拽了一下。徐安然自然知道除了官景逸并无旁人,也没有半分挣扎,官景逸的腋下夹着徐安然的脖子,将人拖进了书房。 官景逸将人带了进来,砰的一下关上门之后,将门反锁上,腋下夹着的轻飘飘的小人儿随手一扔就扔在了沙发上。 徐安然的正面朝着沙发,肋骨被沙发硬硬的把手戳住,徐安然一声闷哼。 官景逸随手脱了灰白条纹的马甲,扔掉了,还没等徐安然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扑过了过去,压在徐安然的身后。嘴唇抵着徐安然的耳垂,他喷洒而出的气息全数的染在徐安然的脖颈的上,徐安然的手臂耸了官景逸一下,说了一句:“放开!” 官景逸危险的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凭什么?”身子贴着徐安然更紧了,那火热的坚硬正抵着徐安然。 徐安然只觉得害怕,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就凭我们是契约婚姻,我们之前协议好了,在这个婚姻里,无性无爱,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官景逸,当初这话是你说的!漫说我和主任没有什么,哪怕就是有什么,那又如何,官景逸,你根本没有资格干涉我!” 如此关上门来,徐安然想着反正横竖也是一死,反倒不害怕了。 “哼!”官景逸冷哼了一声,继续说:“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 官景逸起身,突然从桎梏中得到解放的徐安然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她说的话起到了作用,连忙翻过身子来的,却看到官景逸在书桌的桌兜里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不一会儿,官景逸手里多了两个红色的本本,那是他们的结婚证,官景逸将结婚证甩在徐安然身前的地板上。 官景逸的另一只手上,是白色的a4纸,徐安然从封皮上,隐约看得出来,是她和官景逸结婚之前签的合同。 当时,不管是匆忙领取的结婚证,还是一式四份的合同,统统是由官景逸保管着的。 官景逸手上拎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在徐安然面前,拿着打火机,将纸张点燃。 徐安然睁大了眼睛,上去夺那几页纸:“你做什么!” 可是却别官景逸躲了过去,将那燃烧的纸张扔进垃圾桶里。 徐安然还要过去捡,被官景逸拉住胳膊。 “你疯了!”徐安然没办法挣脱官景逸半分,空着的那只手狠狠的捶了官景逸的肩膀一下。 “疯了又如何,不疯又如何,没有了这合同,现在结婚证就躺在你的面前,徐安然,我再警告你一遍,你是我官景逸的合法妻子,我若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这一辈子,休想去找别的野男人!” 官景逸凑近徐安然的脸庞,愤愤的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徐安然不怒反笑:“你烧了这合同又如何,别再自欺欺人了,合同已经找律师公证过了,他们那里是有备份的,就像是这结婚证。”徐安然垂眸瞥了地上散落的两个红本本,踢了一脚,佯装毫不在意的薄情寡义的样子继续说道:“撕了它如何,不一样还是能补办?” “谁跟你说合同律师那里有备份的?我只是找律师盖了一个章,专门唬唬你罢了,你怎么就还当其真来呢?”官景逸说。 “还有,美国进修的事情……你知道我的脾性,你掂量着办!”这句话算是警告,可是听到徐安然的耳朵里,官景逸分明是早已经对徐安然去美国进修这件事情下了最后的通牒。 徐安然脑子嗡的一下,当时就蒙了。 徐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连连后退了几步,腰撞到了桌子的坚硬的棱角上,疼痛将她的理智拉回,徐安然跑出了屋子。 书房一时间空空荡荡的,那手还停留在半空,刚刚看着她要撞上了桌子,官景逸本来是要伸手拉她一把的,但是徐安然误以为官景逸又要伤她,后退的步子更大了。 官景逸没抓住徐安然的手,眼睁睁的看近在咫尺的徐安然,从他手上滑落。 就像他也眼睁睁的看着谭邱许枕在徐安然肩膀上一样。 官景逸感觉,徐安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官景逸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背影萧条而落寞,弯下身子,将地上遗落的结婚证捡起来,将上面的落上的一点点的灰尘用手抹掉,官景逸打开证件,入目的便是两个人的合照。 徐安然的笑甜甜的,唇边泛着两个可爱的梨涡,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还红的很。当初,他们之间还生疏的很,官景逸也照顾徐安然青涩,徐安然也害羞,所以两个人距离远的很。 直到摄像师看着镜头里的俊男美女说:“帅哥美女两个人挨近一些,美女的头往帅哥的头那边靠一下……” 徐安然微微动了下。 “哎,再动一下。” 徐安然又微微动了一下。 官景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时也是没有什么耐心,见摄影师总也拍不好,就单手拢着徐安然的头,让她的头往自己靠近了一些。 徐安然当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当时摄像师看两个人都不笑,说了一个笑话,官景逸记忆中那个笑话并不好笑,但是徐安然笑点很低,咯咯的笑个不停。 也多亏那个算不得笑话的笑话,将徐安然的笑脸,印在他们两个这唯一的合照上。 徐安然迄今为止,都没有看过结婚证。 证件拿下来,徐安然就匆匆的给了官景逸,因为官景逸说还有其他的一些法律程序要走。 那天过后,官景逸本来想找个机会把结婚证给徐安然,因着两个人见面甚少,久而久之,官景逸也就忘了。 官景逸将结婚证上的照片撕下一张来,放在钱夹的最里层。 官景逸的手机响了,接听后,依然是马辉的电话。 “老板,自从你走后,徐大小姐没有进食。医生确诊过了,是心理障碍。” 官景逸说了一句:“知道了。” 马辉还想再说些什么,官景逸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官景逸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显示归属地是美国。 “那边怎么样了?我不在那边的时候不准动工。地板的就选用第四种花色。还有浴室的地板要不一样的,防滑一些的,晚些给我发过地板的选材来吧。女生系的好一点,嗯,对。” “四爷,你究竟是被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俘获了,日进斗金的大总裁竟然会纡尊降贵、亲力亲为的做这种事情,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也不知道如果我姐知道这件事,她会做何感想。”文雯叹了一口气,说道。 文雯口中的姐姐是文雅没错了。 文雅对官景逸的心思,这么多年那可是路人皆知,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捅破窗户纸罢了。 其实也就是文雅聪明,若是她尽早对官景逸捅破窗户纸,怕是官景逸早就与她一刀两段了。 “这种事,你该问你姐,而不是问我。”官景逸说。 文雯叹:“还真是无情!只不过,你选址为什么选在斯理维亚的医院旁啊,哪里人来人往的,还是病人居多,到晚上那救护车的鸣笛嗡嗡的来回响,睡都睡不安宁。还有,你买的房子为什么要写在我的名下啊?你这个最喜清净的人难不成是脑子坏掉了?”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想与文雯多谈。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给我上点心,不该问的就给我闭嘴别多问。要不然我捣了你的工作室,不给你劳务费还不算,让你这么多年的心血血本无归!” 文雯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显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文雯对着手机骂了一句:“靠!到底是谁求谁啊!” 官景逸选择的那一栋房子,距离徐安然要去进修的学校斯理维亚医院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到。从选址到装修,他无一不亲历亲为,这么多天,他在美国,不只是照顾徐雪旭,更多的时间,是在那栋房子里,挑选装修材料和参与图纸的设计。 他只希望,到了美国,她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喜爱的、舒心的安身之所。 第140章 出游 那天晚上,官景逸也没有回卧室睡,徐安然一开始坐在床头上冥想,到了差不多凌晨的时候,终于抵抗不住浓重的睡意,于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只是睡的不是很踏实,中间的时候,迷迷瞪瞪的三番几次的睁眼,第一次看到坐在床边的官景逸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徐安然伸手去抓,但是扑了一个空。 期间又睁开眼睛,看到那个身影还在,徐安然意识到自己是再做梦,也就没有再理会。 官景逸多少有些不放心,趁着徐安然睡觉的空档,偷摸溜进去过,看到她睡得不安稳,忍住了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的冲动,官景逸坐在床边呆了一会儿,见她与自己隔着一大段距离扬着手,好像是在想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官景逸眸色暗了暗,心里想着她三番两次的睡不安稳,大概是闻到自己的气息才睡不安稳的,官景逸叹了一口气,抬腿迈向了外面。 他在书房坐了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官景逸顶着那满眼的红血丝就出门去了。 汽车发动机引擎发动的时候,声音很小,但是徐安然还是听到了。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她的状况和一夜未睡也差不多了。 起床,洗漱,换上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出去跑步。 张管家也不过才起床的时间,看到徐安然起这么早,有些诧异。 徐安然笑容满面,精神飒爽的对张管家打了一声招呼:“管家早。” 张管家有些迟疑的点点头,这个太太,昨天还是一幅心情低落的要命的样子,怎么今天早上起来就这么有活力?莫不是两个人和好了?也不对啊,如果两个人和好了,那先生何苦还要这么一大早就出去呢。 张管家霎时有些哑口无言。 徐安然一边往外慢跑着,快跑到大门口的位置,看到张管家心事重重的跟着自己也出来了,徐安然停下脚步,问道:“张管家,今天早饭我想吃小米粥和蟹黄包可以吗?” 张管家缓慢的点了点头,细细的打量着徐安然,这样子……其实看起来还蛮正常的。 徐安然嗯了一声,就向门外跑去。 干净修长的背影,高高的黑色马尾随着徐安然的跑动,晃动起好看的弧度。 张管家看着徐安然的背影,眯着眼睛笑笑。 因为这里是高档住宅区,所以路上的人和车辆都比较少,主宅别墅周围做的绿化不错,所以跑起来还是挺让人神清气爽的。 刚刚实习的那阵,被谭邱许训练体力,每天都要围着操场跑上五六千米。 对于天生就体质弱的徐安然来说,那简直就是魔鬼训练了。 那个时候谭邱许说:“若是连这个都坚持不下来,以后要你做手术,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怎么能坚持下来呢?若是能跑就给我继续跑,若是不能跑,就麻利的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我们急诊室不收以后连手术台都上不了的废物!” 徐安然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无非就是不想被谭邱许赶出急诊室。 倒不是源于徐安然对这个行业有多热爱,只是因为当时的徐安然心口里憋着一口的恶气,她是官景逸的妻子几乎是医院里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徐安然能进风城最好的急诊医院实习,很多人都觉得,是她那个给医院捐了不少国外进口的新医疗器械的老公给她走的后门。 很多人都忽略了,徐安然进来的时候,是要比同期的人的专业课绩点高出不止那么一点的,否则,被誉为中国医学界最有前途的‘圣手神医’谭邱许也不会带她一个人。 可是现在,徐安然改变了当初刚刚到急诊室的初衷,到现在,她在医院看过那么多的生生死死的,她便越来越觉得自己职责的神圣。 正在这时,徐安然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不是谭邱许的电话又是谁的。 “主任?” “今天不用来医院上班了,休假。”谭邱许在电话那边,声音沉沉的。 徐安然嗯了一声。昨天谭邱许那副样子,徐安然不是不担心,但是毕竟是他自己的私事,昨天他那副样子被自己撞到,徐安然都有些后悔,今天,她还真不想多问,哪怕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谭邱许也显然不想说,只在电话那边说了一句:“就这样,先挂了。” 徐安然跑了和往常差不多的量,隆冬时节,额角都爬上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一定要更加努力工作,更加努力锻炼体力才可以,这样她才能最大可能的争取去美国进修的机会。 徐安然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凶前默念着:“只要去了美国,离他远远的,那么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不是都说嘛,时间是愈合一切伤口的良药,悄无声息磨平一切自以为深刻的。 回家吃了早饭,徐安然觉得既然休假,索性就出去转转,背了一个皮质的休闲小背包,将运动服换下来,一件蓝色牛仔裤白色针织毛衣,外面套了一个羽绒服,就出门去了。 张管家问她去哪,徐安然只说出去转转。 其实她出门就报了一个旅行社,跟着大部队乘坐着大巴去了石城,距离风城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徐安然一边听着耳机,耳机里的女人的声音缓缓流淌,那歌词有些痛:“一干而尽,爱恨嗔痴的幻影,我敬你,一杯一干二净的黎明……” 徐安然的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所有的爱恨痴愚怨,但愿都能化成幻影,这一辈子,无欲无求,余生再无悲欢,也再也不起波澜,如此不是很好吗? “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徐安然身边坐了一个男人,身上的穿着都很时髦,看起来和自己同岁的样子。 徐安然看向那个男人,拧了拧眉头,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后指了指那个男人,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问道:“宇文卓,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宇文卓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实话,那样子一点儿也不含蓄,惹得徐安然也被连累引来大巴车上的乘客的纷纷侧目,这样的侧目暗含警告和责怪的意味。 宇文卓说:“你觉得我是傻帽还是你是傻帽?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宇文卓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将手背贴在徐安然的脑门上。 徐安然偏了偏脑袋,见摆脱不了宇文卓,一把就将男人的手拍掉了。 “你怎么来了,你爸爸不是把你捉回希腊去看海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徐安然问。 “啧啧……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啊!”宇文卓作势就在徐安然的脸蛋上拧了一把,那手被徐安然一把拍开,就听宇文卓继续说:“你也不想想我是为谁?千辛万苦的从那个糟老头子那里逃出来,不就是想你,想见你一面吗?” 徐安然切了一声,对宇文卓的说法不置可否。 宇文卓指了指车玻璃,外面冷,车里面热气足,所以在玻璃上形成了哈气,徐安然刚刚正走神想着那些,那手就无意识的在车玻璃上写下两个字——戒爱。 宇文卓正是因为看到这两个字,才说出那样的话的。 “你要戒爱?戒对谁的爱?对我的吗?”宇文卓眨巴眨巴眼睛问徐安然,顺便还撩了撩,那样子活脱脱的像是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徐安然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丢给宇文卓一个白眼,各种情绪让他自己去体会了。 宇文卓又眨巴眼睛,挠着脑袋装模作样的苦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是吧,我这么一个倾城倾世的绝世大帅哥都没能让你动心?看来是我的吸引力下降了。不过你既然爱的不是我,那就是四叔了,你们本来就是两口子,爱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还是说你们两个吵架了?” 宇文卓胡乱猜测着。 徐安然闭上眼睛,两只手交叉环凶,搭在手臂上,侧身倚着车窗,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想再理会宇文卓的模样。 重新戴上耳机听自己的歌。 路途经过一个小村庄,是那种看起来很闭塞,不太发达的地方,因为那段车程的路很颠簸,徐安然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来,才看了两眼。 上午的阳光很足,空气也很清新,徐安然生平第一次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看起来老天爷是很给面子的。 如果身边没有宇文卓这么一个扰人精,那么徐安然就会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还真是挺不错的。 “这是跟团旅行,我跟你说很不爽的,真的是被旅行社和导游坑惨了,把你弄到商场就让你买东西,在国内还好一点,大不了把你扔在那里你总有办法自己回去,最惨的就是在国外,人家把你护照一扣,说你要不在某某个商场消费不少一多少欧的话,就不能回去,你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傻了个眼了。” 徐安然拧了宇文卓的胳膊一把,示意他不要乱说。 这是时候导游正好路过宇文卓的身旁的过道,徐安然微微仰着头,对年轻的导游小姐说:“不好意思,他脑子有点问题,随口乱说的。” 导游小姐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和徐安然一样,左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刚才宇文卓的话她是一五一十的都听进耳朵里了,这不两只眼睛写满了愤怒和不平,红红的,扁着嘴巴,怒目圆睁的瞪着宇文卓一瞬不眨。 “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旅行社,不会存在你刚才说的那种问题,再说了,如果导游真的有你刚刚说的什么强制消费的情况,你有嘴巴,也有手脚,大可以投诉。” 年轻的导游小姐慷慨激昂的说完这句话,甩着高高的马尾就走了。 徐安然末了又瞪了宇文卓一眼,发现那厮不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反倒笑的一派灿烂。 不过徐安然瞪得他时间长了,宇文卓一开始虽然可以自动忽略,但是时间长了,这道目光就越来越灼热,将宇文卓的浑身烧的十分的不舒服。 第141章 落水 宇文卓装模作样的环视了整个大巴车上的人,不是全家出行,就是老年人和孩子,就连年轻的小情侣都没有几个,所以说,车上像宇文卓这样一个青年汉子还是独一个。 “靠,四嫂嫂,你报的旅行团这是去哪啊这是,怎么竟是一些老弱病残的!” 车上的所有的人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在徐安然和宇文卓身上。 徐安然相信,现在大家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想把自己身边这个小狗崽子给淹死。 徐安然又何尝不想,她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和这么个活宝碰上。不对,宇文卓连这辆车要去哪都不知道,看起来,绝对是跟踪自己上来的,想到这,徐安然更生气了。 徐安然狠狠的斜着眼睛看着宇文卓,宇文卓见徐安然目露凶光,惊恐的缩了缩脖子。 “宇文卓,你丫的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赶紧给我闭嘴。还有以后不当着你四叔的面,你别跟我叫四嫂,我可没你这么大一个侄子。” “看起来是真跟我四叔叔吵架了啊。四婶婶,我觉得你要是对四叔叔戒爱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不知道,四叔叔那个人面善心狠着呢,连我这么个二世祖都惧他,他外表谦和,其实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狂的很,我就够狂了吧,那我也只是嘴巴上狂狂,四叔可不是,四叔嘴上谦逊低调,心里狂傲着呢。” 和官景逸相处了那么多天,好歹也是同床共枕的,徐安然虽然看不清官景逸的心思,但是把他的脾气秉性摸得很透彻。 徐安然笑着同宇文卓说:“听你那意思,就是想着让我对你四叔叔戒爱,然后喜欢上你呗?” 看着宇文卓点头如捣蒜,那副求之不得的小人模样让徐安然偏偏升起一股作弄他的心气儿来,徐安然慢幽幽的捻着手,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倘若连你四叔叔都看不上,那么你自然半分我的眼都入不了。” 徐安然这话说得狠,宇文卓听罢这话,眼皮牵强的跳了跳,抿了抿嘴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四嫂嫂,我四叔叔知道您的嘴巴这么毒吗?” 徐安然:“你四叔叔的嘴巴比我的嘴巴还要毒。” 所以说,徐安然这是同官景逸学的? “我说,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大冬天的,这不是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吗?”宇文卓跟在徐安然身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池塘。 芦苇枯萎,所谓的荷花淀也没有半分荷花的影子,入冬时节,白洋淀可真不是一个好去处。 徐安然看到这番凋零的景象也有几分失落,看荷花的世界,五六月份的时候开的最艳丽,下水的话,七八月份玩的最爽快。 终究是北方,抵不过南方的冬日的艳丽。 “你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趁天还早,赶紧走罢,没准回到风城你还能泡会儿酒吧,喝点小酒,同妹子调调情,你说呢,宇文卓?” 宇文卓自然听出了徐安然话里面的揶揄,也不生气,只是跟在徐安然的身后说:“四嫂嫂,不管您说什么,我今儿还就陪定了你,四叔叔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小女孩儿在外旅行,多有不便之处。” 当真是无赖的话,徐安然不知道在心里已经鄙视过宇文卓多少次。 “冬日的白洋淀,你可能措赏了百余种荷花,可能你错过了的高大茂盛的芦苇,可是你却没有错过独属于这里的秋冬季的人文风情。” 汽艇在水面上奔腾着,掀起了白色的浪花,伸手在水面上随着汽艇的快速飞驰,手在水中似乎也能搅起千万巨浪,本来是排着的座椅,徐安然坐在宇文卓的前面,徐安然的长发披散着,被风一吹,飞扬起乌黑的发丝来,迎面就扫在宇文卓的脸上,柔柔的软软的,宇文卓感觉自己心像是被一把小刷子一样,不停的骚动着,原本就不安分的那颗心,现在更是瘙痒难耐。 宇文卓经不住诱惑,随手捻起徐安然的一缕发丝在手中玩弄着。 徐安然的手伸到水里,随着汽艇的快速行驶,她的手在水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在徐安然的身后激起了高高的白浪,这可是苦了坐在徐安然身后的宇文卓,脸上被喷的都是那做就浪花的水渍。 徐安然是听到噗噗的声音才有些讶异的回头看去,宇文卓彼时正用大手划着脸上的水渍,那脸转眼间就像水洗的一样。 徐安然扑哧一声,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你还笑!”宇文卓看到徐安然笑愣了一下,随后伸手从水里用掌心捧着一点水,撩在了徐安然的身上。 彼时汽艇上本来救还剩下徐安然和宇文卓两个人,因为和其他的游客选择的参观的小岛不同,别人都在之前就下了汽艇了,现在汽艇上只还剩下徐安然和宇文卓。 徐安然见状,自然也是不肯服输的,登时玩性大发了起来,继续伸手在水里搅拌着,引着水花全数的溅在宇文卓的脸上。 “好啊你,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我卓先生的厉害了吧?”宇文卓说着,不知道他脚下怎么还藏着一杆荧光绿的水枪,徐安然见到他用水枪在淀中吸水,一下子站了起来,汽艇行驶的不安稳,有时候那个开船人还会故意使个坏,让汽艇突然抖一下,徐安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桅杆,走到距离宇文卓隔着有那么几个座位的空档儿处。 “你作弊,哪里来的水枪?”徐安然问道。 宇文卓指了指座位下面的空隙说:“大概是上一个游客落下的,你看,真是天助我也。” 宇文卓说话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将水枪的罐子吸满了水,随后就向徐安然扑了上去。 徐安然一个紧张,抓着桅杆赶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时候汽艇正好在过一个拐弯的当儿,突然,汽艇剧烈的抖动的了一下,徐安然脚下没有站稳,抓着桅杆的手也没抓稳,就向后栽过去, 落在船舱的甲板上,扑腾一声,就落进了水里。 徐安然只在水面上挣扎了两下,就没进了水里,只留下她落下时的那片水面处一点小小的浪花。 宇文卓随手扔下那杆水枪,也跳进了水里。 徐安然呛了几口水的,扑腾的手脚很快就没有了一点力气的,慢慢往水下沉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徐安然的手腕,带着徐安然往上游动。 宇文卓和船夫两个人合力把徐安然救回了船上,还好再徐安然刚一落水的时候宇文卓就下去救人了,还算及时,徐安然呛了两口水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宇文卓给她做了几下心肺复苏,吐了两口被呛到的水之后,徐安然就醒过来了。 宇文卓看着徐安然满脸担忧,看到人幽幽的睁开眼睛这才松了一口,说道:“四嫂嫂,你醒了?” 船夫在床头幽幽的说:“小情侣打情骂俏也要注意场合的,看吧这差点丢了命。” 宇文卓这才把盯着徐安然脸看的眼睛移开,恶狠狠的瞪了那船夫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若再说,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里就送了命!” 那船夫虽然是个本地人,但是看宇文卓的衣着配饰都不像是个泛泛之辈,起码是那种家里很有背景的,虽然心里气不过,但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只是心中颇有不平,嘟囔了一句:“那么凶做什么!” 宇文卓要伸手去扶徐安然,却被徐安然推开了手。 官景逸两只手空荡荡的捶在膝盖的位置,人还是蹲在徐安然跟前的,挑眉说了一句:“你落了水,是我救得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反倒和我闹起脾气来了?” 徐安然冷哼了一声,坐起身来,身上的羽绒服因为泡了水的原因沉得要命,徐安然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开,幽幽的说道:“若不是你,我会掉到水里面?宇文卓,我和你前世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这一辈子,我就是摆脱不了你这个瘟神了?” 瘟神,可不是瘟神吗,自从徐安然遇见宇文卓就没有过好的运气,在希腊也是,好端端的一个婚礼,被宇文卓搅合的散了,好好的旅行,也被这个人瞎搅和的官景逸提前去了美国的。现在她好不容想一个出来清静清静,这可倒好…… 徐安然扶额,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羽绒服脱掉,随手拧衣服,水渍落了一甲板。 宇文卓挑挑眉,只是笑。 “瘟神这个词,我也不是不喜欢,算是你对我的昵称吧,好不好?没想到进展这么快,你已经有对我的昵称了。”宇文卓自我修复的能力真的很快,前一秒钟,分明还对徐安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愤愤不平,后一秒钟,他就已经开启了自我安慰的模式了。 徐安然:“……滚!” “宇文卓,别跟着我了行不行?”徐安然哼哧哼哧的往前走着,有些恼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黏人的很,烦的厉害。 两个人拖沓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看起来狼狈极了,招来了很多游客的侧目。 徐安然有些想骂脏话。 “我不跟着你,你自己打算去哪?在这个小岛上你找得到住宿的地方?”宇文卓反问,然后大摇大摆的掏出手机来,对电话那边吆喝道:“喂,给我在附近找个能住的旅馆,我一会儿把定位发给你。” 徐安然趁着宇文卓打电话的时候,偷偷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趁机会溜进旁边不远处的温泉室去了。 害怕宇文卓打电话来寻人,徐安然领了浴巾和毛巾,将衣服托一个工作人员烘干的时候,将手机也关了机,放在柜子里了。 徐安然轻松的呼了一口气,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温泉很舒服,是分割开的小池子,乍一看池子里是五颜六色的水,实际上是池子底部的带色的具有按摩功效的鹅卵石的原因,才会让人误以为水是带颜色的,徐安然裹着浴巾,选择了一款天蓝的小池子,池子的旁边是一盆绿植,并且在角落里,不受人来人往的干扰。 很清静,很适合冥想。 白洋淀终归来说还是在农村,虽然在国内很有名,一般是五六七八四个月份是旅游旺季,现在几乎很少有人问津,所以诺大的温泉室,很空旷,还要有阵阵蒸腾的水汽环绕着,徐安然觉得清净之余又不会觉得太空旷,因为水汽的原因,她连隔壁的池子里有没有人都看不到。 徐安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撩了一下水,说道:“好清静啊!” 在和友人泡着温泉的文雅听到这声音愣了愣,她虽然见过徐安然的次数算不得多,但那因着她是以官景逸的妻子的身份存在着的,并且官景逸似乎对这个女人很上心,难免会惹得文雅多多注意她几次。 前面三番两次的交手,两个人给对方可都谈不上留下什么好印象。 “真巧啊,是景逸陪你一起来的吗?没想到你也喜欢这里的温泉?”徐安然本来在闭着眼睛,听到不甚熟悉的声音,淡淡的拧了拧眉头,抬眼看去,裹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的女人,站在自己的池子边自上而下的,微微低着头,波浪的及腰卷发垂下来,看起来妖娆妩媚的很。 徐安然拧拧眉头,看来今天当真是不宜出行,接二连三的闲人上赶着,让徐安然烦躁的厉害。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会是记不得我了吧?”文雅说着,朝徐安然伸出一只手,那双手细长,只是或许因为太过瘦的原因,手背上有些许青筋,小拇指上带着一个细细的铂金尾戒。 徐安然的手虽然纤细,但是终归是有些肉的,那双手不管是舒展和是蜷缩在一起,都是看不到青筋的。 第142章 女人之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徐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徐安然唇角弯弯,脸上不耐烦的情绪已经被她隐去了七七八八,徐安然说道:“贵人多忘事的还是文小姐,上次我和我老公去餐厅用餐的时候还碰到过你呢。还有,上次你在酒吧喝醉了,我老公还去接你呢,想必喝多了酒的文小姐把那天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了吧。” 徐安然这句话算是戳到了文雅的痛处,她一直不能接受的就是官景逸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文雅,我们只是朋友。” 那天晚上,一向骄傲的文雅把自己的自尊心抛在地上,拿以前的旧情威胁也好,祈求也罢,官景逸都不为所动,就是这个女人,眼前的这个女人冲进屋子去,迷迷糊糊的同官景逸说些什么,文雅当时也没有听大懂,只是知道,这个女人跑出去之后,官景逸当真就一点旧情都不念的就抛下自己去追她了。 文雅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捏紧了拳头,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又如何,我是官景逸救命恩人这件事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徐安然,你应该很清楚官景逸是个怎么样的人,有仇必报,滴水之恩也会涌泉相报的人,这一辈子,只要我不说放手,这个男人就永远不会是你一个人的。” 徐安然挑了挑眉,又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了,后颈枕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闭上眼睛。 徐安然调整躺着的姿势的时候,无意中挺动了一下腰身和凶脯。过着浴巾的身子从水里慢慢的浮了出来,前些天被官景逸弄的吻痕还印在上面,虽然颜色已经变淡了不少,但是就徐安然和文雅现在的距离来看,文雅还是很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徐安然的吻痕。 “文小姐,恕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条件这么好,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干嘛非得在官景逸一棵树上吊死,还拼死拼活义正言辞的要做小三。”徐安然幽幽的睁开眼睛,看着文雅死死的闭着嘴巴,脸色铁青,腮帮子都开始鼓起了青筋,徐安然末了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你这是何苦?” “徐安然,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像官景逸这种男人,只有你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你觉得现实吗?到底是年轻,太能异想天开了,你是不是觉得官景逸对你好,容忍你一时,就代表他爱你,他喜欢你?他这种男人最会的就是逢场作戏,之所以娶你或许只是因为你比较好蒙骗吧。徐安然不如你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在官景逸的心中又有几斤几两?” 徐安然的眼眸轻轻的颤了颤,没有说话,藏在水底的手捏的紧了一些。 徐安然的眼睛看向别处,总之不再看文雅,直视着前方的被水汽笼罩的一切雾气腾腾的东西,徐安然开口,颇有底气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我和丈夫的事情就不劳烦文小姐操心了。我们夫妻二人恩爱的很,总不会因为旁人随随便便的一两句话就不信任彼此。” 徐安然裹紧了浴巾,从温泉里站了起来,徐安然站在池子里,文雅站在池子边,地理位置不仅仅比文雅矮上一大截,本身的身高也和模特出身的差上不少,但是即便是如此,徐安然的底气还是足的很,单是从气势上看,就压下文雅不少。 徐安然迈出了池子也没有再多看文雅一眼,就往更衣室走去了。 文雅恨恨的看着面色毫无波澜的徐安然,心里想着,你现在这么有底气说这种话还不是仗着官景逸宠着你吗,还不是仗着有官景逸妻子的这么个名头吗? 官景逸下午回家拿文件的时候,进了空荡荡的主宅,以前每当这个时候,爷爷总会坐在门前的摇椅上看夕阳,如果赶上徐安然休息或者是夜班,徐安然也总是会坐在躺椅旁的那个小板凳上陪着爷爷聊会子天。 官景逸这个点回家的次数不多,只是不多的几次,都撞见那样的场景,似乎……有些习以为然了。 今天,他的心里莫名感觉空落落的。 顺口问了张管家一句:“太太呢?” 问完又觉得后悔,毕竟昨天两个人还大吵了一架,而徐安然的生活模式也总是三点一线,无非就是医院、主宅、还有在医院与主宅的路上。这么问,多此一举,还有些示好的意思。 官景逸突然觉得自己对徐安然这个小丫头,那脾气当真是维持不过短短一天。 “太太今天没有上班,背着包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和朋友约了逛街吧。”张管家也说不准,看徐安然的装扮,休闲的很。 官景逸挑眉,又问了一句:“她心情很好?” 张管家点点头回忆道:“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大早就起床去跑步了,然后主动说要吃蟹黄包,一口气吃了七八个,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背着包就出去了。” 官景逸冷哼一声,心里骂道:“这个没心没肺的,我这一天为你茶饭不思,做事都没有状态,可你倒好,活的潇洒又自在的。” 张管家看着官景逸在发呆,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先生?” 官景逸挑眉,方才回过神来,敛着眸子看了张管家一眼。 张管家以为官景逸是累了,心疼的说道:“先生累了就去歇一歇,这一阵子您美国和这边两边跑,我看您着实累得厉害。” 看看,连张管家都知道心疼心疼他,可那个小丫头呢,她或许巴不得自己不留在国内罢! 官景逸摆了摆,一边往楼梯的方向走,一边说:“没事。” 转眼,官景逸的背影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张管家看着官景逸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官景逸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卧室,将大衣柜打开,见到她的衣裳还有平时总要用的东西还在,松了一口气,起码判定她不是负起离家出走。 坐在床上,官景逸犹豫了半晌,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徐安然打电话。 得到的回应却是电话关机! 徐安然因为文雅的打扰,虽然提早从温泉里出来,但是自己的衣服还没有送回来,徐安然裹了浴巾坐在凳子上。 看了看不远处的温泉池子,因为文雅的搅合,她现在当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文雅彼时已经穿戴好了,从温泉室出去,恰好碰到了跟个无头苍蝇在那乱窜的宇文卓。 文雅上前拍了宇文卓的肩膀一下,宇文卓一惊,以为是徐安然,毕竟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宇文卓可实在想不出自己在这里除了徐安然还有什么其他的认识的人。 宇文卓还未回头,就将那双手握在掌心,这才一个利落的翻过身子,叫到:“我的四婶婶,你可让我好找啊。” 文雅拧眉,颇有一种西门庆见了潘金莲的即视感。 宇文卓方才看清楚来人,才发现自己这次真的是认错了人。 “文雅姐。”宇文卓俐然松开了手,为了缓解尴尬,官景逸的手没有直接放下去,而是挠了挠头。 文雅对宇文卓扯开一抹笑,说道:“又和哪个小姑娘出来厮混了?玩的真是越发的疯了。” 宇文卓嘟哝了一句:“文雅姐,你可就别说我了,你看你,训人的口气倒是和那个万事都让我忌惮的四叔叔一个口气的。” 文雅喜欢官景逸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不过以前有个徐雪旭,现在有个徐安然,大家伙都很有默契的缄口不提罢了。 可宇文卓有一张多么会讨人欢喜的嘴巴呢,这不,单单是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把文雅哄的高兴。 文雅的手捂着嘴巴,说了一句:“你瞧你,现在都这么大了,还在混说,小心我告诉你爸爸,让他把你捉回去。” 宇文卓大叫:“美女,饶命啊。” 文雅比宇文卓年长八九岁,又加上和官景逸以及宇文少卿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也大抵有十年之久了,所以哪怕也有四五年没有见过宇文卓了,见面也还是熟络的多。 “还不快些从实招来,你刚刚说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四什么,好奇怪的名字!” 宇文卓双手环凶挑眉重复了一句:“你说的是四婶婶?” 第143章 我和安安一起来的 听罢宇文卓的话,文雅吃惊的用手捂住嘴巴,说了一句:“你……你说的不会是景逸的……” 文雅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看到宇文卓点了点头。 “景逸他……” 宇文卓脸上一副很骄傲的神情,说道:“我四叔他没来,是我和四婶婶,奥不对,是安安,单独出来的。” 宇文卓忽然想起徐安然的警告,以后出门,官景逸不在的时候,不要对她叫四婶婶。 女人都怕被叫老了,看文雅明明都三十几岁了,宇文卓还对她叫姐姐呢,算起来,徐安然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那索性,宇文卓就试着叫徐安然的名字。 他听过四叔叫她名字的时候,叫的是——安安。 尾音很轻,轻轻的网上挑着,仔细一听,还挺暧mei的。 总之,宇文卓还是很喜欢这个称呼的。 “哎对了文雅姐,你刚从里面的出来,有没有看到安安啊,我正要进去找呢。” 文雅狐疑的看了宇文卓一眼,据她所知,这个花心小萝卜一定是盯上了徐安然才这幅关心的样子。 看着宇文卓就要闯进去,文雅挡住了宇文卓的去路,上下打量了宇文卓一眼,他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那样子显然是刚从水里面爬出来,不修边幅和急匆匆的样子着实不像是平常的他。 文雅慢悠悠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进去做什么,看到那上面的字了没有?女性会所,男人是不能进去的。” 宇文卓听罢,揪着文雅的胳膊说:“那劳烦姐姐再进去瞅一瞅,您见过安安吗?就是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大,五官标致,头发又黑又长很漂亮……” 文雅听到宇文卓这么一个小屁孩都夸徐安然,心里的嫉妒心在作祟,冷哼了一声。但是面上还要佯装的笑意,对宇文卓摆了摆手,说道:“得了得了,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的这人我可找不到,若是真有那么个貌若天仙的人儿,你说一出门还不是得把这个景区的人们弄得三步一回头吗?” 文雅这么说着,就挽着宇文卓的手臂向不远处的一个农家走,朝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女人对文雅点了点头,就又回了她们刚刚出来的那个温泉室。 “看你浑身湿的,总要处理一下,我知道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农家乐,我带你去整理一下。” 原来,这个农家就是宇文卓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所谓的‘酒店’。 “文雅姐,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宇文卓问道。 文雅莞尔一笑,说道:“这里的温泉不错,我和朋友经常趁着假期过来放松一下,最重要的是,这里毕竟不是什么一线二线的大城市,算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还算比较清净。” 宇文卓点了点头。进了农舍,入目的便是一个的木质的高高的柜台,样式很古老,看起来也有些破旧了,只不过还带着老时代的神韵。 有些像古时候的当铺,高高的柜台,掌柜从柜台处探出脑袋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答曰:“吃面!” 宇文卓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广告词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文雅偏头,看着宇文卓忍俊不禁的表情,微微的拧着眉头,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宇文卓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老板正好从柜台里面直起身子来,露出胃部以上的位置。 “老板,四间房。”宇文卓的大手往柜台上一放,那牛气兮兮的样子,别提有多欠揍了。 文雅摆了摆手,说:“不必算上我和我朋友的,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今晚不住在这里。” 宇文卓盯着文雅看了两秒,褐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突然靠近文雅的脸庞,疑惑的问道:“文雅姐,你这次怎么这么热心肠,不打算住店的话,还不辞辛苦陪我进找地方?” 文雅一开始面露尴尬,不过很快这种表情就被她拍平面杂志时的那种标志性的笑所很好的掩盖起来了。 “你想什么呢?好歹也跟我叫了这么多年的姐姐,我心疼你,担心你着凉反倒惹来了你的猜疑,话说,你这个小子有没有一点心,真真是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 这话倒是堵得宇文卓哑口无言。 老板在两个人的身后原本是悄没声的站着,突然来了一句:“你们到底是要几间房?” 宇文卓扭头说了一句:“两间吧。” “押金六百。” 老板也没有朝宇文卓要身份证之类的东西,等着宇文卓从钱夹里拿出几张大钞来甩在桌子上,老板将两枚带着房间号牌的钥匙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宇文卓也是个鬼精灵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摆一道儿的,探求的眼神一直在文雅的身上来来回回的转。 “你进去先换一身衣服,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文雅这么说。 过了不大的一会儿,宇文卓就一身清爽的走出来了,洗了个澡,穿上这里大街上卖的那种灰色t恤和黑色裤子,那半短不长的头发没有了发胶的固定,蓬蓬松松的,倒当真有了几分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当下,文雅已经窗前点好了菜等着他了,见宇文卓走过来,推到他跟前一杯酒,说道:“难得一见,先喝一杯吧!” 宇文卓虽然心里不清楚文雅如此究竟是卖的什么关子,但还是接过她给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温泉室内,徐安然好不容易等到衣服被烘干了送进来,想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再玩了,便打开了手机,想要同到有联系一下,提前从小岛上离开,在大巴车上等大家,反正说好集合的时间是下午五点钟的。 官景逸本来在利用电脑黑了徐安然的手机,寻踪徐安然的位置,但是因为徐安然关机,一直没有办法寻踪,突然的徐安然的电脑开机了,官景逸也找到了位置。 原来是距离风城不算很远的一个小城,开车快点的话,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官景逸抿了抿嘴唇,两个小时,够了。他一定得亲自把徐安然这个小丫头逮回来,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这也太过分了,一个人默不吭声的出了城,还手机关机,万一出点什么事……想到这里,官景逸想到徐雪旭在美国出事的事,浑身一个激灵,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面色铁青从桌子上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遍拿出手机给黄飞打电话:“听说你在石城做摄影?放下手头的东西,给我去白洋淀找一个人……” 黄飞挑眉,彼时放下手中的单反,问了一句:“什么人让你这么紧张?” 官景逸:“你四嫂……” 徐安然和导游联系了一下,大部队都在其他的岛上,徐安然这算是单独行动,没有跟团走,所以和导游互留了一个电话,约好下岛的时间,到时候在大巴车旁集合。 刚才和导游联系了一下,因为从岛上到大巴车的陆地上的交通工具是汽艇,但是目前汽艇都派出去,最近一班的汽艇还是在两个小时后才能到。 时间还早,徐安然摸了摸自己干瘪瘪的肚皮,将手机揣在口袋里,打算先出去寻一点吃的。 徐安然刚要出门,就被人告知:“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你刚刚泡温泉的地方了,看着是一个戒指。” 那是之前官景逸在希腊买给徐安然的戒指,算是作为后补的婚戒,当时徐安然虽然没有对这件礼物表现出多喜欢,或者说她还没有来得及表现出对这个婚戒的喜爱,官景逸就匆匆忙忙的去了美国。 事实上,徐安然对这个戒指喜欢的要命,但是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戴在手上,况且外科大夫也不能戴首饰,所以徐安然就用一根小红绳将戒指缠起来一部分,挂在脖子上。 听到这话,徐安然赶忙去摸自己的脖颈,果然,忘了带出来了。 徐安然急匆匆的进去找。 站在徐安然背后的女人,也就是文雅的那个女伴看着徐安然的背影露出一抹笑,也随着徐安然的步子跟了进去。 “哎呀,在这里呢。”徐安然看到了在小池子边山静静躺着的铂金戒指,满心的欣喜,俯下身子去拿,却不知道被谁猛地撞了一下,徐安然一头就栽进了水里。 额头正好碰水底的石头上,徐安然喉咙和嘴巴里的空气也越来越被稀释,还好被过路的好心人从池子里拉起来,徐安然的额角不断的冒出鲜血来,这个人看起来别提有多狼狈了。 文雅的好朋友凑过去,对徐安然说:“小姐您没事吧,这样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地方,先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徐安然额头上的血混着水渍都已经留下来了,徐安然闭着眼睛,所以不清楚面前站了什么人,不过就算她亲眼看到文雅的朋友站在自己的面前,徐安然估计也是认不出来的,因为刚刚不久前温雅过来找徐安然挑衅的时候,文雅的朋友并不在徐安然的近前,并且隔着雾气腾腾的水汽,徐安然是什么都看的不真切的。 那个人的携着徐安然特地路过了那家旅馆的餐厅,彼时宇文卓和文雅正在玻璃窗前用餐,宇文卓自然撞上了狼狈不堪的徐安然。 宇文卓将手中的刀叉胡乱扔在桌子上,向徐安然的方向跑过去。原本是有些着急的,但是站到徐安然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之后,宇文卓的表情倒有些悠哉。 原本闭着眼睛的徐安然眼睛张开一条缝,透光外面的点点微光看到宇文卓模糊的轮廓。 还是宇文卓先说了话:“怎么着?您这是跟狗打架了还是被猫挠了?你多能耐呢,你就跑呗,最后还不是一脸倒霉相的落在我的手里。” 第144章 被文雅算计 宇文卓说罢这话,将徐安然捶在身侧的手拾起来,握在自己的手心。 徐安然想要甩开宇文卓的手,不过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把宇文卓的手甩掉。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徐安然大吼,本来心情就不好,出来散心还碰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额头还磕破了,徐安然心烦的很。 宇文卓眉角挑了挑,他感觉身体有些异样,刚才和文雅吃饭的时候还没有觉出来,只不过看到徐安然之后,体内那股热气的冲撞的感觉貌似强烈了起来,不如刚刚吃饭的那一阵可以可以忽略了。 宇文卓二话不说拎起徐安然的手就把人往旅馆带。 进去的时候,找柜台的掌柜的要了两贴创口贴。 两个人进了屋子,徐安然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宇文卓的心也变得zao热难忍,对徐安然吼了一句:“老实点!” 徐安然果然就安静了一些。 宇文卓将手里的创口贴扔在床边,向浴室指了指,说道:“洗手间在那边,你的伤口自己处理,之后我们赶紧从这里离开。” 宇文卓如此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等到徐安然进了洗手间处理伤口,宇文卓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在洗手间外面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了。 宇文卓常年厮混在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声色场所,自然知道他现在如此是中了什么。 宇文卓骂了一句脏话:“妈的,把这种药用在老子身上了!”联想到他刚刚吃的那顿饭,以及文雅的反常,宇文卓不难猜出来,这药是谁下的。 宇文卓反身就要出去,拧动门把手的时候,却发现这门被锁上了。 宇文卓抬起腿来重重的一脚就踢在了门上。 在柜台上的老板听到声音,赶忙要赶过去看,却被文雅拦住,文雅塞给老板一大叠钞票说:“不要进去坏人家两人的好事,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去开门。房间里的东西砸了就砸了,这些钱,终归是够你添置些新的了。你说呢?” 这个小镇本来就客流量不多,老板勉强的靠着这小店维持生计,但是收入毕竟微薄。摸了摸手中那厚厚的一叠钱,那可是他一年都挣不到的,那个老板记得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儿不情不愿的,如果对这事儿不理不睬吧,心里不大过意的去,但是若是管了这闲事吧……哎,你说这个世道,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老板闭了闭眼,咬咬牙也就答应了文雅的要求,对房间里的声音充耳不闻了。 文雅对老板哼了一声,对朋友使了个眼色,说道:“我们明天早上再来。” 文雅心里想着,等着明天早上,宇文卓和徐安然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了,文雅拿着相机趁机进去捉奸,哪怕没有相片这种实证,单单就是那徐安然和宇文卓那放荡不羁还被下了药的男人共处一晚上的流言,也足够官景逸不要徐安然的了。 那柜台的老板对着文雅的背影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徐安然出来的时候额头已经贴了创口贴,好在伤口不深,也很好处理,依照徐安然的经验,如果好好保护的话,倒是不会留下疤痕。 从洗手间走出来,见宇文卓的表情不对,整张脸都是涨红着,瘫坐在门边,双手环臂瑟瑟发抖着。 徐安然慢慢的走到宇文卓的面前,俯视着他,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徐安然对宇文卓还是存着警惕性的,这个男人素来最是会演戏的,并且这个人也是个小流氓类型的。 徐安然可不能放松警惕。 宇文卓不为所动,垂着头,他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他本来想抬起头来看徐安然一眼的,但是宇文卓努力的睁了睁眼睛,入目的只是徐安然脚上穿的那双白色的运动鞋。 徐安然用脚尖轻轻的踢了宇文卓一脚,继续问道:“喂,你没事儿吧?”将信将疑的样子。 宇文卓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和药物抗争的结果就是,意志力完全被这该死的药物控制。 宇文卓抬起头来,对上徐安然的眼睛,霎时间,双目已经通红。 徐安然看到宇文卓这可怕的表情连连后退了几步,因为门被宇文卓的后背抵着,所以徐安然干脆就反身向洗手间跑去。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宇文卓的快动作,转眼间已经像饿狼扑食一样将徐安然扑倒在地上了。 徐安然被突如其来的磕碰,闷哼了一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断了。 反抗,更是没有半分的力气了。 “混蛋,你先放开我!”徐安然挣扎着,如同雨点一样的拳头碎碎的落在宇文卓的凶膛上,宇文卓当真是一点痛意都没有,因为体内的灼热感要把他燃烧了。 宇文卓撕拉一声,将徐安然穿的毛衣剥开来,领口是那种很大,松松垮垮的样式,被宇文卓现在狠命的一拽,领口也被撕破了。 徐安然肩颈处大片柔嫩的肌肤都暴露在宇文卓的面前,宇文卓登时眼睛就冲了血,刚要下口吻下去,徐安然的腿一弓,攻向了宇文卓最致命的弱点。 宇文卓杀猪一般的哀嚎了一声,捂着裆部,额角噙着冷汗,翻过身去躺在地上哀嚎。 徐安然趁机赶忙跑进洗手间,见锁从内向外反锁了。 徐安然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拨向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我在白洋淀的一个旅馆里,逸哥哥你赶快来救我!” 彼时官景逸正在开车,去往石城的路上,听到徐安然这话,脑子里原本揪着的一根弦忽地绷得更紧了,几欲断裂。 “安安,我现在正在去你那里的路上,你现在把你具体的位置发给我,黄飞会先去救你,我马上就到。手机别关机,现在你方便说话吗,听我说你先别慌,发生了什么事?” 官景逸温柔的声音果然缓解了徐安然内心的慌乱,徐安然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蹲在花洒下面,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瑟瑟发抖。 “逸哥哥,你别挂电话,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黄飞赶到的时候,遇到了了文雅正在一个小旅馆旁边忧心忡忡的看东看西的样子,黄飞心中一顿狐疑,他是知道这个女人喜欢官景逸的,但是黄飞不喜欢像文雅和徐雪旭那种太作的女人,所以黄飞虽然认识文雅,但是算不得熟识,也不过算是一个点头之交罢了。 “文雅小姐,你在啊?” 文雅看到黄飞有些讶异,手上的咖啡杯子还停留在唇边,文雅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飞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开一切的淡然,说了一句:“受人所托,在这里找人来了。” 文雅的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异样,手抖了抖,杯子里的咖啡顺势的撒了一些出来。落在文雅的手上。 文雅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随后慢慢的把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 “找谁呀?”文雅问。 黄飞说道:“你不知道是谁?这岛上这么小,我以为你们会见过了呢。” 黄飞这话里有话 到底还是文雅的做贼心虚,沉不住气,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横眉冷对,纤细的柳叶眉都竖了起来,对黄飞说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别到时候她做了什么丑事,想找个替死鬼,就把责任全都赖在我的身上,她明明是个有夫之妇了,却还是忘不了勾搭别的男人,天生的狐狸精把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最后就别让她装可怜。”这话,算作是文雅为自己的澄清,意思是徐安然如果出了事,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飞的眼睛瞄向不远处的旅馆,因为刚才文雅说这一番话的话的时候,她身边的那个女伴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瞄向不远处的旅馆。 黄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味不明。 文雅看着黄飞拧着眉头。 这时候,黄飞的手机响起来了,接起来是官景逸的电话,内容言简意赅:“你在白洋淀的小岛上找一家旅馆的,那个旅馆有高高的柜台,安安被困在那里。” 黄飞眯了眯眼睛,迈着步子向那个旅馆走去。 文雅见大事不好,也跟上了黄飞的步子。 洗手间外面,宇文卓不知道哪里那么快的恢复了元气,开始动脚踹着洗手间的门。 徐安然听到那震天动地的声响,因为宇文卓的大力气,门缝处的木头渣滓都掉落下来了。 徐安然胳膊环着腿,哭的越发的厉害起来。 官景逸刚刚给黄飞打电话,所以与徐安然的通话中断了,因为越发的担心徐安然的安危,官景逸在挂断了同黄飞的电话后,马上就又给徐安然回拨过去。 徐安然接起电话来,却只是哭。 稀里糊涂,一塌糊涂。 官景逸在电话那边,拳头狠狠的垂在方向盘上,手掌压住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 官景逸爆出一句粗口:“妈的,黄飞怎么还不到!” 咣的一声,洗手间的脆弱不堪的门被宇文卓踢开,他进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委身于角落处的徐安然。 宇文卓红着眼睛扑了上去。徐安然尖叫了一声。 可是宇文卓的身体还没有靠近徐安然的半分,甚至连徐安然的汗毛都没有沾到一根,脖领子突然被一个人拽住了,转眼之间宇文卓就被人狠狠的向房间的后方拖拽过去,黄飞伸手就在宇文卓的身上给了一拳,恶狠狠的骂道:“你小子精虫上脑了吧,你四叔的女人都敢碰?你信不信他能杀了你?” 黄飞见到宇文卓还是一幅不甚清醒的表情,对着宇文卓的脸上又狠狠的揍了几拳。 现在让他清醒清醒也是好的,不然等会儿官景逸赶过来,还不知道着这丫的能不能抱住他那条小命滚去见他爹。 第145章 他到了 黄飞的眼睛往洗手间瞟过去,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徐安然,慢悠悠的进了屋子。 蹲在徐安然的面前,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看到徐安然一点声音都没有,黄飞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眼,还好,上衣虽然被撕破了一点,但是总体看起来,衣服还算是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的,说起来到底算是黄飞来的及时, 黄飞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和正和官景逸通话。 黄飞唇角微勾,拾起那电话来,说了一句:“她还好,人我会好好看着,到你来为止。” 官景逸在那边,踩着脚下的油门,悍马在高速路上飙到了二百四十迈,面色铁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只是:“嗯。”了一声。 不用说也是知道的,官景逸这是急了。 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官景逸开了愣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黄飞在走廊处等着官景逸,看到官景逸迈着大步子,步履匆匆的,黄飞也赶忙迎了上去,指了指说:“在里面呢。” 还是那家小旅馆,房门都破碎成两半,是被黄飞救人的时候踹开的,这个屋子的东西被打碎的七零八落,地上的毯子也显示出挣扎的痕迹,官景逸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捏紧了拳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可是房间,并不见他的女人。 黄飞指了指洗手间,说道:“在那里面呢,不肯出来,一句话也不说。” 洗手间的门也被踹成了两半,只不过情况要比外室的门更要惨烈一些。 官景逸走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蜷缩在一角的徐安然。 官景逸蹲在徐安然的面前。 入了徐安然眼睛的是一双黑色的高定手工系带牛皮鞋子,那是官景逸的风格,带着稳重的一丝不苟的感觉,徐安然抬头,面前果真是官景逸。 徐安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官景逸对着这个小女人,之前的什么怨恨责怪统统都被他抛在脑后,现在官景逸对徐安然只有满满的心疼。 官景逸将徐安然轻轻的拢在怀里,不敢太用力,生怕惊到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官景逸说,那手爬上了她的黑发,将头发为徐安然捋顺。 徐安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若是不见官景逸,徐安然只会恐惧,却无处发泄那种恐惧,黄飞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连这个浴室都不敢出,徐安然自己知道,她等的,是官景逸,也仅仅是官景逸而已。 所以见到官景逸,听他对自己的温柔的话语声,徐安然心里的最后一根防线就崩塌了,因为知道在官景逸怀里的绝对安全,所以徐安然可以放肆的任意的去发泄。 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徐安然才从官景逸的肩头挪开脸颊。 回想起几个小时之前才下定决心各过各的,没想到转眼之间,她就这么依赖他。 “能站起来吗?”官景逸还保持着蹲在徐安然面前的姿势,那神情看起来,总是那么有耐心,那么和蔼。 虽然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进门的前一秒,还动了要杀人的念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风起云涌来着呢。 徐安然尝试了一下,但是因为她在地上做的时间太长,并且浴室的地板又潮又凉徐安然的腿早已经又麻又疼的了。 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看她一个人咬着牙暗自努力的模样,闭了闭眼睛,一探腰,就把人抱起来,轻飘飘的,管家早上还说她一口气吃了六七个蟹黄包,官景逸现在竟然有些不大相信。 官景逸把徐安然从屋子里抱出来的时候,对黄飞嘱咐了一句:“人你带回风城。” 黄飞问了一句:“那如果宇文少卿找我要人呢。” 官景逸也没沉吟,直截了当的说:“不给!他若有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官景逸撂下这句话,就抱着徐安然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微微偏过头去,对身后的黄飞又添了一句:“查出下药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黄飞应了一声,目光飘向不远处的文雅的身上,文雅和她的那个朋友皆是猛地一怔。黄飞看着文雅,那唇角掀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等到官景逸走后,黄飞对文雅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见过官景逸杀人的样子吗?别着急,很快就能见到了,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参观!” 彼时,文雅和她身旁的那个女人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文雅强装着镇定,对着黄飞骂了一句:“有病!” 说着这话,文雅就从黄飞身边擦肩过去了。 黄飞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个四哥,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放在车的副驾驶的位置,徐安然斜斜的躺着,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的,为她系好了安全地啊,官景逸将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 徐安然问了一句:“去哪?” 官景逸说:“你想去哪?” 徐安然没说话,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揉了揉徐安然的头发,说了一句:“既然在外面玩够了,那就回家好了,张管家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徐安然轻声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想睡了还是只是不想睁着眼睛。 “官景逸,对不起哦,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徐安然突然这么说,官景逸笑了笑,对徐安然说:“没关系,对我来说这还算不得麻烦。” 官景逸看了徐安然一眼,发现她正垂着头,两只手搅着毛衣的料子,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东西。 徐安然平日里还不爱胡思乱想的,但是发生了这种事,她的脑子中止不住就是刚刚宇文卓撕破自己衣裳的画面,想到官景逸对自己那么客气的说话,心想着是不是官景逸嫌弃了自己。 况且刚刚早在洗手间的时候,官景逸一开始也没打算抱着自己出来,而是自己实在走不了了,官景逸出于恻隐之心这才把自己抱起来。 想到这里,徐安然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官景逸自然不知道徐安然此时此刻,心中‘百转千回’的胡思乱想。所以也没在意,目光并没有在徐安然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转正了头颅很认真的通过前挡风玻璃观察着前方的路况。 突然,官景逸的一只手被一双柔柔的手缠住,徐安然的头从官景逸的手臂下钻了进去,她身子本来就小巧而柔软,做瑜伽什么的正合适,所以这个在常人的眼中看起来有些高难度的动作放在徐安然身上还是比较轻易就能做出来的。 这不,转眼之间,徐安然的身子就跨坐在官景逸的腿上了。 着暧mei的姿势,哪怕之前官景逸再怎么诱导徐安然,徐安然羞愤着小红脸,那是誓死都不肯的。 今日,倒是转了性。 官景逸一惊,手猛打了方向盘,在徐安然吻上他的那一刹那,官景逸踩了刹车。 徐安然的吻很笨拙,毕竟之前都是官景逸一手主导的,徐安然只顾享受还不算,更多的时候还是处于对姐姐的愧疚之心,坐着最后的挣扎。 徐安然的吻青涩的很,一开始只是嘴唇印在官景逸的嘴唇上,唇瓣蠕动,含住官景逸的,开始**着,不过,没什么意思。 徐安然也有些急,本来等着官景逸这厮反客为主的,没想到这个人平日心急的很,徐安然不愿意的时候,他哪怕是强迫着也得吻上,今日倒好,着幅稳如泰山的模样,坦然有镇定的很。 徐安然闭着眼睛,猛地睁开的时候,看到官景逸睁着的双眼一片清明,面色毫无波动。 徐安然有些懊恼,暗骂自己,真的是‘贱’!自己把自己都送上了门了,人家竟然都不为所动。 徐安然慢慢的将自己的嘴唇从官景逸的唇边挪开。 她的唇和官景逸的唇之间拉起了暧mei的银丝,彰显着两个人刚刚做过什么。 徐安然的腿心在官景逸的大腿上磨蹭着要下去,那腿不过才动了两下,酒杯官景逸的大掌一把扣住,那力道不轻不重。 隔着薄薄的官景逸的西装裤料,徐安然可以感受到官景逸大腿处的勃发的肌肉和散发的灼热的气息。 “做什么?”徐安然狐疑的拧了拧眉头,在看到官景逸那双眼睛闪着奇异的光泽的时候,徐安然竟然没有勇气再与官景逸对视,慌慌忙忙的垂下头去。 “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现在反倒来问我,安安,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恶人先告状吗?” 官景逸一字一顿,那话看起来是责怪的意思,但是从官景逸的嘴巴里说出来,非但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独属于恋人之间的缱绻缠绵的意思反倒蔓延开来。 “我……我现在不想做了。”徐安然的手摁在官景逸的大腿上就要爬下去。 但她那里是官景逸的随后,官景逸只要不想放她走,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都能让徐安然动弹不了,徐安然现在是骑虎难下,只有老老实实的听话的份儿。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官景逸如此说着,掐了徐安然的臀部一下。 徐安然一惊,些微抬起一些身子来。 官景逸又将徐安然的身子摁下去,单手扣着徐安然的后脑,拉近了两个人之间距离,徐安然以为官景逸是要吻自己,毕竟以前的那么多次,每次官景逸做这个动作就一定是想吻自己了。 徐安然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官景逸的吻也没有落下来。 徐安然睁开眼睛,官景逸唇角含笑的正在盯着徐安然看。徐安然的脸,腾地一下爆红。 这时候,方才听到官景逸说话,一字一顿的,凑在徐安然的唇边,吹着热气。 分明是最普通的话,却用着最撩拨的姿态,说:“以后别在那样了,开车很危险的。” ‘那样’不正是指的徐安然刚刚‘勾\引’官景逸那档子事情吗。 徐安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没脸见人了,这个官景逸明摆着是拿自己逗闷子玩来了! 徐安然的头恨不能埋在地里面去了。 接着耳边传来官景逸悠悠的问声:“记住了吗?” 徐安然知道他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人,但是偏偏她就不是回答,两只手抵着官景逸不断凑近的凶膛。 徐安然说:“我不玩了,你快放我下去。” 第146章 忘了我是怎么吻你的 “安安,你未免也太不像话,既然事情是你引起来的,你还想说结束就结束,你把我往哪儿摆,嗯?”官景逸说完这话,惩罚性的往徐安然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徐安然没有躲,只是身子抖了一下。 官景逸真是爱死她这种反应。 徐安然耳边就又燃起了官景逸的话:“想想我平日是怎么吻你的。” 徐安然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我忘了。”说完这话,徐安然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 “忘了?”官景逸剑眉一挑,咀嚼着徐安然话里的含义,过了不多时间,徐安然的嘴唇就被官景逸的嘴唇缠住,两个人抵死缠绵。 “会了吗?”之后,官景逸幽幽的问道,那双墨色的眼眸死死的盯住徐安然的眼眸,与浑身散发出的慵懒的气质还有些不相符,像是野兽看到猎物的目光,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来的明明都是不经意,那目光虚无缥缈,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眼睛里根本没有徐安然。可事实是,官景逸的眼角的余光将徐安然的一颦一笑,甚至是她之间敲着自己的手背的小动作,都一一纳入官景逸的眼睛里。 徐安然:“……” 徐安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就是骑虎难下,也罢,一开始本来也是自己索吻的,本来就无所畏惧。 徐安然的唇,印在官景逸的薄唇上,徐安然闭上眼睛,只是那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不住的轻颤着,显示出她的紧张来。 在徐安然看不到的地方,官景逸的唇角弯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官景逸今日除了惊喜,最开心的还是看到徐安然的变化,这短短几十天来,徐安然因着他自己而改变,从被动变为主动,从少女变成小女人,这些都是官景逸亲手帮她蜕变的,官景逸更像是看着自己精心雕刻的一件原石,慢慢的出落成最精致最美好的样子的过程。 总之,这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徐安然的吻很细致,密密麻麻的,也小心翼翼,更像是她对官景逸的感情,是细腻绵密的泡沫,虽然不能维持长久,一碰就破,但是今天,就让她放纵一次吧。 徐安然沉浸在这个吻里面不能自拔,中间还是官景逸叫停了。 徐安然面色酡红的,微微的蹙着眉头看官景逸。 官景逸的大掌原本是托着徐安然的臀,现在看到徐安然这副撩人的表情,大手在她的臀上捏了捏,说道:“宝贝儿,我们得尽早赶回家去,这还是在外面,乖了!” 徐安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从官景逸的身上退下去,又重新窝回那个副驾驶的位置了。 毛衣掩住了徐安然一半的脸颊,徐安然软软的窝在座位上缩成一团,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黑眼睛来看着官景逸半天,等到官景逸一边打着发动机引擎一边去看她的时候,徐安然连忙闭上眼睛,如此,像个小孩子。 其实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官景逸生气时分明对她说了一大段的羞辱的话,并且还拿去美国进修的事情威胁自己,徐安然心里还有疙瘩解不开。但是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对官景逸却说什么也恨不起来了官景逸只要对她好一点点,她那颗心就立刻缴械投降不听话了,只想要依赖着他,挂在官景逸的身上最好。 官景逸不明白徐安然的想法,难得见徐安然这一幅慵懒又黏人的小女人模样,官景逸心情大好,长着薄茧的大掌揉了揉徐安然柔顺的发,官景逸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对着眼前的安静的小人儿笑。 悍马在不算平坦的道路上行驶着,毕竟是性能优越的车子,也或许是因为官景逸就在身旁的原因,徐安然现在没有了早上的不舒服,踏实温暖的很。 她真的希望车子可以一直往前走的,永远不停的,她和官景逸一直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 到了家的时候,徐安然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她只要一坐车就容易犯困,不管睡眠是不是足,但凡实在车上总会睡着。 官景逸早就知道徐安然这个嗜好,快要到家的时候,叫了徐安然的名字一声:“安安,醒醒,我们快要到家了。” 徐安然发出小猫一样的呓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官景逸说的话,只是这厮调整了一下睡姿,头倚着车窗,继续睡。 官景逸眼皮跳了跳,他可是没忘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在自己身上燎火的,怎么说官景逸也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在徐安然之前从没有碰过女人,所以那三十几年一直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不一样啊,这种东西,一旦碰了,就像是毒瘾一样,时刻都惦念着,想着。 官景逸推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 “想要在车上?没关系啊,我不介意,反正这是咱们家。”官景逸幽幽的说。 原本睡意昏沉的徐安然的大脑猛地清醒了一半。 “你什么意思!” 官景逸挑眉,仿佛在对徐安然说:“你说我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徐安然腾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那板板正正的坐姿,活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等着老师盛饭时的乖巧模样。 “这下清醒了?”官景逸笑,徐安然正好偏过头去看官景逸,她很少见到他笑的那么开,藏在里面的两颗牙齿有些尖尖的,只有他现在这种笑容的时候,那牙齿才会露出来。 官景逸可真是好看,比电视上的大叔级的年轻阳光,比小鲜肉稳重,这才叫青年才俊呢! 徐安然还在愣神,官景逸已经率先下了车,不一会儿,官景逸从车头绕到徐安然这边来,给徐安然打开车门。 顺势敲了徐安然的脑门一下,说道:“想什么呢?” 徐安然抬头看着官景逸,手指摸着自己刚刚被官景逸碰过的额头。 官景逸哪里见过徐安然如此的眼神,像是在崇拜,又像是欣赏,中间还夹杂着莫名的苦涩。 车停止了,那就意味着,徐安然的梦该醒了。她不可能永远和官景逸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那辆车上,并且,徐安然摸了摸副驾驶的皮质座椅的位置,她清楚知道这个位置是姐姐的,而自己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偷的姐姐的。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那个眼神有些复杂,那一瞬间,官景逸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挠了一下,他还来不及抓住那种感觉,那颗心马上就被温吞的水流包裹淹没了。 徐安然回过神来的,从官景逸的身边擦肩而过,看到张管家,对张管家点了点头。 张管家率先看到徐安然额头上的创口贴,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不过才出去一天,怎么还伤到了?” 徐安然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走路的时候没有看路,被绊倒了,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官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徐安然的身旁,牵起徐安然的一只手,对张管家说:“备饭了么?太太累了一天。”意思就是警告张管家,不该问的别多嘴。 张管家知道先生对下人管理向来严格,只是张管家对徐安然这个孩子是真心喜爱,以至于有的时候总把徐安然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张管家有的额时候关心过度,就会有些逾矩。 张管家又恢复了往日一丝不苟,但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张管家对官景逸欠了欠身子说:“是的先生,饭菜都备好了。” 徐安然将官景逸拉着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移开,说了一句:“我还不饿,先上楼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背影,微微的蹙起眉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儿就不开心了。 官景逸将大衣交给张管家,只对张管家说了四个字:“关心则乱。”也跟着徐安然的身后上了楼。 在徐安然前脚进了卧室,反身就要关上门的时候,官景逸的一只大手挤了进来,阻止了要关上的门。 官景逸跻身进了卧室,看着徐安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徐安然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没事。” “……没事?刚才在车上还好好的,会撒娇,还挺会缠人的,恨不得挂在我身上,这下倒好,回到家,马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徐安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官景逸哪怕是脾气再好,现在也快要被徐安然气疯了。 “刚刚……”徐安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又干又涩,她轻轻的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刚刚在车里的事情,你就当我是发了疯,我是被宇文卓吓到了, 所以借你的身子暖暖身心。” 官景逸冷笑了一声,自嘲的说道:“所以现在呢,你刚刚身心俱疲的状态被我驱逐了,你身心都暖了,就打算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不顾了吗?”官景逸说着这话,已经走到了徐安然的床边,蹲在徐安然的身前,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好像是换了换,徐安然坐在床边,比蹲着的官景逸高处一大块,现在是官景逸仰视着徐安然。 官景逸张开手臂,两只手撑在徐安然身侧的床边,一字一顿,那话锋里分明含着危险,他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你暖床的……徐安然,你怎么不想想,我堂堂官景逸,凭什么被你包?” 徐安然的周围鼻息皆是官景逸身上淡淡的烟草薄荷气息。 这话从堂堂的官景逸口中说出来,那滋味非苦即甜,自然不是后者。 徐安然眨眨眼睛,声色不动,说道:“上了床又不一定要有感情,就像我喜欢谭主任,但是还是会和你发生关系,逸哥哥,难道你不也是这样吗?”官景逸心中明明喜欢的是姐姐,却三番两次的和自己纠缠不清。 官景逸原本闪起一丝光亮的眼睛,再听到徐安然这样说的时候,瞬间暗淡了下去。 官景逸唇边牵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官景逸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等待徐安然的答案太久,以至于他有一些腿麻,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官景逸对徐安然说:“安安,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官景逸自我嘲讽道:“在这个上了床也不追求结果的年代,你还在想什么呢?”官景逸。 徐安然笑靥如花,仿佛看不到官景逸目光中那浓浓的哀伤一般,说道:“逸哥哥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难免会擦枪走火,你有所爱之人,我也有所爱之人,彼此生活互不干扰,只是乏了才会在一起解解闷,这样不好吗?”徐安然说的没心没肺,望向官景逸的脸庞,还眨了眨眼睛。 状似调皮。 官景逸一边倒退着往外走,一边点了点头,那神情不像是认同徐安然的说话,反倒像是威胁性的说:“徐安然,你行!算你狠!”的意思。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徐安然将脚上的拖鞋随便甩了在地上,将两条腿抬在床上,双手环着腿,蜷缩了起来。 刚刚那么说,徐安然承认很伤人,但是别无他法。 第147章 我老婆和你差不多大 “黄飞,人带回来了吗?”官景逸问道。 黄飞在电话那边说:“带回来了,老地方关着呢。只是这个地界儿,宇文少卿熟悉的很,你就不怕宇文少卿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宇文卓带走了?” 黄飞的担心不无道理,总是宇文少卿表面上表现的再不喜欢宇文卓,可宇文卓终究也是宇文少卿唯一的亲生儿子啊,宇文少卿根本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官景逸只说:“不必防着宇文少卿,他还不至于老糊涂到黑白不分。” 官景逸挂了电话,果然,不多时,宇文少卿就给官景逸打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有关宇文卓的半个字。 宇文少卿的意思很明了了,人放在你那,你想怎么教育我都不会干涉,只要你把握一个分寸,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好。 官景逸连夜去了宇文卓那儿。 宇文卓两只手被手铐铐住,脸上一块又一块的乌青,官景逸冷笑了一声,看到在官景逸到之前,黄飞已经‘提点’过他了。 官景逸抬脚一脚就踢在宇文卓的心窝处,宇文卓以抛物线的弧度向后飞了好几米,霎时,宇文卓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官景逸蹲在宇文卓的面前说道:“小子,在希腊的时候我提醒过你几次,可你都给我当作耳旁风了是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再警告你,你他妈的给我离徐安然远一点,再让我看到你往她身上贴,你信不信我就不让你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宇文卓愤愤的等着官景逸。 “你少他妈拿那种眼神看我,别仗着你老子的名号在外面为所欲为,我自然不会杀了你,看在你跟我叫一声四叔叔的份上我也不会杀你,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死亡痛苦一百倍的活法。” 官景逸继续说,然后站起身来。 脸上的狰狞嗜血的神色已经被他隐去,官景逸只穿着一件素色的衬衫,背对着宇文卓站立着,两只手背在身后,看起来着实应了诗中那句‘羽化而登仙’。 颇有仙人那清风道骨的姿态,与刚刚邪佞的宛如地狱撒旦的官景逸判若两人。 “好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我知道你年纪小,这次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儿,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究竟是着了谁的道儿?” 宇文卓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只是玩疯了,之前在酒吧认识了一帮朋友,纯粹出于好玩之心,那东西就试了试……” 官景逸敛了敛眸,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清,隐没在地下室的黑暗中,良久,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浅浅的一声说道:“好。暂且就当作你是玩疯了。” 官景逸率先抬腿迈了出去。区区小岛,客流量不过几个,调查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偏偏,官景逸不想这么快就收网。 文雅,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招,一应的都来罢,恰好也让官景逸有了还她当年救命之恩的由头,以后坐起快刀斩乱麻的事情才能心不软。 “四哥,难得出来玩,怎么着,今天要不给您叫两个陪您玩玩。”杜樊淼坐拢右抱着,说道。 官景逸瞪了杜樊淼一眼,怪他的乱出主意。 谭子豪见官景逸面色不善,知道杜樊淼这是又在自找倒霉,连忙说道:“你他妈的自己好色干嘛非得把咱们四哥也带上,你丫的不知道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呀。” 一向不说话的黄飞听到谭子豪说‘片叶不沾身’这几个字的时候,从酒杯中抬起头来,面上难得的一笑,只是有些高深莫测。 毕竟今天官景逸对那个小丫头的心急他都看在眼里,一开始的时候黄飞只以为官景逸是腻了徐雪旭,所以才拿徐安然解解闷,对徐安然只是一时兴趣,可今天的事情,官景逸的着急,还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黄飞是看在眼里的。 怕是已经沾了叶子了。 黄飞眉毛一挑,抿着嘴唇笑了一下,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官景逸借着微微暗淡的灯光,将黄飞的表情一一揽入眼底,聪明如官景逸,自然知道黄飞在笑什么。 官景逸原本伏着身子,手中把玩着骰盅,这下子也收了手,直起身子,将背部靠在沙发靠背上,两只手也搭在沙发靠背上面,一派慵懒的模样。 “子豪,不如今晚上就给我找一个来,干净的。”官景逸淡淡吩咐道,流转的灯光映在官景逸的脸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下颌的线条是紧绷着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 谭子豪愣了愣,看向官景逸。 直到杜樊淼推了谭子豪一把说道:“还愣什么神呢?没听说咱们四爷要开荤了吗?赶紧找人去呀!” 谭子豪原本虎口中夹着的水杯就势落了下去,水杯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声响,才把谭子豪从发愣的情景里拉出来。 谭子豪匆忙的出去了。 官景逸从桌上拿了一杯酒,酒杯停顿在唇边,没有动,食指轻轻扣在杯沿上,那目光正冲着黄飞看,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黄飞扑哧一声笑了。 摇了摇头,心里感慨着:“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过了不多久,谭子豪就领进一个人来,看起来蛮清纯的模样,黑长直的头发及腰,身上一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也不算很露,但是因为低凶的设计,看起来有些小性/感。 官景逸见到来人挑了挑眉,食指在唇上轻不可见的点了点。 谭子豪见四爷这模样就知道找对了人,看起来正合四爷的口。 杜樊淼起着高调的说了一句:“靠,是我小四嫂的那个风格的,老谭你怎么这么会拍马屁!” 官景逸眼底有种淡淡的波光流转,等到小姑娘站在官景逸面前的时候,官景逸眼中的神采已经被他很好的隐藏进去了。 小姑娘站在官景逸的面前,有些局促。她本就没有见过世面,第一次出来就陪这么个大人物,但是官景逸周身发出的强大而尊贵的气场,就足够小姑娘腿软的了。并且眼前的男人,仿佛并没有一丝情/欲的意味,反倒很禁欲,很……刻板。 官景逸牵着小姑娘的手就往外走,被谭子豪叫住:“四哥,您这是。” “今晚有事,你们玩。”官景逸只扔下这一句话,就带着小姑娘推门出去了,只剩下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看来,四哥这次是来真的了。”杜樊淼说。 帝豪酒店2018室内。 官景逸坐在沙发上随便指了个位置,说了一句:“坐。” 他有些燥,伸手去解那闷气的领带。 那个小姑娘依着官景逸的话坐在了官景逸的身旁,担心自己坐的不够近,又往官景逸的身旁挪了挪,就感觉到官景逸身上散发的冷意。 官景逸本来是在倒酒,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来,这样的场子官景逸不少来,但凡受过一点培训的都知道要给老板倒酒,但是身边的人可到是好,一动也不动。 官景逸回头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的身子抖了抖,以为是自己距离官景逸坐的还是远,索性撩起裙子来就跨坐在官景逸的身上。 小姑娘把平时培训的内容全部都忘了,现在脑子中浑浑噩噩的都是眼前这个沉稳的男人的气息和脸庞。 小姑娘的嘴唇凑上去的时候,官景逸轻轻一躲,那姑娘的嘴唇扫过官景逸素色衬衫的领口,小姑娘不罢休,还要吻下来时候,被官景逸用手挡住了。 官景逸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坐回去。” 小姑娘一愣,顿时感觉羞愧难当,提着裙子从官景逸的身上下去了。 官景逸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递给那女孩儿,女孩儿接过去,官景逸问了一句:“多大了?” “二十二。” 官景逸嗯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明明刚才还是冷着脸的,忽而就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对着小姑娘的面色才有了一点笑意和松动。 “我太太也和你差不多一般大,大学刚毕业,是个医生,但是调皮的很。”官景逸靠在沙发上,那模样甚是轻松和安逸。 提起徐安然来的官景逸,自己都不知道,他那一刻的面色有多柔软,语气有多轻松。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官景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今天晚上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把眼前这个男人伺候舒服。 小姑娘壮着胆子,开始去解官景逸凶前的扣子。 可是那手刚刚一触碰到官景逸的衬衫,小姑娘的手就被官景逸握住,官景逸原本是闭着眼睛的,睁开后,目光清明,完全没有醉酒后的浑浊之意。 “你这是做什么?我太太绝不会和你一样主动,她很抗拒我的触碰。”官景逸说着,将小姑娘的手重重甩开,随后自然自语的说道:“你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爱的不是我。” 小姑娘说了一句:“先生,您喝醉了。” 官景逸冷哼一声,站起身子来向门外走。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酒店的房门。任凭里面的风光再旖旎,任凭里面的人再乖顺,又如何,终究不是他要的徐安然。 他要的徐安然,心思在谭邱许的身上。 怎么会醉,区区几杯酒而已,依照官景逸的酒量怎么会醉。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原因吧。 第148章 你和他约会去了 “主任,您的手……”徐安然看着谭邱许包扎着厚厚的绷带的右手,问道。 谭邱许说:“不碍事,只是碰到了,今天几台都是小手术,你主刀,我在你旁边指导你。”谭邱许说道。 谭邱许口中的‘小手术’其实并不‘小’,一个胃切除,正常手术做下来,把徐安然都累虚脱了。 徐安然靠在墙上,看了谭邱许一眼,说道:“主任,您骗我,这还是小手术呢?” 谭邱许唇角勾笑说道:“难道是大手术?你以为的小手术是多小的?” 徐安然想也不想的说道:“割阑尾吧,这才算是小手术,我闭着眼睛都能割的。”徐安然说着,特地挺了挺凶脯,那一瞬间似乎是有满身的雄心壮志。 谭邱许翻了一个白眼丢给徐安然,只是嘴上虽然骂着:“出息!”但还是笑着的。 徐安然有些不服气,在实习生里面,有的人可是连一次手术台都没上过呢。 但是想到古人那句‘严师出高徒’,这话确实是不错的。 徐安然也越来越庆幸,自己能跟着谭邱许这个‘严师’。 徐安然忽然感觉眼睛里掉进东西去,是额头上的汗渍,刚刚徐安然没有理会,现在竟然已经聚集起大的汗滴,落下去,有一颗好巧不巧,落在徐安然的眼里。 徐安然的眼睛登时就又麻又涨,还有些刺痛。 徐安然摘了医用手套,用手背去揉眼睛。 一只手将徐安然正在揉眼睛的手拨开,取而代之,是一方柔软的手帕。 谭邱许拿着手帕覆在徐安然的眼睛上。 “好些了么?”谭邱许这么问道。 徐安然不好意思,连忙点头,勉强的睁开眼睛,那眼睛有些红也有些发肿。 徐安然笑着对谭邱许打趣道:“主任,您怎么这么像二十世纪的绅士呢?” 她指的是谭邱许现在竟然还在用手帕。 谭邱许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什么话也没说,垂下头,将手帕重新叠成整齐的四方块,放入白大褂内层的衣兜里。 徐安然调皮的偷偷吐了吐舌头。 谭邱许临走前,对徐安然说了一句:“再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跟我去查房。”很快谭邱许就变回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谭邱许抬腿就要走,徐安然叫了他一句:“主任。” 谭邱许转过身来问:“还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吗,明天是徐婉结婚的日子,人家请了您做证婚人的。” 谭邱许嗯了一声。 随后看向徐安然,问道:“你明天会去?” 得到徐安然点头之后,谭邱许又问了一句:“你和我都去,官景逸那老小子不得被气死。” 徐安然说:“我和逸哥哥都有彼此的社交,他不会过分干涉我的。”意思是,哪怕你和官景逸不和,官景逸也会很大气的不会限制我们两个来往的,更没有被气死之说。 谭邱许浓眉一挑说道:“没想到,你说话倒万事都偏向着他。” 徐安然知道谭邱许是误会了连忙摆手:“主任,我和逸哥哥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安然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她和官景逸契约结婚的事情又不能说的…… 谭邱许问出一针见血的话来:“你们的婚姻我是知道的,只不过,徐安然,你喜欢他?” 徐安然看向谭邱许,一下子怔愣住了。 她没想到,谭邱许会看出来。难不成,她对官景逸的感情很明显?这么久以来的克制,不过是自欺欺人。 “看把你吓得。”谭邱许笑着说,不过徐安然这样的表现,已经印证了谭邱许的猜测。 徐安然的确是喜欢官景逸,而官景逸那小子看起来也像是沦陷了。 谭邱许抬腿离开了,向着走廊深处越走越远,过了一会儿,徐安然哒哒的跟上了谭邱许步伐。 “主任,这件事情,您可不可以帮我保密?”徐安然拉着谭邱许的袖子恳求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她喜欢官景逸,一个是爷爷,另一个就是谭邱许了。 谭邱许偏过头,出乎意料的没有嗯,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徐安然说:“逸哥哥他另有所爱,我不会做一个小三的。我现在正在努力的戒掉对官景逸的爱,还有去美国进修的机会,我也会做最大的努力去争取的。” 官景逸对徐安然的感情,旁人都看的明白,唯独徐安然认为官景逸是‘另有所爱’的,这大概就应了那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吧。 谭邱许嗯了一声,别人的感情他不打算插嘴,爱情这种事,一切自有天定夺,所以谭邱许也没有多话。 到了下班的时候,徐安然看到谭邱许正在脱白大褂,他里面穿了一件宽松的驼色的针织衫,看起来休闲又随性,不过在徐安然的印象中,谭邱许好像一直是这种风格的衣服。 明天谭邱许可是要做证婚人的呀,没有一套正式的西装又怎么行。 “主任,您晚上有空吗?”徐安然问。 谭邱许狐疑的拧起眉头,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徐安然的问题:“有空啊,怎么,你有事?” 徐安然说:“我没事。”说罢指了指谭邱许,说:“是你有事。我陪你去买一套西装吧,明天参加婚礼时穿的。” 谭邱许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衣柜里的那套西装还是景华在世的时候她为自己买的。 谭邱许拿起大衣来,略微沉吟了一下说:“也好。” 徐安然陪着谭邱许买了西服回来已经有些晚了,晚上八点半,谭邱许的路虎车子停在主宅的楼下。 谭邱许挑眉问:“我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你回来,你确定你没事?” 徐安然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卧室全部暗掉的灯光,对谭邱许摇摇头说:“没事,主任,我们明天见。” 谭邱许恩了一声,徐安然下车,目送着那辆路虎隐没在黑暗的夜色里。 手摩擦着胳膊,跺了跺脚。 今天晚上,她其实是故意让主任把自己送到主宅门口的,故意做给官景逸看的。 只是貌似,官景逸还没回来。 徐安然进了餐厅,什么也没说,吃着张管家刚刚给热好的饭菜的,又在楼下看了一会儿电视,才上楼。中途几次张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徐安然没有注意到。 钟表的指针都已经指向十,眼看着官景逸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徐安然低头笑了笑,她总是在潜意识里等着官景逸回来。 算了,徐安然活动活动脖子和颈椎,她们外科医生很容易落下职业病,其中颈椎病和腰椎病十分突出。 上了二楼,拧开门,开了灯,徐安然惊叫了一声。 官景逸一个人坐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的,一个人,寂寞的晃着躺椅。 “你吓死我了,大晚上的在家怎么也不开灯?”徐安然说道。 官景逸闭着眼睛,幽幽的说了一声:“你也知道是大晚上的,大晚上的还和别的男人出去厮混!” 徐安然没有理会官景逸,脱了碍事的外套,就往洗手间走,快要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徐安然被官景逸从身后抱住。 徐安然挣扎了一下说道:“你先放开我,我要去洗澡,一身臭汗,我都快脏死了。” 官景逸不放手,铁臂箍在徐安然的小/腹处收的更加紧了。 官景逸的头埋在徐安然的颈窝处,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官景逸这才放松了对徐安然的钳制。 等到徐安然往前刚刚迈了一两步的时候,徐安然被掉了个方向,变成了正面面对着官景逸的方向,官景逸的手钳着徐安然的下巴,徐安然被迫仰头和官景逸直视。 官景逸也将就和徐安然的身高,俯下身子,问道:“今天和谭邱许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徐安然说:“我已经在楼下吃过饭,呆了一会儿,我很早就回来了,张管家可以为我作证。啊!” 说话间,徐安然已经被官景逸翻转了身子,官景逸抓住她的胳膊,将徐安然的胳膊反剪在她的背后,徐安然的身子的前面贴着冰凉落地窗,后面抵着官景逸火热的身子,兼职是冰火两重天。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亲眼见到你从他的车上下来。”官景逸的手指敲着落地窗,从他这个方向,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外面。 徐安然的胳膊痛得厉害。 “是有怎么样,我和主任去约会了,所以才会比较晚回来,你有资格干涉我吗?”徐安然发了狠的说。 官景逸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将徐安然身上的套头毛衣脱下来,身后的暗扣他一只手一勾就开了,徐安然现在上半身是裸着了,还被官景逸紧紧压着贴在冰凉的落地窗前。 但凡是从大门前经过的,只要抬头往上一看,自然就能看到。 “你混蛋,放开我,会有人看到的!”徐安然吼着,但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官景逸的桎梏。 官景逸勾了勾唇角,将徐安然转过身子来,现在徐安然是正面面对官景逸,光裸的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官景逸说罢,低头就吻了下去。 徐安然来回躲闪着,官景逸的两只手扣住徐安然的手腕,将它们牢牢地固定在徐安然的头顶上方。 第149章 文雅被抓 “安安,是不是你一直觉得我舍不得对你如何,所以你才越来越大胆起来了?现在这么公然的给我带绿帽子,我要是还能一句话都不说,你觉得我还是一个男人吗?”官景逸说着,将徐安然的裤子就推下去了。 徐安然却像个小泥鳅一样从官景逸的手中滑走了。不过,就像孙悟空翻不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徐安然再跑也逃脱不了官景逸的手掌心。 官景逸将压到在床上。 徐安然眼看着再没有半分逃脱的余地了,感觉到了官景逸蓄势待发的迅猛,徐安然拍着官景逸的凶膛说道:“凭什么就许你出去找女人,不许我和主任约会,官景逸,不公平。”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说道:“公平?你还跟我谈公平?” 官景逸一下子撞进了徐安然的体内,徐安然仰着玉白的脖子一声轻哼,官景逸喘着粗气在徐安然的上方说道:“这个社会都是这样子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哪里存在什么公不公平。实话告诉你,我能出去找女人,但你不能出去找男人,这就是你的生存法则,懂?” 徐安然眼角噙着眼泪,几乎是手脚并用,骂道:“你无耻,下流!既然爱着姐姐,为什么还要碰我,还要碰别的女人,官景逸,你好脏!” 徐安然最后一句话,让官景逸如同五雷轰顶。 她竟然嫌弃自己! 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可是偏偏,官景逸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官景逸懊恼的从徐安然的身上起身,转身就去了浴室。 洗手间的垃圾篓里,官景逸看到了昨天晚上他穿的那件衬衫,衬衫的领口外翻着,上面玫红色的口红印很明显。 官景逸的目光瞟了瞟门外,难怪她刚刚会那么说,原来是看到了这件衬衫。 官景逸出来的时候,徐安然盖着被子,缩成一团,看起来那模样有些可怜。 官景逸敛了敛眼皮,拉开衣柜,从里面捡了几套衣服放进行李箱,时不时的看一眼床上背对着自己蜷缩成一座小山似的人,他知道她在装睡。 “我去美国几天,陪陪你姐姐,她这些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国内如果你有事的话,就找阿诚。” “嗯。”徐安然窝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一声。 行李箱的轮子划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徐安然的心。 徐安然眼角淌着泪,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样也好,真的,挺好的。 第二天,徐安然如约参加了徐婉的婚礼,那天的徐婉真的很美,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新人交换戒指的情节的时候,徐安然的手摸到了脖颈上挂着的那个细细的红绳。 “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谭邱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徐安然身边的。 徐安然恍若惊醒,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果然是濡湿一片。 “我是为徐婉感觉到高兴,真的很好,世界上两情相悦的人实在太少了,爱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 正在机场候机的官景逸打电话:“我说少卿,崔云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我这几天要去美国,国内这边,尤其是安安……” 官景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宇文少卿打断了。 “逸,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美国了。” 官景逸挑眉,宇文少卿这样说的话,那一定是有不简单的事情。“怎么,有动静了?”官景逸喜出望外,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以‘飞’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游走在黑白两路之间,目的就是查出当时造成他父母车祸的幕后指使是谁。 当年这个案子被判为司机酒后驾驶,属于一般的交通事故,如今距离这场事故的发生也有二十余年,仅仅要靠司法的手段的话,估计这桩案子永远不会见到天日了,官景逸只好用他自己的方法,去调查当年制造自己父母车祸身亡的幕后的人。而这个人,根据官景逸多年来的寻踪,应该就是崔云,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了‘飞’。 “徐雪旭在美国出事,是崔云做的无疑,人证物证都有。只不过你这么长时间不打算收网,你知道现在又把谁牵扯进来了吗?” 官景逸问:“谁?” “文雅,今天她去你们祖宅了,应该是特地去看望崔云的。” 官景逸拧眉:“这两个人怎么凑成堆了。” 宇文少卿继续说:“所以,这就不难判断,你太太出行的时候,为什么会和……”提到宇文卓的时候,宇文少卿顿了顿,咳嗽了一声继续说:“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这也可以解释了文雅的做法,她和崔云应该是有着共同的目的。不过我很好奇,崔云的目的是为了把你搞垮,让你身败名裂,因为你太强大了,她不能动你,就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可是文雅不同啊,据我所知,她很喜欢你,一个很喜欢你的女人,怎么会和期待着你身败名裂的人合作呢?” 官景逸紧紧抿着薄唇,那神情像是在思量些什么东西。 想到徐安然三番两次的出事,都是在崔云的手里,文雅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帮凶,官景逸捏紧了拳头。 “老哥?借你儿子用用没问题吧?”官景逸忽而对电话那头的宇文少卿说。 宇文少卿标志性的我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当然。” 官景逸把宇文卓扔进了警察局。 官景峰来的时候,官景逸正在喝着茶,好像这是他的地盘。 官景峰拧了拧眉,走到官景逸的面前,说了一句:“老四,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这是茶馆啊?” 官景逸对官景峰的话置若罔闻,幽幽的放下杯子,将皮手套从手上脱下来,官景逸说:“就算你这里是茶馆,我可都不想来,今天过来,是给你送人的。” 官景峰眯着眼睛往官景逸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小伙子戴着手铐坐在牢房里。 “你什么意思?”官景峰问。 “他妄图动我的人,还好黄飞及时赶到救下了。”官景逸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用手扫了扫裤子上根本不存在的土,临走前又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劝你好好审审,别到时候落得个徇私舞弊的名声。” 官景逸出了门,官景峰才追出去,手挡在官景逸的要关上的车门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徇私舞弊,你把话说清楚!” 官景逸挑眉说:“你不懂?那就回去问问你妈妈,她应该懂。” 官景逸的宾利的尾巴留下一丝的尘土,官景峰看着那辆车远走的背影,骂了一句:“妈的,这小子越来越嚣张了。” 宇文卓这小子是问什么也不肯说,官景峰总不会觉得老四骗了自己,于是把那天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番,有亲自去石城录下了那个旅馆的老板的口录,发现这件事竟然和文雅脱不了干系。可是文雅和自己母亲有什么干系呢,官景峰将马克杯扔在地上,说道:“这个老四,简直是疯狗乱咬人!” 官景峰回家的时候,正撞上文雅在祖宅。 官景峰挑挑眉,忽而就想起官景逸临走前对自己警告的那句。那不成文雅和自家的母亲真的有关系? 文家和官家是世交,文雅以前经常会来官家走动。不过十年前,文雅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外国上学的时候和老四交好了,之后就很少再来官家看望崔云,如今撞上,让官景峰有些惊奇。 “文小姐。”官景峰的警服还没有脱,带着大盖帽,一副严肃的模样。文雅一怔,伸出一只手和官景峰的手相握,说了一句:“二哥,真是好久不见。” 官景峰嗯了一声,对文雅的热情所表现的回应冷淡的很。 文雅对崔云又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收尾的客气话,就要离开。 却被官景峰叫住。 “文小姐,请留步。” 文雅脸上还保持着得体的笑,说道:“二哥做什么这么客气,叫我晓雅就好。” 官景峰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还是不必了,公事公办比较好,是这样,我接到公民举报,您涉嫌存储非法药物,参与迷奸案件,所以不好意思,文小姐您得跟我走一趟。” 文雅脸色变了变,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官家做客,反倒被捉走?好歹我们是世交,你怎么同我父母交代?” 崔云听罢也变了脸色,站起身子来,呵斥道:“老二,你是实心眼的,这个是文雅,小的时候你还骑着自行车带过她呢,你怎么这么糊涂!” 官景峰看了自家母亲一眼,说道:“糊涂的是您!” 官景峰拿出一个呼叫机来,不一会儿的时间,警车就停在官家的祖宅大门外了。 崔云眼睁睁的看着文雅被警车带走。 官景峰走到母亲面前说道:“妈,现在这个屋子里也没外人,您告诉我,伙同那个文雅给老四媳妇使绊子的是不是您?” 崔云一听这话,登时拍桌子瞪眼的,指着官景峰就骂:“我真是白白养活了你,现在怀疑竟然怀疑到你自家母亲身上来了,你这是不孝不敬。那四小子是什么人,你把他当作兄弟手足,他把你和老大当过亲人看吗?现在为了他一句话,你竟然怀疑到你亲生母亲的身上了……还有,你知道现在崔家的公司都被那个官景逸逼上绝路了吗?那死小子忒坏,心眼儿也忒黑……”崔云说着,越到后来,就越声泪俱下,看起来很是可怜。 “行了妈。”官景峰有些烦躁,扯了一张纸巾塞在母亲的手里说道:“你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最好,你以后也尽量同文雅走远一些,不是我说,那个女人心术不正。” “当您那个坏小子就是你爸爸和小三生下的孽种,可是你爷爷呢,非但没有把他赶出去,反倒喜欢他喜欢的紧,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你就看着吧,到时候这家产都得归了那个坏小子。到时候你和老大就带我喝西北风去吧。”崔云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点着官景峰的心窝子,气的都开始发抖。 “妈,老四他妈妈都死了多少年了,您还揪着这事儿不放,人家她妈妈也不是小三,是我爸和您离了婚明媒正娶的媳妇。您别一口一个小三的叫了。再说,官家这么大的家业本来就是人家老四挣下来的,我和老大又不是没出息,就算人家老四收回自己的那部分,我和老大爷不可能叫您风餐露宿街头。” 崔云本来还想说什么,官景峰烦躁的挥了挥手,说道:“我警局还有事,先回去了。” 文雅被人抓走了,不过以文家的实力,文雅不会在里面吃苦头的,只要不涉及人命,一两天人就能出来。 看着官景逸消失的背影,崔云的唇角勾起一抹恶毒阴狠的笑。 “早知道如此,我就该早些掐死那个小贱种。” 崔云不知道的是,屏风后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第150章 吃面 徐安然早已经忘了过了多久的时间,早上看到谭邱许手上那一条绷带拆除了,主任又恢复了主刀,徐安然在谭邱许的身边做助手。 “主任,晚上还要值班吗?”徐安然跟着谭邱许到了露台,谭邱许听到声音,一开始也是一震,那伟岸的背影僵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 徐安然赶忙说:“不好意思啊,主任,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徐安然手里攥着两罐牛奶。 谭邱许从徐安然手中翘来一罐牛奶,冷哼道:“你能吓到我?还不至于!” 徐安然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今天晚上还要值夜班吗?” “不必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谭邱许目光看着远方,徐安然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 “那主任,我请你吃晚饭。”徐安然说。 谭邱许挑了挑眉毛说道:“这算是贿赂?美国进修的事情,你就是请我吃一百顿饭,我跟你说我也是无能为力。” 徐安然咯咯的笑着,知道谭邱许是再开玩笑,也没在意,只是顺着谭邱许的话说下去:“是啊,我可得好好的贿赂贿赂您,您看猫是老虎的师傅吧,猫就没有把爬树的技能教给老虎。您可不许藏私啊。” 谭邱许傲然的说:“对你,我还不至于藏私。” 徐安然和谭邱许吃饭的地方是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个面店,屋子小而破烂,加上昏黄的灯光,照在木头板凳和矮桌上,有些七八十年代的气息。 谭邱许环视了四周一眼,问道:“就这?” 他是有洁癖的,所以谭邱许哪怕是一个人住,也不经常去外面吃东西,更不会点外卖,哪怕他只会做蛋炒饭和清汤挂面。 徐安然再谭邱许落座之前,特地用消毒湿纸巾把凳子和桌子都擦过了,才让谭邱许入座。 随后又递给谭邱许一张消毒湿纸巾让他擦手。 “主任,您别看这里小,但是做的刀削面可是一绝,咱们医院很多同事都是这里的回头客呢。还有我偷偷跟你说,这里给的面的分量很足,我是个大胃,所以吃一般单份饭菜吃不饱,但这一家就不一样啦,不但可以吃饱,还可以让我吃撑。”说罢,徐安然划了划自己圆圆滚滚的肚皮。 谭邱许扑哧一声就笑了,眼角堆叠起淡淡的鱼尾纹来,笑的很接地气。 从官景逸的方向看,那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分明就是情侣间的对视。很甜,让官景逸有些……嫉妒。 谭邱许的目光看向门外,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宾利,跟了他们一路,只是徐安然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徐安然顺着谭邱许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那辆招摇的宾利车,心那么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忘了多少天没有见过,他从美国回来了吗?还是车上其实也坐着姐姐? 徐安然转过身子来,继续埋头看着菜单。没有要理会车内的人的打算。 谭邱许说:“看来他是专程来接你的,跟他回去吧,这面我一个人吃也是一样的。” 徐安然没有理会谭邱许,而是径自给自己点了一碗西红柿鸡蛋刀削面,把菜单递给谭邱许,对谭邱许推荐了几个比较好吃些的。 谭邱许粗略的扫了一眼,说:“就和你一样的吧。” 刚刚对老板点了餐,阿诚就从车上下来了,小跑着进了店,站到徐安然面前。 “太太,先生在车里等你。”阿诚说。 徐安然:“让我吃完面不行吗?” 阿诚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为难:“估计先生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太太说的,很快的。还有,先生这几天,很想您……” 徐安然不知道阿诚为什么要说后面这句话,是官景逸让他说的,还是仅仅因为阿诚担心他不能奉命把自己带过去,才说出这样的话。 徐安然的水眸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她一边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被蛊惑,一边站起身来,对谭邱许说:“主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同他说几句话就回来。” 上了宾利车,发现官景逸那厮正在闭目养神,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官景逸一句话也不说,徐安然知道他是故意在晾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下去吃饭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尽早回吧。”徐安然说完,就要开车往下走。 官景逸拉住徐安然的手,冷声骂了一句:“没心肝的!” 徐安然垂着头,对官景逸的话不做任何反应。 官景逸又说:“气了这么多天还没气够?” 徐安然还是不说话,她其实不是生气,也不是在和官景逸冷战,只是看透了她和官景逸的关系,只谈肉体,不谈情爱的那种关系。 官景逸见小丫头不想说话的样子,便又耐着性子哄:“是不是忙了一天累了,我们回去怎么样?” 徐安然挣脱着官景逸攥着自己的手,臀部往旁边的空位挪了挪,很明显要迫切和官景逸划清界限的模样。 “我不要,今天我请主任吃饭,饭还没有吃就离开很不礼貌!”徐安然的语气有些生硬,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和谭邱许两个人单独吃饭别提有多不爽了,但是在这里时候,聪明的男人肯定不能对徐安然太厉害,让小丫头怕了自己,只会把她朝谭邱许的方向推近。 所以哪怕是要气炸了,官景逸也是耐着性子一忍再忍。 “行,那你就去陪他吃饭,我在这里等着你,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徐安然偏头看了官景逸一眼,一开始以为他在开什么绝世大玩笑,不过对上官景逸那双诚恳的目光,徐安然便不忍心再怀疑了。 徐安然点了点头,然后下车。 徐安然一边往小餐馆的方向走,也不知道为什么,每走一步,心就被扯痛一下。 走到半路,她忽而小跑着折回去,官景逸一直跟随者她背影的目光在她转身的时候也跟着颤了一下,待到徐安然跑到车前的时候,官景逸那一侧的车玻璃也缓缓降下来。 “怎么,改变主意了?”官景逸的眼中好像映着月光,清明而皎洁。 徐安然摇摇头,说:“你吃过饭了没有?”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脸,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 徐安然说:“那就下车一起吃点吧。” 官景逸想到屋里还坐着一个谭邱许,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叫嚣冲动着说:“好。”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犹豫,又说了一句:“我很小气的,难得请一次客。” 官景逸笑了,对徐安然说:“好。” 官景逸牵着徐安然的手臂走进那个破落的小店的时候,谭邱许浓眉一挑。 他本以为徐安然会同官景逸离开,却没有想到,发生了他本以为最没有可能的,官景逸竟然与她同来,毕竟,谭邱许很明白,官景逸对自己有多恨。 谭邱许看向徐安然的目光多了一些审视,徐安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官景逸那么骄傲的人,为她俯首称臣。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锋,徐安然打破尴尬,拿来菜单因为她和官景逸是并排坐着的,将菜单放在官景逸面前,手指指着几个特色菜,给官景逸推荐。 “你喜欢吃牛肉,不然就这个牛肉果蔬面吧,好吗?”徐安然问。 官景逸点了点头。 徐安然又从包里拿出消毒湿纸巾给官景逸。 “擦擦手吧。” 在徐安然心中,像官景逸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老板,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些嫌弃这里的环境吧。 官景逸接过纸巾来,空出的那只手拉住徐安然的手,拍了拍徐安然的手说道:“不用忙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环境也很适应。” 官景逸说罢,抬起头来幽幽的看了一眼谭邱许,话却是对徐安然说的:“若说不适应的怕是你的那位谭主任,他有洁癖,生性就矫情些。” 谭邱许挑挑眉,用筷子夹了一大口刀削面,看起来吃的蛮香。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徐安然再桌子下捅了官景逸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少说话。 官景逸抓住徐安然作乱的小手,放在手心里,百般的揉着。 她的手看起来纤长,摸到手里实际上是肉乎乎的,像个小熊掌一样。 徐安然碍于谭邱许在这里,从官景逸手中挣着手,但又不敢动作太明显,所以连带着时不时的瞪上官景逸两眼。 不一会儿,官景逸送了手,下颌指了指那碗面,说道:“先吃吧,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徐安然吃了两口,看看坐在自己身旁正襟危坐的官景逸,对老板催促道:“老板,我们牛肉面快好了没有啊?” 老板应着马上马上,但是晚上这个小店里的客人实在太多,眼看着谭邱许那一碗刀削面都见底了,官景逸的面还没有端上桌来。 徐安然用筷子将面夹起来放在勺子上,将勺子凑在官景逸的面前,生怕他等的着急有些恼,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要先尝尝我的,垫垫胃也是好的。” 官景逸也没推脱,张开嘴巴就就这徐安然的动作将面吃进了嘴里。 后知后觉的徐安然才发现自己这是亲自喂官景逸吃东西呢,谭邱许正一眼不眨的盯着两个人看,徐安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忙低了头,埋头吃自己的面。 官景逸看向谭邱许的目光有些许的得意,这么一场持久仗打下来,官景逸也算能在幽暗的夜里看到一点缕隙里透出来的一点微光了罢。 这个时候牛肉面也上桌了,香气扑鼻的,官景逸的表情还算满意。其实但凡是徐安然给推荐的,官景逸都会很满意的。 官景逸呼哧呼哧的吃了几大口,徐安然趁着官景逸吃的认真的时候偷偷的瞄了几眼,看起来他还很爱吃的。 谭邱许吃的一脸斯文相,徐安然问了一句:“主任,怎样,还合胃口吗?” 谭邱许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说了一句:“嗯,还好。” 官景逸吃着也不忘挖苦谭邱许一句:“想你这种连胃都有洁癖的人,小心回去就拉肚子,好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第151章 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官景逸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的人,不是你碰的起的。 谭邱许自然听明白了官景逸的意思,只是摇着头,笑而不语,活动了活动手腕。 徐安然再桌子下面就又捅了官景逸一下,看到主任的手就想起那天早上来,两个人关起门来打架的声音她可是和谭子豪都听到了,这不那件事的后一天,主任那只手就伤了么,不是官景逸打的又是谁! 徐安然看了一眼官景逸,心里也想着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怎么也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啊,今天怎么就这么孩子气,不怼一下主任不舒服。 官景逸眯着眼睛看着谭邱许的样子,不由得就气不打一处来。三姐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即使当年官景逸再怨,但是毕竟曾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心里的惦念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没有少过,官景逸只盼着谭邱许能给官家的人服个软,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谁会愿意总是揪着前尘往事不放手呢。 可是这么多年,谭邱许只会装死,麻木不仁,见谁都是那种无所谓的感觉。 这三姐的一桩事未了,谭邱许就开始对自己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了。 所以,你说官景逸怎么可能会对谭邱许有好气儿呢。 一顿饭吃完,除了官景逸怼了谭邱许的那几句话,两个大男人一句正经的话都没说。 其实徐安然感觉他们还是彼此惦念的好兄弟的,只是因为都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或者没有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吃晚饭,官景逸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钞票拍在桌子上就拉着徐安然往外走。 “你急什么?”徐安然被官景逸扯着的手生疼。 官景逸没说话,将徐安然塞进车内,随后官景逸也坐上了。 徐安然刚要坐起来,身上就压着官景逸那一具厚实的身子。 官景逸两只手压着徐安然的手腕,问道:“你跟我说说,安安,你真喜欢他,喜欢到不能自拔,喜欢到哪怕知道他一辈子心心念念的都忘不了我三姐,你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换句话说,你喜欢他,还有没有能更该的余地?” 这话,官景逸问的认真,可是听在徐安然的耳朵里有些可笑。 其实官景逸应该换一句问法,把主语的谭邱许三个字改为官景逸。 喜欢到不能自拔,喜欢到哪怕知道你一辈子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我姐,我那颗心,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会抑制不住的狂跳。 只是官景逸这话,徐安然没法回答,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逸哥哥,不管我喜不喜欢主任,不管我是不是和主任在一起,你都不该拿他出气。他那双手是治病救人的!” 官景逸拧了拧眉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谭邱许那双手受伤是我下的手?” 不是吗?被官景逸这么一反问,徐安然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弄错了。难道主任的手不是官景逸弄伤的。 “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卑鄙?明知道他就靠着那一双手,我还对那双手下狠手?” 徐安然语塞。 对不起三个字哽在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口来。 官景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浓重的气息,他一字一顿的解释道:“安安,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从没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谭邱许那手不是我伤的,是我走后他自残的,三姐的死,他心中有愧……所以从我本心上还是为你考虑的角度,我都不希望你和谭邱许在一起,那样不会幸福的。” 徐安然唇边绽开一抹艳丽的笑:“说了这么多,逸哥哥你觉得我应该和谁在一起。和你离婚之后我也是个有婚史的不干净的女人了,天下清清白白男人多的是,但是人家不会要我。主任他恰好结过一次婚,我们这就算是扯平了。他人好,话不多,但最起码,不会欺负我,也不会侮/辱我怀疑我。”徐安然说道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不知道官景逸是什么时候吻下去的,徐安然只感觉到这个吻有些绵长、冗杂、苦涩。 官景逸离开了徐安然的嘴唇,黑暗的车室隐没了官景逸的神情,只有那双眸子发着晶亮的光。 “我不会离婚,安安,让我保护你一辈子,你可不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官景逸把能解释的都解释了,只为徐安然一个答案。 徐安然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有那么一刻的动摇。挚爱的男人,原本以为不可企及的爱情就站在面前,只要一个点头就能拥有,这样类似于美梦的存在,足以让每个人动摇。 只是她想起和官景逸结婚前父母的嘱托,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致使姐妹反目。 她不能抢姐姐的男人,不能!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被姐姐盖过章了,不管官景逸怎么说,如何的甜言蜜语,在徐安然心中,官景逸就是姐姐的,早已经被姐姐定下了。 徐安然偏了头,不再和官景逸对视,菱形的唇一张一合,她说:“不好!因为我不爱你。” 官景逸松了手,慢慢的从徐安然的身上滑落下去,她这话说的既坚决也绝情,让官景逸如此强大的内心都有些撑不住。 官景逸单手抚着额头,笑着说道:“原本你可以不用这么早就答复我的。” 徐安然坐起身子来,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拒绝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必了,我想的很清楚,迟早是这一个答案。逸哥哥,你应该比我清楚,爱与不爱真的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就像文雅,她那么喜欢你,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她对你的仰慕,可你不也对她一直爱答不理吗?” 徐安然说着无所谓的话,但是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插进官景逸心脏最柔软的,专门为徐安然敞开的那片地方,直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至死方休。 “别说了,别说了。”官景逸跌跌撞撞的开了车门,徐进你从窗口看着官景逸有些踉跄的脚步的背影,不过是转眼之间,徐安然早已泪流满面。 她不想这样伤他的,只是若不能爱,与其选择被遗忘,还不如被他恨。 官景逸能同她那样说,不管那话里有几分真意,也不管那话能维持多长的时间,哪怕只是官景逸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徐安然也会相信,起码有那么一秒、一瞬间,官景逸是爱自己,是舍不得对自己放手的。 那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姐,你还好吗?”徐安然问,彼时中国的深夜,正是美国的白天。 “嗯,还可以,你怎么样最近,工作还是很忙?”徐雪旭问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还轻轻的咳了几声。 “姐,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病态,前阵子逸哥哥说你出了点事,心情不好,我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徐雪旭敛了敛眸,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若不是因为这个妹妹的存在,她也不会被那个老头子赶到美国来,到最后落得个身子都没能守住的下场。 不过这种恨意很快就被徐雪旭收敛起来。 “没有什么,都是一些小事,景逸都解决了。这段时间景逸也是因为我的事情一直往美国跑,老爷子没有生气吧?”徐雪旭问道。 徐安然摇了摇头说:“没有,爷爷不知道这事儿。姐,有逸哥哥能常在你身边陪着你我就放心了。姐,你什么时候能回国?” 徐雪旭在电话那边露出小女人的娇羞的笑:“景逸和我商量了,以后我们或许打算在美国这边定居,到时候哪怕是老爷子再管也是天高皇帝远的事情了。” 放下电话,徐安然笑了,可是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里流出来。 “真好,他最爱的到底还是姐姐。” 前些天,官景逸在花苑住着,因为要暗中观察崔云的动态的调查一些事情,官景逸并不方便常露面,所以对外界放出的消息也是官景逸去美国出差了,就连徐安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其实那些天,官景逸偶尔几次也把车开到徐安然的宿舍楼下面呆一会儿。 只不过,徐安然一直没有注意罢了。 “安安,你带着那个没有?”秋美对徐安然眨眨眼睛,问道。 徐安然狐疑的拧眉:“哪个?” “就是那个啊,女生用的。” 奥,徐安然恍然大悟,翻了翻包,说:“没有。”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姨妈巾,自从和官景逸第一次发生关系,吃过避孕药后,徐安然的生理期提前,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一开始徐安然只当自己生理系统就有些紊乱。 可是被秋美这么一提醒,徐安然算算日子,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第152章 验孕 秋美撞了一下还在发呆的徐安然说,说了一句:“想什么呢你,这么入神?” 徐安然手里还拎着包包的带子,包包的底部被凳子托着,现在的形状已经是垮掉的了。 徐安然摇着头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说完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一开始她是有吃药的,之后几次,她都忘了吃,并且好像不是安全期。 她不能怀孕的,如果怀上了,不但出国进修的机会泡汤了,更重要的是,她怕是要横亘在官景逸和姐姐之间一辈子,徐安然心里就够苦的了,她不能牵连一个无辜的生命也在这个世上是受苦。 迎面撞上谭邱许,徐安然的肩膀撞上了谭邱许的肩膀,谭邱许岿然不动,倒是把徐安然撞的向后踉跄了几步,谭邱许扶住了徐安然的胳膊,拧眉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徐安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抬头看着谭邱许,那双眼睛盈盈的闪烁着泪光。 “徐安然,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工作时间不能带有个人感情和情绪,这样会耽误病人治疗的,你知不知道?”谭邱许食指指着徐安然,语气里也带了一点生气。 “我……对不起主任。”徐安然低下头,道歉。 谭邱许看着她这副样子,嗯了一声,越过徐安然,往前走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徐安然一直是魂不守舍,三番几次的在药店门口转悠,就是没有勇气进去买验孕棒,担心自己万一真的不幸中招了可怎么办才好,可是这种事情,总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呀。万一真的有了…… 徐安然趁着中午吃饭的空档,跑到外面的药店买了几只试孕纸。 杜樊淼开着一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女人依偎在杜樊淼的怀里。杜樊淼一边开着车还一时不时的在女人的额头上偷一个香。 那个女人不正是那天晚上官景逸带走的女人吗。 杜樊淼忽而问道:“小芷,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我四哥到底碰没碰你?” 小芷瞬间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头还靠在杜樊淼的凶膛上,僵了僵身子。 杜樊淼在小芷的头上吹了一口热气,继续追问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那晚的小芷,青涩。可是自从这几天和杜樊淼在一起之后,她被杜樊淼教会了很多的东西,原来如若不被保护,青涩到魅惑,几天就可以改变。 小芷忽而羡慕起那天晚上官景逸提到的和她一般年龄大小的官景逸的太太。 官景逸走后,她从之前的杂志小报上见过官景逸和他太太结婚的照片,只不过,距离都比较远,眉眼之处看的并不真切。 “那晚,四爷待我很好……” 杜樊淼眉毛一挑,听到小芷的话,将信将疑:“哦?那我怎么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杜樊淼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是再开车等着红绿灯的杜樊淼随意的把头一偏,恰好看到了正在走向药房的徐安然。 杜樊淼皱了皱眉头,后来想着她可能是有点不舒服罢也就没有多想。 杜樊淼偏这头看了小芷一眼,说道:“这几次,你都有吃避孕药吗?” 小芷看着杜樊淼那双严肃的眼睛,浑身打了个激灵。迟疑的,然后点点头。 杜樊淼又认真的盯着小芷看了两秒钟,直看到小芷头皮发麻,杜樊淼的大手狠狠的钳住小芷的下颌,语气生冷的警告道:“你最好别给我玩什么花样,更不要试图对我说谎话,我杜樊淼玩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们这些女人心里的花花肠子我也清楚的很。” 小芷被杜樊淼钳着下颌,感觉到生疼,眼睛里也开始集聚起泪花来了。 小芷的双手轻轻的抚上小/腹,恳求的说道:“我知道,我不会怀你的孩子的,只是那药我吃了很不舒服,去看医生,医生说那药不能常吃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杜樊淼眼中翻过一丝冷意,狠狠的将小芷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下次的时候让我采取避孕措施?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杜樊淼出来玩女人就是为了爽,你不能满足我,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说着杜樊淼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小芷滚出去。 虽说杜樊淼对待女人脾气差的厉害,也最会折磨人,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在所有金主中,杜樊淼可是最大方的,对女人出手阔绰,豪掷千金。 小芷知道自己出来做这种事情,不就是为了钱吗。 小芷抱住了杜樊淼的大腿恳请道:“别赶我走,我听你的,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的。” 杜樊淼这才满意的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双大手拍了拍小芷的头,像是主任宠幸宠物一般的语气对小芷说道:“乖啦,知道错就好,现在我陪着你去买药好不好?” 杜樊淼搂着小芷的腰进药店的时候正好碰到徐安然从药店出来,不着边际的扫了一眼徐安然手上的那个透明的塑料袋,徐安然连忙把拎着塑料袋子的手背在身后。 “四嫂,好巧啊。”杜樊淼换上那一张又贱又二的笑。 徐安然牵强的扯起一抹笑来说:“是啊,真的是好巧。” 杜樊淼怀里的小芷本来是低着头的,听到杜樊淼叫那人‘四嫂’抬起头来,小芷是记得的,那晚他们都同官景逸叫‘四哥’。入目的是徐安然一张青涩的脸庞,她皮肤白皙,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灵动,只是面色看起来有些微的憔悴。若是远远的看的话,那轻灵的气质着实与杂志的照片上捕捉的徐安然的气质无异。 徐安然见女孩儿抬起头来,不免的多看了女孩儿两眼,只是感觉她眼神中对自己有敌意,并且,徐安然还觉得这个女孩儿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了。罢了,徐安然无心顾及这些,只想快点走,如果这东西被杜樊淼看见了,那不就等于变相的让官景逸知道,自己有可能怀孕了么。 “四嫂,你买的什么药?身体不舒服吗?”杜樊淼挑着眉看着徐安然的面色,心里笑道,不过是买药而已,何苦要这么紧张。 “只是普通的感冒药。”徐安然说着这话,那手抚上了喉咙处,为了验证她的确是感冒,还干咳了几声。 杜樊淼挑了挑眉,对徐安然说:“你知道我带她来买什么药吗?” 徐安然摇了摇头,继而低头就要走,显然是不想多知道。 但是杜樊淼微微一措身子,就把徐安然的路挡住了。空间狭小,徐安然索性站定不动了,抬眼问杜樊淼一句:“你什么意思?” 杜樊淼那吊儿郎当的二皮脸的劲儿头又上来了,先是对徐安然嘻嘻的笑了两声,对徐安然说:“四嫂,你恼什么!” 杜樊淼其实主要的还是为他们家四爷不值,看看他们家四爷,不知道在这个小嫂子这里受了什么刺激,从某一天晚上开始,官景逸整日投身于工作和健身而不能自拔,倒是可怜了杜樊淼这几个兄弟,天南海北的出差不算,好容易回来还得陪着练拳。 因此,杜樊淼对眼前这个小四嫂有意见,有很大的意见! 杜樊淼看着徐安然不善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是带小芷买那种药的,我四哥这人你是最清楚的,逢场作戏的事情有过不少,可真是实刀实枪的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这烂尾的事情他便忘了处理。” 杜樊淼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那就是,你老公和你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发生了关系了。 徐安然挑挑眉眉,杜樊淼对她说的时候,徐安然当时没有细细的思量,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 不过她当时攥紧了手中的包包带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外人在场,还是这样一个场合。 徐安然看着小芷笑了笑,用指腹在小芷的嘴唇上摸了摸,看着指腹上的玫红颜色。 刚刚徐安然被杜樊淼这么一提醒,徐安然忽然就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小芷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徐安然的朋友圈子很小,基本上都是外科手术的,按照规定,男士和女士都是不能喷香水的,最亲近的官景逸的身上也向来不喷香水的,恨不能一直泡在消毒水里的徐安然的鼻子毒的很,但凡有一点人工香料的勾兑都能印象深刻。 那是因为前不久的某一天官景逸扔在洗手间的那件白衬衫上就是这样的香水味道,并且领口处还有一枚玫红色的口红印,当时徐安然一赌气还把衬衫扔进垃圾桶了。 并且之后,官景逸对徐安然澄清过了,一切都没有发生。 徐安然对杜樊淼说:“那就麻烦杜少了,这种药,照例说,该是我买给人家吃的。” 这反应,颇有皇后面对皇上那三宫六院时的母仪天下的大度。 杜樊淼无比的惊愕,能对老公婚内出轨反应如此淡定的,要么是不爱,要么就是太能装。 其实,徐安然是第三种,一来她暗恋官景逸,这种爱本来就是不光明正大的,见不得光的,徐安然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二来,她不断的警告自己也该相信官景逸。 因为官景逸那天晚上对她说过,他这一辈子,只碰过徐安然一个女人。徐安然觉得官景逸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但是哪怕是如此的做心理建设,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心里会没有小疙瘩呢。 “我医院里还有事,先走了。”徐安然闭了闭眼静,丢下这话,就走了。 给小芷买了药,杜樊淼又眼睁睁的看着小芷服下,临走的时候,敲着桌子问柜台上的小护士:“哎,刚才走的那人,买的什么药?” 小护士:“验孕棒!” 第153章 难不成我要当爸爸了 傍晚的时候 “四哥,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杜樊淼在电话里对官景逸说。 电话那边的官景逸翻动着文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也彰显出官景逸此时此刻的不耐烦:“你到底想不想说,不想说的话,我挂了。”官景逸作势就要挂断电话。 “四哥,我去药店碰到四嫂了。” 官景逸原本在a4纸上牵着名字的手忽然顿了一下,钢笔的笔尖在纸上染下一个浓重的墨点。 电话那边传来官景逸浓重的呼吸声,杜樊淼等了很久,才停官景逸声音低沉暗哑的问:“她怎么了?” “人没事儿,只不过,她买的东西可奇怪的很——验孕棒!” 官景逸的眼皮重重的挑了挑。 眼睛一瞬间被灌进光彩进去,官景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杜樊淼还在电话那边聒噪着不停,官景逸已经将电话挂断。 官景逸算了算徐安然的生理期,想到之前的几次,唇边勾起一抹喜悦的笑来。 “难不成,我要当爸爸了?”此时此刻,官景逸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即使所有的事情都是不确定的,都是未可知的,之前他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这个事情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一般的降临在官景逸的身上的时候,官景逸觉得兴奋,还有……措手不及。 “阿诚,备车,回主宅。” 阿诚这是这几天来,唯一一次看到先生露出笑颜来,并且还是用及其喜悦振奋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阿诚的语气也有些欢快,应了一声:“是。” 看这样子,先生应该是和太太和好了吧,先生也不用每天回花苑住了…… 官景逸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公司到主宅的距离也是这么漫长,也体会了所谓的那‘百转千回’的感觉。明明只有短短十分钟的车程,官景逸感觉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半路中,阿诚透过前视镜,看官景逸每隔几十秒钟就会抬起手腕看一眼腕表。 阿诚笑,何时见过稳若泰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如此过。阿诚脚下踩了油门。 官景逸到家的时候,徐安然恰好在餐厅用餐,因为官景逸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过了,偶尔回来也是避着徐安然,专挑徐安然上班的点回来,到书房拿点资料和书籍,过不了几分钟就走了。 今日的这个时间回来,倒是让张管家惊奇。 “先生,您回来了。”因为官景逸出来的时候太着急,连外套都没来的及穿,现在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空气被冷凝的气息。 官景逸定了定心神,将心中所有的想法以及激动都隐了下去,面色与平常无异,官景逸问了一句:“太太呢?” “在餐厅用餐。”张管家对着餐厅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官景逸点头,两只手擦在西裤的口袋里,迈起长腿就往餐厅方向走过去。 徐安然正吃着面,面旁边还放了一小碟子醋,彼时徐安然抬头见到官景逸也是一怔。 官景逸走过去,张管家立马添了一副碗筷,还有和徐安然同样的一碗面。 面前摆着的菜不多,但都是精致的菜色。只是徐安然一口都还没有动。 “胃口不好?”还是官景逸先说的话。 徐安然感觉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用卑微到泥土里的语气问她:“让我保护你一辈子,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徐安然垂下的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现在想起官景逸那句话,不管里面含了什么因素,每每想起,徐安然都还是为这句话心动。 只是,徐安然那天伤的他干脆,徐安然还以为,像官景逸那么骄傲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还好。”徐安然抬眼看中官景逸笑了笑,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有什么好说的呢,张了张嘴吧,徐安然又闭了起来,换成了一句:“逸哥哥你慢慢吃吧,我上去休息了。” 徐安然的手却被官景逸拉住。 官景逸叫她的名字,轻声的说道:“安安,我们谈谈。” 卧室内,官景逸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床上微微垂着头的徐安然,打破尴尬缓缓问道:“安安,你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徐安然抬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问,徐安然有些摸不到头脑,答了一句:“挺好的啊。” 官景逸咽了口唾沫,胡乱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官景逸眼睛不再看着徐安然,手下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总之那样子有些坐立不安,徐安然一阵狐疑,问道:“逸哥哥,你究竟想问什么?” 官景逸闭了闭眼,也罢,这事必须得问清楚。 “是这样,杜子今天说看到你去药店了……”官景逸说着这话,看着徐安然脸上细微的表情,至于她买了什么,官景逸没说透,不过也估计徐安然能明白,不过看徐安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官景逸末了又加了一句:“情况如何?” 最后一句,尾音轻飘飘的,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有一些的发抖,天知道,官景逸问出这话简直是紧张的要命。 徐安然还是低着头乖巧的坐着,敛着眸,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那模样分明就不像一个已为人妇的女人,更像是个不因世事的姑娘。 “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了。”她声音轻轻浅浅的,但是看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 官景逸没说话,刚刚的喜悦感,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去。 聪明如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的存在,但是却被另一种他更情愿的结果的喜悦淹没了理智。 徐安然也没说话,起身从卫生间拿出一个粉色的东西来,递给官景逸,说道:“这是我的验孕棒,用了几个,都是这种结果。逸哥哥,我没有骗你。” 官景逸低头接过那柄粉色的,眯着眼睛,在灯下当真看到的只有一条横杠杠。 官景逸眼睛中存储积蓄的光亮,瞬间暗淡了下去。 原来刚刚是他多想了。 “这样吧,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毕竟这种事情,马虎不得!”官景逸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徐安然的脸色变了变,说道:“逸哥哥,其实我这段时间只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内分泌失调,并且就算是平常,我的生理期来的也是不准时的,一两个月不来都很正常。” 官景逸挑眉,心里想着,一两个月?万一她肚子里真有了孩子孩子都要成型了,这个糊涂妈妈还不知所以可怎么好。 官景逸说:“没事,不会耽误你工作的,妇科检查就定在你们医院了,明天上班我和你一起去就可以了。” 官景逸的言辞不容徐安然拒绝,徐安然还想说什么也没说出口,就被官景逸催促着去洗澡,上chuang,休息。 徐安然看了看时间还早,本来想看会儿电视,官景逸说:“早睡早起,养精蓄锐。”夺过徐安然手中的遥控器就将电视关上了。 徐安然想着玩会手机,看看新闻,那手机被官景逸抽走了,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两台手机甩在距离大床有些远的沙发上。 徐安然的眼皮跳了跳,有些汗颜,官景逸已经把她当作孕妇照顾了这是。 因为第二天要做血检,早上不能吃东西,官景逸让张管家把早餐放在保温桶里了,徐安然下楼的时候,官景逸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包括还带着徐安然的身份证。 看来,官景逸对这件事情真的很上心,只是徐安然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有了孩子,官景逸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官景逸拉着徐安然的手,哪怕是到了急诊室,徐安然同官景逸说:“我先要去我们外科室看看,得抽空才能出来,所以不见得什么时候可以到妇科检查,如果你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先去忙吧。” 官景逸听了徐安然这番冷冰冰的话,也不恼,挑了挑眉,握着徐安然的手更加的紧了一些,他说:“不忙。” 两个人的对话恰好被刚刚来上班的秋美和小文听到,秋美和小文背对着徐安然坐着鬼脸,徐安然没有察觉到,但是从官景逸的这个方向,恰好可以看到。 官景逸的下颌点了点徐安然背后的方向,用眼神告诉徐安然:“你有朋友找你。” 徐安然顺着官景逸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秋美和小文这两个活宝,彼时,秋美正重复着官景逸刚刚对自己说道‘不忙’二字,声调浮夸。当着官景逸的面,被同事这样揶揄,徐安然本来脸皮就薄的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推着秋美和小文的肩膀说道:“哎呀,别闹了你们,赶快去打卡,要迟到了都。” 果然见秋美和小文跑走了。 官景逸凝视着徐安然的脸,徐安然被他正看的浑身不自在,就听到官景逸的声音在耳边幽幽的响起来:“你不是也要迟到了?” 徐安然这才惊醒过来,一拍脑门,说道:“对啊,我还没打卡呢。那个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或者去外面等我,我一会……” 官景逸没等徐安然把话说完,迈着长腿,手上牵着徐安然的手,往外科室内走去。“就别一会儿了,现在!”转眼间,官景逸就带着徐安然走到了打卡机的前面。 徐安然狐疑:“你怎么对我们外科室这么熟悉?还有啊,我们院长说你之前捐了很多仪器给我们外科室呢。” 官景逸紧抿着薄唇,下颌紧绷起一条直线来。还没等官景逸回答,身后传来谭邱许的声音。 “徐安然……”谭邱许看到徐安然身边站的官景逸有些讶然。 两个男人见面的瞬间,徐安然知道了她刚刚问官景逸问题的答案。 还不是因为这个外科室里,有他曾经的好兄弟——谭邱许。 两个人明明互相挂念着,可是两个人因为几年前的事情,至今谁都没有拉下脸来,和对方好好说一句话。 “你怎么把家属带进来?”谭邱许冷冷的说。 徐安然牵着官景逸的手就要往外走,就听到官景逸同样冷冷的呛声:“怎么着,你这大半个医院都是我捐献的,尤其是这外科室,你做手术的每一台精密仪器那一个不是我捐献的,你以为你有资格赶我走吗,谭主任?” 徐安然眼见着这两个男人一碰头就又要打起来的架势,赶忙把官景逸推到外面去了。 “要不然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乖乖的等我,并且向我保证不会再找主任的事情,要么,你就回家去吧!”徐安然双臂环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官景逸,‘教训’道。 那语气很像带着孩子出去玩的家长,教育不听话的孩子的语气,并且还带着‘如果你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的那种恐吓。 官景逸好整以暇的看着徐安然,拢了拢敞开的呢子大衣的衣襟,官景逸一派淡然微微抬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徐安然,只是笑。 徐安然知道,因为是在外面,官景逸如此作为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如若是在家,或者是和官景逸独处,徐安然是断然不敢同官景逸这样说话的。 第154章 没有怀孕 徐安然走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在椅子上坐着的官景逸,心里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来。 徐安然最后一回回头,官景逸对徐安然挥了挥手。 徐安然刚一拐角,迎面撞上谭邱许,谭邱许在拐角处探出一颗头颅来看在椅子上坐着,拿着ipad办公的官景逸,拧眉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徐安然说:“他要陪我检查身体,所以在这里等一下。” 谭邱许上下打量了徐安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只是普通的例行检查。”徐安然不愿多说。 后来到了中午的时候,徐安然偷偷的跑过去看了一眼,官景逸还维持着早上徐安然离开时的姿势,在长椅上坐着,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ipad,和外界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为这里坐了一个安安静静、卓尔不凡的男人,才会引得周围所有的人都会侧目。 甚至,其他科室的年轻的小护士还会三五成群的专门绕道到外科室,去一眼目睹官景逸的真容。 徐安然走过去的时候,脚步还是很轻,官景逸一直没有抬头,待到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面前,还未等徐安然开口,谭邱许就说了一句:“安安,你来了?” 徐安然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官景逸抬起头来,将手中的ipad随手放在一边,活动了活动颈椎,靠在椅背上,笑的一派淡然。 “我老婆的味道我还会识不出?”官景逸说。 徐安然的目光暗了暗,她还以为他会生气的,毕竟自己把官景逸无缘无故的晾在这里一大上午。 徐安然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里,冷冷的对官景逸说了一声:“走吧!” 官景逸本来想起身,但是维持一个姿势坐的太久,加上椅子很不舒服,他的肩颈一时间竟然发僵了。 徐安然往前走了两小步,见人没跟上来,回过头去,发现这厮正在自己活动关节。 徐安然又折回去,坐在官景逸的身旁,让官景逸转过身去,将官景逸的大衣和外套拨了下去,两手放在他的肩膀处,隔着衬衫,开始揉捏起来。 官景逸温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传到徐安然有些凉的手心里。 徐安然多少有些心猿意马,睁了睁眼睛,算是给自己提神。徐安然揉捏的力道正合适,不轻不重,很能疏解疲劳。 “以后不要总是维持一个姿势坐太久,你是坐办公室的,颈椎的问题一定要注意。”徐安然说,淡淡的热气喷洒在官景逸的后颈,官景逸舒服的恩了一声,算是对徐安然的嘱咐的应允。 “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走。”徐安然说着这话,就已经站起身子来了。 拐角处的谭邱许看着徐安然和官景逸上了电梯,四楼的按钮,是妇科检查。谭邱许自然明白两个人是去做什么了。 刚刚验过血,结果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儿,两个人连早饭还都没吃过。 早上张管家准备的早餐哪怕是放在保温桶里估计也不能吃了,官景逸拉着徐安然说:“先去外面吃点东西,嗯?” “那个……我吃不下,逸哥哥,不然你自己先去吃饭吧,检查结果临下班的时候我自己去取就好了。”徐安然说,现在走廊上是空无一人,因为正午人家休息的,不知道官景逸用什么办法把人家医生护士统统抓过来了。 官景逸把徐安然拉到露台上,反手关上了门。 官景逸敛着眸,静静的看着徐安然半晌,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够近了,现在徐安然甚至都能感觉官景逸的呼吸。 “所以,安安,你这是又对我下了逐客令了,在你的谭主任面前,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官景逸自认为,他对徐安然已经用尽了这一辈子的耐心和宠爱,可为什么,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就不能偶尔抽空聊聊眼皮看他一眼。 徐安然低下头,苍白的嘴唇在官景逸看不到的角度轻轻颤抖着。 她说:“对不起,害你等了我一早上。” 官景逸不怒反笑,问道:“你以为我是为这个生气?安安你好好看看我,你若是因为这个跟我说对不起的话,那岂是你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起码,每天醒过来第一眼你都该跟我说一句。” 徐安然满脸疑惑的看着官景逸。 “我一直都是这样等着你,等着你偶尔撩一撩眼皮从你谭主任的身上移开,也看看我。可是你呢,迄今为止,你有过正眼看过我一眼吗?” 徐安然心里掀起一抹苦涩。 “官景逸,你对你撩拨的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说的吗?”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笑,笑的流出眼泪来,徐安然退后了几步,后背正好抵在露台冰凉的石块上。“若不是昨天我亲眼看到你的女人为你吃避孕药,你还差一点就相信了你了鬼话!” 官景逸拧眉,问:“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什么?”徐安然抹掉了眼角的泪,说道:“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在外面随便和谁厮混。就算你对我说着这些情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我都告诉过你,不管是曾经、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爱你的。这句话到如今,更是不会更改!” 官景逸晃晃头颅,他明明是睁着眼睛的,但是偏偏看徐安然的面容模糊的很。 “那如果,你肚子里真的有我的孩子,你也不考虑考虑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可能有你的孩子,即使是有,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留下来,我会出国,无论如何,我也要出国!” 徐安然说出那种话,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冲动。毕竟徐安然从心底就不接受她和官景逸的孩子的存在,那会让她和官景逸纠缠不清一辈子。 徐安然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那个地方,也不记得官景逸离没离开,她只记得坐电梯下去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徐安然的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了下去,幸好谭邱许在门外及时接住了徐安然倒下去的身子。 “没什么问题,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血糖低。”谭邱许收起了听诊器,有些冷意的声音飘荡在徐安然的耳际。 徐安然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是死了,毕竟心那么疼。 手机响起来,徐安然手上没有力气,是秋美帮她划屏后放在徐安然的耳边的。 官景逸只说了一句话:“恭喜你,如你所愿。” 徐安然嘴角滑过一丝满意的笑,官景逸没有再多说,挂断了电话,可是大家都看到,徐安然的眼角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 徐安然感觉自己原本心里放着的那颗沉甸甸的大石头忽然就被放下了,只是并不是觉得轻松,而是感觉空的厉害,好像那颗心被什么人掏走了一大块的东西,只剩下空壳子了,里面的烂肉也还是会隐隐作痛。 谭邱许担忧的看着徐安然,对身边其他的人说:“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同徐安然谈。” 秋美看着谭邱许的面色不太好看,以为主任又要骂徐安然,便为徐安然求情:“主任,安安晕倒一定是因为累得,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你就别骂她了……” 谭邱许瞪了秋美一眼,只又说了一句:“出去!” 徐安然也从病床上坐起来,拢了拢头发,等着谭邱许的下文。 “你是不是怀孕了?”谭邱许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巧克力,递给徐安然。 徐安然摇头,说:“没有,虚惊一场。放心,主任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 她把和官景逸发生关系的那几次,归结为‘意外’。 徐安然暗恋官景逸十年,十年见不得光,在夹缝生存的暗恋,见到太阳后,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场暗恋与其今后灰飞烟灭,伤了那么多人,还不如现在死的决绝壮烈些。 谭邱许这才放心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若是发生任何意外,肯定是关系到你能不能出国进修的。” 谭邱许是徐安然的师父,作为师父,哪有一个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有出息,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将学术发扬光大的,谭邱许自然也是不例外,况且,徐安然的医品和为人谭邱许也是满意的。 谭邱许平日里对徐安然最为严苛严厉,那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督促。 徐安然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的,主任。” 谭邱许听罢徐安然的话,又板起一张严肃的脸庞,说道:“既然知道,就该抓紧练习,现在不是你考虑那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到考核的时候只有成绩前两名才有资格出国,到时候你不但别指望我会对你放水,我可能对你的要求还会更加严格,听懂了么?” 第155章 官家饭局 因为白天徐安然晕倒了,谭邱许也照顾徐安然身子弱,虽然没有明着说让徐安然回去休息,但冷嘲热讽的也算是把徐安然赶回家里去了。 “太太,给您备好饭菜了,您是先上楼休息一会儿还是先吃饭?”张管家问。 徐安然先去洗了手,在客厅喝了杯水,看了会儿电视,不过也都没有好好看,无非是一些广告,来回的换台,半个小时后,徐安然还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什么都没装,刚才看的东西一点内容都不记得了。走进饭厅,问了站在身旁的张管家一句:“先生……今天回来过吗?” 她还没忘下午的时候官景逸那冰冷的语气:“恭喜你,如你所愿。” 对他说的那番话,一定把他伤的很深吧,或者,他一定气疯了,要恨死自己了吧。 张管家说:“先生没回来过,不过电话倒是有一通。” 徐安然正夹菜的筷子顿了顿,那青色的菜叶就顺着徐安然的筷子落了下去,徐安然不经意的眨眨眼睛,问了一句:“说什么了?” “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只说您这阵子累得很,让我们好好照顾您,还有先生让阿诚送来了这个。”张管家对站在厅上的仆人挥了挥手,就有人拿过一个长条形状的做工考究的木盒子。 徐安然放下筷子。 张管家在徐安然的面前,将盒子上方的一个木盖抽出半截,里面露出墨色的大蜜丸来,下面压着黄缎子,随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特级供奉的。 “放我房里吧,我会记得吃。”徐安然的眼睛眨了眨,只觉得眼睛有些酸胀。 徐安然想,他怕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这才叮嘱管家好好照顾自己。 徐安然,你又在难过什么呢,现在这样,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徐安然起身就要走。 张管家明显是有话要对徐安然说,这才叫住了她:“太太……” 徐安然看着张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边扯开一抹笑,张管家待她很好,徐安然心里是有分寸的。 “先生警告过我‘关心则乱’,按理说我是个下人,不该掺和太太你和先生之间的事情的,但是我这把老骨头,不忍心看你和先生这么彼此折磨啊,先生明明心里万分惦念着你,生怕对你有一点不周到,连我这么一个老婆子都感叹先生一个大男人对您的细致。您我也是知道的,自从你和先生结婚之后,我们就相处,快一年的时间了,你这孩子心思细腻,脾气也好,这个心眼也是好的没话说。可我不知道这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叉子,我经常看你肿着一双眼睛,也经常看到先生坐在书房,或者站在阳台上,抽一夜的烟……” 徐安然堪堪的把脸别过去,张管家这番话让她很难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副样子,她也不想的,可能有什么办法,远在美国的姐姐还等着官景逸回去。 徐安然抹了一把脸,扭头不再看着张管家,说了一声:“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算我福薄,承受不起先生的恩泽。” 聚福楼 谭子豪引着官景逸穿过大厅,拐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官景逸拧眉,说:“你小子又在动什么花花肠子?” 谭子豪笑了笑说:“我这不是看您这几天心情不好吗,光自己喝闷酒也不是个事儿啊,给您找了几个陪您喝酒的。”谭子豪说着这话,就将雅间的门推开了。 官景逸挑了挑眉,屋里坐着的不正是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官景逸唇角微勾,只不过那眼神有些骇人,勾着谭子豪的脸不放。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陪我喝酒的人?”官景逸幽幽的说,不过谭子豪绝对听出了官景逸话里的意思:“好你个小子,这是找死呢?” 官景逸也没看屋内坐着的两个人,脚尖一旋就要出去,去被谭子豪拦住。 “四哥,四哥……四爷!”谭子豪叫到:“就算是给我老谭一个面子行不行,怎么说兄弟我也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您就听我一句劝,今日在这里和那两位把话说开了,老这么躲着,也不是您四爷的作风啊!” 官景逸只是笑,那盯着谭子豪的目光有些阴毒,说道:“你还甭激我,这么多年,我不是躲着他们,只是没想着再见罢了。”官景逸说着,目光飘向屋内坐着的两个人。 官景逸彼时的心情,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也是像一口气堵在凶腔里,发也发不出来,咽更是咽不下去。 “老四,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你就别闹脾气了,还不快进来。”说话的正是老二,官景峰。都说一个职业做久了,脸上就会挂着面向。就像官景峰,侦查队的大队长坐久了,那副样子,总是一幅凛然大义的样子。 其实,官景峰也确实是这么一个人,铁面无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官景逸的一句话,片刻不敢耽误的就把案子调查出来,还费力不讨好的捉了文雅,也‘审讯’了家里的老太太一番。 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官景逸不是不知道。 “是啊,老四,这么多年我们兄弟难得一见,一起坐坐喝两杯吧。”说这话的是官景泽,也就是官景逸的大哥,与老二官景峰的气质不同,官景泽的气质反倒和官景逸有些像,但又不是十分像,大概是因为官景泽没有当过兵的原因,骨子里就是斯斯文文的气质,不像官景逸,温文尔雅只是他的伪装。 官景泽因为从事考古研究,多年在外,不曾回来。甚至近几年的祭祖,都不曾见到官景泽的身影。 “兄弟?”官景逸摆了摆手,声音的尾音有些上挑,像是在反复咀嚼着两个字所谓的含义。如果小的时候,他们对官景逸的冷嘲热讽,对官景逸的‘谩骂’还有冷暴力算作是他们兄弟二人联络‘兄弟感情’的方法的话,‘兄弟’二字尚且说的出口。 官景逸却不是说这种话的人,他不会抱怨,也不会忌恨,只是那种被抛弃的凄凉之感已经渗入了骨子里,所谓的亲情,他再也要不起,也不想要了。 官景泽好像看出了官景逸的心思,几个人都是站着的,官景泽官景峰两个人都为官景逸让出了路,显然那个主位是留给官景逸的。 官景逸眸色暗了暗,还是坐了下去。不过他不是和这两个人‘联络感情’来的。 落座后,官景逸偏这头睨了官景峰一眼,问道:“那件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官景峰当然知道官景逸值得是前不久徐安然在石城的白洋淀出事的那件事情。 “已经查出来了,那件事情你有所误会,不是我母亲的指使,是文家的那个女儿文雅做的,人我已经捉起来来了,至于原因,我想老四你应该清楚。” 官景逸剑眉一挑,说:“老二这意思,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眼看着官景逸这怒火一触即发,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口的谭子豪给诸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说道:“来来,喝杯酒,这么多年未见了,先热闹热闹。” 其余的三个人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官景逸慢悠悠的举着杯子,唇挨着杯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咚的一声,官景逸放下酒杯,满杯的白酒从别杯子中溢出一大半杯来,湿了官景逸衬衫的袖口。 官景逸对官景峰幽幽的说:“你们这群饭桶,交给你们警察事情做,就做到这种程度?我有眼睛自己不会看吗?” 官景逸一想起徐安然上次被绑架,还有不久之前宇文卓被下药差点让徐安然出事的事情,还有远在美国的徐雪旭出事,都是出自崔云之手,官景逸自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几件事情都是关系到两个女孩的声誉,官景逸哪怕是再气也不愿意拿出这几件事情说事。 官景峰自然也是个脾气燥的,被官景逸这么一说,他好歹也是个侦察队的大队长,高高在上的,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也急了,刚要站起来和官景逸理论一番,就被官景泽叫住:“老二,你冷静点!” 老大这次开口说话:“老四,这次我们俩个找你来,不是说为了我母亲推脱什么责任,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们可以放到后面再说,只是她娘家崔氏,怎么说和这些年的恩怨都没有什么关系,大哥和二哥知道你的本事的,依照崔氏的能力以后肯定没能力你抢占生意,甚至连碍你眼睛的资格都没有,最起码求你放它一条生路,哪怕是苟延残喘也好,做事总没必要赶尽杀绝,你说是不是?” 官景逸这是听出来了,合着老大和老二这是为崔氏求情来着。 官景逸笑了,手指拨动着酒杯,幽幽的说道:“好,如果能解决和你们母亲的事情,对崔氏我也就没必要费什么心神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我和崔云的恩怨。” 说着这话,官景逸的手指轻轻的敲动着桌面。 官景泽和官景峰一个文人,一个警察,说话的本事自然不如不如官景逸,不一会儿,这俩人就被官景逸绕进去了。 “二十多年前,是你母亲连同她的娘家把我父母从风城赶出去的是不是,也是在路上,我父母遭遇车祸再也没醒过来,当时那场车祸被判定为司机酒后驾驶,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可事实是司机的尸检结果体内没有一点酒精成分,并且,当时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刹车失灵,可为什么结果写着是酒后驾驶致使出事?这事儿说给你们听,你们信吗?” 官景泽和官景峰都是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不过十几岁,十几岁的年纪哪里会想到追究其中的细致成分。 “这件事情,我和你二哥以前一直都不知情,现在既然知道,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官景泽说。 官景逸敛了敛眸,头顶的灯光,映着官景逸虎口出的酒杯里的液体折射出光泽来,趁着官景逸的眼睛也有些晶晶亮的。 官景逸的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流动,对老大说的这句话,不是不动容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惦记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自己一个。 “是啊,老四……”官景峰欲言又止,将一杯白酒灌进嘴里,抿着嘴唇,缓了很久才说:“这件案子,我会好好的翻查的。” 官景逸起身,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神色,也不知道把两兄弟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只是说道:“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先走。” 第156章 把女人带到家里 谭子豪赶紧追了上去,扶着不过才饮了几杯白酒身子就乱晃的官景逸,说道:“四哥,这可不像是您,以前您可是千杯不醉,江湖上谁人不知您的名号?” 官景逸冷冷的把谭子豪推开,他根本就没醉,只是有些累!官景逸斜斜的靠在车门的位置,头微微的向上仰着。 谭子豪哪里放心让官景逸这么晃晃悠悠的自己开车回去,正在发愁的时候,从不远处看到开车过来的杜樊淼。 谭子豪见他悠哉的样子,有瞟了一眼他敞篷法拉利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差点一巴掌呼过去,被杜樊淼轻轻一躲就躲开了。 “你这是干嘛?”杜樊淼看着谭子豪只是嘻嘻的笑,一脸的吊儿郎当的样子,谭子豪也知道他的习性,向来是只对女人认真。 “我他妈的约你来玩女人的啊?”谭子豪碍于官景逸在不远处,刻意的压低的声音,但是心里的暴怒还是没有办法掩盖的。 也不怪脾气好的谭子豪生气,这场局,是官景泽和官景峰两个兄弟找上门来的,谭家和管家以前毕竟是亲家,哪怕老三景华去世了之后,那谭家对官家更觉得有愧,所以谭子豪是碍于家族的压力答应下来的官家老大和老二的请求的,他本来早就给杜樊淼打电话,让这丫的过来帮帮忙,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了,也好有个人拦着不是。并且,现在的四哥也需要人送回去,谭子豪还要顾念着屋里的那两位,抽身不开。 可是这小子倒好,等着局都散了,这他妈的才讪讪来迟,还带着女人。 谭子豪扫了一眼这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又瞄了两眼,这不是那天他给四爷带去的那个女的吗?怎么上了杜子的车? 小芷从杜樊淼的车停下来,眼睛就没离开过靠在宾利车旁站着的官景逸,那双眼睛,充满了光泽和惊喜。 杜樊淼贼兮兮的看了谭子豪一眼,说:“你让我给你擦屁股,我能干吗?谁不知道四哥这几天不爽的很,我干嘛做那些摸老虎屁股的事情。再说了,这个时候我能来,已经很讲义气了。” 谭子豪没说话,只是盯着小芷看,那眼神有些怪异。沉迷在官景逸英俊提拔的英姿中无法自拔的小芷,没有注意到谭子豪的目光。 “终归来说,四哥不爽,还不是因为咱们那四嫂的原因。” 谭子豪问:“你怎么知道?” 杜樊淼看着身旁的女人,不轻不重不的撞了小芷的肩膀一下。 小芷才恍然如梦中清醒过来。 “白天的时候我带她去药店,碰上了四嫂子,我拿小芷和四哥过夜的事情激她来着,你猜怎么着,我还真没见过对自己男人这么不伤心的女人,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要亲自给小芷买避孕药吃!嘿,你见过这么王八蛋的女人吗?咱们四哥对她可是不薄啊……” 杜樊淼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并且还十分忘我,连谭子豪对他投过去的警告的目光都没有接收到。 杜樊淼感觉到自己的脖领被人拽起来,恍然间,面前已经闪身站着官景逸那魁梧健硕的身子的,杜樊淼叫了一声:“四……” 哥字还没出口,人就被官景逸狠狠的甩了一拳头。 小芷在旁边看着倒在自己腿上的杜樊淼,惊叫了一声。 官景逸心中想到,难过徐安然今日白天那么同自己说话,把自己一切的话都当作谎话,原来,她是误会了。 官景逸开了车门,从副驾上把小芷拉了下来,对杜樊淼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将小芷塞上车,宾利车绝尘而去。 后来在屋内的官家两个兄弟准备结账的时候,被告知,四爷已经结过账了。 官家主宅,寂静的夜里,徐安然侧身躺在床上,哪怕是官景逸那壮硕的身躯没有躺在床上,徐安然都只是委身在床的一脚,好像官景逸还躺在床上的样子。 徐安然又在冥想。手机的铃声很突兀,徐安然等了手机响了不多时间,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闪亮着的屏幕,是远在美国的姐姐。 电话那边只是如泣如诉。 “姐?”徐安然挑眉叫了一句,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电话那边的人只是哭,根本一个字都不肯说。 “你是你吗?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徐安然一连问出三句话。 徐安然印象中的姐姐,高傲、冷淡,像只白天鹅一般的美丽、优雅。 徐安然何时见过姐姐如此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我想景逸。可是他不来看我,自从我绑架之后,那些我被拍了……果照的照片流传出去之后,他很少来,之前我不该总和他闹别扭,他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安安,如果您能看到他,一定要帮我告诉他,我很想他,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对他发小脾气了。” 徐雪旭低声的呜咽着。 徐安然拧着眉,姐姐被拍了‘果照’并且还被流传出去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官景逸提起过。相反的,每当徐安然问官景逸姐姐的情况的时候,官景逸都说‘她很好’或者说‘小事一桩,已经解决了’这样的话来搪塞她。 徐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她心中有些怅然,更加有些接受不了现在姐姐这副样子,的不知所措,慌乱,祈求,卑微,这些词都是曾经的徐雪旭的反义词。 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 徐雪旭说:“没有了景逸,我不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该怎么活下去。” 挂了电话的徐雪旭,嘴角闪过一丝阴毒的笑,她向来最了解这个妹妹,徐安然从小善良仁厚,而徐雪旭虽然不是徐安然的亲生姐姐,徐安然却是对她这个姐姐及其尊重的。 徐雪旭撩了撩额头上的微微凌乱的发丝,低声的说道:“傻丫头!” 小芷坐在汽车的后排,端端正正的坐着,有些紧张,有些心悸,这么多天以来,她无时无刻没有在想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只不过,小芷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冲天的怒意。 小芷摒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都能惊扰了官景逸。 官景逸从前视镜看了身后的女人一眼,几天前,他第一次见她,她还是女孩儿,青涩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安安的影子,所以他才会把她拉走,只是时隔几天,她已经被杜子调教的太风尘庸俗。 官景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芷受宠若惊,向下拉了拉红色红裙包裹的呼之欲出的凶膛的v领,说:“四爷,我叫小芷。” 官景逸又问:“是你同我太太说你和我上过床了?” 小芷被官景逸突如其来的问话问的浑身一僵,那笑还停留在唇角,很快变得僵硬。 “我……我不是……” “哼,算了。”官景逸不耐烦的打断了小芷的话。 不用她说,他就已经明白了。官景逸闭了闭眼睛,他不能想象,早晨的时候,拿着验孕棒的安安,面对这两人的时候又多难堪。 官景逸脚下踩了油门,车子迅速提起速来,惊了小芷,赶忙抓紧车上的把手。却碍于车室内官景逸浓重严肃的气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彼时徐安然结束了和徐雪旭的对话,刚刚睡下,一直处于浅眠的状态,听到外面汽车熄火的声音就醒过来了,迷迷瞪瞪的下床掀开窗帘去看,竟然是官景逸回来了,她还以为,白天的时候官景逸特地给官家打电话,他是存了心的不打算和自己见面了。徐安然心里竟然腾升起一抹雀跃来,只不过,这样的雀跃很快的因为车上下来的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而彻底灭了下去。 官景逸的脚步有些许的踉跄,小芷跑过去扶着官景逸,眼看着官景逸那壮硕的身子就要把小芷压到,小芷惊呼一声:“四爷,您小心点。” 官景逸本来想挥开小芷的,但是那么不经意的抬眼看到二楼,原本紧闭的窗帘中探出一颗小小的头颅来,官景逸的唇边绽开一抹笑,故意的将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小芷的身上。 小芷摇摇晃晃的,搀着官景逸往里面走。她虽然有些依不住官景逸的身子,但是心里还是滑过丝丝的甜蜜,第一次,她和官景逸距离这么近,那颗心抑制不住的怦怦的就要跳出喉咙。 张管家听到外面的声响,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出来,看到先生之后说道:“先生,您怎么醉成这副样子!”从小芷的手中接过官景逸,张管家看小芷的目光有一些敌意,便对小芷说:“先生既然已经到家了,那就麻烦小姐自己回去吧。” 小芷没动,看着官景逸,显然等着官景逸发话。 官景逸却没说话。 张管家看着小芷不动,越发的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女人趁着先生醉酒意图勾\引先生。 张管家于是对同样起床的一个丫头说道:“小菊,上楼叫太太下来,说是先生喝醉了。” 在走廊里听着楼下的声音的徐安然,彼时听到张管家这么说,穿着睡衣拖鞋,走下楼来。 小芷看到徐安然缓缓的踏在台阶上,从高高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低了低头。 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面前,那眼神有些复杂,小芷感觉徐安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哪怕是有,也不过是轻轻扫了一眼罢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徐安然根本没把小芷放在眼里。 徐安然对着醉兮兮的官景逸拧眉,说道:“怎么喝的这么醉!”表面上看去是再责怪官景逸,但是语调却很温柔,听起来还饱含着关切。转头对张管家说:“泡杯蜂蜜水,给先生解解酒。” 其实徐安然平日说话还真是没有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此刻,她临时磨刀运用起来倒还真是有一点当家主母的姿态。 在徐安然看不到的角度,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官景逸恩了一声,两只手伸直了,就躺在徐安然身上,看起来像是官景逸无意识的动作,但是徐安然却感觉到了,官景逸哪里是靠在自己身上,分明是把自己强力的搂过来的。 徐安然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醉还是装醉。不过想到官景逸的为人,还有他下午对自己说的话,徐安然想,如果不是真的醉了,恐怕也不会回这个家,更不会放任自己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姿态吧。 徐安然看了一眼小芷,这才发现,这不就是早上遇见的那个女人,杜樊淼还口口声声的说为官景逸处理的女人。 徐安然的目光闪了闪,面上却挂了客气的微笑,对着小芷说:“小姐这是要在我们家住下?” 任凭再厚脸皮的人也听出了这是徐安然的逐客令。 小芷原本是个薄脸皮的,但是她面前的可是官景逸,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小芷知道,如果这次她走了,以后便再没有和官景逸有所交集的机会了。 这个机会仅此一次,小芷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说道:“我是四爷带来的人,要走也是四爷赶我走。” 徐安然敛眸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肩头闭着眼睛装睡的男人,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你带来的?” “嗯。”官景逸依旧是闭着眼睛答得。 还敢嗯,这个男人,真是可恶!在外面乱搞破鞋还不说,还敢公然把小三带回家里来。 这个时候,张管家将泡好的蜂蜜水端过来,徐安然从张管家的手中接过杯子来,大家都以为徐安然要的喂水给先生喝,没想到,徐安然将杯子重重的掷在地上。 哗啦一声重响,杯子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喝什么喝,官景逸你给我清醒点!张管家,叫保全,把这个女人给我赶走。”徐安然随手往官景逸的脸颊上拍着,虽然生气,但也控制着力道,只是把官景逸拍醒罢了。 官景逸的手抚上徐安然的手,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根本看不出一点醉意,随之他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急什么,哪有这么快就要赶人的?” 徐安然拧眉看着官景逸,说道:“你在我身上装睡!”徐安然的手扳着官景逸的头让他自己站好。 刚刚小芷还在诧异,开车的时候,官景逸明明还正常的很,看不出一点醉意,怎么一会到家连站都站不稳了。 原来,不过是演戏给他的太太看。 “当着我太太的面,你倒是给我说说,那天晚上我们做什么了?”官景逸面对着徐安然,话确实对着小芷说的。 第157章 你还要我怎样 小芷颤抖着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并且还把官景逸身上的口红印子解释清楚。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时候,眉毛挑了挑,意思是,现在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徐安然没想再理会官景逸,转身上楼了。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听到官景逸说:“小姐既然帮官某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就请离开吧,或许我给杜子打个电话要他来接你?” 官景逸这话一语双关,其实是给徐安然听的,你看这个女人是杜樊淼的女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不其然,看到徐安然的背影顿了顿,踏踏的踢着拖鞋,徐安然上楼了。 官景逸这才收敛起眉眼之间温柔的似有似无的笑意。 小芷发现,官景逸只有在面对他这个老婆的时候,才会有些痞痞的坏,其他的时候,这个男人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像一座大山。 小芷没有多说,转身出去了。 官景逸也上了楼。他的速度很快,每走一步迈三个阶梯,所以在徐安然进了卧室转身关房门之前,大手挡在门缝中。 徐安然看到闪身进来的官景逸,拧了拧眉头,也没搭理他,转身就要上chuang,可是身子还没有挪,官景逸就从背后抱住了徐安然。 两具身子紧紧贴着。 官景逸咬了徐安然的耳垂一会儿,咬的徐安然嘤嘤的呜咽了几声,这才罢口。 “吃醋了?”他开始兴师问罪了,不过刚刚看她摔杯子的那吃醋的样子,官景逸的心情倒是很舒畅。 “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官先生,你别再自作多情了。”徐安然冷冷的说道。 “我自作多情?”官景逸咬着牙说道,搂着徐安然腰身的手臂又箍紧了一些,徐安然的甚至能感觉到官景逸的灼热处在抵着她的尾椎。“你这个小丫头说话怎么就这么伤人?” “不然呢,你专程带人来,是如何?和杜樊淼似的拿着一个女人向我示威,告诉我您不差我这一个女人,只要你想,自然有大把的女人贴着你。抱歉,我不用你告诉我,我心里清楚。” 官景逸把徐安然的身子翻过来,额头抵着徐安然的额头,四目相对,其中温柔缱绻的意味自然不必多说,他说:“你误会我了,安安,那天晚上,和今天在医院里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别的女人。”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那双眼睛,墨色的,像是巨大的磁石,任何人与那双眼睛对视都会被吸得迷了心智,陷进去,之后再也拔不出来。当年,徐安然就是从被他从桥洞中找到,然后迷失在这双眼睛里,再也走不出来的。 如今,哪怕是她拼死挣扎,什么都剩不下了,也是这般的无可奈何。斩断情丝,竟然是这样难! “那又如何,逸哥哥,我真的不在乎你说的是真是假,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样子。”徐安然贝齿咬着唇,然后说出违心的话来。 哪怕心里一直在叫嚣着:“不是的,起码听到你这样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嫁给你一遭,听你今夕这番话,官景逸,我徐安然此生也无憾了。只是我受之有愧!” “一定要说这种话吗,一定要说这样伤人的话?”官景逸一怒之下,将他们两个身旁柜子上方的水杯滑落,彭的一声,水杯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已经放下身段如此的去祈求她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愿给他们一个未来。 徐安然转过身,一边往床旁走着,一边说:“逸哥哥,我姐还在美国等你,你不能不要她!” 徐安然语气坚决,正如她走的决绝,转过身去,连头都不曾回过。 现在已经不是官景逸喜不喜欢徐雪旭的问题了,而是,徐雪旭离不开官景逸了。徐雪旭说,离开了官景逸,她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多可笑,哪怕她再喜欢官景逸,也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如果我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呢,你能不能先不要考虑你姐姐?安安,就问你自己的心,我们相处这么久来,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何止一点点,简直有很多很多。 徐安然将官景逸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拉下去,说了一句:“你想多了。” 官景逸这一次没有追上去,双手垂在身侧,看着已经躺在床上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徐安然说,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你还要我怎么样!” 徐安然紧紧闭着的眼睛上面的睫毛颤了颤。 之后的一个月的时间,徐安然也再也没有见到官景逸,转眼间都已经圣诞节了,徐安然计算着日子,她嫁给官景逸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进了,徐安然也进入了紧张的复习期。 实操徐安然还是有把握的,毕竟谭邱许作为师父是很注重徐安然的实际操作的,再加上徐安然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在实验室里泡着。 所有临考试几天,徐安然在抓紧时间被理论,毕竟这种文科性的东西,就像老人说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天,徐安然午饭也没吃,忙着在休息室里划重点。 季宵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徐安然的身后,冷嘲热讽的说道:“哟,还在这里用功呢。啧啧,瞧瞧选的这个地方的,专门用功给主任看的吧。” 徐安然瞥了身后的季宵小一眼,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复习,徐安然知道,季宵小这个人,越是搭理她就越是来劲。 这个时候秋美和小文走进来了,刚刚买了饭回来。秋美是个爱打不平的,看到季宵小又在没事找事,说了一句:“医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外面住病人的地方都不够呢,你不让她在这里复习,难不成去食堂啊!” 季宵小知道秋美厉害,虽然被骂心里不痛快,不过也没还口。 秋美又说了一句:“季宵小,你有在这里讽刺人的功夫还不如多用用功去呢,没准你被选上了也不一定啊。” 季宵小嘟囔了一句:“去进修的名额都内定了,我再努力有什么用啊。你看看小文学姐多用功啊,有用么,主任还不是一次实验台都不让她上!” 秋美掠起袖子来就要揍季宵小:“哎,你说你这欠收拾的……” 秋美被小文拉住,小文对秋美说:“你别说季宵小了,她说的也是实话。”小文说着这话,眼神就往徐安然的身上瞟。 徐安然感觉自己如芒在背。 为什么什么事情,她都能躺着中枪啊! 第158章 平安夜 徐安然一直感觉自己和小文以及秋美的关系还不错的,却没想到,刚刚小文的那个动作,那不是赤果果的显示了,徐安然是仗着谭邱许的庇佑才走到今天的么。 如果单单是季宵小这么说,徐安然本来就觉得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说说也就罢了。如果是在生气,也大可以反驳,可是小文若是这样以为,徐安然就感觉自己很委屈。 秋美安慰小文说道:“小文,你别听季宵小那张烂嘴瞎说,你的理论知识学的最好,专业课程在我们这一届也是最好的,只不过你不是晕血吗,所以实操就相对差了一些,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克服这个心里障碍的。” 秋美对小文宽慰道。 “秋美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不管怎么样小文学姐第一次上台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就被谭主任赶下来事实啊,主任怎么不把徐安然赶下来呢,不但如此,他还专门给徐安然开小灶,把徐安然带到他的实验室去。” 季宵小说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徐安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对季宵小说:“你还想挑拨离间到什么时候?” 谭邱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冷冷的说了一句:“都给我吵什么!” 休息室一瞬间安静下来,小文看到谭邱许后,脸一红,慌忙的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谭邱许看着季宵小,敲了敲身前的桌面,咚咚的频率,挑眉问道:“你想去我的实验室?” 季宵小垂着头,但是眼睛是抬着的,偷偷的看了谭邱许一眼,一开始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但是不小心和谭邱许那双冷酷的目光对视上的那一瞬间,慌忙的又摇了摇头。 谭邱许冷声说了一声:“说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季宵小小声的,紧张的说了一句:“不,不想。” 谭邱许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想进我的实验室,就先拿出点实力来给我看看。整天躲在人后,说长道短的总有你,上次一台别人闭着眼睛都能做的割阑尾的手术你出了什么岔子,你心里不清楚?” 谭邱许冷冷的教训道。季宵小在谭邱许的面前只有低着头,恭恭敬敬听着的份儿了。 徐安然猫着身子就要走,依照徐安然对谭邱许的了解,谭邱许不一会儿就会训诫自己的。 果不其然,徐安然眼看着自己就要走到门口的地方。 谭邱许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徐安然,低声说道:“徐安然,上哪去?” 徐安然老老实实的站住,原本是后背对着谭邱许,现在慢悠悠的转过身子去,看着谭邱许嘿嘿的一笑,叫了一声:“主任!” 那傻萌傻萌的样子谭邱许差点没破功笑了出来。 谭邱许的面上还保持着那冷冷的模样,说了一句:“一天到晚的你那脑子里也不知道老想些什么东西,很闲啊?辞典上的东西都背过来了是不是?” 徐安然凶中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主任也太狠了,竟然要求背辞典! 谭邱许末了又加了一句:“外语也是考核的重点,你口语很好?” 徐安然汗颜,这个主任,能不能不要总拿自己的缺点说事情,搞的徐安然很紧张。 谭邱许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季宵小,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很闲吗?” 季宵小如获大释,赶紧溜出去,徐安然也要随着季宵小的脚步溜走,被谭邱许叫住:“徐安然,你留一下。” 徐安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等着谭邱许的审判。直到徐安然看到眼前的那双休闲款式的男士皮鞋。 谭邱许已经走到徐安然的面前。此时的谭邱许敛着眼眸看着徐安然的发顶,说道:“前期的工作做得还不错,明天考核的时候正常发挥,细心一点。上午是实操,下午是理论考试,知道吗?”有些嘱咐的意味,谭邱许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徐安然好像是在梦中一样,不由得诧异起来,抬起头,谭邱许已经转身出去了。 刚刚的谭邱许,看起来好温柔! 徐安然拍拍自己的脸,有些痛,看起来不是做梦。 因为明天要考核,所以今天回去的比较早。 徐安然走在路上,不一会儿天空就飘起了雪,徐安然围着红色的围巾,鼻尖被冻的通红,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因为雪比较小,那细细的血丝,刚刚落到手上就融化了。 今天是平安夜,所以街边摆摊卖苹果还有花束的很多,沿着一条长长的街道都是,听同事们说,穿过两条街的商业街更加热闹。 反正时间还早,回到诺大的主宅徐安然想想也觉得孤单,不如去那边转转,随便买点东西,也当作过了圣诞节了。 不短的路程,天刚刚擦黑,行人还很多,很多约会的情侣们大多约在这个时候见面,从徐安然身边路过的,那么是已经在约会相拥的年轻男女,要么从急匆匆的赶赴约会的男女,要么是老夫老妻从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准备回家的情景。 那么突然的,徐安然就想到了官景逸。 他现在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吃过晚饭呢。 徐安然仰头,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甚至有些雾意,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很快融化成水滴,像是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过徐安然的脸庞。 越是热闹的节日,她总是越显得孤单。 徐安然恍然发现,这样的街道,这样的氛围,有些不大适合自己。 双手揣进大衣的口袋,徐安然将围巾拢好,难得过节,徐安然今天打算打车回家。 刚一转身,徐安然身前站了一个小女孩儿,提着花篮,和徐安然一样,脖子上围了一条厚厚的红色围巾,长着肉嘟嘟的小脸,对着徐安然笑。 她想,这么冷的晚上出来卖花,小姑娘一定会很冷吧。 徐安然蹲下身子,问道:“姐姐买你一枝花好不好?”徐安然点了一下小姑娘被冻的红红的鼻尖。 小姑娘摇摇头,说道:“姐姐,我这花卖光了。” 徐安然拧眉,花如果都卖光了,为什么还都躺在这个小姑娘的篮子里。 小姑娘将篮子中的一束玫瑰,放到了徐安然的手中。 小姑娘指了指不远处,徐安然顺着小姑娘手指指的方向望过去,面前竟然站了官景逸。 穿着套装的手工西服,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这个颜色的衣服,官景逸很少穿,不过倒是衬得官景逸的五官,都显得柔软了一些。 徐安然站起身子来,那眼睛分明还没离开过官景逸的脸上。 官景逸向徐安然的方向慢慢的走着,不知道他留在室外有多久了,徐安然只看到他头顶的发烧沾了雪片。 “你……你怎么在这?”徐安然等到官景逸走到自己面前,两个人分明挨得不算很近,但是因为面对面的原因,又是很长时间不见面了,所以徐安然有些紧张。 官景逸没说话,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微微敛着眸看了徐安然手上拿着的花儿一眼,说道:“这阵子难得不忙,来看看你,路上的女孩儿都有花儿,我的……妹妹,自然也得有。”官景逸揉了揉徐安然的发顶。 他现在开始,叫她‘妹妹’了。 那一瞬间,似乎一切的前尘往事都散去,那些执着的难受的,弹指一挥间一般,徐安然感到一瞬间的轻松,那一瞬间之后,剩下的就是无休无止的虚无。 本该感到高兴和释怀的事情,偏偏,徐安然根本就笑不出来。 是谁说的,深爱之后,很难做回朋友,即使不是仇人,也要做回相识之前的陌生人才罢。 徐安然仰着头对官景逸笑笑,说道:“谢谢逸哥哥。哥哥送的花,我很喜欢。”说罢,徐安然还将手里的花束举起来,放到鼻子下,轻轻的嗅了嗅。 其实味道真的很淡,约乎闻不到。 徐安然却久久没将花束从遮掩了自己大半个脸庞的地方移开。 “赶巧是个节日,一起吃顿饭吧。”官景逸眉毛一挑,对徐安然说。说完这话,脚尖一旋,身子就转过去背对着徐安然了,脸色也暗淡下去。他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用谎话贴近她,只要远远的看着她笑一下,便好。 官景逸脚下踏着薄薄的积雪,有些咯吱咯吱的闹意。 徐安然痛快的满脸笑意的应了一声:“好。”快走了几步,徐安然也追上了官景逸的步子。 “我们去吃什么?”徐安然与官景逸并肩走着,一只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捧着花的那只手露在外面被冻的通红。 官景逸没有再走,停下来,脱下自己手上的皮手套,抽出徐安然的手来,给她戴好。 官景逸反问了一句:“你想吃什么?看你出门总不记得多穿一点,美国的冬天也很冷。” 徐安然有些发愣,伸着手,抬眼看着官景逸,看着他敛着眸,认真的给自己戴手套的模样,仔仔细细的听着他念着自己,那颗心不听话的怦怦的跳着。 官景逸给徐安然戴手套的动作完毕后,他的眼睛移到徐安然的脸上,什么也不说,两个人之间,此时无声胜有声。 徐安然踮起脚尖来,出其不意的,两只手捧住了官景逸的脸庞,官景逸脸上还存着一丝惊愕的表情,徐安然早已经咯咯的笑起来说道:“我们去吃火锅吧。” 官景逸愣了一下,看着徐安然轻松欢愉的表情,眉眼也舒展开来:“好,就依你说的。” 因为是平安夜的关系,火锅店里的人很多,单单是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路过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人接近爆满,小夫妻,小情侣,也有一大家人聚餐的。因为提前没有预定的关系,包间都没有了,只还剩下大厅里一个桌子,上桌客人刚刚离开,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不过位置倒是不错,临窗,可以欣赏风城的烟花。 官景逸挑挑眉,要打电话。被徐安然拦下了。 “大厅里热闹的很,我喜欢大厅。” 官景逸听了徐安然的话,依言,放下了手机。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的胃不好,饮食也偏向清淡,点火锅汤的时候,哪怕官景逸口中说着随徐安然的口味,徐安然还是细心的点了鸳鸯锅,一半是麻辣,一半是清汤。 两个人之间,隔着氤氲开的雾气,官景逸见徐安然坐在自己的对面,吃着麻辣的火锅,模样很是欢快。哪怕嘴周围一圈,都被辣椒刺激的红彤彤的。 官景逸笑了。 徐安然偶然抬头,看到官景逸对着自己笑,诧异的没有吃下那一筷子冒着热气的羊肉,而是问道:“你怎么不吃?单单看我肚子就饱了?” 被徐安然撞见自己在偷看她,官景逸感到微微的尴尬,拳心抵唇干咳了两声,徐安然站起身字来给官景逸夹了一些青菜和肉,放到官景逸的调料碗里面。 一顿饭,徐安然吃的很欢快,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欢快的样子,也笑了。 若是能这样,也终归比她看待仇人一般的躲着自己要好。 第159章 留下来吧 “逸哥哥,你今晚还有其他的安排吗?”徐安然在门口等着官景逸去停车场开车,官景逸的宾利车停在徐安然面前的时候,徐安然这样问道。 官景逸敛了敛眸,从车上下来,转到副驾驶的旁边,给徐安然打开车门说:“我先送你回家。” 徐安然听他话的意思,也大概明了,官景逸今天晚上不打算在主宅住了,徐安然心底一股抑制不住的失落。 “奥。”徐安然应了一声,俯身进了车子。 一路无言,有些尴尬。 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究竟知不知道明天自己考核。 徐安然希望这条通往回家的路更长一些,起码她能想出到底如何开口,官景逸才能和自己多多相处一会儿,尽管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些自认为美好的时光,都是偷来的。 “那个,姐姐这阵子还好吗?”徐安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偏偏又想听听官景逸的声音。 官景逸打了左转向灯,随后轻轻的拨动方向盘,车子驶进了另一条车道。 “嗯,还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徐安然心里一惊,她不清楚官景逸说这话的意思,只是通过这句话觉得好像自己和官景逸的关系比姐姐同他的关系更加亲近了些,徐安然菱形的唇瓣紧紧的抿着,过了一会儿,才用力点了点头,说:“好。” 车子很快行驶进了主宅,徐安然坐在副驾驶上未动。 她想起,以前几乎的每一次,但凡只要坐在官景逸的车上,不管什么原因也好,到了家,徐安然总是要迫不及待的下车,这是第一次,徐安然没动,身上的安全带也没解开,偏着头去看官景逸。 官景逸也没解开安全带,车子也未熄火,看着前挡风玻璃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偏过头去与徐安然对视。 随后官景逸挑了挑眉,身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去解徐安然的。他的头微微的探下去,徐安然看到了官景逸长着浓密的头发的发顶。 “到家了。”官景逸说,随后哒的一声,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徐安然坐着未动,官景逸的双手彼时已经放在方向盘上,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扣着方向盘,对徐安然说:“不下车吗?” 徐安然只是看着官景逸不说话。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拉过徐安然的身子,扣住她的后脑,在徐安然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明明轻的像是羽毛的轻触,但是却灼伤了徐安然的额头。 官景逸放开徐安然后,看着她轻轻抚着额头刚刚被官景逸吻过的位置,黑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说道:“幸运之吻,希望你明天的考核,旗开得胜。” 原来,他知道,很多事情,一切都不必徐安然多言,官景逸都知道。 “早点上楼休息,不必多想,明天正常发挥就好了。”官景逸又嘱咐了一句。 徐安然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官景逸的胳膊,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官景逸问了一句:“怎么?”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经过激烈的心里斗争,还是问出口,带着一点祈求的意味,尾音轻飘飘的,甚至有些颤抖,可以听出她的没有底气来。 徐安然问:“今晚一定要走吗?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官景逸对徐安然扯开一抹笑,大手覆在徐安然的小手上,轻轻的拍了拍,说:“好。” 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去洗了澡。 徐安然盖着被子窝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浴室的动静,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徐安然将被子往上拉扯了一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心跳的频率更快乐,眼中堆叠起满满的笑意来,不自觉的。 当洗手间的水流的声音停止后,接着就是洗手间的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走出来了,徐安然就迅速的闭上眼睛。她至今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官景逸出来的时候,自己要装睡,难不成是习惯使然? 官景逸穿着浴袍,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的动作走了出来,看到徐安然已经上了床,乖乖的躺下,独独占据了大床的一脚,看起来颇有些可怜的意味。。 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近前蹲了下来,近距离的看着徐安然秀气的脸庞,这么多天的自我克制,每天的夜深人静,他总是抑制不住的想她,很想很想。 官景逸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吻她,撩拨着她的秀发,大概是刚刚洗过还没有吹干。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身从洗手间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 徐安然的头枕在官景逸的腿上,官景逸将吹风机开到最低档位,生怕太过大声的声音惊扰了睡着的人儿。 穿过她的黑发的他的手,官景逸十分珍惜这样祥和并且美妙的和徐安然共处的时光。 徐安然的原本是侧躺在官景逸的腿上的,头发被吹风机吹到半干的时候,徐安然翻了个身,头枕在官景逸的腿上,直直的躺着,与官景逸直视的样子。 官景逸问:“醒了?” 徐安然此时的眼中已经腾升起一些红雾来,她也不知道这阵子怎么那么爱哭,并且多愁善感。 徐安然忽而对官景逸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官景逸的手顿了顿,薄唇紧紧的抿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不多时,官景逸也仅仅是疲劳的睁了睁眼睛,没有回答,还在认真的为徐安然吹头发。 温热的风,和官景逸温柔的手,拂过徐安然的发梢,徐安然抓住官景逸动作的手。 “逸哥哥,别对我这么好了。”她说,一行泪,堪堪的流了下来,没入乌黑的发丝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官景逸将吹风机扔在一旁,两只手捧着的徐安然脸颊,从她的腮边穿进她的黑发中,官景逸的两只手看似没有用力,但是却又容不得徐安然退缩的。 “怎么,安安,受不了了是么,受不了我对你的好,所以现在开始考虑接受我了吗?”官景逸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颤抖的。 徐安然偏过头去,不再看官景逸。她怕再一对视,自己就要溺亡在官景逸那如墨的深潭里了,她害怕,自己无法控制的点了头。 官景逸的手的力道收紧了一些,强迫徐安然与自己对视。 “安安,有时候我明明已经极力控制了,但是还是不行,我快撑不住了,不如你试试,能不能救救我呢?” 徐安然感觉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官景逸的薄唇落下来,吻在徐安然的唇上,感觉到官景逸嘴唇的温热触感,徐安然知道,现在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个吻很轻,很柔,小心翼翼的,细致入微的,生怕惊扰了徐安然的模样。正如官景逸给徐安然的爱,小心翼翼的,细致入微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只是这个吻绵厚冗长,让徐安然透不过去来。 徐安然轻轻的推了官景逸一下。 官景逸方才恍然从梦中惊醒,离开了徐安然的嘴唇。 “对不起,刚刚我一时……”官景逸说,随后起身从的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睡?”徐安然叫住他。 “你明天还要考试,好好睡一觉,放心,我不会扰你。我在客厅,有事叫我。” 官景逸几乎是落荒而逃,尽管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落荒而逃四个字。 半夜的时候,官景逸听到卧室里有些动静,起来去看。 房里没有人,洗手间的灯倒是亮着,官景逸放了点心,刚要转身出门,就听到徐安然说话:“逸哥哥,是你吗?” 官景逸恩了一声。 “那个,你能帮我在你左手边的柜子里的第二个抽屉拿……” 官景逸挑眉的,似乎明白徐安然哟说的东西。 看了看,里面的样式倒是很多。 官景逸不大了解,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偏下的位置,问了一句:“夜用的是吗?那是要薄的还是厚的?” 徐安然的脸更红了,不过还是说:“厚的吧。” 官景逸从徐安然打开的一条门缝中塞进手去,递给徐安然。 徐安然的声音小小的说了一句:“谢谢。” 官景逸又嗯了一声。 徐安然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官景逸正在卧房的床边坐着,身边的柜子上一杯红糖水。 徐安然心里一阵感动。 “肚子疼吗?”官景逸站起身来问,他还没忘上次徐安然生理期的时候,可是痛的撕心裂肺的。借着夜灯,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脸有些泛白,嘴唇也是发白,身体一定是有些不舒服。 徐安然的确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些不舒服倒是可以忍住的。不像是官景逸给她的爱,像是洪流,徐安然感动的想哭,忍都忍不住。 徐安然摇摇头。 “嗯。那你先睡,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叫我一声,知道么?” 官景逸转身走到门边,刚要拉开门,徐安然就说:“能不去客厅睡吗?我肚子有些痛……” 官景逸挑眉:“那你是拿我当作火炉了?”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徐安然。手掌温热,一只手托着徐安然的腰,另一只手伏在徐安然的小/腹处。 徐安然嘿嘿的笑了笑。 有了官景逸陪着,原本觉得生理期第一天很漫长的很难熬黑夜,徐安然睡的很安稳,还做了一个好梦。 第160章 考核 张管家早饭准备的红枣莲子粥,不用多说徐安然也知道是官景逸吩咐的。 只不过徐安然的心情有些低落,没有多吃,简单的喝了两口。 官景逸挑眉:“就吃这么一点?一会儿上手术台怕你身子吃不消。” 徐安然道:“没事的,现在吃不下,也不觉得饿。” 官景逸拧眉,大手穿过徐安然的刘海摸了摸她的额头,索性没事,他知道她是太紧张,心里压力大。 “也罢,时间不早了,我们过去。”官景逸说,从张管家手里接过徐安然的包包来,徐安然有些讶然,还是第一见到官景逸为女士拎包,官景逸那背影宛如一个标准的男模,走路别有一番气势。 徐安然赶紧跟了上去。 这次参加考核的一共有十个人,分五组入场,其中小文和徐安然一组,秋美和季宵小一组。 自从昨天季宵小当着小文和秋美的面对徐安然说了那番话之后,小文对徐安然的就不冷不淡的,以前小文虽说不爱说话,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很维护徐安然的。 因为是圣诞节,徐安然同小文和秋美说了圣诞快乐。 秋美很热情的回复了徐安然,并且还给徐安然一个特别漂亮的蛇果,对徐安然鼓励道:“小安安,好好考啊,这是姐姐给你的福果,保佑你今天发挥的特别好。” 相比于秋美的热情,小文显得冷淡多了。 徐安然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多愁善感的事情,与人交际,本来就很难做到大家都满意,徐安然知道自己做事无愧于心就好了。 第一组入场的,就是徐安然和小文,其实手术期间,两个人的考核分开的,互不打扰,也就是说不会存在一个组内的组员会影响对方的成绩。 徐安然本来还很紧张,但是一旦上了手术台,毕竟已经有不少实战经验的徐安然,发挥起来还是不错的,不慌不张,有条不紊的,谭邱许在手术室外看着摄像机内徐安然的发挥频频点头。 院长说:“谭主任,您这徒弟不错啊,我看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很有必要给各位导师开个会,好好给大家传授一下带徒弟的心得。小徐真是不错,是个当医生的好苗子。” 谭邱许淡淡一笑,算是对院长的赞许的默认。他谭邱许亲手带出来的,还能差的了? 中午谭邱许拿着成绩单公布成绩的时候,毫无意外,徐安然实操分数是满分,不过实操满分的并不是徐安然一个,毕竟和理论比起来,实操还是很容易拿分的。 只是小文的实操却是0分,原因是,最后整理术后工具的时候,落了一样,小文听到成绩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 这样的错误,在医界几乎是不允许犯的。 安安知道小文考试的时候太紧张了,徐安然忘了什么时候瞟了小文一眼,发现她的手在术中过程一直是颤抖的。 徐安然知道小文的努力,但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落的了这么个结果。按照小文的发挥,下午的理论课就算是考满分也是没有希望的,更何况,理论考试基本上不可能考满分。 可是对小文,徐安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小文跑出去了,秋美也追出去了。临走前,秋美对徐安然说了一句:“刚刚考核的时候你没有偷偷提醒小文一下啊?” 徐安然知道秋美心直口快,那样说也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但是徐安然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小文跑了出去,秋美也紧紧的追了出去。 季宵小自然少不了对徐安然冷嘲热讽一番。 徐安然也是被逼急了,身子本身就不舒服,肚子痛的厉害,被季宵小如此一激,徐安然指着季宵小的手指被气的都有些颤抖。 “你真是够了,挑拨离间的事情还没有做够吗,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高你自己的医术。医者仁心,你对待自己的同事尚且嫉妒心这么重,那怎么指望你能对病人的生死能够承担起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呢!” 谭邱许从校长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徐安然的这番话,谭邱许挑挑眉,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说了一句:“徐安然,来我办公室。” 徐安然进去的时候,谭邱许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手边放着一杯还散着袅袅香气的清茶。如果徐安然的没记错的话,官景逸也很喜欢喝毛尖。 “信阳毛尖,要不要来一杯?”这还是第一次谭邱许笑意涔涔的对着徐安然说话。 徐安然受宠若惊,赶忙摆了摆手说:“不必了,主任。” “下午的理论考试准备的如何了?” 徐安然不知道谭邱许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了一句含糊的话:“还可以吧。” “好好考,心平气和,不要被周遭无所谓的人和事情干扰,你要记住,所有人,所有事情,都得为你去美国这件事让道,知道了么?” “……”主任是算是在安慰自己,刚刚受到的非议吗?徐安然想。 “知道了,主任。” “嗯,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准备吧。”谭邱许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奥,好。”徐安然有些摸不到头脑,主任把自己叫进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些。 徐安然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官景逸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徐安然有些诧异,一边问着:“你怎么来了?”就朝官景逸伸出手。 官景逸对徐安然笑着,牵着徐安然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 “发挥的怎么样?”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的一瞬间,就将刚刚同事挤兑她的阴霾一扫而光,对官景逸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小狐狸的调皮和狡黠的意味,说了一句:“还不错啦,满分!” 官景逸用充满赞赏的目光看着徐安然,不顾大家都在的场合,两只手捧着徐安然的脸颊,在她的脸颊啵啵的吻了两口。 “官太太真棒!”他说。 徐安然甚少听官景逸这样称呼自己,捶了官景逸的凶膛一下,说道:“混说什么啊!” 正在这时,徐安然身后的办公室的门拉开了,谭邱许站在门口,看到官景逸,挑了挑眉毛,也没说话,径直的走开了,哪怕是与官景逸擦肩而过。 徐安然看官景逸的神色不如刚才的爽快了。 “哎呀,走啦肚子都饿死了,你难道不是来接我吃饭的?”徐安然晃着官景逸的胳膊,她其实自己都没觉出来,对官景逸有些撒娇的意味。 两个人出了门,官景逸正色的对徐安然问道:“安安,你刚刚是不是在对我撒娇?” 徐安然语塞,脸有些红,过了一会,梗着脖子反驳道:“你刚才还同我叫官太太了,是不是我也可以认为你是在同我撒娇。” 官景逸笑了笑,手指刮了徐安然的鼻尖,说了一句:“伶牙俐齿!” 两个人牵着手,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说寻个就近的地方吃饭。 “下午的课程准备得如何,要不要我把车开过来,你在车里看会儿书?”官景逸问。 徐安然笑着摆了摆手,扬着头看着官景逸的脸说:“逸哥哥,你都快成我妈妈了。不对,比我妈妈还要唠叨。” 官景逸扑哧一声笑了,骂了一句:“你这没心没肺的,对你好反倒还要遭你的嘲笑?” 徐安然说道:“也是哦,哪有我这么说自己老公的!” 说完,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好了,我把车开过来,就算不看书,也要休息的,距离下午两点开考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官景逸要徐安然坐在餐馆里先等他,他去医院门口提车。 徐安然跟了上去,说:“咱们一起走过去,就不用你把车开过来了。” 官景逸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眼,说:“肚子不痛?” 徐安然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娇气,没事。” 一点半的时候,徐安然要下车,同官景逸说了一声,官景逸突然抱住了徐安然,像昨天晚上在家里时,他吻了徐安然的额头一下。 他说那是幸运之吻。 只是这个吻的烙印更加深刻,官景逸拢着徐安然的后脑勺,久久不肯放开。 仿佛他一旦放开这双手,就是放任徐安然往更广袤的天空去遨游了。 “逸哥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有这么一刹那的冲动,安安,我打算放手了。你还这么小,所以我为你做的你就很容易感动。可是一旦我放任你离开,你见过很多人,认识了许多事,你就不见得,再甘心委身于我对你的好了,我很害怕,放你走后,我会后悔!” 徐安然的身子一僵。 官景逸放开了徐安然的身子,扯了扯徐安然脸上的肉肉,笑着说:“傻丫头,我逗你的!” 下午的理论考试,徐安然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看到考题之后,徐安然的心这才安定下来,这阵子的临阵磨枪还是有用的,看来徐安然的复习方向很是很对的,考题大部分相似题型徐安然都见过。 三个小时的考试,徐安然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全部打完了,剩下的时间刚好够徐安然检查两遍的。 监考老师是别的医院的医师,并且医师人员的确定是随即的,今天早上才公布的名单,为了防止本院的医生监考因为私人关系作弊,也防止本院的学生走后门,看起来还是蛮公正的。 监考的老师在过道里来来回回走着,徐安然看了与自己隔了一个过道的小文,她在考试开始的前两分钟才进入考场,一进来就紧紧低着头,谁也没看一眼。 徐安然只当她还没从早上的考试中恢复过来。 第161章 出了事想起我了 考试的已经接近尾声,越到考试结束的时候,监场的老师越是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因为这个时候往往是巡视组来检查的时候,徐安然两旁都是过道,两个监考老师在徐安然的身旁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监考老师刚刚越过徐安然的身旁,背对着徐安然往门口处走,这个时候,徐安然的课桌上不知道被谁掷了一个小纸团,那力道和距离掌握的刚刚好,正好砸在徐安然的手上。 徐安然抬起头往四处看,不知道是谁掷的。监考老师看到徐安然东张西望,走了过去。 低头一看就看到徐安然手边的小白纸条。 “这是什么,嗯?”监考老师拿起那个小纸团来,展开看。 徐安然连忙解释:“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监考老师看到纸条的内容后,眉头深深的拧起来,看了一眼徐安然,然后砰的一声将纸条拍在桌子上。 徐安然看了看那张纸条。 小纸团上是比较不容易背下的理论知识,字眼大多比较晦涩难懂,虽然很明显是考前做的小抄,但是不得不说,押题还挺准确,纸条上写了不多的六七个知识点,就押中了试卷四个简答题,足足有二十八分。 监考老师拿起徐安然的试卷看了看,试卷上有的小纸条的提醒,徐安然答得和小纸条的内容分毫不差。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监考老师说着,收走了徐安然的考试卷子。 徐安然追了出去,可是监考老师只丢给徐安然淡淡的一句话:“有什么话,或者是解释之类的大可以去找你们院里的领导,这种事情,我们外院的做不了主。你好自为之。” 徐安然有些慌,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都捏成了拳头。 谭邱许在走廊深处,徐安然的背后双臂环凶叫了徐安然一声:“徐安然。” 徐安然转过头去,谭邱许对她说了一声:“到了办公室。”谭邱许脚尖一旋,率先离开了。 谭邱许的办公室内 徐安然两只手撑着桌子,对谭邱许说道:“那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我准备的,主任!” 谭邱许说道:“可是东西确实在你手上,并且,你的答案和小抄上面的答案分毫不差,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小抄也是抄的书上的内容,我背的也是书上的内容,我写的分毫不差又如何。再说了,你怎么不看看我其他的题目,和书上的内容也是一样的!” “你嚷嚷什么!这件事情已经如此,抱歉,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谭邱许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那一刻,徐安然看谭邱许的脸,想起了黑白无常,生死判官。 徐安然抹着眼泪跑了出去,她没有想到的是,主任竟然不相信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和美国无缘了吗? 想到这里,徐安然更加的伤心难过了。 官景逸彼时刚刚从医院离开,他在医院外面守了徐安然守了整整的一天,到考试快要结束的时候这才回公司,一来是因为公司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官景逸觉得陪着徐安然走了这么长的路,徐安然的实力官景逸是清楚的,理论考试对于徐安然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他不想着亲眼看着她距离自己越来越样子。 夕阳下,官景逸的身子拉起长长的影子。 傍晚五点半的时候,官景逸给徐安然打了了一个电话,显示关机。 官景逸有些狐疑,打电话给家里,家里说徐安然还没回去。 “阿诚,你去医院那边打听打听今天太太的考试情况怎么样?”说到底,官景逸还是不放心。 过了不多时,阿诚那边就来信儿了,说是徐安然再考场出事了,现在下落不明。 官景逸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一掷,啪的一声,一叠纸张和桌子相碰的声响,官景逸说道:“好一个下落不明!” 阿诚知道官景逸这是动怒了,对官景逸鞠了一个躬,说道:“下属这就去找。” 官景逸没说话,从桌子上抄起车钥匙就匆匆的往外走。 医院的停车场里,本来徐安然以为这里安静,想要在这里躲躲,她不敢回家,怕张管家问起这件事来,她不知道怎么说,张管家只要知道了,那就代表着官景逸肯定会知道。 徐安然最不想的就是官景逸知道她不能去美国了。 其实地下停车场一点都不安静,时常有车开进开出的,并且很冷,冷风灌进这个四面通透的地方,徐安然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徐安然坐在台阶上,不由得环紧了身子。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滴的一声,车子的中控锁落下的声音,徐安然没有在意,以为是普通的人来停车的。 毕竟她刚刚和官景逸通话不过才三四分钟的时间。 一件外套披在徐安然的背上,熟悉的味道传进徐安然的鼻腔,徐安然感觉自己瞬间被暖暖的包裹起来。 官景逸坐在徐安然旁边的石阶上,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脸上看着徐安然方向的。 徐安然用鼻子想也知道是官景逸,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勇气看官景逸一眼,深深的垂着头,几乎要把头埋进膝盖里去了。 官景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薄唇间缓缓的流淌出来,他说:“安安,抬起头来,看着我。” 官景逸的话其实并没有命令的意味,但是对于徐安然来说,官景逸的话的确是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拒绝他的每一个要求。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景,她面对的只有他而已,徐安然现在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官景逸,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除了找他,不知道还能找谁。 所以刚刚,徐安然打开手机,给官景逸播过电话去,听到官景逸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哪?” 徐安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哽咽着说:“在……在医院的停车场。”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官景逸问,对眼前这个小丫头,开车找她的时候官景逸明明都要被气死了,想着等找到她一定二话不说先揍她一顿再说,让她好好张长记性,以后随便失踪乱跑这种事情,不许做。 可是单单是从电话里听到徐安然委屈的声音,官景逸就知道,自己根本就狠不下那颗心。 官景逸硬着心肠训示徐安然。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委屈的扁了扁嘴巴,啪啪的开始掉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我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不知道安慰我,反而还要训我!” 那委屈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景逸欺负了她。 官景逸挑眉,摊开手掌,嘴角噙着笑,说道:“反倒是我的错了?” 徐安然捏着拳头在官景逸的凶膛上捶了一下说道:“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然怎么办呢,出了事情想起我了,怎么你的谭主任不管你?” 徐安然不打算理他了,眼前这个官景逸实在是太坏了。这话呛得徐安然哑口无言。 徐安然两只手捂着脸,也不再看官景逸,跺着脚说道:“算了算了,算是我找错了人,我不需要你管了!” 官景逸敛了敛眸,收起了捉弄徐安然的心,拉着徐安然的胳膊,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嘴里说着:“怎么,我才说了这些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你对我说的话比这话还要伤人一百倍。”官景逸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那双手却是无比恋爱的拢着徐安然的头。 徐安然推着官景逸。 官景逸嫌她在自己的怀里不安分,斥了一句:“好了,老实一点,不然我真的就不管你了。” 徐安然:“不管就不管,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这句话的确是有赌气的成分,因为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对自己好,所以这件事,徐安然料定官景逸会管。 官景逸脸色变了变,忽然正色道:“安安,你以为这件事我愿意管?我本心上,本来就不愿你去美国的。出了这事,我心底多少有些庆幸。” 徐安然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的潜意识感觉到一点官景逸并不希望自己去美国,不过他三番两次拿去美国这件事的威胁自己,徐安然想不出,他的真实的心,究竟是如何的? 徐安然眼皮敛着,眼前也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她说:“我知道了。”说着就要离开官景逸的怀抱。 可是官景逸搂着她倒是越发的紧了。 “但我还是会帮你。”官景逸末了加了一句,因为我不能太自私,阻碍你寻找自己的天空和追寻自己的梦想。随后,官景逸的手一松,徐安然从官景逸的怀中离开。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番凝重。 “怎么帮,其实没办法的,成绩明天都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中间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徐安然说。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解决的,你不要多想,现在先跟我回家,吃饭,洗澡,睡觉,等着明天,我还你一个公正的分数,如何?”官景逸说着,已经站起身子来,朝徐安然伸出一只手。 徐安然虽然不知道官景逸有几分把握对这件事,但是确实是了解他说到做到的为人的,将手递到官景逸的手中,被官景逸拉起来。 徐安然感觉,自己在官景逸面前有些恃宠而骄了。他惯着自己,徐安然明明在躲,但是一到关头总是控制不住的往官景逸的身上靠。 徐安然忽然感觉到这样的自己,有些可耻。 两只手捏紧了拳头,徐安然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仅此一次。 当天晚上,官景逸把徐安然送回了家,看着她睡下这才匆忙出去,之间间隔不过一个小时,官景逸出现在谭邱许家的门前。 谭邱许开门,迎面就受了官景逸一记铁拳。 谭邱许的脸被重重打偏过去,清醒过来后,将门大开着,谭邱许抹了一把嘴角,发现拇指上沾了血,谭邱许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官景逸,你他妈的疯了吧,打我打上瘾了。”谭邱许揪着官景逸的衬衫领子。 官景逸面色不善,狠狠的将谭邱许推开,进了屋子,寻了沙发坐下,两只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仰躺着,闭着眼睛,喘着粗气。看起来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谭邱许也坐在沙发上,不过官景逸是坐在那个三人座的长沙发上,而谭邱许是坐在旁边的那个单人沙发上。 谭邱许瞪了官景逸一眼,联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这厮此行是来做什么的。 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白色的烟盒,从烟盒中抽出两只细白梗子的烟来,一根叼在嘴上,一根隔空丢给官景逸 官景逸睁开眼睛,接住那根烟,也叼在嘴唇上。 官景逸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录音笔,丢在桌子上。 谭邱许挑眉:“这是什么?” 官景逸:“证明我们家安安没有作弊的证据。明天的时候,你最好给我们家安安一个公平的分数。”官景逸说完这话,起身就要走。 谭邱许却只是笑,说道:“徐安然什么时候承认她是你们家的了?” 官景逸原本走已经要往门口走了,本来不想同谭邱许废话,听到谭邱许挑衅的话,官景逸转过身子,看着谭邱许,手指指着谭邱许的鼻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是没忘我了三姐,就不该招惹安安。她单纯的很,你若是不能承诺给她个幸福的未来,尽早同她说清楚,让位置。” 谭邱许不怒反笑,知道官景逸误会自己和徐安然在一起了,也存着故意激一激官景逸的心情,说道:“所以,你这是在迂回的请求我把女人让给你?官景逸你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第162章 拆吃入腹 这还是谭邱许甚少见到官景逸如此不淡定的时候,真的是蛮好玩的。 不过谭邱许还是挺会掌握火候的,知道再惹下去的话,官景逸一定火上房了,那后果可想而知,很严重! 在官景逸揪着谭邱许的脖领子想把他来个过肩摔之前,谭邱许正色说道:“好了,我要睡了。” 官景逸没理会谭邱许的话,直接一个过肩摔将谭邱许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楼下立刻传来女人的声音:“楼上干嘛呢,打架呢!” 官景逸看了一眼在地上脸皱成一团呲牙咧嘴的样子,愤愤的扭过头,就出了门。 第二天,徐安然接到通知,她通过了考核,获得了美国进修的资格。 于此同时,小文在小抄的事情败落之后,主动提出了辞职,徐安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件自己被栽赃陷害的事情,竟然是平日里不声不响,对自己还不错的小文做的。 她大概也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吧,徐安然叹了一口气。 “小文姐。”徐安然进了更衣室,因为是八九点的缘故,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小文,徐安然,还有给小文送行的秋美。 小文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听到徐安然的声音,手缓缓的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缓缓的走到徐安然的面前。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小文突然对徐安然说:“对不起。” 徐安然咧开嘴巴,笑了,说:“没关系。” 徐安然总是很容易释然,因为小文是她的朋友,但终归没有那么重要。 或早或晚,再遇见,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所以能放过的,尽量放过。 一切事情,不过是因为青春狂妄。 总之能出国进修,对于徐安然来说,也是一件可以让自己轻松不少的事情。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一段时间的忙碌准备,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临下班的时候徐安然给官景逸打电话,官景逸很诧异,因为徐安然要请他吃饭。 官景逸咯咯的笑了两声,说道:“不会又要吃大排档吧?” 徐安然也笑:“那你要先来接我啊,陪我去买菜,本大厨给你露一手。” 官景逸在电话对面也是笑。 下班的时候,在走廊里,徐安然和谭邱许遇到了,谭邱许的嘴角有些淤青,面上还是那一幅不冷不淡的样子。 徐安然见到谭邱许现在感觉还是有一些别扭的,因为毕竟他昨天不相信自己来着。 徐安然有些难过,但又没有那么难过。 “主任?您嘴角这伤怎么回事啊?”徐安然声音欢快的问。 谭邱许只感觉自己的眉梢跳了跳,幽幽的看了徐安然一眼,之后干咳了一声,言简意赅的说道:“摔的。” 徐安然感觉这阵子,主任经常‘摔跤’,因为脸上总是挂着彩,徐安然不会笨到去相信谭邱许所谓的借口,这种伤口,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被揍的。 只是徐安然有些好奇,像谭邱许这样的人,怎么说也算是很有威望,身世显赫的人,谁敢揍他呢。 这么想着想着,徐安然面前就浮现起官景逸那张脸来。 说实话,敢打谭邱许的,就徐安然目前所知,也只有官景逸一个人。 该不会又是官景逸打的吧。 “去美国进修的事情,你的护照弄好了吗?”谭邱许突然问道。 徐安然摇摇头说:“还没,正准备着手去弄。” 谭邱许计算了一下时间,护照这个东西说麻烦也算是麻烦,十天半个月的肯定是下不来。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谭邱许说了一句:“出了国也一样,出了事情,我是指的任何事情,没有人能替你担着,这次的考核事件对你是个提醒,以后涉及到生命的问题,哪怕你没有失误,都可能会吃官司,懂?” 徐安然听着谭邱许这一番话,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她之前多少有些心理建设,但是话从谭邱许的嘴中说出来,徐安然感觉出国还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 “如果怕了,就放弃吧,反正这个机会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谭邱许幽幽的说着,突然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大步的从徐安然的身边走开。 徐安然瞪了谭邱许的背影一眼,他说话,总是这样,虽然是好心,但是也怪伤人的。 谭邱许路虎从医院开出去没多远,碰上了来医院接徐安然的官景逸的宾利车。 宾利和路虎相遇,本来不算宽敞的道路显得更加拥挤了,两辆车谁都没有想让,以极快的速度擦身而过,并且在哪一瞬间的时候同时鸣笛。 幸好两个人的开车技术都是不错的,所以才没有擦到彼此的车子。不然,但凡这两人中的一个人是个车技不甚高的,今天两辆车都得被刮了。 “这么快就到了。”徐安然在门口等着的,见到宾利车开过来,车上下来官景逸。 官景逸的两只手将徐安然的被冻的冰凉的小手握起来,说道:“傻丫头,怎么一直在外面等着?” 徐安然说:“在里面无聊。” 官景逸刮了徐安然的鼻头,说道:“看冻着了可怎么办,倒时候可不要说自己不舒服。”官景逸嘴上这么说着,那温热的凶膛早已经为徐安然敞开了,将人塞进了副驾驶。 两个人对视,彼此之间皆是满眼的笑意。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打算只拿一顿饭就想打发了我?”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赧然:“你还想如何?” 官景逸的手握住徐安然的手,挑了挑眉,看着徐安然绯红的脸颊,如墨一般的眸子露出星子一般的光泽,他说:“我提的要求你会答应吗?” 徐安然拧眉的说道:“那要看你提的是什么要求了。” 官景逸想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已经不似自己初初认识的那个青涩懵懂的小丫头了,小狐狸般的狡黠本色倒是发挥的越来越淋漓尽致。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提的一定是你能做到的就是了。等到我想好的时候,再跟你说吧。”官景逸说,就发动了汽车的引擎。 车子在一个大超市的前面停了下来,徐安然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说:“逸哥哥,不如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买好东西就下来。” 其实家里的食材张管家一定准备的一应俱全的,需要买的东西很少很少。 官景逸敛了敛眸说:“今晚不回主宅,你跟我回花苑,那边没有食材,所以你确定你自己可以拎?” 官景逸的言外之意,你最好多买点食材,那么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上去拎东西吗? 徐安然想了想,面露难色。 官景逸也没有多说,似乎看穿了徐安然不愿自己多跟着的样子,也不再强求,敛了敛眸,官景逸说:“也罢,上去好好挑挑拔” 徐安然对官景逸点了点头,正往超市的入口走着,忽然就响起前天晚上的平安夜,有情侣有夫妻还有一家三口,从超市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走出来的模样。 徐安然回头看了看那辆几乎要隐没在夜色里的车,徐安然慢慢的走回去,走到近处,透过车窗玻璃,便见那车里有橘色的细微的小火光,时明时灭。官景逸的侧颜的轮廓倒影在徐安然的眼睛里也是越发的清晰了。 徐安然那一刻的心有些酸,尤其是再官景逸吸烟的时候,徐安然总会感觉莫名的揪心。 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下降,在一片黑暗中的官景逸的侧脸依旧是轮廓分明,薄唇间叼着细白的梗子的烟,有一些雅痞的味道。 “怎么?”官景逸吐出一个烟圈来,转过头,眉眼间被烟熏得还有些朦胧。 徐安然眨了眨眼睛,说道:“要买的东西太多,我自己一个人拎不动。” 官景逸没说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递到唇间又吸了一口。 徐安然倒是没有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样子,只是这一次,徐安然有些心慌,生怕官景逸拒绝自己,或者生自己气。 徐安然伸手,摇了摇官景逸的胳膊,语气也更柔更软了,有些撒娇的意味:“哎呀,人家是真的拎不动嘛!” 官景逸依旧不为所动,淡定的吐出一口烟气,挑着眉毛看着徐安然说道:“我吩咐阿诚帮你拎?” 听听,听听,这不是在生气还是在干嘛? 真是个小心眼,锱铢必较的男人,徐安然想着,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徐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根筋没有大对,将头从车窗伸进去,对着官景逸的嘴唇吧嗒就亲了上去。 官景逸愣了愣,没想到徐安然竟然突如其来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徐安然要离开之际,官景逸反应过来,哪里容得她退缩,一只手扣住徐安然的后脑,将口中的烟气渡给徐安然。 浓浓的烟草味,徐安然当时的感觉像是亲口吸了一口烟似的。 “咳咳,咳咳。”徐安然捂着嘴巴,眼睛都飚出了泪花。 官景逸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是笑,开了车门下车后,一只手扣着徐安然的头,俯下身子贴着徐安然的耳朵说道:“瞧瞧你这可怜的样子,我恨不能现在一口就把你拆吃入腹。” 因为官景逸语气暧mei,但是话里话外又分明透着一股狠意,徐安然也不知道官景逸所谓的‘拆吃入腹’是哪种意思。 第163章 一起做饭 超市的二楼是生活用品区,徐安然对官景逸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一点生活用品。” 徐安然就要走,被官景逸拉住:“不如一起进去吧,这阵子住花苑那边,生活用品也有些缺乏的。” 徐安然有些惊疑:“你是说,你这阵子一直住在花苑?”她还以为官景逸又去了美国和姐姐在一起呢,毕竟姐姐现在特别需要安慰和照顾。 “不然呢,你个小没良心的以为我能住在哪里啊?”官景逸原本一只手推着购物车,一只手搂着徐安然的腰,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在徐安然的腰上暧mei的掐了一把。 徐安然浑身一僵,偏着头瞪了官景逸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不应该在这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中和自己调情。 徐安然趁着官景逸在柜台上选择须后水的时候,闪身去了一排货架上,随便挑了两包卫生巾。看着购物车上被徐安然特地掩埋起来的东西,官景逸笑。他总算知道这个小丫头刚刚为什么别别扭扭的不希望自己跟着上来了。 “有什么好脸红的,上次我不是还给你买过吗?”官景逸说,顺便揉了揉徐安然的发顶。 徐安然一跺脚,被官景逸戳穿,脸上挂不住,有些面红耳赤:“你别说了!” 官景逸看这小家伙急了,虽然他是很享受逗弄她的过程,但是明显如果把这个小丫头惹急了可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 官景逸赶忙笑着赔罪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还不行。” 不远处摆了一个货架,上面上金灿灿的类似于香烟的盒子,看起来是在搞活动的样子。 徐安然忽而就想起官景逸给自己的那个带着香烟味道的吻来,徐安然拽着官景逸的衬衫袖子摇了摇,随后问道:“哎,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官景逸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安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货架,说道:“你看那边好像在搞香烟的活动,我们过去看看。” 官景逸看着不远处的货架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说话,徐安然早就一个人跑了过去。 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摇摇头,推着购物车只好跟上去。 徐安然从货架上拿到手上一个盒子来,看到上面的英文字母的时候,一下子红了脸。 那个导购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穿着红色的秋衣对徐安然卖力的介绍着这款杜蕾斯的好处。 没错,的确是杜蕾斯。 徐安然手上像是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偏偏被大妈说的,徐安然相放下又不好意思放下,但是要带走吧,也太那个啥了。 官景逸站在徐安然的身后,将那一盒杜蕾斯从徐安然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扔在购物车里,动作很流利,一点也不尴尬,十分自然。 徐安然捂着脸跟在官景逸的身后结账去了。 从购物车把东西拿到收银台的全程都是官景逸在动手,徐安然全程低着头,因为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丢脸中缓过来。 官景逸将那两包卫生棉放在收银台上,收银小姐一一扫描后,看着面前帅气儒雅的男人,又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小女人,对徐安然说了一句:“小姐真是好福气,先生又帅又贴心。” 徐安然抬起头,很不好意思,很惭愧的对收银小姐笑了笑。 彼时购物车里只还有那一盒杜蕾斯,官景逸拿起来,将那个金灿灿的盒子在徐安然的面前晃了晃。 “这个我们还要么?”官景逸唇角含笑,佯装着一幅无辜的样子。 “你!” 官景逸挑眉:“老婆,这不是你挑的吗?” 徐安然看官景逸的表情甚至还有一点的委屈,徐安然真的想一巴掌呼在官景逸那张俊俏好看的脸上。 “官景逸,你要不要脸?”出门的时候,徐安然对官景逸丢下这么一句话,任凭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身后提着大袋小袋的瓜果蔬菜和生活用品,当然还有那盒子杜蕾斯。 徐安然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徐安然以为是官景逸的恶作剧,肩膀耸动了一下,想着把官景逸的手弄开,后来反应过来,官景逸两只手提着袋子,哪里分出手拍自己一下。 回头一看,是个女人,不是很熟悉,徐安然当时没有认出来。足足反应了十来秒钟,才想起她是姐姐中学的时候很要好的朋友,很多年前嫁到风城。 “你和你老公一起出来买东西啊,真巧你也嫁到了风城,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徐安然顿了顿,也有很多年没有看到她了,徐安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徐雪旭面前的乖巧的模样,叫了一声:“薇薇姐,好久不见。” 那人还是热络的说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姐姐的男朋友好像也是这座城市的,你姐姐也结婚了吧,你们姐妹可真好,一起嫁到风城,彼此还有个照应。” 被徐安然叫做薇薇姐的人好说着,官景逸就已经走到徐安然的身旁,看着她,偏头问了徐安然一句:“你朋友啊?” 薇薇前和多年和徐雪旭的交情算是形影不离的闺蜜,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徐雪旭口中的那个帅气的男朋友,薇薇还是看到过徐雪旭男朋友的照片的,也知道是风城大名鼎鼎的人物。 徐安然没说话,微微问了徐安然一句:“这是你老公啊,真帅。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姐姐当年男朋友也是这么帅,你们姐妹俩的眼光都很不错啊!” 官景逸打断了薇薇接下来的话,对她轻轻颔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徐安然的老公,官景逸。” 这还是第一次,官景逸自我介绍时冠以的头衔是——徐安然的老公。 那个叫薇薇的,大抵也是回忆起徐雪旭昔日的男朋友的名字,大概她自己也没想到妹妹抢了姐姐男朋友这么狗血的事情能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赶忙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徐安然的心好像是破了个口子,从里面涓涓的流出一些东西来。 官景逸在徐安然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不必理会她,我们回去,嗯?” 那一瞬间,徐安然心中的那个口子,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难以言喻的感觉。 徐安然看向官景逸的脸,眼睛毫无征兆的就撞进官景逸如深潭一般的墨眸中,此时此刻,盛满了温柔。那双具有强大的磁力的眸,那一瞬间将徐安然的心魄都吸了进去。 徐安然对官景逸扯开一抹笑,说了一声:“好。我们回去吧。” 因着白天的时候徐安然对官景逸许下的豪言壮志——做大餐,一开始的时候,官景逸是打着坐享其成的想法,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 听着的厨房里床来的乒乒乓乓锅碗瓢盆相碰的声响,官景逸时常不放心的往厨房望一眼,看到围着围裙的小丫头忙碌的身影,唇边扯起一抹笑。 不一会儿,官景逸那壮硕的身子挤进厨房,徐安然彼时正在切番茄,那模样认真的很。 “需要我帮忙吗?”官景逸问。 徐安然捻起一块小小的番茄,踮起脚尖往官景逸的嘴巴塞了一块,随后自己也捻了一块吃。 “好吃吗?”徐安然对官景逸笑。 官景逸点了头恩了一声,那表情看起来很是满足。 徐安然推着官景逸的身子将他推到厨房的门口:“哎呀,你就老老实实在外面等我,放心啦,我可以的。” 官景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徐安然传递给官景逸一个“你敢不信我?”的表情。 徐安然转过身去就又开始在砧板前面忙碌。 突然,一双手从徐安然的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官景逸的气息瞬间将徐安然笼罩了,官景逸的头微微低着,嘴唇贴着徐安然耳垂的位置。头因为害怕压到徐安然也只是虚虚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官景逸的两只手握住徐安然的手,一只手摁着番茄,一只手拿着刀,官景逸沉声的教导着。 刀子要如何拿,怎样切出来的菜品更好看,速度更快。 徐安然看着那番茄几乎都能在官景逸执着自己的手的情况下开出一朵花儿来,徐安然由衷的赞叹:“逸哥哥,你不去做大厨真的是可惜了。” 官景逸挑眉,没说话,算是对徐安然对自己的夸赞的默认。 “帮我把白糖拿过来。”官景逸说。 徐安然刚刚看过柜子,白糖一些的调料就在头顶上面的柜子里。 彼时官景逸已经松了徐安然的手,徐安然踮着脚尖去开柜子的门,但是白糖放在里面,徐安然拿还是很费劲的。 “逸哥哥……”徐安然垫着脚尖,对身后的男人求救。 徐安然本以为官景逸会帮她拿的,没想到官景逸的手将徐安然的臀部一托,徐安然立刻就‘长高’了一大截,那手轻轻松松的摸到了白糖罐子。 第164章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徐安然手里拿到白糖罐子,递到官景逸的手里,官景逸那双手的指尖擦过徐安然的那一瞬间,徐安然心底被激起一些东西。 哪怕他们两个连作为恋人甚至是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连手指相碰,都还会有这么大的感觉。 徐安然连忙缩回了手,官景逸的手还没将罐子拿稳,官景逸手中一空,罐子应声而落。 徐安然见状,慌慌忙忙的蹲下身子去捡。 官景逸拧了拧眉毛,看着慌乱的徐安然的小手,那双大手覆在上面,官景逸说道:“我来。” 徐安然吐了吐舌头,看到官景逸的敛着眸看着地板认真的样子,徐安然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的眼睫毛竟然可以这样长而浓密,毫无疑问的是,官景逸真的是俊美,堪比天人。 有时候,不,应该说绝大时候,徐安然和官景逸一起上街并排而行,徐安然总是感觉到自卑。 他哪里都好,但是唯独,不属于自己。 都说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句话对官景逸来说也大抵是适用的。 官景逸一边敛着眸收拾着地板上的残局一边念着徐安然:“你呀,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美国?” 徐安然被官景逸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两只腮帮子鼓鼓的,那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喂,我们结婚可是一年了,在你回家住之前,我没有住进主宅之前,我在风城可是举目无亲的,衣食住行我自己一个人也处理的面面俱到呢。”徐安然不服气的反驳着官景逸的看法,她可不想自己被官景逸看扁。 听到徐安然这样说,官景逸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徐安然干净的小脸上镶嵌的那双清澈明媚的眸子,心中五味杂陈。毕竟在那个时候,官景逸对徐安然的确是疏忽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发愣,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叫了一声:“逸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官景逸方才回神,对徐安然扯起一抹笑来,说道:“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 官景逸说着这话,一边起身,伸出手来也把徐安然拉起来了。 徐安然看着地板上洒落的白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愧疚。 没想到这个时候,官景逸对徐安然说了一句:“以前对你,是我疏忽了。” 可想而知,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女孩,刚刚来到风城,举目无亲…… 微博上有人说,人往往在闲得发慌的时候才会矫情脆弱,在深渊底部挣扎的时候最为清醒坚强。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徐安然的状况。 被官景逸越是宠着惯着,就往往越脆弱笨拙。其实在没官景逸之前,她一个人,找工作,找房子,面对媒体,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可以咬着牙齿坚持,并且并没有觉的任何的苦。 官景逸算是对徐安然的道歉,像他这么一个平时看起来有些闷并且骄傲高高在上的男人,徐安然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心中霎时间激起了万丈波澜。 徐安然眨眨眼睛,手握上官景逸的手,用撒娇道语气说:“逸哥哥,你可是越来越娇惯我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气。” 官景逸笑着揉了揉徐安然的发。 官景逸的厨艺精湛了得,徐安然本来都夸下了海口要给官景逸做大餐,实际上徐安然只是做了一些小菜,比如说煮了汤圆啊,烧茄子啊。 糖醋排骨和红烧鱼都是官景逸亲自做的,上桌的时候,徐安然还没尝一口就啧啧称奇,就单单凭这卖相和飘荡在这个屋子里的香气来看,出自官景逸之手的菜品就能打足足95分。 徐安然说:“逸哥哥,你不当大厨真是可惜了啊。” 官景逸挑挑眉,坐在徐安然的对面,算是对徐安然夸赞的默认。 “先尝尝,再夸我也不迟。” 官景逸说。 徐安然先是夹了一块鱼肉。 放到嘴里,皮酥柔嫩,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其实徐安然原本是不怎么喜欢吃鱼的,因为她对海鲜有些过敏,但是官景逸这道鱼做的,绝对是堪称绝品。 徐安然好吃到说不出话来,对两只胳膊交叠放在桌上正看着自己的官景逸竖起了大拇指。 官景逸对她欣赏自己的这副样子无比受用。 “你欠我两顿饭了。”官景逸在吃饭的时候说。 徐安然嘴中塞满了鱼肉,官景逸还在挑着鱼刺给徐安然夹在碗里。 徐安然惊诧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欠你两顿饭了?” 官景逸指着桌子上丰盛的菜品,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个桌子上哪个菜是你做的?” 徐安然语塞,除了那个黑漆漆的马马虎虎的烧茄子,能看的过眼去的,只还有那个汤圆了。 只是那是汤,不叫做菜啊。 原本说请官景逸吃饭,反倒是让人家官景逸掌的勺。 徐安然挠挠头。 官景逸低着头吃了一口饭,说道:“晚上你刷碗!” 都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徐安然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白住不是? 徐安然轻松愉悦的答应下来:“yes,sir!” 官景逸满意的笑了,说了一句:“乖了。” 他真的是喜欢极了这么乖的徐安然。 吃过晚饭,徐安然老老实实的收拾碗碟,然后在厨房去洗,官景逸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厨房里时不时的传出来碗碟相碰的声音,官景逸耐不住性子时不时的探头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只看到那个小东西腰间围着围裙的忙碌的背影。 徐安然一边洗着碗,两只手上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沫,一边唱最近挺火的一手《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我要回家,回家找妈妈,就算风会很大,雨会很大……”徐安然一边唱着,一边扭着小屁股。 然后,徐安然感觉到官景逸从背后抱住自己。 徐安然本来就腰很细,但是她总喜欢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宽大的套头毛衣和黑色小脚裤是她日常生活的标配,所以发育很好的身材很少会被显露出来。现在围着围裙,恰恰将腰身显了出来。 官景逸没忘,她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腰身的触感。 “哎呀,你别吵我啊,让我先洗碗再说。”徐安然说,手上洗碗的动作越发的流利起来。 官景逸也不扰她,安安静静伏着身子,将下巴垫在徐安然的肩膀。过了不多时,官景逸忽而说道:“我想你了。” 徐安然一开始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就在官景逸的面前,他干嘛还要想自己。 之后,官景逸将徐安然搂紧了一下,下身正好紧贴着徐安然的身子,徐安然感受到了的那一瞬间身子一僵。 徐安然的脸爆红,原来,官景逸说的是这种意思?这个色胚子! 徐安然心里骂道,但是嘴上没敢那么说。 官景逸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到徐安然的答复,在徐安然的身上撞了一下,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字来,尾音轻轻往上挑着,带着一丝的命令的不可抗拒的味道。 徐安然垂着头,背对着官景逸,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出其不意的转了身子,两只手上的泡沫如数的抹在官景逸的脸上。 此时的官景逸有些怔松,趁着官景逸如此之际,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腋下钻了出去,官景逸回头看着徐安然,怔松的表情搭配上俊脸上的泡沫,怎么看怎么又一种喜感,徐安然捂着嘴巴咯咯的笑了几声,跑出了厨房。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官景逸卷起袖管来,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就随着徐安然的身后追了出去。 这个小丫头还是第一敢如此对他的,只是官景逸只是满心的要溢出来的幸福。 大概是太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温暖了吧,也大抵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她如此开怀的笑声了吧,官景逸想。 徐安然随便跑进一个卧房,刚要反身关门,那门板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撑住,任凭徐安然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把门关上,稍稍松了一些力道,官景逸就借着这门缝的缝隙闪身进了门,双手扣住徐安然的两臂,不过是瞬间,官景逸就将徐安然压在墙上。 “小丫头,敢这么对你逸哥哥?嗯?”官景逸故意板起脸来,眯着眼睛对徐安然说。 若是往常,官景逸摆出这个表情来徐安然一定会害怕,可是这次却不然,徐安然不但不害怕,脸上挂着笑,伸出一只手,去抹官景逸眉毛上沾的泡沫。 那双手又嫩又软,贴在官景逸的肌肤上,凉凉的,那感觉像是羽毛扫过官景逸的心,一下一下的,很轻柔,很痒。 “这么着急想做,不然怎么会这么主动的来我房间。”官景逸说。 徐安然欲哭无泪,天知道她有多冤枉,那么多间房子,她随便挑了一间,怎么知道就是官景逸的房间。 官景逸哪里容得徐安然解释,他巴不得徐安然是故意来的这间屋子! 官景逸对徐安然心痒痒的很,嘴唇就落了下去的,印在徐安然菱形的唇瓣上,两个人呼吸相闻,徐安然甚至能感觉到官景逸闭上眼睛时,他的眼睫毛轻轻扫在自己的眼皮上的感觉。 温柔而缠绵,官景逸的舌头舔舐着徐安然的唇瓣,那种感觉就像是晚餐的汤圆,甜糯柔软,香香的,若是着急吞入口中却又怕化了。 官景逸的手往下游移着从徐安然的毛衣的下摆探进手去,指尖在凶衣的边缘徘徊了一会儿子。绕到她的背后,凶衣的背后被官景逸的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徐安然那浑圆就从包裹着的凶衣中跳出来。 官景逸还想做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徐安然也感受到官景逸的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粗噶,便推了官景逸鼓鼓囊囊的凶膛一把。 官景逸敛眸,灼热的呼吸洒在徐安然的脸上,脖颈,顺着毛衣的领口一路向下游走,他知道她的动情,却不解她为何要推开自己。 徐安然对官景逸摇了摇头说:“不行的,那个生理期到了……” 官景逸懊恼的捶了一下手支撑的墙壁,他竟然给忘了,她身子不方便…… 第165章 只有面对你才娇气 官景逸的眼睛都是通红的,两只手撑着徐安然头颅两侧的墙壁,将徐安然围困在他与墙壁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中。官景逸的头颅微微的垂着,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在想什么,但是却清晰的知道,现在这样子的官景逸是惹不得的。 官景逸一只手捶了墙壁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声响,徐安然被吓了一跳,随后官景逸就向后退了几步,徐安然这才算是与官景逸保持了正常的安全距离,官景逸转身就往洗手间走,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 官景逸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披着睡袍出来的时候看到小丫头窝在沙发上看书,耳朵上塞着耳机,一边翻着书,口中还哼着歌儿。 官景逸走近一看,这不是言情小说吗,霸道总裁爱上我那个类型的。 官景逸凑近了说了一眼:“你还看那个,你不有个霸道总裁的老公么!” 徐安然看的认真,又加上带了耳机,外界的声音听不到,知道看到掉落在杂志上的小水滴的,徐安然又才看到在灯光下的杂志上遮下的一大片阴影,这才抬头,吓了她一跳,差点掉下沙发去,还好官景逸及时抓住她。 “你干嘛偷看我啦!”徐安然搂着书抱怨道。这不怪徐安然反应过激,因为她正看到的小说的片段是男女主的床/戏,妈的,怪只怪那个作者描述的太详细了,徐安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官景逸挑挑眉,对徐安然的控告不置可否。 “还不睡觉!”官景逸拿掉徐安然手中的书,一边往床的那个方向走着,一边翻了两眼那书。 自然看到那火辣的字眼,眸色暗了暗。 徐安然扑在官景逸的身上要去抓那书,官景逸的手扬了扬,轻轻松松的就让徐安然扑了一个空。 徐安然跳着高也拿不到。 “你快还给我,你欺负人哦!”徐安然说。 官景逸无视徐安然的控诉,径自说道:“没收!” 徐安然两只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官景逸:“为什么?” 官景逸单只手将徐安然的腰一搂,徐安然跌在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的官景逸的怀里。 官景逸说道:“为什么?丫头,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徐安然涨红着脸,刚一伸手,没想到指甲在官景逸敞开的浴袍露出的凶膛处留下一道红痕。 官景逸挑眉,看出她的不满,问道:“怎么?想要了?”看着徐安然不善的脸色,官景逸又加了一句:“你这不是身子不方便吗,若是身子方便,我又不是不满足你。” 徐安然捂着脸想:“完了完了,自己清清白白的名誉就坏在这么一本破书上了。” 徐安然很不开心,提脱着拖鞋,一步三晃的进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就睡觉,保证再也不理会这个家伙半个字! 徐安然刚进了浴室,官景逸的电话就响了,官景逸接起电话来,就响起院长谄媚的声音。 “四爷,那个官太太出国进修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官景逸挑眉,看了一眼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的浴室,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哦?那多谢院长了。” “四爷严重了,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陷害官太太的人已经自动请辞了。进修的时间安排在新年两周后,您看……” 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过了一会儿才说:“一切按照医院安排走,安安她不想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挂了电话,官景逸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笼罩起一层灰蒙蒙的雾意。他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的,可是却没想到,哪怕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如此难受。 尤其是知道了她离开的具体的日期。 官景逸走到浴室的门口,听到从浴室传出来的她的歌声。 徐安然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官景逸正坐在落地窗前一个椅子上端着酒杯喝酒,而在的床头柜上,徐安然看到官景逸为自己准备的牛奶。 “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官景逸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扭过头去对徐安然问道,他认真的看着徐安然的脸,又说了一句:“我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我帮了你才会这么开心的。” 徐安然欢快上扬的嘴角微微僵了僵,看着官景逸高深莫测的脸,她不相信官景逸没有接到消息,按照院长对他的恭维,官景逸一定比自己还要早知道自己被选为去美国进修的吧。 想到马上要离开官景逸了,徐安然心中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反而,有一些怅然。 徐安然端起柜子上的杯子来,里面是乳白的牛奶。其实徐安然是不爱喝牛奶的,但是官景逸对她说牛奶安眠,所以爱做噩梦的徐安然尽管不爱喝牛奶,也总会强迫着自己偶尔喝一点。 对官景逸说:“逸哥哥,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好,包括这次考试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能出国。” 官景逸抿着薄唇听着徐安然的这番话,她的感激他能听懂,但是官景逸做这些,并不是要徐安然的感激。 他爱她,所以心甘情愿。如果一定要说有某种目的性的话,官景逸的目的就是希望徐安然能爱上自己。 可是感激和感动都不能转化成爱情。 官景逸想到这看了一眼吧,手中摇晃着的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喉咙的热辣,凶腔中的火热,都抵不过那满心的对徐安然的思念。怎么办,安安,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此时的官景逸,无所不能的官景逸,有多爱,就有多无力。 打扰她,他不忍心,若是不打扰,他又放不下。 进退维艰,两难。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如此喝酒,担忧的说:“逸哥哥,今晚只有我们两个吃饭,你少喝一点。”她怕他喝醉,也怕双方都不受控制。 官景逸笑,看着酒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说道:“没关系,今天高兴,逸哥哥……为你高兴。所以一定要喝!” 说着,官景逸又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杯酒。 徐安然微微的拧眉。 不一会儿的时间,眼见着官景逸大半瓶的酒就已经下了肚,徐安然担忧的看着他,她知道尽管官景逸的嘴中说着高兴,但其实,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徐安然用手挡住官景逸的杯口,阻止他再喝下去。 官景逸原本是坐着,微微仰着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徐安然,目光有些微醺的朦胧,不似刚刚那般的清明,对徐安然来说,这样的官景逸有些勾\引的意味,原来,男人也是可以散发出这种味道的。 “不是被号称千杯不醉吗,怎么半瓶下肚,就开始醉了?”徐安然很清醒,问道。 官景逸勾唇勉强的笑笑,一 只手臂撑着椅子的椅背,手撑着头,说道:“大抵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原因吧。” 徐安然也笑,拿起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和官景逸的杯子相碰,在官景逸阻止她之前,徐安然仰头将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喝酒未免太孤单,我陪你。”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官景逸心中的苦,陪他喝酒,只是因为徐安然自己心里也苦。 官景逸一把夺过徐安然手中的酒杯,说道:“女孩子家不能随便喝酒,尤其是在外面,尤其是和男人在一起,滴酒不能沾,不懂?” 官景逸站起身来,眼中恢复了清明,好似刚才醉意微醺的男人不是他一样。俯视看着徐安然,他分明就醉不了,只不过是想求一醉罢了。 徐安然却没有官景逸的好酒量,一杯酒下肚,脸已经酡红,目光已经迷离,站着的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官景逸在她踉跄跌坐在地上之前,两只铁手握住她的两侧的胳膊。 “你醉了!”官景逸说。 徐安然摇摇头说:“我才没醉!”徐安然挣脱开官景逸的铁手。官景逸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想看看徐安然究竟想做什么。 下一秒,徐安然扑进官景逸的怀里,踮着脚尖,手指在官景逸的鼻子嘴唇处留恋着,似乎要描绘出官景逸的五官的形状,然后深深的刻在心里。那温柔的指尖,细细的轻触着官景逸的肌肤,小心翼翼,却又满心欢喜的徐安然的样子,映在官景逸的墨色的眼眸中,那一瞬间,官景逸甚至是感觉到,徐安然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官景逸,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是很帅?”她问。 官景逸搂着她在怀里,任凭徐安然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作乱,哪怕是一阵又一阵的瘙痒,官景逸也没有阻拦徐安然对自己恣意的动作的做法。 “还有呢?难道我只有这一个优点?”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敲着小脑袋想了半遭,打了一个酒嗝,说道:“你还很好,照顾我十分细心,像我妈妈。” 官景逸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跳。 竟然是……像妈妈。 “就这样?”官景逸继续追问。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了都,手在头上凿了凿,不过两下,就被官景逸制止了。 “傻丫头,酒量这么差,还总爱偷酒喝,看来我以后真得厉害的管管你了,总这么下去,去了美国还不得玩疯了心。”官景逸说着这话,在徐安然的屁股蛋上不轻不重的啪啪打了两下。 徐安然哀嚎了一声,眼泪就流出来了,嘶……可真是疼。 官景逸其实是控制着力道呢,看着这个小丫头满脸控诉的样子,官景逸骂道:“还真是个娇气的!”可动作却是俯下身子,将徐安然拦腰一抱就往床边走去。 徐安然彼时还偶尔踢一下脚,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明明懒得说话,那脚丫分明还在控诉对官景逸的不满。 官景逸呵呵的笑。 其实他不知道,徐安然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非常的娇气。 第166章 元旦一起回家 清晨,徐安然幽幽转醒的时候,面前就是官景逸放大的俊颜。 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自己对官景逸说的那番话,徐安然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说他像自己的妈妈,并且还是那么一脸的认真,徐安然相信也只有自己醉酒的时候才会那么大胆。 不过,官景逸昨天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徐安然都是还清醒的记得的,一杯威士忌,徐安然的确是醉了,但是只是脑神经比较活跃,缺乏了一些理性的克制,并没有断片。 想起昨天晚上被官景逸压在墙上的那个吻,两个人都是激动的,若不是生理期在呢,徐安然相信照昨天晚上那个情形一准儿得擦枪走火了。 只因为那吻太缠绵。徐安然的嘴角含笑,但是碍于官景逸还在睡着,知道他浅眠,所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甚至是连呼吸都刻意的噤着。 指尖轻轻的点在官景逸的鼻尖,然后一路描绘着,像是昨天晚上那般的描绘着官景逸的轮廓。 “摸完了么?”官景逸闭着眼睛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徐安然被吓得腾地一下就缩回了手,手贴在凶膛处,感觉到哪里怦怦的剧烈的跳动着。徐安然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个正在偷糖果的孩子被主人抓了个现行的状态。 官景逸幽幽的睁开眼睛,那双如墨的双眸清明的很,没有一点睡意,很显然,官景逸早就醒了,只是并没有睁开眼睛,笨笨的徐安然还以为他是没睡醒呢!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手抓过来,捏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的揉捏了几下,徐安然也不敢动,就任凭他随便捏着。 过了一会,官景逸引导着徐安然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凶膛,感受到官景逸怦怦的心跳。 徐安然那一刹那脸红了,本来想抽出手,但怎奈何手被官景逸按着根本就抽不出来。 徐安然的指尖微微的蜷缩起,在官景逸古铜色的凶膛上留下几道细小的红印子。 “喜欢我?”官景逸突然问,然后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大手贴在徐安然的心脏的位置。 那心脏剧烈的跳动的声音,徐安然都能感觉到它下一秒大概就会冲破自己的喉咙然后跳出来,妈呀,太吓人了。 官景逸自然也感觉到徐安然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唇角弯起一抹满意的笑。 徐安然怒了怒嘴唇刚要说话,官景逸又开口了。 “安安,想好了再说,你的心脏要跳出来了。”官景逸十分‘好心’加‘善意’的提醒道。 不带这么吓人的。 徐安然赶紧摇摇头,说:“我……我刚才见色起义来着。” 徐安然说完这话,就将头埋在被子里了,她承认她自己就是一直鸵鸟。 好吧,能把自己粉饰成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流氓也是挺不容易的。妈的,真是没脸见人了! 官景逸心里又些微的淡淡的失落,他不明白徐安然为什么总是矢口否认她对自己的感情。官景逸这样洞察世事的人,不会看不出,徐安然对自己并不是没心的,只是官景逸不明白徐安然为什么总是对自己的感情逃避。 官景逸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没关系,见色起义也好,总比你对我没所求,也没所图好。”官景逸这话说的轻松,也缓解了徐安然心中不小的压力感。 两个人面面相觑,眼见着这感情的火就要点着一发不可收拾了,徐安然赶紧掀了被子坐起来,因为只穿了一套内衣,徐安然是背对着官景逸坐在床边的。 “元旦有安排吗?”官景逸侧躺着,面向着徐安然的有着文凶带子的雪白的背问道。 徐安然将套头的毛衣穿上,然后说道:“应该会在医院吧,怎么了?” “元旦正好去你家乡出差,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带上你,前段时间你不还同我说你想家了么?” 徐安然刚刚穿好上衣,一听官景逸这样说简直激动的不得了,连忙爬向官景逸,在他面前问道:“真的吗?” 官景逸闭了闭眼睛,点着头答了一句:“嗯。” “万岁!”徐安然很激动的双手举过头顶说了一句。 因为两个人在洗手间里又是亲又是摸的原因,导致徐安然上班的时间都快迟了,也没来得及准备早饭。 官景逸一边系着袖口,一边对正在扎辫子的徐安然说:“早饭一会儿路上买点算了。” 徐安然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检查了背包里的东西,比如说手机还有钱包什么的,东西完备,这才和官景逸一起出了门。 半路上的时候,官景逸下车买了西街的烧麦,这一家的烧麦是非常正宗的,软糯香滑,徐安然很爱吃。 徐安然从盒子里捻了一枚出来,就放在嘴巴里。 小小的嘴巴塞了完整的一颗烧麦,鼓鼓囊囊的,看着徐安然吃的格外香甜的样子。 官景逸笑了,对她说:“慢点吃,小心噎到了。”随后递给徐安然一个纸杯装的小米粥。 徐安然接过来喝了两口,官景逸指了指那个白色的纸袋子,说:“里面是你爱吃的蟹黄小笼包。” 徐安然是真的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的消化功能怎么这么好,明明昨天晚上官景逸的那顿大餐可把她都喂撑了的呀,今早起床,又是饥肠辘辘的。 徐安然笑着,眼睛完成月芽的形状,因为刚刚吃过烧麦的原因,嘴巴还是油光光的,她乐呵呵的说了一句:“谢谢逸哥哥。”然后将烧麦递到正在开车的官景逸的唇边。 “逸哥哥,你把我放到这里就行啦。”徐安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的梧桐树的说。 官景逸应了一声就将车停靠在树的旁边。 徐安然解了安全带,看着官景逸买的早饭已经被自己的大胃吃的七七八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胃,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也看着徐安然,只不过意思不大一样,官景逸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说:“不打算表示一下?” 徐安然一愣,这是找自己索吻呢? 徐安然嘟着嘴巴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一开门就闪出去了,一边往前走,一边拍着自己的小凶脯,自我感叹道:“奶奶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了,作孽啊作孽!” 徐安然只顾着自己念叨,都没注意到身后跟过来的官景逸。 手被人牵住,徐安然转过身正对上官景逸沉沉的墨眸,而此时他的手上正拎着徐安然的背包。 徐安然闭闭眼睛,懊恼自己真是什么都能忘掉,怎么不把自己忘掉呢。 官景逸将背包给徐安然背好,幽幽的说道:“我还真的像你妈妈了呢,老公也不见得有我这么细致的。” 官景逸无奈的语气。 徐安然黑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趁着官景逸低头给自己弄书包带子的空档,徐安然轻轻的垫了垫脚,唇就印在官景逸的唇上。 这是刚刚官景逸同她要的那个吻,官景逸抬起头来,看着徐安然的脸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一幕,他是真没想到。 徐安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只手抓着书包带子,赶紧跑进医院去了。 剩下官景逸对着早已经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倩影还发着呆。 正在这个时候,官景逸看到谭邱许的路虎车开进了急诊室旁边的大门里。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突然感觉到自己和徐安然的未来,豁然开朗起来。 这也更加证实了官景逸心中的猜测,小丫头对自己也不是没感觉的。 “今天怎么一早上没看到主任?”茶水间里,徐安然在饮水机处接着白开水,问身旁的秋美。 秋美说:“主任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脸臭着呢,没事的话,你最好还是别见他。” 徐安然:“奥……”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谭邱许端着自己的白色骨瓷杯走过来,脸果真如秋美所说,真臭。 徐安然同谭邱许打了一声招呼,谭邱许也没理。 谭邱许接好了水,径直向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步子,转过头对徐安然说:“出国的护照都办好了吗?” 徐安然本来打算昨天晚上把这护照的事情同官景逸说的,可没想到一来二去的只顾着和官景逸闹腾了,正经事情忘了说了。 “我……我忘了。” 谭邱许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指望着谁呢?就你这样子,出了国能行?” 徐安然这算是被谭邱许无端的一顿训,不过徐安然自己已经习惯了。主任这个人,脾气爆的很。 “知道了主任,护照的事情我会抓紧时间办的。” “下周周二跟我去石城出差,做我助理。”谭邱许临走前留下这么句话。 下周周二,徐安然看了看日历,这不就是元旦那天嘛! 秋美撞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说道:“安安,石城不是你老家吗?” 靠,没见过这么巧的,看这情况,徐安然想着主任那边肯定是推不掉,可是官景逸那边……说实话,如果徐安然对官景逸说自己又工作在身的话,官景逸哪怕是不高兴也一定会放自己的,只是归根究底的是,徐安然不想推官景逸的邀约,毕竟这是她结婚之后,他陪着自己第一次回娘家啊。 “可是我元旦有事,不想和主任去出差啊。” 秋美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和逸哥哥约好了一起回石城啊。” 秋美一拍大腿说道:“这还不好办么,你跟着主任出差,顺道把你家老公带上不就成了!” 秋美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她是不知道官景逸和谭邱许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徐安然怎么再敢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 “算了,我再去找主任商量商量吧。”徐安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往谭邱许的办公室走去。 第167章 他的浪漫 “咚咚咚。” 听到叩门声,谭邱许彼时正在翻阅着病历本,声音沉沉的说了一声:“请进。”并没有抬眼看眼前的来人是谁。 徐安然有些局促的站在谭邱许的面前,两只手乖乖的放在身前,叫了一声:“主任?” 谭邱许抬头看了徐安然一眼,再抬头低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彰显了自己对面前站着的这个徒弟的‘无所谓’。 谭邱许又埋头在病历本中,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什么事?”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站在谭邱许的面前请假,以前请假,可都是从电话中‘临时起意’请的假的,哪怕是谭邱许不愿意,顶多声音沉一点,说话不好听一点,怕是摆脸色个徐安然看徐安然也是看不到的。 所谓眼不见为净,徐安然看不到谭邱许那臭臭的脸色,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主任,那个我想请假……”徐安然结结巴巴的说。 谭邱许抬起头来目光审视着徐安然,拧着眉毛,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就是元旦,那个我想回老家……”徐安然担心谭邱许不同意,末了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果不其然,看谭邱许那表情就知道他不同意。 谭邱许挑挑眉,双手搭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的看着徐安然,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和官景逸一起回家看看。”她本来想说和老公一起回家看看来着,虽然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徐安然不敢说,因为谭邱许不似别人,他是完完全全知道自己和官景逸之间的事情的。 谭邱许敛了敛眸,早上她在树下和官景逸接吻的那一幕是看到了,再加上谭邱许知道徐安然喜欢官景逸这件事,对徐安然出国学习这件事,多少有些担忧。 毕竟徐安然是谭邱许目前唯一一个徒弟,涉及到徐安然继承他的手艺的问题,所以谭邱许对徐安然今后的医学发展,是十分关注的。 “你和官景逸……”后面的话,谭邱许出于礼貌没问出口,他其实也不想八卦徐安然的私生活的,但是关系到徐安然出国的事情。谭邱许了解官景逸,现在肯放徐安然去美国不过是因为他以为徐安然对他还没有那份心思,可若是官景逸知道徐安然对他那份感情,把徐安然送出国这件事不知道还会不会做的那么干脆。 “主任,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不管我和官景逸之间发生什么,美国我是一定会去的!”徐安然说道。 谭邱许:“嗯。”了一声。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谭邱许的回复。 谭邱许的食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发出有频率的声响,随之,谭邱许说:“既然想要去美国,这次出差我想你就很有必要去看看,全城做我的助手,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像你回老家一样,想有就能有的。当然,具体的去不去选择权还是在你。” 谭邱许着话虽然说的有点松动,但是明摆着这是命令么,话已经说到这头上了,徐安然还敢不去么。 徐安然临下班前接到一个电话,是官景逸打来的,他说话还秉持着往日那言简意赅的风格。 “晚上不加班?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徐安然将电话贴在耳边的,弯着头偷笑,手在纸上乱画着,应道:“好的。” 挂了电话,秋美挤过来手拍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说道:“偷笑什么呢?你老公来的电话吧,看看把你乐的。” 徐安然赶紧收敛了笑容,一只手捧在自己的脸蛋处,摸了摸,问道:“真的有那么明显?” 秋美翻了个白眼丢给徐安然,秋美可到目前为止还是个单身狗呢。 “可没有你这样虐狗的,怎么说我也是你学姐,单身这么多年了我那男朋友连个影儿都没见到过,你可倒好的,老公都有了一年了。” 徐安然小声的咕哝道:“哪里有一年?” 心里也在盘算着去年结婚的日子。 秋美看着徐安然手下垫的那张纸a4纸撇了撇嘴巴,看看,原来刚刚是在写她老公的名字。 季宵小路过徐安然和秋美两个人,朝徐安然瞪了一眼,她心底对徐安然很不服气,她徐安然凭什么,上大学就处处比自己好,这工作了,徐安然不管是家庭还是事业都要压着自己。 秋美对季宵小也瞪了一眼,对徐安然说道:“你瞧季宵小那个小气吧啦的样子,她就是嫉妒你。”声音不小,恰好季宵小也能听到。 这个时候,急诊室的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官景逸的穿着皮鞋的脚踏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音,那脚步声清晰而明朗,对着徐安然走过来。 “今天不忙?”官景逸走到徐安然的面前问道。 徐安然的目光随着官景逸的脸庞,此时此刻她的脸微微上扬着,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不是刚刚才挂了电话,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徐安然说,有些埋怨,有些女儿态的娇羞的,但正是这种语气,才更惹着周围人的艳羡。 “正好来附近办点事情。”官景逸答,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问道:“既然工作不大忙,可以提前翘班吗?” “啊?”徐安然没想到官景逸这么说,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眼睛就往谭邱许的办公室看过去,门紧紧闭着,这个时候偷溜,应该不会被主任抓包吧。 徐安然正这么想着,身子就被人一推,正好撞进官景逸的怀里。 推徐安然的人正是秋美,秋美对徐安然说:“赶紧走吧,反正顶多也就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放心,主任出来的话,我帮你。”秋美看了徐安然身后的官景逸一眼,又对徐安然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好好享受和你老公的二人世界去吧。 徐安然还有些犹豫,官景逸唇角勾笑,对秋美道了一句多谢,攥着徐安然的手腕,脚尖一旋,就带着人往外走。 徐安然回头看了一眼秋美,秋美对徐安然往外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走。 这个时候谭邱许的办公室忽然开了门,谭邱许从里面走出来,徐安然眼看大事不好,拖着官景逸快跑了几步,消失在门口的夜幕中了。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和官景逸消失的背影愣了两秒,秋美正准备措辞向谭邱许撒谎呢,谭邱许将手中的报告放在桌子上,对秋美说:“明天让徐安然整理一下这些东西。”转身就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安然拉着官景逸跑出去不算短的距离,直到跑到官景逸的宾利车跟前,徐安然拍了拍心口的位置,还气喘吁吁的。 官景逸相较于徐安然的样子,倒是面色平静,呼吸平稳。 “我可以理解为,你刚刚是为了我,翘了你亲爱的谭主任的办吗?”官景逸的手撑在汽车上的,将徐安然围困在小小的方寸之间。 徐安然脸腾地红了,幸好是晚上,她相信官景逸看自己看的并不真切,毕竟徐安然也只能看到官景逸那星子般的有些闪亮的眼睛。 “那个,你不要误会啊,我是因为饿了,才会那样的。”徐安然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官景逸唇角勾笑,也不再为难她了,将车门打开,他对徐安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进去。 徐安然慢悠悠的走到车旁,刚要坐进去,先是往车内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简直把徐安然吓了一跳。 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一束特别大,包装精美的红玫瑰。 徐安然捂住因为惊喜张开的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只是笑,俯身从车内拿出那一束玫瑰来,送到徐安然的手上,问道:“喜欢吗?” 徐安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眼眶竟然泛起了湿意。对上官景逸的目光,徐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真的是惊喜坏了。 不是第一次收到官景逸送给的玫瑰,但是这是第一次,官景逸如此郑重的将玫瑰花放到她的手上,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的日子,很特殊。 徐安然双手抱着沉甸甸的玫瑰花,官景逸伸出手,大拇指将徐安然脸上的泪拭去,说了一句:“傻丫头,又哭什么!” 徐安然笑着,眼睛分明还盛满了喜悦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徐安然说:“高兴。” 官景逸也笑,眼角边堆叠起细细的纹络来,宠溺的揉了揉徐安然的发顶,说:“外面不冷?快进去坐。” 车子开到一个地方,那是整个风城最高的一栋建筑,进去之后,官景逸牵着徐安然的手一直摁到电梯的最顶层。 是那种能想象的最浪漫的烛光晚餐,长长的餐桌,有花还有烛光,还有小提琴乐手如倾如诉的演奏,最重要的是官景逸就站在她的对面,徐安然那一刹那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官景逸对徐安然伸出一只手来。 徐安然疑惑的抬头,官景逸对徐安然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仪,那样子颇有英国宫廷贵族的感觉,官景逸说道:“亲爱的徐安然小姐,我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又看了不远处的小提琴乐手,趴在官景逸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不会哎!” 她一个普通工薪家庭里面出来的孩子,小时候又没有上过类似的补习班,不管是圆舞曲还是爵士舞都是没有接触过的。 官景逸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了一眼空旷的位置,脑中不由的想起来第一次,他去酒吧接她时,正碰上她在台上表演惹火的钢管舞时的场景,热辣,性/感,迷人,让人热血沸腾。 现在的官景逸也有些热血沸腾,捉弄徐安然的兴致上来了,官景逸剑眉一挑,回了一句:“你不是会跳钢管舞?”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的话缩了缩脖子,转而瞪大了眼睛看着官景逸,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你又混说!”徐安然挠了,捏着小拳头捶了官景逸的凶膛一下,碍于还有乐手在,徐安然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第168章 结婚纪念日 官景逸的手覆在徐安然的手上,捏了捏她作乱的手,说道:“我教你跳舞,作为交换,回家之后给我单独表演一场钢管舞,如何?” 奶奶个球球的,你想的美! 徐安然头一瞥,说道:“不跳!”手妄图从官景逸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是官景逸将徐安然的手按在自己的凶膛上,力道不小,微微用了个巧力,就将徐安然带到那块空地的中央。 两个人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合拍的脚步,官景逸由衷的对徐安然夸赞道:“你是真的很有天赋。”他指的是她跳舞这件事。 “你还是第一个夸我有天赋的。逸哥哥,真的谢谢你。”徐安然说。 她是很感激官景逸的,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事无成的,特别是和姐姐比起来,姐姐处处优秀,学什么都学的很快,而徐安然哪怕是再用功,再努力,永远也是别人不会注意的没有色彩的影子。直到徐安然和官景逸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对她一直是鼓励的。 鼓励她一定能去美国进修,鼓励她跳舞,鼓励她做一切想做的…… “谢什么,这是事实,你很好,安安,在很多方面,你都做的棒极了,就像能在那么多有年资的医生中拿到出国的名额,真的是很不容易。”官景逸字字诚恳的说道。 徐安然扑哧一声笑了。 官景逸停下脚步,微凉的大手探进徐安然的领子处,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想要做什么,轻轻躲了一下,官景逸从徐安然的颈子出捞出那个用红线系着的那枚戒指来。 他见到她每次都是把戒指挂在脖子上。 徐安然看着那根细细的红绳在官景逸的手指间缠绕着,官景逸将那枚戒指从红绳中取下来,然后将红绳放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随后牵过徐安然的左手,在她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上那枚戒指。 戒指是上次两个人一起去希腊的时候官景逸在小岛上买的,样式简单,细细的铂金指环,宝石托上面镶嵌着一枚小小的海蓝色的宝石。 “我知道你们外科医生有要求,不能带首饰,尤其是手上,但是今晚就别摘了。去年的这一天,明明那么盛大的婚礼,我却连一枚戒指都没为你准备,抱歉。”官景逸说。 原来官景逸还记得,今天是他们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其实徐安然不太记得了,只是因为秋美今早上恰巧的提了一句,徐安然才想起来的。 徐安然看着那枚戒指,眼睛一眼都不敢眨,她更加相信这是一场梦,因为太不真实了。 官景逸用手给徐安然的脸上拭去眼泪,柔声的说了一句:“傻丫头,怎么又在哭了。” “没有。”徐安然摇摇头,偏过头兀自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今天是结婚纪念呢,看我粗心的都忘了给你准备礼物。” 官景逸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递给官景逸说:“看,这不就是你送我的?” 徐安然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男士的铂金戒指,和徐安然手上戴着的这一枚是情侣款。 官景逸早已经对徐安然伸出左手了,等着她亲自给自己戴上。 当初因为徐雪旭在美国出事,官景逸只拿出了这一枚戒指,准备对徐安然说的话统统都没有来得及说,这枚男士的戒指也没来得及拿出来,官景逸匆匆就离开了。 等到官景逸回国之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徐安然对自己就越来越疏远了。 窗外绽开一束又一束的璀璨的烟火,五光十色的,很美。 迟到了一年的互相交换戒指的仪式,这个时候伴随着窗外的烟火,室内流淌的音乐,重新弥补。 官景逸牵着徐安然的手来到落地窗前,这个时候烟火在天空绽开后,拼凑成一句话:“imissyou.” 当初谭子豪问官景逸:“四哥,你对嫂子下了这么大的心力,怎么不写‘iloveyou’?” 当时官景逸站在那一方净土,抬头仰望着这最高的一栋楼的最高的一层,说:“不想给她太大的负担。” 我想念你,错过你,之后还是想念你。 大概如此。 心痛的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 开车的空档,官景逸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徐安然的手,徐安然从官景逸的手中抽出来,拍了官景逸一下,说道:“你好好开车。”心里却还是甜滋滋的。 徐安然想,如果不是姐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大概会把持不住自己,早早的就对官景逸表白了吧。 官景逸只是笑,笑声富有磁性,有些低沉,像一根羽毛扫过徐安然的心一样,有些痒。 忽然想起谭邱许白天的时候找自己说的事情,徐安然虽然知道现在说这话有些扫兴,但还是不想瞒着官景逸。 “逸哥哥,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徐安然说道,两只手绞着毛衣,看起来有些纠结。 “什么事?”官景逸偏过头去看了徐安然一眼。 “那个主任今天派我出差……” “哦?”官景逸挑眉,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去哪?去几天?” 他一大串的疑问让本来就有些发怵说出口的徐安然更加发怵。 “是元旦,去石城。”徐安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了一会儿,官景逸只是沉默,对徐安然说的话并没有回应。 “对不起啊,逸哥哥。”徐安然说道。 又过了一阵儿,徐安然的耳边幽幽的响起官景逸的声音,他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既然你有事,就下次吧,下次我们再一起回去,也行的。”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对徐安然扯起一抹笑。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分明是不太开心的。 徐安然更加愧疚,其实她并不是想得到官景逸这个答案的。 但是她又对官景逸很了解,官景逸从来都不是个强人所难,死乞白赖的人,他为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点到为止,不会强求。 一开始徐安然是很喜欢官景逸这个特点的,但是现在她有些不大喜欢。 她拉不下脸对官景逸说,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并且谭邱许见到自己出差工作还要拖家带口的,肯定不会同意。 官景逸不大开心,徐安然也不大开心,两个人各有心事。 到了主宅,徐安然捧着玫瑰花下了车,在徐安然下车之前,官景逸连安全带都没解开,徐安然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今晚他大概还是会回花苑住吧。 进了客厅,张管家叫了对面前的女孩儿笑笑说:“太太。” 又看着徐安然身后的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脸上的褶子都堆成堆。 “先生,您回来了。” 徐安然回头看,方才知道原来官景逸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着,只不过自己心里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罢了。 官景逸对张管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越过徐安然,率先上楼了。徐安然痴痴的望着官景逸的背影,发呆。他到底还是生气了。 张管家看到徐安然手里的那一捧红玫瑰,笑道:“先生还真是浪漫!” 张管家见徐安然没反应,伸手去接那一束玫瑰,徐安然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脱身出来的,轻轻一躲,闪开了张管家的手。 “不用劳烦张管家了,这花交给我处理就好。”徐安然说着,随后像抱着宝贝一样的也上了楼。 徐安然坐在沙发上,也不洗漱,就是抱着那一大捧玫瑰,粗略的数了数,竟然有九十九朵之多。 寻了几个花瓶,在花瓶上倒了水,分开插好,顿时那个黑白格调的卧室有了一些花朵点缀就多了一些生机。 徐安然洗了澡,在浴室磨蹭了半晌,距离回家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官景逸还是没有回房。 徐安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官景逸一时不进房,徐安然那颗心不上不下的,不得安生。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官景逸正在书房办公,听到敲门的声音,到了晚上,官景逸定下规矩,仆人一般是不许上二楼的,除了张管家要送些东西的情况除外。 所以哪怕是门外除了敲门声徐安然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官景逸也知道来人是徐安然,便说:“你先回去睡吧,我还在工作,估计会很晚,今晚就不会房了。” 官景逸那声音有些冷漠,有些无情。徐安然敲着房门的手抖了抖,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刀子。 他是真的生气了。 徐安然在那一瞬间有些惶恐。 手指颤了颤,又敲了敲房门,说道:“逸哥哥,不让我进去看你一眼么?” 官景逸的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敛了敛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没有你,我睡不着。”徐安然说。 徐安然赤脚踩在地板上,穿着睡裙,呆呆的站在书房的门口,那样子,很像一只被主任抛弃的猫。 徐安然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响动,让她更加难过的是,官景逸仍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徐安然慢慢的低下头,唇边牵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在她身后,那扇门被官景逸打开。 身后响起官景逸的声音,语调有些冷:“怎么,才等了这么一会儿就等不下去了?” 徐安然回头,满脸都是委屈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灵动的黑眸,眼眶中积蓄着委屈的眼泪,惹得那双黑眸更加楚楚可怜了一些。 “明明是你生气了,不肯理我!”徐安然那双伶俐的眼睛此时此刻写满了控诉。 “不过是两句话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就不打算等我,你对我的耐心就如此?”徐安然脸红的低了头,羞愧难当,因为她自己了解的清楚,官景逸对自己的耐心。 官景逸挑眉,上下打量了徐安然,目光落在她赤着脚站在地板上的样子,皱了皱眉,要是搁在以前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把人抱起来,可是今晚,官景逸没这么做。 从沙发拿起自己的一件西装外套,扔在徐安然身前的地板上,对徐安然命令道:“踩上去! 本来就来了例假,还这么不注意,是想让自己的肚子痛死吗?” 第169章 景逸你生气了 语气相当的差,但是徐安然心里暖暖的,两只脚丫蹦了上去,踩在官景逸昂贵的高定手工西服外套上。 都说真心换真心,官景逸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对这个小丫头的真心真他妈的都让狗给吃了。 徐安然手指轻轻的够了官景逸垂在身侧的手指一下,小心翼翼的讨好道:“逸哥哥,别生气了。” 官景逸冷哼,睨着徐安然说:“你还知道我生气了?” 赤果果的讽刺,徐安然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 见徐安然不说话,官景逸又问:“谭邱许对你就那么重要,他说一句话,你就能抛弃对我一切的许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巴不得能快点跑到他的身边?” 徐安然水眸颤了颤,看来,官景逸生气还是误会了她和主任之间……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安安,你抬头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我答应和主任一起去是因为工作……” 徐安然抬起头,明晃晃的眸子映进官景逸脸,她菱形的唇瓣抿了抿,刚想解释一些什么,官景逸就立马偏过头去:“徐安然,你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那样,官景逸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对她心软。“你那双眼睛最会骗人。”末了,官景逸又加了这么句。 让自己抬头看着他的是官景逸,不让自己看着他的还是官景逸。 徐安然也有些急了,说道:“逸哥哥,你究竟要我哪样?” 官景逸一拳垂在墙壁上,咚的一声巨大的响动,他愤愤的说道:“我他妈的要你爱我,要你在乎我,你做的到吗?” 徐安然一怔,一方面是没想到官景逸竟然会自残,另一方面,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爱他,她不敢,更不能。 徐安然转身就跑回了卧室,彭的一声关上门,她紧紧的靠在门板上,手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的,那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像是要从徐安然的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官景逸颓然的站在门边,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拳头还在啾啾的往外流着血,他悲苦的却是,她终究还是被自己吓跑了,因着‘我要你爱我!’这一句话。 官景逸甩上书房的房门的,颓然的坐在地板上。 他苦笑着反复提醒自己:“这些东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况因为今天的事情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呢?多问这一句,无非是给自己心里再多添一道伤疤罢了。” 过了不多时,书房的门被人打开,官景逸唇上还叼着烟,那呆滞的眼珠子听到声音来回转了转,定格在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小丫头身上。 徐安然手上抱着急救箱,因为匆忙,依旧没有穿拖鞋,不算长的睡裙到徐安然的膝盖上方,徐安然单腿跪在地板上,露的膝盖和冰凉的地板接触。 徐安然将医药箱放在地板上,拿出酒精、点酒、还有棉签,托着官景逸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没有跪在地板上的那个膝盖上,熟练的给他的伤口消毒,涂药,最后用绷带细细的包扎起来。 徐安然与官景逸对视了好一会儿,面色淡然,之后顺手拿走了官景逸叼在唇边的香烟。 徐安然食指和中指夹着那香烟,学着官景逸吸烟的样子,吸了一口。 “咳咳……”她在烟雾朦胧之中,猛地咳了几下,烟草的味道,实在是太呛人了。 原本就没打算阻止徐安然动作的官景逸幽幽的说了一句:“女孩子家吸什么烟?” 徐安然没说话,将烟随便扔在地板上,身子前倾,忽而凑近官景逸的脸颊,手指轻轻拂过官景逸五官的轮廓,然后,菱形的唇瓣贴在官景逸的唇瓣上。 都说女人总爱胡思乱想,想东想西的,官景逸这个大男人又何尝不是。 徐安然此时此刻,对官景逸除了爱之外,还有满满的心疼。这个男人! 徐安然的问青涩生疏,哪怕平日里有官景逸引导也算是学艺不精的那种类型的,她想像往常官景逸安抚自己时一般给官景逸一个同样绵长暧mei的吻来着,但是貌似徐安然发挥不出来。 越是发挥不出来,徐安然就越是着急,一不小心,牙齿就磕在了官景逸的唇瓣上。 官景逸的大手摁在徐安然的后脑上,官景逸趁着徐安然呼吸的空隙说了一句:“不着急,慢慢来,反正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现在这副样子,分明是官景逸在安抚徐安然。 徐安然挫败的发现,自己当真是没有这一方面的天赋。 离开了官景逸的嘴唇,徐安然已经是满脸涨红,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官景逸没说话。要他说没关系,抱歉,他没那么大度,看着自己女人抛下自己和别的男人出去好几天,他还能笑着说没关系。 徐安然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又说:“元旦的时候,咱们一起过去吧,石城那边的确是有我的工作,但是和你一起回去看望我爸妈,不是我工作的范畴,却是我生活的范畴呀!我爸妈看到他们的女婿第一次登门,一定会很开心的。” 官景逸怔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徐安然竟然会这么说。 一开始官景逸以为,她和谭邱许出去,只是为了过二人世界去了,所谓工作,不过是一个托词。可是现在徐安然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和谭邱许出去是为了工作,和自己才是生活? 官景逸没说话,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徐安然见他一句话也不说,摸不准官景逸的心思,又叫了一声:“景逸?” 官景逸回过神来,对徐安然问道:“你对我叫什么?” 徐安然挠挠头,赶紧低下头,说道:“逸哥哥……” 官景逸脸色缓和多了,站起身子来,然后将单腿跪在地上的徐安然拦腰抱起来,说道:“别改了,今后就叫景逸吧,我喜欢听。” 出发去石城那天,徐安然特地给谭邱许打电话和主任确定了会合的地点——风城机场。 谭邱许拉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老远就看到了徐安然一同出现的,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官景逸。 谭邱许以为官景逸是来给徐安然送机的,也没有在意。 徐安然在大老远就对谭邱许摇着手,甜甜的对谭邱许叫了一声:“主任,我们在这里。” 谭邱许相对徐安然的热情,回应冷淡了许多,简单的嗯了一声。 转身一个人就先登机了。 官景逸拧眉,对谭邱许对自己老婆的态度很不满。 三个登机之后,谭邱许转身看到徐安然身边的官景逸竟然还在,问了一句:“徐安然,他怎么还在这里?” 徐安然看着坐在自己座位旁低着头看杂志的官景逸一眼,对谭邱许解释道:“那个主任,逸哥哥去我老家正好有点事……” 徐安然话还没说完,那个原本低头看杂志的男人头也没抬说了一句:“陪我老婆回老家,怎么,谭主任有意见?” 官景逸对谁说话都是一幅无害圆滑的样子,可唯独见了谭邱许,说话就夹枪带棒了了。 谭邱许挑了挑眉,对徐安然道:“只要你不影响工作,你就算带猫带狗的来,我能有什么意见。” 官景逸将手中的财经杂志一甩,眯着眼睛看着谭邱许说道:“你丫的嘴欠,欠收拾了吧。” 徐安然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要一触即发,连忙的阻止,扯着官景逸的袖子,暗示他不要冲动:“哎呀,看书啦看书啦。” 谭邱许戴上了眼罩,躺着。官景逸低头看书。 飞机降落之前,广播里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来。 “各位乘客打扰一下,飞机上一位乘客突然失去意识,舱内如有医生,请尽快与我们联系。”广播循环的播放着,彼时谭邱许摘了眼罩,与徐安然对视了一眼,徐安然立即举手,对乘务员说:“这里。” 乘务员又与乘务长联系,不多时之后,徐安然和谭邱许在乘务长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位失去意识的患者,当然,官景逸也跟了过去。 “这位是风城第一急诊室的主任……”徐安然对乘务长介绍谭邱许,话还没说完,就被谭邱许打断,谭邱许看了一眼地上的病人,对徐安然用眼神示意,先做检查。 徐安然一开始有些犹豫,看到谭邱许对自己皱眉,示意自己动作快点,徐安然知道自己不能耽误时间了,便对谭邱许点了点头。 “病人呼吸微弱。”徐安然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病人的脖子处,随后趴在病人的心口,听了听病人的心律。 徐安然拧眉,又将病人的全身扫视了一遍,这才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有轻微的抽搐的现象。 “右手有轻微的抽搐现象,有轻微的呕吐,初步猜测应该是羊癫疯。” 徐安然没说一句话,抬眼看一眼谭邱许,得到谭邱许轻轻的点头,闭了闭眼睛,表示对徐安然诊断结果的肯定。 官景逸看旁边看着这两个人无声的默契,心里酸溜溜的。 看得出来,徐安然对谭邱许的信任。 徐安然采取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之后病人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 临危不惧,专业素养还不错,谭邱许在心底对徐安然评价道。 “小姐,请问飞机最快还有多长时间着陆?”徐安然问道。 “还有二十五分钟。”乘务小姐回答道。 徐安然嗯了一声,蹲在病人身边守着,也不敢离开。 谭邱许两只手臂的在凶前交叠环着,看了一眼地上的病人,那人的面色稍稍恢复了一点,谭邱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率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官景逸瞥了一眼那骄傲自大到无可救药的谭邱许,冷冷的嗤了一声,陪在了徐安然的身边。 第170章 回到石城 飞机二十五分钟后降落在石城,急救车已经在等着了,其实急救车上的医护人员已经完备,只不过医生说要请刚刚做急救措施的医生跟着去一趟。 徐安然回头看了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穿着西装,比平时看起来还要优雅的谭邱许,目光带着询问的意思。 谭邱许这才说话:“反正我们也要去第一人民医院,不如顺路一起过去吧。” 彼时官景逸的人早已经在机场等待接机了,只不过因为这个临时的事情被打乱了节奏,从突发状况开始到现在约莫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半个多小时,徐安然从未有心思看过官景逸一眼,更别提同他说过话了,可是徐安然和谭邱许两个人的默契互动,官景逸是看在眼里的。 徐安然这才想到一直紧紧的陪在自己身旁的官景逸,目光里含着愧疚,对官景逸说:“抱歉啊,逸哥哥,我们这一行忙起来就是这样,不如你先去酒店吧,等我工作完毕晚点找你会合。” 徐安然都这样说了,哪怕官景逸心里确实有些不爽,但是考虑到小丫头也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也没有表现出来生气,只是挑眉问了一句:“不需要我陪着?” 徐安然摇摇头,看了一眼已经在自己身前拖着行李箱走着的谭邱许说道:“不用啦,有主任在呢。”徐安然的目光没离开谭邱许,眼看着他就要上车走了,徐安然也没等到官景逸回答就赶紧跑着去追谭邱许了。 官景逸大手捂着心口,都快在原地气爆了,更多的是心痛,因为徐安然那一句:“有主任在呢。” 来接机的是黄飞,黄飞的老家和徐安然的老家是同一处,都是石城的。 常年不回家的黄飞,因为父亲生病住院了,这才赶回来看看。 黄飞嘴上还硬气的说:“是因为石城的冬景美得很,为自己的摄影找素材。” 黄飞看到从不远处走来官景逸一个人,即使带着墨镜,从他下颌紧紧的绷着的弧度来看,黄飞也大抵能判断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很开心。 黄飞接过官景逸拎着的皮箱,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狐疑的问了一句:“四嫂呢?” 昨天打电话安排的时候,不是还说是陪着四嫂一起回老家看看的么,他陪的那个人呢? 官景逸只顾往前走,脚步也没停,听到黄飞的提问,语气不善的回了一句:“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黄飞想象不出来,但是他知道的是四哥应该是被四嫂抛弃了。 黄飞噤了声,没有再说话。两个男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走着。出了机场,司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到官景逸从那个的门出来,恭恭敬敬的对官景逸鞠了一个躬,叫了一声:“四爷。” 官景逸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等着司机将车门打开,官景逸才进去,黄飞尾随着官景逸身后出来了,打开另一边的门进去。 知道官景逸心情不好,所以黄飞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官景逸也是,只是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家老爷子怎么样了?” 黄飞说道:“还不是老样子,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都跟那帮病友们打成一片了。” 官景逸问道:“住哪个医院?” 黄飞说:“第一人民医院啊,你应该知道那里,四嫂的爷爷曾经是那座医院的前院长,后来退下来了。” 官景逸挑眉,这个事儿他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家的老爷子和徐安然的爷爷交情不错,这么当年老爷子才如此热衷于自己和徐安然的婚事,至于徐安然的爷爷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前院长,官景逸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看着官景逸沉默的样子,食指轻轻敲着皮椅,有节奏的发出声响,黄飞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想看我爸爸去吧,那个老头看到你非得把你烦死不可。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啊。”黄飞难得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官景逸知道,当年黄飞的父亲把小三带进家门,小三把他亲生母亲逼死的事情,黄飞一直对他父亲有怨。他父亲年事已高,这么多年身体越来越不好,黄飞虽然心里又心结,但是老爷子毕竟是黄飞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黄飞只是嘴上不肯承认这个父亲,心里还是对父亲很担心的。 官景逸知道黄飞的想法,也不多说,让司机径直开到第一人民医院去了。 徐安然和谭邱许忙完后,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谭邱许的鼎鼎大名在外,医界几乎没有一个不知道谭邱许这双圣手的,院长这次能见到谭邱许也很开心。 “久仰谭医生的大名。”年过六旬的院长和谭邱许握了手。 谭邱许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算作是回复院长的恭维。 院长听到谭邱许的冷淡的回应有些发愣,院长在石城到底是个有威望的,如此委身和谭邱许攀谈,没想到对方还不冷不淡的。 “不知道这位是……”院长大概是感觉过于尴尬,沉默了几秒钟后,问站在谭邱许身后的徐安然。 谭邱许指了指徐安然介绍道:“这是我带来的助手,徐安然,徐医生。” 徐安然先是微微怔愣了一下,因为她现在顶多还只算是一个实习医生,根本配不起徐医生这个名号的。 姓徐?院长微微的挑眉 不过谭邱许既然是这么介绍的,那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徐安然笑着对院长打了一声招呼:“邓院长,您好。” 院长听着徐安然的口音,又加上她姓徐,便问道:“徐医生是石城人吧?” 徐安然点头说:“是的。” 院长继续说:“咱们石城徐姓可是不多见,我们前院长也姓徐,你是……”邓院长围绕了徐安然的周围转了一圈,说道:“你是徐院长的孙女儿安安吧?” 徐安然一愣,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邓院长竟然能认出自己。毕竟徐安然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爷爷带到这里玩过,邓院长当时还是四十来岁,沉着稳重的主任,那个时候徐安然和邓院长也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徐安然和邓院长寒暄了几句,听着邓院长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说:“你看就知道你随你爷爷,是个拿手术刀的,当年可是把我屋子里的器材都摸遍了,临走之前还非要拿走我一把手术刀。” 徐安然不好意思的笑,这些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原来自己小的时候那么调皮。 不过很显然的,谭邱许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站在那里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抬起手来看了看腕表,冷冷的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说道:“什么时候会诊?” 邓院长赶紧说:“还有半个小时,谭医生舟车劳顿,如果不嫌弃,先在这里休息休息。” 谭邱许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 邓院长看向徐安然说道:“小徐,你也坐下,我出去安排安排啊,一会时间到了,会有人带你和谭医生过去的。”邓院长说着就先行离开了,过了不多一会儿,就有人送进来茶水喝点心。 徐安然实在是饿坏了,捻起一块酥皮点心来,就往嘴里放,豆沙馅的,香甜软糯,她又拿起一块来递到谭邱许的面前,说道:“主任,您不饿吗?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谭邱许听到徐安然的声音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块放大的酥皮点心,谭邱许拧眉,说道:“我不爱吃甜食。” 徐安然失落的奥了一声,又拿起一杯茶来,说:“那喝口水吧。” 徐安然刚刚和邓院长攀谈了一会儿,这下引起来徐安然不少的儿时的回忆,回到这里,虽然医院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连楼都是前几年推翻重盖的,但是徐安然对这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谭邱许睨了徐安然一眼,说道:“就你话多。”说着就从徐安然的手中接过那个茶杯来,啜了一口。 徐安然虽然是个脸皮薄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也被谭邱许骂惯了,现在也不大在意了,看着 谭邱许喝茶的样子,徐安然吐了吐舌头,小声的抱怨着。 会诊结束后已是下午,徐安然和谭邱许自下了飞机都没有休息直接就赶到这里来了,现在肯定是累了。 手术定在大后天,也就是说,徐安然还有明天后天两天空余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没有回石城了,上次徐安然回来还是新年,那时候刚刚和官景逸结婚不久,从风城风尘仆仆的,用仅有的一点钱买了些风城的特产,一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石城。 那个时候,哪怕是新年,哪怕是回娘家,官景逸都从来没有露过一面。 当时的徐安然,心里不是不委屈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只不过是暗恋官景逸,从来没奢求他能够正眼看自己一眼。 邓院长早已经给徐安然和谭邱许安排了住处,还派了专车司机说要将两个人送过去。 徐安然说道:“主任您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和逸哥哥联系一下。” 所以结果就是谭邱许一个人回了邓院长安排的酒店。 “逸哥哥,你在哪里啊?方不方便我过去找你?”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在电话那头剑眉一挑,问道:“结束了?” 徐安然嗯了一声,爽快的回答:“会诊结束了,手术安排在大后天。” 官景逸问道:“那你在哪?” “我在医院的大门口,准备打车过去找你呢。” “不必了,等我三分钟,马上到。”还没等徐安然说话,官景逸已经挂断了电话,转身进了病房的门,对里面躺着的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叫了一句:“黄伯,我还有点事,改天来看您。” 被官景逸叫做黄伯的男人,正是黄飞的爸爸,与黄飞话少的性格完全相反,黄飞的爸爸很健谈。 “景逸……”黄伯叫住了官景逸。 官景逸回头,挑眉。 “我那个不孝子,你见过了吗?” 第171章 吵架 原来黄伯并不知道黄飞一直在石城守着,黄飞只是迟迟没有露面,三天前好不容易的唯一一次露面,父子两个还大吵了一架。所以这次官景逸提出说要来看望黄飞的父亲,黄飞也只是躲在门外,死活不肯进去见人。 “那个不孝子一定又满世界鬼混去了。”黄伯期期艾艾的说道。 官景逸唇角勾了勾,知道黄飞父亲的心思,但是毕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官景逸不好插手,看了一眼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回过头对黄飞的父亲说:“他一直都很挂念您。” 官景逸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字触痛了黄飞的父亲的痛楚,黄飞的父亲的老脸瞬间就涨红起来,随手拿起床头柜的一个杯子,狠狠的掷到地板上,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的吵着:“他挂念我还不来看我?分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然后他的脾气又瞬间像皮球泄了气一般的瘪了下去,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日子不多了,我很想他。景逸,如果你见到我们家小飞的话,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再看看我?” 这么多年,黄飞和父亲的感情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黄飞沉闷,他的父亲也不爱多说,更不爱对这个亲生儿子的感情有所表达,自从黄飞的母亲去世后,这二十几年的时间里,黄飞的父亲还是第一次这么说,坐在病房外的走廊的长椅上的黄飞,那颗心被揪了一下。 官景逸出门的时候,黄飞站起来,年轻俊美的脸是涨红的,看着官景逸,嘴唇蠕动着,却只叫了一句:“四哥……”其他的话哽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官景逸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黄飞的肩膀。 刚刚黄伯要官景逸转告给黄飞的话,想必黄飞在门外早已经听的一清二楚。 徐安然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身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官景逸,诧异之余又很惊喜。 “你……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徐安然指着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问道。 官景逸言简意赅的回答:“朋友的家人生病了,来探望。”官景逸没说,自己来的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徐安然点了点头,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身边走过,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徐安然弯了弯头说道:“走吧?” 徐安然面带倦态,所以官景逸先带着徐安然去下榻的酒店去休息了。 “明天回家,嗯?”官景逸在两个人吃饭的空档儿这么说。 徐安然脸一红,低着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官景逸脸上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样子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徐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官景逸的碗里。 官景逸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肉,抬头看着对面的徐安然。 彼时徐安然正咬着筷子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对徐安然扯了唇笑了笑,说道:“谢谢。” 晚上的时候,徐安然从浴室出来,洗漱完毕后,看着官景逸一个人喝酒,他貌似很偏爱威士忌,但是徐安然却不喜欢,这种酒太烈,给人的感觉很野蛮,和印象中的官景逸不太匹配,徐安然能想象的关于官景逸喝酒的画面,应该是高脚杯搭配法国庄园的红葡萄酒,优雅清俊。徐安然系好了浴袍的带子,头发已经吹的半干,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走到官景逸的面前。 沐浴乳的香气钻进官景逸的鼻腔,他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徐安然的一双小脚。 “怎么,还不休息?”他问。 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身旁坐下去,她浑身的清幽的香气一缕又一缕的钻进官景逸的鼻腔中。 “逸哥哥,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挑眉,有些讶异她的疑问,要知道在平时这个小丫头对自己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哦?”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继续说道:“你还能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徐安然伸出柔荑,手触在官景逸的紧绷的下巴上,有些胡茬,所以并不是很平坦甚至是有些扎手,徐安然除了官景逸的下巴还没有摸过其他男人的,彼时的感觉,充满了一种雄性特有的吸引力,让徐安然的心颤了颤,继而猛地收回了手。 “你不开心的时候,下巴的弧线是紧绷着的。”徐安然指了指官景逸的下巴,说道。 官景逸却还是笑,反问了一句:“是么?”随后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了。 徐安然的手束起一根食指来,竖在官景逸正在说话的嘴唇上。 “不要笑,官景逸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啊,或者表现出悲伤的样子也可以的,可是你为什么总笑,用你的笑来掩盖你的难过呢?”徐安然说话也有些急了,但是她确实是看不惯,他明明不开心,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样总是让徐安然很难过。 官景逸将手中的杯子一摔,突然朝徐安然扑了过去,那动作很像饿虎扑食一般的,将徐安然压倒在沙发上。 “这么关心我啊?”官景逸幽幽的说。 官景逸的两只手钳住徐安然的手腕,将她的手举国头顶,徐安然现在的动作很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状态。 徐安然拧了拧眉,妄图动动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半分都动不了。 “你先放开我!”直觉告诉徐安然,现在的官景逸很危险。 “安安,我都已经决定放弃你了,可是是你三番两次的给我机会,反复撩拨,你把我当什么了?”官景逸说,语气里的愤怒十分明显。 徐安然愣了愣,难不成他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会生气呢? 官景逸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谭邱许,你心仪的是他,崇拜的是他,所以哪怕你明知道他心里没有你,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接近他,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你推了和我的约会。我千里迢迢随你回石城,你也因为他把我甩在一边。你知道么,我官景逸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在飞机上看着你和谭邱许之间默契的眼神,嫉妒的发了疯!” 官景逸几乎是用吼的来徐安然说的,徐安然并不想面对官景逸如此接近癫狂的状态。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官景逸灼热的呼吸喷在徐安然的脖子和侧脸,徐安然听着官景逸的控诉,心如刀绞。 “对不起。”她说。她没想到,自己会令官景逸这么难过,她真的很想告诉官景逸,自己爱的根本就不是谭邱许,可是,不能,就算是为了姐姐,她也不能。 被徐安然捧在手心的官景逸的这份感情是炽热而沉重的,徐安然哪怕一路走的再小心翼翼,也终究不能与官景逸一同过河,因为徐安然清楚的知道,河的对面,姐姐在等着他。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安安,如果可以的话,这一辈子我都不要听到你对我说这三个字。”官景逸说完后,吻就落下去,密密麻麻的,浓重的酒气与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个吻绵长而沉重,压得徐安然都喘不过气了。 但是官景逸分明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留给徐安然。 徐安然的脸憋的涨红,凶腔里的空气已经非常稀薄了。她用力的推了官景逸一把,但是官景逸置若罔闻,根本不管不顾。 徐安然最后的时候甚至都以为官景逸这是在谋杀,他要自己窒息死亡。 就在徐安然要晕过去前夕,官景逸渡给徐安然一口气,徐安然才勉强又撑了一会儿。 又过了一阵,官景逸才离开了徐安然的唇,徐安然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样子像是被扔到陆地上的鱼。 喘不过气的又何止是徐安然一个人,官景逸也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你疯了!”徐安然对官景逸吼道。 “没错,我就是疯了,疯到想拿你饮鸩止渴,疯到想和你一起就这么死了。安安,刚刚的感觉,就是我现在还在承受的一种感觉,这里……”官景逸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继续说:“明明不痛,却还是很难受,窒息的快要死去,你是我的空气,明明你离我那么近,可偏偏你这个丫头就是那么狠心,对我见死不救。” 官景逸将头埋在徐安然的凶前,浑身都抽搐着。 “我快受不了了,戒掉你貌似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那么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呢?”官景逸说。 徐安然扬起手来,很想抚摸官景逸的头,但是手还没落下的时候,她想起徐雪旭的哭诉。 徐雪旭也对自己说过,没有官景逸,她就不能活。 下一秒,徐安然推开身上的官景逸,本来以为他力气大得很,推开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轻轻一推,就把人推开了,徐安然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她出门前,对他说:“对不起。” 还是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貌似是没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了。 官景逸还是笑,笑的有些绝望,仰着头,那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下来了。 徐安然跑出去,是因为自己再也不能再那种氛围中呆下去了,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对官景逸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所以她才会逃。 徐安然在大厅处站了一会儿,裹紧了身上穿的浴袍,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对徐安然都投去了质疑的目光,徐安然缩了缩脖子,很想回去,但是她又不敢回去了。回家的话,徐安然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这个样子,她更不想让父母担心。 抿着嘴唇想了想,徐安然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她还记得邓院长给在另一个酒店为自己安排的住处。 和司机报了去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手机又没有钱。 徐安然的贝齿在粉色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水痕,到了目的地,看着师傅打表器上显示的35块,徐安然说道:“师傅,我能不能借你手机用下,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主任是我,我在酒店的楼下,您能不能带点钱来接下我?” 谭邱许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他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在大冬天的只穿着一件浴袍在门口等着的笨女人。 谭邱许快步走了几步。 徐安然也看到了谭邱许,叫了一声:“主任!” 谭邱许把钱付给出租车司机,手扯着徐安然的胳膊,把她往大厅内拉了几下,拧眉问道:“和景逸吵架了?怎么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一个女孩子,在晚上穿成这种样子,多不安全! 徐安然摇摇头,却只是哭,撕心裂肺的样子有些可怜。 谭邱许抿了抿唇,手虚虚的环着徐安然的肩膀,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先回去穿件衣服再说。” 第172章 拜见岳父母 黄飞看着视线里消失的两人,给官景逸打电话:“四哥,四嫂果真如您猜测到了院长给安排的酒店,对现在已经安全到了。” 黄飞对电话那边的男人汇报完,官景逸听到‘安全’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一切,到此为止,安安,我真的要放手了。 第二天,徐安然是被敲门声惊扰醒的,睁了睁眼睛,干涩难耐,她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趴在床上哭了很久,苦累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哭,一夜不知道醒过多少次,也忘了哭了多少次。 揉了揉头发,徐安然下去看门,官景逸眉毛一挑,很少看到这么不修边幅的徐安然。 鸡窝头搭配核桃眼,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她的脸还有些浮肿。 “主任,今天有工作?”徐安然问。 谭邱许摇了摇头,将手上的托盘递给徐安然说道:“呶,给你送进来的早餐的,看你这样子,还真不适合出去吃。” 徐安然揉了揉自己头发,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肯定是不忍让人直视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主任,我貌似是失恋了。”徐安然接过托盘,用手捻了一个煎饺吃。 谭邱许对徐安然的吃相也不敢恭维,挑了挑眉,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将手中的手提袋扔到屋内的沙发,谭邱许两只手插着口袋转身就要走。 末了还送给徐安然一句话:“恭喜。” 徐安然嗤了一声:“什么嘛,面对人家说失恋,哪有说恭喜的!” 徐安然砰的一声关上门。 徐安然吃过早饭,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官景逸。 一个大男人哭了,就说明他是真的很认真吧。徐安然又开始胡思乱想。 胡乱挠了挠头,徐安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爬起来看刚刚谭邱许扔在沙发上的袋子,原来是衣服手机还有包包,这是她带到石城所有的家当。 也就是说,早上的时候官景逸来过了? 徐安然胡乱穿好了衣服,扎好了头发,跑到谭邱许房门面前,怦怦的砸门声。 谭邱许开门,看到衣衫不振的徐安然,习惯性的拧眉。 “怎么了?”谭邱许习惯性的不耐烦的语气。 “逸哥哥是不是来过了?”徐安然揪着身上的衬衫问。 谭邱许双手环凶靠在门框的位置,说道:“不是他,是他派人送来的。” 宛如一盆凉水给徐安然兜头浇了下去。 “奥……”徐安然拉长了尾音应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明明是自己主动放弃,为什么心里却还是对官景逸充满期待。 徐安然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道:“醒醒吧你,徐安然,人都被你伤成那样了,你还指望什么呢?” “徐安然!”听到有人叫她,徐安然回头。 “主任,还有什么事情?” “我第一次来石城,陪我出去转转吧。”谭邱许说。 石城地处南方,游船赏湖这种事情尚且是可以的。两个人坐在游船上,徐安然心不在焉的望着湖面,手中拿着面包片,在手中撕成一个个小小的面包碎屑,洒在湖面上,不一会儿就有很多的金鱼游过来吃。 船行到哪里,这鱼群就尾随到哪里。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和景逸在一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谭邱许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楚,官景逸那小子对徐安然动情应该不是一丁半点的深切了,否则也不会这千里迢迢的来见安安的父母。 徐安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你喜欢景逸,我看官景逸对你也上心,你们又结了婚,哪怕是为了凑着着过,你们也能好好相处的,怎么就撕破脸皮了?” 谭邱许对这件事情上心,一个原因是因为徐安然是自己的徒弟,他对她关心,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官景逸是他兄弟,不管官景逸认不认谭邱许,谭邱许还是拿官景逸当自己的兄弟。所以这两者都与谭邱许有关,谭邱许才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 徐安然不说话。 谭邱许也不勉强,只说:“因为算是你的师长,所以不愿看你难过。安安其实有什么话你若是没有相信的人,大可以和我说说,就算找了个垃圾桶做轻诉也罢。”平日里少言寡语,闷不吭声的谭邱许这话说的及其诚恳。 况且徐安然也相信主任是那种能够守得住秘密的人,毕竟主任是极少知道自己喜欢谭邱许这个秘密的人。 “……是因为我姐姐。我姐姐她在美国出了些事情,她现在只有逸哥哥一个人了,所以我不能那么坏,抢我姐姐的男人,主任,您懂吗?” 谭邱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徐安然的想法。 “可是景逸喜欢你姐姐吗,你有考虑到这一点吗?或许,我是说或许,把官景逸强塞给你姐姐,是你的一厢情愿,毕竟那个男人不是一件货品,是一个心比天高的骄傲的男人,他若是不爱你姐姐的话,痛苦的就是你们三个人。” 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的,手指拧着毛衣仿佛在做着巨大的心里斗争。 “不会的,逸哥哥从小就很喜欢姐姐,他和姐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是我一个仅仅和逸哥哥相处了两个个月的感情就能取代的呢?” 谭邱许嗯了一声,倒是不代表他认同徐安然的想法,而是徐安然现在的想法过于执拗,他知道现在根本说不通徐安然,只好等着以后的某一天,徐安然能够自己开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让的。 “这么快就回去?”黄飞挑眉,对着电话那边的官景逸说。 官景逸嗯了一声,说:“飞机票都买好了,给你打电话,只是想同你打声招呼。” 黄飞却对官景逸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毕竟官景逸忙得很,几乎每天都在飞机上奔波,哪有空次次都对兄弟声明,说:“我要走了。” “放心吧四哥,四嫂这边我会照顾好的。”黄飞理解的官景逸的‘言外之意’不过就是四嫂。 官景逸嗯了一声。 “我送你去机场吧。”黄飞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说。 官景逸说:“不必了。” 官景逸提着手中的行李,已经将行李放进了出租车。 今日是一月二日,元旦后的第一天,石城下起了雨,小小的雨滴,却是密密麻麻的,这是今年的初雨。 “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啊?”司机师傅问。 “机场。”官景逸答。 “哎,那您可坐稳了,今儿个下雨,路滑。”司机师傅说着这话,踩下离合挂了档,车子就行驶出去了。 官景逸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紧接着司机摇下车窗玻璃,就对那边的人骂道:“没长眼啊你,怎么逆行呢?” 幸好司机刹车及时,没有撞到人,那人骑着自行车躺在地上,很久也没起来。 官景逸依旧是看着窗外,不过对司机声音感觉到嘈杂,所以拧了拧眉头。 “哎呦喂,我这暴脾气。你躺在我车前面不起来是想干嘛,怎么着,碰瓷啊,我告诉你,我这车上可是安了汽车影像仪。” 那个女人抚着摔伤的腿说道:“我不是碰瓷,就是起不来了,你容我缓缓。”老老实实的声音。 官景逸本来是个不相管闲事的,但是抬起手腕来看,腕表的指着已经指向了9,官景逸不耐烦的下了车,待到看清了自行车边坐着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官景逸大惊失色,赶紧走过去,叫:“妈。” 茹雪听到这个声音,诧异的抬起头来,她只有两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啊。 茹雪不是官景逸的妈妈,却是徐安然的妈妈。 茹雪眯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俊美的男子的面庞,反应了很长的一阵儿时间,这才犹犹豫豫的叫出官景逸的名字。 “景逸?你是景逸?” 官景逸试图扶起茹雪来的,官景逸冷冷的看了司机一眼,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开车把人送医院去。” 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茹雪上了车。 茹雪却还担心人行道上的自行车。 官景逸说了一句:“别担心,一会儿我会安排人过来处理。” 茹雪抓住官景逸的袖子,本来就是小门小户的,甚少见到的官景逸这样显赫的人物,更别说人家还对自己叫妈了,茹雪更加拘谨了,在官景逸的身旁坐立不安的。 “景逸啊,我没什么事情,刚才就是腿麻了,就别去医院了。” 茹雪毕竟是长辈,虽然官景逸想着带茹雪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茹雪执意不去,只说回家,官景逸也只好应了茹雪的意思。 “景逸,安安前天打电话说这几天会到石城,她是跟你一起过来的吗?”茹雪问道。 官景逸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妈,我们一起过来的,本来说我们两个今天过去探望二老,安安她……临时有事情的。” 茹雪说道:“哎,她一个小丫头,再忙还能忙的过你去?”茹雪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嘴角含笑,目光里有淡淡的光彩。 第173章 拜访岳父岳母 这还是官景逸第一次到徐家来,他以前听徐雪旭谈起过,徐父徐德化是个公务员,在政府上班,徐母是个家庭主妇,是一个小康家庭。但是徐雪旭和徐家人的感情看起来很淡,因为以前每一次官景逸对徐雪旭问起她家里的事情的时候,她不想再官景逸面前多谈,官景逸也不勉强。 和徐安然结婚前前后后,官景逸对徐安然的关注一直少的可怜,他不过是奉了爷爷的命令娶安安,所以对她的家庭也没有关注过。和徐安然结婚之后,家乡人所谓的接二回三也没有办,徐安然根本没有回家。接二回三意思是新娘子结婚的第二天带上夫君要回娘家,过了夜才能走。 徐父徐母住的是远离城镇的一个四合院,四合院中自然只有他们一家住户,宽敞的院子,干净简洁,让人倍感舒适。 徐母茹雪给官景逸端来一杯茶,白色的骨瓷杯子,里面飘着根根分明的茶叶,官景逸环视了屋子四周,都是古朴的木质家具,看起来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十分的干净整洁墙壁上挂了几幅名人字画,官景逸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假的。 徐德化坐在官景逸的面前,身前也放了一个白色的骨瓷杯子,和官景逸面前放的那一模一样的。 “谢谢妈,您还伤着,就别忙活了。”官景逸连忙站起身来,从茹雪的手中接过那杯茶来,之后又将茹雪扶着坐下了,茹雪受宠若惊。 徐德化看她这副样子难免给茹雪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让你坐着你就好好坐着罢!”徐德化虽然这么呵斥了自己的妻子,但是想到官景逸那句‘您还伤着’不免担心,又问道:“怎么伤着了?哪里伤的?” 茹雪对徐德化摆了摆手,十分担心徐德化这个老头子又小题大做,连忙说道:“没事,就是外面路滑,我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徐德化碍于女婿官景逸在这里,没有对老婆子表现出过分的关心来。 徐德化咳嗽了几声,眼睛又看向官景逸。 “这次怎么突然过来了?安安没一起回来?”徐德化说,声音不冷不淡的,连续拖累了他两个女儿,他若是能对官景逸有点什么好印象,倒也是不正常了。 “爸爸。”官景逸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徐德化对自己的冷眼相待,反倒是笑着对徐德化叫了一声爸爸,要知道徐德化也就是自己女儿结婚那天匆匆见过这个官景逸一面,说句话都没来得及,更别提从他嘴中听到‘爸爸’两个字了。 徐德化怔了怔。 官景逸接着说:“和安安结婚这么久了,一直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来得及看看二老,是我疏忽了。” 徐德化哼了一声,这个时候门外是汽车发动机引擎熄灭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敲门的声音。 茹雪起身,两手抓着倚着的扶手就要起身,被徐德化呵斥住了:“你老实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没准是咱们安安回来了。” 茹雪便坐下了。 徐德化去开门,门后站着的,分明不是徐德化口中的女儿,而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的黄飞。 “伯父,您好,我是四哥的朋友。是受四哥之托来给二老送些我们风城的……”黄飞说着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正在往外走的官景逸,两只眼睛瞬间瞪大了。 “四哥……你,你不是。”黄飞看着缓缓踱步走近自己的官景逸,刚想说,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在机场了么,怎么出现在你岳父岳母的家中呢。 想了想,黄飞觉得那么说不妥,便没有继续说,而是将手中的礼盒扬了扬,对徐德化说道:“是些是我四哥在风城亲自给二老挑的礼物,昨晚就特地嘱托我,今日一定要给二老送过来。” 黄飞话说完,官景逸已经从黄飞的手中接过那些礼品盒了,对黄飞浅浅道了一句:“谢了。” 徐德化还在门口,有些呆愣的,直到官景逸说了一句话,徐德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让身让黄飞进来。 黄飞自然不会进去,和徐德化应酬了几句便开车离开了。 黄飞没有说谎,在来石城之前,官景逸就很细心的从风城买了些特产和给老人食用的保健品,特地带到石城来的,本来想着初次拜见岳父岳母,官景逸想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却没想到昨天和徐安然发生那样的事情,再留在石城也没什么必要了。官景逸昨天晚上就吩咐黄飞让他将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到二老手上,没想到,因为阴差阳错,官景逸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拜访了岳父母家。 官景逸将保健品放到屋里,茹雪不好意思的说:“你看你来就来,还这么破费做什么?” 官景逸拍了拍茹雪的手说道:“都是安安挑选,为二老准备的,她这么久没回家,很想念您们。” 茹雪一听官景逸说的话,眼睛里面瞬间闪出了光泽,捉住官景逸的手连忙问道:“安安她既然已经到了石城,怎么还不回来呀?” 官景逸刚想说她忙完了工作自然就会回来的。 这时候四合院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红衣女孩,满脸灿烂的笑容说道:“爸,妈,我回来了!”听到声音,老两口就知道是徐安然回来了,徐德化嘴中虽然没有提徐安然半句,但是听到女儿的声音后确实第一个出了门的,茹雪也有些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走向外面,那脚步有些急迫。 徐安然看着站在台阶上出来迎接自己的父母,笑的更加灿烂了,跑了几步,现是给了徐德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嘴甜的说道:“爸爸,我可想死你了。你想我没有,嗯,想没想我?” 徐德化是个不轻易表露自己心情的男人,哪怕心里再惦念着女儿,也是不肯说出口的,连忙将女儿推开教训道:“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早就回石城了吧?这么晚才回家!” 徐安然对着父亲吐了吐舌头,看着身边眼眶早已经红透了的母亲,徐安然报了上去,说道:“妈妈,我好想你。我也好想家。” 离家在外的人,一般在外面高兴玩乐的时候通常不会想家里的,只有在外面受委屈的时候,才会特别想念家里。 茹雪搂着徐安然越发单薄的身子,拍了拍,拧眉说道:“怎么这么瘦了?在外面又不好好吃饭?” 徐安然摇了摇头,埋在母亲的颈窝里也不说话。 “在外面受委屈了?”茹雪拍着的徐安然的脊梁又说。 担心母亲再胡乱猜测,徐安然这才从茹雪的身上爬起来,吸了吸鼻子,眼眶虽然还是红红的,但是却是笑着说着安慰母亲的话:“妈,您别瞎猜了,您也不看看您女儿,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谁敢给我气受。再说了,逸哥哥在风城那么大的名声,我可是他的媳妇……” 徐安然之所以说话会停顿,是因为,她没想到官景逸会从屋子里走出来。 “奥,对了,你说起景逸……”茹雪话还没说完,看着自家女儿怔愣的神色,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官景逸。 徐安然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以为,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官景逸会离开,并且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看自己的父母。 茹雪和徐德化也看出了这小两口有些不对劲,还是茹雪扯了徐德化的袖子一下,说道:“老头子,你跟我出去买点菜。” 徐德化对茹雪点了点头,随后茹雪就招呼女儿和女婿进屋去,并且对徐安然说:“好好陪陪景逸啊,我和你爸出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 徐安然嗯了一声。 “那个,你怎么会来?”徐安然等着老两口走后,问他,现在和官景逸说话,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你误会了。”官景逸说,然后冷冷的偏过头去,不再看徐安然。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司机撞伤了你母亲,然后我送她回来,就是这么简单。” 官景逸的冷漠虽然在徐安然的意料之中,却依旧让徐安然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屋子里对着大大小小的保健品礼盒,徐安然指了指,问道:“那……这些是……” “我本来打算今天回风城的,这些礼盒原本就是给你父母准备的,我已经提前和黄飞说好,让他送过来,仅此而已,你不要误会。”官景逸站在徐安然的面前冷冷的说。 徐安然向官景逸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因为刚刚,官景逸和她之间,保持的是‘安全距离’。 徐安然叫到:“逸哥哥……”后面的话却如数的哽在喉头,不知道从何开始张口。 官景逸朝沙发的方向走了几步,从沙发上拎起自己外套,搭在手臂间,背对着徐安然,说道:“你父母我也见过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飞机,不多呆了,你父母回来之后,帮我说一声,谢谢。”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在用最客气疏离的方法,与自己划清界限。 官景逸抬起腿来,迈起了步子,外面还下着小雨,渐渐有更大的趋势,雨点不是变得更大,只是更加密集了。 徐安然往前跑了两步,跟在官景逸的身后,眼见着他已经下了阶梯,全身都淋在雨中,徐安然又叫了官景逸一声:“逸哥哥。” 官景逸回头,徐安然手上拿着一把透明的雨伞,递给官景逸。 官景逸唇角掀起一抹笑,从徐安然的手中接过那把伞,说了一声:“谢谢。” 官景逸正要往外走,这个时候,茹雪和徐德化夫妻两个回来了,刚刚推开门,看到拿着雨伞往外走的官景逸微微怔愣了一下,茹雪问道:“景逸,你这是……” 第174章 他生气了 官景逸刚想回答,被徐安然抢先一步的问道:“爸,妈,你们出去买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茹雪和自己的老公徐德化愣在原地,茹雪说道:“是我和你爸爸,突然想到,景逸难得来一次,家里粗茶淡饭的,难免招待不周,我和你爸爸就想说在外面定个饭店。” 徐安然走到自己的父母前面,拉起母亲的手说道:“妈,什么粗茶淡饭的,逸哥哥他……”徐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官景逸,然后急急的转过头,对母弃茹雪说道:“又不是别人,就在家里吃吧。” 其实她本来想说官景逸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忙,就不留在家里吃饭了,可是看着父母期待的眼神,自从她结婚之后就没有和官景逸回来过,徐安然本来心里就觉得对父母有愧,父母不知道她和官景逸之间的协议,只以为自己和官景逸是寻常的小夫妻,唯一不寻常的就是,官景逸是个能登上财经杂志,时不时出现在央视频道的财经新闻的大总裁罢了。 徐安然回过头定定的看着官景逸,那目光有些可怜,意思是再寻求官景逸的帮忙,求他留下来吃一顿饭。 官景逸没说话,徐安然知道官景逸的意思,他大抵是下了决心不再愿意留下来了,徐安然知道是自己强人所难了,低下头,略微沉吟了一会,转头对母亲笑着说道:“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逸哥哥他中午还有应酬,要去见很重要的客户,就不能留在家里吃饭了。” 茹雪的声音有些遗憾:“这样啊……”然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徐安然的手说道:“不能推掉吗?” 她记得刚刚和自己老头子出门的时候,因为女婿回家,心里特别高兴,遇见街坊四邻的就说我女儿和女婿回来了。 徐安然的父亲徐德化的摆了摆手说道:“他们年轻人忙事业是好事,你这个老婆子瞎说什么呢。让景逸先去陪客户,咱们一家人吃饭吗,什么时间都可以的。”徐德化说完这话,两只手背在身后,踏着满地的雨水,徐安然看着父亲的背影,有些蹒跚。 官景逸的身影僵了僵,对着面前的茹雪微微欠了欠身,走出了小小的四合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徐安然一眼。 徐安然心里好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的敲击着,一下又一下,虽然见不到血,但是那疼痛却是比尖锐的利器还要疼痛的存在。 “妈,下这么大的雨,咱们先进去吧啊?” 茹雪对徐安然点了点头,细细的打量了女儿的消瘦的脸颊,一边往门里走,拍了拍徐安然的手,说道:“豪门的媳妇不好当,安安,这一年的时间,苦了你了。” “妈……”徐安然在雨中站住,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句,但是声音已经带了一点哭腔,大概是被这种环境晕染下的原因。“您说什么苦不苦的,我真的挺好的。要说苦,也得说我姐姐苦。”提起徐雪旭,茹雪低着头用袖管拭了拭眼泪。 徐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姐姐是母亲的伤心处,不能提的。 茹雪呜咽着说:“都是爸爸妈妈的错,官家的人把你姐姐人扣在了美国,之前明明答应过我和你爸爸,只要你和景逸结婚就会把雪旭好好的送回来,可是你都结婚一年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你姐姐的影子……” 茹雪未说完的话被屋内的徐德化狠狠的斥责而中断了,徐德化对茹雪道:“你瞎说些什么东西!” 茹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徐安然扶着母亲的手一怔,她一直好奇当初官景逸和姐姐明明是一对,可是为什么官景逸婚讯下来的时候,得知官景逸结婚对象是自己,父母竟然出其意料的没有反对。 原来如此,原来嫁给官景逸后,就能把姐姐换回来。 徐安然知道父母一直是偏爱姐姐的,但是在父母并不知道自己暗恋官景逸的情况下,把自己许给官家这种事情,怎么可以! 徐安然放开了母亲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父母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茹雪对徐安然伸出手去,叫了徐安然的名字一声:“安安……”刚刚是她情急之下失言了,不管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都是会一样心疼的。 但是之所以会给徐安然偏爱大女儿的错觉,还不是因为人言可畏,毕竟雪旭不是亲生的啊。但是这种话,却又无从解释。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这个时候反倒笑了起来,笑的没心没肺,牵着茹雪的手说:“妈,姐姐的事情迟早会解决的。”我也迟早会把逸哥哥还给姐姐的。徐安然心里想道,只是最后一句话没有对母亲说。 “只希望你姐姐能早点回国,早点从景逸的影子中走出来,找个好人家嫁了,也算了了我和你爸爸的一桩心事。” 官景逸举着徐安然给自己的伞,因为这是个胡同,天气也不太好,所以看不到出租车。 拿出手机拨通了黄飞的电话。 “在哪?” 黄飞挑眉,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是官景逸之后,心中有些疑问,这个时官景逸不应该在他岳父岳母家,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么,怎么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 “刚回市区,怎么了?”黄飞说。 官景逸一边打着电话,另一只手撑着伞走着,因为气质卓越非凡,面容清俊,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族的意味,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在这个老旧的胡同里显得更加显眼。来往的不多的行人都是像徐安然父母那般五十几岁的人,提着菜篮子出门,看到官景逸无一不侧目。 “哎,这不老徐家那个女婿吗?就是二女儿嫁的那个,是个豪门啊,难怪把老徐家老两口子乐成那副样子。你看看,到底是看不上小门小户的,这不人家先走了。” 官景逸还没拐出胡同口,身后就响起这样的声音。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敛了敛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一家三口,我看也甭出去吃饭了,路也不好走,还浪费。”茹雪这样说。 徐德化竖着眉毛说道:“一家三口怎么了,就不能下饭店吃饭了?”徐德化手牵着女儿的手赌气说道:“走,咱么爷儿俩出去吃,让这个老太婆自己在家里吧。刚刚她也是这样,我说买点菜回去,她偏不说什么新姑爷来了不能让人瞧不起咱们家,这下好了,菜也没买着,还不让出去吃,你这是要闹哪样?” 徐德化相比于茹雪,对徐安然还是更要宠爱一些的,虽然大多时候,这些宠爱,这个坚忍的男人总是不放在嘴上。 徐安然扑哧一声笑了,她知道父母的相处方式,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小吵大吼过来的,不过她知道父亲心思细腻,很爱自己的母亲,虽然嘴上不温柔,但是万事总是为母亲想在前面。 其实官景逸对自己也是这般的。 徐安然想到这的时候,低下头,嘴边牵扯起一抹笑。 “算了爸爸,就在家里吃吧,去饭店也要很长的时间呢,你看外面下的雨,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路上肯定不好走。冰箱里应该有西红柿和鸡蛋吧,我去下面给你们吃,怎么样?” 徐安然捋起袖子就往厨房走。 “哎哟,我来,你快去你房里好好歇歇。”茹雪拽住徐安然,她对自己这个亲生的女儿,不是不愧疚的。 徐安然回过头,对茹雪笑着说:“妈,您和我还客气什么呀,您去休息吧,我的饭啊,马上就好,等天儿晴了,女儿带你们去吃大餐好不好?” 茹雪拗不过徐安然。 在客厅里,徐德化抽着烟,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茹雪拧眉说道:“这烟都戒了二十年了,怎么又开始抽了?” 徐德化食指指着茹雪,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就你心大,你看不出来安安过得不好?”茹雪对徐德化摆了摆手,焦急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倒是小点声啊,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好,还用你说?可是咱们能怎么办?”茹雪说着就又开始掉泪了:“当初我说安安嫁过去会吃苦,你偏偏说什么夫妻之间磨合磨合就好了,你看看现在闺女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看景逸压根都没把咱们安安当回事。” 徐安然在厨房里切着西红柿,父母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手上的刀没有拿稳,割伤了手,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 “妈,这件事不关逸哥哥的事,在风城他对我很照顾。”徐安然没有控制住一时的冲动,拎着猜到就从厨房走出来了,手上还滴着血。 茹雪和徐德化被她这行为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徐安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忙忙的躲进厨房。 茹雪后脚就跟了进去。 “安安,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原因,还是说你喜欢上其他的人了?” 徐安然低着头,不说话,茹雪当作她算是默认了。 “你……你这丫头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茹雪气急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徐安然没说话,手底下换了葱来切,那葱有些辣眼睛,惹得她流起眼泪来。 茹雪还想要继续追问徐安然的时候,徐安然的父亲徐德化站在厨房的门口,对屋内的茹雪说了一句:“算了,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安安也老大不小了,知道好歹的年纪,你就别瞎操心了。” 徐德化又对徐安然说:“景逸来了,在客厅呢。” 徐安然手中拿着的刀,哐啷一声掉在砧板上。 跑出门,果然见到官景逸拎着大袋子小袋子的果蔬站在客厅。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脸上还留着被‘洋葱’惹哭的眼泪,她对官景逸绽开一抹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官景逸也咧开唇笑了笑,说道:“客户临时有事情,吃饭取消了。”官景逸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说:“顺路带回来点蔬菜水果,厨房在哪?” 徐安然愣了一下:“哦,那个跟我进来。” 茹雪执意要做菜,官景逸说道;“还是我来吧。” 徐安然见状说道:“妈,逸哥哥的手艺很好,我负责给逸哥哥打下手,一会儿您跟爸爸尝尝逸哥哥的手艺。”说着,徐安然手里拿了一件围裙,因为官景逸正在洗手,不方便所以徐安然就要给官景逸围上围裙。 谁知道官景逸轻轻一躲便躲开了,擦了手,从怔愣的徐安然手中接过围裙,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官景逸将土豆放在砧板上,接下来就是特别熟练的刀磕在砧板上的声音,当当儿地响,官景逸将切好的土豆丝扔进清水里,在水中分散开来的土豆丝散落成很漂亮的样子,显示出官景逸精湛的刀工。 徐安然有些恍惚,但是正如她刚刚所说的,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她自己自找的。手在凉水下冲洗着蔬菜,官景逸注意到她手上的左手的食指,眸色暗了暗。 第175章 确定心意 随后官景逸说:“去贴个创口贴吧。” 两个人很像陌生人,交谈也限于陌生人的范围,不冷不热。 吃过午饭之后,官景逸没有多呆,黄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官景逸留了一辆车在家门口,随便寻了个理由,便走了。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这次是下定决心和自己一拍两散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彼此再难过,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妈,我去休息了啊。”徐安然对茹雪说。 茹雪叹了一口气,说:“去吧。” 官景逸出门的时候,徐德化也跟了出去,两个男人在胡同的街口聊了几句。 “爸爸。”官景逸看着徐德化,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徐德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给官景逸。 “烟不好,凑合着抽抽吧。”徐德化说。 官景逸接过徐德化给的烟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zippo来,先给徐德化嘴上叼着的烟点上,随后才给自己点上烟,徐德化看到官景逸手中那款限量版的zippo,镀金的表面,上面有浮雕的纹络,大眼一看就知道是很不错的东西。 徐德化的眼皮朝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安她小的时候就调皮的厉害,和雪旭相比,她的性格更像个男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其实她心思比谁都细腻。她又很多喜欢的,爱的,但是都不愿意表现出来,大概是因为,我和她妈妈从小就比较偏爱她姐姐的原因,很多东西,她都心甘情愿的趋于人后,安安这些年,过的苦。”徐德化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看着官景逸又说:“如果你喜欢的是雪旭,那请你对安安……”徐德化话没有说完,但是说不下去了。 官景逸挑眉,对徐德化说的话有些糊里糊涂的,他所指的徐安然的‘屈于人后’又是什么意思。 “算了,也不早了,你不是还有事情忙吗,去吧,景逸。”徐德化说道,还没等到官景逸回答,转身背着手悠悠的进了院子。 “爸爸。”官景逸对着徐德化的背影又叫了一声,徐德化站住了脚步,只不过没有回头。 官景逸说道:“我叫您爸爸,是因为我是安安的丈夫,仅此而已,和雪旭无关。在我心中,安安不是雪旭的替代品,我和雪旭之间已经断干净了,对安安动了心,她的心却不在我身上,招惹了她,是我不该。” 徐德化的后背僵了僵,再也没有半分动作。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站在这次旁,拉开了车门,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古老的四合小院。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吃过晚饭,徐安然借口说不舒服,其实是兴致不高,也没有多留在客厅里看电视,就回了卧室。 茹雪看着拐角处消失的徐安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这是作的什么孽,两个女儿,没有一个日子过的舒心的。”目光与徐德化对视着。 徐德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看我做什么,还不过去看看!” “安安,睡下了吗?”茹雪犹豫再三还是敲开了徐安然的房门。 “妈,您进来吧。” 茹雪坐在床边,徐安然刚刚洗过脸,坐在梳妆镜前敷着面霜。 “安安啊,你和景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茹雪单刀直入的说。 徐安然拍着脸颊的手顿了顿,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母亲的担忧的面庞,说道:“妈,我和逸哥哥挺好的啊。” 茹雪说:“你现在还想骗我和你爸爸,往常你总在电话里这么说,我和你爸爸也见不到你人,现在我们见到了,你还想骗我们不成?”茹雪说着便又开始哭了。 徐安然看到母亲一哭,这下可慌了神,连忙从凳子上下来,蹲在母亲的面前,两只手握着茹雪的手,说道:“妈,您别这么说,我……” “姐姐她在美国等着逸哥哥,迟早我会和逸哥哥离婚的,到时候我就把逸哥哥还给姐姐,原封不动的还给姐姐。”徐安然像是忽然下定了某种信念。 茹雪拧眉,问道:“安安啊,你什么意思啊,你别告诉我你和景逸两个人还没有同房过,你们有名无实?” 徐安然顿了顿,她没敢告诉母亲前面数次自己对官景逸的放纵,姐姐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是好的,徐安然点了点头,反正她与官景逸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她的确是逸哥哥的妻子,这是‘有名’,但是他们却不能相爱,这是‘无实’。 一家三口在客厅里,坐在主位上的徐德化将手边的骨瓷杯狠狠的掷在地上,对徐安然骂道:“混账!傻孩子啊,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什么叫原封不动?官景逸不是个物品,那么高傲的一个大男人,那是你们姐妹两个说让就能让的。他喜欢谁,你心里有数吧?” 刚刚官景逸明摆着已经对徐德化摊了牌,他喜欢的是徐安然无疑。 徐安然的心颤了颤,心口的那个位置有些揪痛。 “我不知道逸哥哥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是我不喜欢逸哥哥,姐姐喜欢逸哥哥,就是这样,爸爸。” “安安啊,你还要爸爸怎么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景逸,你姐姐和景逸都回不去了,景逸他爱的不是你姐姐,他已经和你姐姐断了,你以为,你就算和景逸离了婚,景逸就能娶你姐姐吗?” 听了爸爸的话,徐安然抿着嘴唇敛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情这种东西,究竟是让不得的。景逸同我说,你心动的是你,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呢?”徐德化说。 “爸爸,我知道了。”徐安然忽然站起身子来,爱情不能让的。就像谭主任说的,让过之后,痛的是三个人,她自己哪怕是再牺牲,也不会让姐姐感到快乐,只会徒增官景逸和自己的痛苦罢了。 对官景逸的这段十年的苦恋,也该告一段落了。 徐安然向外面飞奔过去,徐德化在她的身后叫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徐安然头也没回,只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披散着头发,冷风往她的脸上刮着,徐安然却觉得自己浑身都热血沸腾,快要爆炸了。 石城的气候虽然比风城暖和不少,毕竟也算是寒冬,气温还是很低的。 她找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官景逸下榻的酒店处。 她本来给官景逸打电话,却显示对方关机。 官景逸的朋友,徐安然只有谭子豪的电话。 谭子豪说道:“怎么,你又惹我四哥生气了,四嫂不是我说话难听,我得为我四哥说句话,他对你上心的很,怎么你那心就跟石头似的化不了了呢?” “行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四哥在哪,然后见他一面,你就告诉我怎么联系上他吧。” 徐安然又从谭子豪嘴里得知了黄飞的电话,深更半夜,她又给黄飞打了电话。 “逸哥哥他电话怎么打不通?”徐安然问道。 黄飞说:“当然打不通,这个时间,他应该要去机场了吧,怎么,你找他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很重要的事情。”徐安然说。 黄飞遗憾的摊了摊手,说道:“那估计你得等到他回了风城再同他说了。” 徐安然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黄飞身边的官景逸挑眉说道:“怎么了?”他大概能猜到电话那边是谁,只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奥,没什么,骚扰电话而已。”黄飞看着电话说到,故意没告诉官景逸事情,官景逸也没问。 “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我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徐安然说。 司机师傅从前视镜看了徐安然一眼,说道:“姑娘着急的事情应该是去见男朋友吧?” 徐安然:“不是。” 司机师傅没说话,徐安然又加了一句:“是老公。” 司机师傅说了一句:“好嘞,姑娘做稳了,我可加油门了。” 徐安然到了酒店,先问了前台小姐:“请问,这里又没有一位官景逸先生,请问他退房了吗?” 前台小姐:“请稍等,我查一下。” 前台小姐查了查,说道:“还没有。” 徐安然这才放心了一些,就要往楼上跑,却被人叫住:“小姐,您不能上去。” 徐安然问:“为什么?” 前台小姐抱歉的对徐安然笑了笑说:“您是徐小姐吧,这是我们总裁的意思。” “你们总裁?”徐安然拧眉问道,该不会是官景逸吧。 “是官景逸先生。” 徐安然想说脏话,奶奶个球的,官景逸还真是狠心。 徐安然将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拍在桌子上,昂着头说道:“我开房,你们没什么拒客的道理吧!” 第176章 等他 徐安然没想到官景逸竟然在石城也又自己的产业。 前台小姐对徐纪念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将徐安然的卡和身份证拿到手上,说道:“您请稍等。”说着就开始对着身份证在电脑上录入信息。 徐安然心里想,这官氏的受过标准培训的员工就是不一样,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接待,你看也这么又气质,这么漂亮,这么会……惹人喜欢。 “徐小姐,不好意思,您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前台小姐两只手拿着卡的一端,递给徐安然。 徐安然拧眉,狐疑的从前台小姐的手中接过的银行卡,看了一眼说到:“不会啊,我卡里明明还有三千六百二十三块呢,怎么会余额不足呢?” 前台没能控制住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对徐安然正色道:“小姐,我们酒店套房最低的价格是5888。” 徐安然手里攥着那个银行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自从和官景逸结婚之后,徐安然在风城的一切开销都来自与当实习医生那点微薄的工资,前段时间为慧慧的病情她虽说去酒吧跳舞赚了不少,但是连同工资和积蓄都给了慧慧妈妈,就连这三千多块钱,也是徐安然省吃俭用从牙缝中抠出来的钱。 如果真的花5888住套房,徐安然想自己一定会肉痛死。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将身份证和银行卡收起来,转身就往那锃光瓦亮的玻璃门离开,心想着来这种地方一定是被钱烧坏了吧,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安然又顿住了,迟疑了两下,看到大厅处有供临时休息的沙发,徐安然去而复返在沙发上坐着了。 “四哥,四嫂在楼下呢,刚刚前台打电话说四嫂等了挺长的时间的了。”黄飞说道。 官景逸的眉动了动,眼睛还是看着手中的杂志,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黄飞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插着裤袋在官景逸的面前走来走去,叹息着说:“让徐安然走吧,你说呢,所谓眼不见为净,嗯?” 黄飞对徐安然连四嫂都不肯叫了,直呼其名。 官景逸没说话,手中的杂志翻了一页。 黄飞将手中的酒杯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官景逸不做声,黄飞就当作他默许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官景逸一眼,没说话,就出去了。 黄飞在走廊处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让保安把徐安然带走。 徐安然在沙发上呆的百无聊赖,手机已经没电了,好在大厅的暖风很足,她裹了裹衣服,算着这个时间了官景逸大抵是不会出来,应该会等到明天早上了,徐安然就打算睡觉。 却被一个温柔的女声叫醒,徐安然睁眼一看,那不就是刚才那个说话笑容都很温柔的前台小姐。 “徐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大厅是不允许过夜的。” 徐安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被那前台一说,有些羞愧和尴尬,连忙收拾了自己的包包,对前台小姐道了一声对不起,就出去了。 外面在下雨,不是很大,淅淅沥沥的。徐安然站在房檐下,怀里抱着包,仰着头看天上飘落下来的雨丝,伸出手去接,有些凉,左手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他亲自给她戴上的戒指。这个时候,风城应该在下雪吧,她想。突然很想念风城的雪,还有那个平安夜和官景逸一起在雪中走过的路。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回家么,徐安然感觉自己没脸回家,不知道见了父母怎么对他们交代自己和官景逸的事情。 徐安然看了看手机,也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这回官景逸或许是真的下定决心不理会自己了吧,她想,毕竟徐安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伤了官景逸不止一次,那天晚上从他的怀里跑出来又在官景逸的眼皮子底下找了主任,官景逸的心早就被自己伤透了吧。 天作孽犹可恕,徐安然,自作孽不可活。她如此对自己说。 不一会儿,徐安然感觉自己的身后站了一个人,徐安然收回了摸雨的手,惊喜的回过头去,一定是官景逸,她想,她就知道官景逸一定不会舍得她在这里淋雨受冻的。 “逸哥哥……”徐安然回头叫,只是当看清楚身后站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徐安然的笑凝滞在唇边。 黄飞难得的勾唇浅笑起来,徐安然记得,为数不多的见过这个男人几次都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知道他是官景逸的朋友。徐安然,尤其是那次在白洋淀受到文雅下药的暗算,当时官景逸不能及时赶过来,也是他率先赶来救自己的。 “怎么,以为我是四哥?”黄飞说,然后将手中的那把大伞递到徐安然的面前:“这是我四哥让我给你还过来的,说今早借了你的伞,现在还你的。” 这话从黄飞的嘴巴里说出来,绝情的很。 徐安然摇着头连连后退了几步,退入到雨帘中,她却仿佛还不自觉一样,任凭越来越大的雨淋湿自己。 黄飞拿着雨伞一步一步接近徐安然,说道:“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徐安然低了低头,伸出手止住黄飞接近自己的脚步,说道:“不用了,打扰了。” 说着徐安然就跑着离开了,冲进雨帘里,没入黑暗的夜色里,再也不见了踪影。 黄飞拿着那把伞返回酒店里面的时候,在大厅里遇到官景逸,白衬衫的下摆从腰间拿出来,胡乱的放着,显出有些颓败的样子,很不像一丝不苟的官景逸的风格。 “怎么下来了?”黄飞单手插着裤袋,姜黄色的连帽卫衣被他穿的有些文艺的气息,搭配上脸上那一抹笑,给人一种他可以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错觉。 “她呢?”官景逸问。 黄飞扬了扬手中的雨伞说了:“走了,四哥。” 官景逸点了点头,看着黄飞手里还拿着那把雨伞,目光暗淡了一些。 之后,官景逸的目光越过黄飞,看他的身后那片漆黑的夜幕。 黄飞见官景逸继续无动于衷的样子,便继续说:“她对你的耐心不过如此,真是枉费了您对她如此的用心,何苦呢,还不如那个徐雪旭。” 黄飞伸出手要拍官景逸的肩膀,却被官景逸轻轻一躲躲开了,官景逸看了黄飞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转头往电梯的那个方向走着。官景逸如此的动作彰显着他对黄飞刚刚说的话警告。 黄飞将飞机票放在桌上,对官景逸说道:“票买好了,明天一大早的。” 官景逸敛眸,目光灼灼的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黄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等到他以为官景逸不会再开口说话,而他不过才说了一个字的时候,官景逸突然出声冷冷打断黄飞的话:“还有其他的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就先走吧。” 黄飞挑眉,官景逸这是生自己气了?难不成是因为刚刚说徐安然那回事? 黄飞怎么也想不通,就那么一个模样算不上倾国倾城,身材也算不得多好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究竟下了什么药儿,竟然把官景逸这样的人都迷得五迷三道的? 黄飞知道官景逸的性格,自然也不把他现在的动怒放在心上,只是挑着眉毛,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那你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我会来送你去机场。” 第二天的一大早,黄飞的车已经在酒店外等着了,官景逸穿戴好,从酒店的电梯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蜷缩在酒店大厅的小女孩儿,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看起来在这里呆的时间应该挺久的了,看她蜷缩在沙发的上的姿势,已经开始打盹的了。 徐安然睡的不及其不安稳,两只手交叠着枕在脑袋下,眉间紧紧的蹙着。 听到走路的声响,徐安然忽而就睁开眼睛。 平日里,官景逸知道徐安然睡觉一边都深眠状态,很多大的动静都无法惊醒她,哪里有过现在这般警觉的模样。官景逸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微微扯痛了一下,心有些疼。 徐安然不知道这样听着大厅来往的脚步多少次,每次听到皮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都会立马惊醒,但次次都以失望为结果,这一次,徐安然其实依旧还是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的,幽幽的睁开眼睛,却没想到眼前竟然是官景逸那张放大的俊脸。 徐安然惊呼出声,再下一秒想要立刻站起身子来,却碍于官景逸的俊脸就在自己的面前,担心额头磕到官景逸,又重重的往回摔身子,徐安然重重的摔在沙发上,然后悲哀的发现,靠,腰抻了。 而官景逸大概是早就预想到徐安然突如其来的动作,轻轻一躲,就闪身躲开了。 彼时,官景逸正在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敛眸看着徐安然。 “她怎么会在这里?”官景逸出声,只不过这第一句话,却不是对徐安然说的,官景逸扭着头对前台小姐说的,语气里充满着不耐烦。 徐安然心中腾升起的那一抹因为官景逸出现的小小的愉悦,瞬间就被淹没了。 前台小姐刚想解释,徐安然捂着手上的腰,忍着腰痛,装作活蹦乱跳的样子站在官景逸的面前。 徐安然了解官景逸的性格,对手下和身边的人要求都十分严格,是那种说一不二的老板。 他一定忍受不了,手下的员工无视他的命令,大半夜还要把自己叫进大厅住吧。 “那个,是我死缠烂打,趁着天明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要怪就怪我吧,她是无心的,不知情的。” 官景逸这才看徐安然,目光冰冷,满眼的无所谓,薄唇轻轻动了动,他说:“哦?在等我?”徐安然微微的后退了几步,这样的官景逸,比她初初认识他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果然,是自己伤他伤的太重了么? 但是徐安然还是不忍心放弃这个机会,对着官景逸重重的点了点头。 “找我有什么事?”显然官景逸在等着徐安然的下文,并且有些不耐烦,因为他已经开始抬起手腕来看手表了。 徐安然拉住官景逸的袖子,说到:“逸哥哥,我很好的考虑了一下……” 徐安然话还没又说完,官景逸的大手就轻轻覆在徐安然的手上,徐安然心中一个激灵,好像一阵暖流经过。 第177章 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下一秒,那只无情的大手将徐安然的手剥掉。 “徐小姐,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官景逸一字一顿的说,声音还是格外的优雅、低沉以及冰冷。徐安然没有想到他说出的话竟然能比他的声音还要冷峻无情。 徐安然后退了两步,那乌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如此痴痴的与官景逸对视,那原本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徐安然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考虑了什么?”官景逸耐着性子问她,唇角勾着笑,明明刚刚他才对她说了那么绝情的话,怎么现在,他却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徐安然与官景逸两个人之间,现在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徐安然怯懦出声,可是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对官景逸想要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情感,都表达不出来。 这时候黄飞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插着裤袋进来本来是来找官景逸的,看到大厅里的两个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对着官景逸扬声叫了一句:“四哥!” 官景逸和徐安然都回神,官景逸挑了挑眉毛,抿着嘴唇,看向来人。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黄飞看了看腕表,对官景逸催促道。 官景逸却看向徐安然,继续问道:“你还没同我说,你考虑了什么?”官景逸说。 徐安然犹豫的看了黄飞一眼,对官景逸问道:“你……你要走了是吗?” 官景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看向别处,双手插进裤袋里,鼻腔中挤出一个“嗯”来。 徐安然自然早就察觉到他的不耐烦,低着头,扯开嘴笑道:“那个,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还有飞机,那我就先不说了。” 徐安然尴尬的笑着,官景逸嗯了一声,就与徐安然擦肩而过。 等到官景逸快要走到大厅的感应门的时候,感应门早已经开启了,徐安然还是背对着官景逸的,随后突然调转过身子,大声的叫了一句:“逸哥哥……” 官景逸停下脚步,但是身子却没有转过来,自然也没有看到徐安然的表情。 徐安然本来想说我喜欢你,这十年来,我喜欢的一直一直都是你。但是想了想,还是罢了,眼泪不停的留下来,她对他说:“一路顺风!” 官景逸的看向门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抬起步子,就向门外迈出去了。 下午的手术,徐安然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给自己提神。 不知道谭邱许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冷冷的说了一句:“又没休息好?”那声音里慢慢的责备,听不到一点关心的意味。 徐安然啜了一口咖啡,转过头去看谭邱许,怏怏的说了一句:“主任,您能不能每次读要把关心人的话变成讽刺的话。”徐安然不再看谭邱许,低着头又啜了一口咖啡,小声的嘟囔着:“怎么哪一句好话放到你的嘴里就变味了呢。” 好巧不巧,徐安然这话虽然是自然自语,不清不楚的,听力甚好的谭邱许也把这句话听了个大概。 “你说什么?”谭邱许故意扬声问道。 徐安然连忙摇头,连忙说:“没什么,我说主任您英明神武,孔武有力。” 谭邱许今天却罕见的脾气好,不跟徐安然计较,目光看着徐安然手中的咖啡杯,说了一句:“赶紧喝,手术马上开始了。”谭邱许这么一说,徐安然的精神立马就紧绷了起来,仰头将苦涩的黑咖啡一股脑的灌进自己的嘴中,感觉到苦涩感一点一点的在蔓延,从口腔到喉咙,流进胃里,却变得暖融融的。 徐安然抚摸着自己的胃部,傻呵呵的笑了笑。原来苦久了不会变甜,但是不见得就冷。 徐安然虽然没有被谭邱许安排成第一助手,但是却有幸安排进手术室观摩。 对于徐安然来说,这是她在视频之外,第一次亲眼目睹的一场‘神奇而盛大’的手术。 三位外科医生包括谭邱许在内在医界都是负有盛名许久的,见到本人都实属不易,更比不说三大巨头齐聚于一台手术的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叹为观止。 徐安然搜刮了脑中那可怜的词汇量,寻出这么三个成语来。 “咚儿”的一声,手术刀扔在盘子里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音来,宣告着手术的成功结束。 徐安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距离手术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个小时,那就意味着,现在已经是凌晨的时间。 几位优秀的外科医生皆是汗流浃背,徐安然过去扶谭邱许走下手术台,要是依照谭邱许的性格一定会把徐安然推开,但是这才他大概是太累的缘故,徐安然上去之后,谭邱许就主动的身子靠在徐安然身上了,重重的身躯大部分的重量都依靠在徐安然身上。 徐安然也随着大家连续站了十一个小时,腿都已经浮肿了,被谭邱许这么一倚,徐安然带着谭邱许的身子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主任,您还好吧?”徐安然问。 却没有得到回应。 徐安然赶紧先带谭邱许回了休息室,要知道医生这个行业,因过度疲劳致死的例子并不在少数,况且官景逸这个人又是一个工作狂,看见手术台就不要命的那种。 徐安然将谭邱许放在沙发上,伸手解开了他的口罩,也摘掉了工作帽,谭邱许的头发都是全湿的,谭邱许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落下来,眼睛似闭非闭。 徐安然晃了晃谭邱许问了一句:“主任,您怎么样?如果听到我的声音的话,请回答我。” 徐安然有些急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主任不会也会因为疲劳致死而突然离开这个世界吧。 “我还好。”耳边传来谭邱许有些虚弱的声音,只不过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像谭邱许体格这么好的医生尚且如此,更不必说屋里那两位年纪已过五十的人了。徐安然瞟了一眼百叶窗外,那两位医生连急救室的门都没出,直接倒在手术台上上了,其他的医务人员推来了急救车将两位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的。 好在手术是十分成功的,术后的诊疗和恢复如果没问题的话,病人能百分之九十八的恢复。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见谭邱许的面色恢复的差不多了,徐安然给谭邱许倒了一杯白开水,一次性纸杯装的,徐安然递给谭邱许。 谭邱许接过水杯来,喝了一口,瞟了一眼徐安然。 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谭邱许那表情好像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是据徐安然自己的回想,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今天的手术,术后有什么心得?”谭邱许恢复了满脸严肃的模样。 可是谭邱许如此快的转换脸色,让徐安然多少有些适应不来。 徐安然轻轻的咳了咳,坐直了身子,对谭邱许侃侃而谈。 谭邱许时不时的点头,对徐安然的说法表示认同,继而时不时的皱眉。 接下来,谭邱许又对徐安然提了很多问题,徐安然也都一一的答了上来。 谭邱许嗯了一声,看着徐安然学的踏实认真,谭邱许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是下午的飞机,先回宾馆休息了一会儿,转眼就到天明,两个人匆匆的吃了早饭,徐安然因为还要回家拿点东西,便先从宾馆离开了,和谭邱许约好了下午的时候在宾馆会合。 徐安然回到那个熟悉的四合院,还没进门就听到父母商量些什么,徐安然本无心听这些,但是自己的名字——‘安安’两个字传到徐安然的耳朵里,徐安然停下了脚步。 屋内是父母的声音。 茹雪抹着眼泪说道:“雪旭怎么办,这几次打电话回来,每次都是哭,她要是能从景逸哪里走出来早就走出来了,何苦还要等到今天。从小打大,雪旭就没受过一点委屈,你现在看她这样子,你这个当爸的不心疼?” 徐德化对茹雪吼着:“怎么,雪旭是咱们女儿,安安就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安安已经嫁给景逸了,一年的时间了,不管她和景致之间有什么还是没有什么,万一是离了婚,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想过吗,女孩子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这个老婆子又不是不知道!” 听着父母的对话,徐安然难过的低下了头,这件事情,到底还是给父母造成了困扰了。 “他爸,咱们把雪旭接回来吧,美国那个地方是个吃人的地方,你看把咱们家大女儿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茹雪抓住徐德化的衣袖。 徐德化一把甩掉茹雪的手,徐德化将两只手背在身后,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想雪旭回来,但是回的来么?能回来么?当初说安安嫁给景逸就让雪旭回来的……” 茹雪说道:“那是官家老爷子出尔反尔?” 徐德化瞪了茹雪一眼,呵斥道:“碍不着人家官家的事情,是雪旭还存了对景逸不该存的心思,官家才把雪旭扣在美国的,什么时候雪旭对景逸断了心思,什么时候她就能回来。” 徐德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要让雪旭断了心思我看是不可能的了,她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自小到达都是安安让着她,现在姐妹俩要有一个人让出一个男人来,只能让安安退步了,他爸,你看怎么样?”茹雪狠下心肠来说。 “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安安对景逸不是没心的……这事不好弄啊!”徐德化叹了一口气。 徐安然怔忡的后退了两步,原来昨天晚上爸爸和妈妈那么对她说,只是想试验自己究竟对官景逸动没动心,并不是真的要鼓励自己和逸哥哥在一起。原来在二老的心目中,姐姐永远是比自己重要的存在。 呵……徐安然轻轻的关上了大门,离开了家。 第178章 回风城 徐安然冷笑一声。她感觉现在被众叛亲离了,所有人都不在乎她,父母、官景逸都是如此。 “爸妈,你们聊什么呢?”不久之后,徐安然手上拎着一些菜从门外回来,还没有推门进家门就开始喊,老两口子到了大堂,看到从门外跑进来的小女儿,笑了笑。 “看你,跑的一身汗。”茹雪接过徐安然手中拎着的塑料袋子,抬起手来,要给徐安然擦汗,却被徐安然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茹雪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安然也有些尴尬,随后笑了一声,对茹雪说:“妈,我上去洗把脸,想吃您包的饺子了。” 茹雪看着徐安然宠溺的笑,点头应着,在徐安然看不到的地方,父母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徐安然的背影,直到那个背影闪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他们的心何尝又会比她好过多少呢。 床头柜上还放着徐安然幼时一家人的合照,木质的相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那个时候她还是假小子的模样,比男孩子的头发还要短,穿着蓝色的宽大的运动服,脸颊上有两块高原红,唯有额头上点着一点红,显示着自己是个女孩。 姐姐比她大上十岁,当时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亭亭玉立的穿着碎花连衣裙,竖着一个马尾,文静而秀气。 那个时候,徐安然就知道自己和姐姐,分明就是天壤之差,云泥之别。一个是云霄里的月光,皎洁清雅,一个低到泥土里,可悲的是这么多年也没开出花来过。 徐安然躲在自己的小小的屋子里,收拾着那些去年过年她没来得及拿走的那些东西,不过都是一些小玩意,几块钱的吊坠,还有一些老照片,都是的她上学的时候,朋友们送的东西。 那些老照片中夹着一张,近二十年前的,上面是个俊秀的男人穿着军装,剃着利落的板寸的发型,凶前带着大红花的官景逸。 那个时候的官景逸大概也只有十八九岁吧,脸上的稚气未脱,脸上的轮廓也不是像现在这般的明显,唯一和现在有些相似的是神情,有一股淡淡的忧郁的气质,眉头并不舒展。 这张照片是徐安然偷的姐姐的,那个时候官景逸还呆在军营,和姐姐两个人的联系都是靠书信往来,雪旭一次说想看看官景逸长什么样子,那时候官景逸已经在部队待了七八年,没好好照过一次相,就把入伍前这张照片寄过来了。 徐雪旭自然是不满意,官景逸就说:“反正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回去了,到时候去你家让你亲自看看我。” 官景逸很守诺,可是没想到他第一次到徐家,就是面对着徐家炸开了锅得情景,徐安然,也就是徐雪旭得小妹妹负起离家出走,但是因为失踪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警察根本不给处理, 徐家就发动了亲戚好友,邻里一起去找,官景逸自然也加入了找人得行列。 之后,官景逸在那个石桥下找到了躲雨得徐安然。 那是徐安然与官景逸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之后,官景逸走后,徐雪旭将放官景逸那张刚入伍得照片从相框中取下来,扔进垃圾桶,那个相框中取而代之的是她和官景逸的合照。 趁着徐雪旭出去都功夫,徐安然借着给徐雪旭倒垃圾桶得的借口,将官景逸得照片捡起来,清理干净后,放在自己的小盒子里。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得看一眼官景逸才睡得着。 结婚前,离开石城太匆忙,她忘了带这张照片,一开始刚到风城的时候,没有相片的徐安然总是会失眠,夜里反反复复总是要醒很多次,很痛苦,但是她总不能要求父母把官景逸得照片给她寄过来吧!所以一开始徐安然总是要找回石城一趟得借口。 后来因为工作忙了,再加上后来她和官景逸同居了,醒过来总是能看到官景逸那张俊脸,久而久之,徐安然都快把这张照片渐忘了,今日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听到茹雪在叫她吃饺子,徐安然扬声应了一声,放下相框,又将那个小盒子收好,这才出去。 吃过饺子之后,徐安然主动要求刷了碗,在家里也没有多做停歇,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爸妈,我回风城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一年回家也就一次,就算住也没住在家里面,这在家才多久,就要回去了?”茹雪说道。 徐安然听到母亲这么一说眼眶也红了,赶紧低下头,怕控制不住自己得情绪,说道:“工作忙,医生这一行还不就是这样,你们还不了解么,以后方便得话,我接你们去风城住几天。” 徐德化虽然舍不得女儿,但却没表露出来,只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徐德化两只手背在身后,转身一边叨念着‘工作要紧’一边往里屋走进去,徐安然一直都没仔细得看一眼父亲,今天一看才知道,父亲的背已经佝偻了。 徐安然连忙捂住嘴巴,强忍了半天,终究还是哭出声音来。 “你爸就那个样子,嘴硬心软,每天都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你那边得天气怎么样。你又爱感冒,他生怕你生了病。” 可是徐安然只要一想到母亲和父亲刚刚的对话,不由得悲从心来,父母都老了,都需要有一个人他们身边陪着。等到自己美国之后……她会尽量求求爷爷,让姐姐回国,哪怕是陪陪父母也是好的。 她拍了拍母亲的手,吸了吸鼻子说道:“妈,姐姐的事情你和爸爸就别担心了,爷爷说她过阵子就能回来了。” 茹雪的眼睛在听到徐安然提起徐雪旭得那一刹那放起了光,忙问:“是真的么?你姐姐她真的能回来?” 徐安然郑重得点了点头,说:“相信我。” 和谭邱许登上回美国得飞机,徐安然回望了石城这片故土。 去美国之前,她大概都不会再回来了吧,此去一别,不知道要多久。 “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谭邱许看了一眼徐安然,呵斥道。 徐安然赌气的说道:“就是不打算回来了。” 徐安然打小得时候,父母对她得管教就严厉得很,所以从小,她都对自己得父母没有太亲昵得举动,昨天她又亲耳听到父母那么说,心中难免会对父母有所怨怼,当然,更多得是感觉委屈得很。 原来父母把自己嫁给官景逸是为了换姐姐回来……这是徐安然结婚前并不知道的事情,难怪当初父母竟然会对看似这么离奇得婚事答应得那么干脆。 但是那句‘就是不打算回来了’也只是徐安然得一时赌气的气话而已,话一说出口,徐安然就后悔了。 谭邱许挑眉,看样子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但是谭邱许不想多八卦徐安然家里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多说几句话。 下了飞机之后,谭邱许戴上墨镜,右手拖着银色得行李箱,十分帅气得说:“今天放假,明天正常上班。” 谭邱许下达完命令以后,也没等着徐安然应声,拉着行李箱就朝外面走去了,叫了一辆出租车,谭邱许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徐安然得面前。 徐安然嘴角有些抽搐。 打车回了主宅,主宅还是一如既往,与几天前她离开得时候相比较没有一点异样。 张管家接过徐安然手里得包和一件简单的行李,看向徐锦的身后,问道:“先生没有一起回来吗?” 徐安然愣了愣,看来他昨天回来根本没有回过主宅,张管家也并不知道官景逸已经回来得事情。 “奥,他有事,所以没有一起回家。”徐安然说罢低着头就往楼上走。 楼上卧室 徐安然给官景逸打电话,官景逸也没有接,徐安然想了想,给阿诚拨通了电话。 “太太?”阿诚挑眉,有些诧异。 “阿诚,那个逸哥哥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啊?”徐安然问。 阿诚抬眼看着坐在放车里正坐在自己对面得官景逸。 官景逸彼时正在纸张上写字,手中得钢笔顿了顿,看了阿诚一眼。 阿诚探寻的目光望过来,官景逸伸出手来,从阿诚手中接过手机,放在耳畔。 电话对面久久没有人说话,徐安然听得出电话那边得呼吸声音沉了几分。 徐安然试探性得叫到:“逸哥哥?” 官景逸挑眉,问道:“怎么了?” “那个你回来了么?” “嗯。” “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和张妈亲自下厨……” “不必了。”官景逸冷冷的打断了徐安然的话,电话对面果然悄无声息的寂静。 官景逸又加了一句:“晚上有聚会。” “晚上有聚会啊?”徐安然佯装得笑意和感兴趣的样子说:“那要不要带女伴过去啊?你身份这么显赫,没有女伴应该说不过去吧?” 现在得徐安然在官景逸得眼中和外面恭维他,围着他团团转的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官景逸剑眉一挑,问道:“你有兴趣?” “正好今天不用上班,我有时间啊。”徐安然说,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用过那么温柔的声音说话。 “成,那晚点让阿诚去接你,打扮漂亮点。”官景逸说,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徐安然却很兴奋,不管如何,官景逸这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徐安然站在镜子前鼓励自己:“加油,一定要把想说的话对官景逸说。谭主任和爸爸说的对,如果自己和官景逸是真的爱自己得话,那就加油。” 第179章 结识百盏赫 一天前 夜总会里,官景逸拧了拧眉头,他向来喜静,尤其是这几年,不到万不得已,只要不是特别难缠的人,官景逸是很少把人往这里带的。 这次是来寻一个人——杜樊淼,喝多了,把人家老板的妹妹误当作小姐上了,人家老板要杜樊淼偿命呢。 官景逸在电话里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杜子当年死乞白赖的跟家里置气非得跟着官景逸混,官景逸才懒得带他,原因是官景逸早就看出这丫的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官景逸进了夜总会,穿过骚动的人群,那老板是风城得名声是数一数二的,别人都避之不及,唯恐在他手里不能活命,谁跟杜子似的,还生怕自己事情少,得往上贴贴。 “站住,你是谁啊,我们老大正处理事儿呢,不想死的赶紧滚开。”看守门的人脸上从左下颌到又额头一道连绵不绝得长疤,右手拎着砍刀,看到官景逸要进门,立刻将大刀拎出来亮着。 官景逸还没说话,从旁边得屋里出来一个男人,黑色的皮衣皮裤,一身劲装的女人,看起来十分精练。 那个女人冷声对那个拎着大刀对官景逸出口不逊得男人,叫道:“刀疤!”是拎着大刀的刀疤脸得男人得名字。 刀疤看到那个女人,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加了一声:“夫人。” 官景逸挑眉,他自然听说过,百盏赫得女人,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那个女人站在官景逸的面前,两个人定定的对视了半分钟之久,随之那个女人得唇角勾起一抹笑,对官景逸作了一个揖,说道:“官先生,今日得事情,是我们夜总会内部的事情,还请官先生不要插手,好好做你的商人,咱们两路,互不干扰的道理,您又不是不懂!” 那个女人大言不惭,语气里充满着对商人的不屑,仿佛杀人放火才是真理。官景逸不怒反笑,说道:“不如劳烦夫人通禀一声,我官景逸特此恭候,赔罪。” 最后赔罪两个字,官景逸沉着声音,说的掷地有声。 那个女人自然知道官景逸在风城是不好惹得,通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不女人进去对百盏赫耳语一番,百盏赫竟然出人意料的真的叫官景逸进门去了。 官景逸进去后先是看到被人揍得已经鼻青脸肿得杜樊淼,被麻绳捆绑着,像一条垂死挣扎的毛毛虫。 还有一个衣衫不整得女人,白色得衬衫被人撕得碎片零落,七七八八得碎布胡乱得裹着。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还是女人先回过头去,看到是官景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叫着:“四爷!” 一开始官景逸没有在意,往暗狭得屋内走了一会儿,官景逸眯着眼睛,才看到那个叫自己四爷得女人,不正是前些日子被送给自己,后来跟了杜樊淼的那个‘小芷’么?要知道,官景逸记住她还是因为上次自己‘醉酒’后带这个女人回去,惹徐安然吃了一阵飞醋。 官景逸眉毛挑了挑,现在还没心思理会那个女人。 走到杜樊淼得身边,杜樊淼睁开眼睛看到是官景逸,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叫了一声:“四……四哥!” 哥字的尾音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杜樊淼得心口处迎面就来了官景逸的一记脚,杜樊淼哀嚎了一声,那声音着实挺像杀猪的来着。 官景逸啐了一口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芷看到杜樊淼没有了声音,还以为官景逸那记窝心脚把杜樊淼踢死了。 小芷扑到杜樊淼得身上开始哀嚎。她明明不爱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也知道这个男人只是玩弄,为什么,现在得心却那么痛,小芷不明白。 隐没在黑暗里,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的男人此刻缓缓的拍了拍手,说道:“官总真是还兴致,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这么会演戏?” “你也是个厉害的,你的人在我手下犯了事,还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捞人的,我实在是佩服。”百盏赫继续说了一句。 “我今日单枪匹马来,算是给先生最大的尊重,刚刚给杜樊淼的一脚,算是给令妹一个交代的定金。”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来,哪怕明知道这是在百盏赫的地盘,他也没有丝毫得胆怯,不卑不亢的说道:“先生多虑了,我的人是犯了错,所以我要教训。可是不经过我得允许教训了人,是不是也得赔我?” 官景逸值得是百盏赫对杜樊淼动用私刑的事情。 “怎么着,你还想着打回来?”百盏鹤问,脸色已经变得更加阴沉了。 官景逸摇了摇手,说:“先生未免把我想的太小气了。” 正这么说着,百盏赫的手下就急匆匆的进来了,对着百盏赫耳语了一番,看到百盏赫咬着牙齿,腮边得青筋毕现,死死得攥着拳头,然后将手边得杯盏往地上狠狠得一掷,杯子在他得脚边瞬间碎裂开来。 百盏赫紧紧得盯着官景逸,那目光恨不能把官景逸撕成碎片,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得样子。 官景逸摊开手掌耸了耸肩,好像在说,这件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先礼后兵。”官景逸说,两只手掌摩擦了几下,轻轻松松躲过了百盏赫的暗算,迎面而来得拳风十分狠厉,但是却毫无章法,官景逸知道自己这是把人逼急了。 不过十几招式下来,官景逸次次都占上风,最后一下,官景逸迎面包住拳头,将百盏赫反手制住,这才开始说话:“如何,能让我将人带走了么?” 百盏赫后面的小弟眼看着就要一拥而上,官景逸将那枚小小的抵在百盏赫手腕上得刀子贴近了百盏赫得皮肤。 百盏赫在江湖上混的年月比官景逸海昌,自然知道抵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百盏赫对手底下的人说:“说都不许给我过来,退出去。” 等到人统统都退出了,官景逸才收起手中的刀子,将百盏赫放开,一边弯腰抬起杜樊淼,对百盏赫道了一句:“得罪了!人我带走,你那些楼盘,我自然还还你。” 官景逸和小芷一起抚着杜樊淼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传来百盏赫歇斯底里得吼声:“你们实在太过分了,这样让我妹妹怎么办?” 官景逸挑了挑眉,素闻百盏赫虽然五大三粗相貌也不可恭维,但是他妹妹貌似很秀气还很老实。 “男人么,做了事情就要负责的,不如过些日子,让两个人认识认识,如果两个人真的是一桩好的姻缘,今晚的事情,就当作月老在做好事了。”官景逸说起月老这两个字得时候还别有深意得看了一眼小芷。 这时候,外面挡起了一群人。 官景逸挑眉,回头望着百盏赫:“怎么,先生对我刚刚说的解决方法不认同?” 百盏赫说道:“这个男人你带走我没意见,但是这个女人你得给我留下!” 官景逸偏着头,越过谭邱许去看那个女人。 他本不想管闲事的,但是在来的路上,他大致的听谭子豪说事情的经过,杜子是为一个女人才陷进这里面来。 “女人,呵!”官景逸只是笑,又是女人! 小芷惭愧的低下头,毕竟今天晚上所有得事情,包括杜樊淼做了这么一件混账得事情,都是因为她。 小芷是偷偷跑走的,杜樊淼得知小芷在这个夜总会就找人来着,百盏赫的妹妹在阴差阳错下和小芷成了好朋友,看不惯这种事情得女人总是爱为自己的好朋友好打不平的。 杜樊淼那个男人解决问题又单一的很,本来以为和小芷这种女人混在一起的女人大不了也是一个陪酒小姐之类的,上了也就上了,杜樊淼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既然要带走就全部带走,哪有只带走一半的道理?”官景逸说。 百盏赫似乎是被官景逸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了,也挣着撕破脸皮的力气说道:“今儿我还就得留下这个女人,我妹妹把她当知己,可她呢,我妹妹出事竟然都没有……都没有帮我妹妹一把。”任性妄为得百盏赫,竟然也哽咽起来,红了眼圈。 “女人是杜子的女人,百先生,令妹得事情让我感到遗憾,可是很抱歉,我不能在杜子没法做决定的时候抛下她不管,这是作为他们的四哥份内的事情。” 还在迷迷糊糊中的杜樊淼紧紧得抓住官景逸的衣服,像是抓住唯一一棵救命稻草一样,说:“四哥,救她,救她。” 那个小芷于杜樊淼都重要性,官景逸大抵是知道了。 “先放他们两个人出去算了,咱们好好聊聊。”官景逸对百盏赫说。 后来,官景逸把小芷和杜樊淼都带走了,没有人知道官景逸是怎说服的一直很坚定的百盏赫。 后来每当谭邱许问起的时候官景逸都说:“一个楼盘,相当于你身边那个女人是用十几亿赎出来得,知道十几亿的身价么?” 其实官景逸那天只是同百盏赫聊了聊天,他知道百盏赫护妹心切,官景逸大学期间第二学位又修的是心理学,对百盏赫聊天也不过是对症下药而已,所以找到了切口而已。 第180章 晚宴 因为官景逸说今天是晚宴,徐安然虽然很少参加晚宴,但是一定和那天得慈善晚宴一样,徐安然心里想一定要穿的隆重些。 打开衣柜里面排着整整齐齐都没有拆标签的衣服,大衣、裙子应有尽有,都是结婚之前官景逸为她准备的,码数也都是很和徐安然得身。 徐安然挑了一件前面是旗袍样式的黑色礼服,很保守的样式,包臀的设计将徐安然整个人得曲线勾勒的非常漂亮,裙摆很大很长,后面有些拖地,但唯一比较让徐安然不能接受的是,看起来很保守得裙子的后背竟然是luo着的,衬得徐安然的美背得大片肌肤更加白皙而透亮。 徐安然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背,微微皱了皱眉头,总体来说,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些太火辣了? 徐安然想了想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得貂绒小披肩来,这样就将背完美得遮住了。 乌黑简单得长直发被徐安然用夹子加成了大波浪的卷发,白皙秀气的小脸略施粉黛,为生就很漂亮得她增加了一丝神秘妩媚得气质。 最后徐安然从包包里拿出那枚官景逸在希腊时为她买的戒指,郑重的戴在左手得无名指上,彰显她是官太太得身份。 咚咚有人敲门得声音,徐安然穿着拖鞋拎着裙子得裙摆去开门,张管家就站在门口,看着如此精心装扮的徐安然有些惊异,更多的是惊喜。 “太太,太太,您……真的是太……”张管家说到半截,捂着嘴低着头却想不出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才好。 徐安然眉毛挑了挑,看到张管家的神情就知道这样穿的效果应该不错。 抹着紫色得眼影得徐安然得眼睛俏皮得眨了眨,拍了拍张管家得肩膀,说道:“张管家,您是不是想说,很漂亮?” 张管家抬起头来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迅猛的摇了摇头。 见到张管家摇头,徐安然那一张小脸迅速的垮了下去:“张管家,您觉得哪里不漂亮,是不是这裙子?” 张管家扑哧一声笑了,指了指徐安然脚上穿的那双棉麻料子得拖鞋,说道:“是鞋子啦,阿诚先生在下面等着接您去晚宴呢,选一双鞋子吧。” 徐安然鞋柜,里面一应俱全的是全新的鞋子,徐安然因为工作经常穿运动鞋,来来回回得也不过是那么两双,这些高跟鞋连碰都没有碰过。 张管家从里面挑了一双跟不算特别高但是对于徐安然也挺不容易驾驭的很细得尖头高跟鞋,银色得,从长长得裙摆中在走动时隐隐露出一点尖尖得头来,样式很优雅。 徐安然站在张管家的面前笑,张管家眼睛看的十分欢喜,朝徐安然面前走了两步,拨弄了拨弄徐安然的头发得刘海。 张管家毫不吝惜自己赞扬赞赏道:“真漂亮。” 徐安然咯咯得笑着。 张管家有一种嫁女儿得感觉,看着自己养成大姑娘,很有成就感。 “来吧,张管家扶您下去。”张管家说道,因为阿诚刚刚在张管家上楼来叫徐安然得时候就已经在催促了。 徐安然缓缓走下楼梯得时候,着实把阿诚惊艳了一把。 阿诚自诩为跟在官景逸得身边,什么各色各路的美女都见了一个遍,却唯独没有见过徐安然这么初见惊艳越看越有味道的。 他平日里对徐安然得印象,是扎着一个低马尾,不怎么化妆,甚至连眉毛都懒得化,穿着运动鞋,牛仔裤的刚刚毕业得高中生得模样的女孩。 却没想到徐安然竟然还有这么妖冶妩媚的一面。 徐安然拎着裙摆走到阿诚的面前,见他还对自己发呆,徐安然伸出手在阿诚的面前晃了晃,徐安然背着手对阿诚嘻嘻得笑道:“发什么呆呢?” 阿诚方才回过神来,继而是心事被人发现一般得羞愧难当,脸都红到了脖子根,阿诚赶忙低下头,挠着头,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什么都没想。” 阿诚偷偷得抬头瞄了徐安然一眼。 张管家瞪了阿诚一眼,阿诚接受到张管家警告得讯息,赶忙又低下头。 “太太,先生已经到了,在等您。”阿诚对徐安然行了一个绅士礼,手指向门外的那辆宾利车。 徐安然看着门外的座驾,她还以为官景逸坐在车上等着自己,毕竟这辆车是官景逸最喜欢开的座驾了,没想到他已经率先到了。 “嗯,好。”徐安然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如从前得大方淡雅,她发现了,越是有事找官景逸,越是有话想要对官景逸说,官景逸就越不见人影,以前她讨厌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在自己面前晃荡来着。 徐安然坐上车,手抚上心口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里空落落的。 到了会场,门前有礼仪查看邀请卡和负责接待,阿诚今天穿的也很正式,一套深蓝色得阿玛尼西装,头发还精心得修过,用发胶定了型。 于诚站在徐安然得身边,曲起一只手臂来。 徐安然当然知道这个意思,以前和官景逸出席过为数不多的这种场合,在临进场前,或者媒体到来之前,官景逸总会站在徐安然身旁,整理一下衣袖和西装的扣子,然后在有徐安然得这边,曲起一只手臂,意思无非就是要徐安然挽着他。 “景逸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等我吗?”徐安然拧着眉头问。照理说这种场合不都应该是男伴带着女伴,女伴挽着男伴得手出席呢,这个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应该是官景逸么? 但是这些话徐安然并没有问出口,因为照理说阿诚应该知道这些,连徐安然都知道得这些常识就算阿诚不注意,官景逸也应该注意到了呀。 “先生正在里面,因为我们来的有些迟了,所以先生就先进去了。”阿诚尴尬的放下手,但是脸色尚且还一如当初,阿诚淡然得笑了笑,随后解释道。 徐安然拧眉,但是还没等她多想,阿诚就说:“太太,不要让先生等急了,我们先进去吧。” 徐安然对阿诚点了点头,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 阿诚跟在徐安然的身后踩着红色的地毯进入会场,那穿着黑色的礼服身形娇小却有着强大的气场的女孩儿顿时引起了全场得聚焦。 徐安然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些官景逸的意味,矜贵、优雅,却又不娇柔做作,仿佛这种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官景逸的气质或许是,但是徐安然必须得承认,这是她和官景逸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之后,潜移默化中存在的本应该是蕴藏在官景逸骨血中不可分离的东西。 在场大多男士的目光在意得是女人美好的轮廓和姣好的面容,女人的目光在意得是,对面女人得礼服、鞋子、包包,恰好,这些东西,今天得徐安然都有,不管是她与生俱来得也好,官景逸为她准备的也罢,她都有,勾\引男人的目光,惹女人羡慕嫉妒的资本。 本来拥着美女和别的老总谈天喝酒的官景逸看到大家得目光纷纷向门口的位置看过去,也随着看过去,在目光触及到那个小人得第一眼,官景逸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那目光有些复杂,似乎是对她穿着的满意,又似是不满。 站在人群中的名媛贵妇有人认出:“嗳,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和什么主任登上拍照门的那个女人吗,据说不是官景逸得老婆,有那么个有钱还帅气的老公还出去乱搞,还真是蛮不要脸得啊!” 那个贵妇瞥了一眼徐安然,用鄙夷的口气说。 也有说话略微公正些得为徐安然辟谣:“你忘了,那件事情刚刚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官氏马上就采取行动令所有得小包停止出刊,并且通告了印刷行业所有的人,不允许再印刷未经官景逸本人许可的所有一切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紧接着,夫妻两个又站出来辟谣了。” 一开始讽刺徐安然的那个贵妇瞥了一眼她身旁说话的女人说道:“切,公关谁不会用啊?再说了,官景逸都发了话了,谁要是不停那不是明摆着和官景逸过不去么,那谁能在风城还有好果子吃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懂么?” 被这个贵妇一说,旁边的人都连连点头,就连刚刚为徐安然辟谣的女人也开始点头附和着。 徐安然哪怕是听到了这一切却依旧是微笑着,走完这段红毯,走到官景逸的面前。 其实,经常被一方照顾,就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坚强,坚强到可以无视一切得流言蜚语。 很多失恋得女孩儿总会说,因为你不爱我了,所以才会觉得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行。其实只有你在得时候,我才不可以。 这句话,现在同样也适用于徐安然。 她没有看到官景逸,至少在她路过的人群中没有看到官景逸,有些失落,本来想给官景逸打电话来着,翻了翻包包,里面除了一点零钱什么都没有。 彼时官景逸身边得女人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打翻了红酒正好淋在官景逸的身上,官景逸去洗手间清理了。 这个时候,舞台上突然响起《卡农》的钢琴曲,很常见得一首,弹得好听并且富有生机却不容易,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是一个穿着无袖得白衣连衣裙得女孩儿,及肩的长发,侧分着,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很有文艺感。 徐安然年少时得梦想就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海边也好,在酒吧也好,随便一个地方,她可以自由得弹一首曲子,没人嘲笑她,也没有人奚落她。 可是,钢琴,却成了徐安然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触碰得梦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安然总感觉那个女孩儿眉眼中有一股淡淡的忧愁之意。 阿诚在徐安然的身边轻声叫了一句:“夫人?” 徐安然回过神来,指着台子上弹钢琴的女孩儿问道:“这个女孩是谁呀?” 第181章 放你自由 阿诚说:“是先生昨天刚刚结识的一位有人的妹妹。”阿诚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天的宴会就是这个女孩儿的生日宴会。 徐安然环视了一周,如此声势浩大的生日会她倒是还是第一次见,脱出而出:“唔,还真是厉害,排场这么大。” 阿诚却说:“如果夫人想要这么大的生日宴会的话,先生也可以。” 徐安然拧了拧眉,偏过头去对阿诚反问道:“我刚才那话你听到又一丝一毫的羡慕得意思么?” 阿诚惶恐的看着徐安然,然后摇了摇头。 徐安然撇着嘴巴切了一声:“我不是羡慕,我是为那个女孩感到可悲,你没看到她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么?明明是自己的生日,为什么要为别人弹钢琴呢。” 于诚眉毛挑了挑,在徐安然没有提出这个疑问之前,他似乎没有注意到。 徐安然的胳膊撞了于诚一下问道:“逸哥哥呢,你有没有看到?” 于诚摇了摇头。 徐安然伸出手啪的一下打了于诚得脑袋一下。 于诚捂着头,用控诉的目光看着徐安然,可怜兮兮得叫了一声:“夫人?” “阿诚,你今天怎么回事,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样子,跟在逸哥哥的身边不是比人精还激灵来着么?” 于诚这才明白徐安然是什么意思,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给官景逸打电话,遗憾得是并没有人接听。 官景逸得手机调成了震动,在洗手间里没有听到。 台上得女孩儿一曲完毕,完美的收尾,她站起身来,对大家鞠了一个躬,之后走下台。 听钢琴曲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即使是收尾,散去也不过是三三两两地颇有些艺术气息的人而已。 徐安然趁着阿诚一个不注意就溜了,乱闯乱撞得在大厅的时候也看到一台钢琴,与台上那个不同,这个是一个纯粉色,上面有一个dl的标志,除此之外,徐安然再也看不到关于这台钢琴的一点讯息,很漂亮。 徐安然嘴里哼着梦中的婚礼得绚丽,依照着自己并不太熟悉得印象,一个音又一个音的弹奏起来。 “你很喜欢这台钢琴?”身后响起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徐安然回过头去,不正是刚才在台上表演钢琴弹奏的小美女么? 徐安然连忙收回了手,她知道自己大概是遇上了钢琴得主人。不过看起来小美女并没有生气,脾气倒是好得很。徐安然抿着嘴巴点了点头,她喜欢钢琴,可是钢琴,却是她不敢触碰的一个梦想。 小时候和姐姐一起去老师那里学,姐姐只需要三天就能学会的曲目,徐安然练习半个月还是磕磕巴巴的连不上,惹得老师总是生气母亲茹雪告状:“你们家老大啊,是学钢琴得料,只要再下点心思,以后没问题。你们家老二啊,努力是挺努力,但她真不是学这个得料,我劝你也别在老二身上白费心思了。” 当时家庭本来就拮据,徐安然和徐雪旭两个人每天的学费就抵得上家里一个星期得生活费,所以茹雪咬了咬牙,就没再让徐安然去上钢琴课。 徐安然因为不能去上钢琴课,一边笑着跟妈妈说不喜欢钢琴,一边在姐姐去上钢琴课的时候偷着抹眼泪。最后的结果,徐雪旭中途而废,因为她不喜欢钢琴。 “会弹么?”那个女孩儿坐在钢琴前,偏着头问徐安然。 徐安然摇摇头,手掌在隔着裙子得大腿上来回的蹭了蹭,分明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个女孩拍了拍自己座位旁边的位置,说道:“过来坐啊,我教你。” “好啊。”徐安然也不推辞,坐在了那个女孩儿的身旁。 徐安然却在将手放在琴键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那个女孩儿好像看出了徐安然得心思,问了一句:“怎么了?” 徐安然羞涩的挠了挠头,说:“我太笨了,还是不用了。”徐安然就要起身离开。 却被女孩拽住了手腕:“急什么,坐下来,哪怕是弹一个键也是好的。” 徐安然低头看着女孩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从徐安然的方向看,是女孩儿的手背和纤纤玉指,白皙,光滑。可是接触着徐安然的这个女孩儿的一把手的手指的指腹都是厚厚的老茧。 徐安然坐下来,当年老师教的一些基本的内容好在她还没丢,原来学得慢也有一点好处,是因为被埋在了记忆的深处,历久而弥坚。 因为披肩在弹钢琴的时候比较碍事,徐安然将披肩解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着那个女孩儿的动作学起钢琴来。 除了做手术,和喜欢官景逸这两件事除外,徐安然还没有认真的喜欢过这么一件事情,嘴角扬起得笑意是真的。 因为一个键发出得简的音调,都很容易让徐安然得嘴角上扬。 渐渐得,徐安然得速度也快了起来,甚至能跟上女孩儿的速度,和女孩儿四首连弹了。 悠扬的钢琴声越过窗子,穿过人们的耳膜,似乎能进入到人们的心里。 两个女孩儿弹奏得钢琴曲目是《欢乐颂》,这正是徐安然初学钢琴时候,老师交给她的曲子,当年没能学会的东西,总是会给人迟来的感动。 官景逸看到慌慌张张在找人的阿诚,拧眉斥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 阿诚看到是官景逸,立马报告道:“先生,太太大概是去找您了,我跟丢了。” 官景逸拧眉,不过理智告诉他,在百盏赫的地盘里,应该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的动手,毕竟连媒体都混不进来的地方。 大厅的门口围着一些人,悠扬得钢琴飘了出啊来,官景逸问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诚去了,果不其然,看到自家夫人坐在钢琴前,松了一口气。 官景逸从远处的人群得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穿着luo背的黑色的礼服的女人的背影,即使是隔着这么远得距离,中间还有人群得扰动,让官景逸并不能看的真切,但是官景逸也是可以确定是徐安然无疑的。 大步的迈了过去,当时还有些拥挤的人群,因为官景逸的加入,大家走自动的给官景逸让开一道通路来。 一首曲子完毕,两女孩身后是清脆的掌声,徐安然没想到还会有人听,被着掌声一惊,刚要站起身来,就又做下去,捂着凶口哂笑着。 那个女孩儿却牵起徐安然的手腕,两个女孩手牵着手,绕过凳子,牵着的手扬起来,另一只手拎着裙角,左腿屈膝下蹲,右腿放在左腿后,给大家行了一个英国宫廷得礼仪。 徐安然抬起头来,唇边那羞怯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面前正站了一个明晃晃的官景逸,没错,就是明晃晃的,像一尊大佛发着金灿灿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人潮散去,官景逸将徐安然随便拉进一楼的一个房间里。 没想到是个杂货间,彭的一声,官景逸就将门关上,还上了锁。 官景逸靠在门处,从磨砂玻璃处映出大厅的闪烁的灯光,只是不是很亮,很勉强的朦胧,因为官景逸是背着光,徐安然只能看到官景逸两只眼睛得熠熠的光。 但是官景逸却借着光将徐安然打量的很清楚。 徐安然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到官景逸面前,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看官景逸这个脸色就知道他生气。 本来一肚子话想要对他说,现在都哽在喉头,徐安然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眼睛瞄着官景逸脸上的神色,见他依旧不为所动的冷着脸,摸着官景逸袖子的手立马缩了回去。 “真不错,还知道我在生气。”官景逸冷哼。 官景逸生气,是气她这一身装扮,来这里勾\引男人得么?穿这么露?后辈露着,凶衣不用穿的么? 徐安然有些委屈,以为官景逸是责怪自己是给他这个堂堂大总裁丢人了,可她如此声势浩大的跟过来,不过是想找到他而已,却没想到他会生气。 “那个,我这就走。”徐安然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却被官景逸撑住胳膊。 “去哪?还真是要去找野男人?”官景逸说话如此的不留情面。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徐安然感觉自己都要被官景逸逼疯了,这个可恶的男人究竟还想怎么样。 “什么去找野男人,如果真的是来找人的,那我也是受了你的邀请来找你的。”徐安然说。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薄唇轻启,那低低诉说的语气竟然让徐安然听出几分可怜的意味:“你倒还生起气来了!”徐安然感觉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的一样。 “那个,对不起,我错了。”徐安然揉了揉发丝,那波浪的卷发都被她揉的摧残得不成样子。 “你哪错了?”官景逸逼问。 “……那天晚上错了,不该从你那里跑了,也不该去找主任……”徐安然说的是在石城的那天晚上。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男人突然一拽,下一秒,徐安然光luo的后背贴在冰凉得墙壁上,徐安然惊呼了一声痛。 下一秒,她就被这个男人的气息包裹着。 “既然知道是这样,你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要谭邱许却不要我,既然决定要走,为什么回来后还要扯着不放。徐安然这样好玩么,看着我在你给得漩涡里面挣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很好玩是么!”官景逸声声控诉着,后面得话全部演化成歇斯底里的大吼。 徐安然被官景逸吼得一怔愣,反应过来之后,她赶忙摇头澄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要……” 你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唇就被官景逸的唇堵住了,带有惩罚性的吻,徐安然甚至都唱到了血腥的铁锈的味道。她得唇很疼,却分不清这血究竟是官景逸的还是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官景逸才松开了口,徐安然红肿的唇怯懦着,刚想开口,官景逸右手得食指竖在徐安然的唇前面,他轻轻出声:“嘘……别说话,什么都别说。” 徐安然听话得闭嘴,官景逸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徐安然耳边响起:“既然决定放弃了,下了这么多次的决心终于决定放弃了,我便不会再动摇。安安,我会信守我之前得承诺,老爷子归天后,我把自由还给你,随便你和你的谭主任还是什么人的去约会。只是这段时间,我不希望你被任何媒体和外人拍到,说你给我带了绿帽子了,这点要求不过分吧,嗯?” 官景逸说的话,绝情而冰冷,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徐安然的心上。原来不止爸爸妈妈不要自己,就连官景逸现在也是不愿意要的。 第182章 晚会偶遇谭邱许 徐安然还未从怔愣中抽身而出,官景逸拧开门把手早已经率先出去了。 之后,徐安然再也没有看到官景逸的身影,当然,杂货间的事情过去之后,徐安然自知自己再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还赖在官景逸的身边不肯走。 徐安然提着裙子慢慢的从大厅里走出来,被夜风一吹,海藻般的波浪长发的发丝随风扬了扬,夜风很凉。 徐安然缩了缩肩膀,感觉到一股凉意,才发现自己带来的披肩因为刚刚弹钢琴的时候自己嫌碍事脱了下来。 徐安然转身就要回去找,这个时候一个柔软的白色的东西披在徐安然的luo背上。 徐安然轻轻呼了一口气,整个身体瞬间变得暖和了不少。 回头一看,竟然是谭邱许站在自己身后。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谭邱许,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高定礼服,不算短的头发用发胶固定好,没有刘海,倒衬得谭邱许的五官深邃了一些。如此看起来倒是不像是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反倒是像谁家得翩翩贵公子了。 徐安然讶异:“主……主任?您怎么在这里?” 谭邱许挑眉,为徐安然身上披着得披肩调整好,说道:“无聊,所以来转转。” 谭邱许除了 从远处看,这幅姿态,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知情的观众恐怕会以为这两位才是一对儿。 官景逸推杯换盏中抬眼不经意的往徐安然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到谭邱许为徐安然调整披肩的样子。 官景逸的眉毛挑了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倒是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官景逸身边带来的那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四爷,您的手……” 听到那个女人的提醒,其他人的目光才挪到官景逸拿着酒杯的右手上,杯子已经在他手中被捏碎,杯子的碎片扎进官景逸的血肉和肌肤中,那鲜红的血液随着顺着的官景逸手心,流到指尖,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众人看到这副场景都是大惊,唯有当事人官景逸丝毫没察觉到疼痛一般,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是我不小心,诸位失陪,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官景逸说完之后,迈着大步子穿过人群。 徐安然和谭邱许并肩站着,看着官景逸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过来的样子,徐安然还以为他是要带自己走的。毕竟之前的好几次,官景逸都是这么的暴力的直接拖拽徐安然把人拖走的。 徐安然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往谭邱许的怀里躲了躲,其实脚步也不过稍稍移动了一些罢了。 但是这样细微的动作放在官景逸的眼里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官景逸本无心碰她,当下只是想找个洗手间处理一下伤口,官景逸却没想到,自己明明还没走到徐安然的面前,她就开始躲着自己了。 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两擦肩而过。 官景逸走路掀起了一阵寒风,掠过徐安然的发梢和眉梢。他淡淡的留下一句:“当真就这么讨厌我?” 徐安然的脸色变得一阵青色,一阵白色。 徐安然其实挺想对官景逸解释清楚的,她不是讨厌他,只是有的时候,有些害怕和畏惧。只是这个场合多少有些不合适。 谭邱许将官景逸的表现看在眼里,外人都说官景逸处变不惊,波澜不惊,但是谭邱许可是和官景逸相处十余载的好哥儿们,官景逸愤怒的表现,谭邱许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们俩又吵架了?”官景逸的背影消失在谭邱许和徐安然的视线里之后,谭邱许这样问徐安然。 徐安然笑而不语,她与官景逸之间的事情,又怎么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呢。 胃在隐隐的抽痛,徐安然的胃病算是老毛病了,是上高中那阵子作息不规律引起的,后来徐安然上了大学之后,比较注重养生,按时吃饭,胃病的发病次数才渐渐的变少了一些。这次犯胃病,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 “主任,抱歉,我要回去了。”徐安然对着谭邱许扯开一抹苍白的笑容,谭邱许也没多问,只是定定的看着徐安然,然后嗯了一声。 徐安然出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徐安然对她笑了笑,点头致意,那个女孩儿也不多话,回敬了徐安然一抹淡雅如菊的微笑。 阿诚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徐安然上了车,看到阿诚正在发动引擎,便说了一声:“等等先生吧。” 阿诚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徐安然的脸,闭着眼睛,菱形的唇紧紧的抿着,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的靠在座椅的后背上。 阿诚拧眉,问了一句:“太太,您是不是不舒服?” 徐安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胃部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徐安然的手拧着布料却无济于事。 “太太,不如我先带您去医院吧。”阿诚说。 徐安然摇了摇头,趁着尚且还能说话的时候说:“老毛病了,不碍事。” 正这么说着,从出口那里走出来一男一女,女人亲昵的环着男人的胳膊,恨不能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男人的身上,凶前那波涛汹涌的还不停的磨蹭着男人的凶膛。 男人只穿了一件墨色的衬衫,领子上的扣子敞开了两颗,任由女人的撩拨,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冷漠清俊。 徐安然水眸颤了颤,那男人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官景逸恰好路过徐安然乘坐的宾利,车的后座缓缓的降下车窗的玻璃来,官景逸偏头我那个过去,正对上徐安然那双盈盈的水眸。 “回家么?”徐安然问。她发誓她已经是很克制自己了,毕竟徐安然是忍住了把官景逸身边的那个女人撕成碎片的冲动的。 官景逸讽刺的笑,一只手环过女人的纤腰,将她往自己的身上带了带。很明显,官景逸是在故意在恶心徐安然,徐安然拧眉,偏过头去,不再看官景逸。 官景逸怀里的女人还奋力的往官景逸的凶膛上蹭着,看着官景逸对他老婆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话也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 “今天四爷同我说的他颈椎不是很舒服,正好我会推拿,所以今晚四爷就住我那了。” 徐安然推开车门走下来,站在一男一女的面前,官景逸什么话也没有,看表情徐安然也知道他在等着看好戏。 徐安然眯着眼睛对那个女人说道:“这么巧啊,我颈椎也不舒服,小姐给我老公推拿之前,不如先给我试试?” 意料之外的官景逸的手揽着徐安然,徐安然很显然没有想到官景逸突如其来的动作,踮着脚尖被官景逸扯到他的面前,两个人近在咫尺,官景逸却把徐安然那吃惊的模样尽收眼底。 徐安然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官景逸的怀抱,因为他的另一边,还同样抱着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味道钻进徐安然的鼻子里,徐安然都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挣扎的样子,眸底是一片晦暗,随之松开了手,对徐安然挑眉说道:“既然有兴趣不如就一起跟过来。” 徐安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上了那辆吉普车,拧动钥匙,已经发动了引擎。 徐安然抿了抿嘴巴,不知道官景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是什么药,她都吃定了。 扬着下巴,徐安然到了车跟前,打开副驾驶的门,却发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抢先了自己一步坐上了副驾驶。 “小姐,下来,这是我的位置。”徐安然双臂环凶,依靠在车门处,颇有些小混混的架势。 “为什么?”那个女人问道。 “你没资格!”徐安然咬着牙对那个女人说了这句话后,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阿诚,之后回过头来,目光越过那个女人看着官景逸的侧颜,话却是对阿诚说的:“阿诚,帮我把这位小姐请下去。” 阿诚愣了愣,看了自家先生一眼,官景逸依旧是不为所动的姿态,阿诚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声:“是。” 那个女人就如此被阿诚‘请’下了车。 徐安然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两只手掌装作拍土的样子,在那个女人被阿诚带走的时候还嚣张的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把我点心赶着走了,很好玩?”官景逸冰冷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徐安然的耳际,那声音,就像是阎王催命一样的——阴沉。 徐安然的小身板僵了僵,然后抖了抖,转身去开车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将徐安然包裹起来。 徐安然刚刚上车之后就把碍事的披肩脱了,所以现在她的后背是luo着的,和官景逸凶膛的肌肤紧紧隔了一层薄薄的衬衫衣料,徐安然甚至能感觉到官景逸凶膛的肌肉的纹理和他心脏的跳动,怦怦的,随着官景逸心脏的跳动的频率,徐安然的心脏跳动竟然渐渐的和官景逸心脏跳动的频率同步了起来。 徐安然忽然感觉到肩胛一阵刺骨的疼痛,她哪怕不用看也知道是官景逸在咬自己。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在咬自己! 痛的徐安然即使咬着嘴唇,那破碎的声音也溢出了口腔。 “疼……疼死了,你快松口。”徐安然本来以为官景逸对子咬一会儿也就松开了嘴巴,但是没想到他却越咬越狠,几乎要把她的肉剥下来一般的很,徐安然这才呼声说道。 官景逸没理会她的话,徐安然也没敢动,反抗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因为这点自知之明徐安然还是有的,在官景逸手中她根本逃脱不掉的。 又过了一会儿,在徐安然眼里却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官景逸才松开了手,徐安然偏过头去一看,靠,都出血了,这也太狠了吧。 官景逸却挑眉,跟个没事人一样,问道:“疼?” 徐安然不说话,只是瞪着官景逸,你丫的,咬你不疼啊。 “你属狗的吗?”徐安然幽幽的这么说了一句,看着自己的伤口,愤愤的拉着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布料的礼服,将那个噙着血丝的咬痕盖住。 第183章 醋意甚浓 却在下一秒钟,官景逸的大手撕拉一声,将徐安然的衣服撕开来。 徐安然没有料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暴力,把自己的衣服撕坏,惊呼了一声,在衣服从凶前滑落的时候护住了凶。 徐安然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着前挡风玻璃,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要有人经过才好。 官景逸把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还怕被别人看到?说的也是,如果被你的谭主任看到,你被我如此对待,也不知道是该可怜你,还是该嫌弃你呢?” 冰冷的词从他的口中一个字一个词的迸出来,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刻进徐安然的心窝。 “说话就说话,有必要那么伤人么?”徐安然目光含泪,幽怨的看着官景逸。 因为她是真的想要和官景逸好好生活,哪怕是背叛着和姐姐之间的姐妹关系,可是没想到官景逸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官景逸抓着方向盘的两只手连同那只因为捏破玻璃杯子而受伤的右手都俐然收紧了一些,上面青筋突兀,但是官景逸面上却还是一片淡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并且还是唇角勾笑的,看起来云淡风轻,丝毫不把徐安然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下车!”官景逸说。 徐安然握紧了捏紧了凶口前的布料处的拳头,梗着脖子,一脸坚决,用表情告诉他,就是不下车。 官景逸沉着声音又警告了一遍:“我说下车!”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那红色蔓延到她的耳根,不是羞,却有愧和难过。 “你为什么就不听听我的话呢,我找到这里来,就是想对你说……”徐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官景逸冷冷的打断了:“还想对我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不都统统说过了么?痛么,徐安然,呵呵……”官景逸说道这里突然仰着头笑起来,胳膊搭在额头上,接着说:“你一定是不痛的,还不是因为你不爱我,因为你没有心!” 这个时候车前突然走过几个女人,那帮长舌妇,徐安然不知道被她们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就又要被说成什么了。 在冲动超过理智之前,徐安然往上撩了撩裙摆,跨坐在官景逸的大腿上,身子往官景逸的怀里挤进去,头深深的埋在官景逸的凶膛中,徐安然牢牢的抱住官景逸。 官景逸感觉自己的身上猛然挤进来一个柔软的小身子,有些发怔,垂眸一看,不是徐安然又是谁。 此时徐安然那雪白的后背对着前挡风玻璃。 那几个长舌妇看着那果露的美背和黑暗中男人敛眸似乎和女人低诉着什么的模样,一开始是有些惊讶的,还有几个装模作样的拧着眉头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官景逸回过神来,看到车前有人,更有人想拿着手机拍照,瞬间打开了车前的远光灯,晃得大家都睁不开眼睛,之后拽起身边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徐安然的身上。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凶膛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官景逸开着的那辆吉普车已经像离了弦的箭一样急急的行驶在马路上了。 “还不下去?”官景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挡风玻璃前的路况,说道。 徐安然的脸红到耳朵处,看着官景逸没受伤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受伤的手还拢着披着西服外套的自己,她倒是想下去,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下去,最主要的还是脚丫好像卡在官景逸的座位那边了。 官景逸垂眸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拢着徐安然的手。 徐安然又用力的拔了拔那只脚丫,好像真的拔不出来了。 “还不下去?”官景逸问道,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这样开车很危险,身上坐着她,官景逸的注意力没法集中。 “不是,是我的脚卡在里面出不来了。”徐安然也有些急,可是越是着急,那脚就越是拔不出。 官景逸靠在路边停了车,打开车室里面的灯,官景逸仔细的看着,黑洞洞的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官景逸随后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徐安然的脚腕,顺着她的脚腕往下伸。 这个时候,窗外有人敲门,是个年轻的交警,一开始官景逸没想着打开车窗,但是小交警实在太尽职尽责了,不开门就是不离开,还要绕到车前面去看人。 官景逸没办法,降下一点车窗来,拧眉看着他。 小交警对官景逸敬了一个礼,说道:“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请您尽快离开。” 徐安然也着急啊,幸好她趴在官景逸的身上,身上还裹着官景逸的西装,现在徐安然果然要将鸵鸟进行到底了。 官景逸难得好脾气的嗯了一声,因为他现在没空。 徐安然却轻呼出声,因为官景逸拽着她的脚往上走的时候,脚撞到了一个地方。 那个小交警拧眉,探头探脑的往车窗里看去,说道:“先生,您不会是在……” 小交警的脑袋刚一伸进去就被官景逸用手撑着他的额头被推了出去。 但是那个小交警还是看到了那个趴在官景逸身上裹着西装的女人,一男一女,在车内,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谁都会往别的方面乱想吧。 官景逸瞪了那个交警一眼,说道:“给我闭上你的嘴巴,要不你就等着明天下岗吧。” 徐安然的脚被拔了出来,徐安然像是躲瘟疫一般的,也离开了官景逸的身子。 官景逸看了看坐在副驾驶模样乖顺,敛着眸不吵不闹的小女人,将车窗的玻璃升起来,开车离开了。 “以后还闹不闹?”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官景逸沉沉的声音响起来。 “明明是你同我闹!”徐安然控诉道,若不是他对自己那样说,还撕破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根本就不会那样坐在他的腿上嘛。 “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官景逸说道,只是语气不似往常的那边轻松挑逗。 徐安然也不再理会官景逸,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一些异样:“这不是回家的路啊,去哪?” 官景逸也不回答。 直到这辆吉普车在帝豪酒店前停下来。 官景逸下车后,甩上车门,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将里面坐着的徐安然,拦腰抱出来,徐安然一直担心着自己的衣服还破着呢,也顺手将官景逸的西服拽出来了。 “做什么啊?”徐安然被官景逸抱着,一阵迷糊。 “来这里,还能做什么?”官景逸声音冷冷的说。 那保安见到官景逸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四爷。” 自然有大堂领班的经理亲自出来迎接。 看到官景逸怀里抱着个女人,心里惊了惊,面色上却没表现出来。因为是四爷抱着,他自然没敢多看那女人的模样,更加没想到官景逸怀里的就是他的正妻。 “四爷,这边请。”那个经理拿着房卡,亲自把官景逸引到顶楼的一个豪华套房里面去。 徐安然提着腿叫到:“你先放开我,我们回家去,我有话要对你说。”徐安然有些急,这里不似刚刚百盏赫那里守卫森严,很多八卦记者就爱在酒店这种地方蹲守着,在这样的地方,她被官景逸如此大张旗鼓的抱进去,还不知道明天会被小报写成什么样子呢。 官景逸却说:“我睡我自己的女人,你是我妻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随之官景逸看到还在身边跟着想要一同上电梯的经理,瞥了那经理一眼,说道:“房卡给我,你不必上去了。” 那个经理站在电梯门外,这才明白原来官景逸不是出来偷腥,原来是和妻子‘别有情调’来着,了然的笑了笑,随后恭恭敬敬的两只手递上了那张饭卡。 官景逸接过房卡,摁了顶楼的电梯。 因为这是vip专用电梯,直达顶楼的,所以不用担心中间会有人上来打扰。 官景逸将徐安然放下来,扯掉了她裹着的外套的,那撕破都礼服也落了下来,徐安然凶前的春光袒露出来。 她刚要伸手去挡,官景逸却轻而易举的单手就制住了徐安然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将她压在电梯上。 没受伤的大掌,略带薄薄的茧子的粗糙,贪婪的滑过徐安然的肌肤。 徐安然惊恐的摇头:“不要,会有监控!” “今晚穿成这种样子,专门来勾\引男人的么?知道我不要你了,担心谭邱许今后可能也不要你,所以才会想着勾\引别的男人?嗯?”官景逸并没有理会她的害怕。 徐安然倍感羞辱,闭上眼睛,对官景逸不予理睬。 官景逸的两只手钳住徐安然的下颌,下一秒,唇就吻上去。狼吻,恨不能将徐安然拆吃入腹的残忍。 徐安然只感觉痛,心口也是沉甸甸的压痛感。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能拿你如何了,一会儿在床上,有你求饶的时候!”官景逸恶狠狠的说。 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往上升,快要到达楼顶之前,官景逸从地上拾起那件外套,给徐安然披上,抱着她出了电梯。 徐安然被扔在床上,徐安然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子就被官景逸覆了上去。 官景逸三下五除二就将徐安然身上的礼服撕成碎片,一边撕扯着一边还喘着粗气问:“这衣服谁给你买的,嗯?” 这衣服穿在徐安然身上,官景逸都受不了要喷鼻血,更别说外面那帮混蛋男人了,还收拾的了? 徐安然被官景逸撕扯中的布料勒的很痛,眼角都渗出眼泪来,但是却能感觉到官景逸的痛苦和他的醋意,过了一会儿,她才哀声道:“衣服是你买的,我的人也是你的,随便你做什么!” 官景逸微微一怔,徐安然将官景逸那只受伤的只是简单的包了一个黑色手帕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的脸上、唇上、凶口上、小/腹上。 幽怨的目光盯着官景逸看。 “所有的地方,都被你碰过了,谁还敢碰?” 第184章 这么会说情话 官景逸挑眉,显然是没想到徐安然还会说这么动人的情话,有些……受宠若惊。 官景逸的心,那么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他感觉自己正被一种带有强大的磁力的漩涡吸引着,包围着,而他自己越陷越深,身不由已。 官景逸别过脸去,他被她伤的有些怕了,知道徐安然的一句话对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今后便不敢再轻易尝试。 那天晚上,也是像现在一样,明明她就躺在自己的身子下面,最后却还不是,跑走了,溜走了,去了谭邱许那里。 想起那天晚上,官景逸的心就如同刀绞。 “我怎么相信你?我还能不能相信你?安安,你究竟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我现在竟然都分不清,而你在谭邱许的身边是不是也说过一样的话?”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目光清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愣的看着官景逸,没想到他会不信自己。 是说谎说的太多了么,所以哪怕是真话,他都不肯相信了? 徐安然两只手攀上官景逸的赤luo的肩膀,嘴唇凑上去,在官景逸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灼烫的烙印。 官景逸进去洗澡后,官景逸的手机就响起了,徐安然看了浴室一眼,对官景逸说了一声:“你的电话。” 官景逸站在花洒底下说道:“你帮我接一下。” 是美国那边的号码,徐安然有些迟疑,害怕是姐姐。 没想到电话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四爷,美国那边的房子壁纸您要不要亲自来挑选一下?女孩子住的类型都有……” 徐安然挑眉,听到‘女孩子’住的类型,联想到上次姐姐打电话同自己说的,官景逸准备和徐雪旭定居在美国的事情,也大致能猜到些什么。 徐安然唇边牵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原来她所以为的官景逸的喜欢,的确是严重了一些。 “是我,我是徐安然。你的四爷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晚点再打。”徐安然还没等对面的人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手覆在凶口的位置,她庆幸,还好,没有那么轻易的交付真心,不然,在官景逸眼中恐怕自己就成为一个笑柄了吧。 徐安然侧躺着,感觉到身后的床塌陷下去,自己的全身被一个微凉的凶膛包裹着,官景逸暧mei的咬着徐安然的耳垂问道:“要不要去洗个澡?” 徐安然背对着官景逸,眨了眨眼睛,随后摇了摇头:“累了,今天就不洗了。” 是啊,累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连举起手都是费力的。 官景逸翻过徐安然的身子,官景逸的两只手撑在徐安然的头的两侧,两个人对视着。 谁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两个人的样子却分明各自都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说。 “刚刚有个人给你打电话,美国的号码,但是听说你不在,就断了线。”还是徐安然先打破的寂静。 官景逸嗯了一声,对那件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其实我挺想听听你的心里话的,安安。不用骗我,我不喜欢太好听的假话。”官景逸说。 刚刚他没有给徐安然开口的机会,无非是气昏了头,经过刚刚的冷静,官景逸也想听听徐安然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 “景逸,我很想自私一点,不去考虑任何人,谁都没有,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吵架也好,生气也罢,只要是有你,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她没叫他逸哥哥,而是景逸。看着官景逸近在咫尺的脸,徐安然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夫妻做不长久,但是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并且我也马上就要出国了,出国前,我们就这样吧,认认真真的过过日子,不吵不闹的,你说好么?” 官景逸眸色暗了暗,从徐安然的身上退了下去。 他不知道徐安然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说的这一番话,只是这话让官景逸听了有些不舒服,她拿自己当什么了,玩偶亦或是商品,可以爽一时的东西,等到出了国,她就可以像是甩掉垃圾一样的把自己甩走么? 徐安然很想告诉官景逸自己的真实心声,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因为我爱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你。 但是徐安然退缩了,她终究是没有勇气,把这么大的注全都压在一段不算确定的感情中。 因为这个世界上终究不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 徐安然偏这头看着官景逸,却发现官景逸已经悉悉索索的开始在穿衣服了,将腰间围着的浴巾扯掉,过了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官景逸就已经穿戴整齐了。官景逸面色冷峻,看起来并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徐安然本以为他会开心的,自己这样说不也是在做他变相的承诺,哪怕以后他和姐姐在美国生活了,自己也会保证绝对不会骚扰他们的生活的。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官景逸想要的么? 徐安然还没有来得及将心中的不解问出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官景逸已经出门去了,一声招呼都没打,留着徐安然在这空空荡荡的套房里。 他为什么会生气,徐安然还是不解。 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睡到天蒙蒙亮,其实睡了也不过是三四个小时,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也懒得起床,想到昨天官景逸离开时的样子,徐安然闭着眼睛整理自己的思绪。 门从外面被打开,清晨的时候徐安然的感觉是格外的灵敏的,哪怕只是轻微的响动,徐安然也是能听到的,能进来这门的人也只有官景逸了吧,徐安然想着,也没睁开眼睛。 徐安然是被官景逸吻醒的。 “还装睡!小懒猫。”官景逸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温柔,点了点徐安然的鼻尖说道:“吃饭啦,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蟹黄包。” 他昨天晚上明明还是……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反差就这么大。 吃饭的时候,徐安然不停的抬头看着官景逸的神色,发现正常的很。 “那个,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徐安然壮着胆子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昨天晚上,官景逸从酒店出来就进了地下停车库的车里面坐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对徐安然,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手,她开出的条件对于官景逸来说是一种侮/辱,但是只要能想到还能和她无忧无虑的度过两个月之久,官景逸还是心动了。 徐安然之于官景逸,更像是毒/品,明知不能沾,明知要戒掉,但是却总也抗拒不了心里那根反复撩拨着的弦。 现在的他,无疑是饮鸩止渴。 只是这段烫手的感情,至于徐安然又何尝不是。 她用最卑微的等待和停留,最富丽堂皇的放纵,追寻一段未来可以反复观摩的回忆。 “去子豪那里了。”官景逸说。 徐安然哦了一声,她感觉自己和官景逸现在也算是和好如初了吧,只是怎么总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却终究说不出究竟是哪里怪异来。 如此,便好,虽然自欺欺人,但是现在还是幸福的,不是么。 两个人吃好了饭,徐安然换上了官景逸为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官景逸先送徐安然去急诊室了。 中午官景逸去接徐安然的时候,看到徐安然正在跑圈。大冬天的,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呼哧呼哧的一圈又一圈。官景逸自然是心疼。 官景逸对徐安然招招手,徐安然对官景逸也挥了挥手,跑到官景逸面前的时候,额头上还噙着薄汗。 “大中午的你怎么过来了?”徐安然对官景逸问道。 官景逸将手中拎着的大衣给徐安然穿好。 “这就是谭邱许的带徒之道?” 那语气里,浓浓的不满。 官景逸一边说,一边牵着徐安然的手往吉普车上走。 “这次我能被选去美国进修,还得多亏了主任。”徐安然说。 “他给你放水了?”官景逸挑眉问道。 徐安然鄙夷的看了官景逸一眼说道:“什么放水啊!主任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说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严格要求,和给我的机会,我才能在大家都没碰过手术刀的时候就已经能上手术台做一些简单的手术了。” 吉普车停在急诊室后门的门口,徐安然刚坐上车,从后视镜就看到停在吉普车后面的谭邱许的那辆路虎。 “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官景逸说道,他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车后面的谭邱许的车。 官景逸拉开了车门,朝着谭邱许那辆路虎车走过去。 谭邱许讶异,也下了车。 两个出色的大男人面对面站着。 徐安然想着,不会这两个人男人又要大打出手吧,毕竟这可是在医院,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影响可不好。可是徐安然觉得现在下车的时机并不好,还是坐在车上静观其变吧。 “老谭,晚上有空么?”老谭?谭邱许挑眉,不知道是有多少年,他没有听过官景逸这样称呼自己了。 “安安说你对她照顾有加,我们夫妻两个请你吃一顿家常便饭,有空么?”官景逸问道。 其实官景逸心里也打着鼓,这么多年和谭邱许的形同陌路,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不肯给官家的人服软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整天摆出这一幅趾高气扬的姿态来,跟谁都欠他的似的。 要不是因为安安,官景逸还真不会这么快就同谭邱许说话。 这时候徐安然刚刚下车,官景逸对谭邱许说的最后那一句话自然是飘进了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也是很诧异。 只不过,如果官景逸如果能对主任解开心结,这两个人的友谊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恢复的。 官景逸既然给了谭邱许这么个台阶下,如果谭邱许能顺着下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第185章 甜蜜的幸福 可是谭邱许分明就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徐安然笑嘻嘻的走过来,对谭邱许说:“是啊,主任,晚上就一起过来,省的你回去自己再做饭了。”徐安然打着圆场。 谭邱许看了一眼徐安然,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看情况吧。” 基本上这个看情况就能确定谭邱许会来的了。 官景逸心中狠狠的切了一声,心想着谭邱许这个老小子还真是挺会拿架子的,心中有些不舒坦。 徐安然笑呵呵的爽快的答应道:“行,那我就和景逸等着你来哦。” 徐安然一边说着,牵着官景逸的手就离开了。 原本官景逸的心里还不舒服的很,只不过被徐安然那一声叫的,浑身都舒坦了一些。 “你怎么那么给那个老小子的脸,他爱来不来,不还不稀罕呢。”官景逸上了车,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徐安然说道,那模样特别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徐安然看着这样的官景逸挑了挑眉毛,也笑起来,伸出手拧了拧官景逸的脸,说道:“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闹起脾气还是跟小孩子似的?”那语气里有平日里官景逸教育徐安然时的宠溺的成分在。 “你说谁一大把年纪了?”官景逸挑眉问道。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只是笑,也不做回答。 官景逸伸手趁机在徐安然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说道:“好啊,敢嘲笑你老公我一大把年纪……” 徐安然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躲着官景逸对自己的抓痒。 “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徐安然认输道。 官景逸一把就把徐安然抱住,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便,问道:“光是承认自己错就行了,叫声好听的。” 官景逸可是没忘,刚才她无意之间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以及昨天晚上在床上,她一声又一声的软绵绵的叫着自己景逸的样子。 “逸哥哥……”徐安然笑的笑出了眼泪。 官景逸说:“不对。” “景逸……老公。”徐安然一开始叫他的名字,实在被他折腾的难受,这才想起后面这个称呼来着。 官景逸显然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叫自己老公,微微怔了一下,将徐安然抱得更紧了,徐安然的后背紧紧地靠在座位上,官景逸在她的面前,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 官景逸的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徐安然的柔嫩的粉色的唇瓣,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小嘴这么惹人喜欢呢,说出的话我可真是爱听。” 官景逸笑道。 徐安然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泛着小狐狸一般狡黠的光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两只手攀过官景逸的肩膀,环着他的脖子。徐安然主动对官景逸凑上了自己的吻。 天昏地转,一发不可收拾。 松了口,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 这个时候徐安然才发现,车子还停在急诊室的门口呢,原本停在车后的谭邱许的路虎也已经开走了,正是下班的点,前前后后,医院的同事不知道多少人从这里经过呢,所以刚刚和官景逸在车里的那一幕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到呢,最重要的是,还是徐安然主动的。 徐安然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奶奶个球球的,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这却是徐安然第一次毫无心理负担的和官景逸轻松的相处,虽然这样的相处是倒计时的,感觉有点像是偷来的,但是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晚上官景逸临时有些事情,加上徐安然打电话给官景逸说一会儿坐主任的车直接回家就不要官景逸来接自己了。 官景逸想了想也就应允了。 徐安然和谭邱许到主宅的时候官景逸还没回来,路虎车停在院子外。 张管家已经在大厅处候着了,先是对徐安然弯腰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句太太,本来徐安然是想把主任介绍给张管家,没想到张管家借着就对谭邱许叫了一声:“谭先生。” 徐安然微微诧异,不过官景逸和谭邱许之前的关系那么好,张管家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也蛮长的,认识谭邱许也不是一件特别值得奇怪的事情吧。 “张管家,先生还没回来吗?”徐安然一边脱着大衣一边问道。 张管家自主的走过去,站在徐安然的身后帮她把外套褪下来,然后挂在衣架上,回答着徐安然的问话:“还没呢,说是出了点急事,大约还有半个小时能到家。” 两个人的动作和对话很自然亲切,谭邱许知道张管家这是却是是把徐安然当作官家的太太侍候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徐安然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谭邱许,发现他站在门口,正盯着自己笑。 徐安然上下看了看自己,不明不所以。 “主任,有什么问题吗?”徐安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说实话,徐安然冷不丁的看主任笑一下,也没个前兆什么的,还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情。 转眼之间,谭邱许已经收敛起笑意来,还是那副冰冷的没有任何面部情绪的冷脸。徐安然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主任,快进来吧,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徐安然对谭邱许说。 官景逸回家后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连大衣都没脱,坐在沙发的中央,脊背挺得很直,一本正经,端端正正的看国际新闻。 小沙发上窝着的小女人,散乱着秀发,低着头玩手机游戏的场面。 官景逸突然觉得,徐安然和谭邱许两个人怎么会有搭边的地方呢,这么一看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嘛! 其实凭着官景逸精准的直觉来看,小丫头喜欢谭邱许起码还没到无法自拔的程度。小女孩心性的迷恋吧,应该是。 “先生。” 听到张管家对官景逸说话的声音,原本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徐安然瞬间直起了小身板,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一个激灵,眼睛朝门边那里望过去,正好与一边换鞋,一边朝徐安然这个方向看着的官景逸目光相汇。 “你回来了!”徐安然起身,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飘到了门口,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但是站在官景逸面前,徐安然也只是堪堪的站着,掰着十根手指,不知道该做什么。 官景逸揉了揉徐安然的头发,嗯了一声,问道:“今天工作累不累?” 徐安然摇摇头。 这个时候谭邱许也从沙发上站起身子来了,往官景逸的方向走着,官景逸的脸色变了变,对谭邱许说道:“来了啊。”语气虽然不好,但是好歹也算是和谭邱许打了一声招呼。 谭邱许也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 两个大男人都是那种惜字如金的,能说这么一两句话实属不易。 官景逸绕过两个人,进了洗手间洗手,徐安然将谭邱许引到了餐厅,谭邱许刚一落座,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官景逸的声音。 “安安,洗手!”徐安然一愣,彼时正将筷子递给谭邱许,翻开手心看了看,她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来着。 不过官景逸这语气怪不好的,徐安然应了一声,投给谭邱许一个抱歉的微笑,就进了洗手间。 徐安然站在门边,看着在盥洗池里认真洗手的官景逸,笑嘻嘻的用撒娇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官景逸睨了徐安然一眼,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双手,一边擦一边说道:“吃饭前洗手不是规矩么,还需要我提醒?” 徐安然两只手摆在官景逸的眼前,转了转,说道:“我洗过手了,很干净呢。” 官景逸眉梢挑了挑说道:“洗手后难道没玩手机?那上面多少细菌病毒知道么?” 徐安然知道自己说不过官景逸,也没想着和他掰扯,反正官景逸的嘴皮子跟刀子似的,刀刀都能集中人家的要害,和官景逸相处这么就,徐安然早就学会避其锋芒。于是乖乖的卷起袖管来洗手。 官景逸还站在徐安然的身边等着,徐安然知道他是不习惯和外面的谭邱许单独相处,不过今天官景逸能拉下脸来让请谭邱许吃饭,虽然是家宴,但是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徐安然接过官景逸的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随手将毛巾放了起来。 随后徐安然神秘的对官景逸勾了勾指头,官景逸眉毛一挑,虽然不知道徐安然要做什么,但还是俯下身子将就她。 徐安然两只手攀过官景逸的肩膀,像藤蔓一样紧紧的搂住官景逸的脖颈,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脸颊上印上一枚吻。 官景逸有些吃惊,讶异于她的‘懂事’。 徐安然却对官景逸眨了眨眼睛,点着她刚刚在官景逸脸上烙下印记的地方,说道:“这算是对你的奖励。” 之后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官景逸才知道所谓的奖励,应该是指自己把谭邱许叫来吃饭这件事情吧。 三个人都落座了,官景逸身旁坐着徐安然,他的对面坐着谭邱许。 张管家准备的是中餐,徐安然注意到这里的很多菜品都是主任爱吃的。 看来官景逸把吃饭的地方定在家里,是这样的原因啊。徐安然偏着头看向官景逸,这个男人啊,就是嘴硬心软。 官景逸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徐安然的盘子里,说道:“发什么愣呢,好好吃饭!” 徐安然哦了一声,吃饭间没有人说话,吃完了饭,徐安然就借口和张管家一起去洗水果,留下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好好相处。 客厅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两个人人面前分别放了一杯散发着袅袅香气的茶,信阳毛尖,官景逸的最爱。 “今日的事情,全当作是对你的感谢,你不要多想。毕竟安安现在能走到这一步,距离她梦想越来越近,有你的一份功劳。”官景逸端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 谭邱许呵呵的笑了两声,说到:“是么?大可不必了。” 第186章 对谭邱许只是盲目崇拜 “安安是我的徒弟,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作为一个师父应当对徒弟应尽的本分。”谭邱许继续说。 官景逸端到唇边的杯盏顿了顿,对谭邱许抬眼看过去,那目光似刀子一样的凌厉。 他十分讨厌谭邱许这副做派,好像他和自己的妻子走的很近还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官景逸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句:“倒也是,该遵守的本分也是要遵守的,安安毕竟也是有夫之妇了,她年纪小,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初出社会,很容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晕了眼睛,盲目崇拜这种事情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做不得数。” 谭邱许挑眉,这才明白,原来官景逸这是变着法子拐着弯儿的让自己离他老婆远一点呢。 谭邱许喝了一口那茶,点头赞道:“果然是好茶,唇齿留香。” 官景逸翘着二郎腿,睨着谭邱许,冷哼了一声,说道:“谭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张管家送客吧。” 声音不大,张管家在厨房里和徐安然一起洗水果,没听到。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要是依照谭邱许以往的性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转身就走,只是这次,他还有话说。 官景逸挑眉,说道:“说吧。” “她……景华走之前,留没留下什么话?”谭邱许再提起景华两个字的时候,那颗心就隐隐的发着痛,声音也变得颤。 提起三姐官景华,官景逸的眼神就变得讳莫如深。三姐是他幼时的一抹光亮的存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官景逸是小三生下的野孩子,就连官景逸自己也开始相信以为大家所说的都是事实。只有三姐官景华不单不躲着他,反倒总陪着他玩,告诉他,景逸不是小三生下的孽种,而是官家堂堂正正的四少爷。 官景逸的幼年,除了一直对他深加保护的老爷子外,对他好的,也只有三姐官景华了。 想到三姐在手术台走的时候的样子,官景逸的心也紧紧的揪着。 “三姐,你再坚持一下,老谭马上就过来,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别睡别睡……”官景逸的吼声回荡在整个病房里面。 “老四,别着急了,我不行了。答应三姐一件事……” 那时的官景逸攥着三姐的手哭的像个孩子,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答应,我不答应。什么事情你自己去完成。” 官景华重重的咳了一声,继而对官景逸交代道:“老谭出来,你们谁都别怪他,他……不容易。” 官景华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一行泪滴滑落下来,之后官景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只要官景逸一闭上眼睛,三姐临死之前的一幕一幕就跟电影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官景华刚刚去世的那阵子,官景逸找疯了谭邱许,恨不能杀了他。 “时过境迁,我三姐走了这么多年之后,谭邱许,你才想起问这句话来,你早干嘛去了?”官景逸冷冷的对谭邱许说,能不对谭邱许动手,已是官景逸对自己情绪的最大的克制。 谭邱许目光深沉,对红了眼睛的官景逸对视,他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对景华连同那个孩子,说不尽的遗憾。 官景逸别过脸去,说道:“无可奉告!” 正好张管家和徐安然端着果盘从厨房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官景逸大声的说了一声:“送客!”从沙发上起身就上了楼。 徐安然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情绪不对劲,看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官景逸,又回头看了看谭邱许。 谭邱许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徐安然没敢多问,送走了谭邱许,上楼去看官景逸。 书房里,官景逸坐书桌前,抽烟。 烟雾缭绕,徐安然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应声,打开门一看,那烟气蔓延到门口,着实有些呛人。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不开心了,但是猜不好他为什么不开心,反手关上了门,徐安然走进去。 “怎么了?刚刚我敲门怎么不应声?”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敛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徐安然知道他不想答话,便绕过桌子,站在官景逸的身后,说:“不想说话的话就休息。”徐安然的手指在官景逸的太阳穴的位置揉着,力道适中,但是舒服的紧,官景逸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 果然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官景逸就觉得松快了很多。 不一会儿,官景逸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随后抓着徐安然的手,徐安然停了下来,坐在官景逸的腿上,任由他搂着自己。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三姐……我和老谭这辈子的心结怕是解不开了。” 徐安然了然,她知道三姐对于官景逸的重要性,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徐安然又比常人更能理解谭邱许当时的做法。 “三姐的事情,景逸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走出来了。”徐安然小声的说,因为她也不确定这样的劝解对官景逸究竟能不能起到好的作用。 官景逸笑:“是啊,该走出来了。她临走前就告诉我别怪老谭,我没答应。” 官景逸攥着徐安然的手来到自己的凶膛前,徐安然感觉到那里的温热和心脏有力的跳动。 官景逸让徐安然抚着自己的心口处,他说:“只是这里总有个坎儿,过不去。看到老谭,我三姐和我那个小侄子的样子就跟过电影似的在我面前闪。” 徐安然拧眉,敛眸看着官景逸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很是心疼。一面是至交好友,另一面是至亲至信,官景逸没法选择。 徐安然抱着官景逸的头说道:“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官景逸是一个不会同任何人倾诉的男人,这么多年,他吃的苦受的罪大了去了,但对任何人却是只字不提,只是认识了徐安然之后,岁月好像就变得格外的温柔,官景逸好像也开始有了脆弱面,竟然学会了同小丫头轻诉。 只是,这样一来,心里却是是好受多了。 四年多的时间,再深的仇怨,也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即使是锋利无比的刀刃,怕也是被侵蚀成钝的铁片。 官景逸对谭邱许的恨意,何尝不是如此。 第二天清晨,官景逸被电话吵醒的,官景逸一看是美国的号码,拧了拧眉头,潜意识里知道徐雪旭在美国大概是又惹了乱子,看了一旁正在熟睡的徐安然,刚要挂断电话,徐安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也响起来。 官景逸看了看徐安然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是我的电话么?”徐安然听到手机铃声,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问。官景逸抿了抿薄唇嗯了一声,将手机递给徐安然。 两个人同时接起电话,官景逸怕打扰到徐安然接电话,去了客厅。 给官景逸打电话的是马辉。 “四爷,雪旭姐在美国出事了。”马辉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官景逸说道:“我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现在他妈的开场白也就这一句了。到底什么事?” “是酒驾撞人,肇事逃逸。” 官景逸被气的反而笑了起来,一只手举着手机放在耳边,一边手掐着腰,他说:“他妈的还挺能惹事。” 马辉说:“四爷,您快想个法子吧。” 进了屋,官景逸看到徐安然坐在床边正穿衣服,放下手机挑眉问了一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徐安然脸色有些不好,将裤子提上来,对官景逸说:“怎么办?我爸妈刚在电话里对我说我姐姐出事了,酒后驾驶,还把人撞了,这个在美国判刑可是很重的啊。” 官景逸敛了敛眸,说:“这事我也是刚知道。” 徐安然的手攀上官景逸的手,问道:“有解决的法子没有?我也不太清楚被撞的那人情况如何。” 官景逸挑眉问道:“这个事,你希望我参与?” 徐安然怔了怔,明明他已经在美国筹备和姐姐在一起住的房子了,现在干嘛还来问自己这种问题,搞的他好像有多尊重自己似的。 徐安然反问道:“我姐发生了这种事,就算我不对你说,你知道之后,会不会管?” 官景逸定定的看着徐安然,薄唇轻启,他坚定的回答道:“会。” 徐安然笑了,起码这个答案,官景逸是没有对自己撒谎的。 “有法子就好,那就好……”徐安然怔怔的点头,心里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 “雪旭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父母那边,我一会儿会给他们打电话交代。”官景逸说,然后看着徐安然的背影叫住她:“安安。” 徐安然回过头问:“怎么了?” “我会帮雪旭,一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互相扶持过。二是因为她是你的姐姐,是你在乎的家人。” 这算是解释么,徐安然对官景逸扬起一抹笑,这句话中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徐安然已经不想再深究了,最起码,官景逸这话让徐安然听起来很舒服,官景逸还在维持着徐安然作为一个妻子的尊严。 徐安然本来以为官景逸第二天就去美国解决姐姐酒驾的事情,所以徐安然下班回家的时候的看到沙发里看电视的官景逸很诧异:“你没有去美国么?” 官景逸却反问:“为什么要去美国?” 徐安然坐在官景逸身旁的沙发上,说:“不是说好处理姐姐的事情么?”徐安然顺手拿了茶几水果盘上的一颗大大的草莓塞进嘴巴里。 对官景逸手上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对转换着台,听到徐安然这样说,回答道:“美国那边我安排了律师,也出具了雪旭的精神诊疗报告,没多大问题。” 徐安然一听‘精神诊疗’四个字,脑海中的那根弦立刻紧绷了起来,急忙问道:“我姐精神有问题?” 徐安然彼时嘴巴里还塞着那颗大大的草莓,哪怕及其正色的说话,还是含糊不清的样子。 官景逸笑道:“不着急说话,慢慢吃。” 徐安然抚着心口做了一个及其艰难的吞咽的动作,咳了两声,有重复了一边刚刚的问句:“我姐姐的精神有问题?” 官景逸点头,说道:“嗯,间歇性的臆想症,不过情况不算严重,药物可以治疗好,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之所以现在拿出那个精神报告来,是为了到时候在法庭上,为你姐姐争取更多的优势而已。” 徐安然拧眉:“这种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爸妈知道么?” 官景逸摇头,手指点着的沙发的把手,说道:“前不久发现的,幸好发现的及时,也很快的接受治疗了,所以就没告诉你们。” 第187章 老爷子病重 一开始的时候官景逸没想把徐雪旭在美国的具体情况告诉徐安然,因为不想徐安然胡乱担心。但是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情况了,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只是官景逸把徐雪旭的病情往轻度说了说。实际上,徐雪旭的病情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徐安然听了官景逸的话,放心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都睡下了,官景逸接到一通电话,因为是在露台上接听的,很简短,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官景逸说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徐安然看到立在床边穿衣服的官景逸,问道:“出什么事了?” 官景逸偏这头敛眸看了徐安然一眼,说道:“没什么,公司的事情。” 徐安然听说是公司上的事情,也就没多问,重新缩回了被子,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颅来。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匆匆的从桌子上抄起车钥匙来,抬腿往外走,开门的空荡儿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小人儿一眼,目光霎时间变得柔软了一些。 “闭上眼睛,好好睡觉,知道么?”官景逸叮嘱,那话有些命令的成分,但是宠溺之感徐安然却是能感觉到的。 徐安然乖乖的闭上眼睛。 官景逸这才出门。 凌晨的时候,阿诚开着车,后座上坐着的是官景逸,两个人才到了郊区,平日里一派清冷的地方在路上却排着不少的车辆。 “看来崔云他们已经到了。”阿诚看着前面的几辆轿车,说道。 官景逸冷哼一声,崔云这个时候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一定不是单纯的担心老爷子的身体,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遗嘱财产罢了。 “超车过去。”官景逸淡淡的命令道,阿诚从后视镜里看了官景逸一眼,目光狠厉,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 前面三辆轿车,车速也不是很慢,在与为首的那辆车擦过去的时候,官景逸看到了车内的女人,不正是崔云么。 官景逸掀起唇角笑了笑,邪魅嗜血,冷冽的气息将他的全身包裹着。 “撞上去,给个教训!”官景逸说。 阿诚的驾驶技术是不错的,也理解官景逸口中所说的给个教训是什么意思。 阿诚故意打偏了方向盘,因为车速十分的快,阿诚用车尾把扫了那辆车的车头,那辆车的司机为了躲避,撞在了侧边的防护栏上。 官景逸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彼时爷爷的抢救手术刚刚完成,主治医生,也是官景逸十分敬仰的一位在医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从手术室走出来。 “方伯,我爷爷怎么样了?” 方伯摘了口罩,叹了一口气,说道:“去我办公室谈吧。” 到了办公室,官景逸站在房间里,对方伯说:“方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人毕竟是年纪大了,各个器官都开始衰竭了,撑不过一天了,准备后事吧。” “嗯。”官景逸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了。 官景逸也三十几岁了,大风大浪也都经历过,也看了不少生死,一直以来官景逸都知道爷爷的身体情况,对这一天的到来也早有心里准备。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女人的咆哮撒泼的声音,甚至传进了方伯的办公室里,官景逸拧眉,自然听说这是崔云的声音。 没想到她丢人丢到这里来了。 官景逸打开办公室的门去看,崔云一身黑色的衣服,额头还因为刚刚车祸的原因躺着血,站在门口咆哮着:“让我进去看老爷子,我是他的大儿媳妇,让我进去,我要看老爷子最后一面!” 官景逸从办公室出来,拧着眉头斥了一声:“说什么浑话,什么最后一面!丢人都丢到医院里来了。”官景逸本来就是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着忽而的发一回怒,立刻把全场的场面都镇住了,哪怕是飞扬跋扈的崔云怔愣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崔云才反应过来,想着刚刚车祸的事情,她踉跄了几步走到官景逸的面前,就要抓官景逸的衣领,却被官景逸轻轻一躲躲开了。 “是你,你刚才要撞死我,你这个黑了心的野种!”崔云的大儿子官景泽在崔云身后拉着崔云,知道崔云刚刚说话太难听了,劝解道:“你先冷静一下。” 崔云将没处可发的火气这下子好像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样,全部发泄在大儿子的身上,崔云点着官景泽的凶膛说:“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么几个没用的儿子闺女,你这个窝囊废,你亲眼见到你妈被这个混小子的车撞死,你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老二家也好不到哪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在老爷子跟前晃荡到时候还想被分到什么,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出去断案。老三倒好,死的早,省心啊……” 官景逸的脸色变了变,这个老女人,竟然还会提到三姐,连已经过世的人都不放过。 “妈,您怎么这么说景华啊?她这一辈子过的还不够苦吗,人都走了,你何苦还要这样?”连向来好脾气的老大官景泽听到母亲这样说自己已经过世的妹妹,也发怒了。 官景逸不愿意在这里再面对这乱糟糟的一切,迈开了步子,与这些人擦肩走过去,一个人在医院的露台,背对着人负手而立,那背影一片萧瑟。 转眼间就已经天明,因为徐安然还有早班,所以五点钟就早早的起床了,想起昨天晚上官景逸急匆匆出门的模样,徐安然问了张管家一句:“先生昨天晚上去哪了?” 张管家说:“先生昨天晚上叫了阿诚先生,说是去城西郊区。” 城西郊区,那不正是爷爷疗养院的附近么? 徐安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张管家没扶住徐安然,徐安然幸好扶了一下沙发的靠背才勉强的站好。 “不会是爷爷出了什么事了吧?”徐安然说。 张管家宽心的说:“先生到现在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徐安然还是不放心,拨通了官景逸的电话。 官景逸的肩膀上有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脚下是遍地的烟蒂,一夜之间,那些烟草把官景逸食指和中指都熏的成了淡淡的黄色。 看着屏幕上跃动的‘老婆’两个字,官景逸犹豫了一会儿,接起电话来。 电话那边是徐安然发颤的声音:“爷爷他现在还好吗?” 官景逸淡淡的敛着眼皮,他说:“安安,爷爷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 那沉重的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徐安然的心头。 徐安然记得自己的亲爷爷对自己也很好,小时候父母和周围的人偏爱姐姐,唯独自己的爷爷最爱自己,可是徐安然十来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 后来徐安然在风城上了大学,遇到了官景逸的爷爷,这么多年来,爷爷对徐安然一直很是照顾,徐安然早就把爷爷当作自己的亲爷爷看了。 再者说,官景逸在官家唯一承认的就是爷爷了,如果爷爷走了,他应该会特别的难受吧。 徐安然捂着自己的嘴巴,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虽然做为医生,徐安然看惯了生死,但是这种事情真的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受不了。 “那个……我能过去看看吗?”徐安然吸着鼻子,问道。 官景逸的语气十分平淡,说道:“嗯,好,我想爷爷应该也很想见你的。让司机送你过来。” 徐安然跟谭邱许请了假,坐上了车。 高级vip病房内,老爷子鼻子间还插着氧气管,闭着眼睛,却还是能看到他眼中露出的一点光亮。 官景逸坐在病床边,手握着老爷子的手。 老爷子的眼珠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继而幽幽的转醒,看到官景逸的脸,艰难的咧开嘴巴笑了笑。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来看看我。”老爷子说,语气一如之前的那般调皮,只是气息有些沉重。 官景逸也咧开嘴巴,笑了笑说:“工作忙,顺道来看看。安安那小丫头一直说亲自下厨让你尝尝她的手艺呢,你什么时候方便过去一趟?” 老爷子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行了,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老爷子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清楚的很。 “别瞎说。”官景逸故意沉着声音呵斥道。 老爷子那青筋突兀的枯手上插着输液管,抓进了官景逸的手,挣扎着,还未说话,眼眶就红了。 “我这老头子,对不起你爸妈,怪我一意孤行,强迫你爸娶了崔家那个女人!连累了你,从小就没有获得过幸福。”老爷子感慨懊悔道。 “行了,都过去的东西了,你老提这些做什么,你看我现在,活的还不是超出了你的预期!”官景逸说。 老爷子很认可的点了点头,用着及其骄傲的语气说:“那是!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大孙子,最能继承我的衣钵的人。” 官景逸扬唇,盯着爷爷那爬满了老年斑的枯老的脸看,那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亲人不多,从幼时到现在,眼前最后最后一位他所爱的和自己有着血缘的关系的人也将被自己送走。 第188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不要我叫人进来?”官景逸问老爷子。 老爷子的手攥着官景逸的手的力道更大了一些,老爷子对官景逸摇了摇头,说道:“别……先不用叫他们,我自然,咳咳,有我的安排。” 老爷子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官景逸点了点头,握着老爷子的手,陪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嗓子不是很清明,听起来像是有痰块。 “要不要喝水?”官景逸问道。 老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在高级vip病房外,崔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的来回的转。看着老大官景泽的一家人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骂道:“你说我生了你们两个儿子有什么用,老二现在都看不到人影,你倒好,来了也是白来,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人家老头子估计遗嘱都写好了,全得进了那个野种肚子里不可!” 官景泽原本两只手的肘部撑在弯曲的腿上,被爷爷的重病扰得心烦不已,再加上崔云这么不依不饶的无理取闹,更加烦躁了,抬起头,看着崔云,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妈……” “你甭叫我!”崔云继续说:“我那大孙子呢,黎风呢,让他一起过来啊,怎么现在还见不到人影呢?” 官景泽的妻子是以为温文尔雅的女士,四十岁左右,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然后开口:“妈,黎风现在还在部队里面呢,说是正在进行特种兵选拔呢……” 崔云疑惑,前阵子不还是说黎风从军队里跑出来了么,她一直私下派人找自己这个孙子的下落,没有一点消息,现在竟然告诉她官黎风自己个又乖乖的跑回军队参加特种兵训练去了。 崔云指着官景泽的胸膛说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到我孙子,你想办法把黎风弄出来,见他祖爷爷最后一面……” 崔云一直觉得老大老二心眼太少,做事也直,根本就不是官景逸的对手,而官黎风可是崔云一手带大的,崔云几乎把未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官黎风的身上,可是就是在这么个节骨眼,官黎风却回不来了…… 官景泽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也没搭话,自己一个人去露台那边抽烟去了,剩下老大和老二家的两个儿媳妇在旁边站着不说话。 徐安然站在楼梯口将这一幕看的真切,崔云她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和官景逸的婚礼上,还有一次是官景逸抓官黎风去军队时,徐安然与崔云在祖宅打了照面。现如今她还是那一幅趾高气昂,恨极了官景逸,甚至有些撒泼的模样。 其他的几个人,徐安然都是在和官景逸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无非是老大官景泽和老二官景峰的家属,从刚刚大家的态度上看,都是谦和有礼的人。 徐安然心里多少有些底,走过去,和大嫂二嫂一一打了招呼,还有二嫂带来的一个小女孩儿,十一二岁的模样,亭亭玉立,看起来十分温顺,徐安然也同她打了招呼。 徐安然站在门前,透过玻璃窗去看,里面是很温馨的一幅画面,祖孙两个人握着手,官景逸目光含着柔光看着躺在病床上,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的老人,听着老人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官景逸很有耐心的侧着耳朵听,时不时的点头应允,时不时和老爷子搭上一句话。 “老四啊,我很开心见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有人所爱,也被人爱着,你人生中的前三十几年里,忽略了小安安,是损失……咳咳!” 老爷子一边说着,这个时候心血往上涌,老爷子的枯手抓紧了手帕,往嘴边一掩,吐出一口浓重的血来。 官景逸看到白手帕的那块血的时候,心猛地一紧。 官景逸一边为爷爷顺气一边说道:“休息一下,别说话了。” 爷爷挣扎着张了张嘴巴,显然还没说完的样子:“你让我说完,我很高兴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会为了安安和别的男人打架,虽说谭邱许那个小子的确是欠揍吧。自从你和小安安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你的喜怒哀乐,都染上了生气儿,多好啊!”老爷子感慨道。 官景逸扬唇,说道:“怎么,我以前不好?” 老爷子瞥了官景逸一眼,像个小孩子一般鼓着嘴巴说道:“你以前那叫好?跟个僵尸一样,皮笑肉不笑的,和徐雪旭在一起,我就没见你那天是真的开心过……” 老爷子什么都不说,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官景逸是知道的。 官景逸扬着唇笑了笑,手捏着老爷子的手更紧了,说道:“是啊,我爱上安安了,准备生个小孩还要你帮忙带呢,你不准备好好看看你的重孙了么?” 老爷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气息明显已经不如刚刚了,但是官景逸还是从老爷子的声音中依稀分辨出那个字来:“好啊,好。” 老爷子又咳了几声,浑浊的老眼转了转,正好看到在玻璃窗外面的徐安然的身影。 这时候官景逸的目光也扫过了玻璃窗,看到了徐安然。 官景逸起身开了门,叫徐安然进去,老爷子隔着老远就对徐安然抬起手来,徐安然跑了进去,伸出手,握住老爷子的手。她叫到:“爷爷。” 老爷子的另一只手抓住官景逸的手,让官景逸手压着徐安然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老爷子的手在上面拍了拍,叮嘱道:“你们两个给我好好过日子……” 徐安然忍着眼眶里的泪水,重重的点头。 官景逸面上平静,嗯了一声。没人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突兀。 “老四,我想喝一口二锅头,再配上一个驴肉火烧,你知道我年轻当兵的时候就好那一口儿……”老爷子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点头说:“我这就让人去买。”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老爷子那只枯手牢牢的抓住衣襟,纵使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其实那力道也不算是很大的,官景逸垂眸俯身,问道:“怎么了,爷爷?” “你亲自去买,你知道的最清楚,烧饼力夹几两驴肉最好吃。” 老爷子说道,忽而呵呵的笑了笑,胸膛一震一震的。 官景逸敛眸看着老爷子一会儿,说道:“好,我亲自去。”然后与徐安然对视了一眼,这才出门。 房间内,只剩下徐安然和老爷子。 “小安安,恭喜你,老四那个小子算是开了窍了吧?”老爷子看着徐安然,虽然面容枯槁,但是却喜笑颜开。 徐安然笑了,眼眶却红红的,眼睛也发红,像个兔子一般,说道:“托爷爷的福。” “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安安,你和老四在一块就是定数,是命途,也是斩不断的缘分,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爷爷活了九十几年,这九十几年里,什么东西都看透了,我这双眼睛毒着呢。”老爷子自豪的说着。 徐安然点头应和着爷爷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夸耀着自己。 “我看你还有心结,和老四的事情还没定下来。你和老四虽然都不肯对我说实话,但是我看的清楚。”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点明了要害,那双浑浊的老眼散发着诡谲的光芒。 徐安然一怔,难不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爷爷的眼睛。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孩子,一味的靠自己的臆想和猜测去过活,是不是因为你做事太畏畏缩缩了呢?”老爷子说着这话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徐安然的手背。 徐安然垂下头,那个系铃人不就是自己的姐姐,可眼前这个结分明就是个死结啊。 “爷爷……我很惭愧,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姐姐在梦里找我,要我把逸哥哥还给她的情景,爷爷,我是怕了。”徐安然说道。 “老四为人仁厚,对你那个姐姐,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她。但是这不应该是成为你爱老四的负担,即使没有你,老四和那个女人也是没有结果的,所以你并不需要觉得愧疚。况且那个徐雪旭和你并……”老爷子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爷爷咳嗽的声音,里面好像是有痰块,徐安然摁下了急救铃。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与此同时,崔云也趁着官景逸布下的保镖不能阻拦的情况下,跟着医生护士的脚步挤进来了。 徐安然只顾着老爷子的病情来着,同进来的医生说道:“爷爷的喉咙里面有痰块,建议立刻接受手术。” 医生和护士还在抢救,过了一会儿,老人的气息才逐渐的平稳下来,徐安然心里吊起来的那块石头这才放下。 徐安然守在病床边,握着爷爷的手,喜极而泣,这个时候如果爷爷走了,那逸哥哥回来的话,她也没办法交代。徐安然说道:“爷爷,您吓死我了。” 老爷子虚弱的扬了扬唇。 接着,就听到崔云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整个病房内响起,老爷子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徐安然拧了拧眉头。 “老爷子啊,您看老大这一大家子都来了,老二断案呢,正往这边赶呢,老二媳妇带着孩子也也来了,都在您身旁候着呢。”崔云说道。 看着老爷子连眼皮都没掀一下的懒得搭理她的模样,崔云挑挑眉毛还不觉得尴尬,继续自说自话:“您最大的重孙子,黎风,现在在部队里表现可好了,都被选拔成特种兵了,我们黎风是不是最值得您骄傲的后辈了?” 老爷子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继续没吭声,老爷子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睛。 “老大孙媳妇,老二孙媳妇,老四孙媳妇还有姓官的都留下,其他的不相关的人都离开,我有话要说。” 老爷子所说的‘其他的不相关的人’不是崔云又是指谁。 崔云听到老爷子这么说,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 可是挂不住又如何,她已经和老爷子的儿子离了婚,甚至都称不上是老爷子的儿媳了。 可崔云到底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反驳道:“老爷子,我可是您的儿媳!” “你是我哪门子的儿媳,你跟我儿子离婚的时候就不是了,我到死认的儿媳,就是老四他妈!”老爷子瞪着眼睛看着崔云,冷冷的呵斥,憋着胸中的这口气将这话说完后,老爷子才猛地咳了起来。 崔云被老爷子这一呛,这才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 房间剩下的,都是体己的人。 第189章 交代后事 老爷子环视了一下站在房间内的这些后辈,沉了声音说道:“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但是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走了,现在站在这个房间里的都是我的孙辈。老大在这里,老二和老四现在不在,老三景华是个可怜的人儿,也让我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我这几个孙媳妇都在。趁着今天,我就把我的后事交代一下。 官家这么大的家业是近几年发起来,老大和老二家各有自己的职业,稳定踏实可靠,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官家是老四亲手发起来的,所以这份家业我也不打算分了,都给老四,你们有意见没有?” 老大官景泽开口:“爷爷,我和老二早就商量了这事儿,官家的也不用分,我和老二家一分不要都给老四。”老大这么说着,老二官景峰的媳妇也跟在旁边点着头。 徐安然知道,这些哥哥嫂嫂都是心底善良正直的人。 “老四小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也没少受那些流言蜚语的中伤,他心里苦。我走以后,你们这些做哥哥嫂嫂的,也多包容着点。”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 徐安然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低着头,自从站在那里,那眼泪就没断过。 得到大家的点头应允以后,老爷子放心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让人把崔云叫到屋子里。 彼时病房里只有这两个人。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懒得说话的样子。 崔云耐不住性子,问道:“爸,咱们那家产怎么分的啊?按孙辈来呗,黎风也大了,照理说黎风得占一大份,还有官氏的股份……” 崔云叽叽喳喳的说着,说着还拿出了自己提前打印好的合同,递到老爷子的面前。 “您要不在这上面摁个手印得了。”崔云说着这话,眼睛都冒着金光。 老爷子幽幽的睁开眼睛,看着崔云,对她呸了一口,冷冷的说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崔云的脸色变了变,收起了合同,也收起了那副恭维狗腿的模样,说道:“你这是想偏心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偏心那个野种!” 老爷子生气的拍着病床:“老四不是野种,他是我儿子明媒正娶来的女人生的儿子,我的亲孙子!”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心口,指着崔云道:“倒是你,倒是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逼着我儿子娶了你,造孽啊,造孽啊!”老爷子说。 崔云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年轻的时候没本事,眼皮子浅薄,你逼着你儿子和我结婚不也是看上我娘家有钱,能在生意上帮上你的忙么!” “是,我那个时候眼皮子浅,所以我现在后悔。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看在老大老二还有过世的老三的面上,没有对你追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比别以为你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以后你死了,我们官家的祖坟里是肯定不会收你的。”老爷子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崔云的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老爷子说:“你心里清楚,当年的车祸,不就是你策划的么?” 崔云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手紧紧的抓着衣摆不肯松手。她现在恨不能掐死眼前这个老头子。 她若是早知道老头子知道这么多的真相,崔云怕是早就对老头子动手了。 想到这里,崔云的眉梢往上挑了挑,继续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了,索性把真相都告诉给你。 当年我和你儿子离婚,原因不是他婚内出轨,而是我婚内出轨。可是你儿子还是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他净身出户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 老爷子的两只手抓着身子下面的床单,狠狠的抓住,一口气没提上来,心电图的机器响起了警报的声音。 在外面一直候着的徐安然听到警报声音第一个冲进屋内,看着爷爷两只手揪着床单喘不过气来,立刻采取急救措施,徐安然扶起老人,手拍着他的背。 “她……”老爷子似乎有话要说,却说不出来了。 “病人喉咙有痰块,建议立刻采取环甲膜切开手术。”徐安然大声的说道。 医生已经拿出了刀片,徐安然将老人的身子放平,医生的刀片刚刚接触到病人表面皮肤,就听到护士说:“方医生,病人心脏停跳。” 徐安然退在抢救的外围,双手合十,祈祷者,仰着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老天啊,让爷爷醒过来吧,起码让逸哥哥再看爷爷一眼。”徐安然祈祷着。 官景逸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除颤仪在爷爷的胸膛上,抬起又落下,最后,医生扒开爷爷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宣布:“瞳孔扩散,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官景逸手中的装着驴肉火烧的纸袋和那瓶二锅头滑落下去。 酒瓶在地上碎裂开来。 官景逸那双眼睛还惊恐的睁大着。 徐安然原本是捂着嘴巴在哭,听到声音后回头一看,官景逸站在门边。看到官景逸的那一刹那,徐安然哭出声音来,向官景逸跑过去,抱住官景逸。 “对不起……对不起……”徐安然在官景逸的怀里哭号着说:“没能帮你守住爷爷。” 官景逸还处在怔愣之中,眼睁睁的看着爷爷那句身体被盖上白色的布,从头到尾,煞白,可怖。当年他也是这么送走的爸妈,后来他这么送走的三姐,如今,到爷爷了。 官景逸抬起手来,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 徐安然从官景逸身上移开,吸了吸鼻子,看着官景逸说:“去再看爷爷一眼吧!”徐安然一边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官景逸慢慢的走到病床前,方伯掀开了爷爷头上盖的白布,官景逸敛眸怔怔的看着,面无表情,没有掉一滴眼泪,下颌是紧绷着的。 官景峰也到了,和官景泽站在了爷爷的周围,三个孙辈的男人围在老人的病床前,老人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官景泽和官景峰掉了两滴泪,官景逸一声没吭,也没落一滴眼泪,三个男人身后是女眷们,哭的出了声音,其中崔云的声音最大,最为尖利。 “老爷子,您还没对我交代完呢,怎么就撒手走了呢。”那哭声无比的虚伪。 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身后,柔软的手插进官景逸的大手掌中,牵起了他的手,给官景逸无声的鼓励和安慰。 因为徐安然的接触,官景逸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去,有条不紊的对大家吩咐着爷爷的身后事。 官景逸对官景泽和官景峰叫到:“大哥,二哥。” 这一声让官景泽和官景峰都有些意外,毕竟,距离官景逸少不经事时脱口而出对他们叫的大哥二哥之外,已经有小三十年了。 老大老二两个兄弟都应了一声。 官景逸说道:“这军装是老爷子省钱指定要做寿衣的,老爷子就父亲一个儿子,所以现在就由我和大哥二哥三个人给老爷子换军装,其他人,都先出去!” 给老爷子换衣服的时候,官景逸注意到老爷子已经僵硬的两只手还紧紧的抓着床单,眉头拧了拧。 官景逸问道:“老爷子走前,最后是和谁见的面?” 当时官景峰还没到,官景泽如实回答:“是我妈,她和老爷子单独在房间里来着。” 官景峰一听老大的话,拧了拧眉头,而官景逸听了这话的脸色也更加的阴沉了。 老爷子生前德高望重,死讯传出去,媒体报道,社会各界人士都有人前来吊唁,于是在祖宅开设了灵堂,老爷子的遗体送去了殡仪馆。 追悼会要在第二天的殡仪馆举行。 徐安然穿了一身黑色的,散着乌黑顺直的长发,耳边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菊花,和大嫂二嫂站在一起,默默地流泪。 官景逸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负责接待宾客,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穿梭着,处理着大小事宜。 徐安然偶尔抬起头偷偷的找一下官景逸,总之只要他在自己的视线里,徐安然就是安心的。 因为明天要开追悼会,葬礼上的大小适宜都要官景逸安排过问。一整天的忙碌下来,大家都是疲惫不堪。 晚上的时候一大桌饭菜,一家人围拢在一起吃的时候,却唯独不见官景逸的身影。 徐安然吃了两口白饭,吃不下,用保温桶装了两个清淡的炒菜和白米饭还有一个汤,去找官景逸。 她想,现在的官景逸一定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不知道在那个黑暗的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吧。 官景逸越是如此,徐安然对他就越是心疼。 在二楼拐角的一个房间里,徐安然发现了官景逸。 他没开灯,坐在床边,背对着门,面对着拉着厚重的窗帘的窗户。 徐安然将门一打开,楼道上的灯光投射进屋子里,将官景逸坐在床上的背影拉长,显得他更加的凄冷寂寥。 门一打开,浓重的烟味袭来,徐安然知道,他又在吸烟了,每当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的时候,他总是会吸烟。 徐安然没敢开灯,担心灯光太刺目,迷了官景逸的眼睛。 徐安然将门关上,走了进去,走到窗子前面,拉开了窗帘,打开了一扇窗户散烟味。 月光投射进窗子,映在地上的还有冬青树的叶子的斑驳的影像。 徐安然蹲在官景逸的身前,两只手握住官景逸的手,抬着头,刚好与垂着头的官景逸对视。 官景逸对徐安然咧开唇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官景逸越是这样子,徐安然心里就感觉没底,她反倒愿意官景逸能趴在自己的肩头大哭一场,发泄一下悲伤的情绪也好。 “逸哥哥……”徐安然叫着他,手抚上官景逸的脸庞,继续说道:“如果你难过,就说出来,或者哭出来吧,我陪着你。” 第190章 葬礼 “呵呵……”官景逸只是轻笑,胸膛一震一震的,眼前的小女孩儿,长发散落下来,耳边别着一朵哀伤的小白花,更显的她温柔乖顺,像只小兔子一样。 官景逸的手覆在徐安然摸着自己的脸的手上,说道:“爷爷的事情,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你的逸哥哥,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光嘴上说的硬气,也知道他如山一般的坚强和沉稳,但是即使再坚强的人,也会在凄凉的夜里感觉到孤单和无助吧。 毕竟官景逸再优秀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神仙。 徐安然哇的一声就哭了,站起身子,两只手环着官景逸的脖子,靠在官景逸的肩膀上哭的歇斯底里。 这是从昨天爷爷离开,到现在,徐安然哭的最不隐忍,最肆无忌惮的一次,在官景逸的怀里。 官景逸的手一下一下的划着徐安然的后背,也红了眼眶。 他却还故作轻松的语气对徐安然说道:“傻丫头,我都不哭,你哭什么?” 徐安然的手中戳着官景逸心脏的位置,说道:“我知道你这里又痛又难过,既然我不能帮你分担痛和难过,那我就替你流泪好了。” 官景逸的心,那一刻,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击中了,霎时间变得很柔软。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见徐安然还没有丝毫要停下哭泣的意思,这才说:“你上楼来找我就是为了帮我流眼泪的?” 徐安然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来,连忙从官景逸的身上离开,说道:“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可是转身,徐安然就忘了自己进来之后随手把饭盒放到哪里了。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徐安然只能依靠自己的记忆去慢慢的摸索饭盒。 “好了,找不到就不找了。我还不饿。”官景逸说。 徐安然以为官景逸是嫌弃自己吵到他了,正要放弃的时候,在窗台看到了保温桶,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是在拉窗帘的时候随手把保温桶放在窗台上了。 “找到了。没有胃口,多少也要吃一点,明天宾客更多,不吃饭,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下去。”徐安然打开了柜子上面的一个比较暗的床头灯,将菜和白饭还有汤都布置好,最后将筷子递到官景逸的手中。 官景逸没接筷子,只是敛眸看了一眼,说道:“把东西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再吃,我先让阿诚送你回家休息吧。” 徐安然揪住了官景逸的袖口。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是为了自己好,如果在祖宅这边休息的话肯定是休息不好的,所以他让阿诚送自己回去。 但是这个时候,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要顾念的事情就已经够多的了,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况且最重要的是,她像留在官景逸的身边陪着。 “怎么?”官景逸看着她揪着自己袖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吧,我保证不吵你,也不说话,你就当作我不存在就好了。”说道后面的话的时候,徐安然还生怕官景逸不相信自己,还竖起三根手指头做起誓的模样。 官景逸拢了徐安然的三根手指,说道:“不行,今晚回去休息,听我的安排,嗯?”那语气分明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不容置疑。 徐安然没有胆子再反抗,也想着自己或许乖一点就能让官景逸的心情好一点吧。 徐安然略微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阿诚将徐安然送回主宅,车子都没熄火就匆匆的又折回祖宅了。 徐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总是也睡不着,想念爷爷,更担心官景逸。 深夜的时候,官景逸还是维持着徐安然离开之前动作坐在床边,手边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一则短信。 官景逸看到来信人,是徐雪旭。 “刚刚才得到消息,节哀顺便。人生而受苦,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伤感,只是俗世的不忍心。” 这句话,在官景逸父母离世之后,官景逸吧在孤儿院和徐雪旭相遇,幼时的徐雪旭就是这样对官景逸说的。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互相依靠。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官景逸一直把徐雪旭当作自己的责任来照顾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了一下,看到短信的来信人是——老婆,官景逸的眉毛挑了挑。 徐安然的短信很简单的几个字——“我一直在,我们一直在。”徐安然的我们指的是和官景逸流着相同的官家的血脉的人。 徐安然刚刚发过短信过去,就后悔了,大晚上的给官景逸发这种短信是不是太暧昧了,哎呀,怎么撤回啊?徐安然对着手机屏幕纠结的要发疯。 正在这个时候,手里的手机就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徐安然一发慌,险些要扔了手机,看到屏幕上跃动的——老公两个字,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犹豫了一会儿,徐安然才接听电话。 “还没睡?”官景逸低沉而又带有磁性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徐安然的耳朵里,仿佛一道清泉的水流,缓缓的滑过徐安然的心间。 “还没,睡不着。”徐安然说。 “害怕?”官景逸问。听一些迷信的老人家里有人去世,在第一晚上的时候,与过世的人亲近的人,做梦会梦到过世的人,那是那人的灵魂在与他牵挂的人做最后的告别。 徐安然说:“怎么会?我可是医生,一天不知道要面对多少生老病死,况且还是爷爷,就算爷爷托梦给我也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官景逸挑眉说道:“怎么还越来越迷信了?” 徐安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官景逸继续说道:“其实我挺希望爷爷来我梦中的,爷爷的最后一面,我没来得及见一眼。” 徐安然敛眸,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够安慰官景逸。 或许,官景逸并不需要宽慰的话,他对自己说这些,无非只是想疏解一下心中的那中难过的情感。 “算了,不说这些了。”官景逸吸了吸鼻子,然后随便找了一个话题:“你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的追悼会还有的你忙,明天一大早阿诚去接你,知道么?” 徐安然嗯了一声,在官景逸挂断电话之前,忽然感觉有些舍不得。 “逸哥哥……” “嗯,还有事?”官景逸问。 其实徐安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叫他的名字,只是单纯的想听到他的声音。 但是如果真的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回答出来,是不是显得有些怪异? “那个今天我同主任请假的时候,他特地打电话问我追悼会几点开始,我觉得主任应该也会去明天的追悼会。”徐安然说,一方面也是要官景逸有个心里准备。 “他敢来么!”官景逸幽幽的说道。 徐安然拧眉,想要给谭邱许说两句好话,却知道不是时候,所以选择闭口不说。 官景逸听到电话对面没有了声音,只有徐安然平稳的呼吸声,官景逸顿了一下,舒缓了语气对徐安然叮嘱道:“早点睡吧,晚上别蹬被子,仔细着凉。” 徐安然嗯了一声,也嘱咐了官景逸几句,两个人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官景逸就派人去机场接来了徐安然娘家的人。 谭邱许到的时候,官景泽和官景峰都没有拦着,崔云看到谭邱许的时候,本来想着上前几步的,就被官景逸安排的保镖拦了下来。 谭邱许对着老爷子的排位三鞠躬之后,走到官景逸和官景峰的面前一一说了句:“大哥,二哥,还请节哀。” 谭邱许站在官景逸面前,两个男人对视着,两个人都是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黑的深沉压抑,官景逸的胸前还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谭邱许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像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好哥们那样的样子,谭邱许说道:“节哀。” 官景逸敛了敛眸,没说话。 “爸妈,大伯,咱们先去宾馆吧,我定好了房间了。”徐安然在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跑进来对徐家的三个人说。 “安安。”徐安然回头一看,竟然是官景逸。 她知道他忙,一天下来,她只和他说过一句话。 “我让阿诚开车带大伯和爸妈回家,你也一起。”官景逸走到徐安然的面前说道。之后又对三位长辈说:“爸妈,大伯,照顾不周。” 徐安然的父母还要再客气客气,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眼底的青黑,本来就心疼不已,况且官景逸招待的已经很周到了。 “好了,爸妈咱么就听逸哥哥的安排吧,我们先回去。”徐安然将爸妈和大伯先安排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庭院中还在忙碌着的官景逸的身影。 两个人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官景逸眼角的余光触及到那抹倩影也朝着徐安然的方向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徐安然对官景逸摇了摇手,这时候那边正好有人叫官景逸,官景逸移开视线,徐安然这才上车。 一路上,徐安然也不多话,毕竟都是一家人,徐安然也不必像在外应酬那样说些客套的,只是倚着车窗玻璃不说话。 到了主宅,这还是徐安然的父母第一次看到徐安然住的地方,因为当时的婚礼是在酒店办的,当时准备的仓促,徐安然的父母到了那个已经布置好的酒店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真正到女儿生活的地方还是第一次。 虽然以前无数次的想象过豪门阔少奶奶住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茹雪亲眼看到之后还是吃了大惊。 第191章 母亲的告诫 趁着张管家去厨房,身边没有外人的时候,茹雪小心翼翼的把徐安然拉到一个角落里。 “安安,这是你的房子?”茹雪仰着头环顾了一周,指着豪华的宛如宫殿的房子问道。 徐安然咧开嘴巴笑了笑,说道:“妈,您说什么呢,这哪是我的,是逸哥哥的房子。” 茹雪拍了拍徐安然的手,说道:“傻孩子,你既然和景逸结了婚,那么这个房子也就有你一半啊。” 在一旁的徐德化听到两个女人在这边咬耳朵说悄悄话,茹雪那一句正好不偏不倚的撞进徐德化的耳朵里。 徐德化指着茹雪呵斥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话!让外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安安是因为贪图景逸的财产才嫁给他的!” 这个时候张管家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徐家的两位长辈立刻噤了声,徐安然的大伯说道:“安安啊,看到你在石城这边过的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徐安然低着头笑,从张管家手里接过果盘,放到茶几上,茶果点心一应俱全。 徐安然过了不大一会儿就又带着几位长辈去张管家提早收拾好的客房去住。 趁着在客房里,四下无人的时候,茹雪把叫住徐安然,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个之前你在石城的时候,不是说会和官家的老爷子求情让你姐姐回国么,现在老爷子走了,你姐姐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徐安然想着之前在石城的时候答应父母会向爷爷求情让姐姐尽早从美国回来的,但是谁知道刚一回国,爷爷就出了事。 徐安然抿着嘴唇说道:“大概是吧,姐姐应该快回来了,妈您就放心吧。” 茹雪却叹了一口:“哎。”她握着徐安然的手拍着,说道:“也不知道你姐姐现在是什么样子,留在国内,看你和景逸这种样子,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茹雪说的这句话本来只是为了自己的老大女儿担心,但是徐安然却控制不住的在想,那个婚前条约的内容。里面明晃晃的一个条款,就是等爷爷过世之后,官景逸和徐安然就会立刻离婚。 如果到时候姐姐再回国的话,那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完璧归赵’了吧。 可是…… 徐安然没告诉妈妈姐姐和官景逸已经在美国准备了一套房子,大概是他们留作结婚用的,很有可能以后姐姐和逸哥哥就定居在美国了。 而自己,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去美国进修……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上了年纪的爸爸妈妈怎么办,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他们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妈,您放心,姐姐回过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徐安然对母亲承诺道。 茹雪还在兀自担心着:“哎,你这个姐姐啊,安安也有三十几岁了,还整天飘在外面呢,一个人整天单着,漂泊无依的也不着急,急坏了我和你爸爸。安安,你和雪旭是同龄人,我和你爸爸老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的想法,有空你就帮我劝劝你姐姐吧!” 茹雪诚恳道。 徐安然苦笑了一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怕是最没有资格劝姐姐的就是我了吧。可能,姐姐喜欢的人是逸哥哥……” 茹雪皱着眉头正色道:“安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还担心你姐姐回国抢了你的老公?雪旭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对你姐姐存这么个心思?” 茹雪语气已经有些冲了,对徐安然教训道。 徐安然低着头敛着眸,她对母亲说的是实话,但是没有存着一星半点的说要诋毁姐姐的意思,她只是想着万一以后自己和逸哥哥离了婚,姐姐和逸哥哥在一起的话,母亲能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被母亲这样训斥,徐安然除了难过就是感觉委屈。 她心里的苦涩,没人能懂。徐安然垂着头,眼眶红红的,良久,茹雪训斥完毕,徐安然低低的说了一声:“妈,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想姐姐的。” 茹雪叹了一口气,刚刚对徐安然说的话,有些重了。她心里不是不心疼小女儿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维护徐雪旭。那还不是因为,当年徐德化和茹雪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孩子,茹雪和徐德化才去福利院收养了老大女儿徐雪旭。但是当时徐德化的爸爸也就是徐安然的爷爷一直觉得徐雪旭身体里流淌的毕竟不是徐家人的血,再加上老爷子是石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在医界也很有声誉,十分坚持要徐德化夫妻两人接受治疗,皇天不负苦心人,几年之后,徐安然出生了。 正是因为的徐雪旭不是亲生的,他们对徐雪旭才更好,不然会让徐雪旭觉得二老偏心。 “你姐姐不容易,她什么都没有,而你不一样,安安,你什么都有。如果有一天,你姐姐同你要什么东西,算是妈妈拜托你,能让给你姐姐的话,就让给你姐姐好不好?”茹雪说道。 这句话从徐安然小的时候,茹雪这个当母亲的就没少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笑,这个时候母亲一定是觉得,自己现在住的大房子,有的体贴的老公都是抢的姐姐的吧。 小的时候家里穷,所以徐安然把买冰激凌、漂亮的花裙子、玩具的机会都让给了姐姐,她从来都没有奢求从姐姐那里抢走些什么。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徐安然抹了抹眼睛从床边站起身来,徐安然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徐安然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面朝着门外对坐在床边望着自己背影的母亲叮嘱了一句:“那个,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徐家三位长辈还要赶飞机,也是爷爷葬礼的这一天,官景逸是很忙,但是还是赶回主宅和徐安然一起送走了徐安然的家人。 “一晚没睡?看你的眼睛都出了红血丝了。”房车内,徐安然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官景逸,看着他憔悴的脸,心疼的说道。 官景逸挑了挑眉,算作是振奋精神,接过徐安然递过来的水说道:“不困。” 仰头喝下徐安然递过来的水,徐安然对着官景逸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靠在我的肩膀上眯一下吧,我很害怕,你会倒下!” 官景逸挑着眉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温柔,一脸的担忧。官景逸扬唇笑了笑,略带薄茧的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徐安然幼嫩的脸颊,仿佛摩擦着,他说道:“你老公,哪有那么弱!” 徐安然最看不惯的就是他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的样子,说的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扛得住似的。徐安然扬声反驳道:“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啊,你可是过了年三十六岁的人了,奔四的人了,做起事情来总是这么不要命,这让你身边的人多担心啊?” 官景逸说道:“你嫌弃我老了?” “要命!”徐安然仰头唉呼道:“你有没有抓住我说话的重点?” 官景逸那双如墨的深潭紧紧的盯着徐安然,说了一句:“所以,你的重点就是说我老了,嗯?” 官景逸伸出一条铁臂来,在徐安然还没有半分动作之前,就将徐安然的身子牢牢的箍住,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来。 徐安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官景逸那分不清喜怒的俊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徐安然可以判定是官景逸在同自己闹,可是现在,爷爷走后官景逸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正常,所以徐安然想,官景逸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嫌你老,而是心疼你,担心你身子吃不消。”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眼睛,想要在里面捕捉一丝一毫的官景逸的态度,最后却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找不到,空空如也。所以现在徐安然对官景逸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官景逸挑眉,继续问:“谁担心我?” 这一句话倒是把徐安然问怔住了。 “有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你的小侄女,还有我,大家都很担心你。”徐安然掰着手指头当真认认真真的数了起来。其实徐安然看着官景逸,挺想再补上一句的,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有些矫情,便不再说了。 官景逸二话不说就朝徐安然吻了下去。 自从爷爷出事,两个人连见面说上几句话都算是奢侈的,更多的时候是徐安然在底下偷偷的看官景逸在忙碌,这几多天,两个人连轻轻的触碰和牵手都没有过,徐安然没想到他会吻自己。 官景逸狠狠的**着,生怕怀里的人,一个不经意间也消失了,找都找不到了。 徐安然也能感觉到官景逸这种紧张迫切,生怕失去的感觉,搂紧了官景逸的脖子,也回吻着。 一场缠绵的吻下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官景逸的胳膊还环着徐安然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的头颅慢慢的垂下来,躺在徐安然瘦弱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徐安然仿佛感觉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高大伟岸的男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卸不下担子的他又是有多么疲惫。 徐安然的手抚上官景逸的头,乌黑的发丝在徐安然的手心里,徐安然轻轻的揉着。 她知道这个看起来无比坚强的男人身边,需要一个人陪着。 葬礼在烈士陵园,来人都是穿着一身黑色,天空飘着细细的雪丝,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打着一把的黑色的大伞走过来。 官景逸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爷爷生前总跟在爷爷身旁的方叔站在官景逸的身旁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下葬吧?” 官景逸挑眉看了一眼黑色的人群中站着的人,目光似乎在找寻着谁的身影,不多时之后,他对方叔淡淡的吩咐:“继续等。” 这说着这话,一辆军用的迷彩吉普开进墓园里,在远远的地方停下车,两个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男人,像这边走过来。 官景峰家的女儿还小,眼力也好,说道:“这不是我大风哥哥么。” 第192章 这个野种 若是不被提醒一句是官黎风的话,几乎是没有会把先在面前这个留着寸头,面容黝黑,身板挺直,走路一板一眼的男人和几个月前白面小生,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走路痞里痞气的官黎风联系在一起。 等到官黎风走到大家近前,人群中才算有了一点小小的骚动,都没想到,这个军人,真的是官黎风。 和官黎风一起来的穿着军服的男人是官景逸的好朋友李玮,李参谋长,也是官黎风入了队伍一直跟着的男人。 崔云从人群中挤进来,看到她心心念念着的孙子,哭号着要扑到官黎风的身上。 官黎风对崔云只是浅浅淡淡的叫了一声奶奶,根本没有和崔云肢体接触,而是擦过崔云的身子,迈着大步子走到官景泽的面前。 老人只有一个儿子,早年车祸去世,所以现在抱着老爷子骨灰的人是他的长孙,也是官景逸的大哥,官景泽。 官黎风迈上两节台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摘下帽子,恭恭敬敬的给爷爷磕了四个响头。 官景逸跪在地板上,已经被风雨磨砺的俊脸上初初显示出冷硬的线条轮廓来,看起来略有男人味,薄唇紧紧的抿着,眼眶通红。 官黎风对着骨灰盒大声道:“太爷爷,黎风不孝,来晚了。” 官景逸手上举着那把黑色的大伞,戴着墨镜,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浑身都散发着寒气,没有人知道官景逸是怎么样的表情。目光落在跪在老爷子骨灰前的官黎风身上的时候,官景逸难得的,嘴唇轻轻勾了一下。 葬礼开始了,老人的骨灰入土,来参加葬礼的人都献了花。官景逸拿出提前备好的那瓶二锅头来,倒在小杯子里,洒在墓碑旁。 这是老爷子生前要的,驴肉火烧还在纸袋子里,热乎着呢。 官景逸举着黑伞在爷爷的墓旁站了很久,只有徐安然在远处,撑着伞,远远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凄凉,寂寥。 而其他的人的目光,都在变化最大,姗姗来迟的官黎风上。 崔云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大孙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哟哟,你看看瘦的黑的,怎么城这种样子,吃了不少苦吧,不行就让你爸爸找找人,咱们从那个地方出来吧!” 官景泽在旁边冷喝:“这是什么话,我们官家的子孙那一个不是从军队里练出来,这才去了多久您就又鼓励他打退堂鼓,这个孩子,都让您惯坏了!” 官黎风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崔云的触碰,说道:“没事,都习惯了,部队的生活挺好的。”官黎风说着这话,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还站在墓碑前面一动不动的官景逸。 这个时候官景峰家的女儿笑儿,笑着对官黎风说道:“大风哥哥,你现在可真帅气,快跟咱四叔当兵的时候一样帅了。” 官黎风低头,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说到:“你个小丫头还见过四叔当兵的时候?” 笑儿说:“见过照片,太爷爷以前存着呢。” 崔云在旁边冷哼:“这个野种!”垂在身侧的拳头被她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被笑儿这么一闹,沉闷的气息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毕竟老爷子九十几岁走的,算是喜丧,顺其自然的事情。 官景泽夫妇看着儿子如今的样子,顿时感觉欣慰了不少。 人潮散去。 徐安然一直在距离官景逸不远不近的地方陪着,外界的欢声笑语,谁开心或者不开心都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的心思和目光,都牢牢的拴在那个在墓碑前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 徐安然只知道,只有官景逸释怀了,自己的心里才能放晴。 徐安然甚至没有察觉到官黎风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旁的,雪越下越大,官黎风没有打伞,任由雪花飘落。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官黎风问道。那语气,依旧如当初,有些痞里痞气的。 徐安然拧眉,看着身侧的官黎风,腰板挺得很直,双手环胸,彼时的官黎风正随着自己的视线,往官景逸的背影处望过去。 徐安然没答话,她可还没忘那天官黎风可是差点要把自己掐死,幸好官景逸及时赶到,不然,徐安然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小命站在这里。 “四婶?”官黎风的头突然钻进徐安然的雨伞中去,放大的官黎风的脸赫然出现在徐安然的面前,吓得徐安然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了两步。 “太爷爷去世,四叔是不是马上就要和你离婚了?净身出户?啧啧,未免也太可怜了。”官黎风感叹道。 徐安然不想再和这个疯子说话,就要去找官景逸,被官黎风轻轻拉住。 徐安然瞪了他一眼,警惕的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官黎风挑眉,将拉着徐安然的手松开,两只手举在半空做投降状,官黎风笑着对徐安然说:“四婶婶,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有一天四叔叔跟您离了婚……”官黎风两只手对着徐安然敞开怀抱,继续说道:“我的怀抱,一直为你敞开着。” 徐安然被官黎风这句话吓得不轻,大惊失色,扔了伞就往官景逸的身旁走去了。 还好官黎风没跟上去,他两只手戴上军帽,留着一排白白的牙齿只是对着徐安然笑。 徐安然感觉有些瘆人,站在官景逸的身旁,一只手臂穿过官景逸的手臂,挽住他,眼睛往后看着,官黎风到底离开了没有。 官景逸的身子这才动了动,头微微偏着,带着墨镜的眼睛,眼皮敛着,看了一眼徐安然,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官黎风的走远的背影。 官景逸的手牵起徐安然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之后的几天里,徐安然却再也没有见过官景逸的身影,这几天来,她一直担心官景逸的状况,却有不敢打电话打扰,断断续续的发了几条石沉大海的短信后,徐安然也放弃了,骄傲的雄狮总是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吧。 “四嫂,你知不知道四哥在哪里?”谭子豪在电话里火急火燎的问道。 徐安然拧眉,如实说道:“不知道,从爷爷的葬礼上回来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过。” 徐安然捻着手指头算着日子,也得有三四天了。 “公司出了点急事,等着他老人家拿主意呢,这倒好,打他手机工作号、家挺号都是关机状态。”谭子豪说。 “会不会去了美国,我姐姐那里?”徐安然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徐雪旭哪里了。 提起徐雪旭的时候,徐安然心里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没有,打电话找过了,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实在想不起其他的地方了,这才打电话问问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遗漏的。”谭子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过看样子你也不清楚,算了我派人去找吧。” 谭子豪刚要挂断电话,徐安然叫了一声:“那个,等等。逸哥哥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其实徐安然心里很清楚,爷爷的去世虽然对官景逸的打击很大,但是官景逸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因为亲人的离世而做一些想不开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徐安然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心里没底,病急乱投医。 “四哥他……不至于。”谭子豪说,随后挂了电话。 官景逸失踪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工作,和谭邱许请了假,也出去找官景逸。 可是这么大的世界,她又不了解官景逸,到哪里去找人啊。 谭邱许给徐安然写了一个地址,在城郊,坐大巴车赶过去还要三个小时,谭邱许是十分肯定的语气对徐安然说:“他应该在这里,或许,你该去陪陪他。” 徐安然拿着谭邱许给她写的地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人坐上了通往城郊的大巴车。 车子停停走走的走了三个半小时,在一个空旷的海边停下了它最终的步伐,车上那么多的旅客都在中途下车了,徐安然是这辆大巴车的最后一位客人。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好心的提醒道:“这是海边,根本就没有人家,你若是自己在这里玩,别太晚。这里一天只有一趟车,别错过了车。” 徐安然对司机大叔道了谢,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周围没有一个人。 因为正值冬季,海边因为空旷和海风冷厉的原因,比陆地上的气温还要低,所以几乎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季节来这里。 徐安然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谭邱许给自己留下的纸条,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地方,沿着海岸线走。 从清晨走到唯一一趟的班车的离开,徐安然目送着班车离开,在司机大叔狐疑的目光中毅然决然的向海岸线更深处走着。 远处雾气朦胧,徐安然什么都看不真切。 走着走着,她看到了谭邱许口中的那个海边的小房子。 徐安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好像看到官景逸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徐安然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海边冷的很,将徐安然的脚冻的都麻木了,没有半分知觉,鼻子和脸蛋也红彤彤的。徐安然跺了跺脚,哈了口气在手心。 叩,叩叩,徐安然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 没有人回应。徐安然拧眉,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人回应。 徐安然趴在窗户里,想看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哎呀,不会吧,人没找到,车也走掉了,我是要死在这里了么?”徐安然坐在台阶上,两只手撑着脸颊,仰天长啸。 她一仰头,海风就从徐安然的领口灌了进去,徐安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将头低下来。 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站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徐安然嗯了一声,抬起头看,眼前那个男人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墨绿色的系扣式的毛衣,围着灰色的围巾,两只手插在裤袋里幽幽的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的,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徐锦年欢快的站起来,蹦蹦跳跳的站在官景逸的面前,大喜于色,对官景逸叫到:“逸哥哥!” 官景逸面色平静的很,拧了拧眉,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徐安然见到官景逸那满心的欢喜顿时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去一般的熄灭了,因为官景逸这句话。 他的语气,并不是欢迎她来的样子。 徐安然晕了三个小时的车赶过来,又冷又饿的在这外面冻了一天,却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官景逸这种带着嫌弃的语气的问句。 徐安然感觉到委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湿漉漉的,话一句话没说,她低着头就走下阶梯,说:“我这就回去。” 在经过官景逸的身边的时候被官景逸拉住了胳膊。 官景逸问道:“回哪去?” 第193章 别赶我走好不好 “回我该回的地儿去。”徐安然赌气的说,泪珠子还不争气的往下流,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用没有被官景逸攥着的那只手抹了一下眼睛,声音还囔囔的。 “这么晚了,也没车了。”官景逸说。徐安然没看到官景逸现在这副神情,敛着眸看着徐安然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不肯放过,嘴唇微微上扬着,不见得是不开心的样子。 “你管我有车没车,反正我就走了,随便去哪,你看不到,我不碍你的眼不就得了。”徐安然说。甩着胳膊就要挣开官景逸的铁手一般的桎梏。 “谁说你碍我的眼睛了?”官景逸没忍住,说话的时候已经留露出三分的笑意来。 徐安然感觉到不对劲,抬眼去看,眉眼分明还是那么个眉眼,怎么就是觉得对官景逸更加看不透了呢,现在竟然是连这个男人的喜怒都辨不出来了。 “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不认识我了?”官景逸挑眉,对徐安然莞尔笑了笑,露出一排明晃晃的整齐的牙齿来,官景逸的手已经把徐安然的腰揽住,让她躲进自己的怀抱里。 徐安然说道:“你这几天就一直躲在这里,手机也不开。快四十的男人还玩失踪,幼不幼稚,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快急死了。”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捶着官景逸的胸膛。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谭邱许同你说的?”官景逸说到。 徐安然不依不饶的:“你少转移话题。” 官景逸挑了挑眉,将徐安然像是抱孩子那般的抱起来,随后扛在肩头上。一只手翻了口袋拿出钥匙开了门。两个人这才进屋里去。 房间里有一个路子,徐安然蹲在炉子旁边,烤火。 官景逸拿出一双白袜子和一双鞋子,抱着徐安然就把人扔到沙发上。 “干嘛啊?”徐安然不明所以。 官景逸蹲下去帮徐安然鞋子,然后就是被冷汗打湿的袜子,温热的手掌托着徐安然肉乎乎的却冰凉的小脚,徐安然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好像都舒展开来的样子,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眯着眼睛,那模样很像一只慵懒的猫。 官景逸将那双白色的袜子给徐安然换好,又给徐安然穿上拖鞋。 袜子和拖鞋都是官景逸的,比徐安然的码数要大不少。徐安然穿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官景逸的将徐安然脱下来的鞋子和袜子放在火边烘烤。 “一会儿阿诚会过来接你。”官景逸连看都没看徐安然一眼,就下达了命令。 看着蹲在炉火旁给自己衣物烤火的男人的身影,徐安然心里只有浓浓的心疼。 面前是哔哔啵啵的柴火燃烧的声音,官景逸的身形忽而一顿,因为他的脖子被一双柔柔的手臂环着,因为官景逸现在是蹲着的动作,徐安然是趴在官景逸身上的。 “别赶我走好不好。”徐安然的身子在官景逸的后背上磨蹭着,用撒娇的语气。 “乖!这里冷,尤其是晚上!”官景逸说。 “我不怕冷!”徐安然扬声道。 官景逸抿了抿嘴唇,不再说什么。 “你放心,我在这里一定会安安静静的,不会打扰你想事情,你想安静的时候,我一定不说话,我只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好不好?”徐安然讨好的在官景逸的耳边说。 官景逸的面色松动了一些,随后说道:“随你。” 徐安然这时欢呼雀跃的从官景逸的后背上退了下来,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官景逸嗯了一声。 已经临近傍晚,徐安然琢磨着要做晚饭了。别看海边的这个房子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里面三开门的冰箱打开后,食材也是很丰富。 不过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应该是没有被官景逸动过,垃圾篓里徐安然只发现了几个空空的啤酒罐,其他的什么厨房残余都没有,想到官景逸消瘦的脸庞,徐安然也大抵能猜想到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冰箱里,有东西掉下来,咚的一声落在地板上。 “想什么,这么入神?”身后传来官景逸的声音,还没等徐安然蹲下去捡那一盒掉在地上的西兰花,官景逸就捡起来了,递给徐安然。“晚上吃什么?”官景逸挑眉问。 “糖醋排骨,烧茄子,我看冰箱里还有糯米和啤酒,酒酿圆子怎么样?”徐安然笑着问道。 “嗯,可以。”官景逸饶有兴致的点点头。 徐安然做饭的时候,时不时的看看客厅里的男人还在不在。 官景逸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转身开门就出去了。徐安然心中一惊,目光透过玻璃看他在门口站着,海风将他的头发吹起来,还有官景逸胸前的灰色的围巾都吹的飞舞起来。 徐安然手里拿着铲子,目光却一直看着官景逸。 忽而,滚烫热油溅在徐安然的手上。 徐安然哎呀叫了一声。油温滚烫,徐安然的手背和手腕上被溅上的星星点点的油。 这个房子不隔音,厨房里徐安然的呼声并不大,官景逸还是听到了,立刻进了厨房,看到徐安然的手,心疼不已。 一边抓着她的手冲水,一边说:“你大概不适合做饭。” 最后的结果是,本来答应要照顾官景逸衣食住行的女人退居二线,由被照顾者官景逸掌勺。 官景逸看着在旁边择菜的徐安然说道:“真不知道我留你在这里,是为了让你照顾我,还是为了让我照顾你?” 徐安然胳膊肘撞了官景逸一下,说道:“还不是为了督促你好好吃饭!” “唔,这样啊?”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挑眉说,故意在逗她的语气。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徐安然不好意思的咯咯的笑,转到官景逸的身后,一把抱住正在炒菜的官景逸的腰,撒娇说道:“吃晚饭罚我洗碗还不成?” 官景逸也咯咯的笑了一声。 徐安然安静下来,双臂搂着官景逸的腰,上半身贴在官景逸的身上。那个时候,世界很静,静的只有外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逸哥哥,爷爷在天上一定过的很好。他老人家很开心,所以也一定希望你能开心。”徐安然说。 这一句话,戳到了官景逸心窝子。 他表面平静,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难过。 他没有来得及见爷爷的最后一面,带回来的酒和肉老爷子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甚至,老爷子死前是和崔云在一块的,他看老爷子的面容并不安详,还不知道崔云最后同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还有父母的事情…… 官景逸对老爷子还有太多的遗憾。 而这些遗憾,在爷爷离开的那一瞬间,成为了永远的遗憾。 锅铲炒菜的声音很大,油烟也很大,氤氲了官景逸的眼睛,模糊了官景逸的脸庞。他没说话,徐安然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就那么静静的抱着官景逸。 “安安,爷爷离开之前,都是崔云和爷爷单独在一起?”在吃饭的时候,官景逸突然问道。 徐安然点了点头,夹了一块排骨给官景逸,说道:“是,一开始爷爷是把崔云支开了,和韩家人嘱咐事情。后来就单独叫崔云进去了。出来后,我不放心,就在门口守着,不算长的时间,我就听到里面爷爷的心率机发出警报的声音,我也是第一次个进病房的。”徐安然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所有的细节来,对官景逸复述的很详细。 “那你冲进去之后,爷爷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徐安然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爷爷当时喉咙里面有痰块,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但是我看爷爷的样子,分明是有话要说。可是当方医生拿出刀片来要给爷爷进行手术的时候,爷爷已经没有了呼吸……” 说道这里,徐安然一阵怅然。 官景逸点了点头,听过徐安然的复述,他更加确定了崔云的嫌疑。 毕竟官景逸离开的时候老爷子虽然病入膏肓,但是精神还是可以的,坚持五六个小时是可以的,也不至于在一个小时内就走了。 “逸哥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徐安然看着若有所思的官景逸,问道。 官景逸这才回过神来,对徐安然摇了摇头说:“没有,随便问问。” 吃过晚饭后,徐安然负责刷碗,官景逸在火炉前添些柴禾。 这个房子取暖措施不是很好,尤其是入夜很冷,官景逸也有四五年没有来过了,一直没有人收拾整理,官景逸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姐过世后。 官景逸一床厚厚的杯子几乎都给徐安然铺好了,他一个人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叼着烟,坐在炉火前,烤着火。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官景逸。 有些荒诞、怪异、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194章 不觉得害羞 徐安然洗了手从厨房出来,官景逸抬眼看了徐安然一眼,说道:“今晚你在屋里睡,早睡早起,明天早上带你回去。” 徐安然没说话,走向卧室,床铺上,两床被子却铺成了一床很厚的。 徐安然看了一眼在客厅的炉火旁蹲着烤火的男人,问道:“你在哪里睡?” 官景逸头也没回,说了一句:“你不用管我!” 这叫什么话,徐安然还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让人无力的男人。徐安然哼哧哼哧的走到官景逸的身边,蹲下,烤火,也学着官景逸的样子烤火。 官景逸狐疑的看着身边多出来的小身子,说道:“怎么不去睡?” 徐安然:“烤火!” “信不信我现在就给阿诚打电话,让他把你带走?”官景逸对徐安然威胁道。 徐安然瞪着大眼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徐安然欲哭无泪,她哪敢不信啊,官景逸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本来就不大希望自己今晚留在这里,现在表现的但凡有一点不和官景逸的意,官景逸都有可能借故让阿诚把自己带回去啊。 徐安然别了别身子,不动。 官景逸挑眉:“不动?” 徐安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官景逸笑,起身从桌子处拿起手机,开了机,就开始拨电话。 徐安然一见大事不好,赶紧起身去夺官景逸手中的手机。 没想到,徐安然轻轻松松一抢手机就到手了,很显然官景逸是让着她的。 只是这种细小的细节,正在焦躁中的徐安然并没有注意到。 徐安然扁着嘴巴,那表情很难过的样子,问官景逸:“你还真打算这么晚让我离开啊。” 官景逸投给徐安然一个‘还不是你不听话’的表情。 “好啦,我去睡不不成,不打扰你了。”徐安然扔下手机,就往卧室里跑。 总算理解官景逸口中的‘这里冷’是个什么概念了,徐安然只脱了大衣扔在被子上,盖着两层被子都还觉得有风嗖嗖的钻进去。徐安然裹着被子没了脖子只露出个小小的头颅来都觉得冷。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官景逸坐在床边看着她。 还没等徐安然的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官景逸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来:“冷?” 徐安然说:“还好。” “什么还好!”官景逸低低的说了一声,敛着眸看着裹在被子里徐安然的身子还是蜷缩着的都没有敢伸开。 官景逸的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寻了徐安然的手摸着,她的手还是的冰凉的。 官景逸皱着眉头,拿起徐安然的大衣,说道:“走,我们回去。”这样下去,非得把丫头冻感冒不可。 徐安然却懒懒的揪着被子不想起床。 “太晚了啊。”徐安然看着窗外已经全黑的天空,听着海浪的声音想着白天的时候自己可是整整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车啊。徐安然又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官景逸垂眸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答道:“晚上十点钟。” 徐安然扯着被子,将被子从头到脚的盖住,头藏在被子里不再看官景逸的表情耍赖的说道:“哎呀,太晚了,我困了哦,要睡了!”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起身要走。 却被一双柔柔的小手抓住衣袖。 官景逸挑眉,看着徐安然咬着嘴唇欲说还休的模样,启唇问道:“怎么了?” “你看过金庸的《天龙八部》没?” 官景逸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想说什么,于是如实回答:“看过。” “那里面有一个桥段,是虚竹和一个公主在冰窖里,公主没有衣服穿,很冷。虚竹用了一个方法很奏效。”徐安然说完,赶紧噤了声,咬着嘴唇看着官景逸脸上的变化。 官景逸扬眉,他当然知道虚竹用了什么破戒的方法,只是…… “你好好睡……”官景逸想了一会儿,为徐安然掖好了被子。“如果还是冷的话,就叫我,我们回家。” “嗳?”徐安然狐疑,自己都这么暗示官景逸了,没道理他听不懂,他现在这般无动于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想…… “逸哥哥……”徐安然钻出了被子,脚上只穿了一双白色袜子踩在地板上,从背后抱住官景逸,脸颊贴在官景逸的羽绒服上面,微凉。 “你躲在这里是不是就是在想和我离婚的事情,是不是爷爷一走你就不要我了?”徐安然的声音很可怜,眼睛还噙着眼泪。 哪怕是冷厉的风从窗子的缝隙中灌进来,打在徐安然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单薄的身子上,徐安然也不觉得冷,问出这句话之后,只要官景逸说一声是,徐安然便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跟着官景逸去民政局。 所以现在徐安然的脸火辣辣的,为自己刚刚脱口而出问出的话,感到无比的懊悔。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本来刚刚就对她说那种话感觉到吃惊,原来她心里是放心不下这些。 官景逸转过身子,看着徐安然,四目相对,她黑白分明的带着朦胧的水汽儿的大眼睛倒影在官景逸的如墨深潭的眼中,更显的楚楚可怜。 官景逸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点徐安然的头,说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面整天都想什么吶?我看不是我想离婚,是你整天老想着这事儿!” 徐安然眨了眨眼睛,眼睛便的清明了些,因为刚才蒙在眼睛上的水汽儿消散了,现在一水儿的都挂在眼睫毛上了。 “那刚刚……”徐安然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天龙八部》的典故来,顿了顿,因为有些害羞的缘故。“你怎么不要我?” “就为这个?”官景逸问。 “爷爷走后不久,所以……”官景逸欲言又止,随后扬眉,轻轻的点着徐安然的额头道:“你懂?” 听了官景逸的解释,徐安然这下子才算是大彻大悟的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爷爷……徐安然的脸腾地就红了,呀!真的是,徐安然感觉自己的脸真的是没地儿能搁了,刚刚自己还胡思乱想来着,还把官景逸和自己离婚后,自己拉着一个行李箱孤独又凄凉的逛荡在大街的光景儿都预想到了。 徐安然捂着脸,在木质的地板上跺着没来得及穿拖鞋的脚,叫到:“你赶快出去呀,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官景逸垂着眸,敛着眉眼,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的都没有,明明刚才还是她哭着抱着不许自己离开的,现在没想到就耍起赖皮来了。 官景逸两只手抓着徐安然的手腕,将她盖在脸上的两只手分开,无奈的说道:“到底要我怎么办?嗯?” 徐安然黑色的瞳仁滴溜溜的转了转,那满心的小心思都在眼中现了出来。都说婴儿的瞳仁最黑,随着人的年龄增长,这个世事体验的最多,瞳仁的颜色就逐渐的变成浅棕色了。 官景逸的瞳仁黑,是因为长辈的遗传原因,因为官景逸的奶奶的瞳仁从幼年到老年都一直是纯黑的,遗传了奶奶这个特点的,孙辈里只有官景逸一人。甚至连官景逸的父亲都没能遗传到这一点。徐安然的瞳仁这么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受到浊世的污染的原因吧。 徐安然黑色的瞳眸滴溜溜的转着的样子,很像一只看似狡黠,却偏偏没有什么小聪明的小狐狸。 “谁说要你破戒的啊,我刚刚也并不是这意思。”徐安然抿着嘴唇笑:“只是要抱着你取暖,那不成这些爷爷也会不愿意?还是你分明就是不敢靠近我?” 官景逸扯起唇瓣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徐安然被冻的红红的鼻尖,说道:“还敢激我?” 徐安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处的梨涡也深深浅浅的显现着,徐安然踮起脚尖来,两只胳膊搭在官景逸的肩胛处,手环过官景逸的脖子,这个男人真的很高,尤其是像现在他没有半分屈就她的意思,徐安然只能为仰视着眼前的男人。 官景逸垂首,敛着眸看着徐安然,薄唇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 他也是冷的,嘴唇都冻成了青色。 徐安然的手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官景逸的薄唇唇瓣,指尖也是冷的,唇瓣也是凉的。 徐安然的手将官景逸的头向下拉了一下,使劲的点着脚尖,嘴唇凑到官景逸的唇瓣前,轻轻的**着。 不再是勉强的唇瓣和唇瓣的轻轻相贴。 和官景逸在一起这么就,徐安然总算是掌握了一些接吻的基本要领。 这个男人,一本正经起来还真是要命! 徐安然心里想着,但是现在两个人真实的触碰,却让徐安然的心里乐开了花。 但是官景逸却没有丝毫要回应的意思,徐安然费着很大的劲踮着脚尖,很快就觉得累了,手抱着官景逸的脖子很快也感觉的酸了。 这个时候,徐安然的脚还很不争气的开始抽筋了,只听得扑通一下,徐安然就栽了下去,坐在地板上。 徐安然摸着差点被摔成四块的屁股瓣儿,。脸皱的都跟包子似的。 官景逸看着坐在地上的小丫头,拧了拧眉,心里想着:“你可真是个活宝!”俯身将坐在地板上的人儿捡起来,抱在怀里。 徐安然的两个胳膊耷拉在外面,伴随着官景逸的走动一甩一甩的,官景逸说道:“抱着我的脖子,仔细一会儿又摔下去了。” 被官景逸这么一说,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徐安然蹭地一下就将手绕过官景逸的脖子,脸上的那表情真的是好不委屈。 官景逸看着这样子的徐安然,到底是没绷住,咧着唇只不过没露出牙齿来,笑了。 俯身,叼住徐安然撅起的小嘴儿,先是学着她刚刚的样子**了一下。 官景逸的嘴唇闪开一点距离,敛着眼眸看着徐安然那微微酡红的小脸儿和迷乱的眼神儿。 “还不把眼睛闭上,也不觉得害臊了,嗯?”官景逸压着声音斥着她。 徐安然赶紧闭上眼睛,闭的紧紧的,生怕还被他说,嘴唇却是张扬的笑着的。 第195章 海边过夜 官景逸复又低下头,去亲吻徐安然。徐安然环着官景逸的手臂也收紧了一些,热情的回吻着。 官景逸抱着小人往床边走。 走到床边,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吻还没有从徐安然的身上离开,一路追随着,官景逸也探下身子去,那胸膛虚虚的压在徐安然的身上。 徐安然却还是觉得不够似的,想让官景逸距离自己近一些,更近一些。 勾着官景逸的脖子用了一些力气,徐安然挺着上半身儿去接近官景逸的胸膛。 这个男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坐怀不乱。 这么想着,徐安然的手就去解官景逸羽绒服的拉链。 刺啦一声,将拉链拉到底部,徐安然的两只手钻进去,分别向官景逸的身子两边延伸进去,没有乱摸,徐安然只是搂着里面只穿了一件线衣的炽热的胸膛,徐安然的脸颊正好贴在官景逸怦怦跳动的心脏上方。 “安安?”官景逸叫她的名字,手还撑在床上,生怕压着她。 “啊,好暖和。”徐安然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官景逸挑眉,他现在才发现一个悲哀的事实,这个小丫头的投怀送吧的真正目的,合着是想拿自己当作人工取暖机。 “要我陪你睡?”官景逸没敢动,虽然现在的姿势并不舒服。 徐安然埋在官景逸的怀里唔了一声,吐出的热气,透过官景逸身上的针织衫渗入他的肌肤里,有些灼烫。 那感觉有些像被小猫挠了一下手心脚心,惹得心窝窝里面都有些痒痒的。 官景逸一个转身,自己躺在床上,让徐安然趴在自己的身上。 官景逸问:“要怎么睡?” 徐安然两只手撑着官景逸的胸膛,眼睛看了一眼床,说道:“虚竹和公主都能在病床上睡,这么大的双人床,还有被子,怎么就不能睡!”徐安然定定的看着官景逸,看着他犹豫不定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两个人睡总比一个人要暖和,可以像这样互相取暖嘛!”徐安然的眼睛都眯起来,重新躺在官景逸的怀里,抱住他的身子。 徐安然折腾了半天,身上的毛衣都撩起一大块来了,露出白嫩的肌肤,身子下移,正好磕在官景逸冰凉的皮带的头上。 徐安然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身子里像是被一把火给点燃了似的,开始不安的扭动着。 官景逸却撑着徐安然的身子将人放在了床上,将被子一拉,就将两个人都裹起来了。 “明天回家,知道么?”官景逸将徐安然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处,故意冷着声音警告着。 “嗯,知道啦!”徐安然拉长了声音回答。 安安静静的在官景逸怀里睡过去。 徐安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小的时候,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徐安然把搭在心脏的位置睡着之后,就会做梦,并且大多时候还会做噩梦。 梦里,官景逸也是这样的抱着她,徐安然感觉浑身都暖暖的,被官景逸这个火炉一般的存在烘烤着。 突然,徐雪旭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原本抱着自己将自己拥入怀中的官景逸消失了,徐安然望着姐姐看过去,看到官景逸搂着姐姐,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看。 那目光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最亲的姐姐和最爱的男人都用那种看不起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徐安然的心受不了,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所以她选择了转身逃跑。 但是一转身,发现自己的父母,母亲指着自己骂道:“你这个不争气、不要脸的竟然抢你姐姐的男人,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景逸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只是你姐姐?你竟然不洁身自爱,在合同期的婚姻里失了身子!” 爸爸徐德化也指着徐安然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孩子,你真是糊涂啊,你如此一来,让你姐姐可怎么做人啊。你这一辈子都成了你姐姐和你姐夫婚姻里的小三了呀。” 徐安然再回头,发现官景逸一只手搂住姐姐的腰,一只手像自己甩过来一纸合同,那合同的纸尖锐的棱角扫过徐安然的脸颊,给徐安然的脸颊上添了几抹血丝。 徐安然从地上捡起那合同看了一眼标题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十分刺目几乎让徐安然睁不开眼睛——离婚协议书。徐安然的手一抖,合同就掉落在地上,徐安然尖叫了一声,捂着头部连连后退了几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徐安然跌坐下去,她却不知道脚下什么时候变成了无底的黑洞,徐安然栽了进去,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有巨大的磁力的东西狠狠的吸引着,徐安然被吸着,身子没有丝毫的反抗的余地的,即受着巨大的地心引力的重力,也受着某种外在的压力,坠落进无底的深渊中。 徐安然从尖叫中清醒,在梦中她如何害怕都不能发出一点声响来,睁开眼睛,她的额头上噙着的都是汗水,身边的官景逸睡的很沉,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 徐安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只要官景逸一日不提离婚,徐安然想着,自己索性就像一只鸵鸟那般的埋头进沙子中算了,把握和官景逸的每一寸美好的春光。 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身子搂的更紧了,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哪里还有官景逸的身影,摸了摸床边是冰凉的,徐安然忽而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梦,手触到自己心口,那里怦怦的狂跳个不停,她的害怕,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徐安然站在床上,站在床上,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看到站在海边的官景逸的身影。 徐安然呼出一口浊气,还好,他还在这里。 官景逸忽然感觉身后被人抱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这个小丫头。 徐安然抱着官景逸的后背撒着娇:“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呀!” 官景逸挑眉,扭过身子来抱着徐安然,趁机拧了拧她的小脸,说道:“没什么,昨晚睡得着,所以醒的比较早。” 官景逸敛着眸正好看到徐安然在偷看自己。 官景逸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来,宠溺的揉了揉徐安然披散着的长发,问道:“饿了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徐安然说:“不用了,我倒是还不饿,你饿了么,还是我去做,下面吧,如何?” “既然还不饿,那不如陪陪我?”官景逸说,大手已经牵起了徐安然的小手来,揉在手心里,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心一片熨帖。 徐安然对官景逸点了点头,两个人牵着手沿着海岸线走。 时间还早,不过才六点多钟,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天边的红霞还未来得及散去,太阳只是露出红彤彤的一点头。海浪声此起彼伏的想着,两个人感觉心很静。 “逸哥哥,爷爷临走前,同我说了几句话……”徐安然一直找机会想要把爷爷临终前的嘱托转告给官景逸,现在的机会还可以,徐安然打算对官景逸说一说。 官景逸没说话,徐安然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的下文。 “爷爷走了,但是爷爷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和你有关联的人,和你同根同脉的还有大哥一家和二哥一家。这短短的几天,我和他们相处,他们都是不错的人,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官景逸脚下的步子没有再动,直直站着,徐安然也随着停下了步子,她知道官景逸现在或许还不能接受徐安然的话,这也是爷爷为什么没有把这些话直接告诉官景逸,而是需要徐安然转告给官景逸的意图。 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面前,两只手牵起官景逸的手,说道:“爷爷不希望你一直这么孤独,我也不希望,所以我很想好好陪你。但是我……”徐安然想到后面要说的话,眼眶忽而就红了,鼻子也酸酸的,那么不受控制的。 “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啊,任何人都是,所以爷爷和我都希望你的身边有很多很多的人陪你。”徐安然接着说道,说完了话,就低下头去,因为她十分害怕,那无法控制的泪水,会在某一个瞬间,不听话的涌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能一直都不在我身边?”官景逸拧眉,这个小丫头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她马上就会离开自己一样。 “谁都不可能永远陪在一个人身边吧,父母也好,另一半也好,我们有各自的工作,我以后会出国,你以后也会和……”徐安然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察觉到自己失言,立马改口。“总之啊,这是爷爷的意思,我就是负责给你传达。”徐安然低着头说了这番话,声音囔囔的,官景逸知道这个爱哭鬼一定又哭鼻子了。 官景逸的手捏着徐安然的下颌将徐安然的头抬起来,一看,果不其然,这个丫头泪流满面的。 徐安然被官景逸看到自己在哭,本来就在克制的情绪这下算作是爆发出来。 哭的更厉害了,鼻尖和脸颊都是通红的,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好像是有什么人把她最重要的东西抢走了一样。 官景逸拧眉,声音微扬,问道:“哭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爷爷了。”徐安然随便扯了谎说道,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不能让官景逸知道自己伤心难过的原因是因为舍不得他,那样的话,自己哪怕是离开,也是没有尊严的。 “又说什么胡话呢?”官景逸呵斥道,看着徐安然这副样子,也有些些许的心疼,用手擦着徐安然的眼泪,可是却擦不干,抹掉一道泪痕,她那双多情的眼中就又流出一道来,官景逸便吓唬徐安然道:“仔细皴了你的脸,这里的风可毒的很,皴了脸之后脸上就会裂开很多细小的口子,又疼又肿的,还红,那样的话明天你还要不要见人了?” 徐安然将头躲在官景逸的怀里,那哭泣一时半会儿的偏偏还止不住,她垂着官景逸的胸膛还抱怨着:“你又吓我!” 虽然知道官景逸在吓自己,徐安然的哭声却也渐渐的止住了,渐渐的变为低低的啜泣。 第196章 当真是如此狠心 “还哭不哭了?”官景逸一说话,他的胸膛都一震一震的。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头抬起来,两只手放在她的耳朵旁边,强制性的抬起徐安然的头来。 问道:“你刚刚想说没说的话是什么?现在我很有兴趣听你说话,不如你把你心里想的一股脑的都告诉我,嗯?” 徐安然哭的红红的眼睛有些躲闪,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她说:“没……没什么啊!” 官景逸那双眼睛精明的要命,兼职不容许徐安然有半分的退缩。 “你最好别想着给我扯什么谎话,你要知道,安安,你那双眼睛随便咕噜咕噜转一转,我知道你哪句话说的是真的,那句话说的是假的。” 徐安然绝对相信官景逸这话没有一点扯谎的成分。他在商场浮沉这么多年,早已经是人精中的人精,而徐安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在官景逸的面前,无论怎么演,那演技显得拙略。 “我……我忘了刚刚说道哪了。”徐安然耍赖道。 “我以后还会和谁在一起?你刚才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官景逸给她提醒。 徐安然怎么会忘,但凡是官景逸想要知道的,他不遗余力,挖根掘地的也要知道答案。 “我……我现在不想说了。”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眸子,可是谁尝试过和要发怒猎豹对视超过三秒钟呢,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徐安然就败下阵来,闭上眼睛。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想的还是我今后会和徐雪旭在一起。”不多时,官景逸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来。 徐安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张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 他怎么知道。 官景逸的嘴角往下拉着,看着徐安然这副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官景逸恨铁不成钢的晃着徐安然的胳膊,说道:“我真想撬开你那脑袋,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不管我说什么就是不开窍,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官景逸说着,将徐安然甩开,徐安然踉跄了几步,这样的沙滩的沙子厚的厉害,徐安然没有站稳,一下子倒在沙滩上。 官景逸生气了,迈着大步子走在沙滩上。 徐安然爬身起来,跑着追官景逸,沙滩上却是很难跑起来的,官景逸的步子又大的厉害,徐安然已经很尽力的在跑了,却还是没有追上官景逸的步子。 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徐安然被绊倒了,百般狼狈的趴伏在沙滩上。 她无力的叫着官景逸的名字:“逸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官景逸的后背僵了僵,顿了顿脚下的步子,他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徐安然,终究还是心软了的,转身慢慢走到徐安然的面前,在她的面前蹲下,官景逸幽幽的启唇说道:“既然不信我的话,何必来找我?” 为什么,还不是死不了那颗心,那颗对他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心,不是徐安然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她几乎脱口而出的就是“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但是徐安然心里清楚,这句话宁死也是不能说的。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爷爷走了,别人没有那么难过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并且近几年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家心里都有准备,可是你不一样,爷爷和你由血缘关系的在世的亲近的唯一一个亲人了,他走了,你一定很难过。”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抿着,他的难过,小丫头能看出来,官景逸心中已经感觉非常欣慰了。 抬起步子慢慢的走向徐安然,然后在她的面前蹲下去。 徐安然微微仰着头看着官景逸。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软弱。”官景逸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徐安然的耳垂,随后唇边扯起一抹笑。 “可是你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吧?”徐安然说,扁着嘴巴,眼睛中噙着眼泪。“等着我们从这个地方回去,逸哥哥,我就和你离婚,怎么样?”徐安然说着,忽而就笑了起来,一边笑,眼角处的泪水一边下落。 官景逸拧眉,面色严肃,让徐安然有些害怕,官景逸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偏过头去不再看官景逸。心里想道,什么意思,何必要问呢,这话你不是迟早要对我说的么,只不过是我提前提出来罢了。 所以徐安然没说话。 官景逸两只手抓着徐安然的胳膊来回晃了晃,官景逸咬牙对徐安然说道:“我告诉你徐安然,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若你是想趁早和我离婚跑去谭邱许的怀抱,剩我挂家寡人一个,看你们秀恩爱,我告诉你,做不到!” 这话搞的徐安然倒是糊涂了,问道:“什么叫做你孤家寡人?你不是……”后面的话徐安然没说,但是聪明如官景逸,怎么会不知道她又要提徐雪旭的事情。 “要我说多少遍,我和你姐姐早已经结束了!”官景逸两只手捏着徐安然的胳膊,把她捏的生疼,徐安然拧着眉毛,喊了一声:“嘶,痛……” 官景逸恨不得把这个小丫头塞进自己胸膛里揉死算了,两只手猛地撤开,官景逸抓起手边的沙土来,抓了一把,愤愤的往天空中扬去。 徐安然被这个样子的官景逸吓到了,瑟缩了一下肩膀,不敢再说话。 “何必呢,你想离婚直说罢了,何苦还要把责任推到我和一个根本没有未来的人身上。你不就是想要自由么,看我心情。”官景逸的手搭在膝盖处,他蹲了一会儿,腿已经有些麻了,所以站起身的时候,再加上脑部突然的供血不足,他的脚步还有些踉跄。 后退了几步,官景逸才勉强站定。 官景逸渐渐走远了,徐安然看着面前的沙窝的深深的脚印沉思了一会儿。 徐安然看着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暗骂自己不争气,不是说好了只要官景逸不说自己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装着傻和他在一起么,竟然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梦…… 徐安然爬起身子来,跑向官景逸,然后从他的背后,一把抱住官景逸。 “对不起……”徐安然的脸颊贴着官景逸的羽绒服,有些微凉,那是上面满满的都是官景逸的气息,徐安然感觉到安心和踏实。 官景逸却从自己的身前,将徐安然抱着自己的腰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了。 徐安然松了手,站直了身子。看着官景逸的背影。 这次官景逸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一步一步的往远处走着。他是因为徐安然的不信任伤了心了。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又跑了几步,跟上了官景逸的步子,她绕身跑到官景逸的面前,挡住官景逸的去路。 官景逸停下步子,徐安然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官景逸。 官景逸薄唇轻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徐安然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无话可说。 “没什么……”她说。原本情急之下抓住的官景逸的手也松开了。 事已至此,该来的不过是提早来过了,她又有什么好挽留的。 “我只是想谢谢你,给了一段和你在一起的很美好的时光,哪怕这段时光是偷来的。”徐安然说着说着,忽而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在第一滴眼泪落下之前,徐安然捂着嘴巴,跑开了,跑进了屋子里。 官景逸进去的时候徐安然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把自己的袜子和鞋子穿好,昨天官景逸为她早已经在火堆里烤过了,现在穿起来还觉得暖烘烘的。 官景逸走进屋子,靠在门框处,彼时徐安然正坐在床边弯着腰系系带,官景逸进屋的时候,徐安然正好收尾,站起身来,看到面前站着的官景逸一个怔愣。 “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点了点头,官景逸也没说话,率先出去了。 坐在车上,两个人一路无言。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在生自己的闷气。 官景逸直接把车开到了急诊室,徐安然临下车前,官景逸说:“等等。” 徐安然原本拉着门把手的手放松了下来,身子坐直了,看着前挡风玻璃前来来回回走动的行人,抿着嘴唇。 “你想离婚?”官景逸低沉的声音冷冷的响彻在封闭的车室内。 “嗯。”徐安然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之后点点头。 “那就等你出国前吧,我们把手续办了。”官景逸说。 “好。”徐安然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竟然还能偏过头看着官景逸露出一抹特别明艳的笑。 那笑,那么出其不意的,刺痛了官景逸的眼睛。 官景逸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的愈发的紧了,手背上的青筋突兀,下颌的弧线紧紧的绷着,他收回了看着徐安然的目光,唇边绽开一抹嘲讽的笑:“下车吧。” 他下了逐客令。 徐安然下了车。 走到急诊室的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还停在原地,汽车的引擎还响着,只是徐安然看不到车内的人。 车内,官景逸的头磕在方向盘上,咬着牙齿,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狠狠的捶打着方向盘。 “安安,你当真是如此的狠心!” 第197章 别走 官景逸又投入到紧张的生活步调中么,身为官氏的总裁,当年他从军队退下来,凭靠着一己之力,空降于官氏,将当年被崔氏压榨的官氏力挽狂澜,成了现在风城乃至是全国的多栖企业的龙头老大。 阿诚进了总裁办公室,看到伏案而坐的官景逸,眼皮跳了跳,几天不见,他的老板虽然清瘦了一些,但是做事的风格和手腕依旧是狠厉的。 阿诚板板整整的叫了一声:“总裁。”然后把官景逸要的关于崔氏的资料放到桌子上。 官景逸抬头,看着阿诚,深邃的五官此时比往常还要凸显出棱角来。 “我离开这几天,崔氏那边都有什么动静?”官景逸问道。 “崔氏前段时间被我们逼的已经走投无路,资金链断裂,面对着破产的威胁。之后,我按照您的吩咐以一个虚拟的人身份给崔氏投了一笔钱,趁着的您外出的这几天,崔氏果然不出所料,已经有了起死回生的趋势,并且开始准备吞下海边医院项目的那块大蛋糕了。” 官景逸挑眉,唇边这才燃起一抹笑意:“哦?他们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阿诚也笑,点了点头,说:“是。” 官景逸的手指敲在红木桌子上,说道:“就怕他们不贪。只要还贪心,就不愁他们不往坑里面跳。” 阿诚又对官景逸交代了一下这几天公司里面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官景逸将比较重要的事情一一处理后,又让阿诚吩咐下去,准备开会。 阿诚走后,官景逸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崔云那边派去盯着的人有信儿了?”官景逸等到电话那边的男人接起电话来,第一句话就是单刀直入的询问情况。 宇文少卿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想到官景逸竟然在老爷子走后这么快就给自己打电话,他还以为官景逸这个时候还没有从老爷子离开的悲伤里走出来呢。 宇文少卿摇头正色说道:“还没有什么消息。倒是你,还好吧?” 官景逸敛眸,低低的嗯了一声。手里拿着钢笔转了两转,说道:“给你打电话,有事情要交代。 老爷子走之前是和崔云单独呆在一起的,我怀疑老爷子生前从崔云那里听到什么刺激的东西,所以才走的那么仓促。而能刺激老爷子的东西,一定和我父母的死脱不了干系。”官景逸对宇文少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怀疑,老爷子是被崔云用你父母去世的真相,刺激了老爷子?” “很可能。”官景逸说。如果这么推断的话,那就越来越能证明,当年官景逸的父母出车祸死亡的事情是崔云一手促成的。而老爷子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被气身亡的。 官景逸继续说:“当年官氏只是一个小公司,被崔氏打压着,我父亲和崔云离婚之后和我母亲结婚,如此我父亲都没有办法在崔云的面前抬起头来,并且还被崔云诬陷说是我父亲出轨。崔氏又钳制着官氏公司的命脉,所以爷爷也没有办法,将我父亲赶出家门,也就是我父母离家的路上,才出了车祸。” “嗯,派去的人还在盯着崔云的一举一动。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崔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逸,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切勿意气用事,打草惊蛇。” 宇文少卿担心道。 官景逸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官景逸挂断电话之后,揉了揉眉心,起身,两只手背在身后,他踱步到落地窗前,cbd商圈最豪华最高大的一座写字楼的最顶楼,官景逸俯瞰着繁华的一切,剑眉紧蹙。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起了,是他的私人手机。 美国的号码,是文雯。 “四哥,这边工程进度你最近怎么也不闻不问的了,前段时间我的人给你发过地板的样式,你到现在还没给我个回话,不是你说工程很急,两个月后就要入住,限令我在这个月完工的么。”文雯显然还在施工现场,因为官景逸听到电钻的声音了。 官景逸剑眉一挑。 “我没有接到你电话。”官景逸说。 文雯在电话那边骂了一句脏话:“靠!”说着从施工队拎出一个光头,拍了他的大大秃瓢儿的脑袋一下,文雯说道:“电话你不是说给我打了么,还敢骗老娘了?” 那个男人捂着被文雯打的脑袋,很委屈的说:“电话我的确是打了,有些日子了……奥,是个女人接的。” 官景逸剑眉一挑,随后说道:“好了,我知道,邮件你再发我一遍,我尽早决定告诉你就是了。” 官景逸说,然后在文雯说话之前的挂断了电话。 “谭子豪,四哥他老婆的电话给我。”被官景逸挂断了电话的文雯给谭子豪打电话。 谭子豪正在应酬,躲在包厢的门口,捂着手机的听筒说道:“姑奶奶,你怎么想起一出来是一出啊!” “别废话,赶紧给老娘我发过来,我有事儿。”文雯说道。 谭子豪说:“你要她的电话干嘛?别说我没提前告诉给你啊,四哥为了这个四嫂可没少费心更没少上心,现在呢,是没少伤心。你做什么事情最好掂量一下,别去惹那个女人。你姐姐文雅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警察局关了那么多天,四哥不发话儿,你看谁敢去捞人……他能为了四嫂对你姐做那么绝……”谭子豪话还没说完,就被文雯打断了。 “我姐那是活该!”文雯说道:“谁让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人家我四哥对她一直没有过那方面的心思,以前四哥身边有个徐雪旭,现在有个徐安然,是她不听劝,偏偏要飞蛾扑火,现在落成这步田地,能赖谁。” 谭子豪眉梢挑了挑,笑着说道:“你说话怎么这么没心没肺,文雅好歹也是你姐。” “她什么时候拿我当妹妹了?”文雯说,然后说道:“别跟我扯没用的,赶紧把徐安然的电话给我,以后我们可是要经常联系的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嘻嘻……” 谭子豪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四哥的秘密!” 官景逸将自己的产业重心在往美国那边移动,也为徐安然准备了美国的房子,并且房子还是用的文雯的名字,这样徐安然到时候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去住那个房子。官景逸做这一切都是偷偷的瞒着徐安然的,因为,他想着哪怕和徐安然离了婚,他也可以有个大方的理由和徐安然在那么大的一个城市‘偶遇’,他想她了,也可以去看看,仅此而已。 徐安然晚上下班之后,回到主宅。这几天的工作都累得很,因为谭邱许给她加大了不少的工作量,用谭邱许的原话说,那就是:“现在我安排的这点东西都处理不好,拿什么本事去美国面对那些更加残酷的医疗问题?” 徐安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主宅,已经是深夜了,张管家她们都去睡了,平日里徐安然回来晚了,有的时候张管家会等着她,但是徐安然的工作时间还是没有准儿,如果太晚了,张管家就会在屋外和屋内各留一盏灯,因为徐安然有轻微的夜盲症,如果晚上一盏灯都没有的话,徐安然是一点都看不到的。 这次回到家里,却没有给她留灯。黑乎乎的,徐安然什么都看不到。 徐安然抬起两只手在自己的路前胡乱的摸了摸,摸着黑走进屋子,却找不到灯的开关,走在路上去往楼梯的中间好像还踢到了一个瓶子,发出轱辘轱辘滚动的声音。 徐安然往回反弹性的跳了一下。 她狐疑,地上怎么会有瓶子? 又往前走了两步,徐安然感觉自己走到了楼梯口的位置,她记得这里是有一个开关的,两只手摸到了墙边,顺着墙壁来回的摸了两下,果然摸到了开关的位置,摁下开关之后,徐安然这算才看到了脚下的路。 同时徐安然也看到了自己刚刚踢到的瓶子,是一个红酒瓶子。 滚在了楼梯最下面一阶的台阶的旁边位置,幸好徐安然开了灯,否则如果她在没看到的情况下,一脚踩在瓶子上,还不知道要被摔成什么样子呢。 徐安然想到这里,捂着胸口,害怕的余韵尚且散去一点点。 徐安然俯身,将瓶子拾起来,竖着放到一边。 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只手捶着腰,脚步踏在木制的楼梯上,声音都显得沉重。 打开了卧室的门,徐安然连灯都没有来得及开,就扑向了那个大床。 “唔……” “呃……”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来。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下面还有一句硬邦邦的身子。 伸手摸了摸,入手的触感竟然是球状的毛茸茸的,那自然是那个人的头。 徐安然啊的一声惊叫起啦,身子打了一个滚,滚向床的另一侧。 官景逸焦躁的扯了扯头发,听着徐安然的尖叫,从床上爬起来,斥了她一声:“叫什么!”随后开了床头灯。 徐安然彼时还捂着胸口,看到是官景逸,想着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人除了他也不会再有别的人了。 “你怎么不开灯!”徐安然捂着胸口说道。钻进鼻腔的是浓浓的酒气,他又喝酒了? 官景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在主宅,使劲的抓了抓头发,他有些懊恼。今晚的应酬他喝多了一些,回来的时候还执意没有要阿诚送,自己开着车本来是要回花苑的,却没想到迷迷糊糊的竟然回了这个家。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又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只要我在这个家里面,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呢。”这句话像是在抱怨,徐安然说的时候那语气着实委屈的很。 官景逸没说话,只是要从床上下去,身子摇摇晃晃的还站不稳,官景逸说道:“抱歉,走错了……” 徐安然的眼皮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无比失落的感觉。难怪,他今晚会回来,竟然是走错了。 官景逸站到床边,将腰上的皮带扣重新扣好,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外面走。 徐安然拉住了官景逸的手。 “去哪啊?”徐安然问。 第198章 住客房 官景逸打了一个酒嗝,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回花苑。” “不行,太晚了,你又喝多了,不能开车。”徐安然说,说完了就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了,原本拉着官景逸的手也有些放松犹豫。她想,刚刚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过明显了,明显的不想让官景逸离开。 官景逸敛了敛眼皮,浅浅淡淡的光芒在他眸子里流转,徐安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钟,官景逸甩开徐安然的手。 “不用你管!”官景逸一边说,一边脚步不稳的向卧室的门口走过去。 徐安然的被官景逸狠狠的一甩,甩在床上,徐安然也不在意,跳下床去追上正要开门离开的官景逸。 徐安然拉住官景逸的衣角。 “你喝多了,不能开车!”徐安然再一次陈述着自己的理由。 官景逸背对着徐安然的身子顿了一下,因为是背对着徐安然,她并没有看到官景逸隐忍着的紧闭的薄唇,和时明时灭的目光里的某种东西和情绪。 “不用你管!”官景逸说,随后推了徐安然一把。 徐安然没想到官景逸突如其来的动作,没站稳,踉跄了两步,随后跌坐在地上。 官景逸微微偏这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牙,抬腿继续往外走,腿却被徐安然抱住。 官景逸拧眉,没有了动作,而是问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每次当他下定决心要放手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他的身边纠缠,让官景逸的心总是会动摇,也对她欲罢不能。这样的感觉着实是折磨人。 徐安然抬起头,那可怜兮兮的祈求的目光正好对上官景逸如墨深潭的眸子。 “如果真的想走,我送你。”徐安然说。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想,她只是单纯的担心官景逸路上出事。 官景逸蹲了下来,和坐在地上的徐安然平视,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轻轻的启唇,语气淡淡的,说道:“罢了,不开车就是了。” 徐安然抿了抿嘴唇,抱着官景逸的腿的手这才松开。 官景逸开了门,从徐安然的卧室里走出去,去了客房。 徐安然临睡觉前接到姐姐的电话。 “姐……”以前徐安然还是很害怕接到徐雪旭的电话的,因为她总是感觉自己现在所有的幸福的都是抢的姐姐的,更重要的是,眼前她爱的那个的男人也是抢的姐姐的。 但是现在,徐安然反倒期待接到徐雪旭的电话,因为这会让徐安然反复的提醒自己,她和官景逸之间存在的距离。 “睡了么,安安?”徐雪旭问道。 “还没呢,我刚下班回家。你……现在好么?” “我挺好的。你呢,和景逸两个人也还好吧?”徐雪旭试探性的问道。 被徐雪旭提起官景逸,徐安然的手抖了抖,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姐姐的话。 “……” 徐雪旭在电话那边只是幽幽的笑。 “安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你已经是景逸的女人了吧?恭喜你啊,和景逸修成正果了。”徐雪旭笑着说出了这话,徐安然却感觉到全身一阵的发麻,姐姐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姐……对不起。”徐安然低下了头,感觉对姐姐更加愧疚了,徐安然抓着床单,那一张小小的脸腾地一下就爆红了起来。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姐姐很为你高兴。我和景逸这么多年了,虽然一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他从来不肯碰我。你和他只不过在一起几个月,没想到他就对你……你也知道,景逸从来就不是一个乱来的人,他肯碰你,一定是想对你负责的吧。”徐雪旭说。 “不是这样的,姐姐,你误会了,我和逸哥哥之间是个意外。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并且,我们已经约定好了离婚的日子,就在我出国之前,我们就会离婚的。姐姐,逸哥哥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男人的。”徐安然对徐雪旭承诺道。这些话,说出口容易,但是说完后,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扯的生疼。 她其实并没有大方的。 电视剧里都是那样演的,兄弟姐妹之间,什么都可以让,唯独所爱之人,是不能让也舍不得让的。 徐安然很想和官景逸好好过日子的,但是在海边的那次,她再次在官景逸的面前提起姐姐来,彻底把官景逸的心伤透了。 “什么叫和我抢男人呢,安安,是景逸他不要我了,他移情别恋的爱上你了,我没有办法,他现在爱的人是你啊。”徐雪旭说道。 徐安然的手紧紧的捏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兀起来了。徐安然的手也开始发抖。 那句‘他爱的是你’像一把锤子一样,凿在徐安然的心尖上。 “可是明明,逸哥哥都在筹备美国的房子,他不是要准备和姐姐在美国定居么?” 徐雪旭的眉梢抖了抖,唇边牵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她说道:“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变的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停的变化。或许那件事情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景逸他或许现在并不那么想了吧。 安安,你既然已经是景逸的人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没道理还要把景逸带走。毕竟,每个女孩儿的身子和名誉的清白都是很重要的。 你说呢?” 徐安然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姐姐的话。 徐雪旭越是大度,越是说要徐安然不用顾虑她的感受和官景逸在一起,徐安然就越觉得惭愧。 她怎么可能不考虑姐姐的感受呢。 可是爱情这回事,又不是可以控制的。 “安安,你既然和景逸安心的在一起了,爷爷也已经过世了,那你能不能和景逸好好说说,让我回国来啊。”徐雪旭说道。 徐安然的眉眼跳了跳,前段时间的父母找自己提过这件事,但是那些日子因为忙着从石城回到风城,回来后爷爷又出了事,所以才把姐姐这件事情搁置下来的。 “姐姐,这件事情我本来一直想要说来着,但是前段时间爷爷去世,逸哥哥很忙,所以才被搁置下来。你放心,我会尽快对逸哥哥说这件事。” “嗯,那谢谢你了。”徐雪旭说。 徐安然挂断了电话,她是爱官景逸的,很爱很爱的。抛开徐雪旭这一层的关系不说,官景逸对徐安然也真是好的没话说,面面俱到的对徐安然照顾,徐安然也不是傻的,如果没有一点感觉,任何人都不会对自己好到那种程度的。 想到这里,徐安然狠狠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骂道:“徐安然,你怎么这么傻,这么久,一直以来你都被别人所说的话引导着,官景逸对你究竟如何,难道你没有眼睛自己去看吗,你没有心自己去感受么。” 徐安然这么想着,跑去了客房。 官景逸没有锁门,没有脱鞋子也没有盖杯子,就那样四脚朝天的躺在大床上睡着。 屋子里虽然暖和,但这毕竟是冬天,如果放任官景逸这样睡上一晚上的话,不感冒才怪。 徐安然先给官景逸脱了鞋,又给他解开了不舒服的衬衫,手放在官景逸皮带扣上的时候,官景逸的手捏住了徐安然的手腕。 眼睛睁开,黑色的眸子带着探究的意味看向徐安然,官景逸剑眉轻轻挑起来,问道:“要做什么?” 徐安然:“……我,我给你脱衣服,这样睡着会很累。” 徐安然说这些的时候还有些结巴,一开始还看着官景逸的眼睛,说到后面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下,头也垂下去,敛着眸,看着指尖之间还触碰着的官景逸的皮带扣,微凉,惹得徐安然的心也有些发颤。 “不必了。”官景逸敛了敛眸,声音有些发冷,随手将徐安然的手甩开,官景逸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徐安然。 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流动着,还是官景逸率先打破这尴尬。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去吧。我要睡了。”官景逸冷冷的说,眼睛也闭起来了。 “逸哥哥,对不起,我……”徐安然开口。却被官景逸冷冷的打断:“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很晚了,我要睡了。” 徐安然紧紧的咬着嘴唇。 看来逸哥哥是真的生气了,并且真的打算不要自己了。 “我们和好吧,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努力的爱你的,相信我。”徐安然闭着眼睛,趴在官景逸的后背上,搂着这个庞大的身躯,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努力和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官景逸庞大的身躯虽然一动未动,给了徐安然不为所动的错觉的,但是面对徐安然告白的那一瞬间的时候,官景逸黑色的眼眸俐然的睁开了,随后他的眉心轻轻的皱了起来。 徐安然自顾自说着:“对不起,是我糊涂,不该不相信你和姐姐之间断了的事情的,是我一直活在自我纠结之中,不肯相信你的心,是我错了,逸哥哥,原谅我好不好,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徐安然抱着官景逸的手越收越紧。 官景逸听了徐安然这一番,转过身去,手扣着徐安然的头,面对着她,脸上还是那副不肯相信的严肃的模样。 “怎么,你也喝多了?”官景逸问道,今晚的徐安然反常的厉害。 “你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之言,逸哥哥!”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狐疑的不肯相信自己的神情几乎着急的跺脚了,咬着嘴唇,二话不说,就吻上了官景逸的嘴唇。 官景逸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儿推开。 官景逸剑眉一挑,语调还是不急不缓,说了一句:“疯了?” 他是个男人,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玩偶,开心了就拿来玩几下,不开心就把自己踢得远远的,难不成觉得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耍着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么。 “逸哥哥……”徐安然也很委屈,叫着他的名字,眼眶就红了,瞬间积蓄起满满一眼眶的泪水来。 第199章 耳鬓厮磨 “别叫我的名字!”官景逸抿着薄唇,下颌的弧线紧紧的绷着,使出了全身的克制力将自己的头偏过去,不再看徐安然的脸。“先回去睡觉,晚上不要做任何的决定,有话要对我说的话,就明天,明天你给我都说清楚。”官景逸保持着自己脑子中最后一份清醒的余地,对徐安然说出这话。 徐安然抿着菱形的嘴唇,有些委屈。 在官景逸的面前低着头,噼里啪啦的掉着金豆子。 官景逸看着这副样子的徐安然,拧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再理她,躺在床上,拽了辈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还是维持着刚才背对着徐安然的姿势不再看她了。 徐安然跪在大床上,面对着自己面前像小山一样高高隆起的被子,咬了咬,她才不要等到明天再把这一切说清楚呢,她就要今天晚上,就告诉他,自己要守着他过一辈子。 徐安然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给自己加油打气,手在自己的月凶前移动着,解着睡衣的纽扣,很快,白色的棉质长款睡衣的衣襟敞开了,从里面露出徐安然白色内衣的蕾丝边。 徐安然将衣服脱下来随意一丢,掀开了官景逸盖在身上的杯子,徐安然的身子就贴了上去。“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耳边轻轻的呼着热气,看着官景逸闭着眼睛装睡的样子,徐安然学的往日官景逸撩自己的样子,一口就叼住了官景逸的耳垂。 粉色的嫩舌轻轻扫着官景逸的敏感脆弱的地方,官景逸哪怕是闭着眼睛,眉心处的褶皱更加深刻的了几分,呼吸也渐渐的变得粗重了。 这个小丫头,真的是要命。哪怕他还生着她的气,官景逸还在气头上没有一点情/欲,但是也禁不住徐安然这般的撩。 转眼间,徐安然已经自己的睡裤推了下去,她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的内衣,她爬上了官景逸的身上,白嫩的长腿跨坐的官景逸的腰上,上半身还伏在官景逸的身上,胳膊缠绕在官景逸的颈子上,如藤蔓一样,紧紧的纠缠着官景逸。 官景逸睁开眼睛,黑色的瞳眸写着徐安然看不懂的意味不明的情绪。 徐安然的额头凑近了官景逸的,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官景逸还有些心惊肉跳。 “到底想做什么?美人蛇么?勾引我,之后趁着我陷进去情迷意乱的时候,吸干我的血?安安,你总是会这么狠心!”最后一句话,官景逸的语气里充满了可怜的控诉。 徐安然的心重重的挑了一下。 官景逸说的没错,她承认自己很多次都是如此的犹豫不决,伤到了他。 徐安然的唇落在官景逸的眉心,轻轻的烙下一个吻,菱形的唇瓣一启一合,徐安然对官景逸承诺道:“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不会不相信你,更不会那样的无理取闹了。” 官景逸只是看着徐安然,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徐安然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来,那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徐安然的手移到了官景逸的赤luo的胸膛前,刚才的时候徐安然趁着官景逸睡着的时候将他身上的衬衫脱掉了。 徐安然的手慢慢下移,滑腻的指尖带一些微凉的触感在官景逸结实的胸膛前缓慢的游移着,蛇行着,随后落在他腰带的皮带扣的位置。 官景逸的铁手攥住了徐安然的手腕,那么柔柔弱弱的,官景逸的大手随便一捏好像就能把徐安然的手捏断。 “想怎么样?”官景逸的语气中竟然没有带着一点欲的问道,反倒是十分的清冷。在寂静的夜里,由于一桶冰凉的水,足以浇灭徐安然心头的yu/火。 徐安然从别的人嘴里听说过官景逸的绝情和冷情,但她也只限于听说而已。毕竟从头到尾,官景逸对徐安然都是宛如一团烈火一般,几乎要将徐安然点燃。 官景逸待徐安然,一直是不同的,和常人有异。 可以这么说,官景逸对其他人有多无情,对徐安然就有多热情。 徐安然从未想过有一天,官景逸对自己这把热情的火,也会熄灭。 徐安然今天本来就是厚着脸皮来‘勾引’官景逸,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没什么。”徐安然敛着眸,脸还是羞愧的涨红着的,红到了耳根。她轻声说完了这句话,才从官景逸的身上褪下去,坐在床上,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徐安然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般丢脸的时候。 “我这种样子,你一定会觉得我很贱吧……”徐安然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脸还热辣辣的,无力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此时此刻的她甚至还为微微的发着抖。 “那天我接到美国那边给你打过来的一通电话,是一个男人,他说你在装修房子。再后来的,我听姐姐说,你在美国准备房子是准备和我离婚以后和姐姐在美国定居,所以我才……我以为……”徐安然断断续续的说出这番话来。 官景逸坐起身子来,听着徐安然的话,剑眉拧的越来越紧,原来是这样…… “你一直以为我是骗你的,对你和你姐姐,我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官景逸问道。 见徐安然不肯说话,官景逸呵呵的笑起来。 徐安然下了床,与官景逸对视着,后退了几步,她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我这就走,不会再碍你的眼。” 徐安然光着脚往门口那边跑了几步。 随后官景逸的声音响彻在徐安然的耳际。 “你他妈的给我回来!”官景逸吼道。 徐安然怔住了身子,回过头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也下了床,一把手拽过徐安然的身子,失了不小的力气将徐安然拉了过来,徐安然撞在官景逸赤luo的结实胸膛上,这一下撞的她鼻子都发酸。 官景逸扣住徐安然的头,恨不能将她揉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个坏丫头!”官景逸骂道,恶狠狠的又补了一句:“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你若是再那样的对我,不管在哪,我都……” 官景逸欲言又止。 徐安然傻乎乎的抬头,问道:“你都怎么样?” 官景逸却没再继续刚刚的话,敛着眸看着徐安然,一只手抓起徐安然嫩呼呼的小手,往自己的皮带的位置摁着,官景逸俯下身子在徐安然的耳旁低语道:“你刚刚是想做什么?好好伺候我算作给我赔罪吗?” 徐安然的脸腾地就红了。 “我……我才没有。你刚刚睡觉还穿着衣服,我是担心你不舒服……” 官景逸的另一大手的搂着徐安然,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徐安然的身子只穿了一套蕾si内衣。 官景逸顺势在徐安然的腰上掐了一把,他继续说道:“既然是给我脱衣服,为什么还脱了的自己的衣服,刚刚还爬上我身上。” 官景逸一边说着,露出邪佞的笑来,张口在徐安然不施粉黛的小脸儿上咬了一口。挑逗意味十足。 徐安然将头贴在官景逸的胸膛上。两只手环抱着官景逸,用力的顶了官景逸一下,官景逸也是故意放水,转眼之间两个人相拥着齐齐跌落到大床上。 官景逸在下,徐安然在上。 官景逸两只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一幅坐享其成的模样,幽幽的说道:“既然来赔罪,就伺候好了我,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会的原谅你了。”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身上爬起来,坐在官景逸的大腿上,手伏在官景逸的腰带上鼓捣了一会儿的功夫,只是有些犯难。 这个皮带她研究很久了,但是不会弄。 官景逸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徐安然额头上噙着一层薄汗,小脸也红扑扑湿答答的样子,那模样看起来不知道在为什么东西犯难。 “怎么了?”官景逸问。 徐安然轻轻蹙着眉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说道:“我……我解不开你的皮带。” 官景逸有些失笑。 “交给你过,还是不会?”官景逸说,引导着徐安然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腰带的搭扣地方,轻轻一摁,皮带扣就打开了。 徐安然满心欢喜的笑了,只是手上给官景逸解腰带、拉拉链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了。 给男人脱衣服,总有那么点怪怪的感觉,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吧。电光火石之间,官景逸灰色的子弹内裤隆起的那部分率先露出来了。 徐安然的小拇指无意中触碰到哪怕是隔着一层布料依旧又热有烫的东西,尖叫了一声,那手猛的弹开了。 官景逸挑眉,手绕过徐安然的身后,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把她内衣后面的搭扣解开了。他不急不慢的问道:“磨蹭什么呢?难不成是害怕了?” 徐安然两只手背过身去,小拇指处碰了不该碰的地方,此刻还灼烫着。 徐安然只是摇头,那手说什么也不肯再伸出来了。 官景逸失笑,幽幽的说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吓都吓死了,怎么伺候我?” 官景逸说着,一只手搂着徐安然的腰,一用力,就将徐安然的身子拉了下来,徐安然趴在官景逸的身上,赤/luo的月凶前的两点,紧紧的贴着官景逸的胸膛,惹得官景逸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热流流过。 “我……这就来。”徐安然咬着嘴唇说,趴在官景逸的身上,手伸下去,闭着眼睛将官景逸的衣服褪下去。 夜还很长,像温柔的水,轻柔的滑过人的心头,轻轻的,温热和熨帖。 她很慢,一点一点的厮磨着,主导着,不似往日官景逸那般的热烈、火爆,但是在官景逸感觉来,却也是别有滋味的。 徐安然一觉醒来,早上七点多,她还躺在官景逸的怀里。 “醒了?”官景逸问道,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后的沙哑,低沉而富有磁性。 想到昨天晚上她的主动,官景逸的心情非常好,敛着眼皮看着怀里的丫头,嘴角上扬着,表情看起来格外的满足。 第200章 官禽兽 徐安然躺在官景逸的怀里,小脸红扑扑的,有些热,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看到地板上随地乱扔的卫生纸团和使用过后的避/孕产品。 “逸哥哥,我有话想对你说。”徐安然说。 官景逸划着徐安然肩膀和手臂处细腻的皮肤,只说了一个字:“说。” “咱们什么时候把姐姐从美国接回来啊,你也知道美国毕竟是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毕竟是……”徐安然欲言又止。 官景逸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徐安然不在国外,自然不知道徐雪旭做的那些破事,她在国外,可不是什么所谓的人生地不熟的。徐雪旭这个女人在国外简直是玩的太开了。 “这就是你想让她回来的原因?”官景逸挑眉问道。 如果单单是这个原因,那官景逸一定是不会同意要徐雪旭回来的。 “当然不是。最主要的还是我父母。你也看到了,我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不久之后我就要去美国了,如果姐姐不回来的话,那我父母在国内一个照顾他们的人都没有。我也很不放心啊。” 徐安然仰着头看着官景逸,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在官景逸紧绷的下颌处描绘着他脸颊的纹络。 “你倒是孝顺的很。”官景逸说着,伸出大手,在徐安然的头上划了一下。 “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徐安然其实知道官景逸若是这样说的话基本上就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原本悬着的那颗心也放松了一下,搂着官景逸的身子撒起娇来。 “我只能说我试试,因为爷爷虽然走了,但是一直在爷爷身边的方叔还掌管着这件事呢。”官景逸如实说道。 徐安然痛痛快快的应了一声好,就要掀开被子,折腾早起了。 其实徐安然自小是没有和别人甚至是自己的父母撒娇过的,因为她一直觉得那些撒娇的本事都应该是姐姐这样的白天鹅能做的事情,像自己这种丑小鸭,做事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 可是这几个月来,她可没少对官景逸撒娇,并且这样的本事运用的越来越自如了,不过看起来官景逸也很受用。换句话说,如果她对官景逸撒娇没效果的,一定也就不会对官景逸撒娇了。 其中究竟,还是官景逸惯的这个小女人么。 手被官景逸拉住,官景逸将人拽到自己的月凶前,问了一句:“干嘛起这么早?” “大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早,我还有班要上呢,要迟到了。”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 “大哥?昨天晚上你在我身上动的时候,叫的可不是这个称呼。”官景逸邪恶的说,看着徐安然那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的表情,唇角扬起一抹恶作剧得逞后的笑。 徐安然想到昨天晚上的种种,那对于她来说可是相当大尺度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为了让官景逸原谅自己也是的确够拼命的。 “忘了?”官景逸挑眉,随后故意提醒道:“忘了不要紧,我可以提醒一下。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我躺在下面,你在上面晃着你的小身子,每晃一下,就叫我一声‘老公’。” 故意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徐安然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格外正经的官景逸,说起下流的不正经的话来竟然是这么信手拈来的事情。不要脸,真是太不要脸了。 “下流!”徐安然骂了他这么一句,裹着床单,探下身子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内衣内裤和睡衣睡裤。 没想到官景逸一个反身却把徐安然压在身下,那动作及其迅速,稳准狠,就像是豹子早已经看准了多时的猎物,到最后将自己的食物抓住的模样。 “你……”徐安然被官景逸压在身下,两具格外契合的身子紧紧的相贴,徐安然自然感觉到这个男人勃发的欲/望。 “禽/兽!”她骂道,随后偏过头去,却止不住嘴角边扬起的笑意。 官景逸不理她的控诉,颈子将头埋在徐安然的月凶前,吃着‘早餐’。 徐安然一只手搂着官景逸的头,不算短的短发,他的发丝又粗又硬实的摸到手里,甚至有些扎手。 徐安然本来以为官景逸是玩玩闹闹的,一会儿也就算了,所以没有忍心打断官景逸,担心扰了他的兴致。 没想到这个家伙却变本加厉起来。 徐安然急急的打住,在官景逸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推着官景逸的肩膀手用了几分力气。 “别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这次,我要是非要不可呢?”官景逸从徐安然的月凶前抬起头来,那目光有几分的认真的说道。 徐安然咽了一口唾沫,她自然知道官景逸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家伙。 “你……你不会要对我用强吧?”她问道。 官景逸也不说话,沉沉的黑眸盯着徐安然看,看的徐安然头皮发麻。徐安然这才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肩膀,前几次的时候,她被官景逸强迫过,很疼,很害怕,她不想重复那一天同样的感受了。 徐安然两只手抓着官景逸的胳膊稍稍晃了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看着官景逸硬气的脸庞,近身上去吻了官景逸的嘴唇。 伸出粉嫩的舌头细细的勾勒着官景逸嘴唇的轮廓,然后舌头探进官景逸的嘴里,勾引着他的舌头,一起起舞。 徐安然闭着眼睛,吻得格外的认真。 官景逸没有半分要配合的意思,吻到最后,徐安然气喘吁吁,官景逸却不为所动。 “就这样,就打发了我?”官景逸拧了一把眼前徐安然酡红的小脸一下。 “你还想怎么样?”徐安然眨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问道。 官景逸扬着眉毛,凑近徐安然的耳边,说道:“我要你今晚上给我……” 官景逸的话说完,徐安然脸腾地就红了,捏着拳头在官景逸的胸膛前捶了一下,说道:“你流氓!” 头也不回的逃也似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官景逸看着消失在自己眼中的小丫头的身影,莞尔笑了笑。 两个人从客房回了自己的卧室,徐安然洗漱完毕后,官景逸已经穿好了一身的正装,等着去送徐安然了。 两个人蹬蹬的下了楼。 官景逸抬起手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还有十分钟,早饭路上吃吧,没时间了。” 虽然起床的时候官景逸扯着徐安然的后腿不让她起床,也同她闹,但是官景逸在起床之后却是督促着徐安然的,像一位兄长更像是父亲,在她生活中督促、鼓励、爱护着徐安然。 徐安然弯着腰在鞋柜旁边穿鞋子,仰头看着官景逸笑道:“我怎么有种回到我小学时候的感觉,爸爸也是这样站在我的身边,督促我说‘还有十分钟时间,你要迟到了’。” 官景逸挑眉,说道:“可不是。”随后蹲在徐安然的身旁,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除了在床上,我可真的是把你当作我的女儿养的。” 徐安然撇了撇嘴巴,捏着拳头垂在官景逸的身上,说道:“你又开始没正经的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徐安然却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过。 “哈哈。”官景逸大大咧咧的笑着,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子来,彼时徐安然早官景逸一步站起来。她故意在等着官景逸,然后说道:“看吧,你这个老男人。” 官景逸不但没生气,只是笑,手握着徐安然的手,两个人一边往外走,官景逸说道:“老男人不好?老男人会疼人,我不疼你?” 徐安然呵呵的笑,心里却是很认同官景逸这话的。 徐安然又是踩着上班的点到的,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冲往打卡的地方,路上撞了端着盘子的季宵小。 季宵小白了徐安然一眼说道:“你赶着去投胎呀,没长眼睛?” 徐安然撇了撇嘴巴也没说话,跑到打卡机跟前,右手的拇指的摁在机器的指纹识别系统上,听着机器发出滴的一声,显示出绿光来。 徐安然拍了拍胸口,说到:“还好,还好,今天的工资算是保住了。” 谭邱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徐安然的背后,徐安然回头的时候,看到谭邱许的那张面瘫冷脸,吓得捂着胸口一下子靠在墙上。 “主……主任!” “连环车祸,没空跟你废话,一起过来!”谭邱许瞥了一眼徐安然,一边戴好医用的橡胶手套一边往急救病房里面赶。 徐安然应了一声,听到连环车祸之后,脑子那根弦就紧紧的绷了起来,随即小跑着跟上谭邱许的步伐。 “四少爷,老爷生前同我交代了徐雪旭的事情,老爷说他归天之后,徐雪旭小姐的确是可以回国。少爷,您真的打算让她回来?”方叔对官景逸说道。 官景逸两只手背在身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不是我本心想不想的事情,让徐雪旭总留在美国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早晚得回来。不过她回来与否和我没关系,也和我和安安的婚姻没有半分关系。” 方叔看着现在的官景逸,赞赏的点了点头。 “还有,如果徐雪旭回国,就让她回石城,让她多陪陪她的父母。不要让她来打扰我和安安的生活。虽然我和安安已经把关于徐雪旭的事情说开了,但是安安那个丫头心事太重,心里对我和徐雪旭之前的事情难免无法释怀。方叔,我的意思您懂?” 一年前,官景逸执着于徐雪旭,老爷子将两个人强制分开。现在看来,官景逸到底是没有辜负老爷子的一片苦心,看来他真的爱上了现在的那个小妻子。 方叔点了点头说道:“四少爷,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在地下见到了老爷子,如此做,以后也好对老爷子有个交代。” “对了,方伯,关于当年我父母车祸离世的事情……”官景逸提起往事来,话还没有说完,方伯就说:“四少爷,既然老爷生前没有和您提过这件事,那就代表着,老爷子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这件事您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方伯的嘴巴紧的很,官景逸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有那种本事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取得老爷子那么大的信任。就连很多官家后辈一无所知的秘密,老爷子不肯告诉许任何人也会和方伯商量的。 第201章 看电影 “方伯,这个事情到现在并不是息事宁人就可以解决的,有些人的野心,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官景逸站在山头负手而立,远眺着的美景,说道。 方伯离开后,官景逸接到宇文少卿的电话。 “崔云可能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女,这么多年,崔云一直在找,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线索。”宇文少卿在电话那边说,本来之前的一切的线索都断了,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当真是振奋人心。 官景逸的消息更多的是诧异,诧异之余又十分的生气,以前她一直污蔑是自己的父亲出轨,母亲是小三,没想到,她竟然偷偷的诞下私生女,这个可恶的老妖婆! “那崔云这个所谓的女儿究竟是谁?有消息了么?” 宇文少卿:“还没有,还在找。” “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不遗余力的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官景逸咬牙切齿的说道,啪的一声,他书中那根钢笔就断成了两截。 “嗯。”宇文少卿应了一声,他知道官景逸现在的心情一定乱的很,所以也没有多说,两个人挂了电话。 当年连爷爷都以为是父亲抛妻弃子,出轨母亲。以至于在父母去世后这么多年来,老大老二还有三姐都怨恨过父亲当年不要他们,也以为母亲是小三。 原来这一切都是崔云搞的鬼。如果能找到崔云的私生女,把她公布于世,那么崔云就该永无翻身的机会了吧! 晚上到了下班的时间,官景逸准时来接徐安然,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通过话,官景逸说晚上的时候要来医院接徐安然,带她去吃饭看电影,也就是约会。 徐安然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官景逸,拍了拍脑门,她一忙起来就忘了和官景逸约好晚上一起约会的这件事。 徐安然这才跑出去,阻止官景逸继续往里面那忙的一团糟的地方走。 “景逸,抱歉啊,今天的太忙了,连环车祸,死伤太多了,估计今晚又要加班了。” 官景逸的没说话,两只手插着裤带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阵,看着她干瘦的身子还憔悴的面孔,说道:“又没有来得及吃午饭?” 徐安然的胃本来都饿的没有知觉了,被官景逸这么提醒,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响起来。 她的确是没吃饭,中午的时候,主任扔给她一块巧克力,补充体力。 “那个……吃了,吃过了。”徐安然捂着还在胡乱叫的肚子说道。 官景逸挑眉,他自然是不相信徐安然的话。扯起徐安然的手腕就往外走。 “工作再忙也要吃饭,这个点儿了,连中午饭都没吃。你知道很多医生都死于疲劳么?”官景逸说这话的时候冷着脸,已经有些生气了。 徐安然回头看着忙成一团糟的急诊室,自然是不肯就这样被官景逸拉去吃饭了。 “再等等,景逸,估计最多也就再忙一个小时,不然你在外面等等我,我尽快出来,现在我实在是走不开。”徐安然说话都带有了一些祈求的味道。 官景逸顿住了步子,因为手中的徐安然不停的在挣扎着。终究是扭不过她,官景逸这才放了手,谭邱许又在叫了:“徐安然,第二急救室,过来。” 徐安然回头应了一声:“就来了。” 回过身子看着官景逸,手抓住官景逸的手腕,说道:“对不起啊。”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徐安然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去忙吧。” 徐安然踮着脚尖吻了官景逸的脸颊一下,扭头就跑进了急救室。 官景逸无奈的看着很快的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徐安然,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坐在车上,官景逸感觉自己莫名的一阵委屈。当年谭邱许也是这样对待三姐的,三姐好心好意的到医院给谭邱许送饭,却只惹得谭邱许烦。 在家里的时候谭邱许对官景华是事事听从的,与官景华也是恩爱的很。唯独在医院,在谭邱许工作的时候,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对官景华说话的语气也不好。皱着眉头呵斥道:“你怎么又来了,不知道我工作很忙?赶快回家去!”都是诸如此类的冷言冷语。 徐安然虽然现在还会敷衍官景逸一下,给他个吻和安慰的话。官景逸却有预感,不久之后,徐安然就会成为谭邱许的翻版,而自己毫无意外的就是被嫌弃的老公。 官景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凉感。 徐安然忙完了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围在桌子旁边,桌子上很多的外卖盒子。 秋美看到徐安然,啃着鸡翅招呼着:“安安,快来吃东西,你老公买来犒劳大家的。” 徐安然这才看到靠在一旁的桌子旁,彼时正看着自己的官景逸。 她还以为他会生气,然后不等自己一走了之了呢,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去给自己的同事们买东西吃。 徐安然小跑着到官景逸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还……” 话还没说完,官景逸将徐安然搂过来,手环着的徐安然的后背说道:“还不是你说今天太忙还没来得及吃饭,想必你的同事们都饿了,作为你的家属,帮不上你们这些白衣天使的忙,总要做好后勤工作吧。” 官景逸一边说着话,目光就飘向了刚刚和徐安然一同从急救室走出来的谭邱许。 谭邱许听着官景逸这话勾了勾嘴唇,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却被官景逸的声音叫住。 “老谭?” 徐安然也是一惊,仰着头看着官景逸。 谭邱许果然顿住了步子,伟岸的身躯僵了僵,只不过没有回头。 “你也累坏了吧,吃点东西吧。”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对官景逸投去赞赏的目光和微笑,景逸真是好样的。 谭邱许没说话,只是转过身子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没有再理会谭邱许,而是敛着眸看着徐安然,两个人对视着,外人看起来都觉得这两人一定特别的恩爱。 官景逸问道:“是不是现在就忙完了?” 徐安然对官景逸笑了笑,然后说道:“是啊。” “那走不走?”官景逸说着刮了徐安然的鼻头一下。 徐安然咯咯的笑着,连白大褂都没有来得及脱,跟着的官景逸就出门上了车。 时间幸好还不算晚,官景逸早就定好了餐厅的位置,带着徐安然过去吃了饭。 “累了吧?我们回去?”官景逸说。 徐安然扯着官景逸的袖子说:“今天晚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们中午不是约好了要一起看电影吗?” 官景逸挑眉:“还想看?” 徐安然笑着对官景逸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官景逸应到。 官景逸本来想着包场来着,但是徐安然觉得和大家一起看比较有气氛,官景逸也就应允了。 “要看什么?”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随便指了一个电影,说道:“就选这个时间点最近的吧,反正我们也不用等着了,你说呢?” 官景逸看了看电影的名称,叫做《bemyve》,封面倒是很含蓄,黑白的,一个湿发的女人,敛着眼眸,那表情有一些难过。身上被绑着红绳,画面只截止到女人的胸部以上。 官景逸挑眉问道:“你确定要看这个?” 徐安然捧着爆米花还吃着,狐疑的点点头,说道:“电影院我不常来,只来过一两次,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就它吧。” 官景逸点了一下头,低头之间,嘴唇扯开一抹笑,在徐安然没看到的位置。 “怎么是这种片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徐安然看着硕大的幕布上的画面,脸涨得通红。这分明就是那种片子嘛,徐安然不明白怎么政府也不管管,竟然可以让这种片子上映。 官景逸无辜的摊开手说道:“我也没看过,怎么知道会是这种。再说了我刚刚有同你确认过。” 听起来,好像是无懈可击。 但是徐安然仰着头看着官景逸的表情,却及其的不相信任他,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提早没猜到。并且,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的话,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问自己了。 “你这个坏蛋,流/氓!”徐安然拧着的官景逸腰间的肉,听着女主角让人面/红/耳/赤的叫喊声音,徐安然将自己的头埋得越来越低。 “不行,我要走啦……”徐安然说道,起身就要走。 但是刚一站起身来,发现坐在影院里面的小情侣哪里有一对是在认真的看着影片的,所有的人都是一对一对儿来的,现在都在忘情的热吻着,还有更加开放的,都开始脱衣服了。 徐安然两只手捂着脸,扑腾一下就坐了下来,头靠在官景逸的胸膛,她说:“糟了糟了,我一定会长针眼的。” 官景逸低沉的笑声响彻在徐安然的耳旁,徐安然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下,骂道:“你竟然还笑话我!” 官景逸的手搂着徐安然的腰,慢慢的也从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徐安然浑身一僵,心里想着。这个男人不会在这里对自己…… 徐安然晃了晃头,将脑中那些想法晃掉,手抓住官景逸不断往上游移的手,徐安然在黑漆漆的影院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散着点点的光亮。 “别在这里!”徐安然说道,语气及其的坚决。 万一有监控呢,即使没有监控,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万一被别人看到,那不是丢脸死了,最重要的是,官景逸还是大名鼎鼎的公众人物,万一这种事情明天见报的话,简直不要丢脸死了,若真的是那样,徐安然想着自己干脆就不要活了。 官景逸轻轻吹了一个口哨,环视了一下四周,凑到徐安然的耳边说道:“你怕什么?来看这种电影的还不都是存了这种心思,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被人看到的。” 官景逸说话间,两只手撑着徐安然的腋下,转眼之间已经将小丫头放到自己的腿上了。 徐安然坐在官景逸的大腿上,感觉到他伸进自己衣服里面的手越来越放肆,红着脸嘟着嘴,挣扎着就要下去。 却被官景逸摁着腰,不许她动。 “忘了早上答应我什么条件了,嗯?说话不算话,看我以后还会不会放过你。”官景逸说着,大手从后面勾开了徐安然的胸衣。 徐安然一下子就软了身子,趴在官景逸的身上了。 “你……你”徐安然哼哧着要骂他打他,但是手上嘴上都发着软,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力气。 第202章 不笑我难不成还哭呀 徐安然被官景逸闹的有些生气,但是终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内衣都被他解开了。徐安然一个人系内心的话动作幅度太大,难免会有人看出来,只能任由官景逸予取予求的,最后还要央着官景逸为她系好内衣。 官景逸倒是很满足,餍足的像是一直偷了腥的猫,出去的时候,紧紧的牵着徐安然的手,生怕小丫头从自己身边走丢了。 上了车,官景逸又压着徐安然的来了一段长长的法式深吻。吻得徐安然差点喘不过气来,晕在车上。 “你这个男人,刚刚还没要够么!你再这种样子,警察就要来敲门了。”徐安然愤愤的把官景逸推开,低着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之后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官景逸抿着嘴只是笑,笑的满足,之后将车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面,开启了汽车的引擎。 因为徐安然今天工作实在是累坏了,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回家之后官景逸也没有继续缠着徐安然要她,而是贴心的放好了洗澡水,让她泡个澡解解乏。 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徐安然的状态这几天也是好的很。 谭邱许忽然出现在徐安然的身后问了一句:“心情很好?”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还是止不住笑意,对谭邱许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主任。” 谭邱许洞察一切世事的模样反问了一句:“因为官景逸?” 徐安然没说话,但是那红了脸害羞的模样早已经说明了一切,谭邱许也了然。 吃饭的时候,谭邱许破天荒的没有留在他的办公室吃,医院的食堂给主任级别的一声都安排了包间吃饭,但是谭邱许在食堂也没有在包间吃,而是到了员工的普通餐桌前。 谭邱许端着饭盘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跟看到了什么似的,吃到一半的功夫句纷纷的撤了。 谭邱许将饭盘放到徐安然的面前,徐安然原本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吃饭,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饭盘,仰起头来看,看到谭邱许,先是微微的一怔,随后甜甜的加了一声:“主任。” 谭邱许脸色不懂,嗯了一声。拢住衣襟坐了下去。 坐在徐安然身旁的秋美有些绷不住了。看着谭邱许已经低着头拿着勺子在吃饭,秋美原本想和谭邱许打的招呼哽在喉头,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徐安然拍了秋美一下,说道:“怎么还不吃,饭都凉了。” 秋美奥了一声,拿着勺子的手一松,勺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徐安然看着奇奇怪怪的秋美,问了一句:“怎么了,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 秋美则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正在吃饭连头也没抬的谭邱许一眼。随之赶紧收回了目光。 徐安然眼观心鼻观口,知道向来大大咧咧的秋美也有怕的东西,她害怕的可不就是谭邱许么。 徐安然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放在谭邱许的手边,说道:“主任,喝牛奶。” 谭邱许瞥了一眼放在自己手边的牛奶,低声的咳了一声,说道:“你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吃完了饭去我办公室拿。” 其实谭邱许只是想说点话,随便什么都可以,因为这样干坐着吃饭实在是太尴尬了。 但是谭邱许毕竟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这么多年一直是三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平日的吃穿住行,他呆的最多的地方还是手术台和实验室,根本不需要和别人交流的地方,所以他自然不如官景逸那般在生意场上的人,能说会道的,还会察言观色,总是能把小女孩儿哄的很高兴。 想到这里,谭邱许抬眼看了一眼眉眼都带着笑意的徐安然。 她如此高兴,恐怕也只有官景逸能给她如此重要的影响。 “别以为现在获得了去美国进修的机会就能高枕无忧不思进取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到了那边,只会比国内对你要求更加严格!”谭邱许说道。 本来这些话他是准备等下午徐安然去他的办公室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说的,现在算是提早说了。 徐安然只是笑,她早已经对谭邱许这种恨铁不成钢式的的‘鼓励’方法习以为常了。 “笑什么!”谭邱许故意板起脸来扬声道。 “不笑我难不成还哭呀,主任,我对您激励式的教育方法深感奇效,现在已经能够完全适应了。您对我这是警戒加鼓励,我多谢您还来不及。”徐安然这番话可算是说道谭邱许的心坎里面了。 谭邱许却还故意板着脸说:“嘴巴这么甜,谁教的?” 那还用说,谭邱许心知肚明,她老公官景逸那个家伙可就是这样,面善嘴甜的。 秋美的小心脏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妈呀,真的不知道徐安然整天在谭主任的手下是怎么混的,这么骇人的上司,怎么徐安然看着还能笑出来。 秋美被吓得脸都绿了,端起饭盘来就要走。 谭邱许瞥了秋美一眼说道:“你跑什么,我就那么可怕?” 秋美那双腿不争气的一软,噗通一下又坐了回去,埋着头胡乱往嘴巴里塞着饭,秋美摇头说道:“没,没,您和蔼的很。” 徐安然原本在喝粥,听着秋美那句‘恭维’的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徐安然煞有其事的对秋美说:“主任听到你这么夸他,他心里一定很高兴的。”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又哈哈的笑起来。这么久的时间了,徐安然也知道谭邱许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脸上摆的有多臭,但是他其实心里是很柔软的。在徐安然的心底,他早就把谭邱许当作自己的朋友和兄长了。 更何况,他和官景逸还是那么要好,并且互相十分了解的好朋友。 看官景逸那样子,徐安然相信,要不了多久,谭邱许和官景逸两个大男人就会和好如初的。 徐安然和秋美先吃好了,离开了。 谭邱许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徐安然的背影,这才勾唇笑了出来。 对于这个徒弟,的谭邱许其实是打心眼里满意的。在潜意识里,谭邱许也把徐安然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了,因为徐安然现在是唯一一个了解他的人。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加班,徐安然每次到家都是累得不行,倒头就睡,中间有几次,她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彼时官景逸早已经上了床了,看着倒头就睡的小女人自然慢慢的都是心疼。 推了她的肩膀一把,官景逸轻轻的叫着徐安然的名字:“安安,醒醒了,洗洗再睡,好吗?” 徐安然迷迷糊糊的嘟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官景逸无奈的咽了一口气,走到梳妆台前,找出卸妆巾,在上面倒了一些卸妆水,给她卸了妆,之后去洗手间拧了一个热毛巾,又给她擦了擦脸。 其实徐安然是不常化妆的,只是她说过,不管化妆还是不化妆,睡觉前总要卸妆,不然总觉得差点什么似的,脸上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徐安然担心不卸妆的话,脸上第二天起小痘痘。 你可以想象,一个叱诧风云的大男人,手上拿着卸妆巾,蹲在床前,一板一眼,动作不甚熟悉的给自家老婆卸妆的样子么。 若是旁人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企业龙头老大的官景逸在家里是个老婆奴? 官景逸又将徐安然的衣服脱了,把她放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浴缸有自动按摩的功效,她躺在里面正好可以解乏。 官景逸见她闭着眼睛睡的正香,也不敢离开,生怕她滑下去被水呛到,官景逸穿着蓝色的睡衣守在徐安然的旁边。 “老公,抱抱。”徐安然迷迷糊糊说了这么句话,官景逸挑了挑眉,说道:“不洗了?”一边说着一边扭头从不远处的柜子拿了白色的浴巾,将浴缸里的小人儿给捞出来。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颈子,官景逸的另一只手臂绕过徐安然的腿弯,将徐安然公主抱回了卧室。 徐安然将醒未醒,手臂攀着的官景逸的肩膀和脖颈,头依偎在官景逸的怀里,一声又一声的叫着老公。 的那模样着实磨人,那声音着实媚入骨。 官景逸强忍住要她的冲动,将徐安然放在床上,给她擦干了身子,拿了一条干净的内内给她换上,这才拉了被子给她盖好。 官景逸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当真是她的老妈子了。 真的是什么事都开始管了。 官景逸的头刚刚一沾枕头,身旁的小人就缠过来了,手搂着官景逸的脖zi,犹如藤蔓一样将他缠得越来越紧了。 官景逸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别过脸去不再看徐安然,将她推开。 他低低的警告:“安安,我知道你很累了,所以今晚我不会碰你,好好睡觉好吗,乖啦!” 徐安然闭着眼睛,煞有其事的点头,点完了头,身子往官景逸的身上蹭的更加厉害了。 这动作暧mei的很,官景逸本来这几天就一直忍着,因为她工作忙,回来的又晚,这几天几乎都是倒头就睡,官景逸本来就有心放她一马,宁愿自己忍着难受,也坚决不碰她一下。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还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第203章 徐雪旭回国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是赤luo着的一丝不挂,依偎在同样身子赤luo着的官景逸身边,徐安然是侧躺着的,后背靠在官景逸的怀里。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正在发生着的,徐安然又不傻,当然知道在自己身体里不停的跳动的家伙是什么。 徐安然的手抓着床单,咬着牙愤愤的叫着官景逸的名字:“官景逸?” 她身后的官景逸彼时还闭着眼睛,听到徐安然叫他,这才睁开眼睛:“嗯?”声音还有初初醒后的低沉沙哑,听起来格外的魅人心魄。 徐安然的心剧烈的跳了两下,因为官景逸发出声音的同时,身子还往前撞了一下。 “呃……”徐安然不经意的发出这么意味不明的声音。随之紧紧的咬住嘴唇,死也不肯发出半点声音了。 “你……你混蛋!”徐安然还被官景逸控制着身子,现在也只能背对着官景逸喊出这句来。 “嗯。”官景逸十分平静的嗯了一声。 嗯?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敢嗯。 徐安然根本就看不到官景逸勾着唇笑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享受和餍足。 “你,你先放开我!”徐安然说. 谁知道得到官景逸这么一句回应:“大抵是快不了了。” “你……”徐安然气结,险些要被这个假正经的男人气死了,但她却是了解官景逸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硬碰硬,那样徐安然就只有遭罪的份儿了,如果徐安然肯对官景逸撒个娇什么的,那结果就另说了。 徐安然放柔了声音,对官景逸说道:“我很累了,腰快断了。”徐安然抓着身子下的床单越来越用力了,她这句话是实话,果真是很累了。 “今天不用上班,休息?”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动作果真放柔了一下,只不过搂着徐安然的铁臂收的更加的紧了,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紧紧的贴着官景逸的肌肉勃发的胸膛。 “是……是这样。” 徐安然恼,这个男人怎么对自己工作的事情这么了解。 “那就不着急起床,反正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官景逸的嘴唇凑到徐安然的耳边,低低的说。说完了之后,张嘴一口就叼住了徐安然的耳垂! 徐安然轻声的呜咽了一下,那声音像一只猫。 两个人又纠缠了很久这才起床,官景逸在卫生间的琉璃台前,一只手撑在台面上,另一只手用剃须刀刮着满是泡沫的脸颊。 徐安然和官景逸一起生活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官景逸刮胡子。 徐安然本来在官景逸的身旁刷牙,看到这个情景主动依偎上去,从官景逸的背后抱着官景逸,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怎么?现在知道舍不得你老公了?” 官景逸用毛巾将自己脸上的泡沫擦掉,转过身,身子靠着琉璃台,面对着徐安然。 徐安然讶异的抬起头,这个男人怎么连自己的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官景逸宠溺的刮了徐安然的鼻头,俯下身子,吻着徐安然,徐安然可以闻到他清爽额须后水的味道。 “还有一个多月,过完年后我就要走了,景逸,你会不会想我?”被官景逸松开之后,徐安然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看着官景逸。那眼眶瞬时间就红了,充满了不舍。 “你是水做的么?这么,这么容易就哭?”官景逸勾唇笑着反问道。 他还一直都没告诉小丫头,等着她出发去美国,他就一同跟着过去。到时候生意什么的都会在那边打理,甚至他连房子都为她准备好了。 可是这一切,官景逸都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徐安然,他想在出发去美国的时候,和她同行的时候,给她一个惊醒。 官景逸这个大男人难得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哭什么!”官景逸的话听到徐安然的耳朵里还是蛮无情的。 “你……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着让我一去不复返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不是?”徐安然气愤的摸了摸眼泪,大声的对官景逸控诉着。 官景逸挑眉,这个小丫头这算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你这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我要是喜欢外面彩旗飘飘,我这个年纪儿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什么事啊!”官景逸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想到自己要走了,官景逸对自己竟然没有一点舍不得,徐安然还是非常不开心的。 徐安然一句话也不说,闷着头刷牙,心里不舒服。 官景逸洗漱完了,也没有什么话,反倒出去了。 官景逸还要去公司上班,徐安然今天休息,留在家里。 “过来!”官景逸看着坐在客厅看杂志的小女人,勾了勾手指。 徐安然学着官景逸的样子还噤着,懒懒的从杂志中抬起头看了官景逸一眼,又敛了眸看杂志,慢悠悠的张口问道:“做什么?” 瞧瞧,这个小丫头还敢跟官景逸端起架子来了。 官景逸挑眉勾唇,也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徐安然看。 果真,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徐安然就禁不住了,身子动着,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咋了咋嘴巴,抬眼看着官景逸还盯着自己看,她这才吼了一句:“你总看我做什么啊!” 官景逸说道:“我看你杂志都拿反了,你看什么呢!” 徐安然定下神一看,果不其然,杂志拿反了! 连忙倒过杂志来,轻轻咳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 随之就听到官景逸的脚步声音,转眼睛,官景逸已经站在徐安然的近前。 “还不站起来,我还有事情交代你。” 徐安然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将杂志扔在一旁。 官景逸拉着徐安然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放到自己的领带上。 “教给你系领带,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了,知道么?”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灵活的指尖在深蓝色的领带中穿梭着,嘟囔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走了,就算是真的给你系领带,又还能系多久!” 官景逸自然将她的话都听到耳朵里,嘴唇勾起一抹笑,只当作没听到,什么都没有说。 徐安然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是还是挺听话的,学的很快,虽然一开始的还不甚熟练,但是好歹也成型了。 官景逸的大手搭在徐安然的头上,胡乱抚了抚,官景逸说道:“今天的练习暂且到这里,以后每天都练练就好了,嗯?” 徐安然很乖的点了点头。 官景逸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腕表,又嘱咐道:“在家里好好休息,今晚我早点回来陪你,知道么?我上班去了。” 官景逸刚离开以后,徐安然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他们一家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总是晚上打电话闲聊几句,很少在早上通话的。 这个时候,难免会有什么事。 “安安,今天你姐姐就到石城了,我和你爸爸一会儿就去机场接她呢。”茹雪的开心的声音穿越电波,从徐安然这里听都能听出她的开心。 “是么,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徐安然扯起一抹笑来,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一些。 “安安,你怎么不大开心啊,是不是担心你姐姐回来,担心景逸和你姐姐旧情复燃?”茹雪说话有些直,这话一下子就戳进了徐安然的心窝里。 “哪有,妈,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和景逸现在生活的很好,彼此也很恩爱,再说了,我已经和景逸结婚这么久了,他早已经对姐姐收心了,我怎么还会担心这种有的没的的事情呢。”徐安然跟茹雪这么说同时也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做心理暗示。 “奥,那就好,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的了。”茹雪说道。随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姐姐过了这么久才从美国回来,你要不要回来,我们一家人聚聚?” “妈,我应该回不去了,风城这边的工作很忙,领导也不给假……”徐安然解释道。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工作忙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怕见到姐姐尴尬。 “……奥,这样啊,那你出国之前,我和你爸爸见不到你了是吧?”茹雪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 “哎呀,妈,姐姐都回了石城了,她在你们身边,能在你们近前陪着不是很好。”徐安然说,随后又和爸爸说了几句话,叮嘱了二老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石城机场,徐雪旭刚刚下飞机,出现在机场,就有大批的媒体记者围拢上来,彼时早在机场大厅等着接机的徐家二老看到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那焦点都对准自己女儿的阵仗也被吓了一大跳。 “徐大小姐,早前听说你和官景逸先生是男女朋友,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认识了很多年,不知道是什么什么原因,你和官先生分手,而官先生转身却娶了您的妹妹。”一个记者举着麦克风在徐雪旭的面前,问道。 “不知道您面对官先生和您妹妹结婚的消息作何感受呢?请问您现在和您妹妹还有来往吗?”有一个记者问道。 总之他们这些新闻媒体工作者的问题都比较咄咄逼人。 “我想这大概是误会,我和官景逸先生只是普通的朋友,连青梅竹马都算不上。他和我妹妹结婚我很开心,我和我妹妹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至于关于我和我妹夫的不实的,我想请大家就到此为止吧,我将保留法庭诉讼的权利。”徐雪旭带着黑超,黑色的长直传闻发中风着,米色风衣,高筒长靴,走在机场,倒是比那些专门准备的机场look的明星们还要惹眼。 这些消息是现场直播,徐安然窝在沙发里看着姐姐,还有父母都被裹在这纷乱的咄咄逼人的情况中,徐安然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第204章 油嘴滑舌 官氏的最高层的官景逸的办公室里,官景逸坐在皮质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电视里直播的新闻,随后将手中的遥控器狠狠的掷出去,遥控器砸在墙壁上挂着的电视上,发出尖锐的碰撞的声音,遥控器从墙壁上滑落下来,摔落在地板上,在瞬间碎裂成碎片。 阿诚与官景逸隔着一张硕大的办公桌站着。 官景逸两只手肘拄着办公桌,手揉着眉心,问道:“怎么回事,谁放出的消息?” 徐雪旭回国,究竟是谁放出的消息。媒体消息怎么那么灵通,知道徐雪旭是在今天出现在机场? “总裁,我们的人还在调查,具体是谁,目前还没有消息。”阿诚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对官景逸汇报道。 “这些媒体背后一定是有人主使,不然没道理胆子这么大,连您的负面消息都敢挖。”阿诚继续说道。 官景逸烦躁的闭了闭眼静,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幕后有操纵者。不一会儿,官景逸再睁开眼睛,眼底已经变得清明起来,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对阿诚吩咐道:“给我查下去,凡事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都不准给我放过!” 官景逸紧紧的攥着手,上面青筋突兀。 阿诚说了一声:“是。”领命下去办事了。 石城 一家三口坐在出租车内,茹雪拉着大女儿的手问东问西:“在美国怎么样?东西一定吃不惯吧,你看瘦的。” 徐德化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脸上愁云满布,唉声叹气的。 茹雪推了推徐德化的后背说:“你有什么好叹气的,雪旭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从你这个老头子脸上都看不到半点笑模样。” 徐德化皱着眉回头看着徐雪旭一眼,担忧的说道:“没想到现在的媒体这么厉害,以后雪旭出门可怎么办,我这一辈子愿望不大,就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可是现在倒好,这种样子,可让雪旭怎么出门。还不都是怪官景逸,把我的女儿都耽误了!”徐德化说道后面,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不管官景逸多优秀,同时招惹了他两个女儿,就是官景逸的不对! 徐雪旭敛着眼眸,手扶着徐德化的手臂,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爸……您别这么说,我现在过的很好。” 茹雪搂着女儿的手臂,被徐德化这么一说,眼眶也红了,说道:“雪旭,真的是委屈你了。今天的事情还要多亏你和媒体那么说,要不然,还不知道外面会怎么写,景逸和你妹妹呢。” 徐雪旭扯开嘴唇笑了,拍着茹雪的说:“妈,安安是我妹妹,我要是不护着她谁还能护着她,我们姐妹两个总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不处了吧,任何人,都没有我的家人重要。” 徐雪旭说着,侧着头躺在了茹雪的肩膀上。 徐雪旭这一番话大度,本来老两口子就觉得对徐雪旭这件事上做的有亏欠,更加上徐雪旭不是亲生的,老两口子对徐雪旭从小就照顾,这下听徐雪旭这么说,徐家的二老更觉得对不起徐雪旭了。 “要是你妹妹有你一半的觉悟就好了。我看她现在是被官景逸迷昏了头。”茹雪说道。转过头看着徐雪旭,她又说道:“你妹妹的事情,雪旭就要你多担待一点了。” 徐雪旭刚要说话,徐德化转过头来看着茹雪,横眉竖眼呵斥道:“你这个老婆子,瞎说什么呢。毕竟是她们姐妹两个的事情,你跟着搀和什么!” 茹雪瞥了徐德化一眼,这才噤了声。 “妈妈,我和景逸是真的分开了,算是和平分手。现在我只求他能对安安真心真意,一生一世的好。毕竟我和景逸在一起也十几年了,他不也是说放手就放手。他和安安才多长时间,我就是担心咱们家安安太单纯,况且安安要出国了,这一走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以后的事情,怕是说不准啊……” 茹雪拍着徐雪旭的手,认同的说道:“可不是,我真想跟你说这事儿呢,这也是我一直都在担心的事情,怎么说景逸也是在风城叱诧风云的大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和他好呢,到时候安安再一出国,官景逸身边连个看着他的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徐雪旭又加了一句:“哪怕是安安就呆在国内,就在官景逸的身边,像是现在这样,依照官景逸的本事,也不是说看就能看住的人啊。你看官景逸那种人,像是能被其他人左右安排的么?” 徐德化听着坐在后排的母女两个谈话,觉得徐安然说的也不无道理。 “好啦,好啦,这些事情还是等回家再说吧。”徐德化打断了母女两个的谈话。 出租车行驶过桥洞,车室内立刻变得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徐雪旭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两只手臂抱着胸,唇角绽开一抹狠毒的笑。 她怎么也没想到,小的时候被自己处处打压的徐安然有一天也会抢了自己的男人,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徐雪旭想到这里,咬着牙齿,捏着拳头的手更紧了些,手背上青筋突兀。 “徐安然,你等着,在不久的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把你抢走我的全部夺回来,并且,还会把你送回到原来的丑小鸭的位置上去。”徐雪旭在心中想着。只是她没想到,她回国的第一天就会有人帮她把那些媒体找来,真是天助我也! 虽然是传闻,但毕竟是轰动一时的新闻,一时之间,官景逸和徐安然这夫妻两个又成了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安安,你收拾好了没,下午四点钟,鼓门大厦集合啊。”秋美在电话那边欢快的说。 徐安然才想起来前几天和同事们约好了,说趁着这个周末,大家一起给徐安然准备践行仪式。 可是现在徐安然并没有什么心情。 “秋美,要不然改天吧,今天我不是很想出门。”徐安然想到大家跟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的目光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家一定都会觉得自己才是抢了姐姐的男人的不要脸的女人吧! “安安,你看了视频了是不是?哎呀,你别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们家官总对你上心儿的很,那不过是媒体的空穴来风,做不得真的,再说了,你姐姐不是已经辟谣了么。”秋美在电话这边安慰徐安然道,见徐安然还有些犹豫,秋美又加了一句:“谭主任也说要来呢,他那么闷的一个人难得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安安你这个主角不肯来,我们还有什么借口呢一起玩呢,要是改期的话,主任还不一定能不能参加呢。”秋美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徐安然挑了挑眉,对秋美揶揄道:“秋美,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为我准备的欢送会,而是打算和主任一起的约会呢,是不是我们其他的人才是碍眼的,只有你的谭主任……” 徐安然欲言又止。 大大咧咧的秋美难得的红了脸,说道:“哎呀,你这个人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啊,我怕主任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想着的约他,你别乱想,再胡说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 秋美是真的急了,徐安然也适可而止了。 “好啦,我记下啦,下午四点钟,鼓门大厦是不是?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到,真是怕了你了。”徐安然说道。 “安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秋美隔空给徐安然送去呗儿的一口香吻,徐安然有些哭笑不得。 “总裁,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阿诚看着忙成一团的官景逸提醒道。 自从他决定把公司的工作重心往美国移动,官景逸就忙得厉害,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忙的忘了吃午饭。 “不吃了,美国方面的埃德蒙公司联系好了么,关于我们的合作事宜……”官景逸有条不紊在给阿诚分布任务。 这个时候,官景逸手边的内线电话打进来了,是秘书艾米。 “总裁,楼下前台说,一位自称是总裁夫人的女人在,说要见您。”艾米说道。 官景逸第一反应是徐安然,知道她今天不上班。但是却又不太相信是她。 官景逸看到自己的桌上放着的手机嗡嗡的开始震动,上面跳跃的字的确写着老婆两个字。 官景逸嘴唇弯弯,对着艾米吩咐道:“的确是总裁夫人,把人请上来。” 挂了内线电话,官景逸接起了手机。 “在公司忙?”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的表情柔和了很多,说道:“还好,你来公司了?” 徐安然咯咯的笑着,解释道:“只是随便看看……” “上来吧,让秘书带你上来,我想你了。”官景逸眼角眉梢都满是温柔的笑意。 徐安然进来的时候,官景逸正坐在皮椅上,低着头很认真的处理的文件,钢笔的鼻尖在文件上沙沙的响动。 官景逸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徐安然手里提着保温盒。 “阿诚说你最近很不听话,在公司都不怎么吃午饭。”徐安然说着,走到屋子里,将保温盒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 官景逸闻言放下手中的钢笔,看了一眼的阿诚和艾米,使了个眼色,这两个人便离开了。 官景逸走到徐安然坐的沙发旁,也坐了下来。 “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还知道来给我送饭?”官景逸说道。 “送饭是假,监视是真的,我主要是来看看你在这里有没有金屋藏娇。”徐安然说道,将筷子和勺子递到官景逸的手中。 “那官太太检查的效果如何,你老公是不是很乖的?” 徐安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说道:“马马虎虎吧。你看你秘书室里面那些个大美女,啧啧,光我看到的就六七个,比大明星还漂亮还有气质。” “哟哟,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呢。又吃飞醋呢?”官景逸说着,宠溺的拧了徐安然的小脸一下。徐安然拍掉官景逸作恶的手,说道:“你才吃飞醋呢,你们全家都爱吃飞醋。” 官景逸笑笑不说话,知道她大抵是心里不痛快,敛着眸看她将保温盒的饭菜一一的摆出来。 徐安然说道:“尝尝看,我亲手做的,家里的大厨指导的,几道菜中恐怕也就这个比较拿得出手来了。” 官景逸夹了油麦菜放到嘴巴里。 徐安然满怀期待的问:“味道怎么样?” 官景逸面色无异,挑眉问了一句:“你是希望听实话还是假话?” 徐安然捏着拳头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下,说道:“当然是实话,哪里不好,我继续努力改正就好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徐安然难免有些失落,因为她预感官景逸大概会说出一大串的缺点来吧。尤其是自己这么一个天生就对做饭没有什么天赋的笨孩子,在官景逸这么个大厨师面前班门弄斧来着。 “实话就是,我老婆,官太太你不管做什么都好吃。”官景逸满脸笑意的说这句话,然后又夹了一大口菜放到嘴巴里。 徐安然道:“你这个油嘴滑舌的!” 第205章 同事聚会 官景逸放下手中的筷子和勺子,将徐安然一把从后面的腰处搂住。 官景逸问道:“怎么了,心里不痛快?” 徐安然年纪毕竟还小,心事都写在脸上。 “哪有,我开心的很。”徐安然搅着衣摆,不肯承认。 官景逸说道:“还敢嘴硬?”搂着徐安然的手更进了,一只手就往徐安然的衣摆里钻了进去,触摸到她内衣的边缘。 徐安然挣扎着,抓着官景逸胡作非为的大手说道:“做什么,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 官景逸也不顾徐安然的挣扎和反抗,单单一只手就制住了徐安然挣扎的动作。 “怕什么?难不成我的员工都是些不长眼,明知道总裁夫人在屋子里还会不怕死的往里面闯?” “你……”徐安然简直被这个男人气死了。 “因为徐雪旭回国的原因,是不是让你又没安全感了,我现在搂着的是你,亲着的是你,摸着的也是你,占着的还是你,就这样,你还会胡思乱想吗?”官景逸说着,撩起徐安然的毛衣的下摆,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官景逸对她的百般的宠爱,和照顾她的心情,已经让徐安然感觉很安慰了。 “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姐姐,嘴下留情,如果她真的把事实说出来,不知道媒体还会怎么写我们。”徐安然扭过身子,两只手推拒着官景逸的胸膛,认真的说。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说道:“说实话对她也没好处。”显然官景逸并没有领徐雪旭的情。 徐安然撇了撇嘴巴。 “我总是担心,姐姐和你之前的事情早晚会被新闻挖出来的,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徐安然担忧的说道。 官景逸拧眉,说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漫说今后再没有人敢胡乱八卦我们的事情,就算是真的被报道出来,又怕什么。我们因为相爱,所以在一起,怕什么流言蜚语!” 官景逸这情话说的让徐安然感动,徐安然的心也因为官景逸的这番话而放下了。 徐安然没有在官氏多待,她说自己还有安排,晚上秋美她们为自己安排的送别会,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走之前,徐安然特地嘱咐了官景逸几句,要他好好的按时吃饭。 回家的路上,徐安然举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姐姐打电话。 姐姐回国来了,照理说无论如何也该给姐姐打电话问候一下,可是,徐安然一想到要和姐姐通话,就没出息的退缩了…… 要不然晚上回来之后再打电话吧,可那个时候就太晚了。要不然明天,可明天还要上班,更没有空了。 徐安然心里斗争了很久,闭了闭眼睛,她想着早死早超生,电话就拨出去了。 “安安,你放心吧,哪怕是景逸再来找我,我也是不会理会他的。”徐雪旭这话里的含义,徐安然不是没听出来。 “姐,景逸和我现在是夫妻,我相信他不会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其实现在徐安然已经不是对姐姐十分的信任了,从上次姐姐对她说官景逸在美国准备和她定居开始,到现在,徐安然已经对徐雪旭产生了疑虑,她有挑拨自己和官景逸夫妻关心的嫌疑。 “是么,安安你就这么信他?” “是的,我的老公,如果我都不去相信的话,难不成给外面那些野花野草的机会么?”徐安然这话说的不留情面。 徐雪旭听到她说‘外面的野花野草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手捏成了拳头力道更大了,徐雪旭在心里骂道:“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这么说自己。” 徐雪旭佯装着笑意说道:“是啊,你和景逸两个人相亲相爱是最好不过的,这些都是我和爸妈最希望看到的。” 挂断了电话,徐安然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刚刚的事情,她像是经历了在战场杀敌的事情一般。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姐姐。 徐安然捶了自己的头一下,说道:“徐安然,官景逸对你来说,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徐安然当初接受官景逸也是百般的纠结,两个人彼此折磨可那么久,才换来两个人现在这么幸福和快乐的时光,徐安然觉得自己有责任好好守护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一味的将官景逸往姐姐的身上推,最后难过的也是他们三个人而已,官景逸不会开心,姐姐也不会幸福的。 “这次,就让我自私一点吧。姐姐,对不起了。”徐安然闭了闭眼睛喃喃自语。 听着车室内流淌着的音乐,是司机放的一首《天后》。 如果一天爱不再迷惑,的足够去看清所有的是非对错。直到那个时候,你在我的心中,将不再被歌颂。 聚会是定在鼓门大厦。是个商场,因为定好的餐厅在这里附近的聚福楼,秋美担心大家找不到地方才这么说的。 和徐安然同为实习生的苏白说道:“聚福楼大名鼎鼎的,谁会不认识啊,你啊,分明是多此一举。”苏白一边说着,一边敲了秋美的脑袋。 秋美偏这头要躲,但是还是没躲开,捂着被苏白敲的痛痛的脑袋,看了一眼谭邱许,对苏白抱怨道:“都要被你敲傻了,再者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后面那句话,秋美低着头嘟哝着,很多人都没听清秋美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苏白却听的清清楚楚。一只手搂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秋美,打趣着说道:“你说什么?还男女授受不亲,你丫的是个女人么?” 其实苏白喜欢秋美,大家看的出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苏白对秋美的亲近,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今天,大大咧咧的秋美却红了脸,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来,她本来是坐在徐安然和苏白中间的,这下她绕过去,坐在徐安然的另一边,此时秋美的另一边挨着的就是谭邱许。 苏白看着秋美离开了自己的身边,有些尴尬的挠着头笑了笑。 “哎呀,难得大家在一起聚聚。来,咱们先敬谭主任一杯,感谢谭主任往日对咱们的照顾。”另一个实习生的胡文俊说道,缓解着尴尬的气氛。 “行了,你们也少拍我马屁,无论如何,你们的年终考核的成绩我也不会……”谭邱许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安然打断:“主任,赶紧端杯子喝吧,我们大家都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不管您承不承认,我们大家就认定您这个领导了,是不是?” “你这丫头……”谭邱许看着大家起着哄,再也没道理推脱了。其实谭邱许对大家的心都是很好的,哪怕有时候发怒也是恨铁不成钢,只不过他不善言辞,说出话有时候不太受听。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好在大家彼此都熟悉,一开始惧怕谭邱许对谭邱许心存芥蒂的,现在也开始感恩起谭邱许来。 如果没有谭邱许这么个好领导,大家根本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仅仅是实习生,这里的所有人都上过手术台,操刀过中小型手术了。 在这一众人中,徐安然是最了解谭邱许的。 大家都争相的对谭邱许敬酒。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秋美这次在酒桌上倒是安静的很。 徐安然撞了秋美的肩膀一下,说道:“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菜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谁说我安静的?”秋美说着,端起酒杯来,仰头灌进一杯白酒去。 辛辣的感觉在秋美的最终回荡着,秋美张着嘴巴哈了一口,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说道:“真辣。” 谭邱许注意到秋美,说道:“女孩子,别那么喝酒。” 徐安然拍着秋美的后背说道:“就是,拿白酒当成水了吧。谁给你倒得白酒啊,咱们女的不是喝啤的呢么?” 秋美仰着头,脸已经是红扑扑的,不算大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站起身子,身子还有些摇晃,秋美对着谭邱许说:“主任,我敬您。” 谭邱许彼时也被大家一来二去的敬酒,喝得有些犯迷糊了。 有些微醉熏的谭邱许倒是很爽快,端起桌上的酒杯,和秋美碰了一下杯子,两个人,一人各执一杯白酒,仰头一饮而尽了。 出来的时候,徐安然和胡文俊搀扶着谭邱许往外走,身后的秋美今晚是喝醉了,醉醺醺的已经开始说胡话,高声唱着歌,苏白扶着秋美。 刚从聚福楼出来,徐安然就看到停在不远出的宾利。 官景逸的座驾,徐安然打眼一看就认出来了,因为整个风城,也就只有这么一辆。 第206章 说谭邱许的好话 从车上走下来的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徐安然彼时还扶着谭邱许,他今晚喝的很醉,徐安然生怕一松手,这个男人就倒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呀?”徐安然看着站定在自己不远处的官景逸,唇边扯开一抹笑。 “安安,过来。”官景逸说,对着徐安然招了招手,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脸色不是很好,担心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又吃自己和主任的飞醋了吧。 这个时候被胡文俊和徐安然架着的谭邱许抬了抬眼皮,看清了面前的来人,挣脱开两个人的搀扶,西服外套向后一甩,拎着西服的领子,将衣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走三晃的走到官景逸的面前。 谭邱许的手指戳着官景逸的肩膀,醉醺醺的说道:“我告诉你,安安马上就要出国了,你要好好待她,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尤其是徐雪旭回来了,你小子心里想什么我心里清楚,若是你想着吃着碗里的看锅里的,做出对不起安安的事情,那你就别怪我……”谭邱许话还没说完,嗝的一声打了个酒嗝。 主任当着大家伙的面警告自己的老公,徐安然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大对,看着秋美看自己怪异的目光,徐安然脸一红,想着挖着一个地洞钻进去。 “主任啊,胡文俊说要送您回去呢。”徐安然扯了扯谭邱许的袖子。 官景逸的眼睛立刻就喷起了火,像亲眼看到了徐安然出轨似的,恨不得一把火燃了徐安然。 谭邱许瞪着官景逸正上瘾,也没搭理徐安然。 谭邱许接着说:“老爷子也走了,徐雪旭也回了过,你小子现在想胡作非为徐安然这个笨等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官景逸挑眉,扬着唇幽幽的笑:“我要是想胡作非为还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你。” 两个人正说着,秋美哼的一声,从人群中跑了。 苏白在秋美的身后追着叫她:“秋美,你怎么了,哭什么呀,等等我呀!” 徐安然不明所以,主任和秋美今天都有些怪。 官景逸脸上对着谭邱许虽然尚且挂着点点的盈盈笑意,但是他的铁手腕已经抓住了徐安然的手,那么用力,惹得徐安然张着嘴巴吃痛的叫了一声。 谭邱许回过头去看徐安然,徐安然赶紧咬住嘴唇噤了声,官景逸则是投给徐安然一个:“你真是死定了!”的表情。 官景逸将徐安然狠狠的一拽,徐安然就到了官景逸的身边,一个力道控制不稳,徐安然就撞到了官景逸的胸膛。 “啊!”鼻子酸酸涨涨的,徐安然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撞塌了。 官景逸仰着头,下颌的弧线紧紧的绷着,拉着徐安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徐安然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徐安然又不笨,自然知道这个家伙又在生闷气了。 “老公,今天是同事们提前为我准备的践行会,所以大家就一起吃吃饭,喝喝酒,你刚才不也是看到了么,我好多的同事都在场的。”徐安然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官景逸的袖口,因为她看到官景逸的脸色都铁青了。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么多的同事都在场,怎么偏偏谭邱许喝醉了,要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有老公的人来扶?” 这句话把徐安然噎的无话可说。 徐安然垂下头,官景逸已经为她戴好了安全带,徐安然搅着衣襟的布料,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吃饭座位是挨着的,况且那么多的人,只有我是主任的正牌徒弟……” 徐安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偷偷的抬眼瞥了官景逸一眼,发现这厮的脸色当真是越来越难看了,徐安然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话,但是还是及时的噤声。 “是啊,坐在一起吃饭。安安,我不是你老公么,你的同事就没问问,你怎么没带你的老公来?”官景逸转过头去,眯着眼睛问徐安然。 徐安然敲了敲脑袋,她当然记得,吃饭的时候的确是有人问了一句:“安安,你怎么没带你那个帅帅的老公来。” 徐安然记得自己当时是那么回答的:“咱们同事之间的聚会,还是别带家属了。” 徐安然当然没那个胆子把这句话告诉给官景逸。挠挠头就垂下头,什么也不肯说了。 官景逸瞪了徐安然一眼,发动了汽车的引擎。 徐安然自然感觉到官景逸带来的低气压,一路上喋喋不休,大概也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徐安然酒喝多了总是爱唠唠叨叨的话说个没完没了。 “你不知道,今天主任喝了不少酒,大家都争着灌主任酒,就是存了心思要把主任灌醉。”徐安然一边说着还一边眯着眼睛咯咯的笑着。 官景逸不肯理她,徐安然就继续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主任喝醉的样子,话变得比较多,人也和蔼了不少,我见他喝多的样子比他成熟的样子要可爱不少。” “其实大家心里都十分尊敬主任的,因为主任虽然对我们要求严苛,但是他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对他自己要求更加严苛,给我们带了一个好头,主任是我们的榜样,只是他不善言辞,不怎么爱说话,平常对我们又是臭着一张脸,所以大家都怕他。” 官景逸这时候才幽幽的问了一句:“你就不怕他?” 徐安然还没意识到官景逸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笑嘻嘻的巴巴儿的往坑里面跳呢。 “不怕,主任有什么好怕的,他对我那么好,还知道为我打抱不平,他对我严厉,分给我的任务重也是为了我好,若不是有幸遇到主任这么个师父,我根本就得不到去美国进修的这么好的机会。” 徐安然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官景逸攥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已经因为他的过分大力有些发白了。 “徐安然,你主任对你这么好,你还不跟他过去。正好我看他对你也上心的很,他也没女人,一个人过多孤独啊。你正好跟做好事似的,跟他过去吧。”官景逸故意说着气话。 徐安然竖着耳朵听,然后赶忙摆着手,摇头:“瞎说,瞎说。我是有老公的,我老公待我很好,我老公爱我,我也爱我老公。对主任,我是敬仰之情!”徐安然说着,已经迷迷糊糊的不行,偏过头去,一躺就栽在了座位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刚刚她夸谭邱许的那些花,差点把官景逸气的背过气去,听了她上一句话,官景逸这才舒心了一些。 还算可以,她还没忘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了,还记得有个老公呢。 到了家,官景逸将车门关上,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将徐安然抱出来。 徐安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两只手还不忘了搂着官景逸的脖子。 看到面前是官景逸放大的脸庞,徐安然的一只手抚摸着官景逸的脸庞,眯着眼睛笑着,问道:“老公,真的是你吗?” 官景逸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回家了?”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脖子问道。 官景逸不说话,抱着怀中轻飘飘的小人儿往里面走着。 其实现在的时间还不算太晚了,但是徐安然他们聚会吃饭比较早,吃了三四个小时,其实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九点钟。 张管家还在大厅候着,看到官景逸抱着徐安然进来,问道“先生,太太这是……” “给太太备一杯蜂蜜水,解酒的。” 随后官景逸抱着人蹬蹬的上楼了。 官景逸将人放到床上,徐安然不安分的提拖着脚丫,官景逸蹲在窗前给徐安然脱掉鞋子。 “你这个小酒鬼!”官景逸的手拧了徐安然的鼻子一把,骂道,只是语气里,难掩的宠溺。 张管家已经在敲门了,官景逸被这个小女人缠着,忙着说了一句:“进。” 张管家端着蜂蜜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徐安然从床上折腾起来,抱着官景逸的脖子,撒着娇的说道:“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还不成?” 张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会撒娇耍赖的徐安然,看着他们夫妻两个这么恩爱的模样,张管家会心的笑了,随后将蜂蜜水放到放到床头柜。 官景逸拧眉垂眸看着缠着自己的磨人的小丫头,张管家还在,官景逸对徐安然斥了一声:“还不乖乖的躺好!” 张管家也并没有敢多做停留,将水放好之后,赶紧出去了,出门转身把门关上的空荡儿又看到被官景逸摁倒床上的徐安然,两只手勾着官景逸的脖子,缠着官景逸,就对官景逸吻了上去。 张管家笑着把门关好。 官景逸听到门的响动知道人走了,任由这个小丫头吻着自己。 末了还是她的肺活量小,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气喘吁吁了,徐安然喘着粗气,月凶前起起伏伏的。 官景逸宠溺的骂道:“真是个小流氓,脸皮可真是厚的很。” 张管家回了楼下,看着正要上楼的小菊,及时的喝止了她。 “今天晚上,没有先生的允许,谁都不许上楼打扰,知道了么?”张管家对家里的其他下人吩咐道。 官景逸哄着徐安然喝完了一大杯解酒的蜂蜜水,看着可算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官景逸转身就往浴室走。 本来正在洗澡的他听到门外的响动皱了皱眉,不一会儿,徐安然拧开淋浴间的门把手,看着屋内雾气朦胧的样子傻呵呵的笑着。 “老公?”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因为雾气蒙蒙的,哪怕是官景逸在洗澡,徐安然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官景逸没应声。 徐安然挠了挠头,自己嘟囔了一句:“哎,我老公去哪了,会不会走丢了?” 官景逸挑眉,这才说了一句话:“在这里,安安,过来。” 徐安然奥了一声,这才踉跄着步子都过去。 走了几步,徐安然才看到在花洒下洗澡的美男子。徐安然的脚步顿了顿,酒也顿时清醒了大半。 徐安然转身就要走。 脚下却是一滑,眼看着就要栽倒的时候,幸好被官景逸拉了一把。 第207章 浴室 徐安然尖叫了一声,转眼间,却落到了官景逸的怀里面。 官景逸挑眉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安安,我这才多久没折腾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徐安然被他这一声阴冷的警告吓得以哆嗦。 “我,我先出去了。”徐安然见好就收。 官景逸却哪里是个那么好说话的人。 “你这个装醉的家伙,惹火了我,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走?” 徐安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被官景逸拎起来,官景逸将徐安然往浴室的墙壁一压,徐安然背对着官景逸,官景逸的身子就压了上去,还没等徐安然挣扎,官景逸就冲破了最后一层防线直接在浴室里…… 徐安然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张着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被…… “景逸,老公,别在这里,我错了,我错了,咱们回房去。”徐安然祈求到,但是因为身后的男人的不停的撞着,徐安然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 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耳旁喘着粗气说道:“看我不好好的罚你,今后不许你在外面,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同别人喝酒,更不许喝醉,知道么?” 徐安然的两只手撑着墙壁,指尖都有些泛白,这个男人,是禽/兽的转世么,而且还这么的霸道,真是霸道! 徐安然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出声音了,一开始还知道讨饶,但是知道这一招今天晚上在官景逸的面前都不奏效,徐安然索性也闭了嘴巴,多留一些体力好应付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不说话,嗯?”官景逸笑着问道,可是单单这一笑,了解他的徐安然就知道这个男人肚子里不知道又存了多少坏心思。 果不其然,官景逸一波赛过一波的猛烈的动作,让徐安然吃不消。 徐安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因为昨天喝过酒的缘故,头还有些痛,徐安然捶了捶脑壳,想到昨天晚上激烈的画面,又羞又恼,昨天官景逸那个禽/兽竟然在浴室就对自己…… 徐安然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可是当着张管家的面就对官景逸上下其手的。 徐安然窝在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盖起来,徐安然啊的狂叫了一声。 她还怎么下楼啊,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情,还要不要面对张管家啊! 徐安然一用力,体内一股暖流就流出来,糟了,昨天晚上忘记做措施了。 徐安然现在在医院的身份还是一个没有医生执照的实习生,是不能怀孕的,如果真的要中招了…… 徐安然想到这里,脑海中就出现几个小婴儿的画面,官景逸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在地上趴着,他的悲伤坐着一个小男孩儿,官景逸就被这个小男孩儿当大马骑着。 徐安然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官景逸过了年就三十六岁了,年纪不小了,也该有孩子了。 徐安然打算忙过这一段时间后,就生一个。 身边已经没有了官景逸的踪影,徐安然洗漱完毕后,去楼下吃早餐,看到张管家徐安然的神情还有些不自然,但是总不能总躲着吧。 徐安然从张管家口中得知官景逸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大概是去上班,徐安然感觉到了,噶u南京一这段日子是越来越忙了。 “先生吃过早饭了么?”徐安然关心道。 张管家答:“吃过了。” 得到张管家的肯定的回答,徐安然才放心了一些,吃过早饭后,徐安然带着小菊去她的医院的宿舍,把她之前搬到宿舍的生活用品带回家去,毕竟过了年以后,徐安然就不在这里了。 收拾着东西,徐安然想到官景逸,主动给他打电话。 官景逸很快的就接通了。 “起床了?”他问道,听起来心情不错。 徐安然看看铁栅栏的窗外的太阳升的老高了已经,伸了个懒腰说道:“早起床了,吃过早饭,带着小菊到我医院宿舍这边收拾东西来了。” “这么勤快?看来昨晚还是不够累。”官景逸说。 徐安然红了脸,没想到他在电话里还会这么逗自己。徐安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低着头收拾东西的小菊,也不知道官景逸的话小菊听进去没有,看着小菊低着头收拾东西的模样,应该没有吧。 徐安然往旁边走了几步,走到窗子前,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个人,可真是的,还不是怪你,昨天晚上在浴室就……”徐安然说到后面,脸越来越红了,欲言又止。 官景逸在电话那边听着徐安然的责怪的声音,笑的却越来越开怀。 “想我了吧?”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红着脸,咧着嘴笑了,嗯了一声。 徐安然只听到官景逸的呼吸声。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两个人却都不觉得尴尬。 徐安然说道:“你最近工作挺忙的?”她的意思是,临走前,她都不能官景逸好好呆几天。 好不容易她休息,官景逸却在加班,官景逸按时下班的时候,徐安然在医院里忙的团团转。 “嗯,还好。”官景逸的唇边弯起一抹笑。这几天他确实很忙,工作重心转移到美国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再加上他这几天一有空就忙着调查崔云所谓的私生女的事情,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 “嗯,好吧,那你先忙,我也没什么事情。”徐安然说,心里忽而生出一股不舍来。 “嗯,好,有什么事情的话回去说。”官景逸说道,况且山上的信号也不是很好,时断时续的。 挂断了电话,官景逸站在山头,冷风呼啸,他的背后里是一个尼姑庵。 听宇文少卿说,当年崔云和自己的父亲离婚之后,就是来到了这里,小一年的时间,这里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如果崔云当年真的生了一个女儿,又能做到悄无声息,根据时间和隐蔽性判断,崔云应该就是在这里生的孩子。 过了不多一会儿的时间,从尼姑庵里出来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脚下踩着一双布鞋,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是官景逸安排在尼姑庵的眼线。 “四爷,我已经调查过了,寺里面的确有人证实,崔云当初的确在这里产下一个女婴。”那个女人顿了顿,官景逸听到这个消息,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女人当真是这么不要脸,率先背叛了我父亲,却恶人先告状。现在崔云的女儿在哪里?” 女人说道:“崔云把女儿生下来之后,那个女婴就被人送走了,我已经调查了整个京城,包括大笑的福利院和跟那个时间相吻合的出生的女婴,目前还没有线索。据说,这么多年来,崔云也一直再找关于她女儿的下落。” 官景逸拧眉,说道:“既然崔云把那个女婴生下来就一定是想留着这个私生女,没道理孩子生下来后,她还把孩子送到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你说她图什么。” 女人猜测道:“或许,崔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官景逸摇摇头,坚决的说道:“不会。如果崔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当年偷偷流掉就是了,何苦还要冒着被人发现的这么大的风险,躲到这里把孩子生下来。与你的猜测相反,崔云应该是很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才是。” “那或许是被崔云的什么仇家送走了。”女人继续猜测。 官景逸的大拇指和食指间摩擦着,被女人这么一提醒他心中也有了个想法。 会不会是当年爷爷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暗中把崔云的女儿送走了,算作当对崔云的惩罚。 但是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猜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晚上官景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床上的小人儿睡的正安稳,官景逸也没敢开灯,怕惊扰中睡梦中的小人,拿了衣服去了胳膊的客房,洗漱了一番,又出门去了。 徐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意识到官景逸回来过,可是摸了摸身边的位置,那里分明还是冰凉一片,徐安然也懒得睁开眼睛,凌晨的时间,徐安然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官景逸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隐约的亮起来,他浑身挟裹着一身的凉气,穿着正装,身子挺拔,一夜未眠,官景逸的精神尚且还是可以的,只是连续这么久的操劳,让官景逸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官景逸半跪在床前,看着安稳的睡着的徐安然,心头忽而生出一股暖意来,只要有她在,无论多累,官景逸都觉得自己可以在瞬间满血复活一般。 在徐安然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轻轻的,生怕惊扰睡梦中的她,官景逸起身很快的又走出了卧室。 其实在刚刚官景逸亲吻徐安然的时候徐安然就醒了,徐安然平日里睡觉比较沉,比较不容易被吵醒,可是大抵是因为官景逸不在她身旁的原因,徐安然这一晚上睡的极其不安稳,眼睛睁睁闭闭的折腾了不少次,也不是说十分清醒,但是是没有睡的很踏实的。 官景逸吻徐安然的时候,徐安然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所以没有睁开眼睛,等到房门轻轻阖上的声音响动的时候,徐安然才突然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还有些灼烫的额头,恍然发现,刚刚那个吻才不是梦境,而是官景逸回来了。 彻夜未归,哪怕是回来,怎么还不留在房里睡觉。 徐安然再无半点睡意,穿着半透明的蕾si睡衣,低头看了一眼,徐安然折回去又在外面罩上了一层粉色的丝绸质地的宽大的睡袍,恰好将那性感惹火的睡衣盖住了。 里面那件惹火性感的睡衣是她前几天在网上偷偷买来的,算是情趣内衣的一种,她本来一直找机会穿给官景逸看呢,谁知道他这几天忙的很,徐安然一直没等到给官景逸看,这次才勉强逮到一个机会。 徐安然攥了攥垂在身子两侧的拳头,在心底为自己鼓劲,脚上踩了一双拖鞋就出去找人。 最后徐安然还是在书房找到的官景逸。 彼时官景逸正开着电脑对那边的人做视频会议,投影仪投影到幕布上,显示出对方的面孔,徐安然有些惊诧,赶紧往旁边躲,生怕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被视频那边的人看过去。 官景逸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一眼,对徐安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沙发坐着,徐安然这才挨着边走到沙发前,乖乖的坐下来。 期间,徐安然偏这头看着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视频那边的外国人交流的官景逸。 他是真的很优秀,外文的发音和腔调都是无比正宗的,正在工作中的官景逸气场全开,威严而有气势,虽然徐安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吧,但是听官景逸的语气和语速,徐安然能感觉到官景逸做事当机立断的干脆利落。 工作中的男人当真是迷人的很,徐安然这样想着,看着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 很快,官景逸的视频会议就结束了,徐安然以为怎么也得半个小时之久,没想到官景逸十分钟就解决了。 关了视频,官景逸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解着领带,另一只手对徐安然勾勾手指,噶u南京一道:“还不过来?” 第208章 不舍 徐安然闻言听话的走过去,看着官景逸为自己敞开的怀抱,徐安然坐在官景逸的腿上,被官景逸搂着。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我回来吵到你了?”官景逸说着,声音低沉,大概是因为晚上没有睡觉的缘故,声音还有些暗哑,听到耳朵里,而外的魅人心魄。 “没有,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所以睡不好。”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脖子,声音又低又柔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官景逸挑眉,他自然能感觉到小丫头在这段时间可是越来越磨着自己缠着自己了。心里自然也是满足感爆棚,心里松快许多,就连这连续几天的疲惫,也因为徐安然着一句话,一扫而空。 “真的?”官景逸问道。 “当然是真的。”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脖子,头倒在官景逸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官景逸的气息。“我都想死你了,这一连好多天,都看不到你人影。想到我该出国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肯定是更少,现在这才多久没看到你,我就已经开始失眠了,以后到了美国,那岂不是会天天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官景逸笑的很开怀,刮了徐安然的鼻头一下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会?” 徐安然仰起头看着官景逸,说道:“怎么不会?” 官景逸说:“你心里有我,我开心还是来不及的。”说着在徐安然的脸上狠狠的偷了一口香。 徐安然两只胳膊搭在官景逸的肩膀上,对他说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然呢,我可不是那种为了拖时间讲一大堆没有的废话的老板,再说了我老婆在旁边等着我呢。”官景逸说着,满意的勾起了徐安然一阵娇笑。 “最近太忙了,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啊。”徐安然说,这阵子官景逸忙于工作,在生活上其实也对徐安然是有一些冷落的,徐安然也想着在出国前能好好守着官景逸待一些日子,他这一忙起来,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徐安然怎么还会那么自私要他来陪自己呢。 “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官景逸没有同徐安然说,是因为他要等着她一起去美国,所以推迟了去分公司那边的计划,所以开会的话现在只能通过视频会议。 “这几天在忙什么呢,嗯?”官景逸捏了徐安然肉乎乎的屁股一把。 徐安然缩了缩身子,往官景逸的怀里一躲。 徐安然说着:“还能忙什么,上上班,然后收拾收拾出国的东西。对了老公,前几天我和张管家出去买了一些年货……” 提起过年来,徐安然的精气神的显然来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淡淡的光彩。 “哦?”被徐安然这么一提醒,官景逸才想起来,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官景逸继续问道:“都和张管家买了些什么?” 徐安然说着和张管家奋斗的成果,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数着,眉眼舒展着,看在官景逸的心里也是格外的舒心的。 可谁知道徐安然原本还是笑着数着东西,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触动她伤心事的东西,徐安然埋头在官景逸的怀里呜咽起来。 官景逸的大手划着徐安然的后背,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突然哭的这么伤心?” “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可是我现在感觉越幸福,我就越是害怕,以后到了美国,我一个人,没有你会很孤独。”徐安然说。 官景逸唇边勾起一抹笑,这个丫头,原来是在为这件事情担心。 “所以,这是舍不得我了?”官景逸问答,随后两只手撑起徐安然的头来,让她只是着自己,官景逸说道:“早前是谁整天和我闹别扭,还放出了狠话,说巴不得赶紧去美国,离我远一点才好的?” 徐安然眼眶里还都是眼泪,听到官景逸还拿出自己以前的气话来说,脸上有些挂不住,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下,徐安然说道:“都什么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事,以前那不是和现在情况不一样么。” 官景逸扬着眉,眉梢眼角处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的神色,官景逸说道:“哦?安安你现在这副样子很容易让我误会。”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问道:“误会什么?” “让我误会你现在爱的人是我,你根本就是一会儿的时间都离不开我了。”官景逸说,他突然发现的徐安然的对自己的心意,让官景逸心情大好,豁然开朗。 徐安然心里想到,什么现在爱的人是你,我明明暗恋你都十年之久了好不好,是你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对我不为所动。 但是徐安然忍住了,这话她没说,她害怕自己这话一说出口,眼泪就止不住了。 官景逸伸手,用拇指擦拭着徐安然脸上的眼泪,她一哭,官景逸总是会心疼。 虽然官景逸嘴上说着:“哭什么,这么大姑娘了,还总是动不动就流眼泪,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水做成的?” 徐安然捏着拳头捶了官景逸一下,说道:“你还说我,还不是因为你,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根本就不哭的,因为哪怕是哭,家里根本就没有会理会,那个时候也根本不会什么撒娇。可是自从和你生活在一起之后,我年纪越大,反倒越来越娇气了,你说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官景逸唯一的错大概就是把徐安然照顾实在是太好,把徐安然养的越来越娇气了。 官景逸双眸定定的看着徐安然,他是心疼这个小丫头,怎么他这么宝贝的小家伙,小的时候搁到她亲生父母那里,反倒什么都不是了呢。 官景逸搂着徐安然,说道:“娇气一点有什么不好,你是我太太,就该被所有人宠着,爱着。” 官景逸霸道的宣布着,徐安然的心窝一暖。 “你看你,大概把我这一辈子能听到的情话都说了一个遍,把我惯的这么厉害,你不怕我以后恃宠而骄。” 官景逸摊开手,如同古代对盛宠的妃子承诺的君主,自带万人之上的气势,官景逸说道:“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宠你宠全天下的人都要不起你,我就更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和哪个毛头小伙子跑掉了。” 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哈哈的笑,徐安然趴在官景逸的胸膛,感觉到他的胸膛一震一震的。 徐安然说:“我才要担心你被别的女人惦记着,我老公这么优秀,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还不得有成群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往你身上凑!” 徐安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她更怕她出国之后,姐姐来找他…… 徐安然一边说着,眼泪就像是开了闸那般。 “不相信我,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官景逸问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官景逸说道:“小丫头,还要我说多少遍的我爱你,你才会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我官景逸活了这么多年,娶你之前,我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可那又如何。不该碰的女人,哪怕是大家所谓的逢场作戏,我也绝对没碰过。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女人,所以,我觉得你该相信你老公我的定力!”官景逸说。 徐安然抬起被泪水浸湿的一塌糊涂的小脸,看着官景逸,因为哭的原因,她的鼻头还是红的。 徐安然吸着鼻子问道:“真的?” 官景逸对徐安然扬了扬没,丢给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身上起身,后退了两步,官景逸要抓人却没抓住。 徐安然却轻轻后退了几步,开是解粉色睡袍的腰带。粉色的丝质腰带在徐安然的指尖缠绕着,随后掉落在徐安然的脚边。 第209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官景逸 官景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样子的徐安然。 毕竟徐安然平日里穿的衣服都保守的很,颜色也很低调,无非就灰黑白,以前杜樊淼也开玩笑的说过,徐安然穿衣服的风格跟性冷淡似的。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惹火的一面。 半透明的黑色蕾si睡裙,深v的领口,露出她的月凶前大片白皙幼嫩的肌肤,里面是同色系的黑色内衣,只是简单的遮住了重点的部位,从半透明的睡裙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看到徐安然这样的打扮,官景逸的眼睛险些喷了火。 “过来。”官景逸说话间还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语速,只不过是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的,虽然不至于像个没有丝毫的自制力的毛头小子那般的猴急,但是也也可以看的出来,他控制自己控制的十分艰难。 官景逸垂在身侧的捏的紧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难以控制的欲/望。 徐安然没有动,因为她看到官景逸额头上的青筋都突兀起来了。 “我……啊。”徐安然还在犹豫着,她到底是胆子小,刚刚偷偷为自己加油鼓起那个劲头当真正的面对官景逸这么个大男人的时候到底还是退缩了。 毕竟徐安然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个男人在床上的那副禽兽的模样。 但是转眼之间,徐安然的手腕已经被官景逸拽住,官景逸一个用力,徐安然尖叫了一声,转眼就重新坐回了官景逸的大腿上。 他的西裤的布料,透过徐安然身上那层薄薄的意料,那细腻微小的感觉传递到徐安然的肌肤上,徐安然轻轻的仰起头,咬着嘴唇,破碎的呻yin却还是从唇齿之间溢了出来。 官景逸看到她的反应,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想勾引我?”官景逸满意的看着徐安然为自己‘精心打扮’的样子,笑容满面的,眼角堆叠起细细的浅纹来。 “什么勾引,分明就是……吸引。”徐安然反驳到。下一秒,官景逸一只手捏住了徐安然的月凶前,因为官景逸也很激动的原因,力道没有控制好,落在徐安然的身上,有些微微的刺痛的感觉。 很快,官景逸的手就向下游移着,转眼之间,就攻城略地起来。 徐安然虽然之前做足了心里准备,但是在这里,想到刚刚官景逸还在这里办公做视频会议来着,徐安然还是感觉有些没有安全感,徐安然的身子彼时早已经被官景逸抵在那张红木的桌子上,平躺着。 徐安然的双手攀在官景逸的肩膀上,徐安然说道:“别在这里……老公,别。”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夹紧了双腿,官景逸的手还没撤出去,在徐安然的腿间进出不得。 官景逸手也没有再动,挑眉看着小脸酡红的徐安然,问道:“怎么?为什么不想在这里?” “有……有监控,你刚刚不是还和你的下属们在这里开会么?”徐安然如实说出了原因。 官景逸只是笑,存着故意逗徐安然的心思,说道:“那你还在这里脱衣服勾引我,摄像头该拍的早就都拍下来了,所以也不在乎这一点儿了,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 徐安然当真相信了官景逸的话,急得都快哭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可怎么办,我可是不要活了。”徐安然一边捂着脸,一边扭着在官景逸身下的身子,一幅悔不及当初的模样。 官景逸心情大好的将徐安然捂着脸的手拿下来,说道:“录下来不是更好,把你现在这副磨人的样子记录下来。” 徐安然捏着拳头捶着官景逸的胸膛,可怜兮兮的说道:“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看着徐安然真是要急了,官景逸也不忍心还拿着她开玩笑,正色道:“哭什么?看把你吓得,我能让别人看到你不成?你可是我老婆,看也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官景逸对徐安然霸道的宣布着自己对这个身体的所有权。 徐安然这才意识到官景逸刚刚是拿自己开玩笑来着。 “你这个家伙,这是坏死了。”徐安然声音娇里娇气的说,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一点责怪的意味。 官景逸莞尔,笑着,埋头在徐安然的月凶前吻了一遍又一遍。 徐安然躺在红木的大桌上,官景逸很贴心,照顾到她躺在硬邦邦的桌子上面,所以动作很轻柔。 徐安然感觉自己像是一根漂浮在大海上的一根羽毛,轻飘飘的,飘到哪里却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的,她的一切都被身上的这个男人主宰者,控制着,却心甘情愿,乐此不疲,也十分安心,因为徐安然无比的相信,官景逸绝对不会带她痛苦,更不会把她弄丢。 徐安然的手搂着官景逸,闭着眼睛,嘴角微扬的说道:“老公,我真的好爱你。” 官景逸唇边扬起一抹笑,她对自己依赖,官景逸自然是能感觉得到,只是他却并不是很确定,徐安然对自己的这份依赖,可以对等成为爱情。 毕竟丫头还小,还没经历过社会,也没见识过男人的时候就和自己结了婚,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不久以后若是她出国工作,见识过更多的男人,尤其是国外那些年轻的,高鼻梁大眼睛的外国小伙,不知道小丫头还会不会这样说。 强大尊贵如官景逸这般的人,唯独在他最爱的女人面前,还是有些没自信的。 “小丫头,别轻易说爱,爱我你可爱不起的,要用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偿还,你能做到么?”官景逸的呼吸粗重,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低沉暗哑粗噶。 徐安然当然想回答,自己不光是现在爱你,早在十年前,就深深的爱上了。 张了张嘴巴,官景逸却用气力气来,惹得徐安然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口中的呻yin声取代了。 官景逸站在桌子边,身上的衣服还很完整的穿在身上,只是领带被他松了松,裤子的拉链已经被他拉好了,上面除却有一些褶皱,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而低头看看自己呢,徐安然小脸一红,那黑色的蕾si睡裙已经被官景逸撕碎成两半,挂在此时正挂在官景逸工作时坐的椅子上,黑色的丁字小裤裤还挂在徐安然一条腿弯上,而徐安然的腿没处放置,还挂在官景逸的腰上。单看徐安然果真是一片艳糜的样子。 徐安然看着他嘟哝了一句:“真是衣冠禽兽的样子。” 官景逸的手还扶着徐安然的腿,听到她说的话,手捏着徐安然大腿根的力道用了一些力气,官景逸问道:“说什么呢?” 徐安然哪里敢惹他,连忙晃着脑袋说:“就是说累了,想回屋去。”徐安然这话倒是实话,并不全是为了搪塞官景逸才说的。 还是第一次在桌子上,虽然官景逸的动作轻柔,但是徐安然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酸痛的很,大概是被磨破了皮。 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拿起椅背上挂着的自己的西服外套,给徐安然的身前盖好,将人从桌子上抱起来,就要往屋子里走。 徐安然嘟着嘴巴,拧了官景逸的腰侧一下,说道:“还不是都怪你!”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却依依不舍的看着还挂在椅子上的性感睡衣,瞬间了然。官景逸顺口问了一句:“睡衣哪里买的?” 徐安然的头埋在官景逸的胸膛里,说道:“网上。” 徐安然想着自己收到快递的时候做贼心虚的模样,因为怕家里张管家知道,所以徐安然特地把收件地址改成的是急诊室,收到快递的时候,秋美正好在徐安然的旁边,问东问西的说:“买的是什么啊,赶快拆来看看。” 徐安然的小脸唰的一下红的特别厉害。后来支支吾吾的搪塞了很久,幸好谭邱许过来说有任务,几个人这才不敢继续闲聊。 “我以后再网上再也不买这种东西了,简直丢死人了。可你倒好,人家不过才穿了一次,就被你撕坏了。”徐安然可怜兮兮的控诉道。 官景逸莞尔,转眼之间两个人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 官景逸把徐安然放到床上,官景逸目光灼灼的盯着平躺在床上的徐安然看,说:“下次我带你去店里买。” 徐安然两只手捂着脸,说道:“那还不是要丢死人了。” 官景逸说:“我陪着你去挑,有什么可丢人的。” 官景逸说着,那么不经意的看到卧室的角落出放着的一根钢管,眉毛扬了扬,问道:“现在还在跳钢管舞?” 徐安然将手从脸上拿开,目光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看着官景逸,有些不明所以。 官景逸用目光示意徐安然去看角落里放着的那钢管,徐安然才恍然大悟。 “不是啦,放在那里,我一直忘了收。”徐安然解释道。忽然就想起来那天她在房间里偷偷的练习钢管舞,那个时候官景逸还不常回来住,徐安然所以也就比较肆无忌惮,却没想到那天,好巧不巧的被官景逸撞见了自己的那副样子。 官景逸盯着徐安然看的目光里闪着时明时灭的光芒,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在想什么,不过一般他这种表情的时候,一般肚子里都是憋着一些坏水的。 “你又在想些什么?”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如实的回答:“第一次在酒吧撞见你跳钢管舞的样子。” 那大抵是官景逸一生当中无数不多的几次震撼人心的事情之一。 他一直认为像一只小白兔一般又温柔又乖顺的女孩,被他撞见在台上跳激情四射的钢管舞,徐安然当时围着钢管直上直下的,官景逸那个时候潜意识里就出现了,自己是那根钢管,被这个小丫头用腿夹着攀着的样子。 “你好邪恶!”徐安然咧着嘴,吸了一口凉气。 官景逸绝对是那种禁欲系的男神,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徐安然觉得官景逸应该是那种性冷感的男人,毕竟正襟危坐,还有点父亲那种气质的男人,徐安然是很难与什么不正经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的。 可没想到,那么早,这个男人就对自己动了那方面的歪心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官景逸!”徐安然指着官景逸,另只手捂着嘴巴,咯咯的笑着说。 第210章 徐雪旭来风城 徐安然两只手勾着官景逸的脖颈,柔声的叫到:“老公……” 官景逸挑眉应了一声:“怎么?” “我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官景逸只是笑,一只手抚摸着徐安然的头发,揉了揉,说道:“担心会在那边受委屈?” 他怎么会让她又受委屈的感觉呢。 “我走那天,你要去机场送我,不管多忙,都要抽出一点时间去机场送我好不好?”徐安然撒娇说道,两只手攀着官景逸的脖颈,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是自然的,机票早就给你定好了。”何止是机票,官景逸忍住没告诉她,他在那天会陪着她一起去美国,并且,在美国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包括她进修的学院旁,官景逸为她准备的新房子。 事无巨细,滴水不漏。 徐安然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说道:“我感觉自己好倒霉,正赶上这段时间你工作忙的要命,我想陪陪你都没有机会。”徐安然的声音降了几分,格外失落的样子。 第二天,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官景逸早已经出去了,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已经是一片冰凉。 徐安然是个还算比较喜欢睡懒觉的家伙,所以哪怕早上八点钟上班,她也是七点钟起床,但是官景逸则不一样,他本来就比较勤快,再加上这段日子他忙得很,徐安然觉得一般他五点左右就起床了吧。 总之,早上睁开眼睛醒来看不到官景逸更不能对他道一声早安,徐安然觉得还是很失落的。 徐安然照常起床上班,看了一眼日历,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格外的快,看着日历上面自己标记的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还只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徐安然怅然的叹了一口气。 徐安然拉开抽屉,里面还有上次去药店买的毓婷避/孕药,看着手心中的药片就着温水和下去后,徐安然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小腹的位置。 她喜欢孩子,她觉得官景逸应该也会很喜欢孩子吧,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安然在医院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是老家的电话,还好当时徐安然不算很忙,刚刚和主任一起查了房。 “妈……”徐安然叫了一声,其实她自小和父母的关系就不是很亲昵,如今一家人天各一方,徐安然也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也尝试着父母拉近关系和彼此的距离,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障碍的。 “出国的日期定了么,安安?”茹雪问道。 “嗯,下个月五号早晨出发,还能在国内待十五天。”徐安然说。 “那就好,东西都收拾好了吧,还有机票护照什么的……”茹雪也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但是真正的关心起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做。 毕竟对这个小女儿从小到大,她和丈夫徐德化都是管的很少,安安又自立的很,几乎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操心。 徐安然说道:“嗯,也没有什么还准备的,逸哥哥说什么生活用品的等到了美国那边再买就好了,充其量也就是带一些衣服过去。机票什么的逸哥哥也都帮我安排好了。” 徐安然感慨官景逸的细心,有的时候,徐安然感觉,官景逸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充当了老公以及父母的角色。 “那就好,景逸在你的身边,我和你爸爸都放心。”茹雪说道,只不过提起官景逸来,茹雪的脸上愁云满布。唉声的叹了一口气。 “妈,您怎么了?”徐安然听到母亲唉声叹气,她以为是母亲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国呢,见茹雪不说话,徐安然刚要安慰母亲几句。 就听到茹雪说:“还不是你姐姐。她……她想去你那,说你要走了,你们姐妹两个也很久没见了,说去看看你呢。” “是么?”徐安然的心的那根弦被撩了一下,听到徐雪旭要来,心中莫名的有些心虚,也有些的抗拒。 但是徐安然还是没表现的很明显,只是笑着对茹雪说:“我也想姐姐了。” 茹雪对徐安然叫了一声:“傻丫头!” “你姐姐的意思我觉得并不是单纯的想去看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已经劝过你姐姐了,同她说你这阵子很忙,没空招待她,可她却说什么风城又很多她的朋友,她想和大家见一见面。你说,你姐姐也三十好几岁的人了,我这强留也留不住啊!”茹雪一边说着,声音也有些着急。 “妈,姐姐如果非要愿意来风城就让姐姐来好了,就像您说的,姐姐那么大的年纪了,她做什么事情都又自己的打算,拦也是拦不住的。”徐安然说。 “可是……傻丫头,我担心你啊,你和景逸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的,我怕你姐姐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心,再去搅合你和景逸的生活。” “妈,好啦,我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但是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她不会那么鲁莽的搅合欧我的婚姻的。再说了,就算是姐姐想怎么样,我也相信景逸,他不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了,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了,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面对女人的那点定力还是有的,我相信我老公。” 茹雪叹了一口气,她也是感叹自己的小女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事情却是看的很透彻的,心里也放心了一些,说道:“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证明你的确是长大了,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了,景逸这个孩子也是你真的信赖的,你们姐妹两个,好歹也是有一个幸福的。”茹雪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徐安然这边谭邱许已经在叫人了,急诊室可不就是这样么,前一秒还轻松的谈笑风生呢,后一秒谁知道发生什么,要是有病人来,徐安然脑子中的那根弦就会立即绷紧了。 “好了,妈我这边在忙了,不说了,你和我爸好好照顾自己,有空的话我会回家看看的。”徐安然又匆匆忙忙的对母亲交代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茹雪对着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摇摇头,说道:“这孩子。”嘴角却扬起了会心的微笑。 躲在门后的徐雪旭手里端着果盘,将刚刚茹雪的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端着托盘的手瞬间绷紧了,面上露出阴狠的神色。 “果然我不是亲生,所以才会这样说。”徐雪旭心里想到,然后将果盘里的水果全数倒了垃圾桶中,拿起大衣来,转身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的徐雪旭给徐安然拨通了电话,徐安然看到来电显示上提着姐姐两个字,愣了愣。 在一旁的谭邱许拧眉说道:“还发什么愣啊,把手机关了。” 徐安然正色的说了一声是,就把手机关了。 这一忙又是一天,徐安然回到家的时候,骨头都快散了。 彼时官景逸已经躺在床上了,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睡袍,身上盖着杯子,背上靠着靠枕,在翻阅杂志。 徐安然捶着腰走进来,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老公,累死我了都!” 官景逸抬眼看着徐安然,将杂志合上,随手扔在一边,对徐安然张开怀抱。 徐安然笑嘻嘻的钻进官景逸的怀里,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 官景逸揉着徐安然的发,柔声问道:“刚刚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了,难不成是手机又没电了?” 没有,是今天比较忙,主任才让我…… 徐安然说道这里,猛地想起来今天白天的时候姐姐给自己打电话,然后自己把电话给关机了。 天吶,姐姐不会误会自己吧。 “姐姐给我打电话了,但是当时在忙,我就把手机关机了。”徐安然一边从大衣的外套里拿出手机,准备开机。 手中的手机却被官景逸夺过去了,官景逸随手就将手机扔在了床上。“她找你能有什么事。” 官景逸说的无所谓,搂着徐安然的手更加紧了,一边抚摸着怀里乖乖的徐安然,末了又加了一句:“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陪陪我呢。” 徐安然嘻嘻的笑着,因为官景逸这句话,徐安然感觉自己一天的疲劳都被赶走了。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就是为了好好和我在一块呆呆的吧。” 官景逸的手捏了徐安然的鼻尖一下,说道:“你说呢?” “好啦,让我先去洗个澡,忙了一天,浑身都脏死了。”徐安然撒娇说道。 趁着官景逸放手的时候,徐安然从床的那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来,钻进了浴室。 想来想去,徐安然觉得还是现在给姐姐打个电话比较好,万一有事情呢。 手机嘟嘟了几声,很快就被接起来。 “姐姐,你睡了吗?”徐安然轻声细语的小声问道,一方面是怕惊扰了外面的男人,担心官景逸会不高兴,另一方面夜也已经深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姐姐睡没睡,所以徐安然刻意把声音放的轻柔了一些。 “还没。”徐雪旭说,彼时她那边的声音还很嘈杂,徐雪旭往嘴巴里还不停的灌着酒,喉咙已经被热辣的感觉烧灼的没有一点的感觉了。 “姐,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徐安然也听到徐雪旭那边嘈杂的声音,和劲爆的dj舞曲。 “嗯,安安,我是想和你说,我要去风城。看看你,你不会不欢迎我吧?”徐雪旭说。 徐安然沉默了一会儿,对徐雪旭的这个要求,徐安然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徐安然是打心眼里不太希望徐雪旭来风城的,虽然她对官景逸很有信心,也很相信姐姐不会乱来,但是见面肯定多多少少的会尴尬,徐雪旭见了自己也不一定会痛快,那又是何苦呢。 “安安,你不愿意?”徐雪旭打了一个酒嗝,随后苦笑了一声。 徐安然对姐姐不是不心疼的,印象中的徐雪旭那么骄傲,骄傲的如同一只白天鹅,又那么灿烂热烈和娇嫩,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她何曾听到姐姐这般低声下去,颓丧的语气说话,还是对自己这么一个丑小鸭的妹妹。 “姐,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你什么时候来,我给你订机票,如果我不太忙的话就去机场接你。”徐安然说。 “那倒不必,你不会组织我去风城就好,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到了风城,我会再联系你。”徐雪旭说道,还没等徐安然说话,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坐在酒吧台旁的徐雪旭又往嘴里惯了一杯血腥玛丽,喉咙热辣,徐雪旭狠狠的将杯子掷在大理石的台面上,面露阴狠的表情,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说道:“徐安然,你真虚伪,明明害怕我去,明明想阻拦,却还是装作一幅毫无心机的样子,给谁看!” 第211章 姐妹见面 徐安然听着已经是忙音的电话的嘟嘟声,看着暗淡下去的屏幕表面,神色也有些暗淡。 在浴缸里放了水,徐安然泡了会儿澡,就听到官景逸在敲门了。 “安安?” “逸哥哥,我在呢,在泡澡。”徐安然应声道。 官景逸听到徐安然的回应这才放心了,他担心小丫头在里面睡着了。 “仔细别在里面睡着了,不然会着凉,或者会被淹到了,泡一会儿就出来吧。” “知道啦,真是个老妈子。”徐安然笑着答应道。 徐安然裹着严严实实的浴袍出来,官景逸已经在床上等了她很长时间,见她出来,迫不及待的就抓了她的手,把人拉上了床。 “刚刚在里面做什么了,嗯?”官景逸欺身压了上去,额头抵着的圆润的额头,问道。 “没……”徐安然刚要说谎否认,但是眼睛与官景逸那一双目光深沉如墨的眼睛对视,便收起了说谎的心思:“我刚刚给姐姐回了一个电话。” “嗯?”官景逸挑眉。 徐安然继续说下去:“姐姐说她想来石城,说是在我出国之前见见我,也说和风城的好朋友来聚聚,我没有拒绝,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可怜了……” 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官景逸的表情,却见这个男人的脸色常常,好像听到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下一秒,官景逸就吻上了徐安然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解风情,不知道自己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么,却还一直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当真把官景逸的耐心都耗光了。 一吻纠缠,过了一很长的一段时间,徐安然胸腔里的空气都已经变得十分的稀薄,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官景逸才松开了徐安然的小嘴。 伸出手指刮了徐安然的鼻子一下,官景逸幽幽的说道:“她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安安我得告诉你,徐雪旭来风城哪怕我不拦着,估计方伯也得对她使点绊子。你要知道当初徐雪旭回国,方伯和我都虽然肯松口让她回国,可没说她能回风城。” 官景逸说完这话,又埋下头去,吻着徐安然。 徐安然被官景逸吻得七荤八素的,自然也没有那个思路再去细细的品味思量官景逸的话。 杜樊淼进了办公室,官景逸彼时正在一大摞的文件中奋笔疾书。 “四哥。”杜樊淼笑嘻嘻的叫了官景逸一声:“我可是有阵子没见到您了。” 官景逸抬眼懒懒的看了杜樊淼一眼,复又低下头,笔尖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响动,杜樊淼见官景逸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多少还有些尴尬,但是又不好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没出可发泄,就在那等着,他了解官景逸,如果真的没事他才不会那么无聊的让自己过来看他签字的工作状态。 如果真的有事的话,那一定也没什么好事。 这点心里准备,杜樊淼还是有的。 “怎么,我听说徐雪旭过来了?”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官景逸才说,彼时已经将那根十几万的金笔啪的一声随意的丢在桌子上,官景逸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杜樊淼,那表情分明是看不清喜怒的。 杜樊淼的腿有些软。 “没……我没听说啊,”杜樊淼说。 官景逸扯开唇对着杜樊淼笑了笑:“你甭跟我打哈哈,我早上就接到方伯的电话,说徐雪旭他妈的一大早就到了风城,不是你帮她,还能有谁,能在我和方伯的眼皮子底下放人进来。” 官景逸就差对杜樊淼拍桌子瞪眼了。不过即使是这般,官景逸那神情也是够吓人的。 “四哥,四哥,您瞧您这是干嘛呀!”杜樊淼向后躲了几步。 因为他确实挺害怕,官景逸一盏杯子掷过来,把自己的英俊小脸儿挂了花的。 “子豪和黄飞可和雪旭姐的交情都不错,您干嘛唯独怀疑我呀。”杜樊淼说着,一边扯了扯自己的休闲西服领子,眼睛瞟着天花板。 “你以为子豪和黄飞跟你似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官景逸呵斥了一声。 “其实这事儿不怪我,四哥您是没听到雪旭姐在电话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着心脏听着都疼,我就不信您对雪旭姐一点儿都不在意了……”杜樊淼话还没说完,迎面就砸过来了一个杯子,幸好杜樊淼身手敏捷躲过去了。 “您就算是喜欢小嫂子,那和雪旭姐终归是朋友吧,我就不信她出了事,您就能置身事外,不管她。”杜樊淼壮着胆子说了这么句话。 这句话确实戳到官景逸的心窝里面了,没错,徐雪旭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肯能置之不理,官景逸做不到那么绝情,也没必要那么绝情。 “如果徐雪旭出了事情,我的确是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官景逸低沉的声音响起。 杜樊淼嘻嘻的笑了,刚要说话。 官景逸继续说道:“但是那绝不代表我还放不下徐雪旭,也不是说我和徐雪旭还是朋友,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关系,朋友也不行,因为你四嫂会吃醋。我之所以不会对徐雪旭放任不管,也只是因为她是你四嫂珍爱的家人,仅此而已。”官景逸抬起头来看杜樊淼。果然看到杜樊淼张得大大的嘴巴,那面露惊诧的表情。 “您……果真这么绝情……”杜樊淼说。 官景逸扬唇,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看了杜樊淼一眼又低下头埋在文件堆里。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官景逸说:“徐雪旭来了就来了,她想做什么就由着她,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你记住这一点就行。” 徐安然接到徐雪旭的电话,药品差点打翻在地上,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姐姐两个字,徐安然抬眼看了在自己身边的谭邱许一眼。 谭邱许敛着眸看着她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你电话还不接就要挂断了。”谭邱许说着,瞥了一眼徐安然手机上的屏幕,这才明白这个小丫头在纠结什么。 徐安然低着头,拿着手机,躲出去接电话。 “姐姐。” “在忙吗,安安,我到风城了,你有没有空,我们见一面。” 徐安然哪怕是心里一直有心里准备,但是听到姐姐这么说,还是有一点紧张的,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容许自己做任何退缩的。 这个面徐安然虽然不想见但是姐姐已经到了风城,和两姐妹简单的打电话不同,现在徐安然便不能再拿工作忙当作借口了。 “还好,姐姐,你在哪呢,我请个假就过去找你。”徐安然说。 徐雪旭报了一个地址,两个人都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 徐安然偏这头看了谭邱许的紧闭着门的办公室一眼,她刚刚从里面出来…… 徐安然一转身,却发现谭邱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主任,我想请假,我姐姐到风城了,我们见一面。”徐安然说。 谭邱许扬着眉,说道:“已经决定好了,要去见面?” 徐安然抬头定定的看了谭邱许半晌,随后十分坚定的点头,抿着菱形的唇瓣,嗯了一声。 谭邱许的唇边难得的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里颇有些赞赏的意味。 “既然决定去见一面,就去吧,准你半天假。”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听到谭邱许这么干脆的给假的时候,毕竟平时和谭邱许请个假实在是难死了,谭邱许在给假方面可是抠门的很的。 “主任,您怎么……”徐安然问道。 “要想无所顾忌的做事,就要无后顾之忧,把你私人问题解决好了,没有后顾之忧了,心思才会放在工作上。”谭邱许说。 徐安然对谭邱许扬起一抹笑:“谢谢主任!” 徐雪旭定的是一家韩式的餐厅,没有包间,在大厅中每张桌子是被隔板隔起来的。 徐安然到的时候,徐雪旭正在一个角落里。姐妹两个一年多的时间没见了,或许是因为这世事变化无常,姐妹两个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徐雪旭穿着一件黑色的粗针织的高领毛衣,中分的长发及腰,衬得她的脸更加消瘦和苍白。 气色不是很好,脸上也有些挥散不去的阴霾,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那双大眼睛也乌突突的,看不出一点光彩,镶嵌在她干瘦的脸上,更显的突兀,可怕。 看到徐雪旭的第一眼,原本在门外面已经尽力练习好微笑的徐安然还是觉得自己笑起来有些艰难。 “姐……”徐安然肩膀上挎着包,走到徐雪旭的面前,温柔乖顺的叫了她一声。 徐雪旭仰头,看着面前已经从当年的丑小鸭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徐安然。 第212章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徐安然身上穿了一件驼色的羊毛中长款大衣,灰色的半高领毛衣。半长的头发披散着,柔软温顺却很有气质的样子。 徐安然脸上没有上妆,但是气色很好,用古语里的话说那就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一双剪水眸子里是明亮的,透着些笑意,和徐雪旭那双毫无半分神采的眼睛是完全不同的。 徐雪旭不可控制的嫉妒着现在生活像个公主一般的徐安然。所以,徐雪旭扣着桌子的手,越来越用力了,现在早已经是青筋突兀。 徐安然看着徐雪旭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她甚至感觉姐姐好像还是痛恨自己的样子。 徐安然又叫了一声:“姐……” 这才唤回徐雪旭的漂泊在外的意识。 “快坐啊,安安。”徐雪旭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笑意,招呼着徐安然坐下。 徐安然嗯了一声,坐到徐雪旭的对面。 “我们安安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出落成一个大美女的模样了,看来景逸是真的把你照顾的很好。”徐雪旭‘欣慰’的说。 徐安然低着头陪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从姐姐的嘴里还是能感觉到,官景逸这个人是她的呢。 徐雪旭的心里早已经恨毒了徐安然,本来这个公主的位置是自己的,她无论再如何也只是一个丑小鸭而已,既然是丑小鸭,徐雪旭下定决心早晚有一天,她得把这个徐安然送回到丑小鸭的位置去,她才是白天鹅,才是官景逸的公主! 徐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还不知道徐雪旭心中狠毒的想法,只是感觉很怪异,尤其是姐姐提起官景逸的时候那表情,徐安然总是感觉到一种被威胁的感觉,难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么? 徐安然也说不清自己那五味杂陈的心究竟是什么个想法,她也不是圣人,并且徐安然也是很敏感的,一句话一个字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都会引起徐安然多想。 这时候服务员送上了菜单,姐妹两个人看着菜单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徐安然知道徐雪旭爱吃甜食所以又点了饭后甜点和两杯橙汁。 “姐,你多吃一点,看你瘦的。”徐安然将橙汁推到徐雪旭的面前,担忧的说。 “我大抵是老了,胃口也大不如从前了,在美国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徐雪旭欲言又止,手拖着她已经显现出淡淡的细纹的脸颊,说起后来的伤心事的时候,哽咽了起来,抽抽搭搭的,掉起了眼泪,徐安然不知道对姐姐从何安慰起,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遭遇到那种事情,大概会是一辈子的梦魇吧。 徐安然不是不心疼徐雪旭的,只是她觉得她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安慰姐姐。 “姐姐……”徐安然握着徐雪旭放在桌子上的手,说道:“以后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你那么优秀,那么漂亮,天下间,会有一份最幸福的爱情等着你的。” 徐安然只能这么安慰着徐雪旭。 徐雪旭拿着纸巾捂着鼻子,又哭了一会儿,摇头说道:“谈何容易,我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失了身子和清白,哪里还有男人愿意要我。景逸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徐安然又不傻,当然听出了徐雪旭的弦外之音,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官景逸是因为她在国外出了那种事情,官景逸是嫌弃她了,才放弃和她在一起的机会,转过来和自己在一起的。 “逸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徐安然反驳道,说话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扬高了几分, 徐雪旭看着徐安然愣了愣,随后又打着圆场说道:“你看我,我也不是在你面前说景逸的坏话。你既然喜欢景逸,不管姐姐有多舍不得,多放不下,姐姐都会让给你的。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姐姐都会让给你的。” 徐雪旭这话,徐安然越听是越觉得难受。 “姐,我和景逸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之前在一起结婚,是迫不得已,当时你被爷爷送去了国外,爸爸妈妈很想念你,也担心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国外自己不能照顾自己,所以才答应了爷爷的条件,只要我嫁给逸哥哥,爷爷就答应把你送回国。可是后来,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都大家想象的那样。和逸哥哥在一起我也是经过很漫长的时间考虑的,包括逸哥哥本人也是,我们都没有拿感情当作轻而易举的很草率的东西,这种事情牵连着这么多人的幸福,我和逸哥哥都是经过很慎重的考虑和深刻的彼此了解才决定走在一起的。 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过去的一切就该让它过去。我们每个人都不能靠着回忆过活,应该珍惜当下,姐姐你生活的也该快乐一点,看开一点的,这样你身边的亲人,爸妈和我才会开心的。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开心,我们也都不会开心的。” 徐安然握着徐雪旭的手,这话一字一顿的说的很是诚恳。 徐雪旭面上有些动容的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笑着的。 “行了,安安我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晚上我的朋友给我举办了一个欢迎会,你要不要一起来。反正这些人你都认识,都是我和景逸在风城的好朋友,景逸应该带你都认识过了吧,一起过来吧。”徐雪旭大方的说道。 这些话却像一根针,刺痛着徐安然的心,那么细微却是不可忽略的刺痛感,尤其是当徐雪旭说道她和官景逸的好朋友时,有些事情不是回避就可以避免的,徐雪旭和官景逸两个人有过去,十几年的恋爱让他们有共同的朋友、共同的语言、甚至共同的爱好和生活习惯。 这些东西,哪怕是徐安然子再爱官景逸,他们两个毕竟才在一起生活了短短的几个月,短时间是无法超越徐雪旭和官景逸在这些方面上的默契的。 徐安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年纪到底还是小,刚刚大学毕业,还没学会隐藏心事,自然在三十五岁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徐雪旭面前无处遁形。 徐安然低着头,找着搪塞徐雪旭的借口。 两个人出了咖啡厅,徐安然给徐雪旭招了一辆出租车,徐雪旭却说不必了,她有朋友来接她。 徐安然想着大抵是接她晚上去聚会的,又询问了徐雪旭晚上的住处安顿好了没有,徐雪旭同样说会住在朋友那里,徐安然才放心。 等着来接徐雪旭的那辆吉普车来了后,徐雪旭上了车,徐安然这才放心的给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医院。 因为晚上要值夜班,徐安然不能回家住了,打电话给官景逸报备一下,这个家伙却关了机。 可能是没电,或者在开会吧,徐安然心里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脑子中想起白天的时候徐雪旭对自己说的,今天晚上她的朋友给她准备了欢迎会,徐雪旭也说了她的朋友就是官景逸的朋友,所以徐安然不是很确定官景逸这个时间在加班,也有可能,他迫不得已的参加了徐雪旭的欢迎会。 徐安然虽然心里来来回回的警告自己,一般这种场合官景逸是不会去,就算是去了又如何,官景逸的自律徐安然是清楚的,所以徐安然不会去怀疑自己的老公。 可是一想到官景逸有机会和姐姐共处一室,并且还有可能被杜樊淼那种花花公子闹,徐安然心里就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彼时,谭子豪给官景逸打电话:“四哥,雪旭姐丢了。” 杜樊淼躲在一旁不敢给官景逸打电话,因为是他开了几句过火的玩笑。 小芷在杜樊淼的身边,徐雪旭今天本来就不痛快,看到长相有几分像徐安然的小芷更是不痛快,趁着醉意对人家小芷说了几句不好听的的。 杜樊淼哪是一个能忍能让的主,于是就提了几句官景逸那天在办公室说两个人连朋友都不是那种话,徐雪旭哪里受得了,过了一会儿借口不舒服去卫生间吐去了,去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谭子豪派人去找,卫生间里哪里还有徐雪旭的影子。 官景逸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误打误撞的进了谁的房间?放出话去一间一间搜吧。ktv周边附近也不要忘了。” 谭子豪挑眉,说:“四哥,您不过来看看?” 官景逸斥了谭子豪一句:“我过去你人就能找到了?我告诉你徐雪旭要是在这里丢了,你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现在还有闲心想这个?”官景逸生气的是但凡是关于徐雪旭的事情,大家都想着等官景逸来解决。事实上官景逸也不是神,不是他一出面人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官景逸也得跟着一点一点的找不是么。 官景逸挂了谭子豪的电话之后给阿诚打了一个内线。没错这个时间点,公司里老板和特助都还在加班。 “放下你手头的工作,帝皇ktv里面徐雪旭丢了,去找找。”官景逸的声音十分低沉,这样说。 阿诚应了一声是,转身拿起外套就走了。 官景逸又坐在那里签了两份文件,可是那些字哪里入得了官景逸的眼睛,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官景逸将手中的镀金钢笔一甩,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拿起椅子上挂着的那件大衣外套,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手机还落在桌子上,显示电量不足,过了一不多的一会儿就自动关机了。 所以徐安然给官景逸打电话才没打通。 第213章 突发车祸 官景逸实在帝豪ktv的周边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徐雪旭,当时徐雪旭跑丢了一只鞋,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黑色的长筒鞋,坐在一个小台阶上抹着眼泪嚎啕大哭。 这副样子,若说是徐安然官景逸还可以接受一点,毕竟小丫头在自己面前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做过了,这点事情,官景逸还不足为奇。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却是徐雪旭,一个有着三十几年的阅历,按理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情。 官景逸眉之间的褶皱更加的深了。 “在这里做什么呢,不知道大家找你都找疯了么?”官景逸两只手擦着裤袋,手臂和身侧之间还夹着一件呢子大衣,那是他从车上带下来的。 官景逸站定在徐雪旭的面前,那语气有些冰冷,对眼前这个状似可怜的女人没有一点的怜悯,也没有半分温柔的感觉。 徐雪旭抬眼去看官景逸,官景逸将手弯中夹着的衣服自上而下的扔在徐雪旭的身上。 正好盖在徐雪旭的头上。 她身上穿的单薄的很,该遮住的地方一点没遮住,都露着内衣了,显然她身上那件白色的雪纺衬衣是遭过人的恶手,被人撕坏了已经。 徐雪旭抬起头来看官景逸,搂着那件呢子大衣呜呜的就哭出声来了。 她怕的要命。 官景逸对这个眼前的女人,如果在美国的那一次,他对这个女人有半分怜悯的感情,现在也被她作死的所作所为磨得一点都剩不下了。官景逸对谁都薄情,除却那个小丫头外。 “景逸,你……”徐安然还坐在台阶上,哭的跟个花脸猫似的,在寒冬腊月冻的鼻子和脸都是通红的,luo露在外面的手还有身子也都被冻的发僵。 官景逸却转身走了。 徐雪旭赶忙追了上去,跟在官景逸的身后,她本来就喝了一点酒,脚步还有些踉跄,再加上她一只脚穿着细高的高跟鞋,另一只脚什么都没穿,光着脚,走路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了。 官景逸也没心思心疼她,走到车边,径直打开自己这边的主驾驶位置,坐了上去。 徐雪旭拉开副驾驶的门。 官景逸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徐雪旭身上披着官景逸的大衣,低眉顺眼的也坐了进去。 官景逸和徐雪旭怎么也相处了十年,自然知道徐雪旭的脾气秉性,这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儿。可今天表现的这么乖顺,乖顺的跟徐安然都快差不多了,委实不正常。 官景逸也没想着再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功夫…… 徐安然今天晚上虽说是留在急诊室值班,但是阿弥陀佛上天眷顾,今天晚上倒是太平的很,几个小护士围在一起聊着娱乐圈的八卦,谭邱许端着沏着茶水的杯子,靠在高高的台子前,看着急诊室的门口,像是等待病人一样,徐安然呆在谭邱许的旁边举着牛奶喝着。 谭邱许敛眸看着徐安然,嘲讽道:“大晚上的喝什么牛奶,为了安眠?” 徐安然挑眉说道:“我这是增加体力,我现在可还工作着呢,不困我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安眠?” 急救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嗡嗡的,徐安然的右眼跳了跳。徐安然的两只手的食指伸进耳朵里,今天的警鸣声格外的刺耳,徐安然对秋美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急救车的后门开了,从那上边的推下一个小平车来,旁边的护士在报告患者的出事状况。 折了三根肋骨,伤及到内脏…… 那个女人身上连同脸上都蒙着一件驼色的男士呢子大衣,徐安然看着这件大衣有些眼熟,在护士和医生们过床的时候,有一个人的袖子碰了一下病人身上盖着的大衣,那件大衣就从病人的脸上滑落。 徐安然捂住嘴巴,眼前的所谓的病患,不是姐姐徐雪旭又是谁! “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安安!”徐安然几乎要趴在小车上了,大声的叫着徐雪旭。可是徐雪旭满脸是血,身上也满是血,鼻子处插着氧气管,紧紧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有一点意识。 “小徐,你说什么,这是你姐姐?你亲姐姐?”跟车去的医生是个女医生,五十岁左右的模样,徐安然不认识她,但是她却不知道这个一声怎么知道自己姓徐。 “是这是我姐姐,医生,我姐有没有生命危险?”徐安然问道,她一看到自己的家人躺在这里,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 那个女医生没有答话,徐安然刚才摸着徐雪旭的身上,现在两只手上也满手是血,徐安然跑到了在那边负责另一位病人的谭邱许身边。 “主任,我姐姐出事,应该是车祸,我看她伤的很重,伤的很重,您医书高,拜托您去看看我姐姐吧。” 那个负责徐雪旭的女医生掀开了徐雪旭身上盖着的呢子大衣。才发现她的身子下面分明就是赤luo的。这么个大冬天的,这副样子,任谁都知道车上发生了什么。 那位女医生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造孽啊!” 只是徐安然并没有注意到徐雪旭那边的异动。 徐安然的手揪着谭邱许的白大褂,把谭邱许的衣服也染得满是是血。 这才谭邱许出乎意料的没有呵斥徐安然,以为那一个担架上躺着的人…… “安安,你现在冷静,一切都听我的安排,现在是最考验你的时候,因为那个担架上躺着的人是……” 谭邱许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女护士的话就飘到了徐安然的耳朵里。 “这不是小徐的丈夫那个总裁么,就是那天晚上还给咱们买夜宵吃来着。” 徐安然的眼眸俐然睁大,因为护士的那句话,徐安然没有第一时间跑过去确认,因为单单听到这不算确凿证据的猜测,徐安然的心里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想要从谭邱许的嘴里得到否认。 谭邱许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徐安然的目光,有些绝望。 徐安然送开了谭邱许的衣服,踉踉跄跄的转身到那个平车上去看,这一眼不要紧,徐安然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徐安然紧紧的抿着嘴巴,又用手捂着,不肯让自己出一点的声音。 面前那个头上流着那么多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紧紧的闭着眼睛的男人不是官景逸还是谁…… 医生护士都围在平车周围,已经有其他的医生在为官景逸切开气管。 徐安然被忙碌的人挤到后面,很快就看不到官景逸的面孔。 “主任,不是的对不对?我老公还在加班,应该是在开会,我刚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他一定是还留在公司开会!”徐安然后退着几步,跌坐在地上。 周围都是一片嘈杂,谭邱许下达了命令:“把官景逸送去第一急救室,赶快,病人有生命危险。那边那位女士送去第二急救室,都需要马上接受手术,不然都有性命之忧。” “徐安然,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跟着于医生去第二手术室!”谭邱许口中说的于医生,正徐安然刚刚见到的负责给姐姐急救的五十岁左右的那个女医生。 徐安然呆滞的跟着护士门推着的小车在走。 官景逸已经被推进到第一急救室,谭邱许主刀,砰的一声,急救室的大门就在徐安然的面前关上了。 徐安然跟着医生进了第二急诊室,但是她在旁边跟本什么都帮不上忙,徐安然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面前,手是颤的,眼是花的。 女医生问道:“病人叫什么名字?” 有旁边的小护士推了徐安然一把,徐安然后知后觉的反应了一声:“徐雪旭。”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女医生叫了徐雪旭的名字交了一几声,压眶无反应,枕部皮下组织水肿,左侧呼吸音消失,左腿开放性骨折。 女医生问了一句:“病人什么血型?” “o型。” “b型。” 徐安然和负责给徐雪旭测血型的小护士同时说。 徐安然的父亲是o型的,母亲是a型的,徐安然也是o型血,无论如何姐姐都不会是b型血的。 小护士说:“安安你记错了吧,你姐姐是b型血,千真万确。” 徐安然手中一松,东西就掉落在地板上,哐当一声,徐安然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姐姐是我的亲姐姐,你们才都是骗人的呢。”徐安然逃也似除了第二手术室。 当初她和姐姐一同站在献血车的外的时候,徐雪旭亲口告诉过徐安然她是o型血的。 难不成是姐姐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但是她为什么要一直骗自己。 为什么父母还一直偏心姐姐,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站在第一手术室门口,徐安然推门进去了。 谭邱许正在对官景逸进行紧急的急救。 “瞳孔直径四毫米,病人已经进入了深度昏迷……” 谭邱许说着,将手中的手电扔下。 咣当一声,急救室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的,大家都在紧急抢救官景逸,谭邱许哪怕是听到声音也没有分神,紧锣密鼓的抢救。 徐安然靠在墙边,紧紧的贴着墙,那双眼睛睁的十分的大而空洞,徐安然就这样怔愣着看着正在被抢救的官景逸,不一会儿负责急救的秋美走到徐安然的面前。 “安安,你先出去吧。”秋美心疼的看着徐安然,一只手架着徐安然的胳膊,生怕她脚下一软就倒在地上。 “不……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等着我老公醒过来。”徐安然剧烈而恐惧的摇着头,说话间,那一双乌突突的圆鼓鼓的眼睛未曾离开过官景逸的身上半分。 秋美拧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别这样安安,你在这里不单单帮不上一点的忙,反而还有可能耽误手术的进程,你听话,现在外面等一等好不好?” 秋美看着现在这样的徐安然,脸是苍白的,就连嘴唇也是干裂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秋美对现在这副样子的徐安然也很可怜。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软,身子靠着墙壁慢慢的滑落下去,徐安然蹲在地面上。 两只手抱着头,继而揪住头发。 “不,秋美求求你,让我在这里陪陪他,我现在真的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徐安然一边说着,埋着头嘤嘤的哭起来,但是揪着头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第214章 我相信他 一开始秋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听到徐安然的哭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细细的一看,才知道徐安然早已经把头发薅下来不少了。 秋美赶忙蹲下来,制住徐安然的手,说道:“你这个做什么,赶紧停下来。你现在做这种事情都是于事无补的。”秋美看着徐安然喝到,声音不由自主的也扬高了一些。 谭邱许这边抢救的情况还算可以,起码现在官景逸的血压和心跳频率已经正常了。 谭邱许彼时还穿着那一身身上带血的白大褂,走到徐安然的面前,徐安然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运动鞋,抬起头来仰视着正在敛着眼皮俯视着自己看的谭邱许。 “景逸他……”徐安然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眼眶中积蓄的豆大的泪水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只是暂时抢救过来了,危险期还没脱。”谭邱许说道,看着还蹲在墙角,噼里啪啦掉眼泪的徐安然既心疼又痛心。 “徐安然,现在你给我出来。”谭邱许没好气的大声呵斥道。 徐安然猛地一下站起来,脑有些供血不足,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徐安然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谭邱许的办公室的沙发上,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大脑还是混沌的,还以为刚刚的那一切都是梦境。 掀开身上盖着的谭邱许的外套,徐安然赶忙下去,拉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官。 “请问是徐安然小姐吗,我们是派出所的,负责刚才官景逸和徐雪旭的交通事故。” 徐安然的手还抓着谭邱许的外套,彼时听到警官那么一说,攥着外套的手攥的更加紧了一些。徐安然的另一只手抓着门把手,向后踉跄了几步,勉强才站稳。 “我是官景逸的妻子,也是徐雪旭的妹妹。”徐安然说。那两个警察用及其怪异的目光看着徐安然。 “交通事故的发生是因为一辆半挂车突然失去控制,冲向护城河的时候,撞上了停在马路边的你老公和你……姐姐的车辆。 肇事司机无酒驾也无逃逸,是因为半挂车刹车制动突然坏了。虽然这件事情是肇事司机的主要责任,但是你丈夫的车停在不能停车的地带,并且两个人还都在车上,当事人也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徐安然听着交警的话,皱眉,她问道:“请问我丈夫和我姐姐他们是不是车坏了,所以才迫不得已的停在那里的。护城河那个地方又不是回家的路,平日里官景逸应该很少去的才对。” 警察摇了摇头说道:“你丈夫和你姐姐在车内,疑似……和你姐姐发生性关系,在场去救援的医生护士包括警察,在进行营救的时候,发现你的姐姐衣衫不整。” 其实警察说话还是算客气的,徐雪旭当时的状态何止是衣衫不整,分明是一丝不挂。 “你胡说,我丈夫根本不是那种人!”徐安然瞪着圆眼,拍了桌子,然后站起身子来,手指着警察的鼻尖,说道。 “徐小姐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也同情您的遭遇,这次来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找到当事人的家属做笔录。”警察也站起身子来,声音扬高了一些。 谭邱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着,看着徐安然的手都是颤抖着,不停的喘着粗气,走进来,站在徐安然的身后,两只手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对警察说道:“她还太激动,有劳二位先回去,笔录我看就下次吧。”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看徐安然这副样子工作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离开了。 徐安然身子那一刹那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痪的倒在地上。 她不相信,官景逸是那种乱来的人,更不相信,他和姐姐发生那种事情。 “他怎么样了?”徐安然目光呆愣愣的盯着门口,眼珠一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般。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一点生气,干涸的嘴唇微微的蠕动着,脸上面无表情。 “转进了icu,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颅内出血,面临着丧失记忆的可能,还有,两条腿都是开放性骨折,下辈子很有可能站不起来了。”谭邱许说。 徐安然面无表情,没有应声,甚至连眼泪都没流出来。 “你姐姐比官景逸伤的还重,听现场的人说……”谭邱许欲言又止。 徐安然干涸的眼球咕噜咕噜的转了两下,即使是面对着谭邱许,也是毫无焦点的,徐安然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说道:“您就说吧,到现在我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车开过来的时候,是你姐姐挡在官景逸的身前,救了官景逸,并且大家说,徐雪旭当时是跨坐在官景逸的身上的。” “主任,就连你也相信景逸和我姐姐……”徐安然欲言又止,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谭邱许薄唇紧紧的抿着没说话。 有法医已经提取了徐雪旭体内去检查了,检查结果是,徐雪旭却是遭受了性侵。 只是提取物不足无法确定侵犯者。 徐安然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爬起来,说道:“不管如何,我也不相信,除非景逸他亲口告诉我,告诉我他爱的不是我,是我姐姐。” 徐安然对着谭邱许吼完了这句话,就跑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正撞伤在icu外等着的人,谭子豪、黄飞、杜樊淼、阿诚都在。 作为警察的官景峰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老大官景泽在外地,所以没来。 几个人看到徐安然跑过来,官景峰从椅子上站起来。 “四嫂。” “四嫂。” 谭子豪和杜樊淼看到她同时喊道,黄飞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多话,只不过那双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徐安然在看。 “四嫂,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说雪旭姐的话,她也不会一气之下跑走,四哥也不会出门,两个人更不会到护城河做那种……”杜樊淼说道,说到一半的时候,小芷听他的话锋不对,连忙拧了杜樊淼的胳膊一把,杜樊淼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闭紧了嘴巴。 谭子豪也上前几步,看着徐安然,怒了怒嘴唇,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安然的眼泪还在哗哗的留着,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扬着笑说道:“都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人各有命,景逸他遭遇到这个劫难是他的命,我是他的妻子这也是我的命。” “弟妹,老四不是那种糊涂人,所以警察方面的说辞还有待考证,算不得数。”说话的人是官景峰,一直都站在大家的身后。 徐安然对官景峰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是,二哥,我也相信景逸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只是还是苦,眼泪流到嘴巴里苦,心里更是苦。 徐雪旭的开颅手术还在继续着,官景逸哪怕是被转进了icu但是还是不容许亲属探视。徐安然趴在玻璃窗上,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躺在病床上,头部被白色的绷带紧紧的缠着,鼻子插着呼吸导管,浑身插满了引流管的男人。 那么强大,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男人,此时此刻像是死了一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徐安然看着这样的官景逸,捂着嘴巴,无声的哭出来。 从她的背影看过去,只看到她的头弯下去,肩膀无力的颤抖着。 “那个女人胸下面那么一大块黑痣,我刚才还以为是血块呢。”于医生说道。 几个小护士也凑在一起八卦着:“你说徐安然怎么这么倒霉,摊上她老公和她姐姐在车上苟合,这下可倒好,这点丑事估计全国都知道了,你说让安安怎么做人啊。” 另一个小护士说道:“要不说豪门媳妇不好当呢,估计也就是咱们看着人家觉得恩爱幸福,毕竟人家那是多会作戏呢,当初,安安她老公不是还几乎给咱们全院买了夜宵么?” “买夜宵能花几个钱,你怎么不说全院所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是人家赠的呢。收买人心呗,有钱谁还不会做。” 到处都是说风凉话的。 徐安然路过的时候大家都没看到,大家都还在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说着,秋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冲过来,指着大家说道:“我说你们都很闲是吧,没事做了,别人的家事也是你们能乱嚼耳根子的!” 大家这才注视到站在众人身后的徐安然。 徐安然什么话也没说,大家有感觉有些尴尬,才要一哄而散。 负责抢救徐雪旭的于医生也在这堆八婆里面,于医生拿着病历本刚要走,就被徐安然叫住。 “于医生……”徐安然叫到。 于医生听到徐安然叫她,于医生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有什么事情么,小徐医生。” “于医生,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徐安然问道。虽然徐雪旭骗了她,大家都骗了她,但是徐安然心里还是把徐雪旭当作自己的亲姐姐看的,她非常关心徐雪旭现在的生命安危。 “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已经尽力在抢救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病人现在这种情况,即使保住了命,应该也是植物人了。” 徐安然愣住了。 于医生着徐安然这副样子,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嘴里念念有词:“造孽啊!” 徐安然一直在官景逸的病房外面守着,不敢离开半步。谭子豪、杜樊淼带着小芷、黄飞也都已经回去了。官景峰还要去警局调查官景逸这事,守了一会儿回去了。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方伯姗姗来迟的赶到,方伯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刚送走了老爷子,本来就大病了一场,身子骨也是越来越不好了,现在又听到官景逸出了这种事,自然是着急。 方伯眼中还带着红血丝,用手帕捂着嘴巴一边重重的咳着,脚下的步子却是越发的急匆匆的了。 第215章 录音 “老四呢,现在怎么样了?” 除了爷爷和官景逸的两个哥哥,便再也没有人敢对官景逸叫过老四。 方伯平日里也是不肯对官景逸叫老四的,总是对官景逸叫四爷或者是四先生。 方伯是看着官景逸从小长起来的,老爷子在后辈里最中意的就是官景逸,方伯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自然也是爱屋及乌的,看官景逸最顺眼,这么多年,方伯虽然一直以仆人自居,但是对官景逸却是十分关心的。 老爷子不在了,方伯便拿官景逸当作自己的亲孙子看待了。 “方伯。”徐安然从长椅中起身,眼睛肿胀的很,因为昨天晚上哭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现在看起来像是两枚核桃一般。“还在里面,没度过危险期。”徐安然说道。 方伯透着icu的玻璃,拧着眉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方伯转过身来,看着低眉顺眼的徐安然说道:“四太太,四爷的事情来的时候我都听说了,只是老四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方伯的话还没说完,徐安然就说:“方伯不必多言,这些安安都懂,现在景逸的安危最重要。” 方伯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个时候官景峰从外面进来了,穿着警服,身上还挟裹着一些凉气,叫了一声‘方伯’两个人耳语了一阵。徐安然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只是见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方伯皱眉:“怎么会那样?” 徐安然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官景峰看着徐安然欲言又止,方伯竖起手掌,做了一个禁止发声的动作,表情像是在思量什么东西。 “二爷,您就负责四爷车祸调查的这件事情,官氏这边有我,我先去看看。四太太,四爷这边就劳烦你照顾了。”方伯安排道。 等着官景峰和方伯离开后,秋美说道:“安安,不好了,你快看看新闻吧。” 一夜之间,关于官景逸和他妻子的爷爷在车上苟合的消息不胫而走,占据了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 官氏的声誉受到极大的影响,股票跌落,官氏的损失目前来看,每一天都数以亿计。 官景逸还在昏迷着,诺大的风城,哪里还会有人像他那般力挽狂澜。 官景逸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如果官氏里这座大神倒下来,那就相当于水没有源泉,那就是一潭死水,更何况现在遭受了这么大的重创,不出几日,官氏这片水,一定会枯竭的。 “景逸,一定要醒过来,好起来。”徐安然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轻声的祷告着。 突然,徐安然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徐安然兴致怏怏的回过头,却看到宇文卓那张算不上很熟悉的脸。 “你……你怎么来了?”徐安然拧眉问道。 宇文卓撇了撇嘴巴,面向着徐安然,手的大拇手指指了指他背后的男人。“我跟我们家老爷子一起过来的。” 徐安然眯着眼睛看向宇文卓身后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纱帽,却被宇文卓称呼为‘老爷子’的人。 宇文少卿快走了几步,到徐安然的面前停下身子,对徐安然伸出一直手来,说道:“你好,我叫宇文少卿,是逸的好朋友,你面前这位,是我的儿子。” 徐安然伸手和宇文少卿的手相握。 之后宇文少卿只是简单的了解了官景逸的情况,得知不能探视的消息,宇文少卿就急匆匆的走了,因为他说他不能多呆,要保持身份的隐蔽性。 若不是实在关心官景逸的安慰,宇文少卿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宇文少卿向后门走了几步,看了一眼身边还没人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徐安然身旁凑着的宇文卓,冷冷的说了一句:“还不走?” “我又不跟你似的,见不得人。我在这陪着我四叔叔和四婶婶怎么了?” 宇文少卿敛着眼皮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回头抓着宇文卓的脖领子将宇文卓拎着走了。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莫名接到一个录音,徐安然听内容,应该是昨天晚上官景逸和徐雪旭出事的之前。 “景逸,你还爱我,我知道你还爱我。”是徐雪旭的声音。 “……” “我究竟有哪里比不上徐安然那个小婊/子,从小她就不如我,什么都不如我,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活在我的阴影下。”还是徐雪旭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徐安然勾引的你,你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了而已。其实你内心深处爱的还是我,我们的曾经,我们在福利院度过的那些互相扶持,很苦很艰难的日子,都是你一生难忘的记忆,是不是?” “……是。”这是继徐雪旭说了一大串话之后,官景逸第一声的声音。 官景逸的声线很特殊,徐安然又对官景逸的生意再熟悉不过了,自然一听就能听出来。 徐安然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徐安然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水眸颤了颤。 原来她以为的和姐姐不分彼此的好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徐安然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我在美国准备了房子,以后我们就在美国定居,只有我们两个,到时候,我会和徐安然离婚。”这也是官景逸的声音:“雪旭,自始自终,我爱的人都是你。” 徐安然的手一松,手机就从手心滑落。 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断了。 徐安然木然的坐在长椅上,干涸的眼睛又涌出眼泪来。 昨天晚上徐家的二老也收到了徐雪旭和官景逸出事的消息,找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过来,现在才赶到医院。 茹雪拿着纸巾捂着嘴巴,哭着在徐德化的搀扶下走进急诊室。 “老天啊,我是做的什么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茹雪哭天抢地的喊着。 徐安然见到自己的父母赶过来,走过去,她听说父母要赶过来的消息,但是没有去接人,徐安然一门心思扑在官景逸和姐姐的身上,什么都照顾不到了。 老两口子又没有经常出过远门,记错了徐安然所在的医院,到了医院一查病号才知道医院压根没有这么一号人,赶紧又给徐安然打电话。 徐安然又给家里的司机小张打电话,让小张去接了父母。 “安安,你姐姐她……”茹雪站在徐安然的面前,哭的更加的厉害了。 “爸,妈。”徐安然看到父母,忍了一夜的泪水这才汹涌而至,徐安然扑到母亲身上,哇哇的哭着。 茹雪抱着徐安然,哭道:“我这可怜的孩子。”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徐德化从外面买了饭,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女儿和二女婿都生死未卜,但是他却不能再让二女儿倒下了。 “安安,多少吃一点。”徐德化将小米粥的盖子掀开递给徐安然。 徐安然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也不肯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多少吃一点,要不然景逸醒过来,你没有力气照顾他。”徐德化劝着,借着拾起小女儿的手,将杯子递到徐安然的手心,又去照顾自己的老婆子。 “你就算是是再担心也吃点东西,雪旭还需要你照顾啊。” 听着父亲劝慰母亲的话,徐安然端着小米粥的手颤了颤。 “爸,妈,姐姐其实不是你们亲生的是不是?”徐安然突然开口,话一问出口,徐德化和茹雪的身子僵了僵,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徐安然。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茹雪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探究。 徐安然嘴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原来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姐姐也知道,你和爸爸都知道,唯独瞒着我,小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们对姐姐怎么那好,怎么那么偏心姐姐,甚至当初要我嫁给官景逸,你们也是希望能用我的婚姻把远在美国的姐姐接回来,我还以为……”徐安然一边扬着嘴唇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接着说道:“我还以为,我才是你们捡来的呢。” 茹雪听着徐安然的这一番话哭的更厉害了,上前去抱着徐安然,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当年我和你你爸结婚好多年,但是一直没有孩子,然后就去福利院抱了你姐姐回来,后来有了你,我们担心你姐姐她心里不平衡……” 徐安然扭头看着母亲,说道:“那我就活该,您就没想过我也是人,也会不开心的么?”徐安然对母亲声嘶力竭的吼着,母亲的话总是让她感觉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为什么从母亲的嘴里,徐安然从未感觉到她对自己有一丝的爱意。徐德化垂着头,腰是弓着的,颓然的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就连她一直以为的官景逸带给她的温暖,现在也被悉数的夺走了。 原来所有人都是骗她的。 徐安然不想再面对这一切,跑着去了天台。 迎面撞伤谭邱许,谭邱许手上拿着病历本,看着这个撞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第一反应就是将两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状。 徐安然抹着眼泪,就要往外跑,转眼之间却被谭邱许重新拽了回来。 谭邱许拧眉眉头问道:“去哪?记者在外面都围得水泄不通了,被医院里的保安拦着呢,大家就等着你自投罗网了。” “我不管,我要出去,我死了,一了百了算了,反正没人会在乎我,我爸妈不会,我姐姐骗我,现在连官景逸也骗我!” 谭邱许的手攥着徐安然的胳膊,冷冷的呵斥道:“你给我冷静一点!” 谭邱许将徐安然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些事情,等官景逸醒过来,你再问他也不迟啊你现在一切的伤心难过或许都是得到了有心人错误的诱导。” 其实谭邱许对自己说的话也没有几分把握,毕竟他现在也是猜测。 “主任,我还是不相信逸哥哥他会那么对我,他会那么说,说不定录音是别人故意陷害逸哥哥的,你说对不对,我想去看看逸哥哥,我要亲口去问问他,我要逸哥哥亲口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徐安然说着,两只手揪着的谭邱许的袖子,看着面露难色的谭邱许,徐安然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谭邱许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徐安然?你现在先给我站起来!”谭邱许敛着眼皮看着徐安然呵斥道。 徐安然摇着头,唉声对官景逸祈求着:“求求你答应我主任。” 谭邱许抿了抿嘴唇。 这个时候门外有护士敲门,谭邱许没应声,因为徐安然现在还跪在地上的这副样子。 “说!”谭邱许对门外喊了一声。 “主任,那位被送去icu的昨晚送过来的男病人已经有些意识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谭邱许架着徐安然的肩膀把她拎起来,两个人穿好了无菌服一起去了icu。 谭邱许又重新给徐安然做了检查。 徐安然对谭邱许说:“主任,我有些话想要对逸哥哥说,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在呆一会?” 谭邱许抿着嘴唇,沉吟了一会,才说:“好吧,不过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从icu出来,徐安然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脑中反复回荡着官景逸口中无意识叫的名字,他叫的是姐姐的名字。 “雪旭,别走,别走……” “我爱你……”都是官景逸说的话。 徐安然当时握着官景逸的手,忽而就滑了下去。 果然……他爱的是姐姐。 徐安然摇了摇头,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脑中回荡的就是官景逸那反反复复的几句话。 在美国的房子,他是为和徐雪旭在那里定居准备的。 呵呵…… 徐安然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她怎么就那么傻,官景逸是个重感情的人,自己和他不过相处了短短几个月,哪里抵的过和徐雪旭之间十几年的情分。 “徐安然,你真傻!”徐安然呆呆的坐在谭邱许办公室的沙发上,放在膝盖处的手指轻轻的跳动了一下。 第216章 他昏迷中叫的名字 官景逸的颅内有淤血,如果脑出血量少,机体自动回收淤血,病人度过危险期。 但是如果出血量比较大的话,出现脑血肿,压迫周围的神经组织,影响回血,颅内压升高,那哪怕是谭邱许也无力回天了。 谭邱许对徐安然说:“现在官景逸的颅内已经停止出血了,但是淤血还在,机体并没有回收淤血,不过好在颅内压也没升高,官景逸现在还是生死未卜,危险期的过渡阶段。” 徐安然垂着眸,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邱许有些焦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还想不想官景逸或者,若是想的话,就赶紧给我滚进icu,在他的耳边说几句话,好好陪陪他,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意识了。” 徐安然那双乌突突的大眼睛轱辘轱辘的转了两下,毫无焦点的眼睛看着谭邱许:“主任,你觉得官景逸他现在的确是想听到我的声音吗,还是你想让我进去告诉她,他心爱的女人徐雪旭为了救他,以后就是植物人了,让他心生欣慰,亦或者是愧疚?” 徐安然以为自己会流泪,但是没有,她的双眼早已经干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她的内心充满了悲怆和荒凉,没人能从那样的悲凉的蛮荒之地将她解救出来,哪怕她想放任自己自生自灭,也是奢望。 她被那段录音,和昨天晚上听到的一切,反复的折磨着。 “官景逸,你好狠的心!”徐安然捏紧了拳头这样说。 谭邱许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昨天晚上,他见到她哭,无所适从,他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害怕就是无助,他以为,她会误会官景逸和徐雪旭的,毕竟两个人被送过来的时候却是是说不清楚。就连谭邱许也有些犹豫,但是昨天晚上,徐安然从没有怀疑过官景逸,哪怕是今天的,她听了所谓的录音,还是不愿意相信,也要听官景逸亲口说。 只是不知道在icu里他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徐安然从里面出来就彻底变了。 谭邱许蹲在徐安然面前,问道:“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你听到官景逸说了些什么?”谭邱许问道。 徐安然像是没听到谭邱许的话,什么话也不说。 后来还是徐德化找到谭邱许这里来。 谭邱许对徐德化说:“她什么也不吃,一句话也不肯说,我看你们二老带她出去吧,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再这么下去身子迟早会被熬坏的。” 徐德化看了一眼小女儿,单单是看了一眼,将近六十岁的男人就瞬间红了眼眶,捂着嘴巴,徐德化看向别处。 缓和了一会儿,徐德化才走向徐安然。 牵起小女儿的手,徐德化轻声的叫了一句:“安安?” 他的大女儿都已经那副样子了,他不想自己的小女儿也出事! 徐安然的眼睛去寻徐德化,尔后唇边忽而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徐安然仰头看着徐德化说道:“爸爸,你是来接我回家的么?” 徐德化一愣,随之张口说道:“是的,爸爸带你回去。”徐德化对徐安然张开怀抱。 之后徐安然也没开口说话,徐德化带着母女两个在医院的附近找了一个宾馆,条件不是很好。 徐安然坐在床边,徐德化和茹雪都没离开小女儿的身边。 “爸、妈。”徐安然叫到,老两口都是很讶异,等着徐安然的下文。 “我想好了,我会和官景逸离婚……” 茹雪讶异的刚要说话,对徐安然打断。 “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官景逸和姐姐两个人是相爱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小三的存在。还有,姐姐哪怕是留下命也是植物人了,无论如何,姐姐是你们负担不起的,但是还好还有官景逸,我想他一点会负责的,哪怕是官景逸发生意外了,阿诚和官家的人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爸妈我们一家三口就回石城去吧。” 茹雪看着徐德化,徐德化也没说话,闷着头抽烟。茹雪推了徐德化一把,说道:“他爸,你倒是说句话啊。” 徐德化这才抬起头,老眼通红,随后将指尖的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 “好,明天一大早,爸爸就带你回去。”徐德化深感对小女儿的亏欠。 距离出国还是小半个月的时间,徐安然打算和医院这边请假,之后回家住几天,到了该离开的时间,她就直接从石城飞到美国去。 “他爸,可是雪旭怎么办,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照顾不到……”茹雪扯着徐德化的袖子。 徐德化甩开了茹雪的手,恨恨的说道:“你这个老婆子怎么回事。安安才是你亲生的孩子啊,到了现在你怎么还是向着老大?” 茹雪抹着眼泪说:“从她五岁到咱们家,到现在,三十年了,我早就拿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了。你难道就没有那么想过么?” 徐德化也对着茹雪吼:“我怎么没那么想过。我现在只恨,我醒悟的太晚了,三十年,我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和你都拿她当作亲女儿看,安安这么多年因为她受了多少委屈,也还是拿她当作亲姐姐看。可是你看她都背着咱么做了什么,嗯?她和官景逸在车上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有考虑过安安的感受么,有考虑过我们两个的感受么?” 徐德化和茹雪对视,两个年近六十的老人,那松弛的老脸上都挂满了泪水。 徐安然听着父亲的话,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扎的很痛的感觉。 “爸妈,你们都别说了。”徐安然嚷了这么一句,随后就站起身来把父母推出了房门。 关门前,徐安然看着母亲的脸庞,狠下心来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们快点去休息,我也累了。” 砰的一声,徐安然将门关上,将父母阻隔在房门之外,徐安然的背贴着的门,慢慢的滑了下去。 徐安然哪里睡的着觉,坐在床头不过是彻夜未眠。 徐安然看着母亲哭泣的脸庞,在去机场的路上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知道母亲放心不下姐姐,就像她也做不到那么干脆的对官景逸不管不顾一样。 “算了,不走了,我找个地方把你安顿好了。”徐安然说。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天,徐安然每天都会去icu病房里去探望官景逸,只不过不说话,也不碰官景逸一下,徐安然坐在一直旁边,看着官景逸,敛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几天如一日。只不过她在icu里面呆的时间越来越短。 从一开始在里面呆一个小时,到现在她呆十分钟就出来了。 而这些日子,她没去看过徐雪旭一眼。 她恨徐雪旭,更恨官景逸。 但是她就是拿自己那颗心没有一点办法,哪怕是被官景逸伤的伤痕累累,却还是不能轻易忘却。 现在那个位置,时不时的总是会痛。 徐安然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的硬化。 真是可怕的发现。 谭邱许告诉徐安然,官景逸的求生意志很强,所以他的情况越来越好,目前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徐雪旭也度过了危险期,只不过是植物人了。 徐安然临行前的一天,她照例到了icu的门前,谭邱许问道:“今天不打算进去了?” 徐安然看着透过玻璃窗里面躺着的人,摇了摇头说道:“不了。” 官景逸对于徐安然而言更像是毒/品,需要徐安然这个吸食上瘾人去戒除。 就像是徐安然每天都在缩短和官景逸见面的时间一样,这也是徐安然戒除官景逸的一种方法。 到最后一天,她已经能够承受隔着玻璃罩子远远的看上他一眼了。那明天呢,或许她就能承受看不到他,或者只看他的照片一眼了吧。 “下定决定和他分开了?你不打算等他醒过来,两个人好好聊聊再走么?”谭邱许问道。 徐安然笑着摇头:“不必了,我想我已经快要把他戒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谭邱许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徐安然现在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谭邱许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便你吧。” 徐安然晚上要会主宅收拾临行前的衣物,自从官景逸出了事之后徐安然就再也没回去过,期间张管家打过几个电话来,徐安然都挂断了,根本没接。 徐安然回去,刚进了院子,张管家就迎了出来。 “太太,你可算是回来了,先生他……”张管家欲言又止,心疼的看着徐安然消瘦的小脸,十几天不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衣服露出来的手腕瘦的都皮包骨头了。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张管家心疼的说道。 徐安然低头往屋子走着,说道:“张管家,我这次回来是来拿我的行李的,我要出国去了。” 张管家拧眉:“出国么?这么快?您不等先生醒过来……” “张管家!”徐安然打断了张管家的问话,想到徐安然以后会和官景逸离婚,这个房子,包括房子里的所有惹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见到了,徐安然心生起一股不舍来,又放缓了语气。“单位里要人要的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走以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保重。”徐安然拉过张管家的手。 第217章 新闻发布会 徐安然没有在楼下多做停留,转身就上了楼,打开了卧室。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有太多属于自己和官景逸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徐安然环视了这间屋子一周,然后走到衣柜那里,从里面抽出一个大号的行李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叠衣服,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十几天来,徐安然一滴眼泪都没有落,哪怕是在icu,在官景逸的身边,她也没有半点想哭的欲/望。 官景逸自从徐安然第一次去探望时,他说了那番话让徐安然死心之外,这么多天,官景逸一直没有再说一个字,也再也没有一点反应。 徐安然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干涸了,再也流不出来了。可是一回到以前和官景逸在一起生活的场景,那些点点滴滴,悉数的钻回了徐安然的脑海里,徐安然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身子慢慢的蹲了下去,徐安然的头埋在双臂之间,嚎啕大哭。 “官景逸,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明明我都决定要离开你的身边了。但是你却给了我那么爱我,根本就离不开我的错觉,到头来你却已经和姐姐勾画着未来的生活的蓝图,那我呢,我究竟算什么!可是明明我……我那么爱你!” 这些徐安然想问官景逸的话,破碎在内心深处,徐安然知道出国前不说,这辈子这些话都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她为他准备了那么久的我爱你,终究还是不能说出口。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徐安然晚上拉着行李箱就要离开,却被张管家拦住:“太太,这么晚了还要去哪,不是明天的飞机么,好歹也住上一晚。”张管家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显然是刚哭过的模样。 只不过徐安然的眼睛比张管家的还要明显。 徐安然的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留着一个侧脸给张管家。她现在根本就不敢看张管家。 “我父母还在医院那边,去陪着。”徐安然说。 “那让小张送你过去。”张管家拉着徐安然的手收紧了些。 徐安然这才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张管家,唇边扯起一抹笑来,她和张管家朝夕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从她嫁过来,搬到主宅来住,就蒙受张管家照顾,甚至比她和官景逸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都要长,徐安然也早就把张管家看作是自己的亲人了。 “您保重,我走了。”徐安然拍了拍张管家的手说。 徐安然没有拒绝张管家让小张送自己离开的要求,算是最后让张管家安心吧。 张管家站在门口,腰有些佝偻,目送着拉着行李箱的徐安然的背影离开,转瞬之间,两个人都已经是满脸是泪。 在这天晚上,徐安然在旅馆门口看到阿诚还有谭子豪。 她惊疑于两个人为什么要来找她,这个时候不该为官氏忙的团团转么。 “四嫂。” “太太。” 两个人见到徐安然同时见到。 谭子豪看到徐安然拉着行李箱,明显要比阿诚看到她拉行李箱要惊讶。 因为谭子豪并不知道她要出国进修的事情,但是阿诚一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确切的日期。 “四嫂,你这是做什么,打算从家里搬出来,以后就住在这里么?”谭子豪指了指身后的破落的旅馆。 徐安然拧眉,定定的看了谭子豪一眼,随后低下头,拿着行李箱就要从谭子豪的身边绕过去。 可是面前却站定了阿诚。 徐安然勾唇笑起来,问道:“阿诚,你又是什么意思?” “太太,您要走了么?” 徐安然脸上还挂着笑,看不出她有一点悲痛,只是那双红肿的眼睛,泄露了她刚刚哭过。 阿诚对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不心疼的,对她除了心疼还有一种疼惜的心情和欲/望。只不过阿诚清楚自己的地位,他不会对自己的老板的女人动半分心思。 徐安然挑了挑眉毛,说:“是啊。”语气轻松。 谭子豪听罢推开阿诚,走到徐安然的面前,语气不善:“你要去哪?现在还想趁着四哥生病打算逃去哪里?四哥在你心中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徐安然的水眸轻轻的颤了颤。 徐安然扬唇反驳道:“你与其来问我官景逸在我心中是个什么位置,不如等你四哥醒过来后问问他,我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 谭子豪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要四哥对你如何才算是对你好!”谭子豪也为官景逸感到不值得。 徐安然不想在这个大厅和谭子豪吵下去了,他们三个人站在这里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侧目了,徐安然不再理会谭子豪,拉着行李箱径直往电梯方向走。 却被谭子豪拉住胳膊。 徐安然站在原地,回头看着谭子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去瞪他。 阿诚看到这个场面,将谭子豪的手带下去,对徐安然说:“太太,今天我和谭先生过来找你,是像请你参加明天早上的新闻发布会。” 徐安然:“我没兴趣。”好不容易离开了谭子豪的胁迫,徐安然低着头就要走。 “太太,您也知道现在外界关于总裁的传闻沸沸扬扬的,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官氏的生意,公关也已经尽力了,但是对于这件事一直都没有人出面,所以……你知道的,总裁之前待您不错。” “我知道。”徐安然说,头也没抬,站在阿诚面前,过了一会儿,又加上一句:“我考虑考虑。” 在旅馆里,徐德化抽着烟,茹雪搂着徐安然的胳膊问道:“安安,你难道还真的打算去明天的新闻招聘会么,如果真的去了,你能应付的了么?”茹雪担忧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也不说话,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木然的眼睛看着地板。 徐德化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过去了,既然铁了心要和官景逸离婚,官景逸的事情就和你再没有一点关系了,何必还要再趟一遍浑水,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就去机场。” 徐安然的眼珠转了转,抬眼看着父亲,嘴中喃喃的说道:“是么,我们再没有关系了么?” 徐德化看着女儿这副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距离出事到现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徐德化好像老了十几岁,头发都白了,腰也佝偻起。 整天在哭的茹雪,也瘦了一大圈,脸上十分憔悴,并且皱纹也多了起来。 徐安然知道是自己不孝,才让父母跟着这么担心。 努力对父母扬起一抹笑,她安慰着父母说:“我心里有数,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明天我就要出国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徐安然说道这里,有些惭愧,本来她是想要把父母安顿好再离开的,但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的能力,官景逸的人她都不想去求,但是徐安然现在才发现,离开了官景逸,她根本什么都不是,也什么人都不认识。她来风城一年了,现在却沦落到举目无亲的地步。 “哎,你就别担心我和你爸爸了。”茹雪说道。 转眼之间,徐德化已经站起身来,起身去了屋外了。 茹雪从衣服的内兜来掏出一张卡,给徐安然:“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说是给你存的结婚的钱。 现在你要出国了,花钱的地方肯定多的很,穷家富路的,在外面别为钱为难。” 徐安然将那张卡推回到母亲的手里:“我不要这钱,你和我爸爸留着,你们两个年纪也打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茹雪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和你爸有钱,起码还有每个月的退休金,这么多年我和你爸爸也攒了不少钱……” “什么攒了不少钱,徐雪旭这么一做手术,钱还是你们二老拿的吧,我是医生我还不知道花多少钱么,你们哪里来的那些钱!”徐安然恨父母现在对自己还是报喜不报忧的,说话的声音也扬高了一些。 “你听我说,这是你爷爷给你的钱……安安啊,现在咱们家也就你一个当医生的,算是继承了你爷爷的衣钵,我想爷爷若是知道你拿着他给你准备的这些钱出国去深造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茹雪将卡塞到徐安然的包包夹层,又对女儿鼓励了两句:“你在国外,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的回来,到时候回了石城在你爷爷的坟前也好好跟你爷爷说道说道,你爷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完了这些,茹雪也离开了。 徐安然的手机收到机票的航班信息,是明天早上十点钟的飞机。这机票还是官景逸给她订的,彼时官景逸的句句话都在徐安然的耳边回荡着,他说他会亲自送她去机场。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还不都是笑话。 第二天,徐安然早早的就起了床,七点钟出门,阿诚就已经在旅馆的大厅在等着她了。 “是来接我去新闻发布会的么?”徐安然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素颜,除了脸有些苍白,其他的还是很好的。 阿诚说道:“夫人,如果您不想去的话,那我就一会儿送您去机场……”他看着这样的徐安然也确实是心疼。 徐安然的唇边却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不愧是跟在官景逸身边的人,说话总是这么两面三刀的,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真是容易骗人!” 第218章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阿诚的脸色变了变。 “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这么一大早在这里等着我,不是去接我新闻发布会又是什么,你和官景逸一样,都是最会骗人的家伙!” 其实阿诚这是倒霉,徐安然只是将对官景逸的不满全部撒在阿诚的身上。 徐安然等着将火气撒在阿诚的身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意识到自己的错,微微蹙着眉,徐安然垂着头对阿诚说了一声:“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阿诚对徐安然微微一笑,刚要说话。 停在旅馆门口的那辆加长的劳斯莱斯的车上下来一位老人,脸上十分的严肃,一边下车,一边叫了一声:“阿诚。” 徐安然偏过头去看,不是方伯又是谁。 据说这么久以来,都是方伯在管理的官氏。 官家的老大官景泽,老二官景峰一文一武,只是没有一个人会经商。 徐安然垂着头,方伯走到徐安然的面前。 “四太太,我知道您还赶着去机场,所以咱们早点过去吧。” 方伯是长辈,和爷爷是一个辈分的,也有威严,徐安然对方伯点了点头,跟着就上车了。 记者招待会,徐安然看着台子下面的记者,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严肃,话筒和摄像机长枪短炮的都对准徐安然,徐安然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势。 方叔站起来打断了记者朋友的议论声,之后的一切,都按照方叔预料之中的流程开展,在来时的车上,徐安然也准备了一些比较含糊的答案,应付这些记者的问题,倒也不在话下。 “官太太,请问你对官先生和您姐姐同时出现在车里的这件事,您作何感想?” “我想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姐姐从我的老家飞到风城来送我,但是迷路了,所以我的先生去接我的姐姐,怎么,大家对这件事有看法?”徐安然面上表情看起来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坐在徐纪念身旁的方伯以及在台子上,距离徐安然不远处的阿诚都对徐安然投过去赞赏的目光。 可是徐安然的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两条腿早已经没有出息的抖得不成样子。 因为徐安然再清楚不过,在这里哪怕是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把官景逸乃至整个官氏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说徐安然现在并不在意官景逸的死活,但是她没办法不在乎整个官氏的死活。因为官氏并不是官景逸一个人,阿诚、方伯、还有已过世的爷爷的毕生心血,这么多人的期待,徐安然不忍心辜负。 “是么,据说,官先生当时和您的姐姐在车上可并不是官太太您说的那么简单,毕竟车祸发生后那么多人都感到了现场,您的姐姐可是坐在您先生的腿上的,并且您姐姐的衣衫不整……” 那个记者咄咄逼人,徐安然抿着菱形的唇瓣,渐渐的收紧了抓着自己风衣衣角的手。 阿诚这个时候站出来:“这位记者,请注意您的措辞!”阿诚冷冷的警告。 那个记者碍于官家的势力,虽然官家现在不比从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到家还是知道的,官家仍旧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儿,所以那个记者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不甘心的一屁股坐下了。 方叔看了一眼徐安然,当时恰巧徐安然也看着方叔,得到方叔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徐安然攥紧了拳头,站起身来。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我不介意同大家好好说一说。”徐安然说道:“不过再次之前,我想说明一些问题。官先生现在的病情在好转,据医生保守估计以后也不会因为这场车祸出现任何的后遗症。我想凭官先生的能力,现在大家任何的发问最好都经过最坏情况的准备,官氏,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徐安然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也出乎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意料,看起来小小的,做事甚至看到陌生人还有些畏首畏尾的小丫头,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么有气力的话来。 这个时候台子下面就出来的嗡嗡的响动的声音,他们记者之间的小声讨论有些也传进徐安然的耳朵里。 “据我调查,这位所谓的官景逸的太太的姐姐,和官景逸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着,谈恋爱也得有十来年的时间了……” “那咱们面前的这位人模狗样的官太太岂不是踩着姐姐上位的小三儿吗。真是为了男人不择手段,连自己亲姐姐的男人也抢。” “我要和大家澄清一件事情,我并不是小三,不管大家如何认为,我是官景逸的妻子,目前来说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妻子,所以并不存在大家所说的小三一说。这是第一。 第二点,就是今天借这儿机会,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不久以后,等到官景逸清醒过来,我会和官先生解除婚姻关系,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也希望大家的镜头从今以后对我怕宽容一些,我想做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仅此而已。” 只是因为官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原定九点钟就结束记者招待会,延迟了十五分钟,九点十五分,徐安然拉着行李箱匆匆的走出场地。 徐安然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票的记者,只不过都被方叔带来的保镖拦在了徐安然的身后。 “官太太,我们可不可以认为您现在单方面宣布和官景逸先生解除婚姻关系是因为官景逸先生的病情并不如您所说,而是可能恶化了,在官氏节节败退之际,您另择出路了呢?” 徐安然没说话,将墨镜戴好,拉着行李箱下了台阶。 阿诚挡在徐安然的面前,说道:“太太,我送您去机场吧,不然,您的航班恐怕就要延误了。” 徐安然面无表情,她并不想上阿诚的车,今天她已经自作主张的宣布了会和官景逸离婚这件事,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她已经单方面的和官景逸断绝了一切关系。 只是阿诚又说的对,这里根本就不好打车,如果不上阿诚的车的话,航班很容易延误的。 “夫人,上车吧。无论您是怎么想的,只要您还是四太太一天,我就有义务护您周全。”说话的是方伯 徐安然会过头看着正从台阶上走下来,一身黑色的西服的方伯,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只叫了一声:“方伯。” 方伯点了点头,随之为徐安然打开车门,说道:“上去吧。” 这个时候,从不远处行驶过来一辆路虎揽胜,谭邱许降下车窗的玻璃,探出戴着墨镜的脸庞,手臂倚在车窗的框上,对徐安然叫了一句:“上车。” 徐安然看到谭邱许的出现有些讶异,但是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路虎揽胜的后背箱已经打开了,谭邱许挑眉对徐安然道:“还愣着干嘛,你时间很充裕。” 徐安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方叔,说了一声:“我的朋友送我去机场,方伯还有阿诚,你们回去照顾他吧。” 方伯看了看谭邱许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再对徐安然多做挽留,便也由她去了。 徐安然拖着行李箱走到谭邱许的车旁,阿诚也跟着徐安然走过去,接过徐安然手中的行李箱,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 徐安然没说话,闷着头走到车后面的位置,要上车的时候,被阿诚叫住:“太太。” 徐安然扭过头去看着阿诚,嗯了一声。 “祝您一路顺风。”阿诚说。 徐安然没说话,神情淡漠依旧,对阿诚点了点头,上车之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谭邱许没说话,徐安然也没说话,两个人都戴着墨镜。 谭邱许的车里面开了音乐电台,正好放着《一不小心爱上你》的主题曲《残缺》。 爱总想复原,完美画面,已残缺,如无声的影片,落寞中去上演。 别轻描淡写,字里行间,无法省略,这秋日的信笺,深爱你的诗篇,让思念来注解。 特别悲伤的一首歌听,徐安然这么悲伤的人听到耳朵里,其中的一番滋味,又岂是常人能了解的。 她和官景逸之间的感情,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是她对官景逸的单相思,如今果真是残缺了,爱总想复原,但是走到头来才清楚,从前那些自以为是的完美画面,都已经残缺,并且再也没有办法补全的了。 徐安然看着周遭不断倒退的街景,其实来了风城短短一年的时间,她最熟悉也是唯一熟悉的路段就是急诊室到主宅的那条路,还有急诊室旁的那一条小吃街。 仅此而已,这是风城给她留下的全部印象。 徐安然并不认识现在谭邱许带她走过的路,但是她却是分珍惜,因为这是风城的,带着官景逸的呼吸和她的回忆。 谭邱许敛着眸看了徐安然一眼,她虽然带着墨镜,但是那一串又一串的眼泪都已经滑落在她的脸颊边。 谭邱许切了一个台,电台说的是相声,充斥进耳朵里面的都是俏皮话,只是两个人都听不进去。 谭邱许将装着早餐的纸袋放在徐安然的手上,看着面前的路,说道:“知道你早饭没吃,先凑合着吃点吧。飞机上的东西更难吃,十二个小时的路程,够你受的!” 谭邱许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徐安然却是能感觉出来,主任是实打实的关心自己的。 到了机场,谭邱许将徐安然送到登机口前,徐安然摘下墨镜,露出两只哭的像兔子一般的红彤彤的眼睛来。 “主任,谢谢你。”徐安然一直想对谭邱许说这句话来着,只是谭邱许这个冷冰冰的惯了,徐安然也不是那种嘴上抹蜜特别会表达的人,她又不愿意自己说的特别煽情,所以这句迟到的谢谢,徐安然一直没对谭邱许说。 可是到最后,能送徐安然离开的也只有谭邱许一个人了。 谭邱许扯开唇,难得的没有讽刺没有呵斥徐安然,问了一句:“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您的栽培和教导,我不会有出国这个机会,如果没有出国这个机会,我现在还留在风城的话,不知道又是怎么样一种境地……”徐安然说道这里,怅然的叹了一口气,眼睛又红了。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归期的离别,总是格外让人伤感,徐安然本以为在官景逸和徐雪旭的事情之后自己再也不会伤心了,因为自己的那颗心早已经麻木了,可是今天却哭了五六次了。 “别谢我,你能有现在的机会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谭邱许说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对徐安然嘴边扬起一抹笑。 第219章 登机离开 徐安然对谭邱许说道:“主任,您也走出来吧,从您妻子离开的事实中走出来,那件事不是你的错,大家之所以会误会你,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也因为他们不了解医生这个行业。你值得拥有最好的!相信我!” 徐安然对谭邱许扯开一抹笑,踮着脚尖,拍了拍谭邱许的肩膀。 谭邱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过了一会儿,才面色严肃的对徐安然应允道:“知道了。” 徐安然的唇边咧开一抹大大的笑。 “还有下了飞机有医院的专人去接你,你要先看看对方的证件,拿好东西,到了那边要学的机灵一点,毕竟国外不比在国内,治安也不是很好。还有到了之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了么?”谭邱许不放心的嘱咐着,像是要送女儿出国一样。 “主任,看你现在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你闺女呢,说实话,我爸妈都没对我这样。” 徐安然没心没肺的说着,脑海中却突然的蹦出了官景逸的面容。 当初,官景逸也总是这样,对自己面面俱到,生怕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有任何的闪失。其实哪里有那么严重。 徐安然一边往入口走去,在拐角处就要消失不见的时候突然又折回来,对还站在原地的谭邱许摆着手,大声的说道:“主任,你一定要幸福哦!” 谭邱许摘了墨镜也对徐安然摆着手。 “徐安然,你是最棒的,你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徒弟,认真努力,你天生就是外科医生的胚子我从来没夸过你,是因为我担心你骄傲,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不会的,在国外你依旧是最棒的,我谭邱许的徒弟!” 徐安然对谭邱许摆了摆手,回过身去,往里面走着,之后消失在谭邱许的视野里。 秋美从机场外面跑过来,正好撞上正要出去的谭邱许。 “主任,安安呢?” 谭邱许指了指刚刚起飞的飞机,说道:“飞走了。” 秋美气还没喘匀,怀里还抱着城南牌子楼的红豆饼。徐安然很爱吃这家老字号的红豆饼,秋美特地早起去排队,但是没想到还是没赶上徐安然的飞机。 “我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晚了。”秋美懊丧的垂下了头。 谭邱许唇角微勾,看着热气源源不断的从袋子里冒出来,拍了拍秋美的肩膀说道:“那还是你自己吃了吧。” 然后两只手插着裤袋,径自出了机场。 秋美却愣在原地,只因为刚刚谭邱许主动的碰了她一下,他的手掌敲在了她的肩膀上。 秋美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自己的喉咙。 徐安然的身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着的,期间有乘务员来做登记,徐安然无意间听到官景逸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身边的这位乘客的名字是什么?”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官先生。”乘务员回答道。 徐安然重重的将身子摔进椅背里。 她不明白官景逸去美国做什么,只不过是谈生意恰好和自己一天离开? 徐安然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和官景逸有关的任何事情。 官景逸彻底清醒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官景逸睁开眼睛,瞳孔中倒影的人正是谭邱许。 彼时谭邱许穿着一件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负手立在官景逸的病床前,睨着官景逸,笑的一派清冷淡然。 “醒了?”还是谭邱许先开口。 官景逸一如往常一样没有给谭邱许好脸色,偏过头去,毕竟还是刚刚睁开眼睛,被挤压的内脏还都没复原,头一偏,呼吸就急促起来。 “不想问问你老相好的病情如何?”谭邱许说道。 既然,谭邱许这么问,官景逸就明白了,徐雪旭还没死,只要没事,那就好。 在官景逸的眼中,谭邱许这丫的跟等着看他热闹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叫安安进来。”官景逸说这五个字的时候咳了十几声,让别人感觉官景逸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谭邱许挑挑眉,眉眼中的神色变得更加桀骜了几分。 “官景逸你知道现在是几号吗,徐安然都走了三天了。”谭邱许冷嗤。 官景逸的手揪着身下的床单,死死的揪住。 他现在的心情,暴躁的很。 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他不相信徐安然会抛下他一个人。 “我再……说一遍,给我把徐安然叫进来。” 官景逸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只不过简单的几个字,放在官景逸的身上此刻变得特别的艰难,说完这几个字以后,官景逸的额头上已经是青筋突兀,汗涔涔的了。 “你以为你是谁,在车上和她姐姐乱搞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指望着徐安然能为了你这么个渣男放弃去美国进修的大好前途,除非徐安然脑袋里进水了!”谭邱许继续刺激着官景逸。 官景逸两只手死死的揪着床单,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一口浓重的鲜血来。 “主任,您就别再这么刺激病人了,病人颅内淤血还没完全散去,您这样刺激很容易出事的。”其他的医生在谭邱许的身边劝阻着。 谭邱许什么也不说,耍着袖子哼了一声,不再看官景逸那张脸。 官景逸则是绝望的盯着天花板。 她原来还是不相信自己。 官景逸的唇边扯起一抹凄凉的笑。 随后又晕了过去。 谭邱许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并无大碍,将官景逸交给其他的医生,他生气的拂袖而去。 大家都看不透谭邱许的心思,为什么谭邱许的心情这么糟糕大家也搞不清楚。 徐雪旭还没醒过来,估计即使醒过来也只能是植物人了。 但是很快,官景逸醒过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官景逸的颅内的淤血也已经完全的被吸收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就被从icu转出去,转进了高级vip病房。 崔云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没等对方说话,崔云立马骂道:“好你个没用的东西,我们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设计一场车祸,想把那个小野种弄死,没想到他那贱命那么大,还能醒过来,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官氏也因为这件事遭受到重创,没有三五年的根本回不了血,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对他下手。” 崔云担忧的说道:“那也得躲躲风头,我那个傻二儿子似乎不相信这件事是个意外,正准备着手查呢,你赶紧收手,干净利落,别留痕迹。” “好。” 第二天早上,自然不少来探望官景逸的,只不过一一都被阿诚挡在外面。 哪怕是谭子豪到了病房的门口,也被阿诚挡在门外。 谭子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对阿诚说道:“阿诚你给我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四哥怎么可能不见我?” 阿诚说道:“不光是您,黄飞先生和杜樊淼先生一早都来过了,也都被挡了,总裁他现在谁也不见。” “妈的。”谭子豪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腰,折回去走了几步,就又折回来,来来回回在病房门口踱步走了几次,说道:“四哥醒过来了,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官氏保不住了,崔氏他妈的现在太过分,抢了咱们所有的生意,妈的,这事我不跟四哥说跟谁说!” 谭子豪本来管着自己家的产业,现在官氏遇难,家里的老人念着官家和谭家的姻亲关系,再说当年谭邱许做的那事本来就让谭家觉得对官家有愧,所以自然之处谭子豪去帮助方伯搭理官氏。 方伯毕竟也是八十岁的人了,这段日子也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抽身。 “我这没法交代啊。”谭子豪对阿诚说。 阿诚面露难色:“谭少,官氏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我也着急。可就算我让您进去了,总裁也不会理会你的。” “那总得进去试试吧。”谭子豪说。 阿诚说:“得,要不谭少您自己就进去看看。” 谭子豪推开门,抬起脚的还没放在进门后的地板上,整个人就愣了。 “什么情况,我这根本没地方能下脚啊。”谭子豪说。 地板上零零碎碎的都是花瓶的碎片和花瓣、叶子的残片,整个房间里但凡是能砸能扔的东西都被官景逸扔下床去,甚至是着头。 官景逸身上乱七八糟的盖着被子,那杯子只盖在官景逸的一条腿,其他的都被他压在身下。 官景逸苍白的脸上,蓄满了青色的胡茬,嘴唇干裂着,头发也是很长,乱七八糟的。 谭子豪第一次看到这样不修边幅的官景逸,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四哥,四哥?”谭子豪迈过层层的阻隔似乎跨越了千山万水,才来到官景逸的病床边,谭子豪弯下腰,与呆愣愣的直视着天花板的官景逸的眼睛直视,叫了他两声。 官景逸的眼珠子连动都没动。 谭子豪一度怀疑官景逸虽然是睁着眼睛但是意识还没清醒。 谭子豪将手在官景逸的眼前比划了两下,又试探的叫了一声:“四哥,您能看见我吗?哪怕您不想理我,眨巴眨巴眼睛也是好的。” 官景逸依旧没理会他。 “四哥,那天晚上的事情,您跟我说,是不是和雪旭姐真的……”谭子豪没继续往下说,他担心刚刚醒过来的官景逸又会因为情绪过激晕过去。 徐雪旭和徐安然姐妹两个都会引起四哥的情绪过激,所以谭子豪觉得还是不提为妙。 “四哥,我知道您现在不想理人,可是现在实在是紧急的时刻,官氏的命运危在旦夕。自从你车祸还和雪旭姐两个人在车上……的事情曝光之后,官氏每天的亏损以亿元人民币计算,现在公司所有的合同和客户几乎都被崔氏垄断性的截走了。我和方叔,快要撑不住了……可就等着您主持大局呢,您倒是给句话儿啊!” 哪怕谭子豪说的声泪俱下,官景逸依旧是无动于衷。 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那目光空洞的很,仿佛这个人已经死去。 谭子豪在官景逸的身边又有的没的说了很多,官景逸依旧是没有一声回复。 谭子豪又蹬蹬的跑出去,看着阿诚。 阿诚被谭子豪莫名其妙的盯着,有些毛骨悚然。 谭子豪正好遇到查房的谭邱许。 第220章 同病相怜的下场 “哎,老大,你确定我四哥是醒着的呢,我怎么看不像,我四哥现在更像是……活死人,或者是植物人。” 自从官景华出事之后,气的谭老爷子一气之下把谭邱许逐出谭家,谭子豪也怨恨谭邱许,从此之后便不同谭邱许叫大哥,改口叫了老大。 谭邱许睨了谭子豪一眼,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谭邱许幽幽的说:“那不是更好,和他勾搭的那相好的一个病,这一辈子,也能落的个同病相怜的下场,多好!” 谭邱许还没等着谭子豪对自己表达不满意的情绪,谭邱许就走了,留下一个孤高冷傲的背影给谭子豪看。 谭子豪对着谭邱许的背影不知道骂了什么东西,也愤愤的离开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官家的老二官景峰来了,穿着一身警服显然是刚刚值了班回来。和官景峰一起来的还有交警队的大队长。 阿诚将官景峰挡在门外,说道:“二爷,您这是……” 看着官景峰那气势汹汹的样子,阿诚也有些迟疑。 “让我进去,看看景逸。”官景峰虽然一天到晚的黑着一张脸,说话也跟一般的糙汉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对这个弟弟却是从心底腾升起的担心。 “二爷,可能不太方便。” 官景峰对阿诚立马瞪大了眼睛,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哪里不方便,我看看我弟弟还要经过你这个外人的阻拦。” 阿诚低了头,他的修养和素养极高,并没有因为官景峰这句话而生气。 “是总裁的意思,总裁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阿诚话音刚落,就被官景峰大手一挥,将阿诚挥到一边去,迈进了屋子。官景峰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嚷道:“你还敢挡老子的路,老子执行公务!” 交警大队的大队长也要跟着官景峰的身后进去。 前脚踏进病房的官景峰很快就退出来,将交警队的大队长的拦在门外。 “我说老刘啊,你先在外面等等,你也知道我们官家的人都拧起来都跟头牛似的。” 交警队的大队长和官景峰的关系不错,一口应允下来了,退身出去,在外面等着。 官景峰见到屋子里的这副样子,走到官景逸的病床前,看着官景逸,皱了皱眉头,声音放低了一些:“我说老四,你身上可都快发臭了啊!” 官景逸置若罔闻。 “老四,既然醒了,交警队的大队长就在外面等着,我把他叫进来,你好好交代一下那天晚上和徐雪旭在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不是个乱来的人,一定是有人在你背后搞鬼!”官景峰说道。 官景逸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下火了官景峰,本来就和官景逸的感情不见得有多熟稔,只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去世,官家的这三个孙子辈分的兄弟才渐渐有破冰的趋势。官景峰性子又是耿直的糙汉子,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更受不了官景逸对他的无视。 “哎,我说老四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吗,出了和别的女人车震的那么大的丑闻,以后可能要瘫痪、半身不遂的病,还有你媳妇和媒体宣布你们要离婚的消息,这一桩桩,随便任何一个就够你受的! 你现在听我的话,一会儿交警队的大队长进来,你好好和我们说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了你的清白和名誉,知道么!”官景峰对官景逸冷喝道。 官景逸的眼珠转了转,在他听到官景峰同他说徐安然已经向媒体发布了会和自己离婚声明的时候。 官景峰还误以为是官景逸这小子开了窍,这才出去把交警队的大队长叫进来:“老刘!” 两个人站在病床前。 官景峰皱眉眉头对官景逸呵斥了一声:“老四,你吱个声!” 官景逸不为所动。 不管两个人说什么,官景逸都没有任何反应。 万般无奈的官景峰只好把老刘先请出去。 “你打算怎么着,声誉不要了,就这么着,自生自灭了?生意不想做了,那么大的官氏,成千上万口子的人等着你吃饭呢,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说说……”官景峰伸出食指点着官景逸的脑壳,终于是没话可说。 官景逸这才愤愤的把手放下,背在身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又是不欢而散。 官景峰走后,官景逸这才转动了干涩的眼球,两只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越发的用力了,上面盘着的筋络突兀,都是青色的。 “官景逸,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天,一败涂地,什么都没了……”穿着白大褂的谭邱许坐在官景逸病床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官景逸的病历。 “哟呵,还真是什么都不肯说。”见官景逸没反应,谭邱许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道:“你说你这是图个什么。眼前人不好好珍惜,现在人走了,在地球的另一端,你说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就算是徐安然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以为她还能心疼你?” 官景逸虽然不说话,但是却咳了出来,一口浓重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来。 谭邱许看着官景逸,看来徐安然果真是他的死穴,根本提不得。 但是这又何妨,谭邱许根本不在乎,看着自己的腕表,故作悠闲姿态的说:“她给我来电话了,说是在那边已经安顿好了,对美国的生活方式也在熟悉。美国那边也给我来打电话了,他们说徐安然的确是个可塑之才,之后把她留在美国的可能也是很大的。”谭邱许最后一句话确实是编纂的,他就是想好好气气这个官景逸。 “你看徐安然,以后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大好的前途啊……再看看你,官景逸,啧啧,你丫的以后可能半身不遂啊,就是以吃饱混天黑,终身躺在病床上,还因为不讲卫生长褥疮的主儿。天壤之差,云泥之别啊,只不过现在人家徐安然是天是云,你丫的是粪坑!” 谭邱许说话向来就损,这次更是不含糊,但凡是难听的,都招呼上来了,把官景逸气的一直吐血。 “不管她跑去哪里,哪怕是海角天边,我官景逸发誓也一定会把她逮回来的!”官景逸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谭邱许的唇边掀起一抹欣慰的笑,这么多天,这丫的好赖也总算说了第一句话了。 随之官景逸脸上的那抹笑很快的就被他自己隐藏起来,面上仍是装着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哼,等你真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说吧。” 说着谭邱许就出了病房。 “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不让输液,不让打针,连止痛药也不吃,谁都不让靠近,你说好歹也是从鬼门关被咱们院的医生给救回来的,这么下去,早晚会撑不住!”一个小护士说。 “他不就是那个官氏的总裁官景逸吗,哎,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小徐医生走了以后,这么个大男人好像一瞬间就给塌了。”另一个小护士惋惜的说。 秋美正好推着小车路过,听到官景逸三个字的时候,不由的竖着耳朵多听了两耳朵。 “你们说什么呢,那个男人明明就是他自作自受,再说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和安安有什么关系啊,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让他出去乱搞!”秋美愤愤的说。 随后推着小车就进了高级vip的病房。 “喂,打针了。”秋美睨着官景逸,没好气的说。 官景逸一动不动。 秋美也不理他,将药品吸入针管里,秋美咣当一声将玻璃屏扔到铁质的托盘上,两者相碰发出很大的声响。 秋美非常粗鲁的将针深深的嵌入官景逸的肉里,她一个护士都知道这个打针的方法大概是最疼的了,可是这个男人却好像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样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秋美也动了恻隐之心,拔出针管来,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我还一直以为你待我们家安安有多好,没想到你竟然是那样肮脏下流龌龊的男人,难怪上天会如此惩罚你!” 秋美丢下这一句,径直出了门。 还没迈出病房的门口,由于秋美气呼呼的根本就没好好的看路,一下子就撞在一个人的胸膛上。 谭邱许睨着捂着鼻子秋美,冷冷的说道:“又在多管闲事?” 秋美说:“什么叫多管闲事,安安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被劈腿了,我为我好朋友出头怎么了。” 谭邱许皱着眉头:“在医院给你好朋友出头?安秋美,谁给你的胆子!” 谭邱许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把秋美吓得一个哆嗦。 第221章 发怒的狮子 谭邱许正在距离官景逸高级vip病房的不远处,看到走廊上走过来一对夫妻,上了年纪了。 他们看到谭邱许立马迎上去,茹雪激动的对谭邱许说:“可算是见到你了,我们家安安的主任,请问官景逸住在哪啊,我和他爸这不迷了路了。” 谭邱许刚才就看出这两位老人是徐安然的父母,照理说,如果他们不和谭邱许打招呼,谭邱许纵使再不愿意说话也会去招呼两位老人的。 因为徐安然离开之前曾经嘱托过谭邱许,她父母在风城人生地不熟的,年纪也大了,很多事情还需要谭邱许的多多照应着。 “徐妈妈,徐爸爸,你怎找官景逸?”谭邱许挑眉问道。 徐德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之点了点头,两位老人看起来都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让秋美带你们过去吧。”谭邱许说,走之前看了秋美一眼。 徐家二老进了病房,看到病房的样子,和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憔悴的官景逸,茹雪当时没有控制住激动的心情,扑上去就给了官景逸一个耳光,扬起手要扇第二下的时候,徐德化从身后抱着茹雪,将茹雪拖到一边去。 “你别拉我,让我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茹雪在徐德化的怀里挣扎着,咆哮着。 徐德化紧紧的抱着茹雪说道:“老婆子,你冷静点,注意你的身子。”随后徐德化将茹雪扔到沙发上。 老两口紧紧的抱在一起,茹雪才回过神来。 而官景逸自始至终都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茹雪捂着胸口靠坐在沙发上,食指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官景逸,一字一顿的控诉道:“我真是瞎了眼睛,和安安这桩婚事毕竟也是你亲口答应下来的,我和安安的爸爸都以为,哪怕是结婚前没有爱情,相处之后总也不至于那么绝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可托付的人,不管你是和雪旭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和安安结婚以后,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没说过你半个不字。 可是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男人,现在雪旭还在icu里面生死未卜,医生说哪怕是醒过来这辈子也只能是植物人了。 安安呢,你和雪旭的那点破事现在传的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了,你知道她那十几天怎么过的,你让她怎么过! 你把我两个女儿都害惨了!” 茹雪一边控诉着,一边哭,徐德化在一旁面色阴沉,他的心里何尝不是如茹雪一般千刀万剐的疼痛。 徐德化起身拉着茹雪的胳膊说道:“走吧。” 徐德化和茹雪现在根本不敢回石城,这样的丑闻闹的沸沸扬扬的,他们老两口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 所谓眼不见为净,那些左邻右舍的邻居还不知道现在等着怎么看老两口的笑话呢。 徐德化拥着茹雪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徐雪旭根本不是你们的女儿。” 徐德化和茹雪同时狐疑,用及其诧异的目光看着官景逸,他还是那副躺姿,如果不是刚刚两个人都听到了官景逸的话,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幻听。 罢了,这件事情现在也不用瞒着了,安安和雪旭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可瞒着的呢。 美国 徐安然到了美国的斯理维亚医院算起来已经小半个月了,这小半个月,除了落在美国领土的那一天,她去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分别给谭邱许和父母打了一个电话之外,和其他的所有人都没有再联系。 她不想念风城,不想念那里的所有人,徐安然感觉她本来就应该是孑然一身的,像一只鸟一样,过去她飞的那么累而且沉重大概是因为翅膀还没长出来的缘故,可现在不同了,她找不到自己,但是她却能感觉到自己就是自己。 因为徐安然是来进修的缘故,所以她的住宿条件比同在斯理维亚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的宿舍要好一些,徐安然住的是单人公寓,条件很便利,一切物品都是一应俱全的,可以自己做饭。当然也可以在医院办一张卡,在医院食堂就餐。徐安然之前还考虑过万一美国的东西吃不习惯怎么办,现在着现有的厨房看来倒是解决了她生活最大的一个难题。 阳光和煦,徐安然骑着自行车穿过医院的长廊,从身后骑着自行车向徐安然的方向过来的一个白皮肤、金发碧眼的大男孩,对徐安然热情的挥舞着手臂,叫着徐安然的英文名字:“amy,等等我啊。” 徐安然的英文口语不是很好,但是性格不算十分沉闷,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很努力的去融入这里的交际圈,再加上容貌是外国人和喜欢的亚洲人的长相,所以徐安然很受这里的男孩子的欢迎。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个小伙子对徐安然夸赞道:“amy,你是真的很聪明,你的口语水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升的很快!” 徐安然很快和这个小伙子分别,因为她要骑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果蔬和晚上做饭的材料。 徐安然忽而看到前面有一个复式的别墅,篱笆围成的院落,院子的主任大概很爱侍弄一些花草,虽然是冬季,那院落里仍旧是一片葱茏,最吸引徐安然还是院落的那一架秋千。 徐安然不知为何就想起主宅来,主宅的院落里也有一架秋千,夏天傍晚的时候,徐安然总爱拿着一本书,坐在秋千上摇晃着。 等到及进了屋总要少不了被张管家说:“你看看腿上被蚊子叮的包。”张管家一边说,一边拿着花露水一边给徐安然涂抹。 徐安然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站起来骑着车子,加快了速度。 那个地方,她很想念,但是在潜意识里,徐安然刻意压制住自己去想关于风城的一切人和事。 徐安然载着买好的东西骑车回公寓,在半路上下起了雪。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下雪还是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捧着他送自己的玫瑰,和官景逸并肩前行。那个时候她以为或许两个人就这么走下去,一不小心就能白了头也说不定。 没想到世事变化无常,转眼之间,他们两个就天涯海角,此生无望了。 徐安然的唇角边掀开一抹苦涩的笑。 回到公寓,徐安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手心中捧着那杯有点烫手的热水,这是她来美国第一次想念风城,还有……风城里的人。 那种思念就像是突发洪水一样,没有一点挣扎,可是一旦发生,便无法控制。 看了看表,计算着风城那边的时间,徐安然犹豫了半晌还是拨通了电话。 只不过这通电话是打给谭邱许。 谭邱许彼时正在查房,站在官景逸的高级vip病房门口,刚要抬脚迈进去,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显示是越洋号码,谭邱许的唇边勾起一抹笑。 电话只嘟嘟两声,很快就被接通了。 “主任,是我。”徐安然说。 谭邱许挑眉,或许是存了故意逗弄她的心思,只扬声单音节回复了一个字:“哦?这才想起我?” 徐安然的手攥着那杯热水的力道更加大了一些。 徐安然垂下头,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谭邱许问道:“怎么了?在那边过的不习惯。”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并且,谭邱许也听的出来,徐安然明显不想多说话。 “还好,很习惯。只是突然……”徐安然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眼眶早已经红了。 “只是突然想家了?”谭邱许接过徐安然的话问道。 “没事,我这里好得很,生活也很习惯。就是打电话来问候问候您。”徐安然话锋一转,突然这样说。 谭邱许挑眉,说道:“不想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现在在他的病房的门口。” 谭邱许的声音不小,原本闭着眼睛的官景逸听到谭邱许打电话的声音,俐然睁开了眼睛。 他当然能猜到,给谭邱许打电话的是谁! 既然已经转到病房,那就证明官景逸已经脱离危险了吧。徐安然判断。 “不想。主任我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情况。”徐安然说,心里却是一扯一扯的疼痛。 接着病房内传来彭的一声巨响,就连电话这头的徐安然也听到了。 “滚出去!”官景逸对着脚还没踏进病房内的谭邱许吼道。此时此刻官景逸已经跌落在的地上,刚刚发出的砰的一声巨响,就应该是他从病床上掉下来的声音。 谭邱许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官景逸,眸色暗了暗。 官景逸对面的液晶电视正放着的旧新闻,是他出事之后,官氏组织的记者招待会,中间坐着的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镜头还远远的,模糊着人的相貌的时候,官景逸第一眼就认出那个人不正是徐安然。 紧接着,镜头拉近,徐安然一字一顿的说:“是,我会和官景逸先生离婚!” 官景逸一早上都在看,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徐安然最后一番话,官景逸手里攥着遥控器仿佛的重播。 一刀又一刀的割在心头,凌迟也不过如此。 “给我滚出去!”官景逸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徐安然透过听筒听到了官景逸的声音,隐忍、愤怒,时隔这么久,她再一次听到官景逸的声音,没想到会如现在这般心如止水。 只因他在重度昏迷时叫着姐姐的名字,说出的那一声我爱你也是对姐姐说的。 那一刻,徐安然突然释然。 和谭邱许匆匆说了几句话收了尾,徐安然就挂断了电话。 谭邱许抬起腿还是进了病房。 “啧啧,你不是挺厉害的么,官景逸,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谭邱许两只手负在身后,绕着跌坐在地上的官景逸转了几圈。 官景逸此时此刻却在死死盯着床头柜上他自己的手机。这个手机是只负责和家里联络的,联系人里也只有徐安然一个。 从出事到现在,这个手机从来没响过!可是刚才分明,她在给谭邱许打电话。 徐安然,你真是好样的,心真狠! 官景逸的手伸到床头柜,摸到那部手机,随后狠狠的掷出去。手机砸到电视的液晶显示屏上,发出重重耳朵声响之后,屏幕也黑了下去。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第222章 我要去见她 过了半晌,官景逸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床上,可是麻木的腰椎……忽而想起谭邱许说的话,自己的可能会瘫痪,半身不遂。 谭邱许见状要将官景逸扶回床上,官景逸却狠狠的推拒开谭邱许。 官景逸的喉咙溢出一股腥甜的气息,吐出一口浓重的鲜血来,白森森的齿缝中都是殷红的血色,看着好不骇人。 “你别给我不识好歹啊。”谭邱许被官景逸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又走上前去,拉着官景逸的胳膊,说道:“你就算想死也别死在这里,想死的话回家去,正好我们的床位还紧缺着呢。”谭邱许继续刺激官景逸。 官景逸还在吐着血,这个时候谭子豪和杜樊淼来看官景逸,看到官景逸这幅样子,立刻冲上前去。 谭子豪一把推开谭邱许,恶狠狠的对他说:“你们俩丫的多大仇多大怨,你快要把四哥气死了。” 谭邱许挑眉,脸别开,眼睛看向别处,眼前的谭子豪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呢,现在明显和官景逸这丫的一起站队去了,虽然大家是兄弟,但是多少让被谭家赶出家门的谭邱许心里有些不痛快,谭邱许幽幽的说道:“他气死不是更好,落的一干二净的。也省的我看他心烦。” 说完这话,谭邱许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谭子豪和杜樊淼的蹲在官景逸的身边,打算先把人抬到病床上。 走到门边的谭邱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幽幽的转过身,又加了一句:“安安给你发的离婚协议收到了吧,看过以后就赶紧签字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哈哈……”谭邱许仰头大笑的出了病房的门。 谭子豪在谭邱许的身后喊道:“老大,过分了啊你!” 杜樊淼对官景逸说道:“四哥,我糊涂了,看您明明是对四嫂动情的,怎么那天在出事的车上你还和雪旭姐……”杜樊淼话还没说完,谭子豪就捅了杜樊淼一下,示意他说话要掌握分寸。 官景逸死死的抓着谭子豪的月凶前的衣襟不撒手。 杜樊淼看着官景逸的动作,同谭子豪说道:“老谭,四哥是不是有话要对你说。” 谭子豪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官景逸的唇旁听着。 “给我备专机,我要去见她,我要见她!” 谭子豪自然知道官景逸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谭子豪面露难色的说道:“四哥,那种女人不值得您现在这样。那么绝情,她根本就是不爱你,你还去见她做什么!” 官景逸双眼瞪大,眼眶中噙着泪花,脸被憋得通红,只是死死的揪着谭子豪的衣襟不肯撒手,咬着牙齿,破碎的话语从他苍白干涸的唇瓣中溢出来。 官景逸重复的也只有那几个字:“我要去见她!” 官景逸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单单这么耗着,不配合治疗,不吃药,不进食,迟早会出事的。 “四哥,您醒了?”入目的是杜樊淼和谭子豪的面容,官景逸转动了干涩的眼球,偏过头去,只说了一句:“打盆热水来。” 在病床边的两个人皆是讶异的神色,还是谭子豪率先反应过来,让护工的准备了热水。 “你们都出去。”官景逸说。 杜樊淼和谭子豪都识趣的离开了,官景逸看着站在自己病床旁的男护工,又说了一句:“你也给我出去!” “可是,总裁……”那个护工面露难色,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还处于半瘫痪状态的官景逸,怎么自己照顾自己。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是吗,给我滚出去!” 以前官景逸脾气绝对不是这样的,温润如玉的他早已经在徐安然登上去美国飞机的那一刻死了,现在的官景逸暴戾及易动怒。 那个护工只好退下去。 官景逸艰难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靠坐在床上,以前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现在却比登天还难,官景逸咬着牙,小腿上的伤还钻心的疼着,如同把他整个人丢进绞肉机里面去搅烂。 官景逸解开病服的扣子,脱了上衣,那上面是大大小小的疤痕,新伤旧伤叠在一起。 他还是那个骄傲的官景逸,任何的脆弱,尤其是这满身的伤疤,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受伤的狮子是需要躲在角落里独自疗伤的。 官景逸垂下头,摸着小腹处的那一道伤疤,当初是为了救她所伤,可如今…… 官景逸仰头笑了笑,热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 “徐安然,你知道我现在恨不能亲手掐死你。你个铁石心肠、没心没肺的东西!” 国外时不时的传来徐安然的消息,并不是官景逸派人盯着徐安然,而是徐安然在推特上分享的关于她在美国的生活,总会有国内好事的记者拿出来和官景逸凄惨的现状做对比。 从推特上的照片看,她住的地方,还是医院给她安排的公寓,小小的一间,不过看起来家具什么的倒是很齐全。 从照片的角落来看,官景逸隐约看到他为她准备的房子的一角。 真巧,因为医院给她安排的公寓是在医院的附近,而他心疼她,当初准备房子选址的时候,也是选择了距离医院很近的位置。 如今看来,果真是嘲讽! 官景逸的手机被谭子豪夺走,谭子豪将饭菜放到餐桌上,说道:“既然难过,就不要再看了,何苦为难自己。” 从那些照片上,官景逸大抵可以得知,她在国外貌似生活的还不错。至少比自己好太多。 官景逸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俐然收紧了,他咬牙切齿道:“别以为你现在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徐安然别忘了你是我官景逸的妻子,此生此生的,这个头衔将永远伴随着你,我若承受十分的苦难,也必定会让你承受八分。” 官景逸只是呵呵的冷笑了几声,随后,对谭子豪摊开手,说道:“还我手机。” 谭子豪知道官景逸的性子,只好把手机又还给官景逸。 课间,徐安然埋着头看书,突然面前的多出一张放大的英俊的脸庞来。 金色的有些蜷曲的头发,立体的五官,深邃的蓝色的瞳孔。 徐安然拍着余惊未定的胸口说道:“allen,你吓到我了。” “amy,你们中国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和你一样这么漂亮还怎么用功?”男孩子问。 徐安然不知该做何回答。 就见allen从自己的背后拿出一束玫瑰来,红似火,灿烂,热烈。 就像当初,她对官景逸的感情。 外国人总是轻易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来,但是对徐安然来说,这三个字是要用尽一生的力气去负担的。 徐安然对allen说对不起,allen也很大方的回复,没关系。 周围的起哄的人不少,大家都劝说徐安然:“amy,就答应allen的请求吧,你看多般配啊!” 徐安然对allen笑笑,这样呆下去毕竟有些尴尬,徐安然找个机会先溜走。 还没出教室的门,爱德华教授叫着徐安然的英文名字:“amy,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爱德华教授是医院里的权威专家,手底下据说有个大项目。 只不过徐安然还没上过爱德华教授的课,徐安然对于教授叫自己也有些讶异。 “amy,既然你已经在国内有老公,我想就不该在这里欺骗男同学的感情。”爱德华教授面色严肃的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一怔,第一反应就是,爱德华教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国内有老公,难不成是官景逸和徐雪旭的丑闻都传到美国来了。 “爱德华教授,首先我没有欺骗男同学的感情,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刚才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是很明白的拒绝了。第二,关于我国内婚姻的事项的问题,这是我的私事,请您不要随便拿来侮辱我。” 徐安然情绪有些过激,说话的语气也冲了起来。 爱德华耸了耸肩膀,摊开两只手,显然是没想到看起来乖乖女一样的徐安然竟然会被自己轻而易举的两句话惹得动怒。 “首先我想对你说一声抱歉,但是我刚刚所说的话,确实没有侮辱你的意思。”爱德华对徐安然解释道。 徐安然看着爱德华那真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是过于激动了,但是关于那段婚姻的一切,徐安然都不想被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提及。 “对不起。”徐安然对爱德华说了一声抱歉,就跑出了办公室。 爱德华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拨通了中国的号码。 “你最近怎么样,逸?”爱德华问道。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总不会是专门问我的身体情况的吧?”官景逸在电话那边冷冷的说。 爱德华摆了摆手指,抬起手中,看着腕表,计算着这个时候中国还正是凌晨的时间:“我是来关心你的心理状况的。”爱德华说。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看到爱德华的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官景逸就知道他一定会对自己谈起她。 良久之后,官景逸说道:“……说。” “你什么时候能来美国,你的小妻子被我这里很多的毛头小子都盯上了。而且,今天我只和她提及婚姻两个字,她就动怒了,是真的生气的那种……”爱德华在电话那边说着徐安然生活的近况。 当初,在得知徐安然有了要去美国进修的想法的时候,官景逸就联系好了在斯理维亚最好的医生——爱德华教授,官景逸和爱德华两个人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官景逸希望爱德华能在徐安然从医的路上,多帮帮忙。 官景逸听着爱德华的声音,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的伤势还是不见好?不如来我的医院吧。”爱德华说道。 “不必。”官景逸拒绝了,骄傲如他,怎么会现在这副样子还巴巴的跑到徐安然的眼皮底子下去。 官家祖宅 崔云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的厉害,听着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一句话之后,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中,两只眼睛绝望的瞪大着。 “你……你说什么,徐雪旭是我的女儿,我辛辛苦苦找了三十几年的女儿?”崔云不可置信的反复叨念着这句话。 手机从崔云的手中滑落。 第223章 离婚协议书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崔云说道。对面的人的电话还没挂断,崔云不敢相信事实的的否认的语气传进电话那边的人的耳朵里。 那边的人继续说道:“她胸下有一大颗黑痣,后来我又对你们两个的dna进行了比对,千真万确!” 如果徐雪旭真的是崔云的女儿的话,那么就是崔云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向死亡的深渊,让徐雪旭变成了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植物人的样子。 崔云捂着胸口仰天发了疯一般的狂笑着,随后的胸口传来刺痛。崔云捂着胸口,身子渐渐的佝偻起来。 躲在屏风后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神色,她巴不得崔云就这么死了,那么官景逸的仇也总算是报了。可是女人又不甘心让崔云就这么简单的死去。 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越攥越紧。 这个时候有家里的佣人上楼来给崔云送燕窝,发现了倒在沙发上的崔云,赶紧拨打了120,抢救及时,崔云捡回一条命来。 “四爷,崔云已经知道了。” 彼时官景逸手上攥着手机,唇边绽开一抹阴狠的笑。他正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的女人又说了一句:“四爷……您的身体,要不要我联系……” 那个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官景逸就冷冷的打断了女人的话,警告意味十足的说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过问的事情就给我闭嘴!” 官景逸挂断了电话。 女人听着听筒传来的嘟嘟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四爷的确是变得,以前他话本来就不多,但是心思通透,不急不躁,有耐心。可现在呢,他的话变得更少了,连同那颗心也变的更冷更硬了起来,暴戾、焦躁。 三个月后,官景逸出现在官氏的会议室内,坐着轮椅,穿着一身墨色的正装,面容上一派凛然。 除却他的面容稍微苍白消瘦,衬得五官轮廓更加突出之外,外表的官景逸并没有什么变化,气场和气质根本不受所谓的轮椅的丝毫的影响,反而更加冷冽了几分,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在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因为官景逸到来,整个会议室都是超低的气压,根本没有人敢说话。 “关于之前因为我个人问题给公司带来的一系列的损失,我官景逸在这里和大家道歉。”官景逸说,那声音掷地有声。 “不过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让咱们出的那些血白出,不翻倍的让他们把吃下去的给吐出来,这么多年,我官景逸,就白混了!” 官景逸的一番话,立刻就稳定了军心,将近四个月未曾露面,整个公司人心惶惶,都等着官景逸的一句话,如今,官景逸一出面,大家的心自然都有所归属了。 谭子豪是负责和官景逸做交接工作的。 总裁办公室,谭子豪在整理文件什么的东西,官景逸坐着轮椅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风城,那目光有些悠远,还有些怅然,在谭子豪的眼中,官景逸那背影多少有些萧瑟和孤寂。 谭子豪将那些资料整理好,伸了个懒腰说道:“可算能睡个好觉了,这段日子官氏和谭氏两边跑,差点没把我的腿跑断了!” 谭子豪看了官景逸一眼,发现他看着窗外不知道又在发什么呆,自从他出事之后,官景逸总是很容易就发呆。 “四哥。”谭子豪叫了官景逸一声,扔下手头上的工作,走到官景逸的近前,说道:“四哥,今天您在会上说的把大家都稳住了,如果您早些日子出现,官氏也不会落的今天……” 谭子豪没继续往后说。 “子豪,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能陪着咱们捱过这四个月的,你一会儿包些红包,给每个人发下去。”官景逸说。 “能和你同甘却不能共苦的,留着那些人作甚!”官景逸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谭子豪没有动静,官景逸自顾自的说。 谭子豪知道官景逸意有所指,一方面指的是官氏节节败退的时候出卖了公司跳槽的员工和股东,另一方面指的就是第一个离开他的徐安然。 谭子豪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起。 他也清楚的很,像官景逸这般受伤的狮子,最不要的就是安慰和同情。 “你先去办吧。”的官景逸将腿上的毯子盖好,眯着眼睛对谭子豪下了逐客令。 谭子豪说:“可是美国那边的产业怎么办,都安排好了,等着您亲自过去呢。” 官景逸的眼都没睁一下,只是那轻轻的颤动的眼睫毛泄露了他的心事。 “让阿诚过去跟吧。”过了许久官景逸才说。 四个月前,他为了能和徐安然在一起,勾画的美国发展的蓝图,如今也没什么用处了。 那个地方和徐安然进修的医院很近。 谭子豪敛眸,他知道四哥现在不想见她,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出去的时候,被官景逸叫住。“把阿诚叫进来。” 阿诚进来之后,官景逸对阿诚淡淡的吩咐着美国那边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后,他对阿诚说:“关于美国的一切,包括她现在住的房子和项目,任何事都不许告诉她。” 阿诚敛着眸,他知道自己不该掺和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但是很明显这两个人对彼此都有很深的误会,他没法看着这两个人都这么痛苦。 “先生,如果真的这样,那您和太太之间更难挽回了……” 阿诚的话还没说完,官景逸随手就拿起一个杯子对着阿诚狠狠的掷过去。阿诚本来有机会躲,但是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额头瞬间就肿起一块青红的包来。 “我说过,不要再和我提她!”官景逸动怒,怒火攻心,只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 徐安然在美国生活了三个多月,对这里也很是习惯了,她也可以流利的用英语和人交谈了。 前段时间,徐安然所在的组别刚刚完成一个很大的项目,导师带他们出去玩。徐安然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毕竟是导师安排的,徐安然也就去了。 “喂,你看到没有,我最喜欢的华人男歌手竟然出现在这里。”一个美籍华人和徐安然岁数差不多的女孩跳着喊道。 徐安然顺着女孩儿指的方向望过去,只不过那双眼睛根本没放在所谓的男歌手的身上,而是放在穿了一身墨色西装,留着寸头的亚洲男人的面孔。 是阿诚。 徐安然本以为自己那颗毫无波澜的心,被扯了扯。 阿诚来了,那官景逸应该也在这里吧。 徐安然下意识的回身就要走。 走出没几步,胳膊就被人拉住,徐安然回头一看,惊诧的叫到:“阿诚?”随后徐安然的目光在阿诚的周围逡巡着。 “先生还在国内养伤,没有一起来。”阿诚仿佛看出了徐安然的心思,对徐安然说了一句。 看着徐安然还有些发愣的神色,阿诚叫了一声:“太太?” 阿诚放下了握着徐安然胳膊的手,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 徐安然脸上挂着疏离的微笑:“太太就不必叫了,我和你们家先生离婚是迟早的事情。律师函我已经发给他了。” 阿诚扯着嘴唇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店,说道:“不介意请我喝杯咖啡吧。” 是徐安然很久都没有听到的国语。 和大家说着英文的时候,徐安然从未觉得自己还会有思乡的情怀,但是听到国语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是有根的。 “好吧。”徐安然点了点头。 阿诚将一张银行卡从桌子的这头移向徐安然的那头。 徐安然看着那张卡有些好笑,嘲讽的掀起唇角说道:“是他让你给我的?” 阿诚说:“不是,是我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在外面用钱用的多,你收下。” 徐安然将卡推回去:“你的我就更不会要了。我有钱,足够在这里生活几年的了。” “太太,我觉得您对先生有误会,当初您为什么不等先生醒过来亲口听听他的解释呢?”阿诚说。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他昏迷之中叫着徐雪旭我爱你的时候,不正是他给自己最好的解释么。 “太太……” “好了,阿诚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吧,我也很忙的,如果今后有关于官景逸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现在我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徐安然起身,拿着自己的包,往桌子上拍了钱,就走了。 阿诚没告诉她,她现在所谓的‘好’而‘自在’的生活,都是先生为她铺设下的。 徐安然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那样子有一丝的颓然,站在大桥上,任由冷风如刀撕扯着她。 面前多了一张纸巾,徐安然狐疑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手上早已一片湿,原来她又哭了。 徐安然仰天呵呵的笑了两声,将那个男人的还递给自己纸巾的手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阿诚从美国回来后,官景逸还是那一幅总是坐在轮椅上,在落地窗前放空的样子,也不怎么说话。 那天阿诚对官景逸汇报完工作的事情之后,阿诚试探的提了一句:“去美国旧金山的剪彩仪式上,遇到了太太。” 阿诚说完这句话,便用眼角的余光细细的打量官景逸面部表情的变化,却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这样的反应大概就是默许自己继续说下去吧,阿诚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现在的官景逸特别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动怒。 “她对我说……” “阿诚,你最近话是越来越多了!”官景逸冷冷的打断了阿诚的话,那声音格外的阴冷。 阿诚自然不敢多说,识趣的退身出去了。 晚上的复健室内,官景逸不知道第多少次重重的摔下去。 第224章 绝不离婚 官景逸这个人骄傲,谭邱许总说他油盐不进,因为官景逸从来不去做复健。 但是除了每天会在深夜把官景逸送来复健室的阿诚之外,没人知道,官景逸总是把自己关在这件复健室内,也不需要教练和医生的专业指导,他一个人架着双杠进行反复的练习。 那麻木的腰椎分明没有任何知觉,连同他的下身也是一样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再一次狠狠的摔下去,官景逸狼狈的伏在地上,以往那头浓密的短发此刻被剪成板寸,像他当年在军队时的样子。 官景逸咬紧了牙齿,那面孔分明是狰狞的,伸手那两只手抓着双杠。啊的一声,官景逸发出一声咆哮般的怒吼,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如此以来,他的身子才在他两臂之间的支撑之下,缓慢而艰难的站立起来。 尔后,官景逸的两只胳膊夹在双杠上,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脚步。 在复健室门外的谭邱许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动容的。吵了这么多年,也冷落了对方那么多年,但是两个人毕竟是好兄弟,曾经那么骄傲、无所不能的官景逸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谭邱许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同时谭邱许心里也明白,他现在这么折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谭邱许拿出手机来,拍下官景逸现在的这一幕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官景逸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坐在地上用毛巾擦着汗。突然,放在地板上的手机的屏幕亮了亮,提示音是接收邮件的声音。 这是官景逸的工作用的手机,邮箱在官网上是有的,所以这样大大小小的邮件一天少说也能接到几百封。 可是这个时间……官景逸看着窗子外面漆黑的夜,脑海中突然出现徐安然的巧笑嫣然的模样。 会不会是她? 当这个意识钻进官景逸的脑海中的时候,哪怕官景逸再不肯承认,哪怕她在自己最低谷,在自己生死一线的时候为了她所谓的前途离开了,他还是想她,想的要命。 只要她对他说一句宽心的话,甚至是安慰安慰他,官景逸发誓,上天入地,他也会找她回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官景逸伸手去拿,却发现哪怕自己的是伏在地上也是摸不到手机的。 官景逸也不管不顾了,顺着地板爬过去,伸长了身子和手臂,在他触摸到手机的那一刻,刚刚亮起的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官景逸摁下了手机的电源开关键,打开邮箱,当收件箱的顶部发信人的那一栏写着徐安然三个字的时候,官景逸的手抖了抖。 你知道那种明明已经往悬崖处已经往下掉,却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觉吗。 你知道明明接到医院的诊断书说你活不过明天,却忽然得到是误诊的消息吗。 那一刻的感受,就是官景逸的感受。 那颗变得阴暗,慢慢的腐烂变质的心仿佛一下子遭遇到了阳光和温暖。 官景逸的唇角扬起喜悦而激动的笑容,然后将手机紧紧的搂在怀里,贴在胸口的位置。 那一刻,他为徐安然的离开找了无数的开脱的理由。 他喃喃道:“臭丫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迫不及待的点开了邮件,官景逸还在上扬的唇角忽然变得僵硬,随后慢慢的耷拉下去。 邮件正文的标题很醒目——《离婚协议书》。 那一瞬间,官景逸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他的心自此被关在永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慢慢的腐烂发臭,再也没人能拯救他了。 官景逸仰头呵呵的笑了两声,在漆黑而空档的复健室内回荡着官景逸孤凄悲凉的苦笑声,一声又一声在复健室回荡着。官景逸的眼角落下几行清泪。 他怎么忘了,她明明有自己的手机号,如果想联系自己的话,大可以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根本不会通过什么狗屁的公司邮箱发给自己。 或许在徐安然的眼中,离婚这件事也是公事吧。 “徐安然,你行,你是真行,你得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会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官景逸说,唇边掀起了一抹嘲讽的笑,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女人……呵呵,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徐雪旭是这样,徐安然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安然打开手机的邮箱,距离那封邮件已经发出去将近一个星期了,却还是没有得到官景逸的任何回复。 徐安然呼出一口气,转念一想,不是自己要离婚的么,怎么他不回复自己,自己怎么反倒觉得轻松了呢。 或许是担心两个人沟通,哪怕只是通过邮件,会觉得尴尬吧。 想到这里,徐安然唇边掀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的说道:“官景逸你这是何苦呢,既然心中爱的是徐雪旭,爷爷也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人阻拦你和徐雪旭双宿双飞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和我离婚?” 徐安然想着,晃了晃脑袋,强制的把脑海中关于官景逸任何一切的信息甩开,徐安然在手上冲着凉水,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鼓励道:“徐安然,打起精神来,加油!” 官景逸每天白天就是工作,官氏前段时间放血不少,谁都没想到官景逸能这么快并且以这么犀利的手段回归,官景逸一回来,崔氏的锋利就锐减了不少。 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官景逸每天都是呆在复健室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只是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徐雪旭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从icu转到了vip病房。 崔云带着一个小保姆,小保姆的怀里抱着一盅大补的汤,崔云站在徐雪旭的病房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小保姆打开了一点门缝,透过门缝并没有其他的人,这才示意崔云可以进去。 崔云拢了拢披肩,进了屋子。 这就是她找了三十几年的孩子……崔云还没走到病床前,但是看到徐雪旭因为进行开颅手术,将那满头的秀发都剃掉,头上裹着层层的纱布的女人,后退着踉跄了几步。 “这就是……”崔云颤抖着手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徐雪旭。 那个小保姆说道:“对,这就是您要找的那天和四爷一起在车上出事的那个女人。你看看,啧啧,比四爷还惨!”那个小保姆感叹着,目光含着鄙夷和嫌弃的睨着病床上闭着眼睛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徐雪旭。 啪的一声,崔云扬起手来,将那个小丫头的脸重重的打偏过去,扬起手来还要打第二下的时候,手被一个人攥住。 崔云仰头看去,竟然是阿诚……那么官景逸一定也…… 崔云越过阿诚向后望过去,果然见到坐在轮椅上,扬着唇对自己笑的官景逸。那笑容分明是阴狠毒辣的,让崔云看了只消一眼就禁不住毛骨悚然。 “这是做什么,大妈?怎么好端端的,在病房里动起手来了。”官景逸皮笑肉不笑的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崔云大妈,只不过那声音着实有阎罗王召唤即将死亡的肉体的灵魂的感觉。 崔云恨恨的收回了手,重新的拢好了将要从胳膊上滑落下去的披肩,将脸上那股惊魂未定的表情压下去。 崔云说:“这个丫头,带我找错了房间,该不该打,我本来听说老四你住在这个医院的,大妈糊涂,自打你生病就一直没去看过你,这么我给你炖了上好的乌鸡汤说给你送过来。” “呵呵……”官景逸笑,扬手说道:“乌鸡汤就不必了,大妈上了年纪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毕竟喝一回就少一会了,你说是不是?” “你……”崔云的一口气被哽在喉头,指着的官景逸的手指发着颤,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诚收到官景逸的眼色,此时对崔云也下了逐客令,阿诚对着病房的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声音冷冷的说道:“既然是崔女士找错了房间,那就不多留您了。” 崔云抬脚愤愤的向外走,在和官景逸擦肩而过的时候。响起官景逸冷冷的声音:“既然我这次没死成,任何人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我站起来,那是迟早的事情,崔女士你,好自为之!” 崔云顿着步子,那穿着奢华秀丽的衣物的背影微微的发着抖,随后崔云愤愤的扭过头来,瞪了坐在轮椅上的官景逸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徐雪旭。 崔云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更紧了,哪怕徐雪旭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官景逸还是会来看她,就说明官景逸对徐雪旭的感情是认真的吧。崔云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只要官景逸有弱点,她就不愁没有办法对付他! 官景逸让阿诚也离开,在徐雪旭的病床前,官景逸总是一呆就呆很久,少则半个小时,多则半天,他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随便打开国内的新闻,上头条的总是官景逸,为爱牺牲的徐雪旭,对植物人的女友不离不弃的痴情男子官景逸。 徐安然的唇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呵呵,想不到自己当初还真是棒打鸳鸯了! 时间过去了小半年,熬过了冬天,经过了春天,转眼间已经是满眼葱茏的盛夏。官景逸和徐雪旭的病看起来一切都没有起色,在外人看起来,官景逸似乎已经习惯了轮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样在沉寂无声的黑夜里咆哮,又是怎么样在寂静无人中独自凋零。 “先生。”官景逸的面前站着阿诚,这段时间阿诚一直往美国旧金山跑,因为那边的业务今天开拓的很不错,但是官景逸从没过问过任何关于那边的事,就连美国的公事,官景逸都很少过问。 官景逸手中的钢笔还在纸张上沙沙的响着,听到阿诚的声音,也没抬头,只一个字:“说。” “徐家的二老过来看徐雪旭小姐,您要不要接待?”阿诚问道。 官景逸的薄唇抿了抿,没有太多的犹豫,他说了一句:“备车。” 杜樊淼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外的,官景逸的话音刚落,杜樊淼就冲进来说道:“备什么车,四哥你好歹也是官氏的总裁,执行ceo,无端被两个平民百姓骂,您还上赶着,图什么啊。” 官景逸扬手,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制止杜樊淼继续说话。 茹雪看着坐着轮椅,却还是一幅衣冠禽兽的模样,不准备对官景逸多做理睬,徐德化也是和茹雪一样的态度。 官景逸却还是笑着上前,叫到:“爸爸,妈妈。” 官景逸不说话还不要紧,一说话,茹雪就像抓了狂一样的,蹦着高说:“谁是你爸,谁是你妈。安安不是和你已经离婚了么?” 官景逸神色未动,笑着说道:“哪有的事,离婚协议书上我不签字,这婚就不算离,您二老永远是我爸妈。” “你还想占着我女儿一辈子不成?你看你都把我大闺女害成什么样了。我小女儿大好的青春年华和前途,难不成也要葬送在你手里,你才肯罢休吗?” 第225章 照片 官景逸敛了敛眸,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的线条也紧紧的绷着,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但是却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浑身的怒意。 所以,徐安然的父母的意思,是他们女儿大好的前途,不能被自己这么一个坐轮椅的瘫子耽误了么。 茹雪还在叫嚣着:“怎么,我戳到了你的痛处了是么……” 徐德化扯了茹雪一把,说道:“你别再说了!” 借着徐德化走到官景逸的面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景逸啊,放手吧,不然你还要把我们家安安拖累成什么样子呢。” 官景逸微微仰着头,看着徐德化的老脸,冷下一声:“放手?怎么放?徐雪旭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不会让她死,出于情分。 而徐安然呢,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放手,是我的本分,又有什么错?” “你的意思就是不会和安安离婚?”徐德化皱紧了眉头问道。 官景逸转动了轮椅的车轮,此时是背对着徐德化,幽幽的抛出一句:“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烦请二老转告她,我是不会离婚的!” 官景逸被阿诚推到了外面,官景逸方才重重的叹了一口,将自己摔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累,前所未有的累。 虽然刚才徐家二老对官景逸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官景逸还是给二老定了酒店,并且让专人陪在老人身边,负责接送二老。 只不过茹雪和徐德化不领情,将官景逸安排的那人赶走了。 官景逸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摄影展,在外面挂着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官景逸的注意。 官景逸在阿诚的帮助下下了车,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到那张照片的面前。 那不是…… 秋日的金黄的银杏落叶铺满了小路,路上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女孩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里面是黑白条纹相间的病服,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被秋风微微撩动着,正跑向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的那个男人。仔细看的话,那条路不正是急诊室医院后院的景儿吗。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撞击一般的疼痛,接着徐安然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这里吗?”当年徐安然这句话潜台词的含义是——我有多喜欢你,就有多喜欢这里。 一个女孩儿的走过来,看着官景逸如此入神的看着这张照片的模样,拍着胸口用甚为骄傲的语气说:“这张很漂亮吧,我的得意之作,还是抓拍的哦。” “我买了。”官景逸淡淡的声音响起,还没等那个女孩儿说话,就摘下这张照片,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留下阿诚和那个女孩儿谈判。 那个女孩儿当然不愿意,说给多少钱都不卖。 “你和照片上的人什么关系啊?”女孩儿到底还是追了官景逸上去,挡在官景逸的面前问道。 “你拍这张照片有经过本人的同意吗?”官景逸早已经不耐烦,声调也立即的冷了下来。见女孩儿还不让路,官景逸又加了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官景逸推着轮椅,那个女孩一闪身才没有被官景逸撞到。 这个人还挺眼熟的,女孩想着,突然想起去年的那个秋天,那个男人,照片里的男主角,不正是这个坐轮椅的男人么! 当时女孩儿还和徐安然要地址要把这个照片给她邮过去,但是徐安然当时躲躲闪闪的拒绝了。 官景逸将那张照片放在腿上,两只手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儿的脸颊,扬唇嘴角留了一抹讽刺的笑。 这还是这几个月来官景逸第一次回到主宅。 没有了她,哪怕现在是入夏时节又如何,屋子里还是一片凄清冷寂。 官景逸上了二楼后,阿诚和张管家留在一楼,阿诚问张管家:“夫人走之前,留下什么话了没有?” 阿诚一体,张管家立刻就触景生情,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摇头说:“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看她那个时候还生着气,应该是和先生有误会。是不是误会先生真的和她那姐姐在车上……”后面的话张管家没有再说。 阿诚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像,先生被送去医院的第一晚夫人就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但是夫人当时还站在先生那边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夫人突然就变了。” 官景逸是从电梯上的二楼,推门进了卧室以后,铺面而来的都是甜蜜的回忆,他在这里和徐安然生活了几个月,高兴的伤心的别扭的,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官景逸的手抚摸着那张床,想起他们两个每天晚上相拥而眠,还有夜晚的交颈缠绵,那双大手忽而收起了手,床单在他的手中变了形,层层叠叠的褶皱叠起来。 官景逸手中的青筋突兀,知道眼眶中蓄满了眼泪这才放手。 在他人生的前三十五年觉得没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被官家的人抛弃送去福利院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他当时虽然觉得自己凄凉悲苦却不至于于此,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哭,当年的车祸来的太突然,纵使他觉得无法接受,但是生活的重担压得他根本不敢哭。甚至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哪怕他比任何人对爷爷的离世都要难过,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何德何能,让他三番两次的为了她落泪,憔悴,甚至动过轻声的念头。 甚至现在,官景逸还在想,等到父母和爷爷的大仇得报,崔云被就地正法,再也了无牵挂。若是见到徐安然,索性拉她一起去死就算了,一了百了,倒也干净。 官景逸从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丝绒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钻戒,特别的刀工手法,戒指的样式更加别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很早之前特地托大师制的。 拉开抽屉,他本来是打算把的戒指扔进去,却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铂金戒指,和他手上耳朵这枚是情侣款式,当初在希腊去玩的时候,他买给她的,官景逸记得,她们外科虽然不让医生手上戴饰品,但是她总会将戒指挂在一根细细的红绳,挂在脖子上。 骗人的,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了,官景逸的抓着腿上的相片的相框更加的用力了。 “有事吗?”官景逸隔着门问。 张管家手里拿着一份包裹,说道:“这几个月有从美国邮寄过来的包裹,先生您要不要查看一下。” 官景逸听到‘美国’这两个字的时候,心被扯了扯。 “进来吧。” 张管家将包拿进来,将近四个月来已经积攒了将近的十几份。 官景逸已经将那张照片扣在床上了,所以张管家并没有看到那照片。 官景逸扫了一眼的发件地址,说道:“拿出去全扔了吧。”官景逸也没有接张管家递过来的邮件。 张管家说道:“怎么能扔了,先生您看看发件地址,是美国的斯理维亚医学院,这应该是太太寄过来……” “我说让你扔掉就让你扔掉!”官景逸对着张管家吼。 张管家一愣,连忙将那些邮件收起来退身出去。 在楼下,张管家拿着那一堆重量的并无大的差异的包裹,问着阿诚说道:“先生不肯看这些邮件,阿诚先生要不你帮我看看,发件地址是不是太太学校附近。” 阿诚接过来一看,当真是。 “先生说怎么处理?” 张管家如实回答道:“先生看都没看一眼,就让我把这些全部丢掉。万一里面是太太想要和好的东西呢,丢掉岂不是很可惜。” 阿诚没说话,因为张管家的猜测他并不赞同,毕竟前几个月他和徐安然见过,徐安然对先生的态度还很坚决。 还没等阿诚组织张管家,张管家就把邮件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硬质的大信封模样的,专门装文件的东西,张管家从大信封中将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a4纸正往外抽,官景逸正好从电梯出来,看到张管家的做法吼道:“你在做什么!” 张管家纸张并没有抽出来,只是《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在阿诚的角度正好看到了。 张管家连忙收手,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叫到:“先生,我……” “张管家,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看官家容不下你了,不如离开吧。”官景逸大手一挥,对张管家说。 张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官景逸说:“先生,您要我去哪,我来这里五六年的时间了,从前总是跟在景华小姐的身边,算一算也有十几年了,我孤身一人……” 官景逸也没有说话,自己转着轮椅就向外离开了。 刚才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些所谓的邮件里到底装着什么,所以才会连看都没看就让张管家丢掉。 晚上谭子豪来的时候,官景逸还躲在办公室加班,听到有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钢笔在纸上沙沙的响。 “你来干什么?”官景逸说。 “我来看看你啊。”谭子豪对官景逸并不欢迎的语气不以为然,毕竟自从出事之后,他对任何人都是这副态度。 “哎,就这么赶着张管家走了?她可是照顾你三姐,我嫂子的人……” 官景逸啪的一声把钢笔扔在桌上,后背靠着椅背说道:“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还有其他的正事没有?” 谭子豪笑:“这不叫正事?你知道张管家都跑到我那里去了。” 官景逸说:“那你就收下她,随便让她做点什么,我官家调教出来的人,还是可以的。” 谭子豪仿佛一眼就看中了官景逸,官家规矩严,尤其是官景逸对下人要求很严格,像阿诚这种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官景逸身边的,调教出一个得心应手的下人不容易,尤其是像张妈这种老资格的,除非是犯了特别严重的错误,否则是不会轻易开除的。 “你是不是看到张管家触景生情,容易想起徐安然。所以开除张管家只是一个借口。”谭子豪一语道破。 官景逸拧眉,对谭子豪喝到:“你懂什么!她看了她不该看的东西,如果那些邮件是商业机密,她看了便又是另外一个性质,我如此做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既然她你不想收,就随便打发了罢!” 第226章 熟悉的建筑 谭子豪但笑不语,他当然知道官景逸的心思,只不过官景逸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也罢,我那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张管家待我那生前的嫂子毕竟不错。”谭子豪意有所指的说了一番话之后,两只手背在身后,幽幽的离开了。 轻轻的关门的声音,敏锐的官景逸还是察觉到了,烦躁的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官景逸只感觉心脏那块的位置好像在逐渐变得僵硬,但凡只要提起徐安然三个字,他的心就隐隐的发着痛。 将手中的钢笔狠狠的扔出去,钢笔在地板上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随之那根钢笔的碎片就四散开来。 那个死女人,官景逸现在恨不得飞到美国,掐死她。 但是不能,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官景逸到底还是退缩了,不行,哪怕是要见她,自己也得站着意气风发的去见她,不能被她看不起! 官景逸心底暗暗的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两条腿治好。 官景逸的复健仍然没有什么起色,来探望他的战友和首长领导之类的都建议他去解放军总院治疗。 官景逸当然知道那里对这一类的病情十分在行,很多战友和革命前辈有类似的伤都是在那里医治好的。 想想当年官景逸在部队的时候,可是在部队里有“铁虎”的称号,近身格斗和枪支是他尤其在行的,几乎每一次的考核,官景逸都是第一名。可是如今,要他拖着如此残破的身躯去面对那些后辈和战友,官景逸才迟迟没有转院。 转院手续办了下来,官景逸临走前,谭邱许来到他的病房。 官景逸那冰冷的目光对谭邱许射过去,像刀子一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谭邱许现在估计早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怎么着,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你一定会想,要是搁在以前,你一定二话不说的就上去揍我一拳。”谭邱许倚在门框上说。 官景逸冷笑一声,不甘示弱说道:“何必提以前,我要想揍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有的是机会!” 谭邱许放在在月凶前抱着的手臂,说道:“行啦,刚才就是逗逗你,我是接到你要转院的消息,来看看你。” 官景逸别过脸去不再看谭邱许。 “如果你来,是为了和她一起看我笑话的,那就不必了,我好的很。”官景逸自己划着轮椅往门口走,随后忽而停住,转过头,看着谭邱许,幽幽的说道:“只不过如果你想等我和她离婚之后娶她,我劝你还是别等了。因为我绝对不会离婚!” 官景逸想起杂志上写的官太太和丈夫的姐夫在机场依依送别,配图是两个人在机场拥抱的照片,官景逸就怒火攻心起来。 谭邱许不怒反笑:“官景逸,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看的不是腿,而是心理,你都是怎么想的,我和安安?呵呵,明明是你和徐雪旭在车里苟合在先,怎么我现在觉得理直气壮的生气吃醋的人却是你?” 谭邱许本来是劝官景逸出国和徐安然解释的,因为他也相信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是有误解的。可是听到官景逸的耳朵里,谭邱许这话却提醒了他,徐安然不生气不吃醋,也不相信自己,还不是因为根本不爱。 官景逸转院到解放军总院,积极参加复健。 又过了小半年,相安无事。 正好赶上阴历新年,徐安然和几个同学出去吃饭庆祝。 酒过三巡,徐安然的脸已经是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是一颗红苹果一样,格外惹人喜爱,好像在等着人采撷。 “amy,你没事吧,我看你喝的有点多了。”坐在徐安然邻座的中国小伙庒泽问道。 徐安然抿着嘴巴对庒泽笑笑,拍着胸脯说:“我没事啊,高兴的很,转眼之间,已经快过去一年了,我要向全世界宣布,即使没有他,我也能活的好好的。” 徐安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过酒之后总是爱耍酒疯,有的没的都秃噜,之前喝多了还强上过官景逸两次呢。 所以徐安然对自己一直都是很克制,出门在外尽量不喝酒,即使是喝酒也只是抿一小口。她要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 但是因为这次是中国很重要的新年,隔着电视屏幕的看到夜空绚烂的烟花,和春节晚会,徐安然忽而就伤感起来,眼睛湿了,也禁不住大家的灌酒,接二连三的喝了几杯。 徐安然指着电视屏幕上的烟花,对身边的庒泽说:“你知道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烟花吗,在全市最高的地方,站在落地窗前,我看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场烟花雨。” 徐安然说着说着就哭了,那是官景逸带给她最美好的回忆,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如一场烟花,盛极而衰,只不过是当初一时的激情创造的绚丽的烟火,时过境迁,也该到此为止了。 庒泽轻轻的皱着眉,说道:“amy,你在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 徐安然端起手边的酒杯来,说:“没说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徐安然将杯子在庒泽面前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眨眼间,徐安然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了。 庒泽只好扶着醉酒的徐安然提前离场。 徐安然哪能安分的任由人那么扶着,跑动跑西的,不过庒泽也听不清她嘴巴里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东西。 庒泽本来就对徐安然有好感,只不过徐安然看似阳光开朗,和每个人都能聊上两句,但是你一旦想要再和她拉近一些距离,你就会发现,她横起一道屏障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所以到现在为止,庒泽连徐安然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 “amy?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 徐安然还醉着,朦胧中只听到有人问自己中文名字。 “我叫,徐……”徐安然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摆了摆手,连忙改口:“我就amy,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名字,没有……” 徐安然推开庒泽,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 庒泽追上去,扯住徐安然的袖子,然后将徐安然抵在附近的一个墙边。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靠近的时候,徐安然被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冷战,瞬间清醒了不少。 眼看着庒泽的嘴唇就要压下来,徐安然抬手一个巴掌就将庒泽的脸打偏过去。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徐安然道,她虽然不愿意庒泽的靠近,也不希望自己用这么激烈的方法去回应他,毕竟在少数的中国留学生来说,庒泽是很照顾她的。 庒泽的脸变了变,捂着被打的那一边的脸颊的手没有放下去,徐安然看到庒泽的目光中已经腾升起怒火来了,徐安然一度想要推开庒泽,却被庒泽先一步狠狠的摁住头,身子也被他压上了。 眼看着庒泽就要强迫自己,徐安然抬起腿来往庒泽的下身狠狠的一踢。 听到庒泽一阵哀嚎声,徐安然这才的推开庒泽,像远处跑。 徐安然一边跑,一边哭,这是她出国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如此强烈的想念官景逸。 前面黑漆漆的,徐安然撞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妇人。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徐安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妇人爬起来,以为是把小姑娘撞伤了哪里,一急之下母语就脱口而出。 “小姐,您没事吧,碰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徐安然一愣,因为这个人说的是中文。 徐安然不禁拿开捂着眼睛的胳膊,衬着点点光亮的路灯,打量这个女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亚洲人的相貌,长相和蔼。 这个时候,这个妇人也看清了徐安然的长相,不禁一愣,这不是…… “小姐,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吧。”那个妇人回过神来说。 徐安然摇摇头说:“没事的,我要回去了。” 妇人将地上散落的那些果蔬重新拾进篮子里,推着自行车小跑着追上徐安然。 “小姐,你看现在外面这么乱,正好我的家也在前面不远处,既然顺路,就一起搭伴走一段路吧。” 徐安然没拒绝。 不过却是如那个女人所说的徐安然所住的公寓就在这个妇人的复式别墅的旁边,就是那天徐安然觉得很像国内主宅的建筑,外面的秋千还是如此孤零零的垂着。 “这是你家?”徐安然问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望向这栋别墅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总是散发出光彩来。似是格外欢喜,又似格外熟悉。 那个妇人回答:“我们家先生不再美国,他是中国人,在国内。” 得知徐安然就住在不远处,那个妇人执意要送徐安然回去,她说她来美国日子至少比她时间要长,况且徐安然还是个花季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一些流民盯住,徐安然无从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第227章 强烈的想她 “先生,今天我见到太太了,是在路上碰到的,我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在复式别墅的客厅里,那个妇人拉开抽屉,和官景逸之前给她的照片一再比对,她确定她没有看错。 彼时还在工作的官景逸,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随之氤氲出一大块黑色的墨迹来。 过了良久,才听到官景逸嗯了一声,随后他将手中的文件丢出去,吩咐一会儿再让秘书打一份过来。 “……” “有话就说。”官景逸说,语气冷冰冰的,但是没有往常通话时的那种不耐烦。 “太太她今晚的心情很不好,头发和衣服都很乱,是哭着跑回来的。” “出事了?”官景逸问,语气虽然很冷,但是还是有很急切的关心的成分。 “我没好问,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受了点委屈,没出什么大事,我把她送回去,看着她进了门才回来的。”妇人说道。 官景逸又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直等到电话那边的人把电话挂断。 同样是大年初一的下午,别的人家都一家团聚,唯有他,害怕极了这种过节的热闹氛围,周围越是热闹,总是很容易衬得他孤独落寞。 所以哪怕是大年初一,他也躲在办公室里面,加班,制定市场战略。 所有的忙碌,不过是为了一个不想她。 转眼间她已经离开一年了,可这确实官景逸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官景逸唇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为那颗还在偷偷悸动的心。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咬牙切齿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挖掉,然后丢掉,彻彻底底!” 官景逸已然开始憎恨自己的心。 所有的员工都放假了,就连家里的佣人也是,以往总是张管家一个人留在这里,去年过年正赶上官景逸出事,所以谁也没回老家,今年过年,官景逸给大家的假期延长了两倍,并且是带薪休假,算作是补偿。 今年,就连张管家都不再身边。 谭子豪打过电话来,要官景逸去谭家过年,官景逸彼时在花苑那边正煮着一锅沸腾的水,要下面条。 “不必了,我已经在吃饭了。”官景逸冷冷的拒绝了。 谭子豪知道官景逸的性子,说道:“你吃什么吃,连阿诚都被你支出去美国了,你身边还有人照顾你么,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在花苑那边是不是,我马上到。” 还没等官景逸说话,谭子豪就挂断了电话。 谭子豪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在客厅老老实实等着谭子豪了。 谭子豪有些讶异,官景逸这次怎么这么乖,打量着官景逸,发现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自然。 “你刚刚在做饭?”谭子豪问道,他刚才给官景逸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了锅碗瓢盆的碰撞的声音。 谭子豪下意识的就往厨房望过去。 官景逸挡住谭子豪:“还不快走,瞎看什么!” 谭子豪低下头看到官景逸手上那块烫伤,刚刚谭子豪那么一瞥,看到了打翻在厨房的地上的锅,汤和面洒了一地。 谭子豪看着官景逸的双腿,急忙别过脸去,什么话也没说,推着官景逸就往外走。 坐电梯的时候,官景逸冷笑:“子豪,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个废人了,离开了别人,我什么都做不了。” 谭子豪看着电梯,上面倒映着官景逸有些悲戚的面容。 “四哥!”谭子豪叫他:“您别这么说,复健不是有效果么,医生不也说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您就可以站起来了么。” 又是一年的初夏时节,官景逸的恢复速度超乎医生的预言,本来医生所说的三个月能站起来,半年左右的时间,官景逸拄着拐杖走也可以毫不费力了,但是六月份的时候,官景逸的腿脚早已经完全恢复了,三个月他从轮椅换成了拐杖,又过了一个月,他已经丢掉了拐杖。 而官氏,也在大众预测的三五年才能回血的速度飙升为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已经恢复元气。并且大有赶超之前的规模之势。 官氏的产业不断在美国领土拓展。 同年七月份,官景逸因为公事去美国进行考察。期间接受了美国时代周刊的专访。 其中都是对公事的访谈,只有一个问题涉及到私人问题,就是他妻子的问题。 毕竟当年官景逸出车祸的那件事是搞的人尽皆知的,官太太背井离乡,而官景逸和徐安然的婚姻关系就成了现在大众关注的对象,毕竟如果两个人婚姻关系解除,官景逸就又重新变回钻石王老五,自然有大把的名媛投怀送抱。 官景逸冷笑,摊开双手只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离婚?” 一刹那间,离婚谣言不攻自破。 当记者再想追问徐安然和谭邱许在机场上的拥抱的照片的时候,话还没说出口,只是刚刚将照片拿出来的间隙,就被阿诚制止了,意味着采访也到此结束。 徐安然在食堂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大屏幕闪现出官景逸的脸,一时间失了神,面包放在嘴边,怔怔的看着他的脸。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去的是美国的东部,而自己在美国西部,城市那么小,世界那么小,但是若是刻意不想相遇,总有一千万种方法逃避过去。 瘦了,果真是瘦了,五官的轮廓看起来更深刻了,目光更加深沉,眉眼无形之中多了些锋利的感觉,与之前温润如玉的感觉相差甚远。官景逸健硕的胸膛把西服撑的没有一丝褶皱,还是格外的熨帖。 身边的人推了徐安然一把,问她:“你还好吧?” 徐安然看了那人一眼,嘴边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说道:“还好啊。” 紧接着那个人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即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徐安然,徐安然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一年未见,甚至她连他在国内的所有消息,康复状况都不接受,哪怕是谭邱许有的时候总会同她提起官景逸的情况,她也会打断谭邱许,说:“不想了解关于他的任何情况。” 她断的绝情,本以为也可以断的干净的。 原来……单单是从电视机上再看到他的面容,竟然还是会落泪! 官景逸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说他不会离婚。 徐安然一声冷笑,为什么不离婚,既然他心中爱的是徐雪旭,想的也是徐雪旭,为什么还要拖累着自己,和自己离婚,成全他和徐雪旭不是更好? “官景逸,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徐安然叹息。 徐安然路过那栋别墅,叫到:“吴阿姨,您又出来浇花啊?” 院子里的红玫瑰盛开的正艳丽,在一派葱茏中显得越发的娇艳欲滴。秋千旁的有一颗高大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有一部分茎叶大有要延伸进二楼的窗子的架势。 “是啊,我们家的太太最喜欢玫瑰了,我们先生说,他第一次送给太太花就是送的红玫瑰。太太可高兴了。”吴阿姨说着,眼角堆叠起笑纹来。 徐安然恍然忆起当初,官景逸送她的第一种花也是红玫瑰,在平安夜的夜晚买光了小女孩篮子里的全部的花。 没错,官景逸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买花并不是为了浪漫,而是为了拯救生活在苦难中的人。 “您的先生可真是爱他的太太,我很羡慕。”徐安然看着那些玫瑰,赞叹道。 吴阿姨注视着徐安然若有所思的面庞,意味深长说道:“想必太太也必定是有一个深爱你的丈夫。” 徐安然听到吴阿姨口中的‘丈夫’二字,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道:“我哪有你们家太太那样的好福气。” 徐安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有好福气的太太就是她自己。 吴阿姨叹息的摇头,若不是先生之前有所嘱咐,不许把他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告诉眼前的人,吴阿姨早就忍不住叫她太太了。 徐安然走前,吴阿姨折了花园的几枝玫瑰,碍于它浑身是刺,甚为扎手,便在外面又用牛皮纸包了,才给徐安然。 徐安然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 吴阿姨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徐安然愣了愣,从吴阿姨的手中接过花来,若有所思。 “先生,您今晚已经喝的够多的了,大病初愈,医嘱不允许您碰酒……”酒吧内,阿诚在一旁,夺着官景逸手中的威士忌的瓶子。 他车祸伤到了肝脏,这么喝酒肯定是不行。 这是官景逸病后的第一次碰酒,心里不爽,总需要一点东西麻痹一下神经,舒解一下。 “你别管我!”官景逸推开阿诚,力道不小,让阿诚这么个大男人都后退着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阿诚站在原地没有阻拦,拧着眉头看着官景逸。 以前的官景逸做事一向有分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处变不惊,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只是自从徐安然走后,官景逸打破了他自己一切的常规和理智。 “先生,您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呢?您若是想念太太,我们现在立刻去找她,哪怕是去偷偷的看看她呢……” “你给我闭嘴!”阿诚的话还没说完,酒杯官景逸生生的打断了。咚的一声,将酒杯狠狠的掷在大理石的桌面上,随后就看到那厚底的方形杯子变成碎片,一时间四散而非,就连里面的冰块也都四溅出去,不见踪影。 “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三番两次要我踩碎一切的尊严去讨好她,可又有什么用,我把我的心都挖出来了对她好,她领情吗!”官景逸的手被酒杯的碎片割伤了手,正哗哗的流着血,官景逸仿佛没感觉到痛处一般,摊着手掌对阿诚控诉。 这些话,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一味的憋在心里,生疮腐烂。 只是今天借着酒意,那膨胀到无处安置的怨气这才发泄出来一些。 阿诚知道自己不能阻拦,只是摇头叹气,怕是今晚又要送他去医院了。 官景逸趴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看着那屏幕暗淡的手机,咯咯的笑。他自言自语道:“安安,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是想你,想的心疼,以至于心死。你哪怕给我一通电话,一个短信,哪怕只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那么恨你。” 徐安然的公寓里,一片漆黑,徐安然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徐安然坐在床边。 手心中攥着的手机的屏幕是暗的,徐安然打开,手指摁下拨号键十一位字母的最后一位,指尖在拨通键上方停留。 她出国之后就换了新手机,新手机里面只存了父母和谭邱许还有秋美的电话号码,可是官景逸的手机号,却不知道早在什么时候,她早已经熟记于心。 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徐安然将手机抛在床上,整个人也躺在床上。 菱形的唇瓣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她喃喃自语:“徐安然,你还在想什么呢?只是因为他的一句不离婚,你就又投降了么?这么久以来,你都没有听到他对那件事任何一句解释……解释?解释又如何呢,他在昏迷中亲口说的话难不成也是假的吗?别再傻了,他根本就不爱你!” 第228章 进修结束她没回来 官景逸那么骄傲尊贵的男人,他一直是阿诚的偶像,可是在这一刻,阿诚看到了他偶像的,可怜又可悲的喝的烂醉如泥的一面。 又过了半年,在美国的进修已经结束,可是徐安然却还没回来。 好八卦的护士抓着秋美不放手,八卦道:“听说美国的进修已经结束了,和小徐医生同一日期报道的我老家的亲戚上个星期都回家了,怎么小徐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秋美拧眉,嘟着嘴说:“我怎么知道。” 其实秋美没告诉大家,徐安然走后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秋美只和徐安然通过两次电话,而徐安然手机号码还是秋美在谭邱许那里软磨硬泡得来的。 每次和徐安然通话,秋美都能感觉到徐安然不想多说的样子,秋美也不好强迫,草草打了几分钟就挂断了。 秋美能从和徐安然通话中感觉出来,安安变了,不爱说话,内向,冷漠,对谁都有芥蒂了。 这样的发现让秋美很伤心。因为以前的徐安然热情阳光,秋美很喜欢,更重要的是,徐安然这个朋友是秋美很认真很用心交的朋友。 这个时候院长正好从这几个八卦的医生护士身边经过,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脚步如风的走进了谭邱许的办公室。 “徐安然会不会压根就没想回国。谭邱许,当初咱们医院可是花了大价钱把她送到美国去学习的,别到时候她留在美国,给别的医院做医学贡献去了,咱们院竹篮打水一场空啊!”院长竖着眉毛,右手手指的骨节咚咚的敲击着桌面。 彼时谭邱许正在看病历,撩起眼皮不紧不慢的看了怒火攻心的院长一眼,很快就又敛下眼皮去。 “放心吧,院长不会发生您担心的那些事情的。徐安然只不过是和我申请了延迟半年回国,美国那边的威尔教授手上有个大项目,徐安然将项目跟进完成自然会回国的。”谭邱许不急不缓的说,随后又加了一句:“她在美国那边只是办的暂住,没有长期居住的权利,所以她留在美国那边是不太可能的了。”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要对这件事大意放松,就算徐安然不留在美国,也难保的她不会回她老家石城,你想她爷爷曾经是那的院长,回去接手那家医院,怎么想也比回咱么院儿好。”院长接着说。 谭邱许抬头,看着气急败坏,脸已经通红的院长,扑哧一声就笑了。 虽然谭邱许很少笑,笑起来也算是奇观,可是这么突然,院长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 “你……你笑什么!”院长对谭邱许呵斥道。 谭邱许唇边还噙着笑意说:“院长,你怎么对咱们院儿这么没信心呢?”谭邱许将病历一合,拿着病历本就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凭院长在他的背后叫:“谭邱许,你给我回来!” 谭邱许不仅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更是连头都没回。 谭邱许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官景逸两只手插着裤袋站在自己面前。 官景逸挑眉,看着眼前的谭邱许,道:“有没有兴趣聊聊?” 谭邱许双手环着胸,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官景逸。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说官景逸一年半以前遭遇过那么一场车祸的话,大概所有的医生都会觉得官景逸这个强大的个体的存在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 他的意志力和体力都是世间罕见的。 “有事?”谭邱许上下打量着官景逸,唇边勾笑说道:“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后遗症,难以启齿,要我帮你解决?” 谭邱许这话分明就是故意气官景逸的,因为他无意中听那些八卦的护士说,前不久,官景逸来看过医院的男科。 不过也只是听说,难保不是那些护士胡乱八卦的,要么也可能是以讹传讹根本就没有根据的。因为医院是有要求的,医务人员和医院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 官景逸侧头看了一眼谭邱许的办公室,看到里面的院长正对自己笑着打招呼,官景逸没理他, 而是瞪着眼睛,一只手扯住了谭邱许的胳膊,愤愤的对谭邱许说:“你知道的,我现在若是想揍你,必定揍得你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谭邱许拧眉,任由官景逸拉着自己到了阳台。 两个人到了阳台,官景逸这才愤愤的甩开了谭邱许。 谭邱许道:“你现在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 何止是暴躁,连官景逸也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脾气还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废话少说!”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摸出烟和打火机来,扔了一颗给谭邱许。 谭邱许接过那一枝细白长梗子的烟在手指间摩挲着,抬眼问官景逸:“还敢抽烟?知不知道你肝和肺都不好?” 官景逸白了谭邱许一眼,没理他。 谭邱许二话没说就将官景逸口中叼的烟扯了出来,从阳台就扔了下去。 官景逸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谭邱许:“你他妈……” 原本想骂他,话还说出口,一部分哽在喉头,官景逸闭上嘴巴。 谭邱许幽幽的对他说:“你好自为之吧,控制着你的脾气,别让你被你的脾气控制了。” 官景逸当然知道,这阵子也在尽力的控制,只是看到谭邱许,官景逸就气不打一处来,甚至他有些把对徐安然的恨意,发泄到谭邱许的趋势。 官景逸脸上立刻严肃起来,转过身子,背对着谭邱许,两只手撑在阳台的栏杆处,双眼眺望着远方,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让你把徐雪旭治好!” 这话倒是出乎谭邱许的意料,谭邱许的眼皮跳了跳,说道:“她都那个样子了,有什么好治的。官景逸你别告诉我,你对那个女人还余情未了啊。” 谭邱许也有点急了,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拆开官景逸的脑袋,好好看看他那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官景逸没说话,那背影有些深沉,一动也不动。 谭邱许的手掰着官景逸的肩膀,一时间两个男人面对面。 谭邱许气急败坏的教训他:“你知不知道,徐雪旭的存在永远是你和安安的障碍,你现在这样做,就意味着,你和安安之间永远也没可能了。” 官景逸面色无波,只是挑眉,用着最自然的口吻说:“那又如何?” 谭邱许这才放开了官景逸,后退了几步,点着头说道:“好,好,我不管你,随笔啊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要再管你我就是你孙子。” 谭邱许转身就要走。却被官景逸叫住。 “给徐雪旭治疗的事情,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谭邱许回过头,看着官景逸那张认真严肃的脸,忽而就笑了起来。谭邱许说道:“你不是喜欢徐雪旭吗,我劝你先跟徐安然离婚,然后再跟徐雪旭那个植物人结婚,没准都能把徐雪旭给乐醒呢。” 官景逸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说的话也不客气:“想要我和徐安然离婚,然后看着你们俩修成正果,我告诉你,没可能!徐安然她生是我的女人,死也得埋进我官家的祖坟里去。” 谭邱许冷冷的笑笑,想了想,还是将徐雪旭的实际病情告诉给官景逸:“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动手术,成功几率太小,万一失败的话,她活不成了!可以这么说,没有医生肯做这样的手术!” 美国斯理维亚医学院的实验室外的小心休息室内,穿着白大褂的徐安然看着放在饮水机上的报纸,上面刊登的标题十分醒目:“痴情商业霸主官景逸不惜重金在世界网罗医生,医治植物人未婚妻!” 徐安然嘴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还真是痴情,之不过还没有和自己离婚,却已经对外界默认徐雪旭是他的未婚妻了,还真是个两面三刀的男人!” 爱德华教授彼时早已经进了休息室,看到徐安然问道:“amy,我要的报告准备好了没有?” 徐安然对爱德华教授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将手中的报纸随手放下,进了实验室去拿报告。 徐安然留在实验室又是最晚一个才走,已经入夜了,可是她就是这样,只要工作起来就连命也不要了。 楼道里徐安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清脆的声响和徐安然手中那一串钥匙清脆的磕碰声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徐安然是有夜盲症的,以前是多有恐惧,即使再熟悉的地形也要小心翼翼的,两只手摸索着配合前行,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徐安然知道路,心里也没有那么多可恐惧的东西了。 徐安然一边往前走,一边开着手机里的手电筒。 经过这么久时间的历练,某些方面来说,徐安然对官景逸还是存在着感谢的心情的,她大学毕业之前就嫁给了官景逸,在出国之前,徐安然是一直生活在有人庇佑有人照顾的状态里面的。 所以她不知道在外面求学和工作的艰难和不易。 一直到了国外,她猛地一下要被迫接受很多东西,人文和文化甚至于习惯这些深入骨子里面的东西本来都够艰难,可是那种渗入骨血的孤独才是在寂寥的深夜里最为难捱的,反反复复,刚刚来美国的前半年,她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总是在夜里突然惊醒,继而辗转难眠,那个时候,她几乎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每天都顶着很大的黑眼圈去听课。 不过只有熬过最黑的夜,一个人才能成长的最快。 短短一年半的时间,足够官景逸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也足够徐安然能脱胎换骨。 徐安然之所以进修期到了还不回去,爱德华教授这边的项目对徐安然有足够的吸引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还有半年的时间,徐安然和官景逸分开就足够两年了,分居两年这个条件,对以后徐安然向法院申请和官景逸离婚更为有利一些。 第229章 她身边的男人 徐安然下楼梯的时候没站稳,崴了脚,幸好有一双大手即使出现扶住了徐安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徐安然手中还握着手机,手电筒的位置正好照在男人的脸上,那张英俊并且五官立体的男人的脸上还染着手电筒上的光晕,徐安然看清了男人脸,笑着道:“哥哥!还好有你!” 程默笑着,将徐安然扶下楼来,靠近马路的位置,就有路灯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徐安然问道:“你怎么会来?” 程默但笑不语。 徐安然手指点着,说:“奥……来接我吃饭?” 程默说道:“想吃什么?” 徐安然耸了耸肩膀:“随便什么都可以啊,无所谓,什么鹅肝、汉堡、牛排……” 程默束起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说道:“那些你不是不喜欢,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中餐馆,要不要去试试?” 徐安然当然喜欢,只不过中餐在国外向来都是很贵的,徐安然手里拿着爷爷留给她的嫁妆钱感觉沉甸甸的,在国外更是不敢乱花。 “当然好啊!”徐安然愉快的答应了,上了路旁边那辆黑色的奔驰的后座。 爱德华教授在监控室中看到医学院门口监控上的这一幕,笑嘻嘻的把监控上徐安然和这个男人的在一起的录像,用手机录下来的,发给还在国内的官景逸了。 彼时官景逸穿着一身深色系的手工西装正要走进会场,将手机贴在耳边,官景逸脸上透着不耐烦神色,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爱德华,我没工夫和你讨论这些,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没有的话我挂了!” 电话那边的爱德华立刻换了委屈兮兮的语气说道:“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帮你看着媳妇,你瞧瞧你还跟我拽上了。”爱德华说起中国话来竟然还是一口京腔。 不过官景逸可没空搭理他,还没等爱德华的尾音结束,官景逸一句:“越洋电话还要收国际漫游费用,很贵的。”也没等爱德华教授那边是什么反应,官景逸早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官景逸走在红毯上,镁光灯打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惊起了在场所有女士的惊叹和所有男士的崇拜。 官景逸从前是个商业的奇迹,而现在,更像是一个神话,一个无坚不摧的神。 他有过婚史,传闻他之前宠妻无度,现在和妻子协议离婚,所以之后应该更会维护家庭。他有故事,从灾难性的车祸中死里逃生,而他从被认为瘫痪到现在与常人无异的恢复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他有风度,有气度,有大把的钱财,长相不凡,单从哪一点来讲,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不论男女总是很偏爱这样的男人。 事实证明,官景逸依旧是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在人群中的文雅从官景逸下车开始到现在,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离开过官景逸半分。 端着两杯红酒走到官景逸的面前,还未等文雅开口,反倒是官景逸先开口叫了她一声:“文雅?” 本来文雅还觉得上次因为设计徐安然的事情被送进警局,又联合崔云绑架徐安然,这些官景逸是知情的,一方面担心官景逸恨自己,一方面文雅自己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觉到惭愧在官景逸的面前又下不来台,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没联系他,跑到世界各地云游去了。 如今见官景逸和自己打招呼,文雅这才释怀。 周围女人看着文雅纷纷的投去艳羡的目光。文雅又感觉十分的骄傲。 文雅对官景逸递过一杯红酒。 官景逸嘴角微微一笑,抬了抬手,说道:“肝不好,酒戒了。” 随后越过文雅,和眼前的来人百盏赫聊了几句。 官景逸和百盏赫可真谓不打不不相识。 “要不是因为杜樊淼和百盏赫妹妹那晚的荒唐事,你不来英雄救人,恐怕我们也成不了这么好的兄弟!” 百盏赫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男人,打打杀杀不是很细腻的汉子。 百盏赫身边的女人推了一把百盏赫:“瞎说什么呢!”那个女人用眼神示意百盏赫的妹妹百灵就在不远处的钢琴前坐着。 百盏赫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官景逸随着那女人的目光望过去,他注意的不是钢琴前坐着的女孩儿,而是那个钢琴。 官景逸只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他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没有多想,因为官景逸的注意力很快就百盏赫的话吸引过去。 “老弟,有没有兴趣试试,这个可是个稳赔不赚的生意!”百盏赫脸上挂着笑,露出不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络腮胡子形状,嘴巴周围都是青色的胡茬,头两边的头发被修剪的很短,发顶的头发微长,用发蜡定型梳成背头,有点像蒙古的汉子。 官景逸笑,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官景逸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对百盏赫说了一句:“老兄,生意可不是那么做的,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有稳赔不赚的陷阱!” 百盏赫愣住…… 官景逸知道百盏赫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这才慢慢的将其一一道来。 面前站了一个女孩儿,官景逸正喝着茶,恍然间抬头,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容易让官景逸想起徐安然的那张面容。 官景逸有些微怔,那杯盏还停留在唇边。 “傻丫头,这是你哥的好朋友,还不叫人!”百盏赫在一旁提听。 百灵这才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大哥。” 官景逸嗯了一声,敛着眼皮不再看百灵,慢慢悠悠的将茶盏放在桌上,等着女孩接下来的话。 “安安姐姐这次没来?”百灵问道。 自从上次两个人合作了一首《卡农》之后,百灵对徐安然便很有好感,因为她听到了她钢琴曲子里面的纯粹和轻灵。 百盏赫一愣,旁边的人都是一愣,空气变的微妙了起来,官景逸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慢慢的收紧了,谁都知道在官景逸面前,徐安然三个字是不能提起的忌讳。 该怎么收场,没人知道。 谁知官景逸倒是开口,只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她不在。” 百灵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礼盒,递给官景逸,说道:“这是我给她准备的礼物,上次听她弹曲子,觉得她很有天赋,既然是喜欢的事情,就希望她能坚持下去。” 官景逸没接,挑眉看着百灵,忽而想起那天徐安然坐在钢琴前认认真真弹曲子的样子来,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了扯。 “我想不必了,她爱的是医生这个职业,也只想当医生,为了她所想的,她什么都可以抛弃。你这礼物,不给她也罢。”官景逸说。 百灵没说话,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将礼盒放在官景逸手边的桌子上,转身就跑进屋子里去了。 白领走后,百盏赫看着官景逸微变的神情,连忙小声解释道:“我这妹妹读书都读傻了,早在上回出了那么一桩事之后,我就把她送去了国外。我妹妹性子一直闭塞,估计咱们国内发生什么事什么都不知道……” 官景逸没说话,目光只是牢牢的锁着不远处的那架钢琴,他记得,那天他还对她尚有余气未消,而她却笑着扯着自己的袖子讨好。他还嫌弃她穿的礼服过于暴露,把她拽进那个杂货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了她。她也曾坐在钢琴前弹了一曲《卡农》,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弹钢琴,那天结束之后,也再没听她再弹起过。 往事如烟,只是被风吹乱的,又何止她的发。 官景逸的手搭在那个礼品盒子上抚摸了两下,终究是没有带走。 官景逸临走的时候,百盏赫送官景逸出门,在官景逸上车前,百盏赫将礼物再一次递给官景逸。 “拿着吧,我妹妹若是见你不收下,一定不会开心的。” 官景逸两只手背在身后,没动一下,百盏赫拿着礼盒的手也没收回去,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一会儿,阿诚从百盏赫的手中接过那个礼盒,官景逸没有阻止,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上了车。 百灵追出来,夏风拂着她的发。却只看到官景逸绝尘而去的车子的背影,渐渐的融入漆黑如墨的夜色里。 官景逸坐在车上,想起爱德华前不久给自己打的电话,翻开手机的邮件,查看到一则录像,她身边的男人…… 早前只听爱德华说追她的人不少,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她真的能走这么近的。 呵呵,官景逸冷笑,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第230章 拜年 官景逸看到自己手边放着的礼盒,掀开盖子,里面是一架微型的钢琴,紫色的。 官景逸看了看,注意到在盖子上还有徐安然的名字,显然是那个百灵特地为她定做的。 官景逸感觉自己就像是这家钢琴,她只不过是看起来比较喜欢,但其实不过是她玩过就能随便丢掉的东西,一点都不心疼,更不会去想念。很快,她还会喜欢其他的,压根就不会记起这个所谓的感情是什么东西。 降下车窗,官景逸将这架钢琴连带着盒子一同丢掉。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 石城,徐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四合院,贴着红火的剪纸窗花的窗户外面,大雪纷飞。 徐安然已经从这个家离开了两年之久了,大过年的,茹雪守着冷情的屋子,在抹眼泪。 徐德化两只手背在身后,在宽敞的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踱步走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茹雪,指着骂道:“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呢!” 茹雪抬起头来对徐德化嚷道:“我想我闺女了,不行吗?” 徐德化拧眉,小女儿已经出过两年了,这两年里面,别说视频见面,怕是连电话也很少。徐家的两位老人,虽然对徐安然自小就比较严厉,对徐安然也不如对徐雪旭宠爱,但是毕竟徐安然才是两位老人的亲生女儿,所以对这个小女儿的关注一点也不算少。他们懂徐安然的心情,受到姐姐和丈夫的背叛,很难释怀,所谓的出国进修,也可以算作是出国疗伤罢了。 “应该快回来了吧。”徐德化看着日历琢磨着日子,徐安然是前年的年初走的,好好算起来马上就整整两年了。 “他爸爸,你说,安安不会不回来了吧。”茹雪脸上眼底还挂着晶晶亮的泪痕,对徐德化说着。 徐德化瞪了茹雪一眼,呵斥道:“胡说些什么,我女儿怎么会不回来!” 茹雪说道:“说的跟我不想咱们闺女回来似的,可是你不是也听说了吗,和咱们家安安同期去那家医学院的都已经回来了,进修已经结束了,安安却还留在那里呆着,是不是有留在美国的打算。” 徐德化深深的看着茹雪,他心里虽然觉得徐安然真的会留在美国生活并不太现实,但是想想茹雪所说的话觉得也并无道理。 徐德化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在与茹雪中间隔了一张八仙桌的位置,说道:“以前啊,咱们是盼着大女儿能从美国回来,所以才同意把小女儿嫁给官景逸,现在呢。”徐德化笑着摇摇头,感慨的说:“现在是盼望小女儿能从那里快点回来。” 想到当年为了让徐雪旭从美国回家来,老两口就将小女儿嫁给了官景逸,接过呢,大女儿没接回来,小女儿生活的一点儿都不幸福。 徐德化看了身旁默不作声的茹雪又说道:“老婆子,你说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在关心雪旭,生怕她将来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对咱们两口子有芥蒂,可是你觉没觉得,咱么有点对不起咱们家安安啊。” 茹雪因为徐德化这句话,止住了哭声,震惊的看着徐德化。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紧接着茹雪就听到敲门声。 老两口还以为是有亲戚今天来拜年,一齐就出去了。 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了穿着银灰色的风衣的男人,男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 茹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不好看起来,瞪了那个男人一眼,说道:“去年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来了么,回去告诉官景逸,我们徐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他以后别再来派人送东西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官景逸身边的助理,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带着金丝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看起来比阿诚还要稳重,这个男人名叫徐长青。 徐长青对茹雪的难听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笑,对两位两个老人抱拳鞠了一个躬,然后微微侧过一些身子,手指向他身后的那辆尊贵版的劳斯莱斯。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 墨色的手工西装,外面是一件驼色的呢子长款过膝大衣,脚上是一双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的手工水蜡小牛皮的鞋子,官景逸不管站在哪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尊贵高大。 哪怕是见过他最狼狈,最颓废的样子的徐家的二老,看到官景逸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的敬畏。 这样一个男人,单单是如此看上去,就知道十分优秀。 可是……也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哪里都好的男人,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这次说话的是徐德化,徐德化对官景逸没什么好语气,看着站在面前的官景逸,手指着他骂道:“你还来做什么,专门大过年的上门给我们添堵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徐家不欢迎你,你哪来的赶紧回哪里去!” 茹雪在徐德化的身后,她也生气,但是想到当年官景逸刚刚从icu转到vip病房的时候,她曾经还是很不留情面的打过这个男人的。 官景逸对徐德化的横眉冷对看起来并不在意,挂在脸上礼貌的淡淡的笑意从未散去,那样子好像是老人在和他话家常的样子。 官景逸仿佛没有听到徐德化的声音,慢慢的走着,上了不算高的台阶,站在两个人的面前,那眼睛看着茹雪。 茹雪缩了缩脖子,心里想这个男人不会还记着当初在医院里自己打他的那个仇呢吧。 可是就在两位老人要说话之前,官景逸却先开口,对徐德化和茹雪一一叫到:“爸爸,妈妈。”那模样着实礼貌而周到。 “本来去年就该亲自来给二老拜年的,但是我腿脚不方便,所以只能让长青代送。”官景逸笑着解释道。 徐德化连忙摆手说道:“去年我们该说的,都让你这个助理转达了,你现在已经和我们徐家没什么关系了。” 官景逸噙着笑挑眉:“爸爸,您怎么这么说?” “爸爸?你可别这么叫,我可受不起。奥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这个所谓的爸爸妈妈的称呼,是以徐雪旭的男朋友还是……”徐德化的话还没说完,官景逸拧着没有说道:“我和安安现在还没离婚,我也不会和她离婚,她是我妻子,二老既然是安安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叫爸爸妈妈有何不妥。” 官景逸这一番话说的两个老人哑口无言,茹雪眼见着这么是赶不走他了,这就说:“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安安回国之后自然会和你办理离婚,你们分居是时间也两年了吧,有了这样的证据,闹上法庭离不离婚的可就由不得你了。” 官景逸的眼皮挑了挑,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心却被扯了扯,难怪,她还不回来,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呵呵,安安,真的看不出来,你越来越聪明了。 官景逸站在哪里没说话,因为都站在巷子里,单单是这个巷子里的住户少说也得有七八户,偶尔有邻居出门看到徐家门前停着的豪车和来的衣着光鲜,很有排场的城里人,因为还有吵嚷的趋势,不禁都望过去。 好面子的徐德化看着这么下去不多时间就会有围观看自家热闹的了,前年的风波才过去不久,老两口因为女儿和女婿的事情在大家的面前抬不起头来,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的时候也不少,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德化拉着茹雪就进门了,走之前对官景逸扔下这么一句话:“我们徐家跟着你丢不起那人!” 官景逸眼皮敛着,微微掩着眸子里时明时灭的光芒,让人看不清到底他在想些什么。 在官景逸身旁站着的徐长青,轻声的问道:“先生,这些东西,要不要送进去?” 官景逸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送进去吧。” 徐长青,还有两个保镖都手上都拎着的大大小小的礼包和老年人的保健品,将东西放到外间都退了出去。 官景逸的大衣上都是雪,头发和肩头也都落满了,站在客厅正中央,两个老人坐在的堂上的太师椅上。 “景逸啊。”说话的徐德化,经过刚才的激动,徐德化的声音放缓了一些,语气也放轻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说:“何必要紧抓着我们家安安不放呢,我们高攀不起还不行,既然你也不爱她,何苦两个人互相折磨呢?” 官景逸唇角勾笑:“爸爸,您怎么知道我不爱安安?” 徐德化和茹雪的脸上都是一惊,徐德化追问道:“你既然爱的是安安,那为什么要……” 官景逸背过身去,不再看徐德化和茹雪,面向着窗外,看着的贴着剪纸窗花的外面的洋洋洒洒的大雪,笑的有些凄凉。 以前很爱很爱,只不过现在,他对徐安然只有恨了。 这个时候徐德化的手机响起来。 徐安然看了看屏幕上跃动的越洋号码,皱了皱眉头。若是在平时接到安安的电话,他们老两口都是很开心的,只是现在,他在这里…… 徐德化还是接通了电话。 那边是徐安然的声音,柔柔的,声音很轻。 “爸爸,过年好啊。你们吃过饭了么?”徐安然和徐德化拉着家常。 “吃过了。”徐德化回答。 徐德化听到小女儿的声音,深深抬眼看了站在堂前的男人,这个时候官景逸仿佛是有某种感应一般的回过头去,看着徐德化手里握得手机。 他知道,是她。 “跟你妈说两句吧。”徐德化兴致不高,将手机递给了茹雪。茹雪迫不及待的结果电话,转身去了后厅。 “你这个叫人不省心的孩子,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茹雪说道。 徐安然说:“前段时间很忙,在实验室里忙的脱不开身。” 茹雪眼就又红了,说道:“怎么回事,春节也不给放假让人休息……” 徐安然的拉长了声音叫茹雪:“妈……外国人是不过春节的,在别人看来,今天只是一年当中很平常的一天……你和我爸爸的身体还好吗,喜欢吃什么及买点吃,别舍不得花钱,知道么?”徐安然不放心的嘱咐着。 茹雪点头应着说:“别担心我和你爸,倒是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外面不比家里。” 彼时的徐安然那里正是深夜,徐安然穿着睡衣,拿着手机,站在窗子前,天上的月亮正圆。 “那个,官景逸来咱们家了,去年是他让人送来的东西,今年是他亲自来的,你爸和他正在大厅里呢,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不走,你爸害怕让邻里看笑话,没办法就让他进来了。” 茹雪提起官景逸的时候,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平心静气、心胸坦然的徐安然的心,还是感觉被一下一下的扯着。 徐安然唇边扯着起一抹苍白的笑来,对茹雪安慰道:“妈,我和他的事情你和爸不用管,我会和他说清楚,让他马上走的。” 和茹雪没有多聊,母女两个结束了对话。 第231章 收到她的来电 官景逸在徐家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官景逸刚一出门,他身后的几扇门砰的一声就被茹雪关上了,如此,显示着主人对他的及其不欢迎。 只不过官景逸却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从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早就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只是,看着院落里不算陌生的景象,踏着厚厚的雪,咯吱咯吱的声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前仿若站着徐安然拿着玫瑰,站在雪地里,对自己巧笑嫣然的模样。 官景逸笑,只是那目光却是说不尽的凄凉。 他的眼睛可以容纳一片汪洋,曾经聚集了千百河川的气量,爱上她之后,他把这辈子仅有的柔情和生气都赠予了她,看到她的时候,他碎亮的眸子里是有有星月的天,是有生命的海。 后来,她走了,那片天便再也不见晴朗,乌云蔽起星月,那片海被封冻起来,未有过半分的柔情。 爱上她之前,他清醒理智,她走之后,他却爱上了发呆,因为如今,只有虚无和空寂之中,他才敢爱不必再被抛弃和受伤。 “官景逸,现在的你,怎么变得这样可怜!”官景逸凄然的笑,喃喃自语。 官景逸出门走在大雪纷扬的院子里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官景逸没听到,经过身旁徐长青的提醒之后,官景逸才摸向大衣的口袋,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海外的电话。 官景逸回头忘了一下院落里银杏树,拿着手机的手,竟然有些发颤。 “喂。”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徐安然耳畔,在她平静如死海的心里面掀起了波澜。 分开的两年之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话,这声音和语调着实是熟悉,但是和她在新闻听到的他接受采访的声音不同,更和自己夜里反复回忆起的记忆里的声音终究还是不同。 良久的沉默寂静,两边的人谁也不肯说话,寂静的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官景逸知道是她。所以不急,他等。 “我爸妈说你去我家了?官景逸,我们之间的恩怨,不需要你大过年的跑去我家骚扰我爸妈吧?” 官景逸挑眉,说口中反复琢磨着她所说的:“骚扰?”官景逸反问,眉毛上扬,脸上一片冷然。 “大概是分开的日子太久了,以至于,安安你都忘了应该同我怎么说话吗!”官景逸冷冷的开口,让电话那边本以为自己底气十足的徐安然的手抖了抖,心底感觉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毕竟徐安然还是很敬畏官景逸,这种敬畏是十几年来对他的崇拜暗恋,早已经渗入骨血的东西。 “我……”徐安然有些无话可说,继而反问道:“你来我家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官景逸不怒反笑:“我想做什么?你觉得呢,在你眼中,反正我就是那么一个卑劣不堪的人,在你眼中,做你徐家的女婿,我便是一个只会让徐家蒙羞的人罢了。” 想到刚才徐德化对他说的“我们徐家对你高攀不起”的话来,官景逸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而对徐安然补充道:“是我官景逸,高攀不起你。” “随便你怎么说。”徐安然只以为官景逸说的是反话,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想要什么没有,如果真的看重自己喜欢自己,也不会对姐姐…… “徐安然,你未免有些自作动情了吧,我来看你父母,就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昏迷成植物人的姐姐,不管他们是不是你姐姐的亲生父母,但毕竟养育了你姐姐那么多年,于情于理,我都该过来看看的。”官景逸说着最绝情的话,声音寒冷刺骨,他是被她逼的。毕竟官景逸不是一只兔子,他是一只老虎、豹子,兽性和不能被驯服的野性本来就比常人还要的严重。 徐安然轻笑,眼中挂着失落的神色。到底,还是因为徐雪旭。 “只是有一点,官景逸,我们的婚是一定要离的,邮件我已经给你发到你的邮箱里去了,麻烦你抽出一点时间来处理一下,签几个字的时间还是有的吧。”徐安然的声音冷然。 这个时候,电话那边传来良久的寂静,官景逸没有说话,倒是出乎徐安然的意料之外。 官景逸的嘴唇成了青紫色,也不知道是被大雪的寒冷天气冻的,还是被徐安然气的。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就听到电话嘟嘟的声音,官景逸挂断了电话。 在大学里,身边的徐长青从车上拿了一柄黑色的大伞,又匆匆的折回去给还在院落里久久站着的官景逸打着伞,却被官景逸一把推开,他的肩头和头上甚至是大衣的月凶前都落满了雪,一动不动的站在皑皑白雪之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恨她的心狠,却始终放不开手。 良久之后,徐长青在官景逸的身边提醒了一下:“先生,我们先回去吧。”毕竟这还是在徐家的四合院内,徐德化和茹雪都透过窗户在看窗外的情况。 官景逸才迈起步子,他站的位置留了一个非常深厚的脚窝,官景逸没走一步,身后留就留下深深的脚印。 官景逸没有上车子,而是沿着巷子走。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天桥。 十几年前,他就是在这个天桥下面找到的离家出走的她,是一场大雨里,徐安然躲在桥洞里瑟瑟发抖,官景逸彼时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对犹如一只受了伤蜷缩着身子的小狐狸的徐安然伸出一只手来,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之后,他背着她,她趴在自己的悲伤,下巴枕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官景逸心里就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调皮的像个小狐狸一般的小家伙。 之后她嫁给他,越发的证明官景逸彼时的眼光是正确的,她果真像一只小狐狸。 眼角眉梢都带着那种狡黠的意味,却又可爱聪明的紧…… 如此重重,往事一幕又一幕的从官景逸的面前滑过。 官景逸仰着头,任由冰凉的雪片落在他的脸颊上,然后化成点点水痕,似乎是哭过的模样。 坐在床头的徐安然,手里还拿着那个手机,手臂却颓然无力的垂了下去,嘴边掀起一抹笑。 其实她这两年来偷偷后悔过,当初或许应该等官景逸醒过来的,起码要听他亲口的一句解释。 可是现如今看来呢,怕是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或许才不在乎自己何时离开,他现在唯一在乎的还不是那个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徐雪旭。 实验室里,是疯狂进行实验的徐安然。 “amy,你已经留在这里多久了?”身边的同学收拾东西,细心的一个亚洲女孩儿用英语问徐安然。 徐安然抬起头来,对那个女孩笑笑,没说话,但是十分疲惫和苍白的容颜出卖了她。 “我知道你用功,但是身体不是这么用的。你这么熬下去,身体迟早会垮的。”女孩儿善意的提醒道。 徐安然说道:“summer,谢谢你,但是我是真的还好,晚些我就回去。” 实验室内的人走光之后,又剩下徐安然一个人,其实她留在实验室休息已经三天了,连续的熬夜让她精神状态确实不是很好,但是她也要感谢在国内的谭邱许,当时总觉得主任对她严格,出了国徐安然才发现,多亏谭邱许教自己的那些东西,自己在这里学习得心应手的多,要不是他当时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徐安然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钟,她三天没回家,所以也已经三天没有洗过澡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虽然没有味道,但是有洁癖的徐安然感觉自己身上都臭了。 骑着自行车回家,徐安然还在路边骑着车,看到那栋别墅前还开着灯,灯光暖融融的,像是在等待谁回家一样。 徐安然路过那栋别墅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吴阿姨在徐安然的背后叫住她。 徐安然回头,停了自行车,用脚撑着自行车问:“吴阿姨,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吴阿姨说:“别多说了,外面天冷,我做了馄饨,进来喝一点吧。” 徐安然一开始想要拒绝,但是加班这么多天,她又一直没有怎么吃东西,眼下又家乡的热气腾腾的混沌,徐安然难免心动,厚着脸皮推着车子倒回去。 对吴阿姨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就厚着脸皮对吴阿姨讨一碗混沌来喝了。” 吴阿姨的手擦着围裙,脸上笑着,说:“那是自然好,我做的太多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主人又常年在外,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自从上次徐安然被人侵犯,被这个好心人送回家,大概又因为这位吴阿姨是中国人的原因,徐安然对这位吴阿姨自然是感觉亲近。 徐安然的住处又恰好和这栋别墅不远,所以徐安然回家路上被吴阿姨叫进去吃东西的时候是常有的,徐安然也经常会给吴阿姨带一些礼物,夏秋两季,徐安然总会坐在院落里的秋千上看书。尤其是秋天,徐安然更是常来,因为她爱铺满地的金黄的银杏叶,坐在巴蒂木的秋千架上摇晃着看些医学书,有时候,恍然之间,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主宅的生活。 进了屋子,徐安然又看到和主宅几乎是同样格局的屋子,就连桌椅沙发的摆设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徐安然甚至怀疑,装修这两栋房子的,是不是一个设计师。 吴阿姨给徐安然拿白瓷碗乘了一大碗馄饨,里面洒了香菜和虾米还有一些木耳,徐安然眼前的一个小碟子里还放着两个肉包子。 肉包子旁边是一小碟子醋。 “包子?”徐安然惊喜的看着吴阿姨。 吴阿姨说:“快吃吧,包子也有好几笼,吃饱了回去的时候带点回去。” 第232章 徐安然回国 徐安然搓了搓手,笑着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徐安然吃了一大碗馄饨,又吃了一个肉包这才尽兴。她是真没少吃,也是因为饿坏了。 吴阿姨给徐安然带了十几个小笼包装在保温盒里面,保温盒外面还有一个毛线织的套子,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小徐啊,你什么时候回国啊。”要离开的时候,吴阿姨问她。 徐安然说道:“应该快了吧,这个项目做完了,我就要回去了。” 吴阿姨欣慰的笑笑,看着徐安然,欲言又止。 徐安然只以为吴阿姨是担心自己走后她会孤单,手抬起来抚摸着吴阿姨的手,徐安然安慰道:“放心吧,吴阿姨,就算我回国,我也时常会回来看您的。您的手艺总让我想起我在国内的一个故人,也算是我的长辈。”徐安然想起了张管家,记得自己要出国的时候,张管家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嘱托的模样,哭的比谁都厉害。 “以后别这么拼命了,小徐,看看你瘦的。”吴阿姨说。 “我们学医的这一行就是这样,没办法。医院把我送来美国进修,我不能给咱们中国人丢脸不是么?”徐安然故作轻松的语气。 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原因,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她要证明给官景逸看,她并不是永远生活在徐雪旭的光环阴影下的,她这一辈子,一定要在所有人的面前为自己扬眉吐气一回。 因为徐安然在医学领域含金量最多的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脑干的秘密禁区》一文而受到医学界的瞩目。 中国方面也对徐安然进行了专访。 出现在杂志里,波浪的长卷发,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风衣,举止优雅,气质知性的女人,被誉为医学界里的最为瞩目的新星。 杜樊淼看着杂志里优雅的女人,吐了一个脏字:“靠!这女人是咱们四嫂?” 谭子豪幽幽的瞥了杜樊淼一眼,不知道这个傻狍子什么时候能戒掉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毛病。谭子豪又沉沉的看了坐在皮椅上盯着的电脑在看的官景逸。 谭子豪当然看到早就看到杂志的内容,那的确是徐安然,不过历经了两年,她已经完全蜕变华丽变身了。 转眼之间,杜樊淼已经端着杂志屁颠屁颠的跑到官景逸的面前,杜樊淼说道:“四哥,您看看,可不是我夸,四嫂可真不赖,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就成长了这么多,就连的《时代》杂志都对她赞誉有加。” 官景逸的眼睛这才从显示屏上移开,轻轻淡淡的扫了一眼杂志上的女人的照片。随后嗯了一声,眼睛又回到了显示屏上。 杜樊淼看着的官景逸的反应,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四哥,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您和四嫂还没和好呢?” 杜樊淼和谭子豪与官景逸二十几年的交情了,怎么会看不出官景逸心里是真的有徐安然呢。 看着官景逸不说话,杜樊淼壮着胆子继续说:“等四嫂回来您就和四嫂和好吧,我想当年四嫂离开是因为……” 杜樊淼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官景逸一个锋利的眼神狠狠的射过来,杜樊淼赶紧噤声。 谭子豪走过来拍了杜樊淼的肩膀一下说道:“你不是说要去接小芷吗,还不走?” 杜樊淼回过头看着谭子豪,随后慢慢腾腾的奥了一声。 杜樊淼走后,谭子豪看着面无表情的官景逸,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叫了一句:“四哥。” 官景逸没理他。 “杜子说的其实也没错,两年了,四嫂要是回来,你们俩能好好过就好好过吧。” 官景逸的眼睛才移到谭子豪的身上,顿了顿之后幽幽的说了一句:“你很闲?” 谭子豪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手拉着门把手,谭子豪回过头来对官景逸说道:“四哥,我查过了,四嫂三天后一早到风城。” 谭子豪留下这么依旧就出门去。 这个时候,官景逸盯着的电脑显示屏,眯着眼睛,唇边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他的手边放着徐安然的备受赞誉接受采访的杂志。 而后,官景逸回神,想起谭子豪嘱咐他的那句,跟四嫂好好过的话,官景逸冷冷的哼了一声。 三天后,飞机缓缓的降落在风城国际飞机场。 从航站楼口出现的女人,一头栗棕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戴着墨镜,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收腰设计,剪裁简单,样式也是简单大气的,内搭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高腰阔腿裤,脚上是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服饰风格简约低调,但是很有气质内涵。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走甜美系的小女孩似的徐安然了。现在的她,知性优雅,有国际医学界未来之星的称号傍身,看起来似乎是更有底气。 秋美隔着老远朝她挥手:“安安!” 徐安然的目光循着声音搜寻过去,果然见到秋美,一如两年前的模样,十分亲切,徐安然莞尔。 在秋美的周边搜寻过去,徐安然一眼就看到外貌和气质不凡的谭邱许。 两年前,她灰头土脸的几乎是逃离了这个城市。当初,也是在这个航站楼里,为她送行的只有谭邱许自己, 短短两年匆匆过去,物是人非,现在自然有大批的院里的领导和同仁们来迎接。 徐安然同秋美摆着手。还没走过去,秋美就朝徐安然跑过去,一把抱住徐安然。 当初在风城的医院的时候,秋美是徐安然的学姐,徐安然性格温顺,又听话,一直跟在的徐安然的身后。可是如今,徐安然感觉秋美像个孩子一样。 徐安然明白,这两年来是自己经历的太多,所以成长的太快。 看着抱着自己的秋美,徐安然淡淡的笑着,抬起手拍着徐安然的肩膀道:“秋美,好久不见。” 因为院里的领导和谭邱许都在等自己,徐安然没有和秋美多做寒暄,秋美主动为徐安然推行李,徐安然摘了墨镜,走过去一一和田主任、杜主任院长一一握手寒暄。 最后是谭邱许,徐安然站在谭邱许面前,四目相对,许多感慨涌上心头,徐安然一肚子想要对他说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丫头,长大了。”还是不爱说话的谭邱许先开口。和别人给徐安然的感觉不同,谭邱许更像是家里的兄长,眼神中含着满满的欣慰。 “主任……”徐安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对谭邱许的感激,张开手臂,钻进了谭邱许的怀里。 谭邱许微微一愣,随即很自然的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 “这两年做的不错,徐安然,欢迎你回来。” 徐安然这才从谭邱许的怀里起身,拢了拢头发,笑着说道:“还是我师父您教的好。” 官氏的办公室,官景逸的办公电脑的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标题有徐安然三个字,官景逸点开看了看,徐安然和谭邱许在机场拥抱的照片映入官景逸的眼中。 官景逸眯了眯眼睛,鼠标摁下了关闭页面的那个键。 她回来了,声势浩大,荣耀而归,看样子,这两年,在美国那边历练的还不错。 徐安然回来已经小半个月,这才将在风城的一切事情处理妥当,主要的还是房子的问题。 好在与谭邱许同一幢的同一层一个公寓要出租,一室一厅,环境不错,距离医院的也不是很远,价格也还算合理,想到有谭邱许这么个邻居,徐安然想着也挺满意,收拾了收拾,又添置了一些东西,这才从临时住的员工宿舍搬到公寓。 风城不算大,徐安然每一天都能从别人的嘴里,或者电台,或者电视里听到官景逸的名字,但是回来这么久,她却没有见过官景逸一次。 不见也好,她现在正在找离婚律师,但是离婚的材料还没准备完备,这么早见面,终究是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是徒增自己的伤心罢了。 手术室内,这场手术是由徐安然主刀的,中型手术,只不过这类手术危险系数比较高,院内一般都是派比较有经验的谭邱许这样的老牌医生去做的,一般不会交给徐安然这样的年纪的小医生,但是院方对徐安然期望很大,也很想看看徐安然这两年来在国外历练的真实水平。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让谭邱许准备着,万一有突发情况,再由谭邱许接手。 其实实际按照徐安然的水平算是很简单的一场手术。 谭邱许在监控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安然举止沉稳淡然,和两年前的确是不一样了。 谭邱许想起她第一次上台做阑尾手术,谭邱许微微一笑,这是他的徒弟…… 第233章 阔别重逢物是人非 由徐安然主刀,两个年轻的和徐安然几乎是同岁的医生做助手。 徐安然在美国的那场手术,和日夜不息的实验室的做实验,她付出了这么久的辛苦和努力果然都不是白费的,作为一个医生,她也越来越能体会到谭邱许当初为什么在官景华病危的时候还能保持专心的把那么一场高难度的手术做成功。 徐安然不确定自己现在已经修炼成为主任那种修为了,但是她知道要做好一名医生,一定要如此。 大外科的田主任也过来了,在谭邱许的身旁,揶揄道:“怎么,还是不放心?” 谭邱许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种手术徐安然应付得了。”谭邱许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这个徒弟的满意和骄傲。 田主任啧啧的感叹:“看看,看看,有这么个徒弟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吧,哎你说当初分实习医生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要了小何呢。”田主任两只手背在身后摇着头走了。 手术室内,徐安然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随之是手术钳。 徐安然在无影灯下,俯身,去检查的病人的病灶。 这个时候,病人的大动脉的血管突然破裂,霎时间升起一米多高的血柱,喷在无影灯上,也溅在徐安然的口罩、白大褂甚至是脸上。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病人的大动脉破裂,我出去叫主任!” 这个时候站在监控台前的谭邱许也马上穿带着手套就要冲进手术室。 这个时候,从监控台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是徐安然的声音:“都慌什么!” 接下来,徐安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位助手医生的任务,按住破裂位置,准备血袋。 整个手术过程下来,徐安然镇定自若,有条不紊的处理,即使中间过程出现大出血的危险情况徐安然也应付自如。 而监控台前的谭邱许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徐安然,你真的可以出师了。 做完了手术,在水池前刷手的护士在小声的讨论着:“你看小徐医生,出过国进修过的就是不一样啊,刚刚在手术室太帅了有没有,简直有谭主任的影子。” 旁边资格比较老的护士说道:“谭主任二十五岁的年纪也没主刀过这么大的一场的手术啊。刚才可吓坏我了……” “刘姐,你害怕什么。小徐医生那能力也不是盖的,人家那么多奖项,大大小小的证书奖杯啥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那个刘姐说:“我是担心小徐医生毕竟年轻,经验好歹也是不多的。” 几个人谈论着徐安然,徐安然出门的时候听到大家说话,也没应声,在大家背后那个水池前面刷手。 大抵是这帮护士并不知道徐安然就在她们的身后,说着说着,这话题就跑偏了。 “哎,你们说小徐医生现在是离婚了还是没离婚啊,院里有好几个男医生都跟我打听小徐呢。”一个护士问,语气酸溜溜的。 “那谁能知道啊。不过官景逸不是都在电视里昭告天下了么,说不会和小徐医生离婚。毕竟是官氏的总裁,在咱们风城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人家说不离婚,估计这婚肯定是离不成。” “可是我前段时间好像在看到小徐一声准备离婚的材料啊,要叫我说,小徐医生这婚是非离不可了。” 徐安然听着她们的争论,唇边掀起一抹笑。 “其实官景逸这个人,单单那么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啊,哪哪觉得都好,惊为天人,就是怎么还婚内出轨了呢。你们听说没有,他腰椎损伤被咱们谭主任宣判以后会瘫痪,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奇迹般的站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除了那方面有点障碍,其他的还算正常,命也算是不错的了。” 听到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属实的官景逸的情况的时候,徐安然洗手的时候顿了顿。 这个时候有个小护士洗好了手,回过头,看到在对面水池洗手的徐安然,愣住了。 结结巴巴的叫到:“徐……徐医生。” 其他正在洗手的人皆是一惊。 徐安然也洗好了手,甩了甩手上的水,什么话也没说,看了那些人一眼,唇边掀起一抹怪异的笑。 流言会害死人,两年前,在她最难熬的时候,就是生活在这片流言中,痛苦的不能自拔,好在她现在早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对这些流言有着自动屏蔽的功能,但是不代表她对这些人就能既往不咎。 她要利用这次机会对这些人加以警告,不要再别人背后讨论人家的家事。 徐安然走出去,迎面看到秋美。 “安安,你听说没有,主任向院方提出辞职了。”秋美着急的跺着脚:“你说好端端的他提什么辞职!” 徐安然拧眉:“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么?” 秋美说:“我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徐安然点了点头,既然有消息穿出来,那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先别急,找到适当的机会,我会旁敲侧击的同主任问问这件事情的。”徐安然看得出来秋美的急迫。和秋美以前也算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每每看到谭邱许的出现,秋美都会红着脸低头,徐安然若是看不出来秋美喜欢谭邱许才是不可能的。 “安安,如果主任要离开,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秋美扯着的徐安然的袖子。 徐安然没说话,看着秋美抓着自己的袖子淡淡的挑眉。 秋美才发觉自己表达的太过明显暴露,嗖的一下收回了手。秋美像被人发现心事一样难堪的低下头。 “好,我一定会的。”徐安然的手放在秋美的肩膀上,对秋美承诺道。 徐安然去三楼的vip病房去查看刚刚做手术的那个病人的情况,走到那个病人的病房门口,看到前面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的模样,看起来戒备还挺森严。 徐安然想着,这必定又是哪个富贵人家的病人,往那边看了一眼,徐安然没有多想进了病房。 “医生,真的要谢谢您,救我先生一命。”女人握着徐安然的手,紧紧的握住,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激动。 徐安然说道:“不必客气,都是我应该的。要注意病人手术后的饮食,今天不能进食,明天开始,以清淡为主,忌辛辣油腻。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徐安然看了看病人的情况良好,又对病人家属嘱咐了几句。 徐安然踏出病房门的时候,眼睛又往那个的有保镖在门口站岗的病房瞄了一眼,这一瞄不要紧,映入眼中的那个高大伟岸的背影……真的很熟悉。 官景逸也仿佛感应到有人,回过身来,一时间,阔别两年的人复又重逢。 两年前,他们最后一次的对视还是充满爱的,两个人一同幻想着未来。而如今,物是人非,两个人之间隔了十米远的距离,这十米,被这两年的时光的磨砺,拉开了一个时空的距离。他们各自怀着对对方的怨恨和挥之不去的思念,百感交集。 看到官景逸的那一秒钟,徐安然就知道了,前面那个病房里,住着的是徐雪旭。 官景逸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站在光影里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了,就连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淡然、大气、成熟,那一刻官景逸知道了,以前揪着自己袖口讨好,叫自己逸哥哥的小女孩,消失了。或许是因为官景逸没有参与她这几年的变化和成长,以至于官景逸对她的这种改变没有半分喜欢和惊喜的成分。 而在徐安然的眼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又何尝未变,从前和他一起生活,哪怕是同床共枕,徐安然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对于官景逸,她从未看透过,只是事到如今,她觉得他越来越神秘,诡谲,变化多端,喜怒无常。 隐没在暗面里的男人,最爱的就是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徐安然的嘴边扯起一抹凄凉的笑,自己曾经何尝不是被官景逸玩弄在股掌之间。 想起自己的傻,徐安然能笑出眼泪了,不过现在,她的眼泪已经干涸。她会的,只有笑。 官景逸淡淡的偏过头去,对保镖吩咐:“看好这里,除了主治医生和特定的护士,谁也不许进去。” 声音不算大,但是恰好飘到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知道,自然是防着自己的,怎么还怕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去报复他的心上人么。 下一秒,徐安然两只手插着白色大褂的口袋踩着高跟鞋转身幽幽的离开了。 转身前,她的脸上还带着淡然的笑。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穿着白色衣服的背影,下颌绷紧一条直线。 徐安然下班之后,又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想要和官景逸离婚的心情越来越迫切了。 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一式四份,徐安然在上面都签过字了,财产什么的徐安然什么都没有要,毕竟那些都是官景逸的东西,况且,徐安然现在完全有能力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徐安然委托了律师将离婚协议书给官景逸送过去。 徐安然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之后又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 她需要买一些菜蔬和水果,冰箱里的牛奶也不多了。水壶前几天烧开水的时候被烧了,也需要买一台新的水壶。 随便想一想,要买的东西就不少。 徐安然先去三楼饮品区买牛奶,刚以进去,就看到前面摆成的一堵墙似的安慕希的酸奶被一个女人撞了,女人面前是个手推车,女人躺在手推车下面。 徐安然看到女人隆起的小腹,拧了拧眉头,走上去扶那个女人。 “你没事吧?”因为穿着高跟鞋,蹲下身子不方便,不容易用上力气的原因,徐安然费了一些力气才把摔倒的女人扶起来。 摔倒的女人偏过头看着扶着自己的女人有些许的眼熟,道谢的间隙不由的多看了两年。这才叫她:“四嫂?” 第234章 主任一起吃饭吧 听到这个称呼,扶着女人的徐安然的手有些许的怔愣,这才抬眼看女人的面容,只是有实在记不起这个女人是谁,甚至感觉没有丝毫的眼熟。 “你是……” “呵呵……你一定是不认识我了,我们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我一直都很关注你,甚至之前我很嫉妒你。那次我骗你说我和四爷过夜,你还生了很大的气。”小芷笑着回忆道。 徐安然这才回忆起来,确实有那么回事。 徐安然将自己的手从女人的胳膊上拿开,打量着眼前丰润的女人,视线又在她隆起的小腹看着。 她是记得那个女孩儿的,和自己的那时的面容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有些干瘦,目光里十分的灵动,只是现在眼前这个微微丰腴的女人,那幸福的小女人的模样,和之前的她,徐安然是万万不敢把其联系在一起的。 “你变了。”徐安然说。 小芷看着徐安然也说了一句:“四嫂,你也变了。” 徐安然脸上挂着疏离的笑,说道:“四嫂这个称呼就不必再叫了,我和官景逸正在协议离婚。”徐安然神色轻松,语气淡然,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 小芷挑了挑眉,徐安然扭头推着购物车就走。 小芷在徐安然的身后叫:“那个……” 徐安然果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只不过看着小芷,说着与小芷将要说的不相关的话题:“既然怀孕了,就不要再穿这种鞋子,虽然是平底也很舒服,但是不防滑。” 她果真是不一样了,以前的徐安然开朗热情大方,而如今疏远冷淡的多,对每个人都竖起了一道屏障。尤其是关于官景逸的那些人,徐安然几乎是怀着戒备的心理。 小芷还要对徐安然说些什么,徐安然已经推着购物车离开了。 小芷也推着购物车跟上了徐安然的脚步。 徐安然挑了几瓶牛奶,小芷并不买牛奶,但是跟在徐安然的身旁,一阵跟着,也不说话,随后,徐安然又去了生鲜区,买了一些果蔬肉类,还有一些调料什么的,其实小芷这些东西也都不需要,一路上只是随着徐安然走走停停的。 “你知道吗,其实我之前挺恨你的,当年我父亲把我家里都赌光了,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后来高利贷找上门来,我爸没办法,就把我卖了,卖给一个酒吧给人家做陪酒小姐,就是你想的那样。 四爷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那天晚上他心情很不好,也不说话,就坐在角落上喝酒,我进来被人安排去伺候四爷,然后周围有人起哄,四爷就带着我离开了。 但是那天晚上,我可以保证,从头到尾,四爷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沾,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高脚杯,神色清明,他同我说‘既然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就赶紧离开’,那一刻,我心动了,之后,四爷走了,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希望再见他一面,因为这是第一个给我那么温暖的感觉的男人。” 徐安然挑眉,眼角眉梢挂着幽幽的笑意,对小芷反问道:“他既然喜欢你,你追他去就是了,和我来说这些做什么,还要虚情假意的叫我四嫂做什么?” 徐安然脚下踩着高跟鞋,迈着快速的步子从小芷的身边离开,那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决绝又绝情! 徐安然去了一个柜台结账,这个时候小芷忽而大声的叫着:“徐安然。四爷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晚他带我出去,杜子跟我说了,只因为我有一些神似你,之后见到你,我便相信了。” 徐安然低着头在钱包里翻找零钱,在听到小芷的话的时候,眉梢挑了挑,手下停顿了一秒钟,徐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在钱包中拿出几张百元钞票来,扔到了柜台上。 结账完毕后,徐安然头也不回的从的超市里走出去。 只不过徐安然没想到的是,小芷从超市里面冲出去,站在台阶上,徐安然的背后:“你误会四爷了,所谓的车震事件,警方并没有从徐雪旭的体内检测到四爷的体液,凭什么说四爷就……在四爷生死未卜,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跑了,为了你所谓的事业,这么两年来,你甚至连一通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给过四爷,你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小芷这两年一直跟在杜樊淼的身边,他们都是亲眼看着官景逸在最黑暗的深渊里兀自挣扎着。 徐安然站住了脚步,幽幽的转过身来,看着小芷,一字一顿的说:“那天晚上,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相信真的是官景逸乱来。可是……”徐安然想起在icu时,官景逸在昏迷中说的那些话,徐安然的唇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她只相信他……可到头来,也不过是如此。 徐安然坐在出租车上,她刚才面对小芷的时候,虽然表面上装的毫无波澜,但是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的难受。 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他说官景逸当着他的面把那离婚协议书扔进碎纸机里面去了,他的意思和明显,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婚。 经过三番几次的发给他的离婚邮件石沉大海之后,徐安然对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 回到公寓,徐安然拎着大包小包的刚下电梯,脚下的高跟鞋一个没站稳就跌下去,东西撒了一地,徐安然闭着眼睛正要接受疼痛到来的时候,两只手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撑起来,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徐安然看着面前的谭邱许扬眉,叫了一声:“主任!” 谭邱许微微拧眉,看着徐安然脚上那双漆皮的黑色高跟鞋说道:“穿这么高的高跟鞋,难怪会被摔!”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过徐安然已经习惯了,吐了吐舌头,有些调皮的意味。 其实自从徐安然这次回国之后,谭邱许对徐安然的那种毒舌程度已经收敛了很多了,大概是因为之前两个人是师徒关系,所以谭邱许对徐安然要求格外严格,说话也总是严厉风格的。但是现在毕竟两个人是同事,谭邱许平时也就当徐安然是同事那样的来损损她。 两个人一边捡东西,谭邱许说了一句:“怎么买这么多?” 徐安然将头偏过去,看了谭邱许一眼,随后那脸挪在谭邱许低着头的脸下面,谭邱许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徐安然的面容,下的一大跳。 “是啊,买这么多也吃不完,晚上一起吃饭吧?”徐安然也不去理会谭邱许那过激的反应,自顾自的笑嘻嘻的说。 谭邱许答应的也很爽快。因为他总一个人吃饭,在家里也只会下面条吃,那样的日子过的太多了,也是挺无趣的一件事。 四菜一汤,全是徐安然的拿手好菜,徐安然其实这两年在国外经常自己做饭吃,练就出来的好手艺,确实比出国以前有进步。只是谭邱许只吃过徐安然下的面,真正吃过徐安然之前做的饭的,还是官景逸。 徐安然不禁在想,如果官景逸看到自己现在的手艺,会不会夸自己的手艺手进步呢。 “看不出来,丫头,你手艺还可以!”谭邱许先夹了一口清蒸鱼放到嘴里尝了尝。 徐安然笑道:“喜欢你就多吃一点。” “主任,我听说……您要辞职?” 徐安然的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其实也是徐安然请谭邱许吃饭的主要原因,要问清楚这件事。 谭邱许的正在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随之谭邱许的唇角微勾,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中,故作轻松的语气:“是啊,我老了,身体受不住了,也该退下来了,现在的天下,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徐安然听到谭邱许这话,将筷子一放,气呼呼的看着谭邱许说道:“您这是什么话,谁说您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您今年正好四十岁,说什么老不老的。现在医院缺的就是您这样经验丰富,医术高超又特别有医德的医生,您可是咱们院里的顶梁柱,您可不许走啊。” 谭邱许没说话,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对景华的承诺。 徐安然知道谭邱许的倔,也知道自己根本就劝不了谭邱许…… 最近她忙的要命,想到有很多医学方面的书还落在主宅,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拿。和谭邱许说了,谭邱许说开车陪她一起,也方便一些。 时隔两年,再回到这里,徐安然的心情着实百转千回。其实早在车子行驶在那条熟悉的路上额时候,谭邱许就注意到,徐安然是越来越紧张,车子还没到主宅的时候,徐安然就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 车子停到主宅的大门外,里里外外的灯几乎都暗着,看样子,官景逸并没有在这里住。不然整个宅子里里外外都是灯火通明的。 徐安然摁了摁门铃,之后就是大门响动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中年的女人,只不过不是张管家。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啊?”那个人和气的问道。 徐安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我是徐安然,这里还有我一些东西,之前没有带走。” 那个中年的女人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眼,她听说过这里以前总是住着太太来着,但是先生许久不回家,她又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太太。 中年的女人往屋里叫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小菊从屋里面出来,站在门前,眯着眼睛识出眼前站着的是徐安然,惊喜的叫到:“太太,您回来了?” “既然是太太,还有太太的朋友,那赶快进来。”那个中年的女人赶忙说道。 徐安然和官景逸都走进去了。 房间还是她离开之前的模样,徐安然站在客厅处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张管家的身影,便问小菊:“张管家呢?” 小菊:“您离开不久,张管家触怒了先生,就被先生辞退了。” 徐安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毕竟张管家可是个识规矩的,又在官家做了这么久,听站管家说她之前可是伺候官景华的,也算是官家的老人儿了,究竟犯了什么大错,官景逸竟然会辞退她。 “为什么?” 小菊低了头,不敢说话的样子:“……” 徐安然忽而笑了,手上抚弄着屋内两颗盆栽的嫩绿的叶子,幽幽的说道:“你不说,那自然就是因为我了。” 想到官景逸或许也真是够绝情,也许就是因为张管家和自己关系比较好才把张管家赶走的吧。 徐安然上了楼,谭邱许觉得那毕竟是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私人的地方,没有跟上去,在楼下的客厅里等着。 推开卧室的门,铺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这里充满了太多他们之间的美好的回忆。 徐安然的书籍都放在卧室,其实之前,书房里有一个专门的小书柜是她的,但是因为徐安然喜欢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书,所以徐安然的书几乎都放在床的抽屉里。 第235章 你敢带野男人来我家 打开抽屉,入眼的是一张小小的行军床,徐安然是记得的,当初他们刚刚结婚,还没有同床,两个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的人分床睡,官景逸总是蜷缩在这么一张小小的床上。 那个时候两个人分明隔得很远,四目相对的时候,徐安然的心却可以跳的很快。那个时候懵懂、悸动也单纯。 徐安然不知不觉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打开隔壁的抽屉,里面都是她的书籍,分类放的整整齐齐的。 其实不用怎么收拾,那些书本来就放在纸箱内,直接把纸箱拿出来就可以了。 徐安然从卧室出来,还没下楼,就听到楼下的吵闹声。 徐安然一惊,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才发现官景逸竟然回来了,和谭邱许厮打成一团,官景逸坐在谭邱许的身上,铁拳正一拳又一拳的落在谭邱许的脸上。 周围的人,仆人官家还有保镖都站在客厅里,没有人敢上去拉。 徐安然喝了一声:“都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两个人拉开!”徐安然丢下手中的书,跑下楼。 可是刚才官景逸吩咐过,谁都不许插手,大家自然没有人敢动。 徐安然跑到两个人的身边,将官景逸扯开,谭邱许顺势坐了起来。 官景逸的目光如同猛兽一般,瞪着眼睛还要往前冲,徐安然张开双臂横在官景逸的身前,将谭邱许挡在自己的身后。 徐安然面对着官景逸愤愤的说道:“你真的是够了,官景逸,要想打的话就冲我来!” 官景逸微微一愣,看着她那副为了护谭邱许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样子,唇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手将徐安然拽起来,徐安然因为突然的大力道自然是没站稳,在官景逸大手额掌控下,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彼时,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贴的很近,近的她可以闻到他的烟草的气息,他也可以闻到她淡淡的体香。 “你……”徐安然拧着眉头刚要开口。 官景逸的手就攀在徐安然的脸上,官景逸的一只手捏住徐安然的下巴,力道不小,徐安然甚至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这个男人捏碎了。 “徐安然,你真行,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把野男人带来我家的?”官景逸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 他恨她,怨她消失这么久对自己不闻不问,也怨她绝情决意至此,怨她无视自己,怨她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 那段时间,他说过,巴不得拨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谭邱许站起来:“官景逸,你放开她!”谭邱许正要往前几步,就被保镖制住了。 官景逸二话不说,拖拽着徐安然就上了楼。 徐安然虽然挣扎,但是和常年锻炼的官景逸的力气相比自然是有悬殊之差的,徐安然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机会。 官景逸上了楼,看到楼梯拐角处放的一纸箱子的书籍,一边抱着胡乱挣扎的徐安然,抬脚就将那些书踢翻了。 转眼之间徐安然已经被官景逸带到卧室,在徐安然狂乱的挣扎中,咔嚓一声的落锁的声音。 徐安然站在卧室的中间,说道:“官景逸,你究竟要做什么!” 官景逸什么也不说,双眼死死的盯着徐安然,她问他想做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虽然的心情不好,但是心却很安定,因为她在这里,触手可及的地方。 官景逸的后背还压着门,门也被他反锁起来,徐安然愤愤的站在官景逸的面前,四目相对,官景逸看徐安然的目光有些沉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想亲手杀了她,她现在在自己的面前,他却只想亲亲她抱抱她。 官景逸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我对你能做什么?许久没见,安安,你知道我这两年来都在想些什么吗?” 徐安然别过脸去不再看官景逸:“你想什么关我何事。” 官景逸扯起唇角只是笑,感慨她的无情和狠毒。他一把将徐安然抱住,另一只手,顺着她五官的轮廓游走。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亲手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喝了你的血。”官景逸说话间,那双摸着徐安然的脸的手下移到她的肩膀,随后猛地拉下她的衣服,露出她白嫩的肩膀,在徐安然一声惊呼中,官景逸俯身,咬住她的肩膀。 疼,疼的真要命,徐安然感觉他的牙齿仿佛是啐了毒一般的,一旦侵入,徐安然的四肢百骸都没有了力气。那牙齿不断的想要往她皮肉的更深处延伸,似乎要刻进她的骨血里面去。 官景逸感觉到嘴中一股腥甜的气息。 爱到无药可救的时候,她的血可以为他饮鸩止渴。 徐安然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徐安然死也不肯吭声,但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官景逸的牙齿啃噬自己的力道越来越用力了。 真是个混蛋! “嘶……”徐安然破碎的呻yin从嘴唇中溢出来。 官景逸抬头,正看到徐安然那张隐忍的面庞,官景逸微微的挑着眉,问道:“疼?”嗓音有些沙哑。 徐安然瞪了官景逸一眼,随后将官景逸一把推开,将衣服收拾好,就要开门离开。 出乎意料的,官景逸没有阻拦,只是在徐安然的背后,轻轻的扬起唇瓣,笑了笑。 徐安然下楼的时候,谭邱许还被那几个保镖的押着。 徐安然拧眉:“给我放开!” 那几个保镖也是常年跟在官景逸身旁的,自然知道这是夫人,几个人微微一愣,看到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官景逸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才敢放手,随后站在原地对徐安然恭恭敬敬叫了一句:“太太!” 徐安然白了这些人一眼,骂了一句:“疯子!”随后拉着谭邱许就出去了。 在车上,徐安然抚着肩头,谭邱许拧眉问道:“刚刚……你没事吧?” 徐安然摇了摇头,随后对谭邱许扯起一抹笑:“他能拿我怎么样?”谭邱许没说话,发动了路虎车的引擎,随之就听到徐安然的喃喃自语:“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他爱的是徐雪旭,我有心成全,没想到他不但不领情,反而对我恨之入骨。 难道他希望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转,每天独守空闺,等待着,盼望着他偶尔的临幸吗?” 谭邱许深深的看了徐安然一眼。 医院的会议室内,当徐安然收到徐雪旭的病历的那一刻,拍桌子站起来。 “院长,我反对,徐雪旭这个病人我是不会接受的。”当年那件事,一个值班的女医生收到两个因为车震而出车祸的两个伤着,竟然是她的丈夫和姐姐。那件事情几乎成了整个风城的笑料,如今要她去医治徐雪旭,她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和宽怀的气度,她办不到。 院长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徐医生啊,这才的手术是官先生亲自点的你的名,再说咱们医院只有你突破过脑干禁区手术的成功案例,你再适合不过了。” “可是,我经验太少,我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咱们医院那么多资质老的金牌,怎么排也排不到我的身上啊。”徐安然继续推脱道。 “好了,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了,小徐,你先好好看看,谭主任也会帮你的。”院长说道。 徐安然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谭邱许一眼,主任前不久已经把辞职报告交上去了,但是院长迟迟没批下来,也是,院里的顶梁柱要是走了,那这所谓的第一急诊室的名号,不也快要到头了么。 徐安然怎么和院长说也说不通。 会议结束后,徐安然和谭邱许在走廊上并排走着,徐安然问道:“主任,你说官景逸为什么指名道姓的要我给徐雪旭医治,他难道就不怕我趁职务之便,干脆把徐雪旭弄死?” 官景逸掀唇笑了笑,扭着头看着徐安然那张不施粉黛的认真的脸,用着及其认真的语气说道:“你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徐安然想了想说:“话是那么说,我总不会傻到要用一个植物人的命换自己的大好前途和一辈子的自由吧……”徐安然笑着,忽而,笑容止在脸上,继续说道:“说到底,她也做了我姐姐二十几年,不管她拿我当没当过妹妹,那过去的二十三年,我都是真心真意的把她当作亲姐姐看待的。” 第236章 接手徐雪旭的手术 “或许,官景逸只是单纯的想要你治好徐雪旭。”谭邱许说道。 其实依照谭邱许对官景逸的了解,官景逸应该是很爱徐安然的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费尽心机要救醒徐雪旭。 “可是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零,必死无疑的手术,官景逸怎么忍心给她的心上人冒这么大的险。”徐安然也发现了可疑之处。 官景逸点点头,如果官景华是徐雪旭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谭邱许宁愿要她做一辈子的植物人也不会担那么大的风险要她接受成功率微乎其微的可能复原的手术。 徐安然摇了摇头,官景逸怎么想的,她也不愿意再费尽心机的去猜测了。徐安然当务之急就是研究徐雪旭的病历。 第二天一大早,徐安然被闹钟叫醒,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肩头还在隐隐发痛,徐安然嘶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睡衣宽大的领口落下去,露出形状饱满的肩头,上面镶嵌着的官景逸的牙印,看起来很深。 那天晚上,徐安然带伤回来,晚上只冲了一个澡,没有给伤口做任何处理,所以现在看起来有些发炎了。 徐安然咬着牙齿,睨着肩头上的伤口,暗暗骂了一句:“这个混蛋!” 今天约了官景逸谈徐雪旭的病情,她现在总是想要的消消毒,吃点消炎药怕是也没时间去买了。 罢了,还是工作要紧! 出租车停在官氏的楼下,徐安然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是初春,风城的气温还比较低,徐安然穿着一件长款的羊毛毛衣,外面是一件米白色的大衣。纵使是围着厚厚的灰色围巾,徐安然还是打了一个冷战。 上次来这里,还是她给官景逸送饭,她为了他,亲自向张管家学的,当初,她为他也算是很用心了。 徐安然仰头看着写字楼的最顶层,唇角勾起一抹笑,又拢了拢围巾,徐安然才迈开腿往写字楼里面走。 看到前台的小姐,徐安然走到前台:“小姐你好,我和你们官总有预约。” 前台小姐画着精致的淡妆,看到徐安然连查都没查,而是笑着对徐安然说:“夫人,您好,总裁正在楼上,由我们的前台张小姐带您上去。” 这句夫人,着实让徐安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前台小姐竟然认识自己,应该也是从那些八卦丑闻的照片中认识的吧,不得不说,她们的眼力还真是好…… 徐安然胡乱想着,拒绝了所谓的张小姐带自己上楼的请求,她又不是第一次来,知道官景逸的办公室在哪里。 徐安然正往普通员工的电梯那边走,听到有人叫自己:“太太。” 徐安然拧拧眉头,偏过头去看,果然见阿诚从另一个电梯上下来,难道是…… “总裁说您早上九点到,吩咐我来接您。”阿诚说道。 徐安然唇边扯起一抹笑,既然如此,便跟着阿诚进了总裁专用的电梯。 到了顶层楼,徐安然被阿诚带到总裁办公室。 阳光正热烈透过落地窗,射进屋子,办公室的采光极好,打开门,整个屋子的光线都是金灿灿的暖融融的。 徐安然的眼睛甚至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么热烈的阳光,眯着眼睛,用一只手挡住了阳光。 等到徐安然的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徐安然的目光在室内皴寻着,却并未看到官景逸的身影。狐疑的目光投向阿诚。 阿诚说道:“总裁临时有个会议要开,请太太在这里稍等一下。” 徐安然连忙说:“那我去外面等就好!” 阿诚只是笑笑,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徐安然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官景逸的办公的桌子前面停了下来,手指的指尖轻轻扫过桌面,她无意中看到一个东西。 一架浅紫色的钢琴,类似于那种玩具型的,在他电脑的显示器的旁边放着,不算小的东西,但是因为放在显示器的旁边,旁人很不容易注意到。 徐安然想,官景逸怎么会有这么女儿态的东西。 其实这东西就是上次百灵给徐安然准备的礼物,官景逸在半路上丢掉了,但是车子行了一段路,他终究还是拾回来了。 徐安然做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官景逸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有些累,精神也有些不大好,但是徐安然却是挺直了腰板不敢放松半点的。 秘书进来过几次,送来水和一些水果、小点心之类的。 “你们总裁什么时候到?”徐安然看了看手表,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她又不是无业游民,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医生,但也是肩负着治病救人的重担好吧! “对不起夫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秘书说完,赶紧溜了。 徐安然想,恐怕是官景逸故意要自己在这里等着,给自己下马威的吧。 徐安然从屋子里出来,旁边桌子上的那四个秘书立马齐齐的站起身来,徐安然扫了一眼她们就要往外走。 “夫人,您这是……”一个秘书拦住了徐安然。 “既然你们总裁今天没空,不如就约改天吧,我也还有事情要忙!”徐安然不理会秘书的阻拦,直直的往前走。 秘书急的没有办法,昨天总裁可就是要把太太要来公司的消息传达下去了,还没从见过总裁对任何一个客户或者任何来访者这么认真的态度,可见总裁对太太的重视程度,如果今天就让太太这么走了,估计总裁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太太,请您……”秘书的话还没说完,从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一个身影,大家齐齐的看过去,几个秘书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总裁来了…… 徐安然却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 官景逸在经过徐安然身边的时候,锐利的鹰眸在徐安然的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的表情和目光,仿佛和徐安然并不相识。 “太太,总裁已经回来了,请进。”秘书训练有素的对徐安然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徐安然敛了敛眼皮,轻轻的嗯了一声。 秘书轻轻的扣着门,听到一声低沉的嗓音:“进来。” 秘书先进去,徐安然随着秘书的身后,听着秘书对官景逸说:“总裁,太太已经到了。” 随后,秘书出去,关好了门。 官景逸埋着头,伏案,钢笔在文件纸上沙沙的响动着,他的每个动作都显示出一个讯息,他很忙。 的 徐安然轻轻的咳了一声,昂着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有频率的声响,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的他的办公桌,最后在距离办公桌有两米的位置停下来。 “官先生,今天我来,是应您的邀请,和您一起讨论一下关于徐雪旭小姐的……”徐安然话还没说完,官景逸扔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来,看着徐安然,唇角扯起一抹客气的微笑:“抱歉,让徐医生久等了,临时有个会,所以耽误了一会儿,徐小姐不介意吧?”官景逸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徐安然,眼睛中闪着流转的光芒。 徐安然偏过头去,不再与官景逸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对视。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徐安然说,然后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来,甩在桌面上。 官景逸两只手撑着下颌,懒懒的敛起眼皮,看着桌子上的那个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令人生厌的字钻进官景逸的眼中,官景逸唇边扯开一抹笑,随之懒懒的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及其慵懒,有些明知顾问的意思,但是徐安然却能感觉到他语气里面的危险。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官先生,我的律师已经找过你很多次了,但是每次你都不配合,我只好亲自来给您送这份协议。签了它……”徐安然将协议推到官景逸的面前,又两只手捻着他桌面上的钢笔,将钢笔也放在他的面前,继而说:“如果您签了它,我就考虑给您的心上人做手术。” 所以……这才是她肯来的真正目的? 官景逸将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现在她的脸庞距离他很近,近在咫尺,以前的徐安然还是一枝含苞待放的花朵,有些生涩。而现在她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虽然带刺,但是已经完全成熟,一举一动中都带着勾人魂魄的魅惑。 “安安,你威胁我?”官景逸淡淡的开口,幽幽的反问,其中自然有不怒自威的架势。 让哪怕已经感觉自己修炼的差不多的徐安然还是不禁的握紧了手,有些胆怯,但是她又清楚的知道,在官景逸面前,不能后退。 “我官景逸这一生,还从来没遇到过敢威胁我的人。”官景逸盯着徐安然,一字一顿的说。随后从座椅上站起身来,面对的徐安然,步步紧逼,而徐安然则是步步后退。 很快,徐安然就被官景逸逼至墙角。 徐安然的肩膀靠着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退到无路可退。 “你……你要做什么?”摸着口红的菱形的唇瓣一张一合,喷洒出甜美的气息来,如数的喷洒在官景逸胸膛和颈子处。 “你想要离婚?”官景逸单只手撑着墙,徐安然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困在官景逸的空间里了,鼻子间充斥的都是官景逸的味道。 “是……离婚不是一件对我们都有利的事情吗,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徐雪旭在一起,没准你还可以给她举办一次婚礼,或许还能把她感动醒了呢!而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徐安然仰着脖子,对官景逸说,那双瞪大的杏眸里满是坚决,完全看不出一点对官景逸的畏怯。 官景逸忽而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了一把。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气他! 官景逸的手摸到徐安然如白天鹅一般的细长的颈子,他想起自己瘫痪在床的时候,狠心说过,掐死她算了。 如今,官景逸竟然也有这个冲动,把这个女人掐死算了。 手慢慢用力,一开始徐安然两只手胡乱的拍着,挣扎着,后来她的脸慢慢的涨红,随后变成了青色,拍打在他胳膊的手也没有多少力气。 徐安然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微薄,那一刻,她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原来,他真的会掐死自己。 徐安然绝望的想着,随后闭上眼睛,唇角微微勾着,表情安详。有的时候她也总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这样死了就算了,如今…… 可是官景逸终究还是不舍得,在她闭上眼睛的下一秒,他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237章 疼死你算了 官景逸的吻落下去,深吻,将徐安然的呼吸截断,知道他是在惩罚自己,徐安然像破碎的布偶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官景逸将新鲜的空隙渡给徐安然。 良久,官景逸才放开了徐安然,看着气喘吁吁靠在墙角,眼眶透红的丫头,官景逸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手指抚摸着她光滑的皮肤,嗓音低沉沙哑的开口:“安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离婚?” 在自己生死不明的时候,她就那么狠心的跑去了国外,这两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她可曾关心过这两年来,自己活的累不累,那段时间,又是怎么挺过 去的。 她现在荣耀归来,口口声声的来谈离婚,凭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既然爱的是她,何苦还要拉我进入你那情感漩涡?我们从此一别两宽,不好吗?”徐安然说,想到他刚才竟然真的要杀了自己,徐安然心里就一阵恶寒,这个男人的心还真是够狠! 官景逸冷哼,终究她还是不信自己,就看到那些所谓的假象,她就认定是自己爱的是徐雪旭吗。难道之前的种种,他对她承诺的一切,她都忘了吗? “你想的美!”官景逸说,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了,一只手捏着徐安然的下巴,徐安然感到他粗糙拇指正反复的摩擦着自己的肌肤,有些微痛,有些灼热。 “我告诉你,徐安然,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官景逸就算是化成厉鬼也会围绕在你身边,我会缠你一辈子,想摆脱我,不!可!能!”官景逸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双手攀在徐安然的肩膀上,用起力来。 徐安然的脸瞬间变得无比的苍白,破碎的呻yin从她咬紧嘴唇的贝齿中溢出来。 “啊……痛!”官景逸拧眉,狐疑的扯开徐安然上衣的领子,露出肩膀上齿印来。 官景逸的眉头越皱越深,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 官景逸二话不说扯着徐安然就往休息室走,徐安然以为官景逸对自己存了不轨的心思,挣扎的越发的厉害了。 官景逸不在乎她的挣扎,把人往休息室内一塞,随后把徐安然推在的那张小床上。 看着步步逼近的官景逸,徐安然从包中摸出刀片来。 官景逸去反身去拿了药箱。 徐安然还躺在床上,官景逸将药箱往床上一扔,一条腿跪在床上,徐安然见状向后退了一下。 官景逸将她恨不能和自己分开界限的心理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分说的抓着徐安然的胳膊将她抓到自己的面前。 “你别碰我!”徐安然挣扎在,手中的刀片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挥舞之间就划伤了官景逸的手。 不算浅的伤口,延伸了他手掌的整个手心,鲜血瞬间就低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徐安然看到这一幕,瑟缩了肩膀一下。她是无心的。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手中的刀片,却只是笑,那笑容蔓延到嘴边,全是苦涩的味道,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自己戒备到这种程度了,竟然来见自己之前还在包里面准备了刀片。 徐安然什么话也没有,低着头站起来就要走。 在经过官景逸的身边时,官景逸推了徐安然一把,徐安然又坐回了床上。 徐安然将药箱打开,取了长长的一段纱布,将自己手心的缠起来,没有消毒,权当为了止血。 随后看到官景逸有条不紊的从药箱中拿出棉签、消毒药水,动作熟练的给她的肩膀消毒上药。 徐安然忍着痛,但是终究没忍住,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徐安然瞪着官景逸。 官景逸侧着脸的,认真的看着徐安然的伤势,过了一会儿,薄唇轻启,淡淡的说了一句:“疼死你就算了。” 伤口都发炎了,她好歹还是个医生呢,自己都这样了都不知道吃药。 “要你管我!”徐安然嘴硬的说。 随后官景逸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的消炎药和说,递给徐安然,看着徐安然服下,官景逸没有一句话,就从休息室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从休息室的门往外面看,看到站在办公桌前的官景逸,手中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在看。 阳光投入在他只穿着黑色衬衫的背影上,显得他的背影更加高大。和几年前有些不同,但是徐安然又说不出这样的官景逸具体哪里不同。 官景逸翻看着的离婚协议书,还真是的他意料中的那样,她什么都不肯要,财产和房产什么都不要。 官景逸啪的一声将文件扔在桌子上,官景逸也坐在了办公桌上。 徐安然想着:“他应该是妥协了吧,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还终究还是会和自己离婚的。” 但是下一秒,官景逸竟那叠文件扔进了碎纸机里。 机器运转的几乎毫无声音,徐安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已经签好名字的文件变成碎屑。 “你这是做什么!”徐安然从休息室跑出来,大声的质问着官景逸。 官景逸幽幽的回头,看了徐安然一眼:“我刚才和你不是才说过,我不会离婚!” 徐安然别过脸去,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门口,顿住:“你若不离婚,徐雪旭的手术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徐安然的手搭在门把手上。 此时身后响起官景逸幽幽的声音:“你以为,你可以威胁的了我。我不会离婚,但是徐雪旭的手术,你肯定要做!” 徐安然到底还是年纪小,不懂世故,在国外两年她虽然在学术上很有研究,能力也还可以,但是对于人情世故这一块还是不懂,她的院长都要对官景逸俯首帖耳阿谀奉承,何况徐安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生,到时候,哪里有她拒绝的道理,单单是她院长给她施压,就够她受得了! 徐安然对官景逸的话置若罔闻,踩着高跟鞋愤愤就走出门去了。 除了官氏,徐安然被热烈的太阳照的有些睁不开眼,摸了摸额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烧了,全身都提不起力气来,大概是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 但是徐安然还是回了急诊室,值夜班。 “安安,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秋美关心的问。 徐安然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摇了摇秋美的手臂,对她说:“秋美你可不可以帮我倒一杯水?” 秋美嗯了一声,将病历放在桌子上,蹬蹬跑去茶水间。 还没进门,迎面撞在谭邱许的胸膛上。 谭邱许蹙着眉头斥了她一声:“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 秋美连头都没敢抬,低着头说:“对不起,主任,我没看见您!”秋美那样子都快哭了。 谭邱许抿了抿唇,看着秋美的样子,说道:“安秋美,我是老虎吗,你怎么那么怕我?” 秋美抬头,对谭邱许摆着手说:“没有,主任,真的没有!” 她认真极了的样子让谭邱许无言以对。 谭邱许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这个时候从外面推进一个伤号来,杜樊淼跟着小车一路跑着,两只手攥着女人的手:“小芷,你可不能有事啊!” 徐安然迎了上去,问那些护士:“怎么回事?” 杜樊淼看到徐安然,像看见天使一样,抓着徐安然的手说道:“四嫂,四嫂你在这里就太好了,你一定得救救小芷,还得救我干儿子!” 徐安然嫌恶的将自己的手从杜樊淼的手里抽出来,对他呵斥道:“别妨碍我给病人做检查!” 徐安然一边戴着口罩一边让人把小芷推到急救室。 手术很成功,徐安然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杜樊淼还在外面等着,看到徐安然立马迎上去:“四嫂,小芷还好吧,还有孩子,没事吧?” 徐安然深深的看了杜樊淼一眼,说道:“一切都好。只不过以后要小心了,孕妇的胎相并不稳定,以后注意不能磕到碰到的了。” 徐安然嘱咐道,杜樊淼一一记下了,还细心的问了饮食方面应该注意些什么。 徐安然看着杜樊淼这个登徒浪子对小芷还是很关心的。 只是徐安然有些疑问,难道小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杜樊淼的,不然为什么的杜樊淼刚才说小芷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干儿子’呢? 但是徐安然什么都没有问,因为官景逸身边的人的事情,她并没有兴趣知道! 过了一会儿,徐安然接到美国爱德华教授的电话。 “amy,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和aaron的美好夜晚。”爱德华教授这样说。 官景逸的英文名字是aaron,想必爱德华说的是他。 徐安然敛着眸说了一句:“我现在正在值夜班,我和aaron夜间也并不存在教授你想的那样的关系。” 八卦的爱德华教授听到徐安然的解释明显有些失望,说了一声:“好吧。” “您是不是把我需要的关于大脑手术方面的资料传真过来了?”徐安然问道。 爱德华教授说:“是的。你注意接收一下吧。不过你在做那个手术之前,我要提醒你……” 爱德华难得这么严肃。 “您知道我要做的手术?”徐安然问道,还有他既然还提到官景逸,是不是证明他和官景逸还是认识的,并且听他的语气,他和官景逸不单是认识,好像还很熟。 但是彼时爱德华那边好像忽然有些事,徐安然这边的信号也不是很好。 爱德华说:“算了,也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祝你好运吧,amy!” 第238章 起诉离婚 海边 官景逸穿着呢子大衣,围着围巾,双手负在身后,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 宇文少卿远远的看着官景逸,叹了一口气,以前的官景逸虽然不爱说话,性情虽说算不上多温润,到底多少还是很稳定的,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性情变得更加的阴晴不定,人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听说她回来了?”宇文少卿走到官景逸的身边,也背着手,看着大海。 “嗯。”官景逸只简单的应了一声。 “你们还没和好?”宇文少卿问道,昨天才听说,两个人正在协议离婚,这话是徐安然对媒体说的,转天就被媒体爆出来,又是头条。 官景逸唇边扬起一抹苦笑,说道:“回不去了。” “我看不是回不去。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只是你和徐雪旭出事的那天晚上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并且当时我看她也并不像是不相信的模样,一开始的时候她站在你这边,可是后来,过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变了。那几天,她也很难熬……”宇文少卿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安慰道。 “那又如何,事实就是她在我生死不明的时候一个人逃去了美国,她就那么不相信我,连等我醒过来听我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收到的她唯一给我的消息就是那张离婚协议书,说到底,终究还是不爱……” “那么你呐,若能忘掉你还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既然忘不掉,为什么不试着告诉她那天你和徐雪旭之间的事情真相,车祸的事情你背了两年的黑锅,外界都怎么说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试着挽回一下?” 官景逸但笑不语,看着辽阔的大海,目光辽远。 她既然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又有什么好解释,至于那些外人怎么看,什么时候值得他官景逸在乎过。 官景逸又去急诊室了,去看男科的时候正好撞上徐安然,徐安然老家有一个朋友,她的朋友带着老公来风城也是看那方面的问题,听说徐安然在风城的医院里工作,这才拜托了徐安然。 官景逸和徐安然在这种地方见面,未免有些尴尬。 徐安然想到那天小护士们在一起讨论说他那方面有问题,徐安然一开始还不相信,毕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官景逸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是常有的事情,如此的‘精力无限’,徐安然不相信,怎么会那方面有问题。 但是今天在这里撞见,徐安然说不信,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难不成……真的? 官景逸两只手插着裤袋,看着徐安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自与徐安然擦肩而过走了。 徐安然去病人的房里查房的时候,又看到了官景逸进了徐雪旭的病房。 徐安然冷嗤了一声,看到官景逸对徐雪旭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由的就恶心,想起以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如果他心里真的是爱徐雪旭,为什么还对自己百般的勾搭,还和自己上床、甚至那些情话。真的都只是为了占自己的身子吗? 徐安然想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徐雪旭的病房门口,偏着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官景逸好像在和徐雪旭说着什么话。 徐安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踩着高跟鞋,挺直了小身板,离开了。 真是个混蛋!这是徐安然对官景逸得出的结论。 如此以来,徐安然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官景逸,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徐安然这么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给她的离婚律师打电话。 晚上,徐安然和谭邱许约好了吃晚饭,在一家颇有格调的西餐厅。 谭邱许环视了四周,说了一句:“丫头,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啊?” 徐安然给谭邱许的杯子里倒上酒,说道:“主任,看您说的,我没事还不能请您老人家吃顿好的?” 谭邱许挑眉:“你这个鬼丫头精着呢,平时都是医院旁边的刀削面、牛肉面,你今天可是大出血啊!说罢,有什么事儿?” 谭邱许把话都挑明了,徐安然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主任,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就想知道官景逸是不是那方面真的不行?” 谭邱许一惊,喝了一口酒。 徐安然看着谭邱许偷着笑的样子,嘟着嘴说:“您笑什么呢,我是问认真的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谭邱许说。 “我这不是在和他离婚吗,调节离婚多少回了,他理都不理,软的不行我只能来硬的了,我把他告了,但是离婚理由的那……” 谭邱许放下杯子:“我只能告诉你他确实去看过男科,但是至于证据,我也没有。你知道的医院很注重保护病人的隐私。” 徐安然的肩膀塌了下去:“啊?那怎么办啊!” 谭邱许说:“其实你要是真的打算告他的话,可以在法庭上申请调他的病历的!” 两个人正说这话,谭邱许忽然用目光示意了徐安然的身后,徐安然狐疑的望过去,见到一大堆的人中间簇拥着一个男人,正往二楼走。 而那个男人,不正是刚才她和谭邱许谈论的人。 官景逸刚一进来就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顿时就怒火中烧起来,她竟然同谭邱许来这种西餐厅,还有蜡烛、鲜花、小提琴! 徐安然看到的官景逸压根没忘自己这边看上一眼,徐安然回过头来,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扒,切了一大块放到嘴中,嘟囔道:“他才没看见我呢!就算看见我又怎么样,反正我都要离婚了,和谁一起吃饭是我的自由!” 连谭邱许都觉出来了,徐安然这么说完全是有赌气的成分。 徐安然将自己的杯子和谭邱许的杯子全部满上酒,举起酒杯来,说道:“主任,我敬您一杯,我知道您向着我,也一直很愿意帮我。今天这顿饭是报答您的师恩。” 谭邱许笑着,举起酒杯来,今天算是破例,豪气的将酒一饮而尽。 谭邱许因为不常喝酒,稍微多一点,就有了醉意,徐安然扶着谭邱许,摇摇晃晃出门:“主任,您小心一点,看着台阶!”谭邱许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徐安然的肩膀上,徐安然也只能勉强支撑。 这个时候官景逸正好出来,像是突然有什么事情要离开一样,有人将官景逸送出来。 看样子,他喝的也不少,但是官景逸的海量,却不至于和谭邱许那般的失态。 “先生,前面是太太。”徐长青在一旁提醒道。 官景逸眯着眼睛,他当然知道前面那个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不知羞耻的女人是徐安然。 大步走上前去,当时徐安然扛着谭邱许正要下台阶,这个时候谭邱许的身后有人推了一把,徐安然感觉到巨大的推力,本来她负担着谭邱许的大部分的重量就摇摇晃晃重心不稳,这下被人推了一把,谭邱许已经完全脱离了徐安然,直直的往前栽过去,而徐安然也摇摇晃晃的往前倒。 等待疼痛的时候,徐安然的胳膊被一双温热而有力的大手抓住,徐安然反应过来之后,眼前是官景逸那张放大的俊脸。 反应过来的徐安然听着谭邱许一声呼痛,他已经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徐安然推了以把官景逸,骂道:“你疯了?”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刚才看到两个人贴的那么近的时候,酒精腾地一下如数上了头,如今被风以吹,倒也清醒了不少。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身边跑开,下了台阶,去扶还坐在地上的谭邱许。 “主任,您没事吧?” 徐安然将谭邱许扶起来,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身旁的徐长青:“你开车送他们两个回去!” 徐长青挑了挑眉:“那您……” “我一会打车,你先去送他们两个!”官景逸扬了扬手,不耐烦的说。 徐长青点头说:“是。” 然后帮着徐安然去扶谭邱许。 “我不需要送,我和主任打车回去就好!”徐安然故意扬着声音,对官景逸的方向说。 彼时的徐安然还在生官景逸的气,她明知道官景逸不是那么鲁莽的人的,但是他对谭邱许却总是动粗,这么没轻没重,好在谭邱许没碰到实处! 官景逸没理会徐安然的话,穿着单薄的西服,两只手插着裤子口袋,沿着马路走了。 徐长青眉毛挑了挑,说道:“太太,既然先生都让了一步了自己去打车了,您就上车吧,他是担心您,为了您好。” 看着谭邱许醉醺醺的模样,徐安然也有些犹豫了,最终还是上了徐长青的车。 徐长青的车停在公寓下,和徐安然一同将谭邱许送回去。 “太太,您住在哪里,我送您?”将谭邱许安顿好之后,徐长青问道。 徐安然站在电梯前,指了指谭邱许家隔壁的房门,说道:“我就住在这里。” 徐长青有些惊诧,但想必先生早已经知道徐安然的住处,他一个为老板做事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临走前,他对徐安然欲言又止:“太太,恕我徐某人多嘴一句。先生他是真的放心不下您,我知道您也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和先生之间的误会,还是早些解开为好。” 徐安然没说话只是笑笑,目送着徐长青进了电梯。 官景逸收到法院的传票是在三天后的早上。 “先生,这是……”阿诚看到官景逸拆开的快件竟然是一张法院传票,并且起诉人的时候,阿诚都惊呆了。 官景逸看了看上面的起诉人——徐安然三个字的时候,不怒反笑。 呵,当真是大胆了,竟然还敢跑去法院起诉。 第239章 上法庭 “先生,您怎么还笑啊,太太都把您告上法庭了……”就连平时不怎么开口说话的阿诚这下也疑惑了。 官景逸锋利的充满着警告成分的目光射向阿诚,阿诚深知自己逾矩了,赶忙闭上嘴巴。 官景逸笑的是小丫头可算是长大了,都敢对他束起爪子来了,官景逸不但不生气还迫切的想要体验一把她这个小爪子的锋利程度。 官景逸摊开手掌,眼前还是一条光luo的还没有愈合的疤痕,横穿着手掌。伤口不算深,但是很长,官景逸并没有包扎,那天因为要给徐安然上药,那血又流的厉害,这才用绷带止血,徐安然走后,官景逸就将绷带解下来扔掉了。 官景逸左手的拇指摩挲着按上去,还有些微微的痛感,只不过伤口正在愈合,还有些痒痒的。 官景逸嘴角边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的电话响起来。 “老唐?”官景逸对电话那边的人叫到。 “我说官景逸啊,你小子得罪了谁啊,怎么好端端的还能被告不成。我手下那一帮不懂事的,看都没看,就把法院的传票给开了。”说话的老唐正是风城第一法院的院长。 官景逸挑了挑眉,说道:“怎么,老唐,你还能把已经开了的传票收回去?咱们可不能做对不起人民的事,你说是不?”官景逸呵呵的笑。 “……”老唐竟然无言以对,他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迫不及待想上法庭的,最重要的是,他可是作为一个被告。“你别告诉我你还真的打算出庭啊,你的家事我不好过问但是都现在了,你不妨同我说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你这婚真的不想离还是因为和那个女人之间有还有什么纠葛所以不能离?” 其实老唐是担心,官景逸不想离婚,是因为这个女人要分割走官景逸的一半的财产。 官景逸挑挑眉,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什么不能离的,老唐你想的太复杂了,我们家丫头不过是跟我赌赌气,毕竟小我十二岁,年纪小,我比她大一轮,她想做什么,我由着,还得让着不是吗?” 老唐好像听到了绝世好男人的声音,心里想着,这个官景逸,宠老婆宠到这种程度,连法院也愿意陪她溜达一趟 “既然你就想惯着你老婆,我也没的好说。但我劝你那天就不要出息了,委托律师来一趟算了,毕竟,这种东西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老唐劝到。他的公司不久才恢复元气,如果被八卦的记者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又写出去,不知道他的股票又要怎么跌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又打算。”官景逸说。 “那,这个判决……”老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过,咱们不能对不起人民,公正处理就行了,我官景逸还不至于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官景逸表面听上去像是哄着徐安然,但是一琢磨就能听出来,官景逸这是让徐安然自动的放弃,他要告诉她,哪怕是自己不走后门,自己也完全有能力不离婚,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老唐和官景逸通话结束后,打开电脑看徐安然的申诉书,原来这个小丫头竟然什么财产都不要,净身出户? 这倒是出乎老唐的意料,毕竟一开始老唐认为官景逸之所以不肯离婚是因为这个女人要的财产太多。 老唐将申诉书都看了一边,看到申诉理由的时候,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徐安然相信,既然院里流传官景逸去男科的消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可以找到官景逸这方面的证据的,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这方面毕竟是病人的隐私……徐安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小姐,你先别急,就算现在找不到证据也没事,到时候到法庭上我们可以申请查看官景逸的病历。”律师安慰徐安然。 徐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脸上还是愁容不展的样子。 “徐小姐,您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担心?”律师问道。 徐安然蹙着眉点了点头:“说实话,官景逸在风城的势力我是有一点点了解的,如果他动用关系走走后门,你说我们现在不都是白折腾了吗。”这是徐安然最关心在意的地方。 “徐小姐,说实话,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和您打包票,但是我能保证的是,不管如何,我都会全力以赴争取为您赢得胜利。” 徐安然和律师握了手,对她郑重的说了一声:“谢谢。” 徐安然背着包出了律师所,这几天的天气都很不错,阳光有些晃眼,徐安然的手挡在额头上正要打车回公寓。 这个时候徐安然的身前停了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很拉风的跑车,只不过徐安然没有心思,现在她满脑袋都是和官景逸离婚的事情。 徐安然下了台阶,那辆法拉利横亘在小小的律师事务所门前,几乎堵住了事务所的出口,徐安然正从车头绕过去,法拉利却突然鸣笛起来。 吓了徐安然一跳。 这个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银灰色双排扣风衣,脸上戴着一款方框的黑超,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对正在怔愣中的徐安然摆了摆手。 徐安然一怔,这不是…… 下一秒,徐安然笑着跑过去,站在男人面前,熟稔的捶了那人的胸口一下,惊喜的说道:“哥!你怎么来中国了?” 徐安然叫哥的那个男人中文名字叫景致,和徐安然在美国相识。是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ceo。 景致摘了墨镜,露出姣好的面容,他双手摊开,对徐安然挑着眉毛说:“我想你了还不行,你呀,怕是回来就把我给忘了!”景致顺势捏了捏徐安然的鼻子。 徐安然偏这头看着景致,笑道:“怕是你忘了我才对,从实招来,是不是来中国工作的?” 她太了解景致了,他可是上市公司的ceo,世界各处都是飞来飞去的,哪里抽得出时间专门来中国找自己玩。 景致笑笑,随后摸着自己的空空的胃,说道:“你还说呢,我都饿死了,管不管饭?” 徐安然大方的说道说:“哪有不管的道理,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景致看了看表,说道:“其实很想吃你亲手做的饭菜,尤其是那个面,很好吃……但是,我下午还约了客户,不如我们随便吃点吧!” 徐安然说:“干嘛要随便吃点,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做的面特别好吃,还有鱼也不错,带你去吃。” 吃饭间,景致想到刚才她是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的,便问道:“你最近惹上官司了?” 徐安然将口中的鱼刺吐出来,说道:“不是,是我的离婚官司。” “你们还没离婚?”景逸诧异:“不都已经拖了两年的时间了么?”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可是他一直都不肯处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的法院。我倒是很想好聚好散,但是他冥顽不灵。” “需不需要我帮帮你,在中国律师这方面我还是有点关系的。”景致诚恳的说。 徐安然之前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后来放弃了,毕竟景致的主要产业是在美国,中国这边的他虽然有点关系但是一定不及官景逸的庞大的势力,如果再因为他的参与彻底的触怒了官景逸的话,怕是自己都会拖累景致。 “不用了,我还是有一点把握的。”徐安然对景致笑笑。 “好吧,你有什么难处的话一定要对我说,知道吗?”景致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 徐安然和景致吃过饭,景致本来就有生意要忙,徐安然说自己打车回家,但是景致坚持要送徐安然回公寓自己才去工作。 徐安然上车前,无意中往后面看了一眼,景致这辆白色法拉利的后面听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威武霸气。徐安然也没放在心上,就随着景致一同上了车。 坐在劳斯莱斯车内的官景逸眯着眼睛,看着两个人吃过午饭,又有说有笑的上车离开了,心中的那股醋意自然不必明说。 “先生,前面开车的那个男人是美国zk公司的ceo。” 官景逸的手指状似漫不经意的敲着皮椅,挑了挑眉:“就是那个上市不久,和我们抢生意的那个?” “是的,没错。”阿诚说道。 官景逸敛了敛眸,里面细碎的光芒在流转着,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不多时,官景逸抬起头来,后背贴在靠背上,淡淡的开口:“跟上去!” 官景逸的车跟着景致的车一路行驶到徐安然居住的公寓的楼下。 “不请我上去喝一杯?”景致靠在车边,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徐安然挑眉问道。 徐安然道:“知道你忙,这才就不多留你了,下次吧。” “呵……你又拒绝了我。”景致右手的食指轻轻的点着徐安然的鼻尖。 两个人状似亲密,坐在车上的官景逸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不可思议的弧度。 开车的阿诚看到这一幕,也着实为徐安然捏了一把汗。 官景逸却开了车门,大大方方的下了车,两只手插着裤袋,官景逸站在自己的车边,距离那两个人不过五十米远。 “那边有个男人对你招手。”景致提醒徐安然道。 徐安然这才注意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官景逸,看到他身旁的那辆大气尊贵的车,徐安然这才意识到,在这里和他遇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偶然,原来自己和景致吃饭的时候,他就在跟踪自己! 看着徐安然久久没有收回的目光,景致淡淡的拧起眉头,问了一句:“他是谁啊,你朋友?” 徐安然这才收回了目光,微微低着头,总之没有与景致那探究的目光对视。 “那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我未来的前夫。官氏的总裁,在风城翻手为天覆手为雨的人物……”徐安然自嘲的笑道。 景致的眸子却越来越幽深,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褪去,原来是他…… “何止在风城翻手为天覆手为雨。”景致喃喃自语。 徐安然问道:“你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景致连忙摇头,说:“没什么,下次我再来看你。” 景致走后,徐安然看着还站在那辆劳斯莱斯旁边的男人,两个人相隔了五十米的对视良久,徐安然还是迈开腿向官景逸走过去,手心攥紧了包包的带子。徐安然的心里虽然有些抵触还有些淡淡的害怕……徐安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害怕些什么。 “怎么,约会愉快吗?”官景逸唇角勾笑,状似好脾气的温柔的问道。 徐安然再清楚不过,官景逸假意的温柔就是一把刀,狠辣锋利。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徐安然蹙着眉头质问道。 官景逸没有否认,脸上的笑容散去,目光有些阴狠和锋利的味道。单单是他脸上变幻的表情,就足以让徐安然胆怯,后退了一小步。 “怎么,觉得和谭邱许此生无望,就又去勾搭别的男人,徐安然,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挺厉害的,一个被我用过的女人,随手一招还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角色,真是不简单!”官景逸说。 徐安然听着官景逸说这些不堪入耳的对自己羞辱的话,忍无可忍的骂道:“官景逸,你真是混蛋!”扬手就要给官景逸一巴掌。 她心里明明委屈的紧,明明是他出轨在先,可凭什么每次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徐安然扬起的手还没落到官景逸的脸上,却被官景逸牢牢的抓住了手腕。 官景逸捏着徐安然的手腕的力道很大,徐安然感觉他几乎要把自己的手骨捏碎了。 徐安然死死的咬着嘴唇,才让自己不至于很丢脸的呼痛出声。 第240章 还知道痛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隐忍样子,问了一句:“还知道痛?”可是那手的力道分明没有放松半分。 徐安然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瞪着官景逸,眼眶却红了。 有些可怜的意味。 就连官景逸看了也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微微松了些力道,徐安然的手一挣扎,就将手腕从官景逸的手心中挣脱出去。 “我和谁在一起,不用你管,官景逸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出轨在先,你做的那些丑事整个风城乃至全国都知道了,你后来所谓的受的那些苦都是老天爷的报应是你应得的,现在你更,没有权利来指责我和别人在一起,我是光明正大的,不像是偷偷摸摸的,嘴上说着爱我,可是心呢,你的心何尝在我身上,你真虚伪!” 呵……还真是伶牙俐齿。 “你说,是我的报应?”官景逸的脸色早已经变得铁青,插着裤袋逼近了徐安然的身子,徐安然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她的高跟鞋正好踩在一个小石块上,又因为看着官景逸这个可怖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慌乱,没有站稳,就要栽下去,好在官景逸在她的面前,大手一揽,搂住了徐安然的杨柳细腰,徐安然这才没有坠下去。 “你……”徐安然看着近在咫尺的官景逸,欲言又止。她对他真的是又爱又恨! 官景逸唇角勾笑,却在下一秒,松了手。 徐安然惊呼一声,然后栽倒在地上! 彼时,一身桀骜,自带冷气的官景逸,两只手踩着裤袋已经回到了车上。 从前挡风玻璃处看到还跌落在地上的徐安然,官景逸说了一句:“开车!”嗓音低沉,说出的话更是令人不容置喙。 阿诚:“可是,太太……” 官景逸:“我再说一遍,开车!” 阿诚无奈的看着站起来,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回公寓的徐安然发动了汽车引擎。 回到公寓的徐安然脱了高跟鞋,换上了拖鞋,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彤彤的,像兔子似的。 心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感觉堵得慌,闷得慌。 “徐安然,你给我有出息一点,别再想他了,反正你在他心中就是那么一个水性杨花不可理喻的女人,反正你们明天就要法庭上,离婚是你志在必得的事情!”徐安然看着镜中的自己警告道。 第二天,徐安然和律师早早的就到了法院。 谁知道大批的媒体早已经在法院的门口等着了,看到徐安然和律师,埋伏着的记者马上围拢上去。 摄像头和麦克风争先恐后的举在徐安然的面前,让徐安然几乎无处遁形。 此时此刻,让徐安然想起两年前,官景逸刚出事之后,她也是被记者如此的围追堵截,当时,一直受着官景逸保护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次次出门次次发生这种情况,而这种情况每每发生之后,她就在屋子里哭。 可是现在的徐安然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任由人欺负,离开官景逸就不能活的小女孩儿了,现在的徐安然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她什么都无所畏惧,她懂避其锋芒,也懂迎难而上。 捏紧了捶在身侧的拳头,面对镜头,她还是尽力的保持微笑。 “官景逸先生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要。我觉得我和官先生是处在同一水平线的人,我依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让自己生活的很好、很富足。”面对记者提问徐安然是否会分割掉官景逸一半的财产的时候,徐安然落落大方并且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这个时候,一辆房车也停在医院的门口。从车上走下来,和徐安然戴着同款墨镜的官景逸。 这个时候原本在采访徐安然的记者一窝蜂的涌向官景逸。 官景逸身边的保镖将的媒体记者的推开,表示拒接接受提问。 徐安然偏这头看了官景逸一眼,她其实没想到他会亲自来的,既然来了,她也不害怕! 徐安然挺直了身板先进了大厅,官景逸紧随其后。 徐安然和律师、官景逸落座,只不过前者是原告,后者是被告。 “原告提交的证据显示,在原告美国学习的两年里,一直在的给被告发离婚协议,而被告迟迟没有回应,被告,上述的原告的说话,是否属实。” 官景逸连律师都没有带,坐在被告席内反倒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 “是这样。”官景逸幽幽的开口,脸上还挂着浅笑。 “那就是被告拒绝和原告进行离婚协议了?” 官景逸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是这样,我并不同意离婚。” 坐在原告系的徐安然急了,问了一句:“你凭什么!” 正直严肃的法官拿起锤子敲着桌面,起到震慑的作用。 “原告,肃静!” 徐安然这才闭上了嘴巴,只不管怨恨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官景逸。 “事实上我和我太太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我也很爱她,所以我不觉得有离婚的必要。”官景逸继续说道。 徐安然举手,期间怨毒的目光样子没有从官景逸的脸上移开。 “原告,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反对被告的观点,我们的感情并不好,分居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并且在我出国的两年内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联系,更没有见过面,根本不存在被告所说的我们的感情很稳定一说。况且,两年前他出轨时遭遇车祸,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我并不觉得还有维持下这段婚姻的必要!”徐安然的话越说道后面越有底气,掷地有声。 官景逸挑了挑眉,也举起手。法官让被告发言。 “可是并没有我出轨的证据啊,法医最终也没有从徐雪旭的身上提取到有关我的dna,我确实是出了车祸,但是并没有出轨,所以原告的说话是不成立的。” 徐安然猜想,那一点是碍于官景逸的身份,所以警方才不敢对外公布的吧。 “官景逸,你这样的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官景逸扬唇浅笑,反问了一句:“我怎么自欺欺人了?” 徐安然点头,也不再和官景逸争辩这个问题了,而是拿着自己的文件说要求离婚的两个理由。 “第一,我和官景逸之间的婚姻是为了完成老人的心愿,老人希望我嫁给他的孙子也就是被告,当年我少不更事,大学还没毕业就和被告办理了结婚证书,但是在此之前我们签过协议,大致意思就是等到老爷子归天之后,我们会接触婚姻关系!”徐安然说,然后让律师将证据,也就是那份协议书递交给法官。 法官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确实是有这回事,上面还盖着公章。 “被告,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个协议的确是有法律效力的。” 官景逸靠在椅背上,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幽幽的说道:“请法官大人认真的看一下协议内容。协议内容是我和徐安然的婚姻是在无性无爱的前提下才做效,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早在两年半以前,我和徐安然就已经同过房了,很多次!” 徐安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个男人可是堂堂官氏的总裁,他怎么在公众场合说话这么不顾及。 “原告,确有此事?”法官问道。 徐安然垂着脑袋,随后慢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官景逸盯着徐安然看了半晌,随后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法官大人继续开口问道:“刚才被告对我说,你和原告的感情很稳定,但是为什么刚才原告提到她出国的这两年内,其实你们是没有联系的,也没有见过面?” 徐安然忽然感到自己的鼻头一酸,这个法官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事了。 “我们在这两年内的确是没有怎么联系,但是我想这并不能否认我爱她的事实。”官景逸看着徐安然,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声音掷地有声。 那一瞬间,徐安然还以为自己是幻听,抬起头开,与官景逸那灼灼的目光对视着。她很委屈,眼眶刹那间就红了,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耻,为了不离婚,竟然这样昧着良心的话都能说出口,不知道植物人的徐雪旭若是听到他这样说,会不会气的从病床上站起来。 “你分明是在撒谎!官景逸,你在法庭上撒谎,难道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吗?”徐安然拍案而起,现在已经是被官景逸气的浑身发抖,险些晕过去。 “原告,注意你的言辞,肃静!”法官再次警告道。 律师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让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律师对法官说道:“据原告反应,官景逸先生的确是心有所属,他不去美国看望原告徐小姐,是因为他在国内守着他的心上人。” 法官点了点头,说道:“那好,相信的情况我们法院会去再了解的。” 官景逸的唇边莫名的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来,让坐在原告席脸色苍白的徐安然有些心惊胆战。 这个官景逸,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还有第二点理由,那就是官景逸先生在两年前的车祸中,丧失了……性功能。”徐安然欲言又止,不敢再看官景逸的脸,把头不自然的偏过去。 她承认,自己拿这一点说事,的确是有一点不太厚道,但是也怪官景逸太多分,咄咄逼人! 果不其然,官景逸在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那张脸唰地一下就暗了下去,原来,这个小妮子还有所谓的这样的理由,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当真还是难为她了! 徐安然的心里正打着鼓,她不知道官景逸听到自己拿他生病的这件事做文章会是什么反应,转眼间,官景逸已经走到徐安然的面前了。 无论法官怎么敲锤子,官景逸都置若罔闻。 那双眼睛如同豹子,直勾勾的盯着徐安然再看,仿佛是要把徐安然的脸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听到法官的声音,徐安然才敢看官景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自己的面前了。 徐安然向后缩了缩脖子。 下一秒钟,官景逸一只手捏着徐安然的肩膀就将人拎起来了。 徐安然惊呼一声,官景逸另一只手拖着徐安然的屁股,转眼间,已经将徐安然扛在肩头,那动作一气呵成。 说他性无能?他倒是让她试试,是不是那样? 官景逸连庭上做的法官都没看一眼,扛着人就往外走。 自然有警察来挡,单单是官景逸的气场和威严摆在那里就能秒杀众人,更何况躲在厅后的老唐早就吩咐过了,对官景逸要手下留情…… 所以硬是在几个警察的真刀真枪中,扛着人硬闯出去了。 官景逸扛着人就上了房车。 司机见状赶忙将房车的隔板升起来,一时间,官景逸和徐安然就在如此密闭的空间里。 徐安然被官景逸丢在座位上,徐安然的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隔了一下,皱着眉头惊呼一声。随着,官景逸的身子就压下来了。 “你这个混蛋,你想做什么!”徐安然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在法庭上就对自己…… “我想做什么?安安,你真的是胆子太大了,怎么,以为在那个地方我就不敢对你如何,你也不想想,整个风城,乃至全国,那个地方是我官景逸有所忌惮的!我本有心陪你玩玩,可是你也忒不知道好歹了一些!”官景逸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徐安然的二边,在徐安然听起来,就像是死神的判决书。 他在警告她,什么事情,只要不经过他官景逸的点头,她徐安然什么也做不成。 徐安然一直都生活在官景逸的势力范围内,但是现在的徐安然怎么会认命呢。 官景逸却已经将西服外套脱掉,现在他扯着领带,随后将领带丢到一旁。 房车里开着暖气,并且是密闭的,这危险的地方,还有官景逸的动作,徐安然忍不住的向后退着。 官景逸哪里容徐安然退缩,解开了衬衫的几颗扣子,官景逸欺身上气,将徐安然牢牢的压在身下,拇指摩挲着徐安然柔嫩的粉红色的唇瓣,他现在恨不能将她一口吃下去,但是理智告诉他,急不得…… “安安,原来你一直坚持要和我离婚的原因竟然是担心我给不了你性福啊?”官景逸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果然听到她的反驳:“才不是,我就是为了和你……” 徐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官景逸堵住,官景逸的舌头灵活的钻进徐安然的口腔中,摄取她的甜蜜的气息。徐安然的手撑着官景逸的胸膛,可是她的力气甚小,压在她身上的官景逸分明一动不动。 的 徐安然牙齿狠狠的落下来,咬伤了他肆意作乱的舌头。 的官景逸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没有松口,那灵舌在徐安然口腔里搅动的反而更加肆意妄为。 很快徐安然就尝到了血液的腥甜的铁锈味道。 一吻毕,徐安然已经是气喘吁吁,她的嘴唇和官景逸的嘴唇间拉扯出来暧昧的银丝,彰显着他们两个人刚才暧昧的举动。 官景逸的手指摩挲着徐安然涨红的唇瓣,笑着揶揄道:“这张小嘴还真是越发的厉害了!” 徐安然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这个恶魔的手掌心了,现在气喘吁吁的只管瞪着他! “官景逸,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我也要逃离开你的摆布和羞辱!”徐安然挣扎着,官景逸已经将她的大衣扯掉了,薄薄的针织衫的领口也被他撕破了。 第241章 侵犯 官景逸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死这个字眼来威胁自己,原来在她心中,自己就那么可恨,可憎? 徐安然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官景逸,恰巧在官景逸怔愣的时候,徐安然那么一推竟然真的推动了。 徐安然拉开了房车的门,彼时房车正在高速路上开着,刚一拉开门,呼啸的冷风就吹了进去,将徐安然的海藻一般的秀发的吹的狂乱。徐安然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只手抚着车的门框,就要跳下去。 死就死吧,她心里无所谓的想,死了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总之,她不要再呆在他给的似真似假的谎言里,生不起,死不对。 徐安然的身子都已经出去了大半,被官景逸的大手一拉,官景逸将徐安然拉回了车内,另一只手哐的一声拉上了门。 看着被冻的鼻子都已经红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徐安然,官景逸扬手就给了徐安然一巴掌。 他以为她刚才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会寻死,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官景逸都被吓到了,如果他晚一秒,那样的结果,官景逸想都不敢想。 啪的一声,徐安然的脸被官景逸重重的打偏过去,时间好像在那一刹那凝固住了。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右半边的脸火辣辣的疼,冰凉的手抚上去。 官景逸看着自己打了她的那只手,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对不起,我……”官景逸伸手要去摸她的脸,却被徐安然轻轻一躲,躲了过去。 徐安然没有看官景逸一眼,敛着眸,那双眸子乌突突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景逸紧紧抿着苍白的薄唇,下颌的弧线紧紧的绷着,隐忍的表情泄露了他懊悔的心情。 他从来没打过她,刚才情急之下,失手了。 他的力气自己是清楚的,那一巴掌下去,一定是很痛的。 官景逸越想越自责,也不顾徐安然对自己的戒备,张开双臂就将徐安然拥入怀中。 两个人都在刚才的挣扎中蹭掉了一些衣物,官景逸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还打开着,露出蜜色的胸膛来,徐安然也只穿着薄薄的针织衫,领口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还有黑色的肩带。 徐安然挣扎了一下,怎奈何官景逸的力气实在太大,徐安然根本就动弹不得。 官景逸紧紧的抱着徐安然,身子还有些发抖,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来,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耳畔反复说着:“对不起……” 徐安然绝望的闭上眼睛。 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官景逸一件一件的剥离着,徐安然还是反抗。两只手胡乱的不管抓到什么东西几乎都要扔到官景逸的身上才肯罢休。 要是放在平时官景逸对这样的徐安然定然是不忍心继续下手的。 但是如今时过境迁,官景逸心底反复有一个声音,或者也可以说是一头野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 经过刚才的那件事,官景逸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害怕她再次从自己的身边消失、离开! 官景逸的大手撩起徐安然的黑色针织衫的下摆,推到胸衣以上,露出鹅黄色的胸衣,包裹着她形状姣好的如春笋般的胸。 官景逸的手绕过她的背后,将她胸衣的搭扣,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 将她的针织衫套头脱下来,胸衣也轻而易举的带下来,官景逸一只手攥着徐安然的两只手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从自己的腰间将皮带抽出来,然后将徐安然的双手绑住。 徐安然此时此刻已经是全身赤luo着了,而官景逸,衬衫和裤子都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徐安然只感觉自己屈辱,她想要跑,但是手被绑着,腿脚都官景逸压着,她能做的也只能弓着腰向他表示抗议和不满,但是又有什么用! “混蛋,你放开我!你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徐安然竖着眉毛瞪着官景逸,要是在以前,她会认为他会对自己做那种事情,但是他现在不是性无能吗,为什么还把自己剥光了,扔在身下,他究竟要做什么! 官景逸却笑:“把你弄成这样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性无能的我还能把你扔到荒郊野地喂野兽去?”官景逸说话的时候,手指微凉的指尖还在徐安然那肿起的半边脸上流连着。 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身下扭动着身子,有些害怕,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还真是怕了?怕什么!”官景逸说着,就俯身压在了徐安然的身上。 徐安然那一刹那间眼睛就瞪大了,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了,当然知道的那个又烫又硬的抵在她大腿内侧的东西是什么! 可是不是说他不行吗? 难道是传闻是不正确的? 看着徐安然那震惊的表情,官景逸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傻丫头,还真信那些所谓的外界传闻。我只是去看男科,又不代表我真的是那方面有问题。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之后,温热的嘴唇叼在徐安然的耳垂上,徐安然感觉霎时间就有一股电流穿过自己的全身。 两年没被男人碰过,她纵使心里没有往那边想过,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起了反应,意识到如此的徐安然,赶紧夹紧了腿。 官景逸对她的反应倒是很满意。官景逸手往她的身下探去,随后拉开了裤子的拉链,一挺身,就听到徐安然一身闷哼,官景逸眯着眼睛也发出一声喟叹。 徐安然感觉到车子都在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车子一下又一下的震颤,她一丝不挂,而他衣着完整。 在徐安然认为,她和官景逸的婚姻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总是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被玩弄的她总是狼狈不堪。 房车在高速路不知道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 官景逸精力无限,在房车里折腾得徐安然死去活来的。 徐安然身子本来就比较弱,这两年在国外,她生活终归是不如官景逸照顾的周到,对美国的水土又不是十分的适应,如今体质更差了,哪里受的住官景逸如狼似虎不肯放过的绵长的侵犯。 徐安然嘴唇发白,险些就要晕过去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身子翻过来,见她的脸色不好,额头上噙着薄汗,身子也有些发烫,问了一句:“不舒服?”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一丝感情,更没有半分情/欲的味道。 徐安然迷迷蒙蒙的抬着眼皮看他,与官景逸那双墨眸对视,果然见他的眼底漆黑一片,清明的很。 徐安然唇边扯起一抹虚弱的笑,柔柔的:“既然不爱我,何苦要如此!还是说你这两年来因为没有女人的缘故,特地找我来发泄欲/火的?”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不说话,在徐安然的身子里更加的横冲直撞起来,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他知道她性子倔,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不管旁人怎么说,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 徐安然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知道官景逸的恶趣味,总得逼着自己叫出声音来才肯罢休。 但是犹是如此,徐安然还是挡不住身体一波接着一波犹如浪潮一般势不可挡的快/感,破碎的呻yin,随着她身体的摇晃还是溢出了嘴唇。 官景逸的唇边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徐安然却只觉得屈辱,偏过头去,将头埋在上扬着的手臂间。 徐安然到底还是不争气的昏过去。不知道官景逸是怎么打算放了她的,徐安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一切都是无比熟悉的,不是他们的婚房主宅又是哪里呢。她迷迷糊糊的感觉他把自己抱下了车,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徐安然只觉得微凉。 此时此刻,徐安然的手还被他的皮带绑着,官景逸的身子压在徐安然的身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把我带到这里来,官景逸,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徐安然像是发狂了一样,她不想回到这里,更不想躺在这张床上,这一切都太容易把她勾引回那个深深的如同漩涡一样的回忆里。提醒她以前是有多傻又有多天真,竟然真的去盼望着能和他天长地久! “随便去告吧,只要你想,安安,我真的不介意奉陪到底,反正你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和我纠缠的!”官景逸说,转眼间,他已经将徐安然和自己的位置翻转过来了,现在是徐安然骑在他的身上。 徐安然的视线无意中却落在床头上挂着的那一幅照片上。 这个照片…… 徐安然认出了里面的那个穿病号服散着黑色的长发的女孩是自己,而那个男人的背影,不正是官景逸吗。 徐安然记得这是自己刚做实习生不久,遇到医闹住院那次,一个女摄影师无心中拍下的自己和官景逸的互动,现在怎么会在官景逸这里? 垂眸看着官景逸,他那双冰冷的墨眸里,究竟藏了些什么!徐安然竟然一点都看不懂! 官景逸看到徐安然还愣着,伸手在徐安然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这次他控制着力道,不至于很疼,但是啪的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很是响亮,一下子把正在出神的徐安然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又打她! “还不动?”官景逸说。 徐安然对官景逸翻了一个白眼,骂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老男人。”反身就从官景逸的身上翻了下去,但因为双手被束缚着,徐安然重心不稳,栽到了床上。 徐安然躺在官景逸的臂弯里,官景逸在徐安然的上方,俯视着徐安然,问道:“说谁老呢?” 神情严肃,语气也不善。 “说你呢,怎么着吧,你比我大十二岁,还不够老?” 官景逸只是幽幽的笑:“谭邱许难道比我年轻,他年纪比我还大,一个糟老头子,你还跟他走那么近呢,你就不反胃?” “你才反胃!”徐安然推着官景逸的胸膛。 “喜欢嫩的?”官景逸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难不成你看上景致那毛头小子?有什么意思?” 徐安然兼职就要被官景逸给气疯了,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官景逸敛着眼皮看着怀里的徐安然,看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将徐安然手上的皮带揭开,看到柔嫩的皮肤被勒出青色痕迹,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只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起身,下了床。 徐安然倒是讶异他肯放了自己,活动着自己酸痛的手腕,徐安然抬眼望过去,见官景逸走路的背影。 他没穿鞋子,光着脚,这个时候缺点也暴露出来,他走路竟然有些瘸。 当初官景逸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钢板还在里面固定着,骨头还没长好,所以有些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平时官景逸都穿定制的鞋子,所以看不大出来,眼下,倒是有些明显。 官景逸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脸,想必刚才自己走路的那副样子她都看到了,这下不是更要嫌弃自己了,不但老,还是瘸子! 官景逸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第242章 请周律师作什么 徐安然环视了这个屋子,除了墙上挂着的这张照片之外,这个房子所有的东西和陈设都没有改变过。 徐安然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有如何,到头来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和官景逸的从前不过是一场梦,而那场梦,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所谓的曾经也就没有回不去这一说了。 官景逸端着一盆水出来的时候,徐安然窝在床上,身子只围着以个薄薄的白色床单,海藻般的长卷发凌乱的扑在床上,徐安然还维持着刚刚他离开的姿势。 目光绝望,眼角有泪溢出来,到底还是哭了,她发誓再也不在他的面前哭了,但是还是觉得委屈。 官景逸拧了一块热毛巾,一条腿跪在床上。将徐安然黏在脸上凌乱的秀发拨开,为她擦脸, 指尖碰到她的脸高高隆起的红肿的地方的时候,官景逸拧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啾啾的流出鲜血来。 徐安然一偏头,就将官景逸的触碰躲过去了。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为她擦脸。 徐安然却索性将脸埋进被子里了。“你别碰我了!”她大声的吼着,一用力,哪里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出来。 刚才也是这样。所以她连动都没敢动一下。 官景逸将她捂着头的被子扯开,四目相对,他的目光的里充满着的情绪,有生气,也有心疼,还有无可奈何。 “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该和你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官景逸说。 官景逸一只手托着徐安然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动作轻柔,生怕碰到她的伤处,弄痛了她。 这么长时间了,在官景逸的眼中,徐安然还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女孩儿。 就拿上次伤口发炎那件事说,还不是他逼着她吃的消炎药。 正这么想着,徐安然说了一声:“官景逸,你不要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你也不要以为我就离不开你,事实上,没有你在的这两年的时间,我过的再好不过了!”徐安然在国外那么努力的学习和实验,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向官景逸证明,她也很有能力,很棒,她并不是一辈子活在徐雪旭阴影里的丑小鸭! 官景逸神情严肃,薄唇紧紧的抿着,没有说话。 从徐安然的角度看,看到官景逸下颌处的疤痕,如果在平视或者微微俯视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现在徐安然几乎是躺在官景逸腿上,完全仰视着他的,所以他的下巴上的伤口,她看的清清楚楚,应该是上次车祸弄的。 想到车祸,还有他刚刚对自己做的事情,情、欲散去后,徐安然只觉得恶心,因为他曾经和徐雪旭在车上…… “我恨你!”徐安然忽然声嘶力竭的吼道。 官景逸拧着眉头,给徐安然擦拭身子已经到了她的下半身,她合着双腿,死活不许他碰。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官景逸心中想着,手里的力气也增大了一些。 用了蛮力将徐安然的腿掰开,身子亘在她的腿心间,又蛮横的冲了进去。 徐安然闷哼了一声,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的小腹本来就胀痛,被他一弄,简直是生不如死。 感觉体内又一股热流涌出来,徐安然骂了一句脏话。 这个时候来大姨妈,也真是醉了! 官景逸似乎觉得也有些异样,退出来一看,竟然满是血,连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 “疼?”官景逸单手抚着徐安然的头问道。 徐安然的手无力的推开官景逸骂道:“不用你对我虚情假意的假惺惺的样子!” 可是徐安然的嘴分明都是苍白的,手也发虚着颤抖。徐安然觉着自己的身子有些发冷,而身边唯一的暖和的地方就是官景逸散发着熔炉一般的热量的身子。 徐安然很想靠过去,却不愿意! 官景逸握住徐安然的手,冰凉一片。 “让我说你什么好!”官景逸道,紧接着将徐安然搂起来,扯了一个杯子给她盖好,徐安然身子的馨香还是若有若无的钻进官景逸的鼻子中,软软的身子,柔若无骨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他对她真是想怨但是又分明怨不上来。想恨,哪怕是恨极了,看到她一幅可怜的样子,却又率先的缴械投降了。 没办法,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官景逸暖暖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一下又一下的揉着,力道不大不小,很舒服,也缓解了不少徐安然的痛意! “我……我要那个!”徐安然的眼睛半睁半闭之间,柔声的说道。 官景逸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别墅里的内线电话,让小菊去买一些回来。 吩咐完了之后,徐安然恢复了一些体力,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去做什么!”官景逸拧着眉头,敛着眼皮看她,就是不肯放她走。 “我去厕所,你放开我。”徐安然根本不敢用力,但凡用力,身体里的他留下的脏东西和姨妈血就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徐安然夹着腿走了几步,官景逸看她那样子,终究还是上去,打横抱起她,幽幽的说道:“我抱你进去!” 徐安然踢了踢腿,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是没有什么力气,终究是任由他去了! 徐安然在马桶上一坐就是十来分钟,一直等到小菊把姨妈巾送进来。 徐安然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经没有官景逸的身影了,看到床上的床单也已经被换过,徐安然确定没有其他的佣人进过房间,便知道是官景逸换的床单。 床头放着他的浴袍,徐安然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底裤,哪怕室温再高毕竟也是冬天,她可不想自己病倒,徐安然披上了官景逸的浴袍,打开柜子找衣服。 衣柜里自己的衣服还整齐的挂着。抽屉里的内衣也还是照样,被真空袋包着,闻上去还有淡淡的香气。 徐安然选了一件海马毛的宽松的红色毛衣,一条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将头发扎成马尾高高的束起在脑后,徐安然看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有种自己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 唇边扯起一抹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淡淡的嘲讽的意味。她往脸上又撩了一把水,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随后将毛巾扔向镜子,徐安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门前,新来的官家说:“太太,您还要离开吗,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住?” 徐安然没应声,像是没听到官家的话一样,偏了偏头,对着同样送她出来的小菊问了一句:“知道张管家去了哪里吗?” 小菊摇头:“不知道。” 徐安然站住脚步,回头望着小菊:“也没她的联系方式?” 小菊猛地点头:“有的有的,太太,张管家在的时候很想您。”小菊给了徐安然一张纸,上面写着张管家的联系方式。 “嗯,知道了。”徐安然冷冷的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官氏的办公室内,杜樊淼对官景逸竖起了大拇指:“四哥,您真不愧是江湖人称的四爷,在法庭上把四嫂截着走了,这绝对是我辈子听到过的最出格的事儿啦!” 官景逸没理杜樊淼,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超大的液晶显示屏上,那是进法院之前,徐安然接受记者采访的视频。 她说她一分钱也不会要,要有骨气的样子让官景逸气不打一处来! 还真是倔! 官景逸唇角微勾,抬手摁下手中的遥控器,办公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犹是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杜樊淼说:“咱们四嫂也算是女中豪杰,对四哥这么一大笔家产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说出的话还倍儿有底气,你说,像谁?”杜樊淼说着话的时候撞了谭子豪的肩膀一下,眼睛却示意性的往官景逸身上瞟。 没错,越琢磨徐安然越觉得她身上带了官景逸那么一股架势,有的时候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不可否认,那种气势挺帅气的! 官景逸隔空对杜樊淼跑过一个警示意味十足的目光。 谭子豪拍了拍杜樊淼的肩膀,示意他说话别那么不经大脑。 “长青,一会儿帮我把周律师请过来吧。”官景逸说道。 周律师是官景逸的家族律师,也是老爷子及其信任的人,老爷子立遗嘱的时候就是委托的周律师,如果涉及到商业部分,官氏自然是有专门聘请的律师团队的,根本不需要周律师出面。 而现在,官景逸找周律师来,难免不让徐长青多想。 谭子豪也觉得有些诧异,遂问道:“四哥,你该不会是想……” 第243章 官景逸准备离婚协议书 官景逸幽幽的抬眼看了杜樊淼一眼,那眼神的示意,意味悠长,杜樊淼和谭子豪皆是一惊。 “四哥,您……您该不会是想和四嫂……?”后面的话谭子豪没有忍心说出来,但是看官景逸那副凝重又不舍得的表情,还是验证了他们的猜想。 “四哥,这个您可得想清楚啊。虽说那个女人有的时候的确是挺可恨的,我们也都希望您从阴影中走出来,可是您不是一直坚持说不离婚的吗!”杜樊淼也着急的说。 此时官景逸那凌厉的目光射向杜樊淼,官景逸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咣的一声,紧接着官景逸站起来,手指指着杜樊淼:“我和徐安然现在还没离婚,她现在就还是你们的四嫂!你们的嘴巴里都给我放干净点,哪怕是我以后离了婚,若是再让我听到对她如此称呼,那么以后……”官景逸背过身去,两只手负在身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以后,也不用再叫我四哥了。” “四哥,您当真要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对我们如此苛刻?”杜樊淼也认真起来,语气里声声控诉的意味。 谭子豪抓着激动的杜樊淼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给官景逸的火头上浇油了。 可是杜樊淼哪里说能看出这种好歹的人,官景逸虽说是他的四哥,平日里也是对官景逸敬着让着,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大家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杜樊淼和谭子豪以及黄飞早就把官景逸当作自己的亲哥哥来看待了,所以有些话,自然也口无遮拦了一些。 “四哥,这些年你被那个徐安然害的还不够惨吗,如果不是她,你身体状况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她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以前对她多好,可是有用吗,她看到你倒下了,还不是说走就走,两年来对你不闻不问,还要和你离婚,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她连小芷都不如!” “混帐东西!”官景逸骂道,反手就将桌面上的文件掷出去,锋利的纸张滑过杜樊淼的脸颊,杜樊淼躲闪不及,他的眼下三寸的脸颊很快就被锋利的纸张划出几道风力的血口。 官景逸被杜樊淼气的手抖,指着杜樊淼继续骂道:“我的女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置喙,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杜樊淼还想要说什么,就被谭子豪拉出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哥那个脾气,哪有你那么说话的,平时你闹闹也就算了,可是你这次说的可是徐安然,四哥要能从她的手心逃掉还用的上受这两年的苦楚吗。难怪四哥动那么大的火气!”谭子豪一边开车着,扭头看着一脸愤愤不平,因为刚才和官景逸的争执,此时此刻还脸红脖子粗的杜樊淼。 杜樊淼对谭子豪翻了一个白眼:“四哥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那个害人精害的,你们一个两个的还都不准我说,现在连你也来教训我了是吧?” 谭子豪对杜樊淼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别看他平时人五人六的,做起是来马马虎虎听不着调的样子,但是认起真来还真是有一股牛一样的倔劲儿。 谭子豪叹了一口气:“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刚才说四嫂的那话,委实是难听了一些。” 办公室内,官景逸的手肘拄着的办公桌,两只手撑着额头,低着头,后背坚硬的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坐在那里。 徐长青站在官景逸额身旁问道:“先生,现在是不是让周律师先回去?”徐长青看着官景逸的精神状态委实不好,并不适合会客。 “不必。”官景逸说,声音少了往日的那般深厚的底气,有些苍白无力。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又加了一句:“再等等。”他还需要再缓缓。毕竟是将近四十的年纪,车祸过后修养的时间又太短,整日操劳,他就算是个机器人恐怕也是需要保养休息一下了。 “好,我让周律师多等一下。”徐长青见状也出去了。 官景逸却将手搭在徐长青的手臂上。 他有话说,徐长青跟在官景逸的身边也不短了,他的年岁和谭邱许相近,算起来比官景逸还要年长三四岁,徐长青作为官景逸的特助,自然是非常了解官景逸的。 “长青啊……”官景逸欲言又止。 “先生,您和杜先生是二十几年的交情了,况且他刚才虽然说的话对太太多有不敬,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关心您担心您的,念在他这一份心上,您就不必动那么大的气,况且杜先生的脾气您也是清楚的,直来直去的。”徐长青说道。 官景逸只是笑,抬起头来,眼眶通红,看着徐长青,幽幽的说道:“所以,你也认为,我和安安离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其实他难过的并不是因为杜子说话难听,他难过的是因为杜子的那番实话委实刺痛了他一直 妄图躲避现实的心。 是的,徐安然根本不爱他,不管他如何做,她都不曾动心。心这种东西,又是勉强不来的。 好吧,就放她自由,总想现在这么牵扯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只会让她对自己越来越反胃罢了。 “长青,帮我请周律师进来吧。”官景逸心中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语气淡淡的,但是不可置否,转眼之间就收起了他刚才的那副脆弱的表情。 “是。”徐长青收到官景逸的指示就出去请人了。 “周律师,今天我请您过来,是想把我名下的不动产,存款,还有官氏的股份一部分转移到我太太的名下。”官景逸语气淡淡的。 周律师是以前跟着老爷子的律师,所有与官家有关的财产问题都需要经过周律师的手,老爷子的遗嘱现在也还在周律师的手中。 “好的。”周律师递给官景逸他的财产明细表格,官景逸用钢笔在上面的他的资产前面打了勾,包括他的动产和不动产,车子股票房子很大一部分他都转移到徐安然的名下了。 周律师也有些疑问,官景逸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的大部分资产转移到徐安然的名下。 只不过官景逸接下来的话让这位周律师明白了。 官景逸拨了一通电话,让手下去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把刚才他打勾的这些财产都加上。 “什么,景逸,你要离婚?”周律师眼睛瞪大了问道。 “是的。”官景逸点点头,重新坐了下去。 周律师叹了一口气,也罢,老爷子毕竟升天了,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好。 “你可别忘了,老爷子的遗嘱快要到宣布的日期了。”周律师临走前嘱咐道。 提到老爷子,官景逸的眸光闪了闪,很快的又暗了下去。想起他和徐安然被刻意安排的这段婚姻,他忽然觉得还是造化弄人,真是有些可笑。 周律师走后,阿诚从外面回来了。 “先生,官黎风回来了。”阿诚说道。 官景逸用手抚着额头,现下抬起头来:“哦?他怎么回来了?” “听说是犯了纪律,直接让部队那边开除了,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就算是要开除官黎风,李参谋也该提前和您打声招呼啊,怎么不声不响的突然就回来了。”阿诚讶异道。 官景逸微微的蹙着眉头,他考虑的也是这个问题。 “那现在人在哪儿?”官景逸问道。 “在祖宅,崔云那里。” 这也就不足为怪了,官黎风回来,总算是称了崔云的心,反正她一直都不同意官黎风当兵,总希望他能接手崔氏。 官景逸的手上拿着zippo,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去告诉她,让她行事小心一些,别暴露了。”官景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阿诚说。 “爸妈,你们还好吗?”徐安然问道,自从她回国这段时间,进行工作的交接还有和官景逸的离婚案子就让她焦头烂额的,忙起来也有一个月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 “好,我还好,就是你妈妈,身子底子弱,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徐德化问道。 徐安然眼圈一红,其实从美国回来之前,她就有回石城工作的打算,离父母近一些,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还是在她们身边方便照顾一些。只是毕竟是风城的第一医院把她送去美国的,再说这里又有谭邱许,师恩难忘,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回去。 “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我尽快回去,都已经两年多没见到您们了,我很想您和我妈妈。”徐安然撒娇道。 “哎,回来好,回来好……”徐德化激动的说。 茹雪抢过徐德化的手机来。 “安安啊,你要回来提前给妈妈说一声,妈妈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菜。”茹雪说。 或许是经过了那件事,也或许是岁月无情,两个人老了,也越发的重视起血缘亲情来了,这两年来,徐安然明显感觉到父母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了。 “好啊,妈。” 母女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家常。 “话说安安,你和官景逸的离婚办的怎么样了,还顺利吗?”茹雪问道,当然这是徐德化提醒的茹雪,叫她问的。 “不是很顺利,我把他告了,也专门请了辩护律师,但是没用……哎,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和他耗着了。”徐安然说。 “那耗着怎么行,你今年二十五岁了,正好的年纪,可是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几年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他耗得起你可耗不起。”茹雪着急的说道。 徐安然拉长了声音叫道:“妈,您又在说这些不靠谱的话了!” 茹雪知道徐安然不爱听这些所以也不再说了。 “好了妈妈,我晚上还要去医院值班,到时间了,我不和您说了啊,您和我爸爸在家里注意身体。” “哎,先别挂,你还要去医院上班啊,这么晚了……” 徐安然笑道:“您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要值夜班。”随后徐安然也觉得母亲这样吞吞吐吐的似乎是有些话想要说:“妈,您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啊。” 茹雪:“是……是你姐姐,我和你爸也很久没过去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过去看看,就算是代替我和你爸爸!” 茹雪说完后,电话那边是一片无声的寂静。 徐德化捅了茹雪一下,控诉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早就让你别说,你说了还不是惹小女儿不高兴! 茹雪连忙说:“安安,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但是咱们和雪旭毕竟也是有三十几年的缘分,撒手不管,你让妈妈于心何忍啊。”茹雪声泪俱下,徐安然的耳根子本来就比较软,最受不了的就是母亲的眼泪。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说道:“妈妈,您别担心了,官景逸把她照顾的很好,还特地安排了保镖保护她的安全。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就给你和爸买机票,你们亲自过来看看她吧。” 这是徐安然做的最大的退让。 徐安然在医院值班,走到三楼的vip病房的时候忍不住顿住了脚步。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声泪俱下,这几年,她和父母电话里的争执几乎都是因为徐雪旭而起的。 “太太!” “太太!” 两声恭恭敬敬的叫声,已经把正在出神的徐安然的魂魄彻底的拉了回来。原来不经意间,她已经站在徐雪旭的病房门口了。 没再纠结这些保镖对她的称呼,徐安然探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徐雪旭沉睡着的侧颜。 这里面住着的是徐雪旭,从她回国后,回到这个医院,她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 第244章 看望徐雪旭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徐安然问两个保镖。 得到允许之后,徐安然倒有些讶异他们怎么这么痛快,毕竟前不久,她还是亲耳听着官景逸对他们吩咐,除了徐雪旭的主治医生和特定的护士,其他的一切人都不能入内的消息。 “先生特地吩咐过,太太现在是徐小姐的手术的主刀医生,随时可以探望!”保镖说。 徐安然的唇角掀起一抹苦笑,官景逸为了徐雪旭的手术还真是想的周到啊。 徐安然踩着高跟鞋走进去,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有频率的声音,在及其安静的病房里,这样的脚步声,震慑着徐安然自己的心。 坐在官景逸探望她时常坐的那一把椅子,徐安然的两只手搭在腿上,睨着徐雪旭。 想当年,徐雪旭是一个多么灿烂的存在,她是一个永远生活在阳光里的孩子,漂亮的裙子,美丽的面孔,多才多艺,既会跳舞,又会弹钢琴,多才多艺,是家长里众星捧月的存在,也是在班级里男孩女孩竞相追逐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阳光,那一定就存在阴影。徐安然自己,就是活在阴影中的,她看得到太阳,看的到阳光,却从未感受过。 所以在徐雪旭面前,徐安然总是自卑,她想要的、渴望的,但凡是在徐雪旭的手中,她就连想要争抢的勇气都没有了,不但没有勇气,甚至她连碰都不敢碰,也从不觊觎。 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对于她暗恋了十年的官景逸,结婚之后,她还对他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哪怕官景逸对她很好。以至于后来官景逸对她表白,她也躲躲闪闪的不敢明示。 “你知道吗,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崇拜你,我一直为有你这么个姐姐感到自豪。当别人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总是会说,我姐姐是徐雪旭,我是妹妹,叫徐安然。然后别人就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奥,你就是徐雪旭的妹妹啊。”徐安然凝视着眼前徐雪旭的脸,苍白,就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紧紧的闭着眼睛,如果不是那些仪器的示数显示她还活着,她一定以为在自己面前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曾经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徐雪旭变成了这种样子,徐雪旭虽然心底恨她,但是看到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喉咙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一样,还是难过!既恨她,又为她现在这副样子所不值! “可是你为什要骗我呢,你早就知道你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是不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有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怎么能和官景逸做那样的事情!或许从始至终你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妹妹看待吧……”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徐安然从来没有细细想过和徐雪旭相处的过去,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徐安然才发现原来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因为这个所谓的姐姐,从来没有给自己带来过一丝一毫的温情。 “以前我们一起学钢琴,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钢琴,我喜欢,但是偏偏命运弄人,我笨,学东西慢,而你聪明,一点就会,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在老师的面前都是不及你的。可是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那么不喜欢钢琴,为什么当妈妈说家里条件拮据只能送一个孩子去学的时候,你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愿望?最后妈妈理所当然的把那个机会给了你,哪怕老师说你那个时候学钢琴有些晚了,不如让我从小学习比较好。可是最后,你还不是偷偷拿着学钢琴的钱,自己偷偷的藏起来。 那个时候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一直对我,乃至是父母都有所防备。那天晚上,当我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我忽然一下子就懂了!我不是向你来控诉什么的,你我之间,到现在为之,二十几年的情分早已经用尽,你是生是死本来就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觉得有没有血缘关系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你在徐家生活了三十几年,爸妈一直对你视如己出,哪怕是现在,爸妈远在石城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日夜为你担心,徐雪旭,人真的不能那么自私,你这一辈子,亏欠我父母的实在太多了!” 第二天的徐安然上的白班,这一天是夜班和白班连着走,几乎是一天一夜,最是难熬,但是没有办法,最近院里缺人手。 到了傍晚的时候,徐安然感觉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那个还来着,虽然已经是第三天了,但是肚子还是是不是的会痛。 “怎么了?”优雅的男人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徐安然睁开昏昏沉沉的有些重的眼皮,看到眼前的来人,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眼前穿着墨绿色的风衣,身材欣长的男人不是景致又是谁。 “还接你下班。”景致说道,转眼间已经走到徐安然的身边,让徐安然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徐安然还适合和除了官景逸意外的异性做出如此的亲密的动作,更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头尴尬的从景致的胸膛上移开,说:“我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就下班,你先在大厅的椅子上,或者在外面的车子上等我一会儿好吗,下了班我去找你。” 景致对徐安然微微一笑,说道:“好。” 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谭邱许正好看到这一幕,愣了愣。从徐安然的身旁走过,徐安然对他打了一声招呼,他也没有理人。 徐安然嘟囔道:“主任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一个小护士说道:“还能跟谁,你都带男朋友来医院里了,主任能不吃醋?” 吃醋?因为徐安然和谭邱许关系不错,再加上徐安然回国后房子的住处和谭邱许又在同一个公寓,谭邱许这个人性子本来就冷淡,自从官景华走后,他独身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么多年,身边出现的人也就徐安然一个,所以大家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的话题,最近早已经在院里传疯了! “说什么呢!主任能吃什么醋,我和主任以前是师徒关系,现在是朋友关系,你们想到哪里去了!”饶是徐安然的脾气再好,听到这种流言蜚语也生气起来。 “不怪我们多想,之前你和主任是师徒关系,大家也没话可说,是因为你和官先生是一对,可现在你不是和官先生在协议离婚吗,你和主任在一起的流言自然也就甚嚣尘上了。”一个护士说道。 这个时候,秋美推着小车正好从徐安然这几个人面前经过。 徐安然知道秋美的心思,担心她多想,叫了她的名字一声,但是秋美却将头埋得更深了,几乎要扎进土里面去了。她推着小车飞也似的跑掉了。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这关系还真是乱的很! 徐安然下班后,换好了衣服,往大厅的出口方向走着,看到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着的景致。 她忽然就想起两年前,她工作忙来不及吃饭,是官景逸来接她,等着她一起去吃饭,也是坐在这样的位置,微微的弓着身子,两只手搭在膝盖处的位置。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跟你打招呼也不理我?”景致看到徐安然站在自己的身前,笑嘻嘻的问道。 徐安然笑笑,说了一声:“没什么,走吧。” 徐安然和景致离开了不久,官景逸就到了。他虽然经常来医院,但是看徐雪旭的次数为多,一般都会选在早上,很少这个时候来。 每次官景逸的出现,在医院都能引起不小的骚动。在有些人的眼里,他是当年出轨丑事被爆出来的渣男,但是他这短短两年的经历,从瘫痪到如今的正常人的身体的飞速回复,将不堪一击负面产生的官氏力挽狂澜发展到现在的风城首屈一指的企业,外界的种种传闻都给这个男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就连第一医院的护士和医生也不禁对官景逸产生了好奇。在这群人的中间,自然是不乏季宵小这样的拜金的女人。 眼下她听说徐安然和官景逸在闹离婚,并且徐安然和谭邱许的绯闻在医院传的也是甚嚣尘上,刚刚又眼见在徐安然和另一个男人走了,季宵小原本就在愤愤不平的想,凭什么世界上的好男人,有钱的男人都被徐安然勾搭走了呢,这不官景逸就来了。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季宵小心里想。 “官先生你怎么来了,来看病人还是来看病啊?”季宵小上前搭讪着问道。 官景逸微微的拧了拧眉,看着这个女人,他记得以前她总是和安安过不去,同一届的同学,在安安做实习生的总是刁难她。官景逸没说话,颈子绕过季宵小。 这个时候谭邱许从办公室出来,脱下白大褂,换上休闲的衣服,手上拎着公文包,俨然一幅要下班的样子。 官景逸站在谭邱许的面前。 谭邱许还以为官景逸摆出这副架势来又是来找事的。 “又哪根筋搭错了?”谭邱许蹙着眉头问道。 官景逸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徐安然呢?” 谭邱许顶了他一句:“你老婆,问我干嘛?”明显的没好气。 官景逸扁了扁嘴巴,站在谭邱许的身前没有半分动作,谭邱许本来心情也不是很好,要绕过他,与官景逸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谭邱许站住了,幽幽的说了一句:“她刚跟着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了,你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官景逸的眸子暗了下去,敛着眼皮,里面是时明时灭的光芒。 谭邱许感觉身边这个男人在听到这个小心的时候,浑身那中锋芒的光彩和桀骜的气息在一刹那之间就敛了起来,更确切的说,是有些蔫了。 “一起喝杯酒吧,老谭。”两个人现在本来是背对着,谭邱许在听到官景逸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被震到了。 不可置信的回头去看,却只看到这个男人墨色的背影,多少有些孤寂。 谭邱许的唇角弯起一抹笑。 两个人去了老叶那里,两个人进去的时候,着实把老叶吓了一跳,手中的佛串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们两个怎么一块来了?”老叶指着的两个人,手指还有些哆嗦。 以前官景华还在的时候,官景逸和谭邱许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好战友,经常去老叶那里吃饭喝酒。 后来官景华去世后,官景逸和谭邱许也撕破脸皮,之后再来这里也是官景逸一个人了,只不过触景生情,官景逸来的次数也渐渐的越来越少。而谭邱许,自从官景华去世之后,老叶这里他是一次都没来过。 “你这里怎么还是这么清净?”官景逸没理会老叶的问话,径自进了屋子,围着一个八仙桌坐下来。 “我这个人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不喜欢太热闹。”老叶说着,招呼着谭邱许快进来坐,转身就去酒窖拿他珍藏的酒去了。 官景逸偏这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的谭邱许,说道:“你还杵在那做什么?” “你怎么想起和我一起喝酒,你不是最恨我的吗?” 官景逸不说话,只是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谭邱许看,目光幽深,别有深意。 “快来尝尝我珍藏的好酒。”老叶拿出两瓶红的还有三瓶白的来,一一放在官景逸和谭邱许的面前说道:“喜欢喝什么样的?” 官景逸挑了其中一瓶白的,倒满三个酒杯,对老叶说道:“来,老叶,一起喝一杯。” “哈哈,那是自然,我和老谭怎么说也得四五年没见了吧。四爷,你可也是有两三年没来过了。”老叶说道。 三个人都是哈哈的一笑,仰头一杯而尽,只不过是酒入愁肠,胃暖心凉罢了。 谭邱许看到官景逸手边有一盒烟,从烟盒中抽出一颗来,叼在唇上,他眯着眼睛看着官景逸,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很久不抽烟了,猛地吸上一口,竟然咳嗽起来。 官景逸彼时两根手指间夹着一颗抽了一半的烟,雾气缭绕的,官景逸冷冷的嗤笑了谭邱许一声:“德行!” 第245章 成全你我答应离婚 “官景逸,在我面前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能耐的。说吧,是不是心情不好,这才把我约出来撒气的?”谭邱许说。 官景逸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吸了一口之后,弹弹烟灰。 “我没你想的那么卑劣!”官景逸说。 看着谭邱许那副样子,官景逸气不打一处来,又说道:“她之前不是挺崇拜你的吗,一口一个主任主任的叫着,要么就是叫你师父,怎么这样还看不住,还能让她跟别的男人去吃饭?” 官景逸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徐安然,只不过那语气,委实是不少的醋意。 谭邱许幽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官景逸:“别他妈的以为我是傻子,你喜欢我老婆难道我还看不出来?表面上看你那闷骚样,背地里指不定盼着我和她早点离婚,你们俩能光明正大的厮守终老呢。” 谭邱许听到官景逸的话,不怒反笑,眉毛挑了挑:“我怎么听你这意思是有把你老婆往我的怀里推的意思,官景逸,你他妈怎么想的?” 官景逸啪的一声拍了桌子:“还他妈的我怎么想的,我要离婚,我要和徐安然离婚!行了吧,我他妈的还能怎么想!” 两个从不说脏话的大男人说起脏话来的确还是挺震慑人的。 在隔壁房间里的老叶的夫人,扯着老叶说道:“隔壁那俩打起来了,你还不去拦着点!” 老叶气定神闲盘着腿坐在床上,手中捻着佛珠,闭着眼睛一声一声的念着:“阿弥陀佛!”随后幽幽的睁开眼睛:“这个事我不管,你也不许管,就算隔壁那俩把房顶掀了你都不许过去,听懂了没?” 老叶夫人狐疑的盯着老叶看,想着老叶是个疯子,大概他的两个朋友也是疯子罢。 而老叶,唇边掀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心里想到:“打吧。今晚大概这两个人这几年的嫌隙也就消了。” 谭邱许看着涨红着,拍着桌子站在自己面前的官景逸忽而咯咯的笑起来:“官景逸,你看你那点出息。你不是爱死了徐安然吗,不是说死也不离婚吗,怎么现在开窍了?” “老谭,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也甭笑话我。”官景逸深吸了一口气,复又坐回自己的座位,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哐的一声,酒杯摔在八仙桌上不小的声音。 “我不能再拖累她了。我想通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就是命定的,就好像是我和徐安然之间,注定有缘无分,也注定不能走到一起。这是命,得信!”官景逸抬眼,那双幽深幽深的黑眸好像能望进谭邱许的心里。 谭邱许抿着嘴唇没说话,仰头将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 “三姐的事情你就别自责了,她临终前留下的话就是,她不怪你,她可以理解你,让我们也不要怪你。所以老谭,别老活在三姐的阴影里了,你也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安安她……很适合你,我也看出的出来,她喜欢你。”官景逸说。 想起他和谭邱许的年纪,加起来都是一个正常人一辈子的寿命了,余生,自然也是不长了。 谭邱许却在暗中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看出来个屁,还徐安然喜欢自己,徐安然喜欢的分明就是他官景逸好不好! 谭邱许差一点就说出了徐安然的秘密。只不过忽然想起徐安然曾经央求过自己,这件事是一定不能告诉官景逸的,谭邱许抿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又灌了一杯酒! 官景逸见到谭邱许这样,以为是他喜欢徐安然在自己面前心虚。 官景逸说,嘴边扬着笑,扯着心脏,揪痛着。喝下的酒很快就蒸发成了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他说:“老谭,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过吧,我不拦着。” 本来他的心里都打了成千上万回的腹稿了,却没想到亲口说出撮合他们俩话却是如此的难。 “所以,你这是在撮合我和徐安然,官景逸,这可不是你的作风!”谭邱许唇角带着讽刺的笑。 他官景逸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向来都是他碰过的东西,即使是摔烂了,踩碎了,也不会再让别人捡了去用第二遍,更何况,是他心爱的放不下手的女人。 “你现在话是这么说,到时候不用等到我和徐安然结婚,哪怕就是我们俩接吻被你撞上了,我都敢相信你能杀了我!”谭邱许又说了一句。 官景逸搭在桌上的拳头狠狠的捏紧了。他不能确定之后万一碰到那样的状况他能忍得住,毕竟单单是官景逸现在听到谭邱许说要吻她的话,他就恨不能一拳头把谭邱许打翻在地上。 事实上,官景逸也这样做了,反手一个勾拳,就将毫无防备的谭邱许打翻在地上。 谭邱许抹着鼻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官景逸骂道:“你丫的疯了!” 很快,两个人就厮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的,两个人都毫无保留,谁都没有占上风,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两个人的都是满脸的伤。 谭邱许不胜酒力,官景逸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还好,尚且清醒,官景逸先把谭邱许送回公寓去。 却正好碰到景致送徐安然回来。 徐安然撞到官景逸和谭邱许在一起,两个人还都是喝的满身酒气,明显愣了一下,又看到两个人脸上不同程度的伤,立刻明了,这两个男人,又约架去了! 景致看着不远处的官景逸,对徐安然问道:“要不然我送你上去吧,太晚了,我担心你不安全。” 徐安然自然知道景致指的不安全的因素是什么。回头将目光投在隐没在路灯阴暗处,却无法让人忽视存在的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瞪了在街灯下你侬我侬的男女,二话不说,扶着谭邱许先进了公寓。 “不用了,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徐安然淡笑的拒绝道。 “那,不请我上去喝一杯水?”景致淡笑着继续问道。 徐安然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太晚了,哥,我就不留你了,下次约,我请你吃饭。” 景致失落的嗯了一声。 徐安然对景致扯起一抹笑,尴尬的朝他挥了挥手,小跑着也进了公寓。 和这两个男人恰好是同一电梯,躲无可躲。 谭邱许看起来喝的的确是喝的有点多,倚在官景逸的身上,微闭着眼睛,在酒精的灼烧下一直在说胡话。 刚才官景逸对他说的话,谭邱许不出意外的确实是心动了。 谭邱许对官景华有愧疚,但是不可否认,和徐安然认识的这段时间,他心动了。 “老四,是因为安安是你的女人,所以我对她的感情才一直克制的!”谭邱许说这句话的时候,吐字十分清晰这话落到官景逸的耳朵里,自然也落在站在谭邱许另一旁的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的心抖了抖,所以,主任这是在对自己表白吗。 好尴尬!尤其是官景逸还在这里。 徐安然微微的偏着头,往谭邱许的方向看过去,这个时候正好撞上官景逸也正往谭邱许的方向看。 徐安然和官景逸四目相对。 徐安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手一抖,手中的提包咚的一声落在电梯的地板上。 官景逸的唇角扯起一抹悲凉的笑,俊男美女,郎情妾意,多好!他在心底不断的安慰自己,但是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捏的越发的紧了,手臂上青筋突兀。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徐安然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刚才谭邱许的话,逃也似的出了电梯,她就住在谭邱许的隔壁,所以她只顾闷着头往包里找钥匙,想要尽快的逃离出这两个男人的视线。 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不择路,她将手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钥匙。 天,不会是落在医院了吧!徐安然心里悲哀的想。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官景逸的声音,是叫她的:“安安,来帮一下忙!” 谭邱许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官景逸扛着这么个大男人,根本就腾不出手开门。 “奥。”徐安然应了一声,官景逸将手中的钥匙扔给徐安然,徐安然低着头开了门,又和官景逸一同把人送进屋里去。 从头到尾,别说她不敢看谭邱许了,更是连官景逸都不敢看上一眼。 “好了,我们走吧。”官景逸两只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徐安然的面前说。 徐安然闷着头转身出门,却在这个时候被官景逸拉住了胳膊,徐安然短促的惊呼了一声,转眼间就被官景逸抵在墙上。 “你干嘛?这是主任家!”徐安然压低了声音,搡着官景逸的胸膛低低的警告。 官景逸却对徐安然的警告置若罔闻。混杂着酒精的灼热气息如数的喷洒在徐安然的脸颊还有脖子上,透过不算厚的衣料,渗入肌肤。 “那又如何?别忘了,你现在还没和我离婚,你是我老婆,不管在哪!”官景逸唇角勾笑,玩味的看着面前脸颊通红的徐安然。 他的身子将她压得密不透风,官景逸低下头,含住徐安然的嘴唇,温柔的舔舐着,温润的舌尖扫过她的唇瓣、贝齿、舌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全身像是通过一道电流般,哪怕理智不断叫嚣着不能在这里,但是欲/望浪潮在官景逸的挑逗下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徐安然自认为无坚不摧的理智城墙淹没摧毁,徐安然闭着眼睛,身子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很快的软成了一滩水。 官景逸一只手托着徐安然的要柳腰,将人抱在了沙发上。徐安然感觉他的手不断往自己的更深处进攻。 想到他和谭邱许在饭局上说的那些,他的心上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憋气。 徐安然的手抓住官景逸的,刚刚的情/欲还未散去,还在喘息着,胸一起一伏的,她说:“别闹了,主任还在里面!” 官景逸只是笑:“放心,他喝多了,不会自己跑出来的。”随后在徐安然不注意,将她的裙子撩起来,肉色的丝袜和底裤一同拔下去,一只手扶着徐安然的一条腿,让她架在自己的腰上,就这样顶了进去。 徐安然张着嘴巴,那双剪水眸子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讶异的表情,看着官景逸。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啊……”徐安然捏着拳头垂着官景逸的胸膛,控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官景逸重重的一顶,没有了下文,只有她娇柔的呻yin声。 她的身子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更烫,更紧实,大概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 两个人的衣服都没脱,又加上徐安然今天穿的是裙子,恰好把两个人相连的私密部分完全遮住。 “你再叫大点声,我不介意吵醒你的主任,让他来围观。看看你这副被我占有的样子,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官景逸叼着徐安然的耳垂,含糊的在徐安然的耳边说道,声音低沉,极具蛊惑力。 他太熟悉她的身子了,清楚的知道她她,让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官景逸好像是在故意使坏刺激她,让她叫出声来。 徐安然即使是咬着嘴唇,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化作唇边破碎的呻yin声。徐安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低头,在官景逸的肩头咬了下去。 心中怨他:“这个可恨的男人!”她为什么感觉,现在自己和他像是偷情的两个人。 在屋内的谭邱许,睁着眼睛,在床上成一个大字,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外面那些刻意克制的娇/喘呻yin的声音,悉数钻进他的耳朵里。 “你……你别……”徐安然推着官景逸的身子,官景逸彼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没有出去。 徐安然愤愤的推开官景逸的身子,气愤的看着身下的沙发上也是那种东西,满脸通红。 “这不比在自己家里,你沾到人家沙发上了!”徐安然对官景逸吼。 官景逸挑了挑眉,从茶几上拿出纸抽来,给徐安然的下身擦干净,重新给她穿好衣服,又给自己擦。 徐安然站起来,敛着眼皮看着沙发,不知如何是好。 贸然把沙发拿出去洗,第二天主任醒过来一定会问的。可是如果不洗,这怎么办。 徐安然想,以后自己肯定是没脸来主任家里了。 “都怪你!你还笑!”徐安然推了官景逸一把。 官景逸敛着眼皮的顺着徐安然的视线看了一眼,幽幽道:“怕什么!” 抽出几张纸巾来将那些脏东西擦掉,沙发是白色的,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除了房间里的腥膻味道还在着,房间里打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随后官景逸又从的客厅的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来。 在徐安然的讶异的目光中,官景逸将大半瓶酒都洒在那个沙发上了。 “好了,这下老谭明天就会把沙发送去洗了。”官景逸说道,随后搂着还在瞪着他的徐安然就出门去了。 “怎么还不回屋?”官景逸看到徐安然在电梯口等电梯。 “我……我钥匙忘记带回来了,要去楼下的物业借下钥匙。” 官景逸敛了敛眸,此时叮的一声,电梯开了,徐安然刚要上去,就被官景逸拉住手腕。 徐安然诧异的看着他,官景逸拉着徐安然站在她的房子前,四目相对,官景逸伸出手,摸了摸徐安然的头。 徐安然心想,官景逸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对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刚才在主任家都能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现在在这里,徐安然想象就害怕……想起前几天在主宅,他几乎在家里二楼的每个位置对自己用了每一种姿势……这个流氓! 徐安然轻轻的躲了一下。 官景逸看到她这个反应,笑道:“怕什么,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在这里要你。”官景逸指了指楼道里的监控,补充道:“我不会让你被别的人白白的看了去。” 徐安然的脸的潮红还没散去,被官景逸如此以揶揄,脸更是红的要滴血一样,脑中都是刚刚在谭邱许家他霸占她的情景。 官景逸这个时候却在徐安然的头上抽出一根盘发的发夹,黑色的发夹在他的手上好像是变魔术一样,官景逸用发夹只在锁眼上捅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徐安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 他怎么会……徐安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忽然立起来了。徐安然的第一想法就是,她明天要换锁,换指纹锁! 徐安然刚要关门,一个坚硬的手臂撑在门上,留下一个宽大的缝隙。徐安然讶异的抬头,入目的就是官景逸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你……你要做什么!”徐安然问道,有些结巴,她心里再清楚不过,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官景逸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她一个弱女子,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况且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现在的腿还是软的,站着都还打颤。 官景逸却尚且绅士,对徐安然淡笑道:“能不能请我进去喝一杯水?” 这套路,和景致竟然是一样的。 “时间太晚了,官先生请回吧。”徐安然没有好气,就要关门。 却感觉到官景逸的力道大了一些,愣是把门推开更大的缝隙,然后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哎……你,你别……”徐安然哪怕是想制止,但也是为时已晚。官景逸已经进了屋子,并且,还随手将门关好,反锁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步步后退对自己格外警惕的神情,忽而笑了。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说道:“我只是想向你讨杯水喝,安安,毕竟夫妻一场,哪怕是离了婚,也不至于连这点脸面都不留吧?”官景逸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后背倚着沙发,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 徐安然站在原地没动,琢磨着官景逸的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答应和自己离婚了?不可能啊,他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的那么快呢?况且刚刚还…… 官景逸幽幽的睁开眼睛,那双黑眸意味深长的盯着徐安然看了半晌,直到徐安然觉得头皮发麻。徐安然这才转身去给官景逸倒水。 彼时官景逸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从里面抽出一颗,叼在唇间。这两年他的烟瘾大有上涨的趋势,但是毕竟是女孩子的住处,官景逸并没有点着火,只是将那颗烟叼在唇间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徐安然将一杯蜂蜜水放在官景逸身前的桌子上。 “喝完了水就赶紧离开好吧,官先生,毕竟我们现在处于离婚的阶段,这么晚了留在我这里,不清不白的难免会为我招惹闲话。”徐安然站在距离官景逸一米多远的地方,胳膊抱在月凶前。 官景逸淡淡的笑,将烟拿掉,喝了一口水,微甜。 “你的闲话还少吗,还缺我一个?再说,比起身份来,我比谭邱许和那个景致都要正大光明!”官景逸咚的一声将水杯放在茶几上。 “你……”徐安然被官景逸咄咄逼人的架势堵得无话可说。 官景逸却在这个时候起身,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徐安然,那样子像是一只叮嘱自己猎物的优雅的猎豹,直到把徐安然逼至墙角。 徐安然的脊背磕碰在又冰又凉的墙壁上,便再也无路可退,抬着头看着官景逸,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情愫。 毫无疑问,尤其是回国之后,她像是着了魔发了疯一样,和他同行过的每一段路,路过的每一个场景,她都会想起他,那些刻印在心底的记忆,总是猝不及防在某一个时刻,或者说是时时刻刻,击中她的内心。 官景逸一只手掌握着徐安然的后脑,一只手抚着徐安然的脸颊,目光深沉:“你在想些什么?嗯?” 徐安然别过脸去不再看他,说着最绝情的话:“想怎么才能和你离婚?” 官景逸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了一把,唇边扯起一抹嗜血的笑,他故意说道:“如果我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呢?” 徐安然直视着官景逸,看着官景逸的脸上一脸阴鸷,幽幽道:“那我就要考虑考虑怎么暗杀你比较好了。” 虽然这句话都是一句玩笑,做不得真的。 官景逸的拇指摩挲着徐安然的唇瓣,身子牢牢的抵住徐安然,徐安然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硬邦邦的肌肉。官景逸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原来……你有这么恨我啊?” 徐安然没说话,在官景逸看来就是不否认。她向来怕他,哪怕说话再不管不顾,又是也为脱口而出的执拗而感到后悔。 因为,官景逸总是最会折磨人。 他吻着她,这吻,密不透风,连同他压下来的身子,那重量几乎让徐安然无法支撑,压得徐安然喘不过气来。 徐安然感觉自己处于濒临死亡的灰色地带。因为胸腔里已经没有空气了。他这是在惩罚自己吗? 徐安然的脑海中不由的回忆起和他在一起,从相遇到结婚伊始,再到现在的过程。像是在做死亡总结。 这次,徐安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安静的闭上眼睛,她在想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好。 可就在此时,官景逸放开了徐安然。 若不是现在官景逸的有力的手臂搂着徐安然的腰,徐安然相信自己那不中用的两条发软的腿早就顺着滑下去了。 官景逸的手捧着徐安然的脸颊,目光中盛着久违的怜爱,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放心。安安,今天来,我就是来和你谈离婚的。你大可不必对我动杀念。”官景逸幽幽的道。 “真的?你真的同意和我离婚?”徐安然激动的问,手不由自主的抓住官景逸的袖子轻轻的摇晃着。 官景逸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看到她激动、充满期待的样子,他的心更加发堵了。 “总是这样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既然你已经下定主意了,那我不妨成全你!”官景逸说。 第246章 天涯相见一别两宽 听到官景逸这么说,本觉得应该放松的心情这下倒变得有些不舍起来,眼眶也有些发酸,刚才他和自己还在沙发上水乳交融抵死纠缠来着,这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和自己谈离婚,委实有些有些好笑! 徐安然觉得自己心里越发的堵得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她扯起一抹自认为还算明媚的笑意,说道:“好啊,那真是要谢谢官先生了。” 官景逸细细的打量着徐安然。 徐安然的手推开官景逸,将两个人之间扯开一些距离。 “我怎么看着你那样子,并不像多开心。”事实上,徐安然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难逃官景逸的法眼。 “是你多想了。”徐安然说:“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就像你说的,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可能是有点恋旧……” 官景逸没再细细的品味徐安然的话,既然决定了放手,他说到做到,自然不不会反悔。 “明天,我委托的律师会去找你,有些文件要你签字,之后我们抽空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有问题吗?”官景逸说,俯身将茶几上的蜂蜜水端起来,喝完后,整理了一下袖扣,他转身就要走。 徐安然才明白,原来,他过来就是专门要说离婚的事情啊。 官景逸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徐安然。 “谭邱许其实还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好在人靠谱,你既然喜欢他,我们离婚之后,不妨可以考虑一下。至于那个景致,我以你……哥哥的角度来看,他配不上你。”官景逸说,那目光格外的认真,看起来绝对不像只是说说而已。 “你……你什么意思?”徐安然后退了两步,对官景逸说的话有些不可置信。他们两个还没离婚,甚至刚刚他就在谭邱许的眼皮子底下占了自己,他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给自己找下家了,她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他的‘体贴’? “安安,我说的是认真的。”官景逸再次重申。 徐安然呵呵的笑道:“官景逸,我们离了婚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不是所谓的朋友,更不是你所说的哥哥妹妹的关系,我对你最大的优待,就是把你当作一个陌生人。既然是如此,我的未来,就不需要你费心了。今后不管我和谁在一起,都和你官景逸无关。” 官景逸格外平静的说:“好。” 他的平静无波的反应,让徐安然更加气愤。这个男人明明昨天还和自己格外坚决的说不离婚,可今天呢,不但说要离婚,还帮自己物色好了下一个男朋友的人选,还把自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占了,他究竟是把自己当作什么!随便他用腻了想丢就能丢掉的垃圾吗? 徐安然从茶几上拿起刚才装蜂蜜水的杯子,抬手就向官景逸掷过去。 这个男人竟然连躲都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杯子砸向官景逸的后脑,然后掉落下去,摔落在地板上成了碎片。 官景逸闷哼了一声。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顿住的一动不动的身子,霎时间就蒙了,大脑一片空白。 行动快与理智,她跑到官景逸的身边,一边检查他的伤口,一边骂道:“你是傻子吗,明明能躲为什么不躲?” 官景逸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抓着徐安然的胳膊,让她正视自己。 “有什么好躲的,左不过是皮外伤,又死不了人,只要能让你撒气,这点疼也不算什么。” 徐安然甩开官景逸的手,说道:“你总是这样!”让她对他愧疚,明明想恨,却恨不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看到我这副样子就讨厌。放心,离婚之后,我会尽一切的可能不再见你,不去打扰你的生活!” 官景逸的手拉着门把手要离开,徐安然的手的抓住官景逸的袖子。徐安然下意识的动作,哪怕他如此伤她,她潜意识里都不想让他离开。 她总觉得,他有难言之隐。可是他从来不对她说。 “逸哥哥,这段婚姻中,我最大的遗憾在于,我从来都不懂你。所以有很多的事情,你或许觉得我不够信任你,我太胆怯,没有勇气,容易自卑,这是我的错。但又何尝又不是你的错,事到如今,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吗?” 官景逸回头看她,薄唇紧紧的抿着,这些事对于她来说知道多了并没有好处。他不愿意把她牵涉进这么危险的境地,于她而言,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良久,他对她说:“对不起。” 徐安然揪着官景逸袖子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 他打开这扇门,走出去。她知道,从此二人,无论风雨,都只是各自的事情。天涯相见,也不过是一别两宽。 进了电梯的官景逸,一拳头砸在的电梯的墙壁上。 “老板,景致的车还没走,看来是在盯着咱们,要不要甩了他?”官景逸上车之后,阿诚说。 官景逸唇边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景致是崔云为崔氏搬来的救兵,他针对自己倒也在意料之中。 和徐安然离婚,他也好放开手脚开始复仇了,不用再担心徐安然被自己连累,受崔云的暗算。 “让他跟着,回主宅。”官景逸说。靠在椅背上假寐,官景逸的后脑还有些刺痛,闭上眼睛,眼前晃过的却都是徐安然那张小脸,还有她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样子,很磨人。 徐安然躺在床上,长发铺在床上,显示着她颓然落魄的样子。她满脑袋想的都是他,今晚确实是太疯狂了。 一夜无眠,徐安然第二天是盯着很大的黑眼圈是上班的,刚一出门,就碰上了恰好也出门的谭邱许。 徐安然一惊,挺直了身子叫:“主……主任。”徐安然身不由己的开始结巴了。 徐安然昨天晚上都已经无数遍的警告给自己了,昨天晚上在他那里和官景逸做的事情忘了吧!在主任面前一定要保证自然一些,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自己不争气啊,一说话就结巴,心里太藏不住事了! 谭邱许脸上也很不自然,他昨天晚上喝多了,胡言乱语,但是却没有断片。今早醒过来,那些的如梦一般的断断续续的残片拼凑起来,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胡言乱语的那些话,不凑巧的是,还是在徐安然面前。 “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喝多了,你别介意,我没有那种意思!”谭邱许说。 徐安然恍然发现,原来谭邱许说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 “啊?奥,没事,我知道您喝多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徐安然摆摆手说。 或许主任真的压根没有发现自己和官景逸在他屋子里的丢脸的事情吧,当然,那样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徐安然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要走吗?”谭邱许问道。 以往徐安然总是会搭谭邱许的顺风车,也就免了去挤地铁的那份罪受了。在医院周边,徐安然也总是帮谭邱许买上一份早餐。 此时的徐安然却猛地摇头:“不用了主任,时间还早,还来得及,我去楼下吃早饭,然后再去坐地铁也是一样的。” 谭邱许垂着眸沉吟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也好,那我就先走了。” 他自然知道徐安然是有些刻意的躲着自己了。 以前徐安然和谭邱许走的近是把谭邱许当师父,当成自己最崇拜尊敬的医界前辈。如今今非昔比,经历了谭邱许的告白之后,她虽然嘴上说没往心里去,但是心里既然清楚自己和谭邱许之间是没可能的,就要掌握和谭邱许在一起的分寸了。 这与很多暗恋的人担心告白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一个道理。 谭邱许开着车,情绪低落。脑海中晃过官景华的脸,又闪过徐安然的脸。 他当真知道自己不配拥有幸福,对景华的愧疚将一直在他心中,如影随形。但是那个人的心底不渴望幸福和爱情呢,他谭邱许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谭邱许在心底苦笑一声,说到底,他也不是徐安然心中住着的那个人。 而徐安然也没心情吃饭,直接去挤地铁上班去了,上班高峰期,自然是挤得要命。 办公室内,有人敲门,徐安然抬起头来说了一个字:“进。” 看到门被打开,从门后探进一个精灵一般的女孩儿的头来,黑黑的长发披散着,表情活泼,看起来格外的灵动。 “慧慧,你怎么来了?”徐安然从座位上起身,对慧慧张开手。 “安安姐姐。”那个叫慧慧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跑进来,随后扑进徐安然的怀里:“安安姐姐,我都想死你了。” 跟在慧慧身后的女人是慧慧的妈妈,徐安然叫她:“张姐,你们怎么来了?” “带慧慧来复查,我向外面的医生打听了才知道你回来了,这不带慧慧来看看你。小徐医生,我真的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怎么会有慧慧的现在?” “张姐,您别这样说。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我只是尽了一些微薄的力量。最重要的还得多亏慧慧的意志力。” 徐安然抱着慧慧,慧慧仰起头来对徐安然说:“安安姐姐更漂亮了。” “我们慧慧这张小嘴巴怎么这么甜啊,跟抹了蜜似的。”徐安然的手拢着慧慧的黑发,说道:“看我们慧慧越来越漂亮了,皮肤又细又白的,气色也很好,看起来恢复的真是不错。” 慧慧问道:“那个哥哥呢?” 徐安然微微蹙着眉头问道:“哪个哥哥啊,你说谭医生吗?” “不是,是比谭医生还要帅还要年轻的大哥哥。”慧慧说。 徐安然问询的目光看向张姐,张姐解释道:“慧慧说的是官先生,承蒙您和官先生的照顾,慧慧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官景逸?” “您不知道?官先生说您工作太忙,又要出国进修,所以您才嘱咐他关照我们。”慧慧的妈妈说道。 “……是吗?”徐安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唇边勾起一抹牵强的笑。 “小徐医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官先生是个好人,起码在我们一家人看来,他待您是很好的,也很照顾您的感受,对您用心至深的。不然他也不会次次都是亲自来看望我们。”慧慧妈妈语重心长的说。 慧慧也说:“大哥哥对我很好,每次来都给我带很多好吃的。” 徐安然垂眸,抚摸着慧慧的满头黑发,满心复杂,她越来越看不懂官景逸了。 官景逸那天晚上在昏迷中说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出国两年,他从未找过她,也从未对她有过半分解释,徐安然以为官景逸足够无情,但是回国之后,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却不断的在否定着徐安然对官景逸的判断。 她喃喃自语:“官景逸,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对我,你又是怎么样的想法?” 慧慧妈妈带着慧慧离开之前,徐安然找慧慧妈妈要了联系方式。送人送到门口,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手上拿着公文包的男人来了。 “请问您是徐安然小姐吗?”小周律师问道,这个律师是老周律师的儿子,他们父子两个都在为官家做事。 “我是。”徐安然点头。 慧慧妈妈对徐安然说:“小徐医生既然有事,那就请留步吧。” 慧慧也很乖的对徐安然摆着手说:“安安姐姐,再见!” 徐安然对眼前的母女两个笑着挥了挥手说了一声:“再见。”又特地俯下身子,对慧慧摆摆手说:“慧慧再见。” 等着母女二人离开后,徐安然将男人请进办公室。 小周律师说道:“徐小姐您好,我是官景逸先生的代理律师,今天是来给您送离婚协议的。” 徐安然挑眉,没想到他当真是说到做到,翻看着小周律师递给她的离婚协议,徐安然在看到那本财产分配书的时候轻轻蹙了蹙眉头,这并不是她之前留给官景逸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还有我的财产?”徐安然问道,看着官景逸将他名下的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自己的名下。 “是的,这算是先生对您的一点心意吧。”小周律师说道。 徐安然看到在离婚协议书上,官景逸已经将他自己的名字签好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让徐安然看了莫名的揪心。 “对不起,这个协议我不会签的。”徐安然将那几份协议重新递给了律师,面对小周律师狐疑的表情,徐安然说道:“我不会要官景逸的一分钱。” 徐安然说完之后,自己站起身子,拿着病历出去了,准确的来说,她是逃出去的。 一整天她都在忙,徐安然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脑海中就晃过官景逸的那张脸,还有他昨天晚上对自己说的话。 “徐医生,下班了,还不走吗?”有护士拍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把徐安然吓了一跳。 “奥,要走了。那个今天没有看到秋美,她没来上班吗?”徐安然忽然响起来,她一天没有看到秋美,本来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的,但是想到昨天晚上谭邱许对自己的告白的话,徐安然总感觉自己对秋美有些愧疚,所以没敢打电话。 “好像是生病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徐安然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打了秋美的电话发现是关机,秋美在风城举目无亲的,徐安然毕竟还是担心的,所以决定去秋美家看看。 下班高峰期,地铁上自然是很挤。 徐安然穿着高跟鞋,抓着头顶的手环,前后都是背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的一个男人总是紧紧的贴着,一开始徐安然只以为是挤得所以也并没有十分在意,只是缩着身子,往前移动,扯开两个人的距离。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黏在她的身上一样,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的咸猪手还摸了徐安然的腰一下。 徐安然浑身打了个颤,头发都发了麻,她这个遇上了咸猪手了吗? 徐安然想躲开,可怎奈人实在是太多,就连她想和站在隔壁的小伙子换个位置都动不了。 那个人眼见徐安然躲不开了,手也越发的大胆起来,顺着她的柳腰往下,手贴到她的臀上,徐安然的后背僵硬起来,回过头起狠狠的瞪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白衬衫看起来还是个阳光大男孩的样子,却没想到实际上他竟然那么猥琐。 收到徐安然瞪他的目光,那个大男孩的脸偏向别处,不再看徐安然,但是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大胆起来。 徐安然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环顾了人墙一般拥挤的四周,有一个戴着耳机听歌的圆脸的女孩儿,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女孩儿竟有些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孩儿似乎早就关注了被人猥/亵的徐安然,收到徐安然求救的目光之后,那个女孩儿二话不说的一脚踩上了男人的脚。只不过她穿的是运动鞋,踩在男人穿着皮鞋的脚上,人家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应。 徐安然收到了那个女孩儿提醒的目光,她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徐安然一脚踩下去,果然见到男人的脸色变绿了。 “你如果再碰我,我就报警了!”徐安然对那个人冷冷的说着,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周围的人也都能听到。 那个人的神情变了变,收回了手。 很快就到了下一站,其实距离秋美家还有两站的距离,徐安然就先下了地铁,出去之前,对那个女孩儿点头微笑致谢。 其实多少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如果那个男人心生报复可怎么好? 所以徐安然的脚步很匆忙。 “唔……唔,你放开我,放开我!”徐安然挣扎着,男人捂着徐安然的嘴巴,从她的背后拖着她。 第247章 我不愿意离婚 徐安然心里腾升起不好的预感,于是挣扎的更加拼命了,只是毕竟男女之间力道悬殊,徐安然的脚被拖在地面上,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徐安然感觉危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刚才看到了,拖着她的男人就是刚才地铁上的‘咸猪手’。 男人很快就把她拖到一个人很少的地方,很多流浪汉都住的类似于桥洞的地方。 “你叫啊,怎么不叫,我告诉你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那个男人嚣张的指了指周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流浪汉,坐在铺盖上,各自做着无聊的打发时间的事情,徐安然知道他们是一定不会帮忙的。 那个男人脱了外套,一步一步的向徐安然逼近。 徐安然步步后退,眼角的余光环视着周围,寻一个逃跑的机会。 那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后颈上挨了一棍子,晕了过去。 徐安然的面前是一个拿着棒球棍的女孩儿,她看着男人晕过去,咣当一声,棒球棍掉在地上。 这个女孩儿不就是在的地铁上遇到的? 还没等徐安然反应过来,女孩儿拉着徐安然的手就跑。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知道今天要怎样倒霉了。”坐在早点铺里徐安然对女孩儿道谢。 “喂,你不认识我了?”女孩没有理会徐安然道谢的话,喝了一口奶茶,脸颊又凑近了徐安然一些。 徐安然一愣,良久才说:“我们……见过?” “两年前的事情了,我们相遇是在医院,我是一个摄影师,那个医院的银杏树很多,秋天的时候,落叶更是漂亮,我去那摄影,你和你男朋友闯进我的镜头里去,那张照片是我的得意之作,我说送你你还不要。前不久在我的画展上,你男朋友把我那张照片强制买走了。” 徐安然脑海中闪现出那幅画,她是记得的,回国之后和官景逸打官司离婚的那天,她被官景逸带回主宅,在那个卧室里,她见到了那张照片,是挂在床头的,宛如结婚照。 “强制买走?”徐安然没忽视这个女孩儿提起那张照片时那心疼的神情。 “对啊,我放在我的摄影展上,你男朋友大概是无意中看到了,不知道他出了什么变故坐在轮椅上,愣愣的看着那张照片就开始流泪,我好心过去劝他,没想到他拿了我的照片就走,还说要买下来。一点道理都不讲!” “你说他哭了?”徐安然诧异,他为什么看着他们两个的合照要哭?想念自己吗,可如果真的是想念,为什么自己出过两年,他都不去看自己一眼呢。 “是啊,你能想象吗,一个面无表情看起来又沉默又孤独的男人,对着一张照片哭的泪流满面,妈呀,真惨!你是不是把他抛弃了?”那个女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徐安然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是自己把他抛弃了吗,明明是他不要自己的…… 她呆愣愣的坐在那,犹如一尊雕塑,她的脑中很乱,一会儿是官景逸对她好的那些画面,一会儿又是在医院里他叫徐雪旭的名字的样子。 “你哭什么呀!”那个女孩递给徐安然纸巾的时候,徐安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徐安然拿起后面的包包,神情有些恍惚。 女孩点了点头。 徐安然揪着心口处的衣服,另一只手扶着座椅的椅背,勉强站起来,推开椅子,座椅摩擦着地板发出撕拉的难听的声音,徐安然走起路来也有些慌乱。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有好心的服务员问她。 她摇摇头,找到洗手间,关上门,她先是靠在门上站了许久,因为腿有些发软,努力的调整呼吸,徐安然感觉心情平复了不少,站直了身子,站在洗手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徐安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卷发蓬松凌乱,脸色煞白,像个女鬼一样。 徐安然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看了一眼没有联系人的提示,是一串号码,但是这号码,她是熟记于心的,官景逸已经两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她心里明白,他现在打电话来,一定是来催着她离婚的。 时至今日,她心里太清楚的提醒着自己,她不愿意离婚,所以,她挂断了电话。 很多事情她都还没弄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官景逸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对徐雪旭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必须要搞清楚。 他为自己默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若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如此。又怎么会对着自己的照片落泪。 纵使是离婚,她也要从他的嘴里亲口听到有他说:“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徐雪旭。”徐安然才肯罢休。 徐安然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发现那个女孩儿已经离开了,桌子上有她留下的一个纸条,是她的联系方式,还留了一句话,看得出来你们在闹别扭,你心里也有他,他心里也有你,希望我的那张照片没有白做一场红娘。 徐安然低头看着那张纸条,落下的眼泪砸下来打湿了纸条。 “我这样不值一提的角色,你见过的又何止会有千百万个。”咖啡厅里反复的播放着这一首歌,徐安然没听过,却对歌词感到十分有共鸣。 “就算剧本硬把主角换做是我,又能够演出怎样的幸福呢。所以不奢求上天偶尔想起我……” 低沉的男生好像是在低低的轻诉,钻进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看着窗外,天也已经全黑了,乌压压的似乎要下雨的天气。她本来想去探望秋美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的她没有力气了。从咖啡馆出去,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一天没有吃饭,刚才在咖啡馆也只是喝了一杯咖啡,虽然并不感觉饿,但是身体的器官已经在向她表达不满了,胃部抽痛起来。 徐安然的手捂着胃部,站在路边,慢慢的蹲下去。 手机响起来,陌生的号码,不是他。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喂?”声音有些虚弱。 “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官景逸还在办公室加班,最后一个字落笔后,他将钢笔扔到桌上,一只手捏着鼻梁处,看起来有些疲惫。 徐安然没说话。 官景逸便又问:“听小周律师说,你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让徐安然的心莫名的揪痛。 “我不要你的财产!,”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有些冲,是因为生他的气。 官景逸挑眉:“为什么不要?”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有工作,能赚到钱养活自己,我不会碰你施舍给我的东西!”徐安然故意这样说。 “施舍?”官景逸声音有些冷:“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徐安然你认为你自己很可怜吗,需要我的施舍?” 徐安然抿着嘴唇,继续说道:“总之我不会要你的一分一毫!”她语气坚决。 官景逸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语气也有些不好,放缓了声音,对她哄到:“安安,别孩子气了,你现在年纪还小又刚入社会,以后你一个人用钱的地方还多的很……” 徐安然听着他温声细语的声音,想到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种种,心更加的酸涩了,捂着嘴巴,无声的落泪。 官景逸见她迟迟不肯说话,知道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软的不行也只能来硬的了,官景逸语气也变得严肃了:“总之,你就听我的话,我是不会害你的。协议书我明天会亲自给你送过去,然后我们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就这样!” “官景逸,你混蛋!”徐安然突然对电话里面吼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胃部的绞痛感几乎要了她的命,所以声音很虚弱。 “既然都已经打算和我离婚,不要我了,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对我那样折腾我,你拿我当什么?现在又拿你的财产打发我,官景逸,我不是出来卖的!”徐安然一字一顿的说,眼泪不受控制的像开了闸一样的流着。 官景逸一震,继而紧紧的拧着眉头,问道:“安安?你怎么了?” “我才不要你管,你不都下定决心要和我离婚了吗,还来管我做什么?”她说。这个时候在徐安然的面前停了一辆车,开着远光灯闪着徐安然的眼睛,蹲在路边的徐安然伸出手来挡着眼睛,尖锐刺耳的喇叭的声音在徐安然的耳边响起来,那辆车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有个男人手肘拄着车窗对徐安然吹了一个流氓口哨说道:“美女,你要去哪啊,我送你!” 徐安然忍着痛站起身来,她也害怕,朝着附近不远还未打烊的店铺跑过去。 官景逸自然也听到了徐安然那边的声音,彼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安安,你在哪?”官景逸一边问着,已经起身,从桌子上拿了车钥匙。 可是那边的徐安然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个笨女人,官景逸心里担心,反复的拨打着徐安然的电话,她却关机了。 “我也不知道……”徐安然一边说一边哭,回头看了一眼,幸好那个人还没追上来。手机却已经没有了声音,屏幕暗下去,徐安然放到面前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已经自动关机了。 徐安然找了一个冰激凌店坐着,面前摆着一款冰激凌,她也没动,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荒无人烟的街道,她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四婶婶?” 徐安然听到这样的称呼,抬起头来,官黎风那张笑盈盈的却并不温和的脸的映进徐安然眼中。 徐安然轻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叫道:“官黎风?” 官黎风自然没有放过徐安然脸上细微的表情,摘下鸭舌帽,坐在徐安然的对面:“看来四婶婶见到我并不是很开心呢。” 第248章 高手间的争风吃醋 徐安然的确不是很愿意见到他,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差点掐死自己。从徐安然的心底对这个官黎风还是很畏惧的。 “看起来,四婶婶还是怕我?”官黎风幽幽的笑着,只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徐安然看着官景峰锅盖形状的板寸头,在耳朵上方三寸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疤,不难看出这是在特种部队伤到的,冷酷的五官,黝黑的面庞,加上那道疤痕的衬托,在更显出他的狠厉来。 “不是,你多想了。”徐安然别过脸去,不再看与他那双狠辣的眸子对视。 “看来四婶婶对我是格外的不关心啊,我出去当兵这么多年,自从爷爷葬礼那次见过之后,咱们少说也得两年没见过了,您就不讶异我现在怎么在这儿?”官黎风自说自话。 徐安然并不想理他,拿起包包来起身要走。 手却被官黎风抓住。 “你放开!”徐安然甩开官黎风的手臂,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个官黎风的距离。 官黎风把她厌恶自己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不怒反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讨厌我?四婶婶,不至于吧?”官黎风幽幽的说道。“我在部队里,总是控制不住的想你,听说你和我四叔最近在闹离婚,四婶我迫不及待的回来,就是为了娶你的,没想到你却这么无情!” 徐安然有些讶异,不过官黎风这个人没有正形还深不可测的,徐安然昂着头,脖颈的曲线十分优美,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哪里来的底气说了一句:“就算我和你四叔离婚,我和你也不能,左不过是个小毛孩子,凭什么敢说要娶我?况且,我现在还没和你四叔离婚,我还是你的四婶婶。” 徐安然还想往外走,刚抬起腿迈了一步,就听到官黎风说道:“四婶婶你想出去?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要是硬闯的话就别怪我用硬的!” 徐安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的官景逸。 “先生,咱们派去盯着官黎风的人打电话来说的,官黎风和太太在一起。”蓝牙里传来的阿诚的声音。 官景逸拧眉,彼时他正在大街上挨家挨户漫无目的却及其焦急的找她,看到阿诚发来的位置,下一秒官景逸就拉下转向灯的,向城市有她的一角追寻过去。 破旧的厂房的,灰色的拴着铁链的大门被人从外踹开。 “官黎风,你放开我!”徐安然的大衣已经被官黎风脱下来随便扔在一旁,徐安然的雪纺衬衫被官黎风拽着,撕拉一声,伴随着徐安然的尖叫声,在官黎风的手中变成碎片。 一时间徐安然露出了白色的抹胸和内衣的肩带。 肩带松松的挂在她白皙圆润的肩头,被人轻轻一碰就掉了的样子。 刚刚闯进门的官景逸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浑身披着要杀人的气势,那样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官景逸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揪住官黎风的厚脖领,将他拖拽出一段距离。官黎风的鞋子蹭着石灰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拢着上身破烂不堪的衬衫的样子,急火攻心,气血上涌,铁拳对准了官黎风的脸,结结实实的揍了他五六下。 官景逸是丝毫没有留情面的,他的拳头比石头还要硬,砸在官黎风的脸上,官黎风的满嘴是血,趴在地上吐出两颗牙齿来。 官景逸俯视着官黎风,睨了他一眼,抬腿向徐安然的方向走过去。 官景逸脱了西装外套,将徐安然裹起来。 这个时候官黎风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一记拳头招呼过来,官景逸背对着他没有看到,徐安然却能看到:“景逸,小心……” 在徐安然的提醒,官景逸也敏锐的感觉到官黎风的拳风,带着徐安然一躲,轻轻松松就躲开了。 官景逸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示意她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徐安然却紧紧的扯着官景逸的手不撒手,眼睛直视着官景逸的那说如墨的眼眸。 官景逸站起身来,将衬衫的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衬衫的袖口也已经被他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古铜色的健壮的小臂。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这几年在部队到底学了些什么!”官景逸说,分明是衣服要打架的样子。 官黎风也摆好了架势,他在部队这几年听过官景逸的太多的传说,事实上,他很想亲自和这个传说中的‘铁鹰’好好的较量一番,准确的说,官黎风还是对这个四叔不服气。 官黎风先出的手,拳风凌厉,再加上扫堂腿,看起来倒是十分的精炼,出拳也很狠辣。 官景逸已经退伍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也只是和谭邱许小打小闹的来过几下,这次和官黎风之间的对决,才是官景逸退伍十几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架。 官景逸出手也没留情面,不管官黎风出什么样的招式,官景逸都有办法破解。况且官景逸稳准狠,但凡出手,必定不打空拳,几乎是找找致命,虽说是官黎风先出的手,但是却是由官景逸牵制着官黎风的。 官景逸腾跃在半空,抬起腿来,一脚正中官黎风的心窝处,只听得官黎风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别打了你们,官景逸,你这么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徐安然喊道。 结果两个男人谁也没听她的话,好像故意是要在徐安然的面前一决高下似的,两人打的越发的狠起来。 到底是部队里有‘铁鹰’称号的男人,近身格斗第一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官黎风从一开始还官景逸对抗心里就清楚不过,自己是打不过眼前这个哪怕是退伍是几年的年近四十的老男人的,但是既然出手了,他总要坚持到最后。 官景逸的铁拳对着他的心窝处又是几下狠命的锤击。官黎风重心不稳,往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把你送去军营以前我就警告给你,官黎风,不要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可是你没有听进去,三番两次的来挑战我的耐心!” 官景逸抬起腿来,在官黎风的肚子上狠狠的加了一脚,官黎风却在这个时候抱住了官景逸的右腿。因为官景逸的左腿小腿有伤,所以基本上都用右腿出腿,官黎风抱住官景逸的右腿的快速后退。 若是在以前,对官景逸来说的,只需要用左腿作为支撑点,奋力翻转,并不是难解决的事情。但是今非昔比,官景逸的左腿小腿有伤,现在他每动一下,腿部都像是劈裂一般的疼痛。 “你们快停下,不要再打了!”徐安然正是担心官景逸受伤的小腿,这个男人打架这么拼命,是不打算要那条腿了吗? 官景逸右腿狠狠的用力将官黎风踢开,身子也受到了反作用力,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官黎风抓住这个机会的一个扫堂腿就向官景逸的左右两条腿攻过去。 官景逸躲闪不及,手上的左腿受了官黎风一脚,跌坐在地上。 徐安然这个时候跑过去,挡在官景逸的面前。“官黎风你够了!” 徐安然蹲下去将官景逸扶起来,彼时官景逸的额头上已经噙满了薄汗,看他隐忍的样子,徐安然又疼又气。 徐安然抚着官景逸往外走,看着两个人面前挡着的官黎风,官景逸白了他一眼,将徐安然挡在自己的身后。 官黎风满脸是血,瞪着狼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到了我的地盘,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阿诚的声音:“先生,太太,请回吧。” 官黎风讶异的看着阿诚,恍然惊觉,他门外的人都被阿诚给…… 上了车,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那副痛苦的样子,将他的左腿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徐安然要将官景逸腿上的西裤的裤腿掀起来,却被官景逸摁住了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这种英雄吗?”徐安然骂道,随后对前面开车的阿诚说道:“去医院。” “不许去。”官景逸说。 徐安然恨不得杀了这个自大狂的男人,他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你老实点!”徐安然对官景逸吼道,小小的女人生起气来倒是挺骇人。 阿诚从后视镜里偷偷的看了徐安然一眼,不敢吭声。官景逸也不敢出声了,一只手抚上了徐安然的手,有些凉。 “咳咳……”因为阿诚在场,官景逸多少面上有些过不去,拳头抵着唇轻轻的咳了几声,随后说道:“阿诚啊,暖气调高些温度。” 徐安然瞥了官景逸一眼,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你倒是说说刚才怎么会和官黎风在一起?”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官景逸背后就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在官黎风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才能那么快的找到她,否则…… “既然昨天你都把我托付给主任了,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用你管!”徐安然不再看他,赌气的说道。 “嗳,你这丫头!”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腰上捏了一把:“说什么呢!翅膀硬了,不让管了?”官景逸说道,有几分教训的意思。 徐安然也不说话,瞪着官景逸,鼓着腮帮子,一脸和官景逸置气的模样。 官景逸深深的呼了口气,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他刚刚欺负你没有,碰你哪了?还有你们说什么了?”官景逸说着就伸手掀开了徐安然裹在身上的那件西服外套,看到里面的春色的时候,不由得又是一阵恼火。 “他没打算对我怎么样。”徐安然拍开了官景逸胡作非为的手,重新拢紧了外套,说道:“他就是想要把我带到他的住处去,我不愿意,他就威胁我,我知道他不敢对我如何的。” 官景逸听着徐安然好像还在为了维护官黎风说好话,本来心里就积着一团火无处可发,现在借着这个由头,瞪大了眼睛对徐安然说:“官黎风那孙子什么事情办不出来,你怎么知道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还敢挂我电话,嗯?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啊,你还是在上幼儿园的小学生吗,真不知道在美国这两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怎么没被人骗死呢!” 第249章 心疼骄傲的他 徐安然被官景逸的话戳到了痛楚,推了官景逸还压在自己身上的腿一把:“反正没你的保护和帮忙,我也活过来了,还活的好好的,官景逸你不要太自大,以为这个世界离开你就不能转了!”徐安然正好推了官景逸受伤的地方,官景逸闷哼了一声。 徐安然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手了,既心疼,但是脸上又绷着不去关心他。 “你这个死女人,良心当真是都喂了狗!”官景逸咬牙切齿的说着,眯着眼睛的那样子着实危险的很。 徐安然缩了缩脖子,身子也往后靠了靠,官景逸的身子就压上来了,徐安然已经将后背完全压在椅背上,已经是退无可退。官景逸像是绞杀志在必得的猎物的豹子,模样优雅,危险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你要做什么?”徐安然推拒着官景逸的胸膛。 转眼之间,阿诚开着车子已经进了花苑,车子停下,阿诚很有眼力的率先下了车。 官景逸的唇压在徐安然的唇上,吻了一会儿,结尾时,在她的软软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徐安然一声呼痛,官景逸已经从她的身上离开了,正襟危坐睨着狼狈不堪的她。 徐安然的指尖从唇瓣上轻轻的扫过,竟然出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可真是狠! “下车!”耳边传来官景逸低沉优雅的声音,带着命令的意味。 徐安然梗着脖子,那样子分明是要和官景逸对着干。 “故意气我?”官景逸幽幽的说道,下了车,绕过车子到了徐安然车子的这边,拉过徐安然的手搭在自己的颈子上,将徐安然拦腰从车上抱了出来。 阿诚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消失了,官景逸将徐安然抱进去,徐安然才发现,这个小型的别墅竟然没有别的人,连保姆什么的都没有,满屋子的健身器械,徐安然明白了这是官景逸的私人领域。 “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徐安然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知道他的小腿还伤着,自然是不忍心他如此。 官景逸只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碰,弯下腰将人放在了地上,却见徐安然转身就走。 “去哪?”官景逸拉住她的手。 “回家!” “这么晚了回什么回,我这里这么多的屋子还容不下一个你?”官景逸冷冷的反问。 徐安然急急的转过身来,对官景逸说:“官大少爷,我就要和你离婚了,你也已经把我托付给谭主任了,要是让谭主任知道我深更半夜的住在你这里,人家嫌弃我,不要我了怎么办?”徐安然语气尖锐,故意说道。 “怎么,现在就打算为谭邱许守身如玉,嗯?”官景逸拉着徐安然的那只手一用力,徐安然就已经到了官景逸的怀里。 “官先生一片好心,我怎么好辜负?”徐安然笑着反问,眼睛死死的盯着官景逸的眼睛,想要从那双幽深的墨眸中试探出些什么东西来。 “徐安然!”官景逸吼着她的名字,这个女人一定要把他逼疯才肯罢休!官景逸捏着徐安然的手腕却越发的用力了,脑海中闪过前不久,官黎风强迫她的样子,如果那个人是谭邱许的话,官景逸想,他也是会揍人的! 徐安然推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自己后退了几步,从官景逸的怀中退出去,熟悉而温暖的包裹消失,徐安然愤愤的说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既然不爱我,你就走啊,走的干脆点!” 每次都是他来招惹,她那颗不够坚定的该死的心,每每都受不住他的撩/拨。 官景逸的左腿伤着,被徐安然一推,也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徐安然见状赶忙上前去扶:“你没事吧?”看着官景逸那痛苦的表情,她心里不住的在想,怎么会没事! 徐安然将官景逸西裤的裤腿卷起来,她动作太快,官景逸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入目的是疤痕盘错纠结,如同一条条蜈蚣交错攀爬的小腿,伤痕累累。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腿,严重到这种程度,作为一个医生,她当然知道他的的疼痛程度,也能看出来,他一定没有按时去医院检查,恢复期间保护的也不好。 “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去医院!”徐安然对他吼,看着他的脸,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又没事,去什么医院!”官景逸淡淡的说,将裤管放下来。这条腿上的伤疤,骄傲如他,从未让任何一个人见过,又怎么会去医院。 官景逸站起身来,转身进了屋子。“回去吧,我让阿诚送你。”他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徐安然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脸上的泪还肆虐的流着,不知道这两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心疼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关上卧室的门,将自己隔绝在他被伤痛笼罩着的世界之外。 卧室内,官景逸将门反锁了,将裤子脱掉,那条左腿,疤痕盘错纠结,整整一条腿几乎没有溢出好的地方,十分丑陋,也有些骇人。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赶她走。 两年前,那个半挂车的货车司机背叛了刑,普通的交通事故,他只被判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虽然官景逸心知肚明这件事情的幕后操控者是崔云,但是这个半挂车的货车司机就是不吐口,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法院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判。 崔云却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饶是官景逸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却对这件事情仍旧束手无策。可想而知当年父母车祸出事,也必然和崔云有莫大的关联了。只是崔云手脚利落,他到现在也只是看出事情的苗头,父母、爷爷他在世上的三个至亲的死都和崔云有关系,官景逸的切入点却仍旧有些模糊。 如今,徐安然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了。既然她想离婚,毕竟在自己身边也有可能给她招致危险,所以官景逸想,和徐安然解除婚姻关系倒是也无不可。 官景逸拿出一些白酒来倒在浅口的圆盘上,用打火机点燃浅口圆盘里面的酒精,瞬间酒精被点燃,生成蓝色的火焰,屋子里弥漫着酒的香气。 酒精熄灭之后,温度也慢慢的冷却下来,官景逸趁着酒精的温度尚且高,将这些酒精淋在自己的小腿伤患处,他的额头上噙满了薄汗,疼痛初时越发的剧烈,手掌的掌心伤口处慢慢的按摩着。 小腿的皮肤散发着热量,慢慢的缓解了一部分疼痛的感觉。 每次当官景逸痛的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又不愿意去医院,就用这样的方法。 官景逸洗了个澡,换了长衣长裤的丝质睡衣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听到厨房有些响动,望过去,见到徐安然腰间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的琉璃台前……煮面。 官景逸挑了挑眉,她没走? 徐安然往官景逸这边看了一眼,看到这厮穿了一身深蓝色的睡衣,两只手臂环在月凶前,倚着门框,在看自己做饭。 “等一会儿啊,面马上就好。”徐安然说,随后关了火,将配好的调料倒进锅里面,一瞬间,屋里饭菜的味道,香气四溢。 他还恍然记得两年前,她为他学了和张管家学了几样菜式,亲手做了几道菜,送到他的办公室。 徐安然将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出来,看她细皮嫩肉的,官景逸从她的手中把两碗面接过来,说道:“烫的很。” 徐安然转身又去厨房拿了筷子。 “今晚凑合吃一点吧,我看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了,只做了牛肉面。”徐安然将筷子递给官景逸。 官景逸垂着眸看着牛肉面,嗯了一声。 刚吃了没两口,官景逸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抱着两只手臂,靠在椅背上。 徐安然讶异的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刚刚,怎么没和阿诚一起回去?”他问。 徐安然没再看他,敛着眸看着汤碗里的面,有一根没一根的挑着,嘟哝道:“我要是走了,谁给你做饭!” 官景逸原本蹙着的眉头松了松,不过隐约还是能看到他轻微的皱眉的模样。 “我不饿!”过了一会儿,官景逸淡淡的说道。 这个男人,给她一个台阶下就不行吗,她还不是担心他,看他刚刚痛成那个样子,她怎么放心的下自己回去。 官景逸看着闷着头不说话的徐安然,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刚才受伤的话,那大可不必。毕竟那两年我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伤小痛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官景逸是在怪她,两年前的出逃,以及对他的不闻不问。 徐安然睁着盈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官景逸看,那里面蓄满了眼泪。 “你……你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徐安然委屈的说,声音也带了委屈的哭腔,徐安然想到自己在美国的两年,他为什么一次都没看过自己呢,明明是他出轨在先,现在反倒怪起自己不管他了。 “我怎么恶人先告状的?”官景逸幽深的眸子望向她,分明是有些咄咄逼人。“安安,之前分明是你口口声声的对我说想要离婚,现在我成全你,可你反倒不肯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官景逸说这些话的确是故意的,想要把徐安然赶走。 徐安然气结,推开椅子站起来,那盈盈的水眸着实可怜,盯着官景逸看了半晌,官景逸感觉自己冷硬的心肠都有些软化了,脸色也颇有些动容。 徐安然忽然对他狠狠的“哼!”了一声,摔了门进了一间卧室。 官景逸侧着头看着被关上的卧室的门,若有所思。 徐安然看着门口,迟迟没有出现敲门声。要是放在以前,官景逸早就进屋来找她了。徐安然越想越委屈,他明明是对自己在乎的,藏在暗处的在乎,那张照片还有慧慧的事情……可是表面上,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第250章 哪里不舒服 官景逸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轻的蹙了蹙眉头,这个小丫头该不会又是在和自己犯倔吧? 官景逸叩门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声音也扬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的口吻:“安安,你出来,我们谈谈!” 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官景逸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往下摁了一下,门竟然开了,他还以为她会锁门。 打开门,官景逸却看到徐安然躺在床上,头埋在床上的床里,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官景逸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徐安然的身旁,将徐安然从床上扶起来,问道:“怎么了,安安,哪里不舒服?” 徐安然的嘴唇还有脸都苍白着,额头因为胃部的剧烈绞痛的噙满了冷汗。 徐安然拧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官景逸立刻明了。 “胃病犯了是不是?”官景逸飞奔到另一间房间,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盒胃药来。 喂着她将药服下,官景逸的温热的大手还贴在徐安然的胃部。 “让你在国外总不好好的吃饭,才这么年轻就得了胃病!”官景逸心疼的埋怨道。 徐安然闭着眼睛,将官景逸的手拿开,转身从官景逸的怀中滑了下去,背对着官景逸躺在床上。声音还很虚弱,但是语气却很不好:“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官景逸说,将徐安然的身子钣过来,手继续贴在她的胃部,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到底还是心疼,声音放缓了一些:“好点没有,我送你去医院。” 官景逸站起身来就要把徐安然抱起来。 徐安然的手拍了官景逸的手,不让他碰:“你自己都不去医院,凭什么要我去。”她处处反驳他,故意扭着头看东看西看天花板,就是不看他,以表示对他的不满。 官景逸的接连碰了几个钉子,薄唇紧紧的抿着。 徐安然这时候看了官景逸一眼,故意说道:“哟,怎么了四爷这是生气了。”徐安然坐了起来,动作幅度还有些大。 官景逸生怕她还痛着,两只手要扶着她。 徐安然没让他碰,靠近了官景逸的身边一些,一边搡着官景逸的胸膛一边说:“你还生气了。你凭什么生气!你在国内疗伤我跑了,可你呢,你大半夜因为车震出了车祸送到我的医院,记者媒体堵了我多少天,发布会的那些人提的问题有多苛刻。我去美国两年你不是一样对我不闻不问,官景逸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徐安然每说一句话就搡官景逸一下,一边说一边哭。 官景逸垂着眸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发泄着她的不满。再抬起眼睛来,那么大的一个男人,眼圈也红了。 他故意那么说无非是为了把她逼走,但是忽略了她心中的苦。 一把把徐安然抱住,他说:“安安……”官景逸欲言又止。 “大混蛋,大坏蛋。”徐安然哭着捶着官景逸的后背,他们都要离婚了,可她根本就不想离婚。 良久,他放开她,拇指为她拭去眼泪,粗糙的长着一些薄茧的拇指的摩挲着她光滑幼嫩的肌肤。他恨过她,恨她的不信任,也恨她的不自信,因为所谓的车震就把命悬一线的他抛下,一个人跑去国外。 可是听她对自己诉的苦,他的心到底还是软了。她离开的时候毕竟是一个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的孩子,一直以来他都把她保护的太好,他忽然的放手,各路各界人的逼迫和流言蜚语,足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所以,他对她没有怨恨了。实际上,当她回国后,他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对徐安然就怨不起来了。 她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面对面的相处,让他根本就怨不起来。这样一个小娇妻,他有的只是满心满腹的疼惜罢了。 “官景逸,对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徐安然开口问道。 官景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这个笨女人看不出来自己爱她吗?还要他怎么做,她才能相信他爱的是她!官景逸紧紧的咬着牙齿,腮帮处青筋突兀。 “你不说也罢了,那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官景逸挑眉,示意她问。 “两年前,你出车祸的那天晚上,你和徐雪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问。 官景逸笑:“你都下了定论,还要来问我做什么?”若不是她以为自己和徐雪旭发生了那桩子事情,恐怕她也不会那么着急着出国吧! 徐安然挡住了官景逸的去路。 “那天晚上你没碰她对吗?”徐安然的双眼里一片清明,对官景逸那双深沉的黑眸对视。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眉眼轻微的挑动,示意着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像是表面那样的毫无波澜,他的心早已经风起云涌。 两年的时间,他等着她的电话,无时无刻都期待着她能问一句‘你和徐雪旭没有上床吧?’ 可是她心狠,两年的时间,她只说离婚,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一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官景逸现在虽然不怨她,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这件事。 “我没碰她,从始至终。”良久,他启唇解释道。 现在他要和她离婚的决心已定,是为了她好。两年前的那场车祸、父母当年致死的车祸,都是出自崔云之手,尤其可见崔云的手段。他要放开手脚去对付崔云,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她,他不想让徐安然陪着自己冒险。 徐安然拉着官景逸的衬衫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管官景逸爱的是谁,起码那天晚上他没有乱来,她也没有错信他,这也算是唯一的可庆幸的地方。 徐安然在两年前那个晚上的噩梦中,总算获得了一些救赎。 在官景逸说会和自己离婚的这天晚上,那颗心,竟然蠢蠢欲动起来,难道就是因为他对自己说他并没有碰过徐雪旭吗? 徐安然虽然很在意这件事情,但是两年前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分明是官景逸昏迷是说的话。 他潜意识里的说的话才是他的心里话不是吗,况且,这两年的时间里,哪怕是徐雪旭成了植物人,官景逸还是时常看望她陪她说话,还不惜一切的找医生为她做手术,而反观官景逸对自己,这两年分明是不闻不问的。官景逸若是不爱徐雪旭,怎么会对她如此。 “睡吧。”官景逸叹了一口气,说道,起身出去了。 徐安然进了的浴室,泡在浴缸里,她泡澡已经泡了一个小时了,手指的指尖都被水泡的泛白,没有了血色,水也有些变凉了,可她还是不想出去。 那漫漫黑夜无比孤寂的感觉,躺在床上之后,她的孤独的感觉和意识便会更加的强烈。 想到刚刚官景逸对她说的话,徐安然将头埋进水里面,水淹没她的头顶,她胸腔里的空气慢慢的变得稀薄。 她的脑子也从之前的一团乱麻变成了现在的一片空白,对官景逸不放手的话,她又不能不承认对官景逸在病房里说的那些她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如果对官景逸放手,她痛痛快快的离婚的话,她又是做不到的! 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在国外沉淀了两年的心,她本以为自己再次面对官景逸时已经有了足够大的定力,却没想到和一起几乎无异,在官景逸面前,她依旧是丢盔弃甲一般的狼狈! 徐安然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意识也因为缺氧的原因而混沌起来了。 以至于,她连浴室的门被打开都没听到。 官景逸本来已经决定睡下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心底总是还有些不安稳,便打算来看看她,没想到打开卧室的门却不见她的身影。 因为刚刚官景逸一直在客厅那里守着,所以知道她一定不会是出去了。目光移到洗手间,里面也没有水流的动静,难不成在里面? 官景逸走进去,拧开浴室的门,她对官景逸又没有防备之心,定是没有锁门的,所以官景逸就看到了她把头浸在手中的那一幕。 她是不要命了吗?官景逸只感觉呼吸一滞,整个身子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官景逸慌张的迈开步子。 徐安然被一双大手从水中捞起的时候,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头发因为刚才在水中泡过的原因,乖顺的贴在她的头上,缠绕在她的颈子间。 官景逸的动作毫不怜惜,抱着徐安然的身子的手也十分用力的搂着,不一会儿,被官景逸抱着的徐安然的腰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指印。 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脖子想要挣扎,却在抬眼之间,看到官景逸那猩红的眸子,有些可怖,识时务的闭紧了嘴巴。 官景逸一句话也不说,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紧紧的绷着,徐安然知道这是他生气时候的样子,却不懂他为什么要生气。 “死丫头,你是想自杀吗?”官景逸将徐安然狠狠的抛在床上,徐安然光luo着身子在床上颤了两颤,转眼之间,她的身子已经被官景逸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了,只露出那一颗小小的却是湿漉漉的头颅来。 徐安然睁着无害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她这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原来他以为自己钻到水里面是想轻生。 徐安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来,扯了扯官景逸的衬衫下摆,他衣衫尚且不整齐,衣服的下摆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塞进裤子里。她知道他刚才定然是着急了的,心里腾升起一抹暖意。 “别生气……”徐安然回国之后难得的对他柔柔弱弱的声音,明显是有示好的意味的。 官景逸被她的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就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但是想到她刚才的做法,官景逸心中却还是一股怒气,硬着心肠,伸手将抓着自己的衬衫的徐安然的手拂开。 “我刚才不是自杀,是我脑子里很乱,很多头绪都理不清楚,所以才要闭气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的。”徐安然的手还尴尬的停留在空中,她解释,那双波光粼粼的杏眸里有淡淡的幽怨。 第251章 帮我吹头发 官景逸挑眉,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他还以为她有事想不开,打算自杀。 官景逸呼出一口气,只要不是想不开就好,官景逸的脸上的神色恢复如常,目光深深的看了徐安然,说道:“只要不是我想的那样就好,天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官景逸淡淡的嘱咐道,两只手插着裤袋,转身就要向外走。 “明天……我不上班。况且我还不困。”徐安然说。她的潜台词就是她根本就不需要早睡,她想让官景逸留下来陪她。 聪明如官景逸,自然知道徐安然的言外之意。以往徐安然无意中透露的细微的信息都会被这个视觉嗅觉敏锐的男人察觉到,更不用说徐安然这么明显的言外之意了。 官景逸回过头来,看到徐安然几乎都把头缩进被子里面了,她主动之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害羞。 “明天一早,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他淡淡的说,对徐安然的暗示装傻。 徐安然掀开头上的被子,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既然这么想离婚,官景逸,我想你很有必要对我解释一些事情,主宅卧室的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那张合照摆在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分明是留给结婚照的位置。 只可惜,他们的婚姻,在当年不过是父母之命,所以,并没有拍什么所谓的婚纱照,所以那个地方一直是空的。 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就把它当作我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吧,安安,实话实说,我很真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而那段时光,是我今后失去你的晦暗人生中的一抹最明亮耀眼的光芒,今后的每一天,我大概都会仰仗那短灿烂的记忆时光度过。 徐安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很想问他美好既然觉得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很美好,为什么还要和自己离婚,是因为他最后到底发现爱的是徐雪旭吗,他是想要娶了徐雪旭,给徐雪旭一个名分吗? “既然如此,和我离婚之后,就把床头上的那张照片摘下去吧,那以后应该会放你和我姐姐的结婚照片吧?”徐安然嗤笑了一声,问道。那笑,是她在笑话自己。 官景逸拧眉,向徐安然的床前走近了几步,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你和我离婚我就是为了娶徐雪旭吗?给她一个名分,也不枉她就你一命,对你的痴心?”徐安然的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这根本怪不得她,只要她一想到官景逸以后会和徐雪旭躺在一张床上,她就嫉妒的发疯,尤其是她从官景逸的口中得到官景逸亲口所说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徐雪旭一下之后。 “谁告诉你我和你离婚之后会娶她的?徐安然,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和你离婚之后,我不会娶任何女人。”官景逸戳着徐安然的心口继续说道:“你究竟有心没有,不识好歹,没心没肺的女人!”官景逸骂道。 官景逸是真的生气,因为徐安然从始至终的不信任,戳着徐安然心口的力气自然是不小。徐安然被他的力道戳的生疼。 “你不爱徐雪旭吗?”徐安然继续追问道。 官景逸的耐性却没有徐安然的好,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徐雪旭本来存着心思勾引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在官景逸的身上不断的惹火。 定力十足的官景逸面对徐雪旭只有无尽的厌恶,但是在推搡间,官景逸看到了徐雪旭胸口下的黑痣。 官景逸拧眉的,将徐雪旭的裙子撕开,那一颗黑痣便彻底暴露在他的眼中。 原来徐雪旭就是他找了很久的崔云的私生女。多么可笑的事情,他竟然和仇人的私生女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如今想起来,竟然是满心的讽刺。 所以,他怎么还会爱徐雪旭,又怎么会和徐雪旭结婚! 瞥了徐安然一眼,官景逸一边转过身去向外走着,一边说道:“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早就不爱徐雪旭了,安安,从我占了你的身子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之后的每时每刻,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以及灵魂,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徐安然彻底的愣了,她恍然觉得,或许这两年,是她错了,误会了他,并且还任性的没有听他的解释就逃了。 官景逸的手已经触到门把手,下一秒他开了门,他的背后却撞上一具柔软的身子,官景逸高大的身影顿了顿。 “头发还湿着,你不是对我说过,湿着头发睡觉会得头痛病的。”徐安然放软了声音说道,那可怜兮兮的意味,让官景逸的抵抗力着实下降了一半。 徐安然不想离婚,但是这句话,却说不出口,所以借着撒娇的由头……等着他说不离婚,或者只要官景逸不提这件事,徐安然就一直装鸵鸟下去。 官景逸果然转过身来,看着徐安然,乌黑的发丝潮湿着,鬓角处粘着她的脸颊,她的脸却是涨红着,霎是迷人,并且她的浑身上下只裹了一件白色的床单,一只手还抓在月凶前,并且还没有穿鞋子…… 官景逸将徐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番,没说话,将徐安然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从浴室将的吹风机拿了出来。 插上插销,他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床边给徐安然吹头发。 穿过她的黑发的他的手,徐安然乌黑的发丝在官景逸的手里纠缠着。 徐安然见状将头躺在了官景逸的大腿上,感受着吹风机的合适的温度和官景逸的温柔的手按摩着她的头皮,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响动的声音和独属于官景逸的男性的气息,徐安然觉得无比的安稳,那手臂也环上了官景逸的腰。 官景逸只感觉徐安然的呼吸透过他小腹处的薄薄的衬衫衣料,浸透进他的肌肤纹理里。一路往下,引得他身体的那股无名的怒火,往下身蹿去。 官景逸忍着身体内叫嚣着的冲动,将徐安然的头发吹干,转眼间,他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涔涔的了。 纯洁的徐安然自然没有往那方面多想,问道:“逸哥哥,你很热吗?” 官景逸没说话,将吹风机的线缠好,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徐安然,就往外走。 徐安然又加了一句:“我这几天加班很累,明天虽然不上班,但我想要补眠,所以应该没空去民政局。” 她想自己的意思那么明显,官景逸应该不会……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看着徐安然的面庞,问了一句:“安安,为什么不肯要那些东西?”他指的是他划分给她的离婚财产。 一听到他又在提离婚这个扫兴的话题,徐安然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望向官景逸,幽幽的说道:“我为什么要你的东西,那些又不是我挣的。”多少人离婚打官司都是因为财产的问题,只不过夫妻双方都想最大限度的想方设法的让自己保留的财产多一些,却从来还没有过他们这种情况,因为女方不要男方财产还不能离婚的。 “我们夫妻一场,我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官景逸说。 两个人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官景逸了解徐安然的倔脾气,知道和她说不通的。 浴室里,官景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条疤痕满布的丑陋的小腿,并且走路还是瘸的,官景逸咬紧了牙齿,这婚离了也罢,他现在毕竟是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了。 他可以躲开医生,自己在卧室偷着用酒精火疗。他也可以躲开复健室,把所有的健身器材搬到家里来,他的缺陷躲得开一切的人,却没办法躲开身为妻子的徐安然,因为他总不能以后睡觉的时候还要穿着裤子和皮鞋睡觉。 徐安然一大早就被官景逸从床上拎起来了,说是一大早,其实也不早了,早上九点半了已经。 官景逸很早就起床了,做好了早饭在客厅里等她,本来惦念着她工作辛苦,昨天晚上休息的又晚,官景逸也不忍心打扰她的睡眠,只是官景逸哪知道,自己一等这就是两个多小时。 他算是看出来了,若是他不进去叫人,徐安然着丫头能睡个地老天荒。 “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徐安然揉了揉头发,官景逸已经转身去拉窗帘了,霎时间,耀眼明亮的光线照进屋子里。 官景逸用事实向徐安然证明,这并非是大早上的,而是已经日上三竿了。 其实徐安然早就醒了,在床上折腾,磨蹭着就是不肯起床,离婚的事情,她现在就是鸵鸟心态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给你半个小时,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官景逸的语气带着命令,他模样本来就威严,肃穆,徐安然虽然偶尔也逾矩开开他的玩笑,和他顶嘴,但是骨子里毕竟还是忌惮他的,官景逸稍稍板脸起来,徐安然就没出息闹腾了,小兔子似的乖顺着呢。 徐安然坐在桌前正吃着官景逸做的三明治,官景逸离婚协议书再次放到徐安然的面前。 “去民政局之前先签了这几分协议,我会让小周律师抓紧时间办理。”官景逸说。 徐安然随手翻了翻,还是小周律师昨天给她送来的协议,官景逸分给她的财产依旧不少,粗粗略略的看过去,她虽然不知道官氏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三是多少,但她也大致的明白,这些都东西够她十几辈子挥霍的了。 “我说过,你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徐安然将手中的协议一扔。 官景逸径自坐在不远处的茶具前,喝茶。他呷了一口茶盏里的热茶,连头也没抬,只说了一句:“由不得你。你若是想离婚,就只能签这份协议。” 徐安然两只手抱着肩膀,靠在的椅背上,幽幽的说道:“你若执意把财产给我,那这婚我还不离了呢!还有,徐雪旭的手术我也不会接手。” 官景逸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本来还喝着茶的动作一顿,偏这头往徐安然的方向看过去。 “威胁我?”官景逸幽幽道。 徐安然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无能无力。 官景逸放下茶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答应你就是了。” 因为让小周律师拟定一份新的合同还需要一些时间,官景逸看了看腕表,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官景逸决定先带徐安然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答应离婚这么干脆,并且还这么积极的带自己去民政局,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劳斯莱斯停在民政局的门口。 官景逸看了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撅着嘴巴没有说话的徐安然问道:“怎么了?” “哼,嘴上说着不爱徐雪旭,看吧,为了让我给徐雪旭做手术你还不是和我离婚了。”徐安然说着,言辞间醋意满满。 “这和徐雪旭没关系,她的手术,你想做就做,不想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去勉强你。至于结果,你更不需要去在意,成与不成都无所谓,你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像徐雪旭这样一个病例,我就当是给你练练手了。”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大手拍了拍徐安然的手,唇边绽开一抹温润的笑。 “你……”官景逸竟然说让自己拿着徐雪旭‘练手’? 第252章 你会不会和谭主任结婚 徐安然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表示对官景逸这话的接受度不高。虽然她恨徐雪旭,但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对陌生人都抱有仁慈之心,更比不说是对那个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的姐姐的女人了。 这时候官景逸的手机响了,是小周律师打来的电话。 “怎么?”官景逸问道。 “我父亲让我嘱咐先生一声,不能和太太离婚,起码这些日子不能,具体的原因还要等我父亲出差回来。”小周说道。 既然是周律师说的,官景逸很容易就联想到应该是和老爷子的遗嘱有关系。 挂了电话,官景逸把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红色的结婚证和户口本又放了回去。 徐安然的户口本因为当初结婚,从石城老家迁到风城,直接就和官景逸在一个本子上了,官景逸是户主,她的那一页就在官景逸那一页的下面。 结婚证也是一直由官景逸保管着的,结婚以来,徐安然还没见过她的结婚证。 “今天的婚是离不了了,临时有事,过两天再来。”官景逸没有多做解释,发动了汽车引擎,将汽车开离了民政局的门口。 徐安然没有详细的问原因,只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徐安然将官景逸刚刚放结婚证和户口本的抽屉打开,她拿出那个小红本,翻看起来。 徐安然看到那张照片,指尖轻轻的划过照片上官景逸那不苟言笑的面容。 那张照片是红底的,当年的她还是黑色的长直发,穿着白衬衫,扣子规规矩矩的系到最后一颗,挂着的甜甜的笑,微微的偏这头,往官景逸的身边靠近一些,脸上还嵌着甜甜的梨涡。而官景逸明显就敷衍多了,像个军人一样,不苟言笑,身板挺得直直的。 当时摄影师对他们说:“你们确实是两口子吗,怎么跟俩陌生人似的,恩爱点,新娘和新郎的头凑近一点……” 徐安然被摄像师说的不好意思,虽然对还算是陌生人的官景逸有敬畏之心,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那种不舒适的感觉将头向官景逸靠近了一些,而官景逸却一动都没动,画面定格,徐安然只觉得有一种和一尊雕塑合影的感觉。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官景逸开口问道。 徐安然将那结婚证重新合上,搂在怀里,对官景逸问道:“这个结婚证能给我保管吗?” 官景逸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眼,不知道她要这个东西做什么,不过还是说:“嗯,可以。” 徐安然像拿着赶忙把结婚证塞进包包里面。天真的她以为,只要她拿着结婚证,这个婚就离不了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送回了她的公寓,具体什么时候离婚他没有说,只是让徐安然‘等消息’。 “逸,我们拿着徐雪旭的dna在全球的资料库中进行比对,果真发现了一个男人和徐雪旭的dna相似度高达99%。”宇文少卿在电话那边说道。 官景逸问道:“谁?” “是一个美籍华人,叫靳擎雷的。十五年前,他曾经参加过军火走、私,作为里面的领导头目,他被警方追捕很久,但是因为他十分狡猾,又有作为雇佣兵的经历,侦察和反侦察能力都是上等,所以警方折损了很多的兵力但是一直没有抓到他。直到有一次,你在一次行动中击毙了他。” 官景逸挑眉,这个结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宇文少卿继续说:“你应该记得,你在那次行动中也受了重伤,被对方击中距离心脏一毫米的位置。险些送命。” 官景逸迟迟没有说话,宇文少卿在电话那边叫了他一声:“逸,你还在吗?” “嗯,少卿,这些事情务必保密,既然你查到了靳擎雷,那就说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崔云绝对不是她表面这么简单,她的背后一定有超乎我们想象的强大的并且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你一定要小心。”官景逸嘱咐道。 “嗯,我会的,你在明处,现在又是崔云的重点对付对象,你一定要注意,行事也要小心,你杀死了她的姘头,所以接下来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宇文少卿想到那场车祸,眉头锁的更紧了:“要不要我加派人手去你那?” “不必了,我很安全,人太多反而会引起崔云的提防。” 官景逸嗯了一声,挂断了和宇文少卿的电话之后,官景逸揉了揉太阳穴。 原来这个崔云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一直咬着自己不放了。 不过她既然在几十年前就和地下军火商勾结,那么她的犯罪证据就应该更多了。 徐安然这几天还是在医院里值班,期间抽空去秋美家看了看秋美。 “怎么瘦了这么多,发烧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徐安然摸了摸秋美的额头,烫的要命。 秋美咧着嘴笑了笑,说话也因为发烧烧的嗓子有些嘶哑。 “有什么值得去医院的,我就是医生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发烧而已。”秋美没有了往日的朝气,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谭邱许。 “你呀你呀……”徐安然的手指戳了秋美的额头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钢的意味。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大大咧咧,乐天派的秋美,如此还不是因为谭邱许。 徐安然转身去为秋美倒水,她刚到秋美家的时候,秋美的屋子里连热水都没有,她在厨房刚给烧了一壶。 “呶,把药吃了。我给你熬了一点小米粥,一会儿喝一点。”徐安然递给秋美一杯水和几粒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感冒药和退烧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徐安然庆幸她往秋美这里跑上一遭。 “安安,你最近怎么样,和官景逸把婚离了么?”秋美喝了药,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处问道。 “没有。”徐安然摇摇头:“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现在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带我都去了民政局门口了,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他说有事让我再等几天。” 秋美扯起一抹笑:“他肯和你离婚,这不是很好吗?” 徐安然愣了愣,现在官景逸想离婚,可她却不想。 “秋美,我看你现在也需要照顾,我留下来陪你住几天吧,你说呢?”徐安然问道。 秋美狐疑的看向徐安然。说实话,这很不符合徐安然的做事风格。 “安安,你是不是在躲着什么人啊?”秋美问道。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没错,徐安然在躲着官景逸,自从那天和官景逸从民政局分手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就连接个电话也担心是不是官景逸要带她去离婚的电话,回家她也怕遇到官景逸在她的公寓下面等着。 “没有的是,我就是担心你……”徐安然嘴硬,她怎么会好意思对秋美承认她是害怕和官景逸离婚呢。 “好吧,正好有你陪我作伴,我也乐得自在。”秋美唇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晚上,两个女孩儿躺在床上,两个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秋美突然叫了徐安然的名字一声:“安安?” 彼时徐安然正在想着她和官景逸之间的事情,也没睡着,便应了一声:“嗯?” “你和官景逸离婚之后,会嫁给谭主任吗?”秋美问道。 徐安然扭过头去,看着秋美也偏这头看自己,那目光及其的认真。 “不会。”徐安然说的很坚决。 “为什么?”秋美问道,毕竟徐安然和谭邱许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要好,医院里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大家都是有脑子的。 “我不喜欢主任,为什么要和主任结婚?我和主任以前是师生关系,现在和以后就是同事和朋友关系。”徐安然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说道。 “真的?”秋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徐安然侧过身子来,与秋美对视,一只手摇着秋美的胳膊,说道:“当然是真的,秋美,你既然喜欢主任,那就不要放弃,勇敢而坚强的追他。”徐安然鼓励秋美道。 秋美之前一直以为徐安然和谭邱许是既定的一对儿,因为徐安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才对谭邱许望而却步的。但是今天听到徐安然的话,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心中又燃起一抹新的希望。 秋美原本毫无生气的眸子此时此刻都染了一些晶晶亮的细碎的光芒。 秋美抱着徐安然的脸颊,凑上唇就亲了上去:“谢谢你,安安。” “看看乐得你!”徐安然看着只顾着傻乎乎的笑的秋美,伸出手捏了秋美肉乎乎的脸颊一下。 徐安然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下了班就往秋美家跑,买了鸡肉和排骨,给秋美煲汤喝,短短几天,秋美或许是因为徐进那大补的鸡汤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又多了谭邱许这么个精神支撑的缘故,身体痊愈的飞快。 这几天,徐安然一有空就往骨科跑。 她向骨科询问过官景逸的恢复情况,但是骨科有的关于官景逸的资料都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了,从官景逸的主治医生口中得知,关于官景逸病情的不多的情况。 “按理说,他最少还要接受一年的治疗,虽然他从病床上站起来,一年之内的时间已经算是奇迹,但是人类的骨骼发展是有一个上限的,他毕竟只是一个正常人,腿部骨骼的痊愈是需要时间的。” “嗯,医生,我会带他回来复查治疗的。”徐安然对医生说。 她从骨科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谭邱许。两个人虽然在一个科室工作,但是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正经的见过了。 “安安。”这天,谭邱许主动叫住徐安然。 徐安然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站住。她其实不想表现的这么明显,但是那天谭邱许变相表白之后,再加上她知道秋美的情绪,安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谭邱许保持一点距离。 “这几天,你没回家?”谭邱许问道。因为住的是一层楼,又在一个科室上班,上班下班,他都没怎么见过她。 “嗯。”徐安然点了点头。 “和景逸和好了?”谭邱许问,他误以为徐安然没回公寓住是和官景逸在一起。 “秋美生病了,这几天我一直住在秋美家,方便照顾她。”徐安然忙说。 看着谭邱许略微沉吟,微微的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徐安然只觉得两个人之间有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主任,那个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去忙了。”徐安然说完这话就要走。 却被谭邱许叫住:“安安……” “嗯?” “我说过那天是我喝醉了,说的话你忘了就是,没必要躲着我。”谭邱许说,语气也有些生气的前兆。 徐安然愣了愣,随后唇边扬起一抹笑:“没有啊,主任,只是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您不要多想!” 她这样的话,让谭邱许碰了软钉子,谭邱许站在原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到底还是徐安然转过身去自己先离开了。 在三楼的vip病房内,徐安然查房,在徐雪旭的病房门口看到一个贵妇模样的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往徐雪旭的病房内张望。 徐安然怀着心中的疑问,走过去,看着那个妇人有些眼熟,在脑子里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女人不就是官景逸大哥他们的生母吗,照理说官景逸应该同她叫一声大妈才是,只是官景逸和她的关系并不好,徐安然陪着官景逸见过为数不多的这个女人几次也是听到官景逸直呼其名,官景逸好像叫她崔云。 爷爷临终前,大家都在医院里,徐安然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绝非善类。 但是这个时候就转身离开的话,尤其是徐安然现在还顶着官景逸太太的头衔,总归不是好的,况且她也想知道这个叫崔云的女人来徐雪旭的病房前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么。 “大妈。”徐安然叫到,崔云转过头去,见到徐安然脸上挂着几分浅笑看着自己。 “是老四媳妇?”崔云上下打量了徐安然一眼,其实她是认识徐安然的,只不过现在是故意的端着架子。 “是的。”徐安然说,又问道:“您和里面的病人认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我们黎风也来了。”崔云提起官黎风来,那双不算大的眼睛满是自豪的光亮。 “四婶婶。”声音由远及近传进徐安然的耳朵,徐安然看到穿着休闲装的官黎风,前不久官景逸揍了他,此时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浅浅的淤青,若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你好。”徐安然算作对官黎风打招呼了,只不过很客套。 崔云听到官黎风叫徐安然四婶婶有些不爽,她一直都不承认官景逸那个的私生子的存在,可官黎风叫徐安然一声四婶婶不就意味着他承认官景逸是他的四叔了吗。 想到这里,崔云瞪了官黎风一眼。 官黎风对崔云的警告的目光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盯着徐安然,满目笑意的看着她。 第253章 老爷子的遗嘱 崔云故意当着官黎风的面对徐安然问道:“怎么,听说你和老四在筹备离婚?”扬着下巴的崔云,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趾高气扬。 “我和景逸都有些忙,左不过是小事,搁置了。”徐安然敛着眼皮说。倒不是因为她对崔云有多尊敬,因为她到底是撒谎了。 “搁置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四婶婶和四叔这个婚是离不成了?”说话的是官黎风,他自然是对徐安然离婚的事情是关注的,因为只有徐安然和官景逸离婚了,他才有可能娶了徐安然。 徐安然没有回答官黎风的话,而是对崔云说:“既然大妈也没什么事,黎风又陪着,那我就先去忙了。” 还没等崔云说话,徐安然就转身离开了。高跟鞋踩在医院的长廊上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崔云打了官黎风的肚子一下:“别看了,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跟着她走了。” 官黎风对崔云笑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问崔云:“奶奶,等她和四叔叔离了婚我就娶了她如何?” 崔云讶异的看着官黎风,眸子里一开始有些复杂,继而满含着欣赏:“我孙子要是有这个血性是再好不过的,和官景逸抢女人。”崔云虽然事事和官景逸作对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官景逸某种程度上的忌惮。 所以如果官黎风有那个勇气和官景逸对着干的话,崔云还是感觉很欣慰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哪怕是徐安然躲了这么多天,她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官景逸已经在她的办公室等着了。 因为徐安然算是院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在美国的学习自然也有不少分量,所以从徐安然从国外回来,院里就给徐安然配了一间小办公室,向阳,百叶窗,徐安然很喜欢,在办公室内样了很多绿植还有多肉什么的摆在窗台和桌子上。 徐安然开门,看到官景逸正坐在她经常做的位置,摆弄着桌子上一个水培的蓝色风信子的叶子。 “你……你怎么来了?”徐安然被他吓了一大跳。 官景逸站起身来,系好西服的扣子,说道:“来接你出去一趟。” 徐安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来催着她离婚的,徐安然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我还很忙,走不开……” “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你现在跟我走就成。”官景逸说着,已经走到徐安然的身旁拉着徐安然的手,就要往外走。 徐安然甩开官景逸的手,没打算跟着官景逸的脚步。 官景逸狐疑的回过头,见徐安然这小丫头正抹眼泪:“要和我离婚你就别后悔!反正我年轻,大把的资本去找男人,找年轻的,找小鲜肉,就以后准成为你侄子媳妇什么的,你到时候别见一个揍一个,我丢不起你那人。”徐安然在讽刺他上次他和官黎风的打架的事情。 官景逸唇角勾笑,对她说了一句:“说什么呢你?” 徐安然愤愤的盯着官景逸看,转念一想,他那么有钱,长得也好,大手一挥,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不缺自己一个。 想到这里,徐安然越发的伤心了。一边往外走的空档,肩膀还故意撞了一下停留相爱原地的官景逸的肩膀。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负气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与官景逸并排着,她摸了摸包,想到结婚证她可是‘忘了’带来了。 事实上,她把结婚证藏在秋美家了。 这个婚,今天肯定还是离不成,徐安然心里打着小算盘。 手机响起来,徐安然一看屏幕上跃动的是景致两个字,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坐着的官景逸,欣然的接起来。 “哥,晚上你来我家里吧,你在国外帮了我那么多一直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呢,这样我亲手下厨做几样我的拿手好菜,算是为你来中国接风洗尘,怎么样?”徐安然说话的语调上扬,声音不大不小,恰好飘到官景逸的耳朵里。 尤其是她那一声哥,声音苏的哟,简直要把人的骨头苏化了。她当初也是这样叫他‘逸哥哥’的,声音又软。 官景逸唇角勾笑,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把戏。 徐安然虽然在和景致通着电话,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了身旁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岿然不动的官景逸。 这个男人,竟然一动不动的! “哥,过段时间我也陪你回美国吧,想回去转转,毕竟那边也有我的很多美好的回忆。”徐安然说。 官景逸拿着报纸的手怔了怔,她竟然还要去美国,这次是多久,两年,还是五年,甚至是不回来了?那边有她很多美好的回忆,跟谁的? 无数的疑问在官景逸的脑海中闪现,官景逸拿着报纸的手也渐渐的收紧了,那报纸在官景逸的手中成了一团废纸。 徐安然挂断了电话,两只手搂着官景逸的手臂,满意的看着他手中的动作。 “逸哥哥,你说这个叫景致的如何,比我大上两岁,也算是同龄人,说话也没代沟,自己在美国有企业,也算是进步好青年,你觉得如何?” 官景逸扭过头去,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安然,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气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恼了。 “不怎么样。”他薄唇一张一合,几个简单的字倾吐出来,在景致的身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哪里不好?”徐安然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追问道。 “配不上你。”官景逸闷着头一边看报纸一边说。 他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徐安然的意料。 “怎么配不上我啊,我可是二婚,也都二十五了,年纪不小了,也不是什么富家千金。”徐安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 “要配你,至少也得是两年前的官景逸那样的才行。”身材、样貌、家世上的毫无残缺,以及对她够好,全心全意,把她托付给这样的人,官景逸才放心。 徐安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官景逸为什么要说两年前的他,目光往下移,看到他交叠的腿,左腿在上,她才有些明白了,这样骄傲的大男人,是无法忍受自己有一点的残缺的。 那一瞬间,徐安然心疼官景逸,很想抱抱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坚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的男人。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两只手搂着官景逸的胳膊的力道更加紧了。 “在你心中,我的分量有那么重啊……” “你说呢?”官景逸挑眉反问。 “不过,我们就要离婚了。”徐安然的头枕着官景逸的胳膊,继续说道:“以后你做的事情,都会有人代替你做。帮我穿拖鞋,帮我吹头发,牵着我的手,抱我,吻我,还有……” 后面的话徐安然没有说出口,因为官景逸低着头,一个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这个丫头,是故意要让他难受死吗? 一听说她以后会被另一个男人牵着手,抱着,吻着,还在床上……官景逸想都不敢想,吻着徐安然的力道也越发的用起力气来。 牙齿磕碰在她的嘴唇上,引来她一阵疼痛的轻颤。 官景逸的手抚着她的脊背,表示安慰。 “先生,到了。”说话的是阿诚。 徐安然听到阿诚的声音,捶了官景逸的胸膛几下。她竟然忘了还有阿诚在,这下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脸红什么,阿诚跟我我身边这么久了,做什么都有分寸。”官景逸说,言外之意就是阿诚不会偷看的。 徐安然虽然知道官景逸身边都是可靠的,否则官景逸也不会只要出去就带着阿诚,但是阿诚毕竟不是聋子瞎子,他也会有自己的感知啊,哪怕他并不刻意的窥探。 “还不下来。”官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现在已经站在徐安然的那边,给她打开门。 徐安然往外一看,这才注意到,这里哪里是什么民政局,着不是一处环境清幽的园林式的别墅吗。 徐安然心中那股沉沉的抑郁感顿时一扫而光,眉开眼笑起来。 官景逸看着她说道:“这么高兴?” 徐安然心里想到,那是只要不离婚,去哪都高兴。 徐安然自然是没这么说,只是冲官景逸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愿意!你管我!” “这是老爷子的一处房产。”官景逸解释道,对徐安然伸出手来。徐安然将手搭在官景逸的手上下了车。 官景逸顺势拍了徐安然的小屁股一下。他虽然刻意控制着力道,但是声音还是不小,徐安然痛的原地都蹦起来了。 徐安然道:“你谋杀啊!” “要不要我管了?”官景逸挑眉,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徐安然挽着官景逸的手进去的时候,官景逸注意到早已经停在不远处的崔云的车。 “她来做什么?”官景逸蹙着眉头。 徐安然好奇的问:“谁呀?” “进去就知道了。” 官景逸带着徐安然进去的时候,管家大大小小已经到齐了。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徐安然和官景逸的大哥二哥,以及大嫂二嫂都在一起呆过些时日,除却里面的崔云之外,这些人都还不错,知书达理的,徐安然对他们也勉强算是熟悉,一一打过招呼。 官景逸照例是和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叫了站在房间中间的两位长者,一位是老爷子生前交付遗嘱的委托律师周律师,还有一位,是老爷子生前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侍奉的方伯。 官景逸带着徐安然先给厅里的老爷子的遗像上了香,夫妻两人恭恭敬敬的对老爷子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官景逸的大哥官景泽和二哥官景峰看着老四都点了点头,只有崔云,为老不尊,嗤笑了一声。她虽然嗤笑官景逸,但是在老爷子遗像前,却是对老爷子大不敬。 官景逸起身,走到周律师的面前:“老爷子的遗嘱有关于崔云的吗?” “崔云女士在三十六年前已经和你的父亲解除了婚姻关系,她自然不是官家的人,老爷子的遗嘱中也没有提到崔云女士。”周律师如实说。 第254章 光明正大的不离婚的借口 官景逸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射向崔云,带着满满的警告的意味。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对眼前这个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老妇人说:“既然是这样,那崔云女士,请吧。”官景逸对她做出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崔云白了官景逸一眼,反正现在她的孙子官黎风在这里,她什么也不怕。 况且,她知道官景逸喜欢徐雪旭,徐雪旭是谁,那可是崔云的亲生女儿,崔云如意算盘打的哒哒地响,官景逸无论如何这也是落在她的手掌心了。 崔云不动,官景逸身边带着统一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在这个时候一拥而进,那阵仗着实骇人,就在等着官景逸的一声令下。 “谁敢动我奶奶,先过了我这关。既然我可以在这里,我奶奶为什么不能在?”官黎风挡在崔云的面前,做出防御的架势。 到底是当过几年兵的,说话都比以前有底气了。 “混账!”说话的是平时脾气甚好,温和大度的官景泽,这句话是他走到官黎风的面前骂官黎风的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那个是你四叔!”官景泽指着他身后的官景逸对官黎风骂道。 崔云却急了:“你才是混账,你让官黎风认那个野种做四叔,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妈妈我啊!”崔云简直要被她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气死了,还是孙子好! 当她提及官景逸是个野种的时候,官景逸明显感觉到徐安然握着自己的那双小手收紧了一些。 “妈,您就惯着黎风吧,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懂事。”官景泽两只手背在身后说了一句,随后看着崔云又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做什么来了,您赶紧的,别跟着添乱了。” 这个时候官景峰也过来了,说话自然是和官景泽站在一边,好说歹说的话都对崔云不奏效,兄弟两个就将崔云架着离开了,这下就算是官黎风也不敢说什么。 官景逸冷眼看着这一切。 等着官景泽和官景峰两个人进了屋子,这个时候,一屋子的官家的儿孙,都等着周律师宣布老爷子的遗嘱。 方伯对周律师互相点了点头,方伯对周律师说:“现在开始吧。” 徐安然站在官景逸的身旁,从进来到现在,出去给爷爷上香磕头的功夫,她的手一直都和官景逸的手紧紧的牵着。 她偏过头去偷偷的看了官景逸那章好看的侧脸,又看看爷爷的遗像,转眼之间,已是满眼哀愁。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官家的媳妇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吧,不久之后,官景逸一定还会拖着她去离婚的,依照官景逸的本事,哪怕是她想拖着,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 “我官正今年九十五岁,在立遗嘱时头脑清醒,无人逼迫,有民事活动能力,现在立下遗嘱,委托周国田律师于二〇一六年二月十八号公布遗嘱。” “我的财产如下……”首先老爷子先将他个人的财产,包括车子、房子、还有他平日里喜爱收藏的一些古董玉器之类的东西分给在场除了官景逸之外的所有的官氏的子孙。 “我将我所持有的在官氏的原始股全部赠予四孙官景逸。” 这是大家预料中的,自然也是官景逸意料中的。如此一来,官景逸手中的股份就有半分之四十七,快要过半,也就意味着官景逸牢牢的掌握着官氏的大权。 大家都没有意见,老大和老二明事理,也知道官氏除了那些原始股之外,这么多年一盆一钵赚的金子都是官景逸一个人努力得来的,尤其是两年前的事情,官家的事情,他们一个考古学家一个警察,什么忙也没帮上。 “只是官景逸继承我的原始股有一个继承条件。就是,不能和徐安然离婚。如果官景逸和徐安然离婚,那么我的原始股将如数由官黎风继承,并且撤回官景逸在官氏的所有股份。” 老爷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官景逸执意要和徐安然离婚,那么就要做好把官氏拱手相让给官黎风的准备。 官黎风和崔云祖孙二人沆瀣一气,老爷子明知道官景逸恨毒了崔云,他这样的做法,不就是逼迫着官景逸不许离婚吗。 原来,这个高瞻远瞩的老爷子还有这样的二手准备。 官景逸失笑。 现在最激动的是徐安然了,她从遗嘱中听出来了,有了老爷子的保驾护航,她现在和官景逸离不了婚了。 徐安然激动的都要飞起来了,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突然卸下去了。 徐安然虽说心里很高兴,但是面上还矜着,她提醒自己不能太得意忘形了让官景逸笑话。! 官景逸偏过头去,满心复杂的看着徐安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苦恼,庆幸的是他保住了这个婚姻里他一直舍不得放手的女人,苦恼的是他想终究是没能合了她要离婚的心意。 她呢,又是怎么想的? 周律师宣布完老爷子的遗嘱之后,一家人也很久没有见过了,大嫂和二嫂都主动问起了官景逸的伤势来。 “老四,病怎么样了,恢复的还好吧?” 官景逸回之以沉默的点头,好在他在家里一直是这幅样子,大嫂二嫂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还是有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景逸他恢复的还不错,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徐安然的手此时此刻亲昵的挽着官景逸的手,对大嫂和二嫂说,妯娌三个很快就热络的聊起来,把几个男人晾在一旁。 “老四,既然有老爷子的遗嘱在,你就和你媳妇好好过,至于那个徐雪旭,能不管就别管了罢。”官景泽将官景逸拉到一个角落,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恳声劝说道。 “是啊,两年前车祸的那天晚上,你媳妇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官景峰也说,毕竟那天晚上他过去跑前跑后来着,医院、警队都乱成了一锅粥。 “我心里有数,和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官景逸说,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钻到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自然心知肚明,官景逸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难免的心惊,因为官景逸的语气不善。 她记得,爷爷去世的那阵,官景逸和两个哥哥的关系有所缓和,怎么现在,他还是那副冰山样子,对自己的亲人没有一点的温情。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官景逸回过头去看,方伯面容慈祥的看着他在笑:“四爷,外面抽根烟吧。” 官景逸略微沉吟,知道方伯有话要对自己说,嗯了一声,随着方伯出去了。 在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下,两个人站着,说话的是方伯:“老四,小时候的事情,能过去就过去吧,那个时候大爷和二爷毕竟还一直生活在崔女士的身旁,难免受到她对事情看法的影响,好在大爷和二爷是明事理的人,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方伯语重心长的说:“想必,先生在世的话,一定会希望看到他孙辈的你们兄弟几个和和睦睦的。” 官景逸扭过头去,将手指间的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顿时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方伯……”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但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这个世界和你有血缘牵连的人不多了,除了安安,至少你还有你这两个哥哥。” “方伯,我心里有数。”官景逸道,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嗯,那便是最好的。你爷爷对你用心良苦,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方伯说,最后一句话,聪明如官景逸,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徐安然。 方伯转身要走,却被官景逸叫住:“方伯,官黎风被军队开除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回来,真的是一个偶然吗?” 方伯看着官景逸,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既然他已经回来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反正迟早会回来的。” 官景逸敛眸,似乎在沉思一些什么。 “四爷,该说的,我想老爷子临终前已经同您说过,尤其是对于崔女士这件事。”当年老爷子就警告过官景逸,希望对崔云的调查适可而止,不必深挖。 但是,事已至此,先是父母,后是老爷子,又到了他自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仇,怎么让他就此罢手。 官景逸回到祖宅的客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走了,房间里只有几个佣人,还有……她,站在爷爷的遗像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的婚事,就希望你再委屈些时日,等我做完了事,我会应了你的心思,放你自由的。”说话的人正是官景逸,徐安然偏过头,微仰着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离婚的事,能不要在爷爷的面前说吗?”她语气淡淡的,继而慢慢的转过头又看着老爷子。 官景逸挑了挑,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能说,这婚早晚得离,他老人家家什么不知道?”官景逸从今天的事情得出结论,这个九十几岁的老头子,心思当真是无比的深沉。 “爷爷会不高兴!”徐安然瞪了他一眼,官景逸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在爷爷面前说话就没个忌讳! “我还不高兴呢!”官景逸赌气说,两只手背在身后,撂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徐安然追上了官景逸的步子,因为要和他一起回市区。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官景逸是一如既往的看报纸,徐安然是生官景逸的闷气。 徐安然拿出手机,看到微信上多了秋美的好几条信息,时间显示这几条信息是在徐安然被官景逸带走之后发的。 秋美:“安安,不会吧,你真的被拖去离婚了?” 徐安然看到这条信息,想到不能离婚的结果来,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唇角弯起一抹笑意,回复秋美说道:“离不了婚啦,此事一言难尽。” 秋美:“那官四爷一定很开心吧?” 徐安然看看身旁一直闷着头看报纸的男人,一动不动的黑着脸,跟个雕像一样。徐安然原本的好心情也被冲散了一些。 “开心个屁,他那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徐安然回复道。 没有和秋美多聊,徐安然收起手机,因为刚刚说过官景逸坏话的缘故,徐安然还特地做贼虚心的往官景逸那边看了两眼,发现他仍旧闷着头看报纸。 第255章 我支持您离开 徐安然心里对他是又气又急,伸手把他面前的报纸撤走。 “车上看报纸不好,伤眼睛!”徐安然扬着下巴,看着的前面的路况,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官景逸那双眼。 “哦?车上看手机好?不单单聊天,还骂人?”官景逸语气淡淡的:“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安安,亏你这几年还学了几句京腔的脏话,怎么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么快!” 徐安然不可置信的望向官景逸,指着他的鼻子,气急道:“你这个老学究!你……你怎么偷看人家的隐私!” 官景逸就连训起人来都是一幅老学究的做派,方方正正的。 “安安。”官景逸的语气突然变沉了,那表情有些警告的意味,继续说道:“你又在骂我老了。” “你本来就老,还需要我说吗,你比我大十几岁,快四十的了,可不就是老了。” “哼!”官景逸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来,靠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臂在月凶前抱着,那生闷气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徐安然只顾捂着自己的嘴巴偷笑。 “阿诚,停车。”官景逸说道。 阿诚依言停车了,徐安然狐疑的看着官景逸,这个男人要做什么,连市区还没到呢,周围一个人家都没有,停车干嘛? 官景逸偏过头来看徐安然,幽幽道:“听说你和景致晚上要一起吃饭,不找他来接你?” “你……”徐安然握着拳头,险些就招呼在官景逸的脸上。 他绝对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下车吧。”官景逸下了逐客令。 就这样,徐安然被官景逸孤零零的甩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马路上。 徐安然看着那辆优雅霸气的劳斯莱斯扬起一丝灰尘,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徐安然追在车的后面跑了两步,骂道:“官景逸,你大爷!” “先生,咱们就真的把太太放在马路上不管了?” 官景逸没说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李参谋,帮我去滨城大道接个人……” 所以,徐安然是坐李玮的车回去的,两年前徐安然陪着官景逸送官黎风去军队的时候,徐安然和李玮有过一面之缘。 李玮周全,把徐安然执意要送回她的公寓,徐安然托辞不掉,只好说:“不如把我送回我们医院里去吧,时间还早,还能工作一会儿。” 茶馆 李玮到的时候,官景逸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到李玮推门而进,风尘仆仆的样子,官景逸眉眼未动,啜了一口茶。 “喂,我好心好意的帮你送媳妇,你怎么对我还是这副不冷不淡的态度,连杯茶都不给我倒。”李玮举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对官景逸控诉道。 “好心好意?”官景逸嗤笑一声。 李玮给自己倒茶的手怔了怔,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后道:“官黎风被从部队开除的事情,我没告诉你一声,是我不对。但是我比你知道也早不了多长时间,这个不归我管。” 官景逸将茶盏放到桌子上,咚的一声声响,他的力道不小,只说了一个字:“查!” 军部的秘密,那是说查就能查的吗,况且,官景逸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军部的事情,对外界都是严格保密的。 “你这不是让我送死呢么!我可告诉给你啊,我在军部这一官半职的可还想要呢。”李玮说道。 医院 “徐医生你可回来了,谭主任在手术室撑不住了,你快过去看看吧。”一个护士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赶紧换了无菌服,又洗手刷手,进了急救室。 谭邱许站在手术台前,无影灯下,额头上的冷汗涔涔,本来就白的皮肤,现在露出的那一片额头处的肌肤更加白了。 “主任,我来。”徐安然接下了谭邱许的手术,因为她之前对病人病情有足够的了解,所以难度不是很大。 谭邱许站在一旁观看。 “止血钳。”徐安然说,手一摊开,立马有护士递上止血钳来。徐安然操作熟练的摁住出血点。 她手上利索,镇定。谭邱许早就说过,徐安然就是一把拿手术刀的好苗子。 最后只剩下缝合的时候,谭邱许离开了。 手术一切顺利,徐安然脱下无菌服往外面走的时候,听到几个人在讨论。 “你说主任什么高精尖的大手术没有做过,今天怎么就坚持不住了呢?幸好徐医生回来了……” “大概是一心想要辞职,他虽然人还坚持在岗位上,可是那根精神支柱早已经在他递交辞呈的时候倒下了吧。”说话的是秋美,听到大家对谭邱许的议论纷纷,她看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医生是疲劳致死的,主任曾经不要命的手术多少年了,如今,他既然有心思想歇,就该让他歇歇了。” 大家都诧异的看着秋美,很难听到她说这么深沉并且大义的话。 安安一边摘下口罩,大家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徐安然,纷纷叫到:“徐医生。” 徐安然没有理会别人,对秋美投去淡淡一笑。她真的很佩服秋美,包括徐安然在内的人几乎无一不希望这个大外科的金牌医生谭邱许留下来的,他是大家的精神支柱,但是只有秋美一个人,感慨他的辛苦和不易。 看得出来,秋美是真心的哎谭邱许。 徐安然是在天台上找到的谭邱许,很少抽烟的他,指间夹了一颗香烟,落日夕阳,在他的指间一抹袅袅的白烟。 谭邱许没有看她一眼,仰着头望着天际远处,说道:“如果是来劝我的,那就省省力气吧,我是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劝说而改变的。” 徐安然嘴边扯起一抹温婉的笑容,她故作老成的两只手背在身后,说道:“主任,您怎么就知道我是来劝您留下的呢?” 谭邱许这时才偏过头来,对徐安然挑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的辛苦,也知道您对三姐有愧疚,说实话,在您的同事以及您徒弟的立场上,我是极其不赞成您离开的。出于自己的私心,您一离开,就意味着我们大外科的灵魂人物、精神支柱倒下了。”徐安然说。 谭邱许的眉头蹙得更深了:“那你为什么……” “可是不单单是您的同事,您的徒弟,我还是您的朋友啊。”徐安然说。“作为朋友,我并不希望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呆下去。太累了,况且,您的心也太苦了。” 话已至此,谭邱许虽然眉头还紧紧的锁着,但是听到徐安然的这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觉悟很高嘛!”谭邱许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徐安然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欣慰。 “当然,主任,本来我是没有这个觉悟,我想真正理解您的人,另有其人。” 谭邱许用目光对徐安然探寻者,究竟是谁,官景逸吗? “是秋美。”徐安然说道。 谭邱许别过脸去。 “主任,您那么聪明,总不会感觉不到秋美一直都很……仰慕你吧?”徐安然把本来要说的爱慕一词换做了仰慕。 “别乱说!”谭邱许斥了一声,将手中的烟丢掉,和徐安然擦身从天台出去了。 他虽然有所察觉,但是心不再男女之事上,所以一直都没拿秋美当回事,现在算是被徐安然挑破了,谭邱许感觉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谭邱许从天台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秋美,平时都是秋美脸红低头,恨不得见到谭邱许就绕着走,被徐安然这么一说,谭邱许竟然也感觉有些不自在,虽然不似秋美的女儿态,但是走路的步伐却很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秋美低着头,快速的推着小车,在经过谭邱许的身边,飞快而小声的叫了一声:“主任!”飞也似的逃走了。 徐安然晚上回了主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坐着地铁,按照两年前那个常走的路线,站在主宅的外面,她抬头看着的这幢独栋别墅,有些怅然。 “四嫂,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徐安然听到说话的声音,回过头去看,竟然是谭子豪。 “奥,我就是顺道过来,不进去了。”徐安然对谭子豪笑笑,就要走。 谭子豪怎么会相信徐安然的话,这里都是别墅区,诺大的地皮没有几栋别墅,况且交通还不方便,她怎么会是顺路。 “四嫂,一起进去呆一会儿吧。四哥应该不在里面,我来只是来取点东西。正好和你这个女主人讨杯茶喝。”谭子豪说。 徐安然笑了,只是那笑多少有些凄凉。 “我算是什么女主人呢,怕是现在的官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官景逸大抵是很恨她,以至于她离开后,他竟然把张管家都开除了。 “四嫂,您这是什么话!”谭子豪按了门铃,把徐安然往大门的位置推了推。来开门的是上次的那个管家。 见到谭子豪叫了一声:“谭少。” 谭子豪深深的看了站在一旁垂着眸的徐安然一眼,对管家说道:“这个不认识吗,你的女主子,还不赶紧打招呼。” “奥,是太太。”那个管家说道,上次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她眼神不济,忘了。 徐安然对那个管家笑笑,说道:“你好,上次我们见过。” 她刚刚回国,和谭邱许一起回来拿书的那次见过。 谭子豪微微蹙眉,官景逸挑选下人可一直都苛刻的很,却不知道他主宅的管家竟然还是个这么没眼力见的。 可以想象,这个主宅,大概官景逸也是不常回来的! 徐安然和谭子豪坐在客厅,每人面前放了一杯热茶。 徐安然很久没有回来,家里也换了别人,有些别扭。 她有些拘谨的神态传进谭子豪的眼中,谭子豪那也是人精一样的,常年跟在官景逸的身边,眼观心鼻观口的,自然也猜到了其中一些缘由。 “四嫂是不是觉得家里来了生人有些不自在?”谭子豪问道。 徐安然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哎,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四哥家里的仆人我们是都有所耳闻的,四哥规矩严,带出来的人得心应手。这不前阵子我那里缺一个料理家事的,就向四哥把张管家讨了过去帮忙。” 谭子豪提到张管家,眉眼动了动:“你说,张管家在你那里?” “可不是,看得出四哥的不舍得,正好家里的女主人也回来了,纵使我对张管家也舍不得,但是也该放人回来了。”谭子豪说。 “谭少,您又在说胡话了。”这个时候小菊端上一盘蜜饯来。“您这样自作主张,要先生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罚你了。” 谭子豪为人直率豪爽,也幽默,比起死起沉沉整天扳着一张脸的官景逸,更惹家里的这些小女孩儿们喜欢,所以小菊对谭子豪说话显得比较随意一些。 “小菊,胡说些什么!”谭子豪蹙着眉头警告着小菊。 “我才没有胡说。当初张管家被官先生赶出去是因为偷看了太太给先生寄来的包裹,先生雷霆大怒,这才一气之下……” 包裹?徐安然喝茶的手抖了抖,她自然记得,她在美国给官景逸寄过的包裹,不就是那封离婚协议书吗。 原来,张管家离开,是因为自己。 徐安然起身就要走,被谭子豪按住手臂。 “四嫂。”他叫了她一声。 第256章 迷情暗夜 “子豪,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你们和官景逸的关系。离开这两年,我从来都不知道官景逸竟然如此恨我!” “四嫂,四哥他不是恨你,他是爱疯了你!这两年来,你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说着谭子豪掏出手机,给她看照片。 手机里都是官景逸的照片,徐安然看出应该时间应该是她离开的这两年,只是照片里的官景逸看起来有些狼狈。 有大汗淋漓的在复健室做复健的,他那么刚强的一个人,死死的咬着牙齿,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分的痛苦而变得扭曲,汗流浃背,脸上也熬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还有是官景逸独自一个人在他的酒窖里喝酒的,他的身边凌凌乱乱散落了很多的就凭,醉醺醺的靠在酒架旁。 还有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独落寞的样子。 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骄傲如官景逸,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照片流落在任何人的手上的。 “怎么……怎么会……”徐安然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了两步。 “很惊讶?”谭子豪反问,随后又加了一句:“事实上,在你离开的两年内,这是四哥全部的生活。 您不知道他看到您的离婚协议有多崩溃,所以才会把那样大的怒火发到张管家的身上。 他不想看到张管家,也是害怕触景生情! 四嫂,我不是帮四哥说话,他爱的根本就不是徐雪旭,当时和徐雪旭在车上出了那样的事情,想必也是四哥的情非得已,他是清清白白的!四嫂,难道事到如今,您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徐安然捂着嘴,步步后退,撞到了背后的花瓶,徐安然踉跄了几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谭子豪见状要把徐安然扶起来,却被徐安然像是躲瘟疫一般的躲开了。徐安然拂开了谭子豪的手,狼狈的爬起来。 随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外。 谭子豪望着徐安然离去的背影,事已至此,如果这番话他不帮官景逸说出来,他知道依照官景逸那个闷葫芦的性格,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 徐安然问了阿诚最近官景逸常住的地方,其实阿诚若是不说的话,徐安然也大致能猜到,就是花苑,因为那边是官景逸一个人的世界,那么多的健身器材也彰显了他一个独居男人的特点。 徐安然特地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点菜品和水果,去了花苑。 “官太太,您回来住了?”小区的保安是个好眼力的,大老远的看到徐安然一个人提着两大袋子的食品,笑着打招呼。 徐安然对保安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说:“是呢。” 她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还记得官景逸偏好的菜色和口味,做起来也并不觉得生疏。 饭菜上桌,足足有七八个菜,她做的满头大汗,足足有三四个小时。荤素搭配着,全部是按照官景逸的喜好来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搜出来一个烛台,或许是许久未用过了,上面落满了灰尘,徐安然细心的将这些擦干净,在上面放上蜡烛,放在餐桌上,增加一些情调。 其实徐安然是个挺不懂浪漫的人,更羞于制造浪漫。 所以她坐在餐桌的椅子前等待着官景逸回来还有些忐忑。 钟表滴滴答答的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徐安然感觉浑身都酸的厉害,看了看手表,指针早已经指向十点钟了。 他今天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就算是回来,恐怕也是吃过了饭才回来的。 徐安然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气馁,一点一点的看着饭桌的菜变冷。 徐安然给自己的酒杯倒了一些红酒,去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就一边等着官景逸。 其实她也不确定今天晚上能等到官景逸,只是她总是不肯这么轻易的罢休,她总要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徐安然意识到是自己之前太任性了。 官景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不要命的那种。 但是一进屋,他就感觉今天的花苑有些不一样,整个屋子都是全黑的,只有餐厅处隐隐约约的有些光亮,黑暗,不像是电灯发出来的光。 官景逸走进去一看,竟然是蜡烛的光,那放着烛台的餐桌上,分明还有一大桌饭菜。 这里守卫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那可能的,也就是……官景逸的脑海中晃过徐安然那张小脸。 下一秒,官景逸从厨房出来,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果然一眼就见到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徐安然。 官景逸感觉自己的心当时就被暖化了。 因为从不抱希望,看到想念的她,才觉得弥足珍贵,况且,她还准备了这么有情调的晚餐。 官景逸走近她,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空荡的红酒瓶子,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蹲下身子来,两只手捧着徐安然的头,幽幽的说道:“在等我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窝在沙发睡的迷迷瞪瞪的徐安然还打了一个酒嗝,红酒的香气喷洒了官景逸满脸。 官景逸倒也不嫌弃她,只觉得满心的欢喜,他对于徐安然总是个很容易满足的。 “你这个小酒鬼,竟然偷喝了一瓶!”官景逸的鼻尖贴在徐安然的鼻尖上,宠溺的说道。 徐安然本来就在沙发上睡的不安稳,这下有人惊扰她睡觉,她也转醒了,只不过在酒精的刺激下倒还是醉醺醺的。 “你才是个酒鬼。”官景逸挑眉,意外她竟然还会大着舌头的反驳,谁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又加了一句:“老酒鬼!”她捏着拳头,柔柔的垂在官景逸的胸膛。 “说什么呢你!”官景逸伸出手刮了徐安然的鼻梁一下,知不知道他对这个‘老’字特别敏感,还不是因为娶了她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娇妻! 喝醉酒的徐安然特别可爱,也特别黏人,小脸红扑扑的,嘟着粉嫩的唇瓣,两只胳膊搭在官景逸的肩膀上,绕过官景逸的脖子,也学着官景逸刚刚的动作,鼻尖在官景逸的鼻尖上蹭了蹭,撒娇说道:“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饭菜都凉了!” 官景逸趁机在徐安然的腰出捏了一下,惊得怀里的这个小丫头一声娇吟,随即她的身子软的就像是一滩水,在官景逸的手掌中。 “那是谁气我,说要给景致做饭吃的?”官景逸反问道,唇边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徐安然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到官景逸说的话,还是装没有听到,耍赖一般的抱着官景逸,柔软的胸部蹭着他的胸膛,晃了几下。 “安安!’官景逸突然倒吸了一口,叫着徐安然的名字,带着一些警告和忍耐的意味。 因为徐安然的小手在乱摸,现在已经解开了官景逸的裤子的腰带,正准备拉拉链呢。 官景逸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只要一喝酒,就会立即化成小色女,可是酒醒了呢,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居多,官景逸不知道在这上面吃了多少的亏了。 徐安然置若罔闻,继续做她未完成的‘革命事业’! 官景逸无奈之下,扬起手掌,啪的一下搭在徐安然的屁股蛋上。 徐安然哀嚎一声。因为她现在是跨坐在官景逸身上的动作,因为疼痛,双腿自然将官景逸的腿猛地一夹。 “好了,闹也闹够了,我抱你去睡觉?”官景逸现在变得无比的君子,这下倒是惹恼了徐安然。 “我不睡觉,我要睡你!”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那副耍无赖的小流氓的样子,让官景逸恨不得拍下来,让她明天好好看看自己那副尊荣。 “安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官景逸忽而喉咙有些发紧,有这么个勾人的妖精在自己的身上,天知道,他刚才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想要把小闺女从自己的身上赶下去,可谁知道,她不依不饶的,这副宛如藤蔓缠绕在他身上就是不下去的样子,反而让官景逸感觉舒心不少。 “我要睡你!”徐安然揉了揉自己的碎发,小脸酡红着,那双盈盈的水眸半眯着,此刻充满了勾人的意味。果然是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比两年前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的味道,随便拨拨头发都是撩人的味道。 官景逸有些许的怔愣,徐安然说完这话垂下头,就对官景逸吻上去,那菱形的唇瓣微凉,灵巧的舌头还有些红酒的气息,就这样钻进了官景逸的口腔中,肆无忌惮的带着他的嬉闹玩耍。 这次是徐安然主动,但毕竟是个女孩儿,肺活量是远不如官景逸,过了一些时间,她就松开了嘴唇,红唇微张,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十分的魅惑。 官景逸扣住了徐安然的后脑,却让她躲无可躲,那双如墨的深潭盯着她的双眸,好像猎豹慢悠悠的靠近自己的猎物那般,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的意味,官景逸的薄唇轻启,幽幽的问道:“安安,好好看看,我是谁?” “官……”徐安然打了一个酒嗝:“官景逸呀!” 嗯,看来这个丫头还没有昏了头,知道自己是谁就好。 “好,安安,这是你自找的。”官景逸说着,打横抱起徐安然来,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徐安然两只手环绕了官景逸的脖颈还傻乎乎的嗯了一声。 徐安然特别听话,配合着官景逸,一声一声的叫着:“景逸……” 那一瞬间,官景逸甚至以为,这个小丫头并非没心没肺,或者她是爱着自己的。 “你混蛋!”徐安然捏着拳头突然一下砸在官景逸的肩膀上骂道:“让你不来找我,一直都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只是闹脾气,你跟我解释清楚了……我知道你和徐雪旭根本就没发生什么,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是你也得给我个台阶下啊!” 徐安然因为是喝过酒的原因,醉醺醺的,说这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大着舌头,听不大清楚。 但是还是传到官景逸的耳朵里了,官景逸的唇边浮起一抹安慰的笑,还好,他养的这个丫头倒也不是全部的没心没肺,起码他对她的好,多少也是感动了她的。 官景逸的手穿过徐安然的发丝捧着她的头,明知道现在这个小丫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但是他却还是自顾自的说着:“傻丫头,你知道吗,我不去找你,一来是因为我当时的样子,太过狼狈了,二来,就是因为,我不想因为崔云的事情也把你卷进去。” 官景逸细细的解释着,但是可怜这个喝醉酒的丫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还沉浸在她的梦乡里。 “别走,别走,其实我不想让你走……”徐安然的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手来抓住了官景逸坚实的臂膀。 官景逸许诺道:“我不走,就在这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主任,别走。主任……”徐安然又呢喃。 那一瞬间,原本欲/火焚身的官景逸好像被从头顶倾盆泼下冷水来,她口中竟然叫的是谭邱许! 官景逸的两只手死死的捏住徐安然的胳膊,庞大的身躯还压在她的身上,让迷迷糊糊的徐安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官景逸的声音幽冷阴暗,逼迫着她问:“不让谁走,徐安然你再给我说一遍!” “别走……”徐安然却还是反复的呢喃着这两个字。 官景逸捏着徐安然的手收紧了些,他眼睁睁的看着徐安然可怜的蹙着眉头呼痛,幽冷的黑眸中却没有半分怜悯心疼之心。 “说,你叫的是谁!” 徐安然却再无下文。 官景逸几乎要发起疯来,那一瞬间,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 官景逸恨不能掐死徐安然,可是他的大手放在徐安然的脖子出,稍稍收紧,很快将手收了回来。 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身上起身,将床边柜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尽,继而走向门边。 拉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官景逸又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睡着的徐安然,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徐安然,在你心中,你究竟拿我当什么?谭邱许不要你之后的备胎吗!” 第二天,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看着卧室里凌乱的东西,床头柜的上的东西都跑到地上来,徐安然惊呼一声:“昨天晚上和他那么激烈啊!” 徐安然摸了摸床边的位置,是全凉的,并且她的旁边并没有睡过人的痕迹,所以她又在怀疑,昨天官景逸到底回来没回来过! 她掀开被子,身上的青紫色的吻痕清晰可见,并且那里也涌出一股一股的热流来,这一切都宣誓着这个男人回来过。 可是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徐安然随便套上了一个睡袍,整栋别墅几乎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官景逸的身影,餐厅里长桌上的菜品还依照昨晚的原样没有动过,蜡烛已经燃尽,只在烛台留下不少的红色的蜡烛的眼泪。 “奇怪,人呢?”徐安然嘟哝道,回了卧室拿手机拨通了官景逸的手机号,嘟嘟了几声之后,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徐安然看时间也不早了,洗了一个澡,草草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先赶去医院上班。 整整一天,徐安然魂不守舍的等着官景逸的电话,却始终都没有回信。 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徐安然又给官景逸打了几通电话,但是情况和今天早上差不多,情急之下的徐安然只好给阿诚打了电话。 阿诚说官景逸出差了,他还说,早上送官景逸去机场的时候,官景逸全城黑脸,心情那是相当的不好。 徐安然不由的想,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一连好几天,徐安然都尝试着联系官景逸,但是官景逸都像是消失了一样,对徐安然所有的消息留言都不予回复! 傍晚徐安然下班的时候,景致来接她。徐安然还穿着白大褂,怔怔的看着景致,心中却在责怪他来怎么也不对自己大声招呼。 “怎么这副样子看着我,前几天不是你要做饭给我吃吗,我一直在忙,好不容易今天有空,小丫头你不会反悔吧?”景致说着,刮了徐安然的鼻梁一下,这样亲昵的动作,只有官景逸对她做过,如今景致做,对于徐安然来说,又是另一番感受,多少有些厌烦。 徐安然一拍脑门,她竟然给忘了,她约景致不过是因为前几天在车上故意气官景逸。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官景逸没气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怎么,你晚上还有事?”景致看她这副懊恼的样子问道。 “没……没有,我这就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啊。”徐安然走进了更衣室。 “小徐医生,好福气啊,男朋友又来接啊。”有人说道,前段时间她和官景逸离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了。 “额,外面那个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徐安然解释,她本来想说她和官景逸不会离婚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官景逸的心思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也是怕将来以后有一天打脸。 “哟,骗谁呢,普通朋友能三天两头的就往你工作单位跑?不过看起来这个小伙子的确比你之前那个官景逸好,人年轻,看起来老老实实,应该不会乱搞。”说话的是季宵小。 徐安然怎么会把她忘了,以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季宵小可是百般针对自己的。 徐安然本也不想多理会这些八卦的人,但是听到她说官景逸,徐安然就不爱听了。 “老点怎么了?老点还知道疼人呢。还有那天晚上,我老公根本就没有出去乱搞,你们不要乱说。”徐安然拔高了音调,很明显她有些生气了。 “谁乱说了,那天晚上多少个人亲眼看见了,你老公就是出轨了你姐姐,要不要让大家来评评理!”季宵小也拔高了音调说,恨不得把人都招到这里来看热闹。“这事儿是当了大家两年多的笑话来说,怎么着啊,你现在要跳出来给你家那个洗刷冤屈,莫不是看在人家又起死回生的好起来了,这才不要脸的跟狗皮膏药似的扒着人家,舍不得离了? 徐安然,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人都肯要了。” 徐安然扬起手来,反手就给了季宵小一巴掌,冷声说道:“你给我管好了你那张嘴!”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季小霞捂着被徐安然打的那半脸颊,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她那一对狗眼。 “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徐安然在火头上,她不知道谁给的季宵小那么大的的勇气,竟然敢说官景逸的不是。 第257章 为了他的声誉大打出手 尤其是在官景逸已经对徐安然澄清过,他和徐雪旭之间并没有发生过半分的苟且之事。 面对季宵小这样说官景逸,徐安然自然是忍无可忍。 后来哪怕是旁边有一个人拦着,徐安然还是和季宵小扭打在一起。 这还是徐安然第一次打架,虽然看着季宵小平日里貌不惊人的模样,但是打起架来,力气还真是大,徐安然只是一通乱打,季宵小却是很有技巧的抓着徐安然的头发不放,手拽着徐安然的头推着她往柜子那里磕过去。 徐安然哪里是季宵小的对手。 转眼之间,徐安然已经被撞的晕头转向的,额头上也已经见了血。 彼时景致在大厅里打电话,并没有注意到更衣室发生的事情。 医院里正是换班的间隔时间,护士医生的也比较少,走的比较晚的谭邱许和秋美听到声音,几乎同时是跑进女更衣室。 谭邱许看到徐安然被季宵小打的那一幕,眼都红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大手一推就将季宵小推开了,季宵小撞在她身后的柜子上,只听咚的一声。 秋美对着季宵小就扇了她两个耳朵,季宵小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嗡嗡的响。 “安安,你没事吧?”谭邱许扶着徐安然晃了晃她的身子,看着她额头上的血,满是心疼。 秋美站在谭邱许的身旁,清醒的看着这一幕,所有事情都不为所动的一个人,现在眼里的焦急和关心,是做不了假的。 谭邱许将徐安然抱起来,看了一眼还在原地发愣的秋美,斥了一声:“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消毒药棉和止血绷带!” 秋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稍稍清醒过一点来,奥了一声。 秋美急匆匆的跑出更衣室,身后谭邱许的吼声传出来:“季宵小,殴打同事,你等着被开除吧!” 看到谭邱许抱着徐安然走出来,在大厅处等着的景致跑过来,看到额头上都是血,眯着眼睛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徐安然,蹙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谭邱许看了景致一眼,薄唇倾吐,他只说了一句:“她受伤了,今天没办法陪你吃饭,所以你就先走吧!” 这话……景致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抬起头看着谭邱许,同是男人,他们两个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谭邱许把徐安然放在她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医院住房紧张,徐安然的伤势也没有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谭邱许砰的一声关上门,把要随着进门的景致关在门外。 谭邱许让秋美为徐安然包扎,他在一旁看着,唇上叼着烟,只是没有点燃。 随后,谭邱许拿起手机给官景逸打电话:“你老婆和别人打架,住院,要不要来随你。” 官景逸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一眼的确是谭邱许的号码。 “你他妈的在抽什么疯!”官景逸还开着会,将手中的钢笔往桌子上一扔。 大家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听到总裁爆粗口,底下人的大声都不敢出,怔怔的看着官景逸。 “我说来着,来不来由你。” 官景逸当即一声散会,阿诚看到官景逸这个反应知道必然和徐安然有关的,这不早已经在外面准备好车子了。 官景逸赶到的时候,景致还在大厅坐着,谭邱许不让他进门,他又不愿意离开。景致看到官景逸从长椅上站起身子来,官景逸却连看都没看景致一眼,景致往徐安然的办公室赶过去了。 砰的一声,他推开门,首先见到的就是额头上已经缠好绷带的躺在沙发上的徐安然。 “怎么不安排住院?”官景逸走到徐安然的近前,蹲在她的沙发前,话是问着坐在另一边的谭邱许的。 “不是很严重,外伤,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谭邱许说。 “他妈的怎么会打架?谁打的她?”官景逸说,谭邱许绝对相信,如果他现在手上拿着一把手枪,那枪,他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上了膛了。 官景逸还在生着徐安然的气,但是看到她受伤,终归是心软了。 “谭邱许,枉费她对你一番真心,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想到那天晚上她叫着谭邱许不要走,官景逸就要被气炸了,他简直有把谭邱许也一枪崩了了冲动。 “你冷静点,女同事之间的小打小闹,人我已经开除了。”谭邱许说,更多的是,看到现在官景逸的样子,谭邱许担心他还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对官景逸的话虽然感觉到奇怪,但是并未放在心上。 “小打小闹,把我的人弄成这样。谭邱许,你甭因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护犊子,赶紧跟老子说是谁干的,老子一枪崩了她!” “崩什么崩,你还以为你在军部呢?拿着枪能杀人?徐安然没什么事,外伤,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还有一点脑震荡,药都开好了,你先把人带回去!”谭邱许将一袋药品塞进官景逸的手中,催着他抱着人离开。 “我就知道你得这种样子,伤是小伤,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我本也没打算通知你。要不是外面那个人难缠,我才不会给你打电话。”谭邱许说。 官景逸挑眉,想到刚才他匆忙进来时碰到的景致,就知道谭邱许口中难缠的人说的就是谁了。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离开了,留下阿诚,让他在这里把事情搞清楚。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早,她身处那件熟悉的卧室,照顾她的竟然是张管家。 “张管家,您……” 张管家看到徐安然,眼睛也有些湿润:“先生是个好人,知道我惦记您,这不又把我派回来负责照顾您了。” “张管家您前阵子是在哪?我联系不到您。” “老家有些事,回去看了看。”张管家并不想对徐安然说自己被官景逸从官家赶出去的事情。 “您别骗我了……”徐安然眼睛也湿漉漉,握着张管家的手,继续说道:“不管如何,回来就好。” 虽然见到了张管家,但是徐安然并没有看到官景逸。 “昨天,是先生把我送回来的吗?”徐安然问。 “是先生把您抱回来的,后来他也没在这里住,出去了。”张管家如实说。 “奥。”徐安然咬了一口三明治,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第二天,季宵小也住院了,据说是被吓得,差点胆都被吓破,疯疯癫癫的,被院方开除之后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先生,季宵小是罪有应得,太太虽说先动的手,但是这件事毕竟是为了维护您才发生的,想必她心中并不是没有您,您要不要回去看看。”阿诚在某天得到官景逸继续要去花苑住的消息,如此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抬起眼来,看着前视镜里映出的阿诚的那一双眼睛,幽幽的说道:“阿诚,什么时候,你竟然也会多管闲事了。” “是。”阿诚道。 徐安然在主宅住了大约一个星期,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看到官景逸,也没有收到官景逸的一条短信或者是一通关心的电话。 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竟然把她抛到这里不闻不问。 “太太,我做了一点小菜。您要不要去看看先生。”张管家拎着一个保温盒进来。 要她屈尊去看他,病号分明是她好不好,额头上刚一结痂,还有些丑呢。徐安然别过脸去,她才不要,万一再被他赶出来,岂不是更丢人。 “夫妻哪有隔夜的愁,您去看看总不吃亏。”张管家帮徐安然穿好大衣,又将保温饭盒塞进徐安然的手里,推着她出门。 司机小李开车把徐安然送到官氏的门口。 “官太太,您来了,我让小李带您上去。”徐安然拎着饭盒踟蹰在大厅,但是好眼力的前台小姐已经叫住她了。 官景逸的手下当真是名不虚传,那个前台小姐才不过见过她一次,就记住了。徐安然心里泛着嘀咕,闷着头跟小李的身后。 “不好意思,太太,先生出去办事了。”阿诚看到徐安然出现在官氏有些诧异。 “奥,那来的真是不凑巧了,我先回去了。”徐安然转身就要走。 阿诚快步走了几步,挡在徐安然的身前:“先生快要回来了,我先带太太去先生的办公室坐坐吧。” 徐安然明显没想多呆:“我看还是不必了,下次吧。” “太太,如果先生看见您,他一定会很开心的。”阿诚说的诚恳。并且趁着徐安然不注意,阿诚就将徐安然手中的保温餐盒拿过去了,对徐安然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太太请进。” 徐安然便跟着阿诚进去了,其实她大可以把餐盒留在这里,自己离开的,但是毕竟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官景逸,她主要的还是想他了。 第258章 他的冷漠 其实徐安然在办公室等着官景逸,内心还是很忐忑的,她不知道官景逸在和自己闹什么别扭。 阿诚吩咐秘书送来了点心和果茶,徐安然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看着杂志,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等着等着,她就有些乏了。 “把关于官氏南城分公司的业务报表尽快送过来!”从外面回来的官景逸,一边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迈着步子,一边对迎上他的阿诚吩咐道。 “先生……”在官景逸要进办公室的时候,阿诚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 官景逸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偏着头看着阿诚,嗯了一声,尾音上挑,有些疑问。 “夫人在里面等您。”阿诚说完这句话,细细的打量了官景逸一下,看到他搭在门上的手顿了顿,有些犹豫和迟疑。“她……等您好久了。”阿诚又加了这么一句。 官景逸蹙着眉头,微微低着头,对阿诚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后,他推开了门。 目光在诺大的办公室中巡视了一番,看到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睡着的她。 忽而心疼,若是不见,这种心疼尚且可以舒缓,一旦见了面,总是像洪荒一般无法控制。 连日不见,他也着实想她了。 官景逸抬起步子来,走向她,只感觉喉咙有些发紧,故而,他松了松领带,又将袖口解开了。 官景逸蹲在沙发前,细细的看着她睡着后的容颜、安静的眉眼,刚刚那幅工作狂的严肃样子,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徐安然的额头前依旧是没有刘海的,只不过没有似往常那般束起马尾,大波浪的卷发散落着,自额头前恰好挡住了伤口。 官景逸的手轻轻的撩起了她的长发,伤口已经结痂,周围的肿也消了一些。 这么多天,他躲着她,无非还是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心疼她。 得知她是为自己辩护才与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后,官景逸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只感觉那颗心里被人灌了满满的温水,随后溢了出来。属于她的温度就从里面开始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然后官景逸就被这个叫徐安然的女子,囚禁起来,而他再无力气挣扎。 安逸死吗? 这是徐安然最拿手的利器,将他哄的无比高兴,捧得无比的高,让他为她丧失了一切心智,然后徐安然突然抽身,把他摔得粉身碎骨。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官景逸捧着徐安然的脸颊,满目的痛心。 他虽然心疼她,却不敢靠近她。 徐安然睡的不是很安稳,蹙了蹙眉头,睁开眼睛,就看到官景逸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徐安然忽而笑了,说道:“你回来了?” 官景逸的脸色早已经恢复如常,甚至有些冷漠的,那双黑眸宛如不见底的深潭,徐安然未曾能从中获得他喜怒的半分线索。 “你看,我和张管家给你准备的饭菜,工作太累了吧,赶紧吃饭吧?”徐安然一边从沙发上下去蹲在茶几前,一边兴高采烈的说,总之,她现在能见到他,就很开心。 “我吃过了。”官景逸微微蹙着眉,说道。彼时他还蹲在徐安然的面前,手搭在膝盖上。 徐安然正在将保温盒拧开盖子的手一顿。 “奥,那个吃过了就好,我刚要说呢,这盒子里的饭菜应该是凉了,怕是吃不了了。”徐安然偏过头去看着官景逸,那厮脸上一片冷漠。 这个大坏蛋,她都做出那么大的退步来了,为什么他还是一幅不为所动的样子。 还有那天,把她睡了,抽身就走了,那么久没有搭理过她,就连她主动的联系和所有的消息,他都统统视而不见,他究竟把自己当作什么?陪睡的小姐? 徐安然年忽然委屈的想哭。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的很,连忙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将那些菜收拾好,她说:“那我去丢掉吧。”声音囔囔的。 起身,她就要往外跑。 但是她脚步太着急,刚以站起来,往外一迈腿,脚就捧在桌子的脚上,徐安然一声惊呼,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铺着地毯的地板依旧很凉。 官景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徐安然抱起来。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徐安然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却还是被官景逸按在他的腿上。 彼时,徐安然早已经是满脸眼泪了。 官景逸的拇指指腹擦着徐安然的脸,问道:“怎么,委屈了?” 她心里自然是委屈,她病了他都不说去看看,把自己丢在主宅消失了这么多天,她退步找上他的门来,可他倒好,一个台阶都不给下。 “要你管!”徐安然拍掉官景逸的手,挣扎着要从官景逸的腿上下去。 没想到官景逸的手一松,徐安然竟然轻轻松松的真的从他的腿上下去了。 官景逸一句话都不说,徐安然站在原地愤愤的骂道:“官景逸,你这个混蛋!” 官景逸起身,步步逼近徐安然,轻轻跳着眉毛,那样子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哦?我怎么混蛋了?” 徐安然推了官景逸的小腹一把,官景逸身强力壮,体健强劲,一动不动。 “明明不能和我离婚,你却把我丢在主宅不闻不问,把我当摆设,你这是不负责任!” “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协议不就是这样的吗?在初结婚的半年多的时间里,你不是还吵着不要我干涉你的生活?” 可是今非昔比,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成为他的女人,那个时候,很傻很天真的徐安然还渴望着能从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中全身而退。可如今,对于官景逸,她分明是退无可退了呀! 徐安然别过脸去,梗着脖子,不再理会官景逸,她有自知之明,和这个比狐狸还要精明的男人吵架,她是吵不赢的。 徐安然抬起手来,手背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睛,临走前还愤愤的瞪了官景逸一眼。 她向外走,他竟然也没有追上来!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徐安然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巨大的拉力,她打开一点缝隙的门也被一双大手压制住。 砰的一声,门重新被关上,徐安然被带到一个宽阔的胸怀里。 因为官景逸的身高要比徐安然高不少,官景逸如此抱着她,徐安然是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的,满目黑暗,并且还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是闻着熟悉的味道,徐安然感觉无比的踏实。 可是官景逸的心却不好受,万分的纠结,他都快要纠结死了。 明明可以感觉得到小丫头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但是在昨天晚上,在他的床上,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竟然叫着谭邱许的名字! 官景逸的手往下移动,下一秒,狠狠的捏住徐安然腰间的软肉,只听到徐安然哀嚎了一声,从官景逸的怀里钻出来,她早已经是泪眼汪汪的了——疼的。 官景逸这才下手是一点情都没留,他力气本来就大,放在徐安然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女娃娃身上,那力道对于对方来说自然是不好承受的。 “混蛋!”徐安然咬着嘴唇,瞪着眼睛骂了他一句,不管不顾的往外面冲出去。 正好撞在阿诚的胸膛上,徐安然吃痛的哎呦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看阿诚。 “你们先生欺负我,现在就连你也欺负我!” 看着徐安然红了眼眶,阿诚也不知所措,如果先生知道自己把他的女人弄哭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房顶掀了! “太太,您别哭啊……”阿诚哭着脸一边给徐安然递着纸巾一边说好话。 但是徐安然却跑了,跑了。 阿诚怔愣在原地。 这个时候官景逸从办公室里出来了,面色沉沉,很显然,小两口刚刚是打架来着。 阿诚正要解释,官景逸瞪了阿诚一眼,冷声说道:“楞什么,还不赶紧追!把她送回去。” 阿诚愣了愣,随即说了一声:“是。” 徐安然心情是相当的郁闷,肿着核桃眼下了写字楼,感觉路人纷纷把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徐安然忽然发现,自己两年来好不容易练就的伪装,她向来以铜墙铁壁自豪来着,没想到在官景逸面前,就这么溃不成军。 在爱情面前,她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儿。 阿诚追出来的时候徐安然已经打了一辆车出租车离开了,阿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跟着出租车,看到徐安然去了第一急诊室这下才放心起来。 没错,她下午还要上班,现在到医院不知道迟到了多久,谭邱许也已经离职了几天了,所以即使是迟到,也没有人骂她,对她冷嘲热讽的了。 院方人事部交给徐安然一份人事资料,他说谭邱许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但是这份资料很重要,想方设法的联系谭邱许,却发现他之前用的那个号码已经是空号了,之前的公寓他也没有再住了。” “搬家?”徐安然诧异道,她不知道谭邱许竟然搬家了。 “你和谭主任不是邻居吗,他搬家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徐安然没好意思说,这段时间,她都是住在官景逸那里的。她搪塞过去,从人事部部长那里接过那份资料。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谭邱许。 “怎么没看到秋美啊?”徐安然向和秋美关系不错的一个护士问。 “秋美请假了,哎,自从谭主任离职以后啊,她就魂不守舍的,这短短的几天不知道请了多少次假了。” 徐安然笑笑,没有多说。 傍晚临下班的时候,徐安然给谭子豪打了一个电话。 谭子豪听说谭邱许离职了十分诧异:“你说什么,老大竟然抛弃了他最爱的手术台,他之前不是因为那个手术台连自己老婆儿子的生命都不管不顾了吗?” 徐安然听着电话里谭子豪的冷嘲热讽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她是医生,更能理解谭邱许当时的处境,根本不允许有任何的动摇,那件事情也根本不是谭邱许的错。 “别那么多的废话,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谭邱许还有哪里的住处?” “他应该去之前和三姐住的房子了吧,就是之前你去过的……你还记得地址不,我给你。” 徐安然恍然惊醒一般,对啊,谭邱许最可能的就是回他之前和官景逸一起住的房子里去了。 “对了四嫂。”徐安然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谭子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她的名字。 “嗯?” “你和我四哥和好了吧?” 和好个屁!你四哥分明就是个混蛋!徐安然很想这么说。 但是她实际上是当即挂断了电话。 谭邱许听着耳边手机的嘟嘟的声音,又将手机拿远了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暗掉的屏幕,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是吧,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徐安然到了小别墅,站在外围,从铁艺门往里看,之前她见到的那片荒芜的花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葱茏的花草,是啊,春天了,最适合养些花花草草的了。 徐安然可以想象,官景华生前应该是很爱侍弄花草的,并且还很有少女心,因为院子的一角还有一个秋千架。 不难看出,官景逸搬到这里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将整个院落都修葺了一番,毕竟也有五六年没有住过人了,现在的焕然一新取代了之前的荒芜破败。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谭邱许,手里还拿着花洒,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居家装,正在给花浇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悠然闲适,面部线条格外柔和的谭邱许。 谭邱许不经意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徐安然,顿时,谭邱许的眉头句紧紧的蹙了起来。 大步的走向门口,徐安然叫了他一声主任,谭邱许就在那铁艺门前站定,隔着一扇门就对徐安然下了逐客令:“你怎么来了?”那语气不客气,好像是在说,还不赶紧走。 徐安然神色未变,那样子像是早就猜到他会那样说一样,将手中的资料通过门缝递给谭邱许,她说:“这是医院委托我要我来给您送的资料。” 谭邱许敛眸将那些资料接过来。 谭邱许转过身去背对着徐安然,冷冷的说:“这里以后你就别来了,我不会让你进门。” “主任,我和逸哥哥应该在不久之后就会和好了,我和他也同样希望你能活的自在和洒脱些。三姐在天有灵,一定也是那样希望的。” 谭邱许的背影微微一顿,随后回过身来,看着徐安然:“是吗?那祝你和他百年好合。” 徐安然笑笑,说:“一定会的。” 第259章 西餐厅偶遇 徐安然走了一段距离后,眼前忽然多了一个女孩儿,很单薄的身子,穿了初春时节天气尚且还冷,那个女孩儿却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无袖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外衫。 中分的长直发,那张不大的巴掌脸,全然是苍白的,那双眼睛或许是因为久病的原因也没有一点生机,整个人身上没有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活泼青春的气息。 “原来你也不能进去啊,那我的心里好受多了。”那个女孩率先开口的却是这一句话。 徐安然眯着眼睛又看了这个女孩儿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也绝对不是自己的病患。 “你是……”徐安然迟疑的开口,为什么觉得这个女孩儿阴森森的。 “你是谭邱许的得意弟子,第一急诊医院的重点培育的医师,徐医生。”女孩儿将徐安然的身份娓娓道来。 徐安然挑眉,不明白这个女孩儿的意图,只不过她说的这几句话都是围绕谭邱许来讲的。 “你什么意思?”徐安然问。 “没什么意思啊。”那女孩儿幽幽的说道,随即越过的徐安然,抱着谭邱许门前的铁艺门的栏杆,喃喃自语的说道:“医书那么高明的老男人,说不干就不干了,真是的!” 那语气多少有些幽怨。 徐安然没有理会这个女孩儿,时间不早了,晚风也有些凉,徐安然不禁裹进了身上的大衣,离开了。 徐安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看了看联系人,竟然是景致。 “安安,有没有空一起吃一顿饭啊?”景致问道。 徐安然潜意识下就像拒绝,但是想到她那天和季宵小吵架就把景致晾在外面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和他联系,心中难免过意不去。便一口应了下来,两个人约在默山广场见面。 “对不起啊,上次……”徐安然对景致说。 景致说道:“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上次你都把我吓死了知道吗?” 景致没说谭邱许拦着不让他见她,官景逸到医院直接就把她抱走了这事。 “想吃什么,我请客!”徐安然有些不好意思。 景致选了一家西餐厅,他说:“这家的西冷牛排不错,可以试试。” 可是两个人进了餐厅,第一眼,徐安然就看到了官景逸,他对面是打扮的很有气质的文雅。 彼时文雅穿着一件露肩的青紫色的裙子,样式别致大方,发型也是随意中有些个性的那种,挽着一个发髻,看起来及其的有风韵,青春中带着妩媚和窈窕。 原来他还和文雅有联系! 不得不说,徐安然看到那一幕,再联想到官景逸白天对自己的那份不冷不热的做法,她吃醋了。 徐安然收回了目光,和景致选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 景致的手握住徐安然的胳膊问了一句:“那不是你老公吗,不去打一声招呼?” 徐安然对景致努力的扯起一抹笑,其实她不知道那笑分明比哭还难看。 “我想不用了吧,或许他们在谈事情。”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着。 景致却当真:“官氏和文氏有合作?” “我不太清楚。”徐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从桌子上那起那个刚刚的打开还没有醒的红酒,倒在自己的杯子里,闷声喝了两杯。 景致看她心情不悦,便想法设法的转移话题。 “近来一直比较忙,总想找机会和你出去玩一趟,风城这里初来乍到,总得你这个老牌的导游带着才能尽兴!”景致举起杯子来,在徐安然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也喝了些酒。 “好啊,等我空闲下来,一定带你四处转转。只是我主任最近才刚刚离职,医院里的人手不够,我的工作自然也加了不少,这段时间,忙的要命!”徐安然转了转脖子,她感觉自己的颈椎沉沉的,腰也有些累了。 “实在太累了,就请假歇几天。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什么病才好。”景致说。 “没把法,医生这行就是这样,在手术台上一连站上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情,颈椎腰椎病什么的很容易犯。不过想到我的辛苦可以治病救人,承担着一个家庭的希望的时候,我就不觉得苦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景致听了她这番话的,对她赞扬的束起拇指,说道:“医生是天使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坐在我面前的就是个小天使。” 文雅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了徐安然和一个男人热络的聊着的画面,又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看了敛着眼皮切牛排的官景逸,他好像没有看到那边的场景似的。 “景逸,你的……太太,好像是在那边,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官景逸连眼皮都没太一下,他当然知道徐安然在那边,事实上,两个人从进门到有说有笑的现在,官景逸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必了,由她去吧!”官景逸淡淡的说道,随后放下刀叉,拿着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显示他已经吃饱了。 其实他和文雅也才坐在这里不久,文雅吃惊的看着他动作,牛排不过动了几口,而她因为只顾着偷偷看他,所以知道现在那牛排还没有动过一口。 “那个……我也吃好了。”文雅说着,也拿餐巾擦了擦嘴角。 官景逸没说其他,结过账之后,他幽幽的起身,两只手插着裤带,率先出了门。文雅在后面穿着高跟鞋,恨不能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徐安然再偏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个餐桌上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徐安然刚才的伪装一瞬间的松懈下来,她放下刀叉,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那样子看起来很有心事。 “景大哥,你说爱一人怎么就这么累呢?” 景致挑挑眉,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爱情’这个字眼。 “你爱官景逸?”景致问道。 徐安然看了景致一眼,那表情好像是在对他说:‘废话!’ 徐安然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说道:“我要是不爱他,嫁给他做什么呢!” 当初爷爷逼迫她和官景逸完婚,也是因为爷爷知道了她暗恋官景逸的小秘密。 “可是如果他爱的是你的话,你为什么会感觉到累呢?”景致问道。 徐安然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感觉他是爱我的,他心里分明是有我,可是却总是保持着和我忽远忽近的距离,我有些,受不了。我的要求不高,就像平常的小夫妻那样,晚上能等他吃饭,每天都能见上一面,一起看看电视,或者一起吃吃早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徐安然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些话说出口,终归是有些怅然的。 徐安然和景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徐安然喝酒喝的不少,但是好在,没有喝多,她还是有些警惕之心的,不在家里,官景逸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会让自己保持清醒的。 “我送你回去。”景致说着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徐安然却钻进在他的车辆的后座里去了:“我要坐后面!”徐安然钻进去躺着就睡着了。 景致将车停在徐安然的公寓下面。 “我送你上去吧?”景致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座的门。 徐安然出来,对景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徐安然进去,却在电梯的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徐安然吓得往后弹跳了一下:“官……官景逸,你怎么在这?” 官景逸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摁了一下电梯。 徐安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地板上无聊的一遍又一遍的划着圈圈。心里却是无比的雀跃的,这个官景逸,究竟还是很担心她的是不是! 两个人一开始谁也不肯说话,气氛尴尬的很。 “嗯……你怎么会在这儿?”徐安然打破了尴尬,她不小心打了一个酒嗝,慌忙的用手捂住嘴巴。 “喝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在这里?”官景逸的语气不善,但是徐安然却从这话里听出关心的意味来。 徐安然闷着头,调皮的吐出一小截舌头来。 他知道她酒后如狼似虎的样子,生怕傻乎乎的她和景致出什么事,所以派人跟着她,而他则在这里守着。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两个人的一齐进了电梯,官景逸摁下了徐安然所在的楼层。 两个人在密闭的空间里,徐安然的心怦怦的跳的很是厉害! “以后和生人在一起,不要喝酒,知道吗?”官景逸淡淡的警告。 “……”徐安然沉默以对,她小脾气还是很大的,尤其是想到刚才他和文雅在一起吃饭的样子,醋意还未消下去。 她不理他,官景逸睨了她一眼,两只手背在身上,身子站的直直的:“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电梯到了,开了门,徐安然摁了指纹锁,叮的一声,她屋子的门呀打开了,官景逸背着手,抬起腿率先进了门。 徐安然跟在官景逸的身后进去,看着官景逸理直气壮的坐在沙发的样子,徐安然感觉怎么这个家有一种是官景逸的错觉。 “坐。”官景逸指了指那个长条沙发旁边的小沙发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犹豫着坐了下去,貌似是有很严肃的事情要说,徐安然也变得很严肃起来。 “我来找你,是关于徐雪旭手术的事情。我希望手术做的越快好,我着急需要她康复。” 徐安然正襟危坐的听着,官景逸再无下文,过了一会徐安然挑了挑眉说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事?” 官景逸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是我不和你离婚,这场手术你就不打算接下来了吧?” 徐安然懒懒的抬眼看了官景逸一眼。 “我说过,现在的确是离不了婚,但是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保证,你和任何人交往我都不会插手,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希望不会影响徐雪旭的手术。”官景逸说的很公式化,像是在生意场上谈判的样子,强势,没有人情味。 “难道,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样的情谊了吗,逸哥哥?” 最后‘逸哥哥’三个字,让官景逸的心颤了颤,自她回国以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第260章 对他的控诉 官景逸强逼着自己不再去看她可怜兮兮的表情,那样总是会让他很轻易的动摇。 “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事实上,现在我们的婚姻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尽力最大的能力把徐雪旭这场手术给我做好。” 徐安然也站起身来,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死死的捏着拳头,她看着眼前高大冷漠的背影一字一顿的问出口:“你说我们的婚姻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吗?官景逸那你怎么不来告诉我,那天晚上,为什么要碰我,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你却一声不吭的抽身而退,我给你发的信息打的电话,你通通都不回我,这又是怎样?你说的空壳子就是要我满足你的欲/望却对你的生活毫不打扰,还得毫无怨言的给你前女友治病?” 她委屈的紧,说这些话的时候声泪俱下,官景逸回过头去看她的脸,早已经是满脸泪水了。 他还是心疼了,因为她的眼泪,也因为她的控诉。 官景逸啊,你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这个小丫头是如何对你的吗? 官景逸心里又在不断的警告着自己。 官景逸不说话,重新坐回了沙发,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来,叼在嘴唇间,点燃。 徐安然坐在另一个小沙发上,和官景逸之间隔了不近的尽力,垂着头嘤嘤的哭着。 这样的午夜时刻,和她对峙,实在是难捱。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屋内已经是烟草的味道弥漫了,有些呛人,只不过平日里最讨厌烟草味道的徐安然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还在抹眼泪。第三颗烟已经燃了将近一半吗,官景逸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手指间的烟就被人抽走,徐安然将那颗烟重重的摁灭在烟灰缸里,抬着头闷闷的看着官景逸。 那双通红的眼睛如兔子一般。 “要抽烟滚出去抽!”她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将窗子推开,凉风一瞬间就灌了进来。 “你们见到的徐雪旭的那副样子是她被人下了药了,至于她究竟是不是守身如玉我不在乎。只是在那半挂车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为我挡了一下,用生命为我挡了一下,不管是为了以前的情分还是救命之恩,我都不能置她于不顾!” 官景逸淡淡的说,算作是让徐安然救徐雪旭的解释,不过这话也有些讽刺,他不爱的徐雪旭用生命救了自己,而他爱的徐安然,却在他病危时跑去美国了。 “如果你话说完了,就走吧,我要睡了。”徐安然抹了抹眼。 官景逸却还没有要动的意思。 “还有一件事。你和景致之间,最好保持距离,那个人绝非善类。”官景逸面色严肃。 徐安然气冲冲的走到官景逸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官景逸身旁的位置。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绝非善类?” 官景逸微微的偏着头看了徐安然一眼。 “如果你想看着我死无葬身之地的话,你可以坚持和我离婚,这样我的大部分股份都归了官黎风所有了,你联合景致还有崔云的崔氏对付我,安安,我保证我没有还击之力。”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认真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是说,你的意思是景致和崔云是一伙的?” 官景逸挑眉,证实了徐安然的猜测,这是徐安然万万没有想到的。 徐安然脑子正是一团乱的时候,官景逸已经起身要离开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等一下。”徐安然叫住了他。 官景逸回眸:“嗯?” “徐雪旭的手术我会接受。” “怎么突然这么坚决?” “于情于理,我都该救她,一方面她是我姐姐,是我父母的女儿,不管她承不承认,我和我父母都是认的。第二方面,是因为我是个医生。” 她这话铿锵有力。 官景逸点点头,望着徐安然,嘴边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她的职业素养还是过关的,不会像以前那样,很容易被外面带给她的情绪干扰,小丫头,到底还是长大了,只不过,长大了,也就不是他的了。 “很好,那我对徐医生就拭目以待了。”官景逸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这两年多的时间来,他总是隔三差五的就去看望徐雪旭是在装样子,目的就是让崔云以为官景逸喜欢的人是她的亲生女儿——徐雪旭。 官景逸开了门出去,继而就是关门的声音,徐安然眼睁睁的看着官景逸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有些不舍。 官景逸正在等电梯,身后忽然撞上一个人,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身后牢牢的搂住他的腰,脸也埋在他的身上,贪婪的**的官景逸身上的味道。 官景逸没动,只是及其平静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说:“突然很舍不得让你走。或者说,我不甘心就这样让你走了,好不容易来一趟,终归要留下一点东西吧!” 官景逸挑眉,不难理解她口里的东西是什么。 “安安,你这样……”官景逸的手伏在徐安然的手上,然后将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拉开,转过身去看着她继续说:“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有一种我们有肢体动作的那种关系。” 徐安然仰起脸来反问:“难道不是吗?” “总之,以后不会了。”官景逸推开了徐安然,电梯已经到了,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看着徐安然那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官景逸最后嘱咐了一句:“崔云和景致这些人你都要当当心,我和他们并不是你认为的单纯的商业的战争,所以我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安全,你也要时刻小心,懂?” 看到徐安然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的样子,官景逸才算放心了一些,徐安然的脑子不笨,相信她会有所提防的。 官景逸下了楼,上了停在公寓前的劳斯莱斯的车上。这个时候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里的人带着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景先生,官景逸从徐安然的公寓离开了。” 电话那边的景致危险的眯起眼睛来,挂断了电话后,又给崔云拨通了电话:“官景逸爱的根本就不是徐雪旭,而是徐安然,你被骗了!” 崔云目眦欲裂:“不可能!” 因为徐雪旭要动手术,需要徐安然父母的签字,所以徐安然就把自家的父母提前几天从石城接过来了。 一家人也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了,茹雪从飞机上下来,看到徐安然的那一刻,就搂着自家的女儿哭的泣不成声。 “瘦了,你看看怎么这么瘦了!”茹雪捧着徐安然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哪有,我吃的住的都很好的,妈妈。”徐安然笑着接过父母手中的行李车来。 徐德化瞪了茹雪一眼:“好不容易看到女儿,你看你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茹雪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说:“我高兴嘛!” 公寓里徐安然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亲手为父母做的饭,为老二接风洗尘,上次他们来还是徐雪旭出车祸的时候,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了一遭,两位老人也跟着徐安然受了不少罪,徐安然到现在还觉得过意不去。 “尝尝我女儿这手艺,出国这两年看来真的是很锻炼人啊。”茹雪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道缝。以前她总觉的小女儿哪一方面都比不上大女儿,所以觉得徐安然做什么都不成,却没想到,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大女儿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而小女儿在医界混的风生水起,风光无限。 这就是传说中的造化弄人吗? 徐安然给父母夹着菜,点头应和着父母说的话。 “可是你姐姐……她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茹雪看着的一大桌的饭菜,摇摇头,转眼间,又将筷子放了下去。 “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做什么!”徐德化呵斥道,他生怕徐安然不开心。 “妈,这次的手术,我会全力以赴的。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徐安然说道,面色如常。 她心中虽然对徐雪旭有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消磨,这种恨意正在逐渐减少,而亲情感却是只增不减的。 “你能那么想自然是好的,安安,你大度,对雪旭之前做的,你能不能……”茹雪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徐进放在餐桌上的手, 徐安然却忽而收起了自己的手。 “妈,我只是答应你们还有官景逸会尽我的权利把这台手术做好的,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会原谅她的。” “官景逸?”徐德化蹙着眉说着:“是他要你给雪旭做手术的?” “好了,咱们好好的吃饭怎么说起这事儿来了。”徐安然明显不想多说,徐德化也没有继续逼问下去,点了点头,手肘碰了一下还在发呆的茹雪,示意她赶紧吃饭。 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徐安然又带着爸妈到楼下的小公园转了转,又去了不远处的超市逛了逛。茹雪买了很多徐安然爱吃的水果和蔬菜和肉类,说晚上给徐安然做她最爱吃的盐水鸭。 手术这天,官景逸早早的就来了,看到徐安然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头发盘起来,一脸沉静的模样,本来想同她说句话,但终究还是没说,目光只是一路追随着她。 徐家二老也看到官景逸,他们老两口子对官景逸本来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碍于这是小女儿的工作单位,并且今天又是徐雪旭开刀的日子,他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官景逸闹不痛快。 经过检查徐雪旭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半个小时以后,徐雪旭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 彼时徐安然已经穿好了蓝色的无菌服,口罩,帽子,身上十分的严密。 官景逸在她的身后叫了一声:“安安。” 徐安然回过头来,看到官景逸对徐雪旭担忧的神情,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她对他说。 现在,他担心的并不是在手术室的徐雪旭,而是徐安然。她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医生,也没有什么经验,虽然在国外获了奖也发表了论文,但是这种手术的成功率毕竟很低,官景逸担心,万一失败了,会对徐安然今后的职业生涯造成阴影。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保持平常心。”他说。 玻璃的手术门自动关上,徐安然和官景逸隔着一扇门久久的对视,之后,徐安然对官景逸微微颔首,往手术内走去。 第261章 谭邱许住院 徐安然的助手医生已经拿着镊子,镊子上夹着蘸了药物的棉花在徐雪旭的头颅上进行消毒和脱碘的准备。 徐安然敛着眼皮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宛如一个死人一样的徐雪旭,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再面对徐雪旭这张熟悉的脸,她还是没有办法释怀,脑子里都是那天车祸时的痛苦的画面。 “徐医生,开始了。”有人在她的身旁提醒她。 徐安然甩了甩头,说了一句:“开始吧。” 徐安然站在无影灯下,利落的将进行开刀,一开始的时候,手术进行的还算是很顺利。 在手术室外等着的徐家二老自然也是紧张的,全城徐德化的手都紧紧握着茹雪的手给她安慰和力量。 站在的走廊尽头,趴在墙边往手术室那边看的自然还有崔云。徐雪旭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关乎生死的手术,她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奶奶,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话的是官黎风,手上那着装药的袋子扶着崔云。 “奥,刚才你拿药的时候我走丢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官黎风扶着崔云说道:“这都到了手术部了,您确实走错了,走,咱们回去吧。” 崔云点了点有。 手术室内,手术时间也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手术进程过半,徐安然的动了动酸痛的胳膊。 “徐医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徐安然的状态不是很好,脸十分的苍白,力气也所剩无几了。这是一场心理战也是一场体力战,哪一项出了岔子,徐雪旭都是必死无疑的。 徐安然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看着面前徐雪旭暴露出来的头骨,竟然有些恶心。 徐安然又重新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状态,如果她还不能尽快的把心中的杂念摒除掉的话,那么这场手术一定是失败的。 “徐医生,既然接下了这个手术,就把一切恩怨先放下吧。”有助理医生在她的身边劝。 徐安然的此时的额头上已经噙满了薄汗。 徐安然没说话,继续进行她的手术。 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让徐雪旭活下去。她不能让官景逸白白的欠她一条命! 就这样又过去了四个小时,手术室外的灯暗了下去,昭示着手术的结束,徐安然勉强的撑着下了手术台,刚一除了手术室,人靠着墙壁就滑了下去。 腿脚和手臂都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根本抬不起半分来。 “徐医生,你还好吧?”有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刚才是这场手术的徐安然的助理,蹲在徐安然的面前问道。 徐安然晃了晃头,却是满面痛苦。 那个年轻的医生起身去找了一盒牛奶和巧克力,将巧克力掰下一下块来,递到徐安然的嘴边,徐安然张嘴吃下去了,随着就这那个人的手,吸着牛奶盒子上插得吸管。 那个年轻的医生陪在徐安然的身边缓了两分钟,脸色才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 “你刚才那样子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每天有多少个医生死于疲劳!”那个年轻的男医生开着玩笑,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来,他扶着徐安然的胳膊要把她扶起来。 “还好吧,能不能站起来?” 这个时候,年轻的男医生正扶着徐安然的手被人强势的拨开,官景逸出现在徐安然的身旁,将徐安然搂在自己的怀里,看着那个男医生的目光赤luoluo的敌意。 那个男医生笑着摸了摸头,识相的离开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官景逸敛着眸,低声的问道,他的嘴唇挨她的额头很近,说话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徐安然的心也有些酥麻。 “你还不先去看看徐雪旭。虽然手术做完了,但是她的危险期还没过,随时有可能死掉。”徐安然说,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力气,说出的话也是气若游丝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官景逸说,下一秒就把徐安然打横抱起来。 “徐雪旭死了,你一定会恨死我吧!”徐安然两只胳膊圈着官景逸的脖子,幽幽的说道。 “瞎说什么,之前我都告诉你了,虽然让你全力以赴,但是还是希望你用平常心对待,我不强求!” 两个人正说这话,这个时候秋美跑了过来:“安安,糟了,你快去看看吧……” 徐安然大惊,自然想到徐雪旭。 “是不是徐雪旭……” “不是她,是主任,谭主任病了,晕在他家里了。” 徐安然连忙从官景逸的身上跳下来,此时她哪还管自己有没有力气,就是拼了命的随着秋美跑,谭邱许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徐安然跑过去时,看到手术室外站着一个女孩儿,还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那个女孩儿不就是上次她去谭邱许家遇到的那个病怏怏的女孩儿吗。 “怎么回事?”徐安然冲过去,一只手抓住女孩儿的胳膊。 旁边的保镖是女孩儿带来的,看到徐安然如此立刻都围拢上来。 女孩对那几个人使了个眼神,果不其然,那几个保镖乖乖的退了几步,重新守在门外。 “他一天都没有出来过,我不放心,爬墙进了他家,又从烟囱钻进他的房子,发现他晕倒在客厅了。” 徐安然蹙眉,上次也是谭邱许家的附近到这个小女孩儿的,徐安然心中的疑惑渐深:“你监视他?” 女孩儿拨开了徐安然的手,语气异常平静:“说什么监视啊,这么难听,我就住在他的隔壁,我们睦邻友好不行吗?” 徐安然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杂事的时候,这个时候副院长从手术室出来,徐安然走过去问道:“副院长,主任他是怎么了?” “还好,人已经救过来了,之后确切的还要等进一步检查,尽快给他安排一个心脏造影检查吧。如果真的是动脉硬化这种病的话……”副院长后面的话没说,那一条眉毛挑起来看着徐安然。 “动脉硬化,这不是人年老了之后才会得的病吗?”那个女孩儿喃喃自语。 徐安然当然知道副院长的意思,如果是这种病,那谭邱许一定事先早有察觉的,他是一个医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病呢。 “老谭这病是故意拖着的,看来他心里那个坎还是没过去啊。”副院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徐安然点点头,对副院长说:“等主任醒过来,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徐安然联想到谭邱许在院里最后的那几台手术,经常的体力不支,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了,大概是因为这个病吧。 胸闷、气短、如果严重的话,还会造成心肌梗塞,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小徐啊,刚做完那场手术你也辛苦了,好在老谭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也好好去歇歇吧。”副院长看着徐安然,眼中满是欣赏,与徐安然说话的语气温和也满是欣慰。 徐安然点了点头,突然知道谭邱许是这样的病,她怎么放心的下。 站在不远处的官景逸一边惦记着谭邱许,同时也将徐安然为谭邱许着急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她对在乎谭邱许呢! 徐安然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扶着墙,没办法,她实在是累得厉害。 突然,身子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撑住,这双手很有力量,足以支撑她全身的重量。熟悉的味道充斥进徐安然的鼻腔。 “他没事吧?”官景逸问道。 “具体的结果还没出来,不排除是动脉硬化,严重了可能会造成心肌梗塞。”徐安然如实的回答道。 官景逸怔了怔,他没想到谭邱许会生病,更没想到他会生这么严重的病。 昔日老友,他对谭邱许,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是十分的在乎的。 “他是医生,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他一直不说,也没有检查,愣是挨到现在,如果不是幸好有人发现,恐怕独居的他……”就算尸首风干了大家也都不会知道吧。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后面的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哀伤和心疼的情绪那么明显,官景逸怎么会察觉不出。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然后说了一声:“放心吧,老谭命硬的很,不会怎么样的。” 徐安然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徐安然走路还是慢慢悠悠的,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官景逸对她说:“我先扶你去歇一歇吧?” 徐安然嗯了一声。 官景逸把徐安然扶着回了办公室,官景逸就离开了,徐安然想他大概是去看徐雪旭了吧。 徐安然本来想点一点外卖的,但是摸了摸手机并不在口袋里,也就作罢,躺在临时休息的小床上,徐安然只是刚一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她是被一阵饭香味叫醒的,打眼看上去,她的办公桌上足足有还几个菜,还有汤,一应俱全,都是她爱吃的。 一看这菜色,徐安然就知道是官景逸给她叫的。 一摸,都还热着。 徐安然的唇角弯起一抹笑。 晚上的时候徐家的二老都被徐安然送回了自己的公寓,因为徐雪旭才刚刚接受手术,所以徐安然不能离开,要时刻关注着徐雪旭的情况。 而官景逸也守在徐雪旭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个人的病房,不知道的还以为官景逸和徐雪旭是夫妻两个呢。 第262章 在她那睡 “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徐雪旭醒过来的话,我会通知你的。”徐安然站在官景逸面前,他的脸色不太好,很憔悴。 官景逸抬眸,看着和自己同样穿着蓝色的无菌服,带着帽子的甜美知性的人儿,也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总之官景逸感觉自己的心闷闷的。 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要故意装作对另一个女人好。 官景逸对徐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还不能离开,我得等着她清醒过来。” 徐安然撇了撇嘴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醋意。虽然她明知道徐雪旭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她作为官景逸的救命恩人,官景逸关心和在乎也是应该的。 “好吧,随便你。”徐安然说,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出去。 官景逸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徐安然的身影,知道她柔柔弱弱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官景逸才收回了目光。 刚刚她……是在吃醋吗?可是她会在乎自己对徐雪旭的关心吗?她关心的是谭邱许吧! 想到这里,官景逸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 官景逸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从icu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的拳心抵唇打了一个呵欠。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徐安然递给他一个水杯,不是医院的那种一次性的水杯,而是一个白色的骨瓷杯子。 “喝点水吧。”徐安然说。 官景逸说了一声谢谢,从徐安然手中结果水杯来,将水一饮而尽,他这一天几乎都在icu等着,不觉得饿,但是是真的渴了。 官景逸捏着拳头在太阳穴处砸了砸,那样子看起来有些痛苦,原本发黄的脸现在也有些苍白了。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在官景逸那健硕的身形晃了几晃之后,徐安然站在他的身侧撑住他。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脸,担忧的问道。 “还好,就是有些累了……”官景逸说。 “我先扶你到我的办公室歇一歇吧。”徐安然一边说着,接过官景逸手中的水杯,扶着官景逸去自己的办公室。 “我在椅子上坐坐就好了,一会儿让阿诚来接我。”官景逸看到她的办公室有一张临时休息的小床,但是那么小的一张,如果他睡了,那她住在哪里。 “这么晚了就别再叫阿诚了,你就在这睡吧,我晚上不能睡的,还要去查房。”徐安然说,推着官景逸走到床边。 因为徐安然要时刻关注着徐雪旭术后的情况,所以在徐雪旭脱离生命危险之前要一直在医院值班。 那张小床和之前他们新婚时官景逸常住的那张行军床差不多的大小,自然也比不上家里舒服。 “床有些小,你就将就一些吧。”徐安然说着,让官景逸躺下,拉了一个毯子给官景逸盖好。 官景逸嗯了一声,看着徐安然细心的为他掖着杯子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涓涓细流淌过他的心一样。 突然,他抓住徐安然的手。 徐安然挑眉看着官景逸。 “安安,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他突然开口解释,却让徐安然有些招架不住。 官景逸现在必须要对徐雪旭表现出十分在乎的样子,这样崔云才会相信他爱的是徐雪旭。这样一来,不但有利于他计划的进行,崔云也不会把矛头指向徐安然了。 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看着官景逸,看着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经风起云涌。 他说的是指对徐雪旭的事情吗,徐安然直觉是,但是始终并没有细问。万一不是……她岂不是又要自作多情了。 她以前是对官景逸不够信任,对自己也不自信,才会有两年前的出逃。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官景逸真的愿意解释,她求之不得,自然也是愿意相信的。 “嗯。”徐安然的手反过去抓住官景逸的手。 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休息吧,因为主任的事情,秋美也难过了一整天了,我去看看她。”徐安然说道。 之后就是她轻手轻脚的走路的声音,还有轻轻的关门的时间。 “秋美,先喝点东西吧。”徐安然将一瓶牛奶带给秋美。 秋美摇了摇头,哪也不去,从谭邱许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她就一直守在旁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不喝点牛奶哪有体力面对明天的工作!”徐安然也急了,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听话,主任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终归是有挽回的余地的。你现在这样把自己折腾病了,也于事无补啊,你可别玩了你也是一名医生!” 徐安然记得,谭邱许告诉过她,既然是医生,就要保证足够的冷漠、稳重。 秋美听到徐安然的话,眼珠才转了转,看向徐安然,那唇一张一合,她声音很小,徐安然却还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朵。 秋美说:“安安,我想辞职。”她语气很平静。 徐安然大惊,说道:“你疯了,安秋美!你竟然要说辞职,你父母把你送到风城读大学,谁不知道风城医学是全国最出名的,咱们院又是多少人挤破头想进都进不来的,你不在这想去哪?” 秋美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两只手将谭邱许一只手捧在手心,说道:“我想守着他。” 徐安然的嘴唇抿了抿,她知道秋美现在说这样的话明显就是痴人说梦,她相信秋美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我知道,他是不会接受我的,不但不会接受,还会把我大骂一顿。”秋美继续说。 徐安然呼出一口,眉头微微蹙着,还好,秋美还有最起码的思考,不会因为谭邱许突然的生病而昏了头。 “你知道就好!”徐安然说。 秋美笑了笑,眼泪就从眼角出溢出来了,滑过她的脸颊,在皎洁的月光下,更加忧伤。 “小徐医生,早啊。”有上早班的护士热情的同徐安然打着招呼。 徐安然的手捶着后腰,也笑着回应道:“不早啦,昨天又忙了一夜,快困死了。” “对啊,你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现在几乎全院都知道了,这个小徐医生可是在全院乃至全国敢于突破脑干禁区的第一例,并且这个病人还是小徐医生的姐姐。 “危险期还没过去,具体情况不好说。”徐安然应声道。 进了办公室,小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徐安然走过去将毯子叠起来,想着,或许,他已经又去守着徐雪旭了吧。 “小徐医生,谭主任他……醒了。”有护士来告诉她。 徐安然冲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一个人,是拎着早餐的官景逸。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先吃了早饭再去忙也不迟。”官景逸说着,进了徐安然的办公室,将早餐一盒一盒的摆在桌面上。 徐安然说:“不了,是主任醒了,我过去看看。” 徐安然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转的就离开了。 谭邱许也是官景逸的好兄弟,虽然表面是还没有和解,但是心里是十分惦念的。可是纵使官景逸再惦念,也终究没有徐安然对谭邱许的惦记深刻,若是徐安然说她喜欢的并非是谭邱许,才让人不可相信呢吧。 徐安然还没有进门,就听到病房内的争吵声,秋美站在病房外面不停的抹眼泪。 “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徐安然问道。 “安安,你快进去劝劝吧,主任他发了好大的火气……”秋美哭的抽抽搭搭的说。 徐安然拍了拍秋美的肩膀,然后进去了。 房间的正中央站着昨天送谭邱许来的那个女孩儿,谭邱许躺在病床上输液。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送你来医院,你早就死了!”女孩说。 谭邱许目眦欲裂的愤怒样子也冲着女孩儿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就算死在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早说啊,早点说你那么想死,我还担心你发病死不了呢,我直接让你把你扔进河里去多好。” “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这还是徐安然第一次看到谭邱许发这么大的火气。 “都吵什么!”徐安然吼道,看着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她走向那个女孩儿面前,教训道:“不知道他是病人?非得要气死他不可,要是想气死他,当初把他送来医院作什么,直接不管他不就完了。”徐安然看着小女孩也无话可说了,回过头去看着谭邱许说:“尸体风干了都没人知道,那样多好。”很明显,后面这话,她虽然是和这个女孩儿说的,话却是给谭邱许听的。 “我……”那个女孩儿还想说些什么。 徐安然对女孩儿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什么你,还不出去。” 后来医生和护士为谭邱许做了检查,院长和副院长也闻讯来看望了谭邱许一番,等着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徐安然和谭邱许了。 徐安然在人走之后,把房间的门反锁。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是不是?”徐安然坐在他病床前的椅子上,面色严肃的问道。 “是。”谭邱许回答。 “为什么不早做检查?”徐安然继续问,哪怕再早一个月,病情或许都不会这么糟糕,他作为医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谭邱许紧紧的抿着嘴唇,只说了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下一秒钟,他将手上还在输液的针头拔掉。 “你这是做什么?”徐安然站起来,没想到谭邱许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我要出院。” “出什么院,一会儿你还要进行造影检查!”徐安然激动的喊。 “谁说我要接受造影的,我不接受任何检查以及治疗。”谭邱许的态度很坚决也很冷漠,他下了床,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拉开衣柜的大门,将自己的衣服甩在病床上。 他看着徐安然还站在病房里不由的也急了:“还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今天的造影检查你必须接受。”徐安然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那态度也相当坚决。 “谁说的。”谭邱许也吼。 “我说的!” “还反了你了!” 两个人的脾气都火爆的很,各执一词,谁都不肯退步。 “现在我是医生,你只是个病人,病人得听医生的话,谭邱许,你给我听话!”徐安然说,其实她一直以来对谭邱许是很尊敬的,这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大约是是被谭邱许这个牛一般倔脾气的人气到了。 第263章 谭邱许住院 “你……”谭邱许的手指着徐安然,竟然对她说的话无言以对。徐安然与谭邱许对视着,也不肯退缩,良久之后,谭邱许指着徐安然的手扯下来,愤愤的甩在身后,他不再看徐安然,只留了一个侧脸给她,谭邱许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官景逸吗,一直都很喜欢他,既然如此,你又来管我做什么!” “大家都很关心你,主任,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被送来,把秋美吓得哭了一天,守在你病床边寸步不离,不吃不喝。还有逸哥哥,我和逸哥哥都很担心你,你现在这样子,对得起大家对你的担心吗?” “你的话说完了吗?”谭邱许将他的衣服装在袋子里,手攥着袋子,也不准备换衣服了,就要出去。 “你不许走。”徐安然拦住了谭邱许的去路。 但是她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哪里是谭邱许的对手,谭邱许一推,徐安然就被他掀开了,徐安然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的稳住了脚步。 看着谭邱许已经打开了的病房的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 “主任……我……你。”秋美原本就一直等在门外,看着谭邱许还穿着病服冲出来,站在谭邱许面前,有些语无伦次。 谭邱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秋美,拧着眉头,低低的说了一句:“走开!” 秋美小身子板抖了抖。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谭邱许生气。 谭邱许绕过秋美,走向电梯,秋美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谭邱许的身边。 摁了几下,电梯一直都没反应,谭邱许转身就走楼梯。 “主任,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您别生气。”秋美小心翼翼的解释。 她抬眼看了谭邱许一眼,发现他的脸色铁青,明显的不悦。 秋美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谭邱许就想起他刚刚醒过来的情景。 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热的手握着,就像是官景华还在时,他生病,景华也是在他的床边守着。那人是黑色的长直发,因为趴在病床上,所以谭邱许看不清她的面容,那一瞬间,谭邱许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地府,和官景华相见了。 “景华……”他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沙哑的。 趴在病床边的人并没有反应。 谭邱许动了动手,将手从那人的手中抽出来,他的大手抚摸着那黑发。 病床边上趴着的人才动了动,没想到竟然是安秋美。 秋美因为昨天哭了一晚上的缘故,又没睡好,眼底是一圈浓厚的黑眼圈,顶着核桃般的肿胀的眼睛,叫到:“主任,您醒了?” 谭邱许却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 后来,秋美自然免不了一顿骂,然后被谭邱许赶出去。所以秋美一大早上还一直乖乖的站在病房门口等着。 谭邱许见秋美现在还在这里等着也有些诧异。 “你没有别的事情做吗!”谭邱许对秋美开口就是冷喝。 “我……我。”秋美低着头,敛着眼皮,那样子看起来果真像一个受气包。看着谭邱许志在必得要走的样子,秋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就挽住了谭邱许的胳膊。 “别挡着我。”谭邱许躲闪不及,手一挥,就将秋美挥到一边。这下,谭邱许的力道可比刚才挥开徐安然的力道大多了。 徐安然赶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看到秋美要摔倒的样子赶忙上去扶,没想到秋美却拽住了她,眼见着两个人就要滚下楼梯去,幸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官景逸眼疾手快,抓住徐安然的手,将两个女孩儿一同拽回来了。 徐安然看着高耸的看起来还有些眼晕的楼梯,拍了拍胸脯,幸好是有惊无险。 官景逸却怒了。 上去就给了谭邱许一拳,看着谭邱许被自己打翻在地,官景逸活动了活动刚才打他的手腕,看着跌落在地上的谭邱许愤愤的说道:“这一拳,是替那个女孩儿揍的,揍你个狼心狗肺,不识抬举的。” “逸哥哥……别打了!”这话是徐安然说的:“主任他本来就病着,你别打他了!” 谭邱许站起来,摸了嘴角一把,嘴角已经渗出血来。 官景逸上前又打了谭邱许两拳。 “景逸,你别打了,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徐安然跺着脚,她和秋美都去要把两个人拉开,可是两个女孩儿的力气毕竟太小,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这两拳是替安安打的。你眼睛是瞎吗,她喜欢你在乎你,可你呢,多自私!你只想你自己心中的感受,从来不会顾虑任何人。对我三姐如此,现在对安安还是如此!我三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来装什么情圣!我三姐既然希望你好好过,让你从她的阴影中走出去,你为什么不听。” “还有你以后对徐安然客气一点,我都舍不得碰安安一根手指头的,你说打就打?” 谭邱许无力回击,不过看他现在这个精神怏怏的样子,谭邱许好像压根也没想回击,也没想挣扎。 最后官景逸又在谭邱许的脸上打了两拳:“这两拳是我替我三姐打的。她生前对你的好,你没给过他回应。她死前留给你的话你也没照做,谭邱许你这一辈子都没干过对得起我三姐的一件事儿!” 官景逸站起来,睨着还坐在地上的谭邱许。 徐安然和秋美在谭邱许的两边说要把人扶起来。 官景逸见状,一只手抓着徐安然的胳膊,就将人从地上拽起来了。 “官景逸,你做什么!” 其实徐安然心里现在还是有些怨着官景逸,他今天也太冲动,漫说谭邱许现在还病着,就算是个普通人,官景逸那下手不知轻重的五个拳头,也足以让人昏过去了。 “你这么大个人了下手也没个轻重,你看你把主任都打成什么样子了,有话不知道好好说嘛!”徐安然也是被官景逸的冲动气昏了头,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动手是心疼自己,可是事情一定要用这么野蛮的方式解决吗? 官景逸一句话也不说,拖拽着徐安然就向走廊深处走。徐安然能感觉到官景逸的戾气很深重。所以徐安然虽然不很很情愿跟着官景逸离开,但是她也识相的没敢挣扎。 两个人路过一件敞着的vip病房,官景逸抱着她,转了个身子,两个人就进了病房,官景逸用脚,将房门砰的一声踢上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压在门板上,一只手将门还上了锁。 “你做什么!官景逸,这里是医院!”徐安然的身子后面的门板和身前的他的身体紧紧的压制着,有些闷气。 “怎么,我刚才打他,你心疼了?”官景逸嘴角扬起一抹血腥的笑。 “是啊,就是心疼了。你把他打残了,以后和你离了婚,我嫁给谁去!”徐安然别过头去,不看官景逸,故意的赌气说道。 “是吗?”官景逸说:“你忘了,我们在他的那个公寓都做过了,那天谭邱许没道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说以后,就算你有心嫁给他,不知道他有没有阴影啊?” 徐安然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官景逸,想起那天,她不由自主的脸红,也气愤, 她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恶劣了。 “真是个混蛋、变态!”她咬着牙骂他,现在徐安然恨不能一口一口的将官景逸给撕了。 不过官景逸对徐安然骂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而是一只手拖着徐安然的屁股,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扣。 徐安然大惊,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官景逸现在这样的动作,徐安然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徐安然推着官景逸的胸膛,身子不断往后退:“官景逸,你做什么,不要!” 官景逸却只是邪佞的一笑:“你看,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吗?” 清晰的一声拉链拉到底部的声音,徐安然是彻底的慌了。 “混蛋,这是在医院!”徐安然听到走廊走脚步声,虽然是在警告官景逸,但是她还是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几乎只靠着气息对官景逸说话。 官景逸却二话不说,托着她把她移动了一下位置,让徐安然靠在门旁边拐角的墙上。 官景逸一个挺身,徐安然意外的发出一声闷哼来,有些疼。徐安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病房发出了这样羞/耻的声音,和还官景逸坐着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简直是羞愧难当。 可是官景逸却还在她的身上恶意的研磨着,徐安然不光紧紧咬着嘴唇,还用手捂着嘴巴。 “怎么不叫了?”官景逸问了这么一句。 干净整洁的vip病房,大概是因为病人刚刚退房的原因,刚刚打扫完毕,每一扇窗子都大开着,冷风灌进来。 徐安然的上身还穿着白大褂,两个人的部位幸亏有她这个衣摆的遮掩,虽然没有暴露出来,但是对面若真的有心人看,肯定能辨识出这两个人究竟在做什么。 徐安然被官景逸举得很高,她的腿圈着官景逸的,官景逸的头埋在她的胸口出,儿徐安然的下巴抵在官景逸的头上。 徐安然气愤之余,拍着官景逸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 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简直可怕的要命。 官景逸:“……” “我求求你了,算我求你了!”徐安然究竟是禁不住,还在讨饶着。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徐安然立马吓得噤了声,幸好刚才官景逸将门锁好了。 只不过徐安然愣着看着官景逸。如果这个时候被人发现,那这个医院,徐安然想自己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这个时候,门外想起钥匙在钥匙串上叮叮当当的碰撞的声音。 “哎,怎么锁上了,幸好我带了钥匙。”保洁阿姨说。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眼疾手快的躲进了房间的卫生间。两个人闪身进去的同时,保洁阿姨也进了门。 彼时,徐安然的双腿环着官景逸的腰,两只手搂着官景逸的胳膊,那样子乖巧的很。 现在这个时候,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折腾,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让外面的阿姨看到可怎么办啊。她的名节啊……徐安然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痛。 因为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没有一点自觉性的还在动。 第264章 徐雪旭醒了 “这个屋子里怎么是这个味道?”徐安然听到保洁阿姨自己在那嘟囔,不禁红了脸,嗔怪的目光看向官景逸,她心里想到还不是怪眼前这个男人。 平时看着挺稳重挺有阅历的,怎么今天办出的这事跟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似的。 过了一会儿听到保洁阿姨的关门声,徐安然知道她是离开了。 “怎么这么老实?”官景逸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 反正阿姨也离开了,徐安然也不似在外面那么紧张了,懒洋洋的抱着官景逸。 “要做就快点做,我还有事呢。”徐安然没好气的说,下巴枕在官景逸的肩膀上,手闲着无聊就开始一根一根的揪他的头发。 “长出息了这是?”官景逸反问了一句,将徐安然抵在墙上,那进犯的动作迅猛利落,惹得徐安然溢出口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你疯了!”徐安然揪着官景逸的头发。 官景逸言简意赅的回答道:“嗯。” 徐安然真的是要对他彻底无语了。 徐安然坐在马桶上,懒懒的抬眼看着闷着头整理自己的官景逸,对他的恨意只增不减,刚才他那样,把她都快吓死了。 官景逸或许是感觉到徐安然的目光,和她对视,徐安然立马脸红了,目光偏移,不再与他交汇。 “还害羞呢,老夫老妻了都。”官景逸心情大好的调侃。 他心情是好了,我们安安心情可糟着呢。 “谁跟你老夫老妻,官景逸,爷爷的遗嘱宣布的那天你不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恢复以前无性无爱的婚姻来着,这才过了几天,你转过头就忘了,还……还在这里!” 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羞人、惊险、刺激的事情,徐安然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还是热辣滚烫的。 “我是如你所愿!”官景逸说话间,哒儿的一声已经扣好了皮带扣。徐安然看着他这一身衣冠楚楚的好皮囊,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前几天晚上是谁搂着我,还追着我出了门,说让我留下点东西的?” 说到这里,徐安然脸就更红了,她无话可说,因为那天,她的本意的确是想要把官景逸留在公寓里住宿来着。 可是…… “反正我怎样也说不过你罢了。”徐安然踢着脚说。 “安安,其实你可以问问你的心,它究竟在哪里,如果是在谭邱许身上,那……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帮你把谭邱许得到手,况且他心里也有你,只是对三姐心中有愧,走不出心中那片阴影罢了。 可如果你的心在我这里,那我希望,你以后离谭邱许远一点。”官景逸走近了徐安然,敛着眼皮看她。 “我……主任是我的师长,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他生病了,我没道理不管。” “哦?是吗?安安,你不觉得你对他的担心有点过了吗?既然是朋友,点到为止也就算了。我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里呢,还是说我这个老公在你心中,连个朋友的位置都不如?” 官景逸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把门带上了。 徐安然眨眨眼睛,琢磨着官景逸这话。 徐安然整理好自己,刚一出病房的门,有人从背后拍了徐安然一下。 徐安然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哎呀,你差点把我吓死!”徐安然说。 “醒了,醒了!”护士喘着粗气说,很明显她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给徐安然报信的。 “什么醒了?谁醒了?”徐安然的手抚着白大褂上的褶皱,心中想的都是刚刚和官景逸在一起发生的事情。 “还能有谁,你姐啊!” “你说徐雪旭?” 得到小护士的重重的点头之后,徐安然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及其平静的点头说道:“奥,好,知道了。” “小徐医生,你怎么也不激动啊?” 徐安然只是笑,她为什么要激动,她虽然不希望徐雪旭死,但是和她之间的姐妹情分也所剩无几了。 “好了,去看看吧。”徐安然对护士说。 果然,这一天到了,两年的时间,她终于要和徐雪旭再次见面了。 只是徐雪旭只是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徐安然检查了徐雪旭的瞳孔。 “再观察几个小时,体态特征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转到普通病房就可以了。”徐安然对身边的说道,她现在沉稳,泰然,还有医生通常有的一种常态——冷漠。 “安安,你姐姐她是不是基本上算是脱离危险了?可是为什么你姐还不醒?”茹雪问道。 “应该是在病床上躺得时间太久的原因吧。爸妈,你们两个都跟着提心吊胆这么多久了,回去休息休息吧,等她醒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安安,我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茹雪临走前拉着徐安然的袖子,又透过那巨大的玻璃,往徐雪旭所在的icu望了一眼。 “什么呀?” “你快长点心吧,官景逸现在怎么说也是你老公,不行你跟他说说让他出来得了,我和你爸爸照顾你姐姐一个人就行了。官景逸一个做妹夫的照顾姐姐,传出去多不好听啊,你又是在这个医院工作,要不然让你同事怎么说你?”茹雪说道。 徐安然看了一眼父亲徐德化,徐德化这次没有说话,看起来像是默认茹雪所说的。 “我倒是想管,可我哪管的了,随便他爱怎么做怎么做去吧。爸妈您二老就别跟着操这份心了。”徐安然说着就把两位老人往外推。 “你看你这孩子,以前总怪我们只管你姐不管你,现在我们管你,你又不让管了。 “安安,你跟我们也实话说,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官景逸,所以才和他的离婚拖到现在?” 到底是徐德化眼睛毒辣,一句话,就戳到了徐安然的心。 “是爷爷不许我们离婚的,他遗嘱说的清清楚楚,我要是离婚,官景逸就得倾家荡产。”徐安然说。 两位老人都是一声叹息。 把两位老人送走之后,徐安然又回到了icu,这次是站在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一直在icu守着。 “一定要时时刻刻在这里守着吗?她还没醒呢!”徐安然指着病床上躺着的徐雪旭。 “她迟早会醒的,不是吗?”官景逸抬眸看着面前站着的干净清爽的徐安然。 “随你。”徐安然不再和他废话,从icu出去了,总之只要她看到官景逸对徐雪旭关心,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刚才还最自己上下其手,还对自己说如果心在他那里的话,就要离谭邱许远一点。 看官景逸现在对徐雪旭的态度,他竟然还来要求自己,凭什么! 谭邱许的病房又是不安定。 谭邱许狠狠的说:“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 女孩儿也不甘示弱,看起来小小的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和谭邱许对骂起来倒是不甘示弱:“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得认识我,以后我每天都来你病房骚扰你!”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争吵声愈演愈烈。 护士在他的病房门口围成一团。 大家纷纷猜测,谭邱许和屋里那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徐安然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秋美。 “小徐医生,你说屋里那个女孩儿和谭主任是什么关系?”有八卦的护士问道。 “都很闲?”徐安然面色不善的看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噤了声,那个八卦的护士小声的嘟哝:“不就仗着自己做了一台手术,了不起啊!老公都都跑到植物人的床上去了。” 徐安然没说话,拨开人群进了谭邱许的病房。 “你要把他气死了!”徐安然走进来,将病历往桌子上一甩,拉开椅子,坐在谭邱许的病床前。 小女孩儿还是照例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今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些了,大概是因为刚刚和谭邱许吵架的缘故吧。 “把他气死才好呢,他巴不得死了。”女孩儿接了这么一句。 “吴丹,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他聊。”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 女孩儿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谭邱许那冷冷的目光制止了,女孩儿对病床上的谭邱许吐了吐舌头,跑出了门。 出门前,她还忘不了对谭邱许说:“以后我每一天都会过来的。” “行了吧你,跟个那么点的女孩子还动气,算什么男人啊!”徐安然故意刺激谭邱许,谁让他那么不配合治疗了。 谭邱许只是盯着徐安然,半个字都不说。 徐安然被他盯烦了:“你总是看我干嘛?” “不高兴?和那个家伙闹别扭了?”谭邱许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相当肯定的,毕竟官景逸和徐安然这两个人都是他最熟悉的人。 “他忙着照顾徐雪旭呢,哪有空和我生气。对了,徐雪旭醒了。”徐安然神情怏怏的说。 谭邱许点点头,他对徐雪旭醒过来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惊讶。 “看您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惊讶,您就那么相信我能把这场手术做好?” “我相信你,也相信官景逸在你心中的位置,就算是为了官景逸,你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做好这场手术的。只是我没想到……”谭邱许欲言又止,他现在的样子很温和,和昨天那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宛若两个人。 “没想到什么?”徐安然看着谭邱许,等着他的下文。 “我没想到,你这两年的进步这么大,不错,是个外科苗子!”这是徐安然听到过的为数不多的谭邱许对她直接的赞赏。 第265章 徐雪旭失忆 徐雪旭经过检查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所以将她从icu调出来,官景逸为她安排了高级vip病房。 “安安,你说你姐怎么还没醒啊?” 徐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说:“是啊,照理说她早该醒过来就是。” “那你说,她会不会是不想见到咱们,所以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啊?”茹雪又问道。 徐安然怀疑是自家母亲看电视看的太多了。 “不会的。”徐安然拍了拍茹雪的手,示意她放宽心:“就算她不想看到咱们,难不成她还不想看到官景逸吗?” 徐安然一边说着,仰着下巴,对茹雪示意了一下徐雪旭的病房里。 徐安然刚才一进门就看到官景逸握着徐雪旭的手,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他就那么喜欢她? 所以当即徐安然就退出去了,这才碰到了刚刚从公寓里赶过来的父母。 “官景逸那个混蛋小子在里面呢是吧?他究竟还是不是你老公!”茹雪说着,故意拔高了声调,她的确是有意让屋内的官景逸听到。 屋里的官景逸自然听到了,尤其是‘老公’这两个敏锐的字眼触及到他的耳膜,让他的整颗心都颤了颤。 他自然是愿意承认他是徐安然的老公,但是眼下为了让崔云相信他爱的是徐雪旭,官景逸不得不做一些违背心意的事情。 这个时候徐雪旭的手动了动。 “景逸,不要……不要!”徐雪旭一声惊呼,她这才从久久不能散去的梦魇里醒了过来。 当然,徐雪旭这样一喊,门外的三个人也都听到了。 茹雪拨开徐安然和徐德化率先急匆匆的进去。 这里只有徐安然一个人的心情是格外平静的,她用手腕上的脾气扎好了头发,用手拂了拂白大褂上看不见的尘土。 白大褂上光洁一新,没有一丝褶皱,徐安然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职业化的笑容,只不过没有一丝温度。 随后,徐安然踩着高跟鞋进了屋子,哒哒的清脆的声响敲击着地板,扣人心弦。 可是她走进门看到的一幕,竟然是官景逸和徐雪旭相拥的画面。 官景逸坐在病床边上,徐雪旭几乎是扑在官景逸的身上,她的下巴搁在官景逸的肩膀上,背对着徐家二老。 徐雪旭说话的语气还有一丝慌张和哭诉的意味,对官景逸说道:“他们是谁?景逸,我不认识他们,你快让他们走。” 官景逸的手掌抚摸着徐雪旭的背部,一下一下划动着,那动作充满了怜惜和温柔。 徐安然一直以为,官景逸只会对自己这样的。 她分明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进了这间病房,可是才刚走到门边,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了。 眼睛有些酸胀。 “他们是你的父母,雪儿,你不认识他们了吗?” 雪儿?哼,原来他一直都见徐雪旭雪儿?徐安然在心底冷哼。 一听到官景逸说‘父母’二字,徐雪旭趴在官景逸身上的身子僵了僵,官景逸又推了推她,徐雪旭才转过头去看官景逸所说的‘父母’。 茹雪已经是老泪纵横,拿着手帕一边抹着脸,一边问道:“我的雪旭啊,你不记得我和你爸爸了吗?” 茹雪一边说着,一边要伸出手去抹徐雪旭的那消瘦的脸。 徐雪旭一躲,然后伸手将茹雪的手拍掉。 那啪的一声,着实清脆。 徐安然彼时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上去,不管怎么侮辱她她都无所谓,但是徐安然绝对不能忍受母亲在她那里受委屈。 徐安然一把就抓住徐雪旭的手。 以前她总是怕徐雪旭,对徐雪旭是又敬重又害怕,这个大自己十几岁的姐姐,不管徐雪旭对她如何的不好,徐安然也总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哪怕是她嫁给官景逸之后,她明知道徐雪旭和官景逸还有所纠缠,她都不愿对这个姐姐说一个重字。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不是自己的姐姐,甚至拿着所谓的‘姐姐’欺骗牵制了自己十几年,还在车上……总之徐雪旭所做的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徐安然当作妹妹看待。 那徐安然还对她客气什么。 徐雪旭因为昏迷了两年的关系,现在又是刚做完手术,所以身体很是虚弱,身体的骨骼也是很脆的。 徐安然轻松的握住了她羸弱的手腕,仿佛一捏就会碎。 “不记得他们了吗,他们是养育你三十几年,你也对他们叫了三十几年爸爸妈妈的人。那个冒着大雨接你补习班放学,最后在大雨中跌倒,摔断了腿的是我爸爸,因为你这次车祸昏迷,在家里差点哭瞎了眼睛的是我妈妈,你还敢说不认识他们吗!” 徐安然说的话很有气势,那双眼睛如同鹰眸一般死死的盯着徐雪旭,似乎想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一些破绽来。 而徐雪旭的目光却是怯怯的,那黑色的瞳仁游移不定,恍恍惚惚的样子,没有和徐安然对视。 彼时徐安然还握着徐雪旭的手腕。 “啊,很痛,景逸,好痛!” 这个徐雪旭,就算是失忆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很会博同情。 “徐安然,放手!” 说话的是官景逸,他说话的时候,还刻意把躲在他怀里的徐雪旭搂紧了一些。 徐安然感觉自己身后母亲的手,也越发的用力了一些。 “安安,你把你姐姐弄痛了,赶紧放手!”说话的是茹雪。 徐雪旭听到大家都站在她这边,脸上可怜楚楚的模样装的更甚,索性那头就埋在了官景逸的怀中。 后来,还是官景逸将徐安然的手拨开的。 徐安然被官景逸不小的力道挥开,向后踉跄了几步,高跟鞋踩在地上出现了杂乱的声音。 官景逸却至始至终都没抬眼看徐安然一眼,反倒是手看着徐雪旭手腕处的那一道红痕,心疼的问徐雪旭:“疼不疼?” 徐安然冷眼看着她这一辈子最亲近的三个人都围拢在她现在最恨得人身上,心中自然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她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吹冷风,这个时候,她最想念的,还是爷爷。 如果爷爷在世的话,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想起爷爷,徐安然原本搭在栏杆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爷爷,当初您为什么非得逼着我和逸哥哥结婚呢。你看,到现在我们也还是不幸福!”徐安然喃喃自语道。 “安安,你妈妈她就是那个样子,心软,毕竟雪旭是她花了心思一步一步带起来的。”说话的是徐安然的父亲徐德化。 听到父亲的声音,徐安然有些意外,连忙背对着父亲闷着头擦了擦眼泪,这才对徐德化说:“爸?你怎么没在屋里?” 徐德化和徐安然并肩站着,两只手也搭在栏杆上,他沉沉的叹了一口,道:“哎,没什么好呆的。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雪旭的心,不在咱们这个家里。我也不强求,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对她也算是无愧天地良心了。” “爸?” 徐安然有些讶异的看着徐德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袒露心声。 “其实我很早就提醒过你妈,但是你妈她接受不了。久而久之,我怕伤了她的心,也没有再提。” 徐德化只是淡淡的一笑,其实徐安然必须要承认,父亲虽然不爱说话,看起来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做主,但是爸爸其实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天塌下来,还是爸爸顶着。 “安安,这么多年……”徐德化转过身子来看着徐安然,说道:“我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你妈妈到底是对雪旭太娇惯、放纵了一些,忽视了你。 尤其是你和官景逸的婚姻,当初我不该由着你妈妈,因为要把雪旭从美国接回来,答应官家的条件,让你现在受这么多苦。” 徐德化说着,眼眶也红了。 徐安然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流过眼泪,这是第一次。 “爸,您别这样!”徐安然看到爸爸哭,心里埋了很久的怨怼也似乎是发泄出来了,她也哭的稀里哗啦的,却还要伸手给爸爸抹眼泪。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妈妈,虽然小的时候我很羡慕徐雪旭万事有你们照顾着,有你们陪着,但是长大后,我一个人在风城生活学习,包括我去国外,我发现了独li、自立的好处,让我省去了好多的麻烦,爸爸,我心里很感谢您和妈妈。” 徐安然说。 官景逸看到的就是徐安然和徐德化拥抱,父女两个哭的泪流满面的场景。他担忧的心好歹也放下一点来。 茹雪和徐雪旭在屋内说话,官景逸借着让她们母女两个好好聊聊的由头出去看看,徐雪旭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那一双无比单薄的皮包骨头的手死死的拽着官景逸的衬衫:“景逸,你不要走,我害怕。” 官景逸心里正惦记着徐安然,这丫头本来就爱胡思乱想的,官景逸想要去看看。 于是官景逸又耐着性子哄了徐雪旭一阵,徐雪旭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徐德化率先注意到余光里官景逸的存在,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官景逸站在那里不容忽视。 徐德化拍了拍徐安然的背,这才将怀里的女儿推开。 徐安然还有些诧异,循着父亲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站在走廊里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们父女相聚的好戏了。 徐德化与官景逸对视着,两个男人,同时因为一个女人,官景逸看着徐德化的目光里有敬重,而徐德化看着官景逸的目光犹如一片一片凌厉的刀子,似乎要将官景逸千刀万剐一般。 倒也是,在徐德化的心中,这个官景逸勾引了他的两个女儿,并且现在还在他两个女儿之间徘徊着,如果他偏向的是徐安然,徐德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气愤,可是刚刚官景逸为了徐雪旭对徐安然的那个态度,他这个做父亲的是看到了,怎么会对官景逸满意呢。 徐德化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来,从阳台上走了下来,径直从官景逸的身边走过去了,两个人擦肩的时候,官景逸对徐德化微微的颔首,算作是打了招呼,而徐德化狠狠的瞪了官景逸一眼。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向自己走过来,转过身去,背对着官景逸。 “生气了?”官景逸的手搭在栏杆上,将徐安然拢进自己的怀里。 他微微俯下身子,在徐安然的耳边说的这些话,热气喷洒在徐安然最敏感的耳垂的地方,丝丝的蔓延,然后渗入到肌肤里。 惹得徐安然一阵一阵的轻颤。 她不想自己这么不争气,可是她现在鼻腔里充斥的都是官景逸的味道和气息,脑子里也乱呼呼的。 第266章 绿巨人 “还真生气了,看你这小气扒拉的样子!”官景逸却徐安然的不予理睬却只是笑,那笑声低沉,入耳偏偏带了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徐安然伸手推了官景逸一把。 官景逸那硬实的身子愣是一动没动。 徐安然的手又摸到官景逸的腰间,拧了一把。 官景逸却连个大气都没出,反倒惹得徐安然手指的指尖生疼。 徐安然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男人,她都快要气炸了,他却还有闲情逸致跑到阳台来逗她! 徐安然眼见官景逸是推不得也打不得的,身子一转,现在就变成了她是后背靠着栏杆,面向着官景逸的姿势。 官景逸身材高大,原本就是伏着身子将就她的身高的,徐安然转过身来的微扬的小脸,正好让两个人额头相抵。 官景逸没忍住,低头就含住了徐安然的樱桃般的小嘴。 意料之中的一声嘤咛,徐安然的声音像小猫一样,有些慵懒、暧/昧。 官景逸的之间在徐安然的柔嫩的手心滑过,她果真很敏感,单单是这么一下,那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就颤抖了一下,连带着她灵巧的舌头也轻轻的颤了一下,身子往后缩着,她的后背死死的抵着栏杆,有些痛意。 官景逸的眸色一暗,大手一用力,就将徐安然的身子捞在自己的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徐安然到底是个小野猫,一开始虽说没有挣扎,但是她是给官景逸设了一个陷阱,等着他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缠绵一阵,官景逸对徐安然不设防的时候,徐安然的贝齿一合,猛地咬住了官景逸的舌头。 官景逸痛的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个眼中雀跃着精光,像个得逞的小狐狸一般的笑着的徐安然。 他怎么忘了,她可不是家猫,她可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啊。 但是无论徐安然怎么进化,徐安然的小心思在官景逸这里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毕竟官景逸才是这个自然界生活在最顶端的捕食者,无论如何,徐安然都是个被捕食者,生存的意义就在于被官景逸吃干抹净的。 官景逸等了一会儿,这个小丫头还不见松口,他的手扣上了徐安然的下颌,轻轻一用力,徐安然的贝齿就张开了,官景逸的舌头才得意抽身而退。 官景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舌头还有些痛意,口腔中也还氤氲着一些铁锈般的血腥味道。 “看什么看!”徐安然被官景逸那双幽冷的眼眸盯得全身发麻。 “我在看为我吃醋的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官景逸一边说,一边挑起徐安然的下巴。 徐安然啪的一下拍掉了官景逸的手。 “谁吃醋了?你才吃醋了,你们全家都吃醋了。”徐安然骂道。 官景逸只是挑了挑眉毛,对徐安然不置可否。 “行了,你心上人既然醒了就多陪陪她去吧,没事在这跟我调什么情啊。有病吧!”徐安然一边将自己凌乱的头发重新扎好,将脖子上挂的听诊器也重新弄好,检查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后,两只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就要走。 在徐安然经过官景逸身旁的时候,官景逸却揪住了徐安然的胳膊。 “刚才对你那样是迫不得已,形势所逼,抱歉。”他淡淡的解释道。 徐安然却一把将官景逸的胳膊甩开了。 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官景逸才是真实的。 一面对徐雪旭好,一面又和自己输不清道不明的。 徐安然只感觉现在自己的脑子乱的很,她急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尤其是没有官景逸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 徐安然的办公室被人从外面咣当一声推开,徐安然彼时正在看病历,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下了一大跳,抬眼看到是横冲直撞的秋美,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秋美,你下次能不能轻手轻脚的进来,你这样我还以为医闹呢。差点没把我吓死。”徐安然说道,端起骨瓷杯来,喝了一口水。 “安安,你也不好好管管,官景逸在徐雪旭的病房里,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在咱们医院都炸开锅了,要不你先抽空和官景逸把离婚协议办了得了,到时候他爱和徐雪旭怎么就怎么样,和你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见徐安然无动于衷,秋美双手撑在桌子上,脸也对徐安然拉近了很多,她幽幽的对徐安然警告道:“你不知道你现在都变成了大家眼中的绿巨人了。” 秋美无视徐安然的控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徐安然的面前。 徐安然这样放下水杯的手顿了顿,大拇指处摩挲着骨瓷杯的把手,这个杯子,她还给他用过,明明昨天,她觉得她和官景逸早已经是不分彼此,水乳交融的两个人了,可没想到今天,官景逸就成了别人眼中徐雪旭的男人了。 徐安然放下手中的水杯,样子很淡然,唇边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我们现在还离不了婚,不过现在我们各过各的,有名无实,其实和真正离了婚也差不多。” “就你心大,要是搁我我可忍不了。”秋美说着,从徐安然的桌面上拿起一盒牛奶来,插上吸管,吸了几口。 “怎么,那个女孩儿又来了?”徐安然说。 “嗯,天天来,就算每天都被主任指着鼻子骂也坚持去,每次那个女孩儿都哭着跑出去,你不知道,妈呀太惨了。”秋美咧着嘴巴,想起那个画面来,她就不自觉抖一下。 徐安然瞥了秋美一眼,骂道:“瞧你那出息,你就那么怕谭邱许,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我唯独怕极了谭邱许,没办法,他一瞪眼,我就想地盾了。我连那个病怏怏的女孩儿都不如。” 徐安然抛给秋美一个‘你也知道你这么怂!’的表情,随后啪的一声合上病历,说道:“谭邱许他就是一个纸老虎,有什么可怕的,安秋美你丫的在爱情面前就是怂。” 这句话,好像也是是的徐安然自己。 她也怂!从来不敢告诉官景逸,她暗恋他十年之久的事实。 不过现在看来,告诉他也没什么用,他都和徐雪旭成双成对了不是吗。 “走,我帮你。”徐安然拉着安秋美的手,往外走。她也想疯一把,万一成全了谭邱许和秋美这一桩好的姻缘呢,没准还能让主任燃烧起接受治疗的欲/望。 “干嘛去呀!” “去救你的心上人!”徐安然对秋美眨了一下眼睛。 一开始秋美还是及其抗拒的,就差坐在地上打滚了说不去了,最后还是徐安然愣是把秋美推到谭邱许的病房前的。 “主任,我进去啦啊。”徐安然敲了敲门,也没等谭邱许回应就打开了门。因为徐安然清楚,谭邱许是不会对任何人的敲门有任何的回应的。 徐安然闪身进去,看到谭邱许靠坐在病床上,中午的饭桌还没收起来,上面零零散散的几道简单的饭菜,谭邱许两只手搭在餐桌上,不知道发什么呆。 “主任?”徐安然靠近了他一些,又叫了一声。 徐安然见谭邱许也没有反应,回头看了秋美,拍了拍秋美的肩膀,徐安然就先出去了,留下时间给这两个人单独相处。 快下班的时候,景致来了医院,彼时徐安然正在办公室里,有个小护士敲了敲门,对徐安然说:“徐医生,你那个很年轻的男朋友接你来吃饭了。” 徐安然蹙了蹙眉,她的男朋友? “哈喽,亲爱的amy小姐,有没有空一起吃一顿饭呢?”竟然是景致。 难怪那个小护士脸都红了。她们年纪小,刚刚毕业,可不就喜欢景致这小鲜肉似的,偶尔还会耍耍小浪漫的这一号吗。 想象官景逸那老干部的样子…… 想到今天是情人节,徐安然心里就不住的哀叹。 之前景致约过她几次,她都以要加班的借口拒接了,那段时间她也确实忙,要准备徐雪旭的手术,手术完毕后她又要紧跟着术后观察,又忙又累的,哪有时间赴约。 “我……” “哎,吃一顿饭的功夫总是有的吧。你们医院再克扣劳动力也该让医生吃饭吧。你要是忙,吃完饭以后我保证还把你送回来,绝不耽误你治病救人的神圣使命!” 景致一边说着,举着手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那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如果不是官景逸提醒她,景致是和崔云一伙的,按照徐安然那个脑子怎么也是想不到那里去的。 “好吧,正好我今天也不用值晚班了。”徐安然莞尔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走到景致的车旁,景致照例及其绅士的为她打开副驾驶的位置。 徐安然唇边扯起一抹笑,对景致摇了摇头,还是往她经常坐的后座去。 打开后座,她才发现整个后座都铺满了白色的玫瑰花。 “奥,对不起。”徐安然赶忙关上车门。 景致慢慢的走到徐安然的面前:“说什么对不起,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徐安然抬头,讶异的看着景致,嘴巴张成一个o形,她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景致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她是知道的,只是景致一直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心里也明白徐安然还没有和官景逸离婚呢。所以这层窗户纸,搁在徐安然身上,她也是不愿意捅破的。 景致扬了扬下巴,示意徐安然这下可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了吧。 两个人选了一家西餐厅,格调很浪漫。 “今天外出的都是情侣呢。”景致说。 徐安然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那是自然的,情人节大街上出来的可不都是情侣呢。 徐安然的刀子还在牛排上划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官景逸来。 “对了,你姐醒过来的事情我知道,听说一直是你老公在照顾?”景致问道。 “嗯,他们青梅竹马,小的时候就互相帮助,现在我姐刚醒过来,需要人照顾,所以官景逸去照顾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第267章 大度 景致笑了一下,说道:“你竟然这么大度?” “不是我大度,我心里就算难过又有什么办法。毕竟……官景逸爱的是我姐,而不是我。”徐安然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旁边的酒杯来,喝了一口。 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官景逸喜欢的究竟是谁,但是想到前不久官景逸对自己嘱咐的话,所以徐安然这么说,是故意给景致听的。 自己既然不是官景逸的所爱,那崔云和他应该不会还来对付自己吧。 而还在医院里陪徐雪旭的官景逸现在的心却很焦灼,他没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若是不陪在她的身边,小丫头一定又会胡思乱想的很伤心吧。 官景逸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 “景逸,今晚,你还走吗?”徐雪旭扯着官景逸的衣袖害羞的说道。 她感觉自己和官景逸之间不会那么生分了,大概是因为她两年前不顾生死救了他的原因,所以官景逸现在对自己格外的温柔,徐雪旭想。 两年前,徐雪旭看到官景逸对自己那么坚决的态度,她还以为和官景逸之间根本就无法挽回了,幸好那场车祸,让她成了官景逸的救命恩人。但是也是因为那场车祸,她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走,你早点睡。”官景逸说,为徐雪旭掖好了被角。 “你知道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徐雪旭说,她也是看到不少拿玫瑰花的小护士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的。 “是啊,宝贝儿,情人节快乐。”官景逸对徐雪旭笑了。 “等下次情人节,我们一起出去过好不好,到时候你要给我准备玫瑰花哦。”徐雪旭继续说到,那苍白的脸也有些晕红,她说话之间,还带着小女孩儿的羞涩。 “好。”官景逸回答,从徐雪旭的角度看,这个男人脸上分明的暖意。 其实官景逸今天确实准备了玫瑰花,只不过不是给眼前这个女人的。 等着徐雪旭睡下之后,官景逸才出去。 推了推徐安然的办公室的门,被值班的小护士告知:“徐医生和他男朋友去过情人节了。” 官景逸狠狠的蹙了蹙眉头。 男朋友?谭邱许住院了,她哪里还冒出一个男朋友来? 景致把徐安然送回了她的公寓,徐安然看了看上面的灯还亮着,知道大约是父母还等着自己。 “你家里有人啊?”景致指着楼上亮着灯的住户问道。 “我父母从石城老家来了,说是来照顾我姐,就住在我这里,估计在等着我回去呢。” “那好吧,我就不上去讨饶了,晚安。”景致说着,将车里的玫瑰拿出来,塞进徐安然的手里:“我的一篇心意,拿着吧。不喜欢,扔了也可以的。”景致说,语气里难掩的有些伤感。 徐安然对景致笑了笑,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回头进了公寓。 电梯正在整修,徐安然看了看黑漆漆的楼梯,心想这么晚了,手里抱着这么一束沉甸甸的花,还要爬楼,真是作孽。况且,她还有夜盲症,怕黑的很。 徐安然不过才爬了一层楼梯就气喘吁吁的了,一只手捧着那一束大大的白玫瑰,另一只手扶着腰,这一连几天的工作都要把她累死了。 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徐安然,加油,还有七层楼就到了。” 整装待发间,她忽然被人捂住嘴巴,身子被人一带,很快她就被人钳制着抵在冰凉的墙上。 徐安然自然是挣扎,只是那人熟悉的问道,还有些呛鼻子的烟草味道怎么都那么熟悉? 官景逸? 下一秒,徐安然手上的那一束白玫瑰被男人夺过去,随后狠狠的扔掉。 那一束可怜的花在楼梯上打了几个滚,白色的花瓣扑在每一节台阶上,最后那个破败的花束掉落在楼梯的最下处。 “你疯了!”徐安然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下。 官景逸的手却紧紧的捏住了徐安然的嘴巴,力道很大,痛的徐安然脸都白了,但是官景逸并没有给她呼痛的机会。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和景致那个家伙保持一定的距离吗?还是说你巴不得想要跑去送死,陪他吃饭,还收了他给你的花,徐安然你就那么缺爱?” 官景逸每说一句话,手上就用里一分,痛的徐安然都留下了眼泪。 “混蛋,你快放开我!”徐安然口齿不清的控诉道。 知道她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染湿了官景逸的手,在黑暗之中,官景逸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她在哭。 手俐然松开。 下一瞬,徐安然狠狠的把身前的男人推开就蹬蹬的往楼上跑,她现在不想见这个男人,更不想听他再说一句话。 可她哪里是官景逸的对手,还没迈上一节楼梯,不过是转了个身,小跑了几步,她就像是个小兔子又被官景逸拎回来了。 官景逸把她抱在怀里,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这里是黑漆漆的,外面马路上的灯光从小窗子射进来,官景逸还勉强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晶亮。 “你还委屈了?”官景逸问道。 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从徐雪旭那里逃出来,却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和景致去吃饭了,吃饭句吃饭吧,还拿回那么一大束玫瑰来,这个丫头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不知道男人送女人玫瑰花代表什么? 徐安然委屈,官景逸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这么好的日子你还不陪你的雪儿过?怎么着,给她买玫瑰花了吧,没准还说我爱你,还许诺言了呢!日理万机的官四爷你还关心我和谁在一起过情人节啊!” “你少拿这么酸的语气跟我说话。你说的那些我对徐雪旭都没做过,徐安然,你那动不动就怀疑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官景逸说。 徐安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眼前的官景逸背着光,自己也只是勉强能看到他的轮廓,但是她还是努力的瞪着眼睛。 “你倒还赖起我了,为什么我会怀疑你?你看你白天对徐雪旭那态度?我告诉你我没冲上去把你俩给撕了那就算我徐安然够大度的了,你知不知道我同事在背后都怎么叫我——绿巨人,听说过吗?”徐安然越说越委屈,后面竟然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 本来今天官景逸坐在楼梯口一边抽烟一边等她回家的时候都下定决心了,不管这个丫头一会 儿怎么样,他都得硬下心肠来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徐安然长长记性,但这话还没说呢,小丫头已经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了,还让官景逸怎么接着往下说。 “行了,别哭了。我今儿在这等着你就是想你了,好几天没和你好好说一会儿话了,就想来看看你,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口不择言。”官景逸伸出手,用大拇指给她擦眼泪。 见到官景逸给了个台阶下,这次徐安然也没有接着使小性子,钻进官景逸的怀里。 “我还真以为你不打算要我了呢。”徐安然说着说着不一会儿又哭起来了。 在官景逸面前,她在美国练就的那些铜墙铁壁一般的本事都不奏效,她还是个小丫头一样的心性。 “瞧你,还怕我和徐雪旭跑了不成?”官景逸说到,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解释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该装样子的还得装,不禁我要装,就连你也得配合我。” “怎么配合?” “像刚才那样吃醋生气,对我拳打脚踢,恨不得撕了我和徐雪旭的样子,就是配合。” 徐安然:“……”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爸妈应该在上面等着你回去呢,我也得尽快回医院了。”官景逸说,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束玫瑰,他别过脸去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算是赔你刚才的那束。” “别走。”徐安然抓住了官景逸的衣摆,在官景逸惊愕的时候,徐安然的小嘴凑了上去,稳住了官景逸的薄唇。 缠绵的一个吻。 “情人节礼物。”徐安然趴在官景逸的耳朵边说了这么一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就往楼上蹬蹬的跑上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安然刚一进门正在换拖鞋,迎面就是茹雪劈头盖脸的担忧的话。 “嘿嘿,和朋友出去了一会儿。”徐安然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样子,将手上那一束红红火火,沉甸甸的玫瑰递给茹雪。 茹雪立马凑了上去:“和朋友,和什么朋友?以结婚为前提的?” 茹雪自然知道今天的日子,能让女儿今天出去并且这么晚才回来,回来后还是这么一脸开心的样子,嗯,说明这个男人很合女儿的心意。 “妈,您想什么呢?”徐安然说,换好了拖鞋,把茹雪甩在身后,看到坐在沙发上还在看电视的徐德化。 “爸,还不睡觉啊?”徐安然说。 徐德化抬眼看了徐安然一眼,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看了徐安然一眼之后,那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徐德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啊?”徐安然摸了摸脸。 茹雪也看着徐安然,刚才徐安然进门的时候她没注意,现在看到了…… “……安安,去洗漱吧。”茹雪说道。 徐安然进了卫生巾,一照镜子,差点都要疯了! 刚才和官景逸偷偷接吻,她涂的口红都糊了,现在嘴边都是一圈红。 真的是丢脸死了。 第268章 母女相认 徐安然双手捂着脸,现在这副样子的她,当真是丢脸死了。 “安安,你怎么呆在洗手间里总不出来,怎么了,是肚子痛吗?”茹雪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担忧的问道。 徐安然现在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她这个不解风情的妈妈啊!但是还得硬着头皮对门外的茹雪说:“妈,我就好了,你和我爸先睡吧,不用等我。” 这几天徐家二老来,一家三口挤在徐安然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徐安然自然是让老两口住卧室,她就在沙发上将就着。 可是徐德化和茹雪都不同意,他们两个老人是觉得毕竟是女儿的闺房,徐德化虽然是徐安然的父亲但毕竟也是个男人,多有不便,几番争执下来,徐德化住客厅,徐安然和母亲茹雪住卧室。 不过好在之前几天徐安然都留在医院值班了,晚上一直也没回来睡过,除了把两位老人从机场接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徐安然在家,是按照刚才那么说的分配的。 听到妈妈叹气的声音,徐安然又在里面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出来,看懂茹雪已经躺下睡了,徐安然轻手轻脚的绕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上了床。 “安安?”茹雪叫她。 徐安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正想着刚才和官景逸之间发生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我和你爸爸商量了,打算明天回石城去。你姐姐也醒了……也不怎么需要我们照顾了。”她其实想说有官景逸整天守在那,徐雪旭也就不需要别的人再照顾了。 茹雪口中的失落的语气,徐安然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会听不出来。 就像父亲徐德化所说的,母亲茹雪是为了徐雪旭下了苦心和功夫的,可到头来没想到,她指望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了,徐雪旭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暂且不提,就凭她醒过来谁也不记得,就记得官景逸一个人这件事,就足够让母亲寒心的了。 虽然徐安然心里多少会怪茹雪对待自己和徐雪旭之间的事情,总会有一些偏颇,但是血缘这个东西总是割不断的,她感念父母对她的生育和养育之情。 “妈,您别难过。雪旭她……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了,毕竟昏睡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呢。慢慢的她也就能记起您和爸爸的。您和爸爸要是真想回石城就先回去吧,风城这里乱的很。” 她心中对父母又要离开风城有些不舍,但是想到官景逸对自己警告的话,风城毕竟有个崔云在,她因为官景逸的原因必须留在这里,但是心里还是想着让父母尽快回到安定的石城去。 “安安,我知道你姐姐她对不起你,难道从今以后,你真的不打算原谅她了吗?虽然你姐姐有错,但是如果不是那个官景逸……” “妈!”徐安然打断了茹雪的话,她知道母亲总是这样:“错了就是错了,她和官景逸在车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也一直都不相信景逸是那么一个乱来的人,但是,我不会原谅徐雪旭,是因为这二十几年来,她一直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的忽悠,她有多自私,您和爸爸从来不觉得吗?” 每次徐安然和茹雪交流,到头来都会生一肚子气,徐安然心里也委屈,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徐雪旭才是母亲亲生的那一个,自己是捡的? 徐安然翻过身子去,背对着茹雪。 茹雪在她的背后,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徐安然堪堪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从徐安然的公寓离开的官景逸坐上了车,阿诚从前面的后视镜看到自家老板那张疲惫的俊脸,有些心疼。 官景逸闭上眼眸,靠坐在后座的椅子上假寐。 阿诚也识时务的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揉了揉眉心,眼睛没有睁开,幽幽的问了一句:“医院那边有动静吗?” 阿诚打开一个黑色的录音笔,是当时官景逸在等着徐安然时,医院那边录下来的。 黑暗的病房,没有开灯,一个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蓝色的口罩,医生模样打扮的人进来,那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从那有些松弛,眼角还有些鱼尾纹的眼睛来看,那人虽然对 皮肤经过精细的保养,但是岁月的痕迹还是显现出来了。 轻轻的脚步声将徐雪旭从浅眠中拉了出来。 徐雪旭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景逸?” 那个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只是没有应答。 徐雪旭又叫了一声:“景逸,是你吗?” 徐雪旭这下完全睁开了眼睛,虽然病房你没有开灯,但是借着门上透明玻璃处透过的楼道的灯光的亮,徐雪旭不难看出,眼前这个体型圆润,身高左不过一米六的穿着白大褂的人,不是官景逸。 “你是谁!”徐雪旭警惕的坐起身子来。 “嘘,别说话,我这次来是避开了官景逸的眼线来的。”女人一边说着,又走进了徐雪旭几步。 徐雪旭缩了缩身子,在病床上往后退了几下。 “孩子,别害怕,我就是来看看你,妈妈……很想你。” 没错这个把自己乔装成医生深夜来探访徐雪旭的女人就是崔云。 她自从知道徐雪旭是她的亲生女儿之后,崔云就一直想来看看她,但是怎奈和官景逸设下眼线重重,她不能冒那个风险,所以总是远远的看上女儿一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自己的女儿,借着外面的光,她看到徐雪旭因为做开颅手术而被剃光的头,也看到她的头上盘着的如同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还有她日渐松弛,面黄肌瘦的脸,是啊,徐雪旭的年纪本来也不小了,快四十岁了,经过车祸这一重创,两年的植物人,她自然更显的衰老了,现在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个五十岁的人。 崔云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种样子,况且她变成这种样子,还是因为自己设计的那场车祸……想到这里,崔云就揪心的疼痛。 可是与崔云的声泪俱下不同,徐雪旭却因为事发突然,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她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徐家的孩子,就一直努力的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一直没有线索,但现在妈妈找上门来了,她却有些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是我妈妈?”徐雪旭问道。 “是啊。”崔云上去握住徐雪旭的手。 徐雪旭却一把将崔云的手甩开。“既然你是我妈妈,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孩子,妈妈当年把你送走是有我不得已的苦衷,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你,妈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找过你,是最近,我才多方打听到你的消息,孩子,不要怪妈妈好吗?” 录音关闭,官景逸听着录音笔里的对话,嘴边浮起一抹冷酷的笑。 看来,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呢。 “先生,接下来,我们要不要去医院?”阿诚问道。 “不必,送我去公司吧。” 阿诚心中一惊,先生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吗,再这么忙下去,非得吐了血不可。 “先生,我看您现在心力交瘁的,不如先回主宅好好歇歇吧。”这是阿诚在官景逸面前第一次‘多嘴’。 “不必,就去公司。”官景逸语气坚决。 想到他一到医院就要和徐雪旭做样子,他就恶心作呕,毕竟几天还是情人节,他也不想陪在徐雪旭身边。可他先陪的那个人儿,估计已经睡了吧? “要不,我把太太找来?”阿诚又问了一句。 官景逸的目光如同一把一把的锋利的刀子,直直的向阿诚的背影射过去。阿诚看到后视镜里那不能忽视的一道冷冽的寒光,自然也闭上了嘴巴。 他心中何尝不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既然他在崔云身边安插了眼线,难以保证崔云没有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他今天来找她,并且在她家的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本来就是铤而走险了。和徐安然相处的时间越久,被崔云发现的几率就越大,到时候恐怕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功亏一篑了。 第二天,徐安然和官景逸几乎是同时到的医院,两个人一个是因为没有睡好,一个是因为整夜在办公室加班根本就没睡,自然是都顶着红眼睛、黑眼圈。 两个本来刻意分开的人,没想到就连到达医院的时间都这么不约而同,当真是……有些尴尬。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偏头,谁都没有看谁一眼,进了医院。 看起来,还是冷战的模样。 “安安,你怎么和他一起来的?昨天你不是被景致接走了吗,难不成昨天,被官景逸半路截着走了?”秋美拉着徐安然的手躲在一边,八卦的问道。 徐安然瞥了秋美一眼,这家伙还有心思管自己呢,瞧瞧她那双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大概昨天和谭邱许谈话谈得很不愉快吧! “别瞎说,我们只是恰巧同时到医院,昨天景致把我送回公寓,我就上去陪我父母收拾东西了,所以一晚上没睡好,今天起晚了。”徐安然淡淡的解释道。 秋美点点头,奥了一声。随后又对徐安然说:“哎你不知道,这个徐雪旭一大早上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哭哭啼啼的,既不让护士给她输液,她也不肯吃药,把病房差点都砸了,你说平时在官景逸身上跟那什么似的,谁知道发起疯来跟个泼妇是的。” 徐安然整理东西的手没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幽幽的说道:“嗯,她却是快到了更年期的年纪了。” 靠!秋美不禁在心中对徐安然束起大拇指。 徐安然这骂人的手法真是一流啊,一针见血。 第269章 作戏 “我不要吃药,也不要打针,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让我就这么死了算了。”病房里,是摔东西的声音。 官景逸刚走到门口,见看到被徐雪旭赶出来的护士,护士因为出来的太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官景逸在她面前正好扶了一把。 护士额头上还留着血,显然也是徐雪旭的任性妄为的结果。 “你没事吧?”官景逸问道。 小护士摇了摇头,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也委屈,回头愤愤的瞪了病房一眼,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这女人有病吧!” 官景逸轻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没说话,两只手插着裤袋进了屋子。 “怎么了,雪旭?” “景逸,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现在这副样子你嫌弃我了?”徐雪旭抱着头哭着。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昨天晚上我是去公司,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官景逸坐在床边,抱着徐雪旭。 “可是,昨天是情人节啊,你说不会离开我,会守着我的。” “公司的事情是不分情人节还是春节的,你也知道的,我一个人撑起这个公司来不容易……你不会不理解我吧?” 徐雪旭听了官景逸这话,自然是装贤惠,一把抱住官景逸的腰:“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自己,对我不管不顾的。” 她没有看到官景逸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了。 官景逸脸上虽然还摆着不耐烦的神色,但毕竟还是避开徐雪旭,他表面上还是拍着徐雪旭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慰着:“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不会离开你的啊,别胡思乱想了。” 徐雪旭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官景逸,面上装着露出惊喜的神色问:“真的吗?这一辈子你都不会离开我吗?” 官景逸抿了抿嘴唇,脸上早已经换了一片温柔,和徐雪旭对视着,挑了挑眉,说道:“嗯,当然不会离开你了。” 徐安然进病房查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旁若无人,徐安然虽然在心底已经反复的告诉自己,官景逸只是作戏给徐雪旭看呢,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吃味了。 徐安然走进了病房,两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轻轻的咳了两声,算作是提醒这两人,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呢。 还是徐雪旭先从官景逸的身上离开,看着徐安然,脸颊上露出不自然的绯红来,像是处于热恋的小女孩儿一般。 “你来了?”徐雪旭对徐安然打招呼。 徐安然嗯了一声,将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拿下来,说了一声:“例行检查。”官景逸从病床上站起来,给徐安然的检查让开了地方。 徐安然解开了徐雪旭的月凶前的扣子,手拿着听诊器塞进她的衣服里。 徐雪旭的眼睛却瞄着不远处的官景逸。 徐安然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官景逸好在还算是自觉,把脸背过去了,徐安然这才觉得舒心了一点。 徐安然检查完毕后,收拾了东西要走 徐雪旭已经越过徐安然的身子对官景逸伸出了一只手。 那双手已经瘦的干枯的像个老太太的手,皮皮包骨头了。 官景逸却一点都不嫌弃,满目温柔看着徐雪旭,向她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伸出手握住徐雪旭的手。 徐安然的眼前就是两只相握的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赤luoluo秀恩爱的两个人,心中冷哼,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景逸,我想要去厕所!”徐雪旭忽然对官景逸这么说。 徐安然的耳朵都竖起来了,立马抬头也看着官景逸,在等着官景逸的反应。 谁知道人家官景逸愣都没愣一下,及其流畅自然的答应说:“好,我抱你去。” 她没脚吗?不就是身子虚弱了一点?连厕所自己都去不了? 徐安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官景逸一眼! “我来扶着你去,好歹我也是个女的,比起官景逸来更方便一些。”徐安然说。 “那个,不好吧,麻烦你多不好意思,还是让景逸来吧。”徐雪旭说。 徐安然脸上两道黑线,有没有搞错,你让我老公带你去上厕所,你就觉得好意思还理直气壮了,徐安然就要被气炸了。 “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让我老公陪你去厕所,才该不好意思吧?”徐安然话里有话,徐雪旭却愣了,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官景逸:“什么,景逸你是谁的老公?” “官景逸没和你说?我们两年前就结婚了,如果非得说景逸和你有什么关系的话,恐怕也是你妹夫了。” 徐安然一边要扶着徐雪旭往卫生间走,徐雪旭却愣在原地不动了,那两只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官景逸在看。 官景逸摆了摆手说:“还是我扶着雪儿去吧,安安你先去忙。” 徐安然狠狠的推了官景逸一把,官景逸连连后退了几步,和两个人之间扯开了一大段的距离,徐安然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扶着徐雪旭去了洗手间。要知道平日里这个铜墙铁壁的男人要是被徐安然这点力道推一下的话可是一动不动的,今天怎么这么易推倒。 “那个,听景逸和爸爸妈妈跟我说,你是我妹妹?”徐雪旭忽然握着徐安然的说手,那样子分明是一脸的无害。 徐安然只觉得被她碰着很是别扭,不着边际的拂开了徐雪旭的手:“既然他们说是那就是吧,不过车祸之前,你好像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徐安然说话不客气,除了洗手间之后,徐雪旭那脆弱的样子就又开始装起来了,眼睛巴巴的盯着徐安然看,那双眼睛瞬间就积蓄满了泪水。 徐安然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徐雪旭这么会装可怜。 “我失忆了,但是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很开心,我也是真心想要对你好的。”徐雪旭坐在病床上说。 徐安然又不是傻子,自然之道她现在这副样子分明是演戏给官景逸看的。 徐安然一把就拂开了徐雪旭,她本来是控制了力道的,毕竟徐雪旭这么柔柔弱弱的,她也担心一把就把徐雪旭弄坏掉。 谁知徐雪旭顺势就躺在了病床上,头还在床头狠狠的碰了一下。 这个时候官景逸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徐安然推开,抱着徐雪旭,一边检查着她头上的伤口一边担忧的问道:“怎么样?碰到哪里了?” “我只是单纯的和安安求和,没想到她一点不在乎我们的亲情。”徐雪旭声泪俱下,再加上她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林黛玉转世啊。 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徐安然心中想着,冷眼看着徐雪旭。 “安安,你真是够了,还不快向雪儿道歉。” “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道歉。如果她真的知道我是她的妹妹,想必也知道你是她的妹夫吧,她这样整天整夜的缠着你,就没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吗!”徐安然冲着官景逸吼,手指指着徐雪旭。 “行了,这场婚姻我当初为什么会同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为了把雪儿接回来不得不答应爷爷的要求,我们的婚姻分明就是有名无实!”官景逸说道,他现在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徐雪旭缩了缩肩膀,柔声道:“景逸,我怕……” 徐安然第一次见识白莲花,真的是太恶心了。徐安然扭头踩着高跟鞋就出去了。 “哎,听说小徐医生在那个白莲花的病房里就和她老公吵起来了。” “可不是么,听说她老公还差点大打出手。” 徐安然听到一群护士的八卦,嘴边扯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个流言,可真是愈演愈烈。她这个被戴绿帽子的形象在同事的眼中算是坐实了。 “你说再有能力,得到院里的器重,长得漂亮,又年轻又怎么样,当年眼皮子浅薄,嫁了一个豪门,看吧,一辈子窝窝囊囊的,现在还受小三的气,到底还是命不好!” “可不是吗,我现在觉得我挺幸福的,虽然没他们家那些钱,但我老公爱我啊。”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徐安然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抱着她的那一摞病历从人前穿过。 在那一瞬间,安静了好多。 只不过,当徐安然的身影渐渐走远,那群人的声音就渐渐的又大起来。 “她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她就算听到了还能说什么?” 徐安然砰的一声关上门,将那些流言蜚语都阻隔在门外,闭了闭眼睛,她感觉现在脑子里面嗡嗡的直响,尤其是刚刚和官景逸吵架的时候,她是动了真气的。 虽然她一直反复的提醒自己,只不过是演戏,但是亲眼目睹官景逸对徐雪旭的好,她冲动的总是信以为真。 动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徐安然心底清楚的很,再这么下去,她非得疯了不可。 “小徐,你的意思是,关于徐雪旭这个病人,你不想再继续跟下去了?”顶替谭邱许的主任的位置是一个姓田的医师,四十几岁的样子,带着一个金丝框的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 “是的,徐雪旭恢复的很好,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把她交给其他的医生没问题的。” 田主任看了看徐雪旭的病历,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小徐,这次来,我主要是想让你看看这个。”田主任将徐雪旭脑部ct的片子递给徐安然。 “据我所知,你给徐雪旭做开颅手术的时候并没有动她的海马记忆区,通过片子的对比来看,我们也可以确定徐雪旭的头部并没语受过重创。照理说,她失忆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徐安然点点头,她确实一直都很怀疑徐雪旭所谓的失忆到底是不是装的。 “田主任,据我说知,还有可能是神经方面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神经方面导致的失忆,她应该不会出现还记得官景逸的情况。不过……倒也不排除她失忆的可能,比如心理方面的暗示,造成她选择性的失忆。” 徐安然点点头,从田主任的办公室出去。 她心里也清楚,徐雪旭的‘选择性失忆’十有八/九是她装的。 第270章 勾/引 徐安然正忙着查房,没想到进了一间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官景逸一个,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徐安然蹙了蹙眉头,说道:“你怎么在这?” 官景逸起身,将门一关,转身就抱住了徐安然。 独属于官景逸的气息,喷在徐安然的脸上,有些灼烫,官景逸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想我了没有?”官景逸抱着徐安然将她往床上一抛。 下一秒钟,徐安然就躺在官景逸的身子下面了。 徐安然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你疯了,快放开我,这里随时都有人可能进来。” “不会的,这是我战友的父亲的病房,他们被我支出去了,没有一个小时回不来。你先回答我,想我没有?”官景逸的声音急切,呼吸粗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想什么想,昨天晚上不是才见过,今天早上还大吵一架呢,废话少说,你快放开我!”徐安然对官景逸吼道。 官景逸却狠狠的吻了徐安然一口,随后说道:“就知道你这小心眼的丫头会生气,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 徐安然却单手揪住自己的领口:“你干嘛,大白天的,况且这是医院,还是在病人的病房里!”徐安然压低了声音对官景逸吼。 这个流氓,该不会又想像上次那样随便找个没人的房间就把自己……不行!徐安然晃着脑袋将那些流氓的画面全部都甩掉,她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官景逸却好像没有听到徐安然的拒绝一样,埋着头只顾着解开徐安然的衣服前襟儿的扣子。 好不容易解开了两颗,官景逸就迫不及待的往徐安然的脖子上印上了一个红草莓。 徐安然慌张的反抗之间,抬起腿来正中官景逸的小腹处。 官景逸吃痛的闷哼一声,脸色都变绿了,趴在徐安然的身上顿了两秒钟。 徐安然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她知道自己下手向来是个没轻没重的,不都说那个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吗,这一下,别酿成大祸才好。 徐安然推了官景逸一下,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我下脚太重了,要不要去看看男科?” 官景逸的眼珠这才动了动,死死的盯着徐安然,目光幽幽的,如同暗夜里的狼眼睛:“安安,是不是太久没上你,这才对我生分了,嗯?” 徐安然缩了缩肩膀。 这个男人只要一像这样不阴不阳的语气,那肯定就没啥好事。 “我……我错了。” “错哪了?”官景逸边说着,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徐安然的衣服里面了,捏了她腰上的软肉一把,瞬间,痛的徐安然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按照官景逸过往的脾气,他今天非得把徐安然给上了不行,但是想到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合适,病人又说不好什么时候会回来,官景逸敛着眼皮打量着这个小女孩。 虚岁二十五岁,真是正好的年纪,纯中还有一些媚态,皮肤好的没有瑕疵,明眸皓齿的。 官景逸撑着胳膊微微起了一点身子,两只手伏在徐安然的身前,徐安然还以为他想做些什么。轻轻的哼了一声,但是识相的没敢再动。 官景逸两只大手给徐安然系好了扣子,看着她的脸,冷酷的面上不由的浮起一丝的笑意,伸出大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抹。 徐安然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顶着糊了口红的唇回家被家里人笑话的样子。 “记住下次接吻前还是不要涂口红了,现在都敷在脸上了。”官景逸幽幽的说。 徐安然盯着官景逸看,也扑哧一声笑了,因为官景逸嘴边也是红呼呼的自己的口红的颜色,徐安然也伸出手给他擦。 官景逸给徐安然整理好她自己,有低头拂了拂自己有些褶皱的裤子,看到那有些尴尬的地方,官景逸不禁摇摇头。 徐安然彼时已经跳下床,将有些凌乱的长发披散开来,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一个黑色的头绳来,徐安然将头发随意挽在了脑后,那样子,别有慵懒魅惑的风情。 官景逸只感觉喉咙一紧,身体的热烫集中向某一处聚过去,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的时候将脸别过去,不再看她。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徐安然踮着脚尖到了官景逸的近前,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滑过,带了一些挑/逗的意味。 徐安然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官景逸刚才那样都没动她,现在更不可能动她。 只不过徐安然也有些奇怪,官景逸这么个大男人,什么时候竟然也会脸红了。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干净的气息钻进官景逸的鼻腔里。 官景逸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将小丫头从自己的怀里推开。 本来就难受的厉害,被她这么一撩,一会儿不知道还会不会放她出去。 徐安然的脸色有些尴尬,官景逸竟然把她推开了,那受伤的可怜的神色让官景逸有些受不了。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拉着徐安然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探去。 徐安然自然摸到那个又烫又硬的东西。 徐安然赶忙缩回了手,脸又红又烫。 她低着头咕哝了一句:“流氓!” 官景逸脸上挂着浅笑看她的样子,感觉无比的愉悦。 “还有事没有,那个,我出去了啊。”徐安然的手搓了搓大腿,被这样尴尬暧/昧的气氛惹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还有事?”官景逸握住徐安然的两只手。 “下午我爸妈要回石城了,我要和田主任去请假。” 官景逸也不强求,嗯了一声。 徐安然转身往外走,官景逸还拍了徐安然的屁股一下,啪的一声,那声音清脆的很。 “你……”徐安然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她都要羞死了。 官景逸却挑了挑眉毛,两只手抱着肩膀,那样子有些痞里痞气的。 眼见着快到中午了,徐安然和田主任请了假,回家和父母吃了一顿饭,其实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主要的还是徐安然听着父母的嘱咐。 “安安啊,如果可以话,妈妈还是那句话,早点和官景逸离婚吧。妈妈知道你善良,不想因为你离婚搞的官景逸的公司也受牵连。但是你为他着想,但是他有想过你吗?医院你的同事都怎么说你的!” “行了妈,我心里有数。”徐安然说着。 拖着父母的行李下楼的时候,发现阿诚开着车在公寓下面等着。 “阿诚,你怎么来了?” 阿诚一边接过徐安然手里拎着的行李,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关上之后说道:“太太要出去,哪有不去送的道理。” 徐安然心里清楚是官景逸吩咐阿诚来的,阿诚没有提及官景逸也是担心徐家父母听到是四爷吩咐的会不高兴,倒时候,只怕反而浪费了先生的一番苦心。 “安安,看来,在官家你还是很有威望的。”茹雪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说道。 官景逸晚上回花苑的时候,客厅开了一盏暗暗的灯,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察觉。 是她吗,官景逸在心里猜测道,这个时候,白天的那股燥/热的感觉又升腾起来了。 借着就是官景逸将钥匙扔在桌子上的声音,他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眼睛环视着客厅。 随之,捕捉到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的吊带长裙的女人。 徐安然其实穿衣服的风格比较偏向于明亮色系的,看起来青春阳光,带有些活泼的感觉。 比起沉稳的黑色,她不常穿。 但是官景逸还必须要说,徐安然驾驭起黑色来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栗棕色的大波卷发侧在身子的一边,黑色的吊带裙子是贴身的,将她曼妙的身子的轮廓勾勒出来,带着一点熟女的味道,很是吸引人。 甚至官景逸都在怀疑,她今天过来是不是来刻意勾/引自己的。 官景逸将领带扯掉,感觉喉咙被勒的很紧,官景逸又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现在的呼吸才觉得通畅了一些。 听到声音的徐安然也回过头去看他,手臂抱着膝盖,楚楚可怜的目光望着他道:“你回来了啊。” 官景逸点点头,站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熄火! 徐安然却跑了过去,从官景逸的身后一把抱住他。 柔柔的小身子撞在官景逸的身上,把官景逸心里的那股欲/火勾的更甚。 她跑下来的时候着急,连鞋子都没穿,花苑这边不比主宅的恒温系统,官景逸独居的地方,在这个初春的时节里算不得暖和。 “我想你了。”她的手环着他的腰身。 官景逸放下水杯,转了个身子,一把将徐安然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放在官景逸身后的琉璃台上。 台子很高,徐安然坐上去,比站着的一米八几的官景逸都要高了。 “有多想,嗯?”官景逸站在徐安然的两腿之间,问道。 “你白天的时候有多想我,我现在就有多想你。”徐安然的手抚摸着官景逸的脸颊,有些凉的指尖滑过官景逸的俊脸,往下滑移,到他的颈子,落在他衬衫的前襟上。 手指钻进官景逸敞开的领口,徐安然的食指微微一蜷曲,就勾住了他的衬衫,顺便把官景逸的头也往自己的身上带了带。 “怎么,勾/引我啊?”官景逸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反问道。 徐安然还有些纳闷,今天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淡定,这么好的机会,反倒没有了白天猴急的样子。 “对,就是勾/引你!”徐安然说。 但是当官景逸的头凑近她的时候,徐安然的手将官景逸的脸一推,说道:“我勾/引你,可没允许你乱来!” 官景逸意味深长的:“哦?” 第271章 她在等他 其实徐安然心里还是怪白天的时候官景逸对徐雪旭的纵容。 她想要借此机会惩罚他一下。 官景逸脸上只是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对徐安然所说的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晚上没有陪你的雪儿啊?”徐安然的手拂过官景逸俊美的脸颊。 “知道有个小丫头在家里等着我,所以迫不及待的就回来了。”官景逸说。 “瞎说。”徐安然怎么会相信他信口拈来的胡话。 但是官景逸却将两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状,可怜兮兮的说道:“冤枉啊!” 徐安然的纤纤素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官景逸的脖子处了,她微凉的指尖在他的脖子上挑/逗着,随后单手掐着官景逸的手,慢慢的收紧。 “你有什么好冤枉的,白天的时候为了你的雪儿对我吼的那股子力气都去哪了,啊?”徐安然说着,想起白天官景逸站在徐雪旭身边维护她的那样子,徐安然就一肚子气,掐着官景逸的脖子的手也用力起来。 官景逸一声闷哼,徐安然看着他因为缺氧而微变的脸色,也忍不下心下手了,不过她虽然没有再捏紧他的脖子,手也没松开。 官景逸却还有心思笑。 “我……”官景逸闷闷的咳了几声,两只手搂上了徐安然的腰。 徐安然感觉腰那处痒痒的,这才松了手,两只手去打掉官景逸在自己身上乱动的两只大手。 “别瞎摸,你白天不知道趁我不在的时候都抹了徐雪旭多少遍了,洗手了吗?” 官景逸两只厚重的手掌在徐安然的面前摊开,上下翻转的看了看,笑道:“不光手没洗,你不觉得我这衣服也该脱掉吗?” 徐安然的心思到底是不及官景逸,她天生就呆萌呆萌的,被官景逸那么一提醒,徐安然连忙将揪着官景逸的衬衫,小鼻子凑近了他,嗅着。 因为琉璃台的台面有些高,她的小屁股还特地往前蹭了蹭,两条腿圈着官景逸的腰收紧了一些,这样她几乎都要躲进官景逸的怀里了。 官景逸的身上只有和她在医院里时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味道。 徐安然狐疑的抬眸,看到官景逸正在得逞的笑。 徐安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几乎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粘着官景逸,全身都跟带了吸盘似的,吸在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见她愤愤的瞪着自己的样子霎是可爱,却还煞有其事的说:“我可哪里都没碰你啊,是你钻进我的怀里的。” 徐安然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来,看着官景逸道了一句:“你这个老狐狸。” 官景逸挑挑眉,捏着徐安然的鼻子说道:“老狐狸就老狐狸,最起码和你同类啊。” 官景逸可知道,她这个小狐狸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呆萌的可爱,但有的时候也很狡黠的。 徐安然现在的眼珠就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肚子里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下一秒,她吻上了官景逸的嘴唇。 徐安然及其热情,像一条美人蛇,四肢攀附在官景逸的身上,灵活的腰肢扭动着,灵舌火热,十分妖冶,这样的徐安然,很是灼人。 这把火可是把官景逸的全身都燃起来了,大手也攀附上了徐安然的腰身,热切的回吻着他,说实话,他也真是想这个小丫头想疯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徐安然却抽身而退,官景逸心中的那么一把火啊,就像被什么东西想要扑掉,却适得其反,腾腾的烧的越发的厉害起来了。 官景逸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疑惑的看着她,此时两个人的嘴边还牵扯起暧/昧的银丝。 官景逸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徐安然,不知所以,挑眉问了一句:“怎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说你是不是对徐雪旭也这样过?” 官景逸的食指区起来徐安然光洁的额头一下,只听到徐安然一声痛呼,她额头那一块的位置都红了。 “你个小脑瓜子整天都想什么呢,在你看来,我将近四十的官景逸,是个那么没定力的人?”其实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这话说的在理,他闯荡商场和战场的也有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妖魔鬼怪没见过,再说徐雪旭那种样子…… “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整天和她泡在病房里,听你给她将你们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你还送她去厕所,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过了吧,官景逸!” 官景逸还是第一次见识徐安然的胡搅蛮缠,不过他还是很开心的,现在的徐安然起码心里藏着什么东西就说出来,不会像两年前那样,心里装着什么也不说,一旦她认为你错了就在心里给你判了死刑要好的多。 “安安,你能这样问我,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很开心。”官景逸一把搂住了徐安然的要,两具及其契合的身子现在更是紧贴的密不透风。 徐安然甚至能感觉到他跳动的十分雀跃的心脏,还有他下身又热又硬的东西。 “说什么呢你!”徐安然娇/羞的捶了官景逸的胸口一下。 “我是说,该看的,不该看的我统统都没看。我只看你,满脑子想的也都是你。”官景逸很少说情话的,所以偶尔说一次的话,简直要把徐安然那颗没有一点定力的心给苏化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压在身下,徐安然躺在琉璃台上,她被夹在一面是冰凉一面是火热的官景逸的胸膛中间。 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啊! 像小猫一样的嘤咛声从徐安然的嘴唇中溢出来,她的身子微微一弓,在官景逸的挑/逗下,她的身子早已经软成一滩水了。 官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吊带的带子拨开了,雪白的胸/脯和肩膀在微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独特诱人的光泽。 “不要……不要……”她低声的嘤咛着。 官景逸却在她的胸上捏了一把。 徐安然挣扎着坐起来,彼时她的腿还圈在他的腰上。 官景逸问了一句:“怎么了?” “去洗澡呀!”徐安然推了他一把,声音软软糯糯的,很让人东西。 官景逸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则是一脸的嫌弃,捂着鼻子:“身上都是医院的味道,难闻死了。” 她哪里是嫌弃医院的味道,她分明是掀起官景逸陪在徐雪旭身边来着。 官景逸将徐安然抱起来,像是抱婴儿那样,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为了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撑着她的脊背。 徐安然两只手圈着官景逸的脖子,看着官景逸傻兮兮的笑。 “好了,在外面乖乖等我啊。”官景逸将徐安然放在床上,又要不够似的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 “嗯。”徐安然乖乖的点头。 等着官景逸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后,徐安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像个入定的老僧一样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里映出来的官景逸的身影,脑袋里自然是一片幻想。 “安安,帮我拿一下浴巾。”浴室内传来官景逸低沉性感的声音。 “哎,好嘞!”徐安然答应的十分及时,不难看出她迫切的心情,好像随时在浴室门外待命的侍女,也像个等待君王召唤临幸的妃子。 官景逸听到她这么痛快的答应,也是愣了愣。 徐安然从柜子里抽出一条白色的浴巾来,提拖着拖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旋了一下门把手,唉?怎么还是锁着的。 又旋了一下,门是开了,不过还没等徐安然进去,一只大手已经伸出来了。 怎么着,还故意防着她不让她进去? 官景逸晃了晃空空的大手,加了一声:“安安?” 徐安然将浴巾往身后藏了藏,小小的身板就靠着官景逸打开的门缝愣是挤了进去。 “你……你怎么还进来了!”官景逸拧着眉说,声音也有些急。 徐安然说:“我进来不行啊,又不是没见过,老夫老妻了都。”徐安然白了官景逸一眼,他在医院还有谭邱许家都那么猛,也没见过他不好意思啊,现在在家里倒是装起矜持来了。 官景逸彼时正光着脚,身材的缺陷自然是一览无余,他不让徐安然进来也是因为这条残缺的左腿。 官景逸往前迈了一步,一瘸一拐的,站在徐安然额近前,他一只手掌就把徐安然的眼睛捂上了,另一只手伸长了够到远处的浴室灯的开关,将灯闭上。 徐安然眼前没有阻挡物,但是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景逸,你干嘛要把灯关上啊!”徐安然带着哭腔控诉道,她有夜盲症,怕黑,官景逸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时候她的身子被一个有些潮湿的身子贴着,官景逸的身材很结实,也是很厚实的,有八块腹肌的那种,他站在徐安然的面前,徐安然鼻息里充斥的都是官景逸那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下一秒,官景逸将徐安然搂在自己的怀里,还有些潮湿的大手抚摸着她鬓角处的碎发。 那动作悠然缓慢,看似漫不经心,但是…… “你干嘛?”徐安然颤抖的说,她怎么感觉现在的官景逸有点危险呢。 下一秒钟,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移动到一个角落,徐安然只觉得更黑了,她后背被抵在墙上,冰凉的瓷砖的温度透过她薄薄的吊带裙子的意料渗进她的肌肤里。 惹得徐安然打了一个冷战。 官景逸距离她很近,他呼吸出的灼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 官景逸的手拨开她肩膀上细细的肩带,薄薄的裙子就落在地板上。 她光滑的身子还散发着沐浴乳的香气,和官景逸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丫头,为了勾/引我,连内衣都不穿?嗯?”官景逸邪恶的在徐安然的耳朵边吹着热气,果不其然的见徐安然缩着肩膀,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 “我……我们出去好不好,我害怕。”她可怜兮兮的请求道。 官景逸哪里还管那么多,只要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会费尽心机的勾/引自己,他就热血沸腾了。官景逸的手移到徐安然的腰上,两只手掐着她的腰,狠狠的一顶,只听到徐安然一声闷哼。 “你不是想要这样吗,进来浴室,不就是想这样?”官景逸喘着粗气问道。 徐安然嗯嗯啊啊,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本来想要把官景逸给上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这是挖了坑给自己跳! 徐安然欲哭无泪啊。 第272章 坦诚相待 “你昨天晚上去看徐雪旭了?万一被官景逸查到怎么办,你这个时候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崔云正打着电话,电话那边的男人的声音格外的气愤。 “我都调查好了,官景逸的人都不在那,他也没有亲自再盯着,你放心吧。”崔云说道。 “妈,不是我说您,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越来越容易让所谓的亲情羁绊你做事情了,如果您再这么铤而走险的话……”电话那边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崔云就打断了他说的话。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姐姐,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认不认她我不管,但是我不能不认她。” 崔云说完之后啪的一声挂点电话。 这个时候官黎风给崔云端进一碗血燕粥来:“奶奶,趁热喝了吧,很补身体的。” 官黎风说道。 崔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孙子,脱口而出:“着所有的人里面啊,还是我的大孙子最得我的心。” 官黎风呵呵的笑道,随后问道:“奶奶,您怎么心情不好啊?” 崔云看了官黎风一眼,心里狐疑道,该不会是刚刚打电话的内容被他听到了吧。 “奥……那个,还不是你那个不让我省心的爸爸还有你二叔,这说话总是向着官景逸那个贱种,你说说,他们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他们的亲妈看过!” 崔云一边说着,一边咳了几声。 “奶奶,好端端的您说这个干嘛,可别动气,动气伤身子!”官黎风一边给崔云顺气一边说道。 “好,好,有我的大孙子在呢,我不生气。”崔云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官黎风手中的血燕粥,她看着官黎风,那目光自然是满眼的期待。 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在床上相拥,身上只盖了一个薄毯,但是因为有彼此的体温取暖,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冷,反倒还觉得热着。 “景逸,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说实话,我这心里不上不下,空落落的。”徐安然一边说着,食指的指尖在官景逸的胸膛处画着圈圈。 “想知道?”官景逸敛着眼皮问她。 徐安然及其肯定的点了点头。 官景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事情你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的。我不想把你卷进这里面来。” 徐安然撑起身子来,在官景逸的上方不服气的说道:“可是我本来就在里面啊,我是你的女人,是从你身边摘不出去的,你告诉我,反而让我心里有底一些。” 官景逸敛着眼皮,大概也是琢磨徐安然说的话。 “崔云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上次和我说她的身份很复杂,她究竟是作什么的?”徐安然抓着官景逸的胳膊一连串的反问:“还有徐雪旭,既然你已经不爱她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作戏,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吗?” “你要问,也该一个一个问题的问我。“官景逸莞尔,在徐安然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着急想知道嘛!”她说。 “两年前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崔云找人设计安排的,把这样的谋杀案伪装成了一起交通事故,两年前,半挂车司机被判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警方对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你说什么?两年前你遭遇的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点了点头。 “不单单是两年前我车祸,就连我父母去世的那场车祸也是崔云安排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把幕后黑手崔云给揪出来。但是那么多年前的车祸,就连肇事司机都死了,分明就是死无对证了。”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知道这么可怕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官景逸的身上。 “那爷爷当年就没有对你父母的死产生过疑心吗?”徐安然问道。 “爷爷和方伯对这件事都应该是有所察觉的,但是爷爷临终前一再嘱咐我,让我不要和崔云作对。” “为什么?既然爷爷有所发现,为什么还不让你查?” 官景逸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能把崔云和地下军火商勾结的事情告诉她,毕竟太危险了。 “至于我和徐雪旭……”官景逸搂紧了徐安然,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大概不会想到,徐雪旭是崔云和别的男人的私生女,多年前,崔云从尼姑庵偷着将徐雪旭生下来,之后不得已将徐雪旭送出去,之后她也失去了和徐雪旭之间的联系,没想到,我先一步找到了崔云的女儿,更没想到,会是徐雪旭。 所以,安安,你可以想象我整天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心里会有多么恶心吧?而你所说的我碰她甚至和她上床,怎么会?我恶心还来不及呢!”官景逸幽幽的说道。 他只要想到自己小的时候还傻乎乎的把徐雪旭当作自己的红颜知己对待,心底就忍不住的嘲讽自己。 官景逸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一点也不激动,好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但是他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徐安然就越是心疼他。 徐安然的头枕在官景逸的赤luo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徐安然张开手臂,将官景逸环抱起来。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对你那么任性的,对不起。” 官景逸的手抚着徐安然的长发,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没关系,好在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这个丫头,今后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就好了。” “安安,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问你,两年前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官景逸也卸下了他的伪装和骄傲,问徐安然。 徐安然在官景逸胸膛前画着圈圈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她说:“你和徐雪旭在整个风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问我为什么走?” “甭想蒙我,阿诚和方伯都同我说过,说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相信我和徐雪旭的事情是真的,可是后来,你为什么还……” “你重度昏迷的似乎在icu叫徐雪旭的名字来着,还让她不许离开你。别人的话我统统不信,甚至我连我自己的眼睛也不信,我只相信你说的。哪怕同事们都说你们是车震了,我也想亲口听你解释,可是我没想到在你昏迷时竟然叫着的是徐雪旭的名字,我一刻,我的心都死了。” 徐安然一边说着,回想起那难捱的日子,以及在美国日日夜夜反复被思念憎恨折磨的日子,徐安然的眼睛就湿了。 官景逸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 她说:“我谁都不信,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只相信你。” “安安,对不起,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徐雪旭胸口的那颗痣,知道她原来就是我千辛万苦要找的仇人家的女儿,我一时间接受不了,紧接着我就出了车祸,可能意识里我还停留在车祸之前知道的事情真相吧。”官景逸解释说。 徐安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知道吗,喜欢了你十二年,没有一天是我感觉不累的,到今天为止,我总算可以轻轻松松的出口气了。”徐安然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起来,喷洒在官景逸赤luo的胸膛上。 官景逸轻易的捕捉到她话里面的——十二年。 官景逸的虎躯猛地一震,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安然也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抬起头来看他,见官景逸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 徐安然张着手在官景逸的眼前晃了晃。 “你……你怎么了啊?” “十二年?十二年前你不才十三岁吗?”官景逸问道。 “对啊,所以你耽误我的学习和前程了,我因为你早恋了啊。”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胸膛上退身下来,两只手枕在脑后,和官景逸并排躺着。 官景逸脑子打了好几个弯才彻底理清楚了,难怪当初他问她:“风城离石城这么远,你怎么还要报风城的大学呀?” 难怪,一开始结婚的时候,官景逸总觉得这个丫头对自己有些别扭,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 难怪…… 往事的一点一滴,从两个人刚一结婚,还很陌生,到后来所有发生的事情……若不是有谭邱许这么个挡箭牌,按照官景逸的能耐,他早就看出徐安然对自己的感情了。 此刻的官景逸懊恼的要命,他之前为了和她在一起,而她拒绝了他,那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别扭劲儿,他那个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却没想到那个时候小丫头竟然也是喜欢自己的? “你这臭丫头,怎么不早说!”官景逸一下子就翻下床去,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徐安然吓了一大跳。 官景逸身上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就站在床边,徐安然只要抬一下眼皮就是他那激情昂扬的男性的象征。 徐安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官景逸已经托着她的腰将她翻过去了,徐安然惊呼一声,她现在是趴着。 “你干嘛啊……啊!”一开始徐安然还用撒娇的语气说,但是后面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简直如同乡下过年杀小猪仔的声音差不多。 官景逸扒掉徐安然的内裤,一巴掌就打在她的屁股上。 她可是从小到大还没被打过屁股呢,这个男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些吧。 “你怎打人啊!”徐安然还被官景逸强制性的摁着趴在床上,回过头来看着官景逸。 没想到啪啪两声,官景逸的大手又落在徐安然的屁股上。 官景逸这回可是一点儿私情都没留,那下手狠着呢。 徐安然本来就细皮嫩肉的,平时被官景逸又这么娇惯着,被官景逸打了五六下,她的两个小小的屁股蛋上已经全红了。 第273章 第二百七十三张打她 “痛死了!啊!官景逸你谋杀,啊!”徐安然提着腿,杀猪一般的鬼叫狼嚎。 “不算谋杀,屁股上的脂肪层最厚实了,会比较痛,但是实际上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正好给你一点教训。”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了徐安然的屁股两下。 这个男人,怎么研究的这么清楚。 徐安然在想,官景逸是不是早就想要揍自己一顿了,所以私下里已经将打人的方法都研究过一遍了。 “你为什打我啊?” “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嗯?”官景逸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打了。”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徐安然尽早改口还能少吃点亏。 “错哪了?说!” “我不该瞒着你喜欢了你十二年的事实。”她乖乖的说,扭过头来看着官景逸,故意让他看到自己泪眼蒙蒙、可怜楚楚的样子。 “少给我装可怜,我之前那么求你和我在一起,你都不肯答应,看着我整天醉生梦死的在你身边,进不得退不舍的样子,你心里很好受是吧?” 那段时间,他的确是被她折磨惨了,他以为她爱的不是自己,既不忍心强逼又舍不得放手。 “我没有,我也很难过,但是那个时候你是我姐姐的男人啊,我就算再喜欢你我也不能抢我姐姐的男人,我也不能做你和姐之间的小三啊。”徐安然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以为她就不难受吗,一边是他,一边是姐姐,怎么选,她都舍不得。 “你还不体谅人,还打我,和我姐姐之间一直不清不楚的,你要我怎么办?还有,之前你不是还警告过我,说你只是那我当你妹妹,让我对你不要多想吗,官景逸,你现在又在怪我,还……还打我!”徐安然对他生生的控诉。 官景逸的粗糙的大手还摸着徐安然那一对红红的屁股,黑眸里是满满的疼惜。 “你如果早点让我知道这些,我怎么还会让你跑掉,并且一跑就是两年。”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懊恼,他之前怎么就那么狠心,真的忍心把这个丫头扔在美国两年不闻不问。 那么娇气的女孩儿,也不知道在外面怎么过的。 “你还说。你那两年怎么就不去看看我,我看你就一点儿都不像我。亏你还比我大十几岁呢,你就不能让着我点,你公司都建到美国去了,你去剪彩都不说顺道看看我!”徐安然可算把这两年的委屈都发出来了,一边说一边哭,那委屈的劲儿哟,简直要把屋子给淹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谭邱许呢。”官景逸抬腿重新迈到床上去,只不过这次,他两条腿间是压着徐安然的。 徐安然感觉背后一个很重的重量压着自己。 “我对主任只有敬仰之情,只有你这个大笨蛋,才会想着我们离婚之后把我托付给主任吧。” “那你那天晚上喝醉酒还叫谭邱许的名字?”他也吃醋了。 “那天晚上?” “就是你做好一大桌晚餐等我的那天晚上,你在我的身下,在我的床上,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徐安然,你说说我是什么心情?” “我……”徐安然这才懂之后为什么官景逸总躲着自己。 “那是因为主任要离职了,我心里想的都是他要离职的事情。应该是和你昏迷的时候叫徐雪旭的名字的情况是一样的。” 官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他自己身上的那一层障碍,徐安然自然也能感觉到自己尾椎处的异样的触感。官景逸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趴在徐安然的背后,彻底的占有了她。 两个人的事情说开了,官景逸和徐安然自然都是心情大好,身心愉悦。 徐安然早晨睁开眼睛,面前就是官景逸放大的俊颜,那双黑眸深沉,正直直的盯着她看。 “早上好啊,官先生。”徐安然像只慵懒的小猫似的在官景逸的怀里伸了伸懒腰,两只腿原本是交叠着,这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体来还有些异样。 “早上好,官太太。”官景逸唇边扬起一抹大大的宠溺的笑,看似无害。 可只有徐安然知道,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渐渐有苏醒抬头的势头。 徐安然看着床铺下凌乱的衣物,还有什么湿纸巾之类的东西,妈的,乱成一团了,屋子里的腥膻味道还没散去。 徐安然昨天迷迷糊糊的趴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放过的自己。 “要不要脸啊,赶快出去,我还有早班要上的!”徐安然推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 “我睡我自己的老婆,怎么还不要脸了?”官景逸不满的反问,大手绕到徐安然的身后,往她的屁股上捏了捏。 “嗷!” “还痛?”官景逸早已经换成了那副牲畜无害的模样。 “我像昨天晚上那样打你试试,要不要看看?”徐安然没好气的说。 “来来,我看看。”官景逸面色也严肃起来,这娇气的丫头细皮嫩肉的,可别真的打坏了。 将徐安然的身子翻了一下,官景逸也从徐安然的身体里退出去,捏着她的腰看了看,果然上还有些红印子的,的一个个的巴掌印隐约可见,看来昨天晚上,他可真是没控制力道。 可是他这么左右一摆弄徐安然,那藏在徐安然身体里的东西一下子都啾啾的流出来了,哪怕徐安然夹着双腿也没控制住。 这一幕正好被官景逸看到了,徐安然恨不能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然后起身,先穿好了衣服还有皮鞋,进了浴室,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出来了,接着站在床前,对徐安然张开手臂。 徐安然很听话,四肢攀在官景逸的身上,官景逸一只手臂托着徐安然的屁股,另一只扶着她的脊背。 “逸哥哥?”她突然叫他,眉眼之间皆是欢喜。 “嗯?”官景逸挑眉。 “咱们要一个孩子吧。”这几次她都没有做避/孕措施,没准她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了了。 官景逸认真的看着她,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徐安然的也看着官景逸,只不过没有从他的脸上还有眼中捕捉到一点欢喜的意思,甚至,他还有隐隐的不高兴。 为什么? 官景逸没有回答,徐安然识趣儿的没有追问。 官景逸转身就往浴室里走。 “干嘛?” “洗澡。” “奥。”徐安然应了一声,但她很想问他,为什么给她洗澡,他要穿这么正式,连皮鞋都穿好了。 官景逸把徐安然放进已经放好水的按摩浴池来,对她说了一句:“你好好洗洗,我去给你做早饭。” 徐安然一边玩着泡泡,一边奥了一声。 徐安然出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三明治和牛奶、煎蛋、 徐安然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修身针织衫,下面是一条驼色的直筒短裙,高筒高跟鞋,衬得她身体的轮廓更加漂亮了。 只不过,因为昨天晚上不加节制的原因,她现在走起路来脚步还有点虚浮,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 “坐。”官景逸为她拉开了餐桌的椅子,徐安然低头一看,这个家伙竟然还给她准备了厚厚的垫子,心里顿时暖暖的。 吃过饭,官景逸把一瓶药推在徐安然的面前,徐安然粗粗的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避/孕药。 “吃了它,安安。”他说。 “为什么?”她觉得和官景逸之间的事情不都说开了吗,为什么不能有孩子,还要逼自己吃这种东西。 “现在我们还不能有孩子。”多了一个孩子,不仅会让他的计划暴露,还会把徐安然和孩子都推向一个危险的境地。到时候,崔云不知道还会使出什么样恶毒的手法来对付徐安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哼!”徐安然站起身来,眼眶中带着分明的泪光,椅子向后和地板摩擦发出难听的撕拉的声音。 徐安然转身就往外跑。 还好官景逸眼疾手快,在徐安然还没往外跑几步就把人拉回来。 “你听我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他握着她的两胳膊摇晃着。 “那还不是你逼的。” “我很喜欢孩子,并且我只喜欢和你的孩子,安安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怀疑,但是我担心,你怀孕会引起崔云对你的重视和攻击,这会给你增加危险的,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你懂吗?” “可是……我。”徐安然想了半天自己要说的话:“好吧,我吃还不行吗?” “别吃了。”官景逸又把徐安然拉回自己的怀里。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别吃了。”官景逸扣着徐安然的头,他不是不记得她第一次吃那种药的时候剔天翻地覆的难受,他实在不忍心:“这次就别吃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会记得戴套,如果这几次真的怀上了我也认了。”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贪婪的**着这个男人的味道,他的存在就是她的天,为她挡风遮雨,她知道他的坚忍和不易,也理解他的无可奈何,更懂他对自己的心疼。 “景逸,我徐安然何德何能,让你做我的丈夫呢?” 第274章 他对徐雪旭的宠溺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官景逸低下头捏了捏徐安然红彤彤的鼻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医院了?”徐安然埋在官景逸的胸口处闷闷的说道,天知道,她是多不想去上班,只要她一去医院,就代表要继续忍耐官景逸和徐雪旭在她的面前一起秀恩爱的样子,她生气,更吃醋。 官景逸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腕表,的确是,再不走她上班就要迟到了。 官景逸敛着眼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丫头,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要是不想去的话,今天就请一天假,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或者约上朋友出去逛逛也可以。” 徐安然自然知道官景逸这是心疼自己,担心自己去了医院看到徐雪旭那张脸也是生气。 但是徐安然清楚,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时间长了没准还会让崔云他们起疑心。 “我不要,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今天不去,明天也是要去的。”徐安然说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安慰自己和官景逸:“没事,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徐雪旭的主治医师了,不用整天往她的病房里跑,怎么说也减少了我们见面的次数了。” “你倒是能躲!”官景逸说着轻轻的拍了徐安然的屁股一下,似是小小的惩戒。 果不其然听到徐安然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呜咽了一下,她闻着官景逸身上清爽的气息,头正好被官景逸摁着,此时抵在他的胸膛处。 徐安然那双狐狸似的眼睛又散发着狡黠的光芒了,下一秒,她张嘴,就隔着他素色的衬衫咬了他月凶前红色的豆子一下。 果不其然,她听到官景逸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妖精!”官景逸仰着头,停着胸膛,露出他那长度适中的颈子,手掌大力的扣着徐安然的后脑,往他的身上摁着。 “该死!”他忽而骂道,眼见马上就要hold不住,这才一把推开了徐安然,此刻已经是背对她了。 官景逸的身后果然传来徐安然得逞后银铃一般的笑声。 “收拾好了,赶紧出来,要走了。”官景逸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抛下这么一句话就拿起鞋柜上放的钥匙,率先出去了。 徐安然穿了外套,拿了手包也跟了出去。 “我们一起去医院不太好吧,会不会被人怀疑啊?”徐安然坐在副驾驶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心里有所顾虑。 “没关系,我们不一起进到医院里面就好了。”官景逸说,随后发动了引擎。 徐安然轻轻的蹙起眉毛,有些疑虑。 “一会儿在那个十字路口那你就把我放下来,我再坐一站的公交车就好了,你说呢,嗯?”徐安然建议道。 官景逸打了转向灯,转了转方向盘,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这条路又是城市的主干路线,自然是非常堵的。 徐安然趴在官景逸的近前,不妨碍他开车,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看情况再说吧。”官景逸过了一会儿才说。 车子从密集的车流里开出来后,官景逸的手握住徐安然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徐安然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 在徐安然强烈的要求下,徐安然在距离医院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下车了,她拿着手包小跑着去打卡,官景逸的车子还在车流中堵车中。 徐安然刚一到医院就接了一个急诊,匆匆忙忙的一个早上,到了十来点钟的时候才能勉强喝口水休息一下。 “哟,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徐安然刚一拉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医生护士围成一大圈好像在商量什么东西。 “嘘,你小点声!”秋美过来捂住徐安然的嘴。 徐安然狐疑的看向秋美。 秋美指了指圈子里面的两个护士,神秘兮兮的对徐安然说道:“你看到没,昨晚留下来值夜班的那个护士,从病人那受了委屈了,我一大早来了就在哭了。” “什么病人?难不成又是病人家属来医闹了?”徐安然蹙眉,这个医闹可是医务工作者面对的重大的难题之一。 “不是病人家属,是病人自己甩了她两个耳光,她不是个实习护士吗,扎针什么的好像是没给那个人扎好,重新又扎了一次,那个病人就不乐意了,打了她,还扬言说让她男朋友把她给开了,你说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嚯,哪个病人啊,这么牛还住什么医院啊?”徐安然幽幽的说道。 这个时候院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他应该是听到了徐安然说的话,所以先是瞪了徐安然一眼。 随后目光向周围环视了一圈,说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大家都没事好做了吗,护士长你也不看着点!” 这个时候院长的目光才落在看着那边哭得一脸委屈的护士说道:“小刘,你跟我过来一下。”院长在经过徐安然的时候,又瞪了徐安然一眼,对她说:“小徐医生,你也来我办公室一趟。” 所以徐安然和小刘护士一并去了院长办公室。 “我说小刘啊,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那个徐雪旭……”院长提起这个敏感的名字的时候瞟了一眼徐安然。 徐安然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徐安然心里冷嗤了一声,原来秋美口中的那个病人就是徐雪旭呀! “院长,我也不是故意的,是她的手一直在抖,我紧张,第一下就给扎错了位置了。然后她反手就打了我两个耳光,这件事就算是我有错在先,她也不能打我啊,我长这么大,我父母都没打过我。”小刘护士委屈的说,徐安然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发现她两只眼睛哭的都跟个核桃似的了。 “打你两下怎么了,你父母没打过你,可你父母能给咱们院捐进口设备吗?啊!你得罪了徐雪旭就相当于得罪了官景逸,官景逸那个人是能惹的吗?”院长拍着桌子站起来,那大发雷霆的样子哟! 徐安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笑了一声。 着声笑,自然是成功的引起了院长的注意力。 院长勃然大怒的又拍了桌子一下:“小徐医生,你笑什么呢?” 徐安然说道:“我在笑,就凭院长这个见风使舵的劲儿头,当个院长真是屈才了。” “混账,混账,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院长啊!徐安然,你……你……”院长的左手掐着腰,右手的食指指着徐安然不住的颤抖着,差点被徐安然气的背过气去。“你真不愧是谭邱许带出来的,那个目中无人的劲头真是一个样啊。我跟你说,你也别得意,官景逸心里在乎谁你也清楚,官景逸是咱们院里的财神,别说是你,我也得哄着他!你懂了没,徐医生。” “你愿意哄着他是你的事,我可不惯他那臭毛病,他要是护短,对我们医院里的医生不尊重的话,我还第一个不答应呢!”徐安然扔下这么一句话摔门就走了。 院长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指着徐安然背影消失的方向说:“真是反了你们了,真是反了!也太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了吧!” 小刘医生还站在院长的桌子前面抹眼泪。 “哎哟,你也别哭了!”院长又拍了一下桌子。 小刘医生哭的更欢了。 徐安然出去的时候,秋美在院长办公室的那个走廊的尽头等着,很担心的样子。见徐安然出来,秋美赶紧跑过去,拽着徐安然的胳膊问道:“怎么样,那个院长没有难为你吧?” 徐安然晃晃脑袋:“没有,我顶了他两句,他也骂了我两句,扯平了。反正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除我,万一徐雪旭有什么问题,他找谁去啊。” 秋美听罢后对徐安然束起一根大拇指来,说:“牛,果真有当年咱们谭主任的作风,宁折不弯,厉害,厉害!” 徐安然是谭邱许唯一的也是他的关门弟子,在别人的眼中,徐安然不管是医术还是脾气,都继承了谭邱许的特点。 徐安然低着头笑了笑。 提起谭邱许,徐安然问道:“这几天谭主任怎么样了?” 秋美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说:“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不肯做造影检查,手术自然也只能拖下去。” 徐安然到底又去了徐雪旭的病房,虽然她百般不愿意,但是她听说了那个小护士要被开除的消息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徐安然踩着高跟鞋,穿着白大褂,踏进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看到病床上面容消瘦的徐雪旭满脸噙着笑,正在吃苹果的样子,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的生活可真是安逸,并且性情也越发的咄咄逼人起来了。 “安安,你来了?”徐雪旭看到徐安然装作一种满心欢喜的样子,只不过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演拙略的很,看在徐安然的眼里她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嗯,来看看你,听说你恢复的不错。”徐安然说着,在徐雪旭的病床边站定。“听说我们院有个小护士得罪你了,你要把人开了?”徐安然单刀直入的问道。 徐雪旭被徐安然问的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个事啊。” “你会不知道?”徐安然两只手抱在月凶前,挑着眉问道。 “奥,你说的应该是早上给我扎针的那个小护士吧,她给我砸错了位置,我就喊了一声很痛,景逸当时就在我我旁边,我估计是景逸心疼我这才怪罪于那个小护士吧?” 徐安然心里不禁冷哼,这个徐雪旭还真是会往别的人身上推责任,更会在自己的面前炫耀自己。 “我看姐姐现在记性倒是好的很,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可以把以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想起来了。”徐安然继续冷声说道。 徐雪旭却摊开了手掌,耸了耸肩膀,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现在这样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啊,我和景逸之间还是恩爱如初,大家都说爱情是最好的良药,有景逸整天陪在我的身边呵护我,我心情好,自然恢复的也快。”徐雪旭挺了挺干瘪的胸/脯,那脸上满是自豪。 “哪怕是偷来的别人的爱情,你也觉得很开心是吗?”徐安然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 徐雪旭手上的力道一松,苹果顺势就掉在地上,轱辘轱辘的在地板上打了几个滚,在刚刚进门的官景逸的脚边停了下来。 官景逸弯腰将苹果从地上捡起来,之后抛进垃圾桶里去。 “怎么了?”官景逸赶紧赶了过去,坐在病床边,搂着表情怔松的徐雪旭问道。 徐雪旭被官景逸这么一问,竟然开始噼里啪啦的掉金豆子了。 官景逸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面前亭亭玉立的徐安然,面露不善的表情冷声问道:“你又怎么刺激她了?” “我哪有刺激她啊,我不过就问问她,偷的自己亲妹妹的男人用起来的时候感觉是不是特爽?” 徐安然两只手抱着肩膀冷声说道。 官景逸站起身来,徐步走到徐安然的面前,他居高临下,面容冷峻的样子,哪怕徐安然知道他在演戏还是不禁的害怕起来。 官景逸高大的身影逼近徐安然,冷冽的声音响起来,官景逸问道:“你再说一遍?” 第275章 谭邱许生气 “我说,她偷了……” 徐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官景逸就拎起了徐安然的脖领子,他下手不轻,因为当时,徐安然就感觉到一股窒息的感觉,他手下的力道绝对不会比昨天把她屁股的下手轻。 徐安然被他拎着,只有脚尖勉强的够着地面,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徐安然的脸已经完全的涨红了,不过她还是有力气和官景逸对骂的,原因很简单。 徐安然不想让徐雪旭看自己的好戏,让她认为自己是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她徐安然已经不是小的时候任凭徐雪旭任意欺负,总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的丑小鸭了。 “怎么样,官景逸你还想打医生不成,我告诉你这里是医院,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你信不信?”徐安然一连串撂了几句狠话。 官景逸看她这个样子也确实是心疼,将拽着徐安然的脖领子的手一松,徐安然的腿软,差点就这样滑坐在地上,不过好在,她后退着踉跄了几步,后背便有人撑住了自己。 徐安然回头一看,竟然是不出病房门的谭邱许。 “主任,你……你怎么出来了?” 谭邱许没有理会徐安然,而是走到官景逸面前,两个男人怒目而视,一句话都没有,就打起来了。 “别打了,我说你们两个闹什么,都给我住手!”徐安然看到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遇到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用暴力解决! 徐安然冲到两个人的面前拦架。 本来官景逸都落下去的拳头看到面前突然多了徐安然的脸,他目眦欲裂的要收回手,可是已经晚了,拳头硬生生的砸在徐安然的脸上。 “景逸……” “安安……” 雪旭和谭邱许两个人各自一声惊呼。 “官景逸,你他妈的疯了,对她下手做什么?”谭邱许抱着坐在地上的徐安然。 官景逸已经完全愣了,他现在的手火辣辣的疼着,可想而知,安安是有多疼。 谭邱许已经把徐安然带走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他和徐雪旭两个人,此时徐雪旭正以为在官景逸的怀里,像个小猫似的磨蹭着官景逸。 官景逸现在只觉得大脑是一片混沌,他现在正压制着心里对徐雪旭要发火的冲动和对她的厌恶之情。 徐安然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是穿着一身蓝白竖条相间的病服的谭邱许。 谭邱许递给徐安然一个冰袋,让她为肿起来的左脸冰敷一下。 “你怎么会出现在徐雪旭的病房?”徐安然接过冰袋,抬眼问了谭邱许一句。 “秋美告诉的我,说你和官景逸在徐雪旭的并放打起来了。” “怎么,你还怕我吃亏?”徐安然挑眉,从脸上生生的挤出一抹笑来,这不笑还好,一笑牵动了面部神经,就痛的她呲牙咧嘴的。 “我怕什么,还没有一早上,你差点把院长气死的消息都传开了。你个混世小魔王一样的,我担心谁也不能担心你啊。” 谭邱许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我那还不是跟你学的,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吗,大家都说我这个徒弟的做派都是跟师父你学的,就连院长也这么说来着。” 谭邱许没说话,只是瞪了她一眼。 两个人大眼小眼的面面相觑呆了一会儿,谭邱许做不住了。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在徐安然办公室内踱步的谭邱许明显的暴跳如雷,相较于谭邱许,徐安然要平静的多,手拿着冰袋在脸上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主任,现在这些事多思无益,事已至此,只能这么过去了。再说了,他打我不是有意的。” “你还为他说话,怎么才算有意的?”谭邱许看不惯徐安然这一幅忍气吞声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她吼。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能有什么办法,官景逸在风城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护士不过是犯了一点点的错,官景逸不也是说开就开了,我在咱们医院,还能有什么办法?” 徐安然说道。 “好,你随便怎么样吧,是我多管闲事还不成吗!”谭邱许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下子算是到了一个爆发的边缘。 谭邱许打开门就要出去。 徐安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住了他:“主任!” 谭邱许的背影狠狠的一怔。 “还是接受造影检查,尽早做手术吧,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徐安然说道,因为现在是在劝官景逸,所以她的语气也平缓了很多。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谭邱许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摔门出去了。 你说今天弄得这叫什么事儿,她和官景逸本来是在演戏,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把谭邱许卷进去了,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办法向谭邱许解释。 哎,还有秋美,不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己和主任的事情多想。真的是好烦! 崔氏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坐在主位上打扮矜贵,面容保养得当,年纪不小的崔云,一个穿着米黄色的休闲西装的景致。 “你说什么,官景逸爱的不是我女儿,而是徐安然?”崔云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有把握他到底喜欢的谁,不过就算你现在认为什么,也不要认定,这是我要提醒你的,官景逸那个人可是不简单,城府深的很。”景致压低了声音警告道。 崔云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她刚刚激动的心情,随后坐了下去:“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得找个机会试试官景逸那个小子。” “试试,你打算怎么试?”景致追问道。 “这事我就没必要和你说了吧,记住,你的作用就是帮我们崔氏拉拢资金!”崔云白了景致一眼,在崔云的眼中,这个景致也是个毛头小子,她的大业和野心没必要和他报备分享,要不是看在这个景致商业上还有点手段,她才不屑于和他合作。 景致轻轻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崔云这个老女人一直对他有防备之心他是知道的,之前他觉出来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是觉得或许实际还不成熟,但是现在,没想到这个老女人还是对自己这副态度。 所以景致将他心中的怀疑,本来想要提醒崔云的话压制下去,没有告诉崔云。 而在医院这边,快到下班的时候,徐安然正在饮水机处接水,身后突然被人抱住,还好徐安然的心理素质还算强硬,那滚烫的热水不至于洒出来烫伤手。 “对不起。”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响彻在徐安然的耳际。 徐安然转过身子来,果然看到官景逸那张愧疚的脸。 “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让崔云和徐雪旭起了疑心可怎么好?”她只关心他的计划,似乎已经忘了白天他打了她的事实。 “不碍事,我进来的时候甩了所有人,徐雪旭在楼下散步呢,我就过来看看你。”官景逸一边说着,那双温热的大手捧着徐安然的脸颊,拇指轻轻的触碰那一大片红肿的位置。 “哎呀,看看你那样子,好像世界末日似的,放心我的脸不疼了。”徐安然拍掉了官景逸的手。那么个大男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可但凡是徐安然出一点事,他就受不了了。 “可我心疼。”官景逸拉起了徐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问她:“你感受到了吗?” “行啦,我心中清楚你是无心的,说以我并没有要怪你,也没有要生你的气,一开始我是想要配合你的,但是没想到中间杀出个主任来,我们今天还大吵了一架。”想到这里,徐安然禁不住的难过,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谭邱许。 “哼……”官景逸听了徐安然提起谭邱许,从鼻子间挤出一声冷哼来:“我看那个老小子是把你当成他的了,你看看他打我的时候是多理直气壮!” 官景逸说话间带着一丝醋意,徐安然敏锐的察觉到了。 徐安然用胳膊肘推了官景逸的腹部一下,幽幽的说道:“谭主任那样你就吃醋了?那我呢?你说你怎么也助纣为虐啊,那个小护士说开就开了,人家一个实习护士,考到我们院实在不容易,你倒好,一句话就把人家大好的前途给断了。”徐安然为那个小护士打抱不平。 官景逸挑了挑眉,要大概清楚今天早上徐安然为什么会去徐雪旭的病房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搂在怀里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说道:“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才又去找的徐雪旭啊。下次记住了,再有这种事来找我,我都能摆平了,放心吧,那个小护士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待遇和前途绝对不会比在这里差。徐雪旭那个病房你是能少去就少去,躲着她点。”官景逸嘱咐道。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这个回答这才舒心了一些,踮着脚尖在官景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官景逸早就想她了,被徐安然起了个头官景逸哪还能再忍,凑近了她的小嘴又吻了上去。 两个人又在一起亲了亲抱了抱,官景逸不能多留,过了不大的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第276章 徐雪旭和崔云母女相认 “我外面有应酬,今天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了。”官景逸有些抱歉的对徐雪旭说。 徐雪旭自然知道对待男人不能看的太紧,这也是她根据之前和官景逸反复分手得出来的心得。 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尤其是像官景逸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更喜欢温顺可爱的小女人。 “你去吧,我会乖乖的在医院里等着你的。”徐雪旭装乖说道。 “嗯,听话。”官景逸穿好了毛呢外套,又围上了羊绒围巾。 “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让我出来。”官景逸一边脱了外套和围巾扔在旁边的空着的椅子上,解开西服的扣子,坐了下去。 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李玮,李参谋长。 “嘿,我这暴脾气,我是给你办事哎大哥,你就这么对待我!” 官景逸的挑眉,食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问道:“难道是军部那边有消息了?” “没有。”李玮喝了一杯茶,没好气的说道。 官景逸又追问了一句:“真没有?” 李玮看了官景逸一眼,面上变得严肃起来:“不瞒你说,你真的没有确切的消息。” “哦?”官景逸敲击桌面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他那双如同深潭一般的墨眸打量着李玮说道:“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李玮说道,随后他环视了周围一遭后,凑近了官景逸,慢慢的说道:“我怀疑官黎风是军方的人,目的是去打探崔云的底细。” 同样的时间,在徐雪旭的病房里。徐雪旭那灵巧的耳朵早已经听到外面有异动,所以她第一时间打开了手边的台灯。 “进来吧。”徐雪旭冷声说道,彼时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面对官景逸时的那份娇柔,而是有些阴狠的。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把自己伪装的很严密的崔云从门后闪身进来,看到徐雪旭后,眼中浮起一丝笑意,眼角堆叠起的鱼尾纹彰显了她已经迟暮的年纪。 “你到底是谁!” “怎么?难道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你不相信?”崔云一边说着走到徐雪旭的身前。 徐雪旭看到这个人身形就反应过来了她应该那天晚上来病房说是自己母亲的人,现在再一听声音,徐雪旭更加的笃定。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徐雪旭说。 崔云将手中拿的那一份文件递给徐雪旭,徐雪旭翻开来看,竟然是dna检测报告,中间都是一些冗杂的医学术语,不看也罢,徐雪旭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结论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八的可能性证明徐雪旭是崔云的女儿。 这个时候,崔云也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徐雪旭眯着眼睛看眼前这个保养的很好的女人,看着她的面容有些熟悉,她指着崔云不可置信道:“你……你不是……” 崔云是官景逸的大娘,早年徐雪旭和官景逸谈过那么多年的恋爱,自然也见过崔云几次。 “那我和景逸岂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徐雪旭崩溃的扯着自己那本来就短的可怜的头发。 “不是的,你和官景逸那个孽障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和官景逸并非是同一个父亲。你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人!” 说起这个男人来,崔云的眼睛中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是的,她一直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感到自豪。 坐在车上,听着电波传来的徐雪旭和崔云对话的声音,官景逸只是冷笑。 一开始徐雪旭虽然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母亲突然就冒出来这一个事实。不过经过崔云一来二去的示好之后,徐雪旭也就接受了,毕竟这个生母可是要比徐家那个小小的贫苦的家庭要给她长脸。 徐雪旭从小就虚荣,渴望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但是徐家那样的中产阶级的家庭根本满足不了她,况且,家里还有徐安然那个拖油瓶在。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和官景逸谈这么多年的恋爱的原因,她虚荣,看上的是官景逸的金钱、势力、容貌。 徐雪旭没想到,她迟到三十几年的公主愿望就在这一刻成真了。 “妈妈……”徐雪旭扑到崔云的怀里哭着:“您当年为什么要把我丢下,您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找您找的好苦啊!” 崔云听了自己的女儿的哭诉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眼泪落了下来,她对徐雪旭解释道:“女儿,妈妈当年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把你放在孤儿院,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和你失去了联络,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过一刻想要放弃找你。” 这场母女相认温情脉脉的戏被两个人可以称为影后的女人演的是别开生面。 阿诚从前视镜看了坐在后座的官景逸一眼,发现自家的先生脸上一片阴鸷。 “乖女儿,你快和我说说当初那个车祸。官景逸有没有和你再提起来说那个车祸的起因?” “车祸的起因?不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吗,我听景逸对我说,那个肇事司机已经被判了刑了,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吧。” “官景逸是这么对你说的?”崔云问道。 徐雪旭点了点头。 崔云这才放心了一些,看来那起车祸官景逸是没有起疑心的。 “怎么了,那场车祸难道不是一场意外?”徐雪旭拔高了声调问道。 崔云连忙堵住了徐雪旭的嘴巴,冷声的警告道:“女儿,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的,知道吗?” 徐雪旭不知道为什么,盯着崔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竟然从心底腾升起一股寒意来。 徐安然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么被崔云捂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闭气而亡了呢。 那边正在监听的官景逸自然听出了其中的端倪,虽然崔云口头上不承认,但是她做贼心虚的反应却是很明显的。 崔云这才松开了手,看着有些惊恐的徐雪旭,伸出手摸了摸徐雪旭的脑袋。 “女儿,妈妈这是为了你好。那个官景逸绝非善类,妈妈只是想过来提醒你,千万别吃亏。” “妈您怎么这么说,景逸他虽然在做生意上很有头脑,也很有手段,但是对我他是不会的,我救了他一命,自从我醒过来之后,我感觉景逸又像十年前那么爱我了,他不会伤害我的。” “傻孩子!”崔云把自己和官景逸之间的过节都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多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的,让徐雪旭的心也慢慢的动摇了。 “孩子你告诉妈妈,那个车祸发生的时候,你真心的为了救官景逸舍弃自己的生命吗?” “我……我其实当时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只是个小事故,这样能体现我对官景逸的爱,没准就能挽回官景逸了。可是我没想到,因为这场车祸我竟然会昏迷两年之久,还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官景逸握在身侧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他本来还对徐雪旭抱有一点仁慈之心的,没想到…… “既然是这样,你就跟着妈妈干吧,大把的金钱财富给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的身体养好,把自己养的漂漂亮亮的,妈妈手里有大把的青年才俊,等你挑,一个一个的不知道比官景逸好多少倍。” 有了崔云的许诺,现在的徐雪旭好像是看到了未来自己生活在城堡一样的屋子里,身边围绕了疼爱她的帅气有钱的男人。 她再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机的讨好官景逸,还要时时刻刻的担心官景逸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徐雪旭觉得自己做梦都能乐醒了。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切断了那边的监听,阿诚问道。 官景逸彼时头痛症又犯了,之前还是一个星期左右一次,一次时间也不是很长,只是这段时间,他头痛越来越严重了,有的时候一天痛好几次。 官景逸的手抵着太阳穴,俊脸因为过分疼痛也变得有些扭曲。 “先生,您没事吧?我现在就给太太打电话。”阿诚来起手机来。 “不必。”官景逸制止道。 “那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总可以吧?”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官景逸说,他现在好像是虚脱了一般。靠在椅背上,衬衫的前襟都被他的冷汗打湿了。 “先生,您总是这样撑下去也不是办法,病了就得治啊。”阿城平时这个不爱多话的人今天也开始劝说官景逸了。 官景逸通过前视镜里看到阿诚那一双眼睛,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哩啰嗦的。” 阿诚眼见着劝说官景逸一点也没效果,他想或许只有太太说话才管用吧。 “先生,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阿诚问道。 “回医院。” 阿诚:“?” 官景逸答道:“既然是作戏,就要做的逼真一点,就算是故意给她们的机会,也不能让她们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崔云刚刚从徐雪旭的房间离开,几乎是同一时间,官景逸就进去了。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官景逸问道。 “我……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去办事吗?”徐雪旭显然是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刚才崔云出去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撞上。 “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官景逸说,将大衣随处一丢,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放在膝盖处。 第277章 竟然和徐雪旭相拥而眠 “说什么呢,怎么会回来的不是时候呢,你不在我都睡不着觉呢。”徐雪旭撒着娇说着,挽着的官景逸的手臂,在她的月凶前磨蹭着。 官景逸心里早已经在冷哼,这个徐雪旭还真是会演戏。 “是你睡不着还是刚才有人来看过你了,打扰你睡觉了?”官景逸不理会她的撒娇,继续追问道。 他这样一问,真的搞的徐雪旭心里很没底,难不成他真的看到崔云了? “景逸,你是不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什么人了?”徐雪旭问道。 官景逸挑了挑眉毛,随后睨了徐雪旭半晌,薄唇轻启,问道:“你希望我遇到谁?” 他这话当时就堵得徐雪旭哑口无言。 “怎么了,景逸,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呀?”看着官景逸已经有些怀疑她了,她赶忙摆出一幅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两条眉毛一瞥,眼泪说来就来:“景逸,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自己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就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早知道我就在那场车祸中一下被撞死算了!” 官景逸虽然心里早已经对徐雪旭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不耐烦,但是面上还是要装下去的。 “好了,雪旭,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每天为了等我都这么晚睡,我这心里也却实是心疼。我是在为你的身体考虑,这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官景逸搂着徐雪旭的肩膀解释道。 徐雪旭这下蹬鼻子上脸的哭的更厉害了,扑到官景逸的身上,手牢牢的圈着官景逸哭的可怜又委屈。 “你一定要相信我,还不许吼我,因为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了。”徐雪旭霸道的命令道,她自以为这样的自己很容易讨男人的欢心。 可是官景逸对她这些话的反应只有无尽的厌恶。 哎,这个时候,他心里脑袋里想的都是徐安然。 徐雪旭和徐安然虽然并不是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但是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同样的家庭环境中熏陶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晚上官景逸在徐雪旭的病房里过的夜,一来是为了安抚徐雪旭的情绪,更重要的一点是要向崔云他们证明他爱的是徐雪旭。 第二天一早,官景逸给徐雪旭买好早餐就去公司了。 还没进办公室就被秘书拦住了,说是官太太在办公室里已经等着他了。 官景逸挑眉问道:“你说安安?” “是的,总裁。” 官景逸敛了敛眼皮,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冰山的模样,但是在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到底是他的小女人,他昨天晚上还想着她,没想到她今天一大早就送上门来了。 “好,我知道了。”官景逸一边说着,迈着超大的步子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 站在门前,他忽然有些紧张,又将自己的袖口弄好了一些,系紧了领带,清了清嗓子,这才打开门。 小女人坐在沙发上,小身板挺得笔直,面色严肃,显然是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和官景逸那满面笑容的脸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还知道要上班呢?”徐安然一开口就是这么酸溜溜的语气。 官景逸干净放下公文包,走到徐安然的身边,单手揽着她的肩膀,坐在她的身旁。 徐安然感觉到自己身旁的作为凹陷下去,她单薄的身子也随着沙发的弧度往官景逸的身边滑了一下。 但是徐安然现在可是在生气呢,将官景逸的手抓过来,捋起来他的袖子来,在他的小臂上就是一口,听着的官景逸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徐安然也不理会他,自己又寻了另一个沙发坐着。 “我来就是告诉你,从今以后,没我的允许,你还是不要上我的床了,要么就等所有的一切事情解决后,咱们再来商量。” “老婆?就算您要判我死刑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一声原因吧,好歹您也让我死的明白。”官景逸举着那印着一个齿印的小臂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抱着徐雪旭睡了一晚上吗,呵呵,我同事们之间都传开了,早上人家护士给徐雪旭扎针的时候,据说她还躺在你胳膊上睡的香着呢。”要不是今天早上秋美给她打电话,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徐安然吃味的说,她昨天晚上可是在花苑独守空闺来着,提心吊胆的绕了很久的路她才到了花苑,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却没想到他竟然一晚上都没回去过,并且还搂着别的女人睡觉。 听了徐安然的控诉,官景逸的唇角微勾,又坐到了徐安然的身旁。 “就为这个?” “还就为这个?你都抱着她在一张床上睡觉了,怎么着,非得你和她脱光了衣服赤luo相见我才能吃醋呢是不?” 官景逸宠溺的捏了捏徐安然的鼻子,慢悠悠的道:“你这小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不爽。我错了,不该抱着那个女人睡觉,再也没有下次了。”说着官景逸脱了西装外套,捋高了衬衫的袖子,露出一截见状的古铜色皮肤的小臂来,横放在徐安然的面前:“为了让老婆撒气,老婆就尽情的咬吧。” 这还是徐安然甚少看到的官景逸有这么乖,这么会哄人的时候。 她情不自禁的笑了,伸手拍了官景逸的胳膊一下,说道:“讨厌哦!” 官景逸爽朗的哈哈的笑了两声,将徐安然抱在自己的怀里。 因为两个人彼此确定的心意,所以不管对方心里想什么都会第一时间的告诉对方,所以那种误会和纠结就少了很多。 “你究竟还要和徐雪旭这样装样子多久啊?”徐安然躲在官景逸的怀里,低着头,闷闷的说,只要她一想起官景逸和徐雪旭在一张床上躺着的画面,就算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这是作戏,他也受不了。 徐安然一边说着,手中一边把玩着官景逸的那一对袖扣。 “快了。”官景逸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 下一步估计徐雪旭就会和崔云合作了,崔云交给徐雪旭的任务也是 可想而知的,现在让徐雪旭在医院里监视自己,以后就会派她来做商业间谍了吧。 “那……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徐安然的双手攀在了官景逸的脖子上。 官景逸垂眸对她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你以为你老公是那么好对付的?放心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出事的。” “嗯。”徐安然也对官景逸重重的点头,随后直起身子就往官景逸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官景逸却是狠狠的怔住了,因为他的头痛症又犯了,这次好像比以往还要厉害。 官景逸感觉自己的颅内连同耳朵都被什么东西啃噬着,很痛苦,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爆炸了。 官景逸一直都徐安然的吻没有任何回应,徐安然也同时感觉官景逸的身子有些僵硬,并且还在微微的发着抖,徐安然狐疑的离开了官景逸的身上,看到官景逸闭着眼睛,额头因为他紧紧的拧着眉头而出现了一个特别大的沟壑。 官景逸的脸色铁青,身子抖的也越来越厉害。 “景逸,你怎么了,景逸?”徐安然问道。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鼻子中突然喷射处不少的鲜血来。 然后他这个人连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就直直的往后栽过去了。 “景逸,你别吓我!”徐安然满手沾的都是官景逸的血,她快要被吓死了,慌不择路颤抖的拿出手机来要打120,可是她的手一直发抖,摁了好几遍都没有把电话摁出去。 “来人啊,来人啊!阿诚!” 徐安然扔掉了手机,两只手扶着官景逸的头,大声的叫着门外的人。 阿诚听到徐安然的声音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 “先生!”阿诚惊呼,不过他好歹还是比徐安然要镇定一点,因为官景逸在他面前发病的次数并不少。 “太太,您不是医生吗?快掐先生的人中。”阿诚说着,起身跑到那个柜子里去找药。 徐安然一慌张竟然都忘了自己是个医生了。 “奥。”经过阿诚的提醒,徐安然右手的大拇指紧紧的掐着官景逸的人中,阿诚将药给官景逸喂了进去,可是官景逸正在昏迷根本咽不下药物。 徐安然当机立断两手捧着官景逸的头,嘴唇对着官景逸那薄唇,徐安然先是用舌头将那药片送到官景逸的喉咙口的位置,彼时她的舌尖还有药物的苦涩的感觉,从阿诚的手里接过水杯来喝了一口,嘴巴对着嘴巴的给官景逸将水喂进去了。 阿诚移开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看看他们之间如此亲密的互动,拳心抵着唇,他轻轻的咳了一声,以缓解他这个电灯泡存在的尴尬。 阿诚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之间如此亲密了,却是第一次看到徐安然的主动,虽然他们现在不能称之为表达感情的接吻,但阿诚觉得,这个时候的徐安然和官景逸比任何时候都要密不可分,互相依赖。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咕咚一声,他这才把药片咽下去。 徐安然又掐了官景逸的人中差不多一分半钟。 “他经常这样吗?有多久了?去医院看过没有?”官景逸现在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看着他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不似刚才那样白的吓人的脸色,徐安然才问阿诚。 “是车祸之后就有的问题,不过先生一直没有去医院检查过!”阿诚如实的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逼着他去医院复查,病拖了两年之久了,而且还十分有可能是颅内的问题。”徐安然因为官景逸突然出事,十分着急,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阿诚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 “对不起,太太。”阿诚低着头道歉。 第278章 官景逸的病 徐安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知道是自己刚刚严重了,说道:“算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昏了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说一不二的,谁的话都不肯听。” 徐安然心里很难过,也很懊悔,当年他出了车祸,她无论如何也应该留下来照顾他的,明知道他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倔脾气,她就应该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边督促着他复原才好,管他爱的是谁,只要身体健健康康的就行了,现在也不至于…… 官景逸这个时候才幽幽的撑开眼睛,映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梨花带雨的徐安然。官景逸苍白的嘴唇掀起一抹虚弱的微笑,含着宠溺的虚弱的语气对她说道:“傻丫头,又哭什么呢?”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醒过来之前,还是闷着头默默流眼泪,等到官景逸醒过来对自己说第一句话,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声嘶力竭的那种,把旁边的阿诚都吓到了。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官景逸被阿诚从沙发上扶起来,他两只手捧着徐安然的脸颊,大拇指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 但是这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你快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头痛症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你还年轻吗,你快四十了,如果身体再不好的话,难道以后你要留我一个人生活吗!”徐安然一边说,一边哭,那样子好不可怜。 官景逸看了阿诚一眼,阿诚识时务的就出去了,还关好了门。 “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像你说的那么娇弱,你看我这身体好着呢。”官景逸故作轻松的说,两只手捧着她微肉的脸颊,拇指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逗她:“哎呦,再哭可就不漂亮了,你看看我们家安安这张花猫脸脸。” “你才是花猫!”徐安然看着他鼻子和脸上血迹斑斑的样子,幽怨的说道。 “那,要不要去洗把脸呢?”官景逸问道。 “我去给你拿毛巾。”徐安然道。 官景逸的手点了徐安然的鼻尖一下,说道:“既然是洗了脸,可就不许再哭鼻子了啊。” 徐安然从卫生间拧了一块热毛巾,毛巾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给官景逸擦脸。 “我去问过我们医院的骨科大夫,他们说你自从出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去医院复查过。官景逸,你就当真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体吗?”徐安然气氛的说着,但是擦着官景逸的鼻子的手却格外的轻柔。 “我又没病,复查什么!”官景逸说道。 “你少骗我。阿诚都跟我说了,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去医院复查?你现在的身体不光是你自己的,还是我的,也是我们未来的孩子的,如果你倒下了……” 徐安然一边说着,眼眶里不争气的又蓄满了眼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倒下了,我怎么办?我告诉你官景逸,如果你前脚死了,后脚我就跟着你去死,听懂没有!” “瞎说什么!”官景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眸子里的情绪,十分的复杂,有反对,有惊愕,有气愤,还有心疼。 显然,别的东西是威胁不到官景逸的,但是徐安然竟然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他。 徐安然两只柔柔的素手握住官景逸那有些糙的厚重的手掌,坐在她的近前,请求的语气说道:“明天去我们医院查一查好不好,做一个全身检查,颅内的情况还有内脏的情况我都要知道。” 徐安然的目光下移,落到官景逸那条左腿上。 “还有腿,钢钉应该可以取出来了。”她嘱咐道。 官景逸也不知道在没在听她说话,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应声。 “你别敷衍我,别以为你大我很多就能欺负我,不听我的话,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爱人,你必须要为我们负责!”徐安然的话掷地有声,她的态度很坚决,不容人置喙。 毕竟,这不是小事,她是医生,更不能由着官景逸的性子一直拖下去。 “一年后吧,等我把崔云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我保证乖乖的听你的话去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官景逸说道。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有预感,他这病绝对不是小病,如果现在接受检查,崔云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和由头对他大加打击,他根本不能冒这个风险。 “不行!”徐安然坚决的拒绝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状况,你靠什么和崔云争,万一有一天……你倒在战场上,怎么办?” 她是实在担心,也实在害怕。 “你对我就那么没信心?”官景逸的薄唇上噙着冷笑,睨着徐安然。 “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是因为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哪怕是万中之一,我都不会允许。这种心情,你该懂的!” 他懂,怎么会不懂,他对她便是如此。 哪怕他就算对所有人曝光他现在爱的是徐安然,他也有信心把她好好的保护起来,但是他还是胆小了,怕那个万中之一,所以他才会和徐雪旭演出那么一场大戏来。 官景逸看着地板上,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投向徐安然的目光十分沉静:“……好。” “你答应了?”徐安然欣喜的摇晃着官景逸的胳膊。 只要他答应去做检查,徐安然这悬着的心有一半也就放下了。 官景逸虽然答应徐安然会去做检查,但是他说为了防止崔云知道这件事情,做检查就不能去徐安然所在的第一急诊医院了。他会找一个私人医院进行检查,徐安然也答应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素色衬衫的前襟上的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她推了推他说道:“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官景逸垂着眸子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嗯了一声。 徐安然拿起手包站起来说道:“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要走了,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她指的是让他去医院复查的事情。 她有些舍不得他,但是她下午也还有班上,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够累的了,自己不能再霸占他休息的时间了。 “我让阿诚送你。” “不用了,就怕到时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照顾好自己。”徐安然恋恋不舍的看着他。 官景逸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伸出一只长臂一把就将徐安然捞到自己这边来了。 微凉的薄唇印在徐安然的嘴唇上,温柔而霸道的力道将徐安然的全身包裹着,他吻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段时间真的是委屈你了。”官景逸说。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徐雪旭的主治医生了,眼不见为净,除了不能常常看到你,有些遗憾。” 官景逸轻轻掀起唇角来,又在徐安然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有些难舍难分。 祖宅 崔云从楼上下来,看到官黎风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凑近了一看,无非是些女模特和女明星们的照片,有些暴露。 崔云的食指伸出来点了官黎风的太阳穴一下说道:“你小子,真的是不学好。” 官黎风这才注意到崔云下来了,赶忙收起杂志来,笑的痞痞的:“奶奶,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又被关在部队两年。想想我当年开的酒吧,那里面那些妞儿,一个个的那是多正啊,可没想到我现在只能看着这些杂志画饼充饥了。” 一提起那个酒吧来,崔云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对了,你那个酒吧不是被官景逸那个孽种给砸了吗,听说是因为他媳妇?” “嗯,当年四婶婶在我那签约跳舞,四叔知道了,冲到我店里就把我的店给砸了,后来不就把我送到部队里了吗?” “这么说,这一切还是那个叫徐安然的惹出的事儿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年我对徐安然却是存了一些不正经的心思,四叔那个人多小心眼啊!” 崔云正在喝着水,听到官黎风竟然对徐安然那个小丫头有意思,一口水就喷出来。 “哎呦呵,奶奶,您怎么这么吃惊啊!”官景峰抚着崔云的胳膊,另一只手抻了不少茶几上的纸抽,递给崔云。 崔云接过官黎风给自己的纸巾擦着嘴巴,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对徐安然有心思,那现在呢?”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吗,说实话,心里这块地方老是不得劲,总想着尝尝。”官黎风一边说着,摸着自己的小腹的位置,邪佞的笑着。 崔云听到官黎风一说,顿时心生一计。 “奶奶,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官黎风看着发呆的崔云说道。 “没有,我是在想啊,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孙子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呢,不就是一个徐安然吗,你想要奶奶就成全你。” “真的?”官黎风眼中散发着一缕一缕的精光。 “我骗你做什么。我只是在想啊,那个徐安然跟了老四,毕竟也不是个干净的女人了,奶奶是怕你受委屈。” 崔云拍着官黎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官黎风说着。 祖孙两人对视一笑。 其实崔云这是个一箭双雕的之计,一方面,她不确定官景逸爱的究竟是谁,所以想要将徐安然抛出来试探试探官景逸,另一方面,官黎风从小到大虽然是她亲手养起来的亲孙子,但是官黎风毕竟离开了她两年,部队里的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崔云心里也没谱,所以她想通过这件事也试探试探官黎风。 崔云就是这样一个狡猾人,疑人不用。 屏风后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崔云和官黎风。 官黎风不经意的回头,一下就看到了那双狐狸似的幽幽的眼睛,不过那双躲在屏风后的眼睛转瞬就消失了。 官景逸接到一通电话,是他不常用的只和甚少的那几个联络人沟通的手机。 “崔云要对徐安然下手。”那边的人言简意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挂了电话后,官景逸蹙眉,手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他的目光深切遥远,为什么要对徐安然下手,是崔云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呢? 第279章 一起吃饭 徐安然还是住在她自己的小公寓里,自己一个人吃饭也轻便的多,中午只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短暂的休息后,她要出门去上班了,这段时间她都是小夜班,下午上班,晚上九点钟下班。 正在鞋柜处换鞋,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看到屏幕上跃动的老公二字,徐安然眯着眼睛笑了,心头中升起一股暖意来。 “在哪?”电话那边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入耳,格外的没人心魄。 “在家啊,正要出去上班。”徐安然说道。 “今天先请假,不要去上班了,晚一点儿的话我去找你,懂?”他语气严肃。 徐安然也挺直了腰板,竖起了耳朵,感觉周围的气压都开始变低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你也得听我的话,知道吗?”官景逸不想把自己的消息告诉她,徒增她的恐慌。 “没什么事就好,我听你的,下午就不去上班了,正好身子有些累。”徐安然撒娇说道。 “嗯……”官景逸沉沉的应声。 “你吃过饭了吗?你的胃本来就不好,吃饭可不能偷懒更不能将就,我现在不方便天天往你那边跑,如果以后危机解除了呀,我天天做好了饭,拿到你的公司,非得盯着看你吃下去才放心。”徐安然柔柔的说道。 官景逸感觉徐安然确实长大了,也懂事了,她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妻子了。 “好,官太太说的话,为夫自然是都要听的。”官景逸说道。 “行了,就会贫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好饭等你。” 徐安然正说着,电话那边已经传来秘书催促官景逸去开会的声音了。 “你赶快去开会吧,有什么话我们晚上见面再说好了。”徐安然说。 “晚上你不用做饭了,还是我做吧,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就好。”官景逸反倒是不急不缓的叮嘱了几句,又等着徐安然把电话挂断了,他才切断电话。 虽然官景逸嘴中说着晚饭由他来做,但是徐安然想到他每天都忙的像个陀螺似的,怎么还好劳烦他下厨。 将所有的菜都洗出来切好了,配料也准备好了,就等着官景逸回来她下锅翻炒一下,这样官景逸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了,当然了锅里还炖着他最爱吃的排骨。 徐安然小女人一般的等待着自己丈夫下班回家,客厅和厨房都开着一盏暖黄的灯,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不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 徐安然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的飞到门边,打开门,看到官景逸站在门外。 “你回来了。”徐安然双目含笑,身上还围着围裙,居家小女人的乖顺的模样,她让开一个位置来让官景逸进来。 官景逸刚往里面走了两步,就被徐安然叫住。 “嗯?” 徐安然拿出一双新的熊猫脸的棉拖来,毛茸茸的看起来十分可爱,而在徐安然的脚上,穿了一双一样款式只是大小不一样的拖鞋来。 官景逸看到拖鞋的第一瞬,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可是下一刻,他想到自己的腿…… “最近我看你在家里都不怎么穿拖鞋的。”徐安然说道,拿着拖鞋走到官景逸的身旁,在他的脚边蹲了吸取,开始解官景逸脚上的皮鞋的带子。 “安安,不用……”官景逸像是被人踩到痛处一样,猛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徐安然没有起身,而是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奥,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换就好了。”官景逸解释道,从徐安然手中接过拖鞋来,另一只手把徐安然扶起来。 徐安然想了想,说道:“也好,你先换鞋,在客厅看会电视,我的菜马上就要下锅了,再等一下下。” 徐安然兴高采烈的说道,没有注意到官景逸眉宇之间的那一股失落。 徐安然进了厨房之后,官景逸重新走到换鞋的柜子处,将脚上特别定制的一高一低鞋子脱下来,换上那一双萌萌的拖鞋。 他的缺点立马就暴露出来了,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所以,走起路来有些瘸。 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对徐安然的地方,因为他自己的不完美。 官景逸一瘸一拐的走到餐厅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了上去,他不想让徐安然看到他现在这副囧样。 “老公啊,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个纸巾,我被油烟呛到了,流眼泪了。”徐安然一边炒着菜一边说道,还不时的咳嗽几声。 她很少自己做菜吃,就算在国外,也经常是做面条,或者炖汤。 官景逸从餐桌上拿来纸抽,或许是忘了自己还穿着拖鞋,走路就那样一圈一拐的,将至今送到厨房,他拿着纸巾为她擦眼镜。 “算了,还是我来吧,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官景逸揉了揉她的小脸,从徐安然的手中接过铲子来。 “那我做什么?”徐安然扯着自己的围裙看看,好像没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了。 “去客厅,抱着电暖宝,看电视,发呆。”官景逸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起来,露出一截健壮的小臂,高大威猛的男人在厨房炒菜的样子简直是不能再帅了。 徐安然的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他那双黑白色的熊猫拖鞋。 那么萌的东西放在官景逸的身上,还真是……一言难尽。 “你看在看什么啊?”官景逸眼角的余光瞥到徐安然还站在这里,偏过头问道,却看到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正在傻呵呵的笑。 官景逸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拖鞋,或许是他的自尊心作祟,哪怕他现在就站立在炉灶前,只要不走动,徐安然还是看不出端倪的,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脚往里面缩了缩,想要藏起来的样子。 徐安然也没有注意到官景逸这点小小的异动,从腰间将那个印着海绵宝宝的图案的围裙拆下来,两只手绕过官景逸的腰,给他系好围裙。 “景逸大神,这个厨房就拜托你了。”徐安然踮着脚尖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捻 了一条已经切好的胡萝卜丝就出去了。 徐安然在案板上准备的碟子好像是不太够,官景逸只好捻小了一点火,去在这个碗柜里四处找。 徐安然听到厨房有动静,还以为是要端菜呢,也过来了,彼时官景逸正蹲在一个小柜子前面,头都恨不得伸进去了,拿盘子。 徐安然甚少见到官景逸这么居家的一面,也不说话,靠在门框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官景逸将盘子拿出来,刚才因为蹲着的动作,他的左腿使了力气,现在很疼,几乎站不起来了,他只好一只手抓着上面的柜子的把手,把左腿几乎悬空,完全仰仗右腿的力气,慢慢的站起来。 官景逸站起来之后,手还没松开把手,而是一圈一拐的又走了几个小碎步,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他才转过身子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到炖着红烧肉的砂锅前,用湿布垫在盖子上,他看了看红烧肉的成色。 在官景逸转过身子的瞬间,徐安然赶紧从厨房里退出去,所以官景逸并不知道,他艰难的走动的每一步都看在徐安然的眼泪。 徐安然靠在墙上,仰着头,眼泪还止不住往下流,她不知道,官景逸腿上的伤竟然这么严重,他身体是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她的。 “安安,要开饭啦,端菜上桌!”官景逸在厨房里面喊她。 徐安然赶忙摸了摸眼泪,调整自己的情绪,应了一声:“好嘞。” 官景逸正在炒着最后一个油麦菜,红烧肉已经出锅了,不过他没让徐安然端:“这个放着一会儿我来端,比较烫,你端可不行。”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在厨房做完菜之后,总是由她去厨房端到餐厅里去,碰到特别烫的,像什么汤汤水水的,妈妈也总是对她说:“这个放着让你爸端,烫!” “好。”徐安然应声道,随后端着官景逸刚刚炒好的青菜出去了。 官景逸端着红烧肉一瘸一拐的从厨房到餐厅的时候,看到徐安然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官景逸放松了一口气,走到餐桌旁,将红烧肉放下之后,才来叫她:“安安,来吃饭了。” “哇,色香味俱全哎,景逸,你不做大厨真的是屈才了。”徐安然说,拉了椅子坐下来,筷子刚夹了一口茄条还没来得及送到嘴里,官景逸早已经在瞪她了。 “饭前又吃零食了?” “没有啊。”徐安然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否认,一脸无辜相。 要不是因为徐安然嘴边还沾着巧克力威化饼的渣滓,官景逸差点就要被她这副样给骗了。 看着官景逸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徐安然也有些心虚,将那茄条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醇香四溢的。 “真好吃,真希望以后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饭。”徐安然说。 官景逸伸出手,将徐安然脸上的那些渣滓捏下来。 徐安然这才察觉处自己刚才在官景逸面前一脸无辜的说谎话是有多蠢!简直无地自容! “你真讨厌,干嘛还要戳穿人家啊。”徐安然贼喊捉贼的捶了官景逸一下:“总是仗着你比我大就故意欺负我,还看我笑话,哪有你这样做老公的!” 官景逸只是低沉的笑,他这么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没想到竟然喜欢爱撒娇、孩子气的女人的。 就连谭子豪都说:“四哥,我觉得你和四嫂之间的气质,怎么看怎么不像夫妻,反倒像兄妹或者是……父女!” 现在看来,谭子豪那小子倒也不算是乱说,除了在床上,官景逸的确是把徐安然当作女儿来疼爱的。 第280章 闹别扭 徐安然一边吃着饭,耳边传来官景逸低沉性感的笑声。 吃好了饭,徐安然和官景逸一起收拾桌子,官景逸端着一叠碟子去厨房,忘了听他自己还穿着拖鞋,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走到门边的时候,官景逸才发现事情不对,回过头去一看,徐安然站在餐桌的旁边,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 官景逸从她看自己的目光中看到了怜悯以及同情。 而这也是他一直瞒着她的原因,骄傲如官景逸,根本就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这种怜悯的情绪。 “你……”徐安然看着官景逸这样,眼泪汪汪的,其实她真的不是可怜他,只是单纯的心疼,恨不能和他一起分担的心疼。 只不过官景逸没有理解徐安然目光里的含义。 官景逸什么也没有说的,淡淡的敛着眼皮,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的弧线也是紧绷着,下一秒,他进了厨房。 徐安然也将餐桌上残余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碗筷之类的放进厨房,官景逸站在洗碗槽前,将水流开到最大,洗碗。这个时候,水花都飞溅出来了。徐安然稍稍一靠近官景逸,那些水花都溅到徐安然的脸上。 官景逸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的,背对着徐安然,一声不吭的在洗碗。 徐安然站在他的身后,却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她一直觉得那个无比的坚强,健硕的背影好像一下子变得落寞而孤单了很多,惹人心疼,让她很想抱抱他,告诉他,我还在这里呢。 事实上,徐安然也这样做了,站在官景逸的身后,她的手从官景逸的身后环着官景逸的腰,偏这头,她的脸靠在他坚实的脊背上。 徐安然虽然无言,却给官景逸很踏实的感觉。 官景逸洗碗洗的很快,或许是因为徐安然在这里陪着他的缘故,他觉得很安心,时间也过的很平实。他人生的前三十几年都过的张扬,热烈,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的踏实安稳过。 这种感觉和小说上写的,习惯了在江湖上厮杀的武林高手在遇到心爱的人的时候生出一股想要归隐山林的冲动,感觉是一样的。 官景逸擦了擦手,回过身子来。 徐安然还像是八爪鱼一样,全身都带着吸盘,吸附在官景逸的身上。只不过因为官景逸的回身的动作,两个人现在是正面相拥的。 官景逸感觉到自己的月凶前的被一股热流浸湿了。 “哭什么!”官景逸蹙眉,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我好没用,不知道能帮你些什么。”徐安然吸了吸鼻子,她就是突然感觉官景逸过的太委屈了,她心里纵使是万般的心疼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助他。 “你每天开开心心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不出任何意外,就算帮了我的大忙。”官景逸为这个小丫头的懂事而感到无比的暖心,伸出大掌来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唇角弯起一抹宠溺的笑。 “你又打我!’徐安然控诉道,声音又软又糯的,更像是在撒娇。 官景逸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打她的屁股,高兴了要打,生气也也要打,难道就因为她的小屁股脂肪层厚,比较禁打,或是因为那里特别有弹性,手感很好吗? 徐安然不禁在脑中打了几个问号。 官景逸对她的控诉也不置可否,唇角弯弯的,那两只大掌又在捏着她的臀肉,捏成各种形状。 “很痛的。” 男人的力道本来就大,更何况,官景逸怀里的丫头早就被他养的十分娇气了。 官景逸将徐安然大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把徐安然放在床上,大手不安分的隔着她的衬衫的薄薄的衣料去揉她的胸。过了一会儿,就开始解她上衣的扣子。 徐安然拍了官景逸的手一把,说道:“你脑子里一天就想这些事啊?我们在床上就不能好好聊聊天吗?” 谈人生吗?官景逸想了想,其实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近十年的当兵的经历,从商也有不少的年头了,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早在二十五岁在特种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把生死都看透了,和一个二十岁刚出头,不谙世事,被他狠狠的保护的小丫头聊人生?哪能有什么好聊的。 没准,通过聊人生之后,这个小丫头还会掀起和自己这里老男人有代沟呢。 “没事,你说着我听着,这样不仅连心理交流,身体交流也顺便一起做了。”官景逸继续闷着头解着徐安然月凶前的扣子。 徐安然简直都要被这个无耻的男人气笑了。 “要不然我明天请一天假吧,我陪你一起去拍片子。”官景逸正对徐安然上下其手的时候,徐安然忽然说道。 官景逸愣了愣,他刚要关灯把裤子脱掉,徐安然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还真是挺扫兴的。 “不去。”官景逸薄唇在徐安然的脖颈还有肩膀的位置点火,连头都没抬一下,就这样说。 “为什么?”徐安然拧着眉毛,两只手穿过官景逸的发丝,轻轻的扯着他的头皮,强迫着让他嘴唇离开自己,并且和自己对视。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最近很忙!”官景逸说。 “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说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难不成你还出尔反尔不成?”徐安然也急了。 她是一个医生,从她的专业角度判断,官景逸最近的头痛症应该不是小问题,并且他的小腿也该抓紧治疗了…… 官景逸那双黑眸看着徐安然也不说话,那眸子沉静无波。 “你的腿已经不能再拖着了,我们院的骨科大夫一声跟我说过,自从你出院之后还一次都没有去复查过,并且你还是提前出院的。明天我们就去,应该还有处理的办法,难不成你想一辈子这样?” 徐安然其实这样说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着能尽快说服官景逸让他去检查。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官景逸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了,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也隐隐有掀起惊涛骇浪的气势。 徐安然的手攀上了官景逸的胳膊,揪着他的衬衫的袖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徐安然的手被官景逸狠狠的拂开了。 官景逸还是不想听到徐安然提起自己的腿,而且他最近头痛病症总反反复复额发作,连带着情绪也变得比以前要狂躁了。 官景逸心知肚明,他的病,应该是轻不了。这也是他一直讳疾忌医的原因。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有些莫名奇妙他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明明自己也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啊。 “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官景逸冷冷的说,彼时他已经从徐安然的身上移开了,跳到床下去,连鞋子都没来的及穿,转身就要走。 徐安然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看到官景逸要出门,她也着急了,生怕官景逸一气之下走掉。 这些日子,本来总看他和徐雪旭出双入对的还总是秀恩爱,徐安然就吃醋难过,官景逸好不容易和自己在一块呆一会儿,徐安然哪里舍得还放他走。 行动快于理智,徐安然也已经从床上跳下去了,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上来官景逸,从他的身后牢牢的抱住他。 “你别走,我不许你去找徐雪旭!”她霸道的说道,占有意味十足。 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他的脸色和目光本来就是讳莫难懂的。 其实官景逸本来想着去客厅抽一支烟冷静一下。 但是官景逸现在心烦,并不想对徐安然多做解释。 他一根一根的掰掉徐安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然后继续往卧室外走。 官景逸的这一个行为在徐安然看来,他定然是打算去找徐雪旭无疑了。 徐安然又跑了几步,站在官景逸的神情,身子摆成一个大字型,挡住官景逸要出去的去路。 “你真的要去找她?你是不是烦我了,觉得还是陪你十几年的你那青梅竹马的雪儿比较适合你,你们也比较有共同语言!”徐安然说道。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官景逸烦躁的说道。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不是关心你才督促你去看病吗,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你既然爱我,打算给我一个家,你的身体就不单单是你自己的,还有我的一份。如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比我还着急要送我去医院?将心比心,我担心你有什么错!”徐安然一边声嘶力竭的对他吼,耳后,眼眶红红的,声音也软了下去,又加了一句:“官景逸,你竟然吼我!”那声音,着实是委屈的厉害。 官景逸紧紧的咬着后槽牙,腮边鼓起一道一道的青筋来,眉头紧紧的蹙着,脸色也不太好。 若是平时,看到这样的徐安然,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搂着她,不顾是不是自己的错,总之他会接二连三的道歉,说对不起,但是这一次,官景逸却没有。 他两只手插着裤带,在泪眼朦胧的徐安然面前,转身走了,进了浴室。 官景逸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徐安然走过去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上锁了。 “你这个老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徐安然对浴室的门简直是连踢带踹的。 官景逸坐在马桶的盖子上,听着徐安然的叫嚣,闭了闭眼睛,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他的头痛症又犯了。 官景逸只感觉鼻间有一股温热的东西流下来,用手指一抹,又开始流鼻血了。 徐安然在门外叫嚣的声音在官景逸的耳朵里也逐渐的减弱而后朦胧了起来。 不长时间,徐安然就听到外面的门铃在响。 徐安然看了看表,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况且她在风城又没有什么朋友! 狐疑着去开门,从猫眼上看到外面站了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穿着红色开衫的毛衣的老太太。 “请问您找谁啊?”徐安然拉开了门,对门外的人说。 那个老人拄着拐杖,咚咚两声拐杖敲在地上:“我还能找谁,我找你,我是你楼下的住户,孩子,奶奶年纪大了,有心脏病,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又砸门,又撞墙的,装修呢?” 因为这是在徐安然的公寓,楼上楼下,还有同楼层都有邻居在,并且不是很隔音。 安安垂着头,面带窘色的道了歉,不可避免的被教训了一顿。 第281章 住宿舍吧 徐安然垂头丧气的关上了门,躲在浴室里的男人还是不出来,并且还没发出一点动静来 “官景逸,你真是个大坏蛋!”徐安然站在浴室门口说道。 浴室里男人迟迟没有反应。 “你不打算理我了吗?逸哥哥,你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徐安然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可怕的并且不能接受的事情,她的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扯着头皮,慢慢的蹲下去,一幅惊恐无助的样子。 “我喜欢了你十二年,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但是算起来,我好像毫无顾虑的和你在一起一天都没有过。但是我仍旧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相处的每时每刻,我很想你,无时无刻,看不到你的时候想你,看到你的时候还总觉得看不够,想要随时随地的黏在你的身上。 我不会喜欢一个人,我不温柔,我甚至很敏感,也很小心眼,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更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婆。 两年前的车祸我抛下了你去了美国,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不爱我,后来在国外,我见过很多的事情,也遇到很多人,我才慢慢的感觉到,你对我的,哪怕是从未说出口的那三个字,也应该叫爱情。 那两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去美国找我,和我说那三个字……”徐安然一边手一边哭,而屋里的那个男人,又何尝不动容,他想冲出去抱抱她,亲口对她说那三个字,但是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动弹不得。 半夜的时候,官景逸从卫生间出来,他的衬衫前面又染了不少血渍,官景逸担心徐安然看到,将衬衫从身上脱下来,卷了卷,扔进了垃圾桶。 官景逸这才出来,但是看到卧室没有开着灯,屋子里开了一个小夜灯,而床上竟然没有人。 官景逸才慌了。 天啊,这大晚上的,小丫头不会离家出走了吧? 官景逸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赶忙就向外找,但是在黑漆漆中,脚下踢到一团软软呼呼的东西。 官景逸定睛一看,这不是徐安然吗,她竟然坐在地板上睡着了。官景逸眸色暗了暗,在她的面前蹲下来。 徐安然坐在地板上,两只手抱着膝盖蜷缩着,看样子大概是睡冷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官景逸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徐安然睡眠很浅,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开门,这下被人一抱上床才算彻底清醒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角不断的落下泪来,看起来霎是可怜。 官景逸为她掖了掖被角,抹了抹她的小脸,说了一句:“睡吧。” 他自己则起身就要走。 徐安然抓住他的一条胳膊:“你去哪?”鼻子囔囔的,甚至还有哽咽的声音,显然她还在哭。 “我去外面睡。”官景逸说。 “不要。”她攥着他衬衫袖口的手更加用力起来。 官景逸没说话。 “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要我了?”徐安然哭声明显了一些,及其的委屈。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的,先睡觉,有话要说的话明天早上再……”说字还没有说出口,官景逸的薄唇就被徐安然侵占了,她的胳膊紧紧的勾着官景逸的脖子,宛如藤蔓一般攀爬在官景逸的身上,很黏人。 官景逸终于妥协。 想到她刚才在门口对自己告白的话,官景逸的心窝里泛起一阵涟漪。 他很快就反客为主,徐安然浸没在官景逸的柔情霸道里。一吻方毕,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徐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官景逸放到在床上了,她在他的身下,呼吸一起一伏的贴着官景逸那勃发的胸肌处。 “我爱你。”官景逸的薄唇一张一合,他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头,说道。 算是回应她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 “那你刚刚还那么大声的吼我,现在对我说这些,谁信呢?”徐安然气鼓鼓的说,脸也偏过去,不再看官景逸。 但是两个人贴的太近,徐安然不过是偏着脸的动作,小巧的鼻尖滑过官景逸脸庞上的肌肤,那温度有些莫名的灼人心。 “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是我因为那条腿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还以为你那话的意思是……嫌弃我。”官景逸诚恳的道歉,嘴唇埋在徐安然的颈窝,说话间,一片热气喷洒出来,很是暧/昧。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徐安然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捏着拳头捶了官景逸,但终究还是不舍得,所以力道很轻,像是抓痒。 可是她分明是生气。 “你总说我是胡思乱想,你又何尝不是胡思乱想呢?我是你的老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出了车祸了,或者是毁容了,你会嫌弃我,不要我吗?” 官景逸摇摇头,坚定的说:“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还是徐安然这个人,我就要你,我就爱你。” 官景逸说着最动情的情话,徐安然笑了笑,然后抱住官景逸。 “所以,你以后别再我的面前隐藏了,累不累啊?夫妻就是要互相扶持,相携到老的,我虽然比你小十岁,但是我们在婚姻里的地位是相等的,你懂吗?” 官景逸唇角弯起一抹笑,徐安然的话让他感觉十分的窝心。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或许是我之前的生命中独li惯了,无论要得到什么,甚至是一顿饭,一身衣服都要靠自己争取,我不敢哭,也不敢闹,因为那样只会得到更多的白眼和欺负,以至于,我现在依旧是这样的性格。” 这也是官景逸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在徐安然看来,这是弥足珍贵的一次。 两个人,躺在徐安然那张公主床上,聊到一个晚上,从爱情到人生,他们甚至把自己老了以后的场景都规划了一遍。 直到天亮,两个人才相拥而眠,徐安然是临近中午才醒过来的,她和官景逸都是一夜未睡,尤其是她昨天还哭了大半夜,用手机照了照不但有浓浓的黑眼圈,那肿的像核桃似的眼皮也是不能忽略的。 徐安然揉了揉头发,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官景逸本来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等着她。感觉到她不安分的动,官景逸才睁开眼睛,黑眸一片清明,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样子。 徐安然不得不感慨老天爷的不公平。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 “下午要上班吗?”官景逸侧着身子,手枕在脑袋下,深情的凝视着徐安然问道。 “嗯,要的。”徐安然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开口,她没睡够,还想补眠啦! 官景逸温润的之间从她的额头上滑过,宠溺的笑道:“你个小懒猫,日上三竿了知不知道?” “哎呀,我不想起床!”徐安然耍赖一般的将头埋进枕头里。 “要吃中饭了都,我带你出去吃,不起床可不行。”官景逸将她手中的鸭绒枕头抽走,生怕闷坏了她。 徐安然两只手捂着脸,不看官景逸。 官景逸又将徐安然扶着坐起来,将她的手扒开,看她一幅没有骨头懒洋洋的样子,便动手给她套衣服。 先是内衣,还有衬衫裙……这丫头,一睡觉就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睡觉越来越随心所欲了,连睡衣都不穿了。 徐安然也不动手,任由他给自己套衣服。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官景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面色有些严肃。 “什么?” “你最近的班都是怎么排的?” “都是下午到晚上的班,算是小夜班吧。” “那么晚才下班,我的人也不能去接你,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就住在医院的宿舍算了,还安全点,我也放心一些。”官景逸说。 官景逸看徐安然有些犹豫,便问道:“怎么?是在医院住不习惯?” 徐安然有轻微的认床的习惯,住在医院又是八个人的宿舍,上下铺,自然是不如家里舒适,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官景逸为什么突然要提议让自己住医院,难不成是崔云要对自己下手了? “倒不是不习惯,只是为什么突然要我搬去医院?”徐安然将她的疑惑问出口。 彼时,官景逸已经在她的脚上套了棉拖。 徐安然从床上站起身来。 官景逸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敦促道:“赶紧去洗漱。” 虽然官景逸没有对徐安然说原因,但是徐安然还是乖乖听话搬到医院里了。她想,这样也确实安全一点,官景逸事情就够多的了,自己能少给他添麻烦就少添点麻烦吧! 两个人低调的吃过午饭,一个坐上了他劳斯莱斯的座驾,一个进了地铁二号线,奔着同样的医院的地点目标去了。 因为早上官景逸没有去看徐雪旭的缘故,徐雪旭又在医院里闹翻了天。 “官总,您快进去看看吧,这个徐大小姐我们是真的照顾不了了。”官景逸还没踏进病房的门,就听到小护士对他的抱怨。 徐雪旭有这种反应倒也在官景逸的预料之中,所以官景逸面色平静的嗯了一声。 “雪旭!”官景逸站在病房的门口叫了徐雪旭的名字一声,正在疯狂的砸东西的徐雪旭突然顿住了,一来她没想到竟然被官景逸撞到自己如此不淑女的一幕,二来,官景逸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有点警告的意味。所以徐雪旭看到官景逸的那一瞬间还有惊愕。 下一秒,徐雪旭就恢复了她白莲花的本质,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官景逸的嘴巴微微的张着,眉毛抽了两下。 “景逸啊,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要管我了呢!” 第282章 官黎风的纠缠 “怎么会!”官景逸一秒转变了神情,将在外面买的午餐和水果在徐雪旭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去给你买午餐和水果了。” 徐雪旭却是已经饿了,早饭和中饭都每次,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那些护士也给她端进医院的饭菜来,但是太难吃了。 看到官景逸手中的午餐,徐雪旭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了,眼睛却还是亮了亮。 官景逸打开饭盒,里面是清香的乌鸡汤,只闻了一下就勾起了徐雪旭的味蕾。 官景逸将勺子递给徐雪旭,只见徐雪旭撒着娇对官景逸说:“人家想要你喂!” 这一声听的官景逸头皮发麻,但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笑呵呵的又将拿着勺子的手缩了回去,先在罐子里舀了一勺鸡汤,看着徐雪旭长着的嘴巴就递进去。 借着就是徐雪旭一声鬼哭狼嚎似的叫声。 那鸡汤太烫,显然是烫到她的嘴巴了! 官景逸表面上装作十分忙碌着急的为她找纸巾擦干净,心中却在幸灾乐祸:“让你丫的给我装柔弱,怎么不一下子烫死你呢!” 面对自己弑亲仇人的女儿,官景逸每天还得笑脸相迎,心里早就憋得难受了。 他巴不得多找几个机会好好的报复报复她! 这两天,官景逸抽空去了朋友开的私人医院,按照徐安然的指示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不久后,徐安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看到那些片子和检查证明,知道是官景逸给她寄过来的。 徐安然看了看,并无大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她这心也总算是放下了,官景逸晕倒那天却是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都。 徐安然看到检查结果,又拿给谭邱许看了看。毕竟当初官景逸出车祸的时候,是谭邱许接手的他,如今看来是没有人比谭邱许还要了解他的病情的。 谭邱许看着片子拧了拧眉头:“这个脑部ct……” 谭邱许欲言又止。 “怎么了,主任,有不对的地方吗?” 谭邱许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脑部的出血量。 “他之前的脑部的出血量是五毫升……”谭邱许顿了顿,继续说到:“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也要配合治疗,不管大病小病都不能拖着。”谭邱许认真的说道。 “主任,您也知道不管大病小病都不能拖着啊。”徐安然凑到谭邱许的面前,故意的揶揄道。 谭邱许心里明白,徐安然指的,自然是他自己一直拒绝做造影检查的那回事! 谭邱许没搭理她,闷着头看报纸,俨然一幅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 徐安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碰在软钉子上了。 “您可真是!”徐安然见他也不说话,直起身子来,两只手叉着腰说道:“您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您有动脉硬化这个病才要辞职的。” 谭邱许神色如常,翻了翻眼前的报纸,说道:“无可奉告!” “你……那你怎么样才肯接受造影检查,您也说了不管大病还是小病都不能拖着。您也是医生,就别为难同行了行不行!” 谭邱许这才懒懒的抬眼看着徐安然,她两只手插在腰间,脸或许是被气的红扑扑的,嘟着嘴,看起来很可爱。 “你先告诉我,你和官景逸怎么回事?”谭邱许突然冒出这么句来。 “现在我们是在谈您的事情,您别想着转移话题啊。”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不再与谭邱许对视。这是因为,徐安然一直把谭邱许当作自己很要好的师长和朋友的,而她却要向他隐瞒自己和官景逸的关系,并且上次还连累他挨了官景逸一顿揍,所欲徐安然对谭邱许实在是觉得有些惭愧。 “好吧,你就算不说我也差不多的猜到了。”如果徐安然和官景逸真的像外界传言那般决裂了,现在徐安然根本就不会这么关心官景逸的病情。 徐安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个谭邱许像个冥顽不灵的石头一样,哎,劝他做了检查和手术跟要了他老命似的,看来这次又是白跑一趟了! 正在徐安然要转身走的时候,谭邱许叫住了她。 “等等。” 徐安然扭过头去,栗棕色的长卷发在她的背后甩了甩,形成像波浪一样的弧度。“嗯?” “你刚才不是问我要怎么样才肯接受检查吗,好,要我接受检查也可以,不过负责检查的医生必须是你!”谭邱许说道。 徐安然有些不可置信。 “您就这个要求?”徐安然问。 “嗯。” “成,那我答应你,给你做这个造影检查的医生,肯定是您的得意徒弟。”徐安然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徐安然回了办公室,在走廊上看到手中拿着一沓宣传单挨个的发的田主任。 “田主任,那是什么啊?”徐安然好奇道。 “奥,是小徐啊,支援西部大开发的医生现在要报名了。”田主任扬着声音说,将手中的一份宣传单递给徐安然,回头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才走近了徐安然几步,神秘兮兮的说:“说是报名,这种地方谁报名去啊,现在啊就是走个样子,人员基本上都是内定,不过小徐你就不用担心了,外科的好苗子,院里是舍不得让你去的。” 徐安然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了,跟谁也没多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隐隐的担心,担心秋美那个傻丫头。 下了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徐安然听官景逸的话打算在医院住,第二天一早回了公寓,毕竟下午才上班,也算是一早上的假期呢。 昨天晚上她也没吃晚饭,早上起床就出来了,随便寻了一个找了一个早点摊吃点早餐。 “老板,我要两根油条,一个包子,还有一碗豆汁儿。”徐安然在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前说道。 “呦呵,姑娘,豆汁儿配焦圈才好呢,要不要来一个?” 老板是地地道道的风城人,说话也是一口京腔,风城人都喜欢吃焦圈配豆汁儿,但是据徐安然这个石城的南方人来说,她还是接受不了的。 “算了,这些就够多的了。”徐安然婉拒了老板的推荐。 徐安然的屁股刚一挨上凳子,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四婶婶,好胃口啊。” 徐安然一愣,抬眼一看,叫自己四婶婶的男人,那面容似笑非笑的带着十足的痞子气的不正是官黎风么。 徐安然皱了皱眉头,暗自想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吃个早饭都能碰到官黎风。 徐安然害怕官黎风那是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要掐死她,就奠定的基础。 徐安然没言语,低着头闷着往嘴里塞东西,只想随便吃几口赶紧离开算了。 官黎风对徐安然的冷眼看起来似乎是并不在乎。 大大咧咧的从别的桌子旁抽出一个凳子来,拉过来,坐在徐安然的对面,两只手肘撑着桌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徐安然哪怕是低着头,脑袋顶对着他也能感觉官黎风那灼热的视线。 因为过于着急吃东西,她被噎到了,一连咳了几声,端起豆汁儿碗来喝了一口,堵在喉咙的东西都没下去。 官黎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你吃慢点,我又不和你抢!” 徐安然躲开的官黎风的那只手,抬起被噎的红了眼眶的眼睛,瞪了官黎风一眼,然后将十块钱的早点钱拍在桌子上,拿起手包就走了。 “哎,我说四婶,你这么着急干嘛?回家有事啊?”官黎风厚着脸皮跟在徐安然的身边。 “谁是你四婶,你四婶是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不是我!”徐健年冲他吼。 “那要不我就叫你安安好不好?”官黎风嬉皮笑脸的继续说:“反正我娶了你,这个称呼是迟早要改的。” “官黎风,我记得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漫说我现在和官黎风没离婚,就算是离了婚,咱们俩也还差着辈分呢。” 其实徐安然也不想那么激动的,但是崔云现在可是官景逸的头号对手,官黎风明显是向着他奶奶的,徐安然现在看到官黎风就头皮发麻。 是的,徐安然怕官黎风,别看这个男人总是衣服嬉皮笑脸的小脸的样子,上次他要掐死她的时候前一秒和对她笑呢! “能差什么辈分!”官黎风拉住徐安然的胳膊,说道:“我比你还大两岁呢,你说咱们能差什么辈分!官景逸娶你,那叫老牛吃嫩草,知不知道你!” 徐安然瞪着他,想要打他,碍于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压根就够不到,还有他那一身的肌肉块,比两年前还要结实呢。 徐安然虽然怕他,也打不过他,但是不代表她就赞同官黎风诋毁官景逸的话。 “官景逸样样都好,是部队的神话,也是商界的佼佼者,不像你,不过去了两年就是当了逃兵!” “你!”官黎风被她气急,抬起一只手来,徐安然还以为他要揍自己,连忙趁机从官黎风的腋下钻过去了。 惹不过,躲得过! 她跑到路边,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她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看看官黎风有没有追上来。 可官黎风哪里是那么容易就甩掉的,他毕竟是在特种部队训练过的。 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徐安然刚要上车,车门就被从后面蹿出来的官黎风打开了。 他的左手还对徐安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安然对他是彻底无语。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徐安然站在原地问他。 “不想干什么,就像这么静静的陪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官黎风的样子,活像高中时代那些死皮赖脸追女孩的学渣渣。 “幼稚!”徐安然关上车门,两只手抄在口袋里,索性也不坐出租了,就沿着人流比较多的马路边走。 这里好歹也安全点,这么多人,官黎风就算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也不敢在这里下手的。 走到一个大型超市门口,徐安然看了看走进去了,官黎风也跟着进去了。 第283章 官黎风的纠缠 “四婶,你是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已经在超市里转了两个小时了,可是徐安然什么都没买,官黎风手中推着的购物车还是空着的。 “啊?我怎么故意了?法律上有规定我来超市就必须要买东西吗?”徐安然装傻道。 “你……”官黎风往前走了几步,步步逼近徐安然。 徐安然还以为官黎风要揍她,连连后退了几步,还有胳膊挡在脑袋前面。这个男人又阴又冷的,自然是不比官景逸让着她的。 本来官黎风还是挺生气的,生气她耍着自己玩。 但是现在看她这副样子,反倒有些忍不下心下手。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落在徐安然的身上。 “你就这么怕我?”官黎风的声音来响彻在徐安然的耳边。 徐安然抬起头来看,正对上官黎风那双含着痞子一样的笑意的桃花眼。 “有病!”徐安然大抵是因为被官黎风戳中了心事,所以气急败坏的骂了他这么一句。 但是徐安然骂人不要紧,下一秒官黎风丢下手中的购物车,猛地往前走了几步,和徐安然贴的很近的距离。 他高大健硕的身子的阴影投射下来,徐安然闻着不同于官景逸身上的熟悉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有些抗拒,拧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干嘛?我告诉你我可要叫人了啊。啊!”最后一声是徐安然的尖叫。 官黎风两只手掐着徐安然的腋窝,已经将她拎起来了,然后将她放在购物车上,就旁若无人的推着购物车一直逛来逛去的。 “官黎风,你放我下来。” 徐安然声音的分贝有些大,再加上这两个人刚才的动作已经引起周围不少人的侧目了,现在大家更是的停下脚步来,驻足看着他们两个。 “你这是绑架!救命啊,大家救救我。”徐安然慌张的说道,就凭官黎风刚才那个力气,他随便拎着她就能把她弄到没人的地方,想到这里,徐安然不由的一阵胆寒。 这个时候周围的很多人已经开始拧眉了,更有人跃跃欲试要救徐安然。 徐安然好像看到了一些希望。 说知道,这个时候,官黎风开口了:“什么绑架啊,你见过有绑架犯把人质放在购物车上绑架的。你这个小丫头,和闹脾气总是这样,都是被我宠坏了。”官黎风面带着宠溺,重点是他对徐安然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说着。 徐安然瞪着官黎风,他怎么就这么会演戏呢。 “不是这样的,请大家相信我,我们不是情侣……”徐安然慌张的要解释,没想到原本围在她周围的想要救她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并且离开前他们还对徐安然失望的摇摇头。 “现在的小姑娘,可是不得了,和男朋友闹脾气竟然说这种话!” 还有的人说:“不经意的又被吵架的小情侣洒了一波狗粮,哇塞那个男人好帅,对那个女的好宠啊!” 徐安然额头上两道黑线,怎么到最后不对的反倒是她自己了呢! “四婶,奥不对,应该是安安,你现在坐在我的购物车上是不是就代表你被我买下了?” 徐安然正襟危坐在购物车里的闭着眼睛,也放弃了反抗。听到官黎风这样说,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靠,这小子也真够不要脸的,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只不过,徐安然很快的泄下气去,官黎风这个痞子可是不好对付,软硬不吃的家伙。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下去,我还要挑东西。”徐安然幽幽的说道。 这个时候官黎风的小车才没继续往前推,而是停下步子来。 他弯腰要将徐安然从车里抱出来,徐安然狠狠的在他的手背上拍下了红印子,明显的拒绝。 “你确定你能从这里自己下去?”官黎风两只手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好戏的样子。 官黎风也不恼怒,只是笑着说:“好啊,我很喜欢牙尖嘴利的猫了,尤其最享受调教猫的过程!” “你丫的才是猫,你们全家都是猫。”徐安然骂道。 徐安然自己从购物车上站起来,那轮子带着整个车子都往前滑了一段距离,徐安然颤颤巍巍的站在车里,小腿还是稍微有些哆嗦的。 妈的,这要是摔下来,有的受了。 闭着眼睛,使劲的上前方一一跳。 然后,安稳的落地,徐安然只是庆幸她今天穿的小白平底鞋,动作还算利落,只是脚还是被震了一下,痛的一时间走不了路了。 “哎,你没事吧?崴脚了?”官黎风看到徐安然从车上蹦下来就蹲在那里,手摸着脚踝的位置。 “不用你管!”徐安然将刚刚才靠近她的官黎风推了一把,自己活动了活动脚踝,还好,能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哎,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安安,你说你为什么一直就不待见我,你在酒吧跳舞那阵,咱俩也算是认识了吧,这么多年了……” “你他妈的才是狗,谁把我扔到那上面去害我现在这样的。”要是官黎风不提酒吧跳舞那事还好,他一提,徐安然就想起他差点掐死自己,还好官景逸及时赶到救了她。 “嘿……”官黎风竟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徐安然已经拿好了东西结账了,官黎风跟在徐安然的身后,官黎风的脚还没踏出去的时候,警报器却突然响起来了。 这个时候,几个保安围了上来,将官黎风团团围住。 “先生,请您把东西交出来!” “哎,徐安然,哎?”官黎风叫着她的名字,却发现徐安然已经跑下去了。 官黎风眼睁睁的看着徐安然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而他本人也被带去了刑讯室。 官黎风平时看到徐安然都跟只小猫似的乖乖顺顺的呆在官景逸的身边,偶尔哭一哭闹一闹的也是小女孩儿的心思。 他从来不知道,小乖猫也有亮獠牙,秀爪子的时候。 这个游戏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 坐在出租车上,徐安然拍了拍自己余惊未定胸/脯,刚才真是好险啊,幸亏她聪明趁着官黎风不注意的时候往他的口袋里放了一件女人的内裤。 徐安然想起保安从官黎风的口袋里搜出桃红色的女人内裤,用盯着变态的眼神看官黎风的样子,就觉得爽歪歪了。 哼,让他欺负自己,这下只不过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 崔云是亲自跑到警察局将官黎风接出来的,看到官黎风面前放着的那条桃红色的女人内裤,崔云的脸都绿了,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黎风,你说你是怎么回事?”崔云在车上忍不住教训她最疼爱的孙子。 “……” “好好的,还能被那个小丫头摆上一道儿?” “奶奶,这次是我大意了,不过,追女人这也是个技术活,得慢慢来。”官黎风说着说着,脸上就挂上了他标志性的贱贱的痞痞的笑。 崔云深深的看了官黎风一眼,她有些怀疑官黎风是不是故意放走徐安然的了。对官黎风的怀疑不禁多了几分。 “奶奶,不光您恨官景逸,我也恨得他牙痒痒,要不是他,我至于在外面平白受那两年的苦?”官黎风说道。 其实官黎风那做派,崔云是一手把他养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吃不了一点的苦,还风流成性,想想他这副小痞子的样子确实也和军方所谓的卧底相差甚远,况且他这神情,还是如当年一样,除了五官的棱角变得有些冷硬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没变。 崔云打量着自己的孙子,心生一计出来:“乖孙子,那个女人我给你带来。” 官黎风挑眉:“哦?看来奶奶是已经有计策了?” 崔云伏在官黎风的耳边对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徐安然对今天碰到官黎风的事情觉得是个偶然,也没多想。回了公寓就躺下来的,中午饭也是叫的外卖,经过官黎风的死缠烂打,她是不想在出去冒险了。 下午准时去了医院,给谭邱许进行了造影检查,而手术则定在明天。 谭邱许还是那一句话:“做手术,必须你给我做。” 徐安然眉毛动了动:“您还真的敢把您的身家姓名教给我这么一个新手做?” 谭邱许敛着眼皮,没说话。 徐安然在心里哀叹道,这是对生命得多没有期待,多不想活了,才会这样啊。 晚上的时候,徐安然都快下班了,她的办公室闪进一个女孩儿,徐安然认识,就是老跟在谭邱许身边的那个身边带着很多保镖的女孩儿。 “有事吗?”徐安然对她温和的笑笑。 “明天谭邱许的手术是你给他主刀吗?” “对。” “手术的成功率能保证百分之一百吗?” 徐安然笑笑,似乎对这样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属这样的疑问感到习以为常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台手术,都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哪怕是一场小小的阑尾切割。” “那你能保证多高的成功率?如果失败了,他会怎么样?” “说实话,我是新手,我也不知道这次手术能不能成功。如果失败的话,谭邱许可能死掉,瘫痪、口眼歪斜都是有可能的。” 徐安然不是危言耸听,这些都是可能存在的情况,但是她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像吓唬吓唬她,不难看出,这个女孩儿很喜欢谭邱许。 的而她的喜欢和秋美不一样。她看似柔弱,但是对带谭邱许的感情十分张扬,火爆,她可以面对谭邱许的嘶吼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有的时候甚至还会骂回去。但是秋美却恰恰相反,有着大大咧咧的火爆脾气,但是每次看到谭邱许,就怂了,跟只仓鼠似的。 “啊!”女孩失落的转了几个音节,显然她没想到这么恐怖的结果。 “你喜欢谭邱许?”徐安然看着她挑眉问道。 “我会喜欢那个糟老头子?你开玩笑呢吧。不过我知道他喜欢你,我觉得,你应该看在他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好好给他做手术,保住他一条老命!”女孩儿用很中肯的语气建议徐安然。 徐安然挑了挑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这主意不错,好歹我们之前也是师徒,他没少挤兑我,死了多好啊,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我偏不让他如意,我应该让他痛苦的活下去,到时候给他弄个半身不遂的……” “你!”女孩蹙着眉头急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她这话是脱口而出的,不过转瞬一想,就觉出来徐安然这是故意激自己呢。 “看吧,这么紧张谭邱许还说不喜欢他?” 其实徐安然若有所思,这个女孩其实比秋美更占有优势,很多情况下,徐安然都希望秋美能学那个女孩儿,面对谭邱许的时候胆子大一些。 第284章 做手术 女孩儿走了,徐安然又在办公室看了看明天手术的资料和一些视频,怎么说呢,谭邱许把他的命交到她的手上了,她一定要把谭邱许留下来。 只是想到明天她的手术刀下躺着的是谭邱许,徐进您还是有些紧张。 所以想要给官景逸打个电话。 但是官景逸没接,徐安然苦涩的笑了笑,想必他是还在徐雪旭的病房,不方便吧? “景逸,我好难受,胃好痛。”徐雪旭在病床上打着滚。 官景逸叫来外面的护士给她开了一点治疗胃痛的药,小护士上下打量了官景逸一眼说道:“跟我来吧。” 官景逸对身后的徐雪旭说:“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药啊。” 从病房出来的官景逸哪里是随护士拿药,而是和护士相反的方向去了。 “唉?”护士回头才发现官景逸没有跟上来,叫了他两声,他也没有反应。 官景逸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件vip病房。 出去给徐雪旭拿胃要是假的,官景逸是去探望谭邱许的。 “还看那些没用的,也不怕把你熬死!”官景逸两只手插着口袋,幽幽的走进来看到谭邱许坐在床头上看报纸,就开始毒舌了,他就受不了谭邱许一幅死气沉沉的老干部的样子。 谭邱许看到来人,放下手中的报纸。 “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明天死在手术台上,今天来见你最后一面。”官景逸继续毒舌。 他只是不想承认他关心谭邱许,挂念谭邱许。 “我要是真能那样就好了。”谭邱许笑笑说道。 “你要死就死,给我离徐安然远点,别因为你让徐安然对手术台产生阴影。”官景逸狠狠的说道,听到谭邱许那不想活了的那些话,官景逸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揪着的谭邱许的脖领子威胁道。 “你能不能不趁着我病的时候老揍我!”谭邱许挥开官景逸。 “靠,你没病的时候什么时候打得过我?” “得了,甭说那些没用的,给我颗烟抽。”谭邱许对官景逸伸手要烟。 官景逸骂了一句脏话,之前在部队的时候,这两个男人就是这么一边对骂着一边‘交流感情’的,脏话,官景逸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别人说过了,从商多年,官景逸也被很多的身不由己禁锢起来了,只有和谭邱许对骂的时候,才能找回曾经那些快活的感觉来。 官景逸将烟和打火机扔给谭邱许,他给自己也点燃了一颗,官景逸进来的时候把房门反锁了,这下这两个男人大胆的吞云吐雾起来。 “你的病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养好了身子,选个好人结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吧。”官景逸突然说。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不以前老怕我忘了你三姐,几乎耳提面命的提醒我吗?” 官景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鼻子和嘴巴都有白色的烟出来。“此一时彼一时。” 以前,他之所以次次在谭邱许的面前提起三姐,不是故意为了让他活在自责里,他只是有些嫉妒徐安然和他在一起,所以想戳谭邱许的痛处,让他离徐安然远一些。 谭邱许不说话,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景逸攥着拳头往谭邱许的胸膛上捶了一下,谭邱许好像是被呛到了一样捂着胸口一阵猛咳。 官景逸知道谭邱许倔性子,比他那老婆还更胜一筹,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自己像哪样就哪样,官景逸觉得徐安然其实以前也不那样啊,估计那个倔劲就是跟谭邱许学的也说不定。 “我告诉你丫的,别太自私,你还有爸妈呢。”官景逸警告道:“你再这么下去,哪怕是侥幸从手术台上下来,早晚也得得了抑郁症。” “行了,我困了,你还不走?”谭邱许已经躺在床上,拉好了被子给自己盖好,闭上眼睛。 官景逸将手中的烟头狠狠的往地上一丢,似乎是把那烟头当作谭邱许那个讨人厌的。又不解气似的脚尖踩着烟头狠狠的往地上转了转。 官景逸才出去,随后砰的一声关上病房的门。 官景逸走后,谭邱许的眼睛又睁开了。 第二天早上,谭邱许的这场手术由徐安然主刀,秋美没出现在这个手术室内,而是在手术室的外面等着。昨天晚上去找徐安然的女孩儿也等在手术室的外面,官景逸昨天晚上已经偷偷去见过谭邱许了,所以今天谭邱许手术没有来。 谭子豪也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得知谭邱许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也紧张起来。 他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同样和他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女孩儿,这不是梵家的千金吗?官景逸不在公司的时候,谭子豪总是帮着处理官氏集团来着,最近他正和梵家谈生意,只不过对方不太好闹,现在双方还僵着呢。 谭子豪上前走了几步,站在那个女孩儿的面前,笑着打招呼:“梵小姐,好巧。” 女孩儿瞥了谭子豪一眼,两只手抱着肩膀,目光也没从手术室的门离开。 “不巧。”她幽幽的说。 谭子豪有些尴尬,也不再说话了,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着。 给谭邱许进行了局部麻醉,这次手术主要还是切开颈部的动脉血管。手术的难度不是很大,但是有些复杂,也需要医生很细心。 谭邱许还清醒着,只是身子动不了,也没有痛觉。 “主任,您把自己的命交给你徒弟了这次,心里紧张不紧张?”护士长是助手,年纪和谭邱许是一个年纪,也算是医院的老人了,和谭邱许也偶尔开玩笑。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谭邱许翻了一个白眼。 徐安然知道师父这是把自己当作小白鼠让自己练手了。 徐安然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无影灯打开,徐安然拿着手术刀说道:“主任,您放心吧,我一定保住您这条命的。” 谭邱许那双是琥珀色的眸子里有些流光在流转,徐安然不知道谭邱许在想什么。 谭邱许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些,他没说话,但是和放心的闭上眼睛。 手术还算顺利,三个多小时,也是够累的了。 徐安然脱了无菌服,走到外面,额头上已经是汗涔涔的了。其实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徐安然也不是没做过,只是这次手术的对象是谭邱许,徐安然多少还是有些心理压力的。 徐安然坐在墙角上休息,口罩还没来的及摘。腰酸背痛,上次她这种样子还是给徐雪旭昨晚了开颅手术,官景逸来看过她,只是今天,官景逸没来,空荡荡的门口,只有她自己。 “安安,太好了,手术一切顺利,主任没事了是不是?”秋美从外面冲进来,蹲在徐安然的面前一把搂住徐安然的脖子。 “哎呀,手术的确是很顺利,但是还要看主任后期恢复啊,不过总体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的秋美,这下放心了吧?” 徐安然说道,她虽然在笑的,但是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的了。 秋美这才注意到徐安然还坐在墙角,她刚才兴奋的都昏过头去了。 秋美将徐安然扶起来,扶着她先回了她的办公室休息。 “你怎样,我给你拿一瓶牛奶吧?”秋美问道。 徐安然对秋美扯起一抹笑,摆摆手说道:“不用,你给我倒一杯水就好了。”看着秋美忙碌的样子,徐安然知道她的心早已经飞到谭邱许的身上了,于是说道:“你去病房里看看主任吧,我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回公寓睡觉。” 谁知道秋美将水放到徐安然手边的茶几上,说道:“我不去。” 这下轮到徐安然惊讶了,问道:“为什么呀?” “那个女人守着他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你也看出那个女孩儿喜欢他了?” “喂,女人对情敌的注意可是很敏感的。我又不傻!”秋美撅着嘴巴嘟哝道。 徐安然只是笑:“那你还不看着你的爱人和情敌去,在我这里,主任能想起你来?” “不着急,一会儿我看着你上了出租车再走。你身子这么弱,我不放心。” 徐安然从医院出来,看到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她坚持没有让秋美再送,自己上了出租。坐在后座上,徐安然报了地址之后,就睡过去了。 秋美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得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她就是无缘无故的担心徐安然。 这个家伙,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秋美想着,都过了一个小时了,安安也该到家了吧。 不放心的她又给徐安然打了两通电话,第一次是无人接听,秋美以为是她粗心没有听到,但是第二次再打,电话就显示关机了。 谭邱许的病房里的,谭邱许的麻醉的药劲已经过去了,现在正躺在病床上。 谭子豪看了谭邱许并无大碍之后就回了公司了。屋子只有那个女孩儿和谭邱许两个人,四目相对,谭邱许那火气一触即发。 “你给我出去行不行?” “我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你凭什么老赶我走啊,你一个四十岁的糟老头子,就这么骂我这个一个小姑娘,你不嫌害臊啊!” 谭邱许瞪着眼珠子:“你他妈的给我滚!”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徐安然,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那个女孩说道。 谭邱许不知道哪里就窜上来那么一股邪火,将柜子上的花瓶抓在手上,狠狠的向那个女孩的方向掷过去。 幸好那个女孩儿躲得及时,要不然,那花瓶就在她的脚上炸开了。 “谭邱许,你混蛋!”那个小女孩大声的骂道! 这个时候秋美正往谭邱许的病房跑,慌慌张张的,没注意到,正撞在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微微的蹙眉,看清她的面容,知道她和徐安然的关系不错,便问了一句:“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主任,是安安出事了……” 官景逸眉头拧的更深了:“出什么事了?” 秋美说道:“她从医院你开一个多小时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是关机状态,我去了她的公寓,发现没人。” 第285章 我的女人我来保护 官景逸将手中拎的餐盒递给秋美,说道:“你去找谭邱许有什么用,他刚做完手术,躺在床上还要人照顾呢!” 官景逸冷冷的呵斥了秋美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往外走。不用说他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刚走了两步,官景逸的脚步停住,而是往徐雪旭的病房的那边走去。 “唉,你不去救我们安安啊?”秋美对着官景逸的背影叫了一声,官景逸只是偏过头去幽幽的看了秋美一眼,那目光的含义,有些复杂和深刻,以至于一直想要骂官景逸‘渣男’的秋美一时间都忘了该说些什么。 秋美知道徐安然和官景逸已经彻底决裂了,而官景逸现在记挂的人是徐雪旭,她始终觉得官景逸会对徐安然不负责任,想了想,她还是去找谭邱许。 “主任!”她跑进来。 谭邱许显然正在火头上,也不看来人是谁,狂躁的吼了一句:“滚出去!” 刚踏进门坎的秋美愣了愣,也瞬间的蔫吧下去了。 “我……我是来告诉您,安安好像出事了,您说该怎么办啊?” “什么?”谭邱许一激动,血气上涌,带动了刚才的伤口。 秋美带着哭腔,又小心翼翼的把刚才的事情对谭邱许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官景逸也知道了?” “嗯,不过我看他没打算管,我说了之后,他异常平静的进了徐雪旭的病房。你说官景逸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薄情呢,当真做得到对安安不管不顾。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 谭邱许自然是不相信官景逸真的会扔下徐安然不管,他也能看出来,官景逸是在演戏,徐安然在他心里占着很深很大的位置。 官景逸是不会对徐安然置之不理的。 在病房内,官景逸巧妙的避开崔云设下的眼线,偷偷的跳墙出去了。 祖宅内 “黎风啊,人我已经带回来了,就放在你的房间里。”崔云坐在客厅里说。 官黎风先是愣了愣的,等明白过崔云话里的意思嘴边才邪佞的笑了笑:“那就先谢谢奶奶了。” 崔云看着官黎风笑了笑,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别让奶奶失望啊,乖孙子。” 崔云这句话的意义很多,这次她把徐安然绑架过来,不只是想试探官景逸究竟是不是在乎徐安然,也想试探试探自己这个孙子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二心。 官景逸从医院的墙上跳下来,自然有一辆低调的吉普车在那里,车‘上还有一件黑色的夹克,一个头罩,是给他准备的伪装用的。 官景逸跳上车,穿上那身衣服,发动了汽车引擎,车子就飞掣而出。 ‘飞’已经有两年之久没有出来过了。 现在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在医院里表现的那么平稳泰然,汽车的钥匙孔,他拿着钥匙可是怼了几下才弄进去。 “安安,你一定要等我,不能有事!”官景逸喃喃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那台手机为数不多的通讯录里的一个。 “她在哪?”他冷冷的问。 “你不能过来,崔云是故意试探你的你不会不明白,如果你来救徐安然的话后果你很清楚,我们这么久的女里全部白费了!”那边冷冷的女人的声音警告着他。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只是问你,我的女人是不是被崔云那个老不死的藏在祖宅了?”官景逸一边开着车,对着电话那边的女人狠狠的咆哮着,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抖,如果仔细听的话,能听到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电话那边良久的寂静,之后冷冷的机械的女人的声音回答道:“……是。” 随之,官景逸那边挂断了电话。 不久以后,军队的‘魔焰’打电话来了。 “‘飞’我警告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妻子会毫发无伤的。” “你他妈的保证个屁,我的女人用你保护?” 官景逸现在已经没有往日斯文的形象的,那样子俨然回到了当年他奉命在国外驻扎的时候,有野兽一般的野蛮和兽气。 “我现在命令你……”那边的人还没说完,官景逸就已经切断了电话了。 他想了想,一边开着车,一边给宇文少卿打了一个电话,内容很简洁:“少卿,我的女人被崔云绑了!” 祖宅内,崔云催促着官黎风上楼去。 官黎风嘴角掀起一抹邪气的笑,道了一句:“谢谢奶奶。”随即猴急的就进了屋子。 却在楼梯转角的位置,稍微顿了顿身子。这个位置,崔云看不到。 慢慢的走上楼去,官黎风果然见到他的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官黎风蹙了蹙眉头,心里一阵冷哼。崔云究竟还是信不过他,把徐安然绑来,还让保镖守在这里,不是试探自己又是试探谁呢。 “人在里面呢?”官黎风站在门口幽幽的问道。 “小少爷,人就绑在里面。”其中一个保镖回答道。 官黎风嗯了一声,一边开门,看了这两个保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说道:“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小爷我要办好事了,不希望让人听动静。” “这……”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有些为难:“老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守着,担心一会儿万一那个女人不听话跑出来,我们也好帮忙!” “笑话!我官黎风连个女人都制不住?” 那两个保镖还是不走。 官黎风的眼珠转了转,说道:“罢了,你们愿意听就听着吧,真是的。” 随后他拧开了门,极快的进去,砰的一下关上门,官黎风将门反锁了,贴在门板上缓了一口气,才把灯开了。 他果然看到他的床上被子底下那抹起伏的弧线。 徐安然是背对着他躺下的,官黎风轻轻的走过去,绕过床铺,看到她闭着眼睛的小脸。 不知道她醒来过还是没有,脸上还挂着一道泪痕。 掀开被子,好在她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只是手脚被麻绳绑着,身子蜷缩着,弓起身子来,像一只可爱的小虾米。徐安然的嘴巴上也贴着胶带,栗棕色的卷发有些凌乱,贴在她的侧脸,有几缕滑落在她的挺翘的鼻梁处,看起来有几分凌虐的美感。 这个时候,同时有两台监视器监视着这间卧室的情况。 崔云对着监视器里的情况满意的笑了,看她的孙子官黎风对这个女人的动作,不难看出,的确是有男人的欲/望在的。 而坐在另一台监视器前的景致,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情绪了。 想到一会儿徐安然被官黎风那孙子剥光了躺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景致整个脸都变成了青紫色,恨不得将手中的高脚杯捏碎。 他对徐安然,两年前在美国相识,虽然当初接近她,景致是有目的的,但是不证明他对她没有感觉。 他现在恨不得就立马冲进崔云那里,将徐安然救出来。 景致将杯子扔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拿着外套刚要出去的时候,他又顿住了脚步。 他不能这么冲动,因为他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官黎风是不是真的对崔云忠心,官景逸所爱的是谁。 他是商人,以利益为重,至于女人嘛……呵,那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想到这里,景致又重新坐了下来,双目灼灼的盯着的监视器,现在的他只盼望官景逸是在乎她的,会马上冲进去救她。 官黎风将徐安然手脚的绳子解开,又将她脸上的胶带轻轻的撕开。 这个时候,徐安然也渐渐的转醒过来了,脸颊红红的,两只含着柔波的杏眸似睁非睁,带着一丝迷离的味道。 崔云奸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祖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进来的男人的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崔云惊讶的瞪大了眼珠,看着方伯。“你……你怎么会来?” 方伯是老爷子身前的老人儿了,虽然是老爷子省钱的助理,但是现在官家的家族里都十分敬重这位老人。 “崔云,你今天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四太太是老爷子生前钦点的,你现在把四太太交她的侄子是什么意思?败坏门风,崔云你这是教唆官黎风乱/伦,你知不知道?” “哼,我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说话。”崔云仰着下巴,那傲慢的姿态已经将她的态度展露无遗了。 “你!”方伯指着的崔云,食指颤抖。 但是方伯毕竟也是有备而来的,他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对他们吩咐道:“给我搜,把这个宅子翻个底朝天出来也得把四太太给我带出来。” 方伯虽然带了不少的人来,但是崔云也不是吃素的,她的人明里暗里的安排的不少,怎没能是方伯带来的这十几个人就能为所欲为的。 第286章 昨晚到底是谁 很快方伯连同方伯带来的人都被崔云控制住了。 而官黎风的屋内。 徐安然脸上挂着不正常的潮红,身子在床上像水蛇一般的扭动着,把床单都弄乱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床旁边站着的男人,很高大,光着膀子,一块一块的肌肉,还有面容……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有些看不清。 这个时候,徐安然理所当然的认为站在她床边的男人是官景逸。 “景逸……逸……”徐安然叫着官景逸的名字,断断续续的呻yin从她的口中出来。“我有些不对劲,好热!”徐安然一边扯着身上的衣服,脖子那里还痒的厉害。 官黎风看到徐安然这个样子,自然是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药了。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只见官黎风身上的肌肉都纠结起来,便的更加紧实了,他三下五除二的及脱掉自己的裤子,站在徐安然的面前,弯下腰去,解徐安然xiong前的扣子。 景致那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看着官黎风解开徐安然的扣子,一颗两颗,快到胸口了。 “你们去给我看看,官景逸还没去吗?”景致对手下说道。 “是的,刚出去的人回来说官景逸还在医院你,压根就没出去过。” 看来这个官景逸是不会再来了,景致懊恼的将红酒杯掷在地上,只听到一声脆响,杯子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都他妈的是一帮废物!”景致骂道,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骂的是谁。 官黎风的手解到徐安然xiong前的那颗扣子的时候,这个时候,电闸忽然被人切断了,房间你陷入了一片黑暗,监视器前也是一片黑暗,崔云和景致什么都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赶紧去给我看看!”崔云对着下人吼道。 “是。” 灯暗下的同一时间,二楼的窗子翻进来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他落地的声音很轻,但是警觉的官黎风还是听到了,在扭过头,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这个时候,他的后颈传来一阵钝痛,官黎风就这样倒在地上了。 那人先将官黎风的身子塞到床下,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床上轻轻浅浅如小猫一般呓语的徐安然叫着:“景逸……” 官景逸的身子一怔,将官黎风快速的处理好,官景逸才脱掉衣服上了床。 压在徐安然的身上,现在虽然房间是暗着的,但是官景逸还是不想徐安然就这样暴露在有监视器的屋子,虽然他知道,那边的监视器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扯了被子将两个人盖好了。 官景逸的双手捧着徐安然的头,暖声说道:“乖啊,是我,别怕。” 徐安然被官景逸这么一哄,原本总是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踏实一些,她就像小猫一样的轻哼,那声音像小猫的爪子挠在人的手心上似的,委实让人心尖上都痒起来了。 监视器虽然暗了下去,但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喘的声音却是及其清晰的传到坐在监视器前的人耳朵你去。 崔云得意的笑着,到底是她的好孙子,这事儿办的真漂亮。 相较于崔云这边,景致都快疯了,屋子里但凡是能摔得都摔了个稀巴烂。 “官黎风,你他妈的这个混蛋!”景致骂道,随即他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人抽出来,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瘫痪在地上,他蜷缩成一团,那一瞬间,仿佛有人抢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景致本以为他不在乎的,起码不会这么在乎,但是当监视器你传来她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心那一刹那间就嘣的一声炸开了。 妈的,心脏的碎片都带着血腥气,有几片贴在他的喉咙里,一呼一吸都是强烈的死亡气息。 他快要受不了了。 徐安然昏昏沉沉的,脑袋你都是官景逸在她的耳畔厮磨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的声音。 突然,一盆凉水浇在她的脸上,徐安然一个激灵,才从梦中那个漩涡里挣扎了出来。 只是,眼前的这个一脸横丝肉,面目狰狞的女人……还有这个并不熟悉的房间都是怎么回事? “真是个贱女人,真不知道你对官景逸那个贱种还真是痴情啊,一整个晚上都叫着他的名字,可是昨天你身上的男人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 徐安然的眼睛瞪大着,脸上残余的水珠落尽她的眼睛里现在有些酸涩胀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云冷哼了一声,将手中那一叠照片扔在徐安然的身上。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崔云说道。 徐安然低头一看,竟然是她和官黎风躺在床上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徐安然摇头,她分明记得,昨天晚上她的旁边是官景逸啊,怎么会是官黎风呢? “哼,我孙子哪里比不上那个野种,我告诉你我孙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崔云骄傲的说。 排除了心中的对官黎风的不信任,她现在对她这个孙子是更加的骄傲了。 “你胡说!”徐安然对崔云吼道,这一切,她都不相信。 但是徐安然动了动,感觉那里有些痛。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哼,你还嘴硬!”崔云两只手抱着肩膀,转身就要走。 徐安然身上还穿着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满是褶皱,但是好歹也是将身上的部分遮掩好了,不至于走光。 徐安然强忍着腿间的酸痛下了床,扑到崔云的身上。 “我要杀了你!”徐安然狠狠的说道,下一秒,她的双手就死死的掐着崔云的脖子。 “你……” 只不过,崔云的那些保镖很快的就冲进来了,将徐安然拉开了,又将崔云扶起来了。 徐安然的两只手分别被的两边的保镖制住,崔云喘了一口气,走到徐安然额面前,扬起手来就给了徐安然的脸上甩了两巴掌。 “小/婊/子,你还想杀了我不成,谁给你的胆子?”崔云狠狠的说说道。 徐安然结结实实的挨了崔云的两个耳光,不过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愣是一声都没吭。 “行了,把她放走吧,这个小/婊/子一脸丧门星的样子,我看着就心烦。”崔云对那几个保镖挥了挥手。 保镖放开了徐安然,徐安然下一秒不是往外走,而是往床上扑过去,去拿刚才崔云扔给她的那些照片。 那一叠,徐安然狠狠的撕成了碎片。这些耻辱,她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哪怕她的指尖生疼,徐安然也丝毫不在乎。 “我哪里不但还有底片,更有视频备份呢,你尽管撕!”崔云冷冷的看着徐安然急于销毁证据的样子,冷声道。 徐安然的动作猛然停下来,怔怔的看着崔云,这个恶魔! “到底还是太单纯了啊。老四那个鬼狐狸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白痴!徐安然我告诉你,你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官景逸,或者说我和我孙子任何一个人受到了来自官景逸的报复,这些照片,还有视频,我敢保证,立刻就会见报。”崔云冷冷的警告道。 徐安然被那些保镖开车扔到盘山公路的半路上,她抱着自己的胳膊,一个人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少车在她的身旁停下来,有出租还有好心的私家车,问徐安然的要不要搭车。 徐安然一句话都不说,那目光直愣愣的又毫无焦距,一直往前走着。 “算了,神经病。”有的人这么说。 徐安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误打误撞的进了市区,回了她的公寓。 她在外面像孤魂野鬼似的游荡的时候,她脑子根本就是空的,根本什么都考虑不了,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就真的像一个神经病一样。 进了屋子,她冲进浴室,站在花洒下,冰冷的谁冲刷着她的身子,她的意识才开始回笼。 她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她竟然和官黎风发生了那种不堪的事情,她本以为,这一辈子,自己都是官景逸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徐安然好像忽然感觉到和官景逸的未来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捣乱了,混混沌沌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徐安然那绝望的感觉宛如置身于冰窖,比听到官景逸深度昏迷时叫着徐雪旭的名字时还要绝望。 她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扔进垃圾桶里,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还有大腿上粘腻的东西……徐安然绝望的闭了闭眼睛。 穿了浴袍出来,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徐安然看来好像是在催命一样。 她缩了缩身子,准确的说是把她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她很害怕现在的来的电话,不管是谁,她都不要和对方通话。 徐安然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官景逸,作为他的妻子,她觉得应该告诉官景逸,但是怎么告诉,如何启口? 如果官景逸知道了以后会什么反应,他一定不会怪她,但是她会很内疚。 夫妻之间,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官景逸不是圣人,他是一个男人,十足的占有欲难保不会和徐安然之后的生活上造成隔阂。 徐安然现在很害怕,对什么都害怕。 徐安然从白天回来就在沙发上坐着,从白天到入夜,从晚上到凌晨,她的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早上,她换好了衣服,不经意的还是瞥见了垃圾桶里那身脏衣服,眸光里莫名的情绪闪了闪,她紧紧的抿着菱唇,将垃圾桶的垃圾收走。 刚拉开门,徐安然就看到了刚刚上楼的秋美。 “安安,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急死了。你还好吧?”秋美急急的说,两只手搭在徐安然消瘦的肩膀上,她感觉到徐安然肩膀上的单薄的骨头,硌的秋美的手心生疼。 徐安然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不着痕迹的将秋美碰着自己的手拂开。 她现在不肯接受任何人的触碰,那样总会让她想起她和官黎风躺在一起的画面来,会让她感觉很恶心。 “你怎么了?安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秋美看着徐安然这张苍白的郁郁寡欢的脸,担忧的问道,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安安也对她生疏了。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病了,发烧,所以一直在卧室休息,昨天也没去上班。”徐安然淡淡的说。 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眸子里也有淡淡的水痕。 是的,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如初,徐安然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暗暗的警告着自己。她的指甲陷进肉里面,掐出几条血痕来。 第287章 行尸走肉 “奥,既然是那样我就放心了,我给你打了很多的电话,你也没接,后来还显示关机,我都害怕死了。”秋美拍了拍胸/脯说道。 的秋美也很单纯,既然安安说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是什么没发生了,秋美心里这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看着徐安然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秋美说道:“哎,你扔垃圾啊,我帮你啊。”秋美说着就要接过徐安然手里的垃圾袋。 徐安然很激动的喊了一句:“别动。” “怎么了你,安安?” 徐安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火了,她语气平和了一些,说了一句:“没事。”便绕过秋美下楼去了。 秋美还是感觉到徐安然有些不正常。 徐安然平时就比较话少,现在话更少了,脸色也淡漠的很。 上班之后,她例行公事要去谭邱许的房间查房。 将听诊器戴在耳朵上,徐安然给谭邱许做了检查,又调了调他输液的液体的滴速。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那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自从秋美告诉他徐安然可能出事了,他这颗心也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呢。 谭邱许本来想问她:你没事吧。但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又觉得那么说有点不太合适,于是临时改了问句。 谭邱许也意识到自己对徐安然说话的小心翼翼,心中笑了笑。 谭邱许本来想问问官景逸,却通过别人知道官景逸昨天晚上凌晨的时候出国了。 徐安然也没有应声,也不知道是根本就听到谭邱许的问话还是听到他的话没打算回答。 谭邱许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听到自己的话了,又加了一句:“听说,官景逸昨天早上凌晨的时候去美国了,昨天或者是前天你们在一起吗?” 其实谭邱许只是想知道官景逸究竟陪没陪着她。 徐安然菱形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她的手抖了抖。 原来官景逸是去了美国呀,那么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真的是官黎风了。那些她听到的官景逸的声音,大抵也只是幻听,或许是因为被下了药的缘故。 “安安,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谭邱许见自己不管和徐安然说什么,她都毫无反应的样子,不由的对她又担心了几分,难道她真的遇上什么事情了。 徐安然还是说话,眼皮敛着,长长的睫毛遮下一片阴影来,像一把扇子,偶尔眨巴一下眼睛,又像是要张开翅膀要扑腾起来的蝴蝶。 徐安然转身就从谭邱许的病房中出去了。 只剩下谭邱许一个人躺在床上,眸子里闪着时明时灭的光。 后来,秋美进来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闷着头,在谭邱许的身边转来转去,明明想他想的要命,但还是不敢看他一眼。 谭邱许怎么会看不出秋美对他的意思,只不过秋美的表现手法十分的低调,也不像外面那个梵家的大小姐似的,总之秋美既然没有对谭邱许造成实质性的困扰,她也没想真的和谭邱许能有什么结果,所以谭邱许并不理会秋美。 可是这次,谭邱许主动叫住了她。 惊得秋美失手将盘子掉在地上。 “主任,什……么事?”秋美过于紧张以至于有些结巴。 “安安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秋美抿了抿嘴巴,她早就知道的,如果主任不是因为安安的事情压根也不会搭理自己吧!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说她这几天休息不好,刚才和院长请假去了,说是想回老家看看。” “奥。”谭邱许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美国 “先生,您可算回来了。”熟悉的别墅洋房,田婶看了看官景逸的身后,空无一人,难不成太太这次没有跟着回来。 “嗯。”官景逸淡淡的颔首,算作是应了一声,他背着手环视了卧室一眼,然后径直上了二楼。 走进那间卧室,官景逸摸了摸四处,一切装饰和摆件都很熟悉,官景逸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那些摆件,脑海中拂过徐安然的面容,好像在对他轻轻浅浅的笑。 官景逸忽而勾唇浅笑了起来。 坐在床上,他的手摸着床,他眯着眼睛看着床头上挂着的那幅他和徐安然的合照,是他从结婚证上抠下来的照片拿去放大的,两年前,他还把这张照片当作他们的结婚照来着。 现在想象,官景逸笑笑,摇了摇头。 突然,官景逸拧了拧眉头,他的头剧烈的痛着,很难受,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田婶给官景逸端了一杯茶,一进门就看到他脸色苍白摁着额头的痛苦的样子。 “没事,你先出去。”官景逸强忍着痛意对田婶说。 爱德华的实验室内。 “aaron,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你的颅内有很大一个血块,如果再不接受手术的话,不久之后,血块压迫神经,你就全完了。”爱德华收起了平日里爱开玩笑的样子,难得一本正经的对官景逸说。 “那我还有多长时间?”官景逸手中把玩着zippo,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最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以后,你可能会死掉,运气好一点,你会变成老年痴呆。”爱德华警告道。 一年半,官景逸心中暗暗的思忖着这个时间,对付崔云是够了,只是安安,他怕是不能久陪了。 “我还是建议你做手术,尽快,还有一线生机。”爱德华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官景逸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道。 “哦?一线生机?”官景逸挑眉看爱德华,他那副样子看起来可真是对自己的命不上心。 “这个手术成功率的确是有点低,但是万一你运气好就能康复了。” “那万一运气不好呢?” “死掉,或者植物人,再或者痴呆。” 官景逸心底一阵恶寒,他亲眼见识过徐雪旭植物人时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语气是那样,还不如死掉痛快。 官景逸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爱德华,随后他将叼在唇上的那颗烟点燃了,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的俊脸,官景逸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别那么看我,这手术我做不了,你也知道我是个疯子,做作研究还可以,可是实际操作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你太太。她的能力很高,况且她很爱你,对你的手术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爱德华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官景逸抛给爱德华一个‘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的眼神。 “不可能,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让安安知道这件事情的,你也是一样,给我保密!”官景逸冷声的警告道。 在遇到徐安然之前,官景逸其实对生命并不眷恋,只是想着为父母报仇,只要仇报了,是生是死的他无所谓。只是最近他知道了徐安然爱的也是他,他的生命中便有了新的牵绊和责任,他在想,如果他离开了,要让徐安然怎么办?可是如果他要是植物人和瘫痪,又要让徐安然怎么办? 在这两种选择中,还不如选择前者。痛痛快快的离开,没准徐安然之后还能遇上更好的,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生命的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而他在她的生命中算上一个偶然的意外。 官景逸将烟蒂扔到垃圾桶,穿上了外套,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后传来爱德华的声音。 “aaron,我觉得你的病情不能瞒着你的太太,她有知情的权利。”爱德华义正言辞的说。 官景逸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回过身子来,看着爱德华。 “这是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计划和事情要完全,你不要插手。至于病情的事情,我再最后警告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官景逸用的是全英文和爱德华交流的,正宗的美式英语,是很流利顺畅,发音更是没的说。只不过,有些冷意。 国内崔氏 诺大长方形的餐桌,坐着崔云、官黎风以及崔云的两个弟弟,还有就是景致。 崔云已经彻底消除了对官黎风的怀疑,自然,她现在也该张罗着让官黎风接管她手头上的一些事情了。 “这算是为我们黎风准备的接风宴,前段时间我们人总是不齐,所以给我乖孙儿准备的宴会总是往后推。顺便我们也庆祝一下我们计划的顺利进行,崔氏这两年的势头不错。”崔云举起杯子来,如此,官黎风和崔云的两个弟弟也举起红酒杯来。 无动于衷坐在那里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崔云说话只有景致,他拿着闪着寒光的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那牛排上还带着血丝,看起来总是有一种他要把人开膛破肚的恐惧感。 景致的面色不善,从上桌开始,大家都注意到了。 “怎么,看景先生好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怎么着,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官黎风问道。 ‘休息’二字在那一瞬间,深深地刺痛了景致的心。他又想起那晚这个该死的官黎风对徐安然做的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景致微微抬头,那双眸子睁的大大的,有种目眦欲裂的感觉,眼底一片猩红。 “哟,景先生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做了什么事惹得您不开心了?”官黎风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神情却是很轻松的,甚至有些笑嘻嘻的。 景致从鼻尖挤出一声冷哼,将叉子上的牛肉,塞了一口进了嘴里。 “嘿,你在我们崔家充大爷了是怎么着啊,你个姓景的不就是给崔氏投了点钱吗,瞧瞧把你能的。”官黎风一边说着,大有捋起袖子来和景致大打出手的架势。 景致正襟危坐,不为所动,只是那双眼睛牢牢的瞪着官黎风。 “行了,黎风,别太过分!”崔云警告道。 官黎风被崔云喝止了一声这才变老实了,乖乖的回去坐着了。 景致这个时候推开椅子,站起来,傲慢的离开了。 “哎哟我去,老子不把他揍得他爹都不认识,就难为他那一脸欠揍的样了!”看到景致那张欠揍的脸,官黎风就想揍他。刚要起身,却被身边的崔云揪住了袖子 “我的乖孙子长大了,还知道向着奶奶了。”崔云满意道,脸上的褶子都变得深刻了。 崔云的两个弟弟这个时候也开始说话了:“就是,那个景致也忒不像话了,感觉没把咱们崔家放在眼里,姐你刚才怎么不让黎风好好教训教训他。” 崔云板着脸,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大家说道:“你们以为我就不生气吗?只是,你现在还不能动他。他对我们还有很大的用处。” 第288章 退出行动 “对了,我看新闻上说,官景逸出国治疗腿去了。”崔云的其中一个弟弟说。 “那真是太好了,趁着他不再国内,我们最大可能的争取官氏集团的那些老股民的股票,争取把黎风扶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我们再对付官景逸,可就简单多了!”崔云说道。 “奶奶,饭也吃好了,我出去玩玩。”官黎风说道。 崔云知道自己孙子的德行,好色风流,在家里待一会儿都呆不住。 “得了,去吧,就是外面行事注意点,稳当点。”崔云嘱咐道。 “哎,我知道了。”官黎风干净的应了一声。 从桌上拿了车钥匙就要走,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腰上围着白围裙,是家里的仆人。 官黎风把她怀里的盘子撞洒了。 “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干活?”崔云拍着桌子和呵斥着那个女人。 官黎风定定的看了那个女人一会儿,眯了眯那张狐狸眼睛,随之蹲在地上,挑起那个女人的下巴,幽幽的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那个女孩儿张了张嘴巴,从喉咙伸出发生一声一声的啊啊的声音来。 官黎风了然,原来是个哑巴。 “怎么,你喜欢?”崔云接过官黎风的话茬问道。 “喜欢,喜欢。” “那就带出去玩玩吧。”崔云道。 “谢谢奶奶。”官黎风摸着那个女孩儿的手,猴急的把人带出去。 “哎,记住,别玩的太过火!”崔云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官黎风将人甩上车,那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上,官黎风的车开的飞快,脚下踩着汽车的油门,车子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那个女人系着安全带,手上握着车顶的把手,一脸的惊悚,她想要喊救命,但是因为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张着嘴巴。 官黎风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玩味的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小妮子,装的还挺像!”官黎风心中暗忖道。 很快,官黎风的车在酒吧的门口来了一个漂移,待车停稳之后,官黎风利落的跳下车。 绕到副驾驶的那边,打开车门,把女人拽了下来,女人弱不禁风的几乎就趴在官黎风的身上。 官黎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进了酒吧,官景逸又灌了那个女人几杯酒,那个女人咿咿呀呀的挡着,意思是自己不能再喝了。 官黎风又开了一瓶啤酒摆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时候,那个女人捂着嘴巴跑到卫生巾去吐了。 到了卫生间里的那个女人,收起了酒喝多的醉态,那双丹凤眼是冷酷的寒意,她掀开自己的裙子,大腿根的地方绑着一个类似于枪套的东西,很小的一个,她从里面拿出一个很薄很小巧的类似于芯片的东西,这是她用来和官景逸联系的东西。 “什么事?”电波那边是冰冷入骨的男人的声音。 “我和官黎风在一起,他带我出来,要不要杀了他?”女人冰冷的声音。 “你是说官黎风注意到你了?”官景逸反问。 “他没有怀疑我,他只是……风流。”女人想起刚才官黎风那个咸猪手一直摸自己,差点摸到大腿上的芯片了,那个女人心里就感觉到一阵恶寒。 “这样,你立刻退出,也断绝和我的一切联系。”官景逸当机立断说道。 “为什么您不让我杀了他,我想为您报仇,我这一条命都是您捡回来的,官黎风那个畜生他……?”女人欲言又止,她原本想说官黎风那个渣男把你老婆都侵犯了,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但是女人没敢往下说,因为这句‘为什么’已经算是她有些违反他的命令的意思了。 “没有为什么,不要破坏我的计划,你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官景逸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女人对着那个冰凉的芯片冷冷的一笑,她的命是官景逸捡回来的,她为了他宁愿死,可是如今,她竟然要隔断和官景逸唯一的联系吗? 但是女人也清楚的知道,她在官景逸的面前只有服从。 女人将芯片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而她不知道,官黎风已经在卫生间的门外,听到了这个女人所有的话。 他眯着眼睛,从刚才她说话的语气里,官黎风不难听出这个女人喜欢官景逸…… 官景逸这么多天一直也没有消息,新闻推送上写着官景逸去美国治疗左腿去了。 徐安然很想官景逸,但是总也不敢拨通电话,通了电话以后说什么,她不知道,只要一闭上眼,她脑子里的画面还是她和官黎风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实。 哪怕知道官景逸一定不会嫌弃自己,她也感觉自己没脸再面对官景逸了。 去了谭邱许的病房,她还是淡淡的那副样子。 “徐安然。”谭邱许叫她,声音有些严厉,像是当年他还做她的师父时,徐安然做错了事情,谭邱许呵斥她的语气。 “啊,怎么了?”意识回笼,徐安然的目光还有些茫然。 “你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谭邱许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最近做手术太累了。”徐安然说道。 “你甭想着骗我,徐安然,你说瞎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谭邱许说道。 徐安然笔直的站在谭邱许的面前,与谭邱许四目相对,清了清嗓子,她又郑重其事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或许也是太兴奋了,我明天打算回老家看看,假都请好了。” 徐安然嘴角扯起一抹笑来,但是那笑并未到达眼底。 谭邱许知道她没说实话。 “安安,有什么话你是和我不能说的?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或者是官景逸那小子欺负你?”谭邱许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有,主任您就别瞎猜了,有空八卦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外面那个。”徐安然指的是整天来医院蹲守的梵家大小姐。 谭邱许把她赶出去,她就守在病房门口的走廊里。那态度相当的坚决。 提起那个缠人的女孩儿,谭邱许止不住的头痛。说实话,他这一辈子还没见过那么缠人的女孩儿。 “你快别提她了,提起来我就头痛!”谭邱许烦躁的揉揉太阳穴。 徐安然已经转身出去了。 路过徐雪旭的病房,徐安然下意识的往里面望了望,没有官景逸的身影,随后徐安然自嘲的笑笑,她怎么忘了,官景逸去了美国了。 只是里面也没有徐雪旭的身影。 徐安然刚要走,就听到她的身后有人叫自己。 徐安然回头一看,是徐雪旭。 “怎么?”徐安然懒懒的应了一声,两只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面,两个肩膀也有些耷拉,很显然是一幅不耐烦的姿态。 但是徐雪旭却好像没看出她的不耐烦来,笑呵呵对徐安然邀请道:“进来陪姐姐呆一会儿吧,没有景逸陪着,简直无聊的很。” 徐安然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又想看看徐雪旭究竟想着作什么妖,便应道:“好啊。” “我要回石城了,你有没有话或者什么东西要给爸妈带的?”徐安然靠在柜子上,没有坐病床更没有坐椅子。 “你就帮我告诉爸妈一声不用担心我就好了,我在这里景逸他事事都很周到。”徐雪旭顿了顿,见徐安然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我也很想爸爸妈妈,但是你看我这副样子,哎,行动不便还不说,这样貌,怕是只会给爸爸妈妈心里添堵。”徐雪旭说着。 “爸妈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就算所有人嫌弃你,我爸妈都不会嫌弃你的!”徐安然说道。 其实从两姐妹的对话,就不难看出,谁是亲生的,谁是后养的来了。 被徐安然这样一堵,徐雪旭有些尴尬。 “是啊,爸爸妈妈对我最好了。” 徐安然白了徐雪旭一眼,心里冷哼,真是虚伪。 “对了,安安啊,你还要不要和景逸离婚啊?说实话现在这种样子,让别人很容易感觉自己是个小三啊。 徐安然白了她一眼,说道:“姐姐,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个小三,不用别人觉不觉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安安,我知道景逸喜欢我让你吃醋了,但是这是我没办法的事情,是景逸坚持要和我在一起的,如果景逸爱的是你,不管我多爱景逸,我都会忍痛割爱把他让给你,但是现在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瞧瞧,徐雪旭总是这么自恋,又这么会当好人,徐安然连着对她翻了无数的白眼,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妈的,徐安然忍不住的在心里骂道。 “对,官景逸是爱的你,你们真的是一对苦命鸳鸯,但是我现在也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和关经理离婚,官景逸就一分钱乃至官氏的股份一点都拿不到,他离开我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你还爱吗?”徐安然说道。 徐雪旭心里当然是说不爱了,她年轻的时候看上的是官景逸的帅气,年纪越大,自然对金钱就越看重了。好在官景逸这两方面都还是上等,有钱有颜的。 但是徐雪旭的嘴中却是这样说的:“当然,安安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第289章 揶揄徐雪旭 徐安然对徐雪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你到底是不是那种人,我说了也不管用。你是真心爱官景逸也好,对他有所图也罢,总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和官景逸现在除了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我们现在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现在请你,麻烦你,不用再刻意的在我面前表现出官景逸有多爱你,因为我却是是不关心。” 徐安然摊开手掌,一脸冷漠的说,她其实还想说徐雪旭,让她清楚自己现在在徐安然面前的炫耀都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足够虚伪,也足够可笑。 徐雪旭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再笨也能听出徐安然口中的揶揄嘲笑的意味来,况且她自认为自己并不笨。 徐雪旭为官景逸沾沾自喜的同时,徐安然表现出来的大度和不在乎,让她显得尤其小气,情何以堪。 如果官景逸还在这里的话,她大可以哭号一番对官景逸诉苦,然后沾沾自喜的看这两个人吵架,再不济自己也能撒撒娇,拉近和官景逸之间的关系,但是事实上,官景逸不在这里,她手上的王牌没了,任何人都不会再包庇自己,徐雪旭这一点看得清楚。 “安安,难道你心里就这么容不下我这个姐姐?平时你欺负欺负我也就算了,在那个家里,我知道你是亲生的,而我不是,所以我百般让着你,可你偏偏还是嫉妒我……为什么事到如今,我都变成了这种样子,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徐雪旭擦着眼眶声泪俱下的说。 徐安然拧着眉头,意外徐雪旭的反常,说道:“你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护士从徐安然的身边绕过去了。 徐安然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这是被徐雪旭耍了,原来徐雪旭那一番话是故意的说给别人听的,她可真是会颠倒黑白啊,明明小的时候父母最护着的就是她了,现在她却转过身来反咬自己一口。 徐安然只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无视小护士看她的诡异的目光,徐安然转身就离开了。 听说徐安然要回来了,虽然徐安然晚上才能到到家,徐家二老一大早上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买菜,收拾屋子,到了下去的时候,老两口又亲自去机场接的她。 年纪越来越大了,总是惧怕孤独,想念亲人。 徐安然刚刚下了飞机,在机场的闸口,看到了爸妈,有些激动,还有些受宠若惊。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来接我了?”徐安然看着两也位年逾半百的老人,莫名有些心酸。 “还不是你妈,从早上就开始念叨你,一天都坐不住,才下午三点,就拉着我来飞机场了。这个老婆子可是太想你了!”徐德化说道。 茹雪看着徐德化说道:“你还说我,我看我再着急也没你着急,你这个老脸上都刻着我想闺女四个大字了,你还笑话我。”茹雪不服气的说道。 徐安然看着在自己面前拌嘴的父母,眼眶微微的湿润了,如果她能以后也和官景逸这样,该多好呢。 徐德化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随后他接过徐安然手里的行李箱。 徐安然出门不像是那些女人一样,大包小包的带着跟逃难似的,她只拉着一个小巧的灰色行李箱,身上斜跨着一个天蓝色的贝壳包,脚上踩了一双匡威的小白鞋,驼色的短款呢子外套,黑色的小脚裤,长长的卷发被她束成高高的马尾,看起来,青春洋溢的样子,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徐安然的左手和右手分别揽着父母,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出了机场。 吃过晚饭后,徐安然要刷碗,茹雪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刷:“一家人难得好好聚聚,走,我们去客厅,说会儿话。” 徐安然被茹雪拉着手去了客厅,徐安然和母亲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母亲矮了很多,徐安然记得自己三四年前的时候还和母亲是一样高,这个时候,徐安然竟然能清晰的看到母亲头顶的黑发下面的白发根,徐安然摸着目前的手也有些干燥和粗糙。 父母都老了,徐安然想想自己也不能陪在他们的身边,确实也是一件挺糟糕的事情。 徐德化正在客厅里喝茶,那个平时都会放一些杂志和报纸的地方现在是一小叠的蜜饯,橘子,红豆饼之类的小零食,都是徐安然爱吃的。 茹雪坐在徐德化的身边,徐安然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卡通片《熊出没》,一开始的气氛还有些尴尬,一家人谁也不肯说话,只有熊二憨憨的声音穿过大家的耳膜。 “最近怎么样啊,工作?”徐德化放下水杯,俨然一幅大家长的姿态。 “还好吧,回国之后,还算挺器重我的,让我做了很多个大手术了。” 徐德化点点头,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色来。 “医院器重你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累了。”茹雪说道,继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看,我早就让你回石城来吧,这里好歹有你爷爷以前的人脉,无论怎么样都轻松一些。” “你懂什么?现在依照安安的能力还需要那些所谓的人脉吗?再着说了,石城再好能有风城那个京都胜地好?真是妇人之仁!”徐德化瞪了茹雪一眼,嫌她每次说话都很扫兴。 “你难道就不想女儿啊?你明知道她和官景逸的婚姻长久不了,难道要我们安安一辈子孤零零在风城那个地方无依无靠的,要叫我说,尽早回家来才好,什么都不耽误。”茹雪毫不留情的反驳着徐德化,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大腿:“你看我怎么忘了,我这里很多资料要给安安看呢,你等着啊,妈给你去拿!”茹雪拍了拍徐安然的手说道。 徐安然看到母亲兴冲冲的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她的手上多了一大叠照片。 “你看看,这都是妈妈找你要的小伙子的照片,你看这个是个博士,还有这个是个医生,和你一个职业,哟哟,你看看这个,长得多帅气呀!” 茹雪像是献宝一样把那些照片全部摊放在徐安然的面前。 “看看有顺眼的不,妈妈安排你们见面。”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眼皮挑了挑,她一直不知道原来母亲是个这么热衷于做红娘的人。 “妈……呵,这些您还是先收起来吧。”徐安然尴尬的笑道。 徐德化瞪了茹雪一眼,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仿佛是在嫌弃她的自作多情和多管闲事。 茹雪无视徐德化,而是关切的问徐安然:“为什么呀?难不成一个都不喜欢?” “不是……是我和官景逸还没离婚呢,您这么大张旗鼓的安排我相亲,人家知道了我是个有夫之妇会怎么看我,会怎么看咱们家啊。” 徐安然的一番话果然成功的堵上了茹雪的嘴巴,茹雪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嗯,你说的对。” “那你什么时候和官景逸离婚啊?”茹雪凑过自己的脸去,眼巴巴的问道。 “这个不一定,如果官景逸和我离婚的话,官氏的股份就全部归官黎风了,所以起码短时间内我们还是离不了婚的。”徐安然实事求是的说道。 “哎,这个害人精,霸占着我两个女儿不放,你说说……”茹雪气恼的将照片扔在桌子上,刚才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徐安然嗯了一声,剥开了橘子,一瓣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哎,你说这些小伙子里面有没有和你姐姐特别配的?”茹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噗!” “你看看你,差点把安安给呛到!”徐德化冲徐安然瞪着眼睛。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茹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好了,爸妈,你们好好聊吧,我上去睡觉了。” 徐安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睁着圆咕噜的大眼睛,有些睡不着。 外面的路灯还亮着,月光也很皎洁,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晃的徐安然有些睡不着。徐安然坐起身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海马,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里面是很多的小零碎,小女孩儿家喜欢的,粉粉嫩嫩的东西,小小的串珠,粉色的香水瓶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个手掌心那么大的随身带的小本子,翻开本子的扉页,映入眼帘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发旧了,上面的自己也很稚嫩,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官景逸。 每一页都有这三个字,有的纸张上面还有她当年配的一些矫情的文字。 当年的官景逸是徐安然一场永远也做不完的梦,用笔尖来倾注思念,却还要小心翼翼的隐藏。 当年的那些情节丝丝入扣,钻进了她的脑袋。 她很想回到过去,以前虽然只是暗恋,不知道官景逸对她的心意,但是起码那段感情特别的单纯。 但是现在呢,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了。 徐安然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会想到那天清晨她从官黎风的床上醒过来的画面,她生怕哪一天一开手机,上面就是她和官黎风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照片,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安然的手发狂一样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像一头被逼进绝路的兽,即使声嘶力竭,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个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徐安然将自己从一团当中挣扎出来,了看屏幕上跳跃的‘老公’两个字,伸出去的手却在触碰到手机的那一瞬间猛地缩回手去。 她分明想要听到官景逸的声音,但是又不敢。 手机持续震动到电话自动挂断,震动和铃声都停止了,徐安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第290章 很想念他 手机刚刚停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就又开始响起来了。 还是官景逸。 “喂?” “回石城了?”电话那边是官景逸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像是小提琴一样的优雅醉人。 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消息总是那么准确。 “嗯,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徐安然委屈的想哭。 她很想问问他,既然他对自己的事情知道的那么多,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救自己。 徐安然也不知道,官景逸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和官黎风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安然压抑了很长时间的心,好像突然崩溃起来,听着电话对面官景逸的声音,无声的落泪。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才察觉到她的异样。 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官景逸问:“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了?” 官景逸那天晚上其实反反复复的在她耳边告诉她很多遍:“我在,我是景逸。”他以为徐安然都听到了,自然也没有多想是这个小丫头误会了这件事情。 “没有。”徐安然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囔囔的,她说:“我就是很想你了。” 电话那边传来官景逸低沉的笑声:“呵呵,小丫头!”语气间都是满意。 “那个,你出国治疗左腿去了,怎么说去就去了,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徐安然转移话题道。 “嗯,医生建议尽早接受治疗,会恢复的比较快。”官景逸说。 “切,你什么时候那么听一声的话啦!” “我不是听医生的话,我是听我老婆的话!”官景逸说道。 两个人隔着长长的电波笑起来,只不过各怀心事。 “景逸,我……” “安安……” 电话两端的男女同时出声,叫着对方的名字,不约而同。 徐安然和官景逸又为她们两个人的默契同时笑了出来。 “你先说。”官景逸说。 徐安然鼓足了勇气,可是一张口,她就退缩了。 隔着大洋彼岸,说这她和别的男人发生了不堪入目的事情的话,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会是什么反应,况且,他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思前想后,徐安然终究还是顿住了。 “嗯?”显然,官景逸在等着她的下文。 “没事了,我想说的话,突然间就忘记了。还是你先说吧。”徐安然说。 “我是想说,我和崔云的竞争现在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为了防止连累到你,安安,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尽可能的少联系吧,好吗?” 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笑着说:“好,我正好也是这么想的。” 挂断了电话,两个人各怀心事。 官景逸躺在别墅的二楼的卧室的床上,大眼睛瞪着天花板。 脑海中浮现出,爱德华对他的警告的话。 他很有可能变成痴呆,痴呆是什么样子的呢,就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不记得所爱的人,就连穿衣吃饭都需要人照顾的一个弱智。 如果接受手术的话,很大一部分几率会死掉,或者是高位截瘫,如果死掉还算是一了百了,但如果是高位截瘫呢,也就是需要人长期在他身边照顾,端屎端尿、喂饭…… 那这些后果,都会连累徐安然和他一起承受。 官景逸脑补自己以后会变成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不能那么自私,让一个只有二十五岁的优秀的外科医生去承担这些东西,他不能拖她一辈子的后腿。 徐安然自然也是彻夜难眠,她和官黎风的事情不敢告诉官景逸并不是担心官景逸嫌弃自己脏不要自己,她是个有心里洁癖的人,这一辈子就认准了官景逸一个人了,她怎么还能和别的男人有染。就算官景逸不在乎,那她以后和官景逸再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总会想起那天她和官黎风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无疑已经在徐安然的心里留下坎儿了。 徐安然在石城晃悠了几天,其实她决定回来只是像松一口气,忘掉那些她不想再记得的事情。 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除却能和父母在一起之外,她真的没有多开心。 茹雪看徐安然自从回来就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闷着,也不出去,就打算拉着徐安然出去转转。 “妈,我不想出去。”徐安然说道。 “不行,不见见太阳哪行,你看你那脸色,白的跟僵尸似的。” “妈,我们那是外科白,在实验室和手术室里闷的,医生都那样。” “得了吧,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你就是不健康,亚健康知道吗?亏你还是个医生!” 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徐安然忽然觉得,老爸和妈妈斗嘴的时候应该也是很开心的吧。 “好了,等着我换件衣服。”徐安然终于还是妥协了,看着妈妈的小脸,心情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其实茹雪也没有什么地方好逛的,她也是个不出门的家庭妇女,收拾屋子和做饭,闲下来的时候就侍弄侍弄花草,也不爱出门。 所以茹雪就带着徐安然到菜市场去了。 “妈,这就是您要带我逛的地方啊?”徐安然闻着扑面而来的鱼腥味说道。 “哎,一看你就是在风城那边不怎么做饭的,这今年光吃什么快餐外卖的了吧。想一想也是,就你那厨艺……能吃上什么啊。”崔云脑部了自家女儿在风城生活的画面,摇了摇头。 “妈……”徐安然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茹雪的手,听着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的厨艺不好,徐安然还是很害羞的。 “大姐,您看您女儿这么漂亮,将来肯定嫁个又有钱又帅气的大老板,哪里还需要她受那个累呀!”卖鱼的老板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 “哟呵,看看你这个会说话的,就显出你来了是吧,你不知道人家徐安然早就结婚了,在风城是个豪门少奶奶,苦活累活哪里用的上人家干呢?”说话的是个和茹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只不过比茹雪要高要壮,说话带着一股尖酸刻薄的劲头。 茹雪听到这个女人的话,知道她是故意的讽刺,脸就耷拉下来了。 “哟,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大闺女好像也跟一个有钱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吧,瞧瞧,这两闺女真不白养,真给你长脸!”那个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脸,故意羞辱的茹雪,女人的言外之意是两个女儿共同伺候一个男人,必定是看上人家男人的钱了。 “你……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娘儿们!”茹雪骂道,上前走了两步就要捋起袖子来和那个人大打一架的架势。 徐安然拦在了母亲的身前。 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她是有印象的,和自己家在一条小巷子里住着,从徐安然记事开始她好像就和自己母亲特别不对头。 那个女人的孩子和姐姐差不多大也是个女孩儿,特别爱和姐姐攀比,不过那个小女孩儿好像什么都比不上姐姐,大人们处于攀比心理,其实也暗自较劲,久而久之冷婶婶就和妈妈结了仇。 “冷婶婶。”徐安然脸上的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那个女人:“我的确是给我妈妈长脸,因为我有美国的医学大奖,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得。 只有真正靠男人养着的像个蛀虫一样的女人才会说出刚才那种话,您是长辈,但是我还是要说,请您自重。” 徐安然不卑不亢的说完些句话,拉着茹雪的手,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去了。 “妈,这些事儿您怎么从来没对我提过?”每次徐安然就算是回石城也是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走了,往家里打电话也忙,茹雪和徐德化很有共识的尽量不让这些小破事打扰到她的工作和生活。 徐安然从来不知道,她和官景逸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从今天的情形看来,爸妈不知道被人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她知道爸妈都是好面子的人,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二老在这些乡里乡亲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妈,对不起。” “傻孩子,你哭什么啊,我告诉你,妈在外面厉害着呢,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那个冷娘儿们的嘴巴给撕烂了。”茹雪故作狠厉的说。 徐安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呢,小鸟依人的,平时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人,她现在在背地里,也不过是嘴上长点能耐。 “好,我妈妈厉害着呢。”徐安然哄她。 徐安然没有在石城久留,因为风城医院那边已经给她打了很多电话,要她尽快回了去了。 临走前,她给爸妈买了一条萨摩耶,白色的毛茸茸的毛皮,跟个糯米团子似的,刚出生三个月,眼睛迷迷糊糊的,经常都睁不开眼睛。看起来可爱极了。 徐安然要离开的时候,崔云还是有些舍不得,抹着眼泪哭了很久。 “你什么时候能辞了风城那个工作回石城来呀?”崔云问。 徐安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妈妈这句话。 “得了吧,你这个老婆子,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就别总拖着女儿的后腿了,真是的。”徐德化看着母女两个依依不舍的样子,说道。 “这是我给你姐准备的枣泥馅儿的点心,她从小就最爱吃这个了。” “妈,她在那边什么都不缺,她整天逍遥自在着呢。”徐安然虽然嘴上这么说的,心里也不愿意去看徐雪旭那张丑陋的嘴脸,但是看着母亲一脸期盼的样子终于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礼盒接过来。 “你姐她的命也是够苦的了,小的时候风光无限,而现在呢,她哪方面都不如你,心里肯定难过。”崔云感叹道。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她知道母亲不善于表达,有的时候说的话也不好听,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的母亲,对自己也没有恶意。 “妈,我知道您说的意思。”徐安然说。 已经是初春,徐安然穿着一件橙色卫衣,下面是一件黑色的小脚裤,白色的板鞋,肩膀上斜跨着一个白色的小包,头顶扎着一个丸子头,额头前留着些许的碎发做修饰,看起来青春洋溢的样子。 转眼,带着墨镜的徐安然,一只手拖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拿着比较大的大礼盒,往机场内办理托运去了。 回到风城之后,徐安然很快的就投入工作中,放在家里的那盒子点心她是过了几天之后在茶几上才看到的。 第二天上班,她送去给徐雪旭。 彼时徐雪旭正靠在床头柜儿上咬苹果,听到脚步声,她才懒懒的抬起眼来。 徐安然感觉现在的徐雪旭就像是一个蛀虫,如果谁要娶了这种女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徐安然嘴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一只手指挂着礼盒上的红丝线,举到徐雪旭的面前,说道:“妈惦记着你,要我给你带回来这些,吃不吃由你。”徐安然说着,将那个礼盒放在徐雪旭旁边的柜子上,徐雪旭一伸手就能触到。 徐安然也没等徐雪旭再有什么反应,两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面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第291章 官景逸回来了 徐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是徐雪旭将那盒子扔到自己的身上了,现在糕点什么的撒了一地。 “徐雪旭,你他妈找死是不是!”徐安然转过身去,冲着徐雪旭大步走了几步,绕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点心。 那可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给她带来的,从风城到石城这么远的距离,徐安然也是一路拎着,没想到,这个徐雪旭竟然就把母亲的心意随便一扔! 徐雪旭没想到徐安然突然这么暴躁起来,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是处于劣势,要和徐安然打架的话,一定不会和小的时候似的,她现在根本就打不过徐安然。 “你……”徐雪旭看着不不紧逼的徐安然,缩了缩脖子,显示出一点畏惧的意思,同时徐雪旭与徐安然对视着。 徐雪旭的眼神还有点发怔,是因为恐惧所以才会有点发怔。 徐安然站在徐雪旭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徐雪旭,随后,在徐雪旭的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中,一下子揪住徐雪旭的脖领子。 “趁着景逸不再,你还想着打我不成?”徐雪旭勉强的开口。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 “谁说我不在?” 徐安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怔,继而缓缓的回过头来,眼前的人,果然是官景逸。 才不过几天不见,他好像更加帅气了一些,拄着一根细细的黑色黑曜石的拐杖,带着黑色的礼帽,搭配他本身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看起来像欧洲中世纪的绅士。 只消一眼,徐安然就很快的移开了目光,同时也松了攥着徐雪旭脖领的手。 什么叫做一眼万年,徐安然在那一刻很清晰的体会到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麻木的心,在那一刻还是刺痛了一下。 “景逸,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徐雪旭和官景逸之间虽然还隔着一个徐安然,但是彼时徐雪旭已经对官景逸张开了胳膊,还自认为可爱似的嘟嘟嘴巴。 官景逸的目光还是落在徐安然的身上的,看到徐安然,周遭的万物,他根本什么都没注意到。 直到徐安然淡淡的移开身子,为这两个人让出路来。 徐雪旭看着发呆的官景逸又叫了一声:“景逸,你想不想我嘛!” 官景逸此时才回国神来,那张俊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耐烦,不过很快就被他很好的隐了下去。 “想了。”官景逸淡淡的启唇,随后拄着拐杖靠近徐雪旭,在她的病床边坐下。 徐雪旭没有忽略官景逸刚才脸上那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不过,她很快就暗自警告自己,景逸怎么会对自己不耐烦呢,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或许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徐雪旭如此安慰自己,随后被官景逸抱在怀里,徐雪旭贪婪着闻着官景逸身上的味道,随后,挑衅的一般的看了徐安然一眼。 “你看什么,还不道歉?”官景逸对着站在一旁的徐安然说道,声音不小,引得好多护士和医生围在门口看热闹。 徐安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搭理徐雪旭和官景逸,扬着下巴挺着胸膛往外走。 要是以前,她还能演演戏,没准还能理直气壮的对官景逸骂上两句。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这里闷的很,她没有心情,更没有脸面再面对官景逸。 在路过那些散落的糕点的时候,徐安然低着头看了一眼,微微的蹙眉,随后绕过那一堆糕点走了。 “景逸,你看看安安,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她在我面前把我妈妈给我带的点心故意打翻了,怎么说那也是我妈妈的一片心意,你说安安怎么会变成这样。”徐雪旭趴在官景逸的胸口处,说起徐安然来,那语气总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拿捏着姐姐的姿态。 “不必理她。”官景逸淡淡的说。 在徐雪旭看不到的地方,官景逸的薄唇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心里想着这个徐雪旭还真是拿着自己当傻子一样的耍,徐安然是什么脾气性格,徐雪旭又是什么脾气秉性,他怎么会不知道,官景逸刚一进门看到那满屋的狼藉就知道又是徐雪旭糟蹋的。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官景逸念在徐雪旭好歹也救过自己一命,不管是因为什么吧,他欠她一条人命,所以不想太为难她,利用利用也就得了。但是谁知道这个徐雪旭是这么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看来今后她要站在崔云的阵营里是一定的了,安安给她救回来算是他还了她的,以后对徐雪旭也不必再手软。 想到口袋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官景逸还真是越来越觉得,徐雪旭是个令人作呕的女人,和她那个妈妈一样。 “景逸,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总是发呆?”徐雪旭仰着脸看着官景逸问道。 官景逸一句话也没说,从口袋里刷出一大叠的照片扔在徐雪旭的病床上。 照片上的女人身上未着片缕,在酒店里摆出很多妖娆的造型,很明显是摆拍,不是被强迫的。 “看来你在美国的那两年过的不错啊。”官景逸冷声揶揄。 徐雪旭看到这些照片也蒙了,大脑中一片空白,该死的,谁知道那些男人竟然会把这些照片流传出去。 “没有,没有,这不是我,景逸,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根本就不是我!”徐雪旭揪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官景逸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禁冷哼,她可是真能装! “真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就好办了,这件事交给阿诚去查,然后找出给我发匿名邮件寄给我这些东西的人,到时候闹到法庭上也不是不可以的。”官景逸又补充了一句。 徐雪旭一听说官景逸要调查,心里咯噔一下子,一查出那些男人不全都露馅了吗! 看着官景逸那满脸冷酷的样子,徐雪旭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现在眼泪已经湿了眼眶,随后狠狠的摇了摇头,做痛苦状:“我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不敢相信,我是那么水性杨花,那么放荡的女人。景逸,你得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全世界,我只爱你一个人!”徐雪旭一只手揪着官景逸的袖子,跪在床上,竖起三根手指来做发誓状。 官景逸看着官景逸,微微的蹙着眉头,表示着心软的样子。 “别哭了,我知道你的心,谁让我这么爱你呢。”官景逸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其实这些照片哪里是官景逸所说的收到的匿名的邮件呢,其实官景逸是从徐雪旭历任情夫那里搜集到的。 徐安然在天台吹着冷风,头被冷风激的还有些麻木,鼻子也被冻的有些红,风城的天气不必石城暖和的快,现在还要穿毛衣。 忽然,一双大手放在徐安然的腰间,虽然是熟悉的味道,徐安然还是躲了一下。 大概是心里作用,现在徐安然只要看见男人,不由的就泛起恶心来。 就连官景逸也不能例外,虽然她很想他,很想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但是一想起自己和官黎风做了那种事情,徐安然就觉得自己脏了,不配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像一只小绵羊似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这么了这是,才不见了几天就变得生分了?” 徐安然垂着头,晃了晃脑袋,说道:“没……没有。”她生怕他知道了那件事。 官景逸已经逼近了两步,徐安然也跟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天台的栏杆上,官景逸一把把她拢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撑在栏杆上。 那样子及其霸道,入鼻的都是官景逸清爽的气息。 徐安然轻轻的动了动,看到官景逸风衣口袋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露出百边来。 徐安然抽出来拿到面前看了一眼,随后手一抖就将照片扔到了地上,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 “你没看错,这是徐雪旭的裸照。”官景逸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证实徐安然并没有看错。 徐安然紧紧的抿着嘴唇,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如果崔云把自己那些照片放出来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哼,那个贱女人!”官景逸冷哼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徐安然神色的不自然。 “想我没有?”官景逸俯下身子,额头暧昧的往徐安然的额头上蹭了蹭。 徐安然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那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神色。 下一秒,徐安然轻轻的推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 “你先把我放开,我有话要和你说。”徐安然说道。 官景逸看着她这么严肃的样子,难免有些狐疑,也不打算继续和她闹了,便放开了她。 “怎么了?” “我……”徐安然张了张嘴巴,酝酿了很长时间的话,进过再三的思虑还是说出口:“我们分手吧,这样的日子我有些……有些撑不下去了。”她淡淡的说,只不过一直低着头,官景逸都看不到她说话的神情。 第292章 和平分手 “怎么突然这么说?”官景逸问。 “一开始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觉得我喜欢你,可是过了这几个月提心吊胆的日子以后,我发现喜欢也好,爱情也罢,都和过日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想过一些安稳点的生活,但是你好像给不了我。所以,很抱歉,是我坚持不下去了。” 徐安然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句话都扎心,惹得她泪流满面。 官景逸没有像她想象中的声嘶力竭,也没有霸道的挽留,只是说了一句:“真的?那安安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徐安然抬起头来,已经满脸眼泪了。 “逸哥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实在坚持下去了,我好累,我快要被逼疯了。”徐安然不敢再看官景逸,两只手捂着脸,就哭了起来,肩膀耸动着,彰显着她的难过。 官景逸不知道徐安然心里是因为一直在纠结着那晚上的事情,他以为徐安然口中的‘累’是真的因为每天和自己装作敌对还要提心吊胆的日子而感到疲累。 官景逸的脸也苍白起来,面对这样的徐安然,他只恨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无能为力。 “傻丫头,哭什么。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拖累你的。别哭了,试着放手,如果过的快乐的话,逸哥哥,祝福你!”官景逸将徐安然重新搂紧怀里,仰着头深深而无奈的谈了一口气。 感觉到她在自己的 怀里还不停的发着抖,官景逸只有满心的心疼。 或许这个时候徐安然提出分手也好,官景逸知道自己不能总这样的拖着她,反正不久以后,自己也是要离开的。 哭够了,徐安然也从官景逸的身上离开,她刚才哭的太忘我,以至于鼻涕眼泪什么的都蹭到官景逸的风衣上了。 徐安然拿着纸巾还给官景逸擦拭着他茶色风衣上的污渍,还控制不住的抽噎着。 “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私底下也不要再联系了。”徐安然敛着眸说,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抿着嘴巴狠狠的控制了一会儿,才又说话,声音已经带了浓重的哭腔。 “我也会好好的,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找一个平凡的人当老公,绝对不会找你这样的!”徐安然抬起眼睛看了官景逸一眼,然后控制不住的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那手还停留在他的风衣上颤抖着,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官景逸薄唇张了很久,他分明也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嘱咐的,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官景逸费了半天的劲才吐出这么一个字来,但是这个字好像牵动起了这个大男人并不发达的泪腺,那一瞬间,官景逸的眼眶红了,两行清泪瞬间滑落下来。 他也哭了。 “别哭,别哭。”徐安然踮着脚尖给官景逸擦拭眼泪,一边擦一边说,自己却是泪流满面。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两只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上,然后将她身子一转,徐安然现在就是背对着官景逸,面朝着的大门的。 “安安,现在,你就朝着打着大门走出去吧,每走一步,你就放下我一点,等到你走到第一百步的时候,你就彻底把我忘了。记住每一步都不许回头,一旦回头就前功尽弃了,知道吗?”官景逸在她背后轻轻的说道。 徐安然背对着官景逸摇摇头,这步子,她不敢走。 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背后推了她一把。 徐安然迈开了她的第一步。 接着就是第二步,第三步…… 官景逸始终站在原地,倚靠着阳台上的栏杆,薄唇间叼着一颗香烟,只是没有点着。 夕阳将他落寞的身影拉的欣长而孤单,远天的火烧云红的热烈而纷繁,像天空中绽开的花团锦簇的花朵,官景逸突然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约会,也是星空的一场烟花盛宴,像今天一样的繁复盛大,热烈而来,壮烈而逝。 烟花易冷,转身即逝。 徐安然走到第九十九步的时候,那只脚往前迈着将落未落,她犹豫再三,然后将脚收回去。 那瘦弱的背影映在官景逸的眼眸中,让他突然有些心痛,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到最后血渍干涸,只剩下心脏的表皮碎成一片一片的。 徐安然突然蹲下去,头埋在手臂间,哭的泣不成声。 看到这一幕的官景逸抹了一把脸,手指间一片冰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在徐安然回过头去看官景逸的那一瞬间,官景逸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徐安然,模样决绝。 “官景逸,逸哥哥,我不想忘了你。” 分手是一回事,相爱却又是另一回事。 徐安然眼中只有官景逸那坚强而倔强的背影,这个背影,她以为可以为自己遮挡一辈子的风雨来着,可如今,她迫不得已的要离开了。 从此,官景逸这个名字,这个人,将会被她永远的尘封进心里吧。即使再也不联系,她也可以假装,他从未离开过。 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上有这样一句话‘在青春的列车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车,请别推醒装睡的我,这样我可以沉睡到终点,假装不知道你已经离开。’ “你们说小徐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工作都不要命了,接了多少手术啊这是,在这么下去,身体怎么熬得住?”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医生说道。 “哎,你也不看看她是谁都徒弟,谭医生当年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都快把手术室当成家了。”另一个小护士嘟囔。 “可是小徐医生说到底也只是个女医生啊,这么熬下去,早晚有一天身子会垮掉的。” 几个八卦的一声护士都是女人,官景逸刚从病房门出来就听到这些内容。 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办公室里,徐安然闭着眼睛靠做在椅子上,脸有些苍白,刚刚忙完一台大手术,她有些虚脱。 秋美递给她一瓶牛奶,徐安然想接过去,但是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胳膊稍微抬一抬,酸痛感袭来,就有些受不了。 最终,徐安然还是摇摇头,说了一句:“我还是不喝了。” “安安,你这么下去可不行,你热爱你的工作我没的好说,可是你这样可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你知道全世界每一天有多少个医生死于疲劳吗,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秋美两只手掐着腰警告道。 徐安然终于可以理解当年的谭邱许了,疯狂的工作、手术不是因为真正的有多热爱这个行业,而是因为心里苦,所以很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徐安然闭着眼睛听完了秋美的唠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徐安然淡淡的说道:“秋美啊,我有些累了,能不能扶我去小床上休息一会儿?” 秋美也叹了一口气,嘴上说着:“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应该不搭理你,让你累死算了。”但是心里又不落忍,扶着徐安然站起来。 徐安然小心翼翼的扶着腰,随着秋美一步一步的往床那边挪动着步子,真的挪动,就是两只脚压根就抬不起来,在地板上蹭。 将徐安然扶着上了那个小床,秋美叮嘱了她几句就出去了。 徐安然睁开眼睛,这几天她瘦的都没有个样子了,眼球都有些突出来,胃口也不好,总是会干呕。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徐安然睡着了。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毯子从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徐安然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个保温盒,一看就不是从外面打包的,而应该是做的家常的饭。 水眸颤了颤,是他吗? 下了床,腰还有些酸痛,徐安然走到桌子前,拧开了保温盒,扑面而来的饭菜的热腾腾的香气让徐安然有些想哭。 肯定是他,徐安然可以确定。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秋美端着餐盘走进来,看到徐安然手中的保温盒问道:“我还担心你没吃饭给你带来的食堂的饭菜呢,不过看你伙食不错啊!” 徐安然唇角扯起一抹笑,问道:“你吃了没有?坐在这里我们一起吃吧。” 秋美也不客气,说道:“好啊。” “哇塞,这个鸡汤可真好喝,还放了枸杞哎,哪家的餐厅做的?”秋美喝了一口鸡汤,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徐安然笑笑不说话。 秋美撞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说道:“哎,是不是公司里有男同事在追你?我才不相信这些东西是你买的。” 秋美知道徐安然和官景逸早就因为徐雪旭的原因关系破裂了,所以自然也没有往官景逸的身上想。 “是张管家送过来的。”徐安然淡淡的说,挖了一勺白米饭,放进嘴里却满是苦涩。 “想不到官景逸那个人渣手下的人倒是还对你不错,还惦记着给你送饭。”秋美说道。在秋美的心中,官景逸那丫的就是一个人渣,和自己老婆的姐姐劈腿,现在还大张旗鼓的秀恩爱,把原配老婆扔在一边,哪有这样的! 秋美可是个嫉恶如仇的家伙,现在提起官景逸自然是愤懑死了,恨不得把他亲手掐死才肯罢休。 官景逸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尖利的刀,狠狠的刺进徐安然的心中,但是她外表还得强装着镇定。 “哎,安安你哭什么呢?是不是想起官景逸那个人渣让你伤心了?记住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看我都不喜欢主任了!”秋美一只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出,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 “什么?你说你不喜欢主任了?” “昂,放弃了。” 徐安然看着秋美肿胀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了小晚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徐安然腰酸背痛的坐上公寓的电梯,想到家里还有一大堆额衣服没有洗,瞬间感觉更累了。 推开门,清新干净的家里有些出乎徐安然的预料,打开浴室她的脏衣服篮子里脏衣服也都消失了,甚至她早上换下来还来不及洗的内衣内裤,都已经洗好了,搭在阳台上了。 给她做饭,还给她收拾屋子,甚至还帮她洗衣服,徐安然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为自己做这些的时候的动作,好像官景逸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你究竟要做什么,不是说我们都分手了吗,为什么还要为我做这么多?” 医院徐雪旭的病房内,官景逸两只手插着裤袋,站在窗子前,仰着头看着外面的深蓝的夜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雪旭正在吃官景逸给她买的米线,很辣,将她的耳根都辣的通红,但是也很爽,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冒火一样的。 “景逸……”徐雪旭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满意的躺在床上,撒着娇叫官景逸。 官景逸看着还没收拾的碗和里面红色的浓汤,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徐雪旭很懒,吃晚饭从来不会自己收拾东西。 “好吃吗?”官景逸一边将那个塑料碗端出去,那味道有些呛,像官景逸这种饮食清淡的人比较受不了。 “好吃,你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帮我买回来的米线当然好吃。”徐雪旭说道。 官景逸眯了眯眼睛,他刚才出去三个小时去了安安那里,回来的时候在路边随便买了一份米线就骗她要排三个小时,徐雪旭果真信了。 “哎呀,不行啊,我肚子痛。”徐雪旭本来想着同官景逸撒撒娇,但是这段时间肠胃好像很不好,经常拉肚子。 第293章 为什么分手了还对我这么好 官景逸看着徐雪旭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来,他知道徐雪旭的肠胃不好,再多吃一点辣的,作死呢这不是! 徐雪旭从卫生间出来,手捂着肚子,显然已经是虚脱的样子。 “没事吧?”官景逸坐在病床上,看她的样子,挑眉问道。 “还好,就是最近肠胃不太好。” “嗯,下次吃东西要注意点。” 徐雪旭听到官景逸对她关切的叮嘱立马就又眉开眼笑起来了。 “景逸啊,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很想念我们的家哎。”徐雪旭坐到官景逸的身边,两只手亲昵的挽着官景逸的胳膊,头也枕在官景逸的肩膀上,喜笑颜开的样子。 “你肠胃不是还不好吗,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底细一点,出院不着急,回家不是早晚的事情吗?”官景逸一语双关,他所说的回家和徐雪旭自己理解的回家不是一个意思。 徐雪旭没想到官景逸竟然这么快就吐口可以让自己回主宅了,看来徐安然在他的心中也真的是没有什么分量。 突然徐雪旭很好的心情,哼着小曲儿,脱了鞋上了床,打开平板看会儿电视要睡觉了。 平板电脑刚一打开,黑暗的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刹那,徐雪旭啊的一声尖叫,刺痛了官景逸的耳膜。 官景逸拧了拧眉头,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又怎么了?”这次他不耐烦的神色显而易见。 官景逸看了徐雪旭一眼,看到那个平板电脑被她丢在一旁,官景逸拧了拧眉头,将平板拿过来,却被徐雪旭制止了。 “别看,景逸,别看。” 官景逸脸上的疑惑更加深刻了,将徐雪旭的手拂开,原来平板上蹦出来竟然是徐雪旭的床照。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徐雪旭不可置信盯着官景逸手中的电脑。 官景逸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拿到徐雪旭的床照是为了威胁这个女人没错,但是从来没想过把这些东西发布到网上,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对付她。 “我让阿诚去查查是谁做的,放心,一个小时之内,我会这些东西全部消失。”官景逸对徐雪旭承诺道。 其实这些不用查,官景逸心里也大概清楚,应该是徐雪旭的那些男人们做的。 祖宅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官黎风下楼到了一杯水喝,看到崔云坐在沙发上一幅生闷气的样子。 崔云想起刚才她手机上莫名其妙蹦出来的照片的时候,脸都被气绿了。 究竟是谁这么下作,竟然…… 只是她还没有脸告诉官黎风她曾经还有一个丈夫,并且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来着。如果告诉官黎风,那不就证明她当年确实婚内出轨了么,官景逸那个贱种也就不是野种了,想到这里,崔云总是觉得不平衡。 “没……没什么,奶奶年纪大了,心脏有些不好。” “那要不要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官黎风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小事而已,只要能让奶奶天天看到我这个听话的大孙子,奶奶就心满意足了,什么也不想了。”崔云看到官黎风立马就喜笑颜开起来了。 晚上的时候,崔云乔装打扮又去了医院看望徐雪旭一趟。 “妈妈,这次您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徐雪旭看到崔云立马喜笑颜开起来了。 崔云将手中的锦盒给徐雪旭,徐雪旭兴冲冲的打开,里面是一条铂金钻石链子,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 徐雪旭是个拜金的,看到珠光宝气的东西自然是高兴的。 相较于徐雪旭兴高采烈的样子,崔云坐在病床边唉声叹气的。 徐雪旭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想了想,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母亲暂且放到一边不说,起码现在她还毕竟是自己的金主,徐雪旭自然要讨好崔云。 “妈妈,您怎么了,看起来愁云惨淡的,谁欺负您了?”徐雪旭佯装着关切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官景逸那个野种。我看他是越看越不顺眼,我说雪旭,景逸那么爱你,他有没有对你承诺些什么,比如要和徐安然离婚,要娶你之类的。” “可是,如果景逸要是和徐安然离婚他不就什么都没了吗,到时候我和他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徐雪旭说道。 徐雪旭不知道,她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进了官景逸的耳朵里。 坐在劳斯莱斯车内的官景逸塞着耳机,听着病房里母女两个人的对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就徐雪旭这么一个拜金的女人,他要给她还留什么余地! “傻丫头,只要官景逸和徐安然离婚,官氏的那些股票就都是黎风的了,那就相当于整个官氏都是咱们崔家的了,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钱没有,到时候,你想要多少个官景逸这样的,或者是更年轻更帅气,要多少有多少么!” 崔云这么一说,徐雪旭也确实有点心动。 官景逸和钱比起来,还是钱比较重要,到手的就是到手的,比较踏实。不像是官景逸,对自己一直是忽远忽近的,徐雪旭对他还总是陪着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触怒了这个男人,官景逸就甩手走了。 更何况,徐雪旭也知道官景逸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艳照呢,哪了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头顶一片草原啊,指不定官景逸啥时候甩手就走了。 思来想去,徐雪旭还是觉得崔云说的有道理。 “可是这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他的事儿啊,拿我和整个官氏想比,我怎么觉得景逸不会选择我呢?”徐雪旭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女儿,你要相信你的魅力,毕竟你也是救过官景逸的人,你说话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知道吗?” 官景逸将耳机耳朵上摘下来,扬唇笑了笑,这两个异想天开的女人,还真的是……官景逸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什么贴切的词来形容她们。 与这样的小市民斗起来,还真的是比较拉低官景逸本人的智商的,要不是为了把崔云背后的人调出来,官景逸早就把这两个人给办了。 劳斯莱斯的车子开动,官景逸回了主宅。 因为徐雪旭的提起,他想回家来看看。 家?什么是家。 官景逸抓着拐杖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二楼,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两年前,安安一直住在这里的,以前他回来的时候,二楼的灯亮着,透过纱窗映出暖融融的颜色,但是现在,好像没有人再等他回来了。 佣人们不知道官景逸今晚回来早早的就睡下了,诺大的宅子沉浸在黑暗的夜里的浓墨中,慢慢的隐没起来,就像他无尽的回忆,越是近处的回忆,就越是隐没在黑暗里,逐渐的消失。 以后,他大概是什么都会忘记了吧!官景逸拄着拐杖上了楼,径直进了卧室。 一点一滴都是他和她的回忆,床头上还挂着那个在医院的银杏树下被摄影师抓拍的照片,官景逸的唇角弯了弯,将那副画摘下来,手指的指尖滑过照片上面的女孩儿的脸颊。 那个时候多美好啊,好像一切都没有牵挂。只要想要爱就能爱,不像现在,爱而不得,爱而不能。 官景逸忽然想到,她暗恋自己十二年了,那个时候她应该是暗恋着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官景逸的嘴角上扬的更明显了。 “丫头,你喜欢我怎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或许事情不会变得现在这样的糟糕。他再也没有能力许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很想她,深入骨髓,痛彻心扉,不能自己。 想到她在天台上对他说的话,她说累了,那疲惫的神态不是装出来的,他对她于心不忍,哪怕他自己割舍很难很痛。 官景逸打开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是她出国之前他要送给她的,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车祸、误会……事情糟糕的不能在糟糕。 他很遗憾,没带她照一次婚纱照,也很遗憾,没能亲手把这枚钻戒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并且,以后将在无可能,这些,将成为他永远的遗憾! 房间里的徐安然,洗完澡后,挣扎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忍不住想要给官景逸打一个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质问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事情?到时候自己又挣脱不掉他温柔乡怎么办? 徐安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干净的,但是在她对官景逸纯粹儿炽烈的爱情中,这具身子无疑上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官景逸看到的她和官黎风的照片的时候回事怎么样的反应,当然了徐安然也不敢想。 那天,她本来以为他会霸道的阻拦她呢,可是官景逸没有,十分平静的接受。 其实徐安然心里真正期待的就是官景逸将她搂入怀中,说他不分手,然后说不嫌弃她!可是他都没有。 “大笨蛋,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分手,我说累了你就真的相信吗?大笨蛋,那天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大笨蛋,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徐安然陷入了一个死局中,往前进一步退一步都是一个死。 官景逸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绝望的捶了一下头,知道是自己又昏倒了。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接通起来是官黎风那个小子。 “四叔,让您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好了吗?”官黎风吊儿郎当的说,说完了之后往嘴巴里塞了一口柚子。“什么事?”官景逸挑眉,故意说道。 “嗨?什么意思?四叔你着明摆着不打算和我好好的合作啊。”官黎风嘴唇噙着笑。 “合作,你个小兔崽子配吗?”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说话的态度并不好,头还隐隐的痛着,官景逸从地板上坐起来的时候,还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官黎风自然不能忽略他刚才声诡异的声音。 “别多管闲事。”官景逸对官黎风的态度一直不太好,不过现在的官黎风并不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他的四叔是真心为他好的,如果当年不是官景逸绑着他把他送去军队,他估计自己这一辈子就废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您就是个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您心里关心着我呢我知道,所以就不许哦礼尚往来也关心关心您?”官黎风说道。 官景逸挂了电话,官黎风对着手机的嘟嘟的声音笑了笑。 看着浴室里磨砂玻璃透出的女人洗澡的妖娆的身段,官黎风笑了笑,对在外面的佣人说道:“去,送上一瓶红酒来,对了让那个聋哑的女人送上来。” “小少爷说的是红罗?” “管什么红罗绿罗的,就是那个身段特别漂亮,又聋又哑的那个,知道不?” 过了一会儿,红罗就上来了,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瓶拉菲,两个高脚杯。 如同水蛇一般的女人现在正攀附在官黎风的身上, 两条长腿夹着官黎风的腰,两个人正忘我的接吻。 红罗的眼睛睨了这两个人一眼,冷嗤了一声。 这个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是官黎风打了那个女人的屁股一下,只听到那个女人娇气的喊了一声,说道:“官少,你怎么打人啊!” 官黎风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来:“调情,不知道吗?” “你坏死了。”那个女人捏着拳头往官黎风的胸膛上捶了一下,继而说了一句:“还有外人在呢,你的手老实一点好不好!” 官黎风的大手捏着女人的臀部,白色的臀肉从他蜜色的指缝中溢出来,红罗本来不想看的,但是那令人羞红的呻/吟声是躲避不了的。 借着就是官黎风无所谓的声音:“一个聋子哑巴,听不到也说不出来,有她跟没她还不是一样。” 红罗此时背对着两个人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她不知道,官黎风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正幽幽的盯着她看。 第294章 那件事情如鲠在喉 我擦,你才是聋子哑巴,妈的,真的欠收拾。红罗在心中如此腹诽着官黎风。 这个风流的男人,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每天只知道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厮混,真是连四爷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她本来就想着趁着上次的机会把官黎风这个小崽子杀了算了,但是四爷不同意,她又不能违抗四爷的命令,打乱四爷的安排,真的是让人头痛。 想到这里,红罗无视两个在自己面前已经天雷勾地火起来的两个人,转身从屋子里出去了。 手术室内,徐安然正给病人做肾移植的手术。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徐安然感觉自己手脚发软,浑身冒汗,眼前的也渐渐的昏沉起来。 她立马收住了手,站在原地冷声说道:“小刘,我有些顶不住了,你来。” “好的,徐医生。” 徐安然的让开了位置,小刘已经接替了徐安然刚才让开的位置,徐安然被其他护士喂着喝了一杯糖水,但是还是没有见效。 徐安然不得不在手术进行一半的时候除了手术室。 她脚下已经开始发虚了,刚一出手术室的门,还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上,她没有力气爬起来,索性就趴在冰凉的地面等一会儿,等着自己的体力恢复。 “你怎么了?”身旁传来男人的惊呼声,谭邱许本来是出来瞎逛了一圈,谁知道就碰到她晕在楼道里了。 “主任。”徐安然抬眼看了谭邱许,有气无力的叫了他一声。 谭邱许将徐安然从地上扶起来,就近有个长椅,谭邱许把她扶到那里去休息。 “我没事,就是最近手术安排的有点多,所以比较累。”徐安然休息了一会儿,也勉强能说话了,说话间还对谭邱许扯起一抹虚弱而苍白的笑来。 谭邱许看着她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皱着眉头说道:“快得了吧你,有那个力气还是省着点吧,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也不逼你,你还跟我说什么瞎话!” 徐安然低着头,知道自己的虚虚的依靠在谭邱许的肩膀上。 “主任,我没事儿了,你能不能扶我站起来,我手术室里的手术还没做完。”她幽幽的说道。 “哼。”谭邱许听了她这话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他好像在徐安然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疯狂的做手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最后…… “我告诉你徐安然,你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年,你就得得了我这病,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谭邱许警告她,但还是将她扶着去了除菌室。 徐安然歇息了一会儿,有开始接过小刘医生的手,继续做。 “手术结束。” 徐安然摘下口罩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直挺挺的就栽下去了,幸好她身后站着一个男医生,托住她,否则这一下非得摔出个好歹来。 “把病人推出手术室,掐徐医生的人中。”大外科的科长也来了,看到徐安然晕倒的这一幕,吩咐道,而他自己也第一时间的赶到徐安然的面前。 掐了徐安然的人中足足有两分钟,徐安然才幽幽的转醒,眼睛半睁着,脸色和嘴唇都苍白如纸,她轻轻的说了一声:“没事,就是累得。” “醒了就好。”科长看着徐安然说道,然后让人把徐安然抬到车上推出去。 谭邱许不放心徐安然的状态,大外科的科长也是他叫过去的。 等着手术灯暗了下去,谭邱许起身看着病人和其他的护士陆续的出来,问道:“徐医生呢?” “后面呢,晕倒了。” 这个时候,几个医生推着小车出来了,车上躺着的正是徐安然。 “老谭啊,放心吧,没什么事,就是体力透支了。不过你可得劝劝小徐啊,这么干下去可不行,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体底子年轻就怎么使唤,太敬业了对身体可是没有一点好处。你也知道,咱们这一行,平均寿命都比较短,这个世界上多少个医生是与疲劳啊!”大外科的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谭邱许垂着眸看着自己身上还套着蓝白相间的病服,目光沉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秋美开着谭邱许那辆车送徐安然回她的公寓的。 “我上去给你煲个汤喝,你看你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跟个林妹妹似的。”秋美说着。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天马上就黑了,你开车糊里糊涂,太晚回去我不放心。”徐安然说道。 终究,秋美还是拗不过徐安然,连徐安然家的楼都没能上去,晃晃悠悠的开着车回医院了。 徐安然上了楼,打开灯,虽然已经是初春,但屋子里满是冷意。家里分明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她没空收拾有些脏乱而已,但是徐安然看在眼里,莫名有些物是人非的伤感。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愿意回家,更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个孤零零的公寓中,所以她才接了那么多台的手术。 工作和忙碌像是最有效的麻木,让她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你说小徐医生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一天到晚的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就是不肯休息。” “可不是么,今天白天做的那场手术直接晕在里面了,那脸色特别恐怖。” “我觉得小徐医生最近精神状态不好。” 几个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自然都落在官景逸的耳朵里。 官景逸蹙了蹙眉,抓着的塑料袋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的薄唇苍白的要命,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的弧度也是紧绷着。 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是的,他心疼了,特别心疼。 将给徐雪旭买的晚饭就手扔进垃圾桶内,他急匆匆的出了医院的门,跳上车,踩了一脚油门就冲出去了。 徐安然正在厨房煮面,也就是这个比较省事了,将水烧开,将挂面扔进去。出锅之后放点盐、醋、酱油就可以了,是一碗简单的阳春面。 她嘴里有些苦,这面吃进嘴巴里好像也是酸酸的,或许是醋放的太多了,把她呛到了,她吸溜着吃了一口白白的面,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个时候,有开门的声音,徐安然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官景逸拎着大包小包的就站在门口。 徐安然努力的眨巴眨巴眼睛,才可以确定这个自己一团雾气的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幻想出来。 徐安然菱形的唇瓣轻轻的动了动,嗓子太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逸哥哥……”她努力了半天,嘶哑的嗓子面前叫出这三个字来。 他们两个好像多年未见彼此,只觉得彼此都沧桑消瘦了不少。 官景逸漂亮的眉毛下面那双眼睛,此刻也有些泛红,那目光里充满了疼惜,还有一些斥责。 他大步往前迈了几步,将手中那些东西都放在餐桌上,目光触及到她眼前那一碗白色的面条,看起来既不健康,也一点食欲都没有。 “你就吃这个?”官景逸挑眉问道,那双黑色的眸子和徐安然的对视着。 徐安然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随之堪堪的移开自己的头,说了一句:“我在减肥。” “你减个屁!”官景逸狠狠的说,从那些袋子里翻了翻,拿出几个餐盒来,一一的将餐盒打开,推到徐安然的面前:“你他妈的今天晚上都给我吃了,不吃完不许走。” 官景逸那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今天也爆粗口了,徐安然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 水眸颤了颤,她忍住自己要落泪的冲动,吸了吸鼻子,生生将心里那股如浪潮翻滚的心情平复下来。 “逸哥哥,我们不是和平分手了吗,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以为,我们……还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怎么了?我跟你说徐安然,只要你一天过得不好,我就一天这么缠着你。你要是想要早点和我完全的脱离关系就别这样!” 官景逸一伸手将徐安然面前的那晚白面条扫在地上。 嚓的一声脆响,那可怜的瓷碗碎裂开来,惨白的面条以及汤汁也洒在地板上。 “你……你怎么那么霸道?”徐安然看着自己那晚白面条,坐在椅子上一边掉眼泪,一边对他控诉道。 “安安,我今天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之所答应和你分手,是觉得我给不了你更幸福的生活,但是我看你现在过的还不如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日子,我就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要把之前和你分手的那话收回来了!”其实官景逸这话算是威胁徐安然,强迫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谁知道,徐安然却巴不得他说不分手这一类的话。 “好啊,我就是不听话了,那我们就不分手啊!”徐安然带着哭腔说,她其实本来就不想分手。 官景逸显然没有想到徐安然竟然这样说,怔愣了一下,紧紧抿着薄唇,他垂在身侧的手也攥起了拳头,那隐忍的模样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下一秒,他蹲了下去,蹲在徐安然的面前,现在的官景逸是需要仰头看着徐安然的。 “安安,别意气用事了好吗,是逸哥哥没能耐,给不了你现实的安稳,你好好的,让我安心的离开可以吗?” 徐安然秀气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她抓住官景逸的胳膊,问道:“离开?你去哪?为什么要离开?” 徐安然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官景逸要离开的原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分开,你迟早要找另一个男人照顾你,那个时候我就不能总晃在你身边了,那个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官景逸和徐安然对视了半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官景逸站起身子来,将餐桌上的食物一一摆开,将筷子放到她的手边。 官景逸转身回了房间,拿了簸箕和笤帚收拾地板上的面条。 徐安然看着餐桌上放的那些饭菜,垂着头,默默的流眼泪。 官景逸低着头将那些瓷碗的碎片捡起来放在簸箕上,垂着头呆了好久。 然后他起身,去了浴室,砰的一声,官景逸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高大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好像被彻底击垮了一样。 “安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只是我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了。”官景逸喃喃自语的说道。 第295章 官景逸的贴心照顾 徐安然看着满目的精致的饭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来,吃饭。 一边吃,那眼泪就叼在米饭里面了。 吃饱了以后,将碗筷收拾好了以后,她听到浴室里有声音,推开门一看,官景逸那么大的个子的男人,委身于一个小小的浴室,正在给她洗衣服,那些大件的外套他正往洗衣机里面塞,而徐安然的内衣他都放在一个小盆子里泡好了。 “这些一会儿我自己弄就好。”徐安然说,忽然就想起那天她回家,看到自己的衣服都被洗干净的了晾在阳台上,屋子也被收拾了一遍,干净整洁的,那天他一定和现在一样吧,弓着腰在狭小的浴室里面穿梭着,样子滑稽,却还是有点暖心。 “你去休息去吧,弄完这些,我就走。”官景逸说。 其实她不想让他走,舍不得,但是那件事情像是一道深深的沟壑,将她和官景逸永远的隔开,越来越远,即使官景逸能接受,她也不能面对那样的肮脏的不纯洁的自己。 “行了,你快进去休息,我不会妨碍你的。”官景逸垂着头说,没有看徐安然,他蹲下去,那双手泡在内衣盆里,两只手揉搓着她的内衣。 他想这样照顾她一辈子来着,但是他的身体的情况并不允许。 徐安然没走,而是往前迈了几步,站在官景逸的面前,然后蹲下去,那双黑色的水眸盯着官景逸垂着头的发顶,心脏被撕扯着的疼痛。 “你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把张管家接过来吧,她给你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还可以照顾照顾你的生活。”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将内衣皂抹在白色的内衣上,揉搓出一团白色的泡泡来。 “不用了。”徐安然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道:“我们不都是分手了吗,就不要再有瓜葛了。况且,张管家是你的人,我担心会破坏你的计划。” 官景逸没有说话,闷着头一直在揉搓他手上那衣服,明明都很白了,他还是一直闷着头的揉搓着。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的肩膀有些微微的发抖,她也难过,捂着嘴巴站起身来,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动作太猛了,站起来后以至于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电脑好像停机了,只听到嗡的连绵不断的声响。 徐安然的身子摇晃了两下。 想好电灯照在她的身上,投射下来的暗黑的影子落在官景逸的身上和他面前的地板上。 官景逸察觉到徐安然的影子在晃动,抬眼一看,连忙站起身来将徐安然搂在怀里。 “怎么了?” 看着徐安然的脸色苍白如纸,官景逸被吓了一跳。 “没事,应该是血压有点低。”徐安然轻声的说道。 官景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想要骂她一顿来着,但是看她这个可怜样子,确实有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徐安然,你可真是行!”官景逸千万句的埋怨也化成了这么一句的心疼,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然后将徐安然打横抱起来。 把徐安然抱回了卧室,他去客厅冲了一杯红糖水给她。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泡了那么大一杯的红糖水皱了皱眉头,轻轻撇过脸去,她宁愿喝重要也不愿意碰这东西的。 “都多人了,况且你还是医生呢,红糖水对身体有好处,喝吧。”官景逸将杯子端到徐安然的面前。 “我是实在喝不下这个,要不吃块水果糖得了?”徐安然讨价还价。 “不成,就这个。”官景逸在对待这个药物这方面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平时那些无关紧要的小破事她撒撒娇,他也就应了,总觉得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儿应该让着这么一个孩子似的小闺女,但是她有的时候闹起孩子脾气来还真就不管不顾了,所以他又得管着点。 官景逸端着杯子又往徐安然的面前递了递。 徐安然瞥了官景逸一眼,看他那个严肃的不容置喙的样子,徐安然瞬间软了几分。 “好啦,喝就喝呗。”徐安然说道,不情不愿的接过杯子,另一只手拧着鼻子,灌了一口。 甜苦又辛辣的感觉钻进徐安然的喉咙里,徐安然忍住了才没吐出来。 “官景逸,你骗我,里面怎么还有姜啊!”徐安然将口中那难以下咽的东西咽下去后,泪眼汪汪的对官景逸控诉道。 “姜暖身,我刚才摸你的手实在是太凉了,不过我也没有多放,只有一点点,因为晚上吃姜对身体并不是很好。”官景逸如实答道。 “我不喝,实在是太难喝了,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尝尝。”徐安然说着,将杯子推回到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还真的将信将疑的就着徐安然端着杯子的手喝了一口。 那一刻,徐安然就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嗯,确实不是很好喝,但是勉强喝的话,也不是真的难以下咽。”官景逸做了中肯的评价,然后从徐安然的手中接过那个杯子来。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狐疑,难不成官景逸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 没想到官景逸端着那杯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长臂将徐安然揽过来,扣着徐安然的后脑,然后,深深的吻下去。 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口腔里的冲进来一股温热,甜腻,辛辣,绵密的口感的热流,这个流氓,竟然要这样喂她! 官景逸离开了徐安然的嘴唇,餍足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忆刚才她的甜美的味道。 “你……你这个流氓。”徐安然羞红了脸。 “那,接下来的水是要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瞪了他一眼,从官景逸的手上夺过杯子来,仰头将那一杯红糖水一饮而尽。 刚喝完,她就感觉自己浑身冒起汗来了,尤其是上半身。 官景逸满意的看她的把糖水喝完,然后给徐安然掖好被子,拿着杯子就出去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离开的背影,尤其是卧室的灯关闭后,他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客厅的灯光照进来,他的背影逆着光,身前迎着光,然后,徐安然眼睁睁的看着他闪身进了一片光亮中,然后门轻轻的阖上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那种情感的交叠和层次,就好像亲眼看着自己死亡一样,有些恐惧,有些孤单。 徐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太累了,闭上眼睛,一开始还胡思乱想,后来就没有力气想了,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进入了睡眠。 她也不知道官景逸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或许从她的卧室出去他就离开了吧。 徐安然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个人掀了掀她的被子,她的脚有些冷,当那双厚重暖和的大手捂着她的脚丫的时候,她真的是暖到心里去了。 她从小就手脚冰凉,医生说她体寒,需要好好的调理,但是徐安然一来是仗着自己年轻不打紧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二来,她还是没空,忙的要命。 过了一会儿,那双覆盖在她的脚上的大手离开了,脚步声也是渐行渐远,徐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的,将醒未醒,她知道那是官景逸,听到他离开的声音,仿佛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窟中。 不一会儿,官景逸去而复返,放了什么东西在徐安然脚底,暖烘烘的。 徐安然一觉睡到天亮,她今天的睡眠时间还算是比较长,睡眠质量虽然算不上好,只能算一直浅眠,一直做梦,但好歹也比前几天一直失眠要好很多。 掀开被子,看到脚下踩在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徐安然拎了出来,一看,是一个电暖宝。 看到昨天的半夜的事情不是她做梦,而真的是官景逸进来过,只不过他走了没?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显然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徐安然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去,没准,官景逸正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给自己做早餐呢! 但是徐安然还没往前迈步子,就感觉到小腹下坠一般的疼痛。 难不成是那个来了? 徐安然找了卫生巾和内裤去了卫生间,可是看着内裤上的那一点的血丝,徐安然皱了皱没有,说实话,不像是那个。 掐着手指算了算那个日子,好像是推迟了…… 不好的预感在徐安然的心中腾升起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样的发现让徐安然站在远离往后踉跄了几步。 如果真的是怀孕的话,那是官景逸的孩子还是官黎风?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来,她自己接受不了那件事情,一直是失魂落魄的,根本就忘了吃避/孕/药了。 想到有可能是官黎风的,徐安然都快疯了。她的两只手插进头发你,哀嚎了一声:“啊!” 不会的,不会那样的,老天不会那样对待她的。 “景逸,景逸……”徐安然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口中喃喃的叫着官景逸的名字,事到如今,她忽然感觉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实在是太罪恶了,也太累了,有那么以后瞬间的冲动,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官景逸。 她慌张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卧室,小小的房子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官景逸的身影。 他走了…… 不过,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毕竟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怀上了,徐安然还需要进一步确定。上班的路上,徐安然买了几个试孕纸,不同牌子的为了保险。 在医院上班的,她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还好今天早上没有的她的手术,只是接了几个急诊而已。 秋美和她说话,她神色也是怏怏的。 “安安,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我怎么看着你这么不正常?”秋美问道。 “没事,应该是休息的不太好,压力比较大的原因吧。”徐安然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说道。 “奥,那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秋美说道。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站在两个女生的背后阴森森的来了一句:“徐安然,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秋美和徐安然皆是一怔愣,这个声音出其不意,猝不及防的简直是太吓人。 秋美和徐安然同时回头,看到的是穿着蓝白条病服的谭邱许。 “主任,你可吓死我们了。”徐安然捂着胸口埋怨道。 “吓什么吓,你这段精神状态太不好了,你跟我来。”谭邱许说着,转身就往自己的病房那边走。 徐安然有预感好像能猜出来谭邱许要对自己说的话,他肯定会问自己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徐安然是实在不想说,但是又不忍心欺骗谭邱许。 潜意识里,她不想跟着谭邱许走。 第296章 生无可恋的日子 “安安。”不远处,从医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徐安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过去,竟然是许久没有露面的景致。 秀眉,轻不可见的蹙了蹙,她现在对景致已经不像在美国时候的样子了。因为景致是和崔云一伙来对付官景逸的,把自己送上官黎风的床上的事情,徐安然不相信景致会不知情,更大的可能或许根本就是景致一手策划的。 想到这里,徐安然气愤难当,亏她之前还把景致当成自己的好朋友,在国外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朋友,逢年过节的一起吃饭,他回中国,她也尽地主之谊的去招待他,没想到…… “怎么?”徐安然看了景致一眼,声音有些冷,垂着头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刚走了没有几步的谭邱许这个时候也回过头来,看着徐安然。 “你快要下班了吧,我们去吃饭啊。”景致笑容满面的对她说,他的样子,看起来还好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徐安然禁不住在心里冷哼。 “我不饿。”徐安然幽幽的说道。 谭邱许听到徐安然的回答,回过身去,嘴角扬起一抹笑,两只手背在身后,悠悠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了。 “安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不如我带你去散散心吧?” “不用了,我答应和秋美一起去吃饭了。”徐安然说道。 秋美并不知道其中的牵扯,虽然她对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年轻男人没有多熟悉,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的好感,但是看到徐安然这整天郁闷,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样子,她多少也能猜出徐安然是因为感情的事情,或许还是因为官景逸那个渣男。 不都说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是治愈前一段伤口的最好最快捷的方法吗。 所以秋美对徐安然说道:“没事儿,既然你有朋友来找你,就先陪你朋友吧,好好散散心。” 景致目不转睛的敛着眸看着徐安然,显然,他是在等她的答案。 徐安然思忖了一会儿,想到既然秋美都这样说了,她便不能再拒绝,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和景致撕破脸皮。 “好吧,我去换件衣服。”徐安然说道。 “好啊,我在这里等你。” 徐安然将一直在自己手中把玩的钢笔扔到桌上,撑着桌子站起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想吃什么,我请客。”徐安然道,初春的天气,有些阴晴不定,明明头上顶着明艳的太阳,这风还刮着厉害着呢。 如果是之前,她说请景致吃饭,其实那意思是很单纯的,就是我很开心,遇到了好事,要和你一起分享。 但是今天,她说这话,只是因为她在心中已经暗自和景致划清了关系,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怎么,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景致问道。 徐安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没有回答他。 “那就吃火锅吧。”景致摸了摸肚子说道。 “嗯。” 记得景致说过,他很喜欢吃中国的火锅,热气腾腾的,看着就让人很兴奋。 两个人点了一个清汤的锅底,景致吃不了辣,徐安然虽然喜欢,这次却并没有放纵自己。 火锅的热气腾腾而起,景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徐安然,她在一片雾气笼罩中,景致并不总是能看清她的容颜。 景致涮了一个毛肚,毛肚吃的就是那个香脆可口的劲儿,真正意义上的涮起来,还得是毛肚不离筷子,七上八下在翻腾的火锅里,那才好吃。 一盘小肥牛,还有两盘嫩羊肉,徐安然看着景致在自己面前囫囵吞枣一般的马上就吃完了。 徐安然自顾自的涮着青菜和金针菇,喉咙里有微微的苦涩。 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话,如果景致没有和崔云同流合污的话,其实这个朋友也还不错的。 “你打算就这么和官景逸耗下去吗?”景致突然从满满一碟子的肉中抬起头来,烟雾朦胧总去看徐安然的脸。 徐安然正伸手往锅里夹菜的手顿了顿。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倒是想离婚,他不肯,离婚协议书我也递过了,就连法院我也去了,到最后呢,结果如何,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徐安然说的漫不经心,将一口金针菇往嘴巴里放,咀嚼着。 但是没有什么味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婚的话,安安,我可以帮你的。” 其实虽然官景逸在风城的势力很大,后台也很硬,但是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毕竟分居了这么久,相关材料一旦上交,他如果再在后面安排一些人,使用一些手段,离婚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景致说这话的时候,徐安然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帮我?徐安然心里冷哼,她可不觉得景致是在帮自己。 现在景致应该是巴不得自己和官景逸离婚,好让官景逸净身出户,把官氏拱手相让给这坏人吧! 景致也看着徐安然,他自己心里隐隐的感觉到,这次和徐安然见面,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怪异,有些不信任。 徐安然现在就像是竖起全身的刺的刺猬,他一旦靠近,徐安然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扎的体无完肤。 “不用了,就这样先拖着吧,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管官景逸爱不爱我,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必须得承认,官景逸这些年对我不错,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执念离婚后,官景逸什么也得不到,那样我的心里也不好过。 就算我们要离婚,也得是好聚好散的那种,我不会逼官景逸的。” 徐安然淡淡的说,这话有真有假。 “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景致的眸光暗淡了下去,然后低下头,看着碟子里面的肉,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很好受。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一直在风城的医院呆下去吗?”过了一会儿,景致又寻了一个其他的话题。 “嗯,可能会吧,不过我没想好,以后再说吧。”徐安然说。 景致盯着徐安然,现在感觉到她的冷漠。想到那天徐安然在官黎风的床上,他心痛如刀绞,可想而知,她的心里也别扭吧。 景致不知道,如果安安知道了自己和崔云是计划好的这一切,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儿的,徐安然会不会恨自己?景致不敢想。 如果不是和崔云他们还有商业计划,景致真的想撤出去,不管他们了。 吃过饭之后,景致送徐安然回家。 看着徐安然情绪不是很好,景致要出口的‘不让我上去喝杯水’的话也被哽在喉咙处。 “我上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再见。”徐安然说道。 “嗯,再见。”景致努力的扯起一抹笑来。 徐安然连笑小脸都没有施舍给景致,背着包幽幽的转身上楼了。 推开门,徐安然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 打开包包从里面翻出几根验孕棒来,她拿着的时候手都有些抖,坐在马桶上,撕掉包装,看了看使用说明。 她是个医生,可是在面对这样的事情,还是紧张了。 当三根验孕棒都呈现出两条线的时候,徐安然哪怕是提前已经给自己做过了心里建设了,但还是险些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她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她的肚子里现在是有个小生命了吗,可是这个孩子究竟是官景逸的还是官黎风的? 如果是官黎风的,那这个孩子一定是不能留的……可如果是官景逸的呢,官景逸会希望这个孩子不合时宜的到来吗?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来考虑梳理一下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医院那边,说前两天肾移植手术的那个病人情况不太乐观。 徐安然连忙将验孕棒什么的丢进垃圾桶,拿好手机和包包就冲出去了。 忙活了一个晚上,本来她和景致在一起吃饭就没吃多少东西,又经过了一晚上的奋战,她现在只感觉到饥肠辘辘,头昏眼花,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吃东西。 早上的时候,接过秋美给她买的豆浆油条,徐安然看到那油腻腻的东西就忍不住的干呕,捂着嘴巴就跑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的时候,秋美给了她一杯温热的牛奶。 “安安,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徐安然刚刚将吸管插在牛奶盒子上,秋美小声的问了一句。 在那一瞬间,徐安然好像感觉到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了,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身子彻底的愣住了。 “你看我,都忘了你虽然是结婚,但是已经和官景逸分居了,怎么可能怀孕呢。我就是看你刚才那反应,想到电视上都是那样演的,随口才那么说的。 对了,你是不是胃不太好,恶心干呕可能和你最近饮食和睡眠不规律有关系。” 秋美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徐安然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脸色。 “对了安安,今天主任要出院啊,你别忘了,昨天他叫你说有话要对你说,可是你却和景致走了,把主任气坏了,你今天去看他的时候好好哄哄他啊。” 徐安然叼着牛奶的吸管,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美用肩膀撞了安安一下,说道:“喂,安安,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啊?”徐安然回神,看到秋美看着自己一脸狐疑的表情,徐安然说:“听到了,我去看看主任。” 第297章 怀孕了 “怎么了,有心事儿最近?”谭邱许看到徐安然的第一眼就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儿,就那样。”徐安然拉开了谭邱许病床边的椅子,彼时谭邱许坐在病床边上正叠衣服,徐安然也伸手将衣服上的衣服架拿出来,帮他一切叠。 “什么叫就那样,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出的话对生活这么没盼头。”谭邱许冷声道。 “主任,我和官景逸断了,这回是真的断了,是我提出来的,和平分手,他也同意了。”徐安然说道。 “瞎说什么呢,你和他断了,怎么可能呢?再说了,像官景逸占有欲那么强的男人,怎么会同意呢?”谭邱许说道。 “是真的,主任。”徐安然抬起头来,看着谭邱许的目光特别的认真。 谭邱许正在吸着烟的手一颤,烟灰掉下来,烫了他的手。 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谭邱许那副惊讶的样子反倒咯咯的笑起来,从谭邱许的手中夺过来那颗烟,掐灭在一张湿纸巾上,站起身来,幽幽的说道:“以后还是不要再抽烟了对身体不好,还有出院以后,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找个适合你的在一起有个伴。”徐安然叮嘱了这些,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似的,让谭邱许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安安,你是不是最近碰到什么事情了?”谭邱许问道,徐安然的背影一怔。 “没有,就是感觉自己挺累的。”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抬起腿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谭邱许叫住她,也站起身子来,迈着欣长的步子走到徐安然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连我也不能说吗?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这么死撑着,事情就能解决?”谭邱许有些激动,声调也上扬了很多。 “主任,你别管我了,别管我了,我就是不能说。”徐安然咬着自己的嘴唇,捂着自己的耳朵,歇斯底里的对谭邱许吼道。 谭邱许意识到自己抓她可能抓的太紧了,那手慢慢的松开。 就见到徐安然的身子慢慢的蹲下去,蜷缩成特别小的一团,两只手抱着膝盖,看起来特别无助的样子,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谭邱许知道。 “好,我不逼你,安安,不管碰上了什么事情,你都要想开一点,你这么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谭邱许看着徐安然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也于心不忍,不忍再逼问她了。 徐安然站起身子,踉跄了一下,没有站稳,谭邱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徐安然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儿这才往外走。 脚步有些发虚,她问道消毒水的味道,总是想干呕。 出门的时候撞上那个梵家的大小姐来接谭邱许,她对徐安然打了一声招呼,就见徐安然从她身边捂着胸口慌慌张张的走过去了。 实际上,徐安然是往洗手间跑的。 在盥洗池干呕了很久,什么东西都没有,反倒把她的眼泪都逼仄出来了。 徐安然抬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唯独眼眶红红的,脸颊也因为过分的小手凹陷下去,看起来十分糟糕,像个女鬼一眼。 “徐医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从后面的隔板里出来一个女人,徐安然定睛一看是自己科室里的同事。 徐安然扯起唇瓣摇着头笑了笑。 “我刚才就听到你干呕了,是不是这几天饮食不规律或者是太累了,肠胃出了问题?” 徐安然低着头往脸上撩了两把冷水,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说道:“应该是吧。” 等着卫生间就盛夏徐安然一个人的时候,徐安然的手才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个小生命,现在来的真的不是个时候。 如果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话,其实只要去做一下b超,让医生根据自己的例假的时间,大概可以推算出到底是哪一天怀孕的,或者也可以等到四五月份的时候做羊水穿刺,根据dna检测。 只是这两种,徐安然都不敢,只要做检查的话,就必定有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像她这样一个连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不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更重要的是官景逸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万一真的是官黎风的孩子,那要还是不要,她真的不想让他为难。 可是不能再拖了,肚子迟早会大的,到时候谁都瞒不下去了。 徐安然甚至有的时候在想,能不能发生一个意外,让孩子流掉。 现在徐安然只要是闭上眼,就能看到不就的将来,崔云把自己和官黎风的那些床照散布出去的画面,还有这个孩子! 该怎么办? 徐安然紧紧的咬着牙,破碎的呜咽的声音从她的口腔中溢出来,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在苍白的手心留下几个血印子。 这边的官黎风接到上级的命令险些掀了桌子。 所谓的‘上级’自然是官景逸。 这个老家伙竟然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去,没门! 拨通了电话,官景逸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四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官黎风上去就一通质问,但是他话说完了,电话那边也没什么声音,官黎风有些狐疑。 “四叔,您在听吗?”官黎风又叫了一声。 这个时候,电话那边才幽幽的响起男人的声音:“嗯?” “哟,四叔您这是在度假呢?”听着官景逸闲散慵懒的声音,官黎风判断道。 彼时官黎风正在主宅,坐在二楼主卧落地窗前,以前徐安然总坐的那个位置,晒太阳。 “嗯。”官景逸懒懒的应了一声。 “四叔,您这是想开了,彻底放手了,打算和徐安然离婚,把官氏的股份都给我?”官黎风笑呵呵的反问,虽然他心里急躁,但是面对官景逸,他是没胆子发火。 “嗯。” “老婆不要了,公司也不要了?”官黎风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嗯。” “嘿,我这暴脾气。四叔我可不行啊,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之前那酒吧差点就赔死我。” “这是命令,至于执行还是不执行,你跟你的大队长反应去,别找我。”官景逸这才算好好的说了一句话,这不过这一句话,就让官黎风感觉到了他的威严劲儿。 “他不是听您的安排吗,找他还不如找您。”官黎风笑嘻嘻的讨好道。 “甭给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官氏你给我好好管着,要是掉一个大子儿,别说我提前没有警告过你,你太爷爷能从底下爬下去拽你下去。”官景逸恐吓道。 “四叔,有您在呢,我相信您会保护我的是不是?我知道您爱我着呢。”官黎风死皮赖脸的说道。 “你他妈的给我滚,一个大男人说这话恶心不恶心?”官景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唇边才扬起浅浅的笑意,看着那手机暗掉的屏幕,唇角的笑意弯的更加深刻了。 “这个臭小子!”官景逸骂道,言语里难掩的赞赏。 官黎风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爱这些家人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把他扭送到军队里面去,就是怕这个小子留在崔云的身边变废了。 官景逸将手机丢在一旁,揉揉鼻梁,靠在落地窗前,眼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暖的,他闭着眼睛,脑海里跟过电影似的,闪过他这三十几年遇到的一切的人和事情。 有感慨的,有动容的,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脑海中那个娇俏的面容是出现的频率最多的,她几乎充斥着官景逸一生中最大的情绪起伏和喜怒哀乐。 想到徐安然,官景逸的唇角弯起一抹很好看的弧度。 医院这边,晚上送来一个一个孕妇。 “徐医生,急救,孕妇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情况不太好。”护士推着小平车匆匆忙忙的往的医院里面赶。 徐安然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病人很眼熟,不正是小芷吗? 这个时候,小芷也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医生是徐安然,便揪着徐安然的袖子,说道:“安安,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这个孩子还不足月,你一定要救救他!” 小芷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脸上也蒙上了一层薄汗,抓着徐安然胳膊的手痛的有些颤抖。 饶是徐安然看到这副样子也有些心疼。 “小芷,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徐安然安抚着小芷的情绪,对那边的妇产科医生说道:“李医生,这个孕妇羊水破了,可孩子还不足月,她是我的朋友,拜托李医生了。” 李医生摸了摸小芷的肚子,了解了情况,对徐安然点点头,随后招呼着人赶紧把孕妇推到急救室了。 第298章 小芷和杜樊淼 徐安然记得以前只要有杜樊淼出现的地方,就有小芷来啊,这次小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杜樊淼的影子。 徐安然还记得,自己刚回国那阵儿,在超市遇到小芷,她也是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买东西。 徐安然虽然不待见杜樊淼那张破嘴,但是小芷现在毕竟躺在急救室里,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徐安然一咬牙,掏出手机就给杜樊淼打电话了。 但是杜樊淼的手机显示关机。 这个时候小护士从急救室推门出来了。 “怎么了?”徐安然问。 “徐医生,病人说她没有家属。” 徐安然看着手机骂了一句脏话,男人没有一个靠谱的,把女人搞大了肚子就跑了。 “我去缴费。”徐安然说道,然后跑着去了收费口。可是徐安然并没有带那么多的现金,银行卡也没有带在身上,只好先打了一个欠条,她签上了字。 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徐安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呼不出气来。 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了自己的小腹,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里现在竟然有一个生命的存在,虽然小腹依旧很平坦,但是她是母亲,可以感受到那个生命的存在,每一次孕吐,都让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一些。 她是一个医生,敬畏生命,也尊重生命,可是她不想承认,此时此刻,她对腹中的孩子起了杀心,她多么希望,这个孩子不曾来过呢。 想到这里,徐安然唇边扯起一抹苦笑。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孩子啼哭的声音。 徐安然站起来,问道:“大人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徐医生,大人伤口正在缝合,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有,孩子是个小帅哥。”护士给徐安然报喜,徐安然心中一块石头才落地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余惊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真好啊,真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徐安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她只知道这是对小芷的祝福和对新生命的到来的欢迎。 小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她体力也渐渐的恢复了,护士将孩子抱给她,让她搂了搂。 徐安然看到小芷的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因为孩子还不足月,虽然看起来还挺健康的,所以护士又把孩子放回保温箱里了。 “累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红糖水和鸡蛋,你先吃点?”徐安然将保温盒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些东西是最补充产妇体力的东西了。 谁知道小芷却红了眼眶,揪着徐安然的袖子说道:“安安,谢谢有你陪我!” 徐安然莫名有些心酸。 “说什么傻话,趁热吃了这些,孩子还等着你照顾呢。”徐安然将鸡蛋剥了皮,递给小芷。 徐安然走出病房,心里五味杂陈。 再晚一点的时候,有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来了,这是小芷好心的邻居,回到家听说小芷住院了,这就过来了。 这是小芷之前嘱托过这个阿姨的,说是自己大着肚子,指不定那一天就生了,她身边也没有个可以信赖的人儿,便央求这个阿姨照顾她生产。 小芷既然有人照顾,深夜徐安然便回了公寓,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大约是到了深夜的原因,空荡荡的房子显得更加阴冷。 她苦笑一声,给自己也沏了一杯红糖水,捧在手心,隔着透明玻璃杯感受着水的温度,低着头她抿了一口,确实还是一样的难喝,只是今晚,那个劝她喝下去的人不在。 她仰头,将一大杯红糖水灌进去,胸腔在那一刻变得暖了起来,手脚也暖和了,虽然她不爱喝这种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简单的洗漱之后,她爬上了床,关上灯,搂着身旁位置的沙皮狗入眠。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熬了小米粥,又煮了一些鸡蛋,自己吃了一点,给小芷带去。 刚一出门,看到一辆保时捷正好路过自己公寓的门口,徐安然皱眉,这个时候保时捷停下来,徐安然走过去,才看到杜樊淼在车上对她扬手:“四嫂,走呀!” “走去哪?” “去医院,看我干儿子去呀。” 徐安然这才知道他原来是要去医院看小芷,想必是那个大妈的家人告诉他的。 徐安然也不矫情,将副驾驶的门拉开,坐上去。 “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徐安然问道。 “昨天我在飞机上了来着,今天一早回来的,过去看她才知道她昨天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妈的气死我了,我早就告诉过那个死女人,让她注意点,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就别乱跑了,住在那么一栋危楼里面,连个电梯都没有。妈的,就是不听劝!”杜樊淼说着,将一颗烟叼在嘴唇上,要用打火机点燃的时候,徐安然幽幽的说道:“你就不怕烟味熏到你干儿子?” 杜樊淼听到徐安然这么说,果然,手一顿,将那颗还没有点燃的烟扔到了车窗外。 两个人赶到病房门口,李医生站在病床前,摁着小芷的腹部,只听到小芷尖叫了一声,痛的。 杜樊淼三步并做两步,大步流星的就蹿过去了,伸手将人家袁大夫退到一边,张开双臂护着小芷:“你他妈的干嘛,谋杀啊!” 人家袁大夫只是笑,徐安然看着杜樊淼那个混蛋样子,上前说道:“你不懂就别在这里瞎掺和,人家李医生是在给孕妇排恶露呢。 “那也不行,就不能轻一点啊!”杜樊淼继续说。 “杜樊淼,你他妈的给我起开,有病啊!”杜樊淼的身后幽幽的响起来女人虚弱的声音。 杜樊淼的后背僵了一下,转过头去,目光触及到在病床上躺着的脸色蜡黄的小芷。 那一瞬间,那个目光当真复杂的很,有怨恨,又心疼。 “你他妈的还有理了啊,我之前怎么告诉你的,你现在住的那个破地方是人住的地吗,我给你找了房子你也不去,我让你别下楼你也不听,这下好了吧的,怎么不摔死你?”杜樊淼冷声呵斥道。 这次杜樊淼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双眼睛无比的认真,嘴唇都开始哆嗦。 可见这次,他是真的被小芷吓坏了。 别看杜樊淼平时总是一幅嘻嘻哈哈的样子,实际上他发起火来简直是和官景逸不相上下的,由此,徐安然得出一个结论,越不经常发火的男人,发起火来脾气越大,越恐怖。 可是小芷别看平时是个好欺负的,现在也学会了炸毛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跟你说过了。”小芷冷冷的说。 房间里一时都没有人说话。 这个时候外面有小护士走进来:“你是病人家属吗?”她问的是坐在病床边上的杜樊淼。 “我是。” “不是。” 一起回答的,前者是杜樊淼说道,后者否定的声音是小芷说的。 小护士看徐安然,徐纪念无奈的摇摇头。 “你这个死女人,你再敢说一遍我不是。我告诉你孩子是我干儿子,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怎么就不是?”杜樊淼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又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见过捡钱的,还没见过捡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的。” “你他妈的……”杜樊淼扬起拳头来,徐安然还以为他是要揍小芷,连忙呵斥道:“杜樊淼!” 但是下一秒,杜樊淼却将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那一拳头可是下了狠手的,杜樊淼的脸都被自己打偏过去了。 “你疯了!”小芷看着他说。 “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啊?頋涵芷?你不是说你离开我以后傍了一个大款,吃喝不愁吗。可是呢,那个人渣把你肚子搞大了不管你了,你不想让我照顾,那你也他妈的跟我说一声那个人渣是谁吧。老子上天入地的也得把那个渣子找出来,弄死他!” 徐安然看到这里也大概的明白小芷和杜樊淼两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徐安然走出病房外,不禁摇头,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杜樊淼将住院费用交齐了,有给小芷请了高级的护工,并且这几天来,杜樊淼几乎天天都往小芷这边跑,献宝似的给小芷带来各种补品。 什么鲫鱼汤啊之类的。 “你多喝点,这样我的宝贝儿子就有奶水喝了。”小芷一边往嘴里灌着鲫鱼汤,杜樊淼在还小芷的耳朵便如此‘鼓励’着。 小芷瞪了杜樊淼一眼,本来她就不爱喝这东西,要不是为了奶水,她连碰都不碰,杜樊淼在她耳朵边叨念的心烦。 “好好,你喝吧,我不说了。”杜樊淼接到小芷警示性的目光,连忙摆手不敢再说。 小芷的儿子已经从保温箱里抱出来。 徐安然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小芷一脸慈爱的给儿子喂奶的样子。看着这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徐安然不由的就笑了,忽然她的脑海中蹦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就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安安,你来了,快来坐啊。” 自从有了这个儿子,小芷的心情也变好了。 “杜樊淼呢?”徐安然问道。 “他啊,出去了,说是要给小家伙挑玩具。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吃奶和睡觉,哪会玩什么玩具,我猜肯定是他自己想玩了。” “小芷啊,孩子的爸爸是不是杜樊淼啊?”徐安然问。 小芷的脸色变了变:“不是,怎么可能是杜樊淼呢。根本不是。” “可是,我看他对你真的很上心啊。依我看,他的心里不像是没有你的样子。” “哎……安安,我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我们俩之间太不合适了。”小芷叹了一口气。 徐安然笑了一声:“倒也是,感情这回事哪说的准。”她和官景逸那么相爱,到现在不还是分了。 “你和四哥现在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他总去徐雪旭的病房?”小芷关心的问。 “我们俩分手了。”徐安然耸耸肩,装做无所谓的口吻。 “我不知道四哥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直觉四哥是有苦衷的。安安,我一直没和你说过,很早之前,四哥就很喜欢你了,当年,只因为我和你有几分相像,从来不碰女人的四哥把我从酒吧带走了,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他走了,还说不希望我再做那一行。后来杜樊淼跟我说我才知道,那天他和你闹别扭了,他很想你却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所以才会不希望这么像你的我如此堕落。 像四哥这么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我相信他不会随随便便就真的和徐雪旭怎么样的。” 徐安然唇边浮起一抹苍白的笑,她现在很相信官景逸,如果两年前,她也是这样相信他,会不会现在所有事情的结果都会不一样呢? 徐安然从小芷的病房出来,就被主任叫着走了。 第299章 您媳妇要去流产 “主任?” “小徐啊,关于你上交的去西部支援的申请书已经被驳回来了,不是我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院长是绝对不会批准的。” 徐安然两只手垂在身侧,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 下午的时候,徐安然就又被叫进院长办公室谈话。 “徐安然,医院在你身上投了那么多钱,去美国学习,跟着最好的老师学习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你去西部支援的吗? 我跟你说啊,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给我踏踏实实留在咱们风城的医院好好干!” 院长说的话并不客气,倒也是,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官景逸没有什么关系了,院长再也不用看着官景逸的面子哄着她了。 徐安然垂头丧气的从医院里出来。 不能去西部的话,难道就留在风城,任由这个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吗,不出多长时间,官景逸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想到这里,徐安然颓败的抓了抓头发。 晚上的时候,徐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排药物。 这些都是她从网上买的药物流产,徐安然作为一个医生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安全保证,如果一不小心的话,或许把命都得搭进去。 可是去医院打胎的话,她又实在不敢,依照官景逸的势力,难保不会被他发现。 徐安然正在纠结着,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 应该不是官景逸,官景逸从来不摁门铃的,他总有自己的办法进来。 徐安然慌张的将药物扔在茶几的抽屉里面,走到门前,看了一眼猫眼,这才开门。 “主任,你怎么来了?”徐安然有些诧异。 谭邱许一脸深沉的样子,两只手背在身后,从徐安然闪身空下的位置进来。 然后坐在沙发上。 “有事啊。”徐安然看着谭邱许这副样子,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不由的有些慌。 “安安,你实话告诉我,那天晚上,就是你失踪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谭邱许这么问,徐安然的心里,咯噔一下,主任怎么会知道她失踪? “安安,一定是出了事了,你跟我说,没准我能帮你?”谭邱许见到徐安然现在脸色一片惨白,更加确定了那件事情。 “主任,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你别问我了。”徐安然的手肘拄在膝盖的位置,两只手穿进发丝间,她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发丝,试图将那一晚的记忆彻底忘掉。 “徐安然!”谭邱许看着徐安然这副崩溃的样子,于心不忍,呵斥了她一声,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主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官黎风的床上了,我真的不知道在怎么回事?”徐安然再也控制不住,扑到谭邱许的怀里,大声的哭着,她的手掐着谭邱许的胳膊,指甲嵌进谭邱许的肉里。 谭邱许能感觉到她的无助。 “是不是崔云那个女人做的?我这就去找她!”崔云是谭邱许的前丈母娘,她的所作所为,谭邱许自然是清楚不过了。 “别去,主任算我求求你,别去,崔云她拍了我和官黎风的照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新闻里,电视里。还有……” “还有什么?” “……我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也不敢去医院检查。” 谭邱许深深的蹙起了浓眉,事情变得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但是谭邱许心里也有疑惑,那天。秋美分明把安安失踪的消息告诉给官景逸了,按理说,官景逸应该会去救她啊。 “景逸那天没有去吗?”谭邱许问道。 徐安然摇头:“没有,我没有见到他。我也好希望他能去。” “行了,这件事你先别想了,我觉得这件事里面还有很多的蹊跷。你还没有跟官景逸说?” 徐安然摇头。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官景逸,让他知道这件事,就算你那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官景逸也不会不要你的,你不能傻乎乎的就因为这件事和他分手,知道么,不值得。徐安然,你给我想开一点!”眼看着徐安然浑身就跟被人抽掉骨头似的,站都站不稳,身子就要从谭邱许的臂弯里滑下去。 “可是我心里过不去。”徐安然瘫坐在地板上,那样子着实狼狈。 “我给他打电话,这事儿没必要瞒着他,他肯定不知道你和他分手是为了这个。否则,他一定不会同意的。”谭邱许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掏出手机给官景逸打电话。 “不要,主任我求求你,别告诉他,我不想,不想让他知道……”徐安然狼狈的揪着谭邱许的裤脚,求他。 谭邱许终于还是不忍心,敛着眸看着自己脚边的女人,最终还是收起手机,蹲了下去。 “你以为你瞒得住吗,他迟早会知道的啊!”谭邱许和徐安然两个人平视着,说道。 徐安然呆坐在地板上,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谭邱许将徐安然重新拉回沙发上做好。 谭邱许开导了徐安然一晚上,徐安然宛如一个入定的僧人,一动也不动,目光有些呆滞,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官景逸正在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状态不佳,总是频频走神,头也有些痛。 将银框的眼睛摘掉,官景逸揉揉鼻梁,又喝了一口黑咖啡醒了醒神。 “中途休息,十分钟之后会议继续。”官景逸说。 “总裁,您的电话。”助理徐长青将手中的电话给官景逸。 官景逸挑了挑眉,接过电话来。 “喂?” “官景逸,徐安然不见了,我担心她是去打孩子去了,你快去看看。”官景逸刚把手机贴在耳边,就听到谭邱许焦急的声音。 “谭邱许,你说什么呢,再给我说一遍。” “我长话短说,就是徐安然怀孕了,但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今天一早给她买早饭,无意中看到她抽屉里的流产药,她人也不见了。” “你他妈……”官景逸想骂些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和谭邱许分头去找徐安然。 打了徐安然的手机,显示关机。 官景逸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是宇文卓。 这个时候他来捣什么乱。 “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我给十分钟,在整个风城的妇科医院里给我找出徐安然来,记住,只有十分钟。”官景逸接起电话就对那边的宇文卓吼道。 宇文卓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他本来是有事要告诉官景逸,没想到他还没想起来自己到底要和官景逸说什么,对方早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坐在车内的官景逸又接到了宇文卓的电话,戴上蓝牙耳机,他不禁骂道:“又他妈的怎么了!” “四叔,我是想跟你说,我早上看到四婶婶去哪了。” “说。” 宇文卓很快就将徐安然所在的医院定位发过去了。 官景逸脚下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又拨了几次徐安然的手机,但依旧显示的是关机。 妈的,官景逸的手狠狠的捶在了方向盘上。 如果孩子没了……官景逸都不敢想,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徐安然脸色苍白的从人流室出来,她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这个小型的私人诊所,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碰到宇文卓带着一个女孩儿过来。 她闭了闭眼睛,木然的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她无力的把自己紧紧环抱起来,那个地方真的好冷。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接着,皮鞋踩在地板上的沉闷的声音越来越近,徐安然垂着头,看着面前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抬起眼睛来,果然是官景逸。 官景逸看了手旁边的人流室,又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十分平静,脸色也十分苍白的女人,那双手有些颤抖。 他拉着徐安然就往外走。 徐安然被他的大力气拉的有些趔趄。 “官景逸,你放手,你别碰我!”徐安然一边说一边哭,惹得周围那些排队的女孩儿都看他们两个。 官景逸将徐安然拽进一个房间,看着像一个医生的办公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低着头看病历。 官景逸的眸光像是的能吐出火一样,紧紧的盯着徐安然。 “哎,你这个人是干什么,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啊。” “你他妈的给我滚出去,这间办公室老子征用了!”官景逸狠狠的瞪了那个医生一眼。 那个医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官景逸那目光却是很可怕,都充血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 “我的孩子呢?”官景逸的薄唇一张一合。 徐安然仰着苍白的小脸看着他。 “徐安然,我再问你一遍,我的孩子呢?”官景逸都快被她逼疯了,扬起手来,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但是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消瘦的脸颊,终究是没舍得下手。 下一秒,他的大手钳住徐安然的下巴。 “说!”不管孩子在还是不在,他都得亲口听她说出来。 徐安然摇着头,眼泪哗哗的掉,如数的都落在官景逸的手掌的虎口的位置。 “我好怕,我进去之后,我好害怕,然后我就出来了,景逸,我不敢。” 这个意思就是,孩子还在? 官景逸呼出一口浊气,还好。 但是,不见得官景逸就不生气了。 他钳着徐安然的下巴的手没有一点放松,他眯着眼睛,逼近徐安然冷声道:“徐安然,这个孩子虽然长在你身上,但是我是孩子的爸爸,你要是真不想要,起码也得跟我说一声吧,你就不打算问问我的意见?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但在你心中我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第300章 傻丫头那晚是我 徐安然慌张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景逸,不是这样的……” 徐安然一边说着,泪珠子一直掉。 “不是这样的,是哪样的?” “孩子……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那天晚上,我被绑架了,被人下了药,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就在官黎风的床上了,发生了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事情。 景逸,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好害怕是官黎风,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守住我自己。” 徐安然一边说一边哭,中间不知道中断过多少次,哭的抽抽噎噎的向他叙述者这辈子最不堪的事情,她真的好讨厌这样肮脏的自己。 官景逸看着这样的徐安然,心都要碎了。 他红着眼眶,将徐安然抱进怀中。 “傻丫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那天晚上是我啊,怎么会是官黎风呢。知道你有危险,我怎么会不去救你呢?”官景逸知道了她原来是误会了那天晚上,也知道了她这些天为什么一直魂不守舍,还要和自己提出分手,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 他一直是以为她真的累了,而他也知道自己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办法给她幸福安逸的生活,所以才放手的。 这个孩子的到来,其实并不是时候,官景逸这样的病,他本来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这个孩子是他和徐安然的,是他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他想要,很想要。 “不是,不是这样,官景逸你骗我!”徐安然推开官景逸,看着他说:“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说这些的。” 官景逸两只手握着徐安然的胳膊,说道:“我没有骗你,是真的,那天晚上是我。我没有把你带走是因为想要崔云相信我们之间破裂的关系。 那天晚上我不听的在你耳边说着话,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官景逸努力的向徐安然解释着,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你……你说的是真的,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徐安然的手摸上了官景逸的脸颊,脸上有失而复得喜悦,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和官景逸的? 真好!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那件事情如鲠在喉,我都要难受死了,甚至就想死掉一了百了算了。”徐安然垂着官景逸的胸口。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为了这件事,就要和我分手是吗,你把我官景逸当作什么人了?我官景逸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没担当的一个人?”官景逸还是气呼呼的说。 他敛眸,手抹山了她平坦的小腹,手还因为得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而微微的发着抖。 他认命的闭上眼睛,或许老天爷真是在涮他吧。给了他一个绝症,又给了他一个孩子,可是徐安然,未来拖累她的可是自己和孩子两个人啊。 想到崔云和景致两个人还没有解决…… 现在的情况,当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啊! 崔云也接到了徐安然怀孕的消息,正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黎风打着呵欠日上三竿的才从楼上下来,最主要的还是被保镖从楼上叫下来的。 “奶奶,这么一大早上,您想跟我说什么呀?”官黎风大大咧咧的将脚架在茶几上,打着呵欠,躺在沙发上又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崔云看着自己大孙子那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摇了摇头。 “你看看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都要吃中午饭了,你还一大早上呢!” 崔云说着,将手中的信封甩在官黎风的身上。 信封里的照片散落了下来。 官黎风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徐安然的照片吗,她去的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妇产科。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徐安然怀孕了,这回官景逸的头上可是带了一大顶绿帽子。” “啊?不会吧奶奶,您的意思是我要当爸爸了?”官黎风的脸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崔云伸手拍了官黎风的头一下,笑着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能耐,官景逸和她结婚这么久也没见过她真有什么动静,你才不过一次就……”崔云一边说着,老脸不禁就红了。 官黎风还是那副风流成性的无赖样子,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他说了一句:“我厉害呗!” “行了,这个事儿啊你得瑟得瑟就得了,这个孩子不能留着。”崔云冷声道,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奶奶。”官黎风站起身子来看着崔云,那样子有几分的不满。 “你个小兔崽子别告诉你还真对那个二手货动了心了,黎风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喜欢孩子也不能让徐安然给你生,一个二手的,还是被官景逸碰过的女人,她是没有资格给你生孩子的,懂吗。 等一切事情都安点下来,奶奶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名媛淑女的,现在还不是你急的时候!” 官黎风低着头说道:“知道了,奶奶。” 崔云又教育到:“大丈夫要想做成大事,必须得不拘小节,儿女情长那些事情都给我往后放。再说了依我看,你现在年纪也还小,玩心重,那个徐安然你也不见得是真的上心。” “嗯,我听奶奶您的。”官黎风又恢复了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 “哎,这就对喽。”崔云看着这个听话的大孙子,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有指望了。 这个时候红罗端着一盘点心和茶水送过来。她蹲在茶几面上,刚把这个盘子放下,她感觉自己的脖领就被人大力的拽起来了。 啪的一声,红罗就被人重重的打偏过去。 看到崔云这么大年纪了,动手打人的狠劲儿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甚至是更狠,她脸上的横丝肉都跟着颤。 “不懂规矩的死丫头,没看到我和小少爷在这里谈事情,还敢进来!”崔云一边说着,还拧了红罗的胳膊一下。惹得红罗这个‘哑巴’也唉唉的叫了两声。 “奶奶,您动这么大的气干嘛呀,一个聋子哑巴的,什么也听不见,说不出去的。”官黎风赶忙上前说好话。 崔云把眼睛从红罗的身上离开,打量着官黎风。 那目光,让官黎风突然有些胆寒,是不是她怀疑自己了? “怎么?你以前从来不敢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来着,今天这是怎么了?”崔云幽幽的问道。 “哈哈。”官黎风仰天笑了两声:“我是看到这张小脸还不错,被人打肿了,我就下不去嘴了。” 官黎风这话说的暧昧,崔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听不懂呢。 “你看上这个丫头了?”崔云问道。 官黎风伸了伸懒腰:“看上倒算不上,顶多也就能拿过来玩玩。哑巴和聋子做起来让我兴奋。”官黎风一边说着,目光往站在一边的红罗身上扫过去,对她投去一个及其暧昧的眼神。 “你既然喜欢,就把她赏给你得了。”崔云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来,幽幽的抿了一口茶。 “那就谢谢奶奶了。”官黎风说着,走到红罗的身边,搂着红罗既要走。 红罗本来低着头,身子突然被一个大男人搂着,她显出了十分慌乱,回这头阿巴阿巴的看着崔云,那表情像是在求救。 崔云烦躁的瞪了红罗一眼,没说话。 官景逸把徐安然从办公室带出来,那个医生还等在外面,看到出来的两个人,骂了一句:“有病啊!” 官景逸懒得理他,牵着徐安然的手从医院离开了。 徐长青已经开着车等在医院的门外。 官景逸二话不说,开着门,示意徐安然上去。 等到徐安然上了车,官景逸才绕到车的另一边开门进去。 车上,徐安然窝在官景逸的怀里,听到官景逸淡淡的开口:“丫头,现在还分手吗?” 徐安然咬着嘴唇,将头埋在官景逸的怀里的更深的位置:“不分手,打死也不分手。” “呵……”官景逸轻笑,看着窗外,心情很复杂。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记忆力也大不如从前了,这样的子的他,拿什么来对付崔云和景致,又怎么照顾她和孩子呢。 官景逸想要把他们都推得远远的。 想到徐安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官景逸的心头多出一抹柔软来,舍不得啊。 口袋里的铃声响起来来,徐安然可以感觉到官景逸的身子绷紧了,同时他的精神也是绷紧着的,直起身子来,他示意徐安然不要出声。 “喂?” “我说四叔,您这个孩子来的可不是个时候啊!”官黎风在电话那边嬉笑着,但是其实他脑中也紧绷着一根弦呢。 “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官景逸直接问道。 “崔云想要对四婶的孩子下手,你提前做好准备吧。”官黎风言简意赅的说道。 官景逸眸色暗了暗,深深的看了的徐安然一眼。 徐安然的手攀上了自己的小腹,不用官景逸说话,单单是看官景逸的神情,她就知道,一定是自己和孩子给他惹麻烦了。 “还有别的事吗?”官景逸沉沉的问。 “就这一件事儿,一件大事儿,四叔,不是我说,你可得把四婶的孩子保护好了,不是我说,你也是奔四的人了,这次怀上算是歪打正着,你这个年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官黎风这是故意的在嘲笑官景逸。 官景逸没有理会他,也知道从官黎风的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官黎风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对面已经传来了忙音。 官黎风对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情也是挺沉重的,怎么说,徐安然肚子里怀的小孩子也并非和他完全没有关系,那可是他的小堂弟或者是小堂妹啊,生下来的话肯定是男帅女靓的小家伙,他这个做哥哥的想见一见呢。 徐安然跟着官景逸花苑,没有回主宅。 “其实我还挺想念张管家的。”徐安然坐在沙放上,手上捧着官景逸给她沏的红糖水,叹了一口气。 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她知道她是想回家,那里不单单有张管家,还有他们过去的很多甜蜜的回忆。 “现在不行,徐雪旭住在那里。”官景逸说道。 徐安然:“啊?”她有些讶异。 反应过来后,徐安然有些生气,将红糖水砰的一下放在茶几上。“你怎么能带她回我们的家!” “没办法,我现在为了取得她和崔云的信任,只能顺着她。”官景逸说。 他也知道他和徐安然的很多甜蜜的回忆都在那里,那个家对于他们两个人的意义都是非同一般的,否则他也不会将美国的那个住处装修成和那个家一模一样的。 但是,事到如今,没有办法。 “安安,对不起,是我没有能耐,到现在还有办法让你过上安逸的日子,保你周全。”官景逸说,满脸痛苦。 “你这是说什么话!”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面前,蹲在他的面前,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你是我男人,不管有什么苦都一起吃,什么难都一起受,你是我徐安然选的男人,我这一辈子就认准你了,不管你是谁,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认你!”徐安然坚决的说,官景逸的表情有些微怔,徐安然两只手捧着官景逸的脸颊,浅笑着。 “况且啊,现在的困难只是一时的,等到崔云他们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来了,景逸,我盼着那一天。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徐安然的话给官景逸信心,凭着现在事情的发展,那一天的确是不远了。 “安安,委屈你了。”官景逸将徐安然搂入自己怀里。 “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也不委屈。” 受不了现在煽情的时候,官景逸说要去做饭,就去了厨房。 官景逸一个大男人,现在靠着门框,哭的像个孩子。 第301章 老婆我们离婚吧 他一早就知道徐安然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一定会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 只不过,刚才徐安然说的话好像是在重复的验证着他对她的了解一样。 他最害怕的就是今后自己拖累她。 官景逸从没有一刻感觉到像现在这般的无能为力过。 “老公,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客厅里传来小女人的声音。 官景逸仰着头,把刚才流出来的眼泪倒回去。 “好。”他应声。 官景逸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小丫头跪在沙发上,下巴抵在沙发的靠背上,盯着厨房的门口看。 官景逸有些诧异。 “丫头,过来吃饭了。”他叫她。 徐安然不动,只是叫道:“老公?” “嗯?” “老公你好帅,要不咱们生个儿子吧,让他遗传你一身的好基因。到时候,还可以给咱们俩勾搭回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儿来。” 官景逸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嗯,儿子可以保护你,不被别人欺负,就生儿子吧。” 徐安然听到了官景逸这话,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甩过去,正中官景逸的胸膛,官景逸手中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铲子,没有抓住那抱枕,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然后看着抱枕滚落在地上。 “你重男轻女,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官景逸!”徐安然叫嚣道。 官景逸将筷子和铲子放在厨房,自己走出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抱枕,拍了拍,做到徐安然的身旁。 “我不是重男轻女,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官景逸吼道。 “那你刚才还说要儿子来着。” “儿子养起来省心,女儿就得娇贵一些。况且,你万一被人欺负了……”他担心,徐安然今后一个人带着孩子受委屈。 官景逸话还没有说完,徐安然伸手就捂住了官景逸的嘴巴:“你少来啊,我被人欺负了,还有你呢,说的好像你不在了一样,我告诉你,儿子和女儿出生之后,你就是个奶爸了,不陪着我和宝宝,要不然你干嘛去!” 官景逸没说话,只是看着徐安然。他突然想告诉她,自己可能陪不到那么久了。 “嘿,你看看你那样子,别告诉我,我生了孩子你还跟现在似的没日没夜的工作啊,我可不同意,你可是奔四的人了,况且也是个有家室有儿女的了,我不许你再随便出去鬼混!” 徐安然霸道的说。 “我不会再出去鬼混!”官景逸将徐安然的小手拉下来,攥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说道:“快去吃饭,菜和汤都要凉了。”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弯着腰给徐安然穿拖鞋。 官景逸刻意的躲避了徐安然所说的某些话题,催促着徐安然洗手吃饭。 徐安然只当官景逸不是个善于花言巧语的男人,便也没有再追问。吃饭的时候,官景逸拼命的往她的碟子里夹菜,但是分明是心不在焉的,徐安然垂着眸看着整整一碟子像个小山一样隆起来菜,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多吃点,看看你现在瘦的!”徐安然心疼的看着现在的官景逸,脸上消瘦的很明显,显得他五官更加深邃了。 虽然依旧帅气,但是徐安然还是很心疼。 “嗯。”官景逸轻声的嗯了一声,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嚼着嚼着,然后咽下去了。 “哎?有刺啊!”徐安然提醒道。 “嗯?”官景逸这才回过神来,挑着眉看徐安然。 徐安然放下筷子,幽幽的问道:“景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 他不想说,徐安然也不好再强逼。但是能让官景逸放在心里的事,徐安然直觉应该不是一件小事。 “安安,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了事情,都要保住这个孩子,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能发生什么事情?景逸,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徐安然听到他像是要交代遗言似的这样说,立刻激动起来。“你别吓我,但是也不准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为了预防不测,还有你这么瘦,也不好吃东西,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健康!” 官景逸说。 听到官景逸这样说,徐安然才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前段时间我不能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所以才……”徐安然闭了闭眼静,想到自己前一段时间拼命的做手术,还不怎么吃东西,甚至盼望着孩子能够自己流掉,好险啊,她和官景逸的孩子差一点就这么被毁掉了。 “放心吧,景逸,以后我不会那样了,我听你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照顾孩子,还有,不胡思乱想。”徐安然乖乖的回答道。 官景逸唇边浮起一抹欣慰的笑。 看着徐安然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脸幸福慈爱的模样。 他想好了,明天再跟她说那件事情。 “景逸,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像能看到未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主宅的院子里,幸福是生活的样子,你能看到吗?”徐安然因为有些兴奋,所以睡不着,扯着官景逸的袖子,说东说西的,好在官景逸不嫌她烦,不管她说什么,都随着她。 “嗯,可以。”官景逸说。 “那你看到了什么?” “春天,我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牵着你,我们去郊外踏青。夏天的傍晚,我们在咱们家做烧烤,就在爷爷总坐的的那个躺椅前,我和儿子烤食品,你去玩秋千。秋天,我们还在你最喜欢的银杏树下拍照,冬天,我们一起堆雪人儿好不好?还有。可以把你爸妈都从石城接过来……” 官景逸坐着最遥远的梦,徐安然却感觉官景逸描绘的这些画面近在眼前。 徐安然听着官景逸说的话,嘴角弯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官景逸听着怀里的人儿的呼吸声逐渐的均匀起来,垂眸看了一眼,见徐安然早已经睡着了,也是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 官景逸无声的落泪,黑夜里,他面颊上的那几道泪痕格外的明显。 他轻声的呢喃:“老婆,我还想带你去拍婚纱照,我还想和你举行婚礼,我想把戒指亲自戴在你的手上,我想……” 可是这些,官景逸现在都不敢想了。 她的未来,再也不会有他了…… 一夜无眠,官景逸连着眸子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还在沉睡着,这些日子,他能感觉到她越来越粘着自己了。 起床,洗漱,他看着的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胡茬都冒出来了。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官景逸,不由的有些生气,担心昨天的那一切是不是都是一个梦,官景逸是不是压根就没来过? 孕妇就是脾气比较不稳定啊。 穿着拖鞋出去寻人,倚在卧室的门框,她看到在厨房忙碌的官景逸。 官景逸听到声响,也抬头:“醒了?来吃早餐。”他招呼她吃饭。 “哇,一大早就有汤喝啊。”徐安然看着面前的鸡汤,不由的在想,这个男人究竟是几点就起床给她炖汤喝啊。 徐安然吸溜着喝了一口,不由得感慨官景逸的好厨艺。 “老公啊,怎么办?我的舌头好像都被你养叼了,别说吃自己做的饭吃不惯了,就连外面那些大饭店做的,我也吃不惯了。你以后会不会给我做一辈子饭?”徐安然撒娇问道。 照理说,这个时候,男人不应该回答,嗯,我会的。 但是官景逸却没回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准确的说是撂下筷子,瞪着官景逸。 拿着筷子的官景逸抬眸看了徐安然一眼,眼皮又放下去,说道:“吃饱了饭,我有话要同你说,听话,先吃饭,不能饿到孩子。”官景逸将水煮蛋剥开,递到徐安然的面前。 徐安然就这官景逸的手,在白嫩的水煮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在对官景逸表达不满。 看着官景逸依旧面无表情的那个样子,徐安然终于败下阵来,将水煮蛋从官景逸的手中接过来。 一顿早餐吃下来,徐安然心里有些发堵。直觉官景逸没有什么好事要说,所以徐安然吃起饭来也是慢吞吞的。 “安安,把这个签了。”官景逸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徐安然的面前。 “为什么?”徐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官景逸:“我们为什么要离婚,我这么听话,再说,你不都已经把目标移到徐雪旭的身上了吗?” “黎风是我们这边的人,现在我需要和你离婚,然后我的股份全部转到官黎风的名下,准确的说,是让官黎风接管官氏,这是我们对付崔云和景致最便利的一条通道。你懂?” “可是,一定要这样做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景逸你知道的,我不想离婚。”徐安然揪着官景逸的袖子,声音接近了祈求的意味。 “我说过了,这是打倒崔云最快最便利的方法,况且我们只是假离婚的,公司的股份转移也是假的。”官景逸认真的劝说着。 “等着你和我离婚了,我就想办法把你送去北欧,那里有我的人接应,你能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国内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没关系了。” “可是……可是……”徐安然不想离婚,搜肠刮肚的想要找理由,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官景逸是为了自己好,远离这一切,可是…… “我就是不要离开你,你现在的境遇这么危险,未来又那么不确定,我不要一个人躲去北欧,我不要,我要守着你。” 官景逸听到徐安然这么说,一把就挥开徐安然的手,但是还是注意到力道的。 “徐安然,你以为你守着我是在帮我吗,你他妈的是在害我,你在这里一天,我就不能专心致志的对付崔云,你是我的软肋知道吗?你听我的话,也是在帮我!”官景逸也没有多少耐心,平时他对她好,哄着她,都是因为没有涉及到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可是这一次,关系到她和孩子的命,他不能退让!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敛眸的样子,心脏的某个地方被扯痛了一下。 随后,他迈着步子进了书房,随后碰的一声,关上门。 他不是在对徐安然生气,他是气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气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怎么就得了一个这种病! 头又开始剧烈的痛起来了。 “啊!” 官景逸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叼在唇上,拿着打火机的哒的一声,从上面跃动出一个橘黄色的小火苗来。 官景逸拿着打火机,要去点那烟,只是头痛症使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着,努力的试了好几次才将烟点燃。 随后,官景逸将手中的打火机甩在桌子上。 尼古丁可以缓解头痛症,所以最近他吸烟很频繁。 徐安然推看书房的门的时候,屋子有很大的烟气,朦胧着白色的烟。 徐安然重重的咳了一声:“你究竟抽了多少烟啊。那肺不要了?”徐安然一边说着,往屋内走了几步,推开书房的窗户。 官景逸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一只手抓着徐安然的手腕就向外走。 直到除了书房的门,官景逸将反手将书房的门也关上。 “怎么了?” “吸二手烟,对胎儿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呀,那你还吸得那么厉害!”徐安然搡了官景逸一把,对他笑道。 官景逸咧开唇瓣,只觉得嘴巴里有些苦。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唇瓣被柔嫩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徐安然将一颗薄荷糖推进官景逸的口中。 “实在不想笑就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凡有别的方法也不会选择和我离婚。” “所以呢?” “你说的,我都听,哪怕是和你离婚!”徐安然说着,扭过头去,往官景逸的手中塞了一把糖果,转身就进了卧室。 第302章 离婚 官景逸进去卧室的时候,徐安然已经坐在卧室的床上,乖乖的等着他进来。 柜子上放着一沓文件,上面压着一支钢笔。 官景逸走进一看,每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都签了她娟秀的自己,徐安然三个字的一笔一划,像是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很抱歉,现在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就连我的身家财产,也身不由己,不过你放心,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关于我的一切私人财产都会转到你的名下。”官景逸说。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一分钱都不会要,我们一个假离婚,你搞的那么认真干嘛!”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这里不安全,先放你那。你刚才不还说听我的话的吗?”官景逸说着,手抚摸着她的头,在徐安然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拿起钢笔来,只觉得那支钢笔有千斤重。 一手柔嫩的手攀上了他的右胳膊。 “你说过的,虽然是离婚,但是事情一解决,你就会来接我和孩子是吗?”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心里苦笑,那个时候,他不知道痴傻成什么地步,还会不会认得她们娘儿俩,这份离婚协议书一签,他们可就再也没有任何牵连了,此生或许就再也不见了。 “是不是?”徐安然晃着官景逸手臂,追问道。 “是。”他笑着说。 “真的?” “真的。” “官景逸你从来不骗我的,我希望这次你也不要骗我!” “嗯。” 遒劲有力的签字刻印在合同上,昭示着,他们长达三年多的婚姻划上了种终止符。 哪怕再舍不得,一切也都结束了。 “景逸,你还爱我的吧?”徐安然抓着官景逸的胳膊这个身子贴上来,她仰着头看着低着头的官景逸,发现他的眼睛红了。 “爱。” 徐安然本来不想哭的,因为她觉得这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虽然心里也有些发堵,但是不至于特别难受。 可是官景逸现在这副样子,到让徐安然比离婚还要难受。 “傻!哭什么啊哭!”徐安然咧着嘴巴,伸手去抹官景逸的眼睛,她自己却也偷偷的流了那么几滴眼泪。 “有多爱我啊?”徐安然忍住哭腔,故意活跃着气氛。 “你不能想象的爱,特别特别的爱。” “嗯,我也是。”徐安然闭着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官景逸看着她清透的小脸上挂着泪花,吻就落在她的唇瓣上了,徐安然能感觉到官景逸的舌尖还有些微苦,大概是刚才抽过烟的原因。 这大概是最揪心的一次接吻。两个人的苦涩的眼泪落入他们同样苦涩的心里,交融成一道蜿蜒的河流,而这河流的终点,所有人都不知道它要流向何方。 两个人从民政局出来,本来是要各奔东西的,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 “景逸,我还有几箱书落在主宅了,你陪我一起回去拿一下吧。”徐安然突然说。 “好啊。” 主宅 徐雪旭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主卧的钥匙。 “徐小姐,这是先生和太太的卧室,没有他们的允许,您是不能进去的。”张管家看到徐雪旭要开门进去,连忙阻拦道。 “什么太太?徐安然也好意思称之为这个家的太太,我告诉你,景逸喜欢的是我,他既然把我接到这个家里,就证明我对这个家有绝对的使用权,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着我!” 徐雪旭两条眉毛都竖起来了。 “徐小姐,我们家先生虽然的确是把您接到这个家里了,但是他让您住的是客房,和我们也交代的是好好照顾徐小姐。不管先生和太太现在是什么关系,我想这个家还轮不到您来做主。” 张管家怎么说也在这个主宅呆了这么多年了,她深知官景逸待徐安然如何,至于这个徐雪旭,从她第一眼看到她就不待见这个女人。 徐雪旭这个女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三罢了。 “你这个老女人,说什么呢!”徐雪旭飞扬跋扈的样子几乎惹得主宅所有的人都反感起来了。 只是官景逸的手下都是特别有规矩的人,虽然都不待见徐雪旭,但是也没有正面冲撞过她。大家一个个都是眼观心,鼻观口的主儿,都觉得依照自家主子的品味,不见得会怎么差。这个女人不但外貌,性格还是脾气来说,都配不上官景逸。 徐雪旭一把将张管家推开,用钥匙打开了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徐雪旭将门关上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张管家知道是官景逸回来了,赶紧迎了出去。 “先生,太太,你们都回来了。” 张管家本以为只有先生回来,没想到这次太太也回来了。 “张管家,您还好吗?”徐安然上前去抱住了张管家。 张管家一下就红了眼眶,搂着徐安然,她拍着她的脊背,像个慈祥的母亲说道:“我很好,回来好,回来就好,好好和先生过日子,让我好好照顾你……” 听着张管家一阵唠叨,徐安然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酸溜溜的,还有些苦,像是五味瓶打翻了味道。 “张管家,安安这次回来是拿些东西的。”官景逸在一旁淡淡的开口。 张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刚才被张管家弄得有些动容,她笑着说道:“是啊,从今天起我就是不是官太太了,我和他刚刚离婚,这次回来,是来看您一眼,和您告别,顺路拿点东西。” 官景逸环视着整个主宅,问道:“徐雪旭呢?” 屋内的徐雪旭在进了主卧,入眼的就是一根银色的钢管,她的眼睛一眯,心里骂道:“好啊,真是个狐狸精,竟然靠着这种手段勾引景逸。”想到那个小丫头不俗的姿色,徐雪旭心里的嫉妒又更深了几分。 抬头看到他们床头上方那张放大的照片,拍的那么唯美,照片里的小丫头笑的那么开心,并且还那么漂亮!真是该死! 徐雪旭当时真的是恨死徐安然的心都有了。 更何况,她也知道徐安然肚子你有孩子了。 真希望是官黎风的孩子,如果官景逸知道了这些,指不定多恨她、多讨厌她呢! 她翻箱倒柜的几乎把这个屋子都翻了一遍,看到官景逸和徐安然放在一个柜子的衣服,她真的是要嫉妒死了。 拉开抽屉,她看到抽屉里躺着一个蓝色绒布的盒子,看着像是一个戒指盒。 打开一看,果真是特别大特别闪的钻石戒指,切割面特别特别,从上面好像是融化的雪山的样子。 “这应该是景逸准备和我求情的东西了吧?”徐雪旭感觉自己翻了这么久总算是翻到一个和‘自己有关联的东西’。 可是她往自己的手指上套,怎么也套不进去,戒指的尺寸太小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可能是给徐安然,这个屋子所有的摆设都和徐安然有关的? 这么说来,官景逸喜欢的并不是自己,难不成真的是徐安然那个小妖精? 意识到可能有这种可能性的徐雪旭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冷战,不会的,景逸是喜欢自己的!徐雪旭不住的给自己催眠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徐安然。 徐安然一眼就看到徐雪旭手指上戴着的那枚钻戒,她记得,之前是放在卧室的抽屉里的。 “哟,安安,你怎么来了?来我家找我啊?”徐雪旭特地把‘我家’那两个字咬的极重。 徐安然冷哼一声:“这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徐安然环视着整间屋子,这个充斥着她和官景逸美好的回忆的屋子,被眼前这个女人霸占着,并且,有的东西还被这个女人翻出来了。 “这是我和景逸的屋子,请你出去。”徐安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的位置,让徐雪旭从这里滚出去。 徐雪旭冷眼看着徐安然,不动。 “不动是吗?难不成姐姐想和官景逸在这里结婚,在我和官景逸睡过的床上滚床单?好啊,只要你不介意,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徐安然两只手一摊,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心里却在说,徐雪旭,你他妈的敢,占了老娘的床,老娘剁了你! 徐雪旭一听徐安然这话,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我会让景逸把房间里的东西统统扔掉,全部换成新的!”徐雪旭傲慢的说着,起身往门外走。 “站住!”这个时候,徐雪旭却又被徐安然冷冷的叫住。 “你还想干嘛?”徐雪旭问道。 “把拿了这间屋子的东西给我留下来。”徐安然指的是戒指。 徐雪旭冷笑一声:“呵,这是景逸准备留给我,给我求婚的。我凭什么要留下来!” 徐雪旭迈开了腿就要往外走,这个时候,徐安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给我摘下来!”徐安然的态度很坚决,抓着徐雪旭的胳膊的手也很用力。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净身出户的女人,也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徐雪旭用力的一挥手,徐安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上了。她的后脑正磕在柜子上。 徐安然呼了一声:“痛!” 官景逸进来的就是看到这个画面,徐安然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小腹说:“好痛啊,景逸,我好痛。” 那一刻,官景逸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安安!” 官景逸将还站在徐安然身旁的徐雪旭狠狠的推开,扬起手掌来啪啪的掌掴了徐雪旭两巴掌,官景逸这回是下了狠手,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徐雪旭当时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上了。 徐雪旭的脸马上就肿起来,嘴角流着血,乱糟糟的短发贴在耳朵边上。狼狈极了。 “官景逸,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你爱的竟然是徐安然,你爱的竟然是徐安然!”徐雪旭仰天长啸,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像个是走火入魔的女魔头。 官景逸从头到尾都没有空看她一眼,随便徐雪旭变成什么样子! 徐安然这边还在喊痛。 “血,我的身下出血了,景逸,快来救救我的孩子,景逸……” “没事的,安安,没事的,乖啦乖啦。”官景逸低头去查看徐安然的身子,并没有发现她说的血,但是徐安然却一直在喊痛。 “我们去医院,宝贝,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情的。”官景逸说着就将徐安然打横抱起来了。 经过挡道的徐雪旭的时候,官景逸一脚将这个碍事的女人踢开了,顺道在她的心窝的地方猛地踹上一脚。 徐雪旭捂着胸口,全身急剧的缩成一团,像一只虾米。 官景逸抱着人就上了车。 徐安然还一直喊着痛。 “马上就到了医院了,别怕啊,别怕。”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紧紧的抱着她,徐安然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男人的紧张、担心和害怕。 官景逸的手抚上徐安然的小腹的位置,那里是他们的孩子,或许此刻,这个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他好像看到,那个陪着他们一起踏青的孩子,一起烧烤的孩子,一起在有银杏落叶的树下照相的孩子,一起堆雪人儿的孩子,印记一点一点的变浅,慢慢的就要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 官景逸伸手去抓,却抓不到了。 医院闯进来一个男人,抱着女人慌张的冲进来,一边跑着一边咆哮着:“医生,救救我老婆,还有孩子!” “徐医生?”小护士一看,连忙叫来了妇产科的李医生。 徐安然被推进了急救室,而官景逸则被拦在外面。 官景逸靠在墙上,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当年的场景一幕一幕的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当年,他也是这样站在急救室的门外等着爸爸妈妈出来的,但是等来的却是两句冰凉的尸体。三十年后的今天,他在急救室的外面等他的妻儿。 多恐怖! “景逸!” 官景逸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来,竟然是谭邱许。 官景逸的意识有些回笼。 官景逸第一时间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阿诚打电话。 “阿诚,连接主宅的屏蔽设备的,禁止主宅内和外界的一切通讯!”官景逸下达了指令,他已经完全蒙了,这个时候前往要阻止徐雪旭和崔云的联系。 第303章 孩子没了 官景逸后背紧紧的靠着医院冰凉的墙壁,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就是可爱的孩子蹦着跳着叫他爸爸的样子,那个孩子明明是像他张开双臂跑过来的,官景逸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却离他越来越远。 “宝贝……”官景逸痛苦的呢喃着。 正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穿着白大褂的李医生,他摘掉口罩,站在官景逸的面前,说道:“很抱歉官先生,大人没事,但是孩子,没保住。” 李医生如是说。 官景逸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一个踉跄,他的孩子……没了? 官景逸的目光放在躺在平板推车上面的徐安然,他看到她的脸色一片憔悴。 “安安,你怎么样?”官景逸一个大老爷们噗通一声跪在病床前,两只手握着徐安然的手,红了眼眶。 “安安,你怎么样?”他的双手冰凉,一直在颤抖,看着让他心疼的女人,官景逸一边问一边哭。 徐安然也哭,是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她的手扬了扬,想要为官景逸擦拭掉他脸颊上的眼泪,告诉他,安慰他,别哭,别哭。 但是她不能。 为了官景逸的大事,从现在开始她要和他一刀两断,再无联系了。 徐安然看看别过头去,不再看官墨彦,眼角滑过一行又一行的清泪,徐安然紧紧的抿着嘴唇,忍了好久,才勉强的出声。 “官景逸,孩子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也已经离婚了,我们到现在为止吧!”徐安然说着,将自己的手从官景逸的大掌中抽出来,说出的话那样的绝情。 官景逸有些发愣,他以为她会哭的,会埋在他的胸口埋怨他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这种情况,他宁愿她哭,宁愿她埋怨他!可是徐安然什么都没说,冷静又冷酷。 “安安,别这样,你要是心里不痛快的随便打我骂我都可以的,就是别这样,别一个人担着。”官景逸说着。 徐安然已经制止了他:“官景逸,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走吧……” 秋美接到了徐安然的电话也赶过来了,看到徐安然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秋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安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你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孩子呢?啊,孩子呢?”秋美守在徐安然的床边,手隔着白色的被子摸着徐安然的小腹。 “孩子没了。”徐安然淡淡的回答了秋美的问题,然后望向官景逸,幽幽的说道:“秋美也来了,我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我们也离婚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联系了吧!” 徐安然说完这话,护士已经推着平板车将徐安然推回病房了。 官景逸本来想跟着来着,结果还没的走两步,就被秋美狠狠的推了一把:“你干嘛,安安还不够惨吗?你不守着你的徐雪旭来这里干嘛!负心汉,渣男,如果安安不嫁给你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倒霉的事情发生!”秋美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听说这个渣男和安安离婚了,秋美的潜意识里就是想狠狠的骂官景逸一顿。 官景逸这次没有跟上去,他想跟上去,但是他不能,不能让徐安然和孩子白白的牺牲,也不能让崔云怀疑。 官景逸的心痛如刀绞,他知道,安安的心也不好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她和孩子。 官景逸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窝囊! 想到这里,官景逸咚的一拳头就砸在了医院的墙壁上,官景逸的手立刻就鲜血直流,但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咚咚的又往墙壁上砸去。他一下又一下,连旁边的手术室的玻璃门都跟着颤抖,顷刻间,官景逸的手已经变的血肉模糊。 “哼,真是个没出息的,看到女人有了孩子就立马贴上去了,官景逸是这样,他那个爸爸也是这样,这是你们老官家的祖传吧!” 崔云派过去盯着官景逸的人说,看到官景逸抱着徐安然匆匆忙忙的去医院,徐安然流产了,官景逸心疼不已。 因为官景逸断了徐雪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所以崔云并没有收到徐雪旭的消息。 崔云以为官景逸是爱着徐雪旭的,但是因为徐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官景逸就动摇了,所以才说了刚才的那一番话。 “奶奶,看官景逸那么着急送徐安然去医院的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徐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哎,真是的!官景逸这顶绿帽子可是戴的实实在在的。”官黎风在旁边帮腔说道。 崔云听到官黎风这么说道,自然也觉得不错,她的唇角扯起一抹阴毒的笑容。 “这次的事情,可真是天助我也啊,不但让徐安然肚子里那个野种流了,还让官景逸白白伤心一场,为别人的儿子伤心半天。”崔云越说越开心,从茶几上端起一杯茶来喝。 官黎风面上附和着崔云在笑,彼时他的心里早已经在打鼓了,官景逸知道了他的孩子没了,正是悲伤的时候,他千万别沉不住气把事情搞砸了。 “现在正是任务的紧要关头,不管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冲动,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呢,四叔!”电话那边是官黎风的压抑的低吼。 他刚刚从崔云这里听说了徐安然的流产的事情,官黎风也难过,可想而知,官景逸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丈夫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他妈的,我他妈的现在恨不能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我没有孩子了,我老婆也不要我了,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官景逸说着,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兽,愤怒的嘶吼,脖子处的筋络全部都鼓起来了,彰显着他的怒不可遏! “四叔,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是为了四婶和我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做出的牺牲,你也得保持冷静,要不然我们全盘皆输了!”官黎风也在那边低声的喝着。 “安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回了病房,秋美追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始终的那天晚上被绑架了,之后我就怀孕了,孩子不是官景逸的。之后我和官景逸就离婚了,之后,我遇到了意外,孩子流了。”徐安然说道,声音及其的平静。 “你……你说什么,那天晚上?”秋美捂着嘴巴,没想到那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明明告诉官景逸了呀,我以为,我以为他会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面上去救你的。”秋美说道。 徐安然冷笑一声:“我们能有什么夫妻情分,秋美,你忘了,从两年前我们就开始分居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夫妻情分可言的了。” “那,官景逸要和你离婚是因为他知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秋美问道。徐安然没说话,扭头看着窗外,外面的银杏树叶正绿着,马上就到了夏天。 秋美就当作徐安然已经将这一切默认了。 “官景逸这个渣男,他怎么能够这样!你可是他的老婆啊,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他凭什么要和你离婚!”秋美为徐安然打抱不平。 秋美双手掐着腰来回的走了两趟,她越想越为徐安然不平,凭什么徐安然要受到官景逸这样的对待。 “我去找他去!”秋美闷着头就要往外走。 徐安然拉住了秋美:“你别去,我和官景逸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好聚好散也不错,我不怨他。” 徐安然如此说道,她抓着秋美的手腕的力道不小,随之,堪堪的闭上眼睛。 秋美看着徐安然的脸色如此苍白,也不闹腾了,她是护士,自然知道小产也是和女人做月子一样的,照顾不好要落下病根的。 秋美看着徐安然这副样子心疼,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徐安然的病床边安抚着她:“好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胡思乱想。这个时候也不要哭,不然以后眼睛会出问题的,我回家给你熬点鸡汤什么的补补身子。一会儿,主任来帮我照顾你一下。” 徐安然背对着秋美,也不说话,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景逸回到了主宅,他刚才下达的命令还算及时,宅子里的保镖将信号屏蔽系统完全的打开了,并且严密的控制着徐雪旭,整个主宅,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座牢笼。 铁艺大门打开,官景逸的硬质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当当的骇人而突兀的声响。 他一步一步的踏进这座宅院,面色冷厉,浑身都带着戾气,他穿着风衣,随着他的走动升起一股冷厉而凛然的风。 再往里走,雕花木门被男人暴戾的一直叫踹开,这个时候,才传来徐雪旭声嘶力竭的咆哮声。 这个主宅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知道官景逸进了门,才听到徐雪旭疯了一般尖锐的叫喊声。 “官景逸,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爱的是徐安然,我没想到,你爱的竟然是那个狐狸精!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无非就是嫌弃我老了,丑了……” 踹开二楼卧室的门,徐雪旭正被两个保镖强制性的摁在沙发上,没有总裁的吩咐,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拿这个疯女人如何是好,只能寸步不离的摁住这个女人。 砰的一声巨响,官景逸出现在门外,他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那双冷眸射出无数把凌厉的刀子,似乎刀刀都要隔断徐雪旭喉咙。 那两个保镖看懂啊官景逸回来了,就退下去了,并且关上了门。 徐雪旭单单是看官景逸脸上这阴鸷的表情,就能将徐安然的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孩子没保住吧?徐安然怀的那个孽种究竟还是死了!哈哈,哈哈!”徐雪旭仰天笑着,笑的狂妄,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不在乎自己在官景逸面前是什么样的形象,徐雪旭张牙舞爪的样子活像一个疯婆子。 不过很快,徐雪旭的笑声就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狼狈的呜咽的声音。 官景逸的手彼时正死死的攥着徐雪旭的脖子,现在只消他稍稍用力,徐雪旭这条小命就一命呜呼了! 第304章 和徐雪旭摊牌 转眼间,徐雪旭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脸颊和嘴唇也变成了骇人的青紫色。 徐雪旭一开始还能勉强的挣扎两下,踢着脚,拍打着官景逸的胳膊,但是这些都是无济于事。 官景逸就像是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豹子,不一口将对方咬破喉咙致命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你还笑啊!你还笑啊!徐雪旭,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官墨彦死死的咬着牙齿,腮边青筋突兀。 他的孩子死了,他要她和崔云和有景致,都给他的孩子陪葬! 徐雪旭白眼一番,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歪着脑袋昏过去了,官景逸将手一松,徐雪旭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官景逸狠狠的丢开了,她被掷到一个地上,身子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滑了两下,之后,她的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柜子上。 这个时候,徐雪旭的才呼了一声痛。 官景逸怎么会看不出来,刚才徐雪旭是在装死。他有心杀了她,但是想到军部的计划,留着这个徐雪旭还是有用,所以他才松了手。 让徐雪旭活着,不代表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官景逸踩着皮鞋,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徐雪旭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徐雪旭。 官景逸的皮鞋尖儿点在徐雪旭的身上,薄唇一张一合,冷森森的开口:“你刚才碰她哪了?” 徐雪旭自然知道官景逸口中的‘她’就是徐安然那个小贱人。 “这儿,还是这儿?”官景逸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询着,随后对着徐雪旭的肚子,狠狠的踩下去,脚尖捻动着,似乎要把徐雪旭的一层皮都刮了下来。 “啊!”这是徐雪旭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别墅内外。“官景逸,你不如杀了我,不如杀了我!” 女人的这一声惨叫,让站在门口的保镖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妈呀,平时看着自家老板温温润润的样子,我擦,这是用了什么阴损的招数,能让女人喊出那么惨绝人寰的话儿来。 “杀了你,你以为我不想?”官景逸眯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将脚从徐雪旭的身上撤回来,看着徐雪旭捂着小腹,蜷缩着身子像一只佝偻这腰的虾米,她额头已经痛的出了一层冷汗。 “你现在的疼,不及我和安安心里的万分之一的疼痛。就算是为了我们没出世的孩子,你死上一万次也毫不足惜!”官景逸冷冽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鬼魅,随时都能带着徐雪旭下地府。 徐雪旭没想到官景逸会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毕竟…… “官景逸,你真不是个人!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好歹我们相爱十几年,好歹在车祸的时候我救过你一命……你和徐安然相处不过短短的那么几个月,就被那个狐媚子勾了魂儿,官景逸,是你背叛了我!是你……”徐雪旭虚弱的伸出两条手臂来要抓住官景逸的裤脚。 官景逸却反脚将徐雪旭的胳膊踩在地上。 他用了十成的力道,徐雪旭自然是苦不堪言! “啊!” “你若是不倒旧账或许,我还没有那么生气。‘相爱十几年’是么?若不是图我的财,你会守我这么久,‘车祸救我一命’是么,若不是安安给你做开颅手术你会醒?徐雪旭,我们说好了,我不欠你什么,我们一命还一面,接下来,就该好好数数你欠我的了!” 官景逸说完这话,揪着徐雪旭的脖领子就将她弄起来了,徐雪旭还在他的手里挣扎着,官景逸随手就将她制服了,另一只手掀开了徐雪旭的帽子,徐雪旭立刻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嗷嗷的叫唤起来。 “你还我帽子,你还我帽子!”徐雪旭大吼道。 官景逸瞥了一眼她削短的头发上露出的头皮,好几条丑陋的疤痕盘根错节的长在那里,却是够丑的。 官景逸知道徐雪旭爱美,所以把她拖到一面落地的镜子前。然后随手将她丢下。 “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徐雪旭两只手扒着自己的头发,又捂着自己的眼睛,显然她自己也不能接受如此糟糕的自己。 蜡黄松弛的皮肤,短短的头发,丑陋的疤痕,她分明就是一只流浪鬼的样子!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拿起车祸,不是一个意外,是崔云亲手制造的,半挂车撞上了我的车。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天,她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你也在那辆车上,所以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全都是拜你那妈妈所赐,懂?”官景逸‘耐心’的给徐雪旭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哎,徐雪旭,你说你变成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就叫现世报啊?嗯?”官景逸看着徐雪旭狼狈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说出的话更加讽刺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我妈妈说过以后要接我回崔氏的,她承诺过会让我过上大小姐的生活!” “你还想什么呢?真以为崔云认你的目的单纯?你未免也太蠢了吧。你不过是她用来打击我的一颗棋子!” “不!”徐雪旭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嘶吼着。 这个时候,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一只小巧的录音笔。他打开开关后,里面的声音都是崔云的声音。 “放心吧,大孙子,只要我打败了官景逸,整个官氏和崔氏都是你的,别人一分钱也拿不到。” “徐雪旭虽说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她实在太蠢,也做了太多丢人的事情了,我不但不会像外界承认她,关于我的钱,她一分也拿不到。” “所以对官景逸的设计就放手去做吧,就算是搭进去一个徐雪旭也无所谓!” 录音笔内传来崔云阴测测的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 “哼,用你那颗蠢脑袋好好想想,崔云是什么人,你们母女连心想必也是清楚的,一个利益至上,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所有人的老女人,你指望着她对一个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私生女有多在乎?” “啊!官景逸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徐雪旭疯了一样的咆哮着,她狼狈的爬起来,就往官景逸的身上扑过去。 官景逸轻轻一躲,徐雪旭就扑了一空,狼狈的跌落在地板上。 官景逸二话不说,揪着徐雪旭的后脖领,拖着人就往书房走去。 徐雪旭狼狈的像是一把拖布似的,被官景逸拖着,脖领勒着她的脖子,徐雪旭吐着蛇信子一样的长舌头,翻着白眼,这下连防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进了书房,入眼的便是那红木的书架,看上去是普通的书架无意,但是官景逸摁了一下两个书架中间小小缝隙处的一个原木疙瘩,只听吱的一声,两个书架从两边分散过去打开,原来这个书架是一个入口? 徐雪旭被官景逸拖着的时候,脑袋不停的撞到桌子或者椅子角的位置,痛的徐雪旭一直倒吸凉气。 官景逸对此置若罔闻,他甚至在想,怎么不一下子撞死这丫的呢! 进了书架这个入口,里面是一个隐秘的小型的电梯,乘着电梯往下,这里竟然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有铁牢门,里面还有链锁以及各种刑具,甚至还有电架。 徐雪旭只感觉头皮发麻,看着官景逸不禁哆嗦了两下。 官景逸没说话,只是将徐雪旭丢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将她的手脚闩上脚链和手链。 官景逸出去之前,还将铁牢门上了锁。 徐雪旭看到他如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跑了几步,带动着铁链子哗哗的响动着,没走几步,就被牵制了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官景逸,你不得好死,你快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拘禁,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告你的!” 官景逸冷森森的看了徐雪旭一眼,徐雪旭忽然就止住了叫骂声,因为官景逸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一瞬间,徐雪旭真的以为官景逸有要杀了自己的冲动! 官景逸从地下室出来,接过保镖递给他的手机,那是之前在徐雪旭身上搜出来的,为了保证徐雪旭和外界毫无联系,保镖已经搜过了徐雪旭的身,只发现这部徐雪旭和外界联系的手机。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官景逸看到屏幕显示,知道是崔云那个老妖婆打来的,官景逸果断的摁了挂断键,然后敲打了几个字,给崔云发过短信去了。 官景逸将手机扔给保镖,闭上眼睛,那双黑眸写满了沉痛,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的都是她和孩子的身影,而她们和他注定渐行渐远。 徐安然并没有在医院多呆,谭邱许和秋美带着她回了小公寓。 因为夜深了,谭邱许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这里守着终归不是个事儿,况且这里还有秋美呢。 “你好好照顾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别想了,景逸他不是个冲动的人,这次和你离婚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谭邱许说道,心中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找官景逸一趟。 “主任,我们俩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们这婚早该离得,耽误了这么久,你看最后又到了起点不是么,白白这么折腾,要不我早就找到好人家嫁了,哪里还能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徐安然苦涩的笑笑。 “你别这么说!我了解你们俩个,官景逸对你是真有心,你又喜欢他这么长的时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官景逸那个傻子也是,就算是误会,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婚给离了,那不是他辛辛苦苦带起来的官氏拱手让人吗!”谭邱许说道。 随后,谭邱许甩来徐安然,拉开门就出去了。 “秋美,你去看看主任,我怕他太冲动,真的去找官景逸了!”徐安然对秋美说。 “奥,好,安安你一个人行吗?”秋美往身上套了一件风衣。 “我没事,你快去吧。对了,路上小心点。” 砰的一声,是秋美匆忙出去,关门的声音。 小小的出租房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的声音。 第305章 景致的告白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咚咚的叩门的声音。 徐安然第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官景逸。 他不会是过分担心自己,冒着危险来了吧。 所以一开始徐安然没有一声。 “咚咚咚……”叩门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徐安然这才捂着抽痛的小腹从沙发上站起来,透过猫眼,向外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景致。 呵呵,也对,她流产,景致和崔云恐怕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这事儿吧。 “安安,是我,快开门啊。”是景致的声音。 徐安然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最厌恶的就是看到景致这一伙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迫不得已的和官景逸离婚! 可是为了让景致不怀疑自己,徐安然还是不能和景致撕破脸皮。 徐安然敛了眸子,将门打开。入目的是景致那张俊脸,写满了关心。 “安安,你还好吧,我给你熬了鸡汤,鱼汤……”景致将手中的保温盒提起来,展示在徐安然的面前,他此时此刻还呼哧呼哧的短促的喘着气,徐安然秀眉轻轻的蹙起来,问了一句:“你怎么上来的?” “爬楼。电梯坏了。”景致一边说着,然后趁着徐安然开门留下的缝隙,闪身进了屋子。 “这东西趁热喝才好,乌鸡汤,很补身子的,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体……”景致将保温盒放在餐桌上,轻车熟路的到厨房拿出筷子什么的,叫徐安然来喝。 徐安然慢慢的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接过景致递给自己的勺子,她看了一眼飘着一层油的鸡汤,不由的就想干呕。之前,官景逸给她熬得鸡汤,总是会将表面上那层油撇掉,不要的…… 徐安然想到官景逸,拿着勺子的手微微的一怔。 “安安,怎么了,想什么呢?”景致也注意到徐安然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哥……我流产了……”徐安然愣愣的说。 景致顿了顿,敛眸微敛,他说:“我知道,今天我去医院看你,听你的同事说的。” 徐安然没想到景致反应这么快,这个谎被他圆的简直是滴水不漏。 “孩子,不是官景逸的,是官黎风的……是个孽种。”徐安然一边说,手一边发抖。 可以看出来,那段往事,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是她多么不堪回首的回忆。 景致也觉得愧疚,那天晚上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甚至他是亲眼看着崔云部署这一切的。他没有组织,想一想,景致也觉得懊悔。 “怎么会是这样?”景致虽然心里也不好过,但是为了防止徐安然怀疑自己,他还是要演出一手好戏来。 “我被崔云绑架了,送上了官黎风的床……” 徐安然的手被景致的大手覆盖。 “官景逸没来救我,那天晚上他就出国了,我想,就算他没出国也不会救我的吧,毕竟,他爱的是徐雪旭,我又算是个什么呢!”徐安然对自己冷冷的嘲笑着。 “安安,别这样说。官景逸是个薄情汉,你为了他这么伤心根本不值得。”景致劝说道。 “哥,我真的很想念在国外的时光,那个时候实验室、家里两点一线的跑着,虽然有些累,但是生活很有奔头,也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意外发生。” “安安。”景致叫着徐安然的名字,握着她的手的大手也霎时间收紧了一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带你回美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这句话,景致急切的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她,当年在美国的天桥,他看她在哭,他上前去递给她一张面巾纸,那样的偶遇,或许就算没有官景逸这个人的牵连,他和徐安然之间也是有缘分的。 后来,他通过调查官景逸才知道,这个天桥上偶遇的小女人竟然是官景逸的妻子。 彼时,他们已经有浅浅的认识,后来,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依照哥哥的名义靠近她实际上是在追她吧! 景致没想到,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动的心。 景致现在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她。等到将国内的事情处理好,他就带她去自己的世界,让她做自己的女人。 景致握着徐安然的手越来越紧了,几乎要把她的身体的一部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徐安然被景致捏的有些痛,她也在这个时候却将手从景致的手心中抽走。 “哥,我不能回去。”徐安然低着头摇头。 景致皱眉:“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没有对官景逸那个家伙死心?”景致只要一提起官景逸来,就恨不能把一口银牙咬碎。 “不是,风城这里有我的事业。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再者说,这个国家我还有爸爸妈妈要照顾,我不能去美国。” “这一切都是那个官景逸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会被崔云盯上,更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给官景逸好看!”景致愤愤的说道,攥着拳头,骨头咯吱咯吱的响。 “别,你别再去招惹他了,我和他之间离了婚,从此就再无瓜葛了,我不想再和他起无端的争执。他放过我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离婚这件事我两年前就想做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了,好好工作,以后如果运气好,有对路的男人,我就结婚,生孩子。” 徐安然一边说着,喝了一口鸡汤。 “不过我现在身心俱疲,现阶段的事情就是不想那么多,开开心心的过好当下最重要的。”徐安然忽而抬起头来,对景致扯起一抹笑,她扬着手臂深了一个懒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想在我总算是恢复单身了,除了在石城的父母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景致看着徐安然的笑颜,心里虽然还是因为徐安然没有干脆的回应自己的爱情而感到微微的沮丧,但是看到徐安然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景致也算是松了一口,毕竟他和徐安然的事情来日方长嘛,景致想着。 他借用了徐安然的卫生间,推开门,马桶边有一个纸篓,里面有带血的卫生纸,景致的眸子暗了暗,看来这个孩子是真的不在了,他想到。 景致在这里留的时间不算久,秋美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下楼的景致,秋美和景致虽然没有打过招呼,算不上认识,但是因为徐安然,倒是也见过面。 “哎,你不是经常去医院找安安的景先生吗?”秋美说道,毕竟景致的面容很精致,有些混血的味道,很容易认出来的。 景致愣了愣,看到秋美,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很诚恳:“你是来照顾安安的吗?” “嗯,对。” 景致对秋美点了点头,就迈着步子蹬蹬的往下走了。 秋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景致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也说不出来,不过她不是很待见这个景致是真的。 秋美也回来了,看到桌子上摆的鸡汤什么的,问道:“那个景先生来看过你了?” 徐安然嗯了一声,扫了桌子上的保温盒的食材,刚才景致在这里她象征性的动了两口,现在看到这些菜品,想到这些东西的主人,徐安然忍住想吐的冲动不再去看,而是和秋美说道:“咱们把这些东西都倒了去吧。” 秋美虽然不明白徐安然的用意,但是也没有多问,奥了一声。 将保温盒什么的刷干净后,徐安然斜斜的倚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她蹲在徐安然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叫了徐安然一声:“安安?” “嗯?”徐安然睁开眼睛,眼睛下面的一圈乌黑彰显出她的疲惫。 “进去睡吧,这个时候不能着凉。” 秋美扶着徐安然进了卧室,铺好了床,然后临睡之前,秋美忍不住的小声的问了一句:“安安,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景致啊?” 徐安然彼时正背对着的秋美的,身子有些许的起伏,秋美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答,凑过去看了一眼,徐安然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秋美自然不会相信徐安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她知道,徐安然只是不想多说。 秋美便也不再多嘴,她总觉得徐安然好像有什么秘密在瞒着大家,但是既然徐安然不想多说,她就不会多嘴。 别看秋美平时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人,但是真到事儿上了,她的嘴巴比谁的都严实。 秋美平躺下身子来,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安安,我知道你的心里苦,之前我总以为官景逸那是个渣男,今天你出事,我还骂他来着,他想去病房看你,也被我拦下来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主任也跟我说了挺多的,我觉得官景逸或许不是咱们院里传的那样。我和主任都觉得你和官景逸或许是因为误会什么的才离婚的,主任让我转告你,你放心,他不会那么冲动的就去找官景逸闹去的。不管怎么样吧,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主任,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都帮你一起扛着。” 秋美的声音很轻,但是徐安然恰好可以听到。 徐安然的全身缩着,在背对着秋美的位置,在黑暗中,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捂着嘴巴,极力的忍住了自己的哭声。 感动吗?好像是的! 晚上的时候,徐安然收到一通电话,看到屏幕上跃动的老公两个字的时候,徐安然的心动了动。 之后,她的指尖按下那个拒接键,把这通电话拉进了黑名单,之后她又把手机调成静音。 第306章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丝毫不肯罢休,换了一个号码继续拨通着那则熟悉的号码。 安安,接电话,算我拜托你,哪怕从今以后不打算理我,也要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好? 看着一直闪亮着的屏幕,在暗夜也散发着幽绿的光,徐安然本来不想理会,她其实可以直接把手机关机的,一了百了,眼不见就不会心烦。 但是官景逸并不是让她心烦,他像毒/品,明知碰了他,就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脑海你的那根弦反复的撩拨着神经。 看着他一通电话等待到长到自动挂断,另一通电话马上又打过来,徐安然咬咬嘴唇,终于是按耐不住,拿起手机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秋美,跑到客厅去接电话了。 徐安然接通电话没说话。 电话那边传来官景逸担心的声音:“安安,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我接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在你没有弄清楚你的事情之前,我们别联系了。我是你的咽喉你的弱点,只要我们断了,你就没有弱点了,崔云他们也找不到任何的地方对你下手了。景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好。” “事情解决后,你会安全无恙的回来的吧?” “……” “回答我!” 官景逸要怎么告诉她,自己的脑子一天不如一天,他现在的脑子根本就不听使唤,记不住很多事情,公司不但没有办法打理下去了,就连生活,很多时候他前脚才做过的事情后脚就忘了。 这样的他,怎么还回去? 或许以后,他和她就再也不想见了吧。 徐安然听着电话对面的沉默,只当官景逸认为对付崔云的事情前途未卜。 “你要好好的,我等你接我回家。”徐安然说完这句话就在官景逸之前挂断了电话。 看着暗掉的屏幕,徐安然紧紧的咬着嘴唇,捂着的嘴巴,才不至于哭的太大声。 她舍不得和他分开,但是事到如今,为了自己和他的生命安全,她不能拖累官景逸,所以她不得不做这样的决定。 官景逸慢悠悠的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对面已经显示忙音,刚才和徐安然的通话他录了音,整个头痛欲裂的晚上,官景逸的耳边都放着她对他说的话。 她说:“我等你接我回家。” 是她的声音,一定要记住她的声音。 “徐安然,徐安然……”官景逸在床上反复的叨念着这个名字。 官氏 官景逸离婚虽然十分低调,但是毕竟是官氏的总裁,而且老爷子那个遗嘱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官景逸的婚姻在大家看来就不是私事,而是掌握着诺大的官氏企业究竟由谁做主的命脉。 所以官景逸离婚的消息传出来,立刻闹的满城风雨。 会议室内,下面坐的股东高管什么的明显都心不在焉,议论纷纷的。 “听说官景逸离婚了,那这个官氏是不是要易主了?” “谁知道呢,看看今天来开会的是谁吧。”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中,官景逸踩着皮鞋,哒哒的声音落在会议室的木质地板上。 官景逸还是一如既往进行例会,脸上并没有一丝异常。下面的人碍于官景逸的威严也都噤了声。 直到,那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崔云带着官黎风还有崔云的两个掌管着官氏的弟弟大摇大摆的进了会议室的门。 双方对峙的局面,在如今不多见了。 “官景逸,你既然已经离婚,就是时候把你的位置让出来让我们黎风坐了。”说话的是崔云,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一如既往的傲慢。 “是啊,四叔,爷爷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再加上我们手上有从之前的董事会里收购的百分之十的股权,足够让官氏易主了。” 崔云和官黎风的出现,彻底的打算了会议的进程,大家原本就绷着的嘴巴,这个时候好像是被松开了一样,大家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我看,这个官氏轻易易不了主,你也不看看站在上面的是谁,官景逸啊,论商界才干来说谁能比得过他,更何况是那个混不吝的官黎风!” 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觉得没觉得,最近官总好像记性不太好了,是不是心思没再工作上的原因啊,好多数据什么的接二连三的总说错。” “这些我不管,我就只跟着官总一个人干,要是真的有易主的那一天,我就辞职。” 官景逸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手下的‘忠臣’不少,他办事的能力让人服气,对待手下人也好,所以他身边的高管基本上都很忠心。 官景逸懒懒的抬起眼皮来看面前几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下面也是一阵的窃窃私语,他的头是一阵的强烈的刺痛。 官景逸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力道不小:“就算我离了婚又怎么样,交接一天没做好,官氏企业的第一把交椅就是我坐,你们是什么东西。” 崔云听到官景逸的气焰仍旧这么嚣张,脸都气红了:“你……” “崔云女士,你着什么急,这把椅子,还轮不到你们姓崔的来坐,带着你的人给我赶紧滚蛋!” 这个时候从外面已经进来几个保安,见到情况一片混乱,不由分说的就将崔云和他的两个弟弟扔出去。 “哎,四叔,你现在这么嚣张,就没有想过您灰溜溜抱着箱子滚出官氏的样子,这容易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呀,如果你对我态度好一点儿,没准我还能在公司给你留个一官半职的,不至于让你出去喝西北风去呀!”官黎风痞痞的说道。 官黎风刚说完这话,就被官景逸抬脚踹中了屁股也被踹出了官氏企业。 徐安然已经正式回了医院上班,医院的同时都知道了徐安然昨天流产的事情,看了新闻,大家也知道了她离婚的事情。 电视上播放着的那一幕,徐安然抬头,正好是崔云和官黎风他们被赶出官氏的录像,还有官景逸好像动脚踹了官黎风一脚,官氏现在混乱的不能在混乱了。徐安然虽然知道官景逸现在是在演戏,但是心里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小徐,看什么呢?”有一个同事,比徐安然年长,是护士堆里的‘安大姐’。 “奥,没什么。” 安姐顺着徐安然的视线抬眼看到电视上有关官氏的报道,以为徐安然是刚离了婚,触景生情了,安慰道:“那些过去的事情啊,不想也罢,安心养好身体,过现在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徐安然勉强的对安姐咧开一个笑容,两手揣着兜说要查房去了。 徐安然一边走,垂着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肚子不能等,她的计划要抓紧实行了。 徐安然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以前她和官景逸在一块的时候,这个院长对自己恭维的呀,小徐长小徐短的一天叫个不停,现在呢,这个院长都懒得抬眼看她。 “徐医生呀,你要是还为那件事情来,就别说了,直接出去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把你调到边远地方支援去的。” 院长把玩着手中的一块怀表,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没得商量吗,院长?” “哎,徐医生,你说你那脑袋是木头做的是吗,那种地方有什么可去的,艰苦,工资少,医疗设备也不齐全。你图什么啊!为了建设和谐的社会主义出力?你别那么天真了好不,你以为医院拿出好几十万来把你送到美国是做善事呢!”院长看着徐安然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就长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踱步站在徐安然的近前,把徐安然好一顿的数落! “院长,您也知道我是您花好些个钱培养回来的。如果您不放我去西部,等我在风城这里工作满了两年,我就申请调回石城。如果您放我去西部历练历练的话,那我回来后就和您签订终身合同,当然,如果您不信任我的话,这个合同我现在就可以签!” 徐安然扔下这句话就往外走,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那震天响的院长拍桌子的声音。 “徐安然,你个榆木疙瘩的脑袋,你就非得这么逼我?和你那个师父简直是一模一样!” 徐安然听到院长如此的叫骂声,不怒反笑,听院长这意思,他是答应了! 官氏的办公室 “四哥,您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那个崔云带着官黎风可都是骑到咱们脖子上来了。” 谭子豪看着幽幽的坐在沙发上肚子吞云吐雾的官景逸一脸疑惑。 “我能有什么反应,他不但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有老爷子的股,这个官氏迟早也得是官黎风坐镇。” 谭子豪对官景逸的私下的动作一无所知,至于官景逸的病情,除了远在美国的爱德华教授和他自己知道,其他人没有一个知道的。 “不是我说,四哥,你既然知道你和四嫂离婚,这个股份都得在官黎风的名下,那不意味着你把整个官氏拱手相让给官黎风、崔云那一帮家伙了吗,这么大的事牵扯着,你怎么能那么冲动和四嫂离婚?” 官景逸冷冷的看了谭子豪一眼,那双锐利的黑眸仿佛射出了无数把冷箭。 “怎么,她给我戴了绿帽子,还不许我离婚了?” “四哥,您不觉得这件事儿有蹊跷吗,是不是你和四嫂之间有什么误会,四嫂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担心,这事儿就是崔云他们故意的,破坏你的夫妻感情,逼你和嫂子离婚!”谭子豪推断到。 官景逸撩着眼皮子仔细的看了谭子豪几眼。 这个小子,脑子还管点用。官景逸看着谭子豪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许。 “子豪,以后不管我在这里还是不在这里,你都好好干。”官景逸说道。 “四哥,说这句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谭子豪狐疑的说。 官景逸平日里对待哥们儿弟兄都是顶严厉的一个大哥的形象,何时说过这么‘深情’的话来。 “我能有什么事。”官景逸睨了谭子豪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对于公司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只能是像办法和官黎风他们对着来呗,他们既然买股,怎么也买,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股东,下午咱们过去谈谈。” 官景逸听着谭子豪的安排,唇角勾起一抹笑,摆了摆手说:“你去谈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官景逸说完这话已经起身要出去了。 “哎,还有什么事儿比官氏还重要?比你现在这个总裁的位置还重要?”谭子豪看着官景逸的背影叫到。 官景逸连头也没回,刚一站起来,他头痛欲裂,走起路来还有些晃悠,官景逸连头也没回,对谭子豪摆了摆手。 办公室里只留下谭子豪一个人,谭子豪忽然有一种自己在唱独角戏的感觉。 第307章 要离开了 “四叔,您真的跟我四婶婶离了?”宇文卓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笑的一脸痞气。 “不该问别瞎问,你爸呢?”官景逸秉承着惜字如金的习惯。 “我爸正给你忙活呢呗,把这么大网撒开了,他现在一天到晚的是忙的都不着家啊。” “嗯,东西带来了吗?” 这个时候,宇文卓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两盒药水,说:“这个东西现在可是不好搞到,太神奇了,这一瓶输进去,对方就把什么事儿都忘了,跟被人下了蛊似的,言听计从的,这一瓶是解药。” 宇文卓说道。 “行了,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别这么吊儿郎当的乱串游了,多跟你爸爸学着点。”临走前,官景逸说道。 “呦呵,四叔,您怎么突然转了性了?”宇文卓一脸狐疑的看着官景逸。 “得了,快滚吧!”官景逸骂道,宇文卓这才认命的点了点头,得嘞,这才是他四叔嘛! 阴暗的地下室,官景逸刚从电梯上下来就听到徐雪旭的叫骂声。 “官景逸,有能耐你就杀了我,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徐雪旭四肢都带着的手铐和脚铐,她拼尽全力连铁栅栏门都触不到,连续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都说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要比外面那些闲散的野兽更加容易发怒,徐雪旭感觉自己兼职都要被这里逼疯了,嗓子都骂哑了。 她听到栅栏门有锁链滑动的声音,抬起头来,官景逸站在门边,正开着门。 徐雪旭当即就站了起来,将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收起来,换成了一幅讨好的面容。 “景逸,你来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你一定不会忍心一直把我关在这里,你把我放出去吧,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不惹事也不闹事,你放了我吧!啊?” 官景逸看了一眼徐雪旭那讨好的笑,有些犯呕。 官景逸当然知道徐雪旭的性格,前脚他放了她,后脚她就得跑去给崔云卖命。 官景逸手里拿着钥匙串,在手指间晃动着,哗啦哗啦的作响。 “你真的听话,不乱跑?”官景逸问道。 徐雪旭看着官景逸的表情有几分松动,立马点头,眼睛看着那钥匙串都开始放光了。 “我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话。” 这个时候,官景逸说了一句:“好吧。”他说完这话,就将手中的钥匙直直的扔在地上。 徐雪旭立刻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去捡那串钥匙。 但是她身上带的那些链子已经将她好好的固定在这一篇方寸的天地之间了,只差一点儿距离,她就能触碰到个钥匙串了,徐雪旭奋力的拽着自己身上的脚链子和手链子,近在咫尺,差一点点就摸到了。 官景逸现在只是敛着眸看着徐雪旭那副样子,像一只流浪狗,几乎趴跪在地上,在向他摇尾乞怜。 官景逸看着这样的徐雪旭更加不屑了。 他轻轻一抬脚,将徐雪旭手边的那个钥匙串踢开。 到手的要逃出去希望就这样被官景逸踢走了,后知后觉的徐雪旭发现自己是被耍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官景逸!这样作弄我,作践我,好玩是吗!”徐雪旭直起身子来,张牙舞爪的在官景逸的面前比划着,她张着血盆大口呼号着,但是站在官景逸的面前,手脚都被铁链子制住,动不了半分。 “雪旭,你没觉得你现在特别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吗?啧啧,怎么会这么低贱!就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要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坏我的好事?”官景逸面无表情的说。 “我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徐雪旭是个见风使舵的,现在的场景只要对她有力,不管是站在谁那一边都好。 “光口头上说,我可不信。”官景逸的表情现在已经是阴测测的了。 徐雪旭看到官景逸如此,抑制不住的抱着双肩打起颤来。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嗯,把这个喝下去。”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 淡黄色的液体,还有些微微的酒精的味道。 徐雪旭抱紧了自己,慌张的摇头:“我……我不喝!” 徐雪旭直觉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喝?”官景逸挑眉,那张俊脸不慌不忙的,底气十足,让徐雪旭越发的胆寒。 这个时候徐雪旭扑通一声就跪在官景逸的面前了,然后在官景逸的面前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砸在水泥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官景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诡谲的心思他不得不防。 “做什么?”官景逸冷冷的问道。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安安,我不该不该害了你们的孩子,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别杀我,别杀我。” 官景逸的眼睛一眯,原来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手中这瓶药水是毒药? 不过她既然提起这件事…… 官景逸趁着徐雪旭说话的时候,大手捏上徐雪旭的脸颊,她脸上没有什么肉,被官景逸一捏,徐雪旭张开嘴巴,嘴巴里一股难闻的气温扑面而来,让官景逸皱皱眉。 随后,官景逸不由分说的将药水给徐雪旭灌到嘴巴里。 徐雪旭想要挣扎,但是官景逸的手的力气大的厉害,把她的嘴巴捏的生疼,骨头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了。 她想要将药水吐掉也没办法,在试图呼救的时候,官景逸捏着她的两颊往上扬了扬,咕咚咕咚,徐雪旭就将那些药水咽了进去。 官景逸这才将自己的手收回,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刚才摸过徐雪旭的那只手,随后官景逸将那块白色的手帕随便丢在一旁。 徐雪旭用手抠着嗓子想要把刚才喝下的东西吐出来,她干呕了两声,却是徒劳。 “你……你这个混蛋,你刚才给我喝的什么!”徐雪旭没想到官景逸竟然会一点儿旧情也不顾,并且还如此的铁石心肠,毕竟刚才她都那样求他了。 “喝了能让你听话的东西。” 官景逸抻了抻大腿上的裤料,蹲下去,在徐雪旭的面前。 一晃眼的时间,果然看着徐雪旭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直愣愣的。 她看着官景逸,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主人。”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来,他给她下了蛊了,现在徐雪旭就是他的努力。 “嗯,很好。”官景逸说道,随后站起身来,幽幽的走出了地下室。 又过了两个月,现在已经到了盛夏的时节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徐雪旭和官景逸再也没有联系过,官景逸不知道徐雪旭的近况,他也从来没有打听过。 徐雪旭一直关注着官氏的情况,官氏毕竟是风城的龙头企业,在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处都有自己的产业,所以官氏易主是最近两个月以来,媒体关注的焦点。 官氏易主,官景逸和官黎风两个人进行紧张的对弈。 最后的结果,还是官景逸落败,徐安然看到电视上官景逸的背影,一个人从大厦走出来,后面很多高管,包括他的特助阿诚,还有谭子豪送他出来,然后官景逸没有说话,上了他的劳斯莱斯,离开了。 镜头一路往后推,汽车绝尘而去,什么都没剩下。 徐安然哪怕早知道结果如此,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一抹凄凉。 官景逸,你还好吗? 得知徐安然不久后就要离开了,很多和徐安然关系不错的人筹办了一个小型的送行会。 那规模很像两年多以前,她要出国去培训的时候,大家给她组织的小型的欢送会。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官景逸还没出车祸,一切都还是岁月静好的样子,身子,官景逸允诺会亲自送她上飞机,当年,她还是女孩儿的心性,肩上何曾有这么大的重担。 谭邱许也被邀请来了,他是徐安然的师父,她始终铭记于心,大家也都觉得这对师徒实在是太合拍,连心性都是差不多的,一样的倔强,一样的视工作如命,一样的半路没了自己的另一半。 甚至大家都在遗憾,为什么两个人没有走到一起,多么登对呀! “喝杯酒吧,给你的送行会哪能不喝?”有一个实习男医生给徐安然的杯子到了一杯啤酒。 “不行的,我喝不了酒,一喝酒就容易说胡话。”徐安然摆摆手。 看着徐安然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在大家都没有强求。 谭邱许喝了不少的闷酒。大家都有些醉意。 “安安,你真的要走,要去那个偏远的西部?”谭邱许抓着徐安然的手,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的说道。 “是啊,主任,上面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后天就走。” “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你知道景逸他……” “主任,您醉了。”听到谭邱许又要提起那个叫她心颤的名字,徐安然及时制止了谭邱许。 “我现在清醒的很,别去那个地方,哪怕是去石城呢,也别去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吃不消的。回石城吧,找一个能照顾你的男人,别在这里受罪了也好。” 徐安然听到谭邱许这样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现在的情绪比较感性,还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了,对这里不舍得的人还有一些离愁别绪,总之,谭邱许这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一时间就红了眼眶。 看到徐安然的情绪不太对,秋美也拉着谭邱许说:“主任,您就别拦着了,安安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您现在这么说,也是徒增她的伤心罢了。” 谭邱许对上徐安然那双红了的眼睛。 他的心也有些刺痛,将目光从徐安然的身上移开,谭邱许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那杯白酒一饮而尽。 谭邱许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让每个人都活的那么苦,为什么! 第308章 意外的晚上 谭邱许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他说的话将整个餐桌的气氛一直带到了零下。 徐安然低着头,菱形的唇瓣紧紧的抿着,敛着眼皮盯着桌子上那空空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实习的男医生看到气氛不太好,便举着酒杯说道:“来,徐姐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一起来敬徐姐一杯。” 有个人活跃气氛,大家都立马端起酒杯、饮料的杯子来,这样就坡下了不就得了。 谭邱许那个倔驴脾气哪里肯,将手中的白酒杯子狠狠的掷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就出去了,临出去就撂下一句话:“你们吃吧,我去洗手间。” 大家眼观心鼻观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安然拢了拢身上的风衣说道:“你们先吃着吧,我去看看,主任他大概是喝醉了。” 徐安然在男士的卫生间徘徊了一会儿,看着紧闭着大门踟蹰着,之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咬了咬嘴唇了,拍了拍门,问道:“主任,您在里面吗?”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站在徐安然的面前的男人,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徐安然一怔,而男人或许是因为刚才听到门外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心里准备了,所以的不比徐安然来的惊讶。 但是官景逸看到她那隐藏在暗处的手却有些颤。 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两个月?还是两年,他怎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半辈子。 “安安?”官景逸轻声的叫她的名字,薄唇轻启,嗓音却早已经嘶哑了。 “嗯。”徐安然彼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她能感受到官景逸的激动,相较之下,徐安然显得要更为淡然。 “你还好吗?”他有些激动,本来一肚子话想要对她说,可是大脑一片空白,他不记得自己要对她说些什么了。 “很好。” 一阵冷风从洗手间开着的窗子吹进来,徐安然拢了拢身上的淡绿色的风衣。 盛夏时节,别的小姑娘都穿的超短裙,紧身t恤,但是徐安然相交之下,却还想还在过春天,里面是一件深色的碎花无袖连衣裙,在腰部靠上的位置有一些收紧,从胃部往下就是褶皱的裙子式样的了,正好遮住小腹,外面还套了一件淡绿色的风衣。 “你冷吗?是不是生病了?”看到徐安然柔柔弱弱的样子,她的脸苍白的厉害,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官景逸关心的问道。 “没有,我很好。”徐安然说完就要转身走,如果她知道会在这里碰到官景逸,她一点不会来的,徒增思念和烦恼而已,她也不想让他难过,来日方长,只要崔云他们下了台,徐安然以为,她和官景逸就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徐安然是这样想的。 但是官景逸却将徐安然的手腕捉住。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很想抱抱她,亲亲她。 他现在连自己是不是吃过饭这件事都能转眼就忘掉了,开着开着车,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所以他现在要么就不出门,要么就要带助理。 “你干嘛!”徐安然对官景逸瞪眼,她在怪他,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吗,他对她一切的亲密的动作都可能害了她。 以前徐安然可能不怕,觉得只要能和官景逸在一起说什么也不怕,可是现在不一样,她不是一个人。 官景逸将徐安然抱起来,闪身进了对面的一个房间,碰的一声,官景逸关上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是一间空余的包间。 “你放开我,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徐安然冷喝道。 官景逸却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他兀自将头埋在徐安然的颈窝,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老婆,让我好好抱抱你,我真的很想你。”官景逸说道,语气有淡淡的哎呦的意味,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徐安然究竟还是心软了,软的一塌糊涂。 她的手渐渐的攀上官景逸的后背,一只小手钻进他的黑发中。轻轻的扯着他的头发,徐安然闭着眼睛享受着现在两个人紧密相贴的时刻,小声的说道:“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 忘了是怎么吻上的,大概是因为那句话,情之所至,发展到哪一步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官景逸的手往徐安然的身下探去轻易的去她黑色的打底裤和白色的内裤,徐安然的手摁住了官景逸作乱的手。 “不要,现在不行。”徐安然小声道,嘴唇都有些颤抖,小脸儿大概是因为两个人两具肉体相撞,在没有开空调的屋子里有些燥热而一脸绯红。 官景逸只当作徐安然是害羞。将她捂着身下的小手拨开,官景逸拉开裤链,就挺身进去了。 耳边是徐安然细碎的嘤咛的声音,她两只柔嫩的小手攀着官景逸的肩膀,她整个人被官景逸的两只大掌拖着,像只考拉抱着树一样的扒在他的身上。 “疼……你轻点,轻点……” 哪怕官景逸的动作都已经很缓慢了,徐安然还闭着眼睛拧着眉头轻轻的叫他轻点。 官景逸也不疑有他,只当徐安然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做这些。 徐安然实在受不住官景逸反复的厮磨了,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是力道也是不小的,她是医生,知道怀孕三个月前不能同床,算算日子,现在正好刚出了三个月,可是,总归是有些不妥当的。 徐安然张开嘴巴咬着官景逸的颈窝,竟然嘤咛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官景逸不敢再放肆的动,低着头寻了徐安然的小嫩脸来亲吻了两口,吮掉她脸上残余的两行清泪,关切的问道。 “都说了不要了,你赶快出去呀!”徐安然捏着拳头往官景逸的胸膛上捶了两下。 官景逸哂笑,刚才她那勾魂的叫声可不是像不要的意思。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官景逸也看出来了,毕竟是自己理亏,便兴致怏怏的退了出去。 官景逸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提醒着他刚才受了欲念的控制到底还是要了她的事实。 他不该那样的,既然许不起一个她的未来,现在就不该碰她的。 官景逸将徐安然放下来,他敛着眼皮,薄唇苍白的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对她说道:“抱歉,刚才是我不好。” 徐安然本来还对官景逸有些怒气,现在看他对自己道歉的样子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孩子还在。 “景逸,我要离开风城了,你不要再来见我,也不要给我送行!当你把国内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你就来接我,我等你。”徐安然的手抚上官景逸消瘦的脸颊,然后踮着脚尖,在他的侧脸落下一枚浅浅的吻。 这一吻,让官景逸眼眶中掉下一滴眼泪来。幸好是晚上,幸好这个房间里没开灯,徐安然没有看到官景逸伤感的容颜,否则,她一定会怀疑的。 自此或许再也不见了!安安,珍重,记住我的话,要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见官景逸淹没在黑暗中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他也不回答。 徐安然又叫了他一声:“景逸?” 官景逸回过神来,又将徐安然搂入怀中,拍了拍徐安然的后背,他道:“好。” 声音温柔,让人听不出又什么不妥来。 两个人收拾妥当后,一前一后出去的,徐安然前脚开门出去,后脚官景逸就扑腾一声倒在地板上,他头痛欲裂,里面好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大脑一样,疼痛难忍,他必须要紧紧的咬着牙齿才能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官景逸靠着全身那仅有的自制力和尊严不容许让自己出声,他不能到徐安然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一个痴呆的病,那样太丢人了不算,最重要的是,如果徐安然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不会离开自己。 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和她离婚,把她推远的,这件事情不能半途而废。 徐安然往男卫生间瞟了一眼,她和官景逸共处的时间不少,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分钟,谭邱许估计早已经回了包厢。 徐安然低着头,脸还红着,因为想起刚才和官景逸之间的情事。 徐安然迎面撞上一个人,一个男人,有结实的胸肌。 徐安然抬头,来人也有些惊讶:“四嫂?” 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眼前的男人不是花花公子杜樊淼又是谁呢,今天看到了官景逸,想必他们是一起的。 “我已经和官景逸离婚了,现在也不是你四嫂了,以后就别这么叫了。”徐安然平静的说道。 杜樊淼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你看我我这记性。” 但是不叫四嫂又叫什么呢,杜樊淼想不出来,按理说,徐安然比他的年纪还小,但是如果真的叫她安安或者徐安然,杜樊淼总是觉得太突兀以至于很不自在,毕竟她也是跟过江湖上人称‘四爷’的女人。 “你们怎么在这?”徐安然看着杜樊淼涨红的脸问道。 第309章 谭邱许的疯狂 要是搁在以前,徐安然是断然不会和杜樊淼这样的人交谈的,她一直觉得杜樊淼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是从小芷那件事情发生后,小芷说孩子不是他的,他却还能那样照顾小芷,当孩子的干爹,徐安然再想,以前她是不是误会这个只会嬉皮的小子了,或者杜樊淼是有真心的,只是那真心不会轻易向别人吐露,以至于,她对他有些误会。 官景逸的朋友,大抵上,从人性上,应该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徐安然想。 后来,徐安然度过舒婷的那首《致橡树》突然明白,她为何会那样想。 因为诗中写到:“爱一个人,不仅爱他伟岸的身躯,也爱他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您见过我四哥了?”杜樊淼没有忽略徐安然口中的‘你们’。 “嗯,刚才遇到了,匆匆忙忙的一瞥。” “今天是我干儿子的百天宴,就在3052号包厢,四嫂……额,你一会儿去看看吧,小芷刚才还念叨着想见你呢,但是碍于徐雪旭在场,没给您打电话……” “我懂的,我也是和朋友们出来聚聚,今天就不过去了,你们玩的尽兴。”徐安然淡淡的说道,随后像是一阵风一样,从杜樊淼的身边飘过去了。 杜樊淼狐疑的看着闪身而过的徐安然的背影。 不远处的包厢的门咔嚓响动了一声,是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官景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 杜樊淼没有多想,不疑有他,上前走了两步,对官景逸说到:“四哥,我刚才碰到四嫂了。不……应该叫安安。” 官景逸薄唇紧紧的抿着,下颌也紧绷起一个弧度。他嗯了一声,杜樊淼的身边越过去,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只有轻飘飘的一阵衣诀带起的风。 杜樊淼回头看了一眼举止怪异的两个人,撇了撇嘴巴,终究是没有继续说话。 徐安然回到包厢的时候,谭邱许已经回去坐在座位上坐好了,神色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大家看到徐安然回来了,连忙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徐安然摸了摸的脸,那里还有些发烫,她说道:“就是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 大家闹了一阵,好像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忘了之前谭邱许对徐安然说的那一回事。 回去的时候,大家也是三五成群的,谭邱许今天的喝的俨然有些多,他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好,今晚又跟不要命似的一杯酒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徐安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主任那样子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 秋美打了一辆出租车要把谭邱许送回去。 身后的年轻的实习生也给徐安然拦了一辆出租车,摆摆手招呼徐安然上车。 “秋美,你和主任路上小心。”徐安然不放心的叮嘱道。 秋美架着喝的昏昏欲睡的谭邱许,点了点头,也对徐安然嘱咐了两句,这就要把谭邱许往车上塞,可是谭邱许还没走到车门那就顿住脚步,不走了。 徐安然打开车门,刚要弯着腰进去,就被人扯了出来,那力道之大,让徐安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而撞到了一堵结实的肉墙上。 谭邱许满身酒气,徐安然抬眼看他,只觉得,看他的眉眼有些朦胧。 “主任,你喝多了,快和秋美一同回去吧。”徐安然说到,轻轻的挣扎了几下。 谭邱许不放手,就那么抱着徐安然。 当时所有的同事都还没走,发生了这样的一幕,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大家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谨慎又木讷的一个谭邱许,喝多了竟然是这么一个风骚的男人,竟然还抱着人家年轻漂亮的小徐医生不放手。 虽然大家平时都传或许谭主任和小徐医生配对不错,但是两个人都是洁身自好的人,大家也只是说说,根本就对这两个人没有过什么幻想,可现在却不是这样的,谭邱许可是实打实的在抱着人家小姑娘的。 在场,唯一不惊讶的是秋美,两只手搭在出租车的车门上的秋美,身子变软了,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供她支撑着,下一秒,她就会滑下去了。 她早就清楚谭邱许喜欢的是徐安然,不管他素日里装的是如何的无动于衷,眼神骗不了人,他醉酒后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骗不了人。 “我不想让你去那,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去了那,谁照顾你,不光每有人照顾你,你还得照顾别人。我不舍得让你去,你就当,就当我是你师父,我是你哥,我的话你该听,安安。”谭邱许醉意沉沉的说道。 徐安然的目光注意到站在车边的秋美。 徐安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谭邱许,然后后退了两步。 身后有人叫:“四嫂。” 徐安然堪堪的回头,谭子豪和杜樊淼,男男女女的一大群人,站在台阶上,那群人最前面的官景逸正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徐雪旭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的乖顺的站在官景逸的身旁。 这一幕,当真是尴尬的很啊! 大家面面相觑,着算是什么情况? 隔着那么多人,徐安然和官景逸遥遥相望着,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人。 于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官景逸先迈下了台阶。 他穿越过人群,目光看似只是粗略的扫过徐安然,他背着手,颈子上了劳斯莱斯的后座。小芷本来想着上前和徐安然说句话,但是被杜樊淼制止了,小芷只是隔了老远对徐安然挥了挥手。杜樊淼将抱着孩子的小芷塞进他的保时捷的车内,小芷的那些朋友也散了。 谭子豪走过来,将谭邱许带着走了。谭子豪虽然没有和她说话,但是对她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徐安然很欣慰,谭子豪和杜樊淼貌似还都拿她当作四嫂看待。 秋美站在原地还掉着眼泪,徐安然走上前去,对她说道:“不如今晚去我那里住一晚上吧。 医院里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有男朋友来接,或者自己开车走了,现在只剩下秋美和徐安然。 秋美蹲在地上,脸埋进双臂间,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哭声相当惨烈,比徐安然这一辈子听到的任何的哭声都要惨烈。 “安安,我真的尽力,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去忘了他,我知道他不爱我,我也从来没有肖想过能和他真的有结果,可是,我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哪怕对方是你……”秋美抽抽噎噎的说完这话。 徐安然心疼,她一直在怀疑,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它怎么就不让好人有出路呢? 秋美是这样,主任是这样,官景逸也是这样。 老天爷是不是就是以折磨人为乐趣呢。 谁知道呢。 徐安然将蹲在地上的秋美拉起来,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刚才都没有喝酒,还算清醒,陪我四处走走吧。” 影视城还热闹着,夜场的电影也不少,两个女孩儿手拉手一起去电影院看夜场,买些爆米花儿,或者是偷偷带进去的袋子里装些零食进去。那些都是大学时代才有的闲情逸致。 琐碎的时光和世事的刻意刁难很容易将人的浑身的棱角和情趣全部磨损掉。哪怕重拾起当年的那些东西,再演绎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原来那种故事的味道了。 因为每个人的心惊都随着时间在变。 买了两张电影票,是最近刚上映的张嘉佳的《摆渡人》,徐安然上大学的时候曾很喜欢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这本书,她经常当作睡前故事来读,她始终记得,当年独到《摆渡人》这一篇的时候,她头埋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心疼小玉,也特别想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那种喝酒的方式的酒吧,如果真的有的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徐安然想同小玉那样为一个人慷慨赴死。只可惜,徐安然不是小玉,秋美才是。 秋美看着那个电影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塞满了爆米花,她咧着大嘴,刚刚填进嘴巴里的爆米花就掉下来,黏在她的下巴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后来她哭的实在是太大声,看电影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她。 徐安然从秋美的身上看到了小玉的影子。 那个摆渡人,谭邱许现在只是在过一条河,秋美的作用就是撑着小船载着谭邱许从岸的这头将他渡到岸的对面去。谭邱许上了岸,秋美也就离开了。 有句诗怎么写的来着——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那一晚上,秋美好像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她陪着影片里的小玉哭的歇斯底里,从电影院走出来后,她肿着像个核桃似的眼睛的睁都睁不开。 其实释怀这种东西,你一直办不到的,夜里辗转反侧,声嘶力竭都不能办到的东西,然后在某一个突然的瞬间,突然就办到了,然后心里空落落的,绝不比当年暗恋一个人好比是千斤重担压在心上的感觉好过半分。 第310章 你一定要走吗 “安安,你一定要去那种恶劣的地方吗,你知道的,那里不但条件匮乏,还特别的艰苦……”景致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看到来开门的徐安然就是一顿骂。 “你知道的,这个风城,我暂时不想呆了,这是我的伤心地。”徐安然幽幽的说道。 “那我带你回美国,现在就回,你不是说你很怀念之前在美国生活的日子吗,以后我们永远都过那样的日子好不好。”景致的双手攥着徐安然的肩膀,说的话,略显生硬和苍白。 徐安然轻轻的将景致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划掉,慢悠悠的转身进了屋子。 她径自走到屋内,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没有看景致,说道:“哥,我不会去美国的,我的根在这里,所以我不会走的。再说了,我去西部又不是不回来了,只不过一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景致知道徐安然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再怎么劝也是徒劳的。 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脸色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是的,等到一年的时间到了,他也就把官景逸那个家伙摆平了,所以徐安然现在出去也好。等到了大局已定的时候…… 景致在还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大权世界。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不好再阻拦你。明天走?”景致迈着步子进了屋子,坐在徐安然的身旁。 “嗯,明天走。” 说实话,徐安然和景致这样并排坐在一起,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好好照顾自己的,如果不适应的话,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把你弄回来的。”景致深情的望着徐安然。 怎奈后者一直垂着头,压根就没有直视景致那双深情的琥珀色的眸子。 “好,我知道了。” 官景逸已经在正式退出了官氏总裁的职位,当天他就搬到了花苑。 谭邱许给官景逸打电话也打不通,找了半遭,终于在海边的小房子找到他。 看着坐在沙滩上,面朝大海,沉静的背影,官景逸穿了一件海蓝色棉布长袖t恤,下面是一条米色的裤子,看起来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周身渡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那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和落寞。 “嘿,这个老小子躲在这里来了,可真行!”谭邱许隔着老远就认出了官景逸的背影,他溜溜的找了一天才在这里找到他,让谭邱许怎么能不生气。 谭邱许将自己的座驾停在远处,两只手插在裤袋慢慢靠近官景逸。 官景逸这阵子的记忆里越来越差,每天睡觉前都会听之前和徐安然通话的录音,他怕忘了她,而事实是,他虽然还记得她,也记得早些年的事情。但是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却记不得了,比如,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吃过午饭,午饭到底吃过什么。 “没想到,你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官景逸,你丫的到底是不是男人!”谭邱许靠近官景逸,从他的身后,狠狠的推了官景逸一把。 官景逸的身子一僵,然后回过头。 眼前的男人……很眼熟,官景逸皱眉,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 谭邱许看到这样的官景逸也是一愣,为什么,他眼睛看自己时那种感觉很陌生。 “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装!”谭邱许打了官景逸一个耳刮子,然后向上抻了抻大腿处的西裤,坐在了官景逸的身旁。 “老谭?” “啊,你小子,我找了你整整一天,最后想起这么个地儿来。没想到,还真有你。”谭邱许看着远处的还说道。 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动静,谭邱许偏过头去,看到官景逸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大海陷入沉默。 谭邱许觉得官景逸有些怪异。 要搁以前,谭邱许估计还没碰上官景逸一根汗毛的时候,官景逸就得跳起来给他一拳,今儿个怎么了,转性了? “你那官氏就不要了,辛辛苦苦十几年,拱手给了官黎风?你也不怕那小子把你的官氏给废了?”谭邱许问道。 虽然他看了新闻对官氏股份的划分多少有些了解,那两个月以来,官景逸和官黎风之间的对峙他也是看了全局,能看出官景逸已经尽了力,但是依照谭邱许对官景逸的了解,又觉得不该是这样一个结果,以官景逸的雄厚的实力,就算走,也能掏空半个官氏,让官黎风落不到好处,可事实是,这段时间,官氏依旧顺风顺水。 “嗯,不要了,钱财是身外之物。”官景逸平静的答道。 “那徐安然呢,也不要了?那是你身外之物吗?”谭邱许说道重点了,就是徐安然,他不相信,官景逸不知道徐安然要去西部的事情。 果然,官景逸的身形一僵。 “她……她怎么了?”官景逸抓着裤子的手收紧了一些。现在,不管对官景逸说什么,都不能撼动他平静的内心,除了徐安然。 “她要去西部支援了,明天就走,你不知道?”谭邱许狐疑的望着官景逸,看他的表情,怎么觉得是真的不知道。 “安安没告诉你?”谭邱许又问了一句。 “……奥。”谭邱许本以为官景逸会霍地一下站起来,挥着胳膊跟个土匪似的说‘她想去哪儿啊,我的女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去哪儿都不成!’之类的话,没想到回应谭邱许的是官景逸及其平静的一个字——奥。 “官景逸,你丫的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和徐安然离婚,为什么突然就不管她了,你就任凭她胡来?”谭邱许极了,站起身来,对官景逸大吼道。 官景逸像一座雕塑一样,对谭邱许的叫骂无动于衷。 “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一个比一个的犟,跟头牛一样。我也不知道你们俩究竟想什么呢,算了,这事儿我不管了,大不了你以后就一个糟老头子孤独终老呗。”谭邱许说完了,甩着胳膊就要走。 官景逸突然叫住他:“老谭……” “干嘛!”谭邱许没好气儿的回答,还是听话的站住了步子。 “你尽早找个媳妇吧,我以后一个糟老头子过,我就别跟我一样了。三姐走了,她肯定希望你好好儿的,其实我也希望你好好的,你有媳妇了,没准儿以后我还能去你那儿蹭饭吃。”官景逸说着,转过头,冲谭邱许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一大排洁白的牙齿来,笑容干净的像个大男孩。 “操!”谭邱许听到官景逸这么说,唰的一下,眼睛就红了。他骂了这么一句之后赶紧用手挡住眼睛,转过身去,一边往自己停靠汽车的位置走,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官景逸,你丫的有病!” 回过头去的官景逸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要走了吗? 他只记得昨天他和她见过面,却不记得她是否和自己提起过要离开的事情。 她为什么要走,为了他吗,不想拖他的后腿?可是一定要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吗,他心疼她,可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想了想,他打开电话的通讯录,翻找了一下,看到那个安安院长的联系人之后,给对方拨过电话去。 “院长,把徐医生安排一个条件好一些的地方。” 院长冷不丁的接到官景逸的电话有些发愣,更让他吃惊的是,官景逸这通电话竟然是为了徐安然。 不是说徐安然给官景逸戴了绿帽子,之后官景逸一气之下,宁愿不要官氏了也要和徐安然离婚吗? 按理说,两个人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怎么现在还要为了徐安然求情。 “四爷,不是我不想办,这是上面下来的调令,小徐医生具体是去哪里志愿还没有确定,这个不归我管。” 官景逸也没有再多说,将电话挂断。 他想给徐安然打一通电话来着,但是却铭记着她那句话,不再联系。 那昨天那一面,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吧。 官景逸打开手机录音,里面响彻着徐安然清澈的声音,浪潮拍打着礁石,声声入耳。 这次来为徐安然送机的仍旧是谭邱许一个人,秋美自从那天晚上就生命了,卧床不起,所以没有来给徐安然送行。 “主任,还是两年半以前一样的场景。”徐安然对谭邱许笑,然后张开手臂。 师徒两个人抱了抱。 谭邱许又嘱咐了徐安然两句,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心有不舍。 “到了那边,一落地,马上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知道吗?” “嗯。” 徐安然对谭邱许挥了挥手,进了登机口。 在机场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面的景致戴着墨镜给手下的人了确认到:“你确定官景逸没有过来。” “是的,他还在房间里,几乎都不出来。” “继续盯着!”景致冷冷的说道。 官景逸站在屋内,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水天相接小小的一方天地,时不时的有海鸥飞来飞去的景象。 现在,她应该是走了吧。 两年前,他睁开眼睛第一次知道徐安然抛下国内的一切去了美国的时候,官景逸也是现在的心情,没有那么明显的愤怒,或者其他的清晰的情绪。 就是好像心被人挖着走了,摸着胸腔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被人抽筋扒骨似的感觉。 到了目的地后,景致和官景逸派去查看接应徐安然的人都没有接到徐安然的消息,就院长也不知道徐安然到底到了哪了,谭邱许打了无数遍徐安然的电话,也打不通。 就这样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徐安然没有登上预定的班机,而是坐上了大巴车,那种无须身份证检票的大巴,后来辗转又换乘了轮渡各种交通工具,经过两天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漠河,中国最冷的地方。 “徐医生,您舟车劳顿,辛苦了。”来迎接徐安然的是一个小姑娘,梳着两个黝黑发亮的大辫子的,脸色有些黑,穿着羊皮大袄和雪地靴,乘着一个三轮车的来的。 “还好。”徐安然说,不禁搂紧了身上的衣服,她套了几个的袄,头上戴着毡帽,脚下穿着雪地靴,脚底板上还贴着暖宝宝。她还是禁不住浑身的凉意,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第311章 徐安然的隐藏 “徐医生,我们这里的确是冷,这羽绒服怕是不御寒,卫生所给您预备了皮袄,那个很保暖。”女孩儿热心的说道。 “那真是谢谢了。”徐安然说道。 这里和民风都很淳朴,这里是整个中国极北的地方,据说,到了冬天,可以在这里看到北极光。漠河也算是大家都会选择旅游的地方,但是位置偏僻,又属于极寒的地域,想必风城的人不会想到她在这里。 “徐医生,这里一年四季的冰雪都不解冻,你怀孕了,出来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彼时,徐安然和小姑娘都到了徐安然的住处,屋子里面生着火,还算是的暖和。 徐安然将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羽绒服脱掉,脸面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薄袄,徐安然本来就特别的瘦,三个多月的身孕已经显怀了,小腹微微的凸起着。 “看着徐医生的肚子比别人的三个月的肚子都要大呢,该不会是双胞胎吧。”小姑娘笑嘻嘻的说道。 徐安然笑了笑,低着头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绽开唇笑了起来。 是啊,她并没有流产,这也是她为什么执意要躲在这里的原因,如果真的按照院长安排的地方,无疑她还是生活在景致那些人的监控之下的,到时候如果肚子大起来,瞒不住了,景致他们一定会起疑心的。 这次,徐安然出行十分底细,谁都不知道,她有几次冲动想要告诉秋美和谭邱许,但是都忍了下来了,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她一个人躲起来了。这个位置,是她托老家那边,爷爷的朋友安排的。 徐安然熬过了怀孕最痛苦的三个月,她甚至不敢孕吐,孕后身子沉甸甸的,孕妇也及其容易犯懒,吃东西也开始挑挑拣拣的,徐安然又是第一次怀孕,她的孕期反应自然也很明显,但是她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愣是把这些东西都压制了,工作不敢有半分的松懈,更不用提去检查胎儿了。 “姑娘,咱们这里有b超机吗,我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 “有的,卫生所就有,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 这里的条件毕竟比不上京都脚下的风城,只有一部简单的b超机。 “徐医生,是个双胞胎呢,龙飞胎,你可真是太有福气了啊。”为徐安然做产检的一声兴奋的说道。 “真的吗?那我的孩子们,都还健康吗?” “这么看起来一切都还正常,胎心什么的都正常。宝宝很强壮呢。” 徐安然满脸幸福的托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道:“景逸,你听到了吗,是双胞胎,我和把孩子们都等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尽快的把我和孩子接回去呢。” 风城 “混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太太也能被你们弄丢了!”官景逸将整个屋子能摔得东西几乎都摔了。 “四爷,虽然现在没有太太的踪迹,但是景致那边也是没消息的,我觉得,太太应该是故意的躲起来的。”阿诚冷静的判断道。 官景逸只要一动怒,大脑又开始刺痛起来,他捂着头,手指穿过黑发揪着自己的发根,官景逸痛呼道:“啊!”随之,官景逸又将眼前的红木桌子掀翻了。 咚的一声,红木桌子重重的落地,阿诚看着官景逸脸色苍白的要命,整个人趋于癫狂的状态,往前走了几步扶着在地上打滚的官景逸。 “四爷,您这是怎么了?” 官景逸揪着自己的头发,痛的天翻地覆。 “四爷!” 官景逸窝在阿诚的怀里抽搐了两下,这才恢复了平静,官景逸已经昏了过去了。 官景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他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了,屋子里被官景逸刚刚摧残的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官景逸幽幽的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早已经是一片清明。 “阿诚,给我一支烟。”官景逸淡淡的说。 阿诚没有忽略,官景逸接过阿诚递给他的烟的时候,手还微微的颤抖着。 “四爷,您……” “什么也别问,刚才的事情,不准被任何人说,知道?”官景逸道,将细长梗子的烟叼在薄唇间,随后用zippo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对他的头痛症有麻醉的作用,这样,他的痛苦还可以缓解一下。 阿诚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官景逸如此坚决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处,说不出来了。 “是,四爷。”阿诚应声。 “你说景致也没有太太的消息?”官景逸又问道。 “是的。” 官景逸危险的眯了眯眸子,这就意味着徐安然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躲起来了,她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的行踪和下落。这么一说,安安这次离开,是已经筹备好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他一味的寻找安安,或许会打乱了她的计划。只要景致不伤害她,就可以了。 “找太太的人手撤回来,给我盯着景致就行了。”官景逸突然说。 “是的,四爷。” 官景逸对阿诚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也走吧,以后别来这里了。”官景逸下了逐客令。 阿诚走后,官景逸躺在床上,盛夏的时节,他身上盖着厚重的棉布,将他脖子以下的全身都盖的严严实实的。 可是,官景逸还是觉得浑身冒着冷意。 “安安,你一定要好好的。”官景逸闭上眼睛,默念着这句话。 景致那边几乎把整个西北的机场都倒过来了,结果显示有一趟的航班信息中确实有徐安然的 名字。 “给我查她的身份证,那天有没有买其他的火车票,飞机票,或者是汽车票。” “没有,老板,这个女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完全没有一点线索。” 景致攥紧了拳头,认定徐安然一定是做了这趟航班,所以命人沿着整个大西北找人。 但是那么多山村之类的地域,封闭落后的地方太多了,找一个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半年后 徐安然还是会经常看电视,从电视里知道官景逸的消息,他带着徐雪旭出息各种公共场合,他虽然没有了官氏总裁这个位置,但是在官氏他好歹也是持有不少股份的股东,况且他这么多年积累下的人脉也不是吃醋的,官景逸时不时的在电视媒体面前出现那么几面,每一次都能看到徐雪旭站在他身边,十分乖顺,以前那种嚣张和戾气也收敛了不少。 徐安然有些疑问,明明那天自己装作流产的时候,官景逸对徐雪旭毫不客气的,就算徐雪旭再笨也是能看出一二来的吧,官景逸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徐雪旭这么乖顺的呢。 小半年过去了,风城也入了冬,官景逸仍旧是在去海边那个小房子住,有商业活动的偶尔回花苑住住。 谭邱许还是跑到海边小房子找到的官景逸。 隆冬的阴天,官景逸像一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沙滩上,望着远处的海发呆。 海风本来就比其他的风冷的刺骨,谭邱许就这么走着就感觉冷,更不用说一直坐在海边动也不动的官景逸。 “你小子不会是冻僵了吧,还喘着气呢不?”谭邱许走到官景逸的面前,看到官景逸呼吸从鼻子冒出来的白气儿才算放下一颗心来。 “哟,不错啊,还活着!”谭邱许冷冷的讽刺着官景逸。 五个月了,官景逸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样过了五个月了,你说他要是真的想徐安然,怎么就对徐安然失踪一点儿也不着急,也不派人去找,可你要说他对徐安然无情无意吧,这孙子从徐安然走了以后就整天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谭邱许感觉自己被官景逸这丫的给整蒙了。 “徐安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谭邱许站到官景逸的面前说了这么一句。 这几个月来,谭邱许几乎天天都往警察局那边跑,就连官景逸的二哥,谭邱许的前大舅子官景峰听说了徐安然失踪的消息都急的跟个什么似的,唯独官景逸沉得住气。 “别找了,她该出来的时候就会出来的。”官景逸淡淡的说道。 谭邱许浓眉一挑,显然他没想到官景逸会这么说,若无其事的语气,不是他太不在乎徐安然,就是他知道徐安然在哪。 显然,谭邱许觉得官景逸应该是后者。 “你是不是知道徐安然跑哪儿去了?”谭邱许赶紧问道。 “我不知道。”官景逸摇摇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谭邱许。 “老谭?你怎么有空出来啊,叫你出来喝酒你总是没空,你说吃饭的空都没有,这次怎么有空陪我聊天啊,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快陪陪三姐去。”官景逸突然说。 谭邱许一愣。 他的大手覆在官景逸的额头:“老四,你怎么了?发烧了,这不是没喝酒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谭邱许敏锐的察觉到官景逸的不对劲。 官景逸还没等到谭邱许触到自己的额头,啪的一声,就将那双大手打掉了。 “有他妈/的病啊,我才没发烧!”官景逸别过脸去,可能是谭邱许医生职业性的看到病人的表情刺痛了官景逸的自尊心,官景逸忽然就冷下脸来。 谭邱许看着精力旺盛还在骂人的官景逸,愣了愣,随即嗤笑了一声:“看你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有病的。”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官景逸又在叫嚣了,几乎是跳起来,揪着谭邱许的领子。 谭邱许也不和官景逸一般见识,他本来就年长官景逸几岁,别看官景逸平时在外面稳稳当当的,是个稳重的男人,但是在谭邱许这儿,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气的。 第312章 要收网了 官黎风召开了官氏的股东大会,官景逸没去。 “看看那个官景逸,以前多风光啊,你看看现在,跟个丧门狗一样。”崔云冷冷的说道。 方伯也是持有官氏股份的股东,他跟着老爷子那么多年,知道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官景逸,现在官景逸竟然被崔云这么一个外姓人踩在脚下笑话,怎么能让方伯高兴呢。 方伯吹着胡子瞪眼,说道:“崔云,你也别太嚣张,这是官氏的企业,四爷怎么说也是官家的人!” “哟,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还是官黎风他爷爷在世的时候呢?我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官氏当家的是我孙子,官黎风,我孙子听我的,你们这些人才是外人,是不是,我的乖孙孙?” 崔云得意的看向官黎风。 官黎风笑道:“那是,奶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方伯被气的中途离席了。 “哼,官家的人都是一幅德行。”崔云看着方伯离开的背影冷嗤道。 景致瞥了崔云一眼,看着崔云小人得志的样子冷嗤了一声,如此不屑的姿态显而易见。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身段窈窕,穿了一件羊绒的黑色连衣长裙,贴身的,将她身材完美的轮廓都勾勒出来了,尤其是完美的臀线,每走一步,那柔软的布料随着臀波轻轻的抖动,看起来撩人的很。 “这是谁的女人,身段儿这么好。黎风,你的?”说话的是景致。 官黎风拿着酒杯的手一僵,视线落在刚刚进来的红罗的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 “当然不是,一个聋子哑巴的下人,玩玩而已。”崔云开口道。 “既然是玩玩的女人,那借我几天?黎风少爷不会舍不得吧?”景致唇角浮起一抹坏笑。 “我碰过的女人,景致先生不嫌弃?”官黎风嘴上装的云淡风轻,但是攥着酒杯的手早已经暗暗的收紧了。 “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玩玩而已,难不成这是黎风少爷准备娶回家的?”景致明显是要给官黎风难堪。 “那怎么可能,我孙子怎么会娶这种女人呢,景先生你要想要的话随便拿去。”崔云说道。 官黎风看向崔云,崔云瞪了官黎风一眼,警告的意味甚浓,随后偏过头去就传给了景致一抹笑。 景致唇边扯开一抹笑,将手中的刀叉当下,又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巴,站起身来,搂着红罗,临走前还不忘对官黎风道了一声谢:“等我玩够了就给你送回来啊。” 说罢红罗就被景致带走了。 官黎风哗的一声就将手里的酒杯丢掷出去了,酒杯在景致刚离开的位置碎成碎片。 在场的还有不少官氏的股东,大家都面面相觑。 崔云的脸色不太好,官黎风怎么说也是官氏的继承人,他这样毛躁的个性在众位股东和官氏的精英面前如何立威? “你还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成何体统!”崔云将手中的刀叉谁在盘子上,可以看出来,崔云动怒了。 随后崔云率先进了卧室。 官黎风和崔云的两个弟弟不一会儿的时间也跟进去了。 “奶奶,那个女人我还没玩够儿呢,就被他半路截了胡,你让我面子往哪摆?”官黎风有些委屈。 “糊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样子,就为一个美色就迷了心智,以后能做成什么大事!”崔云教训道。 “大姐,这也不光怪黎风,黎风年纪小,贪玩一点儿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太过分的是那个景致,这不明摆着不给咱们面子吗,我也忍不了!”崔云的弟弟说道。 “你以为我想!主要的是这事儿正在紧要的关头,事关生死,他给我供货,现在就得当个佛爷似的供着他,等到事情完成之后,再收拾他,连带那个没出息的官景逸,一块儿,弄了。” 晚上,官景逸官景逸在主宅收到了官黎风电话。 “要收网了?”官景逸问道。 “时间确定下来了,就在后天,四叔,我们快要熬出来了。”官黎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嗯,你快要熬出来了。”官景逸说道。 “哎,四叔,你有四婶的信儿没?” “没有。” “那你还不快点找,估计你们马上就要相聚了,嘿,想象我都替你激动呢。”官黎风在电话那边嘿嘿的笑,想要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官景逸却被官黎风的笑声惹得有些心烦。 “行了,你到底有事儿没有,没有我挂了啊。” “有……那个四叔,你还记不记你以前安插在崔云身边的那个女人啊,叫红罗的。” “……不记得了。”官景逸想了很久,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阴暗的地下室,徐雪旭被官景逸依旧用铁链子拴住手脚。 只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徐雪旭变得乖巧多了。 这几个月来,徐雪旭因为官景逸给她注射的药物作用,凡事都听命于官景逸,她也会定时像崔云汇报官景逸的情况,当然了,她所说的一切的话都是经过官景逸指定的,现在的徐雪旭就是官景逸的一个傀儡。 虽说管径痛恨徐雪旭和她的生母崔云,是她们把自己搞的家破人亡的,但是,官景逸并没有对徐雪旭动用私刑,哪怕是把她困在这个地下室也是不得已为之,他知道,这些坏人,他相信不用他亲自动手,法律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雪旭,你要知道,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你和你那个母亲,让我没有了父母,爷爷,也把我未来幸福的权利剥夺了,我恨不能杀了你。但是我不会,不管是为什么吧,我都不会杀了你。我希望你不要去找你那个妈,这样来日我们天涯相见,我也早已经不认识你。” “喝了她。”官景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递给徐雪旭。 徐雪旭目光呆滞的看着官景逸,从官景逸的手中接过那个小瓶子来,一仰头,将那瓶淡黄色的药水一饮而尽。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中的时间,很快的,徐雪旭那双毫无光彩的眼睛,突然闪现了亮光,像流光一样的波动着。 官景逸知道她是恢复正常了,而现在,徐雪旭将不记得她喝了那种药期间为官景逸所做的一切的事情。 官景逸站起身来,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向外走去。 黑暗的地下室响起徐雪旭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官景逸,你放我出去,你不得好死!” 官景逸冷冷的看了徐雪旭一眼,他刚才还劝她能够好自为之来着,以后可能还会天涯相见,哪怕只是陌生人,但是看如今徐雪旭冥顽不灵的样子,官景逸悲哀的摇了摇头,怎么说,崔云也是一个倒卖军火的重罪,是必死无疑的,如果徐雪旭找崔云的话,被警方认定是帮凶,不是死刑怕也是无期徒刑了。 官景逸看徐雪旭的最后一眼,意味深长。 随后,官景逸便坐上了直达二楼书房的电梯,径自离开了。 官景逸回了卧室,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看到床头上面放着的那张巨型的相片,官景逸唇角弯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来。 里面的女孩儿笑的如花一样的灿烂,正往自己的方向跑着,那一天,阳光何须,她还没长大,他也没如此,一切都是正好的。 官景逸拉开抽屉,将抽屉中躺着的那张照片拿出来,这是这张‘巨幅婚纱照’的缩小版,徐安然不在的那两年里,官景逸总是搂着这张照片入眠,旁边还有一个蓝色的丝绒质地的戒指盒,这是他当年在徐安然出国之前为她定制的准备求婚的戒指,他手上还带着当年他们两个去希腊玩的时候在当地随意买的铂金戒指,他当年总觉得那对戒指买的太仓促既不够隆重,也不够独一无二,他想还给徐安然一套婚纱照,一个玩玩整整的婚礼,一枚很漂亮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戒指,还有一段甜美的值得永生回忆的蜜月。 但是现在,这些,他都办不到了,他答应会去接她的话,也要食言了。 官景逸将照片还有戒指,衣柜里徐安然最喜欢的两套衣服和他的行李打包在一起。 然后提着行李箱出门了。 “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张管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拎着行李箱,带着礼帽,穿着呢子大衣的官墨彦,眼眶红红的问道。 “要出一趟远门。”官景逸回答道。 官景逸将主宅所有的佣人都遣散了,唯独留下了张管家,因为他知道张管家没有去处,也知道徐安然和她感情很好,安安回来的时候,哪怕是看不到他,也还可以看到张管家…… 噔噔噔,是官景逸下楼的声音。 张管家就站在上面目送着官景逸的背影,捂着嘴巴哭了出来,她是年纪大了,却不糊涂,官景逸将所有的人遣散的意思很明显。她只是想不通,先生为什么要走,太太也走了,她一个老婆子难不成要守着这样空荡荡的房子了却残生吗? “张管家。”官景逸突然回过头来。 “哎,先生,您说。” “不久以后,太太回来,你好好照顾她,拜托了。”官景逸说道。 “您……您是说太太还会回来?”张管家有些激动,但是下一秒,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太太既然要回来,先生您为什么还要走?” “别问这么多了,帮我告诉安安,我很爱她,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我走了,张……阿姨。”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厚重的木制大门被人打开,余晖从院子洒向屋子里。 官景逸往下压了压礼帽,走进一片余晖中,再也不回头。 两天后,原定的军火设备在风城a码头到达,官黎风前去接货,检验。 早已经埋伏好的警方冲出来,分三路,一路控制住码头交易的人,一路控制景致,一路控制祖宅崔云。 “妈,妈……”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疯女人,祖宅外面的警察刚要行动,被指挥官制止了:“看情况。” 第313章 坏人被绳之以法 徐雪旭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崔云坐在客厅里悠哉的品着茶。 “出事了妈!”徐雪旭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慢慢说。” “是官景逸,他是骗子,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更没有爱过我。这一切都是圈套。” 话已至此,崔云手一松,茶盏应声而落。 “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武装部队从外突袭进屋内,诺大的祖宅里里外外的人都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是崔云不能再眼熟的,是她的亲生儿子,侦察队的大队长——官景峰,这次任务的协助员。 崔云冷声道:“老二,你这是干什么,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妈?” 官景峰冷哼了一声,两只手背在身后:“大家面前无小家,崔云女士,你太让我们国家失望了,竟然联合国外的那些军火走/私犯,残害中国同胞,杀了爸爸和景逸的母亲,甚至还差点把景逸杀了,你做的事情足够你下十八层地狱的了!” 官景峰的一番话,成功的让崔云往后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其实官景逸一开始并没有把这起走/私案件怀疑到母亲身上,但是自从上次官景逸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那个肇事者,也就是那个半挂车的司机的证词表面上看虽然没有什么漏洞,但是依照他侦查大队长的直觉,那个司机的证词有明显的漏洞,这一查下去,他背后的指挥者就浮出水面了。 官景逸出事和当年父亲出事的实在是太像了,官景峰联合警方只要稍微用点精力,当年的事情就可以查出来,将崔云的背景进一步深挖,警察才挖到一直埋在中国的这颗毒瘤。 到了今天,的确是铲除的时候了。 崔云和徐雪旭都被押解去了警局。 这个时候,负责堵截景致的那一路警方传来消息:“景致跑了。” “马上封锁各个高速口,对景致进行通缉!”上级很快的下达命令。 海边的小房子内,官景逸坐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放着他和徐安然的那张合照,身边的那部手机反复播放着徐安然出国以前,他们两个人的童话。 官景逸指着照片上两个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青年男女,艰难的指着说道:“官景逸,官老四。这个是安安……徐安然,官景逸的徐安然……” 这个时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官景逸的太阳穴。 “真是想不到你原来变成了这个样子。官景逸,我来中国,费尽心机接近徐安然,就是为了杀你的,什么狗屁的军火,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为我爸爸报仇!” 入耳的是景致阴森森的声音。 官景逸皱了皱眉,他回过头,看到这张年轻的却狰狞的脸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他只是记忆里不太好,并不代表,他判断和反应会迟钝。 “你要杀了我?”官景逸冷声道。 “对,我不光要杀了你,还要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让你死也不好过。” 官景逸如深潭一般的黑眸眯了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刀来,这个动作一气喝成,几乎是在景致眨眼间就完成的。彼时,闪着光的阴森森的刀尖正对着景致的眼睛。 想不到官景逸的动作这么快,景致愣了愣,随后便笑着说道:“哈哈,到底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只不过,你倒是要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手快吗?” 景致说着这话已经扣动了扳机,彼时官景逸手中的瑞士刀已经飞了出去。 两个人皆是一躲,瑞士军刀的刀尖滑过景致的脸颊,留在他的脸颊上一个不算小的血痕。 也幸好官景逸躲得及时,以沙发为阻碍物,他就地一个翻滚,翻滚到室内的墙壁后。 咚咚咚的手枪打出子弹的声响。 这个临时的房子是由房板搭建的,不是什么钢筋水泥的,被景致这样一攻,这面可怜的墙壁转眼就被打成了筛子。 官景逸看着不远处的小窗子,还好是开着的,不过想要从小窗子出来,一定要穿过房门,而官景逸清楚的知道,景致的枪就在房门外守着。他这么久没有动静,一定就在等着自己从小窗子出去,自投罗网。 “官景逸,你束手就擒吧,你敌不过我的。”景致举着枪步步紧逼,转眼间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他已经看到了官景逸的身影,景致的枪口已经瞄准了这扇窗户。 景致清楚的知道,只要官景逸想要报名,他就一定会从这扇窗户钻出去。 两个人耗了一段时间,官景逸竖着耳朵听门外的景致的动静,基本上可以从景致发出的轻微的声音来判断他的动作,用来推测景致的下一步行动。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窗子那闪过去,景致紧紧的抿着唇,咚的一声开了枪,那是一个酒瓶,被枪击中后炸裂开来。 这个时候,外面闪身进来一个人影,一瞬间,就从后制住了景致,几乎是同时,官景逸就地滚过去。 “四爷,快走。”红罗一脚将景致手中的手枪踢走。 警方那边还在追捕景致,不久后传来消息,海边的一座小房子爆炸了,没有发现官景逸也没有发现景致,现场没有人的尸体。 不过根据那个房子残留的痕迹来看,景致的确是去找官景逸实施了报复。 徐安然看电视,崔云穿着黄色的囚服,被押上了法庭。 徐安然两只眼睛闪着泪光,抚着硕大的肚子:“宝贝们,看到了吗,爸爸成功了,他马上就要来接我我们回家啦,你们马上就能看到爸爸了。”徐安然说着,激动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徐安然来着五个多月了,一直是这个叫阿朵的小姑娘来照顾她,她也懂一些治疗的土房子,给徐安然当助手。 “徐医生,有一个男人来咱们这里了,他说他是风城人,来接你回去的。” “是吗?”徐安然扶着肚子赶忙站起身来。她兴奋极了,站起来的时候也有些猛,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站定。 “快,小朵,快带我去见他!” “好。” 小朵一路走,一路给的徐安然描述着:“很好,也很白,身材适中,很帅气,看起来很温和。” “是么?”徐安然扶着沉重的腰身快步的走着。官景逸变白了?她想象着小朵描述着的官景逸变化的样子,却在脑海中还是勾勒出官景逸那一幅沉稳默然的样子。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他就好。 进了一间农家舍,小朵已经给她掀起了厚重的门帘,徐安然身子沉,进屋子又得迈台阶,所以是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的扶着腰,低着头看着台阶。 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徐安然的胳膊。 徐安然的第一反应就是官景逸的手,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的手没有这么细腻的。 “景……”徐安然抬起头,笑容僵在脸上。 谭邱许看到徐安然也有些讶然,她的肚子,竟然这么大了……原来当初她的孩子,还在。 许久不见,徐安然的脸早已经被晒黑了一些,因为没有护肤品的保养,脸颊逡出两块红,但是皮肤却并未见得粗糙,看起来很可爱,头发松松散散的扎着,身子也胖一些了。 “双胞胎?安安,你可真是厉害!让官景逸那小子都偷着乐去吧。”谭邱许算了算她的日子,又看了看肚子的大小,那双眼睛一看就看出来了。 “主任,你怎么找过来了?景逸呢,风城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你先进来,我跟你详细说。”谭邱许将徐安然扶进来。 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聊了一会天儿,谭邱许主要还是关系徐安然的情况。 “这次我回来是接你回家的,风城那边的事情都摆平了,崔云被判了死刑,徐雪旭作为帮凶也已经收监了,判了无期……” “是么……”徐安然的眼皮敛了敛,崔云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徐雪旭,徐安然想到自己毕竟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姐姐,虽然她办过不少出格的事情,但是徐雪旭这个人徐安然是知道的,虚荣、贪婪、爱财,但是罪不至死,到底还是崔云害了她,把她带到歪道上去了。 “那景逸呢,他怎么没来?”徐安然问道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老四他……失踪了。” 徐安然秀眉深深的蹙起:“失踪了?什么意思?” “景致在警察收网的那一天跑了,去报复老四,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找不到两个人,不过据可靠调查,老四没有出意外,他是一个人躲起来了。” “躲起来?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徐安然更加不解,难道他是不打算要她了吗,是打算食言了吗。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所以这次我来是接你回去的,回了风城,我们慢慢商量,一起找老四的下落。”谭邱许说道。 “不,主任,我不走,景逸他说他会亲自来接我的,我不相信他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我要在这里等着他接我来。”徐安然别过头去,语气霎是坚决。 “现在不是孩子气的时候,你先跟我回去,所有的事情我们从头再商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呢,你难道想让他们和你一起受苦?”谭邱许拿两个孩子试图说服徐安然。 徐安然低着头摸着自己隆起来的肚子,她的侧脸很温柔,散发着母性光辉的那种温柔,薄薄的菱形的唇瓣一张一合,她下定决心了一般:“孩子们也要等爸爸来接!” “你看看你这倔劲!要我说你什么好!”谭邱许站起身子来,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的徐安然的额头。 “主任,您别说我倔,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大家都说,咱们师徒二人太像!”徐安然搂着肚子,垂着头闷声闷气的又来了这么一句。 谭邱许当下被徐安然气的就背着手,掀开帘子自己出去了。 第二天,从风城来了很多人,阿诚、徐长青、还有小周律师,一行人,准备了豪华的房车,看来接走徐安然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 “他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我的名下?我不要。”徐安然将面前的合同推开,一幅拒绝签字的架势。 “太太,先生这都是为了您着想,您就签了吧。” 第314章 回风城 “他为了我着想怎么不来接我啊,来见我一面也成啊!”徐安然说。 好说歹说,徐安然这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只要见不到官景逸,她还就死活不回去了。 阿诚看软的不行来硬的,用眼色示意了身旁的保镖,那两个保镖浑身腱子肉,穿上这里的羊皮袄更显的膀大腰圆的身子见状,架着胳膊站到徐安然的面前。 徐安然一看暗叫不好,这是摆明了要硬把自己往车里塞呀,徐安然瞥了一眼身旁的谭邱许,这个老谭,平时看起来挺仗义的一个人,但是这次他这是要打算袖手旁观呀。 徐安然算是知道了,这个老谭怕是指望不上了。 “哎哟哟,肚子痛,是不是要生了?”徐安然捂着硕大的肚子呼痛起来。 哒哒哒,是硬质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徐安然知道是谭邱许走到她的旁边来了。 谭邱许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肚子。 “徐安然,你再给我装!”谭邱许一声冷喝。 徐安然吓得一哆嗦。 这个时候,小朵从外面跑进来:“徐医生,不好了,二牛的爸爸头痛症又犯了,他都开始撞墙了。” 徐安然和谭邱许皆是一怔,徐安然率先站起来,捂着大肚子就往外冲。 “快去看看。” 徐安然的手被谭邱许抓住。 “你小心点儿,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谭邱许将徐安然交给阿诚,说:“你扶着她,我先去看看。” 谭邱许说完了,迈着大步子就往卫生所那边走。 “不行,病人需要开颅手术。”徐安然查看了二牛爸爸的情况,说道。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条件也能进行开颅手术?” “救人要紧!”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小朵给她穿蓝色的无菌服,蓝色的无菌服都是标准的号码,徐安然肚子特别大,无菌服勉强能把她的身前盖上,后面的带子都系不上。 “算了,就你现在的身体,走两步都开始喘怎么做手术?”谭邱许说道。 “那怎么办?”徐安然问道。 “我来。你做我助手,必要的时候还得你上手” 在这种条件下进行高难度的开颅手术,真真的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主任,没想到您宝刀未减啊?”手术以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徐安然说道。 谭邱许掏出纸巾来给徐安然,自己也拿出一张来擦汗。 “哎,不能不承认,老了,以后的天地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谭邱许的声音难免有些悲怆。 “主任,你既然身体也没有大碍了,是不是还考虑坐回医生这个职位啊?” 谭邱许垂着头,抿着嘴唇,良久,说了一个字:“不。” 徐安然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谭邱许这是为三姐守着呢。 “我想好了,我要把官景逸给我的财产买医疗设备,还有,建一座希望小学。让这里的人都有好的医疗条件,孩子们也接受更好的教育。” 说实话,徐安然在这呆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已经对这里有着很深的情感了。 “可以,你这是善举,如果老四知道了,他也会很开心的。”谭邱许说道。 “主任,景逸离开的时候,留下什么话儿了吗?”徐安然抬头看着天空,这里的空气很好,虽然冷凝,但是空气清新,不似风城和石城动不动的雾霾天气。 天高云深,十分旷远。 她忽然想起官景逸,传说这里能看到北极光,她来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见过北极光,老天是不是也在等着他能来见她,让他们一起来看这个奇观呢? 徐安然不知道,准确的说,她是没把握,不知道官景逸会不会来。 谭邱许之前去过官氏,官黎风已经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了,等着官景逸复职,谭子豪接到了官景逸的一封邮件,还有官景逸的一份亲笔信,大概意思是要让谭子豪接管官氏企业。 还让小周律师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转移到徐安然的名下。 主宅,谭邱许也去过几次,他把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下张管家一个人,临走前还对张管家说要张管家好好照顾徐安然。 妈/的,这臭小子说的跟临终遗言似的。 “我看啊,官景逸这小子是故意的!” “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旁边有人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徐安然抬头,看到竟然是二牛。 “呸呸呸,童言无忌。”谭邱许怔了怔,随后说道,其实这个可能,谭邱许也不是没想过。 “主任,您也这么觉得是吗?” “我不是没这么想过,但是转过头来一想,老四那体格跟头牛一样壮实,真的会得什么病吗?”谭邱许试着安慰情绪已经出现了明显波动的徐安然。 “主任,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了,看病人病情,跟他的身材有关系吗?” “你别激动!这样,我们回去吧,你在这里,万一老四真的有什么事,到时候怕鞭长莫及的抓瞎。” 徐安然强迫自己稳定一下心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后怕,心里也越来越没底。的想来想去,官景逸这样离开,说的通的也就是他得了绝症不想拖累自己,这才…… “这个傻子!”徐安然握着拳头骂道。 第二天,徐安然就坐上了阿诚开来的豪华的房车,回了石城。 全村的人都来送徐安然。 徐安然探出头来,从车窗那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和大家挥手说再见。 “徐医生,再见,祝你一生平安。” 和这些朴实的村民相处久了,想起要离开,徐安然越发的舍不得。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车厢的,大概是谭邱许看她这样的动作太危险,愣是把她拉回来的。 徐安然扑在谭邱许的身上哭的天昏地暗。 一路上徐安然和谭邱许的心都是揪着的,他们哪怕是不想承认,官景逸是生病了这个事实,而且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主任,你说如果他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有什么事,我和宝宝们,可该怎么办呀?”徐安然哪怕是表面上装的再镇静,内心也是风起云涌的了。 怎么办?她不知道。上天对他们一家人也太残忍了,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把崔云那些坏人铲除了,在她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没想到,竟然会……官景逸竟然会消失。 “安安,你先别哭,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老四,这个病,能得就能治,你是医生,更应该对这事儿有信心。” 现在主要是他们并不了解官景逸的病情,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 在路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他们才回到风城。 直接回的主宅,张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阿诚已经提前给张管家交代过了,太太已经怀孕的情况。 “太太,您可算回来了,还好吧,我看看,这脸色不太好。”张管家看到房车往别墅区这边行驶就激动的招手,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儿,是她整天虔诚礼佛托观音菩萨好好照顾的人,张管家更加激动了,眼角都湿润了。 “阿弥陀佛,还好还好。”张管家双手合十,激动的说道。 “张管家,真是好久不见您了。”徐安然在众人的搀扶下下了车,抚着硕大的肚子,站在张管家的面前:“抱歉,让您老跟着操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张管家说着,扶着徐安然往屋子里。 徐安然回了卧室,房间还是一如当年,床头柜上挂着她和官景逸当年在医院里被一个女摄影师抓拍的照片。 徐安然忽然就响起来了,官景逸许诺会补给她一场婚礼的,还要拍婚纱照的。 “大坏蛋,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徐安然看着那个照片,哭着说道。 “太太,喝杯红糖水吧,路上颠簸,辛苦了。”张管家将水递给徐安然,让她暖手。 “张管家,先生走之前,给你留下什么话吗?或者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吗?”徐安然问道。 “哎,我想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他只给我留下一句话,让我转达给您的。他说他爱你,说实话,当时先生那表情啊,我都不能会想,太让人心疼了,好像永远不会回来一样,我是我能看出你,他非常舍不得,我想先生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张管家说着就开始抹泪。 “他说他爱我?”徐安然愣愣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这个混蛋,既然说了爱她,为什么还要抛下她走了。不管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面对,以前他小腿有伤也是这样,官景逸到底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他的妻子! “行了,孩子别难过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先生。” 徐安然点点头。 徐安然回来后抽空在张管家的陪同下一起去了医院去检查,还是第一急诊室。 “徐医生,你怀孕了?”有医生和护士知道徐安然回来围拢过来。 “是啊,秋美呢?” “她啊,和李医生一起的在手术室呢,你不知道啊,秋美和李医生他们俩有情况啊。” “真的?”徐安然大呼惊喜。 徐安然先去妇科那边做了检查,比起漠河那个小村庄明显要先进太多。 “徐医生,是两个那孩子啊,你有福气了,都说男孩儿是母亲上辈子的情人呢。”妇科医生惊喜的说。 “真的吗,是两个男宝宝?”徐安然捂着自己的腹部,眼眶有些泛红,她喃喃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你们爸爸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 “那还用说,只要是你生的,四爷肯定都喜欢啊。小徐,你真是幸福啊,我们都知道四爷的事儿了,他是隐藏着的卧底,一切原来都是为了配合警方调查案件,他原来是一直对我作戏,我们冤枉了他小三年。” 正这么说着,秋美从外面跑过来。 “安安,我是不是要做干妈了?”秋美还穿着大白褂跑进妇产科。 “是呢,你的两个干儿子都要爬出来见你了。”徐安然看着秋美白润的脸颊,浅浅的笑道。 “哇塞,两个?真的,两个男孩儿,双黄蛋?”秋美捕捉到徐安然所说的‘两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唇。 “嗯。”徐安然笑着点头,脸上都是母性光辉。 第315章 去美国了解官景逸的病情 “要是官景逸那家伙知道,不知道得开心成什么样!”秋美抚摸着徐安然的肚子,笑笑说。 徐安着头,叹了一口,说道:“是啊,我现在就盼着他早点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和孩子都和他一起扛着。” “他应该很爱你。你不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我听到了关于官景逸的很多的事情。我发现,他原来并不是我之前认为的那种负心汉,自从你出国这三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怨恨这个渣男,恨他和徐雪旭车震,也恨他为了那个白莲花不要你,为此,我还对他说过很多的口不择言的话。可是后来听主任说我才明白,那些都不是真的。 如果官景逸回来的话,我想我该对他说句抱歉。”秋美说道。 徐安然咧开嘴唇笑了笑,拍了拍秋美的手。 “我们都盼着他回来,哪怕是他不肯回来,我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男人抓回来。”徐安然说。 这阵子谭邱许和警方,还有阿诚带队的保镖,一直在寻找官景逸的下落,谭邱许更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但是一无所获。 “二哥,上新闻,不行就通缉他,有悬赏金的那种。”徐安然说道。 “啊,真的这么做啊?通缉令可不是说发就发的!”官景峰有些为难。 官景泽推了一把官景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不管用什么办法,还是尽早找到景逸,你忘了那个景致现在也还逍遥法外呢,景逸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万一被景致率先一步找到他,景逸不就是凶多吉少了吗?” 官景峰想了想官景泽的说法确实是有道理,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向上级请示一下。” 很快,国内大肆寻找官景逸的消息就传到美国爱德华耳中了。 “爱德华?”徐安然接到她在美国的导师的电话有些讶异。 “你们在找官景逸?我从新闻上看到的。”爱德华说道。 “是的,爱德华教授,您是不是有他的消息?”听到爱德华询问,徐安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眸子瞬间燃起了光亮。 “那倒不是……”爱德华欲言又止。 “哦……”徐安然的语气里难掩的失落。 “只是半年多以前他来我这里治疗小腿,做过脑部检查,情况不是很好……” 徐安然蹙着眉:“教授,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那个脑部ct片子我和主任都看过的,根本没什么问题。” 电话里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徐安然和谭邱许一起去了美国,隔天的飞机落地,徐安然挺着大肚子就跑去了爱德华教授的实验室,谭邱许虽然也很紧张官景逸的病情,但是这个样时候,徐安然是不能出现意外的。 “amy?你怀孕了?是aaron的?”爱德华有些意外。 “是的,教授。所以你一定要把你知道的关于官景逸的消息告诉我。”徐安然道。 “那个家伙倒霉,当年车祸颅内有淤血并没有散干净,血块压迫了脑神经,现在恐怕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的行列,什么也不记得了。”爱德华故作轻松的说道,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遗憾。 “这个混蛋,有病就得治啊,躲起来算是什么!”谭邱许说道。 “官墨彦,你个混蛋!”徐安然捏着拳头也狠狠的骂道:“我看他就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他老婆,出了事就要跑掉!” “哎……你们也别这么说他,他是怕连累他的小妻子,不想拖累你这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你们比我应该还要了解aaron那个人,好强,自尊心爆棚,他一定是不忍心让你看到他变成那种样子,才离开的。”爱德华干咳了一声说道。 徐安然彼时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一边用袖口擦拭着眼泪,听到爱德华这样说,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睛来看着爱德华,怎么听爱德华的语气,他和官景逸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教授,你和景逸很早就认识?”徐安然问道。 爱德华挑了挑他的眉毛,撩了撩额前的金黄色的卷发的刘海,说道:“也不算认识太久,十几二十年吧。” “那当年我……” 徐安然记得当年在爱德华的实验室里,他可总是旁敲侧击的问她:“你老公如何?”这一类的问题,因为爱德华这个人本来就很怪异,再加上徐安然当时还对官景逸有些怨恨,所以徐安然并没有在意。 现在想想,徐安然才懂…… “那我跟在您的手下也是因为……” 爱德华笑笑,抚着他一台现金医疗设备说道:“我这个医学疯子是不收徒弟的,也不参加手术,我只是搞科研,但是你知道的,谁会和这么好的设备过不去呢,要不是三年前他求我外加用这套设备贿赂我,我是不会破戒的!” 徐安然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当时她和他赌气去了美国,她以为他不爱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的导师竟然就是他找的。 这让徐安然更加生气,这个大骗子,什么都不跟她说,哪怕是后来他们和好了,他对这件事也是只字未提。 闷/骚! “那,教授,景逸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不用徐安然想,当初官景逸寄给她的脑部ct的片子一定是假的。 爱德华拿出了官景逸真正的片子,徐安然和谭邱许一起研究,爱德华说:“血块压迫了他的海马区域,并且血块比较分散,压迫了很多条的神经,哪怕是进行手术,难度很大,成功率也很低。” 爱德华这个脑部权威这样说,意思便在明显不过了。 徐安然抿着唇瓣,心那么不可控制的颤了颤,她一开口,发现嗓子早已经嘶哑了。 “有多低?”徐安然问道。 “成功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并且病人会很痛苦,手术失败的话,病人死掉一了百了也还算运气不错。怕就怕,死不了,活着还全身瘫痪,躺在病床上需要人伺候的那种,aaron当初最担心的也是这种情况。所以,他才不想接受手术。” 徐安然和谭邱许从爱德华实验室里出来,现在正是隆冬,天空还飘着些雪花儿,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谭邱许照顾大腹便便的徐安然,便搀扶着她。 徐安然还沉浸在刚才爱德华对她说的那一番话里面,她还有些怔松,想着官景逸的病情,她忽然弯下腰,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曲着双膝,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安安,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谭邱许也及时发现了徐安然的一样,在徐安然站定的,微微往下弯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 八个月的身孕了,自从崔云被关起来后,因为担心官景逸的情况,她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饭也吃不下,又加上最近来回的奔波,她就算是个铁人也吃不消啊! “徐医生,太太?怎么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有一个操着风城口音的人,徐安然捂着肚子,隆冬时节,额头上早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她抬眼,入目的是好久不见的田阿姨。 徐安然还记得在国外两年的孤独时光,晚上回自己租住的小公寓的时候,路过那个宅院,总是会被田阿姨叫进去吃些夜宵,田阿姨是风城人,却做了一手地地道道的石城的小吃,馄饨、小笼包……都是徐安然的钟爱,但是在美国这个地界儿吃不到的东西。 “田阿姨,好久不见。”徐安然微微直起身子来对田阿姨笑道。显然,徐安然痛晕了,没有注意到田阿姨的称呼。 可是谭邱许却敏锐的听到了,挑了挑眉,他打量了面前的田阿姨一眼,倒也是,按照官景逸的性子,既然给徐安然安排了爱德华那么导师,定然也不会忽略徐安然的住处问题。 “这肚子……”田阿姨老远就注意到徐安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哎哟,快进屋可别着凉了。” 田阿姨打开手中的伞,撑在徐安然的额头顶。 谭邱许和田阿姨一起将徐安然扶着进了别墅。 田阿姨给徐安然倒了一杯了热水,然后就去了厨房切水果。 谭邱许的目光落在徐安然的身上。 “主任,这是田阿姨,以前在这里进修的时候,多亏了田阿姨,我偶尔蹭蹭饭什么的,田阿姨做的一手好饭,对我很照顾。”徐安然对谭邱许解释道。 “是吗?”谭邱许挑眉,看着围着围裙从厨房里端来一大盘水果沙拉的田阿姨,谭邱许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这个田阿姨,应该是老四的人。 不过听徐安然这样说,她大概还不知道这是官景逸的安排? “田阿姨,您这家的男主人不在啊?”徐安然喝了几口热水,舒坦了一些,肚子虽然还隐隐的痛着,但是也还好,便对田阿姨寒暄的问道。 “大半年前先生回来过一趟,小腿做手术呆了些日子,不久就又回国去了。” 徐安然端着水杯的手一抖,好巧,她们家的先生也是在美国,也是做的小腿的手术? 徐安然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目光绕着整个客厅环视了一遭,这个设计还真是越看越像自己国内的家。就连院子的设计也差不多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个时候,谭邱许的手机响了,是爱德华教授,他说他刚才约见了其谈脑科的专家,问谭邱许和徐安然要不要参加。 谭邱许看了一眼徐安然,她脸色不好,嘴唇还苍白着,担心她怀孕的身子,谭邱许对电话那边的爱德华说:“她就不用了,我马上过去。” 徐安然听到谭邱许的谈话,偏过头去,用目光探寻,谭邱许道:“我去爱德华那里,商量一下老四的病情,你身子不方便,在这里休息一下?” 徐安然艰难的扶着肚子站起来:“不行,我还是和你一起去。” 可是还没等到站起来,徐安然皱着眉头,肚子一阵抽痛,便又跌坐在沙发里去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有什么问题我回来一一和你解释清楚,好吗?”谭邱许劝到。 第316章 官景逸的默默付出 徐安然抿了抿,嘴唇,她虽然的确是很想参与官景逸的病情的讨论,但是现在的身子状况是绝对不允许的,徐安然只好点头:“好吧,只好这样了。” 谭邱许对徐安然点了点头,对田阿姨说道:“安安就麻烦您照顾了。”然后拎着包就出去了。 “那个……田阿姨,你们家先生是哪儿的人啊?和您一样是风城的吗?”徐安然问道。 田阿姨刚想说话,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咚咚咚几声,田阿姨就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是谭子豪。 徐安然有些讶异。 “子豪?” “四嫂。” 相较于徐安然看到谭子豪的讶异,谭子豪却像是早就预见了徐安然在这里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安然问道。 “是这样,我正好在这附近谈生意,听说您也过来了,我一猜您就回了这个家,所以来看看您,怎么样?我的两个小侄子还好吧?”谭子豪轻松的说道。 “‘回这个家’?什么意思,子豪?”徐安然皱眉问道。 “您还不知道?这个别墅不就是四哥在您出国前给您预备好的吗,整个房子的一砖一瓦,每一个细节设计都是的四哥亲自指挥的。”谭子豪说。 “你说什么?”徐安然有些怔忡,她心底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从不敢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两年前,她和官景逸两个人都在赌气,哪怕一直到现在,她一直以为,他真的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国外,不闻不问来着。 徐安然想到很多的可能,唯独没敢想,这个别墅,是他为自己出国亲自准备的。 “是这样的,太太。您口中总说的,很幸福的那个太太,其实就是您自己,先生待您真的很好。虽然在那段时间,他一直没有来这里看过您,可是他却一直在惦记着您。 担心您吃不好,所以嘱咐我经常给您做些汤汤水水的,还有您最爱吃的小笼包,那两年,她时时刻刻的关注您。”田阿姨说道。 “是啊,四嫂,我以为四哥早就告诉您这些了。不光这些,自从他知道您要来美国进修,为了和您经常性的在一起,他把官氏企业的工作重点都往美国这边迁移了,就是为了能的和您的常住。” 谭子豪和田阿姨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们都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她除了感动,就是难过。 “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徐安然的早已经满脸是泪。 “四嫂,四哥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见他的嘴甜过,他绝不是一个邀功的人,就是一个只做不说的闷/骚!”谭子豪说道。 徐安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深陷在沙发上流泪,以至于眼前都是一片黑,脑子也是嗡嗡的响着。 “太太,您要保重您的身体啊,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呢,您可不能再哭了。”田阿姨看着徐安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上前去劝解,手抚着的徐安然的前胸,给她顺气。 “田阿姨,我想……我想去楼上看看。”徐安然说道。 “好……好,我扶您上去。”田阿姨叹了一口气,现在先生不知所踪,留下太太和她肚子里两个孩子,也确实可怜。 推开门,进了主卧,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好像还是在风城的主宅,这个家伙,一定是担心自己在外面认生,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弄的和风城的主宅一个样子吧。 还是一样款式的床,只不过,铺了鲜红的床单,看起来倒是很喜庆,像是新婚一样。 她记得自己和他抱怨过,嫁给他都是稀里糊涂的,也没个隆重一点的形式。 看到这大张旗鼓,红红火火的样子,或许,这个闷/骚的家伙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床的上面是他们两个的合照,那次偶然的机会下,在医院的银杏树下照的,在风城的主宅卧室的同样位置也放着这么衣服巨型的照片。 这是放结婚照的位置。不过当年,他们因为觉得是契约婚姻,所以也没有什么照结婚照的仪式。 她还对官景逸说过,以后等把崔云他们一网打尽之后,要补拍结婚照,还有去度蜜月。 当时,官景逸答应的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徐安然还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和幻想中,没有注意官景逸的异常。 大概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吧,也下定决心要离开自己了,所以才那样的吧…… 徐安然有些后悔,如果自己能够对他多了解一下,恐怕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徐安然脱了鞋,站在床上,抚摸着挂在墙上的那一幅巨型的相片里男人俊毅的侧颜。 “官景逸,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不管是光明正大的,还是默默的为我做的,都让我很感激,甚至就连我一直自以为是的医术,也都是你为我铺的路,是你成就的我。可是我一路走过这么多年以来,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甚至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 你出了事情,就不要我和你一起承担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回来,好不好?” 徐安然和谭邱许没有在美国多呆,因为官景逸并不在美国,经过调查,官景逸并没有任何的 出境记录,而且根据徐安然对官景逸的了解,他应该没有出国。徐安然总感觉,官景逸不会出国的,他一定会在国内。 官黎风已经将官氏总裁的位置让出来了,他毕竟是特种部队的军人,当初崔云的事件,解决的虽然顺利,但是官黎风作为卧地还必须伪装成被关押起来的样子。诺大的官氏等着官景逸的回归,现在的官氏暂且由谭子豪作为代理总裁,徐长青作为辅佐,杜樊淼时常过来转转。 好在有之前官景逸为官氏打下来的良好的根基,还有官景逸这将近三年来对谭子豪的培养,整个官氏的运营也算是节节攀高。 这天,官氏召开股东大会。 官景逸之前将自己所有的股份都转移到徐安然的名下,现在徐安然是坐拥不少股份的股东。官氏大换血之后的第一次股东大会,自然也需要徐安然的出席。 外界早就流传着关于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的谍战爱情神话,大家更是对这位久违的官太太十分感兴趣。 看着徐安然穿着一件白色无袖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脸上画着淡妆,披肩的长发也特地做了造型,看起来优雅大气,大概是因为这几年的磨砺,她的身上少见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小丫头的影子。 “官太太,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江湖流传着您和官先生的传说,让我们很羡慕,我们看到了新闻上您刊登的寻人启事,也希望您能尽快找到官先生,在电视机前,您有什么话想要对官先生说吗?” 徐安然点了点头,唇边挂着淡淡的笑,眼睛却有某些晶亮的东西在闪动,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的说道:“景逸,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在看着我,关心着我,爱着我,我能感受到。” 徐安然说着,低下头,敛着眼眸看,一脸慈爱的看着的自己的肚子,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要当爸爸了,在我肚子里是两个顽皮的小家伙,八个月零十天了,我希望,他们出生的第一眼就看到你。 我和孩子在家里等着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好的,听完了官太太的话,我们所有人也为之动容,希望官先生看到这则新闻能尽快的回来和太太、孩子相聚。同时,也希望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石城乡下的某个村落,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前,坐在板凳上的男人仰着头,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电视里的女人。 “安安,这是我的安安……”男人看到电视上,熟悉的女人的面容,上前一把搂住电视机的屏幕,激动的叫到。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红罗恰好看到这一幕,从前那个不可一世,无比清醒的男人,没想到还没到四十岁,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痴傻的样子。官景逸每天的绝大时候都是这种样子的,对着某个东西喃喃自语,清醒一些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不怎么说话,只是闷着头写日记。红罗想着偷看过他的日记的内容,但是官景逸一直都很提防着她,不给她看。 那次红罗偶然之间扫过一眼,满满一页纸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么三个字:“徐安然。” 不清醒的时候,嘴里就开始叨念着,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字:“徐安然,安安……” 红罗看到官景逸这副样子,知道他又犯病了,将抱着电视机屏幕的官景逸用力扯了出来。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那不是徐安然,那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者事情,我是谁,我照顾了这么久,我是谁?无论你是清醒还是不清醒的时候都没有记得过,你只记得徐安然,可是当你出现危险的时候,徐安然在哪呢,啊?” 红罗控制不住自己的对官景逸嚷道。 “啊!你滚开,它就是我的安安!”官景逸将红罗狠狠的推开,说话的气势仍旧不减当年。 红罗被官景逸重重的甩在地上,她的小腹一阵闷痛,她现在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仔细看的话,小腹微微凸起,彰显着她的身体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孕育着。 红罗看着官景逸看自己的目光,一如当初的绝情。 她其实从未敢肖想过官景逸的,她崇拜他,对官景逸是当成天神那样的崇拜着,不会忤逆他的任何要求,今天,她大概也是疯了。 是的,只有在提及徐安然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才会执着可爱的像个孩子,其余时候,不管官景逸是否清醒,他对红罗是都是上司的姿态。 第317章 官景逸的出现 “我要去找安安,我要回去,她在等我,她在等我!”官景逸说着,连躺在地上的红罗看都没有看一样就要往外跑。 红罗捂着疼痛的小腹站起身来,连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门从从外面锁着的,这是官景逸在清醒的时候交代下去的,为了防止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去找徐安然,就要把他锁起来,如果他反抗,就把他绑起来,甚至杀了他都可以,总之就是一定要阻止他去找徐安然。 官景逸心里清楚,自己现在俨然变成了这副样子,是绝对不能再回到徐安然的身边的了,他不能让她看到一个那么糟糕的自己,更不能拖累她的后半生。 “四爷,您不能走!”红罗一面跑着一面追着官景逸的脚步。 可是,官景逸虽然现在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身体却很棒,动作敏捷,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墙头,打算越过去。 “四爷,你要这副样子去见徐安然吗?”红罗看着他,拿出杀手锏来,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一句话,果真让彼时还冲动的官景逸顿住了身子。 “对,不能去找安安,安安说不要我去找她,她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要好好对付坏人,等到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我就去接她。” “可是……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是徐雪旭那个坏女人!” “不,我不能再见安安了,我不能,我要藏起来,一个人自生自灭,我不能连累她,我不能!”官景逸跨坐在墙头上,喃喃自语,他的记忆力混乱的很,如此一想,他的头又开始痛了,他两只手爬上了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发根,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哀嚎。 好痛苦! 随后,官景逸就从墙头上栽落了下来。 “四爷!”红罗一声惊呼。 官氏祖宅。 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徐安然和官景逸的事情。 “老四媳妇,我看你和老四离婚这个事儿,等到老四回来再去复婚也不迟。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老二官景峰是一个粗人,说出的话直截了当的。 官景峰的媳妇推了推官景峰,低声的教训道:“说什么呢?怎么就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了?眼看着弟妹这就要生了,你说如果没有名分的,传出去这话怎么好听了?” “是的,我支持二婶婶的意见。”坐在沙发上的官黎风冷不丁的开口。 徐安然将目光移到官黎风的身上,板寸的头发,特别短。能看到白白的头皮,显得五官更加的立体深邃,这么一看,但是有几分官景逸的样子,身上穿着迷彩军装,脚上蹬着一双皮质的马靴,更显的双腿强健有力又修长。 比起他入伍之前的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戴着耳钉,一幅流氓混混的样子,现在满是阳刚之气的他看起来明显要顺眼的多。 “嘿,四婶婶,你怎么老偷瞄我?”官黎风注意到徐安然的视线,抬眸的时候,正对上徐安然那一双有一些探究意味的明眸。 “谁偷瞄你啊。”徐安然被官黎风戳中心事,连忙低下头,脸还有一些红。 “就是,别总没大没小额。”一旁的大哥官景泽看到了,也对官黎风训诫道。 官黎风不服气的看了官景泽一眼,说道:“知道了。” 官景泽随后又说道:“我觉得二弟妹说的有道理,毕竟现在还不知道老四的下落,可是四弟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先给他们办手续吧,老二?”老爷子去世之后,官景逸也不在,在这个家里做主的自然是老大官景泽了。 “嗯,好,刚才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官景峰应道。 “对了,关于老四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老大问道。 官景峰的目光也投向官黎风。 “嘿嘿,都看我干嘛。我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过……四叔被红罗那个丫头是救出去了肯定是真的,我觉得没准四叔是被那个丫头藏起来了。” 官黎风早就知道红罗喜欢官景逸,要不然第一次见面,在洗手间里,她和官景逸打电话的时候就不会是那种语气的了。 所以官黎风猜测,她是趁着官景逸神志不清把官景逸藏起来也是有极大可能的事情。 “红罗?”徐安然挑眉,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四叔的手下,早些年这个叫红罗的被四叔安排在崔云的手下做眼线,海边房子爆炸事发的时候,根据现场的证据判断,四叔却是是被红罗带走的。”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大男人,能去哪?”官景峰问道。 徐安然却在这个时候摇摇头。 “既然那个叫红罗的姑娘之前是景逸的手下,那有没有可能,景逸在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告诉给红罗,他要藏身的大致的位置,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的线索之类的?” 官黎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想到红罗那样无怨无悔的照顾四叔,他多少有些嫉妒,孤男寡女,再加上四叔的脑子不清楚,万一发生个什么事儿,那也是说不准的。 徐安然看着官黎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的。 家庭会议散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徐安然和官黎风。 “黎风,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要对我说?”徐安然问道。 官黎风揉了揉眉心,张了张嘴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知道吗,红罗她喜欢四叔,我偷偷听过她和四叔的对话,知道四叔很久之前救过她一命,所以红罗对四叔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那种。” 徐安然的水眸颤了颤,从刚才官黎风说红罗将景逸带走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她大抵上也已经猜到了。 抿了抿菱形的唇瓣,徐安然点点头:“嗯,我大致猜到了。” “你不吃醋?”官黎风问道。 “这种醋有什么好吃的,我和你四叔结婚到现在也有将近四年的时间了吧,可是我们实际在一起的时间超不过五个月,在一起不吵架的时间掰着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 我们那么爱彼此,因为不信任他,我错失了陪伴他一起治疗的最佳机会,或许如果当年我没有去美国而是陪在他的身边,现在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段时间,没有你四叔在的日子,我想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我相信你四叔是爱我的,那就够了,我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他有的时候的确是不清醒,如果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做了什么事,我也原谅他。” “四嫂,你变了。”官黎风看着徐安然,脑海中闪过还在去年,他刚从部队回来,在街上碰上的淋着雨大哭的她。 那个时候,徐安然还是一个为感情而郁闷而哭泣的小女孩儿,哪怕她刻意装作冷漠和毫不在乎,骨子里仍旧是个有软肋,爱哭鼻子的小女孩儿。现在她俨然已经有当家主母的气势,这种气势,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包容和自信。 人都是会长大的。 “每个人都会变的,我变了,你也变了。”徐安然笑道,她看着官黎风,这几年的沉淀,让他从街头浪子变化为一个坚强勇敢刚毅的军人。 “还是要多谢当年四叔把我绑去军队,要不然,我呆在崔云的手下,恐怕就真的废了。”官黎风低着头,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笑道。 “你四叔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会很欣慰的。”徐安然说道。“你四叔那边你要抓紧点了,我身子重,马上就足月了,不能再来回跑了,明天我就去石城。” “好。”官黎风点头,尽快的找到红罗和官景逸,他又何尝不想呢! 石城老家 “安安,要不然你就别回风城了,就在石城把孩子生下来,我也好好照顾你,你说呢,毕竟那边你也无依无靠的。”茹雪说道。 “妈,我已经嫁给景逸了,生孩子哪能在娘家生啊,我又不是没老公?”徐安然笑笑,和茹雪一起学着织小孩子穿的小毛线鞋子。 “哎,正忙着都行的,如果你愿意在风城倒也可以,我和你爸爸和你一块去,那边毕竟也是京都胜地,医疗条件也更好一点。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和你爸爸就围着你和我那两个外孙转了。” 茹雪对这个女儿宠溺的说道。 徐安然从小打大还没听到过妈妈用这种语气说话,以前,她都只对姐姐才这样说的。 徐安然笑着搂着茹雪的脖子,头在茹雪的身上蹭了蹭,撒娇的叫到:“妈妈……” 总在家里呆着也挺无聊的,吃过晚饭后,徐安然打算一个人转转。 她这段时间孕吐反应有比较强烈了起来,按照那些有经验的女人说,一般的孕吐反应都是在怀孕初期比较强烈,在八九月份这样快到生产的时候就不会那样了。 可是徐安然却恰恰相反,大概是因为第一胎的缘故,她受的罪还真是不少。 徐安然看到街边的甜品冰激凌,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馋了,但是她不敢吃,因为实在是太冰了,她担心宝宝受不了。 看到隔壁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徐安然想要进去歇歇脚,但是又怕自己闻到咖啡的味道其反应,踟蹰犹豫再三,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她的腿整天都是浮肿的,她终于推开了门。 咖啡的香气扑面而来,徐安然倒是不反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对两个儿子说道:“看来宝宝也是很喜欢咖啡的香气呢。” 徐安然点了一杯红豆双皮奶,坐在靠窗的位置,翻阅着杂志。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一阵闷闷的疼痛,徐安然不得不放下杂志,手伏在肚皮上。 第318章 官景逸和徐安然的相遇 她只有过度劳累或者是操心的时候,肚子才会痛,好像是宝宝给她发射的需要休息的信号。 可是这次的疼痛却不同以往,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宝宝才会给自己发射信号吗?想到这里,徐安然左右看了看,下午的咖啡厅倒是又不少人,不过一眼望去,没有什么相熟的。 徐安然偏着头四处望了望,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胃部翻滚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是想要孕吐了,徐安然扶着肚子站起来,拿着包刚要往外走,目光就触及到门外那个戴着礼帽,穿着灰色的呢子大衣的男人的身影匆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徐安然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在石城的街头看到和官景逸相似的身影,总有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徐安然隔着玻璃敲着玻璃,叫男人的名字:“景逸……官景逸……” 外面的男人的身影匆匆离去,压根就没有听到徐安然的声音,但是咖啡厅内,一个孕妇趴在玻璃窗上慌张的叫住一个男人的名字。 咖啡厅内的大小客人都面面相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从口袋里慌张的掏出一张纸币来扣在桌子上,二话不说就向咖啡厅外跑去了。 可是诺大的街市,人来人往,哪里还有官景逸的身影。 “景逸……景逸!”徐安然孤零零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街上人物纷杂,她微弱的没有力气的声音淹没在人海中,根本就无法让男人听到。 官景逸两只手插在大衣的口袋,口里反复叨念着一句话:“我要找安安,我要找我的安安。”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呢,他不知道,他不记得回家的路,什么都不记得。 他忽而颓丧的蹲了下去,在大马路的中间,他双手抱头,两只手穿过乌黑的发梢,揪着发根,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安安……安安我很想你。可是,我忘了回家的路了。” 石城的街头,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颓然的站在路中间叫着官景逸的名字。那一个男人在与女人隔着一条巷子的位置,蹲在路的正中间,颓然而无力的因为忘了回家的路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徐安然四处找了一会儿,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她不知道官景逸刚才的匆匆离开,是真正的为了躲着自己,还是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总之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安然清楚,现在仅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找到官景逸的。 徐安然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阿诚的号码:“阿诚,我在两分钟前看到了景逸了,石城梧桐口,你快点派人过来。” “安安,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想你。”官景逸说道。 “景逸,我相信你一定在某个角落看到……”官景逸的身边响起徐安然的声音。官景逸一愣,他虽然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是徐安然的录音他天天都会听,徐安然的音容笑貌几乎都刻进了官景逸的脑海里,哪怕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再听到徐安然的声音的第一秒钟,他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安安?”官景逸将抱着头的双臂放下来,循着声音望过去,抬起头,他看到不远处钟楼上挂着的巨型的电视,上面出现的就是徐安然。 官景逸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过路的很多人都纷纷的把目光放在官景逸的身上。 “妈呀,好帅呀,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是呀,哎呦我去,比电影明星长得还好。” 官景逸身边围拢的就是这样悉悉索索的花痴的女人讨论的声音。 官景逸却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他站起身子来,对着电视屏幕伸出了手,嗓音霎时间变得威严了起来:“徐安然,你怎么爬那么高,不要命了是吗?”那语气一如之前,徐安然做错了事情后,他呵斥她的时候。 屏幕里的徐安然还在说着,说道动情处,哪怕是她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红了眼眶。 这是她之前在官氏股东大会上录入的视频,因为刚才徐安然对阿诚说她在石城看到了官景逸,阿诚才吩咐下去,将这则视频播放几遍,确保官景逸一定能看到。 官景逸看着面前的‘安安’还在说着话,却没有要听自己话的意思,便开始有些担心徐安然了,声音也放缓了一些:“安安,你怎么爬那么高,快下来,别摔着,老公带你回家。”有些哄小孩子的语气。 周围的人看着这么个大帅哥对着大屏幕自说自话,那些花痴的女人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长得再帅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一个傻子,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啦!”女孩儿的男朋友说了这么一句,推着女孩儿的肩膀就要走。 官景逸听到周围人说的话了,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照顾‘安安’,所以官景逸没有理会别人,压着脾气还在劝徐安然下楼。 “安安,你瘦了,脸比以前还要瘦,但是肚子大了,肚子很大了……肚子那么大很累的吧?你想我没有,你快下来,让我抱一抱,我很想你,逸哥哥很想你。”官景逸仰着头,眼睛都开始有些发酸了,薄唇一张一合,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深情。 很快,徐安然的头像闪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的广告。 “安安,安安你别走,你怎么走了?”官景逸两只长臂伸过去想要抱住这个‘人儿’,却是扑了一空。 远处,徐安然挺着大肚子还在四处的寻找着官景逸。 “景逸……景逸!老公,你别走,我知道那是你。”可怜的人儿,挺着硕大的肚子,一边叫着老公,哭的泪流满面。在场的路人作为观众脑补出一个被男人抛弃的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哭着挽回老公的女人,大家猜测,那个男人一定是个渣男。 徐安然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呼唤着官景逸的名字。 徐安然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了,喉咙喊叫的沙哑了起来,现在就连肚子也痛起来了。 “宝贝乖乖,妈妈带你们去找爸爸,刚才你们不是也看到了爸爸了吗,你们听话话。’徐安然垂着头抚摸着肚子。 不远处有一大堆的人聚集着,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人在大家。 隆冬时节,徐安然穿了两件毛衣,还有一件厚实的羽绒服,现在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徐安然抹了一把额头,因为那里面男人的个子很高,哪怕他们的周围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徐安然还是能看到那个被很多的人围拢在中间的男人。 时不时的有人骂道:“这不就是个傻子吗!” 傻子一个词传到徐安然的耳朵里,在徐安然的脑海中炸裂开来。那个身影,还的确是有些像官景逸。 徐安然撑着自己的腰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她能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男人,那是官景逸。 “老公!”徐安然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喊。 和三个男人干仗的官景逸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他虽然记性不太好,但是自尊心很强的,况且,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傻子。 官景逸还抡着铁拳往那几个男人的身上砸去。显然官景逸的身手不逊于当年,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人撂倒了,这还不算,官景逸几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那良好的克制力,几乎是不把这几个人打死就绝对不罢休的架势。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这些挨打的男人的女朋友在人群中喊着,有些索性扑到官景逸的身上,抓挠啃咬的。 官景逸就像是疯了一样骑着那几个男人就是不放手。只不过,官景逸倒是没有对女人下手。 “你们放开我的老公!”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围观群众自动给徐安然让人位置。 徐安然挤进人群看到有的女人竟然开始挠着官景逸,顿时就红了眼睛。 她几乎没有顾及自己还有孕再身,上去就扯住了那个恨不能挂在官景逸身上的女人的头发。 那个女人哀嚎了一声,被徐安然拽头发拽的从官景逸的身上下来。但是她没有站稳,和徐安然一同摔了下去。 徐安然跌坐在地上。 正在打架打的红了眼睛的男人,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往四处探寻着:“安安?” 可是还没等到的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的时候,官景逸的面前就闪身而过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的身影,转身就将官景逸带着走了。 “老公,老公你别走。”徐安然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绝望的喊着。 官景逸被红罗拽着回过头去看,那个娇小的身影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楚,但是刚才那个声音,他却很熟悉。 “我不走,这里有安安,是我的安安,我要去见安安。”官景逸甩开红罗的手就往刚才的方向回去。 况且,安安刚才好像摔到了,官景逸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起来,他要回去找安安。 他的安安一定就在刚才那个地方,她的声音他是不会听错的。 “你疯了!”红罗追上去,挡在官景逸的面前。 “你就现在这副样子见她吗,你和我说过你不会见她的。四爷,你醒醒吧!”红罗激动的说道。 这一句话当真是把官景逸给说愣了。 “红罗,这就是你对你上司说话的态度吗?”官景逸冷声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霸道,冷酷。 这下轮到红罗愣了。 “四爷,您?”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将挡在自己面前的红罗拨开,抬起步子往刚才的人群过去。 徐安然摸着眼泪还在哭,脸都被哭花了,挺着诺大的肚子,伸直了两条腿就那么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有好心人已经打电话给120了,毕竟孕妇摔倒也不是小事。 徐安然摸着眼泪,一声又一声的叫着:“老公……老公,你快回来,你别走!” 第319章 他走了 高大的身影站在徐安然的面前,在她的身上遮下一片阴影来。 官景逸二话不说弯腰把坐在地上哭的可怜兮兮的小女人抱起来。 “徐安然。”他叫到,声音低沉又好听。 徐安然闻到了男性的独特味道,还有那个宽广踏实的怀抱,耳边的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徐安然挪开手,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睛看到来人,一时间有些怔忡。 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她也不知道。总之她是不敢眨眼睛的,担眨眨眼睛之后,眼前的官景逸就化成泡影不见了踪影。 徐安然抬起手,纤细的素手移到官景逸的脸颊边,想要触及到他脸颊温热的触感。 “是你吗?”徐安然一边问着,眼角就滑落下一滴眼泪来,喜极而泣,失而复得。 “是我。安安,肚子痛不痛?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官景逸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医院。 徐安然躺在官景逸的怀里,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前脚到了医院,红罗后脚也到了。 听到大夫说的孕妇并没有大碍,只是摔倒可能会造成胎儿绕颈,恐怕生产的时候会造成难产,需要家属和孕妇多加注意。 “好,我知道了。”官景逸沉静的应了一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儿,他刚才听医生说了胎儿的月份,就知道了当初流产的事件是徐安然一个计策,所以她才会一个躲起来。 “真是苦了你了。”官景逸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徐安然说道,然后弯下腰去,对着女人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红罗,拿笔来。”官景逸对自己的身后的人说道。 “是。” 官景逸拿起笔来,然后在床头的纸巾上写下几个大字,笔迹仍旧如当初那般苍劲有力。 将纸巾放在茶杯底下掩着。 官景逸站起身来,两只手擦着裤袋,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四爷!”红罗叫他。 “我们走吧,他们快到了。”官景逸头也没回的说道。 徐安然转醒的时候,面前朦朦胧胧的是一个男人的轮廓,她还清楚的记得她昏倒前是在官景逸的怀里的。 徐安然对面前的人伸出一只手手来,撒娇说道:“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有些尴尬拳心抵唇咳了两声:“四婶婶,是我啊,宇文卓,你还记得不?” 徐安然听到声音并不是她意料之中的男人的声音,意识突然清明起来,她俐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竟然不是他。 徐安然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官景逸呢?” “四婶婶,就是我啊,我来的时候这个病房就你一个。四叔叔不是失踪了吗,你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才做做梦,是景逸,是我老公,我不会认错的。”徐安然激动的说,随之紧紧的蹙了蹙眉头,肚子又在抽痛了。 “四婶婶……”宇文卓还想说些什么。 “你胡说,就是我老公,我不会认错的……”徐安然有开始哭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珠子啪啪的一直落。 “好好,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知道我听到警察说参与什么街头斗殴之类的都吓死了,你瞧瞧你这肚子,里面还有我两个小弟弟呢,你可真是胆子大!”宇文卓说道。 徐安然一边哭一边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去。可是现在她是有孕在身,动作迟缓的很。 “哎,四婶婶,你干嘛去呀?”宇文卓扶着她。 “我要去找你四叔……”徐安然正这么折腾着,宇文少卿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爸,您怎么了?”宇文卓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自家父亲不悦的神色。 宇文少卿的眸光扫过宇文卓,最后落在徐安然的身上。 “你不必去了,我已经去找过了。”宇文少卿说道。 徐安然眸子里闪过一片光亮:“那就是找到了?”徐安然迫不及待的往宇文少卿的身后看去。 宇文少卿说:“找到他的住处了,但是我们去晚了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那……那会不会是那个叫红罗的姑娘把景逸带走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带着官景逸不是很好离开的,他们住处附近你有没有查一下?”徐安然说道,像是自欺欺人,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睛泛着光亮,幽幽的,有些愁怨的意味在。 “这就是我想要跟你说的,他们离开的时候,景逸应该是清醒的,红罗毕竟是他的手下,也是听从景逸的命令的。 景逸并不愿意见你,他担心拖累你,想必你心里也了解,所以你最好提前有心里准备,哪怕是有一天找到官景逸,只要他还有清醒那么一瞬间,恐怕他就一直会有想要逃额心思。” “这个我是想过的,我会和他好好谈谈,但是前提是,我们还是要先找到他啊。” 坐在公交车上最后一排的两个人,官景逸闭着眼睛靠着的座位假寐,他身边的女人红罗看起来要紧张的多,刚才,好悬,他差一点就回去了,幸好,那个时候他忽然恢复了清醒,才离开的。 没有了落脚的地方,诺大的石城几乎都被宇文少卿搅了一个底朝天,红罗想想就觉得有些头痛,虽然她对眼前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也不敢有些肖想,只是想要永远能陪在四爷的身边照顾着就好,所以,当看到徐安然出现的那一刻,红罗确实多少也动了一些心思,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只要他回到徐安然的身边,那么自己就不能留在斯特的身边照顾了。 接到在石城发现官景逸和红罗的消息的那一刻,官黎风几乎都要掀桌子了。 “好你个贱丫头,我早就知道你暗恋我四叔,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爬上了老子的床,还带走四叔!”官黎风眯着眼睛狠狠的说道,将手中盘着的两粒的核桃啪的一下摁在桌子上,留下的两颗破碎的,官黎风穿上皮夹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红罗带走官景逸只好现在没有营业执照的小旅馆落脚,因为大酒店什么的一定都被宇文少卿和军部设置了眼线,官景逸现在也是‘通缉犯’的身份,他们不能招摇。 “四爷,到了。”红罗轻轻叫了官景逸一声。 官景逸睁开眼睛,剑眉深深的蹙着,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嗯。”看起来有些不悦的样子。 “四爷,怎么了吗?” “没事。”男人说道,然后抓着自己的小手提箱,其实只要不提起徐安然的事情,官景逸只是记忆里差,但他本身话又不多,这样看起来他根本就和正常人无异。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官景逸在公交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站起来往外走,噶红罗在后面叫了一声:“四爷,等等我。” 官景逸置若罔闻。 在座位的最前排有一个女人,栗棕色的长卷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安安……”官景逸没有站在后门前等着下车,而是的径直越过了后门,走到那个女人的身后,拍了那个女人肩膀。 女人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迷惘和哑然,不过看到自己面前站了这么个大帅哥的时候,不禁又有些惊喜。 “帅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官景逸一看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安安,愣了愣,眸底闪过失落和哀伤。 红罗已经追上来,手拉住官景逸的手,说道:“四爷,咱们该下车了。” 官景逸一把就将红罗挥开,抱着自己的小箱子,说道:“别碰我,我只让安安碰我,谁都不许碰我!” 官景逸对红罗吼道。 一车厢的人都看着这个情绪濒临失控的俊美的男人。 公交车稳稳的停住,红罗爬起来,也不顾身上的泥土,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说了一声:“是。” 官景逸没有理会她,看着车门打开了径自出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两个人,他们的相处模式好古怪,一开始上车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这俊男美女的是一对儿来着,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上司和属下的那种关系。 “哎,刚才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啊,不是通缉犯吗?” 大家又是一阵唏嘘。 “四婶,不好了,警方那边有最新消息,一个小旅发生爆炸,死伤很多,其中有一个尸首……很多特征都和四叔很像,要我们去看看。”宇文卓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如此说道。 一开始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天方夜谭,但是想到昨天从父亲那里得来的消息,稍加分析,就觉得这事儿可能还真是有可能。 宇文卓一开始没敢告诉徐安然,但是去了现场,尸体都已经焦了,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现场遗落了一张照片,看到那个四叔和四婶合照的照片的时候,宇文卓石化了。 “你说什么?能确定是你四叔吗?这种事情你别吓我!”徐安然手一抖,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她捂着嘴巴干呕了两声,指着门外说道:“快,快带我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医护人员抬着蒙着白布的担架一具一具的人往外运。 徐安然捂着嘴巴控制不住的干呕。 “四婶婶,我看要不你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宇文卓递给徐安然一瓶矿泉水。 徐安然摇头,眼圈泛着红,她要在这里守着,万一,官景逸一会儿从出口的走出来呢。 “四婶,你也看到那张照片了,况且那个男人体貌特征也和四叔特别相符……这样我先送你回去,等着进一步的dna的确定?” “我不回去,那不是你四叔,那根本就不是!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你告诉我,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我有感觉,你四叔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徐安然揪着宇文卓的脖领子,红着眼吼道。 第320章 官景逸出事了 “好,好,四婶,你先冷静,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啊。如果万一你有什么事情,怎么对的起我四叔?”宇文卓说道,看着徐安然濒临崩溃的样子,他不敢再多说,两只手撑着徐安然的腋下,防止她跌落在地上。 事实上,徐安然也确实是腿软的,要不是宇文卓撑着她,恐怕她早就摔下去了。 宇文卓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手上撑着的徐安然的力道越来越大,徐安然渐渐有下滑的趋势。 “四婶!”宇文卓一声惊呼,徐安然已经坐在地上了。 但是幸亏还有宇文卓的力量的缓冲,徐安然算是慢慢的坐在地上的。 “宇文卓,你四叔或许根本就不在这里,或许的他已经离开了!” “可是……”公交车上的目击证人都能证明昨天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官景逸和红罗进了这家小旅馆的。 “现场并没有和红罗的身形相仿的尸体,那就证明,红罗没出事,如果景逸真的出了事,她是不会扔下的景逸不管的。你快点去找。快去!”徐安然又说道。 “好,好我去找,我马上就去找,四婶婶你别着急。”宇文卓觉得徐安然所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毕竟还是不放心,离开之前对保镖嘱咐道:“你照顾好你家太太,知道么?” 五星级酒店的某个房间内,红罗的手脚被绑起来,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整个人像是水蛇一样在大床上扭动着。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迎面走进来一个男人,削薄的短发,眯着鹰眸,五官棱角鲜明,整个人露出一股阴戾之色。 看清楚眼前的来人,红罗不禁瞪大了眼睛,在床上挣扎的越发的剧烈起来了。 “唔……唔!” “红罗,你这丫头,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官黎风一边说着,站在大床前,坐在床的边缘,手指穿过红罗乌黑的长发,然后俐然,收紧了手,拽着的红罗的头深深的往后仰着。 “唔……”红罗被迫仰起头来和官黎风直视,然后摇了摇头。 “想说话?”官黎风唇角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挑挑眉,他说:“好,成全你!”他的粗糙的拇指摩擦着红罗的脸颊,找到胶带的边缘处,撕拉一下,将胶带撕开。 痛! 红罗拧眉,但是好在她当年接受训练的时候吃的苦要比这种多得多,红罗也别放在眼里。 “混蛋!”红罗骂道,双目狠狠的瞪着官黎风。 “我混蛋?红罗,我再混蛋能他妈/的有你混蛋?上了我的床,还敢跑去勾搭我四叔。你他妈不知道四叔这一辈子只爱我四嫂一个人呢?”官黎风一边说着,不轻不重的拍着红罗的脸颊,啪啪的想着。 “不管我对四爷是怎么样,都不用你管,四爷是心甘情愿的让我照顾的,也是他心甘情愿离开的徐安然!”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还不至于高估你的水平到凭你的姿色也能勾引四叔!”官黎风说着,目光在红罗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最后,灼热的目光,落在红罗微微凸起的小腹。 官黎风的脑子宛如一道惊雷,噼里啪啦的几声,将他的脑子炸开了花。 “这是怎么回事?嗯?红罗,好啊你,还敢给我戴绿帽子,现在还带回来一个小杂/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官黎风眼睛冒火一般,将红罗反手扣在床上。 红罗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拧碎了。 “额……”红罗的脸深深的现在被子里面,闷哼了一声,不过在这一声之后,她就再没有出过声音,死死的咬着后槽牙,愣是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骨头硬的!”官黎风说道,掰着红罗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些。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是不是你趁着我四叔糊涂的时候,勾引他着,这个孩子不会是四叔的吧?” 那这样就麻烦了。 “还是……是我的?给我说!” “我他妈就是给狗生也不给你生孩子,肚子里要是你的孽种,你以为我还会留到现在?我早就打掉了!”红罗说道。 “你!”官黎风气急。 他将红罗翻过身子来,眯着眼睛,俊脸上满是阴厉之色:“你想用这个孩子要挟我四婶?” “随你怎么说!”红罗轻蔑的看着官黎风说道。 “好啊。”官黎风冷笑,将红罗扛在肩膀上,马靴踩在地板上,那声音咚咚的极具力量。“那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个孩子打掉!” “不!”红罗彼时已经用刀片将手上的绳子割开了,她一个手刀往官黎风的后颈上劈了下去。 官黎风高大的身躯登时摇晃了两下,然后栽倒了下去。 红罗从官黎风的身上滚落下去。 她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偷偷出去了。 今天清晨,红罗起床后就去敲官景逸的门,结果没有人应声,她踢开门闯进去,发现官景逸不见了,他经常贴身拎着的寸步不离的那个箱子也不见了。 红罗正要出去找,还没走出那个小小的旅馆,后颈就被人用手刀劈了,一下子劈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刚才的情景。 所以,红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找官景逸。 走在大街上的拎着小箱子的男人,在找自己的老婆。 “我老婆丢了,这么高,很可爱的娃娃脸,长头发。”男人尽力的将自己老婆的样子叙述的清楚一些。 大家都摇头,男人看起来倒是很正常,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听他说话难免会觉得有些别扭,但是说他神经有些不对吧,又不至于。 “安安,安安……老婆,你跑哪去了,快回来啊!”四处寻找老婆无果的男人坐在马路牙子上。 他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究竟在哪,而他自己又是在哪? 有交警过来,站在官景逸的面前敬了一个礼,说道:“先生,坐在这里危险。请您离开!” 官景逸两条手臂搭在膝盖上,抬眼看了那交警一眼,随后站起身来,问道:“那我应该在哪?” 交警挑了挑眉,官景逸的语气有些生硬和呆滞,细心的他觉得眼前的俊美的男人有些不妥,耐着性子就问了两句:“你的家在哪知道吗?” 官景逸和那个交警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看着交警的表情,官景逸的自尊心作祟,又加了一句:“我找我老婆,等我老婆一起回家。” 交警知道眼前男人应该是走丢了,便说道:“行,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老婆。” 徐安然接到警察的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警察局。 昔日杀伐果决的主宰那么大的企业的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现在流落在街边像是个找不到家和家人走失的孩子。彼时他正坐在一个小椅子上,低着头,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两个词一个是有惊无险,一个是失而复得。真好,如今,这两个词在一天的时间都发生在徐安然的身上。 他没有出事,这是有惊无险。此刻,便是失而复得。 徐安然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目光在触及在官景逸的那一刹那眼眶就红了。 “景逸……”她轻声的喊,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了一些颤音。 听到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官景逸的整个身子一怔,旋即看到站在门口的抚着门框的女人。 官景逸眨了眨眼睛:“安安?”官景逸站起来,转眼睛已经跑到徐安然的面前。 “你去哪了,你吓死我了,我找了那么多地方,让你还乱跑!”说话的是官景逸,双手激动的握着徐安然的胳膊,晃着眼前的小女人。 “现在你找到我了?”徐安然眼眶中含着眼泪,声音也早有了哭腔。 几个月前,他们分别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还是大男子主义,沉稳,默然的。 甚至不久之前,自己躺在官景逸的怀里的时候,还听到他霸道的声音来着。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么骄傲的他有一天的会变成孩子一样的。 官景逸激动的一把将徐安然扯进自己的怀中。 却有一个大大的鼓鼓涨涨的皮球似的东西阻碍了他的拥抱。 官景逸低头一看:“哎?安安,你衣服里面怎么还塞了一个球啊?” 官景逸指着徐安然小腹前那硕大额‘皮球’皱眉,有些丑,他觉得也很碍事。 “傻瓜,不是球,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两个儿子都躺在里面呢。你摸摸。”徐安然说着,将官景逸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官景逸却将眉头皱的更深了。 “安安,是不是有了儿子,你就没有那么喜欢我了?”官景逸看着徐安然那一脸慈爱的笑容,突然就吃醋了。 徐安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 徐安然抬起手来,踮着脚尖敲着官景逸的额头一下:“我最喜欢你了。儿子是因为是你的骨血,我才爱的。” 徐安然和官景逸坐在房车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那次,你把我送去医院,为什么要走?”徐安然问道。 “什么?我不知道啊!你去医院干嘛?哪里不舒服?”官景逸摸着徐安然的肚子关切的问:“是不是这两个臭小子不听话了?” 徐安然汗颜,她想不到,有的时候你说官景逸傻吧,可他这个打岔的本事倒是没变,规避问题,也不知道他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 “好吧,这件事情我暂且不提,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你不能再离开我,从今以后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好吗?” “好。你不和我提,我也会和你提的,你看看你总是乱跑,走丢了吧,还好被我找到了!”官景逸煞有其事的说。 徐安然额头上三道黑线。 “……好好,我不乱跑,是我错了,以后我们两个就是连体婴儿,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徐安然哄着自己面前的‘大孩子’和他十指相扣。 第321章 可爱的官景逸 “老婆,你好漂亮,我可以亲你吗?”官景逸含情脉脉的盯着徐安然半晌,良久,蹦出这么句话来。 徐安然差点吐血,这个时候,不应该他们夫妻两个人互诉衷肠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官景逸已经将徐安然的两只手压在椅子的靠背上了,他寻了她的唇,一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的啄着她的嘴唇。 起初徐安然还是不愿意的,毕竟着还是在车上,虽然和司机之间有隔板,但是毕竟也还是有心里障碍的。 但是离开他实在太久,徐安然不单单是心里想他,身体也是很想他的。 官景逸的嘴唇含住了徐安然的唇,攻势温柔。 不一会儿,徐安然就沉浸在官景逸的吻中了,两只手勾上了官景逸的脖子,也渐渐的开始了回应。 “老婆,我好想你。”官景逸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嘴唇呀开始向下寻去,滑过徐安然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徐安然只觉得一凉,上衣的衣摆伸进一双大手进去,微凉还有些粗粝,摩擦着徐安然如同牛奶一样白嫩的肌肤,大手所到之处,惊奇她的一阵阵战栗。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胸衣往上推,官景逸一只手掌握住,用牙齿将徐安然外面那件羽绒服的拉链拉开,露出一件白色蕾/丝料子孕妇装。 隔着薄薄的衣衫,隐隐绰绰的可以看到她粉色的豆子。 官景逸唇边扯起一抹满意的笑。 徐安然被官景逸看的害羞。 以前官景逸也算是正人君子,在床上虽然不至于特别的正人君子,但是不会那么放浪,更没有这样过。 徐安然当时就脸红了,推着官景逸的头说道:“你先起来,别这样,这是在车里。” 官景逸笑着一口已经隔着衣服叼上了那颗小豆子。 徐安然头深深的往后仰着,停着胸,哪怕是咬着嘴唇,破碎的细小的呻/吟声也从唇齿间溢出来了,浑身都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徐安然两只手捧着还窝在自己胸前官景逸的头,小声讨饶道:“别,别,你放过我,我们回宾馆……” 下车的时候,徐安然的白色的羽绒服裹得紧紧的,还带着的帽子,整个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她十指相扣的男人,高大挺拔,不和形象的舔了舔嘴唇,呆滞的眸光里满是餍足。 徐安然瞪了官景逸一眼,表示嗔怪。 男人却还不自觉。 “老婆,你看着台阶一点!” “老婆我抱你上去吧!” “老婆……老婆,你怎么不理我?” 站在电梯前,官景逸抱着徐安然的胳膊,头在徐安然的颈窝上磨蹭着,他在‘撒娇’。 “理你个大头鬼!”徐安然瞪了官景逸一眼,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和官景逸不远处的保镖。 这些人都是官景逸手下的人,之前官景逸离开官氏之前把这些人都留在了官氏,告诉他们等到徐安然回来就负责保护徐安然。 时隔几个月没见,他们都没想到,叱诧风云的大boss,江湖人称四爷的人,竟然会变得这么‘可爱’……并且貌似还会撒娇了。 全然不见了当初那个沉稳冷漠的样子。 官景逸的手不听话的移到徐安然的胸前,在她鼓鼓囊囊的胸前趁机摸了一把,然后对徐安然眨了眨眼睛,呦,那个坏劲儿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徐安然说道,想要和他生气,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却又生不起气来。 电梯到了,幸亏电梯上没有其他人,否则,不知道这个家伙还要蹦出什么金句出来,她又收不住他。 官景逸两只手插着口袋,对徐安然做了一个经典的‘憨豆’式的挑眉。 徐安然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生怕他得寸进尺,徐安然背对着官景逸笑出一排小白牙来。 “老婆,你是不是最喜欢我了?你看你看着我总是笑?”背后响起官景逸的声音。 徐安然抬眼,看到电梯反射出他们的两个人,彼时官景逸正指着电梯壁上徐安然的笑脸说道。 徐安然回过头来,点着官景逸的胸膛:“我真是服了你了!” “老婆,这里没有人哎。”官景逸不退反进,一只手握着徐安然还在戳自己胸膛的手,另一只手臂环着徐安然的腰,隔着的大大的肚皮,他只能勉强的搂着。 他还是怀念以前,徐安然那盈盈一握的小纤腰。 官景逸眼中流光倾斜出来,像夜间幽幽的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哎,赶紧收起你那个歪心思哦,你看,这里有摄像头的!”徐安然看着将头越来越低的官景逸,于是拧着官景逸的胳膊警告道。 官景逸顺着徐安然的目光往后看,果然,见到了那个的讨厌的东西。 从电梯上下来,官景逸的两只手被徐安然抓着,好在他也算乖巧,不再乱动了。因为徐安然威胁他说,如果他乱动的话,可能会伤到她和孩子。 官景逸一听说徐安然可能会受伤,立马就乖了起来。 徐安然用房卡开了门,一进门,就听到官景逸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他将徐安然翻转了一下,抱着她的后背,然后让徐安然伸出一只手撑着墙。 官景逸就这样吻起来。 徐安然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我说,你整……天就想着这个?”徐安然喘着粗气道。 她被官景逸勾引的腿软了,好在他的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身子,徐安然才能勉强的挂在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的嘴巴还埋在徐安然的身上,听到她的声音,他也没有细想,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做他未完成的。 徐安然简直要被这个男人气死了,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徐安然一把将官景逸的头捧起来,认真的看着官景逸,官景逸被徐安然突如其来的严肃弄的有些怔忡,眨巴眨巴眼睛,吧嗒吧嗒嘴唇,他又餍足的舔了一口自己的嘴巴,好像是在回忆刚才徐安然的味道。 “老婆,怎么了?” 幽幽的问道:“你……你和红罗住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对她这样吗?” 虽然徐安然知道官景逸现在脑子并不清楚,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想到他和红罗孤男寡女的一起呆了那么久,况且红罗还喜欢他……徐安然还是很在乎,并且还是有些吃醋的。 “刚才那样?”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的脸上飘来两朵红晕,然后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婆,我发誓,除了你我都不给别的人碰的!”官景逸束起左手的中间三根手指,对着天‘发誓’。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像小孩子被家长冤枉的样子,脸再也板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相信你了。”徐安然说着,将官景逸肩膀上的灰尘扫掉。 “看看你,脏兮兮的,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好好洗洗。”徐安然说着,就往浴室里走去。 可还没等到徐安然走到洗手间的门口,背后响起官景逸委屈的声音:“老婆……你嫌弃我了!”声音满是控诉,徐安然的眉毛跳了跳,随后扭头说道:“尽是瞎说,我要真是嫌弃你,还费这么大心思找你?” 徐安然目光温柔的看着官景逸。 两个人正在对视之际,门铃响了。 “老婆,你等着,我去开门。”官景逸说道,麻溜的就跑到门口的位置,哒的一声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男人却让官景逸气红了眼睛。 官黎风显然已经知道了官景逸被找回来的消息,他来也是一方面是想要看看四叔,另一方面也是要和四婶商量关于红罗的一些事情。 “黎风,你怎么赶过来了?”徐安然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官黎风,连忙走过去。 谁知道官景逸却急红了眼睛,双手拽着官黎风的领子:“你干什么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对你四婶婶动歪心思!不然,你他妈/的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把你送军队里去!”官景逸咬着牙对官黎风警告道,那样子当真是像一个活土匪。 被威胁的官黎风却并不生气,唇角含着笑,幽幽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随后只说了两个字:“四叔?” 徐安然见状,赶紧将官景逸拉开,把他拽到一边去。 “老婆,你不能过去,官黎风那个小子对你没有什么好心眼的,你要相信我!”官景逸抓着徐安然的胳膊,不让她靠近官黎风半分。 “好了,你忘了?黎风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他现在是个军人,还和你一起扳倒崔云来着,他现在不会伤害我的!”徐安然耐着性子哄着官景逸。 谁知道官景逸压根就不买帐,将徐安然揽入自己的怀中,官景逸紧紧的抱着她说:“那也不行,他不伤害你,但是有可能就夺走你了。” “景逸,你放手,我和黎风还有话要谈。” “我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官景逸孩子气的说道。 徐安然翻了一个白眼,官景逸这一生病还真是黏人,并且黏人无下限。徐安然虽然很享受,但是该要和官黎风谈得事情不能耽误啊。 官黎风既然是亲自来石城,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第322章 要做一个听话的老公 “乖啦,你先去放洗澡水,好不好?”徐安然一边说着,然后就把官景逸往浴室里面推。 彼时官黎风已经推开门,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了,那样子像个大爷似的好像是在故意气官景逸。 背对着官黎风的徐安然没有看到官黎风的表现,但是官景逸却看到了,回过身就要往官黎风的身上扑,幸好徐安然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你到底听话不听话?你要再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要你了!”徐安然的幽幽的说道。 官景逸果然噤了声,眼睛可怜巴巴的瞥了一眼徐安然,两只手无措的交叉在身子前,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撇着嘴巴,不再敢说话了。 官黎风吧嗒吧嗒眼睛,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四叔这么妻管严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徐安然本来是狠下心肠来对官景逸说这话的,却也没想到官景逸竟然这么怕自己,确切的说,是这么怕自己不要他了,徐安然忽然觉得有些心软和愧疚。 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徐安然刚要伸出手摸一摸捏一捏官景逸垂在身侧的手,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官景逸的手。 那敞着一点缝隙的宾馆的门被扣扣的敲了两声,从缝隙中挤进一个人头来。 “四爷,您的箱子。”那个保镖举了举手中的手提箱。 这个箱子可是官景逸寸步不离的,刚才从警察局出来,他因为要对徐安然抱抱摸摸的,所以才万般不情愿的交给身边的保镖的。 “我的箱子!”官景逸惊呼一声,迈着大步子焦急的走到保镖面前,从保镖的手里夺过他心爱的小箱子,像是护着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怎么在你手上?”官景逸不悦的问。 保镖咽了一口唾沫:“……”不是之前你交给我的吗?还要我看管好,寸步不离的看管好的。 徐安然干咳两声,官景逸抱着箱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徐安然:“老婆……他们都欺负我。” “好啦,箱子你自己保管好,那现在是不是要进屋去了?”徐安然两只胳膊环绕在胸前,说道。 官景逸撇撇嘴吧,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坐在沙发上的官黎风一眼。 “好吧,好男人就是要听老婆的话。”官景逸抱着自己的小箱子就进去了。 “四婶婶,四叔的病,这么严重了?”官景逸走后,官黎风再也控制不住的问道。 徐安然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官景逸现在,因为失忆的原因,说难听一点儿,跟傻子无异。 “那怎么办?四婶婶,你是脑科医生,四叔这个病有法子治吗?”官黎风关切的问。 徐安然给官黎风倒了一杯水,放到官黎风面前的桌子上,她敛着眸说道:“这还不好说,情况还需要再和专家们一起分析。” “奥。”官黎风拧眉哦了一声,端起茶杯来,心不在焉的啜了一口。 “对了,你这次来石城是有什么事吗?”徐安然问道。 “嗯,是红罗的事情。她……怀孕了。”官黎风放下茶杯,面色凝重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怔了怔,看着官黎风看自己的目光,她大抵也明白了一些官黎风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红罗的孩子是景逸的?” 官黎风摇了摇头,眉心的褶皱更加深刻了。 “我不知道,她不肯说,我猜十有八九是四叔的。” “那……红罗呢?” “我早上把她抓回来了,可竟然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给跑了,真是的,我想抓她去流产呢!”官黎风愤愤的说道,一想起早上和红罗的对峙,官黎风的胸口就好像燃起一团火,气死他了。 “贱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一定是她勾引四叔的,四婶婶你别生气。”官黎风看着徐纪念敛着眸,半晌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连忙劝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也没弄清楚呢,黎风你也先别着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红罗,我和她好好谈谈,起码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你四叔说他从来没有碰过别的人,我相信他。 就算是退一步讲,红罗怀的真的是你四叔的孩子……咱们官家也不能亏待了她。” “那如果真的是四叔的,这个孩子是生还是不生?” 徐安然唇角勾起一抹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抚上肚皮,感觉到里面的小生命在调皮的踢着自己的肚子,徐安然淡淡的开口:“如果孩子真的是你四叔的,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这个孩子留不留,随红罗的意愿,她是孩子的母亲,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她。” 徐安然的一番话,让官黎风有些意外,他以前一直以为徐安然是那种对爱情挺执着也对爱情抱有挺大的幻想的那种小女孩儿,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有气度的一面。 “好吧,四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这就派人去找红罗,到时候我带她来见您。” “嗯。” 徐安然进屋的时候,官景逸抱着自己的小箱子坐在床边,听到卧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官景逸的将头转过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身影。 “这么乖呀!”徐安然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 官景逸将宝贝箱子放下,随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把徐安然吓了一大跳。 徐安然身子往后仰了仰,身子就被官景逸抱住了。 “老婆,一起洗澡。”官景逸一边说着,大手已经开始解徐安然胸前的扣子了。 “那个……你先别动,你先洗……”徐安然推着官景逸的胸膛,她刚想问他怎么还不去洗澡,没想到,这个家伙是心里憋着坏呢,和自己一起洗鸳鸯浴? 说实话,两个人这么久没见,徐安然也确实是想他,只是徐安然知道自己怀着孕,身子本来就不方便,和他一起泡澡,赤/裸相见,这家伙又那么饥渴,本来就是干柴烈火的,万一擦枪走火什么的,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一起洗,我给你擦擦背。”官景逸说的很‘纯洁’。 “不,不用了,一会儿我冲澡就好了。你先去洗,不用管我。”徐安然正在找理由搪塞官景逸的时候,官景逸已经将徐安然剥光了,随之在徐安然一声惊呼中,官景逸打横抱起了徐安然往浴室走。 俨然还是曾经的霸道总裁的画风。 浴室的水温是正好的,徐安然被官景逸慢慢的放在巨型的按摩浴缸内, 水位上升了一些,刚好没过徐安然胸口的位置。 一开始徐安然两只手环着胸口还是对官景逸有些防备的,毕竟以前,在浴室里,这个家伙闯进浴室,把她摁在浴缸里直接做的时候也是有的。 徐安然现在是真的害怕官景逸的鲁莽。 徐安然是个医生,她是坚持在怀孕期间不能有夫妻生活的。 但是好在,官景逸貌似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倒是很认真的帮徐安然按摩起来,小腿有些浮肿,官景逸的手劲儿不轻不重的,捏的徐安然很舒服,徐安然时不时的发出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满足的声音,慢慢的对官景逸也卸下了防备。 “老婆,舒服不舒服?”官景逸往徐安然的身上撩着温水,语气十分的谄媚。 徐安然昏昏欲睡的,被官景逸的声音一撩拨,渐渐转醒,徐安然幽幽的睁开眼睛,面前的官景逸的笑容比他的语气还要谄媚。 “你要干嘛呀?”徐安然问道。 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 下一秒,官景逸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徐安然。 徐安然的双臂在的浴缸里扑腾了两下,溅起不小的水花来,浸湿了官景逸的身上的衣服。 “你是不是喜欢上官黎风了?安安,你是不是和官黎风商量着要把我丢掉?”官景逸可怜兮兮的问道。 徐安然先是一愣:“你在瞎说什么呀?” 旋即徐安然才明白的官景逸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感情是他还记得她刚才恐吓他说不要他了的气话呢。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老婆?”官景逸松开了徐安然,看着徐安然,都快急哭了。 徐安然扑哧一声就笑了,本来还想要吓吓他,这下子心软了,也舍不得吓唬他了:“不会不要你的,只是你可不能乱跑,你老婆我很害怕你不见的,以后我们就这么牵着,嗯?”徐安然抓住官景逸的一只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着。 “嗯!”官景逸重重的并且欢快的点头,像个孩子得到了他心爱的糖果。 “你说你傻不傻?”徐安然轻轻的往官景逸的额头上拍了拍。 “不傻,我聪明着呢。”官景逸说道。 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好像是触电了一样。 徐安然可以真实的感受到官景逸心脏的跳动,感受到他厚实的手掌的触感和指尖的温度。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很踏实。 想到他的病,徐安然在此时此刻甚至觉得,官景逸一辈子这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徐安然正这样动情的想着,身体的空虚感忽而叫嚣了起来。 官景逸的大手不知掉什么时候已经罩上了徐安然前胸,他像是揉面团一样的揉捏着,让徐安然禁不住的头用力的往后仰着前胸挺着,几乎要送到了官景逸的面前。 “老婆,你的胸变大了哎……”官景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呆滞的目光充满了惊喜的流光。 “额……” 能不能不要在她正在情动的时候说这么……这么直白的话。 这个时候不应该来两句甜言蜜语,或者直接开始温柔的前戏吗?不愿意说话也行,那就吻我啊? 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官景逸两只大手已经放开了徐安然。 刚刚有些感觉的徐安然好像从火热中瞬间掉入冰窟。 以前那个超级调情高手官景逸的呢? 徐安然目光幽怨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这个时候将的上衣脱掉了,刚才还湿答答的黏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的白色体恤被他像丢弃抹布一样的丢弃掉。 随后,他就开始解皮带。 徐安然记得,以前的时候,官景逸教过她怎么解他的皮带扣。 官景逸的手刚一搭上自己的腰间的皮带,一双带着水汽儿的柔柔的小手就覆在了官景逸的手上。 “老公,你的皮带,还是我解吧。” 要是搁以前,徐安然难得这么主动,官景逸早就兴奋的不行不行的了。 但是现在,官景逸只是表情平平,奥了一声。 第323章 官景逸吃醋 徐安然解了有一会儿,却不知道这个方方正正的金属扣里面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她根本就解不开啊! 官景逸比徐安然还要着急,急的站在原地跺脚。 “老婆,还是我来吧,我好难受。” 徐安然隔着他身上薄薄的西装裤的料子,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难受’。 徐安然脸一红,腾地缩回了手。 哒儿的一声,官景逸摸到皮带的暗扣,就将皮带解开了。 脱掉身上的衣物,官景逸抬腿迈进了浴缸里。 徐安然闷着头,也不敢看。 直到,官景逸往徐安然的脸上撩了一捧水,徐安然才抬头。 和坐在自己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两个人对视着。 “老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官景逸关心的问,手就要往徐安然的额头探过去。 徐安然打掉官景逸的手。 “你才发烧了!”徐安然脸红的娇嗔道。 “那……”官景逸还想说什么,就被徐安然勾住了脖颈,她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把这么好的氛围打破了。 下一秒,徐安然柔软的有些微凉的唇瓣贴上去,堵住了官景逸的嘴巴。 一开始官景逸还是有些蒙的,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反客为主,将徐安然的往自己的怀中更搂紧了一些…… 官景逸的两只手抚着徐安然如同牛奶一般滑嫩的后背,像个僵尸一样,老老实实的! 徐安然简直要喷火,光接吻,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她将缠绕着自己的颈子的官景逸的手拉下来,覆在自己的胸前。 这个家伙的手才捏着那两块白白嫩嫩的馒头,揉了揉……又没有了下文。 两个人洗过澡以后,官景逸一脸神清气爽的,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臂弯里,黑着脸! 徐安然亲昵的勾着官景逸的脖子,寻着他的嘴唇又啄了几口。 但是,没有作用…… 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况且怀孕期间又比常人更加敏感。就刚刚那么单纯的吻了吻,摸了摸,恰巧勾起了她的欲望,但是却不能泻火…… 徐安然瞥了官景逸一眼。 “老婆,我做错什么了吗?”将徐安然放在床上,看着自己老婆明显不悦的脸色,官景逸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没有!”徐安然有些生气,拿过杯子来,用杯子蒙住自己的头,翻过身去侧躺着,不肯再看官景逸。 徐安然有些闹小脾气了,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官景逸的错,但是适时的撒个小娇,证明一下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也是不错的。 其实徐安然就像等着官景逸哄自己呢。 谁知道床下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的女人几眼,随后踢啦着拖鞋,走了,走了…… 徐安然更生气了!他竟然不哄自己,难道他不爱自己了吗?徐安然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一会儿官景逸穿着拖鞋踢啦踢啦的声音又近了。 徐安然躲在被子里面,摒住呼吸,在外面看,只能看到那一座隆起轮廓。 “老婆,就算你生气,你也不能这样,会憋坏的。”官景逸凑在那个‘小山’的面前说。 徐安然不理他。 官景逸凑过去,将手搭在徐安然身上,晃了晃,撒娇道:“老婆……” 徐安然还是不理他。 官景逸大手将杯子一掀,就露出了徐安然的头,微微潮湿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更加衬得她肌肤嫩白细腻。 惹得官景逸一阵难受。 徐安然看到了官景逸手中举着的那个电吹风。这个傻子,原来他刚刚离开是去拿这个了。 “那个……你是要给我吹头发吗?”徐安然轻声的问道。 官景逸重重的点头。 “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痛。亲亲老婆告诉我的。”官景逸献宝似的说道。 徐安然眉毛一跳,听到官景逸这么说还有些惊喜,徐安然扶着肚子坐起来,抓着他的胳膊激动的问道:“怎么,景逸,我很久之前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 这个时候,官景逸已经将吹风机打开了,嗡嗡的巨大的声音在徐安然的耳边响起来。 徐安然瞪了官景逸一眼。 “老婆,我给你吹头发。” 官景逸一笑,就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来,他本来就长得俊美,只是以往很少笑,哪怕是笑也不会笑的这么开怀,当年,他有的只是成熟男人的矜贵和优雅,不似现在,笑的有些没心没肺的,像个孩子。 嗡嗡的声音在徐安然的头顶响动着,温热的风吹过的徐安然的头皮,一双温厚的大手抚摸着按摩着她的头皮,很舒服,也很容易让人放松。 栗棕色的头发从官景逸的指尖倾斜下去,由湿转干。 之后,官景逸将吹风机收起来。 徐安然穿着成套的孕妇的睡衣,官景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徐安然撩起衣服的下摆,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正对宝宝说着话。 “老公,你快过来。”徐安然对官景逸摆摆手,在官景逸坐在床边的时候,徐安然指着自己的肚皮说:“老公,你耳朵贴在这里。” 官景逸看着那个像是充满了气的‘大皮球’,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万一爆炸了怎么办?” 爆炸? “什么爆炸啊?不会爆炸的?里面住着我和你的宝宝,你是宝宝的爸爸,现在宝宝想爸爸了,你来和宝宝说两句话啊。” 最后,还是在徐安然的诱哄之下,官景逸才小心翼翼的,偏这头,将耳朵贴在了徐安然圆滚滚的肚皮上。 “老婆,里面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啊。”官景逸移开耳朵,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安然的肚子看。 然后看到徐安然的肚皮有轻微的颤动。 “哎哟,怎么动了,是不是要爆炸了?”官景逸大惊,扑到徐安然的身上:“老婆,你千万不要死啊。”就要抱着徐安然去医院。 徐安然好笑,推开了官景逸一直往自己身子上磨蹭的头,说道:“不是要爆炸,是宝宝在踢妈妈/的肚子啦。” “我的老婆,你们再踢,我就打你们!”官景逸两条剑眉几乎都竖起来了,指着徐安然肚子里的宝宝恐吓道。 “哎,不是,宝宝是在和你打招呼。”徐安然耐心的告诉官景逸,一只手抓着的官景逸的手,让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让官景逸闭上眼睛感受。 “你感受一下,宝宝有没有对你说,爸爸好,爸爸我好想你?” 官景逸笑了,说道:“哎,还挺好玩哎!” 这个场景,自从徐安然怀孕以来就一直期盼能看到,他们一家四口,真正的团聚。 老公趴在老婆的肚子上听宝宝们说话,或者老公的手抚摸着老婆的肚皮,和宝宝说话。 多好啊。 徐安然觉得现在是和官景逸结婚之后,在一起的最舒心的时候了。 如果一直能这样该多好。 “景逸?”她叫他的名字。 “嗯?”他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徐安然的还在跳动的肚皮上移开,看着徐安然,嘴角还有浅浅的笑意。 “没事,就是想你了……”徐安然说道。 “我也想你,我只要看不到你就很想很想你。”官景逸看着徐安然,伸出大手来摸着徐安然脸颊上的泪水:“老婆,你为什么哭啊,你别哭,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揍他!”官景逸亮出了自己的铁拳。 “呵……”徐安然笑了,攥着官景逸的拳头说道:“我没有被人欺负,以后谁也欺负不了咱们。我这是喜极而泣!” 官景逸似懂非懂的点头。 徐安然张开手臂,笑着对官景逸说:“那你抱抱我……” “好啊,老公抱抱老婆。” 两个人张开双臂,正要拥抱的时候,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老公的你帮我拿下手机。”徐安然撒娇说道。 “不管它!”官景逸张着双臂把徐安然搂进怀中。 “哎呀,别闹了,万一有正事儿呢。”徐安然说。 官景逸没办法,叹了一口气,只好拿起手机,粗略的扫了一眼屏幕,他看到谭邱许三个字的时候炸了毛。 “哼!”官景逸对着还在不停的跃动的绿色的屏幕冷哼了一声。 “是谁呀,你倒是把手机给我呀!”徐安然对官景逸伸出手来。 官景逸心不甘情情不愿的把手机递到徐安然的手心。 但是在最后一瞬间,却又立刻反悔了。 “不行,谭邱许这个人又阴毒又狡诈的!”官景逸一边说着,转身自己将电话接起来了。 “安安……”电话那边的谭邱许叫到。 “什么呀,我告诉你,谭邱许,你别再缠着我老婆了,我老婆已经有了我的宝宝,你该上哪去上哪去啊!”官景逸一上来就好不客气的给谭邱许一顿呲。 电话那边的谭邱许一愣一愣的。 “老四,你回来了?”谭邱许既惊喜又诧异。 “昂!”官景逸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帅气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既然回来了,就和安安好好过,别再走了。行了,改天我们一起喝酒吧,啊?”谭邱许主动示好。 “我才不跟你一起喝酒。你是我情敌,你当我傻啊,我老婆刚当你徒弟那阵儿你就对我老婆心思不正来着。我告你啊,老谭,那是我的老婆,你不许碰,也不许想,知道吗?” 谭邱许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摘下金丝框的眼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和孩子气的官景逸说,谭邱许开不了口,有些无语:“……” “老谭,不是我说你,三姐对你多好啊,可是你丫的你还叫个人吗,我三姐给你送饭,你不但不念她一句好儿,还把她骂走了,她在家哭了一整天,要不是我正好去你家看她,我还不知道呢。 你就这么给我三姐委屈受?” 官景逸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据徐安然观察,以前很多的重要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只不过,记忆有些混乱,并且时有时无的。 看来果真像爱德华教授说的那样,血块是在他的颅内分散开来的,压迫了很多神经。如果做手术的话,确实难度很大。 只是官景逸又提起了三姐,谭邱许本来就一直生活在愧疚中,听到了官景逸这么说,该多难受! 徐安然从官景逸手中夺过手机来。 第324章 对不起当年我不该丢下你 “你少说两句。”徐安然捂着手机对官景逸低声警告道。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撅着嘴巴,那一脸的委屈样儿。 “老婆,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喜欢是谭邱许那个闷骚的家伙了。”官景逸撇着嘴巴,眼看就要哭了。 “他再闷骚,能有你闷骚?”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吃瘪的样子,突然的心情大好,神清气爽。 以前,徐安然和官景逸一起生活,官景逸总是仗着自己的年岁大,会的东西多,就尽情的欺负她,如今徐安然这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 “老婆,你真的是不喜欢我了!”官景逸指着徐安然控诉,眼巴巴的看着徐安然抱着手机往一边去了,虽然没有离开官景逸的视线吧,但是也怪让官景逸难受的。 “主任,是我。”徐安然唇角还挂着笑意,走到房间的一脚,对电话那边的谭邱许说道,唇角挂着尚未消散开的笑意,她时不时的还看一眼在床上‘挺尸’的官景逸。 “他回来了?” “嗯,下午才把他从警察局接回来。早上接到消息说他住的小旅馆发生了爆炸,警察让我去认尸,差点把我吓死……还好是虚惊一场。” “那就好,那据你观察,他的情况怎么样?”谭邱许关心的问。 “他的记忆比较混乱,大部分记忆也丧失掉了,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我在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相处。主任,你那边是不是对他的病情有新的研究进度了?” “是这样,现在在我手中的关于老四的脑部的片子是他半年多以前在美国的爱德华教授那里拍的,经过了这个长的时间,我们不清楚他颅内的淤血是否产生了变化,所以,咱们需要尽快给老四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至于的治疗方案,只能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详细制定了。”谭邱许一边说着,传进手机里的还有唰唰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好,我和景逸尽快回风城。”徐安然顿了顿,听到谭邱许轻轻打呵欠的声音,徐安然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都已经十一点钟了,出于关心,便问道:“还在忙?” “嗯,脑科的手术我并不是十分在行,在恶补,呵呵……”谭邱许故作轻松的说道,实际上如果站在谭邱许的对面和他讲话的话,就会发现谭邱许眼底的一圈乌黑彰显出他的疲态。 徐安然心中感动,自从得知官景逸失踪以来,她自己挺着大肚子不方便,都是谭邱许坐着飞机来回来去的跑着,打点着一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主任……谢谢你。” “哎,哎,说什么谢谢,你们俩好好的过就比什么都强。”谭邱许说。 “嗯,我知道了主任。”徐安然抿着嘴唇点点头,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亦师亦友,她心底对谭邱许,除了敬重还有感激。 这个时候有一只长臂绕过徐安然的面前,然后将她手中的手机夺过来,摁了挂断键,嗖的一下将手机扔在床上,他的力道没有掌控的太好,以至于脆弱的手机砸在墙壁上,随后经过反弹,落在床上。 “哎,你干什么?”徐安然被官景逸这出乎意料的动作惹得有些发毛,瞪着眼睛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冲徐安然哼的一声,扭头就往床上的趴着去了。 “哎,你还生气了?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你把我手机弄坏了哎!”徐安然叉着腰看着面前冲着自己闹脾气的官景逸,别看他现在傻了,那之前小心眼爱吃醋的作风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官景逸将鸭绒枕头压在自己的头上,就是闷不吭声,时不时的甩动的脚证实着他心中的不爽。 徐安然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官景逸竟然没有反应。看来这次,脾气闹的还挺大,徐安然不明白,失忆就失忆呗,咋的还解放天性了呢。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到底还是徐安然先败下阵来。 徐安然抚着硕大的肚子晃悠到官景逸的面前。 “好啦,你还生气了啊?你看你把我手机都摔了,该生气的是不是我啊?”徐安然推了推‘装死’的官景逸。 “我当然要生气,你都喜欢谭邱许了,还不许我生气吗?”官景逸扭着头,满脸委屈的对徐安然喊。 这一声一声的委屈的呐喊,让徐安然愣了愣,吧嗒吧嗒眼睛,徐安然干咳一声,爬了爬头发:“谁说我喜欢谭邱许的?” “你甭想着蒙我,你以前就喜欢他,现在更喜欢他了,和他打电话还背着我,你是不是打算和他跑了啊?”官景逸说的还‘有理有据’的。 徐安然简直是哭笑不得。 “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打算和他跑掉。”徐安然苦笑,坐在床边,官景逸已经偏过头去不再看她了,徐安然捏着官景逸的手说:“我们刚才打电话谈话是因为……” 官景逸转过头,锐利的鹰眸盯着她的,像是在无声的逼问:“是因为什么?” 徐安然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在和谭邱许讨论他的病情吧,不然,那样他会多伤心? “那个,你还记得我是什么职业吗?” “医生。” “那谭邱许呢?” “哼,那个老小子也是医生,看见手术台就不要命了,没有时间陪我三姐,害我三姐总是不开心。”只要以提起谭邱许来,官景逸就恨不能嗤之以鼻。 “我们两个医生通电话还能说什么?工作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胡乱吃飞醋了好不?”徐安然对官景逸嬉笑道。 “可是,那个老谭他喜欢你,他对我亲口承认过。” “可是我只喜欢你啊。谭邱许喜欢的另有其人!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睡觉好不好?”徐安然捏了捏官景逸的脸。 谁知道,官景逸简直比小孩子还要难哄,伸手啪的一声就将徐安然的手打掉了。 声音很清脆的,官景逸毕竟是个大男人,手劲儿不小,徐安然的手马上就泛起一片红。 “我不相信你,你一定在谋划离开我。以前你也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跑掉的,之后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你!” 官景逸说的是三年前,他自己出车祸,而徐安然离开他去了美国的事情。 这件事,徐安然对官景逸心中一直有愧,当年官景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误会他和徐雪旭之间的感情深厚,所以才做了离开的绝对,自动退出,余下的在美国的两年内,她都对他不闻不问。 而他,却早已在暗中默默的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要不是几天前她去了美国,见了爱德华教授和田阿姨,她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徐安然的眼圈红了,敛着眼皮,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便落下来,打在自己的手背上。 “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徐安然对他道歉,她心里并不好过。 那段时间的因为‘失恋’和对他不信任的难过,以及现在对他的愧疚。 当初,她最起码也要亲自等他清醒过来的,不能因为他深度昏迷的一句话就对他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毕竟,在那之前,他对她是那样好,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好。 官景逸看到自己老婆哭了,也有些发愣。 他怎么把自己老婆给弄哭了? “老公,真的很对不起,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哪怕你喜欢的是徐雪旭,我也不该把你扔在医院里,自己跑去美国的,都怪我那个时候太没有自信了。”徐安然握着官景逸说完这话,扭头就要往外走。 她起身,转身,往卧室外走,身后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动静。 等到她快走到门口,手握上门把手的位置,身后传来男人粗犷的吼声:“你今晚要是出了这个房门,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官景逸说了这句话大概是动了真气,说完就捂着嘴唇咳了几声。 那声音,颇有之前的官景逸的几分的架势。 徐安然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颤了颤。 她强忍着没有回头,又往前迈了一步。 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具身子冲过来,在徐安然的后背猛猛的冲撞了一下。 幸好那双有力的手臂环抱着徐安然的身子,否则就凭这个巨大的冲力,徐安然恐怕也会被撞倒了。 “你……”徐安然诧异的扭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张俊脸,下一秒,官景逸微凉的薄唇压在徐安然的唇上。 一阵缠绵的激吻,一吻闭,徐安然早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我刚才没有想要离开……我只是看你喉咙有些不舒服,所以要去给你倒水!”徐安然解释道。 “我不喝水,有你就够了。”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身子翻转过来,黑眸轻轻的眯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能不要我,我这一辈子跟定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官景逸宣布道,语气一如之前那般的霸道。 徐安然不禁想象,如果是之前官景逸脑子还正常的时候,一定会这样说:“你别想离开我,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想比之前官景逸的霸道,现在的官景逸虽然脑子不是很好使,但是却很依赖她,如此以来徐安然就很满足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个酣睡的人儿的脸上,徐安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面前官景逸放大的俊颜。 很开心。 阳光洒在官景逸的脸庞,他的皮肤十分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五官深邃,长长的睫毛也很是浓密。 这张脸,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折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徐雪旭,文雅,当年的小芷……还有自己。 徐安然浅浅的笑着,伸出手,去摸官景逸的俊脸。 唔,手感很好,肌肤又滑又有弹性的。 官景逸的大眼睛,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睁开了。 双眸直直的看着徐安然,唇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老婆,早安。” 徐安然也笑:“老公,早安。”随之,徐安然双臂搂着官景逸的脖子,嘴唇凑上去,啵儿的一口吻上了官景逸的脸颊。 “早安吻!”徐安然双臂挂在官景逸的身上说道。 第325章 红罗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一阵猛亲,几乎要把这一年的早安吻都亲出来。 徐安然被他扰得咯咯的笑。 卫生间内 官景逸一边刷着牙,满嘴的泡沫,然后颠颠的跑去厨房去看他做的吐司熟了没。 徐安然看着在自己面前窜来窜去的穿着白体恤,十分居家的俊美的男人心满意足的笑。 不一会儿,就听到卧室外面砸东西的声音。 徐安然的挑眉,嘴里也塞着一个牙刷,出去看看。 官景逸正砸着电热壶! “老公,怎么了这是?”徐安然走过去,问道。 “电热壶坏了,怎么也不动了。你看看!”官景逸有些急躁。 徐安然目光在电热壶上扫了一下,目光放在那个裸露出来的灰色的线上。 徐安然将插销插在插座上。 电热壶的指示灯才亮了。 官景逸有些傻眼,嘴边沾了一圈的白色的泡沫,像是个卡通人物。 “老婆,你好厉害!”官景逸傻乎乎的拍着手掌。 徐安然:“……” 她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是心底有些酸涩,官景逸的病……哎! 洗漱完毕后,夫妻两人收拾妥当,一起去楼下吃早餐。 官景逸穿着一身正装,一本正经的对徐安然做了一个绅士礼,对徐安然伸出一只手 “干嘛?”徐安然惊喜道。 “牵手。”官景逸言简意赅,只不过声调的有些痴傻,他的脸色如常,有些冷酷和优雅的意味在,如果不说话,或者不对徐安然撒娇的话,根本没有人能看出他的不正常来。 徐安然抿着唇笑了,眼睛眯成月芽的形状,把手交给官景逸。 两个人到了大厅吃早餐。 “老婆,快来坐。”官景逸殷勤的把椅子拉开,请老婆就坐。 “嗯,好。” 等到徐安然坐好以后,官景逸才跑去做好,但是他感觉自己坐在徐安然的对面,和徐安然的距离有些远,所以他拖着椅子到了徐安然的近旁,紧紧的挨着徐安然坐好。 服务生已经将早餐送上来了。 “你不觉的有些挤吗?”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露出一幅有些吃不消的表情。 “老婆,你不是说要我寸步不离你吗?” “……好吧,你高兴就好。” 坐的挨这么近,徐安然不说什么,但是哪怕是吃饭还要牵着手,并且还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徐安然感觉吞咽食物都有些费劲。 “老公啊……”徐安然艰难的咽下一口牛奶,舔了舔嘴唇,对官景逸叫了一声,她显然是有话想要对他说。 谁知道,男人这个时候伸出一只手来,几根手指捏着徐安然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向自己,在徐安然惊讶的时候,官景逸的薄唇就压了下去,官景逸伸出嘴唇在徐安然的嘴唇边扫了几下,将她嘴唇周边的牛奶痕扫掉。 “好了,这下干净了,老婆。”官景逸说着,十分餍足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徐安然感觉到自己的眉毛情不自禁的挑了挑。 “都看什么看,我和你们四嫂亲热呢不知道?这帮混蛋电灯泡!”官景逸突然对徐安然的身后骂道。 “你……”徐安然怎么觉得现在傻乎乎的官景逸比以前还要色了呢,她转过头,看到自己身后那张餐桌上吃早餐的保镖,每个人都低着头,但是俊脸都红了一大片。 官景逸不小的呵斥声,成功的引来了餐厅里所有客人的注意。 徐安然感觉自己简直都要丢脸死了。她捏着拳头捶了官景逸结实的胸膛一把:“喂,丢不丢人啊!” “老婆,在屋里我们不也这样吗?为什么说丢人啊?”官景逸傻乎乎的问道。 周围更多的暧昧的目光传过来了。徐安然简直都要羞愤死了。 “行了,你给我闭嘴,好好吃饭!” 徐安然将自己刚刚剥掉皮的水煮蛋塞进还要说话的嘴巴微微张开的官景逸的嘴中。 官景逸那张嘴巴咬了一口,半个水煮蛋就没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巴,扑哧一声笑了。 “老公,我们今天就回家吧?”徐安然询问道,她说的那个家,自然是风城的主宅。 “你去哪我就去哪。”官景逸欢快的说道。 “好,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护照还有身份证什么在哪吗?”徐安然虽然不太确定官景逸真的能想起来,但还是想要试试。 “身份证?护照?”经过徐安然这么一问,官景逸当真认真的想着。 只不过,他的大脑里一片混沌,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官景逸的手撑着额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老婆,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官景逸痛苦的说道,俊脸因为头痛已经变得轻微的扭曲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想了,记不起来就算了。”徐安然心疼的抚着官景逸的手,说道。 之后的几分钟,官景逸一直都闷闷的不乐的往嘴巴里面塞饭。 “咳咳……” 徐安然拍着官景逸的后背,关切的说:“你慢点吃,都噎到了。” 官景逸抬起头来,目光认真的看着徐安然,嘴巴周围都是面包渣:“老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官景逸的神情沮丧极了,像是一只打了败仗的狗狗。 徐安然拍了拍官景逸的头:“没有,我老公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和敌人斗智斗勇,把官氏弄得风生水起的,有钱又有能力,又高大又帅气,无可挑剔!” 徐安然毫不吝惜的夸着自己的老公。 官景逸果然开心了不少。 “真的?”他的眼底有流光闪烁,像徐安然求证道。 “当然是真的了,他们……”徐安然指着那些保镖对官景逸说:“还有很多人,都跟你叫四爷!” 能被人称为爷的,那一定是重量级的大人物了。 “那大爷二爷三爷是谁呀?” “……额,因为你在官家排行老四,老大是官景泽,考古学家。老二是官景峰,刑警大队的队长。你还有一个很疼爱你的三姐,官景华。” 徐安然感觉官景逸都快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 眼看着官景逸嘴中老老实实的叨念着几个兄弟姐妹的名字,徐安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从的餐厅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已经站着一个人,是女人,身材纤细,穿着枣红色的宽松的丝质衬衫,个子不高,容貌美艳。 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官景逸。 他攥着徐安然的的手,将手背在身后,面色恢复了曾经的冷峻。 “红罗,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就撤退吧。” 红罗恭敬的对官景逸鞠了一个躬,说道:“是。属下这次来就是向您辞行的。” 徐安然打量着面前这个娇俏的女孩儿,眉眼动了动,红罗穿着衣服还算宽松,但是从她鞠躬的动作看,丝绸的布料还是很容易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显露出来的。 红罗的明眸淡淡的扫过徐安然,只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和徐安然打招呼的样子,她转身就要走。 还是从窗户那边走。 徐安然心惊,怎么说也是有三层楼高呢,况且她还是个孕妇…… “哎,红罗小姐。”徐安然叫住了已经走到窗户边的红罗,彼时,她正准备翻窗子。 “嗯?”红罗回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徐安然让官景逸进屋去,官景逸这次倒是很听话,只歪这头对徐安然索了一个吻,徐安然的手指轻轻的沾了官景逸的脸一下,这个大男人孩子气的开心的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徐安然和红罗两个女人。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红罗敛着眸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面对红罗的冷酷,徐安然大气的笑笑,指着距离红罗不远的沙发的位置,说道:“红罗小姐,请坐。” “太太,您请说。”红罗坐在沙发上,她明白的对面这个女人是他上司的最爱的女人,叫她太太,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虽然徐安然一开始听说在官景逸失忆之后,是由红罗照顾官景逸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和嫉妒的,但是,现在看到红罗本人,徐安然觉得,她和那些平时喜欢官景逸的徐雪旭、文雅那一类的女人都不一样。 红罗比那些女人甚至比自己更加洒脱,也更加尊重官景逸。 “你怀孕了?”知道时间不多,徐安然单刀直入,说完这句话之后,眸光还扫了红罗的小腹一眼。 红罗愣了愣,显然她没想到徐安然这么轻易的察觉出来,或者,是官黎风告诉她的也说不定。 “这个孩子不是四爷的,你放心。”红罗说道。 “那是……?” “四爷失忆的这段期间他的生活起居都是我照顾的这没错,我一直也喜欢四爷这一点也没错,但是我们一直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从未逾越过半分。我是绝不会趁着四爷糊涂的时候,对他做什么的。况且,我也知道,他心里只有你,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红罗的声音轻飘飘的,同为女人,要她承认她所爱的男人深爱的是另一个女人,不管表面上装的多么的平静,心底又该是怎样腥风血雨的一番光景呢? 徐安然不能对她感同身受。 因为,她十几年暗恋到现在终于有所回报,不管官景逸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确确实实,实实在在的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可红罗呢? 到头来,一片真心,付诸流水,她什么也不剩。 徐安然为眼前的红罗感到可怜。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对待四爷,别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真心就好了。”红罗说完,别过脸去,几步走到窗前。 “走正门吧,没有人会为难你的。”徐安然叫住她。 红罗扭头,明眸看着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轻轻一跃就翻身从窗子跳出去了。 第326章 徐安然的怒火 徐安然进去的时候,官景逸正在用湿纸巾擦他的小箱子。 从她昨天在警察局见到他就看到他像是抱着自己宝贝似的抱着那个箱子,寸步不离的。 徐安然很好奇,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公?”徐安然悄悄走近了官景逸。 官景逸的手停顿在箱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正在神游发愣,就连徐安然走近他叫他都没有听到。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那个呆样,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 官景逸这才惊疑的:“啊?”了一声。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 “额……我想什么来着?”官景逸敲了敲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徐安然将官景逸又在自虐的手从他的头上拉了下来,放到嘴唇边亲吻了一口,继续问道:“哎?你箱子里面放着什么啊?” 官景逸的剑眉先是深深的拧了一下,随后,神秘兮兮的将手放在嘴边,凑在徐安然的耳朵前,一字一顿的小声说道:“我的身家性命!” 徐安然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官景逸那一幅煞有其事的表情,徐安然也跟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这样啊!那老公,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官景逸反射性的将箱子抱在自己的怀里。 徐安然故作失落的说:“难道你连老婆都信不过了吗?” 官景逸用力的摇头,只是抱着箱子的手可是一点儿没松。 “那,你就给我看看,我保证,我不告诉任何人。”徐安然举着左手,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的样子。 “……好吧。”官景逸还是心软了。 官景逸将箱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输了密码,哒的一声,金属扣跳了一下,锁扣的便打开了。 小小的手提箱内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 徐安然率先看到那个蓝色的丝绒的戒指盒。她知道,里面放的那是他之前要向她求婚的戒指,不过后来,他出了车祸,她误会了他一气之下就去了美国。 还有一枚戒指,是去希腊的时候,在小摊上买的一对铂金戒指,徐安然在戒指上串了一个红绳,一直挂在脖子上,她还以为,他弄丢了,没想到,他其实一直留着。 还有两个红本本,是他们的结婚证。 还有一架小小的玩具钢琴……徐安然蹙眉,这个样式好像在哪见过。她忽然记得她刚回国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放着这样一台,因为当时觉得官景逸老古董式样的办公室放着这么一架欧式儿童版钢琴,还觉得挺突兀的。 “我的照片呢,老婆,我的照片丢了。”官景逸将里面那些零碎的小玩意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他心爱的照片。 官景逸急的都快哭了。 徐安然知道他要找的是哪一张,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照片来,放在官景逸的面前。 “老公,你是有多喜欢这张照片?”徐安然幽幽的说道。 这张照片是昨天她从那个爆炸的小宾馆那得到的,警方的还一度把这张照片当作‘证物’证明那具尸体是官景逸来着。 这张被偷拍的照片,他放大了不知道多少版,放在床头柜,放在美国别墅的卧室,小型的还要随身带着。 “我没有其他的和老婆的合照。”官景逸接过那张照片,手心小心翼翼的抹着照片上焦黑的痕迹。 徐安然看到他把这张照片当作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珍藏的样子,简直是既感动又心酸。 “老公,我们的照片有很多,以后我们每一天都拍一张合照,好不好?”徐安然一只手搂着官景逸,两只手举着手机:“老公,看镜头。” 官景逸看着屏幕上出现他和徐安然的脸庞,喜笑颜开,搂着徐安然的脸颊就亲上去。 把徐安然的脸都挤变了形。 咔嚓一声,摄像机早已经把这美好的一幕记录下来了。 “老公,你说这个钢琴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不?这个钢琴边缘的漆好像掉了一些,看起来像是被人摔过。”说实话,徐安然还挺喜欢这个钢琴的,她忽然想到两年前,她和一个女孩儿四指连弹的那一首《卡农》,徐安然凭借着记忆,双手放在钢琴上,弹奏了起来。 官景逸混沌的脑海中冒出一个身影来,是一个女孩儿的背影,穿着隆重的礼服,裸着背,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弹了一首《卡农》。女孩儿转过身子来,像众人微微欠身算作行礼,官景逸看到女儿清丽的盛世美颜。 “老婆,你好美。”官景逸闭着眼睛,脑袋的往徐安然的身上偏,在她的脖颈上磨蹭着,刚硬的头发摩挲着徐安然稚嫩的颈肉,惹得徐安然发痒,不住的往后躲。 巷子里还有官景逸所有的证件。 他刚才记不起来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放在哪里,其实就是在他的宝贝箱子里呢。 两个人的下午三点二十的飞机,晚上七点半钟到风城。 徐安然和官景逸和一众保镖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 属下去办了登记手续,徐安然从下了车就牵着官景逸的手,深怕一不留神就把他弄丢了。 “你好好跟紧我,知道不,寸步不离,懂?”徐安然再三向官景逸确认。 官景逸认真的点头。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这么乖巧认真的样子,点头,将他额前细碎的刘海拨开,说道:“乖啦乖啦。” 机场人来人往的,人实在是多。 在登机前,一个保镖先的进行安检,第二位是官景逸,第三位是徐安然,第四位是保镖,如此一前一后的保护着他们两个。 “老公,一会儿你要好好配合安检人员的工作,知道吗?”徐安然不放心的嘱咐,和他出门,她必须要时时刻刻的警醒着,就好像带了一个儿子。 “嗯,我听话!”官景逸郑重的点头,应声。 “好,去吧。” “先生,请看镜头。”工作人员让官景逸对着摄像头的镜头进行拍照。 官景逸看着那个镜头,突然瞪大了眼睛,面色凝重。 工作人员还以为官景逸看到了炸弹。咔嚓一声,工作人员已经将官景逸那凝重的脸拍好了。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官景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神色怪异,工作人员问道。 “安安……你别过来,这里有危险,崔云在盯着我们,你快离开!”官景逸挡在摄像头面前,对徐安然大声的说道。 徐安然赶忙走上前去:“老公,这是给我们拍照的,是我们登机的需要。并不是崔云在监视我们。坏人已经被警察全部抓住了,我们没有危险了。”徐安然捏了捏官景逸的厚实的手掌,哄道。 徐安然这么一说,官景逸那种所有神经紧绷的感觉才消失了一些,徐安然能敏锐的感觉到官景逸的手掌和肩膀什么的已经没有那么僵硬了。 “好吧,老婆,我在前面等你。”官景逸说道。 “恩恩,好。” 徐安然经过一系列的安检,将手包什么的重新背好,抬眼一看,哪里还能看到官景逸。 “老公?景逸!”徐安然一下子就心慌了,脑袋都一片空白了,她对着前面了人来人往的地方大声的叫到,但是没有人回头。 官景逸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中是很显眼的,徐安然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景逸……你别吓我,你快出来!”徐安然声音都已经发颤了。 “太太,您先别着急。”最后一个保镖过了安检,听到徐安然的声音赶忙跑过来。 “阿彪呢,他是不是跟着先生?” “太太……”那个在第一个进了安检的保镖也跑了过来,就是那个叫阿彪的。 “阿彪,你看到先生了吗?” 阿彪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还不赶快去给我找!找不回来,你们都给我滚回老家算了!”徐安然发飙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现在他的身边连个红罗那样的能照顾的他都没有。 他能去哪?万一被景致的人抓住怎么办? 徐安然脑海中窜出一大串的不好的设想来。 徐安然吓得噼里啪啦的开始掉眼泪。 “怎么办,怎么办?”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太太,您别着急,您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少爷呢。”其中一个保镖去找官景逸了,另一个负责看着徐安然。 “你别管我,去找先生!”徐安然甩来保镖,扶着自己的腰,焦急的逛在诺大的机场,一边走一边叫:“景逸……官景逸……” 正这么找着,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男人,一米八五的个子,傻乎乎的笑的一脸灿烂,手上还捧着一个牛皮纸的大袋子。 上面浓墨重彩的写着‘红豆饼’三个字。 那个傻大个子,不是官景逸又是谁。 徐安然脑袋有些蒙,眼前雾气蒙蒙的,让她看不真切。 “先生,您可算回来了,可把太太急坏了。” 徐安然听到声音,又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几滴眼泪溢出来,她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官景逸笑呵呵的将怀中的豆沙饼举到徐安然的面前,弯着腰凑在徐安然的脸上,一脸邀功的样子:“老婆。你最爱吃的!” 啪的一声,徐安然扬起手来,对着面前的俊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瞎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被你吓死,所有人都去找你!”徐安然将官景逸手中的红豆饼打翻在地,在官景逸一脸心疼、委屈、不知所措的情绪中骂道:“你不知道你脑子不好使吗,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所有的人都愣了,两个保镖,面面相觑,官景逸一开始是不可置信,后来就是目光就是委屈和愤怒,烟圈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许哭!”徐安然对官景逸骂道,她自己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 余惊未定,徐安然自己尚且还恐惧着。 第327章 官景逸生气了 官景逸眼圈都红了,看到徐安然对自己吼,他又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泪逼退回去了。 官景逸扁着嘴巴,泪眼盈盈的看着一直在哭,却还奋力的瞪着自己的徐安然。 徐安然忽而有些心软,那只打过他的手还在轻颤着,她藏在身后,另一只手伸手,想要触摸刚才被她打过的俊颜,官景逸的头轻轻一偏,避开了徐安然的触碰。 官景逸垂着头,看着散落一地的红豆饼,蹲下去,闷着头去捡红豆饼。 他也生气了。 徐安然就站在原地,呆愣的看着正在自己面前捡红豆饼的大男人,捂着嘴巴,眼泪刷刷的掉。 官景逸将散落在地上的红豆饼,一一的捡起来,放回牛皮纸的袋子里面,随后站起身子来。 “景逸,对不……”徐安然挡在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垂着眸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脸上再没有半分痴傻的样子,淡淡的越过了徐安然,一个人的往前走了。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这次是真的动气了。 但是,她刚才也是因为太害怕他出事了,也是情急之下做出来的举动。 现在虽然后悔,哪怕是想和官景逸拉下脸来道歉,怕是官景逸也不肯听的。 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谁也没有和谁先说话,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保镖也是分开守在两个人的旁边。 “太太,您小心点。”一旁的保镖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徐安然抬眼看了那个清冷高大的背影小时在拐角处,压根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你说说,他还闹起脾气来了!简直要气死我!”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真的不打算理会自己了,原本的愧疚也化作在保镖面前下不来台的愤怒和羞愧,徐安然指着刚才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恨不能跳起脚来叫嚣着。 保镖闷闷的看了徐安然一眼,他虚虚的护着徐安然的前后,因为徐安然脚步走的实在是太快了,又是气呼呼的样子,他生怕她摔倒。 所以两只手臂一前一后的似是围栏一般的护在徐安然的前后。 两个人走的不算慢,等到过了转角的地方,已经看到官景逸插着口袋和另一个保镖在等着徐安然了,生气归生气,他不会把徐安然落下不管不顾的。 “太太,您消消气儿,现在到了您临盆的日子了,您这么生气,对小少爷不好。”护着徐安然的大肚子的保镖如此说。 徐安然抬眼看看近在咫尺的官景逸,虽然他在等着自己,但是双手插在裤袋里面,眼睛还四处瞄着,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自己一眼! 徐安然便大声的回道:“气死我就得了,让你们家先生一个人带着俩儿子过去吧,我看他就是不想要了!” 徐安然虽然知道官景逸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就是故意的,逼着官景逸和自己说话。 谁知道,官景逸淡淡的扫了徐安然一眼,随后幽幽的转身,上了飞机。他是真不打算理她了。 徐安然:“……” 站在徐安然身边的保镖:“太太……” 徐安然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阶,徐安然皱着眉头狠狠的站在原地跺着脚。 保镖看了看徐安然又看看了正在登机的官景逸,有些汗颜,这两位都是脾气大的主儿,尤其是太太,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不但脾气大了不少,还特别多疑。 如果两个人照着这样发展下去,估计还得冷战几天。如果先生因为这种事儿再离家出走……或者太太怀着孩子有个好歹的…… 那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忍受这两个人冷暴力的保镖们。 想到这,保镖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紧跟在徐安然的身后,也登了机。 “太太,其实先生和您生生闷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他虽然是记忆不太好,但是不是个傻子,他有自己的尊严和自己的判断,其实他对我们这些下人和以前没有什么明显的分别。可是他对您不一样,因为他对您的依赖和信任,所以在您的面前会有一些的孩子气。那是先生只会在您一个人面前表现出来的。” 保镖和徐安然在空姐的引导下,一边走着,保镖小声的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敛着眸,轻轻的嗯了一声。 保镖说的话,她怎么会不清楚,只是……当时官景逸消失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她都蒙了,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 那是一种及其恐惧的心理状态。 四个人都是头等舱,空姐掀开了帘子。 徐安然的座位和官景逸的是并排的,中间隔了一个过道。 徐安然和保镖进去的时候,官景逸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着眼睛休息了,腿上还放着那个装满了红豆饼的牛皮纸的袋子。 徐安然找到自己的位置做好,偏这头,肆无忌惮的看了官景逸很久。 他两条长腿乖乖的安放着,腿上放置了着那个装满了红豆饼的牛皮纸袋,脚边是他从来不离手的那个小手提箱子,后背贴着靠背,整个人几乎陷进软乎乎的座椅里面去了,两只手在胸前抱着,他的头也靠着靠背,脸偏向车窗那边。 显然是不肯看、也不肯搭理徐安然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落寞还有些伤心呢。 徐安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的牛皮袋子上,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吃红豆饼,红豆饼是石城的特产,其中城门有一家老夫妻做的尤其好吃,徐安然小的时候零花钱的去处基本上都是因为贪嘴花在红豆饼上了。 后来她去了风城,吃石城的特产红豆饼就成为一个特别奢侈的事情了。 徐安然在风城生活,有时候特别想念家乡,特别想念红豆饼的味道。 后来,官景逸在风城的某个筒子楼里买到了这种红豆饼,这是风城的老字号,每天都会有很长的队伍,最重要的是,这一家每天只卖一百五十个红豆饼,所以哪怕是排很长的队伍,有的时候也是买不到这种饼的。 当年,官景逸一个一分一秒挣的钱都是千万计算的大总裁,为了讨好徐安然,屈尊去排一个小时的队,给她买红豆饼! 往事一幕一幕的晃过徐安然的面前,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有些头痛。 她虽然时不时的怀念曾经那个稳重、处事泰然、不苟言笑的精明商人,成熟的对自己面面俱到的,对自己像是女儿一样关怀的老爸。 却也更喜欢现在的官景逸,疼老婆,会对的老婆撒娇,也会对委屈对自己闹脾气的傻呵呵的笑的很可爱的老公。 现在的官景逸明显更接地气儿,更真实。 以前的官景逸似乎是太完美,无懈一击,但是却总让徐安然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一切,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一切得来的都是坐享其成的。 但现在,她会帮他洗澡,解决他的疑惑,还能探知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如果他一直这样,其实也是不错的。 徐安然偏这头看着官景逸,这样过了一会儿,脖子便有些酸。 “老公……”她柔柔的叫他,声音细微,语调有些撒娇的意味在,像是小猫爪子一样的轻轻的挠着官景逸的心。 眼前这个大男人依旧是闭着眼睛,偏这头,脸庞依旧是对着窗外的,整个人一动不动。 “老公,我脖子好酸。”徐安然又加了一句。 官景逸仍旧一动未动,只不过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口水的样子,徐安然确实是看在眼里的。 “老公,你不理我了?”徐安然的声音换了可怜兮兮的意味。 和官景逸生活了那么久,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用什么语气最能撩拨他。 但是这次官景逸好像是铁了心不愿意搭理她,在徐安然的撩拨之下,官景逸索性动了动身子,将脸更大幅度偏向窗子的那一边。额头索性抵在玻璃窗子上,整个身子缩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抱着前胸。 徐安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倔的官景逸! 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老公,我饿了,我想吃红豆饼。”徐安然才不会那么傻一直和这个男人保持冷战。 “哼!”官景逸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随后,将那个袋子从腿上拿下来,递给正在路过的空姐。 空姐有些微怔,因为,在她路过的时候,一个大帅哥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包红豆饼。 “先生,谢谢。”空姐还以为是这位帅哥慰劳她的呢。 徐安然看到这一幕简直都要傻了,什么情况? 官景逸听到的空姐的道谢,有些微怔,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对自己喜笑颜开的空姐,官景逸的表情从微微怔忡,浓眉渐渐地紧紧的缩在一起,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个空姐,随后开口:“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把红豆饼给我老婆!”官景逸一边说着,指着和自己坐在一排的徐安然身上。 说话很有底气,气势也很大,这一吼,直接把人家空姐给弄懵了。 “……”反应过来的空姐的脸腾的一下就爆红了起来。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将手中的袋子给了徐安然,低着头,声音极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飞快的小跑着离开了。 徐安然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一包红豆饼,里面是独li的小包装,虽然她刚才把红豆饼弄到地上了,但是还好,虽然有的被摔得碎了一些,但是不脏,不影响吃掉。 第328章 官景逸的守护 徐安然撕开了一个小包装,尝了一口,入口香糯软甜,味道真的不错。 “唔,老公,真的很好吃。”徐安然一面说着,目光温柔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的耳朵动了动。 “老公,刚才是我错了,是我太着急了,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好吧?”徐安然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那个对自己冷战的人的背影。 “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这个时候,有飞机上的乘务人员经过楼道,提醒大家在自己的位置做好,看到徐安然是个孕妇,还特地在徐安然的那里检查了一番。 官景逸这个时候才偏着头看徐安然,没想到却正好对上徐安然正在看他的柔柔的目光。 官景逸的俊脸红了红,尴尬的咳了一声,连忙的转移了视线。 这个男人,心里明明还是担心自己的,没想到,这个闷骚的男人竟然会这么执拗! 飞机顺利的起飞了,徐安然往官景逸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徐安然讶然,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官景逸如此对徐安然说,声调还多少有些别扭。 徐安然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勾唇浅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啦,老公!” 徐安然歪着头睡了一会儿,自从怀孕之后,她就很嗜睡,只要稍有空闲随便坐着还是躺着一歪头就容易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徐安然看了坐在另一边的官景逸,他好像也睡着了,动作慵懒随意,两只手交叠的扣在脑后枕着,翘着二郎腿,衬衫的领口解开了几颗,脸上戴着墨镜,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徐安然将安全带解开,走了过去。 听到他的呼吸均匀,知道官景逸应该也在睡着。 徐安然唇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看着官景逸的脸颊,想到自己的刚才打的他那一巴掌,悔意涌上心头。 官景逸只不过是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有睡着,他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轻轻的向自己走近的脚步声,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的奶香的味道,官景逸的呼吸忽而放松了一些。 他没有动,之后便感觉到一双纤细的素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那双手,指尖微凉,他能感觉到徐安然的心疼和小心翼翼,沾染上他的皮肤额一切,都是他熟悉的触感。 之后,徐安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的手慢慢从官景逸的脸颊上滑落下去。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大手突然覆在徐安然的柔嫩的小手上。 “你……你骗人,你没有睡着啊!”徐安然大惊,脸红了一片。 刚才自己偷偷的摸他的脸的事,他岂不是都知道了,那多尴尬啊! 徐安然转身就要走。 官景逸的手却紧紧的攥着她的,一只手就将她拽了回来。然后在徐安然的注视下,将墨镜缓缓的摘掉。 那双眸子,带着以往的锐利,洞察世事的明晰,一瞬间,让的徐安然的心颤了颤。 那一瞬间,徐安然甚至是以为官景逸恢复正常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她娇俏的红唇微张,小脸儿也微微的涨红着,长顺的秀发被她随意扎成了一个马尾,她微微垂着头的动作让她别在鬓间的几缕碎发调皮的垂落了下来。 蓦然,心动。 “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或者说是嫌弃我了?”他傻乎乎的盯着她问。 这么美的老婆,刚才她还打自己了,那现在是不是在嫌弃自己了呢? 他一张口,徐安然便知道,刚才的那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官景逸还是有些傻乎乎的。 徐安然牵起官景逸的大手来,捏了捏,看着他只是笑:“我要去厕所,一会儿从厕所出来我再告诉你。” 谁知道官景逸也跟着站起来了,一米八五的各自,站在娇俏的个子的女生的面前,将全身的阴影都投射到徐安然的身上,及其具有胁迫力。 “我要和你一起去卫生间!”官景逸大声的说道。 徐安然连忙垫起脚来捂住官景逸的嘴巴,但是……已经晚了! 周围的乘客皆是对徐安然和官景逸投去看怪物一样的神情。 徐安然脸一红,使劲儿的推了官景逸一把,自己扭头就去了洗手间。 谁知道这个家伙,果真在跟在自己的身后,亦步亦趋。 徐安然打开卫生间的门,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官景逸。 “你回你的座位上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一会儿就出来。”徐安然叮嘱道。 “那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不爱我了?”官景逸继续大声的质问。 徐安然发现,自从他变傻了以后,对问题可就一根筋多了。 “不是这样的……我是……”徐年话还没有说完,飞机就产生了剧烈的摇晃,显然是飞机行驶的时候遇上了强大的气流,致使飞机现在发生了这么剧烈的颠簸。 事情发生的突然,徐安然站在不停晃动的飞机舱内,身子也随着剧烈的摇晃着。 “啊!”徐安然抚着门框尖叫了一声。 下一秒,官景逸就抱住了徐安然。 “别怕,没事的,老公在这里。”官景逸紧紧的搂着徐安然,一只手抓住洗手间门上的把手,保证两个人不被甩出去。 这个时候两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飞机还在剧烈的摇晃着,没有人能帮助他们两个。 徐安然埋在官景逸的怀里,她好害怕,因为她的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 飞机摇晃的越来越剧烈,官景逸的抓着门把手的手已经变成了青色,那截健壮的手臂更是青筋突兀。 官景逸趁着飞机颠簸进入小幅度的时候,抱着徐安然快速的移动到靠近门边的座位边。 广播里传来乘务人员的声音,说是遇到了强烈的气流,飞机的将会持续颠簸几分钟,请大家不要恐慌之类的话。 那个位置上没有乘客,官景逸趁着现在颠簸还不是很剧烈的时候,快速的将徐安然安置在座位上,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景逸,你别管我了,你快回到座位做好。”官景逸给徐安然系安全带的时候,徐安然如此说道,徐安然的眼睛已经开始泪眼盈盈的了。 官景逸就蹲在她的面前,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徐安然的手,恰好将她卡在柔软的沙发和他的肉体之间。 飞机这个时候又开始了剧烈的摇晃。几乎要把人甩出去。 徐安然的身子不断向前冲,幸好有安全带拉扯着她,每当她往前冲,安全带就会把她拉回椅背。 官景逸的手抓着徐安然的手越来越紧了,有的时候,徐安然的头和肚子会撞到官景逸,幸好官景逸在这里,不然,徐安然的头或者肚子就会撞到官景逸身后的金属杆状的硬物上面了。 只不过现在,官景逸的后腰在一下一下的承受着那样的撞击。 官景逸咬着牙一声也不吭,只是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他之前的车祸伤到过腰,现在被这么一撞,旧伤复发了,刺骨的疼痛。 “老公……老公……”徐安然的手也死死的回握着官景逸,她能感觉到冲击有多么的厉害,她也知道,官景逸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自己。 因为担心官景逸,徐安然的就哭了出来。 等到了飞机进入了平流层,徐安然早已经哭的上汽不接下气了,这个时候保镖和乘务人员都赶了过来,将徐安然扶到了她自己的座位。 “太太……” “小姐……”大家担忧的看着的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人。 其中一个保镖将还蹲在原地站不起来的官景逸扶起来了,官景逸的脸色苍白,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后腰。 一开始在保镖的搀扶下迈步子还痛的很,但是徐安然那边的哭声不减,他担心徐安然,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赶忙过去了。 “安安,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你先别哭啦,跟老公说说是哪里不舒服?”官景逸蹲在徐安然的面前柔声而焦急的问道。大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检查着。 徐安然一边摇头,说道:“我没事,我没事,老公你有事没有?”徐安然握住官景逸的两只手,抬起他的两条胳膊左看右看。 “我没事,老公没事。”官景逸将的徐安然抱在怀里。 “你个大傻子,你不要命了你,让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徐安然捏着拳头一下一下的垂着官景逸的胸口。 “我不傻!老婆!”官景逸不满的抗议道。 官景逸自从傻了以后,打岔的本事见长。 徐安然:“……” 趴在官景逸的怀里,徐安然在此时此刻,十分的明了清楚,不管官景逸变成了什么样子,哪怕是神志不清,他也仍旧是徐安然的天! 回了石城的主宅,官景逸一个人闷着头提着小箱子进了卧室。 张管家正在拖地,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男人,除了神色有些的疲惫,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 “先生,您回来了。”张管家放下拖把,看到官景逸一激动,眼睛冒出眼泪来。 这下,这个小两口终于团聚了,张管家也是真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官景逸对张管家点了点头,提着小箱子上了二楼的卧室。 徐安然看着他熟练的上了楼,左转,打开了卧室的门,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记得卧室。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官景逸的记忆里只是有点紊乱和退化,情况并不是太糟糕。 “太太,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虽然在飞机上发生了英雄救美的那一幕吧,但是官景逸究竟还是小心眼的,这不从下了飞机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怕是还是为那一巴掌和自己记仇呢! 第329章 我以前有那么过分 “他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记性不太好,记忆力有些紊乱。”徐安然对张管家淡淡的解释道。 “哎,老天爷怎么就不给好人有出路呢,你和先生都是好人,怎么平白的给你们这么多的磨难?” “或许,是为了把最美好留在最后吧!”徐安然淡淡的笑着,她现在能这样的和官景逸在一起就很知足了。 徐安然进了屋子,扫了一眼卧室,没有看到官景逸的身影,床边放着官景逸的小手提箱。 徐安然目光看向紧紧的闭着门的浴室,刚才浴室是有些哗哗的水声来着。 徐安然摁了摁门把手,推开门,入眼的便是一幅美男入浴图,古铜色的肌肉,紧实的背部肌肉,倒三角的比例。 距离太远,徐安然还没有看仔细,刚往前买了两步,只听到哗啦一声,男人像一只猴子似的赶紧窜进了水中。 溅起的不少水花都溅在徐安然的身上还有脸上了。 徐安然一边吐着嘴巴里的洗澡水一边划拉着脸,看着背对自己,仍旧是一幅赌气姿态的官景逸,说道:“哎,你全身我哪儿没见过,你至于的吗?” 徐安然单纯的以为官景逸躲这么快是因为‘害羞’了。 徐安然挺着大肚子绕到官景逸的面前,两只胳膊撑在浴缸的边缘上,笑嘻嘻的逗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天天恨不能在我面前全裸!” 官景逸瞪大了双眸讶异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捏了捏官景逸的脸颊,忽而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徐安然拿起了旁边的毛巾,就要给官景逸擦背。 官景逸双手环胸,看着徐安然呈现一幅防御的姿态。 徐安然以为官景逸这是不好意思了! “我是你老婆,我看你是可以的!”徐安然将官景逸的身子板正,让他的后背面对着自己。 官景逸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徐安然一眼。 “怎么了?还怕我把你吃了啊?”徐安然幽幽的说道。 官景逸摇了摇头,他想说什么,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官景逸藏在水底的手,偷偷的绕到自己的身后,抬起手来,把后腰环上了。 徐安然察觉到官景逸的手在水底,晃悠晃悠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怎么了?”徐安然扳着官景逸的后背,问道。 官景逸的手在水底动了动,身子往前挪了挪,回过头,对徐安然猛的摇头:“没事,老婆!” “没事什么没事,我看看!”徐安然看到官景逸死死的搂着的后腰的那一快位置。 徐安然掰着官景逸的手,谁知道官景逸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看看,你先松手!”徐安然也有些急了,连忙伸手去掰官景逸的手。 官景逸听到徐安然焦躁的语气,松了手。 入目的是一大片淤青的痕迹。 “在飞机上撞的?”徐安然伸手摸了摸官景逸后腰的那一大片淤青。 “疼……疼,老婆!”官景逸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的一声就嚎叫了起来。 “知道疼你不早点跟我说,还瞒着我不让我看!”徐安然拍了官景逸的肩膀一下,手上还沾着水珠,打在他的肩膀上,细碎的水花四溅开来。 “我错了,我错了!”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眼眶红了,又要哭,连忙认错。 “不行,这伤有点严重,你快出来,穿衣服,我们去医院拍个片子。”男人的腰多重要啊,如果只是淤青倒是还好说,最怕就是伤到骨头。 “我不,我不要去医院。”官景逸连忙缩到浴缸的角落里,双手抱着头,远离徐安然。看得出来,他很害怕去医院。 “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医生会给我看头,我的头痛,安安会知道的,我不要去医院!”官景逸双手抱着头,又缩了缩身子。 徐安然看到这一幕,对官景逸是既心疼又心酸。 “景逸,你别害怕,你过来,我不带你去医院。你后腰的伤,我给你热敷一下?”徐安然试着劝说官景逸。 “真的吗,你不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徐安然对蜷缩在角落里的官景逸生伸出一只手。 官景逸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安然,随后怯生生的把自己的手递出来。 “乖啦。小心点,路上滑!” 官景逸趴在床上,身下裹着浴巾,腰上是一片青紫的痕迹,现在看起来隐隐有些发肿,碰都碰不得。 徐安然没有办法,不敢擅自妄动,打电话把急诊室的骨科里的老大夫叫来了。 老大夫给官景逸看了看,摁了摁他的后腰,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撞的有些肿,我开点内服外用的腰,睡前再给他热敷就可以了。” 徐安然原本吊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把老医生送走后,徐安然进了卧室,看到腰上抹了药膏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趴着的倒还算是听话的官景逸,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怎么样?好些了吧?”徐安然关心的问道。 官景逸的整张俊脸恨不能都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徐安然轻轻的扯着官景逸的头发,提醒了他一句:“喂,你要把你自己闷死了!” 官景逸被她扯着头发,这才偏这头看向徐安然。那目光有些深沉,叫徐安然看不懂。 “老婆……”官景逸开口,闷闷的,又有些撒娇的意思。 “怎么了?”徐安然的手爬了爬官景逸的头发,问道。 “我真的是个傻子吗?” 徐安然:“嗯,你就是傻子。为了我什么都做了还用尽一切办法像隐瞒我。 官景逸,我本来以为你现在比以前可爱了那么一点,但是没想到,你还是那样,闷骚,遇上了什么事情都死扛着,还像以前那样,为了我,不顾一起……” “我以前也是这样?”官景逸挑眉问道。 “你以前比现在还要可恶,说一不二的,特别霸道,特别大男子主义,以前我和我同事说几句话,你要吃醋,可你和徐雪旭的关系一直是不明不白的却不像我解释一个字……”徐安然絮叨着,听的官景逸微微的皱眉:“我以前有那么过分!” “嗯,过分极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喜欢缠着我,喜欢对我好,喜欢默默的为我安排好一切,我被你感动了,所以就遵从我内心爱你的想法,就那样,我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可是……”官景逸还想再问什么,下一秒,他的薄唇被徐安然堵住了。 徐安然两只手攀着官景逸的肩膀,丁香小舌缠绕着他的舌头,在官景逸的口腔中勾起一阵火热。 官景逸一开始还有些微微怔愣,因为徐安然突如其来的热情,但是只消一瞬间的时间,官景逸凭借着男人的本能和技巧,反客为主,他的两只大手将徐安然搂紧,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面。 官景逸现在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永远问不完的话题,像个有求知欲的孩子,只不过,这些问题都是围绕着一个人……徐安然,也就是,现在官景逸的世界,好像只有徐安然一个人了。 很快,徐安然就感觉身上的皮肤一凉,从自己衣服的下摆钻进去一只大手,指尖滑过她的内衣的边缘。 徐安然及时的制住了官景逸的手,看着官景逸的表情也是一脸控诉。 “老婆,我好热,很难受!”官景逸撒娇的说道,头还不住的往徐安然的颈窝那里蹭。 徐安然不留情面的将官景逸的头一推。 她也很热,很难受的好不好,她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要及时刹车,刹车! “老婆……”官景逸百折不挠的将头又贴了上来,两只大手将徐安然的衣服下摆撩起来,露出一件包裹着美好的胸型的一件乳白色的半/罩/杯的日系内衣,青春的少女式样的,因为她的腹部高高的隆起来,身子俨然是牛奶一般的少妇的模样,这样的反差,倒是很容易让官景逸激动起来。 还不等徐安然做出任何动作,官景逸早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徐安然后背处的内衣的暗扣解开,膜拜着徐安然光滑幼嫩的肌肤,官景逸的两只大手自然也不安生了摸了起来。 官景逸简直就是在徐安然的身上点火,嘴唇所吻之处,手掌滑过之处,皆点了火,现在他的手伸到她的裤子上,又要开始往下褪。 这片火,现在大有燎原之势。 徐安然偏这头,半张脸无力的抵着柔柔的羽绒被,红唇轻启,含着自己的一根微微曲起的食指,破碎的呻yin时不时的从她半紧的嘴唇中溢出来,更是添了几分撩人的姿态。 长腿交叠着一条舒展开来,另一条则是曲着,脚丫落在舒展开腿的膝盖的位置。 官景逸埋头还在她听着红豆子的胸前吃着,徐安然被他撩的厉害,挺着身子,头尽力的往后仰着,一只手摁着官景逸那毛茸茸的头,时而将他的头往自己的胸口上摁着,时而轻轻的扯着他的头发,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和他分别这么久的日子,那方面自然会有需求,但是她又是一个怀孕期间无性的坚持着,徐安然显然是想要获得更多但是心里尚且还有枷锁,她心里自然是很矛盾的。 官景逸却像一头饿狼似的,美色当年,他自然是不会再等。 将腰间的浴巾扯掉,他浑身便是赤luo的。 碍于徐安然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官景逸有些不满,觉得这大肚子碍事极了。 官景逸皱了皱眉,躺在床上,两只手掐着徐安然的腋下,将人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徐安然轻轻的叫了一声,转眼间,她早已经是跨坐在官景逸的身上了。 两个人身上皆是不着寸缕,灼热的体温相互传递,两个人皆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怦然心动。 “那个……你放我下来。”徐安然脸一红,闷着头说道。 官景逸敛着眼皮看着的坐在身上的小女人的圆滚滚的肚皮,故意的往上顶了一下,满意的看着徐安然胸前的白花花的软肉乱颤着,像是诱人采撷的果子,鲜艳欲滴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胃口,官景逸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贪吃的样子恨不能流出口水来了。 “老婆,你这肚子里面的货什么时候可以卸掉?他们好烦!”官景逸说道,看着徐安然圆圆鼓鼓的肚子,神色里颇有些不耐烦。 “他们是你的儿子,你不喜欢他们啊?”徐安然一边说着,有些调皮的在官景逸的身上画着圈圈。 “不喜欢他们,他们妨碍我喜欢你了。全世界,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官景逸孩子气的说道。 徐安然扑哧一声就笑了,她知道官景逸是因为还不确切的明白孩子对于他们的含义才这样说的。 如果他是正常的话,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指不定会多高兴呢。 官景逸猴急的就将徐安然提起来,徐安然整个身子都在官景逸两只大手的掌控之中,她自然之道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将会带来什么,徐安然虽然也很想要他,但是此时此刻,她脑子里红色的危险报警灯伴随着警铃,慌张的闪了起来。 “不要!”徐安然惊呼,她轻轻一挣扎,官景逸松了手,徐安然位置坐偏了一下,坐到了官景逸的大腿上。 下一秒,徐安然便趁机栽倒在床上,从官景逸身上下去了。 徐安然身上还长着圆圆滚滚的肚子,动作笨拙的像是一个大熊猫一样,晃荡晃荡的没有几下,她就被官景逸重新的扑上了。 “老公,不要了,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我会流血!”徐安然一边逃一边说着。 按照官景逸失忆后的表现来说,徐安然这样说,官景逸一定会老老实实的打住,并且乖乖的躺在自己的那一半床位上,老老实实的不再动手动脚的,甚至连徐安然一根手指都不敢再碰。 但是徐安然明显还是高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节制能力,哪怕官景逸傻了,在生活上处处听从徐安然的安排,但是这里所说的‘处处’,并不包括在床上。 徐安然简直是欲哭无泪,如果一开始自己没有招惹他的话……恐怕也不会被他盯上的。 官景逸这才没有再将徐安然提起来,而是将她摆成侧躺着背对自己的样子,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背后,两只手紧紧的抱着她,两具身子紧密的贴着,官景逸现在更是一触即发。 “不行的,会伤到孩子!”徐安然惊呼,嫁进了双腿。 官景逸额头上噙了一层薄汗,手紧紧的圈着徐安然胸口下方的位置,官景逸还哼哧哼哧的在徐安然的耳边喘着粗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撩人。 徐安然的心也跟着动情的颤了颤,腿也跟着发颤。 如此一来,就被官景逸钻了一个空子。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敲着,发出咚咚的有节奏的声响。 “先生,太太,你们睡了吗?”房门外传来张管家的声音。 濒临欲望边缘的男女这个时候好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一般。 “啊!”徐安然唉声的尖叫了一声,扯了手边的杯子将自己的全身裹了起来。她算是没有脸见人了,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没有守住……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着,徐安然听到身旁的男人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便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说道:“你下去看看!” 官景逸烦躁的揉了揉微长的头发,身上裹了一件袍子,提拖着拖鞋就下去了。 第330章 好事被打扰 官景逸欲求不满,表情自然不会强到哪里去。爬了爬鸡窝一般的乱发,官景逸没好气的说:“敲来敲去的,你不嫌烦我们不用休息啊!” 张管家被官景逸吼的简直一愣一愣的,她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家先生的脾气这么差。 以前官景逸训诫下人的时候,都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杯茗茶,俨然是一副资本家的做派,指节不轻不重的扣着梨木的把手,表情阴阴柔柔的,他的城府极深,哪怕是生气嘴角也是笑意盈盈的,辨不出的喜怒的样子。 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眼底一圈乌青,不修边幅的男人,情绪什么的都写在脸上的大小伙子,真的是他们的先生吗? 张管家有些发怔。 徐安然躲在被子里,丢脸死了,一动也不动的,官景逸刚才的话如数的进了徐安然的耳朵里,徐安然两只手攥着被角,将杯子从自己的面前移下一些来,偷偷的瞥了两眼来。 彼时张管家的目光越过官景逸,落在徐安然的身上。 张管家和徐安然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在空中交汇。 徐安然霎时闭上了眼睛,重新将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张管家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来的不是时候,大抵是耽误了小两口的玩闹了。 只是,太太这还怀着孕…… 想到这里,张管家还有些担心。 “你在看什么呢?”官景逸看着端着一碗骨头汤的张管家正在出神。 “奥,没有什么,先生,这是为您熬得骨头汤,医生走前吩咐过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张管家将手中骨头汤碗递到官景逸的手中。 官景逸从张管家手中接过汤,看着哎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管家,官景逸登时就没有了耐心。 “你还不走站在这里干嘛?”官景逸不客气的说。 其实现在的官景逸虽然情绪有些暴躁,但是也好过之前那股阴阴柔柔分不清喜怒的时候。 张管家看官景逸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满脸慈爱的看着官景逸的笑。 “先生啊,太太现在肚子里有两个宝宝,你要小心保护她,对她好一点。”张管家笑呵呵的如此说道,看着官景逸微怔了一下,之后,看着张管家又回过头去看了的一眼床上隆起一个小山一样的轮廓的被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管家得到官景逸允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之前还把门关上了。 官景逸端着骨头汤往徐安然那边走着,接过徐安然掀开了被子,从身子下面随便弄出一个抱枕来,往官景逸的身上掷过去。 官景逸轻轻松松的一躲,就躲开了。他手中还端着汤,汤都差点洒了。 “老婆,你怎么了啊?”官景逸满脸无辜,大步走了过去,将骨头汤放在桌子上,人坐在了床边。 “都怪你啦,都怪你!”徐安然拿着抱枕往官景逸的身上攘着。 官景逸对别人脾气虽然糟糕,但是对徐安然却是宽容大度又忍让,他也不动,任由徐安然在自己的身上发着邪火。 徐安然感觉好像自己的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了棉花上,她的头发乱了,胡乱的披散着,裹在胸前的被子也滑落了下去,春光乍泄。 徐安然甚至听到了官景逸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徐安然尖叫了一声,还没来的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自己的胸前就一凉,官景逸的色手已经又攀上了她的胸。 “别……别……”徐安然捂着胸口闪躲着,官景逸顺势伸出长臂将徐安然搂在怀里,壮硕的身子虚虚的压着徐安然,徐安然的鼻腔都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徐安然吧嗒吧嗒嘴巴,黑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个圈,在酝酿什么主意的样子。 官景逸的头正要往徐安然的身上探去,徐安然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道:“老公,儿子在叫你呢。” 听到徐安然的话,官景逸狐疑的从徐安然的胸前抬起头来,嘴唇一片水光,官景逸餍足的眨巴眨巴眼睛,舔了舔嘴唇,问道:“我儿子是谁?” “你儿子在我肚子里啊,他们一直在踢我呢,我觉得他们是想要和你聊天了!”官景逸的剑眉微微的蹙了蹙将徐安然肚皮上的被单掀开,露出硕大的圆滚滚的肚子。 那薄薄的肚皮里此时果真是动的。 官景逸大惊。 “安安……你的肚子会动!” “傻瓜,那是儿子们在向你打招呼呢。”徐安然攥住官景逸的一只手,让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感觉她的胎动。 “臭小子们,不许欺负你妈妈,要是再踢我的女人,等你你出来,看我不打你屁股!”官景逸对着徐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恐吓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们真的听懂了官景逸的话,一时间,胎动就消失了,里面的小子突然变的安安静静的了。 徐安然拍了官景逸的手一下:“有你这么吓唬孩子的吗,你看,孩子们都不理你了。”徐安然对官景逸娇嗔道。 “那,老婆,这些臭小子总占着你的肚子,也太不像话了,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啊?”官景逸眨巴眨巴眼睛,傻乎乎的问道。 徐安然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被官景逸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因为忙着找官景逸这件事,她已经错过了很多次的产检,算算日子,孩子也有三十四周了,她竟然还不知道预产期呢。 这个时候,徐安然的手机想了。 在柜子上,因为开了震动的愿意,手机不安分的轻微的移动着。 徐安然伸长了胳膊要去拿手机,到底却是被官景逸抢先了一步。 官景逸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谭邱许三个字,立马就生气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表情不大对,也大抵上猜出的来电人是谁了。 “老公,你把手机给我,主任现在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徐安然对官景逸伸出一只摊开的白嫩的手掌。 官景逸虽然的是傻了,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有的,看着自己老婆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官景逸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把手机放到了徐安然的手心里。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可怜兮兮,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她当时没有接电话,而是揉了揉官景逸的耳朵,表示安抚道:“主任现在找我应该是工作的事情。在这个全世界,我最爱就是你啦,不会再正眼看其他的任何人。老公,你放心啦!” 官景逸听到徐安然这么说,好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对着徐安然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徐安然将自家这个醋坛子安抚好了,这才敢接电话。 “安安?景逸他现在怎么样了?”谭邱许关心道。 徐安然看了一眼官景逸,发现那家伙的耳朵趴在自己的手机旁边——在偷听。 “他很好,调皮死了,现在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徐安然一边温柔的看着官景逸,恶作剧一般的说道。 果然,光明正大的偷听的官景逸愣了一下,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官景逸一抬眼,就看到自家老婆盯着自己笑的意味不明,让自己有些毛骨悚然。 他虽然的记忆混乱了,但是他可是官景逸,那点骄傲的本性是抹杀不掉的,他不需要面子的啊! 官景逸尴尬的四处看了看,余光不经意的和镇定的看着自己的老婆的目光交汇了那么一下,官景逸感觉更加尴尬了,起身从床上下去了,两只手插着裤带,说了一句:“那个,我去尿尿。” 随后,这个大男人一溜烟的跑去了卫生间。 徐安然看着这个可爱的背影,忍不住的咧开嘴巴无声的笑了。 徐安然和官景逸这边的声音都一句不落通过电波传到谭邱许的耳朵里。 谭邱许的唇角也勾起一抹笑。 “这样的他,可是比以前可爱多了啊。”谭邱许幽幽的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他现在迷迷糊糊的还挺可爱的,真性情了不少。”徐安然感慨道。 “安安?” “嗯?” “明天把官景逸带到急诊室来吧,脑科的优秀的学者几乎都到了,给他做一个详细检查。”谭邱许说,语气有些沉重。 毕竟,之前有过爱德华这个医学界的怪才的警告,他和徐安然心里都清楚,官景逸的病,非同小可。 “好。” 官景逸出来的时候,徐安然已经挂掉了电话,身上穿了一件真丝的睡袍,靠在靠枕上,乖乖的在等着官景逸。 “老婆……”官景逸从卫生间出来,两条手臂大张着,做出一个求抱抱的撒娇的样子。 徐安然任由他撒娇,有任由他抱着,她的下巴枕在官景逸的肩膀上,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公?” “老婆……”以前官景逸从未这么肉麻的叫过她,可是现在,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叫她。 “明天陪我去医院好不好,我的产检还一直没有做?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吗,估计这次去,医生就可以给出咱们的预产期来呢。” 第331章 检查 听到徐安然说可以知道的那些臭小子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官景逸立刻来了兴致。 “真的?老婆?”官景逸的眸子里闪着光。 他心里想的是,这些臭小子早点从自己老婆的肚子里出来,那老婆就不用担心肚子会流血就不让自己碰了。还有,他也很想念自己老婆的小蛮腰,这个大肚子,摸摸抱抱亲亲的,都不得劲。 徐安然哪知道看起来傻乎乎男人脑子里藏得是这个鬼心眼,她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单纯的期待着这两个孩子的到来呢。 清晨,穿衣镜的前面放着一个高脚凳子,官景逸坐在凳子上,胸前围着白色的床单,徐安然手中拿着电动剃须刀给官景逸剃头。 官景逸是很适合这种极短的甚至比寸头还要短的发型的,衬托着他的五官更加深邃,更加有男人味。 剃刀挨着官景逸白白的软软的头皮滑过,徐安然以前在外科的时候,经常有病人外伤伤到了头,需要缝针或者要进行简单的包扎之类的,都需要把头发剃掉,所以徐安然经常做这一类的事情。 但是这次因为剃头的对象是官景逸。 徐安然的一只手抚着的官景逸的头,可以感觉到他的短短的发茬有些扎手的触感,也可以感觉到他薄薄软软的头皮,已经头部散发的热度。 徐安然一个拿手术刀还给病人开过颅的优秀外科医生,此刻不过是剃个头这么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因为对方是官景逸,她莫名有些紧张。 官景逸倒是很听话,端端正正的像个小学生一样的坐好,两只手交叠放在大腿上,没有徐安然的命令,他既不说话,也不动,乖的很。 徐安然用吹风机和柔软的海绵将他脸上还有脖子上那些发茬处理掉,这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大功告成,我老公真的好帅!”徐安然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嘿嘿……”官景逸就是喜欢听到自家老婆对自己的夸耀,自尊心爆棚了简直。 官景逸多乖啊,徐安然和官景逸,小手牵大手,一起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的手也没有松开过。 车子停到了急诊室的门口,徐安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官景逸的手有些冒汗,扭头看了看官景逸,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看起来有些紧张。 “安安,我一定也要进去吗,我不想去医院。那些医生,他们会来检查我的头的!”官景逸一边说一边往座位的最里面缩着身子。 徐安然知道,一般意识混沌或者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人都会比平常人要胆子小,甚至很多打雷下雨的都会害怕。 官景逸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看不出来这一点,只是对医院有比较深刻的恐惧。 徐安然简直难以想象,从他出车祸以后,他瞒着她的那段痛苦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徐安然看着这样的官景逸突然就心软了,她下意识的张开了手臂,将缩成了一团的官景逸抱住。 徐安然轻轻的拍着的官景逸的后背,温柔而小声的哄道:“没关系的,别害怕,他们都是医生都是好人,没有人会强迫你的。” 两个人正抱在一起,从急诊室里出来一个男人,穿着米色的风衣,轻轻的敲了敲车窗的玻璃,开车的阿诚看到来人就把车窗降下来了。 谭邱许两只手臂搭在车窗上,弯着腰,往车室内看,低低的叫了一声:“老四!” 官景逸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一看,果真是谭邱许那个臭不要脸的! “你来干嘛!”官景逸看着谭邱许一脸敌意,然后把自家媳妇死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嚣张的看着谭邱许,显然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都说这家伙傻了,在谭邱许的眼中,这家伙可是精明的跟一只猴子似的,还会占好自己的所有物呢,啧啧,瞧瞧! “主任,你来啦。”徐安然扭头也看到了谭邱许,她被官景逸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扭一下头都艰难的很,徐安然尴尬的对谭邱许笑笑。 谭邱许敛了敛眸什么也没有说,手触到那辆劳斯莱斯的门把手,将汽车的门打开了。 “下来吧,大家都在等着呢。”谭邱许面无表情的说道。 “额……好。” “老婆,你不是说要检查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骗我!”官景逸像是个孩子一样,拼命的粘着徐安然,说什么也不进那个检查室。 “对不起老公,我不该骗你的。但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为了咱们一家四口的平安喜乐,你就答应我这一回,只是检查一下下,老婆保证你没事,不会痛的,好不好?”徐安然两只手抓着官景逸的两只手摇晃着。 “可是……”官景逸还是有些迟疑,他并不是怕痛,他只是很害怕那个地方…… 他心里反复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不能去检查,不能去检查。 其实他早已经把自己当初不愿去做检查的初衷忘了。 当初,他并不是担心自己不能接受严重的事实,只是因为,他不想要安安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 “我好害怕,老婆,你陪我进去吧。”官景逸面露窘色,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老公,不是老婆不陪着你进去,里面的辐射很大,会伤到孩子的。你听医生的话,我就在检查室的门口等你,如果你害怕了,就大声的叫我,我立马冲进去找你,好不好?” 徐安然好说歹说,官景逸才勉强的点头应允,随着医生进了检查室。进检查室也是一步三回头的那种:“安安……安安……” 最后咔嚓一声,检查室的门被关上,将两个人彻底的阻隔开来了。 徐安然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红了,眼泪唰地一下就留了下来。 一只温厚的大手搭在徐安然的肩头,谭邱许叹了一口气,失忆徐安然坐在长椅上。 “主任,您说,景逸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他赶上了,你说说招谁惹谁了这是?”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她是真的为自己的老公心疼,这一辈子,平白的遭遇那么多磨难…… 如果不是崔云那个老妖婆,他根本就不会出车祸,他们也不必因为误会分别两年之久,现在更不会落的这样的下场。 或许爷爷也不会得在景逸还没赶回来的时候闭上眼睛,还得景逸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或许景逸的父母根本就不会发生那场夺走他们生命的可怖的意外。 一切,都是那个崔云的错! “好了,这些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景逸他命硬,以前他当兵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次的伤,那种严重致命的伤口也得有五六道,的其中有一次,那颗子弹的打在距离他心脏零点一毫米的位置,当时就连医生都让家里准备后事了,但是老四就是那么奇迹一般的熬过来了。 相信,老天爷并不是故意要亏待他的。” 徐安然抹着眼泪点头,她也相信老天爷不会故意刁难她这么优秀的老公的。 “主任,其实景逸他只是的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还有一部分记忆混淆了,有的时候会突然正常一下,还有,他对近期发生的事情比较健忘,比如他刚刚洗漱完毕,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钻进浴室就又开始刷牙了。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 “那是因为血块在他的颅内的海马区分散分布,这样一来,无疑是增大了手术的难度。”谭邱许严肃的说道。 两个人正在讨论着官景逸的病情,检查室的门开了,徐安然在谭邱许的搀扶下赶忙站起来,刚一站好,眼前就蹿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官景逸几乎是从的检查室跑出来的。 “老婆,我们回家,我不要再做检查了。”官景逸那双明丽的眼眸里盛满了委屈,下一秒,他就扑在了徐安然的怀里。 “好,好,我们不做检查了。”徐安然拍着官景逸的背部安抚着他。 因为检查结果还需要等待一个半小时,徐安然就让官景逸陪着她去一趟妇科,做产检。 官景逸自然是高兴:“好啊,看儿子去咯。”官景逸一边说着,还嚣张的瞪了站在徐安然身旁的谭邱许一眼,将徐安然搂的更紧了,毛茸茸的头在徐安然的下巴上像只小猫一样撒娇的蹭着,惹得徐安然发痒,官景逸口中又加重了语气叨念了一句:“是我和安安两个人的儿子哦!” 这句话明摆着是在对谭邱许示威。 谭邱许对官景逸翻了一个白眼,心中忍不住的嗤笑,这个小气巴拉的大男人,那点小心眼爱吃飞醋的尽头倒是一点都没变。 “嗯,你快点去看你儿子去吧。”谭邱许忍不住的说,唇角挂着笑,两条长长的胳膊环胸,他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官景逸这么可爱呢。 徐安然牵着官景逸的手一起进了妇产科,进行了彩超。 两个人看着子宫里那抱着腿个蜷缩的闭着眼睛的婴儿的样子,满心欢喜。 “你看,这两个大儿子多好啊,多健康,看看这小腿儿蹬的,多有劲儿啊。”医生指着彩超给徐安然和官景逸看。 徐安然也能看到自己的肚皮在跳动。 原来,以前每次肚皮跳动的时候,儿子在自己肚子里就是这样的啊。 徐安然也很惊喜,脸上带着将为人母的喜悦。 官景逸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那一半的指着屏幕,说道:“这就是安安和我的儿子吗?” 得到了医生肯定的回答后的,官景逸更加开心了,头贴近了屏幕,两只手拢在嘴唇前,对着屏幕里的两个孩子大吼:“臭小子,你们赶紧给我滚出来啊,乖乖的从你们妈妈的肚子里滚出来。你看把你妈的肚子撑的,多难受啊,等着你们出来,老子抽你们屁股!”官景逸对着屏幕自说自话。 徐安然先是一愣,后来察觉到还有医生在呢,脸上摸上一抹晕红,有些不好意思。 “小徐医生,你看看你老公,这还挺知冷知热的,多心疼你啊。”医生说道。 徐安然更加不好意思了,拍了官景逸的胳膊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了。 “对了,医生,我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呀?” “嗯,应该是在下周一,五月八号。小徐医生,你和官先生的提前做好准备啊。” “好的。谢谢刘医生。”徐安然对医生恬恬的一笑。 第332章 他怎么又跑了 “老公,下周一,我们的宝宝就要和我们见面了呢,你激动不激动?”徐安然的手牵着官景逸的手,一边走,那两只手随着两个人的动作的幅度摇晃着,两个人的相处看起来闲散又舒适。 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马上就要变成四口之家了呢。 官景逸忙不迭的点头,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亮:“激动!高兴!”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好像比自己还开心。 这个时候官景逸俯下身子,嘴巴凑在徐安然的耳朵近前,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拢着,那样子好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去了他的小秘密一样。 徐安然眨了眨眼睛,本来还饶有兴致的听官景逸的‘秘密’来着。 没想到,这个家伙想要孩子吃过快点出来,竟然是为了那档子事…… 听着官景逸说着,徐安然的脸噗的一下就红了,她又羞又气的捶着官景逸的胸口,不让他再说了。 可谁知道,这个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那些羞人的话,他说的偏偏还一本正经,一点故意逗人的意思都没有。 这才最让徐安然脸红。 徐安然将官景逸推开,踮起脚尖来,用柔柔的素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丢脸死了!要是让儿子们知道你这个当爹的这么不正经,不知道会不会笑话你!”徐安然说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官景逸,里面好像是有柔柔的波光潋滟起波光一般的。 官景逸看的心动,他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两个站着他的位置的臭小子拎出来,让他好好的和老婆亲近亲近。下一抹,官景逸俯身,有些凉的薄唇叼住的徐安然的朱唇,两个人自然又是一阵缠绵的热吻。 在医院的走廊里,男人和女人,一个健硕有力,一个娇小柔弱,紧紧的相拥,官景逸几乎是要把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的。 徐安然就是上帝从官景逸的身上抽掉的一条肋骨。 哪怕是从外人的眼里看起来,两个人的动作都是缠绵悱恻的。 阳光透过走廊伸出的窗子,透出一点明艳的颜色,清幽的一缕淡黄的光线,点点的挂在两个紧紧的相拥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上。 谭邱许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忍心打扰这样美丽而忧伤的一幕。 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显然是并没有的发现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直到谭邱许轻咳的声音传过来。 官景逸忘我的吻着,对那声音置若罔闻,徐安然受到了惊动,轻微的挣扎着,推拒着官景逸的胸膛。 官景逸哪里肯放手,他的好事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扰,昨天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是张管家送什么破骨头汤,现在可倒好,他不过是和自己老婆亲一亲抱一抱的就又被人打扰。 官景逸十分的不悦! 但是他又不想着强迫徐安然,一来二去的,才依依不舍的松了口。 最后,还餍足的舔了舔的徐安然的嘴唇。 徐安然不好意思的看向谭邱许,低着头,闷闷的叫了一声:“主任……” 官景逸那双明眸对着谭邱许翻了一个白眼,瞪了谭邱许一眼。 谭邱许看到官景逸那欲求不满的样子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谭邱许的面色有些严肃,声音低沉,徐安然看到谭邱许的表情,也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老公,我想吃雪糕了,你帮我去买一支,甜筒也可以的,好不好?”徐安然撒娇的对官景逸说道。 还好,官景逸现在是个的傻子,把他支开什么的相对也比较容易,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好!”官景逸爽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谭邱许和徐安然去了比较安静的阳台,看着谭邱许那沉重的表情,徐安然也知道检查的接过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徐安然的两只手抓着围栏,看着自己的面前,微风吹拂着她的发,徐安然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主任,有什么话你就只说吧,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老四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 虽然徐安然已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了,但是亲耳听到官景逸这样说,徐安然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抓着栏杆的手,收紧了一些。 “老四颅内的血块的情况,很复杂,是分散的血块,如果进行手术的话,成功的几率只有两成,但是这也不排除会有高位截瘫或者全身瘫痪的可能性。”谭邱许如实的说道。 徐安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抓着栏杆的手,收的更紧了,简直是青筋突兀,她菱形的唇瓣也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一生都不吭。 “各路的专家已经到了,如果进行手术的话,倒是也不排除的老四成功治愈的可能性。安安,毕竟,你也是脑科的专家,在美国进修和爱德华教授学习过的,再加上你还有徐雪旭那么一例成功的手术……” 谭邱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安然打断了:“我们不做手术,不做手术了。我老公这个样子……”徐安然想起官景逸,有些哽咽,烟圈也红了起来,她继续说道:“我老公这个样子,挺好的,就算他一辈子这样,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也不在乎,只要他还或者,我们相互陪伴,我就认了,照顾他的下半生,我也无怨无悔。” “安安……”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家老婆哭,自己也无比心疼的官景逸低声的唤她的名字。 徐安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微微的怔忡,扭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官景逸。 “老公……”徐安然轻声叫他,声音又细又软,带走一点依赖的意味。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满脸泪光的,想要跑上前去,把面前的小可怜儿抱在怀里。 可是他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腿来。 刚才徐安然和谭邱许的谈话,他都听到耳朵里。 就算他再傻,也能听明白,刚才他们说话的话题是围绕自己的。 自己会变傻吗?变得谁也不认识?安安还说她会照顾自己的下半生。 这些话宛如惊雷一般在的官景逸的脑海中炸开,他的意识和大脑都有些混沌和朦胧,他努力的想要理清头绪,但是却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透。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头痛欲裂。 两只手捂住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哀嚎。像是一个濒临崩溃的困兽,眨眼之间,官景逸的双眸已经变的通红了起来。 “老公!”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在自己的面前颓然的蹲了下去,两只手抱着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徐安然连忙跑过去了。 “老公,你怎么了?”徐安然弯着腰,两只手捧着的官景逸的头,关切的问道。徐安然想要抱抱她,但是她的大肚子的妨碍,根本就蹲不下去。 “老婆,我的头好痛!”官景逸痛苦的咬着后槽牙,喊道。 徐安然被这一幕刺激的又开始哭了起来,她的心却疼死了。 谭邱许把蹲在地上的官景逸拉起来,叫住他:“老四!老四!” 官景逸狠狠的一把推开谭邱许:“我还没死呢!” 下一秒,官景逸弯下身子来,高大的身影罩住徐安然,他紧紧抱住了徐安然。 “老婆,我傻了是不是?我以后会把所有东西都忘掉,也记不得你是不是?”官景逸痛苦的问道,攥着拳头狠狠的往自己的头上捶着。 “别……别打自己。”徐安然攥着官景逸的手,不让他自残。 “我老公才不傻,以后也不会傻,你是个健健康康的人,以后,我再也不会强迫你去检查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徐安然两只手捧着官景逸的脸,柔声道。 “真的?”官景逸的目光闪着光亮,好像看到了某种希望。 “真的。”徐安然点头承诺道,她的手往下滑落,抓住官景逸的手,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谭邱许从徐安然的身后淡淡的叫了徐安然一声,徐安然连头都没有回,也没有应声。 她不贪心的,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她是那样的爱官景逸,也依赖着官景逸,官景逸就是她的天,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安安静静的陪在自己的身边,徐安然就知足。 “老婆,我还没有给你买雪糕,因为我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我的钱包忘记带了。”官景逸闷声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吃不吃那些东西的都无所谓。”徐安然唇角弯起一抹舒心的笑,有官景逸在身边,自己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徐安然没有注意到,官景逸一直是目光阴沉,面色冷漠,五官刚硬深邃。 两个保镖跟在夫妻两个人的身旁保护着他们,官景逸的脚步却越走越快。 “老公,你走慢一点儿。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了。”徐安然弯着腰,仰着头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保镖担忧的跟在徐安然的身旁:“太太……” 徐安然微微的弯着腰,垂着头,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稍稍歇了一会儿,只是再一抬眼,眼前早已经不见了官景逸的身影。 徐安然当时就急了。 “先生呢?你们看到先生去哪了?”徐安然的目光焦急的在人群中前前后后的寻找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保镖也着急了起来,怎么就一眨眼的时间,先生就不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别总跟着我了,分头去找!分头去找!”徐安然急的在原地一直跺脚。 “太太,您别着急,您肚子里还怀着小少爷呢!”保镖自然是不放心,一个出去找了,另一个跟在徐安然的身边。 “安安,怎么了?”身后是谭邱许的声音,徐安然转过头,看到谭邱许,连忙说,声音都带了哭腔:“景逸他,又跑了!你说他怎么又跑了!” “你冷静一点!”谭邱许看到徐安然慌里慌张的样子,蹙着眉头冷声的呵斥。随后他看了一眼跟在徐安然身旁的保镖,吩咐道:“你们家太太我照顾,你也去找人。” “是,谭爷。”保镖知道谭邱许和官景逸是好哥们儿,先生是江湖人称的四爷,大家对谭邱许也有敬称——谭爷。 “你说,他怎么又跑了,又吓我!”徐安然心慌的要命,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捂住的跺脚。 “你冷静点!别忘了,你肚子还有孩子!你是医生,应该再清楚不过,这样会动胎气的,怎么着,孩子不想要了!”谭邱许对徐安然骂道,本来以为她出国这两年有点长进,看起来稳重漠然的,谁知道,一碰上官景逸的事儿,她还是和以前那样,不淡定,歇斯底里的。 “要是没有景逸,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徐安然的哭号声引来周围的人的侧目,她却一点都不在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渐渐的没有了力气,腿也软了,幸好谭邱许的手接着她,徐安然软软的瘫在谭邱许的怀里,下巴枕在谭邱许的肩膀。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趁着他刚刚消失,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赶紧去找!”谭邱许当机立断的说。 “嗯。”徐安然连忙点头。 两个人顺着走廊走到了住院部那边,两个保镖是从正门出去找到,所以徐安然和谭邱许就往后门走,到了住院部。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很高,光头,长得很帅气的。”徐安然揪着路人的袖子,逢人便问。 只是大家的反应无一例外的都是摇头。 徐安然简直快要急疯了! “景逸……官景逸!”徐安然大叫道。 突然,站在徐安然身旁的谭邱许开口,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的阳台围栏处,叫到:“你看,那个是不是老四!” 徐安然仰着头,眯着眼睛看,果然是。 他爬上那么高的地方干嘛! 徐安然挺着大肚子,站在了楼下,官景逸站的地方是三楼,并不算高,但是他现在的动作却很威胁,骑着栏杆,随时都要往下跳的样子。 谭邱许赶忙冲上了楼。 徐安然站在楼下,仰望着官景逸。 官景逸仰着头,目光辽远的样子,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只是他还没有注意到徐安然的存在。 徐安然努力压制下心中的恐慌,生怕自己那个词语或者语气拿捏的不准确,这个男人就冲动办了傻事。 “老公……”徐安然努力的放平缓了声音叫他。 官景逸听到熟悉的软糯的嗓音明显有些怔愣,而后,循着声音去看,果然见到楼下站着小女人,满脸泪痕,仰着头正看着自己。 他甚至记不得刚才自己是怎么晃晃悠悠的爬上来了,可是他的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告诉他:“不能拖累安安,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走。 他激动之下,从她和保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兜兜转转了不少地方,他又糊涂了,走去哪呢?他不知道。他的家又在哪儿呢?他还是不知道。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他用力去想,却发现,什么也想不到,头又开始撕扯一样的疼了。 “老公,你坐在那上面干什么呀!你快下来,我们一起回家了。”徐安然语气有些急,但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发怒。 “我不回去,我要离开。我不想拖累你!”官景逸闷闷的说,把他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第333章 母子平安 “你这是在闹什么!什么叫要离开!什么叫拖累我!官景逸,你是不要我了吗?”徐安然也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说道,她都快要急死了,眼泪也止不住的哗哗的一个劲儿的流! “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我怕我要不起你了。”官景逸喃喃自语的说道。 “官景逸,我再说一遍,你给我下来,我们一起回家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要是你跑了,或者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也不活了……”徐安然紧紧的咬着下唇抬头看向官景逸。 “安安……” 官景逸的剑眉紧紧的蹙着,还在犹豫着。 徐安然动了这么大的气,此刻又是临近中午,五月的天气,已经足够暖和,阳光也很刺目,徐安然被晒得只觉得眩晕无比,扑通一下就坐在了水泥地上。 “快过来救人啊,这里有个孕妇摔倒了。”有人喊道。 紧接着,走过几个好心人,要去扶起徐安然。 坐在栏杆上的官景逸看到这一幕,显然是被吓到了,惊呼了一声:“安安……”他就要往下跳。 他已经不在乎危险不危险了,只是满心想的都是安安千万不要有事。 徐安然坐在硬硬的水泥地上,有人扶她起来,她也不让人动。 “你们别动,他不是想要寻死,想要离开吗,那我们一家人就死在一块!”徐安然发着狠的说道,语气特别坚决。 “她的下身流血了!”有人喊道。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小腹生疼着,听到周围人有人喊自己流血了,她也没有低下头看一眼,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官景逸。 那目光十分坚决,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带走儿子要陪他去死。 官景逸大叫了一声:“安安!”身子往下一跃,那一瞬间,他有把握,从这里跳下去,他不会死,只会更快一点到达安安的身边。 正在这个时候,官景逸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拽住,刚刚赶到的谭邱许死死的抓住官景逸衣服,另一只手拽着的他的手臂,将官景逸向后拖。 两个大男人被甩在楼道的地板上。 “安安受伤了……”官景逸不顾其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下冲,谭邱许听到官景逸这样说,反应了一会儿,也赶紧爬起来,就往外冲。 徐安然看着那个人影消失在栏杆上,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血腥味在空气中飘动着,刺鼻的气味漫入她的鼻腔的时候,她才开始真正的害怕,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硕大的圆滚滚的肚子,对孩子说道:“对不起,我的孩子们。但是你们爸爸他到底还是被妈妈吓住了,妥协了。”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些眩晕,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个时候,她的面前冲过来一个男人,他的脚步如风,挥开了她旁边所有的人,男人厉声呵斥的样子像是曾经那个说一不二的官景逸。 “徐安然,你给我的听好,我不允许你出事,知道吗?”声音冷冽,一如既往的霸道,幽冷。 徐安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的错觉,曾经的官景逸回来了。 官景逸的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薄唇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下颌紧紧的绷着,要不是他伸出去抱徐安然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彰显出官景逸的害怕和紧张。 官景逸将徐安然抱了起来,迈着大步子往急诊室跑。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面容俊雅,表情冷厉,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挺着大肚子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 “快来人啊,我老婆羊水破了,看给她看看!”官景逸大步走着,叫来了医生和护士。 “小徐医生!”有医生看到来人赶忙过去,此时护士已经跑着将平板车推到了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把徐安然放在的车上,这个时候谭邱许也跑着从外面冲进来了,他还呼呼的喘着。 “我要我老婆好好,徐安然你也听好,如果你有事的话,我就让这家医院给你陪葬!”官景逸冷声道,恐吓着徐安然,只有徐安然知道,官景逸握着她的两只手都是颤抖的。 徐安然仍旧是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谭邱许对身边的官景逸投去怪异的目光。 目送着的徐安然消失在妇产科的手术室内,谭邱许睨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那个孤零零的健硕的背影,问了一句:“你清醒了?” 官景逸没空搭理谭邱许,闭了闭眼睛,刚才的一幕幕像是过电影一样在他的脑子里反复的重现着,他手掌和衣服的前襟还沾染着她的鲜血,这样的血腥的味道反复的提醒和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官景逸被吓得不轻,往旁边动了动,面前的扶住医院冰凉的墙壁,他才不至于倒下去,官景逸的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同时他也反复的进行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谭邱许看着官景逸微微颤抖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他理解官景逸的害怕,他虽然是个医生,但是以往哪怕是有事他都要故意绕过这个地方,谭邱许对这个地方有阴影,当年,官景华就是进了这个地方,羊水栓塞,在手术台上再也没有下来。他比任何人都后悔,也害怕这个地方。 现在,徐安然也被推进了这个地方,谭邱许同样害怕,万一……他怕徐安然万一有个万一。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脸色都不好看,浓浓的担忧和恐惧笼罩了平日看起来波澜不惊的两个已到中年的大男人。 不一会儿,护士拿出来一个手术同意书,上面写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这些手术同意书是在进行手术之前必须要签的。 官景逸接过那个单子,目光扫过那些可怕的名词——大出血、羊水栓塞…… “医学手术上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这些只是小几率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放心吧。”谭邱许虽然对徐安然很担心,但是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小几率发生的事情,谭邱许,你别忘了,当年我三姐就是因为羊水栓塞死在手术台上的,她进手术室之前,护士也告诉过我,这些都只是小几率发生的事情!”官景逸的黑眸紧紧的盯着谭邱许,目光阴沉,脸色更是难看。 提到往事,谭邱许的眸光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官景逸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的老婆当年死在手术台上,身为外科医生的他,却临了连爱人和亲生儿子的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都快要被自己的愧疚之心逼死了,可是,官景逸如今还要苦苦相逼。 谭邱许颓然的跌坐在的长椅上,目光木然。 官景逸看到谭邱许这副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蔫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刚才本是无意故意揭开他的伤疤,官景逸也是对徐安然太过担心。 官景逸看着谭邱许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开口。 官景逸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签字笔,洋洋洒洒的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护士从官景逸手中拿过的纸张的时候,却发现纸张的一角被男人紧紧的抓住,官景逸就是不肯松手。 “官先生……”小护士有些紧张的去看官景逸。 原本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官景逸缓缓额抬起头呢,小护士正对上他那双幽深的宛如黑曜石的明眸。 “纸上写的这些意外,我一个都不允许发生,知道吗?”官景逸的声音很冷,宛如地狱里出来的修罗。 小护士的忽而联想到刚才送徐医生进去的时候,也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威胁,如果徐医生不能平安无事的出来,他就要整个医院陪葬的话! 小护士吓得几乎肝胆俱裂,几乎要哭出来了。 官景逸看着小护士那一脸衰样,心情更加郁闷和烦躁,不耐烦的闭了上了眼睛,官景逸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再去看那个小护士。 官景逸抓着纸张的手中轻轻一松,小姑娘便向后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 小护士看了官景逸一眼,像是看到鬼一样,简直都要被吓死了,于是便慌里慌张往手术内跑进去了。 官景逸坐在长椅上,手肘撑着自己的膝盖的位置,手抚着额头,看起来及其的烦躁。 摸了摸口袋,他想抽一支烟。但是摸遍了全身也没有。 倒也是,之前他还跟个傻子似的,徐安然管他自然严厉,烟和酒是绝对不让碰的。 “老谭,有烟吗?”官景逸淡淡的说,身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若不是谭邱许耳朵好,确实听到了他说话,否则看他这副样子,还以为官景逸是入定了呢。 “疯了你!这是医院,抽什么烟!”谭邱许压抑着声音对官景逸吼。 官景逸烦躁的爬了爬头发,以前的头发虽然短,但是好歹还能揪住发根,这下可倒好,早上的时候徐安然用剃须刀可是给他剃了一个光头。 现在入手的触感,只有那粗硬的发茬。 官景逸忍不住彪了一句粗话。 坐在官景逸旁边的谭邱许甚少见到官景逸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皱着浓眉对他说道:“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我老婆在手术室!生死未卜!”官景逸控制不住情绪的对谭邱许吼道。 “那他妈的是谁造成的,要不是你,她至于那样吗?”谭邱许也对官景逸回吼道。 官景逸一时间,愣住了。是啊,要不是自己刚才犯他妈的傻,去跳什么楼,安安也不会这样。 第334章 天尊一般的官景逸 官景逸不说话呢,沉默了,内疚了。 寂静了一会儿,谭邱许偏头看着官景逸那愁苦的样子,终究有些不忍。 “老四,以前我以为你最了解我。 景华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不肯原谅我,觉得我罪该万死,觉得我不近人情,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救她吗?我是个医生,既然不能救她,我也不能耽误我手下的病人。 当年景华在手术台上没能下来,我他妈的比你们谁都难受,那是我最爱的人和我的儿子,我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一面,我能不难受吗。” 谭邱许说了一大串的话,从一开始的喃喃自语到后面几乎声嘶力竭的吼,他把这些年积郁在心底的话,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出的话,此时此刻,对官景逸全部说出来。 谭邱许一个大男人,眼眶红了,眼泪也喷薄而出。 官景逸听着谭邱许的声音不对,扭过头去看他。 谭邱许两只手捂着脸,侧了一下身子,不叫官景逸看到自己的眼泪。 官景逸和谭邱许是好哥们儿,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那一种。 以前因为官景华的事情,官景逸也确实和谭邱许冷战,冷嘲热讽和他对着干的事情也没少做。 只是如果对方真的遇上什么困难或者挨了别人的欺负的话,另一方都是不能忍的,完全遵循了那句话,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怎么打都行,就是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要不然,当年官景逸做黑衣人‘飞’受伤的时候,谭邱许怎么会通过徐安然,给他送了那么一大袋子国内都没有的特效药呢。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知道谭邱许哭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一个大男人别这样啊,三姐去世了这么多年了,况且我也跟你说过,她闭眼之前告诉我让我别怪你,三姐都不说什么,你自己该走出来就走出来吧。”官景逸的语气有些不善,因为徐安然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对谭邱许如何安慰。 这个时候有小护士从手术室出来,看到官景逸,连忙说道:“官先生,徐医生醒了,她说她现在想见您。” 听说徐安然醒了,官景逸吊在喉咙的一口气这才喘过来,官景逸慌忙的站起身来,那么一个大男人,什么世面没见过,此刻却有些无措。 “我……我能进去?” “快点吧,徐医生等着您呢。” 官景逸换了蓝色的无菌服,还带着口罩,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黑曜石一般的明眸来。 “安安……”官景逸看到在病床上躺着的,身上盖着一块蓝色的单子,两条腿大开着,呈曲起的状态,官景逸轻轻的唤了徐安然一声,上前去带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的大手抓住徐安然垂在身侧的手。 徐安然微微睁开眼睛,肚子很痛,她几乎都没有力气说话。 “老公……你来啦。”徐安然虚弱的叫他。 “傻丫头,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官景逸这一问,徐安然下腹传来钻心的痛感,徐安然惨叫了一声:“啊!” 徐安然满脸都噙满了汗水,发丝都被黏在两鬓了,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官景逸的手,几乎要把官景逸的掌心抠破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这么痛苦的样子,既懊悔又自责。 他之前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老公,我好痛,我不生了,不生了!”徐安然抓着官景逸的手,摇晃着头,脸色煞白。 看的官景逸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这样的痛,如果他能为她承担的话,一定不会辛苦她半分。 可是现在,官景逸不能代替她痛,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哑巴巴的看着,哄着。 “安安……安安……”官景逸紧紧的握着徐安然的手,温柔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同时他在心里也不住的祈祷。 老天爷啊,你已经给我们夫妻两个制造了这么多磨难了,难道还不够吗,求你让我的安安少受一点罪吧! 官景逸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他一生做事坦荡,不相信鬼魂也不相信轮回。 他没有无能为力的时刻,他神通广大,哪怕在鬼门关走了不知道多少遭,他也都熬过来了,那是因为再遇到徐安然之前,他自认为自己又三头六臂,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可是爱上徐安然之后,官景逸就不一样了,他有了软肋,也有了足以一招致命的咽喉。 书上是怎么说,爱上一个人,那个人既是你的软肋又是你的铠甲。 或许是官景逸的祈求真的奏效了。 只听到徐安然用尽了力气,大力的尖叫着:“啊!”了一声。 “出来一个!”医生拎着孩子,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借着传来婴儿的响亮的啼哭声。 “孩子的哭声越响亮证明孩子越健康,官先生,你当爸爸了!”妇产科的中年女医生对官景逸报喜。 官景逸怔愣在那,初为人父,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徐安然在他清醒的时候离开,那个时候她还把自己伪装成流产的样子来着,之后的见面,他的无知也没有清楚知道孩子的含义。 现在他知道自己有孩子的这一刻,孩子出生了。 官景逸从震惊中还没有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又一声响亮的孩子的啼哭,另一个小少爷也出生了。 官景逸红了眼眶,喜极而泣。 而徐安然早已经晕过去了。 官景逸握着徐安然的手不停的吻着,流着眼泪,喃喃的说道:“安安,我的安安,你真的好伟大,两个儿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来,爸爸快点抱抱两个小少爷吧……”医生将孩子给官景逸。 官景逸有些紧张,半蹲着,架着胳膊接过妇产科医生送过来的的孩子。他的脊背僵直着,一动都不敢动。 孩子像是个小猴子一样,浑身皱皱巴巴的,还红彤彤的,大额头,一点也不漂亮,既没有遗传自己的优良的遗传基因,也没有遗传安安的漂亮。 医生又将另一个孩子将放到官景逸的胳膊上。 一个爸爸抱两个孩子。 虽然两个孩子很丑,但是没有掩盖官景逸初当人父的喜悦。 护士又将孩子放在已经昏过去的徐安然身边呆了一两分钟。 因为据说,在孩子出生十分钟之内,一定要和自己的父母亲近一下,以后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孩子和父母的亲近感会比较浓厚。 这也是为什么,在孩子刚出声需要父亲和母亲抱抱的原因。 “老公……” 徐安然刚以被退出手术室,人就转醒了,彼时官景逸已经将孩子给了护士,跟着徐安然一起出来的。 不管在哪种时候,徐安然在官景逸心中都是最重要的,哪怕是两个儿子比,也毫不例外。 “我在这里……”官景逸应了一声,脚步加快了一些,两只手握着徐安然的手,吻了又吻。 看着官景逸清明的双眸,听着他体贴的问候,他的脸和目光一扫当初的痴傻。刚才在手术室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官景逸应该是恢复正常了,但是因为刚才太痛了,她只顾着喊痛和害怕了,压根就忘了问他这回事儿了。 “老公,你清醒了?”徐安然看着官景逸一脸的期许。 “嗯。”官景逸点头。 “那,看到我们的孩子了吗?”徐安然问道。 “看到了,看到了,很可爱。一会儿回了病房我叫护士抱过来给你看。”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憔悴的面容,将她额头前的碎发拨了拨,满脸疼爱的看着她。 “好。”徐安然笑着,眼角渗出了眼泪,她紧紧的回握着官景逸手:“老公,这次你不会跑了吧?” 官景逸笑着敲了敲徐安然的额头:“傻瓜!” 徐安然虚弱的咧开嘴巴笑笑。 现在她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正常的老公,她感觉自己现在无比的幸福。 这样的场景,她真的期待好久了。 “累了吧,辛苦了,亲爱的,闭上眼睛先休息一会儿,嗯?”官景逸将徐安然从病床报道vip病房的床铺上。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担心我一闭上眼睛你就跑掉了。”徐安然紧紧的握着官景逸的手。 官景逸:“乖啊,我不走,我就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官景逸握着徐安然的手在徐安然的病床边坐下来。 不一会儿护士就抱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徐医生,这孩子可真是太可爱了,我在妇科也呆了有三年了吧,还从未见过从落生就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孩子。”护士说道,将孩子放在徐安然的身旁。 徐安然听到这话自然是喜笑颜开。 看着怀里的两个小子,徐安然一边笑着,就一边泪目。 “老公,我觉得孩子长得像你。”徐安然看一眼两个孩子,又看一眼官景逸。 “傻瓜,孩子这么小,哪看得出来像谁。”官景逸道。 两个人正说这话,张阿姨拎着大包小包的,保温壶里装着的鸡蛋、鱼汤什么的。 “张阿姨,您看看这两个孩子像不像景逸,我觉得很像啊,可是景逸说,孩子太小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徐安然拉过张管家给自己‘评理’。 张管家笑嘻嘻的抱起孩子来,两只眼睛眯了起来:“这是我们的两个小少爷,真帅气。” “那是像我还是像先生?”徐安然紧紧的追问道。 “都像,都像!”张管家看的是真心的喜欢,说的话也是先生太太的谁都不得罪。 之后张管家找来了月嫂,两个小少爷的身体健康,就放在医院的婴儿室由月嫂照看。 徐安然实在是太累了,本来还想着睁着眼睛和官景逸说一会儿话,但是说着说着,说话的力气就渐渐的变小,眼睛也渐渐的眯了起来。 渐渐的,徐安然就进入了梦乡。 官景逸坐在病床边,对睡着的徐安然寸步不离。 谭子豪和杜樊淼还有黄飞都来了,大概是听到谭邱许跟他们说的。 几个人进了病房的门,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病床边穿着一身墨色的西服,从他的背影上看去,就觉得他特别的壮实,把西服撑的没有一丝褶皱。 还是一如当初的那样的气势。 他们只是听说,四爷失去了记忆,心智退化成小孩子的样子。但是这也只是听说。 自从官景逸回来,不过还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看望四哥来。 没想到,这一次的见面,竟然是在医院,是他们的小侄子出生。 “四哥,您恢复正常了?” 杜樊淼还是那一脸流里流气的样子,官景逸以前总看不上他,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从他失忆到现在阔别了这么久,他对自己这几个兄弟,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的! 但是官景逸的面儿上还是装着矜贵的:“你们这么早来干嘛?” “哎,四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来看我们的小侄儿来的。”杜樊淼笑嘻嘻的说道,还是那一脸的风流痞子模样。 官景逸冷哼了一声,这才抽身站起来,面前三个兄弟。 男人之间,没有过多的寒暄,三个兄弟依次站成一排,握着拳头举到自己胸前。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也攥着拳头,一次和他们的拳头相碰,然后肩膀相碰,手掌相握。 “四哥,官氏正在按照您给交给我的指使运行,随时等待您回来!”谭子豪对官景逸张开了双臂。 第335章 你们四嫂不容易 官景逸知道官氏被谭子豪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自然满意,但是如果说让他接管官氏,官景逸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官氏他怕是回不去了! 官景逸摆摆手说:“你就好好管理着官氏,杜子和黄飞,你们多帮帮子豪。” “那还用说,四哥,兄弟是干什么的,就是一兄有难八方支援的!四哥您就放心吧!”杜樊淼的胳膊搭在谭子豪的肩膀上,笑的一脸坦荡。 黄飞也说:“四哥虽然我是个搞艺术的,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们家老爷子还是有点用了,能帮兄弟的一定帮,您就别操心了。” 黄飞是个不爱说话的,但是他是特别真诚的一个人,只要是黄飞说出话来就是他的心里话。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的病……以后你们四嫂遇到什么事什么的,你们帮衬着点。”官景逸回过头去满目柔光的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徐安然一眼。 “你们四嫂不容易。”官景逸叹了一口气。 “四哥,您放心吧,以后四嫂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说话的是谭子豪。 三个兄弟没有太长时间的打扰,又去看了看小侄子,没等着徐安然醒过来就走了。 徐安然睡了很长的一觉,这期间她虽然是睡着的,但是能感觉到官景逸一直牵着她的手,在她的耳边叨念些什么东西。 有官景逸陪着,这一觉自然睡的特别的安稳。 “老公……”她醒过来,身上的骨头架感觉都快散了,对官景逸甜甜的叫了一声老公。 “醒了?”官景逸那双黑曜石的眸子闪亮着,轻轻的唤她。 看他满眼流光,温柔似水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徐安然紧紧的抿着菱形的唇瓣,隐忍着内心的激动,却还是红了眼眶。 “傻丫头,又哭什么?别哭了,月子里哭太伤眼睛,以后会坐下病根的。”官景逸将水壶放下,坐在病床边上,一边轻声的哄着,一边给徐安然拭泪。 “我这是高兴,开心的,景逸,你不知道,我盼望着这一天,盼了多久。我好害怕,我睡一觉之后,你就不见了,或者又回到之前的样子。你还在,真好……”徐安然一边说,眼泪就刷拉拉的往下落。 “傻丫头!”官景逸满目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然后,俯身把她抱住。 因为是顺产,孩子也都很健康,月嫂和张管家已经带两个小少爷回家了,徐安然也没有大碍,两个人正计划着出院。 谭邱许来了一趟,官景逸看了谭邱许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主任,他就是那个样子,您别搭理他,他脑子好不容易好一点,他心里有您,也不怪您了,只是抹不开面子。”徐安然为官景逸开脱道。 谭邱许也没所谓,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的病床的旁边,对徐安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孩子我都看到了,很健康,母子平安,恭喜你,安安。”谭邱许说道。 “是啊,两个儿子出生了,我只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快速的恢复过来,我担心景逸指不定哪一天犯病,我得寸步不离的照顾他,陪着他。” 徐安然想到官景逸的病,叹了一口气。 她记得她在石城见到他的那一次,官景逸也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恢复正常来着,叫着她的名字,把她送到医院。 只是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掉了。 再见面,官景逸又恢复了那副痴呆的样子。 徐安然不知掉,这次官景逸的正常又能维持多久。 “别愁眉苦脸的,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况且你还在月子里,不应该忧思过多,不然会落下病根的,懂?”谭邱许面色严肃的教育着徐安然。 “主任,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就是给景逸做一个检查,看看现在他颅内的血块的分布,一定和之前有差别的。”徐安然眼睛一亮。 谭邱许点了点头,不过浓眉还是紧紧的蹙着:“血块是有流动性的,可能现在没有流散到海马区。” 在出院之前,徐安然到底又拖着官景逸去检查了一番。 官景逸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是看到徐安然那么积极,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毕竟他的身体情况,关系的不仅仅是他的人生,更是这一个小小的四口之家的命运。 官景逸比谁都希望自己能恢复正常。 家里两个儿子刚出生,如果他这个顶梁柱倒下的话,变成之前那样的痴傻样子,那安安就要照顾两个儿子和他自己。 他不但帮不上徐安然的忙,也不能分担她肩上的痛苦,却只能托着她一个优秀年轻的女外科医生的后腿,官景逸想象那样的自己,就难受死了。 到了检查室,医生又给官景逸出了有些数学题,从比较简单,到高等数学的每个层次的数学题都有,官景逸都可以做出来,并且,用时特别短,这样看起来,他甚至比一般的人还要反应快、还要聪明。 这样看来,官景逸又变回了之前的官景逸。 “老公,我去趟卫生间,你等我一下哈!” 官景逸本来想要对徐安然说,他陪她一起去,但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徐安然早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景逸,你等一下……”谭邱许叫住正欲追着徐安然上前的官景逸。 官景逸虽然停顿了脚步,但是目光却是目送着徐安然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因为她还在坐月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针织的宽大的廓形套装,卸下圆滚滚的大肚子,更衬着她的体态的娇小,白色的松糕平底鞋,头上戴着的一顶渔夫帽,黑色的天然披肩长发的披散着,明明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但是看起来像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徐安然这次跟着官景逸进的检查室,肚子里没有孩子了,徐安然的顾虑也消失了,不再担心那些可怖的辐射,她比谁都积极的想要知道官景逸的情况和病情,此时此刻,她更想要对老公寸步不离的陪伴着。 可谁知,徐安然刚进检查室就想要尿尿了,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尿意陪伴着官景逸做完了全套的检查,出来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发生了刚才那匆忙跑开的一幕。 徐安然从卫生间出来,浑身舒畅,正大大咧咧的往外走着,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巴,整个人被拖到一个放杂物的小屋子里。 男人松开了手。 这屋子本来就是放杂物的,尘土飞扬,徐安然不适的轻咳了几声。 徐安然转过头,看到了来人。 穿着的一声的白袍,头上戴着白色帽子,脸上带着口罩。 但是从那双露在外面的桃花眼,还有眼角点点的笑纹,徐安然很快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官黎风。 “你干嘛啊,差点吓死我了,瞧瞧你把自己打扮的这副样子。你看医院里有医生是这副样子的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假冒的。”徐安然不满的上下打量着官黎风,这个臭小子,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四婶婶,就他这么‘请’她过来,她能不生气吗。 “四婶婶,你别打击我了行不行?我这次出来是有事儿问你的。”官景逸这次意外没有不正经,语气严肃的问。 徐安然听到官黎风这么说,脑袋中的一根弦也紧绷了起来。 “怎么了?难不成是景致出现了?”徐安然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是,景致还在境外,你和四叔现在很安全。 我想问你的,是关于红罗怀孕的事情,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四叔的?” 徐安然挑眉,打量着官黎风,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从官黎风第一次对她提起红罗的时候,徐安然就感觉官黎风这家伙是喜欢是红罗了。 “自然不是你四叔的,你四叔和我保证过,他除了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况且,在石城的时候,红罗也去过我那里,她亲口对我说,孩子不是你四叔的。” “不是我四叔的,那是谁的?”官黎风喃喃自语。 “你说呢?”徐安然双手掐着腰,反问。 官黎风的剑眉蹙了蹙,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红罗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四叔的,但是她喜欢四叔却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想到这里,官黎风的心忽而有些挫败。 正在这个时候,小小的屋子的门被人拉开,屋内的光线及暗,门突然被人打开,光线灌了进去,一时间有些刺目。 官黎风刚刚在走神,直到房间的门口大大咧咧的站着一个男人,他才回过神来。 官黎风的第一反应,就是摆开防御姿态,看向面前的来人。 对方高大的声音堵在狭窄的门口,将出路完全堵住。 待到看清楚面前的来人,徐安然喜笑颜开的扑进男人的怀里,甜甜的叫了一声:“老公,你怎么来了啊!” 官景逸敛着眸看了徐安然一眼,目光温柔。 再抬起眼来看官黎风,却是冰冷一片。 官黎风有些愣,连忙收起拳脚,对着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说了一句:“四叔,您这是……”清醒了? 官黎风在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 第336章 红罗你不能碰 官景逸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他充满戾气的嘴唇和眼角都扬了扬,说道:“就你这点警惕性,怎么当的特种兵,我手里就算是有一把刀,你现在也早已经毙命了这不知道?” “额……”官黎风有些汗颜,他知道,四叔对他一向要求甚高,期待也很高。 “不好好在部队给你准备的地方好好的躲藏着,你来这里做什么?”官景逸对官黎风冷声呵斥道。 “我……我来看看我两个小弟弟。对了四叔,我那两个小弟弟长得像不像你?”官黎风脸上挂上他一贯的痞痞的笑容。 官黎风可是真会打岔,只不过,官景逸可不吃他那一套。 “你少给我来这个!我正好找你,有事问你!”官景逸冷声道。 官黎风干咳了两声,站直了,立成军姿,等待官景逸的发问。 “红罗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官景逸这种话问出口,徐安然和官黎风都没想到。 官景逸当初被红罗带着从景致的枪口下逃脱,两个人又一起在石城的乡下隐居的日子,官景逸虽然是傻了,但并不是失忆,现在他恢复正常,以前的日子他却也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四叔,您说什么呀,她恨我还来不及呢,不知道想着要杀我多少次了,怎么会留下我的孩子!”官黎风扯起嘴角苦涩的笑了一下,这些话是当初他质问红罗的时候,红罗亲口对他说的。 “不管她肚子里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都知道,你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违反了军部的命令,而且,红罗不是你可以随便招惹的女子,黎风,你太过份了!”官景逸对官黎风冷声的呵斥道。 以前,徐安然甚少见到官景逸这么生气愤怒的情绪,并且还是对着官黎风。 这次事情的起因,是红罗,那个漂亮又聪慧的女子,那个把官景逸从景致的枪口下救走的女子,那个为了官景逸能够舍弃姓名的深爱着官景逸的女子。 今天看官景逸对红罗,倒也不像是无情的。 徐安然虽然知道官景逸对红罗并无男女那方面的意思,但是心还是有些发酸。 徐安然知道自己这种情绪不该有,况且只是浅浅淡淡的情绪,她可以压制下去,不被官景逸察觉的。 “哼,不过是一个女人,四叔,你照顾好四婶婶别辜负了她就行,至于红罗的事情,不是你怪操心的!”官黎风说话也冲了起来,他本来无心顶撞官景逸,毕竟这个四叔给了他光明的前途,把自己送去军部让自己学会了辨别是非,官黎风对官景逸向来是敬仰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红罗那个死丫头心心念念的都是官景逸,官黎风就忍不住的嫉妒官景逸。 官景逸的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他两只手插着裤带,慢慢的走到官黎风的面前,他和官黎风的身高不差不多,但是官景逸的年龄阅历还有能力都在的官黎风之上,那气势自然也是压着官黎风的。 官景逸的硬质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官景逸逼近了官黎风。 “刚才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官景逸的声线很沉,带着摄人的魄力。 官黎风眯了眯眼睛。 徐安然看着面前的叔侄二人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个人之间的怒火几乎是一点即燃。 徐安然跑上去,拉着官景逸的胳膊,。 “景逸,好了,相信黎风刚才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叔侄两个人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我刚生了宝宝,身子还乏得厉害,带我回家吧,啊?”徐安然搂着官景逸的胳膊,暖声道。 官景逸敛着眼皮,偏这头,看了徐安然一眼,看到她的小脸儿有些苍白,也担心他和官黎风吓到了她。 官景逸略微沉吟了一下,终于开口:“也好,就听你的,我们先回家。”官景逸一边说着这些,伸出手拍了拍搂着自己胳膊的徐安然的手。 坐在车上,官景逸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徐安然是一个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尤其是官景逸变正常的这几天,他又回归了以前儒雅不爱多话的沉闷性格,好像想的东西也越发的多了,徐安然现在又感觉自己不了解官景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徐安然现在的感觉有些挫败,她甚至怀念官景逸傻呵呵的时候,毕竟,那个时候,官景逸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消息都得向她汇报,那样,徐安然就会有一种被需要的自豪感。 女人,其实不单单是喜爱接受被给予,她也很享受给予的这个过程,毕竟,表达爱情这件事儿,是双方相互的。 以前,徐安然对于官景逸的不信任问题,就是来源于,徐安然感受不到官景逸对自己的需要,他太强大了,强大到自己一个人可以处理和解决好所有的问题,并且对另一半的生活也可以照顾的面面俱到。那个时候,徐安然就会胡思乱想…… 现在,徐安然又在胡思乱想了。 官景逸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红罗的事情……想到这里,徐安然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可抑止的发酸。 官景逸的剑眉微微的蹙着,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他现在清醒了,但是他不知掉这份清醒究竟能维持多少时间,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命运的倒计时,在仅剩的清醒和自力更生的阶段里踽踽独行,哪怕是有妻子,有儿子,还有那些兄弟……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裹了他。 到了主宅,两个人径直上了二楼,进了卧室。 官景逸坐在床边,看着被风吹起来的飞扬的帘子,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散着精明的光芒的眸子连眨都不曾眨过一下,他的两只大手搭在微微敞开的腿的膝盖上,腰板有些微微的佝偻,神态放松,却是一动不动的,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娇小的身子贴着官景逸,靠在他的肩头,徐安然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自从他清醒到现在,他们之间有牵手和简单的拥抱,不过都仅限于鼓励,没有她撒娇和依赖的成分。 现在突然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个人都禁不止有些心颤。 毕竟清醒的两个人已经大半年的时间还未真正的亲密过,彼此之间稍有些生疏和距离了,像是有一层薄膜,挡在两个人中间,只消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捅破,无伤大雅。 按理说官景逸是个男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貌似是没有主动的意思,徐安然只好主动了,已为人妻,虽然不是风/骚/放/荡的那种女人,却也是脱离了少女时代的青涩和懵懂。 “老公,你和红罗之前,有什么纠葛吗?我看,她不仅仅是你的属下这么简单。”徐安然的手抱着的官景逸的胳膊,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摸上了官景逸健硕的胸肌。 这样的动作,勾引意味十足。 而徐安然的动作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依靠美色引诱官景逸说出她想知道的话来。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不会不说,哪怕是自己根本就不用这种美人计,只不过是不太情愿的那种。 官景逸的瞳仁在眼睛里咕噜咕噜的转了两下,最后,目光定格在的徐安然的头顶。 “没什么。”他话极少,显然是不想多说。 “那,红罗是喜欢你吗?”徐安然狂跳的心,在问出这句时,速度骤然放缓。 徐安然可以感觉到此时此刻官景逸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时候说这话,搞的她好像不大信任他似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会不会不开心。 徐安然眨巴着眼睛,靠在官景逸肩膀上的头微微的抬起来,看官景逸的表情。 徐安然的心脏也跳漏了几个节拍,因为官景逸的脸色貌似比之前的还难看。 果不其然,官景逸的眸光定格在徐安然的脸上,他的薄唇轻启,淡淡的反问:“你什么意思?”语气不善,虽然没有对她吼,但是这一句冷冰冰的好无温度的话,已经比他发怒还要严重了。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肩膀上起身,坐直了身子,满脸无辜,又有些惶恐:“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随便问问。毕竟你消失了那么久,我不太了解你的生活……”徐安然淡淡的解释道,不过她还是有些伤心的,因为她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了,才问了他那么一句,他就已经不耐烦了。 “所以,你就来怀疑我是吗,怀疑我和红罗又一腿,或者是说怀疑红罗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徐安然,你问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啊?”官景逸对徐安然吼道。 徐安然的眼眶里此时已经积蓄满了泪光,她没有官景逸刚才说的那个意思,她只是好奇官景逸和红罗的,就算她真的有些吃味官景逸对红罗好,她也不会那么小肚鸡肠的去和他闹,不相信他。 可是官景逸呢,这么说明明就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误会我了,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和红罗之间的感情。我很信任你,你之前和我说过你没有,我就相信你没有了!”徐安然轻声的对官景逸解释道,但是声音已经委屈的带了一些的哭腔。 “你相信我?你如果真的相信我,三年前,你就不会抛下生死未卜的我,一个人去美国进修,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你就不会怀着孩子去漠河,连告诉我都没有告诉我一声。我甚至还傻呵呵的以为我们的孩子真的流了,没有了。徐安然,从头至尾,你有把我当作你这一被子最亲密的人吗?” 徐安然听着官景逸对自己的这一番控诉,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官景逸这一番话,的确是伤人,让她的心变冷了。 原来,她这么久的折腾,在漠河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怀着两个孩子受的罪在这个男人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 他还在记恨着因为误会她当年的离开…… “原来,在你心中的我,竟然是这样的!”徐安然点了点头,有手背愤愤的抹了一把眼泪。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这个样子,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只觉得更加烦躁,好像整个人被憋在一个盒子里,喘不过来气一样的感觉。 他将自己衬衫顶部的几颗扣子扯开,哗啦的一声,那几颗扣子崩落了线,散落了一地。 官景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咱们俩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走过了,现在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不信任我!”徐安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官景逸吼,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苦,在这个男人眼中原来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罢了,罢了! 徐安然转身进了浴室,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官景逸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也不动,房间里出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和呜咽的声音,那声音有些隐忍,将官景逸的意识带的有一些清明了起来。 官景逸晃了晃脑袋,他的后脑又在剧烈的疼痛着,他虽然现在不是失忆的状态,但是却有些抑郁、暴躁和消沉的负面情绪。 刚才他对徐安然说的话像是过电影一般的在他的脑袋中重现了出来,官景逸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竟然是出自自己之口。 可真他妈的渣! 官景逸攥着拳头,咚的一下,捶在了墙壁上。 力道不小,他的手指的骨节处,已经分明渗出血来了。 第337章 官景逸的头痛症 官景逸旋了旋门把手,门没有上锁,他尝试着推了推门,门却只被他推开了一条缝,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的。 官景逸探进一个头,看到原来是这个小女人依靠着门睡着了。 官景逸的心不可抑止的颤抖了一下,顺着打开的门缝,他挤身进去。 蹲在躺在地板上睡着的徐安然,官景逸兼职懊悔死了,他刚才怎么就说了那么一大串的混帐话。 非但不心疼她跟着自己吃的这些苦楚,不心疼她为自己承担的这么多的责任,反倒去责备她,她该多伤心,多心凉。 明知道她还在坐月子,不能受凉,更不能哭,否则这就是她一辈子的病根儿。 想到自己刚刚做的混账事,说的混帐话,官景逸心疼的恨不能杀了自己。 官景逸将徐安然大横抱起,脚尖伸进了门和门框之间的缝隙,将门拨开,随后,抱着徐安然上了床。 徐安然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的腰上放了一双沉甸甸的大手,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是谁的,她之前在浴室里哭累了,眼睛又痛,本来是想要靠在门那出休息休息,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徐安然也自然能猜到是官景逸趁着自己睡着溜进去,把自己抱在床上的。 可是既然他那么嫌弃自己,又何苦多此一举,把自己抱到床上来呢,他难道不嫌弃自己吗? 想到这里,徐安然便又开始委屈。 她的眼睛因为睡觉前大哭过,现在还没消肿,肿的跟核桃似的。 徐安然揉了揉眼睛,此时此刻,她蜷缩成一团,窝在床的一角,看起来受气又窝囊。 想到睡前官景逸对她说的话,她的眼泪,不可抑止就又落下来了。 官景逸,你怎么可以那样说我!她委屈,委屈的很。 官景逸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住的在抽抽搭搭的,官景逸垂眸,将怀中的女人搂的更紧了一些。却遭到了徐安然的反抗,她的两条小细胳膊推拒着官景逸的铁臂,虽然徒劳无功,但是态度很明晰,她不要他碰自己! “混蛋,你放开我!”徐安然对男人吼。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两只手摁住徐安然的肩膀,将原本背对着自己的小丫头调转了一个方向,现在变成了是面向着自己的了。 徐安然的眼睛肿的根核桃似的,鼻尖也红红的,看的出来,她的委屈。 “丫头,对不起,刚才是我糊涂了。我知道你的委屈,我也懂你的难处,我什么都懂,刚才,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说出那么一番要死额话来!你别哭了,老婆,别哭了,伤眼睛!”官景逸皱着眉,眼睛里都是泪光,看着这样的安安,他简直都要心疼死了。 官景逸拾起徐安然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折腾自己了好不好?”官景逸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徐安然哪里肯这么轻易原谅他。 “你刚才那么说的话,一定不是你的一时糊涂那么简单,你心里一直对我有怨言,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和你的头痛症有没有关系,你心中都确实萌生过那样的想法。”徐安然可是医生啊,医学上的这种事情,任凭官景逸再怎么解释,又怎么能说的过徐安然这个优秀的脑科专家呢。 “就算是有,也是因为三年前你抛下我去美国,我们之间存在误会,所以我才会有那种混账的想法的,安安,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官景逸搂着的徐安然,虽然徐安然还在抗拒,但是官景逸仍旧是死皮赖脸的往徐安然的身上凑。 “你别碰我了!”徐安然是真的急了,抱着官景逸的胳膊,往他的胳膊就愤愤的咬了一口。 官景逸虽然吃痛,但是没有放手。 徐安然下口真狠,几乎要把他胳膊上的肉咬掉。但是这个男人跟个铁人似的,她的牙都咬酸了,口腔里弥漫起了浓郁的血腥味道,官景逸都没有说松手。 “我和红罗之间没有什么,十几年前,我还是特种兵的时候,奉上级的命令将军火商洪而得秘密击毙,那天,洪家也着了大活,当年,红罗就是我从着火的洪家救出来的。” 徐安然紧紧的抿着嘴唇,敛着眸,面上好像是看起来并不在乎官景逸所说的,实则,她竖着耳朵听的认真着呢。 “红罗是洪而得的女儿,准确的说,是他的养女。我一开始以为,红罗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大概是想要给呀养父报仇之类的,毕竟她是亲眼看到洪而得死在我的枪下的。但是后来经过调查,我才知道,红罗是受她养父威胁的,红罗的母亲就是被洪而得杀死的,红罗也是恨不得杀了洪而得的。 所以,红罗留在我的身边是为了报恩,你知道吗? 这个丫头一根筋,这么多年,哪怕是我退出了军部,她都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是并非男女之情,只是上司和属下的感情。 红罗为了我卖命这么多年,我这个做上司有责任保护她,包括不受官黎风,也就是我侄子的侵犯,安安,我说这些,你懂?”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脸色看不出又是那么变化。 她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从来不知道,官景逸真的杀过人,一个清清白白的儒商,她是无论如何也和那种血腥的场面联系起来的。 还有红罗,那么漂亮坦荡的女孩儿,身上竟然也背负了那么多? 徐安然不停的眨着眼睛,只要她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受控制的做这个动作。 官景逸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徐安然的下文。 可是徐安然生气并不是因为红罗。 她气的是他的不理解和不信任。 “我们是夫妻,我很信任你,你说你和红罗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信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我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我没有因为红罗的事情生气,也没有不信任你。 景逸,现在,是你不信任,是你不打算要我了!”徐安然抬起头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口的。 官景逸愣了,徐安然推开了官景逸,穿着拖鞋下床去了。 徐安然一边跑一边哭,去了隔壁的婴儿室。 张管家和月嫂正在照看两个孩子。 徐安然蓬头垢面的冲进去,眼睛还肿着,张管家示意让月嫂先出去。 “怎么了太太这是,可别哭,坐月子呢你还,伤身子,伤眼睛,别哭了。”张管家一边给徐安然擦眼泪一边说。 不用说,能惹太太这么伤心的人,除了先生还能有谁。 可是从未见过先生惹太太这么生气过,况且太太又是在月子里,先生是个有分寸的人。 “难不成是先生他又糊涂了?”眼见着徐安然只是扑在张管家的怀里,什么都不肯说,张管家说一句,徐安然就摇一下脑袋。 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好像察觉到妈妈的伤心一样,也跟着哭起来,声音嘹亮,此起彼伏。 “太太,可不能再哭了,你看小少爷都跟着您伤心呢,有什么事儿您和我说说。” 张管家在儿子的哭声和张管家的诱哄声中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徐安然抱起儿子来,搂在怀里哄着,哄着哄着就开始对着窗外发呆。 张管家知道她这是不想说话,也没有多做叨扰,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眼睛却看向婴儿室,满脸不放心的官景逸。 碍于身份,纵使张管家有心调解小两口这档子事儿,但是她怎么说也是个下人。 张管家对官景逸欠了欠身子,叫了一声:“先生……” “太太她……”官景逸欲言又止,面带担忧。 “太太哄小少爷呢,她心情不太好。女人做月子可是大事,好好坐月子可以养人,不好好的话,可是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儿,挽救也是挽救不过来的。虽然我知道先生做事自然有您的分寸,但是任由太太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官景逸没有应声,只是嘴唇一片苍白,张管家没有再多说,离开了。 官景逸的头又开始痛了,痛的比以往还要剧烈! 他转身进了卧室的门,将门反锁后,官景逸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在墙上撞。 咚,咚! 过了一会儿的,徐安然的电话响了,她没有心思接,但是电话锲而不舍的一直在响,徐安然没有办法。 看了看,是谭邱许的电话。 “景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血块的确是从海马区移动了,不过转而压迫了他的另一条神经。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的负面情绪比较大,比如说,抑郁、暴躁什么的?对了,还会伴随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的头痛症,安安,自从景逸清醒过来,你发现他有这方面的特征吗?” 电话那边良久没有回音。 原来,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头痛症才会口不择言的,原来…… 谭邱许的浓眉纠结起来,又轻轻的唤了徐安然的名字一声:“安安,你在听吗?” “主任……”徐安然带着哭腔,捂着嘴巴叫谭邱许,此刻她的眼泪像是绝了堤一样的往下流。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别哭,我去你那!”谭邱许就要挂了电话。 徐安然摇头:“不是,不是……” 徐安然在电话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谭邱许。 谭邱许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他的症状应该是已经在尽力的压制了,他头痛症的时候说的话很多都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或许也像他说的,那或许是在三年前你们产生误会的时候他的想法,这个时候,他的大脑混乱的很,胡言乱语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多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倾向,会打人,自残。他有没有打你?”谭邱许问了一句。 徐安然摇头,哭的更加厉害了。 这次,她并不是为自己感到委屈,而是为官景逸。 “安安,你别哭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强,不管官景逸如何,你都要保证你自己不能倒下,因为你还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病人需要你照顾,知道吗?别哭了!”谭邱许威严的说道。 他最知道徐安然受什么恐吓最听话。一家四口的担子都仰仗她撑着呢,她一定不能出事! 想到这里,徐安然摸了摸脸,吸了吸鼻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倒下。 徐安然回房的时候,官景逸没再房间。 徐安然浴室什么的也找了一圈,就是没有看到官景逸的人影。 “张管家,张管家!”徐安然大吼。 张管家听到徐安然焦急的声音连忙赶过来。 “先生呢?先生呢?” “先生在楼下喝酒呢。”张管家的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指着楼下。 徐安然哽在喉咙处的一口气这才通畅了一些,她还以为他又离家出走了呢。 只是,这个男人,喝酒干嘛? 徐安然下楼,整个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那味道甚至有些呛人,可想而知,官景逸是给自己灌了多少的酒。 “景逸,你……”官景逸小跑过去,看到横躺在沙发上,醉醺醺的抱着空酒瓶子喝的醉生梦死的大男人。 “我都还没有愁到喝酒的地步,你倒好,你个罪魁祸首在这里躲清闲了是吧?”徐安然站在沙发边上,将官景逸拎起来。 官景逸的双颊因为酒精的原因,泛着一丝的红意。 听到熟悉的声音,官景逸使劲儿的扒开眼睛,随即,展开双臂,他手中的酒瓶子应声而落。 在徐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官景逸死死的抱住徐安然。 “老婆,我好想你!额?你的大肚子跑哪里去了?”官景逸抱着徐安然,头还在徐安然的肚皮上磨蹭了磨蹭,像一只小猫在撒娇。 看他的样子,难不成又失忆了?不清醒了? 徐安然蹲了下去,两只手捧着官景逸的下巴,让他和自己直视着。 “景逸,你还记不记得我生产的事情?你还去手术室陪着我了呢?”徐安然向官景逸求证问道。 官景逸打了一个酒嗝,就闭上眼睛往后栽了过去。 第338章 官景逸装傻 “太太,先去吃饭吧。”徐安然和张管家好不容易将喝的醉醺醺的官景逸扛上二楼的卧房,张管家满脸疼爱的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摇了摇头,官景逸现在的病情是这种情况,她怎么吃的下饭呢。 “我吃不下。”徐安然敛着眸坐在床边,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官景逸。 “就算吃不下也得多吃点。两个小少爷总归是要吃母乳的,您不吃饭,又怎么下来的了奶水呢。” 是啊,距离孩子出声都已经三天了,她奶水却还一点都没有呢。 这几天,两个儿子也只是吃奶粉呢。 徐安然依言,跟着张管家去楼下喝了一大碗鲫鱼汤。 胃部饱胀,都是汤汤水水的东西,她没有什么胃口,食物堆积在胃里也不消化。 回了卧室,刚关上门,就听到躺在床上的大男人,挠挠脸颊什么的开始说胡话。 “安安,老婆……老公乖乖,不惹老婆生气!” 那么个不苟言笑的大男人,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么乖宝宝的稚气的话来,徐安然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 徐安然甩掉拖鞋,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床,凑近官景逸的身边,在他的脸颊上深深的嗅了一口。 “我告诉你啊,要不是知道你有这个病啊,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呢。”徐安然的手指戳着官景逸的脸颊。 官景逸的脸很消瘦,颧骨撑开皮肤,在腮边凹陷下去,但是他明明都是年近四十的人了,皮肤却还是那么有弹性。 徐安然忍不住又多摁了一下他的脸颊。 “咦,瞧瞧你,臭臭的。”徐安然本来想着给官景逸脱衣服来着,但是他一身酒气,徐安然就又折回浴室放了一大盆的洗澡水。 将官景逸的衣服全部扒掉,浑身上下,只剩下他的内裤。 两个人虽然那些亲密的夫妻之事都做过了,按理说也不存在什么害羞什么的。 但是徐安然想,趁着人家官景逸酒醉,自己那样子终归是不是有点太色了。 况且,他那东西有些骇人,徐安然真正的见过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她总要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心中暗忖着——吃不消啊,吃不消! 总之,徐安然现在是没有勇气去看他那儿! 徐安然勉强撑着官景逸去了浴室,把他放进那个大浴缸里清洗身子。 官景逸却很不老师,胡乱的扑腾着水,就是不安分,还一直说着醉话。 “安安……老婆……我错了,你别走,别不理我啊,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会乖乖的。” 徐安然扑哧一声就笑了,这个傻子,就算是喝醉了酒,醉话也是在对自己道歉。 徐安然扬起手来,轻轻的往官景逸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好啦,好啦,你安分点不好不好?”其实徐安然真的不算特别耐心,脾气特别好的女孩子,相反的,她很敏感,性格也比较急比较躁动,和那些好脾气的词儿是完全沾不上边的。 但是她对官景逸,不管是幼稚也好,胡搅蛮缠也罢,她倒是都很耐心。 总之,如果说以前官景逸照顾的徐纪念面面俱到,几乎是在徐安然面前充当了一个‘父亲’的角色,那现在徐安然是把官景逸当作自己的‘亲儿子’看待的。 官景逸下了水,不一会儿就被折腾醒了,撩着水玩,徐安然卖力气的给官景逸擦着后背。 谁知道官景逸却出其不意的两条长长的手臂一伸,手臂绕到自己的背后,圈住徐安然的脖子。 徐安然就这样被湿淋淋的两条手臂圈住了。 “啊!”官景逸一发力,就将徐安然往浴盆里带。 徐安然可是生产完没有几天,根本不能洗盆浴。所以徐安然下意识的就尖叫了起来。 幸好官景逸听到徐安然的尖叫声收住了手。 他转过身子,傻乎乎的看着徐安然余惊未定的小脸儿,叫了一声:“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看你都不和我一起洗澡了!” 官景逸的语气里充满了可怜兮兮的控诉。 徐安然摸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体恤都被浸湿了,她在家里穿的随意一些,白体恤里面只穿了一件的挂脖的薄款内衣,防止凸/点的那种,现在被水浸湿,白体恤粘着她的身子,尤其是胸前的位置,透出鹅黄色的内衣的颜色,甚至脸内衣的蕾/丝花边都清晰可见。 她里面的小红樱桃挺翘着。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湿漉漉的样子,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贪婪的在徐安然的胸前留恋着。 徐安然对官景逸这种饿狼扑食的眼神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徐安然的两只手臂交叉的挡在胸前,对官景逸那个见色起义的家伙呈现出明显的防御姿态。 “我看你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你自己洗澡吧啊,我身子不方便……”徐安然扭头,倒着快速的小碎步就往门外跑。 眼看着她就到了门口的位置了,身后想起哗啦一声的声响,那是官景逸从浴盆儿你站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的撩动水的声音。 哒哒哒,几声,徐安然还没走几步,她的胳膊就被官景逸那双有力的大手扯住了,下一秒,官景逸在徐安然的一声惊呼中,将徐安然压在墙壁上。 “你……你干嘛?我刚生了孩子还没好,那事儿是不行的!”徐安然早已经看到官景逸眼中那冒着火光的红彤彤的兽欲。 官景逸下体的火热和徐安然的腰腹不过隔了一个薄薄的还被水浸湿的棉质t恤,徐安然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温度和轮廓,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徐安然说话的时候还是哆嗦的,她都快哭了。 官景逸哪里肯听徐安然的话,身子哪怕是在徐安然的推拒力量中,还往前压着,徐安然的力气对于官景逸来说,尚且可以忽略不计了。 “老婆,我好难受……”官景逸的脸都涨红了,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你难受你自己解决啊,别跟我说啊,我帮不了你。”徐安然哆哆嗦嗦的,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官景逸那一双黑眸。 “我不!”官景逸这话说的倒是硬气又坚决。 徐安然感觉到体内蔓延起一股凉意,是官景逸的手从棉质t恤的下摆伸进去,一路往上摸着。 他的大掌所经过之处,便在徐安然的身上勾起火来。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身子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越来越软,就快要软成一滩水,若不是官景逸手拖着她的挺翘的屁股,徐安然怕是已经滑落在地上了。 徐安然浑身酸软,但是脑海里却不断有一个声音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提醒着她,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徐安然的手推拒着官景逸的胸膛,可是和官景逸胸肌勃发的胸膛比较,她的手简直就是酸软无力,跟没有骨头的海绵似的。 偏偏压在徐安然身子上的男人有千斤重,徐安然那点小力气,是手腕拧不过大腿的。 可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是会要感染的!更重要的是,徐安然也接受不了。 “不要,我不要!”徐安然一边摇晃着头,一边的大吼着,现在的她是又惊又怕。 “哭什么!”官景逸抬起手来,轻轻的将徐安然脸颊上的眼泪擦拭掉,像正常的时候那般半是呵斥半是诱哄她的语气。 官景逸心中一震,心中也有些忐忑,不会自己装傻的这件事被丫头发现了吧。 徐安然还在欲海里起起伏伏的,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风雨飘摇,哪里注意的到官景逸一句半句的话。 徐安然的表情迷醉的很,眯着眼睛,轻蹙秀眉,仰着头,露出天鹅一样的白皙幼嫩的颈子来。 官景逸是故意的,故意的撩她,也是一时升腾起的恶趣味,想要借着傻子这个便利条件好好吓吓她,占她一点便宜。 官景逸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并不是装傻的,只不过被徐安然拖进浴室的时候,撞了一下后脑,他的意思豁然变得清明了起来。 之后被徐安然放在水池里,她的手探进水池里,脱掉他的内裤。 虽然徐安然纯洁的没有看他,但是他的身子在水中的感觉比平时好像还要敏感一些,徐安然无意中触碰到他的,他就有了反应。 徐安然将官景逸的平角内裤放在水盆里,走过来还当官景逸是傻了的,还逗他叫:“你这色胚子!” 官景逸是彻底没有脸对徐安然说自己现在是清醒着的,于是便就坡下驴,既然她当作自己傻着,那就暂且傻着吧。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装傻的福利这么好。 不管自己怎么磨她,她都不会对自己发火,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样。 官景逸很满意,在徐安然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勾起唇角,浅笑了起来。继而低头了,官景逸轻而易举的噙住了徐安然的嘴唇。 徐安然被动的仰着头,承受着官景逸的深吻。 她其实也有些疑惑,咦?失忆的官景逸怎么这次技巧这么多,完全像是正常时候的官景逸那只老狐狸啊。 但是徐安然没有那种功夫细想,官景逸的大手也没有闲着,占够了她上身的便宜,便转了方向,从她的裤腰里处磨蹭着。 徐安然脑海中的警铃大作,官景逸的手已经将徐安然的小裤裤褪了下去,手指已经顺着她的尾巴骨滑了下去。 徐安然登时被吓掉了三魂七魄。 “不行,不行!”徐安然死死的摇头抗议者,那双柔嫩的素手阻止着官景逸的进一步进攻。 官景逸没管其他,将徐安然大横抱起来,走出了浴室,将徐安然放在床上。 卧室开着大灯,比浴室的暖黄色的灯光要刺眼和清冷。 徐安然被官景逸放倒在床上,平躺着,看着站在床边的官景逸,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官景逸的裸/体,那大大咧咧的裸露在外面的重点部位,让徐安然腾地一下登时就红了脸。 她急忙忙的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随便还扭过头去。 妈呀,这是要长针眼的节奏啊!徐安然心里叨叨着,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秒,男人将徐安然用来捂眼睛的一只手握在手里,引领她的手…… 一室旖旎。 徐安然闭着眼睛,偏这头刻意忽略手中的触感,嘴里叨念着:“天灵灵,地灵灵……”找些妖魔鬼怪来让自己分心。 第339章 催奶 官景逸早上是被徐安然的闷哼的声音吵醒的。 徐安然还躺在官景逸的臂弯里,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后,她的身上只穿一件小裤裤,在官景逸的身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磨蹭着。 官景逸被徐安然当作枕头的手臂上的手,绕过来,摸着徐安然的额头,将她埋在自己怀里的头往上抬了抬,看到徐安然那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儿。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安安,怎么了?”官景逸担忧的问道。 徐安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疼……好疼……” 官景逸的目光在徐安然的身上,他左右上下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徐安然的小脸儿痛的都皱成了一团,官景逸看她这么难受的样子,他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的皱成一团。 徐安然手往上移,罩上了自己的胸,许是昨天晚上张管家那一碗鲫鱼汤有了功效,她感觉自己胸口涨满了奶水,涨得难受。 徐安然的手罩在自己的胸上,胡乱的揉着。 丝被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去,露出牛奶一般光滑细腻的肌肤,尤其是她的胸,比之前胀大了不少,硬邦邦的。 官景逸看着眼前诱人的一幕,眸色骤然变得深邃了起来,盯着徐安然的胸口就是不移开眼睛。 咕咚,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徐安然眯着眼睛正痛着,也丝毫没有注意官景逸看自己的时候那色/狼/禽/兽一般的表情。 “老公,好痛……”徐安然的手揪着官景逸的袖口。 被徐安然这么一晃,官景逸这才算是回过神来。 “啊?奥……”官景逸的目光仍旧在徐安然那白花花的胸前。 他曾听人说过,第一次的奶水是要靠吸奶器吸出来的,不过吸奶器的力气如果太小的话,老公吸也是可以的…… 官景逸现在脑中的回荡的就是这句话——老公吸也是可以的。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覆在了徐安然的身上,狠狠的叼住那她胸前的那抹俏丽。 突如其来的感觉像是电流一样席卷了徐安然的全身,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某种特别具有磁力的吸引力牢牢的吸住,越是挣扎,磁力就越强大,最后,她索性也放弃了了挣扎,挺着胸,头尽力的往后仰着,露出白皙的白天鹅一般的颈项,徐安然恨不能将它送入他的口中,如此,徐安然便任由埋在自己的胸前的男人处置。 过了一会儿,果然疏通了,奶水钻入的官景逸的口中,徐安然的胸也像是泄了气一般的,从鼓胀硬邦邦的触感到绵软了起来。 “出来了,奶水出来了!”徐安然欣喜的说着,这样一来,她的儿子们就有饭吃了。 官景逸被口腔里钻入温热的奶水引得有些尴尬和讶异。他嘴中含着,一时间有些发愣。 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胸口中抬头,看着徐安然,那双眼睛里满是诧异,他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鼓着腮帮子,徐安然知道他的嘴巴里都是奶水。 “快去吐了。”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那副呆愣愣的样子,手拍了官景逸一下,据说奶水一点也不好喝,官景逸又是这么个大男人。想到这里,徐安然很不好意思。 谁知道,官景逸仍旧压在徐安然的身上,连动都没有动,下一秒,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咕咚一声,他将奶水全部咽了进去。 儿子们,抱歉,你们的饭还是先让为父尝尝罢! 徐安然的脸上顿时闪过漂亮的两片红晕,她敛着下颌,用两只手档在自己的脸。 徐安然捂着自己的脸,还有些尴尬和害羞:“你干嘛啊!这么个大男人了还……”徐安然不好意思再往后说,索性闭了嘴巴。 谁知道官景逸这个时候哈了一声,是那种喝过很好喝很美味的东西之后,发出的赞叹的呻yin,随后他眯着眼睛看着徐安然,说了一句:“老婆,好香哦!” 徐安然:“……” 这个声音,分明是有些痴傻的。 徐安然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拿下来,正对上官景逸那双黑亮的眸子。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她好像记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在楼下喝酒的时候,她去找官景逸,就发现官景逸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又傻了? 想到这里,徐安然撅起嘴巴来,微微的有些失落。 虽然官景逸失忆呆傻的时候很可爱吧,但是她还是怀念被体贴周到的官景逸照顾的时光,还是想念那个霸道儒雅的好好先生。 徐安然脸上闪过的失落被官景逸捕捉到了。 知道她的失望,但是他现在却也是骑虎难下,昨天晚上的傻已经装了,本来打算今天早上恢复正常想要对她实话实说来着,但是谁知道又经历了刚才那吸奶的一出,官景逸脸皮虽然比徐安然要厚的多,但是当爹的抢两个儿子口粮这件事毕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他也害羞,也尴尬。 所以,这傻他还得装下去呀。 徐安然鼓着嘴巴,伸出两只手,摸着近在咫尺的官景逸的俊颜,而后,她的手揉捏着官景逸不薄不厚的耳唇,软软的。 若是面对正常的官景逸,她还是有一点害羞的。 只是现在,官景逸在自己面前的智商跟孩子一般,她便也不害羞了。 “老公啊……”徐安然睁着大眼睛看着官景逸,目光纯净,毫无杂念。 两个人对视着。 官景逸是正常的男人,徐安然这副表情,在官景逸的眼里分明就有些勾引的意味。 官景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下一秒,像是饿狼扑食一般的将身下的徐安然扑倒。 官景逸的薄唇的噙住徐安然的,火热的舌头敲开徐安然的贝齿,纠缠着她的灵舌一起舞蹈。 徐安然忽而就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红了脸,他怎么能……那么流氓。 拳头在自己和官景逸的胸膛中间抵着,就是不让他得逞,昨天晚上的火热的事情历历在目,烧的徐安然身子都跟着发烫。 徐安然的胸口不断的涌出奶水,蹭在官景逸的胸膛,后者毫不在意。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徐安然推拒着官景逸更加用力了一些:“有人来了……别!” 官景逸却对敲门声置若罔闻,他要她,更希望身下的小女人能够专心一些。 官景逸的手摸到徐安然的腰间,在徐安然腰间上的软肉捏了一把,力道掌握的不轻不重的,却恰好是最能刺激人感官的力道。 徐安然的身子当即就软了下去,手上也没有了力气,软软横亘在两个人的胸膛间算是她最后的坚持。 徐安然也在想,什么时候痴傻的官景逸竟然也对这方面的事情那么有研究了。她记得他前几天还是是很听自己的话的。 门外的敲门声不断。 官景逸有些懊恼,这个张管家,不知道打断了他多少次的好事了! 徐安然还在坐着轻微的挣扎,官景逸的灵舌从徐安然的嘴巴里退出来。两个人的嘴唇拉扯起暧昧的银丝。 “不必理她!”官景逸声线低沉,说话的声音竟然比往常还要性感。 门外 “张管家,你们家先生太太躲在房里干嘛呢,这都十点多了,应该不会还在睡觉吧?就算在睡觉,就我刚才那么敲门,人也醒了吧?”杜樊淼笑嘻嘻的看着张管家说道。 张管家看了一眼紧紧的闭着的卧室的门,老脸涨红,杜樊淼含沙射影的说道意思她怎么会不懂。 她刚才本来就不想杜樊淼上楼来,可是拗不过杜家的这位大少爷,花花公子,她也就随着他上来。 “你个小子……咱们先下楼去吧,小芷小姐和孩子还在楼下呢,等一会儿啊!” “成,谁让我这么听张管家的话呢,您说是不是?”杜樊淼这话虽然是对张管家说的,可是却是冲着屋内说的,他根本就是想要屋内的两个人听到,让两个人快点起床。 在屋内的两个人自然是把杜樊淼和张管家的对话都听到耳朵里,徐安然羞愤的捏着拳头一直往官景逸的身上捶。 “让你不听话!你给你任性!让你流氓!”徐安然感觉自己一会儿下楼去都没有脸见人了。 官景逸扯着徐安然的手却玩的正舒爽,任凭徐安然那棉花一样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倒觉得是被按摩着,浑身神清气爽的。 楼下 张管家看着小芷怀里的男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哟,杜少,你看这孩子可真是随你,眉毛眼睛简直是如出一辙。”张管家笑着说。 “张管家,这孩子是我干儿子,这个小东西可是有自己的亲爸爸,大富豪呢,哪是我这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能比的,小肚子认我当干爹还是委屈了我们小肚子呢!”杜樊淼将小芷之前对自己说的原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张管家听,随后捻了盘子上的一块饼干放到嘴巴里,挑着漂亮的眉毛,含糊不轻的还对小芷说呢:“小芷,你说是不是? 小芷白了杜樊淼一眼,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便对张管家说:“这孩子要是像他,那长大以后得多丑!” 第340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以前小芷是万万不敢同杜樊淼这样说话的,杜樊淼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还爱笑,但是他对女人脾气可不怎么好,并且他还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再加上,小芷刚一出道就是跟着杜樊淼,那时候还什么也不懂,杜樊淼还经常吓唬她,小芷简直就像是杜樊淼养的一只宠物,简直比猫儿还乖顺。 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猫儿时不时的还有点傲娇的脾气,抬起爪子来挠挠人呢,可是小芷不,她真的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杜樊淼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人,他的话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圣旨。 可是男人总是会腻的,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百依百顺,低眉顺眼的小女人,杜樊淼又是个爱玩的,会玩的,不多时日,他就对小芷丧失了兴趣。 杜樊淼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小芷,而是文雅,对于小芷,他充其量就是玩玩而已。 杜樊淼离开了,从小芷的世界离开,他说他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杜樊淼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样的潇洒,无所谓。 小芷笑,唇齿之间皆是苦涩。 杜樊淼受挫某一天的突然出现在小芷的出租屋的时候,小芷挺着大肚子从超市刚回来。 四目相对,杜樊淼指着小芷的微微凸起的肚子,问:“你……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或许是惯性使然,对别人脾气不算特别坏的谭邱许对小芷说话总是大爷的口气外带上几个脏字。 只是小芷并非再似之前的怯懦。 小芷的目光没有一点波动,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柜上,还了拖鞋,又拎着袋子,坐在沙发上,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的摆放在小小的茶几上。 “你别误会,孩子不是你的,你走了之后,我就勾搭上一个富商,之后就有了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小芷的话说的平静也足够决绝。 这让在小芷面前当惯了大爷的杜樊淼一时间有些接受和消化不了。 下一秒,杜樊淼的动作在理智之前,他狠狠的钳住了小芷的脖子。 “不他妈的是我还是谁的,我离开四个月,你这肚子,看起来也得四五个月大了吧?”杜樊淼眯着眼睛,盯着小芷。 那一瞬间,小芷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慌乱,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一抹慌乱很好的掩盖下去,眸子和脸色如初的镇静,好像,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 “你想多了,杜少!你不要了我,总不能还不许我找别人去吧,我也要挣钱吃饭啊!”小芷这话说的无所谓,的这让杜樊淼更加的生气和火冒三丈。 “你他妈的真不愧是个出来卖的!真的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杜樊淼咬着后槽牙说了这么一句,这么羞辱人的话,以前的小芷一定会哭,就算是杜樊淼不让她哭,她也一定会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是没有,她的表情并无半分欺负,目光有浅淡的倔强和坚定, 那是杜樊淼之前从未在小芷的眼中见过的一种目光。 愤愤的杜樊淼还不能喜怒,掐着小芷的脖子摁着她的头往茶几的玻璃上撞,咚的一下,女人没有任何反抗的就撞在上面,额头登时鼓起一个大包来。 若是之前,小芷一点会哭着挣扎,亦或者是求饶,否则,这一下根本就不会撞的那样狠。 但是这次她没有,目光的倔强未减半分,反倒增加。 谭子豪的心莫名的被揪痛了几分。 小芷现在的样子,什么都无所谓,更像是个死人一般,准确的说,是她的心死了。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请杜少出去,我们现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小芷继续木然而机械的从那些塑料袋里那东西。 杜樊淼不怒反笑,将烟盒和zippo从口袋里掏出来,抽出一根烟叼在嘴唇间,点燃后,将那烟盒和zippo扔在茶几上,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见夹了唇间叼的烟,深深的吐出一口烟圈来。 随后,杜樊淼的两只手往后架在他背靠着的沙发的椅背上,瞄着小芷从袋子里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婴儿用的,尿不湿、孩子的小鞋子…… 杜樊淼的情绪恢复了一些镇定,定定的睨着敛着眸收拾东西的小芷半晌,说出话的语气似笑非笑的:“怎么着,你这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野种?” ‘野种’两个难听的字深深的触痛了小芷的心,小芷抖着塑料袋的手顿了一下。 杜樊淼是故意的,想要从小芷现在这张死人脸上看出一点以前有的生气儿来,喜怒哀乐的都行。 小孩子抬头,脸上却挂着明艳艳的笑,那笑像盛夏的太阳,刺目而耀眼。 只是,杜樊淼看的别扭。 “是啊,生下来。”小芷笑嘻嘻的说。 杜樊淼愣了愣,心中瞬间腾升起来七八丈的怒火来。是妒火! 那是个什么男人,竟然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 杜樊淼的脸色都变青了,他强忍着自己心口的怒意,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怎么着?爱上人家了,甘愿给人家生孩子。小芷,没想到你丫的一个拜金女,还能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呢?”杜樊淼眯着眼睛,咬着牙话锋间透着一股狠意,讽刺着小芷。 小芷低着头叠着自己刚买的小衣服,没有说话。 杜樊淼简直恨死了她对自己这副没有表情的死样子!他恨不能抽死她算了! 扬起手来,杜樊淼的目光触及到小芷额头上那一块红肿的大包,便又止了手,她现在根本就不怕他打她。 杜樊淼强制的忍下自己心中的怒意,沉静了半晌,理智草回笼,他这才淡淡的问道:“行啊,和我玩死猪不怕开水烫着一招是吧?你死心塌地的给人家生孩子,人家搭理你吗?还他妈的大富豪,大富豪就给你住着破房子,要不是我警察局有人,我能找到你在这么个破地方?” “说完了吗?”小芷这才从一堆衣服中抬头:“爱情的事儿,你还是先想办法搞定你自己的事儿,那个文雅你追到了?就来管我的事儿?” 小芷说的话针针见血,成功的让杜樊淼闭了嘴巴。 提起文雅来,杜樊淼心里就一阵窝火,将手中的烟重重的捻灭在烟灰缸里,杜樊淼的嘴巴吐出一个脏字来:“靠!” 之后的事情,就是,小芷也有了自己的性格,她学会对杜樊淼拒绝,对杜樊淼的说不,谁知道杜樊淼却又开始贴着小芷了,还非得说认小芷的孩子为干儿子。 张管家听着杜樊淼和小芷之间有一搭没有一搭的斗嘴,觉得这一对年轻人倒是挺般配的。 其中的事情,只能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这个时候,楼梯传来拖鞋摩擦木制阶梯的哒哒的声音,几个人听到声音抬着头像声源望过去,看到官景逸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神清气爽的从上面走下来。 杜樊淼和小芷见了,赶忙站起来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四爷。” 官景逸的目光扫了几个人一眼,嗯了一声,就坐在沙发上了。拿出报纸来,看报纸,刻意的忽略眼前的人。 杜樊淼记得上次四嫂生孩子,他们兄弟几个人去探视的时候,四哥已经恢复正常了,怎么看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还痴傻的样子呢? 杜樊淼和小芷对视了两秒钟,不明所以。 这个时候,楼上下来徐安然,穿着白色长款连衣裙,眼底下一片乌黑,和神清气爽的官景逸相反,徐安然的状态,俨然是一幅纵欲过度的模样。 杜樊淼和小芷的目光放在徐安然的身上,不约而同的赞叹:“啧啧……” “四嫂……” “四嫂……” 杜樊淼和小芷继续不约而同的叫徐安然。 “你们来了啊,快点让我看看小肚肚。”徐安然本身就喜欢孩子,有了孩子以后就更加喜欢孩子了。 “好。” 徐安然将小肚肚抱在怀里,看的那个喜欢哟。 又抱过去给官景逸看。 “老公,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可爱呀。” 官景逸‘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儿来看了躲在徐安然的怀里吃手指头的小肚肚一眼,只不过扫了孩子一眼,便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什么话也没有…… 杜樊淼看着四哥不仅蹙起眉头,连忙小声的叫了徐安然一声:“四嫂……” 他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了一些,摆着手小声的对徐安然说:“四嫂,我四哥这儿……”杜樊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又不正常了啊?” 徐安然看了一眼杜樊淼,又看了看举着报纸一本正经的看报纸的官景逸,表情有些垮掉。 继而徐安然点了点头。 杜樊淼:“啊?”语气有些惋惜。 官景逸的俊脸躲在报纸后面,抿着嘴唇听着大家讨论自己,然后偷笑了一下。 “四嫂,俩孩子呢?我还没见过了?”小芷抱着小肚肚起身。 “在楼上的婴儿室呢,走啊,去看看去。” 徐安然带着杜樊淼和小芷就往楼上走,官景逸本来就竖着耳朵听大家的谈话了,听大家说要的上楼,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也跟上去了。 谁知道徐安然还生着他的气,看着刚刚起身的官景逸,说道:“你干嘛去?” “看儿子啊!”官景逸说。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那有些可怜的小表情,本来打算要为今天早上他的不听话罚他来着。但是忽而又心软了,再说了,杜樊淼和小芷都在,她也得在大家的面前给官景逸留足了面子不是? 徐安然没说话,算作是默许。 徐安然抱着小肚肚。 “哟,孩子长得看真是俊俏!”小芷抱起哥哥来。 杜樊淼从另一张小床上抱起弟弟来,也学着小芷的语气说:“哟,孩子长得真是俊俏!” 杜樊淼表面是在逗孩子,实际上实在逗小芷,小芷白了杜樊淼一眼,杜樊淼觉得,小芷现在就连瞪自己的目光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 这个时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突然哭了起来,嗷嗷的哭的委屈。徐安然将孩子抱紧了,在怀里掂着,初为人母,她对照顾孩子显然还有些生疏和手无所措。 孩子的小手扒拉着徐安然的胸口的衣襟。 “哟,这孩子是不是饿了呀?”徐安然问道。 官景逸端着一杯红糖水正好进来,正好看到小肚肚的小肉手扒拉着徐安然的胸襟这一幕。 第341章 妖娆的少妇 官景逸登时就头顶冒起火来,从徐安然的怀里将小肚肚抱走,然后一把塞进杜樊淼的怀里,官景逸幽幽的说道:“杜樊淼,你看好你的色儿子!” 杜樊淼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他发现,以前在江湖和商场上叱诧风云的四爷,现在俨然变成了一个护妻狂魔,只不过…… 杜樊淼低着头看着还在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吃这手指,盯着自己看的小肚肚,诧异的觉得,四哥也太容易吃味儿了吧,现在的他好像比以前好像还要护着四嫂呢。 “四哥,您,您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杜樊淼说道。 官景逸幽幽的瞪了杜樊淼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像是以前不动声色的官景逸的气势,哪里还有半分呆呆的情绪。 官景逸别过头去,也随着转了一下身子,背对着大家,他的脸颊埋在一片黑暗的阴影里,目光深沉不再看任何人。 徐安然只觉得官景逸又在生气了,自从他记忆里下降之后,心智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很容易因为周围的一些小事儿,而生气。 徐安然拉了拉官景逸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捏了捏,看到官景逸的仍旧是背对的大家的,以为他在因为刚才杜樊淼的玩笑话生气。 徐安然对杜樊淼说道:“你四哥现在就是这样,爱较真,不过这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跟个孩子似的,你别在意啊,肚子。” 其实在官景逸几个较好的哥们儿朋友里面,徐安然之前最不待见的就是杜樊淼,除了会泡妞,吃喝玩乐之外,正事儿没有一件是做的拿得出手的。况且,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不是怎么好,当年小芷在他身边的时候,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徐安然对杜樊淼的印象的改观是从小芷的生孩子的那天开始的。 杜樊淼的焦急在乎,徐安然作为一个医生,都看在眼里。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道是无情却有情。 杜樊淼对小芷只是看起来无情而已,却并非是真的无情。 杜樊淼却在心底打了一个冷战,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官景逸最后看他的目光,杜樊淼有一种错觉,以前的四爷是不是又回来了。 那个纵然是生气也不动声色,目光如如寒刀一般割人心和肉的男人? 可是听四嫂那一番话,他却还是那样的孩子的心智。 杜樊淼已经有些犯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于是杜樊淼,小心翼翼的,很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四哥,您是不是没事儿了?” 杜樊淼这话一说出口,两个男人身边的两个女人,也就是小芷和徐安然的目光纷纷向官景逸的身上投过去。 官景逸许是因为被人识破自己装傻,脸上有些挂不住,故而俊脸有些晕红,连在座的几位连看都没有看上一样,发着脾气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留下风中婴儿室内疯中凌乱的三个大人和因为被官景逸吓到而大声啼哭的三个婴儿,尤其是徐安然,觉得这样的官景逸有些反常,他素日里脾气可不是这样大的,更不会这样无端的发脾气,难不成真的像杜樊淼所说的……官景逸其实是清醒过来了? 可是如果他清醒过来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为什么还要继续装傻呢,徐安然想不明白。 徐安然和小芷对视了一眼,前者移开眼睛后,晃了晃头,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猜测一扫而光,官景逸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小芷和杜樊淼没有多呆,不一会便抱着小肚肚离开了。 徐安然在卧室和婴儿室都没有看到官景逸的身影,就连楼下的客厅也没有,徐安然四处望了望,最后想到书房,推门进去,他果然在。 看到在红木雕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官景逸,他低着头,刚劲的手上握着一支钢笔,在手下的笔记本上正在写字,他力量刚劲,写出来的字也如其人,看起来是有筋骨的,便传来沙沙的写字的声音。 徐安然在那一刹那有些恍惚,那样有着严肃而又软的神情,那样庄重而优雅的坐姿,很容易让徐安然回想起以前她刚嫁给他时,两个人客气的像是陌生人那般,他每每同自己谈话,总是以兄长的姿态,看似微微俯身迁就她,实际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根本不容她有丝毫的拒绝。 他的深沉和优雅,让徐安然觉得当年的自己和他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无法靠近。 可是后来,后来的事情变化的好像让人始料未及,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呢,又是什么时候爱自己到无法自拔的呢,徐安然想了很久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但是她却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当时的他对自己态度和照顾的渐渐的微妙的变化,一开始事浅尝辄止,到后来越陷越深。 想起他与自己以前的种种,徐安然倒是有些怀念,低了头偷偷的笑,笑的幸福。 听到门口的响动的声音,官景逸也抬头,正好看到徐安然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来,低眉顺眼的浅笑着。 官景逸的唇角也勾起一抹笑,不动声色的将手底下的笔记本的合起来,将钢笔盖好盖子放到一边。而后依靠在椅背上,两只手交叉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模样,着实与她最初嫁给他时的模样并无两异。 徐安然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像是穿越了时空,跨越了厚重的尘埃,在某个清明异常的时空里,两个人对视着,遥遥相望着,像是远隔千里,却有好像近在面前。 “景逸……”徐安然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喉咙艰涩干痒,很想轻咳一声,却不知为什么,一张口反倒念起了官景逸的名字。 官景逸的眸光动了动,正准备对徐安然招手,隔壁就传来了孩子的啼哭。 徐安然仿若被从梦中惊醒那般,赶紧去隔壁看孩子。 诺大的书房,现下只剩下官景逸一个。 官景逸一拳头砸在那张古朴的雕花的红木桌上,咬着牙愤愤的骂着:“这两个小兔崽子!”自从这两个孩子降生以后,官景逸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的老婆对待自己可是越来越不专心了。 官景逸有些生气,从椅子上站起身,就往的婴儿房走过去。 彼时,婴儿房已经止住乐哭声,徐安然赶过去的时候,张管家也在。 “张管家,这是怎么了?”徐安然但凡听到孩子哭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太太,不必太过担心,小少爷们只是饿了,正好您过来了,就喂母乳吧。”张管家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嗯,好。”徐安然有些激动,这可是她第一次喂自己的小宝宝喝奶呢。 徐安然臂弯里抱着老大,撩起自己的宽松上衣的下摆,露出已经涨得有些发痛的像石头一般的硬邦邦的乳,怀里的小子紧紧的闭着小眼儿立马就能找到,两只手攥着拳头举着放到头侧,小嘴一吸一吸的,看起来霎时可爱。 “哎哟,你看这小少爷,多有劲儿呢?”张管家在旁边看着,开心的说道。 徐安然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时候比她现在更觉得满足和幸福的了。 徐安然毕竟是年轻,这几天张管家给徐安然做的补充奶水的汤汤水水的也喝了不少,徐安然的奶水很充足,供两个孩子吃也觉得没有问题。 喂饱了老大,徐安然将老大放在摇篮里,给他盖上小被子,然后抱起了二小子给老二喂奶。 看自己的孩子,当真事越看越喜欢。 是徐安然垂头敛眸,满脸慈爱的看着正在吃奶的孩子们,心里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徐安然可以清晰的听到孩子咕咚咕咚的咽掉奶水的声音。 正在这时,门咔哒一声想了,从外面推门进来的官景逸看到这一幕,有些发愣。 徐安然臂弯里抱着孩子,她的长发被随意挽在脑后,束了一个松松的低马尾,有几缕调皮的从她的耳畔落下来,散乱在她的鬓角。因为微微垂着头的姿势,有几缕恰好落在她的鼻翼附近,遮住了她柔美的侧脸。上身宽松的米色针织衫温柔又柔软,她撩起来,裸露的胸前遮挡乐儿子的小脑袋瓜,所以,官景逸并没有看到那俏丽嫣红的一点,远远看过去,不过露出一只乳的轮廓。 这样的情景,简直比徐安然坦诚的裸在官景逸的面前还要惹火,官景逸彼时已经完全怔住,下腹登时聚集起一股无名之火,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灼烧的厉害。 他咕咚咕咚的接连的咽了几口唾沫,眼睛几乎要喷出火似的。 “安安……”官景逸的薄唇上下触碰,喃喃的,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叫她的名字。 徐安然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自豪感和幸福感中,对门口站着一个大男人一开始没有一点意识,直到听到男人叫自己的名字的声音,徐安然才抬头,目光还有刚才看孩子时的那几分轻柔疼爱尚且没有散去。 这样慕含秋波的徐安然,在官景逸的目光中自然是无与伦比的惹火。 看到面前站的事官景逸,徐安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的不好意思。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徐安然驱赶走掉乐。 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况且官景逸现在还傻了,不就是喂个奶吗?能有什么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徐安然倒也释然和坦然了,现在官景逸在徐安然的面前,就是她的一个大儿子。 “老公,过来……”徐安然对官景逸柔柔的一笑。 宽松的上衣领口也很大,她不经意的一个招手的动作,让的她的领口顺着左肩膀滑下去,又露出光裸幼滑的左肩膀。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发紧,简直要窒息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徐安然竟然这么会勾引人。以前的她青涩极了,也容易害羞,像是一个含苞待放少许有些营养不良的花骨朵。 第342章 官景逸你在装傻 当初的那个吻,她都不知道生自己多少天的气。 可是现在,她俨然说一朵的全盛的牡丹,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和姿态,像是被甘露滋润的水当当的无比娇艳的花儿。 男人,哪有不喜欢全盛的花儿的呢,更何况,徐安然这朵花可是官景逸从那个青涩不成熟、甚至是营养不良的花骨朵亲自养成这么娇艳美丽的大红花的,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徐安然没有注意到官景逸的不正常,孩子正吃着奶,便咬了她的乳/头一口,虽然孩子没有牙齿,但是也是很痛的,徐安然哎呦了一声,一低头去查看,孩子便松了嘴巴。 徐安然看着儿子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哪怕是他咬了自己,自己也完全不会生气,甚至会感到惊喜和感动。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怀中的孩子被男人夺过去。 徐安然有些惊讶的看着抱着孩子的官景逸。 “景逸……”徐安然轻轻的唤了官景逸一声,不明所以。 下一秒,官景逸的大掌不轻不重的往的孩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一边打还一边说:“我老婆的便宜你敢吃,你还咬她,不想活了,嗯?”官景逸瞪着孩子,那双锐利的鹰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警告意味十足。 若是常人,经过官景逸这么一个糙老爷们的恐吓,尤其事几天大的小孩子,不被吓哭才怪呢。 可是官景逸家得这个老二就是不怕,攥着拳头,吃着小手,闭着眼睛,仍旧玩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官景逸对自家小子的反应也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反应了一会,他又开始欣慰,到底是自己得的儿子,胆识什么的这种娘胎里带出来对东西到底是不错得,随自己! “景逸,你干嘛呀,怎么还欺负孩子了?”徐安然对官景逸这种幼稚的反应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自然是,他好歹也是个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和不懂事的小孩子争宠,吃醋,还打了儿子。 笑的是,他现在的幼稚的行为和表情。 官景逸听到声音,抬头,正对上的徐安然那双载满柔波的双眸。 下一秒,官景逸将怀中得二儿子随便放在摇篮里,将自己面前这枝开的正艳丽,水当当的‘花儿’扛在肩头了。 官景逸突如其来得动作将徐安然吓了一大跳,徐安然尖叫了一声,她得头冲下,霎时的眩晕感让她不知所措。 “景逸……你做什么?”徐安然得目光触及之处都是官景逸的倒着的背影。 官景逸一句话也不说,扛着徐安然就向门外走,随后回了他们自己的卧室。 徐安然得目光随着官景逸走动的动作,上下小幅度得颠簸着,颤动着,徐安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无力得漂浮着的一叶扁舟,上不了岸,便只好随着波涛上下欺负罢了。 徐安然感觉有些晕,便闭上了眼睛。 官景逸将徐安然扛回乐卧室,哐当一声得关上门,锁好,明摆着事拒绝一切人得打扰得意思。 下一秒,官景逸将自己肩头扛着的徐安然扔在床上。 熟悉得失重感传来,徐安然落在乐席梦思的床上,随着重力,席梦思床也上下得颤动乐几下,徐安然平躺着得身子也随着上下动了动,她得马尾大概是因为刚才诶官景逸折腾得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乐,徐安然得长发十分柔顺,乖乖得披散在脑后还有胸前,在白色得床上上像是晕染开一朵墨色得花儿。 徐安然刚一睁开眼睛,官景逸得身子就压过来了,密不透风的,将徐安然的丝质全部都钉在床上,徐安然一点都动弹不得。 “好老公,别闹了好不好,儿子还没有吃够奶。”徐安然也没想要挣扎,因为她自认为生了病的官景逸那么听自己得话,根本不用自己动粗,用点软的就能让他乖乖得听自己的话。 可她哪成想到,现在得官景逸,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可事阴着呢。 官景逸难得看到徐安然这么听话,总算不是对自己又挠又踢得了,官景逸想不出除了是因为自己变痴呆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让她对自己这么温柔,你看,现在就连拒绝自己也事温柔得,有商有量的。 官景逸埋着头,手掀起徐安然的上衣对下摆,在她的胸口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徐安然轻轻得啊了一声,倒不是很痛,只是,有些酥麻,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让她得整个身子都变得酥软了起来。 官景逸哪怕事并未抬头看徐安然得表情,但是从她得声音上来听,他便知道她也情动了。 况且官景逸也掌握着徐安然得全身,身下得小女人得身体,他自己得女人的身体,他是再清楚不过得了,徐安然得身体起得反应在官景逸得面前自然无处遁形。 “你……”徐安然紧紧得咬着下唇,不过才说了一个字,体内那种熟悉而敏感得感觉就像浪潮一般得席卷开来,徐安然几乎要承受不住官景逸的孟浪,兀自咬了下唇,不再出一点的声音。只想着把这些羞死人得敏感得感觉打压下去,再说话,再讨饶。 官景逸得眼睛往躺在自己身下得小女人得脸上看了一眼,看她紧紧的咬着下唇,闭着眼睛,秀气都眉毛微微蹙着,官景逸心中登时生出了一股恋爱得情愫,不过,伴随着这种怜爱得情愫的是狠狠摧毁的暴虐的快感。 官景逸将头重新的埋在徐安然的左胸的位置,另一只手反复得揉捏着徐安然的另一只胸,大了很多,现在几乎都不能一手掌握了,官景逸唇角绽开一抹笑,他很满意。 他的鼻尖在那渗着淡淡的渗着乳珠得俏丽得嫣红上蹭了蹭,感觉到自己得鼻尖有些湿润润的,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官景逸还记得自己尝过那东西得味道,淡淡的没有什么味道,口感却有些奇异绵软,他不能清楚得说出到底是那枚绵绵软软得颖果比较绵软还是真的就是那乳/汁本身都口感。 行动驱使着意志,官景逸得身子往前拱了拱,他和徐安然得躯体贴的更加的紧密了。 官景逸得薄唇微张,头往前抬了一下,一口就叼住了那颜色俏丽得颖果。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胸部得奶水渐渐得被男人吸走了。 他怎么能那样?那是两个孩子得口粮啊!如果被他喝了,那儿子岂不是要挨饿的! 徐安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毫不客气得推着官景逸的头,摇着头,口中大喊着:“你别,你别吸了,儿子会没有饭吃的。” 官景逸口中还含着一口奶水,在徐安然惊慌失措得叫喊声中抬起头,目光纯粹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目光此时变得水汪汪了起来,大概是真的因为担心两个儿子得口粮,也被官景逸得孟浪和不听话给吓到乐,现在双目是含着眼泪得。 官景逸和徐安然对视了一会儿,前者咕咚一声,将嘴巴里含着的奶水咽了下去。 徐安然那表情都快哭了,眼睛都能挤出水儿来的那种。 官景逸忽而有些不忍心再强逼,毕竟他现在可是装着傻呢,就想要趁机占自家老婆一点便宜来着,他自知理亏,现在却又因为不加节制把自己老婆给惹哭乐,官景逸得心中自然是不落忍。 “老婆,你生我的气了吗?”官景逸看着面前这个满眼都是水光潋滟得样子,也可怜兮兮的说。 徐安然将自己得上衣拉下来,两只手撑着官景逸得胸膛,张张嘴巴,本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官景逸也是可怜巴巴得模样,愣是一句责备得话都说不出了。 “老公,我没有生你得气。你喜欢我,爱我,我都知道,但是,你要听我得话好不好,刚才你吃的那些是咱们的两个儿子的,若是你都吃掉了,那我们得儿子就得挨饿了,你能忍心吗?” 徐安然对官景逸得教育特别耐心,态度也好,让官景逸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徐安然得儿子。 他傻的时候,可能会忘记怎么吃饭,怎么拿筷子,怎么穿衣服,那个时候他得徐安然大概都会像现在这般,耐心的像是对待一个初生的婴儿这般,体贴周到。 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哪怕事小孩子,吃饭穿衣服这样的事情他们总有一天能够学会,总有一天他们能不再拖累她,会帮她得忙。 官景逸想到自己,自己却是不一样都,或许这一辈子的每一天都需要徐安然来交代同样得事情,他这个巨婴将永远学不会她教给自己的事情,而自己也只会永远得拖累她。 徐安然认真的看着官景逸得黑眸,或许想从他得口中得到一句保证的话,或者从他得眼中得到某种知道自己错了得有些懊悔得眼神。 可是都没有…… 官景逸得黑眸暗了暗,在他自己得眼眶中咕噜咕噜得转了几圈,随后像是在可以躲避徐安然的目光似的。 “老公?”徐安然轻声的叫了他一声。 “嗯?”官景逸抬眸去看她,目光深沉,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徐安然有那么一瞬间得怔愣,这样的官景逸,看起来分明是正常得很。 “老公,你……你该不会是清醒了吧?”徐安然有些惊喜,有些激动,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问出这句话得时候,牙齿都控制不住得打着颤。 “嗯。”官景逸的表情异常得平静。 “真的?”徐安然大喜过望,眼眶中都积蓄起激动的眼泪,因为现在两个人的姿势还是官景逸压在徐安然身上的姿势,两个人近在咫尺得距离,徐安然一伸手,很轻易得就将官景逸脖子搂住。 “傻丫头,又哭什么啊。”官景逸伸出手来,捧着徐安然脸颊,大拇指将她的眼泪擦拭掉。 第343章 兄弟聚会 徐安然这叫喜极而泣,埋在官景逸的胸口上结结实实得哭了一会儿,有些失而复的喜悦。 徐安然止住乐哭声,却还是止不住自己抽抽搭搭的。 “老公,你怎么突然又恢复了?”徐安然意识回归,脑子也变得清明了一些,她回忆了这几天发生得事情,官景逸在自己生产的时候变得正常,后来突然一下子不正常,短短一两天得时间,他又莫名其妙得恢复正常,并且并没有遭遇到什么撞击。 如果因为自己生产,官景逸变化正常,是和他遭遇重大的事情有关,可是最近这两次得变化,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啊。 “啊,是吗?我都不知道。”官景逸被徐安然这突然得一问有些发愣,随即便装傻反问。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那张伪装得天衣无缝得脸,更加奇怪了。 若是徐安然之前并不了解官景逸,那么,他说起瞎话来这个脸不红心不跳得本事,装的比真的还像真的,徐安然哪怕事相信自己在撒谎也绝对不相信官景逸在撒谎。 但是,他们夫妻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好歹也能算上心有灵犀得一双人,徐安然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他的认真的神情骗了。 徐安然是个医生,她本该早就应该注意到官景逸这样频繁得变化事不太符合医学的,但是之前因为对他关切过深,这一切,她都没有来得及细细纠察。 如今想起来,徐安然才知道怎么回事儿,原来这个男人这一天一夜的都是跟自己作戏呢,还害自己伤心失落了好久…… “你这个大骗子,你竟然敢骗我,还拿这么无聊的事情骗我,亏得我还那么担心你,对你那么好,你简直是浪费了我得一片赤诚之心。” 徐安然撅着嘴巴委屈得说道,声音带了些许得哭腔。 官景逸只是呵呵得笑,他得老脸也多少有些挂不住,总不能对她说是想要占她得便宜,却没想到下不来台了,才如此将错就错得吧,那也太丢人了! “别哭了,脸都哭花了。月子里不许哭,伤眼睛。”官景逸没办法拉下脸来道歉,这下子换了一张严肃板正都神情,对她冷声教训道。 徐安然哪是个受这种委屈得人啊,说时迟那时快,徐安然得眼里又泛起了盈盈得泪花儿。 吓得官景逸手足无措。 “你这是个什么人啊,是你骗了我,把我骗的团团转,急的团团转得,可你倒好,不但不向我认错,反过来却还要教训我,我……我,我不理你了!”徐安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官景逸控诉着他的‘罪行’。 官景逸看着嚎啕大哭不止的她心了疼,连忙将怀里得小闺女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暖声得安慰着。 只不过他没有道歉,好话都说尽了,他也不肯道歉。 笑话,谁听说话老公想要找老婆亲热还得装傻的,做了之后还得道歉。那是他得老婆,在床上,他可不是想要怎样就怎么样呗,要是还用道歉,那他这个老公岂不是太过于窝囊了。 徐安然倒也没有一直揪着这件事而不放,夫妻间的事情,睁一只眼睛比一只眼睛得过去也就得了,犯不着为这么一点可有可无的小事儿打扰了他们夫妻二人得共同相处得时间。 况且,徐安然也不知掉这次官景逸恢复清醒得时间有多长,她得好好珍惜这样的时光才是。 听说了官景逸忽然又正常的消息,杜樊淼和谭子豪亲自来主宅过来探望。 “四哥,现在官氏已经进行乐正常的运行轨道,所有得公司董事还有高层都等着您重新回去指导大局呢!” 谭子豪说道。 “是啊,四哥。”杜樊淼也在旁边附和道。 官景逸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那状态看起来有些有些,过了一会儿,官景逸的唇角扯起一抹笑,那笑多少有些苦涩。 这才他莫名其妙得恢复正常,之前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迄今为止,这次事他清醒时间最长的一次了,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瞬间,突然又变回那个痴傻的模样。 现在的他,又怎么能领导官氏呢? 官氏 诺大得办公室内,各位股东以及高层都早早的到了会议室,一个挨着一个的都是神采奕奕得样子,因为听闻代理总裁谭子豪说,官景逸要回来了,虽然谭子豪在这段代理官氏的事情上还是挺有见解的,官氏在谭子豪得带领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得看到官氏一步一步得重新步入正轨,但是大家仍旧是无一例外的都期待着官景逸的回归。 因为官景逸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商界的神话和传奇。 官景逸穿着一身墨色得西装,打着领带,他得头发被剪得极短,更衬得他五官深邃,菱角得鲜明,他得身材依如当初,黄金比例,倒三角得身材,将西服得每一个角落都撑的熨帖非常,没有一丝不恰当的地方。 官景逸站在总裁的位置上,薄唇一张一合,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也不似往常开会那般得严肃。 “感谢大家对我官某人的信任和支持,但是大家好像是把我官某人神话一样。 我是人,一样也会生老病死,也会累。 所以,我决定将官氏交给谭子豪,谭总来打理。 事实上,我们的谭总对商业的敏锐性不在我之下,统筹分布得能力,从这段时间我们官氏得发展来看,的确也是很出彩的。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文雅作为官氏得新股东,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讲话得男人,心,不由的颤抖着。 那是她仰慕乐多少年得男人啊,以前,哪怕是得知了他结婚了,她都不曾气馁过。 他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亲自送入监狱,她恨过,坐着阴暗潮湿得监狱等着家人来救得时候,她后知后觉得清楚了自己十几年得倾慕不过是梦一场,她又哭又笑的,像疯了一样,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自己最清楚,哀莫大过于心死。 可是现在,她与他遥遥相望,那颗本以为早已经化作灰烬的心还是动了,曾经对他得恨,证明她得心根本没有死,只是被岁月冰封了起来,但若是见到他,总会像是冰块遭遇乐暖融,没有爱,哪来得恨呢? 真正见了一面才发现,她自己竟然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官景逸去了他得总裁办公室,还是他以前得陈设,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过,显然事还在为他留着。 官景逸站在落地窗前,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得,他这么小四十年来的人生一直在战斗着,或者是在沙场或者是在商场,一场又一场得战争中,他为了赢,付出乐太多太多得代价。 最后一次赢了崔女士,他却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让他放弃一切。 事业,家庭,儿子还有深爱的最放不下的爱人。 官景逸的心中和口中都是微苦的。 摸了摸口袋,他本来想抽一支烟来缓解一下的,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子豪,给我一支烟。”官景逸扭头看着不远处站在自己身后的谭子豪。 忽而想起来,徐安然不喜欢他抽烟,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是对他监视,烟酒都不让他碰一下。 这次出来,徐安然还特地嘱咐乐谭子豪:“你看着你四哥一点儿,不要让他碰烟酒之类的。” 谭子豪一愣,继而捂住口袋:“四哥,不行,嫂子说让我看着你点,你怎么还能徇私舞弊呢?” 官景逸看着谭子豪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看到乐徐安然对谭子豪一本正经得交代事情的样子,不由得咧开嘴笑了,一边笑,官景逸一边说:“难不成,你就这么听你四嫂的话?你听我的还是你四嫂的?” 官景逸幽幽得笑,谭子豪也知道,官景逸就是故意在为难自己。 “四嫂的话必须听啊,四哥的话更要听。但是四哥你都那么听我四嫂的,我又听你的,这么算起来,我自然也是听我四嫂的了。” 谭子豪这话说的圆滑。 官景逸笑了笑,说了一句:“你倒是聪明。”便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落地窗。 杜樊淼也进来了,看到两个平日里沉闷严肃的人现在有说有笑的,不由得心情也跟着大好。 “四哥,子豪,你们说什么呢,也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啊。”杜樊淼说。 官景逸和谭子豪没有一个搭理他的。 杜樊淼也受惯了大家对他得冷落,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毫不在乎,自顾自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今晚难得大家都到齐了,四哥也在,咱们出去聚聚吧。”杜樊淼提议道。 官景逸看了杜樊淼一眼没说话。 谭子豪也看着杜樊淼。 两个人看杜樊淼得目光都有些阴森森的,杜樊淼被两个人盯着不甚自在。 “你们都看我干嘛呀?什么意思,倒是去还是不去呀?四哥,您倒是说说。大伙都听您的,只要您去,还愁谁不来吗?” 官景逸早就看出来杜樊淼肚子里得花花肠子,只不过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说话的事谭子豪,谭子豪对杜樊淼问道:“谁不来?杜子,你别是拿咱们四哥吊文雅呢吧,你这丫太过分了你。”谭子豪将事情说出来。 官景逸的目光此时也对准了杜樊淼。 杜樊淼愣了一会儿,连忙说道:“你们都想什么呢?我想约文雅需要四哥出手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和文雅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我有聚会,约上她,她敢不去?” 杜樊淼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那充大爷呢。 谭子豪经不住对杜樊淼翻白眼。 “你快得了吧,谁不知道你追文雅追的不要皮不要脸的,人家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看过你一眼……”在场只有兄弟三人,所以谭子豪说话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杜樊淼留。 第344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哎,谭子豪,我可是忍你很久了啊!”杜樊淼也不是个没脾气,更何况男人在一起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尊严问题的,被谭子豪像是毫不留情的揭开自己伤疤一样得情史,杜樊淼不急才怪。 谭子豪瞥了杜樊淼一眼,显然没有要搭理杜樊淼的意思。 这个时候,官景逸开口说话了。 “我说杜子,小芷都给你生了儿子了,你怎么还不知足?”官景逸两只手背在身后,转过头来,那高深莫测的神情面对着杜樊淼,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四哥,那孩子可不是我的,小肚肚只是我得干儿子,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能因为之前小芷跟过我,所以就觉得她生得孩子也是我的吧!”杜樊淼一听大家又提起小肚肚得父亲,像泄了气一般的寻了沙发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烫了他得舌头,不过杜樊淼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 官景逸和谭子豪听到杜樊淼一番将自己摘得清楚的话,都挑眉,官景逸意味深长的:“哦?”乐一声,有些试探的意思。 杜樊淼有些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哎呦,这些话我到底要重申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我啊,我和小芷那娘们分手之后,她又找了一个有钱的大佬,哎哟,怀了人家得孩子,没准是因为对那个大佬尚有余情,所以她就一心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呢,我是顾念我和小芷之前得那一段前尘旧事什么的,她落难了,我要是就抱着胳膊看她得笑话,倒也显得是我无情无义似的,这不,我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怎么着,我做了好人,你们大家伙反倒污蔑我是个抛妻弃子得负心汉呢?” 杜樊淼越说越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官景逸和谭子豪相互对视乐一眼,这两个人事旁观者,之前小芷对杜樊淼的心意大概是人尽皆知唯有杜樊淼这么一个登徒浪子没心没肺的,如今得情势大家也大抵看的明白,不过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罢了,杜樊淼和小芷之间只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至于杜樊淼和那个文雅,不是哥们儿故意打击杜樊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杜樊淼都文雅事死乞白赖,而文雅呢,事半推半就,可是心却一直在官景逸的身上来着,未曾有过半分的放松。 只不过,官景逸和谭子豪都没有把这一点点透。 “哎,四哥,您就说您今天去还是不去吧。您要是不去,那我就赖在你的办公室不走了啊,我还像四嫂告状,说您跟谭子豪出去花天酒地来着,不但抽烟还喝酒。”杜樊淼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在同官景逸撒泼卖萌。 官景逸睨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俨然一副要死死赖在这里不走得架势,官景逸也不生气,反倒是唇角微勾的笑了笑,随之淡淡的说道:“肚子,你可是越来越娘们气了,谁教你这些的?” 谭子豪听到官景逸这句揶揄讽刺的话,不由的拳心抵着唇低声的呵呵笑出声来。 随后两个男人饶有默契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幽幽的走出门去。 杜樊淼没曾想到自己这种死乞白赖的架势非但没有惹得两个男人有一点动容,反倒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得径直离开了。 诺大的办公室,登时就有杜樊淼一个人了,茶几上的茶水还在噗噗得往外冒着热气。 谭子豪将那随意搭在左腿上的右腿落下来,站起身来,朝着两个背影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句:“哎?你们还真打算不陪我去啊,那文雅还不得把我吃了!”杜樊淼抻了抻不太平整得西装外套,轻轻咳了两声,他得出去的时候还保证自己那副油光满面,一丝不苟得小白脸得架势。 所以那头用不少发胶用来定型的头发,用手轻轻得在自己的太阳穴得两侧得头发向后拢了拢。 坐在车上,谭子豪看着官景逸有些担忧,问了一句:“四哥,真的去,您就惯着肚子,任由他胡闹,您就算去了,那文雅和肚子也是不可能的,无非事徒增伤心事罢了,况且我怕四嫂会担心。” 谭子豪注视着官景逸的刚毅得侧脸,他主要还是担心官景逸的身体。 官景逸这才转过头看了谭子豪一眼,他靠在椅背上,有些慵懒的意味。 “好久没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该出去和你们这些年轻人转转了,我感觉这几个月来我老了不少呢。”官景逸说的轻松,一边说着,他一边松了松领带。 看着谭子豪没说话,面上还是一脸担忧得模样,官景逸唇角勾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说道:“放心吧,你四嫂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和你去谈生意了。” 官景逸可是没忘,自己被谭子豪从家里接出来时候,徐安然那副紧张的样子,好像谭子豪将自己带出去就没想着再带回来似的,还害怕会把自己丢了,那模样,就恨不得把她自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让自己出行都带上她的样子。 想到这里,官景逸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十分幸福的笑,他自从父母去世后,这种时时刻刻受人在乎的感觉便没有了,是自己得老婆对自己的依赖和在乎,让他才没有了以前人生三十几年来的孤独感。 谭子豪给徐安然打了电话,对电话那边的女人说了一大通的好话,又是赔罪又是保证的,官景逸就坐在徐安然的身旁,听着听筒对面的女人有些不满和失落的声音,神色之间皆是一股温柔,唇角也微微得勾起来。 “好的,四嫂,您放心,我一定看着四哥,不让他喝酒,也不让他抽烟,女人更不会让他近身的,哎哟,您放心吧!我一定亲自把四哥完完整整,完好无缺的给您送回来,好不好?”官景逸听着谭子豪对电话那边的小女人的保证都感觉到十分得疲劳,他单手撑着额头,摇着头,敛着眸浅浅的笑着,有些无奈,眉眼之间却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只是一派清澈的温柔。 谭子豪和电话那边得小女人保证了一通大的小的,有的没的,徐安然听说官景逸晚饭不在家里吃,到底事有些遗憾和失落的,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官景逸脑中得血块,随时在移动着,也就说明,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痴傻的样子,万一他又不认识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自己,谭子豪一个照顾不到,让官景逸又走丢了可怎么办才好! “子豪,你让我和你四哥说句话吧。”徐安然抿了抿嘴唇,想了想,不听到官景逸的声音,她到底还是不放心。 谭子豪的手机放在耳畔,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官景逸一眼,然后手指指了指自己耳畔的手机,又指了指官景逸。 官景逸自然看懂了谭子豪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后,他接过谭子豪递过来的手机。 “喂……”低沉清雅的声音传进徐安然得耳畔,让徐安然得心蓦然的动了动,分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徐安然也说不好,自己在官景逸面前,尤其是在正常的官景逸的面前,那种心仪的崇拜得成分,总是占了很大的成份的。 不可抑止,不受控制。 “老公……你真的不回家吃晚饭了吗?”徐安然轻声得叫,声音有些发颤,语气有些失落。 “嗯。”官景逸只是简单的一字回答。 徐安然显然对官景逸的冷淡有些许的不满。 官景逸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腕表,倒不是真的在一时间,只觉得徐安然同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扣动自己的心弦。所以想要借着抬眼看手表的时候分散一下自己得的注意力,毕竟谭子豪还在自己得身边呢,总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失态的一幕吧! 他心底的那根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心中便瘙痒难耐,火急火燎的,只想快快见徐安然一面,仿佛,她才是自己唯一的解药才是。 只是碍于对兄弟的关系,今天晚上,他必须要去才是。趁着他现在尚且清醒一些……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我担心那些股东灌你喝酒,你千万不要喝,还有也不要抽烟,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早早回家,好吗?”徐安然接二连三得又说了一大串。 关心之意,自然是溢于言表。 官景逸眉眼动了动,道了一声:“好,你放心。” 一行人去了一座别墅,这次倒是不像是往常那样的ktv啊,酒吧的地方,这个别墅在远郊,清净不少。 谭子豪和官景逸事最后到的,大家看到官景逸来了,不由得都兴奋起来,就连说话得声音都涨了几个音调,大家都叫到:“四爷!四爷!” 官景逸对大家投之以淡淡的微笑。 杜樊淼和文雅正在厨房里切水果,听到客厅里响起的声音,他们的嘴里叫着那个熟悉得名字让文雅十分惊讶,并且十分得惊喜。 她赶忙得将抚着水果得手移开,杜樊淼本来还喜滋滋和美佳人切着水果,切一刀抬眼看一眼文雅敛着眸的样子。 文雅突然移开手,让水果在杜樊淼得手底下滑了一下,杜樊淼右手拿着刀子不小心割到了手。 “哎呦我去,割到手了!”杜樊淼看着冒着血的大拇指说道,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娇气,只不过想要文雅多照顾自己一下而已。 对于文雅,他不知道追了多久,现在勉强可以让文雅对自己打开心门,好好和自己相处一下了,杜樊淼自然不能放过任何的看起来对自己和文雅的事情发展有利的条件。 文雅看着杜樊淼在自己面前那副哀嚎的样子,登时有些发愣。 但是现在任何事情对于她来说,都不及她看一眼官景逸重要。 “奥,那个这里有卫生纸,你先包在伤口上止一下血,我出去给你找创口贴啊。”文雅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围裙摘掉,将自己的长直发拢在自己得背后,抿了抿嘴唇,她眨了眨眼睛,又提了提气息,察觉没有一丝不妥,是以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官景逸的面前的时候,她才踩着十二寸高的细高跟鞋,从厨房的门口走出来。 第345章 和小辈一起 官景逸和谭子豪已经在那些小辈的簇拥下入了座,坐在沙发上,彼时正是背对着厨房门口的。刚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文雅第一看看到就是官景逸的背影,客厅里得男男女女的少说也是有十几个人,和官景逸相似的背影谭子豪就算是一个,况且他又坐在官景逸的身旁,但是文雅就是第一眼看出官景逸来。 官景逸心中忽而有些窃喜,想来想去,她觉得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你看哪怕是隔了这么久没有见过他,却还是能从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识出他得身影来呢。 文雅抿着嘴唇,低低的轻咳了一声,好似在清清嗓子,她一只手撩着自己额前的碎发,用自认为很完美的声音,叫了一声:“四哥,您来了啊!” 大家听到身后甜美得女人的声音响起来,纷纷扭过头向后望过去,只有官景逸当时未动,神色未动的将递到唇边的茶盏扬起一个弧度,喝下一口茶,随后径自放下茶杯,两只手搭在大腿的位置,看起来一派泰然,这才幽幽的往后望去。 官景逸看着面前得文雅,若不是声音和脸上的大致轮廓还和以前相似,官景逸事实在不肯认她就是文雅来着。 这面容,竟然变了几分? 官景逸的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吃惊,微微颔首,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客气的笑,对面前得文雅道了一声:“是啊,好久不见了,文雅。” 听到官景逸对自己得态度甚好,起码不会像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了。文雅已经很是知足,也感觉很开心了。 “四哥,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文雅的脸笑的跟花儿一样,只不过她的脸有些别扭,填充物有些明显,一笑,整张脸凹凸不平的,并且十分僵硬,跟僵尸似的。 想一想,文雅的年纪倒也不算小了,和自己差不了一两岁,也是三十五六的年纪了,也是皮肤失去弹性,丢掉水分,出现皱纹的时候,女人爱美,做做美容啥的倒是可以理解得事情,只是文雅这个有些过分了吧,明眼一看不光打了玻尿酸和美容针,还隆了鼻子,点了下巴,开了眼角。 倒有几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谭子豪看着文雅,他之前看到她跟在杜樊淼的身边出现过几次,所以对文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种冲击力可能就要比现在的官景逸受到的冲击力要小不少。 “哟,我说,文雅,我可是和四哥一起到的,你怎么就看到四哥了,没看到我呢?” 在座的谁不知道文雅现在事杜樊淼的女朋友,可是在座的毕竟都是年纪小的,不太清楚文雅对官景逸的心思,所以谭子豪这么一说,让别的小辈的人倒是有些听不太懂了。 文雅被谭子豪这么一吻,自然感觉到无比的尴尬。 正愁不知道说些什么得时候,从厨房里走出来,用卫生纸攥着大拇指一脸狼狈相的杜樊淼。 “文雅,创口贴找到了没有啊,我快要失血而死了。” 杜樊淼正这么说着,这才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官景逸和谭子豪,皆是一脸严肃得盯着自己。 杜樊淼连忙收敛了自己玩世不恭的表情,刚才那话儿,杜樊淼自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在,主要还是想要文雅心疼心疼自己,可是四哥和谭子豪为什么要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主要还是文雅很尴尬。 说话是官景逸,看着杜樊淼紧紧的握着他自己的大拇指,挑眉问道:“手指怎么回事?” “……奥,没事,就是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手指,没有什么事情。刚才文雅说要来客厅帮我找创口贴来着……”杜樊淼说道,脸上一派轻松。 官景逸看了一眼杜樊淼,过了一会儿,目光又飘在文雅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唇角掀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他大概了然。 “喂喂,肚子,你不会又在自作多情吧,文雅姐姐可是在我们这里站了好久呢,和我们有说有笑的,没有说要给你找创口贴啊。” 显然,谭子豪表面上并没有给杜樊淼一点面子,实际上,他事没有给文雅一点面子。 果然,因为谭子豪的一席话,文雅感觉自己有些挂不住脸,感觉自己抛弃了自己的正牌男友,反倒还倒贴着官景逸似的。 她虽然对官景逸心存幻想,但是却不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失了面子,况且,看官景逸刚才对自己多有嘲讽的表情,文雅感觉自己的脸面尽失。 “这话是怎么说的,文雅可不是不在乎我,因为四哥到了,她是我们家得女主人总要招待的,谭子豪你别给我又弄那些弯弯绕啊,我们文雅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可以开玩笑的女人。” 谭子豪自然事维护着文雅说话,他伸出自己的手臂将文雅搂入自己的怀中,在文雅的手臂上拍了拍,表示安慰,对谭子豪说的话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杜樊淼这叫什么,这就叫重色轻友,当然了,杜樊淼对这一点也供认不讳,他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对这个遭袭击追了很久的一个女孩儿好,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恰好正在上升期,杜樊淼正忙着也得努把力才是,争取确确实实得把文雅追到手。 官景逸和谭子豪饶有默契的对视乐一眼,两个人怎么会不看不出文雅的心思和杜樊淼得心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嘴角都不约而同的挂起了高深莫测的笑。 杜樊淼不知道官景逸和谭子豪在笑些什么,也不管他们,搂着文雅走了,只不过,文雅脸上得不情愿,被官景逸捕捉到了。 官景逸得手轻轻的叩击着自己身前的茶几,低声对身旁的谭子豪说道:“文雅这是整了容了?” 谭子豪点了点头,摇晃着红酒杯,嗯了一声,随后说道:“四哥,您有没有看出来,文雅和四嫂有些许的相像?” 官景逸挑眉,端起一杯果汁来喝,因为时刻牢记着徐安然的嘱托,不许喝酒,不许抽烟的。 “你可别这样说,我老婆和她分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有什么好比较的!” 听到谭子豪拿自己得老婆和文雅这张僵尸脸比,官景逸的脸色中俨然带了一丝的不悦。 “哎呀,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文雅的眉眼,我觉得她可以整容,尤其事那双眼睛,很像四嫂。 其实要说文雅以前,也是挺漂亮的,是那种气质型的氧气美女,和四嫂的美不是一个类型的,应该说是各有千秋,没想到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好端端的,你说好端端的把自己整成一个四不像是什么意思? 肚子也能忍得了?” 谭子豪将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在为杜樊淼打抱不平。 在谭子豪看来,杜樊淼现在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沉溺于女色而无法自拔。 所以谭子豪现在对杜樊淼虽然确实是有些生气,但是却还是哥们义气放在前面的。 官景逸看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心中早就有了主意,现在看文雅和杜樊淼在一起也不是动的真感情,官景逸虽然表面上对兄弟几个严厉,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冷不热的那种,但是兄弟之情他心底事十分看重的,今天晚上,他就要解决肚子和文雅之间不明不白得事情。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等着看好戏吧。好在现在肚子陷进去的也不是太深,知道好歹也还算有救,一会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官景逸悠悠的说道,将手中只喝了几口果汁的杯子俯身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两只手插进裤带里,往露台的方向走过去了。 露台和客厅这边隔着一个落地窗,落地窗前还有珠帘子,看起来还是挺有女生情怀得那种,官景逸站在露台,外面在客厅里玩的人是看不到露台发生的事情得。 官景逸两只手插着裤带,站在露台,仰着头,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的身后响起一阵意料之中的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的脚步声。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果然,鱼儿是上钩了。 紧接着,身后响起文雅甜甜得声音:“四哥,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官景逸回头,对文雅笑了笑,那笑容和蔼,好像无形中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文雅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对官景逸说会儿话儿什么的,但是因为之前又她得罪徐安然得事情引得他大发雷霆几乎要和自己断绝了一切关系在前,所以文雅并不敢轻举妄动,主要还是怕官景逸对自己还生着气,毕竟也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文雅又怕自己如果刻意接近的话会显得自己太过唐突。 可是没想到官景逸却是对自己温温润润的那副样子,好像前尘往事什么的他都不愿意再提起似的。 文雅自然仿佛像是看到一点光亮,她在想,官景逸对自己或许并非那样绝对的无情。 “没有什么,胡乱想些东西。你也知道,我现在脑子不是很好用,经常不认识人。”官景逸笑着说道。 “四哥,怎么会这样?”文雅上前走了两步,凭借着对官景逸关切的语气,她无形中又拉近了一些和官景逸之间的关系。 “哎,老毛病了,得有大几个月了……不说我了,谈谈你吧。最近变的精神和气色很好啊。”官景逸不过是随意的敷衍了文雅两句,文雅却当了真,心花怒放的样子登时显现出来了,让官景逸都不由得挑眉去看眼前这个自恋的女人。 “真的吗?”文雅摸着自己的脸颊轻声的问道,被官景逸这样一夸,她的自信立马提升了不少。 第346章 譬如昨日死 官景逸点头,表示肯定。 “那,四哥,你有没有看出来我的脸哪里变化了?”文雅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官景逸,不好意思的问道。 官景逸挑眉,目光落在文雅的脸上呆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又将目光移开了。 “你很好啊。安安,你很漂亮呢。”官景逸笑嘻嘻的对面前的女人说道。 文雅有些意外,不是因为官景逸夸自己漂亮,而是因为他刚才叫自己什么来着?安安。 他竟然把自己当作了他得老婆?难不成是官景逸又病了,变成痴呆模样了? 文雅对官景逸的病情多少还是从杜樊淼的口中有过一些了解的,她知道官景逸的病情及其容易反复,时而正常的堪比普通人,可时而就是傻子一样,谁都不认识。 文雅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去国外整了很久的脸,心中还暗自欣喜着,看来国外这个医生的手法还真是不错,竟然让官景逸误以为自己是徐安然,那就证明自己这张脸,还是和徐安然又几分相像的。 事已至此,她在一不在乎官景逸究竟爱的是谁了,她爱了官景逸十几年,这十几年很漫长,漫长到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让少女变老,让水嫩弹性的肌肤变成粗糙松弛,她爱官景逸早已经从最初的对爱情得向往和期待,变成了她人生一场不可磨灭的执念。 她疯了,是疯了,才会跑去整容! 如果不得到官景逸,文雅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安安?你是我的安安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官景逸的目光有些呆滞,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文雅,然后上前走了两步,两只手抓住文雅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说实话,在那一刹那的时候,文雅有些发蒙,官景逸的浑身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这种气息,她曾经在梦中想象了十几年,他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他身体肌肉的一种勃发的状态,也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他胸腔的起伏,这种情况,在这些年来,文雅甚至都没有敢在梦里肖想过,可是没想到,在他们阔别重逢三年的时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关系就能到这一步,甚至还能继续往更亲密的状态发展。 想到这里,文雅更加兴奋了,同时,她的脑子也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抓住今天晚上这个大好的机会,或许,官景逸现在还是喜欢徐安然的,可是这又如何?如果,自己和官景逸真的在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什么,她自己只要拍一些照片发送给徐安然,那么,自己不就是在官景逸的婚姻里有机可乘了吗? 想到这里,文雅在暗中阴毒的笑了笑。 我……我就是你的安安! 想通了这一点的文雅,仰起头来,自认为对官景逸绽放了一个无比美丽的微笑,不要脸的回答道。 她怕什么,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她放弃了原本天生丽质的美貌,冒着毁容的危险去整容,只为了变得和徐安然有那么几分想象,让官景逸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是不爱杜繁淼她为了接近官景逸也认了。 她都付出了这么多,她早就为了官景逸孤注一掷了,事到如今,可以有这么一个趁机钻空子的好机会,她怎么会放弃。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她为了得到官景逸现在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官景逸自然也没有想到文雅竟然恬不知耻到这种程度,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承认自己是徐安然。 他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鄙夷之色,不过为了防止文雅起疑心,官景逸很快的就将自己的那种不悦的神色收起来了。 老……老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文雅像个娇羞的小女生。含羞带臊的低着头, 问官景逸这句话的时候,睁着自认为可爱萌萌哒的大眼睛看着官景逸,她装嫩的那一举手一投足,活像一条老黄瓜刷了绿漆一样。 妈的,还不够恶心人的呢。官景逸在心中骂到,他和文雅之前也算是旧相识,在国外留学彼此来往不算少,多少也算是朋友,这文雅对他一直以来有意思,官景逸是知道的。但是当年他的身边有了徐雪旭,况且他喜欢的女生的类型又不是文雅那一类的,所以,他就一直装不知道,渐渐的回了国之后,他就和文雅之间越走越远了。 可是,官景逸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文雅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 亏杜子还喜欢了她这么久,对文雅也算是痴心一片,大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架势,可谁知道,放在文雅的身上,就任由她这么糟蹋了? 这个时候,文雅走在了官景逸的近身,现在官景逸的身旁,手小心翼翼的就要去碰官景逸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官景逸在文雅的手触碰到自己的前一刻,就将手抽离开了,让文雅扑了一个空。 今天虽说官景逸是有心对文雅下套,好让杜子迷途知返,真正的了解和看清,这个文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可是,在此同时,官景逸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徐安然的老公。 以前商场上的逢场作戏的事情他确实做了不少,哎哟,为了谈生意嘛,他虽然洁身自好,没有和那些别的女人乱来,但是终归牵牵小手,衬衫的领子上带着一枚口红印记什么的还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一个有妇之夫,他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他回去,他不能沾染上任何女人的痕迹,不能做一丁半点的对不起安安的事情。 文雅对于官景逸的手的躲开有些狐疑,他不是已经把自己当做他的老婆了吗,为什么连牵牵手,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呢? 怎么了嘛,老公? 文雅对官景逸叫老公叫的还不是很顺口,但是却很激动,这就好像是一个禁词一般,她明知道不能说,这次不但说出来了,并且还是当着官景逸的面亲口说出来的,简直都激动死了。 安安,你都不常叫我老公的,你今天是怎么了? 官景逸故意为难文雅。 文雅拧着眉头想了半晌,只不过她实在想不出来,夫妻之间若是不叫老公老婆的话还叫些什么? 那个……那就是景逸? 文雅换了一个称呼。 官景逸继续摇头。 文雅又想了一会儿,结果还是错误的,文雅就没有耐心继续和官景逸对话了。 好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以后我就对你叫老公。你对我叫老婆,知道吗? 文雅对官景逸说话很快就没有了耐心,甚至有些呵斥的意味。 官景逸点头,随后他被文雅拉着手腕,进了一间卧房。 文雅有些激动,将官景逸几乎是拽到房间里面的,两个人都进去之后,下一秒,文雅关上了门。 老公,你累不累啊? 文雅脸上挂着一抹娇羞的魅色,现在是在卧室,她做起事情来,不似刚才在露台那般,此时此刻,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 文雅迈着优雅的猫步,轻轻的搅动着长发,脸上的神色妖冶,一步一步逼近官景逸。 下一秒,她几乎是要扑到官景逸的身上的,但是,却被官景逸轻轻躲闪了一下,文雅扑了一个空,栽倒在床上。 官景逸呢,不过是挪了一下屁股,现在冷眼旁观着文雅的窘态。 文雅自然有些愤然,两只眼睛瞪得很大,眼角几乎要裂开了,她羞愤的瞪着若无其事的官景逸,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官景逸没有说话,只是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文雅,一副不解的样子。 文雅忽然就泄了气。 是啊,她到底和一个傻子生什么气呢,他反正一会儿都要躺在自己的床上了,现在就不该操之过急,否则只会起反作用。 想到这里,文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两只手臂撑着床,翻过身子来,半依靠在床头,酥/胸半漏,她自认为自己是煞是撩人的模样,却不知道,官景逸看到她这幅姿态,简直都要作呕了。 官景逸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想要回家,想要找老婆抱抱! 文雅对官景逸接连抛了好几个媚眼,本以为官景逸会自动的扑过来,谁知道,并没有,他自顾自的玩起来了,根本就不管一旁的文雅。 文雅这才愤愤的下了床,走到那个音响的前面,拿出她珍藏已久的盘,将盘放进去。 不一会儿,优雅缓慢的声音就静静的就流淌出来。 景逸,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在美国常青藤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听的一首歌。还记得,我们相遇的咖啡厅里那天就是放着这样一首曲子,你走进去,我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你的杯子,我面露窘态的时候,你就那样对我笑了笑,那天的你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于是,我感觉那天的天气都变好了,晴空万里。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就被你迷住了。 之后,我们相识,你说你很爱这首曲子。 文雅一口气说了很多,那是她和官景逸第一次见面的回忆,她记得很清楚,十几年了,那些片段像是扎根在她的心里一般,深刻并且无法拔除。 对于文雅说的那些事情,官景逸早已经不记得了,在文雅心中官景逸的那个笑容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搭上了她的青春。 可是对于官景逸来说,那一天,或许只是一个心情还不错的一天,他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或者,因为咖啡厅里放着的是他最爱的那首曲子,所以他才笑了一下,不经意的一笑,简直轻的不能再轻。 文雅于他,连一个匆匆过客都算不上! 到头来,又是谁的错?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第347章 真是不禁折腾 如果文雅知道官景逸心中真实的想法,不知道她又会作何感想呢? 大概会有一腔热血付诸东流的难过和怅然吧。 原来,真正让人伤心的。不是爱过,也不是恨着,是我离你那么近,你却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只可惜,文雅现在还没有看透这些。 听着优雅沉静的音乐,文雅对官景逸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来。 “这么好的夜晚,这么美的音乐,你难道不要请我跳一支舞吗?” 文雅问道。 官景逸看了文雅两眼,随后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西服外套,对文雅行了一个绅士礼。 音乐环绕着两个人的周身,朦胧的月光也有些依稀,杜繁淼正在找文雅,他十多年来的时间和文雅之间总是玩着追逐和被追逐的游戏,哪怕是现在文雅已然成为他的女朋友,他仍旧是付出最多的哪一方,仍旧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文雅的冷屁股,仍旧因为喜欢文雅这件事而感到深深地无力感。 这些话,杜繁淼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但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谭子豪自然比谁都要看的明白杜繁淼的心。 “嘿,杜子,你找什么呢?” 谭子豪叫住有些慌不择路的杜繁淼,看他腰上围着一个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条状的围裙,手上拎着一把水果刀,从厨房到餐厅,又到客厅,一路走过来,步履有些匆忙,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奥,是一个小观音坠子,一大一小,你看到没有?” 杜繁淼问谭子豪。 谭子豪连忙摇头,心里想着,你的东西,还是玉坠子,我怎么会看到。 不过,提起这玉坠子来,谭子豪倒是有些哑然,他记得杜繁淼最喜欢的是金银器件,最无感的就是玉,他自小就不喜欢玉器,大概是因为杜樊淼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件镯子差点丢了命得原因,都说玉养人,杜樊淼却觉得这玉于他而言却是能吃人的。 可谁知道,这次杜樊淼却十分在意一个那个玉坠子。 谭子豪的好奇心立马上来了,他的两只手撑着沙发问道:“怎么?这玉坠子看起来很重要的原因,谁送的?” “不是谁送的,是送我干儿子还有我干儿子那倒霉可怜的妈的!”杜樊淼白了谭子豪一眼,继续低着头找玉坠子。 谭子豪的眉毛挑了挑,唇角弯起一抹笑。 “哟,看不出来啊,你对人家小芷还有小肚肚看起来还是挺用心的嘛!肚子,我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风流的公子哥儿,没想到,竟然还用情挺深的嘛!难不成你喜欢的小芷?” “一天到晚的净是胡说!”杜樊淼狠狠的剜了一眼谭子豪:“小芷和文雅能比吗?我爱的那一个可是阳春白雪。 你可别忘了,我追文雅可是用了十好几年的时间了。 杜樊淼煞有其事的说道。 谭子豪挑了挑浓眉,他自然知道杜樊淼这几年对文雅的执着,但是他能确定那真的事爱,而不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单单的一种心境而已? “哎,你就那么喜欢小肚肚,那你就没有想过,小肚肚是你的孩子呢?”谭子豪的手撑着下巴,说出这句话好像是在和人谈论今天的天气挺好哇这一类的话,看似毫不经意,好像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杜樊淼正在找东西的手怔了怔,不过很快他的唇角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小肚肚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也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小芷那个死丫头就是一口咬定那个孩子不是自己,况且孩子的出声日期,好像也不是很符合。 “你说完没有,谭子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人了!”杜樊淼不耐烦的说道。 谭子豪见对兄弟一向好脾气的杜樊淼这下变了脸,知道自己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怎么,难不成是小芷就是他的底线吗? 这件事情,或许更好玩了! 谭子豪一边摇着头一边哈哈的大笑着。 “你丫的别得寸进尺啊!”杜樊淼往前赶紧走了两步,然后揪着谭子豪的脖领子。 “你急什么啊!就算着急现在也不到着急的时候,一会儿有的是你生气的!”谭子豪盯着杜樊淼对,那双黑眸幽幽的,散发着摄人的光芒,竟然让杜樊淼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杜樊淼看着谭子豪也不像是和自己完全开玩笑的样子,将信将疑的将谭子豪的脖领子松开,顺路还搡了谭子豪一把。 谭子豪好脾气的也没有发火,只是径自慢悠悠的将被杜樊淼的抓皱了的衬衫整理好,拂了拂身上看不到的尘土,那慢条斯理的样子着实让杜樊淼窝火的厉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看着谭子豪盯着自己一幅要看自己好戏的样子,就没有来的窝火,说的话也丝毫不客气起来。 “你这么着急啊,那不妨带你去看看算了。”谭子豪说的一脸无所谓。从沙发中站起身来,两只手背在身后,幽幽的往前走。 杜樊淼看着他这副样子就长气,伸手推了谭子豪一把。 谭子豪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一个狗吃屎。 “嘿!”谭子豪说话的音调接连拐了好几个弯,他不满的瞪了杜樊淼一眼,甩了甩袖子,便又继续往前走。 “嘿什么嘿,赶紧带路,我很忙的,一会儿还要带文雅出去玩!”杜樊淼说。 谭子豪表面上装作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但是杜樊淼和他毕竟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他知道文雅那个女人对他并非真心,但是谁让这些杜樊淼现在的心和脑子都蒙了猪油一般的,别人的劝解压根事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这不,不使一点儿药力猛烈的怎么行呢! 谭子豪担忧的想着,表面上并没有露出半分。 房间里 官景逸和文雅两个人跳着舞,两个人的默契并不是很好。 官景逸有些笨拙的张开双臂,走步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踩上文雅几脚,文雅感觉自己的脚都被官景逸踩肿了,要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文雅一定事不能忍的,可是如果是官景逸,那自然就是要另当别论的。 可是文雅记得,官景逸之前的跳舞技术是非常好的,官氏年会上,总是官景逸开舞来着,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文雅也曾有幸看过一次官景逸跳舞。 当年的官景逸,像一只蝴蝶,优雅,夺目,不管在什么样的人群里,不管在什么样的气氛里,他永远都是是鹤立鸡群的一个。 可是,谁曾能想到,官景逸现在竟变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文雅只觉得是官景逸的健忘症落下的病根儿,会造成肢体不协调的的原因,她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对官景逸的同情和可怜。 文雅此时也暗自下定了决心,不管官景逸变成何种样子,她都不会放弃他的,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去爱他的。 文雅觉得自己这样的爱,抛却自己是作为拆散官景逸和徐安然的爱情的第三者之外,还是很伟大很无私的,却不知道,她的那份热气腾腾的爱在官景逸的心中却是备受鄙夷的、不堪的。 ““对不起啊,我又踩痛了你吧?”官景逸再一次踩在文雅的脚上,这次文雅感觉到自己脚上尖锐的疼痛,让文雅尖叫乐一声,脚下一软,便栽倒在地上。 官景逸看着跌落在自己面前的文雅,微微的蹙了蹙眉头。 他下脚的力道自己都有掌握,应该不至于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吧? 难不成是在演戏?官景逸心中猜测着。 但是敛着眸看着跌坐在地板上,一直呼痛的文雅的额头上冒出几颗冷汗来,官景逸又察觉到,文雅不像是装的,因为汗水是装不出来的! “喂,你怎么了?”官景逸高高大大的身子站在文雅的面前,就差踢人家文雅一脚了。 文雅只顾着痛,被官景逸这么一问,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关心,自然是有些委屈。 “我……我的脚崴了。”文雅一边说着,眼睛就冒出了泪花儿。 “啊?”官景逸拧眉,他嘟囔道:“真是不禁折腾。” 最后一句话,文雅自然是没有听清,她却听到官景逸兀自在嘟囔些什么东西,便问道:“你说什么?”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坐在地板上的文雅,他对她还真是厌恶的要命,简直是一分钟都不想要和她独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官景逸抻了抻自己的西裤,蹲下来,俯身将文雅抱起来,将她扔在床上。 文雅虽然脚还是痛着,但是这却是她生平第一次被官景逸抱着,她感觉到官景逸有力得手臂和勃发的胸肌,心脏剧烈的跳着,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文雅低着头,脸红成了一片,两只手环着官景逸的脖子,神色间皆是含羞带臊的小媳妇得模样。 官景逸的黑眸不经意的往文雅的脸上扫了一眼,看到文雅这一副表情,心中不禁作恶起来,官景逸撇了撇嘴巴,立马将自己的黑眸移开了。 文雅正沉浸在和官景逸亲密接触的梦境中的时候,自己的身子突然被甩了出去,官景逸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的将文雅从自己的怀中甩出去,那厌恶之情显而易见。 文雅却在这个时候,反射性的将官景逸的脖子搂紧了。 第348章 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官景逸没有想到这个文雅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本来想着把她这个黏人的家伙随便丢出去就算了,没想到这个死女人竟然把自己也拉下来了。 文雅躺在床上,官景逸在文雅的上方,文雅的胳膊还搂着官景逸。 “怎么个意思?”官景逸幽幽的问道,那双黑眸紧紧的盯着文雅,那里面好像蕴藏乐无比强大的并且及其深邃的力量,将文雅的灵魂都要吸进那个无底的黑洞中去了。 文雅根本就没有办法将目光从官景逸的黑眸处移开。 文雅现在好像是完全被官景逸摄住了心魄,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官景逸的语言和动作现在都已经是正常的了。 官景逸从文雅的身子上方翻身下去,身子刚刚一挪动,谁知道文雅就反扑过来,一瞬间,官景逸和文雅之间又换了一个位置,现在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了。 文雅的手牵着官景逸的领带,两只眸眯着,像是狡诈的狐狸。 官景逸不动声色。 文雅却自信得以为是自己早已经将官景逸给驯服了,所以她的动作和言辞间,也有些放得开了。 “景逸,你爱我的是吗?不管我是谁,我是谁其实都不重要,你现在是喜欢我这个人的是吗?”文雅扯着官景逸的领带,好像能够表达出她想要引到官景逸的思绪那般。 官景逸的黑眸暗了暗,他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这次的确是给文雅设了一个局,本来以为她会掉进这个局里面,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蠢,还傻乎乎的往里面跳。 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没有说话。 文雅现在简直像是疯了一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官景逸的变化,她只知道自己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亲近他的机会,她一定要把自己想说的话统统对官景逸说完,她要对官景逸表述自己这十几年来对他的倾慕和仰慕…… “我好爱你,景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为了能接近你一点,和杜樊淼在一起。我为了能让你正眼看我一眼,我整成了你最爱得人的样子,还有……还有好多好多。”文雅此时此刻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官景逸听到文雅这些话,只觉得恶心,大概是心中早已经装了满满的那一个,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吧,所以才会觉得,有其他人我对自己哪怕是说一句情话,都会觉得恶心。 官景逸一把将文雅推开,他的两只手臂撑着床,坐起身来,扬着手一边慢条斯理的系着自己领口处的衬衫扣子,一边轻声说道:“你真是够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真是够了?官景逸,你这是嫌弃我了吗?”文雅从床上爬起来,目眦欲裂的看着官景逸,奋力的嘶吼着。 官景逸慢慢悠悠的转过头去看文雅,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来,咚的一声巨响,门板整个的就脱离了墙壁。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自然事杜樊淼。 文雅听到声音,慌忙的向门外看去,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心凉了半截,下一秒,她的浑身升起一股冷意,从心脏,渐渐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刚才说的话,她不知道杜樊淼倒地听到了多少。 “哟,我怎么在这里啊?难不成是我又犯病了?”官景逸慢条斯理将自己有些褶皱的衬衫拂了拂,疏离平坦,斯斯文文的样子,倒是在杜樊淼的面前将自己摘得很干净。 “肚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见到的那样子。”文雅眼看着官景逸变脸比变天还要快,她心中也有了自己是不是被人摆了一道儿的感觉,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细想那些东西,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杜樊淼留在自己的身边。 文雅的头发都散乱开了,眼睛哭花了,口红也糊了,看起来好不狼狈的样子。 文雅跪在床铺上,向杜樊淼的方向移动着,两只手抓住杜樊淼的袖子,说道:“都是官景逸,是他把我拖到这里来的,我不肯,他就揪着我的头发死死的拖拽我,你看我的脚肿起了这么老高,都是四爷……” 文雅指着官景逸控诉着。 官景逸不动声色,看着谭邱许,对文雅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一言不发。 下一秒,啪的一声,杜樊淼的手还扬子半空中,他面前的女人,文雅的脸被重重的打偏过去。 空气好像在那一刹那之间凝固住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骂四哥!”杜樊淼先是对文雅如此吼道。 文雅微微的张着嘴巴,眸子里半是惊讶,半是恐惧。 杜樊淼平日里总是个笑嘻嘻的,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发起怒来越是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张力有多大,也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 文雅不可置信,这还是永远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对自己温声细语,唯唯诺诺的那个杜樊淼吗。 文雅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杜樊淼,张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肚子,你真的打我?你难道不爱我,也不打算要我了吗?”文雅哭的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模样,也霎是可怜。 可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那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文雅就是这样,谁知道她现在这样的样子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杜樊淼说话也丝毫没有留情面。 “文雅,没错,我的确是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但那并不代表我在你面前就没有尊严,我是个男人,你刚才对四哥的那番话我是一字一句都听在耳朵里。 我这辈子没有为什么事情后悔过,可是事到如今,唯一让我后悔的,就是我他妈的竟然脸都不要了追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想想,我还真他妈的是贱得要命!” 看得出来杜樊淼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因为文雅这次委实是伤了他的心,他难过,心痛,纠结。 官景逸的确事给文雅设了一个坑,亲眼的看着她往下跳。 不是官景逸残忍,感情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官景逸早就看出来了,文雅并非是真的要和杜樊淼过一辈子的老老实实的女人,但是看着杜樊淼身陷棋局,毫不知情,并且对文雅还一副情种的模样,官景逸自然是担心,担心自家兄弟早晚会在文雅的身上吃了大亏。 第349章 设计 官景逸这次尚且还算手下留情来着,只不过,这个文雅毕竟也太经不起试探了。 官景逸起身,转头,眯着眼睛看杜樊淼。 杜樊淼目光猩红,一眼不眨的盯着文雅看,苍白的嘴唇哆嗦着,脸却是涨红的,可想而知他的气愤! 文雅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虽说是个名门淑女,但是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能和杜樊淼在一起也知道是自己高攀了,既然官景逸不爱她,她就必须要牢牢地抓住杜樊淼,毕竟她心里也清楚的很。杜樊淼这个男人事真真切切的爱了自己十几年。 文雅此时此刻比谁都要清楚,自己这么多年爱错了人,眼前的官景逸,宛如恶魔,他竟然为了拆散自己个杜樊淼对自己用美男计,设下这么一个圈套,就是看自己出丑吗? 文雅那双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瞪着官景逸,往昔对官景逸的一切的爱恋在此时此刻都已经燃烧成灰烬。 “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官景逸,想不到,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要陷害我至此,你是存心不让肚子幸福是吗?” 文雅这样说的时候,杜樊淼将原本落在文雅身上的目光落在官景逸的身上。 他也不明白四哥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不会是着的脑袋一时糊涂。 官景逸听到文雅的质问,危险的眯起眼睛来,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精光,唰地一下甩向文雅的身上。 这个女人还真是挺毒,现在文雅这是明摆着要挑拨官景逸和杜樊淼之间的关系了,况且官景逸可以感觉的到,肚子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是我不让他幸福还是你不让他幸福,文雅,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别给我在这里,在肚子的面前装清白,文雅,你在肚子背后都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我现在已经是给你留了面子。 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 官景逸眯着眼睛,在头顶的水晶灯的映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长长的睫毛遮下的一片阴影来。 官景逸的话差不多都已经对文雅挑明了,文雅也是个聪明女人,话已至此,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小动作在官景逸的眼皮底下,早已经被官景逸全部都知道了。 文雅的肩膀狠狠的抖了抖,在那一瞬间,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她知道官景逸那里是铜墙铁壁,硬碰不得。 现在,对于文雅有利的因素,也唯有,杜樊淼了。 女人,尤其是像她一样将近四十岁的女人,需要的不光是年轻时代追求的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有一个完美的情人。她年纪大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皮肤的松弛,有些男人,在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候,在自己最美丽的年华,他对自己都未曾半分心动过,更不必说自己现在近乎迟暮的自己了,总之官景逸这个男人,她是不会再肖想了。 杜樊淼这些年对自己的追逐,文雅也不是没有心动过,起码,有些空虚寂寞冷的夜晚,杜樊淼还算是有趁虚而入过的。现在文雅玩够了,疯够了,想要找个老实人嫁了,身边恰好陪着一个杜樊淼。 杜樊淼不算完美的男人,起码和官景逸比起来他不算,但是他也不算差,身世、家境、头脑都还算不错,更重要的是他爱自己啊,能给自己安全感啊。 文雅是自私的,在和杜樊淼在一起的时候,她永远事那个被爱的一方。 如果时间能往回倒退十年,文雅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认命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狼狈不堪。当初的她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骄傲,她有自己的自尊,当然,这种自尊是建立在她的家世,她的样貌身材,她的年轻的资本上的。 可是如今,这些她却都并不占优势了,尤其是这三四年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衰老的极快,皮肤极快的丧失了水分,并且变得松弛,无论用多好的护肤品都不能改变这个可怕的事实。甚至她都不敢笑,一笑,眼角的细纹,唇角边的法令纹都太深了,简直是要命! 杜樊淼这个人对于现在的文雅来说,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情感的寄托,她不能放手。 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文雅像是疯了一样的爬到杜樊淼的身前,她跪在床上,揪着杜樊淼身前的衬衫。 脸上的妆容哭花了,涕泗横流的样子,让男人心生厌恶。 文雅之前没少在杜樊淼的面前哭过,文雅虽然从未对杜樊淼吐露过心声,聪明如杜樊淼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但杜樊淼很清楚,文雅每次的伤心和哭诉都和官景逸有十有八九的关系。 杜樊淼那个时候却从未对文雅有过半分厌恶,哪怕她的哭相再丑,杜樊淼也没有对她嫌弃过。 可是今日,杜樊淼深深的皱着眉头,对温雅显示出自己的厌恶之情。 他急速的往后退了两步,但终究还是没有能逃脱文雅的魔爪,文雅的手,死死的拽住杜樊淼的衬衫,攥在手心里,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肚子,你要相信我,我也是爱你的,我是不能离开你的,就算今天是我昏了头,我是醉了……没错,我是醉了!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你爱了我那么多年,我不是铁石心肠,我也被你感动了,被你融化了。” 文雅自顾自的说着,她本来以为自己能感动杜樊淼,眼眶中积蓄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的眼前一片朦胧。也完全看不到杜樊淼的神情。 杜樊淼的眉心的褶皱却越来越深刻。 下一秒,杜樊淼扬起大手来,将黏在自己胸前的文雅用力的挥开。 文雅被杜樊淼突如其来的一下,用力的被甩在床上,席梦思的床很有弹力,将她死尸一般的身子弹了两下。 “别再我的面前作戏了,文雅,我是个男人,缠着你这么久,我也累了。不管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总之我也想通了,我们分手吧,你该喜欢谁去就喜欢谁去!”杜樊淼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官景逸的脸上。 官景逸紧紧的抿了抿嘴唇,第一次,他没有和杜樊淼对视。 杜樊淼跑了出去,文雅趴在床上,在杜樊淼跑出去的那一刹那,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杜樊淼!” 杜樊淼这次连头也没有回,只是壮硕的身躯撞上了门板,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声响。 杜樊淼的身子贴在门板上顿了顿,这样一撞,好像让他清醒乐一些,他勉强的用两只手撑起自己沉重的身子,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跑向门外。 杜樊淼的身影在文雅的视线中消失,从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叫之后,温雅便一动不动,蜷缩在大床上,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在床上,身子往前趴着,头深深的埋在手臂之间,从官景逸的角度看,文雅好似在跪拜磕头的样子。 官景逸深深的看了温雅一眼,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优雅的声音,他的眸色暗淡了一些,往门外走去。 刚一出卧室的门,官景逸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绝望、悲愤还有不甘…… 借着传来文雅的声音:“官景逸,我恨你,我恨不能杀了你!你毁了我的一切!” 官景逸顿住了脚步,两只手插在裤袋里。 官景逸听到文雅的怒吼声,不怒反笑,说他毁了她的一切?那她温雅为什么不扪心自问,小芷和小肚肚的事情? 任何人在杜樊淼的身后做手脚,都是官景逸不能忍受的事情! 官景逸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谭子豪走了过来。 官景逸皱眉,谭子豪怎么没跟着肚子? “肚子呢?”官景逸眸中闪过担忧。 “四哥,肚子……上车跑了?”谭子豪说。 “那还不去追!”官景逸的语气里已经染了几分怒意!他一生气就的头痛,他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在那一瞬叫,脑袋里好像有一颗炸弹炸裂开一样,他的眼前突然一黑,接下来的就是天翻地覆的眩晕。 官景逸的手抚着额头,壮硕的身形狠狠的晃了晃,幸好谭子豪在他的身边抚着他,官景逸才不至于摔倒。 “四哥,我带您去休息一下,切莫动怒!我派了人跟着肚子,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谭子豪担忧的说。 “管我做什么!”官景逸狠狠的将谭子豪一把推开,他知道文雅这件事给杜樊淼带来的打击有多大,虽然知道杜樊淼的性格,不会做出什么傻事,但是难保,他正在气头上,开车或者出去会惹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身边能有个人看着最好。“还不赶紧去追肚子?他现在恐怕只听你的话,你看着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官景逸靠着墙,微微的喘着粗气,他沉声的吩咐道。 “可是……”谭子豪看到官景逸这副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四哥头痛症发作的样子,自然是担心的厉害! “没什么可是的,阿诚会照顾我,你赶紧去找肚子去!”官景逸冷声吩咐道。 谭子豪还要上前几步去扶官景逸,却被官景逸狠狠的一把推开,官景逸的手抚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外厅挪动。 谭子豪见官景逸坚决,自己又无法近他的身,只好找来了几个可靠的手下,让他们送官景逸回去,谭子豪自己则跳上了自己的座驾,从一路跟着杜樊淼的手下口中得知乐杜樊淼的位置,开着车去找杜樊淼了。 官景逸被手下扶上车,他靠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了些许,头痛的病症这才得到些许的缓解。 他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时候便有人问道:“四爷,咱们是去医院还是……” 官景逸的眼眸俐然睁开,现在他的眸底一片清明。 “回家……”官景逸薄唇一张一合,淡淡的吩咐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正开着车的司机自然知道官景逸的意思,连忙点头应声道:“是!” 第350章 回来了 官景逸在车上轻轻的休息了一下,原本想着就是闭着眼睛呆一会的功夫,没想到这一天下来还有些累,官景逸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要知道之前,他每天经营官氏,忙得像陀螺一样的要命,一天最多也就睡五个小时,可是那个时候却像个年轻的小伙子,精力充沛,从来没有感觉到累过。 可现在倒好…… 官景逸甚至不知道自己又会恢复当年的痴傻状态。想到这里,官景逸心中就涌出一阵苦涩。 想到家里等着他回家的妻儿,官景逸又是心头一暖。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车子已经行驶到主宅前了,车子熄火了,官景逸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那个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四爷?四爷?到家了!” 那个保镖的声音很轻,生怕自己惊扰到了官景逸。 官景逸看着保的镖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的样子,不禁又是苦涩的一笑,什么时候,他在大家的面前都是这样像个容易破碎的罐子一样的人了。 罢了,罢了。 官景逸两只手撑着自己座位的皮椅坐起来,手抚着自己的后颈,晃了晃,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自己骨骼转动的声音。 他开门下车,临下车之前,他对着坐在车子驾驶室的保镖说了一声:“有劳你了。” 保镖受宠若惊的不该如何是好。 官景逸看着保镖的样子,不禁又笑了。 官景逸下车去按门铃,整个主宅室内室外的灯都亮着,显然是在等他回家的样子。 官景逸莞尔,过了一会儿,从房里跑出来一个带着毛线帽子的小女人,蹦蹦跳跳的往自己的方向跑来。 “老公,你回来乐?”徐安然将门打开,然后自己就扑进了官景逸的怀里。 官景逸搂着怀里的小女人,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都是满满的。 只不过,官景逸不满她还坐着月子就乱跑。 “怎么回事?也不多穿一点。还有,以后不要故乱往外跑,你还在坐月子,以后落下毛病可怎么办?” 看着她这一幅单薄的样子,官景逸简直要被气死了,但是终究是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那手覆在她头顶那可爱的毛茸茸的红线粗针的帽子,唇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下一秒,徐安然的肩膀上多了一件男人的西服。 徐安然只顾咯咯的傻笑着。 “哎呀,没事儿,我一点儿都不冷,你看我多听话,这么热的天气出门都记得戴帽子。”徐安然讨好的对官景逸说。 两个人手挽着手往屋里走。 张管家也出来了,她照顾徐安然照顾的周到,现在基本上徐安然走到哪里,张管家就跟到哪里。 这个时候,张管家开口说话了:“这帽子还不是我千叮咛万嘱咐的才肯戴出来的,一开始死活不戴,我说了一句恐怕先生会生气,这太太才撅着嘴戴上。” 张管家满脸慈爱的看着徐安然,并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张管家,你又同先生告我的状!”徐安然故意嘟起小嘴儿来说道。 官景逸在这个时候刮了徐安然的鼻尖一下。 “还强词夺理?罚你多喝一碗汤!”官景逸对徐安然宠溺的笑道。 “你不能这样!”徐安然霎时间瞪大了眼睛,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幅万分惊恐的模样。 她这段时间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汤,肚子圆圆鼓鼓的一直都没有下去过,家里的厨子手艺好的很,一开始的时候徐安然还会偶尔贪杯多来一点儿,但是任凭是再好喝的东西,天天喝,顿顿喝的都会烦腻。 现在哪怕闻到一点油腥味道,徐安然都快要吐了。 官景逸看着她一脸惊恐的表情,只是感觉开心。两个人进了屋子,徐安然将头顶的毛线帽子迫不及待的摘掉,就要猫着上楼去。 “站住!”徐安然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官景逸幽幽的声音。 徐安然被定住了。 “我实在喝不下了。”徐安然转过头来,对官景逸是一幅讨饶的神情。 官景逸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徐安然看,那双黑眸毫无波澜,徐安然却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含义,那就是——乖乖听话,不要等我来捉你! “真的,你看我的脸,都胖成了大脸猫了,实在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我就会死掉的,撑死的!”徐安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官景逸。 “胡说!瞎说什么东西!”官景逸对‘死’这个字特别的敏感,尤其是到了他这个年纪,经历了这么多亲人相继离开的经历,现在他又得了这么一个病,官景逸自然是尤其的忌讳这个字的。 徐安然知道自己说错了,但是她毕竟还年轻,经历的事情也不似官景逸,年轻人,难免有些口不择言的时候。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刚才还算缓和的神色突然变得紧绷起来,也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对徐安然招招手:“丫头,过来。” 徐安然拿不准官景逸的心思,但是脚下却还是听话的迈了几步,走到官景逸的身边。 下一秒,官景逸将面前站着的小小的人儿,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徐安然的鼻腔中钻入官景逸清爽而干冽的气息。 他的身上既没有烟的味道,也没有半分酒气,清清爽爽的,她很喜欢。 “傻丫头,以后别再轻易说那个字了,你知道的,我有多害怕!”官景逸一字一顿的说着,徐安然自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 徐安然埋在官景逸的怀里,重重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那……要不要陪我一起吃饭,晚饭我还没有吃……” 徐安然:“……” 看来今晚的猪蹄汤是逃不掉了,徐安然悲哀的闭了闭眼睛,只好闷声的点头答应说:“好吧。” 但是徐安然却在心中安安骂道,官景逸这个千年老狐狸,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官景逸就是吃准了她耳根子软,心也软的毛病…… 张管家已经从厨房端出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徐安然看着自己面前盅内的汤汤水水,眉毛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张管家掀开的砂锅,里面撒着少许的香菜,一点儿徐安然腻味的油花儿都没有,其实还是挺清淡的,只有浓浓的香味。 “太太,您还是得多喝一点儿,毕竟也是两个小少爷呢,您的奶水虽然充足,但是还总是不够小少爷喝的,只能委屈您再加一把劲了。”张管家不明所以的说。 正在吃饭的官景逸差点喷饭。 他当然比谁都明白不过,为什么徐安然的奶水明明那么充足却还是不够儿子们吃。 徐安然也知道其中原因,脸红了红,红到耳根,她一边慌张的往嘴巴里灌着汤,随之,瞪了官景逸一眼,这个不要脸的,要不是他每天晚上都吃……自己的奶水怎么会不够? 徐安然在心里十分悲愤,并且及其委屈,要不是官景逸为所欲为,自己怎么会还被张管家强迫着喝汤! 但是罪魁祸首呢,还在那里嘲笑自己! 徐安然简直都要被气死了! 官景逸垂着头吃东西,徐安然狠狠的剜了官景逸一眼。 这个时候,徐安然的目光落在官景逸的脖领子上,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红色唇印。 徐安然狠狠的怔愣住。 他不是说和谭子豪去和股东们应酬了吗,倒是没有抽烟没有喝酒,怎么领子上那么大的一个口红印。 怎么回事? 官景逸察觉到小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视线,将手中的汤匙放下,两只手交叉放在桌上。 “怎么了?”他开口问。 “你,你晚上去哪了?”徐安然抿了抿嘴唇还是问出口。 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知道瞒不住她,而他也没想到瞒着她。 “小辈人一起的聚会,我去看了看。” “那,那你怎么跟我说你和谭子豪去谈生意了?”徐安然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官景逸看,不一会儿,竟然逼仄出泪光来,那委屈的哟,都怪她对官景逸太信任,简直是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了。 “我如果不说我去谈生意了,你会同意我出去?”官景逸神色淡定,面上还保证着最初的风度和优雅。 “你……你强词夺理!”徐安然看着官景逸这一幅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不认错的样子,更加生气了。 “我怎么强词夺理了,好了,不就是出去转了转?你也值得生气?”官景逸唇角边挂着幽幽的笑意看着徐安然。 显然,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自己骗她的确是不对,但是他这不是安安全全,特别听话的回来了吗,什么事情都没出。 可是徐安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官景逸外出,她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担心他在外面万一碰到头什么怎么办?或者走丢了,找不到家了又怎么办? 可他现在可倒好,一点要认错的意思都没有,那你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徐安然感觉自己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在乎。 徐安然被官景逸气的呼呼的喘气。 “好了,别气了。” 官景逸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对徐安然张开双臂。 徐安然的却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跑了…… 她蹬蹬的跑上二楼去,本来以为官景逸会追上来,起码也得说两句好话,道个歉吧。 徐安然故意用脚在地板上踩出特别大的声音来,步子也比之前放缓了一些。 可是……官景逸竟然没有追上来。 他真的没有追上来。 徐安然更加生气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官景逸也毫不例外,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花心并且风流,喜欢漂亮年轻没生过孩子的女孩子。 徐安然甩上卧室的门,随后进了卫生间。 徐安然看着卫生间的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啪啪的直掉。 看着生了孩子之后的自己,徐安然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比如小腹那块的肚皮松了不少,她偷偷百度过,说是妊娠纹,短时间内不容易下去,有些丑。 徐安然的手攀上自己的脸,那脸也圆了不少,徐安然本来以为是被张管家这阵子喂胖了的,但是张管家说不是,是因为刚生了孩子,身体有些浮肿的原因。 浮肿…… 徐安然的菱形的唇瓣一张一合,不施粉黛的脸上的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现下眉眼间的风情早已经是少妇的模样。 第351章 生气撒娇 或许,撒娇卖萌的那些本事是不能轻易再学了去的了。 没准,官景逸那个臭男人就是看自己的身材走了样,嫌弃自己生过孩子,才出去和那一帮年轻人厮混的! 想到这里,徐安然更加委屈了。 对着那镜子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委屈。 “官景逸,你这个混蛋!”徐安然对着镜子骂道! 楼下坐在餐桌前面的官景逸的头痛症又犯了,他自然也没有想到,二楼的卧室早已经被小丫头搅得天翻地覆了。 官景逸纤长的手指攀上自己的太阳穴揉了两下,随后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之后,他推开椅子,往楼上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眼前并没有小丫头的身影,只有卫生间内传来得断断续续的低声得啜泣的声音显示着小丫头还在屋内。 官景逸得眉头轻不可见得蹙了蹙,他有些意外,刚才那些话很大程度上还是玩笑话,怎么?现在显然是这小丫头当了真,真真得委屈开来了。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扯一扯的,他踩着鞋子都,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小丫头坐在马桶上,大概是哭的累了,头埋在手臂上,身子还轻微的抖着。 “丫头?”官景逸轻声唤了一声她。 徐安然像是没有听到,无动于衷。 官景逸走过去,张开双臂,将徐安然搂入怀中,那臂弯温暖又温柔。 徐安然强忍着心中那一股酸涩将官景逸一把推开:“滚开,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得手碰我!” 官景逸本来就是蹲在徐安然的面前的,被徐安然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推,官景逸没有蹲稳,往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他得后脑不轻不重的恰好磕在柜子的角上。 “哎哟。”官景逸轻声的叫了一声。 但是官景逸的头碰在柜子角上的力道却是实打实的,哐当哗啦的声音,让本来还气愤不已得徐安然都诧异不已。 徐安然抬起头来,看到官景逸跌坐在地上的模样,他的头还被柜子上那些什么的瓶瓶罐罐的掉落的东西砸了,现在正是狼狈。 徐安然一看,也顾不得自己生气了,赶忙跑过去,去扶官景逸。 “老公,你没事儿吧?有没有碰到哪里?” 看着徐安然如此焦急的神情,官景逸虽然头痛不已,但是也不忍心再吓她,官景逸趁机将徐安然的素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别再生我气了,老婆,好不好?”官景逸握着徐安然的手,力道越收越紧。 徐安然看他这一副无赖得样子,辨不出这次是真的演戏还是说的实话。 再加上徐安然还在气头上,她当下将官景逸的手狠狠的甩开,甚至怀疑官景逸刚才的头撞在柜子上都事他对自己使得苦肉计。 徐安然更加不依了,两只手还使了全力推了官景逸一把:“你走,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你就会欺负人,还骗人!” 徐安然那双水眸对官景逸盛满了控诉。 官景逸有些无奈。 当真,这坏事做上一次,就足够老婆大人草木皆兵的了。 官景逸唇角不禁浮起一抹苦笑。 “你就当真不想听听我的解释?我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我是那么好色的人?”官景逸苦笑着对徐安然留给自己的背影说。 徐安然当然相信他不是乱来的人,但是……但是。 徐安然的后背僵了僵,随后缓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官景逸。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 最后还是把心里得话说说出来:“但是,你就是骗我了,你衬衫领子上还带着女人的口红印,就算我再相信你,那你总该也对我有一个解释或者交代吧。 你看看你刚才,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和语气,你有想要和我好好说话的打算吗?” 徐安然一提起这事儿来就又觉得委屈,大大得水眸里也呼哧呼哧的又冒起热气来。 “别哭,别哭,老婆,我错了,你别哭了,伤身子。”官景逸堂堂一个大男人,这一辈子,流过那么多血,没怕过什么,唯独怕自家小女人的眼泪。 官景逸俯身将徐安然抱起来,将可怜兮兮的小女人抱出卫生间。 徐安然当然不依,两条腿挂在官景逸的臂弯里胡乱的蹬着,手捶着官景逸的胸膛。 只不过这次,徐安然倒是掌握了力道,不会用尽全力,但是女人的小性子,类似于撒娇得那种还是要有的。 官景逸也不恼,任由徐安然胡闹。 随后,他将徐安然轻轻的放在床上。 官景逸高大的身躯覆了上去,他将徐安然揽入自己的怀中,手中揉捏着徐安然小巧得素手把玩着。 官景逸低沉的声音在徐安然的头顶响起来。 “肚子和文雅在一起了这事儿你知道吧?”官景逸淡淡的开口。 徐安然不说话,嘴巴还事撅着,她心底对官景逸还是有一些警惕性的,这个老狐狸,聪明的跟个狐狸似的,自己一个不注意,搞不好,自己的注意力就会被他吸引到别处去了。 “肚子追了文雅十几年,最近,文雅才被肚子追到手。”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因为小芷和小肚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芷对杜樊淼余情未了,至于小肚肚是不是杜樊淼的骨肉,虽然小芷极力否认,但是徐安然也是一个女人,如果一个女人不是真的爱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父亲得话,是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这种事情,徐安然自己也经历过…… 所以,徐安然猜测,小肚肚,十有八九就是杜樊淼得儿子。 只不过小芷不愿意承认,徐安然便也不会强求。 “杜樊淼原来喜欢的是文雅啊!眼光可真是差!”徐安然嘟囔道,心里也的确是为小芷打抱不平。况且那个文雅,徐安然怎么会忘了那个女人,自己刚和官景逸结婚那阵子,文雅可是缠着自家老公缠着紧着呢。 官景逸听到徐安然醋味甚浓的话,扑哧一声笑了。 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略带薄茧的大手在徐安然的胳膊上摩挲着,他笑呵呵的道:“是啊,谁能有我眼光好,找了这么个只应天上有的好老婆。” “你少来敷衍我,赶紧交代你今晚都干嘛了?”徐安然捏着拳头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下。 官景逸却只顾呵呵的笑。 “我和你的想法一个样,觉得肚子这次在挑女人这件事上真的是眼光不太好。文雅的确不值得他这么多年的付出。 其实之前,我们兄弟几个都或多或少的劝过肚子,不该对文雅太用心。这个女人,心太毒,不适合肚子。 可肚子表面上一派风流,实际上呢,比谁都痴情,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们兄弟几个也没法子了,就指望着肚子追不到人,有一天能幡然醒悟。 可是谁知道,最近,文雅答应了肚子,其实这件事也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我生病之后,公司一直在子豪的手中,文家落败,文雅靠想要得到官氏的股份,帮助文家东山再起,而文雅这么做的捷径想必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吧? 而且,文雅这个女人太不厚道,和肚子在一起后,她还骚扰过小芷和小肚肚。 想必这个女人也猜到了,小肚肚大抵是肚子的。 你说小芷一个没权没势的单亲妈妈……哎。” 说到后面,官景逸欲言又止。 徐安然眉头深深的锁在一起。 她知道,小芷是个可怜的。杜樊淼那家伙,徐安然也恨,不识好歹!小芷多好的女孩儿啊,偏偏为了个文雅…… 可是这一切和自己老公有什么关系? “我和子豪今天就是去的肚子的别墅,既然肚子那边我们说不通,那就让肚子自己亲眼看看,文雅到底是个什么人……” 官景逸欲言又止。 聪明如徐安然,自然猜到了官景逸接下来要说的话。 “所以,你就故意给文雅设了一个套,准确的说是,美男计,勾引文雅,然后让肚子看到这一幕?” 官景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晕红,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咳咳……额,应该也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就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了,还勇于献身了?”徐安然身子转了一下,两只手撑着床,在官景逸的怀里像是一只小泥鳅一般的从官景逸的怀抱里滑脱开来。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明摆着的事讽刺,脸上还挂着阴阴柔柔的笑,让官景逸看了,不禁汗毛乍起。 “老婆,你别这样啊。”官景逸连忙解释,手对着天束起三根手指来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让那个女人占我的一点便宜,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动作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就像起他犯病的那段时间,时时刻刻事这般的可爱。 “哎……”徐安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好端端的?”官景逸问。 徐安然伸手将官景逸那脸颊揉了揉。 “你啊!都怪你长得太俊了。” 第352章 谈话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目光有几分的忧愁,又有几分的深情。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眉眼动了动。 一开始,他有些没有料想到徐安然说这话的意思,所以在最初听到的时候还显得有些的怔忡。 过了不长时间,官景逸从怔愣中清醒过来,旋即莞尔一笑。 古人常有形容女人的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可是徐安然这一世,除却官景逸之外,这个世界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徐安然都再也没有见过比官景逸还要美的男人。 徐安然早就知道,自家男人哪怕不用美男计,就单单的是坐在那里发呆,也是赏心悦目的。 看着官景逸这张俊脸,徐安然的小脸儿很快的就跨了下去。 “怎么了?老婆?” 官景逸是很少叫徐安然老婆的,除却他脑袋不清醒的那段日子不提,正常得时候,他好歹是个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四爷,前特种不对的冷鹰,那嘴巴里说出这么柔软缱绻的字眼,他自己都不好受。 正是因为官景逸不常对徐安然叫这两个字,今天说这话,才显得,弥足珍贵。 可是徐安然显然并没有提起那么大的兴致来。 “吶,我得警告你,或许,你也可以把我的警告认为这是最后通牒!”徐安然对官景逸正色道,语气十分的严肃。 官景逸的俊脸对徐安然凑近了一些,轻轻扬起眉毛,示意徐安然说下去。 “那就是,以后你在别的女人面前,断然不可以给我露出这么迷人的微笑,景逸老公,我说的你一定得答应我。”徐安然一边说着,两只手捏着官景逸的脸颊,往两边扯。 官景逸的俊脸被徐安然蹂躏的有些变形,甚至官景逸的脸上印出几道红印子。 官景逸既不躲也不恼,只是任由徐安然在自己的脸上作怪。 官景逸脸上还挂着宠溺的微笑去揉徐安然的发。 徐安然也笑眯眯的看着官景逸,两个人对望着,此时,两个人的眼睛里只有对方,只有彼此,好像对方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老公?”徐安然依偎在官景逸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搂着官景逸的手臂,仰着头看着官景逸。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官景逸那刚毅的下巴。 官景逸挑眉,轻轻拉长了尾音:“嗯?” 那声线及其吻,又比较高,十分性感迷人。 “我们都就一直这样好不好,谁也不离开谁,永远永远。” 徐安然说着,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原本拥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些。 徐安然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的盯着官景逸看。 只听到官景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灼热的呼吸正好喷洒在徐安然的发顶,徐安然感觉到头发升起一股湿热。 官景逸不是不懂徐安然得心,她想要和自己长相厮守一辈子,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这样的生活,有她,还有两个儿子,单单就是想想他都觉得无比美妙。 可是……官景逸想起自己的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变傻了,就变得谁也不认识了。 倒时候,她要照顾两个儿子,他自己非但帮不上一点儿的忙,还会给她拖后腿,让她照顾自己。 想到这里,官景逸感觉自己的眼圈就酸胀的难受。 “安安……你知道的,我很爱你,正是因为这份爱太过浓烈,我才想要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绝对不允许你受一点委屈。 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要拖累你……”官景逸抿着苍白的嘴唇,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说出口。 徐安然拧起秀气的眉头,从官景逸的怀中快速的起身,她一只手撑在官景逸的腿上,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官景逸的唇瓣,如果不是她即使堵住他的嘴唇,还不知道,接下来会从他的嘴巴里听到什么更过分,更让人生气得话呢! “官景逸,你又这样说!我们结婚也有好几年了,我喜欢你十好几年。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 你嘴里说是爱我,但是一出事,你就要把我狠狠的推开,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徐安然对官景逸吼道,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表情是对官景逸的狠狠的控诉。 “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安。”官景逸早就料到徐安然会是现在这样的接近疯狂的反应。 他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只是她不是他,现在还不能清晰的理解他的心情。 都说,这个世界上,人类的头号敌人,就是感情。 人总是因为用情太深,太爱了,才会丧失某种理智甚至是原则。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故意要气我的对不对?官景逸,你个臭老头子,真的没有生病的时候虎头虎脑的可爱!”徐安然想要对官景逸发火来着,她被官景逸真的是气到了,现在肩膀抖得跟筛糠一样,眼眶很快就氤氲起一片雾气来。 要是搁在以前,她一定不会控制自己,一定会发很大很大的火气,对官景逸连打带骂的,让自己把火气出了才愿意罢休。 可是现在,徐安然顾念着官景逸的身体,并不再对他那么任性,所以再生气,一直是自己气。 接着,徐安然眼眶里蕴蓄的豆大的泪点儿就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了。 官景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初衷真的不是要惹徐安然生气的,他只是过不去心里的拿道坎儿,并且,他也真的感觉对徐安然过意不去。 “你嫁给我的这几年,我从来没有一天让你过过舒心的日子。安安,我对不起你,大家都叫我四爷,觉得我翻手为天覆手为雨,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可是我却最亏欠你……” “你还说这种话!官景逸,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把我气死才罢休!”徐安然实在是忍不住,捏着拳头往官景逸的肩膀上捶了一把。 力道不小,徐安然感觉自己的手都痛了,官景逸却还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官景逸心疼的看着自己面前哭成个泪儿人一样的徐安然,一把把徐安然搂紧自己的怀里,两只手捧着徐安然的脸颊,低着头轻轻的**掉徐安然眼角的泪珠。 “我们就这样的,不好吗?你怎么就不能答应我?什么都比不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重要!”徐安然趁机抱住官景逸,两只手勉强才能环着他健硕的腰身。 只有在官景逸的怀里,她才能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安全感,前提是,不管官景逸变成什么样子。 “嗯。”官景逸轻轻的点头,说话的声音很细微,似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轻不可闻。徐安然却听的很清楚。 徐安然这才满意了一些,吸了吸鼻子,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徐安然松开自己的手,身子从官景逸的怀抱中抽离出来。 “空口无凭,你常常骗我,现在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度可言了!”徐安然幽幽的说,鼻尖红着,眼睛肿的像个烂桃子。 “你也得答应我,不许再哭了。你还做月子呢,眼睛哭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懂?”官景逸伸出手,手掌捧着徐安然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徐安然红红的眼皮,心疼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现在反倒和我提起条件来。”徐安然扬着下巴,一幅不依不饶的小女人的样子。 他当初喜欢的,还真就是她表面上的乖巧柔顺,内心里的傲娇。 “那要我怎么样保证?”官景逸好脾气的问。 徐安然的定定的看着官景逸,现下的表情,看起来要严肃不少:“逸哥哥,我就是想要问你一句,如果现在我们的角色兑换一下,也就是我脑部得了一个严重的病,你是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拖累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累赘,你会不会想要放弃我?” 徐安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官景逸。似乎要从官景逸的脸上找出答案。 官景逸的神色淡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 聪明如他,不是不明白徐安然这文化里的含义,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换位思考一下,然后理解她。 官景逸的答案自然事不假思索的:“不会。我不会放弃你,更不会嫌弃你。我心甘情愿的照顾你一辈子,你是我的妻子,理应受到的就是一个男人,你的老公的照顾,像照顾孩子一般的照顾你的一生,你的一切,安安,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了我要做的这些事情。 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角色不能对调。 要被照顾的本该就是你。我是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该……” 官景逸绕来绕去,话又说回了一开始的时候。 “什么男人女人的,官景逸,你快四十了知道吗,怎么大男子主义还是这么根深蒂固,这么顽固?”徐安然恨铁不成钢的敲了官景逸的额头一下。 官景逸微微蹙眉,他并不觉得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中和一下,结婚的这几年一直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你的头脑尚且清醒,自然也是由你好好的照顾我和孩子们。 那,爱情是相互彼此付出的是不是?我是不是也该对你付出些什么呢? 所以,老公,你不用觉得对我愧疚的,嗯?”徐安然继续说。 徐安然试图步步引导着官景逸,循循善诱。 官景逸俊脸上的神情动了动,他的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并且说话的逻辑如此清晰,官景逸甚至感觉自己跟着徐安然的思维已经变得有些吃力了。 想到自己的智力如今正在一点一点的退化,官景逸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眉眼间留露出一股落寞的神情。 “好啦,就这样,我们说定了。你就乖乖的做我徐安然的男人,不出去,也就意味着你不再什么逢场作戏,给我沾花惹草的了,想想就觉得爽!”徐安然像个女侠一样哈哈的大笑着,伸手捏了捏官景逸的脸颊。 以前,徐安然事断然不敢对官景逸这样大胆的,哪怕是两个人彼此表露了心意,徐安然也对官景逸尚有一层害怕恐惧的成分在,毕竟,相差十岁的年龄差距也不是摆着看的,身份阅历都摆在那里,官景逸又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缄默沉闷,举手投足虽然优雅,但是眉宇之间常带着一丝冷冽。 第353章 官先生的尴尬 所以之前,徐安然对官景逸熟悉一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开一些适可而止的玩笑。 自从官景逸生病变傻之后,徐安然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老公还有这么可爱,这么萌的一面呢! 徐安然哪能不喜欢? 所以现在,徐安然也对官景逸大胆起来。捏脸什么的,也敢了。 两个人正闹着,徐安然的手机响起来了。 彼时徐安然正被官景逸压在身下,官景逸俯首在徐安然的脖颈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他许久没有碰过她了,身体的欲/火正在翻腾,徐安然又何尝不难受。 所以两个人的肢体但凡一接触,立刻天雷勾地火一般的。 官景逸的吻技术高超,也最懂徐安然身体的敏感带。 单单事压着她,在徐安然脖子和肩头落下的吻,酥麻的,让徐安然像猫咪一样呻yin了起来,皮肤都泛起了勾引人欲/望的粉红色。 不难看出,她也想了。 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来,官景逸无心理会。可这声音却将徐安然从欲/望的深潭揪了出来,徐安然伸着手撑着官景逸的胸膛,脸上还带着潮红,一幅气喘吁吁的样子。 “等一等,我先接一下电话……”徐安然穿着粗气,胸前起起伏伏的,她正在哺乳期,所以哪里自然也比之前要大了不少,官景逸单单是隔着衣料看她胸前波/涛/汹/涌的起伏的弧度,眼神就暗了下去,彰显着他的欲/望。 “你……”徐安然还想要说些什么,官景逸就俯身上去了,将徐安然的衣服的衣领扯破了,这样一来,就露出了徐安然大半个的圆润光滑的肩膀。 官景逸像野兽一般,几乎要将身下的徐安然撕成碎片,蚕食入腹。 铃声还在锲而不舍的想着,好在那手机就放在床头,徐安然从和官景逸的身体之间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往后的探过去,在床头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果然,在她努力之下,她摸到了有些硬硬的触感的手机。 徐安然心中一喜。 官景逸察觉到徐安然的走神,张嘴就在徐安然胸前那抹俏丽的嫣红上咬了一口。 徐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扰得嘶哑咧嘴的尖叫了一声。 “属狗的呀你!”徐安然娇嗔道,随后捏着拳头在官景逸的肩膀上落下几个细密的拳点! 官景逸连头也不曾抬,专注的面对着他面前的美餐。 徐安然扬着手,没来想要看一眼来电显示的。 胸前响着男人吻着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这声音有些旖旎,也有些羞人。 徐安然一边要承受官景逸的热情,一边还在担心着打电话的人究竟是有什么急事,竟然接二连三的一直打电话过来。 徐安然做什么都不专心。 这个时候,官景逸坏心的在徐安然的胸前重重的吮/吸了一下。徐安然可以感觉到自己饱胀的胸膛内的奶水被男人吸走了好多。 这个色痞子,又在偷吃儿子的干粮! 徐安然又羞又气,忙叫:“官景逸,你丫的混蛋!” 徐安然的注意力都在心疼她儿子的口粮上了。这个时候,官景逸从徐安然的手上夺走了那枚玫瑰金的手机。 官景逸看了看跃动的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主任。 官景逸冷哼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徐安然跟在谭邱许的身后温温软软的,用着江南女子,独有的那种软糯的嗓音叫谭邱许‘主任’的样子,官景逸不由得醋意大发,眉毛一挑,就将手机摁了挂断键,将手机搁到床边。 徐安然的一看官景逸这一连串的动作急了,连忙要从床边去拿那款被官景逸无情的抛在一边的手机。 “是不是主任的电话啊?他很少一次打这么多电话给我的,是不是又什么要紧的事情啊?”徐安然看到官景逸这一幅极其不爽的表情就大抵猜到了打电话来的人应该就是主任了。 “你在我身下的时候,能不能不提他?那个男人,真是烦死了,我告诉你啊,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别傻不拉几的以为谁都是好人啊。” 徐安然本来就被官景逸这无端的醋意搞的晕头转向,这下,不单单是自己,连同主任在内官景逸说的都这么不留情。 徐安然简直都要气死了。 “主任是你的好朋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和我怎么样的。还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害怕等你失忆后我和主任跑了?” “安安……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官景逸无奈的撇了撇嘴。 徐安然自然知道官景逸不是这个意思,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半开玩笑的说这样的话。 “我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官景逸嘴巴里含着徐安然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个时候,被丢弃在床脚边的手机又在响起来。 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这次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徐安然看着自己那支被丢弃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手机,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的说道:“要不我还接电话吧?啊?” 官景逸的目光也看着那一只手机,眸光晦暗不清,过了一会儿,他长臂一伸,捞起在床脚的那只手机。 徐安然作势要从官景逸的手中接过去,谁知道,官景逸颈子就接起了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 不过官景逸竟然没有半分要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的意思。 而是,他快快的俯身,顺着徐安然前身亲吻下去,自然惹得徐安然一阵小猫似的嘤咛。 那声音隔着电波,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简直苏炸了。 官景逸一边在徐安然的身上卖力的亲吻着,听着徐安然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的声音,唇角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 谭邱许,让你丫的净打扰老子的春宵一刻,怎么着,那我就给你来电催情剂,让你十几年连个肉汤都没有喝过的老和尚嫉妒嫉妒。 官景逸心里是怀着这样的恶劣的因子的。 徐安然意识到电话那边的还有人再听,连忙咬住嘴唇,闭上嘴巴。 这个官景逸,为了气谭邱许,这是疯了吗?脸都不要了? “你还要我怎么见人呀?”徐安然拍着官景逸的胸膛,想要呵斥官景逸,但是又怕电话那边的谭邱许听到,便用口型对着官景逸说道。 电话那边一阵寂静。 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一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徐安然和官景逸都再清楚过。 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尴尬。 “安安啊,那个……我……我和你爸爸买了去风城的飞机票,快要登机了,这不先告诉你一声。” 电话的对面是徐安然妈妈的声音。 徐安然和官景逸宛如遭遇晴天霹雳一般。 竟然是妈妈! 所以,刚才自己和官景逸不知羞耻的那互动,母亲是一点儿不差的都听到耳朵里了? 徐安然的脸疼的一下就红了,是像那种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的红,徐安然觉得当下自己就事被扔进了沸水中,快要被煮熟了。 徐安然捂着脸,将手机推到官景逸的面前,她是没有脸再见自己的妈妈了。 官景逸也有些尴尬,他本来以为对方是谭邱许来着,所以,刚才有些冲动,谁知道,竟然事自己的岳母。 官景逸讪讪的拿起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 “妈……是我,那个你和爸爸快要登机了啊,路上注意安全,等下我和安安去机场接您和爸爸。”官景逸说。 “额……好,好,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挂了,要登机了。”徐安然的妈妈老脸涨红的在尴尬中结束了和自己女婿的通话。 老两口此时正坐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徐德化看到茹雪的表情额不自然,脸还是涨红着的。 徐德化看着自己的老婆子,连忙问道:“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茹雪却捻着手,自己兀自算起来,一边算,一边皱着深深的眉头,说:“咦,不对呀,这才十几天。十几天,可是不行的。” 徐德化看着自家老婆子像是魔怔了一般,推了她一把,又问:“究竟怎么了?” “哎,你不知道……”茹雪将自己刚才打电话听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徐德化讲了一遍。 徐安然是个正统的人,听到茹雪这样说,一只手猛地拍向自己的大腿,饶有底气的骂了一句:“混账!怎么能这样!” 茹雪和徐德化自然以为闺女在生孩子十几天之后和女婿做了那事,两个保守的老人家自然是担心,万一,女儿因为这事儿病了怎么办? 徐德化中气十足的一句话,把正在开车的司机都吓了一跳,茹雪拍了拍徐德化放在大腿上的手,提醒道:“你小点声!” 徐德化才注意到,这车上还有其他人在呢。 于是,徐德化的声音果然放小了一些,嘴唇凑在茹雪的耳旁,声音虽然刻意被他压低了一些,茹雪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安安小不懂事,官景逸快四十岁的男人了也不懂事?万一感染了细菌可怎么办?还有你这个老婆子,刚才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提醒他们两个一声? 本来我还以为官景逸这小子稳重、眼界宽。没想到,哼,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徐德化吹胡子瞪眼的,明显不悦。 茹雪瞪着徐德化,说道:“你让我说,我怎么说?电话是景逸接的,我一个丈母娘能对着女婿说什么? 还有你,一把年纪了,不是过来人? 我看你就是心疼自己女儿。这才把什么事儿都推给景逸身上。” 茹雪为自己的女婿打抱不平。 徐德化吹着胡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表示并不赞同茹雪的观点,可他又词穷,不打算再和茹雪争执下去。 可是徐德化还是在暗自生气。 第354章 骄纵小娇妻 官景逸被徐安然勾起欲/火来,可是因为那几通电话,显然,自己老婆因为脸皮儿薄这才不许自己碰了,现下亲亲抱抱的都不行了。 官景逸只好去浴室冲冷水澡。 徐安然毕竟是年轻,身体底子也好,坐月子也没有显得那么娇气。 在诺大的房子里来来回回的跑,告诉张管家自家父母爱吃什么菜品,口味什么的,又开始瞎张罗些什么东西,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跑来跑去的。 她以前和父母的关系淡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父母偏爱徐雪旭,疏远她,她以前从来不和父母亲近。 可是自从她生了孩子之后,这种想法,她很轻而易举的就扭转了。 她理解了血缘关系,懂了血浓于水的含义,也知道作为母亲十月怀胎的艰辛。 她回头想想,其实父母只是偏爱姐姐,但是不代表对自己就不好,不关爱,她也享受了父母对自己的关心和宠爱。 所以,这次,徐安然十分期待和父母好好住在一起。 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看你高兴的。”官景逸穿好了正装,一边系着袖口,一边徐徐的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官景逸看着官景逸,面上含着宠溺的微笑。 徐安然几乎就要溺死在官景逸这要命的温柔里了。 “老公。”徐安然张开双臂,穿着蝙蝠衫的她张开双臂,像是张开了天使的翅膀,忽闪忽闪的落在官景逸的怀中。 官景逸垂着眸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徐安然的样子,他早就知道丫头心里想的什么,当下唇角微勾,煞有耐心的揉了揉徐安然头顶的柔顺的黑发,说道:“你不许跟去,在家里等着。我一会儿就把爸妈接回家了。” 徐安然撅着嘴,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我不。” 徐安然说道。 官景逸挑眉,脸色有些严肃,一幅公正无私的态度。 他的确是宠着她,无伤大雅的事情,他由着她胡闹。看着她解放天性。 但是,该坚持的原则,官景逸却也守的很牢。 徐安然正在月子里,不能受凉风吹,虽然徐安然的身子还算壮实,但是现在这一个多月不保养好身子,可是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的。 民间俗话,女人这一辈子有改善体质的机会,那就是生过孩子之后的坐月子的期间。 官景逸以前孑然一身的时候,别说什么民间俗话了,就什么科学真理,他信还是不信都要看自己的心情,自从爱上有了妻儿之后,他什么都信了。 徐安然拉着官景逸的手不让他走。 “太太,先生一会儿就把老先生和老太太接回来了,您在这里等着监督自家厨师做饭有什么不好的?”张管家也过来劝。 徐安然不依,说道:“咱家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比五星级的大酒店做出来的都好,有谁还需要我指导的,在屋子里闷着也是闷着,这阵子我连院子里都没有去过。” 徐安然晃着官景逸的手撒娇。 “太太,您还没有出月子呢,出去万一让风吹到了可怎么好?”张管家继续说。 “我穿羽绒服,戴帽子和口罩还有眼睛,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徐安然竖起三根手指对张管家和官景逸保证道。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事存心想要去了,转过头去对张管家给徐安然说好话:“算了,就让她跟着吧,一会儿不让她下车就罢了的,这些日子,也委实把她给憋坏了。” 官景逸说了一个两全的方法。 张管家毕竟是年岁长一些的人,想法什么的都还比较保守。 张管家觉得既然是坐月子,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面呆着养着,这个时候还嫌什么闷。 可是眼前的徐安然分明还只是小女孩儿的心性,一直没有初为人母的自觉。 张管家看向官景逸,眼中有些责备的意味明显,意思好像在说:“您平时骄纵着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在坐月子,您也由着太太胡来。” 官景逸那么聪明,自然知道张管家要对自己传达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开口,让徐安然留下来。 大家都知道,官景逸的话,徐安然不敢不听的。 官景逸敛着眸看着徐安然仰着头对自己一脸哀求的样子,心底动了动,不由的又心软开了。 “罢了,就跟着罢,你会好好听话的是不是?”官景逸低着头向徐安然问询。 徐安然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亮,对着官景逸忙不迭的点头,说:“是的,是的。”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然后奖励一般的抚了抚徐安然的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张管家明显有些不悦,但是她自知下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况且先生又发了话,她总不好再说什么。 临走前,徐安然还调皮的跑到张管家面前,拉了拉张管家手,撒娇道:“张管家,我去去就回来。您想吃什么?我让景逸去买。就城南的那家红豆饼怎么样?” 徐安然的讨好果然让张管家的脸由其阴转晴,喜笑颜开。 这个丫头,最是会撒娇。 其实,徐安然目前为止,除了对官景逸和逝去的爷爷,就属对张管家撒娇最多了,潜意识里,徐安然已经把张管家当作和母亲一样亲近的人了。 张管家握了握徐安然的手,说道:“好,一会儿你就呆在车上不要出去。 我给你讲的事情你忘了?就是以前乡下,有一个年前女孩儿的在生孩子的第三十天在炎热的夏季穿超短裙,后来……” 张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安然就接过张管家的话茬说:“记得,当然记得,那个女孩儿后来经常腿痛,就连盛夏的世界也要穿长裤子。” 徐安然完完整整的将张管家经常挂在嘴边教育自己的事情的流利的说了一遍,现在她几乎都有倒背如流的本事了。 张管家站直了身子,宠溺的看了徐安然一眼,抿着嘴巴,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还记得就好。” 官景逸在旁边看着徐安然和张管家之间的亲切的互动,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么会笼络人心,她现在几乎把自己身边的亲信都划分到她的行列里了,张管家是这样,阿诚也事这样。 想到这里,官景逸的眸稍稍暗淡了一些,这样也好,那样哪怕是自己以后变傻了,什么也都不知道了,那她身边终归不缺人能照顾照顾她。 官景逸抬起手腕来看了一眼腕表,轻声的提醒道:“快要误了去接人的时机了,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我可要走了。” 徐安然立马像是弹簧一般的跳起来,钻进官景逸的怀里。 官景逸伸长了手臂揽着徐安然的腰身往外走。 徐安然转过头来对张管家摆手。 到了机场,官景逸自然是坚持不让徐安然下车,徐安然倒也乖巧,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等着官景逸下车去接父母。 徐安然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是谭邱许的电话。 她记得他之前给自己打电话来着,但是被禽兽的官景逸亲手挂断了。 徐安然得知了父母要来的消息,一时兴奋,就忘了给官景逸回电话了。 “主任。”徐安然摁下了接听键,心情大好的和电话那边的男人打招呼。 谭邱许听到声音清越的女人的声音,浓眉一挑,她似乎心情不错,看来是官景逸状态还可以。谭邱许在心里暗忖。 “怎么,有好事?”谭邱许好整以暇的做好,端起身边桌子上放的咖啡杯,里面是之前煮的咖啡,现在已经冷掉了。 不过谭邱许并不在乎,他知道徐安然现在开心,心里面因为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感觉有些发堵的胸口,现下觉得呼吸通畅了很多。 看吧,官景逸的心情影响着徐安然的心情,而徐安然的心情影响着谭邱许的心情。 入口的咖啡有些苦,纯粹的黑咖啡本来就苦涩,如今冷透了,尝到嘴里,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开始蔓延开来,之后到舌根,最后到喉咙。 谭邱许苦涩的笑笑。 “我父母来风城了,阿诚正在机场里面等着接呢。” “你也去了?”谭邱许挑眉。 “我在车里面等着呢。”徐安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咯咯的就笑起来。 “奥……”谭邱许将咖啡一饮而尽,面色凝重,看起来是有事情要说,但是说与不说之间,还是有些犹豫。 “怎么?主任,您是不是有事儿啊?”徐安然问。 她好像听着谭邱许说话的语气有些失落啊。 “嗯,改天再说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谭邱许略微沉思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多说。 他本来是想要和徐安然谈官景逸的病情来着,希望最近官景逸能再去医院做一下检查,看看他脑部的血块分布的如何了,是不是适合接受手术。 可是自从得知官景逸生病,这段时间里,又难得见她这么高兴,现在如果提起官景逸的病情,无疑是在她的兴头上泼冷水。 这种事情,谭邱许以前对病人家属没少做过,但是对徐安然,他做不来。 徐安然本来还想着多问问谭邱许究竟有什么事儿呢,毕竟欲言又止并不符合官景逸的处事风格。 可是透过车窗的已经看到官景逸带着笑眯眯的两位老人往这边走了。 徐安然只好对谭邱许说:“他们出来了呢,主任,一会儿我给你回电话,你好好跟我说说究竟有什么事儿。” 徐安然挂电话之前,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谭邱许,如是说。 谭邱许唇角边的那抹笑更加苦涩了,他艰难的牵动了唇角一下,说:“我能有什么事情呢,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你们好好的一家人团聚吧。” 第355章 父母的到来 说实话,他突然有些觉得孤独,近来,他常常做梦,算不上噩梦的噩梦。梦里,总会出现官景华,还有一个身影模糊的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官景逸从梦中醒来,却总是黑暗到没有边际的卧室,一个人,清清冷冷的,说句话都会有回声。 后半夜的辗转难眠,谭邱许的身上冒起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他老了吗?已经开始害怕孤独了。 其实他给徐安然打电话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自己孤独,总想对一个人叨念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或者,听对方叨念一些话。他没有朋友,妻离子散,就连父母都觉得他是个冷血动物,在官景华出事之后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谭邱许的话要命就是烂在肚子里,要么就是和徐安然一番。 可是现在,貌似徐安然没有时间也大抵不会愿意听那些已经发霉的陈年旧事,或者事烂在肚子里的已经发臭的声音碎片。 谭邱许对着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浊气,好像风能像带走他的气息那般的带走他快要发臭的灵魂。 徐安然还想对电话那边的谭邱许说些什么,但是谭邱许已经率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徐安然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测,谭邱许貌似心情不是很好,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了。 徐安然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咬了咬嘴唇,她刚想要拨回去,好好问问谭邱许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候官景逸打开了车门,叫了她的名字一声:“安安,爸妈,到了。” 徐安然循着官景逸的声音看过去,并未看到官景逸,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妈妈,妈妈身后事爸爸。 徐安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妈妈的那一瞬间,眼眶有些发酸。 “妈妈,爸爸……” 徐安然坐在座位上,对茹雪撒娇一帮的扬着下巴,张开手臂,要抱抱。 茹雪一边说着:“都是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茹雪探进身子上了车,第一个动作就是张开双臂把小女儿抱在怀里面。 “还是那么瘦!一定是你又挑食!”茹雪两只手抱着的茹雪拍了拍她的后背,几乎抱着她就摸到骨头,拍了拍,她几乎怕把女儿的骨头架给拍散了。 “没有,我可听话了呢,不行您问景逸。” 官景逸坐在副驾驶上,徐安然一家三口坐在汽车的后座。 听到徐安然的声音,徐安然回头,还没说话。 茹雪就点着徐安然的头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就仗着景逸宠着你才为所欲为的。他就是这么娇惯你,否则今天也不会带你出来!” 官景逸只是幽幽的笑,也不说话。 徐安然听到自己母亲夸官景逸,说自己,装作不悦的撅起唇瓣对坐在妈妈旁边的爸爸徐德化说道:“爸爸,您看,妈妈胳膊肘向外拐了啊,好像景逸才是她亲生的呢。” 徐德化也不说话,和官景逸一样,两个男人皆是闷着头浅笑。 一家人在路上说说笑笑的,不算短的行程好像转眼就过去了。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对父母也比以往对父母要熟络许多,大抵也猜出了是她自己当了母亲的原因。 官景逸知道,自己的小丫头正在一步步的长大。 到了主宅,张管家见人到了,赶紧吩咐厨房菜品准备好,张管家带着的女佣则出去迎接。 整个的主宅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比过年更甚。 “快,带我去看看我那两个大外孙子。”刚一下车,茹雪就赶忙下车,进门。 不怪茹雪着急,她还是头一糟当姥姥,孩子生下来,她也只见过照片,要么就是在和女儿视频的时候匆匆看上几眼。 她这个当姥姥的早就心痒痒了。 在张管家的带领下,茹雪和徐德化一人抱着一个外孙,眉眼都舒展起来,看起来很开怀。 “哟哟,你看看这眉眼,简直和景逸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茹雪抱着孩子,满心的欢喜。 徐安然对着母亲撅嘴。 徐德化:“跟安安小时候也很像啊。” 茹雪白了徐德化一眼,心里想,这个老头子到了哪都是紧紧的维护着他那小女儿呢倒是。 徐安然这才笑了,挽着父亲的手,对母亲说了一声:“就是!” “对了,这两个孩子都叫什么啊?”茹雪问道。 徐安然和官景逸对视一眼,他们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父母,竟然把给孩子取名字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茹雪没有听到回答,一边抱着怀里的孩子,抬头,看向徐安然:“没有起大名,那小名总该有吧?” 徐安然缓慢的摇了摇头:“……忘了。” 茹雪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忘了?那这么多天,你怎么叫这两个孩子?” “这个是老大,那个是老二。”徐安然指了指。 茹雪看着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包裹,长相也相差无几,便问道:“这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怎么分?” “一个头茸茸的像只猕猴桃的是弟弟,头发比较黑的像青皮瓜的事哥哥。”徐安然介绍道。 茹雪和徐德化在听到自家女儿解释一番后,疯中凌乱,愣了好半晌。 两个老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听说谁家对孩子像是徐安然对孩子这一般的随便。 “闺女,你是在跟你妈妈我,讲笑话吗?” 茹雪消化了消化徐安然的话,仰着头轻声的问道。 徐德化哪怕是已经尽力在忍住笑了,可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 茹雪回头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那阴测测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还好意思笑,你看看你闺女对孩子这副马大哈的样子,还能笑得出来?” 徐安然低着头,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还青皮瓜,猕猴桃,我说闺女,你想象力怎么就那么丰富呢?”茹雪拧着眉头问,她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闺女来? “妈,是这样的,那个单眼皮的还没有张开的是弟弟,双眼皮的是哥哥。”官景逸出来圆场。 茹雪早已经被徐安然气的有些糊涂,摆了摆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们两口子都把我搞晕了,我这个老家伙暂时分不清谁是弟弟谁是哥哥,反正都是我的大外孙子,我都爱!” 在婴儿室看了一会儿孩子,楼下的饭菜准备好了。 张管家对官景逸说道:“先生,楼下的饭菜备好了。” 官景逸点了点头,对岳父岳母说道:“爸,妈,您们也奔波了一天了,我看我们就先去吃饭,您二老今天也好好歇歇。” 徐安然点点头,忙搂着母亲茹雪的胳膊说道:“是啊,咱们先去吃饭吧。” 茹雪拍了拍徐安然的手,点点头。 一行人下了楼。 吃饭期间,自然也是欢快的。 茹雪看到自家女儿面前的饭菜是汤汤水水的居多。 徐安然看到那一大碗浓白色的鲫鱼汤,求救的目光看向官景逸:“我少喝一些行不行,今天难得爸妈来?” 徐安然在面前双手合十,语气温柔,对官景逸小声的讨好。 官景逸摇了摇头,答案不置可否。 “是啊,安安,那可是两个大胖小子呢,你不多些奶水,定然是不够孩子吃的。”茹雪说道。 徐安然听到茹雪这话,冷冷的睨了官景逸一眼。 孩子的奶的确是不够吃,但是为什么不够吃,想必只有徐安然和坐在旁边的官景逸心知肚明。 官景逸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再和徐安然对视,而是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徐安然的盘子里,道:“多吃一些。” 茹雪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还是照顾的周到,官景逸虽然对自己的小女儿放纵,但是也不会让她为所欲为,大多都是哄着安安把事情做了。 茹雪和徐德化纷纷对官景逸投去赞赏的目光。 一顿饭吃下来,一家人的相处自然是格外的和谐。 自从 “你这孩子,别瞎跑了,生了孩子还没有二十天,看你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似的。”茹雪对徐安然柔声的呵斥着。 徐安然这才老老徐雪旭和崔云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之后,徐家二老就对这个他们的从小看着长大的老大女儿,几乎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大女儿寒了心,从此之后,在茹雪的口中便再也没有听到她提及徐雪旭这三个字。 没有了徐雪旭,整个家里都安静了许多,徐安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逸和放松。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甚至是回到徐安然还没有来风城上大学,徐安然也从未接近过官景逸的时刻,那个时候,徐家还是一家四口。 徐安然虽然对这个姐姐崇拜,欣赏,但是不可否认的,她心里也会有一方小小的角落藏着阴暗的因子,她并不喜欢这个既具有侵略性的姐姐。 徐安然老老实实的坐在母亲茹雪的身旁。 张管家端上果盘来,给徐安然准备的则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妈,您放心吧,安安生活,饮食,一应的我心里都有数,这些天她也是闷坏了,不过我都看着呢,左不过不会让她过分了。”官景逸适时的站出来,为徐安然说话,倒是为徐安然解了围。 茹雪听到官景逸这样说,这才点了点头。 有官景逸这么个细心周到的,她的确是放心也省心。 茹雪和徐德化在客厅坐了坐,吃了一些餐后水果,毕竟年纪也大了,在飞机上又折腾了一天,这下自然是累了,所以不多时,老两口就去了一楼,张管家提前为他们打扫出来的客房住下了。 徐安然和官景逸在客厅里,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相互依偎着,看着泡沫电视剧。 “对了,今天主任给我打电话来着。”徐安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官景逸的口中塞了一瓣橙子,一边说道。 “奥。”官景逸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实际上早就已经竖起耳朵在听了。 “主任好像很不开心,今天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他他也不说,还没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再给他打电话就是关机状态了。”徐安然的声音蔫蔫的。 官景逸:“奥……” 徐安然搂住官景逸的胳膊:“你说主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觉得他一直都在三姐去世的阴影里走不出来,他不会想不开吧?”徐安然担忧道。 官景逸:“他要是想死,还用等到现在?” “你怎么这么说话,主任好歹也是你的好哥们呢,他多关心你啊。还有你,你别告诉我你在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把他再当作自己的兄弟!”徐安然道。 官景逸愣了愣,口中咀嚼着橙子的速度慢了下去,随后因着徐安然看着自己期期艾艾的表情,官景逸才不得已的又加了一句:“我说的是事实。”来表述他认为官景逸不会想不开这件事情的事实。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这样吧,明天我们去看看主任吧,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守着他之前和三姐生活的那么大的一个别墅……” 官景逸:“……” 徐安然急了,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去还是不去,你给我一句痛快话,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 官景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安安,你还在坐月子。” 徐安然:“那就请主任来家里?” 官景逸无奈,拗不过这个小女人,只好点头。 两个人又重新窝在一起,看电视剧。 徐安然嗤笑:“你看,这个男主角好装哦,人也不如你长得帅。老公,我怎么感觉我比言情剧的女主角还要幸福呢?” 徐安然指着电视里的小鲜肉男人,没心没肺的嘲笑着。 官景逸敛着眸,唇角含着宠溺的微笑,去看怀里的小女人。 第356章 茹雪的尴尬误会 “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像你老公我这么帅气又专一的男人。”官景逸官四爷难得的自恋一把。 这倒是出乎徐安然意料的,徐安然本以为,依照官景逸的沉闷的性子,他或许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自己笑,又或者是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却没有想到,沉稳如他,竟然还会自恋起来了。 徐安然仰着头去看官景逸。 官景逸恰好也低头,看着徐安然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脸儿也嫩极了,嫩的几乎能掐出水儿来了,官景逸心中蓦地一动,低头就俘获了徐安然那菱形的淡粉色的唇瓣。 徐安然一开始还乖顺的在官景逸的怀中承受着官景逸细致又缠绵的吻。 他很有耐心,可以说,但凡事关系到徐安然的事情,官景逸没有一件是不耐心的,哪怕事在情事上,官景逸猴急的时候也很少,大多时候都首先顾虑到她的感受。 徐安然闭着眼睛,感觉到官景逸探出舌尖来,一点一点的描绘着自己的唇形,徐安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被填充满了,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她反手勾住官景逸的脖颈,身子也更加贴近了官景逸,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她很热情,官景逸唇角勾笑,两只手在徐安然的背后游移着,捏着她柔软的翘臀。 徐安然霎时间感觉自己的全身好像有一股电流流窜而过,徐安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徐安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一开始有些怔忡,回过神来就开始想自己到底在哪。 客厅的灯原本暗着,因为张管家知道先生和太太要在客厅留着看一会儿电视,便识趣儿屏退了所有的仆人,自己也回了房,并且关上了的客厅上最明亮的那盏灯。 这样一来,有些微暗的客厅,其中缱绻暧昧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官景逸和徐安然并不是第一次如此,张管家也很早就警告给下人,进了屋子,不要随便出来,楼上有什么动静,也不要大惊小怪的叫唤,尤其是主宅的规矩严格,听不到半点下人议论私事的言论。 可是这个时候,客厅的灯却突然的亮了起来。 官景逸和徐安然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的眯着眼睛。 官景逸的第一反应就是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睛。 徐安然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完了,下一秒,徐安然就像是偷了别人老公的情妇一般,慌慌张张的把官景逸推开,自己恨不能缩在沙发下面去了。 事实上,听到客厅有响动之后,徐安然缩着身子,连连往后躲,差一点栽下去,头撞到茶几上。 幸亏官景逸眼疾手快的捞住徐安然的腰身。 官景逸无奈的看着徐安然,不满她的这种反射条件,不管是谁来了,反正他们事正当的合法夫妻,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徐安然感觉和官景逸的‘奸情’伴随着灯光突然亮起来,也被毫无遮掩的曝光在自家母亲的面前。 身后想起徐安然妈妈的声音,有些尴尬:“你……你们还没睡啊。” 茹雪话刚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人家在自己家里,自己管不管人家睡不睡觉呢!还有,她今天是和小两口过不去吗,要不然,怎么会接连两次撞见他们…… 茹雪老脸红透了,手摁在水晶灯的开关上,躲开也不是,再重新关上也不是。 茹雪尴尬透了。 徐安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我们就要去睡觉了。” 徐安然起身拉着官景逸就要回房。 官景逸无奈的随着徐安然站起身来,任由小女人拉着自己的手往二楼的卧室里冲。 茹雪看着两个人即将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开口叫住了徐安然。 “安安,你先下来,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茹雪对徐安然摆了摆手。 官景逸的唇角动了一个弧度,他的表情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徐安然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进屋了。” 官景逸一边说着捏了捏徐安然有些肉乎乎的小手,徐安然对官景逸点了点头。 徐安然的走到茹雪的面前。 茹雪拉着徐安然的手,目送着官景逸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还不算,直到听到卧室门被人拉开又被人关上的声音,茹雪这才将一直黏在二楼的视线的茹雪收回来,看着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将捏着女儿的手给甩开。 “哎,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让你操心的傻闺女!”茹雪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那样子好像徐安然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茹雪恨铁不成钢的将徐安然的手甩开。 徐安然不明所以,笑着问道:“妈妈,我怎么惹您生气了?” 茹雪又看了徐安然一眼,真不知道这个闺女是真傻还是装傻。 茹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了徐安然一眼,随之说道:“我是指的你不洁身自好。” 徐安然唇角绽开一抹笑容,虽然今天一连两次被妈妈撞见和官景逸亲热事挺尴尬的,但是自己和官景逸也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朋友了,他们两个结婚三年多,如今更是连孩子都生了,虽然一开始徐安然觉得对这事儿有些抹不开面儿吧,但是仔细想想,那个人是官景逸啊,既然是官景逸,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搂搂抱抱的,事常态吧。 “妈妈,您也太保守了吧,我和景逸结婚这么多年了,都有了俩儿子了。”徐安然大概是语气里带着一抹无所谓,有些让茹雪生气。 “这跟结婚多久没有关系,你现在的身子,不能……那个,你知道吧,会感染的。 我一直觉得景逸是个底细周到的人,没想到,在有些方面,他还是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不知道心疼人。” 茹雪一边说着,语气里含着怨怼。 徐安然扑哧一声就笑了。 自家母亲说的,这都是哪跟哪。 “妈妈,您该不会是以为我和景逸,我们……那个来着?”徐安然问。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徐安然拧着眉头反驳,音调不禁高了好几分。 茹雪连忙去捂着徐安然的嘴巴,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凑在徐安然的耳朵边小声的警告道:“你小点儿声音,还不嫌弃自己丢人是吧?” 徐安然不怒反笑:“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妈妈,您放心吧,我洁身自好着呢。 再着说了,景逸的为人您不是也知道吗,底细周到的,就算我愿意,他都不能愿意。” 徐安然听到自己母亲小声的对官景逸抱怨,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的老公,只能她自己说,其他人,哪怕是自己的至亲,她都不能接受任何人对景逸有任何一点的偏见。 虽说,徐安然有的时候会向父母抱怨:“呀,你们就知道向着官景逸,你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但是一旦父母对官景逸有任何一点的不满,徐安然都会维护官景逸,就像是现在。 徐安然看着自己的母亲。 茹雪这才反映过来,原来是自己不纯洁了,净是把事情往坏处去想。 如此一脸,茹雪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既然是这样就好,我就说嘛,景逸是个有分寸的,行了,不早了,臭丫头你还不快点去睡觉。” 茹雪伸出手在徐安然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妈,那我走了啊。”徐安然笑着对母亲眨了一下眼睛,那模样俏皮狡黠的像是一只小狐狸。 茹雪目送着徐安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抬起手来看着自己刚才打了徐安然屁股上的一巴掌,她能真实的感觉到二十几岁的年纪的屁股的弹性,和活力。 茹雪怔怔的回想了的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来,摇着头,一边关掉了客厅的水晶灯,一边说道:“年轻真好。” 徐安然提拖着拖鞋回了屋子。 她上楼的声音有些大,官景逸早已经听到女人上楼的声音,垂眸看着杂志,冷硬的外表,那唇角轻不可见的勾起一抹笑意,随后笑意很快的收敛。 门把手扭动,传来开门的声音,徐安然踏进房门,率先看到的就是穿着宝蓝色的睡袍,靠坐在床头翻看着杂志的官景逸。 他的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微微敞开的衣襟带着几分随意。 仔细看过去,看到他古铜色的坚实的胸膛,那颜色和肌理都分外的诱惑。 徐安然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官景逸抬眼去看她,似乎官景逸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诱惑。 他将杂志合上,动作优雅的放到床头柜上,随后,官景逸拍拍床,说道:“过来。” 睡袍的衣襟又敞开一些,从徐安然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胸前俏丽的红豆子。 咕咚,又是徐安然咽口水的声音。 妈的,太妖冶,太迷人了。 徐安然又联想起自己母亲刚才在楼下对自己情深意切的谈话。 这个罪名不坐实了,说实话,徐安然多少还会觉得委屈呢。 而今晚,呵呵,真的是个好时机。 徐安然那一刻甚至以为自己才一个男人,说着言情剧里常说的那些男主角放荡的台词。 譬如: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再譬如:大爷今儿不把你上了,大爷的名字倒着写。 第357章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此种种。 徐安然当时只有把自己身上这些累赘的衣服撕了,然后翻身上马的感觉。 当然了,马自然是官景逸。 徐安然现在脑海中已经自动脑补出了,自己的英姿飒爽的状态。 所以,徐安然几乎是像大象一向,扑在了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的俊脸上一片茫然,他自然不明白徐安然现在心里的想法。 “怎么了?”官景逸关切的问,看她的样子,貌似有些不正常。 徐安然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像是整个夜空,闪亮闪亮的几乎布满了星子,徐安然的脸也是绯红的,分明是被情/欲氤氲红的。 她可是食髓知味的女人啊,自从怀孕到现在,她都憋了快一年了。 官景逸根本就想不到那里去,毕竟徐安然的身子不方便。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还以为徐安然是不舒服,连忙用手探上了徐安然的额头,关切的问:“是不是发烧了。” “嗯,额头的确有点烫。”官景逸没有注意到徐安然耷拉下来的脸色,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徐安然不耐烦的将官景逸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拉下来,让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官景逸眉眼动了动,随后,目光定格在徐安然的双眸。 徐安然有些激动,心跳也怦怦的加快了跳动。 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官景逸总归不会再不明白了吧。 徐安然的眼眸亮了亮,看着官景逸的小眼神儿充满了期待。 官景逸:“奶又涨了?要我帮你吸奶?” 徐安然忍不住的爆粗口:“吸你奶奶个腿儿!” 官景逸很无辜:“哎,你怎么骂人呢?” 徐安然:“我骂的就是你,我不单单骂你,我还要上了你呢。” 徐安然一边说着,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套头毛衣脱下来,此时她的上身就还剩下一件白色的胸衣。 官景逸瞪大了眼睛,他没有听错,没有看错吧,自家的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放了? 看着眼前香艳的景色,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天生就是为了下来整他的。 她还在坐月子,他要是真的趁着这个机会碰了她,那自己和衣冠禽兽有什么区别。 官景逸摘下银丝框眼睛来,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老婆,咱们不闹了好不好?是不是妈跟你说了什么,刺激你了?” “我妈说我不洁身自好,还说你那么周全的人不会那么糊涂。那意思我看就是特别迂回的说是我把你给上了,你说我要是不坐实了这个名头,那不是白白受了一顿骂吗?”徐安然说,身子已经完全压在官景逸的身上。 她就那么小小的一只,官景逸将两只手臂打开,稍稍一拢,就将徐安然收紧自己怀中,官景逸顺势往后倒了一个角度,然后他人就靠在的床头柜上了,徐安然趴在官景逸的胸膛上,一边喘着粗气,手便往官景逸的身下摸着。 官景逸也是禁欲很久的,哪里经得住徐安然这么折腾,不一会儿,官景逸的气息也紊乱了。 “好了,不闹了。”官景逸捉住徐安然作乱的小手,语气也有些严肃。 “我没闹,官景逸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因为我生了孩子,所以,你就不愿意碰我了?”徐安然眼里泛起了委屈的光芒,她苦功一向厉害,说哭就能哭出来。 “胡说什么!”官景逸呵斥她。 但是一边呵斥着,手还是忍不住的温柔的去盖住她的眼皮,不让她胡思乱想。 “那你怎么那么能忍?”徐安然继续问。 官景逸失笑,他不是能忍,只是不得不,她怀胎十月,现在又在坐月子,他倒是想碰,可是怎么碰。 上次让她用手为自己疏解了一次,官景逸已经觉得很内疚了,他总觉得自己可爱的小女人怎么可以为自己做那么脏的事情。 “好了,不说了,我们睡觉。”官景逸扳着徐安然的肩膀,将徐安然放倒在床上。 徐安然还是不安分,却是不敢再动。 她最懂适可而止了,眼下,如果再不知好歹的闹下去,估计官景逸一定会火儿了。 不过,徐安然显然又不想这么早就善罢甘休。 徐安然决定采取绵软政策。 徐安然安安静静的躺在官景逸的臂弯里,官景逸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徐安然试着轻声叫了他几声:“景逸?老公?逸哥哥?”官景逸都没有反应,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只不过,徐安然才不相信,官景逸这么快就睡着了呢。 “老公,你想不想?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用手,或者其他的部位也可以的,我虽然不会,但是你可以教我。” 徐安然乌黑的大眼珠在眼眶里乱转了几下,随后,她将身子移到官景逸的身旁,嘴唇贴着官景逸的耳朵,对他轻声说道。 她口腔喷洒出来的温热绵软的气息扫过他的耳朵和鬓角,带着最原始的诱惑,很轻易的就让官景逸情动。 官景逸眼睛动都没有动,只不过嘴唇轻轻动了动。 怎么办,他已经感觉浑身有些燥/热,口有些干了。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官景逸心里想。 这个时候,徐安然微凉的唇瓣覆上了官景逸的嘴唇,一条滑溜溜的东西钻进官景逸的口腔中。 徐安然像是恶作剧一般的撩拨着官景逸,官景逸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今天是铁了心的不让自己好好睡一觉了。 官景逸的双眸俐然睁开,那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眸仿佛带了巨大的吸引力,将徐安然紫葡萄一般的纯粹的大眼睛,毫无预警的吸进去,再也不给徐安然半分挣扎的余地。 就像此时此刻,反客为主的官景逸。 官景逸扣住徐安然后脑的一刹那,灵舌钻进徐安然的口腔中,对着她娇嫩的小舌头,又是含着,又是啃的,偶尔还邀它一起共舞。 官景逸就是狂风暴雨,像能卷积起一切的龙卷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官景逸一旦发力,就将徐安然的阵地的一切,连根拔起,分毫不留。 一开始徐安然只是觉得这事儿好玩,勾引官景逸,是因为她被母亲骂一时觉得心里不爽,她又吃准了官景逸一定会顾虑自己的身体不会对自己为所欲为的,所以才像刚才那般大胆。目的也只不过是看一看官景逸无奈吃瘪的模样。 但是到了现在,徐安然就发现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男人她招惹不起,禁欲太久的男人,她更是招惹不起。 徐安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飘荡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找不到方向,也没有桨,就随着浪潮的波动自己晃荡着,没有岸,也没有倚靠。 徐安然难过的都快哭了,真的,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可是现在徐安然事欲哭无泪。 每当她想要装装可怜,挤出几滴眼泪的时候,体内就会翻腾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像是浪潮一样,这种快/感被一波高过一波,徐安然每当想要说话,都会被那不可控制的娇声叫喊被取代。 “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徐安然讨饶,下一秒,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刚才是她作死,现在这副样子,又怪谁。 官景逸反正是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第二天,徐安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 官景逸神清气爽的充当好好先生,已经亲自为岳父岳父做了早饭。 徐安然难耐的瞪了官景逸一眼。 “安安,你可真是有福气了,景逸的手艺真是不错。你看他亲手为你煲的鸡汤……”茹雪掀开砂锅的盖子,给徐安然盛了一碗,推到徐安然的面前。 “不喝,反胃!”徐安然的头一甩,显然是没有打算给官景逸面子。 官景逸也不恼,唇角勾笑的,一派淡然的吃着油条,清粥小菜。 徐安然也想吃油条! “嘿,瞧瞧看,是不是景逸太骄纵你了,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让我怎么把贤妻良母和你能联系在一起。”茹雪说道。 徐安然被自己母亲数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当这个时候,徐安然求救的目光就会看向父亲。 以前,徐德化总是会帮着徐安然说上两句话,再不济也会打个圆场,这一次,貌似父亲也是站在官景逸那一边的。 徐德化对徐安然说:“安安啊,你妈妈说的对。” 徐安然一大早就看到鸡汤,虽然那鸡汤做的一点油腥都没有,并且掀开砂锅盖子,就是十里飘香,但是徐安然就是不想喝,看到鸡汤就恨不得将锅都甩在官景逸的头上,他现在装什么好人啊,昨天晚上他在床上欺负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呢? 官景逸将一碗白粥推到徐安然面前,将那碗鸡汤移开,说道:“既然不想喝鸡汤,就喝这个,也换换口味。” 徐安然虽然心里感动,面上还是不松动,撅了嘴巴嘟哝道:“现在装什么好人!” 第358章 我要出去 官景逸只是笑笑不说话,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时候,那小模样一脸傲娇的,让茹雪也不禁为这个女婿打抱不平。 “你看你把景逸欺负的,你这个孩子!还好景逸懂事,处处让着你。”茹雪对徐安然宠溺的说道。 徐安然对茹雪做了一个鬼脸,表示自己有些不服气。 “爸爸,你看看妈妈哦,总是嫌弃我。”徐安然对徐德化撒娇。 徐德化笑而不语。 茹雪宠溺的摸了摸徐安然的头发,说道:“你呀!多大的人了,都有两个小宝贝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茹雪虽然说话有些责备,但是满脸的笑意不难看出她事真的为女儿的幸福生活感到高兴。 官景逸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转过头去看徐安然:“对了,今天你好好在家休息,陪陪爸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出去?”徐安然如果有两只兔子耳朵的话,徐安然相信,此时,自己的耳朵一定会警惕的竖起来的。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对她的疑问表示肯定。那一脸坦荡,一身正气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好像是徐安然神经过敏了。 而徐安然此时脑袋里浮现的画面则是那天他用美男计勾引文雅的事情,那件事情,官景逸虽然对自己解释是为了让肚子回头是岸来着,但是徐安然稍稍一构想那天晚上发生的画面,就忍不住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别扭,因为她自己的男人,她自己的老公,搂抱了别的女人。 “不行,不许去,哪都不许去。”徐安然拿出当‘一家之主’的威严气势来。 徐安然可记得,官景逸生病之前,他可是一直都拿这种气势镇压自己来着。 官景逸扭头又眼巴巴的看着徐安然。那样子,颇有几分忠犬男友的味道。 倒也是,自从他傻了之后,哪怕现在是清醒的,还会时不时的拿出这种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来诱惑自己。 “你少拿这种眼神儿看我,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没得商量。懂?”徐安然一边说着,也不知道打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端起碗来,仰着脖子,呼噜呼噜的将碗中的清粥全部吞下去,随后猛地站起来,推开椅子就上楼了。 “你瞧瞧,你瞧瞧,谁惯的这是?”茹雪看着女儿这么大的反应,指着徐安然的背影说道。 官景逸对茹雪嘻嘻的笑:“我惯的,没事儿。她就是担心我,我懂。” 徐德化对官景逸说:“景逸啊,安安担心的恐怕是你的身体,她怕你万一犯病,她不在你身边……所以,她有的时候任性的时候,你多多包涵着啊。” 官景逸点头,对徐德化说道:“爸爸,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安安的良苦用心我懂,她是女孩子,我又得了这么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小孩子的病,是我拖累了安安。” 张管家站在旁边听着官景逸这话,感到心酸。 要知道,官景逸可是风城人尽皆知的四爷啊,沉稳内敛,也骄傲,就连当初的出走也是因为他的骄傲,他不想让那些熟悉自己的人看到他发病时的那副痴傻的样子。 现在,他为了徐安然回来,如今,又在她的家人面前抛弃一切骄傲的保证。 张管家是看着官景逸长大的,如今他落魄至此,怎么会不惹人心疼? 徐安然坐在卧室的床上,她也知道刚才自己的反应的确是过激了一些。 可是只要一想到官景逸会脱离自己的视线,出去,她的心就好像被悬起来一样,没有着落。 她是真的担心他,他颅内的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游蹿到海马区,影响他的记忆力,到时候他万一又找不到家了怎么办? 她承受不起再拼尽一切也找不到他的失落和绝望。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软底的亚麻质地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再加上官景逸的脚步本来就比较轻,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不过徐安然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官景逸走进屋子,转身去关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子扑通一下的就撞进官景逸的怀里。 官景逸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官景逸就怔愣在原地了。 “怎么了?”官景逸挑眉,高大的身躯被徐安然抱住,她的个子不高,头正抵在他与肩窝平行的背部。 “我很在乎你,在乎你很多很多。”徐安然的脸颊贴着官景逸的后背,深深的吸气,官景逸浑身带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和的熟悉的清爽味道,让徐安然感到无比的踏实。 官景逸有些震惊,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还会跟自己说这么动听的情话呢? “我知道。”官景逸转过身子来,从自己的正面将徐安然抱住,两只手托着徐安然的脸颊,四目相对,官景逸对徐安然如此说。 那嗓音,性感,低哑,声音宠溺。 “那你就答应我,不要出去。或者带着我一起去。”徐安然说。 官景逸一听说她又要乱跑,自然是不答应,不假思索的来了一句:“不行。”那嗓音板板整整的,声音严肃。 “那你要去干嘛?”徐安然问,那双柔嫩的小手儿抓着官景逸的袖口,仰着头,那一脸任性的模样哟,真真儿的要把官景逸的心给化了。 “办事儿,办正事儿。”官景逸柔声说道,捧着徐安然的脸,俯身,凑在她的脸颊边啵儿的一口亲上了徐安然的嘴唇。 徐安然急忙推开。 “官景逸,你丫的美男计使道我身上了是吧?”徐安然的手撑着官景逸的下颌和脸颊,让官景逸的脸颊都微微的变形了。 官景逸对于自己这个小媳妇爆粗口倒也不生气。 “嗯?”官景逸饶有兴趣的抚着徐安然柔顺的黑发。 “我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徐安然一把拍掉官景逸的手。 她可知道,官景逸这丫的就是你退一步,他进两步,不把人逼到无路可退,决不罢休的厉害角色。 “那你吃哪一套,老婆。”官景逸张开手臂,将徐安然搂入怀中,官景逸俯下身子,下巴在徐安然的颈窝上蹭着。 官景逸脸上新冒出来的胡茬扰得徐安然柔嫩的颈窝处的肌肤一阵刺痒,徐安然不由控制的咯咯的笑起来。 官景逸这是在对徐安然撒娇,徐安然险些就招架不住。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办?官氏不都交给子豪和肚子代理了吗?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家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徐安然硬着心肠,刻意无视官景逸的撒娇。 “老婆,你不相信我,你肯定以为我要出去拈花惹草。”官景逸的语气越发的可怜了。 “哼,你难道上次出去不是拈花惹草来着?勾引人家文雅还!”徐安然开始翻旧账了。 官景逸看势头不好,赶紧转移话题:“你看我怎么说也是个叱咤商场,人人称道的四爷,我喜欢你之前就洁身自好,我这个人可是有洁癖的,喜欢上你之后,我就更有精神洁癖了,只要不是你,我碰都不会碰。 老婆,你在哪找一个像我这样定力这么强大的男人,嗯?” 徐安然被官景逸这番言论不禁被逗得勾唇浅笑起来,眼看他实在是太会哄女孩子了,徐安然捏着拳头在官景逸的胸膛捶了一下,骂道:“你到底要脸不要,第一次看到想你这么自恋的啊!” 最终徐安然也没有从官景逸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坚持要出去,并且承诺会带着阿诚,让阿诚对自己寸步不离。 徐安然就算是想要阻止也于心不忍了。 罢了,也就放官景逸出门去了。她和儿子,和爸妈在一起也很开心呢,徐安然这样安慰自己。 官景逸带着阿诚出门,阿诚开车,官景逸坐在汽车的后座,闭目养神,只不过那面色要比以往都要凝重。 在风城的郊区,车子在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下来。 阿诚转过头去的坐在后座上的官景逸道:“先生,到了。” 官景逸幽幽的睁开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明。 车外有人打开门把手,天空灰蒙蒙的,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来人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在车的出口上方打着,来人对车内的官景逸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叫到:“四爷!” 官景逸点了点头,随后一只脚先踏出车外,擦的干净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在地上的小水洼掀起一阵一阵的涟漪,那只脚的脚尖轻轻的旋转了一个弧度,借着,官景逸的另一只脚也踏出窗外。 他身侧的下人为他高高举着雨伞。官景逸穿着一件墨色的正装,干净的皮鞋上一滴雨丝都没有沾到,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将西装的扣子扣好,这才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别墅。 那下人只是把官景逸引到的门外,便离开了。 在木制大门外,站着两个黑衣服的保镖,看到官景逸,齐齐弯腰,叫了一声:“四爷好。” “你们主子呢?” 这个时候木制大门被推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带着银丝框的眼睛,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倒是很顺眼。 “四爷,我们主子在书房等您。请您和我来。” 官景逸嗯了一声。 “哈哈,四爷,您可算来了。” 官景逸随着那个气质不凡的随从还未上楼,就听到楼上传来气势磅礴的一阵笑声,昭示着声音的主任十分的爽朗。 官景逸的面前的楼梯顶端这个时候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头发是桀骜不羁的金黄色,挺鼻薄唇,面容有些苛刻。 这个人,不是上次不打不相识的百盏赫又是谁呢? 官景逸抬头,眉目端正,对百盏赫勾唇笑了一声:“百先生,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百盏赫穿着皮靴,那厚重的皮靴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百盏赫着急的往下走,对官景逸伸出手。 两个人男人站在彼此的面前,一个沉稳默然,一个粗犷热情。 第359章 徐雪旭出来了 “前阵子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我看你恢复的不错!”百盏赫对官景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官景逸请到沙发那边坐。 “还好。”官景逸对百盏赫微微的颔首,显然他对自己的病不想多提,只是想要知道,百盏赫这才把他约出来,究竟是为何。 “约我出来,究竟有什么事?” 百盏赫和官景逸寒暄了几句,官景逸单刀直入的问道。 “是景致,他在境外活动,前阵子,我的人看到他了。”百盏赫拿起一个雪茄来,放到嘴边,吸了几口。 官景逸正伏着身子端茶盏的手愣了一下,随后他挑眉,那双墨眸如同黑墨,薄唇轻启,官景逸只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眼来:“哦?在哪见到的?” “金三角的赌场。”百盏赫说到这吞云吐雾起来,随后又简单的评价了几句:“这个男人倒也是够厉害的,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想到躲来躲去,竟然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 官景逸端起杯盏来,啜了一口清茶。 “那人呢?”官景逸问道。 百盏赫:“……跑了。” 官景逸的冷眸一转,像是一把刀一样印刻在百盏赫的脸上:“跑了?在你的地盘,你还能让他跑了?” 白枕鹤扭扭捏捏的不肯说话。 确实,这次是他的失误,感觉像是到嘴巴的煮熟的鸭子都让人家飞了。 “赌场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在那种地方,没有人会特地辨别对方的身份,景致只需要稍微乔装一改,他就不容易被人认出来。”官景逸中肯的分析道。 百盏赫点头。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百盏赫继续问道。 官景逸将杯盏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只说了一句:“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的找出来。” “嗯,我手下的人已经去找了。我也知道,这个景致,一天不除,你的身家都会受到威胁。” 官景逸听了百盏赫的话只是笑,唇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十分的邪佞:“就凭他?他之前和崔云在一起同流合污的时候拿我没有什么办法吗,现在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所以趁早解决的好。” “还有,徐雪旭从警察局出来了,这对我们并不是个好消息,我怀疑是景致搞鬼。毕竟,如果他想要救出崔云的话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徐雪旭她的罪没有那么重,还比较容易救出来一些。” “怎么救出来的?”官景逸的剑眉轻不可见的蹙了蹙,他把玩着手中的zippo,斜斜的倚在沙发上,面容怔松,状似对徐雪旭的事情毫不在乎的样子。 “有人匿名给警察局寄了一份徐雪旭的精神情况证明,这份证明里写明了徐雪旭有精神病症,再加上她在监狱里的表现也是疯疯癫癫的,所以……徐雪旭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百盏赫打量着官景逸的面容。 官景逸哒的一下,手中的zippo窜出一个抖动的明黄色的小火苗,那轮廓莫名的像极了一个舞姿优雅的女人。 官景逸的唇角勾了一下。 “你就不在乎,或者没有一点儿别的情绪,在你听到徐雪旭的消息的时候?”百盏赫对官景逸现在的反应和表情有些不能理解。 “我能有什么反应?徐雪旭那个女人……”官景逸的话说到一半,便及时的止住了,随后他轻笑了一声:“呵……” 主宅的一家人,茹雪难得到女儿这里来一次,再加上小的时候觉得对徐安然的照顾有所疏忽,茹雪觉得这次女儿坐月子是个好机会,弥补对于女儿迟来的关爱的好机会。 “尝尝看,我熬得鸡汤,你爸爸托人在乡下给你买的走地鸡,营养丰富的很呢。”茹雪将一小盅鸡汤放在徐安然的面前。 徐安然拧了自己的肉乎乎的脸儿一把,的脸儿上的肉往两边扯,对茹雪说:“妈,你觉没觉得我最近就像是发起来似的,胖的厉害?” 茹雪将徐安然趁着自己的脸的手弄下来,说道:“你这不是胖,是水肿,女人生了孩子多少都会有些水肿,你这还不算严重的呢。” “那我是不是不如以前好看了。”徐安然是很在乎这一点的,她生怕自己变丑,变成黄脸婆。 对于官景逸,或许是因着她暗恋他十几年的原因,她一直自卑,生怕自己有一点了不好,就感觉自己配不上官景逸了,这种恐惧,在她生过孩子之后就变得越发的扩大化。 身材走形,水肿,徐安然看到眼前的一碗鸡汤,潜意识的摇头拒绝。 “妈,我能不能现在先不喝,一会儿我饿了再喝好不好?您看我这一天吃的喝的这些,就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变成一个大胖子。” “不成,凉了就不好喝了。”茹雪语气坚决。 徐安然把求救的目光转向自己的父亲,趁着茹雪不注意,徐安然对一旁的父亲双手合十拜了拜,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对父亲说:“爸爸,快帮帮我。” 徐德化将那双老花镜摘掉,目光在徐安然的身上扫了一下,随后对茹雪说道:“她不想喝你就不要强求了吗,你看看做个月子把我闺女愁成什么样子了?” “哎,闺女任性,你就这么由着她,我看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惯的!”茹雪指着徐德化。 徐安然早就习惯了父母这样的相处模式,徐安然知道自己的为今之计就是脚底抹油溜了就得了。 “爸妈,你们先吵着啊,我就先上去了啊。”徐安然脚底抹油的蹬蹬的上楼了。 茹雪被徐安然气笑了,指着徐安然上楼的背影对徐德化说:“你看看你惯的,真的是……我是拿你们父女俩没法儿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茹雪一摆手,就将那鸡汤重新端回厨房了。 张管家连忙从茹雪的手中端过鸡汤来说:“您就快歇歇吧,这些事儿我来做就行。” 茹雪对张管家笑着点头,说实话,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还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呢,现在有些浑身不得劲。 徐安然上楼后,去了自己的卧室,咬了咬嘴唇,心生一计,扑通一下趴在大床上,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芷啊,你在干嘛?” 百盏赫家,两个人谈好了正事儿,官景逸起身要走,因为家里还有让他挂念的老婆和孩子。 “四爷,您既然出去了,就吃了饭再走嘛,夜色那我都包了场了,你可得给我个面子啊。”百盏赫不让官景逸走。 官景逸说:“百先生,有话就直说吧,你知道的,我家里有老婆孩子等着呢。” 百盏赫拍了拍自己的腿,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不好说出口的话。 “百先生但说无妨,我们也算是不打打不相识的兄弟,不必太多顾虑。”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说了。”百盏赫咬了咬牙,说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妹妹百灵,上次百灵和你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想必四爷还记得,那日也是我因为妹妹出了事情,所以我才会情急之下对那个杜樊淼下了狠手。 后来百灵一直从那件事情中走不出来,要死要活,不过我看她好像和您太太很投缘……” 官景逸剑眉一挑,那目光有些探询意味的看着百盏赫,他的确还记得百盏赫的妹妹,那个小女孩儿看起来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一年多以前,他去参加百家的宴会,还收到那个女孩儿送给徐安然的一架小型的钢琴。 官景逸点头,对百盏赫问道:“百先生的意思是?” “哎,这话说起来唐突,只是我这个妹妹性子太过慢热了,又不喜好接触人,唯独喜欢的就是令夫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想着说让百灵能时常对令夫人拜访探望。” 百盏赫说道,他这一辈子也没求过什么人,可唯独对这个妹妹,最过操心,费心费力。 官景逸点头:“当然可以。百灵随时可以去我们家,我们自当欢迎。” “……还有一件事。” “嗯?” “百灵喜欢谭家的男人。女人,或许都对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件事儿她谁不都肯说,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我也是挺偶然的看到的百灵书里夹着这张照片才判断出来的。” 百盏赫将手中的照片递给官景逸。 官景逸看到那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儿和谭邱许的合影。 “她还认识谭邱许?”官景逸诧异。从中不难判断出,那个小女孩儿,站在英俊年轻的谭邱许身边的女孩儿,应该就是百灵。 “十来年前,我们一直和谭家有比较密切的生意关系,我曾经常带着百灵出席各种宴会,所以她和谭家的大少爷的认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后来,我们和谭家的因为一场生意的闹翻了,结束了贸易往来关系,再加上谭邱许结婚,百灵便再也没有见过谭邱许,但是也是从那以后,她一蹶不振了。” 官景逸:“哦?”他心里在暗忖,这个百盏赫的妹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看起来没有力量的一个小女人,竟然可以对一个人喜欢到这种程度,十几年? “恕我直言,百先生,令妹的感情上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官景逸说。 “我知道,我知道,谭邱许那个人的脾气跟死倔死倔的,要是我能说通谭邱许,我就不用来找你了。听说,令夫人和谭邱许的关系还不错?” 官景逸的目光移到百盏赫的身上,那双眼睛有些毒辣,他抿着薄唇冷冷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词:“嗯?”好像在问百盏赫,怎么,你为了给你妹妹找夫婿,还把小眼神移到我媳妇身上了?你倒是胆子大? “我的意思是,百灵和令夫人好好接触,然后……如果谭邱许真的和百灵如何如何,不也正了却了你一桩心事吗?如果不成,百灵她也不是个会就纠缠人的!” 百盏赫为了自己的妹妹,对官景逸真可谓是低声下气。 官景逸敛着眸略微沉思。 “放心,百灵不会打扰令夫人的生活的,其实百灵真心的是想和令夫人做朋友的。” “令妹和谭邱许的事情,这是后话,我不能掌控。不过令妹如果想要来我家做客的话,我和安安自然是欢迎的。”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四爷,小妹多有不周之处,我这个当哥哥的先在这里求你照应了。” 官景逸摆手:“好说,好说。” 第360章 练瑜伽 “先生,咱们去哪?” “回家。” 官景逸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要出门的时候,小丫头抱着自己死活就是不放手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他不过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想她了呢,看来今后真的是离不开了。 阿诚从前视镜看到自家先生露出满脸的笑意来,那种笑是轻松而会心的,从那满目柔光的中也大抵可以判断,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谁。 “先生,您在想太太呢?”阿诚也忍不住的问。 官景逸抬眼看了一眼前视镜,前视镜映出阿诚的那双眼睛来,官景逸骂了一句:“多嘴。”他虽然板着脸,但是却无法遮挡眼睛中溢出来的精彩。 “太太呢?”官景逸一边将身上碍事的衣服脱掉,扔给在身后跟着自己的小菊,问道。 “太太在楼上呢。”小菊回答。 “那老先生和老太太呢?”官景逸又问,从他外面走进来,诺大的房子一片安静。 “额……”小菊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官景逸站定住,扭头看着小菊,挑着剑眉问道:“怎么了?” “老太太说太太把她气得不轻,老先生就说陪老太太出去转转了。” 官景逸一听这话有些诧异,嘴唇轻启,他:“哦?” “嗯,是因为老太太给太太熬了鸡汤,太太不喝,说她要……” “谁教给你的规矩,说话支支吾吾的。”官景逸拧眉。 “太太说要减肥,她说自己可不想变成黄脸婆。现在正和小芷小姐,一起在楼上锻炼呢。” 小菊生怕官景逸听到这些生气,说这些的时候,一边说着,一边还打量着官景逸的脸色。 官景逸抬眼,看着二楼。 “她还敢锻炼?还坐月子呢,你们也不拦着点!”官景逸语气不善,面色也不善。 小菊连忙低头:“我……我拦不住。太太说了,万一她变成了黄脸婆,您不要她了,我们都负不起责任。” “胡闹!”官景逸果真的底气十足的骂上了这么一句。 这样的呵斥让小菊的身子抖了两抖。 这个小女人,整天脑子里稀里糊涂的都想些什么,还自己不要她,她倒是还真敢想啊! 下一秒,官景逸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蹬蹬的上楼了。 卧室内,小芷和徐安然两个女人一人穿着一套瑜伽服,露着腰的那种,徐安然将头发盘起来,虽然现在比之前微胖了一些,但是体型却还是偏瘦一些,只不不像之前那骨瘦如柴的模样,现在的徐安然看起来却别有风韵。 小芷和徐安然都带着耳机,一边听着的耳机里面女人的声音的指导,一边看着诺大的液晶电视上面的动作,深呼吸,做动作。 官景逸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可以想象,当时官景逸的怒火就蹭蹭的往头上涌,看看哟,那腰间露着那么一大块的白嫩嫩的皮肤,腿往上弓着,腰肢柔软,哪里有坐月子的女人的样子。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 小芷和徐安然两个人都戴着耳机,此时此刻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个瑜伽的锻炼中。 下一秒,徐安然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 “啊……”徐安然尖叫了一声。 徐安然跌进一个带着一些烟气的清冽的怀抱里。 “老……老公?”天旋地转之间,徐安然睁开眼睛,勉强看清面前的男人的冷硬的面部的轮廓。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官景逸声音有些冷,看着徐安然脸,语气有些训诫的意味。 “我……” “你干嘛呢?” “练……练瑜伽啊。” “你坐月子呢,就这么坐在地上?”官景逸问。 “有垫子,垫子很厚。”小芷摘下耳机来,匆忙站起来,谁让她也怕这个四爷呢,看到官景逸把徐安然吓得一愣一愣的,小芷连忙替徐安然解释。 官景逸的目光移到小芷的身上:“所以,这是你出的主意?” 好么,成功的把怒意引到小芷的身上。 小芷有一些欲哭无泪,碍着她什么事儿啊。 “不管我的事儿,四爷,都是安安,安安打电话约我过来陪她练瑜伽的,从头到尾都不管我的事儿。” 临近这个时候,小芷把事情倒是撇的一干二净。 徐安然气愤的瞪着小芷,说好的好姐妹呢,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这官景逸不过是往这里一站,什么都还没说呢,这个小芷早就缴械投降了。 “小芷,行不行啊你,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啊?”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臂弯里,咬着牙对小芷控诉:“你竟然出卖我!” “安安,对不起啊,你们夫妻的事儿还是不要加上我这个外人了啊。”小芷看到官景逸就像是看到了猫的耗子一样,恨不能就地打个地洞钻进去,土遁了才好。 现下小芷随便往身上裹了一件外套,拿着手包,缩着脖子从官景逸的身边跑开了。 然后,咣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徐安然知道小芷这个女人靠不住,却没想到她竟然靠不住到这种地步。 徐安然仰天长啸:“小芷,你丫的,你给我等着。” 室内,回荡着徐安然的绝望的哀嚎,小芷捂着嘴巴,站在门口偷笑、 “那个,安安……祝你好运啊,姐妹也是自身难保了,你得体谅我啊。”小芷说了这么一句,就嘻嘻的赶紧溜了。 溜了…… 气的徐安然简直想要骂娘。 这个小芷,关键的时候还真是靠不住。 “行了,你先别让她等着你了,老婆,你打算怎么着这是?”官景逸唇角含着笑,轻声的问道,但是那脸色可不见得是高兴的样子。 “我……老公,你听我解释,我很听话的!”徐安然的黑色的大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着圈,她向来是知道官景逸的厉害的,知道硬碰硬是不行的,于是两只手主动的环住官景逸的脖子。 “你听话?听话还把妈都气出去了?”官景逸剑眉一挑,问道。 “不……不是你想到那样。” 徐安然一边解释着,官景逸抱着她已经往大床的位置走过去了,路上还不小心踢到了她刚刚铺在地上的瑜伽垫子,官景逸毫不留情的一脚就将瑜伽垫子踢走了。 随后,徐安然被官景逸抱到床边,官景逸一松手,将怀中的人儿抛出去。 徐安然在空中勾起一个抛物线的弧度,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徐安然在席梦思的大床上颤了颤,脑袋一阵的混沌。 意识回笼,她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个健壮有力的躯体。 “我很听话的,我真的没有过分。 妈妈给我熬了鸡汤,我没有喝是不假,那是因为我才吃过早饭,肚子饱饱的,根本就吃不下东西,不信你摸摸。”徐安然说的煞有其事,娇柔的小手拉着官景逸的手腕,引领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胃部。 官景逸盯着徐安然的眉眼仔细看了看,徐安然看他刚毅的面庞有些许的松动,徐安然便讨好的笑:“你看,是不是鼓鼓的?” 官景逸挑眉,随后煞有其事的点头:“唔,太扁了。” “才没有!”徐安然白了官景逸一眼。 “练瑜伽呢,又是怎么回事?不怕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现在不能着凉,要不以后真的有你后悔的时候。我看你就是存了心的要我担心!”官景逸一边说着,那双抓着徐安然胳膊的手收紧了一些。 徐安然被他弄的有些痛。 “痛啦,痛啦!哎哟,我生宝宝都四十天了,月子按理说早就坐完了,你霸道、无理。”徐安然痛的眼中氤氲着水汽。 “才四十天?起码要一百天,你连一半都没有坐完!” “我不管,整天在家里都快闷死了,我要尽快恢复身材。 还有啊,前段时间院长还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徐安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官景逸。 她本来打算好好和他说的来着,但是想到自己在官景逸面前自己这副样子有些自卑,徐安然也就豁出去了,有的没的一通乱说。 “不成!”官景逸剑眉紧紧的蹙着,一脸坚决。 “我都恢复好了!为什么不行?如果听你的话,还要我在家里吃六十天,到时候我一定会变得像一头猪一样!”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许你这么早就去工作。 咱们家没钱还是怎么样,需要你生孩子这么短时间后就要去工作?”官景逸的底线是徐安然的健康和安全,凡事威胁到她健康和安全的事情,他不会答应。 “奥。”徐安然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是还没说出口。 她想问问官景逸今天去哪了,做什么了,有没有想自己。 可是她不会告诉官景逸,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刚才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她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挺好的,但是一仔细看,不难发现,她的小肚子上的皮肤有些松了,脸上还有些水肿,手指头摁在脸颊上,点一下,不容易反弹回去,也就是皮肤的弹性比较低。 第361章 我不会跑掉 “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丫头?”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扯了扯的领带,耐着性子去问。 “没。”徐安然的两只手叫着自己小腹前的布料,敛着眸,那双黑色的瞳仁滴溜溜的转着。 官景逸的手掐着徐安然的下颌,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是不是我这阵子惯的你太厉害了,三番两次的忤逆我,嗯?”官景逸说着,说话间,丝丝缕缕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让徐安然的有些胆怯。 官景逸的气势毕竟还是在那的,徐安然没有来的就会有所忌惮。 “……”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官景逸凉凉的这么说了一句,随后从徐安然的身上起身,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将领带扯下来扔到一边去。“过几天本来想带着你出去转转,但是看在你这么不听话的份儿上……”官景逸说到这故意的欲言又止,两只手臂撑着床,官景逸转过眸子去看在床上懒洋洋的趴着的徐安然。 刚刚才练过瑜伽,现在她浑身有些酸痛,微微张着小嘴儿呼吸着。 “要出去吗?去哪玩?”徐安然一听说官景逸打算带自己出去玩,立刻来了兴致,这段时间,她在家里确实闷坏了,哪里都去不得。 徐安然的手摇着官景逸的手臂,撒娇问道。 官景逸睨了徐安然一眼:“你也不打算听我的话,我纵使是想带你出去,也有心无力啊,难保你会不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掉!” “你乱说,我才不会跑掉。”徐安然晃了晃官景逸的手:“一直以来都是我担惊受怕的怕你跑掉好不好。”徐安然的声音越来越低,尤其事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几乎是喃喃自语,只不过那失落的神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徐安然见官景逸不为所动的任由自己摇晃着,徐安然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那小脸垮下去。 官景逸的身子僵了僵,想到自己这病…… “哎……”官景逸低声叹了一口气。 “安安,你知道的,人没有什么总是会格外在乎什么。我现在的情况就是没准儿哪一天就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跟咱们那俩儿子似的,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就不能照顾你了。我一直为自己不能照顾你而愧疚,所以,安安,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的这一番告白,从官景逸的背后抱住了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是为了我好,是在乎我。可是……我真的没事儿,我的身体我知道的,我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正是因为你太在乎我了,才……”徐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官景逸转身将徐安然扣在自己的怀里,他一只手捧着徐安然的脸,然后对着徐安然的唇,深深的吻下去。 这个小闺女儿哦,真真儿的是让他又爱又恨的,可偏偏每次故作严厉,都无法逃脱每次看她的时候眼眸中的那万分柔情。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官景逸的手在徐安然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 徐安然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惹得浑身颤栗起来,她抖了抖肩膀,往官景逸的身上缩了缩。 “我还不够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就作什么?你还去哪儿能找到我这么个好老婆?”徐安然的手在官景逸的胸膛处流连着,撩/拨着。 要是按平时,官景逸肯定受不住,但是现在,官景逸可是抱着一本正经的心态好好要和她说说的,所以,官景逸的手按住了徐安然往自己身上作乱的手。 官景逸没说话,那敛着的眼眸,那双黑色的瞳仁藏在眼皮底下转了两下,官景逸察觉徐安然说的也有道理,她有的时候是调皮了一些,但是就像事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那般,她也不过是在他给她画的那个圈子里面扑腾扑腾罢了。 “不是不让你出去玩……”官景逸拍了拍徐安然的手,叹了一口,语重心长的说:“身体是第一位的,知道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病的话,你大可以随便去玩,随便去疯,我给你画的界限肯定要比现在对你宽松许多。 但是,安安,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变傻了,我很害怕,你万一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无能为力。这种担心的心情,你能懂吗?” 官景逸捧着徐安然的脸,满目的深情。 徐安然也同样的动容的看着官景逸。 徐安然的手也同样捧着官景逸的手。 “你别那样说,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老公。你也会好好的,我相信,老天爷总不会对我们那么苛刻的,你看,你自从儿子出生到现在持续一个多月恢复正常的状态,不就是说明吗?” 官景逸的手拢着徐安然耳鬓间的碎发不说话。 这一个月算是上天对他的福泽吧,让他好好的看看儿子,和她相安无事的过日子,这是他最大的奢望。 如今,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难保老天爷不会有一天收回他的记忆。 每天从床上醒过来,只要他能感觉自己的意识尚且清醒,看着身旁的枕边人睡的香甜,他就感觉无比的庆幸。 可是这样的庆幸和满足就像是偷来的日子,他还能拥有多久呢?官景逸不知道。 “也罢了,你要是实在嫌自己空闲,不如改日,把你那些好朋友叫到家里面来聚聚,给你解解闷? 再过些日子,天气渐暖之后,我带着你和爸妈,去南方那边逛一逛,怎么样?”官景逸对徐安然说着自己的安排。 再过些日子,景致估计也会被抓到,他们真正的相安无事了,他就带她出去好好转转。 “你是说真的吗?”徐安然一听说官景逸的安排,那双黑眸立马晶晶亮了起来。 她的手攀附在官景逸的胳膊上,脸上溢出惊喜的神色。 “嗯,那你要不要说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减肥?”官景逸挑眉,唇角勾笑的看着她。 “……勾引你。”徐安然趁机在官景逸鼻尖上用手刮了一下,随后又捧着官景逸的脸在他的脸上拼命的亲了一口。 官景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像是中暑,从心底腾升起的燥/热的感觉,让他恨不能把徐安然抓过来,就地正法,好好的疼爱一番。 徐安然勾引了人之后转身要跑,但是哪里有官景逸的动作快。 官景逸伸出长臂来轻轻一捞,便将徐安然重新拢进自己的怀中。 看着后脑勺枕在自己的腿上的徐安然,满脸得逞的坏笑的看着自己的那副样子,官景逸俯下身,凑在徐安然的耳边轻声的这么说了一句:“你知道瑜伽这个词的由来吗?”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不知道。” “在印度语言里,瑜和伽分别代表女人和男人。至于瑜伽这个词的由来,就是很久以前,男人和女人解锁的那种夫妻生活的姿势,大多是常人没有办法达到的姿势。 也就是说,你学习的瑜伽,就是为了我‘好好爱你’学的。” 官景逸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往徐安然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真真的是暧mei至极了。 徐安然腾地一下就脸红了。 她脸红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官景逸这厮故意的逗弄自己呢。 徐安然捏着绵软的拳头,皓腕无力的往官景逸的身上砸:“你瞎说,你这个色胚子,一天到晚的竟瞎说!” 徐安然一边骂着一边往官景逸的身上砸着。 官景逸也不恼,任由她的拳头棉花一般的软软的砸下来。 “我瞎没瞎说一会儿你去的查查资料不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得给我道歉。”官景逸的手的摸着徐安然的敏感带,徐安然的手更加绵软无力了,她咬着嘴唇,却还是不能阻挡那轻声的哼叫从嘴唇中溢出来。 “你……你流氓,不许碰我。”徐安然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声音却越来越柔媚,声音越来越轻。 她的身子往上弓着,嘴上虽然不愿意配合官景逸,但是身子却和他契合的很好。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倒是很满意小丫头的反应。 徐安然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了,她是女人,偶尔自然也会想那种事情,尤其是官景逸这种行走的男性荷尔蒙时刻在她身边挑拨勾引,徐安然觉得自己能忍到今天这个地步,说明自己的自制力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及了。 可是考虑到自己刚刚生产完,徐安然再那什么也得忍着,她心中不由得哀嚎,官景逸你丫的这是故意的是吗?想着让我yu火烧身而死是吗? “你丫的,你别碰我,我快忍不住了。”徐安然感觉自己像是吃了春/药一般,就差把官景逸给反扑了。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一边撕扯着徐安然的衣服一边说:“要的就是你忍不住。” 撕拉一声,徐安然的上衣在这声衣服被撕扯的碎裂的声音中撕成两片碎布,官景逸在徐安然反应过来之前,埋着头在徐安然胸前。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奶水又被可耻的男人吸走了。 啊!儿子们的伙食! “你丫的官景逸,你快给我撒开,撒开!”徐安然叫嚣道。 官景逸不满的从徐安然的身上移开,然后解着自己的腰带。 “不行!不行!还不可以!”徐安然赶紧捂着自己的私密地带,也不顾自己上身的光裸。 “我问过医生了,可以了。”官景逸闷声说道,他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薄唇间叼了徐安然的腰身上的松紧带。 “你……”徐安然简直被官景逸这话羞愤的无处可躲藏,这个男人,这种事情怎么好问医生? 不丢人吗? 第362章 偶遇徐雪旭 徐德化和茹雪手牵手的漫步在风城商业区的主干路上。 徐德化感慨道:“你看咱们来风城也有好几次,转眼间,安安嫁给官景逸也有好几年了,没想到,咱们老两口竟然还是第一次的这么舒心的出来逛街。”徐德化说到这里,低着头苦涩的摇摇头。 茹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叹气:“哎……这个二丫头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你瞧瞧,不听话呀!”茹雪两只手拍了拍。 徐德化看着茹雪,劝解道:“老婆子啊,安安安安有二十五六岁了吧?你说实话,她长这么大,那次不是安安静静的,什么时候让咱们老两口操过心。” “以前是我们太疏忽她了,一门心思的扑在雪旭的身上,所以……我仔细的想过了,安安的人生路上也不是没有坎儿,不是不需要我们为她操心,只是她对我们失望了,所以才…… 所以,我现在想要弥补我这个二女儿,这种心情,老头子,你能理解吗?” 徐德化虽然能够茹雪的想法,但是他却不是很认同。 “弥补?有什么好弥补的?安安长这么大了,不管咱们对她的成长参与的或多或少,她都是正直的,也是幸福的。我们谈不上是对不起她,也没必要对她赎罪,安安也不会接受。” 徐德化意味深长的说。 徐德化是个好爸爸,也是个好丈夫。 在徐安然的成长备受忽略的时候,他负责给她茹雪没能给到的温情, 可是当茹雪给的爱太过炽烈和过火的时候,他又负责从中调节。 这个家里的人,徐德化是不会容许一个人受疏忽的。 茹雪没有说话,但是和徐德化紧紧相扣的手,扣得越来越紧了。 两个人往前走,在一个面包房前停住了脚步。 那个在马路边蜷缩成一团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茹雪的心惊了惊,然后她狠狠的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真的是她吗?可是她心在不应该在风城监狱里么? 徐德化注意到妻子茹雪的一场,顺着茹雪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那个身影。 “走吧。”徐德化突然扯了扯茹雪的手,对茹雪说。 茹雪从怔愣中转过身,嘴巴微微的张着,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着徐德化。 徐德化知道茹雪想要说什么。 “只不过是背影很像而已,她做了孽,现在正在监狱里受罚,是不可能出来的,你不要多想。” 徐德化淡淡的对茹雪说。 茹雪的眼睛慢慢的腾升起一股雾气。 她知道的,不该有这样的幻想。 “我时常还会梦到雪旭,梦到她在监狱里面过的有些不好。老头子,这话我一直不敢说,不管雪旭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对她的恨是真的,那些爱也是真的。 三十五年,我养了三十五年的一个女儿……你说说,这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 是不是我们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茹雪一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是她不识好歹,狼心狗肺,茹雪啊,或许怪我们对她太过纵容,所以才会让雪旭变成了那样自私自利的模样。 她为了钱,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设计陷害景逸,陷害安安,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养育了她三十五年的家。 你别哭了,为了她,真的不值得。 如果安安知道你又为了她伤心的话,安安怎么忍受的了?”徐德化轻声的说着,为茹雪轻轻的擦拭掉她脸颊上的眼泪。 “求求你,好心的人,给我口吃的吧。”那个带着一个破头巾的女人开口了,从茹雪和徐德化的方位来看,根本看不清那个乞丐似的女人的面庞,只能看到她对面包店的店主伸出一只枯黄干瘦,皮包骨头的手来。 “你给我滚,三番两次在我店里偷东西吃,我没有把你送去警察局就算是好的了,每次把你赶出去,你就跟我卖可怜。 你说你这个女人,应该还不到五十吧,怎么说也算是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随便做个工挣点钱就够你吃喝的了,何苦要做这档子没皮没脸的事。” 店主如此说道。 在他问‘你应该还不到五十’的时候,那个女人的浑身狠狠的僵住了,她收回了自己枯瘦干黄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来回的翻看着。 他问应该还不到五十? 女人又将手移到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的摸着。 她还不到四十岁,只是流年不利,又出车祸做了开颅手术,又进监狱的这般折腾,她的面容枯老的厉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上十几岁。 每天,她路过那些洗手间的镜子的时候,她都要低着头走出去,她不敢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那个容颜衰败人老珠黄破落不堪的自己。 可是,那一切不过都是掩耳盗铃的功效罢了。 自己看不到,并不意味着,别人也看不到。 徐雪旭抚着自己的脸颊手轻轻的颤抖着,她埋着头,眼底一片悲凉。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呵呵,她忘了这是谁教给她的话,或许是徐安然或许是官景逸。 如今,报应真的落在她的头上了,徐雪旭仰着头,笑的狂妄,眼中带泪。 她穷其一生,追逐的不过是名利二字,到头来,却什么都剩不下了,就来她人生前三十几年一直引以为傲的,一直以为可以艳压群芳,尤其是在徐安然那个丑小鸭面前最自豪的美丽的容颜,都已经逝去了。 她剩下什么? 满脸的皱纹?还有这具行尸走肉的身子? “你要疯还是要死的赶紧从我的店门口滚开,别打扰我做生意,如果再不走的话,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好啊,你报啊,我正好被警察赶出来,如果你能有办法让我坐监狱的话,我求之不得,我谢谢你全家!”徐雪旭放肆的对店员哈哈的大笑。 不知道是谁对警察出具了她精神病情况的报告,所以她从风城的监狱被调入了精神病院。 那里就算不是精神病也会被逼成精神病的! 徐雪旭在那里整天和一帮精神病相处,都快要疯了,然后有一天,她钻进了那个送菜的人的菜筐里面才得以逃出来。 可是逃出来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景致那个人渣联系过她一次,她才知道自己的那份精神病情况证明就是他找人提交给警察的。 可是徐雪旭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后,景致却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她一个人没有钱没有住处的要怎么生存?难道天天靠着乞讨过活吗? 徐雪旭在外面游荡的这几天的时间,忽然发现,自己还不如回警察局过日子呢。 这笑,惊起了店员的全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个疯子!”店员看到笑的癫狂的徐雪旭,有些胆怯,他转身进了屋子。 茹雪和徐德化却怔愣在原地,原来,这个失魂落魄的像是个乞丐一样的女人,真的是徐雪旭? “雪旭?” 苍老的颤抖的女人的声音在徐雪旭背后两尺的距离叫她。 “茹雪,你最好镇定一些。”徐德化握着茹雪的手更紧了,他生怕自己一放手,茹雪就恨不能跑开了。 “那是雪旭,老头子,你看那是雪旭啊。”茹雪激动的指着不远处那个有些佝偻的背影,激动的说道,满脸都是眼泪,那眼泪陷入苍老的脸颊的皱纹里,更显得悲伤。 茹雪说过,徐雪旭毕竟是她养了三十几年的女儿,她对徐雪旭又恨,但是三十几年来的爱和惦念又怎么是一朝一夕可以抹掉的。 徐雪旭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诺大的风城看到茹雪和徐德化,这个自己的养父母。 徐雪旭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两位老人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心,因为她觉得不管自己是对徐安然还是对官景逸,都和眼前的老人没有什么关系。 徐雪旭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见老两口面上有些无光。 “你……你们怎么来石城了?”与其说这是徐雪旭是在问徐德化和茹雪,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徐雪旭两只手撑着地上,站了起来,但是因为还多天没有吃饱饭了,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力气。 徐雪旭的身子晃了几下。 她想要跑,想要遁逃! 可是她现在根本迈不开步子,走不动了。 茹雪扑过去稳住了徐雪旭。 明明是母女两个,徐雪旭和茹雪两个人看起来年纪倒是很相仿。 还是徐雪旭更老态了一些。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茹雪问着徐雪旭,满心的复杂。 “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应该问你的好女儿和好女婿吗?”徐雪旭对茹雪冷哼道。 徐德化对徐雪旭这副嘴脸简直不能忍受,他知道茹雪心软,然后牵着茹雪的手,将茹雪从徐雪旭的那里抻出来。 “别理她,我们走。”徐德化对茹雪说。 茹雪哪里肯动,看着徐雪旭泪眼汪汪的,十分不舍。 “雪旭,你究竟事怎么出来的?”徐德化冷冷的看着徐雪旭。 早在徐雪旭出国,徐安然和官景逸结婚,徐德化就看出徐雪旭的野心来了,只不过当当年因为徐雪旭也因为官景逸的原因也算是受害者,徐德化便也没有多言,这些猜忌也不过是放在心中,都没有和茹雪说过。 “我有我的办法。”徐雪旭昂着下巴说道,随后她转身跑进一个小巷子里,消失了。 茹雪还要追,只不过被徐德化拉住了。 “老婆子,别追了,别追了。” 徐德化在一旁劝解道。 “你看到了吗,她过的不好,我想要去帮帮她,真的,老头子,我们去帮帮她,哪怕给她买点吃的也好啊。” 茹雪揪着徐德化的衣袖,祈求道。 徐德化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 “不值得,茹雪。你看,雪旭她有一丝悔改的意思吗?真的不值得,人各有命,无论她现在是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罪有应得。” 第363章 放长线钓大鱼 徐德化说。 茹雪听到徐德化的言论,将徐德化狠狠的推开,茹雪指着徐德化骂道:“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父亲,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难道是铁做的吗?徐德化,那是我们养了三十几年的女儿!”茹雪不顾这里还是大街,对徐德化声嘶力竭的吼叫。丝毫不顾路人的围观。 “别说了,茹雪,我们回家。”徐德化的脸紧绷着,对于自己老婆对自己的谩骂,徐德化默不作声。 “我不回去,我要去看看雪旭,哪怕我们把她送回监狱,也总比她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个乞丐要好!” 茹雪对徐德化吼。 徐德化眼见着茹雪这么激动,闷着头冷着脸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将茹雪的手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扯着茹雪说了一句:“走吧,小心你的心脏,你不能太激动。” 茹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一阵一阵的抽痛,她的手捂着心口的位置,另一只手被徐德化牵着,然后眼前突然一片灰暗,昏了过去。 这可是把徐德化吓了一大跳,因为茹雪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次碰见徐雪旭,茹雪一定受不了。 “老婆子,茹雪!”徐德化蹲在自己的老伴儿身边,叫着茹雪的名字,他的手都在发抖。 “老先生,老太太……”司机小李察觉到徐家二老这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就赶紧跑过来了。 徐德化一眼就认出这个司机小李是官家的人,这个时候,徐德化也没有深究小李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给医院打了电话,经过医护人员的专业指导,对心脏病发的病人进行第一时间的急救,等到救护车的到来。 徐安然的手机想了,彼时她正被官景逸压在身下折腾着,浑身都要散架了,求饶的话断断续续的说了一箩筐,官景逸置之不理,全当没听到,只顾着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兽欲。 倒也是,他可憋得够久的了。 这下能碰她的身子,他一定要吃个够才好。 “哎呀,电话想了,快点帮我把电话拿过来呀。”徐安然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 官景逸的两只手撑在徐安然头偏上几公分的两侧,从他的位置斜着往下看,恰好将徐安然的柔媚的神情全部揽收眼底。 “不理它。”官景逸说道,又加大了顶撞的力气。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简直都要被撞飞了。 “你,你请一点呀。”她的声音又苏又柔的,身子也夹紧了一些,大约是故意的让官景逸快点结束。 官景逸闷哼了一声,脑子中炸裂开一道白光,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丫头还会这些闺房的媚术呢。 官景逸打量着徐安然,她的脸颊和身上的肌肤全都泛起了柔媚的粉红色,让人心生欣喜和怜惜。 官景逸伏着身子,将诺大的健壮的身躯全部都虚虚的压在徐安然的身上。 徐安然虽然没有被官景逸压到,但是感觉自己的浑身的压力好大,好像被压着一座大山一样。 “告诉我,谁教的你刚才的动作?”官景逸的唇在徐安然被汗水打湿的鬓角处留恋着,亲吻着,徐安然本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亲吻,便闭着眼睛享受。谁知道,他凑到她的耳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羞人的问句。 徐安然的脸登时就红了。 “讨不讨厌你?”徐安然捶了官景逸一下,随后说道:“还不快让开,我要接电话了。” 官景逸只是笑,笑的一脸无害,他健硕的身躯动都未动,长臂一捞,将床头柜上的徐安然的手机拿到手里,看到是一个徐德化的号码,官景逸挑了挑眉,然后摁下了接听键,亲自拿着手机放在徐安然的耳边。 徐安然还赤身luo体的被同样赤身luo体的官景逸压着,他们两个胸膛因为呼吸而起伏着,肌肤相贴,下一秒又离开,如此反复,碰撞着,在旖旎的卧室里,点燃碰撞起火花儿来。 “喂?”徐安然对电话那边的人打招呼。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手机也想了,夫妻两个人同时接通了电话。 官景逸的手机来电是小李。 夫妻二人听到的自然是一件事情,茹雪心脏病住院了。 “爸,您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徐安然说着,听着父亲在电话里说,徐安然担心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好端端的,不过是出去遛弯的一会儿的时间,妈妈怎么就心脏病发了呢。 “别急,现在穿衣服,我们两个去医院。” 官景逸在自己身上胡乱的套上家居服,又拿出手机给阿诚打了个电话,让阿诚备车,在门口等着。 官景逸挂了电话,扭头去看徐安然。 徐安然大概是慌不择路了,手一直抖,穿上一件套头的t恤都套不上了。 官景逸俯身上去,坐在床上,先是帮她穿好衣服,然后捧住她的头,在徐安然的额头落下一个安慰的吻:“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 徐安然只是噼里啪啦的落眼泪,然后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将徐安然的衣服鞋子都穿好,官景逸握着徐安然的手,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心脏病发?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妈妈给我熬得鸡汤我听话的喝了,妈妈就不会生气,一定是我把她气到了。 景逸,你说我是不是好糟糕。我只会给我身边的人不断的带来厄运。” 徐安然一边说着这些,一边哭,看的官景逸一阵心疼。 “别瞎说,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更不会同意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知道吗?”官景逸的手将徐安然的头收拢进自己的怀里面。 他现在只盼着自己的丈母娘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手术还在进行中,司机小李和徐德化在外面等着。 “爸爸,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徐安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徐德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徐安然看到父亲,他的眼圈也是红红的。 “还在抢救,我问医生什么情况,谁都不肯跟我说,还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徐德化说这些的时候,腿都软了。 徐安然又何尝不是,那双大眼睛瞬时间失去了神采,她踉跄着往后推了两步。 还好官景逸站在她的身后,撑着她的身子。 “我进去看看。”徐安然将一直搂着自己的官景逸的双臂甩开,然后就要往手术室里跑。 “安安,你冷静点儿,医生正在手术,你现在这样进去只会添乱。”官景逸抱住了徐安然。 “是啊,安心在这里等着吧。’徐德化也这样说。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徐安然和徐德化赶忙往那边冲。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摘掉口罩说:“谁是里面病人的家属?” “我们都是。” “病人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如果恢复的好的话,不出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今天发生这件事,算是病人命大,以后切记,不能再让病人的心情起伏这样大了。” “好,好,我们记住了,谢谢医生。”徐德化对医生道了谢,从手术室推出来一个平板车,茹雪戴着氧气罩还处于昏迷。 徐安然心中吊着的一口气这才算放松了下来。 医院的阳台。 “我派你一直跟着老先生和老太太,就是担心两位老人有个万一,这次你怎么做事的?”官景逸背对着司机小李说。 “先生,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只是我也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在老太太的面前冒出一个徐雪旭来。” 官景逸听到徐雪旭这三个字的时候,剑眉一挑,显然,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官景逸两只手背在身后,听到小李这样说,回过身来问道:“你说,他们碰到了徐雪旭?” 小李点头,说:“是。”然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官景逸叙述了一遍。 官景逸危险的眯起了眼眸。 “她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跑出来。”官景逸冷笑了一声。 “徐雪旭看起来现在很落魄,已经到了乞讨的地步,看起来,景致也是因为这段风声紧,并没有联系徐雪旭。” “那派去盯着徐雪旭的人呢?”官景逸又问道。 当官景逸第一时间知道徐雪旭从精神病院逃跑的事情就派人找出了徐雪旭的藏身之处。 按照官景逸的势力,他想要在风城找出一个人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一直在盯着,徐雪旭自从进了那个废弃的厂房就一直没有出来。” “嗯,别轻举妄动,这阵子,景致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联系的徐雪旭。” “四爷,属下有一事不明。”小李抬眼看了官景逸一眼,问道。 “嗯?”官景逸挑眉示意小李说下去。 “徐雪旭如今也算是一枚废棋子了,景致为什么要一定大动干戈的冒着被咱们发现的危险去救徐雪旭?” 这个时候,走廊里走出来阿诚,他正往官景逸的和方向走过来。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喃喃道:“是啊,你说他为什么非得救徐雪旭呢?要不是他救崔云分身乏力,徐雪旭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同一血脉的人了,他怎么会救她?” 官景逸冷笑了一声,然后迈着步子,径直的越过司机小李,往前走过去了。 阿诚和官景逸迎面走过来。 阿诚在官景逸的面前站定,显然是有事要报告。 “先生,我们要不要对徐雪旭下手?今天的事情闹出来,想必景致一早就接到了消息,估计也会放弃徐雪旭,不如我们收网吧。”阿诚建议到。 官景逸没有看阿诚一眼,只是束起手掌来,那意思是阻止阿诚说话。 “不必,传令下去,还好好看着,不到必要的时间,不许收网。” 官景逸心想,那个景致不是想要把徐雪旭救出来吗,好啊,那他就将计就计,把他那份假的精神病证明当成真的,把徐雪旭赶出监狱,无非就是在风城设了一个巨大的鱼饵,来等着景致这条大鱼上钩。 “是。”阿诚对官景逸应声。 官景逸迈着大步子转身走向了病房。 这个时候司机小李站在阿诚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阿诚哥……” 阿诚瞥了小李一眼:“干嘛?” “那个徐雪旭不会和景致真的有血缘关系吧?” 阿诚眉毛一挑,看着小李:“四爷告诉你的?” “也不算告诉,四爷自说自话,我猜的。” “别出去给我乱说,管好你那张嘴!”阿诚对小李教训道。 第364章 街角拥吻 “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会犯病?”徐安然看到病床上的母亲还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而消瘦,不禁又是一阵心疼,也是一阵愧疚,妈妈在老家生活了这么久,这些年心脏病几乎都没有犯过,可怎么一来风城,到她这里生活了才几天而已,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徐德化看着自己的女儿,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道告诉她是因为他们在街上遇到了徐雪旭吗,你妈妈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所以才会心脏病发的? 这种话,徐德化说不出口,他怕自己的小女儿伤心,也怕小女儿会因为这件事情怨毒自己的母亲。 “就是突然之间,你妈妈就捂着心口躺下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徐德化别过脸去,不再和徐安然对视。 徐安然的脸上腾升起一摸疑云,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心中那个病发?况且听刚才医生的口气,母亲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 “爸爸……”徐安然还想对徐德化说一些什么。 这个时候,从外面想起官景逸的声音:“安安。” 徐安然转过头去,看着官景逸正迈着步子走进来。 “我看爸也很累了,这样咱们出去买一些吃的,让爸爸和妈妈都好好休息一下。”官景逸搂着徐安然的腰,让徐安然和自己的距离更小一些,随后这样建议到。 徐安然扭头看父亲,那张脸或许因为过分疲惫和精神怏怏的因素显得苍老了许多,她心中一紧,登时只有对父亲的心疼。 “好吧。”徐安然应声。 “爸爸,我和景逸出去买一些东西,您想吃什么了?” 徐德化摆了摆说,说道:“你妈妈醒过来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至于我,随便吧。” 徐安然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身随着官景逸一起出去了。 出了病房的门,官景逸和徐安然站在走廊,徐安然仰着头问官景逸:“你是不是和我有什么话说?” 她了解官景逸,一般像是这种买东西的事情,他直接交给阿诚他们去做就可以了,再不济他自己也会解决的,不会还单独把自己叫出来。 官景逸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子,两只手扳着徐安然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四目相对,官景逸那双如墨潭一般的黑眸中似乎带着某种吸引力,直接把徐安然要吸进去了。 “徐雪旭从监狱出来了。”官景逸低声说。 徐安然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联想到徐雪旭从监狱里出来能和她母亲的病有什么关系,当下的反应只是以为官景逸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而已。 “她怎么出来的?是被无罪释放还是逃狱?”徐安然问。 “都算不上是。” “那是什么?” “精神病。所以她被从监狱调到精神病院去了,只不过,后来她从精神病院逃了。” “是不是景致回来了?”徐安然紧张的抓住官景逸的袖子问。 她很担心,自己的全家老小,丈夫,父母,还有儿子都在风城,如果景致回来了,他们一家人岂不是又没有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徐安然想到这里就感觉一阵胆寒。 那个景致,和崔云同流合污的家伙,手中自然是沾过人命的。 徐安然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胆寒。 感觉到徐安然紧张的情绪,官景逸意识到她是多想了,连忙宽慰她:“放松点,不是景致回来了,他还在国外,警察和我们的人遍布世界的撒网都在追捕他,放心他不会回来的。 安安,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官景逸有心为这件事情做铺垫,主要还是担心如果徐安然知道母亲是因为遇到了徐雪旭才变成这样的而心受打击。 徐安然从小就没有接受过父母过多的关注和感情的倾注,尤其是和徐雪旭对比起来,徐安然对于父母对自己的情感本来就很不自信,如果她知道妈妈是因为徐雪旭才病的,难保徐金奶奶不会多想,认为茹雪一直是偏爱徐雪旭的。 所以官景逸没有打算告诉徐安然,自己通过小李听到的转述的实情。 而是打算告诉她,徐雪旭把茹雪气到了,两个人在街头发生了争执,这样一来,茹雪心中那个病发的罪过就全被推到了徐雪旭的身上,但是那样也好过他的安安自己难受。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人,仔细一听是秋美。 “是秋美,她说她给你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接通,所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就是问问妈妈的病情。”官景逸挂断了电话对徐安然这样说。 徐安然奥了一声,低头从包包中翻找手机,可是却没有找到。 “哎,我手机去哪了?”徐安然喃喃自语。 “是不是落在病房里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徐安然重新推开病房的门,躺在病床上的茹雪喃喃的发出声音来。 一开始茹雪的声音并不算是清晰,不过就听她这么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的时间,便完全听懂了。 “雪旭,雪旭,我的孩子,你别跑……” 徐安然清晰的听到的这句话无情的冲撞着自己的耳膜,徐安然往后退了两步,有一些踉跄,幸好被同样随着她走进来的官景逸及时的稳住身形。 “原来妈今天心中那个病发的事情,是因为碰到了徐雪旭,妈妈因为过分担心和想念徐雪旭,所以才会病发的对不对?而你本来也是要对我这么说对不对?” 徐安然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徐安然仰着头看着官景逸想要从官景逸的口中或者是脸色中察觉到一丁点的否认的意味。 但是没有。 官景逸深深的蹙着眉头,眉和眼睛之间的距离压得很近,足以见得他心疼和愧疚的情绪。 “安安,不是你想的那样……”官景逸说。 徐德化也站起身来,对徐安然说:“安安,你妈妈她……” 徐德化还没有说出口话,被徐安然摆摆手制止了。 “好了,爸爸,您好好照顾妈妈,我出去买些吃的东西。”徐安然抹了抹脸,脸上又恢复了镇定,她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她平静的不像样子,让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官景逸隐隐的担忧起来。 “景逸,你快点跟出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徐德化担忧的指着被关上的病房的门。 说话间,官景逸对徐德化点了点头,已经跟了出去了。 “安安……安安你等等我。”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身后叫她的名字。 徐安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置若罔闻的只顾自己迈着大步子往前走。 “安安……”官景逸跑了几步追上去,一把将徐安然的胳膊抓住,随后,他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拢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时候,一辆快速行驶的汽车和徐安然官景逸两个人身边擦身而过。 官景逸余惊未定,徐安然也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刚才要穿马路,连红绿灯都没有看一下。 “你生气归生气,总不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官景逸将徐安然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徐安然的头顶,手在她的脊背上推着,想要疏解她的烦躁的心情。 徐安然不为所动,将搂着自己的官景逸推开,现在在她心中,官景逸也是徐雪旭那个阵营里面的人了。 “你别碰我了,你早就知道徐雪旭从监狱里逃出来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抓她回去,或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冤枉……我也是才刚刚知道的。”官景逸苦笑着,双手摊开,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徐安然还想说些什么,不够后来想了想,她发现自己对官景逸是强词夺理了。这件事情,和官景逸有什么关系呢?根本是半分关系都没有。 自己之所以生气,郁闷,是因为妈妈的偏心,明明徐雪旭都搞的自己家破人亡了,母亲却还惦记着她。这让徐安然怎么会不生气。 “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老婆大人您别生气好不好。”官景逸笑着将徐安然重新抱在怀中。 对于徐安然,他有的是耐心,不管是不是自己错了,总之,她伤心,就是他错了。 他对她的包容,简直可以大到不能想象。 徐安然都意识到自己无理取闹了,官景逸却还在百般的包容。 “我就是气妈妈……她怎么可以这样,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我和徐雪旭究竟谁才是她亲生的呢,她为什么总是偏心她,明明徐雪旭做了那么多坏事,妈妈为什么还总是挂念着她? 景逸,我觉得真的好不公平!” 徐安然窝在官景逸的怀里,委屈的说道。 “自从爷爷走后,都没有人爱我,我好想念爷爷。” 徐安然指的是自己的爷爷和官景逸的爷爷。 官景逸对徐安然的感觉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了一些。 “好了,好了,你还有我。”官景逸拍着徐安然的背,给徐安然安抚。 谁知道,徐安然窝在官景逸的怀里哭的更大声了。 她小的时候这种事情,这种感觉也没有少经历过,感觉自己像是父母捡回来的小丫头,徐雪旭才是亲生的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只是,自从爷爷没有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这样抱着她,提醒她:“你还有我。” 还好有你,只有你,是永远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 官景逸吻了吻徐安然的额头,安抚她,她也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也闭着那哭成核桃一般的眼睛等着他来吻。 官景逸的吻很温柔,哪怕是在大街上,他也不在乎,嘴唇慢慢往下移,吸掉她的未干的泪痕。再往下,吻过她小巧的鼻头,嘴角,下巴,再最后就是她微微张开的粉红色的唇瓣。 “我爱你,我把全世界的爱都可以给你,老婆。怎么可以说没有人爱你呢,那你把我放在那个位置了?” 官景逸说话,嘴唇一张一合的,他轻轻的含住徐安然的嘴唇,然后又退开,嘴唇一张一合,轻轻扫过徐安然的唇瓣,那微微倾吐的热气也尽数的洒在她的唇上,暧mei至极! 第365章 给你全世界的爱 “老公……”徐安然踮着脚,两只手搂住官景逸的脖子。 也学着官景逸刚才吻自己的方式一下一下的吻着他。 这个时候,徐安然的背后忽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安然?” 徐安然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从上到下一般的让她的全身紧绷起来。 徐安然想要回头,逃离开官景逸的怀抱,虽然这个怀抱简直是太温暖太有安全感了,她一点儿也不愿意退出去,但是毕竟是在大街上,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围观呢? 可是谁知道,官景逸紧紧的箍在她腰身的手这下子,更加紧了。 要命,太要命了,官景逸根本就不放他走。 官景逸的鹰眸微微的睁开一下,跟那种眯缝着眼睛睁开差不多的那种,黑眸先是看了徐安然一眼,那一眼,包含的意味太多,淡然还有淡淡的不在乎。好像在对徐安然威胁:“你敢给我退出去,逃开我的身边就给我试试看。” 徐安然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哆嗦,便放弃了推拒官景逸的动作。 只是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被烧了一个窟窿,妈呀,因为刚才叫她名字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她自然是知道是谁的。 官景逸的黑眸在扫徐安然的同时,也施舍性的看了徐安然背后站着的男人一眼,在他的目光触及到男人的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甘的表情的时候,那有些得意的神情便从那微挑的眼眉中暴露出来了。 谭邱许的目光灼灼的顶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站在这个车流涌动的大马路边上,旁若无人的拥吻的两个人,咕咚一口咽了一口口水。 他这也是饥渴了吗?不会的,谭邱许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的,他爱的只有官景华,他还得给官景华守身如玉呢。 官景逸像是故意的一般,亲吻着徐安然的动作和姿势越发的霸道了。 谭邱许自然看得出,官景逸和自己在挑衅。 真的是幼稚,有意思吗?在他怀里的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老婆。谭邱许酸酸的想,下一秒,他径直的越过两个旁若无人的拥吻的人身边,往外走。 官景逸这时候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徐安然。 徐安然被官景逸吻得天昏地暗的,都怪这个男人的肺活量实在是太好,而她自己又是小菜鸟一只。 “喂,你刚才叫我媳妇干嘛?”官景逸搂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徐安然叫住了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正要离开的谭邱许, 看谭邱许拎着的袋子,不正是第一急诊室的袋子吗,里面看起来像是装着拍好的片子那之类的东西。 “没什么事情。就是我这只单身狗,看不得秀恩爱的。”谭邱许意有所指,徐安然忙低下头,脸红了一大片。 被主任盯着看他们两个接吻这么久,她也很不好意思,很惭愧的好不好。 “那个,主任,您怎么了?生病了?”徐安然指着谭邱许手里拿着的医院的袋子问。这里是在医院的门口,想必谭邱许也是从医院刚出来。 “哼!我多管闲事呗,被某人好心当作驴肝肺。”谭邱许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眼睛斜斜的睨着官景逸看。 徐安然捅了官景逸一下,知道谭邱许手中拿着的是官景逸的片子。 “对了,我改天去看看你妈妈。”谭邱许对徐安然说了这么一句。 “您……您怎么知道?” “我刚才和秋美恰好遇到,她也是听内脏科室的同事听说的,现在应该在你妈妈的病房里。” 徐安然:“奥,是这样啊。不过我妈妈不碍事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谭邱许的目光往徐安然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她的眼睛很肿,刚才她哭的伤心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看到。 若不是他妈妈的病,为什么会哭? 官景逸看不惯谭邱许这样放肆的打量的徐安然,便不耐烦的说:“你到底干嘛!” 谭邱许也不便再继续追问。 “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谭邱许看着徐安然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老婆有事儿干嘛要找你,找我不行啊?”官景逸像是老鹰护着小鸡一样的将徐安然护在身后。 谭邱许简直汗颜,他怎么觉得,自从官景逸生了那场病之后,就算是恢复正常,也多多少少的沾上了以前的那点儿傻气呢。 真的是一定儿也不可爱。 “你有完没有,手术的事儿能找你?找你管用吗?你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 谭邱许说完,两只手插着裤兜,酷酷的自己一个人走。 “哎,过分了啊,谭邱许。”官景逸有些急,或许是因为谭邱许提及了他的病,让他不但很不高兴,而且有些丢了自尊心的那种感觉。 官景逸不顾徐安然的阻拦,从地上捡起小石头块就往谭邱许的方向丢过去。 他故意没有瞄准,小石头块只是砸在谭邱许的小腿肚上,力道不小,倒也生疼。 “嘶……”谭邱许捂住自己的小腿,他回头看了官景逸一眼:“官景逸……你他妈,你他妈的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啊。” 谭邱许再也没有那种翩翩公子的绅士风度,全他妈的被官景逸这小石头子给打散了,官景逸捂着自己受伤的腿就差哀嚎。 徐安然拍了官景逸一巴掌,秀气的眉紧紧的蹙着,对官景逸一脸不满的样子:“你……你怎么还真下手呢!” 徐安然忍不住责怪官景逸。 官景逸耸了耸肩膀,又撇了撇嘴巴,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打都打了,你要我怎么办?”官景逸开始耍无赖。 “道歉啊!”徐安然就差对官景逸这丫的河东狮吼了,她前一秒还觉得这个男人的胸膛宽阔又安稳,怎么下一秒,官景逸这厮就变得跟个孩子似的。 “不道歉。”官景逸把脸一扭,俨然一幅不屈不挠的样子。 徐安然扯着官景逸的胳膊上的衣料,将官景逸拽到谭邱许的面前。 “主任,您别生气,他……景逸他不是故意的。”徐安然拽着官景逸,不许他乱动。 谭邱许看着官景逸,那一脸桀骜的神色,哪里看出像是——不是故意的来。 谭邱许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对着官景逸:“哼!” 官景逸昂着下巴恨不能用下眼睑去看谭邱许。 谭邱许就在这种气愤中扭头就走了。 徐安然担心谭邱许真的生气了,甩下自家的老公就追上去。 “主任,您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谭邱许定住他那欣长的身躯扭头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官景逸一眼,继而对徐安然说:“生他的气,我还不至于那么幼稚。 这个男人一旦谈恋爱,果然是可怕的很。” 谭邱许意味深长的对徐安然在这么说。 “什么谈恋爱啊,都老夫老妻了。”徐安然不好意思的低头,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再耳后。 “对了,景逸的事儿……真是谢谢你的费心了,过几天来家里一起吃一顿家庭便饭吧,正好我们一起谈谈他的病情。”徐安然问道。 谭邱许又瞥了官景逸一眼,心里想,自己要是去他家吃饭,还不得被官景逸挤兑死。 “哼,还是不必了,我还想着多活两年呢。” 谭邱许说着,上了一辆出租车,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徐安然回头看看官景逸,叹了一口气,哎,她怎么也觉得自己老公越来越幼稚了呢?不会是智力又开始退化了吧? 隔天,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在街头拥吻的视频照片不知道被谁发在网络上,上了新闻的头条。 爆炸性的抢眼的题目,霸道总裁狂吻小娇妻,款款深情的美男子,谁能不爱。 这样的爆炸性的新闻一时间把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徐安然正在刷微博的时候,看到榜单上一个接一个都是官景逸和自己接吻的视频。 徐安然又是个脸皮薄的,往下翻了一些,便将手机丢到一旁。 又过了几天,茹雪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也没有什么事,便被从医院接回了家中。 期间,徐安然不少的同事都来探望过,秋美更是经常往这边跑,谭邱许也来过一次。 谭邱许来的那次,本来也是打算来劝说官景逸接受治疗,再做一次检查的,官景逸听到这话就火冒三丈,不由分说的就把谭邱许赶出去了。 徐安然简直被官景逸这任性的做法气的半死,拉着官景逸说:“你怎么年纪越大越不知道好歹?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你!” 官景逸眼看着自己老婆发飙,自己也意识到是自己过分了。 “老婆,你不爱我了?”官景逸拉着徐安然的手。 “少给我卖萌!”徐安然甩掉官景逸的手。 “老婆,我很爱你的。你忍心就看着我没人爱?”官景逸继续装。 “少给我装可怜!” “老婆……” “你甭给我装傻,官景逸!”徐安然一把将官景逸甩开,自己出去了。 徐安然接到秋美的电话。 “你最近有没有空?咱们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逛街了。”秋美约她。 徐安然看了看手表,说:“有空啊,不如就今天吧?” “好。” “老婆,你去哪?”官景逸可怜巴巴的拽着徐安然的手:“你已经生了我很久的气了。” “嗯,我要离家出走。”徐安然及其平静的将一小包纸巾塞进包包里,穿上了一件裸粉色的风衣外套。 “你不要我和宝宝了?爸爸妈妈还在呢。”官景逸抱住徐安然。 “官景逸,你丫的是不是个男人啊?行不行啊你,跟个孩子吃奶的大宝似的。”徐安然气愤的翻了翻白眼。 官景逸身热呼呼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的,在徐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色/情的往她的身下蹭了蹭:“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还有,我晚上的时候本来就没少吃你的奶水啊。” 官景逸一边说着,一边吧嗒吧嗒嘴巴,眯着眼睛,一幅回味无穷的样子。 “你……你流氓!”徐安然的红晕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徐安然低着头,听到自己的耳旁想起一阵低音炮一样的笑声,暧mei而沉稳,俨然和刚才对自己撒娇的那个大男孩儿不是同一个人的样子。 徐安然越想越气,抬起手来,手肘一下子撞在官景逸的腹部。 官景逸闷声吃痛:“额……”了一声。 可是官景逸抱着她的手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松。 徐安然抬起脚来,就在官景逸穿着皮鞋的脚面上捻着踩了两脚。 徐安然心想,幸好不是穿着高跟鞋,如此下脚也算是能掌握轻重又能泄愤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老公,说实话,下脚的时候,多少也有些不舍得,不似自己做小姑娘似的那阵儿,做事不管不顾莽莽撞撞的。 第366章 你失恋了 官景逸吃痛,闷声叫了一声,没放手。 这丫的还是挺顽强的。 徐安然在官景逸手臂的禁锢中,转过身子来,踮着脚尖,两只手搂住官景逸的脖子。 官景逸受宠若惊。 徐安然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那双似小狐狸一般的眼眸流光闪烁着。 按照官景逸对她的了解,这丫头八成又在心里谋划着什么事儿了。 不过,这笑颜看起来这么舒心,不管自己被她如何算计,他心里也高兴。 官景逸俯下身子,趁机在徐安然的嘴唇上偷了个香。 她的嘴唇软软的又香又甜,官景逸的唇每次碰到她的,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怎么了啊?”官景逸道。 “老公,你爱不爱我?” “我爱你,很爱你,很爱你,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官景逸嘴甜。 徐安然心想,要是搁在以前的官景逸身上,大抵是不会说这么肉麻的情话的,就算是说,那也是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的一个字:“爱。” 或者会这么说:“我爱不爱你你能感觉不到?” 如今看来,官景逸可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了呢。 徐安然踮起脚尖,勾住官景逸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按,徐安然对官景逸凑上自己的嘴唇。 官景逸下意识的就要去吻徐安然。 谁知道这个时候,徐安然将官景逸一推,官景逸的放松了警惕,一下子被推出去,踉跄了两步之后,才勉强站稳。 徐安然往官景逸的腿上踢了一脚,官景逸正愣神的时候,徐安然背着自己的包包,就跑出门去了,整个房间只留下她恶作剧之后的清脆的笑声。 “哎,你这丫头,去哪儿?”官景逸望着徐安然的背影,问道。 “我要和秋美出去逛街,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对了,爸妈也带着大宝二宝出门去了,你自己呆着吧。”徐安然回过头来,一边倒着往后走,一边对官景逸挥挥手。 秋美正在一个表店里选男表,形形色色的,有链子表带的还有气质皮表带的,秋美正犯愁,不知道哪一款更适合方华的气质。 “小姐,您是给男朋友选手表吗?”女营业员问她。 秋美点点头:“是的,你觉的二十六岁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比较清瘦高挑的,戴哪一款会比较好看。” 营业员给她拿出一款棕色皮带的白色大盘男士手表。 “这一款应该会比较适合,比较文雅的类型,镜面是蓝宝石的镜面,不易出现刮痕,并且是五十米防水……” 那女营业员还在为她介绍着,秋美接过那款手表来,看着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蓝宝石的表盘,笑了。 “多少钱,这一款?” “这一款是市面上的新款,售价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女营业员脸上还保持着那个得体的微笑。 秋美脸上的笑意这时候有一些僵硬,她惊愕的抬起头,正对上女营业员从唇角荡漾开来的笑意。 小四千块,这是她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秋美有些舍不得,将手表又重新递给了女营业员:“你先放一下吧,我再看看好了。” 女营业员那双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接过秋美手中的那块表。 秋美背着包包往外走。 走到表店的门口,秋美抬着头看了一眼那个表店的店名,这还是个小品牌的手表,她其实对手表一点研究也没有,大小只是听说过什么浪琴那一类的名字,这个阿玛尼她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却没想到也要这样贵。 想到方华家里虽然也爱算小康家庭,他却是勤劳节俭的,从来没有这些奢侈品,身上穿的外套也从来都不超过五百块一件的,她知道他喜欢手表,心仪这个阿玛尼的牌子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只是作为医生那一丁点的工资,怕是要攒很久。 况且,方华对她花钱虽然一想大方,但是对自己却是十分抠门的,那衣服左不过两套,春夏秋三季来回来去的换着穿。 秋美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劝告她这好歹也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如果给方华买了手表,慢不说自己要吃土一个月,就连方华接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一定也会骂她。 可还有一个小人儿说方华这一两年对她实在太好,秋美感觉自己从未为他做过些什么,如今幡然醒悟想要和他好好在一起,总要拿出一些诚心来。 秋美在阿玛尼的店门口来回来去的转了十几分钟,最后一咬牙,转身进了店里面。 “你们还有没有比刚才那一款手表便宜一点的?”秋美看了看那个棕色皮带的手表,想了想自己银行卡的钱,终究还是没能舍得。 “还有这一款,和那款粗粗看起来差不多,因为是去年款式,打五折,是两千三百九十九。这也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一款了。”女营业员很有耐心的对秋美说。 能省一千多是一千多呢,秋美闭了闭眼睛,对营业员说:“好吧,帮我把这个打折的这一款包起来。” “好的,小姐,请您跟我到这边结一下账。” “嗯。” “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秋美掏出钱包把银行卡递过去。 输密码的时候,秋美感觉到了肉痛。 秋美拎着沉甸甸的被包裹的很精致的手表走出这个店的时候,只感觉阳光无比的刺眼,刺眼的让她感觉到头晕目眩。 秋美难耐的眯起眼睛,她的手撑在自己的额头前,去看街上人来人往。 然后一个清雅的背影,撞进她的眼眸中。 还是那件亘古不见的浅蓝色的休闲西装,下面是一条白色的牛仔布的裤子,搭配一双白色的运动板鞋。 那个男人不正是方华吗?那依偎在他的身边,恨不得把身子都往他身上粘着的女人又是谁呢? 秋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四月份天气尚且还算清冷的时候有些中暑呢,以至于眼花认错了人? 秋美的手挡在额头前,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没看错,那个男人不是方华又是谁呢。 秋美张了张嘴,叫了一声:“方华。”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来,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不管多么拼命的呼吸仍然能感觉到窒息的难受。 秋美感觉到自己在拼命的发出声音,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秋美还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很痛。 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那微弱的声音好像淹没在洪流之中,连同她这个小小的人,无人问讯。 这个时候,方华却奇迹一般的扭过头来了。 或许他是听到了秋美的声音,再或者是他只是随便的回头张望。 然后,方华很轻易的看到了站在阿玛尼店门口的那个身影。 方华的瞳孔在那一刹那紧紧的缩了起来,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唯独这一次,他才按照父母之命第一次和女人出来看电影,就被秋美抓了包,方华在那一刹那感觉自己根本无处遁形。 秋美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她恨不得手上有一把遮阳伞面,那样她大可不必现在这样的狼狈,汗流浃背,分不清是天气太热自然而流出的汗还是因为方华的出轨而惊出的一身冷汗。 “方华,真巧,你也来逛街啊。”秋美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毕竟她现在也是难受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方华的时候,却是不可抑止的震惊。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震惊和发怒也是一样的,都是不可抑止的,任凭心中再翻江倒海,她也喊不出来,更哭不出来。 方华的脸色慢慢趋于平常,他早该想到的,秋美不会像正常的女孩儿那样,当街给他一巴掌,或者歇斯底里的哭号和质问的。 秋美,对他从来没有过多的情绪的。 方华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女朋友,他或许是应该笑的,但是如果你被一个深爱的人这样淡定的对待,这个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吃醋都不会,你还会感到开心吗? 方华看着秋美那张平静无波的娃娃脸,忽然感觉到悲哀,为自己感觉到悲哀。 “方华,这位是……”依偎在方华怀里的女人看着两个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张口问道。 “她……是我的同事。”说话的是方华。 秋美的心,那么不经意的抖了抖,随后,秋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女孩儿询问的目光看向秋美。 秋美立刻会意:“嗯,对,我们是同事。那个今天是方华你的生日吧?感谢你为我爸做的那场手术,这个是给你的礼物。”秋美将手中的那个手表盒子塞进方华的手中,在那一对男女正在怔愣的时候,秋美闷着头跑走了。 方华低着头看着手中那个阿玛尼的盒子,女孩对方华说:“看不出来啊,这个病人的家属出手还挺大方的!” 徐安然按照约定的地点到了以后,没有看到秋美,打秋美的手机也没有人接通。徐安然四处找秋美,最后在某个商场的后门找到了坐在台阶上发呆的秋美。 第367章 秋美分手 “你怎么在这里呀,秋美,我找了你好半天呢,给你打手机你也不接。”徐安然两只手插着腰,对秋美有些小小的抱怨。 秋美只顾闷着头看着包里的挂坠的发呆。 徐安然看秋美的状态不太对,便坐在秋美的身旁,徐安然的手勾着秋美的胳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之前在车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对了,你不是说要给你们家方华挑生日礼物吗,走,咱们先去转转。” 彼时徐安然早已经从台阶上站起来了,她的手挽着秋美的胳膊,也要把秋美带起来。 秋美这个时候搂住徐安然的胳膊,随后,嘴唇一张一合,秋美的眼睛看着徐安然的,缓缓开口:“安安……不用了。” “为什么?你已经给他买好了?”徐安然问道。 秋美摇摇头:“我确实已经给他买了礼物了,是他喜欢了很久的阿玛尼的手表,的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我很心痛。” “奥,是这样啊。”徐安然笑了,她以为秋美这是在心疼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呢,便当下释然:“你就是为这个沮丧的呀,没关系,今天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和方华,分手了。” “啊!”徐安然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一口吞掉一个鸡蛋。这个结果,绝对是她始料未及的。 “怎么会这样啊,好端端的,你们俩怎么会分手?” “我刚才碰到方华了,他和一个女孩儿,女孩儿挽着他的胳膊,他们两个一起去看电影……那个女孩儿对我说她是方华的女朋友,方华也没有否认。”秋美语气平和,一言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怨怼,甚至从徐安然坐在她身边开始,没有听到秋美说方华的一句坏话。 秋美不是不难过,她的脸色差的很,嘴唇也是苍白的没有血色。 徐年心疼的看着秋美,张开手臂将秋美抱在怀里。 她不敢相信方华回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毕竟方华在科室里千方百计的追求秋美的事情整个医院没有不知道的,痴情的程度可见一斑。 可是,既然秋美这样说了,徐安然就再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而后,徐安然霍地一下站起来,拉起秋美的手,徐安然就往外走。 “走,我带你去找方华,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他真的劈腿也好,有难言之隐也罢,一定要听他当面说清楚。 如果他是个渣男,老娘我拼了命也得揍他。” 徐安然简直比秋美还激动。 秋美拽着徐安然的手,一直在安抚着徐安然的情绪:“安安,算我求你,别去找他,别打扰他了。” “什么叫打扰?他和大街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该给你个交代?安秋美,你平时那个大大咧咧的劲头哪去了,怎么事情一到你自己的身上你就怂了?” 徐安然也是为秋美着急,这一着急不要紧,也开始恨铁不成钢的教训起秋美来。 秋美颓然的垂着头,像一只斗败的小狗。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眉眼跳了跳,看到秋美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满心的不忍。 “好了,不去就不去,等你想通了再说。别难过了,可能……真的是缘分未到吧。”徐安然揉了揉秋美的发顶,平缓了语气劝着秋美。 这个时候,秋美扑到徐安然的怀里,嚎啕大哭。 “安安,我真的打算和他过一辈子,和他结婚的。不然,我也不会给买手表。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很努力的喜欢他,像他爱我一样的爱他,但我这颗心……总是不争气,我还是会想起他,忘也忘不掉,或许方华也对我失望了吧。” 秋美的眼睛闭着压在徐安然的肩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徐安然当然知道秋美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徐安然叹了一口,左不过一句‘问世上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而已。 “谭邱许……他,对人心太冷。”徐安然过了一会才这样说:“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爱一个人永远比被一个人爱要快乐,却更要累。” 秋美趴在徐安然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秋美盯着的核桃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徐安然。 她其实没有很伤心的,只是觉得遗憾,她总还觉得自己还欠方华一些什么。那颗从来没有爱过的方华,却一直被方华爱着的心,她真的很想弥补方华一些情感。 可是……方华终究没有给她这个的机会。 徐安然开解秋美一会儿的时间,看秋美萎靡不振的样子,便说:“明天去我家吃饭?照顾两个孩子简直要累死我了,我下厨大显身手,你帮我带带孩子?”徐安然这么提议道。 秋美手上捧着一杯热茶,敛着眸看着淡黄色的茶叶水中一片的茶叶飘在水面上的打着转儿。她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睛望向徐安然的眼睛,秋美点了点头。 徐安然唇边勾起一抹笑,在秋美的面前打了一个帅气的响指:“那就成了。” 秋美知道这是徐安然邀请自己去她家吃饭的托辞,诺大的官宅,什么仆人管家月嫂的一大堆,怎么会让徐安然累到呢。 回到别墅,刚进小区,就看到别墅前站着个男人,单单是隔着老远的距离,徐纪念看到大致的轮廓,就能确定是官景逸。 官景逸的两只手老练的背在身后,仰着头看着树上葱茏的叶子。 徐安然看着这一幕,扑哧一声就笑了,这个老男人,一定是在等着她回家呢,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出租车往官景逸那个方向行驶了一段距离,官景逸或许听到车子运动的声音,转过头去,正好和徐安然两个人四目相对。 官景逸面上还保持着的那副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样子,只不过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子,看清楚车上坐着的人,心中一喜,暗自想到,可算是回来了。 车子挺稳,官景逸已经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及其绅士。 “老公……”徐安然叫他,从车上下来,她几乎就扑到官景逸的身上。 官景逸心下一暖,将徐安然搂入自己的怀中:“怎么不让司机送你?” “我出去玩,带着司机总觉得怪怪的,你看我这不是打车回来了吗。”徐安然笑嘻嘻的说道,还趁着官景逸怔愣的时候,在官景逸的脸上捏了一把。 官景逸也没有反抗,就任由怀里的小女人捏着自己,摇头晃脑的恨不得黏在徐安然的身上。他现在可是一点儿都离不开这个丫头了。 徐安然咯咯的笑着,笑声宛如一串清脆悦耳的银铃。 “爸和妈呢?”徐安然将脱下来的外套递给门口站着的小菊,对官景逸问道。 “去公园里锻炼去了。”官景逸的跟着徐安然走到沙发上,官景逸给徐安然倒了一杯凉白开,然后让徐安然背对着自己,官景逸又给徐安然捏肩膀。 茹雪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老两口这段时间趁着黄昏一直喜欢去公园转转,听母亲说,那里年纪大一些的老人有很多。 “两个臭小子呢?” “睡了。” 官景逸的手劲儿不轻不重的,捏在肩膀上舒服的徐安然直哼哼。 “嗯……对,就是哪里……额,好舒服的……”徐安然眯着眼睛,轻声的呻/吟着,神情惺忪慵懒的像一只小猫。 官景逸趁机在徐安然的耳朵后面亲了一口。 始料未及的徐安然缩了缩身子。 “你干嘛?”徐安然看了看周围,幸好小菊和张管家都不再客厅,要不然被别人看到官景逸对自己这样,还不把徐安然羞死。 官景逸挑挑眉,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徐安然笑着,头顶蹭了蹭官景逸的下巴。 “这就老不正经了?我们也算老夫老妻了,看你保守的。”官景逸一边说着,站起身来,弯腰将徐安然抱在怀里。 徐安然尖叫了一声,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转眼之间,官景逸已经抱着徐安然往楼上走了。 “你……你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到了这算怎么个事儿?” 正在这个时候,徐安然忽然感觉到的抱着自己的官景逸的手臂变僵硬了一些,他巨大的身形晃了晃。 徐安然的两只手缠住官景逸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官景逸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景逸,老公……你怎么了?”徐安然敏锐的察觉到官景逸的不对。 官景逸不说话,闭着眼睛,他的手臂紧紧的绷着,血管都凸起来。 官景逸抱着徐安然在楼梯上靠着楼梯把手的位置。 官景逸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袭过来,他勉强往楼上走了两步,在徐安然轻微的挣扎中,他将怀中的人放在一个平地上。 徐安然赶紧扶着官景逸进了卧室,让他坐下来。 “不碍事,刚才头晕了一下,大概是血糖低……”官景逸的脸和唇都是苍白的,这样看起来可怕极了。 “你的头痛了是不是,一定是血块的原因。” “我说过,不碍事的。”官景逸摆摆手。 “官景逸,你别骗我,我是个医生!我们去医院!”徐安然匆忙从口袋里掏着手机,她的手都是抖得,那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好几次都没有拿出来。 官景逸摁住了她伸进口袋里的手:“安安,你冷静一点,别忘了,你就是个医生。” 官景逸面色严肃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被官景逸吼得一愣一愣的。 她睁着带着水汽的大眼睛看着官景逸,那委屈的样子,简直要把官景逸的心给暖化了。 官景逸心下一软,将徐安然搂过来。 “我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着急。”官景逸放柔了语气,轻声的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拉着官景逸的手:“那我们去医院查查……” 第368章 组织烧烤 官景逸没办法拒绝徐安然,只好在徐安然的软磨硬泡上上了车,阿诚早已经在车上等着两个人了。 官景逸看着阿诚,冷哼着说道:“你倒是挺听你们四太太的话,现在连支会都不会支会我一声了。” 阿诚听到官景逸这么说,尴尬的低着头。 徐安然的胳膊肘撞了官景逸的小肚子一下:“之前不是你告诉阿诚的,让大家都听我的吗,怎么着,现在出尔反尔了?” 官景逸赶忙咧着嘴赔笑:“我哪儿敢啊,家里的事儿,无论大事儿还是小事儿都是你做主。我听你的。” 官景逸很难得在徐安然的面前卖起了萌。 在医院的脑科检查过了,只不过检查结果还需要几天。 “初步诊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看官先生颅内的血块有消减的迹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医院里的脑科专家说。 “真的吗,那刚才,他的头为什么会那么痛?”徐安然听到医生说官景逸的颅内的血块有缩小的趋势,心下一喜。 专家推了推他滑落在鼻尖处的眼镜,说道:“这个暂时我也不能解释,不过小徐,你也不用过分担心,谭医生前段时间来过,特地来了解官先生的情况,说是打算三天后和一些脑科专家进行会诊呢,怎么谭医生没跟你说?” 徐安然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想了想,那天谭邱许给她打电话来着,因为被官景逸打扰了,好想他也没说,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嗯,我知道了,李医生。” 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从医院走出来,她的心情有些激动,看来爱德华教授传授给官景逸的一些锻炼方法和药物也是奏效的。 人总是贪婪的,以前,官景逸还傻的时候,徐安然就想,官景逸要是能恢复正常的神志和她聊聊天就好了,哪怕只是几个小时。 后来,在官景逸神志清醒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又在盼望着,官景逸的病会不会见好,恢复到可以接受手术的水平,借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或许,官景逸的病痊愈也不是什么难事呢。 对比着官景逸的镇定来看,徐安然简直是无比的激动,她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医生的话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根据,猜测和安慰的成分要多一些,可能是,长久没有见过阳光的人,冷不丁的看到乌云下面一丝光的缝隙,都会觉得很开心吧。 “老公……我们明天约一些朋友来我们家吃饭吧,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还好官景逸的手一直牵着徐安然的,让她哪怕是在路上蹦蹦跳跳的也不用担心她会跑丢。 难得见徐安然这么开心,官景逸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徐安然:“好,都随你。” “那我们明天把秋美叫来,她刚刚失恋,心情不好,我得开解开解她。不过,秋美和方华没走到一起,也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情,秋美的心不可能在方华的身上…… 把主任也请来……” 徐安然掰着手指头,一一的细数着要请的客人。 官景逸在从徐安然口中听到谭邱许这个名字的时候,剑眉狠狠的蹙了起来。 “叫谭邱许来干嘛?” “喂喂……官景逸,主任那么帮你,为了你的病,到处帮你找专家会诊,怎么我一和你提起主任来,你就这么一脸不屑的样子,亏得你们俩还是好哥们呢……”徐安然一边说着,仰着头去看官景逸,两个人的身子挨得那么进,徐安然柔软纤细的指头戳在官景逸的胸膛,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闯入他的鼻腔中,两个人使用的是同一瓶的洗发露,可偏偏,官景逸就是觉得徐安然的味道好闻。 官景逸此刻有些心猿意马,徐安然于他来说总是赏心悦目的,开心的徐安然也会有传染性的让官景逸开怀。 “好了,都随你。”官景逸握住徐安然一直戳着自己的小手,看着徐安然,挂着满脸的宠溺的笑。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我对谭邱许这么排斥,三姐的事情,我早已经释怀,觉得再拉着他不放或者是针对他也实在没有意思,他真正惹到我的,大概是他亲口和我承认过他喜欢你吧。”官景逸说着,将握着徐安然的手举到自己唇边,温柔的吻了吻。 “你说你幼稚不幼稚?”徐安然挑着眉,看着官景逸,唇角噙着笑。 第二天,徐安然和官景逸在外面安了一个烧烤架,官景逸手上拿着铁棍在炉子里拨弄着黑炭,杜樊淼和谭子豪逗着小孩子玩,小菊也陪着一起,徐安然和秋美还有小芷拿着钎子穿串。 一院子的欢声笑语。 “我去外面看看,主任怎么还没到。”徐安然的秀气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蹙,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坐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腰有些痛,脚也有些发麻。 “有什么好看的,他又不是不认识,一个四十几岁的大老爷们还能丢了不成?”官景逸在徐安然经过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徐安然的手腕。 徐安然知道这个家伙一定又是在吃飞醋了,她笑嘻嘻的捏了捏官景逸的手,说:“我只是累了,趁机出去转转,腰痛的厉害。”徐安然撅起嘴巴,故意这么说。 官景逸挑眉,关心的情绪那么明显:“怎么会腰痛?”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对自己这副紧张的样子,笑道:“坐太久了的原因,不碍事的,我就出去转转……” 官景逸突然意识到,这个小丫头说什么腰痛的,无非是借口! “四哥,你对四嫂可真是,看的太紧了啊。”杜樊淼冷不丁的抬头这么说了一句。 官景逸手中还捏着徐安然的手,力道不送不紧,徐安然想要挣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操,就你他妈的话多。”官景逸对杜樊淼骂了一句。 杜樊淼立刻就怂了,他嘟嘟囔囔的一边烤肉一边说:“四爷真是越来越粗鲁了,怎么和以前的形象相差这么多。” 这个时候别墅外想起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到拎着几个礼品盒子往院子里走的谭邱许。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说话的事谭邱许。 大家不约而同的同谭邱许叫了一声‘谭老大’,谭子豪也站起来了,对谭邱许叫了一声:“大哥。” 谭邱许一一点头应了。 “杜子刚才说四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现在动不动的就爆粗口,其实我也有这感觉。”说话的事谭子豪,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官景逸和谭邱许的身上转着。 谭子豪和谭邱许毕竟是亲哥俩,再说,官景华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看起来官景逸都打算和谭邱许冰释前嫌,谭子豪作为谭邱许的亲弟弟,虽然对当年谭邱许做的事情不理解,却也能想象谭邱许这今年的苦楚。 “他以前在军部的时候就是这种性格,只不过他后来要作生意,性子才收敛了一些,变成了笑面虎。”谭邱许笑道,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一眼谭邱许,从鼻腔中对谭邱许挤出一声冷哼来。 谭邱许对此倒是无所谓的很。 “主任……”声音最兴奋的是徐安然,谭邱许转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徐安然。 谭邱许把几个盒子给了徐安然身边的小菊。 “主任,您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过来干嘛?”徐安然看着谭邱许笑。 谭邱许说道:“朋友从国外带来的燕窝,你尝尝,对你产后恢复有好处。还有…… 这个时候小芷笑嘻嘻的开口了:“哟,谭老大怎么光给安安准备燕窝了?” 谭邱许看着蹲在角落里穿串儿的竟然还有两个女人,眼睛眯了眯,说道:“这个是药用的,给生产两个月左右的孕妇准备的。还有,怎么说,安安也是继承了我衣钵的人。” 小芷挑挑眉,她以前跟着杜樊淼的时候也从杜樊淼的嘴中听到过这个谭老大,知道他这个人认真并且严肃,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的,不识闹! 小芷偏这头正对上杜樊淼看她的眼神,小芷也皮,对着杜樊淼吐吐舌头。 小芷旁边的秋美呢,从谭邱许进来,她抬头,的目不转睛的盯了谭邱许十几秒钟之后就慌乱的垂下头,跟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似的,恨不得往地上掏一个洞,钻进去。 刚才他说的话都进了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几乎要刻进她的心里去了。 秋美不是傻的,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眼神根本就是藏不住的,无关刻意还是不刻意,心脏和理智都控制不了的东西。 就像她喜欢谭邱许,也像谭邱许喜欢徐锦。 秋美忽而有些失望,是对自己失望,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喜欢方华了,她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在慢慢的淡忘谭邱许了,而开始慢慢的接受别的男人了呢。 呵呵,自己还真是傻,难怪方华会离开。秋美手上的动作一下都没有停止,熟练的用钎子插进鸡翅里。 她走神,动作又太快,那尖锐的铁钎子的头戳着她圆润的手指头,秋美尖叫了一声,扔掉钎子,看到自己的手指头渗出血来。 “怎么了这是?扎到了?”还是徐安然眼疾手,快赶紧跑过去查看秋美的手指。 秋美不着痕迹的拂开徐安然,将手背在身后,说了一句:“不碍事。”她的唇角扯起一抹虚弱的笑来,那一刻,徐安然看到了秋美眼中对自己小小的排斥。 “走,跟我进来,我带你包扎一下。”徐安然没有上前一步再拉秋美的手,而是与秋美平视着问她。 秋美敛着眸思虑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她抿着嘴唇。随着徐安然的身后进了屋子。 而谭邱许看小芷的目光,也不过事淡淡的往小芷身上扫过而已,看不出什么情绪。 杜樊淼手上举着一个烤的火候正好的玉米往小芷的方向跑过去:“丫头,尝尝我的手艺?” 小芷冷冷的瞟了杜樊淼一眼:“可别,您这大少爷的手艺我可没有那个福气消受。哎,对了,你那小女朋友文雅没有跟着你来啊?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也舍得?” 小芷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不过这也怪不得小芷,小芷对于杜樊淼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这个肚子醒悟的太晚了。 “你!”杜樊淼的脸色立刻就拉下来,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话的,被小芷这么一怼,所有的话都哽在他的喉咙里,他差点被噎死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爱吃不吃,我喂狗也不给你了。”杜樊淼是个多么爱护面子和看重尊严的人哟,被小芷这么当中不留一点面子的损,何况还拿文雅的事情说出来看他笑话,试问在场的说不知道文雅当众给他戴绿帽子来着,杜樊淼本来就为这事儿抬不起头来,现在被小芷揭开伤疤,还要在伤疤上撒盐,杜樊淼怎么会开心呢。 杜樊淼黑着脸重新回到了烧烤架那边。 第369章 秋美要离开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一定要注意一些。”徐安然为秋美的伤口消过毒之后,又贴上了一层创口贴,她对他淡淡的叮嘱道。 秋美点了点头,看着徐安然,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安……我想从医院辞职,然后回老家……” “为什么?咱们医院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回老家?”徐安然大吃一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只手握着秋美的手。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妈年纪大了,在老家,需要人照顾,家里已经给我安排了一个婚事,我见过男方,也觉得还可以。” “就为这个?你就要放弃你现在的工作和朋友,随便找个人嫁了吗?秋美,这是你自己的一辈子,你自己得负责。” “我很负责!”秋美被徐安然说的有些急,她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神色。随后,秋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对徐安然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不是小事儿,我也想了好几天的时间。想来想去,这样或许是我最轻松最愉快的生活方式。 像风城这样的大城市你是知道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钢铁一般的地方,这里房价这么贵,消费又这么高,我一个月四千块的工资,又要吃饭又要睡觉,一年下来一分钱也存不下来。 想要在风城落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我早就知道结果,又何必一条路走到黑,一直执迷不悟呢。” 其实徐安然了解秋美的苦处,她家条件也不好,上大学的时候也觉得风城的消费水平太高,上学期间还要勤工俭学呢,在爷爷让她和官景逸结婚之前,徐安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在风城安家落户。 “……你的心意这么坚决,我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秋美,逃避真的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回去工作的事情,我谈不上支持也谈不上反对,只是你结婚的事情,我觉得你大可以不必着急。” 徐安然诚实的对秋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秋美点了点头,表示徐安然给自己的意见,她会好好考虑的。 外面一群人玩的热烈,徐安然和秋美出去的时候,看到几个年纪小的,有杜樊淼、谭子豪、小菊、小芷几个人凑成一堆,还有两个年纪大的,也就是官景逸和谭邱许难得的同框,两个人并排坐在小凳子上,一人手中举着一瓶啤酒,撸着串,单看那背影就觉得一场和谐。 徐安然有的时候在想,如果他们两个其中有一个人是女的的话,那估计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老谭,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招小姑娘喜欢。你可真闷/骚。”官景逸和谭邱许两个人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官景逸突然这么说,谭邱许唇角勾起一抹笑,显然对官景逸这么揶揄自己已经不当回事了。 “想说什么就直说。”谭邱许道。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百盏赫你认识吧?黑道那个鼎鼎有名的霸主,人家指名道姓的要你当人家妹夫,说人家妹妹喜欢你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官景逸一边说,唇角勾起一番笑意,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酒。 这下倒是看到了谭邱许有些意外的神色,他对官景逸挑眉问道:“你丫的瞎说什么!” “狗才瞎说呢,前段时间,百盏赫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人家妹妹还是几岁的小丫头的时候,你就勾搭人家,我都看见照片了,老谭,你说你还要脸不要?” “得,你要实在愿意这么说,我也没法子。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心中过去到现在只有景华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这句话就随着风飘飘悠悠的撞进徐安然的耳朵里。这句话字字清晰,徐安然扭着头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秋美一眼,想必她一定也听到了。 秋美脸上没有徐安然想象的那种失落,或许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秋美唇边掀起一抹苦涩的笑:“我早知道的,要不是他这样痴情,我或许不会喜欢上他的。” 徐安然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有闭上了嘴。 感情这种事情,她毕竟是一个外人,不好插嘴。 “啧啧,你少他妈的在我面前装情圣,给谁看呢啊?”官景逸冷哼。 场子闹闹腾腾的,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帆布鞋,黑色的披肩长发,留着乖巧的齐刘海的女孩儿。 这个人除却杜樊淼熟悉,官景逸和徐安然都和她见过两面。 “卧槽,你怎么来了?”杜樊淼率先站起来,手上的烤串掉了。 小芷看到杜樊淼这么大的反应,也顺着杜樊淼的目光看过去。 杜樊淼可没忘,自己当时酒后失德,把人家女孩儿当作公主上了,本来按照他这个花花公子的本性,上一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只不过他当时倒霉,上谁都不行,偏偏碰了百盏赫的妹妹,百盏赫自然是不依不饶,带着人来把他打的不成人样还不算,还打算要了他的小命,当时要不是官景逸及时赶到,杜樊淼估计就没有这命活到现在了。 所以杜樊淼现在看到百灵这一仗秀气的脸,好像看到地狱使者似的,还是经不住的一阵胆寒。 官景逸看到百灵,眉眼动了动,上次百盏赫同他打过招呼的事情官景逸没忘,只不过他没想到百灵这么早就过来了,以至于他还没提前给徐安然提前打一个预防针。 徐安然看着自己的老公,带着疑问的目光,无声的问询着官景逸。 官景逸弯着腰对徐安然耳语了两句。 “徐姐姐,你不认识我了?三年前我们,还是托你的名气,我们俩两个的四指连弹可是当时整个风城的一段佳话呢。” 被小姑娘这句话一提醒,还有刚才官景逸对她说的,徐安然自然反应过来这个就是当年教自己钢琴的小女孩儿,叫百灵的。 徐安然心中惊喜:“百灵,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你更漂亮了,我眼拙,一时都认不出来呢。” 徐安然客套的说。 “你们在聚餐啊?”百灵一边说着,她从进门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落在官景逸的身边那个清瘦的男人身上,现在她和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打过招呼之后,礼貌上过去了,便往谭邱许的方向走过去。 谭邱许又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往自己方向走过来的白衣女孩儿,眉眼挑了挑。只是那目光,是亘古不变的冷。 “谭大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灵儿。”女孩儿现在正是亭亭玉立的姿态,两只手背在身后,风吹起她伞状的白色的裙角来,翩翩然的,给人十分乖巧的感觉。 “当然记得。许多年不见,变了。”谭邱许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百灵的印象中,谭邱许一直是这样,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这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表情。 多以百灵也没有因为谭邱许对自己的态度气馁,反而时是对谭邱许甜甜的笑起来:“可是谭大哥没有变,还是和一起一样。” 谭邱许:“嗯。” 百灵:“……” 徐安然和官景逸对视了一眼,她在心中暗忖,这个谭邱许和官景逸在某种方面还真是一样,对几乎所有的人那是能有多冷就有多冷,一点儿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百灵,来的正是时候,来,快坐,尝尝我们这些男同胞的手艺,真是不错。”徐安然招呼着百灵在这个女孩儿堆里来坐坐。 百灵对大家乖巧的笑笑,然后说道:“好啊。” “这个小姐姐是谁呀,长得好可爱。”百灵将一杯水端在秋美的面前,秋美从未抬起过的头抬起来才意识到,百灵是在对自己讲话。 “我是安安的同事。”秋美应声道,只不过没有接百灵的水,而是端起一杯可乐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碳酸饮料会加速皮肤的衰老,不过看姐姐的皮肤这么好,还真是让人羡慕。” 秋美:“嗯。” 秋美表面上平静,内心早已经暴跳如雷了:“靠,白莲花,典型的白莲花!” 一顿饭吃的秋美简直要气炸了。 大家吃饱了一哄而散,小芷和杜樊淼本来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所以吵吵闹闹的,徐安然他们都乐得看热闹,因为大家都知道杜樊淼虽然有的时候挺不是东西的,但是起码对小芷是真心的。 况且,他也不是傻的,和小芷相处了这么久,说他对小肚子的身世没有一丁点的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杜樊淼始终越不过自己心中那个坎儿罢了。 如此以来,杜樊淼也就迟迟没有求证小肚子的身世。 官景逸曾经劝过他:“肚子,你真的不打算带小肚子去做个亲自鉴定?” 第370章 发飙 “说吧,你和那个白莲花究竟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眼睛瞎,人家进来的时候,你眼珠子恨不得都第掉出来了,人家可倒好,和所有人打招呼,唯独连看你一眼都没看。 杜樊淼,你们男人是不是丫的都这么贱?”小芷说话一点都不遮掩,有什么说什么,刚才大家在,她不好意搅了大家的兴致,她才没当众质问杜樊淼,可不是存了心要给杜樊淼留面子的,现在这不,小芷站在大街上对杜樊淼吵吵把火的,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引过来围观。 “靠,老子的事情,凭什么像你报备?我爱干嘛干嘛,你是我的什么人啊,你管的着我?”杜樊淼本来今天就不痛快,这个死丫头还没眼力见儿的一个劲儿的拱火,杜樊淼简直要气炸了。 “行啊,这可是你杜樊淼自己亲口说的,小肚子,咱们走,以后咱们和这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小芷也不是个没骨气的,看着杜樊淼这么嚣张,小芷从杜樊淼的怀里抱过小肚子,转身就要走。 一看小芷要把自己的心肝小宝贝抱着走了,杜樊淼想到自己一天看不到小肚子,那个心啊,就跟被什么东西挠了一把似的。 “哎,儿子,我的好儿子,你不要你爸爸了,不要你干爸了?”小芷背对着杜樊淼抬腿就走,杜樊淼就对着正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的小肚子叫。 所以杜樊淼很没骨气的怂了,抓着小芷的胳膊,不让她走:“干嘛呀,干嘛呀这是,你说你这个丫头现在脾气怎么这么火爆呢,想当年你跟着我的时候,不管在哪,那个声音温柔的哟,跟个小绵阳似的,怎么自从怀孕开始你就变成母老虎了呢。”杜樊淼可怜兮兮的对小芷控诉道。 “我以前跟个小绵羊似的,你喜欢了吗?要不是我眼皮子浅,看上你那点钱,所以才对你百依百顺的让你欺负,现在我不是那样了,我想开了,哪怕是我在外面流落饿死,也不会再对你卖笑!”小芷对杜樊淼说,她的身子往前探,脸上的神色桀骜,经过她这么一顿都不带喘气的叫骂,巴掌大的精致的脸儿涨红着。 小芷这一番话成功的把杜樊淼噎的哑口无言。 他想不到,她竟然会对他说,哪怕以后在外面流落饿死,也绝不会再对自己卖笑。 杜樊淼后知后觉的认识到,原来小芷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欢笑也好,苦恼也罢,不过是她对自己的面具。 杜樊淼的手猛然伸出来,掐住小芷的脖子。 小芷怀里还抱着小肚子,被杜樊淼拼命的一拽,小芷搂紧了怀里的小肚子,踉跄着,晃晃悠悠的被拽到杜樊淼的面前。 小芷抱着小肚子母子两个一下子就撞入了杜樊淼的怀里。 “你疯了!孩子,孩子!”小肚子被小芷和杜樊淼两个人夹在中间的。 小肚子出乎意料的没有没有哭,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杜樊淼,嘴巴委屈的撇着,黑色的黑眼珠上氤氲着水汽,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怜悯。 小芷本来以为对杜樊淼提起小肚子来,杜樊淼多少会收手,或者动作多少会温柔一点。 可是,这次是个意外,杜樊淼非但没有收手,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不用说事看了小肚子一眼了。 “小芷,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以前和我在一块的时候,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真心过,要不是为了钱,你根本笑一声都懒得对我?” 小芷的睫毛动了动,敛下眼皮去,浓眉而长的睫毛遮下一大片的阴影来,睫毛轻不可见的轻轻颤了颤,那不薄不厚的嘴唇轻轻的抿起来。 杜樊淼见她沉默,放在她颈子上的大手收紧了一些,小芷一声闷哼,不得不被迫的抬起头。 “看着我,回答我!”杜樊淼对小芷吼道。 小肚子或许是被杜樊淼这一声吼吓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像是豆子一样的噼里啪啦额掉下来。 “不哭了,不哭了,小肚子,不哭了。”小芷掂着臂弯里的孩子,为了避免吓到他,她的声音还柔声细语的。 小芷对孩子叫的那一声小肚子,让杜樊淼的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那坚硬的外壳,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杜樊淼掐着小芷的脖子的手抖了抖,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呼吸,他刚才的怒气好像是砸在棉花上,让他无力的很。 杜樊淼慢慢的松开了手,那双手慢慢的从小芷的脖子处滑落下来,随后狼狈的耷拉在身侧。 小芷被杜樊淼松开,她两只手抱着孩子,连忙像躲避瘟疫一般的从杜樊淼的身上逃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没有站稳,险些抱着孩子的往后栽过去,杜樊淼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接住她和孩子,但是却被小芷躲开了。 “小肚子……”杜樊淼往前堪堪的又走了两步,想要去抱小肚子,小肚子平日里最爱跟着杜樊淼了,甚至和小芷比起来,小肚子都更加喜欢杜樊淼一些,经常在小芷的怀里就往杜樊淼的身上够,谁知道,现在,杜樊淼只不过要抱抱小肚子,小肚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他转过身子搂住小芷的脖子,小脸埋在小芷的脖颈出,哭的正可怜。 小芷本来不想哭的,但是或许是情绪受到了小肚子的感染,眼泪也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小芷背对杜樊淼过去,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拍着小肚子的后背,哄着孩子。 杜樊淼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的语言在现在看来都显得那么的苍白,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小芷的身后,两个人之间隔着很小很小的距离,杜樊淼只要一张开手臂就能把小芷抱在怀里的那种,事实上,杜樊淼也的确是那样做的,他张开手臂,想要把小芷抱在怀里。 谁知道,这个时候小芷说话了:“不许抱我!” 杜樊淼张开手臂的姿势就那样堪堪的停顿在半空,果真没有半点动作。 小芷抱着小肚子往前迈着步子就走了。 留下杜樊淼傻子似的张着双臂一个人在大马路上站着。 而在主宅,虽然人潮都渐渐散去,却也是热闹的,热闹的让徐安然有些头痛。 百灵对谭邱许的示好,以及对秋美的敌视,大家都能看的出来。 谭邱许打算走的时候,百灵问谭邱许:“谭大哥,你能不能捎我一段路,我家里和你的住处很近的。” 谭邱许敛着眸,看着抓着他袖口的百灵,眸色暗了暗。 随后,谭邱许不着痕迹的将百灵抓着他袖口的手拂掉,他说:“不好意思,我怕是不能顺路送你回去,我得去医院。如果你没办回去的话,就给你哥哥打电话吧。” 谭邱许这话拒绝的直接,让百灵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颜色。 百灵低着头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唇,两只手在衣服前面搅动着,她脸皮本来就薄,这下被谭邱许拒绝,那高傲的自尊心显然是受到了打击。 “谭大哥,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没想到,我们竟然生疏至此。”百灵抬着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透着一股子的可怜和清纯劲儿。 那边秋美已经背上了自己的包,对徐安然说了一句:“我走了,下次再单独约吧。” 徐安然的手握着秋美的手,满含歉意的看着秋美,本来这次聚餐就是打算把秋美叫出来,缓解一下她失恋之后受伤的心情的,没想到……反倒给秋美的心里添堵了。 “别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多可怜似的。”秋美脸上绽开一抹笑,她伸出手指头在徐安然的脸上刮了一下,说道:“妞,给姐姐笑一个。” 徐安然和秋美正说这话,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凉凉的响起来:“你不去医院吗?” 秋美和徐安然同时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谭邱许的目光落在秋美的身上。 秋美看着谭邱许发愣。 谭邱许看到秋美良久没有回应,尴尬的低声的咳了一声,徐安然回过神来,推了秋美一把:“快说话啊。”徐安然对秋美提醒道。 秋美后知后觉的:“额……奥,是要回去的,是要回去的。” 谭邱许的脸色不是很好,浓眉蹙起来,像是他以前在医院里做主任的那种震慑人的态度和气势:“那还不快点跟上来,磨磨蹭蹭的,还要不要做手术了?” 秋美其实无端的被谭邱许骂感到有些委屈,低着头自己嘟囔:“下午才没有我的手术呢。” 也不知道谭邱许究竟听没听得到的秋美的嘟囔,谭邱许的两只手背在身后,率先走出去了。 秋美慢吞吞的跟在谭邱许的身后,然后上了他那辆路虎揽胜。 百灵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心,目送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蹲下身去。两只手环着自己的腿,看起来有些凄凉。 倒也是,她都那么对谭邱许说了,谁知道谭邱许一点儿都不领情,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另一个女人带走了。 徐安然和官景逸对视了一眼,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目光好像在对他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谁知道,官景逸只是两手一摊,耸耸肩,对着徐安然表示他也无能无力。 徐安然也先不出手什么办法来,只好走过去,蹲在百灵的面前。 她记得她之前和这个小姑娘有一面之缘,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安静,却也淡然洒脱。 “百灵……”徐安然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这个时候劝她放弃,可如果鼓励她的话,谭邱许那个性子,谁爱上他谁就是吃苦来的。 “徐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很……可笑。” “为什么这么说?你很好啊,只不过谭邱许那个人,就是一个榆木疙瘩的脑袋,不开窍的。”百灵低着头,连忙点头:“不是的,谭大哥人真的很好,小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其他的小朋友都不喜欢和我玩,但是谭大哥却愿意。”百灵抬起头来,那双清澈的双眸望进徐安然的眼睛里,她继续说:“谭大哥带着我爬树,扑蜻蜓,做了很多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徐安然分明可以看到,百灵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睛里那像碎钻一般的光芒。 若非是爱,不会是这样的。 徐安然莫名的从百灵的身上看到曾经暗恋着官景逸的自己。 第371章 夜色撩人 百灵究竟还是走了,百盏赫派人来接走的她。 徐安然叹了一口,百灵是这样,秋美也是这样,爱而不得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在车上的谭邱许和秋美,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 秋美尴尬,情有可原,她暗恋了那么久的男人以前一直想要接近,刻意的想要接近,除了被他骂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了,今天可倒好,秋美偏过头看,细细的打量着认真的看车的谭邱许的侧脸,还是那般的严肃,脸上的线条跟刀刻出来似的,棱棱角角的让人看了心生畏怯。 谭邱许也很尴尬,秋美喜欢他的事情,整个院里没有不知道的,谭邱许还在医院里任职的时候就是这样,谭邱许就算想要装傻也装不成。 但是秋美却又和他那个追他的邻居风风火火,厚脸皮,百折不挠的那种不太一样,秋美倒不是大肆宣扬这件事来着,只是她对于谭邱许的崇拜和维护太溢于言表了,她看谭邱许的眼神都那么赤果裸的冒着光,大家又不是瞎子,如此一来二去的,大家说有个科室的小实习医生看上的谭大主任了。 吃过晚饭后,徐安然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官景逸都洗了澡还没有看到徐安然上楼来,想着是不是小丫头在下面给迷迷糊糊睡着了,官景逸便下楼去看。 电视放着广告,挺没有意思的,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不一会就拿起遥控器来换台,一连把所有的台都换了一下,也没有心仪的。 炽热的怀抱把她围拢着,徐安然清晰的感觉到颈窝的位置落着水滴,落在她的颈子、锁骨的位置,最后没入她来白t恤的领口的位置,不见了踪影。 官景逸见徐安然没有什么反应,便卖力的在她的脖子上继续蹭着。 “还不上楼?一个人躲在这里,想什么呢?”官景逸醇厚的声音在徐安然的耳旁响起来,徐安然只觉得自己浑身打了一个怔愣,全身好像有电流通过一般,原是官景逸叼着徐安然的耳唇百般的厮磨。 徐安然本来是没有什么兴致的,但是被官景逸高超的技巧如此挑/逗着,再加上她刚生完孩子本来就要敏感,根本就没有禁得住官景逸的几下撩/拨,就软成了一滩春水。 徐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官景逸吻住的,脑子里的意识不算清晰,混混沌沌的,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舌头已经被官景逸叼住,舌头在官景逸的口腔里,似乎要被他含着化掉了一般。 徐安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官景逸的热情和几乎要把自己融化掉的热切。 “别……别闹……”徐安然感觉自己的全身都不像是自己的,无法控制,连舌头都是软的,舌根麻麻的,她的手软软的无力的推拒着官景逸的胸膛。 官景逸把徐安然抱得更紧了,他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反抗,像是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让官景逸体内的热火更加壮了几分。 官景逸松开了徐安然的舌头,舌尖餍足的在她的唇瓣上又舔了舔才算罢休。 “老婆,你好香好甜。”官景逸的唇凑在徐安然的耳边说,他喘/息的,粗重的呼吸灼烫她大片的脸颊,她的身子软成一滩春水一样的,官景逸的手撩起徐安然的衣摆,从下往上,在她牛奶一般的肌肤上滑动着,触碰到她硬挺的胸,官墨彦的眸色更加暗了,染上了一层情yu的色彩。 下一秒,官景逸的指尖将她的的胸衣的扣子轻易的解开,被包裹舒服的两个兔子一样的圆圆的白嫩弹跳出来。 官景逸的手在上面大力的揉捏着。 徐安然垂下头,就能看到的白色的t恤里面那个不安分的大手揉捏的自己的形状。 徐安然看到这色情的一面,不由的脸红起来。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脸像水蜜桃一样的红,不用他撩起她的衣裳来看,官景逸也能想象到,这身的衣服下面包裹的是如何娇艳的颜色的肌肤。 官景逸将徐安然放倒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上去。 他将她的衣摆高高的撩上去,然后一口叼住那尖端一抹诱人的樱果,啧啧的吮吸起来。徐安然的奶本来就涨得厉害,偏偏两个儿子又睡的早,她的胸早已经涨得很痛了。 徐安然的手读官景逸的头颅算是半推半就,清醒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不能让他吃,他虽然是她的老公,但是羞耻心却隐隐的作祟,但是另一方面,徐安然不得不承认,官景逸这样对她,真的让她很舒服,起码那胸不是那么硬邦邦了,她也觉得不会涨奶涨得那么难受了。 徐安然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嘴唇中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来:“嗯……” 官景逸埋首在徐安然高耸的胸前,在听到徐安然催情一般的呻/吟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让他眼底的产生了几条细细的纹络。 “乖老婆,小东西……”官景逸的唇还叼着她胸前的红缨果,如此含糊不清的叫着她。 只有楼梯灯还开着,客厅里一片昏暗,徐安然的皮肤在暗中白的发光,官景逸稍稍看一眼就觉得热血沸腾。 他的手在徐安然的身上游着,从她宽松的松紧裤腰中伸进手去,反复的挑拨着,满意的听着身下的女人,一声娇过一声的呻/吟,而后,着细碎的呻/吟被她咬碎在唇齿见,却引来了官景逸浑身的轻微的战栗,密密细细的鸡皮疙瘩在他的肌肤上铺散开来。 官景逸的手拍了徐安然娇小的臀部一下,半是的宠溺半是责怪的说:“怎么这么会叫?”她生了孩子后,官景逸看她便别有一番风情,一颦一笑,甚至走路的姿态的,在他的眼底都能幻化成她被他压在身下娇/喘、哭泣、求饶的样子。 官景逸砸吧砸吧嘴。 这个时候,传来开门的声音,在沙发上的闹腾的正欢实的两个人身子皆是一僵。他们两个平时随意惯了,官景逸手下的人规矩特别严,到了晚上,不该出来的绝对不允许出来。所以官景逸逍遥灌了,忘记了他的岳父母还住在家里呢。 “安安,你还看电视呢?”说话的是茹雪的声音。 徐安然屏息闭目,心脏却狂跳起来,她不敢答应,也没脸答应,被自己母亲撞见她衣衫不整的这一幕,徐安然害羞都要害羞死了。 茹雪见没有人回应,便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这个孩子,别是看电视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官景逸将徐安然压在自己的身下,手护着徐安然的头,他的身子庞大,现在的光线又暗的厉害,想必茹雪根本看不到徐安然。 官景逸的手慢慢的抚着徐安然的头,脸颊往徐安然的脸上蹭了蹭,想要告诉她,没事。 徐安然的身子随着茹雪的脚步的逐渐接近,抖得不像样子。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黑暗中,传来官景逸‘打着哈欠’的低沉醇厚的嗓音。 还好官景逸的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些温柔沙哑的余韵,没有吓到茹雪。 不过茹雪听到官景逸的声音还是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了两步。 “景逸……原来是你在这里啊,安安上楼去了吗?” 官景逸敛着眸子看着自己身下,那个嘴唇微涨,小脸潮红,衣服几乎早已经被自己剥光的小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 “安安啊,她上楼去睡了,我睡不着,就打算在这里看会电视。”官景逸说。 听到官景逸这样说,茹雪果然没有再往前走。 “那就好,你也早点去睡吧,对身体好。”茹雪打了一个呵欠,对官景逸这么说了一句,就转身往房间走。 “知道了,妈。”官景逸说,像是那个小时候被父母警告之后,对家长保证的皮小子。 徐安然竖着耳朵听着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徐安然那颗悬着额小心脏这才松懈下来。 “呼……吓死我了可。”徐安然轻松的呼出一口气,那热气如数的鹏咋在官景逸额脖颈上,在黑暗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撩人。 官景逸刚刚因为被打扰而松懈下去的欲望,现在比之前还要高涨。 转眼之间,徐安然已经被官景逸扒了一个精光,官景逸隔着薄薄的内裤的料子抵着身下的小人儿的秘密花园。 “别闹了,你,我们去楼上。妈妈会看到……”徐安然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的,怎么经过刚才妈妈突然查岗这件事儿,他还能有无穷的shou欲要在自己的身上发泄,并且还敢肆无忌惮的在客厅里呢。 官景逸不在乎的说:“看到就看到,她身为人母,应该可以理解。”说这话的时候,官景逸趁着徐安然不注意,腰杆一挺,就进去了。 这一下惊得徐安然的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不可思议的看着官景逸。 反观官景逸则是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 徐安然感觉自己简直是委屈爆了! “你……你不要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如果今天要我妈见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徐安然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说到后面,竟然落起眼泪来,黑色的眼睛里的雾气哟,啧啧,还真是的要了的官景逸的命。 其实官景逸说这话纯粹是为了逗小丫头开心的,本意也并不是真的那个意思,就算是为了徐安然,他也不会真的让茹雪看到呀。 第372章 老婆,我不吃肉沫 “哟哟,老婆,别哭,别哭,是我错了,我错了。”官景逸停下了身子,庞大的身躯压在徐安然的身上,为徐安然擦拭着眼泪。 徐安然正委屈着呢,一把将官景逸的手拍掉。 其实她也知道官景逸并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想要对男人撒娇了而已。 官景逸就由着这个小女人耍性子,他就耐心的哄着,低着头,小乖小乖的叫着,吮掉她的眼泪。 “你快出去啊。”徐安然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挤在官景逸恶意的挺近,的手毫不留情的拍在官景逸的光裸的后背上,啪啪的直响。 “嘶……”官景逸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他拍了拍徐安然的屁股说道:“你放松点,我快受不住了。” 徐安然脸一红,两条洁白的藕臂挂在官景逸的脖颈上,她的头提起一些来,对着官景逸脖子上的肉就咬下去,她的两只小虎牙撕扯着他的脖颈,倒也控制了一些力道。 官景逸虽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刺痛,但还是配合着她来咬自己。 官景逸的手托着徐安然的后脑勺,唇角边还挂着宠溺的笑。 “别着急,慢点,怎么样都随你还不行吗?” “我要上去,我要上去。”徐安然嘴巴里衔着官景逸的肉,说话的时候还模模糊糊的。 官景逸听懂了,连连的应声:“好,这就带你上去。” 徐安然还在暗忖着,这次官景逸怎么这么好心,正当徐安然失神的空荡儿,官景逸就托着徐安然的臀部,徐安然的两条腿盘在官景逸的腰上,她浅浅的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就像考拉一样挂在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官景逸了。 两个人就还这么连着,官景逸低着头看着徐安然诧异的表情,笑了。 徐安然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带自己上楼。 有没有搞错!徐安然在心底嘶吼。 “你不要这样,会被人看到的,你快点放我下去,我穿好衣服。” 虽然这是在自己家的客厅,但是她就这么赤身裸体的挂在官景逸的胸前,她还是觉得有违道德。 “不会被人看到的。”官景逸拍拍她光裸的后背,因为要保证自己的身体的稳定性,徐安然的手撑着官景逸的肩膀,椒乳就和他的胸膛紧密的贴着,官景逸只需要一只大手托着徐安然的屁股,避免她下滑就可以了。 官景逸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弯腰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毯子,就盖在徐安然的身上,而他自己,则是赤身裸体,光明正大的很。 官景逸不再理会徐安然的叫嚣,抬起腿,迈着步子就的往回卧室的路上走。 这一走不要紧,徐安然才知道官景逸为什么非要这样抱着自己回去。 他埋在她身体里的东西,随着他的走动,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她。幅度倒是很小,浅浅的,很温柔的那种。 徐安然的身子瞬时间就瘫软到官景逸的身上,她眯着眼睛,额头搁在官景逸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像一只小猫。 官景逸的唇角掀起一抹笑来,随后恶意的冲撞了她一下。 这一下有些猛,好像惊醒了徐安然一眼,徐安然勉强的撑起身子,那双大眼睛写满了幽怨,盯着官景逸看。 接下来就是上楼了,因为有抬腿迈高的动作,这下的动作都剧烈了起来。 徐安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官景逸给撞出来了。 官景逸却还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空下来的一只手捏了捏徐安然的小脸儿,然后对徐安然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在对她说:“你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徐安然对官景逸翻了一个白眼,只能引来官景逸更加大力的冲撞。 回到房间,官景逸直接把徐安然压在大床上,徐安然知道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便就呃呃啊啊,咿咿呀呀的叫着。 官景逸把徐安然翻过身去之前,手指轻轻刮了她的渗出汗来的小巧的鼻子说:“你怎么像儿子似的。” 徐安然白了官景逸一眼,自己一生气索性就咬着嘴唇不出声了。 官景逸咯咯的笑,扳着徐安然的身子,将她翻了个身,他每一下冲撞的力气都十足,虚虚的扯着她的头发,好像故意要她叫出声音来,扳扳她的执拗的性子似的。 徐安然忍了半天,那破碎的呻/吟声终究还是从唇齿间溢出来了。 徐安然不知道自己被官景逸摁住折腾了多久,只知道后来实在累得不行,上眼皮和下眼皮都一直打架,就想这么睡过去吧,却被官景逸恶意的叫醒。 徐安然有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求你……放了我吧,我好累了。”徐安然究竟还是服软了,颤抖着身子求他。 “等等,好老婆,小乖乖,再坚持一下。”官景逸不许,一声又一声的叫她。 “可是,我有些不舒服。” “没关系,一会儿,我让你更舒服。” 官景逸这天晚上在徐安然的心目中烙下一个痞子流氓的形象,因为,官景逸同志成功的把徐安然做晕过去了。 之后,餍足的官景逸要抱着徐安然入睡的时候,将徐安然抱在怀里,才发现小丫头的体温不对,徐安然的小嘴嫣红的,嘴唇微微的张着,还说梦话。 官景逸的手探上她的额头,感觉到额头有点发烫,拿来体温计一测,可不是发烧了吗。 官景逸又找来了退烧药,拿了蘸了白酒的毛巾给她擦身子,又折腾了大半夜,眼见着徐安然的体温一点的降下去,官景逸这才算是放心,搂着她安心的昏睡过去。 徐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老高了,透过飘窗之间的缝隙,正好洒在徐安然的脸上。 官景逸的一只手挡在徐安然的脸前,不想惊扰了她的睡眠。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身子,直接探到她的后背,摸了摸,有一层细密的薄汗,还好,烧已经退了。 官景逸轻呼了一口气。 徐安然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一睁眼,就看到官景逸那张俊颜朦胧额轮廓。 官景逸拍着她后背轻声的说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嗯?” 徐安然的头缩在官景逸的怀抱里,额头磨蹭着他的胸膛,有一下没有一下的。 徐安然:“嘶……头痛。” “还有哪里难受?你昨晚发烧了。”官景逸说道。 随后,官景逸的两只手就放在徐安然的太阳穴上,轻轻的给她按摩。 “额……嗯,就是这里,好很多了。”徐安然的秀眉微微的蹙着,小脸儿上挂着半是难受半是享受的神情。 “好受多了?”官景逸听到徐安然这么说,故意趴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其中曲解她的说的话的含义的意味太明显了。 徐安然反射性的腾地一下就睁开眼睛,昨天晚上他纠缠她的一幕幕可是闭上眼睛就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啊。 “你要干嘛?”徐安然满脸警惕的看着往自己的耳根不断的吹着热气的官景逸。 “不要干嘛啊?你舒服了我就很开心啊。”官景逸一语双关的说,眼神还不断的往徐安然的身下面瞄。 “你少来!”徐安然恶狠狠的瞪着他,托着官景逸的下巴往别处去撇:“昨天晚上你还敢拿来说!” 徐安然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自己做晕过去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不说,不说还不行吗?”官景逸一边说着,鼻子在她的鼻子上蹭了蹭,讨好的说道。 徐安然瞪了官景逸一眼,自己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将凉被报复性的盖在官景逸的头上。 “丫头,你给我回来了。”官景逸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看到徐安然蹦蹦跳跳但是一瘸一拐的进了洗手间。 徐安然站在花洒下面清理自己的时候,感觉到腿还是一片酸软,腿心那里一片青一片红的,看的触目惊心,私密地方她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不过那里很痛,应该是受伤了吧。 徐安然嘴里一边嘟囔着这个禽/兽官景逸,撅着嘴巴,一幅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浴室的门被官景逸打开,徐安然见到他神清气爽的餍足的样子,就生气,从花洒这里接了不少的水,就往官景逸的身上撩。 “坏蛋,还不出去!”她记得进门之前她是上了锁的,只见官景逸身上只穿着一件平角内裤,一看就是不怕被淋湿的样子,踏着稳健的步子往徐安然这边走。 徐安然啊的一声尖叫,人已经被官景逸打横抱起来了。 “你……”徐安然湿漉漉的躺在官景逸的臂弯里,不知道这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洗好了?”官景逸敛着眸看着浑身都是泡沫的徐安然问道。 “没有。”徐安然很坚决的摇头。 “没关系,你老公给你洗。”官景逸把徐安然转身就扔在浴缸里了。 浴缸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满了水了,超级大的按摩浴缸有自动保温的功效,所以,水的温度也是正好的。 “不要,我自己洗。”徐安然从水中爬起来,两只手无助的攀在浴缸额边缘,她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官景逸,身子往后缩着。 “我这不是昨天晚上太混蛋,太禽兽了么,现在特地来向你赔罪。”官景逸一边说着,唇角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徐安然看到连忙往后躲。 “我不要了……我实在太累了,你放过我吧。”徐安然说着说着,气势就弱了下去,她无助的看着官景逸,最后声音接近讨饶。 “老婆……”官景逸边说着,伸出长腿迈进浴缸里面:“老婆,我觉得你应该体谅体谅我的,我已经斋戒素食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能吃肉了,一点点的肉末打发我,你终归是不忍心的吧?”官景逸一边说着,已经进了浴缸里面,他做下去,徐安然可以感觉到水位立马上升了不少。 徐安然背对着官景逸就要往官景逸的对面游过去,那脚还没有蹬两下,就被官景逸拽住了。 事实证明,在水里比在陆地表面,他胁迫她要更轻松一些。 第373章 白辰上大学,她在干嘛 白辰和严旭两个男人在谈论,一些政治商业方面的等等,一切男人都能涉及的到的范围,他们都可以聊上两句。 只有当白辰没有看向自己的时候,林初月才敢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个男人。 好像一个星期没见了,他好像更加冷漠了。 林初月抿着唇,正打算收回自己的目光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倏地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空气中两个人的目光在交汇,她能清晰的蓝岛他的黑眸中的燃着的火焰,似乎十分生气的样子。 林初月心一颤,不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生气? 耳边罗珈的声音一直在想着,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难道是因为她是严旭的女朋友吗?还是因为她今天出现在他的现在相好的面前呢? “小心!” 一声尖锐的嗓音刺痛她的耳膜,林初月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茶杯被她自己碰到了,茶杯滚落到她的裙子上。 裙子立刻就湿漉漉的粘在皮肤上了,耳边响起了罗珈的声音,“都提醒你了,你怎么还是把杯子碰到了。” “抱歉!”林初月飞快的站起来,向后挪动着椅子,刮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阵尴尬,在包厢里上萦绕。 她有些异常的情绪,引来了严旭的关怀。“小月,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手指捏着已经沾湿的裙子,飞快的往外面跑去。 在询问服务员之后,朝着卫生间跑去。 她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长裙,被泼了茶水之后,裙子倒是很快就干了,没有留下多少茶渍在上面。 用清水冲了冲,差不多之后,才关掉了水龙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使化了妆也是很糟糕的样子。 林初月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给严旭发了一条消息,“严律师,假扮女朋友这样荒唐的事情,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了!” 严旭很快的回复了一句,“你生气了?” 林初月看来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他,随即又收到了一条消息,“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可以和我的朋友坦白,说你其实不是我的女朋友的。我相信罗珈是不信介意的!” “不用了,这一次就但是我看在严律师您帮我姐打官司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挂断电话,林初月看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遇见前男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顶多就是当做视而不见罢了吧。 回到包厢,罗珈的笑声重新缓和的尴尬的气氛。 两个男人坐在一边,以茶代酒,默默的喝着茶。 “你回来来,初月。”罗珈高兴的冲她挥挥手。 一顿饭,林初月说的很少,严旭对她也是很体贴,经常帮她夹菜,碗里的菜已经堆得很高了。 林初月的胃口一向很小,吃的也不多,“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是在是不好意思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严旭伸过来的筷子。 严旭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反倒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吃的那么少!” 这句话,更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不管是谁听了这句话,都不会怀疑他们是假情侣的。 林初月干笑两声,低下头,不说话,不得不说,这个严旭的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偷偷了瞄着白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来了酒,独坐在一边喝酒。 也不和罗珈说话,就像是在喝闷酒一样,杯子被狠狠的放在桌子上。 每放一下,都打在林初月的心上,狠狠的压制着。 垂下眼帘,胸口上堵了一团棉花一样,一口闷气疏不出来,也呼不进去,就要被闷死了的样子。 罗珈和白辰,还有严旭都是同学。 一个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另一个则是在出国的时候认识的。 听着罗珈讲起他们的往事,她浑然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能坐在旁边默默的听着。 林初月以前从来没听过白辰说过他以前的事情,她比白辰小上太多了。 白辰在读大学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在干嘛? 好像是在玩泥巴吧! 突然想起来湘湘以前提起过白辰的初恋女友,那个人是不是罗珈? 罗珈说到一半,突然偏过头看着林初月,“初月,你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像白辰这样的风云人物啊?!” 话题陡然转到了林初月的身上,三个人六道目光同时落在林初月的脸上。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爱哦,她读大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这种事情啊。 “倒是有两三个出名的,不过最出名的就要数许垚了。” 脑子里能想到当初的风云人物,也就只有许垚了吧。 “就是上次带你来唐印心生日宴会的那个男人吗?” 林初月点头,“对,他是我的同学。” 罗珈笑了笑,其实刚才听严旭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感觉林初月脚踩两只船。 上次,她和许垚一起出席宴会,下意识的还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呢! 罗珈细细的打量着林初月,看到她神情坦荡,倒像是没有要遮遮掩掩的东西,也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我们家的严律师人很好的,年轻有为,青年才俊,百万年薪,你要是嫁给他,这辈子都不用操心了。” 林初月笑而不语,但是对面的严旭调侃了一句,“我倒是想娶呢,就怕是人家不肯呢!” “哪会啊?你可是严大律师啊,放眼恒市有几个像你这样出色拔尖的男人啊,白辰你说对吧?”罗珈向白辰挤了挤眼睛。 白辰灌下一杯烈酒,冰冷的目光如同眼刀一样飞向林初月。 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饭局差不多八点钟才结束,白辰和罗珈先离开了。 包厢里只好是能下他们两个人,很安静。过了依旧,严旭先开口了,“小月,谢谢你今天帮忙。” “严律师客气了,要是说起来,还应该是我谢谢您猜对,您一场出场费就要百万,多亏了您,我们才免去了这笔钱。” 因为严旭没有经过林初月的同意便一个人就决定了,林初月很生气,所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太好。 第374章 茹雪之死 茹雪和徐德化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正燥热的厉害。 老俩口在公交站牌旁等着公交车,徐德化说:“要不咱们打车吧,也就两站地功夫就到了超市了。” 茹雪不愿意,她说打车实在太贵了,起步价就好几块,根本就不划算。 “你这老婆子,就会瞎省钱。”徐德化说道,拉着茹雪手往前走了走的,等着打车。 这个时候,两个老人的身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爸爸,妈妈!” 那个声音不是简单的叫,而是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茹雪和徐德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到他们身后的马路正中央站着的徐雪旭。 徐雪旭是在叫他们。 那一瞬间,茹雪的双眸含泪,那双枯老的手和徐德化的手紧紧的握着,颤抖的不像个样子。 徐雪旭的怀里还抱着那个保温桶,从两位老人离开后,她就追了出去,找遍了这一片的位置也没有找到,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看到在公交站牌下等公交的两个老人。 “雪旭?”茹雪颤抖着声音叫她的名字。 “妈妈。”徐雪旭往茹雪的面前跑,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脸车来,在徐雪旭的身后急速行驶,眼见着就要往茹雪的身上撞去。 “女儿,小心!” 随后,尖锐的刹车声,茹雪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跑到徐雪旭的面前,将徐雪旭推开,她被车撞起来,整个人呈抛物线一样的甩出去。 “茹雪!” “妈妈!” 徐德化和徐雪旭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同时喊道。 的那辆车本来是对徐雪旭撞过去,见这一下并没有成功,开车的人气愤的砸了方向盘,调转了车头这就要把车开走了。 官景逸在给徐安然喂水果的时候,徐安然的手指压着自己的右眼说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右眼怎么老在跳呢。快点给我弄一张白纸,让我贴在眼皮上,让它跳了也把白跳。” 彼时,官景逸还取笑徐安然来着:“多大个人了,还在信这些骗小孩子的东西。” 官景逸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乖乖的扯了一点儿纸巾,给徐安然粘在她右眼的眼皮上了。 徐安然捂着心口的位置说:“我的心还慌的厉害,景逸,你说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官景逸闷着头削水果,听到徐安然这样说,抬起头来问:“爸妈是不是早该回来了?” 这个时候,家里的座机叮铃铃的响起来,让两个人都是一惊,官景逸和徐安然对视了两秒,官景逸放下手中的水果去接电话。 “你说什么?好的,我们马上就过去。”官景逸听着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向来稳重的他都脸色大变,徐安然还没有问官景逸怎么回事,心中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连忙跳下沙发去拿自己和官景逸的外套。 徐安然一边穿着自己的外套,将官景逸的外套递给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 官景逸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徐安然,嘴唇接连张开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有发出声音。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徐安然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官景逸沉重的脸色,声音也有些发颤:“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是不是我爸妈?” “咱妈出了车祸,现在正在你的医院抢救呢。” 徐安然的身子后退了两步,眼中已经盈盈带泪。 “怎么会这样……刚才我们还通过话的,她说……她说……”徐安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张了张嘴吧,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说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官景逸眼疾手快的搂住徐安然的腰,不让她摔倒。 “走,咱们先过去,万一,情况不是很严重呢。电话里说不清楚的。” “好,咱们快走。” 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父亲徐德化还有徐雪旭都在急救室的外面等着。 徐安然在看到徐雪旭的那一秒,整个人都是蒙的,谁能告诉她,现在事什么情况,徐雪旭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她现在满心担心的自己的妈妈,没有空也没有心情去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徐德化本来就六神无主,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来了,连忙上前去:“安安,景逸,你们可算来了。” “爸,怎么回事?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徐德化摇摇头,说了一句:“伤的很重,是车祸。” 徐安然也没有多问,抚着父亲坐在椅子上,一家人等着茹雪的消息。 徐安然只求母亲没有多大额事情才好。 手术室的灯很快就灭了,从里面走出来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徐安然几个人连忙扑过去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病人死亡,请大家节哀。” 徐安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子顿时觉得酸软无力,浑身像是被人抽调了筋骨一样。 她软软的往后栽过去,这个时候,官景逸站在她的身后,撑着她的身子,给她力量:“安安,别这样。” 徐德化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他摇着头,一口一个:“老婆子,怎么会这样?” “爸,爸爸……”徐安然挣脱来官景逸的怀抱,去找徐德化,父女两个抱头痛哭。 而那边离着徐德化和徐安然的距离都远远的徐雪旭,她的身子贴着的墙壁,慢慢的滑落下去,随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徐安然的目光这才移到那边的徐雪旭的身上,她清楚的看到徐雪旭搂着的那个粉色的保温桶,徐安然的跑过去,将徐雪旭怀里的保温桶夺过来,打开来看,果然是包子,那包子她太熟悉不过了,除了妈妈没有人能做得出。 “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个?”徐安然将保温桶举到徐雪旭的面前,不停的质问徐雪旭。 徐雪旭咬着嘴唇,泪流满面,只是摇头。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去找我妈妈去了?你是不是缠着她来着?”徐安然大力的摇晃着的徐雪旭的肩膀。 可是徐雪旭就是不说话。 “爸爸,爸爸……妈妈究竟为什么会出车祸,她!”徐安然愤愤的指着徐雪旭的脸,对徐德化说:“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安……安安你就别问了,一切都是你妈妈自愿的……” “爸爸,您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妈妈自愿的?”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徐雪旭开口,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她的身子狼狈的蜷缩起来,说道:“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妈妈也不会为了救我而被那辆车给……” “你说什么?你说妈妈是为了救你……才……”徐安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一只手死死的揪住徐雪旭的脖领子,那嗜血的眼神恨不得把徐雪旭给千刀万剐了。 “爸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徐安然扭过头去问徐德化。 徐德化没说话。 “好了,安安,你冷静一点。”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背后把徐安然抱起来。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妈妈为了救她,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死了,我妈妈竟然救了一个差点害死我老公的人,景逸,你觉得可笑不可笑?你生气吗?”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冷笑起来。 “安安,别这样说……妈妈她……” “你闭嘴,她不是我的妈妈,我没有这样的妈妈!”徐安然对着病房里面吼。 徐德化反手就给了徐安然一个耳光:“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徐德化的老眼浑浊,透着血丝,他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将徐安然的脸重重的打偏过去,徐安然的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徐德化的手也有些麻,现在更是不住的颤抖着。 这个时候,从手术室推出来全身被白布盖着的茹雪,徐德化和徐雪旭两个人都扑上去,只有徐安然远远的站在一旁连过去看都不看。 她轻轻的靠在官景逸的怀里,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像她并不在这个时空,或者说,她只是出于一个职业医生的本能而已。 “安安……别这样,还是过去看看吧,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官景逸说。 徐安然只是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埋首在官景逸的胸膛里。 葬礼是要回石城举办的,徐德化,徐安然还有官景逸几个人坐的同一班飞机,是官景逸安排的。 他们上午回到的石城,下午,徐雪旭也赶了回来。 葬礼十分低调,家里亲戚来了不少,徐安然穿着一身白色跪在灵堂前,一句话也不说,徐德化年纪大了,加上茹雪的突然离开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的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了。 官景逸作为女婿,这几天一直忙着葬礼的事情,徐雪旭来过,说要为茹雪披麻戴孝,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徐安然像是汽油被点了火一样的暴躁起来:“徐雪旭,是你害死了我妈,是你!你这个杀人犯,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抓起来!” 徐安然像一只厉鬼,眼底深深的黑眼圈,面黄肌瘦的样子彰显了她这几天过的并不好,没有怎么睡过觉,也没有吃过东西,头只要碰上枕头就是无穷无尽的梦魇,官景逸看的实在心疼,让手底下的保镖把徐雪旭先拖出去了,而官景逸则是抱着徐安然的腰,温声细语的劝她:“安安,冷静点,都过去了,冷静点好不好?” 徐安然就这样晕过去了,徐安然再一睁眼,她已经躺在风城她的家的大床上,身边守着寸步不离的官景逸,他眼底的一片乌青,彰显着他连续几天的疲累。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第一印象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痛从心脏传递出来,蔓延向四肢百骸,痛的不能呼吸的感觉又压在她的心头,徐安然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葬礼那天,你昏过去了,爸爸觉得,那里不适合你呆着,就让我带你先回来了。” “那爸爸呢?”徐安然双眸没有一点焦点,怔怔的问官景逸。 “爸爸还留在石城,不过你放心吧,我安排了人照顾爸爸。” 徐安然点点头。 徐安然的手机响起来,她摁下接听键,里面是一个机械的男人的声音,男人说的话很简短,只有一句话,但是却让徐安然的脸色大变。 徐安然听完男人的话之后,挂断电话,不过一瞬间她便开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回过头去看用脸贴着她的官景逸,那眸子里有一股坚决的,却又不是十分信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安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通电话说了什么?”官景逸看到徐安然的面部不停的在抽搐,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腾升起来。 第375章 我和你四嫂好着呢 “官景逸,撞死我妈/的人目标是徐雪旭,那个人是不是景致干的?”徐安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刚才那个电话里明显经过处理的机械的男人的声音说:“我本来要弄死徐雪旭来着,因为她太不听话,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撞死了你母亲,安安,可是我从来不认为我做错了,因为好歹这也算是我要送给官景逸的一份大礼。” 这样的报复性的语气,除却在逃的景致,还能有谁呢。 官景逸牙齿死死的咬着,他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徐安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腮边突兀起来的青筋。 “嗯。”官景逸过了半晌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你的仇家。我妈妈的死,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徐安然轻声的说,声音轻飘飘的,她的唇角飘来一抹笑,虚幻又无奈。 官景逸慢慢的松开了对徐安然的桎梏,他耷拉下头去,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声音同样很轻,被风一吹,就散开了。 对,都是因为他自己,若不是他招惹了人,岳母无论如何也不会死的。 “我去外面抽一支烟。”官景逸说,随后慢慢的站起身来,去了阳台。 徐安然重新躺回床上,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说不出来的忧伤和感慨。 一个星期后,官景逸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徐安然在往行李箱装东西。 “你做什么?”官景逸抢过徐安然手里的行李箱。 “没什么。院里已经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希望我回去工作。” “回去工作可以,我坚决支持你。但是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官景逸的剑眉紧紧的蹙着,看起来,他的精神并没有因为徐安然的解释而松懈。 “工作太忙了,咱们家距离医院又比较远,我想要搬到我之前住的出租房里去。”徐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将她的最后一件衬衫叠起来,然后直起身子,与官景逸对视着,她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的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轻轻松松的表情。 “……”官景逸从她的话中听出来了,她哪里是因为什么工作忙要搬出去,不过是因为她不想要看到自己罢了。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手中将自己的行李箱拿过来打开箱子继续往里面装着东西。 “别走。”官景逸从徐安然的身后,搂住她的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那模样,特别像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安安,我错了,我知道你恨我,你讨厌我,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往我外面跑,尽量减少你看到我的次数,如果你还是不满意的话,那我就搬出去,我去隔壁的客房去睡。只要能让我知道你和儿子们始终是平安的就可以,还不行吗?” 徐安然正收拾衣物的手顿了顿,她的眼睛眨了眨,脸皮敛着遮住了黑色眸子散发的光。 她浅浅的低着头,思索了很久时间,才说:“好吧,可以的。” 之后,官景逸果然乖乖的从主卧里搬出来,去了主卧斜对门的客房去住。 夫妻两个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实际上却被陌生人还要生分。 徐安然把谭邱许约出来,一下午的时间,在咖啡厅喝了五杯咖啡,说了很少的几句话而已。 “你和官景逸究竟怎么了?”谭邱许问道。 “我们俩很好啊?” “你这叫很好,你喝了多少杯咖啡了,可别喝了,你才刚生产不久,你这样,对孩子不好……”谭邱许一边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徐安然手里的杯子。 徐安然的虎口一松,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就掉在桌子上了,从杯子中溢出几滴咖啡来:“是啊,喝的太多,恐怕晚上又要睡不着觉了。”徐安然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杯子,笑了一声说道。 “安安,你别这样。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妈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珍惜眼前人啊。”谭邱许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徐安然伸手去捻那个甜点的时候,手狠狠的颤了颤。 “其实,在我这个外人看来,这件事真的不管官景逸的事,老四也够冤枉的。你就没想过,老四不也是受害者吗?现在你又疏远他,他的心里肯定比谁都苦。” 谭邱许看着徐安然坐在自己的对面,只是安静的听着。颔首垂眸的乖顺样子,却不知道她真正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多少。 谭邱许知道徐安然的性子,看起来温柔乖顺,跟一只小白兔似的,但是心里却有主意的紧。 她现在不说话,大抵上就是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才对吧。 谭邱许喝了一口咖啡,敛着眸,想着,算了,反正他也没有指望,单单要靠这一次就把她这个心结给解开。 这个时候,徐安然敛着眸,紧紧的抿着淡粉色的唇瓣,说:“我知道的,其实我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他,我知道他心里的苦,这件事儿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心里有坎儿,迈不过去。 主任,您能理解我吗?” 徐安然抬起头来,那双水眸堪堪的盯住谭邱许的眸子。 谭邱许先是愣了愣,随后缓缓的点头。 “反正你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不管我们外人说什么,都不管用,还得等着你们自己开窍。你和他都挺可怜的,就别彼此这么折磨了。 老四他的病,你也知道的,虽然的确是见好,但是指不定那一天血块流动到海马区域,他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还有个问题,我必须要现在告诉你,上次老四去医院里的拍的片出来了,这个需要你好好看看,然后决定老四要不要手术?” “手术?为什么要手术,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给官景逸手术这个敏感的词成功的挑起了徐安然最敏锐的神经。 “他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了一些偏瘫或者半瘫的症状,你不知道?”谭邱许十分压抑。 徐安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谭邱许,然后摇了摇头:“无确实不是很清楚,这段时间,我们分开睡的。” 谭邱许意外的挑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后来发现毕竟是人家夫妻两个的事情,自己不便插嘴,便也不再多说了。 “症状比我们之前预计的情况加快了不少,如果手术的话,我觉得还是尽快……” 谭邱许离开以后,徐安然又自己在咖啡厅坐了坐。 她脑海中反复的浮现着刚才谭邱许对她说的话——珍惜眼前人。 有句古诗怎么说的来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一个多月她对他的冷战,他难受,她何尝又会比他好过半分呢? 徐安然在超市逛了逛买了蔬菜和水果,打算给官景逸做一顿饭,找一下两个人和好的契机。其实,她早就忍不住想要和他说话了,也想过要他搬回来住,可是要她先说话,徐安然总是找不到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徐安然却清楚的知道,每天一大早,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能听到房门被人偷偷打开的声音,从外面探进他一个头来,先左右看看,确定徐安然的确是睡着的,官景逸再轻手轻脚的进来,然后给她盖盖被子,或者捏捏她的小手什么的。 他分明也想她想的要命,但是却害怕她还生他的气,特地的降低在这个家的存在感。 徐安然不是不感动的。 徐安然今天又经过谭邱许的开导,也确实害怕官景逸万一某一天突然就变傻了,或者瘫痪了,那自己再和他和好那样岂不是很遗憾。 徐安然早早的回家,做了一桌子好菜,给官景逸发短信,太肉麻的话她说不出来,只是听简短的几个字:“晚上早点回来。” 官景逸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和杜樊淼以及谭子豪一起在酒吧喝酒。 看到短信的官景逸扯开嘴唇笑笑,他这个时候收到她的短信,本来应该屁颠屁颠的乐呵呵的回去的,因为可以感受到徐安然想要破冰的感觉。 如果他没有这一身病,他一定现在就乐呵呵的飞回家里去找她的。 “四哥,您少喝点吧,要是让四嫂知道了您在喝酒还是跟我们喝的,她肯定饶不了我们。”杜樊淼这样说。 谭子豪也点头应和杜樊淼的话:“就是啊,四哥,您要为自己的身体健康考虑啊。” 官景逸挥了挥手,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已经有些醉意,他指着杜樊淼和谭子豪两个人说:“难得和你们出来,你们这么两个大老爷们怎么比女人还能唠叨?” “四哥,我们这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和四嫂怎么交代啊?” “虽然,四嫂把你赶出来,不理你,和你冷战,是四嫂对你使小性子,不关你的事,我和子豪也都挺同情你的,但是,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和女人置气啊。”杜樊淼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恨不得把手中的酒全部倒在杜樊淼的身上:“你他妈……说告诉你我是被你四嫂赶出来的,我们还他妈的住在一个屋檐下呢!我们好着呢!” 第376章 冷战 官景逸喝了不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早已经关上了,餐厅的灯还开着,官景逸的剑眉轻轻的蹙了蹙,然后走向餐厅。 餐桌上摆了一束鲜花,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桌的菜,不难看出来,都是她亲自准备的。 官景逸阔步走上前去,看到那个微弱的灯光下,趴在桌子上的,头枕着手臂,睡的昏昏沉沉小女人。 他只想到她给自己发短信说让自己早点回来是为了单纯的就是为了和自己和好,没想到,她竟然还给自己准备了晚餐。 官景逸那颗心蓦地动了动。 他走到徐安然的身边,在徐安然的身旁蹲下身子,看着她睡的并不安慰的侧颜,她的样子还是那么美,那么年轻,带着少女般的活力,可却是和她刚毕业那阵是不一样的,当年青春居多,眉眼之间虽然十分活络,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稚嫩的味道的。 大约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在国外历练,在的边界的苦寒之地又做了一年的驻地医生,徐安然的眉眼之间不仅仅多了一股女人的韵味,更是满是坚定的神色。 如果他好好的,可以护她一世安稳的话,其实,她都不需要改变的,的她应该衣食无忧的工作带孩子,而不是跟在自己身边每天担惊受怕的。 官景逸想到自己的病,想到以后她除了要照顾两个儿子,还要照顾瘫痪的自己…… 这让深爱着徐安然的官景逸,于心何忍。 官景逸的剑眉紧紧的蹙着,眉中心有深深的沟壑在,他紧紧的抿着薄唇,将面前的小女人大横抱起来。 徐安然在梦中也能感知到官景逸的存在,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反倒是嘤咛了一声,两条洁白光滑的藕臂圈住官景逸的脖颈,她并无意识的叫了一声:“老公。”随后又在官景逸的胸膛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睡过去了。 徐安然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头脑有些混沌,双手支在大床上,徐安然四处看了看,在一片黑暗中终究什么也没有看清,但是她却很清楚这是在自己的卧室。 她怎么会睡在这里?徐安然抓了抓头,意识到自己睡之前分明还是在餐桌旁等着官景逸回来啊。 徐安然揉了揉头发,犹然可以记得她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官景逸又是谁呢? 徐安然的手往大床上摸着,空荡荡的大床上除了一个一人高的熊本熊陪她作伴,再无其他。 他没有在房间,意识到现实如此的徐安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小心翼翼的旋开的门把手,走廊上没有开灯,她一个夜盲症的患者便摸索着去对面的客房里找人。 轻微的门把手被旋转的声音,哒的一声,客房卧室的门被打开。 床上的男人在暗夜中突然发出一声冷喝:“谁?” 夜里听到声音本来就会比较敏感,徐安然没有想到官景逸在自己的家里睡觉还会保持这么高的警觉性,当下官景逸的一声冷喝吓得肩膀抖了抖。 “……是我。”徐安然低声的说,气息不稳,以至于发出的声音还有些颤。 官景逸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打开了台灯。 温柔的暖黄色的光洒遍了室内,徐安然收起了摸索着的手,两个人冷战的时间够久了,准确的说,是徐安然一直在逃避官景逸。 如今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都从何说起,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官景逸先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不是很好,既不耐心也不温柔。 倒是把徐安然吓了一跳。 徐安然没想到官景逸的对自己竟然是这个反应,她本来以为自己的主动求和,会让官景逸对自己也亲近一些,两个人能和好如初呢。 现在看来,貌似官景逸也在生她的气。 “我……我去楼下喝一杯水,然后顺便看看你回来没有。”徐安然想了半天才扯出这么一句谎话来。 官景逸敛了敛眼皮,黑色眸子里流光在闪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官景逸说了这么一句:“嗯,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官景逸的刻意疏远她是感觉到了。徐安然也听懂了官景逸的逐客令,只不过她现在还不想离开,一旦迈出了主动求和的第一步,徐安然可以感觉到自己那种想要和官景逸好好的恩恩爱爱的过日子欲望就开始膨胀了。 徐安然站在哪里不动,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前,拧着自己的睡衣的衣料。 “你去喝酒了?”事实上,徐安然一开门就闻到了客房里满满的酒气。 官景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疲惫,官景逸揉了揉鼻梁,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徐安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身上还穿着回来的时候穿的白衬衫,扣子零零散散的解开了几颗,看起来回到家他就倒头睡了,连澡都没有洗。 “你……你不能喝酒的,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体了吗?”徐安然迈着不算大的步子急急的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官景逸的毫不在乎的承认他喝酒的行径,徐安然简直都要急死了。 徐安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触动了官景逸的逆鳞,当下,官景逸的脸上就呈现出暴怒的神态,只不过顾及到对方是徐安然,他的语气到底还是压着的:“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总是费心提醒我,我好得很!” 哪怕是这样,这番话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徐安然的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夫妻之间,为什么还要用费心这个词?还有,你对我已经很不耐烦了是不是?”徐安然一边说着,眼中已经带着盈盈的泪光,她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的去哄他了,为他做饭等他回家,她不行聪明如官景逸,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呢,还不是把她扔到了主卧就一个人又去了客房睡觉。 好,这些她装作看不懂,又来客房请他,意思多明显啊,可人家就是不领情。 有一句话说的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徐安然越想越委屈,官景逸一直是把她捧在心尖上宠的,她几时受过他这样的冷眼相待。 “好,官景逸,你厉害。你不光厉害,你还混蛋呢。我告诉你,你明天早上不和我道歉,你以后就休想再爬上老娘的床!”徐安然对着官景逸一顿吼,然后也没有看官景逸脸上是怎么样的神色,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了。 徐安然回到卧室自己自然是睡不着的,来来回回的在床上翻腾了几遍,脑中蹦出的情景都是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官景逸守在她的床边对她认错的场景。 “他一定是喝醉了,口不择言了。估计明天上就会捶胸顿足的后悔他为什么那么对我。嗯,对,就是这个样子。”徐安然自我催眠外加自言自语。 徐安然是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才醒过来的,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了吗,门外的张管家还在叩叩的敲着门,徐安然应了一声:“来了。” “太太,您今天是不是要去医院报到?”徐安然换了衣服匆匆忙忙的下楼,看到张管家已经将她的早饭打包好了。 “嗯,睡过头了。”徐安然随便爬了爬头发,看到空荡荡的餐厅,便问道:“先生还没起吗?” 张管家笑着说道:“先生早就起来了,一大早就出去锻炼了。” 徐安然颇为失落的:“哦。”了一声。 她昨天上还傻呵呵的以为,自己睁开眼睛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守在自己床边对自己负荆请罪的官景逸呢,呵呵,看起来还是她多想了。 “张管家,大宝和二宝就要麻烦你照顾了。”徐安然对张管家说。 “太太放心吧,安心做好工作,家里的事情不必太多惦记。”张管家对徐安然说。 徐安然对张管家投以一个感激的微笑,很多事情,要不是张管家安排,这个家里早就乱的不像样子了。 徐安然拎着早餐,慌里慌张的去赶公家车,刚上了公家车,就看到一个穿着速干衣,脖子上挂着白毛巾晨跑的男人。 坐在徐安然座位前的两个女孩儿窃窃私语:“哇,你看,真的好帅,又高又帅,身材还那么好。啧啧……”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的确是没错的,官景逸本来就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年岁大一些了,阅历多了,沉淀上他身上的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就更明显了。自然,会惹小姑娘喜欢。 徐安然看着那个男人和公家车擦肩过去,失神的想着,官景逸或许都没有看到她就在这个车上吧。 “哎!”徐安然失落的叹了一气,拿出自己的早餐三明治啃,那东西吃进嘴巴里没有一点味道,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徐安然只顾往嘴里塞,心想着填饱肚子就好了,才吃了几口就被噎住了。 徐安然干咳了几声,翻了翻早餐袋子,索性张管家细心,还帮她热了一杯即食牛奶。 徐安然喝了几口牛奶,才勉强把噎在喉咙里的食物压下去。 第377章 瘫痪 徐安然到了院长那里报道,院长自然事乐不可支。 “哎呀,小徐呀,你可是我们院的人才,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说实话,你这一怀孩子,可是把我愁怀了,我还担心四爷不会放你出来,让你在家相夫教子呢。”院长笑的满脸的褶子好像都开了花。 “这是我追求的事业,我当然要坚持下去。景逸他……也很支持。” “好,好哇。”院长站在椅子后面,听到徐安然这么说,兴奋的拍了拍椅子。 徐安然在去医院报道的第一天,就很快的投入到工作中,医院里也确实是缺人手,她第一天回来就赶上一台大手术。 “徐医生,幸亏你回来了,本来要给病人做开颅手术的刘医生突发脑溢血,也住院了,这场手术叫交给你了。”副院长对她那样说。 徐安然的状态还可以,生过孩子后体力虽然大不如从前了,到后期的手术的确是感觉有些累,不过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颅内的血块已经清理完毕,手术也进入到比较松驰的阶段, 徐安然和其他医生交流心得,然后进行了伤口缝合。 “徐医生,这个病人的症状,很像您老公的情况呢。”有人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正在喝水的徐安然的睫毛颤了颤,的确,刚刚做完手术她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其实,若是同样的病症若在别的病人那里,若是手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她的新年也会集中在手术成功的那百分之五十。 可是事情放在官景逸的身上,终归是不那么一样的,她对他手术的自信只有百分之三十,那么徐安然的所有的关注点都会集中在手术失败之后的那百分之七十上,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她要怎么办,还怎么会有活下去的自信和勇气呢。 这是作为医生和家属的区别。 与其让他面对死亡的危险,还不如,就现在这样,只要他活着,她便也认命了。 徐安然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没有看到官景逸的身影,连大宝和二宝都没有看到。 徐安然问张管家:“先生和两个孩子呢?” “先生回来过一趟,把大宝和二宝都抱走了,说是出去转转,不过我也不知道先生具体去哪了。” “出去转转?”徐安然反问道。 “对了,今天下午的时候,老宅子那边打电话来着,好像是说黎风回来了,一起吃顿饭……” 张管家看着徐安然一个人站在楼梯口,连忙止住了话茬:“你看我,先生要是去老宅,怎么会不和您说呢,估计就只是带着大宝和二宝去转转得了。” 张管家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她虽然多少知道小两口这几天一直在闹别扭的原因,其中也是太太一直不肯原谅先生。但是昨天,她看到徐安然亲自给先生下厨做饭,按理说,小两口应该是和好了才对吧,怎么现在看起来,反倒是先生有意和太太冷战呢。 张管家的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小两口了。 徐安然胡乱对张管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坐在床上,徐安然看着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微信和qq上也没有任何官景逸给自己发的消息。 徐安然的手虚虚的在微信的语音通话上呆了一会儿,终究放弃。他若是想要联系她早就联系了,何苦等到现在。 徐安然将手机随便抛在床上,她工作的第一天本来就累得要命,现在心里更是苦不堪言。她闷着头,两只手爬上了自己的头,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痛欲裂,所以手揪着自己的黑发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嗡嗡的声响响起来,徐安然赶紧松了手去拿刚才被自己扔在床铺上的手机。 一看是二嫂给自己发来的语音,点开就是:“安安,怎么刚出了月子就工作去了,还工作那么忙,现在是不是还加班呢,连回家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徐安然不难想象,官景逸已经抱着大宝二宝到了老宅了,他没有叫她一起,家里人问起来,想必官景逸说是她工作太忙没有空过去吧。 不一会儿大嫂也发来信息,意思是让官黎风去医院接她。 徐安然赶紧分别给大嫂和二嫂各回过去消息,意思无非就是她还在医院里忙,接了一台大手术根本就走不开,希望大家吃好玩好之类的话。 和大嫂和二嫂寒暄了一会儿,徐安然扔掉手机,仰躺在大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还没有放弃他,可是他现在已经快要放弃她了。 徐安然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真的是不在乎她了,要和她分手了,看,连家庭聚餐都不叫她了呢。 “老四,你怎么没把你媳妇带过来?”老二官景峰看了一眼老大媳妇抱着的大宝和自己媳妇抱着的二宝,又看看自己躲着喝闷酒的官景逸问道。 “我说过了,她忙的很。”官景逸一边说着,又拿起茅台瓶子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满上了。 “你少喝点儿,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啊。”官景峰粗鲁的将官景逸手中的酒瓶子夺走,瞪着他又对他吼:“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还在孩子面前呢,醉醺醺的跟个醉鬼似的。” “你也少说几句。”说话的是官景逸的二嫂,对官景峰说道。 官景峰指着官景逸说:“我就看不惯他这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样子。肯定是和他媳妇闹别扭了,老四媳妇那个人我是知道的,不管工作多忙,家庭聚餐她是不会少了的。” “二叔,您这一天呼来喝去的累不累啊,来来,喝点酒润润嗓子吧。”官黎风又打开一瓶新的茅台,坐在官景峰和官景逸的中间,将手中的酒瓶子递到官景峰的面前。 “就你小子会打岔。”官景峰看着官黎风说了这么一句,他可不喝酒,万一晚上还得出警呢,这段时间风城不太平的很,他这个侦察队的大队长可得时刻保持清醒,不能给大家拖后腿才行。 官景峰从座位上站起来,去找大宝和二宝去了。 “哟,快让你二伯我掂掂,看看我们宝儿重没重?”官景峰走过去,大着嗓门逗弄着二宝。 二宝抬着大眼睛看着官景峰,慢慢的撇嘴,在官景峰伸手要去抱二宝的时候,二宝哇的一声就哭了,转过身去搂着二伯母的脖子,走留给官景峰一个后脑勺看。 官景泽在一边幽幽的开口:“老二,你吓到孩子了。”官景泽放下手中的花生米,走到二宝的面前,拍了拍手掌,二宝登时就被这个声音吸引了,睁着大眼睛看,小手还抬起来抓呀抓的。 官景泽就趁机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呢。二宝不哭不闹的,可听话了,是不是的还在官景泽的都弄下咯咯的笑两声。 这下可是把官景峰嫉妒的哟。 他不明白小孩子怎么就喜欢官景泽不喜欢自己呢。 官景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向大宝,他强打起气势来对大宝说:“大宝,你喜不喜欢你二伯伯抱你?” 五大三粗的身子板,加上粗犷的声音,隔壁的二宝听到了,哇的一声就又哭了。 “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儿声音,跟打雷似的,把二宝吓到了都。”官景泽在一旁提醒官景峰。 官景逸这个时候却笑了:“哈哈,看看大宝还冲着我笑呢,他喜欢我哎,你看看,你看看。”官景峰受宠若惊的从大嫂那里将大宝抱过来。 那布满了厚实的茧子的手指刮着大宝的鼻头,让官景峰乐得合不拢嘴:“还是你小子识货,胆子大,以后你二伯伯教你用枪,怎么样?” 官景峰真的是喜欢坏了大宝。 “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幼稚不幼稚,别到时候再把孩子给吓坏了。”官景泽嫌弃的看着二弟官景峰,妈的,看到孩子就跟老顽童附身似的,这么喜欢小孩子年过四十了,怎么不生一个。 当然了,后面这句话,官景泽可没说。 说的是官黎风:“二叔,你这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和我二婶生一个。” “没大没小的,小孩子别瞎打听大人的事儿。”官黎风的母亲,也就是老大媳妇说道。 “我怎么还是个小孩子啊,我都多大了,当兵都当了这么多年了。”官黎风一听自家妈妈嫌弃自己小,不愿意听了。 “哎,不是不想生,你二叔的职业你也知道,危险性高,他虽然喜欢孩子,但是还是怕自己的职业影响孩子。”说话的是老二媳妇。 “哎,我看不要也挺好,你看这个猴崽子一样的,从他出生到现在我一共看到过他几眼啊才。” 老大媳妇说,大家都咯咯的笑开了。 “四叔,不是我说,你看你脸上挂的相儿,一脸衰相。怎么了,是不是在家里受了我四嫂的气了。” 其实平时,官黎风是特别忌惮官景逸,但是今天大概是因为刚从部队回来,又喝了点酒壮了壮胆子,这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揶揄官景逸。 官景逸也喝了不少白酒,此刻那张俊脸红扑扑,看着官黎风,冷哼了一声:“哼,你小子能了?我看在部队里历练的还是不够,要不要我给李玮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好好安排安排?” “啧啧……你看看,我说什么了,你还又着什么急啊,四叔。”官黎风一边这么说着,手就搭在官景逸的肩膀上了:“你看,我这不是关心您和四婶的关系吗?” 官景逸也没有说别的,把官黎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来,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 官黎风这些年在部队自然也不是白呆着的,和官景逸就动起手来,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制住了对方,根本就不分高低。 “出去试试?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在外面学的怎么样。”官景逸说。 官黎风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贱兮兮的笑说:“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正好想要和四叔好好切磋切磋呢。” 后花园有一片空地,两个人相约一起到后花园的空地去打一架。 官景逸怀里抱着的两个小宝贝已经在车上,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回到家之后,把怀里的小宝贝交给月嫂。 “先生,您又喝酒了?”张管家去接官景逸刚才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外套上都沾染了好大的酒气。 官景逸随意的嗯了一声,又将衬衫的几颗扣子解开了。 “太太呢?”官景逸问道。 “太太下班回来就一直在楼上,晚饭也没下来吃。”张管家看着楼上担心的说。 官景逸抬眼看了看楼上,将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官景逸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 她又在折腾自己。官景逸踩着沉重的步伐踩着楼梯往上走,他想起自己刚才和官黎风对决的时候,他的身体不行了,灵活性大不如从前,转眼间已经是官黎风那个小子的手下败将了。 幸好那个小子懂得见好就收,要不然他这一条腿…… 官景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感觉它越来越僵硬,不听自己使唤了样子。 第378章 官景逸的离开 官景逸伸出拳头,往自己的腿上砸了砸,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官景逸闷着头苦笑了一声,他站在主卧的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想她,却又怕她没有睡着,官景逸想象着和徐安然四目相对的样子,多少还是会觉得尴尬。 可是,若是不见她一面,他会睡不着,会不安心。 房间里躺在大床上的女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的天花板,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卧室一片黑暗,徐安然竖着耳朵去听的,可以清晰的听到男人的脚步声。 她的心不由的颤了颤,咬紧了嘴唇,然后她感觉到她这边的大床的边缘有些凹陷,应该是他坐下来了。 官景逸摸着黑进去了,坐在床边,那手大手拾起徐安然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来。 “对不起。安安,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这样一个残废……哎,你还是今早对我失望吧。”官景逸轻声说道,没想要惊醒睡梦中的女孩。 官景逸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如数的进入了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事实上,眼泪却是哗啦哗啦的一直掉。 “哎……你说怎么办才好呢。我这样一个大男人,以前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无惧生死的人,可是后来有了你和儿子们,我就有了软肋。 安安……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头经常痛,腿也不听使唤了,前几天我偷偷给爱德华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早就预料到了我这种情况,还说,可能某一天我早晨起床,发现自己瘫痪了,嘴歪眼斜也是可能的。 ……” 那天晚上,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东西。 他说,她就躺在床上哭,最后从默默的流泪到哽咽。 官景逸的浑身一僵,知道她早已经醒过来,他要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她和他一样,面对命运的捉弄都是毫无办法的。 要么瘫痪,要么给他做手术,让他面对更大概率的死亡…… 第二天,官景逸又早早的出门去了,徐安然醒过来就去客房看了看,房间都已经被他收拾妥当了。 徐安然忽然腾升的起官景逸已经离开的错觉,她慌张的冲下楼去,看到正在准备早饭的张管家:“看到先生了吗?”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张管家笑眯眯的对徐安然说:“太太,先吃饭吧。” 徐安然没有理会张管家,她有一种第六感觉,那就是官景逸是不是又像他之前变傻了那样离开了,如果是的话…… 徐安然拿起手机来拨打了官景逸的电话,竟然是关机,她想了想,又给阿诚打了电话。 “你知道先生去哪了吗?” 那天,官景逸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见了踪影。 徐安然命令所有的人搜索了整个风城,都没有官景逸的消息。 警方也一直在找官景逸,因为景致入境的消息传来了。而景致回来,无非就是要来找他们夫妻两个,如果再找不到官景逸的话,恐怕他会有危险。 百盏赫家 “四爷,您太太找您都快要把风城的地皮掀起来了,您就真的不为所动?” 百盏赫看着坐在轮椅上喝茶读报纸的官景逸,着了急。 “怎么,你这里不打算留着我了?嫌我累赘了?”官景逸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他出走,连谭子豪还有杜樊淼都没有联系过,藏在百盏赫这里有一个多月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对所有的事情充耳不闻。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四爷,我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你难道没有看新闻?景致偷渡进来了,本来已经被警方发现了踪影,但是这个老小子太狡猾,给让他逃了,现在我们掌握的唯一额信息就是他来中国了。” 官景逸的眉挑了挑。 “所以,我很担心令夫人和令公子的安全。”百盏赫担忧的说。 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他沉吟了半晌,然后开口:“百兄,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哎,有话你就直说,什么帮不帮忙的,要是我能做的话,自然事当仁不让。” “多多加派人手,帮我照看她和孩子。” “你……不回去?”百盏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官景逸。 “我回去有用吗,只会给他们娘儿三个添累赘。而且景致的目标是我,只要安安哪里守卫严密让景致无懈可击,景致就一定会来找我。 对了,把我身边的守卫都撤掉……” 百盏赫当然不同意,但是官景逸态度坚决,他不好干预。 徐安然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上班,二哥官景峰特地告诉她景致来了中国的消息,她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安全起见,一直足不出户,身边也一直是很多的保镖还有武警围着。 可是想到孤身在外,并且腿脚不便利的官景逸,徐安然还是更担心他。 “二哥,怎么样,有景逸的消息了是吗?”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的徐安然接起来了。 “老四媳妇,你别着急,我派了人去接你,一会儿你跟着我的人走。”官景峰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的对徐安然说。 这让徐安然皱起了眉头,心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二哥,是不是景逸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先过来吧,我跟你细说。”官景峰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徐安然的心情自然事惴惴不安的,不让她胡思乱想,可是偏偏又不告诉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让徐安然怎么不紧张。 过了一会儿,官景峰派来的省公安厅的车辆就停到了主宅的门口,不一会儿,徐安然以及两个保镖就上了车。 车子在护城河前停下来的,周围围着很多围观的群众,还拉起了警戒线,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徐安然的心咯噔一下,脑海中又想起前不久,母亲的脸上盖着白布,被人从抢救室推出来的样子。 徐安然一只腿迈下车,另一只腿还挂在车上,忽然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保镖见状赶紧去扶她:“太太,您没事吧?” 听到这边的动静,正在现场的官景峰也赶过来。、 “老四媳妇!”他叫她。 徐安然的脸都是惨白的,看着官景峰叫了一声:“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出事了?” 官景峰的脸色严肃,被徐安然这样一问,他提前整理好的话都哽在喉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还不能确定死者,所以让你来认尸。”官景峰在徐安然来之前心里组织了千言万语,那话官景峰自认为都是十分婉转不伤人的。 但是,偏偏他一看到徐安然快要崩溃的样子,大脑就一片空白,选择了这么一种最直白最残忍的表述方式。 徐安然的水眸睁的大大的,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官景峰。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有可能是景逸?” 官景峰的浓眉深深的蹙在一起,腮边暴露出青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是,不过只是怀疑。所以让你看看。” 徐安然连忙摇头:“不可能,根本不需要我看,不是景逸,二哥你是知道的,景逸大难不死,那么难熬的事情都撑过来了,况且他只是有一点身体不舒服,不会死掉的。” 徐安然摇着头就要上车离开。 “我不看,我不用看,那个人一定不是官景逸,他一点不是我老公。” 官景峰也没有说话,就定定的站在徐安然的身后,呆呆的看着上车的徐安然。 上车上了一半的徐安然,这个时候动作忽然顿住,良久,她慢慢的转过身来,早已经满脸是泪。 一个月了,官景逸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他的手下和兄弟她都一一的排查过了,他都没有在。她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他想不开,或者…… 可是徐安然没有勇气,让手下去那些死者认领处去,她不敢承担他真的不在人世的后果。 徐安然慢慢的下了车子,对着官景峰说了一句:“好,我去。” 死者遭到重物的袭击,早已经的看不清容貌了。 只不过他的体型和官景逸的很相似,上半身也有很多旧伤疤,甚至还有枪伤。 “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说应该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死亡后被人推下的护城河的。他的左小腿有伤,应该是这几年内做过手术,单凭这几点来看,确实很像四爷。”法医说道。 徐安然掀起白布,看到那个男人光滑的小腹。 徐安然忽然就笑了。 “老四媳妇,你怎么了?”官景峰看着徐安然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徐安然笑着笑着都笑出了眼泪,她用力地摇头:“不是,不是他,这不是我老公,我老公的小腹位置又一道刀疤,当年是为了救我伤的,后来,他的伤口还是我包扎好的。” 官景峰也走过去,看到男人光滑的小腹,轻轻的松了一口。 “还好,不是就好。” 官景逸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继续调查死者身份,看看最近还有哪家有人口失踪。” 第379章 找到官景逸 经过那次乌龙,徐安然寻找官景逸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谭大哥……”谭邱许自己家额小菜园子浇水,这个时候,他的身后想起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 谭邱许不去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谭邱许拿着水壶的动作僵了僵,他的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然后头也没有回的问:“你来做什么?” 百灵揪着自己的衣角,简直都要哭了的表情:“我……我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谭邱许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我很好,你回去吧。” 百灵就隔着一个篱笆看着谭邱许背对着自己忙碌的身影,她紧紧的咬着嘴唇,走也是,不走也不是。 谭邱许又闷着头叫了一会儿花儿,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声音,他还以为人已经走了呢,不大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听到自己的背后有轻轻的啜泣的声音。 谭邱许回头去看,果不其然,看到百灵两只手搭在篱笆架子上,小脸儿揪在一起,满脸是累的样子。 谭邱许扔下水壶,赶忙去看,他以一个多年外科医生的直觉,可以肯定,百灵一定有某种心脏病。 “你怎么了?”谭邱许从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百灵的脚一软,已经瘫坐在地上了,她的脸色和嘴唇同样的苍白,谭邱许将她扶好,以一个专业医生的素养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史?身上有没有带药?” 百灵的浑身开始了轻微的小幅度的抽搐。 这个时候,百灵轻轻的说:“谭大哥,我之前就是住在你隔壁的那个小姑娘,你不记得了吗,一年前,我悄无声息的搬走,你也不记得了是吗?”百灵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被风一吹就的吹散了,气息特别弱,但是她的手抓着谭邱许的衣领的力气却特别大,那双同样苍白的手,紧紧的将谭邱许的衣料握在拳心里,她一边说,眼角滑下绝望的泪水。 谭邱许震惊过后,他的眉头恨不得纠结在一起,就没想着能松开过。 “你的药在哪呢,快告诉我。”谭邱许几乎是对百灵用吼得,他一边说一边在百灵身上的口袋里摸索着药品,不长时间后,从她的身上果然找出一个淡粉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着几粒黑色的药丸。 “是这个吗?”谭邱许问道。 百灵这才颤抖身躯点了点头,谭邱许才从瓶子里倒出一个药丸放入百灵的嘴巴里。 谭邱许就一直保持着抚着百灵的一个动作。 这个小药丸果真是见效,不出三分钟,百灵就停止了颤抖,同时她的脸渐渐从苍白的脸色恢复成红润。 “你是不是有心脏病?”谭邱许将百灵扶起来,随后拍了拍手。 百灵看着谭邱许,随后缓缓的点头。 “不要让自己的心情太激动,还有你之前为什么和现在不是一个样子?” “我……我出了车祸,毁了容,所以手术了,谭大哥,我一直以为,你可以认出我的。”百灵迫不及待的揪着谭邱许的衣角。 谭邱许这次没有将百灵甩开,而是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随后幽幽的补了一句:“整了容,连性格也变了?” 谭邱许对以前那个女孩儿的印象可是深刻,跟个小辣椒似的,现在这不整个一个小绵羊吗,除了都和橡皮糖似的粘着自己不愿意放这一点想象之外,别的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谭邱许不禁对百灵的话产生了怀疑。 百灵也看出了谭邱许眼眸里的不信任。 “谭医生,你应该听说过海诺兹这种病吧?简单说就是精神分裂。”百灵眼神突然变得狡猾起来,看那神情和听她的语气,的确有那个女孩儿的影子。 “我有两种人格,以前那种喜欢上你,可是我这种性格对你只是大哥哥一样的仰慕,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那种暴戾的性格的我。 后来我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我这种性格也爱上了你。” 谭邱许挑挑眉,对百灵这番话感到震惊,他是一个外科医生,对这样的心理疾病认识的还是有限的,只是听说过,了解却很少,如今一个活脱脱的例子摆在他的面前,让真的让他特别的吃惊。 “可是我不喜欢你,百灵这一点我必须得和你说清楚,难免你再陷得更深。 我一个四十几岁额老头子,和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点儿也不般配。” “可我不要什么帮不般配,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自己如果有办法控制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百灵小兔子一般的脾气也是会张开喉咙吼的。 “好吧,随你怎么说,我已经把我的态度表达的很明显了,你对我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还有,我念在你是百盏赫的妹妹,你很小的时候,我们相处过几天,我对你尚且留情,以后你若是再这样苦苦纠缠下去,别怪我一点旧日的情分都不留。” 谭邱许这番话说的狠绝,在百灵失身的时候,谭邱许甩了甩袖子,早已经返回了院子,并且他还把院子的门反锁上了。 “谭大哥……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不管是那个我还是现在这个我?”百灵叫住了谭邱许,问他。 “没有。”谭邱许连头都没有回,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句话。 “那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追你小医生,那个叫安秋美的吧?”百灵继续问。 “你别瞎猜了,我不光和你没可能,和她或者说任何人都没有可能。我结过婚,我有妻子,我的妻子叫官景华。”谭邱许微微偏过头去,给百灵留下一个挺鼻薄唇的侧脸的轮廓。 谭邱许迈着长腿往屋子里。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徐安然。这么多年,你还是最喜欢她,哪怕她和官景逸当着你的面秀恩爱,你心里虽然难过,但是你还是喜欢她。 一直以来,你都尽心竭力的给官景逸找他可以痊愈的方法,你不光是为了你的好兄弟,你更是为了徐安然,你希望她幸福。” “没错,我比谁都希望她能幸福,这有错吗?她和景逸都是我的好朋友,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徐安然,就单凭我们三个的关系,我都必须得让官景逸好好的活下去!”谭邱许转过身来,对百灵郑重其事的说完了这一番话,这是大爱和大义,百灵突然有一些自惭形秽,她的脚下没有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谭邱许转过身去继续往屋子里走,然后听到百灵又变回柔弱的声音响起来:“我知道官景逸在哪,他现在已经快不行了,但是一直不肯接受治疗,你和徐安然,或许可以劝劝他。” 谭邱许惊诧的转过头来:“你说的是真的?” 百灵包谭邱许带到一个近郊的小四合院外面,她指着这个古朴的油漆木门说道:“就在这里,他一个人住,生活起居的都是他自己照顾自己,除了每天有定时的人给他送饭,其余的时间,他一概不开门的。 但是说实话,我不知道一个坐轮椅的瞎子,自己要怎么照顾自己。” “他已经坐轮椅了?还看不清东西?病情怎么会发展的那么快?” 百灵也摇了摇头,说:“我听我哥说,他瘫痪好像只有一夜的事情,头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没有什么事儿,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下半身就动不了。 谭邱许望着那扇厚重的油漆木门,听着百灵说的话,他真的是越来越难受。 这个老四,就是这么爱逞强!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不找人来照顾他! 谭邱许拍了怕门,等了半晌,果真像百灵所说的根本没有人来开门。 “等等吧,送餐的要过来了。”百灵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腕表,两个人在门外等了半个多小时,给官景逸送饭的人才到。 他看到百灵和其他男人站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二小姐,这……” “你别紧张,这是四爷很好的朋友,谭家的大公子。你快开门吧,我们想要见一见四爷。” “是的,二小姐。”那个人对百灵恭恭敬敬的点了头,随后从腰间拿出那个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官景逸坐在轮椅上,手旁是一个矮茶桌,茶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一套白底青花的瓷杯。 “四爷,我来给您送饭了。” 官景逸笑道点头说道:“好啊,麻烦你了。” 随后他竖着耳朵,可以听到有三个人的脚步声。 官景逸的视力退化以后,听力要比正常人好得多。 官景逸唇边的笑,慢慢的僵硬在脸上:“还有谁一同来了?”官景逸问道。 那个送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慌慌张张的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转身一溜烟的就出去了。 百灵看着那个人跑开的背影说了一句:“胆小如鼠。出了门千万不要说是我哥的手下。” 官景逸的耳朵动了动,不难辨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百盏赫的妹妹百灵的声音。 官景逸原本提着的心放下去一些,他还以为是她找来了。 “是我,老四,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说话的是谭邱许,他看到官景逸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不知道外面找你都快找疯了,安安就差把风城的地皮掀过来看一看了。” 他知道他这样无声无息的走掉之后,她一定会着急的寻找他。 但是他想过,人的耐性能有多长时间呢。她迟早会放弃,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孤独至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官景逸想到这里,唇角掀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百灵小姐,请你回避一下,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话要说。” 白领吃惊问道:“四爷,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声音很有特点。尤其是当你第二种人格显现的时候。” 百灵很不喜欢自己的精神分裂症被别人提起,现在被官景逸这么说,百灵脸上有些挂不住,便跑出去了。 “你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谭邱许指着官景逸这样说。 第380章 失明 官景逸的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听到谭邱许这样的口气说,他大抵也能想象的出来,谭邱许约莫着是一只手指指着他,脸色相当的恨铁不成钢。 “呵呵……好了,稍安勿躁。”官景逸一边说着,那双大手精准的摸到茶壶的把,又摸了一个洗干净的倒扣着的小茶杯,拿起茶壶来,茶壶的嘴儿流出的茶水,滴水不漏的落入小茶杯中。 谭邱许简直看呆了,如果单单看官景逸倒茶的这个动作,打死他也不相信,官景逸现在是看不到的。 这个动作,分明比眼睛好好的人还要流利好吧。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这茶是怎么弄得?老四,你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到吗?” 听着谭邱许吃惊的话,官景逸唇边掀起一抹笑,只不过这笑,多少有些苦涩,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让自己的看起来把茶倒得好一些,私下里练过多少次,又被开水烫过多少次,才会有现在这个四平八稳的本事。 他有他自己的自尊心,哪怕他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瘸子。 这也是他离开徐安然的初衷。 可是这种初衷对徐安然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你知道,前段时间,护城河一个具男尸,她去认领,还没看见尸体呢,她人就在车上哭的撕心裂肺,官景逸,你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对得起谁。 你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自尊,折磨的是她,你知不知道?”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他表面上一派平静,实际上,内心早已经是风起云涌。 外面闯进来一个女人,她从车上下来就慌张的跑进来了,接到谭邱许的电话的那一刻,徐安然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她生怕自己来晚了,他就又跑了。 徐安然踏进门的那一刻,就见到了坐在台阶的轮椅上的官景逸。 徐安然的整个身子就像是被通了电一样,麻麻的,之后就有一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她的眼眶在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已经饱含了热泪。 她不能想象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以至于他的眼睛看不到了,腿也站不起来了,明明,他走之前,一切还都是好好的。 那天晚上,他的确和她提起了那条越来越僵硬的腿,但是冷不丁的看到官景逸坐在轮椅上的视觉冲击总是很大的。 官景逸可以清晰的听到她踩着平底鞋向他的方向走进的声音。 “你来了?”官景逸轻轻的笑。 “嗯。”徐安然抿着嘴巴嗯一声,整理了一下心情,她继续问道:“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提前步入老龄化了。”官景逸的语气一派轻松。 徐安然环视了整个小院子,看起来经常打扫,院子里和屋子里都是十分整洁的样子。她也看出他的清心寡欲。 “不想我和孩子吗?”徐安然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但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夺眶而出。 官景逸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良久,他才慢慢的点头:“你和孩子们怎么样?” “你关心吗?你在乎吗?为什么要走呢?”徐安然快步走上前去,揪着官景逸的脖领子问。 她垂着眸看着官景逸那双毫无焦点的眸子,心下一痛。 他走之前,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为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这么和你过下去,也挺没劲的。”官景逸的薄唇轻启,说出了徐安然最不想听到的话。 “怎么?你什么意思?官景逸,我都还没有说放弃,你凭什么觉得和我在一起过日子挺没劲的?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徐安然揪着官景逸的脖领子歇斯底里的吼着,官景逸一派淡然,任由徐安然从眼眶中喷薄出来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脖颈和脸上。 “安安,你还很年轻,二十六岁的年纪,像花一样的,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我,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你不来找我,这几天我也要去找你的,我们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官景逸这话,惊得徐安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她早已经忘了自己站在台阶上,踩在台阶的边缘上,徐安然往后一栽,险些从台阶上掉下去,幸好谭邱许眼疾手快的跑过去,两只手撑住了徐安然摇摇欲坠的身子。 其实官景逸听到徐安然那一声惊呼的时候也伸出手去了,不过他什么也看不到,所以那双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什么也抓不到。 看吧,官景逸在心中对自己说,以后,你连这样的小事都再也照顾不了她了呢,你还有什么脸面守在她的身边呢。 “或许,还是做手术吧,安安,手术你来做。”官景逸沉思了半晌,这么说了一句。 “你疯了是不是,官景逸我不会同意做手术,哪怕是和你离婚,我也不会同意做手术!” 徐安然不会同意,官景逸现在这样,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是一旦做手术,那就是九死一生,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让她怎么面对。 “安安,你冷静点……其实景逸说的,我觉得也可以考虑的。”谭邱许也这么说。 “不行,不行,你这是要害死他,你知道这个手术的难度的,我不会同意,我不会让我老公做手术的,哪怕是他一辈子这样,我不做医生了,我就每天守在他身边照顾他我也愿意,我就是不同意他做手术。 徐安然像疯了一样,对大家歇斯底里的吼着,她的态度坚决,好像进行手术就会要了官景逸的命似的。 官景逸的手随处的摸着,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徐安然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想要安慰她,抱抱她,看看她。所以,官景逸奋力的睁大了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的手无助的在空中胡乱的划着,却感受不到她。 “徐安然,你别忘了你是个医生,你是咱们医院里最有的最有前途的脑科医生。别人都可以对他没有信心,但是唯独你不能。 你给他操刀,是在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主任,我求求你,你别逼我了,我不行的,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徐安然蹲在地上,两只手无助的爬上了自己的头发,她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发出了无助的小兽一样的嘶吼。 当天,徐安然回家去了,官景逸一个人还在小小的四合院住着。 回去的路上,徐安然是坐的谭邱许的车,保镖开着车一前一后的护送着谭邱许的路虎车:“安安,这件事情还真不能像你那么想,你可能觉得只要官景逸还或者,你的那个精神支柱就永远还在,不管官景逸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认命。这一切考虑,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角度。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老四接连两次的出走,第一次是他变傻,第二次是他瘫痪他是为什么,只是为了他可笑的自尊心吗?他是不想拖累你! 你该清楚,老四身上有比一般人还有深重的执念,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恰恰就是以后他瘫痪在床,拖累你这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外科女医生。 那不成真的要他一辈子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等你抛家舍业的照顾他?那在他心中倒还真不如死了干脆。” 徐安然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连续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快要支撑不住。累极了,却比不上眼睛说不着觉的感觉,徐安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过去了。 “主任,如果,手术失败了,那我也不活了。这个世界上,官景逸和徐安然必须是永远在一起的。”徐安然无力的开口,眼神木木的盯着前方。 谭邱许被徐安然这句话惊得一声冷汗,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让方向盘动了动,车子在地面上滑城s型,谭邱许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的轮胎和柏油马路狠狠的摩擦划出几道黑色的痕迹。两个人因为惯性的原因,身子急急的往前冲撞,徐安然的额头正好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后来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怎么样?没事吧?”谭邱许赶紧检查徐安然额头上的伤势。 这个时候,前后的两辆保镖车也赶紧停下来,他们瞬间将谭邱许开的这辆路虎车围住,又几个保镖上去敲着副驾驶的玻璃,问道:“太太,没事吧?” 徐安然摆了摆手,说:“小意外,没事。” “徐安然,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你有那种想法,你和官景逸都得给我好好的,听明白没有!” 官景逸竖着眉毛对徐安然吼道。 徐安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也不顾额头上那片大块的青紫色的撞伤,往车的后座上靠过去,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阿诚开着车到了四合院的门口,进去接官景逸:“先生,我们来接您回去。” 官景逸脸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我不走,你们回去吧,别再来了。” “是太太让我们来的,说是把您接到医院,进行手术的前期检查。”阿诚说。 官景逸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这时才出现了一些讶异的神色,他记得她昨天还歇斯底里的拒绝来着,想不到,她现在竟然会让阿诚接他去医院。 “她同意了?让我进行手术?”官景逸问道。 阿诚点头:“太太现在已经在医院等您了。” 官景逸到了医院,发现徐长青已经带来了很多洗漱用品,徐安然也早已经能够给他准备了病房,来了之后,就是很多冗长而无聊的检查。 徐安然迟迟没有露面,一切检查都是阿诚陪着他做的。 官景逸忽然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抛弃的孤单。 官景逸坐在轮椅上,往医院的走廊里停住,那算人就毫无的焦点的双眼下意识的还是四处转着。 “太太呢?”官景逸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太太还有一个肾移植的手术在做,估计现在是来不了。” 官景逸点点头。 徐安然的这场手术持续了七八个小时,从病房里走出来,几乎已经是全身虚脱,站都站不好了。 “官景逸来了吗?”徐安然一边拖着手术服一边问秋美。 第381章 手术准备 “早就来了,老老实实的做了很多检查。现在正吃晚饭呢。” 徐安然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精神状态还好吧?” 秋美摇了摇头,说道:“不算很好,蔫头耷脑的一天都没个精神气。我觉得他想见你。” 秋美如是说道,就官景逸那个小眼神,就差望断秋水了,隔一个小时问一回:“安安在哪呢?” “见我做什么。”徐安然一边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唇边还掀起一抹苦涩的笑。 “你不担心他啊,我觉得他现在有些害怕了已经。你对他态度我觉得还是好一点儿吧,毕竟要做手术了,你说呢?”秋美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安然的脸色,对她建议道。 秋美也是个心中有数的人,她知道徐安然今天的心情简直是差到了极点,几乎是一点火就着的那种,所以秋美对她说的话也尽量用商量的语气。 “我害怕有用吗,是他坚持要做这个手术的,还用离婚这件事情来威胁我。他当初这么对我说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我知道你也生气,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你生气的呀,他可是一个病人,一个要进行那么大手术的病人,你不让他心情保持通畅,到时候有个万一,你说你不后悔啊。 安安,咱们现在就委屈点,什么都让着他,瞪着他病一好,你就随便往他身上撒火,把现在受的委屈成百成千的往他身上讨回来还不行吗?” 徐安然听到秋美这话,心情还算是舒畅一点儿,她捶了秋美肩膀一下,说:“就你会劝人。” “那去看看他?”秋美建议道?徐安然早已经换好了自己衣服,拎着包要回家呢。 看了看手表,两个孩子也该喂奶了。 “哎,我还是先看看他去吧,要不我这一晚上都放心不下。”徐安然说道,踩着高跟鞋就往官景逸的病房去了。 官景逸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勺子,碗沿磕在嘴边,他正在用勺子往嘴巴里扒拉着饭。 听到门口的高跟鞋响了几声就停止,官景逸摸索着把碗和勺子放下,俨然一副小乖的架势说道:“是不是安安来了?” 徐安然看到平时无所不能的他现在就连吃饭都这么吃力的样子,本来还在和他生气,现在好像是皮球被扎了个眼儿似的,那气全部泄出来了。 “是我,我下班了,顺路来看看你。”徐安然说。 官景逸唇边扯起一抹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来,看起来温柔无害。 “是吗,那你的手术做的还成功吗?累不累?” 徐安然不知道官景逸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一天的手术,转念一想,她也知道,不是阿诚告诉他的就是秋美告诉的。 “嗯,还好,我身体底子在那,不算累。”徐安然的语气依旧冷淡。 官景逸却丝毫不在乎似的,他看不到徐安然的表情,只能通过她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她现在的心情,知道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官景逸说话也有些局促:“要注意身体,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毕竟你刚生了孩子没有多久嘛,不要拼命。” “我知道。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就是了,我和孩子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你吃饭吧,我回家照顾儿子去了。”徐安然冷冷的说,那双眼睛却目不转睛的停留在官景逸的身上,很肆意的在他身上打量着,看着,那双眼睛生生的带出一种不舍来,官景逸如果能看到的话,他一定会明白徐安然的不舍得。 “嗯,好,你去吧,路上小心,让他们好好跟着你。”官景逸只感受到徐安然言辞里的冷酷,所以对徐安然冷冰冰的话语的回应也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 徐安然没说话,手搭在门框上又看了官景逸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官景逸侧着耳朵可以清楚的听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官景逸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肩膀无力的垮下去,整个人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似的。 徐安然回到家,两个小家伙真不听话的和月嫂闹呢。 “太太,您回来了,我给你去热菜。”张管家看到徐安然回来了,将怀中的二宝交给另一个月嫂,就赶紧去厨房让大厨热饭。 “怎么了这是?”徐安然将包随便丢在一旁,赶忙过去关切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好像懂事似的,看到徐安然,立刻就不闹了,眨巴着紫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瞅着徐安然看。 “两位小少爷这是想妈妈了呢。”月嫂这样说。 徐安然去了卫生间洗了手,这才从月嫂的手中把大宝接过来,对着二宝说:“先给你哥哥吃饭饭,然后再给你吃。” 二宝听话的眨巴眨巴眼睛。大宝呢,那眼神水汪汪的,开心的喲。 “我这才离开了一天,怎么感觉宝宝就变了不少呢。”徐安然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疑惑的小声嘟囔。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可不就是这样吗,一天一个样。”月嫂说道。 徐安然看着两个小宝宝黑溜溜的大眼睛转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徐安然拨弄了儿子的小脸蛋,问道:“怎么了,宝宝,再找什么呢?” 大宝这个时候竟然伸出手,握着小小的拳头,指着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照片。 那个照片上是官景逸和徐安然的合照,结婚以后不就照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两个小家伙什么事呢。 “小少爷应该是想先生了,毕竟先生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月嫂说道。 徐安然的眼眸暗了暗。 “太太,饭菜备好了,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徐安然点了点头,又和孩子们一起玩了一会儿,才下楼去了。 “怎么了,太太,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啊?”张管家看着徐安然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往嘴里吃着白饭,就给徐安然的碗里添了一些汤。 “没有,很好。”徐安然朝张管家扯起一抹虚弱的笑。 “太太,这儿时候,您千万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能倒下,先生和两个孩子可都指望着您呢。您的脸色不好,要不明天休息一天,医院就先别过去了。”张管家中肯的建议,徐安然眼周已经是大大的黑眼圈,还出现眼袋了,皮肤也发黄,没有一点光泽。 明明前段时间她坐月子的时候,还水灵灵的活泼的像个少女一样呢,接二连三在她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任凭是再好的身体底子也撑不住的。 “我没事的,先生要做手术了,我这几天得天天去医院,不能耽误。张管家,家里这几天就托您好好照顾着了,主要是两个孩子。” 张管家点头:“太太,您放心吧,这两个月嫂来了这么长时间了看起来也很可靠,不过我也时刻盯着呢,家里的保镖也时时刻刻的不敢怠慢,咱们家的摄像头我也让人装好了,保证就算那个景致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从咱们这个家下手。” “好,有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徐安然虽然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肚子咕噜咕噜的想,但是不想进食,喝了两口汤,又去婴儿室看着两个孩子睡着了,这才回的卧室。 本来是累极了的,躺在床上恨不得就立刻睡过去的,强迫着自己去洗了个澡,擦着头发躺在床上,徐安然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早已经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眼皮却说什么都不再想要合上了,失眠到半夜,才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不过也没有睡什么好觉,闭上眼睛,就好像能看到官景逸手术的场景,她站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割开了他的头颅,看到他的头上有一个血洞呼噜呼噜的冒着血,她就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就在当场晕过去。 从这场噩梦中惊醒,徐安然喘着粗气,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粘腻的要命,徐安然抹了一把额头,堪堪的闭上眼睛。 徐安然几乎是一夜无眠,晚上的睡眠质量简直是太差,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个特别大的熊猫眼,去跑步。 没办法,她生了孩子之后的体力明显变差了,况且,她面对的是官景逸这样一个大手术,最怕的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情况,如果她在手术台上真的因为的体力这种事情拖后腿,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去了医院,徐安然又做了几个小手术,旁边的刘主任劝她:“小徐啊,你先生的手术你不要太紧张。这段时间你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你可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嗷嗷待哺呢。” “我自己有分寸的刘主任。”徐安然对刘主任说道。 “那就好,我还有个会,小徐医生,你忙吧。”刘主任看了看手表,对徐安然这么说了一句,就先走了。 徐安然打算去看看官景逸,还没有走到病房,就看到护工从病房里出来了。 “官先生呢?在洗漱?”徐安然问道。 “官太太,不是我说,您还是进去看看吧,官先生正在给自己擦身子,死活不让我帮忙……” 徐安然听到男护工说的话以后,秀气的眉紧紧的蹙着,心里想着,他还是这么倔,都什么时候,还在逞强。 “没事,你先走吧,我去看看。”徐安然说道。 男护工如是大赦的离开了。 徐安然进门之前,出于礼貌还是先敲了两下门,还没等到屋子里面的男人的回应,就推开了门。 病房内正坐在轮椅上,光裸着上身,那种毛巾费劲的给自己擦后背的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的身子明显的一怔。 第382章 准备手术 “谁让你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男人的眼睛猩红,没有焦点的看着某一处,发出狮子一般的怒吼咆哮。 徐安然愣了愣,走了进来将门关好。 “是我。”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官景逸原本那个气势磅礴的迫人的气势因为这个声音,准确的说是因为声音的主人,瞬间减弱了不少。 “安安?” 官景逸轻轻的叫她的名字。 徐安然没有回答,踩着一双平底鞋,往官景逸的方向靠近,看着他略湿的额前的发丝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能,为什么就不让护工给你擦洗?” 那语气呵斥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别人帮忙。”官景逸扬了扬下巴,毫不示弱的说。 “你可厉害,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让我省心。”徐安然咬牙切齿的骂了他一句,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知道他可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拧主儿,便从官景逸的手中夺过毛巾来,主动给他擦拭。 “我自己弄就好,你去忙吧……” “跟我你装什么装,咱俩老夫老妻的,你哪里我没有见过。”徐安然不留余地的反驳他。 到底也是和他过了好几年的日子了,儿子都生了,徐安然也不似最初小姑娘那般的羞涩了。 这一句话把官景逸噎住了,官景逸不再言语了,十分听话的就任由徐安然摆弄自己。 “现在天气热,你又行动不便,为了避免生褥疮,你是一定要配合清洁的,你这样逃避男护工也不是个办法。”徐安然中肯的说道。 “我自己也可以的,不一定非得别人帮忙。”官景逸说。 “你就逞强吧你。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可不管你,你最好赶紧给我好起来。要是你有个万一的,我也就不当医生了,你听懂了没有。” 徐安然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话里话外的关切的意味十分明显。 “老婆,我把自己这条命交给你,你不用心里有压力,放开手脚去弄,就当是个实验品了,就算是有个万一的,你也不用愧疚,记住你老公这句话,你是个特别优秀的外科医生,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知道吗。” 徐安然给官景逸擦好了后背,然后将毛巾扔在水盆里,将毛巾涮洗好以后,晾到阳台上,她说:“我优秀我知道的,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整齐,好好的给我从手术室出来。 要不然,我和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徐安然说完之后也没有和官景逸打招呼,就关上门出去了。 徐安然靠在官景逸病房的门上,仰着头闭着眼睛,她对官景逸的恶语相向,还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太弱,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眼看着官景逸手术的日期一天一天的临近,她的心好像跳到了嗓子眼。 中午的时候,谭邱许把徐安然约到附近的咖啡厅。 “我看你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还是别喝咖啡了。”谭邱许指着徐安然眼底的两个黑眼圈,将她手中的咖啡杯子拿过来。 “服务员,来一杯热牛奶。”谭邱许打了一个响指,将服务员叫来,重新给徐安然点了东西。 徐安然的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问:“我的脸真的有那么糟糕?” “糟糕透了,看起来年纪像是三十五岁的人。”谭邱许故意夸张的说。 女人都是爱美的,谭邱许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要刺激徐安然好好对待自己,让她对她自己也重视一些。 没想到徐安然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说:“无所谓啊,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儿子老公都顾不过来了。” 徐安然感叹道:“以前我还特别有信心,觉得女人干嘛一定要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是黄脸婆呢。我还特别不理解,现在,哎……我认命了。”徐安然摸了自己的脸一把,语气里有惋惜,也有无奈。 “哎,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别这么说。过去这段难熬的就好了。”谭邱许劝她。 徐安然说:“主任,我还是很害怕,我怕他在我手上有个万一,他把他的命交给我了,我是真怕,我对不起他的嘱托。” 徐安然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扯着自己的头发,那模样恐惧又无助。 “别这样。老四现在已然是这样了,就算是你不给他做手术,他的脾气肯定宁死也不会永远过那样的日子。 现在,重要的是你把你自己的心态放平和,放手一搏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主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下不去手,万一手术有个差错,那我就也不活了。” “瞎说,说的什么话这叫,你别忘了,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能够意气用事。 徐安然,我告诉你,就你现在的心理状态,是不能给官景逸做手术的。 说句不好听的,官景逸也就这样了,你做的好了,让他拜见一条命。万一不行,你也是给他一个了断,没有什么结果,能比他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他的,他那性格,简直比一头倔驴还要倔,你知道吗,今天我去他病房去看他,发现他把护工赶出去,自己一个人擦身子,你说说,他这个脾气……哎!” “所以,这就是他坚持要你给他做手术的原因,他一辈子要强,如果让他瘫痪失明的坐在轮椅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要人照顾他一辈子,还不如手起刀落给他一个痛快要强。”谭邱许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的相册给徐安然看:“这是你刚去美国,他出车祸醒过来不久之后的复健,你从里面看到最真实的官景逸。 一个人的复健室,大晚上的,咬着牙不需要任何人陪同,自己去做复健。 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徐安然看着手机里的男人,咬着牙,脸上淌着汗水,那原本俊美的五官被疼痛痛击的都缩成一团。 徐安然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抽痛着。 张管家每天都去给官景逸送饭。 官景逸在房间的阳台上晒太阳,张管家对他说:“我推您过去吃饭吧。” “饭菜给她送过去了吗?”官景逸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张管家自然之道官景逸问的是谁,连忙回答:“是的,先给太太送过去的。不过太太在忙,我就放在她的办公室了。” 官景逸敛了敛眸,他知道每次到饭点的时候,恰恰就是她最忙的时候,往往是不能按时吃饭。 “以后送饭晚点来,要么就早点来,让她能吃上口热乎饭,还有,给她带点水果。我听她的声音,感觉她最近应该很累。”官景逸淡淡的吩咐道。 张管家一一应下来,把手中的勺子递给官景逸,又将饭碗递到官景逸的手中,说道:‘先生,快吃吧。” 官景逸摸索着,接过张管家递给自己的碗和勺子,往嘴巴里扒拉了两口米饭又问:“大宝和二宝听话吗?” “听话呢,这两个小少爷,可是一天一个样儿,长大了不少,也胖乎乎的了,壮实着呢。” 听着张管家在他耳旁唠唠叨叨的这些事儿,官景逸会心的笑了。 官景逸吃过午饭之后,就把张管家撵着走了。 张管家事看着官景逸从小长起来的,知道他的自尊心,便也没说什么,她心疼的看着官景逸,摇了摇头,随后走出了病房门。 官景逸不想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所以前段时间的离家出走,他谭子豪和杜樊淼那都没有去,黄飞他也没有招呼,更没有和宇文少卿打招呼,直接去的百盏赫那里躲着。 他就是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这副落魄样子。 前天杜樊淼和谭子豪还有黄飞来过了,官景逸愣是没有给他们开门,连见一面都不肯,杜樊淼和谭子豪、黄飞几个人愣是灰溜溜的走了。 军部里的李玮不行这个邪,带着几个官景逸之前的老战友也来看望,官景逸谁的面子都没给,愣是一句:“手术完了,再来见我,是生是死的,你们一眼就见到了。” 李玮气的捂着心口话都说不出来了,正好碰到徐安然这个时候来查房,李玮认识徐安然,连忙叫住徐安然说:“这个官景逸怎么就这么倔呢,你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正好把门打开。” 徐安然看着李玮只是笑,两只手插在白大褂的的口袋里,说道:“他脾气倔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样吧,等过了手术,你愿意来看他再看。” 夫妻两个说的话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如出一辙的。 李玮一口气哽在喉头差点没有被着夫妻两个噎死。 “哎……你说说,你们小两口,还真是……对了,我大侄子呢,我还没见过我大侄子呢,满月酒都不摆,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这爸爸妈妈怎么当的,我礼金都准备好了。” 李玮还在门口叫嚣着。 还是之前的老队长拍了拍李玮的肩膀说:“算了,别打扰他休息了,明天就要手术了,估计着家伙也有点紧张,景逸有条大难不死的命,以前刀山火海的没少下去过,不都一一挺过来了么,老天不会在他这么点年纪收走了他的命的。” 李玮他们几个好不容易走了之后,徐安然敲了敲病房的门,说道:“是我来查房,开门吧。” 徐安然才听到的哒的一声被上锁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房门从内打开。 徐安然看到了坐着轮椅,满脸失落的官景逸。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明天要开刀了,所以就怕了?”徐安然唇角轻勾,语气故作轻松的问。 官景逸没有说话,两只手抚着轮椅的轮子,调转了方向,率先进了屋子。 徐安然的心情也是很沉重,她在官景逸的面前的精神也是强打起来:“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我的手术还要你的意志力的配合,我告诉你,你可别砸了我脑科最有未来前景的女医生的招牌,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第383章 祈福 “安安,我一点都不害怕的。明天你就放开手脚做。”官景逸转过轮椅来,那双没有焦点的眸子好像能感觉到徐安然在哪里似的,黑色的眸子看向徐安然所站着的那个位置。 “我才没有害怕呢,这次检查只不过是例行查房,确定你的状态确实适合明天的手术。” 徐安然和官景逸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出了房门,她不能多呆,这段时间,她尽可能少的减少她和官景逸的接触,平时两个人相处模式也和普通的医患关系没有什么两样,就是能确定徐安然可以心无旁骛的进行手术。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您们怎么过来了?”徐安然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正好看到官家的人。 “哼,听说这个混小子谁都不见。咱们能和别人一样?我们都是他的家人,好面子也不该跟我们好面子。他小的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先说话的是官景峰,他还穿着警服,俨然是还忙着抽空过来的,大哥和大嫂是考古专家,常年在外地,这次估计也是为官景逸的病特地赶过来的。 徐安然心下特别感动,她早就看出官家的这几位虽然和官景逸都是同父异母的,但是却比亲的一点儿都不差。 “二哥,他跟谁闹脾气都有,就是不会和你们闹。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也清楚,这么多年,他其实他别渴望和你们之前的亲情。”徐安然带着官景泽夫妇和官景峰夫妇去了官景逸的病房。 “安安?”官景逸敏锐的听到脚步声,他自从眼睛失明了以后,对人的脚步声就特别的敏感,尤其是对徐安然的脚步声。 “大哥大嫂,还有二哥二嫂来看你了。” 官景逸本来听到徐安然的脚步声都从床上直起身子来了,在听到徐安然的回话的时候,官景逸重重的往身后的床上躺着,说了一句:“你们来干什么?” 啧啧,瞧瞧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欢迎的样子。 “还我们来干什么,你不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要不是安安之前给我们打电话说你要手术,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事儿,你丫的,臭小子你!”官景峰本来就是脾气暴躁的,被官景逸这样的爱答不理的表情的惹怒了,这一通抱怨啊。 官景泽拍了拍官景峰的肩膀,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行了,老二,这是在医院,你小点声。” 官景峰不情不愿的撩了眼皮看了一眼官景泽。 几个女人在一旁话家常,说着说着,就说道了明天的手术上了。 “安安,没关系,你是国际有名的脑科专家,谭邱许都说你好,我们都相信你,不会出事的。”说话的是大嫂。 “你说你们小两口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老天爷也该开开眼让你们过点舒心的日子了。”二嫂说了一句。 徐安然蔫巴巴的坐在沙发里,手中抱着一个抱枕,她说道:“我哪里是什么专家啊……” 一旁默不作声的官景逸这个时候开口:“你们都别说了,现在不管说什么,她压力都很大。” 几个人果然都沉默起来,这个手术的成功率真心是不高,并且留下后遗症的几率实在是太高,大家说这些吉祥话,其实也存在着侥幸心理的,就盼着官景逸能相安无事。 “对了,前段时间,我去五台山的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给老四求的,快点给他戴上。”二嫂一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穿着红色的细绳子的一个同色的小荷包。 “也不知道你整天都想什么呢,迷信可要不得。” “谁说这是迷信了,万一有用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老四戴上总归是没错。”二嫂将手中的荷包推到徐安然的手里,还对徐安然耳语说:“一会儿等我们走了,你就给老四戴上,我知道,他们兄弟几个都一个脾气,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不过,老四听你的,你让他戴,他不敢不戴。” 徐安然点着头应声道:“我知道了二嫂,我一定看着他戴上。”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这次趁着咱们官家一大家子人都在,我就说几句。 安安一个女人,带大宝和二宝不容易,我的岳母,安安的母亲也是因为我死的,以后,就请你们大家对她和两个孩子多帮衬帮衬着。” 官景逸短短几句话,早已经为自己的后事做了的准备。 “老四,你瞎说什么呢!”文质彬彬的老大官景泽也听不下去官景逸说这丧气话了。 “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妻子,你自己帮衬着,我们谁都不管。你要是敢不打一声招呼,就……我告诉你,爷爷看见你都不会饶了你的,会立马把人打上来的。”官景峰说了这个几句,四十几岁的大男人,早已经红了眼眶。 “老二,你不是最喜欢孩子吗,可是你胆子小,怕被仇家报复,这么多年都没敢生孩子。如果我有个好歹的,以后你和二嫂有空就把大宝二宝接过去和你们住几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当没看见。可有一样,不许欺负我老婆。” “去你的。我喜欢孩子我不能自己生啊。”官景峰说道。 二嫂脸上的额笑有那么片刻的不自然,徐安然敏锐的捕捉到了。 等到大家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徐安然这么说了一句:“二哥这行也真是危险。” 二嫂和徐安然走在人后,二嫂拍了拍徐安然的说,说道:“哎,其实那只是你二哥说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后来我自己偷偷的去医院检查过了,其实是我的问题,是我宫寒,怀不上孩子。 你二哥怕我受不了,也担心别人对我有非议,就一直说是他不想要孩子。 哎,你二哥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他真傻。” “二嫂,您真幸福。”徐安然抿着嘴唇看着二嫂笑。 二嫂拍了拍徐安然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更幸福。老四把他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所有的柔情,都给了你一个人。” 送走了一家人,徐安然在走廊拐角的地方看到医院的副院长:“小徐医生,官先生这个手术怎么样啊?” 徐安然沉沉的呼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我尽力而为。” 傍晚的时候,徐安然回了一趟家,带着张管家带着大宝二宝去了医院。 一开病房的门,官景逸就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在笑,笑的还挺开心的。 “是我的大宝二宝来了吗?”官景逸惊喜的问道,那双大手也开始胡乱的划着。 徐安然抱着怀里的宝宝,逗着宝宝说道:“大宝二宝想爸爸了是不是呀?我们去看爸爸好不好?” 徐安然将官景逸的随便乱动的大手摆放好,随即把自己怀里的孩子,放在官景逸的臂弯上。 “这是大宝。”徐安然的嘴唇凑到官景逸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官景逸的那双乌突突的没有焦点的黑色的眸子,在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间,恢复了光亮。 他忍不住的咧开嘴笑的高兴,晃着臂弯,对徐安然责备道:“你说你带孩子来这种地方干什么,真是的。” 徐安然撇了撇嘴巴,没有说话,明明看他的表情是很开心很开心的那种。 张管家把二宝也放在官景逸的臂弯里。 官景逸一只手臂拖着一个孩子,掂了掂:“哟呵,臭小子们果真是沉了啊。嗯……也长高了不少。” 徐安然和张管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给这爷儿三个难得的独处的机会。 徐安然做手术前,给老爷子上了一炷香,徐安然跪在爷爷的遗像前,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求:“爷爷,马上就要给景逸做手术了,希望您在天之灵能抱有景逸安全渡过这次的危险,保佑我今天在手术台上发挥正常。”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的时候,官景逸早已经换上了蓝色的无菌服,头也被剃成了光头,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他还满脸帅气的微笑看着徐安然:“媳妇,我这样帅吗?” 徐安然的脸都是僵硬的,满心想的都是这几天反复出现在她梦境中的意外:“景逸,我必须得告诉你,我的预感……不是很好。并且,这几天,我经常做梦梦到手术失败……” 徐安然一边说着,就不停的咽唾沫,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傻媳妇,事情都到了现在的地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专注做好这次手术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官景逸对徐安然扯起一抹笑,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恐惧。 官景逸已经被推上手术台,徐安然也已经就位,无影灯打开,助手已经开始将官景逸光溜溜的头割开。 官景逸头顶的那个血窟窿就暴露在徐安然的面前。 “徐医生,手术可以开始了。”大外科的主任轻轻唤了徐安然一声,徐安然镇定了一下心情,她接过护士递给她的止血钳,轻声说了一句:“开始吧。” 徐安然镇定的看着面前压迫在官景逸神经上的血块,已经恢复了医生的素养,她摒除了心中的一切杂念,把官景逸只当作自己一个普通的患者。 手术室外,老二官景峰和谭邱许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过了不长的时间,谭子豪和杜樊淼还有黄飞也过来了,几个男人都在手术室外面守着。 “老谭,你来一趟。”等了几个小时,老二观景峰对谭邱许说了一句。 谭邱许点了点头,跟着官景峰的身后,两个男人去了阳台。 官景峰摸了摸口袋掏出掏出一盒烟来,扔给谭邱许一颗,自己嘴唇叼了一颗。 “老四媳妇究竟怎么样,行不行?”官景峰开口,他幽幽的转身,和官景逸如出一辙的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谭邱许。 “安安很优秀,况且,在全国范围乃至全世界范围,安安接受开颅的高难度的手术案例都不在少数,并且她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徐雪旭当年的手术,就是她做的。” 官景峰点了点头,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子中喷出来,他说:“我不是信不过老四媳妇,只是,你也知道,他们两个,她手术难保不会被老四影响心情,慢不说这个手术的难度摆在这里,就说给自己老公开颅做手术这种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其实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谭邱许的心情不见得比官景峰轻松,两个人抓着天台的栏杆,脸色都十分的凝重。 “不好了,刚才里面的护士出来,说,四哥大出血,有生命危险,还需要直系亲属签协议的。” 跑过来的是杜樊淼。 第384章 手术顺利 二哥官景峰忙不跌的跑出去,之后的这几个小时,他不知道签了多少份老四的病危通知书的单子,他这个堂堂的八尺男儿,手都开始抖起来了。 “你说,四哥会不会死啊,签了那么多病危通知书。”杜樊淼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胡说什么,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谭邱许瞪了谭邱许一眼,冷声的对他呵斥道。 家里,张管家看着两个孩子,大宝和二宝突然哭闹起来,攥着小拳头高高的举过头顶,瞪着小腿儿哭的厉害。 张管家和月嫂分别把两个小少爷抱起来。 “张管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小少爷可没有怎么哭过。” 张管家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距离先生手术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她的心也在突突的跳着。 张管家一边哄着小少爷一边说:“小少爷,你们是不是知道爸爸的情况了?你们可一定要为爸爸祈福,让爸爸相安无事的从手术室出来才好啊。” 都说小孩子是有灵性的,能看到成人的眼里看不到的灵异世界。 小孩子哭闹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大宝和二宝吸了几口牛奶,睡着了。 张管家去了一楼,供奉老爷子的排位那上了一炷香,在老爷子面前行了个大礼,三跪九叩:“老爷子,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先生相安无事啊。” 方伯去医院呆了一会儿,接连穿出来的消息让他年迈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究竟还是官景峰把他劝回去了:“方伯,您还是先回去,老四这边但凡一有消息我就给您打电话。” 方伯回到老宅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爷子上香,为官景逸求保佑。 这边的二嫂和大哥的一家也是等的着急,恨不得大家一起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风城监狱 官黎风穿着一套迷彩服,脚上等着一双高筒的帆布料子的鞋子,剃得特别短,他随意的瘫坐在小小的椅子上,两条腿大大咧咧的交叠着,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架势。 不一会儿,铁门忽闪忽闪的打开,从外面走进来穿着橘黄色的马甲,带着脚镣和手铐,被人押进来额崔云。 崔云以前黑长的波浪卷发被剪成齐耳短发,年过六十的她新长出来的都是白发,没有空整理头发的她,以前染好的黑发和新长出来的白发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失去了保养的皮肤也干燥枯黄,脸上的皱纹沟壑一样的横生出来。 崔云没想到官黎风回来看她,毕竟当初她被捕的时候,她口口声声的把所有的罪名都妄图嫁祸给她这个大孙子来着。 “大孙子,你来看我了?你是不是来救奶奶的?奶奶就知道,我可没有白疼你这个大孙子。”崔云看着官黎风,那眯眯的小眼睛亮了亮,对官黎风那可是奉承的紧啊。 官黎风冷笑了一声,说道:“哟哟,我怎么没听清,我来救你的?崔云女士,你没搞错吧,你忘了,从你被捕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把我给出卖了。” “不……不是,是你误会了。再者说了,奶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崔云被官黎风拆穿,语无伦次的说。 “哼,是我误会了?别一口一个奶奶的,显得咱们俩多亲近似的,我实话告诉你,你出卖我,我也出卖了你,咱们俩谁也不欠谁的。只不过,咱们明显的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官黎风砸吧砸吧嘴,一脸不屑的看着崔云。 崔云瞪大了眼睛,消化了一会儿官黎风说的话以后,竟然仰着头大笑起来:“哈哈,我早就该想到的,你就是军部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可怜景致三番五次的提醒我,我都没有怀疑过你。黎风,你真是罔顾了我对你的一番苦心。”说道最后,崔云立刻变了一副嘴脸,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对官黎风说道。 官黎风相信,如果这个时候,崔云没有被钳制住,她一定很恨不得拆了自己的骨头,喝了自己的血。 “别这么说。崔云,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我从小和你生活在一起,你灌输给我的思想,让我从小就是一霸王混蛋,无恶不作的。 要不是后来,我四叔把我送去军部,我想我这一辈子就废了,就和你现在这样子一个样啦,崔云,我这没想到,你怎么能这么坏!” “黎风,你竟然帮官景逸那个野种说话,你竟然帮着他那个野种,小三生下来的野种!” 官黎风一提起官景逸,彻底触动了崔云心底的那一根最敏感的神经,她的脸色铁青着,脸上的横丝肉,因为她的僵硬的脸部的颤抖而抖动着,她放在板子上的两只被手铐铐住的手抖动着,看起来发疯的前兆。 “我四叔不是个野种!你比谁都清楚,爷爷和你的婚姻走到尽头,是你的婚内出轨,我爷爷受不了才和你离婚娶得我四叔的妈妈,这才生下我四叔。 而你呢,你不要脸的和那个军火商勾结,还生下了徐雪旭,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那个景致,真正的野种是你生下来的那两个人,不是我四叔!” 官黎风对崔云吼道。 “不是!不是!是他们该死,是他们都该死!” “我看最该死的人是你,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爸爸和我二叔都以你为耻,徐雪旭是个疯子,景致现在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国际通缉令都发下去了,你们一家三口快要团聚了。” 崔云被气急了,突然仰着头大笑起来:“你今天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吗?告诉我迟早会死?” 官黎风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恶狠狠的对崔云说:“我今天是来警告你,我四叔现在在做手术,他今天如果有个好歹的,崔云,我哪怕是冒着被军部惩罚的危险。我也得亲手毙了你!” 官黎风将腰间别着的手枪拿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崔云的眉心。 崔云被吓得一个哆嗦。 官黎风对着崔云做出了一个枪毙的姿势。 “不孝……你们都太不孝了!”崔云腿都软了,声音颤着对官黎风说。 “别说孝不孝的,我们官家的人,不承认你这号人的存在。”官黎风淡淡的说,将枪收了回去,迈着大步子出去了。 手术室 “小徐医生,最困难的那部分已经结束了,我看你已经有些累了,先补充一些能量再继续吧。” 徐安然将止血钳放在身边护士举着的那个盘子里,护士将她额头的薄汗擦拭掉,徐安然弯了弯腰,她才发现自己的腰已经木了,动不了已经。 徐安然休息了一会,吸了一点葡萄糖,就有投入到紧张的手术中去了。 虽然已经度过了手术难度最大的地方,但是后面的情况也不不容小觑,那几条神经,都是不能碰的。现在就特别考验主刀医生的细致程度了。 手术又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官景逸颅内最后一点的血块清楚干净,徐安然清澈的眼睛眨了眨。 “好的,进行缝合。” 这个时候,正在大礼堂看手术直播的医生们想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手术能做到这样额成功,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毕竟,徐安然手术刀下的那个男病患,可是官景逸,她的亲老公。 对待自己的老公,都能怎么淡定,简直是没谁了。 “官景逸,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意志力了,只要你24个小时内没有感染风险,那我所做的事情才算是有价值,你听到了吗?” 徐安然对着紧闭着双眼的官景逸说道。 官景逸被推出手术室,徐安然就直接在手术台上晕了过去,这场手术,真的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撑不住了,已经完全虚脱了。 “快,给小徐医生输葡萄糖。” 手术室外。 官景峰看到从手术室出来的小护士,抓着人家问:“里面怎么样了?” “手术顺利,不过接下来病人还有去重症检查室观察24个小时。” 官景峰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弟弟不用死了,能好好的活着了?” 官景峰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找人打架呢,把小护士也吓得一愣一愣的。 谭邱许听到官景逸没事了,自然也开心,只不过看徐安然还有出来,便问道:“徐医生呢,怎么还没出来?” “徐医生晕倒了,在里面输葡萄糖呢。不过,这个手术,徐医生也太厉害了。” 听了小护士的话,谭邱许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几个小时,她得有多难熬。 第385章 我好想你 “老婆,我好久没有见过你了,我好想你。” “想我,你之前还跑?”徐安然一边给官景逸调整着点滴的速度,不留情面的说。 她手上还拿着文件夹,抬起头来,那双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官景逸,官景逸的目光却在触及到徐安然的那一瞬间变了脸。 “徐安然,你的额头怎么回事,怎么弄得?”官景逸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起来。 徐安然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昨天撞的,她都已经忘了,被官景逸这么重新一提醒,她这才响起来,一碰,果然还痛的厉害。 “没什么,昨天没有注意看路,不小心摔了一下,撞到了。”徐安然不在乎的一笔带过。她坐在官景逸的病床边,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官景逸这个时候一把攥住徐安然的手腕。他那双黑眸好像是深潭一样,有着无穷的磁力,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徐安然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子,心虚的笑了笑:“怎么了呀?” 官景逸面无表情的,握着徐安然手腕的手又收紧了一些:“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说实话。” 徐安然将官景逸的手甩开,她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行了,你就别担心我了,你这手术刚做完,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你的恢复也很重要,懂?”徐安然有些公事公办的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看得出来,她多少还是对自己有些小脾气的,自己之前可真的没少惹她生气。 官景逸挑了挑眉,借着自己是病人的由头,故意的摇头,说:“我不懂。” 徐安然俯身在床上,两只手撑在官景逸的头两侧,两张脸颊距离的特别进,呼吸相闻,官景逸可以清晰的闻到徐安然的发香。 官景逸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心猿意马的一把就将徐安然垂落下来扫在自己脖颈间的头发抓住了。 “别闹!”徐安然呵斥了一声,随后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官景逸的手。 官景逸的手顺势从徐安然的头发上滑落下来,下一秒,就抓住了她胸前的两团柔软。 徐安然大惊,张开嘴巴惊呼了一声:“你……”一个字脱口而出,徐安然竟然不知道后面应该说一些什么了。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老婆,你好香,好软。”官景逸说。 徐安然简直是又气又急,手抓在官景逸的手上,就拿着他的手往下拉:“你给我放手,这里是医院!” 官景逸看到徐安然红了脸,知道自己老婆脸皮薄,便也不拖着她继续闹腾了,将手移开,两只手做投降状举过头顶,官景逸可怜巴巴的看着徐安然说了一句:“老婆,我错了。” 徐安然本来想要给官景逸一个教训来着,但是念在他做完手术不就,死里逃生出来的,徐安然不知从何下手。 但是看着他刻意讨巧,撒娇卖萌的样子,又很来气。这个严肃稳重的老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你下次和杜樊淼少在一起呆着,他都把你带坏了。”徐安然扔下这么一句话。 随后,徐安然两只手撑着病床,直起身子,她瞪了官景逸一眼,转头往病房外走的时候,嘴里嘟囔了一句:“老流氓!” 官景逸弯起唇角,笑的自在的很。 徐安然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冲出去的,撞上了一个小护士。 小护士看到是徐安然,便主动的打招呼道:“徐医生,怎么了,看你脸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徐安然的两只手捧着热乎乎的脸颊,不好意思的笑:“没……没事儿,我很好。” 这个时候另一个护士推着平板车从走廊路过,看到徐安然,指着她刚出来的那个病房说道:“徐医生,你老公恢复的一定很不错!” 然后,之前和徐安然说话的那个小护士看着徐安然背后的病房,才明白徐安然刚刚从里面出来,脸为什么这么红,看着徐安然意味深长的点头笑了笑。 徐安然更不好意思了,闷着头快速的从小护士们身边走开了。 “哎,看着徐医生平时挺稳重知性的一个女医生,没想到在她的老公面前还有小女生这么可爱的一面呢。”一个护士对另一个说。 “是呢,做咱们医生这一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忙起来都忙死了,精神也紧绷着,女人都被当成男人使唤了,尤其是小徐医生这种医院里中流砥柱似的人物。 不过,说来说去,咱们徐医生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女青年嘛……” 两个护士低声的讨论了两声,其中一个护士推开官景逸的病房,看到官景逸挣扎那深潭一样幽深的黑眸正盯着门口的方向口。 官景逸把小护士吓了一大跳,刚才她和别人在一起讨论他老婆来着,他不会生气吧。 小护士被官景逸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都快被吓死了:“官先生,我们刚才没有说小徐医生的坏话呀。” 心里想着,刚大难不死出来的病人,他怎么精神这样好呢,眼神怎么还这么有震慑力呢,要命,太要命了! 官景逸也没说话,小护士战战兢兢的过去给官景逸做检查,官景逸倒是都很配合。 之后,官景逸突然这么说了一句:“你们徐医生那头是怎么回事啊?” 官景逸知道徐安然自从他做手术这两天基本上都在医院呆着,很少回家去,想必,她的头一定是在医院撞上的。 “徐医生的头?她没告诉你?”小护士一听官景逸问的是她这个事儿,就立马放松了,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说起来小徐医生的伤口也的确是够冤的,昨天,一个女人爬过来闹事来了,骂骂咧咧的反正说话不客气,还把徐医生推倒了,徐医生就撞在桌子腿上,当时我们都不在,就秋美一个人在。 不过听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还说秋美是个小三之类的话,这件事好像是和徐医生没有什么关系,好像是徐医生帮秋美来着。” 官景逸点了点头。 “哎,我说你这个医生怎么回事儿?给我孩子扎了多少针了已经?我孩子不过是输个液,你快把我孩子扎成筛糠了。你会不会弄啊,换一个人来!” 秋美给小孩子的细胳膊上扎针,小孩子的胳膊本来就特别不好找血管,她今天状态又实在不好,被家长这么一呵斥,秋美更加紧张了,额头不断淌下汗水来。 “我说了,你赶紧给我换个医生,我们会投诉你的,什么人啊?”那个家长将秋美的手啪的一下打掉,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们医院现在没有人手……”秋美正这么说着,从她的背后出来一个身影,穿着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衫,蹲在那个小孩子的面前,精确的找到小孩子的血管,然后扎针,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秋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叫了一声:“主任……” 谭邱许对病人家长连声说了几声抱歉,之后冷冷的抬眼,看了秋美一眼,说道:“你跟我过来!” 秋美低着头,随着谭邱许的身后跟着谭邱许到了医院阳台。 “对不起,主任,我错了。”谭邱许背对着秋美,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是我学艺不精,不争气……”秋美知道谭邱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支支吾吾的说,虽然谭邱许不是秋美一进医院就带着她的导师,但是自从徐安然去国外进修以后,秋美的手术什么的多少都是谭邱许带的,谭邱许带她虽然不像是对徐安然那样的尽心,但是也比对别人要关注一些,算是秋美的半个师傅。 “你知道你不争气就好!不过你就算丢也不是丢我的脸!”谭邱许转过身子来,对着秋美就是一通骂。 秋美低着头,眼睛瞧着自己的鞋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告诉你多少次,人命大于天,你怎么回事,当医生多少年了?给普通医患找个血管还能找不到?安秋美,这一行,你要是做不了,趁早就收拾东西走人,别再这里耽误病人,也医生这个职业抹黑。” 谭邱许对秋美的训诫,说的话也是不轻,秋美闷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你不该和我道歉,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谭邱许继续说。 秋美闷着头抽抽搭搭的哭个没完。 她也不想哭的,从和方华分手之后,她都没有这样哭了。可是这次,她哭的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 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对她,有绝对的影响力的,任何人都不能睥睨。 这些话,若是别人对她说,她大可以不必去理会,甚至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可是偏偏,对方是谭邱许。 因为对方是谭邱许,所以安秋美受不了。 “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就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男朋友。”昨天来医院闹事的女人又来了,这次是带了几个彪形大汉过来,来的人气势汹汹,就往秋美的身后走过去。 秋美因为是背对着他们的,她自然不知道,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伤心呢。 谭邱许看对方来着不善,伸出长臂来一捞,将秋美捞进自己的怀中。 秋美意料之外的撞进一个皆是的胸膛,男人散发着清爽的薄荷味道,并且当秋美意识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谭邱许的时候,秋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准备偷袭的秋美的男人的手扑了一空,看着谭邱许,他说:“是这个女人,打扰我妹妹的生活,跟我妹妹的男朋友不清不楚的,典型的一个小三儿。” 男人手里拎着棒球棍,指着秋美的头。 秋美从谭邱许的怀里抬起头,不住的对谭邱许摇头:“不是这样的,是我和方华先在一起的,方华后来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之后,我们就分手了,我不是什么小三。” 秋美哭的泪流满面的和谭邱许解释。 第386章 别认错了,白白飞蛾扑了火 谭邱许蹙了蹙眉,方华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谭邱许离职以前他就知道的,不过他并不太熟悉那个人,只知道他是加塞进来的,听说家世很好。不过,那个小子貌似很低调,对外伪装成不太富裕的样子。 “你听到她说的了吗,先不讨论究竟谁是小三的这个问题,先把你妹妹的男朋友叫来,我们当面说。” “哎,你这个老男人算是哪根葱啊,我教训人,和你没关系,你赶紧给我滚。”那个拿着棒球棍的男人说话特别的冲。 谭邱许见状把秋美护在自己的身后,他以前也是部队里的军医,手头上虽然打不过官景逸那个正经的科班出身并且功夫好到变态的,但是一般人他还是可以应付的。 “想打一架?”谭邱许问。 对方上下打量了谭邱许几眼,看谭邱许瘦瘦高高的,又白白净净的,一看就给你弱不禁风的那种感觉,便说:“打就打啊,到时候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那个男人挥开了棍子就往谭邱许身上招呼,谭邱许灵活的夺过了男人的攻击,然后速度极快的用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抬起脚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脚将的男人踹的单腿跪在地上。只听到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 谭邱许一个动作,就将男人的胳膊给卸了。 之后,就是保安赶到,把这些作乱的人轰出去了。 方华过来的时候,那个疯女人正不依不饶的赖在地上不肯走,保安都拿她没有办法。 方华穿着还带血的白大褂赶过来,摘掉了斯斯文文的银丝框的眼睛,他第一时间的绕过坐在地上的疯女人,而是走到秋美的面前,担心的问:“秋美?你没事吧?” 秋美看着方华的目光带了几分陌生,她摇了摇头说:“你还是看看你女朋友去吧。” “秋美,对着这件事,我感到十分的抱歉,昨天她的找你麻烦的事情我也是才听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找来了,真是对不起。”方华诚恳的对秋美道歉,伸手就要去抓秋美的手。 这个时候秋美的手冷冷的一躲,方华的手扑了个空,之后,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方华的身边的,手早已经握住方华的手。 “方华,是这个女人勾引你,她是小三,是破坏我们感情的元凶。你和我说分手就是为了他对不对?你看她有什么好的,她身边站着这么老的男人,她一定……”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华说个不停。 “你给我闭嘴,别说了,还嫌自己不够丢人是吗?”方华转身看向女人的目光瞬间冷厉了起来。 “对不起主任,徐露她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方华转身就又对谭邱许道歉。 谭邱许没说话,只是看了秋美一眼,谭邱许两只手背在身后,幽幽的往外走。 那个疯女人纠缠着方华,而方华则是纠缠着秋美。 秋美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华,你先放开我的手,你弄痛我了。”秋美皱着眉去扒开方华的手。 方华听到秋美喊痛,便松开了手。 “安秋美,你还不走吗,病人在等着你了。”方华刚松开了手,秋美的身前传来谭邱许的声音。 秋美应了一声,小跑着跟在谭邱许的身后。 方华眼看着秋美跟在谭邱许的身后,两个人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想要追过去的,但是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追上去呢。 毕竟当初的分手,还有今天的徐露带着人来找茬,都是他对不起她,他口口声声的说爱安秋美,可是到头来,又给了她什么呢。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谭邱许带走。 方华想到这里,伸出手咚的一拳捶在墙壁上。 秋美就一直跟在谭邱许的身后,谭邱许出了医院,她站在医院的门口,目送着谭邱许的背影。 谭邱许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身形,他回头,看着秋美,问道:“怎么不跟着我走了?”谭邱许问这句话的时候唇角还带着浅浅淡淡的笑,给秋美带来了一阵恍惚,秋美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梦中呢。 “主任,谢谢你。还有,再见!”秋美对谭邱许挥了挥手,唇角咧开一抹笑。 谭邱许说道:“得了,你还是别笑了,比哭都难看。” 秋美那抹在脸上生硬的扯起来的笑容僵住了,她抿着嘴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你还打算回医院吗?”谭邱许问道。 “嗯,我还要工作。” “你确定你是救人命,不是害人命。就你今天这个精神状态,怕是回去了也不得安生,还是尽早回家得了。”谭邱许幽幽的说。 秋美:“……” 谭邱许转身过,继续往前走,他本来是来看官景逸的,但是因为碰上了秋美这事儿,他病人也没有看成,此刻也没了心情,打算去咖啡馆坐坐,然后回家浇花。 秋美看着谭邱许和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敛着眸,咬了咬嘴唇,好像是在下什么决定一样,她抬起脚来,跟上了谭邱许的步伐。 跟着谭邱许到了咖啡厅,两个人相对而坐,谭邱许看到她也不要觉得意外,只是问:“想喝点什么?” 秋美也不推辞,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你知道吗,我最近的刷微博看了一句话,特别喜欢。 其实呀,他一点也不好,沧海中和我同样渺小的一粟,也会在人潮中挤没有了风度的身影,他眼光也不好,喜欢的妹子的类型永远不是你这一类坚强而善良的。 可你就是喜欢他,义无反顾,像珍藏了千百年的酒,闻着味道就能醉。你是个一个踏实的女孩儿,却爱上他的不羁和放荡,陷进他笑容里的酒窝里,不知道醉了多少回。” 谭邱许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咖啡,他对这几句话的评价是:“小女孩儿的心性。她是茭白的明月光,心口的朱砂痣。可是或许你了解的都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或者你久处后发现的他,或许就是衣服上沾的白米饭粒,或者墙上的那一抹蚊子血。 孩子,这是现实的残酷。” 所以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对他心存幻想了吗?也是,他一定是担心他今天的英雄救美,会引起她的误会,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秋美堪堪的别过脸去,不再看谭邱许。 “我知道的,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现在是无欲无求,比任何人都要轻松呢。”秋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又变幻成那张标志性的笑脸。 谭邱许怎么听不出她意思,点了点头,谭邱许搅拌着眼底的咖啡说了一句:“那就好。” 他怕耽误了人家女青年,就像蛾子扑火,他是灯,被蛾子看上了,就灭了,生怕误了人家一生。 这样的谈话太过抑郁,谭邱许呆了不过两分钟,就将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对安秋美说:“我先走了。” 谭邱许的背影特别潇洒,秋美隔着玻璃窗看着谭邱许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给她送纸巾:“小姐,您还好吧?” 秋美才恍然惊醒,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而其他的人都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她,大家一定都以为她是失恋了,被刚才那个男人抛弃了吧。 秋美摆了摆手,低下头遮住自己早已经红肿的双眼,赶紧走出咖啡厅。 官景逸手术成功,来看望官景逸的人自然是不少,当天,官家人就来了,二嫂对官景峰说:“你看我求来的平安符管用吧?下次我得上山,还愿好好的谢谢佛祖和菩萨的保佑。” 官景峰这次倒没有像上次那样的揶揄他的媳妇,而是特别爽快的一口答应:“好,还愿的时候我陪你去,多磕几个响头。” 徐安然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一一的打过招呼,看到往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的官黎风。 官黎风看到徐安然走进来,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四婶。” 徐安然对官黎风点头笑笑,以前她虽然有些怕官黎风,那也是和她年纪小,不大懂事有关,现在她一心把官黎风当中自己的晚辈,就不怕官黎风了。 官景逸看到徐安然走进来,从薄被中伸出手来,要徐安然握。 徐安然走到官景逸的病床边,把自己的手交给官景逸。 “今天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好。”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笑着说,那手一边来来回回的捏着徐安然那柔弱无骨的柔荑。 一家人有说了一会儿话,大家关心官景逸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徐安然回答道:“快了,景逸恢复的不错,并且手术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所以大概一周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官景峰和官景泽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谭子豪和杜樊淼还有黄飞哥儿三个来过,谭子豪对官景逸说:“四哥,您快点好起来吧,官氏还等着您回去呢。” 官景逸意味深长的看了谭子豪一眼,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子豪,谢了。” 在他重病的时候,抛弃了家族企业,接管了官氏。 谭子豪连忙摆手:“四哥,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谢字。” 杜樊淼蹭到官景逸的面前连忙问:“四哥,那我呢?我也出了不少力的。” 官景逸瞥了杜樊淼一眼,说道:“也谢谢你,好吧?” 之后,李玮还有很多官景逸当兵时的上司也都来看望,这个病房每天来看望官景逸的人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病房里摆满了鲜花和果篮,后来索性都没有地方放了。 第387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小子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玮拍了拍官景逸得肩膀,认真得说。 官景逸没打算领李玮得情,顺手将李玮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掉。 一旁得大队长看着两个人得互动,忍不住笑起来,他指着官景逸说:“这个小子,枪林弹雨里出来的,得亏着是命大,死里逃生多少次了。我看啊,阎王爷都不愿意收了他啊。” 房间里得人哈哈的笑成一团。 过了不多久得时间,官景逸果然就出院了,追着拐杖。他带着绅士帽,可以遮住他头上得白色得绷带。 徐安然也请了一段时间得假,想要好好得照顾官景逸。 一年后 这一天,百盏赫带着百灵来主宅,说是看望官景逸。 百灵和徐安然两个人在客厅里,而百盏赫去了官景逸的书房,看起来,两个人有事情要谈。 百灵坐在座位上闷着头,一言不发。 徐安然将张管家刚刚端过来的花茶推倒百灵的面前,她仔仔细细得看着百灵,然后说道:“百小姐,喝茶。” 百灵低着头闷闷的点了点头,将茶盏握在手心来。 徐安然觉得好奇怪,这个女孩儿和那天来他们家的感觉好不一样。好像是双胞胎,性格完全相反,却又不是同时出现,扮演着同样一个角色的感觉。 “百小姐,之前谭邱许在住院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见面的,只不过……哎,也怪我,这个眼力不好。” 百灵唇角弯起一抹笑,安静得样子,让徐安然很容易想起那个坐在钢琴前,安静得弹奏曲子得女孩儿,那个性子安静个性柔美得女孩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那个在谭邱许额病房门口默不作声的等着,时而说出几句话就毒的厉害,骨子里硬气,性子也是安静得,个性却是很强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孩儿是一个人。 “这个不怪你。”百灵突然说:“我有精神分裂症,并且很严重的那种,现在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在另一个我身上没有一丁点得记忆。 徐医生,您认识的是两个百灵。” 百灵说到最后面这句话得时候,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徐安然扯起一抹诡异得笑容。 徐安然彼时手正端着茶杯,看到百灵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那手不受控制得抖了抖,滚烫的热水从茶杯里溅出来,滴落在她的皮肤上。 徐安然是个医生,但还是很少听说过这种症状的。 徐安然虽然惊讶,但面上还是极力得克制得,她优雅得将茶杯重新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旁得纸巾一边不着痕迹得用着优雅的动作擦拭着被热水烫的发红得手,一边笑道:“是吗?” 百灵没说话,低着头啜了一口茶。 房间内 百盏赫面色严肃,正襟危坐,官景逸坐姿比百盏赫要慵懒的多,徐安然连续一个多月对他细致入微得照顾,让他额状态已经快速的恢复过来一些了,那张俊脸比之前更多了一些成熟得味道,整个人更加稳重大气,他的头理成了板寸,短短的,头上早已见不那道骇人得伤疤。只是官景逸的状态真的不见得会比百盏赫得严肃劲儿差到哪里去,他得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眉间紧紧的蹙着。 “你说什么,景致去了美国,并且一直有他活动的迹象?”官景逸声音扬高得问道。 “没错,并且特别让我感到惊讶得就是,景致的大片党羽都被我们绞灭了,但是他得行踪依旧神出鬼没的,可以这么说,他得身边,应该是有不少能够掩护他得人在,才会让他在美国也像出入无人之境一样。 你的上一批货物被劫,景致逃不了干系。 接连几次,我们就要抓住他了,可是他却都逃了,一眨眼就看不到了,好像是会土遁似的。” 官景逸得手指有规律得一下一下得敲击着桌面,他得一双剑眉狠狠的蹙在一起。然后,突然,他手指敲着桌面得动作停止了:“百兄,是不是有内奸?” 官景逸扭过头去,目光沉沉得看着百盏赫。 百盏赫得浑身一颤,浓眉紧紧得蹙着,不可置信得看着官景逸。 “不可能,我吩咐去办这件事情的手下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不可能。”百盏赫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官景逸。 “百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家里得佣人,或者是司机什么的,有没有被安排的可能?” 百盏赫听到官景逸得话,回过头去,目光深沉得看了官景逸一会儿,随后缓缓得摇头:“我……我回去查查,不过,这种事情的几率也很小。” 官景逸点了点。 百盏赫说:“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是劝你,把两个小孩子送去部队比较好。毕竟景致这个丧心病狂得前段时间把我得药库给炸了,他回国得目标就是你和你的家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怕下一步他就会对四太太和两个孩子下手了。” 官景逸挑眉,看着百盏赫,把大宝二宝送走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孩子现在还这么小,不过一岁多一点,还太小,如果把孩子们送走得话,安安肯定会受不了。 “孩子太小,离不开妈妈。不行。”官景逸单是想想把孩子送走后得徐安然得反应,官景逸就心疼得不行。 所以在面对百盏赫得建议,官景逸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坚决得否决了。 “那……其实他得目标是你,他三番几次劫持你美国得货物估计也就是想引你过去。不如,你去会会他?”百盏赫又说。 官景逸得手肘抵在沙发得把手上,拳心抵着鼻尖,他深深得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再想想,况且这不是小事,我得和我太太商量商量。” 官景逸并非是没有胆识,生死关里来来回回得走过多少次,说他无惧生死大概所有人都会信。 只不过因为有了徐安然,这个铁汉子,也有了柔情。 百盏赫也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大手搭在官景逸的肩膀上,说道:“四爷,我感觉您比之前还要让我惊讶。” 官景逸挑眉,唇角不经意得勾了勾,他问道:“怎么这么说?” “一开始,我知道四爷这个称号,纯粹是在商界,你是一个传奇一样得存在,能早官氏节节败退之际力挽狂澜,这么多年,人人称道的这个‘爷’字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来的,所以,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你这个人吧是特别铁腕,无情,冷酷大公无私得那种。 可是没想到,您对四太太得柔情……” 百盏赫一边说着,对官景逸竖起大拇指。 官景逸哈哈得大笑,连连摆手,说:“大抵可以叫做妻管严吧!” 百盏赫带着百灵走了以后,官景逸搂过神情有些呆呆的徐安然,往她得脸上亲了一口,问道:“怎么了?怏怏得?” 徐安然摇了摇头,两只交握在一起得手却出卖了她有心事。 官景逸的大手握住徐安然的小手,低下头,却看到她手上得几个水泡,着急得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徐安然淡淡得摇头:“没什么,刚才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了。还好,还好。”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那一脸无所谓,心思沉沉得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拉着徐安然得手腕上了楼。 “还好什么还好,你忘了你是一个外科医生了,手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啊?” 两个人回了卧室,官景逸找来了医药箱,从箱子里找出了烫伤膏给她抹上了。 徐安然坐在床上,官景逸蹲在徐安然得面前,他一边托着她得手给她上药,看着徐安然的神色,官景逸问道:“一定是有事儿,你老公我就做你的垃圾桶,老婆,不吐不快啊。” 徐安然扬起小脸儿来,去看官景逸,说道:“我觉得那个百灵挺奇怪得,她今天跟我说她有精神分裂症。我在医院里见过另一个她,就是落落大方,不管主任对她说什么,都骂不走得那种。主任住院得时候,她天天都来,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主任。” 官景逸吹了吹徐安然的手,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徐安然见他没有反应推了官景逸一把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官景逸点了点头:“有啊。” “那你怎么不惊讶。我还以为你多少会说一句,像老谭那样得人,还会有小姑娘喜欢呢?”徐安然学的官景逸经常讽刺谭邱许得语气说。 官景逸唇角勾了勾,抬起头,那双黑曜石得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徐安然,然后伸出手,拧了徐安然脸上的肉一把,说道:“你可真懂我啊。不过,百灵喜欢百盏赫这件事,我是在那次咱们烧烤之前知道的。” 徐安然刚要追问,对着官景逸发急。 官景逸站起身来,坐在床得边缘,挨着徐安然,他将徐安然搂入自己得怀中,轻声得安抚道:“别急,别急,是百盏赫亲口和我说的,他说她妹妹很崇拜谭邱许,但是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所以希望我们能撮合撮合。 这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和你说来着,但是还没来得及说,百灵就来了……” “百灵也喜欢主任啊……”徐安然的淡淡得感叹了一声,她之所以忧伤,是因为想起秋美来了。 官景逸却误会了徐安然得这种悲伤,他捏了捏徐安然腰上得软肉,说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谭邱许有那么多小姑娘喜欢,吃醋了?” 徐安然夸张往官景逸得衣服上嗅了嗅说道:“哎呀,我说怎么怎么大的醋味呢,我看是你吃醋了才对吧,你瞧瞧,给你个碟子,都能拿你蘸饺子吃了。” 官景逸吸了吸鼻子,被徐安然这么一揶揄,这么个大男人脸皮上有些挂不住。 官景逸得手就在徐安然得身上抓痒,她得这句身子,没有人能比官景逸更清楚的了,所以官景逸得手几乎招招都击中徐安然得要害,嘴里还不停得反问:“谁吃醋,你说谁吃醋。” 徐安然被官景逸逗得咯咯的直笑,偏偏躲又躲不过去,自己身子软软都就陷在官景逸的怀里,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官景逸看徐安然笑的满脸通红,也收了手,他故意的板起脸来训她:“你错哪里了?” 徐安然抹了一把脸:“哎呀,我真的不是吃醋,我就是想起秋美来了。” 第388章 想要去美国 官景逸这才重新将徐安然搂在怀里,他得下颚贴在徐安然得头顶上,轻声的哦了一声。 “怎么说?”官景逸问道,大手不安分的在徐安然的软软得胸口上揉蹭着。 徐安然本来有心和官景逸说事儿,但是官景逸得手真的是太不安分了,惹得徐安然发出阵阵得惊呼。 “别闹了……真的,别闹……”徐安然得身子恨不得缩成一团,像一团软软得棉花似的,又白又细腻的,在她挣扎得时候,上身穿着的白色宽松得雪纺上衣,卷起一点点得边儿来,她得后腰露出一大片雪白得细腻得肌肤。 官景逸的大手揉在徐安然的后腰处,力道不轻不重的,果不其然,换来徐安然小猫似的一声轻哼。 徐安然这下便把所要说的话全部抛到脑袋后面去了。 徐安然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中一片眩晕,她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有力得大手托起来。 徐安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从海里捞出来的鱼,无力扭动着细腰,却不过是在男人眼底做了无畏得挣扎,绽放得更加漂亮而已。 徐安然得全身都紧绷着,出现一个漂亮得弧度,身上得肉泛着精致得亮光。 下一秒,徐安然被官景逸狠狠的丢在大床上。 她的黑发铺散开来,像妖艳得花儿,扑在雪白得床上。 上衣得下摆高高都卷起来,露出了娇美得胸得下摆得弧度。 徐安然后知后觉得才发现自己得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官景逸解开推到上面去了。 “你……官景逸,你又开始犯浑了!”徐安然控诉道,她娇嗔,脸红红的,娇艳欲滴的样子更加惹人爱怜。 官景逸将上衣套头脱下,一边解着腰带,身子就压了下去。 回答徐安然的只有一声特别低哑的:“嗯。” “你……你混蛋,你先放开我,这大白天的,儿子们还在闹。” 徐安然甚至能听到房门外,儿子们咿咿呀呀得声音。 官景逸不在乎得说:“他们懂什么!”然后利落的将自己和徐安然得裤子扒掉。 官景逸在徐安然脸颊上嗅着,他棱角分明的古铜色的脸颊紧紧得贴着徐安然白的发亮胜雪得美丽的肌肤。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得话,简直是哭笑不得。 “不是……阿姨抱着儿子们也能听到的。”徐安然两只手撑着官景逸要压下来得赤裸的胸膛,刻意无视官景逸还在揉着她绵软得胸,勉强得装作特别认真得样子说。 “嗯,那你一会儿咬着点东西。”官景逸又是这么无所谓得回答了一声,然后拨开徐安然撑着自己胸膛的两只手,抓着她两只手得皓腕,举过徐安然得头顶。 徐安然得全身上下早已经被官景逸剥得精光,白花花赤条条的躺在官景逸得身下,偏偏她的四肢都被官景逸制住,像是被定在十字架上的祭台上高贵得礼品,也像是被他钉在案板上得鱼。 徐安然大口得喘息着,胸膛一起一伏得弧度,毫无意外都都进了官景逸得眼睛。 那乳波,白的有些晃眼。让官景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怎么这么勾人呢,你这个小妖精!”官景逸一边死死得咬着后槽牙一边说,下一秒,他激动得恨不得整张脸都贴在她得胸上。 薄唇将那枚红缨果吮吸住,徐安然弓着身子,欲拒还迎。 门外的大宝和二宝正好被阿姨抱着经过,听到房内传来得一声又一声羞人得声,两个孩子都伸着手往房门那边:“要妈妈,要妈妈!” 大宝和二宝已经一岁半了,不光光会走路,说话什么的也很清晰了。 大宝和二宝得语言天赋都特别强,在七八个月得时候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 两个小孩子听到房间里得声音,还以为妈妈被欺负了,指着房门,然后哇的一声齐齐得大哭起来,那样子分明是要找妈妈。 两个阿姨抱着孩子,看了一眼房门,房门还没有关好,敞着一丝缝隙,虽然看不到房内的情形,但是那呻吟的声音可是没有一点儿遮拦的溢出来了。 两个阿姨老脸涨红,哄了孩子两句,匆匆的带孩子回房了。 门内得徐安然听到外面阿姨哄孩子得声音:“宝宝乖啊,我们先回房啊。” “爸爸……打,打妈妈……”大宝奶声奶气得说着,但是那模样特别严肃,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单纯得样子。 “没有,爸爸和妈妈有事情在忙,爸爸对妈妈也很好对不对,我们先回房间喝奶好不好?” 徐安然竟然这么清晰得听到阿姨的声音,她虽然有些纳闷这个房间向来是隔音很好得,却因为被官景逸骚扰着,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细的思考,大脑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超过一分钟。 徐安然的手捂着脸,恨不得就地挖个坑酒吧自己埋了算了,这可也太丢人了。 徐安然捏着拳头,被官景逸折腾的浑身恨不得散架了都,拳头也软弱无力的垂在官景逸得胸膛上。 “都怪你,丢脸死了。” 官景逸餍足得笑笑,本来想在徐安然得脸上偷个香来着,但是被还在气恼的徐安然偏了一下头,给躲开了。 官景逸也不生气,横亘在徐安然脖颈下的那只手有意无意得撩拨着徐安然一缕又一缕得黑发。 “对,都怪我,都怪我刚才叫的那么大声……”官景逸刻意得这么说,果不其然,话还没有出口,嘴巴就被一只软软得柔荑捂住了。 “你还胡说!”徐安然翻过身子,一只手撑着大床,凑近了官景逸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又含含糊糊含着他得耳垂来咬。 “好,好,是我胡说还不行。不是我叫的,难道是你叫得?”官景逸是存了心得逗她,徐安然也不是好惹的,张开小嘴,那尖锐得小虎牙就把官景逸得耳垂叼住。 官景逸登时就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她闹,他也就由着她,宠溺得要命,一直是唇角勾笑,满眼都是宠溺得意味,眼睛好像带着钩子一样,紧紧得勾着徐安然不放。 徐安然在官景逸的身上又扑又咬的,两个人闹腾了好一阵得时间,这才休息下来。 徐安然枕着官景逸得胳膊,靠在官景逸得怀里,两个人浑身都被汗湿的粘腻了,不过两个人彼此纠缠着,都懒得去洗澡。 “安安?”官景逸轻轻得唤了她一声,听这语气,徐安然也大抵能猜出来,官景逸之后还一定有话要说。 “嗯?”徐安然在官景逸得怀里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更好得窝在他得怀里。 “有件事要和你说,关于景致……” “是不是他又出现了?”徐安然听到景致这两个字得时候,浑身就像竖起刺的刺猬,从官景逸得身上爬起来,警惕的环视了一眼四周。 “你镇定一点儿,不至于那么严重。只不过国内又出现了他出没的痕迹,百盏赫这次来就是跟我说得这件事情,要我们提高警惕。” 徐安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全身得注意力都在官景逸身上,等着他对自己发好指令什么的,没有注意自己得动作,好像小猫一样,两条腿跪在地上,洁白的细手臂垂下去,撑着床,光裸得胸,被她夹着手臂的动作挤压出乳沟来,这个动作看起来特别得撩人。 官景逸侧着身子,单手撑着头,对徐安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徐安然以为官景逸还有什么比较隐蔽的事情要对自己说,乖乖得过去,她现在这个动作,所以是爬过去的,从官景逸得角度,可以清楚得看到她翘起圆臀得弧度,像个蜜桃得形状。 官景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眼间,他得眼中已经充满了欲望。 只是徐安然没有注意到,她还沉浸在自己恐惧的世界里面不能自拔呢。 徐安然凑到官景逸的身边,耳朵往官景逸的唇边凑过去。 就感觉到官景逸得薄唇一张一合,倾吐出来得热气十分灼热的喷洒在她得耳旁:“老婆,我是觉得,下次我们试试角色扮演怎么样,你现在得样子,正适合和我玩sm。” 徐安然本来以为官景逸是有正事要和自己谈得,没想到这个混不吝得家伙,是故意都自己玩呢。 徐安然登时就被官景逸这句话羞得满脸通红,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红唇,又羞又气的,扬起巴掌就往官景逸的脸上招呼过去。 官景逸轻轻一躲,大手轻松得制住了徐安然光洁的皓腕。 “老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官景逸浅笑着问她,那炙热得目光,不着痕迹得就又把徐安然光裸额身材打量个变。 徐安然发现,官景逸这个家伙流氓起来,自己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徐安然一个翻身,躺在床上,拾起床单来,将自己牢牢得裹住,跟个蚕蛹似的。 她背对着官景逸,明显是生闷气的样子。 “呦呦,我的甜心大宝贝这是怎么了?生气了?还是害羞了?只是你哪里我没有见过呢?”官景逸一边说着,凑过去,两只手扳着徐安然得肩膀,脸却探过去大半个来,生生得去看徐安然的脸。 徐安然耸了耸肩膀,不留情我得把官景逸的手甩开,她自己却转过身子来。 徐安然得两只手勾着官景逸得颈子,特别严肃得问:“景致出现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得,啊?” 官景逸看到徐安然这是显然摆开了这是要谈一谈的架势,也收起了脸上混不吝得模样。 “他现在没人也没权势得,我们自然是不怕他,只是与一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咱们必须得把景致抓住交给警方,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我打算去美国,景致要对付得人是我,我去了美国,就意味着你和孩子没有问题了。” “可是……不行,太危险了。”徐安然一听官景逸这么说,登时就紧张起来,两只手勾着官景逸的脖子得力道更加紧了。 官景逸五年前得车祸她现在想象就心有余悸,那场车祸,不正是崔云和景致策划的吗,徐安然当真是害怕极了官景逸有个万一什么的。 第389章 孩子面前得调情 “别紧张。”官景逸得大手顺着徐安然披散在后背的黑发。 “你让我怎么能不紧张,景逸,我看我们算了,景致逍遥法外是他得事情,我们不要管了,我就愿意守着你,我们过安生日子。”徐安然急的眼眶中不断的涌出热泪来,她紧紧得箍着官景逸死活就是不放手。“我不要再一次冒着失去丈夫的危险,那种感觉我已经体会过了,真的,我不愿意再有第二次,景逸,不然得话,我真的会疯了的。” 徐安然几乎就要下跪来求官景逸了。 官景逸满脸得无奈和心疼。 “别这样,安安,不会再向上次那样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的,不会让你担心的。”官景逸又说。 “不行,就是不行。”徐安然扭过头去,两只手紧紧得扣住耳朵,显然就是“我不听,我不听。”得架势。 官景逸知道自己这个小媳妇,生起起来可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倔的要命,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官景逸看着自家老婆的娇俏得背影,无奈得叹了一口气,然后下床去了洗手间。 官景逸冲了个澡,从房间里出来,床上已经没有了徐安然的身影,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卧室,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腰间随意裹了一个浴巾,就出门去了,生怕这个小丫头,一时间想不开什么的,离家出走。 官景逸先去了婴儿房,里面两个小家伙正在睡觉,她没有来这里。 官景逸从婴儿房出来得时候,迎面看到张管家进来。 “看到太太了吗?”官景逸问道。 张管家轻轻得蹙着眉头,有些怀疑得问:“太太不是一直在卧室呢吗?我一直在楼下没有看到太太下楼啊。” 官景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重新折回了卧室,这次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那个窝在床下面的角落里,两只手臂环着腿,正低声的哭的徐安然。 哟,那个委屈劲儿啊,让官景逸看在眼里,都惹来他得一阵一阵得心疼。 官景逸慢慢得走过去,蹲在徐安然得面前。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得哭什么呀?”官景逸明知故问,那双大手捧起徐安然得小脸儿来。 “哟,你看看哭的这个可怜劲儿的。”官景逸看到徐安然掀开那一双泪眸,也是心疼的,这不,故意哄她呢。 谁知道人家一点儿也不领情,将官景逸得大手移开,徐安然偏过头去,气呼呼得不再看他。 “安安,你不能这个样子,跟你老公我为了这么点小事儿闹脾气。”官景逸故意得板起脸来,对徐安然说道:“你得听话点。” “我说了我不听话,就不听话!你满脑子都是你的大义,你得铲除奸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两个儿子。人民那么需要你,你去娶人民当你老婆去吧!”徐安然对官景逸吼。 官景逸听着徐安然这一番话,憋住没有笑出来。她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什么生死大义,他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哪里是为这个。 “这次我下定了决心铲除景致,不是为什么生死大义。安安,有他在,我们过不了一天安生得日子,你和孩子都是我的软肋,这么下去,难保他有一天不对你们下手。你说,你和孩子万一有个万一,那我还活不活了? 我去美国,只是为了把景致引出来,警察,保镖,宇文少卿和百盏赫的人都会在我的身边保护我,铜墙铁臂一样的,我能出什么事儿呢?” “可是……”徐安然还想说话,被官景逸制住:“没有可是,你老公一点事儿都没有,你知道吗。”官景逸一边给徐安然擦拭着她脸颊上得泪水,一边轻声得哄道。 “你让我再想一想,我再想一想……”徐安然喃喃得说道。 官景逸也随她,不急在这一时,伸手揉了揉徐安然的头发。 徐安然撇了撇嘴巴,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她对官景逸张开双臂,撒娇道:“我腿麻了,抱我去洗澡。” 官景逸挑了挑眉,说了一声:“好。”随后就将徐安然打横抱起来,去了浴室。 之后徐安然便再也没有和官景逸主动得谈起他要去美国的这个话题,当然了,官景逸知道她不喜欢,自然也不会主动再提。 只不过,夫妻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薄薄得膜一样,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是怪怪的。 “爸爸,妈妈……抱抱。” 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比较不好看着,他们喜欢在地上来回的走路,偏偏还走不稳,跌跌撞撞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跌倒了,但是也不让人扶着抱着的。 大宝踉踉跄跄得朝着在餐桌用餐的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对着爸爸妈妈张开稚嫩得怀抱,跌跌撞撞的扑进徐安然得怀里。 徐安然张开怀抱,抱起自己得大儿子。 二宝看着大哥扑进妈妈得怀里,也着急,不过他还真的没有大宝得本事,走几个小碎步就必定要摔倒,也不哭,在阿姨得帮助下,嘴里也呢喃着:“妈妈……”然后拽着徐安然的裤脚让徐安然抱。 徐安然简直是哭笑不得。 大宝在妈妈的怀里,手却指着爸爸的方向。 官景逸也放下了碗筷,从徐安然得手里接过大宝,徐安然则弯下腰来抱起二宝。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又不安生了是不是,让你们妈妈安生吃顿饭不行?”官景逸得手刮了大宝得小鼻子一下,脸色严肃的教育。 大宝对着爸爸眨巴了眨巴水汪汪得大眼睛,嘴巴一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冒出水雾来。 “不准哭!”官景逸板正了脸又训了这么一句。 大宝哪怕眼睛雾蒙蒙的,也立刻憋了回去。 “你把大宝吓到了。”徐安然在官景逸的旁边提醒了一句。 官景逸淡淡的扫了徐安然一眼,说道:“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能为这么点事儿就被吓到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徐安然瞪了官景逸一眼,把怀中都二宝放下来,从官景逸得手中把大宝要抱过来。 谁知道大宝都小手死死得抓住官景逸的衣服得前襟就是不放手。 徐安然幽幽得问了一句:“大宝,你喜欢跟爸爸?” 这个大宝哟,扭过身子,两条像莲藕似的小胳膊把官景逸的脖子一环,小脸还在官景逸得脸上磨蹭着。 徐安然顿时汗颜,这个小家伙,哪怕是官景逸骂他,他都还是喜欢他老爸! “看来啊,还是你们父子两个亲。”徐安然吃味得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俯下身子来将二宝抱在怀里。 官景逸唇角勾着一抹淡淡得笑,那目光几乎要钉在徐安然的身上,看着她吃味得表情,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官景逸拍了拍大宝的身子,对着徐安然的方向挑了挑眉,说道:“瞧,你妈妈吃你们得醋了。” 徐安然白了官景逸一眼,心里想说,你这丫的怎么就这么自恋呢。 徐安然嘴里咕哝道:“谁吃醋?鬼才吃醋呢!” 二宝在徐安然的怀里也不安生,粉粉嫩嫩得小身子来回得扭动着,虽然身在得徐安然得怀里,却不断的往徐安然的方向够着。 徐安然看着这个二小子也不喜欢自己而是喜欢他们爸爸,更加吃味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官景逸得身边挪了挪,没想到二宝抓着大宝的脖领子,一声一声得叫着:“哥哥……哥” 徐安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早就听阿姨说,二宝特别崇拜大宝,小小年纪就成了大宝的跟屁虫。徐安然一开始还不信,因为这个二宝可是对自己家得爹娘都是很高冷的。 没想到啊,百闻不如一见,二宝还真是爱他的哥哥爱的紧啊。 徐安然欢喜的看着两个儿子得互动,眼神充满了爱,而官景逸呢,眼睛从落在徐安然得身上就没有移开过。 他真的是爱死了她。 官景逸将怀里得软糯香甜的特别像糯米丸子似的大宝放在地上,拍了拍他得小屁股说:“带着你弟弟去玩去吧。” 二宝一看大宝被放在地上,他马上也从拽着要下去,嘴里还咿咿呀呀,叫着:“哥哥……哥哥……” 徐安然无奈,将二宝放下去。 她弯着腰把二宝放下去的时候,腰身就被人搂住,徐安然能感觉到一个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怀抱将自己笼罩着。 徐安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抱着自己。 “你……你干嘛啊?”徐安然直起身子来,后背陷在官景逸坚实挺阔的胸膛里,浅浅的挣扎开来。 “比起儿子们,我还是更喜欢你。”官景逸低下头,脸颊贴着得徐安然的耳垂,暧昧得说出口。 “你……你在瞎说什么呀,大家都在呢。”徐安然羞红着脸,不光两个儿子在呢,看儿子的阿姨也在呢,彼时,两个阿姨都低着头,面上是看着孩子,实际上,都不敢看到男主人抱着女主人卿卿我的热恋似的画面。 徐安然想到昨天在卧室得事情,想必那个时候,家里得阿姨也是把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得吧。 徐安然想到这里,恨不得挖个坑就地把自己给埋了。 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390章 官景逸出国 官景逸将徐安然大横抱起,两个人回了卧室。 他得皮鞋踩在地板上沉稳而有力度,咚咚的,配合着徐安然得心脏跃动的程度。 “你……你先放我下来,大家都会看到的。”徐安然揪着官景逸衣服的前襟,小声的说道。 官景逸垂着眸子看了徐安然一眼,唇边对她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来,他一只脚踢开门,将徐安然扔在大床上,徐安然彼时那双水汪汪得大眼睛还盯着官景逸看,那双手无意识得抓着官景逸的衣服,看起来是一幅楚楚可怜得模样。 官景逸的大手,慢慢得拂掉徐安然的手,宠溺的说道:“你怎么跟儿子似的。” 他说的是她特别喜欢抓自己得衣服的这件事情。 “……”徐安然羞羞答答的,嘴唇张了又合上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报上来,大家自然明白其中的暧昧得意味。 在徐安然走神的时候,官景逸的薄唇已经压下来了,他叼着徐安然的耳唇,徐安然只感觉到一片阴影投落下来,然后身子得敏感部分被官景逸调戏着,把控着,不出一两分钟得时间,就惹得徐安然浑身轻轻得颤抖起来。 “你……你别这样,大白天的,这样不好。” 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脸上密密麻麻得吻着,低声得喘息着,独属于他得男性得味道变得更加强烈了,徐安然清晰得感知到他得存在,他得气息将她完全得包裹起来。 “有什么不好得,你是我老婆,我们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官景逸抽空在徐安然的耳边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你流氓。孩子……”徐安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断断续续得词语都连不成句子。 官景逸坏心得撩拨了一句:“要不是我们做这回事,那两个儿子是怎么出来的?嗯?” 徐安然简直要被这个男人给气死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大脑和身子都好不争气,在官景逸得撩拨之下,她得大脑不受控制,身子更是随着他的引领,颤抖得不像话,她得一切好像都不是她的了。 徐安然低低的啜泣着,迎来官景逸对她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你什么时候走?”高潮得余韵过后,徐安然得脸颊还泛着诱人得蜜桃粉色。 “嗯?”官景逸挑眉,似乎不明白徐安然的问话。 徐安然:“我是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美国?” 官景逸满脸诧异,低下头去看徐安然的脸上得表情,不知道她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你同意了?”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满脸认真得神色,特别惊讶。 “不同意也不行啊,你听我的话吗?”徐安然撅着嘴巴说,一脸的不满意的神色。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听你的。”官景逸浅笑着,往徐安然的额头印上一枚吻。 “少来哄我!”徐安然不满意得推开官景逸。 她虽然心里知道,放官景逸走这是不得已得选择,但是她心里还是舍不得。 官景逸知道徐安然现在能够对自己这么说,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退步了,现在她对自己使得小性子,也不过是因为她担心自己,对自己舍不得。 “我不是哄你,我是真心得,老婆。 这次对战景致,我是真的想要给你和儿子们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不想,我们一家几口,永远生活在对对手的恐惧中,让你们的身边永远有保镖跟着。我的意思你懂吗?” 官景逸将徐安然搂入怀中,轻声得呢喃道。 徐安然在官景逸的怀里轻轻得点头:“嗯,我知道的。” 她对官景逸为这个家的付出,并非是不理解,不感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官景逸就启程了,因为景致在美国活动的迹象越来越大胆。 官景逸去了美国西部,先去了爱德华那里检查身体。 “我说,你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爱德华对官景逸进行了精细的检查,他看了看片子,对官景逸竖起大拇指。 “你恢复的真是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来amy的医术真的是不可小觑啊。根本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后遗症。”爱德华两只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线。 官景逸伸出手将爱德华的手摁下来,说道:“这才来,有件事要托付给你。” 爱德华眉毛一挑,有些惊讶。官景逸什么时候对他用过这样客气的语气。 “你说。”爱德华说。 官景逸:“没有什么,就是对外宣称,我是有病的。” “什么?”爱德华双手摊开,表示不理解。 “我有隐疾,男科方面的病症,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久之后就有人问你询问我的病情,你到时候帮我伪造一份证明。” 爱德华眉毛皱起来,几乎要从座椅上跳起来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总之,你记住就好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官景逸酷酷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将礼帽戴在自己得头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还没有走到门外的官景逸被爱德华叫住:“你和amy的感情究竟如何?她是十分爱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啊。”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没有回答爱德华的话,扭头就走了。 官景逸已经去了美国有将近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官景逸回归官氏,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消息,还有他最近才接受美国时代周刊得杂志的采访,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神乎其神的那种。 徐安然看着美国时代周刊的杂志封面,是那个棱角分明的男人的侧脸,徐安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抱起孩子来,将那封面给大宝和二宝看过了。 大宝肉乎乎的小手指头指着封面上得男人,张着小嘴叫:“爸……爸爸……” 二宝看着那照片,歪着小脑袋仔细的看了半晌,听到大宝叫爸爸,他也跟着叫爸爸。 徐安然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暂时的淹没了她对官景逸身处美国的担忧。 “看看,这是爸爸,是不是?”徐安然指着封面上的人物对两个小孩子介绍着。 二宝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嘴微微得张着,露出几颗小小的乳牙来,哈喇子就顺着那微张的小嘴儿留下来了。 “爸……爸爸爸爸……”二宝随着徐安然说。 徐安然耐心得说:“对呀,这是爸爸。宝宝们想不想爸爸呀?” 大宝和二宝都点点头,二宝更是人精一般的,拖着奶香奶香的小小的肉乎乎的身子,张开手臂扑向徐安然:“找爸爸……找爸爸……” “二宝想爸爸啦,妈妈也想爸爸,可是爸爸在国外有工作,他出国也是迫不得已的。”徐安然将二宝抱在怀里。 大宝一句话也不说,站在徐安然的身边,小手紧紧的抓着徐安然的裤管,他低着头,紫黑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轱辘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那模样和气质和官景逸绝对的如出一辙。 因为孩子也大了,官景逸不在徐安然的身边,所以徐安然又去上班去了,毕竟是有孩子得人了,她也很少像以前那样无牵无挂的工作到深夜或者是值夜班什么得。 不过徐安然的工作还是很累的,一连几个高难度的开颅手术的成功,让徐安然在医界大展威望,一般重要的手术还是需要徐安然操刀的。 这天,徐安然做完了几个手术,空下来的一些时间就去操场跑跑步,毕竟她产后身体底子不如从前了,并且留在家里歇了一年多,运动什么的也都被搁置起来了,体力自然是大不如从前,她还没有忘记当年跟着谭邱许手下工作的时候,谭邱许训诫她的话,徐安然回忆起那段在谭邱许手下学习的经历,虽然胆战心惊的,但是那段时间绝对是她医学生涯中得一个转折点,如果没有谭邱许对她严厉的管教和正确的引导,她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徐安然一边在操场上跑着,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她回过头去看,没有人。 她转过头,才看到身边站着得人。 徐安然着实被吓到了,哎哟了一声,看到和自己并排跑着步的谭邱许惊讶道:“主任,怎么是你啊?” “嗯,来看看你。”谭邱许说。 “想我们了吧,是不是一个人住着觉得太过孤独了?主任,您要不回来工作吧。”徐安然试探着问道。 谭邱许说道:“我只是看看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老四那小子出国也有小半个月了吧。” 徐安然点了点头,用肩膀上搭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道:“快半个月了。” “你们联系不多?” “不算多,他很忙,我也忙,况且又有时差,我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过了。”徐安然说道,步子渐渐的慢了下来,她的两只手拽着脖子上搭着的白毛巾,由慢跑转变为快走,步子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下来。 “难过。你们感情没有出什么问题吧?”谭邱许一脸担忧的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摇了摇头:“没有啊。” “嗯,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儿你也就早点回去吧。”谭邱许说了这么一句就跑着离开了。 徐安然被官景逸这不着调的话搞的晕头转向的,她抬起手,招呼了谭邱许一声,接着就看到谭邱许的背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主任您什么意思啊?”徐安然对谭邱许喊了这么一句。 谭邱许没有回答,只是对背对着徐安然对招了招手。 徐安然没有继续问。 她去女更衣室里面的冲澡间冲澡的时候,听到几个在外面洗手的小护士讨论。 “哎,你们知道吗,徐医生的老公去美国了,你说他的病才好利索怎么就和徐医生两地分居了呢?” “这还不是明摆着呢,人家那个男人,不管是权势地位金钱还是相貌样样都是一顶一的,小徐医生虽然也是年轻貌美,但是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怎么这么说啊?小徐医生想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上,那个四爷也确实是喜欢徐医生的,我觉得。”有一个小护士为官景逸和徐安然打抱不平道。 “你没有看杂志呢?那个你称道的四爷在国外令结新欢,人都带出去满世界晃荡去了,哎!” 徐安然从屋子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小护士都张大了嘴巴,面露窘色,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个人低低的叫了一声:“徐医生,那个,你忙,我们先出去了。” 徐安然淡笑着对大家点了点头,然后把吹风机的插头插好了,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几个小护士根本就是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第391章 看男科 徐安然在几个小护士面前装的毫不在乎,心里却毕竟还是有些吃味的,毕竟大家说的话都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该相信官景逸,但是身为她的妻子,面对她最爱的男人,她真的做不到那么的大方。 打开手机,某新闻的头条就是官景逸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身在晚会上共舞的贴图。下面配的文字也大有捕风捉影的意思。 外界认为官景逸病刚刚恢复,就去美国,并且和某女星状似亲昵,经常拍到他和这个女人一起出入公寓和一些工作场所之类的,难保不会让人遐想联翩。 大家又根据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分居两地的情况来判断,官景逸和徐安然貌合神离,没有离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官氏的财产分配问题,实际上私底下两个人都是各玩各的。 这话虽然是媒体的臆测,徐安然也特别坚信官景逸大抵只不过是为了分散景致对自己和儿子的注意力才如此的,但是看着官景逸和别的女人如此,她还是吃味的。 旧金山的街头,几个混混拉着一个女人,孱弱的女人在几个男人的拉扯中挣扎着。 官景逸乘坐的宾利车在大街上路过的时候,官景逸看到那个被得=男人拉扯的女孩子。 官景逸的眉头轻轻皱了皱,那个不是百盏赫的妹妹百灵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官景逸对司机招了招手示意司机停车,被擦的锃亮的皮鞋踩在脚底下,官景逸上前去,还没等官景逸动手,他的身边登时涌过来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几个混混赶跑了。 女孩被那几个人丢在马路上,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黑色的秀发披散着,因为刚才的挣扎,头发很乱,蒙住了她的脸。 官景逸轻轻皱眉,在女孩儿的面前蹲下身子来,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百灵堪堪的抬起头来,看到官景逸的俊脸,那双闪着光彩的黑色的眼眸盯着官景逸看了好半晌,她的嘴唇怯懦呢,轻轻的叫了一句:“四爷。” 官景逸紧紧的抿着薄唇,没有再问,而是对百灵说道:“算了,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官景逸摆摆手,示意旁边几个人先把百灵扶上车。 官景逸也站起身来,重新上了车。 “我……我自己来美国玩,没想到碰上了混混,四爷,还好我碰上了你,否则……还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对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哥,要不然我哥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的。” 官景逸挑了挑眉,眼皮微微的敛着,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女孩儿。 百灵注意到官景逸的凝视,这才堪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低低的垂着头,两只手无助的搅着衣服前襟的布料,低声说道:“我是出来散心的,出行前没有告诉我哥哥一声是我不对,还要麻烦四爷帮我保密。” 百灵的声音接近请求,话说道后面,已经开始低低的哭诉开来了。 要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对这样的楚楚可怜的女孩儿没有办法,缴械投降。 但是这些男人中并不包括官景逸。 官景逸面对百灵的低声哭诉,只是面色冷冷的说了一句:“那是你的事。” 百灵还想说些什么,随后,官景逸的手机就想了,他看了一眼屏幕,随后眼珠流转,看了低着头的百灵一眼,随后接下了电话。 “嗯,你不用担心了,她在我这里,刚才刚好碰到了。”官景逸这样说。 百灵听到官景逸的回答,便十有八九的可以判断出来,给官景逸打这一通电话的是自己的哥哥百盏赫了。 彼时,官景逸看了百灵一眼,四目相对,官景逸旋即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官景逸对着电话里的男人说道:“她不能住在我这里,像什么话。” 电话里,百盏赫因为担心妹妹的安危,好说歹说的又安慰了一番,官景逸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这才勉强应下来:“好吧。你尽快赶过来就是了。” “我自己有房子的。”官景逸挂断了电话之后,百灵仰着头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不过这个你得和你哥说。” 百灵耷拉着脑袋立马蔫下去了:“……” “你哥说了,让你今晚住我那里,他明天一大早就亲自接你回国。” “我不回国,我不想见我哥哥!”百灵几乎有些失控的对官景逸大叫,并且她还伸手要开宾利车的车门。 还好官景逸眼疾手快的把百灵拽过来,他的手特别大,一只手就轻松得钳制住百灵的两只纤细的皓腕。 “你疯了!”官景逸对百灵吼道。 百灵:“我就是疯了,我死也不要见到百盏赫,我恨他!” 官景逸还真是没有想到像百灵这么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性格的小姑娘也会这么歇斯底里的吼叫,并且对象还是最疼爱她的哥哥。 官景逸皱了皱眉说道:“你知道你哥有多担心你吗?你才多大,就离家出走。他对你不错,希望你太任性,让他伤心。” 官景逸本身是个不愿意搀和别人的事儿的人,他自知自己是个外人,说话什么的并不合适,不愿意多说,但是百盏赫对百灵的在乎他是看在眼里,刚才的那一番话,也不过是他单纯得觉得看不公,才那样说的。 “是他毁了我的爱情,要不是他,当年斩断了谭家的生意链,谭大哥不会……”百灵得话还没有说完,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就呜呜的哭起来。 就这样,官景逸虽然是百般不情愿但是还是把百灵留在公寓的客房里了,当天晚上官景逸并没有在公寓住,保镖大部分的留在公寓那边,看着百灵不要让她逃了,而官景逸自己则是去了酒店住,他毕竟是个有妇之夫,这样让一个小女孩儿住在他的公寓里,哪怕是公寓里还有其他的人,他也担心对自己的老婆解释不清楚。 百盏赫坐了自己的私人飞机连夜赶到的美国,到了公寓的门口还是凌晨,一个电话把官景逸call来,却又在公寓前面犹犹豫豫的不愿意进去。 “你干嘛?大晚上的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见她吗,现在干嘛不进去?”官景逸狐疑道。 百盏赫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腕表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担心吵到她睡觉,知道她在你这里安全着就好了。” 官景逸点点头,若说他以前可能会不解风情,后来自己有了徐安然这么个心爱的,便也如此了,不是矫情,真的是单纯的就希望她好而已。 官景逸拍了拍百盏赫的肩膀,随后问道:“距离天亮还早,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百盏赫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在凌晨的三点钟,喝着最烈的酒,满腹心事。 “这个丫头,就是不听我的,我早就告诉过她,谭邱许那个家伙是不会喜欢她的,但是她不相信,不死心。现在,竟然还为了那个家伙,不要我这个哥哥。”百盏赫一个浑身纹着青龙白虎的大男人,堂堂的黑道老大,在提起自己的妹妹的时候,满腹的柔情,一边喝酒一边哭的泪流满面。 官景逸看到百盏赫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入口的只有满口的苦涩,如果把这个百灵并不是百盏赫亲生的妹妹的真相告诉百盏赫,不知道他会不会承受的来呢,他想。 官景逸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他暂且先不会告诉百盏赫这个真相。 百灵起床和睡觉的时间都很规律,她洗漱完毕下楼正好是早上七点半。看到两个大男人其仰八叉的仰躺在沙发上,脚边零零散散的很多个酒瓶子。 这两个男人中,还有一个是百灵压根就不想见到的。 百灵瞪了纹着花臂,两只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仰着头闭着眼睛睡觉的百盏赫,就往外面跑。 百灵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凭空冒出来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手一伸就拦住了百灵的去路,百灵识得出面前这几个黑衣人就是哥哥的手下、亲信。 “让开!”百灵不客气的对几个人命令道。 其中一个保镖面不改色却又不失礼貌和恭敬的说:“二小姐,大少爷等了您一晚上,起码,让他见您一面。” “哼!我说让开!”百灵那样子压根就没打算理会百盏赫。 百盏赫和官景逸两个大男人本来就敏锐,虽然喝了一点酒,神经被酒精麻痹了,但是还是有点声音就惊醒了。 “灵儿,灵儿,你要跑到哪里去!”百盏赫睁开眼睛,酒精带来的宿醉让他感觉迷迷糊糊的,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强迫自己忍住头昏脑胀带来的不适感,踉踉跄跄的往百灵所在的门口跑过去。 百灵看到百盏赫走过来,立马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她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冷哼道:“你来干嘛?” 百盏赫拉着百灵的衣角,像个做错了事情的毛头大小伙子,那里还有半分黑道老大的气势, 百盏赫用着赔罪的语气对百灵轻声说道:“灵儿,对不起,是哥错了,哥不该打你。你别生气了,跟哥回家好不?” 第392章 意外的礼物 百灵显然没有半分要原谅百盏赫的意思,将百盏赫的手甩开,还维持着背对着百盏赫的姿势。 “你之前不是还说过,就当你没有我这么个妹妹,嗯,我记住了,所以我现在也没有你这么个哥哥,你走吧。”百灵说着绝情的话。 百盏赫看着百灵的后脑勺,听着自己妹妹对自己说的绝情的话,简直都要哭了。 百盏赫终究还是没有把百灵劝着回国,百盏赫无能为力,好坏赖话基本上都说尽了,百灵还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兄弟,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帮我好好看着我妹妹,我国内有事,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下。” 官景逸挑眉,狐疑的目光看向百盏赫,看着百盏赫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官景逸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帮忙照顾灵儿几天,我回国处理完事情保证就回来接她,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百盏赫说道。 官景逸:“你的意思是还要我多住几天酒店是吗?” 最后官景逸究竟禁不住百盏赫的软磨硬泡,只好留下灵儿住。 百盏赫离开后,百灵几乎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官景逸的公寓里过的很逍遥。 之后的某天晚上官景逸开了视频,徐安然磨蹭了好久才接听。 “最近在忙什么呢?两个儿子听不听话,你还好吗?”官景逸看到视频里的徐安然的那一刹那,率先问的就是这一连串的问题。 徐安然还在为白天看到的关于他的八卦而耿耿于怀。 不情不愿的说了几个字:“不忙,听话,好。”算作是回到官景逸的问题。 官景逸看到徐安然的小嘴翘起来,几乎都能挂个油壶了,剑眉一挑,揶揄道:“你瞧瞧,还说过得好,没有我怕是不习惯的紧吧?想我想的都这样过分了?” 徐安然白了官景逸一眼,他的声音从机器里发出来我,更有磁性,更加低沉了一些,很好听,但是还是不能补偿他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样子。 “鬼才想你了。”徐安然不留一点面子的直接给官景逸怼回去。 那边传来官景逸一阵呵呵的低沉的笑声。 “笑屁啊你。”徐安然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声。 “没有,我是看到你吃醋了,我很高兴。”官景逸脸上还是一片笑意,看的徐安然越发的生起起来。 “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啦,我在生气,你一个人在美国逍遥的厉害,泡妞工作两不误的吧,你怎么还有脸笑话我呢。” 徐安然双手叉腰,满脸的愤愤不平。 “没笑话你,我想你还想不过来呢。”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这话冷哼了一声,说道:“哟,可别这么说,你想我想的都快记不起起来不是谁了吧。一个多星期不联系我,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还,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你还有个老婆呢。” 徐安然一句接着一句的冷声讽刺官景逸。 官景逸这才板正了脸,严肃的对徐安然说:“净是瞎说,我当年海马区有血块的时候变傻了都没有忘记过你,现在苦尽甘来了,怎么会忘记你呢。 我对外如此不过是想要转移景致对你和孩子的注意力,我不能和你联系太多。” “那你告诉我,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徐安然郁闷道。 官景逸点点头:“应该快乐,小鱼儿已经上钩了,不怕大鱼不上钩,放心吧。”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徐安然抱着大宝和二宝在镜头前转了转,让官景逸看了,官景逸这才放心。 “你和孩子都好我就放心了。”官景逸说。 “不光我们好,你也得给我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官景逸,如果你出事了,我跟你没完,我是说真的。 当初我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要是手术失败了,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现在,我还是那个心气,所以哪怕是为了我,你也得照顾好你自己。” 徐安然的担忧并且认真的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官景逸将一盒食物交给爱德华。 爱德华摘下口罩,从化验室走出来,面色凝重的问官景逸:“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有什么问题?”官景逸表情轻松,幽幽的问道。 “这里面放了不少的能引起让人慢性中毒的药物,不是我说,是不是有了要害你。” 官景逸坐在躺椅上,两只手臂枕在脑袋后面,悠哉的说道:“又不是第一天有人要害我,这不是正常的吗?” 爱德华掀开那紧紧的闭着的帘子的一角,从帘子的缝隙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停着的那辆宾利车,里面似乎还坐着一个女人。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amy那么相爱,为什么还会和别的女人来往的那么近。 车上的女人是谁?是你得新欢,还是棋子,或者根本就是要害你的人?”爱德华严肃的对官景逸问道。 官景逸闭着眼睛,脸上一片悠然。 “喂,你要回答我!”爱德华有些着急了。 官景逸这才不悦的皱起眉来:“爱德华,你真的好烦,你家是住海边的吗,管那么宽?” 爱德华瞬间有一种自己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感觉。 这个男人,他都不该管他才好呢。爱德华心里这么想着。 “对了。”官景逸幽幽的睁开眼睛,墨色的瞳仁散发着诡谲的光芒:“我要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了吗?” 爱德华白了官景逸一眼,一边转过身子去拿他伪造的报告单子,一边不满的小声嘟囔:“不是不要我管吗,现在还不是又来找我。真的是……” 官景逸也不生气,看着罗里吧嗦的小老头的背影,唇边弯起一抹笑容。 爱德华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官景逸已经站了起来,戴好了礼帽,接过爱德华手中的单子准备离开了。 “我走了啊。”官景逸拿着化验单子转身就走了。 “四爷,您怎么了?”官景逸上了车之后,他座位旁的百灵好奇的问道。 官景逸靠坐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过了半晌,时间长到百灵以为官景逸几乎都不会回答自己了,官景逸的薄唇才慢慢的一张一合,他说道:“男科。” 百灵瞪大了眼睛,一幅吃惊的表情看着官景逸,满脸的不可置信。 官景逸扭过头去,那双墨黑的瞳仁像个无底的深渊一样死死的盯着百灵,他的薄唇一张一合,顺便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反问道:“怎么?不相信?” 百灵先是愣愣的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出什么似的,慌张摇头。 不过这事儿吧,点头或者是摇头看起来都好像是不那么和谐。 “那,你和我徐姐姐,你们……”百灵想要知道官景逸和徐安然两个人的感情究竟如何。 “得了,我的事儿,不是你一个小屁孩子能懂的,要叫我说,你赶紧跟着你哥回中国比什么都强。”官景逸确实是诚心的劝解她。 只要官景逸一提起百盏赫来,百灵的脸就立刻耷拉下去:“你别再跟我提他了,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了,是他打了我一巴掌,要我滚的。” “百灵,之前我和安安认识的你,貌似并不是这样的。”官景逸故意的这样说,果然看到百灵浑身一怔,脸上挂着及其不自然的表情。 “我……我有精神分裂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什么性格的。”百灵淡淡的说。 百灵虽然演技差了点,倒是反应快。 官景逸撇了撇嘴巴,脸庞转向窗外,想到百灵这么拙劣的演技,真的不知道,把她派来的老大是怎么想的。 转眼间又要元旦了,官景逸去了美国也有小两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联系依旧很少,徐安然的工作忙,官景逸的工作忙,每次他们视频通话,总是匆匆的说不了几句,就下了线。 徐安然感叹今天的元旦怕是又没有官景逸在一起了,好好的一家人,结婚五年,孩子都两岁了,徐安然却可以掰着手指头数出来她和官景逸安安稳稳在一起的天数,那大概还是官景逸变傻的那段时间吧,那段时间,她虽然累了一些,但是官景逸无论做什么都听她的,更喜欢粘着她,和她寸步不离的。 徐安然早早的下了班,明天是元旦,她调休,正好可以和儿子们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过一个阳历年。 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她发现今天家里的气氛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清清冷冷的。 徐安然转念一想,哦,大概是因为明天阳历年,家里的佣人除了张管家都放了年假吧。 徐安然怅然的呼了一口气,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大宝和二宝穿着红色的小棉袄,从屋子里走出来。 “哟,是你们这两个小东西来迎接妈妈是吗?”徐安然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张管家。 大宝和二宝两个孩子,一人推开一边的门,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超大的礼物盒子。 徐安然的眉毛挑了挑。 “这是什么?” “妈妈……快递叔叔送来的,好的礼物!”大宝绘声绘色的描绘着,指着这个超级大的礼物盒子。 第393章 制造浪漫 徐安然有些意外的挑眉,心中不禁疑惑,什么礼物? “快递叔叔送来的,有没有说是谁送的?”徐安然走过去,把包放进屋里,看着两个将将站稳了的小宝贝,蹲下去和两个孩子平视着,问道。 大宝的手指着自己的头,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那模样霎是认真。 “不,不知道,妈妈,拆开看看。”大宝一边说着,指着那个超大的礼物盒子,对徐安然说。 二宝也跟着大宝指着礼物盒子说:“对,打开看看。” 两个小孩子一边说着,那小手还堪堪的捂着嘴巴一幅偷笑的样子。 “爸爸……”二宝指着得箱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大宝立刻就上去捂住了二宝的嘴巴。 徐安然看着十分逗趣的两个儿子,以为二宝说的爸爸是指这个礼物是官景逸寄过来的,徐安然摸了摸二宝的头说:“既然是爸爸给咱们准备的惊喜,我们就好好看看,看看爸爸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好不好?” 大宝和二宝看着徐安然郑重的点了点头。 徐安然这才起身,身子往礼物的方向挪动。 大宝和二宝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安然拆礼物的动作,两颗小小的心脏怦怦的剧烈的跳动着,小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交握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宝知道刚才自己说了爸爸不许自己说的话了,现在也学着大宝的模样,抿着嘴唇偷笑着。 徐安然先把礼物盒子上面的蝴蝶结的丝带拆开,她踮着脚尖,慢条斯理将箱子的盖子拿起来,其实她也很好奇,官景逸这是从美国给自己和孩子寄过来什么东西,竟然要这么大。 徐安然将盖子拿开,还没低下头看到盒子里面有什么,这个时候,从盒子里,喷射出许许多多的晶晶亮的碎片来。 徐安然躲了一下,后退了几步,她的头发和衣服上,此刻也沾满了那些晶亮的东西。 徐安然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诺大的纸盒子裂开来,官景逸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从盒子你走出来。 显然,他今天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从来不用发胶的他,今天破天荒的弄了发胶,梳了一个油光发亮的背头,三件套的高定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更衬得出他卓尔不凡的气质。 难怪大家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这句话果真是不错的,搁在官景逸的身上,官景逸本身要比这句话还要更夸张一些。 徐安然两只手捂着嘴巴,眼眶红红的,看着手捧着玫瑰,徐徐的向自己走过来的官景逸。 大宝看到爸爸从盒子你出来,自然开心的蹦起来,小肉手掌拍的啪啪的作响:“哦,爸爸……”大宝如此说。 二宝歪着脑袋,手指指着太阳穴的位置,看着大宝的动作和语言,愣了几秒钟,随后学着大宝拍着手掌,笑着叫:“是爸爸,爸爸……” 官景逸缓步走到徐安然的面前,然后,将手中如同烈焰一般的红玫瑰送入到徐安然的手中:“老婆,平安夜快乐。” 这个时候,司机小李推着一个超级大的三层蛋糕,旁边跟着张管家,张管家身后还有整个主宅所有的工作人员,大家一齐对徐安然说:“太太,平安夜快乐。” 徐安然显然还没有从‘官景逸怎么回来’这个问题中,跳脱出来。 官景逸看着自己面前,眼眶红彤彤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媳妇,一把将徐安然搂紧自己的怀里,他的下巴贴着她的发顶,官景逸那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怎么了?被吓到了。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做,做的不好。” 官景逸说完了,还配合着低低的笑了两声。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我应该问你,你怎么回来了?”徐安然吸了吸鼻子,仰着头,问官景逸。 官景逸挑了挑眉,他有些遗憾自己为之创造浪漫的小女孩非但没有丝毫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还在质问自己,实在是有些扫兴。 “先别问这些,你感动不感动?”官景逸敛着眸子,和徐安然四目相对,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搂着徐安然的腰的手蓦地收紧了一些,其实他还是很忐忑的,心里也打鼓,徐安然毕竟是二十七岁的知性女医生,不是那些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肤浅的小丫头片子,估计用这一招是不太管用的。 官景逸正这么想着,徐安然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官景逸的心凉了半截。 “哎?官先生,谁教给你的这么俗套的追女孩儿的方法?”徐安然笑嘻嘻的抖官景逸。 这下子,官景逸的脸耷拉下来,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他兴致怏怏的将徐安然的头发上那些晶晶亮的碎片摘掉,一边撅着嘴嘟囔:“早知道就不找杜樊淼学这些什么取悦小姑娘的手段了,真的是有点俗套。” 徐安然这个时候,两条胳膊圈着官景逸的脖子,踮起脚尖,毫无预兆的在官景逸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官景逸凉凉的薄唇,被那一瞬间的柔软温暖的嘴唇触碰着,好像被小猫挠了心一样。 徐安然不过是蜻蜓点水的在官景逸的薄唇上沾了一下。 “虽然俗套了一点,但是我喜欢啊。女人哪有不喜欢惊喜,不喜欢鲜花的。”徐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对官景逸单眼眨了一下。 怎么说呢,官景逸觉得自己老婆这样小调皮还带着哄着自己的样子,简直是迷人透了。 官景逸刚想扣着徐安然的后脑勺,狠狠的亲这个丫头一口,谁知道,徐安然好像是率先就看出了官景逸的意图,在官景逸动作前,徐安然往下一蹲,娇小的身子,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一样,从官景逸的怀抱中滑走了。 官景逸霎时间就空了怀。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倒退了几步,就堪堪的站在官景逸的面前,她微微的提起后脚跟,挺着胸,两只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唇角边还挂着小狐狸一般的狡黠的笑:“先吃蛋糕。” 是啊,先吃蛋糕,至于要吃老婆嘛,那自然是要放在晚上的事情。 晚饭的时候,是官景逸亲自下厨房,做了一大桌子徐安然喜欢的菜色,还给大宝和二宝做了宝宝餐。 大宝和二宝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人精大宝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着的男人身影,男人还围着围裙,高大的身影挤进厨房里就显得诺大的厨房特别的拥挤。 和二宝咬耳朵:“二宝呀,你说,爸爸做饭能好吃吗?” 二宝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了大宝一眼,看样子,也深有大宝的疑问。 二宝吃着自己的手指头,随后摇了摇头。 “不过,爸爸做的饭再难吃应该也会比妈妈做的好吃。”大宝两只手臂叠在胸前,皱着小小的眉头,他的注意力可都是放在在爸爸身边打下手的妈妈身上。 二宝听到大宝这样说,大概是恐惧的咬了自己的手指头一下,随后用特别惊恐的眼神看着大宝,然后强烈的点点头:“嗯,嗯,哥哥,我们不吃妈妈做的饭好不好?” 大宝扭过头去看了二宝一眼,随后啪的一下打掉还在吃手指头的二宝的手,对二宝训话说道:“你这么大的孩子了,别再吃手了啊。” 二宝呆呆得看着大宝,粉色的唇瓣和小小肉肉的手都被口水涂的晶晶亮的,然后他把自己一直在嘴巴里搅拌着的手指头拿出来,对哥哥郑重的点了点头。 二宝这个弟弟对大宝这个哥哥是特别敬仰的那种。 官景逸听到厨房外面的声响,正在炖砂锅的他扭过头去看了在客厅里,两个正在咬耳朵的孩子一眼,唇角便露出欣慰的笑容。 官景逸有扫了一眼站在琉璃台前切东西的徐安然,便叫了她一声:“哎?” 徐安然先是:“嗯?”了一声,随后扭过身子去抬眼去看官景逸:“怎么了?” “你看两个小家伙,怎么相处的这样好呢?”官景逸眉眼动了动,提示徐安然往儿子的方向看。 徐安然顺着官景逸的视线,就看到的大宝在教育二宝不要吃手,还颇有哥哥的样子,手上扬着纸巾给二宝擦擦手指,然后再擦擦嘴巴。 徐安然眸底闪着碎钻一般的光芒,她对官景逸骄傲的扬起下颌,挺着胸看着官景逸,自豪的说道:“两个儿子懂事吧?” 官景逸挑了挑眉,掀开砂锅的盖子去看给儿子们蒸的鸡蛋羹,烟雾缭绕间,官景逸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侧过脸去,眸子正看着徐安然。 那黑色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仁深不见底。 良久,官景逸的薄唇一张一合,轻轻动了动,声音很小,但是徐安然还是敏锐的听到了。 官景逸对徐安然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老夫老妻的,忽然说这些东西干什么。我们之间,还需要分彼此吗?”徐安然一边闷着头切着案板上的辣椒,一边说道。 官景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徐安然的眼泪哗哗的流,是被这辣椒给辣到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这个时候,徐安然两条腿被大宝和二宝两个小家伙一人一边的抱着。 徐安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用没有碰过辣椒的手腕去抹眼睛,还要和两个小人精解释:“爸爸对妈妈很好,妈妈是切辣椒被辣到眼睛了。厨房这里危险,你们两个出去好不好?” 这个时候,徐安然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笼罩起来,她的眼睛上敷了一张湿纸巾,徐安然还想要从官景逸的手中接过纸巾来,就听到官景逸严肃的声音:“别动,我给你擦擦。” 徐安然便不再乱动了,官景逸的大手托着徐安然的下颌,另一只拿着纸巾的手,轻轻的给徐安然擦拭着,本来被辣椒辣的热乎乎的眼周围,徐安然现在可以清晰的感觉一股轻柔的风。 徐安然在泪眼婆娑中,轻轻的睁开眼睛,发现官景逸在给她吹眼睛。 第394章 妈妈做的饭好难吃 那一刻,徐安然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一家三个的男子汉,都是这么的照顾自己,爱护自己。 女人都是这样,有孩子之前,信奉的是爱情,有了孩子之后,信奉的便是家庭。 真正幸福的女人,生活在柴米油盐中,却不会被柴米油盐消磨掉对生活的热情和向往,相反的是,她们总能比青春年少的自己活的更加坚强、自信以及骄傲。 徐安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徐安然眼周的不适感渐渐的消失了,官景逸轻轻拍了徐安然的屁股一下,说道:“你带孩子们先出去吧,厨房的事情就交给我。” 徐安然也没有再推脱,便带着大宝和二宝先从厨房出去了。 “妈妈,今天我和二宝的晚餐是你做的吗?”大宝挑着浓眉,那特别长的卷翘的浓密的睫毛,还有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特别的可爱,碎钻似的光芒,在他墨黑的瞳仁里忽闪忽闪的。 徐安然的眼珠动了动,看着儿子对自己满脸期盼的那种表情,也起了逗弄孩子的兴致。 徐安然看着大宝和二宝,对着两个儿子煞有其事的点头:“嗯,是妈妈做的。” 那一瞬间,大宝和二宝的肩膀都颓败的落下去。 “……好吧。”两个儿子耷拉着头,俨然一副失落的表情。 “怎么啦你们,不喜欢妈妈给你们做的饭啊?”徐安然装作不开心的样子,问两个孩子。 其实她也大抵知道并且能想象出孩子们对她做的饭的抗拒,但是当孩子现在这样赤裸裸的掀起自己的时候,徐安然还是感觉很挫败的。 “不是……不是的,妈妈,我……”二宝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后,他的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肚肚好饱,能不能不吃饭饭了?” 大宝听到自己的弟弟难得的反应快一点,也跟着忙不迭的点头:“是的呀,是的呀,肚肚好饱……” 徐安然看着两个孩子,狐疑的皱起眉头来:“你们是不是在我回家之前又偷吃零食了,或者是偷吃糖果了?” 徐安然现在已经开始克制两个孩子吃的东西了,小孩子很爱吃糖,但是如果不加控制的话,他们就很容易吃出蛀牙来,徐安然是医生,以前偶尔去牙科,看到那么小小的孩子得了蛀牙还要跑去医院拔牙,孩子们哇哇的一哭,徐安然就觉得他们特可怜。 当然了,徐安然在零食方面也严格控制着孩子要他们少吃或者说是不吃,保证他们能好好吃正餐和水果。 大宝和二宝摇头,徐安然也知道,家里并没有什么零食和糖果,阿姨也不会纵容他们随便吃的。 “没有吃零食就好,晚饭多多少少的还是要吃一点儿的,听话哈。”徐安然弯着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 这个时候官景逸端着两份宝宝餐从厨房里出来了。 瓷碗上还有盖子,官景逸将两个碗分别放在宝宝椅前的桌子上。 “宝贝们,吃饭了。”官景逸说着,将在还在地上看着那饭盅发愁发愣的两个孩子,一只手拎起一个来,就把孩子放在宝宝椅上了。 官景逸将瓷碗的盖子掀开,顿时香气四溢,那柔嫩的鸡蛋羹,看起来软绵绵的样子。 大宝和二宝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晚餐。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二宝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拿起勺子来作势就要尝尝。 “别着急,得先拌一下。”官景逸特别细心、耐心的拿起勺子来,将鸡蛋羹拌了拌,一边拌着一边对坐在一边乖乖等着的大宝说:“你也等一下,还烫着。” 徐安然看着三个男人的互动,大宝和官景逸的性格特别想象,稳重,不多话,有自己得主意。二宝却像投错了性别,性格还是偏着乖巧,听话,还爱听大哥的。 “嗯,好好吃,妈妈,你做的好好吃。”二宝吧嗒吧嗒的吃了一口,小牙齿把勺子都咬住了。 大宝也看着徐安然对徐安然竖起大拇指。 徐安然看着两个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孩子,温柔的看着他们笑。 官景逸已经站在徐安然的身边了,他的长臂特别自然的环着徐安然的肩膀,看着两个儿子吃饭,为人父的滋味,那是满满的成就感,尤其是在他离开家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想念她们母子三个人简直想疯了。 自从有了这两个儿子,徐安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她觉得她生命中除了官景逸这样一个天神一般的存在之外,还有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以及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都是他们给她带来的新的感受。 有了他们,徐安然也更能感受到为人父母的心情以及各种艰辛,尤其是官景逸离开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 “宝贝们,其实今天的宝宝餐不是妈妈做的,是爸爸这个大厨做的哟,妈妈可不能抢功。” 大宝和二宝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官景逸,那目光里满满的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二宝更是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爸爸,你有那么那么厉害!”二宝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官景逸特别厉害,就用‘那么’这个词,配合着他在自己的胸前张开手臂比量出一个超大的形状出来。 大宝看着官景逸眉眼挑了挑,那模样当真是和官景逸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气质简直就是青涩版本的官景逸。 “小子,你不服气啊?”官景逸自然是没有忽略大宝对他的那副明明是很惊喜偏偏又要转做不屑的样子,故意找儿子挑衅。 大宝淡淡又吃了一口鸡蛋羹,肉乎乎的小手握着儿童勺子,和他身上冷然的气质貌似是格格不入。 “还不错。”大宝敛着眸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官景逸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小子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这么不好闹呢。 官景逸心里暗忖。 徐安然扯了官景逸的衣角一下,官景逸垂眸,偏这头,将耳朵凑到徐安然的唇边,听她说话。 “大宝是不是很像你?”徐安然笑道,她知道,儿子是让他有些头痛了。 官景逸有看了大宝一眼,随后向徐安然问道:“我有他这么讨厌?”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这样说儿子,手肘就不轻不重的撞了官景逸一下,幽幽的说:“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官景逸剑眉一挑:“那你是更喜欢我咯?” 徐安然也算是可佩服官景逸这个脸皮呢,也得有城墙那么厚。 “谁你喜欢你呀。”徐安然撒娇道。 一家人吃过晚饭,早已经过了九点钟。 今天因为官景逸回来,两个小家伙本来还因为官景逸走了好几个月对他生分了好多,不过,才不过几个小时,官景逸又是给小家伙们做饭,又是陪着他们玩,还给他们讲部队里的故事,这些事情,把两个小家伙儿,燃的是热血沸腾的,尤其是一开始对官景逸还不屑一顾的大宝。 “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长官好不好?”大宝跑过去,扯官景逸的裤脚。 官景逸敛着眸一看,这不是大宝么。 官景逸的剑眉微微的挑了挑,在大宝和二宝看来,大有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的气质。 “你喜欢部队?”官景逸弯下腰去和大宝对视。 大宝郑重的对官景逸点了点头:“我长大以后要做军人。” 官景逸听完了自己儿子一番豪言壮志以后,哈哈的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洪亮,生生的把站在大宝身后的二宝吓得一个哆嗦,然后扑进徐安然的怀抱里。 “到底是我官景逸的儿子,不错。”官景逸看着大宝,那眉眼之间满是欣赏的神色。官景逸有看看躲在自己老婆怀里的二宝,扬了扬下巴,问二宝:“你呢?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怀里是怎么一回事?” 二宝被官景逸吓得直哆嗦。 “行了,我们二宝就是天生胆子小一些,你就别吓他了。”徐安然抱着二宝打了一个圆场。 官景逸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膀,对徐安然说的话不置可否。 “好吧。”官景逸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官景逸对两个小孩子说:“九点多了啊,到了睡觉的点了吧。” 大宝点了点头,二宝呢,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徐安然的两口,整个小身子恨不得钻进妈妈身体里去。 “二宝,你那是干什么?”官景逸一边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转眼之间,就走到徐安然和二宝的面前。 徐安然抬眼看了官景逸一眼,嗔怪道:“还能干什么,你把我们二宝吓到了。” 官景逸:“不至于吧。” “有什么不至于的。” “那也不行,该睡觉去就睡觉去。我是他老子,他有什么好怕的。”官景逸说话间,嗓音还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也开始伸手去扒拉二宝。 谁知道,二宝却像是个八爪鱼一样,吸附在徐安然身上的力道更大了。 “今晚让孩子们跟我睡吧。”徐安然对自己这个二儿子一阵的心疼。 本来胆子就小,这下被官景逸吓得,以后恐怕连睁眼都不敢瞧官景逸一眼了吧。 二宝两只胳膊搂着徐安然的脖子,背对着官景逸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 “臭小子,你哭什么?”官景逸对二宝不轻不重的呵斥道。 但是毕竟二宝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偏偏官景逸还是个厉害角色,不发怒时已经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了,更何况是现在不阴不阳的状态。 “你把孩子都吓到了,孩子还那么小,你别又拿部队那一套吓唬他啊。”徐安然一边哄着耳边,一边对官景逸抱怨。 “我要和妈妈睡,不要爸爸。”二宝哭的可怜兮兮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大宝看着自己弟弟哭成这样,也心生怜悯,看了官景逸一眼,便走过去,靠在徐安然的腿上,扯着弟弟的衣服,一声一声的叫着:“弟弟……弟弟……”的安慰着。 看起来,这娘仨个倒是统一了战线。 “我也和妈妈睡觉,不理爸爸了。”大宝为弟弟打抱不平,因为刚才爸爸对弟弟的态度实在是不是很好。 呵呵,官景逸心下了然,这是臭小子们对他宣战呢。 其实官景逸心中也有不少的疑虑,这个小子明明和老大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性格差这么多,简直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的。 官景逸的眉梢挑了挑,看着还在抱着妈妈嚎啕大哭的糯米团子似的二宝,说道:“你看你那胆子小的哪里有我官景逸的儿子的样子。” 官景逸大手一伸,根本不留余地的把二宝从徐安然的怀里拎出来了。 官景逸一只手拎着大宝一只手拎着二宝,脸色阴沉的就把两个小子扔给保姆。 “带他们去睡觉,明天再好好训他们。”官景逸对保姆吩咐道。 第395章 教训孩子 “你说,你怎么对孩子那么凶,本来就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了,你不想他们啊,看着二宝哭,你不心疼啊?” 眼看着保姆把哭闹的两个孩子抱上楼去,徐安然心疼了,怎奈,身子被官景逸摁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心疼有什么法,我这不是早着急吗。尤其是看二宝那窝囊样子……” “你还嫌弃儿子,什么窝囊?有这么说自己亲生儿子的吗?不管他是什么性格,都是天生带来得,我们不能抱怨。嗯?”徐安然愤愤不平的说道,捏着拳头往官景逸的身上砸去。 官景逸不知道徐安然什么时候学会的用微微上挑的尾音去说‘嗯’这个词,以前他总爱这么说,语气里总归是带了一些威胁的味道。 现在可倒好,徐安然的语气也是别有味道。 “我尽量。新手爸爸,做的不好,还请老婆见谅。 这次回来,儿子们都长大不少,主要是我也心急。”官景逸实事求是的说。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就是为这个家付出,让家人遮风挡雨的。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自己一个默默地承受,哪怕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他都得咬着牙挺过去,谁也不告诉。 可是现在,官景逸在心中更加正确的理解了家和妻子的含义。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却也是他最坚实的铠甲,不管是苦难风雨还是安逸悠然,人生的甘苦,都需要他和她的共同分享,再无半分隐藏。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这样说,知道这话从好强的他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徐安然便也没有再揪住刚才他教育孩子的事情不放。 “是不是景致?”徐安然的两只手穿过官景逸的腋下,搂住他厚实的后背,担忧的问道。 官景逸点了点头:“是这样。我到了美国,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他的半分音讯,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在美国动弹不得。这次回来,我只是太想你和儿子了,所以……” 听了官景逸的话,徐安然无声的把官景逸抱住。 “既然景致在美国那边动弹不得,那你就不要再回去了,咱们一家人在国内过个安稳的日子比什么都强。美国那边的生意,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不如就交给别人打理,随便景致再作什么妖,我们不理会他就是了。”徐安然轻声劝道,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官景逸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弃对景致的追查。 “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理会他这件事。因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既然能在美国很好的生存下来,那就说明,没准有一天,他就会回到国内,到时候,万一威胁到你和孩子怎么办。 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必须在美国就将景致抓住。” 徐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虽然她知道官景逸的说法和做法都有道理,不免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好吧,我都听你的。只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得保证你的安全。” 千言万语,还是那句话,她要他安安全全的回来。 因为离开了这几个月,小两口自然有很多的话想要说。 两个人上了床,后背靠着诺大的抱枕,徐安然和官景逸的手十字交叉着,徐安然很兴奋和官景逸东扯西扯的。 一开始是说两个小家伙的事情,后来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医院里去了。 “哎,对了,你知道吗,主任,又重新做回医生了,不过这次不是回的院里,而是,主任自己开了一个私人医院。” 提起这个来,徐安然就兴奋的不得了,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哦?”官景逸挑眉,说实话,他也很惊讶:“看来他是想开了。”官景逸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淡淡的开口说道。 “主任心里还有坎儿,他这一辈子实在是太苦了。”徐安然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他苦?我三姐就不苦?”官景逸说了这么一句,扭过头去看徐安然,发现这个小丫头也恰好扭过头来看着自己,官景逸又幽幽的加了一句:“倒也是,优秀的外科医生的家属哪有不苦的,你说是不是,徐医生?” 徐安然知道这个老男人是借着谭邱许的名头在对自己抱怨呢。 “说的是啊,所以我得感谢我老公这么支持我啊。”徐安然嘴巴甜甜的说。 官景逸对这句话倒是很受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然后说:“嗯,每一个优秀的外科女医生的背后都得有一个特别懂事儿的男人。” 徐安然扑哧一声笑了,她还真的没有见过脸皮能有像官景逸这样厚的人,愣是把夸自己的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哎,对了,你觉得秋美和主任到底有没有可能啊。”徐安然突然问,这阵子,倒是有些当红娘的冲动。 “不能吧,谭邱许那个人,跟个和尚没有什么两样,当年他和我三姐在一块,也是我们这一帮人瞎起哄,老谭他根本不会追女孩儿。”官景逸脑海中闪现出秋美和谭邱许站在一起的画面,哎哟,那个小姑娘貌似性格还挺辣,自己和徐安然闹离婚的那阵子,那个小姑娘看到自己就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那个劲儿哟,只不过,小姑娘在谭邱许的面前,貌似是个受气包的样子。 “秋美喜欢主任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我一直以为主任不乐意。不过最近我看,主任对秋美的态度大有回暖的架势,你知道吗,主任不是把医院开起来后,就把刚从医院辞职回老家的秋美带到他的医院里去了。” “那这个老谭突然得开窍了?”官景逸问道,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我觉得有门,真的。”徐安然八卦道。 “哎对了,提起他来,你还记得百灵吗,就是百盏赫的妹妹?”官景逸问道。 徐安然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他也喜欢谭邱许。” 徐安然的脸色变得沉重了一些:“景逸,我总觉得,百灵变了好多,不只是长相,她因为出过车祸整了容,我觉得可以理解,但是,整容总不会把性格也整了。” 官景逸听了徐安然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解释道:“百灵的哥哥百盏赫说过,自从百灵遭遇过车祸之后,她的性情大变,医学解释是双重人格。” 徐安然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的,我总觉得,主任和秋美在一块还是更合适一些的。” 官景逸扭着头看着徐安然,他自然之道谭邱许和百灵是完全不可能的。 官景逸点了点头,心里想道,找个机会一定要去找这个老谭去探探,看这丫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这样想的。不过,我得提前给你透个底,我在美国遇到百灵了,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我那里。” 徐安然吃惊的看着官景逸,她刚想要问话,官景逸继续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我感觉其中的事情太复杂,这个百灵,很有可能是景致的人。之所以让她住在我这里,我也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搞什么鬼。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这个女人有些不妥。”官景逸一口气说了很多,对徐安然解释着。 徐安然点头:“那,百盏赫是不是……”毕竟百灵和百盏赫是亲兄妹,众所周知,百盏赫疼爱百灵,把百灵视为自己的命根子。如果百灵真的是景致的人的话,就很难说百盏赫的居心了。 官景逸轻轻的摇头:“如果百盏赫真的是景致的人的话,他的目标太大了,在这件事上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关键性作用。 让百灵来试探我,很容易把百盏赫暴露出来。 所以我判断,百盏赫应该不是奸细。宇文少卿也多少调查过,百灵也有可能不是真的百灵。 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心里有底,不要入了坏人的圈套。但这个时候还不是揭穿的时机,懂?” 徐安然听到这么严肃并且重要的事情,脸色变得郑重又严肃,对官景逸郑重的点了点头:“记下了。” “行了,咱们不提别人了。”官景逸抓着徐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算作是安抚。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脸色有些不好,担心是不是把这个丫头吓到了,长臂一伸,将徐安然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中,他轻声说道:“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放宽心。还有我呢,你该相信你老公我的。” 徐安然靠在官景逸的怀里轻轻的闭上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她心里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感觉官景逸出了这个国门,就危险至极,处处有奸细和对手。 “好了,不早了,睡吧。”官景逸搂着徐安然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第396章 军犬炽焰 第二天,徐安然早早的就起床了,她今天调休,正好不用上班,转头看了看在自己身侧睡着正香甜的男人。徐安然不禁莞尔,看着男人就连睡觉也是守护着自己的睡姿,心里慢慢的暖意荡漾开来。 徐安然轻手轻脚的下床去了,穿着睡衣,想着做一餐早饭,毕竟这还是这几个月以来,官景逸在家里的第一天,虽然她做饭有些不好吃,但是早餐准备一些牛奶和三明治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妈妈。”徐安然刚下了楼,围上了围裙,就感觉自己睡衣的衣角被人拽着。 “二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徐安然惊讶道,将头发束起来,然后蹲下身子,和二宝平视着,刮了刮二宝的小鼻子。 “想……妈妈。”二宝特别黏人,特别嘴甜的扑进徐安然的怀里,两条肉乎乎的胳膊绕着徐安然的脖颈。 徐安然觉得有自己儿子依赖的感觉可真是好,特别自豪。 “乖乖啦,妈妈也很想二宝呢。 不过,二宝可不可以先去叫哥哥起床,妈妈要做饭给宝宝和爸爸吃,好不好?”徐安然柔声堆对二宝说。 “哥哥,起床了。”二宝说了一句。 徐安然有些惊讶,她这两个儿子的习性她摸得真的是很准。大宝性子稳重,但是有一些贪睡,不到早上八点绝对不会起床的,相比之下还是弟弟二宝勤快一些,觉少。 “哥哥,这么早就起床了?” “哥哥,练拳。”二宝学着大宝在屋子里扎马步,练拳的动作,稚嫩的有些可笑,可偏偏二宝还学的一板一眼,认真极了。 徐安然忍住笑,将二宝脸上沾的一根头发丝弄掉,说道:“那二宝有没有和哥哥一起练啊?” 二宝对徐安然郑重的点头。 徐安然看着自家儿子可爱的样子,咯咯的笑起来。 徐安然将二宝交给保姆看管,自己继续去厨房忙碌去了。 将热好的牛奶端上餐桌的时候,穿着灰色的家居服的男人,带着穿着迷彩服,头上带着贝雷帽的大宝,一大一小,就这样出现在楼梯口。 徐安然看到这样子打扮的大宝惊讶极了。 “儿子,你好帅啊。”徐安然毫不吝惜的夸奖道,又问:“这套衣服是哪来的?” 官景逸说道:“我给他们带回来的。” 二宝看着帅气的哥哥,看到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款玩具枪呢,眼睛也亮了亮,拍着肉乎乎的小手,学着妈妈的话说:“哥哥帅,哥哥好帅。” 大宝听到大家对他的夸奖,骄傲的扬起小下巴来。 “二宝想不想要和哥哥一样?”官景逸看着躲在徐安然怀里的二宝轻声问道。 昨天晚上,他也总结了一下,对于小孩子,还是轻易不能用强制性的手段,一定要多多加以引导,让他从心底接受。 二宝怯生生的看了官景逸一眼,昨天晚上官景逸发怒的样子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呢,他已经对这个父亲,有一些淡淡的恐惧。 但是看着大宝身上的迷彩服和玩具枪,二宝那颗爱玩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了。 徐安然看着二宝,也对二宝鼓励道:“你看哥哥的大手枪多么帅气,二宝也去找爸爸要一个。” 二宝看了看徐安然,或许是有妈妈的话,瞬间让二宝多了一些底气的原因,二宝对徐安然点了点头,迈开了小步子,一步一步的上楼,去找站在楼梯口的爸爸。 徐安然看着三个男人消失在楼梯口,她知道是官景逸带着两个孩子去卧室去了。 吃过早饭,官景逸就出去了一小会儿,不一会儿,他牵着一条体型硕大的军犬就进来了,还把儿子和徐安然都叫出去了。 徐安然惊讶道:“难不成你会变戏法?从哪带回来的这么一条军犬?” 这个时候,徐安然听到门外有车门关上的声音,官景逸还没有说话,院子外面早已经响起来男人哈哈的笑声。 等到了人进门,徐安然眯着眼睛才艰难的辨认出,这个男人,不就是官景逸的好哥们李玮吗。 徐安然还记得,当年官景逸把官黎风扭送进部队,就是把官黎风交给的他。 徐安然和李玮打过招呼,又对大宝和二宝说:“有没有叫叔叔啊?” 大宝和二宝特别乖巧的也和李玮打了招呼。 之后,两个孩子就特别好奇的往官景逸和军犬的方向挪动去了。 官景逸和军犬看起来特别亲,官景逸摸军犬的下巴,那军犬就抬着下巴眯着眼睛,满脸享受的样子,时不时的还用头在官景逸的怀里蹭蹭。 “爸爸,这是谁?”大宝看着军犬和爸爸的关系真的是很好。 官景逸一边抚着军犬的毛发,一边向两个孩子介绍道:“这是我的伙伴,叫炽焰。” “炽焰,炽焰!”二宝欢呼着叫炽焰的名字。 炽焰听到有人叫它,连忙竖起耳朵来,四周瞧了瞧,看到叫它的名字的是一个小男孩,又把目光移开了,懒洋洋的坐在地上,眼睛看着官景逸不离开。 不难看出,他和官景逸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好。 “还变戏法呢,把这条军犬弄出来可是麻烦死我了,这家伙也不知给我点福利,还让我亲自送出来。哎,真是的。”李玮摆了摆手。 徐安然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他做任务的老搭档,叫炽焰,当年和景逸做任务的时候,还不到一岁,转眼之间,过去这么多年了,炽焰也是条老狗了,之前炽焰一直被养在军区大院里,老署长真的是喜欢坏了的,就景逸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突然又说非要把炽焰要回来,这不我去当说客,把我嘴皮子都磨破了。 哎……” 徐安然的眼睛落在官景逸身上,看到他和炽焰之间亲昵的互动。 官景逸拿了一块生肉,往空中一抛,炽焰登时便腾空跃起来,张开嘴巴,再一落地,就看到炽焰的嘴巴上衔了刚才官景逸往高空中扔的那块肉。 大宝和二宝简直都要为炽焰的表演惊呆了。 两个小孩子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哇塞,炽焰太棒了。”大宝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为炽焰欢呼着雀跃着。 “炽焰太棒了。”二宝学着大宝吃惊的样子,还张站在原地蹦跶着,鼓起掌来。 官景逸抬眼看了两个小孩子,唇角边掀起一抹笑。 “过来。”官景逸对大宝和二宝招招手。 炽焰的目光沿着官景逸的方向转过去。 炽焰吃完了肉,看着两个孩子,微微张着嘴巴,那神色一脸的桀骜和勇猛。 吓得大宝和二宝连连后退了几步。 官景逸看出了炽焰对其他人的攻击性,呵斥了炽焰一句:“炽焰,卧下!” 炽焰看了看官景逸,对官景逸张开嘴巴,粉色的舌头从嘴巴里吐出来,长长的舌头扫了它自己的嘴巴周围一圈,听从官景逸的吩咐,随后卧在地上了。 炽焰可是军犬,和那些家养的宠物不同,不是看到谁都摇尾乞怜的那种。 炽焰这条军犬又是军部军犬中比较出彩的,不到一周岁就开始接受任务,参与了多起重大的刑事案件,它功绩累累,在军犬中又是格外的高冷的,他除了对官景逸亲近一些,对别的人都是很冷漠的。 大宝和二宝看着硕大的军犬在他们身前趴卧下来,大宝拉着弟弟的手,兄弟两个人就往炽焰和爸爸那边走过去。 “哇塞,炽焰好帅的。”大宝指着炽焰,一脸的惊喜。 “喜欢?”官景逸挑眉看着开心的儿子,问道。 大宝忙不迭的点头。 “如果进军部当兵的话,像炽焰这样的军犬,你还能见到好多。”官景逸说。 果不其然,大宝拍着胸脯说:“我要进军部。” 二宝也说:“我也要进军部。” 官景逸笑道:“要进军部,就要长大,并且还要把身体素质锻炼好,军部可不是养懒汉怂人的地方,我说的,你们懂?” 大宝和二宝郑重的点头。 “我们要好好锻炼身体。”大宝说。 “跟着爸爸锻炼。”二宝接着大宝说的话,继续说。 官景逸欣慰的点了点头,在两个孩子的面前打了个响指:“这就对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长官,你们就是我的手下。手下必须要服从长官的命令和指派,这是纪律,懂?” 官景逸站起身来,敛着眸看着他面前站好的两个小孩子训话道。 两个小孩子点点头。 官景逸:“立正,回答我的时候,不要点头,要声音响亮的回答,是!” 大宝和二宝声音稚嫩,但是特别有底气并且干脆的说道:“是!” 官景逸满意的笑了,毕竟两个儿子还小,他也不能对他们有太多的要求,不过看现在这个状态,官景逸想着对两个儿子还是循序渐进一些,时而不断的给他们补充一下这方面的认知也事不错的。一大二小三个人在这边陪着炽焰玩着,李玮手中把玩着徐安然刚刚喷了水的绿萝树叶,和徐安然说了一会儿话。 “看来景逸是有心把这两个孩子培养成像他一样的军人,或者说的更具体一点,是特种兵啊?” 徐安然顺着李玮的目光看过去,官景逸正在训练大宝和二宝。 “我倒是不希望两个儿子真的当兵,太危险了。”徐安然说道。 李玮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想当年,景逸可真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无数次从阎王爷哪那里转一圈,大概是命太硬,阎王爷愣是没有敢收,要不然,偌大的风城也就没有人人称道的四爷这个称号了。 啧啧,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有人这一辈子能像景逸这一般,活的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人生。” 李玮提起官景逸的过往来,是用两个字概括的,那就是——传奇。 第397章 醉酒 “爸爸,我这里棒棒糖。”大宝将肉乎乎的小手摊开,手心上躺着几个香橙味道的棒棒糖。 二宝挤过来:“爸爸,我这里也有哦,都给炽焰吃。” 二宝献宝似的将口袋里的糖小手一把一把的往外拿出来,小的包装的糖果从他手指头缝之间掉了,二宝还一直往外掏。 “炽焰不吃糖果的,他喜欢吃肉,生肉。”官景逸对大宝和二宝特别有耐心的解释道。 徐安然和李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李玮揉了揉炽焰的头,对官景逸说:“你今天可得好好谢谢我,老署长见我把炽焰弄着走了,差点没掏出枪来把我崩了。”李玮说的虽然夸张,官景逸也知道,能从老署长那里把炽焰弄出来,想都不用想,李玮着实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官景逸点了点头,拍了拍李玮的肩膀说道:“自然要谢你的。让人备饭,咱们俩好好喝一顿。” 李玮满意的笑了:“这不就等你这句话了吗。” 两个男人去了里屋了,院里面还剩下徐安然,大宝二宝,还有炽焰。 男孩子果然是喜欢独一类的东西,就比如说两个小家伙对炽焰吧,那是说不出来的喜爱和感兴趣。 炽焰懒洋洋的趴着晒太阳,大宝和二宝就围着炽焰转圈圈。两个小家伙还忘我的把自己的糖果拿出来给炽焰分享。 炽焰懒懒的摆着尾巴,看在他们是官景逸的家人的份上,不凶他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现在也不搭理两个玩闹的小孩子,自顾自的晒着太阳。 徐安然看到大宝和二宝手里拿着糖果,开口便问到:“你们的糖果哪里来的呀?” 大宝和二宝见状立马把小手背到了身后,二宝小小的口袋还翻着,可以清楚的看到包着各色糖果纸的糖果,鲜艳的很。 两个小家伙的样子,真的是滑稽的很,徐安然忍住了才没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么多的糖果是哪来的?”徐安然故意绷住了脸,问两个孩子。 “大宝,是大宝踩在凳子上拿的。”到底还是二宝的胆子小,一股脑的就都说出来了。 徐安然转头看着大宝,问道:“大宝,弟弟说的对吗?” 大宝缓缓的抬头看了妈妈一会儿,又抿着嘴唇看着二宝,回过头去,然后缓缓的点头,算作是承认自己的罪行:“妈妈,我错了。” “那你呢,你就没参与?”徐安然对二宝这个推脱责任的做法还是不太认可的,所以,徐安然问的是二宝。 “我让阿姨给我拿水……”二宝抬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说的每一个字都细心的打量着徐安然的神色。 “那这件事是哥哥一个人做错了吗?”徐安然继续追问二宝。 二宝垂下小小的头颅,肩膀也塌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二宝缓缓的摇头,然后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贴在他自己的脸颊上。显然是哭了。 徐安然有些吃惊,毕竟她刚才没有说什么重话,怎么二宝就哭了。 “妈妈,我错了。”二宝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 徐安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二儿子的确是比较敏感和脆弱,爱哭,这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徐安然现在虽然心疼,但是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安慰儿子的最好的时机。 大宝看着弟弟站在一旁哭,便走过去,哥儿两个,大宝想比二宝要更高一点,他伸手就将二宝抱住,小手拍了拍弟弟的后脑勺,大宝对弟弟暖声的安慰道:“弟弟,不哭,不哭。” 大宝还真是有一个做哥哥的样子呢。 这一幕在,徐安然看在眼里,觉得十分的暖心。 “告诉妈妈,你为什么哭?”徐安然蹲下身子,和二宝平视着,对二宝正色道。 二宝可怜兮兮的抹着自己的脸蛋儿,说话还抽抽搭搭的。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了,所以觉得愧疚了?”徐安然继续问道。 二宝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徐安然,点点头:“是这样的,妈妈。” “宝贝,你知道吗,妈妈的确是有些不开心。不只是因为你和哥哥偷吃糖果这件事。 其次,还有,哥哥你,踩在凳子上拿糖果,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们危险的事情不要做啊?” 两个兄弟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徐安然接着说:“第二点,就是二宝你,既然这件事情你和哥哥都有参与,为什么要把过错都推到哥哥的身上呢。这样是有些没有责任心的表现哦。” 二宝把自己的原本白净的小脸儿摸得脏兮兮的,眼周围又是红肿又是脏脏的。 徐安然感觉两个小家伙认错的态度都非常好,张开手臂,将大宝和二宝搂在怀中。 “不过,今天妈妈还要夸奖你们。 因为,你们看到家里来了一个新的伙伴,也就是我们的炽焰,你们主动的拿出了自己最爱吃的糖果,和自己的小伙伴分享。 你们做的很好,妈妈很为你们感到高兴。” 徐安然在大宝和二宝的额头上各自吻了一口。 李玮和官景逸喝了不少酒,李玮回部队还是官景逸派阿诚把他送回去的。 官景逸一个千杯不醉的人,也难得的晕红了脸庞。 “以后不要再喝这么多了,到头来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徐安然等着这个酒局散了以后,端进一杯解酒的蜂蜜水来递给靠坐在床上得官景逸,轻声的念。 徐安然是个懂事的女人,自然不会在官景逸和李玮两个男人喝在兴头上的时候说那种让他们少喝点酒的扫兴的话。 只不过在李玮走后,她多多少少的还是会对官景逸轻声的抱怨。 官景逸浓眉挑了挑,语气有些淡然:“不过是偶尔一次而已,我和李玮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徐安然一边坐在床边,一边解着官景逸的上衣的扣子,一边说道:“所以啊,我才没有多说什么。快点把衣服脱了吧,满身酒气的,可真是的。”徐安然轻声的抱怨着。 官景逸的脑神经在酒精的麻醉之下,脑子里的东西好像被人搅乱了,虽然有些混沌,却还是很轻快的,连同身子也一样。 在他的耳中,徐安然那抱怨是那么的温柔,温声细语的,那感觉就如同春风拂面。 他长臂一伸,就将徐安然搂在怀里,大大咧咧的往徐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把她搂的更紧了,嘴中喃喃的自始至终不过是那两个字:“老婆……” 徐安然不知道就维持着这样尴尬的姿势有多久,耳边就传来官景逸均匀的不大不小的呼吸的声音。 这个家伙,竟然睡着了,可怜徐安然还被他大力的拥抱着,徐安然想要从他的禁锢中逃脱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徐安然哭笑不得外加欲哭无泪啊。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屋子里爸爸以及其霸道的姿势抱着妈妈,两个小家伙都愣了。 “爸爸欺负妈妈。”二宝说了这么一句,小短腿就哼哧哼哧的迈开了,就往徐安然的方向扑过去。 大宝及时把二宝拉住了:“爸爸在抱抱妈妈,喜欢才抱抱,就是妈妈抱抱我和你。”大宝一边说着,一幅唯恐耽误爸妈感情生活的样子,扯着弟弟就往外走。 徐安然的脸简直都要红透了。 “那个,大宝和二宝,你们别走,爸爸喝醉了,抱着妈妈不放手,妈妈现在的姿势很不舒服,你们可不可以帮妈妈把爸爸的手挪开?” 二宝重重的点头,小短腿哼哧哼哧的就爬上了大床。 大宝见状也谁随着上了床铺。 两个小家伙跪在官景逸的两侧。 平时来讲,官景逸的存在对于两个小家伙来说,便是一个天神一样的存在,这个天神严肃,并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动怒,两个小家伙虽然调皮,但是对官景逸,到底还是十分的规矩的。 但是现在,官景逸就也别像那个沉睡的雄狮,这下,这两个小家伙便可以胡作非为了。 大宝跪坐在官景逸身边,肉乎乎的手指头抠抠官景逸的鼻子和嘴巴,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徐安然都替官景逸感到疼。 但是官景逸却还是睡的死死的,微微的张开嘴巴,轻微的鼾声从他的口腔中出来。 大宝一开始被吓得一惊,毕竟他还从来不知道,人怎么还能发出狮子一样的吼叫的声音呢。 大宝盯着官景逸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愣愣的,随后抬起头,看着徐安然,指着官景逸微张的嘴巴,口齿不清的说道:“大狮子。” 徐安然没有控制住自己,扑哧一声就笑了,对儿子形容官景逸的词感觉再精到不过了。 “嗯,对,爸爸睡觉的时候就像一只大狮子是不是?”徐安然对大宝说。 徐安然却在这个时候没有看到二宝的身影,刚才二宝可是很积极的呢。 “二宝?”徐安然叫了一声。 从白色的丝被里,翻腾着一个小小的头颅的形状。 徐安然掀开被子,看到二宝钻到官景逸的衣服里,正在吸他胸前的豆子。 大概是没有什么奶水,这样二宝感觉很不爽,二宝更加大力的吮吸着。 睡梦中的官景逸的剑眉轻轻的蹙起来了,只不过还没有转醒的样子。 过了这么几秒钟,二宝大概是彻底的丧失了耐心,对着那吸不出来奶水的豆子就重重的咬下去了。闭着眼睛的男人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哼。 官景逸睁开眼睛,眼中都是血丝,他的大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将钻进自己衣服里面,像一个糯米团子似的二宝拽出来。 “你要谋杀你老子啊!”官景逸对二宝。 二宝压根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砸吧着小嘴儿,兴致勃勃的吃着自己的手指,那黑色的大大的瞳仁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动,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 官景逸就算是有一肚子的火,看到这么大点儿,屁都不懂的娃儿,也没有处撒去呀。 “这孩子……老子真是服了你,还不快滚下去,让你们妈妈陪我睡觉。”官景逸闷哼着将丝被往上拉了拉,将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都遮掩好了,手却拽着徐安然的手腕不撒手。 第398章 解救红罗 “妈妈是我的。”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说,还都掐着腰。 “我让你们出去,我是你们的长官,这是纪律!”官景逸对大宝和二宝冷声喝道。 大宝和二宝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大宝对二宝撇撇嘴巴。 “别听你爸的,大中午的睡什么觉,还是让他自己睡吧,我们出去。”徐安然将官景逸握着自己的手甩开来,然后跑了几步,跑到门口,招呼大宝和二宝:“快出来呀,我们把爸爸关在屋子里面。” 大宝和二宝一溜烟的也从床铺上下来了,别看娃儿小,但是动作可是灵敏的厉害,这不,一个个的都像泥鳅似的,从官景逸的身上出溜下去了。 官景逸那只大手愣是谁都没有抓到。 官景逸摆了摆手,罢了,也就由着他们去闹,他将手臂垂了下来,睁了一会儿眼睛,便又闭上了,这一睡就是睡了一下午,快要到晚饭的时候的时候,官景逸才醒来。 正好徐安然推门进来,就看到官景逸把家居服脱掉,在换衣服。 官景逸露出精壮的上身,那腱子肉,啧啧,别说徐安然看过他的身上每一处不知道都多少次了,但是,现在看到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流出口水来。 官景逸特别淡定的看了门口的方向:“怎么了你?”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的表情有些呆。 徐安然晃荡了晃荡脑袋,才说:“没……没事儿,我就是进来看看,你睡醒了没有。” 徐安然一边说着,看着官景逸拿起床上的衬衫穿上了,他转过身子来,面对着徐安然,纤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系着胸前的扣子,动作十分的优雅。 “你……你要出去吗,这么晚了。” “嗯,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在家吃饭了吗?” “急事,先不吃饭了。”转眼间,官景逸已经将衬衫和裤子都换好了。 “要去哪?这么着急?”官景逸走到徐安然面前的时候,徐安然紧张的扯住官景逸的袖子,那模样,分明是不想要他走。 官景逸唇角边扯起一抹笑,两只手搂着徐安然垂在两侧的胳膊,而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去探望一个人而已,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官景逸说道。 “你没骗我?”徐安然扯着他袖子的手一点儿都没有松开,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去看官景逸:“你当真没骗我吗?” 官景逸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老婆现在就像是一个惊弓之鸟,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掀起她的一阵战栗。 “真的没事,你放心。” 官景逸话音刚落,他便叩着徐安然的后脑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嘴唇,那个吻特别亲,像羽毛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不知道怎么的,徐安然闭上眼睛,就回想起当年自己还是那个青涩的小丫头的时光。 那个时候,日子过的很快,阳光很暖,从树叶间的缝隙中透出一点光亮来,落在手掌和身上,身上有亮点,也有淡淡的小黑影。 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或许也是有忧愁的,担心期末考试挂科,担心下节课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都无关于生死,也无关于未来的命运。 现在,她有了这一声挚爱的男人和两个儿子,有仇家,现在每走的一步都是步步惊心,她没有法子不担心,没有法子可以像平常人家那样。 徐安然闭着眼睛,热烈的回吻着官景逸,她的手捉着官景逸手臂上的袖子,力道更加的大了一些。 “别怕,真的没事。”官景逸的心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脊椎骨往上托着她的身子,贴近他自己的胸膛,让徐安然可以更加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存在,真实的存在。 “好的,你去吧。”徐安然将足跟落地,两只手也松开了对官景逸衣襟的拉扯,两个人保持着亲密的距离,却没有肢体的接触。 官景逸点点头,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出门的时候,大宝和二宝正坐在宝宝椅上吃饭,看到官景逸,两双黑乎乎的大眼睛齐齐的往他的方向看。 “爸爸……” “吃饭……” 官景逸和大宝二宝打过招呼,说自己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便让小李开车,离开了。 拳击场内,穿着运动背心,黑色紧身裤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的扎起来,她的手上带着一幅红色的圈套,不留余地的就往她的对手,一个身高足足有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的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灵巧的一躲躲开了,红罗在官景逸手底下被训练了那么久,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拳风依旧凌厉转了一下,扫过那个男人下颌部位。 红罗看到了场下站着的男人,高大壮实,站在浯泱泱的人群里,特别的显眼。红罗就那样一个晃神,她看成了……官黎风。 男人往后一躲,他趁着红罗不备,铁一般硬的拳头直接击中在红罗的小腹上。 那个男人毕竟是练家子,出手什么的肯定不同寻常,况且身高优势摆在那里,长手长脚的,想要攻击红罗一个不过一米六几的女孩子,自然是轻而易举,任凭红罗再怎么这趟,他也是不看在眼里的。 场下一大帮的人,在投注,老板眼看着红罗轰隆一声倒在拳击场上了,登时急眼了。 “红罗,你妈的,给我爬起来。”红罗这次要是不赢,他真的就赔大了。 这个小丫头不是挺厉害的吗,平时也能拼命,怎么就今天,不行了呢。 妈的,这个男人下手可真是狠,红罗吐出一口鲜血来,小腹像是被大石头砸过一样的痛。 红罗趴在台子上,因为小腹的疼痛,身体扭曲着。 “妈的,你给我站起来,不站起来,扣工资。”老板在下面对红罗喊着。 红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几乎都叫嚣着,罢工,她真的想就这样闭上眼睛睡过去得了。 但是不行,老板说会扣钱。 她不能扣钱,家里的关关还在等她回家,等她吃饭呢,她不能带不会钱去。 红罗咬着牙,两只手撑在台面上,缓缓的站起身子来。 那个高大的男人看着红罗,神色桀骜的说:“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红罗的腰有些微微的佝偻着,现在已经是站不直了,刚才牙套都被打掉了。 红罗唇边勾起一抹笑,她虚弱的摇摇头。 那个男人攥紧了拳头,更狠厉的拳风往红罗的脸上招呼过去。 “等一下。”场下一个淡淡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红罗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虚弱的睁开眼睛,她看到场下的那个男人,不是官黎风,而是官景逸。 红罗有些吃惊,要不是她的眼睛被揍得特别肿,根本睁不大眼睛,她一定会把惊讶的把眼睛都瞪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都停下来,给我继续打。”老板对着台子上的人叫嚣着。 “我看谁敢动。”官景逸喊了这么一句,他的身后的保镖立刻冲出去,把台子上的红罗带下去了。 “哎,你是干什么的,跑到我这里砸场子是吧?” 官景逸的听罢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袖口,过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敢在风城这个地界儿,摆这么个摊子?” 那个男人闻言,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惹得,冒充什么人的在他这里拿钱什么的不少,这个老板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人,但唯独对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深信不疑,大抵是被他的气势折服。 “你是?”老板问道。 官景逸身边的小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老板。 “风城的四爷,老板听说过吧?” 老板结果名片来,仔细的看着。 再一抬头看官景逸,脸上早已经挂着有些惊悚的神色。 妈呀,要不要这样。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老板说着这话,脸上冷汗涔涔,不停的用小手帕擦拭着脸。 官景逸扫都没有扫那个老板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了。 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红罗的带走了。 老板追出去。 “四爷,您就行行好,这赌注都压下了,红罗就这么走了,我没法跟大家交代啊。”老板为难的跟在官景逸的身后。 官景逸要上车之前,一只脚已经踏进车内,听到老板那么说,回过头,那双鹰眸幽幽的盯着老板。 老板被吓得缩了缩肩膀。妈呀,官四爷那个表情和眼神可真是吓人。 官景逸盯着那个老板几秒钟,在老板哆哆嗦嗦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官景逸笑吟吟的又说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吶,你再说一遍?” 老板:“没事儿……我没说什么,四爷。” 官景逸看着那个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你好自为之啊。”官景逸幽幽的来了一句,这句话不阴不阳的,让那个老板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官景逸瞥了他一眼,转身上车了。 坐在车上,官景逸正襟危坐,神色淡淡的,也不去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红罗。 第399章 想要个女儿 “四爷,你有什么吩咐?”红罗偏着头看了官景逸一眼,很快还是把目光移开了,虽然她现在不会在和以前那样爱慕他了,但是毕竟之前,她也默默的喜欢了官景逸那么多年,再加上官景逸为人冷漠,红罗还觉得很紧张,转眼间,手心已经是一片汗。 “红罗,我记得我对你下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在那次你对官黎风动了杀机的时候,我很明确的对你说过,你的所有任务结束。”官景逸看都没有看红罗一眼,双眸紧紧的盯着车前,冷酷的说、 红罗低下头,也有些惭愧,说了一声:“是。所以,接下来,不管我做了什么,都和您的吩咐没有关系,四爷。” 官景逸听罢红罗说的话,眉眼轻轻淡淡的挑了挑,他转头看着被揍得像个猪头一样的红罗,语气不阴不阳的:“哦?” 红罗一直就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对官景逸无声的质问也以沉默回应。 按理说,面对这么不听话的下属,官景逸应该动怒才对,到现在,官景逸不怒反笑。 “对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官景逸忽然这么说。 红罗挑眉,不知道官景逸说的是什么意思。眼中带着一片迷茫。 官景逸呵呵的笑了两声:“不明白?把我带到石城躲起来?”官景逸提醒道。 红罗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那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大胆最不计后果的一次,趁着他变傻了,把他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也不让他去找他心爱的人。 虽然,之前官景逸在清醒的时候对她吩咐过要这样做,但是,归根到底,也是她的私心作祟。红罗根本就不想官景逸和徐安然见面。 “对不起,四爷,是我不对,让您和太太都受苦了。”红罗诚恳的道歉,回想到当初她还真是傻的够可以的。 官景逸摆摆手,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一些,说道:“算了,今天,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把那个工作辞了。” 官景逸认真的看着红罗。 红罗低着头没有说话。 “四爷……”过了很久,红罗呆呆的叫了他一声。 “嗯?红罗,你得知道,这是命令。”官景逸不急不缓的扣着皮椅,发出有节奏但是压迫人心的声音。 “我不能,起码现在不能。”红罗还是第一次违抗官景逸的命令。 官景逸倒是也没有强求她,只是在红罗要在某个十字路口下车的时候,官景逸说:“正好我要去你家转转,专心坐着吧。” 红罗没说话,只不过,明显的坐立不安起来。 官景逸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越往胡同里面拐,官景逸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她生活状况窘迫,官景逸多少也是预料到的,否则不至于去拳击台上和男人拳击,每天弄成这副样子,要知道,在他所有亲手调教出来的下属中,红罗大概是因为是其中唯一的一名女性,那可是最骄傲最自信的,何曾落到过这步田地。 “我辛辛苦苦把你调教出来,教你功夫,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拿去拳击台表演的?”下了车,官景逸站在那一幢破旧的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能倒塌的楼前面,丢下这么一句,两只手插着裤带,不满的意思特别的明显。 “哼!”官景逸又从鼻间挤出一声冷哼来。 官景逸往前走,红罗硬着头皮跟着官景逸就往前走。 刚进去,站在楼梯前,官景逸问了一句:“几楼?” “三楼305。”红罗声如蚊呐。 官景逸也没有说话,就踩着石灰磨的楼梯上楼。 楼道里潮湿的厉害,一条走廊过去,都是一间一间屋子,七八十年代的住处,公共的水房和卫生间那种,从水房发出来的难闻的气味让官景逸皱眉。 这个时候,迎面还从水房出来一个赤膊的纹着花臂的男人。 官景逸不单是身上穿着全球限量版的的衣物,哪怕是随便一个袖扣都是可望不可即的。自身带着的贵族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大家都出来或者趴在窗子上看这个尊贵的犹如天神一样的男人。 官景逸目不斜视,径直随着红罗进了一个狭小的屋子。 听到开门的声音,屋里一个小女孩儿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出来了。 “妈妈……妈妈……”小女孩看到红罗特别开心,小小的一团,特别像一个糯米团子。 红罗蹲下来,对着小女孩张开双臂,小女孩儿一下冲进红罗的怀抱里,小小的头颅不停的在红罗的脖颈处磨蹭着。 “妈妈,你的脸怎么了?”小女孩儿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摸着红罗被打肿的眼睛和嘴角。小家伙虽然年纪小,但还是知道心疼人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妈妈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红罗着急的哄,把孩子抱起来,掂着,急的满屋子轮转。 还是跟在官景逸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块巧克力来,这还是臭小子昨天给他偷偷放在口袋里的,说是留给炽焰的。 这下子,倒是派上用场了。 官景逸缓步走过去,将手中的巧克力递给关关。 关关忽然不哭了,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大眼睛水蒙蒙的忽闪忽闪的看着巧克力。 她想吃,却不从官景逸的手中拿过糖果,而是先询问了她妈妈的意见。 在得到红罗的同意后,关关才从官景逸的手中接过来那块巧克力。 官景逸想到这个就是自己的侄孙女,心下更是一暖,刚才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只不过,更浓重的情绪是感觉到心酸,自己的侄孙子,现在过的,这叫是什么日子! 官景逸现在真的很不得把官景逸揪出来,好好的揍这个小子一顿,然后把他拉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这娘儿俩,再给她们娘儿俩赔罪。 “关关,叫伯伯。”红罗对关关说道。 关关看着官景逸,愣了半天,然后咧开小嘴忽然笑了,毕竟是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把自己心疼妈妈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伯伯……”小女孩儿的声音甜甜脆脆的,让官景逸心生愉悦。 只不过,这个称呼对吗。 “红罗,你确定,她跟我叫伯伯?”官景逸反问道。 红罗挑眉:“不然呢,和我一样叫你四爷?还是你也想要把她训练成和我一样的?” 红罗看着官景逸,在她跟随官景逸这么多年里,她从未敢对他有过半分的不敬和忤逆,只是,这次却是全然不一样的,她骄傲,但是今天,她人生最落魄,丑陋的那一面,都让他统统看了去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她的伤疤,然后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 这不是她矫情,而是从小到大命运锻造出来的她。 官景逸倒也不恼怒,看在红罗她是自己未来的侄媳妇的份上,官景逸只是让小李先把关关带出去转转。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官景逸一边说着,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 红罗转过身子来,面对着官景逸,那表情不卑不亢的。 “这里不要住了,关关还小,得需要人照顾,我给你们找了好一点儿的地方,也安排了照顾关关的阿姨,你就算是想要出去工作,我也不拦着你。 不过,红罗,我得告诉你,那个拳击馆,你是肯定回不去了。” 红罗别过脸去,冷酷说道:“四爷,我不需要您的帮助。” “你就别倔了,你受点苦自己不在乎,难道你还想要关关陪你一起受苦,她还那么小,被你锁在屋子里面,你想没想过,万一有一天发生什么意外的,你倒是哭都来不及!”官景逸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一点,红罗确实很担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她得挣钱,养家。 “四爷,您救过我的命,我很感激你,我这条命是你的,你什么时候要想着拿着走了,我一定没有二话。 但是,我不想再接受你的帮助了。” 红罗说道。 官景逸气的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咚的一声,声音奇大,特别骇人。 屋外和小李一块儿玩的关关都听到了。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红罗,这个孩子是谁的,你瞒得过官黎风那个傻子,就以为瞒得住所有的人吗?关关是我的侄孙女,是官黎风的亲闺女,这事你以为不知道?” 听到官景逸这下把一层窗户纸彻底的捅破了,红罗的眼睛眨了眨,心里也有些不太镇定。 不过她脸上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若不是官景逸太了解红罗,也一定会被她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唬住了。 “你别给我装……”官景逸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红罗开口了:“四爷,不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官黎风的,是景致的,那天晚上,是官黎风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景致带走的,之后,我就有了孩子。” “你甭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会把关关带去检查吗?”官景逸说这句话纯属是吓唬红罗,他早已经确定的事情,何苦还要如此呢。 红罗听到官景逸这样说,果然乱了阵脚:“你……你不能……” 官景逸什么也没说,只丢给红罗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官景逸出门要走的时候,抱了抱自己的侄孙女,没想到官黎风那么不可爱的家伙,竟然能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跟个糯米团子似的,真好。 关关还挺喜欢官景逸,两只手保证官景逸的脖子,一声一声的叫着:“伯伯,伯伯。” 官景逸纠正道:“错了,叫爷爷。我是你四爷爷。” 关关被官景逸说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应该叫爷爷。 爷爷,不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吗? 关关蹙着眉头歪着头看着官景逸,官景逸说的话让小小的关关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小闺女怎么这么可爱,弄得他都想要一个女儿了,那两个臭小子才不这么可爱呢。官景逸心里想。 第400章 上司骚扰 官景逸回来已经是深夜,他静悄悄的进门,只开了壁灯,担心惊扰了睡觉的人儿。 官景逸这一开灯不要紧,他豪华床上的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徐安然的身旁,两边一边一个臭小子。 最重要的是,臭小子的手,还摸着他的所有物。 你说官景逸能不吃醋? 刚刚才觉得人家的小闺女就是好,爸爸的小棉袄,这下回来看到家里这两个臭小子,整天和他妈黏在一块,让他孤家寡人一个的,官景逸心里就怪不是滋味的。 还是有个女儿好,官景逸心里想着。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着床上躺着的睡美人,官景逸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其实他也在想,自己怎么总是要不够这个小丫头呢。 官景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在徐安然微微撅起的小嘴儿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徐安然在睡梦中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扰她清梦,不过因为太懂得官景逸的习惯了,共徐安然没有推开打扰她的人,而是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看到是熟悉的面孔,徐安然唇角绽开了一抹笑,也随着官景逸的动作应和了两下,两只藕臂勾住官景逸的脖子:“你回来了?吃没吃饭?” 徐安然的声音还有从睡梦中带出来的慵懒和沙哑。 官景逸闷着头啃着徐安然的锁骨:“不吃了,吃你就饱了。” 徐安然推了推在自己胸前的毛茸茸的头颅,说道:“洗个澡,早点睡啊。” 她实在是太累了。 官景逸对徐安然的冷漠倒是也没有生气,他嗯了一声,又在徐安然的脸上意犹未尽的吻了几下。 官景逸看到睡在他老婆身侧的两个孩子,依次将大宝和二宝抱着去了婴儿室,官景逸才锁了卧房的们。 这两个小家伙,可别再想着扰他和他亲亲媳妇的清梦。 官景逸去了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腰间只围了一个浴巾,擦着头发就出来了。 看到床上躺着得睡美人,就生扑上去。 徐安然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官景逸还在滴水的头发,滴落的水珠滴落在她得锁骨得位置,有些凉,让徐安然的意识更加清醒了几分。 “你干嘛……大晚上的,我好累呀。”徐安然捏着拳头撑着官景逸的胸膛,她刚要转过身子继续睡觉,就被官景逸按住肩膀。 官景逸挑了挑眉,鼻子贴着她的侧脸,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嗓子中溢出来,官景逸贴在徐安然得耳边轻声说道:“媳妇儿,我忽然发现,有一个女儿应该是一个挺幸福的事儿,我觉得这俩儿子就是来找我讨债的,可是女儿不一样啊,爸爸妈妈的小棉袄,你说多好啊。要不,咱们再要一个女儿吧。” 徐安然本来还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官景逸这么一说,硬生生的被他吓醒了。 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俊颜,使劲的眨巴眨巴眼睛:“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我说,我们要不要个女儿吧。”官景逸唇角勾着邪佞的笑。 徐安然彻底石化,这个老男人,不过出去了几个小时,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突然想要个女儿。 拜托,大哥,这女儿是想要就跟母鸡下蛋一样的,说有就有吗。 徐安然不不住的在心里哀叹着,不过官景逸貌似是没有看太懂徐安然得心思,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要个女儿呢。 他的吻一路向下,掀起了徐安然身上短裙一样的丝质睡裙。 忽然,他的脑海中窜出来一个画面,那是在医院陪产的画面,两个儿子生产的时候他是陪同着的,当时他是从失忆变傻冷不丁的正常的,本来预产期并不是那一天,接过徐安然因为自己要自杀才会羊水破了,生产的。 官景逸忽然清醒了一大半,随后将把徐安然卷到腰间的睡裙拉下来。 徐安然本来闭着眼睛,等待着官景逸的折腾,却没想到,官景逸这次大发善心的放过自己了。 徐安然睁开眼睛,眼底有些疑惑的看着官景逸:“怎么了?”徐安然轻声的问道。 官景逸的面色有些颓丧和失落,他硕大的身躯慢慢的从徐安然的身上滑下去,然后和徐安然一样并排着仰躺在床上。 “怎么了你?”徐安然推了官景逸一把,看他这样失落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心里也跟着打鼓。受了什么刺激了这是。 “安安,生孩子那么苦,我们还是不要了。”良久,从官景逸的口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安然挑了挑眉,心里在想,呦呵,这个大男人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官景逸不知道徐安然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都怪我,从你怀了孩子,到现在,我都没有让你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我却还想着让你生女儿,安安,都是我,太自私了。” “你别这么说,我很好。”徐安然转过身子,一只手撑着头颅,手肘撑着床,支起头来看着官景逸。 “而且,我很乐意为你生孩子。”徐安然诚恳的对官景逸说。 官景逸挑眉看着徐安然:“真的?” “嗯。”徐安然点头。 不过官景逸很快就又说:“那也不生了,起码不该是现在,刚生了儿子才两年,再等等吧。” 官景逸将徐安然搂在怀里面。 徐安然笑了,她这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知冷知热对她体贴入微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徐安然就这样躺在官景逸的怀里睡着了,官景逸听着怀里传来小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满足的喟叹了一声,然后一枚轻轻的吻,落在徐安然的眉心。 “老婆,谢谢你,我爱你。”官景逸深情的说道。 第二天,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坐在一辆车上,官景逸亲自去送徐安然去医院。小李在开车。 “对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趁着我睡着,和我说了什么了?”徐安然问官景逸。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扬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你说昨晚我跟你说的生闺女的事儿?” 官景逸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车内的人都听到。 徐安然第一反应就是看了一眼前视镜,坐在前面的司机小李是什么状态。 果然看到小李在抿着嘴巴偷笑。 徐安然的脸腾地一下就爆红起来。 官景逸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徐安然捏着拳头往官景逸的肚子上捶了一下:“别瞎说!” 官景逸耸了耸肩膀,满脸笑意。 官景逸没有下车,目送着徐安然进去了就离开了。 这阵子关于官景逸和徐安然的流言蜚语不少,大家都知道官景逸早在几个月以前去了美国,并且基本上和徐安然没有联系,所以大家纷纷猜测,这夫妻两个是不是貌合神离了。 徐安然刚换好了衣服,就有同事带话给她:“徐医生,人事部的刘部长找。” 徐安然轻轻的蹙了蹙秀气的眉,将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摘下来,不知道所谓的刘部长找她能有什么事情。 徐安然想着那个刘部长平时的为人,那可是全院里出了名的色狼,徐安然就又把那个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了。 “刘部长,您找我啊?”徐安然敲了敲门,听到屋里有人应声,这才推门进去。 “小徐啊,快进来坐。”刘部长倒是很热情。 徐安然对刘部长点了点头,说道:“不必了,您有什么吩咐?我站着就可以了,一会儿我还要查房呢。” “哎呀,小徐啊,要说起敬业来,你可真是头一个,你看看,生了孩子,还这么拼命,难怪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刘部长的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哪怕是被厚厚的眼镜片遮挡着,那流光都是遮挡不住的。 刘部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将徐安然的全身打量了一番。 他这一眼看得徐安然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让徐安然的心里一阵泛呕。 “刘部长,您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徐安然不卑不亢的问道。 “哎,别着急,我就是问问你,这马上就要评职称了,你说你,做了那么几台大手术,难道就不想名利双收?” “凭职称的材料我在准备,准备好了,我会和其他同事的材料一起上交给我的主任,这就不劳刘部长费心了。”徐安然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那个刘部长看到徐安然要走,便着急了,慌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去拉徐安然的胳膊。 还好是冬天,徐安然穿的多,两件毛衣和一个外套,只不过,徐安然还是觉得恶心的厉害,一把就把刘部长的手甩开了。 “刘部长,请注意你的行为,别忘了,我是个有夫之妇。我的老公是谁,你应该也知道。”徐安然再也不给这个男人留一点的面子,冷冷的说道。 刘部长虽然没有在和徐安然有半分的肢体接触,不过也是够讨厌的,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老公是谁,不就是官景逸吗?那又怎么了,他不是在美国吗,有没有回来,再着说了,我都听说了,你们夫妻之间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吧,我估计你们现在也就是各玩各得。像官景逸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就你一个女人呢。 所以啊,小徐,我觉得咱们俩在一块玩玩应该无伤大雅,是吧……” 刘部长那油光满面的大脸上扬起色迷迷的微笑。 让徐安然作呕。 “你胡说什么!刘部长,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否则的话,咱们医院,你就别想着混了!” 徐安然并不是个吃素的,如果她和官景逸被人这么侮辱她还不出声的话那也就太窝囊了。 “你……你看看你这个小同志!”刘部长碰了一鼻子灰,被徐安然这么一骂,狼狈的摸了摸鼻子,还没说完话,徐安然在他面前就出了门,并且把门甩上了。 第401章 先不用关门 谭邱许推门进了办公室,却发现自己的院长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官景逸。 谭邱许手上还拿着病历,幽幽的走进去,看到官景逸那厮也在嚣张的看着自己。 谭邱许啪的一声将手中拿着的文件往桌子上甩过去。 “你丫的,什么时候回来的?”谭邱许随便扯了一个椅子,就坐在官景逸的对面。 官景逸的浓眉挑了挑:“昨天回来的,听说你开了一家医院,来看看。” 官景逸一边说着,翘着二郎腿环视了整个屋子一遍。 “我说你小子啊,这一个医院明显不如第一急诊室,你这么个医学怪才,外科圣手,放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屈才了?”官景逸的手指敲着桌面,说的话却是实话。 谭邱许只是笑,说道:“你知道的,我也不在乎这些。那个医院我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官景逸看着谭邱许看了一会儿,他自然之道谭邱许是什么意思,对于老谭来说,那个医院,应该是个伤心地吧。 官景逸点了点头:“这也不错,自由,你自己得医院,你说了算。” 谭邱许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别走了一会儿,留下来喝两杯吧?”谭邱许说道。 官景逸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说:“好啊,正好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去,安安中午又不回家。” 谭邱许点了点头。 “对了,听说,你把那个叫秋美的小辣椒弄到你的医院里了?行啊你,老谭,看不出来,你这么个木头脑子,还懂了追小姑娘那一套呢?” 官景逸指着谭邱许竭尽全力的讽刺,现在他早已经对三姐的事情释怀了,知道了,当年,谭邱许的选择,也是逼不得已。 “谁跟你说的,安安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这一回事儿,安秋美来我的医院是因为……” 谭邱许着急的想要解释,官景逸这个时候却摆了摆手,示意谭邱许还是别解释了:“得了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听。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句话听说过没有,老谭,用在你身上最合适。”官景逸说道。 谭邱许还是闭上了嘴巴,知道自己现在是解释不清了。 官景逸中午和谭邱许吃了顿饭,因为下午谭邱许还有手术,所以两个男人没有喝酒,是喝的茶。 官景逸回家,两个小家伙已经午睡醒了,正在蹲在门口看着远处的炽焰。 看起来啊,两个小家伙是真的很崇拜炽焰呢。不过炽焰看起来就要高冷的多,根本就不许除了官景逸之外的人靠近。 “小家伙们,爸爸回来了,还不快点出来迎接我。”官景逸手上拎着西装外套,刚一进门就对两个小家伙叫到。 可是两个小家伙却偏偏像是没有听到官景逸的话似的,只不过是施舍性的抬眼懒懒的看了官景逸一眼,就继续托着下巴看炽焰。 官景逸挑了挑眉,敢不鸟他们的老子,还真是…… 官景逸拿来了三个水枪,每个水枪都灌满了水,三米远的之外挂着一个射飞镖的靶子,官景逸说:“根据我们射中的环数,最中心的得分最高,从那个红色的圆心没往外一环,分数就会比前一环少一些,现在我们比比看,谁的得分最高好不好?” 大宝和二宝异口同声的回答:“好!” 官景逸点点头,现下当真是有长官的架势了,指挥着两个小孩子,先教给他们托举枪和瞄准的正确姿势,并且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开始比赛。 最先开始的是二宝。 二宝端水枪都有些费力,小手不停的抖,中心也有些不稳,水从水枪中射出去,连靶子都没有射中。 大宝雄赳赳气昂昂的对二宝说:“你看我的!” 大宝端水枪的姿势看起来倒是比二宝端正不少,毕竟他从出生以来就比二宝的体质要强不少。 大宝的成绩要比二宝好一些,射到了靶子最外环的底部。 大宝得意的对弟弟扬了扬下巴。 官景逸摸了摸大宝的头,说道:“才这样你就骄傲了,看我的。” 官景逸像是端机关枪一样的端起玩具枪,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给两个臭小子树立威信,所以,一击即中,射中了靶心。 大宝和二宝先是惊叹了一下,然后鼓掌:“爸爸,好棒!” 是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赞美。 官景逸又陪着两个孩子练了一会儿枪,倒是都还挺上道,对官景逸这个长官是越来越佩服了,练习也是很认真的。 “好了,基本要领你们都掌握的差不多,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我要去给炽焰洗澡了,你们自己自由活动。” 大宝和二宝像模像样的保持了立正的姿势对官景逸行了一个军礼。 “是的,长官。”大宝和二宝齐刷刷的答道。 大宝和二宝在沙子堆前面玩沙子,官景逸拿着水管给炽焰洗澡。 炽焰哪怕是浑身湿漉漉的,也没有办法遮挡它英勇的身姿。 “炽焰好酷!”大宝由衷的叹喟。 官景逸挑眉,说道:“炽焰酷,我就不酷?” 二宝是个小马屁精,立马说道:“爸爸酷。” 官景逸满意的点头,那双鹰眸看向大宝:“你说呢?”官景逸对大宝发问道。 大宝不说话。 虽然他心底承认官景逸这个人的确是特别棒吧,但是嘴上真的是不愿意承认,要么怎么说这父子两个像呢,那脾气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不过,官景逸对付各类的人也都有的是招儿。 部队里十几岁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几乎都是,谁都不服谁,还有家里教育不了,人都快废了的那种,就是官黎风那种,他遇到过不知道多少,不也一一都钣过来来了。 所以教育两个儿子,官景逸还是蛮自信的。 官景逸对两个小孩子摆了摆手:“来,你们俩过来。” 两个小孩子立马高兴起来。 “爸爸,我们也可以给炽焰洗澡吗?”大宝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到可以摸摸炽焰,大宝简直是兴奋极了。 只不过炽焰好像听得懂大宝说的话,起身,溜达了一圈,成功的躲避开了大宝和二宝。 看着大宝和二宝失落的表情。官景逸沉声喝了炽焰的名字一声。炽焰看了官景逸一眼,乖乖的有站回了原地。 这下大宝和二宝再去摸炽焰,炽焰就不再躲避了。 “这下,你说是爸爸酷还是炽焰酷?”官景逸对大宝问道。 大宝马上说:“还是爸爸厉害。” 官景逸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孩子们说道:“我要去接你们妈妈,这样,你们给炽焰洗澡,还有,大宝要知道照顾弟弟。” “爸爸,放心。”大宝的话音刚落,炽焰一激灵,站着身子,狠狠的将身上得到的水花甩了一通。 刚走出不远的官景逸回头看,两个小家伙身上都是炽焰甩在他们身上的晶晶亮的水花。 官景逸对站在一旁看着的阿姨说:“你看好他们,注意别着凉。” 官景逸的汽车停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眼看着下班的点儿已经过了,不少医生护士都回家了,却迟迟不见徐安然出来。 官景逸给徐安然打了电话,显示关机,想必是在手术。 官景逸便下了车,说去看看。 进门,遇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官景逸正好和她们一条路,就跟在她们的身后走。 “哎呀,要评职称了,估计我这一年又没戏了,哎……” “凭职称估计也轮不上咱俩,你看小徐医生多厉害啊,这几年,两台开颅大手术了吧,高精尖的手术,咱们可望不可即,要说有名额,小徐医生是首当其冲的。 听说刘部长还找她了,估计要和徐医生谈这件事。” “啊……刘部长那个大色鬼啊,你说小徐医生老公一直不在国内,那个色鬼会不会欺负徐医生啊?不过应该也不会吧,小徐医生可是堂堂风城四爷的妻子,刘部长得有多大胆子才能……” “嘘,小点声儿。”那个护士慌忙的捂住了刚才说话的护士的嘴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说:“你还不知道呢,这个色鬼还真的打算性骚扰咱们徐医生来着,还说徐医生和他老公是貌合神离,之后办公室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上午正好路过刘部长的办公室听到的。” “啊?小徐医生和他老公貌合神离,这事儿是真的吗?” 官景逸在两个小医生身后听着她们的对话,后来,脸都绿了。 “你们说什么?”官景逸在两个人身后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那两个医生听到这句话一转头,就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官景逸,妈呀,可真是吓人。 两个医生登时就被吓得腿软了。 “四……四爷,您怎么在这?” “我来接我老婆下班。”官景逸说完这句话,剥开两个女医生,就进了徐安然的办公室。 徐安然的办公室空空荡荡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官景逸扯开办公桌里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他先拿出手机来给阿诚打了一个电话:“调查一下,第一急诊室医院里人事部的刘部长,还有把他现在的具体位置发过来。” 官景逸对电话那边的阿诚,简短的吩咐道。 徐安然做完了这个肾移植的手术,已经很累了,刚刚换好衣服,回了办公室,推门一看,官景逸正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把玩着她桌子上面的小摆件。 “哎,你怎么来了?什时候到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徐安然看到官景逸在这里等着她还有些意外。 官景逸扬了扬手中拿着的徐安然的手机。 徐安然说道:“一准给我打电话我关机了吧?哎哟,做了一个肾移植的手术,累死了简直。” 徐安然一边说,一边就要关门。 官景逸扬了扬眉,说道:“门先别关。” 徐安然狐疑的看着官景逸,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关门。 第402章 生气 “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徐安然笑道,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官景逸现在这个样子,她有些莫名的心虚。 官景逸倒是没怎么样,脸上还笑意盈盈的,他拍了拍桌子说道:“到我这里来。” 徐安然依言走过去,脚步有些慢,官景逸没有什么耐性,长臂一伸,直接把徐安然搂进自己的怀中了。 “啊!”徐安然惊呼了一声。 “吵什么?”官景逸不耐烦的打断徐安然,细细碎碎的吻就往徐安然的脸上和脖子上落下去。 徐安然推拒着官景逸:“你……你疯了,这是在医院,你这是干嘛?” 徐安然不满道,况且她的办公室的门还是开着的,这是故意的要给她的同事看笑话吗? 官景逸也不说话,他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期间从来没有放过紧箍着徐安然的手,反倒两个人调转了一下位置,徐安然直接被官景逸摁在办公桌上了。 官景逸现在俨然一匹狼,不给徐安然半点喘息的机会。 “景逸,逸哥哥……你别这样,究竟是怎么了?”徐安然放弃了挣扎,采取了怀柔政策。 官景逸听到徐安然叫他逸哥哥的时候,果然,这样的兽行就停止下来了。 他那双如墨一般的深潭,牢牢的盯着徐安然,好像要在她的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徐安然唇红齿白的,脸上的小嫩肉细腻白皙,生了孩子的她女人味十足,现在的她,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那他走了这么多日子呢,她又被多少个男人觊觎着,鬼才知道呢! 官景逸一想到刚才那两个医生的对话,她被男人性骚扰了,官景逸的肺简直都要被气炸了。 “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官景逸盯着徐安然看了半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安然轻轻的蹙了蹙秀眉,对官景逸的质问不明所以。 “啊?” “呵……”官景逸轻笑,薄唇掀开,他略显粗糙的手指滑过徐安然的脸颊和细腻优雅的天鹅颈,说道:“不知道是吗?那我给你提个醒。” 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说下去。 “医院里都说我们夫妻面和心不合,这不,我让他们看看,我有多爱我这个老婆。”官景逸一边说着,俯下身子,发了狠的一口就咬上了徐安然的嘴唇。 痛的徐安然一声闷哼。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官景逸,你丫的这个禽兽。 不过徐安然也就敢这么在心里念叨,她和官景逸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最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懂得,这个时候如果还在这只发怒的豹子头上火上浇油的话,那离自己丢了小命估计也就不远了。 徐安然哀叹了一声。 官景逸松了口,看到徐纪念的唇瓣被自己蹂躏成殷虹的快要渗出血的样子自然也是心疼。 他的浓眉重重的蹙在一起,眉心纠结。 徐安然好脾气的双手搂着官景逸的脖颈,淡淡的一句:“你都知道了?” 官景逸没说话,脸色不太好。 徐安然扯了扯官景逸的衣袖,轻轻的摇晃道:“别生气,今天的事情,其实……怎么说呢,我也挺生气的,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院里出了名的老色狼,不过,我也没客气,我对他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的女人,给他八条小命也不够他丢的。所以,他就退缩了。 实际上,他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也没有敢碰我。” 徐安然为了平息官景逸的怒火,特地把那个刘部长说他们夫妻面和心不合的话给隐去了。 只不过,官景逸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可是亲耳听医生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来着。 全院都传开了,这件事该是有多严重,这个小女人又受了多少人的冷言冷语? 他怎么一概都不知道? 官景逸生气,气大家的说闲话,气徐安然的隐瞒,更气自己没有吧自己的女人保护好。 徐安然仔细的看着官景逸的神色,这次他隐藏的太好,喜怒哀乐都隐藏在那一张很好看的面皮里面。 “你……不生气了吧?”徐安然对官景逸讨好的笑道。 官景逸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两只手撑着桌子从站起身来,然后把仰躺在桌子上的徐安然也拉起来。 “哟呵,痛!”徐安然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被官景逸拉起来。 官景逸一边说着:“让你逞强。”一边将徐安然翻转了身子,给她捏肩膀。 徐安然只顾傻呵呵的笑。 “笑屁呀!”官景逸还是一脸不爽,那臭屁的样子,让徐安然笑的更欢了。 官景逸给徐安然捏了一会儿肩膀,手捏着她的手,说:“走吧。” 徐安然活动了活动肩膀,跟着官景逸出了医院。 夫妻两个手牵着手,路过之处,徐安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被周围的医生和护士看着。刚才她被官景逸压在办公桌上强吻的事情,怕是被别人看到了,估计明天一大早就会被传遍整个院吧。 徐安然真是欲哭无泪。 “你放手,快放手。”走了半道儿,徐安然突然耍起小脾气来,说什么也不让官景逸牵着自己的手了。 官景逸转过身来,狐疑的看着徐安然,他问了一句:“怎么了你?” “什么我怎么了,我看是你怎么了? 都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一点儿也不注意影响,你看大家都看我们了。 都怪你!都怪你!” 官景逸挑眉,折回身子,往徐安然的方向走了两步,转眼间,就堪堪的站在徐安然的面前,两个人身子特别的近,呼吸相闻。 徐安然后退了两步。 “你是我老婆,牵牵手的影响就不好了?嗯? 还是你就是想要大家误会,我们夫妻两个是面和心不合?”官景逸眯着狭长的双眸,问徐安然。 徐安然愣了愣,看出官景逸的不高兴,并且他这次的不开心,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官景逸将徐安然的身子一搂,徐安然的身子就狠狠的撞在官景逸的胸膛上。 官景逸刚才的质问让徐安然无从下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安然淡淡的说,别开眼睛,不再和官景逸对视,因为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徐安然和他对视不过几秒,总是会堪堪的败下阵去。 官景逸以为徐安然是对自己不耐烦了,他的脾气上来了,拽着徐安然打开车门,就竟徐安然塞进车里去。 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 徐安然都快要被气死了。 “官景逸,你不能强迫我!”徐安然双手掐着腰,看着也坐进车里的官景逸叫嚣着。 他不开心,她还不开心呢。 无缘无故的受了上司的性骚扰,现在还要承受这个男人无理取闹的火气。 徐安然本来上了一天班就够累了,本来下班想着好好休息,没想到却变成了一个受气包。 徐安然还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呢。 当下也开始对官景逸发起火来。 “我怎么强迫你了?”官景逸皱着眉对徐安然说,然后一把把徐安然抱在怀里。 徐安然尖叫了一声,被官景逸这一抱猝不及防,不知道为什么他分明和自己生着气为什么还要抱自己。 反正徐安然是特别的不爽,她还生着他的气,自然,现在抗拒官景逸对自己的一切的触碰。 “怎么了,我抱抱你都不行?徐安然,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没有告诉我?”官景逸冷冷的问出口。 他其实是想要徐安然对自己亲口说出口的,没想到,到现在还要亲口问她,到底还是他绷不住,不淡定了。 “你……我?”徐安然的上嘴唇和下嘴唇有些打架,她看着官景逸这副来质问的样子,很明显,他是知道今天白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什么你啊我的,徐安然,你不说是不是?”官景逸看着她对自己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生气,气她根本就不对自己袒露真心。 官景逸的有力的大掌扣着徐安然的后脑勺,薄唇压下来,在徐安然紧紧闭着的唇瓣上,碾压着,蹂躏着。 徐安然别着头,发出痛苦、抗拒的呜呜的声音,不想要官景逸对自己靠近半分。 “官景逸,你丫的混蛋!”徐安然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别过头去,手一巴掌就拍在官景逸的脸上。 啪的一声,徐安然在挣扎的时候,并没有掌握好力度,这不,就把官景逸的脸重重的打偏过去。 官景逸的左脸登时红彤彤的。 徐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还扬在半空中还未来得及放下去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真的是失手打了官景逸。 “我……我不是……”徐安然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口,说道后面,索性闭上了嘴巴,不说了。 官景逸双眸猩红的盯着徐安然,特别像一头濒临发怒的豹子。 徐安然被官景逸盯着觉得怪瘆人的,她缩了缩肩膀,咽了一口唾沫,对官景逸伸长了脖子说道:“那个,你要是觉得你吃亏了,你打过来就是了。” 徐安然一边说着,将自己的脸凑到官景逸的面前。 官景逸眯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像是一枚剥了蛋壳的鸡蛋的脸儿,他的双眸眯的更加危险了。 “你是我老婆,我才不会打你。但是这一巴掌我也不会白挨,自然有人受着。”官景逸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徐安然听罢官景逸的话,睁开眼睛,看着官景逸:“你,我告诉你啊,你别乱来,我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不就都晚了了吗。 还有,我官景逸的女人,你以为是那个人想调戏就能调戏的? 不给他点儿教训,看来他是不知道风城四爷这个称号怎么写的。” 官景逸幽幽的说道,唇边掀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徐安然压根就不敢再看官景逸的表情,只消刚才那一眼,徐安然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官景逸生起气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骇人。 第403章 官景逸揍人 看来他平时对自己怎么样,生气也好,都还是挺留情的,起码,脸色没有像现在这么可怕过。 看着车子并不是向回家的方向行驶,徐安然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我们这是去哪啊。景逸,我们回家好不好?”徐安然扯着官景逸的衣袖。 官景逸却抬了抬胳膊,淡淡的将徐安然的手甩开了。 “景逸……”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官景逸说了这么一句。 “小李,你快停车,停车……”徐安然也大概能猜出官景逸究竟想要做什么,虽然那个刘部长真的是可恨,她也实在是想要刘部长这个大色鬼得到一点儿教训。 但是,她并不想官景逸插手其中。她太了解官景逸的底线和气度,如果,今天晚上,真的让官景逸去教训那个刘部长的话,搞不好会闹出人命,那个刘部长不足可惜,但是徐安然不想让官景逸卷进这件破事儿中。 徐安然越想越觉得不妥,她搂着得架势座位,去拽小李的衣服。 “太太……”小李惊呼了一声,方向盘的转动,让车子在马路上行了一个蛇形,有惊无险,却让徐安然的头重重撞在靠背上。 “你闹什么!”官景逸摁住了徐安然,不悦得开口,眉间紧紧的蹙着。 “我没有闹,我就是不想要你去找那个刘部长。”徐安然死死得拽着官景逸得袖口说道。 官景逸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徐安然一眼。 “这事儿你别管了。”官景逸轻声说道。 很快,官景逸的座驾就停在风城一个最大的会所前。 官景逸早已经把西装脱了,衬衫的领口的扣子被他解开了几颗,袖口被高高的挽起来,露出一截精壮的古铜色的小臂。 徐安然看官景逸这样子,分明是要去打架的架势啊。 “你别去,算我求求你。”徐安然拽着官景逸得袖子,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有这几天得安生日子,徐安然不想这样大动干戈。 官景逸将徐安然挥开,徐安然跌在皮质椅子上。 官景逸下了车,丢下一句:“小李,你给我看好太太。”砰的一声,官景逸就把门关上了。 会所内,那个所谓的刘部长正在享受按摩。 他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好好得享受着,女按摩师的手法十分精湛,力道恰到好处。 那个刘部长,简直就要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踹了开来。 这巨大的声音宛如炮鸣,那个刘部长,霍地一下睁开眼睛,警醒的看向门口。 可是他还没有看到来人的时候,那肚子就被踹了一脚。 这一脚,官景逸可真是泄了愤的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况且又是用皮鞋踢中了要害,那个肥头大耳的刘部长被官景逸踹下床去,摔了一个狗吃屎不说,捂着他的小肚子,在地板上蜷缩着,杀猪一般的哀嚎着。 那个按摩的女技师早已经在官景逸进来的时候就赶紧的出去了。 现在屋内就还只有官景逸和这个肥头大耳的刘部长。 “刘部长?你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诺大的风城,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我官景逸得老婆,你可真是瞎了你那双狗眼了!”官景逸咬着牙愤愤的说道,他一边说着,拎起那个刘部长来,攥着铁拳,又在他的眼睛,鼻子上招呼了十几拳。 转眼间,那个刘部长都被揍成一个猪头。 “四爷,别打了……别打了……” 刘部长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哀嚎着。 再打下去,官景逸是真的要把他打死了。 其实官景逸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派几个过来,私底下不管把这个所谓得刘部长料理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能说话。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官景逸亲自动手打人,并且还是在风城第一高级会所,众目睽睽之下,如果那个刘部长报警的话…… 徐安然冲进了会所:“小李,你告诉我,那个刘部长究竟在哪间屋子,嗯?” 徐安然像是个无头苍蝇是的来回瞎转。 小李劝到:“太太,四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您还是别去了。我相信四爷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 徐安然不禁爆粗口:“他知道个屁!” 小李被徐安然一句话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二楼的楼梯口就传来得刘部长杀猪一般的哀嚎声,徐安然循着声音跑过去,看到那间大大咧咧的敞开的屋子里面,有徐安然看到刘部长已经被揍得像一个猪头一样,嗓子都喊哑了,声嘶力竭的,捂着脸还在向官景逸讨饶着。 徐安然冲过去,拉住官景逸还要重重落下去的铁拳。 “别打了,逸哥哥,你会把他打死的。” 官景逸的手臂感觉到一股阻力,回过头去看,看到徐安然满脸害怕的表情正看着他。 官景逸本来想要不顾徐安然继续打下去的,谁知道徐安然扑通一声就钻到官景逸的怀里,张开手臂,将官景逸环抱住。 “算我求求你。”徐安然说道。 事已至此,让官景逸于心何忍。 官景逸气愤的将手收回来,一只手里的手掌拽着徐安然,他几乎是拖着徐安然,把人带出了包厢。 坐在车里,车里的气压相当低沉。 官景逸仰头靠在皮质靠椅上,闭着眼睛,眉心微皱,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徐安然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她刚才都要怕死了,唯恐他出什么事情。 “你……你没事吧?”徐安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就先问了问这个打人者有没有事。 官景逸冷哼,语气不阴不阳的:“我能有什么事。” 一句话哏的徐安然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 他生气,她难道就不生气吗? 亏她现在还忍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还打算和他解释。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坏呢,徐安然心里想。 官景逸竖着耳朵听到周围没有了动静,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睛。 却看到徐安然坐在自己身旁,捂着嘴巴哭。 他还没怎么样,怎么这个小丫头反倒是委屈上了? 官景逸不明所以,再加上他也在气头上,看着徐安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反倒是冷哼了一声。 徐安然暂时的止住了哭声,抬起眼睛看着官景逸。 发现那厮没有一点要心疼自己的意思。 徐安然从小声的低低啜泣,转变成嚎啕大哭。 “哇……哇……” 官景逸这才直起身子来,那双手本来打算要给徐安然擦眼泪的,但是被徐安然一巴掌打开了。 官景逸的手扬也不是,放也不是的。 “哎,我说你这人……”官景逸忍不住的吐槽。 “怎么了?我怎么了?官景逸,你无理取闹!”徐安然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控诉道。 “什么?我无理取闹,什么叫我无理取闹。 你说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看到我,一句话也不说,闭口不言。你他妈的当你老公是什么?不敢惹事,贪生怕死之徒?” 官景逸同样气愤的说。 徐安然那双红红的眼睛,幽怨的看着官景逸,她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是,她现在不愿意解释了。 徐安然别过脸去,后脑勺对着官景逸,只对官景逸丢下一句:“随便你怎么说。” 官景逸也不说话,深呼吸了两口气,这个小丫头也着实是气人,如果真的还要和她保持这样的对话下去,官景逸很难保证,不揍她屁股。 回到了家,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车,徐安然在前,官景逸在后。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官景逸搂着徐安然,或者两个人大手拉小手的这样走进来,心情好的话,徐安然还会哼哼小曲儿。 可是今天,明显情况不是太一样。 徐安然眼睛红红的,张管家迎上来就看到了。 “太太,怎么了这是? 先生没回来吗?”张管家担心的问。 正这么说着,官景逸拎着西装外套就进来了。白色的衬衫上溅了好几滴的血。当然,那个是刘部长的血。 只不过张管家并不知道啊,看到官景逸白衬衫的血登时就紧张了起来:“先生,怎么了这是的,怎么这么多的血啊?” 官景逸一脸无所谓的说:“没事儿,不是我的血。” 官景逸说话间,目光还瞥了徐安然一眼。 徐安然也没接下官景逸对自己的挑衅,这不,就迈开腿往楼上走。 张管家轻轻的叫了她一声:“太太,要吃饭了,两个小少爷还等着您和先生回来呢,到现在了也还没吃饭。” 徐安然抹了抹眼睛,扭头对张管家说:“今天我不舒服,不吃饭了,您让大宝和二宝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张管家点了点头,目送着徐安然上楼的清瘦的背影,目光转向官景逸的身上。 张管家那副神情,分明就是‘你又欺负太太了吧’ 官景逸被张管家看的浑身不得劲,便说:“那我先去换一件衣服,一会儿下楼来陪两个小家伙吃饭。” 官景逸蹬蹬的也上了楼。 打开卧室的门,官景逸没有看到徐安然的人,看到浴室的灯光亮着,里面传来花洒流水的声音,知道她是在洗澡。 官景逸没说话,径直走到衣柜前面,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掉,直接扔在地板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平角内裤。 徐安然听到衣柜开门的声音,那颗心,颤了颤,洗澡的动作也僵了僵。 官景逸推开衣柜,随便拿了一套灰色的家居服,套上,就下楼去了。 徐安然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又被重新掩上的声音,才继续洗澡。 “爸爸,妈妈怎么没有来吃饭啊?”二宝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问道。 大宝也看着官景逸。 官景逸:“你们妈妈她身体不是很舒服,今天就不下楼来吃饭了。” “爸爸,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大宝说了这么一句。 第404章 老婆,我错了 那双大眼睛清明澄澈的哟,官景逸都不敢再直视两个小孩子的眼睛。 “快点吃饭吧。还男人呢,怎么这么罗嗦。”官景逸闷着头,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一边说道。 两个小孩子听着官景逸话,闷着头吃饭,官景逸心里怪难受的,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看着大宝和二宝吃饭。 “你们吃饱了,就快点儿给我去睡觉,老老实实的啊。”官景逸和徐安然闹着气,心里虽然说别扭吧,但是现在,一会儿看不到那个小丫头,还心里痒痒的怪要命的,跟被小猫爪子挠了似的。 所以,官景逸也没等着两个儿子吃完了饭,就起身上楼了,留下大宝和二宝让保姆们照顾。 官景逸推开卧室的门,却没有再床上看到意料之中的身影,他推开浴室的门,除了一些蒸腾着的水汽,什么也没有。 官景逸挑了挑眉,这个丫头,去哪了? 官景逸几乎把整个二楼都找遍了,最后越来越着急,终于在最边角的一家客房的床上看到她的身影。 真是好哇,这是故意躲着自己呢这是? 徐安然本来睁着眼睛,但是听到那个开门声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脑袋的大半都缩进了丝被里面。 官景逸的脚步声从远到进的响起来。 “跟我回房,去睡觉。”官景逸冷冷的说,刚才找她却找不到的那股焦急被他很好的掩盖了下去。 徐安然将自己的头又往被子里伸了伸,像个鸵鸟一样,就是一言不发。 “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官景逸说着,然后在徐安然的床边,弯下腰来,大手一伸,就将徐安然身上盖着的丝被给掀开了。 那力道,带着呼啸的风,把徐安然的发丝都吹飞起来了。 徐安然这才睁开眼睛,她坐起身来,对着官景逸,气势丝毫不退却的说:“怎么?你是不是光打了刘部长一顿还不够,还得揍我一顿才甘心?好啊,你打吧。”徐安然仰着头,闭上眼睛,那副样子哟,慷慨赴义,大义凛然。 “嘿,我说你个臭丫头!”官景逸说着,将徐安然的身子拉扯着,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让她趴在床上。 徐安然眼看着自己这个被动的情势,给急了,她手被官景逸折在身后,动弹不了。 想到官景逸可能是真的要动手揍自己,徐安然害怕了,踢着自己的脚,大声道:“官景逸,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打我,这是家暴!” 徐安然想到刚才官景逸打刘部长的时候的那个血腥的场面,虽然知道官景逸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但是还是害怕,心里面没底。 官景逸压着徐安然的手,听到她这么说,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官景逸揶揄了她这么一句。 徐安然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就冒出一句革命先烈说的话来:“杀死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的凌云壮志。 官景逸二话不说,长腿就迈上了床,跨坐在徐安然的身上。 徐安然的身子登时就深深的陷进大床上,她闷哼了一声。脚还不停的踢着。 “混蛋,王八蛋,你给我放手,放手!” 官景逸的大掌啪的一声打在徐安然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声音特别清脆。 徐安然只有一个意识——痛!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呜呜……官景逸,我要离婚,我要离婚,你欺负人!”徐安然痛的眼泪都飙出来了,脑子一短路,说什么也口不择言起来。 “离婚?好啊,离婚这话都敢说了是吧。我让你离婚!”官景逸扬起巴掌来啪啪在徐安然的屁股上又打了两下。 屁股上肉厚,打起来还解恨,这是官景逸找杜樊淼学习的整治小肚子的方法,他本来想要用在大宝和二宝身上的,不想,今天却用在自己老婆身上了。 “呜呜……你怎么能打我,你怎么能打我?” 其实后面的几巴掌,官景逸压根就没有用什么手劲,一点也不疼,他用这个方法不过就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而已,尤其是徐安然把要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你说官景逸能不生气?这一点,徐安然也知道。但是徐安然还是觉得委屈。 徐安然哭到后来就没有什么力气了。索性把脸埋在床上。 官景逸挑了挑眉,听到女人没有声音了,这才将徐安然的肩膀掰过来,徐安然小脸和眼睛都红红的,她吸了吸脖子,扭着头,不看他。 官景逸能看到她曲线优美的天鹅颈,和侧脸。 “听话了?老实了?那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官景逸幽幽的说道。 徐安然说道:“不听,你打我了。” 官景逸笑:“疼吗?” “疼。” “那要不我给你揉揉?”官景逸笑着一边说,大手就撩起徐安然的衣摆,作势就要脱徐安然的裤子。 徐安然尖叫了一声,身子扭了一下,躲开了官景逸的手。 “你怎么还生气了?”官景逸看着她对自己一幅避之不及的模样,说道。 “我怎么不能生气,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你凭什么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教训我?你有考虑过我吗?”徐安然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刚才挨打的时候,是雷声大雨点小,现在,是真的伤心了。 徐安然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跟那个自来水开了闸似的。 官景逸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扯痛了一下。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官景逸的声音放轻柔了一些,大拇指为徐安然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我本来就很不开心,无缘无故被那个人叫到办公室,还意图骚扰我,我就觉得够难过的了。 你也是,你无缘无故的对我发火气,连安慰都不知道安慰我,反过来还生我的气。 官景逸,你有没有想过,刘部长明知道我是你四爷的媳妇,凭什么他还敢对我动心思?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关心不够,整个院里的人大概都觉得我们就是面和心不合的傀儡夫妻,为了官氏的利益才不离婚的!” 徐安然虽说是识大体,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她就没有小女人的委屈。 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面对大家的流言蜚语,她一直是隐忍的,一句话也不说,不做解释,但是各种心酸,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这些话,她一直藏在自己的心里,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对她最亲近的人,官景逸。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我竟然不知道。”官景逸心疼的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景致的事情解决了,你在国内安定下来,这些话,我能不对你说吗? 可是现在,你觉得是时候说吗? 说了你能怎么办?像今天一样,揍人,以解心中之恨?那能堵住悠悠之口? 就算是能,你不过几天还是需要去美国吗? 到时候诺大的风城又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让我在医院如何自处? 你在做今天的事情之前,真的有为我考虑过吗?” 徐安然一连串说了很多,把官景逸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今天真的是气昏了头,所以很多该考虑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对。”官景逸诚恳的道歉。 徐安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官景逸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官景逸起身,站在房间的门口接通二楼电话。 “院长?”官景逸眯着眼睛接起电话来。 “四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院长在电话那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哆哆嗦嗦的说。 “得得……那个刘部长是你亲戚吧?” “是的,他不懂事,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欺负了我太太,一句不懂事儿就完了?人呢,今天我帮你们教训了教训。要不是我太太拦着……之后的事儿,院长你就看着办。总之我太太这件事,我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了。” 那边的院长还要说些什么。官景逸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们的婚礼要尽快的举行了,不能容忍他们再继续这样的说三道四下去了。” 官景逸将手机扔在桌子,迈开长腿,往徐安然的方向走过来。 徐安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官景逸:“婚礼?什么婚礼?” “当然是我们的婚礼啊,你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一开始的两年,我几乎都没有怎么见过你,当初要不是爷爷的坚持,我没准就错过你,当年我对你不够重视,我们也没有办过正儿八经的婚礼。 一个女人,一辈子穿婚纱的最幸福的时刻,你没有,那得多遗憾。” 那一刻,徐安然说不感动的话,纯粹就是假的。 是啊,哪个女人不想着穿上婚纱和自己的最爱的人共同步入那个神圣的婚姻殿堂呢。 “还是不用了,我们老夫老妻的,不需要那些虚的形式。” 徐安然说着,背对着官景逸,不理他了。 她还在生气。这一生气,一时半会儿的哄不了。 官景逸自知理亏,就算拿出举办婚礼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哄她高兴。 官景逸又爬上床,下巴枕在徐安然消瘦的肩膀上:“安安啊,要不然,我们明天去拍婚纱照吧,你看我们结婚这么久,连个婚纱照都没有,到时候,我们把两个小鬼头也带上,你看好不?” 徐安然闭着眼睛,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徐安然的睫毛颤了颤,出卖了她不同于平静的外表的那颗有些慌乱的心。 “不好,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要是想要拍照,就带着大宝和二宝,你们爷儿三个照就得了。”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照的。”官景逸失落的说。官景逸仰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无奈的想着,事实证明,他是真的不会哄女人! 第405章 去部队 第二天,天气还不错,一大早,官景逸就起床去叫儿童屋里的两个小家伙。 官景逸将门打的开开的,轻轻的扣了扣门。 大宝转了转小身子,听到呻吟,轱辘一下爬起来。 官景逸唇边掀起一抹有温度的笑,对大宝说:“大宝乖,把弟弟也叫起来。” 二宝脾气好得没话说,可就是有一点,那就是有起床气。 要是没有让二宝睡好觉,或者说是扰了二宝的清梦,二宝能不开心一整天。 “我不叫,还是爸爸你叫吧。二宝生起气来很可怕。”据官景逸观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宝露出这么难为情的表情。 官景逸勾唇笑了笑,两只手臂环抱在胸前,欣长的身子斜斜的依靠在门旁边,幽幽的说道:“今天本来要带你们去部队的,车子都停在楼下了哦,但是不知道会等我们多久。 你们要是不想去的话,那我就告诉小李叔叔好了,让他不用等我们了。” 官景逸这话一说出口,果然看到另一张小床上的二宝松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迷蒙的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轱辘一下,也坐起身子来了。 “爸爸,我要去!”大宝的小手儿够着官景逸。 二宝学着大宝,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声音还有一些沙哑,不似大宝的那般清脆:“爸爸,我也要去。” 官景逸这才放下手臂来,自然的垂在身侧,往两个孩子的小床走过去,一把抱起一个,都放在床边,依次给他们穿衣服。 “那就快点哦。”官景逸说道。 大宝指了指阳台的衣架子上挂着的两套昨天才洗过的迷彩服,说道:“爸爸,我要穿那个衣服。我还要我的枪!” 二宝眼睛还没有睁开,虽然不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也学着说:“我也要,我也要!” 官景逸的手指轻轻的在二宝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你要什么?嗯?” 二宝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转过头,迷迷糊糊的问大宝:“你要什么?大宝?” 大宝和官景逸都扑哧一声笑了,笑的自然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二宝。 二宝也跟着笑,咯咯的笑个不停。 大宝这下笑的肚子都痛了,捂着肚子不停的在床铺上打滚。 “好了,别闹了,我们去刷牙。” 官景逸催促道。 两个小孩子都很配合,因为官景逸说要带着他们去部队,他们也实在是开心,蹦蹦跳跳的。 平时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刷牙,每次都是保姆连哄带骗的,这才勉强让两个混世魔王刷刷牙齿,这些事儿,徐安然也出面解决过几次,但是他们也都不听,或者是徐安然在的时候,装作乖乖听话的,徐安然一走,那小魔王的本性立刻原形毕露出来。 “你们看刷牙多好啊,嘴巴里面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是不是? 最主要的是,还不用担心虫子钻进你们的牙齿里面啃你们的小白牙了。”官景逸特别有耐心的和自己的两个儿子说。 大宝皱着小小的眉头说:“我不相信,虫子怎么会跑到牙齿里面呢。” 大宝虽然年纪小,但不是什么话都肯听的,自然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官景逸就在两个孩子面前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在大宝和二宝的眼睛里,就像是一只特别雄壮的狮子,在自己的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 惹得大宝和二宝在官景逸的面前,连连后退了几步。 “躲什么,你们看里面。”官景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左下边牙齿的最后一颗,有一颗蛀牙,黑色的牙洞清晰可见。 “哇塞……”孩子们忍不住的惊叹。 徐安然进了孩子们的卫生间,看到的一幕就是,官景逸张着血盆大口,让她的宝贝儿子看他的牙口。 官景逸这才闭上了嘴巴,他看着两个孩子,说道:“看到了吧,你们要是再老不刷牙,还偷吃糖果,以后就和爸爸一样,不但牙齿会被虫子咬出洞洞,最主要的是,以后再吃糖,就会牙疼,知道吗?”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二宝接了一句。 官景逸诧异,呦呵了一声,看着二宝说道:“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谁教给你的?” 二宝看到站在官景逸身后的徐安然,叫了一声:“妈妈!” 小小的糯米团子一样的身子就跑过去扑进徐安然的怀里面了。 徐安然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官景逸扭过身子来,想到徐安然昨天晚上生了自己一晚上的气,官景逸也自知理亏,便笑嘻嘻的对徐安然讨好:“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徐安然看都没有看官景逸一眼,低着头看着二宝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又不好好刷牙了?” 二宝摇摇头:“妈妈,我和哥哥都很听爸爸的话。爸爸嘴巴里有黑洞洞,二宝不想有黑洞洞。” 徐安然自然知道二宝所说的黑洞洞就是牙洞,眉毛轻轻的蹙了蹙,她记得官景逸这个高冷的大男人并不喜欢吃甜食啊,怎么会有牙洞。 疑惑的目光看向官景逸。 官景逸知道徐安然,有些尴尬的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不是小的时候喜欢吃糖嘛,后来牙齿坏了好几颗,再一吃糖就痛的要命,这不才不敢吃糖了。 徐安然了然,点了点头,她语气略带了一些嘲笑,对官景逸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得有多高冷呢。” 对啊,以前徐安然暗恋官景逸的时候,的确以为他是一个再高冷不过的男人了,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想到这里,徐安然有些懊恼,都怪自己以前,识人不清。 官景逸还在没话找话的和徐安然拉拉话茬。 徐安然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只是不冷不淡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你们快点收拾,楼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徐安然说完这计划就出去了。 只剩下摸着鼻子,在儿子们面前分外尴尬的官景逸。 大宝虽然眼明心亮,但是不爱说话,乖乖的站在镜子前,刷牙。 二宝是个小人精,和官景逸相处了几天,胆子小小的二宝觉得爸爸这个老男人也是挺可爱,挺和蔼可亲的。 二宝走到官景逸的面前,摆了一幅说教的语气:“爸爸,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官景逸讶异的抬头,脸上一片赧然:“谁说的,小孩子,别瞎说。” “妈妈都不搭理你了呢,爸爸,妈妈一般生气的时候就是那样。”二宝继续说,彻底无视官景逸那尴尬到无处安放的老脸。 “二宝,大人的事情,我们做儿子的少管。”大宝一边刷着牙齿,忽然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大宝,你比我聪明,我都看出爸爸惹妈妈生气了,你也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吧?”大宝继续说。 官景逸蹲在一旁,听着这哥儿两个的对话,汗都要留下来了,这哪里是小孩子之间的对话,特太……早熟了吧。 大宝听罢二宝的话,转过身子,面对着二宝,两只小手叉着腰,一幅要生气的模样,二宝赶忙改口:“好,我不说,大人的事情,我们做儿子的少管。” 官景逸听着二宝和大宝的对话,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少年老成。 官景逸看着他们洗漱完毕,又带着他们下楼吃完了早餐,三个人便上了那辆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吉普车,准备出发了。 临行之前,官景逸厚着脸皮找徐安然要了一个早安吻,徐安然将官景逸拍开了,还警告他不要闹。 官景逸也不恼,最后把两个儿子安顿在车上的儿童座椅上,强吻了徐安然一口。 徐安然看在两个儿子在场,忍住才没有骂他。 “走了啊,老婆。” 徐安然转身回了别墅。 “爸爸,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后座的大宝和二宝将刚才窗外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官景逸坐上车的驾驶室的时候,大宝忽然发问。 官景逸挑了挑眉,看着前视镜里,两个小家伙。 “为老不尊?”二宝接过大宝的话茬来。 官景逸:“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不想去部队了是吧?” “爸爸,威胁孩子,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大宝幽幽的说道,踢着小脚丫,眼神看向窗外。 “行,你们等着啊,等着到了部队,老子修理你们的。”官景逸咬牙切齿的说,这两个小兔子崽子,竟然敢拿他们的老爸开涮,真是没有天理了。 吉普车停在空旷的场地里,官景逸下车,把两个小伙子从车上抱下来。 两个小家伙的面前,一双军靴。仰着头往上看,是穿着迷彩服的官黎风,那精致的五官,经过这么多年在部队里面的摔打和磨练,五官更加深邃,面容的线条更加明显了。 “呦呵,你们俩小子来了,想你们哥哥我了不?” 官黎风看到两个小子,即是意外又是惊喜的,两个娃娃的皮肤白皙,身上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的迷彩服,头上还带着贝雷帽,看起来可爱极了。 官黎风自然是兴奋,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理得极短的板寸头。 第406章 红罗还好吗? “哥哥好。” 两个小家伙特别有礼貌对官黎风打招呼。 官黎风左腿屈膝,半蹲在两个小家伙面前,左右看了看,两个小家伙看起来长的分明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两个小家伙因为到了新的地方,正在左顾右盼的看着。 “哎,我说……”官黎风吹了一个口哨,想要引起两个小家伙的注意。 “嗯?”还是大宝先回过神来。 “你们两个究竟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官黎风问道。 他虽然从两个小子出生之后见过两个小子一两次,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小孩子变化大,现在已然没有当初还在妈妈怀里抱着的模样。 大宝和二宝指着自己介绍道:“我是大宝,我是二宝……”的。 官黎风点头,虽然兄弟两个大致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官黎风还是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细微的分别的。 这个时候,大宝指着官黎风的肩章,轻声的说道:“这个我认识,一杠两星。” 官黎风笑道:“你还知道一杠两星呢,那什么职位你知道吗?” 大宝笑眯眯的和二宝咬了咬耳朵,然后兄弟两个相视捂着嘴巴笑。 官黎风不知道兄弟两个到底在笑什么。还以为是自己问的问题太难,不知道。 想到自己这两个小弟弟也只有两岁,能知道所谓的一杠两星实属不易,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 “你们笑什么?”官黎风看着自己这两个可爱的像是糯米团子一样的弟弟,也跟着幽幽的笑。 “咯咯……”两个兄弟捂着嘴巴,笑的更厉害,眼睛都眯成了月芽的形状。 “二宝,你说,你大哥为什么笑。说出来给我也听听,让你大哥我也笑笑。” 二宝是个实在的,听到官黎风这样说,便回答道:“大哥,我和哥哥是在笑,你才只有一杠两星,不过是个中尉,还比不上我们炽焰将军的职位。” 二宝说完,便和大宝又嘎嘎的笑起来。 官黎风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小鬼竟然笑的是这回事。 “好啊,你们在说你哥哥我连一条狗不如是吧?”官黎风说的急了,卷起袖管来,一幅要干仗的样子。 不过,他也只是摆摆那些虚架子,和自己的小弟弟,他疼还来不及呢。 “炽焰将军不是狗,起码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他可是大将军。”大宝扬着下巴一脸骄傲的说。 官黎风点点头:“是啊,炽焰的确是将军!” 官黎风想都不用想,这些话,包括两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能看懂肩章这回事,一定是官景逸教的。 官黎风看着傲娇的小弟弟,心里却对他们满满的都是爱,想当初,没有被官景逸扭送来部队的时候,他可也是给混不吝的主儿,只有他给别人吃瘪的份儿,没有他服软的时候,向来无法无天惯了,来了军队,脾气秉性经过打磨,可也是硬气的,如今见到这两个小家伙,明显的柔软了很多。 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含义。 官黎风一手抱着一个,将孩子像是举杠铃一样,举过自己的肩头。 两个小家伙也很久没有这么疯过了,也咯咯的笑起来。 远处的官景逸看到亲叔伯兄弟三个在草地上打滚玩耍,唇边荡漾开一抹有暖意的微笑。 这样真好。 两个孩子被李玮带着去别处玩去了,官黎风和官景逸叔侄两个难道的好好呆一块。 官黎风两只手支撑着草地,那样子,颇有几分兵痞子的味道,不过相较于之前,他在部队外面那样,现在的变化还是有目共睹的。 官景逸人快到四十,经过这么多事情和岁月的沉淀,人是从骨子向外发出来的一股沉稳。 “我说四叔啊,你这次回来还去美国吗?”官黎风问道。 “回去,得回去,景致不落网,咱们一家人都没有松心日子能过。”官景逸敛着眸看着草地。 谁不愿意整天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么过呢,可是他不行,他现在还有责任,保护家人的责任。 “听说,有些进度了?”官黎风问道。 官景逸点了点头:“诱饵反正是弄出去了,就等着他上钩了。” “你说那个百灵?”官黎风依靠自己敏锐的感觉判断道。 官景逸看着官黎风,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不过目光阴沉沉的可以。 叔侄两个对视了一会儿,哈哈的大笑起来。 其中自然是不言而喻。 “好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景致这个人阴险狡诈,四叔,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官景逸哈哈的笑了笑,拍了拍官黎风的肩膀。 官景逸都要走了,官黎风出了部队大门追出去。 “四叔!”他叫官景逸。 官景逸回头,看官黎风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有话想要说。 官景逸微微蹙了蹙眉头,教训道:“有话直说,像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我就是想要问你,就你之前那个手下,你现在有她的消息吗?” 官景逸挑了挑眉,虽然心知肚明,还是故意问道:“手下?你说的哪个手下?” 官黎风那张被风吹日晒显得粗糙不堪的黑黢黢的脸,红了。 “就是红罗,以前您派她去崔云女士做卧底的。” 官景逸说道:“哦,她啊。怎么了?你找她有事儿啊?” 官景逸明知故问,就是打算看官黎风那吃瘪的样子。 “我找她一个叛徒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随便打听打听,听说她怀的孩子是景致的?那个孽种她竟然也能生下来?我真的想要代替组织一枪崩了她!” 官黎风咬牙切齿的愤愤的说。 官景逸听到官黎风这样说,剑眉不悦的蹙起来。 “官黎风,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这样做。别忘了,你手中拿的这把枪应该是对准谁的。 不管红罗生下的孩子是谁的,她都和景致没有关系。你是军人,你应该明白,你的职责所在!” 官景逸像是长官教训手下的士兵一样的对官黎风教训道。 官黎风自知理亏,况且刚才说的话,也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不过是听说红罗生下了景致的孩子,他就不能控制的生气罢了。 刚才说的话,也是气话。 “四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被红罗那个娘们气疯了,你说她是不是不识好歹,生下景致的孩子,你说她图什么!” “不管是谁的孩子,红罗说,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孤独了,生下一个孩子,她是想要有个人能陪陪她。” 官景逸说到这,故意的顿了顿,看着官黎风的神色,他的眉眼之间,果然有片刻的柔软。 他本来一冲动想要告诉官黎风,红罗生下的孩子压根跟景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个孩子就是他的,是自己的亲侄孙女。 但是现在毕竟是关键时期,景致还没有落网,现在一定要让官黎风隐藏起来,所以这个时候告诉他女儿的事情,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还有,她们娘儿俩个我是见过了,女孩儿,一岁多,很可爱的。你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去看看。” 官景逸意味深长的看着官黎风。 不过,官黎风一直沉浸在红罗生下景致的孩子的痛苦的世界里,久久无法自拔,并未看出官景逸的神色有一丝的不正常。 官景逸一起这个小闺女的时候,唇边勾起一抹官黎风不易察觉的笑。 是啊,小姑娘才一岁多,不过比自己两个儿子小上几个月而已,以后两个臭小子就有小姑娘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整天叫:“叔叔,叔叔”了。 官景逸单是在脑袋里面模拟这个画面,就觉得特别好笑。 官黎风看到官景逸在微风拂动的某个冬日午后,咧着一排大白牙在那傻笑,官黎风就觉得:“卧槽,不是我疯了,就是我四叔给疯了!” 官景逸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家,小家伙在车上已经睡着了,官景逸抬眼看着前视镜里两个儿子闭着眼睛嘟嘟嘴巴的可爱的容颜,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两个臭小子今天在外面疯够了,到现在肯定是困得。 三个人回到家,发现徐安然还没有回来,张管家说徐安然临时加了一场手术,所以今天会晚一点回来。 官景逸轻柔的将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儿子抱出来,把他们放在床上后,就拿着车钥匙重新出去了。 手术室里,她们今天面对的是一个特殊的病人。 病人是官景峰他们刑警大队送来的,在逃的杀人犯,据说是杀人不眨眼,现在在他心脏附近中了一颗枪子,徐安然就是来做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 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病人身上所得的传染病。 “止血钳……”徐安然正在有序的进行手术,在手术台上,她永远是那个淡定自信的徐医生,现在也是如此。 “徐医生,我……”那个小护士距离徐安然好几大步的距离,好像是特地远离手术台上的病人,就连递止血钳的动作都是僵硬的。 徐安然皱了皱眉,接过止血钳,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自己的助手都距离自己和手术台很远的距离。 “都给我躲什么?你们都是医生或者护士,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不清楚?都给我往前来!”徐安然对这些人大声吼道。 “可是……确实是通过血液传播的。”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这样说。 “院方不是亲自挑选的我们这些没有伤口的?还有,你身上没有穿着防护服吗?只要小心一些,根本就不会有被传染上的几率!” 可以说,徐安然在手术台上是非常的强势的,这一点,还得说和她的师父谭邱许很想象。 手术历经了一个小时左右,徐安然把自己清理干净,从里面走出来,官景峰正在外面等着。 “老四媳妇,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放心吧二哥,接下来就把病人转移到加护病房就可以了。”徐安然说道。 官景峰点点头:“多亏了你啊,老四媳妇。” 徐安然笑道:“没有事儿,换做其他的医生也会和我一样做的。” 其实徐安然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全院的医生,一听说要手术的不仅是一个罪恶累累的杀人犯,并且还是一个有着艾滋病的病人,大家都不太乐意了,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接这台手术。 徐安然觉得自己是个医生,一来她觉得救命就是自己作为一个医生的天职,二来她是觉得,既然没有人愿意去这台手术,院方又势必会挑出一个医生来,那这台手术,她去就可以了。 所以,这台手术是徐安然自动请缨的,也算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407章 特殊病人 因为是要特殊病人,况且这也不是一台小手术,徐安然需要在医院值夜班。 给官景逸打过电话去,官景逸说:“什么?今晚又不回来了?可是我人已经到了医院。” 徐安然说:“那你回去吧,我这边忙完了自然会回家。”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不难看出来,她还在生官景逸的气。 其实,生气只不过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今天一天做了好几台手术,累了,累到没有力气说话。 官景逸说:“别呀,老婆。我总不能白来一趟,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热豆腐。” 徐安然实在是被官景逸的死缠烂打弄烦了,她知道官景逸得脾气,倔的也是像一头驴,尤其是在对自己的某些方面。 徐安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来……” 徐安然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拎着一个餐盒,高大英俊的官景逸。 合着,她是让他来也来了,不让他来也来了! 徐安然歪着脑袋无奈的看着官景逸。 “做了一台什么手术这是。这么忙?”官景逸将餐盒放在桌子上,一边抱怨道一边打开餐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色的豆腐,飘着几颗有淡黄色的油花儿,下面还有一些小菜,热的冷的都是有的。 “还没吃饭吧,快点,趁热吃。”官景逸将筷子递给徐安然。 徐安然本来还觉得不饿,被官景逸这么一提醒,再加上美食的诱惑,就算是不饿也饿了。 徐安然面上倒也不再矜着,接过官景逸递给自己的筷子和勺子,就开始吃起来。 “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什么病人啊,我看外面有一辆警车,警卫员也守在病房门口?犯罪分子?” 官景逸这么一问,让徐安然的心一抽,她可不能告诉他,里面的病人是艾滋病人加犯罪分子,不然的话,徐安然可以保证,官景逸一定会以特别危险为由,把自己拎回家。 “也不算是犯罪分子,是要保护的人,没有什么大病,那个病人不负责我管的,所以,我没有什么了解。” 徐安然一边闷着头吃东西,一边说,官景逸看不出徐安然的表情,自然也没有办法辨认出,徐安然究竟说真的还是假的。 官景逸点了点头,既然她说不是她的病人,官景逸便也没有往心里面去。 “成,我知道了。要不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吧,大夜班是吧?明天早上我们一块回去,嗯?”官景逸坐在桌子上,两只手撑着,对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 “不行。你在我这办公室里过夜怎么行?我要去查房,没空陪你,你赶紧回家,两个孩子还在家呢。” 徐安然硬生生的是把官景逸赶走了。 这几天,也一直是官景逸带着孩子,徐安然医院这几天忙的很。 官景逸只以为徐安然是忙着手术,所以,官景逸偶尔去查查岗什么的,还有在电话里和徐安然说会儿话,都被徐安然婉言拒绝了。 “病人心律、血压如何?”徐安然拿着一个病历本,问身旁的护士。 护士一一回复了。 徐安然微微蹙着秀气的眉:“不对啊,按理说,早该醒过来了。病人期间醒过吗?” 护士摇了摇头说:“没有。” 徐安然说道:“好吧。” 徐安然和其他的护士转身出了病房的门,病床上的男人幽幽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随后唇边掀起一抹苦涩的笑。 男人喃喃自语:“amy,好久不见。我想你大概不会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好哥哥吧。” “四爷,真的是好久不见。”官景逸把车停下来,正要进屋子,看到自家屋前立着一个女人。 官景逸危险的眯起眼睛来,看着面前那个穿着白裙的女人。 百灵? 呵…… 官景逸看到面前的女人,唇边绽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虽然心底对这个假百灵厌恶至极,但是该装的还是得装下去。 “你怎么来了?难不成在我这里找老谭?我这里可没有老谭。”官景逸咧着嘴巴笑道。 百灵就坐在台阶上,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两手托着腮,问他:“我不是来找老谭的,我是来找你的。 你不在美国,说也不说一声的就回来了,我一个人在美国呆着没有意思。” 官景逸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看你是讹上我了,哎,你说咱们俩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所说,你凭什么就在我这里白吃白住的。 你喜欢谁你就找谁去呀,再不行你就去找你哥。” 官景逸下了逐客令,他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上,一边越过百灵就往屋子里面走。 “官景逸!”百灵叫住他。 官景逸回过头,狐疑的看着百灵。 “怎么?”官景逸用眼神在问询这个百灵,不过目光中掺杂的那一丝的怀疑,百灵并没有放过。 她知道,她肯定是暴露了,这个官景逸做过侦察兵,反侦察手段相当高超。 官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笑,上下打量着百灵的目光特别的复杂:“一会儿我把你送回百家。”官景逸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百灵憋红了脸,然后点了点头。 官景逸回了房间打了一个电话,上了大切诺基,百灵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 官景逸看了百灵一样,本来想要对她说副驾驶的位置应该是徐安然的,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车子行驶到高架桥的时候,百灵突然掏出藏在衣服里层的刀子。 尖利的刀锋,闪烁着骇人的光芒。百灵将刀子抵在官景逸的脖子上。 官景逸两只手握着方向盘,连着眸子看着自己脖子上抵着的刀子,特别淡定的笑了笑。 这一笑,让百灵有些慌神。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什么?”百灵冷厉的说道。 官景逸挑了挑眉:“怎么,不笑笑,我难道还要哭不成?” 百灵:“……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认出我不是那个百灵。” 趁着这个百灵晃神的功夫,官景逸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将汽车停在边上。 惯性使然,百灵的身体急速的往前冲,这个时候,官景逸的手抓住百灵的手腕,然后猛地往上一折。 咯吱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百灵吃痛的咬着牙齿闷哼了一声。她没想到,官景逸的伸手竟然敏捷至此,甚至连他何时出手,她竟然都没有看到。 官景逸特别淡定的手中拿着那把刀,尖利的刀锋指向百灵。 “所以,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官景逸唇角边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我哥不会放过你的!“百灵愤愤的说。 官景逸唇角边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 “你哥?你口中的你哥是百盏赫还是景致呢?冒充百灵,就是为了骗取百盏赫对妹妹的爱,也真是够卑鄙的。 景佑,不是我说,你的表演实在是太拙劣了,在美国,你在我的饭菜里下毒,在中国,你还打算在车上暗杀我,你说,我该夸你太单纯还是该说你太蠢了?” 百灵的脸色变了变,随后仰天长笑起来:“官景逸,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我也没有想能瞒着你多长时间。 不过,我今天就算准了要和你同归于尽,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让我和我哥失去了父母。 是你,让我哥在那场大火中毁容,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毁掉我的容貌,牺牲了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就是为了让你死在我的手中,为了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景佑一边说着,缓缓的拉开了身上罩着的那件白色的外衫。 她的腰间围着一排的火药。 她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遥控器,只要她的手指摁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她和官景逸都会死无全尸。 官景逸的眉毛重重的蹙起来。 心里不由的爆了粗口:“妈的!” “对了,临死前,不妨告诉你,你的老婆,现在应该在我哥的手里了吧。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老婆,这几天悉心的在医院照顾我哥照顾了三天三夜,那帮警察也真的是蠢极了,还以为我哥是个杀人犯,指名道姓要你老婆给他做手术。” 景佑说着这些话,断断续续的,常人大概亭不明白。 但是官景逸是谁呢,他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回忆起那天晚上病房门口站着那么多的警卫员情景,还有当时他不经意的问起徐安然屋子里是谁的时候,徐安然闷着头吃饭,支支吾吾的样子。 官景逸忽然明白过来,脑子像是有个惊雷一样,轰隆一声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 “妈的!”官景逸眼睛猩红,管她景佑手上拿着什么遥控器呢,伸出大手,一把就握住了景佑的脖子。 想到徐安然会落在景致那个变态的手里,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官景逸就心如刀绞。 景佑干咳了几声,手上拿着那个遥控器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的手指哆嗦着,摁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咔哒一声,她身上的炸药并没有反应。 景佑的脸色变了变。 “不是想死吗?好啊,我成全你。”官景逸咬牙切齿的说,下一秒,他抬起腿来,脚往景佑的小腹的位置重重的一踹,景佑整个人冲破了原本还关着的车门,景佑直接被官景逸踢出了车外,足以见得,官景逸刚才踹人的力道。 景佑趴在地上,吐出一口浓重的鲜血来。 炸药是官景逸之前就安排人换好的,因为景佑的一举一动都在官景逸的监察中,从她手中换走炸药,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个时候,好多车停在官景逸和景佑的周围。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百盏赫。 官景逸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瞄准景佑的头,准备一枪爆头。 他不知道徐安然现在怎么样了,他还要去救老婆。 手枪上了保险,官景逸正准备扣动扳机。 这个时候,景佑顶着百灵那张脸,对着站在官景逸身边的百盏赫叫了一声:“哥哥。” 随后,那双和百灵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涌出眼泪来。 第408章 戳穿百灵 百盏赫的心被那个女人一声哥哥,蓦地戳中了一下。 他也是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两年前就死于非命,再也回不来了,一直以来,代替自己妹妹活着的是这个叫景佑的女人,是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 可是那一声哥哥,还是让百盏赫这个铁血的汉子,在一瞬间,湿了眼眶。 百盏赫揉了揉眼睛,随后用手堵住了官景逸的枪口。 官景逸狐疑的看着百盏赫,他不知道百盏赫是不是因为那个景佑的一声哥哥心软了。 “百兄,你看清楚一点,她不是百灵,不是你的妹妹,一直以来,她都在利用你!”官景逸对百盏赫吼道。 百盏赫点了点头,从官景逸的手中拿过手枪来。 “我来,让我亲手来。” 那一瞬间,景佑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焦点,她木木的看着重新瞄准她的头颅的黑洞洞的 枪口。 笑着笑着,眼眶中就涌出了无数多的眼泪来。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诺大的风城的宁静。 景佑大大的睁着眼睛,躺在血泊里,分明还是百灵的模样。 百盏赫一只大手掩着双眼,那高大的身躯佝偻了一些,摇摇晃晃的小步子,走到那具尚且温热的女尸前,蹲下去,一只手滑过她的面颊,让她闭上了眼睛。 百盏赫一个黑道的老大,铁骨铮铮的硬汉子,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蹲在马路边上哭的泣不成声。 官景逸看了百盏赫一眼,他虽然很想安慰安慰这个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男人,但是想到自己的女人有可能已经落在景致那个混蛋的手上,官景逸就没有办法淡定了,他对百盏赫的手下丢下一句:“好好照顾你们老大。”一句话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医院门口,停了五六辆警车,医院周围拉了很长的警戒线。 官景逸心中一凛,尤其是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一时错觉,误以为是法医,脑袋顿时就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什么也不能思考。 “徐安然,你一定要没事!” 官景逸喃喃自语。他生怕,进去的时候,撞到法医会抬着蒙着白布的尸体出来。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的父母就是那样被医生推到太平间的。 官景逸一路往里面冲,有不认识官景逸的警卫员,看着官景逸那来者不善的样子,上前去拦:“先生,里面歹徒挟持人质,您不能进去。” “徐安然呢?我他妈就想知道徐安然怎么样了?”官景逸的大手狠狠的拎着那个警卫员的脖领子,俨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我不知道。”那个警卫员大概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杀气这样重的男人,当下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你他妈 的……”官景逸还想着对小小的警卫员骂些什么,但是深感无力,于事无补,他将警卫员狠狠的搡了一把,警卫员连连后退,撞在了门框上。 那个警卫员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好歹是军人。 那个警卫员就对官景逸掏出手枪来,手枪对着官景逸:“你扰乱我们司法公务,我现在有权利逮捕你。” “小李,让他进来。”那边的侦察大队长官景峰看到这边的动静,仔细看了知道是官景逸来了,便赶忙让人把官景逸放进去。 “我媳妇呢?”官景逸看到官景峰就站在大厅中央指挥着,便立即上前问道。 “她被杀人犯劫持了,现在在屋子里,正在谈判。”官景峰脸色阴沉,他心里也不好过,毕竟是老四的媳妇,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的话,老四真的会先杀了自己,然后再疯掉的。 “妈 的!”官景逸一脚踹在墙上,他手一动,霎时间,手枪的黑洞洞的枪口就抵住了官景峰的额头:“你他妈 的是怎么当人民警察的,那是我媳妇,我亲媳妇!” 这个时候,官景峰手下都把官景逸围拢进一个圈子里,十几把枪的黑洞洞的枪口都指着官景逸的头。 官景峰对自己的手下摆摆手,说道:“你们先把枪放下,这是我们家的家事!” “谁他妈跟你一家人!”官景逸也犯浑起来。 “老四,你先冷静点!别犯浑!”官景峰虽然被官景逸用枪指着头,两只手背在身后,看不出半分的害怕来,但是也有些紧张,因为徐安然还在杀人犯手中。 “我他妈 的怎么冷静,她在景致手里,你以为能有什么好?我他妈 的要是把你媳妇弄给他,你会不会一枪崩了我,会不会?” “不是景致,是一个杀人犯,但不是景致。人是我送来的,长相我看过了。”官景峰说。 “景致毁容了,后来又整成别的模样,你当然看不出来那是景致。” 官景峰眉间的神色一凛,竟然是这样!那这件事不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吗! “你们这帮蠢蛋。如果我老婆今天出了事,我一定,要你们都陪葬!”官景逸说完这句话,迈着大步子往徐安然被劫持的屋子走去了。 “安安,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了,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景致的手臂大力的禁锢着徐安然的脖子,徐安然被迫抬起头来,只能靠着,嘴巴大口的喘息着。 景致将徐安然的脖子勒的更加紧了,他故意的俯下身子去,却闻徐安然那飘逸的头发的香气。 “景致……你这个坏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美国遇见了你,曾经我是有多傻,还和你掏心掏肺的。”徐安然冷笑了一声,淡定的说道。 被景致控制,最开始的时候,她心底虽然有恐慌,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官景逸一定会来的。 “呵呵……你现在后悔?晚了!是官景逸欠我的,你和他还有你们那两个孽种,都得下地狱!”景致那犹如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徐安然的耳边响起来。 让徐安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你真是个恶魔!”徐安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你现在才知道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景致说道。 “景致,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连累其他的人,你放了安安,我可以当你的人质。” 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在门口。 徐安然的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了官景逸。 不管她现在在谁的手上,生命受到谁的威胁,只要看到官景逸,她的那颗心就会立刻趋于平静。 “逸哥哥……”她叫,话音还没有落下来,景致勒着徐安然脖子的力道,猛地加大。 徐安然立刻呼吸不得,脸变得涨红起来。她剧烈的猛烈的咳嗽了一声。 官景逸看到这一幕,怎么能不心疼。 官景逸垂在身侧,捏成一个拳头,手骨捏的嘎吱嘎吱的响动。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腮边青筋突兀。 “你他妈放手!”官景逸隐忍的瞪着景致说道,额头暴起青筋来,让人看出他的隐忍的暴怒。 “心疼了?”景致冷笑了一声,语气不阴不阳的。然后把自己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一些。 官景逸清晰的看到徐安然的脸,由涨红变成了青紫色。 官景逸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两只手在身前,摆动着:“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我能平安出去。四爷,拿你老婆的命,换我出去,这个生意很划算吧?”景致冷声说道。 官景峰看了官景逸一眼,只见官景逸眉头紧锁。 “不同意?呵呵。”景致说着,低头去看徐安然,对徐安然说道:“看来官景逸对你的爱也不过如此啊,竟然为了抓住我,连你的生命安危都不在乎。 徐安然,这就是你当年孤注一掷喜欢的男人,呵呵,未免太可笑了。 如果你当初答应我,和我走,我想,你现在会过的特别的幸福。” 景致幽幽的说道。 徐安然往景致的脸上啐了一口:“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景致对于徐安然这样的行为倒是并不生气,她的脾气就像是个小辣椒一样的麻辣,他是知道的。 “哈哈。我看你们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儿。” 景致一边说着,拿起身边的一个手术刀来,手术刀上沾染了他的血液,准确的说是艾滋病的传染源。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传染病吧,艾滋病。 血液传播的滋味,啧啧……”景逸一边说着,就要往徐安然的喉管刺下去。 “就那么一下,安安,你就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了,你说刺激不刺激?”景致继续发疯一样的说道。 徐安然堪堪的闭上眼睛,她知道,景致就是个疯子。 “想要怎么样你就随便,景致,我什么也不怕。我也绝对不会让景逸为了救我,就把你这么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坏人逍遥法外的!” 徐安然说的大义凛然,景致都差点被她这些慷慨激昂的词弄得鲜血沸腾,要鼓掌了。 官景逸和官景峰的表情却无比的凝重。 “老四……”官景峰叫了官景逸一声。 官景逸将手竖起来,做了一个制止官景峰说话的动作。 他扭过头来对官景峰说:“对不起了,我得救安安。” 官景逸说完这话,官景峰那目光沉沉的看了官景逸一会儿,然后命令所有人员疏散。 “放他走!”官景峰下了命令。 景致就这样挟持着徐安然,手上的手术刀还抹在徐安然脖子上。 官景逸的眼睛就牢牢的盯住那一个点,生怕景致这个畜生一个不小心,真的把她的脖子给刺破了。 景致每走一步,官景逸的心就被提起一点。 景致从医院走到他的车上的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官景逸的心好像是在油锅上反反复复的被煎熬着。 第409章 徐安然被劫持 在景致拉开驾驶室的门,在他坐上车的驾驶室的座位的前一秒钟,他的刀子重重的落下来,那分明是要将徐安然置之死地。 官景峰屏息凝神,千钧一发的功夫,他难道真的要看到老四媳妇被这个男人杀死! 那一瞬间,一个黑影从景致的身后蹿过来,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早已经踢掉了景致手中的刀子,徐安然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转眼之间,她就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砰砰的两声,官景逸单手搂着徐安然,另一只手,拿着枪,对准了景致的肩胛骨就是两枪,枪法精悍的没话说。 官景逸早就知道景致不是个善茬,和他周旋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官景逸把景致的脾气自然是摸了一个透彻,知道这个人跟老狐狸一样的狡猾。 自然也能想到他不会轻易放掉徐安然。 所以,官景逸是早有准备,动作稳准狠。 这才把徐安然从景致这个变态的手中给解救出来。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脖子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拇指抹着她的脖子,有些颤抖。 他也不知道她脖子上的血究竟是那把手术刀上沾着的有艾滋病毒的血,还是她的血。 他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被传染上,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老婆。 “安安啊,有事没?”官景逸将徐安然紧紧的抱在怀里,徐安然听得出他的声音一直在抖,抱着自己的身子也一直在僵硬的发抖。 徐安然摇摇头:“我没事,真的没事。艾滋病毒在空气中不会存活太长时间,况且,他并没有伤到我,一点儿事都不会有。”徐安然的手拍了拍官景逸的后背,安慰道。 那边只剩下跪倒在地上的景致不住的哀嚎着,他的手背在身后,被刑警大队的警察用手铐铐住。 增援的特种兵部队姗姗来迟,从车上下来瞪着皮靴的中尉,一脸严肃和冷酷,自然是官黎风。 官黎风自然也看到了景致被警方扭送上警车的那一幕,官黎风在和景致擦肩而过的时候,抬起长腿,那强劲的腿风,扫过之处,把人的衣摆愣是都吹起来了。 官黎风一个窝心脚,正中官黎风的心脏位置。 他那里才刚被开过一刀,现在被官黎风如此对待,其中的疼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景致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官黎风,放肆!”作为官黎风的二叔,也作为侦察队的大队长,官景峰看到这一幕,大声呵斥着。 景致说到底也是头号嫌疑犯,能活着带回去自然是最好的,这是上头下的命令。 官黎风年轻气盛的,在加上想起红罗来,他就对景致恨得牙痒痒,这一个窝心脚下去,简直要了景致的半条命。 “处分我等着,那我也得打!”官黎风对自己的二叔嚷道,作势还要打。 官景逸没有空理会他们,拽着徐安然就往专家科室走。 “老公……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徐安然气喘吁吁的说。 官景逸对徐安然的声音置若罔闻,就一股脑的往前冲。 进了专家科室,官景逸把徐安然摁在老专家对面的椅子上。 官景逸握着徐安然的手,纤长的素手触摸到官景逸的手心,才发现这个大男人手心中一片粘腻。 徐安然脖子上还沾着快要干涸的血迹,血的腥味散发出来,用尽徐安然的鼻腔,让徐安然的微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作呕。 “医生,您快点帮我太太看看,她刚才被一个艾滋病人挟持,手术刀上沾了艾滋病的血液,并且和我太太这里的皮肤有接触,我太太会不会也被传染上艾滋病?”官景逸问道。 那个老专家看着徐安然一眼,看着徐安然捏着官景逸的手,正在特别淡定的微笑。 老专家也笑了。 “你这个小伙子,你看你老婆,跟没事儿人似的,看看把你吓得。 我敢打包票,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老婆没有被传染。” “真的吗?”官景逸还是紧张。 “真的,要是不相信的话,六周之后可以做检查。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徐医生的没有问题的。” 专家递给官景逸一个放宽心的目光。 官景逸这才勉强镇定了一些。 景致被警方逮捕了,这就意味着他们一家人的威胁警报彻底解除了,徐安然松了一口气,感觉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一些。虽然刚才才经历过了劫后余生,徐安然拍了拍心脏,有些余惊未定。 官景逸阴着一张脸在前面走,从专家的办公室出来,这厮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徐安然知道他有些不开心。 “逸哥哥……你等等我。”徐安然看到男人大刀阔斧的往前走,好像是在开垦土地一样的,徐安然双手掐着自己的腰,看着官景逸的背影,气呼呼的说。 官景逸头也没有回,也不搭理徐安然,自顾自的往前走。 “老公,你是不打算要我了是吗!”徐安然气呼呼的对官景逸吼。 这个时候,官景逸才停下脚步,不咸不淡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着的徐安然。 官景逸开口:“反正现在景致已经被警方捉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的了,你大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徐安然就算是傻也能听的出官景逸口中这浓浓的醋味还有讥讽。 他是在骂她不自量力。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徐安然快步走了两步,两只手像是藤蔓一样,捉住了官景逸的手臂。 官景逸不动声色的将徐安然的胳膊甩开:“你说什么?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有没有问你病房外面那么多的警卫员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回答我的? 徐安然,你如今还真是厉害了你,撒谎说瞎话什么的张嘴就来是吗?” 提起这个来官景逸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刘部长的事情才过去多长时间,她难道就没有反思过,他当时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我不是……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徐安然撒娇道。 “怕我担心,那现在呢,我少担心了吗?非要等到吓死我才罢休是吗?徐安然,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 官景逸戳着徐安然的心口问道。 他的手指的力道不小,戳着徐安然,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泛起微微的痛意。 徐安然可怜巴巴的看着官景逸,那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你还敢哭,你给我哭一个试试?”官景逸指着徐安然,对面前这个只不过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儿恐吓道。 徐安然扁着嘴巴,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徐安然特别小声特别诚恳的道歉。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忍住不流眼泪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被扯动了一下,怪痛的。 他知道自己对徐安然的眼泪最没有抵抗力,只要她一哭,他就乖乖的缴械投降,什么气也都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所以,官景逸为了防止自己那么没出息的放不下,就转过头去,两只手背在身后,幽幽的往车的方向走。 徐安然看着他的背影,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到了车上,官景逸坐在驾驶室的位置,看着坐在副驾驶上念了吧唧的徐安然,把人捞过来,对着徐安然的双唇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是徐安然始料未及的。 因为,刚才这个大男人还在大街上训自己呢,还生自己的气生的火冒三丈的呢,怎么这会儿,就吻自己了呢。 徐安然睁着大眼睛,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 官景逸的吻特别轻柔,和他刚才骂她的那股气势不同,这一次的吻,特别像春风拂面,感觉温柔。 让徐安然渐渐的忘却了,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要去哪里,好像这个密闭的车室就该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他,有花的芬芳和云的柔软。一切都是美好的。 官景逸的唇含着她的,显然,他还没有从那种将要失去徐安然的惊吓的余韵中清醒过来。 “你是我的命。”他放开徐安然,兀自低低的感叹了一声。 徐安然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听到他似有似无的向命运妥协的声音。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两个小家伙早已经被官景逸送去了军队,前段时间,官黎风打电话来,说小家伙们很喜欢,还不愿意回家。 官景逸觉得他和徐安然难得的过一下二人世界,两个调皮鬼就让官黎风带着。 “四叔,可没有您这样的,把部队当成你家,把我好好的一个兵当作带娃的保姆啊,我可不干啊!”官黎风在电话中向官景逸抱怨道。 “那怎么了,让你带孩子,也是让你提前练练手,万一哪天,你空降下一个闺女来,你弄的了吗?”官景逸和徐安然在马尔代夫悠哉的躺在沙滩的躺椅上晒太阳。 徐安然听到官景逸这话,看着官景逸,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因为官景逸的脸色,可不想是开玩笑的样子,什么空降下来一个闺女? 官黎风还有流落在民间的闺女? “卧槽,四叔,您什么意思,我闺女怎么还空降下来?你以为是下雨呢?”官黎风只是简单的把官景逸的话当作调侃,并没有放在心里。 官景逸挑了挑眉:“行了,大宝和二宝就陪着你多玩几天。我和你四婶还有事儿呢啊,挂了。” 官黎风还想要说什么。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小崽子们,我说,你们能消停一会儿不,我感觉看着你俩熊孩子,比我重负五公里越野还要累的慌呢。” 官黎风蹲在两个小崽子面前说。 大宝和二宝对于官黎风的吐槽分明是置若罔闻。 这个时候李玮插着裤带悠哉悠哉的过来了:“哟呵,小伙子们忙着呢?” 大宝和二宝连头都没有抬:“嗯。” 看起来也是很不给李玮面子。 第410章 大结局 李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本来想要和小孩子拉近距离,可是耐不住人家孩子高冷啊。 “李参谋长,你那么喜欢小孩子,自己怎么不要一个啊?”官黎风一幅看好戏的表情,对李玮说。 李玮懒得理他,知道他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儿,便说道:“官黎风同志,你很闲是吗?那要不要我和你们大队长打个招呼,就说你嫌军队的训练力度不够,想着自己单练? 官黎风眼见要大事不好,连忙摆手:”别呀别呀,你看看你,怎么一说这事就着急起来了呢,至于的吗?” 官黎风转眼间就溜之大吉,把大宝和二宝也趁机丢给特别喜欢孩子的李参谋长了。 官黎风本来请了假在大街上溜达,怎么也没想到,脑袋顶上有个小闺女,准确的说是一个一岁多点的小女孩儿,挂在三楼的阳台上了。 官黎风说了一句脏话,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飘过来官景逸的那句——你有个女儿从天而降。 小女孩儿或许是因为年纪小还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也或者是被吓得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了。 小女孩的头部倒吊着在窗外,小腿在窗子里面勾着。 千钧一发,官黎风安排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站在那个阳台下面,保证万一小女孩儿没有坚持住,掉下去,有人接应。 而官黎风则攀爬上了楼舍。 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垂直的没有一点儿可以蹬蹬踩踩的地方,官黎风不超过十秒钟,人就已经爬到了三楼的阳台。 然后他伸出手里的大手,把小女孩抱起来,身子往前一跃,就进了那个阳台通着的屋子。 小女孩儿余惊未定,脸煞白着,睁着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和官黎风对视着。 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儿的目光太可怜,祈求的意味太过明显,那个目光狠狠的冲撞在了官黎风最柔软的内心。 “怕不怕?”官黎风轻声问道。 小女孩儿先是点头,看了官黎风半晌,随后摇头。 乍一看,官黎风还以为这是个宿舍。因为是那种上学的时候的上下铺的床,不大的屋子里摆了四张那样的床。 但是又不是员工宿舍,因为除了一张床是能住人的,其他几张床都是空着的,上面放了很多儿童用品,像什么奶粉还有尿不湿之类的。 小小的单人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铺的整齐,屋子虽然条件差,但是不算乱,屋子散发着女人的馨香。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官黎风看着女孩,目光柔软如水。 “关关。” “关关?你叫关关?”官黎风想到,自己的姓氏是官。他和小女孩儿还挺有缘,谐音字啊。 小女孩儿点头后,官黎风又问:“你妈妈呢?” “妈妈上班,很辛苦。”关关说道。 官黎风的注意到关关说话的时候,特别爱捂着自己的肚子。 官黎风挑眉看着她:“光光是不是饿了?” “关关不饿,关关要等妈妈回来吃饭。妈妈很累。”关关懂事的说。 一句话,差点让官黎风这么个铁血的孩子流眼泪,这孩子怎么怎么懂事儿呢。 咔哒一声,门被的打开,红罗从工作的地方下班就赶紧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因为关关还没有吃饭。 官景逸帮过她不少,但是她都拒绝了,她性子倔,不肯接受任何人对她的帮助。 “妈妈,你回来了。”红罗刚一进门,小小的关关就冲过去了,抱住红罗的大腿。 红罗敏锐的问道房间里的菜香味,目光没有落在关关的身上,而是坐在那个小小的床位的男人。 是他,竟然是他,红罗心中一震,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或许是官景逸安排的也说不定,毕竟,依她的能力,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官家人的手掌心。 官黎风没有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的妈妈竟然就是红罗。 那个曾经对自己虚情假意,故意接近自己就是为了暗杀了自己的红罗? 官黎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可爱的关关,那关关岂不是景致的女儿,那个大毒枭的女儿? “你怎么来了?”先说话还是红罗,神色和语气都是淡淡的,对官黎风比对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 “你怎么当妈妈 的,孩子这么小,把孩子一个人锁在家里面。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差点从阳台上爬下去摔死,要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到你女儿?”官黎风看到红罗那张死人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就不会笑笑吗,或者对自己道一句谢谢也成。 官黎风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还和以前一样,老话说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说的就是红罗这样的死女人。 红罗没能想象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当即蹲下身子去检查关关身上:“有没有摔倒?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听话,不要让妈妈担心。” 官黎风看着红罗对着关关那自责的神情,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很痛。 在官黎风的眼中,红罗对着她额女儿关关的时候,那表情和神态,才像是个女人。 “红罗,你丫的跟我说清楚,关关是景致那个王八蛋的?”把关关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官黎风把红罗拽出去了。 “是谁的和你都没关系,反正不是你的就对了。”红罗冷声道。 “你他妈 的……老子真的想要把你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你丫的有病啊,景致的孩子你生下来,你图什么?” “我喜欢,我乐意!孩子是我自己的,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官黎风,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了。”这也是官黎风认识红罗以来,第一次看到红罗发飙说脏话。 官黎风点了点头,指着红罗说:“行啊你,红罗,你厉害,你给我等着。” 官黎风说完这句话扭着头就像风一样溜下去了,红罗看着官黎风的背影不住的皱眉。 官黎风的手上攥着一根头发,是刚才他趁着红罗没有注意的时候从关关的头上拔下来的,他将那根发丝小心的用手帕抱包起来,驱车开往医院。 “老谭,你帮我个忙吧。”官黎风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坐在谭邱许的对面。 谭邱许不悦的拧眉:“老谭也是你叫的?” 官景华要是在世的话,官黎风是应该叫他三姑父的。 “不然呢,我叫你啥,别说叫你三姑父啊,我三姑都走了多少年了。啧啧,早就听说有个小姑娘喜欢你,痴情的要命,跟了你好多年了吧,还不打算让人家转正。” 官黎风的手撑在桌面上,对着谭邱许小声的揶揄道。 给客人泡了一杯茶的光安秋美正好把茶端过来。 “喝茶。” 官黎风偏过头,忍不住多看了秋美两眼。 谭邱许不乐意了,一把将官黎风手前的茶杯收起来:“喝茶,给他喝什么茶。” 安秋美不知道谭邱许哪根筋不对劲了,又对自己发起火来。 秋美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官黎风看着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都啧啧的感叹。 果然,老谭这个人不是谁都能忍的。 “你这次来我这里到底有没有事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又有事儿,没事儿我来医院干嘛?”官黎风一边说着,将口袋里的手帕拍在桌子上:“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谭邱许诧异:“怎么了?这是在外面有了一夜情的产物了?” “甭废话,你得帮我保密啊。” 官黎风是谁呀,比个猴崽子还要精明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得在他哪里搞清楚了,否则他才不那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呢。 “好,那你明天来拿结果吧。”谭邱许说。 “嗯,你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就成。 别了,别了,还是我亲自看一眼才保准。”官黎风说不出自己的心情现在究竟是如何,有一点期盼还有一点是激动。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谭邱许把这个二世祖官黎风送走以后,看到秋美正 在阳台上吹风,谭邱许微微蹙了蹙眉头,也走了过去。 “想什么呢?”谭邱许倚着栏杆轻声的问道。 秋美垂下头,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忽然感慨一下。感觉缘分这东西也真是挺奇妙的。” 谭邱许挑眉:“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我马上要结婚了主任,这个是我的请柬。”秋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的大红色请柬来。 谭邱许讶异:“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在谭邱许的印象中,秋美这几年可是连个恋爱读没有谈的小丫头,怎么说结婚就结婚。 “我爸爸前段时间住院你也是知道的,方华他帮了我不少,给我父母留下来的印象也很好。后来,他就去我们家提亲了。 我爸的癌症恐怕支撑了不了太久,所以家里人就想着,尽快把我的婚礼先办了。” 秋美轻声说道。 谭邱许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陪在他的身边也有五年之久了,五年时间,让他可以在身侧左右看到她已经成为了习惯,他一直觉得不在乎,可是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觉得有些追悔莫及。 谭邱许张张嘴巴,想要对秋美说些什么,但是终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秋美抬起头来,眼睛早已经是一片猩红。 “主任,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你有没有对我……哎,算了。”安秋美咬破了嘴唇,却到底,在临走之前,还是没有问出这一句话。 谭邱许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是,哪怕是曾经心动过,现在心痛着,那些注定会被岁月的灰烬掩埋的东西,不如就不要再挖出来了,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好吧,祝你幸福。”他能给她的也许只有这些了。 秋美点了点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谭邱许张开手臂,像是抱一个老朋友那般,轻轻的给了秋美一个拥抱。 他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浅浅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