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于我与她之夜》 序章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这不是在变戏法,不管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现象吧。更为奇妙的是,先不看街道的样子如何,街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个路人。不管现在夕阳西沉,天色是否变暗,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心的这个位置没一个人在都是异常状况吧。 感觉到这般异常的少年准备要逃走,不过那两个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存在。不放过任何目击者主义吗,然后少年就成了被追击的目标。 已经逃了多远了呢,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实际上到现在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罢了,背后一直存在的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他的时间感错乱。 这次又是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被击中。里面的果汁,机械碎片散开一地。 听着这碎裂声传来,少年丝毫没敢放慢脚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秒杀——这是自己生存本能告诉自己的。 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这不是在变戏法,不管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现象吧。更为奇妙的是,先不看街道的样子如何,街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个路人。不管现在夕阳西沉,天色是否变暗,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心的这个位置没一个人在都是异常状况吧。 感觉到这般异常的少年准备要逃走,不过那两个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存在。不放过任何目击者主义吗,然后少年就成了被追击的目标。 已经逃了多远了呢,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实际上到现在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罢了,背后一直存在的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他的时间感错乱。 这次又是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被击中。里面的果汁,机械碎片散开一地。 听着这碎裂声传来,少年丝毫没敢放慢脚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秒杀——这是自己生存本能告诉自己的。 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这不是在变戏法,不管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现象吧。更为奇妙的是,先不看街道的样子如何,街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个路人。不管现在夕阳西沉,天色是否变暗,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心的这个位置没一个人在都是异常状况吧。 感觉到这般异常的少年准备要逃走,不过那两个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存在。不放过任何目击者主义吗,然后少年就成了被追击的目标。 已经逃了多远了呢,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实际上到现在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罢了,背后一直存在的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他的时间感错乱。 这次又是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被击中。里面的果汁,机械碎片散开一地。 听着这碎裂声传来,少年丝毫没敢放慢脚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秒杀——这是自己生存本能告诉自己的。 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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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这不是在变戏法,不管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现象吧。更为奇妙的是,先不看街道的样子如何,街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个路人。不管现在夕阳西沉,天色是否变暗,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心的这个位置没一个人在都是异常状况吧。 感觉到这般异常的少年准备要逃走,不过那两个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存在。不放过任何目击者主义吗,然后少年就成了被追击的目标。 已经逃了多远了呢,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实际上到现在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罢了,背后一直存在的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他的时间感错乱。 这次又是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被击中。里面的果汁,机械碎片散开一地。 听着这碎裂声传来,少年丝毫没敢放慢脚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秒杀——这是自己生存本能告诉自己的。 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这不是在变戏法,不管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现象吧。更为奇妙的是,先不看街道的样子如何,街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个路人。不管现在夕阳西沉,天色是否变暗,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心的这个位置没一个人在都是异常状况吧。 感觉到这般异常的少年准备要逃走,不过那两个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存在。不放过任何目击者主义吗,然后少年就成了被追击的目标。 已经逃了多远了呢,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实际上到现在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罢了,背后一直存在的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他的时间感错乱。 这次又是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被击中。里面的果汁,机械碎片散开一地。 听着这碎裂声传来,少年丝毫没敢放慢脚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秒杀——这是自己生存本能告诉自己的。 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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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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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网译版 翻译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那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 追忆起那些快要消失在忘却的彼方的点点。不过,接下来要说的这些确实过去曾发生过。 当少年遇见魔乖术师。 在因绝望而消沉,整日哀叹的少年面前出现的,是身着一身纯黑盛装的少女。 『我呢,算是个爱管闲事的魔乖术师哟』 留下这句话的少女嘴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给人印象很深。回想起来——那算得上是一目钟情的感觉吧。那时映入少年少女的脸是如何清晰,让他难以忘怀。 少女手一挥,指尖就冒出光芒。光落在地上绽开,固定成美丽的花朵。 少女双手舞动开来,周围就绽放出无数光之花朵。每朵花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浮在空中随风起舞,如此幻想般的光景。 仅仅看到这些,少年就浑然忘却了悲伤和忧愁,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吸引。 『这就是魔乖咒的力量哦』 少年像有些得意样的少女探求着。自己是否也能使用这奇迹般的力量。听到少年这样问,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问你是否也能使用么?这个嘛,干巴爹的话,我想没问题哦。你好像也有这方面才能呢』 既然如此,少年的回答就已经定下了。他已经完全成为这股力量——不,可以说是这位梦幻般的少女的俘虏了。 『嗯?想让我教你魔乖咒么?也行呢。只限于我还在这个城里这段时间,你同意的话我就教你』 少年喜出望外。不知是能掌握这新的力量,还是能再与美丽的少女相会,更令他欣喜。 『那,上课第一步——首先,你要叫我『meister』哦,懂了吗?』 meister。这是德语『老师』的意思。稍微有点叫的不顺口,不过少年还是学着叫了一声,少女的脸比少年还红。 『呜哇,羞死了……不过,很爽,感觉很爽哦』 看着难为情地笑着的少女,少年自己胸中也泛起一股温暖。 这以后,少年和少女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秘密地集会。 而现在,少年即将战斗,要拼死面对的自己人生最壮烈的战斗将会展开。 不过,这场战斗并不是染满鲜血的死斗,因为对手连姿态都没有。也就是说,少年要战斗的,是被称为自己十五年岁月所慢慢积累的理性和常识这一对手。 嘭,随着爆炸声周围都在震动。在少年面前,路上停着的一辆汽车轰然爆炸。点燃燃料,车就那样沐浴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 「搞、搞、什么嘛,那两人,好痛。」 真不敢相信,少年心里这么想着。 少年一边逃跑,还一边反复思考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光景——那真是奇异的两个人。全身被披风和大帽子掩住,装束奇妙的两个人,在街道正中来回战斗。不过并不是稀松平常的打架,两人在空中飞舞,不断从手中扔出一个接一个火焰以及闪电,把街道破坏到极限。 这不是在变戏法,不管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现象吧。更为奇妙的是,先不看街道的样子如何,街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个路人。不管现在夕阳西沉,天色是否变暗,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心的这个位置没一个人在都是异常状况吧。 感觉到这般异常的少年准备要逃走,不过那两个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存在。不放过任何目击者主义吗,然后少年就成了被追击的目标。 已经逃了多远了呢,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实际上到现在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罢了,背后一直存在的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他的时间感错乱。 这次又是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被击中。里面的果汁,机械碎片散开一地。 听着这碎裂声传来,少年丝毫没敢放慢脚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秒杀——这是自己生存本能告诉自己的。 一边跑,趁机瞟背后一眼。追赶着自己的,是一个被像是凝固的血液般暗红色斗篷包裹着的怪人。头上也顶着相同颜色的大兜帽,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不过他那身高应该超过两米。怪人像是在滑行前进,连声音都没发出。同时从斗篷中伸出他那细长的手臂,在少年周围孕育期新的爆炸。 少年抱定觉悟突然逃进小巷子,利用他唯一有利之处,也就是这里是他的主场来逃生。自出生十五年间都住在这里,对于这儿的环境少年是了如指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少年也能如自家庭院般穿梭自如。这是活用地利与对手周旋的作战。 一面是慌不择路地逃进巷子里的少年,一面是没有计划准备都市地图的怪人,结果就是怪人会迷失方向。一旦追失,想要再找出本地居民的少年就困难了。这样绝对能逃掉——少年如此确信。 在小巷子里跑了五分钟——少年回过头,确认背后没有追踪者的气息,他终于得闲能喘口气。 他背靠墙上,卷起被汗水浸湿的制服袖子。 「我勒个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见鬼了」 这么骂也不是个办法。现在不管怎么说,能逃掉就是最高兴的了。 「不过……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人类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停引发刚才那种爆炸吗。那简直就是超能力,或者是像魔法一般的力量。 「魔法……魔性之力?」 少年感到一丝违和感。回忆出魔法这个单词,总感觉有什么闹心。没错,的确在他小的时候,与魔法使—— ——突然面前一面墙壁碎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给他理解的时间。等到他理解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又变成逃不掉的状态。 原来是面前竖立着的高耸的水泥墙壁被那个人一手打飞。那只手还一把扣住少年的脸颊,少年被那恐怖的怪力抓起,身体吊在半空中。 「!!!」 铁爪功。少年在剧痛下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手搭在抓住自己脑袋的巨手上,用微弱的力量想要掰开它。 那个斗篷怪人继续破开水泥墙出现。看他身上无数水泥残骸掉落,看来是在这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破坏一道道墙壁直线追过来的样子。略显犀利了吧!而且就算追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还完全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气息。果然这个对手的能力是论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少年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大个子,但是这人能轻松将一个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单手抓起,其怪力可见一斑。在这样下去少年的头就要像石榴一样被捏爆了。 少年的手摸索着着力点想要反抗,不过对方那看上去细长的手臂竟然像钢铁般坚硬,一动不动。而且感到抓住自己脑袋的力量还在慢慢加强。咯吱咯吱,听到自己头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奋起大叫对着对手腹部就踢上去。不过,对方动都没动。脚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踢到坚硬的墙壁上一样。 『……老实点』 从斗篷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日语发音略带口音,有点难听懂。给人更高一层的恐怖感。 『马上就能完事。杀掉你,会连一丝痛苦都没有的』 左手这样抓着少年,怪人举起握拳的右手向后蓄力。那拳头即将击中少年的脸!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 然后—— 第一章 魔宴之始 二线城市赤雾市——这是座依傍水天主河流域发展起来的中型城市。最近由于兴起都市开发的工程,也扩大到了一定的规模,不过并没有明显能值得一提令人赞叹的地方。 位于赤雾市北部的天神高中,学生平均偏差值也并不是很高,也没有出来很多品行不端的不良青少年,是一间极为普通的高中。 在这所高中就读的一年级学生中,就有我们的男主角。 平均的,一般的,用这些形容词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了。容貌并不很个性,放在一群身着制服的男生群中自然会被埋没。升高和体魄都是很平均的一个男子高中生。面相也不是很坏,当然也并不美型。一头蓬松的头发不加雕饰,鼻子上架着一副四角黑框眼镜,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无特征的人。 正值换季,所以冬季校服稍微有点热,不过额头上并没有一滴汗水,表情也很清爽。起早上学的途中一副想睡的脸,但遇上认识的人还是会稍微打声招呼——由此看来其行动也并不怎么奇葩。 要说和普通人有什么些微差别的,也只有他的名字了吧。 少年的名字叫做清梦骑人。这宛如美式英雄剧情中主人公的名字,就是少年的本名。不过他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夸张的名字。 骑人走进教学楼,登上三层找到自己一年b班的教室进去,然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中抽出教科书摆在台面。现在离第一堂课还有些时间。正想着要做些什么好的时候,旁边的同学拍拍他的肩膀。 「哟,骑人。今天也这么早啊」 向他搭话的这位,就是骑人的同学,仁野阵矢,是骑人不得不提的损友之一。骑人看了友人一眼,不苟言笑道。 「被比我来的还早的你这个家伙这么说也高兴不起来啊」 「怎么怎么?今天我们这位心情不佳啊,是那个日子吗?」 阵矢开着玩笑,骑人还是板着脸回他。 「啊,那个日子啊——每个月都要来几次的,一大早就暴打阵矢头的日子呢」 面对反击,阵矢皱起眉头。 「老兄,你每个月那种日子都要来几次啊?」 「逗你玩的」 骑人耸耸肩,友人对此只得苦笑。 「也是啊,对好基友的仁野阵矢sama,你舍得每个月来几次吗?」 「啊,不是每个月几天哦。怎么说那种日子,至少也是每个月三十天,三十一天之类的吧」 「还每天了,喂!」 「顺带一提只有二月例外,只有二十八天」 「这还不是每天嘛!」 「还有每四年一次,二月就免费多送一天」 「闰年大放送不甚感激!」 每天这两人都要进行一番这般没有营养的对话。阵矢的头发稍微有点个性,面容并不是很出众,不过因为他行动力强所以也能给人留下些印象。 看着这样的友人,骑人又回到正经说。 「好了,今早又有什么事求我,阵矢?」 「嗯?啊,数学作业,是今天要交吗?」 「啊,好像没错」 阵矢双手合十。 「借我本本吧!」 「和态度不同,口气这么傲啊」 「不能借我吗,反正又不会掉块肉。这次请你喝果汁好了」 「比起抄我的,去找好学生佐竹的抄不是更好么」 「说什么蠢话。以我的脑袋作业上全是正确答案,傻瓜都能看出来是抄的」 阵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话说笨蛋为了交上一份与其相符的作业还真是煞费苦心啊,骑人这么想着。 不过,照搬骑人的作业也是一回事吧,骑人指出这一点。 「照搬我的作业,错的地方相同还不是容易被看出来」 「就说我们一起做的作业」 「嘛啊,随你去了」 骑人递过去一本大作业本。阵矢低下头如同奸商般搓手。 「咿呀,不愧是骑人sama。作业都做完了呢,一直以来都受您照顾了」 「偶尔自己写一次啊」 「怎么可能,自己写的话,你这个朋友不久没有意义了吗」 「——喂喂,你就为了这个跟我来往的吗?」 专用作业打手啊? 「这不是明摆着开玩笑吗,骑人。真顶不顺你」 哈哈哈,阵矢笑了几声。骑人尴尬咳两声。 「……嘛,这样的话我就认了吧」 「诶?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要抄就赶快,你不就是为了这个这么早来的吗?」 「好嘞,就是这样,3q」 阵矢拿走作业本站起来,不过新人物插进两人的对话。 「早哦,还是一大早就这么没营养呢」 闪出的这位是位女同学。短发吊梢眼,看上去很活泼的这个女生的名字叫做佐藤杏子。和阵矢一样,也是为数不多能被称为是骑人友人之一的人物。 「啥啊,一大早就要跟你对上啊,sugar」 「不是说过不要那么叫我了吗,ginger」 「你才是!我才不是生姜呢!」 仁野阵矢=ginger,佐藤=砂糖=sugar。这两个外号半斤八两超合身的,不过两人都不很中意。 「行,就这样吧,sugar。话说今天是交数学作业的日子你没忘吧?有写完么?」 「我怎么会写完呢,那种东西」 杏子挺胸抬头断言道,都能自豪成这样。杏子大言不惭地对骑人说。 「就是这样骑人,借我看作业吧」 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骑人这么想着摇摇头叹口气。 「你也来命令形啊——嘛,我认栽,等ginger看完给你」 「啧,果然被抢先了吗」 这时阵矢在旁边显摆。 「嘿嘿嘿,先说好了,我要抄就会超到上课前最后一秒哦,可没你的份了!活该,你这个砂糖女!」 「去死,生姜男。谁管你怎么样,把作业给我看。我抄完了再给你好了」 「瞎说,我先到先得!」 「你就等着忘了做作业水桶罚站伺候,站着无土栽培到死吧,生姜男!」 「少提生姜两个字!你不也就是个杏子女吗!那水桶就是为你作成杏子果酱用的!」 「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嘎嘎嘎嘎地乱吵的两个人,骑人只得呆坐在旁边等他们吵完。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啊」 也吵了几分钟了,要去和解吗,骑人考虑着。这就是从初中以来三年交情的这个铁三角中骑人所扮演的角色。 经过早上这例行事件之后,上述的数学课业开始了。先是收作业本,托骑人之福两个人都无事生还。结果还是两人一起抄的,虽然当事人极不乐意,不过谁都不想忘了写作业去楼道罚站吧。 全部收齐作业的老师满足的点点头。 「好,少见没有人忘了写作业呢。了不起了不起。虽然对不起你们这么认真,不过这次要派上次突击小考的试卷答案」 数学老师这么一说,教室中马上哀号四起。 「静一静。虽然是突击小考,不过都是基础问题,平均分是六十五分。如果没上五十分的话,期末测试就要小心点了」 说着老师按照出席号顺序点名派发试卷。佐藤、仁野、清梦次第被喊到站起来拿试卷。出席号相近也是三人关系这么好的原因之一。 拿到试卷的三个人表情各自不同,接着自然聚集到骑人 桌旁。 「骑人,考的怎么样?」 阵矢一脸铁青,骑人递出自己的考卷。阵矢惊叫。 「虾米,你这家伙拿了七十二分啊!」 「卑鄙啊,背叛者!」 杏子也从旁追击,骑人哎呀呀地举起双手投降。 「背叛什么的……这种程度,也没那么多分的啊」 不是骑人谦虚,只是事实罢了。的确比平均分要高,不过这种程度的成绩班里还有不少吧。好像也有几个满分的。七十二分并不是很高分。 「去,别想混过去,在我看来七十二分就是浮云之上,处在平流层啊,不,是环月轨道,是银河啊!」 这么感叹着的阵矢的得分是四十四分,双四啊。 「哇,这么不吉利的数字呢,ginger」 「先别管我,你怎么样,sugar」 偷看了下杏子的试卷,六十六分跃然纸上。 「你的才不吉利呢,这个beast number!」 「笨笨,野兽的数字是六百六十六哦。给我好好读读约翰的默示录」 (译注:圣经中上帝认为7是完美是完整,而6代表有欠缺,三个6连用的数字代表极度欠缺,其实有分析指出666指的是人间暴政,也是人的数字) 「可恶,结果还是劳资最低吗」 「嘛,和往常一样啦」 杏子耸耸肩,看了左右两位男生一眼。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决定了。少年们忘却忧郁吧,我那有如第三舰桥般纤细的心灵都已经碎成片片了」 「不对,你那与其说是纤细,不如说专门为了破坏而存在吧?」 「生姜住口——总之,让忧郁随风而去,今天放学后四小时唱k预定!」 「呃,原来是这个啊。麦霸sugar的个人演唱会,听得下去吗?」 「啰嗦,能听到我那优美的歌声,给我更高兴一点!」 沉默至今的骑人这时候开口说话。 「sugar声线确实很不错,不过却是不唱吼叫系歌就活不下去啊」 「不好么!吼叫系就行了,想要唱出深入灵魂的歌音量最重要!」 「嘛啊,能从头到尾那样惨叫应该也算是一种才能吧……」 「骑人,悠着点。这家伙你夸她两句她就能翘上天。明明是砂糖却受不了太甜的话啊」 三人讨论的时候一个影子横过来,看向旁边,额角微颤的数学老师正站在身边。 「你们三个……要讨论放学后的计划也行,不过没感觉太早了点吗?才第一节课,要打如意算盘还早了点」 「老师,既然如此刚刚您说到明年期末考试,您的如意算盘打的更早了吧」 就因为这么多余的一句,阵矢站到走廊无土栽培去了。 放学后,三人都如预定一般去k房爽一番。为了节省开支,都把饮料悄悄带进去,不点食物只k歌。七成的歌都是杏子唱的,而且还很high。 接着,三人走出卡拉ok之后,外面已经快要黑下来了。果然长歌漫漫肚中饥饿。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那,今天也高兴够了,我们散吧」 阵矢发话,不过杏子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等等,你一开始买饮料的时候说没零钱所以没给钱吧」 「啊啊,好像有这么回事。给,不用找了」 「全部十円!?这不是零不零钱的问题了!……而且十円怎么可能够!还搞什么不用找了!」 「啧,发现了吗」 「就十円还这么小气,生姜男!」 「吵死了,砂糖女。是你小气吧」 「喂,两个人都别吵了。看看时间啊时间,在这么磨磨蹭蹭的,就要被抓去补导了」 (译注:日本青少年晚上7点后如果被发现没有大人陪伴在街上闲逛会被警察叔叔带去派出所嘴炮,打电话要监护人来接才能回去。) 在骑人调解下三人终于踏上回家的路程。一边走阵矢一边小声说。 「话说回来,好像我们三个交往时间也不短了吧,都三年了?」 杏子对这话一副索然表情。 「先不说骑人,和ginger你可只是孽缘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节奏还挺一致的,骑人这么想着也点点头。从中学开始就同班,出席号靠近的阵矢和骑人当时就经常一起行动。接着不知何时就加入进来的杏子,损友三人组就组成了。 杏子也回忆道。 「那时候ginger是个傻瓜,我可是小可爱哦」 「吵死了,砂糖女——然后骑人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有点冷淡吧」 「嗯?是这样吗?」 「没错」 骑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歪歪头。 「看上去还是有喜怒哀乐的呢」 「但是很少和其他人说话吧?」 骑人反驳一下。 「很少说话的那些人是陌生人吧。还不是经常和熟人和友人说话的」 「你这么说的话那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 阵矢一下子凑上来。 「不过骑人,你这家伙真怪。脑袋应该很不错的,但却一直和我们一起傻来傻去」 「是呢。骑人实际上努力的话天神高中自不必说,连水天主高中应该都能考上吧?」 水天主高中是赤雾市东部的一所升学高中,县内都被称为是名门的一所学校。和天神高中的偏差值想必简直是不同次元。 「你们想太多了,我要超过平均分就已经尽全力了,没指望能高攀」 稍微有点皮笑肉不笑的骑人。不过阵矢反驳他说。 「但实际上,你每次作业都能写完,嘛,虽然错的有点多」 「是呢。作业字也写得很认真,也都在做预习复习吧?那为什么会拿不到高分」 骑人耸耸肩。 「为啥呢,不得要领吧?花了时间结果不佳也没办法」 实际上骑人的成绩总在平均值附近上上下下,也不是说太差也不是太好,不引人注目。 「不,但是……」 「那,我家在那边,我先走了」 骑人赶快指了指右边的路,阵矢还想继续追问,不过把话吞了下去。 「好,再见了,骑人」 「明天学校见,骑人」 「好,明天见」 单手举起挥了挥转身就走了。杏子稍微注视了那个背影一下,也转过头。 「……要怎么形容才好呢,骑人的心里真实想法不知道啊。虽然能来往就不错了,但几乎不提自己的事呢」 「嘛,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不善言表吧?所以说我们三个人关系不会变的,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啊……总感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好像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 杏子对阵矢的话有了反应。 「你说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不,骑人小学的时候比现在要更开朗一些。这些都是从和他一个小学的人那听来的」 「是那样么?」 这可是现在的骑人完全不敢想象的。 「啊,但是,好像发生不少复杂的事呢。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复杂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天知道。那家伙从在不说自己的事,故意去打探别人的过去也不好吧」 阵矢并不多说,不过从他的态度看,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 。 「什么嘛,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啊,ginger」 「……那家伙的过去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些其他的」 「什么」 「骑人家,其实住在南边街区」 现在这边是北侧。杏子吃惊道。 「诶!?方向上正相反?为啥?骑人回去的时候不总是和我们在这分离么?」 杏子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阵矢继续说。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家在哪?」 「你问在哪,不就在那边一间屋子前面吗……诶?那,骑人一直都是走到这里才……」 阵矢搔搔头小声说。 「嘛啊,天色渐晚,最近外面也有些不安全。有两个男人在身边更安全些吧——不过可能这中上个时代的骑士精神你会觉得很土气,不过我就是喜欢那家伙这一点」 「……如果问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话,自然是喜欢的」 阵矢稍微眯起眼睛望着当空璀璨的明月。 「嘛,那家伙看来稍微有点不善表达感情,不过是个好家伙」 「知道的哦,这种程度的话」 「那就行了。我以为你不知道才跟你说说的。回见,回去时候小心」 「离家还有50米而已」 阵矢和杏子在此告别。 杏子在开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街道。右手边是阵矢前进的路,而左边是骑人回去时候的路。 杏子带着稍微寂寞的表情看看左边。 「笨蛋。能这么温柔,怎么就不能在我面前表现一下呢」 骑人和二人告别后,一个人在微暗的归路上走着。虽然并不是很赶,但脚步还是很快,普通的行人一眨眼就能被他追上。 今天也是这么晚了呢。和那两个人一起,总是会搞到这么晚。回去还真得花一番工夫,骑人心中抱怨道,单手推推眼镜。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全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额外的工夫,不必要的绕远路,他都欣然接受。 世界是丑陋的,无趣的——这是正处十五岁青春的骑人的世界观。 世界啊,社会啊这些东西,都是一个个集团,一个个组织组成的。个人的立场转变完全不会对其产生什么变化。在集团面前个人是无力的。 要说为何,这个社会比起优秀的个人,它更注重能够如齿轮一般磨合普通群众的力量。正如枪打出头鸟这一俗语,世界寻求的是均衡,突出的某个人很快就会被平均的波涛所埋没。 骑人了解到这一事实,实在很多年以前了。所以他所选择的是,比起当突出的个人被打击,还不如一开始就表现平平,这样会更有效率。 所以,他才决定考进天神高中。在那里继续扮演一个平均水平的学生。为了避免教师对自己刮目相看,作业也写得马马虎虎。功课好引人注目自然不要,不过如果他有那个心的话,其实有自信每天的作业能轻松全对,学校的考试也能全科接近满分。体育课也是,轻松就能当上运动社团的ace。 不过骑人隐藏了自己的才能。要说为啥,就是不想变成那个出头鸟。那时的事,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但是,骑人有时候也想。的确世界是很无趣。在这种无趣的世界中,忍受着过活的自己是否也更加无趣呢。但是肯定某处会有骑人所向往的世界存在,可以发挥到骑人能力的世界存在——他一直是这么相信着的。这是能支撑着自己在这丑恶令人窒息的不洁世界中生存下去的原因。 骑人前进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身形娇小,大概只到骑人胸部这么高,是个小学高年级左右的小孩子。 那个孩子穿着一身漆黑的连身裙,打着黑色阳伞。虽然已经傍晚,但不知为何还是打着。因此还看不太清楚脸。 接着,那边响起一阵刺耳的杂音。向上看,某个巨大的物体在空中飞舞。 骑人站的地方是建筑工地旁边的街道。这是事故吗,头上一根巨大的钢筋骨架想着少女所在的地方落下。 「危险!」 太暗了所以发现晚了。骑人大声叫着拼死冲上去。少女离骑人还有几十步远。钢筋正要把少女压得粉碎。一般的话一定是赶不上的。不过骑人瞬间爆发力可是异于常人的。 令人惊异的加速力,只他踏出一步瞬间就全速前进。以这般其实瞬间缩短与少女的距离,抱起少女——但,这是又发生异变。 靠近少女,打算抱起她娇小的身躯的瞬间,少女消失了。就好像是幻影一般消失了。 骑人睁大眼,但并没有给他惊讶的时间。头上可是危险的钢筋。那一根砸中的话可不是轻伤能混过去的。 骑人保持前冲的势头倒下翻滚着躲避。下一瞬间,尖锐的巨响显示出钢筋猛烈地砸在地上。真是惊险啊,骑人并没有受伤。 骑人倒在地上回看刚刚自己所在的地方。钢筋刺入沥青地面。晚一步的话,刺在那里的可能就是自己了。这么想想背后就一身冷汗直冒。 然后骑人又注意到一个问题。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在这种地方见鬼了吗? 环视周围,骑人发现了少女的身影。漆黑的连衣裙的少女,在离骑人稍微有点距离的巷口站着。 「……没伤着吧?」 先不管状况如何,总之问问少女有没有受伤。少女并没有回答,无言撑着阳伞滴溜溜地转着转身走进巷中。 「啊,等等!大丈夫吗!?」 还是要好好检查了下两只脚还能走路并没有受伤。总觉得这不可理解的事情和刚刚的少女有什么关联,骑人追着少女进入小巷子里。 本以为会马山追上的,结果却找不到少女的影子。这个巷子是一条路来着啊,为何看不见少女呢。骑人又百思不得其解。 走了几分钟后,骑人终于察觉了什么。 「?奇怪啊,怎么这么安静」 不,不止是安静,连周围人的气息都完全消失了。不管朝哪个方向看都看不到人。 虽然想感叹如此的奇妙,不过现在是异常的状态。阵矢他们家和自己家在南北正反面。也就是说,骑人要回家的话就要穿越整个城市中心部分。大师现在这个中心部分却变成完全没有人类气息的鬼城。 太奇怪了。赤雾市虽然是二线城市,但人口也不少才对。现在临近夏日,白天越来越长。虽然是小路,七点左右这个时间也不应该半天没有一个人路过啊。 「……是怎么回事呢,街道的避难训练吗?这样的话告示板上面也没写啊。」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自己说。骑人小心翼翼朝前走。虽然身处不可解的事态,但对自己还没有什么伤害。而且,还没有排除是偶然的可能性,可能再走一段就会碰到谁的。 如此乐观地又走了一阵……实在太天真了。 不管走多远都没有发现少女的身姿。而且,其他路人一概没发现。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什么声音。那是什么东西被猛打的声音、爆炸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燃烧着的声音,光与烟雾——如此这般的东西降临在巷尾。 那边有什么发生了——知道了这个,骑人自然加快脚步朝那边赶。能过去的话就能对这般奇妙的光景有所解释了吧,他是这么想的。 然后——骑人所看到的是。 「神马啊——到底发生了神马?」 巷子尽头是四面居住楼房围起来的广场,在那个广场上有两个人,而且那两个人现在正在激烈的死斗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两人都高声喊出来,瞬间,到处都 是爆炸。爆炸的声音和爆风震慑着周围的一切。压倒性的力量和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 「好痛,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对着如此多的不能理解的事情反射般骑人叫了出来。 『迪亚 修特伦』 戴着黑头巾裹着黑披风的人小声说,从手中抛出纸片。接着,纸片在空中爆炸,然后变成巨大的火球向地面落来。 而地上高个的人影准备迎击。值得一提的是这超过两米的体魄,也是全身被深红色的布包裹着。与其体格想比,如枯木般细长的手臂从斗篷中伸出,如蜡烛般白净,细细长长的两只手臂。 『~!@#¥%……&*』 高个怪人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声音,紧紧握住的双拳迎向砸下来的火焰。 又是爆炸。 周围火焰的碎屑乱飞,更增加了受害程度。不过等烟尘散开发现这两个怪物根本毫发无伤。 『迪 修特鲁捏』 漆黑的人披风飘动浮上空中。无任何凭借,风即为其船。这漆黑一片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撕碎后又往空中扔去。和刚刚一样,纸片又变成火焰,周围一个个生成了数十个火焰弹。 『安古力夫』 漆黑动了下手臂,炎之雨向地上奔袭而去。其中心就是高个怪人。 『~!@#¥%……()*……』 怪人把无数的火焰弹空手弹开,除了他站的地方,周围都被火焰覆盖,什么都被点燃了。 『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两个人有高声发出奇声,一蹬地面,又开始激烈的战斗。 「什么嘛,这两个人到底怎么」 骑人躲在建筑物阴影里偷看这场满是异常的决斗。怎么回事啊,这个违反常理的战斗。到底要怎么样那两人才能使出那样的力量啊。 「电影拍摄,相比之下又太现实了,完全笑不出来。不用电脑特技反而真的在街上放把火,这电影导演不就成放火魔了么」 完全无法接受眼前超现实的情景,骑人自言自语也没什么逻辑。 总之只想吐槽一句搞什么嘛,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反应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个了。这一定是某种噩梦,幻觉之类的。一定是这样,加入这不是幻想什么的话——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绝对糟透了。不过不管怎样逃走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少年当即转身,想要赶紧逃开——刚踏出一步的瞬间,踢到地面上的一个石头。啪嗒,石头撞上墙壁的声音在街道中回响。 二个异样的人物不好彩注意到了这个响声。 『维埃达』 在那种激烈的对战中,还能注意到这么小的一个声音真是出乎意料。漆黑的一人从兜帽中放出的锐利视线打量着骑人。被发现啦!不好,骑人本能的领悟到。 不过,骑人闯入这里这件事似乎也出乎对方的预料。漆黑确认骑人的存在反而惊讶得呆住了的样子。 「本地人?为什么会在这?不是有驱散人群的结界么?」 第一次听到他讲日语。不过,却没能等到骑人张口回答。因为漆黑的这段时间硬直,在死斗中却给对方攻击的好机会。 『a#!#y$34%w』 又是高个怪人发出怪声逼近,朝漆黑的伸出长长的手臂。 『呜咕!』 那长长的手臂刺穿漆黑的家伙的身体。白色的手臂上浮现出复杂几何图案。 一只手从漆黑的背部穿出来,就那样单手轻易把他举了起来。那手的确是穿过了人类的身体,自然就有红色的液体慢慢从漆黑的家伙身体上流出。贯穿人体的雪白手臂配上暗红色的血迹,似乎有种不可亵渎的美感。 『快,快逃……咕,咕……』 尽管身体被刺穿,漆黑的家伙依然在空中这样喊着。身体还在抽搐着慢慢精疲力竭。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逃,骑人这么想着,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掉。他的本能告诉自己,再这么待下去,下一个被刺穿的就是他自己了。不想死的话就只有拼命逃了。 太狗血了吧,那个人就这么死了?腹部被贯穿了吧。不快点送去医院的话必死无疑。不,现在哪有时间管别人的死活,危险的是自己的性命啊。本来,那两个人用的技能,完全不是人类能掌握的啊。 那两人是什么来头,又在那里干什么——虽然找到了最根本的疑问,但现在没有闲暇给他深究。首先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否则骑人根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但是,他听见背后响起令人绝望的脚步声。视线另一侧,那个高个怪人追在骑人身后。完啦,会被抓住杀掉的! 骑人拼死逃窜。用上平时都掩藏起来的,自己所自信的体力。不过面对这样论外的对手,自己的自信还能不能管用还不知道。 『1dg¥%…*&!』 怪人继续逼近——总之逃就对了,骑人没别的选择。活用作为当地人的地利看逃不逃得掉——不过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被从墙壁中伸出的怪人的强力手臂抓住,吊起在空中。冲击下脸上的眼镜也掉落在地,有心想逃,但脸部被牢牢抓死逃也逃不掉。 自己的脑袋嘎吱嘎吱作响,骑人觉悟到自己要死了。 但是,该发生的并没有发生。突然一下侧面大力的冲击骑人的身体也飞到空中,然后砸在地面上。 稍微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是自己被扔了出去。倒在地上观察下周围,想要努力把握现在的状况。巨大的人影还是耸立在面前。当然是刚刚抓住自己的那个怪人。但怪人长长的手臂却被几根火焰的箭矢射穿。 『呃,……是谁!?』 他质问着,巷子里出现的人,是先前被干掉的那个漆黑的人。 他从兜帽里发出冰冷的声音。 「把一般人卷进来,可是违反协定的」 『……被看见用魔乖咒了。封口是必要的』 「不必要的杀戮就不要做了」 声音听上去铿锵有力,不过从外形看来并不是很精神。黑色的披风中央开了个口子,里面也是漆黑一片的洞穴。还能看到渗出来的血迹染红了一片,因为凝固了漆黑一片并不怎么显眼。这伤在常人身上绝对是致命伤,不过,这个人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好好地站在那。 漆黑向高个走近,伸出一根手指。 「不管怎么样都要杀的话,先打倒我再说吧!」 『好吧。先把你傻了。这家伙早杀晚杀无所谓』 高个怪人抬起右臂,其表面再次浮现出复杂几何图案。接着刺入怪人手臂上燃烧着的火焰之矢瞬间消失了。 『死吧』 怪人大幅度挥舞手臂,以可怕的速度击出一拳。拳头前部飞出赤黑的光芒,直逼漆黑而去。 漆黑的人避开锋芒,单手撕下书上的一张纸扔出。接着,纸在空中变幻出闪亮的魔方阵,接下了怪人手部放出的光——爆炸。 这爆炸还有些分量,在周围产生出小规模的地震。不过因为有魔方阵的存在,漆黑那人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不过,当暴风吹掉盖在都上的大兜帽之后,露出了此人的面容。 帽子褪去后里面放出金色的光芒——不,那是一头流水般的金发。宛如金丝般长长的秀发。一瞬间把光和这纯正鲜艳的金黄色秀发搞混了。 「……不愧是『灭』的魔乖术师,『最强』之名并不是做样子呢。防御阵一击就被击破了」 如此细声确认着的漆黑的人物——其正体则是一位少女。 金长直的秀发直垂腰际,瞳孔是晶莹剔 透地蓝色。肌肤令人吃惊地洁白,明显不是日本人。年纪看上去倒很年轻。不过外国人总是看上去比较年长,所以就这位少女来说骑人也不知道是长是幼。细长的眼瞳,高高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少女的脸有着让人屏息的美,以及可爱。 「女的?」 骑人掩饰其内心的惊异。这漆黑的家伙的正体竟然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难道这果然是梦吗。但是,好像又在什么时候也看过如此的光景过。不对,正确来说,有过某个和她相像的人,曾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面怪人大叫着又冲过来。拳头举起就向少女打去。从那瘦长的身躯上可以感到散发出令人恐怖的杀气。 「呜,嘿!」 外国人少女双手阻止了这拳,怪人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还是抵消不完,被打飞出去,砸在墙上。 「大丈夫吗!」 这个时候终于能自由活动身体的骑人站了起来,跑到少女身旁。不过少女向骑人平伸出手阻止他过来。 「别过来!你以为我是为啥要在这浪费时间啊!赶快逃走!」 「但,但是……」 怎么能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可爱女孩被打,自己逃跑呢。不过少女更紧张地催促骑人逃跑。 「行了,赶快逃吧!」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哈!!』 怪人再次向靠着墙壁的少女袭来。发出嗖嗖声的铁拳,少女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姿势,眼看就要落到少女身上。咚,少女又被打飞在路上翻滚。 「呜,咳咳」 趴在地上的少女咳了两下,从嘴角渗出血迹,明显受了重伤。本来腹部就有伤在先,现在还受了能一拳碎大石的怪人正面一击,怎么可能没事。 「振作点啊,喂!」 骑人跑去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身边,想扶起她。少女痛苦地呻吟着,用未丧失战意的蓝色眼瞳注视骑人。 「笨,笨蛋呢……为什么不跑啊」 的确如此,怪人意识在少女身上的现在是绝佳的逃跑时机。和那样的怪物最对手,骑人完全不是对手啊。就算留在这里和少女共同战斗,两个人也不是怪人的对手。没错,逃跑这个选项在目前是最正确的。但是——骑人反驳道。 「笨蛋是你吧。看着眼前某人如此保护自己还能不管她自己逃跑,我不是这么薄情的人!」 「……是啊。为了保护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也是个笨蛋呢……和你差不多笨吧,我」 只能皮笑笑的少女,向着这对互相贴近的男女,有个人影还在逼近。 『这样就结束了』 怪人又举起右手。手臂上的纹样也发出光辉。 骑人和少女都目视迎来的一击。拳头前端散发深红色光辉,这个拳头的威力,两人自然已经是领受过了,如果被打中的话,这次确实能取掉二人性命吧。这就是压倒性的令人绝望的死亡之力。 面对眼前到来的死亡一击,骑人不可思议地异常冷静——啊啊,吃他一下就会死掉吧,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他这样想。 死亡迫近,骑人没有丝毫慌张。这样下去自己就会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还在三十分钟前自己还过着日常的生活啊,结果突然就撞进这非日常的战斗中,要被这不知何方高人的怪人杀掉——完全是讲不清楚道理,不明不白的死啊。 去你的——骑人这么想。能就这么结束吗。自己短暂的十五年人参。别开玩笑了。的确世界上还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不过要接受现在发生的这些,骑人的人生还没有那么达观。如此下去,自己就要碌碌无为死在这里,绝对不认命! 内心开始兴奋起来。骑人怒火中烧,视线直视怪人的铁拳。对了,还没完。还不是完的时候。自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如此——不明不白的屈服绝对做不到。自己已经,和那时候不同了。 如此想着的瞬间,骑人右手急速发热。右手指甲一瞬间浮现出圆环发出光辉扩大,把他和少女都包围起来。 包围二人的光壁阻止了怪人的拳头。这样能一击击碎水泥墙壁的拳头,被光壁完美挡下来了。轰,碰撞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响声。被保护的二人没有伤到。 『哦』 怪人对突然出现的情况,在帽子里咬咬牙。那声音是惊愕,还是——欢喜呢。 『你是……原来如此。这种力量是……』 挡住怪人的拳头的光壁,融入空气中慢慢消失。已经不能再保护骑人二人了。怪人再攻过来的话,防不防得住就不知道。 不过怪人没再攻击。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怪人发出笑声。这嘶哑的声音,含糊不清的笑声。让人觉得阴森森的恐怖。 『呵呵呵……真有趣。真有趣啊——今天就到这吧。胜负就留到,下次再见的时候』 怪人留下这句话,大跳上旁边的屋顶。五层的建筑物都能轻松跳上去的跳跃力,这还是人类的力量么。 『享受吧,下次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目送屋顶再次做出惊人跳跃的怪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骑人总算感到得救了。 「……你,到底是谁?」 骑人怀中的少女对他摆出异样的神情。接着,就感觉到周围迅速恢复喧嚣。 到刚刚为止还是没有人气的道路上出现了行人,对面车行道也有车辆行驶,街上恢复了本来的活力。 「……驱散行人的结界解除了。看来那家伙这回真的是放了我一马」 少女小声说,而骑人对事情前因后果是完全糊里糊涂。反而是周围的人都围观伤痕累累的骑人二人。他只好勉强忍痛抱起少女。 「总之,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既然得救了,就先换个地方吧,还有很多想问你的」 「诶,没错……我也有很多想问你的」 少女蓝色的眼瞳意味深长地看向骑人清秀的脸——骑人对少女这副表情,胸中五味杂陈。 第二章 八祖之祸家 正如上文所述,骑人的家位于赤雾市南部的住宅区,是一间红色房顶的二层小洋楼。骑人偷偷摸摸地带少女回到自己家,总之还是先找出伤药,处理一下两人身上的伤。 快速料理完自己的伤,开始着手护理少女,先用清水冲洗之后再涂上伤药,最后缠好绷带大功告成。 不过,治疗少女腹部那个伤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即便是开了大洞的黑色披风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腹部却完好无损。 「啊,那个伤没啥事,刚刚就完全堵上了」 少女如是说,骑人完全不明所以。总之只好无视掉,集中精神处理手脚上一些轻伤。 告一段落之后,骑人总算喘了口气准备喝口茶,同时也给少女端了一杯,少女高兴地轻啜一口。 「红茶啊——还是nilgiri的,口感很爽呢」 「知道的真清楚啊」 「熟知饮茶种种,对魔乖术师来说那是当然的」 少女优雅地微笑着,这么一看还真是绝色尤物。闪亮顺滑的金发,苍穹般深邃清澈的蓝眼睛,柔嫩白净的肌肤。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完璧无瑕,不加雕饰的面孔,让人不觉赞叹其美丽。再加上有修养地一颦一笑。少女含蓄地小口啜着茶水。 「赛伦茶总觉得很涩口我倒是不怎么喜欢,nilgiri就好多了。嘛,就现在这个气氛,配上香气浓郁的白兰地就好了」 「……我去找找看」 少女像是完全不懂得客气,不过看到少女一副渴求的表情,骑人不得已去厨房找找有没有——但是并没有入手想要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没有白兰地」 「是么,真可惜」 「不过其他葡萄酒倒是有一些,不行么」 少女不屑地扫了骑人一眼。 「你打算把那个倒进红茶?」 「白兰地和这酒的原料部都是葡萄么?」 「白兰地是反复蒸馏的产物,和葡萄酒完全不同」 「……蒸馏酒的话,还有烧酒哦」 「我说你啊,你要让我用那种东西干什么?」 少女哎呀哎呀地耸耸肩。一副完全放弃的样子。嘛啊,值得高兴的是伤没事。不过骑人还是感到无法释怀的东西高兴不起来。 「没白兰地的确是很可惜,不过这种极东地区也就不能要求得太多了」 还真是敢说呢。 「嘛也行。就算没白兰地也很好喝了。」 看来少女姑且满足了。暂且就先别告诉她这红茶是袋装速溶物,骑人在心里这么说。这都是为了少女的名誉,以及自己精神卫生好。 饮茶告一段落,少女把杯子放上茶几,一改严肃的表情。 「那——先感谢你救了我。虽然说得比较晚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嗯?啊,啊,没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没什么值得感谢的……比起这个,我有几点想问你的」 就像是预想到骑人会问的一样,少女转过头。 「呃,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就请你说明一下吧」 「该说的自然会说,不过太着急了有失优雅呢」 「……日语讲得还真好」 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外国人,不过还真是讲得一口流利的日语。只听声音的话毫无疑问会以为是日本人吧。少女得意地挺起胸膛。 「还好吧,有魔乖术师卓越的头脑的话,这种极东地区岛国的语言什么的三两下就学会了」 「魔乖术师?」 之前也提到过了。『魔乖术师』。这个单词总觉得让人在意。少女看骑人鹦鹉学舌地念叨着,笑了笑。 「诶,没错。我就是个魔乖术师哦」 少女从沙发上站起来,优雅地行了个礼。 「那么,就自我介绍一下吧。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是高贵的八祖之中掌管『暗』一支的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魔乖术师哦」 怎么说呢……这让人怎么反应好,骑人是不知道的。不过还是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啊,这边也是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骑人,清梦骑人。非常普通平凡的日本高中一年级学生。」 「knight?对日本人来说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 「啊。写作是骑人不过读作knight。父亲起这个名字好像是想有高傲强气的意味在里面」 「knight?啊,是ritter吧。这名字还真不像日本人。而且口口声声说自己是knight却不懂礼数」 好像被说得很惨啊,自然,骑人的火气也上来了。 「……那,请问高贵的魔乖术师大人,您来此极东荒岛野国的偏远山村有何贵干呢?您大老远来此旅行,就是为了在街上放放烟火破坏破坏房子,再追杀追杀本地善良高中生么?」 「就没必要这么毕恭毕敬了。我也没期待在这种极东之地有什么好的礼仪」 看来对这位名叫佑露米露美的大小姐挖苦两下是行不通的——不,看来还是刚刚骑人委婉的表达方式,这个外国少女是理解不了的。 「嘛啊,既然把你卷了进来,我认为某种程度上还是有必要对你说明一下事情大概……话说从何说起好呢?」 少女手指托着下巴稍稍歪了下脑袋。连这种动作都能看上去那么优雅,果然还是受到少女整个外貌的影响了吧。 这个季节室内还是挺热的,少女早就脱下了破洞的披风,里面穿了件紧身黑衣,尽显身体线条。手戴着手套,脚踩黑色高跟鞋,一身漆黑的风格。不过腹部还是破掉一块,血迹都被骑人准备的绷带包起来了。 「那么,佑露米露……什么来着?」 「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要一次记住别人的名字哦,清梦骑人」 ……总觉得这是在挖苦。不过外国人的名字只听一次就记住还是有点困难的。 「佑露吧」 「嗯?」 「就叫我佑露好了。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准许你也这么叫我」 佑露加上一句,听上去真了不起呢。 「相反,我也叫你骑人吧」 「啊,尽管叫没关系」 顺带一说,佑露在叫骑人的时候,发音近似『nitou』。果然外国人发音会有少少偏差啊。 先把称呼方式放到一边,骑人想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么佑露。我想问一下……魔乖术师是什么?」 佑露立刻皱起眉头。 「直接从最根本的来啊……嘛简单来说,魔乖术师就是,支配这个世界里侧的存在吧」 「里侧?」 「没错。你们所居住的这个世界叫做表侧。那里是从表册绝对看不到的阴暗的世界,我们魔乖术师就存在于此。」 「……还是不是很清楚,魔乖术师也就是指魔术师吗?」 「嘛,基本上要这么想也可以的。不过,可以的话能不能不用魔术师,而是魔乖术师称呼我们。严格来说,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那,魔乖术师的你们使用的那些是魔法,也就是刚刚街中到处爆炸那个?」 「是魔乖咒哟」 「诶?」 佑露简洁明了地断言。 「并不是魔法,我们使用的是魔乖咒」 「这不相同嘛?」 「不,<魔乖咒>和<魔法>是两码事。魔乖咒是引出异界力量的技术。而魔法没有构筑起任何体系,是不知所云何物的东西。把魔乖术师称为是魔法使,是对魔乖术师最大的侮辱。」 还是完全不理解,不过好像这是魔乖术师最大的逆鳞。嘛,怎么样称呼都行了,之前骑人的叫法都没吐槽的。 「也就是说,你们使用的是魔乖咒?」 「嗯,你已经见过了」 没错,就是刚才在街道中对打的两个人用的异能力。那的确是用常识无法说明的力量。不论骑人自己如何现实主义,实际看过后想要去否定它的存在是不可能的。 「嘛……刚才看了个够啊,想不相信都不行了。那……魔乖术师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囉?」 「这个自然,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的魔乖术师数以十万计呢」 有这么多啊,说是只存在于世界里侧,有这么多的话竟然没有被我们察觉到。 佑露好像感知了骑人的疑问做出补充说明。 「魔乖术师从来不表现出来,不过从远古时代开始就已经存在了。他们隐藏在历史的阴影中,他们会和当权者,支配者暗中联系,保证自己在世界的里侧秘密存在」 「原来如此,嘛这边就这么着吧。接着是……魔乖术师的你来这里到底想感谢什么?莫不是专门跑到极东岛国来参加什么天下武斗大会?」 「我们来此目的只有一个,来参加 」 prach啥……又是没听过的词汇。从发音来看,应该是德语吧? 「什么,那个prach啥的?」 「别急,我一点一点说明」 佑露端起喝光了的茶杯。 「这之前,口又渴了啊」 「啊,马上帮你再倒一杯」 骑人按要求又倒上新的一杯红茶。佑露满足地颔首饮茶,继续说明道。 「我们魔乖术师又自己根本的作为指导者的存在,被称作是,日语的话……好像是叫做<八祖之祸家>吧?」 「ba zu zhi huo jia?」 「没错。根据魔乖咒效果的不同,可分为八种不同系统。守护这八种系统的家族,合起来称为<八祖之祸家>。然后我算得上是八祖的一支掌管『暗』的修特雷恩贝鲁古家族的一员」 佑露稍微挺起胸膛自满地说道。而骑人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在魔乖术师中算是身份地位比较高的啦」 「嘛,也就是这么回事——话说回来,现在我们在为一个叫 而战斗,日语的话吧,应该是叫<绚烂魔宴>吧?八祖选出各自的代表,也就是聚集世界上最高位八个魔乖术师,互相拼上性命对决的,最为华丽的和惨烈的死斗的魔宴。八位魔乖术师尽自己全力战斗,决定谁才是最强的高贵战斗」 「最强的魔乖术师啊……定下来又能如何?」 「在这个魔宴中留到最后的魔乖术师无疑是世界最强,处于定点的魔乖术师。也就是魔乖术师中的王者,会被授予『魔王』的称号。这可是作为魔乖术师所能享有的最高荣誉」 「刚才那场战斗,就是魔宴中的一场吗?」 「对,刚才的对手和我一样,也是八祖的一支,掌管『灭』的魔乖咒的海卢布斯特家的魔乖术师哦」 骑人在脑中稍微消化一下佑露的说明。也就是说现在有八个魔乖术师,为了名誉赌命互相厮杀,而且是在日本的这一角上? 「……这有必要专门跑来日本街上瞎搞么。事情是了解了,不过为啥是日本,为啥是这里?去其他地方不行么,比如回德国去打打?」 「不巧呢。我是林兹出身的。不是德国人哦」 佑露否定道,看来听她说了几句德语就这样猜测,果然猜错了。 「对这个国家的事个人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小时候起就来过几次,对日语挺有自信的。而且,这个国家魔乖术师比较少」 「这和魔乖术师少有什么关系吗?」 「和某些近代化的国家先比,这个国家显示出很强的单一民族特色——总而言之,只要有外国人来,不论如何都会很显眼。而且四面环海,想要偷渡进来不是很简单的事,所以如果把这里作为据点的话,即便其他对手入境,也能减少预想不到被抓到的危险。」 「但是,就显眼来说,你不也一样」 佑露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外国人的样子,而且是见过一次很难忘记的美人类型。走在街中就算本人不想回头率也会很高吧。 「是呢,这点和对手一样,我也会很显眼。不过同样显眼的话,本地通的我会有利很多吧」 「是这样吗」 总之这算得上少女是有备而来吧。 「状况说明到这差不多了吧?」 「嘛,大体上都清楚了。那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要去和『灭』的魔乖术师决一胜负啊」 佑露决然说道。 「还有其他魔宴参加者在哦。其他人赶来就碍事了,在那之前赶快了解比较好」 「决胜虽然不错,佑露。看刚才的样子,你和对手再打一次胜面有多大?」 回想刚刚的战斗,骑人感觉佑露是苦战的一方。刚才倒是吸引了『灭』的注意力得救了,不过对手应该随时都能杀掉佑露和骑人二人的。 这种事不用说佑露自己应该也知道。她立时一副苦脸。 「先说清楚,骑人。我是被一般人的你分心了所以才会受致命伤。刚才输了的原因有几成出在你身上」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顺便道个歉,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佑露就是那种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只从如今这短短的对话中已经充分理解到了。 「话说回来,伤势没什么大碍吗?」 四肢上的轻伤骑人都亲手治疗过了,佑露身体上还有其他伤吧。原本最初佑露的身体应该就被怪人的手臂贯通了一次吧。那可是绝对无法无视的伤,但现在连个伤口都没有。简直让人理解不能。 「担心也是没用的。不过已经没其他伤了」 「真的吗?」 「你还真是爱担心呢。这样的话,想自己摸摸看么?」 魔乖术师少女毫不犹豫拉起自己的衣服边,马上就慌了的骑人赶快挥手拒绝。 「别说傻话,这怎么可能!」 看到他这种反应的佑露噗嗤一笑。 「这不摆明是逗你玩的。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贱。看你期待的,小男生哦?」 「……贱不贱什么的,指的是卖钱的意思吗?」 「嗯,要说的话差不多是你用一生赚的钱的金额吧」(这里就伏笔了?) 这个名叫佑露的少女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对手,骑人内心小声嘀咕。当然不会蠢蠢地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的话,会招来更盛的嘴炮攻势吧。 「总而言之,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嗯……骑人。你把手伸出来」 「?要给我看手相吗?」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些什么,不过还是照说的伸出右手。 「别动」 佑露把他伸出的手用自己左手握住,骑人正奇怪地想着到底要干什么的瞬间,右手传来强烈的刺痛。 「呀!!」 佑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单手握紧他的手,然后在骑人指尖划了道口子。刀刃略为锋利,伤也划的很深。马上就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滴在地板上。 「你突然搞什么啊!」 佑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用手指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然后骑人的指尖一瞬间发亮,缓解了疼痛。 「嗯?痛感消失了?」 「伤应该被堵上了」 「怎么 可能」 看看指尖上的血迹,就在刚刚被划开的伤痕现在连痕迹都没有。 「喂喂,刚刚那是什么手法么?就像魔法一般」 「不是说过了吗,这是魔乖咒。是我们『暗』所使用的由『起始之混沌』引出力量的魔乖咒,有回复效果的法术。像刚才那样的伤堵起来什么的,简直轻而易举」 说到这少女话匣子打住了。看到她沉默的样子,看来状况果然还是对少女不利。 「果然,还是赢不了吧?」 「不能说赢不了,只是会是一番苦战」 佑露加强语气。 「『灭』是八祖中使用特化战斗魔乖咒的一族,就战斗面来说,其实力可算是八祖中最强的。那个人也算是这次的魔宴优胜候补之一」 「那要怎么跟这样的对手打?」 「我的话,没有胜算的战斗是不会打的。就算对手被称作是『最强』,也并非绝对不可战胜的」 嘛,佑露本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有什么异议吧。 「这个先放着,骑人……只问你一件事,你,没有亲人在吗?」 这个价现在,除了他们两人意外丝毫感觉不到人的气息。骑人啊地点点头。 「虽然双亲都健在,但两个人去海外分店出差中。只有我一个人任性不肯离开日本,现下一个人生活。」 「这样啊……那正好」 「正好,什么东西正好?」 感觉到佑露的回答会很可疑。总觉得预感会悲剧。 「……我决定了。就暂时呆在你的家里了,请多指教」 佑露如此平静地宣布,而且是如此坦然自若的说出来,骑人都忘了表示。 「啊,home stay……你认真的吗!这又是为何!」 「你看嘛,这个城市里我的熟人除了你之外没别人了。安心吧,住宿费会好好付给你的,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已经添了很多了吧!」 「所以说嘛,是尽量哦」 佑露说着露出闪亮的笑容。真是可怕的少女啊,敢在当日遇上的某人家夜宿。这到底怎么才能想到这一层啊。 「嘛,冷静下啦,骑人。骑士一般不都很冷静的吗」 「我很冷静。冷静到应该向警察通报,此处有个自称魔乖术师的头脑有些不好使的少女想要强占民宅的程度」 看到骑人想要去打电话,佑露只是耸耸肩。 「还真是佩服你能有这种行动。嘛,你想联络就联络吧,不过应该是没用的」 不知为何好像很从容的态度的佑露换了一条腿翘起。 「我们魔乖术师可是支配世界里侧的存在哦,我们如何能不让世间一般人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理由吗?」 「天知道。不是躲在人迹罕至的德国深山里么?」 骑人不动声色又挖苦一下,佑露苦笑着摇动一根手指。 「所以不是说了么,我是林兹出身……姑且不论这个,你猜错了。现在地球上人类没有无法踏足的地方哦。这样的话你说要隐居在哪里好?」 这回是佑露不苟言笑,教导般的口气说明道。 「我们支配着社会的里侧,也有介入表侧权力机构。当代的当权者,各国行政要员,经济中心组织自不必说,就连警察和军事相关机构和我们魔乖术师都有联系。我们就是因为能做到这一点,才能大隐隐于市。所以你去给警察挂个电话什么的是没用的哦。不会把你当回事的。社会就是这么一个系统」 「……但是,你不是说这个国家魔乖术师不多么」 「这不是记得很好么,脑袋转的不算慢呢」 佑露稍稍做出一副佩服的表情,不过还是对答如流。 「的确这个国家我们的同伴比较少,不过也不能说全无。你觉得是在骗你的话,等到明天早上看吧。我们把街中弄成那样,到处残留破坏的痕迹,事态也绝对不会曝光出来」 虽然说如果是虚张声势的话自然很简单,不过看佑露很有自信的样子不像是凭空编造。看来不管怎么样骑人这回是逃不掉了,他无意识地磨磨牙齿。 「…………」 「啊啦,脸好恐怖呢,别生气啊。我想听了这些对你并不全是坏处」 「那对我有什么好?」 「你也见识到魔宴了吧」 佑露声音突然放低八度。 「魔乖术师的存在,对一般人来说是机密事项。所以,刚才战斗的时候,才会使用驱散行人的魔乖咒。不过,你却看到了,对目击者,是不得不杀掉封口的」 「要杀了,我吗?」 骑人突然浑身冰冷,不敢大意架起姿势。和佑露拉开距离,一旦有情况发生就立刻踢翻茶几,骑人自然而然双腿准备。 不过,佑露表情平和。 「安心吧,我没有加害你的意思。不过,『灭』的魔乖术师会怎么样?正如你所见,那家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样下去,你的确会被杀害的」 没错,那个魔乖术师照面的时候,骑人可以感觉到明显的杀意。 「这里就该我登场了,只要我还是魔宴的参加者,就不得不去打倒那家伙。如果能时刻在你身边的话,也更容易保护你一些吧。所以说我们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 骑人抱起胳膊稍微考虑一下。佑露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想要一笑了之很简单,不过现实可是骑人亲身经历过了,想要当作没看见去睡一觉就忘掉是不可能的。 考虑片刻之后,骑人开口道。 「……先说清楚,我可是真真正正的有常识的人。就算你说了魔乖咒啊,魔法啊什么的,还是难以相信」 骑人总之还是先这么断言吧。这是情况不到那一刻坚决不变作风的骑人的信念。佑露扬起眉毛稍微有些吃惊。 「刚刚,不是都目击了那么多的魔乖咒么?」 「呢中光景,在电影院的大屏幕上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而且也不排除那些都是我在做白日梦的可能性」 「现实主义者还真是强大啊」 「所以我对你所说的还只是半信半疑」 「还真是多疑呢」 「不,不是。现在是材料不足以判断是谎言还是真相,先有所保留吧。当然也有你是本世纪最大的诈骗师,轻而易举地就把我忽悠进去的可能性存在」 佑露无奈。 「嘛,信赖关系以后再建立也成」 「然后还有个问题。我的人生准则是『平稳无事』,麻烦的事是极力避免的」 「真是色彩黯淡的人生呢」 「追求色彩即会被卷入危险。而且,和你扯上关系那显然就已经是危险了」 佑露好像也同意这一点。 「嗯,是危险哦。不过,和我分开,你的危险度也不见得少多少」 「这也是,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讨厌变得显眼」 全部都要中庸和平凡,这才是骑人的理想。 这样表达出自己理想的骑人,露出一副不相信她的脸。 「你是认真的吗?『灭』的危险性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即便如此,我也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骑人决心不变。 「是吗……我知道了。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你既然说的这份上,我这边也不再强求」 「……等,等下。话还没说完」 骑人叫住准备离开的佑露。 「虽然是不想和这些扯上关系……但是不巧,我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不可能和能从手上发出雷电啊火啊的魔乖术师打」 啊,骑人在内心 叹一口气。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是个烂好人呢。总是不自觉会为他人着想,不自觉地与他人车上关系,然后又不自觉地卷进一堆麻烦事里。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卷进讨厌的事情,还冒着生命的危险。即便已经预感到帮助佑露的话会越陷越深,不过为何自己总是会这么说出来?一下子收不住,之后绝对会后悔的…… 「嘛,就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想要我保护你不被『灭』杀掉?」 「不对,反了」 这里骑人稍微再挖苦地笑了一下。 「是被假的魔乖术师少女占据自宅,本人无力抵抗」 「占据,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就是说,是你随随便便就住进这旁边的客房的,我无力阻止」 佑露又反复斟酌骑人这番话。 「那么,我住在这也没问题吗?」 「随你,不要客气……暂时我双亲不会回来的」 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为何自己要去帮助佑露呢,骑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与人拉开距离原本是骑人的行动准则的。本来的话,是会无视掉这个麻烦摊子的外国人少女的。不过不知为何,一看见佑露的脸就不忍其她不顾。然后就变成来插一脚,天理何在啊? 看到佑露那外国人的样子,不知为何就不能保持平静了。看到她那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深邃的蓝瞳,自己不自觉就…… 「谢谢你,骑人。虽然最上面不很坦诚,不过心里还是感谢的」 佑露突然就道起谢来。骑人感觉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视线赶快移向脚尖。 「不用这么多礼了,你随便选一间客房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要说感谢。对你是表示最大程度的感谢」 这么说着佑露又优雅地行了一礼。如此如画般的礼数,看起来并不仅仅因为外表美丽,家数也十分良好吧。 「嘛,没什么。佑露,你也不想太显眼吧?那么比起专门去找家酒店住,还不如藏在我家好。不过,刚才就说过我讨厌显眼。所以要尽全力避免显眼的举动」 「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骑人还有其他理由。骑人至今为止隐藏自己的实力过活,这是因为感到在这个无聊的世界发挥自己的力量太过空虚。不过,被卷入之前的魔宴,生命都感到危机,骑人却有一种高扬感。 这让一直以来总保持冷静的骑人,瞬间燃了起来,他感到像是自己全部灵魂都在为此燃烧。 而且,最后还有一个理由。因为骑人有段记忆。曾经——在哪里碰到过类似的——骑人这么确信,开口道。 「佑露……问件事?」 「嗯?」 「以前,有个人教过我。贯彻正义,帮主困境中的人是当然的」 「所以才要帮我?」 「啊,那只是一个原因」 不可思议啊。本来不说也行的,为何要对佑露说呢?但是,总觉得一定要说出口。 「呐,骑人。教给你这些的人,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嗯?啊,嘛,是呢……说实话,经过太多事,那个人的事情基本上都记不起来了。不过,也不是完全忘光,确实是很重要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佑露别有意味的看着骑人的脸微笑着。 「怎么了?」 「没啥。只不过,在这种极东的岛国,还能碰到个出色的骑士——真不错啊,用这个国家的话来说,应该是武士吧?」 脸一下靠上来,骑人微妙地有些害羞,他赶快移开脸望向别处。 「客房是这样。觉得脏的话,家中的东西任你用,可以去打扫一下」 「那算是商谈成立了吧?」 佑露咯咯笑了。那笑容能让一切男性为之动容。 「请多指教,清梦骑人——日本的骑士」 面对少女伸出手,骑人握了回去。 「我才是请多指教,美丽的魔乖术师」 两人都是有点装模作样的对话,佑露自信满满回道。 「我的美丽我自己可是直到的很清楚,不用你说的」 不仅是没人,还是个自信家呢。 「总而言之,肚子有点饿了,晚饭还没好吗?日本菜虽然不错,不过还是想吃点火腿和起司啊」 ……直到最后,依然是不知道客气的任性魔法使啊。 即便是前一天发生如此异常的冲击性事件,今日的日常照样会到来。骑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就不得不过着如此平常的日常生活。也就是说,要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往学校赶。 不过,到校比原来晚了这点就睁只眼闭只眼吧。迟到不少的骑人迅速坐到位置上,那里已经等候多时的阵矢和杏子则马上靠上来。 「早啊,骑人。真晚啊,今天怎么……喂,你这怎么搞的,脸这样!」 「嗯?脸上怎么了?」 「骑人,没照过镜子么?好惨的」 杏子伸进口袋掏出一块手镜,举向骑人。镜子里映出来的是——脸色如病人一般惨白。黑眼圈严重,整个一副累到筋疲力尽的表情。 「啊,是昨天稍微花了点时间预习,没怎么睡就是了」 虽然想这么蒙混过去,不过这两个交往了长时间的损友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预习?考试刚刚才考过,怎么又去?」 「有不少原因啦,我这边」 杏子还是一脸担心靠近骑人的脸。 「真的没事吗?脸色真的很不好啊」 「没事还好的」 「这个样子,早饭吃了没?」 「没,什么事都乱糟糟的,结果就没时间吃」 「真实的,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完全不知道啊」 杏子见不肯说,只好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啊,杏子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小饭盒,放到骑人课桌上。 「这个给你,要好好吃掉哦」 「这是?」 是有名的补充营养快餐盒。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还剩了一半饭菜。 「以备不时只需放进包里的食品。不好意思已经吃了一半,不过总比没有要强吧?」 「啊,不好意思啊,sugar。让你这么费心」 「嘛,不要在意。一直都找你抄作业,这只是回礼罢了。话说别叫我sugar啦」 杏子有些羞涩地说道。另一边的阵矢也伸出手丢过来一个熟食面包。 「我也有。本来是准备午饭吃顺手买的,吃吧」 「这么一来,你的午饭不就没着落了?」 阵矢摆摆手让骑人别在意。 「没关系。虽然会挤一点,不过到时候跑得快点再买就行了。你就别管了快吃吧」 「啊,好像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到如今和他们也不需要太客气。骑人怀着感激收下友人送的东西。实际上放上这么几个食物在眼前,早已不知抛到何处的食欲又慢慢回来了。骑人磨磨蹭蹭地吃着迟来的早餐。 手先伸向阵矢的面包吧,没有动杏子那个营养早餐——杏子比骑人做出判断还早一步,猛敲阵矢的脑袋。 「痛!你搞什么啊,砂糖女!」 「别吵,生姜男!都是你做了多余的事!」 「多余,你说什么多余?」 「多管闲事!」 不知为啥杏子情绪突然就变了。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最近自己好像总是女难像——骑人啃着面包,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自己出发得晚,这得怪佑露那个家伙。 结果昨晚后来和佑露聊了一宿。因 为,还不能确定敌人什么时候会再次袭击过来。为了做好准备,二人交换情报迅速理解现状是必要的。所以彻夜未眠。 到了早上天色发白,看到穿上学校制服准备上学的骑人,佑露则一脸惊讶。 「骑人,你要去哪?」 「学校啊」 佑露脸色一变。 「别说蠢话了。这种状况下还好不准备地外出,不是危险到极点吗。应该暂时不要出去了,好好准备迎接袭击」 「不可能,健全的男子高中生不能什么理由都没有就逃学的」 「学校和性命,哪个比较重要!」 「没有比的意义,就像你问一千克和一千米哪个大一样。」 「总之不行的事就是不行!绝对不允许你外出!」 结果两人就在争论上浪费了三十分钟人参,依然是平行状况没有结论。 「总而言之,我要去上学。别看我这样,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得无迟到无缺席全勤奖。我是一点也没有想停止这个记录。」 这是对骑人来说为数不多值得自夸的地方。不过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传达给佑露的。 「呜哇,还真是平淡无奇的记录呢」 「平淡不好么。积累起来一定会对自己有益的」 「你啊,这还真是日本人风格的朴实呢,还是说顽固不化呢」 佑露话中嘲讽的香料完全扩散开来。半睁眼睛看了眼前这个少年一眼,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不论如何都要去学校囉?」 「当然」 「就算我哭着阻止你,你也要去?」 「我不认为你会这么简单就泪流满面」 这话有点打击到佑露了,她反牢骚道。 「真失礼啊,我好歹也是女生哦。也是会流泪的啊」 「那能此时此刻哭一个么?」 「……」 佑露表情复杂。好像对话有点偏向奇怪的话题了,现在才发现到。 「怎么样?哭不出来吧?」 「……笨呢。女生的眼泪是这么廉价的么?」 「哭不出来的话,之前就不要提到」 虽然骑人开始并不准备说这么重,不过佑露对这句话反应突然很激烈。 「什么啊!对我这种——魔乖术师没有什么不可能!给我收回刚才的话!」 这是预想外的反应啊,骑人反省是不是自己说过头了。 「……是我不好啦。说过头了」 但是,佑露完全不睬骑人这反应。恶狠狠地瞪着骑人。 「什么啊,你以为就这么低下头能消解我受的伤吗?所以说才讨厌日本人这一点!一碰到麻烦事就用暧昧的态度蒙混过关!」 「那你说要怎么办?说你是傻瓜这点我道歉。您是能哭得天昏地暗的女侠,魔乖术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样还有什么不满吗?」 「你这口气,不还是信都不信」 佑露感到可疑也盯着骑人看。被这么个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外国人少女盯着,还真是压迫感啊。骑人气势上被压着,表面还是保持平静摇摇头。 「……我信我信」 「那最开始如何!没信的吧!」 「一直信啊」 「不可能,绝对没信我——的了,这样的话,我就拿证据给你看!」 佑露突然指向骑人,决然的口吻放话道。 「什么都好,说个要求。魔乖术师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一点,我就表现给你看!」 「不不,不用了……」 「行了就快点说点什么!我就用魔乖咒实现你一个愿望,不管是什么!上吧,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地位和名誉?或者是,头脑变好?还是想要变强?快,什么都好快说一个!」 突然较起真来的佑露,好像不小心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真伤脑筋啊——在这么耗下去就要迟到了。 「什么都行吗?」 「哎,魔乖术师无所不能」 就随便要求个什么敷衍过去吧。现在摆脱她才是首要任务。不管如何,没时间和这个昨天刚认识的少女玩了。骑人随便说了个愿望。 「那,想吃个苹果,就变个苹果出来吧」 然而,佑露立刻发出不高兴的声音。 「哈啊?你啊,把我当傻瓜吗?那种事,不必劳烦用魔乖咒,去趟超市不就能买到了!再来个更有挑战的吧!」 果然苹果不合胃口吗,稍微加点难度吧。 「那,就西瓜吧」 「受不了你啊,就不能来个高尚点的愿望吗?」 「那,松阪牛排行不行」 「尽是吃的啊。能将愿望和食欲直接联系起来,是精神还不成熟的表现呢」 就算是骑人也渐渐忍不下去了。只是个许愿罢了,为什么非要被说成这样。不对,话说为什么佑露要反击到这种地步。骑人是已经低头认过错的。到底再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个少女满足啊。冷静下来考虑了又考虑,完全找不到自己错在哪。 佑露则继续催促着骑人。 「撒,怎么样了,骑人?」 「……佑露。你有说过吧,魔乖术师无所不能」 「嗯,不过,为实现你那点贫乏的想象力想出来的愿望,太大材小用了」 看好了吧,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就来个变态点的愿望好了——骑人决定耍这个魔乖术师一下。 「那,我就说我的愿望了」 「哎,随你说吧」 骑人转向悠然自得的佑露,说到。 「现在立刻趴下去转三圈然后汪汪叫」 「……啥?」 「没听清楚吗?学狗狗转三圈汪汪叫啊。如果是男生的话还要加上全裸这条,不过这次就饶了你吧」 佑露惊讶得张口结舌,不过一会儿终于理解了刚才说的话的含义,脸一下子红了。 「别傻了!为啥我这个高贵的八祖的一柱要去,学狗狗……」 「哦呀,魔乖术师不是无所不能吗?」 「咕!」 骑人彻夜未眠正憋了一肚子气,只见他继续截断佑露逃跑路线,追逼道。 「都说了无所不能了,事到如今可不要说做不到哦」 「呐!?那种事谁都做得到吧!」 「那,就不要说自己做不来了」 「咕……」 有口难言的佑露。还有一步,骑人放出必杀一击。 「还是说高贵的八祖的魔乖术师哦,能随便打破与同居者缔结的约定,其自尊只是这种程度吗?不对,应该说身份架子十足吧」 「……」 最终佑露还是低下头一言不发。总算老实了点啊,骑人这么想,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饶了她吧。那,话就说到这吧。 「啊,佑露。吃到苦头的话就……」 「……就来吧」 「嗯?什么?」 「来就来吧谁怕谁啊!别太小看魔乖术师了,骑人!虽然我是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别小看我!转三圈汪汪叫?行啊,这么简单别说三圈,三百圈都转给你看!」 被逼得太狠,佑露暴走了。不好办啊,骑人这么想着,一点一点后退。 「啊不,佑露。我稍微说过火了点……」 「住口!现在马上就做,好好站着看就行了!」 话音刚落。佑露就如其所述双手双膝着地,用令人恐怖的气势骨碌碌转了三圈。 「转了三圈然后是——汪!看啊,怎么样,满足了吧,诶,骑人!」 佑露怒吼着转身看背后——走廊上已经没有任 何人在了,尽头的玄关的大门则早已被打开,关键人物已经溜之大吉。 「别,别跑啊!什么骑士啊,简直就是卑鄙,骑人!!」 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还是说两者都有——双颊通红的佑露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大声长鸣。 ——嘛就是如此,吵架中途逃了出来。不过早上那个行为还是有欠和谐,骑人反省道。 上课中虽然打开了笔记本和教科书,不过老师的话半点也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佑露的事——冷静下来想想,她也是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总归会有些许不安存在。精神上不安定也是可以理解的。对这样的女生言语上咄咄逼人,作为日本女男子汉,不,就算是作为人类都说不过去。等会儿回家后可要好好道歉一番——继续深刻反省。果然这个少年比起态度冷淡,还是说他一根筋比较好。 课还在上着,骑人却连平时一成的集中力都没有。不光是在意佑露的境况,更多烦恼的是今后如何进退。 不论如何想,『灭』的魔乖术师是个强敌。在八系统的八祖中也被称为是最强的『灭』,而且佑露也说了让人在意的事。 『参加这次魔宴的『灭』的魔乖术师一族传说世所罕见,实力好像非常之强。其别名正如所述『最强』。也是之前情报所说的优胜候补的一人』 佑露又加上一句。 『当然才能上我也不输他,不过能参加这次魔宴的魔乖术师,都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所以说这次可是激战中的激战』 不管怎么样,战况不容乐观这点一开始就知道了。总之昨天晚上两个人确定的今后的方针就是,佑露在这里养伤为今后再战重整旗鼓,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好了。 ——如此,思绪万千的午前课程终于结束了。午休时间就是吃饭时间。 一般的话,骑人午休的时候大都会带便当来。一个人住而总是在外面消费的话,经济上可不怎么乐观。简单的话,一般还是会自己做饭。午饭就拿前一天晚饭剩下的饭菜随便热一下就准备好了。 不过今天早上没有干那种事的时间。看今天不是去小卖部,就是去食堂了。 看到友人这样的动作的杏子出声招呼。 「啊啦,骑人。今天便当也没有啊?」 「啊,稍微有点忙,今天就没有做」 对着杏子打开的小便当,骑人这么答道。杏子单手撑着脑袋看过来。 「果然,一个人生活的话还是很辛苦的吧?有好好吃饭吗?」 「啊,一般都没问题。今天这样只是偶尔偶尔」 「……那那个,那午餐的便当以后我准备给你吧?」 突然杏子就提案道。这句话骑人是没想到的。 「?不了,这样不好吧」 「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是好友吧?平时也多受你照顾了,就当是回礼吧」 「……回报是,抄作业吧」 「嘛,各有所需」 杏子微笑道。听上去经过了一番计算,不过现状是杏子每次都来抄骑人的作业和笔记,骑人觉得也没必要收什么代价。 「啊,不过真的不用客气了。便当要做简单的很,我们家人多,现在就算多一个人分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可以吗?」 真要说的话,自己做饭的确是很麻烦的。虽然说吃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会很享受,不过之后收拾就麻烦了。对于骑人来说,杏子的这个提案是很有吸引力的。 「嗯,可以的话明天就帮你准备吧?」 「……可以的话,就拜托你了」 「嗯,包在我身上。回去就跟老妈说一声」 话说真正做便当的是母亲啊!——没啥,其实便当是谁做的根本没必要在意。 「明天开始的话,今天因为没有东西吃就去学生食堂吧……」 说到这里骑人突然定住,感觉好像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终于想到了是什么。 现在骑人没东西吃,家里的佑露肯定也没啥吃的吧。完全忘光了。 佑露自己有没有做过料理这点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骑人做饭的时候是一点都没帮手,只负责消灭彻底。不,就算她有料理的才能,家里现在可是什么食材都没有啊。 「不好了呢……这个怎生是好」 在不知道『灭』的魔乖术师所在的情况下,佑露应该不会贸然出门。现在这个时间,肯定在家中忍饥挨饿吧。 早上是吵架收场,如今也不好回去见她。不过现在假装不知道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这反而是个机会。去外面买点什么带回去给空着肚子的佑露,这样一来肯定会和好的。 「好吧……先回去吧」 一旦决定下来,就赶快行动吧。总之,午休不会很长。回家往返一趟的话可能就耗光了。就去家和学校中间的便当店买吧。昨晚看佑露挺喜欢火腿和红肠的,估计肉食最爱。这里破费一点,买个里脊便当带回去肯定行得通…… 「你丫的,骑人!!这个犯罪者,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冷不防背后被阵矢一把勾上来,手臂绕过骑人的脖子,毫不分说就越勒越紧。骑人立刻用手制造点空间,总之先要保证呼吸通畅。 「什,什么嘛,ginger。突然勒上来干什么啊!」 「别装了,你丫的,到底干了啥好事,再藏是没用的,快,说吧,那个美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等下,到底啥事我完全不……嗯,美人?」 不知为啥听到这个单词就感觉很不对劲。强行挣脱阵矢的叔父,骑人追问道。 「那个美人,指的是谁?」 「我这边还想问呢!刚才在走廊转了下,突然就被搭话了!那可是发金美女哎!」 「你说发金,ginger,你到底是什么时代来的人啊」 没管杏子的吐槽,阵矢继续喋喋不休。 「你给我住嘴,砂糖女!——那个美女对着我温柔的一笑,然后问道:『你知道在这个学校上学的骑人的班级在哪吗?』你丫的,什么时候搭上这么一个大美女了!」 骑人单手扶额,事情大条了。难道说那家伙还跑到这来啦?不,只听了这么点,就已经可以判断了——事情大条了啊。一边说不许别人外出,一边还自己跑出来。原本骑人在学校就只是扮演一个平凡的学生。真希望她不要惹起什么多余的风波。 总而言之,在事态恶化前得赶快阻止她。骑人勾搭上阵矢的肩膀。 「ginger。那个她现在在哪!」 「嗯?啊,美女问话自然要诚实回答啊。我就照实跟金发美女说了。『啊,骑人的话,今天有点身体不舒服就早退了。你们可能没碰上吧,想找的话就去他家找找吧』这样」 ——慢着。 「停,ginger!你这算什么诚实啊!我啥时候早退了!别信口开河了!」 「我的内心在呼唤着『一定别让骑人和这美女见面』啊的。我是对我自己的内心诚实」 事情果然不妙。佑露又回去了吧?这下知道实际上又没有早退的话,又不知道要怎么被教训了!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不,来不及也得去追! 「唉,ginger。我稍微出去一下,老师问起来就随便说几句」 「诶?慢着,骑人,你要去哪……」 无视掉阵矢和杏子的制止,骑人撒腿就跑——不过,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 「找~~到啦」 咣当,教室的门被推开,一脸笑容站在那的就是骑人准备去追的某人——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本人。身上穿 的是和刚遇到时候一样的,黑色的,合身迷你裙套装,另外完全不管那身异样的黑色披风穿在校园里是否适宜。要把她带去哪藏住好呢,披风倒不是破破烂烂的,而是闪闪发亮的新品。 「佑,佑露……」 和傻傻的站着的骑人形成对比,佑露一脸笑容的答话。 「我找了好久呢~~,骑人。虽然学校的位置用家里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但没问过你是哪个年级的,在学校里找了好久呢」 笑嘻嘻地样子和早上一脸不爽的她完全不同——而骑人反而感到毛骨悚然。 「佑露,为啥要来这里?」 「打个招呼哦,给你这勤奋的高中生,带点慰问品来呢」 佑露提起手上拧着的包裹,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啊,这个魔乖术师? 「看来我跑得快,赶上午饭了呢」 完全没理会周围人声嘈杂,挺直后背的佑露径直朝骑人走来。面对突然现身的外国美少女,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聚越多。 慌得骑人赶快靠近佑露,贴近耳朵小声问道。 「你到底什么打算啊,佑露!」 「打算,你指什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是今天早上自己说,外出很危险之类的吗。哪有为啥跑出来!?」 佑露装模作样地回答。 「嗯,外出很危险哦。所以我就是不能放着单身出门的同居人不管,才追上来的哦」 「傻啊……为啥要这么做……」 想说的东西又一大堆,不过嘴巴却说不出来。 「本来,这么显眼不是糟了吗?不知道敌人会从哪里蹦出来哦」 「没关系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日本。日本的风俗民情我还是知道些的,行动不起眼不就ok了么」 瞧她说的。话说在日本高中里突然出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女,仅凭这样就够显眼的了。她是真心没发现到这点吗?不,应该是没发现吧。 这个魔乖术师女生的智力倒是很高,不过偶尔会做出一些脱线的行为这点还是有所了解的。大概,本人也想着应该是没有太显眼就到学校来了——结果身后围观众人跟了一屁股。 如此一来就要告别平凡的校园生活了吗,骑人不由得叹气。 「啊啦,怎么了,骑人。脸色这么难看?」 话说谁才是元凶啊。果然连骑人也抑制不住怒火了,不过还是使劲忍了下来盯着面前的少女。 「能不显眼?说的真好听啊。自己向蚂蚁队一样后面围观群众一个接一个的,你就没看到吗」 「诶?这种程度的话还算普通吧?有我这般的美貌,到哪去都会被围观的」 知道的话,就别做这种显眼的举动。 「没关系哦」 事到如今佑露还这么说。 「的确是吸引了一群围观的人。不过,这里学生们稀罕的只是金发,和外国人以及我的外表。实际上绝对不是稀罕我的脸什么的」 「我说啊,这不能当借口啊」 「说了没关系的啦……事情同早上说的稍微有些变化,单纯的藏起来并不是最好的」 察觉到这话中的隐意,骑人催促佑露继续说。不过,佑露闭上一只眼睛。 「话就先说到这里,详细等回去再讨论」 「是吗……嘛,既然来了就不深究了。不过,别再做更显眼的举动了,能早点回去就回去吧」 「知道了啦,别这么无情啊」 佑露把脸颊鼓起来做生气状,递出手里的包裹。 「比起那个,给,这个给你」 「慰问品?」 佑露打开包裹,里面拿出来一个套盒。包裹和这个盒子好像都有印象。都是骑人家里面的东西,佑露脸上洋溢着微笑。 「要感谢人家哦,骑人。我可是准备了便当的」 「便当?」 「嗯。早上不是什么都没带吗,稍微有点在意就是了。学习的时候肚子空着,脑筋也转不快吧」 佑露做便当给我吃!——想要理解这个事实还需要很花一段时间的,胸中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慢慢扩散开来——不过口头上还是表达不出来,说出来的都是反话。 「早上不是很不爽么,这又吹的是什么风?」 「早上是我不成熟的不对,有反省过了。对不起,我道歉。好不容易找到个同居者,第二天就大吵一架,我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便当就当做是表示歉意,以及以后要麻烦的事的谢意吧。别看我这样,料理很拿手哦。我们能和好吗?」 还是老样子一口流利的日语娓娓道来。佑露长长的睫毛震颤着,可怜的低下头眼睛还向上看着骑人。这种可怜的动作让骑人心跳加快,同时还增加了罪恶感。 「不……不对的是我。早上的事后来就后悔了。我才应该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以后不会再那么说了」 二人视线交汇轻轻点了下头——心意相通的瞬间啊。看到这两个人二人世界的样子,周围围观的学生骚动更加厉害了。 「到底是谁啊,那个外国人?」 「为啥一直不起眼的清梦会认识那种美女?」 「而且这么亲热」 实在忍不了了吧,骑人旁边的阵矢靠过来。 「喂,骑人。把我也介绍给美女认识认识。就说我是你的一号好友,有求必应的nice guy的仁野阵矢大人」 还真是不要脸的自我介绍。而且用佑露都听得见的声音。佑露看着ginger的脸,啊啦,手放到嘴边说道。 「你是……」 「呼,我的脸怎么了,美丽的大小姐」 阵矢把睡发用手往上捋了捋。本人似乎这么陶醉着,不过从旁观者的骑人的角度看来只像是在搔头的黑猩猩一样。 「你好像是刚才说骑人回去了的那个人?」 就是这么回事了。阵矢想都没想就对佑露撒谎了。他尴尬的干笑两声。 「哈哈哈哈哈,不,那个,怎么说好呢,刚才是我搞错了,刚才是我说要回去,骑人那家伙强行把我拖回来的」 阵矢还想敷衍过去。这是黔驴技穷啊,骑人叹气。 「诶,随都可能搞错的,别在意。这附近传来有骑人的气息,我是不会认为他回去了的」 佑露甩甩手。不过,骑人却一脸诧异。 「慢着,佑露,什么我的气息?」 「嗯?嘛,要说的话就是微弱的魔力波动吧。你的波动很奇特,所以很容易就感觉到了」 这点骑人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不过应该没事吧。既然都说有了,就老老实实接受吧。 「喂,骑人。这个没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阵矢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在这么无视下去,阵矢就会引发更大的骚乱了。哎呀哎呀,无奈骑人就正式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损友的ginger。通称仁野阵矢。」 「反了!本名和通称反了!」 阵矢抗议无用,骑人继续指向佑露。 「然后这边这位是……」 还没等骑人想好怎么介绍,佑露先行一步优雅地行了一礼。 「初次见面,日本的高中生们。我是这里这位骑人的远房亲戚」 「喂,佑露!别随便就」 别随便就拉关系,不过佑露眼神说没关系。 「没关系哦,骑人。我也不想搞得太过显眼」 你人在这里就够显眼的了,骑人还是没法说出这句话,不过任骚动发展下去也不是对策,结果只好沉默着让佑露发挥。 「喂,骑人。没听说过你还有外 国人的亲戚啊」 佑露微笑着回答阵矢的疑问。 「嗯,我的叔母,是骑人祖父的兄弟的养子,所以没有血缘关系」 完全没有停顿地说了出来。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信口开河。阵矢则是佩服的紧。 「嗬,日语说的真好啊」 「嗯,在日本呆过很长时间。我的双亲都入日本籍了」 啊,随便爆料,真的没问题吗? 「那个,名字是?」 阵矢接着问姓名,佑露笑着答道。 「诶,我的米兹是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诶?不是有入籍的名字吗?」 果然很快就出漏子了。佑露赶快咳了两声掩饰一下。 「不不,刚才的是原来的姓名,嚯嚯嚯嚯……」 佑露。你到底在什么样的夜店里打过工啊。 「我真正的名字是,田中花子」 「诶?田中,花子?」 这果然和外国人这般华丽的外貌差距有点大啊——话说,能不能起个稍微正经点的假名啊!? 「诶,日本人常见的名字啊?我也觉得太平凡不怎么喜欢啊」 「哈哈哈,不,好名字好名字,田中小姐。太常见了,反而显得很有个性……」 看来佑露是想起个常见点的名字不那么显眼,不过反而这个名字更一股假名味道。怎么想都很可疑。 「那,田中小姐,今天大驾光临我们这个小小的学校有什么要事?」 ginger,拜托,别再问什么怪问题了。 「诶,来送骑人忘了带的我做的便当」 「嗯?啊,啊啊,这样啊。专门跑一趟还真是谢谢了」 听到这里杏子咔哒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逼近骑人。 「喂,这是怎么回事,骑人!这我可没听说!」 「什,什么啊,sugar。这么气势汹汹的」 话说现在总是被女生逼问啊,骑人内心在哭泣。杏子竖起眉毛提高声音。 「一边还拜托别人帮你做便当,另一边还有做了便当送过来的人。什么啊,践踏人家的好意!」 ……好像对话开始变得复杂了,想发个牢骚都迟了。那怎么解决呢,骑人半哭着开动脑筋。接着感到旁边的佑露扯扯他的袖子。 「……呐,骑人。那边那位漂亮的淑女怎么了?」 没等骑人回答,感觉到敌意的杏子迅速报上姓名。 「初次见面,我是佐藤杏子。以前一直就是骑人的好友。今后也请多指教了,亲戚的田中小姐」 面对杏子的挑衅,佑露额角微颤。 「原来如此朋友啊……这还真是失礼了,我们家骑人还真是一直受你照顾了」 「哪里哪里,没什么的,田中小姐。我只是个处在骑人近处的外人的关系,比起远在天涯海角的亲戚更近呢,哦嚯嚯嚯」 这是怎么了,一股冰冷透骨的感觉袭身。这两个人,互相口气倒是恭恭敬敬,背里却暗芒毕露。 因为空气太凝重了,骑人赶快转换话题。 「那肚子也饿了,就赶快一起吃便当吧!」 「……是啊,午休也不长」 「没错,好不容易准备了,就赶快吃掉我的便当吧,骑人」 怎么会这样,女生们竞争之心,骑人嘟哝这,打开盒盖子。 「话说便当到底做了些什么?」 「是我得意料理哦」 得意的料理,是德意志的料理吗……不,佑露的话应该是奥地利料理才对吧? 「什么得意啊?魔乖术师的得意料理,是油炸青蛙,或是生煎蟒蛇吗?」 「啊啦,打开看了不就知道了」 「……啥!?」 等等,本来是开玩笑的,结果是真的吗! 「逗你玩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东西啊。准备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 「我喜欢吃的?」 完全猜想不到。转过头郑重打开盖子,那里面放着的是…… 「今天的便当菜谱是你很想要的松阪牛扒哦」 套盒里面油光闪闪的是几块牛扒。佑露得意地笑着。 「虽然不知道松阪牛是什么牛肉,就去超市买来些牛扒肉,用盐和胡椒煎来试试。快,吃吃看」 啊……这可没有料到。的确早餐的时候说过,真的做来给自己吃啊……而且,整个套盒都塞满了这牛扒肉。 「这样行吗,佑露?这么多很贵吧?」 「别客气别客气,赶快吃吧,骑人」 「啊,说的也是」 骑人拿起筷子。最高级的牛肉不用咬,其柔软程度用筷子应该就能简单的撕开。 「好棒,好像很好吃。我也想吃吃看啊,田中小姐亲手做的料理……」 阵矢毫不顾忌的双眼放光,无视他的视线,骑人继续品尝着美味的牛扒。柔软的肉质配上浓浓的肉汁,肉脂的芳香扩散满口…… 「太好吃了。这种美味的牛肉第一次吃到」 「是吗,那就太好啊,赶快大口大口吃掉吧」 「啊,这真好吃啊」 骑人大喜继续动筷子——不知前面可是地狱在等着他。 十分钟后。 「骑人,快点吃,还有肉哦」 「啊……」 骑人半死不活地看着套盒。现在才了解到佑露并没有想和骑人和好,这是她的复仇。 的确松阪牛扒做的很美味,这点是要承认的。但是——牛排这种东西本来是烤出来的。烤过之后再塞进套盒里就完全冷掉了。最开始几口还说得过去,继续吃下去味道会几何级地递减。 完全冰冷僵硬后的牛扒,肉汁和脂肪都凝固,其味道恶得吓人。而且松阪牛牛肉脂多肉大。这种东西,吃两三口就够了,多了谁都受不了。 结果牛肉剩了一堆,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能吃完的量。而且套盒里除了牛排之外,一粒饭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菜了,想要清光整个套盒可不是简单的。 「继续啊,骑人。赶快吃,吃我的便当啊」 「不要啊,佑露。我已经……」 要说自己已经极限了不吃了的瞬间,佑露眼露凶光。 「我已经?我已经怎么了?难道骑人,作为日本的骑士,对想要和好的我做的便当,想要吃一半留一半吗?最后只要剩一丁点……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哦?」 佑露冰冷的眼光释放出强烈的杀气。骑人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太小看佑露这个少女了——骑人现在深刻地为早上的行为后悔,不过已经为时已晚。骑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苦战午饭,总算是把套盒里面的东西全都塞进肚子里了。 「……咕,吃光了……」 骑人一只手捂住嘴巴好不容易宣告着结束了。脂肪的味道还残留在口中,还真是超恶心。至少能不能有个漱口的东西。 「给,浪费虫。果然还是想漱口吧?」 佑露像是看穿了一切这么说,骑人青着脸点点头。 「正好,餐后点心,苹果怎么样?」 「苹果?」 那刚好。富含醋酸的苹果的话,应该稍微能消除脂肪的异味。不过这是地狱的延续。 「苹果就行了」 「诶,你早上说想吃的,我准备了很多哦」 佑露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筐慢慢的苹果。 「撒,不用客气赶紧吃掉吧,要多少有多少哦」 佑露笑嘻嘻的拿出一个,用自己的手擦擦表皮开始削皮。削完一个手又伸向苹果小山,又拿出一个。 「不是吧,佑露。这些苹果我都要吃掉?」 铛!佑露手里的水果刀正好扎在骑人手臂弯的位置的桌子上。 「想剩下吗,骑人?」 于是十分悲怆地问道。不过眼睛却定睛不动——只能吃了吧。剩下一个小命就没了——骑人确信。 刚才吃肉已经很饱了,再来这么多苹果。硬质的苹果一个就能胀起肚子,而且还有这么多……地狱啊。 即便如此骑人也只能顶着头皮上,把苹果山全部攻略——然而,慢着。冷静回想一下,的确今天早上回嘴的时候说的东西还有什么?没错,想吃的东西好像还有一个啊…… 看准骑人刚好吃完苹果的时候,佑露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还有,今天还准备了骑人最~~喜欢的西瓜哦,虽然有点不合时节,不过可是冰爽极品」 只见她又从容取出一筐子黑绿相间外皮的球体……就饶了小的吧。事到如今西瓜是一个都吃不下去了。 骑人脸色铁青白眼上翻,趁意识朦胧的时候额头贴上桌子说。 「对不起……真的是我不对。我道歉,实在对不起,小的不敢再违抗了。所以说饶了我吧」 男子汉的尊严已经扔到九霄云外了,骑人放弃了一切般惨兮兮地低下脑袋——除此之外骑人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这是一连串行动造成的后果,佑露冰冷的看着骑人说道。 「……真的反省过了?」 「真的,反省得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早上,我可是很难堪呢」 「是我不好」 「而且,还很屈辱的呢」 「打从心底里对不起。现在让我在这也做同样的事也行」 只要能从苦海中解放出来,真的做什么都行。 「嘛行了,我心胸可是很宽广的,里海那么大」 这比喻到底是宽广还是狭窄啊。 「骑人像是真的反省过了,今天就饶了你——不要有第二次哦」 「是,主人」 这两人的主从关系定下的瞬间,午休结束的铃声也终于响起。 「那我就先回去了,放学了就赶快回家」 「啊,我知道了」 「啊,还有……这个」 佑露人过来一张折起来的纸片才往回走。 「那我走了」 如此一来魔乖术师少女终于从学校离开,回去的时候速度还挺快的。也没有什么围观的人一直跟着她。 「什么啊,这是?」 肚子太饱了完全使不上力气。骑人打开佑露扔过来的纸片。 「嗯?这个是……」 骑人看着那上面写的内容,稍微发出惊叹的声音。 另一边旁边一直看着精疲力竭的骑人的阵矢咬着指头。 「可恶,骑人你丫的。能吃田中小姐亲手做的料理吃到饱,真幸福啊,喂」 旁边的杏子则是呆呆地说。 「你哪只眼睛看他是幸福啊?脸都这么青了?」 「肚子太饱动不了吗?我也想啊」 「啊,我也是」 「提案中小姐的便当,我也想吃啊……」 男生都会错意了。看来这里只有杏子一个人同情着骑人——可怜的骑人啊。一定是那个金发女的料理太难吃了才这么痛苦。包在我身上。明天一定带来好吃的便当。总之今天知道了骑人意外很能吃呢,明天就准备不输今天田中小姐那么多的分量吧,绝对骑人会高兴的。 ——看来教室内骑人的同伴一个也不存在啊。 告别骑人转上归路的佑露是边走边长出一口气。 说起来还真是脑袋一热就这么杀过来了,冷静想想的确是很鲁莽。自己是个魔宴参加者的身份。这么没有防备招摇过市,就好像在对敌人说来gank我吧。虽然消除了自己的气息,不过不能保证别人就不会发现。忍不住就做了这种孩子气般的报复,佑露自己也是苦笑。 不,不止是这样。如果只是想报复一下的话,自己还不至于丧失冷静。会令自己如此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叫做骑人的少年。 不可思议地,总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浑浑噩噩地就被卷进来了,他却能欣然接受现实,反过来还照顾起来佑露自己的起居。显然,从事情的发展来看他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的。不过即便如此,这点还是让佑露颇为高兴。 佑露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从早到晚进行魔乖咒的修行,几乎没有同年代的朋友。所以才会开心结识了骑人,同时对从来没去过的学校这个地方也很有兴趣。 要说的还并不只如此。不知为何,一看到骑人,佑露就做不出平时的样子。初初相遇的时候,骑人无谋的冲上来帮忙,只身挡在『灭』的魔乖术师面前。那时候他的确是把对方的魔乖咒反弹回去了。仅仅这一点就够让人吃惊的了。就算在生来就有高超魔乖咒素养的人之中,骑人的能力也是很显著的。到了现在这个阶段,认真学学魔乖咒的话肯定能成为惊人的战力。所以不但没有放跑他,反而选择把他拉到自己这方面来。 一方面自己有这种打算,另一方面对其个人还是挺中意的。虽然作为骑士来说还是不太靠谱,不过某种程度上正义感强烈。为人好像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总是一副兴趣失失的态度待人接物,不过这也是其可爱的一面啦。如果是这个上年的话,选他作为战友应该不错……以上,就是佑露的想法。 不知何时,自己就对骑人注入了太多不必要的感情。实际上刚才也是,不经意就和骑人旁边那个貌似朋友的女学生发生了口角。还真是没有意义。 自己只是对骑人的能力另眼相待。是今后对魔宴有利的一个手下——佑露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小声确认,脚下马不停蹄往回赶。 但是,佑露想。过去,她曾经在这个国家遇到过一个少年,他和那个少年多少都有些相似这点会不会是错觉呢。一想到这里,胸中就涌起一股骚动。回想起骑人的面庞,不知为何就不能冷静的思考和行动了…… 少女此时,还并不清楚这种感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经过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午餐时间,骑人挺着沉重的肚子开始了下午的课程。这之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一天的学校生活就这么结束了。放学后,和往常一样,骑人又接到阵矢和杏子的邀请。 「哎呀哎呀,今天这无聊的课终于上完了。喂,骑人,去不去打机?今天一定要分出胜负」 「啊……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就不和你们去了。对不住啊」 骑人举起一只手道歉。别看他平时很冷淡,对朋友还是很热诚的,很少拒绝朋友的邀请。 「没什么。嘛,有事的话也没办法」 「有事呢~」 阵矢倒是没有深究,不过杏子却露出狐疑的表情眯起眼睛。 「是那个田中小姐的事吗?」 田中小姐指的是佑露,骑人稍微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不要起个这么麻烦的伪名啊。 就怪佑露白天做了那么多蠢事,现在刻意去蒙混过去会显得不自然,骑人肯定道。 「啊。那家伙突然跑来玩,约好了要给他介绍介绍附近的街区」 总之,设定就是外国的熟人来访,需要人带路,应该不会不自然。但是杏子反而更不高兴了。 「嗯~,田中小姐,日语说得很棒呢,即使现在不去帮她介绍也没事吧?」 「说什么呢,sugar,今天怎么没事就发脾气啊」 这边阵矢纠缠上来,杏子胳膊一抱头横向一边。 「没啥,没生气。我和 第三章 决战前夜 结果骑人晚饭还是订的是披萨吃。佑露好像对此极为不满,对于自己料理以失败告终很不满意。反过来以极为旺盛的食欲横扫一切,让人不禁问这么苗条的身体到底能吃进多少啊,结果她一个人就干掉了l尺寸披萨两个。结果这一顿下来的开销让骑人的经济情况很不乐观。 吃完东西,外面也全部暗了下来,两人准备到街上巡视一圈,自然是要避人耳目的。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被敌人给盯上的,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赤雾市的南部,沿着水天主河的河口附近是办公区,这里商务写字楼林立,虽然白天总是人声嘈杂,但一入夜这里很多时候都是杳无人迹。两人决定从这里开始。 「预先考察当地情况的话,这里没什么人最好。到时候就决定在这里开打吧」 走在几乎没什么人经过的路上的佑露突然说。两边都是漆黑一片晚上看着就有点瘆人,不过看起来还真有点像是魔乖术师的架势,骑人有点走错片场的感觉。 「不论是对魔乖术师也好,猎人也罢,都会尽量避免一般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这种事态。所以战场一般都会选在这种人间稀少的地方」 「我们这边是这么想的,天知道对方会不会也这么配合」 「我们只要呆在这不懂的话,对方即使不愿意也必须来此对决。现在还有点时间,先在这儿做点准备吧」 佑露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打开封面。那是一本革质包装的厚书,外表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 「那本书是?」 「魔道书哟,是我的呢。有能力点的魔乖术师一般都有自己专用的魔道书」 「唔,是这样啊」 佑露打开书本,里面还有几面空白页面。 「什么嘛,不是还没写吗」 「是没写。不过这个是这么用的」 佑露手指伸向白纸,随着指尖动的轨迹纸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她画的是一些由复杂图形组成的魔方阵。在画了几个之后,就把画好的纸撕下来交给骑人。 「你去把这个贴到那面墙上」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照她说的做吧。骑人动身在各个地方都贴上同样的纸。 「到底贴这个有什么意义么?」 「不是说过了么?这个是陷阱」 佑露视线不离手中魔道书小声说。 「只要有这些注入过力量的魔方阵的话,术者就可以通过远距离操作发动魔乖咒。在街上事先准备好这些魔方阵,就能在战到最酣时突然从四面八方袭击对手。当然还贴了些攻击以外辅助效果的魔乖咒哦」 一边说明着手上画魔方阵的作业也没停下。 「还真熟练呢……而且,好像这书就算怎么撕也没有变薄」 「基本上这本书是不会被撕完的,可是特别制作的哟」 佑露把这本像是很重的魔道书举起来说。 「这是我的魔道书哦。是记载了『暗』之<八祖之祸家>的修特雷恩贝鲁古家全部秘密的书,被称作是『黑暗深渊的请愿书』。虽然要发动魔乖咒魔道书并不是必须的,不过以这本书为媒介就可以发动极为强力的魔乖咒了」 「有这本书的话我也能使用魔乖咒么?」 「这不行哦。这是我专用的,只能我用的魔道书。其他人看就只能看见是白纸一片——话说你真的对魔乖咒一无所知么」 「当然。魔乖咒什么的,那种东西以前怎么可能知道」 佑露继续画图中横扫骑人一眼。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是请你帮忙,不让你某种程度上了解一下魔乖咒是不行的,还是稍微说明一下好了」 还真是心灵手巧啊,骑人惊佩她完全不停下画图作业,然后注意听佑露的讲解。 「我呢是『暗』系统的魔乖术师有提过吧?我们信奉的是,收束一切存在的混沌,『始源之暗黑』。从收束『所有事物』的『混沌的暗黑』中『诞生出一切』的『可能性的恶魔』,我们的力量就来源于这被称为『孕育万物的黑暗圣母』的『暗』,也就是说生成什么东西的能力。这纯粹是直接把异界的能量导引出来,不过是八祖中效率上最好的魔乖咒」 「也就是说,能治伤囉?」 佑露点头。 「导引那些能量注入人的体内,大体上伤势就能回复过来。就算是脑袋被砍掉了,只要在十秒以内都是可以再生的。与回复,重生相关的魔乖术『暗』绝对是八祖第一。比起战斗向,不如说是辅助向魔乖咒更多。」 但是这样一来,这之后魔宴上能否打开一局面还是有所不安。本来魔宴就是各个魔乖术师赌上性命互相争夺的死斗。只靠辅助魔乖咒是不可能一直赢下去的。 「而且当先首要敌人就是『灭』呢。那是和『暗』完全相反的,专为战斗特化的魔乖咒。是将无秩序的混沌破坏后构筑秩序的『引导之破灭』——被冠以『携死而来无死而往者』『未知的无形』『愚蠢的消灭』『崩坏的黄昏』,是『灭』的力量源泉。完全不考虑防御啊什么的只重视攻击的魔乖咒。其破坏力是八祖之首。有着『最强』之称也不是空穴来风。正面刚上的话,没有其他八祖可以胜过『灭』的。而且我的『暗』和『灭』相性是异常地差」 「这样啊?」 也就是说,这边的赢面越来越小了。 「魔乖咒既有相克,也有相生。八个系统就各自有各自容易对付的对手,以及不容易对付的对手。也就是说『暗』的天敌就是『灭』。『暗』对上『灭』的时候魔乖咒效果会debuff,相反过来对方就有buff效果」 「那跟对手一战到底能胜吗?」 「我是不会打胜不了的仗的。现在就相信我吧」 被这样一说,骑人也只好听她的话了。实际上不管怎么样,骑人也只有信任佑露这一条路可走。 「其他还有,魔乖咒也是分阶段的。魔乖咒根据其威力以及规模分成几个阶段。每上一个阶段,魔乖咒的难易程度会急剧上升。第一咒法是最基本的,一般学会需要三年时间。平均来说魔乖术师一生都会卡在第二,或是第三咒法上」 「这样啊,比我想的要少很多啊」 骑人发出感想,佑露竖起一根指头。 「魔乖咒并不能这么单纯的量度。魔乖咒水平的高低,最终还是被其生来的才能左右。没有才能的人类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感受到上位咒法的威力。但是,虽然说能使用上位咒法的人肯定很优秀,不过也不能判断只能使用下位咒法的魔乖术师就不行。第一,第二咒法虽然只是魔乖咒中的基础,但是正是基础也有其奥妙可循。可有很多穷其一生精力花费在第一咒法的研究上而留名青史的魔乖术师呢」 「原来如此……那,你能用到第几咒法呢?」 「我只学到第四咒法的『暗』系统魔乖咒。先说一下,在我这个年纪能学到第四咒法一般是不可能的,你就好好惊讶吧」 按照刚才所说的,一生不能涉足第四咒法的魔乖术师是很多的。这样一来,佑露这自信满满的话也有些根据。 「第一咒法是魔乖咒的基本。是操控自然界四大要素的火,水,风,土之力。嘛,第一咒法的话八个系统魔乖咒都是共同的。能体现出各系统特色的咒法要从第二咒法算起。第二咒法就是强化自身的魔乖咒。『暗』的第二咒法就是回复术,这你已经看过了吧?以我的实力的话,能在心脏被打穿的一瞬间立刻回复。第三咒法指的是将魔力物质化,把魔乖咒引出的异世界能量固化精制成武器。说的简单点,就是用魔乖咒做成剑或者是枪什么的。然后是第四咒法则是强力型攻击性魔乖咒。一击所展开 的威力能和核武器匹敌。你只要记住以上这些就够了」 一口气说明完毕,不可思议的是骑人几乎都能理解。不,刚才感觉上就像是在复习自己已经忘掉的某些知识一样。没错,自己过去的确是在哪里学过魔乖咒的…… 「怎么了,骑人?脸色不对劲呢」 佑露打断他思考。 「没什么……还有吗?」 「魔乖咒的讲解今天到此为止。陷阱设置也到此为止吧」 佑露停止作业四下环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回去吧,要想想之后的作战哦」 「已经结束了吗?不再贴点吗?」 「贴太多了也不好。对手会察觉到的,再想引君入瓮就困难了。差不多才是最好的」 这样啊,骑人点头。嘛,外行的他也没什么插嘴的余地,就全权交给佑露好了。 ——两人回到家之后,在客厅面对面坐下讨论今后的方针。 「开始之前先说好,决战之日就在这几天,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再长一点应该不会拖到两日以后」 「来的这么快吗?」 这之前和『灭』战斗受的伤应该还没全治好。这种状态下决胜负多少有些莽撞吧。 「对我们来说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在战斗上。『灭』对上『暗』是有利的。这之前为什么就放过我了呢,『灭』和我打是没必要犹豫的啊。『灭』现在应该是为了不想花太多时间,在事态变化之前赶快结束掉战斗才对。而且<魔女猎人>们也是一样。在这里有我和『灭』两个魔宴参加者的话,其他的参加则也会陆续来到这个城市才对。猎人们应该也要赶在敌人增加之前先解决到少数的几个人才对。总而言是对我们也是一样,其他八祖再增加也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还真是急性子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这么个俗语哦」 「也有及时行善的说法吧」 「互相厮杀能称得上善么」 骑人吐槽道,佑露接着说。 「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展开就是,猎人和『灭』打一架,两败俱伤。不管哪边活下来绝对不可能无伤。胜败就在这一瞬,我们就突然袭击上去,胜率就会显著提高」 「怎么说呢,真是老道的战术呢」 「用故事说的话,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吧」 这女孩真的是外国人吗?为啥懂这么多日语。 佑露接着像是找找借口。 「遗憾的是这并不能算是很漂亮的做法。『暗』本身就不是战斗向的魔乖咒,魔宴上总会不利。为了胜利就必须不择手段」 「……呐,问一件事行么?」 骑人问出最开始遇见时在意的事情。 「什么?」 「佑露到底为什么要参加<绚烂魔宴>呢?」 「是为了名誉哟。魔宴参加者都是各个家族选派的最强的八人。仅是参加就有其相应的名誉了。而且站到最后的魔乖术师,就能享受到最高荣誉魔乖术师之王『魔王』的称号」 「为了得到它有冒着生命危险的价值吗」 「哎,当然了」 佑露毫不犹豫立马回答。 「『魔王』这个称号并不是想就能得到的。就算是有天大才能的魔乖术师,在魔宴中也不一定能活到最后,成为『魔王』的。实力,才能,运气,这三样缺一样就不可能当上『魔王』」 一字不顿地说出这番话的佑露。骑人有种错觉好像突然和眼前的少女距离很遥远一般。 「但是,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诶,没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得到什么的话,就必须有只付出与此相当的代价的觉悟——这是世界的真理,付出比回报大得多才是正常的」 「你不杀其他的魔乖术师——杀人就成不了『魔王』」 「嗯,没错。怎么了?」 「你觉得这样可以么?」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代价就想要报仇——这种奇迹般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不弄脏自己的手就想胜利,打这种如意算盘,我是不会相信的」 啊,这又是什么感觉。骑人头又大了。就在之前还感到和佑露好像有些亲密起来了,心的距离也被拉近了。但是这又怎么回事? 不,这种事应该早就知道了。骑人也下过决心——要取得魔宴的胜利,就必须杀掉其他七个魔乖术士不可。骑人现在帮着佑露,就等于自己也是共犯。 如果是以那个怪人——别名『最强』的『灭』为对手的话,还没有这些烦恼。那是一上来就对骑人毫不犹豫直接斩杀的冷酷的魔乖术师。那种存在骑人的正义感是不能允许的。所以才会下决心帮助佑露。 但是,现在却不能老老实实这么做了。爱丽丝——可能是<魔女猎人>的那个少女,骑人是认识的。情况不同也可能和她战斗吧。如果这样的话,就不是不认识的人。一想到要和这样的对手拼个你死我活骑人就无法冷静下来。 「怎么了,骑人?难道事到如今后悔帮我了?」 佑露皱起眉头,她大概会以为如此踌躇的骑人是个胆小鬼吧。 「后悔的话,就上床睡觉全部忘了。不会勉强你的」 佑露用决然的语气说道。不会勉强,把决定权交给骑人自己。在佑露这样一种冷酷的魔乖术师表情钱,骑人头晕目眩。 结果佑露还是个魔乖术师。是操纵『魔』这种旁门左道的里世界的人——骑人和佑露从根本上世界观就不同。这种东西最初就应该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胆怯起来,骑人自己也想不明白。 「……佑露,我是随波逐流就变成了来帮你这个结果。后来我也说过我想要帮助你,就会帮你到底」 没错想要反悔的话,就只能在最开始与佑露相遇的时候,那时才是最初和最后的机会了。既然都走到这了,再怎么后悔骑人都不会半途而废。既然已经窥测到了世界里侧的一角,骑人是不可能再回归过去平稳的日常生活了。 「佑露。不过要约定好。尽可能不要杀人」 「……这是,不可能的」 佑露冷冷地摇头。 「魔宴胜利的条件是,把除自己以外参加者全员杀掉。你的意见是不用讨论的」 「那么至少尽可能不要杀生吧?」 「……行。我就努力下吧。到底能不能遵守就是别的问题了」 佑露暂且这么答应——还特意加上最后一句话,没想到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嘛。 ——那是距今十年左右之前。他独自哭泣。自己所相信着的正义感被简单地否定,感到非常委屈。虽然在学校没有流出眼泪,不过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委屈和悔恨袭来,总是在学校后山一个人躲着哭泣。 『你为什么哭泣呢?』 有声音在问。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少女。年纪和他差不多,不过还是年长几岁的样子。那个少女的打扮稍微有些不同。 穿的是及膝的黑色长袍,头上戴着连婴儿都能整个装进去的巨大黑色三角帽。 而且那样貌,从帽子间流出长长的秀发,就像是把阳光吸收般散发金黄色的光辉。在宽宽的帽檐下露出的蓝色眼瞳,闪烁着坚定的意志。还留有孩童般可爱的娃娃脸,却有着凛然的神态。 「外国人……?」 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女孩虽然说的是日语,不过发音还有不自然的地方。而且看到对方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是不是日本人一目了然。对方也摇摇头。 『这不是当然的。比起这个,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哭?』 异国少女的声音里半是对哭泣的男生的惊讶,半 是担心。 「为什么的……什么都没有」 流泪的理由是不想对人说的,自己会很不好意思。 『男生呢,没有理由随便哭是不行的哟』 少女这么说着微笑起来,摸摸他的头。 『流下眼泪,是对自己感情的宣泄。随随便便就哭出来了,眼泪的价值就太低了。也就是说,自己贬低了自己感情的价值。所以别再这么哭了』 少女的话对少年来说还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他还是点头用一副袖子擦干眼泪。 『好孩子。听话的孩子最喜欢了』 少女梳起少年的头发,温柔的问道。 『那,到底为什么而哭呢?说说看』 少女的语气温柔而有包容力。正因为此,他才能对刚见面的少女敞开心房。 ——在学校有人被欺负了。他突然就站了出来。 被欺负的人是同年级的一个人,和他的关系也并不是很亲密。欺负人的主犯是市里面权力者的儿子,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少年在小学里是优等生。成绩优秀体育万能,再加上朋友也很多,也画得一手好画。 他自然是很聪明的,也知道和别人一样,这样的欺负人的事件就当没看见是最好的,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风波是最好的。但是,他胸中的正义感是无法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对那帮恶徒正面挑战。挺身而出向欺负团体发起胜负。 对手有五个人。他们对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优等生一哄而上,你一拳我一脚。而且对方的老大,平时就看不惯少年。毒打之后,他也成为了欺负的目标。 第二天,他们就展开了对优等生彻底的欺负。并不是肉体上的暴力行为。主犯的少年脑袋转的快,判断对体育万能的优等生来说正面决胜不是好办法。他们号召起别人对优等生彻底的无视,从精神上欺负你。因为主犯少年的原因,全年级都被他操控。 优等生当然会坐不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有错的话就说清楚,不好的地方可以改正——他还在和对手讲道理,当然回应她的只是无视和沉默。 他也试过在学级会议上发言,对一些没有参加欺负事件的同学积极诉说。但是——回应他的则是好像看见怪东西一样冰冷的视线。那家伙到底怎么了这么热血,搞不懂,正直得恶心,原本就不喜欢那家伙,优等生很了不起吗——欺负事件又扩大了。就连以前认为是朋友的这些人也开始无视他。 教师依然旁观,要不就是马马虎虎说个一句两句。 对他来说最痛苦的是——一开始他救的被欺负的同学也无视他。当然从对方的角度来考虑,肯定是欺负集团做的吧。但是还是很悲哀。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呢?这种种疑问就在脑中出现。 相信着正义,以此为目标行动。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而且了解到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相信正义的这个事实。 悲剧啊。太委屈了。郁闷到极点。自己到底是追求什么的啊,自己追求的正义又在何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这样一个人在学校后山偷偷哭泣。 ——少年把这一切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女说了。不可思议地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可以毫不隐瞒地说出心里话。 『是吗』 少女从上方问道,又稍微想了下点点头。 『那,你自己想怎么做?』 『诶?』 被问到这个问题,他停住了。 『你是相信正义的吧,依此行动。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简单来说,是这么回事吧?那,如果结果如此,你想怎么做?要放弃吗?不再相信正义了吗?』 『我,会……』 他想着。相信正义是很简单的,但是,在行动上做到这点却很难。而且想要取得效果就更难了。这样还要继续相信下去么,正义还有相信的价值和意义吗。 他一下子消沉下去,又蹲下去脸都要贴到地上。——不还没有。正义的火焰的确小视了。但是只是看上去消失了。在他的胸中还残留着火种。 「我会……成为正义的存在,所以想要力量!」 这是少年的真心话,心底的渴望。 『那会非常辛苦哦。世界也是残酷的,反复无常的,正义的立足之地几乎没有。就算这样也行么?』 「所以说……我想要得到在这种世界中也能发扬正义的力量」 『唔』 少女蓝色的眼睛和他的目光对上。看见那清澈的眼睛,他感到自己的脸热了起来。 『……你很有趣呢。行,那我就传授给你一些力量吧』 「诶?」 少女呵呵微笑。 『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实现。感谢我吧,本来是不能做这种事的,但是总是不能放你不管,所以就例外一次吧』 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说出根本上的问题。 「……姐姐,你是谁?」 少女像是脱力一般弯下腿。 『……看了这身打扮还不知道吗?我是魔术师……不是魔乖术师哟』 少女双手提起黑色的法袍,少年侧起脑袋。 「魔……是说魔法使吗?」 『我是不喜欢你那个叫法,你要那么叫也没什么关系』 魔乖术师少女耸耸肩。 『我呢是魔乖术师,八祖中最为强力的根源的一柱——嘛,要说就是随心所欲爱管闲事的可爱的魔乖术师哟』 少女这么说着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个笑容一生难忘,那时的少年是这么想的。 ——骑人半夜突然醒了。总觉得梦到了让人怀念的东西,不过在醒的一瞬间梦的内容全部忘掉了。嘛,随它去了。 时间还是深夜,从睡觉开始才过了一个小时。不过已经出了一身汗,睡得很难受。 「……我倒地在烦恼什么啊?」 自己到底对佑露又抱有什么样的期待呢?从最初见面时开始,她不就是和敌人一直厮杀着吗。杀人犯怎么说都是杀人犯—— 不对,骑人自己否定自己的想法。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佑露宁可自己受伤也要让骑人逃跑呢? 为了帮助别人使自己受伤是愚蠢的行为。即使帮了别人自己却千疮百孔什么意义也没有。那只不过是伪善罢了——骑人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至今为止才极力保持与他人的距离。注意着不对他人移入过多的感情,不变的太过显眼,骑人现在也扮演着一个自己的虚拟形象。 但是——果然自己这么想是错的么——最近总是这么想,特别是,和佑露一同行动之后的这两天以来。 这种感情是怎么来的,骑人自己不太清楚。所以才去寻求答案,才会与佑露一起行动——至少,骑人自己这么想。 但是——还是不知道。目光追着佑露,似乎稍微抓住了一点重要的记忆的影子。但是,还是回想不起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也完全不清楚。想要再接着想下去,大脑就会变成糨糊一般。就好像自己的身体在拒绝自己回想起来一样…… 骑人用睡衣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起身。不行。还是睡不着。感觉口渴了还是下去喝点水吧。这之后吹吹夜风,让脑袋稍微冷却一下比较好。 骑人出了二楼自己的卧室向一楼厨房走去。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上一杯,一口气喝干净。喉咙咕嘟咕嘟地大口饮水原来是这么舒畅的一件事。然后,让脸颊迎着晚风凉爽宜人——? 骑人这里发现问题了。为什么厨房会有风吹进来? 看向风出来的方向,客厅朝向院子的那扇窗户是打开着的。风就从那里透过窗帘吹拂进来 。 奇怪啊。关好窗户是每晚骑人睡前的必修课。今天也应该关上检查过了的啊。也就是说——骑人迅速走向佑露的客房把门开了条缝。从门缝中隐约看到客房中空被窝,佑露没有在那。 「……佑露?」 骑人回去打开窗户进入院子里,稍微缓了口气。 高悬的月光洒在庭院之中的某人身上,是佑露。又是一身黑色的披风加上黑色的礼裙,一成不变的漆黑套装。和衣服颜色形成对比的是白色与辉耀的金发散开在夜空中,幻想风味十足。 「哈,哈……」 佑露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着喘着粗气。脸上挂着无数汗珠,肩膀摇的很厉害。明显是很疲劳的样子。 「……再来一次」 佑露单手打开自己的魔道书『黑暗深渊的请愿书』,用惊人的速度翻动书中纸页,手指在纸上跃动。那动作用肉眼简直追不上。 立刻附近就起了变化,长长的金发轻盈地飘起,以佑露的头为中心呈放射状铺散。那头发的表面,浮出黑色的纹样。可以看到是一些文字和图形组成的复杂纹样。那是骑人看到过的。 「那个……没错,和『灭』一样的?」 没错和那个很像,还能清楚的记起被『灭』的魔乖术师手抓住的事。 佑露的变化终于结束了。她在周围的空间用手指随意画了些什么,在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凭空出现了无数魔方阵。每个魔方阵都相互呼应明暗交错,一个接一个出现在身旁。 「……贝伊?艾因托里特?迪亚?杜恩凯鲁哈伊特」 接着,无数的魔方阵顺应指示,结果在佑露的胸前出现了<暗>,那昏沉的,惨淡的,幽暗的,漆黑的暗,那不净的黑,释放出压倒性的存在感。大小有一个拳头那么大,有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那就是那种东西。 同时也能从<暗>中感受到强大的力量。是连魔乖咒外行的骑人也能通过皮肤感触到的压倒性的力量。 啪嗒,不知不觉一滴汗从骑人的额角滴落。那是他惊出的冷汗。恐怖感和畏惧,使得他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水。那个<暗>太过于异质。存在的根源和自己完全不同。而且和那个想必自己就似乎完全没有存在感了。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骑人产生了绝望般的丧失感。 简直就是精彩绝伦。对于魔乖术师压倒性的非常识的绝大力量,这瞬间骑人窥见一角。佑露操控着那股力量似乎比昨天看见的『灭』的魔乖术师的力量更为强大。 只见佑露手在<暗>之前一抹——噗地,<暗>就消失了。同时无数的魔方阵也小时掉,漂浮起来佑露的头发也落下来。束缚着骑人的压迫感消失了。 「……哇」 长出一口气调整呼吸的佑露。不是错觉吧,好像比刚才更累了。汗水流出浸湿了礼服裙子,心跳急速大口喘着气。 「……还没完呢。这种法术……再来一次」 佑露想要再次举起魔道书,这可不能由着她了,骑人反射性地出声。 「慢着,佑露!够了!」 「骑人!?看到了吗?」 好像她完全没有察觉到骑人的存在,施法有这么集中啊,还是说没有精力照顾到旁边……不管是怎样,骑人也不能让佑露这么莽撞练下去了。 「佑露,已经够了,站都站不稳了。虽然不知道你在练什么,不过夜已经深了,睡吧。」 「……别管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佑露突然扭过头去拒绝。骑人咂嘴走近庭院中站着的佑露。 「再勉强又能怎么样?再说到底在干些什么?」 「魔乖咒的练习……魔乖咒大成是需要天生的才能。但是,同样不可或缺的还有日复一日的努力。特别是魔宴当头,这每日的积累会产生惊人的实力差距」 「所以呢,要练到这时……」 「能快一秒也好,多用出一次魔乖咒也好——用身体习惯魔乖咒,成百,成千上万次不断反复练习,这些都是必要的」 连站都站不稳了,佑露还双眼放光的盯过来,又举起手中的魔道书。 「别这样佑露!现在还练这么辛苦,能改变得了什么!」 「诶,是改变不了。并不是为了变强哦,而是为了不变弱而练习」 但是,佑露的体力眼看着就要到极限了。骑人抓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对着自己。 「行了够了,别太勉强了,现在被『灭』或是<魔女猎人>攻过来怎么办!」 「……所以撒。决战迫在眉睫,这时候才应该通过练习找到最棒时候的感觉」 「这么消耗下去,一旦开战吃得消么」 「不用担心……只是练习术式启动和展开的部分。最后会发动前会撤销的,用的魔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多」 「但是……」 「就让我练吧,骑人!」 佑露甩开骑人的胳膊。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少女要拼到这种地步呢?为什么要为魔宴付出到这种地步呢?骑人完全不知道佑露心里是怎么想的。 「佑露……告诉我。你真的想要胜出么?」 「嗯,当然」 「那,是因为不想死么?」 「性命没什么好在乎的……如果能成为『魔王』的话,献上此生也在所不惜」 理解不能啊。为什么要拼到这种地步呢,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佑露……再说一次。别再练了,今晚就休息吧。真的想继续的话就休息好了再继续」 「……我 拒 绝」 「就算你这么用劲说也去休息」 「能休息的话……」 佑露最后还没有说完话,骑人就从背后绕过去,咚,对着佑露的后脑就是一记手刀。佑露哼了一下,就这么倒下来……在倒地之前骑人扶住了。 「就是这样,运动神经还是有些自信的。虽然在别人面前不怎么显示就是了……今天就好好睡吧,佑露」 骑人两手托住佑露,搬回客房的地铺上。帮她脱掉外面的披风,用毛巾擦擦汗水——虽然还想换一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不过果然对女孩子骑人还是忍住了。之后就一直伴在佑露左右。 不到一个小时——佑露醒了过来。 「呜……喔,怎么会在这?」 佑露按着头来回看了下客房——想起好像被骑人干倒了。咬牙切齿地从地铺爬起来。 「……真是我的耻辱,被一般人打倒了……」 「佑露,虽然和魔乖咒相关部分你是专门家。但是同样,我们家家传技艺就是日本武术,这方面的手段能力我还是自认为有的。不用觉得自己太没用」 这是事实。骑人的祖父是开道场的,小时候有被锻炼的经验。 「……耻 辱 啊 , 千 真 万 确……发生这种事,发生这种,我难道真的不是当『魔王』的……」 啪嗒,灼热的液体从佑露的眼中溢出,她低着头肩膀颤抖。是真的很不甘心么,眼泪不止。骑人不禁感觉是不是自己错了回头安慰道。 「啊,佑露……那个呢,嘛别灰心。总之先睡一晚上吧,平静一下」 「……笨呢……我还没有要轮到你来安慰」 抬起头来的佑露的眼睛泛红。不过多少回复了一些精神的样子。 「……没错,像个傻瓜一样。对你要求这要求那的,反而让你看到了我难为情的一面,果然我就像个傻瓜一样。我还不够成熟啊」 「呐,佑露。告诉我,你为什么为了当上『魔王』要这么努力?」 看佑露的表情,其中似乎隐藏了 什么复杂的内情。骑人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是呢……我也是有我的理由的,要这么说也行吧?我呢,是生来就是要成为『魔王』的,我正是为此而被生出来的……所以,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为什么呢?」 「好吧,就告诉你……我的故事」 佑露稍微自嘲地笑笑。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就消失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原本<绚烂魔宴>这决出最强的魔乖术师的游戏还有其别的意义。也就是说,代理战争」 「代理?」 「没错。代理的是掌管着魔乖咒根本的<八祖之祸家>。自古以来,不论是哪一家,都想证明自己才是魔乖咒界的主导,互相不断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战争。使用魔乖咒的话受害动则至少几十条人命,优秀的魔乖术师一个接一个死去……感觉到这样再打下去魔乖术师就会灭亡的八祖们在某一时代就开始了<绚烂魔宴>」 这就是作为代理战争,八祖的代表者互相争夺的魔宴。 「八祖代表的八个人在魔宴中战斗,最后活下来的魔乖术师就会被推举为八祖的盟主,再下次魔宴到来之前,有着主导整个魔乖咒界的权力。这样一来就使得魔乖咒界幸免灭亡,至少表面上还是一个均衡的态势……实际上又是怎样呢」 这么说来,内部并不安稳,是这个意思吧。 「魔宴起源于三百年前。这之后,每几十年进行一次……然后前一次魔宴的优胜者,被选为『魔王』的是『暗』的魔乖术师……也就是说,是我的父亲」 「佑露的?」 这么说,佑露目标直指『魔王』,这是她父亲希望的? 不过佑露无言摇头。 「我的父亲呢,是被称为天才的人。『暗』不是战斗向的魔乖咒,所以魔宴不论何时都可能陷入苦战,原来一次也没赢过。所以才会有『暗』是八祖最弱这种说法——但是,父亲不一样。其才能是万年不遇的,像我这么大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能够使用第五咒法了。然后称为魔宴历史上第一个『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族的优胜者……以前不知道权力为何物的我等一组,那之后对权力的渴望日益剧增。懂吗?我呢,就是为此才被生出来的。以最强的魔乖术师的父亲的遗传基因为基础,从一组中选出最具才能的女性作为母亲,受精阶段用魔乖咒进行人为操作诞生的半人造人,这就是我,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佑露悲哀地苦笑。骑人对这样的她想不到能说什么。 「吃惊吗?嘛,说是半人造人,其实材料也还是人类的受精卵。也没有和你们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们一族却好像不这么看待。从我生下来起就不断和『魔王』的父亲比较着。父亲在一岁的时候第一咒法觉醒,对我也是这样要求。然后三岁完全掌握第一咒法,我也被强迫要做到。结果我掌握第一咒法是在五岁,比父亲慢了很多。八岁是第二咒法,十二岁第三,十五岁终于第四咒法觉醒……然后现在,我也被要求参加魔宴和父亲一样取得胜利。所以这是我不得不成为『魔王』的理由」(译者吐槽:那骑人7,8岁的时候只用了两三个月就学到『灭』的第四咒法,这个才能算什么?) 「……你自己呢,你自己觉得这样可以么?」 不能不这么问。最后这其中有多少是佑露自己的意志呢,这点必须确认。 「你自己真的是这么希望着吗?真的想要成为『魔王』吗?」 回答让人意外,佑露比骑人相像地回答的更干脆。 「嗯。想当,因为就是这么被希望着的」 「但是,这不是你自己的愿望啊」 「是一样的」 佑露耸耸肩。 「我生来就应当去成为『魔王』。人类不管是谁,生来都是不可能自由的。所以对这件事没什么可抱怨的……我是这么被生出来的,又是这么被养大的,这么被教育着的。而且我又的确有魔乖咒的才能,也并不讨厌魔乖咒……所以,这样就行了吧?对自己的使命并没有疑问的地方。我就是要成为『魔王』,所以一定要活到最后」 「但是,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吗?对这种周围的人决定好的人生满足了么?」 佑露苦笑。 「是啊,我也有过这样的疑问……结果却是没有价值的。即使自己有想做的东西,又能怎么样?」 「有的话,就应该去做吧」 「不管周围的期待只顾自己个人的愿望——那是自私自利。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人类是理性的生物。理性能够压下自己的欲望。再说作为人生生存的方式,和人和集团比你认为哪个更优先?」 「但是……」 「你还在问这些吗?你至今为止所做的事,和我做的有什么不同?」 被这么一问,骑人全身冲击。没错,是没什么不同,佑露和骑人的所做是相同的。 骑人过去有着被欺负的经历,为了守护自身而扼杀了自我装成一个平凡的人类。而佑露也一样,从小就被周围抱以过于巨大的期待,为了不辜负这些期待,保持自我,将使命作为自己生命的全部,而抛弃了个人的愿望。 啊,是这么回事吗,骑人点头。所以才被佑露吸引了吗。结果自己也是一样,她也是只能在这个丑陋的世界中笨拙的挣扎前行,骑人才从她身上感觉到了相同的气息。 佑露这时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骑人,谢谢你担心我。不过,我从部队自己的出生后悔过。还不如说应当感谢。人类生下来,一般都会漫无目的地度过每一天,会变成这种无所大作为的存在。但是,我是伴随着,不,在出生前目标和目的,这些使命就定好了。与碌碌无为和懒惰想必,这样的人生不是更有意义么」 骑人听了这话,也感觉有点感同身受一般。而这话中碌碌无为正是在说自己一样。自己这十年间就是这么度过的。和佑露想比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多么不堪啊。 佑露最后收束道。 「嘛,这就是我战斗的理由哦。对于被卷进来的你,衷心表示歉意……如果不想帮我的话现在也可以说清楚。我就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了。我会全力阻止『灭』来打搅你的。所以……」 「不,够了,佑露,已经够了……」 骑人终于自己想通了。 「说实话,到现在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只是想着世界净是丑陋和无聊……但是,现在终于好像找到了自己应该全力以赴的事情了」 骑人眼神看向远方。 「我呢……过去,曾经和一个人相遇过。那个人,教给我很多重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是不可取代的重要的人」 骑人突然就说出自己的过去。但是佑露并没有吃惊,只是无言听骑人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是从海的那边的外国来的。那个人教给我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却忘记了」 是啊,虽然有些许记忆,但是详细的内容一点都想不起来。就好像记忆被封存了一样。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教了我什么,我现在全部都忘了……」 「……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说这些?」 是啊,为什么呢。这种事对佑露说了也没什么用啊。 「为啥呢。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你会说些什么?」 「……那个人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如果,假如说,我就是你所说的人的话——再变得更强,贯彻自己的正义,大概会这么说吧。我的话在完全放弃之前,都要挣扎前进的。你还有你的可能性哟」 骑人听了点点头。没错。虽然记不起来,不过过去 相遇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个像佑露一样的人吧。接着把佑露的话放到一边,骑人终于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我呢……想让你在魔宴赢到最后。而且想当你的助手,如果你认为我可以的话,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是吗……不后悔吗?」 「啊,不后悔。都到现在了,已经没有逃跑这一选项了。就陪你走到最后吧」 「这样说的话,就随你了」 佑露点点头——骑人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骑人失去的记忆中,那个被叫做『先生(meister)』的少女到底和佑露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是很清楚。但是,骑人漠然地确信着。『先生』又回到自己面前了。 对这件事很高兴。但是,也不能太高兴。不管怎么说,最关键的『先生』的记忆,现在骑人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过去的自己和『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为什么两人会分开——最重要的这些,不管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不可思议呢,骑人」 佑露把他蓝色的清澈的眼睛对上骑人。 「怎么说呢,总觉得不能放着你不管呢。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别人怎么样都行,最后却还是冲了过去」 啊,是呢。『先生』也是,过去也说过同样的话。虽然是有些任性,但是是喜欢照顾人的性格。 「……我们两个,原来是很相像的嘛」 是啊,骑人和佑露很相像。同样都只是在这不净极为不合理的世界这一疯狂的舞台上演着愚蠢的喜剧的,悲哀的木偶。 所以互相才会被吸引,并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同病相怜,更不是自我怜悯。知道自己的愚蠢,而且对其他的生存方式一无所知。所以找不到前进的道路,这种在相同的道路上朝着相同方向走的两个人的相遇,以及携手共进就是自然的了。因为两人的都不可能偏离这条道路,或者说逆向行驶的。所以相遇和共进是必然会发生的命运。 「佑露……魔宴,我想胜到最后」 「当然会的哦。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我尽自己所能」 看到佑露完全恢复正常的表情,骑人叹了一口气。 ——想要现在问佑露,你是不是『先生』这件事是很简单。但是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知道佑露是『先生』的话,骑人也不会做任何事情。难道十年的再会会含泪拥抱吗?别开玩笑了。这种催泪弹的再会戏份,骑人和『先生』都不想看到。 没错,可以的话,骑人想让『先生』看到自己的成长。而且希望她能承认自己的实力,那时在互报姓名,享受再会的喜悦。这才是对过去教会自己重要的生存之道的『先生』应敬的礼仪。 「准备好作战哦,骑人——『灭』和<魔女猎人>应该是都想先干掉我再说。就利用这一点进行短期决战,可以的话,今天就能碰上就好了」 接着佑露自己开始考虑着作战的事。虽然可能会有骑人预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不过战斗的时候才是展现骑人自身实力的最好时机。 所以,骑人点点头。 「……知道了,就依计行事吧。我也要全力而为」 「期待你的表现哦,我的骑士大人」 看着佑露甜美的微笑——骑人想着,这场战斗不管怎么样都要有所发挥,让佑露承认我才醒——他坚定地如此决意。 第四章 『meister』 ——第二天早上,又到了上学的时间。但骑人还是呆在家里。当然还是做好了上学的准备,以便随时能出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家里还有个阻止他的少女存在。 「……呐,佑露。不管怎么样都不让去吗?」 「不让。昨天不是说了吗。今天状况有多么危险,你还不清楚么?」 在玄关如仁王像挡住的佑露顽固地说。骑人还不肯放弃试着反驳一下。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这十年间无迟到无缺席的全勤记录就……」 「那种无聊的记录就丢去喂狗吧」 受不鸟了。从刚才开始争论就处于平行状态。 「昨天不是都下定决心了么,骑人?不是已经决定好 你 和我一起战斗了吗。那是说着玩的吗?」 被这湿润的眼神看着,骑人只得摇头。 「怎么会,那不是骗你的……不过就让我去一次不行吗?」 「你想干什么?」 「最后的告别,至少让我有机会说一下。我想再跟ginger和sugar说几句话。」 愿意和这么无所事事的自己交往至今的这两个损友——可以的话并不想瞒他们。当然魔乖咒之类的说了也不会相信吧,之后说不定就会战死沙场,还是会有不舍。 「为了去斩断不舍。没关系,只是稍微打声招呼」 「……实在要去的话就快去快回吧」 「啊,知道了」 骑人和佑露约定好之后从家里出来。得到佑露的许可比想象的容易,总觉得有点扫兴。是因为佑露信赖骑人吗。 骑人走在上学的路上,考虑着到时候如何跟二人说明。 至今为止他都在学校扮演着一个平凡人。不和他人接触,也就是努力是自己不起眼。 能亲切对待这样的自己的人是阵矢和杏子。只有那两个人不论何时都能对骑人无话不说,也不嫌麻烦。三人一起也做了不少傻事。大概,像这样的两个人可以被称为是骑人的挚友吧。 所以,对挚友才不想欺骗他们。但是也不可能全部照实说。那到底怎么说好呢,骑人思前想后——这时有人叫他。 「早上好,清梦骑人」 可爱的声线,但是配了个成人的语气。骑人认识的人中有这样声音的只有一个人。 喉头就看见穿着黑色的礼裙的银发少女——爱丽丝。她略略点了下头。 「好久不见了,骑人君。多时不见,成长了不少呢」 「说是好久不见,不是昨天刚见过么」 「不是说肉体上的成长,而是精神上的。从神色看来是拜托之前的烦恼了呢」 爱丽丝微笑着爽快的说道。内心不知道怎么样,不过表现得很亲切。动作中没感到丝毫敌意之类负面的感情。 不过爱丽丝这番话,就像亲眼见到昨晚自己和佑露发生的一切一样,骑人无意识地摆开架势。但是爱丽丝没管他继续说道。 「换个方式吧,早上好,骑人君。在这里遇上,真是巧合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是爱丽丝?玛利亚,我不是介绍过了吗?」 「不是说名字。你是……猎人吗」 直接问出昨晚听佑露说之后就很在意的问题。爱丽丝究竟是何方高人——假如她是猎人,而且又积极和自己接触,这说明骑人身边已经被怀疑了。那么既然已经怀疑上了,这边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爱丽丝却眨巴眨巴眼睛。 「猎人?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一起乘下一班八点的梓二号列车不?」 这个人真的是外国人吗,骑人无语掉了。 「你在装傻吗?」 「嘛,别一副这么恐怖的样子,少年。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爱丽丝招招手,看上去比骑人小很多,却叫骑人少年。骑人愣着等爱丽丝继续说。 「要说的也不多。当作忠告也行——不要再深入了——只想说这么句」 「是吗……果然是猎人啊」 通过刚才一句话骑人就确信了。爱丽丝就是<魔女猎人>。但是为什么她会来提醒骑人呢。是因为昨天的事,说过要帮他一次吗。 爱丽丝神秘地笑了笑。 「我是不是被称作是猎人的人,那种事怎么样都好。你现在正被卷入极大的事态之中。你再深入下去就逃不掉了——最后你一定会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不要再深如了,我只是来忠告你一句这个的」 「谢谢你这么担心我。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帮助佑露了。这个决定不会改变」 「唔……是吗。但是这么一来,你也不得不战斗。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爱丽丝——昨天碰面以来就看不出她的真心,是这样一个飘忽不定的少女。但是肯定是用一般手段对付不了的对手。 现在表面是是进行着看似平稳的对话,小小的少女蓝眼中没有丝毫放松。而且两人间的距离也很微妙。爱丽丝一直和骑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使得骑人难以一步上前。一旦开战,对方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应对骑人的攻击。 「我也不想和你开战。但是,你如果要挡在我们面前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不过,这样你觉得真的好吗?不后悔吗?」 「绝不后悔,我已经决定和佑露并肩作战了」 「但是,也就是说,为了保护某人而却杀害其他人了」 爱丽丝低声说道。 「这种觉悟你真的有吗」 没错,一旦决定参加魔宴,就不得不去杀掉自己以外的参加者。骑人既然要当佑露的助手,自己这双手就绝不可能不弄脏。 「……啊,有的」 「那这觉悟又是为了什么?那个女的,真的有去守护的价值吗?不,原本你自己想守护什么,自己有应该守护什么呢。魔乖术师们自己的争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错,骑人并没有必要。但骑人不能这么被说服,他反驳道。 「现在我面前有一个求助于我的人,我也有能力去救她,既然如此我就不会不管」 「真是爱操心呢。宁可自己受伤」 是的,骑人点点头。说不定,自己会因此而后悔,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至今为止骑人才极力避免与他人发生联系。但是,已经不想再逃避下去了。想要让自己忘了佑露的少女,骑人是做不到的。 「佑露她,和我是同一类人。她拼死战斗的话,我也会随她而去。同是一类人,就不能看着她受伤不管。佑露受伤的话,我就陪她一起受伤」 「正义感强烈呢。但是,你这种想法也不过是你的自我满足。」 爱丽丝冰冷地诉说着事实。 「去搭救眼前的人?说好听点是正义感,说不好听点就只是满足自己的任性。浅薄的正义感,不过是自身优越感的替代品罢了」 「……」 「你如果真心有救人之心,就立刻飞去贫困国家去当志愿者,这样更能造福世人。这样的觉悟你到底有没有呢?」 「……」 爱丽丝的话很正确。所以骑人很难反驳。但是,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要认同她所说的吗。如此全面否定骑人的决心的话,是绝对无法认同的。 「爱丽丝,你说得对,让人恼火地正确。但是,正确的事并不是这世间的一切」 「那,你在这个世界要如何作为?」 骑人调整好语气说。 「……过去,那个人曾经告诉过我。那个人和你一样,也说过正义不过是人类的自 我满足」 这是以前『先生』说过的话。世界是如此残酷,其中没有正义能存在的地方…… 「世界是丑陋的,充满恶意的。但是人类的本性是不会向世界的恶意屈服,他们用这样的自我满足开辟自己的道路。所以,我也会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开辟一条自己相信的道路前行」 为此骑人渴求着力量。现在,有所成长的骑人再操起当时没有做到的事。 听了骑人这么回答,爱丽丝摇首叹息。 「这不是你自己任性的自我满足么」 「啊,没错。但是别忘了,人类不论是谁,为了生存都会任性一下的。不,所有的生物的生存其实都是建立在其他生物的牺牲之上。生存本身就是一种任性。既然人活着就是任性的,不如自己坚定地沿着自己贯彻的道路走下去」 「原来如此……你会后悔的」 「我知道。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过去,和那个人约定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坚守自己的正义,并要有贯彻自我的力量」 听到这些,爱丽丝像要说些什么。 「行吧。既然都已经下定觉心了,就不再说什么……但是真的很可惜,太可惜了。虽然很中意你,但是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敌人了」 骑人摆好架势,爱丽丝却摇摇头。 「别费劲了。今天没有打的意思……下次见面时,我就会杀掉魔乖术师吧。那时候如果你在场的话,我不解决你也不行——期待你能有贤明的判断,虽然知道应该没用」 爱丽丝这么说完就离开了。真的是没有一点脚步声,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掉了。 留在现场的骑人,总算有精力擦把汗水。只是互相对峙,就被少女的气势所压倒。骑人可是练过武道的啊,至少还有点目测对手的眼力。那个少女与其身形不同,应该是很有实力的人。 「……果然,那个孩子也要参战啊……」 不得不说这很遗憾,看来此战在所难免。通过昨天和佑露对话,下定决心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了。如今也没有时间给他伤感了。 但是——果然离别还是会很痛苦的。自己不想再感受到那种感觉了,所以才避免与人深交……没错,自从那天的别离以来。 那天,不得不与『先生』说再见的那天——细致的情况还不太清楚。但是,还记得——那天『先生』那种化身恶鬼的形象。 『为啥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记不住!站起来!站好,集中魔力!』 那温柔地教会自己很多东西的『先生』的脸扭曲了,踢了一脚怒吼道。 『可别以为哭就可以完事了!站起来,骑人!再不站起来就杀了你!』 那是,『先生』身上可是真的散发出杀气。骑人摇摇头想要摆脱那段记忆。 为什么现在回忆起那时的事呢?不过,那段记忆就是有不管经历了多久也难以忘记的强烈印象。 那天之后……『先生』就从骑人面前消失。 『别了,骑人。忘记和我的相遇吧』 为什么,为什么『先生』会离开呢。而且为什么最后的『先生』会那样的恐怖呢……想不出来。 不过,这十年之后,又能再次和『先生』…… 骑人揉了揉眼睛看向前方。不用在意。那种含糊的过去的记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出来了。现在要紧的是准备好眼前的决战。 骑人挥开对过去的执念,向学校走去。 一个人留在家里的佑露,什么都不做就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结果——骑人还是走了。本来是不想放他一个人愚蠢地出去,但是又不想干涉他的决心。现在自己又不能离开家,还有要最终调整一下昨天设置好的陷阱。 佑露缓慢翻开魔道书,纸上事先画好魔法阵,一边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业——一边考虑着。 今天骑人会马上回来吗? 会回来是肯定的。这里是他的家嘛。但是,回到这里来的他,还会不会像昨晚说的那样,真心帮助我,保护我呢。 一想到这些她就迟疑了。骑人本来是表面世界的人。把他卷入魔宴并不是佑露的本意。 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反悔了,决战当前。这次作战全部都是建立在骑人会帮自己的前提之下的。目前已经消耗很多的自己,一个人想挑战『灭』和<魔女猎人>都是不可能的。所以骑人的帮助是必须的。 但是——想到这。骑人自然是必须的,但这不就是把他当弃卒用么?不,不对。如果只是弃卒的话,她自己就没必要这么苦恼了。 为何内心会这么凌乱呢,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想骑人怎样怎样,自己就会变得奇怪。如果只是想着如何高效展开魔乖咒的话,是不会被一个日本少年扰乱心思的。 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佑露并不是迟钝的人。稍微想下就知道了,但是,现在的她是不会承认这个答案的。 「……我绝对要成为『魔王』」 为此其他什么都不需要。自己也是,自己的身体也是,一切都不需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所以,自己无法回应这份感情。 「因为,没有能给骑人的东西,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有都献给了『魔王』的霸业。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从骑人那边只是单方面索取,并没有什么能赠予的了。啊,自己是多么过分啊,鬼畜的坏女人。 「对不起,骑人」 就算这么道歉也是不能被饶恕的吧,她只得埋头画魔法阵的作业中。这是也只能等待他的归来,她是这么确信着的。 他是绝不会背叛的,骑人就是这样的少年。 佑露接受了他的这番好意,想想这还是第一次接受别人的好意,这是多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啊。 「我真是太差劲了」 佑露自嘲着,把一只手举到眼前。 好吧,烦恼到此为止。决战就在今天。不管以后怎么样,不熬过今天的话什么都没有。烦恼就留到明天之后吧。 「现在,先做好我能做的一切」 一无所有的佑露能给与骑人什么呢? 所以,现在只能把眼下的事情做好,让他活下去,她只能通过这样来传达自己的感情了。 「……没办法啊。说实话事态严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佑露突然飞速翻起魔道书书页,一个接一个画好魔方阵…… 半路遭遇爱丽丝之后——骑人终于来到天神高中自己的教室。到校的同学们零零散散,分别归到不同小团体中交谈着。 骑人刚想进到自己的小团体中——却发现阵矢和杏子还没有来。 「来的早了吗?」 昨晚算是半个通顶,所以来的早了。嘛,要等的人还没到也没办法,就再等等好了。 ——想想看,在学校里自己长期扮演着一个平凡的人。自己都觉得毫无亮点。但这也是自己无可替代的日常生活。虽然没有大风大浪,但是那是平和的生活。而如今,这些都将失去。 真的,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是多么重要。骑人第一次感到这日常生活是最宝贵的。 明天的太阳也和今天一样东升西落,自己到了早上也会自然睡醒——这种自然的日常,的确没有什么保证能够延续下去。但是,现代日本大多数活着的人,都会确信着这样的明天会到来。这是多么无忧无虑的想法啊。 骑人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但是,决心与佑露并肩作战,就代表着脱团了。说不定今天就有可能死掉。 身体淄溜打了个寒颤,是恐惧吗?不,骑人觉得不是。的确他是抗拒死的,受伤也很恐怖 。但是,只有恐怖感是不能追随佑露的。既然决心作战了,就应该能感受到超越恐怖的东西。 平凡的日常,把它们交换出去后终于感受到自己活着的实感,终于能站在一个完全能发挥自身隐藏的实力的舞台之上。 已经做好死的觉悟——这对于自己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骑人还不清楚,估计要等到结果出来之后了吧。 而且——还有『先生』的原因在。想要取回失去的记忆,想要得到佑露的认同,骑人并不会讨厌这样自己投身到自己的战斗中去。 但是——代价是,失去日常。因为一旦投身魔宴,骑人自己就可能不得不杀掉敌人。骑人已经有这种觉悟了。手上一旦沾染鲜血,就算之后能活下来应该也回不到从前的生活了吧。而且本来就没有能活到最后的保证。 骑人是不会后悔选择佑露的。但是……还是会伤感。 「……日常,吗」 「早,骑人!今天真早呢!」 对准陷入沉思的骑人头上敲上来的人只可能有一个。回过头去,看到的就是万年不改调子的阵矢的笑脸。内心的不舍感顿生。 「你这家伙真有胆子呢。偏不好今天来上学……sugar会大发脾气的哦?」 这么说来,昨天和杏子分开的方式好像很不好。都忘光了。 「啊,是吗……」 「啊啦,骑人。早上好」 说曹操曹操到。杏子笑得很不自然,看这笑脸,昨天那事好像还记恨着。 骑人揣度着杏子的想法,总之先道歉吧。 「sugar,昨天什么都是我不好,让你误解了……」 「误解?奇怪啊,我误解什么了。我只是重新认识到了你这个,被年龄小的女孩子抱住就魂不守舍的loli控罢了」 ……看来杏子心情很不好啊。这种情况下再说些怪事,事态到底会恶化到什么地步呢。 但是,有话不得不说。可以的话,骑人说完就要回去了,那么在这里好好地说清楚才是友情的证明。 「ginger——不,阵矢和杏子,能听我一言吗」 「什么啊,搞这么正经的?难道要请我们吃午饭?」 阵矢调侃道。他昨天陪杏子逛街可是花得身上一个子都没了。想这么敲作为元凶的骑人一顿自然不在话下。骑人也顾及到阵矢的想法。 「好吧,请你也行。但是改天再说」 骑人拿起书包站起来。 「今天有要事,不能再呆在这了。我现在专门过来一趟,就是要和你们两个人打声招呼再走。别了,老师问起来就随便编个理由把」 阵矢一脸吃惊。 「诶,这就回去了吗?无迟到无缺席,一心想着全勤奖的你要!?早上吃什么脏东西了么?」 「我现在很正常……你嘴巴太坏了。阵矢,还有杏子。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你们」 听到这里,杏子表情严肃没有说话。骑人想着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杏子突然来了一句。 「……因为女人吗」 「诶?」 「就是因为女人,绝对没错,骑人。你今天要早退,是因为那个田中小姐的关系吧!」 ——就是这么回事。还真是敏锐的第六感呢。女人的直觉真不是盖的,骑人总管领略到了。但是,杏子也猜的也不是全中,不过要解释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杏子耸耸肩,嘲讽地说。 「诶,真是美好的生活呢。大白天就明目张胆逃学,和女人幽会啊?这等学校生活何其豪放。比起我们长年的友情,昨天才认识的女生那边更重要吗」 「喂,sugar,说的太过了」 阵矢拦住杏子,用调解的语气附和。 「骑人没说那么多啊,绝对是有什么事才。也应该体谅一下……」 「闭嘴,生姜男!你乖乖在一边看着!」 好强的剑幕就向阵矢砸下来,杏子继续逼问。 「你到底有什么鬼事我是不清楚,不过我可不是能老实到这样还能说『这样啊,两人搞好关系哟』的人啊!到底为什么,有什么样的理由!能不能说明一下!」 「这个嘛……」 这说不出口啊,魔乖咒啊,猎人啊,这种东西怎么能说,说出去就等于把他们也卷进来。不过即使说了,他们也不一定相信啊。 「……理由不能说。但是,希望你们理解我。就当我是自私一次」 「诶,确实自私……你到底在想什么!」 啪,杏子大力拍在桌面上。这声音把教室里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我们一起度过了三年有木有啊?我是一直拿你当朋友的有木有啊,你呢,你不是吗?」 「不,我也……」 「有困难的时候不是有我们在吗,就不能说出来吗?什么嘛!当我们不存在吗!」 杏子再次拍在桌面,然后指着教室门。 「要滚就快滚!!」 「……」 「怎么了?以为我会同情一下,留住你?我可不是那么软的女人」 「不,我只是……」 「我不想听借口,赶紧滚!」 杏子赶走骑人,骑人只得默默夺门而出。 ——这样,这样就行了。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吧。不彻底断绝友情的话会让他们二人一直悲伤下去的。那还不如就让他们憎恨吧。这样以吵架收尾,万一自己发生什么事,就能让他们的悲伤最少。 啊,真是失败啊——骑人感觉有些后悔。但并不太悲伤。人和人之间交往,本来就会伤痕累累的。就是想要减少这样的伤痕,骑人才扮演一个平凡的人,尽量不接触别人。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上了阵矢和杏子,又不知什么时候就亲密起来——对自己的天真,骑人还是有点后悔。也对会为这样的别离感到悲伤的自己而伤感。 但是,已经断绝后路了。骑人也做好觉悟。就算为此后悔,自己也不得不全部承受。 骑人直接沿着来时候的道路往回走。 「行了,sugar。骑人,他真的走掉了哦」 「那种薄情汉,就别管他了」 阵矢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杏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摸着自己还在发痛的手。刚才狠劲打了两下桌子,手掌都红了。 「你也是真狠心……」 「吵死了,生姜男」 阵矢则庆幸自己这种随便的性格。当然他还是当骑人是朋友的。不过,也不是说刚才就要来打个圆场。不如说,刚才包庇骑人那下可以说是自己的缺点之一,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果然自己很爱管闲事吗。 带着复杂的心情,阵矢责备杏子。 「你心里也清楚吧?能让那个骑人说到那种地步?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连这点都感觉不到吗?」 「……」 「突然就发起火来。那家伙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做什么,我们至少也要笑着送他去啊?」 「……」 即便这么说杏子还是不说一句话,真拿她没办法,阵矢摇摇头。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就不再多说了。骑人他——就算和我们在一起,也总是有点和我们保持距离的感觉?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和我们走到一起。这回他总算下定决心要干件大事了哦。我们两个就不能应援一下吗?他的同伴,可能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别说了,让我静一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 杏子说到这,赶快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书包。在周围目光注视 下,走到窗户边。 从三楼窗户看下去,骑人正在与上学学生的人流中逆行朝校门走去。杏子打开窗户,两手放在嘴边大喊。 「骑————人!!」 骑人惊了一下反应回来,看向三楼的杏子。看到他回头,杏子把积存在胸中想好的话—一用浑厚的音量一并喊出来。 「笨蛋骑人!!别忘了约好了哦!!你如果不好好回来的话,那我专门六点起早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喊着杏子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包裹,朝骑人扔来。对女生来说还这强力投球和控球力真是可惜了。包裹一直线飞向骑人,然后被接住。 这粉红色可爱的包裹里面是一个便当盒。昨天骑人和她约好了,看来杏子忠实地做了便当。 「骑——人!!我这么努力别浪费了喔!绝对要吃的一点不剩喔!」 对准在头上大喊的杏子,骑人伸出大拇指。杏子继续高呼。 「便当盒就下次见面的时候,洗好了再还给我哦!!绝对要还给我!这次就约好了哦!」 骑人挥动手臂表示听到了,在周围异样目光下,赶快走出校门。 「……笨蛋骑人」 最后杏子又骂了一句,红着脸回到座位上。 「哟,真是青春啊,sugar」 「不用你操心,叫你闭嘴了,生姜男」 阵矢开玩笑说,杏子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唔,骑人这下会去哪呢」 「这不,还来了个热血的告白」 「不是告白啦!只是,把麻烦的便当送出去而已」 「嘛,都没差啦」 阵矢摸摸头,想着自己还真是卑鄙啊。 虽然一方面想着骑人快点回来就好了,但另一方面也有如果就这么一去不回,自己就能跟杏子二人世界了这样的私心。 但是……只是想想而已。 「骑人会回来吗?」 「你说什么傻话呢,生姜男?」 阵矢回想着刚才骑人的样子继续说。 「不……只是,骑人说了句永别了……怎么说呢,还一副不会再见面了的脸」 「……会回来的啦,那个笨蛋,一定会的」 杏子有些孤单但是决然地说道。 「那货虽然是个笨蛋,但是好歹会守约定的。一定会把便当盒还回来的。」 啊,这样啊。所以杏子当时才扔便当出去啊。她是和自己一样感觉到骑人的异样,所以才和他约定好一定要回来的。 这可难追上他了啊,阵矢心中叹息道。真是的,骑人这家伙总是比我领先太多了。 这种想要大声哭叫,有想要放声大笑的心情——这就是仁野阵矢十五岁的初夏。 「我回来了」 短短地招呼一声,骑人开门回到自家。 「回来了啊,真快呢」 果然家里有谁在等着就是喜庆愉快呢,骑人寻思。 「那,有好好告别么」 「啊,没问题」 而且总算做好觉悟了,这无可替代的日常,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就算之后再回来,也不是和以前一样的日常了。骑人向着无法退却的黑暗世界踏出第一步。 但是,即使这样,在这自己不能回来的世界中,还是有在等着已然改变的自己回来的友人。既然他们在等着,骑人下定决心一定要活到最后,和他们再次相见。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他们的友情。 「那佑露,要出发了吗?」 要行动就赶快。兴致满满的骑人如此说道,佑露则按住他让他冷静一点。 「这之前还是先吃东西吧。饿着肚子可打不了仗的」 「诶!?」 骑人僵住了,佑露奇怪地问。 「怎么了这是?」 「不……其实肚子并不太饿」 「早上也没吃东西啊,到时候怎么使出力气来呢」 骑人把手上空便当盒藏到背后,敷衍地笑着。 「哈哈哈……嘛,稍微吃一点也是可以的」 「做好决战的准备,没有体力是不行的」 ……又是不好的预感。话说,厨房不断飘来喷香的饭菜味。这种香味,难道是…… 「虽然昨天做失败了,但这次就不会了。用这个补充体力吧,骑人」 放在餐台上的大碗里,满满地盛着一晚照烧鳗鱼片饭。 「……怎么就想到做这个了呢?」 现在还很早,这附近一带卖烤鳗鱼的店家应该都还没有开门才对,她是怎么做出来的? 但是佑露却说个没完。 「我调查过了哦,昨天虽然做失败了,今天绝对完美。鳗鱼呢则是把昨天那条肢解了」 ……真的假的啊?自己杀鳗鱼岂是这么简单的事? 「不是说过了吗,别看我这样料理也是好棒好棒的」 的确看这盖碗饭,就算刚刚吃过杏子的便当,饭的香气依旧难挡。 「撒,快点吃掉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啊,好吧……那我开动了」 被香味打败的骑人开始消灭这烤鳗鱼饭。 柔嫩的肉感,油而不腻的油脂,香甜的佐料汁,所有美味合为一体在口中暴发。再配上香喷喷的贡米,极品啊。 「好吃啊,太好吃啦,佑露!」 听到骑人这么开心地说,佑露也喜笑颜开。 「是吗,那就好了,顺带一说,还准备了生鱼片」 佑露拿出一盘切好的呈放射状拼盘的白色生鱼片。这难道是…… 「把昨天的河豚给切了下」 「没搞错吧?……佑露。先说一下河豚生吃可是剧毒啊,没处理过可以不能当料理的」 「知道啊,学过怎么弄了,没问题,你就安心吃吧」 佑露这么劝道。骑人将信将疑伸出筷子……尝了下弹性十足的生鱼片。 「喔,这就是生河豚片吗,第一次吃……真好吃。美味在舌尖跳动」 这淡白的肉是一等一的美味,一口咬下去味道即在嘴巴充分散开。 「能吃的这么开心我看着也高兴。就大口大口吃吧」 「佑露不吃吗?」 「我吃一点就够了」 佑露拿出小盘子取了几片生鱼片和鳗鱼小口吃着。 「……姆嗯,太美味了。日本料理我也是喜欢的哦」 佑露想着说。喜欢和食的话,昨天怎么会搞成那样?想想反倒吐不出槽了。骑人也是会学习的人。真相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知道的。 但是——骑人边吃的时候发觉到佑露的样子似乎很疲倦。换句话说,按她的样子下去,今后的展开可能就不好办了。不过,骑人还不是能计划到那个阶段的人。这也就决定了他今后的命运。 ——总之,早饭无事而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么,该走了,骑人——今天要做个了断」 「啊,就陪你走一遭,即使你去的是地狱也一样」 两人互相确定点点头,向外走去——『灭』和猎人,这次要和两方都做个了断。 骑人和佑露来到赤雾市南部地点,也就是昨晚布好陷阱的地方,这里是两人决定作为决战舞台的地方。 白天的商务街这里人潮涌动,其实不一会儿就到了傍晚时分。因为两人还做了很多准备,所以一下子就到了这种时间。 「……那些人,你说会过来吗,佑露?」 「应该会。他们也的确都想尽快做个了断。虽然我一直隐藏自己的魔力,现在却解放了。他们肯定能立刻感觉到我的位置才对 」 佑露平静地解释道。骑人表面上虽然很平静,但是内心却七上八下。这是当然的,马上面临的就是拼上性命的修罗场,这可不是一个健全的高中生应该有的经验,紧张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如果没来呢?」 「回来的哦,已经发动了驱逐结界了,再过不久周围的人应该都散光了吧。这舞台已经准备好了哟。对『灭』来说我是最容易搞定的对手,对方没有理由不来应战。对猎人来说也是,都这么被挑衅了还不来,他们可没有那么没骨气」 佑露坚信不疑,现在也只有相信她了。 正如佑露所言,周围的人声渐渐稀少。看来是影响人们潜意识的魔乖咒起作用了。 然后在这其中,什么人都没有的地方有个人在接近中。 「……愚蠢啊,真是愚蠢」 这可爱的声线的主人,还带着一把成年人的腔调——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黑色礼裙,不用看就知道是爱丽丝?玛利亚来了。 「爱丽丝……」 「骑人君。好像忠告过也没用呢,还是来了,我也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了」 和冰言冷语的爱丽丝对峙,骑人牙齿都打颤。果然还是不得不和她战斗吗,那的确是天真的想法。但是说实话现在这种事态还是想避免的。 「骑人,她怎么这么叫?关系还真不错呢」 佑露问过来,骑人沉重地点头。 「……昨天,在街上遇到了,不是也和你说过了吗佑露?我和她的关系也就是这么多」 「真见外啊,骑人君。我们关系只有这么少吗?」 「但是,是敌人」 「没错,现在你我已是敌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爱丽丝小声说着,看看周围。 「……真不错,巧妙的设置呢……这样就想打倒我吗,魔乖术师?」 「天真的到底是谁?你还是会掉进我的陷阱哟」 佑露陷阱被看穿还是泰然说道。但是—— 「掉进来的,又岂止是爱丽丝一个人?」 又出现的一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绕道骑人身后去了。茶色头发的精悍男人,骑人记起来了,是爱丽丝带着的那个男的。 男人的身形异样,昨天见到的时候的确很壮硕。但现在身上一身传说中骑士般金属盔甲。而且双持散发浑浊光辉的双刃剑。 「别忘了我的存在,混蛋魔乖术师。我可是为了斩落你这颗脑袋专门磨过剑刃的」 「因为太钝了所以不得不磨利些吗?」 佑露哼了一声,现在可是被前后包夹了,她还是不失从容。 「你们就是劣人啊。二人组——和情报上一致嘛」 「是了,对手虽然是魔乖术师,自报姓名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爱丽丝双手一拉裙摆,低下头。 「晚上好,『暗』的魔乖术师。我是爱丽丝?玛利亚。然后那边的是我的同伴马修?因坦西亚。正如所说,我们是<魔女猎人>」 听到这名字,佑露睁大眼睛。 「马修!?别名『饥饿的猎犬』的那个?」 「认识的吗,佑露?」 佑露点点头。 「<魔女猎人>中基本上厉害的猎人都有着野兽的别名。其中的马修?因坦西亚则是曾经亲手埋葬过近百名魔乖术师的优秀猎人」 「连八祖都知道我啊,倍感荣幸」 马修笑嘻嘻地说。 「不过说起来我还没杀过八祖的直系。杀了你之后,我的别名等级又会提高一个档次吧」 听着这边说话的爱丽丝递给马修一个颜色。 「闲谈就到此结束,行动,马修!」 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了。爱丽丝和马修看上去是凭空消失,其实只是他们移动速度太快,眼睛跟不上而已。一秒钟都不到,一下子就出现在骑人和佑露面前。 马修当头一记斩向骑人,同时爱丽丝把小手伸向佑露。毫厘之间做出反应的骑人,读出斩击轨迹后仰躲过攻击,顺势瞄准爱丽丝手臂肘内侧祭出一踢不中,同时顺势抓住身旁的佑露与面前交错而过的两个猎人拉开距离。 「真是的,怎么这么快」 骑人暗骂一句。不过对面好像没有估计到以骑人的水准能反应过来这攻击,一动不动的爱丽丝和马修丝毫没掩饰吃惊的样子。 「这还真是吃惊啊,少年。虽然刚才的攻击并不是认真的,不过也没放多少水」 骑人手压了压眼镜。 「没啥,小时候练过武道。咱家的祖父可是很严厉的,偷不了懒啊」 骑人言语中透露出自信和从容。 「骑人,和预想的一样,看来可行」 佑露被骑人抱在怀里佩服道。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被杀,不过还是一副从容呢。 「这是能这么冷静的时候吗」 「不是也得是。魔乖术师一旦失去冷静,就注定败北了」 佑露甩开骑人的手站好。 「稍微计算失误。虽然知道猎人是二人组——不过没想到两人都是前卫型的。稍微麻烦了呢」 「怎么办?」 「我们不变更作战,和之前计划的一样进行」 没错,昨晚进行了作战讲解——骑人作为坦克吸引敌人的攻击,佑露在后方用魔乖咒掩护作战的黄金组合。 最初的预定是,战斗的只有佑露一个。不过后来佑露发现骑人隐藏的实力,把他推上前卫线。 当然——骑人对此很是抗拒。不管怎么有实力,他也只是一介高中生,没有这种厮杀的经验。而且真正打起来自己的力量到底管不管用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想成为佑露的力量这种感情占了上风,因此佑露说。 『你只要为我争取到一些展开魔乖咒的时间就行了。实际上攻击要点还是我的『暗』的魔乖咒』 别说的这么简单。但是佑露让他安心就好了。 『没关系的,我会从后方支援你的。『暗』的魔乖咒在回复,重生方面很优秀。你只管防御就好了,加上我的第二咒法,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伤都能瞬间回复。最差也是头被砍掉吧,十秒内的话就能充分再生,你就安心去嘲讽吧』 哎呀,这怎么能让人安心啊。或者说更让人不安了。 嘛,先不管这些小事了,想再多也没用,只有上了——骑人摘下眼镜,塞进眼镜盒放入口袋中。 另一方面,猎人二人第一击失败后对骑人警戒着。 「爱丽丝,这可是预想之外哦。不止有魔乖术师这可没想过」 「啊,正确来说,他与其说是魔乖术师,身体能力更为优秀——要说的话,现在他的动作比那些水货猎人更快」 爱丽丝直接承认了他的实力,马修不满地哼了声。 「嗬,现在可没时间陪那小鬼玩耍,赶快收拾了吧!」 「慢着,马修!」 马修一踩地面,架起剑向骑人袭来,宛如疾风。 这次骑人没有能捕捉到马修的动作,虽然对自己的动态视力还有些自信,不过马修的速度却在那之上。 「吃我一招!」 马修高举大剑,顺势斩下。目标的少年还如木偶般没动作。马修确信自己的胜利——但是,发生了他预想外的情况。 马修感觉他的剑的确砍中了少年——至少,马修眼睛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是,实际上却斩控了,等到击打地面的手感传到已经是后话了。 面前站着的是无伤的骑人,他无表情地注视着马修。 「真危险啊,拿着这么大把剑到处乱挥,砸到人了就不好了, 砸到花啊草啊也是罪孽啊」 轻松地嘴炮着,骑人一掌崩向马修正面。“呜”地呻吟一声,马修倒退几步。骑人没有大意,利用这一瞬间又摆好架势。 啪啪啪啪,不合时宜的拍手声传来。只见爱丽丝笑着拍手赞道。 「哎呀呀,真是漂亮的闪避,骑人君。马修的前斩速度在猎人中也是首屈一指的,还真能躲过呢。看清他的动作了吧?」 「不,说实话没看清」 马修的速度的确很快。 「虽然没看清,不过还是能捕捉到。虽然快,但不说是简单的直上直下,想要避开不是难事」 「原来如此,这就是被称为是武道的东洋的神秘吗」 碎碎念的爱丽丝好像对状况很享受。不过,被人摆了一道的马修却不怎么样。 「艹,小鬼头……砍了你」 「开始热血了呢,马修,太过轻视对手是你的失误哦」 爱丽丝这么说,马修又把凶恶的脸对过来。 「……啊,你说得对,一想到对方是小鬼就没怎么认真应战了还真是不好意思,这下我要拿出真本事了」 马修这么说再次架起剑。从他身上发出的斗气和之前简直不能比,看来认真了,骑人想。糟糕了呢,对方不动真的话还有办法应付,本来赤手空拳就不容易给穿着铠甲的对手太大伤害。怎么办好呢,摆好姿势的骑人想着的时候,目光看见佑露打开魔道书。 佑露单手拿着魔道书飞速翻动,这样一来手上升起魔方阵序列。并不是原来看到过的简单的图形,是没见过的文字画成的魔方阵,和之前的魔乖咒不是一个等级的。接着,那魔方阵的中心慢慢出现了一把剑。和手臂差不多长度的双刃剑,剑身漆黑。 「『暗』系统第三咒法<闪光之黯灭>——这把剑是把我的魔力固化成剑的形状做成的。这把剑绝对不会断掉——你就用这个上吧」(译者:<輝く闇の白刃>这个又黑又白实在想不到好的翻译,就黯灭吧,60点攻击力肯定是有的,有没有减甲效果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第三咒法吗,骑人接过黑剑。用魔力物质化做成物品的第三咒法,比佑露常用的第一、第二咒法更高等级的魔乖咒。能这么短时间展开,再次感到佑露的非凡。 佑露做出的剑河看上去不一样很轻,甚至比竹刀还轻。拿起来很方便,对手既然有武器,这边刚好也想要把武器。剑的用法,过去也被祖父教育过,没问题上吧。 「骑人。两个人都是前卫这点没想到,不过还是要让你缠住两人。我趁这个机会展开大规模魔乖咒」 「说的这么简单……嘛,我就试试看吧」 小声交换了一件。猎人的二人也一样警戒着互相商量着什么。 「马修,作战需要变更一下。那个少年我来解决。讨伐『暗』的名誉,马修,就让给你了」 「这怎么行,那个小鬼一定要给我」 「别热血过头了。那个少年可是很冷静的,这么容易就热血的话和他相性就很差。这里就交给我吧」 「爱丽丝,别骗我,你和那边那个小鬼有一腿我可是直到的。还真是宽以为怀啊,想要放跑吗」 马修架着剑瞪着骑人。 「那家伙已经和我们的世界相关太深,他已经不能算是一般人了。既然和魔乖术师一边他就是敌人。就在这解决吧」 「……不管怎样都不行吗?」 「当然的,爱丽丝。难道,你要妨碍我吗?」 「……随便你」 爱丽丝失望地说。视线看向骑人旁边的佑露。 「这样,就由我来收拾『暗』,可以吧?」 「啊,那小鬼就给我杀——你想要帮他的话,就替他收拾尸体吧。看你是做成标本放在屋里装饰什么的都随你便」 马修像是觉得什么好笑哈哈哈笑了几声。爱丽丝手搭上额头——果然还是演变成这样吗。真是的,所以说过了的,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骑人—— 「这次,我们先攻过去了」 骑人言出而先动。为了给佑露争取时间,不缠住两个人不行。所以必须先攻上去。 「你的对手,是我!」 马修上前挡住骑人的攻击。爱丽丝则趁隙直取佑露。 「啊,站住,爱丽丝!」 「可没时间给你东张西望的!」 马修弹开骑人的剑就是一串连续斩击。骑人防下所有攻击,不过那打击力震得牙齿打颤。和马修一个人对打,会变成缠斗吧。但想摆脱马修去追上爱丽丝果然还是很难,完全没有那个精力。 稍微看一眼那边,爱丽丝正徒手攻击着佑露。佑露被迫单方面躲闪,完全放不出魔乖咒,情况明显爱丽丝占优。 「真高兴呢,好久没有碰到能用剑支撑这么久的人了」 马修强势攻上一步,骑人用黯灭档下顺势引开斩击走势,从手上传来的冲击可是大到惊人。他自身的体重和剑的重量,活用了双方重量的攻击。斩到人身上肯定很轻易就一刀两断了。 「不过,我是不会认输的!」 对手的攻击强硬,沉重。但是每斩一下,想要收回就需要一定时间,就瞄准这里。 「拿下了!」 骑人在速度上并不输马修。不,如果是现在穿着重甲的马修的话,说不定还比他快。抓住对方斩击后的空隙,骑人成功打中对手的肩膀。 铛一下,硬质的手感。黯灭的刀刃陷入马修的铠甲,接触部分还泛起白烟——马修怒吼。 「死小鬼!」 马修架剑直刺,骑人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不过左臂还是被刀刃划到,流下深红的液体。 「干得不错啊,小鬼。竟然能伤到这副铠甲,不愧是八祖作的剑」 马修的铠甲肩部出现烧焦的伤痕。 「这副铠甲有耐魔乖咒的效果,普通的魔乖咒的话可以完全无效化。防不住的剑啊,麻烦了呢,看来不能放水了」 马修哈哈一笑,再次横剑在胸前。摆的架势变了。而且,马修周围的气息也变了,和之前不同,不好,骑人这时候想到,但是已经迟了。 「太慢了!」 只往前踏出一步,那速度,力量,全部和之前不是一个档次。瞬间就缩短距离的马修,以n倍的速度逼近,骑人完全来不及反应,至今为止马修都没认真打吗。马修一旦认真起来,外行的骑人根本反应不能。 但是,马修的剑却没有砍来。那柄剑直接朝旁边的佑露伸过去。 「不好!」 本来一对一的战斗变成小范围二对一的话就完蛋了。马修是看准这一点随时准备袭击佑露。 「佑露!」 骑人慌慌张张伸出剑去档,但是还是迟了。一个人就已经陷入招架的佑露完全不能回避那把剑的攻击。骑人的位置也组织不了马修沉重的一击。 「嘿,给我赶上啊!」 身体在思考前就动了起来,骑人强行冲到马修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剑的去路。马修这强烈的一击,把骑人的身体刺穿。 「咕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痛感在骑人全身奔驰,腹部喷出鲜血,视野被染红,同时头脑中也是一片赤红,意识正在远去…… 骑人因为痛感和震惊失神中,不过依然没有放弃。只是这种程度是不会放弃的。为了佑露,为了杏子,为了和平的未来,为了自己的正义,这种程度是不会结束的。 「啊啊啊啊!!」 剑还在肚子上,骑人的剑伤到对手的肩膀,并不只是伤到这么简单,回剑突刺,管他先手后手,刺上去就行,漆黑的剑贯穿了马修的肩膀 。 「呜咕!臭小鬼!!!」 这攻击让马修的左键不能用了。马修用右手抽出骑人身体里的剑,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鲜血四散,骑人像坏掉的人偶般倒下。 「干的不错呢。但是『暗』的支援失败了哦,是我胜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动不了了吧」 咕咚咕咚咕咚,骑人腹部在冒血,还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冒出来,手按上去堵都堵不住。总觉得意识渐行渐远了,不好,性命这回是真危险了?骑人就这么像想着他人一样的瞬间,温暖的感觉包覆全身。 「骑人!好好干,伤还不深!」 别胡说,这种伤能叫轻伤吗——这么想着,伤痛好像完全消失了,看过去,佑露单手翻开魔道书指过来。 『暗』系统第二咒法<暗天使的痊愈之手>。佑露用魔乖咒奶起了骑人。 「你笨啊!为什么要那么乱来啊!」 被骑人保下来的佑露不喜反怒。 「但是,只有这么去换了……」 「所以呢,这世上会用自己的身体挡剑的傻子上哪找啊!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变成砧板了」 砧板,这还真是过分的比喻,至少说是盾牌还能接受,骑人在这种场面下还这样想道。 「总之,不用管我就行了,骑人。我一个人总归有办法的,你就集中精力作战吧」 「……啊啊,知道了」 骑人点头。现状的确如佑露所言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样一来,就快点结束掉和马修的战斗吧。 看到骑人的伤势瞬间回复的马修,连攻击都忘记傻掉了。 「切,真是乱七八糟的魔乖咒……『暗』不是最弱的吗」 「不是说过不要放松了,马修」 爱丽丝无聊地再提醒一句。 「『暗』虽然不是攻击向的,但绝不弱。不如过打辅助没有比它更优秀的魔乖咒了。即使是大脑啊心脏啊被打也能立刻复活」 「这种家伙要怎么才能打倒啊」 「要把全身都砍成碎片让其再生不能吧」 「真是怪物」 马修对『暗』的力量也咂起舌头。 骑人再次双手架好黑剑,攻向马修。 「不好意思啊,没什么时间了,就快点解决吧」 「小鬼,别神气了!」 马修的左肩已经使用不了了,只能单手应战。但是那种状态下马修的动作没有丝毫缓慢,单手就把骑人压制住。 「嗬,看看这种程度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喔!」 背后发生爆炸,马修踉跄两下。回头一看,是贴在墙上的纸上展开魔方阵,那是昨夜贴上去的东西,看来佑露开始远距离操作了。虽然穿着铠甲造成不了多大伤害,不过足够能打乱马修的节奏了。 「看招!」 骑人水平撤回大剑,向前刺出直取马修胸口。坚硬的手感传来,看来只差一步没刺进去,对方强扭身欺近身来。 「你这家——货!!」 马修强制摆好体势,横剑斩来。骑人反射躲掉攻击,并拉开距离。这次虽然打中了,但是因为铠甲挡住没造成致命伤。 但是不死也重伤了吧,马修右手持剑按住剑伤,用憎恶的眼神盯着骑人。 「擦……去死吧!」 充血的,如野兽般的眼睛的马修。正面迎上这目光的骑人侧眼看了下佑露的样子——得赶快过去帮她才行。 另一边的佑露,看来让骑人吸引两人的作战并不理想,自己是纯粹是魔乖术师,专司后卫的。接近战本来就不是强项。 对面的爱丽丝则貌似前卫型。虽然没有马修那样的武器,一双小拳头还是步步逼近——像是个空手战斗的格斗家。 「太慢了,魔乖术师!」 佑露挡下爱丽斯拳头的一击,单是如此左手就骨折了,真是可怕的冲击力。佑露因剧痛汗流不止,赶快发动<暗天使的痊愈之手>,治好骨折位置。 「原来如此,不管什么样的伤都可以瞬间回复,真麻烦呢」 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表现出一点麻烦的样子,爱丽丝一次次连续攻击过来。娇小的身体利用迅捷的速度,特别是她那短小的拳脚不断使出杀招,视觉完全捕捉不了。 不过千万别以为那拳头没有力道,那是活用全身的弹力,加上体重和速度三者结合的攻击,一拳就能粉碎佑露的防御。完全不能想成是小孩子的招数,爱丽丝这种战法,是经过长年对战经验积累熟能生巧的。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修行才掌握了这一身本领呢,佑露不得而知。 「第一咒法<炎之流星>」 单手高举,召唤出火球砸向爱丽丝。这是使用火的第一咒法,是魔乖咒的初步技巧,威力比较低,不过不需要魔方阵就能发动,所以速度很快。但是,火炎在接触到爱丽丝身上之前就四散开去。 「没用的哟,魔乖术师,魔乖咒对我无效」 爱丽丝两手张开,手腕上带着精致银雕刻手镯。 「我这两个手镯,还有脖子上的挂饰。这三样都是耐魔乖咒用的道具。只要有这些在,魔乖咒就伤不到我」 看来这三样道具都是有名的魔乖术师制作的装备,佑露猜想道。是以魔乖咒战设计的防御道具,看来制作的精度很高。那个的话只凭第一咒法或是第二咒法都打不破吧。 「怎么了?只有这种程度吗,『暗』的魔乖术师哟」 爱丽丝用眼睛都追不上的速度欺近。虽然是一身礼服,但完全不影响动作。衬裙花边随风飘动,对准佑露释放出致死威力的一拳。 「切」 佑露咂舌,指尖动了一下。远距离操作的魔乖咒发动,横向打来的一击把爱丽丝娇小的身体弹飞。但是,爱丽丝立刻站起来,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 「怎么了,魔乖术师?难道,八祖的力量只是这么点程度吗?碰到我就丧胆了吗」 「……」 佑露沉默着瞪视对手。的确,爱丽丝很强。但是,也不是不可打倒的对手。作为猎人的确很优秀,但是也不是身为八祖的自己实力上胜不了的对手——但是。 「你在隐藏实力呢」 爱丽丝直接点明核心。 「为什么呢,我猜对了吧?」 爱丽丝从容地淡淡地说道。佑露继续保持沉默。 「这里好像准备了不少魔方阵,应该是你事先弄好的陷阱吧。但是这么多都是探查,探索系的。为什么?」 「……对魔乖咒知道的真详细呢」 「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探索系这么多,是为了把握住靠近这里的敌人正确的位置吧。为什么呢,因为对于你,敌人不只有我们吧」 爱丽丝笑容更深,那表情就像看穿了对手心底一般。 「没错,是『灭』。你还在等『灭』的到来,没错吧?」 佑露无言继续放出火球牵制。爱丽丝简单地躲掉后继续说道。 「『灭』对你来说是大敌,当然对我们也是。看来你是想利用这一点啊——显示弄得这么显眼来挑衅我们过来。把我们都吸引来之后一边把握住我们正确的位置,一面用障眼魔乖咒逃开。然后就把『灭』和我们凑到一起让我们先打一架。不管哪方获胜,你就再全力打倒虚弱的另一方——嘛,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很简单但是不失为一个好的作战。『灭』的确很强,是强到只能硬拼的魔乖术师。这个作战成功的可能性的确很高」 正如爱丽丝推测的,佑露有些动摇。但是表情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试探对手。 「那,猎人先生面对猎物的兔子,要怎么做呢?」 「 是啊,我现在也在烦恼中」 爱丽丝移开视线考虑中。 「先不管你的作战怎么样,直接亲手杀掉你更方便」 「了不起的自信啊」 「啊是吗,但是——不管怎样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一瞬间,佑露侧面的墙壁碎掉,骑人从里面被打飞出来。不,是骑人自己逃过来。他的背后,化为恶鬼样貌的马修紧追不舍。 「骑人!」 打破墙壁的骑人摔倒在路面上。马修举剑正要砍下。 骑人体势完全崩盘了,这下应该完全挡不住马修的攻击,一旦受到这一击,骑人的头应该会和西红柿一样被打碎。佑露虽然能用『暗』进行再生,但是如果脑损伤过于激烈,到时候记忆和人格恐怕就无法完全再生了。总之要避免那种情况发生。 佑露比思考更早行动,向骑人撞去,挡在马修的剑前。 「佑露!!」 骑人惊讶地看着。但是,他惊讶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跑过来,让后卫的佑露反而来保护骑人这不是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吗。还不如争取到她逃跑的时间,用魔乖咒回复受伤的骑人要紧。 但是——就是不要,眼看着骑人在面前受伤这种事,佑露绝对不要。刚才骑人飞身救自己的时候,佑露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自己一直以来不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只能没用地挣扎的骑人——佑露把自己和这样的他投射到一起。最初见面的时候就有点在意了。并不是说是喜欢或者是爱上他,并不是这么单纯的感情。只是现在——想要让他能更自由的生活,不与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才会去告诉他,告诉他世界的里侧,魔乖咒的存在,还有真正的正义……然后终于把他也卷进来。 虽然想帮他,但对手的动作太快。没等骑人站起身,佑露就被马修和爱丽丝两个人逼到走投无路——结果噗嗤一下,爱丽丝的手臂贯穿了某人的身体。 「骗,骗人的吧……」 骑人死盯着这种光景。爱丽丝小小的手臂,就像捅纸一样戳穿了人类的身体,直接从胸部正中贯穿。明显是致命伤,而且从伤口处喷涌出大量的血。 「假的吧,这……为什么?」 佑露呆然道。没错—— 「爱丽丝,你这家伙……敢背叛我!」 自己的胸部开了个洞的马修,对着背后的爱丽丝怒吼。但是爱丽丝一脸冰冷。 「背叛什么的这种说法真难听。我只是履行约定罢了」 爱丽丝看向骑人。 「不是跟你约定过了吗?下次再见的时候,救你一次。这个约定我履行结束」 爱丽丝拔出染血的右手,她这可是直接打穿了穿着铠甲的马修的胸部。马修血洒漫天地咚一声,倒了下去。爱丽丝没看一眼濒死的同伴,冷笑道。 「呼呼呼,这么一来碍眼的猎人终于消失了。来吧,『暗』的魔宴参加者,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不来和我共舞一曲吗,借这血染的圆舞曲哟」 「爱丽丝……为什么,要背叛」 嘴里吐着鲜血的马修强忍着说道。但是爱丽丝一副意外的表情。 「什么背叛?被瞎说了,马修。我没有背叛。要说为什么,我从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的」 「你,你说什么?」 「唔……好吧,就用能让你们这些理解力差的人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一下吧」 爱丽丝坏笑着从黑色礼服的袖子中露出白色的双臂。那手臂上浮现出发光的纹样。那种复杂的图形,加上文字的这种几何学的纹样,骑人好像在哪看到过。 马修呻吟着。 「怎么可能!这是<魔乖术师的刺青>!为什么猎人的你会有!」 「还不明白吗,你真是理解力差啊,马修」 爱丽丝笑着,舔了一下右手上马修的血液。 「不可能……这双手是……」 骑人瞪大眼睛看着爱丽丝的手臂,想忘也忘不了,那是在和佑露初遇的那天夜里,轻松贯穿佑露身体的手臂——浮现纹样,以及白色的手臂,没有错,就是那双手臂。 爱丽丝再次一提裙摆低头。 「没错,虽然都到这时候了,还是重新再打次招呼吧。还没有告诉你们本名呢」 爱丽丝笑着优雅地行了一礼。 「我的真名是,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那边『暗』的魔乖术师应该知道。我就是海卢布斯特家的代表」 这个名字总感觉听过。以前好像佑露说过一次。啊,但是,这名字是……佑露不甘心地望着爱丽丝小声说道。 「海卢布斯特——掌管『灭』的<八祖之祸家>」 佑露咬牙切齿,爱丽丝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这边。 「哎呀呀,果然骗人是件很高兴的事呢。看到人们惊愕的表情真是感觉很爽」 「为什么,你会是『灭』?」 骑人问道,爱丽丝像是呆住回答。 「你这个问题意义不明,骑人君。你是在问我是『灭』的理由吗,自然除了我生于海卢布斯特家这个理由之外没有其他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身为猎人的你,同时也是『灭』的魔乖术师!」 没错,魔乖术师的天敌,<魔女猎人>。属于猎人的爱丽丝为什么又是魔乖术师,不过其中并不含矛盾。对于骑人这样的问题,爱丽丝愉快地笑出来。 「好好,骑人君。你想通过质问来弄得更清楚吧」 爱丽丝笑着答道。 「嘛,答案很简单。<魔女猎人>就是<八祖之祸家>的一柱,掌管『灭』的我等海卢布斯特家设立的组织罢了」 「别瞎说,我们怎么可能会是混蛋魔乖术师的手下呢」 还吐着血的马修不肯放弃,爱丽丝像看着垃圾一般瞪了他一眼。 「嘴巴放干净点,马修。说实话,我很讨厌你。讨厌你那粗野的态度,说话时候的口臭,铠甲中的金属臭味,汗臭味,以及令人不快的存在感。这些都最讨厌了。不过还是一直忍道今天」 「闭嘴,混蛋魔乖术师,先从你杀起」 马修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燃烧着憎恶火焰的眼睛直瞪爱丽丝。爱丽丝看着过去同伴的身影,一边眉毛翘起来。 「真让人吃惊啊,马修。还能动吗」 「呵,我的铠甲是特制的,可以立刻回复魔乖咒受的伤」 正如所言,马修胸口和肩部的伤都慢慢痊愈了。之前还是明显的致命伤,因为铠甲的效果,再加上马修自身斗气的提高,让他又复活了。 「真是的,不好意思啊,骑人君和『暗』。我还要先解决我这边的脏东西再说」 爱丽丝静静地架起双手。 「呵呵呵,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就算要拼也要把你们一起带进地狱里面去」 「就试试看啊,小子」 爱丽丝嘲笑着,侧眼看向佑露。 「『暗』,看好了哦。我已经了解到你的力量的程度如何。这次就让我来展现给你看吧,我等『灭』真正的力量中的一鳞半爪」 爱丽丝的手臂上再次复杂纹样交错闪烁,随着她指尖动作,空中顺着手指轨迹浮动光点。 「爱丽丝!!」 马修大叫着一踩地板。快速冲向爱丽丝娇小的身体,宛如疾风般逼近。 爱丽丝手臂周围呼应手指所画出现了多重魔方阵。魔方阵一边回旋着集中在爱丽丝的右臂上。放出深红色光芒的魔方阵,照亮周围血色的街道,把佑露都包在其中。 「愚蠢的马修……」 爱丽丝带着色彩的魔 方阵的右手向后牵引,摆出必杀姿势喊出招式名。 「<编织悲惨破灭之手>」 爱丽丝的拳头伸出,像是要把马修整个吸进去一般。面对正面打来的一拳,马修选择举剑而上,但是——那剑身被打得粉碎。 「咕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仅如此,爱丽丝这一击,一瞬间将马修全身铠甲震得粉碎。而且马修的脸,手臂上也出现无数伤痕。 「怎么会……」 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脸因惊愕的绝望而扭曲的马修,别名『饥饿的猎犬』的猎人,全身变成细小的尘埃从世上消失了。 把优秀的猎人一击打倒的爱丽丝,歪着嘴的模样举起右手。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最强的一击,『灭』系统第四咒法<编织悲惨破灭之手>。为了表达对『暗』的敬意,我才将我真正实力的一部分展示给你看,希望你能感谢我」 爱丽丝微笑着说——第四咒法。同时展开复数的魔方阵,使其连动发动效果产生压倒性的魔力量,打倒敌人的强力攻击性魔乖咒。再加上是八祖中战斗特化的『灭』的第四咒法,简直可以说是有一击必杀的威力。 骑人看到爱丽丝的魔乖咒混乱了。这样骑人不管怎样都是赢不了的啊。 「是吗……是这样吗。可以说你就是<魔女猎人>的头头吧,海卢布斯特家也是,还真是拐弯抹角的道路呢」 「佑露,到底是怎么回事?」 佑露好像就凭现在说到的这么多就知道个大概了,她向骑人解释道。 「我说过了我们魔乖术师,都是隐藏着不让一般人知道的吧?从里侧与当时的政治、经济、警察、军队等等权力者勾结,从而在暗处支配世界。而『灭』的海卢布斯特家,选择的是支配<魔女猎人>」 「就是这么回事。不愧是『暗』家,理解速度真快呢」 爱丽丝接着佑露的话说。 「我等魔乖术师,也就是『魔』的存在。操控异端之理,引出异界之力的不净者。只要我等魔乖术师,一般人就会忌惮我们,憎恶我们。不管我们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反对的人类都确实存在。那么,我们要拿他们怎么办呢?根除掉么?怎么可能。要那样的话,魔乖术师就不得不把出自己以外的全体人类都抹杀光。那种事情是非常没有效率的。比起排除反对者,我等选择管理他们的道路。也就是说,设立组织<魔女猎人>」 不是打倒敌人,而是把他们划归到自己旗下管理。 「这种事都能做到吗?」 「现在的我们走的是数千年前已经铺好的道路。在我们的支配下,他们也发挥了不少作为敌人的作用。将我等海卢布斯特家敌对的魔乖术师们定为猎人的目标,用最低限度的劳力让猎人们去解决魔乖术师,真是一群便利的猎犬啊」 呵呵呵,爱丽丝带笑说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骑人想着。这个少女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对她而言所有的人类都不过是东西而已。对自己有用的,或是没用的,就依次分类。所以在杀掉同伴马修的时候没有犹豫一下吗。对初次见面的骑人也能痛下杀手。 原来如此,佑露点头道。 「还真是有趣的分工。但是,为什么你要杀掉自己养的狗呢?」 「这也很简单,本来是作为弃卒带出来的,不过因为对手是『暗』的你的缘故。只有你不能让猎人杀掉,你必须由我亲自解决」 爱丽丝双眼放光,其中包含了疯狂的憎恶之光。 「『暗』乃是我等的宿敌。只有你,我会把你千刀万剐打成灰飞烟灭才甘心」 爱丽丝这时看向骑人。 「骑人君。话就说到这。今晚我心情其实很好。终于要和可恶的『暗』做个了结了。所以对你我不想怎么样。你就这么回家去上床睡觉好了。你看到的这些全部都是梦——你这么接受就行了。我不想再让你扯上关系了」 「……话只有这么多吗,爱丽丝?」 骑人一动不动对准爱丽丝强烈的目光,站到佑露和爱丽丝之间。 「话是听明白了——你是『灭』,是佑露的敌人。那么,我就要和佑露一同应战。就这么多」 「……笨呢,明明是获救的机会来着」 佑露低声说着,骑人苦笑道。 「都一起走到这了怎么能一个人逃跑。首先一点,没我的帮助赢不了吧」 对手是『灭』。有着『最强』别名的魔乖术师。就算对手只有一个人,也不能大意。 「嘛虽然是这样……就算加上你也不一定能赢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爱丽丝看着二人的样子,悲哀的摇摇头。 「真遗憾,骑人君——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和我战斗吗」 「啊,我也很遗憾,真的」 和爱丽丝相遇的方式不一样的话,肯定能更亲密的吧——骑人真的这么想。但是遗憾的是二人的立场太不同了。 骑人不会放过爱丽丝的。放着这么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爱丽丝在这的不管的话,她还会用之前那种暴拳杀掉更多的人吧。放过她的话,骑人胸中的正义感是不会饶恕自己的。 正义啊——好怀念的一个词语。是这十年间一直被无视的词语。是过去相信过,但是因为知道了残酷的世界的真理后一直封印住的词语,使得骑人之后一直不与人深交的词语。如今在全身再次燃起的正义之火沐浴下骑人有了动作。和阔别是年的『先生』的再会,骑人胸中的火正在熊熊燃烧。 「那么,就开始吧,我也会认真战斗,『暗』。承认你是我宿命的敌人」 爱丽丝手一挥,手中出现厚实的书本,和佑露的那本外表很像。 「这是,魔道书!?」 「没错,这是我的魔道书,『破灭愚者的挽歌』。」 爱丽丝飞速动手翻页描绘着魔方阵,不输佑露的动作。 画好的魔方阵伏在空中,被爱丽丝吸入体内,爱丽丝的身体被白光包围发生变化。 突然,发出异样的声音。爱丽丝的娇小身体扭曲了。随着唧唧咯咯地声音,身体从内测胀大,巨大化——不一会儿出现的,是一副身高超过两米的巨大身躯。手脚都很细长,让人不敢相信能稳稳连在身上。穿在身上的黑色礼服张破,残留着女性的圆润的身体一览无余。身上还保留着两手腕和脖子上的银饰魔乖咒装备,喂喂隆起的胸部,以及双腿之间的阴部,爱丽丝都完全没有遮的意思像仁王版站在眼前。 那张脸,只有银发和蓝眼没有改变的那张脸,成长为二十几岁的样子。异常美丽,像是精工做出来的一般。 「『灭』系统第二咒法<破灭突进的狂战士>。将自己的肉体强化至极限。以获得压倒性的瞬间爆发力和反射神经以及持久力。」 爱丽丝一挥手,空中出现几块布。漆黑的,是如同凝固的血液般颜色的披风。把那个披在身上,遮掩自己的裸体。 「那,开始吧,『暗』」 爱丽丝两臂又浮现出发光的纹样。然后下一个瞬间,『灭』就冲到佑露眼前,好快!瞬间爆发力,和之前水准完全不同。 「佑露!」 骑人推开佑露躲避爱丽丝的攻击,看准大动作攻击后的空当,骑人毫不犹豫架起闇之剑就砍上去。但是—— 「没用的」 强烈的冲击。虽然瞬间向后跳抵消了大量伤害,但是还是受到不少冲击。本来要砍上爱丽丝手臂的闇之剑被轻易弹开了。而且受到这下冲击的剑化成粉末不见了。 「真是愚蠢呢,骑人君。忘了吗?我是可以将穿着耐魔乖咒装甲的马修一击打成粉末的哟? 终章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激战的第二天早上,佑露站在骑人房间前面,准备叫起户主。 「骑人,好了吧,不是该去学校了嘛!」 那之后,骑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肯定是还有很多思绪要整理的吧,佑露都明白,果然还是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得做些什么,让骑人恢复精神才好。 「总之现在魔宴第一回战结束了,还没有其他人动向的消息,去上学也行哦。不想再缺席吧」 虽然佑露从一起床就来叫他,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真受不了啊,佑露双手叉腰站在门前。 结果——骑人和爱丽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骑人亲吻临死前的爱丽丝这点,让佑露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已经突破魔宴一回战,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是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佑露心中骑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佑露自己都不能否认。 「不过就这样吧。骑人不管有什么过去,我只要为他付出的比爱丽丝更多就行了」 没错,爱丽丝已经死了,而佑露还活着。这就是魔宴第一回战的结果。死者已矣,是不可能赢过活着的佑露的。 「喂,骑人,我要进来了哟」 一拧门把手,好像没有反锁上。日本人还真是不小心呢,佑露这么想着走进去。 骑人已经穿戴好校服等着了,正在梳理头发做着上学准备。 「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骑人回过头,无表情点点头。 「啊啊,早上好,佑露。不好意思,正在换衣服所以没回答。那,我去上学了」 单手挥了挥,骑人就从房间出去。佑露想也没想叫住那个背影。 「真的,没事吗?」 「……啊,睡了一晚上,清爽许多啊」 骑人转过身,正式低下头。 「应该已经约好了,我一定会引导你走向胜利。这就是我现在的正义所在……之后请多多指教了,佑露。一定要胜出」 骑人决然说着。佑露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没必要的。然后,从心底露出笑容伸出手。 「便当,我试着做了。上学带去把,里面也有早饭的份,到了学校就吃掉哦」 「啊,谢了,佑露。那,我走了」 「走好」 骑人在佑露的目送下,踏上上学的路。 「哟,骑人,今天也有点晚啊」 「啊,ginger。早上好,稍微睡过了」 「……早啊,骑人」 「sugar你也早」 进到教室,和往常一样同老朋友打着招呼,骑人把之前的空便当盒拿出来。 「sugar,谢了。很好吃哟」 「是吗……那下次再做给你吃吧」 「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拜托你囉」 「唔……不用客气,什么时候都行」 「啊,今后请多多指教,sugar」 骑人微笑着,被这个微笑稍微惊到的杏子,把阵矢拉到教室一角。 「怎么了啊,sugar?」 「喂,骑人怎么了啊?是不是稍微变了?怎么说呢,一下超脱了的感觉……」 「被迷住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 「嘛那样不好吗,sugar。那家伙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吧。士别三日当割礼相待」 「为什么这里会出来犹太教的宗教仪式啊!」 「总而言之,那家伙是成长了,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成长了就好……」 杏子回头瞄了骑人一眼,头又侧回来。 「但是……骑人的笑容中,好像很悲伤」 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杏子敏锐地感觉到骑人的变化。 骑人一个人双手托腮思考着。结果——『先生』的死带给自己的冲击比想象中更大。自己烦恼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那时候,知道自己杀掉爱丽丝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自杀了就好了。『先生』对于骑人就是有这么大的意义的存在。 让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先生』最后留下的话语。是那些话带给骑人现在的活力,带给他最后的希望。 没错,因此骑人还要向前走。和佑露一起,获得魔宴的胜利,才能为此不断努力。骑人不论如何都必须获得魔宴的胜利。还有,佑露也必须要活到最后。为此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行——骑人是这么想的。 没错,那个时候『先生』——爱丽丝在他耳边说。 ——告诉你件好事吧,骑人君。『暗』的第五咒法有死者苏生的效果哦。 这就是留给骑人你最后的希望。 ——以现在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实力还达不到那个阶段,不过成长之后的她总会有一天觉醒第五咒法的吧。 靠着先生留下的话,骑人才能前进。 ——如果你希望再次和我相会的话,就和『暗』一起战斗下去吧。胜出魔宴,总有一日,你就可以把我的魂魄再次在现世召唤回来。 只有这些话语,是把骑人留在现世的枷锁。 还剩下六名魔宴参加者,骑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杀了他们…… 后记 购入这本书的朋友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们。 ——对第一次阅读本书的大家,我八街步在此表达衷心的感谢。当然,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们也都要感谢到。没有见八街死不救一直陪伴着我的担当的h编辑长,本作也大展身手作画的深崎暮人先生,为这本书出版做出过贡献的人们都太感谢你们了。最后还要感谢一下生我养我的父母。 好了,真是好久不见,这么久终于回到富士见fantasia工作了。一直等待着八街回来的你们,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你再说谁啊?如果是这么想的人,我就说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整整两年时间,八街到底都在干什么?这么想的人也有吧。不,也不是说一直在到处玩乐。只是私生活稍微繁忙了些(大学毕业啊,就职活动啊),所以久疏问候了。不管怎么样,又有新作在富士见出版了我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金平岛发射了核弹的某少校一般。(译注:这个a太旧了啊,不是高达控不知道啊。0083中,贾图少校用抢过来的gundam r-78改良型试作机gp02a鞋带上战术小型盒子武器袭击金平岛,也就是联邦占领下的前吉翁所罗门要塞,造成地球联邦兵力半毁。总之就是很爽的意思)富士见啊,劳资回来了!!(这里也是梗,当时贾图少校大喊一声:“所罗门,我回来了!!”何等豪爽)像这样吧(笑)。 总之,初次见面的读者们能读到这里应该也能大概明白八街我是多么疯癫了吧。不过直到最后都还有人施压让我稍微严肃一点,就说点正经的吧。 读过全文的读者们应该都有所了解,这次的是以现代日本为舞台的传奇动作内小说。哎呀,继田园情调的sf幻想,不合逻辑的忍者喜剧之后,接着这次是传奇?我个人虽然是这么样无节操地一路写来,大家就不要太较真了(笑)。 本作,夜之继承者,设定本身对个人来说就是一个新的挑战。当然,看过相似的东西,想这么说的人应该也有吧。 那这本书到底卖点在哪啊?被这么问到的话,八街就很难回答了。 八街虽然当了作家这么多年,去考虑离自己这么近的一个问题总觉得会很困难。既然是小说,不论是大是小其中总有一些作者想要传达给读者的道理在其中。所以当然啰,作者不可能考虑到所有的读者。或者说,能够把作者所有的想法都传达到全部读者的作家应该不存在吧。 那么,作者又不得不向读者传达自己的意图,那对读者来说不就是完全无意义的事吗?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去刻意做那种事了吧,八街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一本书,几百面中总会有些作者墨水的分量在里面吧(笑)。 开玩笑就到这,读了这本书觉得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总之读者自己所感受到的感想,就是八街最想传达的东西。 难理解吗?那用料理来举例子吧。八街其实很喜欢吃中华料理的。特别是麻婆豆腐,另外四川料理特别辣这一点也很喜欢。但是超级辣的料理很难被大众接受吧?不过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在这喜欢的人里面,其喜欢的理由又各自有些许不同。因为辣所以好吃,有这样的人吧。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这样想的人也有吧。这两种,语言上只差几个字,但是感觉却差了很多。 读小说也同理。自然也有作为卖点而写的部分,但是那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喜欢的以及不喜欢的人都有。更有人能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作者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道理。享受一本书的方法各式各样。 虽然说了点晦涩的东西,嘛总之,这部作品就当做是消遣娱乐好了,不怎么用脑来读的话,能稍微得到一点快乐我就很高兴了。还在书店里考虑着买不买的人,给你们一个建议吧。烦恼的话就买下来吧。不,请买下来吧,不,求求你买下来吧,please,please help me(跪下)。 本作「夜之继承者」是讲述一位少年成长历程的物语。是以现代日本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想想看以前八街对写这种主人公很苦手呢。八街在当高中生的时候,也物色过不少书的。一天平均读两本吧。读得最多的果然还是富士见fantasia的叫做轻小说的类型的书吧。不过当时八街并不太喜欢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自己自身就是个高中生,就算物语中的高中生再怎么活跃,喂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中生呢,总会这么想。 不过那些狗屁异世界幻想故事确实很喜欢,是我想法乖僻吗(笑)。 几年后的现在,自己也能像这样写自己的故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部作品,如果拿到那时候给自己读的话,可能会见解不同了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实际上读起来的话,感觉这种东西都是每个读者你们自己决定的。 那么,读过的人都知道,这一卷还没有囊括我所有的设定。也就是说,还有下文。不过我还会不会接下去写,就要看读者你们的了……不管怎样拜托你们了(下跪)。 还有,读者来信随时接受中。作为八街的原则,读者来信每封必回,所以就不要客气尽管寄过来吧。 那么,就祈祷着近期能再见了。 八街步 购入这本书的朋友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们。 ——对第一次阅读本书的大家,我八街步在此表达衷心的感谢。当然,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们也都要感谢到。没有见八街死不救一直陪伴着我的担当的h编辑长,本作也大展身手作画的深崎暮人先生,为这本书出版做出过贡献的人们都太感谢你们了。最后还要感谢一下生我养我的父母。 好了,真是好久不见,这么久终于回到富士见fantasia工作了。一直等待着八街回来的你们,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你再说谁啊?如果是这么想的人,我就说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整整两年时间,八街到底都在干什么?这么想的人也有吧。不,也不是说一直在到处玩乐。只是私生活稍微繁忙了些(大学毕业啊,就职活动啊),所以久疏问候了。不管怎么样,又有新作在富士见出版了我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金平岛发射了核弹的某少校一般。(译注:这个a太旧了啊,不是高达控不知道啊。0083中,贾图少校用抢过来的gundam r-78改良型试作机gp02a鞋带上战术小型盒子武器袭击金平岛,也就是联邦占领下的前吉翁所罗门要塞,造成地球联邦兵力半毁。总之就是很爽的意思)富士见啊,劳资回来了!!(这里也是梗,当时贾图少校大喊一声:“所罗门,我回来了!!”何等豪爽)像这样吧(笑)。 总之,初次见面的读者们能读到这里应该也能大概明白八街我是多么疯癫了吧。不过直到最后都还有人施压让我稍微严肃一点,就说点正经的吧。 读过全文的读者们应该都有所了解,这次的是以现代日本为舞台的传奇动作内小说。哎呀,继田园情调的sf幻想,不合逻辑的忍者喜剧之后,接着这次是传奇?我个人虽然是这么样无节操地一路写来,大家就不要太较真了(笑)。 本作,夜之继承者,设定本身对个人来说就是一个新的挑战。当然,看过相似的东西,想这么说的人应该也有吧。 那这本书到底卖点在哪啊?被这么问到的话,八街就很难回答了。 八街虽然当了作家这么多年,去考虑离自己这么近的一个问题总觉得会很困难。既然是小说,不论是大是小其中总有一些作者想要传达给读者的道理在其中。所以当然啰,作者不可能考虑到所有的读者。或者说,能够把作者所有的想法都传达到全部读者的作家应该不存在吧。 那么,作者又不得不向读者传达自己的意图,那对读者来说不就是完全无意义的事吗?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去刻意做那种事了吧,八街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一本书,几百面中总会有些作者墨水的分量在里面吧(笑)。 开玩笑就到这,读了这本书觉得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总之读者自己所感受到的感想,就是八街最想传达的东西。 难理解吗?那用料理来举例子吧。八街其实很喜欢吃中华料理的。特别是麻婆豆腐,另外四川料理特别辣这一点也很喜欢。但是超级辣的料理很难被大众接受吧?不过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在这喜欢的人里面,其喜欢的理由又各自有些许不同。因为辣所以好吃,有这样的人吧。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这样想的人也有吧。这两种,语言上只差几个字,但是感觉却差了很多。 读小说也同理。自然也有作为卖点而写的部分,但是那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喜欢的以及不喜欢的人都有。更有人能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作者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道理。享受一本书的方法各式各样。 虽然说了点晦涩的东西,嘛总之,这部作品就当做是消遣娱乐好了,不怎么用脑来读的话,能稍微得到一点快乐我就很高兴了。还在书店里考虑着买不买的人,给你们一个建议吧。烦恼的话就买下来吧。不,请买下来吧,不,求求你买下来吧,please,please help me(跪下)。 本作「夜之继承者」是讲述一位少年成长历程的物语。是以现代日本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想想看以前八街对写这种主人公很苦手呢。八街在当高中生的时候,也物色过不少书的。一天平均读两本吧。读得最多的果然还是富士见fantasia的叫做轻小说的类型的书吧。不过当时八街并不太喜欢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自己自身就是个高中生,就算物语中的高中生再怎么活跃,喂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中生呢,总会这么想。 不过那些狗屁异世界幻想故事确实很喜欢,是我想法乖僻吗(笑)。 几年后的现在,自己也能像这样写自己的故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部作品,如果拿到那时候给自己读的话,可能会见解不同了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实际上读起来的话,感觉这种东西都是每个读者你们自己决定的。 那么,读过的人都知道,这一卷还没有囊括我所有的设定。也就是说,还有下文。不过我还会不会接下去写,就要看读者你们的了……不管怎样拜托你们了(下跪)。 还有,读者来信随时接受中。作为八街的原则,读者来信每封必回,所以就不要客气尽管寄过来吧。 那么,就祈祷着近期能再见了。 八街步 购入这本书的朋友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们。 ——对第一次阅读本书的大家,我八街步在此表达衷心的感谢。当然,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们也都要感谢到。没有见八街死不救一直陪伴着我的担当的h编辑长,本作也大展身手作画的深崎暮人先生,为这本书出版做出过贡献的人们都太感谢你们了。最后还要感谢一下生我养我的父母。 好了,真是好久不见,这么久终于回到富士见fantasia工作了。一直等待着八街回来的你们,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你再说谁啊?如果是这么想的人,我就说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整整两年时间,八街到底都在干什么?这么想的人也有吧。不,也不是说一直在到处玩乐。只是私生活稍微繁忙了些(大学毕业啊,就职活动啊),所以久疏问候了。不管怎么样,又有新作在富士见出版了我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金平岛发射了核弹的某少校一般。(译注:这个a太旧了啊,不是高达控不知道啊。0083中,贾图少校用抢过来的gundam r-78改良型试作机gp02a鞋带上战术小型盒子武器袭击金平岛,也就是联邦占领下的前吉翁所罗门要塞,造成地球联邦兵力半毁。总之就是很爽的意思)富士见啊,劳资回来了!!(这里也是梗,当时贾图少校大喊一声:“所罗门,我回来了!!”何等豪爽)像这样吧(笑)。 总之,初次见面的读者们能读到这里应该也能大概明白八街我是多么疯癫了吧。不过直到最后都还有人施压让我稍微严肃一点,就说点正经的吧。 读过全文的读者们应该都有所了解,这次的是以现代日本为舞台的传奇动作内小说。哎呀,继田园情调的sf幻想,不合逻辑的忍者喜剧之后,接着这次是传奇?我个人虽然是这么样无节操地一路写来,大家就不要太较真了(笑)。 本作,夜之继承者,设定本身对个人来说就是一个新的挑战。当然,看过相似的东西,想这么说的人应该也有吧。 那这本书到底卖点在哪啊?被这么问到的话,八街就很难回答了。 八街虽然当了作家这么多年,去考虑离自己这么近的一个问题总觉得会很困难。既然是小说,不论是大是小其中总有一些作者想要传达给读者的道理在其中。所以当然啰,作者不可能考虑到所有的读者。或者说,能够把作者所有的想法都传达到全部读者的作家应该不存在吧。 那么,作者又不得不向读者传达自己的意图,那对读者来说不就是完全无意义的事吗?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去刻意做那种事了吧,八街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一本书,几百面中总会有些作者墨水的分量在里面吧(笑)。 开玩笑就到这,读了这本书觉得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总之读者自己所感受到的感想,就是八街最想传达的东西。 难理解吗?那用料理来举例子吧。八街其实很喜欢吃中华料理的。特别是麻婆豆腐,另外四川料理特别辣这一点也很喜欢。但是超级辣的料理很难被大众接受吧?不过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在这喜欢的人里面,其喜欢的理由又各自有些许不同。因为辣所以好吃,有这样的人吧。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这样想的人也有吧。这两种,语言上只差几个字,但是感觉却差了很多。 读小说也同理。自然也有作为卖点而写的部分,但是那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喜欢的以及不喜欢的人都有。更有人能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作者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道理。享受一本书的方法各式各样。 虽然说了点晦涩的东西,嘛总之,这部作品就当做是消遣娱乐好了,不怎么用脑来读的话,能稍微得到一点快乐我就很高兴了。还在书店里考虑着买不买的人,给你们一个建议吧。烦恼的话就买下来吧。不,请买下来吧,不,求求你买下来吧,please,please help me(跪下)。 本作「夜之继承者」是讲述一位少年成长历程的物语。是以现代日本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想想看以前八街对写这种主人公很苦手呢。八街在当高中生的时候,也物色过不少书的。一天平均读两本吧。读得最多的果然还是富士见fantasia的叫做轻小说的类型的书吧。不过当时八街并不太喜欢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自己自身就是个高中生,就算物语中的高中生再怎么活跃,喂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中生呢,总会这么想。 不过那些狗屁异世界幻想故事确实很喜欢,是我想法乖僻吗(笑)。 几年后的现在,自己也能像这样写自己的故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部作品,如果拿到那时候给自己读的话,可能会见解不同了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实际上读起来的话,感觉这种东西都是每个读者你们自己决定的。 那么,读过的人都知道,这一卷还没有囊括我所有的设定。也就是说,还有下文。不过我还会不会接下去写,就要看读者你们的了……不管怎样拜托你们了(下跪)。 还有,读者来信随时接受中。作为八街的原则,读者来信每封必回,所以就不要客气尽管寄过来吧。 那么,就祈祷着近期能再见了。 八街步 购入这本书的朋友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们。 ——对第一次阅读本书的大家,我八街步在此表达衷心的感谢。当然,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们也都要感谢到。没有见八街死不救一直陪伴着我的担当的h编辑长,本作也大展身手作画的深崎暮人先生,为这本书出版做出过贡献的人们都太感谢你们了。最后还要感谢一下生我养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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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真是好久不见,这么久终于回到富士见fantasia工作了。一直等待着八街回来的你们,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你再说谁啊?如果是这么想的人,我就说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整整两年时间,八街到底都在干什么?这么想的人也有吧。不,也不是说一直在到处玩乐。只是私生活稍微繁忙了些(大学毕业啊,就职活动啊),所以久疏问候了。不管怎么样,又有新作在富士见出版了我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金平岛发射了核弹的某少校一般。(译注:这个a太旧了啊,不是高达控不知道啊。0083中,贾图少校用抢过来的gundam r-78改良型试作机gp02a鞋带上战术小型盒子武器袭击金平岛,也就是联邦占领下的前吉翁所罗门要塞,造成地球联邦兵力半毁。总之就是很爽的意思)富士见啊,劳资回来了!!(这里也是梗,当时贾图少校大喊一声:“所罗门,我回来了!!”何等豪爽)像这样吧(笑)。 总之,初次见面的读者们能读到这里应该也能大概明白八街我是多么疯癫了吧。不过直到最后都还有人施压让我稍微严肃一点,就说点正经的吧。 读过全文的读者们应该都有所了解,这次的是以现代日本为舞台的传奇动作内小说。哎呀,继田园情调的sf幻想,不合逻辑的忍者喜剧之后,接着这次是传奇?我个人虽然是这么样无节操地一路写来,大家就不要太较真了(笑)。 本作,夜之继承者,设定本身对个人来说就是一个新的挑战。当然,看过相似的东西,想这么说的人应该也有吧。 那这本书到底卖点在哪啊?被这么问到的话,八街就很难回答了。 八街虽然当了作家这么多年,去考虑离自己这么近的一个问题总觉得会很困难。既然是小说,不论是大是小其中总有一些作者想要传达给读者的道理在其中。所以当然啰,作者不可能考虑到所有的读者。或者说,能够把作者所有的想法都传达到全部读者的作家应该不存在吧。 那么,作者又不得不向读者传达自己的意图,那对读者来说不就是完全无意义的事吗?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去刻意做那种事了吧,八街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一本书,几百面中总会有些作者墨水的分量在里面吧(笑)。 开玩笑就到这,读了这本书觉得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总之读者自己所感受到的感想,就是八街最想传达的东西。 难理解吗?那用料理来举例子吧。八街其实很喜欢吃中华料理的。特别是麻婆豆腐,另外四川料理特别辣这一点也很喜欢。但是超级辣的料理很难被大众接受吧?不过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在这喜欢的人里面,其喜欢的理由又各自有些许不同。因为辣所以好吃,有这样的人吧。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这样想的人也有吧。这两种,语言上只差几个字,但是感觉却差了很多。 读小说也同理。自然也有作为卖点而写的部分,但是那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喜欢的以及不喜欢的人都有。更有人能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作者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道理。享受一本书的方法各式各样。 虽然说了点晦涩的东西,嘛总之,这部作品就当做是消遣娱乐好了,不怎么用脑来读的话,能稍微得到一点快乐我就很高兴了。还在书店里考虑着买不买的人,给你们一个建议吧。烦恼的话就买下来吧。不,请买下来吧,不,求求你买下来吧,please,please help me(跪下)。 本作「夜之继承者」是讲述一位少年成长历程的物语。是以现代日本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想想看以前八街对写这种主人公很苦手呢。八街在当高中生的时候,也物色过不少书的。一天平均读两本吧。读得最多的果然还是富士见fantasia的叫做轻小说的类型的书吧。不过当时八街并不太喜欢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自己自身就是个高中生,就算物语中的高中生再怎么活跃,喂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中生呢,总会这么想。 不过那些狗屁异世界幻想故事确实很喜欢,是我想法乖僻吗(笑)。 几年后的现在,自己也能像这样写自己的故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部作品,如果拿到那时候给自己读的话,可能会见解不同了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实际上读起来的话,感觉这种东西都是每个读者你们自己决定的。 那么,读过的人都知道,这一卷还没有囊括我所有的设定。也就是说,还有下文。不过我还会不会接下去写,就要看读者你们的了……不管怎样拜托你们了(下跪)。 还有,读者来信随时接受中。作为八街的原则,读者来信每封必回,所以就不要客气尽管寄过来吧。 那么,就祈祷着近期能再见了。 八街步 购入这本书的朋友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们。 ——对第一次阅读本书的大家,我八街步在此表达衷心的感谢。当然,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人们也都要感谢到。没有见八街死不救一直陪伴着我的担当的h编辑长,本作也大展身手作画的深崎暮人先生,为这本书出版做出过贡献的人们都太感谢你们了。最后还要感谢一下生我养我的父母。 好了,真是好久不见,这么久终于回到富士见fantasia工作了。一直等待着八街回来的你们,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你再说谁啊?如果是这么想的人,我就说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整整两年时间,八街到底都在干什么?这么想的人也有吧。不,也不是说一直在到处玩乐。只是私生活稍微繁忙了些(大学毕业啊,就职活动啊),所以久疏问候了。不管怎么样,又有新作在富士见出版了我还是很高兴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金平岛发射了核弹的某少校一般。(译注:这个a太旧了啊,不是高达控不知道啊。0083中,贾图少校用抢过来的gundam r-78改良型试作机gp02a鞋带上战术小型盒子武器袭击金平岛,也就是联邦占领下的前吉翁所罗门要塞,造成地球联邦兵力半毁。总之就是很爽的意思)富士见啊,劳资回来了!!(这里也是梗,当时贾图少校大喊一声:“所罗门,我回来了!!”何等豪爽)像这样吧(笑)。 总之,初次见面的读者们能读到这里应该也能大概明白八街我是多么疯癫了吧。不过直到最后都还有人施压让我稍微严肃一点,就说点正经的吧。 读过全文的读者们应该都有所了解,这次的是以现代日本为舞台的传奇动作内小说。哎呀,继田园情调的sf幻想,不合逻辑的忍者喜剧之后,接着这次是传奇?我个人虽然是这么样无节操地一路写来,大家就不要太较真了(笑)。 本作,夜之继承者,设定本身对个人来说就是一个新的挑战。当然,看过相似的东西,想这么说的人应该也有吧。 那这本书到底卖点在哪啊?被这么问到的话,八街就很难回答了。 八街虽然当了作家这么多年,去考虑离自己这么近的一个问题总觉得会很困难。既然是小说,不论是大是小其中总有一些作者想要传达给读者的道理在其中。所以当然啰,作者不可能考虑到所有的读者。或者说,能够把作者所有的想法都传达到全部读者的作家应该不存在吧。 那么,作者又不得不向读者传达自己的意图,那对读者来说不就是完全无意义的事吗?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去刻意做那种事了吧,八街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一本书,几百面中总会有些作者墨水的分量在里面吧(笑)。 开玩笑就到这,读了这本书觉得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总之读者自己所感受到的感想,就是八街最想传达的东西。 难理解吗?那用料理来举例子吧。八街其实很喜欢吃中华料理的。特别是麻婆豆腐,另外四川料理特别辣这一点也很喜欢。但是超级辣的料理很难被大众接受吧?不过喜欢的人还是喜欢。在这喜欢的人里面,其喜欢的理由又各自有些许不同。因为辣所以好吃,有这样的人吧。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这样想的人也有吧。这两种,语言上只差几个字,但是感觉却差了很多。 读小说也同理。自然也有作为卖点而写的部分,但是那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喜欢的以及不喜欢的人都有。更有人能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作者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道理。享受一本书的方法各式各样。 虽然说了点晦涩的东西,嘛总之,这部作品就当做是消遣娱乐好了,不怎么用脑来读的话,能稍微得到一点快乐我就很高兴了。还在书店里考虑着买不买的人,给你们一个建议吧。烦恼的话就买下来吧。不,请买下来吧,不,求求你买下来吧,please,please help me(跪下)。 本作「夜之继承者」是讲述一位少年成长历程的物语。是以现代日本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想想看以前八街对写这种主人公很苦手呢。八街在当高中生的时候,也物色过不少书的。一天平均读两本吧。读得最多的果然还是富士见fantasia的叫做轻小说的类型的书吧。不过当时八街并不太喜欢高中生为主角的物语。自己自身就是个高中生,就算物语中的高中生再怎么活跃,喂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中生呢,总会这么想。 不过那些狗屁异世界幻想故事确实很喜欢,是我想法乖僻吗(笑)。 几年后的现在,自己也能像这样写自己的故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部作品,如果拿到那时候给自己读的话,可能会见解不同了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实际上读起来的话,感觉这种东西都是每个读者你们自己决定的。 那么,读过的人都知道,这一卷还没有囊括我所有的设定。也就是说,还有下文。不过我还会不会接下去写,就要看读者你们的了……不管怎样拜托你们了(下跪)。 还有,读者来信随时接受中。作为八街的原则,读者来信每封必回,所以就不要客气尽管寄过来吧。 那么,就祈祷着近期能再见了。 八街步 短篇 heart teller~传达思念之人 网译版 翻译 渦巻く伽藍(悠)@轻之国度 那是发生在午后阳光和缓的初夏的,某日的事情。 少年——清梦骑人独自一人走在道路上。身着学生制服,手提塞着教课书的皮包。本日的课程结束,正处于回家的途中。 平时的骑人,放学后经常与亲近的朋友一起度过。但是,最近一个人回家的情况比较多。理由不用说,自然出在前些日子相遇的少女身上。 把骑人拉进非日常世界的少女,如今与骑人同住中。骑人回家太晚,因为她一直如此表示不满,所以骑人一放学就加快脚步返家。 ——不,并不是因为讨厌被她责骂而赶紧回家,这种小学生一样的理由。只是一直独自生活,所以家里有谁等着的感觉很令人怀念——是说,自己到底在向谁解释? 边走边考虑这种事的骑人。不知是不是考虑了多余事情的缘故,即使被搭话,等意识到是自己时也已晚了。 「……人,骑人君?」 等察觉到时,已是被喊了几回后了。回过头去,人影稀疏的大街上站立着一名少女。 长及肩膀的头发,被发夹挽流向后面。穿着的衣服是与骑人不同学校的制服。白皙鹅脸的面貌,给人一种无垢的印象。现在面向着骑人,尽管有些僵硬,也拼劲全力地浮现出笑容。 「几年了呢?真的,好久不见。」 如此搭话的少女。然而,即使骑人回想对方是谁,也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啊啦,忘了么?好过分。」 少女微蹙秀眉。确实,对方记住而自己忘记是很失礼。骑人拼命回想,搜寻记忆。 「那个,小学时一起的,华恋哟。」 华恋——关于这个名字,心中有了线索。半忘的记忆苏醒了。 「华恋——冰鱼华恋吗?」 「是的,记起来了?」 华恋好似喜悦般地,深展酒窝。 「我回来了。」 「太晚了骑人,到底在干什么!」 出来迎接归来的骑人的是,手搭腰间的外国少女。 她的名字是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通称佑露。是前些日子相遇以来便寄宿在骑人家中的少女。虽说是个不开口便谁都 会回头的美少女,但那俏脸现在不开心似地歪曲着。 「骑人,我以前就说过,你已经是魔乖术师了。敌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攻过来,所以赶快回来,会迟的话就联络下我。」 对,前段时间将骑人拉入非日常——魔乖咒的世界的元凶就是她。宛若魔法的异能之力,魔乖咒。称使用此种力量的人为魔乖术师。即便在他们中间,她也是持有着顶级水平实力的魔乖术师——然后骑人也有着与佑露同等的才能。 二人自相遇以来,便置身于魔乖术师们之间的抗争世界中。作为魔乖术师还不成熟的骑人,不管好坏,在很多方面受到了佑露的照顾。其本身虽很令人高兴,但有时也会超过必要引起厌烦。 正好,像现在这样。 「真是的,都因为你欠缺自觉,之后真令人担忧。」 「抱歉,稍微与朋友在一起。」 「和谁?」 「唔……和往常的家伙。」 骑人如此回答,但佑露没有看漏骑人一瞬的支吾。 「是么……好了,制服一直穿着的话会起皱,快点脱了。」 「笨蛋、这点事我自己也做得到。」 为了脱下骑人上衣而靠近的佑露的头发飘至骑人眼前,不知为何,骑人心跳不已。 「上衣,借给我下。因为纽扣掉了,缝好后再给你。」 骑人认识到怎么违逆佑露也无意义,便默默将上衣递给佑露,然后为了换衣服而走向二楼的自己的房间。 被留下来的佑露盯着手中的上衣,慢慢将脸凑了上去。 「……某种香水味?总感觉是有些甜腻且微妙的香味。」 总觉得是在哪嗅到过的有着隐情的气味,但回想不起来——这种事情怎样都好。问题是直到几天前都没有这种香味。就佑露所知,化的妆浓到能够将香味传染到他人身上的程度,这样的女性骑人周围应该没有。 「刚才骑人的态度也是——那么,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事情?」 佑露向上看着延伸至二楼的楼梯低语道。不由得——心情平静不下来。 然后骑人翌日,翌日的翌日,都比约定的时间晚回家。每次都重复着有俗事之类的暧昧解释。 对佑露来说,骑人放学后怎么度过她并不怎么介意,也不打算干预骑人与怎样的人交往。 但是,骑人对佑露隐瞒着什么,对这事实不能视而不见。毕竟,现在两人是生死与共的搭档——可以这么认为的关系。搭档隐瞒着什么的话,自己就有追究真相的义务,佑露如此考虑到。 「因此我的行动极其正经且有着正当的理由。」 让自己能够接受,包含着这样的含义,佑露如此自语。 时间是放学后。在校门前隐蔽处埋伏等候着的佑露,确认骑人离校后,悄悄地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身后。嘛,直率点说是尾随,说难听点就是跟踪狂行为。 佑露是有着金发碧眼容姿的外国人。虽然现在金发的日本人并不罕见,但在这个二线城市赤雾市,即便本人没这意思,纯粹的外国人容貌也会被人行注目礼。于是,佑露为了不显眼而对自己施了变装的手段。 将修长的金发塞入遮至眼眉的帽子里,眼上架副墨镜。更展开双手拿着的报纸,边隐藏全身边若无其事地尾随。 说实话是只会让人觉得更显眼的变装,但因这回的事情而失去冷静的佑露,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基本的失误。她有着平常冷静,兴奋时无视周围状况的性格。 对佑露来说幸运的是,虽然周围的人们有一瞬将视线投之于她,但却因害怕与她扯上关系而立即移开了视线。从隐蔽处窥视着骑人情况的佑露的视线,虽被墨镜隔着,却向周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拜此所赐,骑人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尾随,使得尾随能够持续进行。自佑露尾随骑人起数分钟后,站在街角的陌生少女发现骑人,并看似亲昵地接近了骑人。 「原来如此……偷腥猫是那家伙。」 佑露尽可能冷静地碎碎念。嘛,与女性朋友见面这点小事,并不值得生气。就这样窥视情况——佑露如此说服自己。 不过,如此思考的佑露却用能致边缘起皱的力气,攥紧着手中的报纸。 骑人与迷之少女(自不必说,是华恋),继续尾随着这两人的佑露,接下来目击到了冲击的光景。华恋以若无其事的动作,牵起了骑人的手。 「什!?那种事情明明连我都还没做过!?」 虽然微妙地偏离了吃惊的地方,但佑露已经不冷静到连这点也察觉不了了。如今就差飞奔而去的佑露,靠着仅残存的一丝自制力,藏身于隐蔽处站立着。然而,手中的报纸已然不能再看,变得褶皱不堪。 连佑露在注视着也不知道的两人,挽着手在街边的冰激凌店停下脚步,买了双人份的冰淇淋。 「什么嘛什么嘛!骑人那家伙,像是在约会什么的!只要是女孩子,就谁都温柔对待!」 气愤之极的佑露,一口气吞下了自己买的冰淇淋,结果因袭来的头痛而抱住了脑袋。顺带一提,这份冰激凌是为了不被两人发现,而给钱让不认识的小学生买来的。佑露压抑住怒气温柔地拜托小学生后,小学生就半哭着买来了。 找零给你当报酬,刚说完小学生就像逃走似地跑开了。嘛,这种事怎样都好。 往前去的骑人与华恋二人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背后燃烧着怒气的少女,边走边吃着冰激凌。 华恋将勺子伸进身旁骑人的冰激凌里,舀了一口吃了下去。佑露瞬间倒抽了一口气。 「什!?何等……何等的不知羞耻。日本女子谨言慎行的传说已死。」 在嘀嘀咕咕的佑露面前,更加令人吃惊的展开继续着。华恋将自己的冰激凌递给骑人。 「什!笨、笨蛋呢,那个女人。一丝不苟的骑人是不可能会吃的。」 骑人貌似最初拒绝了,但在华恋的热心劝说下,骑人也勉勉强强地吃了一口华恋的冰激凌。 「吃、吃了……做、做了这种事呢,你。」 藏身于隐蔽处,低着头的佑露安静地低语道,左右手向身体的中央移去——呲啦,一口气将手中的报纸向左右撕开了。 「骑人!」 把报纸的残骸丢弃,佑露怒气冲冲地走向骑人。 「给我等下,骑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想怎么回家晚了,原来你竟和女孩子在嬉戏散步!」 「什!?佑露?为什么在这里?」 骑人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旁边的华恋蹙起秀眉看着佑露。 「骑人君?这个可疑人物是谁?」 「不准说可疑人物!」 佑露想起自己变装了的事实,粗暴地脱下帽子与墨镜,将之掷于地上,接着向对面的少女低头行礼。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骑人的远亲,我们家的骑人一直承蒙你照顾,万分感谢。」 感觉到佑露那射向自己的,隐含着些微不满的态度,华恋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回礼。 「我、我叫冰鱼华恋。与骑人君是小学时代的同级生。最近刚回到这里,因为周围街道变了,所以请从前的相识骑人君陪我。」 佑露听了那份言词,哼了一声。嘛,相当容易看穿的借口。 「不管怎样骑人,回家了!」 「什?怎么了,这么突然。你很怪啊。」 「怪的是你那方!隐瞒着我,和这……」 佑露刚想要指向华恋,那个瞬间,好像感到什么一样停止了动作,盯着华恋的眼睛。 「啊啦,你……」 「适可而止吧,佑露。」 骑人插进了华恋与佑露的中间。 「确实,最近有些迟回家是我不好,没详细说明理由也是我的错。但是,因为从前的朋友碰到了困难事,所以只是稍微帮点忙而已。好像不需要向你一一汇报吧?」 「也…….也是呢,确实这看来是你的问题。因此,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佑露突然收起了怒气,以仿佛刚才的气势汹汹只是玩笑般的柔和语调宣告道。随之以平静下来的态度行了一礼,转身留下二人而去。 只不过,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窥视了背后的情况,佑露小声低语道: 「真是的,骑人一如既往地易吸引麻烦。又被棘手的事给卷进去了……」 然后,望着逐渐远去的佑露背影——骑人有么一瞬为了朝那方向前进而移动了脚步。但是,察觉到自己的手被华恋挽住,只好停下脚步。 「怎么了,骑人君?今天不是约定好陪伴我的吗?」 被直率的眼瞳注视着——骑人“真是没辙”地叹了口气。看来回家后只能好好向佑露解释了。 骑人暂且忘记佑露的事,陪华恋走的同时询问道: 「那么,有想起什么吗?关于你所寻找的人?」 「这个嘛,虽不多……但是个有着温柔面貌的男孩子。」 「只有这点线索啊。」 骑人叹了口气,回想起这几天的经过。 骑人与华恋小学时代是同班同学,但并非关系融洽。实际上,如果没有与华恋再会的话,骑人也不会记起她。也就是,这种程度的关系。 华恋在小学低年级的时候,转学去了很远的地方。虽然骑人连这也完全忘了,但最近她好像又回到了这里。 然后,华恋正在寻找于小学时代帮助过碰到困难的她的男孩子。只是希望再见已记不起名字的对方一面,因为当时连感谢对方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别离了,这是她的遗憾。 这样说着的她看起来真的很难过,所以骑人不知不觉中提出自己也会帮忙。向并不十分亲密的少女如此提议——骑人是有着这种性格的少年。 「虽这么说,但小学时代的家伙们都分散到各处的学校,我能联系上的家伙基本上也没有几个……」 「是么……真遗憾。明明是我回到这里最先想见的……」 忽然,华恋悲伤地闭上了双眼。既然看到了这样的表情,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骑人就是会这么思考的少年。 「哪怕是一点也好,还有其他线索吗?是在什么时候得到的帮助?」 「……以前的我,虽然自己说有点那个,因为怯生而没有多少朋友。」 华恋寂寞似地低语道。以前的事情骑人虽不怎么记得了,但反过来想的话,大概曾经的她,就是个不起眼到连在记忆里也不会留下印象的少女。」 「那个时候我一直是独自一人。别人都相处得很好,就我是一个人——但是呢,并没有那么的寂寞。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一个人,所以习惯寂寞了。但是呢,那个孩子向这样的我,伸出了手。」 ——不要一个人待在那地方,一起玩吧? 对这样伸过来的手,幼时的她好似入迷般地抬头望着。 「……结果我很快就去了远方,虽然什么都没说出口,但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如此诉说着的华恋看起来真的非常伤感——骑人好像不舒服似地搔着头,加快了脚步。 「邻市的成礼高中里,应该有小学时担任班长的家伙在。去问问他吧。」 「仍旧,帮我找寻吗?」 「啊,有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让我陪你到最后吧。」 用些许冷淡的口吻说道的骑人。华恋倏得柔和了表情,紧抱住骑人的手腕。 「谢谢,骑人君。果然你很温柔。」 「喂,不要紧挨着我!」 「啊啦?怕被刚才的恋人骂?」 「怎么可、并不是恋人那样。」 「诶~,到底~是怎样呢~」 笑吟吟的华恋。真是的,连不想被其看见的人都知道了多余的地方——早点解决寻人之旅,然后不得不向佑露说明下,骑人心中暗忖。 「那么,那女孩到底是谁?」 另一方面,先行一步回去的佑露稍微调查了下华恋。 翻找骑人的家,发现了他小学时代的毕业相册。但里面没有华恋的名字。嘛,中途转学的话,并非不可思议的事。然而,平息不住内心的忐忑感。总觉得,华恋身上有着秘密——虽说大致是直觉,但佑露相当信赖自己的感觉。 在这之后也调查了家中各处,不知是不是岁月流逝的缘故,并没有找到其他骑人小学时代的资料。也许也因此而愈发地不安起来。 方才遇见华恋时感到的,那个气息。那份,潜藏在仿佛看透这边的漆黑眼瞳深处的,那份光芒——有了不好的预感。与这气息相似的东西,自己从前有遇到过。不过,那是什么却怎样也记不起来。 「——真的,让人 不省心。」 骑人回来后严加追问吧,追问个一小时左右吧,佑露如此决定——可是那天,骑人到最后也没有归来。 「……不好的预感命中了。」 在完全冷却的晚饭前,佑露深深地叹了口气。时间已是午后十一时。生性认真的骑人没有联系得到这时候还不回来,明显很奇怪。 真是的,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并非特别担心骑人。只是,他一定被卷入了麻烦。同住之人不在的话,会平静不下来,所以只好勉为其难…… 「是说,结果不还是担心吗!」 自己吐槽自己,啊啊,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原来是这种角色来着?虽有些自我嫌恶,但佑露行动了起来。 「真是的,事情早晚会变成这样的话,还不如在最初就依靠我。」 佑露虽吐露着不满,却充分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把刚才相册里的小学名字与地址刻进脑里后,她奔向天色完全暗下来的夜之街道。 孩子们的欢呼声交错四起的向阳教室——在其一角,只有那里是日阴的昏暗角落,有她在着。 不和任何人玩耍,不和任何人交往,不和任何人交谈。一直安静地坐于自己的位子上,埋头于书本的少女——周围谁都没有将注意力投在她身上。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即使那样做,也只是无用功。 傀儡、书呆子、傀儡、阴沉女、不能说话——毫无根据的流言漫天飞舞。班级中,已经没有想要与她扯上关系的人了。老实说,是被无视了。 然而,少女并没有觉得痛苦。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习惯孤独了。因为独自一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少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欺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避开,她也不关心。因为对少女来说,世界在最初就是这样的东西。 但于某天,打破这个世界的人出现了。 「不要一个人待在那地方,一起玩吧?」 这样将手伸过来的少年。 「来这里吧,大家都在。」 尽管如此少女也依旧埋头于书本,少年抓住她的手并半强迫地拉她而起。 「瞧,大家也都在等着呢,来吧。」 那少年的手非常的温暖,即使现在少女也仍然记得这件事。 「——果然,不好的预感命中了。」 佑露唉得叹了口气。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现在已经进入深夜。依然没有得到骑人的联系。虽没有确认,但应该还没有回到家。骑人毫无疑问被卷入了某麻烦事中。 然后如果佑露的推测正确的话——看来今回又是不好对付的事件。 离开家的佑露到达了目的地的小学,但由于夜晚的缘故,校门紧闭着。嘛,这点程度早已预料到了就是。 潜入没有人气息的小学的佑露,在那里使用了魔乖咒。第一咒法〈逝往之追忆〉。是读取残留于物体与场所上记忆之断片的魔乖咒。凭此力量调查了骑人小学时,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已经过了相当久的时间,即使是佑露的能力,也只能读取到部分记忆。尽管如此,也掌握到了事件的概要。 潜入更深处的图书馆找到目标物品,佑露确信了自己的预想是正确的。 「真是的,让人不省心……没办法,我也只能助他一臂之力。」 佑露站起身,无声息地远离此地。 在佑露离开的地方,旧报纸的报导被残留着。那份报纸的日期,已然将近十年前。 ——遥远往昔的记忆。 孤独的少女,少年强行将她带了出来。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少年所想的那般顺利。 「为什么要把那家伙带过来啊。」 少年的友人们,看着出现的少女不愉快似地说道。 「一起玩不是很好嘛。」 虽然少年有袒护,但周围的反应却很冷淡。 「才不要,为什么我非要与那样的阴沉女友好相处啊。」 「快点把那家伙赶出去,不然连你也排除在外。」 已经可以了,被少年攥着手的少女想到。会变成这样,自己是知道的。 事到如今已不会感到悲伤。少女从以前开始就是孤独的。习惯一个人了。少年也会因此吃到苦头而放弃了吧。发挥着奇怪的正义感的话,连他自身也会被孤立。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赶紧放开这只手,然后不要管我的事,回到朋友的圈子里就行。我并不会怨恨,因为包围着我的这个世界,从以前开始就已是如此,事到如今不会再感到悲伤。 「明白了。」 少年回答道。少年握着少女的手,回过身去。 「对不起,大家今天看来不行。」 少年如同寂寞般地笑了笑后,举起了连接着的双手。 「所以,今天就和我一起玩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如此份上?少女不明白。少年帮助自己的理由,哪里也没有,因帮助我的缘故,少年很可能会失去朋友。然而,少年一点也不在意,更想与自己在一起。 「为什么,要与我待在一起?」 少女询问后,少年——幼时的清梦骑人回答道: 「因为,我们不就是朋友吗?」 骑人回忆至此,缓慢睁开了眼睛。 「回想起来了吗?」 在眼前的是,成长后的华恋的身姿。 现在骑人与华恋单独相处于一无所有的场所。 真的,什么都没有的场所。就好像世上除了他们两人就不存在其他人的,这样的场所。在那里,骑人处于仿佛看着虚梦般的,没有现实感的状态,有种轻飘飘的漂浮感。 「冰鱼,华恋……」 「骑人君,醒过来了吗?有稍微记起我的事吗?」 华恋浅笑着说道。脸确实在笑着,不过眼里却寄宿着冰冷的光辉。骑人看着华恋,缓缓地吐露字句: 「你是谁?」 「华恋哟,还没有回想起来?」 「但是,你在那个时候……」 冷汗渗了出来。对,骑人到现在为止,为了能够不回想起这件事,拼尽了全力去努力忘记它。因为对骑人来说,那是他的罪——可还是没能从过去的束缚中逃离。 「在那个时候死了,你想这么说吗?」 无情的话语从口中漏出,华恋微微一笑。骑人记起痛苦回忆的同时点了点头。 「啊,确实如此……你,是我杀的。」 幼时——少女理解不了少年。 现在班级里,少年的同伴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少女被无视了,少年想要拯救这样的少女。于是,庇护少女的少年也被无视了——想要帮助少女的少年,失去了至今为止得到的所有。 尽管如此,少年也没有断绝笑容。一如既往地出现于少女的面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为什么,何故,为何这个少年要帮助自己?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明明我不能够帮你! 「已经,够了。」 少女于某天,挥开了少年的手。 「冰鱼同学,怎么了?」 「已经够了。我一个人也不要紧……明明,不和你在一起也不要紧。你,和大家一起玩就行了!」 少女甩开少年,奔跑起来。少年慌张地紧追其后。 「等等,冰鱼同学!为什么!」 「不要跟过来!」 少女边哭边跑。包含着许多感情的 泪水。看见这样的泪水的少年,拼命地追着少女——不追不行。 「冰鱼同学,等等!那边是……」 「不要再过来了,我,我……」 拼命叫喊着,少女竭尽全力地奔跑——那时候已经,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了。 气息紊乱、身体沉重、脚步迟缓之时——等察觉时,在笔直侧面响彻着的隆隆低重音迫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了,少年的绝叫。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少年正在哭泣呢,为什么少年会如此拼命地伸出手呢。然后最重要的——为什么少年会上下颠倒得站着呢。 在头部上方,略微看到了白与黑的纹样。那是……人行横道? 啊,是这样啊,少女总算明白了。 闯进处于红灯状态的十字路口的自己,被现在处于眼前的行驶着的卡车撞飞了啊——在冲击的瞬间,少女全身骨骼粉碎,但在身体摔到道路上的前一刻,少女小小的脑袋中,唯独这状况确实地理解了。 「我,杀了你。」 骑人再一次低语道。对于那份言词,华恋没有回答。骑人继续诉说道: 「那个时候,我想用自私的正义感帮助你,结果杀了你——那记忆被『先生』封印后,我一身轻松地活了下来。」 啊,回想起来了,如今总算。那事件造成了精神创伤,骑人陷入了连日常生活也不能确实维持的状态。与空壳无两样的过去的自己,与『先生』相遇了。伟大的,以及对骑人来说最重要的人物『先生』,挽救了骑人。『先生』教授给骑人魔乖咒与世界的真理,随后将骑人痛苦的回忆封印,给予了骑人活下去的力量。 「啊,我将目光从对自己来说很糟糕的过去之罪上移开,是个胆小鬼。所以你怨恨我,理所当然。」 华恋一言不发,静静聆听着骑人的话语。 「于是,你想做什么?是为了向这样的我倾诉怨恨吗?还是说,因为那个世界很寂寞,所以来迎接我了?」 「如果是这样,你准备怎么办?」 华恋用比起轻缓不如说是平稳的口吻反问道。 「我……不好意思,我还不能死。」 直截了当地,骑人断言道。 「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在身旁也有需要我的人。把他们留下而我去死的事我做不到——虽然这很自私。」 「是么。那么,我的心情该如何解决?」 「抱歉。怨恨……在地狱让我听吧。大概,我在不久后也会去那边了。」 在用不知是死心还是自嘲的口吻说着的瞬间,骑人听到了呼喊他的新声音。 「骑人!在那吗!」 一无所有的空间上,展开了裂缝。从其深处挤进身体出现于此的是,金发碧眼的少女,佑露。华恋注视着新的乱入者,混杂着轻微惊讶地淡淡轻语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到察觉为止稍微花了点时间。从你身上飘散出的奇妙气味,是残留思念的气息,就在刚才我总算记起来了。」 佑露好像无趣似地答复道。华恋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佑露。 「仅凭那种事就察觉到了我的正体?」 「诶,我大致掌握了事件的概要。所以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冰鱼华恋。」 被如此告知的华恋,露出数秒苦恼般的表情,接着于最后缓缓地点头同意。 「是么……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看来只能交给你了——拜托了。」 华恋刚说完,她的身影就完全消散了。 等骑人意识到时,正站在城郊的空地上。至今为止就如同在做梦一样。但是,记得梦的内容,想要忘掉的过去的记忆也…… 「骑人……走吧,已经没时间了。」 佑露挽住骑人的手腕迈开步伐。到底要做什么?刚这么想,就被意外用力的佑露拉着向前进。 「喂,去哪啊?」 佑露以一副事到如今还问这什么问题的表情说道: 「那个女孩——冰鱼华恋的所在之处。」 到达的目的地是,城郊的某所综合医院。明明时间已是深夜,但不知佑露是不是与护士和医生相识,仅看了下脸就被轻易放了进来。 笔直地来到医院最深处的房间前,佑露催促骑人进去。 骑人咽了咽口水,缓慢地推开了房门。 在房间中央的床上,华恋正安静地睡眠着。十年不见的华恋,比起先前相遇时的样子,更加的瘦弱与皮肤苍白。 「据说冰鱼华恋自从那天——遭遇事故以来,一直处于意识不明的昏睡状态。将近十年,都这样。你亲眼目睹事故的发生,更看到她的那副模样,内心受到了刺激。让孩子背负过于巨大的罪恶感,会使得他被压垮,于是把整个记忆都封印了。」 不错。『先生』封印了骑人的记忆,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幼时骑人的心灵一定会就此崩坏吧。 「对不起,冰鱼。至今为止都没有想起来。」 蹲在床边,骑人如此低语道——一直想要道歉。然而,连这份心情也忘掉了,结果什么都没做到——自己是个胆小鬼。从罪恶感 逃离,背向它,想要忘掉它——只是希望摆脱责任罢了。明明什么事都不能解决,明明谁都救不了。 「对不起,被怨恨是理所当然的,我只是,希望你……」 「不,你错了,骑人。」 立于旁侧的佑露宣告道。 「她出现于你面前,并不是为了向你倾诉怨恨。想要说那种事的话,早就已经说了。她,希望你记起她的事来。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她有着想要传达的话语。但是,你处于忘却状态的话,想要传达的话语也不能够传达,即使传达了也没有意义——因此,为了让你回想起过去的事,她竭尽全力,以纯碎想念的姿态出现于你的面前。」 「向我,传达的话语?」 「诶,只为了说这个,她卯足了残存不多的力量。」 「那是怎么回……」 骑人的手,有了冰凉感。定眼一看,那是苍白细瘦的华恋的手。华恋微微睁开双眼,用颤抖的手碰触着骑人。 病房入口处的护士惊讶地靠了过来,为华恋搭脉。 「难以置信……明明十年来完全没有意识……」 「思念呼唤而来的奇迹……那么,传达你想要说的话吧。如今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 华恋张开血色尽失的嘴唇,用微弱的声音细语着什么: 「————」 然后在吐露出话语的瞬间,华恋如同力尽般闭上了双眼,碰触着骑人的手也落回病床。护士慌张地飞奔出病房。从放置于房间里的机器漏出的心音,变化为无起伏的声音。 「那就是她所想传达的真实。」 「冰鱼……」 抓住现在正逐渐冰凉的华恋的双手,骑人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她已经不能够再次作出回答。骑人忘记擦拭零落的泪水,只是一味紧握着华恋的手—— 「结果,我什么都没做到。」 回到家后,骑人喃喃自语。声音中满含着自嘲。 「那时候的我,只是个狂妄自大的小鬼。认为学校的学习很简单,体育也很擅长,于是就沾沾自喜起来。凭着自己的力量能够改变世界,我半分确信着——遭到了挫折。忘掉那件事,虚有其表地活到了今天——结果我,也许从那时起就一点都没变。」 佑露静静地往壶里倒入热水,准备好二人份的茶后摆于桌上。啜饮了一口自己杯里的茶,佑露回答道: 「怎么说呢,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完全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尽管处于那种状态,她也依旧想要向你传达那份话语。那是她的真心。将心情传达给你后,她已了无牵挂,所以最后安详地逝去了——这对人类来说,是非常幸福的死亡方式。」 「…………」 「骑人,你怎么想她的事是你的自由。我不会说让你忘记她,但是,不要沉浸于此。那个女孩,并不是希望你像这样考虑她的事,而出现于你面前的。你把她的存在想得过于沉重的话——那是万分失礼的事。」 骑人喝着属于自己那份的茶,陷入沉思。虽说华恋的死是个打击,但现在正渐渐恢复平静。这既归功于佑露在身旁支撑着自己,也多亏了华恋最后的话语。 骑人只是——想要拯救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很寂寞的少女。那是骑人的愿望,也是骑人希冀的所有。那里没有算计也没有其他任何,只不过因为有着遇上困难的人,所以伸出了手——仅此而已。 但是,作为结果,华恋被逼上了死路,骑人负上了心之伤——那么,骑人的行动是错误的吗? 不,并非如此,骑人这么认为。 可能骑人的行动来源于廉价的正义感也说不定。可能世上有人觉得骑人的行动会给他们添麻烦也说不定。然而,也确实存在着需要骑人帮助的人。 那么,骑人的答案决定了。即使伸出的手被数度挥开,即使帮助被数次拒绝,只要某处有人需要着骑人,骑人今后也会帮助着别人吧——如此思考的骑人注视着眼前的金发少女。 意识到骑人将视线投向自己,佑露抬起来了脸。 「干什么?我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没事的,佑露。我不要紧。」 「是么?嘛,也并非那么担心你。」 冷淡地说着的佑露。不过,骑人是知道的。佑露基本上是不关心与自己无关之事的性格。然而今回却帮忙至此……骑人饱含着感谢的心情,靠近佑露并温柔地抚摸她的头。 「等、干什么,不要碰我,这不发型都乱了。」 「安心吧,佑露。我——也有着还未传达的感情。只要这份感情还在,我就会继续向前进。」 听到这话的佑露停止抵抗,保持着让骑人的手放于头上的样子微红了脸。 「啊、是……知、知道就好了啦,知道就好。」 华恋最后的话语并没有化成声音。然而,那份话语确实地传达给了待于眼前的骑人。 ——对不起,其实当时我非常高兴于你的帮助。谢谢你,真的,从心底里—— (完) prologue 诅咒的端倪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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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t19900816 (序章、第一、二章)、gbohan(第三、第四章、尾声、后记) 修图:crack 眼前有一名魔乖术师,并且是敌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高兴地扭曲着脸,抿起嘴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咯咯咯……那么,提问。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在于何方?」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这敌方。而对方也没有在意,真心地继续笑道。 「与现实相比,梦总会醒的。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我再重新问一次。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我们称之为现实也没什么不可吧?」 「……」 骑人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也就是说,梦境和现实是无法区别的。现在我们委身于此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人类所感受到的所谓现实的世界,总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崩坏殆尽。只要一匙毒药,一把匕首,一发子弹,人的生命就会终结。一旦醒来即和消却的梦的世界一样,仅从这点上看来两者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 「……」 「不,真要说的话,现实世界就是永不醒来的梦境啊」 「……你想说的就这么多吗?」 骑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虚幻的东西。生活在这样的现实世界的我们,也不过是群脆弱的生物。然而,那又如何?不论现实再怎么辛苦,自己再怎么弱小,我们都要向着明天全力活下去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咯咯咯………你这人还真幸福啊。你知道吗?幸福,就代表着不懂绝望哦。无知对人来说还真是一种救赎呢」 「绝望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在绝望中不断摸爬滚打,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啊」 「咯咯咯……你所了解的绝望,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一旦了解到真正的绝望的话,你是不可能这么率直的活下去的」 说罢对方加深笑意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不过,你安心吧。这之后你就会品尝到最为巨大的绝望了。你能承受的住么~,咯咯咯咯咯……」 敌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样子,那阴险歪斜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笑容。 「那么,我再一次提问。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耶,是现实耶?」、 第一章 平静的幕间 清梦骑人是一个平凡的高中一年级学生。 在市内极其平均水平的一所高中上着学,并且在校内保持着可以说是不好不坏的一个成绩。就连日常生活都只能算是高中生的平均程度。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也就是他那像是漫画主人公一般稀有的名字了吧。 没错,清梦骑人就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不,准确的说,应该用曾经是才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几周前他被卷入了某个事件之后,他的生活就截然不同。他踏进了存在于社会里侧的阴暗世界——魔乖术师们的世界。于是,他的日常也迎来的新的变化。 首先,他早上来临得很早。起床的时间是凌晨4点。虽然夏时制即将起用,不过这个时间点天还没亮,连报纸也还没有送来。虽说他本来就有早起的习惯,不过自从魔乖术师的力量觉醒后每天起得更早了。 起床之后立刻整理行装,然后就出门开始长跑。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做过像样的运动了呢,自己也感觉到体力低下这点很要命。为了多少找回一些过去的感觉,他每天都从基础的锻炼反复做起。 「……真是的,我还真能折腾啊」 骑人的人生格言,应该是能用平平凡凡,过常人的生活这点概括的。这样的他又因为何种因果被卷入了非日常的世界……虽然并不相信命运这回事,不过总不禁要对自己这不如意的人生发发牢骚。 多说无益。骑人把心中多余的杂念甩开加快步伐,有时间多想不如对自己的身体更严格些吧。骑人不停加速着,直到什么也不需要去想,脑子一片空白为止,不停加速、加速,向前、再向前地奔跑…… ——结果,绕着街道跑了一圈再回到自家门前的骑人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气息渐散累坏了的骑人,就这样仰面大字型躺倒在大马路上。 「呼,呼,还,还真是累啊……」 「骑人你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你的床成了沥青马路啦?」 随着从头顶传来的挖苦声,有一张极为端整的脸看向骑人这边。那金光闪闪地长长的直发披肩而下,从头发间露出的白皙面庞上没有一个斑点,而且容貌惊为天人。 金发碧眼,拥有这正宗外国人容貌的这个少女,名为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眼下在骑人家寄居,也是为了赢取魔宴的胜利的骑人的搭档。 「啊啊,是佑露啊……不好意思,稍微,等一下,好么……」 「不用勉强自己说话啦。稍微放松一下吧,要喝水吗?」 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的骑人点点头,佑露将倒有水的杯子单手递过来。骑人默默接过,一口气喝光。 「你也真喜欢没事找事啊,亏得你能不腻烦坚持每天都干这种事」 「这是为了增加基础体力啦。身体上迟钝了不少呢,得尽快找回以前的感觉才行啊」 「那也没必要把自己能成这样啊……你都跑到哪儿去了?」 「街道尽头的高台那边再回来」 佑露听到后一边眉梢吊起说道。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要到那个高台,记得单程也应该有5公里吧?」 「好像有吧」 「往返十公里只跑了三十分钟?那当然会摇摇晃晃的啦」 「哎呀,果然还是有点辛苦啊」 高中生有这种速度的话已经是全国大赛水准的了。 「别干傻事了骑人。虽然说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身体累垮了就得不偿失了」 佑露双手叉腰用批评的语气说道。骑人擦着额头回答。 「没事的啦,还没有那么乱来的啦」 「看你倒在地上站不起来这种状态,哪里是没有乱来啊?」 「休息一下,自然就会回复的」 「像你这样乱来,小心运动过度反而体力减少了哦」 「像这种事还是有计算到的」 佑露实在是没话可说了,只好摇摇头。 「真实的,每天真亏你能不厌其烦地跑呢。你想让脑子也都变成肌肉么?」 对她这话,骑人也有点生气了。原本如此这样尽可能的找回昔日的感觉,也是为了佑露来着。然而被她这么说还真是意外。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先生』教的呢。在魔乖咒运用自如的基础上最重要的还是体力啊。况且锻炼身体绝对没坏处」 听到骑人这句话,佑露脸上越来越像是吃错药一样难堪。 「这还真是,只会考蛮力的『灭』的魔乖术师的想法呢,不带任何讲究和修饰的野蛮的方法啊」 作为魔乖术师指导者的<八祖之祸家>之一,『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族所属的佑露,自然是敌视其他八组的。自然,对骑人的『先生』的『灭』一方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好看法。 不过对于起人来说,自己的老师被人说的那么惨,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所以就反驳一句。 「是么。但是,以这么野蛮的『灭』为对手还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又是哪位『暗』的大人呢?」 直指痛处,佑露哑口无言。 『啥……啥啊,我的实力可不止那样哦,只要我认真起来的话……』 「啊啊,是呢,的确你的可能实力不知那样吧。你认真的话,起码还能还还手之类的吧」 这次的确说得过头了吧。你来我往结果还是还嘴了,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果然,佑露的眉毛吊起挤成了危险的角度。 「的啦,随你的便吧!既然你说基础体力这么重要,你就以相扑选手为目标吧!」 这么一说完,佑露就踏着烦躁的脚步回家去了,而且粗暴地关上门。骑人立刻露出「糟啦」地表情来。 「糟糕了呢……本来没打算说这么狠的……」 最近不知为何和佑露的关系很差。本来为了今后的战斗和佑露间应该更为加深信赖才对…… 骑人踩着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沉重的脚步进入家门,然后直奔浴室。在热水淋浴的冲刷下沉思着。 说起来变成这种特殊状况的原因是,被称作<绚烂魔宴>的战争。 从异界将力量引出,进而发挥异能之力的魔乖咒,以及使用它们的魔乖术师。负责管理这些魔乖术师的便是被称为<八祖之祸家>的,君临八个系统顶点的魔乖术师们。 被称为八祖的八个家族自古以来处的就不怎么好,经常发生争斗。然而后来察觉到这么一直都下去没有意义,在某个时代八祖们想出了<绚烂魔宴>这个方法。 八个家族各自选派出一位代表的魔乖术师,让他们互相不断进行死斗的大混战,就是<绚烂魔宴>。而其最终的胜利的家族便能统帅其他的八祖家族。 佑露就是八祖之一,『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代表。并且在几周前,与同为八祖之一的『灭』的代表展开生死搏斗,最终艰难地打倒了对方。 而骑人也被卷入了那场战斗,虽然多多少少帮上忙了,不过现在的状况对骑人来说也不怎么乐观。 骑人帮助佑露,并且约定让她胜出此次魔宴。这个约定里并没有半点虚假,即便是现在骑人也希望佑露能够胜出。 但是之前打败的『灭』的代表——有着『最强』之称的魔乖术师,是骑人尊称为『先生』的恩师这件事实,使得现在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真是的,到底怎么了啊?」 骑人用毛巾擦着身体小声说道。现在骑人继续协助佑露,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 佑露所使用的『暗』系的魔乖咒是八个系统中最擅长回复重生的。只要将『暗』练达极致甚至可以让死者苏生。 没错,也就 是要让死去的『先生』复活的话,必须让佑露拥有比现在更厉害的实力。为此,佑露就必须胜出魔宴。 不过当然,佑露并不知道骑人的本意,嗯,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佑露应该也稍微有点察觉才对。毕竟她是个直觉敏锐的女孩儿,即使藏得再好总有一天也会被发现吧。 当真相大白那一天,佑露和骑人的关系还能像如今这般持续下去么?说起来现在就已经很微妙了。这种状态能胜出么——骑人真心感到不安。 所以,他才每天锻炼再锻炼来着,说到佑露…… 「佑露,在吗?」 骑人戴好眼睛,穿好学校制服后打开通向客厅的大门。结果从那边飘来一股催人食欲的香味。仔细一看,餐桌上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我还要收拾桌子,能快点吃么?」 心情像是很不好的佑露这么说道。她已经坐在餐桌的对面,不过从她还没动自己面前的早餐看来,应该是在等骑人。 「啊,在等我啊,谢啦」 「才,没有等你呢。只不过稍微花了点时间准备而已」 即便佑露如此冷冷回道,骑人还是知道的。佑露别看她这样,但其实上家务全能。她会在准备上花时间这种话绝对很奇怪。在这话语中,表现了佑露复杂的内心这一点,骑人还是理解的。 也就是说,现在是道歉的绝佳机会。 「呐,佑露」 「什么事」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稍微说过火了。我道歉,你能高兴点么?」 「……我,才没有生气呢。也不用你道歉」 佑露表情傲了一下看向一边。还是一如既往不坦率呢,骑人抓抓额头继续说道。 「怎么说好呢,我们之间的思考方式是有点差别,因此偶尔会有些分歧,不过我们应该也算是征战魔宴的同伴吧?我觉得再像刚刚那样关系差下去是不行的」 「啊,是吗」 佑露瞄了一下骑人的脸说道。 「也就是说你说,因为我们是同伴,所以想快点和好?」 「嘛,就是这样。不过不止如此,关于魔乖咒的知识,你也比我懂得多几倍,刚才没把你的意见放在眼里是我不对,我道歉」 这里才是药店,要想让自尊心很强的佑露情绪恢复的话,站在对方立场上说话才好这点,骑人还是很有经验的。而且这次这么说也是正确的。 「嗯,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气,你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佑露文雅地说道。看来她情绪好转不少——话是这么说,不过还老样子是个喜欢用很晦涩的日语的外国人啊。 「好了,一直说着话菜都凉了。快点吃吧」 「啊啊,说的也是,开始吃吧」 于是早餐时间开始了。家里每天的饭菜都是由佑露负责的。本来骑人没打算让她做到这样的,不过佑露自己说想要做,于是就交给她全权掌管了。 菜单方面像是为了合骑人的口味做了很多和食。像今天早上的菜色也都是,鲑鱼块啊,芋头煮啊,纳豆啊,味噌汤啊等等,日本特色的早餐定式之类的东西。 佑露的厨艺实在是很不错,所以不管那道菜都让人百吃不厌。 「喔,今天的味噌汤真好喝啊」 「是吗?」 「嗯,好喝,有这个味道的话到哪去都不会见不得人的哦,佑露」 听到这话,佑露有点自豪地翘翘鼻子。 「还好吧,由作为魔乖术师的我来做的话,做出这种味噌汤简直是就像折断婴儿的小手一样轻而易举哟」 不是吧,折断手可不好!而且做味噌汤和魔乖咒之间完全没关系吧——骑人在心中吐槽吐了个够,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品尝着味噌汤。体验过很多次了,随便对佑露乱吐槽的话,肯定会十倍奉坏的。好不容易才和好,才没必要再起纠纷。骑人明智地选择继续吃早饭。 不过,每天早上作这样的菜式可是很花功夫的,而且还要顾全骑人的口味净做和食。虽然没说出口,骑人实际上还是十分感谢佑露的。但是,感谢归感谢…… 「呐,佑露,能为你个问题么?」 「什么?」 「为什么菜全都这样了,主食还是面包啊?」 确实,和食都摆在桌上,却连米饭的影子都不见。而代替米饭的,则是装在盘子里的面包。佑露对此满不在乎地答道。 「我之前也说过了吧?我呢,早上不吃面包的话一整天都会没精神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样的组合就不能想想办法么。面包配上炸鲑鱼和味噌汤,这还真是…… 「早上还是要吃皇冠赛门餐包啊(kaisersemmel)」 佑露准备好的面包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原型面包。对骑人来说这种面包还不怎么习惯,而对佑露来说则是故乡的味道了吧。 骑人摇摇头没去理吃面包吃得正香的少女,也伸手拿起面包。这脆脆的口感的确很好吃,感觉上和简约的法式面包有点像,里面还淡淡地散发出温和甜香的气息,诱惑着你的鼻腔。 骑人把菜用筷子夹上来和着面包一起吃,实际上,发现鲑鱼块和面包混着吃感觉还不错。咸咸的鲑鱼和面包搭配平衡感刚刚好。 不过——骑人抬头看着面前坐着的佑露。她将面包分成两半,再在中间夹进黏糊糊的纳豆,然后还嚼得津津有味。不说话的话毫无疑问是个美少女,然而这个美少女现在嘴巴和面包之间拉出了白丝。在这个光景的一击下,有如幻想的妖精般美貌被彻底粉碎。 「……能咽得下纳豆的外国人就已经很少了,不过你这更是超现实啊」 「怎么啦?很好吃的哟。你也尝尝看?」 「啊」 被这么一劝,骑人也夹了些纳豆——总而言之,稍后再去说佑露前牙上沾上了些葱叶吧。从各种意义来说感觉都会变得很麻烦啊。 不过肯定不会学佑露那种吃法,骑人将搅拌好的纳豆和面包分开单独吃下去。大概这才是最正规的吃法吧。 「话说起来佑露,这个面包是去哪买的?都像是每天早上刚烧好的呢」 「嗯?商店街边的面包店哦。店虽然是日本人开的,不过烧得一手好赛门面包呢」 商店街和骑人家离得还有点远。也就是说面包都是佑露每天早上都走那么远去买来的。 「你也不闲着啊,每天早上都去那么远的地方买东西吗?」 佑露闻言苦笑道。 「怎么可能,我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的。面包店的老板是个很照顾德国人的人哦,每天早上都把烧好的面包送过来呢」 「服务周到啊」 可以理解,不过骑人又想起一件事。 「喂,你出身不是德国而是奥地利吧?」 佑露轻轻耸下肩。 「也都差不多啦。所谓魔乖术师,就是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不是啊,感觉以前好像在这两者的差别上拘泥了很久的样子……由此可见,佑露所谓的合理,就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佑露吃完纳豆三明治后,把手放在桌子上说道。 「骑人,你继续吃就好了,能听我说两句么?」 「嗯?」 听到佑露语气一变,骑人把吃着的东西放下。 「怎么了?这么突然?」 「今天早上,我们两个在意见上有所分歧。总之我觉得是我们相互理解得还不够造成的。所以,把现在的状况总结一下不?」 当然这一点骑人也觉得不得不做。 「啊,这当 然要的」 「首先,我们正在<绚烂魔宴>作战中。如今打败了『灭』,而剩下的还有五人」 骑人感到有些违和。 「怎么?不是还有六人么」 佑露摇摇头。 「我没说过么?八祖是掌管魔乖咒的八个系统的存在哟。不过其中一支的血脉已经断绝了。八祖的系统只有七支——『暗』『灭』『歪』『伪』『异』『时』『无』」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如你所知,我所使用的『暗』善于回复苏生。而你所使用的『灭』的魔乖咒则有着最强的破坏力。你担当前卫去吸引敌人的攻击,我就在后方辅助,援护你的同时,施展强力的高级魔乖咒。我们两人的组合可以互相弥补对方的弱点,可以算的上是接近最强了」 的确是这么回事,由骑人承担大部分攻击,就算受伤了还有佑露即时的回复。对方人数不多的话,至少还是有自信不会输掉的。 「因为打败『灭』这件事,我们可以说是比其他魔宴参加者领先一步。不过,也因此会被警戒,说不定对方不会轻易靠近了」 「那么,我们攻过去如何?」 佑露面露难色摇摇头。 「这不是上策。基本上在魔宴中,比起进攻彻底防守的一方更为有利」 「是吗?」 「呃,原本魔宴就没有什么繁琐的规则。只有单纯的一条,就是不择手段将其他参加者打倒,留到最后的一个人就是优胜。嘛,虽说可以不择手段,不过作为魔乖术师也有不成文法的规定,所以也不是完全无限制。比如将一般人卷入这种手段,正当的魔乖术师都会去避免」 「但是,攻击是最好的防守吧」 「所谓魔宴参加者,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乖术师哦。实力上并没有很巨大的差异。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在战斗。选定好对自己有利的场所一直等对手来找你,这样的作战方式自然是更有利的啰?」 也可以这么说。虽然很消极,不过还算是个不错的策略。 「但是,『先生』就那么毫不犹豫地攻过来了?」 「『灭』只能如此卯足全力啊。而且……被称为『最强』的她,是没必要去下那些细小的工夫的」 佑露说完注视着骑人。 「你仍旧对『灭』这么执着呢」 不好,骑人内心后悔提到这个话题。刚才也因为『先生』这个话题发生口角。现在自己又重新提起这个话题,真想诅咒自己的愚蠢啊。 「诶?没……并不是说执着。只不过,将被称为『最强』的魔乖术师作为例子来参考,也不是不行吧?」 「『灭』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特别,最好不要作为参考。而且,一直被死去的人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什么好的倾向」 这句话像是看穿了骑人的内心,骑人胸口一紧。 「被牵着鼻子什么的,怎么会……」 佑露苍穹般湛蓝的眼睛直直地瞪视骑人。被这双眼睛看着,就有种自己的内心都被看穿了一般的错觉。骑人最不会应付这样的目光了,而且这种场合下更加不行。 「……嘛,你对谁投入多少感情这点,跟我没什么关系」 佑露耸耸肩膀说道。脸上表现却和话语相反,完全没办法认同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这样下去就这个话题再找个什么差劲的借口结果也不见得会变好。就先放下这个,换换话题好了,骑人这么想。 「但是佑露你看,魔宴参加者全员都采取守势的话,不是会变成谁都不会出战了么?」 佑露就顺着这个话说了下去,先肯定了骑人的发言。 「没错。不过,经过一段时间参加者肯定会聚集到一个地方,所以这点不用担心」 「为什么?」 「在魔宴中战斗胜利的人们,最终都会集中到一个地方。虽然详细的情况还不能说,不过如果我收集的情报正确的话,最终决战之地只有一个。」 看来这其中还有其深意。虽然很想问到底为什么,不过既然佑露不想说肯定也有她的理由的。反正也不是急着要知道的情报,现在就不用去管它吧,骑人如此说服自己。反倒是她最开始来日本这一点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她也有她的理由吧。 「反正现在就是这个状况,我们就在这里做好准备等对手上门吧。我已经在这整街区展开了广域结界,一旦有其他魔乖术师侵入我们立刻可以知道」 总而言之,就现在的状况来说也只能做这么多。而且,能顺利将话题从『先生』引开。虽然有瞒混过关的嫌疑,不过对于骑人来说已经尽力了。 总有一天要和佑露讲清楚老师那边的事情,不过至少现在还太早了。现在再稳固一点自己的地盘才是最优先的,从两方面来说。(译注:这里除了说稳固战争地盘,还有一层意思说的是在佑露心中的地位) 「是啊,好像也就这么做最好了……那,我该去上学了」 看了看钟,骑人发现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他便离开座位。然而佑露用无趣的眼神望着这么做的骑人说道。 「……事到如今虽然不想再多说,不过可以的话我们还是不要离得太远比较好。而且你也是,不要再和其他人来往了,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被卷入魔宴中哦」 「我明白。但是其他魔乖术师一旦来这个城市就会马上知道的吧?那么就没关系了吧」 「嘛,虽然是这样……」 骑人拎起书包往门外走去——突然,他停下脚步。 「对了,问你一件事,其他参加者现在都在哪这点你知不知道?」 「嗯?如果是一流的魔乖术师的话,是可能感知到其他魔乖术师的气息的。不过,如果离得很远的话还是感觉不到到底在哪的。至少不在十公里以内的话,是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 「还有,我们现在在这里这件事,其他人也不知道啰?」 「是啊,『灭』被打倒了这件事虽然说不定会被传出去,不过到底是在哪发生的这点,要想他们知道还需要一点时间的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先放下心。不,并不是说可以大意了,不过多少松口气这点是真的。 「那么,我出门了。老老实实看家哦」 「你这是神~马~意思?嘛,也罢……给我早点回来,回来还有事要做。慢走」 在佑露的目送下,骑人踏上去学校的路。 途中,骑人发现在即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佑露那家伙,知道最后门牙还粘着一片葱花呢」 目送骑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佑露回到家中。总而言之先把早餐收拾好再说。 佑露用很熟练的手法洗着餐具,在这几周时间内,她也适应了这个家的生活。她自己也没想到在如此遥远的异国他乡,自己还要为家务操劳,不禁感慨道。 「……总觉得,一来到这个国家后节奏就打乱了呢」 回想以前也一样。小时候来日本的时候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嘛,现在在意这种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了」 收拾干净之后,佑露擦着手点头道。既然在魔宴中选择了守株待兔的战法,敌人没有动作这边也不好动手。现在不是冒昧行动,而是做好准备迎击敌人的时期。 「不过……如果是那家伙的话应该早已知道我们的所在了吧,那个『千里眼』的所有者的话……」 佑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说道,心情不安地绷起脸来。 「虽然不觉得那家伙会这么快采取行动……不过姑且还是提防一下比较好」 佑露面色紧张地从怀中拿出 一本书,这乃是她的魔道书。 「说到眼下的对策,不认真对待不行呢」 这么说着往回走的佑露突然间发觉了什么。等等,这难道是……自己至今为止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地方?这个事实现在才发觉,不过,已经太晚来不及了。 佑露半呆地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 「讨厌……门牙上粘了片葱花」 骑人所在的天神高中是谓语地方都市赤雾市背部的一所平均水准的高中。不仅偏差值,甚至连运动部对外也都拿不出什么亮眼的成绩。而在这里上学的骑人自己的高中生活也没什么与众不同。 他甘于过这种平凡的学生生活是源于以前的某个事件。不显眼,平稳无事,即为骑人的座右铭,而且也是之前他也是以此为目标生活的。即便是觉醒为魔乖术师的现在,这平凡的基本方针也没有改变。结果在日常生活中显眼这一点,在这个国家里也不一定会是对你有利的要素。 因此,骑人还是照常每天上午认真听讲,做好笔记。而这么做也不是说为有多好的成绩,只不过不想因为偷懒变成差生被人盯上罢了。 很无聊,真是很无聊的日常生活啊。但是这种所谓的日常生活却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的,已经踏足里侧世界的骑人深知这一点。这世间还有很多人,他们每一天都生活在不安中,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天。在这一点上,能如此过着日常生活的骑人则是幸福的。 上午的课照常完结,到了午休时间。骑人取出为他准备的便当。 「骑人,一起去吃饭吧,吃饭」 同级生的一名男生上来搭话道。这顶着一头碎卷发有点嬉皮笑脸的少年,名叫仁野阵矢,通称ginger,是骑人从初中时代交好的死党。 「呐,今天天气不错,去院子里吃吧?」 自然而然插进二人对话的这位短发凤眼少女,名叫佐藤杏子,通称sugar。和阵矢一样,和骑人间也是没必要互相客气的友人。 「唉——,在外面吃么?外面热的要死吧。在有空调的教室里吃啦」 现在是夏季,是室外气温很高的时期。正午烈日当头,又是一天正热的时候。但是杏子反驳阵矢说道。 「怎么,不想来的话你就别来!就我们俩去吧,骑人」 杏子也拿着自己的便当盒邀请骑人道,不过骑人说实话怕热也不想去。到底怎么办呢,骑人思考了一下。 「……嘛,偶尔就让sugar任性一次也可以吧」 骑人点头道。虽然骑人这个少年对其他人不怎么亲切,不过如果是亲朋好友的话就能发现他为人友善的一面。 「骑人,你太老好了。老是陪sugar任性的话,可是会白白断送一生哦」 「啊啦,挺能说啊,ginger。嘛,我的个人魅力能不知不觉吸引周围的人呢,不过对于钝感的你来说很难察觉到吧」 「呃,你的哪里有魅力啦。像你这样的家伙,在旁边啃酥脆杏子糖什么的就够了!」 「哇,好冷啊骑人,刚才听见了吗?这家伙,用上个人魅力(カリスマ)和酥脆(カリカリ),还自以为很不错哦。冷死了,比老头子笑话还冷」 sugar抱紧双肩冷得发抖。这两人一见面就会斗嘴呢,骑人这么想着。原本,这就是这两人之间爱情的表现吧,骑人解释道。 「得啦,别管这个准老头子的ginger,我们走吧骑人」 「啊」 看到提着便当盒就要走掉的两位友人,阵矢急了。 「等等啊,你们两个!知道了啦,我也去行了吧!我先去小卖部买面包,你们占好位子等我哦」 「啊,要去小卖部的话帮我买饮料吧,咖啡牛奶」 「我要柠檬茶好了」 「呃,都决定了吧。我去买,之后要付钱给我哟」 「给我十秒以内赶回来」 「别瞎说啊!」 「十,九……」 「都开始倒计时了,可恶!」 阵矢骂骂咧咧跑出教室。嘴上虽然别别扭扭,不过这个男的还是讲信义的人,立马就冲刺出门。 「八……○」 「呃,中间怎么不数了!」 「对人生来说,中间过程都只是摆设罢了。关键是如何出生,又如何消亡的,这两点才是最重要的」 杏子感慨万分地点点头。对她这句看似内涵实际上只是应景之作的话语,骑人也只能推推眼镜叹口气。 ——天神高中庭院。被教学楼从三个方向包围起来的这个场所中,有一方小小的池塘,和成片绿意盎然的草地。因为这边有很多长椅,所以午餐选择在这里吃的除了骑人他们之外还有不少。 「真是意外啊」 从小卖部买完东西回来的阵矢率先发话。 「比想象中的更凉快呢」 「因为这里正午时分校舍刚好把太阳挡住」 杏子得意地说道。 「而且旁边还有池塘,这个时间的话也有风吹过,即使是夏天这里也很凉快哦」 所以杏子才说要出来吃啊。骑人真心佩服地说道。 「偶尔在外面吃吃,转换下心情也不错呢」 「对啊,会让人想起郊游呢」 「郊游啊……说到郊游,记得小学郊游的时候sugar明知是禁止带果汁的,还是装在水壶里带过来了呢」 阵矢突然就谈起过去。杏子一听这话慌忙挥动双手。 「等!ginger!你,别再往下说了!!」 「不要,你听好了,骑人。结果带果汁的事差点被人发现,sugar这家伙竟然把水壶里的果汁全部一口气喝掉来消灭证据。嘛,到这里还没什么,不过这家伙拿的水壶是超大号的,结果那一口气喝的差不多有一公升呢。结果在回去的巴士上老吵着要去上厕所,最后还哭了……」 「啊啊啊啊啊,去死吧!胆敢爆老娘的黑历史,你这家伙去死吧!」 「哼,老子好不容易跑一趟,谁让你不还钱!」 说着,两人在庭院中吵吵闹闹追打起来。好好的午餐时间都被糟蹋了,而周围的学生们都很困惑的看着这两个人。 「你小子不也一样么,生姜男!说什么点心不算零食,就往便当里塞了大量的点心来过来,快被发现的时候你可是连包装纸一起整个吃一半呢,最后不也把肚子吃坏了么」 「住嘴!你才是别爆我的秘密啊!」 半斤八两啊这两人,骑人呆然的同时也有些吃惊。虽然和这二人的交往是从初中时代开始,但没想到阵矢和杏子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也就是说两人之间有骑人所不知道的一面存在。认识到这件事,骑人内心感到稍许寂寞。 「你们两个消停一下吧。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呢,不快点吃完午休时间就结束啰」 通过骑人的调解,争吵的的二人终于停了下来。 「……话说回来,骑人的便当最近都挺下功夫呢」 啃着可乐饼面包的阵矢盯着骑人的便当说道。 「嗯?是么?」 「你这家伙,之前的便当怎么说呢,很不拘小节,还是说很简单的感觉?不过最近里面装的可都是些很讲究的菜呢?」 的确这些蔬菜啊煮菜啊,磯辺焼之类的啊,这丰富多样的菜肴,一道道都是需要花很多时间做出来的。 「是啊,骑人,到底怎么回事?厨艺觉醒了么?」 这些自然是佑露每天早上早起做给我的——但是,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啊。这个年岁就和某妹子同居这种事,就算是友人也不好说啊。不,就 是因为是友人才更不能说吧。 「啊呀,实际上正是如此。同样的饭菜吃太多次就腻了,最近的料理就换换口味」 哈哈哈哈,骑人傻笑着回答。虽然不讨厌料理本身,不过自己做的时候就只是简单做做。像这种精致的料理实际上是没做过的。 「唔——……那么,为啥只有米饭是分开的?」 骑人看看和菜分开放的从便利店买来的速食米饭。 「这个嘛?这个是……」 因为佑露早上不煮米饭所以只好自己准备了……这种话当然说不出口。自己明明喜欢和食,但自从佑露这个面包党来了之后,骑人家米缸基本没怎么动过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和食都还是要配米饭的吧。 虽然午餐便当里佑露每次都会把面包塞进去,不过骑人总是当早饭吃了,午饭就吃从便利店买来的速食米饭。但是当然这种事没办法向友人二人组说明,所以准备说点什么混过去。 「啊呀,我家的电饭煲刚坏掉了,所以做不了米饭啊」 「不是很麻烦么,老是买米饭的话不是很破费么?」 的确如此,不过和佑露不同骑人是米饭党,一顿不吃心里慌,所以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话,米饭就由我做了带来好了?」 杏子提出令人意外的建议。 「诶?」 什么意思,骑人侧头思考,杏子则继续说。 「不是没法做饭嘛?那么,我就做好饭装在食品盒里带来好了。这可比每天买便利店的划算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即便是朋友,这么接受对方的善意好吗。 「我说,不太好吧,sugar」 「没事,没事」 杏子摇摇手说。 「因为我家爷爷是农户,所以每年都送大量米过来。说实在的米太多了正头痛呢,感觉能帮我们吃点的话就好了呢?不用客气什么的」 「是么?既然这样,能拜托你吗?」 骑人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内心还是很高兴的。这样就能每天吃上米饭啦!说实话袋装米饭有点硬硬的不怎么好吃呢。 「只是米饭的话也有点那啥,之前也问过了,要不要还带点菜来?我家人本来就多,再多做一个人的也没问题」 这一点骑人果断拒绝。 「不用了,虽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不想再给你多添麻烦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连这种事都拜托的话,之后要怎么和现在给我做便当的佑露说明才好呢。 「是么?那么就算了……不过想要的时候再说哦。早上六点前说的话,我那天就会做好带给你了」 虽然有点失望,不过杏子还是怀着一点希望说道。 「啊,到时候就拜托了」 不过,只要佑露还在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骑人在心里回答。 无聊地看着这两人对话的阵矢,啃着面包说道。 「不啊,现在可是夏季呢。农村有米送来也要到秋季了吧」 杏子用眼睛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往孽缘的死党脸上招呼了一记。 「呃噗!」 「怎么了,ginger?发出奇怪的声音呢」 「呵呵呵,什么事没有吧」 杏子干笑着想隐瞒过去。然后为了转移话题,不自然地提高音量。 「话说起来,你们知道吗?商店街最近出现了些奇怪的人呢」 「奇怪指的是?难不成穿着泳装在大街上走?」 听到阵矢的话,杏子白了他一眼。 「那种比起用奇怪形容,不如说是变态吧——嘛随你便了,据传言,最近有不少陌生的外国人在商店街出没呢」 「噗!」 骑人不小心把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哇,脏死了,喂!」 「啊,不好意思,茶呛到了……」 「没事吧?来,给你手帕」 骑人拿杏子递过来的手帕擦擦嘴角,总算恢复平静。 最近出现的外国人——已经能想到一个了。不过为了不显眼,已经对佑露说过尽量别出门了。但是她又不是猫啊狗啊总不可能24小时宅在家里,本身又不是。 「……不,等等」 仔细想想,佑露也没有在哪学什么。魔乖术师虽然是个资格,但至少应该不算是职业。即使是参战魔宴,想想看也没有能成为收入的东西。这么一来,佑露=这个公式不就算成立了么? 「这次怎么突然就一脸严肃了?」 「不,没什么。只是就对现代社会里年轻无职业者的增加和魔法使的关联性在抽象的普遍价值做些思索罢了」 「这什么东东?」 阵矢用你热傻了么的眼神望着骑人。 「嘛,先别管莫名其妙的骑人,外国人倒是很少见啊。到这种乡下来有啥事么?」 「呃,也没有那么奇怪吧?现在可是国际社会,在这里出现一个两个外国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骑人暂且发表了个大致的意见。不过,话题朝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展开了。 「说到外国人就想起来了,田中小姐还好么?」 「诶?田中?」 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不过立刻想起来了。田中花子,就是佑露对阵矢他们介绍时使用的假名,并且假装是骑人的亲戚。 「啊啊,田中啊。嗯,应该过的挺好吧,现在说不定正满足地过着边看御法川法男的综艺节目边吃着饭的生活吧,嗯」 「知道的还真具体呢」 杏子接着想到什么说。 「说起来,最近经常来的外国人,是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哟」 「唉,这还真是碰巧呢」 到底什么碰巧就不知道了,总而言之先这么回答。 「我还以为是田中小姐回来了呢,不是吗?」 不好,骑人后悔道。蒙混的不好话题反而更奇怪了,一早就老老实实说明佑露回来了就好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撒,不知道啊……不过,进来有说过可能会来,说不定已经回来了」 「总觉得没说清楚啊」 「别这么说啊」 不过,冷静想想这个问题也没办法绕开啊。 也不可能一直把佑露关在家里,也不能保证在这个绝对不算大的城市里,她就不会和杏子他们碰上。这么一来,佑露的存在早点让他们知道会比较好。 但是,果然和佑露同居这件事还是不想告诉他们啊。而且,与魔乖咒相关的一切都更不可能跟他们说。 如何将佑露的事告诉他们,这是现在必须尽早解决的问题。 「……然后呢,骑人你想去哪?」 「嗯?啊,不好意思。刚没在听,你说的什么?」 「喂喂,骑人你怎么回事。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不知何时话题又变了,阵矢耸耸肩告诉他。 「在讨论今天放学后去哪的话题。在考试前得好好玩才行啊」 「你的话在考试期间不也拼命玩么」 杏子吐槽道,阵矢不屑一顾。 「说啥蠢话呢,考试期间玩的话,连我也会烦恼考试要怎么办好么?所以要在烦恼之前好好玩才行啊」 「也就是说不考虑考试期间玩这件事啰?」 「吵死了,你不也一样么」 「嘛,是这么说啦」 看着脸对脸互相大笑的阵矢和杏子,真实的,臭气相投就说的是这样啊。骑人本身也不知为何和他们交往了这么久,应该也算是同类吧。 「那么, 就去南公园吧?好像那边最近有家评价不错的卖可丽饼的摊子呢」 「果~酱~煎饼难道,我们要特意跑去公园吃那个什么吗」 阵矢脸色难看地说道。杏子不肯罢休道。 「那个啊,是从法国归来的糕点师做的呢,据说是极品呢。还上过杂志,人气高到每天店前都大摆长龙呢」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外吃甜食」 阵矢双臂抱在胸前摆出硬汉的架势说道。这可丽饼骑人虽然吃也行不吃也行,在此还是由着杏子的性子来比较好的样子。 「嘛,偶尔吃次这类美食也没啥吧,ginger」 「但是撒~」 「要说可丽饼也不能完全算是零食吧,应该还有夹火腿和蔬菜吃的种类,算是一种小吃吧」 听到这话,阵矢才有了一些兴趣。 「呼~……嘛,没办法,就由sugar任性去吧」 说到最后阵矢还是妥协了,最终通过了sugar的提案,这个结果在这三人组中屡见不鲜。 「好嘞,那放学后就去吃可丽饼啰——ginger请客哦」 「喂,又是我啊!简直瞎说!」 「不行吗,大男生就不要在意这些小钱了」 「在意的啊!我的钱唉—!」 「那,少数服从多俗!赞成ginger请客的人!」 杏子和骑人两人手举得高高。 「好,决定了!」 「我不能接受啊!啥啊你们这!我绝对不会接受的!」 「这可是用民主的方法决定的哟,不接受异议」 「将少数埋没可是数量上的施暴啊」 「那么,下次午饭的便当我请你,今天就你来请我们吧」 「诶!?真心的吗?」 阵矢使劲确认道,杏子点点头。 「嗯,嘛。等想起来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做了」 「好,ok!那么久击掌为誓」 阵矢轻轻点点头,真的这样就行了么,骑人虽然有所不安,不过阵矢已经得意洋洋了。 「嘿嘿嘿,真棒,明天开始我也有便当啦?」 说着他很高兴地哼起歌来,骑人小声问杏子。 「呐,你真的要做便当吗?」 「你想要?明天带来好了」 「不是给我,是给ginger」 「嗯?啊,那家伙的话用早上的剩饭剩菜随便弄点带来给他就行了」 剩菜剩饭……不,只要阵矢高兴的话就行了。 「最近我家那条狗的狗粮经常剩下来呢,刚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呢」 「……这是在说笑吧?」 「诶?什么说笑?」 「不,不用说了,已经够了」 看到杏子露出爽朗的笑容,骑人不禁惧怕知道那个答案了,所以就不要再深究这个话题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的三人初中以来就是亲密好友了。互相之间是不会伤到谁的,就这么相信着好了,不——他想去相信。已经踏足绝对无法回头的魔宴的世界的骑人深深的感到这一点。 同时另一边,一个人呆在骑人家里的佑露,看着桌上摊开的城区示意图露出严肃的表情。 「……至今为止安置在城区中的魔方阵总共有成百上千个之多……如果在这个城镇战斗的话已经很够用了」 地图上标志的地方,都写有细小的德语文字。正如早上所说,魔宴基本上守株待兔的策略最为有利。佑露在这几周时间里将街区中布满了魔乖咒,做好准备去迎战不知会在何时,会从何地攻来的敌人。 「用探索系的魔乖咒将整个街区围起来,身带魔力的魔乖术师进入这里的瞬间应该就会有反应」 虽然很难想象其他参加者会立刻攻过来,不过如此一来战斗准备就万全了。 「不过,还是不能大意……」 佑露伸出手指抵住形状姣好的下巴说道,还有个令人顾忌的对手在。 八祖的一支,掌管『伪』的费迪瓦尔霍克家族,其代表是所有参加这种佑露最重点关注的对手。『伪』的魔乖咒正如其名,是精于幻想的魔乖咒。因其能力,自古以来都是擅长隐秘作战,暗杀术的一族。 如果是『伪』的魔乖术师,应该能消去气息,轻易穿过佑露布设的魔乖咒网才对。 就这个意义上来说,现下最该警戒的对手就是『伪』。 「被『伪』就这么攻过来了还是有点不好对付啊……因为隐秘性很高,凭我的力量是很难感知到气息的呢」 但是『伪』的战斗能力比其他八祖来的要低,这样一来『伪』积极进攻这种情况想来应该很难出现才对…… 「不过大意是禁止的。有这么句俗语油断一时,怪我一生呢」 佑露再次远距离操控街道中的魔方阵,检索探查其中魔力反应。因为一般人的魔力很微弱,所以能有较强反应的人物出现,其十有八九就是魔乖术师了。此时此刻城镇里的魔乖术师应该只有佑露和骑人两个。但是魔方阵传回的反应却有三个。 「唉!?」 刚刚,对魔乖咒有了微弱的反应的样子。街道中布下的一个魔方阵,稍稍对魔力有所反应。 「刚刚的反应……很明显不自然啊」 真的是极细微的反应,不注意的话根本察觉不到。正是由于神经绷紧警戒着『伪』才能察觉到这个反应。 「虽然也有可能是魔乖咒不小心发动了,不过也有可能真的是『伪』来了」 虽然检索这件事每天只进行一定时间,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这样的反应出现过。现在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事有蹊跷。 不,至今为止也只是做着定期检索,刚才那个检索,说起来只是突击性的检索。正因为是突然的检索,藏起来的魔乖术师也难以完全消弭气息吧,说不定也有这样的可能呢? 「这有必要去确认一下呢……」 佑露说着站起来。现在不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时候,甚至到了不快点先下手为强不行的地步也说不定。 「骑人……拜托你要没事啊」 胸口不停涌现出的不祥预感,在此感情地催促下,佑露飞奔出门。 ——下课后,骑人一行人按照约定,一起要去公园里开的可丽饼店。 「你们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 骑人对阵矢二人说道,走出教室拿出手机。拨通最近重新记录上了自家的电话号码,通话对象当然是同居人的佑露。 但是不管拨了多少遍佑露都没有接,然后就切换成录音电话了。 「好奇怪啊?难道佑露出门散步了么?」 虽然有越好尽可能不要出门,不过佑露也是人啊。每天在狭小的屋子里肯定憋坏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不太好强制她。 虽然想先跟她报告一句会晚点回去,不过不接电话的话也没法。姑且留一段录音留言好了。 「啊,是我。会稍微晚点回去,要说的就这么多,挂了」 简洁传达之后挂断电话。这么留一句话也会让她少担不少心吧。 骑人搞定之后回到教室。现在是放学后的扫地时间,不过教室里没有阵矢和杏子的身影。 「什么啊,这两个人,先走了么?」 说不定错过了什么的。没办法啊,骑人抱怨着,往走廊去找两人去了。 ——这个时候,阵矢和杏子就在外面。在校园和正门相反的一边,也就是说后门那边,两人等着骑人的到来。 「真慢呢,骑人」 「嗯,嘛,马上就会来的吧。目的地是 南公园的话,要去那边从这边走更近些吧,在这等的话肯定会过来的」 阵矢伸着懒腰说道。走后门的学生比正门的学生少很多,这样也不用担心错过。 「嗯,嘛也是……今天去吃什么呢?想来可丽饼也好久没吃了啊」 「……呐,sugar,能问你一下吗?」 阵矢突然问道,有个地方有点在意,现在就是问的最佳时机。 「什么?」 「你真的明天会带便当来么?」 「唉?便当?」 杏子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最后想起来了。午休的时候好像做过这样的约定呢,杏子单手轻轻摆摆。 「啊,便当啊。是啊,你要是请我们的话,我也把我的诚意展现给你看看好了」 「好,太好了,请就请。所以明天别忘了哟」 阵矢很是开心的说道,杏子有点不知所措。 「喂……我先说明,你这么期待我也不会带多好的东西过来啊?最近在研究料理,所以会带点实验品过来。里面说不定有失败品呢,这样也行么?」 「啊没问题。不管是失败品还是什么的我全都吃下去。因为是实验品,所以我会好好说出感想的哦」 「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吧?尽说些好话,以前也经常不守信用呢」 「我会骗你么,我会吃得一点不剩的,吃剩就太浪费了」 「因为不要浪费食物什么的吗?话说你还真是在奇怪的点上一本正经呢」 阵矢对苦笑着的杏子小声说道。 「别说蠢话,要说为何坚决不吃剩,就是因为是你做的」 「唉?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阵矢耸耸肩苦笑道。看到这样的青梅竹马,杏子也想起了往事。 初中一年级的时候,骑人和自己同班,杏子记不清到从何时开始就喜欢上骑人了。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在意了。 当时骑人比现在更不愿亲近人,可以很强烈地感觉到他在自己周围建起高墙。即使跟他说话也只能收到社交辞令之类的回应,虽然是很在意的男生不过也没能进一步接近对方。 最终还是不小心就把这种心情透露给了眼前的这个青梅竹马知道。本想阵矢肯定会大笑一场,结果实际上反应却相反,他只说了一句话「是这样么」。 这之后过了一段时间,阵矢和骑人不知何时关系发展得很亲密了。连和阵矢是损友的杏子插足其间这件事,也变得令人难以想象地简单。 这么想来…… 「怎么了,sugar。傻想什么呢?」 「唉?稍微想了想……往事。我和骑人关系变好,是因为有你在呢?」 阵矢想着现在还说什么啊的,耸耸肩膀说道。 「是这回事嘛?那种事不记得了」 「嗯~,不过,大概是这么回事呢。谢了,虽然现在才说」 「怎么了,突然就,好恶心啊你」 「喂,你这说法。人家只是直率地跟你道谢的说」 不过啊,想想看两人之间也不是说非要这么客气不可的关系。这种关系,肯定这之后也会继续下去的吧,到底会持续到何时不知道,不过可能的话希望能更久一些。 总而言之,明天的便当就稍微下点工夫好了,杏子这么想着骑人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好慢啊,骑人」 「嘛嘛,快点走吧」 三人和往常一样一个接一个从穿过后门而去。 「不过,说起来很久没来公园了呢」 阵矢走在去公园的路上感叹道。 「我貌似从小学那时起就没去过了」 「是啊,我也基本没怎么去过呢」 骑人也点头称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是双休日也不再去公园了呢。至少以前应该也有和朋友一起在公园里乱跑来着,而这又不知何时成为了回忆。 「但是你还真能知道这里开了间可丽饼店呢,sugar」 「嗯?是听我朋友说的,虽然只是个小摊子,不过做的很好吃,这是对这家店评论哟。还说下次要上电视来着」 「哎呀呀,正是由于这个日本人才讨厌啊~。只要是什么流行的就一窝蜂涌过去了,我对这种事最没辙啦~」 阵矢虽然这么说,不过骑人是知道的。这么说着的阵矢自己才是最赶时髦的,一旦有什么新鲜的事物就马上奔过去了。比如前段时间流行小狗型的机器人什么的,虽然用攒的零用钱买了下来,结果没多久就玩腻送给杏子了。 「不想去的话也行,你可以不去吃。其实也没指望你去吃来着」 杏子一这么说,阵矢就撅起嘴巴。 「啥啊,不是你说要来的嘛?」 「你不用勉强跟来也行哦。我和骑人两个人去好了,你把钱包留下再回去」 「呃,钱还是我出啊」 「不是这么约好的吗?现在想反悔,没门」 「呃,我知道了,去总行了吧,我去」 「不想去的话不去也行哦?」 「不,我超想去的」 阵矢十分生硬地说道。 「不真心哦」 「我实在太想去了就带我去吧,sugar」 「真是的,既然生姜你求我到这个份上也没办法了。这样就带你一起去吧」 「嘿嘿,随你怎么说」 总之阵矢和杏子二人还在说着相声。这两个人关系还真是好啊,骑人这么想着,视野尽头貌似出现了什么。 总感觉像是看到了在哪见过的人影——骑人鼻息加重。在骑人一行人行进的路中央站着的那个人,不是佑露是谁。在这大白天的街道中,季节还是夏季,金发少女依旧是身着全黑衣服,这个距离是不会认错的。 佑露站在道路中央环视四周,像是在找什么,难道在找骑人么?如果是的话,这个时机还真是差到家了呢。刚刚才把阵矢他们瞒过去,现在佑露出现的话,已经可以预见到话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不好办啊……」 「嗯?怎么了,骑人?」 二人回头看向停下脚步的骑人,因此二人并没有发现佑露的存在。而且佑露那边像是也没有察觉到骑人在的样子。现在的话还是能瞒一步算一步吧。 「那个……对了,走这边去公园吧」 骑人指了指向右拐过去的岔路。从这边走的话就不会碰到佑露了吧。 「哈?说什么呢,那边不是南公园的方向哦」 「不,实际上这边过去是近道」 「瞎说,那边完全是走回头路吧,这边是我的地盘,大到小巷全部都清楚哦」 呃,阵矢这家伙,脑子虽说不怎么好使,就这种东西记的最清楚,骑人咂舌。但是,事到如今袖手不管事态也不会改变,骑人怎么说也得拼命把前进方向改变才行。 「其实那边是计都星和罗睺星组成暗剑杀方位,很不吉利所以别过去了」 「总觉得这是像谁的必杀技一样的理由呢」 「总而言之从这边……」 「啊,在这呢,骑人!?找到你了哦」 结果骑人的努力全白费了,被前面的佑露给发现了。骑人愁眉苦脸地用手扶住额头。 「啊,这不是田中小姐嘛」 「好久不见了吧?」 阵矢和杏子悠闲地打招呼。那么,要怎么和这两个人说明才好呢,骑人扭过头去,发现二人都在很自然的和佑露搭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 「唉?啊啊,就前几 天才回来」 佑露假装笑道。 「然后可能会在这个城市呆上一段时间」 「唉,是这样吗?」 「这不是刚好嘛?田中小姐不和我们一起去吃可丽饼么?」 阵矢乱说多余的话。 「哎呀,我们几个正要去吃这个公园风里评不错的可丽饼。不对,我对可丽饼什么甜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最近貌似大街小巷都传开了,想着得来试试什么的」 「你真敢说啊,听到传言的是我哦,你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你把这个砂糖女的话当耳旁风好了——那么田中小姐也一起,怎么样?」 拜托了佑露,随便给他个答复赶快结束掉对话好吧,骑人向佑露送去祈求的视线。佑露看见后也明白,于是点点头。太好了,这么一来…… 「这还真不错呢,我也去好了?」 骑人的祈祷没能传达到,他慌忙叫道。 「等等,佑露,不对,田中。话说,不是好像说今天有事吗?时间上没问题吗?」 「也是啊,这么说的确有事要做」 「你看吧,这样的话……」 佑露此时嘴角露出微笑,看到这个微笑的瞬间,骑人就感到此时不可能这么轻易完结了。 「所谓有事,就是虽然约定好了,但被约好的人放了鸽子,结果现在很闲……」 不好。这么说,想起来早上说好了今天要早点回来,完全忘记了,真是太失败了。这么下去,这之后的事就更不敢想了。 「唉?是这样么,田中小姐?哎呀,不守信用的家伙最差劲了」 阵矢也拍马屁道,感觉好像在说自己的事情呢——实际上就是在说——骑人胸口好痛。 「你真敢说呢,ginger。你这家伙打小不就经常不守约定么」 「唉?是这样么?」 「别给我装傻了,因为你总是做些不容易做到的约定,结果就只得任它去了」 「……那么,大家最终都怎么做的?」 佑露问道,很糟糕的预感,骑人这么想。这么下去一起去吃可丽饼的话,之后又不知道要被佑露碎碎念些什么了。这里还是带着少许不忍,和阵矢他们分开陪佑露吧。 「啊,那么现在去公园……」 「不好意思,我还有些小事,下次再去好不好?」 骑人一说,中途阵矢就皱起眉头。 「唉唉~,为啥啊。事到临头才取消吗?没有这么搞的哦」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什么啊,有那么重要么?」 骑人缓缓点点头。 「啊」 「啊拉,骑人。不是还和朋友有约么?」 佑露此时插嘴道。 「和朋友的约定很重要哦,想要当做没发生过不是很过分吗?」 佑露笑嘻嘻地说道。在这如果按佑露所说优先赴约的话,今天晚上还不知道要被训的有多惨呢。 「不是不是,只是一定要最优先完成最初的约定啊」 「啊啦,不过之前不是说忘了么?能被你忘掉的约定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约定吧?」 不好,看来佑露情绪已经差到极点了。刚才就一直出言刁难,看样子还是早点道歉比较好吧。 「不,嘛,这个,怎么说好呢……总而言之,可丽饼还是下次再……」 「给我等下,骑人」 这次是杏子插话道。啊,这对话怎么越来越麻烦了,骑人想道。 「等等骑人,我们的约定怎么办啊。我可是很盼望着放学一起去吃可丽饼的,说这是我这一天生活的价值所在也不为过啊」 ……这还真是廉价的人生价值呢,不过别说出口比较好,说了的话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啊呀,sugar。不好意思,这个下次有机会再约吧?这边是先约我的」 「什么啊,把和密友的约定摆在第二?」 「不,话也不是这么说……」 「佐藤同学?太纠缠不休的话很难看哟」 佑露微笑着说道——拜托你不要把情况弄得更混乱了。 「啥!?田中小姐,你说难看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骑人像是有事呢,被甩了还纠缠不清会被讨厌的哟?」 佑露面带微笑,出言辛辣。当然,被这么说的杏子也不可能老老实实接受。 「还没打招呼吧,田中小姐?那么恕我直言,我和骑人之间可是有着三年以上的友情哦,友情有时可是会比亲戚的血脉联系更为紧密的呢。别太小看我们的羁绊啊」 杏子说道,毫不害羞的就是说出这么难为情的话来,看来真是热血上头的样子。 「友情什么的,不过是眼睛看不到不可靠的东西罢了。太依赖这种东西,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哟」 「完全不相信友情啊,田中小姐还真是过着很寂寞的人生呢」 「啊啦?依赖着友情生存的你要这么说么?」 不好,这个展开糟糕透了。佑露和杏子两个人表面上都一脸笑容,实际上给人感觉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扭打在一起了。大概是也感到这一点了,阵矢靠过来悄悄说道。 「喂,这是你的错啊,骑人。快做点什么啊」 「你让我做什么好啊?」 「我能知道么,你去做点什么吧。我才没有勇气跳进那两个人中间啊」 这边也没有那种勇气的说。不过事实上不做什么不行啊,而且原本的原因就是骑人,所以还是硬着头皮上好了。 「啊~,你们两个都冷静冷静……」 「你给我闭嘴!」 两人的一齐怒吼。怎么就这时候步调一致啊,骑人不合时宜地佩服道。 不过现在不让这两人各退一步话就说不下去,骑人鼓舞着已然有些丧气的自己重新开口道。 「总而言之你们两个冷静一下。在这道路正中吵架不是打搅到周围的人嘛」 「什么啊,说起来原本就是因为你啊,骑人」 「就是说~,都是你的错!」 两人愤怒的矛头同时指向骑人。 「真对不起,我一开始忘了约定才是根本的原因。我道歉好了,原谅我吧」 「如果道歉能解决问题的话就不会有战争了!骑人,这之后你怎么办,这才是问题所在」 佑露说道,杏子也点头附和。 「没错。这之后是要和我们一起吃可丽饼,还是优先去赴已经忘掉的约定,你要怎么办?」 骑人脑子迅速运转起来。总而言之,现在和双方都有约定所以处于两难境地。不过要选的话只能选一个,这种情况下,得将其中一个摆在优先位置上。 最早在早上和佑露约好放学早点回去。那么这边应该算是优先吧。不过,这样一来杏子肯定不能接受,怎么做才好呢? 或者说反过来先去和杏子他们吃可丽饼?佑露也没说过她讨厌甜食,就邀她一起去,请她吃可丽饼,然后情绪恢复后,再问有什么事情。这么做的话,就只要考虑什么时候和杏子他们分开就行了。虽然佑露可能会变得不高兴,不过回去后一个劲道歉就行了吧,好,这是最好的方法。 骑人想罢,下定决心——不明智地开始说道。 「啊,田中。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吃可丽饼吧?就在这旁边,应该也不会太花时间……」 话说到这就没往下说了,要说为何,因为佑露恶狠狠地盯着骑人看。 「啊,是么……不用了,你们就不用管我了,就随你们的便 去吃可丽饼什么的去吧!」 「不,没有这么说……」 「行了够了,我先回去了,随你的便啦!」 话至于此,佑露转身快步离开。骑人正想着是不是该追上去,佑露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啊,没关系么,骑人?田中小姐走掉了哦?」 骑人犹豫了一下耸耸肩。 「让她去吧」 没办法,买点可丽饼当礼物带回去道歉吧。骑人决定下来就朝公园走去。 「呐,说是这么说骑人,能问下么?」 骑人回过头。杏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 「刚刚田中小姐说了我先回去了吧……田中小姐现下住在哪里呢?」 「……」 佑露真是多嘴…… 「是我的错觉么,田中小姐离开的那个方向,的确是你家那个方向吧?」 「……」 「那,能说明一下么?」 杏子问到最后还保持的笑容,骑人总算有点懂得昆虫被蜘蛛网黏上是什么滋味了。 总而言之,现在貌似很难瞒混过关的样子。而且,终于意识到自己所作出的选择将自己导向了最差的一方。 另一方面,和骑人他们分开的佑露毫不顾忌地狂奔着,在离开很远后才停下脚步,自我厌恶地叹息道。 「啊……差劲透了,又搞砸了」 真是为难啊。因为一些无聊的小事不知不觉就争起来了,结果吵了一架后和骑人也分开了,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原本,现在可不是有闲心吵架的时候。既然『伪』接近中的可能性很高,佑露和骑人单独行动就很危险。 但是,一听到骑人最后那句话的瞬间,佑露吃惊得全身脱力这点也是事实…… 没错,骑人是个温柔的少年。虽然待人接物冷冷地,但是对周围的人却总是挂在心上的。所以才会将朋友的约定摆在第一位。 这个行为本身并没错。但是,却让佑露难受。 骑人对佑露也是很温柔的。但是,这不是因为佑露对他很特别。的确两人之间共有着魔乖咒这个秘密,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关系,骑人面对有困难的人还是会伸出援手。他本来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没错,虽然至今为止佑露总是对骑人摆架子,不过实际上,也现在也感到自己已经依赖上了骑人的温柔。不过他对佑露温柔则并不是因为她特别。骑人心中第一位的并不是佑露。 「……我啊,跟傻瓜似的」 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演喜剧的样子。不知何时,对骑人抱有了如此的感情。 骑人对佑露来说的确是不可欠缺的人了。在魔宴中也是取胜的重要战力。但是,不仅如此。佑露想成为对骑人来说特别的存在。自己想要成为他第一个,也是他最为必要的存在。 「蠢毙了,尽想些这种事……嘛不管了。等骑人回来后……」 佑露突然停下来。刚刚出现了魔乖咒的反应,是陌生的魔力气息。而且魔乖咒正在骑人他们去的公园的方向。 「不好,难道……赶不上了么!」 佑露慌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第二章 『惑思之千里眼』 把时间往前推一点——和佑露分开之后,骑人不得不对杏子他们说明一下近况。 「呼~。也就是说,结果昨天田中小姐又回来了,在找到住的地方之前先寄宿在你家啰?」 骑人点头赞同。结果还是没有能把和佑露同居这间事隐瞒过去。不,本来有试着隐瞒一下的,不过杏子抱怨着要跟到骑人家就没办法了。 「嘛,确实如此」 「别再我面前耍花招。话说怎么了?我们之间还有必要瞒着?太见外了吧。这些话都能毫无保留地互相倾诉的才算是密友吧?」 的确,想要隐瞒是因为心中有所愧疚。不过,这绝对不是不好的事。反倒不如说,是为了朋友着想才不说的。 「嘛,这么说的话,sugar。就算是朋友,也会有想要保密的事情吧?」 真是跟着发表意见,nice,骑人心中感激道。 「什么啊,你站在骑人一边吗?」 「不,也—不是这样的,你的话也有一两个秘密吧?和这一样,比如体重长了两公斤啊,又或者是一年间胸围才成长了一公分之类的啊……」 「我哒哒哒哒哒哒,为什么这些你会知道!!」 杏子慌慌张张地掐住阵矢的脖子,受害者脸都憋红了。 「不,不是啊,你日记里写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里面的内容啊!」 「啊呀,真没想到你桌子抽屉夹层里竟然藏着你的日记呢。还以为是危险的小本本呢……」 「杀了你哦!名字被写在那个日记上的话,四十秒后就会心脏麻痹而死」 「不要啊,而且上面也没写我的名字啊,心脏麻痹之前就要被你掐死了……」 「住嘴,先给我去死!」 看到阵矢的表情变得死灰,骑人赶快上前阻止杏子的行动。 「冷静啊,杏子。再乱来阵矢就没命了」 「快放手,骑人,杀了这家伙后我还要杀了你!」 没戏啦,这家伙已经精神错乱了。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家伙毕竟是女孩子,没有力量能挣脱骑人的手。杏子被气人双手这么抓住也只能乖乖被拉开。 「放开我,骑人!」 「好好,我知道了你冷静一下吧,杏子。冷静下来后我再防手」 杏子闹了一阵也累了,感觉已经快平静下来了骑人放开杏子。 「哎呀呀,都以为要死翘翘了」 脖子通红的阵矢说道。不过,表情很平常。嘛,就算被女孩子的小手掐住脖子,想挣脱还是能挣脱的吧。实际上并不怎么管用啊。 「呐,知道了吗,sugar。谁都会有一个两个秘密的嘛,别那么斤斤计较啦」 「那也轮不到你说,生姜」 嘛虽然不是骑人该说的,不过阵矢就算快被杏子杀掉也没有一句怨言呢。 「3q,ginger。帮大忙了」 总之先道个谢再说。阵矢则摆摆手竖起大拇指。 「don’t worry,我们是并蒂莲花啊」 ……不,你想说什么我完全不懂,也不好吐槽的。 「啊咧搞错了?还是说吴越同舟?」 「……难道你想表达在困难的时候不分彼此这个意思?」 「啊,没错没错,就是这个」 非要勉强自己用个四字成语才会变成这样。 「总而言之,先不说秘密什么的,这么大年纪的男女同居这点就有问题!」 「不,不能算是同居」 「不是同居的话是同寝?」 阵矢说道,杏子的眉毛都吊到天上了。 「同同同同寝!?你,你做了没做!?」 「搞错了,是同住啊,同住!而且只是一段时间!」(译注:日文同棲指的是未有結婚關係的男女同居,这里翻译成同居;同衾意思就是同寝;而日文的同居意思是夫妻同居或者亲戚间同住,这里翻译成同住。因为这里差不多的意思的词有点多,所以特此注解) 真是的,说到阵矢,这家伙笨是笨,还真亏得他知道这么多复杂的词呢,肯定是从哪个官能小说里借用来的没错。 「总而言之,高中生过这样的生活是不健康的!我绝对不允许!……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去你家视察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啊」 放过我吧。骑人只是想回到平静的日常生活而已——不,虽说事到如今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再回到那种生活,不过还是得抱怨两句。 「对了,这样的话我也去骑人家住下好了」 「真心放过我吧……」 这两个人再跟来家里的话,肯定要被佑露狠批了。说起来,考虑到还有魔宴的事情,就不能把这两人更进一步卷进自己的事来了。 那么想想怎么回绝好吧,那两个人却指着前方说道。 「喂,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可丽饼店」 「啊,真的呢。要说的之后再说,吃东西啰——ginger请客」 「好好,我请」 没办法,现在就三两下把可丽饼吃掉,然后对两个人随便说几句就逃回家去吧。也很不放心先回去的佑露,早点结束才是上策。 「比想象中人更多呢」 走近一看,公园的一角聚集了很多人。时间刚好,市内的其他高中生也有聚集过来。 「穿制服放学来买东西吃,被发现了会很麻烦吧」(译注:这句可能很难理解。日本很多学校有规定禁止学生放学时在路上买零食吃。) 骑人说道,杏子耸耸肩版。 「不用这么在意啦。只是买来吃吃而已,谁都有做过吧?」 「真实的啊,骑人还是那么老实啊」 两位密友笑骑人多虑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平庸而不显眼,是骑人的行事宗旨。因为长年遵守这个宗旨思考问题,所以也不是说能马上就能改变的 「比起这些快去买吧。说着说着材料没了然后关店怎么办」 「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要那样啊」 于是,三个人排进队里。因为排在前面的只有五个人,所以三人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就到他们买可丽饼了。 小店是用小车后部改造而成的移动式店铺。旁边准备好了能让人舒畅休息的桌子啊椅子什么的,不过其他的客人都已经占满了。仔细看看,和骑人他们差不多年纪的顾客占大多数。大概是和骑人们一样听别人说了之后聚集过来的吧。 「我要……special fruit mountain吧」 「一上来就点最贵的啊!」 阵矢对杏子的点单起哄道。 「不好么,吝啬的臭男人可不招人喜欢哦。还是说那个约定是骗人的?所以才说不遵守约定的男生啊……」 「呃,好吧好吧,我也是大男人。存不住隔夜钱的,你们就随便点吧」 阵矢破罐子破摔。这说的话还真是老气横秋呢,江户人存不住隔夜钱啊,骑人私下吐槽道。(译注:中文翻译应该是今宵有酒今宵醉) 「骑人要哪种?」 「嗯?我不用了,还是自己买好了」 「不用客气了!就点你喜欢的吧,上个月没钱花的时候你也帮衬过我,这就当做还礼吧」 说起来上个月末,援助过没钱用的阵矢呢。那么,现在就顺他好意吧。 「我要那边的,起司火腿荷包蛋」 阵矢点好单,骑人也考虑着要吃点什么,眼睛迅速扫视着菜单。 「我就……要那边的冰激凌的好了」 结果骑人点的是最便宜的一个。 「什么啊骑人,这个可以么?」 「啊,突然想吃点冰冰凉凉的东西了呃」 虽说骑人吃哪个都行,不过还是不要太难为阵矢比较好,否则又会重蹈上个月的覆辙了。于是,一方面接受阵矢的好意,同时也为了减少一点阵矢的负担选了个最便宜的。 「来,请慢用」 没有能多久店员就把三人份的可丽饼送来了。店员是位穿着白色厨师服年轻男子,这个男的就是传说中的法国海归的么?带着营业式的笑容,而且感觉很会待人接物,是个和年轻外表不太相符的男子。只是,这么年轻还有着法国海归的高超厨艺这点还挺罕见的,骑人就多看了他两眼。 「骑人,怎么在发呆啊?赶快过来吃喔」 「嗯?啊啊,好」 因为多看了两眼,店员的表情有点奇怪的望过来,骑人也慌忙离开,回到阵矢他们坐的地方。 「啊,我不行了?这太美味了」 咬了一口的可丽饼的杏子喜笑颜开。看来这味道连赶时髦的杏子都觉得十分满足啊。 「啊,这不是挺不赖么?」 「是啊,确实不错」 阵矢和骑人也附和道。这里的可丽饼好到足已在周变风传了,实际品尝后感觉更为好吃。骑人手上拿的这个冰激凌可丽饼,其冰爽的冰激凌和柔嫩的饼皮交相呼应口感极佳。 「原来如此,的确这还真是……」 「骑人!你在这啊!」 「唉!?」 耳边响起了一个听过的声音,话说起来,这不是刚才才走掉的佑露的声音么。 定睛一看,果然旁边出现的佑露。不知道有什么好慌张的,看她的鼻息有点紊乱。 「刚好,我也快吃完了,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去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而言之,给我过来一下!」 佑露强行抓住骑人的手,骑人就这样被拖走了。 看到这二人的样子,阵矢和杏子面面相觑。 「怎么了,那两个人?」 「……真感觉不爽啊」 杏子咬牙切齿道。 「那家伙……就那么喜欢外国人么,那么喜欢金发碧眼么?干脆我也去染头金发再戴副隐眼好了」 「啊呀,可没听骑人说过喜欢西洋毛片儿什么的」 「西洋毛片儿啊,你还真是大叔呢」 知道这个词意思的杏子也好不到哪去吧。 阵矢望着咬手指甲的青梅竹马,叹息一声说道。 「嘛,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啦。我认为你外表上也不输她啊?至少,比起外国美女,我更喜欢可爱的日本妹子」 「唉?是么?」 刚才阵矢的发言可是至今为止最大的赞美了。听到这赞美的杏子不禁喜形于色,所以阵矢再补上一句。 「你不说话的话」 「啥啊,你这意思是说好像我不吵吵不行啰」 不是好像而是事实……不过,多说这一句也到极限了吧,对自己这种不得不使然的性格,阵矢苦笑道。 「嘛,你就好好去努力吧。我姑且算是你一边的啦」 「唉?突然说什么啊?」 和儿时一样,阵矢伸手摸摸青梅竹马的头顶。 「嘛,没怎么。你努力再努力后如果发现实在没办法了,那个时候我会来安慰你的,所以你就尽力追求去吧」 「你这在说什……」 「什么都没有」 阵矢突然转身藏住自己通红的脸。 「骑人那家伙好慢啊,我去看看吧」 「啊,等等」 没等杏子阻止,阵矢就飞快朝佑露和骑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什么啊,这个笨蛋也……」 杏子摸摸自己的头。这么说来,以前两人经常玩在一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分开了,后来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开始每天碰面四处游荡起来。 这其中的契机,应该就是和骑人相遇吧。但是,想想的话在骑人和自己间牵线的不就是阵矢么。如果是的话…… 「……这样啊,我并不是讨厌你啊」 并没让其他人听到,杏子自言自语——然而世间万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佐藤杏子在她十六岁的夏天,久久玩味着这句不合理的道理。 ——另一方面,骑人和佑露躲到别人看不见的树荫背后,小声交谈着。 「怎么了佑露?刚才那样,到底有什么事?」 「这个,好像有魔乖术师混进这附近了」 佑露急迫地说道。理解到这句话意思的骑人也吓了一跳。 「也就是说……其他的魔宴参加者?」 「很难想象这个时间点会有魔乖术师来这里观光旅行。而且,对手已经在接近我们的可能性很高」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只要有张开结界的话,就不用担心意想不到的袭击么?」 「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敌人好像技高一筹呢。这次的敌人是『伪』,以操使幻惑之术著称的魔乖术师。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说不定就潜伏在这附近呢」 「喂喂,真的假的?难道你这是在说他会突然袭击上来?」 「也有这种可能性。魔宴不是运动比赛,而是互相厮杀,对方是不会尽说些漂亮话的」 骑人被这么一说,立刻开始警戒起周围。目中所见的只不过是熟悉的日常生活中公园一角的风景。但是想到敌人的魔手已然伸出,周围的一切就变得有些许不自然。 「所以说不管是多小的异变,都要十分警戒。话说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人么?」 「不,没有这样的……」 骑人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起来,最近总是有种违和的感觉,不过到底哪里违和还回忆不出来…… 「……佑露。那么,这个『伪』又是何许人?」 骑人问道,佑露郑重地回答。 「『伪』正如刚才所讲,是使用幻想魔乖咒的高手。是信奉着被称为『不从者』『虚构而不可视的神意』『思考的迷宫』『阴影中的潜行者』『永远的袭击者』的,虚构世界管理者『虚伪的裁判官』的,『伪』之八祖费迪瓦尔霍克家族的代表。『伪』和我的『暗』相同,其魔乖咒比起用战斗系,不如用辅助系形容更好。但是还是不能轻敌,『伪』的魔乖咒擅长精神攻击迷惑敌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灭』更难对付」 原来如此,嘛不管是什么样的对手,骑人都不会小看对方的,不得不打起一万分小心。 「也就是说,不知道敌人会在什么时候从哪攻过来,所以要注意一下啰?」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赶快回去,调整态势吧」 佑露快速说完这段话,总是很冷静的佑露此时此刻也顾不上慢条斯理了,看来情况相当紧迫啊。 「哟,骑人。你们在这种地方偷偷摸摸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么?田中小姐也一起到那边去叙叙吧」 感觉只顾着谈话的这两个人很可疑,阵矢突然跳出来说道。没办法了,现在还是随便说两句,然后离开阵矢二人吧。 「抱歉啊,ginger。稍微有点事……」 骑人说完就发现,佑露面容狰狞地盯着阵矢,脸上充满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憎恶。 「这样可不行啊,骑人。你还准备继续小打小闹么?」 佑露又把尖锐的视线投向骑人。 「事先说明好了,你已经和我一样踏足了里侧的世界,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表层了。然而,你还准备这样悠哉多久?这样下去的话, 你总有一天会把周围的人连累进去的」 「这我懂的」 「你不懂!」 佑露怒吼道。 「还一直持续这样生活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永远失去某些东西的。等到那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你说的我都懂。所以我……我才会去寻求力量啊」 是的,那是过去骑人和『先生』相遇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希望获得力量,为了贯彻正义,守护重要的事物的力量。而且骑人也确实得到了这力量,能将被称为『最强』的魔女击败的力量。 「正因为此,我才去寻求并得到了能保护重要事物的力量」 「就凭那,你能保护得住么?不,你都保护住了么,重要的事物?」 佑露眼神像是能看穿骑人的内心。没错,的确骑人获得力量今非昔比。但是,骑人在上一次战斗中失去了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先生』……佑露所言的是这个么? 「骑人,你这么做,是想把一切都归于自己的感伤么?」 佑露所言是正论。考虑到周围危险的环境,骑人早应该放弃日常生活。在这个意思上,佑露是绝对有道理的。但是, 「我……我还没有做好将一切毅然抛弃的准备啊,还没有那么达观啊」 「骑人,这就是太依恋,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 「……」 两人无言地望着对方。这时候阵矢挂着一幅居心不良的脸插入对话。 「啊,不好意思我插一句……难道说我最好是到一边去?」 「就是这样,阵矢」 骑人点头说道,佑露则狠狠地看了一眼阵矢。 「骑人,你现在的确有相当的力量。但是,这力量毕竟还是很弱小,要想守护重要的事物,这点力量还不够」 「……虽说可能如此。但是,至少守护最低限度东西的力量还是有的吧」 骑人也有自己的自尊。从『先生』哪里继承来的『最强』的称号,骑人必须要有不辱没此名的力量。 「骄傲自大乃是魔乖术师的大敌。而且实际上,你的实力还配不上那个称号」 怎么了,今天佑露的样子有点不一样,言语中总是带点刺。不知是不是刚才伤感情的事情还记恨着。 「看好了,现在就告诉你这个事实」 佑露单手高举,一瞬间从她细长的金发中浮现出几何造型的纹样。 下一秒钟,佑露指尖伸出黑影,然后黑影变成利爪。 佑露架起双爪横向一挥。尖利的爪刃就将旁边站着的阵矢当胸撕裂开了。 「啥!?」 事态过于突然,骑人都没能反应过来。连阵矢也是一样,表情呆滞,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呆看着自己胸前伤口处飞溅出鲜血。 「为……为什么……」 阵矢按住胸口想要阻止出血,但是马上就没有力气了,跪下之后就这么倒在地上。 「佑露!?你在干什么呢!」 「这就是现实,骑人」 佑露冰冷地回道。 「如果我是敌人的话怎么办?你就只能像刚才一样傻傻站在那里哦,连自己重要的东西都保护不了」 「但是,就算这样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骑人瞪着佑露狂啸。佑露则是一副败给你啦的眼神。 「自己去看看现实吧!这就是你的实力哟!」 佑露指着地上留了一滩血的阵矢说道。 「以你的实力,保护不了你重要的人。而且你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只会给周围带来不幸」 「这我知道!但是,你这么做……到底为何?」 「……回复苏生可是我的『暗』的拿手好戏哦。这种程度的伤,立刻就能搞定了」 佑露说着手上划起魔方阵发动魔乖咒。看着佑露,骑人也想到刚才的假设。这种假设太不可理喻了,一般肯定会笑笑就过去,不过现在越想越觉得是现实。 「……佑露,问你一下啊?」 「什么?现在要集中精神施展魔乖咒,先别跟我说话」 「你这展开的魔乖咒不是攻击用的么?」 骑人说话的一瞬间,佑露的嘴角邪恶地翘起。 「欸,没错哟!」 佑露手里发出的光球向阵矢打去。骑人一瞬间反应过来冲过去,在手上注满魔力,挡开佑露的攻击。 「啊啦,真佩服你啊。这次不是好好守护住了么」 佑露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道,骑人确定了刚才的假设就是事实这件事。 「你……不,你这家伙是谁」 「你说什么啊?不记得同居人的脸了吗?」 「不对,你不是佑露!」 骑人果断断定道。 「我所知的佑露,是不会这么做的!」 「啊啦?骑人。你到底知道我的什么呢?」 佑露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把头稍微侧了一下。但是,现在这种状况自身就极为不自然。 「的确我对佑露所知不多。但是,你这家伙是假货这点还是知道的」 「唔—」 眼前的少女语带深意。 「不论如何刚才的魔乖咒,和佑露的魔力感觉不同。这是最为决定性的」 「……哎呀呀,这可是预想之外啊」 佑露——不,假扮佑露的某人说道。 「我还以为我的伪装是完美的呢,还能识别不同人的魔力波动么,原来如此,虽然作为魔乖术师经验上前,不过在魔乖咒的才能上的确有天分」 「你这家伙……这样啊,你就是『伪』吧」 「十分正确,就这么称赞一下吧」 对手轻笑着,夸张地大幅度拍两下手。这动作,这表情言行,完全一副小瞧骑人的样子。 然后,对方改变了外貌,佑露的外表不见了,现出本来的样貌。出现的是一个高个男子,身高比中等高度的骑人还高出一头。虽然身着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不过全身上下都缀有银色的锁链,身体一动就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声。身材属于苗条类的,不过并不是说很瘦,是一副锻炼得很矫健的身体。 就眼睛看来,感觉年纪在二十岁左右。浅黑色的皮肤是与生俱来的,明显不像是日本人。梳着小辫子头,戴着副巨大的不透光镜,和全身的锁链组成一副别样显眼的风貌。 「你好,初次见面。正如你所想,我是掌管『伪』的<八祖之祸家>,费迪瓦尔霍克家族的人。名叫米哈伊路?德?罗贝鲁特?达?费迪瓦尔霍克。以后就算认识了」 『伪』的魔乖术师米哈伊路用流畅的日语介绍完后低头行了一礼。不过对着用这个态度这个语气就太过了,反而觉得表面恭维内心瞧不起人了。 「……『伪』的魔乖术师,找我有什么事?」 我这是在问什么蠢事呢,骑人内心说道。对手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你面前出现了,只可能为一件事。 「难办啊,真心的」 米哈伊路手按住额头,叹息一下摇摇头说。 「像你这样的存在,还真是让人难办啊,喂,你知道吗?」 「……」 「没反应,只是个行尸走肉么……不对,看来你是没弄明白啊」 米哈伊路又夸张地摇头叹息道。这一举一动都十分可气——话说,骑人周围出现的外国人,都是些让人觉得不像外国人的家伙。日语又讲得那么厉害,对日本文化也了解得太多了。 不知道骑人心里所想的这些,米哈伊路继续说道。 「所谓的<绚烂魔宴>,是魔乖 术师间的厮杀,不择手段将对方杀死就算是胜利。但是,其中也有最低限度的规则,你知道是什么吗?」 怎么可能知道,骑人继续不说话,米哈伊路也不管他。 「参加魔宴的人,只能是从八祖所选出八个代表。本来魔宴就是为了控制住陷入泥潭的八祖间的战争,如果允许组织战的话就根本没意义了吧?所以,像你这样野魔乖术师随随便便就给我干掉的话,真的会让我很难办呢。你懂了吗?」 要说的话也的确如此,本来骑人帮助佑露就是违反规则的。但是…… 「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是八祖任何一家所属的魔乖术师吧?没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去帮谁都不违反规则。但是,另外有条规则是说,一旦发现如你这样的野生魔乖术师,立刻就地处分哦」 说着米哈伊路挥挥手,指尖的火球就当头朝骑人飞来,骑人慌忙招架。 「突然就这么野蛮啊,『伪』对初次见面的人打招呼的时候,没人教过你要握手么?」 「咔咔咔咔……原来如此啊。不愧是『最强』的继承者,还有两下子啊」 「『最强』——你知道我的『先生』啊?」 「欸,当然」 米哈伊路不屑一顾地嘲笑一声说道。 「我知道那个连脑浆都由肌肉构成的『灭』的魔乖术师哦。那场战斗,我隐藏在旁看到了」 骑人一面注意倾听着对方说的话,将体势调整成可以随时进入交战的状态。在不放松对对方的警惕下,往旁边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阵矢。阵矢出了很多血筋疲力尽,这么下去生命就会很危险了,不尽早治疗的话就来不及了。只要真正的佑露在的话这点伤立马就能治好,不过现在不能指望那边了。 「清梦骑人,说实话,你的存在非常麻烦。作为一个野魔乖术师,其实力竟可以匹敌我等八祖水准。就这么放过你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好意思,就在这里解决掉你好了」 说着米哈伊路在空中划出魔方阵,其复杂的图形显示出将要展开比之前更为强力的魔乖咒。 不过越是强力的魔乖咒,其发动时间越长。只要有瞬发能力的话,想避过攻击并不是很难。 「咔咔咔咔……的确,你的话这种攻击随便就闪开了吧。但是,你能闪开么?你闪开的话身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哦」 一脸坏笑的米哈伊路说道,骑人猛地回过神来。现在骑人的身后还有倒在地上的阵矢,他闪开的话,这攻击就正好会击中阵矢的。 「阵矢!」 骑人回身想要帮阵矢站起来,不过已经晚了。 「太天真了,清梦骑人」 米哈伊路手上放出强烈的闪光,向骑人他们一路逼近。骑人瞬间取出一张纸,纸上画有事先准备好的展开魔乖咒用的魔方阵。当时准备好之后,平常出门一般都随身带几张。 扔出去的纸上魔方阵闪烁着,出现一道守护光壁。这道光壁成功地挡住了米哈伊路的攻击。不过攻击并没有停止,而是和骑人这边胶着在一起。 「哎呀呀,真行啊,虽然想这么说,有点习惯战斗了呢」 「托你的福」 「喂,骑人还有ginger,刚才干什么……」 杏子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似乎是看这边一直没回去就过来看看情况,这个时机阵矢差到极点了。 杏子首先就看到了魔乖咒对决中的骑人和米哈伊路。 「这……这是在做什么啊,你们几个?难道是什么特技摄影?」 然后杏子发现了,地上还倒着血流成河的阵矢。 「ginger!怎么了啊!」 「哎呀呀,目击者又增加了呢」 米哈伊路像是很头痛地说道。但是和表情语气不同,从内心发出高兴的笑声。 「被目击到,就有必要杀人灭口了呢」 右手持续着对骑人的攻击,米哈伊路另一只手对准杏子。骑人突然狠命叫道。 「快逃,杏子!赶快!」 「诶?什么,到底搞什么啊,这都怎么回事啊!?」 杏子没能理解状况,反而发起脾气来。不过这个反应现在看来是最坏的。虽然想去救她,不过现在骑人一动的话身后的阵矢就会受到直接攻击。骑人有心无力。 「要恨的话,就恨这边的清梦骑人吧」 「但,但是,要赶快治疗……」 「擦伤而已!好啦快逃!」 阵矢说着,吐出一口血。这是自然的,阵矢的这个伤哪是什么擦伤,甚至都可能致命了。不过阵矢的心意并没有白费,杏子终于起身,一面在意着身后一面跑开。 「你能逃得掉吗」 当时,米哈伊路当然不能让她逃掉,左手对准杏子背心。 「能让你得逞吗!」 阵矢突然站起来,以自己作为肉盾挡住攻击。 「阵矢!」 骑人惨叫,阵矢宛如断线木偶般倒在地上,衬衫上染满不吉利的黑血。但是,阵矢却露出稍微安心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帮上忙,就好了」 「阵矢,坚持住!马上就来救你!」 但是阵矢已经听不到骑人的声音的样子了。 「啊……不过……真遗憾……便当……吃不到了」 发出断断续续地声音,阵矢缓缓闭上双眼。 「哎呀呀,即便是一般人,这毅力也值得人尊敬呢。嘛随便啦。看在他无谋之勇的份上,就放过那个少女吧……只是现在哦」 咔咔咔,米哈伊路又发出难听的笑声。这声音,这态度,还有这一举一动,全都是惹人厌的存在。不,其整个存在已经让骑人忍无可忍了。 「米哈伊路啊啊啊啊!!」 愤怒的咆哮着,骑人释出浑身解数将对手的攻击挡开,握紧双拳跳向敌人。 「哦呀,好危险好危险」 米哈伊路笑着展开防御,骑人的攻击被透明的魔力壁障挡了下来。 「不能这样哦,作为魔乖术师,应该要时常保持能静呢。不这样的话,是活不久的哦」 「住嘴住嘴住嘴住嘴!!」 骑人已经满脑充血,理解不了对方在说什么了,只是任由激荡的情绪释放,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右手之上捶向敌人。 「没有哦,完全没有。这样的攻击……呃?」 卡擦,魔力壁龟裂开来。 「怎么可能,我的障壁就这么破裂了?这太不可理喻了!?」 卡擦卡擦,障壁进一步裂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呐喊着继续加力,他体内流淌着的『灭』的魔力不断侵蚀着米哈伊路的障壁。 「是这样啊,我理解了。『灭』的魔乖咒有能令防御能力无效的特性呢」 下一秒钟,骑人成功破坏了米哈伊路的防御,右手直接没入米哈伊路的脸颊,对方就直接像是足球一样被打飞了。 不过米哈伊路利用滚出去的体势受身重新站起来,摆好架势。 「咔咔咔咔咔,任由全身感情激荡这一瞬间的爆发力虽然很高,不过只有这么点力量可是打不赢我的哦」 米哈伊路推了一下眼镜露出无敌的笑容。这等态度,不,还有言语,表情,这个人的一切,都让骑人感到不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再次嚎叫着扑向米哈伊路。但是,拳头挥了个空。 「这种直线的攻击,是碰不到我的哦」 耳边响起米哈伊路的说话声。瞬间 骑人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是自己的身体被扔了出去,骑人刚这么理解到,身体砸到地面,就有强烈的冲击感袭来。在这冲击下眼镜弹飞,一瞬间呼吸一紧。然后这之后的反应就迟了一步。 「咔咔咔咔咔……在这真刀真枪较量中一动不动,你这是在找死吗?」 说着米哈伊路用脚尖狠踢骑人的腹部,在这十分强烈的一击下,骑人身体蜷曲,甚至感到胃液逆流的违和感,而米哈伊毫不留情。宛如踢足球一般,接二连三地踹着骑人。 「喂喂怎么了,清梦骑人。不会这种程度就挂掉了吧?」 和亲切的言语相反,米哈伊路准确地瞄准人体要害不断送出恐怖的踢击。在这暴雨般地攻击下,骑人身体连动一动避开要害处都做不到。 「真令人失望啊。拥有将被誉为『最强』的『灭』击败的实力,本来还想着能让我好好享受下的,太没劲了。 米哈伊路一副轻松地态度耸耸肩版道,俯视着蜷伏在地上的骑人。 「真实的,太高估你了呢。还费心设计了这么多小手段,这不是简直没必要嘛」 米哈伊路说着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阵矢,满身鲜血的阵矢一动不动。不管在谁看来,阵矢的生命之火已然熄灭了。 「你这家伙……竟敢把阵矢啊啊啊」 骑人倒在地上咬紧牙关说道,双手奋力撑住地面。但是,米哈伊路毫不留情对准他的脸就踢上去。 「真惹人厌啊~,像你这样的伪善者。到底为啥要生这么大的气呢?是因为你朋友被杀了吗?不过,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你自己哦。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一旦和我等魔乖术师扯上关系,就会变成这样了哦」 说着米哈伊路一脚踩住骑人的脑袋,压上全身体重蹂躏着。不过,骑人现在已经没法完全感知到疼痛了。 「嘛,这是送你去地狱的礼物,最后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啪,米哈伊路打了个响指。一瞬间倒在地上阵矢不见了,血迹一点都没留下来。 「咔咔咔咔咔,我是『伪』的魔乖术师,有着『惑思之千里眼』称号的幻想魔乖术师。刚才的都只不过是我魔乖咒的力量」 没错,这都是米哈伊路编织的幻想。从一开始直到最后,全部都是梦幻,骑人被幻术耍的团团转。 「那么,阵矢他们……」 「全部都是幻觉哦。是为了迷惑你的幻想,虽然效果比我之前计算的要好很多呢。咔咔咔」 米哈伊路发出令人讨厌的笑声。不过,骑人听了这事实之后,胸口豁然放松。 「是么……阵矢他们没事啊」 「你在这安心个什么劲啊,伪善者」 米哈伊路脚下加力。 「受不了啊,你个无可救药的伪善者。光看到你就觉得反胃了……所以才讨厌像你这样的存在啊。像蝼蚁般被我踩烂吧,啊呀?」 骑人趴在地上,抓住踩着自己的米哈伊路的脚。 「什么意思,这只手要?事到如今还……」 米哈伊路动动脚想把那只手甩开。不过他并没办到,因为骑人的手也一动不动,如施加了万钧之力般死死捏住米哈依路的脚踝向上拉起。在这可怖的巨力下,骑人手中的米哈伊路的脚骨发出悲鸣。 「还真是巧啊」 骑人小声说。 「我呢,也最讨厌你这种家伙了」 说着他站起身。单手抓住米哈伊路的脚踝,挥懂手臂将米哈伊路提在空中。 「啊!?」 然后就顺着回转施加的离心力,将对方的身体扔了出去。虽然米哈伊路并不是多不大个,不过毕竟还是个成年人。这种将一个成年人单手扔出去的这等招数,当然不可能是人类能搬到的。 但是,骑人轻而易举地就办到了。这是『灭』系统第二咒法<破灭之星的守护者>,是增强自己肌肉力量的魔乖咒。骑人在倒下的时候就已经发动了这个魔乖咒。 米哈伊路像是垃圾样给人轻松地扔飞出去,然后撞到旁边长着的大树上,无力地倒在树根部。 「呃……还真是不得了的蛮力呢,现在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啊,同感啊。像你这种专找别人弱点对付的卑鄙小人,我是最讨厌啦」 米哈伊路痛苦地呼出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咔咔咔咔,别再那边大放厥词。我承认,你的魔乖咒的才能某种意义上在我之上。但是,你的精神太过脆弱。这样是不可能胜过『伪』的,那是因为你作为魔乖术师还只是最低等的哦」 「没错。那么,再加上我这个最高级的魔乖术师又会如何呢?」 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的同时,从骑人背后放出魔乖咒,而米哈伊路千钧一发地躲过了这波攻击。一回头,发现身裹黑色斗篷的佑露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了。 「佑露!?为什么会在这?」 佑露耸耸肩膀摇头道。 「因为本来想提醒你注意,新的敌人,『伪』的魔乖术师就在附近这件事而来的」 「这样啊,这还真是多谢您的亲切了」 骑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挖苦道。 「不过可以的话这种忠告,还是今后早点告诉我吧。至少在本人出现前就告诉我比较好,否则连准备欢迎的时间都没有了呢」 「我会注意的。现在比起这个,先集中精神对付眼前的敌人吧」 佑露表情冷静地说道,完全进入战斗状态。 佑露和骑人不同,生来就是魔乖术师。这就是米哈伊路提到的,经验的差距么。 佑露瞄了一眼骑人的样子。 「伤到什么程度?」 「没什么大伤,不会影响到战斗的程度吧」 「那么要上了,就照事前商量好的」 「啊」 骑人担当前卫接近敌人作战,佑露在后方援护的同时展开强力魔乖咒。这就是二人的战斗模式。 「上!」 打了个信号,骑人就向前冲出。同手佑露也施放魔乖咒,牵制住米哈伊路。 「喔」 米哈伊路回避开佑露的攻击。但是,这就是两人所希望的,看准回避之后一瞬间的硬直状态,前卫的骑人接近敌人。 「这动作还真是流畅啊」 米哈伊路双手挡住骑人的拳头。不过经过魔乖咒强化注入魔力的攻击,是不会只收到这种程度的阻挡就停下来的。可怕的冲击追击米哈伊路全身,将他轻轻打飞。 但是,米哈伊路并不会这么罢休。在被往后弹飞中画起魔方阵,释放出魔乖咒。 「能让你放出来吗!」 骑人高喊着继续追击,不顾对方的攻击,一直线往前冲。对方放出的攻击从骑人肩上擦过,造成的伤远远不到致命程度。骑人近身和对方肉搏,祭出一记前踢。 「呃」 米哈伊路鼻息一紧,身体弯成u型被踹飞。这次的一击算是打实了,这般威力下一般人的内脏肯定都被踢碎了。不过米哈伊路居然连轻伤都没有一个。 「骑人,肩上的伤没事吧?」 背后佑露关切地问道。骑人头也没回,手按在肩上试了试。一碰之下终于感觉到隐隐作痛。看来受伤位置比想象要深,肿得很严重。 「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别逞强,加上回复咒法吧」 背后的佑露手绘魔方阵,其所使用的『暗』的魔乖咒有优异的回复重生效果。以佑露的实力,这种小伤立时便能治好,正因为此骑人才能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佑露的魔力覆盖上骑人的身体,为他治伤……扑哧 「唉! ?」 违和感顿生,骑人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结果发现胸口正中,一把黑色的利剑穿膛而过。剑柄处鲜血滴落,骑人的身体也随之瘫倒。 「佑,佑露?」 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骑人转过头,原来是正后方接近的佑露手持黑剑刺入的。 「为,为什么……」 全身的力气逐渐消散,骑人满脸惊愕,仰视着面前的佑露。佑露开心地微笑着看着地上的骑人说道。 「所以不是说了吗?你这个人啊,作为魔乖术师还太不成熟了。轻易就相信了还没认识几天的魔乖术师,然后就能这么无防备的把背后交给对方——这就跟说着来杀我吧没什么区别哟,咔咔咔咔咔咔」 听到佑露这难听的笑声就想起来了。 「混蛋,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哦」 佑露的身影开始歪曲,然后现出黝黑肌肤的米哈伊路的样子。 「混蛋,你把佑露怎么了!」 「没怎么啊。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一开始就没有来过哦,全都是梦幻,就是这样而已」 骑人转头寻找刚才自己踹飞出去的米哈伊路,本来倒在地上的米哈伊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话说之前的确有击中的手感来着,连那个也是幻觉吗? 「没用的,我的『伪』是完美的。我制造出来的山寨有着和真身有着同样的外表,触感,甚至所有的一切。以你这种程度的力量是没法看穿的」 混账,结果就被完全骗过了啊。的确以战斗能力而言,骑人比米哈伊路更强。但是实际战斗中,占上风的却是米哈伊路。 「来,站起来吧,清梦骑人。还不是什么重伤吧」 胡说八道,被利剑穿胸而过,岂是轻伤? 「你好好看看,你身上哪有伤啊?」 听到这句话后骑人才感到,之前胸口的痛感消失了。不,连伤口自己也不见了,骑人完全没有受伤地倒在地上。 完全不清楚怎么回事,骑人满脸怪异地站起身来。看到这个样子,米哈伊路面带笑容说道。 「咔咔咔咔……敬请安心,你现在没有受伤,你身上的伤口也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觉」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错,米哈伊路实际上,只要想放倒骑人就能随时做到。那么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完全不可理解。 「没什么,只不过是余兴节目罢了。也就是用来热场的」 「余兴?」 「诶,很讨厌吧,欺负弱者什么的。你看不就是这样么?我和你打的话,我会胜利这点是毫无疑问的。这样的胜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一点都不有趣,魔宴是一场游戏,得让自己更为享受一点才行啊」 「你说,游戏?」 米哈伊路笑意更深。 「诶,<绚烂魔宴>就是游戏。是取代八祖同胞间争斗的代理战争,也不出游戏的范畴啊」 「混蛋,你说是游戏吗!?真的有人会死去啊!然而,你却说这是游戏!」 没错,魔宴是魔乖术师拼死厮杀的舞台,将此等厮杀当做游戏的米哈伊路,骑人完全无法理解。不,而且对对方这种将此作为享受的想法,在不理解之上更感到不愉快。 「诶,难道不只是个游戏吗,这种东西。嘛,虽说不是游戏,但是所有人都堵上性命在玩,这就是最爽的游戏啊。所以说得去尽可能的享受才行」 咔咔咔,米哈伊路又笑着说。骑人在不快感驱使下忍无可忍,愤怒地打向米哈伊路。 「没用的,你这种攻击」 骑人的攻击穿过的米哈伊路的身体,眼前的这幅躯体又只是一个幻影。看到骑人的臭样,米哈伊路又发出惹人生气的笑声。 「咔咔咔,就教你个乖吧。我呢,才不会把自己的真身暴露在厮杀对手面前的。所以呢,你今天在这碰到的我,自始至终,不过都是我制造的幻影而已哦」 一看米哈伊路这等轻视人的样子,骑人也只能咬牙切齿。这么说来,米哈伊路的本体应该在离这里较远的安全场所吧。这样一来骑人也无能为力。 「那么,清梦骑人。这样一来就懂了吧?暴力地厮杀什么的,都是无用的斗争哦。比起那些,不来和我玩玩游戏吗」 「又是游戏?」 「嗯,我也没准备把你怎么样。说实话,取不取你的性命在我来说无关紧要。正确说来你既然不是魔宴参加者,我也没必要去费工夫杀你了」 说着米哈伊路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是一本皮质装订的古书,骑人也有一本相似的书。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魔道书,吧」 「对,这是我等『伪』之费迪瓦尔霍古家族代代相传的魔道书『无尽虚伪的伪经』。你也应该有一本才对,『灭』的魔道书」 的确,骑人正有一本。从『先生』那里继承而来的『灭』的魔道书,『破灭与者的挽歌』。 「魔宴参加者大都有着家族代代相传的古老魔道书。这是魔宴严格规定的,夺取别的参加者的魔道书,最终目的就是收集到所有魔道书」 「那么,不就没有必要杀掉对手啰?」 「魔道书赠授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想,好不容易把魔道书交给敌人,然后就算那个参加者最后胜出,你也会被同系统的魔乖术师仇视而抹杀掉吧?结果就只能杀掉对方夺过来这一条路了。你的话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了,赌上各自的魔道书」 米哈伊路笑着提出邀请。但是,骑人是不准备相信对手任何话语。 「游戏吗?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没有陪你玩游戏的道理啊」 「哎呀呀,害怕了吗,和我玩游戏什么的?」 嘲笑着,然后露骨地挑唆。但是骑人就算知道是对方的挑唆,也不禁清楚地感到怒气四溢。 「使用暴力和对手厮杀这点,和我的美学相悖。所以不来试试用游戏决定胜负吗?你也不是真心能去杀人的人才对吧。这个提案绝对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就算我赢了,也不能保证你就能老老实实地把魔道书给我吧?」 「是啊,的确如此,我也没能得到你的信任啊。不过,先来听听我说什么吧?只是听的话也不会亏什么的?」 骑人保持沉默,不管是不是表示默认,米哈伊路都继续说道。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那么,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到明天下午四点这段时间内,我会用我的能力来骗你,只要在这期间,你只要有一次没被我骗到就算你赢,而只要你有一次被骗就算你输怎么样?很单纯吧?」 的确,只是这样的话就是个很单纯的游戏。但是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肯定会正中对方下怀。 「就这有这么多吗?」 「嗯,简单易懂吧?」 「但是,怎么判断我有没有被骗?」 说到底,骑人只要坚持自己没有被骗,就应该没办法决出胜负。有没有被骗这点,从客观上来判断十分困难。 「我能使用幻影这点你很清楚吧?只要把我制造的幻影和真身弄错一次,你就输了。稍微想想应该就明白了,这对你是很有利的哟」 没错,骑人只要坚持自己没被骗,就不会输。 「这样行吗?这就是规则?」 「嗯,没关系。主要是,看我能不能用幻影,制造出你不管怎么找借口都没用的,决定性的状况。游戏的话,稍微难一点才玩起来有趣不是吗」 咔咔咔,米哈伊路又发出难听的笑声,还真是自信满满呢。 「那么,二十四小时后完结,这样可以吗」 「等下,我还没有说接不接受呢」 骑人抗议道,不过米哈伊路不怎么吃这一套。 「不过,你应该没法不接受我的提案。刚才你朋友就死在你眼前吧?虽说那都是幻影,不过再和你战斗下去的话,刚才的场景有可能变成现实哦。你如果拒绝这个游戏邀请的话,到底会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等等,别对阵矢他们出手!」 骑人反射性地喊道。看见他的反应,米哈伊路略带兴趣地嘴角一松说道。 「诶,如果我出全力的话,你肯定没法保护好朋友的——这点已经得到了证明。所以,你就必须和我玩这个游戏」 骑人咬牙思考,但是不济于事。结果不管骑人意思如何,就算不想都必须参加这个游戏。在米哈伊路的威胁之下,骑人只得屈从。 「那么,二十四小时后再见吧,有趣的游戏就此开始」 米哈伊路笑着身影融入空气消失掉。骑人就这样一点点被引入米哈伊路设计的游戏陷阱里了。 「……没办法啊」 本身虽然想拒绝这种无聊的胜负,既然接受了就只能获胜才行了。实际上,比起夺人性命这样或许更好。 但是,米哈伊路的幻影十分真实。就像刚才米哈伊路的身体,实际碰到并没有一点幻影的感觉。不更留神点的话,还会重蹈覆辙的。 骑人捡起掉在旁边的眼镜,掸掸身上的土。这幅眼镜因为是平光镜所以说没有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因为长年戴着所以没有了还有点不习惯。 戴上眼镜后就听到叫自己的声音。 「骑人,没事吧!?」 当然这是佑露的声音。一眼看上去,佑露呼吸急促应该是赶过来的。 「刚才感觉到这边有陌生魔力的反应就赶过来了……发生了什么?」 佑露不断观察周围的样子,骑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啊,新的敌人出现了。是『伪』的魔乖术师,叫做米哈伊路的一个男的。你知道吗?」 「你说是『伪』?啊……果然,已经侵入这个城市了吗」 佑露后悔地咬住嘴唇。 「『伪』的魔乖咒隐秘性很强。没能察觉到对方的接近是我的失策……然后,你有被怎么样了吗?」 「啊,你说这个啊。托你的福,已经被整的很惨了」 骑人将刚才和米哈依路一番交锋简略的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所以,就被卷入那家伙的奇怪的游戏中了」 「你……你怎么这么蠢,骑人!」 佑露眉毛上翘,生气地说道。没想到会招来她这么强烈的反应,骑人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虽然我也有没注意到的地方……即便如此你也太不小心了。和魔乖术师做这种约定,想都想不到」 佑露叹息后说明道。 「你可能不知道,有种契约强制执行的叫做<必定完成之誓约>的魔乖咒。发动这个魔乖咒和他人契约的话,契约者双方绝对会履行契约的承诺」 「也就是说?」 「你一旦输掉游戏,和你的意志无关,你的魔道书就会被『伪』夺走了」 这还真是不得了。本来想着就算输掉,不那么老老实实交出魔道书也没关系的,不过想来对手估计也没有那么蠢才对。 「<必定完成之誓约>虽然不是个简单的魔乖咒,不过魔宴参加者的八祖级别的魔乖术师应该都能使用才对」 「话是这么说……」 佑露表情露出些许不安。看到这个,骑人加强警戒心看着佑露的脸。 说起来,刚才被骗的那么惨,眼前的佑露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能确定。说不定这又是米哈伊路制造的幻影,这么一想,眼前的少女的存在越来越觉得可疑。 外表的确是佑露的样子。但是,虽说在一起同居,从最初相遇以来也只不过过了几周时间。对于她,骑人自身也知之不多。所以,就不能全面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佑露。 敏感的察觉到骑人的变化,佑露呼出一口气说道。 「骑人,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在怀疑我是不是假货吧?」 正中红心。骑人赶快努力掩饰动摇,装傻道。 「怎么可能,没有那回事」 「没事,别这么在意。『伪』的幻术精度很高。外表自然难以分辨,就连触感和体味,甚至有连味道,包括人类的五感的全部感觉都迷惑住的能力。说实话,连我都很难看穿『伪』的幻影。更何况,我和你形同外人。不甚亲密,想要分清楚真假几乎不可能」 佑露表情悲哀地说道。为什么会这么说,骑人略有疑问。确实他们二人是外人,但是却是极为相似。都是过着不如意人生的同病相怜之人,互相之间也有一定理解的。而且几周前,二人度过和死斗『灭』的难关,距离进一步缩短——应该是如此。至少,骑人是这么想的。但是,佑露不是吗?这么想只是骑人一厢情愿而已吗? 「不过难办呢。我想要证明我是真身,到底怎么做才好呢?」 「……是啊,说起来佑露,你擅长做饭,而且还会做和食」 「诶?嘛,是啊,虽然是很擅长……」 「是的,一开始喝的味噌汤还真是好喝,一比起来日本人都相形见绌」 「什么啊,现在还说这些话干啥,那时候不是不好喝,还道歉了嘛,做了那种失败作……」 佑露有点生气地说道。没错,最初佑露做的味噌汤,只是在汤里溶上味噌而已,完全让人喝不下去。没有提汁的味噌竟然是那个味道,骑人之前也不知道。 稍微挖了个坑,看她也没跳进去,那么判断眼前的真的是佑露也可以吧。 「啊,这样啊,通过确认记忆,确认是不是本人呢」 佑露像是完全同意了小声应承道,总而言之可以安心了。 「话说,在这里这么聊着也不是个事。先回去想想对策吧」 正如她所言,骑人和佑露也有一样的想法。占据自家加强防御用的魔乖咒和魔方阵防守,比现在在这街上更为安全。 但是,还是有在意的事。是阵矢和杏子。虽然刚才的两个人只是米哈伊路制造的假货,那么真的应该在附近才对…… 「呐,佑露,周围阵矢他们在吗?」 「诶?不在哦。因为感知到有奇怪的魔力气息,我马上张开了驱散行人的结界,现在没有一般人在这哦」 「那,你什么时候张开的?」 「诶?一感觉到气息就行动了,大概是十分钟前吧」 这么一来,刚才见到米哈伊路现身的时候两个人应该已经不在这附近了。那么二人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不过因为还是无法确定所以就拨通手机试试。然而不知为何二人都没有接,一股不安顿时产生,佑露却在一旁催促着快点回去,所以就只能将二人的状况放下作此理解:总之骑人已经接受了米哈伊路提出的游戏请求,所以对方应该没有理由再去袭击毫无关系的二人了。等晚上再联络吧,如果两人还不接的话再去找他们好了。 「快点回去啦,骑人」 「知道了」 被佑露一催,骑人追在后面离去。 因为结界解除,周围的一般人又陆续回到公园。现在是傍晚时间,男女老少来来往往混杂在一起,二人就穿过这样的人群快步回家。 然而……归途中骑人也独自考虑了很多。 到底米哈伊路缘何要提出这样一个游戏,故意绕圈子呢?魔宴最终而言,都是 魔乖术师相互厮杀。完全不明白提出这样一个游戏的理由何在——难道,真的是出于自己的美学标准吗?不,以那个米哈伊路讨厌的性格,言绝对不可能由衷,肯定有什么圈套。 嗯,这个游戏实质上来说,骑人为了不被骗,就必须时常保持警惕。也就是说,就要怀疑身边的一切不可。但是骑人如果保持这种态度,身边的人际关系就会变得僵硬。米哈伊路的目的难道是这个吗? 骑人这么想着信步而行,眼前的信号灯刚好变成红色。他在人行横道前停下脚步,双臂抱胸继续思考。到底,米哈伊路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喂,骑人!突然就怎么了啊!」 「唉?」 佑露呼喊着,同时猛的用手一拽,骑人就往后踉跄了两部。紧接着贴着他的鼻尖,一辆卡着飞速开过。 「啊!?」 卡车警告着鸣响了汽车喇叭,然后又飞速开走。周围的人都侧目骑人那一副呆呆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啊,突然就站在红灯的大马路上!」 仔细一看,刚才骑人所在的位置是马路中央。但是的确先前那里还是人行道来着啊。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清梦骑人。红灯就不能穿过马路了哦,小时候没人教过你吗?」 「米哈伊路!」 回头就看见米哈伊路站在身后发出难听的轻笑声。骑人身体反射性摆开架势,佑露平静地按下骑人的手。 「冷静下来。现在是大街上,人多眼杂,不能使用魔乖咒的」 的确,没有驱人结界,现在周围行人成群。魔乖术师有义务不让一般民众知晓魔乖咒的存在。 「而且,你眼前的男的只是幻影」 被这么一说,骑人还不知道那是幻影呢。外表看上去自然相同,就连他在那里的气息也能感觉的到。米哈伊路也保持着笑容瞪向佑露。 「哎呀哎呀,能看穿我的幻影吗?」 「像你这样猎奇的装束的家伙出现在街上,周围人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所以应该是出我们以外的人都看不见的幻觉吧」 佑露确信道。的确小辫子头加上反光眼镜,还有全身缀着的锁链,米哈伊路的这个造型不显眼都不行。然而,周围的人却视若无睹。原来如此,冷静想来的确不自然呢。 「咔咔咔,不愧是『暗』之八祖啊。至少比那边的清梦骑人脑袋更利索些」 说着米哈伊路从眼镜深处将目光投向骑人。 「真是失望啊。难道真要让游戏这么简简单单就分出胜负了吗?」 「等等,刚刚那个不算!」 骑人咬牙说道。没错,眼前的十字路口,在幻觉的作用下实际的位置错开了一点,所以骑人在他以为还是人行道的地方停下脚步。被如此稀松平常的幻觉骗到了,连从旁边接近的卡车,也被幻影隐藏起来不让骑人看见,真是的,这手法还真周到呢。 「刚才的不算是我被骗到!只是我心不在焉的走路罢了,绝对不是被你的幻觉骗到」 找了个勉勉强强小孩子气的借口。但是,作为骑人还是不会轻易承认被骗到。因为一旦承认,这个瞬间就会宣告他的败北。 米哈伊路震动双肩抿着嘴发出刺耳的笑声。 「咔咔咔,嘛随便好了,刚刚的也只不过是热身罢了。再说,这样就完事了也不能让我享受好啊。刚才的,就放你一马好了」 米哈伊路竖起食指左右摇动着说道。 「但是,下次要更留意一些哦?不然的话简简单单就会game over啰」 说着,米哈伊路身影消失掉,真是个狡猾的对手。到底他想做什么,骑人一直抓不住他的本意。但是,绝对是个不能放松警惕的对手这点没错。 然后佑露也一脸苦涩地盯着骑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谢你救了我」 佑露耸耸肩夸张地叹口气。 「说真的给我打起精神啊。你的重要性你真的了解吗?被谁不好,偏偏是被『伪』这个对手钻了空子有机可乘」 叽里呱啦地,刺激人的说教又开始了。街道上这么一来就立刻很显眼,太难为情了快别说了。骑人强制打断说教。 「好了啦,现在就赶快回去!」 「……真的有在反省吗?嘛,现在也不是这么悠哉的时候……真心拜托你了哦?」 「啊,我知道了」 佑露叉腰摇头道。 「真实的,就算这样也还是期待你的表现,所以给我更认真点?」 「诶?」 佑露背对骑人继续说道。 「总之,我一切就靠你了。所以,别给我丢人现眼哦」 「这个,是指什么……」 「好啦,快走啦」 佑露背过去的脸满脸通红,快速向前跑开。骑人慌忙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这之后两人径直回到自家,进到玄关反锁上门,骑人终于长出一口气。不,虽然还不是安心的时候,不过在熟悉的家里还是比在外面能令人冷静。 「总而言之,有先在这个家周围展开防魔乖咒的结界。这么一来『伪』也无法简单对我们下手了」 嗯,骑人和佑露从几周前开始就进行战斗的准备。在这个家里的话,米哈伊路不管使用何种手段,某种程度上应该都能应付吧。 「那么,要做什么吗……」 「总而言之先吃个饭吧?有准备了晚餐,所以热一下就能吃了」 现在吃晚饭还有点早,不过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进攻。在还能吃的时候吃点东西比较好吧。 「好吧,就去吃东西吧」 「我马上去准备」 佑露转身去了厨房。留在玄关的骑人想着先换身平时穿的衣服好了,他这身衣服颜色搭配极为老土,完全看不出有时下高中生的感觉。原本他就不是一个赶时髦的人,所以这身已经够穿了。 换完衣服后,因为没其他事做就去厨房露个脸。 「佑露,要帮手吗?」 「嗯?那,就帮我把餐具摆好吧?」 骑人从橱柜里拿出餐具摆到餐桌上。 「佑露,今晚菜色如何?」 「肉类喔。这次我想应该没问题了」 佑露高兴地说道。有照顾到骑人,所以佑露的料理都是以和食和日本菜为主。骑人虽然对此很感激,但是也惦记着她真的没必要这么照顾自己。 「骑人,不好意思,能帮我从那边橱柜递过来瓶酱油么?」 「好的」 酱油好像快用完了。骑人稍微探出身子,伸手到橱柜里去拿之前买好放进去的酱油。 「啊,还有骑人,刚才忘了说了」 「什么?」 「你啊,背后有点太不小心了」 咚,冲击感。同时骑人胸口一阵闷痛。 「啊!?」 惨叫着回过身,明白到自己背后被厚刃菜刀砍了。而砍出这一刀的当然是佑露。 「稍微小心点比较好哟,不然的话,就会像这样了呢~」 佑露脸上挂着从没有见过的扭曲的笑容,看到这张脸,骑人才察觉到,不过晚了。 「你,不是佑露……」 「咔咔咔咔咔……」 抿嘴笑道的佑露身影扭曲。然后出现一头辫子头的魔乖术师,正是米哈伊路。 「真实的,很遗憾哟,清梦骑人」 米哈伊路笑道,好像很伤脑筋的样子耸耸肩。 「刚才就警告过你的说,结果就这么狼狈吗。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完全算不上对手 啊,阵矢的。你有真的和我在对决么?」 「米哈伊路!」 骑人狠狠瞪着米哈伊路。胸口的痛感侵蚀着他的意识,不过他又以精神力把意识强制唤醒。 「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骑人怒吼着。但是,着愤怒又是对谁的连自己也不太清楚。是对利用比人弱点的米哈伊路的卑鄙吗,还是对如此轻易就钻进圈套的自己的天真……然而,这种事现在怎样都好。骑人怒火中烧,跳向眼前的米哈伊路。 这次,骑人的攻击没有径直穿过。的确有打中眼前这个人的手感传回。米哈伊路被骑人的怪力摊开,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呐喊,骑人骑在米哈伊路身上开始狂殴他的脸。 「等等,骑人!清醒点啊!」 身体下方的米哈伊路伸出手臂,结结实实地打在骑人的下巴上,在这冲击下,一瞬间视野模糊。 「你在看什么啊,骑人!?保持好意识,在看一次周围!」 慢了一拍看看周围,骑人正骑在佑露身上,正要挥拳打下去。被骑人按倒的佑露,碧蓝的眼睛直勾勾地向上瞪着骑人。 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骑人的确是骑在米哈伊路身上的……不,这个家里应该只有骑人和佑露两个人。所以现在这种状况才是正确的?不过刚才还是……骑人不能冷静分析状况,只得抱头苦思。 「骑人,你难道……又看见『伪』的幻影了吗?」 难道,刚才的也是幻影?但是,被这么一说,刚才背后的刀伤也不见了,痛感也没有。 「……我到底……」 骑人呆然环视四周。到底,发什了什么啊。 「……总而言之,能先下去吗?好重的说」 骑人赶紧弹簧一般站起来。 「不,佑露,不好意思——不是,不对!这是误解!刚才,只是感觉到背后被刺了一刀,把佑露当做敌人了,然后……」 「咔咔咔咔,哎呀呀,还真是有趣的余兴节目呢。清梦骑人,你不是挺有喜剧演员的才能么?好久没让我这么笑过了。咔咔咔咔」 传来一阵轻视挖苦人的声音。定睛一看,不知何时米哈伊路坐在椅子上,两手在桌上撑着脑袋看向这边。 「混蛋!!」 「呼呼呼,真的,折断婴儿的手就是这么简单哟,清梦骑人,想要骗你真是太简单了……嘛,这样可以了吧。还真是有趣啊,刚才的也当余兴节目好了,不算你输」 米哈伊路竖起两根手指。 「但是请注意,这个国家有俗话说事不过三。下次再被骗到,就是你输了哦?」 米哈伊路单方面传达道,在骑人还没靠近之前身影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骑人和佑露。骑人无地自容的挥拳砸在桌上。 「把人当笨蛋耍!」 现在完全被戏弄了啊。不要说去报一箭之仇了,连反驳他都做不到,自己还真是丢人啊。 如果是正面比划拳脚的话,骑人还很有自信的。但是,当然对方绝对不会跟自己硬碰硬,占据地利作战这点傻瓜都知道。骑人如今已近完全被米哈伊路牵着鼻子走了。 「稍微冷静点,骑人」 和骑人形成对比佑露很是冷静,只见她用细长的手指点住小巧的下巴说道。 「……是这边计算失误啊。『伪』的幻影连结界都防不住……这有点麻烦呢」 佑露抱起双臂陷入思考。即便是有结界保护,家中还是出现了米哈伊路操纵的幻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很遗憾,在于辅助魔法相关的领域,米哈伊路比我更为高明。他可能是发现结界的一丝缝隙,展开了魔乖咒吧。当然有我张开的魔乖咒在不可能使用大型魔乖咒,都尽可能地使用没有实体的幻影之类的幻术吧……不过效果却很明显」 没错,像刚才那样利用幻觉的话,就算没有实体,还是简简单单被骗了,真的是很麻烦啊。 佑露沉思一阵,然后下决心转向骑人。 「骑人,认真听好我现在要说的话。你现在答应了『伪』设下游戏的邀请。既然答应了,就不可能逃掉。然后因为对方是『伪』,如果你输掉的话结果肯定不会令人满意的。所以,你绝对要胜利,懂了吗?」 「啊,说的也是」 「考虑了一下这个游戏的性质和规则,直到游戏结束你和谁都不要见面比较好」 的确,米哈伊路的游戏对骑人来说有必胜法,而且只有这一种。谁都不要去见,一个人在家呆到限制时间过去就行了。 「我现在出去,直到明天傍晚再回来。因为我绝对不会回来的,所以谁来了都不要开门哟」 佑露收好行李,一副离家出走的态度,骑人着急地说。 「喂,佑露!你真的要出去么?」 「直到明天为止哦。我在这的话,反而会很麻烦吧。走之前我会启动所有结界的,防御应该很完美。就算军队攻过来,以其强度也应该能撑几周。所以你等我一出去就关紧们,绝对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骑人细声说道,佑露瞪了骑人一眼。 「诶,还张开了驱散人群的结界,所以谁都不会靠近这个家。如果有谁来了,那就只可能是『伪』的幻影。别再被骗了哦」 口气听来佑露现在脾气很差。 「真么了,佑露?在生什么气呢?」 「没生什么气啊!」 怎么看都觉得在生气。 「不,绝对在生气吧」 「没有。不过——稍微对自己的天真,以及你的草包劲有点发火而已」 「到底是对什么发什么火啊?」 「那么我就说了……你被幻影的我刺中倒下了对吧?」 就是这样,算上傍晚一次和刚刚那次总共有两次。 「虽然『伪』的幻术可以迷惑人类的五感。但是啊,实际上是不会给人施予痛觉的」 「但是,刚刚的确……」 「诶,没错。若是……若是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在你被刺的时候,如果你从心底相信我的话,就不会变成那种现实了。也就是说,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哦。会感觉到痛,也就是说你自身承认我是有可能会背叛的这一点的」 「不是,我是信赖着你的啊……」 佑露举起一只手阻止他继续说。 「没关系。现实是到了那个时候,不可能直到最后都相信对方的。反正,我和你只不过是外人而已」 听到这句话的和孙坚,骑人受到了比之前幻影的佑露刺击还要强烈的冲击。 「再会了,骑人。你也不用在意这些事,现在先集中精神和『伪』玩游戏吧。明天傍晚就会回来,在这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 佑露径直走出房间,然后就这样从玄关出去了。卡擦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骑人感到一阵强烈的孤独感袭来。 怎么了,刚才佑露那样。的确,的确骑人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有想着可能真的是被佑露干掉了。但是这在那种场面下不是无可奈何吗,而且,也不应该用那种说法吧。 最近还想着是不是和佑露的距离有些许拉近了,不过这好像只是骑人的一厢情愿。 不过是外人——刚才佑露所说的这句话,再次深深刺入骑人胸口。 嗯,佑露何其仁,只不过是几周之前才干见面的外人。不过又在不禁意间成为了同伴,一起参加了堵上性命的战斗。这么一想,两人之间是不可能没有信赖关系存在——至少,骑人是这么想。但是, 第三章 虚构与现实与虚构中的现实 「骑人啊啊啊啊啊啊!!」 佑露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极力地奔跑,但是还是没有赶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回来一看,果不其然。不知何时,公园周围已经画满了魔方阵,陌生的魔乖咒也随之发动。刚觉得大事不妙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佑露眼睁睁地看着骑人被巨大的魔乖咒吞噬,最后瘫倒在地上。 「骑人!振作一点啊!」 佑露赶到倒下的骑人旁边,将他抱起,单手画出一个魔方阵,发动魔乖咒。『暗』的系统第二咒法,『暗天使的治愈之手』。就算是有致命伤,也能够瞬间恢复,是最强大的恢复魔乖咒。 但是,就算是使用了魔乖咒,骑人也没有重新站起来。 「为什么啊!明明,已经没有伤了的……」 『暗天使的治愈之手』不光是对肉体的伤害,连精神上的伤害也能恢复,是强力的魔乖咒。 但是骑人还是没有醒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咕咕咕咕,没有用的哦,『暗』哟。不管你发动的魔乖咒有多么强大,也不可能解开我的梦的束缚哦」 「你是……」 打扮奇怪的魔乖术师,深深鞠躬行礼。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暗』的魔乖术师,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小姐。我的名字叫米海尔·德·罗贝鲁特·达·费迪瓦尔霍克。正如您所知,我便是『伪』的代表」 「你用什么办法才……」 咕咕咕,米海尔还是露出了好像在小看人一样的奸笑。 「只要有我等『伪』的魔乖咒的伪装能力的话,在你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潜入这个城市,也是轻而易举的哦」 「什么,这种琐屑的事情怎样都好了,现在重要的是……让骑人吃了这种苦头的,是你吧?」 佑露的柳眉往上吊,盯着米海尔。因为自己的没用,因为自己的大意,让骑人受到这样的攻击,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而被扰乱心智的自己实在是太不成熟,而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极度懊悔。 而米海尔在佑露面前,还是和愉悦的样子笑着。 「哦呀哦呀,好可怕啊,那么,如果我说是这样没错的话,你又要把我怎么样呢?」 「也不怎么样哦。只不过——要把你杀掉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而已呢」 佑露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她眼前的空间就燃起了火,以强大的气势朝米海尔飞去。火球穿透了米海尔的身体,砸到了他背后的地面,引发小型爆炸。 「哦呀哦呀,无咏唱,不用魔方阵就能放出即时性的攻击魔乖咒,了不起呢。居然能使用丝毫不给对手反应时间的,威力强大的魔乖咒……『魔王的女儿』这个异名,也不是摆设呢」 「切」 在飘飘然的米海尔面前,佑露咋舌,她的头发浮了起来,像是金丝一样的金发,其在周围的空间中漂浮延展的同时,表面出现了黑色的几何学模样的图案,这便是『魔乖术师的刺青』。 要让魔乖咒发动的话,必须要描绘魔方阵,这是魔乖咒的一大原则。但是实际上每次使用魔乖咒都要画一个魔方阵的话有点麻烦,特别是在使用有关战斗的魔乖咒的情况下,描绘魔方阵所需要的工序和浪费时间,是致命的。 所以,一流的魔乖术师在一开始就将魔力的筋脉在自己的身体上描绘好了。只要将经常使用的魔方阵的样式直接描绘好,在要使用的时候,向其中灌注魔力,就可以达到不用描绘魔法阵也可以发动魔乖咒的效果。只要有这个的话,就算是高等的魔乖咒,也可以省去魔方阵这个步骤直接发动。这个东西,就叫做『魔乖术师的刺青』 佑露的话,就是将头发当做了魔力的通路,漆黑,正是与『暗』相对应的魔力在佑露体内奔走,展开了魔乖咒。 「就是这里!」 佑露一挥手。漆黑的刀刃就从她的指尖伸出来,切裂了虚空。不,这个空间开始扭曲,从那里出现了压着自己胸口的米海尔,因为佑露的魔乖咒,上半身衣物被砍中,有些翻卷的衣物下方,浅黑色的肌肤出现了浅浅的刀伤。 米海尔就算是自己手上,也还是一副非常欢快的样子笑道。 「真是令人惊讶呢~你居然能知道我的真身所在么?」 「我对魔力的气息比较敏感呢。只要看过一次你那个诡异的魔力气息,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明白呢。再加上,这个城市之中,到处都有我设下的探索用魔乖咒。只要接近这些,不管你的隐身咒术有多么高强,我也能明白个大概呢」 「咕咕咕咕,果然名不虚传。果然,你这种对手还是要尽早解决呢」 米海尔非常有余裕的态度还是没见一点动摇。 「参加了魔宴的七位魔乖术师,在此之中,最需要注意的强敌有三个——拥有『最强』之名的海卢布斯特,拥有『天才』之名的,佐鲁古。还有就是被称为『魔王的女儿』的修特雷恩贝鲁古,然后,打倒了『灭』的你,在此之中也是最需要警惕的,最危险的存在」 「你能给我这么高评价真是荣幸呢。所以,身为『伪』的你,才特意跑来这种地方么?」 听到这个问题,米海尔慢悠悠地说 「对,本来的话,是想要等到其他的参加者都互相残杀,剩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再出来的……发生一些略微让我有点意外的事情呢。所以我才会亲自赶来这种地方了」 「意外的事情?是什么?」 本来就不善于战斗的『伪』的亲自出动的理由,勾起了佑露的兴趣。 但是米海尔摇摇头。 「不巧的是,我还不是那种能说漏这种事情的老好人」 说着,米海尔的手上也发出了魔乖咒,而佑露往后一跳避开了攻击。 「那么,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小姐。我们来决一胜负吧。让我们来玩一场愉快的游戏吧」 「很不巧的是呢,我也不是那种能够奉陪你那无聊游戏的老好人呢」 说完,佑露将自己的魔导书『黑暗深渊的请愿书』取出,然后非常迅速描绘出比之前的魔方阵都要复杂的魔方阵。 「我先说清楚,请不要小看我哦。虽说『暗』是不擅长战斗的,但是要修理像你这种三流的魔乖术师,还是绰绰有余的哦」 「哦呀哦呀,那为什么在和『灭』对决的时候,没有拿出这么强大的本领呢?」 听到这句话,佑露的神色稍微有些火大,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冷静。 「以『灭』为对手只不过是相性太差了而已哦,就算这么说,我一开始也是能和『灭』平分秋色的。如果没有无端浪费这么多的魔力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打倒『灭』啊」 「真的没关系么?你也和我一样,是属于中距离支援的类型的像是后卫一样的东西吧。既然没有了冲锋的骑人君,你就像是一丝不挂的公主大人一样不是么?」 「非常不巧的是……守护我的铠甲,已经准备好了」 佑露手中的魔乖咒完成了,下一个瞬间,佑露背后的黑色斗篷的边角开始翩飞起来。 「哦呀,这个是?」 不,是『暗』从佑露的背后涌了上来。黑色的,像是烟雾一样的东西。那正可以说是漆黑的『暗』。在不知不觉中,『暗』就将周围吞没,将米海尔也拉入了连一点光亮都没有的黑暗之中。 「嚯嚯,这个还真是……」 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算是个很好的形容,但是实际上那个黑暗确实是看不到眼前任何东西的一片漆黑。当然,米海尔也变得看不到佑露的身影了。 「这个怎么样?不管你怎么躲藏,我也同样的,让你看不到我了哦,这样条 件就对等了吧」 『暗』系统第三咒法『无形之贪欲的晦暗』,正如字面意思,在这个黑暗之中,一切光芒都被否定,对手会变得什么都看不到。同时各种探索性的魔乖咒都会被无效化。相反的,这个魔乖咒的施术者,在这个黑暗之中,可以犹如囊中取物一般把握所有的事物,是个战斗辅助的魔乖咒,它的性能也是相当优秀。 「原来如此,确实这个很棘手呢~」 但是米海尔还是没有露出多少慌乱的神色,在黑暗中依然一动不动地伫立着。而在这样的米海尔耳边,响起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佑露的声音。 「你还是不要太大意哦,『伪』。在这个一点光都不容许的完全的『暗』中,平常的人是无法忍受的。光是被幽闭一个数十分钟,就会产生精神上的异常了。那么你又能忍受到什么程度么?」 「哦呀哦呀,好可怕啊~那么,在变成那样之前,就不得不快快分出胜负了呢」 米海尔两手张开,指尖在黑暗中发出光芒,开始描绘起复数个魔方阵。 「确实在这个黑暗之中,我是不明白你的位置。但是,既然不知道位置的话,把你熏出来就好」 米海尔的周围开始出现无数的光球,而光球同时,朝着三百六十度,各个方向飞散开来。还不仅仅是这样,米海尔还在源源不断地制作新的光球,这些光球毫不留情地将周围都燃烧殆尽。 「既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就全方位地攻击就好」 米海尔笑着,继续着他的攻击,以米海尔为中心,周围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佑露看到这样的光景,低语道。 「这不是广范围歼灭用的无差别攻击魔乖咒——被指定为禁咒的攻击性魔乖咒么。在这种地方使用这种东西,你神经还正常么?」 「禁咒?这种东西无所谓啦。只要能在魔宴中胜利就好。反过来说的话,只要不胜利,一切就都结束了哦。那么,我为了胜利就会不择手段的哦」 因为威力实在太高,或者是效果太过非人道才被禁止使用的魔乖咒,被称为禁咒。米海尔所使用的,也是其中之一,第一咒法『无尽之业火』,米海尔打算用这个力量,阴暗之中的所有东西燃尽。 米海尔的攻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当他觉得差不多够了的时候,放下了手,稍稍调整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 「怎么样,刚刚的攻击,稍微有点效果了么?」 「是呢,有点热了呢。在这个湿气比较重的国家的夏天,这种魔乖咒并不适合呢」 佑露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虽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不过听声音,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大伤害。米海尔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哦呀,居然还没事么?」 「是哦,比起这个,你还好么?应该也很疲劳了吧」 米海尔喘着粗气看向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 「没什么,这种程度,我还很轻松的哦」 一边这样回答菏泽,米海尔一边感到了违和感。奇怪啊,光是使用出这种程度的魔乖咒就非常疲劳了。魔力的消耗可是平常的几倍,明明应该是这样的,佑露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背后有破绽哦,『伪』」 从背后传来声音。米海尔一翻身,原本所在的位置上,佑露所放出的红莲的弓矢穿了过去。箭擦过了米海尔的左手,导致了浅浅的擦伤。因为刺痛,米海尔将自己的手压上自己的嘴唇。 「呵呵呵,怎样样啊,『伪』?你的动作还真是迟缓了不少呢」 「这种事才……」 虽然想要否定,但是米海尔还是欲言又止。正如佑露所说,身体总感觉比刚刚迟缓了很多,不,不仅是这样,这个手上的伤,明明不是什么大伤,但是体力却被一点点地削弱,仿佛就是……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暗』哟……」 米海尔盯着自己周围无限延伸下去的黑暗,事到如今终于发现了眼前的『暗』的正体。佑露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对,你终于发现了呢。『暗』系统的魔乖咒是擅长恢复和复活的。但是,这只是一方面。只要将魔力的正负逆转的话,魔乖咒的效果也会颠倒的哦」 就好像是要缠绕着米海尔全身的浓密的黑暗。对,这就是佑露创造的,完全的『暗』。 「我的『暗』,也有将人类的代谢能力降到极度低下水平的效果哦。也就是说,你只要呆在这个『暗』中,不做任何事也会越发疲劳,如果受伤了的话,伤口也不会愈合,将会持续剥夺你的血液和体力——你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消耗就越明显哦」 「原来如此……果不愧是『暗』啊。躲在暗地之中耍一些阴险招数,攻其不备,『暗』还真喜欢这种把戏呢」 「难不成想激将?」 「不不不,我是在夸你哦。我的『伪』也和你的『暗』一样,被分类为补助系的能力呢。既然参加了魔宴这样的战斗,不管怎么样都要抓住别人的弱点猛攻呢」 米海尔粗鲁地喘着气,当场跪了下来,应该是太过疲劳了吧。在这个黑暗之中,光是站着,不,光是呼吸着,就会被夺走体力。 在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做到认真战斗的吧 「啊啦啊啦,贫弱的小男孩就已经累了么?就这样结束了么?」 「……说的也是呢,这样下去的话,必定是我输吧。但是,就算你在这里战胜了我,之后打算怎么办呢?你真的想在魔宴之中留到最后,成为『魔王』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们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参加魔宴的吧」 「嗯,说的也是呢。但是……你真的了解『魔王』,了解『绚烂魔宴』的真正目的么?」 「真正的目的?」 「对」 米海尔对着漫无见底的黑暗,悄悄露出了坏笑。 这里是……不,这里到底是哪里,骑人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呢,不,就连自己之前是在哪个地方都搞不懂。 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周围都被刷上了纯白的空间。虽然是个什么都没有地方,但是自己在这样的地方会感到非常平静,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知为何自己感觉非常舒服,这点事毫无疑问的。骑人好像满足了一样点点头,抛身于这样的空间。 「……骑人君,你醒了么?」 听到了某人的声音,感觉这个声音好像是有印象。 「你睡着么?那就好,就这样休息下去好了」 「……?」 骑人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逆光的人影。 「这次终于醒了么。已经没事了么?」 「诶……怎么会!?」 骑人伴随着惊愕醒来,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 「……『老师』!?」 对,骑人眼前的,是骑人的『老师』——『灭』的魔乖术师,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 「怎么了?这就好像是鸽子被bb弹吓到了一样的表情」(译注:鸠が豆を食った,形容对突发事件非常吃惊) 「……『老师』,这个应该说成是『bb弹枪』吧」(译注:豆铁炮を食った,与上面那个同义,但是上面那个才是惯用句,这两处变通为让中国观众比较看得懂的翻译) 「这种事怎样都好吧,在意这种琐屑之处的男生,在各种意义上都不够大气哦」 『哈哈哈』地笑着的『老师』的身影,和前几周再会的时候相同,长长的有些波浪卷的银色头发,仿佛是精细雕琢出来的面庞也和前日相同。虽然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个小学高年级学生,但是实际的年龄要比骑人还年长。 骑人终于有了能够环顾四周的余裕。这里,是某处的小山丘上,山丘上长着一棵大树,而两人正是在树荫底下,在从高处射下来,通过树荫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景之中,『老师』摊开大大的裙子坐着,而骑人则是膝枕在『老师』上小憩着。 「诶!?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而且,为什么『老师』会?」 骑人伸长了脖子,『老师』则是好像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膀。 「什么嘛,骑人君,你还没有睡醒么?」 『老师』保持坐着的姿势,回勾着指头,示意让骑人的脸凑过来。 「诶?要干嘛……呜哇!」 正当骑人稍稍弯起自己的脖子的这个瞬间,自己的衣襟就被『老师』抓住,而她纤细的手也使出了从外表根本无法想象的怪力,他又再次被压到了『老师』的膝盖上。 「既然你还没睡醒的话,那就顺便,再睡一觉吧。反正时间还很充足,你就好好休息」 『老师』将骑人脸上带着的眼睛拿下来,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虽然被她用手按下去感觉头有些疼,不过骑人却很高兴。虽然有些强硬,有些笨拙,但是拥有温柔地关怀他人之心的老师,而骑人终于与他所熟知的那个『老师』再会了。 他靠在『老师』纤细的身体上,仰望着天空,被透过了树缝照下来的阳光打亮的『老师』的脸,由下往上看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怎么了?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不,没什么……呐,『老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种地方呢?」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们一出去散步,你就很想睡觉,然后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了不是么」 是这样的么。总觉得,明明应该是刚刚还发生的事情但就是没有记忆。 「……『老师』是,什么时候回到日本的呢」 「前几周吧。因为家里的原因回到日本,然后走到了这个城市,然后不是和十年不见的你再会了么。你还真是和以前毫无变化呢,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老师』也是和从前一样呢」 「这个是讽刺么?」 『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的幼女体型。这个是过度使用魔乖咒的副作用,而骑人慢慢摇摇头。 「不是哦,『老师』……不管是过几年,还是过几十年,也还是我的『老师』啊,这份温柔也是,什么都和以前一样怀念呢……」 『老师』一瞬间也有点不知所措,不过马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用小巧的手抚摸着骑人的头。 「……好啦,今天就慢慢休息吧,骑人君。你也有点,认真过头了。有时候要停下脚步,全身心地放松休息一下哦」 「唔,也是呢……」 骑人横躺着闭上眼睛。温暖的感触包围着全身,感觉正好可以用睡意朦胧来形容。 「对了,就这样睡下去好了……睡吧,睡到几乎能将所有东西都忘记的程度就好。时间有得是,非常充裕」 将『老师』的话当做是摇篮曲,骑人再度陷入了沉眠,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老师』的声音,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悲伤这个事实。 「你可知道么,我等魔乖术师,到底是被怎么生出来的?」 「从正史上抹消的远古时代开始——就只代代相传于八祖直系的久远的故事呢」 对,魔乖术师平常都只在历史的里侧活跃。但是关于他们的发祥,魔乖术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关于这一切的各种记录都没有留下来。 「是这样啊,修特雷恩贝鲁古家族已经遗忘了呢」 「什么啊,你是说你就知道么?」 「嗯,不要急躁嘛。这是难得的机会所以我就来告诉你吧。最初,故事开始在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是一个现在已经消亡了,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国度的故事」 米海尔一边笑着,一边淡淡地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国家有一个邪恶的皇帝。皇帝用邪恶的力量创造了八位魔王,欲将这个世界据为己有而开始了战争。战争持续了很久,众多的人死去,大地各处化为焦土。但是,就算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还是没有挡住邪恶的皇帝的进军。皇帝,和他的手下的魔王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 为了打倒皇帝和魔王,人们开始渴望力量,开始钻研出了战斗的技巧。从应该讨灭的八个魔王那里夺走力量,将那个力量用来战斗的术,也就是魔乖咒的由来。 在魔乖咒的力量面前,皇帝终于败北,被打倒了。八位魔王也被夺走了力量,永久地被封印起来。人们敬仰着使用魔乖咒的魔乖术师,尊其为英雄,世界又恢复了和平—— 「这,就是我们魔乖术师诞生的诞生秘密哦」 「唔~嗯——在死之前还说些这种轶事,有点不太合适呢」 「那么,问题就在,所谓的『魔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上了」 米海尔没有在意佑露的感想,继续说下去。 「这个『绚烂魔宴』的胜利者才能被给予的,作为魔乖术师最高的荣誉『魔王』的称号。但是『魔王』可是我们魔乖术师应该打倒敌人才对哦。这个矛盾,你能明白么?」 「这又怎么样?不过是些不着边际的故事而已吧」 「你不明白么?还是说,是装作不明白呢?毕竟你的父亲大人可是上届魔宴的优胜者,获得『魔王』称号的人呢。魔宴优胜者将要面临的命运,你也应该是很清楚的」 这是佑露突然语塞了。但是马上取回了常态,冷静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又如何呢?我会在这里将你打倒,更接近『魔王』一步,这个结果还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哦」 「真的好么,将我打倒」 米海尔浮出阴郁的笑容说道。 「清梦骑人还在我所创造的梦之世界中彷徨,只要打倒我的话,他一生都不会醒来了哦」 「……魔乖咒是,术者被杀死以后,效果自然解除的,这可是基本原理」 「真的是,这样么?」 米海尔还在继续笑着,这种嘲笑,仿佛是看透了佑露的心底一样,令人觉得不快。 「如果就算打倒了我,清梦骑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话,你又要如何是好呢?」 「烦人!」 佑露毫不留情地,无声之中朝米海尔背后此处了魔力之刃。很干脆地贯穿了米海尔的胸膛,而米海尔的胸膛也因为被刃贯穿鲜血四溅,他口中吐出血块,倒下了。 「咕,咕咕咕咕……这样……你也就……」 米海尔倒在地上低语道,随后无力地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作。 「……结束了呢」 佑露叹了一口气,将魔乖咒接触,包围周围的『暗』解除,公元恢复了平常的光景。 「……骑人?快起来啊,骑人」 佑露完全不顾倒下了的米海尔,马上赶到了骑人的身旁。 她详细检查着一动不动的骑人的情况,脉搏,呼吸都是正常的。眼前的骑人闭着眼睛,好像是静静地睡着了一样。但是,不管怎么摇他,他就是不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类似于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不,应该不是这样,佑露使用的『暗天使的治愈之手』附带有将体内的毒素解毒的效果。就算是即死性的猛毒,也能够瞬间无效化。但是为什么骑人没有醒来,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在扶抱起骑人的佑露背后,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光凭你的话,是不行的哦,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小姐」 「你 说什么!」 佑露对背后的声音起了反应,顿时往一侧跳去,从背后飞过来的魔乖咒,擦过佑露在碰撞在地面上,发生了爆炸,因为是抱着骑人在行动,所以没有完全避开,佑露也被爆炸冲飞,砸到地上。 「咕!」 定睛一看,米海尔毫发无伤地抱起双臂,低头看着佑露,敌人的态度,感觉悠闲到让人生气。果然,之前的那个米海尔也是幻影么。看来米海尔制造的幻影,在佑露的探查能力之上。 「没有用的哦。只要我使用了『无尽虚伪的理想乡』,就算连我自己也无法让清梦骑人清醒过来了」 咕咕咕,米海尔阴险地笑了。 「『伪』系统第四咒法,『无尽虚伪的理想乡』是能够将对象封闭在永远的梦幻这种的魔乖咒。对象自己的愿望不论是什么都能够实现,正是理想乡一般的梦中世界,而他便在梦幻世界中永远彷徨下去。因为实在是太舒服,所以对象本身是拒绝自己醒来的。因为骑人君没有受到伤害,所以就算是『暗』的恢复法术也是没有作用。所以,骑人君已经再也不会醒来了」 「是么……但是遗憾的是,骑人是不会被那么无聊的梦幻所迷惑的哦。一定,会靠自己的力量醒来的」 「你真的,这么想么?」 米海尔,笑着,嗤笑着,嘲笑着,哄笑着(译注:笑う,哂う,嗤う,听う,这四个词同音不同字,第一个是一般的笑,而第二个是从牙齿缝中漏出笑声,第三个有嘲笑的意思,第四个是露齿的笑,从程度来说是增强的)就好像是教诲眼前无知的孩子一样,或者是嘲笑她一样,继续说道。 「确实,你比骑人君思路要更加清晰一点,就在要打倒我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犹豫做出了最后一击。但是啊,果然还是不成熟,作为魔乖术师,精神方面有不足呢」 「你说我不成熟!?」 「对,就像现在这样,你的心智已经被打乱了——因为你非常在意骑人君到底做着什么样的梦」 米海尔悠闲地,指着还在继续沉睡的骑人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骑人君现在,在梦的世界中,和理想的人,憧憬的『老师』两个人在渡过幸福的时光哦」 「你骗人!」 佑露反射性地大喊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情绪化呢。 「咕咕咕咕咕咕,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骑人君的梦境中,丝毫没有你所在的余地,这就是现实」 「……」 很想认为那不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做出否定。不,佑露开始自觉到,自己心中有一个想要承认这是事实的自己。 对,佑露其实也稍微察觉到了骑人的心。骑人真正觉得重要的人——并不是自己。不,如果当面去问他的话,他一定会否定说没那回事的吧,毕竟骑人是个温柔的少年。 确实骑人也把佑露看得很重,也会过来帮忙。但是这只是因为他的正义感。佑露对骑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骑人心中的第一并不是佑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事实是无法否认的。 「看,这就是你心灵的漏洞哦」 「什么!?」 到底是什么时候接近过来的呢,耳边传来了米海尔甜美的窃语。就算是因为生理上的厌恶感,进行了反射性的攻击,米海尔的身影也犹同幻影一般消失了。 「咕咕咕咕咕咕……这样可不行呢,完全不够看呢。果然你啊,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被扰乱,要想打倒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了。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我钻空子」 米海尔啪地一声,打了响指。 「诶!?」 察觉到的时候,佑露已经在自己的家中,房间中摆放着有些古旧的家具,而她正在着典雅而宽敞的房子中。 「这里是……修特雷恩贝鲁古本家?」 对,这熟悉的房间,是位于林茨的佑露的本家中的一间房。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呢?不,这个理由很清楚,这也是米海尔创造的幻影。但是即便是理解了这一点,这个幻影还是完美到能够轻松使人被迷惑。给佑露一种回到了故乡的错觉。 感到人的气息,转头一看,一位瘦长的男子双手背着双手伫立在那里。 「父亲大人!?」 短短而整齐的胡子,能够凸显精瘦体型的黑色着装。这位有着干练面庞的中年男性便是佑露的父亲。 「怎么会……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对,父亲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因为父亲,已经…… 佑露的父亲,稍稍抬起下颚,看着佑露。 「不要……请不要这样,父亲大人!」 看到他的眼睛的瞬间,佑露感到全身脱里,当场瘫下来,双手抱头。 「不,不,不是的,父亲大人,我,我,我已经非常努力了!!」 啊啊,直到现在还记得,身为『魔王』的父亲,被称为的万年一遇的天才的,与自己不同次元存在的付清。自己被要求赶上父亲,超越父亲。但是自己已经非常拼命努力了。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地修行。 其实佑露也是很有才能的。她以周围的魔乖术师都无法比拟的等级在成长着,但是就算是这样,距离自己的父亲的水平还是差太远了。 对,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在一开始能够使用魔乖咒的时候,在第一次学会了第二咒法的时候,在能够编制出第三咒法的时候,父亲都是这样。幼小的佑露想父亲报告成果,而每次父亲都会做出想这样的眼神盯着佑露。 ——这个女孩,只不过是做到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父亲的这个想法,就连幼小的自己也能非常透彻地明白。 「父亲大人,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我!!」 佑露跪坐在地上,流着泪大喊着。 没错,佑露是有才能的。魔乖咒的才能是与生俱来。而佑露既不缺乏先天的资历,又不缺乏为了开发自己才能而做出的后天努力。结果就是,年轻的佑露早已爬上了一族中的最高地位。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连次元不同的,过于伟大的父亲的脚尖都没有达到。被称为『魔王』中的『魔王』的父亲,实在是太过超乎规格了。 但是,周围的人都希望佑露能够超越父亲。只不过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周围的人给佑露的压力一直折磨着佑露的精神。 如果一开始就没什么才能的话,佑露估计早就放弃了吧。但是命运是残酷的,佑露拥有一族之中最强大的才能——当然除开父亲。 佑露不得不在明知不会有回报的道路上继续努力前进着。简直就像是,憧憬着太阳的小鸟,以太阳为目标一直飞翔着一样。 已经,受够了。好不容易从父亲的阴影中被解放出来,能够在魔宴中胜利,将这个咒缚斩断了的,又来了么。佑露依然没有从父亲的咒缚中,解放出来么。 「不,不要,求求你……」 在泣不成声的佑露头顶,传来了搭话声。 「佑露」 抬头一看,站在佑露眼前的是骑人。佑露已经没去在意为什么现在骑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违和了。她像是寻求救赎一样,像是要依赖他一样,朝骑人伸出手。 「骑人!你来了么!?」 但是眼前的骑人,挥开了佑露伸出的手。眼前的骑人的表情,是佑露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怒而扭曲。 「佑露!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把我卷进来,我才遭到这样的不幸!」 这个咒骂,让佑露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但是骑人没有理会佑露的心情继续说下去。 「不,事到如今我自己已 经无所谓了。你把『老师』,你把我重要的『老师』还回来啊!」 「这种事……」 「闭嘴!快把你杀死了的,我的『老师』——!只要没有遇上你的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啊啊,这种事情自己当然明白,但是自己也不想听骑人再这样责备下去了。 对,只要佑露,只要佑露没有来到这个国家的话,骑人也不会被卷入魔宴。也不会受到生命危险,也不会失去自己的日常生活,正是这样。这些到现在都让佑露感到沉重的罪恶感。 「对,对不起,骑人!真的,非常抱歉……」 「闭嘴!光是表面上道歉,我也不会高兴啊!如果只要道个歉就可以解决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纷争了!」 「这,这是……」 「你给我做出些实际行动啊,魔乖咒不是万能的么?你不是最强大的魔乖术师么?那么,你就来帮我啊!」 啊,明明应该是这样,但是佑露无法给骑人任何报偿。被骑人记恨也是没办法的事。 想让他别说了,这种事情自己也很清楚,不过就算再怎么后悔也已经完了。事情演变成这样,佑露也毫无办法。 「让我的『老师』,死而复生啊,用你的『暗』!」 这种愿望,希望你不要说,因为,这是……! 「不行的!魔乖咒不是万能的!让死者复生这种事,先不说父亲,我是没办法……」 说到这种地步,突然注意到了,眼前的骑人用满脸憎恶的表情盯着佑露。 自己也应该知道的。为什么骑人会帮助自己,他的真心不可能不懂。 骑人是在期待着自己的『暗』。为了让骑人最爱的人复苏——这种事情,自己不可能不察觉到。 但是,这种事她做不到,死者不会复生,这就是世界的法则。光凭佑露的力量,打破世界的法则不管怎么样都是做不到的。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但是,她也没能将这个真相说出口。如果说了的话,骑人和佑露的关系,便会破裂吧——因为知道这一点,佑露才没敢告诉他真相,因为胆怯。 但是,他们的关系以现在能想到的最恶劣的形式破裂了——骑人用极其轻蔑的眼神,一瞬间瞟佑露一眼,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等,骑人。求你了,听我说!我,我…….」 他将一边手也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拼命地朝前伸。但是,她的手,还有她的声音,都没有传达到那个远去的背影。 「啊啊,求求你,骑人,不要抛下我不管……」 自己说出这种话,才突然察觉到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此依赖骑人了呢?如果是以前的佑露的话,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被打乱。但是,现在看到骑人将要离去,自己感觉心要被撕裂了一样痛苦。 自己都是一个人战斗的。实际上之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并且以后也打算这样做……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自己已经和从前的那个佑露不同。当与骑人相遇以后,佑露就再也回不到独生一人的那个自己中去了。 毕竟,骑人,那个少年,对佑露来说…… 「骗人,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这种事情,我绝对不承认」 她紧咬着自己的双唇,用力地血都要出来,眼泪从眼眶流下。不想认命。 骑人和自己相遇,她并不想说是命运的邂逅,但是现在她也痛感到这就是宿命。 「骗人的吧,这种事,不要,不行啊……求你了。求你说这是在开玩笑的。求求你啊——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佑露哭喊着——米海尔非常愉悦地嘲笑着这光景。 「咕咕咕咕咕……不论是谁都会有的。心里深处,忌讳被别人触碰的伤痕。只要有这样的伤痕存在,谁都不能战胜我,绝对不能。毕竟我……」 米海尔慢慢地,将自己脸上戴着的墨镜摘下,眼镜下方出现的是紫色的双眸。眼白的部分,浮现了细致的几何学图案。这便是『魔乖术师的刺青』。 「毕竟我有这双眼睛呢~『伪』系统第二咒法,『看透一切的魔眼』,通称,『千里眼』呢」 这双眼睛,散发着不会看漏任何事物的,锐利光芒。 「『伪』是擅长幻术的魔乖咒,但是并不仅仅是这样,之所以能够产生幻术,换句话说,是因为能够深刻认清真实。身为一族之中最强大的我的别名,是『惑思之千里眼』。我的眼睛能够看透各种各样的事物,不论多远以外,不论藏得多深——就连藏在人心最底层的思考和记忆我也能看到哦。只要你抱有心之伤痕,就不可能战胜我,咕咕咕咕」 米海尔在夸耀着自己的胜利,但是,米海尔还没有注意到,本应还在沉睡的骑人,已经紧紧握住了拳头这个事实。 「……」 在沉睡着的骑人,忽然醒来了。 「怎么了,骑人君?已经睡够了吗?」 『老师』发问了。骑人的眼神有些锐利,开始环顾四周。 平稳的每一天,重要的『老师』。这确实是骑人所梦想的理想乡。但是,总觉得,总觉得有一件,绝对性地不足。 「发生了什么么,骑人君?」 「啊啊……对不起,『老师』我,已经不走不行了」 说着,骑人站了起来,将『老师』拿着的自己的眼镜拿起来,重新戴到了自己的脸上,开始适应一下清晰度。 「你,就要走了么?」 「嗯……有一个声音正在呼唤我。所以,我不去不行」 对,确实听到了,只要侧耳倾听的话,便会听到那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仿佛是嚎啕大哭的小孩子一样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确实在呼唤着骑人。是从心底渴望着骑人过去的声音。对这样的呼唤,他也不可能无视的吧。只要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就算是抛弃这个美妙的梦境,也要去回应——这便是骑人的生存之道。 「但是,骑人君,如果在这里分别了的话,我们就不会再度相见了哦」 『老师』也站起来,静静地宣告道。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 啊啊,应该是这样吧,现实世界中,『老师』已经不在了。这种事情,稍微想想就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察觉到呢——其实是骑人无意识中在拒绝察觉到这件事吧。 这要说是米海尔那个家伙的策略的话,还真是狡猾的陷阱啊。抓住人类的弱点攻击,这是骑人最讨厌的类型了。 『老师』在骑人的背后继续淡淡地说。 「对,这里不是现实,因为如果从这里出去的话,你就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 「啊啊,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不得不去」 他挥挥手,准备就这样离开。但是还是没有迈开步子。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腰部附近。当然,手的主人是谁就算不回头也很清楚。而手的主人现在是什么表情,就算不看,也清楚。所以,骑人没有回过头去。 『老师』在背后发话了。 「不要走,骑人君。如果你走了的话,你以后,一定会遭遇到更加痛苦的事」 「啊啊,是这样吧」 「不要走,那种,那种充满了绝望而疯狂的世界到底有哪里好?不能和我,两人在一起么?光凭我还不够么?光凭我还不足以填满你的空虚吗?」 啊啊,为什么那个人,事到如今还说这样的话呢。他多希望她不要用这种甜美的嗫嚅迷惑自己。 「不是哦,我——我只要有『老师』,我只要有『老师』在的话,其他的 便一无所求。『老师』不在了的那个世界,我一丁点都不想去啊」 「那么,就别去吧。和我在一起,在这个世界永远活下去吧」 『老师』将纤细的小手伸向骑人,着仿佛是甘露一样甜美的邀约。但是,骑人还是没去握住她的手。 「不,不是的……我所熟知的『老师』,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 像是要将那只手挥开一样,骑人大喊道。 「我,已经对『老师』发誓了。不论何时都要贯彻自己的正义,要变得强到能够贯彻自己的正义!在这里止步不前的话,如果在这里止步不前的话,我就背叛了『老师』!所以,我必须得走了!」 「……你还真是会说些残酷的话呢」 『老师』忽然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光凭我,还无法让你充实起来呢。明明我喜欢你喜欢到了这种程度,而你却不能回应我呢」 啊啊,『老师』这样的表情,说着这样的话,对骑人来说仿佛是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是,就算是这样,骑人的决心还是无法动摇。 「但是,这不行,『老师』——因为,你并不是真正的『老师』!」 骑人喊出了这句令他血都要吐出来的话,不知何时,眼睛已经被泪水所溢满。 「我和『老师』做了约定。我一定会让『老师』死而复生。但是你并不是真正的『老师』。所以,在这里停滞不前,在两方面的意义上都背叛的『老师』」 「是么……决心还不会变么」 『老师』轻柔的将双手环在骑人的腰上,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了骑人的背后 「但是,稍微一会儿可以么?真的就一会儿」 「…………」 啊啊,现在『老师』近在咫尺,她的温暖,她的温柔,她的方向,全都和骑人所熟知的那个『老师』是一样的,但是,可悲的是这个世界是虚构的。骑人所感到的所有,也都是虚构的,所以,骑人不得不舍弃这个世界,不得不回到那个有人呼唤着他的那个,丑陋的现实世界中去。 「骑人君,只有这一点你不要忘记,你是我最珍贵的弟子,我的希望就是你能获得幸福。只要你能够获得幸福,我不论变成怎么样都没关系」 『老师』这样说着,慢慢离开了骑人的身子。 「留住你真是抱歉了,快,走吧,我的弟子」 「对不起,『老师』」 「别道歉,自己相信的道路,至少自己就要挺起胸膛前进吧!」 用背影接过『老师』的教诲,骑人向前奔走。 骑人赶下山丘,就这样一条直线往前进。这些虽然都是平常看惯了的街道光景,但是总有点和骑人所知道的有点不同,有一种无法忽视的违和感。 「……就是这里!」 骑人站在了某个场所,这里,就是骑人和米海尔战斗的,那个公园。在公园的广场中央,能够感觉到些微的魔力歪斜的裂缝。这是因魔乖咒才产生的,现实世界和虚构世界的分界线,骑人本能性地这样觉得。 「只要穿过这里的话,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吧」 但是,这个裂缝要拿来给骑人通过的话未免太小了。如果不想办法把这个漏洞弄大一点的话,就没办法通过了吧。 骑人对这个空间,释放了魔乖咒。于是魔乖咒的火炎便被吸入了虚空中……然后便没了下文。 「威力不够么?」 骑人继续,将魔力凝固而成的剑抽出,用这把剑抵在裂缝上,打算将它撬开一挥——但是,果然结果还是没变化。 「这样也不行么」 那么只能用最强的攻击来打破了。骑人双手举起描绘出复杂的魔方阵。 「如果这样的话」 『灭』系统第四咒法,『编织悲惨破灭之手』。这是骑人能够使用的魔乖咒中,拥有最强大破怪力的魔乖咒。能够无视对手的防御力与耐久力,一击必杀的绝招,完全可以说是最强的魔乖咒。 缠绕着赤黑的魔力的拳头,朝扭曲的空间打去——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样也不行么!?」 「不行吧」 声音,从背后传来。而『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她抱着双臂淡淡地说道。 「这个世界是『伪』削弱了自己的灵魂才创造出来的虚构世界,但是,只要一来到这里,这个世界就相当于变成了现实,并且这个世界也是为了封印强力的术者而打造的,要从这个世界的内侧冲出去的话,就连我也有些困难呢」 「那,要怎么做呢?」 如果从内侧不行的话,就从外侧?也就是说,只要在外面的佑露来帮我的话…… 「也是不行的吧。确实从外面的话,是可以破坏这个世界呢。但是这也意味着,被封闭在这个世界的你的灵魂也会被一起消灭,要脱离是不可能的」 那么,骑人已经无法再回去了么? 是不是看透了骑人的心思呢,『老师』忽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骑人君?」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啊」 「是这样么?那么,你要怎么做?」 「这……」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明白。但是,一定要想想办法出去。现在在外面,有一位正在等待骑人的少女。必须一刻都不能耽搁马上回去,否则的话外侧的世界的胜负就要尘埃落定了。必须非要赶在这之前回去不可。 「可恶,我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耽搁啊!」 骑人气氛地跺脚,随后朝着扭曲的空间再度释放魔乖咒——但是结果还是没有变化。但是骑人看到这样的局面倍感焦急,还是接二连三地展开魔乖咒。 「你住手吧,骑人君,这是在浪费魔力」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但是,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 「所以啊,我让你冷静下来嘛,光做这样的事的话,是无法冷静地判断的哦」 『老师』这样说了,但是,骑人也是不知所措,又无可奈何。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只会越来越焦躁。 「真是的,骑人君……我说了,给我住手啊!」 ——瞬间,『老师』以风一般的速度打了骑人一拳,那毫不留情的直拳,骑人没能避开。拳头完全陷入身体中,感觉胃里面的东西都要倒流一样,遭到这样的冲击的骑人,在地面上翻滚着。 「你,你要干什……」 「你稍微冷静一点了么,骑人君?」 「如果要说能回去的方法的话,是有的哦,骑人君。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非常难的方法,反倒是非常单纯的方法啦」 「诶?要怎么做?」 但是『老师』故弄玄虚地摇摇头。 「但是,这个方法的话,会给你相当的痛苦哦,这样也可以么?如果发生什么错误的话,你就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哦?」 「这是当然的」 骑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么……那我就告诉你吧,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伤害你自己的话,这个世界就会被破坏而已啦」 然后『老师』摊开,举起自己的双手 「要说得平庸一点的话……就是如果要出这个世界的话,就必须要打倒我」 『老师』指着自己说。 「这个世界时为了困住你才产生的世界。而我,便是为了阻止你的脚步才产生的存在。换句话说,我便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如果你亲手打倒我的话,这个世界也会消失。快,要回去的话,就 打倒我吧!」 「怎么会!?」 骑人目瞪口呆地硬直住了。这也是当然的。他想都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怎么了,骑人君?你是想回去的吧?那么就放马过来!如果你一直像个人偶一样不动的话,什么都不会改观的哦」 「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老师』!」 对,这种事情不可能做得到。又不得不用这双手杀死『老师』……这种事情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应该说了,你必须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话就好说了,打倒我!然后回去,快,干脆点!」 「这种事情,我根本做不到!」 骑人下意识地喊出声,忍不住喊了出来,但是『老师』对这样的骑人怒喝道。 「愚蠢之人!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犹豫么!你还不明白么?仅仅这一瞬间的犹豫,你这个重要的东西就可能会被夺走!」 「但是……」 「够了,既然你不攻过来,我这边就上了!」 瞬间,『老师』的身影消失了。不,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出现了骑人身旁。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所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老师』的拳头灌入了骑人的腹部。受到强大的冲击,感觉内脏都翻江倒海,伴随着这种感觉,骑人被打飞出去。 「嘎,咳!」 骑人激烈地咳嗽着,双手撑在地面上站起来。她是认真的。现在的『老师』是真的想杀死骑人。虽然在危急关头扭转了一下身子回避了要害之处,但是刚刚的那一击的威力如果处理不善的话,早就毙命了。 『先生』慢慢地靠近,在将手撑在地面上的骑人。她小巧的面庞,像是面具一样毫无表情。 「骑人君,我已经说过了。你的选择,我们所走上的,是修罗之路。阻挡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的,不论是女人小孩还是朋友家人都要打倒,除了踩在他们的尸体上继续前进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做不出这种……」 「你说做不到?那你就在这里死吧」 『老师』朝还在趴在地面上的骑人挥下拳头,骑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回转身体避开,『老师』的拳头就这样砸向了地面,周围像是小范围地震一样摇晃起来,『老师』的怪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异常啊。 「如果这种时候你无法冷酷起来的话,就算你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杀掉吧。还抱有人类的感情的话,是不可能在魔宴中留到最后的哦」 『老师』用压抑着自己感情的声音继续说。 「现在你因为『伪』的算计就陷入了这样的穷途末路。论魔乖咒的才能和实力的话。你应该要比『伪』要优秀很多吧。如果双方都拿出全力正面对抗的话,十有八九也是你赢。但是事实是你现在输了。现在的你的话,不论挑战多少次也还是会输给『伪』」 对,只要正面对战的话,骑人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伪』的米海尔并不是这样。正是知道了骑人的实力,那个魔乖术师才绝不会正面与他对抗。而米海尔通过策略攻击骑人的弱点,才能将骑人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所以,骑人他们才会败给米海尔。 「既然总是要输的话,还不如在这里亲手送你上路,这也是身为师傅的工作」 『老师』说着,再次朝骑人打来犹如雷鸣闪电般威力无比的拳头。这次没有完全避开,再次遭受到令人天旋地转的冲击,骑人被打倒在地面上。 「到此为止了呢,骑人君」 骑人想要拼命爬起来,但是没能做到,下半身使不上力。他想尽办法要动起自己的身体,但是使自己在地面翻转,仰面朝上便已经用尽全力。 「『老师』……」 骑人仰躺着,仰望着头顶『老师』的脸。而『老师』的脸还是没有变化。 但是『老师』的眼中,还是看到了些微的动摇的神色。 「骑人君——你要恨我也随意啊,恨我这个无法培养出好弟子,最后还不得不亲自处分掉的,这个不称职的师傅」 对,这就是『老师』的温柔之处。骑人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骑人不管怎么样走下去,都会更加痛苦。在这里便落败了的骑人,一定会无法忍受接下来的考验吧。所以『老师』,才会在这里拿出全力,给骑人一个了断。 「……对不起,『老师』……」 「不要道歉,一切都是我的没用造成的」 骑人做好觉悟,死死闭起眼睛,能够感觉到『老师』再度举起拳头的气息。 「结束了呐」 『老师』的,声音。像是铁锤一样的拳头挥下——拳头,击中了骑人脸颊旁边的一块空地。『老师』的准星,从骑人身上偏开了。 「为什么,『老师』……」 「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怒吼着的『老师』抓着倒在地上的骑人的胸襟,一只手将骑人从地上拔起。骑人的眼前,是一脸愤怒的『老师』小巧的面庞。 「在这里真的就放弃的话还怎么办!这样就好了么!你真的,就像在这里结束么!十年前,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望!你为什么渴求着力量!连那种事情你都忘记了么!」 「……啊啊,我……」 十年前,还很小的骑人便向『老师』许下了想要变强的这个愿望。为了守护中的东西,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渴求着力量。 反观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就想要放弃了么?别开玩笑了,自己不是为了现在在这里放弃而变强的。 「你脸颊上流下的是什么,骑人君」 经她一说,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骑人眼边就流下了豆大的泪珠。 「是懊悔到想哭么,是不甘心么?那么就不要放弃!给我咬紧牙关!就算是受尽屈辱,就算是被浸在污泥里也不要在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永不放弃向前看!只有直到最后都不放弃,才能开拓你的道路!」 『老师』放开了攥着骑人胸口的手。但是骑人没有倒下去。稳稳地,用自己的双脚,伫立着。 「对不起,『老师』……看来,我是有些鼠目寸光了。我,会看着前方前进的哦。绝不动摇,再也不会放弃」 「就是这样,这就好了。魔乖术师什么的,真是可悲呢」 『老师』带着自嘲意味耸耸肩。 「我们行进的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从古至今便没有荣耀可言。而且如果停滞不前,一切便在瞬间都结束了——不论是走下去还是回头,都是地狱。那么前进还是更好。毕竟,你还省去了转身回头的功夫」 『老师』用分不清是不是在开玩笑一样的口气说着,表情略微缓和了。 「骑人君,我说过的吧?我的愿望就是你能获得幸福。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死亡,快,将我打倒吧」 但是,骑人还是摇摇头。 「做不到」 「你啊,到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不,『老师』。我为了贯彻自己而变强了,为了贯彻正义才想要回去。但是在这里杀了『老师』什么的,违背了我的正义。所以,那种事,我不干」 明确地说了。对,这并不是什么难说的话。就算是回去的手段只有这个,骑人也不会将『老师』杀死。毕竟,在这里将『老师』杀死的话,骑人回去的理由也消失了。 「但是,你又要怎么回去呢?」 「这个……只能寻找别的办法了。直到最后都不放弃,才能开拓自己的道路,对吧?」 骑人模仿着『老师』刚刚的语气。听到这个,『老师』有一瞬间浮现了笑容,但是马上恢复了常态。 「是么……既然你这样坚信的话,那就这样贯彻到底吧」 正是这样。所以骑人一刻也不容耽搁要尽早回去。但是方法,现在还是没找到。 「……骑人君。虽然重复说了很多遍,我为了你的话,这条命也可以轻易搭上哦。所以你也不要顾忌了,我完全没关系的」 「但是……」 「那么,就让我看看证据吧」 说着,『老师』在骑人面前做出了惊人的动作。她举起右手,将锐利的之剑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什么!」 「咕」 『老师』用自己的手贯穿了自己的胸膛。渐渐地,血从胸口的伤口中流出。而『老师』也从口中吐出鲜血,像是跪坐一样双膝及地。 「『老师』,你干什么!」 「……我的性命虽然没什么太大的价值,就交给你了吧。你就这样回去就好了」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乱来!?」 『老师』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但嘴角还是强挤出一个微笑。 「骑人君,你作为魔乖术师还太嫩了。所以,你才会尝到败果吧。所以我希望你变成能够踏过我的尸体向前进的、冷酷无情的人——但是,看来我的想法好像错了」 咳嗽混着血液,『老师』继续说。 「你的天真,还有过于正派的正义感和道德观,这些都是魔乖术师所不需要的东西。但是,如果拿掉这些东西的话,你将不再是你吧。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也就等于我所爱的弟子已经死了。所以,你会这样活下去的吧,就算天真也没关系,就算被敌人欺骗多少次都无所谓。只有一点,不要让自己的信念被扭曲,仅仅这一点就是我的愿望了」 「『老师』,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啊。快点治疗——!?」 「……不,不用了,没有那个必要」 『老师』,将自己的手放在胸口上,然后就这样将自己穿着的礼服撕开。被血染红了的『老师』的胸口展现出来,这是幼小的少女稍微有些鼓胀的胸部。 「做什么!」 虽然过于吃惊,但是骑人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因为她的胸口的创伤,开始慢慢恢复了。 「果然是这样么,可恨的『伪』。身为那家伙所创造出来的人偶的我,连破坏这个世界都做不到么」 『老师』咬紧牙关,她胸口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不,就连自己撕破的衣服也在渐渐修复。 「就连摧毁心脏也不行么。『伪』的米海尔·德·罗贝鲁特·达·费迪瓦尔霍克。果然还是具备足够参加魔宴的实力呢」 这样说这个的『老师』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 「但是『伪』啊,你也不要小看了我——被称为『最强』的我哦。虽然说是假冒的,但是如果无法拯救自己的弟子的话,这可是有损为师之名的!」 『老师』喊叫着,两手张开伫立着。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 「『老师』?」 骑人感觉到老师小小的身体周围,已经开始涌动着魔力。看来『老师』是准备发动什么非常强力的魔乖咒。这个应该是,骑人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超强水平的魔乖咒吧。 「本来的话,我是不能使用这个技能的。但是,如果是在这个世界中的话,我或许能够成功呢」 『老师』对骑人回了一次头说 「骑人君。我是被称为『最强』的魔乖术师,你相信着这一点么?」 骑人有力地点头。 「比『老师』更加强的人,不存在哦」 「对,这里是能够实现你的愿望的理想乡,刚刚你也这样说了吧。我不是真人,确实我不是真正的『老师』,但是我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比真人更加真实的存在。要说为什么的话,现在我这个存在,是你在脑中所描绘出来的,理想中的『老师』形象的局限化」 说着,『老师』开始描绘起魔方阵。时而迅速,时而细致,或者说是优雅地描绘起复杂的魔方阵。这个是,与之前的都不同的,一个球形,立体状的魔方阵。 「所以,你越是相信我的力量,我在这个世界中救越是强大。所以才能使用这样的技能」 「啊啊……」 压倒性的。老师所描绘出来的立体魔方阵,力量已经溢满。骑人之前使用的第四咒法完全无法与之媲美,要与这个力量比起来,人类到底是多么渺小的存在啊。 光是盯着看的话,冷汗就会流下来的,压倒性而绝对的力量,就在这里。 「那么,现在我就来交给你吧,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这就是『灭』的系统第五咒法『轮回与破灭与终焉的圆舞』」 赤黑的,压倒性的魔力开始爆发。就好像是要将一切都蹂躏一样的,绝对的破坏和毁灭的力量。能够将对象吞没,摧毁到体无完肤不留行迹的,究极的破坏。在这个力量面前,世界发出了哀鸣。而包围着骑人的虚拟世界,在『老师』的力量面前,发出了倾轧声开始崩溃了。 「来吧,这就好了。你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你只用在你坚信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就好」 天空,空间开始粉碎,消失。骑人被吸入了藏在其背后的现实世界。但是,他不想被眼睁睁地拉着走,他在这个逐渐走向毁灭的世界中,身体一边被吸引着一边还拼命地将手朝前伸。 「『老师』!『老师』也一起!」 骑人的手,抓住了『老师的』手——但是,『老师』的手,在抓住的瞬间,便像是沙砾一样悄无踪迹了。 「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骑人君。我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这个世界的毁灭,也就意味着我这个存在的消失吧」 怎么可能!?那么就是『老师』知道自己会消灭这件事,还去破坏这个世界的么。 「不要摆出这样的脸,骑人君。这个出乎意料地也算是个不坏的死法呢。反正也不过是个假货的我,在你的面前,也想展现一处帅气的样子呢」 『老师』的下半身开始崩落,但是,『老师』还是直直地看着骑人,微笑道。 「我说了吧,骑人君。我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得到幸福。呜呼,我所怜爱的弟子哟,只要你能够获得幸福的话,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哦」 「『老师』……」 『老师』的身影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但是,就算这样,『老师』也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这点骑人是明白的。 「不要哭,骑人君。而且,这也并不是永别。如果是你的话,总有一天能够让真正的我复生的吧。这种假冒的我,你就快点忘记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老师』」 「不要道歉,我都说了让你挺起胸膛向前进了吧,骑人君!终归我也不过是,活在这个梦幻的世界的住人。写做梦读作虚幻(译注:儚い)。正如字面意思,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这样的我就算消失了,也不要太悲伤」 听着『老师』的话,骑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感情,他将自己的噙满泪珠的眼睛拭干,朝着渐渐消失的『老师』伸出手喊道。 「『老师』,对不起,我,我错了!」 正要崩坏的世界。正在落入外面的世界的骑人,用自己最大分贝的声音喊道。 「确实你不是真正的爱丽丝。但是你果然还是真正的,我的『老师』啊!!」 听到这句话的『老师』,非常满足地点点头。 「啊啊,而你也是,我最珍爱的弟子了」 像是说完这一句话用尽了气力般,『老师』的全身崩 溃,消失不见了。 「『老师』……」 骑人呜咽着,吐出了最后的呼唤,坠入了现实之中…… 「……不要……求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佑露低着头,呜咽着,自参加了魔宴以来,基本上就没有示弱过的她,现在却因为米海尔的精神上的打击,吐出了自己真正的心迹。 「我,我,这次一定会保护你的」 啊啊,这样下去,佑露还是想起了本来不愿想起的,那个过去的噩梦。 ——还是小孩的时候,佑露最初到这个国家来的经历,那个事件。 还非常幼小,不理解魔乖咒本质的,愚蠢的自己。那样的自己,在这个国家,和一个同年纪的少年相遇了。少年和自己的关系,在她的疏忽中变得要好起来了。 这个结果——就是佑露失去了一切。 那一天,在夕阳渐渐西下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佑露,就一边哭着,一边抱着他。浸染了佑露胸口的,是从他身体中流出来的,红得发黑的血液。这个量,明显是致命的。实际上,佑露手中的这个少年的体温也在急剧丧失,就算是不情愿她也知道这个事实。 佑露根本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所以佑露对他的伤口,拼命地使用着魔乖咒。擅长治愈的『暗』,佑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会的魔乖咒,但是不管是怎样施法,他的伤口都没有愈合。 「怎么会,为什么……」 「没用的,佑露米露美」 身旁的父亲用冷彻的声音对流着泪,感到惊讶的佑露说。 「你手中的那个,已经不是人类了。只不过是一个有机物的聚集体而已。『暗』的魔乖咒,确实能够治疗人的伤口,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光靠你的力量,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父亲大人,那应该怎么做……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啊!」 佑露抱着手中的他,拼命地哭喊。 「放弃吧」 但是父亲不论何时都非常残酷。 「你眼前存在的,便是名为不讲理的这个世界的法则。以你的力量还是无法颠覆这个世界。你能做的只有放弃一切,然后回到房间里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将一切都忘记而已」 「……如果是父亲大人的话,就能救他了么?」 佑露看着被称为『魔王』的父亲。 「如果是父亲的话,就能救他了么!?」 「可行的」 「那么,求你救救他吧!」 父亲一脸无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人类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你知道么,佑露米露美」 「…………」 「人类,是为了死而活着的」 『魔王』说出了异常残酷的话。 「对于弱者来说,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悲剧的集合而已。世界就是不讲理与不合理的集合体,这样说吧,身为『魔王』所拥有的力量,要让弱者回避一个眼前迫近的悲剧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回避了一个悲剧的弱者,马上就会遭遇到下一个悲剧。因为弱者是无力的,所以没有逃离悲剧的办法。于是便在无限的悲剧的连锁中到达的最终点,便是人的死。所以现在,让这个弱者死亡,便是对弱者唯一的救赎了」 父亲的话,确实是真实的。但是,幼小的佑露无法接受他的话。 「但是……但是我想让他活下去……求求你了,父亲大人!让他活过来吧」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么?」 父亲发出觉得佑露俗不可耐的声音,宣告道。 「你真的打心底里希望我这么做么?你是打心底里,向我这个『魔王』许愿的么?难道你说为了那个愿望,你甘愿付出什么代价么?」 「是的,我会付出代价。我不管怎么样都好,请救救他!」 听到这句话的父亲——有一瞬间表情扭曲了,他的表情既是悲哀,又是轻蔑,还混杂着怜悯,一副复杂的表情。 「好吧,那么这个愿望,就由我这个『魔王』来实现。但是不要忘了,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但是作为代价,你也要献出你的全部」 于是——佑露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所以,她不想让悲剧重演,不想再有和那个时候一样的感情。所以,这次一定要,这次一定要亲手保护住骑人。 「求求你……骑人,只要是为了你的话我可以做任何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所以,拜托了,请让我保护你……」 噗通——心猛地跳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在积极鼓励着她一样。 「……佑露……佑露……」 确实是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是在呼喊佑露的名字,现在已经能够清楚听到。 「骑人么?是骑人么!?」 佑露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开始环顾周围。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是她有一种明确的感觉。传到与佑露心中的那份心跳声,渐渐变强了。 「佑露……在哪,你到底在哪里,佑露」 「骑人!」 骑人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佑露尽全力喊着对方的名字。没错,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是确实是骑人,是佑露渴求的英雄,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佑露?你在那里么?」 「我在这里哦!我就在这里!」 佑露仿佛是要攥紧骑人的声音一样喊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骑人能够平安无事,而且他回来了,那么,自己,佑露还可以战斗下去。 「太好了,真的……」 这样想着,自己瞬间就放心下来,全身的力量好像都消失了一样,当场像是散架了一样瘫坐在地上,又听到了骑人的声音。 「怎么了,佑露,你受伤了么?」 「没问题的,我没有受伤哦」 忽然,有什么东西接触了佑露的脸,好像是眼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在抚摸着她的脸一样的奇妙感触。 「……你在哭么?」 「怎么会,我不可能会哭的吧」 但是,就算是自己硬撑着,自己的哭腔也已经将自己出卖。 「不过,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自己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所以……」 奇怪,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是一味地说着支离破碎的话,不光是这样,现在自己又流出了眼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啦,很够了,佑露,已经足够了」 看不见的手,拭去了佑露的眼泪。 「佑露……对不起了,都怪我太没用……」 骑人伴随着坚定的意志说出。 「我已经不会再迷惘。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为了不要再失去,我已经,绝对不会迷惘,我会向前迈进——所以,剩下的就交给我」 啪,手放在了佑露的头顶上,明明只是这样的动作,佑露便觉得这非常的值得信赖,自己也变得很安心起来。 第四章 决斗与觉醒 「那么,差不多也要做个了断了吧」 在低着头的佑露面前,米海尔如此说道。 「『魔王的女儿』,也没多大本事嘛,精神层面仿佛和孩子没什么两样,终归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米海尔察觉到了异样,周围魔力的状况有些奇怪。大气中充满着浓密的魔力。真是奇妙,这不可能是由自然现象引起的。 「难道说!」 成为这个魔力的中心的,是还倒地不起的骑人。那个骑人,现在已经握紧了双拳,单手撑在地面上正准备要站起来。米海尔看着这样的骑人,感到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不可能从我的幻想世界中逃出来……」 覆盖了整个公园的巨大魔方阵,这个魔方阵,开始发出龟裂声音,崩溃了。 以骑人为中心,魔方阵开始粉碎,烟消云散。米海尔削弱了自己的灵魂才打造出来的虚构世界,现在已经完全被打破了。 「米海尔啊啊啊啊啊」 站起来的骑人,是不是因为要从魔乖咒中逃出来使用了很多力量呢,他摇摇晃晃的,但是还是很稳当地站住了脚。更重要的是,眼睛。混杂在乱糟糟的留海中,盯着米海尔的那双眼睛,燃起了光是直视便会让人感到畏惧的怒火。 「你这混蛋,居然敢……居然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一边喊着,一边朝米海尔冲过去。米海尔因为过于惊愕而硬直,无法来得及做出反应,而骑人比他的反应要迅速,将拳头没入他的身体。雷霆万钧的冲击。米海尔被打得当场旋转了一圈,倒在了地面上。 「什……」 米海尔连第二个字都没能发出来,要说为什么的话,在他说话之前,骑人的拳头又已经砸在他的脸颊上,米海尔再次与地面亲密接触。 「刚才的,是我对随意玩弄人心的你的愤怒」 第三次,骑人冲向米海尔,用尽浑身力气飞踢。米海尔身体整个被折过来踢飞了。 「……这个,是心灵受到伤害的佑露流下的眼泪的份」 然后他又一次开始了助跑,动用全身力气挥舞着拳头朝着地面上躺着的米海尔追加一击。 「然后这个是,被你利用了的『老师』的愤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接下了最后一击,米海尔被打到了公园的路灯上,光是这样还是没有停止势头,路灯像是细铜丝一样被弯曲了。 米海尔受到了动辄失去意识的损伤,但是还是在路灯下,低着头,只有视线朝上望着骑人。 「咳,咳……清梦骑人……不可,能,咕……怎么,你是怎么逃出我的『无尽虚伪的理想乡』的!?」 「……很不巧,地狱深处有一位天使存在呢。认为我到地狱还太早了,所以帮了我一把哦」 米海尔还是不敢相信地样子摇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光凭你的实力,能够逃出我的虚构世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我就在这里,这就是现实!」 骑人喊着,再度朝米海尔出击,但是这次米海尔也没有完全被动挨打。虽然是受到了绝对无法忽视的严重伤害,他还是以轻巧的身法跳起,转身往后跳避开了攻击。 这时,骑人身边一直不省人事的佑露也将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脚步有些飘忽,但是还是死死盯着米海尔。 「佑露,你没事么?」 「虽然也不算是没事……不过对付眼前的一只受伤的敌人还是有余力的哦」 「是么」 这时佑露将脸撇到于骑人相反的方向,小声地说道。 「……你能救我,谢谢了」 「要道谢的话,还是等打倒那个家伙以后吧」 「说的也是,正是这样呢」 佑露,啪地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包围着骑人的疲劳感消失了。这是『暗』的恢复魔乖咒。这样一来,骑人和佑露,基本上完全复活了。 反观米海尔,因为完全吃下了几次骑人的攻击,受到了巨大的损伤,不过他表面上并没有看出攻击的效果有多么显著,别说是这样了,他以手抚额,居然开始咕咕咕地笑起来。 「没想到就连『暗』的魔女都复苏了啊……是这样么,果然,是这么一回事么,清梦骑人。果然你,是这样的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咕咕咕咕,米海尔笑着,将自己的手搭在自己紫色的右眼上。 「我有这双『千里眼』。通过这个力量,能够将其他的魔宴参加者的实力和现在的位置大致正确把握出来。所以,我能够藏到最后,围观其他的参加者都互相残杀到最后——但是,你却出现了」 突然,浮现了『魔乖术师的刺青』的眼睛,盯着骑人。 「你,确实是有才能。说是天赋之才也毫不为过。但是,你的那个力量也太过异常了。不论你是多有才能,我都不认为你拥有能够打倒那个『最强』的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的实力」 「啊啊,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啊……『老师』的强大完全不是我能比拟的呢」 这也是刚刚才认识到的。 「但是,我不明白,就算我拥有这个能看透一切的『千里眼』。我还是没能看懂你的才能的秘密,我看不到它的本质」 米海尔的视线仿佛是要缠上骑人一样,骑人也有一种好像身体内侧都被完全看透了一样的违和感。不过实际上,米海尔就是在用『千里眼』注视着骑人的全身。 「就算是仔细打量你的身体,你也不过是个能够使用少于平均水平的魔乖咒才能的少年。但是实际上,你却发挥了能够凌驾于我们八祖的实力。这个力量的秘密我完全不了解。只有你的那个部分,像是黑影一样,就连『千里眼』也不能辨别出来。这种事还是头一遭,所以我才冒着危险来到了这个国家」 「你能这样做我还真是荣幸啊」 「本来是想要让你就这样睡下去,然后将你送回本家去彻底调查一番的……不过既然变成了这样,我也只好放弃了呢」 渐渐地,米海尔的态度改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小瞧人一样的态度,而是充满了杀气的认真态度。 「清梦骑人。你,果然很不妙。居然能打破我的『无尽虚伪的理想乡』,你比我预测得还要强——所以,我现在就要消灭你。我会使出我的全力,将你抹杀。毕竟在这里将你放置不管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来试试看吧,我是不会输给你这种只能藏在暗处背地里偷偷耍些小伎俩的人的!」 「你还真敢说呢~我的实力,你应该还不清楚吧」 「别太瞧不起人了!」 佑露抱起双臂,燃烧着愤怒的碧眼盯着米海尔。 「这可是二对一!明明只会背地里使阴招,你觉得正面对抗的话有可能胜过我们么!」 就是这样,就算是一对一,要从正面对抗的话,骑人应该不会输给任何人,要以眼前的米海尔做对手的话,那更不用说了。 「咕咕咕咕咕……这没什么差别的哦,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在我真正的力量面前,就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倒不如说,不费功夫就同时收拾了两个人正合我意」 说着,米海尔将右手搭在自己的右眼上。 「其实啊~我是很不喜欢使用这个力量的呢。用了又很累人,更重要的是很无聊……但是这都要怪你们不好了,居然能惹怒我到这种程度」 从米海尔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的气息改变了。尖锐的,犹如刀刃一般的杀 气朝骑人扑面而来。 不好,这是本能的直觉,骑人像是要扑倒旁边一样回避。刚刚自己所在的空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有感觉。米海尔刚刚确实,向骑人所站的地方,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让什么透明的东西通过了。 「什么!」 生长在敌人背后的树木,已经枯萎了。骑人眼睁睁地看着树木的树叶一片片落下,最后完全干枯。 「你到底是怎么?」 「咕咕咕咕,吓了一跳吧?这就是我的实力哦」 这样说着的米海尔的右眼,与浮现出几何学模样的同时,被染成了红色。明明之前应该是紫色的眼睛,现在已经犹如鲜血一般赤红。 「那个眼睛……难道,你是『邪眼使』么!?」 佑露突然抬高了自己的声音,米海尔笑着点点头。 「对,除了『千里眼』以外,我还有王牌,就是这个『邪眼』」 在米海尔赤红的眼睛面前,佑露仿佛是要骑人推开一样挥着手大喊道。 「快逃,骑人!不要和他对上视线!『邪眼』是能够将对上视线的对手瞬间毙命的攻击性魔乖咒!」 居然还有这种技能么!米海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抚摸起自己的右眼。 「这就是『伪』系统第四咒法,『不可视之无限的断头台』。我的视线便是最强的武器。只要与我的视线相对,便会被咒杀,就像这样」 米海尔动动脑袋,开始看向骑人呢,骑人以弹开一样的势头躲开了,但是对手的武器是视线,不可能完全回避。对手的『邪眼』,盯上了骑人。 「不,还没结束!」 对,『邪眼』是能够咒杀与之对视的对手的技能,那么只要视线不相对的话,就可以防住。骑人在突然之间闭上眼睛,用两手挡住脸来防御。只要不对上视线,就应该没问题的。 事实上,接受到米海尔的实现的两手已经出现了像是麻痹一样的痛感,但是自己还是避免了即死。 但是,不可掩盖的事实是,现在是一味退守,也不能一直不看着他的眼睛战斗下去。这时候,应该采取快速决胜的策略会比较好,骑人是这样判断的。 骑人还是紧紧闭起眼睛,朝米海尔冲了过去。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就算什么都看不见,在短时间内骑人也不会处于不利状况。但是—— 「结束了」 红色的,眼睛,朝这边,看过来了——瞬间,骑人死了。因为『邪眼』的魔力,骑人踏上了死亡世界的旅途。 「骑人啊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际,佑露的恢复咒法赶上了。抓住骑人的手臂的佑露,将他强硬地从米海尔那边拉开距离。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骑人,要跑了哦!」 「刚,刚才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你不明白么?你刚才被杀掉了啊,因为那个家伙的『邪眼』的力量呢。如果再迟一秒的话,就连我都不能让你活过来了呢」 「但是,不是没有对上视线么」 「你还没有明白么?」 佑露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邪眼』是能够将对上视线的东西即刻毙命的技能,而『千里眼』是不管藏得有多远,藏得有多深,一切都可以看穿的技能,如果将这两者并用的话,你认为会怎样?」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骑人现在才了解到了米海尔的恐怖之处。 「那种不已经是犯规级别了么!」 不管对手做什么,只要米海尔将『邪眼』使用在『千里眼』上,对手都会即死。骑人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对,就是这样哦,所以我才说了嘛,我是不喜欢直接性的战斗的哦」 米海尔畅快地说。 「不正是这样么?只要我拿出真本事的话,你们只用一秒钟就死去了~没有什么对峙,实在是太不好玩了吧。所以这个技能我是尽可能不去用的呢~」 米海尔显露出了有余裕的态度,但是这份余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米海尔的这个能力,在战斗上完全可以说是无敌的了。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啊,面对那种对手」 「总之,我们先到处移动,避免对上视线吧。你放心好了,那家伙已经使用了让你沉睡的那种大规模的魔乖咒了。而现在又是第四咒法和第二咒法的并用,魔力的消耗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变成持久战的话,对我们这边就有利了」 「确实是这样呢」 在对手的魔力耗尽之前,就只能暂时这样躲避了。骑人和佑露便到处在广场上奔走,回避米海尔视线的直击。 「这样实在有点烦人呢……不过,已经结束了」 视野的一端,看到了红色的视线,瞬间,意识,就坠落…… 「振作一点!」 因为佑露的恢复咒法又复活了,刚刚的真是太危险了。 「可恶,米海尔那家伙,好像渐渐开始追上我们的动作了呢」 只是单纯地逃来逃去的话,完全无法拉开局面。骑人放出魔乖咒来牵制米海尔。 「没用的」 但是魔乖咒在到达米海尔之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我的『邪眼』面前,下位咒法就如同儿戏一般」 看来是被『邪眼』的力量将威力消除了。要打倒那个家伙的话,看来必须要使用上位的魔乖咒了。但是,不得不需要接近对方,并且描绘魔方阵的时候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按现在的状况来说,那样就意味着死亡。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果然,以能够使用恢复咒法的『暗』为对手,还是比较棘手呢。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将你给解决了吧……」 米海尔将自己的目标变成了佑露。佑露跑过的地面发生了爆炸,植物开始萎焉。不,其实视线已经有几度捕捉到了佑露,而佑露的衣服,渐渐破损,皮肤也被割裂。而实际上佑露也和米海尔对视了好几回,但是,佑露都免于牺牲。 「真是麻烦呢~,果不愧是『暗』之八祖,耐魔乖咒的抗性很强。这种距离下直接对视都还能逃过一死……但是,你到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咕咕咕,米海尔奸笑着。对,佑露本来就是后方支援性的魔乖咒师。并不是那种能激烈地到处运动的类型。比骑人的体力还要弱的佑露,要她长时间不间断地躲避是不可能的。 而且如果佑露被干掉的话,就都结束了。如果没有使用恢复咒法的人存在的话,骑人就算被杀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也就是说,佑露被杀死的那个瞬间,也就是骑人败北的那个瞬间了。并且,看来这个瞬间不过多久就会到来了。 「啊!」 脚下没踩稳,佑露摔跤了。应该是体力接近极限了吧,佑露因为疲劳和受伤,现在变得破破烂烂。因为一直都不得不来回躲避,就连给自己用恢复魔乖咒的闲暇都没有。在这种状态下,还能躲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但是奇迹并没有延续下去,米海尔抓住了佑露的暴露的这个空挡,抓住了绝好的机会。 「结束了呢」 「米海尔!!」 自己已经没有考虑的实现,要等对手的魔力耗尽什么的,现在也不是说这种风凉话的时候了。骑人抱着最后赌一赌的心态,喊出了敌人的名字,朝着他正对面冲过来。 「你是想当肉盾么?那么我就如你所愿,先将你杀死吧!」 赤红的眼神,捕捉到了骑人,骑人的全身,开始渐渐崩裂……本该是这样,但是,他的突进还是没有停止,就这样迫近了米海尔。 「不可能!」 骑人必杀的拳头就这样接 近了米海尔,在间不容发的距离,米海尔勉强避开。气势汹汹的骑人的拳头,在米海尔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擦伤。 「到底是为什么?你既然被我的『魔眼』注视了,为什么会没有死去?你的抵抗力,是不可能抵抗住我的第四咒法的吧!」 「能够将对上视线的物体消灭的『邪眼』,这个力量看似是无敌的——但是这很单纯,只要不对上视线就好了」 「但是,我也同时有『千里眼』啊……难道说」 看来米海尔也察觉到了,对,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算你的『千里眼』再怎么厉害,也看不到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吧」 「你,将自己的眼睛……」 对,现在已经看不到骑人的眼睛了。因为,他之前就将自己的眼睛给切裂了。只要有写勇气,和忍耐疼痛的毅力的话,这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眼睛像是流出血泪一样,伫立于此的骑人的身姿,仿佛散发着鬼神般的压迫感。 「愚蠢的事……你觉得这种状态下,还能和我战斗……」 「啊啊,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本来就没想要依靠眼睛来战斗,光凭气息的话,就能知道对手在哪里。那么,接下来就只要像往常那样战斗就好了。 「清梦骑人,果然,你这个人啊!!」 米海尔就算这样还是用『邪眼』盯着骑人。骑人的全身,都感觉像是被『邪眼』的魔力切碎了一样,产生了无法忍耐的剧痛,但是对现在的骑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痛觉。 「米海尔,你,只有你我是不会原谅的,像你这样的,只会使用玩弄人心的战斗方式的家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米海尔这样的魔乖咒师,对骑人来说是最痛恨的存在。就好像是魔乖咒师的负面的表现具体化一样的米海尔,刚好和骑人所信仰的正义相反。只要骑人想往前迈进,米海尔这个存在本身,便是不能被骑人认可的。所以,骑人为了贯彻自己的道路,必须要将眼前的这个魔乖术师打倒。 「你给我闭嘴,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理,和绝望都不知道的无知的小鬼之流,又怎么能明白我……」 「废话不要多说了!下一击,我一定会解决你!」 骑人将魔道书『破灭愚者的挽歌』单手摊开。他就算看不到,也可以明白里面的内容。他开始描绘起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成百上千次重复描绘的魔方阵。要用的魔咒不用说,一定是最强的第四咒法。 「这下,就结束了啊啊啊啊!」 骑人的右手,开始包裹起复数个魔方阵,那里积蓄着赤黑色的,破坏的力量。与必杀的魔乖咒一同,骑人朝米海尔冲过去。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海尔将赤红的眼睛对着骑人,但是,那种东西已经没有效果了。防御能力无效,骑人使用的『编织悲惨破灭之手』,将米海尔的『邪眼』的威力都打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将米海尔的魔乖咒压制住,伴随着气势,骑人的拳头扣入了米海尔的身体之中。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拳头上所寄宿着的魔乖咒,在米海尔的里内流动。『灭』的魔力能够将身为施术对象的米海尔的肉体完全穿透,同时能够将米海尔全身的魔力回路斩断,将肉体阻止破坏,光凭这一击,米海尔的身体就已经被打了个稀巴烂。 ——胜负已分。 「结束了,么……」 突然痛苦袭上全身,在自己放下心来的时候力气就消失了,骑人当场瘫坐在地上。 「骑人!」 能够推测到佑露冲了过来,虽然自己看不见,不过能够感觉到她的气息,佑露来到骑人的面前——突然给了一巴掌。 「好痛啊」 「你这笨蛋!为什么会做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要输了」 「就算这样,将自己的眼睛弄瞎,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没事的吧,不是还有你么?如果是你的『暗』的话,这点程度,随意就治好了吧」 「并不是那个问题,我啊,我是说你的这种鲁莽会出大问题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自我牺牲到那种地步呢?」 佑露紧紧抱住骑人。 「不是我将你卷进来的么,你不是被害者么。我不是什么都无法为你做么。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你会奉陪我到这种地步呢?为什么你要拼命到那种地步呢?」 啊啊,这样么。这种事情,这个女孩都不明白么。毕竟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单纯,至今为止都没有说出口。但是,既然不用语言是没法说明清楚的话,现在也只有马上告诉她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哦」 「……比你的『老师』还要重要么?」 一针见血命中了问题的核心。虽然是个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但是现在也只有回答了。 「『老师』当然是重要的存在,但是你也很重要哦。到底哪边更加重要这种我也明说不了——对人的心情,是不可能这么简单能够分清楚的吧」 「但是……」 「但是,只要你获得幸福的话,我就非常高兴了。只要你能够获得幸福,我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愿意」 这是和『老师』一样的心情。 「我希望你相信我。你刚才认为我是必要的,所以才呼唤了我。而我也回应了你——确实我不能算是正义的伙伴,也不是万能的超人,但是只要眼前有需要我帮助的人,我也有向她伸出援手的力量。所以,只要你还需要我的话,我以后也会和你一起走下去吧」 「……笨蛋啊,面对面就不要说些这种羞人的话啊」 「不是你要问的么,再说就算说是面对面,我也看不到你的脸啊」 「好好好,现在就给你治好」 佑露的手,碰触到了骑人的左眼,骑人感觉从左眼上传来了一阵温暖的力量……虽然现在没看,不过佑露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的吧,不知不觉地骑人这样感到。 「……好了哦,慢慢将左眼睁开吧」 睁开眼睛,果然,面前出现的是佑露的笑脸。自己割瞎的眼睛,现在已经恢复如初,能够正常辨别事物了。 「怎么样?看得到么?」 「啊啊,能够清楚地看到你的脸颊上好像是流过什么东西的痕迹呢」 「这里你不看也好啦!」 佑露慌忙地用衣袖擦擦自己的脸。 「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了,这次我要把你右眼治好了哦」 「啊啊」 这次佑露碰到了自己右边的眼睛……魔乖咒渐渐展开,佑露这时问道。 「但是骑人……我和你的『老师』是敌人哦」 「嗯,是这样吧」 「如果说啊,如果说……如果你最后不得不做出抉择的话,你到底是想选哪一边呢?」 这个,是最怕被问到的问题了,并且,也是最残酷的问题。 「那么……我会试着,去寻找让我们大家都幸福的方法的」 「如果没有的话呢?如果真的只剩下,无奈而不幸的道路的话,你要怎么办呢?」 「会怎么样呢,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也只有向前进了呢。毕竟我是个只知道前进,除此之外不懂其他方法的,笨拙的男人呢」 「于是,最后你到底要选谁呢?」 「 这……」 在稍微沉默的一段时间中,突然有个新的声音插进来。 「不论哪边,全员,都给我去死吧!」 赤红的,目光,朝这边,砍过来。 「啊……大,大意……」 佑露咬紧嘴唇,付出了痛苦的表情。虽然一瞬间中将手伸向了骑人,但是伸到一般手便无力地垂下,佑露当场倒下了。 「佑露」 虽然慌忙地将她抱起,但是已经太迟了。佑露的脸色,本来就是很白的,现在则是完全没有了血色,看起来白得发青。紧闭双眼的佑露,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哈哈哈哈哈哈哈,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果然你作为魔乖术师还是太年轻了。最后的最后大意了呢!」 在那里,眼睛发出赤红色光辉的米海尔像是幽鬼一般伫立着。 「还有你也是,清梦骑人。不成熟,完全不成熟啊。太过天真,天真到我都想吐了。你又打倒了我的幻影,而又误认为自己胜利了吧。不管被骗多少次还是重复着一样的失败……你知道么,世间一般称这种人为笨蛋哦。咕咕咕咕咕咕」 「米海尔!」 骑人燃烧着怒火站起来。背后的佑露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米海尔的『邪眼』瞬杀了。佑露无法使用恢复咒法,无法使用的话,也就是说无法复生了。也就是说,佑露已经不能死而复生。 这是绝望性的事实,但是,就算这样,骑人还怀抱着一丝希望,注视着佑露。他祈祷着佑露能够再度醒来。但是—— 「没有用的哦,『暗』已经被『邪眼』给葬送了。所以你要是死了的话,也不会再复活了。『暗』连续使用魔乖咒消耗了体力,最后便大意了呢。无法抵抗我的『邪眼』,瞬间毙命了呢,咕咕咕……果然,最后胜利的还是我呢」 「可恶!」 骑人在突然,想要将自己左眼再度弄瞎,只要将『邪眼』封住的话,就还能战斗。虽然骑人的决定非常果决,但是还是米海尔更快一步。 「落幕了哦」 赤红的,目光,捕捉到了骑人。 「可,可恶……」 在如此呻吟着的时候,也已经毫无回天之力。全身的力量开始消失,意识逐渐远离。就好像是,被某个强烈的睡魔袭击了一样。但是,这一觉如果闭上眼睛的话,就再也不会醒来了。虽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骑人还是没能抵抗这份睡意。他的意识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这样清梦骑人死了。被赤红的『邪眼』盯上,生命的灯火就这样被吹灭…… 『结束了么?』 对,值得依赖的使用恢复咒法的佑露已经不在了,那么自己死而复生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下困扰了,清梦骑人,你还有,必须要去干呢』 是谁,将已经死去了的自己唤回的到底,是谁? 『而且,被那种程度的杂鱼玩弄于鼓掌之间啊,这样的话,要达成我的目的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感觉声音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要说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从骑人的深处,就连自己都无法认知的深层响起的声音。 这个声音,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具体的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声音。 『你忘记了么,你和我定下了契约。我给予你力量,所以你也要将代价支付与我,所以你必须将你的一切献给我』 啊啊,说起来,以前,感觉好像是在哪里定下了这样的契约呢…… 『如果你现在就死的话会让我很难办的——没办法。这次算作特例,我亲自出马吧』 等等,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力量被限制了的现在的我,那种程度的杂鱼不管是来几万只我都能够捏死」 等等,你……这时,骑人的意识暂时断绝了。 「咕咕咕咕,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和之前的预定一样,将『暗』和『最强』的继承者都收拾掉了呢,算是不错吧」 米海尔这样低语着,其实打到这种份上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的。没想到,自己不得不连最后王牌『邪眼』都拿出来,原先是完全没有想到。 根据米海尔的直觉,果然骑人的力量是需要警戒的。不管是打破了『无尽虚伪的理想乡』也好,还是让他被迫拿出『邪眼』也好,骑人完全不是能够掉以轻心的对手,他的实力,在从『千里眼』中看到的之上。 这样一来,自己也非常好奇那个力量的秘密,想要去调查清楚。但是,既然已经变成了尸体,也无法调查什么了。这个要说是遗憾也算是遗憾吧。不过,如果解剖尸体的话,或许能明白什么…… 「困扰了呢,擅自认为我死了什么的」 骑人慢慢站起身。然后就好像是在确认自己身体完好一样,挥动一下手脚。 米海尔目瞪口呆,因为过于惊讶,就连声音都忘记发出了。 这完全是天方夜谭。『邪眼』确实是夺走了骑人的生命,但是骑人现在,却在自己的眼前活蹦乱跳,到底是为什么?完全不能理解。 「为!?为什么?『暗』应该已经死了!那么,为什么你?」 骑人仅剩下左眼的脸,环顾着四周。 「……这个世界还是一成不变地丑陋呢。而且,是个无趣的地方。魔力也很微薄,喘都喘不过气」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但是,这次你就为我完完全全地去死吧!」 米海尔的『邪眼』死盯着骑人。但是骑人还是平然地站着。骑人的左眼,慢慢对准了米海尔。 「什么嘛,你。我还以为是你。不是费迪瓦尔霍克家的小鬼么,什么啊,是你杀了这个家伙么」 「不可能……『邪眼』居然被无效化了?」 确实『邪眼』是瞄准了骑人,但是,对骑人缺完全没有效果——不,这个感觉,不对头。『邪眼』确实盯上了骑人,而骑人确实已经被杀了,骑人已经死了。虽然是死了但是还在动,这就是眼前的骑人的状况。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 「喂喂喂,费迪瓦尔霍克,你给我点到为止吧。被你这样一看,感觉有点痒痒的呢。而且,我现在可是单纯的人类哦。如果死了太多次的话,就算是我也不能复活了呢」 这时米海尔终于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眼前的这个存在,和之前的骑人有某种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并不清楚。但这明显是非常异质的存在。『千里眼』也不能看穿的存在,啊啊,对了,这就是骑人身体深处的那个看不透的黑影。就连米海尔也搞不清楚的存在,让他对骑人这个存在抱有危机感的元凶,正是这个。 「嘛,待会儿再来做你的对手,我先要对这边做点什么才行呢」 骑人——骑人外形的什么东西,用一边左眼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佑露。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修特雷恩贝鲁古!」 啪,骑人打了一声响指,佑露醒来了。这正像是,从午睡中醒来一样,非常平淡地起床了。 「啊咧?我,到底在……」 佑露也是没有把握住自己的身体状况,用惊讶的表情望着周围的事物。 「久违了,修特雷恩贝鲁古」 骑人的脸,靠近了醒来的佑露。佑露对只有左眼的骑人的容貌,倒吸一口气。有什么不对劲——她的直觉如此告诉她。 眼前的骑人,和以往不同。并不是只有一边眼睛这种问题。是更加本质上的不同,眼前的他和平常不一样……气场什么的,气息什么的,感觉非常异质。 眼前的骑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低笑声,佑露用非常困惑的表情看着他。 「这样能够见面,就我来说也是非常高兴呢。算是感动的再会吧。并且,宿命也再次……就是这样吧」 「什么,骑人?到底怎么了?」 佑露完全不明所以地侧过脑袋。骑人则是还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说。 「虽然你是不知道,但是,我是不会忘记的哦。因为你的背叛我败北了,陷入了如此窘境。这份怨恨,不论几亿年我都不会忘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米海尔咬牙切齿地问道。到底眼前的少年,真的和刚刚的那个骑人是同一人物么?米海尔的『邪眼』确实已经攻击到了骑人。但是『邪眼』的力量却完全没有效果。这实在是太离谱了。要说能减弱『邪眼』的话,确实有一定程度魔力抗性的强大的八祖级别的魔乖术师是可以的。但是能够将它如此完美地无效化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事情,人类不可能做得到。 「怎么,你这家伙,费迪瓦尔霍克的小鬼?你还活着么,真是碍眼」 骑人这时终于回头转向米海尔,佑露慌乱地叫停他。 「等一下啊,骑人!话还没……」 「别慌啊,要和我叙旧的话,稍稍等一下,不会费多少时间的,那种程度的臭虫,轻松解决掉便是」 「你还真能敢说呢,只不过是能抵挡住『邪眼』,不要太蹬鼻子上脸啊」 对,毕竟米海尔的实力也不只是『邪眼』。要打倒骑人的手段,其他还有很多。只要用那些手段,将祸根铲除就好了。 「我还有其他的……」 「太慢」 「什!?」 米海尔回过神来的时候,骑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是在刹那间,用无法用眼睛跟上的速度移动了,骑人出现在米海尔侧面,相距几米的位置。 骑人突然抓住了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不,骑人所抓住的空间中,出现了米海尔。同时一直以来都在原来位置上的米海尔的身影也消失了。原来是幻影。米海尔的本体被骑人抓住脖子,轻松地被单手举到空中。 「不可能,一瞬间就将我的本体?」 骑人的手指嘎啦嘎啦地渐渐握紧。米海尔在呼吸困难的情况下,还看着眼前的怪物。这个怪物,非常无聊地样子用左眼盯着他。 「憋足的幻术。还有,那啥,这个『邪眼』么?你只会使用这种程度的力量么?大失所望啊,果然只有这种程度么。费迪瓦尔霍克——那家伙也不算是太有才能的家伙呢,看来也没有生小孩的才能啊。只能留下这么没用的废物后代」 咕咕咕,骑人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米海尔现在只能用恐怖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存在。 「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败犬要狂吠的话也是你的自由——不巧的是,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白费嘴舌了」 说着,骑人用闪着冰冷光芒的左眼看着米海尔。 「已经够了吧,我已经回答了你很多问题了吧,费迪瓦尔霍克。虽然你的才能和魔力都不过是凡夫俗子之流,光是你的眼睛倒是比较便利呢」 然后,骑人举起了空闲的左手,他的手慢慢靠近了米海尔的脸。米海尔因为无以言表的恐惧,全身僵硬住了。 「你,你要干什……」 骑人没有回答,只是低声笑着。 「没什么,不用慌张。只不过,是将我给你的这个力量,拿回来而已」 骑人的手指,刺入了米海尔的右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海尔感到手指扣入了眼球中,发出了惨叫。而骑人没有理会对方的痛苦,而是用力,将眼球抠出,应该是有很多神经被撕裂吧,仿佛能够听到纤细的纤维被撕断的声音。 「眼睛啊啊啊啊啊!!我的,我的『千里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好像是索然无味了一样,将正在挣扎着的米海尔扔在一边。刚刚取出来的米海尔的眼球,沾满了血,但是眼白的部分还浮现着复杂的几何学图案,显得异常美丽。 「虽然远不及我本来的力量……也就这样吧」 他低声说玩,将米海尔的眼球压倒了自己右眼的眼窝上。 之前自己弄瞎的右边眼窝,现在装上了米海尔的眼睛。骑人仿佛是在确认状态一样,移动着右眼。 「呼……果然这种程度的假货,看不到什么要紧的东西呢,我还是忍耐一下吧」 ——佑露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这个状态。那个,是什么,那个到底是什么,那个不是骑人。骑人确实是一个有才能的少年,但是,这已经是异常了。将八祖直系的魔乖术师完全当做小孩子刷。不可能,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东西产生了怎么样的异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睛,眼睛,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海尔将两手压在被挖去眼睛的右眼窝上,绝叫道。确实这种痛苦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哭喊出来。但是得到了血染的右眼的骑人,很不愉快地低头看着米海尔。 「你很吵啊,可不可以给我安静一会儿呢,反正——你已经,没用了」 骑人用右眼看着米海尔。他的右眼已经染上了赤红,这个目光盯上了米海尔,米海尔苦涩地用喉咙挤出声音。 「不,不可能……就连『邪眼』也……不,可能……」 米海尔倒下了,就这样一动不动了。他的死相,完全和安宁之类的词不沾边。毕竟,右眼只剩下眼窝,左眼和耳朵,鼻腔,和嘴巴,都流出了血,正可以说是七窍流血而死,这已经是毫无挽回之地的,绝对的死。他的死相是溢满了恐怖和绝望的痛苦的表情。 「怎么会,骗人,这不可能…….」 佑露自言自语道。当然,毕竟刚才,骑人用夺过来的米海尔的眼睛,使用了『邪眼』。但是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人类,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对,基本来说,魔乖术师只能使用自己所属的系统的魔乖咒,八祖各家都想要极力隐藏本家系统的魔乖咒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但是最大的理由,是魔力的属性。不同系统的魔乖咒的魔力,会发生冲突。一个人,如果使用两种类型的魔乖咒,就会因为不兼容的魔力,自己分省碎骨。所以一个魔乖术师,只能使用一种系统的魔乖咒,这是魔乖咒的大前提。所以身为『灭』的魔乖术师的骑人,要使用『伪』系统的魔乖咒是不可能的。 「你,到底是谁……」 佑露不禁漏出声音,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那么,意思是说骑人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么? 在短短几周之前,骑人只不过是单纯的少年,是在日本随处可见的高中中上学的,普普通通的少年。但是因为佑露自己被卷入了禁忌的魔乖咒世界。而现在——骑人,已经变化成了某种佑露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佑露颤抖着,询问道。可怕,眼前的存在,将米海尔像是垃圾一样对待,最后又毫不犹豫地抹杀掉,这个存在,实在是太过恐怖。虽然它的外表是骑人,但是确实并非骑人的某种东西。这个某种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比起自己实在太过异质的这个,让她不得不感到十分恐惧。 那么,让骑人异变的原因,是自己么。是将骑人卷进来的自己的错么。难道是佑露让骑人变成这样的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起了怎么样的变化才会这样啊! 「骑人,是骑人吧?你是骑人对吧?求你了,你快回答我!」 他, 已经不再是骑人了么?她又没有守护住么,又没有救到这个曾经发誓要绝对保护的存在,他又要在自己手中消失了么! 骑人缓缓开口,开始回答佑露的话。 「我?我可是,你的……唔?」 骑人一脸错愕地捂着自己胸口。 「……麻烦了,我如果在这样现身下去的话,这个人类的肉体就撑不住了……没办法,我只好再度沉眠了」 于是,骑人用冰冷的眼光低头看着佑露。 「这次就放你一马,但是你的背叛,我是永世不会忘记。我非常期待,我们的再会呢,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女儿哦」 然后骑人闭上眼睛——当眼皮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骑人的意识恢复了。 「啊咧?我……」 「骑人!?是骑人么!?」 「啊啊,是吧……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虽然在意识朦胧之中,但是还记得。骑人将手捂在自己右眼上。这,并不是自己的眼睛,这是米海尔的眼睛。那么,这个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而且居然还能看到东西?自己到底对米海尔做了什么?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明白,就连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事,在一瞬间便发生了。啊啊,到底,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骑人,你冷静下来,已经没事了。战斗,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么?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突然大喊起来,好痛,右眼好痛,仿佛火烧一样,不,就好像是用焊烙铁压在伤口上一样的激烈的痛感,在右眼奔走。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骑人,不要慌!我现在就来救你!」 佑露压住正在乱动的骑人,想要用手捂上右眼。 「什么啊,这是……」 骑人的右眼,从米海尔那里夺来的,被埋入眼窝的右眼表面,浮现出『魔乖术师的刺青』。不,不光是这样,右边的眼球,开始沿着几何学模样的花纹,不断地喷涌像是眼泪一样的鲜红的血。 「『灭』和『伪』的魔力在互相排斥么?不行啊,这样的话,光凭我是无法抑制住的,只有再次取出来……」 「啊啊啊啊啊!!」 骑人将佑露的手挥开,在地上翻滚着。因为激烈的剧痛,右眼开始胡乱地转起来,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报量流入了右眼。 无法压制,骑人无法控制『千里眼』。暴走的『千里眼』,将古今中外,各种各样的事情看透,『千里眼』看透的所有东西,穿越了各种时代,穿越了各个空间,应有尽有的情报,一起,大量地涌入骑人的脑中,它超越了一般人类对情报的处理能力,是压倒性的,能够致死的情报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但是,看得见,看得见,在能够比拟为无限的情报中,骑人找到了自己所求的一个情报,而情报在他的眼前展开。 ——这里,是某处的一座城池。是建立在断崖峭壁上建立着的巨大城池,耸立着无数石头制成的尖塔,是一座牢固的要塞。 这座城池现在已经被攻陷,在断臂之下,是能够将地平线都埋没的,大量的士兵,全身包裹着铠甲的士兵,每人手中都拿着剑或者是枪之类的武器。看起来很古老的战士们,好像他们所有人都打算攻下这座城。 在这个城中的,最高最高的塔顶的窗户中,有一个男人正在往下望。那个男子还年轻,他很悲伤地望着眼下展开的悲惨地狱绘图。 「陛下,万分抱歉,西门已经被突破了」 「第七近卫队,全灭」 「第十一装甲师团来报,『我们尝试进行最后的突破』——以后便音信不通」 「敌人已经达到第三阶层,本城的陷落,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 一个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传到了男子身边。说起来,这个男子全身穿着华贵的衣服,周围的人好像也非常敬畏着他。据推测,这个男子应该是这里最高的存在吧,骑人下了定论。 「到此为止了么,我的帝国,也在此结束了么」 男子悲伤地漏出了这句话,而这时出现了反驳的声音。 男人的背后,排着八个人影。八个人影,一律都穿着斗篷,而头部也被盔甲盖住,看不到他们的脸。其中的一个,穿着漆黑的斗篷的人,对男子说。 「帝国,还有我们,八位魔王在。只要陛下以下令,我们便一定可以打破僵局」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做什么呢?」 八个人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说。 「只要有您的命令,能够埋没住地平线的这些敌人的军势,我们可以一瞬间将之毁灭殆尽」 「只要您希望,我们现在就可以将敌军将领的首级全部取下来摆到御前」 「将敌国所有的臣民杀光也是轻而易举」 「全都如陛下所愿」 「陛下,请给我们命令」 「请号令我们!」 男子对他们的话,感到有些厌倦地摇摇头坐了下来。 「……我帝国的臣民已经被屠杀殆尽,丰盈的大地已经化为焦土,染上战火硝烟的土地无法生长农作物。事到如今再去反击,又能怎么样呢?」 「陛下,帝国还有陛下。只要有陛下在,帝国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复兴」 「臣民都没有了,何谈皇帝。无法保护住应该保护的东西的皇帝苟延残喘,又有什么用?到这种时候你们还想我怀抱着耻辱活下去么?」 「陛下……确实,我们是不被需要的存在也说不定」 黑色的斗篷说话了。虽然他的语气有些平淡,但是他的声音像是苦苦恳求一样颤颤巍巍的。 「既然我们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是灾厄的话,那么确实不被消灭是不行的。但是,不是也能这样想么?无法认同我们的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才是灾厄」 「你啊,想要毁灭这个世界么?」 黑色斗篷的人点头道。 「只要陛下有这个想法——以我等的力量也能办到」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让我变成一个遗臭万年的大罪人么?」 「不,历史会屈服在陛下面前,正史会将陛下的伟业代代传诵,而这样的世界,就由我等亲手打造」 男子厌烦地摇摇头。 「我已经不明白,什么是正确的,而什么又是错误的,什么都不明白了。但是,就算这样,现在我心中残留着的……是愤怒。憎恶与愤怒还留在我心中」 男子再度,愤恨地望下窗外的军队。 「可恶,这些魔术师们,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容许我等魔乖术师的存在」 「那么陛下,请给我们命令」 「一切都如陛下所愿」 男子,单手挥开背后华贵的斗篷。 「可以吧,既然他们这么怨恨我们,那么我们也应该有所回应。让我们双方拼尽全力,直到一方将另一方完全消灭,将这场一血洗血的战争持续下去吧。既然那帮愚蠢的家伙如此期望,我们了却他们一桩心事吧」 「噢噢,陛下,伟大的皇帝陛下」 「快,现在就让全大陆知晓,我帝国之威光吧」 这时,漆黑斗篷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气息,朝骑人这边砍过来。 「是谁!?」 黑色的斗篷伸出了白皙的手对着骑人。光是这样的举动,骑人的视线就再也动不了了。 「怎么了?」 「没什么,看来是一只可恨的老鼠钻进来了呢」 漆黑斗篷慢慢朝骑人走过来。 「这还真是令人吃惊呢……超越了时间,越过了次元之墙,连这个时代都能看透了么?真是吓了一跳啊,你已经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了么」 漆黑斗篷,开始慢慢脱下自己的头盔,头盔下出现的,是…… 「佑露!?」 对,这是和她极其相像的脸,但是并不是佑露。 确实脸和佑露很像,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但是,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 与金发碧眼的佑露不同,眼前的女性是黑色的,头发,眼睛都是黑色,配上自己白皙的肌肤,这个颜色显得更加鲜明。而她的黑,正可以配得上说是暗黑一样纯正的颜色。 「清梦骑人。还不行,还太早了。你和我们相会还太早了。所以你先回去吧。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黑色的佑露,缓缓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骑人的眼睛。 「这个眼睛,对现在的你来说,太过强大了。这看透得太多的眼睛,总有一天会给你招来不幸……这份力量,暂且由我来保管吧」 她的手指,滑入了骑人的眼眶。白皙的,细长的女性的手指,滑入了自己眼睛内侧伸了进来,侵入了眼睛伸出的手指,像是蠕虫一样动着,然后像是头内侧被挖开了一样的感觉,让骑人发出了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振作一点啊,骑人!」 「啊啊啊啊啊,佑,佑露?」 眼前出现的,是金发的佑露。不知不觉中,骑人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眼睛的痛觉也消失了。 「还好么?你没事吧?」 「啊,啊啊,虽然有点不知道发生么了什么……不过应该没事」 骑人点点头。眼睛的痛苦也已经消失,身体上的伤势也已经恢复。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只有状况是无法理解的。 「太好了,骑人……真的」 佑露像是终于放心下来一样,紧紧抱住骑人。骑人自己也是,虽然已经被弄得晕头转向的——总之还是温柔地抚摸着佑露的头。 「啊啊,让你担心真是抱歉了,全部,都结束了哦」 就这样——魔宴的第二幕,在留下了些许的不安之后,落下了帷幕。 第十七回『绚烂魔宴』战斗记录 第二回战 时间·二〇〇年七月一日 地点·日本国某县赤雾市郊外 『暗』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vs 『伪』米海尔·德·罗贝鲁特·达·费迪瓦尔霍克 胜者 『暗』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目的仍未达成,『绚烂魔宴』继续进行。参加者还剩六名。 尾声 清梦骑人,确实他在魔宴的第二回战中胜利并存活了下来,但是,这并不是非常完满地胜利方式。 再说,到底打倒米海尔的是什么东西都还不明。虽然就外形来讲,是骑人打败的,但是它明显是不同于骑人的另外一个存在,骑人和佑露都深知这一点。那么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一切还是不明了。 结果还是在不清不楚之中,留下了悬念。倒不如说,现在佑露和骑人都在避免提及那个话题,这样说才是正确的状态吧。 重要的是,骑人看到的那个异世界的片段——在那里有黑色的佑露,她到底是什么人?这也是莫名其妙。骑人并没有对佑露说她的存在本身。骑人认为,在查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还是不要和她说比较好。 但是,那个黑色的佑露,看来明显是认识骑人的。或者是说,那个世界隐藏着骑人的力量的秘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的不确定要素太多。虽然总有一天可能会明白,但是如果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口的话,真相便一直会埋藏在黑暗之中。 然后说到骑人的右眼。骑人的右眼现在还是装上了米海尔的略微紫色的眼睛。但是这边的眼睛现在已经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确实在这只眼睛刚刚埋到眼窝的时候,『千里眼』让骑人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情报。但是现在『千里眼』和『邪眼』都发动不了,右眼的视力极具低下,只能看到各种色块般模糊的轮廓。 虽然佑露对右眼使用了恢复咒法,但是也毫无变化了。照佑露的说法,骑人身体已经将这个眼睛作为正常的身体的一部分兼容了,再怎么治估计也没什么用了。 如果没有什么办法了的话,也只有放弃,忍着用这只眼睛了。幸运的是,原本骑人的视力也算是好的,光是用剩下的一只左眼,也能够应付日常生活。虽然到习惯之前都有点不方便,不过那也是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 剩下的问题,就是『伪』了。确实米海尔已经被骑人打倒。但是擅长使用幻影的一族『伪』是否真的被打倒了,骑人并不能确信。实际上,至今为止已经有很多次认为打倒了他,但是他还是一次接一次地诈尸出来。 骑人想到了,那个时候,在公园里的『伪』的结末—— 『伪』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不论是谁,看到『伪』的米海尔是这幅模样,都会认为这意味着他已经死了吧。 但是,不对,最后的最后。在骑人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米海尔又再一次地取回意识,满脸是血,用充满憎恶和恐怖的表情,瞪着骑人。 「啊啊,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么。果然你是这么一回事么,清梦骑人……在你身体深处看到的黑影的正体,果然是……」 「你在说什么,米海尔?」 「不,事到如今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只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确实你打倒了我。那么你满足了么?」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到了这时,米海尔果然还是露出了一成不变的嘲笑的表情。对骑人说道。 「咕咕咕咕……你或许真的战胜了我。但是,这个胜利并不是幻影的证据又何在呢?结果我们,都还是被名为魔宴的幻想所束缚。在幻想中胜利,又有什么价值呢?咕咕咕咕……到头来,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过是滑稽的人偶而已啊」 这时候,米海尔的脸——到现在都紧闭着右边眼睛的脸上,嘴角开始往上挂。 那个——好像是在俯视着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事物,并嘲笑着它们一样的表情。 「咕咕咕咕……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呢?」 米海尔笑着发问。啊啊,但是骑人并没能回答他这个问题。骑人现在已经,无法区分虚构和现实了。好几次看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幻象的骑人,现在也说不出二者的区别。现在,现在骑人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米海尔所制造的幻影,还是说是现实,明明就连这个,都无法区别开来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件事是一定发生过的。那就是,骑人之前从『老师』那里学习到了一些东西这件事。 结果,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虚构——这一点谁都不清楚。但是不论是在哪边的世界,骑人他们除了向前迈进以外,都没有其他路可走。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也必须往前进。只要停滞不前,便意味着败北。 所以骑人今后也会继续走下去的吧。并不是因为这是正确的道路,所以他才走下去。而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道路,除此之外他没有找到其他正确的道路,骑人才前进的。并且,如果要走下去,他就必须昂首挺胸。如果是自己坚信的道路的话,至少自己要抱有自信走下去,否则,便辜负了『老师』的教导。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决定它的,只有未来。所以现在也不必在意太多琐屑的事情,前进吧。毕竟停下脚步,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真是伪善者呢~但是,这也不坏。不论怎么说,已经败北了的我,没有未来。你就尽情陶醉在这短暂的胜利之中便好」 「你说什么?」 感觉米海尔话中有话,骑人看着他。难不成,这个魔乖术师事到如今还在打什么坏主意么? 但是,他猜错了,而且,离谱到令人意外。 「咕咕咕咕……我已经此为止了。看来开始了呢」 「什!?」 在骑人的见证下,米海尔的身体崩溃了。仿佛是点上了火的蜡烛一样,他的身体渐渐融化,化作了泥浆状。 「米,米海尔?」 但是,骑人也只有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就这样,米海尔的身体完全分解,现在已经成为了地面上一滩浑浊的水洼。 但是,就算是变成这个样子,还是听到了米海尔的话。 「咕咕咕咕,你先记清楚了。这就是魔宴的败北者的末路。败者将成为『魔王』的活祭,这是宿命……」 身体已经崩坏的米海尔,继续说着像是诅咒一样的话。 「所以,你还是先记住了。总有一天,这样的命运也会降临在你身上的吧。咕咕咕咕咕,总有一天,你会踏上和我一样的末路吧」 「骗,骗人!」 佑露胆怯地喊叫着。 「如果是,如果是输掉了魔宴,就会变成这样……这种事我从来没听说过!」 「咕咕咕咕,看来你是不知道呢,不过,这就是现实哦。败者的灵魂将会成为祭品,而吞噬了六个人的灵魂以后,『魔王』便会觉醒——咕咕咕咕,再说,已经失败了的我也只可能在此止步了呢」 米海尔——不,曾经是米海尔的糊状浑浊的液体,缓缓被吸入地表,渐渐消失了。但是,米海尔在最后,说出了像是附赠礼品一样诅咒般的话 「那么,清梦骑人。我再问你一遍。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还是现实?」 刚刚说完这个,米海尔的残留物便完完全全地被地面吞入,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来他所站的地方,落下了一本书。『无尽虚伪的伪经』,『伪』的魔道书。这本书被留下来的话,米海尔已经是真的被消灭了。 作为结果,第二回战的魔宴,以骑人的胜利告终了。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但是,他们并不能接受这次的胜利,不光是这样,这次战斗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种种原因,骑人并没有很单纯地因为胜利而喜悦。毕竟,现在还剩下了很多不确定要素。 骑人最在意的,就是在那个遥远世界中的记忆中看到的,黑色的佑露——她到底是谁呢?他想就算是 直接问佑露,也不会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是,骑人能够确定,佑露是保有着某些秘密。要掌握一切的真相——现在也只能暂时共同和佑露行动一段时间了。 不管怎么说,一天之中已经经历了各种事情,早就已经筋疲力尽,所以马上回家睡了一个晚上。睡醒的时候,右眼的视力还是没有恢复,不过先去学校这点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骑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上学,而佑露对这点也已无可奈何,一如既往的日常又开始了。 对,确实骑人已经不能算是表世界的居民了也说不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骑人想要尽可能地享受着这样日常的生活,直到不能再持续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尽可能地享受这个世界——这个他发誓要保护的这个世界。这就是骑人的愿望。 艰苦的战斗,痛苦的战斗,接下来还会不断持续下去吧。如果能够回到日常生活中的话,哪怕是一眨眼功夫一般,短暂的时间能够回到日常生活中的话,那也会成为骑人的动力,也会成为骑人战斗意志的源泉。 所以接下来骑人也会一直战斗下去的吧——只要他想要守护的这个世界,还存在于此的话…… ——回想起来,骑人的世界的崩坏,已经早就开始了。但是,骑人一直没有察觉。不,其实是察觉到了,只不过是在无意识中,拒绝去理解它而已,真是愚蠢的做法。 骑人正在做着课前准备的时候,班主任稍微有些来迟,进入教室的班主任一脸阴沉。 「大家早上好。虽然事出突然,不过我有重要的话要说。其实你们之中应该有几个人已经知道了吧,我还是老实说了」 接下来老师的话,让骑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师……你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清梦?我虽然理解你惊讶的心情,但是你也冷静一点」 「老师,你刚才说了什么!」 骑人用像是悲鸣一样的声音发问,而老师将之前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听到这话的瞬间,骑人再也无法在教室待下去。要收拾的东西都没好好收拾,一溜烟地跑出教室。 「啊,等一下!清梦!」 从身后传来了叫住骑人的声音,但是骑人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在必须分秒必争地赶到医院才行。 ——到达市中心的综合医院,花了短短十分钟。虽然是全速奔跑过来,但是呼吸也没有太困难。这多亏了每日的特训,不过现在也没有感慨这个的时间。 他用好像是要逮住一个护士一样的势头,逼问着,最后朝目标房间,直奔上楼梯。 而他焦急的内心中,还在反刍着刚才老师说的话。 『本班同学仁野出事了。仁野昨天,遭到了通り魔的袭击』(译注:通り魔,中文不好翻译,其实是指对路过的陌生人行凶的一种犯罪方式) 只要想想的话,马上就能明白的。平常都应该比骑人要早到的阵矢和杏子,只有今天,两个人都缺席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这异常的情况呢? 『虽然万幸的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意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所以无法上学了。大家上学放学路上也要小心』 「等一下,你!前方的住院病房是谢绝会面的!」 「请停下来!」 擦肩而过的医务人员的声音,他也没有顾及得上。虽然他们强拉住骑人想要将他阻止住,但是骑人毫不理会他们的阻碍,拖着他们一直前进。 「这什么怪力!」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么?快叫警备人员!」 毕竟被将近十个人围住还是难以行动,所以他硬是用手上的力气将人群拨开冲出去。 最后——终于到达了目标的房间。门旁有一个写着『仁野阵矢』的名牌,看来是不会错了。 骑人只敲了一下门,便用力将门打开。 「阵矢!」 回应——没有出现。 房间的正面马上就是一堵墙壁,而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玻璃板,能够透过玻璃板看到它对面的房间。 玻璃的对面,躺在房间的中央的床上沉睡着的,是阵矢。对,正像是睡着了一样,安稳的表情。 他嘴边的透明的氧气面罩,上面的软管一直延伸到一台奇怪的大机器上。每一次呼吸,面罩上都会布上白雾。而旁边的机器的画面上,每个数秒就会闪烁一次,骑人明白这是在测阵矢的心跳。 「阵矢……骗人的吧,这不是真的吧?」 但是这个问题也没有得到回答,玻璃对面的阵矢还是沉默着以示回应。 「……这就是现实哦,骑人」 听到这个声音,骑人朝背后回头。骑人刚刚进入的那扇门边,出现了缓缓走来,一脸凝重的杏子。恐怕是跟在如字面意思所说的,将职员撂倒了以后冲过来的骑人后面,来到了这里吧。 现身的杏子,脸色显得非常憔悴,头发也是散乱着,眼睛已经哭肿。自己穿着的制服也是皱巴巴的。难道说,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回家么? 「虽然将他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是奄奄一息的,不过那个时候反倒还是有精神说出话来。但是手术结束后,医生说了一句性命得救了——而后来就一直没有醒过来了。听说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意识能够恢复」 杏子紧紧咬紧牙齿,而一行眼泪从她眼角流下。 ——什么啊,这,这到底,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眼前出现的这片光景,到底是什么啊! 骑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米海尔的脸,米海尔用他那好像是要嘲笑一切的笑容,说道。 『咕咕咕咕……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呢?』 骑人现在生活着的这个世界,就是现实,他是这样的认为的,他是这样相信着的,他正想要看着前方活下去。但是,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么?难道说这并不是现实么?难道骑人现在还在噩梦中彷徨么? 『梦这种东西,是总有睡醒的一天的。而要说有什么微妙之处的话,确实也有吧。那么,这里又出现问题了。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的话,这难道不应该被称为现实么?』 这是,噩梦么?那么这个不会醒来的噩梦,到底又应该怎么称呼才好呢?这难道能叫现实么?啊啊,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了,骑人已经变得不明不白。 『所以说,梦与现实其实是无法区分的哦。现在的这个世界,到底又能说是多么真切的东西呢?人类所感觉到的现实的这个世界,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契机,而崩坏得体无完肤。一勺毒,一把匕首,一发子弹。光是这些东西,人类的人生就结束了。这就和醒来的话便会消失的梦境一样,光是脆弱这一点,没什么大的不同呢』 人类非常轻易地就会死。对,光是看到这个世界的里侧,魔乖术师们之间的战争,一般人就要被灭口。 『不,这样一说的话,现实世界正是,无法醒来的梦境呢』 「这家伙啊……」 杏子唐突地开口。 「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意识朦胧的,好像也看不到东西呢,但是还是握住了我的手,说着『我马上就会复活的,不要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大骗子呢,这个男人……明明我早就抱怨过他,不要和人家许些无法实现的约定了的……」 「杏子……」 骑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对杏子说什么才好了。 「……还有,他最后的话,说是想吃我的便当……真是笨蛋呢,到了这种关头……那种东西如果你想吃的话要多少我都做给你啊,所以快点醒过来啊……」 杏子终于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她捂住自己的嘴巴,默默哭着,跪了下来。 骑人的脑海中,再度浮出米海尔的脸。 『咕咕咕咕……你还真是幸福呢。你知道么?所谓的幸福,就是对绝望的无知哦。无知对人类来说就是救赎啊』 啊啊,真的是,自己到底有多么幸福呢。数分钟前,自己还以为能够过上和平常一样的,光芒灿烂的明天,能够积极向上地活下去。那现在又如何呢?这份窘样,到底又是什么啊? 『咕咕咕咕……你所知道的绝望,不过只是小儿科,知道真正的绝望的人,是不可能像你这样,直面未来的』 骑人,真的认为是这样。如果知道了真正的绝望的话,就会连好好活着都做不到了吧。 「呐,为什么?你说我,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不幸?求你了,不管是谁快告诉我吧,为什么……为什么阵矢会变成这样的?」 杏子一边哭泣着,一边向骑人发问,但是骑人却没有回答这个,纯粹的问题。 还不如直接对她说,这一切的元凶都是他,错的全是他自己,这样说反倒还痛快。 但是,他也不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说了的话,杏子也会被卷入魔乖术师的争斗中。再说,就算是告诉了她真相,也无可奈何,这样能够满足的,只有骑人那微不足道的罪恶感而已。为了这种事情,让杏子陷入危险之中可不行。 「找到了,在那里!」 白衣的男子吵闹着来到了房间。 「你们!都说了这里是谢绝会面的,请快点离开!」 而骑人朝他的方向盯了一眼,光是这样,对方一瞬间像是被怔住了一样。 虽然骑人也没有特地要这样做的打算,不过现在他的表情,看来是释放出了一眼就能吓到对方的威压感之类的东西。 虽然被看到了一瞬间的窘态,但是对方还是马上恢复了振振有词的态度。 「总之,我不能在容许你们胡闹了!你们快出去!」 ——结果,因为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有很多麻烦事,所以骑人推开那个像是医生一样的男人,拉着杏子的手,冲到了外面——因为杏子还没能用自己的脚跑,所以最终他是用公主抱的形式抱着跑的,但是杏子好像也没有太排斥。 来到了病院外的广场——因为没有了追兵,所以暂时能够松一口气,他将杏子放在附近的长椅上,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杯茶拿回来。 「…………」 杏子并没有接下骑人送出的茶,还是默默低着头。骑人也没有想到方便对她说的话,所以只能在她身边坐下。 到底这样过了多久了呢,因为正好是上班时间,所以附近也没有多少人通过,只有两人被埋没在沉默的世界之中。 「……骑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突然打破了沉默的是杏子。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么?到底是哪里犯错了呢?到底是有哪里不该做呢?我们到底是……?」 「…………」 他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不,回答是有一个,错的是骑人,不好的是骑人,元凶是骑人,只是这样而已。 「骑人……救救我,骑人」 坐在身旁的杏子,像是要将全身体重都压在骑人的肩膀上一样靠了过来。杏子纤细的身子近在眼前。 「我好害怕……真的非常害怕。到昨天,我都还认为,我们三个人接下来也会一直在一起。要说总有一天要分别的话,那也早得很——明明是这样的,阵矢却这样倒下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杏子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骑人的肩膀上,颤抖着。昨天被米海尔袭击后,逃跑后,一直呆在阵矢身边,她到底是怀着多么不安的心情呢,到底是不得不背负着怎样的悲伤呢。 「总觉得,这样下去的话,就连你也会消失到不知道哪里去,我,真的非常,非常害怕……所以,你来到这里,我能够再见到你,真的非常,非常高兴,我……」 说着,她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不用说,这其中混杂着悲伤吧。不过这其中,还混有松了一口气的眼泪,至少光就这一方面来说,骑人来到这里也足够有价值了。 「骑人,你没问题的吧?你不会消失到哪里去的吧?」 杏子用不安而动摇的眼瞳抬头望着骑人。但是,骑人就连点头都做不到——对,骑人已经,踏入了名为魔宴这个非现实的舞台。或许会有一天也将杏子不幸卷入其中。如果要考虑到杏子的安慰的话,骑人必须尽早从她身边抽身。 但是——这样也不行。青梅竹马的少年倒下,已经被拉入悲伤的深渊的亲密的少女,自己在这样的他们面前,不论如何都做不到离去。 「骑人……」 杏子再次呜咽起来。而骑人将手伸向那颤抖的细细的肩膀……但是在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他停下了手。 ——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抱住她双肩的资格了。 阵矢之所以会倒下,杏子之所以会变成这种状态,这一切的元凶都是骑人。 而自己要装出怎样伪善的面孔,来安慰她才好呢。这种事……对骑人来说,他已经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杏子」 用非常小的声音,这样小声说着,他就已经是尽了全力。杏子一副惊讶得脸看着骑人。 「明明有我在——却什么都做不到。你也好,阵矢也好,我谁都没有守护住——我为了不发生这种事情,我才渴望力量,我才渴望变强,明明发誓了要变为绝对的强大了的,我却,我……」 骑人看着自己正在颤抖的手。 那一天——那个时候,骑人应该是对『老师』立下誓言。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贯彻自己的正义——自己还小的时候的那个誓言,自己又没能贯彻么? 轻轻地,将自己温暖的手和骑人的手重合在一起的,是杏子。 已经哭干了的她的眼睛,现在肿得通红。但是也已经没有再流泪。她轻触着骑人的手,露出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是硬撑的笑容。 「我才是对不起啊——说的也是呢。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痛苦,骑人也是一样的呢——但是,就我一个人哭天喊地的,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一样说些丧气话,真的很抱歉啊」 非常,勉强地,笑着的杏子。她如此悲痛的身影,骑人从未见过。 「对呢,我,到底要这样怨怨艾艾到什么时候啊,这才不是我的做派啊,作为一个一直都很阳光的杏子,这种事情绝对要笑着面对呢」 不对,不对,杏子,你不用这么难受,不用这么硬撑着逞强也可以的,你可以哭到你不想哭为止,你可以责备到不想责备我为止,可以恨我到不想恨为止。你,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你,有这样做的权利。 ——骑人心中如此呐喊着。 「阵矢也是啊,其实又不是死了,也不用这么严肃吧」 杏子朝自己的斜上方,阵矢所在的那个病房伸出手。 「那家伙,小学的时候发烧有过40度,然后晕倒呢。为了去看他带了苹果让他吃,第二天他就活蹦乱跳的了,那家伙只有身体还是非常结实呢。这次也是,一定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他一定会说着肚子饿了之类的话醒来的」 哈哈哈,杏子苦涩地笑着。但是,骑人看着她的神情察觉到了——就算再怎么作笑,就算再怎么鼓舞自己,她眼中的悲哀的神色也无法消散。 她和阵矢交往的时间更加长。所以比骑人要悲伤很多倍也是正常的。但是,看到骑人示弱,她还强撑着精神,反来开导骑人。 ——太糟糕了,别说是担心她了,反倒是自己被担心,我到底算哪根葱啊。 「哈哈哈哈哈,而且,如果被留下的我们两人还在这里叫苦连天的话,阵矢醒来的时候我们会被他训斥的呢。好的,流泪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从明天开始就要笑着上学」 「杏子,我……」 他自己,也已经看不下她蹩脚的演戏了。骑人忍不住将手伸出,杏子看着骑人的脸——这时突然,像是要咽一口气一样,身子蜷缩起来。 「杏子,怎么了吗?」 「唔,嗯……什,什么都没有,没什么,我,很好,没事的哦」 但是,杏子好像是要躲开骑人伸出的手一样,退开身子,站来起来。 「还有,稍,稍微等一下呢,我,去个厕所」 她留下这样笨拙的想要蒙混过去的台子,她单手掩面,转头朝医院跑去。 「可恶啊啊啊啊啊……算什么啊,我啊啊啊啊!」 他将自己的牙齿用力咬紧几乎将要将牙齿咬断,用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捏碎一样的力量握紧双拳,骑人将满腔无处可去的怒火和无奈,发泄到长椅上。 一个人独处了以后,越来越对自己感到不满。结果——错的都在骑人。和魔乖咒扯上关系,在佑露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告下,还是继续拘泥着日常生活——结果就是这步田地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任性造成的。 算什么魔乖咒啊,算什么『最强』啊,自己变强了什么的,自鸣得意也要有个限度啊!结果——骑人还是没有守护住自己,重要的事物。 米海尔的话,在心中回荡着。 『但是,请放心吧,你接下来将会品尝到更加可怕的绝望。你是否能忍受得住呢~咕咕咕咕咕……』 这就是,绝望么,这就是这个丑恶的世界的正体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命运到底有多么残酷啊。 「可恶,可恶,可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自己无法遏制的感情的澎湃下,骑人站起身,朝医院的墙上打去。一次,又一次,也不理会拳头已经受伤,已经开始渗出血液,反复不知多少次地击打着墙壁……虽然手已经沾满鲜血,但是这份痛苦还是无法掩盖骑人的罪恶感。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眼泪从眼眶落下,不甘心,他咬紧牙关,再一次用尽全力击打墙壁。 因为这个冲击,突然,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的声音。 骑人的脚边,落下了一本书,是装订地非常古典的书,这是『伪』的魔道书『无尽虚伪的伪经』。 为什么,『伪』的魔道书,会落在这种地方呢?他明明没有带着种东西过来的。 不过在这本书之前,他想起了这本书上一位主人的话。 『那么,清梦骑人。我再问你一遍。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梦,还是现实?』 这时骑人突然啊的一声,叫出了悲鸣。要说为何,他看到了。 『无尽虚伪的伪经』的内容。 『无尽虚伪的伪经』因为落下的撞击,偶然地摊开了书中的一页。不,这一定不是偶然,这一定是恶魔所引导着的,必然吧。 毕竟,那一页上这样写着。就好像是用手指沾了血写下的一样,渗透着黑暗阴森气息的文字,在纸上异常扎眼。 ——这便是现实哟—— 「唔,咕,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已经分不清青红皂白,世界太过不讲理,太过无秩序,而在这之中的渺小的自己又如此无力,毫无还手之力,骑人灌注自己的一切积郁的愤懑,朝夏天的蓝天发出了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女子厕所中,杏子孤身一人地在洗脸池边低头呜咽着。明明数分钟前才决定不会再流泪了的,但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落。 就好像是要掩盖这一切一样,她将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用双手捧住水流,然后很用力地拍到自己脸上。一次又一次,好想好似要掩盖自己的泪水,她反复地做着这个举动。 昨天在医院的会面时间过了以后被赶出来,但是自己没有回家的心情,所以在街上徘徊着。也极力打消自己的睡意,熬了夜。拜此所赐,现在自己全身邋邋遢遢,脸上一团乱。她将自己画的妆全部卸掉,镜子中终于显现出了清爽的自己的脸…… 「……哈,好可怕的脸……」 什么变化都没有的,两首撑着镜子,低着头的杏子。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在这种地方一蹶不振的话什么都不会开始,就算做这种事也毫无意义,如果只要哭,阵矢就能恢复过来的话,她就一直哭下去,但是现实并非如此,那么自己,应该要像原来那样,在骑人面前精神抖擞的,有些任性地,阳光地笑起来。不这样做不行,不这样做的话,不这样做的话,不行。佐藤杏子,骑人的亲友,阵矢的青梅竹马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少女。 「但是……对不起呢,现在就好,现在就好,让我在哭一下也可以吧……」 没有下次了。在这个谁都不在的厕所中,稍微哭上一会儿也一定会得到原谅——这样想着,杏子再度哭出来。 「阵矢……真的,是笨蛋呢,你啊……」 毕竟,这也是在自己的朋友中,和自己交往了最长时间的少年。事到如今,之前的记忆仿佛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从小就认识,家就在附近的两人。小的时候,两人就每天在一起玩耍。 但是上了一会儿小学以后,就渐渐开始疏远起来,说着什么男女在一起玩有点羞人,就分开了。但是进入中学以后,又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共同行动起来。这也是在骑人这样的纽带的帮助下…… 「……不对的吧,这样,结果你……」 想到这时,杏子会觉得再也不能向阵矢道歉,或者再去感谢他了,而她便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一直哭着。 ——到底哭了多久呢,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再次洗了把脸,咬紧牙关,将嘴角夹紧,试着板起了脸。而她的视线,看向了眼前的镜子——镜子中的,是一张有些不妙的,粗糙的脸——这样就好。至少,要比一直撒娇般哭下去的自己要更像自己。 「好的……爱哭虫模式结束」 自己将情绪转换过来,眼泪不适合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就算哭也不能改变任何问题,那么,只有朝前迈进了。好的,加油杏子,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朝前看,昂首挺胸前进吧。 「那么……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去做个了结呢」 自己的情绪转换过来以后,感觉头脑清爽多了。如果是这种状态的话,也应该勉强可以毫无障碍地回到日常生活中去吧。 那么,也不得不将一些事情解决掉,阵矢应该怎么办呢…… 「喂,这种事情不是早就定好了么」 自己不是医生,治不好阵矢的病。但是也应该可以过来看望他。没什么,在阵矢没有起来的这短暂的一段时间中,她每天都来医院看望她就好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然后做各种各样无聊而又荒唐的事情,然后回家的时候来到这里,将这一天的见闻都报告给阵矢——如果每天都和他说自己的见闻,说到他听厌烦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醒来的。好的,就这样办吧。 「还有,要先和父母说一声呢……」 昨天结果还是没有回家,其实在外面过夜,自己还是第一次。一定会被骂的,所以她也害怕去查看手机的邮件,不过,如果回家,然后好好道歉的话, 一定会得到原谅的。阵矢的双亲和自己的双亲都很要好,只要和他们说这一件事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太生气的。这样想着,这件事也不是这么难解决的了 「这样的话,最后就轮到最大的问题了呢」 对,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摆在杏子眼前。这个问题大到完全无法无视。只有这一点,光凭她一定是毫无办法的。 「将阵矢变成那样的,犯人到底要怎么处置呢」 明摆着的,根据佐藤杏子脑内的判断,应该是判决马上就被降下,而法官,检察官,律师,陪审团,全场一致认同他有罪,有罪的,guilty,审判毫不犹豫,判决,死刑,抹杀,delete,消去,cut,去地狱吧,全场一致通过判决。 杏子梆地一声,敲着墙壁。因为这个冲击,自己的手的皮肤开始擦出了血。但是这也没多疼,杏子将舌头伸向自己手上的伤口,将血舔干净。 「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一定要降下裁决犯人的手,天罚,天诛——就算全世界都能容许他,本杏子大人也绝不容许。 「能说得上线索的……也只有我的记忆了么」 其实,昨天那件事以后的记忆,早就已经变得暧昧起来。昨天警察盘问自己事件的时候,自己的回答也是非常模糊。警察,『因为这个事件受到了太大打击了吧』这样说了。 但是,这个感觉稍微有些奇妙。不光是事件,昨天的记忆都有些不清晰,对,这就好像,就好像是——记忆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 但是,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线索到了刚才才略微有些记起来。 刚才,看到骑人的眼睛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看到骑人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右眼——闪耀着紫色光辉的眼睛。那个是彩色的隐形眼镜么?不,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但是,那只眼睛确实是在哪里看过。 在模糊不堪的记忆中——能够隐约回想起犯人的特征。袭击了自己的,谜样的人物——他确实拥有的,紫色的眼睛。 那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仿佛是看臭虫一样的表情,好像除了自己以外,在俯视着一切的冰冷的,紫色的眼光——就算想要忘记,也无法忘记。那就是,那只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骑人是犯人……这种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从道理的角度来说绝对不可能」 骑人袭击了自己?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那只眼睛。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只眼睛有应该怎么说明呢?再说,骑人直到昨天,都还绝对是黑色的眼睛。那么为什么,眼睛的颜色会突然改变呢? 「这个……看来有调查的必要呢」 杏子,强硬地咬起自己的嘴唇。这件事,一定要慎重,是个微妙的问题。就事论事,朝骑人发问,如果不小心谨慎一点的话,难免会显得别扭。 而且如果骑人真的知道和这件事有关的什么的话——既然他没有主动对我说,就表示他有所隐瞒。虽然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理由才隐瞒住,不过这样的话,正面去问他的话,一定也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吧。这可是,不得不相当费脑筋的问题呢。 「不管怎么说,总要弄明白呢」 看来状况会变得非常麻烦——笼罩在我们身边的状况,已经不由分说地起了变化。 (完) 后记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这本书能够出版,也全靠现在正在读着这篇文章的各位读者,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于是我便是八街步,大家好久不见了,或者说是初次见面吧。 这本书,降临于我与她之夜,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出版了第二卷。回顾一下发现,第一卷出版年的时候大概在一年前……隔太久了吧!我让读者们等了一段自己都想吐槽很久的时间,真是非常抱歉。其实本来想更加早出版的,不过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对,大多是八街个人的事情(辞职,搬家,转职什么的),虽然好像是在说借口一样,不过就这样做着零零碎碎的私事而浪费了时间,我由衷感到抱歉,等久了的各位读者们,大家对不起了。 ——『其实没有谁在等你啊』,如果被这样说的话,我也到此为止了吧。 ——其实谁都没有在等你啊,只不过是偶尔到书店逛逛发现又出了,所以才买了而已啊,不要误会哦——如果得到这种傲娇一样的反应的话,本人八街步会欢天喜地的。(笑) 接下来还要继续道歉,各位寄了读者来信的各位,我非常感谢你们。而八街以前也说过读者的来信一定会一封一封地回的,虽然我这样说了——不过对不起,看来这个回复很迟了呢。 最大的理由要数搬家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行李的整理——对不起,期待着回信的各位,真的非常抱歉。让你们等太久了,我已经给现在寄到我手上的来信的读者全部回信了。真的,很对不起了。 好的,现在到了八街的通知时间了。读者来信继续大募集中哦(←不要脸)。我是一定会回信的——不过或许可能会晚一点回信。当然,我是会尽可能快地回信的,但是实际上我也有拖延了很久的前科,所以也不能说这种搭话呢。 这样也可以的哦,各位心胸宽广的读者们,现在读者来信绝赞募集中,也多多拜托大家了。(跪) 后记刚开始就写了些这么不像样的东西,确实好不容易来个后记,一直说些这种阴郁的话好像也有点那啥,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想要来点积极向上的东西活跃气氛了(←就这样蒙混过去真的好么) 那么,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久隔了一年之后,才终于出版了本书的第二集,而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而在烦恼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八街,便和友人人生详谈了一下。 八街:我有一件事想找你谈谈。 朋友:什么? 「《降临于我与她之夜》啊,这个标题太长了有点饶舌啊,有什么,非常干脆的略称么?」 【……嘛,一般照平常考虑的话就是『我夜(ぼく夜)』了吧?】 「诶诶~总觉得,这个,好像已经有其他类似的东西存在了不是么?」 【你这个任性的作者……那你要怎样才好呢?】 「对八街来说的话——『降我夜(ぼる夜)』这样就不错了吧」 【这么牵强附会的略称算什么啊】 「不过,听起来很朗朗上口哦?」 【虽然从语调上来说是没错啦……】 「但是?」 【听起来像是『(お金を)ぼ(ったく)る夜』啊】(译注:ぼったくり,是指一种抬高价格卖出的,对顾客的欺诈行为) 「挥金如土的夜晚——这样听起来好像有种工口的感觉!」 【你的脑浆都腐坏掉了么!】 「诶?但是,不是大笔钱被卷走了么,而且还是在晚上哦,怎么说啊,总有一种淫靡的感觉……」 【你自己的作品是那样的略称你会满意么!】 「……『ボルヨル』是挺好的啊……」(译注:这个是ぼる夜的片假名写法,而ヨル和本书女主人公佑露是一个名字……) 【还有一点】 「什么?」 【这个略称,容易让人想到『モルボ○』啊】 「听起来都觉得臭啊!」 【感觉像是モ○ボル菌要旺盛繁殖一样啊】(译注:a臭息怪菌,最终幻想中的一种怪) 「那么,『ボルヨル』升级以后,就是『ボルヨルグレイト』了吧?」(译注:great) 【我倒是觉得会变成『ボルヨルワースト』啊】 (译注:worst) 「再加上这本书出到第八卷以后,就可以合体成为『キングボルヨル』!」 (译注:king) 【不对啊,不要把其他的游戏混进来】 「说起来,过去也有过打倒史○姆h而感到热血沸腾的岁月呢」 【真是在干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啊】 「那么,果然『ボルヨル』不行?」 【劝你还是不用的好】 「那要什么名字才好啊」 【读第一卷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一个么】 「有么?」 【『ナイサク』就好了嘛】 「不对!!ナイトサクセサー是第一卷的副标题!整个系列的名字是『降临于我与她之夜』!」(译注:ナイトサクセサー→night sessor,而上面四个字的那个是略称) 【所以说啊,这个标题绝对反了吧。看了第一卷,一定会觉得这个才是主标题啊】 「是这样么~?」 【感觉『ナイサク』感觉概括的也不错】 「但是,系列的名字是『降临于我与她之夜』啊!」 【那你要怎么办啊?】 「……将所有的平假名都连在一起,『ぼくとにる』怎样?」 【意义不明】 「缩短以后变成『ぼくにる』」 【更加意义不明了】 「那么改用汉字连在一起呢?『彼女降夜』?」 【这个,要怎么读啊?】 「不要老挑刺,你自己也想想啊!」 【……将所有的名词都拿掉,简称为『ト二フル』怎样?】 「『ト二フル』……意外地感觉不错?」 【嗯,自己只不过是灵光一现说的,感觉好像自己也觉得不错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 【嗯】 「这本书的略称就决定是『ボルヨル』了!」 【你这不是完全不明状况么!】 就在这样像是笨蛋一样的谈话之后,最后这本书的略称——没有决定下来。 我想略称这种东西,只要每个人都叫出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你最喜欢的叫法,对你来说就是这本书的略称了。所以,八街也不会敢在这里统一略称,想让大家自由发挥了(←总之,将责任全部抛给读者了) 就,是这样,略称也大募集!得票最多的名字,将会成为这本书正式的略称! 话说这么说,不过如果在有结果之前就被腰斩了那就呵呵了……(←想象一下真的变成那样的话,感觉一股寒气网上冒啊) 这本书是否还能继续连载下去,也是要看各位读者是否支持的。所以说,请读下去吧,或者直接大量给编辑部送『出续集啊!』这样的明信片也可以哦(←无责任煽动中) 好不容易是后记,那么我们来稍微谈一下第二卷中的内容吧。 第二卷的主要内容是,和『伪』的米海尔对决——说是这样说,其实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将第一卷没有说完的各种设定补充完整这才是目的。 不,其实基本设定在写第一卷之前的那个阶段就已经定下来, 第一卷的时候没能将所有的设定塞进来,结果就变成了这样——所以感觉第二卷的设定说明比第一卷更加烦人,不过我是不会有附加设定的,我一开始便定好了——虽然是这 样说,但是如果出现设定对不上玩脱了的情况的话,我会偷偷修改的这我会乱说? 其实这个故事,设定上最强的是『老师』,既然第一卷她已经被打倒,那么身为主人公的骑人君暂时就坐上了最强的宝座——那么对整个故事来说又怎么样呢?我这样一想,后来就觉得后悔了。强大的角色战胜了弱小的角色,也不好玩吧。 『老师』本来当初是想让她做最终boss的,在纠结着剧情中,为什么第一卷就会被打倒——我自己也不懂,还真敢说自己后悔啊。 那么又应该怎么办呢?嘛,答案是很简单的。 世界最强的格斗家,也会被孩子从背后用枪打倒心脏而死。 读了这一集就会明白了,骑人君暂定最强的设定,其实是一对一正面对战的时候才管用的。在拼上性命的战斗,这么讲绅士风度,是不可能有的吧? 就是这样,今后骑人君战斗的敌人,要说强大程度的话,都不会超越『老师』,但是都是一群难免苦战的对手。 正是这样。关于参加魔宴的其他八祖的魔乖术师的设定也已经全员想好了——毕竟魔宴是斗皇模式。所以在和骑人君没有关系的地方,其他参赛者互相对抗,不知不觉中参加人数减少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说,下一卷就很唐突地开始,将其他参加者都杀光的『天才』佐鲁古,出现在骑人他们面前,然st战斗突入!——这种展开也是可能的呢,但是实际上会变成什么样,八街也不是很清楚(笑)。 今后的展开会变成什么样,它的命运都在读者手上了。快,快劝你们的亲朋好友买这本书吧(←继续厚脸皮) 虽然到最后的风气有点不正了,不过如果您觉得这个故事稍微有点意思,并且为了能够一直看这个故事下去,而为我加油的话,作为本人八街步,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还请,在各种方面多多指教了。(←跪) 这次也画了非常美丽的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真的很感谢你。还有没有舍弃这样的八街的富士见书房的各位,真的也很谢谢你们。自从八街出道以来,就一直在我身边的h氏,至今未之都多多麻烦你了。还有新的责任编辑,k氏,今后也请多多指教。当然其他和这本书出版有关系的各位,我也想表达对你们的敬意,真的非常感谢。 到最后就来点宣传吧。这本书发行的二月,在二月末的dragon magazine上,有『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短篇。内容,是第一卷和第二卷之间的小故事,不过其中也有第一卷没有讲述完整的伏笔说明。毕竟是个短篇,所以也没有今后将它文库化的打算。那么,如果有兴趣的读者,还请去书店(←依然无意义地继续煽动) 因为第二卷已经让大家等了一年,所以下一卷如果快点出版就好啦,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今后也请多多赏光『ボルヨル』了(←最后,这个略称开始广泛使用的话才是最好玩的吧,以上便是这样想着的八街的废话) 序 即将发狂的敌人 网译版 翻译 蕾昂ご米修莉 那是一间巧妙装饰得豪华的、广阔的房间。 总而言之很宽广。能容纳一切陆上竞技所需要的面积,天井的位置也很高,数层的高度一直被风刮着。这个广阔的房间全都放满了很多豪华的家具。床上被铺上了有描绘了一些复杂图案的长绒毛的毯子,也铺上了虎皮毯子。墙壁上著名的画被狭窄地并排放着,房间里被放置的家具没有一件不是世界有名的高级货。 现在为止是,类似闪亮的发光的等等。大量使用金,银和各种宝石。房间里所使用的装饰是世上独一无二精美的奢侈品,那些东西放出的强光照耀着,房间的中央更加华丽和有光泽。 那些东西简直奢华绚烂,说是杰出了到顶点也不为过。但是,太过于大量、无节操地集中在一起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主张太过于强烈。不像是一般的暴发户的嗜好。 那间房间的中央,坐着这间房间的主人。 椅子同样的奢华。背靠的高度看起来大概有两个人的高度。一看就知道是很贵的椅子,骨架的部分毫无保留地使用金银财宝来制作。这椅子看起来与这房间相当相称。 坐在椅子深处的是一名女性。那位女性穿着由有被画着复杂图案的金线组合的丝绸做成的洋装,年龄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尖尖的脸和她那发出散发出理性的样貌,同时隐藏着带给人冷酷无情的感觉。 那位女性拿起她旁边桌子上的一杯香槟,将里面库珀色的液体慢慢咽下。满足地点了下头,与白净的脸对应着鲜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瓶子,把香槟倒进玻璃杯中。 这香槟附带着クリュツグ(酒名,不清楚其名字,只能用原文解释)。而且是最高级的克洛·杜·梅尼尔。一瓶这样的酒,可是等于一个地下劳动者一个月工作的价值,那女性是多么的讲究啊,可不像喝水那样、而是优雅的。 房子的门被敲着,谨慎地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听到那样的声音,稍微地动了身体。接着又是咚咚咚咚的声音,重复着刚才的敲门声。那位女性依然坐在那里,微微地点了下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稍微地寂静之后,从门那有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房子的主人不快地歪了下脸,再一次的点了下头。 敲门声再度响起——瞬间,房间主人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丝愤怒。她抓住了傍边放着的座钟(表盘上嵌入了几十枚钻石作为代替品),向房间门口方向砸去。 「你丫的烦不烦啊,敲一次我就听得到了,有什么就赶快进来说啊」 妹纸用粗暴的语调大叫着。接着被扔出去的座钟粉碎的残骸暴露在毛毯上面。与其说是过分,那她就坐在那然后投出去的冲击力就可以使座钟粉碎,多么恐怖的腕力啊。 不情愿,与其这样说,谨慎地打开了门。像是从门缝里窥视一般小小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就如你所看见一样,那位女性露出着吃惊的表情。 「又是你啊」 进来的少女在寻找着主人。 「啊……难道是在生气么?」 「在说说可以进来的时候就要马上进来,之前可是说过的?懂吗?」 「厄,这……」 「说过的吧?」 「那个嘛……」 「请说一下,你听到的。请回答我」 「对不起,我没记住」 「不是规定这么说的么,你这蛆虫!你脑袋用来干什么的,蠢猪、混蛋,同样的话你要打算被说多少遍啊」 「对、对不起」 女孩道歉了。可是,这个场合少女只是还在被严酷地责骂。 确实,主人或许已经给了进入房间的许可。可是,那也只是仅仅在房间里点了下头。隔着一扇门也能察觉的到对方的话,实在严酷的很呢。 也就是说能理解对方那种正论的人是没有的,少女本身也不明白。她的主人也是这样的人。 主人依旧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就这样,她的双脚同时在敲着,细小而生硬的声音同时响起,接着朴素的玻璃杯,粉碎地散落了,杯中残留的香槟马上渗入毛毯中。 没有表情的样子,漠不关系地发着牢骚。 「我啊,反正是不小心把玻璃杯丢下去了」 「真的、是不小心的~」 少女的头歪着,怒视着主人。 「欸?好恐怖的脸呢,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在呆呆的做什么啊!赶快把玻璃收拾好!不快点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哟!」 「明白了,马上就去做」 慌张的少女一跑到主人的脚下,就把跟毛毯的长毛混在一起的玻璃碎收拾起来。 「小心一点啊。玻璃的碎片不是会割伤手的么」 「是的,很感谢您体贴的关怀」 「欸,那是当然的,我可是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体贴哟」 面带微笑的主人重合着她那长长的双腿——就这样,尽情的踩在少女的手心上。 「好痛,您在做什么」 「无路塞,闭嘴,废物!没人像你那样这么多废话!」 虽然骂着少女,可是主人的脚踩着小小的手,并且更进一步的踩下去。少女的小口中不由得地漏出了悲鸣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都说了要小心一点了,屎虫。如果不小心一点的话,就会被玻璃割到手指的,不过我喜欢这样。~」 现在主人完全地站起来,通过全身的体重将少女的手踩在着。主人的脚踝转动了一下,少女因为痛苦的表情而把悲鸣声提高了。每次滚动细细的玻璃都会粘到少女手上,少女的手上出现了小小的伤口。主人更是进一步地用她的金色靴子的鞋跟扎上去,手背被开了一个洞。瞬间,雪白的手上流出了血。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 「闭嘴吧,低等生物」 主人举起右手,用尽全身的力向少女的敲扇下去,少女连同沉闷的声音倒在了地毯上。本来少女薄弱的身体应当是被冲击后被刮到墙角的程度,现在由于右手被主人的脚固定着所以并没有给刮走,仅仅只有这个地方被敲。这样的冲击力不用说了,给予她严重的伤害。 「真是的,你啊 真的是笨蛋啊,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语气稍微平息下来了,主人的脚在转动的同时说着一些瞧不起少女的话。 「你啊,没有我的允许就不应该多嘴多舌的说话吧?明白吗?人类是能够随便说话的,你这是在地上的爬行的不值一提的小辈,也想要实现成为人类的梦想么?噢~,这样说小辈有点失礼呢。至少小辈还能有实现梦想的智力呢。小辈就是要想小辈那样,笨蛋是不用考虑她存在思考力呢。既然你连小辈也不是,那你就是变形虫、是细胞核(线粒体)、是细菌(沙门氏菌)。恭喜你啊,获得了新的名字。从今天起你就叫做『做梦的病原性大肠君(菌)』吧。看 ,帮你注上新的名字啊,所以请感谢我吧」 按着渗满鲜血的右手蹲坐在那里的少女,痛的眼泪一直溢出来,就这样而回答不了 主人的右脚傲慢地向上举,尽可能将少女踢飞。 「你在做什么啊,你这『妄想的肉毒杆君(菌)』!快点说话啊!」 少女依然倒在绒毛地毯上,将死的模样吐出了些词语出来。 「谢、谢谢您……」 「不是这样的吧!」 主人再次将少女踢飞了。尽可能地踢在了腹部,少女脸朝下地呕吐着。 「要充满谢意的说哟!弄错的时候就不好意思咯,你还要多教几次啊!这样的事情也不明白?像这种程度的,现在的肉毒杆君都在幼儿园学习的吧。果然是迟钝的人呢。决定了,从今开始就叫『被小人物在乡下捡起来的工业废料』。来吧,请开始你的感谢与忏悔吧!」 「那,那个,这个,对不起」 「工业废料,就连话都不会说了么!」 头被充分地敲着,少女的脸埋在了绒毛地毯里——已经,连剩余用来回答的力气也没了。 「真是的,你真的是假人呢,理所当然的是尘垢吧」 接着,抓住了头发,少女被强行的抓了起来。主人嘲弄般地凝视着少女凄惨的身段后,用手举起少女受了伤的右手。 「你啊,真的是困扰的孩子」 主人红色的嘴唇,向渗满鲜血的小手靠近。就这样鲜红的舌头伸了出来,慢慢地舔上那少女沾满了鲜红的血液的小手。 「嘿~笨蛋君,你啊,真的,真的,真的~~~~~~~~~~~~~~是无药可救的笨蛋呢。看到了你可笑的过去了么,可怜的席子啊。」 慢慢地、充分地、细致地,主人将少女的手郑重地舔了一下。充满鲜血的手回复到了之前的状态,现在光溜溜地只沾满了唾液,就放出淫扉的光辉。主人也舔了一下刺在手上那小小的玻璃片,用门牙咬碎了之后就这样吞了下去。 主人舔了一下在座钟下少女的血,把自己的脸靠近着半精神仿佛状态的少女的脸。 「真难吃呢」 然后把混了血液的口水吐在少女的脸上,之后站了起来。 「真的,笨蛋的血的味道最糟糕了。这种难吃的屎虫的血(卧槽),还是第一次舔的。真是的,不知道是那种程度的屎虫」 「啊、啊……」坐到床上的少女,挤出了一丝类似那样的声音。 「娜娜,是大笨蛋……一个人就别在生存了,笨蛋的虫子。因为已经看不到想要的,拜托了。」 「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诶嘿,诶嘿,诶嘿嘿嘿嘿嘿,呼呼呼呼呼呼你啊,真是,从骨子里,不可救药的,笨蛋啊。笨到这个程度,还是回去回炉重造吧」 很满足地发出了高声的笑,主人抓住少女的下巴坐了下来,指着自己。 「好啊,就给你工作吧。要是能做好这个工作,今后就不对你见死不救」 「恩、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努力去做的」 「很好的回答呢,值得表扬。」 主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槟瓶,把剩余半瓶以上的酒倒在了少女的头上。 啊~~,发出了短暂的悲鸣声,少女闭着眼睛低着头。 「你丫的在干嘛,这是你一辈子都没喝过的酒诶。快点把它喝光。」 「是的,非常感谢。」 少女依然这样坐着,头像上仰起,眼睛依然闭着,张大了口。伸出舌头喝下了流着的液体。当然,即使香槟沿着少女的脸,沿着少女的身体也让绒毛地毯沾上了一些。 「要是你不想喝的话,我会帮你的哟。」 主人把瓶子反转向少女的鼻孔插了进去。被液体注入奇怪的地方的少女,剧烈地咳嗽着。 看到少女这样的反应,打从心底地高兴、快乐,像是真心喜爱的宝物是的,主人微笑的同时说着。 「请您去日本。那里将要举行魔乖术师的盛宴——<绚烂的魔宴>」 「魔宴是什么?」 「我就说了笨蛋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次去的话,不要胡闹就好了。请尽量小心不要被干掉了」 「敌人就在那里吗?」 「恩~~,那是当然的」 「我明白了,请加油,把敌人“噗”的一声干掉」 「啊啊,正合我意,没药救的笨蛋,为什么你会那么蠢?把我惹毛之后还能那么欢乐的笨蛋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了!」 最后又弹了一下少女的下巴,然后主人把脚跟收了回来。 「我明白了,请快点去吧。恩~,出门前请把洒在地上的酒都处理干净吧,因为这张绒毛地毯比你的生命还要尊贵,蛀虫快去把它弄干净,请把它全部舔干净。因为也不能把你的皮剥下来当作是毯子呢。」 主人放肆地留下了这些话,就这样再一次地回头看了一下背后的房间。被残留的水弄湿的少女,用四肢静静地爬着,第一次用舌头舔着高价的绒毛地毯…… 第一章 跳舞的愚者 佐藤杏子——是一个非常悲剧的少女。 还是小孩的时候住在附近的青梅竹马的少年,不知被谁袭击了,结果重伤得快要死掉了。幸好性命是救下来了,但是现在还处于意识不明的状态中。 一直在你身边的东西,不可能一直都在那里的,我是知道的,但是实际上没有了首次,要明确地做到感觉到拿回失去的东西的存在。 对于杏子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周围的环境很特别。虽然骑人的心中偶尔有点迟钝,我讨厌这样的半吊子的关系自身,但那种奇怪的关系,也不会感到讨厌。 每天跟男朋友交往着、适当地吵闹着——每天过着没有什么目标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重点的日子,那种生活比什么都更喜爱。 因此想着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也不错嘛。 当然,我不认为能继续持续下去。只是,这种良好的关系能够在高中期间持续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即使习惯了互相离开的日子,也会几年相聚一次。真是怀以前的日子啊,我沉迷在这些记忆中,如果那种关系可以继续下去,仅仅就是这样希望而已。 但是——愿望并未能实现。 我觉得最近跟骑人的关系比较糟糕一些,因为阵矢倒下了。包围着杏子的这种与骑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变化了。如果,她也一定要改变。 那么她自身也不能确定,周遭的生活是否能允许停滞。 那么,在此之前有一件事—— 「阵矢,你的敌人只有……」 吉瑞,听起来好像很强,她紧紧地咬着牙齿。 「不可以救他,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请平静下来」 刚才发出的是两个人的声音。最初的声音是一名少年怒吼的声音。接着的是一名少女非常镇静的声音。 「佑露,拜托了。这是我一辈子的愿望,那家伙——请帮助阵矢。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做,如果要钱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会事先准备好的」 骑人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说着恳请的话。但是,少女——佑露,摇着头皱着眉。 「你听到刚才说的话了吧?不是钱的问题。你根本就不明白。世间当中是有能做和不能做得到的事的」 佑露很为难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不断重复争吵着与刚才同样的问题,几次之后也厌烦地结束了。 世界的另一面,是使用异能力的魔乖术师们。为了从他们之中选择最强的魔乖术师,从世界各地集合八名魔乖术师参加神圣战斗,<绚烂的魔宴>。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是其中一个参加者,是『暗』之八祖的代表。支持她的人是无组织的魔乖术师。 原本,事情的开端是前几天的一场战斗。 佑露与同样是魔宴的参加者,米哈伊路——『伪』的代表,两人的战斗。这场战斗艰难地胜利了,只是骑人的朋友仁也阵矢牺牲了,现在正在医院处于昏迷状态。马上就让医生诊断,说阵矢醒来的可能性只有五成——但是几天后也没有看到恢复 意识,推测情况相当不明朗。 当骑人知道了朋友的状况后,就在责备自己了。阵矢的负伤,是因为要救骑人。无论如何骑人是因为魔宴,阵矢就才受伤的,骑人就是元凶。 责备了自己一会儿之后,骑人就行动起来了。因为有了一丝线索。『暗』是八种魔乖咒当中恢复、苏醒别人的能力最优秀的。佑露是『暗』之八祖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代表。如果使用那种能力的话,应该可以把朋友救醒。 就这样骑人拜托佑露。然而遭到了佑露的拒绝。二人就争吵着,就像文章开头所说的那样。 ——地点在骑人家的客厅。桌子对面的低玻璃,骑人跟佑露坐在沙发上,就像互相制约着大家一样看着彼此。 骑人首先打破了持续着的沉默。 「佑露,拜托了,救一下我的朋友吧。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暗』之魔乖咒,只要不死的话不是什么伤也能只好的么?那么,救一下我的朋友也很简单的吧」 「你知道吗,从刚才开始同样的话你说了多少遍了」 「确实,我的魔乖咒的确能治好大部分的伤和病。但是,现在介入的时机已经没有了,我即使介入也为时已晚了」 佑露耸着肩手掌向着天窗。 夸张的只是巧妙的适合。 「仁也阵矢,他,是你的朋友?那孩子的病情调查过了,只是……」 佑露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纸,纸上被紧密地挤满了字。而佑露继续看着纸上的内容。 「相当的无望啊。出血过多。进一步的是脑部细胞坏死。即使暂时醒来,留下后遗症的几率也相当的高」 「可是……」 佑露一只手制止了仍然继续的骑人。 「你知道吗,确实,我的『暗』的确有着相当的力量。脑部或者心脏崩溃到快要死的人也可以救活。但是这种能力可不是万能的,我也有能做得到和不能做到的事」懊恼不已的佑露说着。对她来说,要承认自己做不到的事,那是跟她的自尊相当的关系。 「『暗』之魔乖咒就是说,将万物混合在一起然后从混沌的『暗』之中把力量引出来的魔乖咒,回复和复生也是这样,用魔乖咒将人的生命能量和欠缺的肉体补充完整」 「那么阵矢就能只好了吧」 「即使说受伤之后,除了死人都有再生的可能。简单而言,除了尸体,生前的记忆、诸如此类残留下来的东西,所以能 ,是阵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在骑人大叫之前,佑露就有什么话想说了……一边思考着不出声地修正自己的言辞,一边有一点焦躁地用手指敲着敲桌子。 「暂且不说了,一直持续说着些不切实际的话也没有用,现在请集中于魔宴,骑人」 佑露直射自己眼睛的那种冷酷的态度,骑人感到一阵的违和感。 「啊~~,你说的话大多都是想想而已。但是呢,这只是感觉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想通的」 阵矢,是骑人的朋友。为了要保护朋友们,骑人必须要变强。 但是实际是怎样的呢?确实,骑人是得到了魔乖咒的能力。但是这样的力量在敌人面前只是被玩弄而已,结果是保护朋友的时候因为这样而另朋友身受重伤——伤得比自己更重。 「那么,骑人,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给我适可而止,还没有觉悟么?」 这样的话语,朝着骑人的脸上叫了出去。到现在为止,骑人都还没见过佑露是如此地认真的。 「骑人。我之前说过同样的话。而且今天,又说了同样的话。请跟切断无关人等的关系吧」 确实,佑露在很久以前就所过类似的话。 「明白了吗?我们啊,是异界的力量,是被诅咒的使用外界秘术源流的后代。一般社会存在的常识、伦理,对于这些来说都是没什么关系的。只要你在这条路上走着,那么谁被卷进来就不好说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想要放弃回到表面的世界已经不可能了」 放弃回到原来的世界——总之,也就是说,清梦骑人要舍弃在正常社会过了15年之多的时间。 「等着……」 「要等多久?我等了几星期了。结果,你的一个朋友被卷进去了,之后要等多少年?那你又会有多少个朋友牺牲呢……」 「我知道了!!」 发生了怒叫的声音,骑人“砰”的一生打向椅子。佑露沉默着。 「……说的稍微有些过分了。但是呢,你要想啊,因为我……」 「啊!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好吧」 似乎,就像一开始就明白。 骑人从一开始接触魔乖咒开始就已经明白了。如果参加了魔宴,协助佑露这件事说了出来,就会变成杀人帮凶了,实际上骑人已经用这只手葬送了两个魔乖术師了。 没有想过这个行动会出现事故。但是,人轻轻松松地晒着太阳,在世界上行走着,骑人也没有想过。杀人犯的话,也会选择相对应的地方来杀人。 骑人要为今后的事情作考虑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这样的事情其实自己是最清楚的了 但是,骑人两只脚踏了进来的这个时刻。想再回到表面世界的执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了。 「但是,我……」 佑露单手制止了想要继续说话的骑人。 「你的感觉,我不想知道也不要知道。但是呢,骑人。请回忆一下。就在不远的一个目前为止还是个普通人,让你卷进来的人是我。但是,你被多次提示有选择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的。即使这样,踏进这个世界是你自己的意愿,不是吗」 说的没错。对于佑露的正论,骑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而且我也多次的给出了忠告。要想超越魔乖术师,那么请断绝跟普通世界的关系,要很多次呢。尽管如此,但是谁固执地想要继续原来日常的生活呢?」 「……」 我明白的、那种事情我肯定明白的!阵矢受伤,并且正在危险状态的原因就是骑人,真凶就是骑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所以骑人一直没有原谅自己。为了补偿,去做点什么吧。 「但是,我……」 但是,即使是自己也不擅长说话,就好像到喉咙的东西吐出不来一样,也想把话说出来。 看见骑人的样子,佑露“噗”的吐了气。 「嘛,不管了。今天你受到的各种打击实在太多了,这样的状态下讨论是不会有结果的。今天姑且先休息吧,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佑露说的话的确很正确,骑人漠然地接受了。 第二天早上,二人开始了前一天决定的事情,早上开始就面对面地讨论着今后的作战策略。一晚上下来,骑人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也开始能从容地听着对方说的话了。今天也向学校请假了。 如今佑露,在总结到目前为止的一些状况。 「先确认一下状况,之前魔宴已经到了中间阶段了。八祖之中的『灭』与『伪』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但是没有收到其他八祖被打倒的消息,如今包含我的八祖一共有5个。这样没错吧?」 八祖其中之一个系统已经灭绝了,剩下来的也没有7个。只是如今,剩下的敌人还有四名。 「现在,我们的手头上有三本魔导书。我们很大程度上领先着」 「是这样吗?」 佑露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魔宴的最终目的是,一名参赛者把八本魔导书都收集起来。并且魔导书是魔乖术师重要必需品。这样明白了么?」 骑人点了下头。现在他正在使用着从『先生』那里继承下来的『灭』的魔导书『破灭愚者的挽歌』。这是因为这个,骑人现在能够自由地使用强大的魔乖咒。 「如果是一流的魔乖术师,就会有两样必须品。一样是<魔乖术师的刺青>。那是在身体上画上魔力路径。如果这样做的话,就能将魔乖咒简略化,并且能够快速施展。另一样则是专用的魔导书。因为有了魔导书,所以能够逐渐地增幅魔乖咒的效果」 骑人突然想了一下。如今骑人持有自己的魔导书。可是,并没有<魔乖术师的刺青>。当然,能参加魔宴的高等魔乖术师谁都有刺青。这样说的话,对骑人而言是相当的不利。 「佑露,我在想啊。能不能把刺青弄到我身上去啊?」 「不行呢」 直接地,佑露就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本来呢,<魔乖术师的刺青>是对不能将体内魔力固定化的小孩子使用的。像我们这样成长到一定程度的刺入刺青的话,身体是很难适应的。如果你试图这样做,身体会相当的痛苦,而且失败的话说不定会导致魔力逆流」 所以,如今想弄刺青的话是根本不行的。骑人感到厌烦开始咂嘴。 「那么,从一开始对我不是也很不理么」 「呃~~,没错。确实没有刺青的你——魔乖咒展开的速度以及魔力的容量,归根到底是没有这样的能力。但即使单单只靠努力的话也能达到内个程度的。这就意味着,骑人,你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人」 佑露好像有点不甘心,说着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没错,虽然你没有刺青,但是你魔乖咒展开的速度相当的快。魔乖术师不是用太刀互相打斗的。当然,是比不上持有刺青的八祖高等魔乖术师,但对于不利而言所起的决定性因素没有很大的区别。况且,我们还有魔导书」 佑露持有的魔导书是放在桌子上的『黑暗深渊的请愿书』。在旁边并排着的是骑人的魔导书。 然后还有另一本,是前几天抢过来的『伪』的魔导书『无尽虚伪的伪经』。这三本书是现在骑人他们所拥有的。 三本魔导书用老化了的皮革装帧着,看上去怎样也觉得是年代已久的书。书的尺寸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厚,是那种拿着走动也不会觉得不方便的大小。书的表面写着奇怪的文字。是看上去像象形文字,也像几何图案的图形。这是上古的魔乖术师所创造出来的文字。当然,骑人是读不懂上面的字,书里面的也完全不懂。但是使用魔导书是没有问题的。魔导书的第一页画着魔法阵,因此能够施展魔乖咒。 佑露继续说明。 「通常魔导书只能每人持有一本而不能超过这个数量。但是,在魔宴上使用八祖的魔导书是例外的。持有的话魔力就会大大增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的。 「那这样不就很厉害了么」 「恩,所以这就是早期收集魔导书的重要性了。在魔宴的前期,参加者会尽量地作防守战但到了后期的话就会积极参加战斗。让一个人把魔导书都收集了的话,对于其他参赛着可是相当的不利。但是如果打倒对方的话就会逆转,一次性就入手多本的魔导书。这就意味着,我们今后就成为敌人的目标」 骑人想着,一直站在大街上说着那样的事情真的没问题么。即使这边没有行动,对方那边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而且这本魔导书暂时放在你那。开始的时候打倒了『伪』,在战斗上拿着的话对你来说是很有利的」 骑人将放在桌子上的『无尽虚伪的伪经』先前挪了一下。然后将那本书拿到了手上。 「原来如此,我的魔乖咒展开的速度不够快,那门决定胜负的就是威力了」 「就是这种情况。跟原来一样作为主力的你,必须要有逼近敌人的突击能力。强化这样的能力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佑露接着说。 「虽然反反复复,但我跟你的组合是相当强力的。或许,只要从正面跟其他参赛者战斗就不会输了。但是呢,正因为如此,对手是不会从正面发起战斗的。『伪』也没有忘记这一弱点」 所以,『伪』就对准这个弱点发起攻击。 拥有最强攻击力的骑人,拥有能够治愈致命伤害的佑露。两人配合下来简直无可匹敌。但是,对于魔宴来说不全是直接的战斗。还有对于敌人的弱点有各种各样的奇策、谋略、心理战等。实际上,对着擅长迷惑的魔乖咒的『伪』的时候,而然被逼得走投无路快要输了。剩下来的魔宴参加者也未必会从正面发起战斗。少不免会陷入苦战。 「所以 呢,骑人。你要仔细按照我的作战计划行动。团队合作要是乱了的话就马上死掉」 「啊~~~~~~~,我知道了……到现在为止做出的不小心的动作导致的多余的牺牲真实非常抱歉」 自嘲之后,骑人浮现出了讽刺的笑容。看到这样情况,佑露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 「骑人,不要说得那么在意,但请不要担心。感伤对于战斗只是累赘」 那冰冷的回答从佑露那里发出,骑人并没有听见。 「啊~~~~,我明白了。但是,无奈我的坦率啊,才会有这种情绪」 一个晚上也平静下来了,阵矢的这件事果然对骑人的心有着很大的关联。阵矢被卷进来是自己的责任,冒失、不成熟,再一次地这样想着,就这样又复发了。 看到这样的骑人,佑露说。 「骑人,你就这样任意妄为地责备自己吧。但是呢,我的想法是,你已经意识到站在危险的地方了?你已经太过于耀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佑露看到了稍微懊恼的表情,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了。 「被帮助后就后悔了,咋一看就发现这是正确的行为。但是呢,说到底其实是想跟对方要求拿回一些东西当作是帮助」 「才不是这样的!」 「很好呢,或多或少的。想到得到帮助,帮助他、引导他、那是对自己的行动会有什么结果的求证。另外毫无疑问地,作为一个人类当然是这样考虑。但是呢,骑人,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这样想的话就会很危险的。你就这样离去的话,那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骑人——只不过是充满了困惑,所以要帮助他 。想要一个谁也不会流泪谁也不会悲伤的世界。这个想法来自十年前的那一天——向『先生』发的誓。想获得力量,贯彻自己的正义,想要拥有保护大家的力量,所以想要变强的这个誓言。但是,有什么不妥。骑人的想法非常傲慢,但毕竟,这是他最初的梦想。 「骑人。你作为魔乖术师来说经验还是很少,可能对你会残酷,魔宴不是一场游戏。以轻松的心情去参加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像是用甩掉的语气的佑露。骑人就这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开始反驳起来。 「我并没有放松」 「是吗?但是呢,至今为止从你的行动看来,因为在这里所以别无选择。明白了吗?你如今的立场?自己是什么,自己应该什么,真的看得出这些么?」 这个问题,骑人回答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了。骑人只是想保护身边重要的东西,这种心情到现在依然没有改变。但是这是不对的。只是这样想着,这样想着然后含糊地行动是不足够的。 实际是骑人保护不了阵矢。 现在,自己自身应该做的……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骑人现在的思考已经迷失了。 叮咚 突然这个时候,玄关的门铃响了起来。似乎是有客人。佑露向玄关那里瞄了一眼。 「没有魔力反应。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佑露在这房子的周围,全都布置了能够一直起作用探索用的魔乖咒。在这个房子里一动不动,也能窥视并知道外面的情况。 「我……」 「不,我去吧」 骑人站了起来,制止了想要过去的佑露。很快就从这个拘谨的空间逃了出去。 佑露也察觉到了骑人这样的内心,但依旧没有说出来,随骑人爱怎样就怎样。 「谁啊,来了……果然,是你啊砂糖」 从玄关那出现的来访者,是骑人的同班同学,一名亲密的朋友佐藤杏子。骑人也有点能预计到是对方。 杏子看到了骑人惊讶的脸。 「我……想着你突然地想学校请假,是不舒服了吗?」 「诶?啊、那个、嘛。大体上、没事」 在学校,请假的原因是因为身体不适。但砂糖判断是应该与阵矢有关。想去确认下骑人缺席的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杏子浮现出了像是惊讶的表情,咚的一生,用拳头想骑人的胸口挥去。 「笨蛋。也不联络一下我。搞得我就像是个笨蛋一样一直担心着」 「这个、不好意思,砂糖!」 她的反应想往常一般,骑人敷衍地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只是她并没有发现。 「……我还想着你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杏子小声唠叨的表情,稍微有一点僵了。马上杏子又恢复了笑容,大声的笑了起来。 「说什么呢,我稍微好像没有?真是的,骑人最近也变得敷衍起来了,你这个不良少年。一定要惩罚一下,就罚你到车站前的冷饮室请客,决定了?明白了吗」 就像往常一样,杏子笑着展开了她那不讲道理的理由——但是,骑人感觉那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仔细想想,跟与阵矢交往相比,与她之间的时间感觉有几倍的长。当然,对于能够接受砂糖的阵矢来说,杏子同样也能接受他。不,骑人如今的心也非常的痛吧。 但是,杏子就是如此,总是在面前做出一样的行为。 真是很强啊,骑人这样想着。对于自己,她的那份强简直是自己的几倍。一开始才是明明……的杏子,也很快就认清了情况,……看到两人的脸之后,就是这么回事 这样的担心,马上就要实现了。 「喂,骑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突然,在房子里面的佑露把脸露了出来。眼睛大大地睁开,盯着杏子的眼睛。 「欸!?田中君?为什么在这里呢!?」 「哎哟、佐藤君你好啊,好巧呢」 佑露被叫着她的假名田中,笑嘻嘻的笑了起来。与之对照的,是杏子的表情开始僵硬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哎哟?也不是很奇怪啊。我是骑人的亲戚。在他家里面逗留也是很普通的事把?」 事到如此,骑人已经忘记了叫佑露的假名了。我的意思是,现在佑露的解释不好,非常的糟糕,我不妙地想着。 杏子是应该知道佑露在骑人家的,但好像忘记了。这恐怕是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之后对记忆作处理的副作用。 很强,骑人这样想到,它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骑人能做到的事情就意留着家中那个爱发牢骚的同居者?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诶,这。骑人。到如今为止,你可是过着相当不错的生活呢。大白天的把妹子拉到自己的家里……欸」 「等一下、不是那样的!为什么会这样错误的判断!」 「对不起,真是妨碍了你呢,再见」 杏子把脚跟转过去,很快地出去了。慌张的骑人,想要解释这个误会。 「不是这样的,误会啊,杏子!我,只是……」 「无露塞,笨蛋!阵矢倒下了,第二天就跟学校请假然后跟妹子出去玩,我才不认识这种混蛋!」 杏子喊着,然后拿着皮革包向骑人的胸口丢去。但力道很小。包包本身也不是很重,所以骑人感觉不到很痛。但是,骑人的胸口确实被震动了一下。 「啊……混蛋……等一下!佑露,我稍微出去一下」 眼看着就要走出去的杏子,骑人追了出去。看到这个后背,佑露是一瞬想叫住的话,就能传达出去,反正骑人是说什么都不听进的少年。 「真是笨蛋呢,骑人」 看到这个背影视野范围马上变小了,魔乖术师少女发起牢骚。 「这样来回追着,就这样产生误 解和分离这么说是一种温柔吧」 我不明白,回答着我自己的独白。骑人就现在这样就是尽头的话,他一定一直这样的吧。这是他生长的地方啊,他还有致命的缺点 「真的……要考虑一下未来了,这严峻的迹象」 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罕有的——佑露心里由于地吐了一口气。 骑人对原本的体力是很有自信的。从开始参加魔宴以来,每天都不缺乏锻炼。不单单只是的锻炼产生出来的变化,而且骑人还用强化身体能力的魔乖咒。 那么这样追着杏子,简直是小菜一碟。还没到几十公尺就追上了,成功的抓住了那细小的手腕。 「等一下,杏子!」 但是,正当要抓住手的时候,杏子烈火般大叫起来,暴走起来了,强行甩开骑人的手,逃跑了。 骑人继续追着。过了一会儿又追上了,同样地又抓住了同一只手。她同样地加速跑开了,到底要怎么办,骑人想着办法。 「请。不要……纠缠不清」 「那么走吧!」 结果,骑人只差一个身为就追到杏子了。两人注意着有时不同的通行者,会有什么发生呢,总会在意着周围的情况, 应该做些什么呢,骑人疑问着,让时间来解决。渐渐地,杏子开始喘气了,眼看着速度降下来了。就算多么健康的年轻人,杏子毕竟不是运动员。全力疾走之后,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可以持续下去了。 杏子的速度慢下来了,骑人加速着向杏子的前方跳去。杏子一瞬间转换了方向从骑人那逃走了。但是骑人提前转了过去。 骑人用两手紧紧地抓住杏子的身体不放。就这样强行把她拉到旁边,为了抱着她骑人两手从她点肩上搂过去。 「啊~~~~~~,笨、笨蛋,你在做什么,ero!变态!色狼!」 在骑人手里面的杏子,开始暴走了。但是,骑人的手没有放松。一定的,如果放开手的话她就不会再回来了——骑人这样想着。骑人就这样抱着杏子,不担心她的手能把自己给推开。就这样站在那里。 就持续着这样的姿势,不久,骑人开口了。 「镇静下来了么?」 「很早就静下来了呢。啊~啊,不像是我看到的那样,真的,很无聊啊」 杏子一副收回常用的语气的样子,自嘲的笑了起来。骑人在她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茶给了她。 「喉咙很渴了吧」 「你啊,真的,在这种时候……不怎么优雅呢」 像是惊吓了,像是愤怒了,杏子带着微妙的表情盯着塑料瓶。 「怎么了?哭得喉咙都渴了吧」 「我才没有哭!只是稍微出了汗」 骑人“是的是的”地点着头。嘛,就这样让着她。骑人不是笨蛋,在这里反驳。 「无论怎样也口渴了吧?这应该是杏子喜欢的牌子」 「恩,谢谢你记住我常喝的牌子……如果了解的话,那么请稍微考虑一下气氛。这种时候不经意的把饮料给我……」 骑人试图考虑着,并没有其他邪恶的想法。骑人给杏子的茶是平时杏子经常喝的饮料。放学后经常在自动贩卖机买的,边走边喝。 「啊~~,已经可以了,请拿来」 暴走的杏子从骑人那拿了饮料,很快地用单手把瓶盖扭了下来(十分用力),爽快的喝了下去。就这样一口气,渴了快半瓶。骑人也喝了自己的那瓶。 「呼~~~~~稍微平静下来了」 「那就太好了」 依然还是沉默着。几分钟之后,沉默被杏子打破了。 「不行呢,我」 杏子讽刺地笑了。看得出这样的笑与一直开朗的她格格不入。 「已经决定了不在哭了,但还是没用呢。这样的事情,被他们再看到的话,会被当作笨蛋的」 那些家伙,指的是谁呢,到如今都没有听过。那些不是两人共同的朋友。 「骑人……袭击阵矢的犯人,知道是谁了么」 杏子唐突地问出。骑人在猜测这个问题的意图的同时,侧着头回答。 「撒……犯人的事只能拜托警察了吧」 「但奇怪的是,我,不记得袭击阵矢的犯人了。我确实应该见过的,但就是想不出……」 「怪不得,因为冲击的原因,所以记忆产生混乱了吧」 「你呢?想到了什么了吗?」 骑人稍微有点迷惑地摇头。 「我也想不起来」 「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吗」 杏子注意到了骑人的表情。感觉很严肃的样子,骑人开始紧张起来。 毫无疑问。杏子——开始怀疑骑人了。不,应该说是发现了骑人有事情隐瞒。确实不能欺骗朋友的眼睛,骑人抱着后悔与感叹地想着。 但是,骑人并没有对杏子说他所知道的事情。如果说了,她最后还会不会站在骑人那一边,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什么也不知道」 「骗人呢!为什么要骗人呢,骑人!令阵矢受伤的是谁」 「知道……」 从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后悔说错话了。现在的语言好像没有知道犯人的回答。 「怎样了?还没决定好吗,绝对,不能原谅。我即使用一生的时间也要追到他!」 杏子咬牙切齿地发出像是’gili’的声音。她比骑人更纯粹地为朋友着想。在这样的她面前,骑人什么也回到不上来。 「我不知道」 骑人无论如何也不回答。 「骑人,请看着我的眼」 再这样强硬的语气下,骑人勉强的面向杏子。 「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你,不是知道点什么么?」 杏子黑色深邃的眼神,发出锐利的目光。像是把骑人的内心看透一般——骑人觉悟般地决定,就这样看着从杏子眼睛发出来的视线,静静地回答问题。 「我不知道」 「骗人的~」 杏子,踮起较劲,使自己更靠近骑人的脸,骑人身体马上作出了反应,但已经迟了。因为,杏子的双手牢牢地抓住了骑人的脸,把他固定住了。 就这样杏子以只有鼻子之间的距离般靠近他的脸,询问着。 「真的,不知道吗?」 骑人下定决心地回答。 「不知道」 「那么……你的眼睛会这样?」 问完之后,骑人强行的离开了杏子的脸,捂紧自己的眼睛。 骑人的右眼已经不是自己的那只了。这是从『伪』那里抢回来的『千里眼』。讨厌但显眼。 真的是很难欺骗她啊这样想着,骑人找了一个借口。 「眼镜稍微有点麻烦,所以带了隐形眼镜了」 对,这个就是借口,以摘掉普通眼镜的理由。可是到如今为止,视力没有问题。 「彩色的隐形眼镜?」 「恩~,稍微有点坏习惯,呵呵呵」 和蔼地笑了,适当地将这个话题给掩盖掉,依旧地,杏子很不甘心被这样的谎话被愚弄。 「骗人的!」 果然,杏子大叫着。 「现在看到的隐形眼镜,不是绿色的!」 果然,昨天和今天所准备的隐形眼镜不够充分。虽然在几天之内就能做好了,但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我,真的想不出,一点也不知道犯人的事情」 杏子那样说着。 「袭击阵矢的那家伙——眼睛确实是紫色的。骑人你的眼睛为什么突然变色了?为什么 是紫色的。这怎么可能,很奇怪啊,你究竟做了什么?涉及到了什么?被卷进了什么事故?请回答我」 骑人心中叹息着。看着杏子的脸,在一次冷静地回答。 「怎么可能——人类的眼睛能变色,那还真是不简单的事情啊」 「突然什么?」 意识到骑人态度的变化,杏子发出了像是怀疑的声音。骑人继续冷静着。 「被未知的神秘歹徒突然袭击……这样的事才是不可能。对于普通的一生,出现一回冷不防不正常的事故」 「你,到底想说什么……」 「然而袭击者的脸也好什么也好都不知道……这个也很奇怪呢。到如今为止,不解仍在持续着,的确,这也不能忽略」 骑人歪着嘴角。 「喂,杏子。但是你能做了什么?能调查这些不解之谜的真相吗?我明白那样的心情。但是,你想一下,犯人现在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们只不过是高中生。假设真的能调查——如何?当我们见到犯人的时候,又能做些什么呢?充其量不过是交给经常然后通过司法渠道处理。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喂……那你怎么办」 杏子询问道。 确实,说不定我能做的事没有很多。但是……从现在起你做些什么? 骑人稍微考虑一下。如今在去蒙混杏子已经很难了。但是也不能把真相说出去。那么,就不用这种程度的说明吧。 「确实,我现在发生了一些麻烦的事情。但是,我不能拜托你。我自己一个人应当能解决。我或许稍微地不能去学校也说不定,不用担心,全部做完之后,我就会回来的」 这只是单单说明了要点。这就是骑人如今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妥协。 杏子听到这些话后,全身不动地看着骑人——慢慢地并最终开了口。 「你啊,难道,因为阵矢被袭击,所以就在责备自己?你真是笨蛋!」 「……」 骑人沉默了。杏子确定与了解后,盯着骑人。 「为什么什么都要一个人自己承担,你是哪里的神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既然很烦恼,很辛苦,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啊,对于那种事就算轻松地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啊!我只是这样想着的!」 骑人紧密双目,稍微的想了一下。如今自己,应该想杏子说明情况。 「我……」 骑人他,已经有一种必死的思想。不能把杏子给卷进来。这就是一开始决定的事。但是,现在她的话怎么都不能从骑人的口中问出任何事. 如今杏子明确地怀疑骑人有所隐瞒。骑人卷进了什么事件里面——事实是,骑人用不高明的手段来隐藏一些麻烦的事。得必须要对她说明白一切,如今骑人已经不再如此自信了。 「杏子,我……」 阵矢被卷入事件的这件事,骑人依然觉得遗憾但是不能慰问,重重地压在他的心里。所以,不能再把杏子卷入骑人的事情当中了。所以骑人与杏子之间,从此以后必须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啊,事到如今,骑人察觉到了。 佑露从最初开始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在最初佑露跟骑人一起战斗的时候,就说让骑人切断与平常生活的关系。骑人对这句话表示反对,想跟杏子他们持续像以前同样的关系。 这完全是一个错误。 骑人太过于固执日常生活而令阵矢受重伤频死,如今也把杏子卷进来了。这一切都归咎于骑人任性的想法。 这说得对,骑人心中更加肯定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 最初骑人跟阵矢他们分开,这种事情是非常痛苦的。魔乖术师毕竟不允许存在与普通的世界。当骑人决定成为魔乖术师与参加魔宴的时候,就应该切断全部与普通世界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想等,这确实说得对。不过,骑人是为了什么才要成为魔乖术师呢? 因为不希望再度失去力量,所以成为魔乖术师。要是因为什么而放弃重要的日常生活的话,这不就本末倒置了么。 「骑人,到底发生什么了,请说清楚」 向着眼前的这位女性朋友,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来。 「我……应该要怎么办?」 啊~,自己甚至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也忘记了拒绝跟杏子解释清楚,他只能悲剧地发出了疑问。 「我,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所以我不会寻求任何人的帮助。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终究不知道怎么办……」 「喂,等一下,骑人。解释清楚到底怎么了」 在突然像是世界末日般的脸,死寂地发出叹息声的骑人面前,杏子慌张起来了。 「我……我……」 「总而言之线镇静下来,骑人。看,先坐一下」 样子慌张的杏子将骑人引导到长板凳那里。骑人说着就这样坐了下去。 「那个……我什么也不知道,是我错了。我稍微的有一点,但我也不想感情用事」 在坐着的骑人面前,杏子承认了错误。 「那个,对不起。不只是你觉得痛苦,我也个你一样……」 错了,杏子。确实我很痛苦,这是自作自受。因此不想显露出忧虑的样子,反倒是自己变得更凄惨了。 「我,只是哪一个也……甚至杏子,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只是这样而已」 「诶?我?」 骑人刚说完话,杏子就变得仓皇失措的样子。 「杏子,拜托了。就这样吧,我不想让你深入这件事。如果让你受到伤害的话,那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喂!?稍微,有点夸张了吧……我想你们寻找犯人了吧,我自己都还没开始,你至今说的话有点古怪……」 「那么,已经可以了吧?对于我们来说,还有别的事情适合做吧?」 骑人告诉杏子。 「憎恨凶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把犯人找到阵矢也可能回不来了。那么,应该有更适合我们做的事情吧?」 「适合做的事情?」 「阵矢意识到,再像以前一样三人度过的日子,保护的那地方,不很重要么?」 「这是……因为只有……」 杏子不知如何是好地说着。杏子的心里十分颤抖。这样就可以了,就交给骑人判断吧。 「所以说杏子,我们会等阵矢的。之后,我们一起来守护我们的东西」 「诶?」 杏子很死板地追问。 「这是什么意思……」 「不行吗?」 对着骑人询问着的杏子,扭了一下稍微有点红的脸。 「那个……我也,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也想做」 「所以,我希望这样」 骑人下了判断。 「阵矢的事情的确是震撼,但是,这因为这样我们的日常生活出现了异常的话,我想这也不是阵矢的本意。所以说我想着我们要连同那家伙的那份,不得不竭尽全力地做」 「……是那样,呢」 杏子虽然不清楚,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确实,如果那家伙看到如今的我,一定会咆哮说我在干什么」 「所以说,从明天开始,去学校,过着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吧」 杏子再一次明确地点了点头。 「这样……这样子我,结果只有那样做了」 杏子露出了像以前一样的笑容。 「这次你说得对,骑人。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各种的了不起。但我只 会在那吵吵闹闹,真是糟糕透了」 骑人看着那个跟以前同样举止的杏子那样地笑着。 「那个,杏子……今天家里不方便。今天能稍微就到这里,各自回家去吧」 「欸?已经?」 「那个,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想听,但是还是留待明天一次性听吧」 「这样啊……那么明天见吧」 说完之后骑人挥着手跟杏子道别了。 然而骑人一个人地“噗”的一声吐了口气,自我厌恶地歪着脸。 「明天再见么……明天我该怎么办啊?」 这些即使自己也不知道。现在骑人,什么时候在魔宴上丢掉性命也不是奇怪的。 最后是杏子的问题,将问题延迟到了明天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也只有这样了。总而言之不能再让杏子更加深入了,要改变杏子向前进的方向。 不,在某些情况下,突然回答的答案反而可能让杏子痛苦……明天之前,骑人要下定决心。杏子和自己,各自做回适合以后的事。 「哈,像个小丑,一般」 试着说出那样无意义的玩笑话,心情也不好啊。 自欺欺人,归根到底,结果就是那样。 为了不再让杏子受到伤害,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结果,对骑人而言这是最糟糕的疼痛感,没有方法的结局。只能默默地接受。 但是,为了保护她,而伤了她的心的话,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谁也不收到伤害……那样像梦一样的选项,如果从最初开始不争扎」 如果有这样的事,魔宴而言疯狂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应该不会发生。 不,或许,答案在最初开始能看见也说不定。杏子跟骑人,能够保护两人的最佳答案是——但是,骑人的任性,答案无意识地忽略了也说不定。 如果笑了笑,就只能觉悟——那种事情,骑人很模糊,但心里依然想着。 即使就这样乱糟糟地也没有办法——不太起劲地回家去了,这样想着……! 骑人现在,有种像是脊柱心寒的违和感。突然,转回背后,但背后什么也没有。 快要到傍晚了,看到了街道两旁不变的房屋。普通的路人走过,普通的风景。 但是,骑人不敢大意回头看了附近。现在,骑人确实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像是贯穿自己,燃烧自己的气氛——这是最近骑人才知道的感觉——杀气。是谁向着骑人,发出强烈的杀气。 骑人咂着嘴,跑了起来。来往的人群看到了奇怪的骑人,也毫不关心。明显地发出强烈的杀气的家伙就在附近。如果放松,让我觉得没有办法。 对方的样子,像是想把骑人引出镇里一样。散发出的杀气,时而变弱,巧妙地诱导着骑人。总觉得对方在镇外,像是向人少的地方移动一样。 真是方便。人多的话反而难办。在这个镇子里,听说有佑露放置的不断运作的探索用魔乖咒。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佑露就会马上出现。 骑人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比起一个人先走,应不应当联络佑露呢?前几天也是一个人的时候被米哈伊路袭击了,已经主要到失误了。以防万一,应当先与佑露汇合。 但是,脑里想着刚才才与佑露争论完——互相冲突的想法,相互矛盾的两人呢,已经不期望再有联系了。 现在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了——骑人这样判断着,同时加速地走去。 佑露那边,骑人出去之后,只剩一个人在家了。我也想去看看骑人的样子,但还是放弃了。纵使没有方法也不是自己能插嘴的。那是骑人应该能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的事情。 「问题是我那方面……」 像把身体抛出去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仪态地身了下懒腰——骑人不能行动了。 就这样的姿势,佑露拿出在袋子里面的纸。这是前几天的传真。并排着细细的字母,写着的是德语。在最后的字母是修特雷恩贝鲁古——是从掌管『暗』之八祖的本家送来的指令。 「与清梦骑人协力,不要违反八祖之间所协议的魔宴的规则。如今我们顺利推脱,我不知道今后能不能顺利推脱。与清梦骑人分开,一个人参加魔宴的战斗」—— 要约上写着的是这样的内容。 参加魔宴的魔乖术师,从八祖中个派出一名——魔宴的规则之中,怎样也要遵守这铁则。 但是也有寻找规则漏洞的人。规则是对参加的魔乖术师一人而言有效,对于其他的人就没有效果了。 所以,八祖会有一些一般人在身边,这些一般人是不能使用魔乖咒的。光明正大地使用这些协力者也是对于魔宴施行的一种战术。 不过,对参加魔宴的高等魔乖术师而言,拥有的是以一敌万的实力。被八祖的魔导书强化的魔乖术师,拥有那种力量并不是开玩笑的。 像是佑露,即使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常常在自己的周边展开防御用的结界魔乖咒。只要有能防御所有物理冲击的魔乖咒,就算是被坦克炮直接打中也几乎完好无损。 为了打倒魔乖术师的人,同样是魔乖术师,<魔女猎人>。 所以无乱多少个普通的协力者,战斗力怎样也不会有所期待的,充其量也只能做到支援作用。 这就意味着,骑人的存在是非常合适的。不管怎么,他有能够使用八祖高等的魔乖咒才能而不属于八祖的其中之一。 参加魔宴的魔乖术师属于于八祖的只能一名——也就是说,不属于八祖的骑人参加魔宴并没有违反规定。 但是,无所属的魔乖术师,一旦发现就马上杀掉是魔乖术师的不明文规定。既然隐藏了能够使用魔乖咒的能力,那么这样的魔乖术师是不被原谅的。 也就是说,如今骑人的立场非常微妙。觉醒成为魔乖术师的骑人,没有八祖作后盾是非常劣势的。即使骑人被其他的魔乖术师问也不问地杀掉,佑露也不能袒护。 这种情况下,佑露的本家开口了,骑人要归属『暗』也不是不可能……过去像是这样的也不少。 但是这样的话,骑人就不能参加魔宴了。是因为会完全抵触魔宴的规则。不,就骑人自身安全这方面考虑的话,应该从魔宴退出。这样的事情,佑露还是了解的。 「但是,我知道的,实际上,我们可以谈下别的……」 然后佑露抱着头,想着刚才与骑人争论的事情——本来,他估计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骑人精神上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佑露都是知道的。好友的昏迷状态,原因在于骑人。即使佑露站在这样立场上,也一定平静不下来的吧。 佑露放心不下这样状态下的骑人,本来我想以温柔的,包容的样子去支持他。 「不,先不说其他的——但是,关心魔宴的战斗伙伴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也没有听到这一辩解。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空想而已。 昨天晚上从本家收到的传真。上面的内容当然没有告诉骑人。佑露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就总是想着这边的事情,连关心骑人的余力都没有。 由于这样的情况,对骑人的言语稍微没那么严厉了,结果这样两人会越来越远…… 「这样考虑的话,我,不是最坏的妹子呢」 平日的骑人就一副自己为多么了不起的态度,需要他的时候,连成为伙伴的支柱都做不到……佑露自我厌恶般在沙发上改为随便的姿势。 「究竟,这样的情况到什么时候才不用担心啊」 佑露拿起传真纸,另一只手在上面弄出声音。薄薄的纸随着声音之后燃烧了起来,燃烧殆尽只剩 下灰烬。既然不可以告诉骑人的话,那么烧掉是最好的方法吧。 「来自本家的指令,只能使用高明的方法用借口欺骗了」 不能说是上策,但也没有其他方法了吧。到现在为止也想不到好方法 「其次,也不知道骑人怎么样」 想起先前吵架的事情,佑露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索性,倒转了自己的真心。作为拍档,想着今后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就不可以持续下去了。 「说是紧密,我只是形象地比喻一下」 谁也解释不了她发着牢骚的意思。 「当前,我不知我能做什么呢?」 突然觉得,肚子相当的饿。回忆起好像是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了。 「……因为肚子饿的原因,人类就会暴躁起来了吧。 突然有一种鼓劲,要去做料理。从很早以前不知谁就说过,男人是一种想要回到有温暖食物和被窝的生物。 「嘛,跟被窝没有关系呢」 果然谁也没听到这样的辩解,有点羞涩的佑露卷起衣袖走向厨房。 ——她并不知道。现在骑人在外面发生的事。 骑人向镇里赶过去,要找出目标人物。对方像是等着骑人一样,在大街上悠然自若。 现在的地点,是离中央大街更远的地方。在这街道上,耸立般地站在那的高高的男子——就是这杀气的主人。 很明显地巨大,身高起码有190cm的个子。但是,体格很瘦的他给人的印象像是铁丝一般。瘦瘦的身体穿着纯白的西装,头上戴着同样颜色的礼帽。对于炎热的夏天而言,看到这样的装扮就觉得热死了。 男子看着骑人,在慢慢靠近的时候互相打了招呼,装模做样地把帽檐顶了上去露出了眼睛。渐渐地看到了男子的脸,浮现出了样子和那同样是装模做样的表情。消瘦的颊骨显露了出来,看到的是东方人的脸孔。但,不是日本人,给骑人的印象是中国人。 「哟,小子。“初次见面”要说些这样的话吧」 男子说着笑了起来。手插进了裤袋里,毫不客气地带着藐视的眼神盯着骑人看。刚才感觉到像火一般的杀气,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感觉到了眼前的这汉纸散发出了微弱的敌意。 「你是谁?」 冷静地考虑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地询问。自从骑人与魔宴扯上关系之后,不知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之间了。也即是说已经有过几次这样子的经验了。眼前所看到的这个外国人,对自己存在敌意。十有八九敌方的魔乖术师,都是这样子。 但是,即使骑人是这样想的,但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证明。理由是,感觉不到从眼前这个男子发出的魔力。 魔乖术师们拥有可以使用魔乖咒唯一的能源,魔力。相反一般人是没有的。然后拥有魔力的魔乖术师,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魔力。 这一方面骑人天生就有。一流的魔乖术师是能够将自己的魔力流动隐藏起来的,骑人现在的情况,即使把魔力流动隐藏起来了,也有自信能看清眼前的这个家伙。 然而,从说话开始就感觉不到这枚汉纸的魔力。这枚汉纸应该是没有魔力的。 「我,是谁?哈,想知道别人的名字,而不先报出自己的是没有礼貌的,小子」 男子说着夸张地缩肩。话是说的没错,但是夸张的态度,多么令人愤怒。 「好吧。我叫清梦骑人,知道了吧,那就介绍自己吧」 说完之后,心一直在跳个不同,骑人对男子的警戒心加强了。 「我叫炎,杨炎龙。别人都叫我呼唤火焰的男人」 装模做样夸张地将帽子拿了起来,骑人看到了炎。高高的各自,夸张的动作,也挺合衬的。 「叫做炎是吧,我记住了,那你有什么事么?」 冷淡的回答,炎摇了摇头张开了手。 「无情的回答啊,真不热情呢,小子。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呢,我想应该要稍微热情地互相问候一下吧?」 「跟未见过的人这样并不适合」 骑人简略地回答。男子冷不防地对骑人放出了杀气。不能大意。 「哎呀,被你讨厌了吗?哈哈,嘛,但是,我们可是敌对的呢」 冷冷地笑了——瞬间,从炎身上发出如炎一般的杀气扑面而来。骑人反射性地向后退了几步之后,摆好了架势 。 出乎意料的杀气。对方仅仅这样做就已经冒冷汗了,强烈的敌意。这枚汉纸,很危险,骑人本能地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妙。看得出来这家伙确实杀过人。而且十人二十人的程度,并不能发出如此的强烈的杀气。这家伙,没想到是一个强敌。 但是,炎只是这样地笑着说。 「嘛,小子,别摆架子了。如果是今天——我是不会开杀戒,现在只是观望而已」 不慌不忙地说着。 「观望?你是说用如此强烈的杀气么」 「哈哈哈,嘛,带来了这么不好的气息我感到抱歉。无论如何我也不是危险的东西,将杀气包裹着全身,这只是习惯而已。小子别想太多,跟平常比我已经有所压制了」 男子开心地笑着说话。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说完这些话后汉纸把杀气收了起来。骑人依旧是摆着架势,盯着汉纸看。 「喂喂,小子。别再摆架势了。这样做又没有什么意义」 「能相信么?」 「那么果然要开杀戒吗。」 炎说的话太过于简单了,所以骑人最初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另外如果要是我想的话,以你这小子的力量,还是可以杀掉你的」 炎举起了拳头。拳头被通红的火焰包围着。不用比喻了,就像是字面所写一样。 第一时间想到了魔乖咒,但是并不能从炎的身上感觉到魔力的流动。炎使用的火焰,不是魔乖咒,是其他别的力量。 「但是,在这里开打的话,会把周围的人卷进来。」 龙摇了摇头。在大街上,周围稀稀疏疏地,还有几个没有关系的一般人。在这里进行魔乖术师的战斗的话,肯定会有几十人牺牲的。 平日的话都是由佑露施展能退散普通人的结界的,实际上经验尚浅的骑人是使用不出结界魔乖咒。如今要战斗的话,就必须要避开。 「我可以把你所看到的在这附近数公里的草一根不剩地烧掉。想要故弄弦虚?那就试试吧?」 男子那轻视的语气,是认真的。这汉纸能够毫不犹疑地将一般人卷入战斗,实际上这样的战斗能力,骑人是知道的,比得上不高明的魔乖术师。如果不是这样,这家伙就不会有超越一般人杀气的压迫感。 骑人虽然咬着牙齿,但已经解开架势了。龙看到对方放弃同样地收起了杀气。 「这样就好了嘛,小子。不管怎样说,我们刚刚见面,稍微彼此之间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一开始要进一步的加深友情不是么。在火热的战斗之后」 试试这个方法,根本就不明白对方的本意。那只是散发出杀气而已。问也不问地袭击过来,然而本人在骑人面前悠然自若。全都不可思议。 「你的目的是什么?」 「应该说,要看看你的样子。」 「你究竟是什么,看起来——不像是魔乖术师」 「哈哈,你看我像是魔乖术师么?怎么也不是,我是更另类的东西」 炎露出牙齿地冷笑。 「为了证明,我有值得一听的情报要告诉你」 值得一听?骑人露出怪异的表情,接着炎说了之后,骑人更是惊讶的歪着脸。 「隔壁镇,有别 的魔乖术师」 「什,什么?」 「我说,隔壁镇有别的八祖的魔乖术师。怎么样,很诱人的情报吧?」!这个如他所说的。本来在日本魔乖术师就少了,那么佑露也不会说魔乖术师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假如说隔壁镇有魔乖术师是真的话——毫无疑问,那就是骑人他们的敌人了。 「请告诉那是什么,究竟是怎样的?」 「另外,我会说的,这就当作是免费服务」 炎浮现出了心术不良的笑容。 「为了不跟你战斗,只要告诉你亲爱之情的贵重情报了。你可以不用感谢,但不要为难我就可以了。」 「说不定是骗人的」 「这确实是真的。小子,你能感觉得到魔乖术师的气息吧?稍微的向东走,感觉一下」……炎的话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多少呢,到现在还不确定,但这是说什么也不能无视的情报。 「再见了,小子。我暂且回去了」 炎从上往下看着骑人。 「重复一次,我今天不想跟你战斗。可是,如果你不够强的话我就没有合适的对手了,到那个时候我才会发起战斗。真的很期待到时候高温的战斗啊」 炎随意地留下了那些话之后,挥着一只手走了。骑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当看不见就这样离开了的炎的时候,在考虑着应该要怎么办。 虽然不明白炎的用意,但是现在不能无视就在这附近的魔乖术师。说不定,这可能就是炎的目标也说不定。 说是敌人在隔壁镇。也就是说,骑人不得不去隔壁镇,确认一下对方。在这赤雾市中,骑人和佑露设置了无数的魔方阵,甚至连一点点的敌人也能警戒到。但是如果离开这镇子的话,就相当于要这起自己的优势了。难道这就是敌人的用意? 苦恼了一会儿,骑人决定要出发了。说不定是陷阱,假如自己陷入了陷阱,那么从内侧进行破坏也是一种方法。骑人现在就算遇到了对手,也有一战的实力。当然,也就是要跟对方战斗。首先是要确认情报的真实性。要是万一遇上了危险的家伙,那就马上逃走,不管怎么样要先逃回赤雾市。 骑人决定之后,就开始继续朝着隔壁镇移动。边走着边伸手拿出手机,跟佑露联络——在不久之前,跟佑露拿到了电话号码—— 即使佑露不再,我大概也可以一个人完成侦察。 假若平时有稍微能冷静地判断,最近发生的事令骑人的内心变得忐忑不安。对佑露的顶撞,反抗心,嫉妒等等的情感,骑人边走着边把手机的电源关掉。独自在家的佑露,正在厨房做着料理。顺带一提的是佑露私服的样子,不是穿着黑色的衣服。 作为『暗』的魔乖术师是要穿着黑色的正装的,佑露的多多少少也会有黑色,但是,日本的夏天跟蒸炉一样的热。无论怎样穿黑色的衣服还是不行的。 果然她放弃了黑色的衣服,最近穿的比较多的是能把手脚大量露出的很薄的衣服。 现在到冰箱去拿出今天走去买的材料来做料理。虽然有现成的材料,但也很耗费时间。今晚要做的是汉堡牛排。将昨天买回来切好的和牛肉用菜刀剁碎。这样做成的肉末回更加好吃…… 最初跟骑人争论的时候佑露的肚子就已经饿了,平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做料理了,哼着小曲把材料都混合在一块。用稍熟的夏天青菜作为配菜,这样想着的佑露,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街上,混杂着奇怪的气息呢」 奇怪的气息引起了街上布置的警戒用的魔乖咒的反应。是一种不常见的气息。 基本地,这个魔乖咒对魔力有反应。当其他魔乖术师进入就会被马上发现。但是对于佑露来说,敌人不只是魔乖术师。具有代表情的敌人,应该说是<魔女猎人> 的确,能追着佑露追到这个极东的岛国的敌人不多,暂且先警戒一下吧。佑露设置的魔乖咒也有着能够测试出对方是否对她有敌意或者害意。 「……像是对我有着敌意,是别样的对手呢……镇中有战斗?但是,一般人的话,这样的杀气也太过强了吧」 佑露歪着头。应当是注意到了这样的反应,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应该戒备好吧。 「好吧。啊啦,这是骑人的反应……」 探索到了镇中的气息,不解地左思右想。另外骑人的气息,也没有很好的抓到。 「嘛,最近骑人隐藏气息的能力越来越好了…… 骑人魔乖咒的实力提升了,他自己是非常高兴的,相反的骑人的实力是越来越强了快要超越她一样,有着微妙的气息。 「……奇怪啊,街上的反应没了?」 感觉不到骑人的气息。佑露停止了手上料理的事情,慌忙地去打电话——可是听到的是对方手机没有电这样的通知。 另一方面的骑人,正在想隔壁镇移动的同时,集中精神地探索着气息。探索着跟自己体内相同的力量,魔力的波动。 然后确实感觉到了,那个地方的确存在着这样的气息。隔壁镇,某人有着同样的魔力。 「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对方的气息,太过于清晰了。感觉到了这么明显的气息真是相当奇怪。对方是不能把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么,不断泄露着。简直,就像是诱惑着骑人一样。 拥有天赋的魔乖术师,就能够将自己的气息给压制住。但是对方,完全没有隐藏。没有魔乖咒的才能么,又或者说是陷阱……十有八九是陷阱吧。然而平时的骑人,是要跟佑露讨论完之后才行动的。 但是今天,刚才与佑露发生的那件事。即使不依靠佑露,自己大概也能处理吧。即使讨论完之后,收集到了对手的一些情报也不迟——装着大人般象小孩子一样想着,骑人想着镇子外的那股气息追了过去—— 就这样一直追踪了一小段时间。骑人终于到了隔壁镇。在规模上赤雾市不能与之相比,周围乱立着大型的公寓,就是这样夸张的镇子。 向着处于中央的车站地区,寻找着魔力的气息。 「到底……气息是来自镇中的哪里呢?」 骑人停止了脚步。突然对方的气息消失了。 「怎么回事?气息呢?」 骑人因为自己打算要尾行的那魔力的气息消失了而显得非常谨慎。操控着最近持续特训之后的魔力,以自己的方式自信地切断了自己的魔力气息。但是,这样就要暂停一下先别感受了么? 「……已经来到这里了,无论是陷阱或是什么都必须要去」 觉悟了之后,就镇静地出发了。总而言之,骑人先去看下对方气息消失的地方去看一下。 这大概是车站前的广场。现在刚刚入夜。是工作归家的社会人来往于这里的时间。 放眼望去,没有可疑的人。 「难道说,您想找娜娜吗、」 从身后传来了天真无邪的声音。听到的瞬间,骑人马上转了过去。 因为,听到这话的瞬间,骑人感觉到了从背后发出的泄漏着的魔力气息,一瞬间气息又消失了。但是,确认了,从在骑人背后几步处站着的这个人发出的气息,感觉了与之前一样的魔力气息。 骑人都头慢慢的动了。 「怎么了?您找娜娜有什么事吗?」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岁数还不是很大的少女。 身材短小,还没有到骑人胸部的高度的个子。瘦小的身体让人觉得很容易抱起来。闪闪发亮大大的眼睛像是探索真什么东西一般。小小的鼻子,像贝壳般的唇。给人的印象是圆润而又幼小的脸。脸上一直露出笑容,有这样能让看到的人平静的效果 。 淡色的头发长过肩,妹纸在几处地方都绑了东西。头的周围晃着呆毛。看起来可是相当的轻。 少女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朴素而短的连衣裙。细长的脚上穿着长度过半的黑色的短筒袜(是绝对领域么> <)。头发上没有其他的饰品。是非常朴素的穿着。 只是从少女的头发眼睛和浅色的皮肤看出,妹纸不是日本人。这样的外表在日本的城市而言即使格格不入但引人注目。 「为什么不说话啊?难道,是听不懂娜娜说的日语吗?」 少女歪着头询问着。总而言之,不像是会突然发出攻击的样纸。少女现在,就在骑人的背后。要是攻击的话是个好机会。要是这样也不动手,看起来对方至少也没有战斗的意思吧? 骑人现在非常地小心,所以摆出了随时都能行动的姿势。 「……你,是谁?」 「娜娜就是娜娜啊」 听清楚了问什么,少女呆呆地回答了问题。 「比起这个,大哥哥。您找娜娜有什么事呢?」……已经没办法隐藏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怎样,但不可能是可怜的家伙。 「啊~~,似乎是这样」 少女带着开朗的表情,回答到。 「太好了。说是有帮助我们的人要来这里,我还困惑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什么,说出了这么呆的话。 「啊~~~,也就是说你也在找我吗?」 「是的是的~。娜娜出门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忘记问对方的长相和名字了」 欸,伸着舌头笑着的少女——我的意思是,真的很天真无邪,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谎。 「接着把护照跟钱包都弄丢了,正在困惑该怎么做」 果然是天然呆——骑人心中吐槽到。这个时候要是笑了出来,也许对少女会有很大的伤害也说不定。 「大哥哥,是娜娜的协力者吧?要是找不到大哥哥,娜娜,只能迷迷糊糊地到码头去自杀了」 大概真的是迷路了。但自杀的话也说不定是真的。 「那么,请。娜娜已经累了」 哇,吐着气拍着肩的少女。像是老头子般的动作。 「听说日本很远,真的很远呢。到这里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 等下,这样的时间也太长了吧。用过一天的时间就足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了吧。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一个边境国家来的 ,居然要异常地花费一周的时间。 「你从哪里来的?」 「那边」 娜娜呆呆地伸出了右手指着。 「……那边是北边」 「是吗?」 「日本的北边,是朝鲜和韩国,还有中国,俄罗斯没别的国家了吧?」 像是仔细考虑了的低着头,少女突然拍手。 「那么是那边」 这次指的是南边。 「那边,是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这些国家么?」 少女还是摇了摇头。 「不想说这么麻烦的事情。娜娜,现在脑里还不是那么明白」 不知道方向。真正的原因应该是『脑子里面不知道吧』。无论如何,本人不知道的,骑人对少女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总之好累啊。到了日本之后被人从计程车赶出来,去拦顺风车也没人肯停下来,之前又藏在通往日本的行李箱中,花了一周才到这里的」 难道这少女是偷渡者? 说什么,从之前到现在的对话充分的涉及的事情,仿佛有一股不详的气味似的。但妹子并没有警戒骑人的想法,天真说道。 「那么,大哥哥,请告诉我娜娜的被窝在哪里」 「被窝?」 嘛,旅行中要确保有地方住那是当然的,冷不防地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其他意思。 「听说是协力者帮忙照顾衣食住。那就拜托你了」 不,不能把这少女带到骑人的家——先不说其他各种的意图了。 「娜娜的被窝不需要那么的过分讲究,普通的纸板就可以睡觉了」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是的~。伊丽莎白生气的时候,也有将我裸体放在寒冬的雪原上的事情。在雪地挖一个洞然后埋在那里一直睡到春天。对比起来,露宿简单得多了。 这难道是,冬眠吗? 不,开什么玩笑,看见了少女天真的说着那样的话,仿佛就是出自真心的说出来的——嘛,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了。 「娜娜,狗屋的话也可以的,睡觉的话」 少女指着车站旁边的建筑物说着。骑人慌张地按着少女的口。 「笨蛋!那里是“交番”」 听到少女说的话,站在门口的警察干咳了一下愤怒的盯着这边。 「交番,那是什么?」 这样说的话,骑人记得,日本以外的国家是真的没有“交番”这个词的。 「是日本的派出所。像是警察的前线基地一样」 「像是警察的自动贩卖机一样的东西吗?」 「恩,嘛,这样想也是对的」 「无论是什么,好像的建筑物。还没有伊丽莎白大人小狗屋一半的大小呢」 接着,相当大年纪的警察更加愤怒地盯着这边。骑人慌张地低下头。 「不,不好意思,这是外国小孩子」 为什么我要帮忙解释啊?到这种情况下,骑人想哭也没用了。 「好啦。你就去酒店住吧,但请保持沉默」 「那么,就拜托你了」 简单地说完那话,少女没有任何疑问地就这样跟着骑人后面,骑人叹着气,就这样不幸地被卷进去了。 第二章 愚者的小夜曲 走在路上的时候,骑人继续通过对话从女孩口中拿到情报。结果是——女孩看着上方,头缓缓的转了过来(含蓄的表现方式)。或者说,也许说是头部在转动也不过分。 根本上,女孩欠缺普通常识。佑露的话已经是连常识都不知道了,佑露跟这女孩比起来简直输得过分。坦率、要是没遇到骑人的话真的担心真的会死在路旁不是么。魔乖术师而言,有着不合常理的人也说不定。而且这种情况认识能力也太(阿谀奉 承的表现)。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位魔乖术师似乎有点太过天然吧, 「喂,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是的?」 「你不会用魔力的气息感受魔乖术师的位置吗?」 「恩~……娜娜,么有使用魔乖咒的天赋哟。就是说,不擅长」 女孩这样回答着。但是,这奇怪的话。我想这女孩一定是为了参加魔宴才来的,没有魔乖术师的能力水平而来参加魔宴,这不是很奇怪么。这是什么意思呢?骑人沉思着,察觉到那样的骑人,女孩带着天真的语气回答。 「没问题的。娜娜知道娜娜的敌人在隔壁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到气息,但到那里就会有办法了。」 似乎,好像说到了关于佑露的事情了。佑露来到赤雾市已经一段时间了。被敌人知道居住的地方也不奇怪。 「战斗的是娜娜。大哥哥稍微的帮下忙就可以了,所以不用担心」 娜娜轻快地说着。天真无邪的东西呢。 「我想乘下大船,像是大和战舰」 「确实那是被称为不沉的战舰,但是已经沉在在九州海了」 「那么信浓号也可以」 「那最糟糕了」 顺带一提信浓号是旧日军建造的被称为当世界最大的航空母舰。据说是建造后仅仅十天就被击沉的虚幻的航空母舰。 闲话休提。 但是,有一种感觉。 女孩深信骑人就是当地的协力者。不用说也没有确认是不是对的,也就是说,真正的,本来这里就应该会有协力者的吧? 「大哥哥也感到很糟糕呢。娜娜也没想过要花一周才到的。大哥哥已经空的了6天了呢」—— 啊,一定放弃回去了吧。 「等了6天,大哥哥的忍耐力真强——难道是打着闲工?」—— 现在我有一点同情真正的协力者了。想着本来是真正的协力者尝到的这种事情,现在由自己来代替了,就不失去了同情的心了,或者说,想谁来同情一下自己,骑人多半这样想着。 这个女孩,非常满足与别人的神经相反的这种天然呆。 嘛,闻一知十的样子。已经问出了一点点的情报了,想着要询问更详细的情报,但是,结果几乎想问的事情都问不出。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情,在最后骑人问到了。 「那么,你的名字是?」 「娜娜的名字是娜娜」……恩,嘛,这个已经知道了。 「我想知道的是全名」 「全名?恩,也是呢……娜娜的名字,因为太长了自己也记不住。叫我娜娜就可以了」 自己也忘记了名字,这是什么意思?嘛,自己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说不定是没办法记住也说不定……在说什么,各种打破常规的含义的女孩。 「那么,大哥哥的名字是什么呢?」 「清梦骑人」 当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才发觉粗心大意了。为了减弱娜娜对自己的警戒心,骑人简单的就把名字说出来了。但是,万一娜娜知道骑人就是『暗』的协力者的话,问题就来了。 但是,杞人忧天。娜娜根本就像没有兴趣一样点了一下头。 「清梦骑人……第一次听到。是不知道的名字呢。」 明明知道是第一次听到的名字还是吓了一跳呢,骑人在想。之后骑人决定沉默不把这样情况的事一件一件地吐槽了。 说着就到达目的地了,话说这距车站最近的商务酒店 这附近连观光景点甚至商业街也没有,是旅行者基本不会来的地方。骑人确切的记得,这附近应该没有酒店。然后,除了这里的旅馆都有着关联。 「这里,是哪里?」 「你睡觉的地方」 听到这样的回答,娜娜像是惊呆了一样,向上看着五层楼的建筑物。 「娜娜,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大的房子」 「……不,不是你全睡的。因为你只是租一间房而已」 进去之后马上就到了前台,接着就看到打扮好了的酒店务员。进去了的骑人和娜娜看到这样的状况都一瞬间一副惊呆的样子,接着,就看到了营业般的微笑露了出来。 「欢迎光临,有预约吗?」 「没有,没问题的吧?」 对方不断交换地看着骑人和娜娜——明显进来的两人都是未成年人,想要离家出走的吧?麻烦了,骑人这样想着,开口说话。 「不,外国亲戚的孩子来这边玩的,碰巧家里的客厅正在装修不能使用。明天这孩子的亲人才来,只好想办法找地方住了」 笨拙的解释,自己这样想着,但是想不到其他高明的话也没有其他方法。对方听到了这话,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后,笑嘻嘻的回答到。 「欸,没问题。不过要先给押金,可以吗?」 「是的」 「麻烦联络方式和身份证」 娜娜没有护照,骑人的没有带出来。骑人只带了学生证。 「这个可以吗?」 「是的,可以」 对方把学生证复印了,这很快就完成了。 「那么,双人房一间,住一晚上是吗?」 诶?我也要一起住吗? 但是冷静地想了下,明显地不能跟娜娜一个人住在酒店。这么说定了,等全部弄好之后就告辞了,什么也不做。 「请稍微等一下」 骑人慌张的转过身,确认身上的钱包——因为娜娜身上好像没有钱,也就不期望她了。到现在,估计只够支付娜娜一个人的份,两个人的份,骑人没有自信能够那么多钱。 「这样就可以了」 娜娜把手伸到柜台,抬起头说到。前台服务员稍微有点惊慌地点了点头。 「是的,遵命。需要早饭服务吗?」 「不需要」 「那么,一晚八千日元」 这已经快到手上现金的极限了。想要给钱的时候,娜娜按住了我的手。 「没问题的,大哥哥。娜娜有钱」 「欸?你的钱包弄丢了吧?」 应该是这样才对的。但是,娜娜得意洋洋地挺着胸膛。 「娜娜,是笨蛋来着。想着一定会把钱包弄丢的。所以说即使掉了也没问题的,钱包里面的东西已经移到衣服的内袋里面了」—— 这样带着钱包的意义就没有了吧?这样认为,对于这样的帮助很想彻底地吐槽。 看到的是,娜娜开始解开了连衣裙的纽扣——等着。骑人慌忙地压着她。 「你冷不防地想干嘛啊?」 「拿钱出来」 「所以说不要在这里脱衣服」 「……大哥哥,对娜娜起了色心是犯罪」 谁会这样啊!就这样叫着,像是被沉在沼泽里般无声地叫着。 娜娜就这样手伸进衬衫的缝隙里,把钱拿了出来然后放到柜台那里。 「那么,这个就拜托你了」 「是的……这位客人,这个似乎?」 看到前台服务员困惑的脸,骑人慌张地看了下柜台放着的钱,发现是不常 见的绿色的货币。 「这个……是欧元么?你,没有日元吗?」 听到这话,娜娜更加得意洋洋般的昂首阔步。 「大哥哥不知道吗?娜娜,可是有认真的学习的哟」 「学什么?」 「这种货币,是可以在外国使用的货币哟」 「在欧盟的加盟国才可以使用欧元了。日本没有加入欧盟。所以在日本不能使用」 简洁的三段论法回答,接着娜娜皱着眉头。 「不能使用吗?」 「啊。嘛,欧元的话可以到附近的银行兑换日元,但是这个时间银行关门了啊」 「……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稍微沉思后娜娜问到 「什么?」 「欧盟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刚才你还说有学习过的自信啊,到底学了些什么啊」 突然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真的很累,跟娜娜一起。而更加在意的——日本的北面也好南面也好,也没有可以使用欧元的国家——嘛,现在纠结这些也是白费力气的吧。 此外,也有是欧盟加盟国但也不使用欧元的国家,骑人说的也不正确。 「那个,这位客人?」 从困惑的前台服务员里拿回欧元之后,骑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万元。 「房间是301号房」 就这样结束了毫无用处的对话。拿到了房间钥匙之后,骑人拉着娜娜的向房间直走过去。进去之后就坐在床上不动,叹着气。 「哇~~~,真厉害。房间里有电视。还有厕所和浴池。娜娜,真的可以在这里睡吗?」 天真地高兴着,欢闹着的样纸,真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真暖啊,不是睡在板上也不是睡在石头上,是睡在绒毛毯子上」 娜娜很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骑人惊讶地注意到了。 「娜娜,睡觉的话就睡在床上。那里真的很脏」 「这样啊!」 娜娜浮现出了惊愕的表情。 「给娜娜睡床上……大哥哥,娜娜不敢相信有多么的幸福了?!大哥哥一定是天使或者是神大人!」 这个,是相当高的夸奖了吧。这么说,这孩子,平常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娜娜,太过幸福了,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了」 不,这还言之过其实吧。 「那个……大哥哥,娜娜肚子饿了」 娜娜摸着肚子,只说了一句。骑人,叹了一口气。 「我告诉你啊,支付了酒店的押金之后我手上的钱不多了」 「别在意。娜娜,去那边拿些杂草。草也可以煮来吃的哟」 这个孩子到底怎样能在这城市生存下来啊?骑人事到如今不得不照顾她了,骑人边想着,边从床上站起来。 「……房间服务这种东西……拜托别开这种玩笑了,身上的钱不多了。能做的只是到那边的便利店去买东西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虽然娜娜看起来这样,可是娜娜是美食家。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吃」 「美食家?」 「是的是的~。不会拣饮择食哟」 「……对于美食家这个词的意思,你知道吗?」 「什么东西都觉得很好吃的人」 才不是啊。但仔细考虑,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很美味,对于美食家来讲说不定也是那样。 「因为娜娜是美食家,所以杂草也好,树叶也好,青蛙也好,蚯蚓也好都可以吃」 「那只是些怪东西而已」 嘛,最好不要说不说奢侈品。 「那么,想吃什么东西?要是不太过分的请求的话还是可以的」 那么我喜欢炸青蛙,骑人脑袋里这样想着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从娜娜的口中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语。 「那么,娜娜最喜欢的东西也可以吗?」 「啊,只要是便利商店有买的东西就可以」 「那是娜娜最喜欢的东西呢——」 骑人点着头,继续问着。 「那最喜欢的东西是?」 「是的,非常美味的。大哥哥,没有吃过吗?」 不,吃的东西还是有的,一口咬定那就是最好吃的东西的那种自信——算了。 「那么,我稍微出去一下,但是娜娜要呆在房间里不能出去。要等我回来哟」 「是的是的~」 骑人暂时离开了娜娜走出了酒店,哈~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有一种总算解放了的气氛。 大概就想这样溜掉的心情,但是总不能这样就溜掉,或者是说,骑人本身不认同就这样离开娜娜。 所以骑人就这样走向他所说的附近的便利店——想起一些东西,接着从怀中拿出手机,向家里打了通电话。 『骑人,你从街上出去了吧?你在做什么!没事吧!』 电话那边响起的,是平常听惯了的一起同居的那少女的声音。果然这样打过去肯定有问题的吧,而且用也难以电话报告。 「啊,对不起,佑露。有些事情,稍微到了隔壁镇」 『隔壁镇?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而言之请先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敌人出现』 虽然遗憾,可是敌人马上就要来了,不管这里的情况了。 「佑露,平静地听我说」 『什么,你要说什么?』 对于骑人认真的声音,佑露感到了非一般的事情,电话那边传来了紧张的声音。 「发现魔乖术师了,现在,就在附近」 『什!?……么。 电话的那边,传来了沉默沉思着的佑露的声音。 『对方就在你附近?那样的接近,对方察觉不到你的气息吗?』 「啊,不知何故,察觉不到。或者说,什么也察觉不到」 『你在说什么?那种外恒的魔乖术师在隔壁镇?那家伙真的是魔宴参加者吗?』 「还不确定,但是,还有带着其他目的而来的魔乖术师吗」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那家伙的情报,没有吗?』 「娇小的女孩。名字叫娜娜。单纯的性格,天真烂漫,没有常识也没有计划相当的天然呆」 过分的说法,但是骑人克制了自己这种表现。佑露声音里很合着惊讶的情绪。 『那是什么?真的有参加魔宴的实力吗?』 「实力就不知道了,但是她本人说没有太多使用魔乖咒的才能」 『诶?你,跟对方谈话了吗?』 不留神就说了出来了。这个时候骑人跟娜娜的直接接触不说明会比较好吧,这样断定着,然后适当地敷衍过去。 「啊,偷听到了对方的谈话」 『那这?嘛这样的情况你偷听到的话也有限,我想也不是太大的威胁——那么,对方的姓呢?是哪个系统的魔乖术师?』 「真不凑巧到这里我就不知道了——啊,话说回来,那家伙跟伊丽莎白有关系」 这只不过是骑人碰巧想到然后复加上去的情报而已——佑露听到了之后像是有了惊人的发现似的。 『伊丽莎白吗!?是吗,真那家伙有关系……』 「怎么样了?那个伊丽莎白是怎么一回事?」 『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是拥有『歪』之魔乖咒库莱茵家的当家的名字』 也就是说,娜娜也是『歪』的魔乖术师。 『如果可以的 话不要跟对方扯上关系,不然对方不会放过你的』 「那果然是对方吗?」 『被称为史上最恶毒最下流最疯狂的魔乖术师,别名为『狂滥之螺刃』,而名远扬的魔乖术师对于魔乖术师而言,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那一班人当中,伊丽莎白更是极端。 总而言之,有时伤及无辜,有时毫不犹豫地杀掉一切,不认为除了自己还有其他比石头更高的存在价值的人。 「怎么,听起来是很危险的家伙」 骑人知道的魔乖术师并不多。但是,在这里面最讨厌的魔乖术师而言,这果断就是前些日子遇到的『伪』的米哈伊路了。为求目的而使用肮脏的手段,应该就是典型的魔乖术师了。伊莉莎伯也是同类吗? 『跟伊莉莎伯相比,米哈伊路算是好东西了——在最初,就算是在多出现精神不稳的『歪』这个系统的魔乖术师当中,也被称为异端。继承着有着疯狂的家族之称的库莱恩家的血统的少女,伊莉莎伯——十年前,当时的家主实际上是她父亲,自 己亲手杀掉之后就当上了家主,当时她只有十三岁』 到底是怎么样的战国时代的话的感觉,但是,毫无疑问伊丽莎白是现代人。 『当上家主之后的她,首先是对『歪』内部的魔乖术师,除了自己之外全部都杀掉。』 「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如我所说的,伊丽莎白被成为最狂的魔乖术师。对于那家伙的行动,想要找到合乎逻辑的事情简直是白费力气——大概,恐怖的是会突然袭击吧。』 典型独裁者的代表,骑人这样觉得。 『所以,现在除了『歪』的伊丽莎白意外也没有什么有实力的魔乖术师值得注意的。我想难道是伊丽莎白并非不参加魔宴,这是肯定的。只是没有好的手下就只好送来一枚拥有不完整力量的魔乖术师来吧』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那娜娜来的理由也明白了。 但是,等等。娜娜在想什么会来参加魔宴的呢? 『暂且先这样了,所以说『歪』的代表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对手。在能够很好布置陷阱的地方把别人引诱过去,然后简单地干掉。』 以娜娜的性格可见,要从正面跳过有陷阱的地方然后突进也不是难事。 『总之,敌人是不会变了。就如『歪』之魔乖术师之名一样,使用的是能够是万物扭曲的魔乖咒。无论架起怎么样的防御也没用。不能大意。暂且不说了,现在先汇合吧。要想一下对策……』 「不好意思。还要等一下才能回来」 报告完之后骑人挂了电话。总而言之,先去问下想要的情报。电源也切断了。 果然娜娜并没有说谎——或者说,这孩子是不在乎这样事情的人。不懂常识,经常说很多笨蛋的话,一定没有藏着别的性格吧。 知道那些的时候,骑人已经不行了。就这样在自己身边的弱势的人,坎坷遭遇的人,也没有理由不去帮助她。 嘛,就这样骑人进了便利店一边单手拿着便利店的篮子,一边把食物塞进篮子里。 「我回来了」 「……」 「欸?娜娜,发生什么事了?」 回到酒店的房间里,为什么房间里没有开灯呢。 但是确实能感觉都有人在。骑人把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东西的袋子放在了桌子的旁边,打开了房间的灯。 「……」 娜娜趴倒在了床的中央。 「喂,怎么了,娜娜!振作一下啊!」 「……呼呼~」 说着模糊不清的话的样子——已经睡着了。 「喂,我把饭买回来了。要睡觉,也要想吃点什么才可以吧」 「恩~~~~……冷吗」 醒来的娜娜一边用双手揉着渐渐张开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慢慢地在床上坐了起来,打着盹——呆呆的摇着肩膀。 「看,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回来了。喜欢的就吃吧」 从袋子里面,飘来了便利商店温暖的开胃的菜。对于这样的气味,娜娜眼睛马上睁大。 「是食物吗!」 「啊,似乎。已经醒来了吧?」 「是的是的~。肚子饿了,做梦看到了自己在吃自己的手」 「啊!真的吗!」 娜娜害怕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说呢,或者没有注意到残留的齿痕这一东西的意义存在吧。 「娜娜,总觉得最近变了」 坐在床边,双脚分开但碰不到地上的娜娜在小声说着。 「身体不舒服。娜娜可能病了也说不定」 「没事吧?因为来到外国之后不习惯,所以身体状况变差了把。还是去买感冒药?」 「娜娜来到日本之后,就没有睡过好觉或者半夜被叫醒,所以身体才会变的」 啊,是这么一回事。总觉得已经明白了原因。 「从这么远来说不定也会生病的」 「娜娜,大概不是生病。你,是因为时差的关系你知道吗?」 娜娜不可思议地斜着头。如我所料,她不知道。思考了一下,娜娜突然拍了下手。 「啊,是年长的男人」 「那是时差,跟她发音相似而已」 「那是磁铁涂层的灰色机体」 「那是g3……你知道的都是些什么啊?」 嘛,算了。就这样骑人询问着一件他很在意的事。 「一开始我有一件事很在意,你的日语相当好啊」 「是的是的~。因为在小孩子的时候很憧憬日本,将来想要当日本人」 那是不可能的吧?不,入籍日本也不是不可能—— 「开玩笑的。大哥哥,其实我一直很困惑。到底谁会喜欢这样边境的岛国啊」……那个?不可思议。突然想若无其事地把着女孩推倒。 「娜娜没有学过日语」 「?但是不是会说日语么」 「有能够简单就能说外语的魔乖咒」 什么,有那种东西?骑人第一次听到。佑露说的一口好日语,感觉头脑也很好的威严感,原来是用这种计策么。 「我不知道那东西。使用了之后什么外语都能说了吗?」 「不同的。可以说英语之类的,日语之类的,螺湮城语之类的,各种各样的。因为全部都魔乖咒都不同,想要说的话不掌握那一种的话是没办法说的哟」 是吗——这样,就不会无端端地混合着一些奇怪的语言了吧? 「语言类的魔乖咒是非常非常难的哟。要掌握一种就要花费几年的时间了」 「……跟平常学习的时间还不一样」 习得跟母语不同的语言,因为据说要花费数年以上,所以要比这个还要快?日本人的话,花费六年以上的时间学习英语然后还不能说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娜娜几年就掌握了了吧?努力了」 「是的是的~,娜娜,果然很努力吧?」 娜娜挺着胸回答到。 「努力了五年,但还没有学会,所以来这里之前不得不拜托本家的魔乖术师帮忙」 「……」 名誉尽毁了。或者说,对其他人使用魔乖咒也是可以的吧?那么特意去掌握的必要性不就没有了么? 嘛,无论如何,果然娜娜就是娜娜。跟看起来一样,记性很糟糕(也是委婉的表达)。 「啊~~~~,肚子好饿」 女孩像是想起肚子饿似得说着。娜娜吐了口气,伸进了了便利店的袋子里。 「总之,买了便当和三明治和意大利面,各种各样喜 欢吃的东西」 「娜娜拜托的东西在哪里呢?」 骑人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分开。 「大概,这里有……」 看到了那个的娜娜,脸上仿佛洋溢着光。 「就是这个!娜娜最喜欢的东西,菠萝罐头!」 双手把关都举得高高的,娜娜满脸笑容地跳了起来。 「这就变了啊。真的有那么喜欢那种东西么」 「在说什么啊,大哥哥!」 娜娜像是很珍惜,很兴奋地叫着。 「菠萝罐头,可是人类制造的最棒的发明哟!多亏了制造这东西才能减少世界上饿死的人呢」……是这样啊? 「菠萝最好吃的方法,就是放到罐头里面!但人类还没确认用这种料理方式而已」 「快道歉,快对做出这么美味的菠萝的农民道歉啊!」 娜娜好像没听到骑人说的话一样,高兴地抚摸着罐头——露出了笑容。 「大哥哥,有没有罐头刀?」 「欸?」 就如所见,这个珍贵的东西,是要用罐头刀才能开的罐头类型。习惯了用易拉罐式的,居然忘记了买。 「该死……我去便利店买」 确实,必须要用罐头刀。也没有第二种方法了。 「啊,没有也没关系的。我自己开」 娜娜说着,用左手托着罐头,右手是指向罐头戳去。 娜娜的右手快速地向着罐头的侧面戳去——瞬间,罐头的盖子飞了出来。 「什么!?」 一看,罐头的上面,被切断了几毫米。娜娜手掌上的是残留下来被开封了同样大小的罐头。 骑人就这样盯着,看着盖子被切断。切口很锐利,像是碰上去就会被切断的感觉。恐怕,是使用了魔乖咒。魔乖咒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难。把魔力集中在指尖,就会有像是利刃一样的锋利程度。 但是,娜娜没有咏唱也没有动作简简单单地就做出了。虽然是简单的魔乖咒,但是也要使用相应的技术来展开魔方阵。 娜娜说她并没有使用魔乖咒的才能,但是,也不像她说的那样子,骑人看着舔着罐头的女孩想着。 「哈哈哈,我开动了」 本人当前好像没有发现骑人心里在想什么的样子,说着,用手指拿起附在果汁上的甜甜圈状的果肉,张大口像是猛扑上去一样吃着。 「喂,请使用这里的筷子。用手吃东西,看起来真没仪态」 「唔唔~~」 只是吃了一口,呆呆的娜娜的脸上就像是全部塞满了这个世界上的幸福似的——总感觉的,这样的开心,怒气也没有了。 「啊,久违的菠萝最棒了。娜娜一年吃不能吃超过两三次」 「太少了吧」 对于这种最喜欢的东西,应多地去吃才对。也不知道娜娜住的地方到底是在哪里,应该是菠萝罐头能随时入手的地方吧。 「娜娜吃的东西,是伊丽莎白大人吃剩的饭」 「假的吧?」 「说是蝼蛄的话只吃剩饭就足够了」 说什么——越听越觉得伊莉莎伯真是一个过分的人。 「吃省下来的黑毛和牛的牛腰肉牛排」 「真豪华的剩饭」 「但是没有肥肉」 这个——以高兴的态度欣然接受不同的事态,太难得了吧 「……还有,除了菠萝罐头之外还买了其他的,要吗?」 也买了桃子和橘子的。看到这些,娜娜眼里闪着光。 「啊,像做梦一样。这么多娜娜喜欢的东西——大哥哥,你是佛和神!」 「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娜娜,以后每天叩拜大哥哥也可以的」 「这样我会很难办的」 「那么娜娜就做大哥哥教的开山鼻祖吧!」 「什么?」 「增加信徒然后大把大把的赚钱」 奇怪的宗教团体要成立了! 「知道吗?有人相信才能赚钱」 「很清楚的知道」 「娜娜认为这个词源是来自日本宅文化中信徒都爱花钱」 「这没有关系。其次别说这些会增加敌人的话。而且要详细地了解日本文化」 吐槽了一会儿,骑人像是累了的摇了摇头,换了一个护体。 「算了。娜娜,支持水果的话对身体比较不好。也吃下便当吧」 「之后再吃吧」 娜娜说着,把罐头里面的水果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地大口大口的吃掉——怎么说呢,不,骑人对罐头本身并不抗拒,而且还觉得很好吃,但看见这种高兴到相似最幸福的表情,骑人反而在想娜娜到底有多悲剧…… 最后,娜娜将骑人买回来的三种罐头甚至连糖浆也不留下,然后像很满足似的摸着肚子。 「肚子真满~~」 如同娇小的身材一样,食量也很少。但是很满足的样子。 「真是的,不好好吃饭长不大的」 「娜娜不想勉强长大。所以说没关系的」 就这样,女孩大字型地躺在床上。 「啊~,肚子好满,困了」 吃完就睡——对于动物而言,这完全是本能啊 「喂,已经想睡了吗?」 「今天好累了,所以明天再继续吧」 继……续? 稍微想一下,还没问这妹纸的目的是什么。嘛,是来参加魔宴没错吧,但还没有清楚确认。 「喂,娜娜。问你一下可以吗?」 「是的~?」 「继续什么,明天具体要做的是什么?」 「“噗”的把敌人杀掉。这就是娜娜的目的」 “噗”的杀掉——不,意思倒是明白,但觉得奇怪。嘛,也没有办法关心了 「敌人,是谁?」 「……明天去找」 「在哪里?」 「……明天去找」 「那怎么战斗啊?」 「……呼呼」 这真糟糕。已经不能跟正经娜娜谈话了。嘛,长途旅行已经累了吧,没有办法了——然而,就像预料一样没有计划。从初次见面就这样想了,娜娜不擅长使用脑子吧。(相当客气的表达) 然后,也真的很少听到她说出很详细的话,嘛,睡着了话也没办法了。那么明天再说吧。 看到无防备的娜娜躺卧在床上,骑人叹了口气常在床上。就这样捆着头发,不会痛的么? 「没有防备地睡着……阵矢的,真的有参加魔宴的觉悟吗?」 而且,穿着连衣裙蜷缩在那里,卷筒袜上面露出了雪白的大腿——不,我不会犯对这么小的孩子产生欲望的罪的,但是骑人想稍微谨慎一下不是比较好么。 「就这样穿着衣服,会压皱的」 这么说来注意到了。说的是,娜娜没有拿着行李。钱包弄丢了,行李也全部集体丢失了么?如果想娜娜之前说的话是有这个可能。这样的话,娜娜就剩身上的这套衣服? 明天天亮,帮她准备替换的衣物也可以吧?哪怕是换下内衣也是必要的——反正,一个男人怎样也不适合一个人去买这些东西,只能让娜娜去买了。 在考虑这些东西的时间内的骑人,发现已经在完全的想去照顾娜娜了,自己也在发愣。 但是,没办法。娜娜就如同所见一般,是个天真烂漫,无辜性格的女孩。但考虑到大家互相是敌人的立场,这种事情就要先抛之脑后了,先放着不管吧。自己有不好的习惯,最然那样觉得,但是骑人不能就 这样看着娜娜而离去。 佑露说明的种种事情——考虑一下,好好地想下的想法浮现了出来。 脑袋稍微冷静下来,然后站了起来,站起来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看到背后,睡着的娜娜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骑人衣服的下摆。 「喂喂,饶了我吧」 试图用手拿开,但是,出乎意料的握力未能抓开——不,就这样,发生了令人在 意的事情。 「伊丽莎白大人……」 小声地在那嘟嘟哝哝,从刚才就开始变化了,看起来很寂寞、很痛切、很脆弱的样子,就这样闭着眼睛露出那种表情。小小的身体完全地躺在床上,好像是承受了什么一样——没有办法,骑人转身,看着娜娜的脸。 「放心吧。好好地睡着」 虽说是夏天,但就这样的话会感冒的——骑人用被子盖着娜娜娇小的身体,抓住了对方在自己衣服上的手然后抚摸着娜娜小小的额头。 娜娜的表情马上平和下来,开始平稳地呼吸起来了。 单纯的孩子啊,这样做就会安心下来——骑人这样想着。 然而同样地,骑人看到娜娜这样安心的表情自己也放心下来了,想着自己也是同样类型啊。 前天开始就没睡觉了,骑人的确也觉得很困,当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恩?现在已经几点了!?」 看了时间,早上7点——睡懒觉了。不,现在去学校的话时间是足够的,但是,比起平常的骑人相对足够迟了。 太过于劳累的吧,不知不觉骑人就躺在床上了。稀里糊涂的。在暂且不确定是敌方还是友方的魔乖术师旁边,太过于没有防备了。慌慌张张的起了床,举起了手。 「你到底是谁」……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怎么说呢,总觉的是预料中的事情,不过……看,娜娜娇小的身体对旁边的骑人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睡姿。然而骑人举起来的手,放在了娜娜的身上。进一步详细说的话,娜娜娇小的身体上,是放在那小小的正 在发育的胸口上面。 「啊~~~~~~!!」 慌张地叫着,骑人迅速把手拿开。无论是特意还是无意的行为,对于现在来说都是非常不恰当的。看到人之后马上吧手放到后面然后默不作声——幸好没有目击者。 「嗯~~。早上了吗」 对于骑人的叫声,娜娜只是揉着眼睛起来了。 「很困很困~」 「睡了八小时以上了。快点起来,还有要做的事情吧?」 「……要做什么吗?」 「不是要寻找敌人吗?」 「啊啊,说的对呢」 真的没问题吗,这孩子。不,刚开始见面是就已经明白了肯定有问题的。 「恩~」 「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了……胸口好痛」 现在骑人用力地压着那个碰到的地方。骑人自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噗噗”的跳着。 「对,对了,不是心理作用吧?」 「恩~……好像被什么很重的东西压着」 「嗯啊!」 「好像被什么粗暴地揉了揉似的」 「嗯啊!」 「像是被猛抓着不放一样」 「才没做过那样的事!」 「是的?」 天真的歪着头的娜娜——总觉得,不好跟这孩纸说。 总而言之,发出了像是像愚弄过去的声音。 「欸,别发呆了,去洗脸……怎么样?」 骑人突然注意到了。靠近睡眠惺忪的娜娜的脸——味道非常糟糕。 「味道稍微有点糟糕吧?」 「是吗?」 「……娜娜。难道昨天没有洗澡吗?在睡觉之前?」 「最近也没有洗澡」 骑人,嗨的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不,现在的话,说什么也没用的吧。现在比起那个,还是先行动吧。 「去洗澡,现在。味道真奇怪。作为妹纸,每天都要洗澡」 「唔~,娜娜,讨厌洗澡」 讨厌洗澡,对于妹纸来说还真稀奇,骑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指着房间里的浴室。 「虽然讨厌,但是去洗吧」 「唔~,大哥哥,看起来真想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稍微鼓起了腮帮。 「伊丽莎白大人也是,只要娜娜不去洗澡的话一下子就发怒了」 「那是当然的吧。瞧,你洗澡的期间就去准备早饭了,快点去洗吧」 「是的~~~~」 娜娜看起来还是讨厌的样纸,但是最终还是点头了。 「要我去洗澡的话也可以……但是,作为交换,能听下娜娜的愿望吗?」 「啊,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要求,这个妹纸。到目前位置也没什么离谱的要求吧。 「娜娜想要一起洗澡」 「啊,那种事情也没什么……欸!?」 离谱的要求出现了。不,可是,现在这孩子出乎意料干脆地说了出来。 「大哥哥,娜娜想要一起洗澡,大哥哥也一起洗」 「怎么会变成这样!洗澡要一个人洗!不是小孩纸了吧!」 「娜娜,自己洗不了」 简洁地,娜娜说出来了。 「娜娜,很早以前,发生过曾经溺水快要淹死的事故。那时候开始就讨厌水了。小量的水还可以,大量的水就很讨厌了。所以,只要去洗澡的话娜娜就会把眼睛眯起来。因为这样洗不到身体,所以要大哥哥一起去洗」 那么,说明原因。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原因。事情了解了。虽然如此,但骑人的心里认为是对的又是另一个问题了,或者说,骑人不认为是对的。 「娜娜……跟我一起洗澡,不害羞么?」 「那种事情不会哟。大哥哥的话是可以的」 简单地,就这样,天真的像是天真地说着要跟爸爸一起去洗澡的话。 「娜娜一直眯着眼睛,那么就看不到大哥哥的裸体了。娜娜的裸体,就算被看到也无所谓的——大哥哥,不会对我的身体犯罪的吧?」 「谁会这样啊」 「那么就没问题了」 「嗯啊!」 真奇怪。娜娜就在这期间用语言打败了对方。明明那个是娜娜,那个明明就是娜娜。 但是,确实娜娜的话没有错。对方不是孩纸。跟亲戚的孩子一起去洗澡一样,一点也不用感到内疚。洗干净对方的脏脏的身体,是非常正经的,那么,那是正常的行为。 「大哥哥,快点来洗澡吧」 说完这话,娜娜很快的把衣服脱了。卷起了连衣裙,爽快地从头那拔了出来,只剩内衣的样子在那——诶,已经这样了,骑人突然觉悟起来了。 「啊,我明白了。马上就来。」 就这样——两人向着浴室前进了。 「喂,把发夹拿下来。你想就这样淋浴吗?」 「嗯~~,那个,要是拿下来的话再弄回去回很麻烦的」 「任性的话。这样就洗不了头发了。帮一下忙,全都脱掉吧」 「我知道了。那么,也要帮忙带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对方是小孩,对方是小孩,骑人像是在念经一样唱着,就这样跟娜娜一起进入淋浴室了。虽然这么说,对方是小孩但也要把她当作淑女。骑人努力着像绅士一般极力地不看对方的裸体。 虽然这么说,完全不看那是不可能的。稍微看到了下面,娜娜娇嫩的小腿,全是雪白的肌肤——于是,骑人擦觉到了。娜娜的背后有些奇怪的东西。 这些,是伤痕。如果仔细看,娜娜娇小的身体上的,是伤痕。像是割伤,擦伤,火烧伤的痕迹,各种各样的伤痕。只是,那些伤口完全愈合了,不痛了吧。但是,这么小的孩子,有着如此大量的伤痕实在是异常。 骑人沉默了,感受到这样气氛的娜娜,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啊,这些伤吗?不用担心哟。因为已经不疼了」 「……发生了什么?」 听到想听的东西就感到很迷惑了,抑制不住好奇心就询问。娜娜,也毫不隐瞒的回答。 「娜娜,因为以前学东西学得很糟糕,学习魔乖咒也是,战斗技巧也是每次都受伤——之后,被伊丽莎白大人弄伤的也很多」 「伊丽莎白,不是你的上司吧?」 「不是的,伊丽莎白大人是娜娜的恩人,是娜娜的主人」 「那么,不是很奇怪么?伊丽莎白要这样伤害你」 「没有那样的事」 娜娜完全的转到背后,带着预料外强硬的语气说着。 「伊丽莎白大人做的事不会有错的。因为娜娜真的是个笨蛋,所以伊丽莎白大人稍微发怒了才会惩罚娜娜的。伊丽莎白大人是正确的。错的是笨蛋娜娜。」 「明白了,我明白了,请转过去……看到前面了」 因为娜娜转过来面向骑人了,所以完全看见了娜娜突起的雪白的胸口。确切来说是来到了未成年人的那部分…… 「娜娜,被看见也可以的哟」 「我很在意啊,快转过去」 「是的~」 娜娜再次背对着骑人。真是的,我不是空气啊。而且,确认了娜娜是小孩子了,但是,这比骑人想象的成长了很多。不大,但也不小。发育中的娜娜的胸口,确实,如碗型突出的两座山……这算什么自我的冷静分析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厌恶自己般用自己的头撞向墙壁,强制扫除杂念。 「大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那么,开始淋雨了。闭上眼睛吧」 「是的~」 适温的热水从花洒出来了,将娜娜从头至全身弄湿。娜娜就像之前说的,紧闭着眼睛,当淋浴的时候。些许的不安从眉头散发出来,像是真的害怕水一般。骑人有点不放心那样的她,注意着在淋湿头发的同时使水不从脸上流下去。 跟想的一样,拿掉发夹垂下来的娜娜的头发相当的多。稍微淋一下的程度,无法全部弄湿。就这样继续淋着热水。 「头发很长啊」 「是的?大哥哥比较喜欢长头发的吗?」 「嗯?也不是特别喜欢长头发的人」 「这样啊~」 总觉得,娜娜有点失望地说着。为什么呢? 「这么说来,不能一个人自己洗澡,那之前是怎样的?」 「用机器洗」 机器? 「把热水和肥皂都放进去,从完全清洗到脱水,吹干,都是全自动的」 那,不是全自动洗衣机吗? 「而且还可以连同衣服一起进去洗」……不,一定是开玩笑吧。认真地听着。 全身淋上热水,暖暖的从墙壁出来。用准备好了的泡着洗手液的毛巾,洗着娜娜小小的身体。好像用全力都碰不到娜娜的身体,好像只是骑人在娜娜身体一样,差点被洗掉了意识,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稍微用了点力。 「好痛」 「忍耐一下,不然就不干净了」 「是的~」 清洗的同时,就这样沉默着的气氛落下来了,什么也不想说。 「发型很有特色啊。没怎么见过的发型呢」 「为了来日本才弄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在日本,有像是发髻一样的发型吧?娜娜也不想输掉所以弄了一个很像发髻的东西」……不对啊。根本不对啊。虽然不知道要修正哪里好,但是就深信娜娜说的肯定不对。 「但是,也没看到有发髻的人呢?」 「娜娜……发髻是以前的风习,现代谁也不会有的」 「是吗」 像是受到冲击一样按着额头的娜娜—— 「嘛,算了」 简单地恢复起来。 「谁也没有的话,也就是说娜娜是唯一有发髻的人。对于日本来说是第一或者说是唯一!」……现在实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因为好不容易才让她心情恢复,就这样做下去吧。嘛,只是发型没有弄好而已。 「好了,洗完了。之后只是冲掉泡沫」 「是的是的~」 再一次开了花洒的热水,冲掉了全身的肥皂——这样就干净了。雪白的肌肤恢复回以前闪闪发亮的效果了。全身飘着肥皂的香味。 「这样就结束了。之后把身体擦干净就完成了。这个大概自己可以做到吧?」 「拜托了,大哥哥~」 「好了,早饭也准备好了」 「哇~,还是娜娜喜欢吃的东西」 昨天的晚饭娜娜吃的主食是三明治和便当。就营养方面而言的话任何的主食都可以的吧,只是起眼看到吃水果罐头就如此高兴的女孩,骑人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了。 就是这个原因,今天早上也到便利店买了罐头水果。只是这次稍微考虑到了营养方面,到同样的便利店买了酸奶。不应该这么巧——没有餐具,于是就用房间里准备好的马克杯的调羹。 娜娜很高兴,用塑料的调羹在杯子中间随便的挖着似得吃着。 「真好吃!连续两天被请客了,娜娜是笨蛋!」……大概,是想说走运的人吧。但是,娜娜的话也就是这样了。 「喂喂,我知道很开心,但是别吃得那么快。都洒出来了」 「啊呜~,黏黏的」 「真是的,别动。来擦干净」 骑人拿出毛巾想要擦,一瞬间骑人静止了。娜娜困惑的脸,从口到胸口有一点一点的白色黏黏的液体,这个样子该怎么说呢……不,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幻想吧? 「不对,我那种,怎么会做那种亏心事……」 「大哥哥?怎么了?我想快点擦干净」 虽然这么说,但是娜娜用手指拿了点在脸上的白色液体,用小舌头舔了一下。 「真甜」……骑人像驱除杂念似的摇了摇头,之后,把娜娜脸上黏到的地方用力的擦着——娜娜虽然胡闹了起来了,别放在心上——别介意。 早饭就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两人安然无恙的整理收拾打扮。在娜娜的催促下,骑人帮娜娜做回跟以前完全一样的发型。 就这样就到酒店结账了,然后两人从酒店离开到街上去了。 「……那么,娜娜。到街上去可以吧,现在要做什么?」 站在酒店前不动,询问着走在前面的妹纸,娜娜也站在那里,侧着头。 「是的是的~。敌方的魔乖术师在隔壁镇。尽可能的“噗”的杀掉就可以了」 说的是佑露吧。问题是,娜娜连佑露在哪里都不知道。慎重地,必须要从对方那拿到情报。 「敌人是怎样的人?现在在哪里」 「是的?这些东西大哥哥不是已经调查和准备好了吗?」……有那样的安排吗?说真的,佑露所在的地方就是骑人的家。但是,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说出来,骑人要蒙混过去。 「不,这方面的事情我还不清楚」 听到那样的回答,娜娜特 别感概的点了点头而已。 「这样啊。这样的话,只有使用娜娜想到的作战计划了。 「作战计划?」 「敌人就在隔壁镇。这是没错的」 「然后呢?」 「所以说把隔壁镇的人类都“噗”的杀掉,那就没问题了。名为,锵锵地把大家杀掉作战计划!」 真糟糕。这孩子,这么小怎么会想到这么恐怖的作战计划的。 「啊……总而言之这个计划驳回」 「什么!为什么啊?娜娜可是拼了命像了一星期才想到的?」 想了一周最后才想到的计划……不,一定是这个孩子,自己拼命的想才想到的吧。 「娜娜。魔乖术师最基本的要求是绝不对一般人触手明白吗?」 「恩?不可以吗?」……这种程度的事情也不知道么。 「不可以。人的话,不能随随便便的伤害别人什么的,更何况是杀人什么的更不可以知道吗?」 「伊丽莎白大人说过的。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 娜娜伸出了两只手指。 「一种是,不能噗的杀掉的敌人。另一种是能随意杀掉的笨蛋敌人」……怎么说呢,大概伊丽莎白附近除了敌人就没有其他了吧,骑人这样想着。 「娜娜是为伊丽莎白大人噗杀掉不能噗杀掉的敌人而来的」 「娜娜。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吧。在这世上,存在着两种人」 骑人像娜娜一样伸出两只枚指。 「一种,是没有办法才要杀掉的坏人。另一种是,不可以杀掉的人——然而,在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都属于后者。所以说不能简简单单地去杀人」 听了这些话后,娜娜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杀人,是不可以的吗?」 「是的。可以杀的人,真的不存在。世上确实有坏人存在,但是也有就算是被杀掉也敢怒不敢言的家伙。但是啊,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可以杀掉的人。你和我也是如此,绝对」 骑人认真的样子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种感受,确确实实地告诉了娜娜了吧……娜娜像是稍微有点费解地摇了摇头,不久,点了头。 「费解的东西,娜娜还是不怎么明白……但是,在这个国家期间我会听大哥哥说的话的。所以也会按照大哥哥的话去做的」 啊,如今这样就可以了。骑人那样想。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骑人就感觉娜娜绝对不是说不通的人。洁净无暇,只是奇怪的教育环境的原因。 所以说这样的话,骑人是想让娜娜明白他的感受。所以说现在,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感受。然而骑人想要娜娜按照他的话来做。 没问题的,这孩子,绝对还没错失时机。现在的话,踏入这个疯狂的魔宴之中,也应该可以返回原来的世界。 当前的行动——今天娜娜所说的计划,骑人如今内心在完全懊恼着。 另一边——骑人的家里。就这样什么也没吃等了一晚上的佑露。 「什么啊,骑人这魂淡。从那以后就没有打电话了,结果一晚上都没回来……」烦恼地咬着手指。对她来说是罕有的,起来不高兴。但是,也不是不明白想发怒的心情。 一起在魔宴战斗的拍档么,从本家传来的话是这么说。到底怎么办呢,怎样也蒙混不过去了,一个人懊恼着要跟谁讨论,但对方闹脾气出去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联络。在这不如意的世上,谁也不迁怒现状。 「因为是骑人,所以万一……附近有『歪』的魔乖术师令人担心,其他的伙伴也许在逼近也说不定,这样无防备地外出……」 多亏这样佑露想的计划白费了。由于固守在这条街的限制,没有警戒袭击的手段,骑人才会放弃有利的东西,走出了这条街。事到如今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而准备这些的! 「真的是,帮倒忙啊!」 令人生气,佑露毫无仪态地吃着为早饭准备的速食意大利面——早饭做起来很麻烦,结果弄了简单的东西。昨天做的汉堡结果也一人全部吃掉了,直到早上还是饿着肚子。 由于没有过多的考虑身体,痛快地吃得比平时更多。这样,至少有一段时间体重都很恐怖。 但是——嘛,还是有一件好事的。虽然没有夜晚了让人担心,但是能让一个人冷静下来审视自己,还能看清许多事情。总之一晚上各种各样烦恼的事解决了。 之前在街上布置了各种各样的魔乖咒,固守已经准备完全。假定以后就在这个地方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战斗。幸运的是,之前佑露拿到了三本魔导书,对其他的魔乖术师并不有利。假若不去摧毁直接的地利的话,这个是个很好的方法。 对于骑人的问题,现在是无视本家的意向。 毕竟以骑人的战斗能力而言,有点犯规的迹象的级别在。操纵着被称为拥有八祖中最强破坏力的『灭』的力量,一对一的情况下几乎无敌。实际上,骑人的存在并没有明确违反魔宴的规则。假若今后要让骑人放开手开,得要像一个上好的办法——原则上,佑露接受了这个理由。 当然放过无归属的魔乖术师就是那个魔乖术师的问题了——口头上是这样说的,佑露这样断定。 而且,来这条街上是有目的的。为了要赢得魔宴,不能让给其他的敌人。 平静地思考着,现在已经得出结论了。嘛,各种各样的事情变得更加令人懊恼了。只要骑人的话,只要注意一下他自身的问题,那么就万事俱备了。 就这样。骑人没回来只是有一些问题,但是,不能原谅。对了,佑露是一个冷静的魔乖术师。也没有办法一直对那样的事吹毛求疵。即使是骑人,也会被各种各样的事逼得有压力。行动不安定也没有办法。等骑人回来,佑露不能就这样落落大方地迎接他。 但是,必须要区别开来的吧。骑人回来的时候假装生气一下也是可以的。当然佑露一点也不会生气,但是,也要必然要教训一下。 这样,回来之后,就大概三天不说话吧。无论说什么也只是冷冷地随声附和。骑人一定会很慌张的吧。一定会懊恼死了,然后来谢罪吧。但是不能这么简单的原谅他。本来骑人就很天真,但是在这种严酷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认真吧。骑人一定感觉很糟糕,一定会懊恼佑露为什么会如此的生气。狠狠地懊恼得要死,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谢罪,在佑露面前低下头。 然而佑露会以依然的态度说着。这样子的谢罪,是为了什么啊,我并不是在生气啊?骑人慌张地摇头——不,是我不好,所以对不起。 没有生气为什么要谢罪啊? 不,至此我都没考虑到都只是我自身的原因,所以对不起。 哎哟,那样?那么对于你的道歉,我为什么要接受呢? 是我不好,向你谢罪了,所以恢复像以前那样的关系吧、 哎哟,那样。是恢复到我是魔乖术师的前辈,你是我指导的学生的关系? 是的。我还不够成熟。未成熟的我重今以后都想要您的指导。 那么。算了。我也不是生气,但是,直到如今指导你一下也是可以的啦,反正也没有生气,但是就这样道歉吧,因为你说的话听起来很不舒服,没办法了呢,因为骑人完全,没我在的时候什么也做不到…… 「完美!」 佑露满足地握着拳头,在自己的脑子里yy起来了,有着那样不可思议的想法,急切期待着骑人回来。像是看到了奇怪的魔乖术师,但是,不会有这种一个人鲁莽的冲进去的人吧。无论有什么行动也好,一旦这样总会联络佑露的吧。要是联络了,不管怎样也要说回来一下。而且回来了的话,骑人不用刚刚那 样认真的态度表明立场是不行的。对,这是为了骑人自身。所以自己勉勉强强,必须严格对待。不过他绝不喜欢这么做——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骑人当然也还没回来,也没有联络……没,没有办法了。真是的,反正要回来就会很快的回来的。太迟了,绝对不能原谅。 焦躁的吃着面前有两人份的意大利面,继续等着。但是,太阳快要下山了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有。 在这个时段,佑露稍微有点不安了。难道,难不成骑人现在是想回但回不来的状态? 佑露露出了不愧是很难吃加上心情非常糟糕的表情。 现在,佑露感受到了微弱的魔力气息。 距离——有点远。在佑露张开的结界外,隔壁镇的附近吧? 想到了骑人说的话——『歪』只魔乖术师在隔壁镇。 骑人的气息,果然感觉不到了。这是怎么了?骤然提高的魔力反应的话,应该是对方在使用魔乖咒吧。但是,是为了什么?骑人怎么了?由于只是断断续续的情报所以不清楚。 「……这里是,我只能行动了」 勉勉强强,佑露点了点头,慌张地打扮之后就出去了——奇怪的场面,佐藤杏子懊恼。愤怒地为这混杂的感情懊恼着。杏子就这样懊恼地想着昨天说出的那些台词,而她的挚友,今天也缺席。今天没有因为缺席的联络。 到底为什么?明天再跟你说吧,不是说了这些话么? 最初的感觉是,对没责任的男人感到愤怒。真的,对方在想什么真的不知道。 就这样焦躁的度过了早上的课程,几次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然而到了这个时间点,现在似乎有点担心了。 果然昨天骑人的样子有点奇怪。微妙的胆怯,不像是骑人。果然骑人没有被卷进麻烦的事件里面吧,不,不对,被卷进去了。确实被卷进去了。 那么,难道是现在? 休息的时间打了个电话,但打不通。手机电源关闭了。 究竟怎么了。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田中花子不是在骑人家么,但现在两个人都不在 不是很奇怪么?难道现在两人…… 懊恼着,继续不停地加速思考。最后,浮现出了被迷之组织追赶着,骑人拉着田中(佑露)的手逃走的画面。 「那个,请等一下」 「怎么了,佐藤?」 突然被杏子叫着停在那里、讲坛上的老师有些诧异的看着——还在上课时间。 「……不好意思,我要请假」 「对于你的请假没有办法,稍微集中精神上课」 老师是知道阵矢跟杏子的关系的,所以更加严谨对待。 旁边位置的女朋友,没问题,用目光询问着,冷静,耸了耸肩膀……果然气氛很沉重。 之后,午休的时候杏子说是因为朋友的身体不适所以早退了。之后老师很生气也说不定,知道的是,带着这样的心情下午的课也肯定不能好好上。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回家去。直接就去了骑人的家——果然家里没人。没有人的迹象,没有人在看门口吧。 哎呀呀,昨天到今天那个笨蛋到底去哪里了……杏子摇着头,又回到了街上。 第三章 互相往来的愚者们 各种各样朝气蓬勃的人挤满了这个午后的街道,骑人与娜娜两人一边沐浴着夏日照射下来的阳光,一边单手拿着饮料,一起走着。阳光从刚才开始逐渐变强了的样子,相当的热。 骑人用茶润了润喉咙,打听着周围的样子。 「……但是,开始热起来了呢,今天是盛夏么……」 「大哥哥,肚子不饿吗?」 「恩?这么说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啊」 就这么回事,两人于是先吃了好饭。说着,就到附近的汉堡店打包了。好不容易,骑人似乎把她一同带进了能够看到有外国人的汉堡店,本人毫无知觉。 两人边走边吃着打包回来的汉堡。没礼貌的行为,动作有点不对,娜娜想这样的话这样也没办法啊。 「……很——失——败——」 「是吗?这样的东西?」 「是的~,日本人,吃得太咸了~。大哥哥也是,如果只吃盐的话盐就会身体喷出来的哟」 「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的热。骑人全身已经都出汗了。汗里面有盐分,说是盐从身体里喷出啦也没有错吧。 「算了。快点吃吧,还要去噗杀敌人呢~」 娜娜很有气势地说出这话。这样的话,这就是回到了当初的目的,骑人想起自己也快忘记掉这目的了。 「娜娜,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是的?」 「呀,娜娜是为了打倒敌人才到日本来的?我想,敌人是谁,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吗?没有办法了呢,娜娜说明一下吧」 娜娜非常高兴地挺着胸。 「敌人呢,是『暗』的……那个,怎么说呢。大概,是叫佑……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这个名字的家伙」……有点微妙。 「为什么不得不打倒那家伙」 「……」 「……想说但又很难说」 欸?如今觉得复杂?难道,难道这孩子,是一个没有特别理由就杀人的人吗?嘛,继续问下去吧。 「算了。那么,娜娜也是参加者吗?」 「当然,娜娜是『歪』的代表哟」 娜娜挺起小小的胸口,显得更加得意的样子。这孩子她说是代表依然是不可信…… 「没有什么,代表的证明,或者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 清晰的回答。一口咬定。真是毫不犹豫的言语。 「……那个?我听过了,好像有什么魔导书,想书一样的东西……」 「啊,这么说来,伊丽莎白有一本很旧的书什么的」 这就是骑人和佑露的目的,从娜娜身上夺取魔导书。要战胜的最好方法就是夺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然后也不想跟娜娜战斗,骑人这样想着。 要点是,有能让娜娜让出魔导书的高明的方法。然而之后的事,实际上不用太过于考虑,只要不让娜娜回到伊丽莎白那边就好了吧,骑人这样想着。虽然不知道本人似乎怎么想的,但从旁知道的有限,娜娜好像在伊丽莎白那边受到了虐待似的。当然,骑人是不会让娜娜回到那个不讲理的混蛋那里的。 所以说想着应该说服要娜娜尽量避免战斗。之后也要说服佑露。要明白不能与娜娜战斗,然而今后也要三人一起商量。要么,让娜娜跟佑露他们一起生活也可以。因为如今再多一个寄食的人也不会改变吧。 这些暂且不说,先确认『歪』的魔导书吧,骑人这样想着。 「那么,那本书呢?」 「啊。跟钱包一起弄丢了」 啊,这样啊……什么!? 「弄丢了,真的!?」 「真的真的~。娜娜读着会睡着,反正读不懂所以也不需要」……这孩子,从现在开始到底打算要怎样战斗啊? 「嘛,算了。那个,遇到了『暗』要怎么战斗啊?」 「看到了之后,“噗”的杀掉」 「所以说,具体要怎样?」 「……轮回转生地战斗」 「……一瞬间你就想着要变身,是想说随机应变吧」 总之先不考虑这个了。 「就那样顺其自然下去能赢吗?」 「我想不能」 骑人很震惊娜娜那样直接的回答。 「『暗』是很强的。大概是娜娜的几百倍那么强。因为对方好像被称为『魔王之女』」 「很直接的说」 「那是当然的。因为娜娜是笨蛋魔乖术师,所以不能跟『暗』的八祖相提并论」 吃惊。娜娜大概,也知道与那边之间的实力差距吧。 「跟那种人做对手,娜娜大概赢不了呢」 直接,那才是跟今天的天气一样的回答语气。 「娜娜,大概输了之后就会被杀掉呢。嘛,也是没有办法的是」 「……娜娜,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完全跟预想不一样的回答,骑人混乱了。怎么了,至今说过的话,难道娜娜在参加魔宴的时候已经有被杀的觉悟了么?不,不用说参加魔宴的人必须要有以上的觉悟,娜娜的这种情况,真的先被杀掉了也说不定,都说成那样了…… 「伊丽莎白大人,对娜娜这么说。来到日本的魔宴之后,要勇敢地——娜娜要听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当然会吧敌人噗的杀掉。所以说这次,要勇敢的面对『暗』的对手」 「但是,那样的话……」 「大概会被杀掉呢,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娜娜一点力量也没有」 果然娜娜很平淡的说着这事实。 「大哥哥别在也没关系的。战斗是娜娜的任务,大哥哥带路就可以了。带带敌人那里,然后大哥哥逃走也没关系的。因为娜娜,也会在大哥哥逃走期间缠着对方的」 「你到底为了什么而战啊?」 骑人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询问着。骑人真的不理解,眼前这个毫不担心的样子的少女内心的想法。 「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死、为了什么而战啊?」 「因为是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 娜娜只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回答。 「伊丽莎白大人,是帮助娜娜的人。所以娜娜作为回来,为了伊丽莎白大人决定把性命交给她了。所以说伊丽莎白大人命令的话,就算要娜娜死了可以的」 「这样,很奇怪啊,娜娜,为什么不考虑自己呢」 骑人站着靠近娜娜的旁边,把那细小的肩膀抱到怀里。 ——大概,有那样做的必要性。 「……很热啊,大哥哥」 「娜娜,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不要在忍耐了」 骑人温柔的抚摸着娜娜鼓起来的头发。 「你,说自己是笨蛋,但是我不是这么认为的」 确实娜娜的没有常识,言行举止也很奇怪。但是,骑人认为这并不是娜娜的全部。 实际上,从未见过像娜娜如此致命的奇怪行为。 例如说娜娜侥幸地躲在包裹里面来到日本。然后考虑到常识的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然而骑人对于娜娜实际上这样来到这里的事情并没有确认,也不知道娜娜说的是不是真的。 例如说,娜娜说是弄丢了钱包。这只是很平常的困惑吧。但是,实际上娜娜是自己拿着现金的,这样也不能说是困扰了吧。 也就是说实际上娜娜,对她自己而言脑子很糟糕,不善于思考。 「你这样的高速转着头,还能记得东西,怎么可能是坏人呢?而且这毫无疑问是日语,就这样是不能学到日语的知识,怎么可能会错呢」 「 大哥哥,误会了哟」 娜娜笑着甩了甩手。 「娜娜是笨蛋,大家都知道不是吗?明明是那样,还要称赞娜娜呢?」 「……伊丽莎白是典型的独裁者」 虽然几乎都是从佑露那里听回来的,但是骑人还是肯定地说了出来。 「伊丽莎白是杀了自己的父亲才得到今天的地位的。对于这样恐怖的人,也许会为了如今的地位篡夺谁也说不定,就是这样。实际上如果这样做的话,周围的人就会去反抗她。所以不能保证你自己这样而别人不那样。所以说伊丽莎白在最初才会将自己意外的魔乖术师肃清。 「……好像是那样呢。娜娜现在不太明白」 「像是伊丽莎白这样的人,不新人周围的人,不,是无法相信周边的人,对于周围稍微有一点点头脑的人,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给袭击。所以说,剩下来或者那些都是头脑不好的人。不,为了不被杀掉,自己要尝试假装成笨蛋……不对吗?」 「……」 娜娜暂时说不出话。就这样无言地,只是马上就看着骑人的脸。 「……大哥哥,大概有一点误解了呢」 充分的时间之后,娜娜回答。 「娜娜是个笨的小孩子,就算谁怎么说这也是不变的事实」 少女笑着说。但是浅浅的的笑容。犹如小丑的面具一样。 「娜娜没有大哥哥的脑子那么好,我想大概有点难去考虑那么多」 「不对,我……」 娜娜踮起脚尖用手指碰到了想要继续说话的骑人的嘴唇,让他别说话。 「那么,万一呢?」 娜娜说着,露出了微笑,浅浅的笑容。 「万一娜娜,真的正如大哥哥一样假装是笨蛋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妹纸笑着发问,如此天真地,如此无垢地。 「要是娜娜假装是笨蛋的话,周围的人都不开心的吧?这样的话就要说对不起了。但是,娜娜一直,从以前开始是笨蛋吗?然而现在不是笨蛋了,大哥哥说的是这样吗?不可能的,现在」 「并非不可能」 骑人说着,对自己之前想的,直接地否定了。 「你现在还不迟,还可以回来,断绝给魔宴的关系吧」 「这是不可能的买卖。我不要背叛伊丽莎白大人」 这不是买卖而是商量,是意思相近的东西。 「至今你已经好好的侍奉了伊丽莎白了吧?至今已经竭尽全力地做随从了吧?」 娜娜那娇小的身体上无数的伤痕。看到那些,就很容易想象那孩子背负了足够多的苦难。 「那么已经,足够了不是么。足够了,真的不要再为任何的东西舍去生命了。所以说魔宴什么的放弃吧——就这样的生活在这里就可以了。要是你愿意的话来我家也可以」 骑人很有气势的说了,实际上这是骑人自己想到而定下来不错的想法。佑露已经在家里寄食了,再多一个人也没多大的差别。说服佑露的话会很难吧,但是只要把事情始末说清楚,应该也能够理解。 「日本几乎没有魔乖术师。伊丽莎白那家伙,总是要追到这里来的吧?然而,不会让你就这样战斗的。因为我也战斗。为了保护你,那么我,也会战斗的。所以,已经,目前再你也没有战斗的必要性了」 这样啊,骑人想着这些不真实的东西。这几天骑人心中都纠结着一些东西,现在解答了。 骑人想要得到力量。为了能保护最重要的东西的力量。 但是,与此同时,骑人原先消失掉的那团火再次燃烧起来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是哪里。 回想起来了,从小孩子的时候开始。什么样的时刻,骑人心里常常漂浮着,存在着什么像是已经被遗忘掉的重要的东西空虚地存在着。 至今过着的平常的日子,阵矢或者杏子这些挚友,那些当然很重要。但是,那真的,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世界么,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么,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无论如何他,骑人他不能够填补空白的生活。 终于找到了答案。 上个月,再次见到了时隔十年没见的『先生』——然后自己就踏进了这个里世界、魔乖咒这种禁断的秘技。对,那正是这十年里,在骑人胸口冒着火焰的根本原因! 进入了这个不讲理的世界。 然而掌握了这种暴力的力量,就可以不合逻辑地伤害弱者。 那最强的魔乖咒。有着这样遭遇的骑人,就这样反抗着,本能地觉悟到了自己的使命。 所以说骑人,决定要和佑露一起战斗。 对魔乖咒而言在强大的力量的奔流当中,存在着<绚烂的魔宴>这个晚宴。就这样抓弄了这少女——与她相遇的时候,骑人以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决定加入她的那一方。 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娜娜。她也被魔乖咒诅咒的宿命束缚着,被夺取自由地的存在。看到这样的她,骑人要做什么才好呢? 答案是,大概在最初就想到了。也没有察觉到的——因为骑人只是笨蛋。 但是,现在的话,能够明确地回答了。 骑人,想要拯救娜娜。 「所以说娜娜,让我守护你吧」 娜娜听到这个,像是有些震惊的用手掩着张大了的口。就这样沉默着,两人再一次沉默。这次的沉默大概没有上次的长,娜娜开口了。 「……大哥哥,谁是你最重要的人呢?」 「最重要的人?」 「是的,我自己大概跟大哥哥一样,在自己之上,觉得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是吧? 听到这个问题,骑人——脑里浮现出了『先生』的容颜。 年幼时遭遇了,当时心里受创伤了,帮助了当时心情低落的骑人,教与骑人魔乖咒,让他生存下去,教给他各种各样重要的东西的『先生』。对于骑人来说,真的是最重要的人…… 「……啊,有的」 「是怎样的人?」 「那个人,是我的『先生』」 骑人,静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回忆。 「我如今还能够活着,完全是『先生』的关系。不是『先生』的话,如今的我也就不存在这世上,这地方了——对于我来说是我的恩人,憧憬着,非常重要的人」 「……但是,那人如今已经不在了」 对,『先生』已经不在了。上个月,再见到时隔十年没见的先生,在骑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战死了—— 「啊。但是,至今我还在为『先生』而战」 「……难道说,骑人想要把那个老师复活,所以才这样想的?」 骑人一瞬间吓了一跳。因为娜娜的话确实说中了骑人心中的所想。『暗』是擅长死者苏生。听说第五发咒能够连死人都可以复活,也就是为了这个骑人如今才坚持活着。但是。 「但是,办不到的哟」 娜娜否定地说道。 「死去的人是不可以复活的。这就算是笨蛋娜娜也知道」 「但是,要是『暗』的话……」 「娜娜不知道大哥哥到底是从谁那里听到的,但是办不到的哟」 娜娜带着那直接的语气,否定道。 「『暗』的魔乖咒是可以复活没错,但是是刚死后不久的人而已。然后因为寿终正寝的人来说也办不到的哟。娜娜虽然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但先生不是死了吗?那么,现在已经复活不了了」 骑人的全身受到了精神打击。 「但是……可能性呢?」 「嗯啊.……死者复生,这件事从很久以前人 们就开始研究了,但是,没有真的能够成功的。只是伊丽莎白大人说了,『暗』之『魔王』的确能复活死人,好像是这样的」 然而,好像,是佑露的父亲吧?果然,要是那样就有希望了吧?佑露同父亲一样是掌握着同等的力量,或者说…… 「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吧,这样一来谁也不能死者复生了」 「这样,啊……」 如今谁也做不到,骑人真是受到了不少的打击。 当然。因为骑人无论如何,也想要把『先生』复活。但是,如今的希望,完全破灭没有错。 可是,可能性还没有到零。过去能做到的人,假若有着同样是『暗』系统的佑露,也不是不可能。 骑人就那样地沉思着,看到这样的娜娜说道。 「对于大哥哥而言,那个老师真的最重要的呢」 「那是,当然的」 「娜娜,也有要珍惜的人。那就是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静静地说着。 「大哥哥,有这老师的存在的话也明白的呢?在世上,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想要保护的人,实际上是有的。我想就算为了那个人而死也可以的,实际上娜娜已经遇到了这个人了。虽然跟大哥哥一起生活一定非常快乐的,但是,但是娜娜做不到。可是,因为在遇到大哥哥之前我已经遇到了伊丽莎白大人了」 就这样,说出了拒绝的话。 「如果要是早点遇到大哥哥的话,娜娜或许会交出自己的性命也说不定」 「……那种事,我不会让她发生的」 对,自己跟伊丽莎白不同。 「我是不会对娜娜发出像是去死或者舍去生命之类的命令的,那样的事情做不到」 「尽管如此」 娜娜这样浮现着不变的笑容,继续着。 「如果说要去死的话,娜娜死掉了也可以的,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人类反正都要死的。反正都要死的话,为了最重要的人而死而用掉了自己的性命,那是多么开心的事啊」 「那样,太悲伤了吧」 骑人反射性地回答。 「我想做那样的事,对方会高兴吗?我想残存下来的人,真的会开心么?」 「……稍微有些太难懂了这话,娜娜,累了」 娜娜像是这样说着,背对着骑人走了。 「娜娜是笨蛋,所以刚才难懂的话不太明白。先走了,大哥哥」 「给我等一下」 叫着娜娜的同时伸出手拉住她的肩,娜娜就这样静静地移开了骑人的手。 这个时候娜娜是对着骑人的——一直在娜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上在也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一味的没有表情。 「娜娜,跟那个老师是不同的人」 就这样说完,娜娜再次转头,小跑离开了骑人,越走越远。 「等一下,娜娜」 骑人觉得糟糕和后悔了。让娜娜受伤了。骑人惊慌的从后面追赶着。 干了件蠢事,一直说着『先生』那样的话,应该说娜娜的。娜娜不是骑人所说的那样愚昧的女孩,即使敏锐地察觉到骑人的内心,也不觉得不可思议.这女孩绝不是笨蛋。骑人的内心即使敏锐地察觉到了,也毫不奇怪。 曾经,骑人为了贯彻自己所相信的正义而想要获得力量。『先生』就把这种力量教给他。但是,十年后再次相遇的『先生』,在不同的立场,只是成为了敌人了。 结果是,骑人只能把『先生』打倒了。如今对于这件事感到后悔了,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是不争的事实。 并且在前几天,也上伤了阵矢。因为骑人的不成熟,所以愚蠢地把阵矢卷入了魔宴。着也是骑人一直责备自己的原因。 就在这种时候,骑人遇到了娜娜。大家互为敌人。但是,娜娜,纯真。娜娜,对于魔宴来说太过于纯洁了。不是自己的意思,接受命令,就这样把自己的命运打翻了,就这样随波逐流。 所以骑人,才想要帮助娜娜。因为娜娜被包围着的全部环境,所以骑人希望保护他——因为无法拯救『先生』,是这么想也说不定。 但是察觉到了娜娜。自己不是『先生』而拒绝了骑人——不对,不是这样的。 确实骑人在娜娜身上看到了『先生』的倒影。但是,骑人这样想,娜娜不是『先生』的代替品 。只是纯粹地,因为眼前这女孩困惑了,所以骑人只是单单想要帮助娜娜而已。 只是如今想要保护的这个女孩,变得疏远了——骑人拼命地伸出手。 「给我等一下,娜娜!听我说一下!」 娇小的娜娜的背影,已经走得相当远了。在大街之间,走在人群之间的缝隙中。只是体格娇小,纤细的动作越走越快。 但是,骑人跟娜娜的体形有相当的差距。骑人有着原先的体力,一步的距离跟娜娜的相差甚远。就是这样,骑人认真的追着话很快再追上了娜娜,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好不容易,抓住了」 追上了,娜娜的手被抓住了渐渐地站在那里。娜娜的观念里,很难抵抗成年人。 「娜娜,听我说。我不会再把你当成谁的倒影了,这样的事不会做了——或许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也说不定,但要相信我」 「……真的吗?」 娜娜歪着头。骑人毫不犹豫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的。娜娜,我希望,为了你能做点什么。所以说你,不战斗也可以的」 「……」 「娜娜,我是真心的。我想要保护你。你也别遵从那中不讲理的命令可以的。像是过着跟普通的,一般的女孩同样的生活也可以的。对于你有这样的权利。要是你想这么做的话,我绝对,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的。对于伊丽莎白而言,那家伙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所以呢,你不要再战斗也可以的,杀人,是不可以的」 「……」 「确实,对我来说有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对我而言,我想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世界第一,最重要的人」 娜娜,静静地从下往上看着骑人的脸。 「……娜娜不太明白,那样难懂的事情」 带着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 「娜娜,不可以不听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 「直到如今你已经足够了。就这样不听也可以的」 「但是,这样的话娜娜就被伊丽莎白大人认为是不必要了」 「对我是必要的」 骑人带着明确的语气告诉她。 「对于我来说,你是必要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保护吗?」 「保护,吗?」 「啊,一定,必定,做什么也要保护你。所以说,就这样在我什么也可以的」 「在大哥哥,的身边?」 骑人点头。 「啊,这里,是你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样的话,娜娜稍微像是沉思地沉默着。 「……那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所以说娜娜,对于那样的话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大概,我想一定是很开心的」 娜娜,露出了一点点的表情。 「谢谢你,大哥哥。但是没问题的。娜娜的话,如今这样就足够了。所以大哥哥不想跟娜娜交往也是可以的哟」 「我想帮助你。为了这个,其他事情——都是不能比的,你才是优先。你,有什么真的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说出来」 骑人说出了自己直接的想法,娜娜像是很困惑的样子。 「嗯~~……大哥哥,真狡猾。总是说那样子 的话,娜娜无论怎样也听不懂」 「可以的,你大概,至今没有被体贴过——从今以后,要是遇到什么悲伤的或者心酸的事情的话,来拜托我也没有关系的」 「嗯~….虽然不明白,但是好高兴」 娜娜,用手反抱骑人的身体。就这样娜娜的脸靠近了骑人的身体。虽然骑人有些吃惊,但是还是让女孩做她现在想做的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让人觉得很安心」 「……啊,这种事情的话也可以的,喜欢做就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被街上周围的人的视线看得有些害羞。但是,看到娜娜愉快的表情,就算害羞也没问题的,骑人这样认为。 「……那么大哥哥,有一件事想说,可以吗?」 「什么?」 「把耳朵移过来」 说着,骑人把耳朵伸到了娜娜的嘴边。娜娜两只手抓住骑人的脸,从骑人的正面亲了下去。 「……什么!?」 几秒的时间内,不知道自己被干嘛了。马上地眼前意外地出现了娜娜那清晰的脸庞,嘴唇似乎有什么柔软的温暖的东西压着……当察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站起来,但是,娜娜那小手超乎想象地用力把骑人的脸固定着,逃不了。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几秒——娜娜渐渐地放开了骑人。 「这是回礼哟,大哥哥」 做完这种离谱的事情后,女孩像孩子一样说着。 「真的非常开心,所以回礼了」 娜娜直到现在那不变的忧虑消失了露出了笑容,张皇失措脸红的骑人形成了对比——就这样,平静的,平静的,骑人自己不断重复着像是乱说的话的东西。 对啊,对方不是小孩子么。为毛我会如此的兴奋啊。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正确的说,从出生开始已经是第二次接吻了(第一次是『先生』),对方是孩子啊。因为欧美国家的话是用接吻来代替问候的,真是奇怪的想法,不,虽然是代替问候,但直接嘴唇对嘴唇的话又意义稍微又有点不同…… 「大哥哥,表情真怪,现在先去哪里?」 娜娜就这样很自然的前进。骑人决定不对自己做说明也无视了自己的感受,走着——就在这里,骑人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 「这个是……魔乖咒?」 是谁,谁在附近使用魔乖咒?不是佑露,这个气息是其他人。当然,也不是骑人或者娜娜。 「大哥哥,怎么了?」 感受不到魔力的气息的娜娜,呆在那里。骑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跑了过去。距离很近,不能就这样无视掉。 「喂,大哥哥!」 「马上就回来,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骑人向着人很少的那条街跑过去了。 话说回来。 之前在学校不给早退但强行走掉了的杏子到了骑人家知道没人在家之后,彷徨的走在街上。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某个地方等待着还没回来的人。她这样想着。 最近的骑人的样子很可疑,今天也失踪了,这些事情应该有所关联的吧。那么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无法估计去了哪里。要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的话,杏子也没有办法寻找。 但是,不只那样的吧杏子这样判断。 对于骑人涉及到的事情,不知道细节。可是,那应该跟前几天阵矢的事故有关联的吧。阵矢在这条街上被袭击——为了要调查这件事,所以骑人最近才这样的吧。 有一半以上的关系,实际上也这样想的,杏子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正如所说适当地逛逛骑人想去(还是要去呢?)的地方,却找不到呢。 盛夏的中午的强烈的阳光照在姿容的少女身上,杏子的体力在减少。中午饭也没有吃,恐怕很累了。 杏子收到了喜讯。来自友人,说是在隔壁镇看到类似骑人的人。 这位友人是在中学时代认识的,现在在隔壁镇打工。说是在工作期间看到了骑人。给之前认识的全部朋友发送了邮件。 当然杏子确实的拿到了情报,去追骑人——发现了。 发现了骑人后,就在汉堡店吃东西。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那家伙居然——不讲理地就发起火来。 并且,在他旁边的是谁?在想是田中花子,或者还是别人。 那家伙,什么时候觉醒了幼稚的趣味? 那,怎么了,隐藏暗处看着骑人的样子,杏子考虑着一个问题。到底在做什么东西呢,是不是被卷进危险的事故里面呢,各种各样的担心,本人就在中午跟萝莉约会。这个简直,就是判死刑的罪。 思考的瞬间杏子连同愤怒也一起出现,杏子用最大的限度保持自己的理性。 这是,怎么了。如今,为什么,有这样奇妙的违和感,感觉到了那样的东西。皮肤像是如此的不合理,这种奇怪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东张西望地张望着附近。然而,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谁?」 除了自己以外,察觉到了还有其他的人在看着骑人。 对方跟杏子同样地,站在了稍微远的暗处。乍看上去好像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但是,从帽子里面时不时地向骑人透露着尖锐的视线。骑人那边,没能察觉到这个样子。 什么啊,这个男的?彻彻底底的可疑。 总之,是个高大的男人。比周围的人高出一个头的身高。但是,体形跟身高成反比,很瘦。盛夏的中午全身穿着纯白的西装,头上盖着帽子。远远的看上去,不像是日本人。是亚洲人,但脸上看上去并不是日本人。杏子感觉像是韩国人或者中国人。 更奇怪的是。就那样站在那里的这个男子,影子模糊起来了。 明明就很容易看到的,可是周围的人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实际上,杏子也没有注意到,男子就这样消失掉了。 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的这个男的当然就是之前与骑人相遇的名为范的家伙。 外国人——难道,是袭击阵矢的人!? 袭击阵矢的犯人,杏子不知道为什么回忆不起来。但是,无意中,就有了觉得对方是外国人这个念头。 去了哪里了,真的非常可疑呢。 这个,来寻找骑人的这个人是不知从哪里被吸引过来的大人物来寻找骑人的也说不定。这时忘记一半的复仇心,然后踮着脚伸长脖子看着—— 稍微的,看到样子。 杏子下定决心要尾行范。 范跟骑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被擦觉地走在路的另一端,慢慢地走着。插肩而过的人也一样,好像没有察觉到范的样子。果然可疑。 在范的背后重复的走着。杏子移开了视线做出不被察觉的动作的同时,继续走着。做出了奇怪的动作的话,就会被对方发现了。然而也没有意识去看周围掠过的风景。 范数次回头看着后面,什么也没做的又移动了。总之,没有被察觉。杏子安心地继续尾行。 这个时候炎不慌不忙的进入了便利店。骑人他们继续走着,范像是无所谓一样就这样买东西去了。 杏子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追着范进入便利店了。 结果范到便利店里买了一份报纸。就这样范走出了便利店,就这样靠着便利店的墙壁,开始看报纸了。到底想要做什么?在这个大热天,特意地在户外看报纸…… 就这样范热情的样子认真地看报纸,每一个角落都看透。就在杏子快要接近超出忍耐的底线的时候,范渐渐地把报纸叠起来,单手拿着开始移动了。当然 ,已经看不到骑人了。 范从容地拐了弯,走进了小巷里面。狭窄而没有阳光很黑暗的建筑物,连当地人也不太走的路。 为什么这么急?被察觉到尾行了吗?但是逃跑得很可疑。这个,这个是当地人。这么熟悉这附近的地理环境。 杏子跟着范走进了那条小巷。这附近是小时候经来玩的地方。就这样打算捷足先登到达范要去的那个地方。这个时候。 砰,乒 周围响起了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什、什么」 发现声音首先是从范的方向发出的。到底怎么了,难道,不用考虑了……枪声? 「不,不糟糕吗?」 杏子就走了过去。考虑到放弃尾行了,已经明白了,自己追范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但是,浪费了特意的尾行……」 可惜错过机会了。杏子想着这些然后慢慢地,走进小巷。 不久,就走到了有点开阔的地方。小巷里面的的空地。四处笼罩着食物腐烂的味道,真不是让人想待久的地方。范就像是门神一样耸立在中央。杏子就在范的白喉的小巷。杏子小心地躲在被放置在那里的瓦楞纸箱那。 「……那么,努力地玩捉鬼游戏吧」 范翘着手,静静地说道。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我后面,你到底是跟踪狂?」 杏子在躲藏的地方吞了吞口水。果然被察觉到了!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出来吧。不然,我把整条街都烧了」 范举起右手。突然地弄出了火焰。通红的红莲之火包着他的手。可是,范似乎并不热的样子,显得很坦然。那个,是什么? 「好了,快一点,我没什么耐性啊」 在手上的火焰夸张地燃烧着。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个情况不妙。要是现在出去的话,肯定会被杀的!开什么玩笑,杏子本能觉得。那个男人的杀气,是真的。对于杀人,那家伙肯定不会犹豫什么的。 杏子抱着必死的念头咬着牙躲在阴暗处。但是,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被发现了么」 从杏子正面相对的巷子那,出现了一个男人。穿着陈旧的西装的男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上班族。男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范的火焰。 「问你一下,你,是谁」 「……想要把诱拐小孩」 男人看着范脚下的东西看去。那个是折成三角形的报纸。 「哈哈哈,诱拐小孩,显而易见的理由啊」 开心地笑着的范,蹲下来捡起了报纸。砰,响起干脆的声音——是枪声没错,但是孩子。原来如此,确实是诱拐小孩。 「……那么,诱拐小孩的小子?再问你一次,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范再次问出一个问题。男子举起手。 「我不想回答」 从那手上,吐出了火球。杏子在惊慌中,一直接命中了范。但是,范就这样淡然地站在那。 「哈哈哈哈,笨蛋啊,想要用火焰来跟《灼热之炎龙帝》决胜负吗!」 「切」 男子继续举起手,接二连三地对范放出光弹。但是对于这样的攻击,范并没有躲开。实际上,完全可以说是对范造成了伤害了。 「喂喂,花拳绣腿哟。明白吧?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我有效的,你,是魔乖术师?」 跟他对峙的男子,像是被范的气势逼得退后。 「……啊,确实跟你打肯定不够打。但是,就这样逃走的话会被那人杀掉的。同样的下场」 「呵呵,原来如此,那个人,难道就是伊丽莎白那个少女?」 「不想回答」 男子大叫像是激发自己一样,朝范飞奔过去。 范果然没有逃走。直直地伸出他那长长的手,猛抓住对方的脸,就这样单手把对方抓了起来。恐怖的腕力。 「真粗野啊,这么热的天气,我很喜欢吗?所以说,带着敬意,热情的回答我吧」 下一刻,范手中的男子全包被包裹着火焰。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叫。马上就在旁边燃烧了起来,范好像感觉不到温度一样。范就这样抓住这个燃烧着的男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很烫呢。算是怜悯你了。没有痛苦的,一瞬间就结束了」 下一刻,像是最高峰,周围有着强烈的闪光。杏子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尽管如此,不久就张开了眼睛。再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这个男子跟范都不见了。地上残留着好像有烧过了什么的痕迹。 「这个,到底……」 「抓迷藏结束了,小妹妹」 透不过气。往上看,范站在杏子隐藏的瓦楞纸箱旁边。 「打算要藏到什么时候啊,小妹妹?看到可爱的屁股了」 「该死」 杏子反射地逃走了。就这样想着自己会被杀。 但是,逃走的方向有一面墙壁当着。不,那个是范的身体。由于恐惧,在看到这男子的一瞬间,绕了回去。 逃不掉了——杏子带着绝望的想法看着对方。 「哈哈,嘛,有这么恐怖么。运气很好啊,小妹妹。我是有不杀小妹妹的主义的。要是《剑》或者《天》的话就会一瞬间地杀掉的。」 范从上面看着杏子,抿嘴一笑。比想想的,还要纤弱。 「平时要是被一般人看到了可是要杀掉的哟,这次就特别。逃走吧。明白了么,珍惜这次机会」 范突然耸了耸肩。 「作为代替,就忘记这次看到的东西吧。嘛,就算告诉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哟」 说着,范拉着帽檐,戴回去。 「再见了,小妹妹。不会再见第二次了吧,嘛,但是,今天的事一定要忘掉」 「等,等一下」 杏子,马上叫住了对方。那么,对方,就这样也没走。对方一定,解答杏子的疑问, 手上一定有线索…… 「什么?」 范诧异地转过头。杏子打算从对方那里问出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是谁?是什么?」 「想知道么」 范抿嘴一笑。 「好了,小妹妹。在这世上,不为人所知的事情或人可是一大堆的。 小妹妹今后还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别再深入了」 「那个,这个……」 杏子欲言又止,然后组织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我,在找一个人!」 「人?」 对的,那就是杏子的目的。 「虽然我确定是见过那个人的,但是无论如何回忆不起来。即使是几天前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 「哼,小妹妹,记忆被动过手脚了」 范简单地回答。 「哼。记忆被玩弄——魔乖术师经常使用记忆操作来处理事件。小妹妹,以前也被卷进什么事件当中么」 「是,是吗!还有,我的朋友,受伤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断续的从口中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了杏子想要传达的东西。 「哼?总之,我不是袭击小妹妹的朋友的人,可以了吗?」 「……」 「我说了,你要你怎么办?」 范抿嘴,深深一笑。杏子就走到了对方的脚下附近,然后踢了出去。然而杏子的脚完全被范的手压着。 「想要放弃么,顺便说一下其实不错呢,小妹妹」 「请放开我!」 范毫不做作地放 开了杏子的脚。杏子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对方。范笑得越发开心。 「哈哈哈哈,不,你惊吓到了么。小妹妹,你不是相当的有胆量么。我很欣赏你的努力啊」 「我,我……」 「但是,这样会很快死掉的啦」 看到了,范就在眼前。不,视线,被掩盖了,被龙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龙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就这样,向杏子的眼睛插去。范的手套的毛端稍微碰到了,那样的绝妙,最大限度地感受到了范的手指在眼前。 「明白了吗,小妹妹?只要我的手插进一点,不,只要我的手指燃烧起来的话,就这样小妹妹你就一辈子都看不到光了。直接强行插入,我的手指就会插入下妹妹的脑里面,明白了么?」 响起牙齿颤抖的微妙的声音。杏子,感觉到了自己牙齿颤抖的声音。杏子已经忘记了要向后退了,被眼前的手指逼迫着,就这样的姿势,全身恐怖地颤抖着。 「明白了吗?小妹妹知道了吧,这样的事情」 范用冷淡的语气回答。 「小妹妹果然,还不明白眼前的事情。所以小妹妹还不知道真正的事情。但是,只要小妹妹踏出一步想要确认,奇怪的东西就会杀掉你的。再做什么影响自己的普通的生活的话,小妹妹你可是会死的——丑话说在前了,回去会叫吧。实现热心地告 诉你了。 范把刺着在杏子面前的手放了下来。杏子像是大难不死似地膝盖着地坐在那里。想着现在,真的,自己会死的,被被杀掉的。死亡的恐怖对于高中生女子的杏子来说太过刺激了。 「杏子!」 没错,乱入进来的,是骑人。看确认了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杏子,以及杏子前面站着的范,骑人一直盯着范 「你!!要对杏子做什么!」 骑人的拳头,直直地伸向范的下巴。范就这样躲开了。 「很热情呢,小子。但是,冷静点。在这里战斗,把小妹妹卷进来也可以么」 「该死」 说完,骑人停止了攻击。 「小子的朋友啊,原来如此,这个人,不幸地遇上了」 「别废话!你有什么目的!」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么?」 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回答到。 「《五圣龙》、《灼热之炎龙帝》冯龙范!」 同时,光从头上向着范的都射去。范最大限度地避开。爆炸。骑人一瞬间挡在杏子前面,受着背后爆炸的风的攻击。 往上看,旁边的建筑物上面站着个人影。佑露。佑露那一反常态的可怕的表情,向下盯着范。 没想到你也来到这个国家了。 「哈哈哈,好像认识我,『暗』」 「恩,知道,肮脏的猎人」 冷淡地说着,佑露从屋顶跳下来。从五层高的建筑,就这样静静地着地。 「佑露,那家伙到底……」 「<魔女猎人>实力最强的人,持有《炎》《剑》《铁》《天》《神》别名的五个猎人,《五圣龙》。那家伙,是个强敌」 <魔女猎人>。曾经战斗过的敌人。应该是魔乖术师们而言天敌的存在。范,就是这个吧? 「不,受不了了,这家伙」 范在佑露面前摇了摇头。 「一开始企图用杂鱼的魔乖术师,引出后面的大哥。啊,到时候《神》那家伙好像说也要出手」 说完,脚后跟退了回去。 「那么,就这样我先走了」 「想要逃走吗?」 佑露摆着架势。范轻轻地摇手。 「算了吧,别诱惑我了,我不想跟小妹妹热情地战斗」 「不敢相信,说这样的话。猎人居然会放我们走」 说着,范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瞬间,范的全身被火焰包裹着。 「什么!?」 惊慌的骑人看着面前的火焰一瞬间燃起来了,然后消失了。同时范也不见了。 「逃走了,么……没有打败对方。被《五圣龙》缠上了……」 佑露回头看着骑人他们,就这样呼了一口气。 「那么,骑人,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么?」 「……谢谢你帮助了我」 「其他的呢?」 「……」 「其他的呢?」 「……昨天是我不好。对不起。擅自做了那样的事」 然后什么也没说了,低着头。佑露叹了一口气然后表情缓和下来了。 「真的,请好好学会。因为真的担心你。而你在最初……」 「什,什么啊,你们!」 杏子这时站了起来,惊吓般地看着骑人和佑露。 「什么啊,到底……骑人。你们,到底是什么?跟刚才那奇怪的人是一样的?」 「被认为跟猎人是同类真是出乎意料」 佑露觉得麻烦,说完只是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理由我不知道,但是别多此一举地说了……」 「等等,佑露。我有话要说」 接着,骑人到佑露面前说了。佑露一言不发,走开了像是当作骑人的守护一样站在那里。 「杏子,没有受伤吧?」 「骑人……究竟,怎么了,你们做了什么!?」 杏子像是悲鸣地叫着。也难怪。魔乖咒出现在眼前。目击了超出了一般人常识的东西,平静不下来。 然而看到那样的东西,都会惊吓到吧,骑人想。不,倒不如说有点太好了也说不定。 打算靠近她跟她说。 「……要从哪里说起呢。算了,杏子,就如你看见的,如今,我涉及到一些 不好的事情。就如你今天所见一样。我有需要做的事情。还没完成的这段时间,先不回学校了……所以,杏子,再见了。 「诶,什么?」 杏子像是不能理解骑人说的话一样。 「再见了,杏子。没问题的,你也不会受到这样奇怪的意外的关联的——我也不会样这种事发生的。说以,你就这样忘记一切关于我的事情吧,回到那个平常的日子就可以了」 「等,请等一下,骑人,突然的说这些干什么!」 杏子说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说甚呢,但是再见了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急……」 「对不起,没有遵守昨天的约定。但是,我一直回重远方看着你。所以安心地过着日子也是可以的」 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杏子很混乱。详细点事情不是太了解,但勉强理解了骑人好像说是要去很远的地方。然而,不会再跟杏子相遇了…… 「请等一下!生姜,阵矢他怎么了!那家伙!」 「……只能跟你说,对不起。骑人被卷进来了,虽然不知道要怎样谢罪才好,但是,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因为我会走的」 骑人以强硬的声音回答着,不可能颠覆掉“不再让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决心,但是,杏子知道了。她什么也不说竭力地叫着,一定是已经知道了骑人不会回来的事情。 所以她……最后问。 「骑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到过去真好啊」 像是在说不行。 骑人随意地说着,像是在生气地说。但是,杏子也明白了。已经不是自己的事情也做不到了,骑人无论如何也要去那个世界了。 不,不对,自己…… 「不能原谅,骑人」 「……」 「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一辈子都恨着你。狠狠地甩掉我们,任意妄为说要消失……」 「对不起」 看着骑人像是笨蛋一样道歉,更加的生气了。 「但是呢,杏子。为了大家不受到伤害,我离开也没关系的。但是,要是为了我而大家受伤了,我会受不了的,所以说,只能这样做了」 「笨蛋,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任意妄为」 「啊,全部就是那样了。所以别再说出不能原谅的话了。只是,麻烦了是我不好」 骑人说完回头看着佑露。佑露用眼神像是问着可以了么。骑人沉默地点点头。 静静地杏子那走到佑露那,脸前突然出现一只手。 「你怎么了?」 「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你相关的记忆都消除掉。醒来之后你就会会到那平常的日子了」 想要说些什么可恨的话,但说不出。因为眼前的佑露看到了稍微有些悲伤的表情。 「什么啊。少摆出反派的表情了」 「对不起啊。天生就是这样的脸」 就这样,杏子在最后的对话中失去了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 只是,在最后一瞬间,感觉到了骑人把头转回来了。就这样——总而言之,杏子很满足了,那样的感觉。 第四章 飘落的愚者 骑人和佑露从小巷里,两个人一起出来了。 「那么,这样可以吗,骑人?离开身边的人并且消除有关你的记忆」 「啊,就这样吧」 「明智之举呢」 佑露简短说道。 「嘛,只是最初开始我们没有这样选择而已」 「说的对啊」 只是,花费了一定时间察觉到了。就发现这个问题。 骑人想要保护周围身边最重要的东西。为了这个而获得力量。因为骑人想要爱一切第一这样顺利。 但是错了。骑人保护的是,自己能够触碰到的范围的东西。但是骑人自己想自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手真的不够长去触碰。 骑人为了要保证杏子他们的安全而离开他们,而且没有其他的方法。 「嘛,因为之后做了愚蠢的处理,后面的事情请交给我」 「对不起」 「不,并不很在意……」 「啊,大哥哥,越好了再见面的!」 突然,有一股明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无视了周围的气氛。 「走的这么急,发现了很糟糕的事情了」 眼前的这枚娇小的女孩,自然就是娜娜。佑露张开了的,是让人回避的结界,周围就再也没有人的气息了。在这里面,能够无视结界效果的魔乖术师就是眼前的佑露…… 「笨蛋,快逃,娜娜!」 「是的?」 骑人叫着的同时,佑露一步一步地动了。佑露迅速摆出架势的同时,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周围的墙壁浮现出了魔法阵。是预先在这条街上设置的,陷阱魔乖咒。 从浮现在周围的魔法阵里,发出纯黑色的东西的锁伸向娜娜。 「咦!?」 娜娜,反应很快地看着伸过来的锁链,像是一起弹出去一样跟锁链横飞出去。极限地避开了。娜娜一边跟骑人和佑露保持距离,一边摆着架势。 「对了,你就是骑人所说的『歪』的魔乖术师」 佑露锐利的眼神盯着娜娜。娜娜茫然地歪着头。 「大姐姐,你是谁?」 「有必要自我介绍么?」 佑露单手撩着头发笑着,冷笑着。 「我是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是你在寻找的,『暗』的魔乖术师」 「欸?那么你是伊丽莎白大人的敌人呢……那个,但是,你为什么认识大哥哥呢?」 「这是什么话?骑人本来就是我这边的,从一开始就是」 不妙,这个状况,非常不妙。 「欸?大哥哥,是这样的吗?」 娜娜歪着头。骑人惊慌地摇头。 「不是,娜娜。我……」 佑露阻止了骑人说话。 「小心点别靠那么近,她是敌人!」 「不是的,佑露,听我说!」 骑人站在了佑露那娜娜之间。就这样,娜娜藏着站在了骑人的背后。在像这样拍档的样子的骑人和娜娜面前,佑露用可怕的表情盯着。 「怎么回事,骑人。你疯了吗?」 「不是的,我很冷静。佑露听我把话说完」 看到骑人如此拼命的样子,佑露用眼神催促着。好像是总而言之先听一下说什么。 「娜娜来到这里并不是要参加魔宴的。只是受了伊丽莎白的命令,所以才参加的。 所以说没有战斗的必要性」 「真是天真呢,骑人」 佑露发出冷冻刺骨的声音。 「这个〈绚烂的魔宴〉,是魔乖术师赌上生命的混战。即使是命令又如何,能够参加到到这个阶段的都已经有死亡的觉悟了。要是本人没有这样的觉悟,那就别参加了」 「但是,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对,确实像所听到的。魔宴的目的,是互相抢夺大家持有的魔导书,最终以收集全部所有的魔导书为目的。为了方便夺取而把对方杀掉是最合理的所以才互相厮杀。 「要是娜娜肯把魔导书交出来,不用跟佑露战斗应该也可以的吧!」 「……确实,要是这孩子把书交出来的话不战斗也是可以的」 佑露勉强地点了点头。好的,跟想象中一样。佑露并不是喜欢互相厮杀。这样的方法不高明,回避战斗才是好办法。 「娜娜,就是这样,你就这样放弃魔宴也没关系的。你不用像是笨蛋一样继续厮杀了。要是没有能去的地方,像之前说过的话一样,来我这里……」 「跟大哥哥一起生活一定非常开心呢」 对于娜娜说的话骑人一边点头一边继续道。 「啊,当然是这样的。所以说……」 「但是,大哥哥,这样的事情做不到哟」 娜娜断然地摇头。骑人不相信女孩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啊,娜娜!被强迫的战斗不做也是可以的啊!」 「不是强迫的哟,因为娜娜是这样想的,只是想战斗」 「你有认真想过自己真的想要参加战斗的吗?随随便便地被杀掉!『歪』什么的伊丽莎白什么的,那种伙伴你还有跟她讲情义到什么时候!」 「尽管如此」 娜娜有些困惑的样子。尽管这样还是露出浅浅的的笑脸继续说着。 「就算是这样娜娜,也只有战斗最后。因为娜娜,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怎么,骑人,明白了么?本人都这样了,说是不能回避战斗呢」 佑露在骑人背后说着。骑人慌忙地摇了摇头。 「给我等一下,佑露。我会说服她的!所以说稍微……」 「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了。大概这孩子,比你更有觉悟。估计就这样认真的被我杀掉呢」 「为什么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啊!?」 「魔宴这样的事情很少见啊」 佑露若无其事地说。 「对于魔宴来说,最初是又八祖各派出八个代表互相厮杀,以战斗决定最强的魔乖术师。没错,最后胜出者会得到『魔王』的称号并且是站在世界最高峰的魔乖术师。但是,因为参加的人有八个,所以就在世界最强的八人」 佑露翘着手冷淡地说道。 「对于魔宴重要的是,最后只能够有一人胜利。胜利的人就可以回去,其他人都会死掉。单纯的说概率是八分之七,实际上是七分之六的死亡概率。这是很高的死亡率呢?尽管明白会死亡,依然派出那一族实力最强的魔乖术师并送过来被杀掉,这样说的话看来对于八祖来说他们才受不了」 「但是,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魔宴就不成立了」 因为死亡的恐怖要是吝啬不派出更强的实力的话就赢不了的,所以在最初也没有成立起来。佑露,是知道这些事的,但装作不知道地摇了摇头。 「嘛。要是自己的系统拿到了『魔王』的话对自己有非常大的好处,然而他们也在乎自己的面子,所以要是用实力不强的人战斗那家名声就会被涂黑——这也引起了这样的事情」 佑露耸了耸肩。 「比如,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那个魔宴有厉害的实力的对手,有强大实力的魔乖术师参加的场合,我们输定了的话,其他的八祖就不会插手了吧」 这次是这样的,佑露接着说。 「我自己说,这次魔宴有三名优胜候补。被称为『最强』的海卢布斯特、被成为『天才』的佐鲁古。然后就是被称为『魔王之女』的我自己。就是因为这样,除了三人其他的系统,不会特意愚蠢到犯下一开始就把自己拥有最高实力的魔乖术师送出来送 死。『歪』的话,也 是考虑过这点才把这孩子送出来的吧」 也不管娜娜不太有魔乖咒的才能、娜娜参加的理由。不,参加魔宴而作为弃子。 「对于八祖来说,见不到自己家族胜利的魔宴,正不正当什么都好,那一族在不在也无所谓,正如这样成为一族羞耻的……的战斗,能做到这样战斗的人物,作为我们代表,从魔宴中送出来的话,这样就好了」 「就是这样哟,大哥哥」 听到娜娜这样说,佑露沉默地点了点头。 「娜娜不得不战斗」 「真奇怪啊,那样。谁说点什么啊,那样很奇怪啊!」 骑人几乎悲鸣般大叫。 「你被『歪』抛弃了吧!被说去死什么的不是吗!明明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战斗啊!」 「……娜娜确实没有期待能够获胜。但是,作为代表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难看。更何况,不战斗就逃跑的话,伊丽莎白大人是不会原谅我的」 「所以说,那种伙伴没有必要守信用吧!你死了,那又有多少意义呢!满是这种无聊的伙伴的自尊心,对你自身一点好处也没有!」 「……大概,大哥哥并不明白哟」 娜娜说着,浮现出透露着些凄寂的微笑。 「不管伊丽莎白发出什么命令,只要娜娜没有死,都会遵从伊丽莎白大人的。对于娜娜来说这样是不会报恩的」 就这样娜娜的眼睛直直地,直直地,不管哪里都是直直地——歪着。眼睛深处闪着怪异而浑浊的光。 狂热的信仰——这样的词语从骑人脑中浮现出来。没错娜娜对伊丽莎白,应该是立誓要绝对忠诚的狂信者。 「骑人,明白了吧。就像最初说的一样不行的。让开!你不要跟那个孩子战斗吧,。那我一个人干」 「给我等一下,稍微的……」 「已经太迟了,大哥哥」 娜娜说完这个,骑人的颚下。 「欸?」 勉强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瞬间娜娜潜到了骑人的怀中用手向骑人的胸口打去。透不过气,骑人一边勉强地顶着一边被弹飞出去,背就这样撞在墙壁上。 「娜娜没有跟大哥哥战斗的必要。所以,希望你老实的呆着」 「目标是我呢」 尽管在前面的骑人一瞬间被打败了,佑露悠然地站在那从容不迫地看着。娜娜避开了在被她弄坏了的墙壁骑人的视线,认真地盯着佑露看。 「嘛,就这样,跟娜娜战斗吧」 「没关系。因为我原来也打算跟你战斗。但是请注意,我不像骑人那样那么容易对付哟」 「等,等一下,娜娜……」 骑人站了起来,插入了两人之间。比想象中强力的一击。由于是直接命中要害,骑人受到不少的伤害。然而这样,骑人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战斗。 「请不要打扰我们,大哥哥」 说着,眼前的娜娜几乎快速地向佑露逼近。 看着这个动作就明白了,娜娜也是前锋类型的魔乖术师。使用第二法咒是自己身体强化,接近敌人发起肉搏战是基本的战术。 相对于的佑露,是典型的后卫类型的魔乖术师。在支援前锋的同时展开强力的魔乖咒的战术。 前锋与后卫之间碰撞的位置,战斗的距离都很重要。处在大家能擅长的范围是一个优势。考虑到这一点,允许娜娜接近从而拉近于前锋的距离对佑露来说不可否是不利的。 但是,并不影响佑露的从容。娜娜娇小的身体像子弹一样逼近,逼近佑露的正面——娜娜的右手向佑露的腹部伸出。但是佑露悠然自若地站在那里。没有像骑人一样弹出去,也像没有受到伤害的样子。 「这真是遗憾呢。我顺利展开了『暗』系统的第二法咒〈暗淡的要塞壁〉。能够逐渐地无效化物理攻击的防御壁。这种程度的力量是打不破的」 「也不是那样的」 娜娜毫不犹豫,摆动着左手,伸到佑露的眼前。佑露像是被摊开一样身体旋转地动着从娜娜的手中逃脱了,但是佑露的洋装的一部分被撕裂了,露出来的肌肤出现了血痕。 「是啊。主动对顺利展开物理防御壁的高级魔乖术师进行肉搏战的时候,吞噬对方魔力这样的攻击是重要的啊。破坏了我的防御壁 ,你看起来也不像那么无能呢」 「是的是的~」 娜娜半蹲着摆好架势。打算就这样逼迫着一口气决胜负。但是比起娜娜的架势佑露先把手伸到之前受伤的地方,治疗才是最优先的。 娜娜没有放过这个漏洞。从地面跳了起来一口气地逼近佑露。但是佑露嘴角露出了笑容,打了一个响指。 「真是天真啊。看下脚下吧」 瞬间,娜娜的脚下浮现出魔法阵。伸出了巨大的刺。纯黑的,大概像是能简单把人串起来的巨大的刺。从娜娜的脚下伸出来无数的刺,娜娜尽力跳了起来。 「咦!?」 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娜娜慌忙地改变了方向。勉强地避开了致命伤从预料中的方向来的攻击,使得全身是伤痕。像是跳起来这样的回避方法,回避着跟之前同样从地面刺出来的刺。娜娜一边像猴子那样后空翻一边快速地回避着。 「总是在意脚下,背面就放空了哟」 接着佑露又打了一下响指。周围的墙壁也浮出魔法阵了,接二连三的火球飞了出来。当然全部都射向娜娜。 脚下被刺逼迫着,在空中被火球追着那不稳定的身体,娜娜无计可施最终被火焰包围。 「好烫!」 一瞬间身体被火焰燃烧了,娜娜激活了体内的魔力来抵消火焰。但是,为了这样而反应变迟钝了。 「是的,快要死了呢」 佑露再次打起响指。强烈的雷光从完全无防备的娜娜的旁边攻击,打得娜娜痛的站不起来。娜娜扭着身体想要滚开,但现在佑露在她的正面,从指尖发出了同样的雷光。十字炮火的形状,娜娜回避不能而很好地被直接击中。全身发麻,身体动弹不得就这样倒在地上。 「因为是前锋,所以像是笨蛋一样想从正面进行攻击真是愚蠢头顶了。这种程度,就算我受伤了也不会输的」 话说刚才被娜娜攻击而受伤的腹部,如今已经治好了。娜娜擅长的回复法咒恢复之后是连伤痕都没有的。 佑露使用的魔乖咒,全都是实现布置在周围的。只要输入魔力到魔法阵中,受到了术者的暗号就可能任意地发动魔乖咒了。 骑人跟佑露在这条街到处都准备了魔法阵,为了战斗而作的准备。然而因为明白这点所以骑人才要阻止娜娜。无论娜娜是多么出色的魔乖术师,受到这个场所的限制,就不可能破坏佑露的优势。 「如预想一样,没有多大的实力呢」 佑露慢慢地靠近倒在脚下的娜娜。但是,还是不要作出不必要的接近,佑露站在那种程度的距离。 「那么,胜负已分。请老实的把魔导书叫出来吧」 「……我给了,能放过我吗?」 「没有痛苦似的杀了」 用着听上去冷淡的语气说着——可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要夺得对方的魔导书,只要对方还活着,就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夺回并且受到攻击。要胜出魔宴的话,就必须把对方杀掉。 因此,骑人看了看。总算能插入娜娜和佑露之间了,站起来想要保护娜娜。 「佑露,够了!再战斗也是白费的」 「诶,说的对。我胜利了」 「那么,不杀掉她也没关系吧!应该没有夺取性命的需要!」 「……骑人,我想仁慈是你的长处,但是, 现在是不可以的。那孩子,确实,有着你所同情的糟糕的成长环境也说不定。可是,这个孩子带着对伊丽莎白的忠诚是真的。但是只要让她存活下来,一定会以敌人的身份再次回到我们眼前」 「所以说怎么能随便杀掉啊!」 骑人叫着,就这样跑到了倒在那里的娜娜。 「娜娜,听到我说话么!」 「大哥哥……是吗?娜娜输了」 全身负伤的娜娜,娜娜张开眼睛已坚强的声音回答。 「娜娜,已经可以了。就这样什么也别做了,真的会死的——放弃魔宴吧。魔导书交给佑露吧。交出来的话佑露真的就不会杀你的,我不会让她杀你的。之后的事,等平静下来在考虑吧」 「大哥哥,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帮助娜娜呢?」 娜娜奇怪地向上看着骑人。 「大哥哥,昨天才跟娜娜相遇。娜娜受到了大哥哥的各种帮助,但是,我没有为大哥哥做了任何事情。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帮助我?」 「我不是那种帮助了别人就要求回报的人」 对,这就是骑人的信念。只要在自己身边,只要有人寻求自己的帮助,骑人会无条件地帮助她。对骑人而言这就是他所信念的正义。 「我想要帮助娜娜。直到现在你一直艰辛地走着。所以说至少,想着要让你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不好吗。为了这样,我认为给出什么样的帮助也可以的。接着是你的心情。要是你点头的话,我会努力地用尽全力帮助你的」 「……娜娜,还是不明白」 娜娜看起来好像很悲伤,然后又像笑着,又好像很痛苦,脸上尽是复杂的表情。 「娜娜,知道现在一直被你这样说着这些话。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完全不知道」 「如今就算不懂也没关系。但是,我想让你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娜娜是我的伙伴,无论做什么,为了要帮助你,我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等一下,骑人。不要无视我」 佑露翘着手,脸上尽是透露出不满。 「虽然这么说,但并不是不理解我要帮助这孩子的事」 对。骑人想要帮助娜娜的话,说服佑露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 「佑露,已经够了吧?你已经取得胜利了,对方还是如此小的孩子。为毛你还要赶尽杀绝啊?」 「要赢得魔宴,这是不可避免的。你以前不也是杀过什么人么。而如今又说出如此漂亮的话,你打算怎样?」 对。直到如今的战斗中,骑人也杀过人。但是,这次的状况不一样。 与『先生』战斗的时候,骑人除了战斗没有别的选择,没有留情的余地,只能杀掉了。与『伪』战斗的时候,米哈伊如显然是个坏蛋,骑人毫不犹豫地杀掉了。 但是娜娜不一样。娜娜还只是孩子,只是受到命令才战斗的。 所以骑人就有了帮助娜娜的决心。谁反对也要绝对完成,骑人已经发下誓言了。 最大的难关就是佑露。说服不了娜娜的话,就不能帮助娜娜。佑露无论对方有没有实力(也丝毫不让企图做什么),那么的话就说服不了了。 佑露为什么无论如何也要杀掉娜娜?那是因为娜娜是魔宴的参加者,『歪』的魔乖术师。这样说的话,就应该没有其他必须杀掉的理由吧,骑人这样想。 「佑露……实际上娜娜不是魔宴的参赛者!」 「什么?你,冷不防的说什么?」 佑露看起来好像没有防备的样子。果然好像是预想之外的话。 「佑露。魔宴的参加者,自己带有参加的证明的吧?」 「拿着八祖的魔导书的代表。魔导书,就像是证明书一样」 「但是娜娜没拿着魔导书」 骑人回答佑露。 「是这样吧,娜娜!」 「是的?那个,是这样的。娜娜,把书弄丢了」 「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啊!?弄丢了,你,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佑露半呆半怒的样子慌张地叫着。没错。佑露的目的是魔宴的胜出,进而收集魔导书。被说是没有魔导书了,不能置若罔闻。 「对不起。娜娜,不知道书哪里去了」 这么说的话不小心……弄丢了真的没问题么。 「打算怎么样,娜娜已经不是参赛者了不是吗?」 「……即使这样,这孩子的忠诚还是危险的。接受了伊丽莎白的命令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我们的敌人了」 「不会的。因为娜娜已经没有战斗的必要了」 骑人向着娜娜那边看去。 「娜娜,你不再战斗也没关系的。虽然重复说着,现在开始去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也没关系的。我无论如何也会让你做到这一点的。要是你要战斗的话,那我就代替!所以说,放弃魔宴吧」 「娜娜……娜娜……」 娜娜难受的表情,拼命地回答。 「娜娜……要战斗」 「欸?」 听到这样的回答,骑人像是惊呆了似的死死的站在那里。就在这一瞬间,娜娜跟骑人和佑露保持了距离。 「娜娜」 骑人,发着牢骚地叫着眼前这妹纸的名字。现在,骑人看到了娜娜浮现出了至今还没看过的表情。不是开心的大笑,也不是浅浅的微笑,硬要说的话——是难以形容的感觉的表情。 「娜娜呢……已经明白了哟」 娜娜,发着牢骚。娜娜应该在跟佑露的战斗中受到了伤害,但好像无视外伤一样站着,坦然地站着。 「娜娜呢,是笨蛋什么的。所以说大哥哥,对娜娜说这么多的东西,娜娜不明白要怎么办哟」 淡淡的说。笑容消失了,如今她面无表情。 「娜娜不能不遵从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但是,大哥哥对娜娜做的体贴娜娜非常喜欢。娜娜,不要跟大哥哥战斗哟。但是,娜娜只要活着,就不会反叛伊丽莎白大人的」 「娜娜,冷静点。你不再战斗也没关系的」 「但是,娜娜除了战斗就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了」 娜娜凄寂似的说着。 「娜娜是失败品。『歪』的本家做的人造魔乖术师,最后娜娜活了下来。但是,结果是没有魔乖咒才能的失败品,被扔掉之后被伊丽莎白大人捡回来了。所以说娜娜,要以生命去偿还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这样说的话……你就是那个试验的7号实验体?」 佑露喃喃自语。 「佑露,你知道么?」 「是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歪』的那群家伙,做过疯狂的人体实验」 就魔乖术师而言,出生时的才能影响到支配的能力。其次当然本人的努力之后会有所成就,是否拥有天生的才能,这对于魔乖术师来说是有着非常大的限制。花费一辈子来研究魔乖咒,但是最终连第二法咒都无法习得的魔乖术师的人是有的。 为了填补那样天赋的人。『歪』主导的是使魔乖术师的天赋能够后天觉醒的研究,而不断进行各种各样的魔乖咒或者人体实验。 但是,结果是白费力气。样品无法连续忍受不合逻辑的人体实验,实验失败。结果是『歪』被其他声音集体谴责。 「娜娜从小时候身体感受到很多。最初完全没有魔乖咒的才能,大概像是初步的魔乖咒那样子的也没有。但是,做不到这些的娜娜,最终以失败品,被丢弃了。但是伊丽莎白大人把娜娜捡回去了,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冷淡地,娜娜说着过去。 「娜娜想报恩,但是,娜娜是笨蛋所以什么是 都不会做。但是,伊丽莎白大人对我说这样也没关系哟」 娜娜叹了口气,看着骑人。 「之前大哥哥说的,只猜对了一半。娜娜是装成大笨蛋的」 娜娜,因为被杀所以才装成笨蛋的,骑人这样想着。但是,不同的事情是 「伊丽莎白大人,过去把是笨蛋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头脑好的人会背叛,伊丽莎白大人想要的是不会背叛的大笨蛋而已。所以说,娜娜真是笨蛋哟怎么可能想被伊丽莎白大人杀掉呢。因为伊丽莎白这样希望这,所以娜娜就是大笨蛋了」 说着娜娜笑着。那种,浅浅的,像是小丑般的笑容再度浮现了。 「对于大笨蛋娜娜来书没有多少能做的事。充其量使用魔乖咒,把伊丽莎白大人的敌人杀掉的事情大概能做——所以说娜娜不能把敌人杀掉的话,娜娜就没有或者的意义了」 「没有那样的事!娜娜,别说那样悲伤的话!从出生以来,你一定有,各种各样想做的事……」 「已经足够了,大哥哥」 娜娜笑着耸耸肩。 「已经,很难懂了,娜娜不明白。因为娜娜是笨蛋。所以说已经要使用最后的手段了」 娜娜,双手叠在身体前面。 「『歪』的本家做这个实验单纯的——只是想要做出人工的魔乖术师,制造出无敌的战斗机器。不过娜娜是失败品,他们一丝不苟想要做的战斗机器——大概,接通一次电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从娜娜那里传来了异样的气氛。娜娜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开启今后再也回不来的那个领域。 「娜娜,别再模仿笨蛋了!」 「娜娜,不想跟大哥哥战斗,也不想背叛伊丽莎白大人。因为大笨蛋娜娜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这样做了」 娜娜,依旧是这样笑着说。 「娜娜一旦开了这个开关之后,就会不知道周围的事情了,不停的杀掉会动的东西。然后当筋疲力尽的时候就会死掉——这样就报了伊丽莎白大人的情义了。因为不想跟大哥哥战斗,所以要是逃走的话娜娜会很高兴的」 「喂,娜娜,听我说。还有其他的办法的吧!」 「没有了——但是,假如,那个,假如娜娜认真的战斗——娜娜恢复意识的时候,娜娜和大哥哥两人还或者的话,娜娜,就会听大哥哥的话哟。只是娜娜认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娜娜就这样,把身体前面叠起来的双手移到脸上。 「那么……再见了,大哥哥」 一瞬间,娜娜的表情消失了,毫无表情。同时娜娜全身闪着光。单纯只是耀眼的金色的光,包裹着娜娜全身。 「那个是……魔法阵?」 娜娜的全身,浮现出了复杂的几何图案。虽然穿着衣服,透过了衣服看到了如此强烈的光,从娜娜身上发出。 「像是……〈魔乖术师的刺青〉之类的东西,在全身施展开来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佑露短短说道。 「单纯地增加〈魔术师的刺青〉的话并不是在使用魔乖咒——这样的拒绝反应会导致寿命缩短,侵蚀身体的痛楚回被日常生活带来障碍」 如果,娜娜平常的生活就要忍耐身体如此的疼痛呢? 「确实,如果是〈魔乖术师的刺青〉的话能够弥补天赋的差距也说不定,但是,笨蛋才会那样做。这样的人是,因为想长高,就在脚里绑着的人哦。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全身浮现出几何图案的娜娜,面无表情地向着骑人和佑露——瞬间,娜娜的身影到了骑人的鼻尖前。 「什么!?」 反应到不久,就被弹飞出去了。察觉到了被娜娜殴打了,与此同时感受到了体内深处震动的冲击力。连身体想要采取行动的时间都没。 虽然如此莽干但身体依然协调,接着眼前娜娜的身影不见了。在想着的瞬间,从后背被踢飞了。娜娜,很早就饶到了骑人的背后。 「骑人!」 前面的佑露跳起来把骑人接着,然而也不能制止这个势头,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了。 「佑露,不要紧吧!」 「这是我的台词啊,快站起来,又来了!」 话还没说完,娜娜就直接追着两人了。张开大大的手掌,从旁边拍了过来。像是跳起来一样回避的骑人侧腹裂开了。明明想要完全回避,但娜娜攻击的尖锐程度在想象智商。 娜娜就这样无表情地,进一步攻追击。娜娜的攻击很快,骑人来不及反击。 「这是什么速度啊,魂淡1」 骑人,有肉体强化的第二法咒。『灭』的第二法咒,主要是提高肉体的瞬间爆发力。这样的东西老早使用了。可是,娜娜的攻击超出了骑人的速度。这速度太快了,是想要用视觉确认也很困难的等级。 骑人勉强地作出反应,眼角确认到了娜娜的身影的瞬间,娜娜已经绕到了骑人的死角。可怕的反应速度,可怕的瞬间爆发力。 这样的攻击而言确实是这样。注入了魔力的娜娜的手,击中了骑人的要害。被攻击到的话一定会受到很深的致命伤。骑人极限地避开了致命伤。可是,困难。 「骑人,接近了!不离开就危险了」 「没有制止她的方法么?」 「向这边就可以了」 佑露说着,骑人就挤去佑露那边。佑露马上帮骑人治疗。 可是这期间娜娜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用恐怖的速度逼近。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动作了。利用墙壁与墙壁之间,自由地飞起来,多角度地对骑人他们攻击。 「那孩子的战斗意识相当出乎意料啊。就算是三流的魔乖术师也好,但是这个实力可以评价了。几乎没有意识了,靠着本能来战斗——相当恐怖的孩子啊」 「怎么办啊,佑露!」 「我明白了,别嘈了」 佑露一边说着,挥手发动陷阱,周围浮出了魔方阵,接二连三地攻击受伤的娜娜。 但是,已经不像最初的战斗一样可以阻碍娜娜的脚了。为何这么说,因为娜娜全部通过了发动后的陷阱。 「什么样的孩子啊?自动跟踪发动式的陷阱,动作比发动还要更快——超越人类的极限了吧」 大量的陷阱在这个比陷阱发动速度还要快的人身上没有用处——陷阱对娜娜已经没有效果了。 「到底使用了什么东西才能达到那个速度啊」 骑人百思不得其解。魔乖术师的话对于自身强化的第二法咒确实是基本的技能。但是,娜娜的情况异常。就算是骑人的实力也做不出如此的的自我强化。 「恐怕,全身都有〈魔乖术师的刺青〉呢。那样字集中地激活,同时用了所有第二法咒的种类吧。」 看着娜娜的身体已经像是看着影子一样。如今全身闪着彩色的花纹。 「连续使用强化自身的第二法咒恐怕才会有如此速度,得到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并是只是那样而已。战斗不必要的东西——人类的感情,或者说切断了五官的感知。就像所看到的一样,耳朵和鼻子和舌头等等,都没有使用。也就是说全部都切断了。一味只有战斗能力的特殊战斗机器——原来如此,那孩子被完成了就是『歪』要表达的意思。 「别开玩笑了」 骑人一边极限地躲开娜娜的攻击,一边咬紧牙根。 「完成了这种东西?娜娜不是东西!娜娜是人类。谁也没有权利这样说,谁也没有!」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东西的场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也不想想办法」 「但是,怎么做!」 对方如此的速度,骑人的攻击都落空了。尽 管如此对方确实攻击这边的要害,消弱了我们的体力。佑露的回复法咒也不是无穷无尽的。这样下去很快就到极限了。 「娜娜,冷静点!再听我说一下!」 「应该这么说,骑人。大概那孩子,应该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已经切断了所有战斗不必要的东西了。那个孩子,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疲劳感了,什么都不考虑一味的战斗」 其实,娜娜对声音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只是一味不断重复攻击在视线范围内的骑人和佑露。 「你要怎么办呢?这样子……」 「手是不可能的。请看一下那孩子的手脚」 听到这样说,非常认真地看但看不到对方的影子。凝视目光地看——只能隐约看的见,她的身影,总觉得看到黑色。娜娜应该是雪一样的白色肌肤才对啊…… 「怎么回事?」 「身体的基层组织的毛细血管破裂导致内出血了。大概这种速度,对她来说也是一把双刃刀吧。越是这样行动,她的自身就越受到的伤害。 使用如此危险的技能,娜娜还能无动于衷!? 「不应该如此无动于衷的。就这样继续下去,那孩子死的。毫无道理的把全部看到会动的东西都杀掉——直到筋疲力尽而死。一次性的战斗机器。确实这是战斗机器的优点,一次之后就不能使用是失败品啊」 娜娜摆动着手以骑人的侧面为目标接近。在想着总算能够强压住对方了。但是,娜娜的身体在碰到骑人的一瞬间,想溜走似的挣脱了手腕,接着娜娜马上饶到了骑人的背后。 「该死!速度太快了捉不住!」 「……没关系哟,骑人。确实速度很快,但是也不是赢不了。她的战斗能力是个威胁,但是这次对方糟糕了呢。那孩子的力量,是赢不了『暗』的」 佑露自信地断言。 「确实从这边不能出手,本来我们『暗』也没有主动进攻的技能。展开能削弱对方体力的范围魔乖咒〈无貌贪婪的黑暗〉,之后一味彻底的防御就好了。我『暗』的致命伤就是不能瞬间发挥作用。那个孩子的情况,自身的破坏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 西呢。因为不能做出命中要害的攻击。就这样一直等待,大概那孩子的魔力会先用光。没有魔乖咒的才能,因此魔力的总量看起来也没有很了不起。就这样等着的话,我们就会胜利了」 确实那样的话能够获胜也说不定。但是,变成那样的娜娜会怎么样! 明白了骑人的疑问,佑露点了一下头。 「大概,那孩子就想所说的那样,战斗到死吧。大概没有办法恢复自身的意识了——那个孩子,放弃吧」 「不可能做的出吧!我,决定要帮助娜娜!」 骑人这样叫着。佑露做出了吃惊的表情。 「还是说那样的话?这真的是不可能的。对于你的『灭』,有特殊的力量破坏对方。不杀掉对方是不会停止的,并不能阻止」 骑人拼命地扭头,在想着没有什么方法了——不久,想到了一个方法。 「对了,娜娜倒下之后,用佑露的魔乖咒复活也可以吧!」 「我干那个做什么呢?」 佑露打从心底讨厌地说。在这两人的对话期间娜娜的攻击并没有停休。两人一边防着致命伤,佑露一边使用回复法咒一边说着话。从容的说话从容的行动。 「那个孩子如今使用的是削弱自身精神而改变战斗能力的技能哟。确实我的魔乖咒能够治愈肉体上的伤害,但是灵魂受到的伤害无论如何也治愈不了」 不对,有点不太明白。 「也就是说呢,就想自身活着需要活力一样。没有这个的人类,即使治好了肉体上的伤害也不可能复活的。那孩子的情况,那个孩子就是把生存本能全部变换成战斗本能。要不然,不可能使出像自杀性的技能」 「这样的话,就帮助不了娜娜吗?」 「这也不一定。等她倒下之后,回复意识后的她就可以复活了。因此——只是我们一直被袭击。要使用这个方法,不把她恢复意识是不可能的」 很难办到的吧,佑露得意忘形地说出言外之意。但是,骑人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有这样的可能性,就这样寄托着一丝的希望。 「佑露,跟我决胜负吧」 「什么啊?」 「要是我能把娜娜的意识恢复过来的话——希望你能救娜娜。娜娜也说了。要是娜娜和我没有死的话,娜娜会听我的。要是没有恢复娜娜的意识的话,那个时候我也放弃了,怎么样?」 「……可以。要是做得到的话,那请你做吧。因为那是最低限度能做的」 佑露,点了点头。明白了想要制止骑人是不可能的吧。 「啊,佑露。能做到的,掩护我吧」 说着,骑人动了起来。自己跑了出去,想要引诱娜娜似的挑衅着。 「这边,娜娜!」 娜娜就朝着骑人那边紧逼过去。本来如今的娜娜直到现在都不能复杂的思考吧。只是单单,只是想到了看到会动的对手就会优先地打倒他。但是,如今这样就可以了。 骑人也最大限度地使用肉体强化的第二法咒。这样的话娜娜的行动是不可能跟上的,但如今并不是这样。 娜娜追上了,撕裂了骑人的后背。强烈的痛楚,骑人的动作边迟钝了。接着娜娜乘胜追击,攻击着骑人的全身。 没有〈魔乖术师的刺青〉的骑人,无论如何魔乖咒的展开非常久。见识到了娜娜那引以为豪的恐怖的速度了。已经展开不了了。 但是,就算这样,骑人还没有放弃。忍耐着全身被撕裂的痛楚,骑人用眼睛追踪着娜娜的动作——当然,就算是这样做也做不到追上娜娜的动作的事。但是,除了这样骑人就没有办法了。 「娜娜!」 骑人两手张开,叫着,像要制止追击到眼前的娜娜——娜娜急速转换了那恐怖的势头。像是无视物理法则一样移动到了看不见的死角处回避骑人,然后绕到了背后。当然,骑人的手扑空了。 「混蛋!还没完呢!」 全身的伤不断增加。由于远离了佑露,所以不能及时施放回复咒法。骑人忍耐着疼痛,一味的追踪着娜娜的身影。 「没有办法了呢,骑人——就帮你这一次吧」 佑露,打了一下响指。瞬间,从墙壁飞出暗黑色的锁链。捕获用的魔乖咒。伸出来的锁像是要把娜娜捕获了一样,娜娜轻松的躲避开。 但是,这次又不一样了。娜娜前进的方向,还有其他的缩追着。不只是这样,无数的锁链从四面八方伸出来,像是围着娜娜一样。佑露事先在周围准备好了的陷阱全部发动了。 但是,尽管如此,仅仅是如此数量并不能制止娜娜。仅仅瞬间就看穿了锁链之间的缝隙,像是超越常识地在缝隙中一样回避锁链——但是,不能做出直线的移动,娜娜的动作一点点的变迟钝了。 「娜娜~~~~~~~~~~~~~~!!」 拼命地,把手伸向远处的娜娜。差一点,差一点就碰到了那手。但是,娜娜很快的 动作远离了骑人伸过来的手。明明就差一点。 「不行么!!」 厌恶地说,骑人的右手的手指竭尽全力地伸出去,从地面跳起来拼命地追赶娜娜。娜娜像是擦过一样闪开了——但是,骑人拼命地伸出手指,稍稍地碰到了娜娜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极限地加强了肌肉力量,抓住了娜娜。这连技能也不算是,单纯的凭力气而已。一点点地用手指碰到了,食指和中指之间稍微地夹到了娜 娜的衣服的末端,直接用手腕拉了过来。 被『灭』的魔乖咒的强化了腕力的骑人,是有着连石头都能握碎的力量。用这样压倒性的力量把娜娜娇小的身体拉了过来。 但是,骑人拉到的只是衣服的末端。衣料抵受不了骑人的力量,被骑人抓住的部分被撕开来了。但是,有被拉到的感觉,感觉到了娜娜的动作进一步的迟钝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前倒下了,骑人反而伸出了相反的手。这回,抓住了娜娜的肩膀和左腕。一次抓住后,就再也不放开了。骑人一边用蛮力把娜娜拉过来,一边换着姿势,饶到了对方的后面。 「就是这样!!」 把身体拉过来的同时快速地动着双手。用手抓住娜娜的腋下,一边固定在单手之上一边压着娜娜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捆着脖子,抓住了娜娜的衣领。用了所谓的片羽勒。两手用尽全力,把娜娜的头一口气勒住。 「咳、咳咳咳!」 当然娜娜并没有老实的被抓住。一边抓着背后,一边用恐怖的力量抵抗着。用脚践踏着骑人的脚背什么的,用脚后跟用力地踢着小腿什么的,对被从背后抓住的处理方法很有心得。但是,骑人不会如此简单就把娜娜放开的。拼命地压制着娜娜的抵抗。 「喀喀咕、呃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娜娜的喉咙,回响着难以想象类似人类的声音,暴走了——娜娜的手指,指尖插在骑人的手腕上。不能小看这小小的孩子的手。把魔力注入指尖,像是日本刀一样锋利的程度隐藏在指尖上。骑人手腕上的皮肤很容易就被割开了,就像上面所说的彻 底地把肉挖掉。在疼痛的一瞬间力道变小了,骑人合紧双唇,双手的肌肉一口气的缩小了血像是水管一样从手腕流了下来,骑人的腕力完全的放松下来了。 「咳呕、咳呕、咳呕」 娜娜激烈地咳嗽着。不行,使用绞技是不高明的决定!单纯地把气管勒住。这样只能让对方难受而已。 当然因为不能呼吸,所以不久娜娜就会昏厥过去了吧。但是绞技不是勒住气管的技能。目的是勒住颈动脉使得给及脑部的血液停止。不能呼吸的人类能够做出短暂的抵抗,由于堵住了颈动脉几秒之后就回失去意识。 骑人缠在娜娜头上的手微妙的动了一下,再勒了一次。真的非常震惊娜娜的身体上如此小的头,感觉像是什么也没抓到,但确实用手抓住了。 「呼、呼呼」 停止给大脑制造氧气的人类马上就失去意识了。何况,像娜娜一样激烈的运动而身体需要大量的氧气的时候效果就更加好了。无论如何强化肉体,娜娜终究是人类而已吧。 娜娜的身体一瞬间抽搐——松开了抓住骑人的手腕的双手,无力地倒在骑人那里。失去了意识。 「这样……很好」 娜娜的身体被放开了,横躺在地面。眼睛闭合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的娜娜身体没有严重的外伤,但是手脚的内出血导致了变色。危险的地方。要是说被制止了稍微有点迟钝的话,那么不能再一次活动手脚也说不定。 「竟敢,这样胡来呢」 从心底惊呆了的说着的佑露靠近了。然后再也没有露出担心的表情。考虑到实力的话,从正面一对一的战斗,对骑人而言真的没有能够打败他的对手。即使对方是认真的娜娜,也同样如此。 「啊,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有点贫血……」 「笨蛋呢。快点把手伸出来」 佑露的回复法咒,把手臂上的伤痕再生了。被挖来的肉再生,骑人的手腕跟原来一样没有一点伤痕。由于出血过多稍微有些贫血,但暂时是没问题了。 佑露看了一眼失去意识的娜娜娇小的身体。 「这个,我想没关系吧?」 「我想你这家伙第一件事是要恢复娜娜的意识。一次中断了大脑的血液供给的话,起来的时候就恢复不了意识了。嘛,想要再按一次游戏的复位开关嘛」 「人类跟游戏机不能混为一谈。只要恢复意识就行了……」 看到有点迷惑的表情之后,佑露打了响指。淡淡的光包围着娜娜的身体,手脚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 「佑露?」 「……首先先把内出血治好了吧。不过,对于这个孩子恢复成原来的事情更加束手无策了」 「啊,我知道了……」 骑人与佑露并排站着,静静地向下看着娜娜的身体不说话。娜娜的身体已经没有伤了。因为血液供给重新开始了,所以应该很快就恢复意识了。 骑人弯膝在娜娜旁边,抱着她的上半身,像是取回意识一般注入活力。接着娜娜的眼睛张开了,向着骑人。 「啊,啊……」 「娜娜,听到我说话了么!快醒来啊!」 骑人往下看着娜娜的脸。但是,就在旁边的佑露察觉到了。娜娜的眼睛里头浮现着空虚的光。 「骑人!」 从旁边撞到了骑人。同时,并用手插向骑人的腹部。骑人的内脏被刺到了。很快就意识到事态的佑露马上帮骑人疗伤,结果骑人没有受到伤害。 娜娜坐着的姿势然后转着跳起来,自一次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离开了地面——最糟糕的事态,骑人惊呆了死死站在那里。 「……不行了呢」 佑露简单地说出了骑人不承认的现实。 「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不行呢。『歪』之库莱恩家制造的杀戮机器,也像我们想的一样是如此的优秀」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骑人一边带着半分哭泣的脸,一边防御着娜娜锐利的攻击——这次想的只是救娜娜。想着能够帮助的方法,还没想到!?再一次,骑人做不到所谓的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 「佑露,我,我干怎么办才好啊……」 「我的魔乖咒也不能把那孩子恢复正常。只要那个孩子不能恢复正常,就不能帮助这孩子。但是,超越了肉体的界限,那孩子的身体仍然作为修罗一样继续战斗着——没有对策呢」 「娜娜!快给我停下来!我们没有什么战斗的必要吧!我们一伙的你已经不用战斗也可以的!每天都会给你吃你喜欢的罐头!」 像风一样逼近的娜娜,撕裂了骑人的肩膀,又走开了。骑人的话,对娜娜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没用的,骑人。刚才就已经说过那样的话了,那孩子大概,真的连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劝说是无效的哟」 「但是,那么,要怎么做才好!」 「……听觉、嗅觉、视觉、触觉也,大概已经也没有保留了呢。能够从外界受到的唯一的刺激,就是视觉,吗?假若有办法的话,只有让她看到什么强烈的印象呢」 「强烈的印象?」 「对,回忆一下,对她来说有什么深刻的记忆,能够把她沉睡的意识呼唤起来的事情吧。当然,做事简单要做就很难呢」 那种事情当然明白。但是,没有其他方法的话,骑人全力试下这个方法了。 但是,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娜娜回忆过来的么?毕竟娜娜跟骑人相遇还不到一天。骑人回忆着,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等一下。骑人回忆起娜娜的迹象。对了,或许,那个的话……骑人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办法。 骑人很快的就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佑露。佑露听到这个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着。 「有没有效果我不知道……但是除了这个以外好像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啊,只好做了」 就这样两人得出了结论。转身想着娜娜那边跑去。 「娜娜,这边啊!」 娜娜听不到这声音,娜娜以本能快速地移动袭击过来,不出所料。娜娜向骑人的后方追着。佑露稍微有些远地追着两人。调节了让人回避的结界的效果范围,目的是为了能把目的地的范围包含起来。战斗的地方,从街上结束了。 虽然一边跑着一边躲避娜娜从后的攻击,基本上娜娜的速度很快。骑人用魔乖咒强化了脚力,但如今也不能跟娜娜相比。当然,骑人的身上刻上了新的伤痕。然而就酸这样骑人的脚也没有缓下来。一味的向着目的地,前进。 到了,巨大的桥。一边有三条车道的大型铁桥。但是如今由于退避结界的效果一个人也没有,对于道路末端无人的被丢弃的车而言呈现着奇妙而宽广的景象。 流动在赤雾市中央的是水天主河。有一座桥在河口附近。这里就是,骑人的目的地。 把娜娜引诱到这桥的中央的骑人,一个大跳跃飞到了桥的栏杆上。 「好了,这边,娜娜!」 娜娜,毫不犹豫地一条直线向着骑人冲去——对,现在的娜娜,只能向着骑人的正面追去。 娜娜的战术单纯。用压倒性的速度玩弄着敌人,以超出常规的机动力绕到对手背后,发动致命一击——对于这种速度不能做出反应的骑人,不能与娜娜进行正常的战斗。 但是跳到桥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娜娜想从骑人后面攻击,那是做不到的。并不能飞的娜娜,纵然速度很快,也不可能绕到背后。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从正面攻击。 这就是骑人的意图。一瞬间娜娜已经追到眼前了,用尖锐的手指插向胸口——勉强地,能做出反应。骑人在这个瞬间滑开,向后面跳了出去。 带着冲击的劲头娜娜就这样把手刺向骑人的胸口——骑人被刺出了浅浅的洞。以杀人的势头飞着刺向背后。怎么可能,骑人牢牢地抓住了娜娜那伸向骑人胸口细小的手。 、 跳在空中骑人的身体自然因为引力的关系就这样掉下去。被骑人抓住手的娜娜同样这样。从桥的栏杆到水面,大概有三层楼的房子那么高——仅仅落下这样的距离之后,两人淹没在水中了。 满潮时的河超乎想像的深,但是河水的流动并不是那么的了不起。浸没在水中的骑人,冷静地分析着。就这样穿着衣服被布粘着身体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擅长游泳所以没问题,并不会溺水 问题是眼前的娜娜。同样跟骑人落入水中的娜娜。看见了浑浊的水中的娜娜,痛苦地用两手拍打着。痛觉有可能感觉不到,但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娜娜的手脚白费力气地拍打着,不久口中吐出无数的气泡——一目了然,溺水了。 讨厌水,不能一个人洗澡的妹纸。难以想象如今的状况会给他带来多少的痛苦和恐怖。但是,对于骑人大概不是这样想的。这是对娜娜而言有着强烈的印象的东西。 娜娜全身被水包裹着。认为进一步使用无穷无尽、大量的水包裹着她,由于缺氧,而夺取了她的行动。娜娜的脸露出了痛苦与恐怖的表情,手拼命地往上抓,但是她那娇小的身体只会沉下水底。 最后张大口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巨大的气泡——娜娜的抵抗减弱了。 骑人马上紧紧抓住娜娜的手,用力地向水面游去。娜娜娇小的身体跟想象中一样轻,老实而没有累赘。 「哇啊!」 头露出了水面的骑人大大地呼吸。立刻有一点喘,感觉到了空气那人间美味。单手抓着娜娜把她拉上来,就这样她的头也露出水面了,把她举了起来。 「喂,娜娜!振作一下!」 摇着。筋疲力尽的娜娜的口中流出了水,含糊不清的娜娜眼中恢复了光芒。 「大哥哥……吗?」 娜娜叽咕叽咕的声音,确实充满着意志力。 「娜娜!没事吧!知道我是谁吧!」 「大哥哥……啊,娜娜在水里面!」 如今像是察觉到了一样瞪大眼睛,死死抱住骑人。 「死了,死了!娜娜要死了哟!」 「没事,不会死的,就这样抱着我,游回去!」 「是的~」 娜娜带着半分哭泣的声音叫着,总之先用力抓住骑人的头。要是这样被死死抓住的话很难游泳,使用魔乖咒强化身体能力,就不会溺水了。就这样被娜娜用力紧紧抓住的骑人,以河边为目标游去。 佑露把手申了过来,娜娜和骑人平安地成功登上河岸。骑人的企图成功了,因为在水里受到精神刺激的关系娜娜恢复了意识。 对,知道现在还在计划之内。但是之后的事情就在计划之外了。 「呜、厄厄、厄、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安上岸的娜娜,因为得救而安心地坐在地上,开始发出哭泣的声音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娜娜乱糟糟的脸上撒娇似的泪水一涌而下,真的在哭。骑人总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怎么叫娜娜都没反应。 「等一下,骑人。对她想一下办法啊」 佑露在骑人的耳边说道。 「我吗?」 「我想是你的原因吧」 这么说虽然不讲道理,但是,没办法原因确实是在骑人身上。骑人靠近哭泣的娜娜。 「那个……什么,娜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先冷静一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使我不好!」 无论说什么依旧还是这样,最后说出了谢罪的话。 「呜、呜呜……娜娜,真的好害怕,娜娜想真的会死的吧?」 不是怀着去死的觉悟去和骑人他们战斗,虽然这样想。不愧是这种气氛中,还能说出这种事情呢,骑人点点了头 「啊,对不起。为了让你恢复意识只能这样了」 「最坏了。娜娜感觉掉进冥河里面去了」 一步之遥就真的到冥河里面去了——这样认为,当然没说出口。 「不管怎样。平安不就太好了么。而且我们个你都平安无事,战斗也结束了。跟我说的一样吧!」 骑人强硬地总结出来了。因为不这样的话,骑人的那一方就变得像坏人了。 「……真的,大哥哥为为了保护娜娜吗?」 用手背擦着眼泪,自言自语地说着。 「真的,绝对,一定,一辈子都保护吗?」 「那是当然的」 骑人点了点头。对,这绝对是做出肯定的情况。 「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战斗也可以的。也没有必要涉及到魔乖咒了,去过着普通的生活也没关系的」 「轻易地许下诺言,嘛……」 佑露愕然地耸了耸肩。骑人回头看了看佑露。 「佑露!娜娜恢复了意识了,所以要遵守约定哟」 「啊,是的是的。虽然不怎么想,但我明白了。关于帮助这孩子的事情我也来协力这样可以了吧?」 虽然佑露这么说,但内心重重地叹气。怎么说呢——很严重,自己看起来像是笨蛋一样。 左右为难着本家的命令,明明就在不断烦恼着对于骑人的事究竟要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对骑人的话,却说出像是要帮助敌人的魔乖术师这样牛头不答马嘴的话,真的帮助了。然而烦恼着自己的人并不是笨蛋。 自己可能有点艰难的考虑也说不 定,佑露这样想。 更加诚实地,不用违背自己的信念那说不定真是太好了,如今像是这么想的。现在骑人就是这样做。假如自己这样做真的可以么——回答了最近烦恼这件事的答案,就是个这个回答本身也不错呢。 「……大哥哥,谢谢你。娜娜喜欢大哥哥,最喜欢了」 娜娜唐突地说出了那样的话。 「大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非常体贴。所以说这样字的大哥哥娜娜最喜欢了。听一起生活这样子的话,娜娜真的非常开哟」 「喂,娜娜?突然怎么了?」 「要是遇到伊丽莎白大人之前先遇到大哥哥的话,娜娜真的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大哥哥的。但是呢,娜娜的命已经交给伊丽莎白大人了」 这个时候,佑露转动着头,看着周围。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的气息。肌肤像是被燃烧一样,喉咙像是刺痛一样,奇妙的气氛。 「啊,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喂,娜娜。到底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啊?」 骑人侧着脸,头向下接近娜娜。娜娜就这样往上看着骑人。那个脸,如今像是要哭一样,又像是笑一样,奇怪的表情。 「笨蛋娜娜,最后只有这一次违背了伊丽莎白大人」 咚,用娜娜用双手推着骑人的身体。被这样推着的骑人想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退后了几步,瞬间,响起一个声音。 「祸害」 娜娜的手腕,被折成四段。 「哇啊!」 如今骑人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扭曲着。这不只是表面的现象。空间本身也是扭曲的,进入了这个空间的娜娜的手腕也被扭曲了。咔啦,硬物折断的声音。人类的手腕,进入了不应该的扭曲的空间里,本身弯曲的方向就显得很别扭。 「骑人,注意!有别的魔乖术师接近了!」 感觉到这样的气氛的佑露,叫着。但是,骑人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了。 这个奢华的少女。毫不吝惜地使用金银财宝散落在全身的装饰品,华丽的少女。非常高的身材穿着高筒皮靴,骑人跟她比才到她的背。180cm的身高应该轻松高过骑人吧,骄傲自大的态度,摆着有曲线的姿势的少女。 这个少女,不应该在这里的啊。但是,注意到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了。简直,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 「伊、伊丽莎白大人……」 被折断了双臂的娜娜,不应该没有疼痛的感觉的啊,娜娜忘记了疼痛的感觉,发着呆向上看着眼前着站立着的少女。听到这个名字,骑人马上就意识到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这家伙,就是『歪』,最疯狂的魔乖术师,『狂滥之螺刃』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恩。 「娜娜,你真的是笨蛋呢。一直想着你是笨蛋的事情,直到这里还是笨蛋,这次只是发呆了」 伊丽莎白,单手撑着依然是奢华的装饰的太阳伞。因为,骑人不能从他的位置看到她的样子。看不到脸的那个少女,淡淡的说道。 「如今你,跟这个家伙紧紧地抱在一起的话,我就将你跟这个家伙,扭成一团杀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 「对不起」 「啊,当然要这样。有用的事你什么也没做,这次连惊慌的话也说不出。 「对不起,伊丽莎白大人。什么样的出发娜娜都愿意接受」—— 到此为止都听到的话,伊丽莎白会将娜娜,会将娜娜杀掉。那个是娜娜为了将骑人打飞而失败的,所以呢,就是这样。 「伊丽莎白!!」 冲昏了头脑的骑人,当注意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冲过去揍伊丽莎白了。就这样撑着伞,伊丽莎白看也不看骑人。 「有烦人的虫子呢。娜娜,换一个地方吧」 伊丽莎白用手抓住娜娜的头——然后,两个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跟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了。 「空间跳跃」 佑露不甘心地自言自语。 「伊丽莎白操纵的『歪』的魔乖咒,是能够扭曲万物的魔乖咒。这个能力可以使空间扭曲,也真的可以空间转移的可能哟」 「那种事也能做到!?」 「由于这个原因,一瞬间就能接近这里呢。但是,虽然不能作出长距离的移动,但是……」 佑露,像是稍微探寻周围的情况似得转了头。 「有了。稍微远的地方,那家伙的气息……」 「娜娜!!」 骑人向着那边跑去。因为骑人也清楚地,感觉到了两人的气息。离这里不是很远,走过去大概几分钟的距离。 根据直到现在听到的话,伊丽莎白今后会对娜娜作出什么恶毒的惩罚,难以想象。所以骑人拼了命的。急切地赶去那里——为了救娜娜,为了帮助娜娜,为了遵守那个约定。 「呐,娜娜。我呢,即使这样,也打算注视着你什么的哦,明白吗?」 伊丽莎白跟娜娜在没有人的空地上。伊丽莎白悠然地撑着太阳伞,而娜娜双脚跪着——构成这样的画面。 在这样卷缩着的娜娜面前,伊丽莎白故意用温柔的声音继续说着。 「你这个孩子啊,是笨蛋,笨蛋,是个不开窍的笨蛋,无可救药的笨蛋,没有生存价值的笨蛋,不被允许存在于世上的笨蛋,笨蛋之中的笨蛋,但是我非常温柔,所以我不会杀你的哟,明白了吗?」 「……伊丽莎白大人是非常温柔的人」 「当然,我呢,是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的哟。但是呢,不过我也,这一次可是不能」 温柔,像是用小孩子的语气说着的伊丽莎白。就这样伊丽莎白抓着娜娜的头发,强行把她的脸拉到自己这边。 「混蛋,知道知道做了什么吗,你!!你到底给我做了些什么啊,你这只屎虫!人渣的身份居然也敢背叛我!魂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了!」 伊丽莎白粗暴而愤怒地叫着。娜娜扭曲着痛苦似的表情——发出了嘶哑似的声。 「对、对不起,伊丽莎白大人」 「不是道歉就可以的哟!明明就是废物,明明就是蛆虫,不认真做好我每一个命令,混蛋,真的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像绳子一样扭着杀掉吧」 怒发冲冠的伊丽莎白发出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伊丽莎白大人……娜娜,不明白」 娜娜,说着,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说着。 「娜娜没有背叛伊丽莎白大人。但是娜娜也不想杀掉大哥哥。娜娜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说……」 「所以说要背叛我,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伊丽莎白放开了娜娜的头。 「伊丽莎白大人。娜娜该怎么办?娜娜怎样才能够得到原谅呢?娜娜不会背叛伊丽莎白大人的。但是也想跟大哥哥在一起,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这个——是娜娜第一次从口中说出来的愿望。 娜娜是一个基本上不会吧自己的愿望说出口的女孩。自己想做的事或者想要的东西是有的,但是很少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更何况,对着自己的主人伊丽莎白至今更是一次也没说过。 如今,从娜娜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伊丽莎白,用赤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娜娜,这就是你的感受吗?」 「娜娜,娜娜,也不知道」 娜娜自己所说的,比起自身更加不知道。 「娜娜……对,这么说你要离开我了呢」 伊丽莎白举起脚,踩着娜 娜的右手。是之前被伊丽莎白的魔乖咒弄得复杂性骨折的手臂。这样子做的话,当然出乎意料的剧痛,但是,娜娜强行咬着嘴唇,勉强地发出悲鸣。 伊丽莎白践踏着娜娜的单手,用脚嘎吱嘎吱的踩着的打算要踩碎。 「娜娜,那么我就老实地告诉你吧。你呢,现在被解雇了。你这个孩子从最初到最后都用不着哟」 娜娜,受到冲击一样僵直在那。并不是从手腕传来剧痛的原因。跟这个比起来疼痛不算是什么,从主人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 「腐烂的虫子的样子,就像我身边的一样。你只是蹲在我的脚下,就真的很阻碍我了。那样的你如今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那玩意儿。消失去哪里也没关系」 「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一边哭着,一边看着自己的主人——不,是曾经的主人。 「所以说你要去哪里,就算到我的敌人身边,我也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已经不要你了。你可以随便做了呢」 「娜娜,真的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吗?」 娜娜,难以置信地反问。 「喜欢做也没关系。但是呢,娜娜。希望你别忘记一件事。你必须要区分开来。」 从口中说出了刻薄的话的伊丽莎白笑了起来。像是打从心底的微笑继续说。 「你背叛了我——解决这件事之前还必须给我注意呢?明白了么。我呢,不处罚你是不行的。处罚了之后,你要去那里也好,去自己喜欢的地方没关系」 「是的。娜娜,接受伊丽莎白大人的处罚」 「很好的回答呢」 一边笑着,伊丽莎白一边单手张开手指。 「五次哟。接受了我五次的处罚,能忍耐过去的话,之后你喜欢做什么也可以」 「娜娜接受五次的处罚」 「唔,回答得好。那么,首先是第一次呢」 伊丽莎白的右手呼的——瞬间,娜娜的右手臂被扭断了。从手肘前面一点点的部分被崩飞,一边回转一边掉落在地上。血从娜娜的右手肘那里流出来了,娜娜咬着嘴唇抑制住那痛楚。 「唔呜!」 「啊啦,怎么了?痛吗?但是,还只是第一次哟。在这之后还有四次没问题吗?」 伊丽莎白一边笑着,再一次举起右手。 「那么,第二次。犹豫着折断手臂好不好呢」 瞬间,娜娜的左手被撕下来了。上臂的一般地方撕下来的手落下来了。从横切面全是血的骨头,还有不知什么像是筋肉的东西垂下来。失去两手的娜娜,流着血张大眼睛忍耐着。 「是的,第二次。啊啦啊啦,意外的努力呢。很痛吧。还是说因为你是笨蛋,所以感觉不到痛?」 伊丽莎白践踏着掉在地上娜娜的左手,就这样折断了。践踏着恶心的东西,与像是在强忍的表情,就这样用脚尖踢飞了左手的残肢。啪了一声,残肢飞到了娜娜的脸上,娜娜就这样向后倒下了。 「娜娜,还剩三次呢。对了呢,没手了呢,这样的话跟下面就不平衡了呢」 伊丽莎白手一挥——娜娜膝盖以下的双脚被切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娜娜口中传来了痛苦的悲鸣声。本来应该大声喊叫的地方,但是娜娜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咬着嘴唇,使传出来的声音最小化。 「第三次是右脚,第四次是左脚呢。看,这样子就平衡了呢」 失去双手双腿的娜娜,浑身是血的在地上滚着。这个姿态看上去无比凄零,一眼看上去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失去了手脚,只剩下上手臂和大腿的地方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怎样,娜娜。痛吧?很痛呢?但是呢,被你背叛了的我的心更加,更加,更加~~~~~~~~~~~~更加的痛哟」 伊丽莎白笑着,一如既往的一边反常地,猎奇的笑着,一边靠近娜娜身边。 「你是笨蛋,所以连有没有背叛我的能力也不知道,但是果然你还是人类。因为你还是背叛了我,所以,完全真的,人类就是不开窍和没有信用」 伊丽莎白看着浑身是血的娜娜的小小的脸。 「呐,娜娜。想要说什么吗?就这样谢罪吧。就趴在这地上,请舔着泥巴悲惨地向我求饶吧。我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是的最底层,什么事情都会做的,所以请说仅仅救救我的命吧,说啊,我会温柔地对待你的」 呵呵呵,伊丽莎白发出了忍笑声。娜娜,就这样趴在地上——发出像是被勒住的声音。 「最后一次,娜娜接受处罚」 听到这样的话的伊丽莎白脸上马上毫无表情。 「对了,很好。到最后一次了呢」 「是的」 「最后一次,要是能忍耐过去的话,你就自由了哟」 伊丽莎白口是心非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娜娜,多么想理解主人的内心,但是剧痛支配着全身,快速地用浅浅的意识,一直等待着对自己最后的裁决 「娜娜————————!!」 听见了是谁的叫声。看到了,骑人直直地向着那边,以恐怖的势头跑了过去。 「……大,大哥哥……」 「那么,这是最后的了,娜娜」 说完,伊丽莎白手一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大叫的喊声响彻云霄。 赤红,赤红,整个世界被染成深红。骑人的全身染上了的颜色跟喷出来的血潮同样颜色。 绝望,发狂,悲哀,发狂,分女,发狂,达观,发狂,欺瞒,发狂,嫉妒,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发狂——全部挤满了在心里。这个可恨的世界,恐怖与发狂,全被埋进去了,世界,回转着,控制不住,或是缓慢地,快速地,回转着,回转着,回转着,回转着,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地转着,咕噜咕噜,咕噜咕噜,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 「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在这世界之中只剩下伊丽莎白的笑声了。用太阳伞遮住了向上喷的血潮,仰天,很奇怪奇怪得不得了,那样笑着的样子。 「啊,再见了,娜娜,我可爱的奴隶,我最糟糕的走狗,再见了,还会在地狱再会吧,不会再见第二次了,真累啊,没用的家伙,没有了真是轻松啊」 「……为什么要杀了她」 是骑人在说话。自己像是在打寒战的声音。 「为什么要杀了她!娜娜,不是你的手下么!」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笑着,笑着——全像是奚落着,想是向下看着自身以外的东西似的,傲慢耸立着,狂笑着。 「你~~~~~~~~~~~~~~~!!」 这样的态度触及了骑人的愤怒。怒发冲冠地冲了过去,骑人把魔力注入了全图,跳向伊丽莎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骑人的拳头命中了一直傻笑的伊丽莎白的脸——接着一 终章 苏醒的愚者 由始至终一直在观察这次时间的男人,五圣龙,冯龙范,正在与电话对面的那个发出愤怒声的人说话。 「真是的,就是这样,诶?这个当然是『暗』,『歪』的头目伊丽莎白!杀掉那家伙的话,『歪』之八祖就会灭绝!绝好的时机!即使这样也不插手么!」 『请让我解释』 电话那边,对方这样回答。沉静的声音,举止听起来多么的温柔,稍微有点奇怪的语调。 『如今不应该是我们介入的时候。因此你的任务是请继续监视』 「我知道了。但为什么要这样做?眼前明明就可以行动的,这样的工作交给我太无情了吧,喂,《神》啊?」 事实上,这个冯唯一听从命令的人,改变了语调继续说着。 『还没有知道魔乖术师他们的目的。只是现阶段的时间尚早不能判断』 「目的,那些家伙的目的不是魔宴么?」 『那只是表面看起来这样。那些家伙应该还隐藏着什么目的』 「不能预料的目的么」 『那些家伙采取了些奇怪的行动』 听着电话的声音。 『『最强』与『魔王之女』。取得优胜后补的两名著名的魔乖术师,在魔宴开始之后,就马上来到这个地方了。具有欧洲势力基础的魔乖术师,蠢蠢欲动地来到这个极东地区』 「所以说来到这个是为了什么?」 『之后也收到了『伪』也快速来到这个的情报。这可是有理由带着十分可疑的态度』 「是的,所以我才接受了来到这里的命令」 『希望你在这里收集情报期间进行实地调查』 「但是啊,可能隐藏着什么,也有白跑一趟的可能性。稍微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呢」 『请收集关于这方面的一个情报就可以了』 电话声淡淡地继续说道。 『八祖现在不单单是剩下的七家。你知道吗?』 「啊?」 『八祖的一家被灭亡了。收到消息这一家最后消失的地方在日本』 冯“哔”的吹了一声口哨。 「真的?」 『这个情报是以前的记录。确实是,这个地方是日本,就在你现在附近的街道的可能性相当高』 「哈哈,原来如此呢。这件事相当地,tmd充满了温柔的气味不是么」 『因此你就一直在这个地方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啊,这件事比想想的好像更有趣不是么。没问题。但是,我一个人做得来么?」 『其他的势力现在也已经在行动。〈七剑八刀〉令人不安地行动起来了,为了〈斯界之剑轰〉我们已经派出了《剑》了』 「〈斯界之剑轰〉——世界最强的剑客们。那些家伙真讨厌呢」 『《天》被给予了破坏财团的任务。现在这里的情况,只能你一个人行动而已』 「啊,了解了,盟主」 他们的头领《神》正潜伏着,作为盟主的保镖的《铁》正是最后一位成员,应该在《神》旁边而不行动。事实上,只有冯一个人是自由的。 「嘛,这边很有趣,请给我炎热的快乐吧。很幸运在这里遇到了令我愉快的小子」 『少年的魔乖术师吗?』 「乳臭未干,还能够成长呢——但是,那个小鬼真的是,我们所期待的那个『魔王』吗?」 『我们如今那个存在这个时空还是有证据的。决定的是五万年前的那个结果,要是我们做做不到的话,那这个时空就没有其他人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嘛,要是我能够热情地战斗的话,对手是谁也无所谓」 『从现在先不要行动。要是最后『魔王』真的复活了,这也是最后的宿命』 「啊,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切断电话的冯,在什么人也没有的酒店房间里咯咯地一个人笑着。 「不不,但是呢,好不容易的机会。稍微偷偷地做一下吧,偷偷地从那家伙那里拿点便宜。咯咯咯」 当杏子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了。 「欸?这里是……」 「醒来了么!」 这样大声的叫着的声音,是已经听惯了的母亲的声音。坐在横放在床边的座位上的母亲,看到女儿醒来而飞扑过来。杏子,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仅仅是从母亲那里听到的——说是被镇上会战中的哑弹击中的事故。杏子被卷进去而受伤了,然后被送到医院了。杏子感觉到了全身,原来如此,确实全身都有擦伤的痕迹。按照医生的话,说是不会留下伤疤。 看着普通的脸结合着只在唠叨的母亲,一直看起来很担心的在自己身边——看到这个,杏子更加确定这个就是母亲了。 「真是的这个孩子。明明是好好的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诶!?到底怎么了!」 像是把母亲揪起来似的问。然而在母亲说明的途中,杏子冲出了病房。 就这样发现了在不知道来过了多少次的医院内走着,向着目标的病房冲去——惊讶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仁野阵矢。 「那个?砂糖。怎么了?」 看着青梅竹马以如此休闲的口气说着——而自己像个笨蛋一样担心着,一瞬间愤怒值满了。 「这个笨蛋!我担心的要死,任意妄为地就好起来了!」 「什么啊,这么凶狠地说着,我」 「真是的,你啊因为你真的是个笨蛋,真的……啊啦?」 杏子回头看着会后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歪着头。感觉到了谁在这里的气息,当然谁也没有。什么啊,这种违和感? 「怎么了,砂糖?」 「恩,没什么……但是,你真的已经没问题了么。三天就恢复意识?」 「啊,暂时还是要住院,但是医生说大概没问题了」 太好了,真的……杏子突然,在阵矢的床边放着的桌子上看到了。是一个白色信封。 「啊啦,这个是?」 「啊,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了」 打开了,中间有一张折了二折的便条。 永别了 简洁的一句话,就在便条的中央,是手写的文字。 「阵矢,谁给你这个?」 「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你,在哭啊!」 说着,杏子用手撑着自己的脸。为什么眼泪会从自己的眼睛溢出来。 「啊啦,真奇怪。为什么呢,明明你没有问题的,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眼泪……」 滴滴答答溢出的眼泪染湿了便条,渗透了写在那便条上的那五个字——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啊,杏子不断痛哭流涕。 「那,那个,无论如何,为知道为了什么,别哭啦!看,我已经复原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所以,所以别哭了?」 「恩,对呢,但是……对不起,只是现在,稍微的」 看起来像是压着自己胸口那样悲伤,哭了一会儿之后就慢慢恢复过来了。明明重要的人没事了不应该哭的啊,为什么,想不明白为什么心中有着毫无道理的丧失感。 「总算处理好了。这样太好了呢?跟你有关系的人,他们,已经忘记了你了——你再也回不去表世界了」 骑人点头肯定了佑露的言语。 「我,决定了无论做什么也要保护重要的东西」 这就是骑人的愿望,唯一的愿望。 「但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达成这个愿望啊,话说得太好了吧。 我今后路过学校,到底还是感伤啊。这样舍弃了我自己的感情而去保护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所喜欢的东西」 假装没看到骑人逞强的样子,明明佑露听到了自己的话,但装着不怎么感兴趣。 「没问题的。大家都不记得我了,谁也不会发现我的。这样,大家,没有我之后就会幸福地生活着」 阵矢也恢复意识了。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佑露说过治疗阵矢是没有可能性的。被称为有可能性『暗』的魔乖术师,制造了这个奇迹,但对于真相佑露没有多说。但是对于骑人知道阵矢没事这个事实就已经足够了。 「骑人,不用逞强也可以的哟?」 「没有逞强。我只是慢慢地清醒过来了。我想要保护重要的东西。尽管,尽管我只有两双手,可是我全都要保护,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为了保护真正的最重要的东西,会全力以赴的」 骑人视线落下了,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是至今他用来装饰的眼镜。跟『先生』道别以来,一直用着的东西。为了伪装自己而带着的小丑的假面。 骑人关上了盒子。已经,自己不再需要的东西了。一定,从现在开始,不再使用了吧。 于是骑人,看着眼前的佑露。 「毋庸置疑,你也是这样。从现在开始为了保护你战」 「骑人……」 佑露凝视着有些耀眼的骑人。好歹这次的事件不管答不答应,这少年燃烧起的正义又上升了一个阶段。也就是说这意味着有了很好的作用。 「但是,娜娜……」 「对呢。我对于这件事,也有一点不甘心」 佑露咬牙切齿—— 那一天,遇到了伊丽莎白,对于佑露和骑人而言就是娜娜死的那一天。 「骑人,先不要说了。我的『暗』,要是在全身刻上的话,就算死了之后也能够复活。 佑露说着,指着娜娜的遗体。骑人心里顿时出现了希望。 「救活娜娜吧!?」 「……我也不知道。恢复这个孩子身上的伤。这个孩子的伤还需要一段呢。但是,复活这个孩子的事,还是其次」 「其次?」 「对。我之前说了吧。身体是可以治疗,但是灵魂死掉的话就完蛋了。这个孩子的意识很强,只要她不愿意想要活下去,无论做什么,绝对,无论我多么的努力也复活不了」 「但是,有救活娜娜的可能性吧?」 「对呢。有可能性」 「那么拜托了。救活娜娜」 「……可以。这就是本来的约定呢。不过,无论发生什么的结果,都不能埋怨我哟」 然后娜娜使用魔乖咒使得娜娜失去头和四肢的遗体,复原了,恢复完整。但是,娜娜—— 「是的,请享用你的食物,请!!」 在娜娜享用食物之前,娜娜跟骑人吸了口气。 怎么说呢……罐头。桌子上狭窄地并排着的全是罐头。想要吃饭的本人被这样叫了之后,就发生这个结果了。 「那么,我吃了哟。真的很美味哟」 娜娜警戒地抱着菠萝罐头吃着——嘛,那很好。睁大眼睛看着确保自己那份还在。但是——骑人发觉屋子里面发出了异样的臭味,叫着。 「为什么,这个臭味?虽然不是食物上的,但是也没有食欲……」 佑露看着桌子上并排着的罐头。 「对呢……蜡黄的是汽油罐子,便盘的是油漆罐子,是化学原料跟树脂……吃了那样的东西会死的呢」 「气势!」 「那么你要试一下么?」 「娜娜已经饱了~」 只是吃完自己的菠萝罐头的娜娜天然地笑了——骑人和佑露再次叹了一口气。 「喂,佑露。能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问什么?」 「娜娜的身体确实是复原了——但是,不是说脑部不能再生么?」 「说不出……我也,为什么救活了这个孩子,感觉很后悔呢」 「总觉得,感觉娜娜的天然呆程度放大了……」 确实娜娜是复活了。但是行为举止更加地超越常规了——二人的日常生活就这样被搞乱了。 「诶,娜娜,过来这里。这是放食用罐头的架子,从今开始就从这里拿了。别再误用了放在车库里面的盒子了!」 「了解了,老师!」 娜娜向着骑人敬礼。对于这样的回答,骑人认输了。骑人看着这样的娜娜,忽然很在意地问了一下。 「娜娜……为什么要叫我老师?」 「诶?那是因为,大哥哥,保护了娜娜了呢」 「算了,就当作算是……」 「在日本称保镖作老师,娜娜还是知道的哟」……究竟知道的是些什么啊,这个妹纸? 「娜娜,不知道怎么过普通的生活哟。所以说首先老师必须要教我。教给别人什么东西的人,称作为老师哟」……算了。总觉得这样叫着应该可以,无论怎样叫也不介意。 「叫骑人老师的话,那叫我什么?」 「佑露大姐姐」 「叫骑人老师,叫我大姐姐……嘛,算了」 不管怎么娜娜总算是复活了,也能一起生活了。骑人也撇开了跟以前的生活的关系,专心地对待魔宴。 「……骑人。等一下可以吗?」 「什么?」 看着佑露,发现佑露嫣然一笑。 「这么说来你忘记了呢,但是我,你整整一天在外面也没有联络我,好像不能原谅呢?」 「……」 虽然笑着,但明白内心肯定是相反的,或者说,与?颠倒的恐怖。 「嘛,我是你的伙伴,但是你对我的话无论怎么想不跟我说,是伙伴,但看起来互相地很不可靠,是伙伴,但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令人难办。喋喋不休的接着说。这真是麻烦啦,佑露变成这个样子骑人经验上知道刚才 「是我不好,佑露。那个时候的我,有点冲昏头脑了……」 「恩,然后就在外面过夜呢?但是,我听到的是,跟这个孩子,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 骑人啪的一声转头看着娜娜,娜娜天真地歪了歪头。这个孩子,说了那样的话~! 「嘛,算了,我呢,也不在意」 骑人对于佑露这种明明就很在意地语气说着的情况吐了口气。 「对不起,佑露。但是,稍微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喜欢小孩子,像跟她一起谁在同一张床上那样的感受?」……骑人的心像是受到挫折一样,但没有放弃继续说着。 「我想,你是我重要的伙伴。一个人的烦恼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承担」 「噗……嘛,就是那样的吧」 佑露想也不想就耸了耸肩。 「这次……嘛,我也稍微,这次有一点误会了你,我们互相握手言和」 不变地,喜欢说着让人晦涩的日本语的澳大利亚人。 「但是,今后别再做像这样的事了,要是烦恼的话,就不要互相隐瞒了呢。要是这样的话事态就会严峻起来」 「那样……遇到难办的事情先自己解决?」 佑露沉默地向着骑人的小腿踢去。没有太用力,所以不太疼。 「你在做什么!」 「笨蛋。那样得事情,请注意别说出来。你,真迟钝」 面红耳赤的佑露,像是不服那样。不太明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自己不好吧,骑人这样理解。 「是我不好,佑 露。嘛,总之……现在开始,多多关照」 佑露在听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像是马上放弃了地吐了口气,没有办法浮现出笑容。 「嘛,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相应地配合一下吧」 大概,经过骑人观察,对于如此固执的佑露来说,这是最大限度的和善了。骑人察觉到了,然后就像佑露说的那样,小心这个啊,这次就不说了 「嘛,这次就这样算了……但是,要是出现了问题,不能就这样饶恕的」 佑露有些许降下声音地说着。 「五圣龙还在纠缠着魔宴呢」 「那些糟糕的家伙?」 佑露点了点头。 「〈魔女猎人〉之中优秀的猎人都被冠以野兽之名。其中最强的五个人被授予龙的名字。传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实力……遇到了那些家伙的魔乖术师听说都没有一个能活着」 「那样的家伙?」 大概,总之事情就是如此事态复杂。 「嘛,先别考虑对于五圣龙的策略……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这次对于『歪』之库莱恩家的抗议,没有多大的效果」 佑露不甘心地说道。嘛,注意到这样的佑露,骑人有些惊慌。 「库莱恩家——伊丽莎白这次的伙伴一直误会着这个人这样说的,然后根据那规则,伊丽莎白要作为代表强制参加的,这是关系到这个家的兴旺呢(猜的),只是,如果再强烈点的话应该怎么办呢,我们这边虽然也在抗议,不是不放过『暗』的魔乖术师么,但是反驳也没有了后文,其他的八祖也只能近观着。」 「……是我,的错吗?」 佑露与骑人事前这样做,并不是全是优势。这样做有可能变成妨碍他们的东西。 「也不是这样的呢。嘛,大体上我是『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直系血脉,在『暗』之中有着相应的发言权,要庇护你们都话也不是很难」 「会麻烦到你的」 事到如今,佑露耸了耸肩的样子说着。 「这么说来的话,就这样继续战斗下去,总有一天就要跟伊丽莎白战斗的」 伊丽莎白。最疯狂的魔乖术师。骑人最讨厌的存在。 「理所当然的,我们或者是伊丽莎白跟其他的八祖战斗的话输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是……」 「这不可能的吧」 骑人斩钉截铁地说着,相信但是没有凭证。 「我们跟伊丽莎白,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但肯定很快又会碰撞了」 「对,对呢……对的也是。跟那个女孩,要进行凄惨的战斗哟」 「真希望啊。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我终结」 「诶——但是,不对那个孩子说可以吗」 「当然。要对娜娜保密」 两个人私密地聊着,娜娜却从背后飞向骑人的头。 「老师,再说些什么啊?」 「呜哇,别勒着我的头!,很重啊,娜娜!」 「呼呼呼呼呼呼~,最喜欢老师了~」 说着,娜娜越来越用力地紧紧抱着骑人。 「娜娜,对于老师,最最最喜欢了。大概,就像是喜欢菠萝罐头一样的程度」……跟食物同类? 「娜娜,遵守约定了哟。复活了之后的命就交给老师了。所以说,娜娜,要一生抱紧老师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快放开!很辛苦啊!」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佑露强忍着脸上那突然不愉快的表情。 「骑人,色迷迷地紧紧地抱着那么小的小孩子?不是变态么」 「从哪里看得出是色迷迷的啊!?」 「没有」 「诶!!!!佑露姐姐,老师,老师是娜娜的哟。所以就算对手是大姐姐,我也不会退让的哟」 听到这样的话,佑露,就这样怒视着骑人。像是要杀掉弱小东西的目光怒视着。骑人拼命地甩头。 「误解啊!这真的是小孩子的话!」 「最喜欢,老师了!」 粘着骑人的背的娜娜,从后面紧紧抱着,脸颊贴上去,看到这个的佑露有点不愉快了,这个萝莉控,虽然嘴里娜娜自语着,但是还是表现出平常的态度。 在下一次的敌人来到的话或许会被埋葬到战中之中吧,但是,在那之前,至少这次,这个期间能享受到和平也是不错的吧,骑人这样想着。 忍怒盯着这两个人的佑露佑露,嚷嚷了一句。 「没想到,以这个状态复活,有点出乎意料」 实际上娜娜是危险的状态。遗体都有损伤,但是头部伤势比较轻,勉强地复活肉体是没有问题的。 骑人保护了身体。 先不说身体上的伤,灵魂已经被伊丽莎白完全破坏了。以佑露的实力,应该连一成的成功率也没有。 但是,娜娜就如所见一般复活了。娜娜对于生命的执着心相当的强啊,或者——佑露看到这两个同居的人娜娜自语道。 「料想不到,呢」 佑露也是,骑人也是,都还不知道。 这是在,一个遥远的,遥远的,不在这个世界的地方的谈话。 「那个?这里是哪里?」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两把女孩的声音。一把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还有一把,稍微有点缭乱的声音。 「那个?你是谁?」 「那边的那个是谁,这里除了我之外应该谁也来不了的」 「这样的话,这里是那里呢?」 「这里是人间与地狱夹层的世界。是『魔王』祭品的灵魂的保管场所。然后,重点是,你是谁?」 「是的,别说些让人晦涩的话~」 「……算了,试图跟你说话就像是白费自己的力气一样」 「徒劳无功呢」 「……说法虽然不同,但意思没错」 缭乱的声音那一方,突然想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 「什么……你不是还没有死么」 「是的?」 「不,是什么人强行让你复活了么……总而言之太好了。你复活了」 「真的吗!?」 「嗯,就这样……」 「娜娜没有死吗!」 「啊,总之已经注意到了……已经可以了。总之快点回到人间去吧。错过时间的话,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该怎么做才可以呢?」 「别说废话了……看,这个洞穴就是人间了,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复活了」 「我明白了。非常地感谢你的照顾,有什么回礼呢」 「不需要回礼。只是别回忆起这件事就好了」 「娜娜,是有恩必报的哟」 「啊,这样啊。那么,就先欠着吧」 「是的~,娜娜是笨蛋所以这件事马上就会忘记了。所以说现在就回礼吧」 「喂,在想什么啊!。喂,别拉着我啊!我还……」 「娜娜要跟你一起复活哟」 「你,喂,等一下!」 娜娜能复活的真正理由,骑人跟佑露,都不知道。 「最喜欢,老师了哟~」 「我知道了,快放开!给我适合而止啊!」 「给我稍微,你们,给我适合而止别再紧贴不离了!」 就这样的三人(?)的魔宴,从现在开始。 后记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对于这次的作品,各位看到这里,真的非常感谢。至今能够把这本书读完的读者们。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上一卷很快就出版了,从二卷开始就说在五月份也接着出版新的。总算是栩栩如生八街。不断等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可以去买初版的这个第三卷。也可以去买再版。 经过了五个月,已经很慢了,据别人是说的吧。实际上速度快得可怕的续刊的作品在世上有很多。但是,对于八街这样的速度算是快的了。 就八街而言,书写速度不快,我想是这样的吧。那样,只能说是没有了。我想这次稍微说了些题外话了。 我想一册文库本的书不是可以少于大概二百五十张400字的写作用原稿纸的。顺便说一下这本书大概有四百张的量。这是对于八街来说一册书的基本量,像是大致四百张左右的分量似的作风。这个量的故事我想大概很容易结局吧。 但是,写了四百张原稿用纸对他而言没问题么——那当然有问题。八街的情况是,感觉平均每次都书写都使用一千张似的。 虽然说是一千张,但实际只有四百张。那么剩下的六百张呢?是的,那些已经,葬身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黑暗之中了。 为毛呀做那么多白费力气的事情,说是,八街因为还为成熟,这样说着。 写原稿之前,说是要先构思情节。用平常的话说就是设计图,跟稍微有点详细的故事简介一样。用这样的东西跟原来的负责人商量雨后,粗略地决定后,才使用这个作原型开始写原稿。 实际上世上有两种作家。没有构思的人和没有构思的人。八街绝对是后者。 八街的情况,在写作途中,没想到各种各样的构思就这样的想出来是他的污点。想到了上面的东西,就必须写下来。于是就出现跟当初完全不同的情况了。 「八街先生,构思完全不一样」 「我是想这个比较有趣哟」 「方向错得离谱!之前不是说了不要写心血来潮的素材了么?」 「但是,我想绝对很有趣的哟」 「所以说,心血来潮地改变的话那构思就没有意义了吧?而且,怎么说要把这素材放上去的?想干嘛?」 「我想要出人意料」 「说不定出乎我的意料吧?」 「出了编辑或者作者的意料之外,不应该也对读者出乎意料么」 「对于你出乎预料的情况,感觉是突然袭击呢」 「不被发现而偷偷的做。现在做的是傲娇战术」 「你哪里傲和娇了啊?而且大概读者也不能理解这样的素材啊」 「绝对爆笑的哟」 「因为是让人发笑的东西,为了国际形势而不可以,其次是为了版权而不可以,为了时事而不可以,为了伦理而不可以,为了周边的空气而不可以」 「那样,尽是说不可以,那最后剩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啊」 「要说什么,只最后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别剩下来了」 「诶?是什么?」 「作者自身」 「……也就是说已经决定了直接用最初的构思写了?」 「请多关照」 就像这样不断地重复两三次,一本书就完成了。世上的风逝对八街非常严厉。〔右边的话纯属虚构。里面登场的作家,编辑,跟现实人物没有关系〕 只是这一次,感觉奇怪地写了六百页。虽然不明白原因是什么,总算接着前一次很快地继续着。虽然带这样的心情,一小时六页的书写速度,也不算很慢…… 说下其他的,前一卷的后记中募集到了一些简称的意见,谢谢读者们的意见。 八街也收到了附近的人们的嘱咐,收到了各种各样的意见。结果是——实际结果稀稀落落,统一决定的简称还是没有。意见也不统一。 这么说,果然叫『ぼくと彼女に降る夜』太长了呢。作为苦肉计,为了方便,这个后记开始八街想要使用「ボルヨル」这个简称。为了各位读者方便称呼,就这样开始使用了自己喜欢的称呼。 谁,如今计划搁置了,是谁!(←计划力不足) 我想内容稍微有涉及到的。 以前也在哪里写作过,八街实际上非常喜欢反派。 各种各样在里面登场的反派,被反派人物所吸引。是每次都帮反叛组织加油的人(应该不是反社会的人)。 具体来说,孩童时候,看面包超人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会给细菌小子打气的(笑)。对于面包超人没有爱与勇气的朋友的时候,时不时就想到了细菌小子。我想大概,对于他而言真正的朋友只有细菌小子。 这样八街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注意到了,写出了很帅的反派。打算每一卷都有这样的敌人出现。只有一人,只剩下一个敌人角色在大家的心中,八街无论如何也不能高兴。 这回里面说的,跟下一回新的角色登场有这关系。其中最费劲的角色,果断是伊丽莎白这个角色了。实际这个角色的诞生请听我娓娓道来。 这个伊丽莎白的角色,在初期开始设定为最疯狂的敌人而加以润色的。本来为了这个,想在第二卷的时候就让她早点跟骑人他们战斗的。 实际上是想这样写上伊丽莎白的,但是伊丽莎白的实力太过于强了,完全就可以把骑人跟佑露打败。第二卷的故事这样展开会不太合适,所以就变更了这个角色。(也就是说当初的第二卷以米哈伊路代替了伊丽莎白的登场) 是的,对于伊丽莎白这个角色有这不同的意见,就这样可惜地将伊丽莎白这个角色作废,什么时候登场,经过商讨,最后说是在第三卷初登场。 并不是说,伊丽莎白新旧两个版本没有关系。在这卷登场的伊丽莎白,跟二卷登场的旧伊丽莎白应该一样呢。新旧共同的角色基本上是相同的,只是润色的部分有点不同。新的伊丽莎白让人感觉更加的疯狂。 某个程度也算是烦恼的一部分。当初,感觉这样不错,就提出要这样写,就从编辑那里得到了「她的狂气还不足」,不能就这样,考虑着「不足够」 伊丽莎白反胃,很恶心,这样说,真的非常感谢这样赞美的语言。 伊丽莎白很帅气,这样说,真的非常感谢这样赞美的语言。 伊丽莎白最棒了,带着这样的想法说。真的非常感谢这样赞美的语言。但是被推荐了看一次医生。 伊丽莎白?是这样的?这么说还是非常感谢,可以的话请从最初开始重读一次。 另外怎么说伊丽莎白都好,还是很感谢这样的评价,请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翻着重看。 伊丽莎白?不是这样的疯狂,疯狂的是我,这样说着,非常感谢这样的评价,就这样被说去一趟警察局。 伊丽莎白?也,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只是有点在意而已,也也也,其实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说着。看到了现实与小说的分界线了吗?顺带说一下并没有看见八街(←你这魂淡去了医院) 并不是说,这次最后在三卷登场的伊丽莎白是最后boss。 真的还会想其他新的角色写在里面,非常感谢你们能够听我说这些不相关的话,角色解说会在下次继续。 还剩余一些页数呢,稍微说一下最近写作的情况吧。 实际上最近换了文字处理软件。从一太郎换成了word。 稍微说明一下,整个业界,趋于使用的文字处理软件(当然也很受手写作家们的欢迎),其实就是以一太郎为主流。也就是说如今八街所使用的word,是少数人在用的。(因为也并不是很在意使用哪 种文字处理软件写作) 八街为什么会使用word,是因为八街在中学时期买的电脑就标准地配有word,而且记得最初的使用方法,所以继续使用惯用的word了。 但是周围的人都推荐继续使用一太郎,这次自己入手了一台台式电脑就顺便更换了文字处理软件。从这卷开始就用一太郎写作。没有如想象般好用,现在已经习惯了(←给我适可而止)。 八街尊敬的人对他说「内行人就要讲究地使用工具」这样的话。像是改变了想法,八街也没那么地讲究…… 对于作家的工具,现在却这么断言理应是电脑,作家无论如何都要考究工具。(……无论如何都要考究游戏机么)。 从朋友那里被关掉了很大的屏幕的显示器里面有着大量的文字,表示非常快乐地编辑着。 实际上——24小时对着高清纵放着文字的24英寸,文字量过多会使得眼睛疲劳。其他人即使如此,对于八街也不行,就这样最后横放着文字使用。 啊,但是显示器,是双画面的呢。一边看着画面上的资料一边写原稿,一边看着动画边写原稿(给我等下),一边写原稿一边游戏么(八街,造反了吧),边看着攻略网站边玩游戏……还哼着小曲。每家每户,都好好地工作吧? 作家考究的要点,果然除了显示器之外就是键盘了。毕竟根据情况一天内打字。就算触碰一个键也好,不轻不重地,长时间下还是会疲劳的。 那么八街的考究——说是考究也算是考究吧。使用大概一千日元左右的便宜货,买来换掉用久了的东西。说是这个理由。 八街好像很用力敲打键盘的样子,说是轻轻地敲打是错误的方法(←笨拙的人)。以前试着使用高级的电容类型的键盘,但不明白有什么好处(←迟钝)。 无论怎样,首先,长时间地敲打键盘,大多数情况下空闲的时间都会喝饮料。而且只是洒落茶水还好,洒落咖啡的话就糟糕了。之前干燥的时候,也出乎意料地被油腻所支配。含有糖分的液体很危险(果汁除外)。 为了解决这样的情况,只能在于是完全地水洗之后再去暴晒使得十分干燥才能用(←好孩子千万别学),之前使用这个方法不知道为什么键盘就不工作了。(原本是个方法,重复不断地积上积水是缺点)。 之前年末大扫除的时候也帮键盘全部彻底大扫除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多次键盘哗啦丢失时间之后就不干了(←打扫键盘后没有清理房间)。 到头来,寻找各种各样的方法,直到最后买来大概一千日元的键盘来换掉用旧的(用脏的)键盘才发现这是最好的方法。哇,八街是不温柔的非生态学者。诶?键盘套?那可以防止果酱。 另外的一个理由。之前是单手拿着啤酒工作的(←好孩子千万不能模仿哟),随着感觉非常良好的时候,大力地敲打着键盘,劈开了上面的按键。这个昂贵的键盘就去世了,之后就一直使用便宜货。 如今在想,空手道家正拳能劈开多少片瓦片呢?模仿这个,作家也能能劈开多少块键盘,这样做结果说不定很有趣呢……这样手腕也会受伤吧。顺带说一下八街的情况是三块(为什么说是三片,因为从放置废物的地方只找到了三块。另外,键盘当然不能跟瓦片一样切割得那么漂亮。破碎的,缺少的说不定也算上去了。 另外,对于键盘的破环这里就不夸奖他了,好孩子千万不要模仿哟,这是跟八街的约定。 那么我想在这里开始说一下感谢之言了。 一直以来为这本书画上美丽的插图的深崎暮人,真的非常感谢。每次八街自身,都对插图感到非常有趣。写作到了这里,非常期待能看到没看过的插图。 编辑k君,h君每一次都如往常一样非常关照我,真的是非常的感谢。当然,我想跟这本书有关的人全部都送出感谢的话语,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现在专心地在为续作执笔。预定今年之内会把新的一卷送到大家手中,喜欢这本书的同学们,请耐心地等待。 那样的话,下一卷的后记再见吧。 八街 步 序章 旁观的人们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不过却非常宽敞。差不多能和大型体育馆媲美。四周的墙壁上都没有窗子,房间中的家具也极端地少,在这个房间中,完全没有时钟这类计时用具。所以,在这个空间中,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辨明。 是一间非常朴素,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屋子。虽然是点上了灯,但是在宽敞的室内,这些电灯都变成了间隔式的照明,在室内制作出了不可思议的光与影的世界。 在宽敞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直径大概有十米吧。这是在这间屋子中,最显眼,最大型的家具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房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闲空间。巨大的圆桌,也只不过是改过了空间中的一部分。 「五人么」 坐在圆桌上的一人,仿佛是要确认情况一样低语道。 「再等下去也是没意义了,我们开始吧」 这个声音如此继续道。这时,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 「等等。费迪瓦尔霍克。不要擅自开始啊。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司仪了?」 「我只不过是很理性地想要让会议有所进展罢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回答道。 「确实,我们中央审议会的八祖代表不聚齐的话,就不能开始,这是规矩。但是,要等一些本来就不会来的人,也没有意义吧」 「然也,不过看你掌握话语的主导权,我感到不爽」 「费迪瓦尔霍克家已经是败北了吧。所以劝你们有自知之明,别太张狂」 「确实我家已经败北了。但是因为如此导致我的话语权低下也是无道理的吧」 房间中聚集的五人开始各执己见。他们互相之间的牵制,就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在互相威吓一样。 考虑到这个会议的意义,会议的空气如此紧绷也是情有可原。 魔宴中央审议会。 魔乖术师代表,八个人为了名誉互相厮杀的『绚烂魔宴』 而魔宴当然是有规则,也有为了保证魔宴能顺利进行而充当裁判的人。这就是中央审议会。与魔宴的参加者不同,八祖各自从家中选出一名代表,以合议制来举行会议。 这是负责监督魔宴的存在。他们会对魔宴的进行做出监视、记录,这便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不过如果魔宴中有巨大的规则违反的话,他们也有权利做出审查和处分,也就是魔宴进行的最高权利机关。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性,会议必须要八祖的代表凑齐以后才能开始。不过。 「再说,这里本来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呢」 曾经的八祖,现在有一支血脉已经断绝,只剩下了七个。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剩下的两人呢?」 「卡兰就像平常一样,找了个什么理由就缺席了」 「真是一如既往呢,那一家。到底把魔宴当成什么了啊」 「没什么,别管他了。如果不参加的话,在这里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没法抱怨什么了吧」 「还有之前库莱因家族,因为前几天的那件事,还没有决定伊丽莎白的后任」 「伊丽莎白,么——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和那个狂人说再见了呢」 「谁知道呢。那个女人赢到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呢」 「这才不可能啊。毕竟,这回的魔宴,有我佐鲁古家得意的『天才』参加呢」 「还不一定就是你家优胜吧,我们的代表现在也健在」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什么!」 「安静下来」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将开始吵闹起来的会场怔住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先停下吧。我们应该完成自己的职责」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以后,重新端正了坐姿。 看着这个情况,满足地点点头的老人,修特雷恩贝鲁古继续说。 「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第十七回『绚烂魔宴』中出现的异端份子,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办法」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清梦骑人起了个大早。在清晨报纸都还没有开始派送的时间起来,进行每天的晨练。 他是魔乖术师,也是魔宴的参加者。为了在魔乖术师们拼上性命的比拼『绚烂魔宴』中赢到最后,就必须要超凡的魔乖术才能和战斗能力。 骑人深知自己还很不成熟。最近一连串的战斗之中,骑人基本上都被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个事实,不论谁都是一目了然的。 所以,骑人想要变得更强。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如果不变的再强一点的话,不光是无法胜利,也保护不了重要的人。 更重要的是,骑人现在身体能力的下降是很明显的。 小的时候受到严格的祖父的影响,所以保持了锻炼。中学以后就基本上没怎么像样地运动过。虽然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不过果然比起以前来,自己的动作已经钝了很多。 所以,为了夺回以前的状态,骑人开始了每天的晨练。 当然靠一朝一夕是无法恢复原来状态的,不过不做的话无法改变,所以骑人也下了决心,持续着这种朴素的基础体力还有力量的强化。 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里世界的居民的骑人,和表社会的人们一点交集都没有。所以在大白天的在路上闲逛的话,也会有认为可疑的目光投来。 明明是最近才打过招呼的街坊邻居,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骑人了。 一开始还有些动摇,后来因为『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这样的理由,转而冷静下来。如果自己除了在魔宴中赢到最后以外,没有其他路可走的话,就只有专心于此了。自己是这样开导自己的。 在人烟还很稀少的清晨,在小城上晨跑一周,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暂且回家,在自己家的庭院继续练习。 夏日的阳光出来的很快,高照的艳阳,将周围的气温极快速地提升。完成了晨跑的骑人已经全身是汗,现在汗水更加多了。 骑人一个人,默默开始了每天必修的俯卧撑。这时,听到背后传来搭话声。 「老师,你在干什么呢?」 在门边探出头来的,是娜娜。和骑人一样,是魔乖术师的少女。 确切的年龄不明,不过大概有9到10岁吧。是一个嬉皮笑脸的开朗的少女,现在穿着短短的围裙,长长的头发上,用带子将几缕捆成一束。 在一个月以前的事件中相识,然后便一直住在一起的,食客二号。 「老师,你每天都在干什么啊,这么早起来?」 应该是好奇心驱使,娜娜坐在骑人身边,饶有兴趣地盯着骑人。骑人苦笑着,没有停下俯卧撑,说明道。 「稍微进行一下晨练啦」 「晨练……是什么啊?」 这对少女来说,难道是比较难的词语么?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为了强化自己而进行的锻炼」 「啊啊,这个用日本语中所说的晨练吧?」 「……刚才,我不就是这样说的么?」 「嗯,娜娜是第一看到晨练啊」 「……那你能亲口说明一下晨练的意义么?」 「在大清早起来,在庭院中光膀子,一边流着汗,一边『哈~哈~』地这种行为吧」 ……骑人刚刚有一瞬间想用全力击打这小丫头的头,不过总算是用自制力勉强忍过去了。 嘛,确实,因为太热了所以裸着上半身的骑人看起来有些不雅吧。 「那么,老师,这样做真的能让自己变强么?」 「这个不是为了变强才干的哦」 「这种基础锻炼,是有持续下去的必要的。我现在做的运动,并不是为了变强才做的,这种没什么强度的训练,不过是准备运动一样的东西啦」 「是准备运动么~」 骑人默默地一边俯卧撑一边点头。 「是啊,接下来就要开始认真的训练了,所以现在先热身比较好呢」 骑人的祖父基本上没有做过准备运动。『武道家二十四小时都在战斗』,这是那个人的口癖,所以,基本上他不需要准备运动。 「真是不好了,老师流了好多汗哦?」 「基础运动,也有着保持自己肌肉力量的意义哦。所以忽视了这一点的人,最终会变弱呢」 「是这样么~真是伤脑筋呢~」 娜娜抱起双臂,俯视着骑人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那么!娜娜也,和老师做同样的运动吧~」 「诶?娜娜也来么?」 「是的是的,我也要玩一样的~」 娜娜嘻嘻笑着,在骑人身旁,用手撑着地面,然后和骑人一样都趴下来。 「要做多少遍才好?」 其实如果太小的时候做这个的话,容易骨骼变形,影响发育……不过如果是这个孩子的话,什么都不让她干,不留神她可能就会干出点大事。 如果要演变成那样的话,还不如让她在眼前规规矩矩地做了,这就是骑人的判断。 「……好吧,我是要做两百遍的,所以娜娜就做二十遍就好了」 「好的好的~」 呵呵,最近的女孩子的话,只要手臂一弯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这种没什么比臂力的女孩才算是正常吧,骑人想起来了。中学的时候看到过这样的女生,真的为这个女孩的前途感到担忧。 娜娜的话,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还是个小女孩,应该差不多十个就…… 下个瞬间,一阵风拂过骑人的脸庞。 「做完了」 「诶!?」 「我做完了,老师」 娜娜嘻嘻笑着,报告道。骑人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娜娜,能不能请你再做二十遍呢?」 「好的好的~包在我身上~」 笑着这样说,娜娜再度趴在地上。 骑人虽然也没有认为自己俯卧撑的速度很快,不过总应该是平均水平以上的。完全将手臂弯曲,腹部和下巴都差不多贴到地面上,然后再回复原状,这一连串的动作,可以在一秒钟内完成。 但是,现在眼前的娜娜又如何呢?和骑人一样标准的动作,骑人做一个的时间,她就能做三个。因为速度太快,动作的风压将地上的尘土都卷起来了。 所以理所当然地,短短二十次俯卧撑,在骑人目瞪口呆的这段时间就完成了。 「做完了哦,老师」 「……娜娜,你之前,练习过俯卧撑的么?」 「今天是第一次哦?」 ……真想说她在胡扯,为什么这个孩子能够做出这种超出常人的动作呢。 「不过,相似的~运动以前是做过呢」 「什么样的?」 「就像这样」 娜娜将手撑在地面,然后将下半身倒立起来,变成了倒立的姿势。完全没有依靠助力,而是光凭腹肌和背后的肌肉的力量,将下半身转向了垂直方向。如果不是一流的田径运动员的话,是做不到的。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娜娜倒立着,放开了左手,用一只右手支撑着整个身体。然后,将小拇指和大拇指撤走,用食指,中指,无名指倒立,最后保持了这种状态,开始弯曲手臂,上下移动身体。而且,速度还和骑人那种普通的俯卧撑没什么差别。 「……娜娜真是灵巧呢」 骑人尽力挤出这一句话。 「嗯~因为娜娜是笨蛋,所以每次搞砸了什么事情的话,都会被伊丽莎白大人罚去做这种俯卧撑」 ……这种,真的能叫俯卧撑?感觉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种运动了吧?马戏团的人都不一定能做出这 种动作吧。 仔细想想,娜娜这名少女,基本上没什么之上和魔乖咒的才能(这已经是给她留余地的说法了),不过身体能力却非常出众。 之前在佑露和娜娜的战斗之中,虽然是佑露获得了胜利,但是如果娜娜能有平均水平的魔乖咒本事的话,胜败就很难说了。之后是听佑露这样说的。 「老师,怎么了么?难道说,娜娜的做法,果然很奇怪?」 看着娜娜停下手的动作,很灵巧地保持着倒立姿势转头过来。然后她撑起右手,轻巧地跳起来,在空中一转身,又站了起来。 「……不,没什么,只是,嘛,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啊,让我吃惊不小呢」 「怎么会,没什么啦,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哦~」 她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称赞,有些害羞地摇摇头。 「这点运动,是像笨蛋一样的娜娜也能做到的,简单的运动哦~」 不,这个,倒立地俯卧撑,骑人也没有能做好的自信…… 「如果是老师的话,能够做到比娜娜这种更加厉害的事情吧?」 「唔!」 两眼放光,好像期待着什么的,天真烂漫的娜娜的眼神——让骑人感到难堪。 如果还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来解说俯卧撑的做法的话,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 「那么,娜娜,你可以坐到我背上来么?」 「诶!?这样可以么!?」 「啊,如果像我这样强大的人的话,光一个人坐在我背上我还嫌不够呢」 骑人对自己的臂力很有自信,让一只小巧的娜娜坐在上面做俯卧撑什么的,小菜一碟。 「真的坐在上面也可以么?」 「当然啦,或者你还可以在我背上站起来,然后跳着踩我也可以哦」 说出了这种得意忘形的话(译注:很想翻译为作死……),嘛,如果是娜娜一个人的话,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那,我要上了哦」 「随便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咚,比预想的还要轻的撞击,娜娜骑到了骑人背上。 「还没事么,老师,不觉得重么?」 「完全不呢」 和预料的一样,娜娜非常轻,所以做个俯卧撑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如果是这点难度的话,单手都可以做到。实际上,骑人也撤开了左手,只用右手成功撑起了娜娜。 「呜哇,好厉害啊老师,真是好厉害!」 娜娜坐在骑人背上,由衷地发出了感叹。这应该说是长者的尊严得到体现了么,然后,他又说出了人来疯一样的话。 「这点程度,还无法让我满足啊,要不你在我背上跳两跳吧」 「诶?真的吗?」 「当然啦」 没错,像娜娜这样轻的孩子,不管怎么跳,骑人的臂力都足够能支撑——他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做出了这样的发言。 但是,娜娜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那么,我就真来了哦!」 说着,娜娜从骑人身上下来了,到底要干什么呢?当骑人这样想着,然后回头的时候,发现娜娜已经走到庭院的角落里。 「好,的」 然后,她从那里抱来一块大石头。这是一块就像是小孩子蜷缩成一团一样的石头。这对娜娜来说应该是有一定重量的,不过她还是两手稳稳当当地抱过来了。 「因为娜娜太轻了,所以老师不够满足呢?如果是这个的话,一定刚刚好了吧」 娜娜嬉皮笑脸地说道——求你等一下,玩真的么?不,这个石头,怎么看都有数十公斤吧?弄不好比娜娜还要重啊。 总之,先等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个也太重了!而且现在骑人是单手俯卧撑,用单手撑住果然还是太乱来了啊…… 「我要上了哦,老师」 在骑人制止之前,娜娜就飞奔过来,喂!等等!你到底,为什么要跑过来! 「来~了!」 她助跑完毕以后,抱着石头高高腾空。然后双脚并拢,瞄准正在俯卧撑的骑人,华丽地『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腰间感觉到不得了的重压。如果是老人的腰的话,这样的冲击早就断裂了吧。但是骑人的脸还涨红了脸,咬紧牙关忍住了。保持着单手撑地的状态,能做到这种地步,他自己都想表扬一下自己了。 「果不愧是老师!真的能做到呢!」 娜娜在骑人的背上站起来,非常高兴。骑人被娜娜踩着,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抱歉……可不可以往背上再走一点,腰部果然还是……咿!」 「好的好的~」 娜娜朝骑人的背上移动。因为超乎想象的冲击,骑人光是要撑住身体就已经尽了全力。 「老师,你要这样做两百下俯卧撑么?真是厉害啊,对娜娜来说,这种高难度的事情真的做不出啊」 ……这种状态下,两百?这个丫头是想杀了我么? 不不不,这时不能误会了,令人生畏的是,娜娜是非常天真善良的。这时完全没有恶意的百分百纯天然的发言。从某种一样上说,这个少女将来可能会成长为一个可怕的存在啊。 「啊啊,当然,我做给你看!」 结果,骑人也自暴自弃地继续做俯卧撑。 「好厉害啊,老师」 「咕噢噢噢噢噢噢,不,不要在我背上跳来跳去!」 「但是,刚刚老师说了可以……」 对,这是他自己说的。如果能够有办法回到过去的话,真想将数分钟前的自己给抹杀掉,这种杀人冲动充满了骑人的大脑。 「啊,啊啊,说的也是呢……那随你喜欢吧」 「好的好的~」 咚,咚。 「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骑人发出了像是青蛙临死前的惨叫一样的声音,继续俯卧撑,基本上都是凭气势了。 抱着石头,在骑人的背上跳来跳去的娜娜,绝对有在地狱做厉鬼判官的才能吧。抱着这样的怀疑,骑人也还是默默地继续着『两百下』这个遥遥无期的俯卧撑。 对骑人来说万幸的是,在背上的娜娜,可能是马上就腻了,不再跳来跳去,而是在背上静静坐着——抱着那块石头。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连那个也一起扔掉啊。 「老师,没事么?总觉得,你的脸好红啊?」 「没什么,这,这点小事,轻松轻松」 「但是……你的脸又变青了不是么?不如我们不做了?」 「没,没问题没问题」 「是这样么~」 这完全变成了逞强和自尊心过强的问题。骑人用差不多要咬碎大牙的力量咬着自己的牙齿,勉强动着手臂。 要说结果的话——骑人漂亮地成功了。全身喷出的汗已经在地上聚成一片水洼。右手的肌肉现在也在抽筋,总之还是搞定了……骑人趴在地上,喘出一口包含着安心和成就感的气息。 「真是厉害啊老师,娜娜,真的非常感动~我完全没想到你能够完成啊!」 「没,没什么,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虽然倒在地上说这种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现在就连对这话进行补救的余裕都没有。 「那么明天,娜娜也来给老师帮忙吧」 …………哈? 「明天娜娜,也要骑在老师上面~」 等一下,求你给我等一下!如果每天都这样练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 「明,明天其实不来帮忙也可以的哦」 「不用客气啦~」 我才没有客气!所以就算是骑人,这时也必须要果断拒绝了。 「真的不用啦,明天我要做和这个不同的训练了。很抱歉,没什么要娜娜帮忙的事呢」 「是这样么~真是遗憾呢」 看着有些失落的娜娜,说实话自己也很心痛,不过唯有这点是不能让步的,毕竟是关乎骑人性命的事情。 「啊啦,骑人,你在干什么呢?」 一个影子投在了躺在院子里的骑人身上。骑人动动脖子,那里站着的是那个事到如今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少女。 金发映衬着朝阳闪闪发光,她以一副美型的外貌俯视着骑人,这就是住在骑人家里的食客一号,佑露,本名是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啊,啊啊,佑露,已经到吃早饭的时间了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是在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样说着的佑露的声音有些僵硬。难道说她生气了?骑人敏感地察觉大了同居人微妙的变化。 但是,为什么会生气呢?这个理由完全不明啊。 「呐,骑人?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呢?」 ……骑人冷静分析了现在的状况。 全身是汗的骑人,裸着上半身,娜娜还骑在骑人背上。一个半裸的年轻男性被一个可爱的少女骑在身上,冷静地想来,这不是在道德意义上的不妙么! 「……冷静下来,佑露,这是误解」 说完就后悔了,听到骑人的话的佑露,表情越发不爽。 「误解?奇怪呢,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误解呢?难道说,是做了什么会让人误解的事,而自己也有这个自觉呢?」 不好,佑露进入了嫌恶模式。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到她心情变好之前,她都会怨这怨那的。 「佑露姐姐,我们只是在做一些早上的运动而已啦?」 娜娜天真地回答,佑露皱起眉头。 「运动?」 「是的是的~」 娜娜继续天真的回答。 「(老师)和娜娜两个人,从一大早开始,就是娜娜在上的体位,后来还换了各种姿势,不知多少次重复了让人挥汗如雨的激烈运动」 「激烈!体位!挥汗如雨的运动!」 佑露目瞪口呆,骑人以将娜娜从背上抖落的势头站起来,大喊道。 「不对!不是体位,而是体势!」 虽然知道她是想说倒立的那件事,但是刚刚这种说法完全会招来误会的! 「日本语真难学~」 娜娜嘻嘻笑着说……这丫头,不会是故意的吧? 「骑人,刚才那是什么回事」 佑露用令人可怕程度的冰冷声音说道。 「不,不是的,我们只不过是在晨练而已」 「真的?」 佑露朝骑人问道。娜娜点点头说 「今天和平常的有一些不同哦」 嘛,确实也是呢。 「娜娜,已经多次劝阻老师说不行不行了,但是老师还是干到底了」 为什么又是这种招人误会的说法! 「诶~是么……骑人一大早起来,真是精力充沛呢」 佑露满脸笑容地看着骑人,但是,太阳穴和脸颊的部分好像略微有点抽搐。这下大事不妙了,骑人心中已经急成一锅粥。 「佑露,刚刚说的那些,都是误解啦」 「误解?没有啊,我才没有误解什么哦。嗯,当然是没有误解的哦。不过啊,你总说误解误解什么的,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人误解的事呢?」 说着,佑露哼哼鼻子,从推门进入了家中。又变成麻烦事了,骑人如此叹息着。 「老师,佑露姐姐,为什么会生气呢?」 当然是因为你!本想这么喊来着,不过这样看起来不够大度,就算了。说了也不会得到解决呢。 「嘛,你不用在意了。她的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是么是么~」 骑人觉得果然还是太累了,所以想要暂时休息一下,于是便做坐在阴凉处。用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毛巾擦掉身上的汗水。因为刚刚趴在了地面上,所以难免衣服被弄脏。而且也比平常出了更多的汗,还是先洗个澡吧。如果是以前的骑人的话,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不过拜经常抱怨汗臭的同居人,自己现在也开始注意自己的仪态了。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仰望天空。空中飘着朵朵白云,蓝天中还有早早升上天空的烈日。看来今天也会很热呢。 忽然—— 「呜啊」 突如其来的感触,让骑人反射性地抽开身子。脸颊上,像是痛觉一样的刺激还在游走。 一看,佑露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弯着腰,半眯着眼睛朝这边看来的佑露,用手中拿着的杯子压在了骑人的脸上。 「什么,怎么了?」 「给」 简略地说完,佑露将手中的杯子递出去,玻璃杯中装着的是,浮着冰块的茶色液体。 「我觉得你应该渴了」 「你特意给我带过来了么?」 「没什么,其实没有费『特意』这种等级的功夫啦」 说着,佑露板着脸,坐在了骑人身边。骑人一边感谢着佑露的好意,一边用嘴凑近杯子。 是非常冰爽的麦茶,非常好喝——如此真切地体会到。 「好喝啊,这个麦茶」 「什么?只不过是超市买的啦」 「但是,是在我们家煮出来的吧?这样不是很费神么」 「其实这点不算什么了,毕竟我也喜欢和麦茶」 「娜娜也想要喝~」 「好好好,我也好好给你准备了的」 佑露将杯子递给娜娜,喝了一口麦茶的娜娜脸上放出光芒。 「好甜啊~」 看来,娜娜的那一杯中放了一些砂糖呢——这种时候,就会产生『佑露真的是外国人么』这样的疑问。虽然外表是外国人没错,不过却非常熟悉日本的风俗。 这时,骑人察觉到一件事,这个杯子,外侧也湿了。 不,装满了冰冷液体的杯子外侧湿也是很正常的吧,不过外侧的水滴非常巨大,手捧着杯子的时候还在不停往下落。这就表示,倒这杯冰麦茶费了不少时间。也不是刚刚才在厨房准备的。 虽然佑露是摆出了一副『刚刚才准备的哦』这样的表情,不过,难不成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然后在等待骑人晨练结束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之前就已经看到骑人他们的训练内容了吧——如果这样想的话,骑人的内心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纠结了很久到底应该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最朴素的话。 「多谢了呢,佑露,一直以来承蒙照顾」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啦」 佑露又是简短地回答完,坐在骑人身边,忽然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和平常的她的笑容一致。其实也不是在之前的争吵中谁跟谁道歉了,不过骑人重新认识到,之前的那些小小的芥蒂已经解除了。 骑人像是要掩盖像是难堪又像是害羞的微妙心情,一口喝干了杯子中剩下的麦茶。 这时候先于骑人喝完麦茶的娜娜站起来,毫不顾忌地说。 「那么,娜娜因为内裤湿掉了,所以先去换个衣服呢」 「噗呜呜呜!!」 完全将口中的麦茶喷出来了。骑人一边咳嗽着一边看向娜娜的所在方向。 「娜,娜娜?」 「 啊,不用担心娜娜的哦?只不过是换一条内裤而已啦~」 不,这也难怪呢,坐在光着膀子的骑人背上,内裤也不得不被沾湿吧。不过,但是,就算这是事实,这种说法也很不妙吧…… 「……呐,骑人?」 骑人的背后响起了佑露静静的声音。骑人用他能摆出的最平静的表情回答道。 「怎么了?」 「你们刚刚,是在这个院子里晨练是吧?」 「啊,当然是」 「……是有什么必要弄湿裤子的晨练么?」 「不,等一下,应该说这种说法有点偏颇呢,还是说……总之就是误解!」 「误解?看来你真是非常喜欢这个词呢。那么我拜托你,骑人,能不能消除这个误解呢,现在,马上,此时此刻此地!」 「所以说啊,我和娜娜啊……」 正要回到房间的娜娜,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以后,直截了当地说。 「关系特别甜让人很羡慕……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她大概是想说『关系和睦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吧。虽然,意思好像是相近呢。 (译注:仲良しこよしはうらやましい→仲良きことは美しい 就差两三个假名,容易咬到舌头念错,其实第一种『仲良しこよし』带有比较轻佻的意思……) 赤雾市临近位置,有一个叫做天神镇的小镇。镇上郊外有一幢旅馆。也说不上是旅馆,只不过是外表看上去和随处可见的民房差不多的招待所。 观光客都很少到来的这个镇上,大概在一个月前,很少见地来了一位客人。虽然是东洋人,不过看上去并不像日本人。虽然这个住宿的客人看起来很可怕,有种来历不明的感觉,不过他已经先付过了足够停留几个月的住宿费,所以也没啥可抱怨的。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在旅客名单上面写着『冯龙范』这个名字,但是到底应该怎么读,旅店的人是完全不明白。 在一个在早上,另一个男人来访了。 「冯,你在么」 他敲了敲门,门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回应声。 「嗯?谁?」 「我进来了哦」 男子只说了这句话,便打开了没有锁上的门,走进房间。 「咿呀啊啊啊」 突然传来了很有色气的悲鸣。房间中的床上,还裹着床单的,睡在冯旁边的半裸女性,因为突然的侵入者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啊,是《剑》——京四郎么」 京四郎,有这个称呼的男子,简单地来说,就是一个有野性的男子。 虽然和冯一样是东洋人,不过从他的外表和名字来看,基本就可以确定是日本人。年龄还比较年轻,应该和冯没什么大差距吧。满是肌肉的上半身披着像是禅宗穿的工作服一样的衣服,底下还配上衬衣,下半身穿着一条西裤,穿着一身看起来好像非常方便运动的衣服。长长的头发,脸颊还有伤痕,就像是时代剧中出现的浪人一样。 「谁,谁?」 冯身边的女性战战兢兢地问道,京四郎瞥了一眼女性。这个目光中,潜藏着像是要捕获猎物的肉食动物一样的危险性。女子漏出了咿地惊叫,伸手收拾周围的衣物,不顾自己半裸的样子夺门而逃。 看着这一切的冯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一样,嘎嘎地笑了。 「你还真是,很热呢,京四郎。简直就像是火~~~炎~~~~一样呢。真是可怕可怕,感觉现在也像是要被你杀掉一样呢」 「别转移话题,冯,眼神凶恶这可是天生的」 京四郎有些苦涩地说,实际上,这个男人平常就像是像个嗜血的狂魔一样,两眼闪闪发光摄人心魄。眼神真是非常凶恶,不过就算是京四郎,也不会干无缘无故杀死陌生的妇女和小孩这样的勾当。但是这个男人,只要抓住了理由的话,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孩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抹杀。他就是这样的人,冯心中也非常明白这一点。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个女子逃跑真是万幸了。虽然也不是和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来了一个一夜情以后就对她有偏爱之心,而是在住宿的地方出命案那着地方也待不下去了。 最初就在这个房间的男子,冯龙范,是与魔乖术师敌对的五圣龙其中的一人,号称『灼热的炎龙帝』。 另一方面,来访的男人,七阶京四郎,和冯一样,也是五圣龙之一,同伴们都叫他『剑』,也是拥有『斩豪之剑龙王』的别名的男人,虽然他的用语显得非常古风,但是实际年龄不过是二十多岁。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京四郎叹了口气说。 「『神』让你来日本,并不是让你过来好好享受旅行的」 「这点事,我还是明白的啊」 冯有些厌烦地挥挥手。他将桌子上放着的旅行箱中的雪茄取出来,将其顶端剪掉,然后塞到嘴里。这时候烟头就冒出了火炎。对拥有能够自由自在操纵火炎的异能的冯来说,这点消失不在话下。 京四郎有些无奈地看着大口大口吐出烟雾的冯说道。 「雪茄,还真是土豪啊」 「『雪茄就是奢侈』,这种想法到底是什么时代的啊,现在的话,便宜的雪茄遍地都是啊」 京四郎好像厌烦地将雪茄冒出的烟气挥开。 「啊?那不成,你讨厌吸烟的么?」 「剑士从不会吸烟」 「那还真是抱歉了呢」 冯站了起来,打开窗户,但是也没有想要将烟头熄灭,只是靠在窗台上,朝窗外吐着气,然后重新转头面相京四郎。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呢,京四郎?应该不是所谓的『前线慰劳』吧?」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啊?」 冯耸耸肩。 「嘛,应该说是侦查着那个魔乖术师吧,这是『神』的命令。他只让我侦查敌情,没让我动手,所以也没办法啊……」 「太软弱了」 京四郎低语道,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发出的咆哮一样。 「『神』,到底在说些什么天真的话啊。既然是敌人,也知道他的所在的话,快点杀掉不就成了」 梆,地敲打着墙壁。因为这个冲击,旅馆全体都开始摇晃起来,真是非常可怕的力量。冯还是大摇大摆地摇摇头。 「『神』那家伙,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啊,说起来,你啊,『斯界之剑轰』怎么了?听说你和那帮人卯上了?」 听到这句话,京四郎的表情稍稍有点紧张了。 「啊啊,这个的话不用担心,我和那帮人已经谈妥了,那帮人应该不会干涉我们了吧」 「那还真是方便行事了呢……难不成你和『七剑八刀』碰面了么?」 「……嗯」 听到京四郎的回答,冯吹起了口哨。 「这是真的么?你居然见到了世界最强的剑豪『七剑八刀』?难不成还战斗了?」 京四郎再度点头。冯这时拍着手发出欢呼。 「真有你的啊,和『七剑八刀』战斗,现在身在此地也就意味着你当然是赢了吧?怎么样了?那帮人,如传闻中那么强么?」 京四郎有些为难地挥挥手。 「这种无意义的话怎么都好,不要转移话题!我是在和你说魔乖术师的话!」 京四郎绷紧了。 「别紧张啦,京四郎,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热火朝天了么?那帮人已经以隔壁的城镇作为据点,住了一个月以上了,事到如今才不会逃跑啦」 「嗯」 应该是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吧,京四郎哼哼鼻子消除了紧 张。 「嘛怎样都好,在与魔乖术师战斗之前也有必要收集情报。先让我听取一下情况吧」 「好的好的~不过我肚子有点饿了。不得不去吃早饭了,你也来吃么?长途旅行一路过来,也很累了吧」 「……嘛,好吧,肚子饿了也不能战斗呢」 令人意外的是他如此爽快地就同意了。看来这个男人果然也饿了呢。 「那,我就去订早饭了哦?这个旅店,意外的是只有饭还算好吃啊」 冯捏扁了吸干的雪茄,在窗台边站起来,而京四郎在他的面前说出了一句劝告的话。 「其他的事无所谓了,你还是快点穿条内裤什么的吧,我也差不多快看饱了」 ——魔宴中央审议会上,五个人还在继续商量着。 「异端魔乖术师,清梦骑人的处分,应该如何是好呢?」 「根本不用多想」 「异端份子就应该抹杀」 「但是,谁来做?」 听到这一句话,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发现了来历不明的魔乖术师就要处理掉,这也是魔宴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谁都不会反对处死清梦骑人。但是,这次稍微有些麻烦。 毕竟得到了骑人在这次的魔宴上,连续击败了『灭』和『伪』的两位八祖代表的报告。如果这个报告属实的话,这个少年虽是个半路出家的魔乖术师,但也拥有能够和八祖直系抗衡的力量。打倒号称最强的『灭』,也说明他作为魔乖术师的实力是最强等级的吧。 能够简单打倒如此强大的魔乖术师的魔乖术师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据说一流的魔乖术师能够一人抵御千军万马,虽然着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不过只要一直展开物理性防御壁的话,近代兵器就会被基本无效化了。 为了打倒骑人,必须排除好几个有一定实力的魔乖术师。但是也有反而被消灭的可能性。有能力的伙伴被白白杀掉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在这里的人都在考虑同样的事,所以到底谁来干这件事,没有一个人能给出答复。 「……听说,这个少年,是在『暗』的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身边吧」 听到这句话,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代表点点头。 「这又怎么样了?」 「参加魔宴的八祖,只能派遣一个代表,这是铁则吧」 「这是当然,我们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代表只有佑露米露美一人。难不成你还想说清梦骑人是从属『暗』的魔乖术师么?」 骑人并不所属于八祖的任何一支,这个已经是确定事项了。 「但是,这个少年在和『暗』合作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是佑露米露美潜伏的地方,碰巧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乖术师,仅此而已」 「睁眼说瞎话」 就算周围投来了苛责的实视线。『暗』的代表还是不为所动。 「……但是,他们靠得很近,只要命令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将清梦骑人抹杀就好了」 「这可不行」 提出反对意见的,当然是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代表。 「佑露米露美现在在参加魔宴,她必须全身心地专注于魔宴。魔宴是非常残酷的战斗,现在的她,无法接受除了魔宴意外的任务」 「不过是一只老鼠,都没办法收拾么」 「为了杀一只老鼠而自己战力受损,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用暧昧地说法将话题蒙混过去。 「那么,修特雷恩贝鲁古家就从本家排除抹杀部队就好了!」 「日本离我家的领土太远,要派遣人手要费一些功夫——比起我们来干,其他家族的各位不是更加合适么?」 这时全场的人的表情都是苦涩的,问题就在这里。 骑人和佑露在合作,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骑人当然,也是不会出佑露布下的结界的吧,身为魔宴参加者的佑露,如果攻击了魔宴参加者以外的魔乖术师,就是重大的规定违反。也就是说,只要骑人护着佑露的话,实际上没人敢动手。 为了保护参赛者,这和定下的『魔宴参加者以外的人,不得干预参加魔宴的魔乖术师的行动』是起到了反效果。 「嘛,不必担心」 「当佑露米露美赢到最后的时候,一定会亲手砍下那个少年的头凯旋归来的」 到那一步的话就都晚了,除了修特雷恩贝鲁古以外的四个人都在这么想。『……嘛,果然是这样么,和我所想的一样,已经先想好对策了呢』,如此发出冷淡的声音的,是费迪瓦尔霍克家的代表。 「这种时候,就轮到我家来大显身手,这也是很自然的吧」 「那么,也就是说费迪瓦尔霍克家会负责这件事?」 在大家的注视下,费迪瓦尔霍克家的代表露出了笑容。 「你们忘记了么,历代,我们『伪』之费迪瓦尔霍克家,都是擅长谍报,情报活动,还有暗杀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很冒昧地先采取了行动」 「哦,那是?」 费迪瓦尔霍克点头。 「我们已经往日本派遣了功夫高深的刺客,如果是他们的话,杀死一两个异端魔乖术师应该不在话下」 「这种事没听说过啊!」 修特雷恩贝鲁古的代表大喊道,但是周围的反应都很冷淡。 「不也很好么,您不也是赞同处理掉这个异端魔乖术师的么」 「但是,这太急了!」 「或者是说,这对您有什么不利么?」 「没什么,不用担心修特雷恩贝鲁古」 费迪瓦尔霍克阴笑着说道。 「我们的使命不过是清除魔宴的阻碍,完全没有对佑露米露美大人动手的意思。只要抹杀掉清梦骑人的话,我们就马上收手」 特雷恩贝鲁古咬紧了嘴唇,虽然认为他们当然没有那个胆子做出加害佑露,违反魔宴规则的勾当。不过,他们是非常惧怕像上次的魔宴那样,『暗』再次获得优胜,这也是事实。 『伪』的暗杀者,是一流的,只要被盯上的话,就绝对逃不掉。派出了那帮人的话,也意味着清梦骑人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对特雷恩贝鲁古来说,骑人的一条命的生死算不了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存在能够给佑露产生正面的影响,所以认为先放他一条活路也无所谓。但是如果成为累赘的话,也只有……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靠的刺客出马了呢」 特雷恩贝鲁古完全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感情,不露神色地说。 「不过,还请留心一下」 「什么?」 「魔宴随时,都渴求生祭的魂魄,如果参加者随意和其他魔乖术师扯上关系的话,不久的将来就会丢掉性命,有这样的传闻」 「这是迷信。只不过是祖先们为了提高魔宴的独立性才谣传出来的吧」 费迪瓦尔霍克哼哼鼻子,周围的反应依旧很冷淡。 「确实,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不过这也不是该在这种场合下说的话」 「诚然,魔宴的胜者就是『魔王』,至少是为了守护它的神秘性,也不要做些多余的举动不是么?」 「那么你是想说放着那个异端魔乖术师不管么!」 费迪瓦尔霍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算了,反正我们一族优秀的刺客,马上会将清梦骑人的项上人头带回来的,各位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费迪瓦尔霍克一口气说完,粗鲁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应该是热血上头 了吧,特雷恩贝鲁古这样想道。这个男子是用了一些手段硬是当上了『伪』的当家的,不过果然还是不具备当家的气量。 嘛,随便了。他对其他的八祖内部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 实际上,特雷恩贝鲁古的兴趣完全被吸引到了日本。 另一方面,日本的赤雾市和临市的近郊,在人迹罕至的山道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人的身影。 「这前面,就是哥哥的敌人……」 「正是这样,大小姐」 是一个脸色凶险的少女,还有一个对她毕恭毕敬的男青年。这两人都还很年轻。少女不管怎么看都只有十几岁,而青年也最多只有二十多岁。 少女的名字是麻衣。本名,麻衣·薇拉·薇·吉尔·达·费迪瓦尔霍古。是『伪』之费迪瓦尔霍古的直系女性,拥有好胜的眼光,一看就是一个强气的少女。 跟在她身旁的,是她的随从。虽然本名是有的,但是主人麻衣擅自称他为『赛巴斯』,一直都这样叫他。结果,周围的人都开始认为『赛巴斯』是本名。从现在谁都不知道他的本名这一点来看,是个很可悲的男子。不过,他好像对自己的绰号没什么抵触情绪。 顺带一提,他的本名也不是塞巴斯汀,倒不如说,他名字中完全没有『赛巴斯』这样的发音。 闲话休提。 麻衣握紧拳头,伴随着的憎恶狠狠地吐出敌人的名字。 「可恶的清梦·气人……」 清梦骑人,本来是想要发这个音,但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麻衣因为舌头的痛楚全身颤抖。然后盯着背后的赛巴斯。比她要高两个头的随从,无表情地摇摇头。 「大小姐,您刚刚说了什么么?我赛巴斯,刚才一不小心听漏了」 赛巴斯常年侍奉麻衣,知道麻衣的脾气。不让主人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也是一个称职的仆人该做的事情。 「是,是么……居然敢漏听主人的话,你好大胆子呢!」 生气了。顺带一提如果说听得很清楚的话,也逃不了挨骂。『真是不讲理』,这种想法,赛巴斯不会有。如果在意这种事情的话,是无法当个好仆人的。 麻衣踢了一脚赛巴斯那个像树桩一样粗壮的腿。但是如果攻击像钢铁一般被肌肉所包围的赛巴斯的脚的话,麻衣受到伤害反而更加大。少女捂着踢麻了的脚,麻衣虽然是败了,但是还是用泪目盯着赛巴斯,毕竟是不服输的性格。 于是赛巴斯无表情地蹲下来,捂着自己一点都不痛的脚。 「大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请原谅我」 「你知道的就好啦,知道就好!」 麻衣好像很满足地点点头。赛巴斯装作很痛的样子扭曲着脸,揉着腿站起来。实际上他也是不痛不痒,但是麻衣满足于的仆人的演技,所以也忘记了自己脚的疼痛。真不容易,看来当个好仆人要顾及各种各样的事情。 比起自己要优先于主人,这是作为仆从最基本的心态。 「总之,杀了哥哥的清梦骑人真的在那里么!」 麻衣很有气势地继续说。 「杀死哥哥的敌人,我一定要!」 赛巴斯也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往拳头中灌注力量的少女。 「是的,如果是大小姐的话,一定能够顺利讨灭敌人吧」 「嗯,真是当然的,毕竟我们可是『伪』所自豪的,最强大暗杀者嘛!」 麻衣骄傲地大喊着,路过的人们都有些厌烦地看过来。虽然说是山道,但也有少量的人。麻衣嫌烦地挥挥手。 「赛巴斯,将他们赶走」 「我知道了」 高大的赛巴斯无表情地靠近看向麻衣这边,在说些闲话的中年女性集团。女性们,发现高大男子接近以后,脸色变化了。 赛巴斯弯下腰来,用冷冷地语气说道。 「很抱歉,我们当家的大小姐,她的脑子有点那啥」 赛巴斯将手指抵在太阳穴附近转了几圈。 「偶尔会发出点奇妙的声音,不过我们完全没有给各位添麻烦的意思。还请多多包涵」 中年的女性都对此表示了『真是不容易呢~』这样的关心,之后便离开了。而赛巴斯则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大小姐,我照您所说的,将她们赶走了」 「和平常一样手段高超呢,赛巴斯」 麻衣满足地点点头。 「我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啊,你到底是说了什么才把他们赶走的啊」 赛巴斯无表情地回答。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这帮人会玷污伟大的大小姐的实现,快点滚走吧渣滓』这样吧」 「原来如此,日本人意外地是很识时务的民族呢」 麻衣越来越得意,赛巴斯无表情地点头。 「大小姐那非凡的才能,一定会跨过民族的沟壑,被全世界人民广为传唱」 没有说谎,至少对赛巴斯来说,他没有说谎——真是的,看来当个随从真的要注意各种各样的事情呢。 「嘛随便了,我们也没有闲下去的时间了,赛巴斯!快点开始讨灭敌人吧!」 麻衣鼓起气势迈出一步,赛巴斯保持着无表情将麻衣撞飞出去。 「大小姐,危险!」 被赛巴斯的巨体压过来,麻衣突然,就像是球一样,被弹开,在地上翻滚着。滚进了附近的草堆里。 「你,你要干什么啊!」 麻衣脸通红地怒吼着,赛巴斯深深低下头。 「请问您忘记了么,大小姐?这之前的路上,有『暗』的魔乖术师的张开的探查式魔乖咒。魔乖咒像是蜘蛛网一样密集,如果我们大意地话,就会马上被敌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 「也,也是呢,说起来也是这样呢」 完全忘记了,麻衣脸通红地,挥着两手。 「不,不要误会哦,赛巴斯!我绝对不是忘记了这一点哦!我只不过是,想……」 「我当然知道,大小姐」 赛巴斯无表情地回答道。 「大小姐,是在试探我吧?看我这赛巴斯会不会陷入敌人的全套之中,看我还记不记得陷阱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的吧?」 「说,说的也是呢。就是这样啊。不错啊,赛巴斯,亏你还记得呢」 「真是担待不起」 看着恳切地低下头的赛巴斯,麻衣满足地点点头。 「是呢,就目前所看着的……呜哇,真的像是蜘蛛的巢穴一样啊」 将魔力注入眼中,看向前进方向上的道路,那边的道路上布满了连蚂蚁都逃不了的密密麻麻的魔乖咒。 「如果是哥哥的话,应该可以简单地入侵吧……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些困扰啊」 因为之前被米海尔侵入了结界,所以这次佑露犹如修罗一般强化的探查网络。就算是『伪』,也不是这么容易能够入侵的了。 「大小姐,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说的也是……赛巴斯!你就没有什么妙计么!我偶尔也会采纳你的提案的哦」 赛巴斯『是这样么』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装有胶囊的玻璃瓶。 「那么,就喝这个吧」 「这是,什么?」 「这是专用于入侵的秘药。只要吃了这个的话,能够强制性地抑制体内的魔力,如果这样的话,这些魔乖咒就无法检测出我们是魔乖术师了」 越是一流的魔乖术师,就对他人的魔力越敏感。要让对方无法发现自己是魔乖术师的话,就必须隐藏身体中的魔力。但是越是强大的魔乖术师,他 的魔力的量就会成比例的巨大起来,就越不适合隐秘行动。而这个秘药就可以抵消这其中的矛盾。 这是费迪瓦尔霍克家开发的秘药。 「原来如此,只要吃了这个就行了吧」 「嗯,但是请注意一下,这个一粒的药效大概是二十四小时,只有这二十四小时才能够隐藏自己的魔力。所以在这个药物效果消除的这段时间,我们是不能使用魔乖咒的」 「这种事」 麻衣大胆地笑了。 「敌人不过是几个人,而且还是小孩。要暗杀那帮人,连魔乖咒都不需要。靠我们的身体,只要有点武器的话就足够了,不是么,赛巴斯?」 「正如大小姐所说」 赛巴斯低下头。麻衣一点头,将药吃了下去。 「我吃了哦,那就可以了吧」 「危险,大小姐!」 麻衣再次迈步,赛巴斯又用力将麻衣撞飞,然后麻衣从草堆中探出头来怒喝道。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 「大小姐。这个药不是即时性的,到药效出现之前,大概要花个十分钟这样。请等到那个时候」 「是这样么?」 「就是这样的。难道大小姐,又在试探赛巴斯么?」 「是,是啊,就是这样,赛巴斯。你还真明白呢,我只不过是故意试探你而已!」 哼,麻衣哼哼鼻子。 「嘛随便了。我们就等一等,然后再前进吧!」 ——十五分钟后。 「差不多可以了吧?」 「是的……但是大小姐,你的脸色有些难看哦」 「没事的……快,我们走吧」 麻衣往前走,但是。 「危险,大小姐!」 赛巴斯又突然将麻衣撞飞出去,麻衣趴在草地上,用非常恐怖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仆从。 「这次是?」 「哦呀,大小姐,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呢?」 「都是被你气饱了啊!别说这个,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非常抱歉,大小姐。看我这个赛巴斯都干了什么啊。居然将之前给大小姐的药弄错了,这个是用来治我自己的病的药呢」 「你的病?」 「是的,鄙人出门一直带着的常备药」 「……没,没问题吧?我吃这种东西?」 「不用担心,健康的大小姐的吃下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你这说法让我有点在意呢……再说你居然有病,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到底是什么病啊?」 麻衣有些担心地问道。赛巴斯,还是无表情地回答道。 「嗯,别看鄙人好像很健康,但其实是有便秘的。所以平常就是以防万一备了泻药」 「泻药……」 「是的,就是泻药」 麻衣的脸变得惨白,抚着自己的肚子瘫坐在地上。总觉得,好像肚子突然…… 「大小姐,请问您怎么了?」 「赛巴斯……你,我不说你就不明白么?」 麻衣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但是,其实这样想着的只有麻衣一个人,实际上麻衣现在是泪眼汪汪地看着赛巴斯。 赛巴斯还是无表情地回答。 「鄙人当然知道。但是就鄙人的判断,这不是鄙人能够如此直接地脱口而出的话」 「够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吧,赛巴斯」 麻衣的脸真的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赛巴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请教给我吧,大小姐。本人赛巴斯,预料到这种事的发生,完全没有大意」 赛巴斯从上衣的口袋中,恭恭敬敬地拿出厕纸 「……你,想要给我这个做什么呢?」 「请放心吧,大小姐,我会在周围放哨警戒,绝对不让任何人靠近。趁此机会,大小姐就畅快地一泻千里吧」 「不,不要啊!在这种荒郊野外!」 麻衣抓着赛巴斯大喊道。而赛巴斯则是一本正经,但是内心在烦恼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玩笑开过头了么。 赛巴斯拿着的药,其实是综合维他命剂,上面是这样写的。其实是想说这不过是为了缓解紧张情绪的玩笑,但是麻衣实在是太过慌张了,所以错过了说明的时间。 ——弄假成真,某个国家曾有这样的俗语。 就算是速效性的泻药,吞下去十五分钟也是不会产生效果的。麻衣现在感觉到的肚子痛,应该是强烈的自我暗示造成的吧。 ——话说回来,如果捅破的话也…… 仆人还在不动声色地烦恼着。而麻衣也觉得赛巴斯好像是不管自己了一样,表情变得更加险恶。 果然现在还是先不说吧。 仆人心中如此决定。反正也不会有真正的损害——身为忠实的仆从的赛巴斯,在麻衣知道真相之前,就一直摆着扑克脸。 于是数十分钟以后,知道了真相的麻衣朝赛巴斯的小腿提踢来,结果反而又是自己的脚更加痛,最后便是如此收场。 在这时,骑人的家中。 在早上的晨练风波过后,三人又像以往一样聚在一起吃早餐。然后开始进行每日必做的会谈。 也不是能说成会谈这种程度的严肃的事情。不过就是佑露和骑人对现在状况的确认,然后商讨以后的方针。这也是作为魔乖术师还初出茅庐的骑人向佑露学习的时候。 「……那么,昨天我们说到哪里了」 在起居室里舒服地坐着的佑露,单手拿起茶杯问道。 「昨天说到,五圣龙那帮人的事情吧」 「是这么回事呢」 佑露点头道。 「我之前也说过了,那个魔乖术师的仇敌,『魔女猎人』。简单地来说,五圣龙,就是那个组织的战斗部队之中,能力最强的五人的总称」 「这个我听说过,那个叫做冯的男人,好像是在使用和魔乖咒不同的力量呢?」 「这就是那帮人的最大特征。那帮人使用着与魔乖咒完全不同的异能。我们是使用体内的魔力作为媒介,使用魔乖咒的,但是那帮人,是从周围聚集了未知的力量,利用其进行战斗。所以,他们和有魔力限制的我们不同,力量可以说是用之不竭的」 也就是,相当于不用担心魔力用光地情况下使用魔乖咒么。 「这种不是很犯规么」 「所以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魔乖术师战胜过五圣龙。那帮人会介入魔宴,也是意料不到的。他们会一股脑儿地冲入魔乖术师之间的内斗的真意,现在还不明」 魔乖咒这种异常的力量,骑人是深有体会的,事到如今再出现有使用别的异能的人出现,也不是特别惊讶,但是有个问题。 「呐,佑露,『魔女猎人』,不是『灭』的海卢布斯特创造的组织么」 以前『老师』应该这样说过了。佑露点头肯定道。 「我也调查过『灭』所说的话了,虽然是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过『灭』和『魔女猎人』有关的记录倒是发现了几条……也不过是庞大的记录量中的两三条而已」 『灭』为了抹杀反对自己的魔乖术师才建立起来的,与魔乖术师对立的组织,『魔女猎人』,确实是这样听说的。不过这也是身为八祖直系的佑露直到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那么,五圣龙,也是遵照『灭』的意思行动么?」 「这倒不是很清楚了……」 佑露含混起来,这时,刚刚一直在电视机前打游戏的娜娜忽然回头。 「五圣龙和『灭』是没关系的 哦?」 听到预料之外的回答,骑人他们一起转向娜娜那边。 「你知道什么么?」 「诶?是说什么的?」 「关于五圣龙的事」 「……以前,我记下了伊丽莎白大人所有的敌人的名字,那个时候就听说了」 娜娜中断了游戏,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 「嗯……『灭』和五圣龙是两拨敌人……这样的感觉呢~」 「真是不明不白啊」 「娜娜记不得很难的事情啦」 骑人和佑露满怀期待去听娜娜的话,结果也只是收集到了像是碎片一样的情报。 「也就是说,『灭』虽然是运营『魔女猎人』的,但是五圣龙并不在它的势力范围之下么?」 骑人总结道,大概就是这样吧,佑露也点点头。 「可能就是这样吧,虽然『灭』运营着作为组织的『魔女猎人』。但是却无法完全掌握专门战斗用的实战部队呢」 追根究底来说,身为魔乖术师的『灭』来运营魔乖术师的敌人『魔女猎人』这件事,本身就很异常。 「战斗也不使用魔乖咒,组织中枢是魔乖术师支配,但是关键的实战部队又不去好好控制,应该是他们独立倾向太强了吧。所以才会出现五圣龙那样的存在啊」 「那么这对组织来说又会如何?」 偏偏是拥有极强战斗能力的战斗部队能够擅自行动,这种组织真是隐患无穷。 「果然就算是『灭』也没能完全把握住所有的猎人呢。也难怪『最强』会带马修这样的人来了」 佑露所说的『最强』,也就是骑人称呼为『老师』的爱丽丝。 「『老师』怎么了么?」 「『最强』一开始不是带来了一个名为『饥饿的猎犬』的猎人么,还记得么?」 当然,这是骑人初次战斗的对手。 「马修虽然确实是优秀的猎人。但是这和猎人的最高级别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也有所谓的五圣龙那帮危险的人。明明是这样为什么『最强』没有选择他们作为手下,终于是能够接受的理由了。也就是『灭』能够自由使唤的棋子,最高也只到『饥饿的猎犬』这种等级吧」 马修在猎人之中,确实是实力高强的存在,但是和五圣龙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老师』也是作为猎人行动的吧?」 一开始,和骑人他们战斗的『老师』,是作为猎人的一员登场的,仔细想想,虽然不可思议,难道魔乖术师在『魔女猎人』之中,其他的猎人真的不会察觉到这一点么? 「魔乖术师的气息,除了同是魔乖术师的人以外,一般是察觉不到的啦。而且一开始『最强』就完全没有使用过魔乖咒战斗吧?不适用魔乖咒,光靠自己的肉身就能发挥和上位的猎人同样,不,是在此之上的实力。果不愧是『最强』,这样重新想想,都感觉背后发凉呢」 好像开玩笑一样抖抖身子的佑露,她的脸其实还是比较严肃的。而骑人催促着她讲下去。 「嘛,这一块我清楚了,也就是说,五圣龙和『灭』没什么关系,今后会碰上并且战斗,就是这样吧」 「嗯……但是,这里又冒出了新的问题呢」 「什么?」 佑露用有些阴沉的表情,将视线朝旁边移动。视线的前方,就是正在热衷于tv游戏的娜娜。 「娜娜怎么了?」 「你不明白么?那个孩子知道我们都不知道的『灭』的情报哦」 「是啊」 「这也就是说,『歪』,伊丽莎白,拥有在我们之上的情报网啊」 骑人顿悟了。『歪』,最疯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与骑人他们敌对的魔乖术师,而他们与今后一定要有一战的敌人,在情报战的比试上就已经输掉了。这个事实,确实是冲击性的。 「原来如此……被伊丽莎白领先一步了呢」 「虽然我不想承认,那个女人,作为人类是最下流无耻的了,不过在这种方面,倒是出类拔萃呢」 伴随着厌恶感,佑露吐露了敌人的名字,从她的这种态度看来,她也是相当讨厌伊丽莎白呢——虽然也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喜欢那个女人的人存在。 「比起这个,骑人,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呢?」 佑露如此问道。骑人一开始还没明白她想说什么。 「什么,怎么?」 「那个孩子的事啦」 视线还是指向了娜娜。而娜娜现在则是无忧无虑地看着tv的画面。 「确实,我是同意救助这个孩子啊,但是,我并没有想要让她和我们一起作战哦」 「这……也是呢」 之前的事件,是因为顺应情况,才会让娜娜同居的。但是关于魔宴中,要将她怎么办,这点连骑人自己都没有决定好。 确实娜娜有着卓越的身体能力,但是也不得不说这对参加魔宴是实力不足。没有魔乖咒的才能这一点,是致命的。 比起这个,骑人自己其实也不希望她参加魔宴的战斗。想要让娜娜过上更加普通的生活,想要帮助她。怎么说呢,骑人想将这种普通女孩子享受的生活作为礼物送给娜娜。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是反对让那个孩子战斗的哦。实际上这个孩子是不是能成为战力都还是个问题——直白地说,我还没有信任她到能够与她并肩作战的地步么」 「你这个说法有点不合适吧?」 「……也是呢,刚刚那个稍微说的有点重了」 虽然是这样说,不过佑露也没有多少嫌恶的样子,骑人在心中默默点头。 加上了娜娜的三个人的共同生活中,骑人也察觉了一些事情。其中之一,就是虽然佑露和娜娜看起来好像是混熟了,但是总觉得佑露对娜娜有点冷淡。 虽然佑露本身也就是那种自尊心比较强的大小姐性格,但是基本来说还是比较善于照顾人的,至少骑人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她,对娜娜的态度,始终有点冷淡。虽然娜娜搭话过来的话,她一定会回,食物什么的也会准备娜娜的份,不过,佑露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娜娜。 骑人和佑露开始同居的时候,也感觉到有少许的冷淡,不过这只是环境的变化,她对娜娜的那种冷淡,感觉和这不是一种东西。 骑人听说,魔乖术师对和自己系统不同的魔乖术师,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毕竟至今为止和骑人相遇的魔乖术师,除了佑露意外都是敌人,所以对此也没什么实感,不过魔乖术师的孽缘比骑人想象得要深也说不定。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不过骑人总想想个办法解决。好不容易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他也希望不论是娜娜,还是佑露都能好好相处。 虽然这两个人都是比较直率的,应该也不会合不来,但是…… 「呐,骑人,你在听我说话么?」 「啊,啊,我在听」 骑人的意识被佑露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是,想着让娜娜远离战场的」 「那么……」 「但是,我也觉得不应该什么事情都强迫着她」 骑人如此回答道。与娜娜相遇以来,他一直烦恼着一个问题。 虽然他想让娜娜过上普通女孩子的生活,但是也不想强迫她。只不过是想尊重娜娜自己的意志。 之前的娜娜,都被伊丽莎白的命令禁锢着,过着基本上没有自由地生活。见证了这些的骑人,才会想要帮助她。 娜娜现在,希望待 在骑人他们的身边。对骑人来说,好不容易救她回来,也不可能将她放到孤儿设施去,只不过,只要待在骑人他们的身边,娜娜就一定会再度被卷进魔宴中。 重点就是,娜娜到底对现状有何等程度的认识,这样的问题了。 「嘛,先缓一下吧,佑露。我们还是先听听娜娜的意见」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听你的吧」 佑露姑且还是点头同意了,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满意。而骑人则是装作不去在意这样的反应,走到在电视机前全神贯注的娜娜。 「娜娜,耽误你一会儿可以么?」 「唔~现在有点忙的说」 在乐衷于游戏的娜娜,视线被固定在画面上,熟练地操纵着控制游戏的按钮。 「看来你很中意游戏呢」 「是的~娜娜是第一次玩游戏机哦,真是有趣呢~」 「你能满意真是太好了,不过技术有所长进了么?」 「现在的话能够在one miss之下击破绯蜂」 娜娜你也太登峰造极了吧。 「先别玩游戏可以,稍微耽误你一会儿可以么?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好的,我知道了~」 娜娜干脆地点点头,将游戏暂停了。 「怎么了么,老师?」 「娜娜,你是想和我们在一起的吧?」 「是的~因为老师给了娜娜一条命,所以娜娜一生都要跟着老师~」 轻轻松松说出性命什么的这也是个问题呢,今后一定要好好教她改正,骑人在心中的笔记本中如此写下。 「但是我和佑露要在为魔宴而战,这你也知道吧?」 「是的是的~」 「娜娜如果在我们身边的话,就会被卷入危险之中,这样真的好么?」 「是的~完全没问题,如果是老师和佑露姐姐的敌人的话,娜娜会噗地将他们杀掉的」 「娜娜,其实你不用战斗也好的啊」 「嗯?」 娜娜稍稍倾过脑袋。 「虽然也许至今为止你都过着这种满是战斗的人生,不过其实让你这种普通的女孩子去拼命战斗是异常的,你也是,不想死吧?」 「嗯~这件事我倒是没有想过呢,不过娜娜讨厌痛~」 总觉得是个太过悠闲了的回答呢,但是这对她来说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所以,骑人必须要将她的态度摆正。 「所以我说了,你不用战斗也可以的。说的也是呢,不是看你很喜欢这个游戏么,那么就不用战斗了,每天都玩游戏就好了,怎么样?」 「娜娜,可以一直玩下去么?」 「嗯,如果你想这样的话」 娜娜还是侧着脑袋。如果是普通的孩子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就欢天喜地奔向游戏机了。但是,娜娜好像有点不符合这个情况。她似乎是在心中仔细思索骑人的话。 「嗯……娜娜,比起玩游戏,更想帮老师的忙」 这就是娜娜的回答。 「如果老师不得不战斗的话,娜娜就也要去帮忙~如果遇到敌人的话,就会噗~地杀掉」 「所以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娜娜,你不用战斗也可以的」 「是的~就是说娜娜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是吧?」 「啊啊,就是这样,该不会你要说你喜欢战斗吧?」 骑人想着,如果这里真的这么回答了的话,那就需要采取别的手段了……不过娜娜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是喜欢战斗,但是也并不讨厌」 「那么……」 「娜娜啊,只要能够帮到老师的忙就好了!」 娜娜嘻嘻笑着,继续说。 「如果将敌人噗~地杀死就能帮到老师的忙的话,娜娜不管多少都会杀掉哦~」 「所以说啊,不用战斗……」 话题开始陷入死循环,不用更加简单易懂地方法来说的话可能是说不清楚了吧。 「游戏很好玩是吧,娜娜?」 「是的很好玩~」 「比起互相厮杀战斗,哪个更加好玩?」 「游戏~」 「那么,比起战斗,玩玩游戏不是更加好么?」 「没有那回事哦~」 娜娜干脆地否定了。 「在老师战斗的时候,娜娜自己一个人玩游戏,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如果要玩的话,要和老师一起玩才有意思」 ……稍稍有点意外了。看着娜娜以往过着的生活,骑人满以为她绝对不会有家庭的温暖啊之类的这种认知,但是娜娜,已经渐渐从骑人他们身上学来了这种品质。 「娜娜觉得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能帮上老师的忙。明天,我也想着要拿着更加重的东西骑到老师身上去」 「不,这个你还是不要干为好」 只有这一点,骑人是反射性地回答了。如果每天都干那个的话,身体早就坏掉了。 「真是的,骑人……不做声听着你们说话,你就被耍得团团转呢」 佑露摆出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打断了他们。 「佑露!?」 「够了,骑人,让我来和她说几句」 就像是要推开骑人一样,佑露探出身子,然后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而她的表情也非常严肃,相对的,娜娜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听好哦,娜娜?你想要战斗这是你的自由哦,其实如果你今后也要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就必须要有最低限度的自我保护能力,或许会为保护自己而战哦」 「是的~娜娜,会加油将敌人噗地杀掉的~」 「但是不要误会了,我可没有和你一起参加魔宴战斗的意思哦」 佑露直截了当地说了。果然就算是娜娜,也对这句话感到很吃惊。 「佑露,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明白么?这个孩子,不久之前还是拼死效忠伊丽莎白的哦。而且伊丽莎白眼下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当我们不得不又一次和她战斗的时候,这个孩子,真的能战斗么?呐,你认为呢?」 娜娜稍微想了想,然后摇头道。 「这么难的事情,娜娜不清楚,但是,我会为老师而战哦~」 「不清楚,么。嗯,其实我啊,不是很明白你的真实想法。所以我也无法信任你,至少,没有信任你到能够在战场上并肩战斗的那种地步呢,所以我,不会和你一起战斗的哦」 「佑露,你说过头了」 骑人这样劝阻,佑露也是摇摇头。 「真是这样么?至少,我还没有弄清楚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呢。信任连真心都看不到的人,你就算再怎么老好人,这也太危险了吧?」 听佑露这样一说,娜娜歪着脑袋问道。 「佑露姐姐,是生气了么?」 「我没有生气啦,只不过,是在怀疑」 佑露明确地说。 「在这个国家,有『自卑也是一种自夸』这样的谚语哦」 「『胡须也是美须』么?」(译注:卑下も自慢 髭も美髯 两者有一些差别,不过读音大体类似) 「我是说我在怀疑你的这种态度啦」 佑露耸耸肩。 「实际上啊,说着『自己不明白自己的事情』的女人,越是这样说,自尊心就越是高,越是说自己是笨蛋的人,也不明白他心中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这些事情,都是我来到这个国家真是见学了太多了」 虽然她好像很了不起地样子说了,但是来日本才几个月,也没见她积极地进行社交活动。说是学来的,大概十有 第二章 各自的状况 「——看来,我等一族的刺客已经平安潜入日本了」 费迪瓦尔霍克将双手撑在桌子上,低语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清梦骑人的死期也不远了。大家只用静候佳音即可」 「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顺利呢」 这样说的,是修特雷恩贝鲁古。费迪瓦尔霍克不愉快地皱起眉头。 「难道您对我们的刺客的身手有所不满么?还是说,对您来说,这个异端魔乖术师被处死是不合算的事情呢」 「没什么,我可没有这么说」 修特雷恩贝鲁古,摆出鲜少变化的表情摇摇头。 「只不过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是不是也能如你所想地发展,也还是个问题,我只不过是想到了这一点而已」 「那么就等着好了。不过多久,下一次的定时报告就会传过来了」 呼,费迪瓦尔霍克哼哼鼻子。其他的人也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大家都在静观其变。 修特雷恩贝鲁古看着周围的人的反应,心中也在思索着各种各样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清梦·骑人的抹杀,是在场的全员都赞成的。而现在采取行动的,只有『伪』。恐怕是因为魔宴败北,但还心有不甘吧。果然这个男子,想法太不够大器了。 其余的人的想法,的确还是无法知晓。总之现在只要让那帮人的目光集中在骑人身上就好了。就这点来说,自己放任佑露的行动也有了价值。 现在,中央审议会的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梦骑人身上,完全没有考虑别的事情。这可能也有最近这一个月,根本没有多少别的参赛者的冲突的原因吧。现在的一切,完全如修特雷恩贝鲁古的想法运转着。 ——佑露米露美为什么要停留在日本,这个真正目的在现在这种时候就被察觉那就不好玩了。 虽然担心情报通的费迪瓦尔霍克会察觉到这边的目的,但是就他们对清梦骑人的事件反应如此激烈来看,应该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吧。 ——他可能是在做,『我们事先已经将清梦骑人收买,让他协助佑露』这样荒唐的猜测吧。 总之,环顾这间房间中的人,其中有能够看破自己的想法的人的可能性,极其低下——光是能够确定这一点,召集这次的审议会也有所价值了,修特雷恩贝鲁古窃喜。 ——话说回来,这一个月之中,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战斗,这也让人感到有些不安啊。 参加者们的冲突,从『暗』和『歪』的那一次以来,就基本上平息了。 魔宴没有时间的限制,所以变成长期战也是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刚刚开始魔宴的阶段,大家都很老实,这倒是比较奇怪的事情了。 因为强豪众多,所以大家都在静观其变,等待别人出手,这样考虑也算是妥当吧。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无法理解。如果是『天才』那样的实力者的话,应该会选择快速了当地收拾掉杂鱼吧。『歪』的『狂澜之螺刃』也是,根本不像是会去观察别人动向的,那种悠闲的性格。 ——一不小心弄成持久战的话,就麻烦了。 魔宴如果拖延太长时间,这对裁判和监督来说也是个麻烦。所以想让他们早点决出胜负。 话说这么说,这个世界不会如此天真到对自己的想法百依百顺,这点修特雷恩贝鲁古有切身的体会。 就在这个时候,骑人在自己家里,双手抱头。在思索着上午从佑露那里听来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怎么说呢,也就是娜娜的事吧。因为之前的事件,顺势就让娜娜和自己同居了……不过转念一想,难道娜娜还藏着什么秘密么? 娜娜的正体,其实还不是特别明确,听本人的说法,是人工催生的魔乖术师。但是因为是个失败作,所以没什么魔乖咒的才能。 但是娜娜,却有足以补偿这个缺点的超凡身体能力。如果遇上战斗,在某些情况下,或许也能够打倒八祖直系的魔乖术师。她就拥有这样的势力。其实仔细想想,这么小的孩子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也算是很厉害的事了。 然后,在考虑娜娜的事情时,无法避免会想到的,就是她的前主人,伊丽莎白。 娜娜曾经对伊丽莎白誓死效忠,这也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从那时来看,她已经到了狂信的地步。现在虽然是从束缚中解放出来,但是骑人还是希望尽可能地避免娜娜卷入和伊丽莎白对决,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此顺利避免。 真是,不明不白的事情一大把啊,骑人叹息了。 这样仔细一想,骑人还真是不怎么明白娜娜的事。嘛,相遇才一个多月这也是没办法的吧,不过就算是这样,自己手中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骑人在空闲的时候,就会找娜娜聊天,不过娜娜平常也就是那种状态,完全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情报,结果关于娜娜的个人情报极端地少。 而娜娜,现在是在淋浴。因为早上流汗太多,所以去洗澡了。 说道沐浴——想起了一件自己不是很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 因为娜娜对水有阴影,所以一个人是无法洗澡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娜娜的澡是骑人帮忙洗的——不过娜娜来到骑人家以后第一天,这件事就被佑露发现,佑露露出了脸地狱的魔鬼看了都会哭泣的表情,那时发生的事情,给骑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大约一个月之前。 『娜娜,你差不多要去洗澡了吧』 『诶诶~~昨天不是才洗过么?』 『你要每天都洗澡,小孩子特别容易弄脏啊』 『唔~如果是老师还和我一起洗的话,就可以哦?』 『啊啊,说的也是……』 这时候,佑露从骑人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呐,骑人……还,是怎么一回事啊?』 骑人那时才发现自己踩到了地雷。不过一切都晚了。 结果那之后,骑人被迫非常详细地说明了情况,然后佑露也向娜娜确认的状况,然后将两人说话的矛盾之处一一提取出来彻底调查。每次娜娜稍微说的有点不同,骑人都会被怒骂……真是噩梦,那天的事情,自己已经不愿再回想起来了。 照顾小鬼是这么麻烦一件事么!骑人最后如此大喊道,当然是在心中。 佑露,啰嗦地教导骑人『娜娜虽然是孩子,但是也是一位淑女。身为男性的骑人是不能随便接触的』这些话的内容简直就是毫无意义,但是她还是冗长地说了一大堆。 好像这点还无法让佑露满足,所以骑人就被迫执行名为『教育』的自宅软禁,然后用二十四小时观看佑露特意准备的录影带。 内容是,男女健全的交际方法,这种不知是哪里的教育机关搞出来的墨守成规的玩意儿。 简单地概括,就是不纯异性交游是有悖道德的,在伦理上是会受到谴责的。 刚想着这内容也太无聊了,后半段的视频就来了个质的飞跃。 『有一件事要告诉乖孩子的大家~』 吉祥物一样的玩偶,用明快的口吻说出这种小儿科的话。 『萝莉控与恋童癖是不一样的』 突然说些什么啊喂! 『所以请不要弄混了。这两者之间有非常非常~深的鸿沟,但是这道沟非常窄,窄到谁都可以轻松跨越』 给我等一下,这个视频,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这之后,就是全世界的儿童性犯罪的事件记录,还有打了马赛克的被害者家属,痛诉着犯人应该死刑之类的采访。这时候骑人已经完全脱力了。 后来还令人可恨地,彻彻 底底叙述着,犯人,以及案件经过…… 『教育』完毕以后的骑人,还要两眼无神地跪在佑露面前,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做到这种地步,佑露终于原谅了他。 确实和娜娜一起洗澡是有些问题,但也不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骑人在心中这样呐喊,但是还是没敢说出口。 嘛,就是因为这样,骑人产生了阴影,有一段时间回避着娜娜。 但是娜娜又是那种性格,老是缠着骑人,而骑人如果不去理会她的话,自己的罪恶感又会不断滋长,所以,两人的关系还是和刚刚见到的时候那样……没什么变化。 在此之后,娜娜的洗澡都是佑露来负责了。 两位少女在自己家里洗澡,这对骑人这样的青少年来说,是梦幻般的状况——也不是。其实骑人对这方面基本上是没什么兴趣。佑露和娜娜,都是要一起在魔宴上战斗的重要伙伴。对她们抱有这种低劣的感情,是天理不容——骑人就是有着这种对青少年来说,思想洁癖过头的思考。也,也不是惧怕佑露的所谓的教育,绝不是害怕……(发抖)……总之,自己是很正经的。 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拥有健全的思考的。绝对不是什么恋童癖。确实和娜娜一起全裸沐浴在道德上有些不妙,但是娜娜不过是个孩子,骑人完全没有非分之想,他如此断言道。 ……但是本以为是个小屁孩的娜娜的身体,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有料呢。不愧是外国人,和日本人不同……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追上念叨着六根清净六根清净,然后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墙,在周围的人眼中,骑人一定是个危险的人了。 好的,杂念已经清楚了,现在要将紧紧闭上的眼睛打开——眼前出现了正在洗澡的娜娜的身影。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娜娜的身影已经完全无法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请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不是变态。不是的,应该不是的,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骑人像是发狂了一样猛地用自己的头去撞柱子,这时候传来了一个不解的声音。 「老师,你在干什么么?」 背后被拍了拍,居然有实体?也就是说…… 「是真的,娜娜么?」 「是的是的~没什么东西会和娜娜相似的吧~?」 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望着骑人,看起来是现实中的娜娜。啊啊,太好了,还以为自己已经无法忘记娜娜的出浴图了……喂,等等。 「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嗯?我照着佑露姐姐说的,将身体盖起来了哦?」 娜娜不理解地说着,确实,娜娜身上缠着毛巾,这是件好事。但是,问题是,毛巾只是缠在腰间,上半身完全看到了。 「娜娜是忘记拿换洗衣物所以过来拿了~」 啊啊,是这么回事么……唔,现在不是认同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要卷在腰上!是要卷在肋下的!」 慌忙之中左右观望,看到一条很大的毛巾,就飞扑过去拿过来,让娜娜做出『万岁』的手势,从背后给她卷好。总算是藏起了危险的地方。 「嗯?但是老师之前,不就是卷在腰上的么?」 「男人的话卷在腰上就可以了!女生就不行!」 「唔,歧视社会」 这个不能说是歧视,最多只能算是区别对待!话说,亏这小丫头能知道这么难的词呢。 「娜娜其实觉得无所谓的哦?」 「才不是这种问题!拥有道德常识的一般人都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害羞的!」 「唔~娜娜,这种复杂的事情搞不明白~」 啊啊,真是的,骑人抱怨着,然后弯下腰来,正面与娜娜对视。 「听好了,娜娜。自己的裸体让别人看到,特别是让异性看到,是非常羞人的,你明白么?」 「嗯~也不是这样吧?娜娜一点都不感觉到害羞啊」 如此干脆地就回答了。难道是这个孩子很特别么,还是说最近的小孩都是这样的呢……还真希望是前一种情况呢,总之,骑人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概念,不过裸体,就是将自己出生时候的样子表露无遗哦。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能让人看到的,如果很频繁地让人看到的话,就会贬低自己的价值和尊严哦。所以,重要的部位应该藏起来,懂了么?」 骑人竭力保持平静地给娜娜解说,这些话,也是曾经『老师』交给自己的,算是现学现卖吧,那么到底能不能传达给娜娜呢…… 「……虽然复杂的事情我搞不懂,这也就是那个吧」 娜娜竖起了食指。 「和佑露姐姐经常看的肥皂剧中的『在结婚之前我们都保持纯洁之身』,这句话是一个意思呢?」 真是个微妙的比方呢。或者也可以说是完全无法适用的话呢……总之佑露!我希望你不要给娜娜看这种电视剧啊。之后再去对她说教说教。 「嘛,你现在这样想也没什么关系,明白了么?」 「好的~但是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娜娜的让老师看也可以哦」 「所以说,为什么话题会转到这个方向?」 这个孩子的脑袋中的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骑人真是完全无法理解。 「等一下啊,娜娜,你没穿衣服就跑到哪里去啊!」 听到了佑露的声音,骑人反射性地回头——然后僵硬住了。 佑露站在房间的入口,朝这边望过来。毕竟是帮娜娜洗澡,所以她自己也在入浴中吧。话是这么说,果然她不会像娜娜那样,干将毛巾卷在腰上这种傻事呢。她用毛巾死死围住自己的身体,头发也盘了起来。 因为还在洗澡中,所以身体还是湿的。和日本人完全不同,像是白的瓷器一样的肌肤,现在因为热气被染得通红。看到佑露从未展现的一面,骑人僵直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出个什么反应。 另一方面,佑露知道骑人看着自己以后,并没有脸红,反而是露出了挑拨性地冷笑。 「怎么了,骑人?这种时候,你那边撇开视线难道不是一般的礼仪么?」 「唔,啊,嗯,也是呢」 骑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有往旁边看着。然后和身旁的娜娜不知不觉地对上视线,所以也无意中注视着卷着浴巾的娜娜。 「那么。你们两个,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啊!」 佑露像是飞扑到骑人和娜娜之间,为了不让骑人看着娜娜,将娜娜挡住抱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房间。佑露跑开的时候,在骑人的耳边说了一句『变态』,胡乱地将门关上,回到了浴室。 「到,到底是搞什么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骑人到底做了什么?骑人应该什么坏事都没做吧。娜娜以非常没常识的打扮冲出来,骑人只不过是作为一个监护人,履行教育她的职责而已,光是这样就要被称为变态么? 「我才不是变态啊!」 咚!骑人一头撞在柱子上,痛感在骑人脑中游走。 「我是很正经的!」 又一次,撞了上去,再一次,撞了上去。撞了不知多少次,骑人都没有收手。 重复一遍,自己绝对不是变态。对,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应该是清白的。 结果自己变得都搞不懂自己,不知多少次将头砸在柱子上,就算头疼得都要裂开,骑人的意识也没有完全清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的」 额头还在刺痛,因为自己做过头了,脑门 上流出了一些血,好像大脑深处都在摇晃震动一样,骑人自己全身都变得摇摇晃晃。 虽然思考应该和身体一样混乱不堪了,但是他还是拼命思考着。 「对,我是很正经地,对,我只不过是一般的青少年」 本人已经多次说了同样的话,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么,不,没有了。 「好的,那么我就一定要明确地,和佑露解释清楚」 另一方面,说到回到浴室的佑露和娜娜。佑露无表情地给娜娜擦背。已经过了几周时间,自己的手法也完全熟练了,现在就算不用过多意识,手就会擅自动起来。 「佑露姐姐~有些痛哦?」 是太用力了吧,但是这种琐屑的事情怎样都好,佑露的脑中正在思考着更加重大的事情。 之前,刚刚泡完澡的娜娜,披着一条毛巾就去找骑人了。仔细想想,和骑人同居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以说,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不测的事态。 虽然情急之下,因为太害羞就逃掉了,但是回来以后佑露就觉得有点不服输了。 不,确实是有点害羞,但是自己没有做什么坏事却逃跑掉,这让自己有些不爽。这种场合,应该是骑人逃跑不是么。 其实脸上差不多都要羞出火来了,但是表面上还竭力保持冷静,朝骑人瞪了回去。面对她的举动,骑人怎么做了呢? 只不过是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也是啊』,然后朝别处看去,然后又看向了娜娜的方向 认真想想这真的很奇怪。和骑人同居了几个月。这期间,骑人……对佑露的,男性化的接触,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说实话,佑露对这一方面的经验和知识是非常少的。『暗』的本家中,基本上没有同世代的孩子。 虽然说是自卖自夸,不过佑露还是很自信地认为自己属于美人那一类的,至少应该不会逊色于杂志上,或是电视上出现的那些女性。 和这样的美女住在同一屋檐下几个月,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要说的话可以说是奇怪,或者说是异常了。 骑人是日本人,听说日本人都是很重礼仪的,而骑人表现地也确实很绅士,至今为止自己也是这样,怀着如此积极的解释……到最近,倒不如说,和娜娜相遇以后,自己产生了怀疑。 也就是说,与其说骑人是个绅士,倒不如说他对女性没什么兴趣。再往重地想的话,难不成他拥有特殊的性癖…… 「不行的,骑人!这样的事,作为人类是不能做的!」 「怎么了么,佑露姐姐?」 一不小心喊了出来。佑露像是要掩饰一样干咳,继续洗着娜娜的身体。因为娜娜对水比较不擅长,所以是闭着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佑露姐姐,你是在想老师的事情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嗯~因为娜娜应该是在和佑露姐姐想着同样的事情呢~」 佑露的手,停下了——这是什么意思呢?娜娜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娜娜?」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佑露姐姐」 娜娜闭着眼睛,看起来很高兴地回答道。 「娜娜和佑露姐姐一样,最喜欢老师了~」 娜娜露出了无邪的笑容,佑露『是么』地回答着,表情稍稍有些和缓了。 「说的也是呢……虽然我也喜欢骑人……不过,可能是和你的『喜欢』不一样吧」 「是这样么?」 佑露一边冲洗着娜娜的身体,一边哈~地叹气。 娜娜拥有符合小孩子特点的,健康而柔滑的皮肤。虽然有作为魔乖术师以前战斗训练中的旧伤,不过在之前,佑露用魔乖咒救助她的时候,就顺便帮她恢复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显眼。 当时是认为女孩子不应该留下太多伤疤,觉得太可怜所以才帮她消掉的……现在反倒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个孩子,有比自己更加漂亮的肌肤呢。而最不想认同的,就是会因这种事而燃起嫉妒心的自己了。 「……呐,娜娜,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呢?佑露姐姐」 佑露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 「你之前,是和骑人一起洗澡了是吧?」 「是的是的~虽然只有一次~」 「那么,那个时候……那个……骑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说的也是呢~……老师,有点激烈过头了」 「什,什么激烈过头!?」 「老师用很大的力气,硬是将娜娜……」 怎么会这样!果然骑人是……! 「硬是将娜娜洗干净了。所以稍微有点痛呢~」 「是,是这样……是这么一回事啊」 总觉得这孩子,一直都在用这种引人误会的说法啊? 在进行着这样没营养的对话期间,娜娜被洗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哦,你好好擦擦身子吧」 「好的好的~」 娜娜走出浴室,开始在水池前换衣服——之前在换好衣服之前就冲出去了,所以还劳烦佑露慌忙地阻止,不过经过多次教导,她终于是学会在水池前就换好衣服了。真是的,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啊。 再说骑人也是。如果骑人不和娜娜扯上关系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本来骑人就很晚熟了,就算是和佑露两个人单独相处,都不会和佑露产生非必要以上的接触。就是这种淡薄的性格。现在又加上一个娜娜,好不容易和骑人两个人一起住的时间,现在更加少了。 ——其实也不是说想和骑人独处,只不过商讨今后的魔宴的战略之类的事情时,娜娜的存在就是个妨碍了…… 说着这种像是借口一样的说辞,佑露哈~地叹气。 佑露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太过高傲了呢。怎么说呢,至今为止都是作为最强的魔乖术师被养起来的,所以有骑人这样同年代的魔乖术师在身边,就会产生好胜心。 ——虽然自己说自己也有点那啥,不过她认为自己外貌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果然,自己的性格不讨男孩子喜欢么…… ——就算烦恼这些也没用。 哈~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明明叹气的时候是可以将某些东西释放出来的,但是总觉得现在自己心中积郁的东西越来越重了。 连娜娜这么小的孩子都会去嫉妒的自己,果然是肚量小么。小肚鸡肠的女孩会被男生讨厌,这是肥皂剧中的常识。但是佑露也绝对没有心怀宽广到会容忍自己水性杨花,如果这样话,一定会被骑人——不,这种事现在不重要。 总之,自己就是不满,要问是不满什么,自己也不能很明白地形容,或许可以说一切?现状,与骑人的关系,还有骑人那种暧昧的态度,这一切都不爽。 最令人火大的,就是考虑着这些事的自己。 ……不,重新再想想。将不满全部抛给对方,这种事情是小孩子才干的。如果自己不改变的话,什么都无法改变。 对,再三想想,应该是自己对骑人比较冷淡,骑人才会敬而远之的吧。就是,一定是这么还是。为了进一步拉近和骑人的距离,要更加主动一点,要变得更加讨男生喜欢。『再见了,昨天的自己~』——如果能做到这一步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脑中想象着骑人用甜美的表情看着自己,就会全身颤抖,这不可能。 ——但是,确实我自己也太过保守了,才会让骑人不敢靠近的吧…… 说起来,在电视中看 到的,男生不喜欢懒懒散散不成样子的女生,但是太过一本正经的女生最后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平常要做出认真的一面,偶尔又要摆出一些萌点,这样男生才会高兴。 嘛,也不能完全听信电视剧中的话,不过这也是个重新审视自己的好机会呢——佑露如此想着。 也并不是要勾引骑人,只不过在日常生活中,卖一下萌也不错。比如说,故意稍微打开一点更衣室的门,然后弄出换衣服的声音,这样做不是感觉很好么?(译注:……这个或许不算卖萌,更像是勾引,或者说,她说这句话本身就是在卖萌呢……) 「啊」 「诶」 想着想着,自己便伸手稍微推开了一下房门,而房门就这样被完全打开了。打开门的是骑人,两人,在洗手间,面对面。 「怎么了,骑人,你来这里干嘛?」 佑露有些惊讶,但还是严肃地盯着骑人——其实也不是真想摆出这样的表情,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慌张,表情就一不小心变得严肃起来。 「不,那个……我并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是想和你澄清一下,刚刚并没有在盯着你看……」 「为了这种事?」 「我……想尽快道歉」 骑人语无伦次地说着。怎么说呢,这种时候拜托你也明确一点啊——不,这可能是个机会,骑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这次轮到佑露了。 佑露红着脸,然后为了掩饰自己脸红,微妙地看向旁边回答道。 「这,这点事,你不用在意也可以的啦」 「是么……」 不知为何,骑人将视线躲开了。明明这边也很害羞的,你那边也这样的话,那不是更加羞人了么。 「说起来啊,骑人,那个……」 「不,佑露,我要打断你一下」 「怎么?」 「……怎么……」 不知为何,骑人有点难以启齿。 「……衣服……穿到一半……」 ——猛然察觉到,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伸手想要开门,佑露洗澡完以后,还在换衣服中。 其实佑露有穿衣服先穿上半身的习惯,所以骑人眼中,佑露的上半身是挡住了的……但是下半身……佑露狠狠地瞪着骑人。 她反射性地缩回房间的一角,将裙角用力拉上,绝不该在这里丢丑的。 骑人的视线飘忽不定,然后用轻巧的口气说。 「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哦」 这种一眼就看破的谎话还是别说了。话说,骑人完全没有慌张的样子,用这种冷静的口调来说反而让佑露火大。 是不是察觉到佑露表情的变化呢,骑人开始说出了补救的话。 「不,不对,我不是为了过来偷窥你的!」 看来是误认为自己被佑露怀疑了吧。真是误解了十万八千里啊。 「……这难道是想说,我没有魅力么?」 佑露自己都明白自己的眉毛在颤抖。骑人挥着两手,慢慢打量佑露的全身,最后用尽可能正经地态度说。 「不,你的身体有魅力到我忍不住要偷窥啊」 因为佑露的身体太有魅力,骑人流出鼻血,失去了意识。主要是因为,佑露有魅力的拳头一拳命中了他的脸。 麻衣是『伪』的魔乖术师,同时也是暗杀者。『伪』的魔乖术师将之作为技能,基本上全家都有义务接受暗杀者的训练。就算像麻衣这样费迪瓦尔霍克家的直系也不例外。 谍报专家的『伪』,同时也是技术高超的暗杀者,这对擅长幻影的魔乖咒的『伪』来说,暗杀能够毫无保留地发挥自己的长处。 其中,能够说得上的首屈一指的高手的,就是米海尔·德·罗贝鲁特·达·费迪瓦尔霍克。麻衣的哥哥。虽然这样说,但其实没什么血缘关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麻衣是被带来费迪瓦尔霍克家的。 米海尔这个男人基本上对别人都会冷笑,但是只有面对自己这个血缘关系的妹妹,才会很温柔。所以,麻衣也非常敬重年龄差距很大的哥哥。 听到米海尔要去参加魔宴,一开始是惊讶,随即便『加油哦』这样给他鼓劲。 米海尔拥有在本家中都是稀世珍宝级别的才能,同时拥有能够看破一切的『千里眼』,和对上视线就能杀死对方的『邪眼』,拥有这两种魔乖咒才能的魔乖术师,在本家中也只有米海尔一个。 如果是米海尔的话,一定能在魔宴中赢到最后吧,麻衣是这样想的。但是米海尔,并没有这么乐观。 『不会这么简单的哦。确实我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是并不是自负。实际上,其他八祖中好像也出现了实力在我之上的人,『最强』,『魔王的女儿』,『天才』——这些人,如果正面对抗的话,绝对会被他们打败』 无法相信。对麻衣来说,米海尔就是最强的魔乖术师。而这个哥哥,就这么干脆地捅破了这个事实。 『麻衣,请你记住。对我们来说,对自己力量的自信是必要的。但是,这绝不是信任。人类这种东西就是不完全的。稍稍有点紧张,就发挥不出原本实力的一半这种事,也经常出现。所以,拥有自知之明,不过度相信自己的力量,这才是关键。不论是对自己,或是对别人,都是这样』 说完,米海尔微笑了。 『请不要做出这种要哭的表情。放心吧,你的哥哥非常强大,就算和那帮优胜候补战斗,也不会被那么轻松打败的』 就像是要让妹妹放心一样,米海尔继续说。 『我的名字并没有在优胜候补上。这也就是说,谁都没有在意我的实力。这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条件。在谁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潜入敌人背后,偷偷将其杀死——这次的魔宴,为了胜利所必要的条件都凑齐了』 说完便踏上旅途的哥哥——成为了不归之人。 哥哥在日本被打败了——听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不会吧』和『果然是这样么』这两种矛盾的思想交织在麻衣心中。 生前的哥哥说过了。 『听好了,麻衣。暗杀者必须要具备两种素质。杀人的觉悟,以及被杀的觉悟。欠缺了其中任何一点的暗杀者,马上就会被杀死。要去杀人的话,就必须要做好自己也会被杀死的觉悟』 就是这样,麻衣也是这样想的,从第一次杀人的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心中就开始想着会不会变成那样。 『不过』 米海尔继续说。 『虽然这很矛盾,麻衣,作为我个人来说的话,我很希望你活得久一点。作为兄长,我想尽可能地不让你和暗杀业务扯上关系』 米海尔用面对麻衣才会露出的表情,吐露了真情。 麻衣随着成长,也渐渐明白这件事。费迪瓦尔霍克家族的暗杀任务,是平等分配给家族每一个成员的。不过轮到麻衣的任务,大部分都是转交给米海尔负责。 『麻衣,你和我生长在同一个家族,所以,成为暗杀者可以说是我们的宿命。但是,我想要让你发现别的出路。如果你自己希望成为暗杀者的话,那随你喜欢。但是如果你有其他想做的事情,请不要迷茫大胆前进吧。到了那个时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商谈,我会跟家里面的大人物说好话的』 米海尔为了这个,接二连三接下危险的任务,打出自己的功绩。为了妹妹的将来,在一族之中确立了稳固的地位,拥有了发言权。 ——对不起,哥哥。麻衣没有听哥哥的劝告。 当『暗杀打倒了米海尔的那个魔乖术师』这个指令下来的时候,麻衣非常积极,如果是要给哥哥报仇的话,自己一定是最合适的。 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摆出好脸色。毕竟对任务抱有太多私念这是禁忌的。 赛巴斯好不容易说服了众人,得到了许可。为什么自己就不行,赛巴斯的话就能得到许可呢,总之还是理由不明。因为不明白,总之还是踢赛巴斯一脚吧。而赛巴斯还是无表情地说着抱歉,然后低下头。果然错的是赛巴斯,麻衣如此说服自己,随后就来到了日本。 「所以,我非把哥哥的敌人消灭不可」 麻衣铿锵地宣言道,而赛巴斯则表现出了令人赞叹的,无表情+瞠目结舌这样的颜艺。 「果不愧是大小姐,真是了不起的志向」 麻衣突然察觉到路过的人们都嫌恶地朝这边看。 「怎么了?为什么日本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呢?」 「就赛巴斯愚蠢的思考来看,应该是大小姐说出了『杀死』这种引人不安的话吧」 麻衣突然堵住自己的嘴巴。 「难道说我……说出声来了么」 「说的非常响亮」 赛巴斯无表情地面对麻衣,用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做出一个圈。麻衣红这脸大喊道。 「为什么你不提醒我啊,赛巴斯!」 「因为是大小姐少见的大演说,身为一介仆从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去阻止」 赛巴斯恳切地低下头,麻衣喊着,『你这没用的东西』,然后用力去踢赛巴斯的小腿,然后受到反作用力,自己泪目捂着脚单脚蹦起来。 「好痛痛痛……再说,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么?我们这么显眼的话怎么办啊!目标不是也会警戒起我们的么!」 「正如您所言,大小姐」 「说到你,你长得那么壮硕本身就很显眼啊!」 这个理由也找得太偏了,不过身材高大的赛巴斯比较显眼确实也是事实。 「非常对不起大小姐,我长这么高大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就连毫不讲理的怒喝都耐心接受,赛巴斯低下头,麻衣在这位仆人的面前『哼』地哼哼鼻子。 「嘛随便了,事到如今叫你缩小也是不可能的吧」 「所言极是」 「那么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吧」 麻衣如此说道。 「再说像我这样的美女后面跟着像你这种仆人,怎样都会显眼的吧。所以,我们分头行动吧。那个异端魔乖术师就由我来杀死,赛巴斯,你就去当『暗』的对手,就算再怎么杀死那个异端魔乖术师,只要他身边有『暗』的话,马上就会复活了。所以你要去拖住『暗』的脚步。趁此机会我就去抹杀目标」 麻衣擅自作出决定。赛巴斯还是无表情,不过稍稍有点困扰的样子皱起眉头。 「虽然我也想将『暗』收拾掉,不过暗杀魔宴参加者就会很糟糕了。总之,赛巴斯,你要将『暗』拖住,办法随意」 「但是,大小姐」 「这个叫法也别用哦」 麻衣伸手堵住赛巴斯的嘴。 「随从这种东西也太显眼了。所以现在我和你是陌生人。任务完成之前我们是不会互相接近的哦。就算看到我,也不要叫我大小姐,装作陌生人」 「……可是」 「才没有什么『可是』。你不听我的命令么!?」 「吵死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难不成还想来命令我么,混账!」 麻衣因为赛巴斯突然说出的坑脏不堪的话,吓得全身发抖。然后赛巴斯无表情地凑近麻衣的耳边小声说。 「大小姐,这是演技,这是装作陌生人」 「是……是这样呢,就应该这样哦。毕竟我们可是陌生人呢?」 「干嘛你这家伙要摆出这种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啊,这个蠢丫头!说些这种啰啰嗦嗦的话你烦不烦啊,听得老子耳朵都起茧了!」 麻衣太阳穴周围的血管因为怒气而一跳一跳的,赛巴斯又小声地说。 「大小姐,这是演技啊」 麻衣,极力忍受着怒火喊道。 「对,对呢……我才不管你这种大蠢驴啊!」 虽然不是本意,但是赛巴斯还是狠下心,将主人完完全全地羞辱了一番。 「当然啊,真是的为什么我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伺候你这种矫情的小鬼啊,如果真有能奉陪你的男人,那家伙才是绝对的脑子秀逗了啊。哈,像你这种丫头根本一无是处嘛!」 说完,赛巴斯就离去了。麻衣,苦涩地盯着赛巴斯离去的背影,愤怒地低语道。 「赛巴斯……待会儿就够你好受了」 顺带一提,好不容易装成了陌生人,但是因为互相大声谩骂对方,最后变得特别显眼……这个事实,在麻衣对赛巴斯的愤怒消散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 「算了……目标名称,清梦·骑人,呢」 这就是敌人的名字,虽然她还带了一张相片来,不过如果带着这种东西被别人发现的话,就会很麻烦,所以事先将他的脸记下来,然后再销毁了。工作非常缜密。 她认真起来,朝着赤雾市迈进。 接下来,洗完澡的佑露这次终于好好地穿着便服,脑袋里还想着之前骑人的事。 到底骑人是在想什么啊?虽然觉得他不至于会真的来偷窥……但是自己因为太过惊讶和愤怒,反射性地将他打倒了,冷静下来再想想,可能有点做过头了。也不妨先听听骑人解释。 但是,胡乱偷看少女的肌肤,受到这种天罚是应该的。真是的,骑人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长的,如果想看的话,就直接拜托——嘛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让看,不过再三央求佑露,并且当时的气氛比较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给他看那么一点点……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陷入自我嫌恶之中的佑露将手撑在墙壁上消沉起来…… 将流着鼻血倒地不起的骑人搬到起居室让他睡下了,不过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吧。 但是……仔细想想,这次的事件,虽然有点火大,但是佑露也稍微有些高兴也说不定。 如果骑人是来偷窥佑露洗澡的话……那么他是萝莉控的假设也就有否定的依据了。 骑人说是过来道歉的,明明是这样,但是佑露的脑中就给『骑人』和『偷窥』划上了等号,嘛,实际上应该是误解了吧。 ——不,等一下……佑露重新考虑一遍。仔细想想,佑露不是和娜娜一起洗澡的么!难不成,骑人的目标,不是佑露…… 「不妙了呢,这下真的糟糕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妙,总之佑露就连说着『不妙不妙』,在房间中踱步。怎么说呢,就是很糟糕,嗯,非常糟糕。 也不对啊,因为骑人是在娜娜离开以后才过来的。这样说的话,骑人其实对娜娜没什么兴趣?不,洗到一半娜娜冲出来的时候,骑人色眯眯地看着她这也是事实!果然萝莉控论现在是占上风了么? 对,骑人绝对是走上了歧途!那么,现在让他浪子回头就是作为搭档的我的使命不是么! 「说,说的也是呢,我和骑人是搭档关系呢。嗯,为了营造以后和谐的同居生活,也必须要构筑起正当的关系呢」 佑露说着,将头伸入衣柜中。 「骑,骑人或许是,缺少健全的青少年的那种性冲动吧。确认是否如此,这也是身为搭档的我应该做的事」 虽然不明白这为什么是她的使命,但是佑露还是哝哝嚼嚼地说着借口,开始换起另一套衣服……吊带背心加上热裤,这种非常煽情的打扮。 「唔……比我想象得还要……」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有点脸红了。纯白的手脚完全露出来,稍微动一 下的话,就能看到胸口和腹部。 因为日本太热了所以才试着买的,不过实际上穿着这样的打扮出门的话,太阳太大对皮肤不好,家里又有骑人,所以没什么机会穿。 但是,这可能是个机会。 虽然刚刚看到佑露换衣服的骑人摆出了冷静的表情,但是看到这种打扮的话,不可能没有想法的!也就是说要去观察一下看到如此打扮的佑露的骑人有何等表现。如果骑人稍稍有些脸红的话,就算是佑露的胜利!如果骑人还是没反应的话……怎么办? 「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到时候就负起责任好好教他青少年健康交往的方法吧……」 不知想象着什么,佑露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骑人』 『呜哇,佑露,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啊啦,为什么你要撇开视线呢,骑人?』 『那,那也是因为……你实在是太有魅力了,想我这样的狗眼完全无法直视你那犹如太阳般耀眼的身姿』 『也不用这么忍耐的哦,我,我们不是搭档么,不用太害羞直接看就可以了』 『但,但是,我没有自信能够一直保持理性……』 『你,突然之间说什么啊!我只,只是让你看,不能摸哦』 『啊,我当然知道……不过,稍微摸一点真的不行么?』 『不行』 『只是手指碰一下』 『不行』 『用指尖』 『不行』 『那,只是吹口气』 『如,如果是吹口气的话,可能还……啊,突然就朝耳朵吹太狡猾了……』 『呐,佑露……』 『骑,骑人,那个……我们是,搭档吧』 『嗯,这当然』 『啊,骑人……』 总之,现实中的骑人绝对不会说这么挑逗的话,而且那样的佑露完全就是痴女了。 但是佑露因为自己的妄想脸红起来,慌忙挥着手。 「不,不行的,骑人!做,做到这种地步,我,我还没……」 「什么不行呢,佑露姐姐?」 房门口站着的是娜娜,佑露过度惊吓,跳了起来。 「娜,娜娜!不,不要擅自进来啊,我不是说了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的么!」 「我敲了哦?」 「我,我没有听见啦!要用更加大的声音,敲地响亮一点!」 「唔~我知道了」 然后娜娜静静的走到佑露面前,站上佑露身旁的椅子,敲起佑露的脑门。 「咚咚咚,请问有人在家么~?」 「……喂,难不成,你是在讨打么?」 「嗯?」 娜娜好像无法理解地歪歪脑袋——这个孩子真的是天然么,时不时就会怀疑这一点。 「那么……娜娜,你听了多少呢」 「什么?」 「我是问你,我说的话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从佑露姐姐开始换衣服的时候那里开始」 这不是全部么!被看到了!人生要结束了……佑露瘫倒了。 「佑露姐姐?」 「怎么了?」 「因为太热所以露出肚脐,这样可是会坏肚子的哦?」 ……听到这么天真的话,佑露苦笑了,说起来的话……这孩子,应该也不一定搞得懂佑露刚刚自言自语的那些话的意义吧。 「呐,娜娜,你能够明白,我刚刚说的话么?」 「?要教老师健全的青少年交往方法?」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要开心地玩游戏?」 果然,天真无邪的娜娜完全不明白佑露的话的意思。 「就,就是这样哦。果然年轻人就要多出去适当运动一下呢,我是想作为搭档,给骑人提这个意见呢,噢呵呵呵」 这种如此做作的说法,是无法骗过现在的小孩子的吧,但是娜娜却『是这样呢~』地点点头,好的,蒙混过去了! 「哎呀,不行呢,我要快点去找骑人了」 佑露有些慌忙的冲出房间,因此没有听到被一个人留下来的娜娜说的话。 「原来是这样么~娜娜还以为,佑露姐姐会做,像一直收看的肥皂剧中的主人公和外遇对象做的那种事情呢~」 下了楼梯的佑露,为了寻找骑人,在走廊上大步走着。 「骑人,让你久等了呢」 进入了起居室,但是……本应该在沙发上躺着的骑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嗯?」 难道是去上厕所了么,虽然一瞬这么想,不过一楼完全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于是在佑露漫无目的在房子中走来走去的时候,娜娜摆着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出来了。 「佑露姐姐,这次又是怎么了呢,表情很奇怪哦?」 表情真的有这么奇怪么? 「什,什么都没有发生哦。话说回来,骑人呢?」 「好像,刚刚悄悄地从玄关溜出去了哦」 居然逃了! 佑露紧紧握拳。 怎么会这样,人家好不容易下这么大一个决心过来的,居然卑鄙地逃走了……何等屈辱!不对,这是何等的失礼!明明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逃走的必要的…… 总之,现在不要想这么多,先去追骑人吧。 「啊,佑露姐姐,你要去哪里?」 幸好还没过多少时间,只要在城市中放出探查用魔乖咒的话,就能马上知道骑人现在的所在地。佑露一边跑着,一边张开探查魔乖咒,察觉到路人朝自己看来的目光。 「啊!衣服!」 忘记了,现在自己的打扮可是非常不得了的! 佑露慌忙地又跑回家。 「欢迎回来~佑露姐姐」 娜娜摆出一副好奇的『到底在干什么呢?』的表情,出来迎接,然后看着佑露像是风一样地冲回自己房间,就像是风一样的换完自己平常的衣服飞出门外。 「真是大忙人呢~」 娜娜慢悠悠地说着。 「嗯?」 娜娜脖子被提了起来,就像是要抓小猫一样,佑露将娜娜也抱起来。 「你也要帮忙寻找骑人」 「要寻找老师是么~?包在我身上~」 于是,骑人家里一个人也不剩了。 数分钟以后——无表情的赛巴斯站在骑人家的门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确认着名牌上面写着『清梦』两个字,赛巴斯点了几下头 「……没有感觉到人的气息,没人在家,或者是察觉到我们来了所以逃走了么」 赛巴斯环顾一下周围,然后好像是在闻着什么气味一样。 「但是,还能够感觉到微弱的魔力气息……是不久之前的,看来应该也没有走多远吧」 说着,无表情的仆人,开始追着佑露的气息前进着。 魔宴中央审议会中—— 「那么,关于异端魔乖术师的事,就到这里吧。我们还有别的事项要处理」 不知道是谁说出一句话,大家都表示了赞同。 「最经『魔女猎人』也频繁活跃了。而且也早就得到了五圣龙介入魔宴的情报了吧」 「但是,实际的战斗冲突也没有发生」 「如果发生了的话就太迟了。现在应该尽快召集战斗部队」 「那么就由您从家里派出人马么?」 「不可能,为什么要是我……」 会议一直都是像这样混乱, 本来是为了公平起见,才凑齐了八祖的代表出席。但是实际上大家都太过主张自己家的利益,所以根本决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是那点破事。不管持续多久会议都没有绕出去,要说在绕圈子的,也就是议题本身,还有参加者脑袋的内容物了。 这种毫无意义的会议,每次魔宴开始的时候都会展开一遍,记得在几十年前的以前的魔宴中,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大家都各执己见,在大家吵吵嚷嚷之间,不知不觉魔宴就分出了胜负,而会议上的内容没有一个能实现的,就连参加者本身都忘记了会议的内容——关于以前魔宴的会议的内容,因为那个时候在场的这些人都还没出生,所以谁都不知道,不过光从记录来看,应该是和现在没什么太大变化。 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修特雷恩贝鲁古每次出席会议都会这么想。但是,这个东西,也可以说是魔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再说,『魔王』的诞生,又有多少意义呢。 产生『魔王』的家族,就会成为八祖的盟主,在下次魔宴开始的这一段时间,就可以掌握主导权。总之也就是愚蠢的权利斗争,而且实际上,就算在魔宴中活到最后,也不过是增加一点话语权,而这样以众多优秀的魔乖术师的性命作为代价,稍微有点不划算了。 确实成为盟主的话,就能削弱其他八祖的实力,加强自己的全力。但是,八祖这种东西,是有了数量才有意义的东西。就算削弱了其他八祖的实力,如果让他们被削弱地太多的话,一有外部势力入侵就完蛋了,结果这种做法也不过是自己勒自己脖子。总而言之,八祖是命运共同体,就算再怎么记恨对方,身为魔乖咒本源的八祖被削弱的话,这对八祖全体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目前,有几个和魔乖术师对抗的阻止,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其实以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就引发了不得了的大惨剧。『■』系统的所有人被消灭得一干二净,就连名字都被从这个世界抹消。不论是谁,都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吧。 从这一点来说,修特雷恩贝鲁古完全不希望现在这种大家互相牵制的情况。至少,出现像这样互相扯后腿的话,也就说明没有一支出众的势力来引导大家。 ——或者说,祖先就是为了选出这样的势力,才开始这个仪式的呢。 修特雷恩贝鲁古想想觉得这简直是愚蠢之极,在心中露出了冷笑,这都是些什么傻事啊。 「修特雷恩贝鲁古,您从刚才开始就很安静呢,难道没有什么意见么?」 「……说的也是呢,其实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吧」 「不愧是『暗』的八祖代表,说话真有余裕呢,上次的『魔王』是你家诞生的,果然气场就是不同凡响呢」 露骨地讽刺的话。表面上是在夸赞『暗』,但其实挑衅的想法已经暴露无遗。 「嘛,也不要这样说啦」 意外地,费迪瓦尔霍克劝阻了别人的讽刺,这个男子不应该是最敌视修特雷恩贝鲁古的么? 「修特雷恩贝鲁古大人,现在应该很不高兴吧。毕竟我们优秀的暗杀者,已经来到那个和『暗』勾结的魔乖术师身边了」 费迪瓦尔霍克用不怀好意的笑容看了过来。原来如此,是想这样说么。不过不巧的是,如果不是他提起暗杀者这件事,修特雷恩贝鲁古早就不记得这茬了 修特雷恩贝鲁古一脸平静地说。 「这个世界,是不可能如此天真到让你随心所欲的。魔宴中会胜利的人到底是谁,现在这个阶段是完全看不出端倪的,当然也有某些刺客会失败的可能呢」 「你这家伙,是在怀疑我家刺客的能力么!」 「不不不不,只不过是说可能性啦」 修特雷恩贝鲁古的态度让费迪瓦尔霍克越来越火大。 ——真是比我所想的还要单纯的男人呢。 虽然不能完全否定这种态度是他装出来的演技的可能性,但是这个人接近魔宴的真相的可能性极低,这就是修特雷恩贝鲁古的结论。 ——而且,其他的人也是,看他们的态度,应该也是在离真相较远的地方迷茫着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就连修特雷恩贝鲁古,也是直到最近才整理完各种各样细小的情报,逼近了魔宴的真相。 ——你们就尽情地耍吧。魔宴,光是单纯地赢到最后可没有意义。 对,就是因为之前不明白这件事,在上一轮魔宴中赢到最后的约瑟夫,才没有成为真正的『魔王』。 一切的关键在于『星辰』,如果不将其收入囊中,什么都没有意义。 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修特雷恩贝鲁古的心中却在偷笑。 ——我等『暗』之一族,一定会诞生真正的『魔王』,开启魔乖术师的黎明。 『我的妹妹哟,就暗杀者这一行来说,你是有有利条件的』 记忆中的米海尔这样说了。 『暗杀者,并不需要太过强大的战斗力。需要战斗力的,是格斗家,或者是佣兵。对暗杀者来说,虽然最低限度的力量是必要的,但是巨大的力量会成为阻碍』 米海尔用看透一切的表情说。 『对暗杀者来说,最重要的,是在不让对方察觉,警戒的情况下接近对方。身强力壮的男人或许是很强没错,但是看到这样的男人,谁都会警戒。从这层意思上来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暗杀者了』 米海尔抚摸着麻衣的头。 『所以,像你这样年轻的女性,就容易让对手放松警惕。不需要什么力量,只要拿着枪对着敌人后脑的话,就连小孩都能杀人。人类光是被一把涂上毒的匕首划破一个小口,都会简单地死去。所以杀人并不需要什么力量。重要的是能够在对方没有警戒的情况下接近。这才是关键』 对,正是遵循了这样的教导,麻衣才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多亏这样,才获得了虽然不及哥哥,但还在一族中出类拔萃的实力——麻衣如此自负地想着。 而麻衣正苦着脸,在赤雾市的街道上逛来逛去。 「……真是失败啊」 左顾右盼,确认着通行着男子,她叹了口气。 「清梦骑人到底在哪里呢?」 这就是问题。 再次想起了骑人的脸,回忆起这个东西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日本人好像长得都一样。 完全没有想到,因为民族不同,会如此分辨不出别人的脸。仔细想想,麻衣好像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多少黄种人。毕竟听到日本这个词,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成龙。总感觉在路上走着的行人,大家的发型还有脸型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真是困扰了。总觉得路上的每一个男人都像清梦骑人。 「糟糕了呢,赛巴斯,你……」 她像平常一样回过头,这时才想起他已经和仆人分头行动了。 「真是的,紧要关头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明明提出分头行动的是自己,结果又说出了这种话。其实是想着一直在身边的赛巴斯现在不在了,感到有点寂寞。不过麻衣绝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这样下去的话就完不成任务了。毕竟是自己闹着说要分开的,现在再叫他回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办呢,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息。 「啊啦,这个气息……」 是魔力的气息,虽然非常弱,但是顺着风飘过来的魔力的气息是自己有印象的,『伪』的魔力。 真是奇怪,这个城市应该不会有『伪』的魔力了,要说有,除了麻衣 就是赛巴斯。麻衣和赛巴斯都用特殊的药消除了自己的魔力,应该是感觉不到气息的。也没有得到其他同伴来到这里的情报。 ……只有去确认一下了呢。 总之先顺着这个气息前进吧。 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完全是凭着感觉前进,毕竟气息的方向和道路的连通性也不一定对应,不过凭着感觉走着,确实是接近了。 走到半路,又感觉到了和自己追寻的气息不同的,异样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她追寻着这个气息——突然全身都僵住了。找到了!没错,那应该就是目标! 虽然看不到正面,不过他应该毫无疑问是日本男性。 久经锻炼的身体上布满了肌肉,虽然是大摇大摆地走着,但是毫无破绽,光是这样,就不能说是一般人了。 更加重要的,是斗志,虽然他装作平静的表情,但是无法掩藏自己的本性。全身散发着一触即发的斗气。 毫无疑问,这种气息,如果不杀过很多人的话,是可能出现的。在和平国度的日本,散发这样的气息的人,绝对是里社会的人。 ——那也就是说,这个男子就是清梦骑人了吧。 麻衣如此断定。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小城市还有类似这样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脸,和记忆中的脸完全一致——大概。 虽然没怎么感觉到魔力的气息,不过高级的魔乖术师可以将自己的气息巧妙隐藏起来。大概,这个男子应该也是这样吧。 麻衣注意着不要让对方察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接近他背后。慌张是不行的。要在对方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跟在他后面,瞅准机会杀掉他! 哥哥的敌人——麻衣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好险好险,如果一不小心露出杀气的话,对方也会察觉到的。这时候要遵循哥哥的教导,保持平常心。 在现在这个地方动手的话,耳目有些多了。但是,这反而也是盲点。不论是谁,都不会料到会在大半天被暗杀者袭击。所以,这才有一试的价值。 稍微加快脚步。为了不要看起来显得别扭,动作要弄得自然一点。自己擅用的武器,是针。是细到基本上看不到,纤细的针。而针像是注射针头一样,是中空的,里面放有猛毒。如果刺入血管中的话,普通人只要几分钟就死掉了。就算是在魔乖术师之中,能够抵抗这样的毒素的人也不多,这个毒素,就是强大到能够完全无视抵抗力,虽然擅长治愈和恢复的『暗』可能有办法解决,但是等『暗』察觉到这一点赶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和对方的距离有十米。需要再接近一些。虽然也能用手投掷,但是因为很轻,所以会一不小心就打偏,所以要用嘴吹。已经不知多少次重复了这样的训练。只要在数米开外的距离,就绝不会失准。 麻衣为了不让他察觉到杀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接近目标,因为脖子被长长的头发挡住,虽然有点危险,不过还是从对手的侧面攻击吧。 距离,缩短至不到两米。如果是这种距离的话,绝对可以做到!麻衣如此判断着,将针头凑近了嘴,静静地将其吹出。 基本上是没有杀气的无心之举。也没有射偏,风向也没问题。 结束了,麻衣这样想到。 「嗯?」 但是,针头被接住了。 「诶?」 难以置信。男子没有朝麻衣这边看,但是当麻衣回过神来的时候,男子已经用两手指夹住了麻衣放出的针头。 「还真是令人呢吃惊呢,没想到这里还有想要暗杀我的笨蛋啊」 这样说着,露出了凶狠笑容的男人——便是号称五圣龙最强的男子,七阶京四郎。 京四郎可以说是凶恶的眼神牢牢固定住了麻衣。麻衣全身都感到了战栗。真是可怕的杀气!这个男人,是个了不得的怪物!她的本能已经开始敲响了危险的警报。 麻衣在思索之前,身体就先逃了出去。暗杀者的本能告诉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杀掉。 「不会让你逃掉的哦」 京四郎像一阵风一样,追上了麻衣,然后堵在了麻衣的面前。麻衣快速地动起脚,做一个假动作,想要从京四郎旁边穿过,但是—— 「结束了呢」 假动作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用,京四郎粗壮的手臂,紧紧抓住了麻衣纤细的胳膊。 「呜哇!」 疼痛让麻衣的脸扭曲了。明明京四郎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是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被静静抓住。如果不是特别有臂力的人,肯定做不到这种地步。 「你还真能干呢。因为上基本上没感觉到杀气,所以直到针到面前了才发觉呢。不过,就凭你,要杀我的话还差那么一截」 京四郎狰狞地笑了。 「虽然恨我的人数不胜数,不过现在居然还有认为能够暗杀我的人存在,这倒是令我吃惊呢」 京四郎捏着针头,仔细打量,光是看到这个针头,京四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性命被盯上了这个事实。 麻衣虽然想要极力逃跑,挣扎着。但是京四郎满是肌肉的手臂,实在不是麻衣纤细的手腕能甩得开的。周围也有一般人,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不过还是很多人关注着麻衣的挣扎。如果大声呼喊的话,可能会有…… 「这个针,到底是什么呢?还是问问你的身体比较快吧」 京四郎低语着,将针头靠近自己攥着的麻衣的右手。 这,糟糕!这种猛毒,现在的麻衣是没办法解的,只要针尖插入血管的那一刻就什么都玩完了!就算现在想要求助,京四郎也不会让她逃掉。 就要在这里结束了么?麻衣,基本上做好了觉悟。就如哥哥的教诲那样,随时都要有被杀死的准备。但是果然还是不想死,死比任何东西都恐怖。 「救命……」 在小声求救的时候,拿着针的京四郎的手,被弹开了。 「嗯?」 「住手吧,人家不是不愿意么」 一个空易拉罐应声落到街道上。突然飞来的空罐子将京四郎手上的针打飞了。踢出那个空罐的,是一个少年。 「你,是什么啊?」 「我不过是个路人。不过,看现在这个状况,不论怎么想都是你比较可疑吧?」 京四郎用锐利的目光瞪着的——是骑人。 感觉事情变得蹊跷起来了呢,骑人心里默默想着。 因为有不妙的预感所以从家里逃出来,在街上闲逛,结果就发现了奇怪的光景。 是一个壮硕的男子,还有一个少女在纠缠着,所以骑人就凑近了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们争吵的样子,好像他们两个人互相也不相识,所以骑人提高了警惕。 然后又因为太阳光的反射看到,男子高举的手上有一根细细的东西,好像是针。而男子正准备将这个针刺入少女身体中。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一般人可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看到这里,骑人反射性地提出躺在脚下的空罐。完全击中目标,罐子击中了男子的手,而男子用像是鬼神一样的眼神盯着骑人。 「你,是什么啊?」 正面接下那个视线,骑人不得不吞了口唾沫。非常恐怖的杀气。这个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骑人就已经全身冒了冷汗。这和黑手党什么的次元完全不同,释放出恐怖的威压感。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也没有魔力的气息,所以应该也不是魔乖术师……到底是什么人? 不,之前感觉到过和这个相似的气息。对,就是娜娜的事件,和冯相遇的时候,也感觉冯放出了相似的 威压感。难道说这家伙是冯的同伴么? 一边在向自己发问,骑人一边回答京四郎的问题。 「我不过是个路人。不过,看现在这个状况,不论怎么想都是你比较可疑吧?」 说完,男人开始大量起骑人全身。 「你这家伙,和这小女孩是熟人?」 骑人看向男子抓住的女孩,是第一次见到的面孔,也没有印象。 「谁知道呢,不过我认为刚刚是应该阻止你的哦。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过也没有干这种勾当也行的道理吧」 男子的手松开了,少女挣脱了男子的手,躲到了骑人身后,少女无言地拿骑人的身体当盾牌,藏在骑人背后。 男子没什么动作,只不过是直勾勾地盯着骑人。就像是盯着青蛙的蛇一样,骑人因为对方放出的威压感而僵硬了。但是就算这样还是直视着对方。 实际上连十秒钟都没过去,但是对骑人来说就像是过了数分钟一样。对方放出的凶恶目光将骑人全身都贯穿。大概,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仅仅是一瞪,就会落荒而逃了吧。在如此的魄力面前,骑人还是没有后退半步。 「呼呼,居然能够正面接下我的视线……你小子还不赖呢」 男子用舌头舔舔自己嘴唇,这就好像是,捕获猎物之前的动作一样。 「就这样将你们两个砍死……虽然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还是缓缓吧」 男子从骑人身上撤开视线,转过身去。 「太幸运了呢,你们。现在我还在认真找人呢,待会再来处理你们吧」 说完,男子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了踪影。 「真是难办呢」 总算是,能够放松一下了,骑人吐了一口气。刚刚的男子,怎么看都不是正经的人。有一种和骑人一样的,里世界居民的气息。是猎人么,还是说是类似的人呢。不管是他的气场,还是那个毫无破绽的姿势,应该都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骑人光是眼看就能看出来。虽然有在这里一战的觉悟,不过能够避免最糟糕的事态还是太好了。 「……你没受伤么,小姑娘?没事吧」 骑人看向刚刚救下的少女,她是一位小巧的少女。 年龄的话,不管怎么看,大概就是十一二岁这样。穿着一条浅色的连衣裙。露出了从肩膀到锁骨这一块的,健康而毫无伤痕的肌肤。而这对骑人来说,感觉有些难以言表的微妙心情。 原本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才过来插一脚,不过这不是小孩么。上次的娜娜也是的,总觉得最近自己和小孩很有缘啊。 嘛,这也没办法,那个时候是出于见义勇为,而且也感觉无法坐视不管。 「……谢谢」 少女说出了简短的道谢的话,低下头。然后又从骑人下方一直仰望着骑人——是在怀疑骑人的身份么? 这样一看的话,少女身上也有几个奇妙的地方。 凑近点来看的话,她的肌肤是偏浅黑色的。虽然的以为是晒黑的,不过看来不是这样,是人种不同。也没有黑人这么黑,但是总比黄种人要黑。大概,是混血吧。骑人的生物学知识也没有精通到能够光从外表特定某人的人种。但是少女的脸轮廓分明,从手脚的骨骼比例来看,应该不是日本人。 最近经常和外国人扯上关系呢,骑人有些无奈地想着。外国人,虽然应该要去警戒一下是不是魔乖术师,不过感觉这个孩子应该不是。毕竟近在咫尺,都完全没有感觉到魔力的气息。她是魔乖术师的可能性很低了。 虽然也有像娜娜的例子,所以也不能大意。不过不管怎么想,这孩子应该也不会是盯上了骑人性命的刺客吧。嘛,虽然也很在意她为什么和刚刚那个强壮的男人纠缠,不过至少应该和骑人本人没关系吧——骑人是如此想的。但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想法是大错特错。 「小姑娘是一个人么?家人呢,不在这里么?」 骑人尽可能用礼貌的态度询问,少女回答了。 「……和赛巴斯一起来的」 赛巴斯?不是日本人呢。 「那个人,现在是在哪里呢?」 「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也就是说,这孩子迷路了呢。真是麻烦了,骑人虽然这样想,但是还是认为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刚刚抓住小姑娘的手的那个男子,和你认识的么?」 「…………」 少女摇摇头。 「……那家伙,是哥哥的敌人哦」 敌人?一个引人怀疑的词语从少女的口中飞出。 「你说敌人?」 「是哦,那个家伙杀掉了哥哥……然后,刚才准备要杀我哦」 ……要说是小孩在开玩笑,然后付之一笑的话,感觉少女的语气太过认真了。当然,以前的骑人的话,或许会当做儿戏。但是现在的骑人精通了里社会情况。因为经常处于命悬一线的险境,所以不由得感觉少女的话或许是真的。 「说出来好吓人啊,你和警察叔叔说了么?」 「警察是不行的啊……那帮人,根本就没用啊。而且我一定要亲手讨灭那个哥哥的敌人」 看着如此断言的少女,骑人只能确信,自己又和一个麻烦的家伙扯上关系了。他再度叹了口气。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是骑人自找麻烦啊,他也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个背负着复杂因缘的少女,又或者说是一个电波女,总之不管怎么说,和她扯上关系就是麻烦。 之前的娜娜事件,因为自己和娜娜扯上关系,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要说完全不后悔的话那是骗人的。但是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是骑人和娜娜的相遇重来一次的话,骑人也一定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也就是说,既然和眼前这位少女相遇了,就不能防着他不管了。 「……好吧,那个,叫做赛巴斯的人,就在附近吧?我们去找他呗」 总之将她转交给他的监护人的话,最低限度的安全应该就能保证了吧,敌人什么的……现在用于判断的情报还过于稀少,所以先保留不谈吧。 「……赛巴斯什么的怎么都好啦,毕竟他办完事也会自己回来的」 少女淡淡地说。总觉得这个小不点和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成反比啊,说起来可以看到她脖子上有一个很漂亮的项链,难不成出身比较高贵么。 「话说回来,你是这里的原住民么」 突然就用『你』来称呼了啊,而且还说什么原住民。她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虽然这样想着,但对方是小孩子。看着这种虚张声势的样子,也觉得蛮可爱的。骑人耸耸肩回答道。 「啊啊,是啊,我是原住民」 「是么,原住民,我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路,所以你给我带路吧」 了不起地下达了命令,这里实在是无法强硬地说no呢,骑人如此想到。不过实际上,就容易被这样牵着鼻子走也是骑人的坏毛病。 「啊啊,好的好的,稍微带带你也可以哦,小姑娘」 「不是小姑娘哦,你就叫我伟大的麻衣大人吧!」 「好好好,麻衣酱是吧」 「那个酱是多余的!」 「知道了知道了,麻衣酱」 「你这家伙,怎么和赛巴斯这么像啊!」 总之,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少女都要缠着自己了……嘛,随便了,现在抱怨这个也无法改变现状了。 「你,名字呢?」 说起来,自己还没有标出名字呢。骑人回答道。 「名字,呢… 第三章 应打倒之敌 「喂,娜娜,你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骑人在公园中找来找去,终于发现了娜娜的身影,只有娜娜一个人,旁边没有发现麻衣。骑人环顾着周围,对娜娜发问。 「娜娜,麻衣酱没有和你一起么?」 娜娜稍稍侧过脑袋,然后浮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说。 「是啊~那个孩子已经回去了哦」 「你说回去了?」 「是的是的~好像是,找到她认识的人了,就是那个叫赛巴斯的人」 啊啊,就是麻衣的仆人外加监护人么,总觉得是这种感觉。 「也就是说,她和那个人一起回去了么?」 「就是这样,感觉像是非常匆忙地回去了哦」 唔……嘛,既然找到了监护人,麻衣要回家也没问题了吧。 但是,稍微有些在意呢。毕竟还有那个袭击麻衣的像是猎人一样的人。虽然不知道赛巴斯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真得能够从那个猎人手上保护麻衣么…… 「有些,担心呢」 骑人低语道,娜娜回答。 「没问题的啦,老师」 娜娜嘻嘻笑着,做出了这种乐天的回答。 「那个孩子,还好好和娜娜告别了呢,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也不是在说这种意思啊……嘛,算了吧。如果太深究的话,也可能会自找麻烦。这之前也因为这样吃了不少苦头。之前娜娜的事也是,所以在现在收手应该是上策吧。 「……总觉得撇清了以后,我自己也觉得稍微轻松一点了呢」 自己虽然是这样说服自己,但是还是无法接受。没办法,所以也只有追问娜娜。 「娜娜,麻衣酱他们去哪里了?」 「嗯?怎么了么?」 「那个孩子,有被奇怪的男人盯上的可能性啊。所以我必须亲眼确认她的安全,在此之前不会轻易说再见的」 「老师?你很在意那个孩子么?」 呼呼呼,娜娜有些稀奇地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正想要说什么。 突然听到了爆炸的声音。 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回头一看,发现数百米开外的地方已经燃起了火炎,也冒出滚滚黑烟。是什么事故么?骑人心中不详的预感正在扩张。 「我去看看情况」 「娜娜也要去哦~」 两人慌忙地跑起来。 「又见面了小姑娘」 发生爆炸的,是大道汇合的十字路口。在路口正中,躺着一分钟前还是汽车的铁块残骸。而京四郎伫立在残骸之上,俯视着眼前的麻衣。 在京四郎凶恶地可以称得上是路过的恶魔一样的眼神面前,麻衣也鼓起勇气瞪了回去,虽然周围到处都是无关的一般人,还有家用车,但是京四郎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没有找到目标的那个小鬼,所以非常郁闷啊。我们在这里相遇也是某种缘分,所以就先把你收拾掉吧」 京四郎的手中突然放出凶光,这是一把已经脱鞘的日本刀。这应该就是京四郎善用的武器吧。他用这把刀,将小轿车一刀两断了。真是令人恐惧的剑技。 麻衣,再次感受到了被蛇盯上的青蛙的心境。仅仅是这样,就能明白。京四郎强到无可救药。要抵抗也是不可能的。麻衣,一定会被杀死 「放心吧,我没有折磨女人的趣味……就让我一刀两断解决你吧」 京四郎说着,跳了起来,用留下残像的速度瞬间来到麻衣跟前,向上举起太刀,挥舞而下。麻衣一动都都不了。 「啊啊啊啊啊!」 从旁边冲出的人影抱起麻衣,躲开了京四郎的攻击——咚!!让人完全想不到是仅仅挥了一下刀的爆炸音。麻衣逃过一劫,而原本站着的柏油路,已经被京四郎一分为二,被刀斩裂的地面,成为了深不见底的沟壑,看下去一片漆黑。如果吃下刚刚一击的话,人类什么的瞬间就成为尘埃消散了吧。 「唔,小鬼,你又来碍我事么」 京四郎这样说着,盯着抱起麻衣的骑人。 「小鬼,这次你就别想逃了,我要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个一干二净!」 凶刃发出了渗人的光。 虽然先浮出了『麻衣没和那个监护人在一起么』这样的疑问,但是现在可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骑人接下京四郎压倒性的压迫力,大喊道。 「闭嘴!你为什么要攻击小孩!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嗯,首先你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如果我中意的话我就会说出我的名字」 「我是清梦骑人,魔乖术师!」 骑人将麻衣放在地面上,提起胸膛大方报出自己的名字。不躲也不逃,在应该是猎人的男子面前,堂堂报上自己的名字。突然,身旁的麻衣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说起来,原来没和麻衣说过名字呢。 听到这个名字,京四郎挑了挑眉。 「什么嘛,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鬼啊?」 「你知道我的事么?」 「啊啊,我就是在找你啊」 京四郎悠悠地舔了自己的嘴唇,打量着骑人。 「什么嘛,我还以为『神』和『炎』都看重的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呢,就是你么?真是无聊啊,怎么看都只是个小鬼吧」 「那么,要不要试试?」 骑人静静地摆起姿势。周围的普通人,都因为京四郎的犯行而发出了悲鸣,四处逃窜、也感觉到佑露魔力的气息正在靠近过来,她应该马上就能疏散人群吧。就这样逃走就好了。骑人总之先决定争取时间等待和佑露汇合。 「唔,嘛怎样都好了,好不容易见面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京四郎横着伸出右手,他的手上,从虚空中出现了几把刀,正如字面意思,是凭空出现的。和刚开始拿着的那把刀一样,合计一共四把,一边手两把,都是夹在手指之间。 「这是礼仪呢,我也报上名字吧。我乃七阶京四郎。五圣龙之一,被称为『斩豪之剑龙王』!」 果然是五圣龙!连没有惊讶的空闲,京四郎手中的四把刀就朝骑人投了过来,好快。刀像是弓矢一样斩风而来,真是令人可怕的怪力。 而且都非常准确地瞄准骑人所在的位置飞过来了。 「真是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啊」 骑人的头上,出现了挥刀而下的京四郎。真是不得了的爆发力。 明明应该离得够远的,但是突然就已经接近到这种地步了!这个动作,连骑人都没能看清。 骑人用差不多要倒下的姿势侧过身体,朝斜后方扑去,勉强回避了攻击。但是,自己的留海被稍微切掉了一些。真是恐怖的剑技!绝对的强敌! 「还没完啊!」 眼前的京四郎,将手中握着的刀近距离朝骑人掷出。骑人将魔力集中到右手上,将其弹开,但是京四郎另一边手的刀,切裂了骑人的肩膀。 「咕!」 障壁,被打破了,果然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强。 「只有这点程度呢,果然啊」 京四郎漏出了有些失望的声音,而这样的声音惹怒了骑人。 「你不要太张狂啊!」 骑人将右手上的魔力定形,成为武器。骑人过去曾经学过剑的使用方法,想着这样应该也可以应付一下。 「真是天真,居然想要用剑和我挑战,你到底有多不知天高地厚啊!」 骑人接下了京四郎的刀,然后顺势后退,但是京四郎马上以凌驾骑人的速度冲上前去,依次用双手的刀攻击骑人。光是接下他的攻击,就感觉手麻到了骨头里 。不行,光要接下这家伙的攻击就已经是极限了。 「嘎啊啊啊啊啊!」 但是这点程度还不能服输。要用魔乖咒将自己的肌肉强化。在冲突的瞬间,用超出常人的怪力,将京四郎打飞,总算是取得一些距离。 「所以我才说,你太天真了」 京四郎两手变出了八把刀,然后将它们全部扔出去。到底是什么啊,这种战斗方法?将武器,像是泼水一样抛弃。骑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对手,完全无法读出他的动作。 再说,他到底是把刀藏在哪里了?开始和骑人的战斗以来,他已经差不多使用了二十把刀,而且这些刀的刀身每把都有七十厘米以上,也是有一定规模的日本刀。从物理的角度来想,这种数量的刀一个人是不可能藏得下的。就算是藏得下,刀可是像铁块一样的东西,如果要拿大量的刀,质量也非常重,如果人类要承担这种重量的话,不可能行动还这么迅速。 但是,京四郎可不是单纯到让骑人有功夫想这种事情的人。他和骑人用刀对砍着,刀刃上擦出火花。而骑人要勉强接下敌人的攻击已经是竭尽全力。 骑人,为什么要救自己呢,难道说,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真面目么? 那么如果这样的话,骑人可就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超级烂好人了。 「不对哦」 否定的声音在麻衣身旁响起。身旁,是摆出了非常认真的表情的娜娜。 「其实,老师也不是没有察觉小姑娘你的正体,而是知道你的正体以后,还要过来救你,老师啊,就是这~种~人哦」 就好像是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一样,娜娜回答道。麻衣反瞪着娜娜,但是完全猜不透她眼瞳中潜藏着的真意。 仔细想想,这个小姑娘是最有疑点的了。如果没有这家伙的话……不,还是不要考虑这种事了。 麻衣呆呆地观望着骑人和京四郎的战斗。骑人在拼命和京四郎作战。看来京四郎也是盯上了骑人的性命,不过这次战斗的起因在于麻衣。真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啊。 「毕竟,老师是个善良的人呢~」 「……真是蠢透了」 麻衣,还是完全无法理解骑人的行动。简单地来说,他就是个超级烂好人。这对从小就被当成暗杀者培养起来的,心有戒备的麻衣来说,完全是无法想象。 「但是,多亏你们得救了呢」 光是就这一点,也不得不说声谢谢。 「你快点逃走就可以了哦?」 娜娜静静地说。 「如果趁现在逃跑的话,可能谁都不会受伤哦」 「也轮不到你来提醒我呢」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麻衣身旁的娜娜在侧着脑袋。真是个谜。这孩子会在骑人身边,就是最大的谜了。 嘛随便了。现在的麻衣有不得不去干的事情。麻衣的暗杀今后还有机会,现在应该尽快回到本家报告! 麻衣在毫无人气的小道上奔跑着,渐渐离开了战场。但是,和骑人战斗的京四郎,发现了娜娜逃跑的身影。 「真是愚蠢,你还认为你逃得掉么!」 「咕啊」 京四郎手上的肌肉膨胀起来。在两刀对峙的瞬间,将骑人弹开。趁着这个机会,京四郎追赶着麻衣,像是风一样飞出去。而骑人稍稍有些迟地在京四郎身旁并跑。 「你的对手是我!」 「你根本不够格!」 暴露背后在敌人面前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京四郎一边跑着一边转过身来,砍向骑人。骑人将斩击化解。京四郎面对稍稍有些保持不住平衡的骑人,做出了大动作,将刀架起。 「你就试着接下这招吧,我的必杀剑技!」 京四郎全身都溢满了斗气,而骑人全身都毛孔张大,浸在恐怖的感触之中。不好,京四郎要使出的必杀技,和之前的完全不同!感觉是个不得了的大招。 「怎么能让你得手!」 骑人从手中放出火球。但是,这种单纯的魔乖咒丝毫不能对京四郎构成威胁。 「斩!」 京四郎使出全身力气,一刀两断。而骑人完全没有看清京四郎的动作。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京四郎已经做完了挥刀的动作。完全不明白,自己被干了什么。 自己举起的手中的魔剑,已经被砍成两段。 「嘎啊!」 骑人口中流出了血,自己喘不上气,身势崩溃了。自己的武器被破坏,胸口还留下了斜斜的京四郎斩击的伤口。黑黑的伤口中,不断地流出鲜血。 感觉全身都被切成碎块了一样。不好……骑人一边倒地,一边感觉到。这可是致命伤,自己的肋骨应该已经断了几根,如果不快点接受治疗的话,可能就会没命。京四郎,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比至今为止战斗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得多。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强,完全是超越了那种级别,非常强,只能用这种单纯的形容词来形容。 因为太过强大的力量,骑人正面撞上了墙壁,自己也感觉到好像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京四郎的攻击,已经可以说是神迹。正想要躲开攻击的时候,就已经被攻击。想要防御的话,防御也会被斩裂。无法防御的,必杀斩击。现在的骑人,和他有无法逾越的力量差。 这就是京四郎,『斩豪之剑龙王』,最强的五神龙,七阶·京四郎! 正所谓鬼神,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最强剑士! 「呼,果然只有这点程度么。根本就不用我使出全力」 京四郎将自己的日本刀搭在肩膀上,冷冷地低头看着骑人。 「不够,根本不够啊,光是流这点血,光是这种程度的战斗,还想用来满足我么!完全不够用!」 突然,他瞪向已经渐渐跑远的麻衣的背影。都是因为骑人,麻衣已经逃了一段距离。但是,只要还在京四郎的视野中,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然后小丫头,这里就是你的墓地了!」 麻衣和京四郎的距离,已经离开了有五十米以上,而且麻衣的速度也非常快,就算是京四郎,应该也不能很轻松地就追上吧。 但是,京四郎将手伸向身旁的墙壁,用力,捶着墙。 一瞬间。 咚咚咚咚。 伴随着这种令人胆寒的声音,墙壁开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纹,龟裂一直延伸下去。刚刚砍倒骑人的斩击,其实已经将旁边的建筑物都切裂了。 而沿着这个裂纹,建筑物都慢慢倒下,因为第一栋建筑物倒下了,第二栋承受不住重压,也倒下了,接着就是第三栋,第四栋……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 咚咔咔咔咔咔咔 破灭的声音在周围一带响起,一路上的建筑物都分崩离析。 而这前方,就是麻衣。 麻衣一边跑着,一边察觉到两侧的房子都开始朝自己压过来。 「怎么可能!」 令人难以自信,要用这种方法将自己除掉什么的,到底是有变态啊! 麻衣加快了脚步,赶在房子倒下之前就脱离了危险。但是,自己前方的路上,已经被从上空飞来的日本刀刺穿,刀妨碍了麻衣的前进,而刀接二连三地降下,将麻衣的去路完全封锁。 麻衣回过头来,发现是身后双手已经拿着无数把刀的京四郎,接二连三地投出刀,阻止麻衣逃跑。目测,这个距离应该有一百米以上,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麻衣头上出现了影子,现在自己已经无路可逃。麻衣黔驴技穷,呆立在原地。 「救救我……」 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漏出了哀求的声音。 「救救我,哥哥!」 在叫喊着的麻衣面前,出现了人影。那个人物像是要全力保护麻衣一样,站在她面前。 崩毁。轰鸣。无数的瓦砾飞散,粉尘像是烟雾一样,弥漫在周围。 而粉尘平息了以后,它的中心,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瘫坐在地上的麻衣,另一个是,保护着她的巨大的男子。 「赛巴斯!?」 「请问您在叫我么,大小姐?」 身为她的仆人的赛巴斯,屹立在这里。但是,他看上去也非常糟糕。 自己穿着的黑色的衬衫已经破破烂烂,基本已经无法再充当衣服。他满身疮痍,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赛巴斯的上半身。黑色的血液将全身都浸染。 「赛巴斯,你这不是重伤了么!」 「请放心,大小姐。这些伤,大半都是被『暗』攻击所致。只不过是倒了一两栋房子,这点程度,对赛巴斯不算什么」 虽然不知道赛巴斯的话到底有几分真,不过他还是用布满鲜血地脸,还有一如既往的无表情,淡淡地回答了。 明明只是暂时分开了一段时间,感觉就好像是几天不见了。麻衣看着自己的仆人,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你这个笨蛋赛巴斯!太晚了啦!你给我早点来啊!」 「真是非常抱歉,大小姐」 「真是的,居然让主人担心,真是个没用的仆人呢」 「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大小姐」 麻衣走到全身是血的赛巴斯身边,用全力给他肚子来了一拳。手感就像是打向了墙壁一样,虽然麻衣自己受到的损伤更大,不过还是靠气势来蒙混过去。 「如果下一次再敢犯错,就打你一百次哦!」 「我会小心的」 赛巴斯低头行礼,然后看向自己的背后。在被瓦砾埋没的道路对面,露出凶残笑容的京四郎,饶有兴趣地看着赛巴斯。 「唔,还真是闹腾的乱入者呢,我刚好也觉得有点不够玩,不管来两只还是三只,你们这帮杂鱼我都吃定了!」 「骑人!」 之后佑露也赶来了。倒在路上的骑人,胸口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看就知道是重伤。佑露慌忙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都说了这么多遍让你不要乱来的!」 「佑露?」 「我被奇怪的『伪』袭击,然后战斗,接着就感觉到你的气息有古怪,所以就赶过来了啊」 之前还和赛巴斯战斗的佑露这样回答道。明明佑露在和赛巴斯战斗的时候,已经受到了致命伤,但是现在的佑露已经基本不见伤口了。更不用说,她受的伤比赛巴斯要重得多。 但是骑人还不知道佑露和赛巴斯的事,所以没有对此抱有什么疑问。 「不好意思啊,佑露……」 「不要动,现在正在给你补好伤口」 娜娜走过来,看着骑人的状况。 「老师,你没问题么?」 「啊啊,这点伤……不过是擦伤而已」 「你就别逞强了,真是的,我一不在你身边就开始蛮干」 虽然佑露嘴上抱怨着,但还是非常快速地进行治疗。果然,自己没有佑露的话,就无法战斗也说不定呢。自己不由得如此不争气地这么觉得。 「嘛虽然我有很多想教训你的话……现在还是想想办法打破局面吧」 「说的也是」 骑人他们盯着京四郎。但是京四郎就好像是丧失了对骑人的兴趣一样,转而朝麻衣和赛巴斯那边接近。 「大小姐」 赛巴斯一直盯着京四郎,然后静静地对麻衣说。 「干嘛啊?」 「请快点逃走」 麻衣的眼睛睁大了。仆人的口中,说出了让她无法相信的话。 「很遗憾,就算赛巴斯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这个男子。接下来就交给赛巴斯,大小姐先逃走吧。请放心,我已经事先准备好了逃脱的方法。目前,要达成一开始的暗杀目的是非常困难了。尽快回到本家才是长策」 「别开玩笑了!」 麻衣颤抖着怒吼道。 「你是想让我,如此屈辱地逃亡么?」 「大小姐,只有活下去才会有下次机会,这里还请,交给赛巴斯负责……」 「才不是啊,你这笨蛋!」 麻衣怒吼着。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扔下仆人不管自己逃跑的主人啊!」 这……赛巴斯的表情还是不动分毫,好像在斟酌着什么。这个小小的主人,在她小小的心中怀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意,这一点赛巴斯也非常清楚。虽然她平常很任性,但是她有时候也会展现体贴他人的一面。 所以,赛巴斯也深知自己应该做什么。 「大小姐,请快点逃走,赛巴斯来争取时间,如果大小姐跑到安全的地方的话,赛巴斯也会马上逃走的。这也是仆人的义务,所以请放心离开吧」 麻衣来回地看着如此劝说着她的赛巴斯的巨大背影,还有慢慢靠近过来的京四郎。 「你……赛巴斯,你是在那我当笨蛋耍的不是么!一定是在心中嘲笑像我这样的小鬼吧?但是为什么……?」 「这个世上哪有不尊敬主人的仆人啊……赛巴斯从第一次和大小姐相遇以来,就是大小姐的仆人了。这片忠心绝没有半点虚假」 就算是自己的性命陷入危急关头,他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地冷淡。 麻衣,对这样的仆从的复杂想法——忽然中断了。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多想,毕竟,仆人的心思,作为主人的自己是最了解的。 麻衣做了一次深呼吸,迅速确认周围的情况……领悟到,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赛巴斯,交给你了」 麻衣说完,赛巴斯静静地回答。 「就包在我身上吧,大小姐」 仆人爽快地答应。 「大小姐,再次确认一下,只要缠住他的脚步就行了吧」 现在可是连能不能拖住他都是个问题的危险情况——但是麻衣,虽然对现状有所自觉,还是对仆从提出了要求。 「那么,再加一条吧……你一定要回来」 「遵命,大小姐」 最后说完这句话,麻衣飞越了瓦砾堆逃跑了。 「还要逃跑么……但是,不会得逞的!」 京四郎两手各拿一把刀,追着逃跑的麻衣。但是就像是要阻止他一样,赛巴斯堵在他面前。 「碍事!」 一刀将他砍倒——本是这样想的,但是赛巴斯用两手握着匕首接下了京四郎的攻击。 「真是有趣。就用这种钝刀就想来挑战我么!」 京四郎狰狞地笑着,放出了下一次的斩击。赛巴斯一边后退,一边用与他的巨大身体不符的灵巧速度,将攻势缓和。 「你这家伙,有两下呢」 京四郎好像对赛巴斯有所兴趣,没有去理会已经逃走的麻衣,执着地攻击这眼前的赛巴斯。而赛巴斯将没完没了的攻击接下。 「光是躲的话,可是不会出现转机的哦!」 京四郎的攻击更加激烈,更加用力,更加迅速。赛巴斯的匕首发出了被倾轧一样的悲鸣。刀刃上开始出现裂纹,下一个瞬间,就粉碎了。 「得手了!」 京四郎夸张地挥舞着刀刃,放出了最后一击。赛巴斯将被破坏得只剩下刀柄的匕首抛弃,从腰间拔出了新的匕首,重新摆好架势。但是,这种小小的刀刃,无法完全阻挡京四郎的攻击。 匕首一瞬间就被 破坏。而赛巴斯在情急之下用两手接住京四郎的刀。空手入白刃,但是京四郎也没有嫩到能这样就让他阻止。 「你傻么!」 赛巴斯的壮硕的身体被吹拂,在砸到地面前一刻,他用右手撑着地面,将自己撑起来。但是起来的时候,鼻尖前方已经出现了一把日本刀的尖端。 「果然只有这种程度么」 京四郎,看着赛巴斯这样说道,赛巴斯静静举起双手。 「输了,我投降」 「嗯,真是无聊,你以为你这样求饶我就会答应么?」 「……拜托了,请饶我一命」 赛巴斯态度突然软下来,发出了没骨气的声音。他的声音稍稍有点颤抖。 「我现在死,还太可惜,大小姐还需要本人。我什么都会做的,所以饶命……」 「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奴仆!」 京四郎举起刀往下挥。 「真是不死心的家伙!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骑人,再也看不下去,朝京四郎扑来。 「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小鬼。插手真刀真枪的对决,你就不懂礼仪么!」 「住嘴!那么,杀死已经投降的对手就是你的礼仪了么!」 总之还是先乱入进来了,这个叫做赛巴斯的人还有麻衣,虽然骑人不是很清楚他们的情况,不过听佑露的说法,他们好像是敌人。不过这对现在的骑人来说怎样都好。和这种事没关系。对已经投降的对手,对已经毫无抵抗的对手——还毫不留情,这种不人道的事情,怎么能容忍! 「你是笨蛋么!」 京四郎吐出了伴随着厌倦的声音。 「别说这种天真的话!将敌人赶尽杀绝,这才是基本常识!」 「但是,也没有将已经投降的对手杀死的道理!」 「所以我说你太天真啊!」 京四郎瞪着骑人大喊道。 「这个男的真的会投降么!只不过是为了拉长和我对话的时间来给那个小丫头逃跑吧!」 「就算是这样!」 骑人像是被自己的激情所感染了一样,直面京四郎。 京四郎很强,骑人只能老实地如此承认。他比骑人要强得多。但是,拥有这么强力量的他,面对比自己弱得多的赛巴斯,还要无情地下杀手。 不对!骑人心想。京四郎虽然强,但是有一样致命的不同。 力量,绝对不是用来虐杀比自己弱小的对手的——而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是用的东西——骑人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与京四郎对峙。 骑人将手中的刀摆好。这是之前京四郎扔出去的一把刀。看样子,应该和他现在用的刀没什么区别。虽然有剑技上的差别,不过总算是将武器的察觉缩小了一些。 「天真啊,小鬼。就算是这样,你与我之间,还是有无法跨越的鸿沟啊!」 京四郎用骑人基本上追不上的速度,高速挥舞着刀,而高速运动的刀刃,放出了眼看不见的真空的冲击波朝骑人袭来。骑人跳着躲避攻击,而这对京四郎来说,是绝好的机会。 「就用这一击将你了结了吧!」 斩! 京四郎用强大的斩击,将骑人打倒——看起来像是这样。 本来是想把骑人一分为二的攻击,只不过是浅浅地擦过了骑人胸口。骑人还健在。 京四郎的眼前,飘下了头发,一些散发落在了地面上。 骑人不光是躲过了京四郎的攻击,而且还成功砍到了京四郎。虽然两者之间还是有绝对的力量上的差距。但是这样的身手让人完全想不到是之前被京四郎打倒的那个人。 「什,么?」 「失败了呢,京四郎,虽说是强力的剑技,但是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用的!」 骑人一边流着血,一边笑了出来,京四郎看到这个状况,自己也笑出来了。 「咕~哈——哈——哈——哈——哈!!这样才算是有趣啊,居然在这种偏远山区,虽说只是头发,但是居然还有能够伤到我的人呢!」 京四郎笑着瞪向骑人。骑人毫不犹豫地摆好武器。而他的背后,出现了算准了这个时机出现的佑露和娜娜的身姿。如果是三个人的话,就算是京四郎,也多少要非一些功夫吧。 然后,看向背后,因为骑人的乱入而争取到时间的赛巴斯,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车辆,随后车辆将油门踩到底开始急行。看来已经准备好了逃亡用的手段了呢。那辆车无视了法定的速度,在没有什么人气的小路上狂奔。现在要追的话,果然还是有点麻烦了。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京四郎提着刀,慢慢地环顾左右。逃走的车,还有摆好应战架势的骑人他们。他脑中在迅速地权衡着到底要先解决哪一边。 「呼,算了吧」 说着,京四郎面向骑人。 「确实我放着猎物逃跑了,但是,一边是为了从我这里逃走而战,另一方是直面我挑战。要说哪边更加快活的话,我就和你们做对手吧」 京四郎在骑人他们三人面前,浮出了像是野兽一样的笑容。明明是三对一,京四郎完全不感到害怕,倒不如说,他非常高兴地笑了。 「佑露……你还行么?」 「是呢」 骑人和佑露,确认了对方的状况。虽然他们的对话很简短,但是毕竟数个月都在一起,所以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京四郎和很强。总之就是难以言表的,不得了的强。 至今为止,只要是骑人和佑露合作,不管面对什么对手都是无敌的,本是这样想。但是与京四郎对峙以后,这种自信第一次被动摇了。或许这一次,就算两个人一起上都打不赢。京四郎就是这么强的人。 到底应该怎么和这样的对手战斗呢。如果使用些蹩脚的小伎俩的话,马上就会被看穿并反击的吧。那么,就很单纯了。 用自己最强的必杀技将对方打倒——虽然听起来很粗暴,但是这也是唯一切实的东西了。 具体地来说,用骑人的王牌,『灭』的第四咒法『编织悲惨破灭之手』攻击京四郎。 除此之外没有办法。能够将对方的防御,反击都无效化,命中即死的王牌,这个王牌应该连京四郎也无法应付。 但是,骑人是不是能够打出这样的致命一击呢……不对,骑人想到。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上了哦!」 佑露冲向前去。为骑人展开第四咒法争取时间。 佑露挥动手臂,之间发出了闪电朝京四郎打去。 「是在骗小孩么」 京四郎毫不在意,大刀一挥,将闪电打散,仅此而已。根本没有想要去躲避,果然,下位的魔乖咒对他完全没效果。 「还没完!」 佑露继续放着魔乖咒。但是,京四郎在这样的攻击面前,反而是摆出了失望的表情。 「真是无聊啊,这种儿戏」 京四郎的身影留下残影消失了。佑露的攻击全部打空,当她察觉到的时候,京四郎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因为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看上去几乎就是瞬间移动。 「结束了」 京四郎大大地挥舞地刀,朝佑露砍下,但是。 「嘿!」 娜娜从旁边扑过来,踢中了京四郎的手臂,将攻击轨道打偏,佑露虽然是受到了一些擦伤,不过还是总算逃过一劫。 「小丫头,烦人!」 京四郎像是挥开苍蝇一样,甩动着手臂,娜娜小 小的身体被弹飞。他的刀正面逼近了娜娜的身体,娜娜两手夹住刀片,然后顺势往后退去。 「嚯嚯,明明是个小丫头,稍微懂得借力呢」 京四郎稍稍有些感叹,但是,他也不可能天真到就这样给人攻击的余裕, 「哈!」 京四郎快速挥刀,放出空气刃,朝骑人飞出去。骑人不得不中断魔乖咒进行躲避。 佑露一直盯着京四郎放出魔乖咒,想要牵制他。但是,攻击不够有力,她自己也有这个自觉。 「不好啊,和『伪』的战斗消耗过多了呢」 在和赛巴斯的战斗中使用了太多魔力,如果早知道有京四郎这样的强敌的话,就会避免无端消耗魔力了,现在抱怨也没用了吧。 「佑露姐姐,让娜娜来吧」 在佑露身旁的娜娜这样说道。佑露『诶』地回头。 「娜娜当前锋,佑露姐姐负责援护,老师就看准机会使用魔乖咒」 「等一下,娜娜!你的话……」 「上了!」 连劝阻她的机会都没有,娜娜就冲了出去。真是的,那她没办法呢。 佑露并不信用娜娜,也没有完全认同娜娜的战斗力……但是,果然还是无法对同居了一个月的伙伴坐视不管。没办法呢,佑露说完这句话,开始对娜娜的突击进行掩护。 「小丫头,你要作我的对手,还不够格!」 京四郎单手上,用手指夹着四把刀,朝娜娜投掷过来。 「嘿!」 娜娜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前进。她看穿刀与刀之间的间隙,活用柔韧的身体,一瞬就躲过。真是可怕的动态视力,和柔软性。 「但是,有破绽!」 京四郎朝娜娜小小的身体放出突刺。 「就是这时!」 佑露从后方放出雷击,光像是要包围京四郎的刀一样延伸过去。 「这点程度,对我是没有用的!」 硬是接下雷击,京四郎继续着要刺穿娜娜的动作。 「嗯~」 但是,娜娜的上半身几乎是完全后仰弯折着,躲过了攻击,真是无与伦比的柔软性了。 然后娜娜就顺势飞起自己一边脚,朝京四郎的右手腕踢去。虽是小小的身体,但是力量非常大。不仅如此,速度还非常快,京四郎抓住刀的手稍微有些动摇了。 「但是,终究是小鬼!」 京四郎用他另一边手的日本刀,朝娜娜放出第二击。娜娜面对这一击,也勉强躲过,不过,脸颊稍微被划伤了。 「死吧!」 京四郎又一次挥下了右手的刀刃,连续的斩击,马上将娜娜逼上了绝路,绝命的一击,不管是娜娜的躲避速度有多快,也没法躲过这种角度的攻击。 「娜娜!」 佑露再放出了火炎的魔乖咒。但是,京四郎根本没有想要躲过这个攻击,而是优先选择了刺穿娜娜。 「啊!」 京四郎的刀正要贯穿娜娜的那个瞬间,娜娜将脚提起,用脚板底挡在了自己头面前。 而这也无法当做盾牌,娜娜的脚背上瞬间出现了刺穿了脚的刀刃,随后她在伸出手去阻挡。手也开了个洞,不过经过这两次的缓冲,总算还是避免了要贯穿胸部的致命伤,只不过是肩部有浅浅的擦伤。 「亏你能躲过去呢!」 「娜娜!」 佑露慌忙地进行援护,但是这种下位的魔乖咒无法阻止京四郎的脚步。佑露启动了周围事先埋伏好的魔法阵,从黑暗中生出了锁链。 漆黑的锁链,将京四郎的全身都缠绕住。这是能阻止对方的拘束魔乖咒。佑露握住锁链的一端,大喊道。 「快逃,娜娜!」 「好的」 脚和手都被刺穿的娜娜,应该不可能感觉到疼痛的,不过她仅凭单脚,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和京四郎拉开了距离。 「唔哦哦哦哦哦!这家伙!」 全身被锁链缠绕的京四郎咬紧牙关发出了呻吟。佑露看到对方好像对自己的锁链没有什么办法,踏出一步说道。 「放弃吧!这是魔力编制的锁链!光用力量是无法破坏的!」 「别开玩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血口打开,咆哮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认为这点程度就能够阻止我了么!!」 京四郎全身的肌肉上青筋暴起,感觉一瞬间京四郎的身体就大了一圈。下一个瞬间—— 喀拉喀拉 束缚全身的锁链,支离破碎了。 「骗,骗人的吧!」 吃下这个魔乖咒,就连那个『最强』,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都暂时无法行动了。但是京四郎短短十秒钟,就打破了它。这家说,真是不得了的怪物。 「不要小看人啊,小丫头们!」 京四郎两手握着一把刀,高高举起,然后以令人恐怖地势头朝佑露扑来。不好,现在再去躲避的话,就晚了! 佑露几乎都做好了被杀死的觉悟。 「佑露!」 骑人从旁边冲过来,将京四郎挡开。突然,京四郎充血的眼神盯着骑人,骑人双手摆着刀,大喘粗气。 「骑人,你在干什么啊!」 作为王牌的第四咒法展开是需要时间,施术者也必须集中注意力。在这种短时间内,骑人是不能编织第四咒法的。 只不过,他看不下佑露遭遇危机。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冲出去了。但是。 「为什么你要打破计划啊,骑人!」 佑露大喊道。这是,怒吼。佑露非常罕见地对骑人投以怒色的眼神。 「你的工作,应该是编织第四咒法吧!为什么中途就冲出来啊!」 「但是,如果我刚刚不冲出来的话……」 「我一个人可以撑到你准备完成的时候的啦!我是一直相信着你会放出必杀技打倒对手才持续战斗的哦。但是你却认为我连稍微拖延一下时间都做不到么!」 这也在理。确实是这样,但是佑露是后卫型的魔乖术师,正面挑战京四郎绝对是不利的。 「如果不相信搭档的话,你认为真的能赢下去么!」 骑人顿悟到了自己的天真。如果交给佑露的话,骑人就应该一直相信佑露,如果不做这种笨拙的救场的话,估计就能展开第四咒法了也说不定。 「我……」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仿佛是野兽一样咆哮着,朝这边袭来。 不好,骑人这样想。但是,这时,身体动不了。 京四郎血口大开,露出了獠牙,以好像要连骑人的喉咙都要撕破的气势冲过来。他的身体,散发着猛烈的斗气,并且像是火炎一样的杀气在周围弥漫着,这一切,都朝骑人逼近而来。 因为感觉到太过强烈的杀意,骑人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直了。这是骑人至今为止从没见过的杀气。逼近骑人的京四郎,看起来就像是比人类大几圈的肉食猛兽。 「骑人!」 佑露从骑人侧面,像是要撞飞他一样,将骑人推开。骑人因为这个势头勉强是躲开了。但是佑露就太迟了。 「啊啊!」 佑露漏出了悲鸣,纤细的身体,被京四郎的攻击吹飞。 「佑露!」 佑露的身体飞向了天空——还真是飞的好高啊,佑露这时像是旁观者一样,自嘲着。 障壁什么的,根本就不顶用,明明魔力障壁和物理障壁是在战斗模式的时候全开的,但是面对京四郎,这点防御就像是纸片一样。 而且,佑露还勉强是躲过了京四郎的直击了,只不过是擦到了而已。光是擦到就能将人类像是球一样打出这么远,攻击有如此的威力的京四郎,真是难以言表的怪物了——当佑露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摔倒了地上。 「佑露姐姐,振作一点!」 娜娜慌忙地感到到底的佑露身边。 「呼呼……首先,收拾掉一只」 京四郎像是猛兽一样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但是骑人眼中根本没有京四郎。 佑露,被干掉了。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要掩护自己,才被,京四郎,干掉了。不,冷静下来,佑露不可能就这样死掉的,她还有『暗』的魔乖咒,马上就会恢复的。 娜娜扶起的佑露已经是满身是血的重伤。不过她举起手,想要复原自己的伤口——但是,手又落回了地面。 「诶?」 「大概,是『暗』的力量用尽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佑露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大喊着,佑露听到了,她好像有些畅快地回了一句『不要喊这么大声啦』。被京四郎砍中了腹部。这种伤势,又没有多严重。用『暗』的力量马上就可以…… 但是,佑露,就算是要使用魔乖咒,也没有办法集中魔力了。 ——是么,和『伪』的战斗中,使用了太多力量么…… 因为久违地使用全力,反效果现在出现了。不能很好地使出魔乖咒。不,别说是这样了,全身都是伤口大开啊。这之前都是用魔力强行封住伤口的,但是,在完全治好之前又受到了损伤,伤口又裂开……魔力,开始随血液一起,渐渐从身体上流失……自己的体温也是。 ——这下,稍微有些危险啊…… 「佑露姐姐~要振作啊~~」 娜娜拼命地摇晃着佑露的身体。你还是住手吧,如果这么剧烈地摇晃重伤者的话,能治好的伤都没办法治了…… 这时候,佑露突然察觉到了。娜娜将佑露的身体轻轻抱起。这个孩子虽然比表面看上去要有力得多,但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怎么轻易地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发出了绝叫,他看到佑露现在的样子,因为绝望而全身发抖,仰天长啸着。 这时候,佑露才终于发觉。 ……好像没有下半身的感觉……不……不是下半身的感觉,而是下半身。 ——啊,怪不得身体这么轻啊。 明明已经是这种状态居然感觉不到疼痛,说实话真是非常糟糕。神经基本上都已经麻痹。找平常来说,应该会痛到神志不清的,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不好,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死…… 「呼,居然还活着么,不过应该是风中的蜡烛了呢」 「佑露姐姐~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娜娜果然也是有些绝望了,拼命地喊叫着。 「娜娜把自己的魔力全部给你,用这个撑过去吧!娜娜自己是治不了这种大伤的!」 身体中流入了温暖的东西,应该是娜娜的,魔力。 真是乱来。本来娜娜的魔力总量就很小了,使用大量魔力的话,就不剩多少了。这样下去,别说是战斗了,根本连从京四郎手中逃跑都做不到吧。 ——多谢了,娜娜,就让我用用你的魔力吧。 说实话还不够多,但是也不能抱怨这么多了——一瞬间松口气的话,自己的意识就会飞散掉。佑露拼命用娜娜给来的魔力,编制魔乖咒,将伤口堵住,做一些应急措施……总之,最低限度的止血优先。只要有时间的话,这些伤应该勉强可以治好的,但是敌人到底会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时间呢…… 另一方面,骑人看着重伤的佑露,睁大了充血的钉在原地。他的眼睛,好像在极力忍耐着泪水。 ——都是我的错! 正是如此。 ——如果我像个笨蛋一样在京四郎面前停止动作,所以才。 骑人本来就应该充当前锋的职责,守护佑露的,但是现在却正好相反,佑露已经濒死了。 「怎么了,都呆掉了么,小鬼」 京四郎看向一动不动的骑人。 「不过是一只小丫头被收拾掉,就如此动摇,所以才说你天真啊」 不过是? 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佑露,只不过是一只小丫头? 啊啊,没错,佑露确实只不过是一位少女而已,平常也会显露出自尊心过高的一面,但其实不过是个和她年龄相符的柔弱的女孩。 「嘛,算了。我先了结掉那个小丫头吧」 京四郎朝挣扎着的佑露和娜娜的方向慢慢迈步。娜娜像是要保护佑露一样,站起来。 「不会让你得逞的,娜娜来做你的对手」 「呼,真是了不起的勇气呢。但是……这个实力的绝大差距,你要如何应付呢?」 京四郎绰有余裕地哼哼鼻子。佑露倒在一边,觉得一切已经结束了。 现在娜娜大半的魔力都已经交给了佑露,已经无法使出魔乖咒。确实娜娜的身体能力非常优秀,但是完全比不上京四郎。 ——快逃吧,娜娜。 佑露发出了连声音都算不上的叫喊。根本没有必要去掩护差不多要死的自己。如果是娜娜的话,虽然可能性极低,不过也是可能从京四郎手中逃掉的。 「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想办法的哦」 娜娜稍稍有些困扰地皱起眉头,然后又露出了与平时一样的笑容。 「佑露姐姐保护了老师。所以娜娜,就要来保护佑露姐姐了哦」 ——别说蠢话了,佑露心里这样想的同时,也开始为自己感到羞耻。佑露一直对娜娜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在这种危机关头,娜娜也会为了佑露…… 「娜娜虽然是个笨蛋,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是也是有不得不做的事情的啊」 「好吧,真是了不起的觉悟,那我就如你所愿,先从你砍起吧!」 骑人看着京四郎说着这些话,接近了娜娜。 娜娜,正在保护佑露,不对,这本来并不应该是娜娜的职责,而是骑人的。但是为什么娜娜现在在做这种事呢。 骑人,没有保护好佑露。明明那个时候已经发过誓了,明明不想再后悔了,骑人会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那一天明明骑人已经对『老师』这样发誓了。但是誓言被打破。骑人,没有保护好眼前的佑露。 ——全都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的,但是在这里后悔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就算这样说,也没有将自己的职责,全部推给娜娜。 ——对,错的是我,如果道歉就能解决的话,不管多少次对不起我都会说,不过现在还有应该做的事情。 「等等,京四郎」 「嗯?小鬼,气氛变了呢」 京四郎回头看向骑人,低语道。骑人也直勾勾地盯着京四郎。因为佑露被伤害而燃气的怒火灼烧着全身。但是,相反的,骑人的脑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劝他冷静下来。 对,对京四郎的怒火,憎恶已经到了最高峰,但是现在的骑人却冷静地可怕。 「京四郎,我……绝不原谅你!」 都是因为骑人,佑露陷入了半死状态。这都是因为骑人太不成熟,都是因为骑人太软弱,都是因为骑人太天真,才招致的事态。 那么,我就要变得更加强大! 还不够,如果说现在的自己很弱的话,那就要变得更加强,达到更加高的高度,要自己往上爬! 然后,绝对,要将眼前的男人,打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怒吼的同时,全身喷出了魔力。超越骑人的魔力总量的魔力,从他的身体喷薄而出,成为了环绕他身体的气场。 「呼呼,因为愤怒力量上升了么」 京四郎在这样的骑人面前,也纹丝不动。倒不如说,是以一副非常有趣的表情看着他。 「原来如此……现在的你,稍微能让我快活一下呢」 京四郎将刀摆好。 骑人狠狠瞪着京四郎。 「京四郎,你,很强」 「事到如今说什么呢」 「你大概,是我至今为止碰到的敌人中,最强的。比现在的我要强得多……所以我也会为了打倒你,向更高的阶段迈进!」 骑人周围自然地浮出了魔法阵。毫无疑问,这就是第四咒法的魔乖咒,骑人根本不用描绘,魔法阵就自然形成了。 「不,不会吧」 「佑露姐姐」 在娜娜的支撑下,佑露睁开眼睛,虽然自己陷入了全身染血动弹不得的状态,但是她还是看着骑人的姿态,不可思议地低语着。 「魔乖咒自己完成了?不对吧,应该是骑人的魔力将魔乖咒构筑起来了吧……」 骑人周围浮现着魔乖咒,那些魔乖咒浮在骑人周围,给骑人供给力量,是『灭』的第四咒法。 他将能够在爆发的瞬间产生毁灭性力量的第四咒法,在展开的前一刻停住,然后将其作为长期性的力量使用。但是,这需要非常高深的技巧。弄一个不好,第四咒法就会爆发,只会自爆。 「还有,魔乖咒的刀?」 骑人使用的刀,和京四郎用的是一样的刀。他捡起了一把之前京四郎扔出去的刀,然后将魔力灌注入刀中,强化了刀身。要使用将无机物强化的魔乖咒,也需要非常高端的技术。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架起刀,朝京四郎冲去。京四郎也不躲不逃,接下了那一击,双方的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碰撞在一起。火花,不,应该可以说是雷光的闪光,四处飞溅。 「好,好厉害」 这是让佑露也不由得瞠目结舌的,绝壮的冲突。京四郎和预料之中的一样,很强。但是骑人现在也以不输给京四郎的气势在战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两个人绝叫着。不知多少次的激烈冲突,每次刀剑相交,产生的冲击波就会将周围全部化为废墟。这个战斗,不分上下。之前还远远不及京四郎的骑人,现在在对等地战斗。 骑人确实是在成长。而且,现在也是,在和京四郎的战斗中,以令人恐惧的速度成长着。 「骑人……」 看着两个人的激战,佑露用嘶哑的声音喊着搭档的名字。 「没事的,佑露姐姐」 娜娜在佑露身边说,明明她的手和脚都被贯穿,但是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稳稳撑着佑露。 「老师是,绝对,不会输的。毕竟,他和娜娜约好了」 「是呢……一定会赢的啊」 总之还是相信骑人,佑露先专心于治疗。总算还是堵上了伤口。因为失血过多,也要展开增加血量的魔乖咒,然后再处理已经被切断的下半身……没事的,佑露这样想。 就算是『暗』,受到这种程度的重伤也不可能马上再生,更不用说是自己在治疗自己的伤口。就像是医生用了部分麻醉然后看着镜子给自己做手术一样,弄得不好就会当场毙命。 但是,没问题,佑露确信这一点。 自己还有,在关键时候救助自己的搭档,骑人在。而且还有另一个,虽然有些不靠谱,不过是很小巧的新伙伴。有着这些同伴的自己——是没问题的,佑露说服着自己。 「所以……骑人,绝对要赢啊」 这样的祈祷,到底会不会传达到他心中…… 「嘎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京四郎,在笑。不,这已经说不上是笑容了,而是野兽的咆哮。为了威吓着对手,为了压倒着对手,为了确认自己的优势一样的,雷鸣般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也用完全不输给他的怒吼与之相拼。 不行啊,骑人一边战斗一边还思索着。 自己已经被压制了。刚刚虽然看起来像是不分上下了,不过现在骑人已经稍显劣势。京四郎的攻击已经多次擦过骑人,所以骑人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增多。另一方面,骑人的攻击大部分都被弹开或是防御住了。 骑人的全身都已经发出了悲鸣,全身的肌肉,爆发力,持久力,魔乖咒都已经超越了极限,强化到了常人数十倍的程度。 但是,京四郎还是,很遥远。骑人越是强化自己的力量,加快自己的速度,京四郎就越发挥超乎骑人的速度和力量。 「这种程度就想胜过我,还早了一百年啊!」 骑人的刀被弹开,瞬间,骑人毫无防备的胸口就被斩裂了。 「咕啊!」 呻吟。从腹部,流出了鲜血。一直伤到了内脏。但是,骑人连用手抚住伤口的余裕都没有,如果做这种事的话,瞬间就会被京四郎大卸八块。 「你能躲过这一招么,小鬼!!」 京四郎用眼睛无法追上的速度连续放出突刺,骑人的全身到处都被戳伤,感觉就像是绞肉机一样。光是躲避就已经用尽全力,骑人根本没有机会做出有效反击。 骑人全身的骨骼都像是倾轧一样发出了悲鸣。因为超过极限而过度劳损的肉体,已经到达了临界状态。好像连全身的肌肉都被千刀万剐的声音都听到了。 不行了,这样下去骑人不过多久就会无法动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已经没有能战胜京四郎的方法了。 「作为我的对手,你还算能干啊。夸奖你一番吧!但是,果然你还是差的太远了!」 京四郎像是确定了自己的胜利一样,渐渐将骑人切裂,全身的伤口,每秒都成倍增长。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搏命了。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能达到京四郎的高度。那么,就要朝向更高的境界!超越极限的极限!谁还管之后会变成怎样!如果没做到的话,就会被京四郎杀掉!那怎么能去死呢,要自己冲破自己的极限,朝更高的境界迈进! 骑人故意接住京四郎强烈的斩击,因为冲击全身都要粉碎,朝后飞去,然后和自己背后的建筑物激烈地撞在一起。穿过了一层混凝土墙以后,才终于停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也咆哮着,周围的魔乖咒被展开了,全部解放出来,他通过两手,将第四咒法的魔力集中到手握的刀中。刀被赤黑色的魔力包围,刀身因为魔力变成了原来的两倍大。 「呼,真是垂死挣扎呢,不过也不坏,就让我接下这一招吧,小鬼!」 京四郎也两手架起了自己的刀,身体夸张地动着,看来他也想下一招分胜负。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将他全身的斗气凝聚在身体周围成为气场,而他的斗气,像是要突破天际一样高高窜向云端。 「这是什么斗气啊……居然,会达到肉眼都能看到的程度……」 「要,决出了」 骑人低语着。但是,没有说要决出什么,这种东西,不说也知道。当然就是,胜者。 「唔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和骑人,两个超乎常人极限的人,正面对抗! —— 声音消失了。 两人相撞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寂静到访了。 在下一个瞬间,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冲击,伴随着震撼大气的轰鸣声将周围掩盖。以两人冲突的地点为中心,地面出现了巨坑,冲击造成的余波将周围的建筑物全部摧毁。 「啊啊啊啊啊啊!!」 「哈啊啊啊啊啊啊!!」 正面相抵的刀,紧紧咬在一起,两人对峙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们的力量,不分上下。不。 「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的手上血管凸显,像是大腿一样粗地膨胀起来的手腕,将刀压了下去。京四郎稍微占了上风。骑人,看着,自己的刀,渐渐,被压向自己这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就结束了。小鬼!」 就连必杀的第四咒法,也对京四郎没有效果么!?防御无效,命中即死的『灭』的第四咒法正面接下的京四郎,将骑人的攻击压回去。 不,骑人的第四咒法确实发挥了功效。京四郎的反击,被无效化了。但是京四郎全身覆盖着超越了第四咒法破坏力的斗气。白色的气场包围着他!这个男子到底要怪物到什么程度啊!光用斗气就压制了『灭』的第四咒法! 完蛋了,么,骑人不得不这样想。还是京四郎更加强。果然,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法赢过京四郎吗,就这样,结束了么? 不,不对,还没有结束。 「我,不会输!」 骑人咆哮着。京四郎嗤笑道。 「不过是丧家犬的悲鸣!」 「不对,我确实要比你弱小,但是,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无可替代的伙伴!」 身后就是娜娜和佑露。也算为了他们两人,骑人也不得不在这里站住脚,如果在这里就被京四郎打败的话——要想赢过接下来的魔宴,简直是梦中之梦! 「我绝对不会原谅——伤害了我重要的人的,你!」 「那又怎么样!」 「呜哦哦哦啊啊啊啊!!」 啊啊,就是这样,自己还有同伴。刚才佑露挺身而出,赌上自己的性命将其人救出,那么,自己要如何回应她的心意呢? ——不用说了,自己也赌上性命便是! 就算将自己的一切!任何东西,全部赌上,也要打败这个男人! 才不管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就算自己的性命在此燃烧殆尽也无妨!只要能赢过京四郎,这个身体,这条命,怎样都好!! 只是,要将眼前的男子打倒。 这就是一切。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的全身,都燃烧着魔力,『灭』的赤黑色的魔力。骑人就将这些魔力聚集在手上,灌满了刀身。而光芒更加强烈,延伸得更加远。魔力之刃,就像是要贯穿天际一样,高耸入云。 「哦哦哦哦哦!!」 这时,京四郎的喊叫声中混杂着焦虑。京四郎手中的刀,被骑人的魔力所压迫,上面已经开始出现裂纹。 就在之后的一瞬间。 京四郎的刀,裂纹开始逐渐变大。下一秒,就像是粉末一样碎开了。 「呜哇噢啊啊啊啊啊!!」 刀爆炸了,将京四郎的身体吹飞,但是京四郎也不会因为这点影像被打退。他马上站住双脚。 「还没完,只有这点程度啊!!」 冲击在京四郎的头上刻上了一个巨大的伤痕,他完全不顾流血的额头发出了绝叫,两手拿出新的刀。挥舞着两把刀再次朝骑人冲来。 「哈!」 骑人用力挥舞着贯穿了空气的长刃。 「啊啊啊啊啊啊!!」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的刀,都命中了对方的肉体——这时,分出了胜负。 京四郎的刀,贯穿了骑人的双肩。肩膀被完全贯穿,关节都被砸得粉碎。 但是,骑人还是拼命地支起手中的刀,用长长的魔力之刃,切裂的京四郎的侧腹,他的腹部完全被贯穿。 「咕啊,啊!」 好像是要说什么话的京四郎口中,吐出了鲜血。下一个瞬间,因为无法承受『灭』的魔力。全身爆炸了,血雾在空中弥漫。而这些血雾都因为『灭』的力量,消失得一干二净。 噗。 这一瞬间,骑人自己的脑中,听到了什么东西断线的声音。 骑人全身上下,无法支持住的魔力开始消失。同时,刀也落在了地上,骑人瘫倒在地面。 「骑人!」 佑露大喊着,想要直起身体,但是无法马上保持平衡。 「没事的,佑露姐姐」 佑露被娜娜扶住了。被切断的腰椎也成功再生了,脚也复原了过来。佑露在短时间内,总算是将自己的肉体再生完全了。 但是,神经好像还没有完全搭上线。脚,明明是自己的脚,却不能灵活地运动。 「骑人,骑人,振作一点,起来啊,骑人!」 双脚动不了,但是这又如何,你认为人类生出两只手是干嘛的? 就是为了脚动不了的时候,爬着前进。 佑露也舍弃了自尊,双手撑在地面上爬行,就算身体弄脏,就算好不容易堵上的手脚的伤口又流出血,就算美白的肌肤和金发都被划伤,自己也完全不在意。 现在,马上,尽快,想要赶到那个人的身边。 「佑露姐姐,要冷静啊~」 娜娜抓住了佑露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娜娜的单手单脚都被贯穿。不能很好活动。结果,两人就以互相支撑的姿势,跌跌撞撞地,用比步行还要慢的速度前进。而且实际上,佑露的脚根本不怎么能动,大半都是娜娜连拖带拽才勉强能前进。 明明是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花的时间却长得恐怖。仰面倒在地上的骑人,正可谓是遍体鳞伤。 「啊啊,骑人……」 佑露像是在这里用尽了力气,像是要扑倒骑人身上一样,倒下了。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要这么乱来啊,骑人……」 骑人的全身,都被整得破破烂烂。当然也有京四郎攻击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超过极限地使用魔乖咒,身体内部已经崩坏了。 「老师,你没事么!」 娜娜很担心地样子,接近骑人。 「老师,张开眼睛啊,老师!」 「娜娜,冷静点」 虽然佑露自己也不能说是完全治好,但是她还是集中残留的魔力,展开魔乖咒,将骑人的伤口塞住——但是,魔力还是不足,骑人就像是死人一样。要将这种奄奄一息的生命救活,必须要有大量的魔力。但是,现在佑露的魔力,已经差不多用光了。 「佑露姐姐,使用娜娜的魔力吧」 「你的魔力在刚刚已经全部耗完了」 娜娜的魔力也是无限接近零了。现在的状态和佑露没多大差别。骑人就不用说了,简直是绝望级的。 「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还有剩余的魔力哦,佑露姐姐~」 「我都说了……」 佑露突然察觉到,正如娜娜所说,她身上还能感觉到魔力的气息。真是奇怪,之前为了治好佑露的伤,娜娜的魔力应该消耗了大半,但是现在的娜娜,还残留有魔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在 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了么? 不可能,要恢复消耗了的魔力,必须要充足的休息时间。娜娜根本没有闲工夫去休息。 「等等……到底是……难道说,『最高次品』是这个意思……」 「佑露姐姐,快点哦」 「是,是呢」 现在也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佑露回过头来。 从娜娜那里取得魔力,展开回复咒法——不过,这也是非常勉强了,要让命悬一线的骑人复活,是相当严酷的考验。 但是,也不得不去干。骑人赌上性命和京四郎战斗,而且打倒了他。这次,轮到佑露了。就是因为有了佑露,骑人也才可以安心地战斗。佑露无法不回应这样的期待。 「唔……」 佑露编织着魔乖咒,感觉自己的视野开始模糊。看来自己也已经到极限了。至今为止已经消耗了太多魔力,之前的失血也还没有恢复过来。说实话,光是支起身体就已经非常痛苦了。 但是,也不能在这种地方放弃,不论如何,都要将骑人……到那时,自己,的视野已经看不清,已经…… 「佑露姐姐,振作起来啊~!」 娜娜的声音,感觉像是从远方传来一样—— 意识有一瞬间中断了。 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呢,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着自己脖子,佑露的意识再度清晰起来。 「……你没事么,佑露」 嘶哑的声音。到刚刚为止,都游走在生死关头。实际上要说出话都已经非常困难吧。明明是这种情况,比起自己却先想到要关心别人——果然骑人就是骑人,佑露安心地想着,静静抱住骑人。 虽然差不多要喜极而泣了,但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所以自己也努力挤出很正常的声音。 「嗯,我当然活着啦,那么,你的伤如何了?」 「……『死神绝不接受差不多要死的人的赊账,所以快点离开冥府吧』这样的感觉呢」(译注:死にかけの挂け売りは挂け値なしに押しかけだからとっとと冥府にお出挂ください,是有点像文字游戏的东西,我只能翻出大意,毕竟不好表达) 「这算是什么嘛」 「抱歉,总是说些大话,到头来又不能践行」 「真是笨蛋呢」 佑露因为现在还无法好好活动身体,没办法只能将脸靠在骑人的身上。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多余的话了,会认为说这种大话很帅,也不过是身为男人的傲慢哦」 「是么……」 那么,骑人就再也不说这种多余的话了。 「多谢了」 只说了一句,必要的话,佑露也做出回应。 「……………………」 她完全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用自己的态度回应骑人。 「呜哇~老师和佑露姐姐,都好成熟呢」 只有娜娜还说些有的没的。 epilogue 奏响破灭的序曲 「看来,你所骄傲的刺客失败了呢」 修特雷恩贝鲁古看着手中的报告书,这样说道。而费迪瓦尔霍克对此只能一副苦涩的表情,紧皱眉头。 「果然是这种结果么」 「这就是独断专行的恶果啊,自作自受吧」 其他的八祖最初也是对『伪』的动作持观望态度,但是,一旦失败,就全部翻脸开始向『伪』投来谴责的视线。 他们本来也就是这样的关系。虽然表面上好像还算奉陪,不过绝不是伙伴。不仅是这样,他们都是伺机想要取对方人头的敌人。 上演了失态闹剧的费迪瓦尔霍克如此反驳道。 「这次是有五圣龙这种不安定要素存在。下一次一定……」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了。大家的视线一同望向那边,集中在入口处。 「是谁!谁允许你来到这种地方的!」 虽然响起了责难着无礼的声音,但是乱入者完全不顾,踏着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音进来了。 看着这个人物,大家都吃惊了。她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人物。 还是一如既往全身豪奢华贵的服装,细细的高跟鞋支撑着她高大身躯,穿着低胸的礼服,是一个拥有高人一等态度的豪奢女。只要动一步,自己全身的饰品都会摇晃,发出澄澈的声响,丰腴的肉体有些情色地摇晃着。 是谁呢,就是『歪』之库莱茵的当家,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是在前几天,还和他们一样,坐在这间房中的『歪』的代表。但是,因为被强制作为歪的代表,出席魔宴,所以就失去了进入这间房间的资格。 「你有什么事,库莱茵!你应该已经不能再进入这里了!」 「你到底是如何突破警卫的!」 警卫什么的,基本上就是无意义,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这一点。伊丽莎白虽然是个人格上有问题的人,但是作为魔乖术师的才能是一等一的。身为『歪』的八祖的她,能够使用空间跳跃穿过警卫吧。 伊丽莎白观察了一下开始起骚动的人们以后。嘴角浮现了笑容,她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嗯,当然的,各位。我现在已经是魔宴参加者了,所以应该已经辞掉了监督官的职务。当然,当然,当——————然,这种事情我非常清楚」 她的红唇歪斜,露出了笑容。像是鲜花绽放了一样的笑容,不过,毫无意外是有毒的鲜花。 「请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是魔宴参加者。这之后马上就会飞往日本」 「日本?」 「那么,你又有什么事,库莱茵?事到如今你还要特地过来和我们打个离别招呼什么的,也不太现实吧?」 这样说的,是海卢布斯特。伊丽莎白慢慢将脸转向他。被伊丽莎白从正面端详,海卢布斯特稍微缩了缩身体。 「啊啦,发生什么事了呢,海卢布斯特?你的表情好奇怪啊,就这么讨厌被我盯着看么?」 别说被这个女人盯上了,就算身在同一个屋子都觉得不自在,这便是心中的想法。但是,在本人面前,不可能说得出这种话,毕竟自己的喉咙已经缩得不能自在活动了。 「哦嚯嚯嚯,真是可爱的孩子呢」 「孩,孩子!?」 论实际年龄的话,海卢布斯特比伊丽莎白大了一倍以上。这种时候反倒被叫做小孩,是何等的无礼! 但是伊丽莎白还是毫无顾忌地接近了海卢布斯特,然后用她闪闪的,散发出七色光芒的指甲,靠近了对方的脖子。光是这样的举动,海卢布斯特就已经缩成了一团,全身恶寒游走。他已经没有任何怨言敢说出来了。 「不要这么怕我嘛,孩子,不管怎么说,我又不会吃了你啦」 看到这种蠢样,伊丽莎白反倒是非常高兴的样子,环顾了周围的人。 「我来这里的理由——不是明摆着么?我来打个招呼就这么奇怪么,我这个『狂澜之螺刃』就不能来打个招呼了么?」 当然不是不行,但是,眼前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人类史上最离谱的事情,在场的人都这样的想。 「真是意外呢,我确实啊,为人稍微有些奔放,但是啊,别看我这样,我还是非常,非常,非——————常懂礼节的人哦。做事都按照规矩来,不是很重要的么?」 伊丽莎白的红唇两端翘起,不自然地露出了纯白的牙齿。 「我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也对各位说了很多无礼的话呢。毕竟比起我来各位都是长辈,我还年轻,所以不免有些经验不足。年轻人顶撞长辈是常有的事情,稍有怠慢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装模作样,在场的人都这样想。 「这样的我就要去魔宴上战斗了……就算是我也稍微下考虑了一下呢。毕竟,不就是这样么?弄个不好,就再也不能和在场的各位见面了,这样一想啊,我就想要来对照顾了我的各位做个最后的告别,这不是作为一个人必须该做的事情么?」 伊丽莎白流利地说着,大家都用非常意外的表情瞪着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吐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他们都不由得这样想了。 「啊啦,真是讨厌呢,不要摆出这么怀疑的表情嘛,我就这么信不过么?」 「这不是当然的么,难不成你忘记了自己的恶行么」 伊丽莎白至今为止的恶行,根本就是数不胜数。如果她不是『歪』的当家的话,早就被处死了,这个女人就是犯下了这样的滔天大罪。 但是伊丽莎白还是原地深深鞠了一躬。 「也因为如此,我才来到这里跟给位道别的」 伊丽莎白用静静的,但是清晰传达到了全员的耳朵里的澄澈的声音说道。 「我现在就要奔赴最后的战场,也有可能就这样和大家永别了,所以,我作为『歪』的当家,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在此对大家致敬」 这是遵循了魔乖术师礼仪的,完美的站姿与行礼。虽然她是个狂人,但是绝对不是愚者。要说能证明这一点的证据,就是她这个非常正统的行礼了。 「我真的是承蒙在此的各位照顾了。请容我这个后辈,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 她再度行礼,小小的嘴唇中,编织出了像是银铃般清脆的话语。 「至今为止真的真的承蒙照顾了」 伊丽莎白又一次,重复同样的话。 「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承蒙照顾了」 唰——鲜血飞溅。 下一秒,离伊丽莎白最近的海卢布斯特的头落下来了。鲜红的血液染脏了桌子,咚,无头的海卢布斯特倒下了。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毕竟是八祖的代表,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阵脚大乱。但是,大家都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狂人。 「啊,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忍不住了么,伊丽莎白哄笑着。抓起自己砍下的头颅,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入了两个眼窝。碎裂的眼球飞溅。她用两只手指撑着人头,望着周围的人。 「我说过了吧,杂种果然不论如何都是杂种呢。我过来打招呼了哦,毕竟,不是么——我和你们已经不会再见面了——因为,你们都要给我死在这里」 伊丽莎白高举海卢布斯特的人头,然后将它回旋着抛出,最后用手指顶住落下的人头,她锐利的指甲上,人头就像是球一样,回转着。 「来,传球~」 伊丽莎白将头扔向了站在旁边的费迪瓦尔霍克。费迪瓦尔霍克反射性地想要 将它挡开一样,挥开手。 「胡闹!」 但是这不过是伊丽莎白的佯攻,她用眼睛无法追上的速度,抬起右脚朝身旁的费迪瓦尔霍克的踢去。而这个踢击,踢中了自己投出去的人头。而费迪瓦尔霍克就这样被人头击中了面部,一边和人类的头颅亲密接触一边飞了出去。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足球功夫真是烂到家了呢。这种时候要用头球的啦,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一个啊~」 她靠近撞坏了墙壁的费迪瓦尔霍克,将躺在地上的海卢布斯特的人头拿起来。 「你看,头球,就是这么一回事哦!」 当! 她两手抓住人头,砸向对方的颜面。实际上,人类的头部是非常重的,更重要的是,头盖骨号称人体中最坚硬的部分之一。如果被这种东西砸中的话,就相当于被坚硬的大石块攻击一样。 当!当!当!当!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这就是头球哦,头球,来来来,你也来好好做做看啊,来啊,我现在亲身传授头球技能哦,你看,老娘不是说了让你来么!」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对方早已经神志不清,但是,伊丽莎白还是非常执拗地,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继续着凶行。 「停手吧,伊丽莎白!」 剩下的人,慌忙地开始了阻止她暴行的举动。但是伊丽莎白还是没有回头看向他们,只是将头朝背后扔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个人因为冲击而发出了些许呻吟。 伊丽莎白慢慢站起来。用全力踢了脚边的费迪瓦尔霍克的颜面。咚!发出了人类本来完全不可能发出了钝音,费迪瓦尔霍克的头歪斜到了一般人不可能弯折的角度。 「你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为了杀你们而来的啊」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这我不也说过了么?用日本的俗语来说,就是雁过不留痕,处理一下善后也是必要的吧?」(译注:立つ鸟迹を浊す,其实和中文的雁过不留痕有些不同,比喻善始善终,但是这里为了变通,就用这个谚语将就一下吧) 咕咕咕咕,伊丽莎白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们知道么?一事无成的人,死后就会去地狱呢,但是请放心,你们是不会去地狱的」 到底是什么这么让她高兴呢,伊丽莎白现在也是极力忍住大笑得继续说。 「你们的尸体,我都会扔到粪池里面去。啊哈哈哈哈哈!真是遗憾呢,你们死去以后落入的地方不是地狱,而是单纯的粪池!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和屎一般的你们最相衬的末路了」 不过,伊丽莎白最后加了一句话。 「不过,别看我这样,我还是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的,所以就让你们最后选择一下吧」 「你要我们选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伊丽莎白打心底高兴一般,回答了。 「自己的结末啦」 伊丽莎白竖起两根手指。 「有两个选择,自己死后——是将尸体扔到马桶,还是便池呢?」 「赛巴斯,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的,大小姐」 重复着都不知道今天已是多少次的对话,赛巴斯还是面目表情地,端正姿态。他穿着正整洁的黑色西装。但是西装之下隐藏的是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绷带,麻衣很清楚这一点。 和佑露,还有京四郎战斗以后,赛巴斯受到了重伤,但是,不得不想,和那两个人战斗,能够四肢完整地回来就已经是撞大运了。 不过,麻衣所想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好像是认为这次赛巴斯受伤都是因为自己,所以感到了责任感。 「赛巴斯光是看到大小姐平安无事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笨蛋,你认为,我会承认这种说辞么」 麻衣坐在自己座位上,哈地吐了一口气。结果还是任务失败,赛巴斯还重伤了。 另一方面,多亏了赛巴斯,麻衣可以说是无伤,但是回到本家的话自己应该怎么说呢?赛巴斯安排的那些后方支援的小队,已经确认是被杀掉了,好像是被刀刃残杀的,应该是京四郎干的吧。平安无事逃出日本的,只有麻衣和赛巴斯两个人。 飞机已经进入平稳飞行阶段,听到了这个意思的英语广播,麻衣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对,现在自己是坐在高空四万米的国际航班上。周围除了麻衣他们以外,基本都是一般的乘客。 麻衣和赛巴斯用事先联络好的外交官的车辆,逃到了大使馆去,总算是躲过了追击。就算是那帮家伙,在异国的大使馆引起国际问题也会很麻烦吧。 接下来就是用什么方法回国的问题了。虽然可以准备专门的飞机迅速回到本家,但是也有归国途中被袭击的可能。不管怎么警戒,对手可是五圣龙,根本就没有效果。 所以干脆就坐上了民间航空公司的班机,和大量无关系的一般人坐在一起的话,对方也不好出手。 先从东京飞往华盛顿,然后再转机到里约热内卢,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回国了。 「赛巴斯,你想喝茶么?如果想喝就直接说哦」 麻衣因为微妙的责任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些谦让地照顾他。要说令人宽慰的话也确实令人宽慰,不过赛巴斯还是毫无表情,他的铁面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用劳烦了大小姐。根本不用大小姐费心,大小姐就像以前一样命令赛巴斯就可以了。这点程度的伤,要照顾大小姐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 「实际上,光是受这点程度的伤就逃过一劫也真是幸运了——说起来,我还没有向大小姐说明过呢,关于『斯界之剑轰』」 麻衣侧过脑袋。 「我倒是有听说过……」 「和『八祖之祸家』『魔女猎人』,并称里社会一大势力的『斯界之剑轰』,确切的规模还没有被查明,但是应该是说多也不过数百人程度的小团体呢」 「真是少呢」 魔乖术师少说也有这个的上百倍规模。这么少的人,让人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势力上的优势。 「但是,『斯界之剑轰』实际上,是拥有里社会最强的战斗力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以一当千的豪杰」 『斯界之剑轰』故名思议,就是剑士们的团体。但是,却和那种佣兵团体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是一些经过了常识无法想象的严酷修炼以后,穷尽了剑之道,超越了人类极限,拥有超人能力的人。真可谓可以说是非人的剑士。他们为了追求更强的境界而日夜修行斗争,因为变得实在是太强,没有可以战斗的对手,然后便完成修行,互相组成了团体。 就这个理由来说『斯界之剑轰』总之就是很强。他们人生的大半,都用在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上。 「基本来说,『斯界之剑轰』从来不会和其他势力有交集,不过是同伴之间互相残杀而已,都是一些一直持续着战斗的战斗狂」 「真是无法理解啊」 「但是实力确是非常强,在海湾战争的时候。因为一些小矛盾,『斯界之剑轰』和多国盟军碰上了,那个时候,包括最新锐的五辆战车在内的盟军部队,应该是毁灭性的了。而『斯界之剑轰』那边的战斗力,仅仅只有两人」 就像是玩笑一样的话。就算是魔乖术师,面对这样规模差距明显的战斗也很难办吧。 「然后,『斯界之剑轰』怎么样了?」 「嗯,『斯界之剑轰』之中,最高强的 人,被称为『七剑八刀』。简单地来说,就是『斯界之剑轰』中拥有最强能力的十五位剑豪」 「这个……听起来很强呢」 「强大,这种词根本就不足以表现他们」 赛巴斯淡淡地说,他的话越说越有点骇人听闻的味道。 「『斯界之剑轰』本来就是超乎常人的一群人。『七剑八刀』则是完完全全的怪物。虽然我只听到传说,他们能一刀斩断山脉,切开海洋。就算这话有水分,他们也是了不得的人了」 赛巴斯不是很经常会去夸赞别人的。连赛巴斯都说到这种地步,『七剑八刀』那帮人到底有多厉害啊。 「而且,最近听到小道消息,『七剑八刀』中的一人,败退了。而打倒他的,是『魔女猎人』中的人」 「那……」 「没错,他就是『斩豪之剑龙王』,七阶·京四郎」 这样终于连起来了。 「和那种对手战斗,光是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确实,京四郎在麻衣看来也是非常可怕的敌人。大概,不论麻衣怎么努力,也会在一瞬间被京四郎抹杀吧——就是有如此大的势力差距。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哦,总之还是勉强逃过了呢」 「说的也是呢,大小姐」 「不论是从五圣龙那里,或是从那家伙那里逃开,都是件幸运的事情呢」 「那家伙?」 赛巴斯不解了。麻衣想起她好像还没跟赛巴斯说过这件事,开口继续道。 「另外一个人哦,是一个非常强的家伙」 麻衣自己说着,也不禁颤抖了。每次一回想起来,就不禁瑟瑟发抖。 「那个,清梦骑人么?或者说是『暗』呢?」 麻衣摇摇头。 「不对,那家伙有在此之上的力量哦」 「是能让大小姐在意到这种程度的人么」 赛巴斯非常少见地流露了惊讶的声音。 麻衣作为暗杀者,是非常自傲于自己的眼光的。毕竟,能够对要暗杀的对象的实力有充分把握,计算好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暗杀对手,这也是对暗杀者来说最重要的技能之一。麻衣能够看到对手战斗的姿态,正确估算他的实力。所以,她作为暗杀者才能一直生还下来。 至今为止已经遭遇了不知多少次危机,麻衣还能活到今天,可以说多亏了赛巴斯的帮忙,也可以说多亏了她的眼光。 那个时候,在那个公园——感到有气息靠近过来,麻衣回头了。 「好快呢,赛巴斯,『暗』那边怎么样了」 但是,回过头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仆人。 「…………」 娜娜不知何时站在了麻衣背后。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麻衣。 麻衣的脸尴尬地扭曲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是你么……你,又想妨碍我么?」 「…………」 娜娜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看着麻衣。麻衣『切』地咂咂嘴。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呢。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清梦·骑人还藏着这样的里牌呢」 麻衣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骑人救助被京四郎缠住的麻衣的时候,那个瞬间,麻衣和骑人对视了——麻衣全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颤抖着。就看一眼,就有一种他是清梦骑人的直感。而抓住自己手的那个男子单纯的是自己弄错了,麻衣迅速领悟到这一点。 脸,当然是和清梦骑人的照片像极了。但是,麻衣基本上是分不太清日本人的脸,所以看起来就是一样的。 决定性的证据,就是魔力。虽然静静地,巧妙地隐藏了魔力,但是骑人体内有麻衣至今为止都没有感受过的,强大的,高密度的魔力漩涡!这个魔力的量完全在米海尔之上。 就是这个家伙杀了哥哥——正要被京四郎杀掉的麻衣被骑人救助的时候,麻衣就已经察觉到了骑人的正体。 所以,麻衣在路上的时候装作很自然地凑近骑人,想要将手上藏着的毒针刺向他!只要毒针稍微碰到头上的血管,骑人就必死无疑了。 但是,这种时候娜娜插了进来,进行了阻挠!将麻衣从骑人手上扯开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偶然,但是不论重复了多少次,娜娜都会在巧妙的时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骑人面前,妨碍麻衣。根本不可能,是偶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 「…………」 娜娜还是没有回答。奇怪,这样说的话也确实挺怪的。之前还天真烂漫的笑着的少女,现在已经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释放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力。 在人眼稀少的公园一角,两位少女对峙着。 「再说,为什么你会活下来啊」 接近骑人的娜娜,一开始是对骑人的无防备感觉有些无语了。完全没有去怀疑消除了自己魔力气息的麻衣,一直在尽心尽力照顾着麻衣。麻衣,最讨厌和米海尔相反的,这种像笨蛋一样大咧咧的男人了。 所以让骑人去买冰淇淋,在自己吃完以后,将自己藏着的毒素撒在了上面,想让骑人吃下去。毕竟是麻衣刚吃过的东西,怎么想都不会认为有毒吧。 作战本应是完美的。但是都因为娜娜突然闯进来将冰淇淋全部吃下去就失败了。不,麻衣一开始认为,娜娜死了以后,自己也可以瞄准机会将剩下的骑人杀死。但是喝下了连印度象都能杀死的猛毒的娜娜,居然活蹦乱跳,她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完全摸不着头脑。 「居然能够防住我的暗杀,也就是说你知道我的伎俩吧——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处理我呢?」 「…………」 娜娜无言地耸耸肩。这个态度让麻衣非常不顺眼。 「别开玩笑了!」 麻衣喊着,同时开始蹬地,话说到这种地步,不能再让娜娜活下去了,而麻衣进行这种冗长的对话也是为了伺机而发。 娜娜无防备地,破绽百出地直面着麻衣。麻衣手中拿起毒针,刺向了娜娜。只要被毒针擦到的话就是致命伤了。和冰淇淋的毒素不一样,这个是神经毒。只要对方是生物的话,就能无视抵抗直接杀死的猛毒。 轻快地做出一个看上去是正面突击,其实是转到旁边去攻击的假动作,这是能让对方看丢自己的高速移动。 但是自己伸出去的右手,被娜娜简单地抓住了。娜娜用恐怖的力气将麻衣的手腕扭了过来。手腕的骨头喀拉喀拉地发出悲鸣,麻衣手中的针也落下了。 娜娜将麻衣的一边手都扭了上去,麻衣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全身都被像是麻痹一样的痛感包围,身体也无法行动了。光是被娜娜抓住一只手,麻衣就已经动弹不得! 「……你,运气真好」 这是谁的声音呢,麻衣起初这样想。因为这个声音和之前的印象完全不同,是低沉并极度压抑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是潜藏着能够将对手完全吓破胆的威压感。 娜娜的眼神完全变化了。散发着赤红光辉的眼瞳,近距离瞪着麻衣,光是这样的举动,麻衣就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的气力。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你都已经被杀了十次以上了。但是,现在可不同。我也被骑人君感化了吧,所以变得比较温和。所以我尽可能地不想在骑人君身边杀人。就算对方,是像你这样坑脏不堪的暗杀者」 麻衣听到了咔哒咔哒的声音,这个声音,是自己的牙齿发出的,而这一点,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发觉。是因为恐惧。在和自己年纪应该差不多的少女面前,作为暗杀者的麻衣,害怕了、毕竟,这个少女完全是不同次元的 。本能已经拉响了警报。面对这样的对手,不管自己使用多么肮脏的手段,都会被一瞬间识破并消灭掉的吧。 「所以啊,你给我听好了,我相信你不是愚蠢的人,所以才会对你说这些。如果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就会什么都不做,明白了么?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杀不了任何人。所以,现在马上回家也是为了你自己好。接下来你的回答只有『是的我知道了』,你懂吧?」 「是的,我知道了」 麻衣如此答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那就好」 娜娜终于放开了麻衣的手,然后用力将她扔出去。 「对了对了,我忘了说」 娜娜很自然地,捡起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头,摊在自己手上。 「虽然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不过还是再说一遍,如果你再进入我的视野的话……」 梆! 石头,粉碎了。娜娜根本就没动,只不过,是自己手上的势头擅自化成了粉末。 「……你的下场,就是这样」 哒哒哒。 麻衣一言不发,犹如脱兔般逃走了。娜娜盯着一会儿就消失的麻衣的背后,不禁叹了口气。 「我也太天真的了呢,明明要捏碎那个小家伙的脖子是最简单明了的办法了」 自言自语完,她耸了耸肩膀。 「嘛,也好吧。那个小姑娘,先不说技术,精神层面还很薄弱。作为暗杀者,她太容易情绪化。不是很适合这种工作呢——所以我一威胁,就马上逃开了。骑人君也是,居然连这种程度的小姑娘的正体都识破不了,还很嫩呢」 咯咯,娜娜心中漏出了小夏的笑声。 「随便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娜娜静静地环顾左右。 「我知道这个城市藏有——『星辰祭坛』。所以『暗』和我才会率先选择来到这里。但是还是没能找到被巧妙隐藏起来的祭坛。能够看到那种东西的,也只有拥有『千里眼』的『伪』了吧。而『伪』又已经死了,我还以为没办法了呢……不过果然是这样呢,『伪』的米海尔,果然已经在这个城市发现了祭坛了么」 娜娜嘴角歪斜做出微笑状。这是平常的娜娜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是非常老谋深算的表情。 「看那个小姑娘的反应,我的推断应该正确的呢。原来如此啊……魔宴还在顺利按照进行啊」 这时,在自言自语的娜娜听到背后传来了某个很熟悉的声音。 「喂,娜娜,你在这种地方么?」 是骑人,看来他是来找娜娜她们的。骑人确认了周围的情况以后向娜娜发问。 「娜娜,麻衣酱没有和你一起么?」 娜娜稍稍侧过脑袋,然后浮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说。 「是啊~那个孩子已经回去了哦」 「你说回去了?」 「是的是的~好像是,找到她认识的人了,就是那个叫赛巴斯的人」 随便撒了个慌。 「也就是说,她和那个人一起回去了么?」 「就是这样,感觉像是非常匆忙地回去了哦」 骑人露出了稍微有些烦恼的表情,然后说。 「有些,担心呢」 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操心呢。 为了让骑人安心自己才这样说了 「没问题的啦,老师」 娜娜嘻嘻笑着,做出了这种乐天的回答。 「那个孩子,还好好和娜娜告别了呢,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就麻衣来看,京四郎确实是这次见到的最强的人,骑人,也确实很强,而且骑人大概是比米海尔要强大。但是,那样的骑人也远远不及京四郎。『暗』也是一样。 不过,大概那家伙……她的话,应该和京四郎同样强,或者是,在他之上吧。虽然说白了是没有亲眼见证过她的势力,不过麻衣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确实就是这种感觉吧。 「到底,那家伙是……」 「大小姐?」 「嗯?啊啊,什么都没有……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对,现在再想这种事情也没用,看娜娜那个态度,应该也不会追击过来。就这样回到本家,然后报告米海尔发现的情报,稍微休假一下吧,麻衣这样想着。 至少要休假到赛巴斯的伤治好为止呢…… 「赛巴斯,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呢?」 「你,有什么想要干的事情么?」 赛巴斯眨了眨眼睛。麻衣会问这种问题也是相当罕见的了。 赛巴斯沉默了一段时间,在烦恼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随后给出了答案。 「赛巴斯直到死,都会陪伴在大小姐身边,这就是我所希望的全部」 「是么……真是无聊的回答呢」 「真是非常抱歉」 虽然是个无聊的仆人,但是果然他不在身边的话,自己的状态总是不正常。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今后也不得不经常拜托这个仆人侍奉呢。 「嘛随便了,赛巴斯,这句话我要说在前头」 麻衣的脸稍稍有点红,对摆着有些微妙的表情(实际上还是无表情的)的赛巴斯说。 「我是你的主人哦,这是从今往后,永远永远,都不会变的事实哦」 「是的,正如您所言,大小姐」 「所以,赛巴斯,你以后也要诚信诚意展现对我的忠诚喵」 ——咬到舌头了。 赤雾市,骑人和京四郎和激战的场所,已经完全变味了废墟。周围的建筑物都被连根拔除,冲突地点的中心,挖出了一个半径几百米的大坑,露出了土壤。由此可见战斗的激烈程度。 现在这个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佑露将人驱散的结界还残留有效果。驱散结界的效果消失,这里也因为重大的破坏,暂时不会给人接近的吧。而且应该还会有魔乖术师的情报操作,将其掩饰为一般的自然灾害,或是什么事故。 在谁都不应该出现的这块土地上,一个男子站了起来。 从地面的凹陷中,伸出了一只壮硕的成年男性手腕。然后手腕就这样紧紧攥住大地,将自己的身体从深坑中拉出来。 这个男人绝对不算的上是粗壮,但是刚强的骨架上包围着像是铠甲一样的肌肉,所以看起来比常人大了一圈。 京四郎。 一直穿着破破烂烂的和式服装,被土地弄脏了。但是他坚强的肉体一点伤痕都没有。 京四郎确认了自己身体的完好以后,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哼,地哼了哼鼻子。 「哟,京四郎,看来你被打得很惨呢」 京四郎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而他根本没有回头。不用确认,就知道是谁。在京四郎的背后坐在瓦砾堆上,笑着看着京四郎的是冯。 「不过,就连我也以为那时候你要死了呢?」 毕竟,是骑人的『灭』之第四咒法的直击,防御无效,即死的必杀技。吃下那招还能生还的人,目前还没有。 「京四郎,你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戏~法啊」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京四郎有些无聊地回答道。 「确实那个小鬼的法术很强,就连我,也被杀了一次呢」 「嗯?」 「但是,那个小鬼算漏,我光被杀个一回两回,还是不会死的」 京四郎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冯,好像他还有更想要说的事情。 「偷窥可不好哦,冯」 「你这样说真的合适么,京四郎?你不也是放着我不管了么?」 冯笑着这样说,京四郎再度哼了哼鼻子。 「呼,『神』那个家伙,应该是让你来阻止我了吧?」 「啊啊」 冯点点头,确实是接到了这样的命令。但是冯还是没有阻止京四郎和骑人的冲突,一直观察到了最后。 「结果你也没有阻止我呢」 「首领一直在坚持他的观点啊,不过说白了,我觉得他那个简直就是石~头~脑~袋诶」 冯吐出了开朗的笑声。 「『神』是指挥官。一直躲在后方。将我们当成棋子来使唤。这种人应该是不会懂我们这样的战士的心情的吧,就算是想要理解也理解不了吧 」 京四郎也『说的也是呢』赞同了他的意见。 「比起争论一百遍,打一战有时更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是我们的盟主大人根本就不能理解这种事情呢」 「呼」 京四郎短暂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怎么样呢,京四郎,你对那个少年的感想是什么呢?」 「不仅幼稚而且很天真,不过是那样的话无法作为剑士有所建树」 京四郎毫不留情地吐出了严苛的意见,但是,还附加了一句话 「不过确实有你和『神』看上他的理由呢。确实今后,如果好好培养的话,会有很大长进」 「哦哦,连京四郎都这样说了呢,少年也真不赖呢」 就像是要遮羞一样,京四郎吹了吹口哨。 「嘛,你也知道吧,京四郎?我想就算我对你说不要和少年战斗,你也不会听的,所以我在特意放你一马了呢」 「…………」 京四郎没有说话。看来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京四郎虽然一旦切换到战斗模式的话,就会变成一个战斗狂修罗,不过平常还是像这样沉默寡言外加冷静的。不过,这也和所谓温和的性格天差地远了。 「不过,没想到你也会被干掉啊」 「……我先说清楚,冯」 京四郎好像是怕冯不知道一样说道。 「我可是放水了的哦」 「我知道啦」 冯也叹了口气。毕竟这不是什么不服输,而是事实,所以才觉得麻烦。 「如果你要使出全力的话,这个小城市早就被摧毁得毫无踪影了吧。弄个不好,连海岸线都要弯曲过来呢」 「呼」 京四郎非常无聊地哼哼鼻子。 「不过,那个被称为最强魔乖咒的『灭』倒是有点看头。这种纯粹力量的比拼的话,就算我用出真本事,也稍稍有些难办呢」 然后,京四郎再附加了一句话。 「不过我的能力这次根本就没有使用。也没有必要拿出奥义。所以实际上,我连一成的实力都没有发挥啊」 嘛,也算是这样吧,最强的五圣龙之名,也不是白顶的。但是,平常沉默寡言的京四郎会特意强调这一点呢,虽说他没有拿出真本事,不过看来还真是觉得输了有点不甘心啊。 「……你在笑什么」 「呵呵,嘛,不用在意,京四郎。少年的实力不止这样,今后还会有大长进的」 「……确实,我很有兴趣,而且——」 京四郎有些意味深长地说。 「看那个小鬼的刀法,感觉是有印象……那个毫无疑问,绝对是『绝端』的刀法」 「这是,什么啊?」 京四郎抱起双臂回答道。 「你不知道么,绝端流剑术——在剑士们之间口口相传的,被称为幻之秘剑的流派。『绝端』的人,都是能够名登『七剑八刀』的强者」 「啊?那你是说少年和『七剑八刀』有关系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个小鬼的剑技太过劣拙,说实话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过确实是有『绝端』的骨子」 京四郎好像陷入了沉思。冯看到这一幕,慌忙地说。 「喂喂,京四郎。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哦,少年,可是我的猎~物哦?这小家伙可不能让给你哦」 「……真是荒唐」 京四郎哼了哼鼻子。 「嘛算了吧。根本就不用去在意那种程度的小鬼,你到时候就把他杀了就好了」 京四郎抱起双臂,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啊,京四郎?」 「……我去吹吹风」 说着,京四郎轻轻浮上空中,然后不久就消失在了天空的对岸,再也看不到了。 冯目视着他离开,还是坐在瓦砾堆上,掏出雪茄点火,深深吸了一口。 「哈哈,哦,可怕,可怕啊,京四郎」 冯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耸耸肩膀。 「表面上说是对少年没兴趣,不过你的眼~神可是认真的哦?嘴上装作是什么事都没有,不过你脑中可不是这么想的哦」 真是的,今后应该怎么办呢,冯自言自语道。 「嘛也好。我,只不过,是想和强大的家伙战斗。光是这样就满~足了啊」 哈哈哈哈,在化为废墟的街道上,冯干瘪的笑声回荡着。 八祖中央审议会。本应是会场的房间,现在已经血流成河。 之前还活生生的4个人,现在已经变成尸体,无生气地他那个在地上。没有一个不是被以无比残酷的方式杀害的。 最后剩下的,是修特雷恩贝鲁古,他慢慢地看向眼前的杀戮者。身上贱满鲜血,但是还是毫发无伤的伊丽莎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的,不论是哪个家伙,都是弱到不能再弱。明明臭虫的价值不过是能让我踩上一脚,为什么还要勉强想反咬我一口呢?」 修特雷恩贝鲁古,呼地叹了一口气。已经束手无策了。先不说一开始的两人怎么样,后来的那个三个人是和伊丽莎白战斗了的。 但是他们完全没能伤到伊丽莎白,就被残酷的杀死了。剩下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很快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命运吧。 「就算是和八祖直系的魔乖术师为对手,也像是耍小孩一样么……如果都有你这样的才能的话,魔乖术师的新时代或许就能到来了」 「真是笑话,新的时代?这种东西,早就来了啊」 伊丽莎白很高兴地说。 「在我诞生到这个世上的瞬间,这个时代就以我为中心重生了,这不明摆着的么」 平然地说出傲慢的台词。这个女人,是认真这么说的。而且还不能完全否定她的话,这点也让人有些恼火。 「于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也不觉得你会闲到特地过来把我们都杀光吧?」 「啊啦,你稍微,比其他的人头脑要好点呢。也罢,我就告诉你吧。我啊,是稍微忘了点东西,所以才回来拿的啦」 伊丽莎白问道。 「『星辰金货』,现在在哪里?」 「什,么?」 修特雷恩贝鲁古内心惊叹了。为什么这个女人,知道这个词呢? 「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们这帮魔乖术师,和魔术师互相争夺的宝物。古代的王,想要用世界上所有的金银财宝去换取的,那个宝物」 「……不知道」 「不可能吧,别看我这样,我还是稍微调查过的哦。要说有可能残留有资料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哦。快说,在哪里」 完全变成了命令型。 「老实给我说藏在哪里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死之前至少给我发挥点作用哦」 修特雷恩贝鲁古叹息了。藏也藏不住了么。这个女狂人,就算自己找也总是会找到的吧,虽然疯狂,但她并不是笨蛋。 修特雷恩贝鲁古带着伊丽莎白,来到了房间的内侧。这里是书库。虽然是很宽敞的房间,但是因为密密麻麻地拍着一排一排的书,所以显得很有压迫感。 「……你看看这里的会议记录吧」 修特雷恩贝鲁古指着书架的一角摆着的,有关过去的魔宴的会议记录。这里存留着历代魔宴的记录,而伊丽莎白想要的情报,也在这其中。 伊丽莎白随手取出一本书,然后哗啦哗啦地翻完,马上就把书扔到了地上。然后又像是这样读完了几本书,是不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呢,又马上扔在地上。 修特雷恩贝鲁古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会议记录的机密性非常高,所以是用古代魔乖咒文字写的。就算是专家,解读一册的时间也需要差不多一个星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找到。 对,魔宴是一种仪式,将参加的八个人之中,七个人的魂魄作为祭品献出,让优胜的人成为魔乖咒根源的『魔王』的仪式。 而八祖各家都相传着这样的概述。不过长期管理会议记录的修特雷恩贝鲁古,却能明白,现在的魔宴的仪式,比以前要简略了太多。 ——只是在魔宴中赢到最后是不能成为『魔王』的。必须要在正确的地方,使用正确的道具,献上正确的祭品,仪式才能完成。 所以才会让佑露先去占住日本。 「呼……也就那么回事么」 伊丽莎白将书架上摆着的数十册的厚厚的书扔在地上,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随即,书山燃起了火炎。 「什么……你这家伙,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会议记录烧掉!」 「哈,毕竟我全部都记下来了」 伊丽莎白干脆地说。 「我没有打算留给其他人看哦,所以才烧」 「不可能吧,那可是古代魔乖文字,你这家伙能读得懂么?」 「我说能读你不爽么?」 伊丽莎白嘻嘻笑着。谁都无法理解这个女人脑中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读懂。也可能只是随性地将书烧掉了而已。不管是那种情况,在她身上都足够有可能发生。 「啊哈哈哈哈,这下就凑齐了呢」 她静静看着燃得很旺的书山,很高兴地笑了。 「这下,我的棋子就完全凑齐了呢。我通向胜利的荣光大道,终于完成了」 伊丽莎白笑着,笑着看向修特雷恩贝鲁古。 「呐,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成为『魔宴』的条件终于,总算,总归是全部凑齐了」 「这样想还太早了,也不一定就是你赢到最后吧」 「是呢,说的也是啊。你也明白的吧?光是在魔宴中活到最后,根本就成不了真正意义上的魔王」 修特雷恩贝鲁古沉默了。这是,就算在八祖的直系中,也只有当家等级的人才会知道的事实。 「知道」 修特雷恩贝鲁古点点头。 「曾经创造出魔乖咒的,可以说是魔乖咒的本源的存在,就是『魔王』。古代的『魔王』通过将自己的肉体作为通向异世界的媒介,正所谓可以称为万能的存在,拥有着与全能相称的力量」 「就是这样,『魔王』并不只是赢了魔宴以后得到的称号。而是我们为了诞生全知全能的『魔王』才不断重复的战斗。只不过是失败了」 没错。至今为止已经重复了多次魔宴。但是活到最后的『魔王』,都只不过是稍微强大一些的魔乖术师而已。和真正的『魔王』相距甚远。 「为什么失败了呢……不论是谁都在烦恼这个问题。真是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清楚,历代的八祖也真是蠢到家了啊」 伊丽莎白这样说了。这种说法,就像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一样。 「那么你就知道么?」 「很简单啊」 伊丽莎白散漫地挥着手说道。 「继承了八祖血脉的人在魔宴中互相战斗,败者的魂魄作为的生祭。成为胜者『魔王』的力量降临——这个原理并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致命性的缺陷」 伊丽莎白得意地说。 「作为魔乖术师的始祖的皇帝,将能够成为八祖的源流的八个人当做祭品,将八个人造就成为了八祖的魔王。魔宴就是这样的仪式,也就是说要诞生『魔王』的话,必须要有八祖的人,必须要八个祭品」 非常简单。 「所以,光是献上魔宴的败者七人作为活祭,是不可能诞生魔王的。毕竟,祭品不够。『■』的八祖被灭绝了以后,本身魔宴的参加者人数就已经不够了。你觉得这样真能诞生『魔王』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明白么」 哈哈哈哈,伊丽莎白像是在嘲弄笨蛋一样笑着。修特雷恩贝鲁古流出了冷汗。经她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确实是看漏了这一点。 但是,这也很奇怪。 确实,伊丽莎白的说法能够接受,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对此抱有任何疑问,为什么?明明也不是什么离谱的猜想,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注意到呢,不,不对,刚才的那个,是思考被过滤了…… 「咕,原来是这样么。你连我们的思考模式都已经筛除了么」 思考,完全无法整理清楚。修特雷恩贝鲁古,终于算是解出了魔宴的秘密,但是这种时候才察觉到,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晚了。修特雷恩贝鲁古最终,也不过是和那些家伙没什么区别么…… 「呼呼呼,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呢」 伊丽莎白就像是一个坏孩子在藐视人一样俯视着修特雷恩贝鲁古。 「但是,我的棋子已经完全凑齐了」 伊丽莎白阴险地笑了,修特雷恩贝鲁古终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么,这个女人,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女人是…… 「你这家伙,为了凑齐祭品才……」 「就是这样,如果直接作为参加者参加魔宴的话,是当不了真正的『魔王』的。而且,每个八祖之能派出一名代表参加,这点我也没法改变,所以我才利用了那个孩子啦,终于明白过来了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歪』一开始记入魔宴参加名单的那个魔乖术师,她的参加全都是这个女人的阴谋,她最后自己也变成魔宴参加者,也是顺理成章。 「没错,『歪』所自豪的,被称为『最高次品』的娜娜,还有『狂澜之螺刃』的我,当我们这两个人参加魔宴的时刻,我的目的就已经算是达成了」 伊丽莎白笑着继续说。 「这样的话『歪』的祭品就已经完成了。将『歪』的参加者当做祭品献出,我就能在魔宴中留下来,迈向成为真正的『魔王』的道路。简直就是完美之策」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修特雷恩贝鲁古看着眼前的狂人问道。 「我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然后呢,你成为了『魔王』以后,又打算做什么呢?你的愿望是?」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伊丽莎白狂笑了。以一种『这种事情都不懂么』的眼神轻蔑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我的愿望?事到如今还问我这个?我所期望的东西,早就定好了」 伊丽莎白说出自己的愿望。 「诞生出究极的『魔王』」 「究极?」 什么意思。 「八祖直系中,将八个人作为祭品奉上,能够诞生『魔王』,这也就是魔宴的秘密。那么这样想想如何?如果八个人作为祭品可以催生魔王的话……将近七十亿人口的全人类作为祭品,又会生出什么呢?」 修特雷 恩贝鲁古的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 「虽然是一些连魔力的碎片都没有的愚民,但是有此等可观的数量也足够有用了吧 ?啊啊,你不觉得会有很有意思么?如果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会出现什么东西呢?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就真的可笑了呢。以全人类为代价,结果什么都没到手什么的,这不就相当于说人类都是无价值的么,不过倒不如说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啊,伊丽莎白是非常正经地说这句话的。这家伙光是心血来潮就可能毁灭全人类,不,可能会干更加恐怖的事情。 毕竟她,用轻松玩耍的态度,道出了这种虐杀人类的念头。 「你这家伙,是疯了么」 「是疯了」 伊丽莎白回答完,朝修特雷恩贝鲁古踢了一脚。 「嗯,我们的废话稍微有点太多了呢,我现在要走了,已经没事找你了哦」 伊丽莎白正如她来的时候,唐突地宣告道,然后转身。倒在地上的修特雷恩贝鲁古惊讶地坐起身子 「怎么?」 反倒是修特雷恩贝鲁古那边更加惊讶了。毕竟他满以为这个女人会就这样杀了他。 「你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杀你么?」 就像是读取了他的想法,伊丽莎白嘲笑道。 「其实我也不是喜欢杀人才杀的,怎么说呢,其实我是比较讨厌杀人那一类的啊。毕竟,杀人的话衣服不都脏了么」 伊丽莎白看着自己全身染血的姿态笑道。 「这个房间也太脏了,至少要一个打扫的人吧?所以我就非常温柔,温柔,温————柔地留下一只负责打扫的人啦」 也就是说,心血来潮。她不过是因为心血来潮才放了修特雷恩贝鲁古一条生路。 「那,我就先告辞了,大扫除要加油哦」 自说自话完毕以后,伊丽莎白真的就这样离开了房间——真是无法用常识考虑的人啊。 「啊,对了对了」 正当修特雷恩贝鲁古这样想的时候,伊丽莎白又回来了。送了一口气的修特雷恩贝鲁古差点吓破了胆。 「这次又干嘛!」 「我明明说是忘了东西,才来这里的,结果就连这件事都忘了呢。真是不行啊,我记性好差哦」 「那你还想要什么东西」 「嗯,还有一样东西忘记取了」 咕,身体下方发出了声音。修特雷恩贝鲁古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开了一个大洞。 意识开始急速地朦胧,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最后只听到了伊丽莎白放肆的笑声。 「我忘了哟,我是为了取走你们这帮臭虫的性命才来这里的啊」 修特雷恩贝鲁古的意识渐渐远去。这下,就结束了么……在这种狂人面前,就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地……抱歉,佑露米露美 这就是,『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当家,佑露的祖父阿尔布雷希特·修特雷恩贝鲁古的最后。 而伊丽莎白看也不看一眼房间中的尸体,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之外也是凄惨无比。在来这里一路上,将见到的人类都杀死了。不过,多亏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回去的时候迷路了。只要随着有尸体的地方走就好了。 「渣滓的尸体,也稍微派上用场了呢」 伊丽莎白低语道,她只将人类的性命,当做了指路的路标。 这时,感觉到了人类的气息,仔细一看,是一个看到这些惨状僵直住了的,像是管家一样的少年。 应该是这间大宅的佣人吧。 伊丽莎白很自然地,真的是非常自然地,就像是打招呼一样,伸手去掐少年的脖子——但是,手停住了。 「啊,刚好刚好,人手有点不足呢」 「诶?啊,咿!伊,伊丽莎白!?」 看来好像是知道伊丽莎白的样子呢,那就正好了。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的话,那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哦」 少年赶忙点头。伊丽莎白的恶名已经跨越了八祖之间的界限被广泛流传开了。面对这个女人,正常的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懂事理的小鬼,我并不讨厌哦」 说着,伊丽莎白抓着少年的头,用力砸在地板上。因为冲击鼻梁被打断的少年,鼻血喷涌而下。 「嘎!?咳,咳!」 「大人」 「什,什么……」 又一次被砸在了地板上。 「我不管怎么说也是『歪』的八祖当家哦。就算是不同的系统,我的身份也是在你之上啊。所以你叫我的时候必须要加『大人』,不是么?」 颜面再度被撞在了地面上,因为这个冲击,少年的意识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 「哎呀,我可是亲自来教不懂礼数的小鬼礼仪了哦,快点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伊,伊丽莎白大,嘎!」 在刚刚要说完的那个瞬间,自己的脸又被砸在了地板上。 「喂喂喂,『人』字没有叫出来啊,再来一次!」 「伊丽莎,噗!」 自己的脸被摔倒了窗户的玻璃上,无数玻璃的碎片扎在自己的脸上。 「唉,真是个屡教不改的孩子,如果你再不乖点的话,我就杀了你哦?」 说着,伊丽莎白抓住少年的头将他砸到墙上,用令人恐怖的力量,连续砸了好几次 「嘎,啊。伊丽,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大人,伊丽莎白大人,伊丽莎白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已经是接近着哭喊的样子,总算是将伊丽莎白的名字叫出来了,而伊丽莎白终于也松开了手。 「真是的,『暗』连佣人都不会管教呢,这也就是所谓的家族崩坏吧」 终于被解放的少年,极力想要用自己的衣袖擦鼻子和额头上不断流下的血迹。 「嘛,也罢。喂,你,我要你干件事」 「事?」 「你看看那间屋子吧」 少年就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便朝里面看去……唔,少年突然有了一阵呕吐感。他拼命用手堵住嘴巴,忍住了呕吐感。 房间中,身为他主人的『暗』的当家,还有其他八祖的贵客都已经被残忍杀害。尸体都已经千疮百孔,完全可以说是虐杀。总之就是正常的人不可能忍受得下去的光景。 「这个房间,很脏吧?你打扫打扫吧」 「诶?打,打扫么」 「啊啊,用你的猪脑也能了解的话来说,就是收拾一下这里的尸体」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下这种命令,但是去问这个女人做事的原因是不可能的,要想活命,只有遵从她的命令。 悲运的少年叹了口气,开始动手拾起本来是房间中的人类身体一部分的肉片和碎骨,他皱着眉头,将那些东西集中到一个地方。伊丽莎白嘻嘻笑着,看着少年打扫。 「打扫,要,怎么样做才好呢?」 「啊?这种事情都不明白么?真是个废物佣人啊」 伊丽莎白用非常轻蔑的态度,哼哼鼻子。 「尸体的处理方法不是明摆着的么……全部扔到粪池里冲掉啊」 「啊?」 「我都说了让你把这些东西的都扔到粪池去」 ……这个女人,疯了么?不,要和这个女人讲道理也是不可能的吧 总之,反抗的话就会被杀,少年已经亲身感受到了这个事实。虽然对自己的主人的身体感到抱歉,但是少年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手上抱起 肉片,忍住想要吐的感觉,尽量不看手中的东西,想要走到厕所……然后被伊丽莎白绊住脚,于是回头。 「你这家伙,是笨蛋么?」 腹部被踹了一脚。因为无法忍受这样的冲击,终于呕吐出来。因为是仰面呕吐,吐出来的时候自己喉咙又被呛到,所以重复着一边咳嗽一边呕吐的动作。 伊丽莎白喊道。 「你这家伙,这可是你的主人哦,其他的人也是八祖直系的代表哦?你这种像是扔垃圾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你就不觉得非常失礼面么?」 ……确实伊丽莎白的话也有一点道理,但是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让他干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要对你自己的主人抱有敬意。对呢……用手抱着好像也太失礼了。为了表现对你主人的敬意,你就四肢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用嘴巴叼着尸体送到便池吧」 「…………」 这次,只有保持沉默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干这种想想都觉得恐怖的事情呢? 「不,不要!」 已经,受够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干不出来!如果要做这种事的话,还不如在这里被杀掉! 「是么,不愿意,么?」 伊丽莎白用平淡到恐怖的声音说道,然后将手放在少年的头上。要被杀掉了——少年心中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是,自己并没有被杀 「诶?」 正在自己疑问的时候,他起身,然后四肢趴在了地上。 「诶?怎么会?为什么?」 少年完全没有做这种事的打算,但是,身体擅自就趴下来了! 「渣滓就老老实实听命令就好了啊」 伊丽莎白说着,嘴角浮出了笑容,难道是这个女的干的么? 少年的身体,完全不按照自己的意思活动。他趴着凑近了血都差不多要凝固的肉片,他的脸,渐渐靠近了血的臭味与腐臭交织的肉块…… 「不,不,不,不,不,不要啊!我不想碰这种东西,噗,呸,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对对就是这样,果然你还是能做到的嘛。将这些东西全部扔到厕所去。扔完以后,自己就在厕所吊死好了,快点去死吧」 哭泣着,趴在床上的少年,用完全与自己意识无关的大力气,点了点头——少年在他死之前的这段时间,受尽了人间地狱的折磨。 一路上多少是出了点麻烦,但是麻衣和赛巴斯两人,还是勉强避过人耳目地回到了建在深山老林中的,『伪』之费迪瓦尔霍克的本家。 「总算是到了呢」 「是的,大小姐」 接下来就不得不去自己去报告任务失败了呢,一想到着一点,就感觉好沉重。但是,也不都是不好的消息。 「总之,现在要尽快将哥哥留下的信息传达给他们呢」 虽然任务失败是重罪,但是用这个报告来赎的话,可能可以功过相抵。毕竟现在已经知道了八祖多年来一直在找寻的『星辰』的位置。 但是,穿过本家的领地,来到大宅门前,两人察觉到本家的人好像非常慌乱。 「怎么了么?」 「我们问问看吧」 静静的抓住了身旁的一个佣人。正如字面意思,是用一只左手提着身材瘦小的少年的脖子,将他带到了麻衣面前。 「请,大小姐」 「……嘛,也好。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这里现在乱作一团么」 虽然麻衣好像对少年没印象,不过少年还是知道麻衣的,慌忙回答道。 「大,大,大小姐。听我说,当家大人,去世了」 「你说什么?」 现任的当家,应该算是麻衣的叔父。叔父其实还算是年轻,而且应该也没有患上什么致死的疾病。 「为什么?」 「这个……现在还没确认,不过被杀掉的可能性很高」 少年低声地说道。 「因为出席八祖审议会,去了『暗』的本家,然后被什么人给杀掉了」 暗杀者的老大居然被暗杀掉了,真是因果报应呢,麻衣心想。 麻衣倒不是非常喜欢现在的当家,麻衣的父亲死后,他靠着权利斗争的胜出坐上了的那个位置,叔父的任意妄为在一族中也是最被讨厌的。米海尔还在的时候,他还比较老实,但是米海尔一死,他的蛮横就日渐滋长。如果他被杀掉的话…… 「机会呢」 麻衣低语道。 「这是上天赐予的良机也说不定,赛巴斯。只要压制住这个混乱的话,我也有可能瞄准当家的宝座……」 麻衣察觉到身旁的赛巴斯沉默不语。 「怎么了,赛巴斯?至少要给我个回答吧?」 「很遗憾大小姐,以后的计划我们还是稍微推迟一下再讨论吧」 听到赛巴斯有些奇怪的声音,麻衣转头一看——当场僵住了。 因为不知何时,一个麻衣很眼熟的人站在她背后。 大概有10米左右的距离,抱着双臂的傲然屹立地,散发男子。 「我有几件事是最讨厌的」 京四郎说道 「其中,特别讨厌的,就是战斗途中让猎物逃走了」 锵,沉重的金属音响起,京四郎两手抽出大刀。 「来吧,让我们厮杀吧」 麻衣和赛巴斯,同时倒抽一口凉气,于是—— ——这一天,八祖本家受到袭击的闻所未闻的大事件,震撼了整个里社会。 受到袭击的,是『暗』的修特雷恩贝鲁古,还有『伪』的费迪瓦尔霍克两家。就目前接到的确认,两家无一生还,袭击者的情报,基本没有—— ——而这个情报,现在还没有传到日本来。 在日本——赤雾市骑人的家里,骑人还在接受佑露的治疗。 与京四郎的激战中,骑人超限度地使用自己的肉体,结果身体内部的阻止基本上都已经损坏——差不多就要到这种阶段了。听佑露的说法,如果她不在身边的话,骑人早就死了上百回了。就是这样的重伤。 话是这么说没错,佑露和人也基本处于差不多到状态,有一段时间受到了关乎性命的重伤。娜娜虽然没有两人那么严重,不过受的伤也不算轻。战斗之后,三个人躺在原地,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不过经过时间的推移,魔力也恢复了,佑露就治好了伤最轻的娜娜。然后再借用被治好的娜娜的力量,总算是将三个人都弄回了家。拥有和小巧的身体不符的大力气的你娜娜,将基本上动不了的两人拉回了家。因为这样两人的伤势稍微有些恶化,不过也没办法。 回到家里的佑露,让娜娜准备了催眠药,自己喝下了过量到有点恶心的安眠药,就这样爆睡了一整天。骑人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功夫就睡着了。他应该是失去意识了吧,不过这也一样。 经过这样的休息以后,佑露恢复了一定魔力水平,终于可以使用恢复魔乖咒了。这样终于能恢复自己和骑人这种连动都动不了的伤了。 现在,破破烂烂的骑人的身体也在佑露的恢复咒法下渐渐恢复。 实际上,骑人受了那么多伤能在两天之内复活,也是多亏了佑露的魔乖咒。而骑人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对佑露怀有深深的谢意。 但是……骑人还没有抖m到能够连佑露之后的说教time都一起感谢。 「……你听好了,骑人。一个人的身体,不是光属于他一个人的哦。对周围的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胡乱受伤的话,也是对其他人期待的一种背叛哦,你知道了么?」 「不,但是,那个时候如果不这样干 的话,我们就要输……」 「这是两码事!」 佑露大喝一声,骑人缩成了一团。面对佑露,无论如何都强势不起来。 再说佑露不也是重伤么,她说这种话自己不也是在说自己么。 不过其实佑露受伤的原因也在骑人,所以这样反驳的话,完全可以预见到是什么惨状,所以骑人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总之,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偶尔也要依靠一下我们啊」 「啊,我知道……嗯?」 刚才,稍微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怎么啊?」 「不……没什么」 仔细一看,佑露还摆着一副臭脸,不过要说她为何生气的话,感觉与其说是因为骑人乱来生气,还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在战斗中没派上什么用场才生气吧。大概这对自尊心很高的佑露来说,是最大的问题了。 嘛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骑人还是觉得这气也不该出到自己头上……不过,算了吧。如果这点事情就能让佑露息怒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接受她的责骂吧……虽然自己不是抖m。 「你在听么,骑人?」 「我知道的啦」 并且,骑人也发现了一点。 虽然刚刚那个是无意识的,不过,佑露说了要拜托她们。说起来回到家了以后,佑露对娜娜的态度就有些缓和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佑露多少是认同了娜娜吧。 总之,还是一切顺利,应该可以这样说吧? 「……就是这样哦,你懂了么,骑人?」 「啊啊,我懂了」 好像佑露冗长的说教终于结束了。 「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么?」 「嗯,多亏你的治疗,现在活动是没问题的吧」 这是发自真心的感谢。 「是么……那,就到这边来一下」 在佑露的引导下,骑人用自己的双脚走到了起居室。 「坐在那里」 不知为何指着的是起居室的地板。诶?骑人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然后看向佑露。佑露无言。但是,是错觉么,总感觉佑露的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啊。这就是佑露在生气的标志,到底是什么回事? 「坐下,骑人」 骑人便老老实实地盘腿坐下 「正坐」 「诶?我刚刚康复……」 「正坐」 这样说着的佑露的眼神非常恐怖,骑人只好老实地正坐了。 「那么,就让我来问问你,为什么你会在我洗澡的时候来到浴室吧?」 ……虽然自己都差不多忘记了,不过果然佑露还记得很秦楚 然后就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骑人拼命保持正坐的姿势听着佑露的唠叨。 佑露一开始也是正坐的,但是果然还是有些勉强,过了一分钟以后就站起来了。骑人也想趁乱站起来,不过自己的大腿被踩住,只有继续正坐了。 「呐,你明白么,骑人?对女性来说,自己的裸体可是重要的,易碎的秘宝哦。其中藏着的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看到这些东西的人,就可以说是偷走了这个宝贝,也就是强盗了哦」 再这样一直听着她的唠唠叨叨的说教自己都要受够了啊,但是又不能反驳所以也没办法。还不如直接对骑人怒吼还痛快点。 虽然在这种地板上持续正坐会非常难受,不过骑人在小时候,也在祖父的身边长时间正坐过,所以也没感觉太痛苦。 不,但是,有一点,比起说教更让人在意的事情。 骑人是正坐的,但是佑露坐在骑人面前的椅子上,架着长长的双足低头看着骑人。怎么说呢,有些屈辱的体位?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 佑露居然还穿着平常没有见过的,吊带背心加热裤的打扮。纯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而有着丰腴曲线的大腿摆在自己面前,总觉得会看到一些不妙的东西。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下流的想法,但是平常都看不到的东西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怎么说呢…… 不仅如此,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佑露时常交换二郎腿中双脚的位置。嘛,好在穿的是裤子不是裙子,不过对这边来说……那啥,想让她自己注意到这一点啊。 平常看不到的打扮出现在眼前,感觉比平时的着装要更强调了一些胸口部分,根本就不知道视线要往哪里放。 怎么说呢,现在的佑露,比起全裸更加危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你在听么,骑人」 自己一撇开视线,耳朵就被扯。就算自己的身体再怎么饱经锻炼,这种地方还是很痛的。骑人慌忙回答。 「听到了,我听到了,我听得非常清楚」 「那么,有什么反省的话要说么?」 「我就是因为一瞬间的鬼迷心窍,乱入了佑露大小姐所在的浴室,一切邪恶的根源都是我卑劣的下贱的心理。我在此发誓会反省大大的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嘛,够了」 佑露终于满足似地点点头。真是拿她没办法,顺带一提刚刚的一串话至今为止说过不下十遍。已经是差不多都要背下来的话了。 「……那么,怎么样?」 「什么?」 眼前的佑露,将双手抱在胸口下。这种姿势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在强调她的胸…….不,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赶快把视线撇开了。 「所以,那个……我,怎么样?」 「都说了,你问的是什么啊?」 骑人这样一反问,佑露有些不爽地说了句『真是迟钝啊』。 「我,我,我先说清楚,我啊,从来没有让别人看到过裸体哦,更不用说男人了」 「谁都没有么?」 「谁都没有啦!」 佑露大声喊道。 「不过你倒是看到了啊!你懂吧?」 「……对不起」 虽然骑人在佑露准备发怒前就低头道歉,不过看起来她也不像是要发怒的样子。 「不是这个意思……是说,我,其实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自信吧,虽然不是自恋,至少我觉得和同年代的孩子比起来应该算是高水准吧什么的」 「哈」 不禁发出了一声随附和。嘛,佑露是一个了不得的美少女,这点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然,然后呢,我的……作为看到我的身体的第一个男性,『为了今后的参考』这种感觉吧,想问问,你的,那个感想什么的」 ……诶,这算什么羞耻y!? 明白佑露想说的意思以后,骑人迅速往后退。 「不要逃跑嘛!你都已经……看到了,所以也有责任什么的吧……日本不是有『送到嘴边都不吃就是高岛田』这样的谚语么」(译注:据え膳食わぬは男の耻,但是佑露说成了『据え膳食わぬど高岛田』,高岛田是一种日本女性的传统发式,日式婚礼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就是盘起来的那种) 才没有。 「总之……你看到了以后,是什么感觉,在四百字内给我概括清楚」 ……给我等一下,饶了我吧,这到底是什么y啊?你还不如直接打我痛快点啊……虽然我不是抖m。 「不,这个,怎么说呢」 可能干脆说清楚会比较好,不过骑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个,说是对我这种人太过豪华了,呃怎么说呢,非常完美……」 不行了,自己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但是,看着骑人慌 后记 多谢各位捧场,在下八街步。ボルヨル也终于有幸出版到第四卷了。(译注:这可是第二卷的时候就决定下来的简略称呼)这真是多亏了大家。各位读者,还有和出版这本书有关的各位,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我由衷对表示对你们诚挚的感谢。(←太夸张) 其实,八街是那种非常喜欢在后记中乱说一通的人呢(←喜欢这种奇葩的事情)之前的后记中也写了一些超级无聊的废话(译注:是啊,10页的后记是闹那样),然后这次八街就是好好计算清楚长度,所以不会写那么多,虽然我准备了好多好多a,但是责任编辑来了一句『八街啊,本篇都已经够长了,所以这里就压缩一点吧』 所以,我的后记就被削减了好多,本来准备好的a都忘却处分了。本来都是一些绝对能让读者爆笑的a的(←真是可疑),真是遗憾啊。 来换个话题吧,这次,游戏剧本制作人,鬼畜人タムー老师为这个系列写了评论。然后乘此机会,我和タムー老师进行了交谈。タムー老师和『你所期望的永远』等作品的制作有关,所以我老早就是他的粉丝,这次居然能够得到直接和他对话的机会,自己真是没见过大世面呢。本来想好好珍惜机会和老师好好交谈一下的,但是八街当天真是非常紧张(←还不够格)所以基本上没能好好组织语言说话。 而这些让我面红耳赤的访谈,随着这本书同时发售在了dragon☆magazine一月号上。而且连ボルヨル的短篇集也同时刊载在了上面。有兴趣的读者还请光临书店去读一下(←推销)。 因为访谈来到了东京,正好和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见面了。涉世未深的八街还是第一次和深崎老师面对面。每次都是非常完美地将八街完全都没经过大脑的设定画成插画,面对深崎老师我真是一点都抬不起头来啊。 让我们来稍微谈谈正篇内容吧。这个第四卷,其实应该叫做『中卷』。顺带一提,本系列的第三卷,第四卷分别还有『伊丽莎白篇的上卷和中卷』这样的副标题。那么,下一回的第五卷,就是预定伊丽莎白篇完结了。 然后,下一回,就在目前只决定了标题的ボルヨル第五卷『lunatic ruler~征讨狂滥之人(←大雾,根本就没决定好)』 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捧场,在下八街步。ボルヨル也终于有幸出版到第四卷了。(译注:这可是第二卷的时候就决定下来的简略称呼)这真是多亏了大家。各位读者,还有和出版这本书有关的各位,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我由衷对表示对你们诚挚的感谢。(←太夸张) 其实,八街是那种非常喜欢在后记中乱说一通的人呢(←喜欢这种奇葩的事情)之前的后记中也写了一些超级无聊的废话(译注:是啊,10页的后记是闹那样),然后这次八街就是好好计算清楚长度,所以不会写那么多,虽然我准备了好多好多a,但是责任编辑来了一句『八街啊,本篇都已经够长了,所以这里就压缩一点吧』 所以,我的后记就被削减了好多,本来准备好的a都忘却处分了。本来都是一些绝对能让读者爆笑的a的(←真是可疑),真是遗憾啊。 来换个话题吧,这次,游戏剧本制作人,鬼畜人タムー老师为这个系列写了评论。然后乘此机会,我和タムー老师进行了交谈。タムー老师和『你所期望的永远』等作品的制作有关,所以我老早就是他的粉丝,这次居然能够得到直接和他对话的机会,自己真是没见过大世面呢。本来想好好珍惜机会和老师好好交谈一下的,但是八街当天真是非常紧张(←还不够格)所以基本上没能好好组织语言说话。 而这些让我面红耳赤的访谈,随着这本书同时发售在了dragon☆magazine一月号上。而且连ボルヨル的短篇集也同时刊载在了上面。有兴趣的读者还请光临书店去读一下(←推销)。 因为访谈来到了东京,正好和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见面了。涉世未深的八街还是第一次和深崎老师面对面。每次都是非常完美地将八街完全都没经过大脑的设定画成插画,面对深崎老师我真是一点都抬不起头来啊。 让我们来稍微谈谈正篇内容吧。这个第四卷,其实应该叫做『中卷』。顺带一提,本系列的第三卷,第四卷分别还有『伊丽莎白篇的上卷和中卷』这样的副标题。那么,下一回的第五卷,就是预定伊丽莎白篇完结了。 然后,下一回,就在目前只决定了标题的ボルヨル第五卷『lunatic ruler~征讨狂滥之人(←大雾,根本就没决定好)』 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捧场,在下八街步。ボルヨル也终于有幸出版到第四卷了。(译注:这可是第二卷的时候就决定下来的简略称呼)这真是多亏了大家。各位读者,还有和出版这本书有关的各位,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我由衷对表示对你们诚挚的感谢。(←太夸张) 其实,八街是那种非常喜欢在后记中乱说一通的人呢(←喜欢这种奇葩的事情)之前的后记中也写了一些超级无聊的废话(译注:是啊,10页的后记是闹那样),然后这次八街就是好好计算清楚长度,所以不会写那么多,虽然我准备了好多好多a,但是责任编辑来了一句『八街啊,本篇都已经够长了,所以这里就压缩一点吧』 所以,我的后记就被削减了好多,本来准备好的a都忘却处分了。本来都是一些绝对能让读者爆笑的a的(←真是可疑),真是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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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换个话题吧,这次,游戏剧本制作人,鬼畜人タムー老师为这个系列写了评论。然后乘此机会,我和タムー老师进行了交谈。タムー老师和『你所期望的永远』等作品的制作有关,所以我老早就是他的粉丝,这次居然能够得到直接和他对话的机会,自己真是没见过大世面呢。本来想好好珍惜机会和老师好好交谈一下的,但是八街当天真是非常紧张(←还不够格)所以基本上没能好好组织语言说话。 而这些让我面红耳赤的访谈,随着这本书同时发售在了dragon☆magazine一月号上。而且连ボルヨル的短篇集也同时刊载在了上面。有兴趣的读者还请光临书店去读一下(←推销)。 因为访谈来到了东京,正好和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见面了。涉世未深的八街还是第一次和深崎老师面对面。每次都是非常完美地将八街完全都没经过大脑的设定画成插画,面对深崎老师我真是一点都抬不起头来啊。 让我们来稍微谈谈正篇内容吧。这个第四卷,其实应该叫做『中卷』。顺带一提,本系列的第三卷,第四卷分别还有『伊丽莎白篇的上卷和中卷』这样的副标题。那么,下一回的第五卷,就是预定伊丽莎白篇完结了。 然后,下一回,就在目前只决定了标题的ボルヨル第五卷『lunatic ruler~征讨狂滥之人(←大雾,根本就没决定好)』 中再会吧 八街步 prologue 其名之源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七年前。 这是一间阴暗的房间。四周都包裹着毫无生气的金属墙壁,到处都没有窗子,所以照明只有朦胧的天花板上的一盏灯而已。 虽然本来陈设就是如此,但是现在这个地方明显有异常。紧紧连接着房间的通道已经被黑暗所包围。 因为有些昏暗,所以眼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看不真切。不过周围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暗暗指明这里已经血腥四溅。大量的血液将四周覆盖,被残虐地杀死的人类的尸体,在通道上零零星星地出现,光从出血量来看,就能一目了然,他们已经死了。 房间的中央是两位少女。至少两人的外表都可以称之为少女。 一边,是身材高瘦而匀称的少女。很明显,青少年。如果成人的话毫无疑问会是一个绝世美女吧。她的面庞上寄宿着拒绝他人的冷酷。更重要的是,她全身都被粘稠的血染黑。她全身没有一道伤口,都是溅到自己身上的血。 另一位少女,瘫坐在这位少女的面前。她比第一位少女年纪要小,说是幼女也不为过。小巧的身体消瘦到能够看到骨头的轮廓,年龄怎么看都不过五岁左右。而这边也是毫发无损,穿着纯白色的套头衣,白色的衣服上也没有一点血迹。 全身染血的少女,在小巧的幼女面前,目光像是要评估她的实力一样,被盯着看的少女的脸上,完全没有所谓感情存在,只不过是无表情的,毫不关心地,看着眼前的虚空而已。 「……你就是,试作品7号?」 身为杀人者的少女这样问道,而她只是稍微侧过脑袋点点头。 「我原来完全都不知道会有像你这样的存在会被制造出来」 因为对方不说话,少女只有单方面地说着。 「我真是不知道,那个混蛋老爸会在这种地方进行如此奇怪的实验啊。真是的,不过也根本不可能会和他多说什么屁话嘛,因为我实在是看得不爽,所以就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杀掉了。毕竟,没办法嘛?我啊,最讨厌那个混蛋老爸了,不可能放过他留下来的东西的吧?」 说着,少女将自己血染的手抬起来。不只是吸取了几人,几十人的血液,已经染成深黑色的手腕,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得差不多了。 「你的兄弟姐妹全部被我干掉了哦。研究员们,也被我全部杀掉了。虽然其他八祖的人特别啰嗦,不过怎样都好。这里剩下的只有你一个了哦」 「……是这样么」 幼女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她靠着墙壁坐下,用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漏出简短的话。 「嗯,就是这样哦,然后接下来你也当然要被杀掉哦,呐,怎么样?害怕么?你试着求饶命一下吧。否则就太无聊了啊,如果你做出了有趣的求饶举动的话,说的也是呢,我就给你个杀必死,将你杀了一次以后再杀你一次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杀人者喊出了扭曲的,并且明显偏离了正常人轨道的高笑声。但是,小小的幼女果然还是就像没听到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爽呢」 如此低语着,少女突然就用脚朝前踢。对着地坐在自己面前的幼女的颜面,毫无预警地就将自己的脚底踏了下去。幼女完全吃下了这一击,梆,后脑激烈地撞上了墙壁。 「你快说点什么啊,难不成是嘴巴太金贵不想开口么!」 满口脏话地唾骂着,将脚踩上幼女的脸。挪开脚以后,眼前便是流着鼻血的幼女的脸,鼻血像是水龙头的水一样,没完没了地流着,但是幼女的表情还是毫无变化。 「嗯?」 少女开始稍微对她有点兴趣了。 「什么嘛,你,感觉不到痛的么?」 「……很痛」 幼女简短地回答,然后单手压住鼻子,咔擦,骨头响起了悲鸣。光是这样的动作,少女的鼻血就停止住了。 「虽然很痛,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呼呼~……啊,是么」 咚! 少女不由分说地就从下往上,用力地将幼女的身体踢飞起来。然后又抬起另一边脚,大幅度回转以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下落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幼女踢飞。放出强大的回旋踢。就算对方是年幼的孩子,还是没有手下留情。小巧的幼女的身体被一击打成へ字型,朝侧面飞去,最后撞在旁边的墙上,终于才静止下来。 「想要睡觉还太早了啊」 少女走到倒下的幼女身边,朝幼女的腹部连续踹了几脚。每一次踢击,都让幼女漏出了像是悲鸣一样的声音,但是反应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嗯?」 幼女的反应消失了。少女揪着幼女的头发拉起来。将她拉到和自己的视线平齐。貌似幼女并没有失去意识,虽然全身都是血,脸颊有些肿胀,但是意识却很清晰。只是用毫无生气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少女,向她抛来沉默。 「诶,我稍微有些惊讶呢」 少女第一次流露出了好像很开心的声音。 然后若无其事地,抓住幼女的小手,于是毫无犹豫—— 咔擦。 用她压倒性地握力捏碎了。小臂部分,毫不留情地,简简单单地。 被抓住头发的幼女脸颊有一瞬间抽搐了,然后稍微咬紧了牙关,但是,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到这个反应,少女好像终于想通了,将幼女落在了地板上。 「并不是说没有痛觉,刚刚确实也是对痛楚有反应,但是还是没有发出惨叫,眼皮都不眨一下。原来如此啊,果然称得上是那家伙们所说的最后的完成体『最高次品』啊」 「…………」 虽然受尽了折磨,但是幼女果然还是没有一点像人类的反应。单手被完全折断,身体被重重踢了很多脚,所以肋骨大半也被扯断。内脏也有几处伤吧,明明如果是普通的人的话,早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意识了,幼女从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没多少变化。 「呐,你啊,不害怕么」 少女静静地问道。 「你啊,接下来要被杀掉哦,在我面前就算你是小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会彻底地让你受苦,残虐地将你折磨到认为还不如干脆地死掉比较好。你会在痛不欲生的折磨中慢慢死去,你,真的不害怕?」 「……害怕,是什么呢?」 幼女静静地低语道。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恐惧」 「你没有不想死的这种感觉么?」 「我从来没有死过,因为从来没有死过,所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死亡」 「嗯……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的少女,高声笑出来。 「不错啊,你,真是蛮有趣的啊。我这个人还是第一次碰上不忍心杀掉的东西呢」 「…………」 「如果你稍微面露怯色的话,就将你杀死了。如果你稍微比起眼睛流下眼泪的话,就将你掐死了。如果你稍微向我求饶的话,就将你捏死了。但是你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真是无聊啊,你」 少女叹息道。 「我啊,是最喜欢看临死前,拼命求饶的,或是一副恐惧死亡的表情的笨蛋们的脸了。最,最最————喜欢啊。就算杀死你这种人偶,也一点都不有趣」 「…………」 「嘛,也罢。总觉得有点无聊,所以还是不杀 了」 少女的手伸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少女的手 「把手伸出来」 「…………」 幼女照着她话,将自己没有折断的左手伸出来。 「笨~蛋」 这边的手也折断了。但是,幼女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将人类的手轻轻松松就折断了的少女的嘻嘻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你是,笨蛋啊。完全没有警戒心呢。果然还是有些缺陷啊……嗯,算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的哦。我就给你个活下去的理由吧」 「理由?」 「嗯。当然哦」 少女微微一笑回答。 「你今后就为我而活吧,作为我的奴隶,为了我,奉献你的一切,怎么样,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 「你同意得这么轻易呢,你真的明白了么?」 少女非常惊讶,但是幼女平淡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因为我没有任何想干的事情,所以你的命令,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听」 「是么,那你可以自豪一下了,你是我的直属奴隶一号啊。被授予这样的荣誉,应该很高兴吧?」 「……高兴,这种情感我并不了解」 梆。 幼女的头被少女踩了。颜面激烈地与地板相撞。 「那么我就来告诉你吧。这种时候啊,就要低下头。说『真是万分感谢』,懂了的话就试着说一遍」 「……非常感谢」 「什么?你的脑袋都被我踩了为什么还要给我道谢啊?明明不过是个小毛孩却是个受虐狂么?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没用的废物变态啊。」 虽然被谩骂着,但是幼女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些。 「随便啦,注意哦?给我听好了。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奴隶了,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清楚了么?」 「……清楚,了」 少女终于将踩住幼女的头部的脚撤开。重伤的幼女,应该已经没有自己站起来的力量了吧,但是她的表情果然还是一成不变。 「然后,你能够做什么呢?」 「…………」 「你就没有擅长的地方么?」 「……没有」 「总有一点吧?毕竟,你不是完全体么?」 「……能够将敌人噗地杀掉」 「噗地杀掉?」 听到很陌生的话,少女皱皱眉头,然后又发出了高亢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你还真是说了些非常有趣的话呢,就连你也会开玩笑啊」 「…………」 「那就这样吧。你今后,就将我的敌人都杀掉吧。然后,我会一直将你放在我手边」 「……是么」 「真是不好沟通啊,你差不多也给我站起来了吧」 将自己让对方受到这样的苦头的事放在一边,少女将倒地的幼女的手用力抓住,让她站了起来。因为折断的手被拉起来,幼女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了,但是马上就不解地侧过脑袋。手上的疼痛感消失了。 「呼,嘛,算是顺便嘛」 幼女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疼痛也消除了,连指尖也能毫无障碍地动起来。这是? 「没有完全康复啦,我只不过是让你手的痛觉麻痹,将折断的骨头固定住了而已啦。嘛,你什么都不做的话,过一个星期就没事了吧」 少女有些无聊地说明道。幼女几次打量着自己的手臂。然后抬头望着少女。 「……为什么呢?」 「啊?」 「为什么,要给我治疗呢?」 「嗯?」 这件事么,少女平淡地回答。 「没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哦。只不过是现在我的心情没有这么坏而已。所以才给你来个杀必死啊」 总之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但是少女,用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听到了绝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温柔的声音说。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话,就能很快治好了,快点治好吧」 然后再加了一句话。 「如果没有快点治好的话,我就没有可折断的苦头了」 ……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个正常的理由。但是无表情地听着这句话的幼女,静静地跪在地上,头朝地面。 「非常,感谢」 「哈?」 少女一瞬间惊讶了。她非常少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瞬间过后,她用目前为止最高兴的声音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啊,我真的,真的觉得不舍得想杀你了」 「是么」 「听好了,『最高次品』,你要给我好好记着哦」 少女说道。 「说明白点,现在的你不过的是一个连杀死的价值都没有的,木偶而已。人类这种东西啊,如果想着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话,那就连死的价值都没有了。因为,这不是很无聊么?杀死这样的人,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是么」 少女愉快地继续说。 「所以我就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你今后,就身为我的,身为我一个人的奴隶,拼命活着吧。然后如果你有一天,有了自己由衷想去做的事情的话。那就马上告诉我」 「告诉你,会怎么样?」 「我就把你杀掉」 少女的笑容变得深邃了。 「你知道了么?如果你找到了真正的活下去的理由,想活下去的理由的话,那个时候我就会将你杀掉。否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啊。感到荣幸吧,你能够获得被我杀死的荣誉。以此为代价,你就做我的奴隶,将我的敌人都杀掉,明白了吧?」 真是乱七八糟的理论,但是听到这个的幼女,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呢,虽然不知道是否理解,但是她明确地点头了。 「我明白了」 幼女简短地回答。少女满足地点点头。 「那么,你就给过来吧……哦对了,『最高次品』这个名字叫起来有些拗口啊。你没有别的名字么?」 「试作品七号」 「真是个无聊的名字啊。身为仆人的你没有个像样的名字我这个身为主人的人都要丢脸了……也对呢,那你就叫娜娜吧」 「我知道了」 幼女——娜娜点头道。 「顺单一提,娜娜是我以前养过的一条小狗的名字呢」 「……」 「顺带一提,那条狗被切下了手脚,进行了不知能活几天的实验,然后死掉了哦。不过是我还是小孩的时候的故事了」 少女将疯狂的话平淡地说出。娜娜就算是听到了这样的话,果然也没有正常的反应。 「怎么样?新的名字如果?」 娜娜就算是被问道这个,还是不怎么能理解。但是,好像是认为不回答也不好,所以稍微考虑的一下以后进行了回答。 「……像个狗一样名字呢」 「…………」 少女无言地殴打娜娜。对少女来说,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这个概念。所以娜娜也非常痛。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她无表情地呆呆站着。 「……娜娜,顺便说一句,你的全名稍微有些长呢,叫做,娜娜莉?莱茵?诺埃尔?纳哈特?纳夫加尔德?诺伊恩修巴鲁茨加尔德?纳德哈鲁迪特哈鲁斯凯茨恩伊芙巴鲁茨海恩修迪肯」 「…………」 娜娜第一次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到这一幕的少女满足地点点头。 「什么嘛,你也可以摆出这样的表情啊」 「……嗯?」 「总之,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就要接受惩罚了哦」 说完,娜娜又被打了。虽然也非常痛,但是并没有痛到之前那种程度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疼痛了呢,娜娜心中思考着。 「要走了哦,娜娜,跟过来吧,就让我来教你,各种各样的事情呐」 「我知道了」 娜娜追着少女的背影,向前迈步。 第一章 狂敌再临 佑露的状态有些奇怪——骑人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要说和同居人佑露的交往时间也不是很长,从最初见面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但是要问现在骑人身边最亲近的人的话,第一个报上的肯定是佑露的名字吧。亲密程度也不一定要和时间对等。 嘛,从见面那一天开始佑露就住进了骑人家,以后每天都是面对面地交往。在骑人辍学以后,基本上是一整天都在一起。这种状况持续几个月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洞察对方的内心吧。 虽然表面上的举止还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在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总是能见到她好像是一脸正经地想着什么。在做着什么事情的时候,也好像是在想别的事情一样,心不在焉。 就算是问她发生了什么,佑露也一定会回答『什么都没有』。 如果佑露自己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硬是要问出来。但是如果真的是没什么事的话,还希望她摆出真正的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骑人是这样想的。 因此,骑人背着佑露偷偷叫同样是同居人的娜娜来到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想,娜娜?」 「什么呢?」 开朗的少女好像并不在意骑人的话,打开预先准备的罐子,津津有味地吃着蜜饯。 「就是说,佑露的事情啊」 「佑露姐姐,没什么精神呢~」 娜娜若无其事地回答,看来佑露的异变,娜娜也察觉到了。 「说的是呢,我在想到底是有什么原因……」 「好吃好吃~」 娜娜嘻嘻笑着,她的精神完全集中在了眼前的蜜饯罐头中,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和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吧。真是没办法,骑人只有强忍着等娜娜吃完。 喀沙喀沙地大口吃着,明明是大号的罐头,娜娜却吃得一干二净。看来真是非常喜欢这个东西啊,她吃得实在是太美味,弄得在一旁看着的骑人也有些想吃。 嘛,罐头食物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 「那么,娜娜,佑露的状态有点奇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呢」 「我知道哦」 「是么,果然是不知……喂,真的么!」 「是的是的~」 骑人惊讶到不由得瞬间就吐槽了。毕竟是叫来了娜娜,本想着应该不会得到什么有力情报的,不,其实也不是当娜娜是个笨蛋,而是从她平常的言行来看…… 「那,原因是什么呢?」 「就是啊……是在那个难忘的三天前的事情了」 娜娜用说童话故事一样的奇怪语调说起来。看起来正在兴头上呢。嘛,虽然她的说话方式我管不着……不过将不过是三天前的事情,说成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还是有点夸张了吧。 「嗯?是两天前,还是四天前呢,又好像是昨天~……」 「你这不是都忘光了么!完全忘光了!」 果然娜娜真是迷糊啊。虽然是对她抱有了期待,不过还是失败了。骑人瞬间就感到后悔了。 「总,总之就是最近的事情啦,娜娜在半夜爬起来吃点心的时候的时候」 「喂!我不是说过晚上不能吃零食的么!」 「啊!糟,糟糕了!」 娜娜慌忙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已经太迟了。 「我不是说过晚上爬起来吃零食对消化不好,而且还会长蛀牙的么?」 「啊~太狡猾了,老师,这是异端审问!」 「你是想说诱导询问吧?」 最近娜娜也记住了不少难懂的日语——只不过时常有这样的误用。 「总之就是晚上,娜娜来到一楼的时候,看到佑露姐姐用非常可怕的表情再打电话啊」 「电话?」 「是的是的」 娜娜用力点点头。现在的骑人是作为魔乖术师生活的,所以和一般社会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关联。会给这样的骑人的家里打电话的人基本没有,嘛,就算是觉醒了魔乖咒的才能之前的骑人的家,也没多少找骑人有事的电话打来呢。 「奇怪……她在说什么你听到了么?」 「……我听不懂,佑露姐姐用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在说话」 「听不懂?」 「是的是的~就好像是魔法的咒文一样的语言」 怎么说呢,娜娜的说明有点难懂,不过骑人活动一下脑筋还是能勉强理解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使用了日本语以外的语言说话么」 「就~是这样,现在一想的话,确实不像是日语呢」 虽然时常会忘记,不过佑露和娜娜都是外国人,母语都不是日语呢。 「难不成,是用德语说的么?」 「娜娜是个笨蛋,所以不清楚」 娜娜也不会说德语,所以就算问她也没用啊。 「但是,佑露如果是用德语说话的话……」 那和佑露的故乡,『暗』的关系者对话的可能性很高。并且佑露接完电话以后态度变了很多,十有八九是因为那通电话的内容吧。 能让冷静的佑露的态度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想必听到电话的内容非常受打击吧。 不论怎么说,详细的原因只有问了本人才清楚,但是自己去逼问佑露不想说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娜娜,佑露的事情,你怎么看?」 「嗯?娜娜么?」 娜娜,嗯~地用手指抵着下巴。 「佑露姐姐没什么精神,那就让她打起精神来呗」 「对呢」 对,我到底在烦恼什么呢,骑人重新这样想。 我们不是一起在魔宴中战斗的搭档么,如果她失落起来的话,关心她也是当然的。当然骑人没有干涉佑露的意思,没有想做什么多余的事。但是如果有,有什么骑人能够做到的事情的话,骑人便会尽力而为。 「……果然,还是直接和佑露说说比较好啊」 骑人推导出这个结论。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开始,只有试试看了。 「好的,去佑露那里吧」 「娜娜也要去~」 两人一起从房间出来来到一楼。 ——叮咚。 玄关的门铃响了,骑人惊讶地回头。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骑人现在基本和外界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会打电话过来,或是登门拜访的人。难道是推销的? 总之现在玄关外面有一个人的气息。没有魔力的气息应该不是魔乖术师,也没有感觉到敌意——第一件是是警觉这种事情,自己还真是疑心病重啊,骑人自嘲道。 「啊,佑露,我来开门就好」 朝里面喊了喊,就听到了佑露回应。骑人离玄关比较近,由骑人去开门也比较正常。 「到底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 姑且还是非常谨慎地打开门—— 「您好,是顺丰快递」(某润:顺丰你妹,你是逼我吐槽的么!!!) 一个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年轻男性站在面前。手上抱着一个大纸箱。 「宅急送?」 骑人的表情越来越惊讶了。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人寄东西给骑人。是佑露的东西么? 「请问这里是清梦骑人先生的住处么?」 「……是没错」 总觉得有点奇怪,这个东西是给骑人的么? 「您就是清梦骑人先生是吧?」 「嗯……」 「因为被交代一定要亲手交给本人呢」 越 来越诡异了。这个东西还指定了收信人?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那么我就确实转交给您了」 对方将箱子推给骑人,貌似是个冷藏包裹,结果箱子以后感觉非常冰。 「感谢您采用本公司的业务」 对方这样说完,便快步离去,骑人有些不解地叫住对方。 「请等一下,还没有签字……」 「您是本人吧?那就没关系的——啊,想起来还有一句留言」 转头过来的邮递员,不知为何压低声音说。 「这个箱子,一定要一个人的时候打开」 「啊?」 「那么就告辞了」 这次对方就没给骑人再叫住他的机会,很快地就冲到车里然后开车奔走了。 「老师,这是什么呢?」 娜娜兴趣满满地来到骑人的脚边。 「难不成是零食么?那就让娜娜来打开吧!」 「不……不是啦,是我的东西啦」 说着,骑人抱着箱子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啊咧,先生?不是说要去给佑露姐姐打气……」 「抱歉,突然有事,你稍微等我一下吧」 「是么~」 骑人丢下看起来有点失望的娜娜,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为了以防万一,还把房门锁上了。 「那么……这家伙是什么呢?」 从一个明显非常奇怪的男子手上拿到的小包。而且看着它的周围,也没有发现寄信单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送出的人也不明。越来越可疑了。 而且刚刚那个男子——确实打扮看上去是邮递员,不过,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空虚,可疑点非常多。 这个包裹是个纸箱,大小大概是长宽高50厘米,重量大概不过5公斤吧?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难不成这个某种陷阱么。比如说,向敌对的魔乖术师送炸弹什么的——日本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炸弹恐怖袭击时间,不过听说国外好像非常流行这种手段。不能大意。 骑人首先,将耳朵贴在箱子上……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然后再轻轻摇一摇,喀沙喀沙,能够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摇晃。看来箱子中放了一个比箱子要小一些的东西。里面也没有魔力的气息,好像是没有施魔乖咒。 就算做这种事情也什么大进展。果然只有打开它。 骑人取出裁纸刀,慎重地想要打开箱子。 小心用裁纸刀割开包装着箱子的编织带……好的,接下来就是慢慢地打开箱子…… 「……嗯?这是什么?」 看着箱中的骑人皱起了眉头。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意料之外的东西。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坏也说不定。 箱子中放着的,是一条狗的头部。 骑人不是很明白狗的种类,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大型犬。毫无生气地张开血盆大口,显现出一排尖锐而整齐的牙齿,用空虚而喊着憎恨的眼神仰望骑人。 骑人感受到一种激烈的嫌恶感,不过也没有多动摇。毕竟成为魔乖术师以来,已经不是一两次和人的生死扯上关系了。就算再怎么凄惨,狗的尸体也没让他太惊讶。 说幸运的是,这个头是用冷藏快递送过来的,也没有什么腐臭或是异臭。而且血好像也被抽去了,根本就没有看到血迹。 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总之这条狗是无辜的吧。还是将它埋在后院,给它做个墓碑吧——骑人做了如此决定。 『清梦……骑……人』 突然响起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声音。骑人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毕竟这个声音,是从眼前的狗的口中发出的。 『你……马上就要死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狗头伴随着笑声飞了起来。 「唔哦哦哦!」 果然就算是骑人也被吓了一大跳,大步往后退。 『清梦骑人,你,马上就要死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清梦骑人,你,马上就要死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响起吵闹的声音的同时,狗头摔到地上,然后就咔哒咔哒地疯狂地跳来跳去。真是异常。着分明是死去的狗头吧!而且没有感觉到魔力的气息就在擅自乱跳。 「切!」 自己,面对这种小小的头颅,到底在怕什么啊。想到和凶恶的魔乖术师战斗的事,就觉得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害怕的必要! 自己用手压住了跳来跳去的狗头。就算在骑人手中也在拼命挣扎,不过它根本就不可能战胜骑人的臂力。总之狗头的活动就这样停止了,但是叫声还是没有结束。 『清梦骑人,你,马上就要死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不,等等,骑人感觉到了违和。这个狗头,比外表看上去还要轻很多。这就仿佛像是…… 当他将狗头翻了个个以后,惊讶了。怪不得很轻,里面都被挖空了。 本来是包覆了整个头部的肉和头盖骨一部分像是从里面被挖去了一样。从下方看的话,内部是一个大空洞。怪不得比看起来的要轻很多。而且居然干了这么大的工程,头的外表面的形状还能够保存完全,需要非常高超的技术啊。 而且这个声音还有震动的原因也明白了。中空的内部贴了一个金属色的小盒子,是这个东西在发出声音并且震动着。 『清梦骑人,你,马上就要死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这是,手机。是将手机放到了狗头之中的伎俩。而且这个声音,貌似是电话铃声。看来是故意将电话铃声设置成外放式的。 不仅是这样,总觉得经过了更加大的改造。手机的震动非常剧烈,所以狗头才会跳来跳去的吧。 不,等等,问题是,这是手机铃声这个事实。手机的屏幕上还显示出了呼叫的人,是谁打来了这通电话,是谁?这个人,当然就是寄出这个包裹的元凶了! 『god dag。贵安~清梦骑人先生』 电话中响起的,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这种恶趣味的恶作剧就是你搞的鬼么?」 『看来你的我的礼物感到非常中意呢』 果然是这个女的搞的鬼……但是,这家伙是?光是听着声音还不能明白对方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再一遍问她的时候,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哄笑声。 『刚刚打个招呼而已啦,是我啦,我,你不记得了么?』 ……没有记忆,不,等等,要说对骑人做这种恶趣味的事情的人的话…… 『之前不是见过一面么,你还真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呢,清梦·骑人。居然上演在我面前下跪这样的丑态,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你这混蛋……难道是,伊丽莎白么!」 『叮咚叮咚~答对了~真是的,果然还是个下贱种呢。只不过是变了个语调而已,就认不出我了。真的是不会动脑筋的下等生物啊』 咕咕咕,听到了这种拿人不当人的笑声,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这个女人。还是那样,将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都看得渺小,彻底地蔑视。将人类想成不过是蠹虫等级的,史上最凶恶,最下流,最疯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 『然后想到你如此受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的,你是想笑死我么?那种骗小孩的狗头游戏居然会真的将你吓尿,真是演得太出色了,我不禁按了一万回影像保存啊』 「你这家伙!居然在看着么!」 骑人突然之间环顾四周,但是没有 感觉到人的视线。 『笨~蛋。小盒子里面放了摄像头的!因为没有魔力的气息就大意,这可是魔乖术师的坏毛病哦~』 仔细一看小箱的深处有一个小型的摄像头。骑人将摄像头踩碎。对电话的对面怒吼道。 「你到底找我干嘛!你居然会搞这种恶作剧,看来你很闲啊!」 『你就不能说些上档次的话么,啊?真是的,好不容易我亲自给你打电话,你就净说些这种狗屎废话,你的嘴巴和菊花没什么两样啊。你试着从这个嘴巴里面吐出屎以外的东西吧』 还是和以往一样,对话完全是在平行线上,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嘛,随便了。别看我这样,我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善于忍耐的人啊。就稍微再奉陪你一下吧』 明明是她自己打电话过来的,还说什么奉陪不奉陪。不过和这个女人说这话也没用吧。 『亚美艾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的状况如何?精神还好么?』 「那是当然……」 说到一半,骑人突然察觉到了。最近没有精神的佑露,还有这个时机打来电话的伊丽莎白。不能断定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关系。 「难道说你这家伙,对佑露做了什么么!」 『啊?……唔,原来如此,原来你还不知道的啊』 电话的对面,伊丽莎白漏出了阴险的坏笑。 『『暗』的本家,嘛,虽然只是佑露米露美那一家而已啦,已经被我杀了个一干二净啊』 伊丽莎白用若无其事的口吻,真的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淡的口调说。 「你说什么?」 『你的耳朵都塞满屎了么?听好了,『暗』的宗家已经被我杀光了。我是想看看听到这个消息的佑露米露美的样子啦,怎么样?有没有非常悲伤啊?』 「混蛋……」 骑人咔嚓地用力咬紧牙齿,力量强到了能够发出声音的程度。佑露的状态很奇怪的原因,是这个么。佑露的家人,都被伊丽莎白杀死了么。 『呼呼呼,看这情况她貌似还忍住没说呢。啊啊,现在正想来到她面前对她说句节哀顺变嘲笑她啊,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平淡地说出了这种疯狂的话。 「闭嘴,你就是为了说这种话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么!」 『不要这么急嘛,早泄。越是处男就越是容易着急呢。啊不好不好。光是听到你的声音就感觉一股乌贼臭传过来了呢』(译注:不知道乌贼臭是什么的pm我询问……本少来调教你) 看来这个女人只会说些完全颠覆他人理性的话。 『毁灭了『暗』的本家以后,接下来果然就要过来杀你们了啊。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看,虽然是我的完胜,但是我并没有做出最后一击吧?这次是想要赶尽杀绝啊~这样想的哦』 「杀人预告么?你还真有信心呢。这句话不用你说,我们都随时做好了反击你的准备了」 骑人想到对方是这个女人的话,就不用多客气,便尝试低声的威吓,但是貌似没有什么效果。 『呼呼?渣滓就不要逞强啦,杂鱼。你这种货色如果我有意的话,光用一个手指头就捏碎了。』 「你来试试看啊,我先说清楚,如果你认为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我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经过和强敌,京四郎激战以后,骑人已经迈向了下一个阶段。就算伊丽莎白是个强敌,骑人也完全没有感觉会输。 『是么……那就刚刚好了呢,那我们就快点见面然后厮杀吧』 「你说什么?」 『我是在说今天晚上要不要一战啊。换句话说就是邀请你去约会呢。来感谢我吧,我可是本人亲自约你这种臭虫一样的人出来哦,当然,你不要想着你能拒绝哦』 今天晚上——现在已经傍晚了。数个小时后么。这么突然的邀约让骑人的眉毛缩紧了。 「你……难道在这附近么?」 「啊啦,现在才发现?在这里的话,可以看到天神车站呢」 天神站——隔壁的小城。从这里过去的话直线距离十多公里吧。 「你来了日本么?」 『嗯,当然。这个国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啊。因为太无聊,我都杀了十几个人了』 骑人回想起新闻中播报的过路杀人魔事件,难道说这是…… 「是你干的好事么!?」 『嗯?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我只不过是将靠近到我身边来的臭虫都捏死而已啊,那种东西不管死多少,都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吧』 伊丽莎白还是用那不变的,蔑视一切的语气说着将他人性命当做路边小石子,若无其事的话。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啊。你给我过来吧。清梦·骑人』 被伊丽莎白命令了。这个女人,到底算老几啊。 『我也不是傻子啊。你们所在的城市,有佑露米露美设下的很多陷阱魔乖咒吧。真是佩服她能够弄这么多陷阱出来啊,感觉真是闲着无聊呢。如果觉得无聊的话,躺在床上自慰一天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又响起了刺耳的笑声。 『嘛,就是这样,你就给我过来这边吧』 很明显的激将,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个陷阱。再说,在赤雾市战斗本来就是对骑人他们有利的最重要条件。也没理由自己放弃自己的有利条件。 『我先说清楚,你不来的话无所谓哦,如果不想来的话。在你下定决心来到这里之前,我就随便杀点人玩玩就好了』 「等等!你还想要干什么!」 『那么,你就明白了吧,你到底应该做什么呢?』 咕,骑人咬紧牙关。这个女人知道骑人的弱点,只要说出这样的话,骑人就不可能不会答应伊丽莎白的要求。 『时间是今晚零点,到天神车站。啊啊,当然,娜娜也要一起带来』 「你说,娜娜?」 『你们也真会做些多余的事情啊。好不容易想要将娜娜给完全杀死的。居然还特意让她复活——这次我会确保不让她复活,连肉片都不留完全消灭掉的』 哗啦,话筒的对面响起了流水一样的声音。 『哎呀,真是的,困扰了,衣服都湿掉了』 「……等等,你,刚刚干了什么?」 『讨厌啦,刚刚是一个坑脏的小鬼路过我身边啊,所以我就杀掉了』 伊丽莎白说的话,就像是说出自己的恶作剧的天真小孩一样。骑人光是听到这句话都有点想吐,但是还是拼命忍住了这种嫌恶感。这个女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刚刚真的是,毫无意义地,没有任何理由地,无端地,残忍地,残酷地杀死了一个小孩。 「你这家伙,还算是人类么?」 『真是说了句了不起的话呢。我先说清楚,其实我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哦。嗯,完全,完全,完——————全没有,一丁点都没有哦。毕竟,不正是这样么?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鬼头一只两只,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关心啊』 伊丽莎白,像是打从心底里认为无关紧要一样说。 『自己身边有只苍蝇飞来飞去,不是很烦人么?所以我为了赶走他,就挥了挥手啊。然后就这样,好像力气太大了啊,头就被打飞了,像个气球一样,梆!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这种癫狂的笑声。骑人用完全不小于这个音量的声音怒吼道。 「闭嘴!你这么想打的话我来和你打!所以你不许再杀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那么我就等你晚上过来哦。并 且你要明确,我可是很守时的哦,如果你迟到一分钟,我就多杀掉一个人』 单方面地说完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骑人将无法宣泄的愤怒发泄到手机上,手机被捏碎了。现在真是,真是气疯了。 那就是伊丽莎白,最疯狂的魔乖术师。她的那种疯狂,光是听着声音就能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绝对不能让她再活下去,这真算是简单易懂到极点的恶党。不管骑人有多么人道主义,以伊丽莎白为对手的话,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总之,事到如今也不能在起居室温吞地过下去了,赶快出门——刚想这样做,骑人的脚步停止了。 要将这个手机的残骸还有狗头放在纸箱中带出去。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就放在这里不管了,一定要处理掉才行。 「骑人?刚刚好像有非常大的响动啊,发生了什么事么?」 正要下到一楼的时候和佑露碰面了。最近没什么精神的佑露现在有些担心地看着骑人。 可能是对伊丽莎白怒吼的声音太大了,所以被怀疑了吧,骑人反省道。 「没什么,不过是点小事……」 骑人闪烁其词地回答,然后在脑中思索对策。关键的是现在该不该告诉佑露伊丽莎白和骑人的电话的内容。 当然,并不是想有事瞒着身为搭档的佑露。最近终于能够做到和佑露的心灵交流的程度了。之前的战斗中,双方也刚刚订下了不对对方有所隐瞒,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坦率地表明自己的烦恼的约定。 但是,这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目前,佑露明显是因为『暗』的本家被袭击的事件受到打击,并且有相当大的精神负担。现在必须要回避这种将她逼上绝路的行为。 虽然骑人对佑露没有告诉骑人本家的事情感到有些失落,骑人自己的精神承受能力比较脆弱,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佑露,肯定是不想影响魔宴的战斗,才会将这件事对骑人保密的吧。那么骑人也不应该给佑露多余的负担。 不管怎么说,袭击了『暗』的是伊丽莎白。骑人不能让佑露知道这是伊丽莎白干的。 「等等,你要去哪里啊?这个箱子是?」 「不,没什么。这个是之前网上订购的商品送到了啊。只不过是个人的兴趣物品而已」 虽然随便就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不过怎么想,拿狗头作为自己的个人兴趣都有点奇葩。如果当场打开了这个箱子的话,骑人在这个家的立场就相当于被抹消了吧。 但是幸运的是,佑露并没有再逼问。 「是么……那就没什么了」 「话说,佑露,最近没什么精神呢,你没事么?」 「诶?」 骑人反问佑露以后,佑露显现出了狼狈的神色。 「说的也是呢,稍微在考虑点事情」 「我可以帮你什么么?」 「没问题,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果然佑露没有说出『暗』的袭击事件的打算。虽然现在也想直接在她面前『我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哦』这样捅破,但是果然还是不要这样干了吧。 佑露也有自己的考虑,也自己烦恼过了。比起骑人去不合适地插嘴,还不如等待时间治愈她的伤痛。当然,如果实在看不下去的话,骑人还是会出动的。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是么,那就好。我稍微出一趟门」 「慢走~」 骑人说完以后走到了庭院中,站到了庭院一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铲子。为这条狗做了个墓碑。这条狗如果没有遇上伊丽莎白的话,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吧…… 虽然没有想要挖太深,但是挖的太浅的话,雨水将泥土流走就困扰了。所以就挖得深到一定程度吧。只要有骑人的体力和比利的话,几分钟就能挖出一个足够巨大的洞。 「你在干什么呢,老师?」 娜娜应该是觉得骑人的行动有些诡异,来到了骑人身边。 「没什么,小事……」 做出暧昧的回答。这时想到了刚刚和伊丽莎白的电话——伊丽莎白要求带娜娜过去。 这句话非常关键。骑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打算想让娜娜和伊丽莎白见面。要想办法对娜娜隐瞒过去…… 「?老师,这个箱子里面是什么啊~?」 娜娜的手伸向了放在地上的箱子。 「不要碰!」 「诶!?对,对不起~」 骑人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喊声,娜娜吓了一跳,害怕似地缩紧了身体。 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呢,骑人一边反省着,一边将箱子拿起来。 「这个是……那个,比较私人的东西呢,不是很想给别人看到啊」 「是这样么~」 虽然不知道娜娜是不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不过她侧了几次脑袋以后,浮出了笑容。 「我知道了~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所以老师就想要藏起来是吧?」 娜娜看着骑人将纸箱放在大洞中,再将土填上。骑人暧昧地点点头回应她的说法。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啦,因为是个秘密,所以娜娜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哦」 「遵~命!」 娜娜挺拔地敬了个礼,与其说是敬礼,还不如说是给自己的额头来一记手刀,这样形容比较恰当吧。 「好痛~」 而且自己还受到了损伤。 骑人撇着这样做的娜娜,将土填平以后用脚踩了几下。 「这样就好了……话说回来啊,娜娜」 「嗯?」 骑人重新对娜娜挑起话头。 「呃,是关于佑露的事情啊」 「怎么了么?接下来是想让佑露姐姐打起精神来是吧」 看着这样说着的娜娜侧过脑袋的姿态,骑人一瞬间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她这件事。 娜娜和伊丽莎白的关系一言难尽。就连骑人都不能完全把握她们两人的关系。但是,娜娜在一个时期以内,对伊丽莎白非常忠诚,这也是个事实,而且现在也没有放弃这个感情的可能性也很高。 虽然之前听娜娜本人说过,自己已经摆脱了伊丽莎白。但是就算这样说,是否能让她和伊丽莎白战斗还是个问题。更不用说,骑人本身就不想让娜娜去战斗。 虽然不会拒绝娜娜在战斗的时候帮助骑人他们。但是对方是伊丽莎白的话就不妙了。骑人根本就不想让娜娜和伊丽莎白战斗。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的主人,骑人根本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加入这种背叛的战斗。 果然还是不要告诉娜娜吧,这就是骑人的结论。而且当然,也没有打算和佑露说。现在佑露的心理状态并不稳定,不可能让她在背负更多的负担。骑人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就自己一个人找伊丽莎白战斗吧。不带佑露和娜娜,自己一个人做个了断。 「娜娜……听好了,我希望你能认真听。你知道佑露的精神不是很好吧?」 「是的是的」 「那么你就到她身边,尽可能让她恢复精神吧,你能做到么?」 「这~种~事~情就交给娜娜吧,只要让佑露姐姐打起精神来就好了吧?」 「嗯,拜托你了哦,这可是除你之外无人能办到的事情哦」 「嗯?老师不能让佑露姐姐打起精神么?」 「关于这个……」 骑人开始含糊起来。 「抱歉我接下来出一趟门啊。稍微有点事情呢。可能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了。不是什么要紧事,为了不让佑露担心,你可不可以帮我这样转告一下呢」 「嗯?」 听到这句话,娜娜晃着脑袋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这个就是所谓的,让娜娜『打工』是吧!」 打工?嘛,既然交给娜娜这个任务,从广义上来说也不能否定这种说法呢。 「是想让娜娜,做伪证的工作是吧?」 工作?……啊啊,难不成 「你是想说『不在场证明』啊」(译注:打工→アルバイト 不在场证明→アリバイ 有点相似 这里的アリバイ+工作以后就有伪证的意思,就这样变通了吧) 「就是这样,这个,作伪证的工作!」 这个孩子记下各种各样的词也是好事,不过还真是希望她能够正确使用啊。 「老师,不行的哦,因为不伦而让我做伪证,反~正迟早是要暴露的」 娜娜双手叉腰,生气了。不,请你等一下,为什么话题会转向我感情上的不忠啊? 「如果知道老师有外遇的话,佑露姐姐会非常悲伤的哦?而且娜娜也会很悲伤的」 娜娜的肩膀垂下来,总觉得,她产生了个极其绝壮的误解啊。 「冷静下来,娜娜,我才没有不伦啊」 「那你是要去干什么呢?」 「这个……这事和小孩子没关系」 「果然是不伦!」 「你午间肥皂剧看太多了!」 总觉得,在自己完全没有想象到的地方被停下了脚步。 「总之,佑露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要出门了」 「唔~老师也太自私了!这样的话,娜娜也要和老师来不伦!」 「你突然说了些什么啊!」 「外遇对象是娜娜的话会更加好的哦,老师?」 感觉这个对话越来越歪了。 「娜娜,你知道『不伦』这个词的意思么?」 【插图p54】 「不伦就是,男人和夫人以外的人玩得很好」 ……这种微妙的解释,也不知道算是对还是错。 「老师和娜娜玩得很好~所以算是不伦~」 「这才不是不伦!再说你本身就误解了不伦的意思!而且在别人的面前说出不伦这个词是不好的,因为这个词本身意义就不是很好!」 「唔~老师自己一个人去玩了~」 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孩子理解呢。骑人叹了一口气,想着尽可能能让娜娜听懂的说法。 「……听好了,娜娜?我并不是去玩的。这是为了今后也能和你们一起生活,去做一个无法避免的了断,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你能理解我么?我不去不行的」 虽然这个说明非常抽象,但是看来骑人认真的感情传达给了娜娜。娜娜,用力点点头。 「……我知道了,既然老师这样说,娜娜也就不说这么多任性的话了」 「好孩子」 摸摸娜娜的头以后,骑人站起来朝玄关走去。 「那我现在就出门了。佑露就拜托你了哦」 「包在娜娜身上~」 娜娜再次敬礼回答,果然这个动作还是手刀打在额头的动作。 「……好痛啊~」 明明不用这么用力也可以的…… 「嘛就这样吧。之后就拜托你了哦」 「好的好的~」 说完,骑人就出发了。 伊丽莎白指定的时间是深夜。不管怎么想现在都太早了,但是如果半夜再冲出去的话,佑露也会起疑心。趁现在出门,然后在某处消磨一下时间好了。骑人下了如此判断。 ——但是,伊丽莎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时间很充分,所以骑人一边走,一边考虑着各种各样的事情。骑人抱着不得不去和伊丽莎白做个了断这样半吊子的觉悟。但是,就算是这样,这场对决也实在是操之过急。伊丽莎白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才会来到这里。 ——不,尝试着去理解那个女魔头的想法也是没用的吧。 基本上,一般的道理或是理由对她都不通用。以这种人为对手,再怎么揣测她也是白搭。寻找她的动机就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伊丽莎白也有非常聪明的一面,也有脑袋转得非常快的一面。这次叫骑人出来,肯定也是准备好了陷阱的吧。 ——管你什么陷阱不陷阱的,今晚一定要和她决一死战。 骑人再次下定决心。自己是有信心的。就算有陷阱之类的东西,和伊丽莎白一对一决胜负的话,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不,如果是这样,将我和佑露分开就是原本的目的么? 这个可能性很高。但是,这次不能将佑露卷入战斗之中。她还需要一段时间让心情平复下来。为了争取这一段时间,骑人现在也只有孤身奋战了。 赤雾市有大量佑露设下的魔乖咒。被这些东西保护的话,佑露和娜娜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吧。之后就只要骑人和伊丽莎白决出胜负就好了 ——我绝对,要成功。 在心中如此铿锵发誓以后,骑人走向了约定地点的临近城市。 另一方面,目送了骑人远去的娜娜,偷偷瞟了一眼庭院的一角。那里就是之前骑人埋下箱子的地方。 「娜娜,可是学习过了哦~」 娜娜大摇大摆地说。 「男人会藏起来的,不给别人看到的东西……老师,肯定是藏了h的书和dvd吧~」 娜娜的脸红起来。 「这件事就不和佑露姐姐说了,这是武士的裙带菜酒哦」 是想要说武士的怜悯吧——裙带菜酒太糟糕了吧,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译注:武士の情け→武士のワカメ酒 读音相似。ワカメ酒确实特别糟糕。ワカメ是一种海藻。而这种酒是日本性文化的一种体现。是用女性夹紧大腿正坐以后,下腹部和两大腿之间的那块三角形的区域来盛酒。至于为什么像裙带菜嘛。就是因为毛在酒中摇动,像水中的海藻) 绝赞误会中的娜娜,静静地回到了家中。 「啊啦?骑人出门去了么?」 坐在起居室的窗边,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的佑露,感觉到了骑人远去的气息,歪歪头说。 「是的~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娜娜如此回答。是么,佑露回应道。虽然很在意他是要去什么地方,不过骑人经常也会出去散步的吧。佑露也不像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限制他的自由。 再说现在佑露有更加应该烦恼的事情。 呼,都不知道是今天多少次叹气了。佑露不管怎么烦恼,都无法有个结果。 好几天前突然来临的讣告——『暗』的本家被袭击的事件,不光是给佑露,而是给整个魔乖术师界一个沉重打击。 不仅如此,还是『暗』还有『伪』两大系统的本家被袭击,并且基本上遭到毁灭,无一幸存的惊天大惨案。 而且在『暗』的本家召开八祖代表会议的代表们也一并全员被杀了。 如果考虑到这个时机的话,两起事件的犯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听说袭击了『暗』的是伊丽莎白,袭击『伪』的是五圣龙。也有伊丽莎白和五圣龙联手的说法,不过无法辨别真实性。 总之,现在八祖忙着处理这件事已经是混乱不堪,佑露本来的话是要因为这件事回到本家的。但是有魔宴优先的命令,所以无奈地放弃了归途。 ……虽然自己考虑了各种各样事情,但是也不能说现在的佑露是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不用说,自己也和常人一样,拥有悲伤这类的感情,只不过是到了第二天以后,这种感情变得淡了。 毕竟,要 说佑露在本家亲近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 自己一出生,就是以在魔宴上胜出为目标被养大的。虽然同属于『暗』系统,但是她和别人基本上就没见过面。虽然偶尔会有惯例的应酬要和亲戚们打招呼,不过在此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 佑露的双亲都已经不在人世,这次死亡的人中,和佑露关系最近的,就是『暗』的当家,并且是佑露的祖父的阿尔布雷希特了。 祖父的死亡,其实也并没有给佑露太大的震撼。祖父说得好听点,是个非常严厉的人,说得难听点,就是对自己的孙子没有什么亲情的人。比起个人的事情更注重将一族的利益放在前头,确实作为领导者是非常优秀,但是作为一个祖父,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实际上佑露对祖父的印象,也就是每次去打招呼的时候就会看到祖父在写东西。虽然也不能说对佑露非常冷漠,不过佑露确实没有很多见到祖父的机会。 就算是说祖父去去世了,自己心中也只会浮出『啊,是这样么』的感情,虽然确实是有少许悲伤,不过根本就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我难道是个冷酷的人么? 这种时候,毕竟没有什么可以与之比较的人,所以自己也不明白。如果骑人遇到这种事的话——一定会非常悲伤,然后非常愤怒的吧。骑人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将别人痛苦摆在自己心上,是一个能够和众人分享感情的人。 虽然自己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正确的,不过这种时候放声大哭,大喊的话,自己心中的积郁会不会消散一些呢,佑露暗自思索着这样无解的问题。 虽然本家被袭击是一件大事,但是绝对不是致命性的。不论是『暗』还是『伪』,虽然说是被灭掉了本家,力量被衰减了一些,但是还是无法动摇到八祖的存在本身。一族的人们都分散在世界各地,而且袭击的报告迅速就被大家知道了。 这次是八祖还有各自的代表被杀的惨案了。所有的八祖,都亟待解决这件事。 因此,下达了对袭击者伊丽莎白,还有五圣龙的讨伐命令。虽然伊丽莎白是魔宴的参加者,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听说每一家八祖都对自己的战斗部队下达了抹杀命令,这个部队的成员,虽然个人能力没有魔宴参加者那么强。但是是训练有素的战斗集团,而且因为这次事态严重,八祖都派出了自己自豪的精锐部队。就算是伊丽莎白,以这帮人做对手的话,也可以说是好日子到头了吧(译注:上一卷也有类似的对暗杀骑人的描述,不过最后结果也呵呵了) 有一件还是没搞懂的事情——伊丽莎白的目的。她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引发这次的袭击? 这个女人狡猾到可怕。不可能毫无意义地做出这种危险的事情。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这几天佑露关注的事情就是这个。 之前,因为娜娜的时间和伊丽莎白稍稍见了一面。那个城府极深,有着不得了的执念的女人,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我们。她到底,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佑露姐姐,你的表情好可怕啊」 「诶?是这样么?」 被娜娜一说,便用手摸起了自己的脸颊。自己摆出了那样的表情么?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呢,佑露反省道。 「佑露姐姐,最近没什么精神呢」 「才没那回事啦,我和平时一样哦」 「但是,却像刚才那样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就连有些迟钝的娜娜都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太将感情表现在脸上了呢,看来这下不反思不行了,佑露心中暗暗念叨着。 「佑露姐姐,要振作起来哦,稍微等我一下呢~」 娜娜咔哒咔哒地走到了厨房去。还想着是要干什么,只见她拿来两个小小的玻璃杯过来。 「请喝这个吧」 她在玻璃杯中放入了透明的液体。这个,是什么?水么? 「今天就当做是娜娜请客吧。让我们喝个通宵。将所有的苦水都吐出来~」 「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句话的?」 「昨天的肥皂剧」 说起来电视中好像是有这样的场景啊,佑露回想起来。 「喝完这些就能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了哦」 咕噜咕噜,娜娜看上去很美味地将玻璃杯中的东西喝光了。这个到底是什么液体啊?应该不会是,酒吧? 佑露将脸凑近玻璃杯闻了闻——有点微甜的味道,但是并不是酒精的味道。而且娜娜这样的小孩子都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了,应该不会是酒吧。 「来吧,佑露姐姐,一口憋!」 应该是果汁之类的东西吧,虽然自己也不是特别渴,不过也不能白费娜娜的好意,所以佑露将嘴巴凑上了玻璃杯。 ——好甜! 光是一口喝下去就甜得让佑露皱起了眉头。这根本不是什么果汁,是一种非常重口的饮料…… 「娜娜……这个是什么?」 「是娜娜最喜欢的东西!」 娜娜非常高兴的从厨房那边将开封的蜜饯罐头拿过来。里面虽然放着蜜饯,但是没有多少水分。 「……罐头食品的,汁么?」 「是的是的~这可是娜娜的命根子啊!可以说娜娜的身体就是用这个做成啊~」 如果用这个做成的话,那么那个人绝对是糖尿病吧。 「只要喝了这个东西,娜娜不论是什么烦恼都会忘却哦」 总觉得这不是个能根本解决烦恼的办法呢。 「来吧,佑露姐姐,接下来就来吃蜜饯吧~」 娜娜非常高兴地将果肉从罐头中拿出来。 佑露露出了苦笑,看着眼前的玻璃杯。自己又不是小孩,所以不可能会为这种事情感到高兴。而且,这个东西感觉卡路里会好高啊。 「全都给你啦,你一个人吃就好了哦」 「真的么!」 娜娜更加高兴了。 「啊……但是要让佑露姐姐打起精神来……」 「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只是想要自己吃罐头而已吧」 「唔!」 看来是说中了。不过,她的好意就收下了吧,佑露这样想着。 「我的心情变得好点了呢,谢谢你,你不用太在意我的哦,娜娜」 「那么,佑露姐姐变得有精神了么?」 「我本来就很有精神啦,又没犯什么病」 「真是太好了~」 娜娜展现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然后又满脸放光地将罐头蜜饯塞到嘴巴里。 「喂,用手抓着吃有些不讲礼仪哦,也用用叉子吧」 「好的好的~」 听了佑露的话以后就开始用叉子了,刚刚应该才和骑人一起吃过的,现在又好像是完全没饱一样美味地吃着。光是吃一口,就像是享尽了世间的美味一样满面春风——怎么说呢,光是看到娜娜这个表情就觉得有点饱了。 这时,佑露忽然朝背后回头。 「骑人?」 刚才突然感觉骑人的魔力气息急速地原理。根据城市中散布的监视魔乖咒——骑人现在是坐上了电车吧。很快地离开了赤雾市,到了佑露能够察觉的范围之外。 「到底,是去哪里呢?」 之前没听他说要出这个城市,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居然这么大意地就走出佑露补好的结界。 「娜娜,你知道骑人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的说」 「真的?」 「娜娜是不会说谎的哦~」 虽然佑露紧紧盯着娜娜的脸,但是她脸上没有动摇的神色。既然不擅长扑克脸的娜娜不可能能瞒到 这种地步,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骑人……」 偏偏是这种微妙时期,骑人采取了这种微妙的行动。佑露将微微感觉到的不安尽力压在自己心中。 接受了邀约的骑人马上来到了目的地的车站前。 指定的时间是深夜,所以还有五个小时以上的空闲时间。经过车站前的人很多。就算说要找什么可疑人物,这样人群混杂的情况下也没办法找。 骑人全神贯注听着过路人的对话,找到了几个令人在意的情报。 一路搜索着那些不安的人们前进,走了数分钟,终于发现眼前停的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的警灯。狭窄的路前,被黄线围了起来。警官非常严肃地肃立在那里。 「又是过路杀人犯啊」 「最近每天都有发生啊」 「同一个犯人么……」 「到底是怎么……」 一边听着围观人群的对话,骑人一边咬紧牙关握紧双拳。 没有错,大概一小时前,伊丽莎白还在这个地方。集中精力搜寻的话,还能够找到伊丽莎白魔力的残留气味。 但是这个气息现在非常淡薄,就算骑人尽力去追,也追不到她的方位。 总之,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上演,骑人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消灭伊丽莎白。 这之后还在周围逛了几圈,但是没有找到像是伊丽莎白的人影。 嘛,这也难怪。其实骑人心中也没有期待这样找会有所收获。 伊丽莎白虽然人格是有问题,但是她是优秀的『歪』的魔乖术师。听说她的能力在八祖直系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她的得意技能就是扭曲空间,进行空间跳跃。根据佑露的说明,只要满足一定条件,伊丽莎白短到数米,长到数十公里的范围都能够瞬间移动。 正所谓是神出鬼没的存在吧。在战斗中使用这个力量的话或许会相当棘手。但是,面对这样的强敌,骑人也绝对要胜利。 骑人也不是鲁莽地冲过来的。是在有某种程度的胜算的前提下,才接受了伊丽莎白的邀请。 现在也是,并不是无所事事才提前了几个小时过来。应该可以说是事前勘察一下战斗的场所。所以骑人将周边的道路,全部都走了个遍。 一边走着一边朝周围投出尖锐的视线,仔细地观察。虽然偶尔会有觉得可疑的目光看过来,这种时候的话就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不过度紧张慌乱,慢慢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最近的杀人事件吧,居民都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自己可不能因为举止奇怪被警察抓去盘问。 就在这样走来走去的过程中,也确认了没有陷阱这一个事实。陷阱,更正确的说法,是迟效性的魔法阵,也就是和佑露在赤雾市布下的东西一样。 想到伊丽莎白专门让骑人过来,自然会考虑到一定是有某种陷阱。事前准备好陷阱的魔乖咒可是基本常识。 说是陷阱,当然是要藏起来的。但是既然是魔乖咒,就绝对会发出些微的气息。如果感觉像骑人如此敏锐的话,只要集中精力就能马上找到陷阱。 虽然骑人是这么想的,所以试着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一类的东西。看来伊丽莎白,并没有心思想要布置什么陷阱,当然,也并不是说这样就能安心了。 或者说,是准备了什么伏兵呢。虽然是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周围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虽然也可能是巧妙地伪装成了周边的居民,不过只要伪装的人是魔乖术师,就不可能逃过骑人的感觉。既然也没有发现这样的人,也就是说——没有大规模的伏兵吧。 虽然非常小心地花了几个小时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探查,但是结果没有发现像是陷阱一样的东西。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周围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不是繁华区的这块区域上,走动的人也开始减少,再加上最近的杀人事件,可能是不敢在晚上出门了吧。不过这对骑人来说,正如他所愿。 但是,警车较多这一点还是比较麻烦的。遗憾的是骑人拥有和他年龄相符的外观。在夜晚,并且是在这种地方乱逛的高中生如果被发现的话,不管怎么想,都是件麻烦事。 就是这样,骑人在这时放弃了搜索。潜身到一个不起眼的停车场的一角,想要消磨时间。这里冷清得令人可怕。周围也是一片昏暗,如果是胆小的人的话,早就被吓跑了吧,不过骑人并不需要担心这一点。毕竟比这个要恐怖百倍的场景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虽然之后一直非常闲,不过时间还是来到了十一点,是时候朝目的地移动了么,骑人这样想着,站了起来。 骑人静静走在路上,感到了一阵违和——安静过头了。人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这个或许就是——骑人这样想着,用探查气息的魔乖咒试了试,发现有微弱的结界气息。是将人赶走的结界。这是一种对非魔乖术师的普通人有用的结界。感觉是从远处施展了这个结界。 骑人自己并没有用过这样的结界,这样说的话,就是伊丽莎白?那个女人居然会特意进行这种事前准备真是有些意外。之前在探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个气息,看来不像是早早就准备好的。不过在这么短短时间内将如此广的范围都覆盖,伊丽莎白的才能还真是能说是非凡啊。 然后骑人在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来到约定的车站前。因为这是个小城市,所以现在这种时间最后一趟电车都已经开走了。车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气,只有点点的街灯照亮昏暗的街道。 骑人又一次,将周围的地形刻在脑中。现在自己所在的北侧,虽然已经足够宽敞,但是要让自己能够放开手战斗的话或许还是狭窄了一点。 从这里再往南边去一点的话,是一块准备开发的土地,所以有一块非常大的空地。要战斗的话就将她引到那个地方全力战斗吧。 嘟嘟噜嘟嘟噜。 大半夜中突然响起了闹铃声。骑人回头,发现是在道路边上设置的公用电话在响。在现在这种手机的全盛时期,公用电话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老古董了。这种情况下会打公用电话过来,骑人不认为这通电话和自己没关系。 「喂?」 『是我啊,我』 果然,听到了伊丽莎白的声音。 『难道你真是非常地无聊么?到底是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在这里闲逛的啊?』 她知道骑人的行踪?但是周围并没有像伊丽莎白的人物。到底,她是用什么途径进行观察的呢? 『要找我也是没用的,从你这边是看不到我的』 这句话像是看透了骑人的行动,不,她到底是从哪里在监视这里呢? 「你这家伙,到底在哪?」 『你太急躁了吧,清梦·骑人。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的时候就过来了』 「……日本人对时间比较严格」 『真是无聊的国民性呢……那,为什么你是一个人来呢?』 「以你为对手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自命不凡的下等生物』 电话对面的声音变得低沉。 『像你这样的臭虫,我一只手指头就能捏碎,其实你只要老实地将你的同伴都带过来就好了的』 「你也不要太小看我。我已经和之前不同了。光凭你一个人,是不能战胜我的」 『佑露米露美先不说,我不是让你将娜娜带过来了么?』 「我有要听你的命令的道理么?」 『你啊,看起来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呢』 伊丽莎白发出了恫吓的声音。 『你难道是故意想让我不愉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将这个 城市的居民全部赶尽杀绝哦?』 「不要将无关系的人卷进来!再说,事到如今你找娜娜还有何事?」 『事?嘛,老实说是没什么事呢』 咕咕咕,电话对面发出了笑声。 『今天是想要先把你杀掉哦,这才是目的。娜娜来这里的话就碍事了,正合我意呢』 等等?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说要将娜娜带来的…… 『你还不明白么?真是个脑浆都腐烂了的猿猴。你的性格什么的,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早就知道只要那样说的话,你就绝对不会带娜娜来这里了啊。因为太容易看透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切,原来是这么一会回事么。这也就是说伊丽莎白更胜一筹啊,骑人咬紧了牙齿。 『啊。说起来,我好像没说过呢。特地让娜娜复活真是辛苦你们了,反正马上就要死了的。还真是会做些麻烦的事情啊』 「你什么意思?」 『反正我马上就会杀了你们的,你,佑露米露美,还有其他的所有人类,我有这样的预定哦』 如果轻松地说出了疯狂的话语。 『嘛随便啦,杀掉你之后再悠闲地将娜娜取回来就行了』 「闭嘴,娜娜才不是你的东西!」 『不对,你这渣滓,这点你说错了。娜娜就是我的东西』 伊丽莎白突然用有些正经地口气回答。 『将那个孩子从实验体的立场上解放出来的是谁?让她活到现在的人是谁?那个孩子宣誓效忠的人是谁?全都是我,也就是说,娜娜是我的所有物哦』 「别开玩笑了,娜娜可不是你的玩具啊!」 『没错,才不是玩具。玩具这种东西,是能够稍微玩乐一下的东西。像那样惹人烦的小孩,才不是什么玩具,不过是垃圾而已』 「想要将自己称为垃圾的娜娜夺回来,你又是什么打算?」 『谁知道呢,我其实也没怎么考虑过啊……随便杀掉就好了吧』 伊丽莎白还是说出了这种轻巧的话。她的回答完全没有犹豫,也就是说,她的回答完全是疯狂的。 「我怎么可能将娜娜交给你这种人!」 『那我反问你一句,娜娜是你的东西么?』 「娜娜是一个人,她不是任何人的东西!」 『但是你现在不正是将娜娜当成自己的玩具么』 「说什么蠢话」 『怎么可能是蠢话。你之所以会接受娜娜,只不过是一种无聊的自我满足而已。『一起参加魔宴』,听起来还真好听,不过这个的正体就是坑脏的杀人。至今为止你杀了多少人啊?然后你就为了欺骗你自己,用娜娜作为媒介沉浸于伪善之中,将自己的罪恶感麻痹。自我满足的材料,不正是应该叫做玩具么?』 「真是无聊的,诡辩」 『真的是这样么?现在,你的心跳好像有点加快哦』 「……」 一瞬间就语塞了。骑人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还在肯定着伊丽莎白的话。这个女人,太巧妙了,虽然看起来对别人毫不在意,但是却非常擅长找出别人的弱点。 「闭嘴!对娜娜来说,她并没有认为在你身边就是幸福的。所以我才将娜娜领走了。至少娜娜在我身边的要比以前更加幸福。如果有人胆敢破坏这份幸福的话,我就绝对不能容忍!」 「幸福?娜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鼠目寸光啊。你到底是如何看娜娜的啊?娜娜明摆着是不可能获得幸福的」 「才没有那回事!从今往后,我会尽我全力让娜娜过上幸福的人生!」 『不行不行,就凭你的话,只会让娜娜痛苦』 「至少比你这混蛋要好!比你这种因为不想要娜娜跟在身边,就将她像垃圾一样抛弃的,杀死的混蛋要好得多!再说你现在为何如此纠结于娜娜!你不是已经将娜娜抛弃了么!」 『你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么?脑浆被替换成屎了吧?』 伊丽莎白发出了蔑视对方的声音。 『自己的内裤如果不好穿了的话,就当然要扔掉吧?如果扔掉的内裤被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叔捡到,然后被他任意妄为的话。你肯定会生气到想要将那个可恶的大叔杀掉吧?所以这就和娜娜一个道理啦,虽然内裤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这和杀死中年大叔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啊』 也就是说,内裤=娜娜么 「闭嘴!你就是像这样完全不考虑娜娜的感受,将她用完就弃!我还怎么可能将她还给你!」 『不要这么热血嘛,杂种。这种男人,我是最讨厌的了』 「变得热血?不对吧,变得热血的应该是你才对哦,你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吧?」 『…………』 电话的另一头有一瞬间沉默了。最后伊丽莎白回答道。 「呼……嘛也罢。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了,快点给我去死吧」 「什么……」 一瞬间,骑人的视野扭曲了。 下一秒——骑人使用的公用电话周围,半径有十米左右的空间开始扭曲,然后朝中心部分开始收缩,刹那间就被挤压得粉碎。 地面上也被挖出一个圆形的大洞。柏油路面上像是出现了一个弹坑。周围的事物也好像是被挖去了一个球形空间的部分一样,球内侧的东西,正如字面意思,什么都没有剩下。 咔哒,毫无人烟的暗夜中,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是一个高大的女性。比日本男人平均身高还要高。穿了高跟鞋以后就显得更加高了。她丰腴色气的肉体被一件浓艳的礼服包围,从她的长裙之下还能看到妩媚的双足。 是谁呢,当然是,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了。 明明时间是在深夜,她单手上还撑着一把阳伞。所以,不能直接看到脸的表情。能够面前看到的是,伞的后面,是一直延伸到背后的金黄色长发。脸的下半部分看起来非常端庄,光从这一部分看,应该也是个非常美丽的人。 伊丽莎白静静地站着,但是举着伞,砸了砸嘴。 「居然平安逃掉了么」 这样说着的伊丽莎白的背后,站着毫发无伤的骑人。骑人是勉强在最后一刻,才避过了刚刚伊丽莎白的扭曲攻击。 「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击溃的价值了呢」 伊丽莎白嘴角上扬做出一个微笑,朝骑人回头。骑人非常谨慎地和对手对峙。 「但是,亏你还能明白呢。我都已经好好隐藏了气息了」 「啊啊,是没错呢,说实话我基本上就没感觉到气息呢」 骑人点头道。 「但是,正相反呢。都是因为没感觉到气息,我才会更加加强戒备啊」 骑人用锐利的视线盯着伊丽莎白。 「空间跳跃是你的得意技巧,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也明白了这一点。要想将这个能力发挥到最大限度的话,战法就是出其不意了。就算从你的性格分析,我也知道你一开始就用这种奇袭吧」 「也就是说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故意露出破绽的?」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不过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绷紧神经来警惕。所以就刚好趁这个机会故意露出破绽等你露馅,这样比较简单呢」 「呼,是么……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什么可笑的,伊丽莎白抖着肩膀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啊,看我都干了些什么啊,居然完全上了你的当,这下就被你先得一分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骑人加强了警惕盯着伊丽莎白,因为他知道这个 女人才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大笑的。这个或许是,让骑人松懈的演技。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你的这种滑稽样」 伊丽莎白耻笑着,从伞的后面盯着骑人。 【插图p79】 「你还想说我的行动如你所料么?你的脑浆,到底腐烂到了什么程度啊!呼呼呼,应该说你的行动如我所料才对吧,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被诅咒的臭虫」 伊丽莎白继续着唾骂。 「你真的是,太单纯了呢。这种表里如一的性格啊,就只是一个笨蛋穿着衣服在走路一样的存在哦。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原因你有想过么?」 「这个,当然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吧」 「也就是说你按着我的意思,如此轻易地,被我叫到了这里」 正是这样,这一点正如伊丽莎白所说。 「还有,你现在连能够将你从致命伤状态中恢复的『暗』都不带过来,清梦骑人,你察觉到了么?你现在,将所有对你有利的要素都舍弃,来到我面前的啊。要我用你这点脑浆也能明白的说法来说一说么?也就是说,你『死的准备』,已经完成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呼呼,嘛随你怎么说」 伊丽莎白在伞下耸耸肩。 「你这种货色,根本不需要我拿出真正实力,渣滓。你这种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被我叫出来的渣渣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还有什么闲暇时间来说这种废话么?如果你不攻过来,那我就先动手了!」 骑人喊完就冲了出去吗,虽然伊丽莎白是很明显地在引诱骑人去攻击,但是根本就不想管怎么多了。不管怎么说面对完全战斗强化完毕的骑人的魔乖咒,不擅长搞小把戏。一旦开始战斗,正面冲上去是最合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一边喊叫着,一边放出一些作为牵制的魔乖咒。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伊丽莎白根本就没有躲避,骑人所放的魔乖咒的光芒笔直朝着伊丽莎白飞去,但是在命中的前一秒,歪向了一个不可能的方面。根本就没有碰到伊丽莎白。 「切」 虽然骑人咂咂嘴,不过刚才的攻击只有牵制。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骑人自己接近过去的,格斗战。他向两手两脚注入魔力,逼近伊丽莎白。 气势汹汹的拳头朝伊丽莎白的正面打去——但是拳头挥空了。 「……居然要和你跳舞,真是闹剧呢」 本来应该正面撞上伊丽莎白的骑人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已经穿过了伊丽莎白。 「切」 在自己回头的那一刻,就对对方的头部使出了回旋踢,但是。 「难不成,这个就算是攻击了?」 伊丽莎白根本没怎么动,就看着骑人,有些倦怠地说。骑人的攻击完全打空了。明明伊丽莎白根本就没有躲避,骑人却完全打不到她! 「这是太无聊了啊」 伊丽莎白就像是要遮住自己的哈欠一样将手堵在了嘴巴上,下一个瞬间。 当! 骑人的头部感觉到了冲击,刚刚有这样的知觉的时候,自己的视野就已经瞬间黑暗了。自己被打到了对面的大楼墙壁上。 「真是对不起呢,我实在是太闲了,所以想做做体操,不过不小心打到你了呢」 伊丽莎白挥舞着阳伞,笑着低语道。骑人舔干净已经差不多流到下巴的血液,单手撑着墙壁站起来。 这个冲击真是不得了。明明自己有物理障壁的。但是在伊丽莎白面前完全没有意义。骑人太阳穴部分的骨肉好像要凹陷了一样。血也是不住的流。震颤好像是传达到了脑髓,现在自己还是摇摇晃晃的,视野也无法稳定下来。用魔乖咒的力量强行止血,让意识清醒一点。 伊丽莎白,还是挥舞着伞伫立在原地。看来是伞的尖端刺中了骑人太阳穴,明明不过是这样的举动,骑人就领悟到了自己和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就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一样喊着,朝伊丽莎白扑过来。速度非常之快,一瞬间就逼近了伊丽莎白,要用两手擒住伊丽莎白!如果是这样的话—— ——又被她逃掉了。 当认为已经得手了的那个瞬间,骑人的双臂还是抓住了什么都没有的虚空。 「喂,你差不多也该腻了吧?」 伊丽莎白发出了有些畅快的声音。她还是单手拿着阳伞,非常悠闲地站在那里。 「怎么样?你明白了么?像你这种程度的低能儿,不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碰到我一根手指。你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渣渣!」 这点不用她说,骑人自己也很明白。对这个女人直接攻击是没有用的,都会和之前一样。 伊丽莎白擅长的就是空间扭曲,她能够将自己周围的空间扭曲,避过各种各样的攻击。不论骑人的攻击力有多么强大,只要没有打中的话,就不会对伊丽莎白造成伤害。换句话说,就相当于伊丽莎白拥有完全攻不破的铁壁之防御一样。 果然这个防御,靠单纯的力量是基本不可能打破的。能够将这个贯穿的方法只有一个——骑人的王牌,第四咒法。 『灭』的第四咒法拥有将对方的防御无效化的特殊效果。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就能贯穿伊丽莎白的空间扭曲——应该可以吧。 但是——搞不懂。骑人还是没有明白伊丽莎白这样做的真意。 这个女人将骑人叫来了这里。应该是做好了和骑人战斗的万全准备。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很积极的攻击意志,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就想这样让骑人耗尽自己的力量?难道说是在为某事争取时间? 不管怎么说,尽快和她分出胜负比较好。只要第四咒法能够命中的话,骑人的胜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突然笑了出来。 「你这种渣滓,真的是好懂啊,让我来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吧?」 伊丽莎白伸出食指,纤长的红色指甲的手,直指骑人。 「『确实我之前是输给了那个女人,但是那是因为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再打一次的话,就不会输了』,是不是这样?」 她很准确地读出了骑人的行礼,但是骑人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动摇,不让表情有太大变化,窥视着对手。 「其实我也不像『伪』那样这么擅长读取别人的心思,不过想你这样的笨蛋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单纯,马上就能看透了」 伊丽莎白噗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你啊,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啊。明明连脑浆都没有,还在妄想着这种绝对不会实现的梦想,真是恶心啊,这个猪畜生!」 伊丽莎白将大拇指朝地面支持。 「你觉得你能赢我?这种事情,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伊丽莎白将大拇指转而对着自己脑袋,做出像是在挠头的动作。 「向你这种臭虫挑战不管是我成千上万次,想要赢我都绝对,永远不可能!像你这种沾沾自喜的蠹虫,最终不过是会进化到苍蝇级别,懂么,啊啊?」 「……你的废话还真多啊,伊丽莎白?」 骑人尽量保持自己的步调,静静地开口说道。 「你就这么怕我么?」 「啊啊?」 「你应该是在怕我吧。伊丽莎白?所以才会做这么多次挑拨或是威吓。如果你有用 第二章 道至星辰 「真是的,骑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外面变得一片昏暗,佑露从窗户眺望着外面的景色自言自语道。 结果还是没有能和已经出门几个小时的骑人取得联系。也尝试打了他的手机,但是他的手机放在自己的房间中。忘拿了,这点的可能性有点低,恐怕是故意放在房间没带走吧。 骑人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出门的,现在还是不明原因。据娜娜所说,他留下了一句『不用担心』,不过反过来想的话,他也就是做了什么可能会让人担心的事情。 ——嘛,现在的骑人的话,如果不是遇到相当强大的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但是,还是无法不担心。就在前几天,还和五圣龙最强的『剑』打了一架。八祖袭击事件也记忆犹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盯上骑人性命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当然,佑露也是相信骑人的。骑人说要一个人出门,一定也有必须要一个人出门的理由。并没有告诉佑露出门的事,应该是状况所迫吧。 虽然自己的理性是理解了,但是并不能说感情上也能像理性那样。 ——真是的,骑人老是一个人先行动。 在有些生气的感情之下,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咬起了牙齿,所以慌忙地将手从嘴巴那儿扯开。 本来的话,是要追着骑人的。但是如果这是敌人的陷阱的话,自己也不能轻易放弃赤雾市的地利,否则就正中敌人瞎话。就算万一骑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应该冲去救援,而是在这里做好迎敌的准备,从战略性角度考虑这才是正确的。 那么,佑露稍微思考了一下。骑人为什么会采取如此唐突的行动么?难不成最近的样子都有点奇怪么?说起来,刚刚好像听到他的房间中有吵闹的声音,值得注意。昨天,记得是…… 这时佑露的记忆模糊了,感觉这几天没有和骑人的相关的记忆。 不,说没有记忆也是有点过了。但是,感觉记忆非常模糊,暧昧。 正因为是每天都要打照面的人,所以佑露并没有详细地去观察他,不过就算这样说,最近鲜少回忆起这几天关于骑人的记忆也是自己的失态吧。 原因也很明白。就是自己。 数天前,自从传来了『暗』的本家被袭击的急电以后,佑露表面上还保持了平静。至少她本人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内心中,果然还是平静不下来。 唉声叹气,当然也没有到这种地步,不过貌似自己内心中的动摇,要比自己想象的大。因此这几天,沉思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才没什么时间去注视骑人。 ——难道说最近,骑人也有什么烦恼么?有什么异常的信号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骑人出去的时候,佑露也对骑人的擅自行动感到有点恼火。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一样的不是么。佑露完全没有和骑人说本家的袭击事件。虽然自己是不想说太多,省的骑人太过担心自己,不过结果自己是这幅态度这样做就没意义了。所以错的是自己! 在陷入了这种自我嫌恶以后,自己的思考也变得消极起来,总在担心现在骑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这时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凌晨。是不是自己想了太多呢,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娜娜好像是在隔壁的房间中看电视,平常的话,这时候的娜娜已经睡下了。 「娜娜,你也快点去睡觉吧」 「佑露姐姐醒着的话,娜娜就不想睡」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虽然强行要求她去睡也不错——不过万一发生什么事,娜娜也可能成为帮手。没办法,佑露如此说服自己。 只要将克制睡意的魔乖咒和体力恢复的魔乖咒并用的话,魔乖术师能够几天不睡觉。其实只要想的话,一个月左右不睡觉也可以,不过这样做的反作用有些大,所以很少这样做,不过通宵几个晚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佑露从窗台仰望天空。空中堆满了暗云,别说是月亮了,连星星也看不见。 「看着乌云,是要下一场大雨呢」 这天空,仿佛就像是在暗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样。 ——同一时间,赤雾市和天神市的边境出现了一个人影。虽然这里在白天的时候是交通量非常大的大道,不过因为现在是深夜,所以基本上没什么车。 要问伫立在大道中央的人是谁,那当然是伊丽莎白。 「呼,果然还是那样毫无破绽的魔乖咒呢,不管从哪里进去都会被佑露米露美发现啊」 包裹了赤雾市全体的监视魔乖咒,就像是蜘蛛的巢穴一样密集。规模大到就连一直小虫都无法逃过法眼。 「不过这也罢,偷偷摸摸行动什么的,可不符合我的做派」 想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惨剧,伊丽莎白的脸上浮现出狂喜的神色。 「但是啊,如果有碍事的人过来插足就不爽了呢」 伊丽莎白稍微有些在意背后的气息。虽然她背后没有人,但是凭她那超凡的直觉,已经感觉到了正在渐渐接近的魔力的气息。 「我可没有让那帮渣滓进来搅局的打算啊」 伊丽莎白说着,单膝跪地,用手掌撑住地面。 「首先,就来制作一下战场吧」 ——看着窗外的佑露,突然感觉到了异样的魔力起伏。 「这个气息,是怎么回事?」 觉得不妙的佑露立刻站了起来。这个魔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什么人大规模地展开魔乖咒。如果是这个规模的话,整个城市都要被吞没了,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啊」 就连平常有些迟钝的娜娜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个异常的事态。娜娜有些胆怯地抱着小脑袋低语道。 「伊,伊丽莎白大人……」 「你说什么!?」 娜娜微弱地颤抖着肩膀。 「这个魔力,伊丽莎白大人就在附近~」 说起来,佑露确实对这个魔力有印象,和『歪』的魔力相似。 「难道说,那个伊丽莎白在这种时机过来……?」 但是,如果是袭击了『暗』的犯人,伊丽莎白的话——也不是不能想象。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做什么异常的行动都不奇怪。 ——赤雾市,被一个半透明的巨大薄膜覆盖。而薄膜固定成了巨蛋一样的圆顶形,将整个城市都吞没了。使用魔力制造出来的直径数十公里的大圆顶。虽然佑露在城市中布满了能够让敌人魔乖咒无效化的陷阱,但是并没有对城市的周围进行魔乖咒的无效化防御。 「嘛,也就是这样吧」 这么大型的魔乖咒,一般是要靠几十个魔乖术师同时发力才能展开的。而能够独自展开的伊丽莎白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多少疲劳,她将缠在自己脸上的头发缕开。 「这样搅局的人也进不来,谁也逃不出去了」 然后伊丽莎白走了出去,走向她的舞台,杀戮的斗技场。高跟鞋所发出的声音也渐渐激昂。 「那么。到底在哪里呢,佑露米露美——还有,娜娜」 因为发生了如此异常的事态,佑露和娜娜从家中逃出来,在深夜的街道上奔走。现在已经是过了零点,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气。 「真是大意了,没想到她会使用这样的大规模结界啊」 「会~发生什么事呢?」 娜娜一边并排跑着,一边问佑露,之前还覆盖着天空的黑云的上空,已经被半透明的像是薄膜一样的东西包围。 「这应该是『歪』的得意技 能,空间歪曲吧。从刚才开始,我们和外部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娜娜看着的电视,伴随着魔乖咒的展开而变得无法使用,收音机,电话,还有网络之类的,不论是有线设备还是无线设备的联络手段都被切断。恐怕这个城市已经被空间性地孤立了。 「那么,会~有什么危害呢?」 「简单地来说,就算援军赶来,也进不了这里,如果我们想逃也逃不出去」 伊丽莎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恐怕,是不想让和我们的战斗有别人来搅局吧。但是,光是为了这件事,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不对呢」 恐怕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人质。 魔乖术师的战斗将一般人卷入就是违法规则的。但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遵守这种规则。倒不如说,她会非常乐意将一般人卷入然后采取攻击。 佑露在城市中准备好了驱散人的结界,如果发动的话,不到十分钟就能让人们避难完毕,而且人们在此之间的记忆会变得暧昧不明。之前在城市的战斗也是,也没有一般人的伤亡。这也是多亏了这个魔乖咒。 但是既然城市都被封锁,避难是不可能完成了。 「真是没有办法啊」 佑露以目前为紧急事态,发动了街上的魔乖咒,将人们都引到了最近的,并且是可以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避难。然后让他们睡着。虽然这是一种催眠术,不过效果非常强,现在城市中的人们都睡着了。所以现在城市中也完全没有了人气。 这样可能就没事吧,不过一想到和伊丽莎白的战斗中会有多少牺牲者,自己的头就疼起来了。 嘛,这种问题还是之后再想,现在要集中于眼前的战斗。 佑露她们在晚上的街道中穿行,是不是因为伊丽莎白使用的歪曲空间放出了一些朦胧的光芒呢,明明是深夜,但是并不觉得有多昏暗。 而伊丽莎白就像是早就知道佑露她们回来一样,已经等候多时。 城市中心的钟楼,有几层楼这么高,她在钟楼楼顶上坐下,长长的脚翘起二郎腿,睥睨着自己下方。 「你来得好迟啊,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伊丽莎白就像是和以前的朋友打招呼一样,发出了安稳的声音。 「本来还想说你再迟来一分钟的话,就将平民全部杀光呢」 「你啊,真是一如既往呢」 佑露竭力摆出强硬的表情,仰望着眼前的魔乖术师。这个女人果然和以前一样,喜欢大手大脚的事情。虽然说某种东西和烟雾都喜欢高的地方,不过这个谚语似乎对狂人是无效的。 「虽然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不过遗憾的是,今天并没有这个时间啊」 「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和你说话的意思」 伊丽莎白非常少见地,咕咕咕地,好像是在享受对话一样笑了起来。 「你也真是和以前一样呢,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和你我见面的时候一样,摆出这种正直的脸,一直都很冷静,但是内心却是劣等感的凝聚物的女儿呢,你这种虚张声势的样子,也非常,非常,非——————常可爱啊哦,可爱到我不禁想要对你出手呢」 佑露想起来了。和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五六年前的时候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当时佑露就非常明白,这个人,一生都不可能和她互相理解了。而且这种想法,现在也完全没有改观。 「虽然想说的话很多……不过你应该还有要紧的事情吧。别和我说你来日本只是为了和我贫嘴的哦?」 「当然不是啦——在此之前,娜娜,你躲在那种地方干嘛?」 伊丽莎白目光锐利地盯着佑露的背后。躲在街道旁的自动贩卖机后面的娜娜,一副『搞砸了』的表情胆怯地露出脑袋。 「好,好久不见,伊丽莎白大人」 伊丽莎白看着低下头的娜娜,哼了哼鼻子。 「你啊,还真的活着呢」 「是的~,多亏了老师和佑露姐姐」 「是么……真亏,真亏你能活下来呢」 听到伊丽莎白意外的话,娜娜抬头望着自己原来的主人。 「嗯?」 「嗯,就是这样呢,真是,亏你真的能活下来呢,娜娜」 伊丽莎白从高处俯视着娜娜,露出了冷酷地笑容。 「真是,亏你能这样恬不知耻地活下来啊」 「…………」 娜娜仰望着伊丽莎白,身体僵直了。 「你真的是,你真的是,直到最后都要让我劳心费神呢——这真是第一次碰上。本想要杀了你,后来就觉得不舍得杀掉。然后真正想要杀掉你的时候,你又从地狱中爬回来了呢?本来就连『暗』都不能如此简单地成功复活的——嘛怎么样都好了」 伊丽莎白的笑容消失,忽然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娜娜。 「这次为了让你不再有机会重生,我会把你打成粉末扔到外太空去的」 「……那么,伊丽莎白」 佑露站在娜娜面前,像是要护着她一样。 「你还想继续说多久的话呢?是时候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啊啦,你很在意?」 伊丽莎白的笑容越来越阴险狡诈。 「嘛,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藏着掖着——当然,是过来要你藏在这个城市的秘宝啊」 「…………」 佑露不知不觉地咬紧了牙齿。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说…… 「对,就是『星辰』。因为我非常清楚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所以才过来拿啦」 虽然佑露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内心还是非常惊讶的。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件事,她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疑点真是多得数不清。 「……说中了,吧?」 「谁知道呢」 为了不让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动摇,佑露如此回答。不过这对伊丽莎白来说已经足够了,她的表情越来越高兴。 「你这么好懂真是谢天谢地了,你这样一说的话,不就相当于是在说『你答对了~』么」 ——果然和这个女人玩心理战会占下风,虽然包括伊丽莎白自己都认为她是狂人,但是伊丽莎白钻别人的弱点的才能是非常出众的——不,不对。佑露要承认自己的失误。 对,自己直到现在这个阶段,都一直低估了伊丽莎白的力量。不过低估伊丽莎白的这种行为就相当于自杀。伊丽莎白表面上看就觉得是感情起伏过于激烈的,那种容易被看穿的性格。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伊丽莎白的精神构造和常人相比简直就是理解不能的异次元。但是她的洞察力还有观察力确实超群的。佑露这种堂堂正正的性格很容易被伊丽莎白看透。 就算是这样——佑露还是紧咬着牙齿——为什么伊丽莎白会知道『星辰』这件事?这是佑露来到这个国家的目的,也是『暗』所掌握的机密情报。其他的八祖也知道了?不,从祖父那边的状态来看,其他的八祖应该还没有知道这个秘密。 原来如此,果然这个女人是入侵了『暗』的本家盗取了情报么。或许也可能说是为了得到这个情报,才袭击『暗』的本家的。 ——冷静下来。要说自己对本家的惨案完全不怀恨在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以这个女人为对手,过于感情化的话是很危险的。 所以佑露极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双方的实力差距还没有明显到致命的程度,只要自己不动摇的话,应该还可以和她周旋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看透佑露心中的动摇,伊丽莎白还是笑着继续说。 「你们这 帮人还真是蠢到让人厌倦啊。那个清梦骑人也好,你也罢,真是到死都治不了着笨蛋劲儿呢」 听到骑人的名字,佑露的眉头皱紧了。骑人的身影消失,这之后这个女人出现——让人不得不觉得这不是偶然。 「你把骑人,怎么样了?」 所以,佑露就非常直接地问了。 「想知道?那么就来个条件交换吧。告诉我『星辰』的所在位置,我就告诉你他怎么了」 「…………」 佑露无言地陷入沉思。虽然这种表面上看毫无意义的对话,也是战略的一种。双方是在窥探对方知道多少情报。 「…………」 「你不想回答?嘛,其实我也没打算告诉你他怎么样了呢,刚刚我才亲手将清梦骑人杀掉了」 听到这句话,娜娜『诶』地发出了惊呼。 「怎么!老师被……」 「娜娜,冷静一点,不过是吓你的」 对,这一定是让对手动摇的伎俩,但是伊丽莎白像是看不起她们一样,哼哼鼻子。 「吓人?不对啊。我从来不会说这种无聊的话,证据我也有哦,你看,这是什么啊~?」 伊丽莎白伸出了手,她的手上,是一个长着四角的,长方形物体。这个到底是……佑露突然醒悟过来,而娜娜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书,么?」 「对,『灭』的魔道书『破灭愚者的挽歌』。我拿着这本书的意义……你,知道吧」 『灭』的魔道书是骑人不离身的东西。骑人不可能简单地将其抛弃。这样说的话,难道…… 「骗人吧……」 「你动摇了呢」 伊丽莎白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佑露突然回过神来,但是太晚。瞬间就受到了背后像是要被折断一样的冲击,她的身体弯成弓形,被打飞出去,和墙壁激烈相撞。 虽然受到的伤害很大,但是佑露马上用魔乖咒恢复,站了起来。 刚刚背后出现了一边脚高高抬起的伊丽莎白。 她是看准了佑露一瞬间的动摇,进行空间跳跃来到佑露的背后,真是强大的力量。动摇对手的话术,还有完全不看漏破绽的眼力,行动力,这些无一不是一流的魔乖术师做具备的品质。 真是讽刺啊。被称为最疯狂,被人惧怕而讨厌的伊丽莎白,却有能够代表魔乖术师的最高峰的实力。如果这个力量能够多为别人着想的话,或许魔乖咒的世界也会有很大改观吧。 不过,现在也没有考虑这种事的余裕了。 「娜娜,你闪开一点!」 现在战斗的火花已经擦亮。佑露也不可能一味被动挨打。她挥着两手,启动了放在周围的魔乖咒。四周的建筑物上都浮现了魔法阵,对着伊丽莎白放出攻击魔咒,但是。 「啊哈哈哈哈哈,这种像是水枪一样的攻击又想怎样?」 全部的攻击,都被像是要避开伊丽莎白一样,自动扭转的方向,这就是空间扭曲。各种各样的攻击都无法碰到伊丽莎白分毫。 「想要这样啊」 佑露朝前跑去,右手笔直向前伸着,之前放出了耀眼的闪光。而闪光径直朝伊丽莎白飞去——梆。伊丽莎白第一次动手防御,用右手将光芒挥开。居然能够将几乎以光速行进的攻击弹开,真是了不得的反射神经。不过挥开攻击的右手,出现了轻度的灼伤。 「嘿诶……稍微有点能干呢」 但是她还是非常从容。伸出自己长长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能够避开各种攻击的空间扭曲,也并不是完美的啊。如果真的能够避开所有的攻击的话,就连光也无法穿透吧,如果光都过不去的话,就无法看到周围的东西了呢。空气也是,如果被遮挡住的话,就无法呼吸了——所以看上去是反弹了所有的东西,不过光学系的魔乖咒却无法防御呢」 对,佑露在之前的全面攻击时,将各个种类的攻击都放出来,窥视对手的反应。然后看到伊丽莎白对光学系的魔咒有稍微的躲避,从而察觉到了这个弱点。 这是高强的魔乖术师的对决。是就算是面对强力的魔乖咒也能瞬间找出弱点,然后针对弱点攻击的,高强度战斗。 「唔呼呼呼……这么短时间就被看破,还是第一次啊。啊啊,我好高兴啊,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呐,你不这样认为么?」 伊丽莎白肩膀颤抖着,咕咕咕地发出了有点嘶哑的笑声。 「不正是如此么?虽说都是渣滓,那些家伙却弱到根本没法说,就算是八祖代表级别,也根本不足为惧。说实话吧,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扫兴啊。连塞牙缝都不够啊。不过你和他们好像有所不同。稍微有些虐杀的价值呢?」 伊丽莎白散发的气息变化了。比之前还要更加浓厚的杀气直逼佑露而来——『认真了』,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吧。 「娜娜,你不用出手也可以的哦」 佑露朝身后一直将在原地的娜娜说。 「我一个人去解决就好」 「好的~」 娜娜表情复杂地点点头。她也对现在的状况有自己的考虑和烦恼吧。但是,现在没有这么多烦恼的时间了。 「给你个优惠吧」 伊丽莎白嘴角浮出一个笑容,从中可以看到白得有些不自然的牙齿。 「让你先出手哦,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你想要干什么?」 伊丽莎白在佑露的面前无防备地站着。张开两手,好像是要强调她丰满的胸部一样,挺着胸。 「真如你所见啊。我就接下你的一次攻击。不逃不躲也不会防御,让你打啊」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就算空间歪曲再强大,现在也已经被证明不是完美的。并且现在的她破绽白出,佑露有足够的时间展开复杂而大规模的魔乖咒。就高强的魔乖术师战斗来说,伊丽莎白的行动过于蹊跷了。 「啊啦,怎么了?你不攻击么?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哦,这样真的好么?如果放过这个机会,像你这样的渣滓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了哦?」 ……确实眼前的伊丽莎白的空挡实在是过于多了。不过她的态度明显是在勾引佑露攻击,应该想成是有某种陷阱的比较妥当,贸然采取攻击举动的话…… 「不……既然你都好心到这种地步了,那我接受你的好意吧」 「请吧请吧」 佑露开始描绘魔法阵。而伊丽莎白看着她嘻嘻笑着。虽然不知道是有什么鬼主意,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放弃了的话也有点愚蠢了。你到底设下了什么圈套,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梆梆梆梆。 佑露全身上下爆发出魔力,将周围无数个魔法阵完成,佑露的必杀技,『暗』的第四咒法。『稍现即逝的暗之射手』,这是佑露能使用的魔乖咒中,攻击力最高,并且是伊丽莎白不擅长的光学系魔乖咒,也就是现在最合适的攻击手段。 魔乖咒准备接近完成。只要找准时机就能发射。然后—— 「嗯?」 这时,佑露因为突然接近过来的气息皱起了眉头。是有什么人朝佑露高速接近过来。并且魔力总量还非常高,这个人是…… 「骑人?」 仔细一看,佑露的对面奔来的是骑人。 「骑人……原来你没事啊」 接近过来的气息毫无疑问就是骑人本人的。伊丽莎白虽然说是杀掉了,不过骑人果然没有这么容易死。 「啊啦,你来了么,清梦骑人」 伊丽莎白也稍稍回头对他说。骑人 的参战,应该是这个女人都没有想到的。也就是说现在是绝好的机会。 「骑人!快点让开!」 骑人站在佑露的第四咒法的攻击线上,如果就这样放出攻击的话,可能会将骑人也卷进来。明明只要这样说的话,骑人就会让开了的,但是骑人还是直直地面朝这边赶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开。骑人!」 又喊了一次,但是骑人还是没有停下脚步。难道是想从背后攻击伊丽莎白么?确实这也算是个绝好的机会…… 「算了不管了!」 佑露一瞬间判断完毕,放出了第四咒法。情急之下她做出了就算将骑人卷进来也无所谓的判断。当然,这是有充分理由的。 首先,现在的机会特别好,伊丽莎白到现在还是毫无防备的样子,不应该放过现在的机会。 并且有骑人那样的实力的话,就算这种距离下放出的第四咒法也能够躲开,必须要相信骑人的力量。 还有,如果万一骑人被卷进去——只要不是直击,就不会受到致死程度的重伤,如果是这样的话,靠佑露的恢复咒法瞬间就能恢复。 有了这么充分的理由,佑露就不可能再犹豫,放出了第四咒法。而魔法阵终于勾画完毕,『暗』所骄傲的破坏之光朝伊丽莎白飞去。 「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伊丽莎白哄笑了。像是要藐视除了自己以外周围一切事物的笑容,响彻在周围。 下一个瞬间,佑露面前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 朝这边赶来的骑人,从伊丽莎白身边经过,然后就站在这里不动了。就像是肉盾一样,挡在朝伊丽莎白飞来的第四咒法面前。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骑人!」 梆当。 骑人就这样接下了佑露的第四咒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完全接下了第四咒法,虽然因为佑露的尽力一击,他有数步的后退,但是还是用两手稳稳接住,然后将它往上弹。 轰隆。 佑露的第四咒法非常了天空,在上空炸开了火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的伊丽莎白很高兴地发出了笑声。 「在这个国家的说法,是叫烟火来着?你全力的必杀技,不过也就是烟花水平的骗小孩的招嘛。这不是很好么,佑露米露美?就算不当魔乖术师,也可以当个买烟花的造福人类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佑露不知不觉中咬紧了牙齿。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非常擅长将别人的神经气的颠倒过来。 不,更重要的问题是,骑人。为什么骑人会做这种事情!偏偏去保护伊丽莎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佑露米露美,你也会摆出这样的表情啊?真是个大杰作啊,这样的蠢脸。和这个家伙不分上下的蠢相呢」 伊丽莎白好像非常亲热地摸摸站在身旁的骑人的脸颊。然后再毫无意义地扇他两巴掌。虽然骑人身体有所倾斜,但是反应也到此为止。只是无表情地,两眼空虚地站在原地。 佑露拼命想要理解现在的状况,尽力思索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之前也有一瞬间想过,这个骑人是不是假冒的呢?不,他如此轻易地就接下了佑露全力的一击,而这对和『暗』相性最好的『灭』来说,是非常简单的。更重要的是,眼眼前的骑人身上散发出的魔力,毫无疑问就是他本人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骑人的两眼无神,难道是被伊丽莎白做了些什么手脚么。大概,这就是最有可能的答案吧。 「骑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骑人也没有回答佑露的问题,只是空虚地看着佑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的,不行。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自由的意识了」 「伊丽莎白大人,难道是……」 背后的娜娜,浮现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表情。 「娜娜,你知道些什么么?」 「老师——的心大概是被扭曲了」 「心?」 这是怎么回事? 「伊丽莎白大人,通过魔乖咒能够将一切都扭曲,就算是人心也不例外」 确实『歪』被称为能够将万物都扭曲力量。但是这是真的么? 「娜娜,不要随便乱剧透啊。你就这么急着去死么?」 娜娜忽然胆怯地缩成了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伊丽莎白?」 「呼呼呼,嘛其实也很简单啦。我最讨厌这个家伙啦,不过这个家伙,也是最讨厌我的啊。所以对我有强烈的反抗心理,敌对心理。我将他的这种心理一百八十度扭转,你认为会成什么样?对我的憎恶的心情,全部变为了绝对的忠诚心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是杰作吧?」 骑人无言地对伊丽莎白稍稍低头。怎么会这样,佑露暗自呻吟。 「这种事情,不可能做得到吧。以人类的精神为对象的魔乖咒,技术上还达不到吧……」 「嗯?难道你做不到么,佑露米露美?」 咕咕咕,又发出了烦人的笑声。 「如果这样的话,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了呢」 当然就算是伊丽莎白,也不可能如此简单地去控制任性。虽然如果对方没有对魔乖咒的抵抗力的话,就能随便操纵。不过强大的魔乖术师,基本都用有对这种力量的抵抗力。不可能如此轻松。 但是骑人在使用第四咒法的时候,将自己的抵抗力也无效化了。所以伊丽莎白看透了这个破绽,控制了骑人的心智。 当然佑露是不知道这回事的。不论怎么说,现在的局面已经演变成非常糟糕了,这点事实不容置疑。 「那么」 伊丽莎白缓缓地,像是要确认周围的情况一样,环顾四周。 「其实本来的话,是要将你们这帮人全部杀光的,但是这次果然还是没时间奉陪啊」 伊丽莎白好像有些觉得无聊一样,用手指卷起自己长发的一端说。 「而且我维持这么广范围的空间扭曲也是非常耗功夫的,外面也聚集了一堆麻烦的人,现在可没空玩耍了。所以抱歉我先失陪了哦,我要去达成我的目的」 说完,伊丽莎白转头就走。 「等等,伊丽莎白!」 佑露不由自主朝前迈步,但是骑人挡在自己面前,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散发着『此路不通』的意志。 「骑人,你……真的,被操纵了么?」 「…………」 骑人并没有回答,而这种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伊丽莎白一边走远,一边挥挥手。 「你们这帮好伙伴就尽情地自相残杀吧。我就趁这个机会,慢悠悠地去寻找『星辰』就好了。如果你们觉得那之后也可以凑合的话,我就把你们都杀掉吧。话说,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然后伊丽莎白的身影就消失了,空间跳跃,虽然这样说,也没走太远。据佑露的感觉,也不过是数公里的距离吧。 不快点的话不行。佑露在这个城市上张开的魔乖咒,其实都是为了『星辰』。不能让之后才来的伊丽莎白先抢走。对,只有那个东西绝对…… 「佑露姐姐~」 娜娜发出了不安的声音。佑露将精神切换到全神贯注面对眼前的战斗上。 「骑人,如果一定要和你战斗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既然要战斗,就会拿出杀死你的觉悟,这样也好么?」 骑人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双手往下放,身体稍稍前倾。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发出了咆哮。他全身的魔力的洪流给佑露以压倒性的压力。 「这是……」 不好,骑人,是认真的,这个威压感,这个压迫感,是想和佑露全力战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 一眨眼的功夫,骑人就来到了佑露面前,他踏着柏油路面,以难以置信的高速朝佑露逼近。 根本来不及反应,骑人的手臂径直接近佑露无防备的腹部—— 「佑露姐姐!」 娜娜的悲鸣响起,不过在佑露听来,这样的喊叫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明星都看不到的黑云笼罩着深夜的城市。昏暗,如果没有周围的路灯的话,就更加昏暗了。黑暗到了数米开完站着一个人都发现不了的程度。 但是,到了这个时间,只有这一带非常明亮。像是白天一样明亮,不,或许比白天还要明亮也说不定。 毕竟因为那个太过光亮,将周围都照成了一片纯白。因为太亮反而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个光源,就是火炎。熊熊燃烧的烈火,因为过度高温,发出了纯白色的光芒。 这个火炎朝前飞去,与笼罩着赤雾市的半球一样的障壁相撞——数秒以后,火球又从它的天顶部分,朝上空飞去。 「啊,这下就麻~烦了啊」 瘦长的男人一边将自己头顶的帽子压住,一边说道,他是五圣龙的一人,冯·龙·范。 冯打开了手机,抵在耳边,呼叫的人当然是他的领袖,『神』。 「啊啊,是我」 『请问是『炎』么?』 电话的对面,传来了一如既往非常冷静的,并且过度谦敬的声音。 『那么,请问现在状况如何呢?』 「不行啦,我是没办法了」 虽然对方看不见现在的自己,不过冯还是耸了耸肩。 冯现在位于赤雾市的近郊,他的任务是观察骑人还有佑露的行踪。而最近得到了伊丽莎白进入日本的情报,然后有了『要准备开始一场大战了啊』这样的感觉,所以这次的战斗在刚开始的时候,冯便迅速行动起来了。 但是,现在也只有一种自己来晚的后悔感。伊丽莎白张开的歪曲空间非常强大,完全无法掌握内部的状况。 『能够想办法破坏么?』 「如果破坏的了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啊」 冯突然摊开手,他的手掌上就出现了和之前一样的,纯白色的火球。 然后他瞄准了面前的障壁——不过,火球完全偏离了方向朝别的方向飞去。 「空间完全被扭曲了,不管怎打都没有效果……嗯?」 手中有阵奇妙的感觉的冯,将电话拿来了。他发现手机已经被完全燃烧殆尽。电路部分,金属部分都被烧成了泥浆状往下滴。 「啊啊……又搞砸了」 冯自暴自弃地说完,将手机的残骸扔掉了。 拥有能够操纵火炎的能力的冯,他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随身的物品都会时常被烧毁。只要自己集中精力的话,这种事情当然能避免,但是经常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冯并不很经常就爱那个手机还有手表带在身边。而自己一直穿着的白色西装也是特质的,是耐火的特殊材料。 正当他想着自己的手机已经无法使用的时候,旁边的公用电话响了起来。 『神』真是什么都看透了呢,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接了电话。 「来了来了」 『那么,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冯的手机经常被破坏,所以『神』也不问他原因,只是淡淡地向他询问现状。 「所以说啊,这个的空间完全被扭曲了。我的火炎被完全无效化了」 『真是非常棘手呢,果不愧是被称为历代『歪』的最强当家的伊丽莎白呢』 「那么,要怎么办?」 冯用轻飘飘的语气问道。 「要不要试试用核弹爆发级别的火炎攻过去试试看?这样的话或许会有点转机……」 『恐怕也是没有用的』 『神』马上就否定了。 『要破坏如此稳固的空间歪曲,一般的方法是不可能的』 「那要~怎么办啊?我先说清楚啊,我可是最不擅长这种精细活的哟?所以基本上除了直接用力量硬碰硬以外,什么都不会哦?」 冯对自己的力量非常有自信。但是,除了单纯的力量以外并没有其他长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冯和骑人是很相似的。 『其实也不是说没有方法……』 电话对面的『神』的话开始含混起来。 「先说清楚,如果太费工夫的话会非常麻~烦的哦?有一堆危险的家伙正在靠近啊」 冯是如此感觉到的。皮肤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是魔乖术师在靠近。并且,人数非常多。虽然冯并不能感觉到魔力。但是常年的战斗经验的积累,告诉他这是魔乖术师的气息。 『这应该是为了抹杀伊丽莎白而来的,八祖的部队』 「啊?那这样的话放着他们不管,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么?」 对想要极力争取与被称为『最狂』的伊丽莎白一战的机会的冯来说,这件事非常扫兴。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冒险介入的必要性非常低下——并且还没有得到确证』 「确证?」 『『星辰』存在的证据』 「那个,什么啊?」 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到时候会对你说明清楚的——现在的话,『炎』,就请你在这里待机吧。这个战斗的胜败如何,胜者会如何,劳烦你好好确认了』 「又来啊?」 冯发出了有些不满的声音。 「我最近,完全没有和战斗啊?明明这么近的地方就有如此开心的群架打,我就在旁边干瞪眼么?我也差不多要欲~求~不~满了啊」 『请冷静下来,『炎』。最近一定会发生大规模的战斗的。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发挥你的力量了』 「好好好,我听盟主大人的~」 冯用敷衍的语气说完,挂断了电话。 然后,在这个静的可怕的夜晚,仰望着毫无变化的障壁薄膜。『这下要怎么办呢』地,扭了扭脖子。 「那么,在里面的少年,到底是在玩什么样的游~戏呢」 另一方面——留下骑人作为佑露对手的伊丽莎白,在这一个人都没有的城市,快步行走着。 明明她应该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脚步完全没有迷惘。倒不如说好像是一开始就知道目的地一样,毫无犹豫地走着。 她的背后发生了几次大爆炸。还燃起了像是要把夜空照成白昼一样的光芒,传来了打雷一般的轰鸣。每次爆炸,都让伊丽莎白歪起嘴角笑起来。 「果不愧是『灭』。虽然脑浆就和狗屎没什么区别,不过这种蛮力倒是蛮不错的呢。啊哈哈,那个佑露米露美还可以撑几分钟呢,不能亲眼看着真是遗憾啊」 本来的话,她自己也要加入战斗,然后将自己看不过眼的佑露闭上绝路,然后砍下她的手足让她不能逃跑,再让骑人慢慢解剖她的身体的。不过这次时间有限,伊丽莎白也只能放弃这样的乐趣了。 「……这里么?」 于是她到达的地方,是南公园。这里 就是骑人和佑露,与『伪』的米海尔战斗的地方,是最近发生了大事件的场所。 伊丽莎白弯弯手指头,包围着公园的树木还有栅栏都被魔乖咒吹飞。然后就这样强行通过公园入口,进入其中。 「有气味呢」 伊丽莎白吸吸鼻子说道。 「这个气味,是坑脏的『伪』的烂泥一样的臭味」 米海尔死去了以后,他的魔力向外扩散,然后便在这个地方沉淀下来。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一段时间,不过感觉敏锐的魔乖术师要察觉到这个气味并不难。 「这样的话,也就是这一代了吧……」 伊丽莎白低语着,然后单膝跪地。 她的目的是『星辰』。 也就是被称为『星辰祭坛』的场所。听说,古代的魔乖术师为举行仪式而建立的神圣的场所。他的位置很久之前就已经失传,现在别说是所在地了,就连存在本身都被当代的魔乖术师忘却了。 但是,伊丽莎白还是察觉到了它的所在。在『歪』代代相传的古代文书中,有一些记载了这个东西的碎片般的记录。 之后伊丽莎白进行了各种情报的收集。终于知道『星辰』和魔宴的密切关系。 不断找寻过去的魔宴记录,最后终于得到了星辰就在着一带的确证。 并且看这次的魔宴,也有一些举动明显很奇怪的人。『暗』和『灭』。这两个人开始之后,就直接来到了本该和魔乖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日本。 并且『伪』也追在后头来到了日本,然后在这里败北了。日本藏有什么秘密,会这样考虑也是当然的事情吧。 伊丽莎白将娜娜送来,试探佑露他们的反应。不过从反应来看,佑露并没有找到『星辰』。她得出了这个结论。 毕竟『星辰』也是几百年之前就消失了的,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找到那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说到找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谍报搜索为家业的『伪』。这次参加魔宴的米海尔是拥有『千里眼』的魔乖术师。如果是米海尔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反过来说的话——如果米海尔也找不到,也就只能得出『这里没有』这个结论了。 而伊丽莎白来到了这里,成为了米海尔丧命之地的地方。从顺序来考虑的话,这里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那么……到底是在哪里呢?」 伊丽莎白保持跪地姿势,用手撑着地面,全神贯注,将魔力像是蜘蛛丝一样蔓延开来,搜索是否有可疑的气息。 伊丽莎白必须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集中在搜索上。正是为了集中精神,才会做这么多准备工作。 实际上,这个探索系魔咒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和魔力,不真正做做看是不知道的。所以必须抑制自己魔力的浪费。 只要侵入这个城市的话,被佑露发觉是必然的。然后在搜索模式中的伊丽莎白是毫无防备。本该是要将可能会过来碍事的骑人还有佑露一并收拾掉的。但是就因为之前也说过的那些理由,不想因为战斗消耗过多『魔力』。 并且因为『暗』的袭击事件,伊丽莎白正在被八祖的追击部队追杀。虽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他们,不过从正面战斗的话,会消耗巨大那是肯定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伊丽莎白在将赤雾市的空间歪曲的同时,也将碍事的骑人的心灵扭曲,让他作为佑露的对手争取时间并牵制对方。 当然,要维持如此巨大的空间歪斜,还有对强大的魔乖术师,骑人的洗脑,需要相当大量的魔力,不过总要比正面战斗带来的损耗要大。用作争取时间的话,这就足够了。 并且自己对这个地点也有一定的成功把握。 『伪』的米海尔,还有『暗』的佑露,都没有入手了『星辰』的迹象,无法想象就算是有『千里眼』,也无法发现它。那是怎么回事呢? 也就是『伪』的米海尔已经发现了『星辰』。但是因为某种理由,米海尔无法对『星辰』出手——在无法出手的地方,这样想的话可能性是最高的。 那么,能够轻易够到的地方是不会有的。也就是说没有必要搜索近处这些地方。 『伪』和『暗』,都是有一定本事的魔乖术师。那帮人都无法出手的地方,并不是很多——伊丽莎白推测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就只可能一个个排除有可能性的场所了。 虽然说是能够保证能争取一定的时间,但是并没有多少余裕。伊丽莎白少见地浮现出了认真的表情,集中精神。 「咕!」 佑露虽然勉强回避了骑人的攻击,但是并没有完全避开。侧腹被擦过,伴随着尖锐的痛感,血液流了出来。 「佑露姐姐!」 听到娜娜的悲鸣,佑露总算勉强将意识拉回来。 「可恶!」 佑露将魔力凝聚在一边手上,朝骑人的脸打去。骑人完全没有躲开,直接接下了佑露的攻击,像是皮球一样被弹飞。 「哈,哈」 呼吸极度困难——明明被吃了一招而已,没想到消耗如此巨大——佑露趁机用魔乖咒堵住伤口。这点伤势,凭佑露的力量马上就能治好,不过流失的血液是无法瞬间恢复的。就算使用增加血量的魔乖咒,要有效果也要等一段时间。 「骑人……」 太大意了——佑露一边看着被打飞,然后再站起来的骑人这样想着。自己认为只有骑人是绝对不会袭击他她的。这种天真而想当然的感觉,让佑露的反应都变迟钝了。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的佑露的话,刚刚那招不可能如此被动。 佑露在攻击骑人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豫——同居生活的佑露的行动被束缚了。 「……骑人,你真的听不到我的声音,饿」 这是最后的确认。虽然心中已经半是放弃了,不过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此问道,但是低着头伫立着的骑人的回答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度的咆哮。 骑人将嘴巴张开到可以形容为血盆大口的程度,发出了能够震裂耳膜的绝叫。 然后伴随着他的咆哮,他全身魔力的气息开始高涨,周围也开始显现出魔法阵,魔法阵完成以后,朝骑人集结。 「第四咒法……」 这是骑人的王牌。而骑人现在用出这招,也就是在说——骑人是真的想要杀掉佑露。 「佑露姐姐,到底怎么办呢?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老师呢?」 娜娜慌忙地喊着。但是佑露却与之相反,显得非常冷静。她全身的汗毛倒竖,宣告着自己正在面临最大级别的危机,但是自己脑中却冷静得出奇。 「……你退下吧,娜娜」 佑露这样说了。 「娜娜也要帮忙~」 「听话,退下吧!」 佑露强硬地说完,然后将自己的魔道书取出来。 「和骑人做对手的话,不拿出真本事是不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心思去保护你了!所以你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好,好的~」 在佑露地怒吼下,娜娜慌忙地拉开了距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咆哮着,展开了魔法阵——很慢。魔乖咒的发动速度明显要比平常的他要慢很多。恐怕是魔道书被伊丽莎白拿走,无法使用的原因吧。 佑露也多亏了这一点,比骑人的更加快地完成了魔乖咒的构筑。这边也毫不手软——『暗』的第四咒法。 「咕,咕」 佑露的魔力朝周围的魔法阵流去。全身的血液都像是沸腾了一样,有一种高昂感。同时 ,视野染红,眼前迸溅着像是火花一样的东西。 本来『暗』就是专门擅长治愈和再生的,并不适合攻击魔乖咒。为了补充力道不足这个缺点,佑露在第四咒法构成的时候,消费了大量的魔力,成功让破坏力有了飞跃性的提升。 但是这个的结果,也就是让佑露的第四咒法,比其他系统的第四咒法的魔力消费要大,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大。 以佑露的魔力总量,第四咒法每天只能放三回,放四回就已经是极限了。并且在于伊丽莎白的战斗中,她已经放了一次。这次是第二发了。并且因为还使用了其他的魔乖咒,身体的负担已经越来越大。 但是,也别无他法。面对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灭』,对抗骑人的方法只有这个魔乖咒了! 「不要恨我哦,骑人!」 身体已经随着发动擅自动起来,佑露大喊道放出了攻击。 「嘎啊啊啊啊啊!!」 同时,骑人跳了起来。佑露所放出的光芒笔直地朝骑人逼近——梆梆。伴随着爆炸的声音,光芒被打碎了。这也难怪。之前骑人也是非常稳当地接下了佑露的第四咒法。再说『灭』本来就是最克制『暗』的。同时第四咒法相撞的话,佑露会被压制也是不言自明的道理。 「力量不足的分,就由数量来弥补!」 佑露举起另外一只手,瞬间周围的地面,墙壁,都出现了大量的魔乖咒。朝骑人的集中攻击。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火力,强到能够将战车都化为灰烬。事先就准备好的陷阱用的魔乖咒。而佑露成功将骑人引导了陷阱的中心。但是—— 「咕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用蛮力挡下了这样的集中攻击。『灭』的第四咒法展开中,因为这个第四咒法能够让敌人的反击无效化所以佑露的攻击基本上没有够到骑人身体。 「还没完!!」 再让更多的火力集中。但是,骑人的势头还是没有衰减。他一边正面接下佑露的魔乖,一边朝佑露逼近。 只要稍微,稍微有些破绽的话,就能够攻击成功了,但是在『灭』的第四咒法面前……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一口气加速,当佑露咬紧牙关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逼近到了眼前。没有办法,佑露做好了觉悟。可以的话不想使用这种下下策,不过只有自己亲手抓住他的拳头了! 骑人的拳头犹如疾风一般飞来。佑露勉强能够跟上他的速度,用左手接住了骑人的拳头。 但是,骑人的力量和佑露的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渐渐起效果的『灭』的第四咒法,拥有将防御无效化的,命中必死效果。佑露这样做并不明智。 实际上接下拳头的那一瞬间,佑露的手骨头一瞬间就粉碎了。筋肉也被扭曲,皮肤也绽开,血管被撕裂,血喷涌而出。骑人的有破灭效果的术式随即在佑露的身体中流淌。如果流过全身的话,佑露就毫无还手之力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但是,一开始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觉悟,这点程度的伤根本不算得上是问题。 「咕哦哦!」 佑露咬紧牙齿,凭自己的意志,将自己的左手小臂一下的部分全部切掉。因为『灭』灭的力量,被切断的小臂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哦!?」 骑人一瞬间因为惊讶而僵直住了。他应该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使用这种办法吧。 但是佑露本身就是专长恢复,复活的『暗』的魔乖术师。与战斗特化型的骑人对峙的话,不可能赢,那应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将富有自己魔乖咒特点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好。佑露现在最大限度地活用了自己作为『暗』的力量。 本来就没想过会毫发无伤地获得胜利,那么损失一边手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用一只手的损失能够躲过『灭』的第四咒法的话,这个买卖太合算了。 一开始就痛下决心的话,将手切断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之前也将痛觉用魔乖咒进行处理,基本上隔绝了疼痛的感觉,止血还有伤口的缝合也在一瞬间完成。 虽然是不能马上做到,不过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手臂就能恢复如初。要说问题的话,就是丧失了一边手臂以后,自己的平衡感有些不好把握。这一点的话也只有忍耐了。只要做好觉悟的话,切下一只手臂对『暗』的魔乖术师佑露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骑人!」 佑露的目光没有离开眼前的搭档,最强的必杀技没有获得成效的现在,是佑露最大的机会。佑露伸出平安无事的右手,右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之前对骑人放出的攻击,是看起来比较有气势的一般魔乖咒,真正的第四咒法还没有发出,都是为了留到这个时候! 咚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压倒性的光的奔流在近距离直击了骑人。他的身体,被耀眼的光芒吞没,变得看不见了。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骑人绝叫。就算是骑人,受到这种攻击也不可能毫发无损。除去失去的左手,佑露的伤势其实很轻。都是些能够用魔乖咒迅速解决的小伤。 佑露看着自己的第四咒法攻击后光景。城市的一角完全变成了废墟。第四咒法的威力毫无保留地发挥,四处遍布烟灰和粉尘。虽然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况,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骑人也……正当她这样想的瞬间。 「唔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骑人从烟尘中飞了出来。虽然受到第四咒法的直击,已经浑身是血,不过还是活了下来。应该是用他那总量多到差不多溢出来的魔力抵抗了佑露的第四咒法吧。 「糟——」 佑露的口中,流露出了后悔的声音。虽然突然之间想要反击,不过骑人那边更加快! 刷啦。 这次,不偏不倚地,骑人的手贯穿了佑露的左胸。 「咕噗」 伴随着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佑露大量喷血。一击被贯穿心脏的话,佑露也根本坚持不住。这下,已经…… 「佑露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佑露的意识渐渐朦胧的时候,些微听到了娜娜的惨叫声 「……找到了」 另一方面,伊丽莎白。在公园单膝跪地的她——差不多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个小时了吧——终于睁大了眼睛,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呼呼,原来如此,果然这个地方的话『伪』也不能轻松到达呢」 伊丽莎白的魔力,确实已经搜索到了那个目标。这个地方的地下非常深的地方,有一个明显很不自然的,人工的空洞。 伊丽莎白就像是要确认一样,朝地面望了几次。 「……大概,距离地表有十公里以上吧」 要想到达这么深的地方并不轻松。并且这个空间并不存在入口。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原理做成的,不过现在是没办法去那儿。 「当然,说的只是除了我以外的人呢」 伊丽莎白又一次非常谨慎地看着地下。 「……如果是这个距离的话,就连我的力量也有些勉强么……」 伊丽莎白描绘出魔法阵,展开魔乖咒。然后将两手的魔力击中在指尖,用尖锐的爪子对着什么都没有的虚空,然后强行地从中间向两边扒开。 嘎嘎嘎。 伴随着倾轧的声音,空间被分割开了,在伊丽莎白的面前,本该是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凭空出现了一个裂缝。伊丽莎白看到这个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小裂缝,呼地吐了一口气。 「切,这家伙,比我想象 地要坚固啊」 看样子,好像是张开了防范入侵者的障壁。伊丽莎白虽然是用蛮力将其破解,不过消耗了比自己预想的要多的魔力。 袭击『暗』的本家的时候,伊丽莎白因为将八祖当家级别的魔乖术师消灭,聚集到了庞大的魔力。现在的伊丽莎白,拥有无法用魔乖术师常识来衡量的庞大魔力。不过,这些强行收集来的东西,总归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果消耗了的话也不能补充,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扩散。魔力说到底,还是有限的。 并且实际上,维持着我空间歪曲的魔力,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大量消耗。为了之后着想的话,也应该抓紧点时间了。 「那么,就让我见识见识太古的遗迹吧」 但是,伊丽莎白也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焦急地奔跑起来的女人。倒不如说,像是在享受自己的悠闲时光一样,慢慢走进了自己打开的门。 迈进门了以后,这里就是地下十公里以上的场所。而这个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首先,非常大。长宽大概不下数百米,高度也有十米以上吧。被认为是凿石而筑的人工空间,它的墙壁,地板,甚至到天花板,都是非常光滑。 不光是这样。这里明明已经是几百年无人问津,但是这里的空气却非常好。完全没有污浊的,清净的空气。探查过以后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通风的机关。到底是怎么实现的? 不仅如此,墙壁还有天花板都闪烁着照明,明明是在地下,却亮如白昼。当然这不是电灯,而是魔力形成的灯。 明明最少也过了好几百年,魔力的设施完全能正常运作。这以现代的水准来考虑的话,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呼呼呼,嘛,就是要这样呢。如果我要通过的道路坑脏不堪的话,岂不是闹大笑话了」 伊丽莎白也没有完全把握这个的内部构造,不过她就好像是以前来过一样,毫无犹豫地走起来。 自己的前方,是一个楼梯。眼前被凿成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圆筒状,是沿着墙壁建着螺旋状的楼梯。 伊丽莎白窥视了一下用金属的栏杆围住的这个楼梯。楼梯延伸的底部深不见底。虽然楼梯的墙壁上也点有灯火,不过只能模糊地照亮底部。虽然这已经是相当深的地下了,不过好像还要更加往下延伸。 「呼」 伊丽莎白有些觉得无聊一般,抬起了自己一边脚,然后强力地往地上踏。高跟鞋的鞋跟将地面击碎。然后用脚尖踢开一块碎片,使之下落。 ——经过了很久的时间,石头落地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传了回来。 「大概……有一百米这样吧」 根本就不想走这么长距离的楼梯了。 伊丽莎白单手抓着栏杆,将其损坏,然后朝虚空中跃去。 落下的风压将自己的礼服裙摆给掀起,不过这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她迎风下落,不过速度不会变得太快。因为自己用魔乖咒调整了风压,遏制了下落的速度。 然后数十秒以后——伊丽莎白静静地落在了最下层的地面上。墙壁的一部分洞开,从中能够看到延伸向前的通道。 「真是的,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罢休啊」 她恼火地嘟哝着,继续向前走。不过,她的恼火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要说原因的话,就是——这里便是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比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广场,还要大的空间。 明显有人工雕琢痕迹的空间,也点着朦胧的灯火,虽然还是显得昏暗,不过至少确保了能够看到周围程度的明亮。 一开始映入眼帘的,就是柱子。 这是壮硕的成人要几个人才能环抱的柱子。柱子高耸入天花板。 数量一共八根,好像是八根柱子可联结成为一个圆,柱子上的表面有着几何学图案还有文字。 「这是……古代魔乖文字」 这是现代基本绝迹了的,魔乖术师的祖先们使用的文字。 虽然对柱子也有些兴趣,不过这还是先放到后面。因为有一个比柱子更令人在意的东西。 围成一个圆形的八根柱子中间。圆的中心部分,有一个像是台座一样的东西。 高度大概有一米,直径应该有几米。散发着金属的光芒。光从表面上看根本不知道它的制作材料是什么。这种闪耀着七色光芒的金属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然后它的表面果然也和柱子一样,写满了魔乖文字。最显眼的部分,用比周围的字还要大的文字写着什么,伊丽莎白凑近了脸看着。 「……『星·辰』……诶,原来,这就是『星辰祭坛』啊」 伊丽莎白再次环顾周围。 对,这就是『星辰祭坛』,魔乖术师的鼻祖们聚集起来,举行神圣仪式的,现在已经失落了的,传说中的场所。伊丽莎白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 但是伊丽莎白完全没有因为好不容易的大发现而喜形于色。她的表情还是一脸非常无聊的样子。 「什么啊,就这些么?金货在哪里啊,『星辰金货』呢!」 虽然环顾了周围,不过貌似没有发现祭坛和柱子以外显眼的东西。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联通的道路,这里就已经走到底了。在外面探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密道之类的东西。那么,在哪里…… 当伊丽莎白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朝后面看去,发现了。包围着祭坛的八根柱子,在距离伊丽莎白所在位置的两米之上,有一些巨大的文字,画着像是某种花纹一样的东西。八根柱子的花纹各有不同。这些花纹,伊丽莎白是见过的。 「八祖本家的家纹啊」 原来如此,这八根柱子代表八祖啊。 然后靠近柱子以后,又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正好和视线齐平的地方,有一个凹槽。这个凹槽大概是一个长度有数十厘米的长方,好像是特意为了放下什么东西而准备的,每根柱子上各有一个,合计八个。并且这个大小,自己也有印象。 「嘿……原来是这样么」 伊丽莎白从身上掏出某物,魔道书。这是『歪』的魔道书『扭曲世界树的一页』。她将这本书塞入了象征着『歪』的库莱茵家的柱子的凹槽中。 轰隆隆。 响起了沉重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持续高涨起来,柱子表面上划着的文字开始闪耀出光芒。果然魔道书就是启动它的钥匙。 伊丽莎白将另外两本魔道书拿出,『灭』的魔道书『破灭愚者的挽歌』,还有『伪』的魔道书『无尽虚伪的伪经』。这两本书都是骑人所拥有的魔道书,不过现在骑人被伊丽莎白支配,所以魔道书也被夺走。 然后分别将魔道书塞入『灭』和『伪』的柱子上。于是就和刚才一样,响起了机关的声音,柱子放出了光芒。 但是,变化到此为止,祭坛并没有变化。 「嘛,八根柱子只凑齐了三本书,这也正常吧」 是不是干脆打倒佑露,得到『暗』的魔道书会比较好呢?不,事到如今再增加一本也没什么意义。本来这个地方,就是只有当八本魔道书全部集齐的时候才有意义。 但是,这种情况也是能预料得到的。伊丽莎白也并不是无谋地就来到这里。 她按着顺序调查了发出低沉的机关音色的三根柱子。 「和我想的一样,这是从柱子流向祭坛的魔力流呢」 让自己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以后,再度调查这些柱子。 「……啊哈,原来是个老古董的构成仪式啊。这种程度的话,能够轻易复制出来呢」 她绕着剩下的五根柱子走着,勾画出了新的魔乖咒。 「只要 制作出与之相似的魔力流动,再让它流过这个祭坛的话……」 八祖的伪造魔力制作完成。她就是料到了这一点,才在八祖当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袭击『暗』的本家,收集了当家们的魔力。将收集来的魔力,一一对应流入祭坛,然后再用伪造品补充魔力不够的部分,就能够骗过祭坛的系统。 「……这样的话,就能够造出和插入八本书一样的效果了」 伊丽莎白轻松构筑了非常复杂的魔乖咒,如果除去她那致命性的人格缺陷还有思想的话,她确实可以堪称当代最优秀的魔乖术师,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这样如何?」 伪造魔乖咒全部发动。八根柱子都发出了阴森的声音,整个空间开始震动了。 而在中心部分的祭坛也起了变化。它和柱子一样,表面上的文字也发出了光芒。 就好像是在呼应着什么东西一样,光辉越来越强——七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空间。 但是,接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这之后,没有任何变化。 「切,怎么回事啊」 果然假冒的是不行么?不,构筑已经是完美的了,问题不在这里。那…… 「虽然有些麻烦,不过我还是用蛮力将金货拉出来吧」 毫无疑问『金货』就藏在附加。如果用空间歪曲将这一代翻弄一下的话,应该会找到。 正想要着手破坏祭坛的伊丽莎白,举起手的那一瞬间—— 『汝,为何追求力量?』 响起了声音。伊丽莎白将高举的手放下,然后慢慢环顾四周。 『此地乃伟大之王们沉睡的,不可侵犯之圣地。打扰王之睡眠的人必将堕入地狱』 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机械的合成音一样。这个声音的源头,好像就是这个祭坛本身。 「……年代古老的面向对象拟人格么?」 既然祭坛的系统还能正常运作的话,有这种机关也不奇怪吧。 『汝,为何打扰王之沉眠?』 伊丽莎白轻佻地哼哼鼻子。 「对我来说这种事无关紧要,这点小事在我眼里连狗屎都算不上。我的目的是金货。『星辰的金货』。你如果知道在哪里的话,就快点给我交出来」 『…………』 「如果你不愿告诉我,我就把你给摧毁以后,打开来找吧」 说着,伊丽莎白再次举起手。 『『星辰金货』乃王之力量的结晶。并非他人能随意触碰之物』 「不要说这种废话了啊,你这个臭人格」 『……『星辰金货』支配给继承伟大之王的后裔使用。只有背负魔乖之宿命的八祖之继承者有资格。汝,有资格么?』 「资格?我大大的有啊。我就是八祖的一人,『歪』的当家。这个资格就足够了吧」 这句话对方要怎么回应呢。最终,祭坛的中央的洞穴打开了。有某样东西从这个洞穴的深处往上升起。 这个东西,一言以辟之,就是玉石。 有人类手掌这么大的圆形玻璃球。这就是第一印象。 而玉石,是纯黑色的。完全的黑,好像关着什么不定型的东西。而这个黑色的物体之中,存在着无数的光点。色彩和大小都各有不同,数不胜数的光点,不规则地分布在其中。就像是漆黑的夜空点缀着星星一样。并且最重要的,就是这股力量。 能够从这个玉石中感觉到,常识无法想象的压倒性的魔力波动。 「这就是……」 『汝所追求之力』 终于,终于找到了。古代的王们,愿意将自己的所有财宝献出进行交换,陷入斗争以后将世界逼上破灭前夜的魔性秘宝。『星辰金货』,终于出现在了伊丽莎白的面前! 只要有这个东西的话,之后就…… 『汝,勿忘之事』 但是,警告的声音响起。 『能够驾驭『星辰金货』的,只有伟大之王的后裔。无此资格的人触碰,其灵魂便会被吸入其中。永远在牢狱中彷徨』 但是伊丽莎白并没有理会这个说话声。她像是看入迷了一样,径直朝眼前的玉石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它的瞬间—— 咔 光芒四溢。 因为光芒太过明亮,伊丽莎白的视野一瞬间被夺取了。然后光将一切吞没—— 在外面的人无一不发现这个光芒。 就连在赤雾市外围待机的冯都『嗯?』地抬起了头。 能够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让全身汗毛耸立的奇妙的威压感。这个感觉,到底是?—— 咚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伴随着轰鸣,光出从赤雾市的中央部分喷出。 「喂喂喂,那个是什么啊」 就连冯,也瞠目结舌。 这是,魔力的光芒。这是让就连冯这样强大的人都战栗的强大的魔力。这个量的话,一不小心就能将整个国家都吹飞。 这么大量的魔力,喷向了赤雾市的上空。并且本来赤雾市是被空间歪曲所覆盖的,但是这股魔力的洪流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叮铃铃铃 身旁的公用电话响起了。这个时机的话,对方是谁就不用说了。 「hey,这里是拉面屋~,请问您要什么?」 『那我能不能将面汤泼到你脸上呢,冯』 电话的对面响起的,是冷冰冰的回应。对方当然是, 『神』 「不要这样说嘛,我只是开个玩笑啦」 『这种事情先不追究了。连我这边都能感觉到强大的魔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神』的声音少见地,有些慌乱。这个领袖会这样慌乱,也是极其罕见的了。 「我也不知道啊,歪曲空间的那边突然一下就爆发出魔力了啊」 「……果然,果然是这样么。魔乖术师,终于找到『星辰』了么」 「所以说那个星辰到底是什么啊」 『太早了……不,应该说正好合适?』 「喂~~有听我说话么?」 冷静的『神』并没有理会冯的话,而是在话筒的对面自言自语起来。 『……『炎』,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 「什么啊?我也差不多该受够监视这种……」 『用尽一切办法,迅速突破赤雾市。找出魔力反应的地点,将其制止住!现在就去,马上,快点!』 面对『神』的吼叫,冯有些惊讶。 「嘿,这是吹了~什~么~风啊?你之前不都说让我看着就好了么?」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趁现在还不是很迟,快点行动!』 「虽然我行动的意愿是大大的有啊」 冯看着眼前的薄膜障壁。 「歪曲空间现在还在啊,光凭我的力量不可能如此简单就打破哦」 『那我马上给你派增员。你们一汇合,就立刻开始行动!』 『神』慌忙地切断了电话。冯还是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嘛,也好吧。他将听筒挂回原处。 「虽然我也搞不清楚现状……不过好像我是时候要登~场了呢。哈哈,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趣了啊」 哈哈哈哈哈,冯打从心底发出的干瘪的笑声,响彻了深夜的城市。 第三章 不实之梦 骑人的攻击完全贯穿了佑露的心脏。并不像之前那样擦伤了腹部,而是心脏完全被破坏。就算是对魔乖术师来说这也是致命伤。 「佑露姐姐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娜娜的悲鸣,佑露『嘎哈』地大口大口地吐血,像是要扑在眼前的骑人身上倒了下来。 「啊……啊……哈……啊……」 声嘶力竭。连嘴巴都不能好好动起来。全身感到能够引发颤抖的寒冷。思考也无法整理清晰。这就是死,无法避免的,绝对的终焉,生命的终点站,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绝对的命运。现在,它要将佑露吞没。 「啊……啊」 但是,还没完。奇迹的是佑露现在还保留着意识。虽然不知道这个意识还能撑多久,不过,她还有不得不说的话。骑人保持着手刺入佑露身体的动作,一动不动。也多亏了这一点,佑露才没有流失更多的血。 「骑人……对不起,啊」 用嘶哑的声音,竭力挤出话来。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真是……」 佑露的胸口,冒出了什么黑色的东西。 「咕?」 骑人,往后退了。从佑露胸口冒出来的东西,将骑人的手推了出去。 呼,呼,嗖 佑露全身都喷出了某种东西。 这就像是,纯黑色的血液。 不——这并不是血。是黑暗。佑露的体内喷出了漆黑的,正可谓是除了『暗』没有其他表达方法的物体。 明显比佑露肉体的体积要大得多的『暗』包围了周围。佑露伤口中喷出的血被黑暗代替,迅速将伤口塞住了。 左手也是,被切掉小臂的截面喷出了『暗』,然后『暗』变成了手的形状,就这样将佑露的手再生出来。 「啊啊……对不起,骑人」 佑露用难以释怀,悲伤的声音低语着。黑暗已经塞住了佑露全身的伤口,她的姿态也起了变化。 本来应该金发碧眼的佑露,现在已经全被染黑。黑发黑眼。不,是被『暗』染黑的。明明现在完全没有风,但是黑发擅自在背后浮了起来。只不过是站着而已,头发的前端还有指尖就喷出了像是凝胶一样的『暗』。这个『暗』在佑露的背后,就像是什么别的生命体一样。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只不过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有变化,肉体完全没有改变。但是现在的佑露明显是异质的。比如说气息之类的,总之就是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啊啊,如果做得到的话,我是不想在你面前展现这个姿态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 佑露悲伤地说着,看着这样的佑露,骑人的心开始躁动。 眼前的佑露散发出的气息唤起了骑人的警戒心理。佑露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伫立在原地。但是就算是这样,骑人感到了让全身毛孔张开的违和感,冷汗不停地从太阳穴上冒出来。 这个力量,和平常的佑露不同——明显,不在一个次元上。具现化到连肉眼都能看到的『暗』的力量,是异常的。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无法克制住我自己了……娜娜!」 「嗯!?」 突然被叫道名字的娜娜,从阴影从探出头来。 「你快逃走吧,现在马上!」 「但是~,娜娜也要战斗~」 「够了,你快点逃吧!如果你还在这个地方的话,可能会把你也卷进来哦!」 「嗯!」 娜娜听从了佑露的呵斥,慌忙地逃走。 佑露一边大喘粗气。一边对骑人发出同样的警告 「求你了,骑人,如果你还稍微保留了一些理智的话——快点逃走吧」 佑露如此说道,对此,骑人的回答是——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骑人全身散发出猛烈的斗气和敌意。 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但是一看到佑露,身体深处就冒出了无尽的愤怒和憎恶。疯狂的敌意在骑人全身奔走,这一切都在骑人的体内翻江倒海,骑人像是寻求着一个发泄的出口一样,朝佑露飞去。 「唔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呐喊声,骑人冲了出去,他用包覆了魔力的拳头,朝佑露打去。佑露根本没有躲闪。 嗞嗞 这样的声音响起,佑露的胸口再度,被骑人的拳头贯穿。但是,也仅此而已。 骑人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愕。完全没有打中的手感。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将手伸入果冻里面一样。并且手都伸入胸口了,佑露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 并且骑人的一般手臂都伸进去了。要按常识来考虑的话,骑人的指尖已经穿透的佑露的背部。但是背部什么都没发生,就好像,佑露的身体比看上去还要宽大一样。 「……你明白吧,骑人。就算是『灭』,也不能伤到现在的我的。就连那个『最强』,面对这种状态下的我也是毫无办法……」 佑露淡淡地说。这个语气,就像是确认这个事实一样平淡。 「骑人,所以快点逃吧,求你了」 佑露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并不是因为骑人的攻击,而是为了抵抗自己身体中的力量而造成的反作用。 就在这时,佑露心中浮出了这种感情。 ——杀掉。 这个感情迅速支配,蹂躏,埋进了佑露的全身。 ——杀掉这个男人,亲手,现在马上杀掉,否则以后就会后悔,现在马上杀掉这个男人,在酿成巨大的悲剧之前,将这个男人杀掉。 「骑人……」 佑露像是要忍受着什么一样,捂住自己的嘴巴。 骑人在这样的佑露面前,暂时退开了身子,观察着佑露的状态。就这样战斗下去,也无法对佑露造成伤害吧。但是,现在的骑人也没有理智到果断选择逃跑。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发出了像是野兽一样的咆哮,骑人朝佑露扑去。就像是不知道其他的攻击手段一样的嗜血怪兽一样,径直袭去。 「啊啊……不行!」 佑露发出了悲痛。拼命抑制住的力量终于溢出,像是决堤的大坝一样,黑的,漆黑的,『暗』的凝聚物从佑露身体中飞出,朝骑人刺去。 「骑人啊啊啊啊啊!!」 佑露发出喊叫的时候,骑人的全身都被凝固的,无数的『暗』刺穿了。 另一方面,娜娜照着佑露所说的,慌慌忙忙地逃离了佑露和骑人战斗的现场。 娜娜虽然身体小巧,但是身体能力很高,速度也很快。只要稍微加入魔乖咒强化的话,就有能够轻松超过汽车的力量。 所以,娜娜成功逃到了安全地带。自己的背后,骑人和佑露还在战斗,就连对魔力迟钝的娜娜,都能明显感觉到到这种强烈的魔力反应。 虽然是非常在意,不过也不可能现在再回去。娜娜『呼』地叹了口气,撑着墙壁坐下来。 「……这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虽然她平常是呆呆的,并且很乐天。不过遇上这种情况,也不想就这样悠闲地消磨时光。她想着,一定要帮上骑人他们的忙。 但是——娜娜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与一个多月没见的伊丽莎白再会的娜娜——说实话,根本动都动不了。 对伊丽莎白大人的感情,曾经的忠诚心,憧憬,畏惧,恐怖,敌对之后的悲伤,憎恶,惊喜——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之后,娜娜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结果,像个笨蛋一样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这样,是不行的呢」 娜娜,和骑人约定好了。她一定要帮上骑人的忙。如果为了骑人的话,她不惜牺牲性命,那个时候她是这样想的。而伊丽莎白对这样想的娜娜,说了『随便你了』这样的话。 但是现在,现在的娜娜,不得不与伊丽莎白战斗。不论娜娜的个人感情如何,只要骑人和佑露与伊丽莎白敌对的话,现在的娜娜都是不得不去战斗的。 ——娜娜烦恼了很久,才推导出这样的结论,不过这与平常的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快速的思考了。 「……娜娜,现在必须要去见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感觉,如果今天不去见伊丽莎白的话,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娜娜虽然是个笨蛋,所以不好形容出来,但是怎么说呢,这样下去就是不行。如果,今天不和伊丽莎白告别的话,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她的直觉如此。 「伊丽莎白大人……」 这时,城市的另一边,强烈魔力的光芒朝空中涌出。 「嗯!?」 因为实在是太过耀眼,娜娜不禁用手挡住遮住眼睛,发出了惊叫。 「这个是……在伊丽莎白大人那边」 娜娜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和伊丽莎白一起度过了七年的光阴。对于伊丽莎白的气息,娜娜闭着眼睛都能明白。伊丽莎白就在那个光柱之下,娜娜无意识地如此确认了。 「不快点不行了呢~」 在被光芒笼罩的市街中,娜娜全力加速朝现在发生异常的那个地点奔跑去。 耀眼——最初的感想就是这个。 压倒性的光芒。因为太过明亮,一切都被光芒吞没,什么都看不到了。就连本来应该踩在脚下的地面也看不见。她——伊丽莎白,在被光芒埋进的巨大空间中漂浮着。 『标准值确认。对匹配者的认证开始』 『对象判定为『歪』<扭曲歪斜之神剑>的末裔。假设次元定数』 『作用领域的非分化域定义为相位空间。有限包覆空间固定化时,魔力的次元不超过次数。换言之,对象的融合系数未满八』 『开始封闭领域的魔乖适应审查。假设多次元闭多边体的时空相位为魔力反应值。设同相的次元空间为异种。因此,对象的魔乖咒适应值判定为等级一〇』 『假设次元空间中对象的魔力容许量,上限。以经过不可逆的断裂以后,情报增加量为初始值进行观测,其增加量为定常数。因此,对象的魔力容许量,判定为十五』 『判定对象综合觉醒值未满一〇。不匹配』 『汝,不配拥有金货。彷徨与永久之牢狱中吧』 虽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并没有马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伊丽莎白的意识就开始模糊——最后,感觉到好像有某人在摇晃着她的身体。 「……大人,起床了」 这个声音总感觉是在哪里听过。伊丽莎白血压算是比较高的,所以起床也没有那么费力。她听到这个声音,坐起了身子。 「……嗯?果然是娜娜么?」 将睡在床上的伊丽莎白摇醒的,是年幼的娜娜。这个家伙还真是——这时,感到了违和,自己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早上好~」 身旁的娜娜发出了天真烂漫的声音,这个声音对伊丽莎白来说是一种噪音。而且,刚刚娜娜是怎么叫她的? 「你啊,这个头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嗯?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听到这个叫法,伊丽莎白猛地从侧面殴打了娜娜的面庞。娜娜小小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 「别开玩笑了!这个腐烂的低能。我什么时候成你姐姐了!」 伊丽莎白从床上站起来,想要追击倒在地上的娜娜,这时,她又有另外的奇怪感觉了。 总觉得,眼前的娜娜很小?不,娜娜本来就很小巧,但是眼前的娜娜好像比她还要幼小很多。消瘦的身体还有手脚,长长的金发配上非常幼齿的面庞。这个身姿,和大概五年前的娜娜比较相似。身高,大概也就是这么高吧。 并且,瘫在地上的娜娜,好像是对刚才被打感到难以置信一样,注视着伊丽莎白。 「被,被打了,被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啊?你在说什么啊?」 事到如今还说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么?自己打娜娜的次数,已经是和星星的数量差不多了。都已经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但是眼前的娜娜,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眼泪?娜娜如果没有非常大的事的话,是不会流眼泪的。至少打个两三次她是不会哭出来的。 但是眼前这个小小的娜娜,马上泪眼汪汪地哭喊起来,跑出了门外。 「唔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伊丽莎白姐姐大人打我!!」 伊丽莎白看到这一幕,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惊讶。 「怎么回事啊,娜娜那家伙」 好奇怪,这明显不对劲。娜娜的外表看起来比原来还要幼小,并且发色也改变了……不,这个发色应该才是正确的吧?娜娜的发色变得如此奇怪,是因为实验中肉体改造的副作用。娜娜本来的头发,应该是金色没错。是和伊丽莎白一样,继承了母亲的发色。 「……嗯?」 伊丽莎白又察觉到了别的一遍。看着这个房间的墙壁上的镜子,映在其中的自己的身影,让她吃惊不少。 镜中的少女,是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红色眼珠,伶俐和美丽的少女,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但是,不对……自己没有这么年轻。 镜子中映出的伊丽莎白,不管怎么看,都是个青少年。虽然身高没怎么变化,但是总体的体型瘦了不少。缺少了现在的伊丽莎白做具备的丰满和妖艳,更添了一份稚气。 「……大约,五年前,这样吧?」 她开始思索着记忆,找到与镜中的自己最相近的时代。也就是说自己返老还童了?娜娜也变得年幼了,难道说是时光回溯?怎么会,真是无聊。 第一个想到的,是八祖之一,掌管『时』的库洛诺家。如果是使用能够操纵时间的魔乖咒的那家的话,应该可以引发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吧。 但是,马上进行了否定。因为库洛诺家现在并没有如此优秀的魔乖术师。至少,应该没有强大到让伊丽莎白无法察觉到的魔乖咒使用者。 这样的话——虽然自己绞尽脑汁,但是也没有想到什么合理性的解释。比起这个,她听到了一个自己非常在意的声音。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伊丽莎白姐姐大人打我!」 听到娜娜的喊叫,伊丽莎白突然想到,娜娜的,父母,那难道就是…… 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躁动感。她循着娜娜的声音完全走,走到了一个放着大桌子的客厅。 「呜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娜娜,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安抚大哭的小娜娜的,是一个中年女性。虽然眼角有了一些皱纹,但是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期残留的美貌。她的身材高挑,有着一头长长的金发。伊丽莎白的头发毫无疑问继承了她。 「娜娜,你一定又做了什么恶作剧,惹她生气了吧?你要好好和伊丽莎白道歉哦」 说着这句话,在桌边看着报纸的男人,面庞精悍,是一个下巴的胡子剃得短短的男性。 伊丽莎白看着房里的两男女,『不可能』,如此低语道。 要说为什么,因为这两人早就应该死掉了。 伊丽莎白的母亲,在产下伊丽莎白之后不久就死去了。听说死因是丈夫的 暴力,和心力憔悴。 而父亲,是个再也不想回想起来的可恶的臭老头。是『歪』的先代当家,一个很好地继承了『歪』的血的狂人。好像是有作为魔乖术师的一定才能,但是他疯狂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都是因为这样,幼小的伊丽莎白,每天都像地狱一样度过。 所以,在十年前,她亲手将父亲杀掉了。为了让他不能复活,将心脏捏碎,将身体切碎到粉末状,将皮肉和骨头都化为灰烬,然后扔到了下水道。 所以这两个人是不可能活着的,更不用说,娜娜还是自己的妹妹,这怎么可能! 「伊丽莎白,早上好」 父亲,对伊丽莎白露出了笑脸。不对,在伊丽莎白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根本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笑的时候也是一直都半开着嘴巴,丑陋而扭曲。然后嘴角垂下唾液然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今天早上是怎么了?想要叫你起床的娜娜哭着跑回来哦,难不成是娜娜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说着,朝伊丽莎白的肩膀伸出手。伊丽莎白反射性地将他的手挥开。 「不要用你这只手来碰我!」 看到这个反应,父亲露出了有些是受伤的表情,随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 「啊啊……说的也是呢,你也是有一定年纪的女孩了。身为男人的我随便碰你,你也不会觉得有趣呢」 没有趣?这句话简直是大错特错了。根本就不是没有趣。这个状况,应该说是非常有趣。因为,可以将这个可恶的混蛋老鬼再杀死一次啊! 「伊丽莎白,刚刚你很没教养哦」 母亲开始责备她了。 「虽然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稍微做些和年纪相符……」 「吵死了,别来指责我啊,死老太婆!」 「死?」 母亲因为这句话无言了。伊丽莎白感觉已经奉陪不下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闹的哪出,不过你们这帮可恨的亡者们!居然摆出一副无聊的表情从阴间滚了出来,快点给我滚回地狱去吧!」 伊丽莎白喊叫着,挥舞起右手,施展爆裂的魔乖咒。因为这一击,整个家都会灰飞烟灭——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伊丽莎白再挥了一次手,果然还是没有反应。她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不过,愕然的不只是伊丽莎白一个人。首先是母亲,母亲瞪着眼球都要扑出来一样的眼睛,然后啊呜地,漏出一声声音,就倒在了地上。 「我的,我的伊丽莎白……」 接下来是父亲,像是要喊着『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仰望天空。 「不可能!我的伊丽莎白不可能说出那么污秽的话!神啊!为什么要抛弃我家的伊丽莎白啊!快,快,快叫牧师过来!这一定是恶魔捣的鬼!快点让牧师来这里!」 伊丽莎白的印象中,父亲从来都没有如此混乱过。再说魔乖术师本来就是无神论者,和神还有恶魔没什么关系。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娜娜半哭着扯扯伊丽莎白的袖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难不成,是之前娜娜将伊丽莎白姐姐大人的凤梨一个人吃掉了,所以在生气么?我会道歉的,所以恢复到原来的那个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吧~!」 说实话真是非常烦人。如此夸张地哭出来,简直是吵死了。要是平常的伊丽莎白的话,就已经将大家都杀死八次左右了。 但是现在的状况非常蹊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魔乖咒完全无法使用,这点无法理解。 ——那么就只能老实待到弄清楚状况的时候了吧。 伊丽莎白如此判断。确实,她是史上最凶恶的魔乖术师,但是脑筋转的很快,冷静与狡猾一面更加多。 「……非常对不起,我好像有些睡迷糊了」 她厚着脸皮,面不改色地这样说。 「我稍微有点困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是,是这么一回事么。伊丽莎白」 父亲有些担心地问着伊丽莎白。 「不用太勉强自己的哦?要不再回房间睡一觉吧,我马上就叫医生过来」 「老公,伊丽莎白最近一直学习到深夜,都是因为这个吧」 摔倒在地上的母亲,支起身体说道。 「说的也是呢,伊丽莎白,你的头脑是很好,不过最近学习拼命过头了吧?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哦?」 真是聒噪。真想现在就将那副伪善者的面孔大卸八块。但是伊丽莎白的内心所想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她微笑道。 「不用的,没事哦,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不用担心哦,我很精神的」 「那就好啊……」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真的没事么?不要勉强哦」 脚边的娜娜开口问道。其实非常想一脚踹飞她,但是还是先别这样做吧。 「没事的,娜娜」 现在发狂起来可没好处。为了掩藏自己的心情,伊丽莎白对娜娜做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担心我,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了。没有受伤吧,我刚刚有些睡迷糊了」 「没问题的,娜娜没受伤哦~」 总算是蒙混过去了,越来越觉得这帮家伙的脑子是进水了。 嘛,现在就暂且如此吧,反正这种办家家酒的游戏也玩不长久的。 「来吧,我们吃早餐吧」 「说的也是,饿着肚子的话可是没精神的呢」 父亲和母亲像是要重新振作起来发出了号召,伊丽莎白无言地点点头,坐在了应该是自己的座位的椅子上。 桌子上摆着的早餐是烙饼。好像是刚烤过的,还冒着热气。 在经过了只能认为是无聊的饭前祷告以后,早餐时间开始了。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酱,然后要将这些酱蘸在饼上吃。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给」 娜娜拿出了了一个罐子,里面装着像是什么浆果一样的果酱。 「这个果酱,是娜娜做的哦。很想让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尝一尝!」 娜娜么?其实也无所谓了,所以就照着她说的,试着尝一尝吧。她将富有水分的果酱蘸在大饼上,然后往嘴里送——一般好吃的水平。 被烤过的烙饼外侧已经是脆皮,中心部分还是柔软的。加上果酱也是克制了甜度,这是讨厌甜份的伊丽莎白很喜欢的味道。 「请问怎么样呢,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娜娜嘻嘻笑着问她。伊丽莎白,哼了一声,回答道。 「一般般」 「太好了~原来很好吃啊」 「不,我可没有说美味哦」 「但是,伊丽莎白姐姐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享受耶~」 不可能,自己才不会露出那种慵懒的表情。更不用说,在这种一点都没有趣的情况下了。下意识地浮出笑容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伊丽莎白想着什么都会很快反映在脸上,所以就算不说也能马上明白呢」 「嗯,真是呢」 就连父亲和母亲都这样说了。感觉懒得反驳这种愚蠢的言论了。 「……那我再吃一些吧」 不过现在还是食欲要紧,她将娜娜的果酱蘸在烙饼上,继续吃起来。 娜娜一直都看着这边笑,所以伊丽莎白便再度说了一遍自己的感想。 「一般般啦」 然后就对娜娜的脑门弹了一下。这对平常的伊丽莎白来说,实在是太过温柔的做法了。 「啊呜~」 娜娜压着自己的额头泪目了, 好像刚刚那一下也非常痛一样。 「你也快点吃吧,我又不是观赏动物」 「好的好的~」 在一脸满足地笑出来的父母面前,伊丽莎白默默地继续吃着。 沙沙——全身被穿刺了的骑人,他的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他落在了地面上。 「咕,啊,啊……」 攻击方的佑露全身缠绕着『黑暗』,大喘粗气。就好像她受的损伤还要大得多一样。实际上,要将这个稍不注意就会暴走的力量抑制到这种水平,都是靠着她强韧的精神力。 但是,已经接近极限。 ——杀掉这个男人,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闭嘴……给我闭嘴」 她极力压抑着脑中响起的那个声音。在旁人眼中现在的自己一定非常滑稽吧,佑露自虐般地如此想着。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佑露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受伤的骑人用颤抖的双足支起身体。全身都流着赤红的鲜血,但是眼中的斗志完全没有衰减,盯着佑露。他的表情凶恶到好像随时都会袭过来。 「骑人……求你了,听我说」 佑露自己,也并没剩多少时间了。不过正因为如此,现在不说不行。佑露想办法转移对痛苦的注意力,拼命组织语言。 「我真的非常感谢你——道不完的感谢。本来就是我将你卷进魔宴的,你却为了我搭上性命去战斗,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这是平时就一直想着的感谢的心情。也是并没有多少机会能说出来的话。所以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不经意之间就如此简单地说了出来。 「啊,啊,啊,啊……」 骑人好像也是想要说什么一样,但是并不能很好发声。他朝佑露前进。因为全身伤势严重,下半身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 然后在倒在地上的骑人面前,佑露拼命地继续说着。 「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所以,我要再对你说声谢谢。真是感激不尽了,所以啊,骑人。如果你真想要杀我的话——我也会想,没办法呢。我已经被你救了几次,所以被你杀掉的话——就算我无法满足,但我也可以接受。所以,如果你真的想上我,就杀了我吧,骑人」 佑露将自己的话挤完,毫无防备般地,张开自己双臂。佑露全身包围着的,是浓密的『暗』的气息。但是,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之前深不见底的『暗』的气势,感觉也稍微减弱了一些。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但是,请不要忘记,骑人……我并不是放弃了。我有梦想,而这个梦想还没有实现。所以,为了这个梦想,我是不想死在这里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你还记得,我的梦想么?」 「啊,啊,啊……」 佑露回忆起往事说道。 「在魔宴赢到最后,成为『魔王』——这个梦想,现在也不变,但是,现在我有了别的梦想,你知道是什么么?」 ——杀了他,杀了他 在脑中的一侧响起的,充满杀意的声音开始减弱了。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伊丽莎白袭击了『暗』的本家,主要的人员都被杀掉了——我并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大概,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悲伤——只是,期待着我成为『魔王』的人,都消失不见了,果然还是会悲伤的呢。虽然我不会放弃成为『魔王』,不过这下我的目的性变得薄弱了呢」 ———— 不知不觉中,脑中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包裹了佑露的『暗』也消失不见。佑露也恢复了原来的姿态。 现在的佑露是毫无防备的。如果被骑人袭击的话,应该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引发奇迹,而是直接死去了吧。 但是在这绝好的机会面前,骑人并没有攻击,而是咬紧牙关,抱着头发出了呻吟。 「咕,咕,啊……」 面对这样的骑人,佑露慢慢靠近。 「骑人——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实现我的另外一个梦想。并且能实现这个梦想的人,除你之外我周围没有别人了,现在我很明确地这样认为」 说了,说出来了,平常绝对不敢开口说的话,是不是因为状况使然,如此轻松地就脱口而出。 「骑人——我喜欢你。说爱你也可以。所以,你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现在骑人就在佑露眼前。骑人充血的双眼睁到最大。他的眼睛浮出了泪水,他是在痛苦着,他是在战斗着。 骑人,一定是一开始就在抗拒了。虽说是被伊丽莎白支配,不过那个骑人不可能就这样唯唯诺诺地对伊丽莎白言听计从。在无法照着自己意思运动的身体中,骑人还在拼命地,用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与之抗衡,佑露对这点深有理解。 「所以,拜托你,骑人。接受我吧」 她双手放在了骑人的双颊上,而骑人,基本上没有抵抗。 「——精神干涉这种事情我是没有试过,不过这次大概——不,是绝对,我绝对会成功的」 然后,魔力开始从佑露的双手流入了骑人的身体中。 佑露闭上眼睛,静静地构筑魔乖咒。这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第一次使用的魔乖咒。但是到底应该怎么使用,佑露却很清楚,就好像是做法自动在脑中生成了一样。 「……清醒过来吧,骑人」 佑露使用自己剩下的大半魔力,用心地,编织魔乖咒。于是—— 「……佑,露?」 骑人的眼中,重新闪耀出意识的光芒。 「太好了,回来了呢……真的,太好了」 安心下来之后,自己全身脱力,当场软瘫下来。 但是自己并没有倒在地上。骑人迅速的用手,接住了佑露。 「啊啊,佑露,抱歉,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确认到现在的状况以后,骑人开始不住地赔礼道歉,因为佑露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于是用手捂住了骑人的嘴巴。 「你想说的话我明白,你不用说也罢了……虽然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不过这些都之后再说吧。现在,还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 「……我知道的」 骑人也知道佑露想说什么。 一切的元凶,万恶的根源,罪恶的化身,疯狂的源泉——也就是『狂澜之螺刃』,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 无法放着那个女人不管,必须分秒必争地将她阻止住,否则就不知会出现多少牺牲者! 「骑人……抱歉,我有些不方便活动哦」 「没问题么?果然是因为我……」 「不是的,这个,力量的反冲」 佑露说明到。 「我的体内流淌着的『暗』的力量,修特雷恩贝鲁古家的始祖,『魔王』的血液活性化的时候,我就会暂时变强,但是这之后会承受不得了的反作用力,便会动不了。现在我这状况,用魔乖咒也恢复不了的哦。大概休息三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动了吧……不过,不能在这段时间放着伊丽莎白不管,所以,拜托了」 「嗯……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骑人点点头,很有气势地站起来。而佑露对骑人补充说明。 「刚刚,感觉到了一场的魔力反应……大概是,伊丽莎白,已经找到『星辰』了吧」 「『星辰』是?」 「古代的魔乖术师留下的遗产——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东西 蕴含着莫大的力量。如果伊丽莎白将之收入囊中的话——一切都完了。所以,骑人,拜托你,去阻止伊丽莎白」 「啊啊……包在我身上!」 他用力点点头。对,现在骑人应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因为自己大意,所以才被伊丽莎白打败,才让佑露如此痛苦。要赎罪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伊丽莎白的野望,然后这次一定要打败伊丽莎白!除此之外骑人没有别的出路。也没有别的补偿佑露的方法 「抱歉,就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 佑露静静地闭上眼睛说道 「我恢复了以后马上就去追你……现在还动不了。所以,拜托,骑人」 「抱歉,佑露——我一定,一定会打倒伊丽莎白的」 重新下定决心的骑人站起来。正如佑露所说,附近漂浮着异样的魔力气息。这个气息的源头,在南侧。这么强的气息,就算不集中注意力也能够轻松感知得到。 哦,不能就这样放着佑露不管。 于是就两手将佑露抱起来。佑露虽然有些吃惊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但是并没有怎么抵抗。 然后就这样进入了附近一家没有锁门的民房中,将佑露放在了家中的床上。虽然血和泥巴将走廊还有床弄脏了。不过现在是紧急事态。没办法。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嗯……拜托了」 「嗯,还有……」 临走的时候,骑人想起还没说的重要的话,便将其说出口。 「我,也想和你,一起实现你的梦想哦」 「……笨蛋」 脸上染上绯红的佑露将脸撇开了。之后佑露就一动不动了。有些在意的骑人凑近点窥视佑露的脸,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看来是非常疲惫了吧。也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噜声。 总之这不过是太困了,并不是佑露的身体有什么异常。确认了这一点的骑人,正要离开屋子。 「给我等着,伊丽莎白」 这次,一定要分个高下——重新下定决心的骑人,离开了屋子。 「……谢谢」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自己好像还是听到了。光是这一句话,对现在的骑人就已经足够了。 另一方面,娜娜来到了公园的广场。以之前魔力爆发的场所为目的地,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什么东西」 广场的中央,浮着一些奇妙的东西。 这是裂痕。 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像是扭曲了一般,出现了空间的裂缝。这是伊丽莎白打开的歪曲空间。恐怕是为了再度回到地面上,所以才开在这里没关上吧。 「……这里面传来了伊丽莎白大人的气息」 娜娜稍微考虑了一下以后,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这个裂缝之中。完全没有迷茫,现在只是想,想要尽早到伊丽莎白身边去。这个使命感,驱动着娜娜。 「唔」 因为有些落差,娜娜被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在她『痛痛痛』地摸着痛处,环顾周围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和之前的公园完全不同,非常广大的空间。虽然娜娜是不知道这深处还有祭坛,不过娜娜非常明白那里有伊丽莎白的气息。 「嗯……是这边」 娜娜毫无迷茫地前进,对娜娜来说,非常幸运的是,这里并没有岔路而是一条路到底。所以她也才能正确地追着伊丽莎白的足迹。娜娜的速度越来越快,急速朝前迈进。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来吃娜娜做的点心吧~」 「好吵啊,你想让我吃这种猪食么?」 「我烤了专门为姐姐大人着想的,控制了甜度的坚果饼干哦?」 「原来我以为是猪食,没想到是鸟食啊」 虽然自己这样咒骂着,但是还是敌不过一直缠着她的娜娜,所以只好拿起了娜娜递过来的蛋糕吃掉了。 虽然她是胡乱地抓着蛋糕,非常没有礼貌地一口塞了下去,咔嚓咔嚓地嚼碎。味道嘛,也不是特别美味,当然也不能说是难吃。 「怎么样呢~姐姐大人」 「这个味道吃了让人想喝水呢」 「请喝茶~」 娜娜非常顺手地,就递出了一杯非常香的茶。这次伊丽莎白没有太多怨言便接下了茶杯。 虽然里面的茶水烫得舌头都要被烫伤了,不过伊丽莎白紧紧抓住茶杯,一饮而尽。 「真是低端货」 「那么下次用更加高级的茶叶吧」 娜娜在伊丽莎白身边嘻嘻笑着。而伊丽莎白则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 伊丽莎白和家人一起出门了。虽然自己并不想来这种地方,不过一个人被留在方圆十里没有人烟的家里也不好玩,所以很不情愿地就跟来了。 「真是久违地进城呢」 到目前为止一直在开车的父亲发出了开朗的声音。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大型的百货商店。 「父亲大人,娜娜想要吃点心!」 「哈哈哈,那你就挑你想吃的东西吧」 「老公,不要太宠着娜娜哦」 「我知道的啦」 怎么说呢,这种对话听着就让人耳朵生虫啊。伊丽莎白觉得这样的对话简直是蠢透了,反而没什么想要抱怨的了。 「那么,伊丽莎白,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嗯?」 父亲用那傻笑着的,什么都不会思考的乐天的猿猴一样的脸——也就是伊丽莎白最讨厌的脸,对着伊丽莎白。 「你最近也非常努力地在学习了呢,有什么想要的么?衣服什么的,手提包什么的,我都可以给你买哦」 「哈……」 谁需要接受你的施舍啊,你这个包皮垢混蛋——伊丽莎白将快到口边的话竭力吞回去。 嘛,等等,单纯地拒绝也没有意思。所以,现在要让这个这个老混蛋难堪。 「嘛,真的可以吗,父亲大人」 伊丽莎白掩盖着自己的内心,做出一个淑女的笑容。 「我正好有想要的东西呢」 「哦哦,是这样么,那就不用客气哦。你想要什么呢?」 伊丽莎白径直走入了珠宝商店。在明亮的室内,设置着各种各样的玻璃橱柜,其中有闪闪发光的宝石,还有各种首饰。 「大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的呢?」 面对毫不客气地走进来的伊丽莎白,服务员没有半点厌容,微笑着走到她身边。虽然自己对这种地方的店没有抱什么期待,不过,环顾着店内的伊丽莎白,还是不禁『意外地有些看头呢』这样在内心感叹着。 嘛,也好,那就来达成今天的目的吧。 「呐,父亲大人,我稍微想要些漂亮的首饰呢」 「啊啊,可以啊,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么?」 「嗯,当然啦,如果无法回应可爱的女儿的期待的话,还算什么父亲呢」 居然说出了这种听起来就让人背部发麻的蠢话——你不要后悔哦,伊丽莎白这样想着,环顾周围。 「这里的东西,成色挺不错嘛」 「不敢当不敢当」 「那就要……这个和这个和这个和这个和这个和这个和这个和这个和那个……」 伊丽莎白一边在店里走着,一边指着映入眼帘的,看起来非常贵的宝石,贵金属之类的东西。这其中也有放在店里深处,非常显眼位置的小玻璃橱中的,像是展示品一样的非卖品,不过还是对其伸出了手指。 「……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个, 如何?」 「哈,哈……」 就连店员也对这样的要求,微笑着流出了冷汗。 「我全部都要买,可不可以给我打包呢?」 「了,了解了」 于是数名店员一起赶过来,将伊丽莎白点到的商品都包装起来,准备好。 「那个……真的,全部都要么?」 「嗯,当然啦,是吧,父亲大人?」 回头看向父亲,而父亲脸色有些僵硬地点点头。 「啊,啊啊,这是当然……」 在店员包装商品的时候,看上去像这里的负责人一样,穿着考究的男人来到父亲身边。 「打扰了,这个,价钱的问题……」 父亲看到给出的金额,一边眉毛网上挑了。 「嚯,比我想象的要高啊……真是麻烦了啊,信用卡的额度……」 呼呼呼,活该,伊丽莎白在心中嘲笑起来……但是父亲摆出一副『真是没办法呢』的表情,低声说道。 「支票可以使用么?」 「当然没有问题」 父亲将一张写着很多个零的支票递出。伊丽莎白则是『这样也行!?』地,对自己所引发的状况吐槽了。 「啊啊!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太狡猾了!」 迟一些过来的娜娜,脸颊鼓起来在一旁跳来跳去。 「娜娜也要,父亲大人」 「娜娜,要等再长大一些才行哦,长到像伊丽莎白这样的美人的时候,再给你买哦,对现在的娜娜有些早呢」 「娜娜也是大人了」 「如果是一个淑女的话,就不会一边走着一边吃点心了哦」 父亲用手帕擦着沾着点心的娜娜的嘴角。随后而来的母亲,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公,这样没问题么?」 「没什么,上个月在中东刚刚发现了油田啊。这些钱就算是留着不用,也是要交税交出去的。我都想买一架喷气式飞机了啊。这点小钱不算什么啦」 「伊丽莎白,你也有想要的东西这点让我挺意外呢。你从小就没什么物欲,所以这样做反而让我很高兴哦,还想要什么别的东西么?」 「……那就免了吧」 听到油田这个词,头都开始痛了。看来这个家的资产,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虽然想要多压榨他一下的,不过这个父亲只要有意思的话,貌似连整个百货超市都能买下来——伊丽莎白还是自认倒霉,知难而退吧。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娜娜想问你借一些」 娜娜实在是太烦人,所以伊丽莎白将堆成山一样的包装袋顺手塞给她几个。 「这是你的份哦,随便你怎么玩了」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真是太大方了!」 看到欢呼的娜娜,伊丽莎白也已经没有想要欺负她的意思了。 在某一天——伊丽莎白和娜娜两个人外出了。 是娜娜拉着伊丽莎白出来的。问她是想要干嘛,原来是想要去附近的山丘上野餐。 没什么想去的意思。但是,总比和无聊并无知地摆着一副臭脸的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要好。这样转念一想,便非常不情愿地让娜娜拉着自己的手去野餐了。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虽然显得有些冷,不过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之前还想着娜娜来这里以后会干什么,没想到她居然开始追起山丘上出现的蝴蝶。真是干些无聊的事情啊,当自己这样想的时候,便又『嘛,这也不错吧』,如此反思。 娜娜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随便找了一棵树,靠在树干上。 因为没什么事情好做,所以便呆呆看着跑来跑去的娜娜。 ——真是闲啊,真是无聊啊。没有事情可做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么。 仔细想想,这几年间,伊丽莎白从没有过一次像这样放松心情的时候。 不知不觉,想在这里睡下了。看着略过枝条和树叶投下来的斑驳的阳光,蓝天上的白云在慢慢流动。上次这样仰望着天空,又是几年前了呢。 不可思议的是,明明之前还觉得有些冷,但是躺在地上以后,却感到了温暖。并且一像这样躺着,就能感觉到平常感觉不到的各种东西。流过皮肤的风,土地传来的细微的震动,还有什么小动物的声音,总觉得,这些平时感受不到的东西,给自己一种新鲜感。 ——啊啊……我至今为止,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呢…… ———— ……伊丽莎白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睡着了。居然在这种地方睡着了——不过不可思议的是,头脑清醒了很多。心情也明快了很多。正确地来说,就是爽快吧。这种感觉,或许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起床了么,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娜娜坐在身旁。娜娜的头发,和自己同样发色的金发,在斑驳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您睡了一觉哦」 「……啊,是么」 简短地回答,娜娜好像非常高兴,从之前就在嘻嘻笑着。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哦~」 「嗯?」 娜娜非常高兴地递出的东西是——花冠。在草原上有各种各样的,不知名的小花盛开。娜娜将这些花收集起来,编织成了花冠。 「这是伊丽莎白姐姐大人的王冠哦」 「……哦」 娜娜伸长了身子,给坐着伊丽莎白戴上花冠。 「恭喜了哦,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在之前学校的测试中拿了第一名是吧?这是来自娜娜的祝福哦~」 「……嗯」 微微点了一下头。娜娜光是看到这样的举动,她的笑容就更深了。 「伊丽莎白姐姐大人,来吃饭哦~母亲大人给我们准备好了的」 娜娜拿出篮子,篮子中放着水壶和三明治。 「来吃来吃吧~」 「好好好」 因为娜娜实在是太过缠人,所以就接下了一片三明治。不过不巧的是,现在完全没有食欲。 「好好吃哦~」 娜娜只不过是吃了一片三明治而已。就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真是的,到底有什么可开心的…… 「……娜娜,你嘴巴上沾着奶油哦」 「嗯?」 娜娜擦着嘴角,不过完全擦错了地方。 「你真是个笨蛋呢,在这里啊」 伸出手将奶油擦干净,然后自己舔干净手指上的奶油。 「谢谢你,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 伊丽莎白并没有回答,而是吃着自己的三明治。 普通的味道,也并不能说难吃,当然也谈不上好吃,就是如此平凡的味道。 ……但是,这种味道的三明治或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 「呐,娜娜?」 「嗯?」 试着问侧过脑袋的娜娜。 「你,幸福么?」 「当然的说~」 秒答。没有一瞬间的犹豫,就这样回答了。 「有伊丽莎白姐姐大人在,还有母亲大人,父亲大人,还有美味的凤梨罐头,光是这样就让娜娜感受到至高无上的幸福了~」 「是么……」 伊丽莎白听完,点了一次头,站了起来。 「……不过已经结束了」 「嗯?」 「我在说,这种办家家酒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啊,你这个狗屎人格」 伊丽莎白用不由分说的语气说完,攥着娜娜 的衣襟将她提起。 「好,好痛啊~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闭嘴吧,渣滓,坑脏的假货」 伊丽莎白毫不留情地掐紧了娜娜的脖子。 「非常浪费时间啊。就连本人,都没有想到要查到这个幻想世界的中心是如此的费工夫」 「你在说什么呢,伊丽莎白姐姐大人?」 「这一切都是些阴险下流的损招呢,你这个废物!」 嘎,伊丽莎白将娜娜小小的身体压在树干上。 「一切都很奇怪啊。我的母亲早就死掉了。母亲无法忍受那个混蛋老爸又暴利又酗酒,最后是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然后从大楼的屋顶上跳了下去,坠入了地狱。那个混球老爸是个无可救药的狂人,完全,一丁点都不理解别人的心情。岂止是这样,他连自己右手和左脚都无法区别开来。完全就是个弱智。所以我亲手将他解决掉了。然后娜娜,你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一年之中都露出那种低能一样的傻笑,但是其实你根本就不会觉得幸福,不可能,绝对感觉不到幸福!要说为什么的话,是我让你这样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抬高了声音,高声笑着。嗯,果然是应该这样,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根本提不起兴子。 「所以我马上就知道这里是幻想世界了。不过关键是,这个东西制作精巧到我也弄不清它的构造」 对,连魔乖咒都使用不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平常的伊丽莎白的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混蛋老爸,还有那个死老太婆全部都是假冒的,不过是人偶而已。只不过是为了将我留在这个世界,做一些无谓的挣扎而已。而在其中,最缠人的,最想要留住我的人是你。所以你就是距离这个世界中心最近的存在。对,至少应该和中心部分有联系。是吧,渣滓?」 伊丽莎白说着,将自己头上的花冠扔到地下,用力用脚踩扁了。 另一方面,原来瘫在地上的娜娜,一边将自己衣服上的灰拍去,一边慢慢站起来。之前的笑容已经消失,现在是令人可怕的无表情。 「……明明永远沉浸在这个无尽的理想乡就好了的」 「吵死了,杂鱼。我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来陷害我的笨蛋。你啊,别以为你能一死了之哦」 「为什么?『星辰』的防护系统所生成的幻想世界,是读取了对象的深层意识。并将其理想世界局限化的东西。这对当事人来说,这个世界是最接近理想世界的。那么你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理想?」 伊丽莎白不以为然地哼哼鼻子。 「不要开玩笑了笨蛋,你认为我会满足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被屎一样的人格创造出来的玩具一样的世界么?这种无聊到让我睡着的,骗小孩的把戏!」 「但是这就应该是你的理想」 娜娜——娜娜的姿态的假想人格宣告道。 「不论你怎么否定,都是不行的。毕竟这是依据你深层意识的愿望才创造出来的世界。与魔乖咒毫无关系的和平的世界,与家族过着安稳的日子。这应该就是你的梦想,那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呼」 伊丽莎白有些烦恼地挠挠脸,唾弃道。 「和『伪』那死混蛋的幻想世界的魔乖咒原理是一样的啊」 「对,『伪』的魔王<虚伪诓骗之原罪>创造了这个程序」 「真是大费周章啊,真是的……梦,你说这是我的梦,对吧?」 「对,这毫无疑问就应该是你的梦」 「那么就让我交给你一件事吧,笨蛋人偶」 伊丽莎白俯视着对方,傲然地说。 「所谓的梦啊,正是因为无法实现,才会叫做梦啊。如果实现了的话,就已经不能叫做梦了。只不过是被弄脏的现实而已啊」 「但是,就算这样你还是非常渴望着这个世界的」 「呼,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笑了。从丹田深处,就像是嘲笑对方的无知一样,盛大的笑声。 「你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哦。我所希望着的东西并不是这个世界」 「不,你绝对是在期望着这个世界,你的深层意识绝对不可能出错」 「误解的是你这边哦……幸福这种东西,对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哦」 伊丽莎白夸张地耸耸肩。 「我和其他的下等人类的感性是不一样的哦,我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看到人类痛苦挣扎的表情啦」 伊丽莎白告白道。 「即便是这样的我,我也有所遗憾的哦。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了以后就马上去世了。我杀掉的那个混蛋老爸,是个疯狂到根本就没有人类思考的渣滓。娜娜又蠢到无可救药,笨到连自己所处的状况都无法理解」 「是么,那这又如何呢?」 「你知道人类最悲伤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么?就是,当认为自己很幸福的时候,被残忍地杀死。这种时候就是人类最感叹自己不幸的时候哦」 对,所以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理想的世界。 「能在那个可恶的老头还有那个死老太婆,最幸福的时候将他们虐杀的这个世界,确实是符合我兴趣的理想乡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理想人格,无言以对。 「……无法理解,你的思考,很奇怪」 这个家伙居然也能摆出这样的表情么。知道这个事实以后,伊丽莎白笑得更加欢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当然的啊。像你这种可恶的阴险人格的贱种混蛋,要想骗过我还早了六十亿年啊!」 伊丽莎白单手抓起假想人格的身体,摔在地上。 「这是遗憾呢,你这没卵蛋的笨蛋。还不够啊,疯狂!我要满到溢出来的疯狂!渗出来的疯狂!让人啜泣的疯狂!呛死人的疯狂!蔓延的疯狂,涌出来的疯狂,迸溅出来的疯狂,纠缠不清的疯狂,震颤的疯狂,疯狂的疯狂,疯狂了的疯狂,疯狂而疯狂的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疯狂,还不够疯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狂吼道。 「这些疯狂还不足以让我疯狂!要让那个这个被诅咒的,可恨的,丑陋的,世界完成的话,这里的疯狂还压倒性的,绝望性的,绝对性的,致命性的不足啊!这种玩扮家家酒一样的,充满了粉饰的世界,我才不要啊,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嗖 用浑身的力气伸出的手,将假想人格的胸口贯穿。但是一滴血都没有滴下,正如字面意思。 「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这个臭人偶!用你那些稀少的脑浆好好想想,快点举白旗投降吧!现在的话我可以温柔地将你虐杀掉哦」 「不行」 对方静静地回答道。 「就算你否定了这个世界,也无法从这个世界逃脱出去」 「如果我用蛮力打破呢?」 「你试试便可。『魔王』亲自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就算你是个有才能的魔乖术师,也无法从内侧打破这个世界」 「鬼话!」 她将装扮成娜娜姿态的家伙扔开,然后将魔力集中在双手——不过果然还是无法成功。在这个世界,伊丽莎白的魔力果然是被 封印起来了。 「切」 伊丽莎白咋舌,自己的脑中还在思考着如何打开局面的对策。 「虽然我是听说有增员过来啊……」 赤雾市的外围,冯用手捏扁雪茄烟,叹息道。 「不过没听说是你过来啊,京四郎」 「呼,来给你问个好呢,冯」 冯面前的,是长着犹如嗜血的野兽一样凶恶的面庞,扎着一头散乱长发的男人。与冯同样是五圣龙的成员,并且是拥有五圣龙最高战斗力的『剑』,七阶·京四郎。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回到这个地方啊」 京四郎耸耸肩。前几天,京四郎才来到过这个城市。并且那一次,京四郎完全不顾阻止,大闹一场。冯也非常记得事后处理的辛苦。 不过,冯本人也在默许了京四郎的暴走这件事上也有一部分责任,所以也不好多抱怨什么。 「那么,京四郎?你啊,现在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了?」 「嗯,不清楚」 京四郎若无其事地回答。 「『神』突然跟我联络,然后就说让我马上赶到你身边。并且还是加急令,所以我赶忙就飞奔过来了」 「……玩真的啊」 之前和『神』联络完以后,还几个小时不到。这个男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地球的另一侧过来了么?这种速度就连他的小伙伴冯都不禁感叹。 「然后说,详细的情况跟你打听就好」 「原来如此么」 ——『神』那个家伙,将说服京四郎的工作压到这边来了么 确实京四郎作为战斗力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他实在是太过随性,如果不好好把我的话,自己这边都要被『烧伤』了。 「嘛,我也比较闲空呢。还稍微期待着是不是能和『七剑八刀』打一架呢,不过过来找我打的,都是根本看不上眼的杂鱼剑士。所以我都想差不多要大闹一场了」 ……虽然看起来他还没有打开那个开关,不过现在已经是跃跃欲试的状态了。冯如此把握住对方的状态。如果是这个状态的话,接下来做出正确的指示的话,京四郎就能够真正派上用场。 「……嘛也罢,总之啊,京四郎。『歪』的当家,伊丽莎白在这里胡闹啊。和『暗』,还有上次那个少年交战中。我们不得不赶去那里哦」 虽然也有奇怪的魔力爆发的这件事,不过说明到那个地步实在是太麻烦,所以就省略。并且,光是刚刚的说明,京四郎就已经食指大动了。 「呼,伊丽莎白么……这倒是我想要过上一次招的对手啊。那么我们就快点出发吧,冯」 「等等啊,还有个问题」 冯指着包覆着赤雾市的薄膜。 「伊丽莎白在这里使用了空间歪曲啊,从外面是进不到里面去的,你能想想办法解决这个么?」 「小事一桩」 锵 如此回应的京四郎,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已经出鞘了的日本刀。 「这种碍眼的歪曲空间,我来这里的时候就顺便斩裂了」 「……开~玩笑吧」 冯叹息道,回头看向背后的一瞬间,至今为止都完全没有变化的薄膜表面,已经出现了一条直直的裂缝。 哔哔哔,咔嚓。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扭曲空间粉碎了。小爆炸。而这之后,为被夜晚包围着的赤雾市的街景展现在眼前。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 冯真是惊呆了。虽然自己也非常认同京四郎的实力,不过居然能够轻松破坏冯完全没有办法破坏的空间障壁——京四郎那个家伙,应该是自上次与『七剑八刀』对战以来,又一次进入了绝佳状态吧。 「来吧,让我快点去将那帮魔乖术师全部斩杀吧,冯」 「我都说啦,冷静点,还有其他问题啦」 冯连忙制止住突然开始向前走的京四郎。 「八祖本家的战斗部队马上就要聚集到这里来了啊。看来那帮家伙,是过来追伊丽莎白的。和那帮家伙碰面的话稍微有些麻烦呢」 「你怕什么。有我和你在的话,那帮家伙五秒钟中就能全部灭完了」 真是的,和这个家伙说话真是累人——冯还尝试着成功说服京四郎。 「才不是这样啊,我们的目的才不是打倒那帮家伙啊」 「那要打倒谁才好?」 「所以说啊,这次的目的并不是打倒谁——而是去确认最后的胜者到底是谁,这是盟主大人的命令」 「无聊」 京四郎抱怨道。 「明明敌人就在眼前,还要放任不管简直是没有道理!我是不会认同的!」 「啊啊,我知道啊,不过——」 可能是京四郎太过兴奋了,所以没有发现,不过冯在歪曲空间破碎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整个城市被奇怪的气息所覆盖。虽然和魔乖术师的魔力相似,不过比那个要浓厚很多。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冯的全身寒毛都倒竖了。以往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压迫感,在城市中弥漫。 ——这就是『神』所说的,和『星辰』什么的东西有关么。 冯也非常喜欢战斗,如果是平常的话,是特别欢迎战斗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很明显有些诡异。冯的本能,将自己的战斗冲动刹住了。 「总之现在是要观~察~情况啊」 「呼,那么就随你便吧」 京四郎的鼻息急促,开始走起来。 「喂,等一下啊,你要去哪里啊」 「要收拾那帮人,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都说了让你等一下」 冯走到了京四郎面前 「……京四郎,这次等一下嘛。就看在我的名字上」 看到冯求他,京四郎哼了哼鼻子。 「呼,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软弱的人了」 「才不是啊……现在冷静下来,京四郎。如果有你这般的实力的话,应该看得到时代的风吧」 「嗯?」 冯看着赤雾市。 「这是暴动的预兆啊——大概就在不久,就会有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战开始。现在还只不过是它的前哨战而已。八祖的战斗?那种东西都是杂鱼。正如你所说的,如果我们有那个意思的话,他们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那种杂鱼就别管他们了。现在又更加要紧的,应该去确认的事情吧?你不可能明白这种事情的吧,京四郎?」 「……也好吧」 京四郎终于收起了刀。 「既然你这样的男人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期待一下这个所谓时代之风吧」 「你能理解真是再好不过了」 呼,冯吐了口气。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如果不顺利的话,和京四郎一战的准备,不过貌似是避开了最坏的局面。 「那么,你具体想要怎么做呢,嗯?」 京四郎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自己擅自行动的意思了。真是了却一桩心事——在冯如此安心下来的时候,也发现必须要慎重处理这件事的重任已经被压到了自己身上。 ——嘛,没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干吧。 这是让那个『神』都如此慌乱是事态,根本不能大意。首先,先去调查这个溢出魔力的中心部分吧。 然后,现在正在战斗的魔乖术师们——骑人他们和伊丽莎白,到底是谁会赢到最后呢,这个胜败的结果,将会成为下一个时代来临的钥匙吧——虽然如此漠然地想着,不过自己确实是这样感觉的。 第四章 逃出生天 「伊丽莎白大人,就在前面~」 娜娜,来到了楼梯面前,螺旋状的楼梯延伸向地底深处。而有一部分的扶手已经损坏,恐怕是伊丽莎白破坏的吧。 「……就是这里吧」 娜娜根本没有想太多,和伊丽莎白一样,从破坏的栏杆处投身而下。 「唔……比想象中的要高啊」 跳出去的时候,娜娜就发觉了这一点。 「啊呜,仔细想想娜娜好像是不会飞的」 不擅长使用魔乖咒的娜娜,不能很好控制下落的速度,倒不如说,事到如今才察觉到这一点,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致命性的。 「唔~嗯!」 娜娜无奈,只好在落下的时候,马上用手伸向了身旁的墙壁。 嘎嘎嘎嘎嘎嘎嘎 像个壁虎一样抓住墙壁的手,非常痛。因为摩擦所以非常热,不,应该是痛吧?还是说,又痛又热?总之,她将手撑在墙壁上,来减弱下落的速度。但是光是这样做果然还是无法停下来。 「唔!」 并且还差点撞到螺旋状的楼梯。如果是这个速度撞上去的话,肯定要断一只手,一只脚什么的吧。但是,如果什么办法都不想的话,娜娜的身体就要摔成馅饼了。 「唔~!」 娜娜在撞到楼梯之前,用手抓住了栏杆,减弱落下的势头。当然,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肩膀可能会脱臼,甚至连手都会被拉断。所以在差不多下落到手臂的拉直的时机,就放开手,身体展开,用空气阻力来稍微减速。然后再遇上楼梯栏杆的时候,重复同样的做法。 结果——娜娜成功从百米以上的距离落下,两脚咚的一声着地了。 「……脚,稍微有些麻啊~」 结果还算是平安无事下落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定会摔死了吧。不过当然刚才的行动并没有经过考虑,是不知不觉想到『只要这样做就好了』,所以才试试看的减速方法,换句话说就是本能的行动。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地做出这样的应对,也是娜娜的一种才能。 虽然手指甲已经有几枚被折断了。手掌的皮肤也是破破烂烂渗出血来。到那时,这点程度的话无关痛痒,还是被伊丽莎白大人打的时候更加痛。 「……就在这前边了呢」 她穿过洞穴底端的那个通道,终于到达了『星辰祭坛』 「呜哇~好宽广啊~」 娜娜一边前进,一边抬头仰望着比想象得要宽广的场所,发出赞叹—— 「嗯!伊丽莎白大人!」 发现了倒在祭坛中央的伊丽莎白。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伊,伊丽莎白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么?」 娜娜小心翼翼地跑到了伊丽莎白身边,但是伊丽莎白还是一动不动。而是在有腰部这么高的台座上,弯着身体,趴在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睡着了吗?」 不,不对。状况不对劲这一点,就连娜娜都能一眼看出。伊丽莎白的脸上完全没有血气。不仅如此,伊丽莎白的气息渐渐低弱了。她的表情也非常痛苦。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伊丽莎白大人!」 这时候,娜娜终于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平台的中央,是一个黑色的,闪闪发光的诡异玉石。伊丽莎白右手触碰着这个球倒地的。看来,好像是被这个黑色的玉石吸收着魔力。 「唔~这个就是原因啊」 娜娜正想要帮伊丽莎白一把——但是手停下了。 「但是,娜娜现在和伊丽莎白大人是敌人啊~」 对,要去救助现在敌对的伊丽莎白,这样做真的好么? 但是,就在自己踌躇的时候,伊丽莎白的力量变得渐渐衰弱了…… 对娜娜来说,伊丽莎白是,曾经的主人,也就是之前受到她照顾,而现在关系变得坏起来的人,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立场吧。这样的人在眼前陷入危急时刻,换做是骑人的话,会怎么做呢? 应该是会去救她的吧。如果是骑人的话,不论对方是谁,就算是敌对的人,看到这个状况也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救助。现在的娜娜,是和骑人同在。既然骑人会采取这样的行动,那么娜娜要做的是什么,也是不用说的。 「现在就来救你哦,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迅速跑到伊丽莎白身边,虽然说要救她,但是具体如何救也不知道。但是,看伊丽莎白触碰着的那个黑色的玉石很糟糕的样子,先将她的手从玉石上拿开吧。 「呜~~~~……唔,拉不动」 娜娜试着用全身的力气拉了伊丽莎白的身体。但是一动也不动。就算两人的体格相距甚远,娜娜的臂力也是非常夸张的。要说完全没有动静也是很蹊跷。 于是娜娜跳上了平台,想要直接将伊丽莎白触碰玉石的手指和玉石分离开。但是果然还是没用。明明看上去只是伊丽莎白轻轻抓着球,但是手指好像是贴在了球上,根本动不了。 「嗯~这要怎么办呢~」 娜娜尽力思考着。但是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总之先将手朝前伸—— 『汝也是追求力量而来么?』 听到了奇妙的声音,娜娜连忙慌张地来回张望。 「嗯?」 『汝,继承魔乖的后裔哟。若汝也想追求力量的话,接触『星辰金货』即可。汝有资格的话,便会继承伟大之王的所有遗产吧。但是汝切不可忘,能够驾驭『星辰金货』的,只有伟大之王的后裔。无资格的人触碰的话,魂魄便会被吸入其中,永远在牢狱中彷徨』 「因,因为娜娜是笨蛋,所以太难的事情娜娜搞不懂~」 娜娜根本不能理解这个声音所说的话的意思。 「但是,娜娜想要救助伊丽莎白大人」 『此人已被吸入灵魂的牢狱之中。能够拯救她的人,只有正统的魔乖术师末裔。汝有这个资格么?』 「虽然娜娜不知道资格啊三角啊什么的,不过娜娜现在有想救的人」(译注:资格:しかく 三角:さんかく 读音相近) 『那么就试试触碰『星辰金货』吧,如此,便可打开出路』 虽然不明不白的,不过好像是听说要碰到这个玻璃球。娜娜稍微想了一会儿,和伊丽莎白一样,触碰了它——瞬间。 指尖燃起了火花。 「啊!」 因为剧烈的疼痛,娜娜想要抽手离开。但是,根本离不开,指尖像是被粘在上面一样,无法从玉石上抽开。 「呜呜呜呜!?」 噼里啪啦 娜娜的眼前,光在到处迸溅,并不只是光,而且还有很多娜娜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无数古代魔乖文字,刹那间在眼前闪过。 『标准值确认。对匹配者的认证开始』 『对象判定为『歪』<扭曲歪斜之神剑>的末裔。假设次元定数』 『作用领域的非分化域定义为相位空间。有限包覆空间被细分化时,魔力的次元不存在。换言之,对象的融合系数为一〇』 『开始封闭领域的魔乖适应审查。假设多次元闭多边体的时空相位为魔力反应值。同相的次元空间为不断裂面相位平移。因此,对象的魔乖咒适应值判定为等级负八』 『假设次元空间中对象的魔力容许量,上限。以经过不可逆的断裂以后,情报增加量为初始值进行观测,其增加量为无限大。因此,对象的魔力容许量,检测不能』 『检测值,超出测定范围,超出测定范围』 『判定对象综合觉醒值ma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 『判定为匹配者,判定为匹配者』 『吾认同汝吧。汝正所谓经过四万八千年历史之后,能够继承一切魔乖之宿命与古老之王的遗产的人』 啪! 娜娜像是被弹飞出去一样,离开了玉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伊丽莎白大人!」 总之,现在伊丽莎白要紧。娜娜被解放的同时,伊丽莎白也解放了出来。虽然伊丽莎白的魔力反应非常低下,不过并没有到性命攸关的地步。 「伊丽莎白大人,醒醒啊,醒醒啊!」 娜娜抓住伊丽莎白的肩膀摇晃着。伊丽莎白『唔』地睁开了眼睛。 「娜,娜娜?」 「是哦,是娜娜哦,伊丽莎白大人」 「……这是,在做梦么?」 「是现实哦,娜娜也是真正的娜娜哦!」 「……是你救了我是吧,娜娜?」 「是的!娜娜非常努力地干了!」 是么,伊丽莎白低语着,以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摇摇晃晃,不过好像身体没什么大碍。虽然魔力已经消耗了非常多,不过稍微战斗一下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总之,我先对你说声谢谢呢,娜娜」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娜娜嘻嘻笑着。伊丽莎白看着这样的娜娜,说道。 「嗯,多谢,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的笨蛋程度都已经到了我感谢都感谢不过来的程度了啊,真是令人作呕!」 咚啪 伊丽莎白基本上是没多大动作,但是就将娜娜的身体踢飞了。娜娜被踢得岔了气,同时小小的身体飞了出去,背后被撞到了柱子上。 「啊啊,娜娜,可爱的娜娜,真是笨到俗不可耐的,无可救药的娜娜,娜娜,为什么你会这么愚蠢呢?」 伊丽莎白慢慢地靠近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娜娜。 「真是的,你在这七年间都在看些什么啊?你救了我?你笨蛋啊!有谁跟你求救了么!谁会因为被你救而会感到高兴啊!我都要吐出来了啊,你这个下等生物!被你救助这种事情,是我一生的污点啊!这种事情你都不明白么,低能!」 「呜,唔~」 娜娜胃液都吐了出来,她咳嗽着,但是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伊丽莎白说。 「但,但是,娜娜,想要帮伊丽莎白大人的忙……」 「有点自知之明吧,渣滓!」 娜娜的头被伊丽莎白狠狠地踩了一脚,因为体重的压力,被踏到了地上。 「就算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啊。你算老几啊?你认为我会弱到让你这种货色帮忙么?再说,你为什么会来帮我啊?我和你,现在不是敌人么?为什么没有杀我啊!我不是教了你成百上千遍,看到敌人的破绽就要毫不犹豫地杀死么!为什么没有杀我!」 「因,因为做不到嘛,这种事情」 娜娜的脸被踩在地板上,但还是拼命地挤出话来 「娜娜,绝对无法对伊丽莎白大人,做出这种事情……」 「太恶心了啊,渣滓!」 咚 伊丽莎白将将脚抬起,再度踩在娜娜的头上。 「娜娜,你真的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呢,简直连臭虫都不如,真是……!」 这时候,突然之间,一直伫立着唾骂着娜娜的伊丽莎白,吞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到底是什么事呢,直勾勾地看着娜娜的手心。 「娜娜——那个是什么?」 伊丽莎白用颤抖的声音问娜娜,而娜娜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娜娜手上的,是之前在平台上出现的那个玉石。 「嗯?娜娜,好像没有捡起这个东西吧……」 「给我!」 伊丽莎白慌忙地伸出手,想要夺走娜娜手上的玉石。 啪啪啪 「咕!」 闪电迸溅,伊丽莎白的手被弹开。 「不可,能……我居然被拒绝了?」 「请问怎么回事呢,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根本无法了解情况,侧过脑袋。 「想要这个么?那么,就给伊丽莎白大人了吧。娜娜不需要这种东西」 虽然不是清楚状况,不过娜娜还是察觉到伊丽莎白想要这个东西,娜娜双手捧着玉石递给伊丽莎白。收下这个的伊丽莎白——笑了。 「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笑了。好像非常滑稽一样,非常俗气地,非常具有侵略性地笑了。 「咦嘻,咦嘻,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真是可恨的,我恨透了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个世界的一切,还有这个世界的各种法则,一切都是这么让人憎恨,一切都是这么让人嫉妒。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在这七年之间准备得如此充分,但是到头来都被颠覆了!全部都被完蛋了!这还真是愉快啊,还真是快乐啊,真是快乐,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局面,啊啊,真是的,这个世界真是不讲理,不合理到了极限啊!」 「伊,伊丽莎白大人!」 伊丽莎白也不是今天才像这样发狂的。不过,这次的伊丽莎白明显很奇怪。就连与她在一起七年的娜娜,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伊丽莎白。 眼睛已经睁到最大,双手抓住头皮,发出了分不清是悲鸣还是呐喊的笑声,长长的指甲抓破投币,血液沿着伊丽莎白的颜面流下来。异常,明显异常,正所谓是疯狂的举动。 「伊丽莎白大人,请不要这样!头都已经出血了哦!」 「哦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伊丽莎白踢飞了正面接近她的娜娜,娜娜再度被踢飞。 伊丽莎白上气不接下气,用非常可怕的充血的双眼盯着娜娜。 「你,偏偏是你,为什么会拿着这个东西……娜娜,你明白么?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至今为止,今天为止,到底都以什么心情,做好万全准备,你能理解我么,你这腐臭的菌类!」 「非,非常对对不起,伊丽莎白大人」 总之不论如何,娜娜先低下头道歉。 「都是娜娜不好,真是非常对不起,我会道歉的,所以原谅我……」 「如果道歉就能完事的话,杀人魔都要被无罪释放了啊!」 娜娜的颜面被膝盖踢中。娜娜的鼻血开始不断地流下来,身体被提得仰面朝上。因为这个冲击,娜娜手拿着的玉石落在了地板上。 「真是的,我到底是废了多少努力才终于走到这里,用你那不足的脑浆想想吧?我,我……」 伊丽莎白少见地将感情宣泄了出来。她说出来的话因为充斥了太多感情,在别人听来基本上都已经无法联缀成语言。 「……够了」 在狂乱地喊叫完以后,伊丽莎白将耷拉下来的娜娜的衣襟抓住,然后单手举高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 「娜娜,你真是到最后都不能排上用场啊。虽然我很不爽,不过最后还是由我来了结你吧」 另一只手开始集中魔力,朝着娜娜的胸口,径直—— 「伊伊伊丽丽丽莎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喊叫声,背后传来一阵冲击。伊丽莎白被打飞 。因为这个冲击,娜娜也被打向了另一边。 「娜娜!你没事么!」 现身的,是骑人。骑人追着伊丽莎白的气息来到了这里,然后总算是在暴行实施的前一刻阻止了她。 骑人想要赶到被甩到地上的娜娜身边。但是没等他走近,一股魔力的波动就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你这个臭小鬼,又在最坏的时机赶来了啊!!」 伊丽莎白唾骂道,实际上她也确实吵地面吐了一口唾沫。她会完全吃下敌人的一击这件事也实属罕见。恐怕是意识集中在眼前的娜娜上,并没有发现从背接近的骑人吧。 「你真是越来越惹我不爽了呢。每次每次都过来妨碍我……」 伊丽莎白盯着骑人。骑人已经从伊丽莎白的支配下解放,这件事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如果是『暗』的佑露实力的话,或许能够解除伊丽莎白的洗脑,虽说可能性非常低,不过伊丽莎白也不是那种天真到说『低』就能将可能性忽视的女人。 但是,佑露并没有出现,察觉到这个事实的伊丽莎白,咕咕咕地,意味深长地笑了。 「什么嘛,『暗』的佑露米露美怎么了?难不成你杀掉了么?啊哈,活该啊,你这个低能!」 「闭嘴!伊丽莎白!佑露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死掉!」 「呼,原来还真活着啊?嘛随便啦,反正我马上就会把你们全都杀掉的」 咕咕咕,伊丽莎白的笑声更加响了。 「虽然我的预测有略微的偏差,不过大致上还是可以说是顺利的。我终于找到了『星辰』,入手了『金货』」 伊丽莎白的实现,突然扫向倒在地上的娜娜,娜娜的身旁,是一个骑人从来没有见过的闪耀着不可思议的颜色的玉石。 「这是——」 「所以才说你太天真了啊!」 突然出现在侧面的伊丽莎白,朝骑人的腹部踢去。骑人被踢飞了。空间跳跃。虽然在慌忙之中防御了一下,但是这是连防御都无法起作用的强力冲击。可能已经有几根肋骨碎掉了。 「你啊,真是个事到如今都没有一点进步的笨蛋啊。这种简单的假动作都会上当。是不是应该去死一死吧?不说死一回,就算死两回,三回都好啊。要不,让我杀你个一百来次呢」 伊丽莎白好像非常开心地说着,虽然骑人因为激痛,脸扭曲了。但是视线还是没有从伊丽莎白的身上移开。 果然——很像。这样重新审视伊丽莎白的面庞,骑人就想起来了。全身的色素比较微薄,长着瓜子脸。锐利的像是激光一样凶恶的赤红目光。薄薄的嘴唇一直露出鄙视他人的目光,这是不论是谁都会认为是美人的,人偶一般端庄的容貌。但是其中的『歪斜』和『扭曲』无法被掩盖住,铺面而原来。 骑人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就感觉到的违和感,现在再度袭来。并且,他隐约察觉到了这个违和感的正体。 「你……」 他挪动自己的实现,看向倒在地上的娜娜——很像。 「嗯?」 察觉到骑人视线的伊丽莎白,漏出了不愉快的声音。 「你……和娜娜,是什么关系?」 「你在说些什么废话啊,臭虫?」 对,很像,不论怎么说,这两个人都很像。 两个人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差别太大,所以一开始完全没有察觉到。娜娜现在还是比较有稚气的容貌,但是如果长大的话,一定会变成一个美人吧。如果脸比现在再尖一点,再多成长一点的话,就会有眼前这个女人一样的相貌吧——喂,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是,越是思考,就越是认为这就是正解。 确实非常像。但是,在骑人眼中,外国人的相貌基本上都没什么大差别。不过就算是这样说,就算是这样,这两个人还是有决不能说是偶然的共同点存在。 比如说,氛围。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非常相似。一个人,是最疯狂的杀戮者,另一个,则是呆呆的小孩子。本该没有这样的共同点,更不用说发色和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不过,骑人却几乎有了能够确信自己猜想的直感。 或许有人会说,因为两人多年处在同样的环境下,有类似的气息也不奇怪吧。但是并不是这样,拥有作为魔乖术师的敏锐感觉到骑人感觉到,两个人的氛围,还有魔力的气息,都有共同之处。 「你,难道说……和娜娜,是血亲?」 「…………」 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伊丽莎白沉默了。并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而是用『你在说什么蠢话』这样的表情看着骑人。 「……你是第一个说出这种蠢话的人呢」 「不,确实非常像,我能明白。虽然我原来一直以为,同是『歪』的魔乖术师,所以气息相同是没什么奇怪,但是并不是这样!你们是……」 「啊,没错,娜娜是我的妹妹」 『这又怎么样?』伊丽莎白的态度就像是在说这句话一样。 「虽然也要看姐妹是如何定义的呢,不过我和娜娜,确实是,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用同样的材料制成的,姐妹哦。那么,这又如何?」 不可能!这个女人,居然一直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残忍么?不过,也有可以让人接受的部分。伊丽莎白基本上就是认为他人是死不足惜的垃圾,但是只对娜娜有一定的执着。像娜娜这样的呆呆的孩子,伊丽莎白是最忍受不了的,但是她并没有杀死娜娜,而是常年放在自己身边。这个理由,就是因为有血缘关系么。 「不要误会啊,渣滓」 伊丽莎白记恨地吐出话来。 「姐妹什么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让娜娜活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已」 「你,居然一直对自己的亲妹妹这么残忍么!」 「兄弟姐妹骨肉相争也不是很少见吧,比起他们,我可是让娜娜活了下来哦,你不觉得我非常温柔么?」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星辰』又是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啊啦啊啦,佑露米露美没有告诉你么?看来你没有被她信任呢」 伊丽莎白好像是取回了余裕一样,抱起双臂,摆出一副俯视着骑人的姿态。 「这里啊,是叫做『星辰祭坛』的地方,也就是曾经,诞生出『魔王』的,起始之地哦」 「『魔王』?」 这是怎么回事?『魔王』不是魔宴优胜者的称号么? 「八祖的鼻祖,八位『魔王』。这里就是他们曾经诞生的地方啊。魔宴不过是以让『魔王』再临才举办的。和现在作为称号出现的『魔王』根本就是两码事,并且,『魔王』诞生的钥匙,就是这个『星辰金货』了」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听到骑人的提问来劲儿了呢,伊丽莎白回答了。 「『金货』就是太古的魔乖术师们智慧的结晶。就是因为这个,魔乖术师才会诞生,就是因为这个,魔乖术师才不得不藏在世界的里侧。换句话说,也就是被藏匿起来的,禁断的果实吧」 「也就是?」 「我才没有告诉你这么多的义务呢,笨蛋」 伊丽莎白开始动手,描绘魔法阵。 「不管怎么说,你都没有知道的,必要!」 伊丽莎白的手中放出闪电,骑人回避着,飞向了柱子。将柱子中安置的,『灭』和『伪』的两本魔道书取回。 「送你了!这种老旧的纸片,早就没用了!你想要的话,还给你也罢!」 伊丽莎白喊叫着,她的手上已经握住了『歪』的魔道书。骑人的魔 道书比较多,但是这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骑人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不过伊丽莎白应该也是半斤八两。不——骑人看向背后。 娜娜,还无法动弹。骑人还不得不去保护娜娜,所以应该算是骑人不利。 「你就被空间的歪斜被压成肉酱吧!」 伊丽莎白的将两侧的空间歪斜,歪斜的空间,朝骑人逼近,想要将他吞没。骑人跳起来回避。而自己原来站着的地面,已经烟消云散。 空间歪曲的攻击,是完全无视了物质的物理特性,将其消灭的凶恶攻击。如果被击中的话,就算是有障壁,也会被一击消除吧。 「切」 骑人咂咂嘴,尝试去反击,但是,这边的攻击也会被对方的空间歪斜无效化,并且就算是攻击到达对方面前,也会被空间歪曲给偏开方向。 果然骑人要想胜利,必须拿出第四咒法。这一点他一开始就明白了。但是,在释放第四咒法同时的弱点也被伊丽莎白找到了。那么只有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了。 「入手这个金货以后,你又想干什么!」 「我才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如果有你这种程度的力量的话,干什么都可以吧!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骑人并没有期待伊丽莎白会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只不过是想用这个问题牵制伊丽莎白而已。 「……人类,太弱小了」?伊丽莎白这样说了,到底她想说什么? 「人类都是愚蠢到不可救药的下等生物,呐,清梦骑人?你不这样认为么?」 「你想说什么!」 伊丽莎白静静地说着。不过当然,就算是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放松攻击。骑人躲到一个柱子后面,窥视对手的状态。 「人类是弱小的生物。一个人就无法存活。是只有群居在一起才会有用的弱小的存在。但是聚在一起的人们会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人类之间的争斗。拥有如此无法救赎的自我矛盾的最差劲的生物,这就是人类啊!」 伊丽莎白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实的。反观人类的历史,就会发现她的话不无道理。 「不管一个人有多强大,都无法离群所居。我的混蛋老爸就是个典范。他也稍微有些作为魔乖术师的才能,不过他疯狂到了疯狂的程度。但是他还是弱到了不依靠身为女儿的我,就无法存活下去的程度。所以我才亲手将他杀掉了啊,那个坑脏的狂人」 哈哈哈哈哈哈,伊丽莎白发出了高笑声。 「就是这样,所谓的拥有力量,换句话说就是孤单一人啊。然后所谓的强者,也就是不需要依存别人的存在。不过只要人类无法解决这个自身的矛盾,就绝对无法成为强者——『暗』,『魔王之女』从一生下来,就被自己的宿命给束缚了,所以是孤独的。『灭』的『最强』,因为实在是太过强大,她也因为自己的这个力量变得孤独。『异』的『天才』,一出生就知晓了一切,正因为是天才所以才孤独。但是我和那帮人不同!」 伊丽莎白有力地断言道。 「我从一出生就是一个人,我并没有伙伴。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幸,毕竟我不需要同伴!我孤独就好了!我只不过是个孤高的存在,我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才活到了现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响起了吵杂的高笑声,正如她的异名,是扭曲而充满了疯狂的笑声,正所谓『狂澜之螺刃』! 「我一个人活下去也没问题。你认为要怎样才能证明这一点呢?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以外的全人类都杀光!到了那时,我就成为了不用依靠任何人的,唯一一个完美的存在!」 骑人无言以对。这个理论实在是太过跳跃了,实在是太过自我了,实在是太过幼稚了,根本找不出能回应的话。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么?你没发疯么?」 「没发疯?不对啊,我一直都是非常疯狂的,这一点不论是我还是他人都认同了」 「啊啊,确实很疯狂啊,你……你,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孤单,而在纠结着而已吧!你认为我会接受这种自以为是的理由么!」 对,伊丽莎白身上散发着压倒性的疯狂,而这个疯狂的源泉——就是无限扩散开来的,孤独。 「你确实是孤身一人的也说不定,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拒绝他人的理由!」 「不要说得好像什么都懂一样!我并不是在拒绝别人,而是这个世界先拒绝了我!我只不过是对此做出了回应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多听听别人的声音!难道,在你的人生中,真的没有人想要走近你么!真的,没有人想要帮助你么!」 「啰啰嗦嗦狂吠不停真是恶心啊!事到如今来给我说教么?你算老几啊,混!能够救我的人,能够对我说教的人,都不存在!」 「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 骑人忍不住大喊出来。 「那么娜娜怎么办!娜娜为了你,拼尽了全力!她为了你这种最可恶的人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对你死心塌地,不论如何都要保护你,你连这一点都不想承认么!」 「你说娜娜?」 伊丽莎白的气息变化了。之前感觉到过的,那种冰冷的杀气开始弥漫在周围。 「你……你这种人,绝对,永远,永世不会理解的。不会理解我和娜娜的」 「那也是因为你在拒绝我啊!」 「不对,谁都理解不了的,理解不了。毕竟,我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说过了,我确实是孤单一人,但是我认为这样就好。我整个人就是纯粹的疯狂,不需要掺杂别的任何不纯物」 「为什么,不多朝自己周围看看!」 「你真是聒噪……我不认为你这种渣滓能够理解我呢。如果有怨言的话就放马过来啊,死臭虫,看我一巴掌拍死你!」 伊丽莎白举起双手,双手之间的空间开始扭曲,歪斜,开始朝伊丽莎白的手心收缩。 不好,骑人如此想到。这个攻击,和之前的攻击都不同。能够感觉到绝不是同一等级的魔力。虽然骑人想尽办法要找出破绽反击。但是自己和对手的距离实在是太长。骑人的实力,是在接近战的时候才能充分发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就给我消失吧!」 伊丽莎白将压缩到极限的空间解放了。扭曲的空间瞬间就膨胀开来,变成一股像是冲击波一样的暴风,在整个宽广的室内扩散。 「咕」 骑人试图回避,但是不行。这个冲击波正要将整个空间都吞没,不论逃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 「可恶」 背后还有现在还不省人事的娜娜,如果自己逃掉的话,娜娜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自己也无法退让。 「可恶啊啊啊啊!!」 他怒吼着,手上灌注魔力打入地面。骑人压倒性的力量将地面砸穿,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一边拉着娜娜小小的身体藏在大洞中,一边展开障壁。加固防御。这样的话,冲击波应该就能从头上通过了。但是—— 「天真!」 背后感受到一阵冲击,骑人的身体被打击了。伊丽莎白一脚将一块坚硬的岩石踢了过来,将骑人打飞。本来骑人对接近战斗是有信心的,但是伊丽莎白也毫不逊色。 「不要逃来逃去的啊!是个男人就正面迎战啊!像个笨蛋一样,从正面冲过来啊,看我用蛮力将你捏碎!」 虽然她说的话乱七八糟,不过这正是骑人接下来想要干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也不服输。伊丽莎白所说的 话也有道理,就算是逃来逃去,也无法打破局面。并且如果逃避伊丽莎白的话,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人被卷入这样的恶行中。骑人不管怎么说,都要在这里将伊丽莎白解决掉。 娜娜现在还躺在洞穴的底部。既然她藏在那里的话,自己稍微展开攻击也不会有问题吧。 骑人确认完娜娜的状况以后,一口气提高了全身的魔力气息。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呐喊着,随即魔法阵也完成。要想打倒伊丽莎白的话,只有使用这个,只有使用第四咒法了! 「呔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将第四咒法笼罩全身,冲向伊丽莎白,但是—— 「居然重复同样的举动,你终究是个笨蛋呢!」 冲击从背后传来,没错,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骑人的背面是毫无防备的。 不过—— 「真是遗憾呢」 就算是受到了伊丽莎白的攻击,骑人也还是没有倒下。 「多谢你告诉了我我的弱点,多亏这样我才有机会改进啊」 「嗯?」 对,骑人使用第四咒法的时候,魔力都集中在面前,背后全是破绽。那么只要让这个破绽消失就好了。 「就像这样呢!」 「!」 没错,要想让破绽消失,不将魔力集中就好了。不将『灭』所自豪的第四咒法的压倒性的破坏力收束,而是将其朝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解放。 「笨蛋!你认为将魔力扩散开来的话,这点力量就能打赢我——」 伊丽莎白绰有余裕的表情马上消失不见。包裹着她的障壁,响起龟裂的声音碎裂开来。 「『灭』的第四咒法的特殊效果,就是防御无效。就算扩散魔力,它的效果也不会消失吧!」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发出了分不清是呐喊还是悲鸣的声音,被骑人放出的魔力弹飞,撞到了远处的墙壁上。 「……咕,不过,这样一用……」 骑人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技能,不过看来这个反作用要比平时要大很多。要将魔力向全方位扩散好像也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并且一般来收,第四咒法以上的咒法,并不适合连发。 「清梦骑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从墙壁中扑出来,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自己因为身体受伤流出了血。总算是成功地给伊丽莎白造成了可以说得上是『打击』的损伤。 「你还真干得出来啊,臭虫!混蛋,别以为你能轻松地死掉啊!」 「切」 骑人咋舌。明明是受到了第四咒法的直击,但是伊丽莎白的伤势如此小。果然是因为魔力扩散,所以威力也衰减了么。第四咒法的一击必杀效果,也因为扩散而变得微薄,所以并没有正常发动。 「那么,你还能来几发这个呢」 骑人的魔力所剩无几,所以没有多少能够全力战斗的时间了。到底——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轰隆 这时,周围开始摇晃起来,响起了轰鸣声。 「怎么!?」 骑人和伊丽莎白之间,差不多是重点的地方,开始落下巨大的岩石。直径为五米以上。是能够非常轻松将人压扁的巨大岩石。 咚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异变还不止于如此。伴随着地震,天花板上的岩石开始一块块地落下。 「正在崩坏?」 魔宴参加者,是全世界的魔乖术师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而在魔宴参加者中,伊丽莎白的实力也明显处于最高等级。虽然这里很宽敞,不过也只是一个闭锁的地下空间。另个人在这里全力冲突的话,产生的冲击力能够轻易让地盘都崩坏。 「咕,要塌了!」 不行,崩坏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岩石不断地从头上往下落。虽然有物理障壁,所以避免直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重达几吨的岩石不断砸下来的话,就算是有障壁,自己的行动也会产生困难! 「现在你还有闲工夫乱看么,清梦骑人!」 伊丽莎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身旁,从岩石与岩石之间的缝隙中,放出攻击。骑人跳开回避。 「来啊来啊,这点程度还没完哦!」 咕,骑人勉强避开以后,开始思考对策。 总之现在的情况不妙。这个地下空间,不久之后就会完全崩塌,如果不能在这之前逃出去的话就糟糕了。并且他并不认为伊丽莎白会放任他们逃跑。到底应该—— 「啊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高亢的笑声突然停止了。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朝和骑人不同的方向望去。 怎么了?骑人随着她的视线看起,发现娜娜映入了眼帘。娜娜之前还躺在骑人所挖开的地面的大洞里—— 一块非常巨大的岩石,开始朝娜娜落下。这个岩石直径大概有十米以上。如果是娜娜如此细小的身体的话,一瞬间就会被压碎的。 「娜娜——」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诶!?」 这时候,出人意料行动的是伊丽莎白。她的动作比骑人还要快。她像是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滑行一样奔跑着,径直冲向现在正准备被压垮的娜娜身边。 到底为什么,伊丽莎白要在这种情况下赶到娜娜的身边呢?骑人混乱了。 「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一边喊着娜娜的名字一边全力奔跑着,靠近娜娜—— 「碍事的滚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 她的势头完全不见衰减,将已经出现在脚下的娜娜的身体用力踢飞。娜娜瘦小的身体瞬间就被吹飞了。 「娜娜!」 骑人慌忙地跑来,将落下的娜娜接住,娜娜因为这个冲击,开始不断咳嗽,最后睁开了眼睛。 「啊呜~……老师?」 「啊啊,娜娜,你醒过来了呢」 总之是平安无事——不,娜娜也不是没有伤,她应该可以说是遍体鳞伤,满身疮痍了。不过,应该不是关乎性命的重伤。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方面,将娜娜踢飞的伊丽莎白,当场蹲下,在地面上开始搜索起来。 「『金货』!『星辰金货』呢!」 在娜娜倒地的位置旁边,就是那块玉石。伊丽莎白慌慌忙忙地伸手……但是哔哩哔哩,玉石上闪出电光,将手弹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金货』!!」 咚咔,轰隆 巨大的岩石不断往下落,周围已经一片狼藉,伊丽莎白瘫坐在地上。 「我,明明我,才配做真正的『魔王』的,为什么,偏偏是娜娜……」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居然的岩石落下,将伊丽莎白完全掩盖不见了。是被压死了么?不,现在骑人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种事情。 「娜娜,要逃出去了哦」 「好的~」 骑人两手抱着娜娜,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在走进链接着这个广场的通道的瞬间,巨大的岩石在背后落下,将通道完全赌上了 「真是千钧一发啊——不过,现在也不能算是避过了危险。我们要赶路了,所以抓紧我哦,娜娜」 「好的好的~」 总之现在,必须要分秒必争地从这个地方逃走。骑人穿过通道,终于来到了那个竖井一样的螺旋楼梯处。 嗞咔,梆 这边也在塌方。貌似这个地下空间全体,都已经开始崩坏了。 「要回到地面的话……」 骑人抬头看了一样头顶,这个竖井垂直距离有百米以上,虽然是有螺旋楼梯,但是因为塌方,楼梯已经有多处崩坏。而且根本就没有这种闲时间慢慢上楼梯。 就算这样说,也不可能飞上去。这和落下的时候的空气治驭不同,飞行的魔乖咒是非常复杂的。并且在飞行的时候还不好飞太快。在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的。 「……娜娜,你自己能跑么?」 「唔~对不起,我还不太能动~」 娜娜呻吟道。也没办法,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目睹伊丽莎白是怎么对待娜娜的,不过她的骨头应该也断了几根了。 「能够紧紧抓住我背后么?」 「这个应该可以吧」 娜娜移动到起骑人的背上,两手紧紧攥住骑人。 「好的,娜娜,我要一口气冲上去了,你绝对不要被甩下来哦」 「了~解的说!」 骑人全力冲刺,咚地一声,踏上了墙壁。 他踢着环成一个圆弧形的墙壁,然后再在对面的墙壁上着地,然后重复这样的动作。经过魔乖咒强化的骑人的脚力,能够将墙壁踩穿,他激烈地踩入墙壁,几乎是垂直在墙壁上飞奔。 这样的话就没事了,骑人这样想着。 虽然楼梯已经崩坏,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消失不见,所以也并不是没有立足点。虽然头上有无数石块落下倒是个问题,不过自己现在是看着头顶方向前进的,所以回避起来也容易。背后的娜娜也不是很重,保持这样的话,马上就能到——这样想的瞬间,骑人踩着的墙壁爆炸了。 「咕哦哦!」 骑人被暴风吹了出去,这里已经是数十米的高空,从这里摔下去的话,不可能平安无事。 他在慌忙之中,扭转身体,踩住经过身旁的落石,手抓住了墙壁已经崩坏了的楼梯的扶手,吊在半空中,总算是避免了坠落。 「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活该,清梦骑人!」 高声笑着,站在骑人上方的楼梯的,是伊丽莎白。 「但是,完结的钟声还没有打响哦,现在是最终回合咯」 骑人咬紧了大牙,本想着可以先逃出去的,不过伊丽莎白果然先走一步么——对于拥有空间跳跃能力的那个女人,想要绕到骑人前面是轻而易举。 「呼呼,真是的,都是拜你这个混蛋所赐,『星辰金货』无法入手了。不过也没事。对,现在优先的是,确确实实将你们给赶尽杀绝啊」 伊丽莎白用充血的眼睛俯视着两人。 「既然知道『祭坛』的位置,之后再过来慢慢寻找『金货』就可以了。然后你们就在这里死去成为墓碑吧!」 她大拇指往下指,吐出舌头,做出一个鄙视的挑衅动作。 「这个这里可是地下三十公里以上,差不多就要接近地壳了。就算你是最强的『灭』,在这里被活埋了以后也不可能自己凭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的!」 没错,就算是骑人,也不可能一直挖洞一直往上爬。另一方面,伊丽莎白拥有空间跳跃的能力,也就是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就是说,只要我在这里将你们拦住,你们就会被崩塌的岩石活埋了。你们被活埋了以后,我再悠闲地逃出去。懂了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对你们来说可是绝望的情况呢!」 正是这样,很遗憾正如伊丽莎白所说。到那会死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止步不前!」 骑人飞跃着,像之前一样,踏上墙壁,朝上冲刺。 「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下等生物!」 伊丽莎白用手放出扭曲空间的攻击,骑人背后的墙壁被捏得粉碎。骑人在墙壁粉碎的前一秒,跑了过去,跑过去的那个瞬间,墙壁就崩坏了。基本上是同一时刻发生的事。 「娜娜,你要抓稳了,并且乱说话的话是会咬到舌头的哦」 「好~」 娜娜加大了抓着骑人的力道。总之现在必须尽快逃开这个螺旋楼梯的竖井。—— 「嘎!」 伊丽莎白突然出现在骑人的前进方向上,是空间跳跃。近在眼前的伊丽莎白放出了锐利的手刀,骑人的肩膀被切裂,但是,他并没有放慢速度,而是就这样穿过了伊丽莎白的肋下继续冲刺。 「咦咦咦咦咦咦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但是伊丽莎白的追击并没有结束。接下来,骑人的侧腹部又被砍中了。刚刚超过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又会出现在自己的前方。不管骑人用多么快的速度奔跑,伊丽莎白总能绕在他前面。 唰 骑人的大腿内侧被深深地刺中,『不好』,当他这样想的瞬间,温暖的血喷涌而出。这是,伤到动脉的伤口!不得不停下来止血了。他停在了楼梯的一角,这个瞬间,伊丽莎白猛攻过来。 「笨蛋!停下脚步是想当我的靶子么!」 「呜哇啊啊」 短短几秒钟,骑人脚下的楼梯已经烟消云散,总算是止血完成再次开始赶路,不过因为自己失血过多,速度下降了。 「老师」 「不要说话,娜娜,会咬到舌头的」 已经上到一半的高度了。但是可能上方的崩塌更加剧烈,前方能够踩住脚的楼梯也不剩多少。并且考虑到伊丽莎白的攻击,从这里上到顶端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 但是就这样放弃也毫无道理。骑人将更大的力气注入脚中,开始飞奔。 「怎么会让你逃掉啊!」 伊丽莎白的空间歪曲。这是和之前的攻击都完全不同的,耗费了很多时间才准备完成的,很广的范围都能压碎的强力攻击。 「咕」 在墙上走的骑人,就算要横着跑躲避,也无法移动太大的距离。伊丽莎白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使用了这种远距离的攻击吧。 「可恶啊!」 骑人咒骂着,踢着墙壁,开始飞跃在空中。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根本不能躲过这个攻击。 骑人将自己的魔力固定成绳状,将其刺入墙面,这是在模仿『暗』的佑露使用的锁链。虽然自己的没有佑露那样牢固,不过至少能够支撑自己的体重。 「真是烦人啊,你也是时候该放弃了吧!」 伊丽莎白又追上了,用绳索回到墙壁上的骑人。 「我才没有闲工夫来管你!」 「我也没有啊,快点给我滚去地狱吧!」 伊丽莎白踢出一脚,脚尖放出了眼看不见的刀刃,浅浅地划伤了骑人的身体。 「唔哦!」 但是,这点程度还不够阻止他,骑人硬是鼓起力气,甩开伊丽莎白前进。 「所以才说你天真啊,渣滓!」 伊丽莎白举起双手,这是比之前的那次还要巨大的空间歪曲,而空间在伊丽莎白手中收缩。 「这次你就真的完了,和这个洞窟一起消失吧!」 伊丽莎白放出攻击的瞬间,骑人没有再往前跑,而是转了方向,朝着原本在自己背后的伊丽莎白,向下奔跑。 「居然自己到我面前来受死!」 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放出攻击,但是 「呔啊啊啊啊啊!」 骑人一边跑一边展开魔乖咒。在短时间内,再度使用第四咒法。 但是,这次描绘魔法阵的时间基本没有,所以是个非常简略的启动形式。和之 前的第四咒法比起来,这个不管是在威力上还是在规模上都要小很多。 不过这样就好了。他将第四咒法当成防护膜包覆在身上。将伊丽莎白的歪曲空间打破,毕竟了眼前的伊丽莎白本人。 「伊丽莎白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心!不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了!」 彼此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几步之遥,骑人将全身上下不完整的第四咒法集中在右手,朝伊丽莎白打去。 「切!」 伊丽莎白放出大攻击了以后,也不好马上回避对方的攻击,不过还是勉强,避过了直击。 「别开玩笑了,清梦骑人!这点程度的穷酸魔乖咒,就想要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再次将魔力注入自己的手中,硬是提高了魔乖咒的出力。因为这些硬挤出来的魔力,骑人的手臂发出悲鸣,皮肤开始绽裂,血管破裂,血潮喷出。 「噢噢噢!!」 伊丽莎白被骑人的力量压制,站不住脚了。这个瞬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用另外一只手,用尽全力,向伊丽莎白的肩口打去。 咚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好像是爆炸一样的冲击音。这是让崩塌的声音也一瞬间鸦雀无声的,轰鸣。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叩打了中了伊丽莎白纤细的身体。 伊丽莎白所站的那一级台阶刹那间粉碎,她像是弹丸一样往下落。数秒后,下方传来了『咚梆』的巨大响声,她被打到了地上。 「哈,哈,哈」 「老师?」 「没,没问题的,娜娜」 刚刚真是非常危险了。自己的魔力和体力都已经是接近极限,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在追兵已经消失了的墙壁上奔跑着。 这里距离最顶端已经不足十米了。只要注意崩塌的岩石的话,不过十秒钟就能到达。 于是,他们来到了最初进入的那个宽敞空间。而这里的中央部分,连接着这里和地面的空间歪斜还健在。 这里也开始了崩坏,大大小小的岩石一个个落下。虽然没有下面那么严重,不过不久之后这里应该也会被埋没了吧。 「老师,不快点逃掉的话」 「我知道的」 骑人在全是岩石的不平的路面上,背着娜娜快速奔走着。 当然那骑人也不可能放送警惕,落石也是一方面,不过更重要的,是伊丽莎白。 之前的攻击,确实是命中了伊丽莎白,但是骑人并不认为那个女人就这样会完蛋。虽然应该不会无伤,但是这应该不是致命伤。并且也无法想象如果她没有死的话,不会追击过来。所以必须警惕,以防她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但是,并没有发现伊丽莎白的身影,背后也没有追击的气息。 穿过宽敞的空间,骑人和娜娜终于接近了出口的空间歪斜。走到这种地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骑人加快了速度,离出口还有十步路,没有异常。 再前进,还有五步,小小的岩石从头上降下,被自己的障壁弹开。 再前进,还有三步,完全没有人类的气息,出口就在眼前。 离出口还有一步,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总之现在以逃生为最优先——当他这样想的一瞬间。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骑人脚下爆炸了。 「什么!」 完全是没有想到,骑人完全被爆炸击中。虽然来回注意着头上和背后的情况,但是却没有留意脚下。 爆炸的威力的将周围的岩石都吹飞,被完全击中的骑人则是被砸在了墙壁上,虽然勉强保护住娜娜,不过因为如此,骑人的肩膀也被激烈地冲撞了。 「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这个吵杂的笑声。伴随着这种令人头疼的嘲笑声,伊丽莎白从出口的空间扭曲前出现了。虽然脚下的地面因为刚刚的爆炸被开了一个大洞,但是伊丽莎白却不以为然地伫立在那里 「咦嘻嘻嘻嘻嘻嘻,唔呼呼呼呼呼呼呼和,诶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哦嚯嚯嚯嚯嚯嚯嚯嚯——我还真是惊讶于你们的蠢笨程度啊,真的,如果有笨蛋国的话,你们就是那个国家的笨蛋大王了!」 「咕,咕」 骑人支起身体,但是说实话,刚刚那一下受到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并且左肩也是刺痛。左手根本无法动弹。 「真是的,像个笨蛋一样,直接往出口冲啊。毫无警觉地钻进陷阱中——就算是老鼠也会稍微看看四周情况的哦?所以才说你们这种下等生物,看着都滑稽得让我想吐啊!」 伊丽莎白开怀大笑。 「这是基本哦,基本,这种东西,是基本中的————基本。为了捕获猎物,堵住猎物逃跑的出路,这可是常识。如果要回到地面的话,你们只能来到这里。在只有唯一一个的出口前面埋下陷阱,这可是常识哦」 「这是佑露得意的随触发式的魔乖咒,伊丽莎白用空间跳跃先来到这个出口,然后再出口的前方设下这样的陷阱」 「居然如此无谋地无视这一点,『啊啊,太好了,这是出口啊,我们得救了,真是可喜可贺』——才怪啊!笨蛋!如果有这么方便的好事的话,这个世上就没人会辛苦了,你真是个到死都治不好的,神话级的超级大傻瓜啊!」 伊丽莎白还在不停地咒骂着。虽然骑人想要逼近伊丽莎白,不过自己的膝盖没力气,脚也动不了。不好,已经到极限了!其实本来就已经是差不多要极限了的,因为刚才的爆炸,自己终于迎来的真正的极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呐,清梦骑人,你明白么?要将你们活埋在这种地方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哦,只要将这个出口封起来的话,你们就再也不可能逃出去了。只要我之前就来到这里封住出口的话,就可以了——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知道原因么?」 伊丽莎白的脸上写满了优越感,俯视着骑人说。 「绝望这种东西,如果不到这种时候是体会不到的啦。一开始就陷入了绝望的谷底的人,是不可能会感觉更加绝望的。人类,要在突然被打入绝望谷底才会感受到真正的绝望啊!将人推入绝望的要领,就是要在绝望中混入一勺希望哦,懂得了么?」 伊丽莎白展开自己长长的手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啊啊,还有一步就可出去了,总之我们就可以得救了,啊啊,太好了,得救了——当你这么想的时候,给你一个大惊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这是最棒的演出了吧!」 「伊丽莎白,你这混蛋————!!」 骑人怒吼着,愤怒地站起来。但是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到达临界点。但是,自己不能在这里被打倒。想要突破极限使用身体的方法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对伊丽莎白的怒火还有反抗性拼命燃烧,用气势反抗她! 但是伊丽莎白指尖放出的紫电将骑人的脚贯穿。骑人又当场跪下。 「对哦,就是这个表情,清梦骑人。你这个无关痛痒的大众脸,在这种时候也有点看头了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很遗憾,已经到了离别的时间了哦」 地震开始越发巨大,崩塌也开始越来越明显。伊丽莎白手伸向身旁的空间扭曲。 「我就从这里悠闲地出去,然后马上将空间扭曲关上哦。啊啊,真是遗憾,遗憾。真是非常,非常,非——————常遗憾,因为,不正是这样么?我无法看到封上出口的那一瞬间,你们脸上绝望的表情了,不过,这点我还是忍耐一下吧,接下来考脑补就好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呐喊着,开始聚集魔力。体力,魔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不论如何,都要在这里将这个女人打倒。否则的话,骑人他们就完蛋了!那么,只有突破极限,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超越这个女人!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全身的魔力高涨,魔法阵完成。必杀的第四咒法。这是仅有的一点点魔力聚集起来的,浑身一击!面对拥有空间扭曲能力的伊丽莎白,只有这个能够给她一定的伤害。就算在魔乖咒展开过程中受到攻击,第四咒法的障壁也能够稍微坚持一段时间。除此之外,骑人已经不剩下任何手段了。 骑人的魔乖咒开始高速展开。不过,先不论满状态的时候展开,在身体受到如此大打击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瞬时展开的。现在,在这个情况下,展开魔乖咒所花费的时间是致命的。 「啊哈哈哈哈哈,你这种如此缓慢的构成,是根本赶不上的啦」 伊丽莎白嘲笑完以后,有一瞬间望向了骑人背后的娜娜。 「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你就在这里结束了呢,给我快点去死吧」 说完,伊丽莎白穿过了空间歪曲的出口,骑人的第四咒法已经接近完成,他开始击中魔力向空间歪曲奔跑。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还是太迟,伊丽莎白这样想到。 这次的战斗中,她已经把『灭』的第四咒法的特性把握住了。它的防御无效化的特殊效果,就连伊丽莎白的空间扭曲也能无效化。但是,只要在第四咒法完成之前,将这个扭曲封闭起来的话,效果就不会显现。虽然要打开这个歪曲是会费一些功夫,不过要关上的话,一瞬间就能搞定。 之后只用将出口封上就结束了。伊丽莎白的胜利。骑人和娜娜就会永远被埋在地下。啊哈哈哈哈哈哈,最后胜利的是我—— 「贵安哦,伊丽莎白」 佑露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穿过扭曲以后出现的公园中,佑露站在伊丽莎白正面。 「然后,永别了」 并且,佑露的魔乖咒已经展开结束了。庞大的魔力的结晶,正面逼近从歪曲空间中探出上半身的伊丽莎白。 「佑露米露美,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是出其不意的一招,虽然伊丽莎白瞬间防御了,但是还是无法完全抵抗住佑露使出全力的魔乖咒。被推回了空间歪曲中。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呐喊着。虽然受到攻击,自己也有所损伤,但是她不可能就这样被打倒,她张大双腿,稳稳地站在地上,双手注入力气,用尽全力,将佑露打来的魔乖咒转移。 「哈,哈,畜生……」 「伊丽莎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后传来了喊叫声。伊丽莎白回头一看,但是骑人已经接近到她眼前。他的手上,展开了必杀的第四咒法。已经,来不及回避了。 ——不可能,我居然会!? 看着骑人的拳头径直逼近,伊丽莎白这样想了。 ——偏偏是被,这种家伙! 骑人的拳头打中了伊丽莎白的胸口。 她响起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将人推入绝望的要领,就是要在绝望中混入一勺希望哦—— 伊丽莎白刚才,确实,是想着骑人已经无法逃脱出去了。在来到地面的那一瞬间,确实是认为自己已经胜利了。这个瞬间,大逆转发生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正是再现了自己所说的话。伊丽莎白的心中,出现了一种从未品尝过的感情。 ——是么……这就是,绝望么。 第一次品尝到的绝望——比自己想象的要平凡啊。 ——也没有多疼,也没有多苦,明明看着他人绝望的表情是如此的快活,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啊,真是无聊—— 无聊是当然的,因为这正是绝望。 在考虑到这些的时候,伊丽莎白的身体被打在了岩石墙壁上。 势头还没有就此停止。伊丽莎白还继续突破这背后的岩石,往深处陷。完全被埋在了岩石堆的深处。 因为这个冲击,塌方也加速了。伊丽莎白的身影已经被落石埋没。完全看不到了。 「终,终于结束了,么……」 骑人大口喘气。自己也已经迎来了极限,现在是真真正正的,魔力已经消耗个精光。说实话,就连站起来都非常困难。 「骑人!」 一只手穿过空间歪曲伸过来,而骑人抓住了那双手。 「快点!没时间了!」 骑人被出乎意料的强大力气拖拽着,保持着背着娜娜的姿势,像是要扑出来一样飞出了空间扭曲。然后就摔在了地面上。 是不是伊丽莎白之前想要关闭了呢,在骑人穿过这个的瞬间,背后的空间歪曲就已经在收缩,消灭了。最后变回了毫无怪异之处的,普通的空间。 「佑,佑露——多谢,你能救我」 最后的最后,在骑人的危机关头,救助他的,还是佑露。佑露虽然还是和刚才一样,全身都是伤,不过应该是取回了某种程度的力量,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果然只靠你们是不行的呢」 佑露看着倒在地上动不了的两人,耸了耸肩膀。 「我能够赶上真是太好了,真的,如果我赶不上的话,你们要怎么办呢?」 「对,对不起——」 这次,如果没有佑露来救场的话,真是糟糕了。骑人他们一定会输掉的吧。 「但是佑露你已经恢复了么?」 「当然——我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好像是绷紧的弦断掉了一样,佑露也瘫倒下来。三人就这样横躺在广场上。 「——我的魔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不过因为刚刚的那一击全部耗尽了呢——所以,也没有机会给你们使用恢复魔乖咒了哦」 「嘛,我就不强求这么多了」 多亏了佑露才得救,所以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伊丽莎白真是强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能够胜过『最强』的强敌呢」 佑露忽然低语道。 「但是伊丽莎白孤单到了可悲的程度。所以她才会输——我们和伊丽莎白的不同,就在于我们有同伴」 同伴——听到这个听起来如此舒心的词语,骑人与自己身旁的搭档面面相觑,微笑了。 「——伊丽莎白大人并不是孤身一人的」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娜娜开始说话,骑人看向她。 「伊丽莎白大人,绝对不是一个人。因为有娜娜在,伊丽莎白大人就绝对不是孤身一人的」 娜娜用出人意料的坚定的口吻断言,确实如娜娜所说,伊丽莎白绝不是一个人的。 不论她本人如何想,伊丽莎白至少还有一个,叫做娜娜的家人存在。 但是,伊丽莎白到底是对娜娜有什么执着呢?战斗结束以后,骑人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就只有这个了。 伊丽莎白有自己是孤独的这个自觉,并且她是以孤高为目标的女人。这样的人将娜娜一直放在身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骨肉亲情?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骑人能够明确地否定。那个女人,是和这种世间冷暖完全绝缘的存在。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妹妹,那个女人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照顾。 对,这是不可能的。就连骑人,在脑中也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但是,现在,在这里,伊丽莎白也有一点点人性的碎片,这样的想法,是否合理呢? 娜娜仰望着已经消失了的,通往地下的空间扭曲,像是在考虑这什么一样,时不时抖抖肩膀,摆出僵硬的表情。 啊啊,是啊,伊丽莎白。你在地狱之下是不是能看到呢?你不是孤身一人的。在这里,至少还有一个你的同伴,存在。这是你强大的源头,同时也是你致命的弱点。 「伊丽莎白大人……并不是一个人的」 娜娜,又一次,用生硬的声音低语着。虽然骑人想要对娜娜搭话,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身旁的佑露,轻轻拍拍骑人的肩膀。 「……现在就让她静一静吧——大概,这个孩子,现在的心境比我们要复杂得多呢」 「……说的也是呢」 虽然自己的身体基本上动弹不得,不过还是强行坐起上半身。骑人和佑露互相依靠着,支撑着,坐了起来。而娜娜也在身旁坐下,一直仰望着现在已经谁都不可能从里面出来的虚空 一直仰望着。 一直—— epilogue 征讨狂澜之人 与伊丽莎白激战后的数日。骑人他们的伤势因为佑露的魔乖咒,痊愈了。看上去也取回了平时的状态。 「……这次的事件,一般的市民也有死伤,不过多亏了其他八祖的协助,才能将事态压缩到了最小」 「是么」 骑人听着佑露的话,点点头。 魔乖术师那边,也有一些人接受指令,过来追击伊丽莎白。也就是代表八祖的攻击部队。因为这个部队正在附近,所以能够迅速处理了战斗的痕迹。 魔乖咒本来就是应该隐藏起来的技术。为了隐藏魔乖咒,魔乖术师要齐心协力,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我们的伤势也完全恢复,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好像也不是这样呢」 「说的也是」 两人一起望向在窗台边上发呆的娜娜。 虽然娜娜的伤势也非常严重,不过也因为佑露的治疗完全恢复了。不过最近这几天,娜娜一直没有恢复原来的状态。虽然和她搭话的时候,也会正常回答。不过那份天真烂漫的表情已经消失,总觉得非常失落。 「果然,是因为伊丽莎白那件事……」 恐怕就是这样。娜娜和伊丽莎白的关系,就连骑人都不能弄明白。虽然一开始认为娜娜是单方面受到了伊丽莎白的虐待,但是看到娜娜的态度以后,就觉得好像不能那么简单地下定论。 虽然骑人不好开口对她说什么,不过,骑人或许也能了解娜娜现在的感受。失去了重要的人的那一瞬间,自己却在一边无所作为——这种失落感,骑人曾经也感受过。 ——在『老师』那件事中,我也有了这样的感觉。 正是因为有了那样的经历,所以要说的如何解决的话——很简单,能够治愈这个伤痛的,只有时间。不管心中的伤痛有多深,时间的洪流也会将自己的伤口洗净。虽然疼痛永远不会忘记,不过习惯了疼痛的日常以后,就会能够忍受得下去。 反过来说,除了时间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治愈这个伤痛。那么,现在也只有让她自己静一静了。骑人他们现在只能做到这件事了。 「……换个话题吧,『星辰』的情报现在还是不明呢——在本家的情报也全部遗失了,这倒是很棘手啊」 「是么」 佑露对于『星辰』,也只了解到,那个是『魔王』觉醒所必要的仪式场地,仅此而已。更加详细的情报,身为『暗』的八祖当家的佑露的祖父,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他已经被伊丽莎白杀死了。 在『星辰』的研究上,伊丽莎白明显是要比骑人还有佑露他们知道得多。不过这些情报,也随着伊丽莎白,一起被埋入了地下。 「——不管怎么说,必须要再去一遍你们去过的那个地下祭坛呢」 「真要去么?」 「不是『要去么?』,而是一定要去哦,绝对要去。既然那里有『魔宴』的秘密存在,最后的终焉之地,也绝对是在那里的哦」 「是么……也许是这样呢」 骑人也点点头。虽然自己不是很明白,不过确实本能上地感觉到,地下祭坛和自己有着很深的渊源。 「那个之后虽然是不断地排查,不过还是没有找到通向地下空间的道路哦。别说这个了。就连这个空间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了。其他八祖的成员也非常认真地调查——不过貌似是完全被填埋了」 「是么」 听到这个消息,其实骑人也并不是如此失望。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是自己的感觉,骑人隐隐约约认为,如果时机不到的话,谁都无法再渠去到那个地方。伊丽莎白使用强硬的手段侵入的,所以也接受了报应——那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只要时机成熟——魔宴结束,有某人收集齐了所有的魔道书的时候,那个时候这里的道路一定会打开——骑人不禁这样想。 「并且,虽然有很多魔乖术师一起寻找过了,不过还是没有发现伊丽莎白的尸体哦」 她是被骑人的必杀技,『灭』的第四咒法直击的。遗体应该是被那个破坏力弄得烟消云散了吧。根本不可能留下遗体。并且伊丽莎白还在地下数十公里的地方。根本就无从查起 「嘛,那个女人死了也算是件好事——不过伊丽莎白所拥有的『歪』的魔道书也一起行踪不明了」 「是这样么」 骑人只是收回了自己的『灭』还有『伪』的魔道书。但是『歪』的魔道书,直到最后都还在伊丽莎白手上。这样的话,那本书也在数十公里的地下吧。 「……不过,一定总有一天,它会重见天日的吧,我总觉得是这样」 佑露的想法和骑人很相似。 「说的也是啊,不知不觉,会这样想呢——总之将眼前的敌人,伊丽莎白打倒,也算是告一段落——」 「伊丽莎白大人还没死哦」 「诶!?」 听到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娜娜的话,骑人和佑露都惊讶地转头看向娜娜。 「……话说,京四郎,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地方啊?」 「要说的书面一点的话,就是兄弟情吧」 在冯一直留宿的小旅馆的房中,京四郎一脸大摇大摆的样子。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又随便找了个长椅躺在上面,还在冰箱中拿出啤酒一口喝光,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并且你不也说过了么?不久的将来要发生一场大动乱——所以我就决定在动乱来临之前跟着你了」 「切,随~便你了」 冯松松肩,内心却非常难受。明明一个人多快活,现在身旁来个男人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费用也因为京四郎的缘故,要多出一倍的价钱。毕竟京四郎只带了点零钱。而且还是五比索(译注:菲律宾,智利,哥伦比亚等国家的货币单位)。当冯问道『平常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的时候,京四郎的回答是『如果饿了的话,就随便从别人那里赚点钱就好了』, 当问道『怎么赚』的时候,京四郎回答『我会展现我华丽的剑技,然后大多数人都会对我的剑技深感佩服,然后就给我钱了』。 对方大概不是佩服你,而是因为拍你砍人才将所有的钱拿出来了吧,冯心中不禁这样想。但是现在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和这个男人吵架一点好处都没有。 嘛,留宿费用什么的,还是小事,问题是吃饭的费用啊。虽然京四郎自己说他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还是每餐都比冯多吃五倍。并且他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粗犷,但是对事物的要求却非常挑,简直烦人。当冯给他一个便利店买来的便当的时候,他便抱怨着『这种东西怎么能吃!』,拜他所赐,现在冯的手头也开始紧张起来。 ——也是时候问『神』要点活动经费了吧,并且也必须有事情要向他报~告啊。 这样想着的时候。两人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客人,寄给您的东西」 「嗯?」 旅馆的服务员,拿着一个小包裹进来了。而京四郎好像是对此毫无兴趣,在一旁躺着,喝着啤酒。冯道声谢,收下包裹以后,将这个没什么重量的奇怪包裹打开。 「这个是……」 「什么?」 乍一看好像是个手机。但是,好像是个用非常不圆滑的金属制手机,还比一般的手机要大上一圈。看上去非常粗犷。好像是对讲机,无线电一样—— 嘟嘟撸嘟嘟撸 在自己伸手去拿的那个瞬间,手机就响了起来。小包裹上面没有写寄件人,但是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冯只想得到一个。 「嘿~这里是好吃懒做二人组」 『真亏你们还有自 觉呢』 电话另一头,响起了『神』冷静的声音。 「喂喂,才不是这样吧,先不说京四郎,我可是执行了命令好好监视了哦」 「你在说我坏话么?」 京四郎在奇怪的地方感觉特别敏锐。但是『神』还是用一成不变的语气说。 『你们自己说了无聊的玩笑,我只不过是用玩笑来回应你们而已』 果然这个领袖也太难伺候了,冯心中这样想着。 「嘛随便了,那么,到底这个东西是什么?要说手机的话也太大了吧」 『和你联络不上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但是你又经常会将联络装置损坏。所以就给你特别准备了一个』 好像这就是那个通行装置。 『这是外壳使用钨合金打造的特制品。并且尽量少弄电子元件,所以设计简陋。对完全绝热的素材进行了耐热耐压处理。如果是这个东西的话,就算热一点也应该不会坏掉的』 「嘿,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这不是会很贵么?」 『神』所说出来的金额吓了他一跳。这个价格,能够轻松超过发达国家的一个普通家庭的年收入。 「亏你这么有钱」 『只要有『天』的能力在的话,资金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 啊啊,说的也是。他们五人的其中之一,『天』。只要使用『天』的力量的话,金钱真是随便赚。 「这么有钱的话,就给我提点工资啊」 『你居然会想要钱还实在是让我吃惊啊。如果能用钱来支配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花这笔钱的』 「开玩笑,我才不会被金钱所束缚哦。倒不如说你来试试看吧,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哦」 『既然有时间说闲话,还不如将这次的情况好好报告一下』 好好好,冯开始尽可能详细地报告情况——话是这么说,虽然京四郎将空间斩断是不错,不过冯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事件已经往收束的方向发展。 和八祖的部队碰上也非常麻烦,所以这次并没有大手大脚地行动。对面好像也没有对这边出手的打算,总之是偷听了那帮人的相互联络,才了解到了大致情况。 听说,伊丽莎白好像是在这个城市的地下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伊丽莎白败给了『暗』,和被发现的那个秘密,一起被埋在地下,结果魔乖术师还是没有将其入手——概括说来就是这样。 虽然这个说法太过简略,不过冯确实是将重要的事实都报告了出来。 『原来如此……』 听到报告的『神』念叨着。那么,接下来他会说出多么麻烦的指令呢,冯这样想着的时候,神突然开口 『『剑』在你那里么?』 「啊……『剑』,有人找~」 京四郎嫌麻烦地甩甩手。 「我才不喜欢用你这种通信机关」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啊!?冯半是惊讶地将通信装置的扩音键按下,这样京四郎也能听到『神』的声音了。 『『剑』和『炎』两人,现在我正式给你们下达命令。既然『星辰』被魔乖术师发现,我们也不可能如此悠闲地观望了』 「『神』啊,结果,『星辰』到底是什么啊」 对,这就是冯最大的疑问。『神』在通信装置的对面,犹豫了很久终于沉重地说 『『星辰』,是我们的悲愿。为了将这个秘宝从魔乖术师们的手里夺回来,我们才常年持续着斗争』 「所以说,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并且到底是有什么秘密在里面啊?」 『……在电话中不方便说这些』 这也是呢,冯耸耸肩。 『虽然是这样说,不过一言以蔽之的话,就是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世界,这个秘宝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呼呼,啰嗦话就不要多说了」 京四郎漏出了像是威吓一样的声音。 「那么,『神』,你既然说要给我们的命令,应该不会是让我们去和像之前一样的无聊的杂鱼打架吧?我们要干什么好呢?」 『不愧是『剑』,感觉很敏锐呢』 是感慨呢,还是讽刺呢,『神』用模棱两可的声音说道。 『现在下达命令,『炎』,『神』两人,竭尽全力,将赤雾市镇压』 「什么!?」 听到突然的命令,反倒是冯更加惊讶。至今为止都是让他做监视工作,根本不让他出手的『神』现在突然改变方针,虽然冯是个好战分子,不过也不得不对这句话产生警惕。 「嚯」 另一方面,京四郎好像是『正合我意』一样,飞扑到通信机面前,两手抓住它,像是吼叫一样说。 「说话不要反悔啊,『神』。要干的话就要彻底地,将他们赶尽杀绝——这就是我的准则,最近特别无聊所以心情不爽啊,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没关系。现在必须尽快将这个城市收入囊中』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交给我吧,『神』。有我的力量在,这点小事就比掐死婴儿还要简单!」 将小婴儿掐死可不好吧——虽然冯本身是赞成战斗的,但是做这种残忍的事情也高兴不起来。并且京四郎现在已经如此兴奋,自己不冷静点是不信了。 「稍微冷静一点吧,京四郎。总之先把通信机给我,我还要多问问『神』详细的情况」 「这倒没关系,不过已经无法和『神』说上话了哦」 什么意思?在冯话到嘴边的时候,京四郎将通信机递了过来。 正确地来说,是通信机的残骸。这个设计坚固的通信机,变得像是块破抹布一样。 「稍微用点力就坏掉了。下次拜托『神』做个更加结实点的家伙吧」 价值轻松超过了日本一个家庭平均年收入的通信机,只过了五分钟,自己的寿命就到头了。 这是三天前——在伊丽莎白和骑人他们大战之后的事情。 虽然歪曲空间被打破,但是现在赤雾市也并无人烟。 在这样的城镇的,非常不显眼的小路中,有一个活动的人影。 「咳,咳……库噢噢噢噢——那个臭小鬼,亏他能干得出来」 满身创意,穿着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女性,伊丽莎白。 本应该是一身华美打扮的她,现在已经是像是乞丐一样衣冠不整。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状况的话,就觉得自己现在还身处此地已经是个奇迹。 毕竟是受到了骑人必杀技的直击,并且被活埋在了地下数十公里的地方。 就算是伊丽莎白这样拥有强大实力的魔乖术师,能够生还也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很遗憾。正如你所见,我还活着哦,活该啊,清梦骑人!还没完哦,还没完,还没——————完,胜负还没分出来呢」 这时伊丽莎白咳嗽了,吐出了一口血与唾沫混杂的血块。虽说是捡回一命,不过她受的伤也不轻。 骑人的第四咒法对伊丽莎白来说,是致命伤,受到第四咒法的直击以后,伊丽莎白还被打在了岩石上,不过多亏这个打击,伊丽莎白才并没有失神,也算是侥幸了。『灭』的第四咒法是一击必杀,只要命中的话,就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伊丽莎白在撞到岩石上的时候,马上动起手来,将骑人的拳头命中的胸部的肉块挖掉。 这时就确定了伊丽莎白的生死。 挖出来,扔掉的胸口的肉,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如果再晚个几微秒的话,伊丽莎白已经全身化成粉末了。 自己挖开胸口的伤 势,只能之后花时间将其硬塞住。果然还是做不到像『暗』那样瞬间就恢复,不过现在的伤口已经完全止血了。 但是,伤痕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消去了吧。毕竟当时也不知道到底挖去哪一块,在慌乱之中,就深深地将自己的肉剜了出来。居然在一块瑕疵都没有的肌肤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光凭这一点,杀骑人一百回都不够解恨。 一边被岩石挤压着,一边完成了自己伤势的治疗的伊丽莎白,将自己所有的魔力聚集起来,总算是打开了通往地上的门,然后就这样顺利脱逃出来了。伊丽莎白和骑人一样,身体也早就到了极限,现在驱动着她的身体的,基本上就是执念。对骑人的愤怒与憎恶,并且还有自己全身血液沸腾着的疯狂,在驱使着她。 赤雾市现在,已经集结了为了追杀伊丽莎白而来的八祖的追击部队。虽然伊丽莎白认为不管杂鱼是来多少只,自己都不会输。但是,果然这个状况下,自己连好好战斗都做不到。 自己还想多要,一些时间。让魔力恢复的时间。只要魔力稍稍恢复,就能使用空间跳跃逃脱此地,或者将那帮杂鱼杀掉也是很简单的。 更重要的是,清梦骑人呢,不和那个家伙决一高下,自己也不会甘心。 他应该不会想到在那个情况下,伊丽莎白还活着。先不说佑露,天真小鬼的骑人肯定会认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而松懈下来。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一定是非常大意的。并且在激战之后,也必须要养伤。如果伊丽莎白再度使用空间跳跃进行突袭的话,就能够轻松将他们干掉,最后就是伊丽莎白的胜利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最后的是我啊,呜哈哈哈哈哈哈嘎!!」 在大笑之余,伊丽莎白突然看向侧面,感觉到了一个正在接近的气息。 「是谁!?」 伊丽莎白站了起来,摆好架势。说实话现在动动身体都非常难受,不过也没办法。就气息来看,对方是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伊丽莎白也能够想办法对付。 「……伊丽莎白大人」 是娜娜。 看到意外的人出现,伊丽莎白哼哼鼻子。 「娜娜,原来是你么……你还总是会在这种让人火大的时间,摆着一副蠢脸出来呢」 「伊丽莎白大人……」 听到伊丽莎白的毒舌,娜娜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亏你,还知道我在这里呢」 「……如果是伊丽莎白大人的事的话,娜娜就知道。因为这边发出了伊丽莎白的气味」 「清梦骑人和佑露米露美呢?」 「老师和佑露姐姐已经好好地去休息了。娜娜是偷偷跑出来的」 确认了状况以后,伊丽莎白点点头。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至少,不认为娜娜会有说谎的胆子。 「那么,你来是想来干嘛?」 静静地问出这句话,娜娜陷入了沉默。伊丽莎白有些无奈地继续说。 「附近还有一些想要杀掉我的,烦人的八祖的鬣狗在到处乱晃,如果被那帮家伙知道了的话,我可能就危险了呢,不,现在我魔乖咒都用不出来,可能你都能杀掉我呢,要不要试试,娜娜?」 「伊丽莎白大人……一切,都结束了」 娜娜用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 「已经,结束了,伊丽莎白大人,请不要再战斗了」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落到让你这种货色担心的地步,我也虎落平阳了呢……不过如果刚才你敢攻击我的话,你就已经被瞬间大卸八块了呢」 伊丽莎白露出残忍的笑容。 「然后呢,你就是为了说这种迷糊话才过来的么?」 娜娜无言,将手上拿着的东西递出。 原来是信用卡,上面还写着外国某家商业银行的名字。 「你要,干嘛啊?」 「这是伊丽莎白大人给娜娜的零花钱。我一分都没用,都在这里。请用这张卡,快点逃走吧。背后也有娜娜的签名,所以应该是可以拿出钱来的」 说起来,自己好像是某天心情好的时候,给过娜娜零花钱。虽然对伊丽莎白来说,不过是写小零钱而已,不过这个金额要比一个工薪阶级一个月的工资都要多。如果里面的钱全额留下的话,确实也算是一笔财富。 「请用这些钱,逃到远方去吧,伊丽莎白大人」 伊丽莎白看着递过来的信用卡,低语道。 「也就是说,你想要让我当一个败家犬?你让我在输给那种惹人烦的屎壳郎以后,灰溜溜地抱头鼠窜么?啊!?」 「伊丽莎白大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娜娜真的想要哭出来了。 「外面还有很多可怕的人。就算是伊丽莎白大人,现在也没有战斗能力了,所以快点逃跑,等待下次的机会吧」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被问到这句话的时候,娜娜语塞了。 「我不是说过,你已经没用了么?现在你不是清梦骑人那边的金鱼粪么?那么这样的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过来同情怜悯我?还是说背叛了清梦骑人?你到底想什么啊!」 娜娜蜷缩着身体回答道。 「娜娜,娜娜……不想让伊丽莎白大人死去。所以想让您,现在快点逃跑……」 「啊,是么……让你来担心我,还早了十年啊」 伊丽莎白将信用卡单手捏碎,砸在地面上,用脚使劲踩着。 「啊啊……」 「呐,娜娜,为什么,你,蠢笨到如此境界呢?事到如今还在说些这种蠢话?呐,你的头上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连空空如也的气球都比你好哦,你这坑脏的被诅咒的低能!你认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屁颠屁颠地逃跑么!」 唰,伊丽莎白抓住了娜娜的衣襟。 「啊啊,真是的……娜娜,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会摆出这样的蠢脸出现在我眼前啊……这样的话——我本来不想用的,明明不用就可以解决了的,居然让我不得不用这招……」 这样说着的伊丽莎白,眼中闪过了一丝踌躇的神色。 「伊丽莎白大人?」 在被攥紧了脖子的情况下,娜娜开口问道。但是伊丽莎白并没有回答。伊丽莎白想起了七年前,自己第一次和娜娜见面之前几分钟发生的事情。 「你说『最高次品』?」 掐着一个研究员的脖子举了起来,为了问出情报的伊丽莎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就是说,她是我们开发的『人造魔王精制计划』的最终试做机的完成体」 胆怯的研究员回答道。这也难怪,因为他十几人的同事们都已经被伊丽莎白杀死。只剩下他一个。 「研究到现在,虽然反复尝试了后天给魔乖术师提高魔力,但是基本上都是失败——也就是说后天去扩大魔力是不可能的。这是在出生之前,受精卵阶段就——」 「不要说得太冗长,我杀了你哦?」 「嘎,那就简洁地说」 研究员慌忙地,开始说起一连串地说起来。 魔宴的胜者会成为『魔王』。但是这和过去八祖的始祖,真正的『魔王』相比,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 成为『魔王』的话,就可以继承远古的『魔王』的力量。但是为什么只能使用比过去弱得多的一点点魔王之力呢,这是八祖长年在研究的问题。 毫无疑问,能够在魔宴赢到最后的魔乖术师是优秀的,但是,问题就在这里。 越是优秀的魔乖术 师,魔力就越强。但是反过来说,魔力就饱和了。好不容易继承到了『魔王』的力量,大半都无法收容,而是扩散了出去。 但是换句话来说,弱小的魔乖术师,也没有如此大容量来使用魔王之力。 那要怎么办呢?很简单,只用制作一个只有魔力容许量很大的,但是自己的魔力量极端地少的魔乖术师就好了。 「这就是『最高次品』」 「正是这样,将一出生就拥有强大魔力的小孩的魔力强制性地打消,制造出的人造魔乖术师」 「这种家伙有什么意义?」 「她,作为魔乖术师,本来就已经有了非常异常的魔力,将魔力消除以后,便可以用自己的魔力将自己的魔力扩散膜的压缩率平均化……」 「果然你还是去死吧」 「省,省略地来说,就是自己的魔力,一直都用来扩大自己的魔力容许量,所以都消耗掉了」 魔力和体力是一样的,可以伴随时间恢复。但是『最高次品』绝对不会恢复。毕竟,恢复的时候恢复的魔力,也用来扩张自己的魔力容许范围了。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堆土。普通的魔乖术师的话,就是积土成山。但是『最高次品』不一样,她将堆积起来的东西摊开,形成了一个平台,然后就继续扩大这个平台,形成一个能够支撑住巨大山脉的,绝大的地基。 「所以,伴随着她的成长,魔力容许量理论上是无限大的。就连『魔王』庞大的魔力也可以容纳」 「啊啊,我知道了」 伊丽莎白有些嫌麻烦地挥挥手。 「那么,这个『最高次品』素材,是从哪里拿来的?」 「是先代的『歪』的当家,古斯塔夫大人提供的,受精卵进行试管培养……」 「够了」 将没有用了的研究员杀死。 伊丽莎白舔舔自己血染的指尖,低语道。 「那个混蛋老爸——居然将和我流着同样的血的……那个时候的小鬼……够了,就让我去和她见一面吧」 伊丽莎白的眼前,就是『最高次品』的娜娜。伊丽莎白的胸中,燃起了一种莫名的感慨。 「啊啊,『最高次品』,为什么你会这样来到我的面前呢?明明之前,就已经将你万无一失地杀死,但是你又这样从黄泉之下飘了回来。现在又在我面前摆出这副蠢脸。真的,你到底要背叛我的期待背叛到什么时候啊?」 「伊丽莎白大人」 伊丽莎白举起了握住娜娜的手的另一只手,朝娜娜的腹部打去。 「呜」 虽然娜娜不禁蜷缩了,但是并不痛。伊丽莎白的手,刺入了娜娜的腹部,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根本就没有伤口。就好像是娜娜的身体将伊丽莎白的手吸入了一样,手慢慢进入了体内。 体内感到了恶心的异物感,娜娜感觉恶心得想吐。 「伊,伊丽莎白大人?」 「不要动……没什么,不过是我把你的身体拿走而已哦」 充血的眼球在极近的距离盯着娜娜,伊丽莎白的嘴角歪斜了。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这就是我让你活着的原因!保险啊,保险。虽然我不到最后是不想使用这个手段的,不过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 「咕」 伊丽莎白的手更加深入了。 「你就是,容器哦。是为了容纳真正的『魔王』而生的『最高次品』,这就是你!你并不是没有魔力,而是产生的魔力都被用来扩张你的魔力容量了,所以基本上攒不起来。并且这个身体现在应该可以容纳下无限大的魔力——我的魔力量虽然巨大,但是也可以轻松容纳进去呢」 伊丽浮出莎白扭曲的笑容。这正是表现了,她疯狂的那一面的笑容。 「你知道了吗,『最高次品』?我的魔力会和我的人格一起转移到你的身体中。然后从内侧改写你的人格——然后这个身体就会变成我了哦,怎么样,高兴么?」 「唔咕,吐!」 娜娜发出了想要呕吐的声音,但是伊丽莎白没有理会她,继续说。 「既然『星辰』已经被你匹配,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虽然非常难忍,不过我要使用你的身体哦——嘛,这是烦人啊,不过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也只好将就了——呐,『最高次品』?你的人格马上就要消失了,还有什么遗言就说了吧,虽然我马上就会将他遗忘的」 仰望着『咕咕咕』地窃笑的伊丽莎白,娜娜低语道。 「不对——」 「什么?」 「娜娜的名字——是娜娜,才不叫『最高次品』」 「…………」 「娜娜,讨厌『最高次品』这个名字。娜娜的名字只有一个,是伊丽莎白大人给我起的,只属于娜娜的名字——娜娜莉莱茵·诺埃尔·纳哈特·纳夫加尔德·诺伊恩修巴鲁茨加尔德·纳德哈鲁迪特哈鲁斯凯茨恩伊芙巴鲁茨海恩修迪肯——这才是娜娜的名字!」 伊丽莎白一瞬间,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但是,马上又重新动起来。 「呼,真是无聊的遗言呢,娜娜」 正想要一口气完成,准备发力的那一瞬间。 梆梆梆梆梆梆 突如其来的冲击,将伊丽莎白弹飞,伊丽莎白被砸在了墙上。 「嘎!怎么可能!」 伊丽莎白伸入娜娜身体中的左手被压了回来。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伊丽莎白的身体突然被弹开,就好像是,被娜娜的身体,拒绝了一样—— 「不可能……」 不禁说出这句话,『最高次品』的魔力容许量,远远超过伊丽莎白一个人的魔力量,但是居然会被拒绝?这不可能,不,不对,刚才的感觉和拒绝稍微有些不同,就像是,有什么人从内侧把自己推出来一样—— 「难道说,娜娜,你,已经,吸收了其他的魂魄了么?」 「嗯?」 娜娜看来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伊丽莎白在脑中迅速整理着情况。 娜娜之前,确实是已经被她杀得断气了。就算是『暗』,也应该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就能将她复活。她一直没有想通,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并且,并且,并且,伊丽莎白的假设正确的话…… 「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笑了,捧腹大笑,像是碰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样,放声大笑般地笑了。 真是最高啊,啊啊,果不愧是最高,娜娜真是配得上这个『最高次品』的名字!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真是,次品到了极限啊! 其实,伊丽莎白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把握住情况,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 伊丽莎白的计划失败了!一切的一切,七年来的准备,全部泡汤!这下,除了笑什么事都做不出了吧!啊啊,真是可恨,真想诅咒这个,一切都是如此可恨,充满了不讲理的,不合理的世界! 「伊,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支起自己的身体,看来,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啊,已经够了,娜娜,你已经没有用了。快点消失吧——从这个世界上」 伊丽莎白撑起已经受到不小损伤的自己的身体,靠近娜娜。娜娜则是仰望着接近过来的伊丽莎白,并没有动。 「娜娜,你在干什么啊?快点逃跑吧,要不就当场跪地求饶啊,你,马上就要死了哦」 伊丽莎白的死亡宣告。这并不是吓人的,对伊丽莎白来说,要将娜娜 一个人杀死,简直比呼吸还要简单。但是—— 「娜娜,是伊丽莎白大人的同伴,不论何时,都会为了伊丽莎白大人活下去」 事到如今,娜娜还在说这种蠢话。就连伊丽莎白也差不多该受够了。 「你的脑浆是真的腐烂了么?我都已经说了,你没有用了!再说,现在你不是清梦骑人的人么!那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干什么啊!」 「老师,确实是重要的人,但是对娜娜来说,伊丽莎白大人也是重要的人!哪边更加重要什么的,完全无法决定啊!」 「你真是,只会说些意义不明的话呢」 「娜娜,和伊丽莎白大人约好了!娜娜,会为了伊丽莎白大人服务,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所以……」 「……呐,娜娜」 伊丽莎白的语气变得温和,静静地问道。 「你,是真的,想要听我的命令么?」 「这是当然的」 「那么——这就是最后的命令了」 伊丽莎白静静地宣告。 「你现在马上就自杀吧,娜娜」 「…………」 「怎么了?做不到么?你为了我,快点去死吧!现在当场,马上将自己的头切下来啊,娜娜!」 听到这个命令的娜娜——用非常冷静的声音回答。 「无所谓哦」 「啊?」 「如果伊丽莎白大人真的想下这样的命令的话,要娜娜马上去死也没有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臭小鬼!你啊,简简单单将死字挂在嘴边,不过是否做得到呢!现在马上,惨死在这里吧,快点!」 伊丽莎白怒吼着,到那时,娜娜还是用非常冷静的语气回答道。 「如果伊丽莎白大人真心希望如此,如果娜娜的死会给伊丽莎白大人派上用场的话,娜娜死也无妨」 「那么就快点去死啊!」 「但是,伊丽莎白大人并不希望这样,所以我不会去死」 「我不都已经说了让你死么!」 「但是,伊丽莎白大人的心中,大概不是真的这样想的吧?娜娜明白的」 「你这种货色能明白个球啊!」 伊丽莎白愤怒地推搡着娜娜,娜娜后退了几步,但是还是平静地回答。 「娜娜,其实并不害怕死亡,毕竟,看」 娜娜举起右手,然后用左手的指尖在右手手腕上割出伤口。 包覆了魔乖咒以后,变得非常锋利的指尖,轻松地深深切开了手上的肉,赤红的鲜血从伤口不断流出。 「娜娜,真的不害怕死亡。最怕的,就是自己无法为伊丽莎白大人而活」 「啊啊……你这个家伙,真是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无可救药的低能啊,你这个霍乱弧菌!」 伊丽莎白用憎恶的——就像是,盯着宿敌一样的眼光,吐出这句话。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娜娜!你到底被做了什么,你真的没有发现么!」 「……嗯?」 失血的娜娜,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应该是觉得不妙了吧,娜娜也开始对伤口进行包扎,止血。 「真是的,你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反而让我有些失望了」 伊丽莎白好像打心底里不快一样,歪着脸说 「你忘记了我的能力么?我是『歪』的八祖,当家。能够扭曲万物的『歪』的根源!我的力量,能够扭曲人的心灵——你的心也是呢」 伊丽莎白指着自己胸口说。 「你明白了么?你现在,对我感到的强烈的忠诚心,也都是假冒的!都是我扭曲了以后制成的虚伪的心!啊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娜娜?你拼命想要遵循的绝对的忠诚心,全部都是我摆弄出来的!」 说着说着,说到兴头上了的伊丽莎白,继续道。 「没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的。我预想到了这样的事态,所以才未雨绸缪了,『最高次品』,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会将身体献给我——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也并不是绝对不可能。所以我才好好准备了一番」 伊丽莎白举起一边手,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我先将你的心灵扭曲,将你的忠诚心植入。让你绝对无法反抗我——另一方面,我让你痛苦。彻底地虐待你,让你每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狱里一样。但是就算是这样,你对我的忠诚还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因为我的虐待,你内心中的愤怒,绝望正在聚集——虽然无法表现出来,不过你的内心中的憎恶与绝望确实是在增加。看着这些,我真的非常快乐啊。表面上是个笨蛋,只会露出低能的傻笑。但是内心却已经临近崩坏,发出了悲鸣!就像是不知何时就会坏掉的气球一样,真是,最棒的观赏品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是一说出来就停不下来了一样,伊丽莎白继续说着。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需要你的身体呢。所以我才没有马上就将你杀掉。但是如果万一到了那个时候,当我侵占你的身体时,你的自我意识太强也是很麻烦。所以我才给你了这种相反的,矛盾的感情。让你的心灵时刻保持着脆弱的状态!啊啊,就是这样,笨笨的娜娜,愚蠢的娜娜。虽然你能乐天地笑出来,但是你心底里,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啊。你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事,而是每天都是一副蠢蠢的表情,面对自己应该憎恨的人,不停摇着尾巴,真是太快活了,真是最棒的小剧场啊」 娜娜只是保持着无表情得可怕的脸,静静地听着。 「那么,怎样?明白了?现在你感觉到的忠诚心全都是假货啊!明明我都做了如此完全的准备,结果,最后的最后,你都成为了我的绊脚石呢!啊啊,可恶啊,真是打从心底里可恶啊啊啊啊!!」 听到这个告白的娜娜,只是在伊丽莎白面前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知道了么,娜娜?你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不,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是白搭的!真是,到最后的最后,到最关键的时候却无法使用。真是太糟糕了,糟糕到我自己都无法容忍我自己的失误了——不过最不能容忍的,是你这个假冒伪劣商品啊!」 伊丽莎白恶狠狠地瞪着娜娜。 「那么,你知道了么?娜娜,如果你清楚了的话,就给我乖乖站好。既然计划失败,就只好处分你了呢,虽然有些麻烦,不过一切从头来吧!啊啊,真是可恶——不过,还没完,我还没完。这点程度还没完。总有一天,我会做好所有的准备卷土重来的。到那时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管清梦骑人还是佑露米露美都不会放在眼里!我会将所有的魔乖术师都杀光,创造出只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世界!」 伊丽莎白面对娜娜踏出一步。这时,娜娜仰望着伊丽莎白说。 「伊丽莎白大人,又要去战斗么?」 「啊啊,没错!我还没有输。虽然现在是失败了,但是我还没有走到头!现在才刚刚开始,这点程度我怎么可能放弃!」 「……娜娜,和伊丽莎白大人约定好了……娜娜,会为伊丽莎白大人服务。伊丽莎白大人的敌人,全部都噗地杀掉,娜娜会加油……」 「这些全部都是扭曲的誓言,事到如今根本就没有意义」 「伊丽莎白大人——娜娜活下来是有理由的么?」 「这种东西不可能有的吧,你这笨蛋!」 娜娜,被成为『最高次品』的少女,听完了伊丽莎白说出的冲击性的告白,稍作考虑以后,回答道。 「……娜娜,不能让伊丽莎白大人就这样去战斗」 「啊?」 娜娜静静地继续说。 「娜娜,发誓要为伊丽莎白大人服务,使唤娜娜的伊丽莎白大人,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伊丽莎白大人,绝对,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这是当然那啊!我,绝对,不会输!这点程度还无法结果我!我一定……」 「……所以,会吃败仗的伊丽莎白大人,不是娜娜所侍奉的那个伊丽莎白大人」 「啊啊?」 娜娜,用低平的语调继续说。 「娜娜,为伊丽莎白大人服务。会将伊丽莎白大人的敌人噗地杀掉——伊丽莎白大人,会吃败仗的你,并不是伊丽莎白大人。所以,娜娜要将伊丽莎白大人杀死」 伊丽莎白一瞬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是,最后,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哄笑起来。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来这套啊,娜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于没什么脑子的你来说,这次算是蛮灵光的嘛。居然在矛盾的感情之下得出了这样的答案啊,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带有敌意的眼光,瞪着眼前摆好架势的娜娜小小的身躯。 「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不过是只娜娜而已!我可是『狂澜之螺刃』,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你真的认为会输给你么!」 「……伊丽莎白大人的敌人,就要噗地杀掉」 娜娜低声说完,就冲了过来。伊丽莎白开始迎击。 「!」 娜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活用自己小巧的身体,一瞬间就潜入了对方的怀中。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招就决出胜负了。 但是,对手是伊丽莎白,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杀死。 伊丽莎白比娜娜块头要大得多,手脚的长度也弯曲那不同。她正面应对着想要冲到自己怀中的娜娜,然后用能够捏碎人头盖骨的鹰爪,抓住了娜娜的头。 「嘶」 但是,娜娜稍微往前跑,就将伊丽莎白的手推弯。娜娜尖锐的指尖已经逼近了伊丽莎白的胸口。 ——伊丽莎白看着眼前的娜娜,忽然笑了出来。 「娜娜,你在干什么啊?我的心脏,在内侧的地方哦。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杀掉对手的时候要毫不犹豫」 「……但是呜」 娜娜停下了她的动作。她的指尖已经抵在了伊丽莎白的左胸上。只要稍微用点力,伊丽莎白就会死了。但是,娜娜果然还是,无论如何,直到最后,都无法跨过那条底线。 「你看,现在我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哦,可能连你都杀得了我哟,那你还有什么可迷茫的呢?」 伊丽莎白双手垂下,站在原地的伊丽莎白这样说。 娜娜,在数秒之前,还是真正想要打倒伊丽莎白的,但是,这个决心已经动摇了。 她完全接下了伊丽莎白的鹰爪功。不过如果是平常的伊丽莎白的话,人类的头盖骨光用一只手指就捏碎了。 但是娜娜头上感受到的冲击,是连娜娜都无法伤到,非常脆弱的。 仔细想想的话,伊丽莎白——将周围的魔乖术师都杀光,入侵日本,然后将骑人置于自己的支配之下,维持着将整个赤雾市包围的空间歪曲,打开了到达地下几十公里的空间之门,在祭坛上消耗魔力,和骑人大战,最后用执念,越过了如果是常人的话早就死掉了的致命伤——才走到了这一步。 这个肉体早就已经迎来了极限。也就是说,伊丽莎白,已经…… 「我也算是堕落了呢,居然被你打到这种地步」 伊丽莎白静静地说。 「来吧,娜娜,用你的指尖,刺向我的心脏,快,快点!」 「我,我做不到~!」 娜娜带着哭腔喊道,将自己的手拉开——但是,拉不开。伊丽莎白攥紧了娜娜的手,用她仅剩的一点力气,抓住了娜娜的手。 「我都说了,不要犹豫,娜娜,我已经说过,让你不要手下留情了」 伊丽莎白再往前走了一步。娜娜的指尖,戳破了她柔软的肌肤,皮肉。 「伊,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表情僵硬,想要将自己的手完全抽开,但是,根本逃不掉。 「来吧,娜娜,给你的指尖用点力,这样的话,我就会死了……」 「但,但是……」 「我就会死……才怪啊,你这个大笨蛋!」 伊丽莎白喊叫着,抓住娜娜的手,在娜娜手上快速构筑魔法阵,瞬间,就有一股暖流从娜娜的指间,流向了伊丽莎白 「呜呜!?」 「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笨蛋到死都治不了,原来这句话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将娜娜的手从自己的胸口拿开,然后单手将娜娜高举起来,扔了出去。娜娜的身体描绘出一条抛物线,砸在了墙上。 娜娜虽然想支起身体,但是没能成功,自己的视野,已经变暗了。 「果然你是不行的呢,娜娜,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作,居然会受到清梦骑人的影响,变得如此天真」 伊丽莎白元气满满地站起来。 伊丽莎白刚刚使用的,是『歪』系统第二周发,『歪曲交织的互魂之仪』。通过直接肉体上的接触,夺走了娜娜的魔力。既然无法侵入娜娜的肉体,也只有这个方法恢复了。 「娜娜,这次真的是要说拜拜了哦,永别了,别再复活了,你先去地狱给我等着吧,我马上就送六十七亿个同伴给你的,不会寂寞的哦」 伊丽莎白这下,是确实拥有了能够杀死娜娜的力量了,她将灌注了那个力量的手举起。娜娜模糊的视野中,看到手越来越大——她什么都没做。 并不是已经放弃,而是,已经接受了。事情变到这种地步,都是娜娜的责任,所以,就这样—— 『这下又差不多了呢』 这时,有某个人在娜娜耳边低语。 『我还想出来看个究竟,结果,你果然是要被那个女人杀掉了呢』 啊啊,这个声音,是有印象的。在之前,在某个地方见过—— 『换我吧』 这个瞬间,娜娜的意识消失了——娜娜单手接住了伊丽莎白的攻击 「啊啊?」 伊丽莎白也一脸错愕。既然娜娜的魔力已经被夺取,她应该就不剩下什么力量了才对。根本不可能单手接下伊丽莎白的攻击。 并且…… 嘎查嘎查 娜娜,用令人恐惧的怪力紧紧攥住了伊丽莎白的手。 「你这家伙,到底……」 「…………」 娜娜握着伊丽莎白的手,站了起来。这并不是娜娜,不,这是娜娜么? 从外表上来看毫无疑问是娜娜。但是她的气息非常奇怪。并且到处散发着一种和平时的娜娜不同的沉着冷静。气息是如此沉重,以至于放出了一种威严。 娜娜,不,外表是娜娜的某人,轻轻一挥手,就将伊丽莎白的甩开了。论体格的话,伊丽莎白要比娜娜大两圈。但是却如此轻易地被吹飞了。 虽然伊丽莎白被甩飞,不过还是轻松地两脚着地,盯着正体不明的对手。 娜娜像是要确认自己的身体状态一样,活动活动手脚。伸手将原来扎在头上的发带解下,忽然,被扎成一束的长发被解放开来,在娜娜的背后投下了长发的倩影。然后娜娜,用染成赤红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伊丽莎白。 「贵安,伊丽莎白,距离上次见面,过了多久了呢?」 「你这家伙,果然是这样啊。我还想着娜娜的身体里是不是已经 有人占据了,不出所料么」 这个,就是之前妨碍了伊丽莎白和娜娜融合的始作俑者,伊丽莎白本能性地如此感觉。并且,伊丽莎白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这个讨厌的气息」 伊丽莎白紧闭嘴唇,开始回溯记忆。 「——对,五年前,妨碍了我的那个可恶又可恨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死了么,被那个清梦骑人杀了」 「是死了。但是我对这个世界还有所迷恋啊,所以就回来了」 回答伊丽莎白的话的娜娜——外表是娜娜的某人,一脸嘲讽的表情,但是相反的,伊丽莎白的表情更加苦涩了。 「为什么,你会在娜娜的体内!」 「这个嘛,『偶然』,只能这样说了吧——其实我也不是自愿才变成这样的。不过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奈何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这个小姑娘,我并没有多少自由的意志呢」 娜娜稍稍耸耸小小的肩膀。 「看来在这个小姑娘生命危险的时候,她的身存本能才会活化起来,切换到我这个人格呢——我这边也受不了啊,也就是说,只要我一觉醒,一定是遇到了危机。如果不是有我在,这个小姑娘都已经死了五回了」 她平淡地说着不得了的话。 「说实话,我对这个情况也是有点一头雾水,不过——『最高次品』么,虽然我只是听小道消息说『歪』在主导这个实验,不过详细情况刚刚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伊丽莎白咋舌,这个事态是没有预料到的。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啊——不,冷静下来,现在状况也不算是恶化了。 伊丽莎白已经强行夺取了娜娜的魔力。对方应该已经不剩下多少魔力了。这种状况对伊丽莎白来说是压倒性的有利才对 「那么——伊丽莎白,说实话,你不觉得——你活得太久了么?」 娜娜的目光锐利起来,盯着伊丽莎白。 「你,稍微,稍微有点玩过火了呢。虽然,极端地来说,你在哪里,干了什么事,杀了几百人,都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有三件事不该做,我无法容忍」 娜娜竖起一根手指。 「首先,你对『星辰』出手了。这是我最初就看上的东西,后来的插队可是无法容忍啊」 「别开玩笑了!那个才不是你的东西!谁先拿到算谁的吧!」 「也有道理,嘛,说实话这个理由无关痛痒啦。第二」 娜娜竖起第二根手指。 「你,知道了我还活着这个事实——困扰啊,从各种方面上说。还没到时候,我的存在还没到被别人知道的时机。所以不得不请你对这件事保密了——不过,人长着一张嘴巴,弄不好什么时候就说出去了,自古以来,要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只有一个呢」 娜娜竖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件事——就是你欺负了我的弟子。这稍微让我,对,稍微,让我有些生气哦,所以作为回敬我就想拧断你的脖子了」 伊丽莎白全身都感受到了猛烈的杀气。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可能就因为这个杀气而晕倒了。但是伊丽莎白还是不为所动。 「哈,你说你的弟子?」 「啊啊,骑人君就是我的弟子哦」 「啊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严师出高徒啊!居然培养出那种渣渣,也能反观出你的水平了呢!」 「嘛,确实骑人君不是很争气,是个问题呢——不过不管多么幼稚,多么不肖,也还是我的弟子吧。他是我可爱的弟子,我可没有温顺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子被打得落花流水呢」 娜娜打量着伊丽莎白的全身上下。 「本来的话,骑人君一个人能解决就是最好了,但是现在放你逃跑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所以,虽然违反规则,不过还是我来出马吧」 「别开玩笑了,笨蛋!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打回地狱去!」 伊丽莎白举起右手,放出魔乖咒——但是,右肩感受到一阵冲击。手上失去了气力。 「什!?」 明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娜娜的飞踢就已经击中了伊丽莎白的右肩。这是非常强烈的一击。光是这一击,肩膀的关节就粉碎了,连使用魔乖咒的时间,都没有—— 「呼」 接着,着地以后的娜娜,开始抬起右脚,用全力攻击已经没有平衡感了的伊丽莎白的下颚。冲击响彻了脑髓,因为太疼了,感觉当痛觉传达到脑中之前,自己的身体就已经飞了出去。 身体朝后方飞去——但是,并没有这么简单。 要说为什么的话,娜娜一瞬间绕到了伊丽莎白背后,对着她的天灵盖放出一击强烈的踵落,她被砸在了地卖弄上。 「噗嘎!」 伊丽莎白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在了地上。柏油路面也因此粉碎。 伊丽莎白的的身体,在地上凿开了一个将近一米深的大洞,终于在停止住势头。 怎么回事,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是使用魔乖咒了,连防御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打了。并且,娜娜,现在完全没有使用魔乖咒!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娜娜的魔力基本都被伊丽莎白夺取了。就算是想用也用不出来。 明明是这样,实力的差距还是压倒性的。 赢不了!伊丽莎白本能般地领悟了这个事实。 「很遗憾啊,伊丽莎白。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分出胜负啊」 娜娜低声说着,低头看着伊丽莎白。 「如果你能够全力全开地和我战斗,估计会成为一场好的战斗吧。虽然这样结果你也不是我的本意——不过没办法」 娜娜的手抬了起来。这样就结束了么?因为刚刚的冲击,思考已经混沌了。伊丽莎白朦胧地这样想着。 「我已经没有想和你说的话了,所以,结束吧」 唰 伊丽莎白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结束了么,伊丽莎白想着。但是,还没结束。 「伊丽莎白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听到了这个将自己的意识硬拉回来的,听惯了的讨厌的声音。 娜娜完全不明情况,自己意识一瞬消失,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右手已经贯穿了伊丽莎白的胸口。真是不明所以。虽然是不明情况,但是脑子脑子转不过弯的娜娜能明白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给予伊丽莎白致命伤的,正是自己。 「呼,娜娜,么」 伊丽莎白从口中吐出血,呢喃着。她敏感地察觉到娜娜已经恢复到这个身体之中。 「啊,没想到,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并且,没想到是被摆了一道啊……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咦嘻,咦嘻,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呜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诶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全身染血的伊丽莎白,又发出了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高笑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娜娜的手,已经贯穿了伊丽莎白的胸口,贯穿了肺部。本来的话,就连呼吸都很困难,但是伊丽莎白用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志力,发出了笑声。 「伊丽莎白大人……」 全身溅上伊丽莎白的血的娜娜,现在还难以置信地看着伊丽莎白。 「啊啊,好奇怪,好奇怪,真的,一切都如此可笑。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个我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偏偏被娜娜这种货色了结掉,这算是何等恶趣味的玩笑啊!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噩梦啊,呐,娜娜,你不这样想么?」 明明是在这种情况,伊丽莎白还是用和平常一样的口吻,对娜娜说话。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用厉鬼般的表情,盯着娜娜。 「别开玩笑了娜娜!你这家伙,你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么!你亲手将我杀掉,这个觉悟,你真的有么!你真的明白么,啊!?」 「娜娜我……娜娜我……」 娜娜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呆立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娜娜的伊丽莎白——好像是已经说不出狠毒的话了一样,『哈』地吐了口气。或者说,是因为自己的血和体温大量流失,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 「……嘛,没关系了,没关系了,是呢,确实是我输了,我也马上就要死去了吧。但是,但是,我还没有完结。对,我怎么可能会消失!」 伊丽莎白像是在说最后的话一样,继续说着。 「确实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来实现,但是,至少大体上我的计划并没有完全被打破。因为,虽然我死了,但是我还留下了和我一样的——不,比我还要疯狂的,狂气!只要疯狂还留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这个被诅咒的可恶的世界要迎来破灭,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伊丽莎白仰望着,呆立在原地的娜娜。 「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忘了我,是你亲手将我杀死了!这个仇恨,我永世不会忘记,我会在地狱的底端不断地诅咒你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忘了,别忘了你说过你要杀了我,这就说明你要继承我的一切!不要忘了!你要继承『歪』的一切!」 伊丽莎白从怀中,掏出已经吸干了血液,被染成黑色的书本,『歪』的魔道书,『扭曲世界树的一页』。 「这个就给你了」 她将魔道书扔到地上,然后大口大口地吐出血块。 「……啊啊,确实,我稍微活得有点太长了呢……那么也差不多,落下帷幕了吧」 但是,伊丽莎白的眼睛睁大了,绞尽最后一点力气挺了起来。 「我是,一个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根本不认为这很寂寞,这很可悲!毕竟,我生来就是一个人,世界对我来说只是敌人!所以我一直都是,不论何时都是孤高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所以娜娜!我自己的死法我要自己决定!根本不需要你来插足,混蛋!」 她伴随着话语,吐出鲜血,左手开始慢慢往上移动 她的手,插在了自己胸口和腹部之间的伤口中。 「嘎噗!」 从口中,从伤口中,流出了鲜血。血和体液混杂在一起变成了黑色的浑浊,不停往下流。因为硬是将手插进来,伊丽莎白的身体往前倾倒了。 她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但是,嘴角,确实浮现了笑容——疯狂,疯狂,完全疯狂了,扭曲了的笑容。百分之百纯粹的,疯狂的漩涡! 「我自己也,我自己也没想过我会大难不死什么的啊——但是,只是那样的死法我无法接受,真是完全不能接受。对我,『狂澜之螺刃』来说,这样的死法,太不华丽了。死之前,我要开一朵大红花呢」 噶噗 伊丽莎白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临死前的惨叫,她强硬地拔出伸入自己腹中的手,染成黑色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腹中的肠子。 她一边瘫在地上,一边挣扎着发出悲鸣,但是,伊丽莎白确实是,毫无疑问,是在笑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人的脏器我见得多了,多得都要烂掉了。但是自己的还是第一次见呢,什么嘛。没想到,和别人的没什么区别嘛,真是无趣」 「唔」 因为眼前的光景太过凄惨,本应已经熟悉伊丽莎白的疯狂的娜娜,想要避开视线,但是。 「看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发出了惨叫。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的所作所为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明白自己的罪么!如果明白的话就快点被这份罪恶感压垮吧!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绝对别忘了,你的所作为为,还有,我的死相,绝对不要忘记啊啊!你必须要见证到最后!!」 喊叫着的伊丽莎白动起手,刷啦,将自己的内脏,凭自己的意志,拉了出来——然后,用力咬着自己的肠子。 噗嗤,嘎吱。 伊丽莎白用锐利的牙齿咀嚼着自己的内脏,发出了咀嚼的声音。 「他妈的难吃死了!」 呸 他将自己咀嚼的肉与血,再加上自己唾液的混合物,吐到了地面上。 「这算什么啊!简直就是和屎一样的味道嘛!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也理所当然的吧!肠子什么的,本来就是装屎的地方啊!有屎一般的味道也是当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嘴角沾满了血液的伊丽莎白,发出了充满疯狂的笑声。 「像屎一样的内脏,我才不要啊!」 伊丽莎白在手中灌注力气,将肠子全部从腹部抽出,垂着体液的长长的管状物湿漉漉地呈现在眼前。 「不要了,这么长,简直就是碍事!!」 令人惊讶的是,伊丽莎白将从自己的肚子中取出的内脏,随手就抛出去了。被拉出来的,黑色的,带有恶心的恶臭的内脏,被扔在了之前被扔在地面的魔道书『扭曲世界树的一页』上。 「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些就给你了,我给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腹中开了个大洞,大量失血的伊丽莎白还在狂吼着。这很明显是异常的。 按常识来说,不管怎么想,这时都应该死了。如果是一般人,不,就算是有健壮肉体的人,都应该毫无疑问死了,早就失去意识,死掉了。这是绝对应该即死的致命伤。但是,明明没剩下多少魔力,连魔乖咒都无法好好使用的伊丽莎白,意识还非常清醒。 令人难以置信的强韧一直——不,不对,在她的情况来说——就是实在是恐怖之极的,超乎想象的疯狂了吧。人类绝对无法理解的,超越了无尽的恐怖与绝望的,压倒性的疯狂,这正是现在支撑着她的力量! 「都给你,这种东西我才不想要!你随便拿走吧!」 她将自己腹中的空洞展现在娜娜面前,喊叫着。 「啊对啊,一切都给你!我的魔力,魔乖咒,知识,智慧,肉体,灵魂,我所拥有的全部力量都给你!」 伊丽莎白将手再度伸入腹中,将被嘎吱嘎吱捏碎的几块肉片挖出来,将自己的内脏全都掏出来。还不仅仅是这样,她将那些内脏全部捏碎,然后扔掉了——正如字面意思。伊丽莎白将自己腹中的内脏,抓住一块扔走一块,然后再扔到魔导书上,就像是扔垃圾一样轻松。 「啊哈,啊哈,啊哈」 在进行着如此脱离常识的举动时,伊丽莎白还在在笑着。的虽然她的脸上已经溢满了相当丑恶的,让人不禁想吐的疯狂,但是,她的表情毫无疑问是在笑,伊丽莎白,在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伊丽莎白终于还是躺下了,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用自己染血的手,给自己的脸进行血之化妆 「确实我是死了,但是我不会就此消失!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忘了!我会永远盯着你的!」 仰面躺下的 伊丽莎白,面对天空发出了咆哮。 「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忘了哦!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消失!你这家伙,敢再做些蠢笨的,无聊的事情试试看!到时,我就咬破你的肚子重新从爬回这个世界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忘记,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绝叫的伊丽莎白的身体,开始逐渐崩溃。 至今为止都勉强保持着人类的外形,但是现在终于也开始崩溃了。 就像是被加热的蜡人一样,全身都变成了胶状,糊状的物体,垂到了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留下盛大的笑声以后,伊丽莎白,曾经是伊丽莎白的物体,在地面上的体积慢慢变小,最终完全消失了。 之后,只留下『歪』的魔道书『扭曲世界树的一页』。 这就是,伊丽莎白·佐菲·吉诺·库莱茵,被称为最疯狂的魔乖术师的人,的终焉。 伊丽莎白毫无因为是疯狂的,最恶毒的狂人,谁都无法理解她的内心,并且永远也没有人能理解吧。 但是,反过来说,她也可以说是非常纯粹。 伊丽莎白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所理解,也不会尝试去理解任何人。作为的人类来说,这个存在实在是太过超乎常规。但是,伊丽莎白,光从伊丽莎白这个生命单体来看的话,她的存在又是纯粹的。绝对不和别人有任何交集,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成为一个完全的个体。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是纯粹的——充满着狂气的人。 所以,她,伊丽莎白,一定是孤高的吧。从出生到死亡,不被任何人所理解,不去理解任何人,一直孤身一人,所以才孤高。 虽然她不被任何人所认同,不被任何人所理解,但是她确实度过了一段可以被称得上是最疯狂的,魔乖术师生涯。 而被留在世上的人—— 「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呆呆地低语道,到了最后,自己连撇开视线的气力都没有了。只是,像个傻子一样,像个呆子一样,注视着伊丽莎白的最后。 娜娜蹒跚地走到,魔道书的面前 「伊丽莎白,大人?」 跪坐在地上,双手捧起魔道书。 手感沉甸甸的,过去汲取了数百人,数千人的魂魄的,被诅咒的书本,是如此冰冷。仿佛是在拒绝娜娜一样,古老的书本,冷冰冰的。 「伊丽莎白大人……」 啪叽 这时,娜娜的心中,有一根弦断裂了。 一般魔乖术师死掉的话,这个魔乖术师生前起作用的魔乖咒,也会失去效果。 『歪』的伊丽莎白得意的,将万物扭曲的魔乖咒,现在效果已经完全消失。 娜娜心中,干扰了精神的伊丽莎白的魔乖咒,现在也消失不见。 忠诚,信赖,憎恶,嫌恶,畏惧,憧憬,愤怒,敬爱,极度,欺骗,绝望,爱,狂,温柔,仁,怨,义,恨,情,一切的感情,都交织在一起,都分崩离析,都收束起来。娜娜的感情,最终融为了一束—— —— 娜娜,想起了和伊丽莎白相遇的那一天。 在还小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年轻很多的伊丽莎白,对娜娜说。 『——说明白点,现在的你不过的是一个连杀死的价值都没有的,木偶而已。人类这种东西啊,如果想着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话,那就连死的价值都没有了。因为,这不是很无聊么?杀死这样的人,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所以我就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你今后,就身为我的,身为我一个人的奴隶,拼命活着吧。然后如果你有一天,有了自己由衷想去做的事情的话。那就马上告诉我』 『你知道了么?如果你找到了真正的活下去的理由,想活下去的理由的话,那个时候我就会将你杀掉。否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啊。感到荣幸吧,你能够获得被我杀死的荣誉。以此为代价,你就做我的奴隶,将我的敌人都杀掉,明白了吧?』 娜娜至今为止,都为了伊丽莎白,努力地活着。 只有一次,娜娜的忠诚心动摇了。那就是和骑人相遇的时候,娜娜被夹在骑人和伊丽莎白之间,摇摆不定,所以伊丽莎白就按照约定,将娜娜杀死。 这之后,娜娜复活,然后现在——娜娜,将伊丽莎白杀死了。 「伊丽莎白大人……娜娜,是伊丽莎白大人的同伴哦」 轻声,诉说。 「不论世间的人们怎么说,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与伊丽莎白大人为敌,娜娜也还是会站在伊丽莎白大人这一边……」 娜娜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娜娜,找到活着的理由了,娜娜,想要为伊丽莎白大人而活。只要是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我什么都听。我会成为伊丽莎白大人的奴隶的。娜娜,会为了伊丽莎白大人而活」 娜娜紧紧抱住魔道书。 「所以求你了,伊丽莎白大人……将娜娜,杀掉吧」 娜娜的两眼中,豆大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 「娜娜,会为了伊丽莎白大人而活,娜娜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了哦,所以这是约定吧,伊丽莎白大人——伊丽莎白大人,现在马上来到娜娜身边,把娜娜杀死吧」 娜娜不去擦拭自己的泪水,而是对着魔道书说着。 「伊丽莎白大人,求你了——再一次,来到,娜娜的身边吧」 但是,魔道书沉默无言,只是在娜娜的胸中散发着冰冷的感触。 「伊丽莎白大人……」 娜娜哭泣着,唤着这个名字。 「伊丽莎白大人……」 身旁悄无人烟,马上就要黎明,太阳就会照亮整个城市了吧。 「伊丽莎白大人……」 但是不论太阳如何光明,也不会照亮遍布乌云的少女的心。而谁都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伊丽莎白大人……」 少女,无名的少女,曾经被称为『最高次品』的少女,被赋予了名字的少女,现在失去了最被少女期盼叫道这个名字的人。 而这名少女,最后说了一句话。 「……min mor……elisabeth……」(译注:这应该是丹麦语,或是挪威语,意思是『我的母亲』) 于是少女,漏出了最后一声呜咽。 「伊丽莎白大人还没死哦」 「诶!?」 娜娜反射性地这样说,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但是听到骑人和佑露认为伊丽莎白已经死了,所以无法无视他们的对话吧。 「伊丽莎白大人,还没有,绝对,没有死」 娜娜将双手抵在自己的胸上,像是紧紧抱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静静地说。 「伊丽莎白大人,会永远,活在娜娜的心中」 听到这句话的骑人和佑露面面相觑。两人还没有搞懂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娜娜,知道伊丽莎白大人还没有死,并且娜娜现在还活着。只要娜娜还活着,伊丽莎白大人就不会死,绝对……」 对,娜娜像是要确信自己所说的话一样,低语道。而另外两人惊讶地看着娜娜。 「娜娜……」 「怎么了吗?」 「……你是在,哭吧?」 「嗯?」 经他这么一说,娜娜终于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堆满了泪水。 好奇怪,好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娜娜完全无法理解了。 「好奇 后记 多谢各位。我想向,能够给我加油的各位读者,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有关的所有人致以我最大限度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正如预告一样,本第五卷是伊丽莎白篇的最终章。并且这次还写了本系列最厚的一本。于是后记必须要写少一点了。所以,这次的后记,捏他大多数都被封印了起来。这是遗憾。 在这里,我想要来一个关于第五卷制作的访谈。这是我在和责任编辑商讨第五卷的主要情节(像是个梗概一样的东西),准备开始动笔之前的对话, 责任编辑:『八街……这样写真的大丈夫么?(←为了还没读本书的人,在这里就不说是谁了)的部分,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如果这里不写好的话,整个作品都会泡汤的可能性很高哦』 八街:『嗯,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小心哦,如果这个部分写不好,最坏情况第五卷的原稿就要全部返工了』 八街:『包在我身上(←不知哪来的自信)』 就像这样,得到了编辑老师的提醒以后,我开始动笔了……但是,八街马上就察觉到了责任编辑话中所包含的问题,就开始和朋友人生商谈了。 朋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么,怎么样?你有写好的自信么?』 八街:『嘛,也不能说没有自信啦……只不过,责任编辑提醒说,如果失败的话就全部返工,压力好大啊……』 朋友:『然后?』 八街:『现在啊,在考虑是不是要用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风格和他解释清楚呢,好烦恼啊』 (译注:鸵鸟俱乐部是日本有名的搞笑团体) 朋友:『我管你!』 烦恼之后,八街的行动结果如何,这就任凭各位读者想象了。(←从怀中掏出帽子,然后砸到地上,くるりんぱ) (译注: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的著名捏他,而くるりんぱ是他摔帽子的时候会说的话) 并且,这个后记纯属虚构,和真实存在的作家,责任编辑,完全没有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才不会乱说我已经凌乱了呢) 最后,这个ボルヨル系列,也都是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才能继续写下去。骑人他们的战斗,马上要突入最终战了。预定下一卷会出现在此之前只报过名字的新角色。那么,我们就在第六卷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我想向,能够给我加油的各位读者,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有关的所有人致以我最大限度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正如预告一样,本第五卷是伊丽莎白篇的最终章。并且这次还写了本系列最厚的一本。于是后记必须要写少一点了。所以,这次的后记,捏他大多数都被封印了起来。这是遗憾。 在这里,我想要来一个关于第五卷制作的访谈。这是我在和责任编辑商讨第五卷的主要情节(像是个梗概一样的东西),准备开始动笔之前的对话, 责任编辑:『八街……这样写真的大丈夫么?(←为了还没读本书的人,在这里就不说是谁了)的部分,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如果这里不写好的话,整个作品都会泡汤的可能性很高哦』 八街:『嗯,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小心哦,如果这个部分写不好,最坏情况第五卷的原稿就要全部返工了』 八街:『包在我身上(←不知哪来的自信)』 就像这样,得到了编辑老师的提醒以后,我开始动笔了……但是,八街马上就察觉到了责任编辑话中所包含的问题,就开始和朋友人生商谈了。 朋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么,怎么样?你有写好的自信么?』 八街:『嘛,也不能说没有自信啦……只不过,责任编辑提醒说,如果失败的话就全部返工,压力好大啊……』 朋友:『然后?』 八街:『现在啊,在考虑是不是要用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风格和他解释清楚呢,好烦恼啊』 (译注:鸵鸟俱乐部是日本有名的搞笑团体) 朋友:『我管你!』 烦恼之后,八街的行动结果如何,这就任凭各位读者想象了。(←从怀中掏出帽子,然后砸到地上,くるりんぱ) (译注: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的著名捏他,而くるりんぱ是他摔帽子的时候会说的话) 并且,这个后记纯属虚构,和真实存在的作家,责任编辑,完全没有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才不会乱说我已经凌乱了呢) 最后,这个ボルヨル系列,也都是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才能继续写下去。骑人他们的战斗,马上要突入最终战了。预定下一卷会出现在此之前只报过名字的新角色。那么,我们就在第六卷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我想向,能够给我加油的各位读者,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有关的所有人致以我最大限度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正如预告一样,本第五卷是伊丽莎白篇的最终章。并且这次还写了本系列最厚的一本。于是后记必须要写少一点了。所以,这次的后记,捏他大多数都被封印了起来。这是遗憾。 在这里,我想要来一个关于第五卷制作的访谈。这是我在和责任编辑商讨第五卷的主要情节(像是个梗概一样的东西),准备开始动笔之前的对话, 责任编辑:『八街……这样写真的大丈夫么?(←为了还没读本书的人,在这里就不说是谁了)的部分,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如果这里不写好的话,整个作品都会泡汤的可能性很高哦』 八街:『嗯,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小心哦,如果这个部分写不好,最坏情况第五卷的原稿就要全部返工了』 八街:『包在我身上(←不知哪来的自信)』 就像这样,得到了编辑老师的提醒以后,我开始动笔了……但是,八街马上就察觉到了责任编辑话中所包含的问题,就开始和朋友人生商谈了。 朋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么,怎么样?你有写好的自信么?』 八街:『嘛,也不能说没有自信啦……只不过,责任编辑提醒说,如果失败的话就全部返工,压力好大啊……』 朋友:『然后?』 八街:『现在啊,在考虑是不是要用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风格和他解释清楚呢,好烦恼啊』 (译注:鸵鸟俱乐部是日本有名的搞笑团体) 朋友:『我管你!』 烦恼之后,八街的行动结果如何,这就任凭各位读者想象了。(←从怀中掏出帽子,然后砸到地上,くるりんぱ) (译注: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的著名捏他,而くるりんぱ是他摔帽子的时候会说的话) 并且,这个后记纯属虚构,和真实存在的作家,责任编辑,完全没有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才不会乱说我已经凌乱了呢) 最后,这个ボルヨル系列,也都是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才能继续写下去。骑人他们的战斗,马上要突入最终战了。预定下一卷会出现在此之前只报过名字的新角色。那么,我们就在第六卷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我想向,能够给我加油的各位读者,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有关的所有人致以我最大限度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正如预告一样,本第五卷是伊丽莎白篇的最终章。并且这次还写了本系列最厚的一本。于是后记必须要写少一点了。所以,这次的后记,捏他大多数都被封印了起来。这是遗憾。 在这里,我想要来一个关于第五卷制作的访谈。这是我在和责任编辑商讨第五卷的主要情节(像是个梗概一样的东西),准备开始动笔之前的对话, 责任编辑:『八街……这样写真的大丈夫么?(←为了还没读本书的人,在这里就不说是谁了)的部分,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如果这里不写好的话,整个作品都会泡汤的可能性很高哦』 八街:『嗯,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小心哦,如果这个部分写不好,最坏情况第五卷的原稿就要全部返工了』 八街:『包在我身上(←不知哪来的自信)』 就像这样,得到了编辑老师的提醒以后,我开始动笔了……但是,八街马上就察觉到了责任编辑话中所包含的问题,就开始和朋友人生商谈了。 朋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么,怎么样?你有写好的自信么?』 八街:『嘛,也不能说没有自信啦……只不过,责任编辑提醒说,如果失败的话就全部返工,压力好大啊……』 朋友:『然后?』 八街:『现在啊,在考虑是不是要用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风格和他解释清楚呢,好烦恼啊』 (译注:鸵鸟俱乐部是日本有名的搞笑团体) 朋友:『我管你!』 烦恼之后,八街的行动结果如何,这就任凭各位读者想象了。(←从怀中掏出帽子,然后砸到地上,くるりんぱ) (译注: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的著名捏他,而くるりんぱ是他摔帽子的时候会说的话) 并且,这个后记纯属虚构,和真实存在的作家,责任编辑,完全没有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才不会乱说我已经凌乱了呢) 最后,这个ボルヨル系列,也都是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才能继续写下去。骑人他们的战斗,马上要突入最终战了。预定下一卷会出现在此之前只报过名字的新角色。那么,我们就在第六卷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我想向,能够给我加油的各位读者,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有关的所有人致以我最大限度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正如预告一样,本第五卷是伊丽莎白篇的最终章。并且这次还写了本系列最厚的一本。于是后记必须要写少一点了。所以,这次的后记,捏他大多数都被封印了起来。这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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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然后?』 八街:『现在啊,在考虑是不是要用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风格和他解释清楚呢,好烦恼啊』 (译注:鸵鸟俱乐部是日本有名的搞笑团体) 朋友:『我管你!』 烦恼之后,八街的行动结果如何,这就任凭各位读者想象了。(←从怀中掏出帽子,然后砸到地上,くるりんぱ) (译注: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的著名捏他,而くるりんぱ是他摔帽子的时候会说的话) 并且,这个后记纯属虚构,和真实存在的作家,责任编辑,完全没有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才不会乱说我已经凌乱了呢) 最后,这个ボルヨル系列,也都是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才能继续写下去。骑人他们的战斗,马上要突入最终战了。预定下一卷会出现在此之前只报过名字的新角色。那么,我们就在第六卷中再会吧。 八街步 多谢各位。我想向,能够给我加油的各位读者,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有关的所有人致以我最大限度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正如预告一样,本第五卷是伊丽莎白篇的最终章。并且这次还写了本系列最厚的一本。于是后记必须要写少一点了。所以,这次的后记,捏他大多数都被封印了起来。这是遗憾。 在这里,我想要来一个关于第五卷制作的访谈。这是我在和责任编辑商讨第五卷的主要情节(像是个梗概一样的东西),准备开始动笔之前的对话, 责任编辑:『八街……这样写真的大丈夫么?(←为了还没读本书的人,在这里就不说是谁了)的部分,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如果这里不写好的话,整个作品都会泡汤的可能性很高哦』 八街:『嗯,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小心哦,如果这个部分写不好,最坏情况第五卷的原稿就要全部返工了』 八街:『包在我身上(←不知哪来的自信)』 就像这样,得到了编辑老师的提醒以后,我开始动笔了……但是,八街马上就察觉到了责任编辑话中所包含的问题,就开始和朋友人生商谈了。 朋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么,怎么样?你有写好的自信么?』 八街:『嘛,也不能说没有自信啦……只不过,责任编辑提醒说,如果失败的话就全部返工,压力好大啊……』 朋友:『然后?』 八街:『现在啊,在考虑是不是要用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风格和他解释清楚呢,好烦恼啊』 (译注:鸵鸟俱乐部是日本有名的搞笑团体) 朋友:『我管你!』 烦恼之后,八街的行动结果如何,这就任凭各位读者想象了。(←从怀中掏出帽子,然后砸到地上,くるりんぱ) (译注: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鸵鸟俱乐部的上岛龙兵的著名捏他,而くるりんぱ是他摔帽子的时候会说的话) 并且,这个后记纯属虚构,和真实存在的作家,责任编辑,完全没有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才不会乱说我已经凌乱了呢) 最后,这个ボルヨル系列,也都是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才能继续写下去。骑人他们的战斗,马上要突入最终战了。预定下一卷会出现在此之前只报过名字的新角色。那么,我们就在第六卷中再会吧。 八街步 prologue 魔乖之源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能听到非常吵杂的声音。 这既是人们的怒号,也是悲鸣。或者可以说是沉重的东西相撞的声音,又或者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这种规模的轰鸣,在通常人类的日常生活中是鲜少听到的。 这是战斗,这是战争,这是斗争。数量要埋没整片土地的大规模的人群在互相冲突。 正在战斗的,是全身包覆着厚重铠甲的人。这绝不可能是近代的战争。身上穿着厚重的金属板制成的重装甲胄的人们,手持剑与长枪,斧头等厚重的冷兵器,激烈地对战着。 时不时响起的,是火药的炸裂声。穿着厚重铠甲的人们被卷入爆炸之中,像是风中的小石子一样被吹散。 因为战斗而受伤的人倒在地上。而拖拽着无法好好动弹的身体在战场上奔跑的敌人,或者又是战友则是踏着受伤的人前进。创面变得更大,最后受伤的人只得无奈地死去。这样的光景,无数次,毫无终止地在重现。 清梦骑人看着这样的光景。这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场景。 骑人从上头俯瞰着这样的光景,实在是太没有现实感了。飘散开来的血和铁器的腐臭,火药与黑烟的熏臭,闷热的风,阴郁而绝望的空气,让人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是?」 骑人下意识地嘀咕着,而一个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是你的记忆』 声音的主人,就站在骑人身旁。这是一位长得和骑人差不多高的人。但是,骑人并不知道他是谁。对方,就像是阴影凝固而成的东西一样,全身都被漆黑所包围。 但是,骑人总觉得自己非常熟悉这个人。对,总觉得,好像见过好几次。骑人记得至今为止每次遭遇到危险的时候,都在生与死的夹缝间看到过…… 『虽说是你的记忆,但你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毕竟这说到底都是我的记忆,只不过是和你共享了而已……呼,因为你的觉醒值提高,所以也能拥有这样的本事了呢。虽然是以梦为媒介,不过,我们终于能够对话了』 「你说,是梦?」 这,难道是梦么?要说是梦的话,确实有很多地方能够说通了。但是,眼前的这个阴影的存在感,实在是鲜活得让人无法认为这只是一个梦。 「你,是谁?」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对方回以一个没什么兴趣的回答。这让骑人感到了些许不愉快。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呼呼呼……能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也只有你一个了。那么为了对你这种无谋的勇气表示敬意,我就回答吧。我,即是你本身,清梦骑人』 「你是,我?」 『对,我就是另一个你。这样理解应该是最贴切的吧。因为我是支配了你的一切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你口中只说得出疑问么?』 对方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些轻蔑的色彩。 『在每次你差不多要死的时候,我都给予你力量。难不成你还认为我会无条件的帮助你么?要得到什么东西的话,必须要付出代价。我给了你所有你希望的东西,因此我就支配着你的一切』 「等等,这种交易,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漆黑——要说的话,应该是邪恶——的念头,骑人大喊道。 『没错,所以我现在才要对你进行亲切的说明啊,看看下边吧,清梦骑人』 阴影指着眼下正在进行着的争斗。 『这场战争,就是我和你的源头』 「源头?」 『说是根源也可以。那些家伙的存在,才孕育了我们』 「那些家伙是?」 「明摆着的,就是那帮魔术师啊」 巨大的爆炸在下方发生,将视野中能够看到的所有的人类都吹飞。超大规模的爆炸,威力能够和现在的战略级兵器匹敌。这么强大的攻击,居然毫无前兆地就发生…… 「魔乖咒么?」 『『将魔者从此世乖离之咒』——也就是魔乖咒。为了将这些魔术师赶尽杀绝,我们才会诞生,才会战斗』 阴影大喊一声,突然,从背后射出一束闪电。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雷电像是要用光亮将周围埋没一样,降临在地面。不是一道雷电,也不是两道雷电,而是无数的雷电接连倾注下来。雷电将人类像是垃圾一样燃尽,吹飞。这明显并不是自然现象,魔乖咒?但是,骑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大规模的,能够操纵天气的魔乖咒。 『不对,这是那帮人——『古大主』的力量』 古大主,是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作为魔术师们的领导者,主宰者魔术师的王一样的存在。身为魔术师的上位主的他们,力量是强大的』 像是倾盆大雨一般落下的轰雷,随即将战场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地狱绘图。 『现在在战场上的,是『古大主』的一柱。『雷帝』。是被称为『背负千把雷锤,与天齐名之王』的『古大主』——我们之前暂时将魔术师逼到了悬崖上。但是,迅速被七个『古大主』给反击了』 『为了对抗『古大主』,我们孕育出『魔王』,战争越发激烈。虽然最后魔术师还是被灭绝了,不过,同时我们也受到了非常沉重的打击。一部分生还的人潜入地下,才勉强将种族延续了下来。我们不能被毁灭——因为,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阴影指着骑人。 『不要忘了,清梦骑人。你就是战争的延续。继承一切魔乖之宿命的是你!所以,你要将一切都献给我』 「等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既是你的宿命,也是必然。就算你无法接受也没问题。但是只有这句话你要记住。下一次战斗,应该会成为你最后的战斗了吧』 「最,后?」 骑人的战斗,要结束了么? 『你的面前马上就要出现强大的敌人。他也是继承了一部分魔乖之宿命的人。以你现在的力量,完全无法战胜他,换句话说你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是此等,敌人么?」 忽然,骑人感到一丝恶寒。虽然并不清晰,但是他本能地察觉到了正在逼近自己的威胁。 『要说原来的话,一切都由你来继承就好了。但是,你本来的力量,和魔乖咒是相抵触的。虽然也因为如此,你没有被我的力量所吞没,还能保持自我,不过按照你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无法达到魔乖之巅的』?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所以,才要在下次的战斗中,决出真正的魔乖之继承者』 「这个继承者又是什么?」 「『<扭曲歪斜之神剑>的末裔。自己拒绝了她的命运,放弃了魔乖的宿命。剩下的只有你们了。清梦骑人,如果你败北的话,你将失去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 『一切,你,和联系着你的过去,现在,未来,都会消失。这就是你应该支付的代价』 「这实在是太过单方面了吧!」 『如果不想这样的话,就去赢。去战胜他。将他献给我,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付出更多的代价了』 「只要赢,就好了?」 『胜利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是不可能的吧。但是,我赌上了你的可能性。你要回应我的期待多加努力,不要辜负了哦』 阴影的气息,开始急速变得微薄。 『不要忘了,他已经迫近,如果你无法战胜他的话,你就只能灭亡』 「等一下,你稍微说详细……」 但是对方的声音迅速远离,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不要忘了,他的名字是……<诡异缠络之真理>的末裔……之鬼才……』 这时,骑人的意识中断了—— 第一章 斗争加剧 「——!」 骑人醒来了。 「……哈,是梦,么」 重新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呼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真是一个非常逼真,而又非常郁闷的梦,应该就算是恶梦吧。居然被恶梦惊醒,到底自己有多么孩子气啊。骑人不禁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老师,你没事么?」 在身旁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是娜娜。 「刚才一直在呻吟,看起来表情也很痛苦哦?」 居然都让娜娜担心自己了,自己的没用程度让骑人只得苦笑。 现在骑人所在的位置,是骑人自家的起居室的沙发上。看来是在这里睡着了以后,又被恶梦给惊醒了。 看看时钟,中午十一点。骑人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爬起来晨练,挥洒汗水。最近晚上也经常无法睡着,又要早起,所以因为困倦在这种时候睡着的情况也有。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而早起的,现在却反而弄坏了身体。要想想办法了啊,骑人一边嘟哝着,一边用手抵在额头上,然后稍微有些惊讶。 碰到自己脸上的手,感觉非常湿。大汗淋漓,脸上和身体上都沾湿了。 「老师,你出了好多汗哦,娜娜因为很担心,所以给你擦过了」 娜娜身旁,是一个装好水的脸盆和几条毛巾。 「还特意这样做了么?谢谢了,娜娜真是帮大忙了」 「诶嘿~」 被夸奖的娜娜得意地挺起胸部。最近娜娜也经常积极地干这种事了。虽然偶尔会出些差错,不过这也算是可喜的进步了。 「因为老师出了很多汗,看上去很热,所以娜娜拿着毛巾给你降温了」 「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才准备了装满水的脸盆么。说起来,骑人起身的时候,有一条濡湿的毛巾落了下来。那个原来是放在骑人额头上的东西么……嗯?骑人捡起落下的毛巾,感到了一种违和感。这个毛巾非常湿。虽然娜娜说是浸过水的,但是完全无法拧干,光是提起来就有水滴不断往下落。 「……娜娜,打扰一下」 「嗯?」 「你到底是怎样给我降温的?」 「就像这样」 娜娜自己演示了一遍。 「像~这~样,将毛巾弄湿」 将毛巾啪的一声放入脸盆,让它吸水。 「然后将湿毛巾盖在老师脸上降温」 她将沾湿的毛巾扯开,然后就这样对着骑人的脸压过来——等,等等! 「噗,咳咳!等,等等!给我等一下,娜娜,噗,水进到鼻子里!话说,你给我住手,娜娜!」 「嗯?」 娜娜听到骑人的怒吼,终于停了下来。这个丫头居然直接用湿毛巾朝骑人的脸压过来了。 「你是想杀了我么!」 「嗯?」 娜娜不解地侧过脑袋。令人恐惧的是,她完全没有恶意。这让骑人不禁颤抖了一下。 也难怪自己会从恶梦中惊醒了,整个脸被湿毛巾盖住,怎么呼吸! 如果迟一点醒来的话,就要永远睡下去了!自己脸会湿也是当然的。那并不是汗,而是水。 「娜娜,听好了?今后禁止将湿毛巾盖在睡着的人的脸上。因为太危险了,你知道了么?」 「……老师,难道说,你生气了么?」 娜娜,非常伤心地抬头看着骑人。看到这种表情,骑人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感觉很内疚。虽然骑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小孩子摆出那样的脸,自己就会有一种罪恶感,并且娜娜的本意是好的,更不用说了。 「不,你能担心我我是很高兴,也非常感谢你,但是毛巾盖在脸上会无法呼吸,会感觉很难受吧?」 「呜呜,娜娜,又搞砸了」 娜娜越来越消沉,肩膀垂了下来。骑人连忙补救道。 「不要这么灰心嘛,娜娜,下次注意就好了!」 「说的也是,下次我会加油的!」 娜娜做出了一个『加油』的pose。马上就重新振作了起来。怎么说呢,骑人现在陷入了一种虽然遇到了一件好事,但是自己却无法非常率直地感到高兴的心境。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入口的佑露,一脸无语地看着这边。 「不,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哦」 「娜娜,只是将睡着的老师的变得火热的地方镇定下来了而已哦」 「呜喂喂喂!!」 骑人不禁大喊起来。这个孩子为什么,又要说用这种容易误解的说法啊!这样的说法,会让佑露又产生多余的误解的啊。 「诶~变得火热的地方呢……」 忽然,佑露用能够水瞬间变成冰的冰点以下的视线看向这边。骑人流着冷汗,哈哈哈地漏出了干瘪的笑声。 「不,佑露,这是误解……」 佑露看了看骑人和娜娜两人,然后看看放在旁边的脸盆,还有被水浸湿的地板,湿透了的毛巾,叹了口气。 「……大概,是娜娜在你睡觉的时候,想要湿毛巾擦你吧,然后把你脸都弄湿了吧?」 「诶?」 「怎么,不对么?」 骑人呆呆地摇摇头,大体上是猜中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别愣在那儿了,快点把地板擦干净,否则会长虫的哦」 「啊啊,我知道了」 被佑露这么一说,娜娜也开始用拿过来的毛巾擦拭着地板。 「娜娜也要帮忙~」 「嘛,这也是当然的啊」 反正也不是将脸盆的水全都倒出来了这种情况,所以只要快点擦的话,马上就弄完了。 「就这样了吧?」 「是的是的」 「那也差不多开始准备午饭了呢」 佑露走向厨房的,娜娜对她喊道。 「娜娜想要吃乌贼饭~」 「乌贼饭?」 为什么这个孩子会,突然想要吃这种如此不像是小孩会吃的东西呢? 「别任性了,娜娜。这种东西不是马上就能做出来的」 「很简单啊,只要煮煮面就好了~」 「那个不叫乌贼饭,而是意大利饭吧」(译注:『イカ饭』是『乌贼饭』,而『イタ饭』是『イタリア料理』的简称,就是意大利料理) 「就是这个!」 意大利饭,就是意大利料理的俗称,在日本的话,意大利的料理多指意大利面和披萨饼。在骑人家中的话,也就是指意大利面吧。 「娜娜,想要吃那个黑的~」 「黑……啊啊,你说的是沾了乌贼汁的意大利面啊」 那么娜娜所说的乌贼饭,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嘛……嘛,总之还是一样令人听不懂就是了。 「因为没有买生的乌贼,所以只能用罐头代替,如果那样也可以的话就做呗」 「当然可以哦~」 「我知道了,娜娜,如果你很闲的话就过来帮忙」 「好的好的~」 午餐的菜单就这样决定下来了……但是,自己家中真的有乌贼汁的罐头么?至少在骑人一个人住的时候,是不记得买过这样的东西。应该是佑露买的吧。现在厨房也是被整理成方便佑露使用的样子,还摆着很多骑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调味料。 「我也帮忙」 骑人虽然站了起来,但是佑露轻轻摇摇头。 「不用费心了,做饭的地方人太多的话只会变得更挤。你就在一边等着吧」 「这样好么?」 「只要饭后的收拾你来负责我就很高兴了」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那么就拜托你了哦」 说完,佑露带着娜娜走到了厨房那边。 穿着围裙的佑露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哼着小曲儿,准备着午餐的食材。料理的基本准备也渐渐完成。料理的道具都摆在佑露方便使用的地方,娜娜则是在周围转来转去,准备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最近佑露和娜娜有所变化了——骑人漠然地如此感觉。 要被问到到底哪里有改变,或许自己难于回答,毕竟并不是多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感觉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以前多了 娜娜一开始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佑露大多是不想和她接触,所以避开她。不过现在,两人看上去关系好的能说像是姐妹一样。 而且最近,总感觉佑露也变得心情好了一点。用语言来形容恐怕有些困难,不过总觉得佑露比以前更加对骑人敞开心扉,或者说对他比较温和了……嘛,总之这都是让骑人感到高兴的变化。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可以说是一个事件导致的。 在稍早之前发生的,与『歪』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战斗,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最目前遇到的,最惨烈的战斗。在其中骑人他们也事情了很多东西,不过,确实也有所得。 那一战之后,伊丽莎白的生死现在尚不明朗。但是很难想象,喜欢弄出大骚乱的伊丽莎白还活着的话,会一点踪迹都不留下。『伊丽莎白已经死了』,这样想估计会比较合理吧。 而对伊丽莎白抱有很强的忠诚心的娜娜,在伊丽莎白死后数天,都处于精神非常不安定的状态。骑人和佑露也非常担心。但是,在大哭一场,吐露出自己的感情以后,她的精神就显得意外地非常安定。如果用积极一点的说法来解释的话,就是跨越了伊丽莎白的死以后,娜娜得到了成长,就这么一回事吧。 佑露的老家,『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也是因为遭到伊丽莎白的袭击,好像是处于毁灭状态。听到这个消息的佑露当初是有些动摇,但是和伊丽莎白战斗之后,好像是因为报了一箭之仇,感觉一族的悲伤都消除了一样。佑露又恢复成为了以前那个很冷静的佑露。 对,并且……骑人和佑露的关系在那一战中,有了微妙的改变。 在和伊丽莎白的战斗中,骑人完全中了敌人的陷阱,被伊丽莎白操控了心智,不得不去和佑露战斗。那时的佑露,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救助了骑人。 对此,骑人真是感激都感激不完。而在那个时候,好像佑露……对他说了什么,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其实骑人在被控制的那段时间,记忆是模糊不堪的,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记得,但是却没有一个清晰的印象。感觉一切就像是在梦中看到的一样。 所以具体佑露说了什么是记不清楚了——不过,只有『自己非常高兴』这一点记了下来。并且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从支配中解放出来。 「怎么,骑人?居然这样傻笑」 好像是笑出来了。正面坐着的佑露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你非常高兴呢」 「我只是想着,像现在这样的时光能够持续下去就好了呢」 「你居然想将吃午饭的时光一直持续下去么?」 佑露对着面前的意大利面发出无奈的感叹。 「老师,你很饿么?」 娜娜吃的满嘴上都是,还歪着头问骑人。 「那么娜娜就分一些给你吃吧?」 「不,还是算了,娜娜你好好吃完自己的就行了。否则长不大哦」 「但是~」 佑露持续着不爽的表情。 「怎么都好啦,不过我希望你吃沾有乌贼汁的东西的时候不要笑太多为好哦。会变成黑齿的哦」 骑人慌忙地闭上嘴巴,确实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话说,亏佑露还知道黑齿这个词呢。(译注:『お歯黒』是日本古代的一种化妆术,一般出现在日本的贵族男性和已婚女性中。他们把牙齿弄黑认为这很漂亮。而中国没有特殊的翻译方法,貌似『黑齿』就是大众化的说法了) 不管怎么说,午餐问题应该说是平安解决了。骑人按照约定去洗完,收拾碗筷,耗费了一些时间。 因为现在骑人不需要去学校,所以因为自己得到太多空闲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用了。虽然空闲的时间大多数都拿来作为锻炼的时间,不过因为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折腾,现在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是不是自己太过抓紧了呢。 骑人在思考着到底应该做什么。 「呼,哈,杀」 骑人在庭院中,喊出注入了精神的声响,锻炼着。 结果烦恼过后,没有其他想干的事情的骑人,只能又开始专心训练了。与其说是过于认真,倒不如说是自己不擅长处理无事可干的时间。自己也觉得这种性格有点难办了。 但是,这些锻炼应该也不会白费的。 骑人至今为止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的激斗。经历了与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强敌的对决,也遇到过比自己要弱小的对手。但是骑人在这些战斗的绝大多数中,都陷入了苦战。 要说纯粹的实力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精神上的不成熟,经验的不足,才是最大的原因。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骑人也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东西光靠自己的锻炼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他认为,如果自己的身体素质更加好一点的话,或许也会出现能够解决这方面问题的对策。所以,他又兴冲冲地开始练习了。 一边将从小就学来的招式全部重复一遍,一边锻炼身体素质——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自己身体的动作也变得非常敏捷了。与强敌的战斗,让骑人急速地成长了。 ——不,这点程度还不能自满呢,和那个人比起来,还差得远了。 「辛苦了」 这时,佑露从门边探出头来。她看着满身是汗的骑人,吐出了有些无奈的声音。 「你每天都在努力呢」 「毕竟我除了这点事以外,就没别的可干了呢」 「不要太勉强哦……要不要来杯茶呢?」 「多谢」 佑露这样搭话的时候,大多都是骑人的锻炼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看来,佑露是一直观察着骑人,然后挑了个好时机出来的。虽然问她本人是不是这样,她一定会否定,不过佑露还是非常擅长照顾人的。 「我之前也想过啊……」 佑露看着一边擦汗一边喝着麦茶的骑人,忽然抛出了问题。 「日本人,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干这样的事情啊」 佑露看着的,是骑人之前挥了很多下的木刀。 最近,骑人都是以武器为中心进行锻炼的。应该说是『宝刀不老』么,总之经过一系列的锻炼,终于找回点感觉了。 「一开始和你相遇的时候,你也是用剑来战斗的呢」 「是哦」 在和佑露一起迎战『魔女猎人』的时候,骑人选择用剑作为武器战斗。这之后的骑人,因为要使用魔乖咒,所以空手战斗的情况比较多。这还是有理由的,因为描绘魔法阵的时候必须要双手,也必须要将魔道书摆出来,如果拿刀的话,自己的应对能力就会变慢。不过,当然也有其他理由…… 「不愧是武士的国度呢」 总觉得佑露的感叹偏离到了奇怪的方向。虽然平常显得很知性,但是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却抱有很大的误解, 这是她的特征。所以骑人也开口更正了。 「不,佑露,只是我比较特别而已,也不是所有日本人都能用刀的」 「啊啦,真的是这样么?」 「用刀的还是少数派啊。我只是,在小时候就被祖父教导过刀的用法,嘛就是这种原因啦。虽然因为长时间不用,都忘记了。所以最近都这样练习来找回以前的感觉」 「原来如此,你的祖父,是武士啊」 「不,佑露,武士这种东西,现在已经不存在于日本社会了」 「诶?不过那个全美超级棒球联赛的选手不是被称为武士么?」 「一朗那个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啦」(译注:指的是铃木一朗,在纽约洋基队担任外野手) 果然还是误解了。佑露则是『真的是这样么!』,稍微有些惊讶的样子。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想象啊…… 「嘛随便了,那么,你的祖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 骑人稍微有些含糊了。像这样明确地被问到感到有些困扰。毕竟这对骑人来说,是至今为止都故意不想回想起来的,苦涩的记忆。 但是,看到骑人支支吾吾的佑露,又产生了别的误解。 「对不起,没想到你的祖父已经……」 「诶?不不不,不对哦,其实祖父没有死啦。他还活着,大概是吧」 「大概,是什么意思啊?」 「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也没有联络过。不过,他是个身体很硬朗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吧」 「是么……」 是不是察觉到了骑人并未明说的,他和祖父的关系呢?佑露开始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沉重起来,骑人为了将这种气氛吹散,尝试着用稍微明朗的语气发出声音,将自己能说的都说出来。 「我的祖父有一个剑术的道场,在我小的时候,他在那里教了我很多东西。所以稍微学会了一点到的使用方法」 「稍微学会一点的程度,真的能有实战的水准么」 「因为祖父是个非常严格的人,所以也教了我很多面向实战的技巧哦」 那个时候严格修行的日子,现在都无法忘却。虽然已经无法回到那个岁月,不过这段记忆对骑人来说绝不是无意义的。 「既然能做到和『魔女猎人』不分伯仲地战斗,也说明你的祖父是个好老师呢」 「嗯,是我憧憬的人呢,现在也是」 骑人略有感慨地回答道,喝了一口麦茶。 「从前我就想要成为像祖父那样强大的剑士了。小的时候,是认真想过,要当正义的伙伴的。想着只要变得有祖父那么强的话,就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了」 「看来真是个非常强大的人呢」 「嗯,确实啊。虽然说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我一次都没有赢过他呢。倒不如说,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祖父输给任何人」 骑人就这样沿着自己的回忆说了出来。 「要说过来踢馆的人,不,应该说是找祖父来决胜负的人还是蛮多的。但是祖父全部将他们打倒赶了出去。从来就没有看到祖父和一个对手纠缠过10秒钟以上,所有人都是被秒杀的」 「……看来真是强得不得了啊」 「啊啊,事到如今说出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他是个传说比较多的人啊。要渡过一个桥已经坏掉的河流,就直接用刀将河流分开然后从中走过去什么的,只将在飞着的小苍蝇的脚和翅膀切下来什么的,正要被雪崩吞没的时候,祖父一挥刀,雪崩就不见了什么的。各种传闻啊」 「……这是在开玩笑吧」 「但是祖父他的气场真的会让你觉得这并不是在开玩笑哦」 现在想起来,骑人的祖父还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虽然小时候和祖父一同生活了几年,但是至今骑人还是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虽然也从祖父那里学到了空手战斗的本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好像是比较擅长用剑的」 「是这样么?」 骑人至今为止,在和魔乖术师的战斗中,经常会出现赤手空拳肉搏战的情况。 「因为从『老师』那里学来的『灭』的魔乖咒本来就是以空手战斗为前提。所以一直以这种方式战斗至今,不过最近自己的熟练度也到了一种境界,所以就开始想着,能不能尝试一边拿刀一边使用魔乖咒战斗什么的」 之前和五圣龙之中的一人,『剑』战斗的时候,骑人也是以剑为武器的。虽然那个时候想着跟上对方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全力,不过现在应该能够使出超越那时候的剑术吧。 「……说实话,我都已经不想再次碰剑了」 「诶?」 「不,自言自语而已」 正在骑人和佑露这样交谈的时候—— 「老师~」 娜娜过来了。 「老师现在闲着么~和娜娜玩吧~」 「娜娜,不能打扰骑人哦」 佑露在劝阻骑人,但是骑人却『嘛,嘛』地挥挥手。 「正好锻炼也告一段落,娜娜来得正巧,就稍微陪她玩一下吧」 「哦哦~太好了~」 「你真是太宠小孩了……」 虽然佑露开始哝哝嚼嚼地抱怨起来,不过还是别管了吧。 将出汗的衣服换下来,就陪着娜娜去玩了。 「你要玩什么呢?」 「要玩游戏~!」 娜娜正要走到电视机前,不过被骑人拉住了。 「不,还是别玩电视游戏了」 「诶~为什么嘛」 「嘛,你也强过头了,说实话我根本玩不过你」 这是真的。虽然娜娜在来到日本之前从来就没有玩过游戏,但是现在已经强到骑人完全不是对手的地步。这之前稍微陪她玩了一下,格斗游戏被她连续二十局无伤打倒了。骑人虽然选择了出招最快的角色,但是在打出那个技能的瞬间,只用了0.01秒的反应时间就反击了的娜娜的战法实在是无法攻破——真是强到犯规了。 「今天,就来玩日本的游戏吧」 骑人将被收起来的将棋盘拿出来。 「这是什么啊?」 「将棋。也就是日本象棋啦」 记得以前和祖父玩过。祖父意外地是个比较拘泥情调的人,所以用的是带着木质脚的将棋盘。 「要怎么玩呢?」 「只要杀掉对手的王就能赢了。关于棋子的动法,一边动一边教你吧」 虽然电视游戏是好,不过偶尔也玩玩这种传统游戏会比较好,骑人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是喜欢游戏的娜娜的话,或许能对将棋抱有兴趣。 「老师那一边的棋子比较少嘛」 「因为娜娜是初学者嘛,所以我就让你飞车角吧」 也就是说,让掉两个子。不使用飞车和角行。(译注:『飞车』和中国象棋的『车』是类似的,而角行是走斜线的。话说让掉这两个子……就相当于中国象棋让了一边车马炮一样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那个』呢」 娜娜低语道。 「这样,就算娜娜打败了老师,老师也会说『这才不是我的真正实力,下一次你就要和我的完全体对抗了』这样的桥段呢」 「你这是受到了什么漫画的影响啊」 好像娜娜最近对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涉及了。 「『这还不是梅拉佐玛,这是梅拉。』就像是这样吧?」(译注:勇者斗恶龙里出现过。梅拉佐玛是梅拉系咒文中的上位咒文,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是梅拉 系的最强咒文) 「总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嘛算了。虽然我认为是没什么可能,不过万一真输给你,我也不会说这种一点都不成熟的发言的」 「那么如果是娜娜赢了的话,想要奖~励」 「说的也是呢,如果你赢的话就给你吃点心吧」 「……娜娜,想要甜~甜的东西」 「先赢我再说吧」 娜娜攥紧了双手。 「我会加油的~」 看来干劲十足啊。乐观是好事。 「嘛,总之就一边下棋一边教你了哦」 「好的好的~」 另一方面,和骑人分开以后,佑露则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叹气。 「……今天也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啊……」 不,其实也不是特别想说些什么……但是,就是那个。 怎么说呢,感觉最近骑人的态度没什么变化,这一点让佑露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我都明确说到那种地步了哦」 对,虽然是在战斗之中,但是佑露对骑人时候的话,对佑露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大告白。但是为什么骑人的态度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嘛,虽然我也不是很想突然就和骑人变得如胶似漆,倒不如说如果突然这样黏糊的话我也会生气,不过倒是能稍微原谅他一下……喂,才不是!这时候还脱线啊我」 佑露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又要对自己吐槽,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实际上又是如何呢?……难道说,骑人根本就不记得那件事了么?也不是不可能啊。那个时候骑人的精神是被伊丽莎白控制的。记忆混乱也不是不……等等。那么,自己的一生难得的告白全部无效了么?这种事,怎么可能! 「骗人吧,这也太过分了……」 那些台词,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害羞的脸上都要起火了。毕竟是在那种场合,那种时机,才能勉强说出来的话,现在要让自己再说一遍的话……就要羞死人了。不,会死的,因为太害羞,可能会把骑人杀死的! 陷入半错乱状态的佑露绞尽脑汁在想办法,到底怎么办才好?有没有什么能够确认现在的骑人的心情的方法…… 「你喜欢我么?……喂,根本不可能这样问的吧。这样问什么的,我到底有多么自我意识过剩啊!」 佑露一边自言自语地喊着,一边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旁人一看可能会以为是一个危险人物吧。但是本人确实也是非常努力地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冷,冷静下来啊,我。对,佑露米露美,你可是要做就能做到的孩子哦。要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哦」 在镜子前深呼吸对自己施加精神暗示……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对,冷静想想看就会发现,现在骑人旁边也没有其他女孩子了,只有我一个。所以也不用担心骑人被偷腥猫抢走呢。冷静下来,只要多花点时间慢慢亲近起来就好了」 对,根本就不必要慌张。只要步步为营的话,胜利就一定是属于佑露的。 「……但是,还有娜娜在啊」 不,但是,娜娜只是个小孩啊。虽然经常缠着骑人,但是骑人应该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有兴趣吧……绝对没有的,应该没有吧,大概…… 「……骑人,我可是相信你的哦」 万一骑人真有萝莉控属性的话——就只能用『暗』的魔乖咒给骑人进行治疗了。主要是脑部,必须要彻底的治疗…… 佑露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走出了房间,去观察骑人他们的情况。 另一方面,玩着将棋的骑人和娜娜…… 「王~手」(译注:相当于中国象棋的将军) 「噗!」 骑人像是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盯着棋盘,一脸苦涩的表情。 不对劲,自己到底哪里下错了?骑人开始回顾起自己的行动。 序盘的时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应该说顺利过头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有些不自然。 当平常记性不好的娜娜,能够非常轻松地记住下棋的玩法那个时刻就应该感到奇怪了。在骑人没有教她桂马的用法时,她就开始动桂马了,那个时候骑人还在怀疑是不是娜娜本来就知道将棋怎么玩,不过并没有认为自己会输。 在娜娜吃了骑人的几个兵的时候,骑人还认为胜负还不明朗。这之后,娜娜就攻过来,骑人就开始防御,这之后局势就朝娜娜那边一边倒了。 虽然毫无还手之力的骑人的败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完全错过认输的时机,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王将已经被敌子包围,被逼到了一步都动弹不得的完败状态。 「……娜娜,难不成,你原来玩过将棋么」 「娜娜,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玩啊」 「咕」 确实,自认为娜娜不会玩的是骑人——最近这个孩子嘴巴也变得有点滑了,弄得骑人不知为何有点火大。 「啊啦,居然在玩将棋什么的么?」 这时,佑露来了。她伸着头看着盘面。 「……难不成,这是骑人输了?」 「啊啊,是没错」 骑人无法隐藏自己的不高兴,吐了一句话。 虽然骑人也不能说对将棋有充分的自信,但是应该也没有蹩脚到让两颗子就完败给初学者的程度。这只能说是,娜娜比自己预料的要强得多了吧。 「这个孩子,关于游戏的东西都很强哦」 佑露耸耸肩补充道。 「之前下国际象棋的时候连我都输了」 虽然不知道佑露有多么擅长国际象棋,不过从她那冷静而老谋深算的性格来看,应该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话,就是说娜娜果然是非常厉害么。 「嗯~国际象棋和将棋,中国象棋和围棋什么的,以前都和伊丽莎白大人玩过哦」 「伊丽莎白么?」 骑人稍微有些吃惊了。那个伊丽莎白居然有那样的兴趣真是有点意外 「伊丽莎白大人,很喜欢游戏,所以经常玩哦」 不过,那个女人确实是有这种很喜欢余兴节目的个性。虽然她的思考与一般人偏离了很多,不过喜欢享受游戏的感性貌似还是存在的。 而娜娜喜欢游戏的这种性格,可能也或多或少与伊丽莎白有关系吧。毕竟两个人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但是伊丽莎白大人,如果一不爽的话,马上会将对方杀掉。所以最后一直都是娜娜陪她玩的」 「这种玩法亏你还能平安无事啊」 「是的~真的非常危险啊~」 娜娜非常感慨地疏导。 「伊丽莎白,会在自己准备要输的时候将对方杀掉。在自己赢得太轻松的时候也会将对方杀掉」 「真是太可恶了」 而且,如果是这样玩的话,娜娜不是绝对会被杀的么? 「娜娜,只能和伊丽莎白大人一直耗到她厌烦的为止,弄成无法很快分出胜负的延长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比单纯的胜利要难很多吧」 原来如此,既然经历过了如此修罗场,能够赢骑人和佑露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总之,就是娜娜赢了呢?」 娜娜得意地笑了出来。骑人不甘心地点点头。 「啊啊,我认输吧」 「太好了!那,老师,要遵守约定哦~?」 「约定?说什么呢?」 佑露一脸不解地想要问骑人,而骑人也正想要说明,但是娜娜开口的速度快了那么一点点。而骑人没想 到那『一点点』,会是如此致命。 「老师说了,娜娜赢的话,就会给奖励」 「诶,真是好呢,那么,奖励什么?」 「那个……」 骑人正想要回答的瞬间,娜娜从旁边伸出手来将骑人的脸抓住。 在骑人『你要干嘛!』这句都没有说出口的瞬间,娜娜就快速逼近到眼前。骑人的嘴被塞住,无法说话了。 「什!什!什!什!」 佑露用手捂住嘴巴,不停地眨着眼睛。娜娜夺去了骑人的唇。就连当事人的骑人,也因为不知道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僵直住了。 「呼,啊,呜呜呜」 而且娜娜小巧的舌头还伸出来舔着骑人的嘴唇。虽然舌头撬开了嘴唇准备入侵进来,不过好在骑人紧闭了牙关,防止了惨剧的继续扩大。 「你,在干嘛!」 骑人不由得高声惊叫,娜娜也终于离开了骑人的嘴唇。 「呼,多谢招待~」 娜娜很开心地笑着,低下了头。用小巧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不过总觉得,有点…… 「你,突然之间干了什么啊!」 「这是奖~励的约定哦」 「我只是说了给你吃点心……」 「都说了嘛,想要吃甜甜的东西哦,确实是非常甜,非常好吃的点心哦」 娜娜非常满足,她的状态可以这样形容吧。另一方面,骑人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脸变得通红,现在还是心跳不止。 「还有啊老师,如果对娜娜动情的话,就是犯罪了哦?」 「谁会这样做啊!」 「那就没问题啦,多谢招待~」 然后,娜娜便离开了,被留下的骑人……则是傻愣愣地呆在原地。 等一下啊,刚刚的那个,实在是太过出其不意了吧!怎么说呢,总觉得无法以『反正只是小孩子干的事情』这样的理由一笔带过。在不知不觉中感觉娜娜的身体有了成长,并且她的舌技意外地能让骑人得到快感……啊,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如此回味无穷地分析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自己内心吐槽的骑人,突然醒悟,不对,是啊,现在的问题才不在这里!现在应该在意的是…… 「呐,骑人?」 就是佑露一直在身旁注视着一切这件事。 「稍微耽误你一些时间可以么?」 「怎,怎么了?」 佑露的声音,是超过限度的温柔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却可以使佑露的迫力加倍。 「你,和娜娜,进行了赌博的将棋,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佑露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说。赌博将棋这种词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嘛,大致上是没什么差别的。要从广义来解释的话,本来专业的棋手也是用下将棋来赚钱的,根本不需要藏着掖着。 「啊啊,对啊」 「然后,就是赌赢的一遍能够获得亲对方的权利呢,诶~呼~嚯~……实在是,非常漂亮的比试呢」 不妙,佑露进入了嫌恶说教模式!如果是这样的话,佑露的说教时间就会变成以数个小时为单位了。如果现在不找个办法解决这个误解的话…… 「佑露,你听着,我也不知道娜娜会做那种事情啊……」 「但是你并没有拒绝呢」 咕!被抓到痛处了!虽然当时只是因为过于吃惊而硬直住了,但是在一旁看着的佑露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呐,佑露,听我解释……」 「啊啦,不要误会哦,骑人,我其实并没有生气哦?」 佑露一边笑着一边说……这个状态,和平常不太一样。 「也就是说,将棋赢你的话,就能亲你是吧」 「不,我才没有和娜娜约好什么亲嘴……」 「要不要和我来一局呢,骑人」 「所以都说了,你误会了……啊?」 骑人的脸又惊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佑露并没有理会骑人的蠢样,而是直接坐在了将棋盘的对面。 「这次你和我来玩一局吧,赢的那一边能够得到亲吻对方的权利,这个规则怎么样?」 「诶!?」 这是什么状况,骑人惊愕起来。 因为,要解释佑露刚刚说的话的话,也就是,说,她要亲骑人……没想到,佑露居然会主动提出这种事情! 「你到底要摆着这张蠢脸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开始吧」 「佑露……你是认真的么?」 「我当然是认真的哦。还是说,骑人虽然能和娜娜比试,却不想和我比试么?」 「才没那回事!」 「那么就开始吧」 说完,佑露开始将将棋的棋子摆在棋盘上。而骑人则是呆呆地看着她。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佑露主动过来求吻了,骑人还在问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果然这里只能接下这场比试了。对,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逃避战斗,既然佑露想要过来挑战,我就只有应战! 「来吧,开始吧」 摆完棋子的佑露说道。 「先手是我没关系吧?」 「啊啊,你先吧」 「那么就我先了」 佑露低语着,抓住将棋盘的脚,往肩膀上抬,将棋盘上的棋子都飞散到周围。 「什么……」 「王手!!」 咚 骑人的脸被将棋盘砸中,他就这样仰面倒地了。 「是我赢了呢,骑人,你就这样一生一世都和棋盘亲吻好了!」 骑人在渐渐稀薄的意识中,感觉到怒吼着的佑露的粗暴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骑人家的将棋盘是木质的非常结实的东西。重量少说也有十公斤。被这么大的木块直击颜面……就算是骑人,也不可能没事。 ——果然,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 佑露居然会摆出那种态度,果然是有理由的。 在考虑着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骑人就保持着颜面上盖着将棋盘的姿势,失去了意识。 ——赤雾市旁边的天神镇。五圣龙的成员,冯和京四郎两人滞留在这里便宜的旅馆之中。 「哟,京四郎,你啊,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啊?」 虽然冯这样提醒自己的搭档,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会老实听讲的人性格。顺带一提冯和京四郎都是和以前一样的打扮,也就是说,冯是白色的西装,京四郎还是看起来很古董的和式打扮。 「你管我这么多,这点程度我还不会醉」 京四郎将手中拿着的酒瓶对嘴喝干,叹出一口非常有酒臭味的气息。冯则是毫无办法地耸耸肩。 明明还是白天,房间的空闲地方都放着酒瓶。而且冯一口都没有喝过,全都是京四郎一个人喝的。 这些量,平常人和的话早就烂醉如泥了,但是京四郎喝下以后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实际上冯也完全看不透这个家伙酒量,所以也只好让他爱喝多少喝多少了。之前活动资金也到位了,所以稍微让京四郎大吃大喝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真是无可奈何啦」 冯叹了一口气,拿出卷烟,将卷烟的头去掉,然后点火,大吸一口。 之前,『歪』之伊丽莎白袭击了骑人他们。结果是骑人他们艰难地取得了胜利。这对决定好一定要和骑人分出胜负的冯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可喜的结果。 但是问题是,骑人他们发现了位于赤雾市的,名为『星辰祭坛』的地方。这个『星辰』也就是魔乖术师和他们五圣龙的因缘的根源。冯他们现在,是被五圣龙 的盟主下令,必须以武力确保这个地方。 对身为五人成员之中武斗派的冯和京四郎来说,这样的命令实在是望眼欲穿。这种命令才是能让京四郎整个人都欣喜若狂的命令。 而这个命令是在前几天接到的。虽然京四郎就想顺势攻进去了,但是冯还是发现了无法迅速行动的理由。 追击伊丽莎白的八祖战斗部队已经遍布了周围各地。 虽然冯的行动并不是那么大手大脚,但是京四郎的恶名可是传遍了整个魔乖术师界。毕竟京四郎杀掉的魔乖术师,可不是以千人为单位就能统计完的。而且最近直接袭击『伪』的本家,将其毁灭的也是京四郎。如果和魔乖术师碰上的话,绝对是会展开全面冲突的吧。 如果是有冯和京四郎两个人的话,魔乖术师来多少都不是问题。但是这次的目的是镇压赤雾市,将战争无端扩大并不是本意。 而且,完全无法想象那些魔乖术师会长时间滞留在这个国家。 他们的目的伊丽莎白已经被打倒,也没有察觉到冯和京四郎在附近的气息,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对这边出手的。魔乖术师同类虽然很容易被察觉到气息,但是魔乖术师是很难探查到五圣龙的。 再说魔乖术师的势力基本就是在欧洲。极东这边可以说是势力范围之外。再说,亚欧大陆的东部,是『斯界之剑轰』的势力范围。魔乖术师不可能长时间将这么大规模的部队放在这里。『斯界之剑轰』基本上不想和其他的势力扯上关系的。但是如果轻率地去刺激他的话,估计就会被狠狠地反击。 所以,冯为了牵制京四郎,就开始让他不停喝酒,蒙混过关,等待时机。并且现在,八祖的部队已经撤退,赤雾市里只剩下骑人他们。舞台准备好了,可以这么说吧。 「嘛,总之,京四郎。差不多也该我们出场了哦」 「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京四郎单手拿着喝光的酒瓶,用惊人的臂力将其捏碎。碎片四处飞溅。 「我照着你说的,一直忍到现在了,这下就让我随心所欲地干了哦」 「啊啊,我知道了。这毕竟是你的准则嘛。不过,少年可是我的猎物哦。除了少年以外都随便你」 「呼,我管你」 京四郎哼哼鼻子。 「那个小鬼如果出现在我面前就杀掉——就那么简单,如果你想和他战斗的话,就比我先找到他不就行了?」 「居然玩先来先得啊」 冯吹了吹口哨。与骑人战斗是冯的悲愿。只有这一点是不能这么轻易地让给京四郎的。看来一定要想办法抢在京四郎前头了。 两人并肩走出旅馆,朝赤雾市迈进——京四郎现在还单手拿着酒瓶,一边走一边喝。 「虽然我不是抱怨你,不过你真的喝太多啦,京四郎」 「这也是提神的一种方式嘛。这点程度的酒,对我来说不过是像汽油一样的东西啦」 要和汽油的话这问题就大了吧……冯还是觉得不吐这个槽了。 京四郎一边嘴中喊着酒一边说道。 「并且,我的手也久违地开始痒起来了。这种感觉,是和『七剑八刀』干架之后再也没出现过的感觉啊」 京四郎举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略微有些颤抖,而冯则是发出了有些腻味的声音。 「没事吧,京四郎,你这是喝醉了吧?」 「我才没醉,笨蛋」 京四郎抱怨着,不过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这是武者的颤抖……强大的敌人正在靠近,我的直觉这样对我说了」 京四郎稍微抬头,看向远方。 「有什么人……前所未有的强敌,正在接近,我感觉到了这种气息」 「诶~这样么」 冯附和着,也没有漏过京四郎说出口的某个词语。 「……话说回来啊,京四郎『七剑八刀』的家伙,很强么?」 冯顺便问出了之前都没有机会问的问题。冯还是对『七剑八刀』有一些兴趣的。 被称为世界最强剑豪集团的『斯界之剑轰』。构成成员很少,但是它的战斗力却能凌驾于『八祖之祸家』或是『魔女猎人』之上。 在『斯界之剑轰』中,有十五名被称为最强的剑客,就是『七剑八刀』。 之前京四郎和『七剑八刀』之中的一人战斗,好像还赢了。但是本人并没有过多提及这件事,而冯至今为止也都忘了问。 「到底是什么感觉嘛,『七剑八刀』?」 「呼」 京四郎有些兴趣缺缺的哼了哼。 「是那种我不是很想碰上的对手呢——至少啊冯,他们并不是那种你会期待与之对战的有趣的对手哦」 「嘿,这还真是好有趣啊」 听到不像是京四郎平常会说的话的冯,兴趣更加深了。 京四郎用稍微有些苦涩的语调说。 「那帮家伙很强——强过头了。我虽然是喜欢战斗,但是你让我和那帮人战斗的话,我都要稍微犹豫一下——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呢,京四郎」 就连拥有五圣龙最高战斗力的京四郎都说到这种地步,『七剑八刀』还真是不得了的怪物啊。 「但是,你不是赢了么?」 「要说是赢的话确实是赢了,但是也可以说是无法分出胜负」 这是什么一回事? 「冯,就算现在我和你说明,你也是不会明白的——不实际见到那帮家伙,不亲身去战斗时不会明白的。那帮家伙——『七剑八刀』,已经和我们这些人差太多了。对于那帮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所谓胜负。说得极端一点——那些人,强大到你不想和他们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强」 冯吹了一声口哨。 「这还真是,我会牢记于心的哦」 「别嬉皮笑脸的」 「我可是很认真的哦。既然你这种水平的人都这么说了——看来并不是我这种货色能贸然出手的对手呢」 冯确实是希望和强者战斗。也对京四郎渲染到这种程度的『七剑八刀』颇有兴趣——但是也并不想和正体不明的对手扯上关系。别看冯显得大摇大摆,还是有城府极深的一面。 「废话说太多了」 京四郎将喝光的酒瓶扔开,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来到了赤雾市的边界。只要再朝前走一步的话,就会被佑露设下的探查网络发现,暴露自己的所在吧。不,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怎么办,京四郎?」 「我才不管这么多」 锵,京四郎粗壮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出鞘的日本刀。 「战斗的第一原则,先手必胜,这种小把戏就从正面突破」 「嘛,真像你的风格呢」 冯耸耸肩,然后也点了点头——嘛,既然来到这种地方了,也不好阻止京四郎,只有随便他怎么弄了吧。并且——冯最近也是因为欲求不满,积蓄了一些想要发泄心中不满的愤怒。 「抱歉啊,少年们,我们要稍微弄得华~丽一点了哦」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拿着的日本刀开始闪耀出炫目的光芒,伴随着他的怒吼,城市被光吞没了。 ——骑人家。 在中午的骚动过后,骑人还在对自己被棋盘砸中的颜面进行疗伤处理。(当然,佑露不肯为他治疗)。而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和娜娜的那一件事,不过是不可抗力而已,不过佑露好像并不这么认为——要想办法解决这个误解了。 骑人一 边烦恼着这个问题,一边叹息着。好不容易觉得最近和佑露相处得更好了。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的,还要重复多少遍这样的事情才够啊…… 「老师,你没事么?」 娜娜一脸担心的样子,她看着稍微有些红肿的骑人的脸,递出了冰块。 「这个,请用」 虽然也想对一切的元凶——娜娜抱怨几句。但是她这么关心骑人,心意可嘉,还是老实接受她的好意吧。 他将娜娜递出的冰块放在脸上敷着——嗯?这个冰,完全不冷啊。 「娜娜,这是什么啊?」 「冰砂糖,很甜很好吃哦」 「…………」 砂糖用来干嘛啊!骑人愤怒的将冰砂糖放到最终,恶狠狠地将其咬碎。 「老师,不要泄气哦,总会好起来的啦」 「我才不想被你这样说!」 你以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啊!虽然对小孩子发怒显得有些不成熟,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要将该说的话说清楚。 「娜娜,那种事情不要那么随随便便就干出来」 「那种事情?」 「就是说,那个……和男人接吻什么的,不要怎么随便就做出来」 「娜娜的接吻才没那么淫乱哦」(译注:『みだり』单独用的时候,就表示『随便』,但是『みだりがわしい』,还有『淫ら』就是淫乱,所以娜娜这里是误解了那个意思) 「不对!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就算骑人大声吼叫,娜娜也没有明白骑人的意思。 「但是,老师不是说了赢了的话就可以么」 「我并没有说可以亲我!」 「老师,不喜欢和娜娜接吻么?」 娜娜有些悲伤地闭上眼睛,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骑人非常不擅长面对这种态度,便开始慌忙地安慰她。 「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作为一般世间的常识,做这种事并不好。娜娜也明白的吧?」 「只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哦?」 「至少在这个国家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娜娜也是,在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之前,应该珍惜自己的吻」 「娜娜认为,只要对方是老师的话就可以哦」 「我说啊……」 这时骑人发现了,娜娜的目光是非常认真的。 「娜娜,已经失去了伊丽莎白大人,现在除了老师以外一无所有了。所以,为了老师我会什么都做的哦。因为,老师就是娜娜的一切了」 娜娜将如此震撼的内容轻巧地说了出来。骑人稍微沉默了一下,将手放在娜娜肩膀上。 「啊……我很明白你的那种心情,毕竟我也有类似的想法啊」 在稍早之前的时期,骑人的心还是完全被『老师』给占据着的。骑人甚至认为,为了『老师』,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但是这是不行的。现在的骑人这样想到。 为了将自己内心的间隙填平,依存某一样事物是非常可怕的。这最极端的例子就是伊丽莎白这个女人。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孤独和不安定,变得越来越疯狂。 「但是,娜娜是真的喜欢老师哦」 「我知道的」 娜娜并不是在蒙蔽自己的感情,这一定是完全真心的吧——骑人为了尽量不伤到娜娜,正在斟酌语言。 「你想要依靠我的话,随便你怎么依靠都行。想要在我身边的话,随便你怎么缠着我都行。我那儿都不会去的,所以你现在先冷静下来。就这样,稍微,对呢,稍微过几个月,慢慢考虑,慢慢正视自己。如果你的心情还没有变的话——那个时候,我会正式回应你的心意的」 「…………」 娜娜就像是在思考骑人的话的意义一样,陷入了沉默。到底娜娜有没有听懂呢……最后,娜娜回答了。 「……因为,娜娜是个笨蛋,所以很难的东西是搞不懂的」 「说的也是,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稍微长大一点的话,就算不想明白也会明白的」 「娜娜才不是小孩子哦?」 「会说这句话就表示你还是小孩啦」 轻轻拍拍娜娜小巧的脑袋。娜娜,呜呜~地呻吟着。 「娜娜已经是大人了!连咖啡也能喝下了!」 「我知道啊……别慌张啦,娜娜,不论是谁怎么挣扎,都会被迫变成大人的。根本没有必要急着变成大人嘛」 「老师在把娜娜当小孩子看!」 娜娜,的声音带着点哭腔,难道真的说过头了? 「啊啊,我说啊娜娜,先冷静下来啦,毕竟也不是想变成大人就能变的……」 正想要安慰娜娜的骑人一低下头的瞬间——娜娜的手抓住了骑人的脸。 亲 然后像刚才一样,娜娜的嘴唇贴到了骑人的嘴上。 「什!?」 「唔,咕,啊……」 「你干嘛!」 骑人慌忙地站起来。娜娜,嘻嘻嘻地笑着。 「娜娜,其实被老师当做小孩子也无所谓啦,不过老师太大意了会很危险的哦」 这样低语着,将头发稍微往上摆弄的娜娜——这是骑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成人一样的动作。 「娜娜,接受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至今为止已经将很多敌方的魔乖术师噗地杀掉了。遇到娜娜的人,都觉得娜娜就是个小孩子,都认为我完全不会使用魔乖咒,所以大意了——所以,娜娜能够将敌人噗地杀掉」 娜娜突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骑人连回答都忘记,只是想继续听下去。 「我觉得老师很强。比娜娜要强很多。但是娜娜至今为止也将比老师强的人噗地杀掉过哦」 如果强大的人就能绝对不败的话,这个世上所有的格斗法则都不成立。 「娜娜,就是不放心这一点。老师虽然很强,但是也容易大意,然后毫无意义地死去。娜娜很喜欢老师,所以不希望老师死」 娜娜有些困扰地皱起眉头。 「刚才也是,老师认为阿娜将棋很弱,才会这么简单地大意了吧」 「可这是……没办法的吧」 「你是想说因为那只是游戏么?在练习的时候大意的人,在正式上场的时候也是会大意的哦。娜娜,知道非常~非常多这样死的人哦」 「……你想说什么?」 「娜娜只是想先提醒老师一下。娜娜战斗到现在,已经不知多少次是差不多要死了,但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我想要将这个诀窍,告诉老师。如果陷入困境的时候老师能够想起的话,或许也能生还下来哦」 娜娜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一样,小心翼翼地对骑人说。 「很简单——遇到弱小的对手时,要在对手没有变强之前就杀掉。遇到强大的对手时,要让他大意,在对手使出真本事前杀掉。就是这样」 这时,娜娜突然话锋一转。 「讲了好多难说的话,已经累了,娜娜先走咯」 「等等,娜娜!」 看到娜娜的状态有些奇怪,骑人无法不觉得困惑。骑人自己也知道娜娜虽然平常是天真烂漫,但是却具有一眼洞穿本质的洞察力。所以,他对刚才娜娜的那种态度,并没有多少疑问。但是,在现在这种时机说这种话非常奇怪。就像是,娜娜马上就要消失,这是她的遗言一样…… 「老师,所以拜托你,不要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死去——如果,老师也像伊丽莎白大人那样死去的话,娜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娜娜!」 娜娜说完非常快速地冲出去,在骑人的视野中消 失了。骑人追着娜娜慌忙地冲出房间。 「咿呀!」 正冲出走廊的时候和佑露撞了个正着。在正要撞上去的时候,骑人慌忙回避,勉强是擦肩而过,总算是避免了正面冲突。 「佑露么,娜娜到底去哪里了?」 「诶?那个孩子的话……好像是,跑到里面去了……」 「是么,多谢」 这次是佑露叫住了正要追着娜娜去的骑人。 「等一下,骑人!」 「嗯?」 正停下脚步,佑露开始干咳起来。 「呐,骑人……你没有话要说么?」 「啊?」 没有话要说么?就算突然被这样问,也…… 「嘛,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想和你说话,但是如果你有话想对我说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听听看哦」 ……也就是说,佑露希望解决之前发生的那个骚乱么? 佑露是一个自尊心很高的少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她很不擅长直接表达心中所想的意思,所以才用这种绕弯的说法吧。 不过之前的那件事嘛,确实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在骑人身上。要说道歉的话,确实是骑人先道歉呢。 「说的也是,佑露……抱歉了,刚才那个确实是我不好,怎么说呢,是娜娜在胡闹,呃,应该说是我的大意和对她教育不足吧,真的,很抱歉」 「……嗯,然后呢?」 「诶?」 骑人不解了。要说『然后』,还有什么『然后』……而相反的,佑露则是一点都冷静不下来的样子。 「就是说……你没有别的话了吗?」 「那个……」 骑人开始绞尽脑汁,难道又有什么话,骑人漏说了么? ——佑露看着慌忙的骑人,呼地小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总感觉想法并没有连在一起。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之前的事情……那个,也就是骑人被娜娜亲吻的那件事情,嘛,确实也不是骑人有什么不对,佑露不知不觉就明白了。按骑人的性格来考虑的话,应该不会别有用心地去和她接吻。但是就算是这样,骑人和娜娜接吻也是事实。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被责备,这是毫无悬念的。 但是现在应该在意的并不是这里。 骑人和佑露……是相亲相爱的。不,虽然不知道骑人那边是怎么想的,不过至少佑露是这么认为的。与伊丽莎白战斗中,佑露都已经说过爱骑人了。而骑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但是那个时候骑人被伊丽莎白操纵,搞不好根本就没有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呢?如果这个木头人,真的完全不记得自己一生一世的大告白的话,可不能轻饶了他。 稍微有些想偏了,不对,要冷静下来。 总之,佑露是这样想的,佑露和骑人是相亲相爱的。那么,就不应该让任何人来插足,她是这样想的。 娜娜,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个小孩子。在骑人确定将她留下,并且佑露也勉强赞同的那个时期,她就已经成为这里的住户之一了。 本来是想要找个时间,将娜娜送到『暗』的本家保护起来的。但本家现在正处于毁灭状态,根本不是能做这种事的情况。也只好将娜娜继续放在这个家,这是佑露的误算之一。 然后还有另外一个误算——骑人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宠小孩!倒不如说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确实骑人是个超级老好人,也可以说这是他的长处了。但是,他无条件奉陪小孩子的各种任性要求,怎么想都不合适。 虽然,佑露也稍微有些同情娜娜的遭遇,倒不如说是一种亲近感。所以要说娜娜是孩子所以没办法的话,那确实也是无可奈尔。但是娜娜也有点年纪了,正是青春期和第二性征凸显的时候。而对这种时期的孩子有溺爱情绪的骑人怎么想都不对劲! 对,所以骑人需要的是,学会对撒娇的娜娜说不的态度!不,嘛其实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严重,需要委婉地,但是非常明确地拒绝娜娜的恋爱感情,现在这才是骑人应该做的事! 「就是说……你没有别的话了吗?」 「那个……」 但是,骑人确实慌慌张张,一看就知道不靠谱——难不成,自己的意思还是没有传达给他么?不由得这样想了。本以为骑人还要更加机灵一点的,没想到变成这样,这下就麻烦了。 如果是以前的佑露的话,早就暴怒了,不过现在不同。佑露也是在一天一天成熟的……虽然刚刚不由自主地用将棋盘攻击了他,不过那是两码事!现在都稍微有些后悔了。 总之,如果一直生气下去的话,两人是无法取得进展的。不管怎么说两人是相亲相爱的。对,所以,现在应该是佑露这一边做出让步的姿态。 「呐,骑人,那个,我……」 佑露正要说出来的时候 『——警告!警告!』 佑露的脑中跳出了红色的文字。 『警戒区中发现高能反应。确认到能源反应的中心是敌方个体。警戒水平为5』 这并不是声音,但是佑露单手压住耳朵,整理起脑中浮现的情报。 佑露在赤雾市中张开的,探查,警戒用的魔乖咒,这些魔乖咒只要一有反应,就会给施术者的佑露像这样的文字情报。 「怎么了,佑露!」 因为这个情报只会传达给施术者,所以骑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佑露马上整理完情报,将意识集中在监视网上。 她下达了将起反应的地点的影像传过来的指示——其中出现的人物,是冯和京四郎,是佑露也非常熟悉的人。这两个人现在已经迫近了赤雾市的边境,然后正要顺势跨过边境。 「骑人!紧急事态哦——五圣龙来了」 「你说什么?」 骑人对强敌的突然袭来好像感到吃惊。但是,惊讶还不止于此。 「对方是……五圣龙『炎』,『剑』两人……」 「『斩豪之剑龙王』,七阶·京四郎么!?」 『剑』,京四郎——正可以称得上是鬼神一般的强敌。之前骑人也被他压倒性的实力逼上了绝路。但是,京四郎应该是因为骑人的绝地反击,被打倒了的!在那种状况下还能生还过来么? 「总之,很不妙啊……五圣龙的气息很难把握,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并且还是以这两人为对手,小把戏根本就没有用啊……」 「我们马上出去吧!」 骑人说完,开始朝外冲出去,佑露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赞同。 「说的也是,陷阱什么的估计也是没用的,只有我们亲自出动了呢」 准备已经做好,虽然也不能这么说。不过骑人和佑露在体力层面上应该是满状态的。状态不坏。 「虽然我已经布置了驱散平民的魔乖咒……」 不想让无关系的人卷进来,佑露已经是使用了驱人魔乖咒,不过不管以怎样的速度避难,要逃到安全区域也要花上数十分钟的时间。到底对方会不会给他们疏散的时间呢,说实话佑露并不认为他们会如此好心。 「老师,是敌人么?」 察觉到冲出去的骑人和佑露的娜娜,也跟在后面跑起来。 「啊啊,对,这次的敌人是之前的五圣龙」 「是这样么~」 「总之就快点赶过去,在出现其他多余伤亡的情况下尽快解决吧」 骑人将自己的意志注入到话语中。虽然之前和京四郎进行了非常激烈的苦战,不过这对现在的骑人的战意来说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佑露是如此分析的,因为京四郎虽说是强敌,但是还是曾被骑人击退过的对手。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好的~那么娜娜也要努力~」 认真起来的娜娜非常快速地冲了出去——娜娜是三人之中速度最快的一个,她可是拥有连汽车都马上追的上的速度。瞬间就赶在了骑人他们前头,与骑人他们拉开了距离。 「等等,娜娜!你跑得太前面了!」 「没问题的~娜娜先走一步去当他们的对手就好了~」 娜娜轻松地回答——但骑人还是非常不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咕,总之我们也要赶路了哦,佑露」 「我知道啊!」 一般民众都因为结界的效果去避难了。在人流之中,骑人他们如疾风一般逆行着。 「呼,有什么人在接近过来」 全身被斗气所包围的京四郎,如此低语道。还是一如既往强力的压迫感啊——冯不禁这样想,不过冯也并没有被这样的斗气所压倒,伫立在原地。 京四郎的全身,都被半透明地闪着光的像是烟雾一样的东西包围。这就是斗气。京四郎的斗争心实在是太强烈,强烈到气被具象化到了肉眼能看到的程度。 明明京四郎只是站着不动,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开始颤动,时而迸溅出火花,在近处的建筑物的玻璃上,都出现了裂纹。就连斗气的余波都有这样的威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啊。 单手拿着日本刀的京四郎,哼,地哼出一口气,看向周围,一般民众的人潮正在远离——魔乖术师,使用了驱散人的魔乖咒吧。 京四郎和冯并没有特意去虐待无力之人的兴趣。但是对京四郎来说,这周围的人实在是有些碍眼。 「真是碍事」 京四郎举起了日本刀。斗气在刀中收束,刀身也被光芒所包围。 「喂,等等啊,京四郎」 冯在京四郎攻击之前,劝阻了他。 「你难道想把无关系的人都牵扯进来么?」 「那不关我的事」 京四郎又哼了哼鼻子 「打扰我战斗的家伙,快点收拾掉就好了」 「喂喂喂,这实在是有~点~过~火吧?」 冯有些无法认同。 「我们的目的应该是魔乖术师,和一般人没什么关系吧」 「你太天真了,冯」 京四郎用没什么兴趣的口气说出来。 「魔乖术师的小鬼们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城市,你知道么?」 「嘛,我又不会心电感应,我怎么懂嘛」 冯这样搪塞着,他确实不是很清楚骑人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做据点。据『神』所说,是和『星辰』什么的有关系,不过实际上这种琐屑的理由对冯来说无所谓。 但是,看起来京四郎根本不会像冯那样想。 「他住在一般民众多的地方,就是为了让我们出手有余裕啊!」 真的是这样么?先不说『暗』有没有这个打量,至少骑人应该不会想得那么深吧,冯不禁这样认为。 「所以,我们就无视这些人质,一开始就大力攻击的话,就可以牵制他们了」 原来如此,京四郎的意见也有一些道理,冯也很明白这一点。 但是,为了这种理由对一般民众出手果然不是冯的主义。这是他很不能赞同的做法。但是之前也和京四郎约好了让他随便闹,现在再去制止他,他也绝对不会接受的吧。 虽然自己很不爽这种做法,但是也只好让京四郎肆意妄为了。 「冯,如果你明白的话,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好好好,我明白了」 冯说着,耸耸肩膀。嘛,也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冯如此乐观地想着,不过,其实这是有根据的。冯敏锐的感觉扑捉到,有某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正在接近,大概,这样接近过来的话,可以…… 「提提神,来一招大的吧!」 京四郎举起了日本刀。刀身因为京四郎的斗气,开始闪耀出光芒,光芒开始汇聚。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发出吼叫挥下日本刀。如果这些斗气解放的话,周围应该都会变成一片废墟的吧。虽然周边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民众们发出悲鸣想要逃跑,但是已经太迟了。这样下去,一定会死成百上千的人。 「嘿!」 一个影子犹如疾风般飞来,朝京四郎扔出了什么东西。 「呼」 京四郎的背后,飞来了一块石头。但是这点程度无法阻止京四郎,他头也不回地就用单手挡开了飞来的石头。这动作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但是正因为这样,京四郎的攻击减缓了也是事实。乘此机会,黑影绕到了京四郎侧面,以迅猛的势头朝京四郎扑过来。 「切」 京四郎咂咂嘴,面向身边,为了迎击袭击过的人影。 锵 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袭击者因为京四郎的怪力,被吹飞了十几米,然后着地,重新摆起架势,与京四郎对峙。冯看清了对手是谁,不禁吹起口哨。 「嘿,记得小姑娘你好像是……」 「呼,小鬼同伴的那个丫头么」 京四郎吐出一句话。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娜娜。 娜娜虽然表情显得有些困扰,但是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人。 「真是困扰啊,在这种地方乱来的话,老师会伤心的」 「嘛不管这么多了,先拿你来血祭吧」 京四郎单手将日本刀抬起,搭在肩膀上,低语道。 「我先说清楚,小丫头,赶尽杀绝可是我的宗旨,就算对方是想你这样的小鬼,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的~那么娜娜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娜娜一点都不紧张地看着京四郎。京四郎看着这样的娜娜,苦笑了起来。应该可以说是失笑吧。他原本面相就凶恶,现在嘴角还往上翘,看起来就像是野兽锁定猎物以后伸出舌头舔自己嘴唇的表情一样。 「真是可悲啊」 京四郎说出了这样的评价。 「你和我的实力差距是一目了然的。但是,你还是与我正面对抗。到底是源于愚蠢的蛮勇呢,还是因为无知的无谋呢。不论怎么说,这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娜。 娜娜看似有些紧张地地下了头。 「怎么了,小丫头,事到如今开始怕起来了么?不过已经晚了,嘛,安心吧,我没有欺凌女子和小孩的习惯,为了不让你太痛苦……」 「嗯~大哥哥?」 娜娜的话盖过了京四郎要说的话。 「因为娜娜是个笨蛋,所以你对我说太难的话我是听不懂的哦~」 「…………」 京四郎太阳穴上的青筋开始爆了起来。 「真是风牛马不相及啊~」 大概,是想说『牛头不对马嘴吧』,不过,现在这种场合,要惹怒京四郎的话,这种说话或许更加有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对话的冯大笑出来。 「喂,京四郎?你还是被这小家伙占~得~先~机了呢?看来你也不擅长对付小孩子啊」 「闭嘴冯!」 伴随着能让野兽都蜷缩起来的杀气,对冯怒吼道。 「……冯,弄不好我会把你和这个小丫头一起收拾掉的哦?」 真的是生气了——冯『好怕怕啊~』地耸耸肩回答道。 「我这不是开~玩~笑么,京四郎?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 第二章 异质且异样且异常的魔乖术师 骑人和佑露,还有娜娜,暂且回到了自家。倒不如说,是不得不撤退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嘛」 佑露用有些困倦的态度说。实际上使用了很多魔乖咒的她现在也消耗巨大。 「这也无可奈何吧,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样说着的骑人,脸上也有明显的疲劳之色。这份疲劳,并不是以京四郎或是冯为对手造成的,都是因为莎库拉丽丝。 「嘿,原来如此啊,这就是骑人君的家么。嘛虽然我是知道的。不过知道和实际看到还是有差别呢。这个国家不是有句谚语嘛,百闻不如一见啊。光从这一点来讲,我来访这里也足够有意义了」 自言自语地说着的,正是惬意地坐在骑人家起居室中的莎库拉丽丝本人。 「粗茶不成敬意~」 不知为何娜娜还给莎库拉丽丝准备了茶水——真想让她等一下。骑人慌忙冲进起居室,拉住了娜娜。 「娜娜!为什么你要送茶给他啊!」 「嗯?姑且~也是客人,所以就要送茶哦~」 「现在还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客人吧!」 「哦呀哦呀哦呀,难不成我是被讨厌了么」 莎库拉丽丝发出了这种像是在装呆一样的声音。 「要这样说也难怪呢。人类之间的信赖程度,虽然不能说和一同在一起的时间成正比,但是从统计学上的分析来看,确实是会得出一个大体上与之相符的结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过于短暂,你也不清楚我的事情,所以要警戒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我才会想要先和你谈谈。结果,人类最大的交流手段,还是对话啊。虽然我是这样想着,才说了这么多话,不过……」 「骑人,稍微来一下……」 骑人正感觉难以对付话匣子一打开,口若悬河的莎库拉丽丝时,很庆幸佑露喊到了自己名字,他也和莎库拉丽丝说。 「我先稍微离席一下」 「啊啊,当然没问题,据我推测,这是关于我的对策会议吧。随便你们怎么讨论都可以哦。但愿你们能有个友好的结果。嘛不论你们最终的意见到底如何,应该都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影响吧,如果你们非常喜欢这种无果而终的作战会议的话,要说多少都没问题」 ……怎么说呢,这个叫做莎库拉丽丝的人物,还真是个喜欢啰嗦的人啊。虽然话中还经常混着一些会惹怒人的话,不过不可思议的是,一点都不会感觉愤怒。如果是娜娜说这些话的话,骑人早就揍她五次了。 「总之我们先整理整理现状吧」 骑人来到旁边的房间以后,开始与佑露和娜娜商量——虽然是被莎库拉丽丝看透了,不过反正也藏不住,就别管这么多了。 「首先,对方是『天才』,也就是『异』的莎库拉丽丝·阿里亚·佐鲁古。这点事没有错的。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和事前听说的他的特征一致——并且,这个魔乖咒的实力,确实非常惊艳呢」 「是啊」 骑人之前也从佑露那里听说了莎库拉丽丝的名字。 人曰『天才』——确实,这两个字就能概括莎库拉丽丝的全貌。感觉根本没有其他适合的词语能够表现他。『异』之佐鲁古家有史以来的大天才。他是一个拥有被称为神童等级的魔乖咒才能的真正的天才。是这次的魔宴上,被提名为优胜候补之一的实力强劲之人。 「话说,佑露啊。『天才』到底是有多强呢?」 说实话,骑人也无法估量出他到底有多强。 越是强大的魔乖术师,魔力就越强大,而魔力也就越是藏不住。所以只要探查一下对方的魔力气息,就能从某种程度上预测对方的力量。 而骑人有非常擅长感知魔力这一才能。但是面对莎库拉丽丝,他却怎么都没能估量清楚。 佑露听到骑人的问题,耸了耸肩。 「就算你问我有多强,我也不好回答哦。魔乖术师的实力,是无法单纯地数值化来衡量的。这点你也很清楚吧?」 「那么,他和『老师』——『最强』比起来呢?」 至少莎库拉丽丝也是魔宴参加者中,拥有很强实力的人。那么,他和骑人所知的最强魔乖术师爱丽丝,拥有『最强』之名的『老师』相比又会如何呢? 但是,听到这个问题,也摇了摇头。 「这不能一概而论的。『灭』是完全战斗特化的魔乖咒,而『异』是特殊环境应对性的辅助魔乖咒哦。使用目的不同的魔乖咒放在一起也很难做比较吧。就像是战车和飞机。你要问到底哪边更强也无法回答吧。战车能够发挥飞机不能发挥的功效,反之亦然啊」 但是——佑露继续说明。 「魔乖术师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怎么和别的系统有联系的哦。要说对研究魔乖咒的话,也是只对自己的系统进行深入研究,这种思考方式才是大众化的哦。毕竟一般系统之间是不互相泄露情报的哦。同系统之间的魔乖术师这种倾向都很明显,更别说是系统不同的魔乖术师了,情报根本就是基本断绝的哦」 这实在是,太过无意义的事情了,骑人不禁这样想。比起各搞各的,共同合作不是更加有效率么。 「也就是说,其他系统的魔乖术师情报,一般是不会传过来的啦。但是,魔宴开始之际,『最强』,『天才』这样的名号,就马上被放到了优胜候补中,你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吧?」 「……也就是说,强到了那种地步吧」 听着骑人老实的感想,佑露严肃地点点头。 「老实说的话,就是那么回事。他们的实力就是强大到了无视『情报断绝』这种情况,被人所知的程度哦。这就是『最强』和『天才』。只不过,『最强』是在很久以前就出名了。『天才』有名起来的,也是近几年的事哦」 但是照这个说法来说的话…… 「你不也是一样么」 佑露也是拥有『魔王之女』的异名的优胜候补之一。 「关于这点,我应该说是不甘人后吧」 明明是个奥利地人,这种有些难懂的词语还是进经常出现在和她的日常对话中啊。骑人感慨着。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天才』的超乎想象的实力的传闻啊」 说出了这样的开场白以后,佑露将关于『天才』的传闻说出。 有人说,他从出生的那一个瞬间开始,就能使用魔乖咒了。 有人说,他是将『异』的魔乖咒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完全掌握了。 有人说,他是这个世上仅有的四个可以展开第五咒法的人。 有人说,他是成功发动第六咒法的,史上第一个人类……等等 「……真的么?」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了。 魔乖咒的阶段每上升一个等级,难度都会加大很多。平均来说,魔乖术师一生大多只能学习到第三咒法。能使用第四咒法的人,可以说是精英也不为过了。能使用第五咒法的人,正如字面意思所说,是踏入了别的次元的人,完全可以这样形容吧。 话是这么说,越是高位的魔乖咒,其内容就越复杂,但是这是否和魔乖术师的强大有直接联系还尚未清楚。魔乖术师的战斗之中,王牌是第四咒法。这是从古至今,众多的魔乖术师考虑,加工,洗练,进化出来的魔乖咒。所以被称为战斗主力也不过分。 另一方面,就算是能够发挥像是第五咒法那样强大的力量,也需要耗费比第四咒法多得多的展开时间,并且使用的人也非常少。所以第五咒法至今还未形成体系。实际上,过去的魔宴中,也基本没有出现能够使用第五咒 法战斗的魔乖术师。 「……说的有些长了。嘛总之就是说啊,这个家伙是不能大意的,不过过于警戒也是个问题,毕竟我们连『天才』的目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首先必须要进行某种程度的情报收集啊」 当然,这点骑人也是明白的。而骑人又一次从门背后看了看坐在起居室的莎库拉丽丝。他喝着娜娜送来的茶,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明明是在骑人他们的大本营中心,却一点都看不出紧张或是不适应。 莎库拉丽丝看上去很年轻。听到『天才』这样的译名,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对手呢。不过实际上好像他和骑人他们是同一时代。外国人基本上都显得比日本人要成熟,所以实际上他应该要比骑人年纪小吧。身高也比骑人要稍微低一点,这对外国人来说有些矮小了。 他的面庞,非常端正。清秀的双眉闪耀着知性的光芒。感觉正如『天才』应有的气场那样。但是同时,他的目光中也包含着,像是拒绝他人一样冷淡的目光。 身体线条很细,并且色素也微薄,应该说是富有异国风情吧。有些长的卷毛光是风一吹就会慢慢摇晃,根据角度的不同还可以看到不同颜色的光泽,显得非常不可思议。虽然身上貌似没什么肉,不过也没到皮包骨的程度。肤色虽然很浅,但是也没有白皙得像白人那样。所以骑人就不明白他到底应该算是哪个民族的。感觉像是混入了很多名族的血脉,感觉有种可以说是国籍不明,来历不明的感觉。 纤长的脚被长裤所包围。他在室内也带着那条显得有些过长的围巾。相貌显得非常中性,看上去根本就连性别都判断不出来。 「那么,那个家伙的目的到底是?」 「我还想问啊,我觉得,应该不会真的是以那个目的而来的吧……」 佑露这样说的时候,莎库拉丽丝的声音打岔了。 「如果有想问的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了哦。我并不想对你们隐瞒任何事情哦」 声音从旁边的起居室传来——完全被看穿了。 「佑露,怎么办?」 「虽然觉得有点不爽,不过貌似问本人会比较快呢」 佑露点点头。而在一旁的娜娜也开始动起来。 「娜娜去准备扫帚哦」 说着便走了出去——扫帚?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嘛不管了,也没有必要带着娜娜一起去见莎库拉丽丝,只要让她呆在家里的话就好了吧。 所以佑露和骑人再度前往起居室,与莎库拉丽丝面对面。 「莎库拉丽丝,我重新问你一遍……」 「什么事呢,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面向了郑重其事地想要问问题的骑人。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确实记得我是说过了。而我的记忆至今为止还没有错过一回。真是奇怪了,是我没说清楚?还是说当时你没听到?」 确实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就将目的说了出来。但是这个目的,从常识来考虑的话,是不可能的。 骑人回想起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将其说出口。 「啊啊,我知道你现在是根本没有战斗的想法的。毕竟如果你有那个意思的话,已经出现了不知多少次和我们战斗的机会了,你一次都没有攻击过我们也是事实。至少你看上去并没有敌意」 「这是当然的嘛。我根本就没有所谓敌意这种东西啦。再说对我来说能说得上是敌人的存在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嘛」 真是了不起的自信,不过他确实有能够让人认为他并没有说大话的气场。 「姑且说明一下,刚才那句话并不是想说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强。谁比谁强,谁比谁弱这种事情,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他人给予的评价。也有被称为『最强』的人,不过我可是根本没有去争夺这个名号的想法呢,一点都没有。再说我对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兴趣。我说的我的敌人不存在,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我从这个世界中孤立出来了,不,不对呢。应该是这个世界将我孤立了,吧?嘛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样啊」 放着不管他的话,估计说到明天都说不完,骑人为了将他的话打断,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么,再问你一遍,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嘛算了,我再说一遍吧」 莎库拉丽丝再度,说出了和之前说出的话,同样的话语。 「骑人君,要不要和我做朋友啊,我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果然还是那一句,再听一遍也是同样的话语…… 「……你没疯么?」 「要证明我和你,到底哪边才是疯子,这倒是比较困难的呢,光说理论的话或许要说半天以上,这样也没问题么?」 「够了,骑人,我来问他吧」 至今为止都保持沉默的佑露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扬,身体前倾。 「『异』,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你认为你说这种糊弄人的话我会相信么?」 「…………」 「再说,你也知道你是魔宴参加者吧。光是看这一点的话,我们和你就明显是敌人了啊!根本可能成为朋友的吧」 「…………」 佑露一反常态地强硬地说。而相对的,莎库拉丽丝好像是在听耳边风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静静地坐着。 「你说些什么呗?难不成你想耍我?」 「……不不不,才不敢那样啦,『暗』。我不记得我想过要耍你哦。只不过是对你本身没什么兴趣而已」 莎库拉丽丝很干脆地这样说了。 「陈述事实也就是,你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外,所以至今为止我都没有去在意你。所以我无意去和你扯上关系,更没有蔑视你的意思」 「……原来如此,从某种程度上说,和娜娜是一类人呢」 佑露有些疲劳地躺在靠背上。 「……明明说的话像是在瞧不起我一样,但是一点恶意都没有……不过和那个孩子一样,在刺激别人的神经的才能上,可以说是天才呢」 「我只是因为对骑人的君有兴趣,所以才来到这里的。根本也不想考虑『暗』的事情。所以请放心,我根本没打算对你做什么,所以你没有必要感到不安」 这种话听上去非常高高在上。 「……这也就是说,在看不起我嘛」 「不不不不不,我刚刚也说了吧,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再说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人哦」 说谎,骑人不禁这样想,怎么说呢,莎库拉丽丝那种唯我独尊的态度在短短的对话之中表现得非常充分。要说莎库拉丽丝不会藐视别人的话,根本无法叫人相信。 「你一定认为我在说谎呢,不过这是真的哦」 莎库拉丽丝说出这些话,像是看透了骑人的内心一样。 「那么我这样说吧。你们脚下有一只虫子。你们比那只虫子要聪明,要有力量,那么你们会蔑视这只虫子么?每次走路发现虫子的时候,都会去蔑视他们么,这种麻烦的事情应该是不会特地去做的吧。也就是说,我也是一样的啦。根本没有那种闲工夫去藐视每一个人,再说这样做本来也没什么意思」(译注:虫子论……话说这个理论都看腻了) 「……这个的意思不就是说在藐视我么?」 「我都说了,我不会藐视别人,我只不过是对和我无关的人不抱有特殊的情感,这才是真理」 ……确实莎库拉丽丝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藐视别人。毕竟,这是『瞧不起』之前的问题了。 「……骑人,抱歉,我真的是 说不下去了」 佑露夸张地摇摇头。 「如果你有什么要问的你自己去问他吧」 不,刚才佑露不是说她来问的么?嘛不管了——确实和莎库拉丽丝谈话,要比想象中的更加疲劳啊。 「……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先继续说。你说了想和我做朋友,你是认真想这么说的么?」 莎库拉丽丝再次耸耸肩 「我至今为止都没有认真的情况哦。并且,我是从来没有说过谎的哦。我是不明白你提问的意图,不过我确实没记得我有说过谎,并且也没开过玩笑,或是不认真地说过什么话,这是毫无疑问的哦」 这个家伙难道只会这样饶舌的说话方式么,骑人想到。不过同时,总觉得对话有点脱线的违和感。和莎库拉丽丝说话,就像是在面对机械说话一样。 原因应该是在莎库拉丽丝身上吧,虽然他说话确实很绕,但是声音却毫无抑扬顿挫,听起来一点感情都没有。 并且表情也是一样,虽然他是拥有美貌的人,但是表情却很少变动。无表情——也不能这么说,姑且还是浮现了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一直都没有变化。给骑人一种简直就是在和人偶说话一样的感觉。 「……至少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呢」 骑人这样想着。莎库拉丽丝确实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但是应该不会是那种为了一个无聊的谎言啰嗦这么久的人。那么首先确认他的话的意义是关键。 「那么,为什么你要和我做朋友呢?你能说明一下么?」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说的也是,嗯,对呢。确实这里是需要说明的地方。说实话,我虽说要做朋友,但是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实际交过朋友哦」 看到莎库拉丽丝这唯我独尊的态度,就能不知不觉明白了。 「嘛,说实话我是没有兴趣呢,觉得这没必要」 这时莎库拉丽丝叹了一口气。 「再说我根本就无法理解所谓人类的感情」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所说的意思啊。感情这种东西,我无法理解」 莎库拉丽丝摇摇头继续说。 「人类基本的感情,喜怒哀乐,我就是不理解这种东西啊。为什么它们会如此深奥呢,我完全无法理解」 ……也就是说,他只能做出这种无法理解感情的,像是人偶一样的举动么? 「简直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呢」 「谁又能说人类不是机器人呢?如果要将机器人定义为人类制造出来的工作机器的话,人类不也是机器人么。生出人类的是人类。只要人类还活着,就不得不去劳动。只不过身体构成一个是有机物,一个是无机物而已啊」 「真是歪理」 「并不是呢,骑人君。你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思考无法理解的东西,判定为不需要理解,并无视掉而已」 这个家伙还真是喜欢这种饶舌的说话方式。 「别说这个了,那么,你说你不理解感情?我现在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呢,要说知识的话,我是清楚的,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知识呢」 这个自信真是了不起。但是莎库拉丽丝完全没有自满的样子,感觉就像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一样,就是这种态度。 「喜悦,是一种快乐的感情的状态表露——不过,知识和理解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我就算是知道这个感情是什么样,我也无法理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但是和跟我交朋友有什么联系么?」 「你应该也知道我参加了魔宴吧。但是说实话我觉得魔宴无所谓了。对我来说,谁赢谁输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是『异』本家的那些人哭着求我参加我才不得不参加,不过作为条件,我让他们决不能干涉我的做法。毕竟无关的魔乖术师是不能随便接近魔宴参加者的呢,多亏这样,我的宁静又保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莎库拉丽丝,只不过是将魔宴作为一个与家人隔离开的手段而已么。在身旁的佑露已经是一脸苦涩。 嘛,佑露要生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佑露将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魔宴上,这样说也毫不为过。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期待在魔宴中胜利。为此而努力至今,现在终于是参加了魔宴。 虽然骑人他们至今为止遇到的参加者,想法上多少都有些偏差,不过都可以说是认真地挑战魔宴的。但是,只有莎库拉丽丝不同。对于他来说,魔宴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 「一开始我就想,将除了我以外所有的参赛者都打倒,就会简单地结束了,但是后来觉得这实在是很没效率。我根本没有必要去打倒其他六个参赛者嘛。六个人互相残杀,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再将他打倒就行。这样我也不用费多少力气。所以我就这样旁观到了现在」 「……虽然觉得你的想法也有些那啥,不过现在还是别管了。不过,现在应该还剩下一些参加者哦,为什么你这时候出来呢?」 「当然,我是知道没到最终决战时刻的。只不过在一旁围观有些无聊了。所以我就开始做至今为止没有做好的,还剩下来的作业了哦。主要是新的魔乖咒基础理论研究,还有未证明问题的解决,嘛,就是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啊——这些都解决了以后,终于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交个朋友」 终于话题开始连上了。 「要说朋友是什么,我当然是知道的,知识层面来说呢。但是并不理解——说实话我也认为没什么必要,不过觉得亲身尝试一遍之后再下定论也不错。而这次的魔宴之中,出现了一个异端的参加者,那就是你,骑人君。所以我就在想要不要和你成为朋友了」 「为什么是我?」 「说实话是谁都好——不过,与自己嗜好兴趣相同的人,容易变成朋友,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当然我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与我相同的人了,不过比较接近我的人倒是有。你就是最接近我的人,所以我决定和你做朋友」 ……怎么说呢,好像这个决定非常随便啊。 「才没那回事啊,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选择你的」 不知是不是看透了骑人的表情,莎库拉丽丝开始了说明。 「清梦骑人——一九九年一月十日出生。由祖父带大,并且从小学习剑术,展现了非凡的才能。但是在六岁的时候,与一个魔乖术师相遇,从而觉醒了魔乖咒的才能,虽然作为魔乖术师的才能开花结果,但是之后遭到封印,因为封印的副作用,失去了活力,这之后的人生可以说是索然无味。但是在十五岁的时候,与『暗』『魔王之女』,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相遇,被卷入魔宴,作为魔乖术师的记忆复苏,直至现在」 他流利地将骑人的履历说出口。骑人皱了眉头。为什么他会知道这种程度的事情呢?先不论其他的,就连骑人和『老师』的关系都一清二楚! 「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没有我不了解的知识,所以大家都叫我『天才』」 莎库拉丽丝不以为然地说。 「我觉得你的经历是非常了不起的哦。不管怎么说,实际上你学习魔乖咒的时间只有一年不到。但是仅用了这点时间,你就得到了匹敌魔宴参加者,不,凌驾于魔宴参加者之上的力量。这个非凡的才能,从某种意义上说,和我非常接近」 这时莎库拉丽丝探出身体,脸凑近了骑人。骑人被莎库拉丽丝逼得往后靠,但是马上靠到了椅子的后背,逃不掉了。而莎库拉丽丝的脸就这样接近到了连呼吸都会打撞的地步。 「呐,所以我才会想要和你做朋友嘛,这 对你来说绝对没有坏处哦。虽然自己这么说也有点厚脸皮,不过我就算是谦虚一点评价自己的话,也算是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哦,一定会对你有益处,并且还无害」 从近处一看,莎库拉丽丝的脸的确实是端正得不能再端正,真的非常漂亮。与其说是什么人偶,倒不如说像是美术品一样。 巨大的眼瞳给人一种僵硬,冷淡的印象,颜色就像是要将骑人吞没一样深沉。稍微有些摇曳的纤细而长的睫毛,也像是被计算好的那样美丽。肌肤非常细嫩一点瑕疵都没有,光滑到连一根汗毛都没有。鼻梁也非常端正,虽然面庞有棱有角,但是不论什么都像是黄金比例弄出来的一样,拥有调和与曲线的美感。 而他接近骑人的时候,骑人的心跳居然越发高涨了。 ——怎么可能,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个家伙可是敌人啊? 但是,骑人也是明白的,就立场来说莎库拉丽丝确实是敌人,不过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恶意和敌意。倒不如说,只会采取轻视别人的态度的他,是以一种比较友好的态度接近骑人的不是么? 梆 尖锐的声音响起。佑露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声音从佑露紧咬的牙关漏出。不好,身为同居人的骑人非常清楚,佑露现在生气了,说是暴怒也不为过。 「如果你还要说这种无聊的戏言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进行刚才的后续吧!」 佑露摊开双手,身体上的魔力喷涌而出,难道说要在家里使用魔乖咒么? 莎库拉丽丝根本对佑露凌厉的杀气视而不见。 「怎么样,骑人君,虽然我之前也说了很多遍了,我认为这个提议对你没坏处哦?」 「……咕」 佑露咬紧牙关,开始描绘魔乖咒,但是骑人在最后关头阻止了佑露。 「冷静下来,佑露!」 「但是……」 「这一点都不像你哦,佑露!如果是平常你的话,不会做这种事的!」 脸颊通红的佑露,眼角浮现出一些泪花盯着骑人。 「为什么你要去庇护那个家伙啊!你到底是谁的同伴啊!」 「你的心情我是理解,但是现在……」 「久等了哦~」 这时候非常悠闲的声音响起了。佑露和娜娜都看向了发声的地方。娜娜站在那里。 不知为何娜娜肩上扛着一把长长的扫帚,屁颠屁颠地走了进来。 「花了好长时间来找扫帚啊~」 说着,娜娜将扫帚拿在手里,靠近了莎库拉丽丝。 「嗯」 莎库拉丽丝低头看了看接近自己的娜娜,但是,也仅此而已。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脚下的小石子而已。 「就要这样~」 娜娜将扫帚反着拿,竖在了莎库拉丽丝面前。 「如果奇怪的客人来了的话,就要这样做对吧,老师?」 啊啊,讨厌的客人来了的话只要将扫帚倒着拿就好了——这个民间风俗呢(译注:扫帚扫地的那边朝上是对人的不敬) 真亏娜娜能知道这种民间风俗啊,骑人对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感到叹服。 其实正确说来,要将手帕搭在扫帚扫地的那一端。而且平常这是要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做的,根本不是直接放到客人面前。 不,问题不在这里。 娜娜立在莎库拉丽丝面前的扫帚,无声地贯穿了他的脚。 喀拉 扫帚摔在了地上,完全贯通了莎库拉丽丝的脚。但是,莎库拉丽丝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的身体好像是烟雾一样。 「……这,是什么回事啊?」 「什么事呢?」 莎库拉丽丝有些平淡地回答。 「刚才也是这样——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你,是幻影么?」 一开始见到莎库拉丽丝的时候,骑人他们当然是警戒了的。对方是魔宴参加者,所以毫无疑问是敌人。 但是莎库拉丽丝在那时也是非常饶舌地和骑人他们说话,佑露怒了,开始放出牵制用的魔乖咒。但是魔乖咒直接打穿了他的身体,看起来,他就好像是没有实体一样。 当然,如果是魔乖术师的话,这种事情或许非常简单,幻影魔乖咒是谁都可以使用的。如果是『伪』的魔乖术师的话,还能够制造自己的分身。 但是莎库拉丽丝不同,他身上确实是传来了魔力的气息。这也就是说,他是本人,并不是什么幻影。但是,骑人他们的攻击还是完全穿过了他。 骑人他们了解到不论怎么攻击都是没用了的之后,就暂时要撤退回家。但是莎库拉丽丝又擅自跟过来。不过连碰都碰不到他的骑人他们根本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简单嘛,这种事情」 莎库拉丽丝说着,重复着『实际上没什么大不了的』,摇摇头。 「这是连小孩子都做得到的简单把戏啦,真的是这样。『异』的魔乖咒,第四咒法,我将它稍微改动了一下就有这种效果了」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莎库拉丽丝就有所谓铜墙铁壁的防御了。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攻击,如果打不中的话就没有意义。而攻击无法击中莎库拉丽丝,可以说是完美的防御了。 「碰不到么~」 娜娜兴趣盎然地看着莎库拉丽丝的身体,而莎库拉丽丝根本就不在意娜娜。 「那么,骑人君,我们继续刚才说的话吧。我和你,两个人联手的话,其实……」 突然,从莎库拉丽丝的脸上,伸出了一只人类的手。 「呜哇!」 眼前的异变让骑人发出了惊讶的怪叫。 「好好玩哦,老师。身体直接穿过去了~」 说着娜娜朝莎库拉丽丝的后脑伸出手,手穿过他的头从脸上伸出来——这个孩子是不了解害怕是什么呢,还是胆子大呢,还是单纯的只是个笨蛋而已呢……最后一点的可能性比较高啊 「……那么,骑人君,你的意见如何呢?」 脸上伸出娜娜的手的莎库拉丽丝说话。看上去实在是太过灵异的光景了。 「……你难道不在意么?」 「你担心我么?其实不痛也不痒,所以不用在意哦」 不……从视觉上来说,对骑人的精神方面倒是个问题啊 「……娜娜,你别玩了,安分点吧」 「是么~」 娜娜是不是马上腻味了的呢,开始坐到平时自己经常坐的小椅子上静观其变。佑露应该是稍微冷静了下来,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她有些不高兴地看向了一边。 总之,必须要想办法让佑露心情好起来啊,骑人这样想着。于是他便向莎库拉丽丝问出了现在最要紧问题。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随便你问什么都行哦」 「莎库拉丽丝,你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有错么?」 「不不不不不,你到底在问什么嘛,我是为了成为你的朋友才来的,根本不是为了成为敌人才来的哦」 但是这样说的话就有些奇怪了。 「毕竟,你不是参加了魔宴么?那你和佑露就应该是敌人关系哦」 「说的也是」 莎库拉丽丝干脆地点点头,他居然不否定这一点么? 「那么我和你也应该是敌人。至少我是佑露的同伴,同伴的敌人是敌人,这点道理你也懂吧?」 「原来如此啊」 莎库拉丽丝站起来,看向佑露。 「也就是说,你是想说『要和我成 为朋友的话,就先把『暗』杀掉』这个意思吧?ok啊,我马上就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莎库拉丽丝对着佑露举起手,佑露因为突发事态而警戒起来。 「你想干嘛啊,『异』!你这次想把我像是五圣龙那样弄消失么!?」 「不,他们那不是消失。虽然说明起来很复杂,不过还是简单地说说吧,我是把他们送到了异界而已。也就是送到了一个与这里不同的世界啦。嘛,他们应该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回来了吧。所以放心吧,『暗』,我会确确实实把你杀掉的,不会送往异世界」 「住手,莎库拉丽丝!」 骑人抓住他的手,不,是想要抓住他的手。但是,这本不可能做到。毕竟骑人根本就无法碰到莎库拉丽丝。骑人的手就像是抓住了空气——不对,稍微有些不同。 刚才的那个并不是空气的感触,就像是抓住了水一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水从指缝中流过一样,不过抓住莎库拉丽丝的实感还是有的。 「果不愧是骑人君,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类」 莎库拉丽丝饶有兴趣地看着骑人。 「你和我见面才69分23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捕捉到了我的相位啊。哎呀哎呀哎呀,这真是新纪录了。我从来就没想过会有人碰得到我啊。你真的非常厉害呢」 莎库拉丽丝虽然非常赞叹地说着,放下了手。但是骑人还是不能说抓住了莎库拉丽丝的本体。被这样夸赞自己也不会觉得高兴。 「嗯,说的也是呢,嗯对了。果然我要找朋友的话,就要找你这样的人呢,不,应该说非你莫属了吧。这下,我只能死心塌地地求你作我的朋友了」 总觉得他比之前更加有决心了。骑人慌忙地插嘴。 「等等,先别说这个,你别对佑露出手!如果你攻击了佑露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骑人……」 骑人强硬的话,让佑露稍微有些吃惊,之后脸开始变得有些红。听完这句话的莎库拉丽丝稍稍耸肩。 「嘛,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罢手呗。『暗』什么的,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嘛」 莎库拉丽丝的话让佑露挑起了眉头,骑人为了让话题有所进展,慌忙接下去说。 「如果你明白的话就好。那么,你想怎么办?如果你和佑露还是敌人的话,我和你就也是敌人了。敌人是做不了朋友的吧?」 「在敌对关系下萌生出的友情才更加稳固,这种意见也不是没有哦。写作『强敌』,读作『挚友』的桥段也是有的吧」 怎么说呢,漫画里面好像经常出现这种桥段。莎库拉丽丝很意外地也有这种知识啊。 「这种东西要只能出现在虚构故事中,现实之中没有的」 「确实你这样说也很正确。那么我们现在来整理一下问题吧。我想和你做朋友。但是因为我是『暗』的敌人,所以也无法成为你的朋友,就是这个意思吧。那么就很简单了。有一个非常简单的解决方法。我不和『暗』为敌就好了,就这样」 真是个好办法,虽然骑人非常想这样说,但是佑露一定是不会情愿的。 「别开玩笑了!魔宴才不能因为这种理由结束掉吧!」 「魔宴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这我刚刚也说过了。所以我也并没有像要在魔宴中争胜的打算。当然,也没有打算输掉,所以才打算用非常随便的方法结束掉它。如果变成现在这样的话,也是没办法的,我就将胜利让给『暗』好了」 莎库拉丽丝用非常干脆,非常不经意的态度说着。佑露用半是惊讶半是惊讶半是怀疑的表情看着莎库拉丽丝。 「你认真的?」 「我应该说过了。我从没说过一句谎言,也没有一次是认真过的」 一边重复着同样的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四角形的盒子状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但是,这并不是盒子,而是一本厚重的古书。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暗』。这就是我持有的『异』的魔道书『何其诡异的异界怪书』,给你了。这就解决问题了吧,骑人君」 ……这样真的好么?如此贸然地做到这种地步。 总觉得越想越奇怪。莎库拉丽丝是非常强大的魔乖术师,这是毫无疑问的。要说和他战斗的话一定是艰苦卓绝。而莎库拉丽丝自己宣言败北。这应该是举双手欢迎的事态。 「……你啊,心底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呢?」 「你到底想让我说几回呢。我不会说谎,所以你听到的我说的话,正是我的本意」 ……确实,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莎库拉丽丝说这样的谎也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是真家伙吧」 说着,佑露朝魔道书伸出手。想要确认一下真伪。但是——佑露的手穿过了魔道书,抓住的是空气。 「……啊啦?」 和莎库拉丽丝的身体一样,魔道书根本无法触碰到,佑露的手直接贯穿了它。 「这样的,不是没有意义了么!」 「嘛嘛,冷静一下,其实也不是想骗你啦。话先说在前头,这可是真正的魔道书。但是,如果我不解除魔乖咒的话,你是碰不到的」 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了。 「骑人君,如果你能成为我的朋友的话,我也不愿和朋友争斗,我就乖乖将魔道书交给『暗』,这样如何,我倒是觉得这是个不坏的提案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骑人开始抱住自己的脑袋。 确实,莎库拉丽丝的提议对骑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如果对莎库拉丽丝不战而胜的话,也就不需要做出无端的牺牲,并且想要成为骑人的朋友,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完话的佑露,跳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了,『异』,这确实是个不坏的想法」 「那么,答案应该有了呢」 「嗯,当然,答案只有一个——你快点拍拍屁股走人吧,从玄关出去」 佑露明确地说完,指指玄关方向,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说答案只有一个,你这不是有变卦嫌疑么」 「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托词了!不论你再怎么巧舌如簧,我和骑人也不会轻易上当的」 「真是不理解」 莎库拉丽丝稍稍摇头。 「果然,人类这种东西,越来越无法理解啊」 莎库拉丽丝这样说着,好像打从心底里感到不可思议一样,侧过脑袋。 「我真的认为刚才的提议对你们是非常有利的呢。实际上,你真要和我战斗的话,你胜利的可能性只有0.0000032%啊。你到底在拒绝什么呢。人类的感情,果然是这个世上最难理解的东西了」 「你闭嘴吧,『异』」 佑露现在是完全和『异』杠上了。 「你的话终究只是假送人情而已哦。虽然你提出的条件是非常诱人,但是,人的心情是无法购买的啊!我才不会将骑人交给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的人哦!」 「并没有『骑人君是你的所有物』这样的记录啊」 「我只是作为骑人的搭档说了理所因当的事情而已」 「呼……那么你的意见也是这样么,骑人君」 骑人看着莎库拉丽丝。确实,佑露已经说了骑人想说的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了。 莎库拉丽丝的话确实是太过单方面,无视了骑人本人的意愿,所以也并没有什么责任需要接下他的这个交易。但是为了实现佑露的悲愿,骑人曾有一瞬间想过要同意这笔交易。 应该是察觉到了骑人这样 的想法吧,所以佑露才会先于骑人发火,拒绝了『天才』的要求。如果佑露没有明确拒绝的话,自己也无法坚定地拒绝吧。 「嗯,对。我没有和你做朋友的意思——至少和现在的你没有」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朋友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想做就能做的哦,当然我不否认是有人就这样成为了朋友,不过大部分的朋友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交起来的」 「……无法理解呢」 莎库拉丽丝最后又耸了耸肩。 「总之,交涉是失败了吧,那我也就先退散吧」 莎库拉丽丝将放在桌上的自己的魔道书捡起来,一瞬间,突然看向骑人。 「不过,我还没有放弃哦,这一点也请你记住了」 说完,他就像是出场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抱歉,佑露」 骑人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需要道歉呢?」 「不,只是有一瞬间想要同意他的提议」 佑露『呼』地,叹一口气。 「……你能为我做这么多我已经非常庆幸了,我也一直很感谢你。但是这次不行哦。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那个家伙,和我们的思考本身就太过不同了。如果太过接近的话,或许会被那个家伙吞噬呢」 确实,骑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异』的『天才』,莎库拉丽丝·阿里亚·佐鲁古。他是个完全不辱他的异名的,拥有超常力量的超强魔乖术师。他的实力和思维,都太过超乎常人,正可谓异质且异样且异常的魔乖术师吧。 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的莎库拉丽丝。确实正如字面意思所说,他始终都给人一种像是机器人一样,毫无生气的印象。这种将任何事物都以单纯的利益得失来判断的思考方式,骑人无法苟同。 「啊啊,是没错……」 骑人明白佑露想说的话,自己也赞成佑露。骑人也并没有服从莎库拉丽丝这实在太过主张的想法的意愿。 但是——骑人想起来了。在最后,莎库拉丽丝要离开的时候,他一瞬间的回眸。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真的只是一点点,的悲伤。 ——莎库拉丽丝是不是真的能理解自己的感情呢? 实际上他没有朋友这一点,也一定是真的吧。这种饶舌,啰嗦的说话方式,也一定是他不熟悉和人对话的表现。骑人总觉得,就这样拒绝了想要一个朋友才接近骑人的莎库拉丽丝——多少也有些内疚。 「……但是,我觉得莎库拉丽丝并不是一个恶人呢」 骑人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佑露有些厌烦的回答。 「但是也并不是善人哦」 「是这样么……但是确实他没有显现出敌意和恶意吧?」 佑露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骑人再怎么说都是不行的哦。那个家伙是敌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佑露,不过你还真是非常反感他呢」 对,佑露这次面对莎库拉丽丝,显得非常情绪化。 「你和莎库拉丽丝以前见过面么?」 「不,第一次见面哦」 佑露摇摇头,『但是』——这样说了 「但是,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相处的人,也是有的呢」 实际上,佑露自己都无法弄懂自己的感情,和莎库拉丽丝相遇,他跟来家里以后感觉到的那种正体不明的,不知道是恐惧,畏惧还是什么的感情……在生理上无法接受莎库拉丽丝,这是佑露的直观感受。 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可言,完全像是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感情,但是,就是无法接受莎库拉丽丝——要说的话,就因为他是敌人。是个总有一天要从佑露那里,将佑露的一切都夺走的敌人…… 「娜娜也不喜欢他~」 这是,比平时老实很多的娜娜开口,耸耸肩。基本来说比较喜欢亲近别人的娜娜会说出这种话也是非常少见。 「娜娜恐怕一生都无法与那个人相互理解吧~」 「我能听听原因么?」 「嗯~也就是说啊~」 娜娜歪着脑袋。 「娜娜和那个人,可是说是正相反呢」 嘛,确实天真无邪的娜娜和那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呢。 「结果,娜娜是以那个人为目标制造出来的失败品,失败品和完成品,是一生无法理解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 娜娜闭上眼睛说。 「娜娜,是以最强魔乖术师为目标被制造出来的,结果还是失败了,所以是个劣质品。但是那个人,作为娜娜的目标——也就是最强大的魔乖术师而降生。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存在完全将娜娜否定掉了,所以娜娜一生都与她无法理解吧~」 娜娜有些无趣地说着,这个孩子居然还会考虑这种事情呢,骑人稍微有些吃惊了。于是骑人将手放到娜娜头上,摸摸娜娜柔顺的长发。 「嗯~?」 「娜娜并不是什么劣质品哦」 骑人像是要鼓励娜娜一样说。 「娜娜就是娜娜,是一个人类,是我和佑露重要的伙伴,才不是什么劣质品哦,是一个称职的人类」 「是吗~」 娜娜点点头,被骑人摸头看上去非常高兴,她绽开了笑容。 「那么,骑人,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佑露敦促着骑人往下说 「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吧。总之,先考虑一下对抗的策略会比较好吧」 然后骑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开始讨论去今后的方针。 第三章 被称作『天才』的存在 这之后,虽然骑人他们是商讨了莎库拉丽丝的对策,但是并不是很顺利。 「到头来那家伙的魔乖咒到底是什么嘛?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样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接近过来的啊?那个家伙的实体又在哪里?」 疑点要多少有多少。佑露只是有些苦涩地摇摇头。 「很遗憾,『异』的魔乖咒是八祖系统之中最难的。其他八祖是无法理解的。简单来说,就是操纵次元的界限的魔乖咒,所以与其能够有效对抗的魔乖咒基本不存在」 「有这么强么?」 「与其说是强,不如说是没有破绽吧。『天才』是基本上随时都维持着第四咒法的,所以攻击无法命中。比伊丽莎白的歪曲空间还要棘手呢」 「但是,用第四咒法攻击的话会不会赢呢?」 骑人的必杀技,『灭』的第四咒法,能够将敌人各种各样的防御能力无效化。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是不是就能突破莎库拉丽丝的防御呢? 「……有些困难啊」 但是佑露的表情还是没有明朗起来。 「你的第四咒法,只有在完全锁定对象的条件下,才能够发挥出完全的效果。只要你无法击中存在于次元的夹缝中的『天才』的本体,就无法完全打倒他哦」 「但是对伊丽莎白的歪曲空间却有效啊」 「伊丽莎白为了确保自己的视野,必须将光学情报透过去啊。所以你眼睛看到的伊丽莎白就是正体了。但是『天才』不同。肉眼看到的,只不过是『天才』本体的一个影子而已。就算破坏了影子,本体也不会受到伤害吧」 「是这样么……」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蛮干就能取胜的对手。莎库拉丽丝……但是,骑人现在还是无法浮出于他敌对的实感。 至今为止与骑人战斗的对手,都是敌人。虽然也不都是那种无可救药的恶党,但是至少都是与骑人敌对,碰面就会攻过来的对手。 但是这次的莎库拉丽丝,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攻击的姿态。骑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敌人。怎么说呢,感觉这样战斗下去的话,自己也有点不情愿。总有点抵触。 「没事的哦~」 娜娜乐天地回答。 「如果下次那个人来的话,娜娜就要把他噗地杀掉」 这样有斗志是好事啦……但是骑人还是劝阻娜娜。 「不……果然对方一点敌意都没有,我们单方面地攻击也不太好……」 「你的坏毛病又出现了呢」 佑露叹息道。 「虽然这也是你的优点啊……不过,『天才』是敌人哦。虽然我是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认知他的,总之我们不打倒他不行。还是说,难道你真的认为和他成为朋友了以后,就能避免争斗么?」 至今为止也与不少攻其不备的对手。每次骑人都会中计,就算是实力上高于对方,也会被对方逼到苦战。 但是这次的莎库拉丽丝又不同。莎库拉丽丝大概,要说实力的话,应该是高过骑人和佑露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用什么策略。而如此强大的莎库拉丽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他现在也还没有想明白。 「无法理解人类感情的『天才』……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我认为『天才』无法理解人类感情这一点,是事实哦」 佑露开始了说明。 「『异』之佐鲁古有一个拥有超凡才能的魔乖术师——这是在近几年才一下传开的传闻哦。刚才我也说过了。其他八祖的情报,基本上是不会传到这里来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让大家都明白,这也说明『天才』是绝对配得上这个称号的」 「这我也知道啊……」 「同时,那样的魔乖术师已经不是人类了,这种传闻也有很多的哦。嘛总归都是些传闻,也只能半信半疑。但是,今天一见面,我就越发觉得这个传闻是真的了哦」 佑露的身体有些稍稍的颤抖。 「我只在这里说,我很害怕那个家伙,害怕到身上能够传来恶寒的级别呢」 一开始见到莎库拉丽丝的时候,骑人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息。知道佑露也是一样的以后,稍微有些安心了。 「『天才』对你还是比较友好的。但是他看我和娜娜的眼神,都非常冰冷呢。无视,倒不如说是,完全把我们当成空气了呢」 莎库拉丽丝重复了几遍的话——我觉得根本就无所谓。 「伊丽莎白是蔑视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而我一开始以为,『天才』和她是一类人,但是并不是这样,他的眼神……是将人类当做异质来看的」 「?什么意思?」 佑露斟酌说法以后,开口了。 「我们魔乖术师,能够操纵常人所无法操纵的异能力。所以也可以说是超乎常人吧。不过就算这样,我们还是人类。至少我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天才』不是——『天才』大概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吧。他的目光就是这样的」 确实,『天才』的那个无生气的,生硬的态度,也让骑人觉得有些违和。 「伊丽莎白,也还算是人类哦。虽然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狂人,但是她还是无法脱出人类的范畴。『天才』可不是——到他那种程度的,已经能说是与人类不同的物种了。所以『天才』大概,是无法理解人类的吧」 「为什么你能这样断言呢?」 骑人又想起了莎库拉丽丝最后回头的时候,那有些寂寥的眼神。 「莎库拉丽丝也应该是人类」 「不,不对」 佑露否定了骑人的意见。 「我是知道的,像莎库拉丽丝那样的人——不,应该说像是他那样的『存在』吧」 「谁?」 「我的父亲,约瑟夫·温德·修特雷恩贝鲁古」 佑露的父亲——在上回魔宴中生胜出,成为了『暗』的第一个『魔王』的魔乖术师。骑人从佑露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父亲,是个非常优秀的魔乖术师。但是可悲的是,他是个太过优秀,优秀到无法理解人类感情的人」 佑露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远方。 「在我还是小的时候,就被教育要赶超父亲,也为此而努力。走上了追赶父亲的道路。但是父亲一直对我很冷淡。当时我还认为这是因为我还未成熟,所以更加拼命地努力——但结果不是这样」 开始说起来的佑露,声色中慢慢浸透着悲伤。 「我日夜持续着魔乖咒的修行,努力着。但是父亲对这样的我说了——『为什么你这么努力呢』」 ——为什么你要这么努力呢? 为了追上父亲,想要达到与尊敬的父亲一样的境界。 ——你追的上么? 我会试着去追,佑露这样回答。 ——我是无法理解你的心情。 父亲这样告诉佑露。 ——为什么你这么努力想要追上我呢,我无法理解。 因为我以父亲为目标,所以才要追上您。 ——你,大概是弄错了努力的方向吧。 父亲冷淡地说。 ——在魔乖咒的使用上,我是比别人要稍微擅长那么一点,但是,也仅此而已了。我从来都没有认为这很荣耀。我一直认为我是这个世上最无价值的存在。就算追上了这样的我,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才没那回事,父亲是世界第一的魔乖术师。 ——魔乖咒这种东西,是操纵人类本来没有的异能。要说将魔乖咒精进到极致,也就意味着不再是人类。成为纯粹的魔乖术师以后,就已经不是人类了。魔乖术师是这个世上最无意义 的人。我将我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魔乖咒,所以我确信了这一点。 佑露的父亲,开始说起佑露所走着的荆棘之道。 ——我并没有为此事感到后悔。我正是认为,不论是谁,想到我这个人到底是多么无聊,多么无谓的存在,都会察觉到魔乖咒的无意义。所以我才致力于『暗』的发展。 佑露的父亲用和平常一样的,无生气的声音对佑露说。 ——不过我的人生好像是白费了。 这就是佑露一生中,听到的最具冲击性,最残酷,最冷酷的话。 ——看来我没有教会我亲身女儿这一点啊。我也没想到『暗』的本家会愚蠢到再次追求像我一样的人,完全没有想到。很遗憾,佑露米露美,我无法理解你。 父亲用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看着佑露。 ——作为父亲,我恐怕是最下贱的那一类了吧。我从来没有一次怀抱着爱来对待我的女儿。再说我从来就没有感觉过一次所谓人类的『爱情』。这就是因为我致命性地偏离了人类的本质吧。要说将魔乖咒精进到极致,也就是变成像我这样的存在。既然明白这一点,还何必以我这种人为目标呢,不能理解。 父亲对我来说,是最伟大的父亲,我爱父亲,这样难道不行么? ——因此我才无法理解你。我是一个多么无价值的人,这一点我自己比谁都要清楚。明明你越和魔乖咒扯上关系,就越是偏离人类,为何你还要感到喜悦呢,这一点我无法理解。 佑露就算是非常高兴地报告魔乖咒的学习成果,佑露的父亲也一直只是用索然无味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无法理解你。 佑露的父亲再度重复这句话。 ——我理解了魔乖咒的一切,但是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能理解我自己唯一的,亲生的女儿。这一定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吧。现在我变成这样,我也不觉得悲伤,只不过,是对自己绝望了而已。为什么你还要以我为目标呢? ——打从心底里无法理解,佑露的父亲不知多少次重复了这句话。 ——我是为了不想让世上出现第二个我,才将魔乖咒领悟到了极致。但是为什么人类,魔乖术师,都愚蠢到无法理解这一点呢,我完全无法理解。唯一一件我可以确定的,就是我果然是一个无价值的存在,我的一生,终究是什么意义都没有。 这句话,现在也在侵蚀着佑露的心灵。 ——我知道我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但是我并没能将这件事告诉你,要说是遗憾的话,也确实是遗憾吧。但是现在就连这件事也是无关痛痒了。 父亲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啊,我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人类这种东西了。 这就是佑露和父亲的最后的对话。佑露的父亲说完,就从佑露的面前永远消失了。 「……佑露,你怎么了?在发呆么」 「抱歉,没什么哦」 佑露的意识从漫长的回想之中回到现实。对,那份绝望感,从父亲身上感受到的无法挽回的虚无感,让佑露一生难忘。 而佑露现在,是为了否定父亲而战。父亲与自己绝对不是无意义的存在,她为了证明这一点,参加了魔宴。 父亲,恐怕是根本没有爱过佑露。比起说没有爱过,倒不如说是无法爱吧。不过至少父亲曾尝试过去爱佑露——只有这一点,佑露是理解的。所以,父亲绝对不是无意义的存在。 毕竟只有那个人,才是佑露独一无二的父亲。 佑露也知道自己对父亲抱有的感情非常矛盾,复杂。正是因为这样,也不得不去超越父亲,也不得不去否定父亲最后的那些话。 莎库拉丽丝和佑露的父亲是同一种人。充满了才能,因为实在是过于有才能,才成为了超脱人类范畴的存在。而佑露不得不去否定那样的存在。 「『天才』是优秀的魔乖术师。但是,我正是不能输给那样的对手。人类并不是只能被与生俱来的才能所左右的,应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物值得我们去珍惜」 佑露强硬的说着。当然这些话也没有错,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佑露所有的心情。 『天才』莎库拉丽丝——那个家伙很危险,佑露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是自己的直觉。就算是没什么根据,佑露还是明白了——莎库拉丽丝,和自己是永远无法相容的。 所以莎库拉丽丝是佑露的敌人,绝对无法互相理解。 虽然不知道骑人理解佑露的心情理解到了什么地步,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莎库拉丽丝如果再次来到我们面前的话,我也不会犹豫去战斗的」 但是——骑人附加了一句话。 「但是,只要与莎库拉丽丝还有交涉的余地,我就不会主动攻击」 「……好吧,现在就先这样就好」 佑露也这样回答。 「你大概,到那时候也会明白我的心情的吧」 佑露半是确信地低语道,她对于自己看法有些不同的骑人感到有些悲伤,不过,再说下去也没有丝毫进展,只有互相让步,这也是事实。 「娜娜,好困啊~」 娜娜打着哈欠说。讨论得太久,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说的也是……今天就先休息吧」 「嗯」 稍微说了说明天的安排以后,骑人他们就开始了就寝的准备。 骑人后于佑露入浴,然后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娜娜非常久违地说想要一起睡,所以就将娜娜塞给了佑露。如果放着她不管的话半夜会爬到骑人的床上,这之前也发生过。所以那之后一直都把她放到佑露那里,让佑露整晚都看着她。 今天的事情比预料之中的要多啊,骑人这样想着,回到了房间,重新认识到——『今天还没完』这个事实。 莎库拉丽丝就在骑人的房间中。 「呀呀呀呀,我等了好久哦,骑人君。我就想着只要在这里等着的话就能和你两个人说说话呢」 莎库拉丽丝在家具很少的骑人的房间中,很随便地坐在骑人的床上,看上去已经等了好久。 骑人,怎么说呢,与其说是惊讶过头,还不如说是呆住了,就连警戒的架势都忘记摆。 「……亏你还能在佑露没发觉的情况下进入这里呢」 「我应该说过了,我的魔乖咒是『异』。是要在次元之间穿行的话,不论是什么样的监视网都形同虚设」 莎库拉丽丝不经意地回答。实际上,对莎库拉丽丝来说,这点程度的伎俩确实不算什么吧。 而且现在的莎库拉丽丝身上基本上感觉不到魔力的气息。不,只要集中注意力的话,就确实能感觉到,但是已经低到了不靠近就根本察觉不到的程度。他的气息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更加压抑。这个气息操纵的水平,简直可以和『伪』匹敌了。 「这样好么?」 骑人问道。 「将魔力抑制到这种程度的话,万一发生什么事的话,无法马上使用强力的魔乖咒的哦」 将魔力的气息消减,也就是让魔力的反应变弱。强力的魔乖咒需要大量的魔力。以他现在的状态,展开需要时间,无法应对突发事态。 「我已经说过了。我根本没有与你战斗的意志,我只不过是为了和你交朋友才来的」 「……嘛也好,就和你谈谈吧」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莎库拉丽丝的话,就像是明白骑人现在的态度一样,他点点头。 「你与『暗』不同,比较理性。对, 『暗』稍微有些感情化,也有些固执。所以才会对我非常逆反。我确实无法理解这是为何,明明对我来说,『暗』怎样都好,为什么她偏要采取与我敌对的态度呢,明明如果打起来的话,『暗』也不会有胜算的」 打从心底里不明白,莎库拉丽丝重复着这个意思。骑人想着,正是因为这个态度,他和佑露才无法相容的吧。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别找茬了。 「那么,你这次来又是要干嘛的?还想说出和之前一样的话么?」 「当然,我的目的是不会变的,我想要和你成为朋友。我是为了这个才在这里等你的」 骑人,哈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家伙真难缠啊。 但是骑人也没有想拒绝,赶走他的打算。总之先那个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来吧。 「想成为朋友么——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才算是朋友呢?」 「朋友——友爱,亲密的人际关系,就是那么一回事吧。虽然我也认为辨别一般人和朋友的界限很模糊。不过总之,首先双方都承认互相是朋友的话,至少就可以称为朋友吧」 嘛,也确实是这样。 「不过我觉得也没那么单纯啊」 骑人回答道。 「如果无法理解对方的心情就成为了朋友的话,也只会不断互相伤害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是想说,『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吧」 莎库拉丽丝独自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啊,嗯,没错,就是这样。你说的没错。刚刚的那个条件对你来说没有益处」 说着,莎库拉丽丝单手取出自己的魔道书。 「我会将这个东西交给『暗』。但是得到它的人是『暗』。你并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所以,确实对你没有益处呢」 「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已经明白了,骑人君,我也不是笨蛋啦」 莎库拉丽丝打断了骑人的话继续说。 「那我就想重新说明一下我如果成为你的朋友的话,你会有什么好处吧。当然,我会给『暗』魔道书,不过我也想给你一份礼物」 莎库拉丽丝,打了一声响指。骑人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箱子。莎库拉丽丝一打开。箱子中装的全是钱。一沓一沓的一万円大钞。 「大概有一亿元吧,在这种时段,这种数量的日元也能马上准备出来呢」 莎库拉丽丝将箱子推往骑人面前。 「给你了,作为朋友的证明」 「……不,我不要」 一瞬间想去确认这到底不是不是真的,这种庶民属性真是悲哀啊。不过就算这是真货,骑人也没想去要。 但是莎库拉丽丝好像没有明白骑人的想法。 「我知道了,这点钱还太少了是吧,没问题,明天的话我就能准备十倍,不,大概百倍也能弄出来吧。那些钱也全都给你好了。当然啦,不用担心,这些钱都是通过正规渠道取得的真货哦。别看我这样,在表社会我也取得了几百个证书,我在世界上开的公司也有四十七个。这就是收入了。金钱什么的,放着不管就只会增加而已,所以我才不在意啦。赠与税什么的,我也一并处理好了」 「我并不是想说这个意思」 说着,骑人将箱子退回给莎库拉丽丝。这个箱子骑人也能碰到,里面的钱应该也是真的,但是骑人并没有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惋惜。 「友情是无法用金钱买来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个比较刻板的人呢」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再打了一个响指,箱子消失了。 「嘛确实,对于魔乖术师来说金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能够熟练掌握魔乖咒的话,金钱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我也是明白的。那么我就给你金钱以外的东西吧」 「我都说了,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友情不能够用什么东西换来」 「没问题,你应该会很中意这个礼物的」 莎库拉丽丝忽然举起手,骑人正想着他要干什么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不知为何,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明明自己是有意识的,但是无法控制身体。这种感觉,和被伊丽莎白控制的时候相似。是莎库拉丽丝干的么? 「不必担心,骑人君。因为如果你闹起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危险,所以暂时就剥夺你的自由吧,弄完的话马上就会让你恢复原状的」 骑人有一种身体被抬起来的感觉。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莎库拉丽丝放到了床上。 「据说,人类有三大欲求,食欲,睡眠欲,性欲。如果满足这三点的话,人类便可以说是满足的。虽然我认为『人类为什么而活』这一点是个相当难的问题,不过追根究底,人类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为了得到快乐和幸福而活的呢」 莎库拉丽丝从一旁盯着骑人。他的脸就像是雕像中构造出来的那样美丽。凑到这么近的距离来看,这份美丽也丝毫没有衰减。睿智的目光,高高的鼻子。相貌有棱有角,这一切要素混合起来,构成一个一点缺憾都没有的美。并且凑近点看的时候,骑人的心莫名地高涨了。 「你,你要做什么……?」 至少还是挤出了声音。莎库拉丽丝将手摊到骑人面前。 「不用担心。这是给你的礼物哦。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满足的」 骑人感到身体有中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从身体深处翻腾而起的温暖的感觉—— 「快乐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是荷尔蒙的分泌造成的。多巴胺和羟色胺这类快乐系的神经物质刺激脑内,让人感觉到幸福与快感。简单地来说,就算不性交,只要对大脑做点处理,也能够简单达到高潮。人体就是这样的东西」(译注:多巴胺可能大家听说的多一点,其实我们感受到的满足感,多来自多巴胺。这里的羟色胺是指『5-羟色胺』。主要刺激平滑肌和神经,也会影响消化系统) 原来是这样么,骑人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体感觉到的异样是什么——这是快乐。 「如果一不小心还容易咬到舌头,所以你要注意了哦」 「你,难道说……」 话到嘴边,下一个瞬间,让神经都要麻痹了的快感朝骑人袭来。 「唔,咕,咿,呜啊啊,咿呀啊啊!」 无法成声的悲鸣从骑人口中漏出——这下,糟糕了。思考之中残存的理智在敲响警钟。 「怎么样?意外地很舒服吧?如果太过强烈的话,会导致神经系统失调的,所以我还稍微克制了一些呢」 这也算是克制么?不得了,这根本就不能称作是温柔级别。 「唔,咕,啊,啊!」 骑人扭动着基本上无法动弹的身体,发出惨叫——这时。 「怎么了,骑人!」 应该是察觉到了异变吧,佑露冲进骑人的房间。她看到在床上呻吟的骑人,还有不知为何站在一旁的莎库拉丽丝。光是看到这两点,佑露就马上领悟了事态。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天才』!」 佑露一边瞪着莎库拉丽丝,一边跑到骑人身边。骑人如此痛苦的表情实属异常。她想要马上搭救骑人,准备展开魔乖咒,但是—— 「不用担心,『暗』」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我重申一遍,我并没有打算伤害骑人君。所以根本就没必要担心」 「你闭嘴!现在他看上去不是很痛苦么!」 「才不是哦。骑人君现在非常愉悦啊,被快乐的波澜所包围,正在平常人 生的幸福呢」 「你到底对骑人做了什么!」 「其实没必要这么慌张的嘛——用语言来说明有些麻烦了,你也来尝试一下就好」 莎库拉丽丝啪地打了一声响指。下一个瞬间,佑露的身体出现了异变。 「怎么,怎么回事,这……啊啊!」 佑露下半身突然使不上力,只能跪下来,瘫在地上。 「不好,这,这难道是……咿,咿,咿啊啊啊」 佑露滚倒在地上大喘粗气。这就是,快乐?不,这样强烈的快乐已经能说是一种暴力。在这种愉悦的包围下,连正常呼吸都做不到。佑露扬起了悲鸣。 「啊,咿呀,啊啊,不要,唔,啊……」(译注:受够了,请允许我省略语气词) 「不要轻易抵抗啊,你只要委身于快感就好了。不用担心的。时间过了以后自然就会结束的」 「啊,啊啊,唔,咿,啊,咿呀,唔,唔,唔,啊!」 不行,全身已经没了力气,也是用不了魔乖咒。连脑浆都要溶解了的快感袭向全身,身体都松弛了。连呼吸都紊乱,口水张开的嘴中垂下。眼角挤满了泪花视野也扭曲了。不行,这样下去的话,真的要…… 「咿呀,咿唔,唔,哈,呜哇,咿呀,啊啊啊啊!!」 佑露身体弯成弓形气喘吁吁。而莎库拉丽丝则是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佑露。 「不要抵抗。要感受这份快乐,没问题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快住手哦~」 过了一会儿,娜娜憧憬房间,跑到了倒下的佑露和骑人身边。 「振作一点,老师~佑露姐姐~」 「说起来,还有一个人呢」 莎库拉丽丝好像现在才想起娜娜的存在,低语道。 「一个个去说明实在是太麻烦了,那么作为杀必死,你也来一下吧」 单方面地宣告完以后,打了一个响指。 「嗯」 娜娜吐露出短暂的声音。但是,经此而已。她并没有像骑人或是佑露那样,瘫倒在地上,还是笔直地站在莎库拉丽丝面前。 「……这种东西对娜娜没有效果哦,只是小把戏而已」 娜娜说着。莎库拉丽丝则是『哦呀』,略有惊讶。 「奇怪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被连力都使不上的快感压垮了的」 「因为娜娜是个笨蛋,所以这种东西不是很懂哦」 娜娜一脸平静地站在莎库拉丽丝面前,不解地侧过脑袋。 「嗯……啊,原来如此,我都看漏了,没错呢,你和我是同类啊」 「不对哦」 娜娜摇摇头。 「娜娜是所谓的失败作,和你这样的完成品完全不同呢」 「一样的,先不论你是如何认识我和你的。我和你,都可以说是超出了人类这种范畴的生物。只不过是超越的方向是正向还是负向的差别而已,本质上我和你还是相同的」 「娜娜,和你是不同的哦」 娜娜顽固地摇摇头。 「娜娜,才不会对老师和佑露姐姐做这种事情,如果你还要继续伤害他们的话,娜娜就要做你的对手了」 娜娜双手举起摆起架势。莎库拉丽丝说着『这下有些困扰啊』,但是脸上完全没有出现困扰的样子。 「其实打倒你一个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打倒你的话,骑人君会生气呢」 「娜娜,确实是个失败作。但是如果说要变成像你这样的完成品的话,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做个劣质品!」 「呼……也对呢,我还是收手吧」 莎库拉丽丝说着,一转身。 「确实我要打倒你是很简单的,但是,如果你拿出真本事的话,我也会觉得很棘手啊。所以我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说完,莎库拉丽丝的身影消失了。被留下来的娜娜呼地吐一口气,看着现在还在翻滚挣扎着的骑人和佑露。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虽然将莎库拉丽丝赶走了,光凭娜娜的力量要救助骑人他们也是很困难的。 「娜,娜娜……」 佑露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对喊着娜娜。 「怎么了,佑露姐姐?你没事吧?」 「有大事啊……快把我,带到浴室去……」 用有些绕不过来的舌头发出声音,总算是吐出了一句话。 「浴室是吧?交给娜娜吧~」 娜娜伸出小手,抓住佑露的脚踝,就这样拖着佑露移动。虽然她身体小巧,但是力气很大,搬动佑露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咿呀,娜,娜娜,裙子,啊唔!」 娜娜一拉,佑露便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但是娜娜完全没在意这一点,继续拉着。被拖在地上拉着的佑露的裙子,现在已经惨不忍睹。如果被骑人看到的话,佑露连自杀的心都会有的。但是,骑人现在在床上不省人事,所以就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在下楼梯的时候,佑露的脑袋还被强行在楼梯上面连续敲打了几下,但是现在大脑已经被快乐物质所填满,连痛觉都没有了,倒不如说,就连这种疼痛的刺激都转化成『快乐』,从各种意义上说都太糟糕了。 「佑露姐姐,已经到浴室了哦」 「快,快点,弄,出水来」 「水是么?」 娜娜扭着水龙头,水从莲蓬头的缝隙中喷出。 「直接,对着我的头,冲」 「好的好的~」 娜娜用莲蓬头对准佑露,佑露被冰冷的水冲淋,发出了惊叫声。 「咿呀,啊啊啊,噗啊啊,咿呀啊啊啊,啊啊,咿呀!」 「佑露姐姐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这样保持下去!」 「好的好的~」 「噗啊,咿呀,啊,啊,不行了,咿,咕,噗啊啊啊!」 就这样,娜娜照着佑露的头持续喷水。 ——数十分钟后,在浴室之中,佑露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虽然不停地喘气,不过看上去已经冷静下来了。 「哈,哈,哈,呼,咿,咿,呵呵,啊,啊……」 「佑露姐姐~真的没问题么~」 「咿呀,啊……终,终于,是冷静下来了……」 终于冷静到稍微能说出话来的程度了 「啊,真是,尝了,不少苦头啊……」 明明不过才过了数十分钟,佑露的样子非常憔悴。 身体也无法照自己的意志动起来。明明一直冲着水,但是现在还是全身发热,像火烧一样。真是,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荷,荷尔蒙,的分泌平衡,正常化……」 佑露动着指尖描绘魔法阵,终于,能够使用恢复魔乖咒将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将全身异常的东西都回归原来的状态…… 「……啊,得救了……」 佑露『呼』地叹了口气,现在全身还被一种像是麻痹一样的感觉支配,不过总比之前好多了。那种连身体都无法正常操纵的『快乐』终于是减弱了。 「佑露姐姐,你真的没事么?」 娜娜死死盯着佑露。佑露呆呆地点着头。 「嗯,多亏了你,总算是正常了」 「太好了~」 「我还真是,居然会被这样玩弄……」 真是糟糕透了。超越限度的快乐等同于痛苦。名为快乐的暴力侵蚀了佑露的全身,反复经历着连脑髓都要烧焦的高潮般的快感,用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来振奋精神,就这样无限循环 下去……实在是不想再挨第二次了。 「你能没事就是最好了~」 「嗯,娜娜,已经够了」 「什么呢?」 「我是说,噗,咳,水进鼻子!够了,快,关掉莲蓬头!」 「好的好的」 水冲进了抬起头的佑露鼻孔中,佑露不断咳嗽。她不断咒骂着『为什么我会遭这种罪啊』,一边想办法站起来,不过果然还是不行。就算意识回复正常,身体也因为麻痹状态使不上劲。 「太糟糕了……现在困到连魔乖咒都用不出来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软瘫下来。 「娜娜……抱歉,可不可以帮我换件衣服呢?」 「我知道了~」 娜娜和佑露都被莲蓬头淋湿了。衣服都吸够了水,光是动一动就觉得湿湿的很恶心。 让娜娜准备换的衣服,再让她帮自己穿上,佑露之后也终于恢复到了勉强能够站起来的状态。 「啊啊……真是,遭的什么罪啊」 佑露感慨良多地说着,像是要瘫倒一样,坐到椅子上。 「娜娜,多亏了你才得救啊,谢谢」 「没事~这点小事,可以算你便宜点哦~」 「你还想收我钱么……你大概,是想说小事一桩吧」(译注:お安くしとく→お安いご用 有点相似) 「是吗~」 佑露,呼地叹口气……总觉得有种违和感。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啊,把骑人忘掉了!」 「唔!?」 两人慌张地冲到二楼骑人的房间 「骑人,你没事么!」 「老师~~?」 「…………」 骑人就像是泡在水里面一样,全身都是汗,在床上微微抽搐着。眼睛已经翻白,失去了意识。 「咿呀,骑人!」 佑露慌忙地抱起骑人——万幸的是,正如莎库拉丽丝所说,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损害,只不过是快乐超过了承受量,昏了过去而已。虽然佑露马上用魔乖咒将他恢复,不过结果骑人不到第二天早上也无法用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第二天天亮——一脸憔悴的佑露和骑人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我们,真是遭到了不小的打击啊」 「别说了……我不想想起来」 佑露这样低语着。这也难怪啊,骑人这样想着。昨晚的事情——总之只能明白自己有一段不得了的体验,真是太可怕了。 「……这下你也明白了吧,骑人」 佑露说着。 「『天才』根本就无法理解别人的心情。所以才会平然无事地做出这种事情啊」 「但是,莎库拉丽丝是没有恶意的」 「这并不是有没有恶意的问题。『天才』可是能够在完全没有恶意的状态下杀人的人哦。他根本就没有恶意,罪恶感这种东西」 或许——正是这样吧。骑人无法否定。 但是,至少莎库拉丽丝试着去做一个人类。他说想要交朋友,说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吧。如果骑人有办法帮助他的话,骑人也会想要尽自己的力气做些什么。 「……佑露,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莎库拉丽丝好好谈谈呢?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想尽量和平解决啊」 「你到底还想怎么办啊?还真心想和那个家伙做朋友么?」 佑露的表情变得险恶起来,这也难关,这种情况下,佑露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但是,骑人不论如何,都无法将莎库拉丽丝看成敌人。 「……你的老好人这点,真的是,无可救药啊」 佑露叹息道。 「但是,这也能说是像你的作风吧」 『真那你没办法呢~』佑露抱着这种意味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就随便你吧……但是,如果在发生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的话,我这次就真要打倒『天才』了哦。那个时候你可别有什么怨言,可以吧?」 「嗯,就这样就好」 「那么,你想要怎么办呢?」 「既然他说要做朋友的话,就和他做朋友也没啥,不过那个家伙,是不是能理解朋友和人的感情还是个问题呢,总觉得这一点倒是没有任何进展」 「就是嘛。像那种家伙,思考回路和人类差太多了」 「但是,我认为如果不沟通的话,也不会有解决的余地。所以,我才想要试着去做什么」 「……那你就随意做吧,做到你腻为止」 「娜娜讨厌那个人~」 娜娜也是有些没什么兴趣地说。 「所以娜娜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师会那么在意那个人」 「娜娜,我……」 「但是,老师对娜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而娜娜也会帮老师想要重视的人一把~」 看来,娜娜是想帮骑人——这样就够了,这对娜娜来说还真是非常绕弯子的方法。难道是被佑露传染了? 「啊啦?」 佑露看向窗外。 「……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正在接近啊」 「谁?」 「这个气息……诶?难道说,怎么会……」 佑露正想说明什么的瞬间,外面产生了爆炸。 「这么近的距离,这个威力!很不妙啊!」 佑露惊叫的同时,骑人的视野也被爆炸的光芒所吞没—— 是谁攻了过来?骑人反射性地想要冲出去,如果还呆在家里被活埋的话那才麻烦了。 玻璃什么的之后也可以修复,他这样想着,一脚踹开玻璃跳了出去。 「别慌,骑人!现在,应该还没事」 佑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正如佑露所说,爆炸正是发生在骑人家的附近。但是这里是骑人他们的大本营。所以之前就两人合作,在这里设下了几重的防御壁。就算是弹道导弹直击,也一点事都没有。不管是何等强力的攻击,也至少能承受个一两发。 「佑露,普通人的避难呢?」 「从昨天就一直维持在警戒状态,所以应该开始避难了吧」 让无关的人群尽可能远离骑人家周边移动——这就是警戒状态。因为不知道何时会和莎库拉丽丝起冲突,佑露才事先做了这样的准备。 「咕,这下……」 走出外面的骑人不由得呻吟了。骑人家是没事,但是对面的民居完全破坏了——不,根本不能说是破坏,应该说是完全粉碎,只剩下一些像是灰烬一样的东西。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骑人君」 一个有印象的声音响起,爆炸的中心部分现在还不断传来热量的波动和黑烟,莎库拉丽丝出现在那里。 「是你,干的么?」 骑人反射性地问出来。 「我么?嗯,说的也是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可以说是我造成的」 「你……」 骑人不由得无话可说。莎库拉丽丝,会进行这样的无差别攻击?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至少他还半是确定地认为,莎库拉丽丝并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难道说,莎库拉丽丝要背叛骑人这样的期待么? 「骑人君,现在这件事怎样都好」 莎库拉丽丝冷静地,用有些冷淡的口吻对骑人说。 「比起这个,快点……」 「怎样哦度好?你不知道刚才的那次攻击,到底死了多少人么!」 骑人家周围,完全变成了无人区。就算一开始就去避难,最初被卷入攻击的人也无 法活命。这样的爆炸恐怕是即死的吧。至少光是这样的爆炸,死伤人数都是数十人为单位的。 「不,看来你稍微有些误解我了,我想说的是……」 突然 莎库拉丽丝的身体摔了下来。 「什!」 在骑人眼前,莎库拉丽丝胸口穿出一个棒状的物体,上面沾满了血,这是刀尖。莎库拉丽丝被从背后刺出来的刀贯穿了心脏。 「骑人君,你最好快点逃」 明明是这样的危急时刻,莎库拉丽丝的态度果然还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非常平静。 「是上次的那个五圣龙,他们比我预料地要棘手啊」 「就是这么回事,小鬼们」 刺穿了莎库拉丽丝的刀。投出这把刀的人,在烟雾的深处走出,脸上是狰狞的笑容。乱乱的头发,古旧的和式打扮,全身都是肌肉的男人——五圣龙『斩豪之剑龙王』七阶·京四郎出现在面前。 第四章 剑与祖父与天才和—— 「小鬼,刚才那个亏你能干得出来呢。尽做些小看我的事情,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京四郎单手架起刀,他的表情真是连地狱的鬼怪看了都会哭泣。 「觉悟么……虽然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并不理解呢」 「莎库拉丽丝,你……」 「啊啊,不用担心」 虽然说了不用担心,京四郎扔出的刀还是确切地贯穿了莎库拉丽丝的左胸。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透过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刀刺入的伤口涌出了鲜血,不管怎么想,都是被刺中心脏的角度。 莎库拉丽丝脸色青白,但是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插入背后的刀被拔出,血从伤口冲流出来。但是莎库拉丽丝一举手遮住伤口,伤口就消失了。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表现,而是伤口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烟消云散。 「没想到能够攻击到我的实体啊,原来如此,五圣龙,『斩豪之剑龙王』,拥有我意料之上的实力呢」 「别小看我了,小鬼」 京四郎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周围。 「我之前和大把的像你一样会使用小把戏的家伙战斗,将他们全部杀掉了。要说斩杀没有实体的对手的技术,我也学会了」 「我是不认为你会从那个异次元空间以自己的力量逃脱出来呢」 「呼,你以为这种骗小孩程度的把戏会对我有用么!没有什么东西我的刀是无法斩断的。就算是时空和次元的障壁也一样!」 京四郎非常得意地扛起刀,莎库拉丽丝饶有兴趣地看着京四郎的刀——刀身长大约七十厘米。刀身很宽,表面上还描绘着复杂的几何图形,骑人也从这些文字上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 「……原来如此,咒具啊」 咒具——古代魔乖术师,将自己的魔力注入道具之中,制作而成的东西。能够发挥一些与魔乖咒类似的效果。这个制作方法已经基本失传,现存的咒具基本上可以说是古董,是贵重的宝物。 「正是这样!这把刀能够把你们魔乖术师的防御壁像是泥巴一样斩断!根本无法防御!」 「看来,远古时期强大的『异』之魔乖术师,为了杀死其他魔乖术师,制作了这样让防御壁无效的武器啊。确实,这个东西的话,就算是我都很难防御啊」 淡淡地说着的莎库拉丽丝,空手抓住了刀的刀身。 「但是,也不过如此」 啪 莎库拉丽丝空手就捏碎了刀身,刀的残骸落到地面上,响起了金属的声音。 「确实,确实如果是使用这东西的话,可以伤到我。但是,这并不等于你就有赢的道理」 「胡扯!你别小看我的能力」 京四郎空空的右手朝旁边一伸,忽然之间,指尖的虚空就出现了一把刀。也可以说是,凭空出现了一把刀。京四郎将新出现的四把刀用一只手的指缝夹住。 「这就是我的异能,剑的复制!能够将自己得到的刀剑完全同等级,并且无限地复制!」(译注:怪不得早有人说这个系列像fate) 京四郎新生出的那些到,上面也描绘着复杂的几何学图案。和伤到莎库拉丽丝的刀一样,都是能够杀死魔乖术师的魔剑。 「这个攻击你可防不了啊!」 京四郎一甩右臂。四把刀就朝骑人他们飞来。明明动作不怎么大,沉重的刀就像是箭一样快速射过来。骑人和莎库拉丽丝迅速地回避,但是,还是无法完全避开,皮肤被浅浅地划伤。 「原来如此,障壁完全无效呢」 莎库拉丽丝淡淡地说。骑人和莎库拉丽丝,都随时张开着对魔乖术师来说非常基本的防御性物理障。这个障壁能够将以一定速度飞来的物体自动弹飞,拥有就连坦克的攻击都能防御的强度。但是这些刀刃轻松就破坏了障壁。 京四郎的手摊开,接二连三地从空中取出魔剑扔过来。作为剑士来说,将武器扔出去是非常偏离常识的。但是,京四郎的异能让他的战法成为了可能。就算是剑的数量再怎么消耗,他都能马上创造出新的剑,对剑士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加非常识,更加强大的异能了。 就像是要堵住骑人逃跑的去路一样,剑贯穿了骑人脚边的地面。骑人跳起来回避,但是趁此机会,京四郎就如一阵风一样缩短了和他的距离。 「小鬼,首先是你,之前欠下的就现在还了吧!」 他高举手中的刀,朝骑人袭来。骑人回过神来,京四郎的刀已经差不多打中骑人了。这样的距离,根本无法躲开—— 「喏哦!」 正要攻击的京四郎身旁,飞来烈焰。虽然是攻其不备,但是京四郎还是迅速用刀接住了火炎,不仅如此,光是一挥,就将火炎吹散了。而骑人也趁此机会和京四郎拉开了距离。 「你想要干嘛,冯?想把我也烧焦么?」 「偷~跑我可不是很喜欢啊,京四郎?」 刚刚放出火炎的,是全身上下穿着白色西装,还配着一顶白色帽子的瘦高男人,五圣龙『灼热的炎龙帝』冯·龙·范。 「少年可是我的猎~物哦,京四郎。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让的」 「我不都说了么,谁快谁杀」 「先和少年结缘的,可是我哦?」 冯和京四郎两人开始互相对掐。看来这两个同伴,完全没有团队协作精神。在这个空挡之下,骑人和娜娜佑露他们汇合了。 「没事么,骑人?」 「我是没事,比起这个,结界呢?」 「没问题,早就已经发动了。稍微干得粗暴一点也没事吧」 「好的」 这应该可以想成是完成了迎击准备吧。虽然这周围都是住宅街,但是道路很宽敞,可见度良好。如果没有一般民众的话,战斗稍微激烈一点也没问题。 「那么,要怎么办呢,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用完全感觉不到紧迫感的声音说。从刚才开始莎库拉丽丝就一直呆在骑人旁边。 「说实话,其实五圣龙这种货色的对手对我来说也是不值一提的,我是想无视他们啦。但是这样下去的话,就没办法好好和你谈谈了,所以我觉得应该赶快收拾掉微妙哦」 「……同感呢」 冯和京四郎都是强敌,至今为止都在静观其变的那两人一齐袭来的话,骑人也不得不拿出全力对抗。 「…………」 莎库拉丽丝来回看着在对面吵架的京四郎和冯,还有骑人这边。 「怎么了?」 「就我的估计,靠你是无法战胜那两个人的」 如此干脆地就说了出来。 「虽然有人说胜负有时候靠的是运气。但是如果实力的差距过大的话,运气也就没有可以左右胜负的余裕了。『斩豪之剑龙王』实际上也是具备那个实力的呢,你是赢不了的」 「……或许吧」 这一点骑人也清楚。之前和京四郎战斗的时候,就被他压倒性的战斗力逼到了绝路。骑人凭借着在可以说是扭转乾坤的舍身反击,总算是打倒了他。但是并不能保证这次也能一样。并且之前那一次战斗,应该已经将京四郎杀死了的。既然他活了下来,也就表示骑人的攻击到头来还是没有凑效,并且,这次冯也在。 状况对骑人来说,可以说是绝望级的。 「但是,我也没有心胸开阔到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认输啊。我想要找办法对抗他们」 「你这个发言完全没有根据呢,骑人君。这个世界还没有简单到这种妄言也能随便实现哦」 「你想说什么?」 佑露有些气愤地问莎库拉丽丝,他耸 耸肩。 「没什么,很单纯的话。你和骑人君,就算是奋起反抗,也是无法战胜他们的。但是我不同。是我的话,给我五分钟,不,三分钟我就能将他们收拾掉」 这实在是不得了的话。之前骑人他们三人合力,才勉强战胜了京四郎一个人,并且还都陷入了濒死状态。莎库拉丽丝放出豪言说能够将如此强敌轻松打倒。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有些虚张声势,但是看上去一点过于自信的样子都没有。莎库拉丽丝口中只会说出事实,这一点骑人也明白。 「嘛,但是,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实际上,我也并没有义务要在这里帮助你们嘛,这也事实」 莎库拉丽丝附加了一句话,也就是说,这是一笔交易。 「但是,看着身旁的朋友在困扰着,我也没有道理不去帮忙吧。也就是说啊,骑人。要不要和我做朋友呢。如果你和我成为朋友的话,我就把那些人打倒。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 莎库拉丽丝的嘴角浮起一个生硬的笑容。原来如此,想来这一套么。骑人冷静地拒绝着莎库拉丽丝的话。 「我受够你了,『天才』!」 佑露实在是太过愤怒,怒吼了出来。 「你还想要蔑视我们到什么……」 「佑露,够了」 骑人举起一边手,制止了佑露的发言。 「我来说」 「好吧……」 佑露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姑且还是闭上了嘴巴。骑人重新看向莎库拉丽丝。 「你想说什么我明白了,确实如果我同意这笔交易的话,是非常有利呢」 「对吧,骑人君。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了解的。你一定能明白我对你来说是多么有利的一个存在」 「但是还请我拒绝」 骑人干脆地拒绝掉了。莎库拉丽丝还是保持着微笑,稍微侧过脑袋。光从他这点动作上,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不可思议,我完全无法理解啊,骑人君,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你还要拒绝呢」 「结果你还是没明白——对,你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骑人叹了口气,或许,这样下去,莎库拉丽丝一生都不会明白的吧。但是,骑人认为,要想个办法让他明白这一点。 「朋友这种东西并不是想交就能交的。朋友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单纯」 「……我理解不了呢」 莎库拉丽丝低语着。 「我是无法理解这种事情的,骑人君。虽然我很明白人类是非常不讲理的生物,但是你们,为什么会采取如此不可解的行动呢」 莎库拉丽丝淡然地说着,抬头仰望天空。 「这个世界明明是如此单纯,人类为什么还要把这个世界想得如此复杂化呢,我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莎库拉丽丝,那么,要不要和我来赌一把呢?」 「赌一把?」 听到骑人的话,莎库拉丽丝有些不解。 「你刚才不是说我赢不了五圣龙么」 「我是说过」 「那么,我现在就把他们打倒」 骑人强硬地宣言道。 「不行的」 莎库拉丽丝也干脆地否定。 「光靠你现在的实力,是不行的,不信就赌赌看」 「那么就赌啊。我会将那帮人打倒。如果我成功了的话,莎库拉丽丝,你就服从一次我的命令,无权反对。相反的,如果我失败了的话,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听」 「这个条件并不公平」 莎库拉丽丝说。 「你说,如果你输的话就听我的要求,但是你那时已经死了,死人是无法听别人的命令的」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我就在来世和你做朋友吧」 「……嘛,也随便吧」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摇摇头。 「那就这样吧,你去战斗,当你觉得危险的时候可以向我求救,求救的那一刻,我就会一瞬间帮你摆平。但是,只要你求救,就算是你输」 「嗯,这样就好」 「骑人,你是认真的么?」 佑露也征求着骑人的意见,骑人明确地点点头。 「现在也只有这样办了」 「我可不管会变成什么样哦」 佑露虽然稍微有些不满,但是并没有过多抱怨什么,娜娜也在骑人脚边点点头。 「既然老师觉得这样好的话,娜娜也觉得好~」 「那么我就在一旁观战了哦」 「嗯,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与莎库拉丽丝分开之后,骑人和京四郎他们对峙。在骑人他们谈话的时候,京四郎和冯也没有攻过来,因为他们现在还在吵闹着。 「我都说了,少年由我来打倒!你去收拾其他人!」 「我才不管这种琐屑的事情!我要以我喜欢的方式战斗!」 现在两个人之间也是火药味浓重,两人的争执对骑人他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佑露,娜娜,和平常一样,我负责打头阵,后方就拜托你们了」 骑人一给他们使眼神,两人无言地点点头。这一部分的配合和沟通,每天都在进行,所以大家都了然于心。 「够了,真是吵个没完!」 京四郎不耐烦地吐出这句话,用充血的眼光盯着骑人他们。 「冯,这样吵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啊啊,这一点我也很赞~同」 「所以我就用速攻来把他们都赶尽杀绝!你就在一旁看着吧!」 「才不行吧,喂!」 「反正,就是谁快谁先杀!」 京四郎一个人提起了刀,以相当快的速度逼近骑人。 「首先是第一个人!」 单手一挥,手上瞬间出现了数把刀,朝骑人掷了过来。 这个角度是算好了能够堵住骑人的退路的。并且因为是咒具,所以防御也是无效。 「切」 骑人迅速原地翻转身体,从刀与刀之间的夹缝中脱逃,但是京四郎逼近到面前。 「小鬼,我和你就在这决出胜负吧!!」 「啊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锵 沉重的金属音响起。这是骑人用手中的刀接住京四郎的刀的声音。 「切,又用我的刀么!」 对,骑人在瞬间顺势抓住京四郎扔过来的刀,作为武器使用。 一瞬间冲突之后,双方用自己的刀将对方摊开,拉开了距离。 「就凭你这个小鬼,居然也敢用我的刀和我争胜负!」 「啊啊,那之后我也修行过了,我觉得这次应该会有些看头哦」 说着这些给自己壮胆子的话。实际上从那天之后,骑人每天都在持续用刀作为武器的锻炼。以前从祖父那里学来的东西,差不多都能回想起来了。 对,本来骑人相较于用手战斗,用刀战斗是更擅长的。但是因为『老师』的印象,自己也不知不觉开始使用空手战斗。不过像这样被对手逼到绝境的时候,果然还是刀更能发挥本来的力量。 ——抱歉,祖父……又,打破了约定。 一边在心中道歉,一边重新拿起刀与京四郎对峙。 京四郎和骑人,双方的武器都是咒具,能够杀死魔乖术师的魔剑。如果京四郎所说的话是真的话,京四郎能够完全相同地复制自己的武器。所以,所有的武器都是同等级,能够不分伯仲。不同的,只有自己的刀法了。 「来吧!」 堂堂正正地说完,骑人 冲了出去,不知为何京四郎在原地没有动作。 骑人以裂帛之势挥下刀。从第一刀就开始注入全力。但是京四郎只是退了半步躲过攻击,瞄准骑人的空挡攻击。到那时,骑人强行将刀刃摆正,防住了京四郎的一击。 铿 沉重的金属音。同时,京四郎的怪力让骑人就像是小石子一样被弹飞了。 「小鬼以我为对手,还早了一万年啊!」 京四郎双手一挥,瞬间,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出现了无数的刀刃。 「『千手』」 无数的刀的刀尖都瞄准了骑人,一个接一个地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袭来。 「呜哦!」 虽然在情急之下想要迎击。刀从前后左右各个方向袭来。骑人随即渐渐变得全身是伤。这种数量的刀刃同时攻击过来,完全防住,是不可能的。 「看,这就是我的奥义『千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京四郎的笑容更加深了,但是骑人连回答的空闲都没有,光是应战无数的刀刃就已经是尽了全力。 「切,京四郎混蛋,居然擅自地给我开始了」 另一方面,冯看着开始激烈冲突的骑人和京四郎,大声地咂咂嘴。 「真是败给他了,享受火热的激战可是我的宗旨啊」 他单手抓着在头顶的帽子低语道。他的兴趣,在于和强者对战。 而战斗是以一对一为原则的。因为这样更容易燃起来。 就算插入京四郎和骑人的决斗之中,赢了骑人也不能算什么好汉。倒不如说,如果是这种无聊的赢法的话,还不如输掉算了。 正在他烦恼着到底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身旁有个声音对他搭话。 「居然东张西望,你也够闲空了呢,『灼热的炎龙帝』先生?」 是佑露,她身旁还站着娜娜。就算骑人和京四郎对上了,自己也不打算和这两个女孩做对手。 「哈哈,居然是要以两位小姑娘做对手么」 冯夸张地耸耸肩。 「还是算了吧,小姑娘们。别看我这样,我是不喜欢对妇女儿童出手的哦。如果你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哦。嘛,虽然不知道京四郎会对你们做什么就是了」 「你该不会是认为这种天真的想法会行得通吧?」 佑露的声音很僵硬,完全听不出感情。但是一般来说佑露这种态度就是在生气。身为同居人的骑人应该马上就能察觉到吧。 「五圣龙,我可是知道你对我们出手的事的哦。我可不能就这样放过袭击八祖本家的犯人呢」 「等等啊,小姑娘。干这件事的是京四郎啊,不是我」 袭击八祖之一『伪』的本家,并让其遭到毁灭的是京四郎。现在的八祖,缺少了『伪』和『暗』,两家,处于缺乏中心指导者的状态。『歪』之中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魔乖术师,也算是濒临灭绝的状态。现在其他的八祖为了应对这个前所未有的危机事态在全世界奔走着。 虽然现在是紧急事态,所以并没有什么余裕,但是为了尽快应对,所有的八祖都签订了同盟协定,正要展开对五圣龙的全面抗争。魔乖术师是不会原谅对自己出手的家伙的。 「果然,都是因为京四郎,现在事闹大了啊,啊啊真是的」 没办法啊,冯摇摇头。 「嘛虽然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至少还是比『神』的预料要早呢。嘛,算了。反正只要在这里入手了『星辰』的话,之后我也不管那么多了」 「……你,知道『星辰』么?」 佑露问道。『星辰』就算是在八祖中,也算是绝密的情报。完全没有想到五圣龙都会知道这个。 「嘛,毕竟小姑娘你们闹得这么欢,我们就算不愿知道也会知道嘛」 冯用手压住帽子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只对少年和『星辰』感兴趣。才没有对妇女小孩出手的打算,不过你们擅自攻过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哦。怎么办?」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嗯~不会让你妨碍老师的!」 娜娜回答道。佑露和娜娜是一样的心情,所以她也点点头。 「嗯,没错,就让我们做你的对手吧」 「哈哈哈哈哈……正好!」 冯双手都被赤红的火炎包围。如此强烈的热波扑面而来。 「对自己咬上来的对手,我可是不会留情的哦」 冯一甩手,火炎的团块以迅猛的势头朝佑露她们袭来。 「娜娜!」 「好的!」 伴随着应和声,佑露和娜娜两人互相拉开了距离,躲过了火炎的攻击。动作非常迅速。 「那么,就继续来吧!」 冯豪不间断地从双手发出火炎,接二连三朝周围放去。受到红色的火焰团直击的柏油路,瞬间就被溶解,被开了个大洞。实在是可怕的高温。 佑露一边从火焰之中逃脱,一边开始描绘魔法阵,发动魔乖咒。周围已经设下的陷阱一齐发动,既然对方是使用火炎,那么这边就尝试一下冷却系的魔乖咒吧。 「喂喂,你还想要用这种小玩意来浇灭我的热火么!」 冷却魔乖咒瞬间就被蒸发了。果然以五圣龙为对手,这点小把戏是不可行的。 「嘿!」 在冯被佑露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娜娜绕到了冯的死角,从背后袭击冯,但是冯连头也不回,单手挡开了娜娜的攻击。 「哦呀,真是好危险啦」 明明一点都不感到危险,但是冯还是这样说道。 「小姑娘你还挺快嘛,我稍微有些吃惊了」 冯用非常轻松的口吻调侃着娜娜。 「唔!」 娜娜回转着小小的身体,迅速放出回旋踢。冯虽然想要接住,但是这次轮到冯的手腕被踢开了。 「哎呀」 但是冯还是非常有余裕,轻松地后仰身体,避开娜娜的回旋踢。 「真是遗~憾呢,小姑娘」 冯说着。 「你的攻击要想击中我,还需要一番苦练哦」 「其实也不是这样哦」 娜娜这样回答道。 冯有些不解地看着娜娜,然后挑起了一边眉毛。 娜娜指尖顶着的,是一等白色的中间有折痕的貌似。这是冯的帽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 「呵呵,大意可是很可怕的哦」 大概她是想说大意是大敌,但是至少意思还是没错。(译注:娜娜说的是『油断大変』,而『油断大敌』才是原意,但是在这里『大变』和『大敌』所能表现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 「让开,娜娜!」 趁着娜娜创造的机会,佑露从后方开始攻击。双手放出的紫电袭向冯。 「切」 冯双手接下了攻击,但是—— 「还没完!」 冯背后出现了爆炸,佑露使用的陷阱魔乖咒启动。虽然这样的攻击或许会将娜娜卷进去,但是娜娜以非常高的速度从冯的速度离开,回到了佑露的身边。 「啊,完蛋了」 佑露突然发出了悲痛的声音 「怎么了!?」 「那个人的帽~子,被我落下了」 「…………」 真是白担心她了。 「……咳,还真干得出来啊,小姑娘们」 冯最后现身在爆炸中心,纯白西装被烟熏得有些黑了,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大伤害。 但是,冯手中抓紧了 被弄得焦黑的布片。 「竟敢……竟敢干出这种事,居然将我的帽子烧焦了啊啊啊,你们,有没有做好觉悟啊啊啊啊!!」 冯握紧了帽子的残骸大喊道。佑露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脱下帽子的样子。他的脸长得还算好看,只不过这张脸因为愤怒与怒吼而扭曲,实在是相当具有魄力。 「不会原谅你们了,啊啊,绝不原谅!你们啊,烧了我的帽子代价可是很高的哦,让我们来把你们都烧得连灰都不留吧!」 冯大喊着,看来这次真的碰到他的逆鳞了,那个飘飘然的男人居然会突然剧变成这样也有些意外。果然娜娜还是在惹怒别人这一方面,拥有天赋之才啊。 总之,他失去了冷静的现在也是一个机会。 「娜娜,一口气上了哦!」 「好的!」 佑露接二连三地展开魔乖咒攻击冯。而娜娜则是跟在后面进行突击。 在迫近的猛攻面前,愤怒的冯—— 「……开玩笑的」 说着,轻轻飞到了空中,然后就这样维持在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佑露和娜娜的攻击全部都白费了。 冯在空中端正好姿势,将手中的破布扔开。 「喂喂喂,该不会你们真的认为我会因为一顶帽~子失去冷静吧?嘛,虽然我是很喜欢那个帽子,不过再买一顶就是了」 冯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但是佑露和娜娜则是翻着白眼看着他。 「…………」 「…………」 「嗯,啊咧?总觉得,这个气氛好沉重?」 「…………」 「…………」 「不,小姑娘们啊,我只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啦?战斗的时候也需要喘口气的吧?所以啊……啊啊拜托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冯无奈地发出大喊,但是滞留在空气中的那种气氛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自作自受。 「哈,哈,哈」 「小鬼,已经不行了么?」 骑人被袭来的无数把刀折腾得遍体鳞伤,气喘吁吁。但还是勉强两只脚直直地站着,手上也拿着刀。 「怎么会,终于是习惯了攻击,我现在在想,差不多要开始反击了呢」 「还逞强,看着都恶心!」 京四郎大手一挥,四面八方再度有刀刃袭来,但是—— 「哦哦」 骑人灵活而不夸张地,一个接一个将刀刃回避。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破刀与刀之间的间隙,在差点就要碰到的状态下躲过攻击,然后活用手中的刀,将来不及防守的刀依次打下,破坏。 「什么?」 京四郎的眼睛睁大了。直到刚才,骑人还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切得全身是伤。为什么现在还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呢? 不,等等。确实骑人满身都是伤,但是这些伤都很浅。而且身体活动所需的重要的肌肉,都没有受损。虽然伤口的数量很多,但是并没对行动造成阻碍。并且伤口上的流血已经止住了。 ——不可能啊,难道说这些攻击他都看透了么? 京四郎在内心略微有些惊讶,但是同时,也认为不出所料。 ——果然,这个小鬼……他的实力,不认同不行么。 呼 朝骑人连续飞来的刀攻击也停止了。在空中飞舞的所有刀刃都一齐落向地面。 「怎么了,已经没有了么?」 骑人的呼吸,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静了下来,现在是略微有些余力地揣测着京四郎。 「这样持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看来你多少有所修行呢,小鬼。比起上回,刀法要安定一些了」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 「好吧,小鬼,游戏时间结束了。这次,我就要认真对付你了」 ——气氛变化了。京四郎发出的杀气有了质的改变。之前的杀气像是烈焰在燃烧一样,但是现在却急速地冷却,变得冰冷,锐利。变成了想能让全身都冻结住的,沉重而浓密的杀气。 但是,就算是和这样的京四郎对峙,骑人还是没有后退半步。他大胆地回话。 「啊啊。就让我看看吧,你的认真到底是什么水平」 「别得意,小鬼一个——觉得荣耀吧,你是第一个见过我认真的人哦」 京四郎将粗壮的手臂往上举,高举过头。他的手上,有一柱光束延伸到空中。 咚轰轰轰轰轰 这种光亮,在白天都会觉得耀眼。在光柱的中心,出现了一把刀。而京四郎轻巧地握住了刀柄。 这把刀,很异样。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它和以往见过的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刀身长约七十厘米,和一般的日本刀同样长度。但是,刀身没有弯曲,就是直刀。这把刀真是奇怪,并没有刀锷,只是由刀柄和刀身组成,保持着出鞘的状态。 刀身上散发着像是白色的雾一样的东西。像是烟雾一样,有着淡淡的光芒,或者可是说是气场吧。光是看着它,心中就会有种不寒而栗的异样感和畏惧感。 「这个,刀是?」 骑人不知不觉中,警惕起来。这并不是有意识的,而是不知不觉就对刀起了戒心。这把刀就是如此与众不同。与京四郎现在手中的刀比起来,他之前所用的刀就和木刀没什么两样。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这正是『七剑八刀』,最强的刀!」 「『七剑八刀』?」 骑人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他开始回溯自己的记忆。以前从佑露那里听来过这个名字,这是在里社会中,与『八祖之祸家』,『魔女猎人』并称三大势力的『斯界之剑轰』之中,立于顶点的十五位剑客的代号,代表着世界最强的剑士。 「『七剑八刀』指的不是十五个剑士么?」 「嚯,果然你也知道这个名字么……你答对了一半。『七剑八刀』,原本是指代那十五把武器的。而在不知不觉中,这十五把武器的主人,也被称为『七剑八刀』」 京四郎开始了一本正经地说明,他现在就是这么绰有余裕。 「我打倒了『七剑八刀』的其中一人。入手了世界最强的刀。『七剑八刀』中的一把,刀铭『万夫不刀』——感到欢喜吧小鬼。我得到这把刀以后,第一次用它来参战的人,就是你」 「那还真是荣幸啊」 虽然追上还在说些逞强的话,但是骑人全身的冷汗已经不住地往下流。 不好,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完全没有任何乐观的感觉,真的不妙了。 京四郎确实很强。压倒性地强于骑人。但是也并不能说毫无办法战胜。 但是,这把刀就另当别论。这本身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而是用别的法则打造的存在。面对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好的对策呢! 「首先,小试牛刀吧」 说着,京四郎随手挥挥刀。瞬间,骑人的脸颊就被切裂了。 「什么!?」 「怎么了,小鬼,连躲避都忘记了么?」 京四郎再度挥刀,骑人肩膀被砍裂了。 「咕!」 骑人紧咬牙关,慌忙和京四郎拉开距离。太奇怪了。自己和京四郎的距离有大约二十米左右。刀根本不可能够到,但是骑人却被砍伤了,再说这攻击也太诡异了吧。 「就算逃跑也是白搭哦」 京四郎还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动。只是,随随便便地挥刀而已。每次挥刀,骑人身上就会出现新的伤口。 「可恶!」 不行了,就算是拉开了距离也没用!就算想要防御,也完全看不到京四郎的攻击。 它无视了骑人的障壁,虽然明显是在接近距离之外,却给骑人不断烙下新伤。 「呼」 京四郎大挥一刀的瞬间,骑人胸口就被凶狠地劈开了,流血非常多。不好——骑人虽然压着伤口,强行阻止了流血,但是他的熟练程度还没有达到佑露那种水平,疼痛也没有消失,不过现在也不能抱怨太多了。 骑人单膝跪地进行应急处理以后,总算是勉强站了起来。而京四郎还在一开始的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动。他只是单手拿着刀,盯着骑人而已。 「什么嘛,小鬼,明明夸下了海口,连『贯空』这种小伎俩都无法看破么」 「『贯空』?」 这就是刚才那招的技能名? 「不明白么,小鬼?我只不过是,将你和我之间的空间一起斩裂了而已啊」 怎么能这样,骑人在心中叫唤着。这种事情真的做得到么?不,肯定是做得到的吧,毕竟实际上刚刚京四郎就一直在单方面地攻击骑人。 「所以这样用也是可以的」 京四郎再度挥起刀。 刷啦。 「啊啊!」 骑人的背后被斩了一个大口子。明明两个人是面对面站着的。从京四郎的角度来看,骑人的背后根本就无法看到,但是他还是轻松砍中了骑人无防备的背后。 「刚刚那个,不过是『贯空』的小应用而已。怎么样,明白了么?你现在根本就不是能与我同场竞技的对手啊!」 说着,京四郎的笑容更深了。这就像是,嘲笑着一个无力的存在一样的笑容。 「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么,小鬼,在我手中拿起『万夫不刀』那一刻起,你完全没有胜算了!」 吼叫着的京四郎横砍一刀,肉眼无法看见的空间断裂朝骑人袭来。 「不妙了啊,骑人……」 当然,佑露察觉到骑人被逼到穷途末路。虽然现在是想马上赶到他身边使用恢复魔乖咒,但是自己却有无法动弹的理由。 「哦呀,怎么了么,小姑娘们?你们想玩捉~迷~藏玩到什么时候呢~?」 冯双手连续放出大量的火炎攻击。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能够燃烧的东西全都被火炎包围。因为并没有什么灭火的办法,火势已经蔓延地很厉害。佑露和娜娜多亏耐热的魔力障壁勉强是撑了过来,不过这温度要是肉身的人类以靠近的话,瞬间就会被烧成烤肉了吧。 「不妙了,这边的攻击完全不凑效……」 佑露藏在无法燃烧的混凝土墙壁的背后,朝上空的冯攻击。但是大多数的攻击在到达冯面前,就被强烈的火炎挡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火热呢,你们不这样想么,小姑娘们?」 在这种状况下,冯还在高声笑着。真是头痛啊。冯从刚才开始就毫无限量地制造火炎,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燃烧成灰烬。明明是这样,他却一点疲劳的神色都没有。真是有魔力限制的魔乖术师完全无法想象的精神力。 「佑露姐姐,老师陷入危机了哦」 「我知道啊」 佑露一边让动摇的娜娜闭嘴,一边思考着对策。她很明白骑人很危险,而佑露如果去帮忙的话,冯也一定会追过去。面对京四郎一个人,骑人就已经陷入了苦战,如果冯和京四郎也汇合的话,骑人的胜算就一点没有了。现在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冯到骑人那边去,必须拖住他。 「但是,我也不是说就这样放弃了呢」 如果佑露不努力一点的话,骑人也会完蛋。佑露盯着冯,朝娜娜喊着。 「娜娜!你快去骑人那边」 「嗯?但是,佑露姐姐呢?」 「我留下来缠住这个家伙……说实话,对方是飞在空中的,对于只能接近战的你非常不利吧」 「嗯~」 佑露有些伤感地点点头。魔乖术师基本来说都是非常不擅长空中战的。虽然飞翔的魔乖咒是存在,但是要维持速度和平衡是非常要技术的。在实战中使用飞翔的魔乖术师并不多。 「来吧,我来做你的对手」 佑露重新朝上空的冯报上自己的名号。虽然冯察觉到娜娜已经离开,但是他并没有去追击。因为他没有从背后攻击逃跑的女孩子的兴趣。 「哈哈哈,真是好呢,小姑娘,你这不是很热血么。看到我的火炎都没有逃走。看来你胆子还挺大」 「废话就少说两句吧,『灼热的炎龙帝』」 佑露打一个响指,瞬间,佑露周围的地面开始浮现出魔法阵。 「嘿,还挺能干啊」 冯吹吹口哨,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所能看到的地面上,被无数的魔法阵埋没。当然佑露也不是刚刚准备完成的,这是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魔法阵。 「这下如何!」 佑露号令一下,地面上就像是发炮了一样,无数的魔乖咒朝冯扑来。周围所有的陷阱魔乖咒都展开,一齐射击。这个数量的话,冯也无法做到无伤吧。 「小把戏!」 冯大喊着,挥舞着两手,火炎的墙壁像是要包裹着他一样出现。攻击都像是被火炎的墙壁弹飞了一样。但是,这次数量大有不同。就算是之前的被弹飞,之后还是会接二连三地飞来魔乖咒。冻结系的冷却魔乖咒不断地攻击着火炎墙,冯的火炎墙也变得有些弱了。 「就是现在!」 佑露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不断地举起双手放出魔乖咒。但是,从手中放出的光线在到达冯面前的时候突然偏转了方向。因为冯周围的火炎是高热状态,光也被偏折了。 但是这点小事也在预料之内。佑露将自己手中放出的光线再度翻折,直击了冯。这是连偏折的轨道都计算好了的攻击。在战斗中还能够完成如此复杂的计算,并且在极短时间内成功,这就是佑露非凡才能的证据。 「呜哦!」 冯首次发出了大意的声音。光线穿过了冯的火炎墙。虽然冯用包裹着火炎的双手格挡,但是佑露的攻击已经在手上炸裂,冯瘦高的身体也飞了出去。 「才不会让你逃的」 佑露再打响指。这是,从地面的魔法阵中伸出黑色的锁链,将冯的身体五花大绑。这是魔力制作而成的,捕缚用的锁链。如果被抓住的话,无法那么轻易逃脱。 佑露非常迅速地拿出『暗』的魔道书。做好必杀的第四咒法的准备。 啪啪啪啪 佑露周围复数的魔法阵开始来回旋转,最后全都击中成一束。下一瞬间,它们变成了强烈的光的奔流,直击了被锁链绑着,动弹不得的冯。佑露的必杀技,第四咒法『稍现即逝的暗之射手』。这是直接命中的,就算是五圣龙也不可能没事。 咚轰隆,刷啦,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空中发生了大爆炸。一个像是冯的身影以非常猛的势头砸到地面,砸出了一个陨石坑,然后被瓦砾堆埋住了。 「哈,哈,哈……这下总算是有点效果了吧」 因为连续使用魔乖咒,佑露也非常疲劳了。如果弄到这种地步他还无伤的话,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到底—— 周围的地面因为冯的攻击,大半都化为了焦土。而这地面后来又被坠落的冯砸出了一个坑,旁边的瓦砾堆都崩塌埋住了坑。他应该没有这么容易逃脱吧…… 咚轰轰轰轰轰轰 就像是要打消佑露的这种想法一样,瓦砾山上喷出了火柱。这些东西将不知有多少吨重的废墟连根吹飞,粉碎了。 站在火柱的中央的,当然是冯。 「哈哈哈哈哈哈,好热,这不是很热么,小姑娘!」 冯大喊着。当然,他并不是毫发无伤 。纯白的西装被弄脏,应该说是被弄得破破烂烂。他自己额头上也流着血,脸也被弄脏,黑一块红一块。虽然还站着,但是受到的损伤绝不能说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哎呀,这我还是不得不服啊,被你抢占先机了呢,小姑娘」 冯嘻嘻笑着,眼睛睁大了,明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他却非常高兴。 「啊啊,没想到,和小姑娘做对手,也能享受到如此热火朝天的战斗啊!真是的,我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冯的全身都被强烈的火炎包围,赤红的火炎的温度渐渐提升,最后变成了发出白色亮光的高温烈焰。冯脚下的地面开始熔解。因为实在太过高温,周围的空气开始膨胀。冯的周围的事物开始接连不断地爆炸。 佑露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冯那边传来的热气,汗也不停地流。或许这其中也混着冷汗吧。 「来吧,小姑娘,让我们开始吧,第二回合!」 佑露大喘一口气,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攻击。 咔嚓 「喏哦?」 骑人用手上的刀弹开了眼前迫近的,京四郎的『贯空』。 「侥幸挡住了么」 京四郎开始了连续地进攻。 锵,锵,锵 骑人用手中的刀,将这些攻击尽数弹飞,成功防御住了。 「…………」 「怎么了,京四郎,这就结束了么?」 虽然全身是伤口,但是骑人还是非常平静地这样说。京四郎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低语道。 「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了我的『贯空』,呃」 「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所以不知不觉就做到了」 对,曾经,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这种技能的,应对方法。 ——斩裂空间,这种说法听起来很玄乎,但是这和用长一些的刀战斗没什么两样。空间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随处都是。所以能够斩裂空间并不是什么值得自满的东西。所以啊,骑人,面对这种刀法你不要慌张。空间就在你的面前,所以只要认真看着前方,对手的动作,就能简单地识破了—— 「虽然这是你的台词,不过我也套用一遍吧——我差不多也该认真战斗了呢」 「别开玩笑了,小鬼!只不过是识破了『贯空』这种小把戏,就别得意啊!我的奥义还远远不止这种程度!」 京四郎被骑人的言语刺激。果然这个男人——还没有拿出真本事么。 不过这也是在骑人的预料之中,骑人一边将自己手中的刀摆好,一边悄悄做好准备。 另一方面,京四郎凶恶的脸更加扭曲,张开血盆大口怒吼道。 「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小鬼,你给我一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就凭你,能做到么!」 「胡闹!不过是个小鬼……」 「嘿!」 这个瞬间,绕到京四郎死角的娜娜,朝京四郎攻过来。和计划的一样。因为他看到娜娜正在冲过来,所以才故意挑拨京四郎吸引他的注意力。 「用这种小手段,你认为我会上当么?」 说着,他根本不转向娜娜那边,而是动手直接砍去。 「唔」 娜娜的胸口被直接斩裂,周围飞散着赤红的鲜血——抱歉,娜娜。但是京四郎为了应对娜娜,露出了大空挡。这就是,绝好的机会。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没有放过娜娜舍身创造的这个机会,这是非常好的机会!骑人为了一招定胜负,单手打开了魔道书,瞬间展开第四咒法。 骑人的全身都被无数的魔法阵包围,魔法阵重叠在一起,渐渐完成『灭』的第四咒法的准备。 「这就分出胜负了,京四郎!」 骑人扔下刀,将第四咒法集中在拳头上,正面朝着京四郎飞奔过去。 「就凭你这小鬼啊!!」 京四郎瞬间就摆好架势,用强力的斩击向骑人攻来!骑人的拳头和京四郎的刀正面相撞! 嘶啪啪啪啪 爆炸声。压倒性的两股力量相撞。地面呈环形坑状被吹飞。 「喏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所谓硬碰硬。骑人和京四郎,两人的必杀技正面相撞。 「不可能!居然挡住了第四咒法!」 『灭』的第四咒法是一击必杀,将对手的各种防御都无效化,拥有一击杀死的效果。但是京四郎从正面接住了骑人的必杀技。 「真是遗憾啊,小鬼!这点程度的儿戏还是无法打败我的!」 京四郎将在骑人的鼻尖前,展现了一个露齿笑。 不可能,至今为止,骑人的第四咒法没有打不败的东西。就连能够扭曲空间的伊丽莎白的防御壁,在第四咒法的面前也形同虚设。 之前和京四郎冲突的时候,京四郎确实也接下了第四咒法,但是最终还是骑人的力量压倒了他。但是这次不同!就算骑人再怎么用力,眼前的刀还是纹丝不动,闪耀着白色的凶光。 「『七剑八刀』是世界上最强的刀!这个刀身已经超脱了世界的法则,不管是什么力量,都绝对无法破坏!」 这种强得乱七八糟的刀,真的存在么! 「虽然我是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但是这把刀就在你面前,这就是事实!」 确实如此。事实就摆在面前,想要否定都很困难,实际上,京四郎的刀确实止住了骑人的必杀技。 「真是遗憾啊小鬼,你就这样被我砍成两半吧!」 京四郎粗壮的手臂上肌肉开始绷紧,血管开始暴起。这个臂力真是了不得。骑人的力量已经用魔乖咒强化到了极限,京四郎还能够轻松将他压制——这个男人,果然很强,太强了!明明是绝好的机会,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骑人已经处于劣势。 但是——骑人,还没有绝望。他认为自己还有机可乘。毕竟,现在的京四郎还没有那么拼命。 对,恐怕京四郎还没有拿出全力。虽然使用了『万夫不刀』这个杀手锏,但是他本人应该并没有马力全开。 骑人也小看他了——这点不得不服。实际上京四郎现在这种状态都已经足够压倒骑人了。 但是——现在骑人的脑中想起了娜娜的话。 『遇到强大的对手时,要让他大意,在对手使出真本事前杀掉。』 对,京四郎现在还没有使出全力,按照娜娜的说法,现在也还有机会,一定要赢!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再度响起咆哮,将全身的魔力都提高,让全身充满魔力的波动。 「还不死心么,去死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的视野被染成了红色。脑髓中就像是火花在哔哩哔哩飞散一样,有种奇怪的感觉。想要超越极限使用魔乖咒的骑人的肉体,已经开始发出了悲鸣! 但是,不能在这里退缩。要将连第四咒法都接住的京四郎打倒的话,自己也不得不超越极限。 全身的肌肉开始鼓胀,血管开始暴起,无法承受过高血压的毛细血管崩裂。口中满是铁锈味。全身上下传来像是被赤红的烙铁灼烧一样剧烈的疼痛!但是在这种状态下,骑人还保持了自我,将魔力集中在左手。 啪啪啪啪 每当魔法阵完成的时候,骑人的视线都会渐渐朦胧,但是这点东西不是问题,因为对手的位置非常明确。眼睛什么的,就算现在看不见也 没问题! 「什么!」 骑人的左手上,魔力开始击中——第四咒法完成了。而这第四咒法也是京四郎没有想到的,在极近距离下构成的。 「怎么可能,居然双手同时展开魔乖咒……」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左手的第四咒法,万无一失地攻击京四郎——骑人的右手当然也缠绕着第四咒法,而它正在与『万夫不刀』抗衡。不过京四郎只拿着一把刀,而骑人双手都有第四咒法,所以不可能同时抵挡住——骑人左手的第四咒法,打中了京四郎的身体。 「咕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发出惨叫被弹飞了,他的身体无法忍受第四咒法的魔力,开始渐渐毁灭。 「不可能,我,居然又被你这个小鬼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留下绝叫以后,京四郎的身体烟消云散了。只有一把『万夫不刀』插在地面上。 「哈,哈,哈,哈……」 骑人呼吸慌乱地蹲在地面上——真是好危险啊。京四郎如果再稍微认真一点的话,骑人就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正是小看了骑人,没有使出全力的京四郎的败北。 「对了,娜娜!你没事么!」 「唔~」 全身染血的娜娜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没问题哦~」 「但是,你的伤呢?」 「娜娜,这点小伤是没事的,毕竟将内脏的位置扭曲了」 虽然娜娜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但是好像并不是致命伤。 能够使用『歪』的魔乖咒的娜娜,能够某种程度上将万物扭曲。虽然因为魔力很少,不像骑人他们那样自在地使用魔乖咒,但是对自己的身体用一用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娜娜用『歪』的魔乖咒将自己身体中的内脏位置偏移是可能的。只要看准敌人攻击的时机,就可以防住本来会变成致命伤的攻击。 「怎么可能!京四郎!」 在和佑露战斗的冯,也察觉到了京四郎的败北,停止了攻击。 「干得好呢,骑人!」 趁此机会,佑露和骑人他们汇合了。骑人和娜娜都受到了重伤。骑人超越限度地使用了魔乖咒,娜娜则是胸口被开了一个大口子。 「振作一点!」 佑露迅速展开恢复咒法。靠着『暗』的力量,骑人他们的伤势渐渐减轻了。 「哦呀哦呀,那个京四郎真的输了么?哈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杰~作~啊。有两把刷子呢,少年」 明明是自己的同伴被杀死的状况,冯看起来还是很高兴。而冯的全身再度包围起烈焰。 「来吧,少年,碍事的人不在了。这次我,一定要认真杀了你哦!」 「冯!」 骑人大喊道,站了起来。自己的伤势绝不算轻,但是多亏佑露的恢复魔乖咒,大部分已经愈合。不论怎么说,也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冯不管,就算是骑人已经伤到动都动不了,也只有与他战斗一途。 「你现在还怎么轻松么?」 站在身旁的佑露说。 「现在可是三对一,你认为你还有胜算么?」 「胜~算?」 冯吹起了口哨。 「才没什么关系呢,和胜算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火~热的战斗,是根本不需要考虑胜算的,因为火~热,身体就会忍不住变得更加热,更加热,热得要烧起来,所以我才会战斗!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战斗理由了!」 冯大吼着,双手已经燃烧着青白的火炎。 「来吧,少年,死斗开始了哦」 冯灌注着斗志的眼神,闪闪发光地盯着骑人。骑人也点点头。 「啊啊,来吧,一决胜负!」 「上了!」 两人同时踢着地面,朝着对方飞过去。正面碰撞。根本不耍任何的小伎俩,硬碰硬。这才是冯所追求的战斗。 但是在冲突的前一秒——冯的眼睛睁大了。 「危险,快闪开!!」 「什……」 嘶啪轰轰轰轰轰轰轰。 强烈的冲击波从背后两人。那股巨大的光束就像是刀尖一样。连一栋大楼都能瞬间一分为二的『刃』,一边将地面分数,一边将两人吞没。 千钧一发之际,骑人躲开了。不,是被躲开了!因为,察觉到骑人背后的异样的冯,在危急时刻将骑人撞开了。 「不要做些无聊的事情啊,冯」 以一副恶鬼的样子架着刀的京四郎,露出了凶恶的笑容伫立在瓦砾山上。 「哟,京四郎,不要打~扰我决斗嘛,我也差不多要忍不住了哦」 冯盯着突然发动攻击的伙伴,但是京四郎只是哼了哼。 「我还没和那个小鬼分出胜负!妨碍别人的可是你吧!」 说着,京四郎肩上扛着『万夫不刀』,低语道 「冯,正如你所见,我和小鬼还没决出胜负,别来妨碍我,如果来妨碍我的话,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这让我很不爽啊,京四郎」 冯以锐利的视线盯着京四郎说道。 「这不像是你呢,京四郎,到底怎么了?」 「呼呼,只不过是,武者的颤抖停不下来了」 京四郎的一边手在细微地颤抖着。 「这个小鬼,真是越战越勇啊。我也明白你为什么如此纠结于他了。虽然我也确实大意轻敌,不过如果是上次我用这样的力量战斗的话,小鬼确实就被杀敌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真是让人吃惊呢,小鬼」 京四郎轻轻一跳,缩短了与骑人的距离。骑人摆起了架势,但是,京四郎在距离他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停下了。 「认同你了,小鬼。你确实是值得我使出全力的对手。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现在就拿出我真本事中的真本事吧!」 京四郎全身开始奔流起猛烈的杀气。之前的杀气完全无法比拟。这种等级的杀气,光是靠着气息就能让一般人眩晕! 「……怎么回事!」 骑人不禁呻吟道。和上一次一样,京四郎毫无疑问,是受到了骑人的第四咒法的直击。防御无效,一击死。拥有这样效果的第四咒法直接命中了。为什么他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骑人面前! 「为什么,你还活着!」 「呼,嘛也好吧。当做冥土的特产,就告诉你这个秘密吧。反正你就算知道,也无法与之抗衡」 京四郎慢慢举起刀说道。 「『七剑八刀』是世界上最前的武器。它们能够赋予持有者,一项新的技能——我手上拿着的这把刀。刀铭是『万夫不刀』」 万人都无法匹敌——意味着无敌的豪杰的『七剑八刀』中的一把。 「『万夫不刀』,这把刀能够遵从持有者的意志,给予他无敌的肉体。也就是说,只要我拿着这把刀,我就是不死之身!就算是身体被打得形迹全无,被烧得连灰都没有剩下,我也会无限次地再生。小鬼,不论你如何挣扎,不论你杀我几次,你都无法战胜我!」 京四郎放出了狠话。不过实际上京四郎受到骑人第四咒法的直击,被打得灰飞烟灭之后,也还是复活了过来。只能够认为他并没有在说谎了吧。 「怎么了,小鬼,因为实在太过绝望,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么」 「…………」 不行,完全想不到好对策。 京四郎是强大的剑士。本来他的实力就属于怪物级别,现在还有不死身,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呀,骑人君』 脑袋里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自己听过——莎库拉丽丝的声音。 『差不多了吧』 什么差不多? 『『斩豪之剑龙王』七阶·京四郎拥有不死身的异能。你的王牌第四咒法都没能杀死他——这下你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么?』 确实正是如此。 『那么,你也明白吧。你就放心好了,管他是不死身还是什么玩意儿,我一瞬间就可以把他解决掉。所以,你只要和我成为朋友,将这些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来吧,你应该也很清楚了,你是无法打倒那个男人的。所以就让我来……』 「不,才没那回事」 骑人静静地说着。 「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鬼」 京四郎嗤之以鼻。 『对啊,骑人君,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不成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放弃么?哦呀,难道你……』 「嗯——不可思议的是,现在我根本不觉得我会输给他」 骑人自信地说着。京四郎不愉快地念叨道。 「事到如今居然还嘴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真是钝感到让人吃惊啊」 「不,我非常清楚你比我强得多。我也知道如果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你打败。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有多绝望」 骑人这样说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非常惊讶。在这种状况下还有精神说出这种台词么。 「哦,这不是很帅么?少年」 最先放话的,是从惊讶之中恢复的的冯。 「难不成,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底~牌么」 「这种东西才没有」 骑人老实地摇摇头。京四郎呼地哼哼鼻子。 「真是不爽啊,小鬼,你这份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以前——和世界上第一的剑士战斗过。京四郎,你确实很强,但是作为剑士来说,你只能排在我心目中的第二位」 「比我还强?不可能!已经没有比入手『万夫不刀』的我还要强的人了!」 「不,确实有,最强的剑士。但是他并不是你」 骑人怀抱着确信断言道。 「那么就说出来吧,小鬼,那个家伙的名字是什么!」 「绝端」 骑人说出了这个名字。 「绝端流剑术第十四代当家,绝端剑人——我的祖父」 听到这个名字,京四郎一瞬间哑口无言。之后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果然是这样么,小鬼,你这家伙,果然是绝端的血脉么!」 京四郎一边笑着,一边用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 「那我就更加想要杀你了。如果能够打倒绝端的人,我就能走向更高的境界了」 「嘛,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并不是绝端呢」 骑人轻巧地摇摇头。 「确实我小的时候是是从祖父进行了各种修行,但是我成为魔乖术师以后就被祖父赶出了师门,结果并没有得到绝端的名号,就这样没落了」 「我才不管,小鬼!现在我马上就使出全力做你对手!」 「你的『使出全力』到底有多少个阶段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并没有理会骑人的调侃,而是咆哮了起来。京四郎全身的斗气到了肉眼能看见的级别,开始往上窜,所有的斗气都集中在刀上,刀剑渐渐散发出着光辉。 「小鬼,首先就试着躲开这一击吧!」 京四郎挥起一边手,虚空中就出现了数十把刀。 嘶锵锵锵锵锵锵锵 这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骑人袭来。太快了!光说速度的话,比之前的攻击速度快了好几倍。虽然骑人勉强回避掉了,不过他背后的瓦砾堆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看招!」 这次飞来的就不是刀剑,而是提着『万夫不刀』的京四郎本人。咕,骑人呻吟着,将被丢弃的京四郎的魔剑捡起来作为武器应战。 「来啊来啊来啊来啊!」 无数的刀刃再度朝骑人飞来。虽然他用手中的刀将其斩落,数量到达十几把的时候,骑人的武器便被折断,他抛弃了只剩残骸的剑,开始空手应战,将打下来的剑作为新的武器。 「小鬼,光是防守还赢得了么!」 京四郎一边大喊,一边摊开双手,这时,周围出现了数百把刀剑。它们从四面八方,各种方向袭来。周围只要有形体的东西,都被刀剑戳得千疮百孔,变得粉碎。 「切,这下不妙啊」 看着两人的争斗的冯低语道。 「京四郎那个家伙,居然打开了开关么,这下真是气到头上了呢」 就连冯也被卷入了京四郎的攻击之中。现在京四郎完全是在无差别攻击。周围一带都被形迹不留地破坏。 「这样下去,连我都会不妙的」 冯一边迎击飞来的剑,一边浮上空中。在一旁的佑露和娜娜也同样在地狱着京四郎的攻击,叫住了准备逃跑的冯。 「你想要逃跑么?太卑鄙了!」 「这样下去,根本不能好~好战斗嘛」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咂咂嘴,看着哈哈大笑的京四郎。 「说句不好听的话,小姑娘们,你们快点带着少年逃走吧。京四郎成了那个样子的话,已经谁都阻止不了了」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们会就这样逃跑么」 「是啊是啊~」 冯一边远离,一边轻巧地耸耸肩膀。 「我可是提醒过你们了哦?你们就好好努力吧。如果你们能活下来的话,我也期待能和你们再战一场呢」 「随便你怎么说吧」 佑露这样说着,冯就脱离了战斗区域。佑露和娜娜确认到冯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以后,迅速赶到了骑人身边。 「骑人,没事么!」 「佑露么!?不要过来!」 骑人双手持剑,一边应战一边大喊道。万幸的是,京四郎创造了无数把剑,所以不用担心武器的问题。但是骑人渐渐被压制住也是事实。 「来吧,小鬼,接下这一击吧!」 大幅度地动着身体的京四郎,将『万夫不刀』一挥而下。 斩! 骑人手中的刀被连根斩断,同时胸口裂开大量出血。 「骑人!」 骑人举起手制止住了正要赶过来救助的佑露。虽然这招很痛,但是如果佑露也受到京四郎猛攻的波及的话,她就毫无还手之力了。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让她过来。 骑人按住自己的伤口,强行止血。虽然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这已经是凭自己力量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再说,根本就没有治愈自己伤口的空闲! 「动作变迟钝了哦,小鬼!」 京四郎接二连三地发动攻击。四面八方的刀剑朝骑人发射过来。而京四郎本人则是见缝插针地袭来。连续的攻击让防御渐渐有些跟不上。 嘶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尖锐的金属音,伴随着硬物被破坏的声音埋没了周围。现在已经没有观察周围事物的余裕了。但是,一味防守也不是办法,骑人一鼓作气,将魔力流入手中的刀上,强化耐久度应战。 「呼,差不多也要玩完了呢」 京四郎一边放出无数的『贯空』,一边渐渐远离骑人。 「感到自豪吧,我将用我的奥义将你葬送!」 京四郎喊着,将自己手中的『万夫不刀』回转,刀尖锵的一声,插在了地面上。 骑人也警 惕地停下了动作。不知什么时候,京四郎的『千手』也停止了。他只是将刀尖插入地面,坏笑出来。表情就像是恶魔看着眼前的祭品一样。 「一使用这个技能,我也掌握不了分寸啊,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想用。但是这次就作为特别服务,为了表示对小鬼你的敬意,就让你开开眼——『七剑八刀』奥义!」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京四郎的全身放出了之前完全无法比拟的斗气。大量的斗气穿透了大气,渗透入大地,周围都被一种不祥的震动所包围。 「你想要,干什么?」 这实在是,猜不透。但是,可以想到,京四郎绝对是在要用以往都没有用过的必杀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呐喊着,将『万夫不刀』渗出来的气场加强,变得激烈起来。 地面被白色的光芒吞没,像是小地震发生了一样摇晃起来。空气也开始骚动起来,是不是带点了呢,火花在周围飞溅。 这下,不妙。骑人的本能告诉他这一点。这下,连防御的一样都没有了。这个攻击会将周围一带都完全毁灭! 「佑露,娜娜!快逃!」 骑人喊着,开始慌忙撤退。现在总之除了逃没有别的办法可言。佑露她们也察觉到了这浓厚的不详气息。不等骑人发话,就开始远离京四郎。 「逃跑也是没用的!我的必杀一刀,能够攻击将地平线的另外一边也吞没!」 吼叫地京四郎朝前踏了一步,像是拉着刺入地面的大刀一样,全力奔跑。『万夫不刀』的刀尖,将一路上划过的大地都斩碎。 「『七剑八刀』奥义,『天地神明破乖剑』!!!」 呐喊着的京四郎,将『万夫不刀』从下往上,以迅猛的势头挥起。 ——光,爆炸了。 京四郎挥舞着的『万夫不刀』,刀尖闪耀着耀眼的光的奔流。他脚下的大地像是发出悲鸣一样粉碎,产生了一个好像是延伸入地狱一样的地裂。炫目的白光游走在地面的裂缝中,周围巨大的岩石也被高举到数米的空中。大型的地裂径直朝骑人袭来。 「可恶!」 如果完全吃下这一招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生还了。骑人连头也不敢回,全力奔跑着。 强烈的暴风与冲击波。就算再怎么拼命逃跑,也会被这股巨大的破坏的浪潮马上追上,视野马上就别耀眼的光芒埋没。爆炸音实在是太响,已经无法成为声音。冲击波也将全身撕裂。被暴风卷入的东西,都会像是龙卷风中的小树叶一样,被轻易吹飞吧—— 之后,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原本因为激烈的战斗,这一带就已经化成了焦土。而京四郎的必杀技过后,这里完全被翻了个个儿。 被半是活埋在地里的骑人,强撑着到处是伤的躯体,爬到了地面上。眼前看到的都是废墟,不,连废墟都说不上了。周围的建筑物都被连根吹散,连残骸都没剩下,坑坑洼洼的地面在眼前延展开来。 视野的中央,是巨大的沟壑,深度估计会有几百米吧,深不见底。宽度大约有五十米。这巨大的断裂,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平线按一头。街道什么的,都被一丝不留地吹飞。瓦砾,残骸,什么东西都被吹飞了。 真是了不得的破坏力,要说这样的惨状是一个男人引起的,根本就无法相信。 总之实在是命悬一线了。将魔力完全转为防御之后,终于是防住了这个攻击。虽然因为这是直线攻击,所以避开也很简单。但是光是余波都有这样的威力,如果被直击是什么样,实在是无法想象了。 果不愧是七阶·京四郎,被称为五圣龙最高战力的男人。这个强大根本超出了想象。 「佑露,娜娜!」 骑人慌忙地搜寻着两人的气息,如果顺着魔力的气息的话,总还是可以找到两人…… 「咕……噗啊!」 这时,匍匐在地面上的佑露,抱着娜娜爬了出来。 「没事么!」 「……这种状态怎么说都不像是没事吧」 佑露有些自嘲地说道。 「光靠我的防御壁,是无法完全保护住我和娜娜两人的啊。虽然受到的伤害都用恢复咒法治好了……不过消费了很多魔力,说实话,再这样拖下去的话,魔力马上就要见底了」 这实在是非常严重的事态。虽然骑人勉强度过了这个难关,不过说实话,现在自己也无法好好战斗了。佑露的恢复魔乖咒无法使用的话,骑人他们就等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最多最多,还剩几次。用完的话魔力就一点没有了」 「是么……」 呼 这时,骑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周围突然开始变得有些昏暗。 他仰望天空,京四郎站在空中,保持着双手在胸前交叉的姿势。 「刚刚的那个是『七剑八刀』的奥义,但是并不是用于攻击单个人的」 京四郎独白道。 「广范围歼灭奥义『天地神明破乖剑』能够将一万为单位的敌军打倒。虽然看上去非常华丽,但是威力是会扩散的,所以只要拥有某种水平的强者,就可以防住」 「啊,啊,啊……」 骑人不禁发出了悲鸣。这是声音擅自漏了出来。身旁的佑露和娜娜也绝句了。眼前的光景就是如此让人感到冲击。 「所以,『天地神明破乖剑』对攻击一个人来说,不过是牵制,只不过是为了使用真正的必杀技而争取时间而已。意义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骑人他们的上空,出现了大量的剑。京四郎的周围,有大量的,众多的,无数地,让人数都数不过来的剑。自己视野中的全是剑,无尽藏的,压倒性的,绝望性的,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多到让人一开始就放弃了去数。 将天空都埋没的钢之光泽,因为数量过多,连后方本应出现的天空都一点看不见。这到底有多少把呢,几千,几万,几十万,几百万……这么多的剑,它们的尖端,都对准了下方。 京四郎在头上傲然地笑着。 「这下你们就措手不及了吧!绝对抹杀奥义『无剑地狱』,你们伴随着这个城市一起消失吧!」(译注:无剑地狱,原文『ムゲンジゴク』,『 ムゲン』可以翻译为『无限』,『无间』。虽然意思很对应,但是还是遵循原文,取『剑』这个字) 京四郎如此宣告着,他的大手,从上而下,挥了下来—— 啪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压倒性的,宏大的金属音响彻云霄,大量的剑朝骑人他们袭来。因为数量实在太多,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墙壁从上往下落一样。 一齐,全部,众多,大量,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的剑,朝骑人他们袭来。 正所谓剑如豪雨。不,不对,这根本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等级。视野之中已经被铅色所包围。这应该能说是钢铁的瀑布吧。 大量的剑,源源不断地射下。虽然只是单纯的数量众多,但是正因为如此在毫无办法可言,这是绝对的建海战术。 躲开?根本不可能,到底要躲到哪里去?前后左右上下,在三次元中的各个方向都被封死了。 只有防御了,但是怎么防?这些东西不只是剑,而是表面刻有魔乖文字的,让物理障壁武侠的魔剑。骑人他们的障壁会像一层纸片一样被刺穿。 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万幸的是娜娜和佑露就在骑人身边。在剑到达之 epilogue 谁才是更加弱小的一方 ——赤雾市近郊,废墟的一角。 「哈,哈,哈,切……可恶,可恶的小鬼!!」 在瓦砾堆中大喘粗气的,是京四郎。 「可恶……没想到会有这么厉害啊」 被骑人打倒的京四郎,身体由内而外爆炸开来,真是壮烈的死法。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定是死了的吧。 但是『七剑八刀』的其中一把『万夫不刀』的力量,绝不是仅此而已。就算是细胞都被不留痕迹地破坏,京四郎也能再度复活。 「果然……不能,完全复活……么」 胸口的伤,现在还没有完全复活,就算是能够痊愈任何伤势的『万夫不刀』,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别吹飞得烟消云散的人复活。 「但是,这点力量,还是够给小鬼们致命一击了」 京四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这是一种与疯狂相类似的,异样的目光。 「我不会承认的……我,不会承认。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介小鬼!」 对,京四郎,对自己的强大拥有足够的自信。要说实力的话,自己比骑人要强百倍,败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对,这只是不小心大意了而已。这只不过是大意罢了,这次,一定要使用上全部的奥义,将他们给了结了! 「还没完,这点程度还杀不死我……魔乖术师们,这次我要将你们杀光!」 「不,还希望你停手呢,拜托你了」 京四郎回头看向声源。在废墟的对面,有一个人影,背对着太阳的,站在原地的,小小的人影——娜娜。 「我还以为是谁呢,小丫头。居然屁颠屁颠地跑来我跟前,你就这么急着想死么」 京四郎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用颤抖的手将『万夫不刀』举起——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这也够将一个小丫头收拾掉了。 「『万夫不刀』。能够遵照持有者的意愿,给予持有者无敌的肉体的刀么……这个再生能力实在是拔群呢,明明是细胞都一个不留地被消灭了,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复活」 娜娜低声说着。 「果然是个威胁。当然不是说你,而是说这把刀呢……这次,果然不轮到我出马是不行了」 娜娜说着……奇怪,京四郎有感到了违和。 这个少女,之前是如此镇定的人么?记得她的口气应该更加和年龄相称,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吧?现在完全是镇定自若,倒不如说给人一种威风堂堂,让人敬畏的感觉。面对着京四郎的眼光完全没有一丝的害怕。倒不如说,有些挑衅。 娜娜静静地将自己的发带解开。解放开来的头发在背后被风吹散开来——然后,猩红的目光盯着京四郎——光是这一连串的举动,京四郎就从对手身上感觉到了深不见底的魄力。 「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次,我吃惊了哦。就连我,都久违地吃了一惊」 娜娜无视了京四郎的话继续说。 「要说我为什么吃惊的话,那就是,我居然出现了『恐惧』这一感情呢。没想到就连这样的我,都能拥有如此感情,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娜娜缓缓的用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连续战斗了十多年的人生。虽然我也无数次经历了绝望的战斗,我也遇上了很多比我还要强大的对手,也在鬼门关来回走了数次。和绝端的那个臭老头认真决斗的时候,那个老头是真想杀了我。和吸血皇鬼的神祖做对手的时候,也差点死掉了。在对战巨神龙的濒危种的时候,打从心底里感到绝望——但是,我至今为止都没有感觉到恐惧。就算是自己可能会惨死,也无法认为状况很恐怖」 「你想说什么?」 她没有理会京四郎的问题,而是继续自说自话。 「这样的我,唯独这一次感到了恐惧——骑人君,将要死去的时候。虽然他的成长超过我的预期,这让我感到很欣慰。但是,这次还是做过头了。没想到就连这个世界都想要拒绝他了,这次就连我都无法帮助他——我真的吓得胆都凉了。说实话,如果没有『异』的话,真的是,毫无回天之力了」 娜娜用鲜血一样红的眼神盯着京四郎。 「——所以,我决定就在这里打败你」 「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算什么道理啊?」 京四郎低语着,故意老实听她说话是有道理的。这也是一种争取时间的手段。利用这段时间用『万夫不刀』治愈自己的伤势。 「如果骑人君再这样成长下去,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超越你吧。但是,就现状来说,还是你要远比他强。如果再战斗一次的话,肯定就是骑人君输的可能性会更大——对我来说,那种恐惧的体验一次就够了。所以,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地,将你干掉」 「嚯嚯,你这个牛皮吹得挺大」 京四郎低语着,将刀尖斜着提起来。 「结果我还是没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简单来说,我杀掉你就好了」 『贯空』 刀刃一边斩断攻击,一边朝娜娜袭来。 但是娜娜并没有怎么动,而是快速扭扭头,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躲开了攻击。 「运气好给你躲过了么!」 京四郎连续开始放出『贯空』!但是娜娜的脚步就像是跳舞一样,轻巧而华丽的躲开,用小巧的身体,穿过了攻击的间隙。 「跳来跳去真烦人!」 京四郎双手一挥,虚空中出现了剑,数十把刀剑像子弹一样朝娜娜飞去。 「呼」 娜娜露出短暂的叹气,手往旁边一挥,将正要飞过来的剑打开,这把剑偏离了方向,和别的剑撞在一起,变得粉碎,落到地上。 娜娜用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动着双手,重复着刚刚那样的动作,将攻击悉数化解。 「别太得意了小丫头!」 但是,这个攻击也不过是牵制。要说真正的攻击,就是京四郎本人的攻击了。这真可谓是一瞬间的事,京四郎用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的功夫,迫近到娜娜的鼻尖,在这个距离下,放出了『万夫不刀』的必杀斩击! 但是还是打空了。娜娜的身影从京四郎眼前消失。 「什么!」 「你到底在看哪里呢?」 身旁出现了声音。京四郎不由得吞了口气。娜娜正站在京四郎手中的刀,『万夫不刀』上。真是难以置信,她看穿了京四郎神速的居合斩么? 娜娜站在刀身上,朝着京四郎的下巴踢去,但是京四郎也没那么容易中招,他一边甩开娜娜一边后退,重整旗鼓,再冲了上来。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咆哮。京四郎灌注自己所有的斗气与杀气,犹如疾风一般袭来。 但是,娜娜不甘示弱,京四郎的速度越是变快,她就越是用较小限度的动作,准确地避开京四郎的攻击。 「唔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不是已经不耐烦了呢,京四郎破罐破摔一般用力打下一击。娜娜跳起来回避。刀尖刺中地面,这一部分发生爆炸,周围的土地被挖起,形成了一块土柱,真是令人恐惧的怪力。 「去哪里了,小丫头!」 「就在这里哦」 京四郎看向背后,也没有一个人在。抬头一看才发现娜娜在自己的头顶。她站在一块破旧的墙壁上,低头俯视着京四郎。 「……问你一个问题,难不成,你至今为止都没有输过么?」 娜娜杂站在墙壁上,虽然墙壁已经崩塌,倾倒着,但是它的角度还是接近垂直。在这面理 论上说,人类绝对无法站上的墙壁上,娜娜直立着,两只脚就像是无视了重力法则一样。 「什么?」 京四郎抬头看着按捺。 「我稍微有些在意呢,难道你至今都没有输给过任何人么?」 「……我从出身到现在就是不败的」 「我想也是呢。你的战斗方法,就是这种人的战斗方法呢」 娜娜耸耸肩。 「实际上,并没有无敌或者不败这种说法。真正能够成为不败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真正的世界最强的存在。不过我也见过除了你之外的,自称是不败的人,至少有数十人吧。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 京四郎猜测着饶舌的娜娜的真意,静静地听着对手的话。 「嘛,我要说的东西很简单。实际上,这只是因为那帮人,至今为止都没有见到过比自己强的人罢了。所以才没输,仅此而已」 「不过很不巧,我打倒了很多强敌。也有很多次差点死了,不过,最后胜利的还是我」 「总而言之,自称不败的人一共有两种——第一种,擅长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家伙的人,另一种,只会使用『不会输的战法』的人」 娜娜竖起两根手指。 「你的话,一定就是前者了。你至今为止都只和比自己弱小的家伙战斗……不,不对呢。大概是你,从来就没有见过比自己更强的人吧。应该是无意识之中避开了那些强大的人,应该这么说呢。嘛,真是了不起的策略呢,这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得到的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真是到了一种境界啊」 娜娜摇摇头。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这就是你的终点了,你无法再进入下一个阶段」 「别开玩笑了,小丫头,你懂我什么!」 「我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不过实力上说,倒是没见过你这么强的呢」 娜娜叹息道 「你非常明白如何将比你自己弱小的对手万无一失地击溃。但是,并不知道如何与比自己强的对手战斗。不,根本没有必要知道了——这就是你的不幸,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我对上了」 「胡扯,小丫头!」 京四郎一挥手,周围再度出现了无数的剑。这次是数百把刀剑了。它们从四面八方一齐朝娜娜袭来。 娜娜站着的墙壁,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但是娜娜,在这个攻击到来之前,就已经躲开了。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娜娜将京四郎的攻击全部攻击。不得不服,娜娜的实力确实是很强,京四郎也终于认识到,这个对手不能等闲视之。 他使出一连串的『贯空』作为牵制,每次他一攻击,大地就会碎裂,周围的地形就会瞬间改变。但是,娜娜还是轻巧地避开。 我才不管!『贯空』终究只是牵制!不过是为了使用大招而争取时间而已! 「接下我这招,小丫头!」 锵! 京四郎用全身力气,将『万夫不刀』的刀尖,刺入地面。 「『七剑八刀』奥义!」 京四郎怒吼着,割裂着大地,奔跑而来。 「『天地神明破乖剑』!!!」 大地爆裂了。 周围的废墟正如字面意思那样,被吞没了。周围一带的地盘都被颠覆。巨大的波澜,将娜娜吞噬。 「『天地神明破乖剑』么——我承认,确实这是个强力的技能,但是,你还是失败了。你不应该使用它」 闪耀着白色光辉的光之刃,割裂地面,渐渐迫近娜娜,想要将它连人带地一起消除。但是,按捺根本就不躲不闪,就连防御的架势都没有。她只是双手交叉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京四郎袭来。 「你确实是应该使用打倒我的必杀技——但是,这种华而不实的招数,对我来说,就连争取时间都做不到」 她一边低语着,一边抬起单脚,完全不管裙摆被掀开,然后就这样抬到头顶的位置——停住了。 「只要在龙脉解放之前,将洞口塞住,这种就会被轻易封杀了!」 梆轰轰轰轰轰 娜娜的脚用力砸向地面。 周围响起了难以置信的轰鸣声。白色的闪光像是粗壮的柱子一样,带着周围的岩盘一起,直冲入天空。娜娜的小脚,踏出了一个让地面都崩塌的大洞,大洞中奔流而出的光就这样将京四郎的天地神明破乖剑挡住了。 「…………哈?」 这次京四郎,终于是瞠目结舌了。 京四郎刚才的一击毫无疑问是使出了全力,全力一击的奥义,被这个少女,被这个少女只是一蹬地,便阻止住了!周边的建筑物都被完全吹飞,巨大的地裂延伸到了娜娜的面前。但是,娜娜站着的位置背后,出现了一块扇形的区域,这块区域只是稍微凹陷了一些而已。冲击的大半,都被娜娜给挡住了。 「这样就结束了么?这种招式,完全伤不了我分毫」 娜娜静静地说道。她的身体一点伤痕都没有。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怒吼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这个小丫头!他居然会有这等实力,完全是误算了!这家伙,是强敌!是京四郎不得不杀的强敌!必须马上杀掉!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 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伴随着京四郎的吼叫,周围被无数的剑埋没。数千,数万,数十万,数百万……让人根本没有数的意愿的数量的剑,将视野全部堵住了。 「『无剑地狱』!!」 ———— 钢铁的团块,即那个娜娜吞没。伴随着巨大的爆响,一切,都被完全根绝了。纯粹的数量的暴力,京四郎的王牌,将娜娜小小的身体完全压垮。 「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都是因为你夸海口才会落到这种下场!」 京四郎在堆积成山的钢铁残骸面前高声笑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武者的颤抖停不下来。娜娜毫无疑问是个强敌,但是,结果,还是无法赢过京四郎!用有剑的复制,并得到了拥有不死身异能的『七剑八刀』的七阶·京四郎,完全没有死角可言! 「这种下场?我还想请教一下你,是哪种下场呢?」 从钢铁之山中,伸出一只小小的手。京四郎发出了声音都不能算的悲鸣。 「嘛,这真是虚张声势的技能啊。要打倒我一个人呢,真的需要用几万把剑么?」 娜娜站起来,走在钢铁的残骸之上,渐渐靠近京四郎。 「正如你所见,我个子比较小。就算要毫无间隙地用剑将我的身体刺穿——我想想,对了,大概也就只需要几百把吧。之后的剑,就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在此之上的数量就已经是超标了。也就是说要将身体刺穿的,也只有最初的数百把。如果这些剑对付好了的话,其他的剑无视也没问题。这样的话,要想完克这个技能也是很简单」 娜娜说着,看着背后剑的残骸。 「将最初飞过来的数百把剑,当成材料在自己周围制作防壁。就强度来说,这些剑的强度都是一样的,所以要防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也不缺后备的补充材料。只要动作迅速的话,瞬间就能形成保护自己的钢之防壁了。剑的数量太多反倒有坏处呢」 不可能!『无剑地狱』才不是那么温吞的技能!而是从四面八方一齐射出无数的剑,这个速度超过音速,根本不 是人类能够认知的速度! 「……订正一点」 娜娜静静地说。 「之前我说过,你无法伤我分毫……但是现在稍微有些痛呢」 娜娜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啊对,虽然刚才的技能我是勉强防住了。不过,稍微有一些,不,是非常痛哦」 娜娜指着自己的肚子说。 「笑得肚子都疼了」 娜娜坏笑起来。 「顺带一提,告诉你件事吧。毕竟我看到你这种可悲的人就会觉得可怜,所以总会禁不住啰嗦一些」 「首先,你将自己的颤抖称为『武者震』,不过不对。大概,这只是因为你以往都没有感受过吧。所以你才会误解了也说不定——这是恐惧的颤抖。你的身体还是很清楚的哦,很清楚,谁才是更加弱小的一方」 京四郎想要压住自己稍微有些颤抖的右手臂——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了。 「并且,这一点你恐怕也不知道吧。你好像,错以为你穷尽了剑的境界呢——不过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确实是将『七剑八刀』的一人,『万夫不刀』的原持有者打倒了。但是,这只不过是个新的开始而已」 娜娜指着『万夫不刀』说。 「『七剑八刀』确实很强,就算是我,要说不想与之战斗的对手的话,首先就会提到他们。但是那帮人是有排位的。十五个人,按照强弱顺序排列。因为这些家伙都是怪物,所以就算同为『七剑八刀』,排名相差一位,他们的强大程度都有云泥之别」 于是,娜娜宣告道。 「你拿到手的『万夫不刀』,是『七剑八刀』的序列十五,也就是最下位。你现在只不过是站在『七剑八刀』的大门口而已。并且,你也走不下去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你和我相遇了!」 瞬间,娜娜的身影消失了。 不,这并不是消失,而是在京四郎咽了口气的瞬间,就用这一瞬间的破绽,缩短了与京四郎的距离。察觉到的时候,娜娜已经出现在头顶上的位置。她的裙子翻起。右脚朝天上直勾勾地挥起。 想要来踵落么!——京四郎领悟到。实在是恐怖的爆发力。直接蹬开刚才所站的地面,用京四郎都无法反应过来的速攻决胜负啊! 但是,京四郎在危急时刻还是反应了过来。防住了攻击,人类骨骼中最硬的部分之一——脚后跟的攻击,踵落。作为肉搏战来说,这一招的威力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是强化了身体能力的前锋型魔乖术师使用的话,其威力可将一台坦克都轻松扣扁。 但是,京四郎手中摆着的『万夫不刀』。他右手拿着刀柄,左手撑着刀身。这样挡住的话就没问题了。因为,『万夫不刀』是『七剑八刀』之一。不管受到什么外力影响都不会坏。也就是说,『七剑八刀』作为最强的武器的同时,也是最强的盾。 娜娜的踵落结束以后,马上使出反击。攻击结束以后,不管是怎样的达人都会露出破绽。对,最后赢的是…… 咚 京四郎的思考,就此断绝了。 ……发…………发生了,什么事? 京四郎认识到了娜娜的脚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奇妙的状态。之后,就慢慢地向后倒下,不知为何,视野开始被染红。 奇怪……明明是用『万夫不刀』防住了的。 京四郎确认着手握着的『万夫不刀』。这把最强的刀,一点弯曲都没有,而这把刀应该是确实接下了娜娜的攻击的。 但是,京四郎自己没能接住攻击。 手臂,完全没有知觉。 大臂的肌肉与筋脉被完全破坏,从内侧被弄了个稀巴烂。肩膀也脱臼,骨头,从厚实的肩膀上穿出,皮肤也完全被戳破,飞溅出去。 啊啊,确实『万夫不刀』是最强的盾,能够接下娜娜的攻击。但是,支撑着『万夫不刀』的京四郎的肉体,并没有撑住。 ——这种,这种人类,真的存在么? 京四郎在朦胧的意识中,这样想到。 真是强得不得了。并不是单纯的『力量强』,『速度快』,而是强到了不讲理,绝对的强。这个力量,才配得上称为『最强』。 京四郎也是千经百战的战士。所以,才会明白这股实力的差距有多么巨大吧。再次挑战什么的,复仇什么的,这种事情,完全不想去想了。 京四郎的攻击,全部被防住了。自己拥有绝对自信的奥义,也完全没有效果。并且,没有躲过,也没有防住对方的攻击,就被一击打倒了。 ——啊,我至今为止,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呢。 并且这个小丫头,还只是使用了肉体强化的最低等级魔乖咒。也就是说,对方根本没有拿出真本事。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把京四郎完封了。 ——我的人生,到底算什么啊? 精进剑士之道二十余载。每日每夜都在持续剑的修行。甚至废寝忘食地持续练习,将数都数不清的敌人斩倒,终于爬上了被称为最强剑士的『七剑八刀』的地位。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想起来,以『七剑八刀』为目标战斗的那时候正是太好了。虽然这个目标非常远大,但是自己还有着或许能够达成的希望。 但是实际上,得到了『七剑八刀』的名号以后,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怪物而已! 京四郎的虽说穷尽了自己的剑之道路,但却一直败给比自己弱小的骑人。并且现在,还要完败给一个身高连不到自己一半的小丫头。 就连那个『万夫不刀』的原持有者——京四郎勉强险胜的那个男人,也才是『七剑八刀』的最下位。那么,上面的到底是有怎样的实力啊! ——怎么可能,赢得了那帮人! 这样想着的瞬间,京四郎的意识,被黑暗所吞没了…… 娜娜站在京四郎的遗体面前,呼地吐了一口气。 「看来,是没有再复活呢,还算顺利,么」 『万夫不刀』能够给予持有者无限的再生能力,这对娜娜来说也非常棘手。但是,也并不是说没有应对的办法。 「能够遵照持有者的意愿,给予持有者无敌的肉体的『万夫不刀』。这也就是说——持有者如果失去斗志的话,就再也无法复活了」 所以,娜娜才故意选用了能够体现两者的实力差距的方法决出胜负。实际上,这已经很勉强了。京四郎非常强,经过刚才的那一战,娜娜的力量已经消耗了大半,如果京四郎再度爬起来的话——那个时候,胜败就逆转了也说不定。 「咕,果然这样对身体的负担好大啊……」 娜娜再度叹息。 「……现在这个身体,以『剑』一个人为对手,都非常勉强了呢。完全无法与我的全盛时期相比呢」 娜娜吐露出自嘲与无奈的声音。 「就目前来说,如果没有太过强大的敌人过来的话,我一个人总可以想办法解决呢——其他的『七剑八刀』,『完美』,『谐谑』那种等级的对手的话,就很勉强了啊。话说现在的我——连『天才』估计都赢不了呢」 娜娜这样说着,步履蹒跚地走起来。 「不过,不快点回去的话,会被骑人君他们发现……咕,我也,到极限了么……」 娜娜低语着——忽然抬起头,东张西望,看着四周。 「嗯?娜娜,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周围出现了地裂,被瓦砾堆与铁块埋没,娜娜不解地侧过脑袋。 「奇怪了~娜娜没有来到这种地方的印象啊?」 娜娜迷糊了好一会儿。 「呜哇,有人死掉了!」 她看着身旁京四郎的遗体,吓了一大跳。 「……是娜娜杀掉的么?」 有些不安地低语着。不过她马上察觉到了这个人是谁,京四郎。 「啊,仔细一看是娜娜的敌人啊,那就死了也没问题吧~」 看来这个情况对娜娜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娜娜环顾四周,确认了周围没有人烟以后,抓着遗体的脚,扔到了地裂的缝中。 「呼,这样就好了呢~要快点回去了~」 娜娜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跑回家去了。 战斗途中就脱离战场之后,冯回到了邻镇自己的住处。 京四郎如果认真闹起来的话,周围一带一定会正如字面意思那样从地图上消失的。这种状态下根本就不饿可能享受战斗,所以在被卷进去之前就赶快撤退是正确的选择。 是骑人他们赢了呢,还是京四郎赢了呢。完全不明白结果会是怎样。不过,对冯来说,毕竟机会难得,他反倒希望骑人赢下来。 「……少年,不要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死了哦」 冯吐露着这样的话,站在旅馆的门前,等着京四郎的归还。姑且还是说好最后在这里汇合的。虽然并不知道京四郎是否还记得这个约定,不过,没有其他好地方可去的话,应该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的。因为想要尽快听到结果,所以就等在入口处了。 但是——好慢。不管等多久,京四郎都没回来。奇怪,战斗应该早就结束了。现在赤雾市传来的尖锐而猛烈的气息早就收束。京四郎可是拥有不死身的异能。就算是他输了,他也能够无数次复活,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没什么事可干,冯拿出了自己的卷烟。不过在太阳准备下山的时候,自己脚下的烟灰也堆了很多。到底想要人家等到什么时候啊?正当冯这样想的时候。 自己口中咬着的卷烟的火炎,擅自熄灭了。 冯侧过脑袋,仔细观察着厌倦,观察了一遍以后,才『是么』地低语着。 「什么嘛……京四郎,你,被干掉了啊」 他有些无趣地说着,将卷烟扔到路边,走近自己留宿的旅店,毕竟他知道,在等在这里也没用了。 进入旅店以后,服务员很难得地叫住了冯。 「客人,刚好有电话找您」 「嗯?」 虽然递过来的只是一个电话的子机,但是冯已经确信了对方到底是谁。 『请问是『炎』么?』 和预料的一样,『神』,五圣龙的领袖。 「哟,首领,有何贵干?」 『『剑』好像已经败北了呢』 冯发出了好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样的惊讶的声音。 「真的么」 『你不应该是和他在一起的么?』 「中途就分开了啊,他现在还没像往常那样,像个子弹一样『嗖』地飞回来,我有点担心呢」 冯这样回答,而『神』则是静静地『是这么一回事么』,只说了这一句。 「嘛,安心吧『神』,『剑』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 『……不老你多费心了。『炎』,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来,以最快速度撤退』 「这样才不对吧,『神』。不用帮京四郎复仇真的好么」 『你认为你能一个人打赢『剑』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么?』 说到痛处了。京四郎确实是五个人之中,拥有最强战斗力的人。如果京四郎都没能赢的话,其他人就跟不用说了。 『『炎』,我希望你别误会了。确实我们是拥有常人没有的异能力。这个力量并不亚于魔乖术师。但是,『剑』这么一败北。我们就无法用武力镇压魔乖术师了,不——镇压魔乖术师本来就是不可能的,这一点被证明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在表面舞台上战斗了』 「…………」 『现在应该迅速撤退,虽然将『星辰』拱手让给魔乖术师是非常遗憾,但是现在也还有挽回的余地。还好,与魔乖术师直接战斗的,只有你和『剑』两个人。我们的大本营还没有被发现。现在应该终止武力镇压,开始进入计划的第二阶段』 「……『神』,你这家伙,要将我们,将京四郎就这样抛弃么」 冯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但是『神』的音色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呢』 「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思考了哦,『神』。你从一开始就想将我们当成弃~子用呢」 冯紧咬着牙关憋出这句话。 「对,喜欢战斗的我和京四郎,对你来说可是眼中钉。所以才说随便我们怎么干,好让我们和魔乖术师战斗然后自灭吧」 『你这个说法完全没有依据』 『神』想要反驳,但是,他的语气完全没有愤怒,透着一种非常冷静的态度。 『明明伙伴只有四个人,我根本没有可能做出『弃子』的作战』 「不,你别装了,『神』,我已经看破你的底细了。实际上,只要有你和『铁』在,我们就随时都可以重新振作。说实话我,和京四郎,还有『天』从一开始就是可有可无的」 咔嚓咔嚓,手中的电话机开始发出悲鸣。 「这次的事件,你也想着『我和京四郎死了就好了』吧。京四郎真是白死了啊」 『才没有那回事,『剑』已经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了』 『神』平静地说。 『『剑』用实践证明了,正面战斗是无法战胜魔乖术师的』 「切,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无法跟上你的思考了。所以我们永~别吧,『神』」 『……真是可惜,我还有事情等着你去完成呢』 「反正我回来的话,你也准备把我处理掉吧?既然放弃了武力镇压的话,只会战斗的我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真是,非常遗憾,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想法已经有这么大的差异了』 『神』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一丝悲伤的感情。 「对逃亡者的制~裁,你们随便放马过来吧。不管是谁当我的对手,我随时奉陪」 『我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往者不可谏——所以,不论你是在哪里怎么死去都不会和我有半点关系了。你多保重』 咔嚓,电话被挂断了。冯一边咬紧牙关挤出愤怒的声音,一边啪地将话筒完全捏碎。 「啊啊,京四郎……现在我终于理解你的心情了」 冯低语道。 「结果——我除了战斗一无所有嘛。战斗战斗接着战斗——直到最后有一方死去,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啊」 冯看着呆若木鸡的旅馆的人们,是不是自己的目光有些凶恶呢,光是看着他们,他们就『咿』地发出悲鸣。 「真是承~蒙照顾了,现在我就离开吧」 说着,他将钱包扔在柜台,这里面放着所有『神』送来的活动资金。不过自己也没心情再带着这些钱继续走了。 「虽然房间里面的行李,不过如果有剩下的话,你们就随便收拾收拾扔掉吧,辛苦费也在那里面了,拜拜咯」 冯挥挥手,走出了旅馆,他仰望天空——现在,该怎么办呢? 「京四郎——没和我决一胜负,就先走一步了……就先算我不~战~而~胜吧」 冯的身影消失在了傍晚的人群之中。 与京四郎激烈战斗取得胜利以后,骑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过平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伤势经过爆睡一天,加上佑露的恢复魔乖咒治疗,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其 实,最痛苦的要数佑露数小时的说教了。 途中就撤退的冯,在这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同伴被干掉了的五圣龙,今后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并不明朗。现在他们则是沉默得可怕。 「……话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我么」 莎库拉丽丝大大方方地坐在骑人家里的客厅中。 「我之前不也说过了么,不久的将来还会回来的。你应该不会做出将来访的友人赶回去的薄情举动吧,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坐在骑人身旁说着,骑人值得苦笑。 那之后,莎库拉丽丝几乎每天都会来骑人家,虽然夜晚会回去。好像是住在附近的那个旅馆里面。真是,完全猜不透他的真心,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嘛也好吧,骑人君,我拿了土特产回来哦,这是蛋糕」 莎库拉丽丝拿出两个四角的盒子。娜娜的双眼都开始闪闪发光 「娜娜最喜欢蛋糕了~」 「这种东西才糊弄不了我啊」 佑露脸色僵硬地说,但是莎库拉丽丝耸耸肩,回答道。 「这样真的好么,我可是专门挑了和你口味的东西哦」 「啊啦,这个是……」 佑露看着莎库拉丽丝拿来的盒子,上面好像是写着什么文字,不过很遗憾,骑人完全看不懂。这好像并不是英语,而是德语。 「哎呀……这不是沙河蛋糕么」(译注:沙河蛋糕,奥地利的名产) 「我想你也差不多该怀念起故乡的味道来了呢」 沙河蛋糕?第一次听说啊。 「我先说清楚,我的老家在林茨,这种维也纳点心我不是很喜欢吃的哦」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连林茨果酱夹心蛋糕也买来了」(译注:liorte,与沙河蛋糕其名,关于这个,这边好像没有正式的译名) 然后,莎库拉丽丝拿出了另外一个盒子。看到这个的佑露的脸有些缓和了。 「……嘛,蛋糕是无罪的,所以我就吃一吃吧」 佑露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准备吃东西用的器皿。坐在骑人身旁的莎库拉丽丝还是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果不愧是『天才』。他已经非常清楚如何应付佑露和娜娜了,真是可怕的孩子。 「来吧,吃吧」 佑露按照人数,将蛋糕切开,准备红茶。这两种类型的蛋糕对骑人来说都非常陌生。 林茨果酱夹心蛋糕这种东西,就是将坚果放到了蛋糕里,里面夹着的是果酱么?并且这个香味,应该放了肉桂进去吧。 骑人试着吃了一口……怎么说呢,真是意料之外的味道。 应该是因为放了坚果进去吧,吃起来有些粗糙。并没有多少蛋糕的柔软感,这点刚吃起来的时候挺违和的。但是吃完以后,感觉,在整体的甜味中透着果酱的酸,这之间取得了一种平衡。最初是吓了一跳,不过感觉味道还不错。 另一方面,沙河蛋糕,简单的来说就是巧克力蛋糕了。味道的话——说实话好甜。怎么说呢,就像是砂糖没有搅匀,吃下去感觉刷啦刷啦的。其实,光是吃了一口,骑人就觉得够了。 「看着盒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这难道是沙河旅馆里面贩卖的沙河蛋糕么?」 「没错哦」 「这个,日本应该是不会有卖的吧?」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去维也纳买回来了而已」 ……莎库拉丽丝昨天应该也来了骑人家的,光靠一天,就往返了一趟维也纳? 「说起来,沙河蛋糕——在日本的话,一般被称为沙赫蛋糕呢。这就是沙赫蛋糕的发源地,维也纳的沙赫旅馆里贩卖的蛋糕呢。看来骑人并不是很喜欢哦」(译注:日本比较喜欢简略的说法『ザッハトルテ』,完整说法是『サッハートアテ』。而沙赫旅馆是奥利地的一个旅馆的名字,是真实存在的) 「……太甜」 骑人看向左右。娜娜一脸平淡地吃着蛋糕,嘛毕竟这个孩子是个超级甜党……佑露和莎库拉丽丝也非常正常地吃着,没问题么?这个味道感觉能让人患上糖尿病啊。 「其实,应该是放入不加砂糖的生奶油一起吃的,这样甜味就刚刚好了。但是没有买奶油,所以……嘛,其实我比较喜欢加砂糖吃法」 佑露一脸平静地吃着应该是非常甜的蛋糕。奇怪了,虽然觉得自己和佑露的味觉并没有多大差别……还是说,身为传统日本人的骑人,对味道的感觉有问题? 「沙赫旅馆是非常有历史的旅馆,那里的咖啡厅也有很多外国人呢。毕竟也是观光胜地,日本人也不少。当然奥地利的本地人也会去,不过因为其他地方也到处有咖啡店,所以本地居民去得不多就是了」 佑露还在擅自进行科普。 「林茨果酱夹心蛋糕。是发源自我的故乡,林茨的一种点心,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以榛子和红加仑为特色呢」 佑露一反常态很啰嗦。看来是嘴上还抱怨着莎库拉丽丝,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虽然这并不是骑人喜欢的味道,不过佑露喜欢就好。 「…………」 「……嗯?怎么了,樱?」 莎库拉丽丝好像总在是不是地往这边看。然后他唐突地说。 「骑人君,我们是朋友吧」 「嗯,算是吧」 被这样问了,也只好这样回答。 「嘛,其实也没必要太着急呢,多花时间慢慢增进友谊就好了呢……」 「……说的也是啊」 骑人也点点头,听到他们对话的佑露,这时插嘴进来。 「『天才』,还请你不要总粘着人家呢。我现在还没有信任你呢」 「哦呀,还没,这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会信任我的呢」 「才,才没那回事!你才不要误会啊!」 「呼~」 莎库拉丽丝打量了佑露一下,对骑人说。 「难道这就是那啥,日本人很喜欢的,傲娇?」 「喂,你什么意思嘛!你这种捉弄人的态度让我怎么信任你啊!」 「嘛也没事嘛,『暗』,反正多亏我你们才能得救呢」 「唔……」 佑露无话可说了。对,实际上如果没有莎库拉丽丝的话,骑人就危险了。 并且这个城市——骑人从窗外望向赤雾市,在窗外的,是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赤雾市的街景。 虽然赤雾市因为京四郎的破坏而毁灭,但是之后利用莎库拉丽丝的魔乖咒将这里复原了。 据他的话说,因为事后处理太麻烦,所以将整个城市的相位移动到了战斗之前的状态。 果然『天才』的异名不是白起的,要说与魔乖咒有关的知识的话,莎库拉丽丝应该要远远凌驾于骑人和佑露之上吧。 总之就这样,一度变成了废墟的赤雾市,恢复了原状,被卷入的一般民众,也恢复到了日常生活这种。 这样就好了——骑人想着。 骑人并不后悔做莎库拉丽丝的朋友。虽然觉得『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应该叫朋友』这点很微妙。不过,莎库拉丽丝是积极地想要与骑人接触。骑人认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回应他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这一定是,对双方都有益处的。 「啊,忘了还有件事」 莎库拉丽丝吃着蛋糕,拍了拍手。 「来,『暗』,这个给你了」 他将什么东西扔到了眼前的桌面上——是魔道书。 「诶!?这个是……」 佑露伸出手,这次能够碰到实体了。佑露翻开魔道书进行确认。 「… …是真货呢」 『异』的魔道书『何其诡异的异界怪书』。 「这样好么?」 「是吧,毕竟对我来说这可有可无,那就让给想要的人,这是最好的吧?骑人君是我的朋友,『暗』也是骑人君的朋友。这样的话,我和『暗』也间接地成为朋友了呢。所以,给你了吧」 莎库拉丽丝非常干脆地说出了这样的话——佑露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低下了头。 「……谢谢。姑且,对你表示感谢吧」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啦,对我来说这就像是扔垃圾一样呢」 明明不说这句话就好的……果然,佑露在极度克制着愤怒的表情,盯着莎库拉丽丝。莎库拉丽丝并没有在意佑露,而是不知为何凑到了骑人的脸旁。 「怎么了?」 「…………」 莎库拉丽丝的脸原来越接近了。这张脸还是如此完美,就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的美貌。肌肤也非常嫩滑。看着这张国籍不明的混血的美貌,骑人的心跳无意义地加快了。 莎库拉丽丝用纤细的手指触碰骑人的脸颊。 「沾着果酱」 然后很自然地伸到自己嘴前舔干净。 「怎么了么?」 「诶?啊,没……」 说不出来——他居然看着舔自己手指的莎库拉丽丝看入迷了!这点绝对不能说……总觉得,有种恶寒? 「…………」 「…………」 回过神来,发现佑露和娜娜正在看着这边。两人的脸都很红。倒不如说,是通红着脸,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一样。怎么了?难不成,生气了? 「……我终于想起来啊……」 「……唔……」 佑露嘀咕着,死死盯着莎库拉丽丝。 「这种事情还是少干为妙哦,『天才』,同是男孩子,就不要太黏在一起啊」 对啊,骑人想起来了。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无意义地加快啊?就算他的脸再怎么标致,他也是男的…… 「因为同是男的所以才有问题么。那,因为不都是男的,所以没问题嘛」 「……诶?」 这是什么意思?莎库拉丽丝很平静地看着骑人。 「你……是男的吧?」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么?」 确实,没有问过他性别,从外观来看,莎库拉丽丝的性别也不好辨认…… 「你,原来是女的么!」 骑人不禁喊出来,这实在是太过冲击性的事实了。 「嘛算是吧。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不过,应该是女生吧」 她若无其事地说完,再次探出身子凑近骑人。 正想着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嘴唇重叠在了一起。 「什!什!什么!!!」 佑露目瞪口呆,娜娜好像太过惊讶,硬直住了。啊,总觉得,最近类似的桥段好多啊。骑人漠然地这样想着。 在极近的距离下,果然莎库拉丽丝的脸还是一点瑕疵都没有,堪称完美。莎库拉丽丝的香味飘荡在脑髓中,让骑人的感觉麻痹——嘴唇重合了数秒之后。莎库拉丽丝缓慢地撤开身体。 「表现亲爱的感情的话,接吻是最好的——好像是这样。到底如何呢,实际上我没试过所以不知道啊。骑人君,你怎么看」 「诶?啊,不,那个,怎么说呢……」 骑人支支吾吾,无法好好说出话来。 「别别别别别别开玩笑!」 梆,佑露拍着桌子,桌上的餐具都开始跳起舞来。 「这这这这这这种事情,普通朋友做是不可以的,嘴唇做这种事……」 「哦呀,原来是这样么,那还真是失礼了。我情报不足呢」 莎库拉丽丝以非常平淡地态度这样说。另一方面,佑露的脸通红着,开始全身颤抖起来。 啊,是么——终于想明白了。第一次见到莎库拉丽丝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有种不安,也就是说,是因为她是女生,骑人才会觉得…… 莎库拉丽丝无视着杀气满满盯过来的佑露,直接转向骑人这边。 「对不起呢,骑人君。好像是我误会了什么。嘛,你就当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放我一马吧」 「小孩子?」 说起来,一开始就感觉到了。莎库拉丽丝应该比外貌看起来要年轻,虽然看起来和佑露、骑人同龄,但是思考却有一些类似小孩子的部分。果然是比骑人他们要年轻么。 「没错哦,我比你们年纪要小。因为外表是孩子的话,基本上是无法获得对等的话语权的,为了成为你的朋友,我适当对外貌做了些修饰」 明明骑人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呢。 「为什么要比我要年下啊……为什么骑人的周围都是小孩子……」 佑露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嘛,不管了。 「那么,顺带一提哈,樱,你到底多少岁啊?」 骑人很自然地问出来,而莎库拉丽丝也没有掩藏的意思,很明确地回答道。 「我么?以满岁来说,我今年五岁了哦」 …………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骑人他们惊讶的悲鸣重合在了一起。 后记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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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每次出版都承蒙照顾了,ボルヨル也终于出版到了第六卷。一本一本看过来的读者们,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还有每次都认真负责的责任编辑h氏,插画的深崎暮人老师等等。我在此,对给这本书的出版做了贡献的所有人,表示最大限度的感谢。 然后说道各位读者的留言——我的留言回信太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八街本来就是懒得动笔,并且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所以经常会有拖延症。不过我一定会按照以前的约定,每一封粉丝来信我都会回的,不过时间或许会拖得久一点,还请耐心等待。 那么,让我来话锋一转。最近我明白了一件事,好像八街写小说的方法非常奇怪。熟人也经常说『你这个写法太奇怪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小说的写法并没有所谓的正解。只要有十个专业作家,就或许会有十种写作方法。所以,就算是我的写法和别人不同,只要最终完成作品的话,就没问题了。(←强词夺理),那么现在我来具体说明一下我的写法。 step1 首先先要想好大致的剧情(梗概)。然后将大致的剧情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决定具体的内容,而梗概就是故事的设计图,如果设计图不行的话,故事也会不行。所以要想取得作者和编辑双方都同意的答复,需要沟通好几遍。 关于这个,其实梗概除了作者和编辑以外,其他人是不会读到的(←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写出责任编辑能够认同的内容就行了(←蛮横无理) step2 然后以梗概为骨架进行创作。梗概不过是个大概的标准。(不是应该是设计图的么?)虽然梗概是得到了编辑的认同,但是这样写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简直无理取闹)。所以想到了梗概里面没有点子的时候,就要统统加进去。倒不如说,写出一个和梗概构想完全不同的东西才好。毕竟,这样才有趣吧(←才不行吧) step3 将完成的原稿,交给编辑,商量一些应该修正的地方。 编辑:『这不是和梗概完全不同嘛!』 八街:『因为感觉这样写会比较带感』 编辑:『那这样的话梗概不就没意义了么!』 八街:『……果然是不行么』 step4 重复step1~step3的操作,直到双方都能够满足为止。弄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突入无限循环。不过没关系,只要重复个十几遍的话,不管是怎么样的作者和编辑,都会觉得厌烦然后找到妥协的地方的。只要来到这一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冲刺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努力迈进吧!(←喂!) 编辑:『我都说了,这个和梗概不一……(略)』 之后就是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到腻为止。 就是靠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努力,将文本量单行本要多十几倍的原稿浪费之后,才完成了一册书。小说还真是难写啊。 并且,最后还要加一句话。这个后记实属虚构。与真实存在的人物、团体,八街,完全没有关系。 第一章 日常崩坏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暗』的魔乖术师,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最近总有这种想法。 「那么,差不多也该吃饭了吧!」 骑人发出非常明快的声音。骑人一反常态地做出这种笑容满面的样子,看得出来他是想要极力缓和这种沉重的空气。虽然脸上是在笑,但是不自然地流了许多冷汗,声音也很做作。 「…………」 「…………」 佑露以及坐在一旁的娜娜,以沉默作为对骑人的回应。 「…………」 「…………」 骑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骑人家的客厅。时间是傍晚。一般这个时候差不多是晚饭的点了。而现在,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冒着热气的料理。 「来吧,我们吃吧,看起来很诱人的哦」 骑人说着这样的话,朝眼前的盘子伸出手,然后,持肯定意见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说的也是,嗯对,就是这样。对它们的美味程度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哦。毕竟我是很了解调味的呢。所以你们就不必顾忌,大胆吃吧。啊啊,当然不用太多疑哦,我没有下毒的。如果你们担心的话,我可以先试试毒」 坐在骑人身旁的莎库拉丽丝这样说着,而这个声音更加刺激了佑露的神经,而佑露也在咬紧牙关拼命忍耐。 几周之前——突然来到骑人他们面前的『异』的魔宴参加者,莎库拉丽丝·阿里亚·佐鲁古。是一个拥有『天才』的异名的,最强大的魔乖术师。 莎库拉丽丝一言以蔽之的话,就是一个怪异的魔乖术师。因为太过有才能,所以无法理解他人的感情。莎库拉丽丝自己也非常明白自己的这个缺点,所以为了克服这个缺点,才过来与骑人接触,想要成为朋友。 结果一波三折之后,骑人和莎库拉丽丝成为了朋友——虽然这一切对佑露来说并不情愿,不过既然骑人能够接受的话,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佑露的气量并没有这么小 但是,这之后的展开实在是让人难忍。 莎库拉丽丝在那之后,每天都会来骑人的家,从早上呆到晚上。并且,前段时间还终于发现了一件事,莎库拉丽丝与她的外表不同,实际上是个年龄只有四岁的幼女。 应该没有比莎库拉丽丝更加难被识破真身的存在了吧。莎库拉丽丝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这点是毫无疑问。但是她的脸实在是太过端正,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在活动一样,也给人一种超脱凡人的印象。因为观看角度的不同会变色的不可思议的头发,浅色的肌肤,纤细的身体,这所有的要素组合起来,就诞生了一种年龄不详,国籍不详,性别不详的迷之氛围。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说谎,她自称四岁。但是,从外表上看,她并没有比佑露和骑人差多少。至少看起来要比娜娜岁数大。这样的美少女每天都来到家里,在骑人身边转来转去,或者说卿卿我我——这对佑露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其实也不是想干涉骑人的私生活,只不过想作为同居人,作为搭档,佑露希望他收敛一点。这个家里还有娜娜,如果对小孩子的教育造成不利影响的话就困扰了。 而当事者骑人本人——完全是拿莎库拉丽丝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初还是非常轻松地答应和她做朋友,但是现在却有些后悔了。再说,本来满以为莎库拉丽丝是男的,并没有想到她是女孩,并且还比自己小这么多。 虽然性别是不同,不过骑人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果然还是有些犹豫。 再说骑人本来就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与异性接触的经验绝不能说多。被从外表上看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接近,有些困惑也是很正常的。 莎库拉丽丝培养与骑人的友情,时不时地就会接触骑人——在身体上。 具体来说,就是在骑人一旁走着,并不会靠的很近——但是一有机会,就有接触他的手和肩膀,还有腰。如果有可乘之机的话,还会直接贴在他身上。 照莎库拉丽丝的说法『肉体上的接触,可以缩短心灵的距离』,并且,在这一点上,莎库拉丽丝也发挥了她天才的才能。 只要是人都拥有隐私,也就是说,人际关系之中,距离感也是很重要的。非常亲近的人靠近自己的话就没啥。但是如果是并不很熟悉的人的话,过于接近就会感到不愉快——就是这种距离感。而莎库拉丽丝对这点的算计是非常了得的。 一不留神,就会发现莎库拉丽丝在骑人身边。也并不是消除了气息偷偷潜过来,只不过是察觉到的时候,距离就被缩短了。并且完全没有违和感,倒不如说会有一种她在自己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错觉。而且,一不留神就会发现自己的肩膀就被她的手缠住了。这个动作自然到如果不对周围的人指出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发现。 莎库拉丽丝就像这样,不知不觉的就侵入了骑人的隐私。发现了这一点,想要抱怨她几句的时候,她又会在被抱怨之前拉开距离。这个时机算得太准,想要说她两句的时候,她一定是不在骑人身边的。在不想管她的时候又会以绝妙的时机回来。 就是这样,骑人不知何时,开始容忍了莎库拉丽丝的这种行为——可怕的是,骑人基本上没有自觉。 当然这在佑露看来,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这就像是搭档被别人抢走了一样——但是,佑露姑且还是承认了骑人与莎库拉丽丝的朋友关系,事到如今也无法再多抱怨什么。佑露认为已经开口说出的话再反悔就不合适了。 虽然看到莎库拉丽丝过于亲昵地粘着骑人的时候,会对她抱怨几句,但是她总会以『这点程度对朋友来说是当然的啦』这样的借口反驳,不知为何找不到什么还嘴的话。 并且莎库拉丽丝善于论理。佑露想要找茬的时候,她都会非常理性地反驳,不知不觉中,佑露就被她驳倒了。佑露非常不甘心,故意用了很难懂的日语或者古代的德语想要隐射她。不过莎库拉丽丝就会用更加巧妙地话进行反驳。与『天才』的舌战,结果以一种空虚而悲痛的感觉告终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莎库拉丽丝或许挺快活,佑露的不愉快程度却在节节攀升。而骑人则是在两人周围进退两难,重复着这样的恶性循环。 而今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莎库拉丽丝突然 「今天我来做晚饭吧」 这样说了。 「你突然之间想干什么啊?」 佑露不禁马上发问。 「这个能如字面意思呢。毕竟每天都来这里叨扰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算是对平常照顾我的你们的回礼,我想要展示展示我的手艺呢」 莎库拉丽丝大模大样地吃着午饭。几乎一整天都呆在骑人家的莎库拉丽丝,就连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虽然佑露一开始是很有怨言,但是连续三天都被莎库拉丽丝驳倒,之后就再也没想说什么。 「虽说我会付吃饭的费用,但是每天这样子打扰你们也有些不妥。别看我这样,我还是挺内敛的。我也知道,『客气』是日本的美学呢」 莎库拉丽丝厚着脸皮说着。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这种平淡到不动声色的说话态度,还真是大气。 「我拒绝呢」 佑露明确地拒绝了。 「管理这个家的厨房的人可是我,我不会让别人碰的哦」 「骑人君怎么想呢?」 「诶?」 莎库拉丽 丝无视了佑露的话,将话题扔给骑人。 「我是想展现一下自己的手艺啦。身为一家之主的你意下如何呢?」 「嘛,这个……也不错吧?」 「骑人!」 佑露不由得发出悲鸣。骑人浮现了一种『啊咧,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的惊讶表情,不过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你看,家主都同意了,这样的话『暗』也没意见了吧」 「……咕」 佑露无法反驳只好吞下苦水。毕竟嘛,这个家是骑人的家,佑露不过是留宿在这里而已,根本就没有反驳骑人意见的道理。 莎库拉丽丝可是拥有精通世间万物的才能,所以料理水平一定也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吧。莎库拉丽丝以回报平时的照顾为由,想要做料理,听起来也并没有特别的不自然。 不过,佑露还是希望骑人反对的。 佑露确实承认,莎库拉丽丝不愧是个被称为『天才』的魔乖术师。纯粹的魔乖术师的技法,魔力的总量,从魔乖咒的构成到实践,这些东西她都远超骑人和佑露吧。倒不如说,这个世上是不是还有强于莎库拉丽丝的魔乖术师存在,这点非常值得怀疑。 佑露对自己的实力也是有一定的自信,但是莎库拉丽丝的存在对她是个打击。当然魔宴的战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过如果正面与莎库拉丽丝冲突的话,绝对无法赢过她的吧。 这样完美的莎库拉丽丝与自己相比,佑露能胜过的只有一点——就是与骑人一起度过的时间。虽然加起来只有半年左右,不过只要是关于骑人的事,佑露知道的绝对比莎库拉丽丝多。 她每天都在骑人家准备料理。这也就是骑人信得过她的证据。所以料理这一方面,是佑露不可侵犯的领土。而莎库拉丽丝如此轻易地就闯了进来……根本不可能让人觉得有趣。 「那个……每一天的菜单都是决定好的。无法突然变更哦」 「但是佑露姐姐,你刚刚不是还在烦恼今天的晚饭到底要做什么好么?」 身旁的娜娜多余地插嘴了。这个孩子……到底要帮哪边啊! 「看来没什么问题了呢」 莎库拉丽丝微笑着说。虽然她的笑容和平常的没什么两样,但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胜利一样。佑露越发恼火了。 「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佑露。平常都辛苦你了,偶尔也尝尝别人的料理呗……」 佑露盯着说了一些多余的话的骑人。骑人则是露出了『难道说我踩了什么地雷么』这样难堪的表情。 「……嗯,说的也是呢,既然家主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小女子就承蒙关照了哦」 虽然心情非常不爽,但是佑露还是浮现出笑容,拼尽全力虚张声势,作为一种无谓的抵抗。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呢。今晚就敬请期待吧」 伴随着微笑,莎库拉丽丝用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佑露心有不甘,于是开始泼冷水。 「啊啦是这样么,但是好遗憾啊。仔细想想我好像还没有买晚饭的食材呢」 「嗯,这个我知道,不用担心哦,材料我会准备的,应该马上就送到了吧」 原来如此,是准备完全了么……佑露明白了不管再怎么泼冷水都是徒劳的,于是便闭上了嘴。 经过这样的对话,佑露他们就决定晚饭吃『天才』亲手制作的料理了。下午,顺丰快递送来了一些像是装着食材的箱子。莎库拉丽丝将这些食材搬到厨房里,开始了从旁人看来也觉得非常完美的事情准备工作。 虽然佑露被『如果她做的有一点不好就要去找他茬』这种极度小心眼的想法包围着。但是在佑露看来她的手法也是非常完美,根本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明明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厨房,亏她还能有这样的手法啊,这让佑露不禁感到叹服。 依次将蔬菜切开,将还是鲜活的鱼剥皮。将油加热,预先将肉调味,给烤箱点火,将汤里的泡沫撇出……虽然这些动作都很简单,但是仔细看看她在同时进行几个料理的制作。光是这些动作就能看出莎库拉丽丝的料理水平非同凡响,并且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 就这样经过几个小时的准备,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豪华的料理。也有很多佑露从没见过的料理。平常四个人吃饭嫌太大的桌子,现在看起来也显得有些小了。并且这么多的菜肴摆在一起,却没有一样是相同的,要做这么多东西到底要花多少工夫啊…… 「来吧,快点吃为好哦。料理也有尝鲜时间这种东西的。有些料理是在完成后趁热着吃才会好吃的。嘛,虽然也有些料理是隔了一段时间吃才有味道呢,比如说寿司什么的」 「那么就开吃吧」 在莎库拉丽丝地催促下,骑人用比较活泼的声音说着。另一方面,佑露则是一脸苦涩地度弄着。 「……以四个人的量来考虑,这实在是太多了吧」 平常的坐四个人都嫌少的桌子,现在摆着一堆料理……从数量上来说确实可能有些多了。 「同时摆上这么多东西,有些料理在吃到之前就已经凉了啊」 「嗯,正是这样,真是一个非常尖锐的指摘呢,『暗』」 莎库拉丽丝点头道。 「但是没问题的。如果是我的朋友骑人君的话,这些东西可以一口气吃完的」 「诶!?」 突然被提出无理要求的骑人不禁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不,别说傻话了」 「这才不是傻话啦」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从骑人君的身高,体重,脂肪率来考虑与计算,为了容积最大应该是三升。这点东西应该很容易装下的」 三升。总觉得这算是吃得太多了。 「没问题,虽然看起来是很多,调味应该还是比较清淡的」 「…………」 就算佑露这样说着,她也只是摆着一张臭脸用小口吃着料理。她到底有什么不爽啊…… 「我开动了」 至今为止都非常安静的娜娜双手并拢,开始将靠近自己的菜肴加入碗中。应该是太有食欲所以忍不住了吧。 「……好好吃!」 吃着像是汉堡包一样的东西的娜娜,吃到一半满脸放光了。 「真是非常好吃哦,太好吃了」 娜娜重复着『好吃』,大口大口地吃完。确实汉堡包是小孩子比较喜欢吃的东西。而娜娜吃的那个,是加有切成细丝的凤梨的。凤梨是娜娜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不可能不觉得好吃。 「看来,『歪』也很中意呢」 莎库拉丽丝露出微笑说着。这个表情看起来有些得意,是错觉么? 「我来尝尝看」 「这是……」 简单地来说,就是好吃。非常好吃。骑人吃的是鸡蛋料理。看上去是杏力蛋,但是吃了一口后,发现这个味道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 首先,从外侧看就有不同。非常柔软,靠近中间的部分接近半生半熟的状态,但是并像生蛋没有流出蛋黄。而且一点生蛋的腥臭味都没有。不光是这样,还飘荡着一种甘甜的香味,像是鸡蛋里面混着什么香辛料,这个香味将骑人的食欲带动了数倍。并且鸡蛋的中心还放着各种小菜。切得很小的青菜,还有某种动物的肉之类的。虽然不明白这些小菜的正体,但是不论哪种都和鸡蛋非常搭配。与其说是全体的调和,倒不如说味道,香味,触感,吞咽,余韵,全部都很完美。如果这才是真正的杏力蛋的话,那么骑人至今为止吃过的杏力蛋根本就是小孩子做的煮鸡蛋。 「咕,这个味道……」 佑露也尝了一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她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甘心。一边摆着臭脸一边默默吃着料理。从这个状态来看,佑露应该对这个料理没能找出什么怨言吧。 「实在是太好吃了!娜娜至今为止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咕……」 佑露脸皱了起来,咬紧牙关。这也难怪吧,骑人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娜娜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平常娜娜吃的饭也是佑露准备的。而娜娜之前说那句话,也就是在承认莎库拉丽丝的料理比佑露的料理好吃。 但是……骑人看着眼前的料理想到,虽然认为佑露对料理也有绝对的自信——倒不如说她也有相当的料理技术,不过还真是天外有天啊。虽然佑露的料理也毫无疑问是非常好吃,不过莎库拉丽丝的东西,在制作工艺与技术上要更高超。 「还有很多,所以尽情地吃吧」 莎库拉丽丝自己完全没有动筷,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厨房去。厨房那里有一个正在用火加热的锅头。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菜么? 「现在桌子上摆着的,是过了一些时间,味道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料理。毕竟我也随手准备了一些品尝时间有限的料理」 说着,莎库拉丽丝将骑人和娜娜吃完的碟子收拾好——回过神来自己眼前的碟子都已经空了。应该是太过陶醉于它的美味,一不小心就吃光了。 「而这个料理,则是现在吃最合适。」 莎库拉丽丝将一个新的大碟子端上来,碟子上面放着的是一整条大鱼。淡茶色的桌子上,摆着一碟上面放着多种蔬菜作为陪衬的鱼。这难道是煮鱼么? 「是蒸鱼哦。现在吃是最美味的,让我来分一分吧」 莎库拉丽丝用非常和熟练的手法将鱼分开,放入碟子里,给佑露和娜娜。 「我给骑人君吃最好吃的地方吧」 莎库拉丽丝单手拿着盘子靠近过来,坐到骑人身边。 「来,啊~」 「噗!」 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莎库拉丽丝拿着筷子夹住鱼凑到了骑人的嘴边。这算,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喂食y?在光天化日之下! 「什!等,等一下!你,你,你们在干什么啊!」 不出所料,佑露满脸通红地大喊着。 「干什么,如你所见,我在给骑人君喂鱼吃哦」 「骑人才不是小孩子啊!不用劳烦你做这种事,他也会自己吃眼前放着的料理的啊!」 在骑人说话之前,佑露就开口了。嘛,正是这样,但是这种说法听起来感觉骑人就像是宠物一样。 「看来你不明白呢,『暗』」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这个态度,就像是看着无知的小孩一样。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所有的料理,都有所谓适宜食用的时间。料理这种东西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所以肯定有一个最美味的瞬间哦」 莎库拉丽丝递出了手中的盘子。 「比如说这个。这并不是单纯的蒸鱼。现在正是最好吃的时候。现在正是火加热到差不多到脊椎骨的程度,中心部分现在还残留着少量的活血,但是这些血绝对不会生。这种差不多到加热的极限的时候是最好吃的。如果在这个时间之前吃的话,会有鱼腥味。迟了一点吃的话,余热就会将鱼脊椎骨都加热,就太软了」 「虽然这我是明白啊,不过也不一定要你喂骑人吃吧」 「这个料理什么时候迎来最好吃的时机,作为制作人来说的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在最好的时机将它喂给骑人君吃,这样就是让骑人觉得最美味的吃法哦」 莎库拉丽丝说的话确实是有一些道理,不过果然让别人喂食还是太羞人了。而骑人当然也是想要拒绝的。 「莎库拉丽丝,果然这样……」 「来」 骑人开口正要拒绝。莎库拉丽丝趁这个瞬间将鱼塞进了骑人的口中。 「什!」 因为口中含了东西,所以骑人的惊叫并没有发出声来。并且自己也无法做出那种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的肮脏举动。没办法,只好咀嚼口中的东西了。 ——实在是太美味了。 这到底是什么鱼呢。骑人至今为止完全没有尝过这种味道的鱼。一嚼口中的鱼身,被浓缩在鱼肉之中的精华便流出,在口中延展开来。这是完全没有鱼腥味,只有浓郁的芳香与极致的味道的精华。 鱼身在口中见见化开,这种食感,可以说是最高也不为过。 「……好好吃」 骑人不禁发出了感叹的声音。因为这个味道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你能中意真是太好了呢。不过毕竟是我做的料理,所以品质一定是最好的呢」 莎库拉丽丝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自信,不过实际上看看这些料理,就知道他的话并不是空谈。 「来,骑人君」 她没有放过骑人稍微开口的一瞬间,巧妙地用筷子夹住鱼塞入他的嘴巴中。而骑人只被动地咀嚼着被送入口中的鱼。 「啊,太狡猾了老师」 一直在旁观的娜娜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走到骑人身边。 「娜娜也要给老师喂食哦~」 娜娜一边手拿着装料理的碟子,笑着说。怎么说呢,好像是产生了与莎库拉丽丝的对抗心理吧。骑人将口中的东西吞下以后对娜娜说。 「不,娜娜,这种事情你们还是不要干了,我已经……」 「来来来」 「噗,喂,呜哇!」 娜娜坐在椅子上,将料理的碟子对准骑人塞去,用筷子直插入骑人口中。 「唔,哦」 不好,卡住了,但是直接吐出来的话,周围的菜肴都会遭殃,会非常可怕……只能委屈自己吞下娜娜给的东西,不过基本上都是没嚼几下,直接吞进去的,还好是勉强吞下了。 「不愧是骑人君。实在是非常霸气的吃法」 莎库拉丽丝还在非常悠闲地说着,不过骑人一边流着汗,一边拼命咀嚼。刚刚那个,真是比自己想象得要痛苦。如果持续这种吃法的话,自己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嗯,真是,了不起的吃相呢,骑人」 不知何时移动到骑人背后的佑露这样说着。她的声音好像是在拼命遏制着杀气,听起来有些震颤。 求你等一下,佑露。为什么你明明是笑脸,太阳穴周围却在抽筋啊。而且你手上拿着的大盘子是什么——因为骑人满嘴都塞着东西,发出了根本不成声的悲鸣。 「骑人,你津津有味地吃下了两个人给你的料理。你该不会说出『吃不下我给的东西了』这种话吧?不会的吧?」 糟糕,佑露是认真的,皮笑肉不笑。倒不如说,眼神非常凶狠。 骑人尽力摇晃脑袋。想要表达自己投降的意愿,但是这对现在的佑露一点用处都没有。 「来,骑人……好好享受一番吧」 「……好,好痛苦……」 吃完饭后,骑人捧着大肚皮,躺了下来,根本连动都动不了了。 嘛,虽然承认料理是非常好吃。并且正如莎库拉丽丝所说,看起来量是多了,不过吃起来还蛮清淡,非常容易下肚。但是……那种喂食的吃法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结果那之后,佑露和娜娜还有莎库拉丽丝,三人开始你一口我一口地强行给骑人塞东西,完全无路可逃的骑人,出了将三个人给的东西都吃完以外没有其他选择。 怎么说呢,三个人争先恐后地给骑人喂食,飘浮着一种如果骑人说『我太饱了已经吃不下了』这种话的话 ,就抹杀掉骑人的威慑力。而骑人也直面了试炼,漂亮地全部吃完了。连自己都想佩服自己了。倒不如说,想起来就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就像那啥。强制将食道中塞满饲料的北京烤鸭,或者是法国鹅肝中的鹅一样。如果得了脂肪肝的话怎么办啊! 「老师,你没事么?」 娜娜靠近了躺在沙发上的骑人。晚饭吃完以后,莎库拉丽丝应该还在厨房收拾碗筷。现在看不到佑露的身影,或许是在帮忙收拾着吧。 「老师是不是吃得好饱啊?」 「嗯,拜你所赐」 虽然躺着有些不礼貌,但是骑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作答,娜娜非常高兴地点点头。 「是吗~让老师开心开始娜娜的本能哦!」 了不得的本能!恐怕她是想说本望,或是本愿吧。并且就算这样说她也没用,这孩子听不懂讽刺。 「看起来很痛苦呢,老师」 「啊啊……稍微吃的有些多了」 「是么是么,娜娜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拿来了个好东西哦」 娜娜递出了什么东西,是一杯水,和某种药剂。 「这是药,喝下去的话应该会轻松点哦」 「是胃药么」 确实今天吃的有些多。这样下去肠胃或许会撑不住。或许确实应该吃点胃药。 「多谢,娜娜,那我就喝了」 骑人坐起上半身,从娜娜手中接下药和水杯。说实话现在是连水都喝不下的满腹状态,不过这么小的药丸,应该还是吞得下吧。 「好的好的~喝了这个泻药的话,你就会一了百了了」 「噗噗噗!」 水和药从口中喷出。这孩子刚刚,说,说了什么? 「啊呜~老师好脏啊~」 娜娜皱起眉头,用抹布将喷出来的水擦干净,骑人咳嗽着说。 「我才不要什么泻药!你想杀了我么!」 现在这种状态下还喝泻药的话,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根本不敢想。 「唔~娜娜,又失败了么?」 娜娜蜷缩了起来。明明骑人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看到小孩子摆出这样的态度,自己心中就会萌生出一种罪恶感。 「嘛。嘛娜娜,不要太在意啦,失败是谁都会有的」 「说的也是呢!娜娜才不在意~」 ……还是一如既往地乐天啊。或许这也是这个孩子的长处吧,不过感觉不稍微反省一下也不好呢。 骑人坐在沙发上,因为没什么要干的事情,所以只是在发呆。倒不如说,是因为肚子太胀根本动不了。就连思考都无法正常运作了。 虽然躺下来的话或许会更加舒服。不过娜娜在身边的话,这样做也不礼貌。所以还是勉强支起了身子。 另一方面,不知娜娜是不是也没事干了,她坐在骑人对面,没有离开的意思。 娜娜自己拿来水杯,在里面倒满果汁,大口大口地喝着。因为也没什么阻止她的理由,所以就随她去吧。 就这样,沉默了数分钟以后,娜娜唐突地开口了。 「老师,这样好么?」 「嗯?」 总觉得她的样子有些认真,这对娜娜来说有些少见,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老师,结果,你要处理那个人呢?」 「那个人?」 根本就不需要去问。从现在的状况来考虑,只可能是在说莎库拉丽丝吧。 「老师,这样的生活要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就算你这么说啊……」 骑人自己也在烦恼这件事。 无法理解人类感情的莎库拉丽丝。现在和骑人是朋友关系。而莎库拉丽丝也是对骑人抱有某种程度上的好意的。毕竟她会主动想要做饭,这点应该毋庸置疑吧。 莎库拉丽丝确实是敌对的魔乖术师,不,应该说『曾经』是吧。 莎库拉丽丝是魔宴参加者,也曾是骑人他们的敌人,但是在她将自己持有的『异』的魔道书『何其诡异的异界怪书』交给佑露以后,她与骑人他们的敌对关系也解除了。 所以,骑人根本无法认为莎库拉丽丝是坏人。不,虽然莎库拉丽丝那种唯我独尊的态度和不亲近他人的秉性,确实不能说是善人吧。不过她也并不是完全说不上话的人。并且莎库拉丽丝为了解决自己的这个烦恼,主动与骑人接触。毕竟骑人是这种性格,不可能放之不管。所以,骑人想要尽可能地帮助莎库拉丽丝。 「嘛,莎库拉丽丝虽然多少有些奇怪,不过我认为她不是坏人哦。既然她想和我成为朋友,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嘛」 「……老师,这样真的好么?」 娜娜静静地问着。 「老师,明明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每天都像这样度过真的好么?」 这是当然。就算是和莎库拉丽丝和解,魔宴也并没有结束。还有两人,还有两个根本没有露脸的魔宴参加者。只要这些战斗没有结束,骑人他们就不能放松警惕。 但是现状是,骑人和他所见过的世界上最厉害的魔乖术师,莎库拉丽丝成为了朋友,这对今后的战斗也是非常有利的。 当然骑人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的打算才接近莎库拉丽丝,不过自己也确实没有拒绝让莎库拉丽丝来帮忙的理由。 「但是,老师,这不就是在说,娜娜和佑露姐姐是不行的么?」 娜娜问出了个尖锐的问题。 「娜娜和老师还有佑露姐姐。至今为止我们三人都想办法渡过了难关。但是让那个人也加入进来的话,也就是说,老师并不满足与现有的三人,是这个意思么?」 经她这么一说,也会觉得确实这样解释是行得通的。不过,娜娜会这样想还真是意外啊。 「也不是这样啦」 骑人温和地否定。 「我和佑露一开始是两人的。之后再加上娜娜,才有了三个人。不过,我并不是不满足于两个人,才将娜娜加进来的。只不过是认为这对娜娜是最好的选择,在这样做的。而樱也是一样的道理」 「是吗~」 娜娜的表情有些微妙 「娜娜虽然认为没什么所谓,不过佑露姐姐好像并不接受哦」 「……娜娜也这么想么?」 骑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佑露和莎库拉丽丝之间的问题,果然还是无法忽视,呃 不过当初娜娜来骑人家的时候,佑露的脸色也不是太好。虽然娜娜粘着佑露,但是佑露与娜娜并不是很亲近。经过数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像现在这样亲近起来。 骑人并不认为佑露是那种特别顽固的人。倒不如说,问题在于对八祖血统的纠结。不同系统的魔乖术师关系好像都很不好。但是这对不属于任何一个八祖的骑人来说,完全无法理解,倒不如说,娜娜这种见人都会亲近的类型才算是少见。 而就连这样的娜娜,都认为和莎库拉丽丝无法相处。难道这个问题,骑人真的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了么? 「佑露姐姐,这样下去的话,实在是太可怜了。娜娜都看不下去了」 可怜?什么意思? 「老师,你真的不明白么?」 娜娜用好像是看着一个可怜的孩子的目光看着骑人。骑人慌忙回答。 「不,但是,佑露的态度,和平常也差不多吧……」 虽然莎库拉丽丝来了以后,佑露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佑露的不高兴倒不如说是常态,并且她并没有明确拒绝莎库拉丽丝,骑人还满以为佑露已经接受了莎库拉丽丝…… 「真是完全不行呢,老师果 然还是不明白」 娜娜耸耸瘦小的肩膀,低语道。 「这种,连笨蛋一个的娜娜都能明白的简单的事,老师头脑这么好,反倒对这~种~事很迟钝呢」 ……被娜娜说迟钝了,真是个打击,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佑露姐姐实际上是非常寂寞的哦。其实她是想和老师两个人独处的,但是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人来捣乱,所以她真的非常寂寞哦」 「佑露么?」 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话了。佑露居然会觉得寂寞?骑人回溯起佑露最近的状态。 这应该是,怎么说呢,一直都没有好脸色,皱着眉头的情况比较多……但是对她搭话的话,她也会回答说没什么事,至少看起来不像是觉得寂寞的样子。 「……不,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佑露是坚强的女性,骑人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无法想象佑露孤独的样子。至少佑露是绝对不会将这种心情表露出来。并且如果骑人太去在意的话,又显得自作多情。 但是听到骑人的回答的娜娜,好想是生气了一样,用愤怒的口吻说。 「如果老师真的这样想的话,娜娜就要蔑~视老师了哦」 蔑视?那还真是被讨厌了呢。 「老师,结果你到底是喜欢谁呢?佑露姐姐和我,你到底喜欢谁呢?我希望你能回答」 突然来了个重磅炸弹。骑人在烦恼着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娜娜的态度一反常态,非常认真,所以骑人认为也不得不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我两边都喜欢哦」 骑人这样回答道。 「两个人我都喜欢,我无法为两人排个顺序,两个人我都一样喜欢」 这就是骑人的真心,并没有说谎。现在这两人,对骑人来说,已经是家人了。两边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这是毫无疑问的。 「娜娜,很喜欢老师哦」 娜娜说着。 「虽然娜娜也喜欢佑露姐姐,但是更加喜欢老师。为了老师,娜娜连性命都可以抛弃」 娜娜非常干脆地抛来了直球。 「……多谢,娜娜。但是啊,就算再怎么喜欢,也不要将自己的性命简单地挂在嘴边」 「但是……但是老师,娜娜虽然没问题,不过佑露姐姐应该不会认同的哦」 「什么意思啊?」 唉,娜娜叹了口气 「这一点问娜娜的话,就是犯规了哦,老师」 怎么回事呢,今天的娜娜,感觉和平常不同,非常饶舌。 不过,最近娜娜出现这种态度的情况比较多。虽然她平常是一个有些傻乎乎的孩子,但是实际上拥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这一点骑人也是知道的。但是最近的娜娜很奇怪。虽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娜娜,怎么说呢……应该说不像她的风格么? 「但是老师,你注意到了么?娜娜和佑露姐姐,还有老师,总有一天是要死的哦?」 娜娜说着,虽然语气和平常一样,非常活泼,但是说的内容却很沉重。 「『天才』那个人很强哦。如果那个人认真起来的话,估计我们一秒钟就会被团灭吧。所以,我们或许明天就会死,甚至可能今天就会死。老师,在这种情况下,还和平常一样真的好么?」 娜娜的这个问题,包含着骑人至今为止都没有想过的部分。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骑人想着。 有句老话就叫诸行无常。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就算现在的生活很舒服,也不能保证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倒不如说,应该将其认为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老师,结果,你最看重的人是谁呢?」 骑人最想保护的人,最无可替代的人,是…… 「……娜娜和佑露,我都喜欢。你们两人都是我重要的,家人。所以你们两人遭到危险的时候,我不论如何都会去救你们。但是现在,我也会将莎库拉丽丝等同视之,她遇到困难我也会帮忙」 「老师,将我们所有人看得一样重要么?」 「我……」 骑人含糊起来,因为自己都不清楚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 娜娜看着沉默的骑人,好像是因为无奈还是放弃了一样,叹了一口气。 「够了,老师」 说着,娜娜站了起来。 「其实娜娜无所谓的,但是也~有~人,会非常在意老师对这件事的看法,希望老师说清楚的哦。这一点,希望老师不要忘记呢」 娜娜摇头的动作显得非常成熟。 「佑露姐姐虽然比娜娜这种人要强大得多,不过结果还只是个弱女子哦」 这时,娜娜小声地附加了一句。 「虽然娜娜也是一样啦」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哦~」 娜娜就这样慢悠悠地走了,骑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如何对她搭话,结果还是保持了沉默。 「……老师」 来到入口出的娜娜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骑人说。 「如果,那个『天才』来捣乱的话……娜娜会将她噗地杀掉的哦」 娜娜平静地,以不带感情的声音说。从背后只能看到娜娜长长的头发,她的表情完全不明。 「『天才』那个非常强,所以大概娜娜会被噗地杀掉吧。但是,根据战斗方法的不同,至少鱼死网破是做得到的哦」 「娜娜,够了」 「为了老师和佑露姐姐的话,娜娜,这点事情也愿意做哦……」 「够了,你住口!」 骑人不禁大声喊出来。娜娜也陷入了沉默。 「没事的,娜娜……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 骑人现在也是想哭出来了。结果,这一切的原因全都在骑人。都是因为骑人,才会给佑露和娜娜还有莎库拉丽丝带来麻烦。明明自己明白这一点,但是却完全不明白如何解决。 「……抱歉,娜娜。近期,我一定会想办法做些什么的。我绝对,会想办法的」 「是吗~」 「哦呀哦呀哦呀哦呀,怎么了骑人君。在说什么好玩的话么?」 突然出现的莎库拉丽丝来到骑人身边。 「机会难得我也来加入对话嘛」 「……那就再见了」 娜娜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樱……难不成,你听到了么」 「听到什么?」 莎库拉丽丝还是满脸的笑容,坐在沙发上。以刚才那个时机切入话题,也就表示他是算准了时机插进来的吧。 「请你不要误会呢,我可不希望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做偷听之类的低俗行为的人哦」 莎库拉丽丝开始辩解。 「但是,我还是明白的」 「什么?」 「全部」 莎库拉丽丝摊开了两手 「我了解这个世上各种各样的事物。所以没有我不知道的情报」 虽然说得好像很夸张,不过这也就是在说…… 「……你偷听了吧?」 「不不不不不,所以我都说了,不对。我才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藏起来偷听,我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正因为这份力量,我才被称为『天才』」 莎库拉丽丝的笑容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这个笑容,就是所谓的经典的笑容么,完全无法从表情中窥测她的内心。 「那么。骑人君,晚饭怎么样呢」 莎库拉丽丝改变了话题。说起来,还没对她道谢呢,骑人这 样想到。 「啊啊,非常好吃哦,多谢款待了」 老实地说出了感想。实际上莎库拉丽丝的料理量太多,并且那个喂食的吃法绝对有问题,但是除此之外都可以说是完美的。那个味道的话,开个餐馆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你能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莎库拉丽丝回答道。 「你还真是擅长做饭啊」 「是么。不过我倒是没觉得我有特别擅长哦。话是这么说,我是不可能有不擅长的东西呢。简单地来说,地球人类可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一定都做得到」 莎库拉丽丝很平淡地说着这种搭话。但是着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过于自信的话吧。 「不,实际上你也做了很多菜出来吧」 「嗯,是这样,确实如此。作为没有练习过直接上阵,做成这样也还算马虎吧」 「……诶?」 刚才,她说什么? 「……呐,樱,你在家应该经常做料理吧?」 「不是哦,刚刚那次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做料理」 ……真想说她是在扯谎。但是骑人很清楚,莎库拉丽丝是不会说谎的人。 「真的,是第一次么?」 「当然啦,你能高兴真是太好了。如果那种东西也合你胃口的话,今后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做哦」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说道。这个态度有些得意洋洋……不是,倒不如说,是好像有些扫兴。 「实际上,那些东西并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个时代,想要吃最好吃的料理的话,就走近高级的饭店,付钱就可以随便吃了。并且只要吃了一次,味道就能够简单地记下来了呢。之后就用相同的材料与相同的调味料,花一定功夫将它的味道几乎等同地再现出来,一点都不难哦」 不,虽然骑人对料理不是很熟悉,不过从常识来考虑,莎库拉丽丝所说的话,怎么想都不像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吧。 骑人也只有感叹和惊讶的份了。 「果然,你很厉害呢」 「不对哦,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摇摇头。 「确实我是被称为『天才』的存在。但是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事情。因为,我是仅此而已的存在。我并不是优于某人或者劣于某人。从根本上来说,拿我和人类作比较本身就是无意义的」 一如既往的,都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的台词。 「人类比黑猩猩要聪明,而如果有人为了这种事而觉得夸耀的话,那也无可救药了呢。我也是一样的。将我和人类作比较,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还真是够自信的啊」 「这并不是自信,不过看来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呢」 莎库拉丽丝慢慢摇摇头。 「那么我们就回到原来的话题吧。看来你很满足与我的料理呢」 「啊啊……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满足了」 虽然是承认料理非常美味,但是实在不想试第二次了。 「那么,就不用客气啦。今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这样一定很好吧,嗯,这样最好了」 莎库拉丽丝一边点头一边说。 「我观察了你每天的菜谱以后就有想法了,我觉得这个菜谱稍微有些问题啊。虽然每天的菜式很多,但是每天的菜单都有些类似呢」 每天的菜都是由佑露做的,是以骑人喜欢的和式食物为中心。虽然是佑露非常努力做出来的,不过她毕竟是个纯种的奥地利人,所以菜谱也不会很丰富,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会有些重复。 「虽然我知道这是配合了你的喜好,不过这个膳食不够平衡呢。盐分稍微有些多。钾比较少。虽然日本人都有这种倾向,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个并不是个好倾向哦」 确实,日本人吃的东西盐分有点多,电视上也经常这样说。 「关于这个,我每天都可以以非常完美的平衡来调整你的膳食哦。比如说,作为前锋的魔乖术师,你应该多补充些蛋白质和维他命b。虽然也有其他需要改善的问题,不过是我的话,我可以一并解决。所以啊,以后做饭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莎库拉丽丝像是已经决定下来了一样宣告着。而骑人则踩了刹车。 「不,不用了,樱。你今天做这一餐就够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骑人君。我是为你着想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哦。你应该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才对啊。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所以这种客套也是不需要的哦」 「这个不是客套啦」 骑人很清楚——莎库拉丽丝是为了骑人着想才这么说。所以要说拒绝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不过这里还是因为明确说清楚。 「今天是特别的。我本来是将做饭的事情交给佑露的,我不想背叛这份信赖。所以今后也还会拜托佑露来做饭」 「真是不可理解呢,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好像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 「我的料理比起『暗』的那种要好得多哦。我的这种彩色比较丰富,并且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什么你要拒绝我呢」 「啊啊,也就是说啊……」 骑人在斟酌着语言。他并不想否定莎库拉丽丝的好意,倒不如说她能这样想,骑人非常高兴。但是,要拒绝她很麻烦的。 「也就是说,我喜欢佑露做的料理啊」 「这就是所谓的,个人嗜好」 「对,确实你的料理很美味,但是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每天都吃的话会腻的哦。很不巧我是那种吃得比较偏的人,就算是食物对身体不是很好,我会选择吃这种比较通俗一点的食物」 「这种习惯很不好哦。饮食是人类的基本呢。如果疏忽大意的话,对你的身体也会有不好的影响哦」 「总之啊,在这个家,料理的事情是交给佑露来的,这已经是定好的规矩。我不能说后来来了个手艺好的人,就要将佑露给解雇了吧」 这样一说,莎库拉丽丝就『原来如此』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像『契约』一样的东西啊」 说是契约还真是够沉重的,不过毕竟是信赖佑露才交给她处理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有点相似吧。 「原来如此,虽然不可理解,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能理解。因为随共有时间增加的亲密感,所以故意选择对自己不利的那一边的人类的这种行动,我也不是没见过」 莎库拉丽丝什么事都喜欢用这种啰嗦的说法说出来。 「啊啊,ok哦,骑人君。虽然并不是说我接受了,不过关于这件事的话我现在已经没有插手的意思了」 莎库拉丽丝再一次耸肩。因为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毫无起伏,所以也不知道她真心是怎么想的。 「但是,这下有些困扰了啊,我的计划稍微被打乱了呢」 莎库拉丽丝双手交叉在胸前,少见地烦恼起来。 「本来是想做料理来给身为朋友的骑人,作为友爱的证明,不过看来你并不是很高兴呢」 「不,你能给我做饭吃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只不过我是想说料理应该是佑露负责的东西」 「嗯,我知道啦,但是这样的话,我的心情难以平复啊」 莎库拉丽丝站了起来。 「为了稳固我们的友情,我想为你做些什么。虽然我想了很多很多,你最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就是想不明白。骑人君。你有什么,想让我干的事情么。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哦,随意说什么都可以」 「呃,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吧」 「 这不对,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没有欲望的人类。人类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就绝对不可能和欲求无缘」 这确实是呢,骑人毕竟也是一个少年,要说什么都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骑人比起其他同龄人,相对比较无欲无求,这点也是事实。要说对莎库拉丽丝许愿也想要的东西骑人应该也是有的。 「说的也是啊……我是想过,需要力量呢」 骑人随口一说,莎库拉丽丝做出了回应。 「力量?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我时不时就会想啊,如果我能再强一点的话如何如何……」 骑人老实地回答。 「在参加魔宴的战斗以后,我就被迫知道这个世界上比我强的家伙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我偶尔会想要能够将这些家伙打倒的力量啊」 「原来如此啊……你所说的这个稍微有些难办哦。实际上,你的实力应该是非常强的,这点我是可以认可的」 「真的么?」 「对。据我所知。在现存的魔乖术师之中,你绝对可以进到前十名呢」 参加魔宴的魔乖术师,不论是谁都是顶尖高手。既然能够打拼到现在,也证明骑人的实力不容小视吧。 「当然,远远不及我就是了」 ……如此轻巧地就说出来了。不,骑人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和莎库拉丽丝的实力差太远,事到如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甘心,但是果然被这么直接地宣告,总觉得心理很复杂。 「话虽如此,你这个年龄加上这个实力的话,其实根本不用太急。实际上过了数年之后,你的实力能够达到世界前三的魔乖术师的水准」 「但是,我想现在就变强啊。为了在魔宴中留到最后,这样的力量是必要的」 之前战斗过的魔乖术师们——『伪』的米海尔,『歪』的伊丽莎白,还有『老师』……不论是以谁作为对手,骑人都陷入了苦战,甚至被杀的情况都有。骑人确实是拥有非凡的才能,但是实际上战斗的时候,无法将自己的实力完全或是超常发挥出来。 「原来如此……但是这个有些难办呢。要将你的力量短时间地剧烈提升的办法,并不现实」 「嘛,我也猜到会是这样了」 骑人也很明白,光靠一朝一夕是无法变强的。 「……嘛,喝了我做的药的话,魔力就会有现在的几倍提升呢」 「这种事都能做得到么?」 骑人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副作用是,过了一个月左右,药效衰退,魔力会退回原来的一半呢」 「这不没意义么」 「要强行改造身体的话,受到身体的排斥是必然的啦。你所期望的那种提升力量的方法,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呢」 也是——骑人其实本身也没抱有如此天真的期待。 「但是,如果在这里就拒绝了我朋友的请求的话,『天才』之名就要受辱了呢」 莎库拉丽丝说着,走向房间的出口。 「估计我有几天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请不要担心,我会以我的办法试着帮到你的」 「你想干嘛?」 「没什么,只不过下次来的时候,会带些你一定会很满意的礼物的」 莎库拉丽丝露出谜样的微笑。然后忽然消失了。根本没有机会问他详细的计划,瞬间就不见踪影,正所谓神出鬼没啊。 「……樱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 骑人自言自语着。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绝对,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吧,骑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并且,这个结论过了几天以后被证明是非常正确的。 吃完晚饭后回到自己房间的佑露——又陷入了最近每天都会出现的自我厌恶中。 「又,搞砸了……」 她青着脸这样说着,因为懊悔瘫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不是的,明明我并没有想对骑人发脾气的……」 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闹别扭欺负骑人了。但是那并不是佑露的本意。倒不如说,佑露又不是抖s,没有那种欺负喜欢的人的特殊性癖。不,先不论自己是不是喜欢骑人…… 「总之,这个下去很糟糕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这样说着,佑露开始咬起了自己的指甲。说糟糕,当然说的就是莎库拉丽丝。莎库拉丽丝的行为,几乎可以称作是跟踪狂了。莎库拉丽丝一定是想要夺取佑露在这个家的地位吧。 「骑人也真是的。居然总是宠她……」 虽然这并不是对骑人生气,但是也不能说对他的做法没有不满。佑露也非常清楚骑人的性格,所以事到如今也想抱怨什么——与正体不明的莎库拉丽丝成为朋友,默许她每天都大摇大摆的走进家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骑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比较不会拒绝,有些老好人,嘛,虽然这也是他的优点,但是…… 但是,如果稍微能够毅然一点,能果断一点就好了。对,比如说,明确地说出他最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之类的…… 「喂,这就糟糕了啊」 佑露突然醒悟。 「如果他说他喜欢我以外的人的话……」 估计自己就无法再振作起来了……佑露低声地自言自语。光是那么一想象,就有一种真的会变成那样的错觉。一陷入消极的思考,不管怎么想象都不会走出怪圈。 「骑人……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总觉得有些没自信。但是,自己至今为止也表现得足够明显了,骑人再怎么迟钝,也早该注意到…… 「……仔细想想,只是我单方面告白了,而骑人什么回应都没有吧?」 回溯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以后就不知不觉发现了这一点。 对,虽然之前也想到了类似的事情,不过结果被莎库拉丽丝乱入,之后一团混乱根本顾不上这个了。再说,骑人是不是知道佑露告白这回事呢? 「虽然我告白的那个时机也有点问题啦……」 在骑人被伊丽莎白操纵的时候,佑露确实是告白过了的。但是骑人如果完全不记得的话,告白就毫无意义。再说,这个木头人并且很天真的骑人,被佑露告白后,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回到日常生活中么?这也就是说,骑人根本就对告白没有印象! 「怎么会这样啊……真是太糟糕了」 佑露拼命咬紧了牙齿。这下真的完蛋了也说不定。 毕竟,佑露能够放任莎库拉丽丝粘着骑人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佑露认为骑人和她是相亲相爱的。如果这只是一厢情愿,毫无疑问的话…… 「……糟糕,糟糕透了!」 本来骑人就很宠小孩子。如果骑人被那个嘴上功夫很厉害的莎库拉丽丝花言巧语骗走的话,就羊入虎口…… 「……但,但是,骑人会关心莎库拉丽丝这种心境,就和照顾流浪狗一样的呢。因为骑人太温柔了……绝对,不是被莎库拉丽丝勾引……」 佑露想起了莎库拉丽丝的容貌。中性且有异国风味的容貌……说实话,非常漂亮,让佑露无法想象她居然与自己同性,毕竟她的容貌太过超脱常人,当然,『超脱』是指好的意义。 「但,但是我还没有输哦。我也是非常可爱的……」 虽然平常没敢说出口,不过佑露也是青春年少,关于相貌自己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她站在镜子前,确认着自己的身姿 「对啊,这样一看……我的身材更加好。至少,胸部赢了!」 比较偏瘦的莎库拉丽丝,不够丰满。佑露稍微弯下腰,摆出一个强调胸部的pose。 「对啊,我的身材才比较好,这样的话骑人也……」 但是好像没见过骑人有非常在意胸部……不,等等。莎库拉丽丝虽然不够丰满,但是身体还算是匀称,并且脸也很精致,手脚比较细长,体型堪比模特,难道说骑人比起丰满有肉感的女性,更加喜欢这种匀称的…… 「糟糕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至今为止都和佑露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对佑露一点色心都没有,难道是这个原因? 「果然骑人……比较喜欢年下的搓衣板么!」 之前的骑人萝莉控论又再度浮出水面。毕竟别看莎库拉丽丝这个外表,她今年才四岁。这对萝莉控来说,可是个可喜的情况(译注:我们萝莉控才不会喜欢这样的!啊,不是『我们』某润:翻译大大,您傲娇了) 「总之,如果不想点办法的话……」 「想什么办法呢?」 「当然是骑人啊」 「老师怎么了么?」 「那当然是……喂,娜娜!」 「嗯?」 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娜娜站在佑露的房间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侧过脑袋。 「又擅自进来!我不是说了好多遍了么,进别人屋子的时候要敲门!」 「难道是在干什么可疑的事情么?」 「可疑……才没那回事吧!」 「那进来也没什么事吧」 「咕」 佑露无话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娜娜的嘴皮子最近也变得厉害了。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 「话说回来,佑露姐姐,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就是关于『天才』的事哦」 娜娜若无其事地说着。 「如果她碍事的话,娜娜可以将她噗地杀掉哦」 诶!?佑露惊讶地回头看着娜娜,但是娜娜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用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的非常天真无邪的表情说道。 「……光靠你是不行的」 佑露静静地说。 「就凭你,是无法战胜『天才』」 「说的也是呢~」 娜娜也很干脆地承认。 「但是,打得两败俱伤那种程度娜娜还是做得到的哦」 「就算你能做到」 佑露说着。 「我也没有想让你干这种事的想法哦」 「为什么?」 「娜娜,你也差不多该考虑一下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了」 佑露坐在床上呼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我们不是永远都会持续像现在这种日子的」 「娜娜,要和老师还有佑露姐姐一直在一起哦」 「很遗憾,那是不行的」 佑露冷冰冰地说。 「魔宴总有一天会结束,不论是我们赢了,还是输了,你也没有必要直到最后都陪着我们哦」 「娜娜的话不用担心的~」 娜娜挥挥手。 「娜娜和老师还有佑露姐姐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哦」 佑露摇摇头说。 「你的人生,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虽然你只要干你喜欢的事就好,不过,你也是有责任的,这点希望你不要忘记呢」 「责任吗?」 「你是『歪』的魔乖术师哦」 佑露开始说明八祖的情况。 「虽然我也只是听到了这样的传闻,不过八祖现在确实很混乱哦。『歪』的库莱茵家族正处于灭亡的边缘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了。伊丽莎白一死,『歪』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魔乖术师了。这样下去的话,库莱茵家族就会被从八祖中抹消的哦」 「但是像娜娜这样的笨蛋,什么都做不到啊~」 「你啊,是『歪』的当家直系哦」 这种时候,就不是魔乖咒实力的问题了,『不能让血脉断绝』,这才是问题。 「八祖并不是拧成一股绳的,而是在互相的力量拮抗上创造的危机感平衡而成的。八祖的一家被消灭的话,会出现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会将八祖的体系都打乱哦」 「但是~」 「你有着作为『歪』,重建家族的责任。当然这并不是强制性的,只不过你有这个责任而已。懂么?」 「……难懂的事情娜娜不是很清楚~」 娜娜赔笑着回答。从这个表情完全不能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魔宴结束以后,我们和你就不能在一起了。就算是我们赢到了最后,我也很难将『歪』的八祖直系带到『暗』的本家去呢。并不是做不到……而是照现在这个情况,将你带到『暗』那里去的话,本家的人会直接闹起来的。他们应该会想要对『歪』复仇吧。你自己也应该是不想成为『暗』的傀儡的吧?」 佑露静静地将手搭在娜娜的肩膀上,用澄澈的眼瞳注视着娜娜。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还有时间给你考虑。直到魔宴分出胜负之前,你就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吧。你绝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以应该很明白的吧?千万不要落单,当一个异端魔乖术师哦,否则你一生都会被八祖追杀的」 「……娜娜怎样都好,不过佑露姐姐考虑过自己的将来了么?」 「我么?当然啦,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在魔宴中胜出呢……」 「那么,老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骑人?」 虽然并不是没考虑过,不过被这样一问,反倒是有所动摇了。 「骑人他……」 「会和佑露姐姐结婚么?」 「咳……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我才没有考虑到那个地步啦」 佑露慌忙地用奇怪的声音做出回应。娜娜还是和往常一样,喜欢突然说些很吓人的事情啊。 「那么要怎么办呢?」 「要怎么办啊……嘛,只要骑人觉得可以的话,将他带到『暗』的本家保护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就只是这样而已么?」 「嘛,毕竟将骑人卷进来的也是我,我也必须要承担相应责任之类的……」 佑露开始支支吾吾,不论是内心还是脸上都开始泛起红潮。 「结果,佑露姐姐到底想怎么做呢?佑露姐姐讨厌老师么?」 「才不可能讨厌的吧。如果讨厌的话一开始就不会住到他家里来了」 「那就是喜欢么」 「与其说是喜欢……只是,作为搭档……」 「……这样就好了么,佑露姐姐?」 娜娜的笑容消失了,毫无表情地问道。 「这样做真的好么,佑露姐姐?我们总有一天是会死的哦,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么?」 「娜娜,你到底怎么了?」 娜娜一反常态地认真。平常看起来呆呆的,但是现在的根本就没有平常状态的影子。 「那么,娜娜和老师一起离开也可以么?魔宴结束以后,娜娜想和老师两个人去周游世界。和老师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能想办法解决」 「这种事,不行!」 佑露用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声音进行否定。 「这种事情,不行,我绝对不会容忍的」 「娜娜和老师其实也不一定需要佑露姐姐的允许嘛」 「不行的,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八祖的一员。在立场上,是无法放着异端魔乖术师不管的」 「如果无法容忍的话,要怎么办呢 ?」 「……最坏情况下,就要靠蛮力来阻止」 佑露脸色严肃地放出狠话。娜娜皱起眉头侧过脑袋。 「请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娜娜,不想和佑露姐姐战斗」 「说的也是,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哦。使用蛮力是最坏情况。我也想尽可能用和平的对话解决问题呢。所以拜托你了,不要做太傻的事」 「但是,佑露姐姐,你这样真的好么?」 「什么?」 娜娜静静地说。 「将自己的规则强加给他人,用力量来让不听话的人屈服。娜娜是很讨厌这~种~事~情的哦」 「这并不是强加给别人哦」 佑露摇摇头。 「人类是具有社会性的生物。既然在社会之中生活,就必须要遵循社会的规则。我们是魔乖术师,不会被表社会的法律所束缚,但是我们也有我们应该遵守的规则。『将不遵守规则的人处理掉』,也是我们的规则之一哦」 「……就算佑露姐姐说太难懂的事情,娜娜也听不懂的说」 佑露,哈地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个孩子总是会这样将话题搪塞过去。 「嘛随便了……总之,我也是有需要维护的立场的」 「……但是,这种立场,真的是不维护不行么?」 「刚刚我也说过了吧?」 「虽然我知道要维护规则。但是如果因为维护规则,而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话,娜娜宁愿违背规则哦」 「娜娜,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先不论我,其他的魔乖术师听起来,一定会认为你是异端的」 「但是,这些规则,不也是人类制定的么?人类也肯定会有错误。这点娜娜也是知道的」 「虽然或许是错了,但是我们也不得不去遵守。如果真的有错,确实不修正不行。但是,在规则被修正之前,不论是多么无理,都不得不去遵守。这就是规则」 「规则,规则,规则这种东西太难懂了」 娜娜说着。 「但是,娜娜一看到佑露姐姐,就不想去遵守这样的规则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遵守规则的佑露姐姐,是娜娜所知道的人之中,活得最窝囊的人」 「!……」 佑露无言以对了。人在被一针见血地说中的时候,真的会一句话都讲不出,佑露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 自己……看起来真的活得有这么窝囊,这么不自由么?就连娜娜这样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吗? 「伊丽莎白大人说过。如果是看不顺眼的人的话,只要马上噗地杀掉就好了。如果是看得顺眼的人的话,为了让他永远无法背叛你,也要赶快噗地杀掉」 「……你想说,什么?」 「娜娜,还是非常喜欢佑露姐姐的,当然仅次于老师」 娜娜平淡地说。 「还有啊,娜娜很讨厌『天才』那个人哦」 「…………」 「娜娜认为,最好把『天才』给杀掉。但是老师和佑露姐姐都阻止我,我也会很困扰……但是,毕竟娜娜是个笨蛋,一不小心忘记了你们的劝告,将她噗地杀掉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佑露姐姐,到时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娜娜」 「虽然可能会被老师骂,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娜娜认为那个人可能会让老师不幸。所以才要噗地杀掉。如果娜娜就这样与她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剩下的就是老师和佑露姐姐两人了。娜娜觉得这样也很~好呢,这是最不拖沓的结果了。佑露姐姐只要和老师两个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娜娜就满足了……」 啪 什么被拍响的声音。 「……很危险的哦,佑露姐姐」 「咕」 佑露下意识地想要扇面前的娜娜一巴掌。但是娜娜以非常恐怖的反射神经,轻易将佑露的手抓住了。 「……你,是谁?」 佑露低声问道。 「嗯?娜娜就是娜娜哦」 「不对……不对,你才不是娜娜」 佑露确信地说道。 「确实娜娜是有些不守规矩,看上去也笨头笨脑的。但是实际上也还是非常聪明,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极端的想法……不过,至少不会说出想刚才那样的话哦。娜娜如果真的不在了的话,骑人会有多么悲伤。如果你是真正的娜娜的话,不会察觉不到吧。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根本不是娜娜」 「……佑露姐姐,你又知道多少娜娜的事呢?」 娜娜的表情消失,淡淡地说。 「不管科学发展到什么地步,不论魔乖咒发展到什么地步,最后都无法弄明白的就是人类的心哦。就连能够读取人心的『伪』都有被骗的时候。娜娜或许在心中想着要将佑露姐姐杀掉也说不定哦」 「……不对,你不是娜娜」 佑露更加确信地说了。 「为什么,刚才你会接住我的手呢?」 「啊?」 「娜娜的战斗技术比我和骑人高超。不过另一方面,娜娜的魔力很少,只能使用比较低等级的魔乖咒。就连魔乖术师都会展开的物理防弊,都只能展开到最小限度」 「说的也是」 「因为对娜娜来说,在战斗中受到敌人的攻击基本上就等同于受到致命伤。魔乖术师的攻击,再不济都能有军事武器以上的威力,防御力就像是纸一样的娜娜,根本无法抵挡——所以娜娜会避开。使用她那连子弹都能看清的超凡的动态视力与反射神经避开」 「…………」 「知道了吧?娜娜啊,只要不在特殊情况下,是不会接下敌人的攻击的」 「……不过是佑露姐姐的手而已,接住也不会有什么事哦」 「确实是这样也说不定。但是啊,突然之间,会暴露出一个人平常的习惯的哦」 「…………」 「…………」 娜娜沉默了。佑露也是一样。但是,佑露绝不放过娜娜,死死盯着她。而娜娜则是在佑露面前面无表情地站着。 「……你这是在找碴儿呢」 最后,娜娜低声说。 「接住手臂?绝对会躲开?这种事情不过是小把戏。光从这些动作,如何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呢,连找碴儿都算不上」 「你……」 佑露吞了一口气。娜娜散发的气息,实在是太过异常。口气,态度,魔力都有了质的变化。 「看来我要稍微和你谈谈了……当然,是以你所说的那种,『和平的对话』的形式」 娜娜用猩红的双眼抬头看着佑露。 第二章 胜负已分? 最近佑露的状态很奇怪……骑人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关于少女心这一方面,骑人是非常迟钝的,这一点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但是就连这样的骑人都能察觉到佑露的异常,也说明佑露的变化是相当明显的了。 并且骑人知道佑露最近一直很不高兴。不过,总觉得现在的佑露已经不是单纯的不高兴了。 有时候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发着呆,心不在焉。虽然知道是因为莎库拉丽丝心情不好,但不知道她是在思考着什么。骑人觉得她好像是有什么不能对骑人说的烦心事。 虽然本以为是让莎库拉丽丝进家,还让她负责做料理的事惹怒的佑露,不过好像并非如此。之后骑人也就这件事跟她道歉,而佑露的答复则是『我没在意』如此简单。 「说起来……」 佑露忽然说道 「最近樱没来呢」 虽然连骑人都没察觉到,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佑露都把莎库拉丽丝称为樱了。虽然两人的关系不能说是好,不过好像也并不能说很差。也会像现在这样在意起对方。 「啊啊,她说过这几天她可能不会来」 「嘿诶,真是少见呢」 佑露平淡地说出了感想。而骑人用明快的声音说。 「久违的两人独处,要不要去哪里逛逛?」 「……娜娜也在啦」 果然,她只会做出这种消极的回应。听上去好像并不是不高兴,但是总觉得有什么烦心事。 「嘛,偶尔一下也没事吧,出去散步换换心情什么的」 参加魔宴的骑人他们,将赤雾市作为自己的阵地,基本上没有出过赤雾市以外。要说出这个城市,就相当于抛弃了自己的大本营。这也就是说,请求敌人过来袭击一样。就算是散步,也不会走出市内。 但是就算是这样,稍微转换一下心情也是可以的吧,骑人是有这想法,才邀请了佑露。 「……抱歉,骑人。果然,我不想去」 佑露一脸抱歉的样子 「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情」 「是,么……」 那就没办法了。骑人也并没有要将佑露强行带出去的打算。 「…………」 「…………」 但是,在这种沉重的环境下,宅在家中,也是非常没有效率的事情。要不去做做每日的锻炼?不,将佑露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做事也不会舒服。那么怎么办呢? 正在骑人这样想的时候,玄关的门响起了打开的声音。 「娜娜么?」 不,不对,从玄关接近过来的这个气息是…… 「呀呀,好久不见啊,骑人君。具体说来是六十八小时不见了呢。看到你没什么变化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贺」(译注:原文是『重畳重畳』) 一如既往饶舌的莎库拉丽丝进来了,还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日常对话中使用『重畳』的这个词。好像,是满足的意思?看来莎库拉丽丝和佑露一样,明明是外国人,却很喜欢用这种难懂的日语呢。(译注:『重畳』这个词是日本平安时代的古语,简单来说确实可以理解为『满足,满意』) 「确实是蛮久不见了呢,你去干嘛了?」 「没什么,我想着为你做些事,所以就去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 莎库拉丽丝说着,然后坐在了基本上就是她专属位置的沙发的一角。 「你们三人都在家真是太好了。如果没到齐的话,说明起来就非常困难了呢」 「啊,『天才』那个人,来啦」 娜娜探出头来。娜娜也并不是非常喜欢莎库拉丽丝,不过也没有摆出非常露骨的讨厌态度。 「嘛,我之后自己也考虑了一下,应该送什么礼物给我的好朋友们。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 「……才不要什么呢」 佑露冷酷地这样说。但是莎库拉丽丝根本就不在意。基本说来,莎库拉丽丝就是不擅长在意对方感受的。倒不如说,是完全不想去在意。 「嘛也不要说的那么绝情。实际上你们必须要直面的问题,就是魔宴了。所以我想要帮你们一把」 「你能帮忙么?」 骑人有些惊讶。毕竟莎库拉丽丝是被称为『天才』的实力强大之人。如果她能站在骑人这一边,今后的战斗将会非常有利吧。倒不如说,优胜候补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其他的人实力应该都在佑露和莎库拉丽丝之下,这实在是非常有利的情况。 「你们现在打败了『灭』,『伪』,『歪』,也得到了我的『异』的魔道书吧」 「虽然『歪』的魔道书还没得到就是了」 骑人回答了莎库拉丽丝的话。『歪』的参加者,伊丽莎白现在处于生死不明的状态。虽然现在认为她死了,但是一点确凿的证据都没有。魔道书也和伊丽莎白同时失踪了。 「不,关于『歪』是没问题的哦」 佑露突然说道,然后一瞬间瞟了娜娜一眼。 「你说什么?」 「认为『歪』的伊丽莎白死了也没有问题。魔道书也在这边能够触及的范围内。所以不用太担心」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为什么佑露会如此确定呢? 「我在那之后也张开了情报网进行搜查了的——既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相信我就好了。之后我会进行说明的」 嘛既然佑露都这样断言了,骑人也不想有异议。本来骑人也只是负责战斗,情报收集和后方支援之类的事情全都交给了佑露。事到如今骑人也不能说得上什么话。 莎库拉丽丝看着骑人和佑露对话,耸耸肩说。 「我们继续说吧,魔宴参加者有七个人,你们的敌人,还剩两个『无』和『时』」 「确实是这样」 这样具体数出来以后发现,魔宴真的准备接近尾声了。一开始听到要和七个魔乖术师对抗的时候,还在想会怎么样,不多现在已经只剩下两个敌人了。虽然面对这些敌人也不能大意,不过就实力来说,他们应该不是莎库拉丽丝和佑露的对手。这样的话,稍微有些自信也是可以的吧。 「拥有『 』(无名)和『地刻时狱』异名的两位魔乖术师——我查明了他们的所在地」(译注:原文为空白的『 』,上头批注是『ナナシ』,『无名』的意思。而『地刻时狱』假名写法是『ジコクジゴク』直译是『时刻地狱』,但是将这些假名拆开来单独看的话,又可以拼出『地刻时狱』,这里还是尊重原文) 「真的?」 佑露的眼睛瞪大了。 「明明我还有点情报都没有抓到……」 「嘛,就连我要找到他们的所在地都花了两天时间呢。一般的人应该是不行的吧」 莎库拉丽丝平淡地说。这也就是间接地说佑露是凡人了。不过她并没有贬低佑露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简而言之『无』在格陵兰岛。而『时』在南极大陆驻留,以那里作为据点」 「居然在那种地方?」 格陵兰岛是在北极圈里的岛屿了,也就是说,最后的敌人在南北极的两端么。 「毕竟在那里构筑阵地很容易呢」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像你们这样在城市构筑自己的据点,也是一种手段。不过,这也有『太过显眼』这个缺点。实际上,你们至今为止都是被敌人攻过来呢」 确实是这样。如果在城市里面的话,想要藏都藏不起来。 「格陵兰岛和南极,都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地方。没什么人,所以要监视侵入者也很简单。 常年冰天雪地的地带,也是天然的要塞。既然按照魔宴的规则,不能出动大规模部队的话,构筑坚固的据点就非常重要了」 正如她所说。实际上骑人他们,也将这个城市作为据点加固了非常防御。 「……麻烦啊」 佑露低语道。她的表情看起来很严峻。 「你们太过显眼了」 莎库拉丽丝说着。 「你们有些太显眼了。就现在来说,你们离魔宴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无』和『时』如果和你们正面相对,也不会有多少胜算。所以他们才会开始固守吧。在对自己有利的地方等着敌人过来,比较有利呢,至少就魔乖术师的情况来说」 骑人也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样下去的话,双方都会按兵不动了么」 「对,实际上过去魔宴也有过几次长期战。经过好几年才终于将一个人打倒,这种事并不是很稀奇呢」 虽然剩下的敌人并不是值得警戒的实力高强者,但是不攻过来的话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佑露,要怎么办?」 「……这种时候,准备弹道导弹级别的,超长距离攻击魔乖咒直接破坏对手据点的战法也是有的呢」 「能做到么?」 能够直接打到南极北极的魔乖咒还真是没听说过。 「虽然这些魔乖咒基本上都是属于禁咒的强力魔乖咒,不过还是有些是能用的呢。通常的话,需要几十个魔乖术师一起展开,不过只要花时间的话,光凭我们几个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确实是个不坏的战法,就通常来说是这样呢。不过很遗憾,『无』和『时』也并不是傻子。他们很明白这样下去不可能赢,所以也开始想了些策略哦」 「说的就好像是你亲身所见一样呢」 「这当然啦,毕竟我本人直接去确认过了嘛」 莎库拉丽丝不以为然地说 「这个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哦。那帮人也拼命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活下来呢——『无』,是能够将各种各样的事物消除的魔乖咒,嘛虽然还做不了太夸张的事情。『无』打算用魔乖咒将自己的存在抹消哦」 将自己抹消……这也就是说。 「……自杀么?」 「不对啊,骑人君。完全不对。『无』虽然是想要将自己从这个世上消除,但是这并不是死。将存在的痕迹都消除,就意味着你无法战胜他哦。不管你是多么强大的魔乖术师,连应该打倒的对手都没有的话,何谈胜负。如果『无』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消失的话,就根本不能和他决胜负了」 「但是,这样的话不会被判不战而胜么」 「不,『无』并不是真的不在了。而是变成了不存在的存在。因为他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也无法去警戒『无』。毕竟,你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就算他走到你们面前,你们也无法认知到他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究极的透明人呢」 「这下……棘手了啊」 如果这种家伙攻过来的话,到底应该怎么应对呢? 「『无』是打算就这样蹲在自己的据点直到自己的存在完全消除哦。其他的参加者都互相残杀到最后一人,趁最后一人完全大意并从自己的据点出来的时候,就杀掉」 「……还是一如既往用这种消极的手段呢『无』」 佑露抱怨道。 「所以那个家族事到如今还没什么发展呢」 「『无』的异名『 』,就是他的存在已经部分被消除的证据。毕竟这也是个很耗时间的魔乖咒,所以现在尚未完成,不过如果他真的完全消失的话,我们就连谈论他都做不到了」 「……怎么说呢,还真是了不得的战法啊」 要说是奇策也确实是奇策,真是非常厉害的想法。 「『无』还好说,问题是『时』。『时』是操纵时间的魔乖咒。他想要用『时』的力量将自己的时间停止哦」 「……也就是说?」 「如果停止时间的话,在时间中生活的人们,不论是谁都无法对『时』出手,当然他那边也无法对我们出手呢」 「那不是没意义么」 「你还不明白么。也就是说『时』会从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动中被分离出去,成为半永久的存在一直活下去哦」 骑人感觉到了这种可能性的恐怖。 「难道说……」 「没错,『时』在自己的据点蹲着,将自己的时间停止之后,也会继续等下去。等到自己以外的全部参加者都老死。几百年,几千年都能等」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么?」 「只要花时间的话,单人用的魔乖咒还是能够构筑好的。不过,只要魔乖咒构筑完成之前有一点闪失,所有的准备就会白费。所以『无』和『时』都打算在自己的据点蹲着不出来」 也就是说,现在应该马上攻过去么 「佑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马上出击啊」 「……就算刚才的话是真的,我们这样一走也是正中敌人下怀啊」 「但是,这样下去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考虑过打长期战的准备么」 佑露冷静地说。 「就算这场战斗变成数十年,数百年的战斗,我也不会从这个地方离开哦」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骑人不能理解佑露的思考。虽然不从自己的大本营离开对自己很有利,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星辰』呢」 莎库拉丽丝说。 「现在,压制着『星辰』的是『暗』。舍弃这个据点攻出去好处太少了」 「…………」 佑露表情僵硬地盯着莎库拉丽丝。但是莎库拉丽丝就说了这些,并没有再说下去。 「你说的那个『星辰』到底是什么嘛?」 虽然骑人以前也听佑露说过,但是现在还没有弄清详细的情报。那个『歪』如此激动想要得到的『星辰金货』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骑人并不了解。 「『星辰』是所有魔乖术师的目标」 莎库拉丽丝回答道。 「入手『星辰』的人,就能掌握魔乖之真理」 「魔乖之真理?那是什么?」 莎库拉丽丝耸着肩回答。 「魔乖咒的根源,可以说是『八祖之祸家』的始祖,也就是八位『魔王』。但是。在这些『魔王』上头,还有能够称作『魔王』的始祖的存在,知道了这个以后你会怎么做呢,骑人君?」 也就是说,最初创造魔乖咒的那个人么。 「他是超越了善恶的存在。汇集所有魔乖术师的睿智,掌握着能够毁灭世界,创造世界的魔乖咒的一切的结晶,就是『星辰』」 ……这个范围实在是太过夸张,所以一下子根本就没有实感。 「简单来说,魔宴上将所有的魔道书以及『星辰』,这两边都到手的魔乖术师,就会超越人类的存在,成为真正的『魔王』」 「……你说得够多了」 佑露打断了莎库拉丽丝。 「那么,结果你是想说什么呢?你能告诉我敌人的情报我很感谢你,但是要是认为我们会就这样被你煽动出去那就大错特错了哦」 「不不不不不,我也并没有想煽动你们攻出去啦。刚刚的只是状况说明的一环,我是看你们好像不知道敌人的情报,所以才稍微做点说明。现在开始进入正题吧」 莎库拉丽丝看着骑人。 「骑人君,记得,你是说过想要变 强吧」 「……嗯,确有其事」 骑人点点头,就算魔宴现在只剩下比自己弱小的对手,自己没有力量的话也很困扰。 「我自己也想了很多办法,到底怎样才能帮上你的忙。在斟酌了各种方案以后,选择了最有效率的手段」 「效率啊」 什么回事呢,总觉得,莎库拉丽丝准备要说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 「就算你今后有可能变得更加强大,不论如何也需要时间。所以我就使用了,更加简单的手段」 咚,莎库拉丽丝从怀中掏出两个四角形的物体,扔到桌子上。 「你持续战斗的理由,在于在魔宴中赢到最后。那么就很简单了。魔宴只要一结束,你就没有战斗的必要,没有战斗的必要,你就不会追求力量。这道理很简单」 桌子上的,是两本书,是用非常古旧的书皮装订的书本,封面上写着魔乖文字——是魔道书。 「所以,我就帮你把『无』和『时』两人杀掉了」 莎库拉丽丝用平淡地,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佑露和骑人都满脸惊讶地开始确认魔道书的内容。 「……这魔道书,是真品呢」 「这是当然,我是不会说谎的,这就是真真正正的魔道书,『无』的『无辜之无效的契约书』还有『时』的『时隐时现之危机的祈祷书』哦」(译注:『无』的魔道书,『无辜なる无效の誓约书』,日文假名『ムコなるムコウのセイヤクショ』。『时』的魔道书『时々退き危机时祈祷书』,日文假名『トキドキドキキキトキキトウショ』,日文说起来非常拗口。不愧是早稻田毕业,八街还真能卖弄文字) 「你真的,将两个人打倒了么?」 「当然啦,如果放他们一条生路的话,他们也可能回来抢回魔道书吧,所以杀掉是最有效率的。不用在意哦,骑人君,对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确实,确实对拥有被称为『天才』的实力的莎库拉丽丝来说,这点事情应该是非常简单的。 「实际上不论是『无』还是『时』,都没有想到藏在自己据点中还会被人攻击。他们还在构筑大规模的魔乖咒,所以毫无防备。我一秒钟就搞定了哦。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们准备完全了等着我来,他们也无法战胜我就是了」 莎库拉丽丝的口气好像在说这点事情,连骄傲都不值得。他的态度还是与平常没什么变化。虽然被称为『天才』,但是他从没有向骑人他们夸耀过自己的才能。对莎库拉丽丝来说,自己比别人优秀是正常的,非常普通的。根本就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自满。 「来吧,『暗』,这两本魔道书就是你的东西了,随你处置」 「……这,难道就是说」 骑人看着佑露。佑露现在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魔道书。 「对,魔宴的大幕将会以你的胜利而拉上。恭喜你,『暗』。这次的优胜者,『魔王』的宝座,归你了」 就算莎库拉丽丝这么说,佑露也还是一点实感都没有。当然,骑人也一样。毕竟至今为止,都过着不知魔宴何时会分出胜负,敌人何时会攻过来,每天都提防着危机的紧张生活。而终于有一天,被告知魔宴以如此意料之外的形式结束,实在是让人反应不过来。 确实魔宴结束,佑露胜利了的话,是个值得喜悦的事实。毫无疑问正是这样。不论是佑露还是娜娜还是莎库拉丽丝,骑人所认识的人都没有丧命。最后魔宴也以佑露的胜利而告终。这应该是骑人心中描绘的,最理想的结果了。 但是——骑人总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虽然自己并不期望那种『接下来要挑战的是,妄图征服世界的大魔王』这样像是漫画一样的展开,不过总觉得这样收尾太过平淡。太过唐突,完全没有真实感。 「……莎库拉丽丝。『无』和『时』,真的有必要杀死么」 骑人这样一问,莎库拉丽丝有些不解地侧过脑袋。 「怎么了么。骑人君。不杀掉的话,无法入手魔道书吧」 「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方法解决吧」 魔宴参加者都是敌人。骑人也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事到如今也不会介意弄脏自己的手。但是如果有莎库拉丽丝这样的实力的话,拥有这种三天不到就找到两个魔宴参加者,并将他们打倒的实力的话——不杀死他们,光抢走魔道书也是可以的吧? 「骑人君,你的话实在是不能理解。你想说什么呢,我完全理解不了。『无』和『时』都是敌人,不将他们杀掉的话,魔宴就无法结束。你也应该很明白这一点吧。只要放他们一条生路,指不定哪天就会过来夺回魔道书呢」 莎库拉丽丝说得很正确,她一直都是正确的。但是,骑人却无法接受。这是感情方面的问题,骑人觉得无法接受的理由,也不符合逻辑吧。但是,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 「就没有……稍微和平一点的解决方式么?」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哦。如果放他们一套生路,让他们在魔宴中败北,活着回去的话,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回到八祖本家也会被当成败家犬对待。我也是做了这样的考虑才采取这个行动的。实际上他们在连痛苦都没来得及的情况下被我杀掉了。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善意的杀人方法了哦」 莎库拉丽丝的话,很正确。『天才』从来不会采取错误的行动。但是,这也不一定就是骑人想要的结果。 「那么你怎么办呢,樱?你参加了魔宴,最后很干脆的将胜利让给了佑露。你的待遇会如何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来在『异』的本家就没有我的居身之所。我答应参加魔宴也只是最低限度的仁至义尽而已。以后就随便找个地方悠闲地度过余生就好了。要不,骑人君,我和你一起住如何?嗯,这样好。就算是当异端魔乖术师,八祖应该也不会派人过来将我们收拾掉吧。就算真的派人过来,杀他们个几百人应该也会放弃了。有我和你两个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输呢」 这个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呢?骑人感到了一种让他不禁想吐出来的不快的感觉。明明莎库拉丽丝的话很正确,明明自己也明白她说的话很正确,为什么,就是无法容忍呢。 「骑人君,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哦。你到底有什么需要烦恼的必要呢。牺牲被降到了最低限度,最大的愿望也被实现。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吧」 「不,不是这样」 骑人想说的事情,莎库拉丽丝不会明白。但是这真的是无可奈何,莎库拉丽丝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所以才完全没有理解骑人在想什么吧。但是,骑人想要将这个心情传达出去,想要让莎库拉丽丝明白这一点。 「……『异』,听我说两句,可以么?」 这时佑露过来插嘴,之前她将之前端详着的魔道书放在桌子上,用僵硬的表情看着莎库拉丽丝。 「首先,说声谢谢,感谢你帮我们收集了魔道书」 「根本不需要道谢哦。这点事情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佑露面对莎库拉丽丝静静地说。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收下」 佑露指着魔道书。 「我没有从你手中接过这些魔道书的理由」 「你想说什么呢,『暗』」 莎库拉丽丝低语着『真是不明事理呢』 「你应该是很想要魔道书的哦」 「嗯,当然,想要到快从喉咙伸出手来了」 「那么收下不就好了么。毕竟我又不需要这种东西,所以给你就好了呗。不用 担心,你不需要付任何的代价,我也不想给你做个人情。我也不需要你对我客气什么」 「这并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而是自尊的问题哦」 佑露态度强硬地说。 「确实我是想要魔道书。但是不想无条件的,毫无理由地收下魔道书。因为我自己会不原谅自己的」 「难以理解呢,你这个理由缺乏依据啊」 莎库拉丽丝摇摇头。 「那么就这样吧,这就当时我送给你的礼物,友爱的证明」 「我倒是没有印象你和我友爱过呢」 「真是无聊的回答呢,事实上是有的哦」 莎库拉丽丝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感觉满不在乎。不,好像对刚刚佑露唐突的拒绝,感到有些困惑。 「佑露,你想干什么呢?」 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骑人插嘴。 「魔道书最后不也还是必要的么?那么不走弯路,直接取得魔道书不是更加好么?」 「骑人闭嘴」 「说得对,骑人君。看来现在是我和『暗』的问题了。交给我解决就好,你在一旁看着吧」 被两边都拒绝了。总觉得自己连立场都没有了。 不过,骑人也觉得有些奇怪。先不说佑露。莎库拉丽丝会像这样拒绝骑人也真是少见。仔细一看,发现莎库拉丽丝直勾勾地看着佑露。 难道说,莎库拉丽丝,生气了?那个无法理解人类感情的莎库拉丽丝?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稍微观察一下的必要了。骑人便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那么『暗』,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肯满足呢。毕竟我不需要魔道书,所以就这样扔掉也无所谓哦」 「……『魔王』,是赋与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魔乖术师的称号。但是,如果我就这样成为魔王的话,我自己也不会认为我是世界第一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如你自己所说的,在魔宴中,没有理由放其他参赛者一条生路。倒不如说,自己亲手打倒那些人,才能证明自己是世界第一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是这个意思吧——只要没有亲手打倒我,你就无法认为自己在魔宴中胜利了」 「不愧是『天才』,理解能力强真是帮大忙了」 佑露讽刺了她。莎库拉丽丝应该不可能不明白这层意思,不过对『天才』来说,讽刺是没意义的。 「我虽然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不过,这稍微有些难办啊」 莎库拉丽丝表情毫无变化,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困扰的感觉。 「其实将你一个人打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还有和骑人君的约定在身」 莎库拉丽丝瞟了骑人一眼以后,继续摇摇头说。 「我不想做朋友不希望我做的事情。如果我将你杀掉的话,骑人君一定会觉得不愉快吧」 那就不单单是『不愉快』级别的问题了。不过莎库拉丽丝好像没有理解骑人这个层面的想法 「难不成是害怕和我决胜负么,『天才』?」 佑露捞起自己的金发,微笑了。这个笑法说是冷笑也不为过。 「刚刚的那个,难不成就是所谓的『挑衅』么。不过你就算这样说,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满不在乎,莎库拉丽丝就是这样的状态。 「嘛,不过这也好。只要在不杀你的前提下,让你自己承认自己的败北就好了」 莎库拉丽丝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知道了,『暗』。事态停滞不前也毫无意义,既然你这么想,我就和你决一胜负吧」 「说的也是,这样最好了」 「要比什么呢」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虽然以魔乖咒决胜负也无所谓,不过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是我的完胜了。随便你想比什么都行,选你擅长的东西也可以哦」 「不需要。用魔乖咒决胜负完全没问题」 「是么。当然我是不会有异议的,不过我真是无法理解啊。你明明也是很清楚我的实力的,为什么还要来这种不公平的比试呢」 莎库拉丽丝说着,站了起来。 「既然你认为这样也可以,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决胜负呢?你应该也要做些准备吧,随便什么时候开始都没问题」 「我觉得现在马上开始都可以哦」 「喂,佑露」 这下骑人不插嘴不行了。参加魔宴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攻过来,所以必须要时刻做好准备。但是,说现在就能开始实在是太过急躁。只能认为佑露是心急了。 「嘛,我是没问题……不过马上到晚饭的时间了呢」 一看时间,已经傍晚了。确实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如果你以肚子饿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就无聊了呢。所以还是明天再比试吧」 「……嗯,我知道了」 「要不要搬些救兵啊。就算这样我也没问题哦。向『歪』和骑人君求救也可以哦」 「不用你担心,如果你没别的事情要说的话,现在可以走了么?我和你现在可是敌人哦。出口在玄关」 「先不说你,我是不想和骑人君敌对的呢」 这次莎库拉丽丝看着骑人。骑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抱歉,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么,樱?」 「……既然骑人君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去吧」 莎库拉丽丝非常干脆地就退下了,然后走向玄关。 「啊,不过不用担心哦,骑人君。虽然说是决一胜负,但是我是没有伤害,或杀死『暗』的打算哦。毕竟之前也和你约好了呢。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手下留情,非常温柔地将她瞬间打败的」 「快给我出去!」 听到佑露的喊叫,莎库拉丽丝再度耸耸肩,消失了。 被丢下的骑人他们,因为空气中这种沉重的感觉,谁都没有动作。不过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骑人便开口说。 「那么,佑露。你想怎么办呢?」 「有什么怎么办。刚刚你也看见了。明天我会和『天才』战斗,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固执到这么程度嘛」 虽然也不是不理解佑露的心情,但是这次佑露的做法实在是太多无谋,根本不像佑露。 「固执。对,没错,我是固执。但是我啊只要不战胜『天才』,我就无法成为『魔王』……我有想要到手的东西。而为了这样东西,我至今为止一直在拼命努力。我努力至今,终于有自信说,我拥有了可以得到这个东西的力量。不过如果不使用这个力量就入手了的话,完全就没有意义了。我并不是说光得到结果就能满足。结果和过程,双方本来就各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不过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骑人想过了。看来佑露是真心想要和莎库拉丽丝战斗。看这个样子,佑露决心已定,骑人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虽然不知道她是想要如何比试,不过莎库拉丽丝说过不会过度伤害佑露,应该不会有之前魔宴的战斗那样的危险性吧。 现在只有放手让佑露去做了么,骑人想着。明天的战斗,骑人当然也只想观战。在旁边看着,万一出现危机的情况,就算要将自己的身体当做肉盾都要乱入进去,阻止这场战斗——骑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虽然骑人也可以去选择帮佑露的忙,不过被莎库拉丽丝那么一说,佑露一定会逞强一个人战斗。嘛这次应该不是动真格的厮杀,也没有必要担心到这个地步吧。 并且,骑人还有一件事需要在意。 那个莎库拉丽丝,这次好像出现了若干感情化的东西。 本该是什么事都事不关己的莎库拉丽丝,这次,看上去好像是和佑露杠上了。这样的莎库拉丽丝,骑人还是第一次见。 想要理解人类的感情,这是莎库拉丽丝的愿望。或许,这场战斗就是关键呢——骑人不由得这样想到。 「佑露姐姐,真的要战斗么?」 至今为止都默不作声的娜娜问道。佑露看着娜娜,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说 「……嗯,就是这样」 「是吗~」 娜娜侧过了脑袋。 「娜娜也可以帮忙哦?」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就好,不过佑露姐姐不要勉强哦」 「当然啦,我还有,必须要干的事情……」 两人的对话让骑人觉得越来越怪异。这是什么回事呢,虽然自己能明确说出有哪里奇怪,不过总觉得是有问题。感觉这两个人说的话,都是话中有话的。 「老师」 娜娜对骑人搭话。 「还记得和娜娜的约定么?」 「约定?」 什么约定?最近有约定了什么东西么? 「……看来不记得了呢……」 娜娜的肩膀垂了下来。糟糕,骑人慌忙进行补救。 「抱歉,娜娜。但是,是什么预定呢?是现在不得不说的重要的事情么?」 「……没什么了,既然忘了的话就算了」 娜娜忽然一转身就占了起来。 「……之后发生了什么,娜娜可管不着哦」 说完,娜娜就走出了客厅。佑露和骑人面面相觑。 「……你啊,和她约好干什么了么?」 「不,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是么……虽然详情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不要老是打破和小孩子的约定哦」 这点骑人也很清楚。话说骑人也没有那种喜欢随随便便打破和别人约定的神经。 「嘛够了。抱歉,为了明天的决斗,我就趁早会房间里休息了」 「嗯,我知道了。不过,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哦」 「谁知道呢」 佑露嘴角歪斜,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意味的笑容。 「我没乐观到认为,不用些危险的手段就能战胜『天才』呢」 说着,佑露走出了房间。被丢下一个人的骑人,抱起双臂思忖着。 「……和娜娜的约定,到底是……」 虽然想了一会儿,但是还是没找到答案。 事情真是变得棘手了呢——自己真正的感想就是这样。 这之后骑人还专门找娜娜和佑露谈了谈,不过成效并不明显。两个人都一反常态,显得有些冷淡。 不管怎么说,这样下去,不论骑人如何挽回,明天佑露都会和莎库拉丽丝来场大战。说实话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是骑人并没有想去强行去阻止。 毕竟,总觉得可以理解佑露的心情。自己有一个一直向往的目标,而自己也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忽然有一天,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人,很轻易地就将这个东西给到自己手上。这样自己真的能够率直地高兴起来么。嘛,世界上应该也有因为这样就高兴的人吧。但是骑人和佑露都不是这样的人。 目标越是难以实现,像这样被他人『推了一把』以后,就越是觉得这个目标毫无意义。想想佑露为了魔宴,在至今以来的人生中付出了多少,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沉重。 佑露想要以自己能够认同的方法在魔宴中胜出,就难免和莎库拉丽丝一战。本来在入手『异』的魔道书的时候,佑露应该就是不怎么能接受了。而这次,这样的不满一口气都表现了出来吧。 也就是说,就算骑人强行阻止这场对决,也不会解决任何事。实际上骑人也认为,如果佑露这样做之后心情能够平复的话,让她放手去干也没事。虽然遇到关乎佑露性命的事态的话,骑人不论如何的都会阻止,不过只要不到这种地步,骑人也只会观战。 比较在意的是莎库拉丽丝那边。她应该完全没有接受佑露的请求的理由。毕竟照她的性格,她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为什么这次会回应佑露的对决请求,这点让人有些在意。 莎库拉丽丝被称为『天才』,拥有非凡才能,完全不会去关心他人的存在。这并不是蔑视他人,而是本身眼中就没有他人。 总觉得,莎库拉丽丝对佑露也产生了某种执着。做料理的那一回也是,可以认为是她对佑露产生了竞争意识。 这次的如此干脆就接受对决,应该也是对佑露的对抗心所致吧。 「关于这一点,真想去问问她呢……」 因为莎库拉丽丝一下就消失了,所以也没办法问。莎库拉丽丝的气息,就连魔力感知能力超群的骑人都很难捕捉。明明魔力的总量超乎想象地大,但是隐藏的功夫却很巧妙。光就这一点,也能够很清楚地体现莎库拉丽丝的能力在骑人之上。 骑人考虑着这样的事情,回到了房间,忽然有了一种『机会来的比自己预料的还快』的感觉 「呀呀,骑人君,你终于回来了么,今天有些迟呢」 毕竟,莎库拉丽丝大摇大摆地坐在骑人的床上。 「总有一种即视感啊」 「即视感么?那种东西大多数情况都只是幻觉哦。而这次的话,只是我之前也像这样来过你的房间等你而已。这种事不能叫即视感哦」 莎库拉丽丝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句句在理。嘛,先不说这个。 「那么,你有什么事呢,樱?」 「哦呀哦呀,我还满以为是骑人君找我有事呢?」 这莎库拉丽丝这个女孩,明明完全不明白人类的感情,偶尔却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先猜到了对方的思考和行动。 莎库拉丽丝坐在床上,交替着细长的脚的上下次序。 「我是想着你应该有事要问我,所以我才等在这里的。如果在这里的话,应该不会有别的人过来碍事吧」 「话说佑露的房间就在旁边……」 不过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佑露也没怎么发现莎库拉丽丝的侵入。这次恐怕也是没有注意到吧。莎库拉丽丝在这一方面是万无一失的。 「嘛没错,我确实是有事要问你」 骑人也在房间中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莎库拉丽丝。 「要不要喝喝茶?」 「不需要哦,如果你想喝的话请随意」 骑人的房间并没有冰箱之类便利的东西。想要喝东西的话,只能走下一楼去拿。非常麻烦,并且自己的又不是很口渴,所以骑人并没有站起来。 「樱,你到底为什么会接受和佑露比试呢?」 「这还真是意外呢,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呢」 莎库拉丽丝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 「我的行动基本上来说都是以你为中心的,事到如今居然还问这种问题嘛……」 以骑人为中心? 「因为我们不是朋友么。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才叫朋友吧」 虽然是没错……不过一这样定义,总觉得有点微妙的偏差。 「我为了让你今后不会再遇到危险,所以想要终结魔宴,才帮你将魔道书收集来了。会与『暗』决胜负,也只是想快点结束魔宴而已,如果魔宴结束的话,你就不会受到无端的伤害了」 「……这种场合,应该说声谢谢,吧。」 既然是为了骑人而行动,这就不感谢不行了。 「但是,樱,佑露她 ……」 「我知道的哦,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摆摆手,示意骑人别再说下去。 「我不会过度伤害『暗』的。如果『暗』是你的朋友的话,我也不想做出杀害朋友的朋友这种事」 也只能相信她的话了。 「要不你也加入『暗』那边如何?」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骑人老实地回答。只要不出现很危险的情况,骑人是不打算出手的。 「那就好了」 「话说回来樱,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呢?」 「你现在,也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么?」 「说的也是呢,嗯没错,确实我并没有和你说过这方面的问题」 莎库拉丽丝在胸前交叉双臂。 「确实我到现在都还没能理解。不过,应该可以说比以前更加接近真相了吧。这也是多亏了你哦,谢谢了」 莎库拉丽丝微笑着。莎库拉丽丝的笑容偶尔会给人一种柔和的印象,与平常那种生硬的笑容不同。而骑人因为这个出其不意的笑容,心跳一瞬间狂跳了一下。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非常感激你的哦。与你成为朋友以后,我才经历了很多至今为止我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关于这个,我真的很感激你呢」 莎库拉丽丝站了起来,就像是花瓣在空中飞舞一样,如此轻盈,如此自然,然后,一转眼就移动到了骑人身边。 「我真的,觉得不好好感谢一下你不行呢」 莎库拉丽丝的脸凑近了骑人的脸。稍微有些香甜的气味,从莎库拉丽丝的身体中飘出来。莎库拉丽丝的发梢近在眼前。她的容貌还是那样端庄,就像是人偶一样毫无瑕疵。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骑人稍微能从她那声音的表情中,读出些许变化了。 薄薄的嘴唇浮起了一个柔和的笑。眼皮也温柔地垂下。这个表情,是敞开了心灵一样的表情。在佑露和娜娜也在场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到底做什么事才能让你最高兴呢。财富、名誉、地位,明明这种东西要多少都能给你,不过你好像并不满意呢」 「我……其实也不打算要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世上没有无欲望的人。财富与名誉也是,这种东西再多都不会成为累赘,所以根本就不必客气」 伴随着莎库拉丽丝身上散发的香气,极近距离下的吐息挠着骑人的耳廓。总觉得,光是这样,骑人背后就有一股不知是恶寒还是快感的麻痹感。不好,这样下去完全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骑人干咳几声,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日本,有句谚语叫做过犹不及哦」 「我知道,顺带一提是出自中国的典故呢」 不是日本的么?骑人为了掩盖自己的无知再度干咳。 「嘛总之,你知道的话就不用我讲得太明白了吧?人类需要有自知之明。而超过个容许量的是金钱和名誉,最终也只会对人有害。更不用说,不付出人任何努力就获得的东西了」 「真是谦虚,说是无欲也可以」 莎库拉丽丝不解地耸耸肩。 「我和佑露,娜娜生活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满足了,不需要其他什么东西」 「如果要说这是你的人生观的话,我也不会去否定哦」 莎库拉丽丝再耸肩。 「但是如果这只是你从别人那里现学现卖来的,不过是盲信而已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作罢。用你喜欢的谚语来说的话,就是戴上别人的兜裆布去比相扑哦」 骑人一瞬间心跳加速了。果然是这样,莎库拉丽丝就像这样在别人大意的时候,轻松地窥视了别人的内心。 正如莎库拉丽丝所说,刚刚的那些话,也不能夸大到说成是骑人的人生观。再说本来骑人也就是个高中生。他这种年龄也无法做到如此达观。 只不过是儿时在一起生活的祖父,过着这样的生活而已。虽然祖父是有才能的人,实际上也入手了一定的金钱和地位,不过,他一直不讲这些放在眼中,过着平淡的生活。而骑人也过着类似禁欲的生活,虽然也不是没有感觉到这种生活的违和,不过这种生活确实很充实。并且骑人很尊敬祖父。虽然现在已经好几年不见,不过他现在还想着成为祖父那样的人。 「……确实,刚才的话是我从祖父那里现学现卖的。但是我也觉得实际上我就是这样的人」 「嘛先不说这个。我也不是为了说这个才来的」 莎库拉丽丝很随意的将话题转了过来。 「那,骑人君,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 「怎么?」 「要不要做爱啊?」 「噗!」 听到如此直接的话,骑人不禁喷了出来。而莎库拉丽丝则是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一脸平淡。 「如果是青春期的人,总会有这方面的兴趣呢。不用担心,虽然我的实际年龄才有四岁,不过肉体和你是没什么差别的。我也可以断言关于性行为,我有充分的知识。也没有什么伦理上的烦恼」(译注:你确定没有!?) 「才不是这个问题!」 「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想要和你造小孩。只不过是为了快乐而性交。虽然这稍微有些没效率,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就来做吧。虽然知识我是有,但是我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呢」 「所以啊,不要把这种东西说出口!」 骑人反射性地大喊出来,随后马上后悔自己是不是说重了。莎库拉丽丝很不解地看着骑人。虽然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骑人可是个现在世上非常珍惜的纯情物种,并且还是个木头人。 「……如果不是喜欢对方的话,做这种事可不好」 「不好是不好,但是并不是不行。触碰禁忌的这种背德感,在恐怖的同时也会将快感加倍哦」 「也就是说……这种很随便的性行为,从社会通俗的意义来讲,是被认为很低俗的……」 「这并不是很随意,你也并不是我不喜欢的人。我喜欢你哦。在人类之中,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并且这只不过是试一次而已,没有独占你的打算哦,只是一夜情而已」 「就算是这样……刚刚认识不久的人,就算是双方都同意才做的,也会被认为是轻薄的人哦」 「那么要隔多少年才可以呢。我觉得这种东西不能以具体的时间与数字来计算吧」 不行了。总觉得面对莎库拉丽丝的话,只要道理说过他就可以了,没想到自己被道理给说垮。果然不能和『天才』比嘴舌啊。 「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抗拒到这种地步哦,我先说清楚,我可没有什么奇怪的性病哦」 「我才没在担心这个!」 「容貌上,从客观角度来判断,我觉得我也不算差哦」 虽然说着有些自夸嫌疑,不过这是事实。拥有中性,有些神秘色彩的外观的莎库拉丽丝,容貌端庄得可怕。美丽到就算是接近,也会感觉心跳加快。 「我现在的外观,是我成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应该有的样子。要不我也可以配合你的喜好改变一下哦。头发和肌肤的颜色也可以改变,身体也可以更瘦一点,头身比例也可以改变,乳房和臀部也可以变大,还是说——你如果不是幼女体型,就兴奋不起来呢」 「你说谁是萝莉控啊!」 骑人反射性地喊道。之后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比预料中的大声多了。 「不不不,我是看到『歪』这么喜欢缠着你,就在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所以还认为是不是我变回原来的姿态会比较合适——如果是我的误解的话,我 道歉」 莎库拉丽丝飘飘然地说着。真是的,还真是说了一句不得了的话啊。骑人才不是萝莉控什么的……不,绝对不是被说中了哦! 「你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就我来看,你应该还是处男吧,刚好我也是处女,所以我们就来累计一下经验」 「你这说法简直可恶!」 「居然这么排斥这种事么」 ……真是没办法呢,骑人回答道。 「与其说是排斥,倒不如说,我认为这种事并不是怀着如此轻易的心情就能去做的。至少,要说一夜情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真是较真呢」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那就没办法了呢」 莎库拉丽丝很干脆地放弃了,随后就陷入了沉默。 「…………」 「…………」 「…………」 「…………」 「……呐,樱」 无法忍受微妙的沉默的骑人率先开口。 「怎么了,骑人君,改变主意了?」 「不,才不是那回事……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啊」 「我也是有想要安静下来的时候的哦」 确实很合理。但是上一秒还话头这么多……总觉得,这样两个人呆着,有些尴尬。 「……我啊,是生不了孩子的」 莎库拉丽丝唐突地说。 「你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义哦。我生不了孩子」 「这不就,是……」 「不对」 骑人还没说完就被莎库拉丽丝否定掉了。 「和你所想的那种不同。我并不是没有生殖能力。嘛本来我这个年龄应该是不会来月经的,不过现在这个身体倒是能正常来月经。不过啊,问题并不在这里」 莎库拉丽丝的话夹杂着些许悲伤。 「……因为,我不是人类啊」 「怎么不是?」 至少从外观上看,莎库拉丽丝是人类。虽然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不过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就是这样。我啊,和人类是不同物种,在这个意义上,我和那个『歪』是同种的。只不过她是因人工扭曲,而我是因自然发生的变异而诞生。其实『暗』也受到过遗传因子改进呢,虽然程度比较低就是了」 就算她突然这么说,还是无法有个确切的概念。 「经过数十代的魔乖术师之间的交配,魔乖咒的遗传因子操作,人工基因合成,破坏,再构筑……魔乖术师为了生产出更加优秀,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的子孙,自古以来就做了各种各样的研究。而我就可以称为这个的最终形态。贯穿了数代的基因操作,集中性地在我身上凸显,我就这样诞生。我的诞生,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哦。按照概率计算的话,应该是十的负八十三次方这种夸张的数字呢」 这是基本不可能发生的,发生了的话,正可以称为奇迹的概率。 「各种各样人工操纵的遗传因子奇迹般地取得平衡,收束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名为『我』的生物。『异』的那帮人虽然把我叫做进化的人类,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只有我这个存在,是无法被归于人类泛舟的」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端详着自己的手心。 「我的遗传因子和人类的遗传因子有九成是一致的,但是剩下的那一成完全不同。所以,就算交配了也无法产生子孙。就像人类和黑猩猩无法产生子孙一样」 莎库拉丽丝平淡地说着,她的样子平静到可怕,毫无感情地说着自己的真实情况。 「所以啊,之前你好像认为我是男人吧。其实这也并没有错。我虽然是雌雄异体的存在。但是能与我配对的生物现在并不存在,今后估计也几乎可能会出现了吧。所以我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或者说既是男性,也是女性」 她的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那么平淡,缺乏抑扬顿挫。但是不知为何,骑人听着这样的声音中,感觉她在颤抖。 「嘛所以啊,就算是我和你性交,生出孩子的几率也完全为零呢」 「你做出这样的说明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多少想让你先知道一些我的事情而已」 说着莎库拉丽丝闭上了眼睛。 「放心好了,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说不想做的话,我也不会硬是要来,也不会突然回心转意袭击你」 不,不过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晚上,记得好像是被莎库拉丽丝干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嗯,仔细想想今天我好像有些奇怪呢。明明刚才的那一番话并不是我很想说的话,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会说出来呢。真不像我」 莎库拉丽丝稍微陷入了思考,用手指抵在自己下巴上。 「到底应该形容呢,这个状态。应该说无法将自己的思考整合起来的感觉吧。虽然不是身体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过非常冷静不下来呢」 「这个,难道是……」 骑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出来。 「难道说,你……这不是寂寞么?」 「寂寞,我么……真是个有趣的玩笑呢」 「才不是玩笑」 骑人认真地说。 「就算你认为你自己不是人类,我也不这样想。至少外表类似,能够互相沟通,就是人类了。而你将自己一个人孤立起来的话,寂寞也是理所当然的感情吧」 「感情……但是,我无法理解感情啊」 「并不是无法理解,而是从没有尝试去理解过吧」 这就是骑人最后想到的结论。 「你的头脑确实很好,不愧为『天才』。如果要说这样的你无法理解感情,我才觉得有蹊跷了。实际上,你有几次举动可以看出感情的端倪,所以我就在想——你认为谁都无法成为你的伙伴,这样非常寂寞,所以才故意不想去理解人类的感情,逃避自己的孤独吧」 「我,我……」 莎库拉丽丝不断地,静静地重复『我』,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实际上,骑人也有一种刚才自己的推测非常接近真实的预感。莎库拉丽丝确实超脱凡人,但是她并不是机械。至少能够对佑露和骑人他们情绪化的行动与语言做出一定程度的分析,能够继续沟通下去。 莎库拉丽丝并不是无法理解感情,而是拒绝理解感情。 「嗯,原来如此啊,是么……啊啊,原来如此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确实是我的,一个盲点呢」 他说着,重复点了很多次头。最后抬起头来,看着骑人。 「你指出的这一点,实在是非常有意义呢。我听了你的这句话以后,反刍了一下我至今为止的记忆——结果是,我确实有一次,是和现在的精神状态类似的。虽然之后再也没想起那件事了,不过,原来如此啊,这就是『寂寞』这种感情么」 「你,能理解感情了么?」 「是否能理解,现在还不好说呢。不过确实感觉更近了一步。顺带一提」 莎库拉丽丝说出了这样的引子。 「之前,只有一次,对,虽然只有一次,我的精神状态是和现在类似的。经你这么一说,才明白这就是寂寞。对啊,这就是寂寞啊。我在至今为止的记忆之中,有过唯一一次寂寞的经历。但是那一次经验或许应该说是非常寂寞的经历吧,比我想象中的要痛苦。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变得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了。这基本上是无意识的举动。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对这方面的思考加入了限制。所以我……是我自作主张地认为 自己无法理解感情呢」 得出结论以后,莎库拉丽丝站了起来。 「仔细想想实在是很单纯的问题呢。不过骑人君。如果没有你的这一句话,我的思考或许永远就绕不出去了。不愧是我的朋友,这样我无论怎么感谢你都感谢不完啊」 怎么说呢,被这么直接地感谢,自己也有些害羞了。并且怎么说呢,莎库拉丽丝那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无生气的声音,在骑人听来也充满了喜悦。她是真的在渐渐理解感情啊。 「这下就越发觉得不感谢你不行了啊。那么,要怎么办呢……」 「不,你不用在意了,能帮上你的忙我就很高兴了」 「这才不行嘛,这样的话我的感谢之情难以平复……话是这么说,还是不能马上想出好方案呢」 莎库拉丽丝走到窗边。 「抱歉,今天就容我暂时先退场吧,骑人君。现在我也还没有能够很好把握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慢慢考虑」 既然她想回去了的话,骑人也不会拦着她。 「明天再见吧,这样一来,与『暗』的对决或许就稍微变得麻烦一点了呢。其实我还需要些分析自己的事的时间啊」 「呐,樱,明天那件事……」 「我知道的,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过度伤害『暗』的。我也不会做什么坏事」 莎库拉丽丝对骑人微笑着。这个笑容与以往的都有些不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能不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呢,樱?」 「什么?」 「你说过之前尝过一次寂寞的感觉,那是什么时候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莎库拉丽丝的表情消失了。 「……说的也是,嗯对。奉陪我到这种地步的你确实有权利知道呢。但是抱歉,可不可以稍微再等一下呢。我重复一遍,我现在需要整理自己的思绪呢。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做出说明的,在此之前稍微等一下吧」 被她这样一说,骑人也不得不点头了。 「我知道了」 「那么骑人君,晚安哦」 留下一个轻巧的招呼后,莎库拉丽丝的身影消失了。 被一个人留在房间的骑人呼地叹了口气,坐在床上。这是刚才莎库拉丽丝坐过的地方。现在这里稍微残留着温暖,是莎库拉丽丝的体温。 「这样,就好了么?」 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问道。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莎库拉丽丝正在顺利地理解人类的感情。虽然她有时的做法是有些过激,不过对骑人友好的态度是从未有过变化。魔宴也终于看到了终了的曙光,需要烦恼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但是,怎么回事呢,心中这种苦闷的感觉」 他将自己的身体扔在床上,尝试睡着。 「……睡不着啊,可恶」 是不是自己太兴奋了呢,睡不着。都是因为和莎库拉丽丝说了那么多。不,也不是对她产生了情欲…… 「……果然很在意啊,不光是莎库拉丽丝的事,佑露也……」 果然不管怎么想,今天的佑露都有些奇怪。平常应该是很冷静的,现在却会拒绝魔道书和莎库拉丽丝开战,果然很奇怪。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不想打扰佑露啊……」 正在烦恼着如何是好的骑人,打开窗户一看,发现隔壁佑露房间的窗户还透着光明。她还没睡么? 「……去,看看情况吧」 骑人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佑露在自己房间思考着。 之前,基本上是顺势就找莎库拉丽丝挑战了。要说事后不为这件事感到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下去的话,一定会以最轻松地方法赢得魔宴了吧。但是,这样别人拱手相让而来的胜利,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对,一点价值都没有。正是这种想法,迫使佑露挑战世界最强的魔乖术师,『异』的『天才』,莎库拉丽丝。 这样下去,就算自己坐上『魔王』的宝座,只要没有打倒莎库拉丽丝,就无法说是坐在世界最强的宝座上。佑露的决心,不会因为『异』那心血来潮一般让来的胜利而动摇。 「我……不得不赢」 从出生以来,不,从出生之前,佑露就被期待在魔宴中取得胜利。佑露还稍微对自己的才能有所自信。也坚信只要策略正确,自己能够在魔宴中大展头脚。对,这是或许能够将其他参加者都打倒,获得优胜的力量。 『无』和『时』已经被打倒了那也没办法。魔宴是斗皇模式的。她从来也没想过必须要自己亲手将所有参赛者都干掉。但是被打倒的话就没办法了。如果不战胜打倒了那些人的莎库拉丽丝的话,自己就不能在真正的意义上成为征服魔宴的王者。 并且,刚见面的时候就感觉莎库拉丽丝身上漂浮着一种奇怪的气息。光是看到第一眼,就知道两人绝对无法相容的,无可救药的排斥意识。 「……这是和我们相似的同时,又相对的存在。她是会将我的一切都夺走的,终焉的使者……」 莎库拉丽丝是只会从佑露身边掠夺的存在,绝不会赋予她任何东西。 那个压倒性的实力。被所有人成为『天才』的那个才能,魔乖咒的构成、展开、理论、实战。各种各样的方面都远远凌驾于佑露之上。不论佑露有多么优秀,莎库拉丽丝都会领先佑露数倍。莎库拉丽丝简单地将佑露的自尊粉碎掉了。 并且现在,她正想要将骑人从佑露身边夺走。 突然出现在骑人面前,必要以上地和骑人接触。佑露与莎库拉丽丝相比,能够赢过她的,也只有与骑人交往的时间。但是,只要魔宴一结束,佑露就失去了和骑人在一起的理由。也就是说,莎库拉丽丝会将骑人夺走!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被害妄想,不过大抵是事实。总之,莎库拉丽丝这个存在,在佑露看来,简直就和天敌无异。 「骑人自己不说个清楚也是问题啊……」 再说骑人是喜欢佑露的……应该吧。虽然佑露也无法很自信地断言,不过她自己也会偶尔找机会,向骑人传递这种好意的信号,并且,也有一种骑人对这样的信号做出了回应的感觉,这样一看说是两情相悦也没有问题……喂,自己到底是在对谁解释这个啊! 总之,问题在骑人。被莎库拉丽丝缠着又不好拒绝她,将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并且骑人…… 「……如果这时候发大脾气的话,也只能说明我一点进步都没有呢」 在太阳穴的血管蹦起来的时候,佑露发挥强烈的自制心,勉强挤出微笑,让精神安定下来……很好,没问题,自己是很冷静的。 确实,如果是之前的佑露的话,一定会强烈地惩罚骑人了。但是,这次不同。佑露已经有所改变了。 也不能一直对骑人做这种事。那个人生来就是老好人,这点事怎么改都改不了的。并且,说难听点是老好人,说好听的话就是为人善良,这也是骑人的长处。所以也不需要特意去矫正。 对,这时应该明确地说出来。到底是谁该站在骑人身边,明确地,用实力,让大家都知道。不这样做的话,佑露的未来…… 「我是不会输的,胜利的方法我也……」 佑露从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中,取出一个玻璃的试管,抬到于视线平齐的位置。试管中,放着一个手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 金属片在佑露眼前,散发着彩虹般的光辉。而试管的表面,刻画着精致的魔法阵。金属片每次发光,魔法阵也一闪一闪的。 「现在魔乖咒的构成式,解析度百分之九十八……这个结果也够了呢 」 佑露低语着,将试管放回了桌子上。 「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就算对手是『天才』,也足够应付了呢」 没错,佑露不会打无准备之战。她一定是有对策的,到关键时刻也…… 「我会赢的,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咚咚 这时有人敲门,佑露被吓了一跳。因为自己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但是,佑露马上冷静了下来,根本没有慌张的必要,敲门的节奏和气息,表明了他的身份。是骑人。 「佑露,打扰一下可以么?」 「骑人?怎么了?」 「不,那个……有些话想对你说……」 总觉得骑人有些难以启齿,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非今天晚上说不可吗?不巧的是我现在正在集中精力呢」 刚才那句有一半是撒谎,一般是真的。为了战斗养好精神对魔乖术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先不说平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展,这次是定好了战斗的日期,所以事先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对自己也比较有利。 不过,要说没有和骑人对话的时间那也是说谎。不过总觉得现在不想见面……对。至少要等明天和莎库拉丽丝战斗结束以后——因为,不管是胜是负,佑露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也对啊,在深夜突然找你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打扰到你了」 门对面的骑人这样说。 不对,其实也不是骑人有什么不对,只是佑露自己在闹别扭而已。 但是佑露自己却也没有对门对面的骑人说句『不好的是我哦』这样的余裕。 「马上就说完,不好意思就让我现在说了吧,不会花费你多少工夫的」 门对面传来了骑人的声音。 「那个……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我都会照办的」 「突然说这个干嘛?」 「不……只是想到你要和樱战斗,觉得这稍微有点不像你的作风」 「虽然你说我不像我的作风,你又了解多少我的作风呢」 明明自己并没有生气,但是从口中说出的话却非常带刺。 「那个……我真的很感谢佑露,至今为止,都受了这么多照顾……所以,我是想报恩,或者怎么说呢,想成为你的助力……」 ……越是听着骑人的话,佑露的眉梢就越往上吊——不对,不对。果然骑人是误解了。佑露想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话!她想从骑人身上寻求的是……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佑露用冷淡的语气说 「不,那个……」 「如果只有这些的话,那你就说完了吧。晚安」 「等等,佑露」 「怎么了么?你还想打扰我睡觉么?」 「……抱歉,是我不好,晚安」 最终骑人道歉了,他的气息渐渐远离。 梆 骑人将他的房门关上……确认到这一点的佑露,抱着头坐在床上。 不对吧,自己到底是干什么嘛?为什么要将骑人赶走呢?明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的,并且骑人实际上也给了她这个机会,佑露口中却只说得出抱怨。真是太差劲了。自己真是最差劲的恶女。 「……但是啊,骑人。果然,你也有不好啊」 被骑人感谢……也会困扰。 毕竟,骑人没有一样东西是需要感谢佑露的。 确实佑露在骑人性命攸关的时候拯救了他几次。但是,本身骑人会遭受生命危险也都是因为与佑露的相遇。也就是说,骑人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些事做出感谢,应该说谢谢的是佑露。 「……到底,要迟钝到什么地步嘛……」 如果骑人稍微责备一下佑露的话……这种罪恶感就完全抵挡不住了吧。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不管想了多少次,还是不行。 虽然之前正对着骑人说了『喜欢』……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就算魔宴以佑露的胜利告终……佑露也只要回到『暗』的本家就好。但是骑人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就算魔宴结束,骑人也不可能过上以前的生活,回到以前的世界。 是佑露将骑人永远地拉入黑暗的世界的。这样的佑露,完全没有对骑人说『喜欢』的资格。 「应该道歉的……是我啊」 佑露垂下肩膀低语道,嘴角有些自嘲地歪起来。 「我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追求你的资格,不过如果反过来,你希望的话,我不论……」 说到这里的时候,佑露的脸上泛起了红潮。 「不,不管怎么说,我也还是要有限度的哦,不过在某种范围以内的事的话,都好商量……话说,果然骑人也要负一定责任啊!」 佑露就像是在否定自己的思考一样,开始抱怨起骑人来。 「虽然我承认我是一切的元凶……但是骑人那个容易招人误会的态度,或是说那一点都不明确的言行……为,我到底在说什么嘛!」 佑露的脸一下变红一下变青,就像是在变脸谱一样。 「……总,总之先不管了!现在先把骑人的事放在一边,集中于明天的比试吧」 佑露终于冷静下来。 「一切都在明天,如果不赢的话什么都无从开始。我的这份感情,也不会有发展……」 说着,佑露再度将视线投上桌子。 「……不得不赢,绝对……不管对手是『天才』,还是那个孩子……」 佑露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少女的面庞。虽然这是同居了很久的小女孩的身影,但是自己脑海中的她,却总觉得有些成熟,她以猩红而冰冷的目光盯着佑露 「我不能,输」 佑露再度注入坚强的决意,说出这句话。 第三章 魔王觉醒 第二天,虽然没有指定特定的时间,骑人早早就起床了。倒不如说,根本就没怎么睡着。明明又不是自己亲身上阵,感觉却非常兴奋。 看起来要参加这个战斗的本人也是一样,骑人换好衣服走下一楼,发现佑露已经也起床了。 「早上好,起得好早啊」 「那当然,因为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攻过来啊。所以随时都要做好准备,这是基本哦」 确实是这样没错。虽然和莎库拉丽丝约好今天要战斗,但是并没有定好是什么时候开始。 「早上好哦~」 娜娜也打了一声招呼走了出来。现在时间刚过清晨五点,外面天还没亮。 「那么,我们走吧」 在佑露的催促下,骑人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就跟着她走出了门外。出门前,代替早餐喝了一口营养饮料。因为之后如果要运动的话,摄取这种容易转化为能量的糖分效率比较高。 做好准备,不论对手什么时候来都能应对。佑露已经实践了这句话呢,骑人马上察觉到这一点。周围根本没什么人的气息,并不是因为太早,而是根本性的没有一个人。 「结界已经发动完毕了么」 佑露一边走着一边点点头。她是为了战斗的准备,发动了能够让一般人远离的结界。一看整个城市完全没有人烟,这个结界或许已经展开了数个小时吧。 「……然后,容易战斗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他们走向的是南部。这是至今为止已经激战过很多次的地方。办公大街附近有很多高楼大厦,但是也有很多空地,也就是稍微闹腾一点也没事的地方。虽然比较空旷,难以利用地利,不过为了补偿这一点,这里的陷阱魔乖咒是最多的。 至今为止都是被敌人攻过来,所以没能选择自己满意的地方战斗,但是,如果让自己选择战斗的场所的话,骑人他们肯定会选择这里——这场地就是这么重要。 东方的天空开始渐渐变亮,就算是这个,周围还是没什么人气。骑人他们在就像是完全没有人的幽灵城的大厦之间行进……最后,停下了脚步。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选择的场地呢,『暗』」 莎库拉丽丝站在骑人他们的正面。莎库拉丽丝站在一块准备要建高楼的空地正中,环顾着周围。 「确实这是个不坏的地方呢,倒不如说,是个很好的地方。魔乖咒的陷阱,也很多呢」 「对,这就是我选择的战斗场所哦」 「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啦,要不我再给你点准备时间,你趁此机会多多准备些陷阱也没问题哦」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哦」 「啊啊,我明白了……当然我也随时都没问题,不过在战斗之前先决定几条规则吧」 「规则?」 有些赌博游戏的感觉。但是莎库拉丽丝一点阴险狡诈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平淡地说 「首先,这个比试的内容,是以魔乖咒为主的战斗……就是这样吧。其实对我来说,就算打牌决胜负也没问题呢」 「这样就好了哦,本来我们魔乖术师除了这种方法以外就没有别的决胜方法了呢」 「这倒也是」 莎库拉丽丝点点头,继续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也不能认真的厮杀呢。如果把你杀掉的话,骑人君会生气的」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佑露咬紧了牙关,而莎库拉丽丝当然是飘飘然的样子。 「这样吧。在哪一方战斗不能或者是投降的情况下就算是胜负已分。既然没有说限制时间的话,那就是打倒赢为止吧」 莎库拉丽丝决定下胜利条件,佑露应该也没什么异议,而是一脸严峻地点点头。 「那么,骑人君要怎么办呢?」 「我么?」 莎库拉丽丝指着骑人。 「对我来说,你们三个人一起上也没问题哦,来个大放送,允许随便搬救兵如何」 「别开玩笑了!一对一就足够了!」 嘛,自尊心比较高的佑露被这样一说,会出现这样的回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果不愧是『天才』,如此善于读取佑露的内心,率先将搬救兵这条出路给封锁了。 「明明舍弃了无聊的自尊以后,你的就可以多加几分胜算的……刚刚的那个提案,是我作为友爱的证明给你的特别服务哦」 「我才不会接受你的特别服务啊!」 「真是没办法啊」 莎库拉丽丝摇摇头……或许,莎库拉丽丝根本就没有计划好遇到救兵怎么办,而是直接对佑露提出了这个方案。毕竟,对莎库拉丽丝来说,小把戏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吧。 「嘛也没问题……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双方都不许使用救兵,可以吧」 莎库拉丽丝说着,像是朝骑人和佑露进行确认一样。 「我明白了哦~娜娜就在一旁看好了~」 娜娜很轻松地就点头了。而骑人也只好点头。 「我知道了……但是,如果我判断佑露危险的话,我会马上阻止的哦」 「也就是所谓的扔毛巾么。当然没问题哦。不过我说清楚,那时候就算『暗』输了哦」 「骑人」 佑露盯着莎库拉丽丝,对骑人说。 「如果你过早阻止这场比试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哦」 确实是这样,虽然是说过万一有什么情况就去终止比试,但是那个『万一』到底如何判断也很困难。 佑露使用的『暗』的魔乖咒,非常擅长恢复与复活。凭佑露的实力,就连死者也能复活。就算遇到从常识来考虑,怎么看都是致命伤的情况,佑露也有足够多反击的机会。 如果过坏地估计形势,阻止佑露的话,又会被她所记恨,不过如果时机稍微晚一点的话,佑露或许就真的死掉了。要抓住这个时机是非常困难的事。 「那么,如果,万一万一,你赢了的话」 「啰嗦,不需要这么强调可能性的微小吧!」 「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将我拿着的魔道书给你,这样就好了吧」 「当然这样就好」 「如果这样就能满足你的矜持的话——虽然是没什么意义——我就陪陪你吧。不过,如果是我赢了的话呢?」 莎库拉丽丝侧过了脑袋。 「……我就将我们拿着的魔道书都给你」 确实,这是很公平的规则。 「但是,我又不是很想要那种东西,我对『魔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话是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呢。这下困扰了。虽然我不是想要什么东西,但是这样的话,惩罚游戏不成立也不好玩啊」 完全是在玩游戏的感觉。莎库拉丽丝这时突然拍了拍手。 「对了,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就听我一个命令怎么样」 「……没问题」 佑露很轻易地就点头了。而骑人担忧地问道 「喂,这样没问题么?」 「嗯……魔宴本来就是败北等于死的。这样一想的话,就算他命令我去死,我也只能接受了呢」 「这个觉悟挺不错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重复一遍,我并不想让你死。所以我也不会命令你去死。嘛,比试过后再考虑考虑有什么好玩的命令吧」 要说一个命令,莎库拉丽丝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想让佑露干的事。虽然不知道莎库拉丽丝这样提议的目的在哪里。不过看上去至少不会命令佑露去死吧。再说,如果想杀佑露的话,直接在比试中杀掉就好了。 「那么……规 则确认就到此为止吧」 「那么,开始了哦」 「嗯,没问题……」 咚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莎库拉丽丝说到『题』字,佑露几乎同时展开了偷偷准备的攻击魔乖咒。莎库拉丽丝中心发生了大爆炸。地面被开了个大洞。这个威力将骑人和娜娜都卷了进去。不过骑人在爆炸的同时就抱着娜娜大步往后退了。姑且还是没受什么伤。 「佑露那家伙,真是乱来」 骑人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土拍掉,一边低语着。如果太过靠近会有危险,但是如果离得远的话,突然出现什么状况又不能及时赶到。结果也只能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不近地移动。 「这才不是什么乱来哦」 旁边的娜娜静静地说道。 「想要杀一个人的话,是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确认的。只要在自己喜欢的时机杀掉就好了。佑露姐姐是说了『开始』之后才攻击的,算是很温柔了」 娜娜静静地说。不知不觉就忘了,其实娜娜要比骑人有更多杀伐的经历。比骑人穿越了更多生死的鬼门关。所以娜娜也应该积累了非常多的经验,所以偶尔才会吐出这样冷酷的台词。 「娜娜……不,没什么」 「是吗」 虽然想稍微提醒她一下的,不过还是算了。这种问题想要矫正也是矫正不了的。需要花很多时间,让这个孩子多过过和平的日子,否则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刚才那下稍微有些让我吃惊呢」 在爆炸消散的中部,莎库拉丽丝站在地面被开的大洞中心。与一开始所在的位置完全没有变化。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倒不如说,连一点污渍都没有。 「『暗』……不在呢」 莎库拉丽丝静静环顾周围,没有发现佑露的身影。因为有气息,所以应该就在附近。不过具体为之不明。应该是看准爆炸遮蔽视线的瞬间,躲到什么掩体后面了吧。虽然这里是空旷的空地,但是走过数百米,就是藏身之处要多少有多少的大楼。 「嘛,确实是很恰当的判断」 莎库拉丽丝的声音变得大声了。 「呐,『暗』。说的也是,就是这样呢。刚才制定的规则是有漏洞的。规则并不会处罚逃来逃去的这种战法呢。并且时间是无限制。所以你就像是这样逃来逃去,也不会受规则约束呢。换句话说,你除了这样做别无他法」 「…………」 正是这样。 如果正面冲突的话,那就是纯粹的实力比拼。而实力压倒性地强的莎库拉丽丝的胜利无法撼动。也就是说,佑露只能避免与莎库拉丽丝正面对抗。 「你想要获得胜利,只能像这样活用陷阱,来回乱窜,制造让我出现破绽的机会来攻击。居然毫不犹豫选择这种战法,原来如此,这并没有错。但是啊,这也不算是正确答案哦」 莎库拉丽丝夸张地耸耸肩。 「我也不想白费时间将这场比试拖延下去。所以啊,很抱歉,让我封杀你的战法吧」 莎库拉丽丝啪的一声打响指,下一个瞬间——建筑物都消失了。 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而是正如字面意思——建筑物消失了。不,不光是这样,眼所能见的一切拥有高度的东西都一瞬间消失,周围只剩下地面。 「这是……」 骑人不禁感叹了。因为视野中已经能够看到地平线,而在延伸到地面线的这个范围内,任何遮蔽物都没有,在广阔的地面的地面上,除了骑人他们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是会动的。而躲在建筑物背后的佑露也同样出现在了大地的中间。 「咕……」 「也不要她吃惊,我只是将碍事的障碍物的相位挪开了而已。不过是暂时将它们送往了异世界,比试完以后我会恢复原状的」 莎库拉丽丝看着裸露出来的地面,说道。 「正如你所见,你的藏身之处已经没有了。并且,你耗费了很多的功夫准备的魔法阵也,没有了」 在城镇的道路,地面,墙壁上,准备着各种各样的魔法阵,但是这些魔法阵都伴随着路面和墙壁的消失一起消失,无法使用了。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暗』。如果你能现在就投降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难不成,你认为这点程度我就会放弃么!」 佑露双手朝前伸,手上放出了强烈的闪光。但是 「没用的」 莎库拉丽丝根本就没想要躲避。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攻击,就像是穿透了幻影一样,直接通过了莎库拉丽丝的身体。 「不管是什么东西对我都不起作用」 「咕」 佑露放出连续的攻击。但是这一切都是无意义。根本打不中莎库拉丽丝。不,是打中了,但是全部都透过去了。 「人类,为什么能够触碰他人呢」 莎库拉丽丝开始了说明。 「这是因为别人和自己是不同的人。人类能够自由地触碰他人。但是,却不能触碰自己。就像右手能够抓住左手,但是右手抓不住右手本身一样。一个人之所以能够对别人造成影响,也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存在」 换言之,这就是『异』 「我随时都展开着『异』的第四咒法,『消散逝去的境界冥』。我的身体与其他人的界限就会变得暧昧,所以不论是什么东西,都无法碰到我」 也就是说。 「只要我自身没有许可,任何人都无法碰到我。所以你的攻击也绝对无法命中」 『明白了么』,莎库拉丽丝低语着,摊开双手。 「所以啊,『暗』,你根本就没有胜算哦。既然知道这一点,你还是快点投降微妙呢」 「这又怎么样呢」 佑露暂时停止攻击。莎库拉丽丝直到现在还没有发出过任何攻击。但是,胜败几乎就很分明了。佑露也无处可逃,攻击手段也没有,可谓是攻守两难。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管是多么坚固的防御都会有漏洞,我才不是束手无策哦」 「这句话并没有错,但是,嘴上说起来容易,实际行动起来是很困难的」 「那么,就来试试看吧」 佑露一挥手,指尖出现一道锐利的闪光。 「都说了,这种……」 刷 那道闪光擦过莎库拉丽丝的脸颊,下一秒,莎库拉丽丝的脸颊流出了赤红的鲜血。 「……嘿诶,原来如此,居然能伤到我呢」 莎库拉丽丝平淡的态度完全没有变化,莎库拉丽丝用指尖碰碰自己的脸颊,指尖上沾着鲜血。 「我稍微有些看扁你了呢。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捕捉到我的实体,看来我的计算稍微有些偏差呢」 莎库拉丽丝看向背后,在不远的地方,落着一个闪着银色光芒的小棒状物体。莎库拉丽丝捡起来一看,是银色的金属片。 「原来如此,这是那个五圣龙的」 「嗯,『斩豪之剑龙王』使用的,咒具魔剑哦」 上一回战斗,五圣龙的其中一人七阶·京四郎使用的咒具,是古代的魔乖术师创造的,专门用来杀死魔乖术师的魔剑。这个魔剑,具有连操纵着次元之壁的莎库拉丽丝都能伤到的力量。 「之前战斗过后,我收集了几块剑的碎片,然后就以备万一,将它的魔乖咒的构成及原理都解析好了!」 佑露的指尖再度放出闪光,这次与之前的不同,在命中莎库拉丽丝的瞬间,就已经划开了浅浅的伤口。 「原来如此,确实这个攻击是打中了我的实体」 这么说着的时候, 莎库拉丽丝的身体上又出现了新的伤口。 「一开始并没有使用这一招,是想要摸清我的底细,诱使我大意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你不是完全无谋地来找我挑战的呢」 但是,就算是这样,莎库拉丽丝还是非常轻松的样子。她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手脚上的伤势。 「……但是,也只有这样呢」 淡淡地说 「确实你这下能够伤到我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战胜我了」 「…………」 佑露的回答,是攻击。不由分说地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击。 「不过为了犒劳你的英勇善战,我稍微加点力吧」 莎库拉丽丝举起手来,一个像是光的障壁一样的东西挡在她面前,将佑露的攻击弹开。 「魔力障壁……」 这是防范魔乖咒的防壁。并且还非常强力,能够将佑露的攻击轻松反弹。 「就算你能让我受伤,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完全没有缩短」 莎库拉丽丝说着,放出了闪耀着强光的光弹。 「咿呀!」 莎库拉丽丝的吞没了佑露,佑露受到了直击。爆炸声响起,佑露身体被炸飞。 「怎么了。刚刚的那个,只不过是一个温柔的招呼而已哦」 莎库拉丽丝露出了分不清是苦笑还是冷笑的笑容。佑露有些摇晃地站起来,但是脸上确实大胆的笑容。 「啊啦,真是这样么,因为招呼声太小,没怎么挺清楚啊。希望你声音再大点呢」 「那就这么办吧」 莎库拉丽丝毫不犹豫放出攻击,正如他所说,这次光弹变得更加大了 「唔!」 佑露使用障壁接下了那个攻击,但是纤细的身体还是被弹飞了。不过,这次并没有摔到地上,而是勉强用双脚站住了。 「……这个招呼倒还有点分量呢」 「你能中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莎库拉丽丝微笑着。而佑露虽然大喘粗气,手上也没停下,继续描绘着魔法阵,治愈自己的伤势。就算是受到一些伤害,靠佑露强力的恢复咒法,也能马上恢复。所以不可能这么简单分出胜负。 「佑露……」 「没问题的,老师」 娜娜怀着确信说出这句话。 「佑露姐姐,是绝对不会输的哦」 「……说的也是,我……就相信她吧」 对,就连小小的娜娜都相信佑露,骑人还这么弱气,这还如何是好。相信着佑露,见证这场比试,这是骑人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也对呢,你的『暗』里面,恢复咒法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我再怎么给你打击,你还是能够恢复的呢」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 「虽然将你连灰烬都不留直接消灭掉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次倒是不能这么做呢」 莎库拉丽丝举起手来,之间在空中描绘着轨迹,轨迹变成了复杂的魔法阵。 「所以,就让我稍微做些对策吧」 莎库拉丽丝手上动作变大的时候,全身放出了强力的魔力波动,就连在一旁的骑人也能感觉到。同时,周围的气氛改变了。 「这个……是结界么?」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 结界魔乖咒……这是在一定范围的空间内,能够长期发挥一定效果的魔乖咒,将普通市民驱散的结界就是代表之一。 这对没有魔乖咒耐性的人来说,起效非常简单的,但是对魔乖术师都有效的结界在展开上却很困难。并且,要展开结界的话,必须事前清楚结界的范围,画好魔法阵才行。 「效果范围,就是几公里左右吧。毕竟就连我,不事先准备直接上的话,这点程度也就是极限了呢」 真是超乎想象的范围。完全不做事先准备就展开结界的话,骑人也只能做到几百米这样的范围,而莎库拉丽丝的范围则是这个的十倍……不,按照立体空间来说,应该是一千倍的范围吧。 「怎么会,这个效果是……」 「嗯,看来你察觉到了呢。这就是俗称『下位封杀』的东西呢」 这个名字,骑人有听说过。能够将在一定范围内的下位魔乖咒——也就是,第二咒法以下的魔乖咒无效化的结界。 「也就是说恢复咒法被封印了么……」 恢复咒法基本上都是对自己有效的,所以属于第二咒法的范畴,第二咒法被封印的话,大半的恢复咒法就无法使用了。 「但是你不也一样么」 「确实是。恢复·复活·肉体强化的魔乖咒大部分都是第二咒法。在这个结界之中的所有人都无法使用这些魔乖咒——当然身为施术者的我也不例外。不过啊,这也就将本来的实力差距暴露出来哦。这对我更加有利」 莎库拉丽丝制造出光弹。八个光弹同时出现,朝四面八方发射,经过复杂的轨迹击中佑露。 「啊啊!」 佑露随即被弹飞,在地面上剧烈翻滚,全身沾满土。她摇摇晃晃,勉强站了起来。 「……完全,没效啊!」 佑露喊出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逞强的话,从指尖放出闪电。但是这也被莎库拉丽丝的防壁防住了。 「雷击的魔乖咒,这个威力稍微有些弱呢。让你看看范本吧」 嗞,莎库拉丽丝朝天指着,下一个瞬间。 喀拉喀拉,轰轰轰轰轰 伴随着震颤大地的轰鸣,一道能够埋没整个事业的闪光直泻而下,如此强力的雷电落在了离佑露极近的距离。 「啊啊啊啊!!」 佑露像是小石子儿一样被吹飞了。 「佑露!」 骑人不禁喊道她的名字。真是不得了的威力。明明现在是大晴天,居然用魔乖咒生出了雷电。并且,这种操纵天气的魔乖咒,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展开得了的。 但是,莎库拉丽丝是能够轻松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的魔乖术师,拥有着不愧于『天才』之名的势力。 「咕……唔」 佑露一边呻吟着,一边站了起来。因为打雷,周围弥漫着负氧离子的特殊臭味。佑露全身上下充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因为雷电影像,衣服也有一部分被烧焦破坏了。在如此近的距离受到打击,只受到这点程度的伤害,也可以称作是轻伤了吧。 「在危急关头使用光学魔乖咒,避免了雷电的直击么」 正是这样。佑露放出了自己得意的镭射,将雷电诱导开来,让其在地面落下了。如果被数亿伏特的高压电直击的话,就算是有物理防壁,也会受到再起不能的打击吧。 「怎么了,『暗』。我是觉得你的胜算终于是没有了呢」 莎库拉丽丝淡淡地说。 「差不多也该投降了吧,这样下去的话,就是单方面的恃强凌弱了」 「谁会……投降啊!」 佑露虽然很痛苦,但是还是一脸战意没有消退的表情放出狠话。虽然这明显是逞强,但是照佑露的实力来考虑的话,应该还有余力吧。但是,没有有效的攻击莎库拉丽丝的手段这一点,在骑人看来也是很明显的。 应该出手了吗?骑人马上浮现了这种思想。 「……不行哦,老师」 但是,制止的声音响起。 「佑露姐姐,还没有放弃,现在阻止她还不行」 「确实,那个眼神好想是在说,还有什么攻击手段……」 但是,到底还有什么攻击手段呢?实力差距很明显,虽然不能完全断定说佑露只是在逞强……不,佑露并不是那种无谋地逞强的性格,一 定还有,还有什么手段。 看着骑人没有阻止她的议员,莎库拉丽丝无奈地说道。 「真是没办法啊,虽然我是没什么干劲,不过,还是不得不将你的战意彻底粉碎呢。安心吧,毕竟也是女孩子,将脸弄伤就不好了。不过,按顺序将手脚的骨头折断吧」 莎库拉丽丝毫无感情地,静静地说。确实她有压倒性的势力,但是并没有那种凌虐被逼上绝路的猎物的性格。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会毫无犹豫,毫无慈悲心地行动。她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会让你这么简单得逞……」 在佑露朝莎库拉丽丝举起手的瞬间。 「看来你想从右手开始呢」 这个瞬间,莎库拉丽丝的脸出现在了佑露面前,近到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莎库拉丽丝的手抓住了佑露的右手。 「劝你咬紧牙关哦,否则或许会咬到舌头」 咕 沉闷的声音响起 「啊……啊……啊……啊……」 佑露的口中发出悲鸣,而她右手的小臂部分已经被翻折过来,本来应该呈直线的部位,现在被往横向扭曲。它被莎库拉丽丝的握力扭曲,造成了破裂性骨折。 「骗人的吧……」 在一旁围观的骑人低语道。在『下位封杀』的结界中。莎库拉丽丝也无法使用肉体强化的魔乖咒,但是还是以肉眼无法辨识的告诉移动到佑露面前,空手折断了她的手腕,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天才』,到底要超越人类到什么地步啊。 佑露克制着因为剧痛而想在地上翻滚的冲动,用左手撑着右手。 「亏你还真没叫出声来呢。了不起啊……那么,怎么样。要不要投降啊?」 「很……不……巧……」 牙齿使劲到连牙齿都要咬崩了,佑露还是拼命忍住惨叫,左右摇摇头。 「我知道了」 莎库拉丽丝很自然地抓住了左手。 「那么,就开始第二只呢」 莎库拉丽丝用陈述事实的口吻说到。 咔嚓 「!!!!!!」 佑露倒在地面上,因为痛苦而翻滚,一动身体,手因为有一半的部分转向了不可能的地方,造成了更加剧烈的疼痛。 「很痛苦么,就算忍耐下去,也只会延长痛苦的时间而已。劝你投降是为你好哦」 呼呼 就算是这样,佑露也还是摇头。 「是么……第三只哦」 莎库拉丽丝无情地宣告,踩住了佑露的右脚。 「唔啊啊!!!!!」 佑露漏出了短暂的悲鸣。右脚在一半的位置被弯折。 「!!唔!!!!啊!!」 断断续续的惨叫从佑露咬不禁的牙关中漏出来。双目已经沾满泪花。口水伴随着悲鸣一起漏出,佑露在地面上痛苦地翻滚着。 「……到极限了」 骑人已经看不下去了。不过是手脚骨折而已,用魔乖咒就能治好。如果使用佑露强大的恢复魔乖咒的话,瞬间就能治好吧。但是现在恢复魔乖咒封印,就连用第二咒法将痛觉神经麻痹也做不到,这只能给佑露平添痛苦。再继续下去的话,就和拷问没什么两样,还是让她罢手吧。 「不行哦,老师」 但是,娜娜将骑人的手按住了。 「现在停手的话,佑露姐姐会恨你一辈子的哦」 「但是,这么残酷的事情,我怎么能认同!」 「人类被折断一两根手脚还是死不了的哦」 「但是!」 「佑露姐姐,还没有放弃」 娜娜冷静地分析道。 「就算是手脚全部被折断,也并不是无法战斗了。趁机将对方的阿基里斯腱咬断,再咬断喉咙也还是可以赢的」 「但是,也不可能让佑露干这种事情吧!」 「老师,你真的不明白佑露姐姐的心情?」 娜娜有些悲伤地说。 「如果现在老师出去阻拦的话……佑露姐姐会死的哦?」 「你说什么?」 「就算佑露姐姐最后得救了,身体恢复原状了,如果在这里就结束的话,佑露姐姐还是会死掉的。娜娜,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老师,就这样看下去吧」 ……说实话,娜娜说的话骑人不是很理解。骑人认为这时就算是甩开娜娜也要去救佑露。 但是……还是不行。娜娜的手指扣住骑人的手指,用力地握紧骑人的手,就算骑人用力也甩不开。 「不行,老师……现在,不行」 娜娜平静地重复同样的话,但是她的眼睛充满着不由分说的魄力,骑人被吓得忘记了抵抗,停下了动作。 「来吧,『暗』,只剩下最后一只脚了呢。再说,手都动不了的话,无法描绘魔法阵吧。让我们就此告一段落吧」 「啊……唔……嘎……切……咿咿……咿」 佑露口中吐出鲜血 「唔,咬到舌头了么。我都说了让你小心啦」 不知是不是狠狠咬到舌头,佑露的口中流出赤红色的液体,但是,佑露没有去理会沾满鲜血的嘴角,还是用强硬的眼光看着莎库拉丽丝。 「……还……没完」 用颤抖的声音,在因为激痛而远离的意识之中,佑露用闪着光芒地、凶暴的眼神盯着莎库拉丽丝说。 「还……没结束。我……还没有输」 「这是了不起的斗志,但是,这样下去是没用的,来第四只吧」 莎库拉丽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要去踩佑露的左脚,但是…… 「呼!」 佑露将左脚往上踢,利用这个反冲跳跃起来,最终单脚立地。 「咕!!」 当然不能说平安着地。虽然是避开了莎库拉丽丝的一击,但是落地的冲击响彻全身。虽然左脚单脚着地支撑着地面,但是每次右脚一偏离中心,全身就会有激痛游走。双手也是一样。像是在空中随风摇曳的双手,传来了足以让人失去意识的激痛。全身上下都沾着冷汗还有泥巴。佑露可以用满身疮痍来形容了,但是她还是站了起来 「我……还不会结束的!」 佑露叫喊着,朝莎库拉丽丝扑来,完全没有策略的,从正面扑来。但是…… 「唔!」 正所谓是野兽般的魄力。莎库拉丽丝突然之间对佑露拼命的反击做出应对。 刷啦 莎库拉丽丝刺出的右手,浅浅的穿过了佑露的左胸。 「咕噗!」 佑露口中溢满了鲜血,莎库拉丽丝发出了『哎呀』的声音。 「瞧我都干了什么啊……稍微用错力度了」 他看着刺入佑露胸口的自己的手腕,淡淡地说。 「虽然勉强没有戳到心脏,但是这也无限接近致命伤了……放弃吧『暗』,这样下去,不治疗的话……」 「别开玩笑了!」 佑露用手打了在近处的莎库拉丽丝一拳。是不是大意了呢,莎库拉丽丝完全吃下了这一击,就这样被打飞了。 「哈,哈……哈……」 但是,看上去像是佑露这边更痛苦一样,她夸张地喘着气。这也是当然,现在佑露的双手是完全骨折。虽然是用完全骨折的右手朝莎库拉丽丝的颜面奋力打去。不过说实话应该没什么效果。快要失神般的剧痛正在渐渐侵蚀着佑露。但是,佑露还是坚持住,用单脚站立着。 「啊啦……怎么了么?就连你得意的通透也忘记了么?」 对,刚刚的莎库拉丽丝,是第一次被这种肉 搏式的攻击打中。莎库拉丽丝为了直接攻击佑露,不得不解除第四咒法,不过面对这样突然的情况,没能反应过来吧。 「……还逞强」 莎库拉丽丝单手捂着脸站了起来。脸上稍微溅出了一些血。 「但是,反正你也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更别说,如果你这个胸口的伤不在几分钟之内补好的话,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最后死亡哦。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愚蠢的孩子……你认为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想就过来找你挑战了么?」 满身疮痍。明明用这个词来形容也是再相称不过了——只剩下左脚还算完好,胸口现在也是鲜血入注。但是佑露,还是以她沾满了汗与血的脸,露出了大胆的微笑。 「我啊,一开始就在等这个机会呢」 忽然。 溢出了。 「等着你自己使用『下位封杀』这招」 呼呼呼呼 溢出,滴下,溅落。 「并且,还在等你给我造成致命伤」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佑露的胸口中钻出黑暗。这是漆黑的『暗』。包含着各种各样的不净的,永远的暗黑。像是凝胶一样不定型的『暗』,将血液替换,从佑露身体中溢出。 「而我这个力量……是『下位封杀』根本防不住的」 溢出的『暗』将佑露的全身包围,染尽。佑露的肉体被『暗』色所包围——全身的伤口已经愈合,就连手脚的骨折,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治愈了。原来是金发碧眼的佑露的身姿,现在已经因为『暗』的力量,变成了黑发黑眼。 「这个力量是……」 莎库拉丽丝第一次出现了有些慌忙畏缩的神情。佑露的全身开始喷出压倒性的魔力。这个力量,要在莎库拉丽丝之上。 「……始祖的,力量吧」 但是,就算在这种情况下,莎库拉丽丝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做出分析。 「八祖直系的魔乖术师中,会有极小的可能出现这种有返祖现象,继承始祖的力量的人……但是,这也强过头了。根本就不能称得上是『血稍微弄一点』的程度了。这个力量,称作是『暗』的始祖,『始源之暗黑』其本身,都不为过」 「……应该可以说是,形式逆转吧?」 佑露黑色的嘴唇开始歪斜,笑了出来。这是,极为冰冷的笑容。 现在佑露全身都染上了『暗』,每次动身体,都会有类似液态的『暗』溢出,发出不安定的声音,缠着佑露的身体。正所谓是异形,不是人类可能有的力量。 「……让我使用这个力量的,包括『最强』和骑人在内,你是第四个呢」 「这就是你的王牌么」 「嗯,没错,可以说是我的最后的手段的力量……」 当然,骑人他们也看着变貌以后的佑露的姿态。 「实在是非常强的力量……那个『暗』,简直就是魔力的结晶嘛」 纯粹的魔力变成了肉眼可辨识的程度,从身体中喷涌而出。这是超凡的魔力量,与普通的佑露比起来,要强数十倍,数百倍。比拥有压倒性魔力量的莎库拉丽丝还要强。 「确实,我以前好像看过那个力量……」 再被伊丽莎白控制的时候,骑人与这个姿态的佑露对峙过。但是记忆非常朦胧,就连骑人本人也只记得一些零星的东西 「……但是,从客观来看,现在的佑露是超越了樱的呢」 这并不是什么偏袒,而是事实。 「现在的话,对佑露有利」 「也是呢」 娜娜点点头 「但是,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佑露姐姐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 「佑露姐姐已经没有退路了」 确实,正如佑露自己说的那样,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手段了吧,如果这个力量都无法将莎库拉丽丝打败,佑露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嘛也没事,放马过来吧,『暗』」 莎库拉丽丝非常冷静地说。 「确实像刚才那样恃强凌弱我也觉得于心不忍了。以现在的你为对手……对呢,至少,可以享受对等的战斗吧」 「对等?」 佑露侧过了脑袋,她的笑容更加深邃了。这是—— 「才不是什么对等。接下来要开始的,是我的,娱乐」 ——邪恶的笑容。 「真敢说,『暗』」 莎库拉丽丝一挥手,光弹出现。数十个光弹朝佑露飞来。但是—— 「没用哦」 噗刷啦 光弹被佑露的身体吞噬——然后仅此而已。 「吸收了我的魔力呢」 「你可没有站着说闲话的功夫哦」 这次,佑露瞬间来到了莎库拉丽丝的眼前。肉眼完全无法辨识,简直可以说是瞬间移动。缠绕着『暗』的佑露的右手,朝莎库拉丽丝无防备的胸口钻去。 「这种程度的攻击……咕啊!」 绰有余裕的表情,突然因为惊愕与恐惧歪曲。佑露的右手轻松穿透了莎库拉丽丝的障壁,命中了她的胸口。莎库拉丽丝弯曲着身体被弹飞出去。 「不会让你逃的」 佑露追着像是小石头一样被吹飞的莎库拉丽丝,又用像是瞬间一样的动作,出现在莎库拉丽丝的背后,给她背后来了一记猛烈的回旋踢。 轰 伴随着无法想象是人体遭受打击的爆响,莎库拉丽丝的身体被砸向地面。下落地点的地面粉碎,被凿开了一个大洞。 「好……好厉害,佑露」 从远处观看着这一切的骑人不禁发出赞叹声。太强了……刚才的动作,连骑人都没有看清楚。佑露是纯粹的后卫型魔乖术师。明明应该由前锋担任的直接肉搏战术并不是她所擅长,这这个力量……真是了不得的级别。就算是骑人使出全力,也不会有这种威力吧。 「怎么了,『异』。你太没反应了吧。如果你不稍微抵抗一下的话,这次就要变成我这边恃强凌弱了哦」 「咕」 从洞底伸出的手抓住地面——莎库拉丽丝直起了身体。之前还是大摇大摆的她,受到佑露的攻击,全身被刻上了无数的伤痕,衣服也破破烂烂。 「这下还真是吃了一惊啊」 莎库拉丽丝低语着。但是声音非常冷静,完全听不出有所惊讶。 「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连次元的回避都完全无效化了呢」 「这是当然的,我的力量是纯正的『暗』……始祖的力量,是魔乖咒的根源哦。你这种小儿科的第四咒法,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你比我想象得要强得多。这完全是我的计算错误了,我不得不认栽呢。这是我的错误,确实你的力量超乎我想象,但是……也仅此而已」 莎库拉丽丝一边拍干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说。 「确实你很强,这个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我要强。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赢」 「是么,那么,就来试试看吧」 佑露的手上抓住了莎库拉丽丝的下巴。趁此机会一脚踢上莎库拉丽丝的腹部。莎库拉丽丝被打飞。然后又瞬间移动到她背后,用肘击继续施以打击,下一招用膝盖顶……佑露用眼睛完全无法看穿的攻击连续殴打莎库拉丽丝。这个动作非常华丽,非常骁勇。 「好厉害……但是,佑露这样是不是做过头了?」 这个动作让骑人都不禁说出这种话来。 「现在樱完全是沙包状态啊。也没有必要打到那种程度吧」 「这是没办法的哦,变成那样的话,是阻~止不了的」 娜娜叹息着说明道。 「拥有返祖现象的人,『魔王』的血越浓厚,就会越凶~暴哦」 「你还真清楚呢」 「毕竟伊丽莎白大人也是这样呢」 确实,伊丽莎白的凶暴程度事到如今也不必多说。伊丽莎白是优秀的魔乖术师,原来,这也是因为她是返祖么。 「但是……如果莎库拉丽丝有危险的话,就不得不去阻止了呢」 一开始骑人还担心着佑露的安危,想要危急关头去制止。现在刚好反过来了。这样一边倒地战斗下去的话,莎库拉丽丝就会遭受危险了。如果变成那样的话,骑人也打算出面制止。但是…… 「……好奇怪啊」 骑人低语道。现在眼前的战斗无疑是一边倒。在超高速运动的佑露面前,莎库拉丽丝基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被单方面的攻击,现在已经是身上已经有无数的伤口。 莎库拉丽丝所创造的『下位封杀』现在还有作用。莎库拉丽丝和佑露都无法使用恢复魔乖咒。明明是这样…… 「……樱的魔力完全没有衰减啊」 魔力和体力虽然基本来说是独立的东西,但并不是毫无关系。如果有一方面大幅度减少的话,另一方面也会被影响。在魔乖术师之间的战斗中,给予肉体的伤害,魔力上也会有所影响,这才是正常。而实际上佑露也应该是瞄准这一点攻击的。但是,莎库拉丽丝的魔力完全没有减少……没有,伤害? 「到底是什么回事?」 「不怎么有效呢……佑露姐姐的攻击」 「娜娜你也这样想么?」 「是的是的,这样下去佑露姐姐就糟糕了」 佑露的掌底炸裂。莎库拉丽丝的身体与地面激烈冲突。佑露的动作,暂时停止了。 莎库拉丽丝的伤势比之前更加严重,额头上流出了鲜血。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稳稳当当地站住,耸耸肩。 「这就结束了么。比我想得弱多了呢」 「……确实,这次是轮到我小看你了呢」 佑露低语着。 「你骨头这么硬是不正常的……明明攻击完全起作用了,伤害却不是很大呢」 「就是这么回事,这种攻击就算再怎么打下去……」 莎库拉丽丝轻松地说,但是,她轻松的表情在中途就凝固,了。 「——那么,物理层面上破坏就可以了嘛」 瞬间移动——飞到莎库拉丽丝胸口前的佑露,抓住了莎库拉丽丝的右手。这是与之前刚好相反的攻击构图。但是,有一点不同。 咔嚓 佑露并没有将莎库拉丽丝的手折断,而是将她的手连根拔断了。 「第一只,呢」 佑露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这和平常的佑露完全是两个人。 「咕……」 失去了一边手的莎库拉丽丝吐出短暂的喘息,右手的小臂部分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断面中的肌肉与神经也垂了下来,骨头也出现了。赤黑的血液从伤口中哗啦哗啦地流。 「我啊,是很残酷的哦,为了打倒你,不论什么手段我都能用得出」 佑露的笑容更深了,这是给人一种凶恶印象的笑容。莎库拉丽丝用另一边手压住自己的伤口。因为伤口被用力压住,基本上没出什么血。 「原来如此……居然能够突破可以防住任何物理攻击的防御障壁,将我的手捏碎,这个力量真是不错」 很冷静……明明是失去了一边手,但是她冷静到了异常的程度,莎库拉丽丝说着。 「……那么,这又怎么样呢,『暗』」 「嗯?」 莎库拉丽丝静静地,不慌不忙地,继续说。 「确实你是夺走了我的一边手……但是,这也不能说你就能赢啊」 「还逞强!」 佑露的手动起来,下个瞬间。 刷啦。 莎库拉丽丝剩下的左手的小臂,也别扯飞。鲜血从双手中流出。 「第二只了哦。你要怎么办呢?」 「……这就是你的力量么?」 失去了双手,不管怎么想这都是重伤。但是莎库拉丽丝虽然脸有些惨白,不过嘴角还是浮现出了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生硬的笑容。她继续说。 「你认真起来的,全力,就是这种程度么?」 真是一场,莎库拉丽丝的伤不管怎么乐观地看,搞不好都会致命。但是,莎库拉丽丝根本就没有什么慌乱的样子。倒不如说,在气场上她压倒了佑露。看上去就像是莎库拉丽丝在攻击佑露一样。 「呐,『暗』,问你件事……难不成,你的全力,只到将我的两只手扯掉的程度么?」 「是么……好吧。我就让你这张大嘴再也不能说大话吧」 佑露单手抬起。她的手上聚集着『暗』……漆黑的团块渐渐变大,变成一个直径超过十多米的黑暗的球。 「什!这样太过火了吧,佑露!」 骑人不禁喊了出来,但是这并没有传到佑露耳边。 这份『暗』是魔力的团块,如果将这么多魔力解放的变化,这个城市将会完全被消除。佑露那家伙,热血冲上脑袋,已经没有理智了么! 「可恶」 「你要去哪,老师」 娜娜又阻止了正要冲出去的骑人。 「现在一定要阻止那两人。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现在去的话,老师也会被卷进去的哦」 「就算是这样,现在也不得不去!」 「……骑人,娜娜」 佑露头也不回,叫着两人的名字,然后说道 「趴下」 一瞬间,骑人抱着娜娜细小的身体,当场趴到地上。几乎同时,佑露将手挥下。 「如你所愿,把你消灭吧」 『暗』的团块朝地表落下的瞬间,漆黑的『暗』一口气扩展开来,将任何东西都困魔了…… 魔力像是暴风一样,吹遍各地引发了大爆炸。虽然基本上没有物理性的冲击,但是只要是魔乖术师的话,感觉到周围的魔力量就会不禁打颤吧。这是强到能将一般的人类直接震得休克死的力量。 魔力的暴风到底持续了几分钟呢……最后,势头终于衰减,骑人也终于站了起来,有了可以观察情况的余裕。 「这是……」 不禁哑然失色了。地面上有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巨大陨石坑。陨石坑里面的土地,也被完全消除,漆黑的佑露站在坑的边缘,高傲地俯视这一切。 「我的必杀技,『暗』系统第四咒法『暗黑魔界的太阳』怎么样呢?这是让庞大的魔力暴走,将爆发的方向控制在中心部分,让其产生连锁收缩反应的魔乖咒哦。效果范围内的任何物质,包括物理法则在内,都会被摧毁,而范围外的东西的损害程度会被降到最小」 恐怖的破坏力。变成那个姿态的佑露,不光是魔力总量,构成魔乖咒的才能也有了等级上的飞跃。平常的佑露的话,是无法控制那么高威力的魔乖咒的。 「『异』,现在如何?不过,你的细胞已经被一片不留地全部消灭了,想要开口也很难吧?」 佑露嘴角浮起笑容说着,但是——有一个声音做出了回答 『不必担心』 这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要说的话,这就好像是响彻了这一带天空的声音。并且,这个毫无疑问,是莎库拉丽丝的声音。 『『暗』,难道就这点程度么。你的全力,只到这一步就完了么,难不成,你真的 认为这点程度就能将我打倒么』 骑人感到自己额头上流下了冷汗。难不成莎库拉丽丝吃下了刚才那样这么厉害的攻击,还活着么?不可能,用常识来考虑,这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能感觉到。虽然莎库拉丽丝的肉体已经被完全消除……但是只有魔力的气息没有消失,骑人能够感觉到这一点。 「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肉体完全消失了的」 之前的肉体,难道是幻影么?不可能,从莎库拉丽丝身上感觉到的魔力和气息,毫无疑问是本人的。根本无法想象那个东西是假冒的。 『当然,刚才的那个肉体并不是什么假货,毫无疑问是我本人』 就像是感觉到了骑人疑问一样,莎库拉丽丝回答了。 『但是,只是一部分而已呢』 这是什么意思? 『要打个比方的话,那个身体,在我看来就像是我的一根头发一样。确实那是我本人的东西。但是就算再怎么将它切碎,打飞,也不过是一根头发。所以虽然稍微能感觉到疼痛,但是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 骑人因为实在太惊讶,不由得语塞了。刚刚的那个,拥有如此压倒性力量的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只是莎库拉丽丝本人的,小小一部分,只是碎片一样的存在么?那么,莎库拉丽丝本人的实力…… 「那么,游戏也就到此为止吧」 放出攻击的佑露,好像也没对这些话有多少反应。倒不如说,她好像是非常感兴趣地嘴唇歪斜,做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这样结束我也会觉得无聊的呢。那么这次我们双方都使出全力战斗吧,你也快点现出真身啊」 『说的也是……那个肉体,只是我真正力量的碎片罢了,不过,我真没想过,会有将那个肉体消灭的人类呢。我知道了,『暗』,这次,就由我,拿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认真态度对付你吧』 忽然。 一股恶寒朝骑人全身袭来,骑人不禁流下了冷汗。这个气息,是怎么回事?佑露『暗』的力量觉醒以后,魔力的压迫感已经非常强烈了,但是现在,这份压迫感又变得更重。是一个拥有不得了的魔力总量的人,要从空间中显现了? 吱呀吱呀咔嚓 什么东西被倾轧的声音过后,是破裂的声音。在骑人他们的注视下,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空间的出现了裂缝一样,凭空在空中出现了。 两只白色的小手,从裂缝中伸出。 而那只手抓住裂缝的边缘,像是要将其左右掰开一样使力。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周围响起了让大地与空气,甚至整个星球都撼动的重低音。空间的裂口,因为两只小手的力 变得大了起来。 毫无足音,裂口深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个小孩子。真的很小,比身材矮小的娜娜还要小两圈。外表能说是幼女吧。都不知道这身高有没有超过一米。明明如此小巧,走起路来却一点没有摇晃。她这种大摇大摆的动作,给人一种大气沉着的风格。 长长的头发非常鲜艳,根据看的角度的不同,会有微妙的变色。肌肤也非常白皙。小小的面庞像是人偶一样端正,完美到了超脱人类的级别。手脚也是纤细到感觉随时都可能被折断,身上穿着带有好多花边的衣服。只有服装,还像是同年代的小孩子。但是,初次之外给人的印象都与同年代的小孩完全相反。 是个漂亮的孩子,也可以说可爱吧。但是她那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生硬表情,好像是要彻底拒绝他人一样,让人觉得是个非常非现实的存在。这个面庞,这个小小的身姿,与之前的莎库拉丽丝差别实在太大,不过,确实留有与莎库拉丽丝的面庞相同的痕迹。 「初次见面」 她轻轻低下脑袋,用僵硬的声音说。 「……当然我知道这并不是我们初次见面,实际上,我像这样以真身出面,是在我出生到这个世界上以来第二次,之前的那个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末端而已。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直在电话里交流,实际上没有见过面的关系一样。也就是说,鉴于对这种情况的认识,我认为像这样打个招呼是一般常识」 外表确实是小孩,声音也是小孩子一样的,有些嗲的声音,但是说出来的话饶舌到有些异常。这也是确信她毫无疑问就是莎库拉丽丝的材料之一。 「……这就是,你的真正的姿态么?那还真是变得好可爱呢」 佑露冷冰冰地说。骑人也非常明白,佑露并不是在诚心夸奖她。 莎库拉丽丝的魔力,是异常的——之前还感觉莎库拉丽丝的魔力大大超越了骑人和佑露。但是这种东西真的只是冰山一角,骑人重新明白了这一点。 莎库拉丽丝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但是全身都溢满了大量的魔力。因为魔力实在是太过庞大,形成了像是银色的气场一样的东西,变得能让肉眼看到。传到空气中的魔力,与空气摩擦,是不是飞溅火花。明明什么都没干,周围的地面就已经崩坏,脚边的石头也擅自炸裂了。 超凡的,也可以说是非人的魔力量。这和得到了『暗』的力量的佑露同等,又或许是超越佑露那个级别。 如果要说这是莎库拉丽丝的真身的话,确实,她也只能住在异世界了。说实话,这样的魔力总量,要在这个世界上过正常生活也是很困难的。不,可以说是基本不可能吧。 骑人不知不觉中,全身都是冷汗了。就连骑人这样的实力者,在樱和佑露两人巨大的魔力影响下,也只得被压制。 「可爱,呢……到底是不是这样呢。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可爱的自觉。周围的人类,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绝对不会说我可爱。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的,只有畏惧与恐怖——虽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才没有有过『想要被当做人类来对待』这种完全不适合我的愿望呢」 莎库拉丽丝淡淡地说……确实是这样。这样的孩子——不到五岁的年龄就有如此魔力的量,完全超乎了人类的范畴。就算是聚集了优秀的魔乖术师的八祖本家,也无法对莎库拉丽丝这个存在指手画脚吧。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只要这个小孩子心血来潮,或是魔力的控制稍微有所失败,周围的一带都会被烧成荒野。这就像是会移动的炸弹一样。如果是正常的魔乖术师,都不会想要去接近莎库拉丽丝吧。 「那么……『暗』,让我们开始吧。毕竟我是第一次以这个身体战斗,搞不好会无法手下留情哦,先说声对不起了」 「不用你担心……现在的我,就算被你杀掉也死不掉哦」 「那正好」 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了。同时,在两人出现在两人连线的中心处,互相对峙。 佑露的右手朝莎库拉丽丝小小的身体挥下。这个手,命中了莎库拉丽丝的右肩。哗啦,从肩膀到胸口的骨骼都被粉碎了。同时,莎库拉丽丝的小手刺入了佑露的侧腹,佑露的侧腹的一半以上被打消。两人的身体都因为对方的攻击,被弹向相反的方向。 但是两人,在被吹飞的同时就弯折身体,双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而这时,两人身体上溢出的魔力已经将这些伤口修复好。两人也再度冲撞在一起。 「这算什么胡扯的再生能力啊……」 『暗』的魔乖咒确实是擅长恢复、复活,但是这也太异常了。根本就没有展开魔乖咒,光用魔力就再生完成了。莎库拉丽丝也是一样,就运用魔力的方式来考虑,这样是非常没有效率的。但是如果用这种方法的话『下位封杀』就变得没有意义了。只要拥有无尽藏的魔力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魔力的消耗。 佑露像是 要从上面压制一样,朝莎库拉丽丝小小的身体挥下双手,而莎库拉丽丝也抓住了佑露的手,两人就这样缠在一起。 咔嚓,咔嚓,喀拉。 佑露身体中溢出的漆黑的『暗』,还有莎库拉丽丝身上溢出的银色的魔力,开始互相侵蚀着对方。周围的空气也出现了放电现象。 「这种力量的话……已经,没有我出手的余地了呢」 「是哦」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过了骑人可以处理的范围。就算是现在冲出去阻止两人,也会被连障壁一起弹飞吧。两人的力量是如此具有压倒性。 现在的骑人能做的,只有带着娜娜与她们两人拉开距离。看着事态的发展。 从体格来说,佑露这一边是压倒性的。虽然佑露也不是很壮硕,不过以日本人的标准来衡量的话,算是很高的女性了。另一方面,莎库拉丽丝只是一个未满五岁的幼女。她的身高只达到佑露的腰部。佑露活用体格上的差距,尽力将莎库拉丽丝压下去。而莎库拉丽丝从下方顶住佑露。两人的力量在拮抗着,动作停止了。 这时,莎库拉丽丝放出攻击。手还在正面抓住对方,不过目光放出了一道银色的闪光,是魔力的光线。在极近距离下发射的光线打中了佑露的胸口,引起了大爆炸,就两人都弹飞。 佑露被轰到地面上翻滚着。胸口的肉都被轰开了。但是伤口中没有出血。从伤口中溢出的『暗』,重新将肉体构筑,但是,再生的速度并没有莎库拉丽丝快。 「那么,差不多使出全力吧」 稍微重整了态势的莎库拉丽丝动起双手,描绘魔法阵。双手的指头,十只指头都在各不相同地活动着,同时展开十个魔法阵。多重启动的魔法阵,将银色的魔力聚集在莎库拉丽丝的右手。 「『异』系统第四咒法,『奇异之异鬼的鬼哭狼嚎』」 莎库拉丽丝右手的魔力解放。银色而耀眼的闪光,从她指尖射出。直径有十米以上的,极其粗壮的闪光击碎地面,一瞬间就径直射向了地平线的另一端。 「咕啊!」 佑露没能完全避过这个攻击。右半身被吞没,右手和右脚完全不留痕迹地被吹飞了。另一半边身体也倒在地面上。 「这种,程度!」 令人惊异的再生能力将佑露身体的残缺部分修复,不过,就算是佑露,表情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太迟了呢」 莎库拉丽丝没有放过这个更大的破绽,再度展开魔乖咒。 「那么,下次威力就加倍吧」 她展开了和刚才一样的魔乖咒,但是这次是两只手同时射出粗壮的激光!两束闪光直击了无法动弹的佑露,她全身都被闪光完全吞没了。 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咕,咕,呜啊!」 被高温溶解,像是溶胶一样瘫在地面上的佑露看上去糟糕透了。明明遭受了那么强力的魔乖咒直击,明明全身被吹得烟消云散都不奇怪,但是头部和上半身的一部分还是残留了下来。一般来说这也绝对是致命伤了,但是她的肉体,在这种状态下,还在不停复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佑露口中喊出的,是野兽般的嚎叫。她的魔力回应着这个嚎叫,再度构筑起肉体。从残留的胸口处开始生长出躯干,再从躯干中伸出四肢……再生好的肉体,被染成了黑色。她的全身,至今为止都是白皙的肌肤,现在已经被染成了漆黑,全身都像是阴影一样化作了黑暗。 「还能动么,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效的,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呢」 就算是连续使出攻击,莎库拉丽丝也完全不见疲劳的影子。她对正要站起来的佑露,毫不间断地进行攻击。双手又发射出最高威力的光线。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佑露根本就没有回避。攻击又直接命中,但是,这次与之前不同。因为银色的光芒,在射中佑露身体的瞬间,朝另外一个方向偏转,然后扩散开来。 大爆炸响起,地面也被射出了新的凹陷,但是站在中央的佑露却还是五体健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收到伤害。莎库拉丽丝看着这个状况,吐出了短暂的叹息。 「原来如此……这个漆黑的肉体,成为反射魔力的装甲了呢。就连我的第四咒法也能防住……在战斗中不断累积经验,让肉体越发强大,升级,进化为更加上位的存在——正和太古时,这颗星球上诞生的究极战斗兵器——曾经的『魔王』一样呢」 但是,莎库拉丽丝的态度还是没变化。虽然外表上看完全变成了小孩子,这种像是个老练的大人一样纹丝不动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 「但是这样也好么,如果进化过头的话,就无法恢复原来的身体了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佑露一边高叫着,一边冲了出去。高举的右手已经肥大化,变成一个能够轻松将人类分成两截的巨大爪子。一瞬间就逼近莎库拉丽丝,朝她砸下。哗!地面上出现五条巨大的龟裂,但是,这里并没有莎库拉丽丝的身影。 「那我们就来下一回合吧」 莎库拉丽丝不知何时出现在上空。在上空数十米的位置,看着地下的佑露,描绘起魔法阵。 「刚才那个,确实是我能使用的魔乖咒之中威力最强的魔乖咒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威力不足啊……那么就简单了,这次,再将威力加倍就好了」 说着,莎库拉丽丝肩膀后头又伸出两只新的手臂。莎库拉丽丝变成了拥有四只手臂的异形。四只手臂同时描绘着独立的魔法阵。展开和之前一样的魔法阵。 「这次是四只手了」 粗壮的光之奔流,现在变成了四束,同时发射出去。从上空飞来的光线,将佑露吞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佑露能够将两束光线摊开,但是好像是无法应付四束。她的身体被魔力压垮,倒在地面上,漆黑的肉体也出现了裂纹。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译注:原文如此) 咆哮。肉体发出了悲鸣,开始崩坏……但是,佑露还是没有结束,正要崩溃的佑露,背上开始鼓起,然后展开了一双漆黑的翅膀。张开比自己身体还要大几倍的翅膀的佑露——下个瞬间,从激光的压力下脱出,飞到在上空的莎库拉丽丝背后。 「啊……」 在莎库拉丽丝转过头来之前,佑露的手就已经打上了莎库拉丽丝的身体。但是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并没有就此被吹飞。一瞬间出现在飞行方向上的佑露又将她朝反方向踢去 「ahaaaaaaaaaaaaaaaaaaaaaa!!」 佑露怒吼着,扇着翅膀,再度加速。因为她的速度太快,看起来就像是有分身一样。莎库拉丽丝被佑露又打又踢,每次被攻击都要飞出去,但是佑露又以在这之上的速度连续给予新攻击。所以看上去莎库拉丽丝的身体根本没怎么移动,像是在四面八方都是死胡同的环境下被一个劲地攻击一样 「ry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好,好厉害,佑露姐姐」 娜娜也因为佑露过于彻底的变貌,过于压倒性的里来那个,漏出了感叹的声音。 「娜娜也已经,看不清佑露姐姐的动作了」 看来就连动态视力超乎常人的娜娜,也无法认知她的行动了。顺带一提,能够以帧为单位看穿格斗游戏的招式的娜娜的反射神经,在百分之一秒以内。常人的反射速度极限是0.2秒,所以娜娜的速度已经 算是非常奇异了。就连这样的娜娜都无法反应过来,也就以为着佑露的速度已经超越音速了。 但是…… 「不行啊,佑露」 骑人不由自主地低语道。确实,现在的佑露变得很强。虽然之前暂时被压倒,但是可以说是得到了将莎库拉丽丝压制的力量。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佑露!!住手吧!现在马上停手!不要再战斗了!」 「gy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骑人的喊叫,被佑露更加大声的咆哮给盖过。不行了,骑人的声音已经传不到佑露的心中了。 「住手啊,佑露!」 骑人不禁冲出去。但是,娜娜又拉住了骑人的手臂制止了他。 「不行哦,老师。再靠近的话就要被卷进去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去!现在不阻止她的话,佑露就,再也回不来了!」 佑露的魔力是以时间为比例不断增大的。但是这是『暗』的魔力结晶,虽然是佑露的根源的力量,但是和她本人的魔力不同。 佑露本来的魔力,现在已经完全被吞没在『暗』的魔力之中。魔力感知能力高的骑人非常清楚。佑露本来的魔力,在渐渐提升的『暗』的魔力的压力下,被逐渐压垮。这样下去的话,佑露的魔力就会完全被『暗』的魔力所取代。到那一刻,至今为止的佑露,骑人所熟知的那个佑露,会完全从这个世上消失吧。 「这个气息,我有印象……和『老师』一样」 骑人的『老师』——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是拥有『最强』之名的优秀的魔乖术师。但是,从小孩的时候就开始不断使用强力的魔乖咒导致的结果,就是晚年时陷入一种『理性被魔力不断侵蚀』的状态。 现在的佑露也是同样的状态……不,比『老师』那个时候还要糟糕。这样下去的话,整个人格都会消失。 「现在不去阻止佑露的话!」 「但是要怎么办呢?」 娜娜问道。 「我们是,不会飞的哦」 魔乖术师,普遍对飞行的魔乖咒不擅长。虽然不是说飞不起来,而是在空中的动作不好把握,并且很慢。也就是说,在空中持续高速作战的佑露和莎库拉丽丝。是如此超乎魔乖术师的常识。 「但是,这样下去佑露就算是赢了,也无法变回原来的佑露了。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佑露姐姐,真的希望你阻止她么?」 娜娜说出了让人有些惊讶的话。 「佑露姐姐,是自愿被『暗』吞噬的~哦,娜娜看来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不,才不可能这样。就算是这样,也危险过头了,一定要让她听说……」 「佑露姐姐并没有希望你这样做哦」 「才不可能!佑露她……」 「老师,你到底知道多少佑露姐姐的事呢」 娜娜的语气稍微强硬了一些,这个气息,与平常感觉到的那个不一样。平常有些呆呆的态度已经不见,全身散发出一种威压感和魄力。骑人不由得转身看向娜娜。 「老师……你知道,佑露姐姐至今为止都是为什么而战么」 「这是……」 佑露自己也说过,是为了尊严,骑人想起了佑露的话。 ——我有想要到手的东西。而为了这样东西,我至今为止一直在拼命努力。我努力至今,终于有自信说,我拥有了可以得到这个东西的力量。不过如果不使用这个力量就入手了的话,完全就没有意义了。我并不是说光得到结果就能满足。结果和过程,双方本来就各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 佑露想要拿到手的东西……那应该就只有『魔王』的宝座了。 「……是为了在魔宴中取得胜利吧?」 「…………」 娜娜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像是从心底里感到无奈的,叹息。 「完全不行啊,老师,果然你什么都——不论是佑露姐姐的事,还是娜娜的事,你什么都没弄明白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娜娜!」 「佑露姐姐,是为了老师而战的哦!」 娜娜大喊道。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话。为了骑人?完全意义不明。那为什么又要和莎库拉丽丝战斗呢? 「佑露姐姐,和『天才』那个人战斗,是为了夺回老师哦」 「你说什么?」 「都是因为老师没有说清楚,所以佑露姐姐才焦急了哦。因为担心老师会和『天才』那个人两人出走,才要在这里分个胜负啊」 「怎么可能!」 骑人不禁低语着,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佑露。全身都被『暗』侵蚀的佑露,在空中持续着对无法动弹的莎库拉丽丝单方面的攻击。 「这才不是什么不可能,真正笨蛋的是老师!」(译注:バカな去掉な可以表示笨蛋,有な的时候可以表示一种不相信的感叹词) 「但是这种事……不可能,我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佑露的啊」 「这件事你和佑露姐姐说过么?」 「这种事情不用说应该都知道…….」 「娜娜才没问你这个!是说过,还是没说过!」 「……没说」 在娜娜的迫力压迫下,骑人支支吾吾地开口回答。娜娜开始责备骑人。 「不说清楚的话是不会明白的哦。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娜娜这样的笨蛋都知道哦」 「但是……」 「娜娜应该很明确地说过了」 娜娜抬头,直勾勾地看着骑人的脸。她那猩红的眼神,让人看着有种要被系吸进去的感觉。 「老师和娜娜,还有佑露姐姐,总有一天是会死的哦。可能明天就有谁死掉。或者一分钟之后所有人都会死。我们现在,就是过着这~种生活哦」 「这个,我也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 娜娜坚定地否定了。 「如果明白的话,为什么不去和佑露姐姐说清楚呢!」 「…………」 「娜娜,之前应该非常明确地提醒过老师了哦。那么,老师,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和佑露姐姐说呢?既然我们都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的人,我们不就应该为了『不论什么时候死去都不后悔』而尽善尽美么!」 「这种……以死为前提的活法,我……」 「这个世上没有死不掉的人类哦。只是死得早和死的晚的问题,人类就是这样」 娜娜用某种达观的眼神断言道。 「……正是因为老师什么都没说清楚,佑露姐姐才会像这样乱来啊。这是,老师自己招来的恶果。老师,事到如今再想去救她,也来不及了」 骑人仰望头顶。视野中,总觉得有些模糊……太过懊悔,太过悲伤了。被娜娜说到这种地步而完全没有反驳余地的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确实是来不及了呢……但是,就算是这样啊,娜娜」 骑人极力保持着平静,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话来。 「就算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就算是再也没有挽救的办法……只要我还剩下战斗的力量,看到佑露在我眼前遭受痛苦的话,我还是会冲出去的」 说着,骑人冲了出去。娜娜为了劝阻骑人伸出手,但是无法阻止骑人。骑人将娜娜的手挥开,赶往了佑露所在的战场。 娜娜对渐渐远离的骑人的背影伸出手,最后,像是放弃了一下垂下了手,低语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啊。结果,照着你所希望的方式做 尾声 终焉开启 「这就是我的身体么……呼,虽然也不是非常完美,但是也不坏」 骑人眼前,莎库拉丽丝就像是确认自己的身体一样,看着自己的四肢。之前她那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心的表情完全消失,变成了像是完全拒绝他人,鄙视他人的高傲表情。 「清梦骑人……干得好,你真是立了大功,作为我的棋子……呼呼呼呼呼,欢喜吧。你已经没用了。我这就解放你的肉体」 「你是……谁?」 不是莎库拉丽丝……骑人很明白这一点。魔力的气息完全改变了。眼前的并不是莎库拉丽丝,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可能性真是太小了」 莎库拉丽丝——不,有着莎库拉丽丝外表的什么人,好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一样说 「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够承受我的力量的肉体。但是,在这些人之中,你还算是很优秀的。多亏了你的身体中对魔乖咒耐性强大,你才能在我附身于你之后还保持自我。但是,就算是你的身体,我也只能现身短短的几分钟——但是,我终于找到了,能够配得上我的肉体」 莎库拉丽丝将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当代最高强的魔乖术师,佐鲁古的后裔,莎库拉丽丝·阿里亚·佐鲁古——能够装下我的容器,除了这个家伙以外再没别人。但是,这个家伙城府颇深。这家伙的本体,一直潜伏在异次元,根本不会出现。并且她的耐魔力能力也是论外级别。就算是我也没有多少可乘之机——所以我选择了等待,借用你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莎库拉丽丝做出结论。 「你很完美地达成了你的任务,将莎库拉丽丝·阿里亚·佐鲁古引诱到这个世界,并且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让她暴露在我面前——这样一来,我的悲愿也终于能够实现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骑人虽然也对这突然来临的状况感到困惑,但是也想尽可能收集情报,努力把握现状——将这个家伙的话概括起来说,就是骑人体内的什么人,想要伺机侵占莎库拉丽丝的身体么——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么?哈哈哈,说的也是,你们这帮人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了。明明世界能有今天,你们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多亏了我。你们居然将自己的王的名字忘记,并且还将我的存在完全抹消掉了!」 「你,到底是……」 「闭嘴!好好记着吧,我正是源祖。创造了一切魔乖的,起源以及终焉的存在」 源祖——莎库拉丽丝说过。『八祖之祸家』掌握着魔乖咒的八个系统。而八个家族的始祖,就是八位『魔王』。但是,在此之上还有一个创造了八位『魔王』的存在……那就是源祖。魔乖咒真正的根源。 但是,对现在的骑人来说,重要的事只有一件。 「你到底是什么……这并不重要。我管你是源祖还是元素,这种事怎样都好……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樱怎么了!」 「这还有回答的必要么?」 莎库拉丽丝——源祖嗤笑道。 「正如你所见,我入手了这家伙的肉体——那么,之前肉体的持有者会怎么样,也不用我多解释吧」 「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光靠感觉就能明白,这个家伙——无法容忍,从存在来说就是无法容忍的家伙。他的气息实在是太过凶险,太过邪恶。让他再活下去的话,就会让众多的人们遭受苦难——骑人有这样的感觉。 骑人开始编织魔乖咒——没有杀他的打算,现在状况还不是特别明确。但是,也不能放着他不管,那就将他的行动能力剥夺吧。但是…… 「笨蛋,你到底在干什么」 「什!怎么会!」 魔力……完全集中不起来,就算是描绘魔法阵,本该充满骑人体内的魔力,也完全没有反应! 「嘛够了。说明可是很麻烦的,清梦骑人。我非常满足你的功劳。所以,犒劳犒劳你吧。你一定要收好这份礼物哦」 源祖的右手开始集中魔力。被解放的银色光芒,朝骑人飞来——这一击,能够将人类轻松打得烟消云散吧。就算是想要防御,骑人也使用不了魔乖咒。就算是想逃跑,也太迟了…… 「你这个,大笨蛋!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 一个像子弹一样接近过来的影子撞开了骑人——是娜娜。她顺着冲过来的势头,用尽全力将骑人撞飞——骑人的身体扭曲着,连气都没喘一口,就想小石头一样被吹飞了。 但是,这样骑人就得救了。源祖放出来的魔乖咒,命中了娜娜,瞬间产生了大爆炸。地盘和周围都被吹得灰飞烟灭——而骑人总算是逃过一劫。 「怎,怎么会……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咆哮着,而佑露也迟了一会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你……到底是」 「呼呼呼,我们又见面了呢,『暗』」 看到佑露,源祖笑了出来。 「但是别慌张,我和你们太早见面了。之后再和你们好好玩玩」 「总之……看起来不像是个能够说通道理的家伙呢」 佑露摆起了架势……但是,忽然就当场软瘫了下来 「怎么……手……」 佑露的右手,开始染上漆黑的『暗』。本该暂时收束的『暗』的魔力再度浮了出来。 「原来如此,为了呼应我的存在,你的力量也再度活性化了么……但是,现在还是先罢手吧」 啪,源祖打了响指,瞬间,佑露应声倒地,失去了意识——在意识消失的同时,『暗』的魔力也消失了。 「别急,『暗』——我对你的仇恨,不管过了几万年都不会遗忘……让我们多花些时间,好好算算这笔账吧」 源祖说着,再也没看佑露……而是转过头,这个瞬间,脸颊擦过一个光弹。 「嚯……受到了那样的直击,居然还能活着么」 「那是当然,我还没有天真到那种攻击就会死的地步呢」 爆炸的烟尘消散,大洞的底部——出现了衣服破破烂烂的娜娜。并不是无伤,但是,全身也只是擦伤而已。虽然衣服破破烂烂,但是身体的伤害比较少,头发也被解开,在背后散开——骑人对娜娜的这种姿态,产生了违和感。 「是么……原来如此啊,就连我也没查明的,一直潜藏在骑人身体中的像是阴影一样的东西,原来是……」 「居然知道我的存在么?真是有趣啊,小姑娘,看来你并不是个单纯的魔乖术师呢」 「我就是魔乖术师哦,单纯的」 娜娜露出挑衅的微笑。 「我不过是一个活得稍微太长了的,稍微有些随性的,有些多管闲事的,可爱的魔乖术师哦」 骑人听到这个声音——愕然了。啊,怎么会这样……能明白。骑人能明白。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到底做了多少梦,到底有多么焦急。 外表虽然是娜娜,但是气息不同,态度也不同,姿态也不同,语气也不同——什么都和骑人所熟知的那个人物一模一样,这也就是说…… 「『老师』!」 骑人大喊道 「是『老师』对吧!『老师』!」 「……是呢,看来还是藏不住啊,我的弟子哦……正是我。别来无恙啊」 娜娜——骑人的师傅,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说道。 「知道你有很多话,但是之后再说吧。骑人君,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这次我也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了」 爱丽丝紧张地摆好架势… …源祖看着她笑了。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想和我战斗么,小丫头?用这个连魔力都没有多少的身体」 「魔力什么的根本就没必要……现在已经和你生活的那个时代不同了,我们在不停地进化,衍生出新的战斗技能」 瞬间,爱丽丝的身影消失。冲到了源祖的怀中,朝他胸口强烈地放出踢击。源祖的身体被弹飞了。 「喏哦!?」 「你到底在看哪里。我在这里哦」 她从侧面追击被弹飞的源祖,双手朝他天灵盖打下,将他压入地面。然后再追击,一瞬间使出一连串的攻击。 轰 源祖的身体被嵌入地面的瞬间,大地就像是爆炸了一样。力量就是如此强大。 「……浅了」 爱丽丝暂且停止了攻击。 「就算是我,之前也没有多少和比我还小的对手战斗的经验啊。实在不能说是准备充分」 「……真是吓了我一跳啊,『歪』」 源祖从烟尘中起身。虽然衣服被弄脏,但是果然好像是没什么伤痕。 「不,这个气息,你是『灭』么?真是弄不清楚啊……嘛,不管是哪个,确实你刚刚的动作让我稍微有些吃惊,不过这点程度……根本不足为惧」 「那么,这次就扎扎实实地将你了结掉吧」 爱丽丝再度摆好架势。但是,源祖漏出了笑声。 「咕咕咕咕……清梦骑人,觉得不可思议么?」 突然对背后的骑人搭话了。 「你很好奇,这个无法使用魔乖咒的自己吧?」 「切」 真是这样,从刚才开始,骑人也想要见缝插针,援护爱丽丝攻击,但是魔力完全无法集中。 「这也是当然的。你还没搞清楚么?能够使用魔乖咒的只有我的血族……不是八祖的你能使用魔乖咒本来就是异常!这都是因为,我在你体内啊,因为魔乖咒的根源就在你体内,所以受其影响,你也能操控魔乖咒了,仅此而已。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根本就是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小鬼!」 也就是说……骑人再也,无法使用魔乖咒了么? 「那么……『灭』,游戏结束了。过了几万年,你也还是和原来一样天真啊。在我手下,你是最强的战士,同时也是最多情的人——没想到连子孙都一样」 「你,难道想……」 爱丽丝顿悟了。源祖单手朝骑人举起。 「你的弱点什么的,从一开始我就看穿了!」 刷啦 强烈的攻击性魔乖咒朝骑人放出。这是会扩散的银色闪光——根本就没有逃窜的余地。不管哪个方向都不行。不能使用魔乖咒的骑人,就连防御都做不到——结束了。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丽丝怒吼着出现在骑人面前,空手接住了强力的魔乖咒。 「没用的,威力已经计算过了,就算你将其弹开,清梦骑人也会因为余波攻击而死」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 爱丽丝拼命地叫喊着,坚守着骑人。因为是空手接着魔乖咒,所以原先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被吹飞。接着,双手的皮肤也展开,被剥下一层皮,手的肌肉也爆裂…… 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魔乖咒以爱丽丝为中心,引发了大爆炸。 「『老师』!!」 骑人再度呐喊了。但是……烟雾的对面,有一个人影伫立着。 「……看来你没事呢,骑人君」 「『老师』!?」 是爱丽丝。爱丽丝大喘着粗气,还活了下来。 「呼呼呼,原来如此,攻击全都由自己的承担了,让威力减弱了么」 源祖低语道,『但是』地继续说。 「但是现在这副样子,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了」 爱丽丝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但是确认到骑人平安无事以后,表情缓和下来。 「总算是赶上了……太好了,真的,我已经……不想再重复……十年前的失败了」 「『老师』……你的手!?」 爱丽丝的双手,被血染得全黑,不,这并不是血。这是被烧焦,表面变成了办碳化的状态。脂肪被烧焦的恶臭刺激着鼻孔。爱丽丝的小手上的手指被轻易吹飞,从手掌的根部,可以看到骨头。 「真的,太好了……咕!」 爱丽丝单膝跪地。这个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稍微走错一步都会是致命伤。 「『老师』!」 骑人虽然想要扶着爱丽丝,但是爱丽丝拼命地用那没有手掌的手挥开了骑人。 「笨蛋!你还在这里闲逛什么!快点逃走!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在争取时间!」 「但是……」 「真是遗憾,已经太迟了」 源祖发出冷彻的声音,他手中已经聚集了巨大的魔力团块。 「清梦骑人……我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哦。所以你大可安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痛苦,会让你死得轻松点的,你会连痛苦都感觉不到,就从这个世上消失吧」 「咕!」 骑人虽然想要抱着爱丽丝逃跑,但是这也太迟了。现在,不管用多么快的速度逃跑,源祖也不会放过他们了吧。 「来啊,就这样,消失吧!」 源祖的攻击——这次终于玩完了么,就连骑人自己都放弃了的这个瞬间—— 刷轰轰轰轰轰轰轰 骑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光壁,挡住了源祖的攻击。 「呜哇,你们这帮……」 是魔道书。 骑人拥有的两本魔道书。『破灭愚者的挽歌』,『无尽虚伪的伪经』从怀中飞出,浮在了空中。 不,不光是这两本。不知什么时候,至今为止收集到的七本魔道书——『破灭愚者的挽歌』,『无尽虚伪的伪经』,『黑暗深渊的请愿书』,『扭曲世界树的一页』,『何其诡异的异界怪书』,『无辜之无效的契约书』,『时隐时现之危机的祈祷书』,七本都凑齐了。七本魔道书结成的光之壁,将源祖的攻击防住 「你们这帮家伙……事到如今还要反抗我么!」 源祖发出愤怒的声音。 「你们这帮『魔王』忘记了我的生身之恩。过了四万年都要反抗我么,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被诅咒的家伙!」 浮在空中的魔道书,像是要反抗源祖一样,持续闪耀着不详的光芒。 「可恶,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既然这样,我就将你们都……」 源祖举起了右手,但是,自己的左手随即抓住了右手。 「怎么,你……还没……」「……骑人君,快逃跑吧」 「这个声音,是樱么!」 源祖——不,莎库拉丽丝稍微点点头。 「看我都看了些什么……真是失误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夺取了身体的控制……真是不敢相信啊」 「你还没事么?等着我,我马上来救你」 「……不行的,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摇摇头。 「我现在在一秒间要展开数千万个模式的魔乖咒,才可能从内部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战胜这个家伙……我能做的,只是在身体完全被夺取之前,拖延一些时间而已。就凭我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无法将这个家伙从我的身体中赶出去」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约好了么!我绝对,绝对会救你的!」 「……我能,相信你么」 说着,莎库拉丽丝的表情,已经泫然欲泣。 「我能相信你么,骑人君……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自己会就这样消失掉么,还是怎么样呢……我完全不清楚……一想到可能会杀掉身为朋友的你……我就觉得……非常,害怕……」 「没问题的,樱!」 骑人大喊道,虽然完全没有根据,但是,现在也只能先喊出来了! 「我绝对会救你的,我们一定约好要一直在一起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嗯……我相信你。相信你……我,最爱的,大亲友,我相信你」 莎库拉丽丝点点头,随后,非常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咕……不行了,这样下稍微有些大意的话……」「你这个没死透的家伙,快点给我去死吧!」 「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大喊道。 「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要去次元的终焉。距离这个世界最远的场所,将自己的封印起来……我在那里等你。我相信你,是你的话,一定……」 「樱!」 莎库拉丽丝说完,就消失了。 「可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骑人一个人,殴打着裸露出来的地面,虽然拳头已经沾满了血,但是自己毫不在意,连续打着。 明明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一切,都应该有个好结局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骑人身旁,失去意识的佑露,和爱丽丝倒在地上。而骑人的新朋友,一边对骑人呼救,一边消失在了异次元的对岸。 被留下来的骑人……别说是是用魔乖咒了,就连魔力的碎片都没有。 「到底……我应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难以宣泄的愤怒,撕裂胸口。骑人仰天咆哮…… 后记 多谢各位了。每次八街的书能够得到出版,都是多亏了各位读者的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并且,为这本书的出版出力的大家,我也要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终于,ボルヨル系列这次也来到了第七卷。之前三到五卷的定位,是伊丽莎白篇。敏锐的读者们应该有所察觉了吧,而顺带一提,六到八卷预定是『天才』篇的三部曲。这次的主角当然就是莎库拉丽丝。虽然本卷的结尾是这种惨样,不过下一篇就是『天才』篇结束了。故事也终于要临近最终决战了呢。还请大家期待。 那么,让我又话锋一转,有个人问我,一般小说到底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在那个人看来,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根据情况或许会更加多)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在这里要说一句话,八街创作小说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辛苦的经历的。为了不让你们误解,我先说清楚,当然并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不过至少从开始写小说,到结束写书的过程中,脑中的故事都是很清晰的,所以写的时候并不是很费工夫。 最辛苦的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梗概了。最难的,就是你要让责任编辑认为『这次的梗概,好像挺正常的啊』(←喂),还有就是,完成了以后,不要在意责任编辑的怒吼,(←你给我等一等),再从零开始创作。也就是这两点了呢。八街正是把握了这两点,才没费什么功夫地写出了小说。 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就让我们来说说,小说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吧(作家篇) 材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 纸和笔·一组,又或者是拥有文字编辑工具的电脑。 密封的房间·一间。 轻小说作家·适量 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不管是什么事情,事前准备都是重要的。事前准备就是让自己准备好的轻小说作家,写好下一卷的梗概内容。他们写出来梗概,应该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内容吧。再说如果梗概都写得那么有去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版本篇了。所以这里只会出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一般这个时候,作家就会吐出『这不过是个梗概,写成正文的话就会变得很有趣的!』这样的借口,但是千万不要相信。如果碰到难以读懂的梗概,或是看起来很无聊的梗概,就一句话让他打回头重写。就这样重复个几次吧。口味重的人可以尝试重复个几十次。重复一百回以上的……我觉得也有点做过火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或许是选择了质量不良的轻小说作家,所以请去拿个新品替换吧。 做法 事前准备结束以后,就将材料全部放入密闭的小房间中。然后紧紧锁好门。不知何时,成熟的小说或许就会在这里诞生。真是不可思议呢。 房间中的轻小说作家时不时会传出的奇怪的声音,或是吵闹,或是大喊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之类的玩笑一样的话。请不要在意。他们会这样说的时候,基本上是房间中的氧气不够了吧,所以就稍微打开门吧。一天中,隔几个小时打开一次门就好了。 想要让他们快点完成小说的人呢,请在房门上钉上钉子,让他们绝对跑不出来。 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呢,隔两周之后就打开门吧,毕竟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人,至少要等一个月再开门。或许会有少许情况,想要两三年才开门的,虽然这样味道比较厚重,但是,做过火的话是会腐烂的。让我们注意一下分寸吧。因为腐烂的话会吃坏肚子,所以就先将完成的原稿烧掉吧。顺带一提,轻小说作家是可燃垃圾。 完成 这样一本小说就完成了。自己读着自己完成的小说都会有一种感动啊。顺带一提,人们一般把这个称为自卖自夸。 呃,写了一些无聊的内容,占了一些篇幅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顺带一提,每次我都有声明,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这个后记是虚构的,与实际存在的作家与编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谢各位了。每次八街的书能够得到出版,都是多亏了各位读者的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并且,为这本书的出版出力的大家,我也要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终于,ボルヨル系列这次也来到了第七卷。之前三到五卷的定位,是伊丽莎白篇。敏锐的读者们应该有所察觉了吧,而顺带一提,六到八卷预定是『天才』篇的三部曲。这次的主角当然就是莎库拉丽丝。虽然本卷的结尾是这种惨样,不过下一篇就是『天才』篇结束了。故事也终于要临近最终决战了呢。还请大家期待。 那么,让我又话锋一转,有个人问我,一般小说到底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在那个人看来,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根据情况或许会更加多)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在这里要说一句话,八街创作小说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辛苦的经历的。为了不让你们误解,我先说清楚,当然并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不过至少从开始写小说,到结束写书的过程中,脑中的故事都是很清晰的,所以写的时候并不是很费工夫。 最辛苦的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梗概了。最难的,就是你要让责任编辑认为『这次的梗概,好像挺正常的啊』(←喂),还有就是,完成了以后,不要在意责任编辑的怒吼,(←你给我等一等),再从零开始创作。也就是这两点了呢。八街正是把握了这两点,才没费什么功夫地写出了小说。 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就让我们来说说,小说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吧(作家篇) 材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 纸和笔·一组,又或者是拥有文字编辑工具的电脑。 密封的房间·一间。 轻小说作家·适量 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不管是什么事情,事前准备都是重要的。事前准备就是让自己准备好的轻小说作家,写好下一卷的梗概内容。他们写出来梗概,应该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内容吧。再说如果梗概都写得那么有去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版本篇了。所以这里只会出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一般这个时候,作家就会吐出『这不过是个梗概,写成正文的话就会变得很有趣的!』这样的借口,但是千万不要相信。如果碰到难以读懂的梗概,或是看起来很无聊的梗概,就一句话让他打回头重写。就这样重复个几次吧。口味重的人可以尝试重复个几十次。重复一百回以上的……我觉得也有点做过火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或许是选择了质量不良的轻小说作家,所以请去拿个新品替换吧。 做法 事前准备结束以后,就将材料全部放入密闭的小房间中。然后紧紧锁好门。不知何时,成熟的小说或许就会在这里诞生。真是不可思议呢。 房间中的轻小说作家时不时会传出的奇怪的声音,或是吵闹,或是大喊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之类的玩笑一样的话。请不要在意。他们会这样说的时候,基本上是房间中的氧气不够了吧,所以就稍微打开门吧。一天中,隔几个小时打开一次门就好了。 想要让他们快点完成小说的人呢,请在房门上钉上钉子,让他们绝对跑不出来。 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呢,隔两周之后就打开门吧,毕竟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人,至少要等一个月再开门。或许会有少许情况,想要两三年才开门的,虽然这样味道比较厚重,但是,做过火的话是会腐烂的。让我们注意一下分寸吧。因为腐烂的话会吃坏肚子,所以就先将完成的原稿烧掉吧。顺带一提,轻小说作家是可燃垃圾。 完成 这样一本小说就完成了。自己读着自己完成的小说都会有一种感动啊。顺带一提,人们一般把这个称为自卖自夸。 呃,写了一些无聊的内容,占了一些篇幅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顺带一提,每次我都有声明,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这个后记是虚构的,与实际存在的作家与编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谢各位了。每次八街的书能够得到出版,都是多亏了各位读者的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并且,为这本书的出版出力的大家,我也要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终于,ボルヨル系列这次也来到了第七卷。之前三到五卷的定位,是伊丽莎白篇。敏锐的读者们应该有所察觉了吧,而顺带一提,六到八卷预定是『天才』篇的三部曲。这次的主角当然就是莎库拉丽丝。虽然本卷的结尾是这种惨样,不过下一篇就是『天才』篇结束了。故事也终于要临近最终决战了呢。还请大家期待。 那么,让我又话锋一转,有个人问我,一般小说到底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在那个人看来,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根据情况或许会更加多)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在这里要说一句话,八街创作小说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辛苦的经历的。为了不让你们误解,我先说清楚,当然并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不过至少从开始写小说,到结束写书的过程中,脑中的故事都是很清晰的,所以写的时候并不是很费工夫。 最辛苦的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梗概了。最难的,就是你要让责任编辑认为『这次的梗概,好像挺正常的啊』(←喂),还有就是,完成了以后,不要在意责任编辑的怒吼,(←你给我等一等),再从零开始创作。也就是这两点了呢。八街正是把握了这两点,才没费什么功夫地写出了小说。 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就让我们来说说,小说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吧(作家篇) 材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 纸和笔·一组,又或者是拥有文字编辑工具的电脑。 密封的房间·一间。 轻小说作家·适量 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不管是什么事情,事前准备都是重要的。事前准备就是让自己准备好的轻小说作家,写好下一卷的梗概内容。他们写出来梗概,应该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内容吧。再说如果梗概都写得那么有去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版本篇了。所以这里只会出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一般这个时候,作家就会吐出『这不过是个梗概,写成正文的话就会变得很有趣的!』这样的借口,但是千万不要相信。如果碰到难以读懂的梗概,或是看起来很无聊的梗概,就一句话让他打回头重写。就这样重复个几次吧。口味重的人可以尝试重复个几十次。重复一百回以上的……我觉得也有点做过火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或许是选择了质量不良的轻小说作家,所以请去拿个新品替换吧。 做法 事前准备结束以后,就将材料全部放入密闭的小房间中。然后紧紧锁好门。不知何时,成熟的小说或许就会在这里诞生。真是不可思议呢。 房间中的轻小说作家时不时会传出的奇怪的声音,或是吵闹,或是大喊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之类的玩笑一样的话。请不要在意。他们会这样说的时候,基本上是房间中的氧气不够了吧,所以就稍微打开门吧。一天中,隔几个小时打开一次门就好了。 想要让他们快点完成小说的人呢,请在房门上钉上钉子,让他们绝对跑不出来。 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呢,隔两周之后就打开门吧,毕竟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人,至少要等一个月再开门。或许会有少许情况,想要两三年才开门的,虽然这样味道比较厚重,但是,做过火的话是会腐烂的。让我们注意一下分寸吧。因为腐烂的话会吃坏肚子,所以就先将完成的原稿烧掉吧。顺带一提,轻小说作家是可燃垃圾。 完成 这样一本小说就完成了。自己读着自己完成的小说都会有一种感动啊。顺带一提,人们一般把这个称为自卖自夸。 呃,写了一些无聊的内容,占了一些篇幅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顺带一提,每次我都有声明,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这个后记是虚构的,与实际存在的作家与编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谢各位了。每次八街的书能够得到出版,都是多亏了各位读者的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并且,为这本书的出版出力的大家,我也要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终于,ボルヨル系列这次也来到了第七卷。之前三到五卷的定位,是伊丽莎白篇。敏锐的读者们应该有所察觉了吧,而顺带一提,六到八卷预定是『天才』篇的三部曲。这次的主角当然就是莎库拉丽丝。虽然本卷的结尾是这种惨样,不过下一篇就是『天才』篇结束了。故事也终于要临近最终决战了呢。还请大家期待。 那么,让我又话锋一转,有个人问我,一般小说到底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在那个人看来,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根据情况或许会更加多)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在这里要说一句话,八街创作小说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辛苦的经历的。为了不让你们误解,我先说清楚,当然并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不过至少从开始写小说,到结束写书的过程中,脑中的故事都是很清晰的,所以写的时候并不是很费工夫。 最辛苦的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梗概了。最难的,就是你要让责任编辑认为『这次的梗概,好像挺正常的啊』(←喂),还有就是,完成了以后,不要在意责任编辑的怒吼,(←你给我等一等),再从零开始创作。也就是这两点了呢。八街正是把握了这两点,才没费什么功夫地写出了小说。 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就让我们来说说,小说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吧(作家篇) 材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 纸和笔·一组,又或者是拥有文字编辑工具的电脑。 密封的房间·一间。 轻小说作家·适量 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不管是什么事情,事前准备都是重要的。事前准备就是让自己准备好的轻小说作家,写好下一卷的梗概内容。他们写出来梗概,应该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内容吧。再说如果梗概都写得那么有去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版本篇了。所以这里只会出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一般这个时候,作家就会吐出『这不过是个梗概,写成正文的话就会变得很有趣的!』这样的借口,但是千万不要相信。如果碰到难以读懂的梗概,或是看起来很无聊的梗概,就一句话让他打回头重写。就这样重复个几次吧。口味重的人可以尝试重复个几十次。重复一百回以上的……我觉得也有点做过火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或许是选择了质量不良的轻小说作家,所以请去拿个新品替换吧。 做法 事前准备结束以后,就将材料全部放入密闭的小房间中。然后紧紧锁好门。不知何时,成熟的小说或许就会在这里诞生。真是不可思议呢。 房间中的轻小说作家时不时会传出的奇怪的声音,或是吵闹,或是大喊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之类的玩笑一样的话。请不要在意。他们会这样说的时候,基本上是房间中的氧气不够了吧,所以就稍微打开门吧。一天中,隔几个小时打开一次门就好了。 想要让他们快点完成小说的人呢,请在房门上钉上钉子,让他们绝对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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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不管是什么事情,事前准备都是重要的。事前准备就是让自己准备好的轻小说作家,写好下一卷的梗概内容。他们写出来梗概,应该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内容吧。再说如果梗概都写得那么有去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版本篇了。所以这里只会出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一般这个时候,作家就会吐出『这不过是个梗概,写成正文的话就会变得很有趣的!』这样的借口,但是千万不要相信。如果碰到难以读懂的梗概,或是看起来很无聊的梗概,就一句话让他打回头重写。就这样重复个几次吧。口味重的人可以尝试重复个几十次。重复一百回以上的……我觉得也有点做过火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或许是选择了质量不良的轻小说作家,所以请去拿个新品替换吧。 做法 事前准备结束以后,就将材料全部放入密闭的小房间中。然后紧紧锁好门。不知何时,成熟的小说或许就会在这里诞生。真是不可思议呢。 房间中的轻小说作家时不时会传出的奇怪的声音,或是吵闹,或是大喊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之类的玩笑一样的话。请不要在意。他们会这样说的时候,基本上是房间中的氧气不够了吧,所以就稍微打开门吧。一天中,隔几个小时打开一次门就好了。 想要让他们快点完成小说的人呢,请在房门上钉上钉子,让他们绝对跑不出来。 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呢,隔两周之后就打开门吧,毕竟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人,至少要等一个月再开门。或许会有少许情况,想要两三年才开门的,虽然这样味道比较厚重,但是,做过火的话是会腐烂的。让我们注意一下分寸吧。因为腐烂的话会吃坏肚子,所以就先将完成的原稿烧掉吧。顺带一提,轻小说作家是可燃垃圾。 完成 这样一本小说就完成了。自己读着自己完成的小说都会有一种感动啊。顺带一提,人们一般把这个称为自卖自夸。 呃,写了一些无聊的内容,占了一些篇幅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顺带一提,每次我都有声明,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这个后记是虚构的,与实际存在的作家与编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谢各位了。每次八街的书能够得到出版,都是多亏了各位读者的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并且,为这本书的出版出力的大家,我也要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终于,ボルヨル系列这次也来到了第七卷。之前三到五卷的定位,是伊丽莎白篇。敏锐的读者们应该有所察觉了吧,而顺带一提,六到八卷预定是『天才』篇的三部曲。这次的主角当然就是莎库拉丽丝。虽然本卷的结尾是这种惨样,不过下一篇就是『天才』篇结束了。故事也终于要临近最终决战了呢。还请大家期待。 那么,让我又话锋一转,有个人问我,一般小说到底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在那个人看来,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根据情况或许会更加多)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在这里要说一句话,八街创作小说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辛苦的经历的。为了不让你们误解,我先说清楚,当然并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不过至少从开始写小说,到结束写书的过程中,脑中的故事都是很清晰的,所以写的时候并不是很费工夫。 最辛苦的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梗概了。最难的,就是你要让责任编辑认为『这次的梗概,好像挺正常的啊』(←喂),还有就是,完成了以后,不要在意责任编辑的怒吼,(←你给我等一等),再从零开始创作。也就是这两点了呢。八街正是把握了这两点,才没费什么功夫地写出了小说。 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就让我们来说说,小说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吧(作家篇) 材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 纸和笔·一组,又或者是拥有文字编辑工具的电脑。 密封的房间·一间。 轻小说作家·适量 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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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呢,隔两周之后就打开门吧,毕竟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人,至少要等一个月再开门。或许会有少许情况,想要两三年才开门的,虽然这样味道比较厚重,但是,做过火的话是会腐烂的。让我们注意一下分寸吧。因为腐烂的话会吃坏肚子,所以就先将完成的原稿烧掉吧。顺带一提,轻小说作家是可燃垃圾。 完成 这样一本小说就完成了。自己读着自己完成的小说都会有一种感动啊。顺带一提,人们一般把这个称为自卖自夸。 呃,写了一些无聊的内容,占了一些篇幅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顺带一提,每次我都有声明,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这个后记是虚构的,与实际存在的作家与编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谢各位了。每次八街的书能够得到出版,都是多亏了各位读者的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并且,为这本书的出版出力的大家,我也要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终于,ボルヨル系列这次也来到了第七卷。之前三到五卷的定位,是伊丽莎白篇。敏锐的读者们应该有所察觉了吧,而顺带一提,六到八卷预定是『天才』篇的三部曲。这次的主角当然就是莎库拉丽丝。虽然本卷的结尾是这种惨样,不过下一篇就是『天才』篇结束了。故事也终于要临近最终决战了呢。还请大家期待。 那么,让我又话锋一转,有个人问我,一般小说到底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在那个人看来,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根据情况或许会更加多)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在这里要说一句话,八街创作小说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辛苦的经历的。为了不让你们误解,我先说清楚,当然并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不过至少从开始写小说,到结束写书的过程中,脑中的故事都是很清晰的,所以写的时候并不是很费工夫。 最辛苦的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梗概了。最难的,就是你要让责任编辑认为『这次的梗概,好像挺正常的啊』(←喂),还有就是,完成了以后,不要在意责任编辑的怒吼,(←你给我等一等),再从零开始创作。也就是这两点了呢。八街正是把握了这两点,才没费什么功夫地写出了小说。 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就让我们来说说,小说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吧(作家篇) 材料(一本文库本的分量): 纸和笔·一组,又或者是拥有文字编辑工具的电脑。 密封的房间·一间。 轻小说作家·适量 材料就是这些,很简单吧。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个,轻小说作家了。估计没有这货的话,小说是写不成的吧。反正轻小说作家多如牛毛,至于怎么挑就随你便了。你就选你喜欢的吧。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准备几个自己喜欢的小说家,考虑些原创的剧情,这或许也是很有趣的。 事前准备 不管是什么事情,事前准备都是重要的。事前准备就是让自己准备好的轻小说作家,写好下一卷的梗概内容。他们写出来梗概,应该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内容吧。再说如果梗概都写得那么有去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版本篇了。所以这里只会出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一般这个时候,作家就会吐出『这不过是个梗概,写成正文的话就会变得很有趣的!』这样的借口,但是千万不要相信。如果碰到难以读懂的梗概,或是看起来很无聊的梗概,就一句话让他打回头重写。就这样重复个几次吧。口味重的人可以尝试重复个几十次。重复一百回以上的……我觉得也有点做过火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或许是选择了质量不良的轻小说作家,所以请去拿个新品替换吧。 做法 事前准备结束以后,就将材料全部放入密闭的小房间中。然后紧紧锁好门。不知何时,成熟的小说或许就会在这里诞生。真是不可思议呢。 房间中的轻小说作家时不时会传出的奇怪的声音,或是吵闹,或是大喊着『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之类的玩笑一样的话。请不要在意。他们会这样说的时候,基本上是房间中的氧气不够了吧,所以就稍微打开门吧。一天中,隔几个小时打开一次门就好了。 想要让他们快点完成小说的人呢,请在房门上钉上钉子,让他们绝对跑不出来。 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呢,隔两周之后就打开门吧,毕竟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不过喜欢比较重口味的人,至少要等一个月再开门。或许会有少许情况,想要两三年才开门的,虽然这样味道比较厚重,但是,做过火的话是会腐烂的。让我们注意一下分寸吧。因为腐烂的话会吃坏肚子,所以就先将完成的原稿烧掉吧。顺带一提,轻小说作家是可燃垃圾。 完成 这样一本小说就完成了。自己读着自己完成的小说都会有一种感动啊。顺带一提,人们一般把这个称为自卖自夸。 呃,写了一些无聊的内容,占了一些篇幅呢,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顺带一提,每次我都有声明,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这个后记是虚构的,与实际存在的作家与编辑一点关系都没有。 序章 至今为止与从今往后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话说回来,一切的开端到底在什么时候呢——没错,果然最初的开端还是要追溯到十年前。 距今为止大约十年,骑人在这个城市与『老师』相遇,学会了魔乖咒,成为了魔乖术师。要说起来的话也就这样简单,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老师』帮了自己很多忙,时而也会吵架。嘛,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所以这也算没办法的事情吧。从结果来说,骑人学会了魔乖咒,代价就是,放弃了之前一直以来都在祖父那里学习的剑之道。不过事到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 第二个开端,在今年春天。 在日本的一个小城市,赤雾市,两位魔乖术师为了魔宴而奋战。而这对被卷入战斗的骑人来说,无疑是第二个开端。 没报多少希望的骑人,决定与那个时候相遇的『暗』的魔乖术师,佑露合作。一开始确实双方相处的有些生硬,不过骑人渐渐触碰到她的内心以后,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成为她的力量』的决心——对,在骑人看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时候。 这之后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时间也如白驹过隙……和『灭』战斗,和『老师』再会及诀别,与『伪』的苦战,与娜娜的相遇,与伊丽莎白的邂逅,与五圣龙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决斗,与莎库拉丽丝相遇,与『剑』决战——还有,源祖的复活,和与樱的分别……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现在,骑人重新确认到,自己站在一个重大的岔路口上。 骑人的愿望,在魔宴中战斗到现在一直不变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让佑露在魔宴中胜利。而这,原本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愿望。 但是,在触及到了魔宴的真相以后,骑人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邪恶——对,邪恶。这是对全人类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存在。骑人终于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只能这样形容的存在。最狂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不死身的剑豪,京四郎……只要他们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牺牲,他们就是如此邪恶的存在。而骑人也成功将这些人给消灭了。并且,他认为这种举动本身并没有任何错误。 而现在,藏在骑人身体中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这个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恶的化身。邪恶到光是存在本身,都能感到浓浓的邪恶意志的存在……佑露确实,在魔宴中赢到了最后。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祖的话,骑人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结束,这一点现在不论是谁都非常清楚。 「对不起……樱」 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crack 图源:t19900816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骑人慢慢开始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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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被源祖抢去肉体的樱……虽说骑人本身不知情,但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源祖的帮凶。骑人对樱发誓说要成为挚友。绝对要将她就出来——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骑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力量。 虽然骑人拥有的魔乖咒才能,完全不亚于最强实力级别的魔宴参加者。但是,这份力量,也都是来源于他体内原来存在着的源祖。 而现在源祖已经从骑人的肉体中消失,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魔力——变回了和原来一样,单纯无力的少年…… 咔,他紧咬牙关,用力到能够听到声音。 「到底怎么办,才好……」 并且,自己还有一样在意的事——『老师』 『老师』,被乱入魔宴的骑人杀掉了。骑人一生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刻吧。虽说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悔与不甘。 但是,『老师』在最后的最后,告诉骑人,自己还有复活的可能。对,能够让死者都复生的『暗』的第五咒法,只要使用这个力量的话,『老师』也能活过来。 当然,这也算是想要安慰骑人的『老师』,在最后的一份心意了吧。 从事实上来说,身为『暗』的佑露也不可能将宿敌『暗』,并且暂且不论死去没多久的人,佑露是没能力复活死去很久的人的。 但是,『或许能复活』的这个可能性,成为了拴住差不多要被悲伤击垮的骑人,让他在这个世上保持自我的锁链。 如果『老师』,实际上早就复活了的话——骑人该说什么好呢?虽然高兴是很高兴,但是『老师』是如何复活的呢? 状况很奇妙。 在源祖复活的这个时机,『老师』也出现在骑人面前。但是那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娜娜的。而同时,骑人也确信她就是『老师』。骑人认为,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做梦都梦到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认错。 到底是为什么——『老师』以娜娜的姿态出现呢,再说,『老师』到底是怎么复活的呢。并且,为什么源祖会藏在骑人的肉体中呢。源祖的最终目的,魔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弄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感觉明明是想要在脑内归纳清楚,但是越理越乱。 但是——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对,骑人并不是为了在这种地方驻足不前而战斗至今的。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骑人,不得不战斗到最后一刻。 骑人站了起来——为了,了解一切的真相。 第一章 绝端 源祖复活的当天,与源祖稍微进行过一些较量的骑人他们,夜里回到了清梦家。现在,能说是轻伤状况的,只有骑人一个,另外两人都非常惨烈。 首先是佑露——源祖复活的时候,突然昏倒的佑露外伤并不算多。但是她昨天还是衰弱到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活动身体。 这也并不是源祖造成的,而是因为在那之前,她和莎库拉丽丝的较量。发挥了『暗』的始祖的力量,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的佑露,战斗后受到的反作用很大,昨天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勉强取回意识,对自己使用了恢复咒法,进行了最低限度的治疗。 问题是另一个人,娜娜。 娜娜——虽然还分不清是『老师』还是娜娜,不过从外表上看是娜娜,所以现在先这样叫着——的伤势比佑露还要严重。因为想要从源祖的攻击之下保护骑人,当了肉盾,所以受到了很重大的打击。重伤到了能够从伤口处看到骨头。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重伤,正常状态下的佑露也能够瞬间再生出来。但是,昨天佑露都处于一个无法正常使用魔乖咒的状态。所以不得已,治好先给她做了最低限度的止血治疗。这之后,骑人用绷带为她包扎,耗了一晚上。而这期间,娜娜的意识并没有清醒。 并且,当然的,被源祖剥夺了肉体的莎库拉丽丝,也不在这里…… 「……我还勉强没问题的哦」 过了一晚后,佑露虽然一脸憔悴,但还是逞强地直起身子。 「我的话,与其说是因为源祖,倒不如说是自己超越极限使用始祖的力量呢……我还真是会乱来啊」 佑露有些自嘲地说道。 「佑露,那个力量是?」 「始祖——最初的『暗』之『魔王』的力量哦——虽然是我的王牌,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能自由操控那股力量。并且根据使用程度的不同,使用力量之后的也会有一段时间无法正常使用魔乖咒——在魔宴中,就算是打倒了眼前的敌人,如果下个敌人马上攻过来的话,就糟糕了。所以我尽可能是不想使用这个绝招呢」 不过,和莎库拉丽丝的战斗,算是魔宴最后的战斗,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么——但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最后的战斗的,一个开端而已。 「真的,没事么?」 骑人不由得问道。很遗憾,从疲劳的佑露脸上,完全看不到霸气。 「嗯……虽然我是想这样说,不过果然还是掩藏不住疲倦呢」 佑露呼地叹了口气。 「昨天我实在是力量使用过头了……虽然日常生活是没什么太大问题,不过魔乖咒的话,要过个几天才能恢复原来的状态」 佑露摇摇头。骑人『是么』地,吐出了稍微有些泄气的声音。听到这个的佑露开始慌忙地补救。 「啊啊,不过没事的。现在的我,战斗是有点勉强,不过恢复咒法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的。应该这种状态下也是可以使用的」 说着,就开始移动房间。在一楼的客房中,躺着抱着绷带的娜娜。她无表情地闭上眼睛,完全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 「必须先要治好娜娜呢」 「…………」 佑露将她称为娜娜。难道说,她还没有发现娜娜身体上的爱丽丝么?不,恐怕,已经察觉到了吧。佑露难道要救助原来的死敌爱丽丝么?为什么? 虽然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不过现在的骑人,并没有开口问的勇气——总有一种,一开口就会全盘皆输的错觉。 「……伤口正在开裂啊,明明昨天我都已经封死了的」 正如佑露所说,卷着娜娜的手的绷带,表面上已经染上了赤红的鲜血。本来应该是佑露趁昨天就止血了的…… 「……嘛,先不管了,这次一定要完全治好」 佑露开始解开娜娜手上的绷带。这时,她将被子翻开,看到了娜娜未成熟的肉体——虽然身体上也包着一些绷带,但是衣服并没有穿好,半裸。 「喂,怎么回事啊,这个——骑人,你在看哪里!」 「啊,对,对不起」 被佑露斥责以后,骑人慌忙地转向背后——真是无可奈何。 毕竟,昨天佑露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动弹,只能让骑人为娜娜包扎。在佑露给娜娜止血以后,骑人将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下,将血污擦干净,然后再将绷带卷起来——这对骑人精神上的刺激颇大。 骑人为了娜娜的清白着想,不想看到她的裸体而闭上了眼睛给她包扎。不过闭上眼睛以后,触觉便更加敏锐。怎么说呢……不,不对,自己绝对没有出现什么下流的想法哦! 不过,包完绷带以后还要再给她穿上内衣和衣服,这对骑人来说实在是精神上承受不起。所以没办法,只好围上绷带以后直接推入被子中,为了不让她感冒,还特地准备了很厚的被子——对,这是骑人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努力了,应该是。 不过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明明这样做一点闪失都没有,背上却感觉到佑露的视线尖尖地刺过来。 「呐,骑人君?」 传来了『咔沙』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是佑露在给她穿衣服吧?骑人这样想着,点点头。 「怎么了?」 「你……喜欢绷带么?」?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怎么会有人喜欢绷带呢? 「不……也说不上什么喜欢或是讨厌吧……」 「……比如说,裸体的女孩子全身只卷着绷带的姿态,怎样呢?」 「诶!?」 不好,骑人开始慌忙起来。佑露,难道是产生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误解么! 「不,佑露,我才没有那种癖好!」 「是么……好的,你可以看过来了哦」 被子上的娜娜已经换好了睡衣,而在她身旁坐着的佑露则以悲伤的眼神看过来……等一下啊,骑人可没记得自己有做什么会被如此鄙视的事情哦? 「……伤口,还在裂开啊」 将娜娜的绷带解开,手上的伤口便出现在眼前。一些血从娜娜手腕根部的伤口漏出来。 「这个,没问题么……」 「……没有伤到大的血管,所以应该没事吧」 佑露开始分析伤口。 「再说昨天,光是接上手指都非常麻烦了,看来这个治疗并不完全呢」 对,空手接下源祖攻击的娜娜,手指断裂飞散,受了重伤。多亏了昨天佑露拼命挤出力量,手指才能想现在这样连在一起。 「这次我绝对会治好的」 佑露说着,单手在空中描绘起魔法阵,展开恢复咒法……伤口,被封起来了。 「不愧是你啊,佑露」 「小事一桩,接下来,就等她恢复意识……」 忽然。 一滴血滴在被褥上。 「诶?」 佑露两眼睁大了。明明前一秒钟,伤口确实已经被堵起来了,现在又马上裂开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啊,这个……」 佑露呆呆地低语,这时 「……没用的」 响起了冷静的声音。不知何时,娜娜已经睁开了双眼,双眼猩红,静静地抬头看着骑人。 「源祖的魔力已经进入我的体内,这个伤,就算是『暗』,你,也难以治好」 这种平静的强调怎么想都不是平常的娜娜,『果然是这样么』,骑人自言自语了一句。 「『老师』,是吧?」 骑人带有确认意味,问道。娜娜—— 「……正是,骑人君,我便是我」 ——不,爱 丽丝,明确地点点头。 「『老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 骑人不由得喊出一连串话,爱丽丝眉头紧锁。 「抱歉,骑人君——稍微,安静一点,伤口都要被撕裂了」 「啊,对不起」 骑人低下了头。爱丽丝看着骑人,浮出了苦笑。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骑人君。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说着,爱丽丝支起了上半身。佑露想要制止她。 「还不行哦,你……」 「不必担心我了。至少,这是自己的身体,我比你更加清楚吧」 爱丽丝在被褥上坐起来。单手将自己的长发往后一撩,说道。 「那么……虽然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我并没有功夫全部都仔细说给你——不管从时间上来说,还是体力上来说。所以,我只说最低限度的,挑重点来说」 说完这样的开场白以后,爱丽丝将自己的手抬起。 「首先『暗』,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但是,遗憾的是,这个伤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治好的。魔乖咒的根源——源祖的魔力,已经从伤口侵入了我的体内。这个魔力侵蚀着我的身体,伤口也无法愈合。这个力量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就算你拥有『暗』的力量,也无法治好源祖的魔力带来的伤」 这对拥有『不管什么伤都能瞬间治愈』的自信的佑露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但是,昨天确实已经……」 「嗯,确实伤口暂时合上了。但是这不过是因为你强行将伤口补上了而已,总还是会裂开的——不过是延后了开裂的时间而已」 「……不,确实现在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但是几天以后,我就能取回原来的力量哦。这样的话,应该也就能中和源祖的魔力,将伤口愈合了」 「谁知道呢?」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佑露坚定地断言。爱丽丝吐出了不知该说是苦笑还是有些无奈的声音。 「口气还挺大——不过,像我这种人,真的有你如此卖命治疗的价值么?」 「我没有理由对眼前的伤员见死不救哦」 佑露有些平淡地回答。爱丽丝似乎觉得有些有趣,笑了出来。 「呼呼,原来如此,果然,与你初次见面的那次相比,你的印象改变了很多呢」 「彼此彼此吧……」 接下来,佑露和爱丽丝便保持无言状态,对视着对方的眼睛——总觉得,骑人已经被抛在一旁了。 「嘛先别管了……我的伤的问题先放一边,让我们继续说吧」 爱丽丝稍微有些懒洋洋地继续说。 「我能像现在这样和你们说话,也只能说是一个偶然了。只不过非常碰巧的,我的灵魂和这个身体的持有者的小丫头,波长相似呢。也多亏这个小丫头的身体的大到能够容纳我的魂魄。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 爱丽丝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样的话,疑问自然就出来了。 「那……现在,娜娜,会变成怎样呢?」 「无须担心——她的人格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爱丽丝平淡地回答。 「现在我们是处于两个灵魂同在一个肉体上的状况。如果是一般人的肉体,根本就受不了。不过这个小姑娘是特制的呢,所以现在还没出现什么问题——一般来说,这个肉体的主人人格在那边,我像这样来到表面的时间也并不会长。不过最近多少也比较适应这个身体了,所以也出来活动的时间也延长了一些」 爱丽丝就像这样,虽说是以借用娜娜的肉体这个形式,不过还是复活了——光是知道这个事实,骑人的心中就被填得满满的。 毕竟是难得的再会,自己也有非常多想说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实际上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师』,我……」 「停,骑人君」 骑人正要开口,爱丽丝就平静地制止了骑人。 「想必你有各种各样的话要说,但是这些也等一切都结束再说吧——现在,没这闲工夫」 爱丽丝一脸严肃地说着。骑人听到这句话,也只有理所当然地,闭上了嘴巴。 「现在的问题就是——源祖了吧。我想你们也都该知道了,他是可以称为最初的魔乖术师的存在。他的灵魂,现在夺走了『天才』的肉体」 「对。话说为什么,源祖会潜伏在骑人的体内呢」 佑露提出了理所当然的问题。 爱丽丝静静地摇头。 「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变得如此恶劣了——不过,实际上现在已经发生了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当然某种程度的猜想还是做得到的……」 爱丽丝继续开始说明。 「你们知道,魔宴的最终目的『星辰祭坛』吧?」 这是与『歪』的魔乖术师,伊丽莎白战斗的场所。 就是深深藏在赤雾市地下的,魔乖术师的设施。 「那个祭坛的正体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虽然能够确定是我们魔乖术师的祖先制作的,不过间隔的年月实在是太过漫长,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渐渐消失了。在偶尔发现的古代书籍中,稍微有一点点篇幅记载了这个祭坛的事情。所以我也提起了兴趣,在魔宴开始之后,就直接朝这边过来,来到了这个国家」 「我,是从祖父那里听来的」 佑露也开始挑明。 「我从『暗』的当家,我的祖父那里,听来了这个情报——这个城市某处藏有被称为『星辰祭坛』的存在。他也下达了以祭坛为最优先确保对象的指示。所以我在魔宴一开始,也直接来到了这里」 然后两人就在这里对峙,展开了魔宴的第一场战斗。 「先说清楚,我也没从祖父那里听过更多的情报了……不,是他没告诉我。虽然他是指示我,如果魔宴赢到最后的话,再听从下一阶段的指示,不过,祖父已经死了……」 「都是伊丽莎白的错呢」 爱丽丝哼哼鼻子。 「那个家伙,真是个让人感到困扰的女人啊。那家伙貌似也知道什么内情,不过也没有那个闲空去墓地里问出那个秘密了呢」 就结果来说,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虽然并不是非常清楚,不过那个祭坛,应该是在相当古老的时代——能够追溯到我们的大祖先,八祖的始祖的太古时代建造的。而被称为创造了始祖的源祖,寄宿在了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你体内——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巧合呢」 「也就是说?」 「认为祭坛和源祖之间有某种因果关系,这个判断是很贴切的吧」 确实,这样想的话自然一点。骑人也点点头。 「既然被叫做祭坛,一定是用来供奉什么的场所吧?难不成,就是用来供奉源祖的么?」 「或许是吧,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再这样推测下去也很困难呢」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办法……」 佑露说道。 「至少,我可以确定,我的祖父,是握有什么和『星辰祭坛』有关的情报的」 「可能吧。不过『暗』的当家也已经去世了啊」 「嗯,本家因为伊丽莎白的袭击,陷入了毁灭状态——不过最近,剩下的人,也终于能比较有组织的行动呢。也终于能够开始整理祖父的遗物了哦」 「嚯……这还真是很有深意的情报呢」 「继承了祖父的血脉的,现在也只有我了……我 也已经给他们下了『只要有什么可能出现线索的东西就送过来』的指示」 「你这不是干得很利索么,『暗』」 「大概过几天就送来了。只要调查那些东西的话,或许能够找到什么关于源祖的情报吧」 「嗯……说实话,我这个伤也不是很轻,需要几天休息吧」 爱丽丝点点头。听到这个的骑人也点头了。 「啊啊,我也觉得这样正好」 骑人站了起来。 「我现在也……稍微,稍微想要点时间」 看着如此宣告的骑人——佑露的脸有些扭曲,因为苦于不知道该对骑人说什么好。 因为源祖从骑人的体内出来。现在的骑人完全丧失了使用魔乖咒的力量——而骑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佑露根本难以想象。 佑露从一出生,就是魔乖术师。在自己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能使用初等的魔乖咒。如果有一天,自己的魔乖咒能力突然丧失的话——真是了不得的事态。这对魔乖术师来说,就像是被夺去了双手双脚一样。 「……『老师』,伤,怎么样了?能治好么?」 爱丽丝又将自己沾满血迹的手抬起来。 「嗯……虽然神经是接上去了,不过还不能说可以灵活动弹呢。先不说日常生活,这样子的话是没法战斗的」 爱丽丝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回答道。 「抱歉啊,骑人君——关键的时候,我却使不出力了」 「你在说什么啊。『老师』,在我危机的时候救了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了。真是非常感谢。并且,这个伤还是我造成……」 「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赔罪」 爱丽丝有些冷漠地说。 「老师救助自己的弟子天经地义。并不需要什么谢意或歉意」 「是么……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谢谢你了,『老师』」 「……你还意外地是个不害臊的男人呢」 爱丽丝有些尴尬地看向一边。然后就这样手捂住嘴巴,轻轻咳嗽起来。 「……看来,话说得稍微多了一点啊。并且也为了不过度消耗体力,我还是先休息吧」 「是么……我知道了,『老师』,你多保重」 骑人说着,站了起来,静静地走出了房间。佑露看着这两人,根本没找到插嘴的时机,结果只是陷入沉默而已。 「那么,『暗』」 爱丽丝再度平躺在被褥上,开口说道。 「你不是应该去追着骑人君么?」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做的」 佑露也唰地一声站起来。 「不过,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有些挑衅的说法呢?」 「正如一开始我和你说的那样……」 对,前几天——在骑人知道爱丽丝的正体之前,佑露就已经察觉到了爱丽丝的正体。 原本两人就是敌对关系。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也不可能和气相谈,不过现在也不能直接开战,所以两人暂时定下了休战协定。 「——正如我一开始说的,就算我出现在表层人格,我也不打算帮助骑人君。昨天那次,实在是紧急事件,没办法——我想,骑人君也差不多要从我这里毕业了呢,否则就困扰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你说你马上就要消失了,这是真的么?」 「……死者还滞留在人间可是不自然的事情哦……我也不喜欢这种状况,也不认为保持这种状况会有多好。不久之后我就会消失,这个身体也会恢复为小姑娘一个人所有」 爱丽丝静静地,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些达观地说。 「虽然这样说有些晦气,不过,我的戏份也到此为止了呢。老兵只有退伍了」 「…………」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现在我想休息」 「……知道了」 佑露静静地走出房间,追着率先离开房间的骑人。 骑人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走到了玄关。当然,是准备出门。因为只准备了最低限度的东西,所以一个手提包就够用了。 「骑人!你想去哪儿?」 察觉到骑人的怪异举动的佑露发出了声音。而骑人一脸轻松地回答。 「估计要花上几天时间,我想稍微开始一趟寻找自我的旅程」 他耸耸肩。虽然骑人个人是想要竟可能轻快地说,缓解一下沉重的空气,不过佑露身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了。失败了。 「……骑人,对不起」 「到底有什么必要道歉呢,佑露?」 「我已经……无法仰仗你了」 佑露有些难以启齿地,但又非常明确地,说出和这样的话。 「虽然我也觉得这非常无情,不过现在你的力量已经全部消失。之后,和源祖的战斗,我是不会让你参与的。虽然至今为止你能帮我这么多忙,我是很感谢,但是……」 「没有力量的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吧」 骑人这样说道。这种说法或许稍微有些自嘲。 「不对!……将你卷入魔宴的人是我。所以,我会负责的。虽然事到如今也无法让你回到原来的日常世界,不过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不对哦,佑露——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骑人摇摇头。 「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将我排除在外不是太见外了么,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你已经……」 「并且,我和樱约好了——绝对要救她。我,并不想打破约定」 佑露察觉到了,骑人的目光中,透着坚强的意志——骑人,还没有放弃。就算魔乖咒的力量全部消失,就算现在已经变成了普通人,他,也还是没有放弃战斗。 「如果我没有力量,就指望不上我——反过来说的话,我有力量就好了吧?」 「但是,这种事情……」 「我或许是有一个办法哦,所以现在正要去那里。大概三天这样就回来吧」 不可能,光靠三天,怎么可能得到能够于源祖级别的魔乖术师战斗的力量!再说,就算一般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使用魔乖咒,骑人之前那种能使用魔乖咒的情况本来就是异常了。 「你想要去哪?」 「没什么,并不是特别远,所以不必担心」 「你想要出这个城市?」 「就魔宴的现状来说,其他的参加者也没了。也不像之前那么危险了吧」 确实,魔宴和已经结束没什么两样。也不会有什么魔乖术师盯上骑人性命。八祖现在也是一片混乱,不可能做出那种专门派刺客刺杀骑人的举动。 要说可能性的话,也就只有源祖本人会来袭击了……不过就连源祖是不是还纠结于一介凡人的骑人,都还是个问题。 「放心吧,佑露。我现在要去的,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了……谁都不会袭击我的。我一定会在那里——这次一定要,取回我自己原本的力量」 「你的决心,很坚定呢」 佑露点点头,恐怕,已经拦不住了吧。 说心里话,佑露是很想跟着骑人去的。但是佑露还有不得不在这里处理的事情,所以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不要勉强哦」 「嗯……我不会乱来的。毕竟,我还有很多需要去完成的使命呢」 他单手勾住包的提耳,挂在背上,挥挥手,走出了门外。 「那么,佑露,三日后再见哦」 「嗯,我等着你」 短暂地打完招呼,两人就此别过。 两人离 开房间后,爱丽丝静静地躺在被褥上——但是,一感觉到两人的气息离开了玄关,她便突然睁开眼睛。 「呼,呼呼呼呼呼……」 开始慢慢地,笑了出来。 「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无法忍住笑意般,大笑出来。 爱丽丝一边笑着,一边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仰面躺着,将双膝抱在胸口处,以迅猛的势头伸脚,利用这个势头,以娇小的身体在空中转一周,无声地双脚着地。 「天真,真的太天真了,骑人君。还有『暗』——你们实在是天真过头了」 爱丽丝夸张地转转肩膀,能够听到咔嚓咔嚓的关节声。 「骨骼损耗率不到一成,肌肉群损伤轻微——『暗』也还算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呢」 她确认完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后,将睡衣脱下,将卷在自己身上的绷带解开。 正如之前佑露所说,爱丽丝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解开绷带以后,伤口也开裂,流出血来。 「呼」 但是,爱丽丝有些不以为然地哼哼鼻子,用手戳戳伤口,然后用力将它压住了。手指离开的时候,虽然留下了痕迹,不过出血现象已经停止。 「但是『暗』也还是天真。虽然源祖的伤确实很难治疗,不过她,真的认为我会被这种小擦伤给弄得无法动弹么?」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蘸在手指尖的赤黑的血液。 「呜呼,骑人君。我不成器的弟子啊,我还真是没有一次认为过『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呢。你最大的弱点就是——」 爱丽丝的语气有些夸张做作。 「骑人君,你稍微再——对,稍微再学会怀疑一下别人就好了。就算对方,是你敬爱得不得了的师傅哦」 呼呼呼呼,爱丽丝从喉咙底部发出了深沉的笑声。 「那么——我也开始行动吧。实际上最终决战也准备来临了呢。我也不得不开始准备起来了」 说着,爱丽丝无声地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散乱的被褥,和染血的绷带和睡衣。 骑人从所居住的赤雾市,乘电车和巴士赶了两个小时路,最后再徒步行走大概一小时,现在,完全是在深山老林中了 对,这里只能用深山老林来形容。山腰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包围,明明还是白天,却感觉很昏暗。别说是人家和灯火了,就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我记得,确实是这附近的啊……」 骑人带着如此轻的装备来到了山中,干枯落下的地面非常滑,不过他非常自在地走着,完全没有慌乱。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造访这里,不过自己在小孩子的时候将这里当成是游乐场一样。骑人拼命地回溯着自己的记忆,平静地,但是较快地前进。 最后——树木群退散,眼前出现了一块开阔地。 「……到了么」 走完这段根本不能算得上是路的路,看到了一户人家。是木质的平房。光是看一眼,就觉得非常大。占地面积不下百坪。并且,这一家还是母屋,母屋的周围,有一些虽然比母屋小,但是对一般家庭来说也十分够用的屋子,一共三间。 在稍微离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幢比母屋要大上一圈的建筑物。这就是道场。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居然有这样的建筑物,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不论是谁,都会吓一跳吧。但是,骑人也不会再吃惊了,毕竟,骑人小时候,每天都生活在这里。 道场旁边竖着一块能够让人感受到岁月流逝的,古旧的照片。上面用有些狂草的笔迹写着两个字『绝端』。 这是『绝端』道场——也就是,骑人祖父的家。虽然他是个将自己关在深山老林,不怎么到城市上的,算得上是怪人的人物,不过他还是骑人的亲生祖父。并且,在从骑人的角度来说,他还是监护人与保护者。 骑人双亲都住在海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到日本。虽然他们将当时还年幼的骑人托给祖父照顾,但是大概在十年前,骑人与祖父闹翻,这之后就变成了没怎么碰面的关系。 不知该不该说是拜此所赐,骑人变成了这种老成地有些扭曲的性格,成熟得与年龄不相符。 「我本以为再也不回来到这个地方了呢……」 与祖父分别的那一天——被祖父斥责道『再也不要来这里了』,然后被赶了出来。实际上就是逐出师门。被逐出师门的弟子再度造访道场,可是需要很大觉悟的。 骑人咕噜地吞一口唾沫。还和以前一样,道场,母屋中,都没有感受到人类的气息。就算现在是这样,这里之前也还是塞下了甚至让人闲地方有些不够的众多门徒。不过那远比骑人出生了年代要就远。在骑人的记忆中,只有祖父一个人类住在这里。 咚咚,骑人试着敲敲母屋的玄关——这个房子并没有门铃什么便利的道具。 「爷爷,在么?是我,你的孙子骑人。我有话要说,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呢!」 他抬高声音喊道。完全没有人烟的深山静得可怕。树木的沙沙声,虫鸟的鸣叫响彻四周,更显寂静。在这其中,骑人的喊声应该是相当大的。祖父不可能察觉不到——再说如果是祖父的话,在骑人进入这个山中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察觉到骑人的气息了吧。 但是——这个寂静的仿佛,只是以沉默回应着骑人。 「……怪了,没人么?」 难不成是不在家?不,据骑人所知,祖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道场。生活必须品什么的,也是买好一周的分量,让顺丰快递送过来。根本不能想象那个极端讨厌人类的祖父会到城里去。(某润:顺丰你妹) 「爷爷,我进来了哦」 他将手放在母屋的门上,很轻易就打开了。门没锁,倒不如说祖父从来不锁门。『也没有哪个好事者会专程跑来这个地方偷东西,并且就算来了也没啥好偷的,就算知道这样还要过来偷东西的不要命的家伙,我早就砍死了』这是祖父的说法。虽然觉得这个三段论法槽点太多,不过祖父就是这种性格。 进入家中,别说是人气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正当骑人感到不解的时候,发现玄关进门处上放着一个信封。 「信?」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不,用小字写了『致来访者』。一边好奇是什么内容,一边取出了里面的信纸。信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什么。 『在商店街抽奖,抽到了环球旅行大奖,所以要大概会离开一个月,有事找的客人请一个月之后再来』 「…………笨,笨蛋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不由得大喊着,将信纸摔在地上。 「不,爷爷,你应该是非常讨厌人的吧?那为什么还要去旅行啊!?并且还是商店街的抽奖活动!?」 因为槽点太多,骑人不禁就喷了出来——但是,马上觉得不对劲。 「不……奇怪啊,不管怎么想……」 正当骑人稍微想要冷静下来的瞬间,脑中奔过一道像是闪电一样的冲击。不,这真的只能称得上是直觉。领悟到自己会有生命危险的骑人,反射性地在玄关处翻滚回避。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 骑人背后跳出的人影,手持出鞘的日本刀,突然砍了过来。真是千钧一发。在紧急关头骑人擦过刀身,刀破坏了玄关的一块地板。 「切!」 一边翻转身体,一边单手撑住地面,然后以这个姿势站起来,进入临战态势。就算现在已经无法使用魔 乖咒,拥有多次战斗经验让骑人的动作变得敏锐。 「嘿,避开了么,骑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松懈下来了呢,看来还是稍微有锻炼过啊」 单手提刀,站在玄关口,以像是要评估骑人一样的眼光看着骑人的人物,就是骑人这次来访的目的。 「……你也真是,和原来没什么两样,真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一直都和你说么,『不管是面对什么人都不要大意,信赖的部下,亲友,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老婆小孩——不管是谁,都有成为你敌人的可能性,所以不要大意』」 「爷爷,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呢」 对,这就是骑人的祖父,绝端家当家本人。 虽然他确实应该是骑人亲生的祖父,不过看上去很年轻。年纪再怎么估算都不过五十。头发完全没有分叉,虽然下巴留有短而整齐的纯白的色的胡子,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动作也非常机敏,全身穿着和式的衣服,手上拿着日本刀,但是没看到刀鞘。 最具特点的要数眼睛了。包含着锐利和威慑力的目光,就算面前是自己的亲孙子,也丝毫不留情。这个人,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骑人想着。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与十年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么,你有什么事呢,刀人?」 他锐利的目光突然挑向了骑人。 「亏你还毫不知耻地滚回来了啊?」 「不对,我才不叫刀人!」 骑人很老实地吐槽了。 「刀人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老爸!」 「啊,是这样来着?」 祖父用手捋捋胡子。 「抱歉啊,看来我上年纪了容易忘事儿呢」 祖父哈哈哈哈哈地笑起来。这个人真的没问题么——骑人开始渐渐不安起来。 「这样说来,你是爆人么?」 「不对,爆人是我的堂兄,现在行踪不明吧!」 「是么,那你是岚人吧?」 「岚人是我的叔父,早就去世了!」 「……那你就是,你到底谁啊?」 「我都说了,我啊。是你的孙子……」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正要回答的那个瞬间,祖父再度砍了过来。骑人突然之间就用双手夹住刀刃,空手入白刃——真是好险。如果迟了一微妙的话,头就要被切开了。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大意」 夹住刀刃,孙子与祖父面对面——不管怎么想,这个世上都不会有爷爷会认真去砍十年不见的孙子吧,不过这就是现实。倒不如说,这个祖父在十年以前,也是时不时就会攻击骑人的超危险人物。他会一个人蹲在深山老林,也是因为这个看到别人的破绽就会下意识砍过去的不得了的性格。 「稍微有些迟钝了呢——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这点小把戏轻松就躲过,稳稳地防住了呢」 祖父放送力气,松开自己的姿势。确实正如他所说,骑人的手掌已经被切了一道口,渗出血来。因为空手入白刃,自己的皮肤被轻微划伤了。 「嗯……所以,我是想着要回到过去,才来到这里的」 骑人回答。祖父耸耸肩。 「哈,我这才不是短期学校哦」 「我知道的,但是,我已经,没有其他能够求助的人……」 「明明是小鬼一个,还说这种大话……果然这一点是父子都一样呢」 祖父说道。 「你的父亲,也是个不服输的人,一直和我硬顶——你的父亲,优人哦」 「优人是你曾经养过的一条狗的名字!老爸名叫刀人,刚才不是……」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祖父迅猛地放出一招刺击。骑人瞬间朝前半步,回转身体躲开,但是衣服被稍微切裂了。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大意哦」 「你也做过头了吧!你还想要来多少次才肯罢手!话说,话题完全没有进展你也给我合适一点好么,求你了!」 总觉得骑人有些想哭了。明明自己的是做好了各种各样的觉悟才回到这里,等着自己的,却是一个老没正经的老人,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嘛,别这么说啦,骑人」 这次,祖父终于正确地叫出了骑人的名字。 「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情么?在这种一个人都没有的深山老林里,孤独地生活着,渐渐老去。客人真是好几年都没见过了,而这个客人居然还是我的孙子。我稍微有些高兴,变得兴奋起来也是没办法的吧?」 被这样一说——骑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管怎么说,是骑人几年没来这里看望过祖父。 「就算是魔乖咒之流所诓骗,放弃了剑之道的,被逐出师门的笨蛋弟子来,我也很高兴啊」 对——骑人曾经就从祖父那里学着被称为『绝端』的流派剑术。但是,十年前,和『老师』相遇以后……骑人学会了魔乖咒,正因为这个原因,他被祖父逐出师门。 虽然要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说清楚非常复杂,但是简单说来,那时就完全是闹翻了分开的,这之后也再也没碰过面。 「真是太高兴了——终于有机会,能够亲手了结掉这个失败作的弟子了」 祖父感慨颇深,喜形于色地说着——等等,总觉得,他的表情和他所说的话的内容有点不相符啊。 「那个,爷爷,你在想什么……」 「被逐出师门的你,没有叫我爷爷的资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怒吼着的祖父再度砍了过来。不好,骑人直觉领悟到这一点,全力向后跳。一边冲开玄关的门,一边在地上翻滚逃窜。一瞬间过后,玄关的墙壁被横着切成两半。刚才的杀气是来真的! 「休走,骑人啊啊啊啊!!」 「我怎么敢不逃!」 如果不逃的话,就会被杀掉了!祖父现在一副架着日本刀,凶神恶煞的样子,追着骑人。 毕竟……自己也是被逐出师门。也没天真地想过自己厚着脸皮回来会平安无事……不过果然这实在是太过伸展开了。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机智地藏在树木背后,但是这棵树马上就被一刀两断了。这可是直径有一米多的树,但是根本连盾牌的效果都发挥不了。 ——不好,爷爷太厉害了。 真是,不得不感到敬佩。骑人是非常尊敬,可以说是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剑的祖父。这一点,就算自己被逐出师门,直到现在也没变过。 ——对,光是逃跑可没用。 骑人一边躲开祖父的追击一边思考着。自己并不是来这里玩耍的,而是为了向祖父学习,再度获得战斗的技巧。并不是过来学逃跑的方法的。 「好的」 下定决心,再也不逃了。他开始正面与追来的祖父对峙。 现在是在山腰上——为了要逃跑,自己已经离开了大道。这里是周围草木丛生,地上全是树叶的地方。落脚点和视野都不能说好。再说障碍物实在太多,像祖父拿着的那种太刀,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将障碍物直接斩断的祖父的高超技巧,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但是,现在的骑人要的就是这种力量!自己已经不想,再逃了! 「看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骑人不逃,祖父也还是没有犹豫——别说是犹豫了,祖父将此看做机会,一口气扑了过来,想要将骑人斩杀。这样就好,将祖父的剑技学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 认真看清眼前。 祖父将自己的太刀摆成大上段位,像是疾风一样的踏出一步,同时一口气挥下。就算手上拿着枯枝,如果是祖父这种力量的话,应该也可以将人类从头一分为二吧。但是,骑人眼都不眨一下,死盯着攻击动作。 在攻击要命中自己的时候,他稍微朝右转身,刷,刀刃切开风的声音响起。太刀挥舞实在是太快,毕竟刀尖已经超越音速了吧。骑人的几根头发被砍飞。他身体横着擦过刀刃,身体并没有受伤。(译注:超越音速是原文,但是这绝对是不符合科学事实的) 猛而挥下的刀刃深深扎入地面。因为这个冲击,地面开始出现龟裂。这是光是在一旁看着都不会不禁打冷汗的威力。但是,就算是祖父,在攻击之后也出现了技能硬直。 「爷爷,听我说!」 骑人将他刺入的地面的刀锋用单脚踩住。封住了攻击。这样的话总算是有谈话的余地了。 「天真啊,骑人」 骑人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本该应该握着被骑人踩住刀锋的刀的祖父,已经舍弃了那把刀。脖子上有冰凉的触觉,祖父就伫立在他背后,单手拿着小太刀抵在他脖子上。 「……就这点程度么,骑人。你啊,真是变弱了不少啊?」 祖父有些感到无聊地说着。然后就离开了骑人身旁,将小太刀收入怀中。骑人也从拘束中解开,终于能够回头看向背后了。 ——刚才的那个,根本没看到。完全没有看透,祖父的动作。毫无疑问他应该是在眼前挥刀的,但是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骑人背后。 「……骑人啊,怎么说呢?站着说也不好,还好是回家谈谈吧」 明明直到刚才,他都像是要认真将骑人砍死的,现在却悠闲地说着,开始回家了。骑人也慌慌张张地跟在他背后。 ——果然这个人一点都没变。 不合理不讲理,听不进别人的话,同时又强到了不讲理不合理级别的祖父。他的实力,任何人都难出其右。 在山中漫步,回到家中,祖父很自然地开口。 「骑人,你渴不渴啊?」 「不,其实倒也不是很……」 「小鬼就不用客气了,喝杯茶吧」 「啊,抱歉爷爷,我……」 「茶叶和茶壶都放在老地方」 「原来是我泡茶么!」 「小鬼就不用客气了」 「这才不能叫做客气!」 「别那么高兴」 「你哪里看出我高兴了!」 骑人的祖父,与其说是旁若无人,倒不如说是完全不去听别人说什么的人。他是个完全不能在正常社会中生活下去的人格破绽者,不过不知是不是他本人有这个自觉,所以不经常上街去。 骑人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也不想在这里再惹麻烦,于是决定泡茶。 虽然房子在深山,但是姑且还有通电,他用电茶壶准备了两人份的茶水。想起来,小时候在这里,也经常给祖父泡茶。 「爷爷,喝茶吧」 「嗯」 祖父与孙子,坐在榻榻米上,大口吸着热茶。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山中,家里感觉有些冷。从季节上来说,这里也是冷到何时下雪都不奇怪。虽然刚才在山中奔跑感觉非常热,但是现在稍微静一静,就感觉寒气直接浸入了身体中。而这样的身体,喝下一杯热茶的话,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说起来——一边喝茶,骑人一边想起了过去。以前骑人给祖父泡茶的时候——当时自己还是小孩子,所以也说不上对泡茶有多拿手,但是,祖父每次喝下骑人的茶,都会说『骑人,你泡的茶,真是美味啊』 「骑人」 当骑人沉浸在回忆中的的时候,现实中的祖父开腔了。 「怎么了?」 「骑人,你泡的茶——」 祖父用与以前完全相同的表情,完全相同的语气说。 「——真是难喝死了」 「快把我美好的回忆还来,老头!」 总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住了的骑人,反射性地喊出来。而祖父一脸不解地仰望骑人。 「你突然生什么气啊?那啥?也就是俗话说的,现在的年轻人很容易被惹怒么?是不是真的好砍,让我用刀切切看呗?」(译注:『キレやすい』,易怒的。而『キレ』还可以说『切/砍』,『やすい』有『容易』的意思。这里一句话可以听出两个意思) 祖父手持日本刀站起来。毕竟这个人的话,非常认真的可能性极其高,骑人慌忙挥挥手。 「不对,我没在生气!」 「是么?那就好啊……切」 「喂!你,刚才咂了一声吧!为什么要摆出如此觉得遗憾的表情!」 「别在意,只不过是看到残念的孙子,一不小心咂嘴了而已」 「我残念真是抱歉呢!」 「怎么,谁都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吧?还是说,你,自己都在认为自己残念么?」 「现在在这里的,你的孙子,只有我一个吧!」 「没错哦」 「那残念孙说的不就是我么!」 「是么,你有这个自觉么,残念孙」 可恶——不行了。一进入祖父的步调,话题就完全无法进展。骑人发挥令人惊讶的自制心,总之还是先催他继续往下说吧。 「总之,爷爷,我才不会为了和你喝茶才来这里的!」 「这点小事,我还是很清楚的」 祖父有些嫌麻烦地挠挠头,说道。 「十年过去都没干露面的残念孙,一脸严肃地厚着脸皮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我一开始就是这样认为的」 祖父有些得意地说着。原来如此,这一部分的直觉也宝刀未老么,真是敏锐。 「我啊,已经不想再和麻烦事扯上关系了,所以还是快点将残念孙收拾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喂,给我等一下!你真的是我祖父么!」 怎么说呢——这也太过分了吧,这种思考方式。 「很遗憾,我不是你真正的祖父哦,残念孙」 「那么真的祖父去哪了!」 「你真正的祖父……嘛先不说这个了」 「怎么能先不说!!」 「唉,刚才那个是玩笑啊,残念孙」 「不要再像叫我的名字一样叫我『残念孙』了!」 「抱歉啊,我不会再这样叫你了,残念孙」 「……我才觉得残念啊」 「你的残念真是本人和他人都认可的呢」 ……只是说了会儿话而已,总感觉自己已经累了。 「嘛,玩笑就先开到这儿吧,骑人」 是不是祖父也腻味了呢,他终于恢复了认真的表情。 「我老早就知道你来了,有气息呢。所以我就先在玄关那儿放上信封,装作不在。想要看看你还残留有多少以前的直觉——然后,你那个迟钝样,算怎么回事啊?如果你还是十年前的你的话,肯定在一秒钟之内察觉到我的气息了。嘛,看你勉强还是察觉到我的气息,所以也不能算是完全荒废了呢……嘛,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被师傅本人被这样说,真是有些难堪——确实,自己因为信封中的内容太过惊讶,所以松懈了对周围气息的确认。再说以往都是使用魔乖咒对周围进行某种程度的警戒,所以自身并没有多紧张。看来自己突然无法使用魔乖咒以后,破绽比自己想象得大得多啊 「所以我才来到这里的,爷爷!」 骑人说着,在榻榻米上正坐,低下头。 「虽然 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但是,现在的情况已让我只能不择手段!我什么都甘愿做,所以,再教我一次剑技吧!」 「你这大混蛋!」 被怒斥了。祖父的声音实在太大,感觉整个家都在晃动。 「男人不要这么轻易就说出『什么都做』这种话!」 祖父用连空气都在震颤的声音怒喝。骑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陷入沉默。 「是男人就不要这么容易低头。男人低头的次数越多,男子的价值也会跟着下降」 祖父双手在胸前交叉,以复杂的表情点点头。 「不过,嘛。总觉得……有点,内情呢,骑人」 「啊,发生了很多事……」 「没事,我对你的事情根本没兴趣」 祖父非常干脆地说。 「因为我不感兴趣,所以你要说得生动一点,好让我有兴趣」 「诶!?」 为什么要那么折磨人啊?骑人不禁僵硬了。 「因为话太无聊的话,我会睡着的,所以每三分钟就加一次搞笑桥段吧」 「不要强人所难!」 「如果不能强人所难的话,就胡搅蛮缠吧」 「真是驴头不对马嘴!」 「够了,别说废话快点说正事!」 「说废话的是才对吧!」 「真是废话」 ……骑人抱起脑袋想要大哭一场了。或许——自己搞错了拜托的对象也说不定。这样的想法突然在脑中闪现。 但是既然走到这一步,也不能退缩。骑人开始详细地说起至今为止的遭遇。 从骑人被卷入魔宴,开始作为魔乖术师战斗的事开始,到前几天,被称为源祖的存在复活的事。他尽可能说得简略点。不过就算说得简略,这个故事还是很长,说完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 祖父——对于他来说算是很少见了——并没有插嘴,而是一脸认真地听着。骑人中途也没被强行要求说什么搞笑桥段。 「……总之,无法使用魔乖咒以后,我已经想不出来投奔你以外的方法了」 「…………」 听完话以后的祖父,还是无言地双手交叉在胸前。 「呐,爷爷,能不能再教我使剑呢?」 「…………」 「喂」 「……zzz」 「别给我睡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骑人。我可没睡哦。我可是很认真地听了」 祖父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个人可是随时随地都可能说谎的那种性格,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听了。 「稍微等等」 祖父说着,站了起来。 「我去洗把脸,让头脑清醒一下」 「你睡了吧?你刚刚毫无疑问是睡着了吧?」 「我不是说了我没睡么。只不过是去了理想与现实的夹缝的世界旅行了一趟而已」 「也就是说睡着了吧!」 「真是烦人的孙子!那也罢,啊啊,也罢,你就当我睡着了吧,虽然我没睡着,我确实没睡着哦!」 「为什么是你这边生气啊!」 这个人是小学生么。骑人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因为你太烦人,所以你就当我睡着了吧!这样就满足了么,你这小鬼!」 「啊啊啊,真是够了,快点洗把脸回来!」 总觉得——认真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祖父一边朝卫生间走去,一边伸着懒腰。 「啊啊,睡了个好觉……」 「你这不就是睡着了么!!」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怪老头。 回来的祖父,手里拿着装仙贝的带子。 「肚子饿了也容易生气吧?吃吃这个呗」 「……不,我不要」 现在根本不想吃任何东西。 「是么?嘛我倒是不会理会你,自己吃就是了」 他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开始咔嚓咔嚓地嚼起来。这个人,年纪应该很大了,但是看起来却很年轻,牙齿也非常洁白,也没掉牙——骑人不禁有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骑人,你的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了」 祖父转换话题。 「我可是,很认真地听了你说话了哦。将你的话概括来说,就是——有个看不爽的家伙,想要和他干一架——这么一回事吧?」 「你这也概括过头了!」 不,说到底也就是要打倒源祖,所以他的话也没错……不过,感觉他应该说得再清楚一点。 「总之,就是有个可恶的混球抢了你的女人,然后这家伙来头很大,也很强,所以你就想变强,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樱才不是我的女人啊……嘛,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真是惊人,还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真的听到了么?还有,希望他不要一边说话一边仙贝啊,粉末全都喷到骑人脸上了。 「那么,你修行的时间,大概要多久才合适呢?」 「……三天」 骑人挤出自己的声音说到。实际上并没有再多的时间了。如果花太多时间,樱就会被源祖完全吞噬的。 「无从谈起」 祖父有些无语地说。 「你啊,都多少年不拿剑了,想三天就成大器?」 「我知道这很乱来,但是现在也只有这样拜托你了!」 「真是的……」 祖父哝哝嚼嚼,开始摸起自己下巴的胡子。 「我是不知道你将要战斗的那个家伙是有多强。不过,确实应该是强得超乎想象呢」 和源祖战斗的时间很短,并且骑人还无法使用魔乖咒,根本称不上是战斗。不过,他还是能够切身感受到源祖那无法比拟的魔力。 「我家的孙子,还真是会强人所难呢……」 祖父说着,看向了骑人。 「骑人,不行的。三天让你变强数百倍这种事,就连神仙都做不到」 「还多请你想想办法!」 骑人低头。 「我不都说了不要低头么,真是的……方法,其实也不是没有啦」 「真的么!」 「当然是骗人的」 ……刚刚真的有一瞬间,对自己的亲生祖父抱有杀意了。不过这也一定情有可原。 祖父一脸认真地继续说。 「实际上,刚刚说『骗人』其实是骗人的」 「到底是哪边!」 「其实也不是没有不是说谎的感觉,感觉大概好像确实不能说不是说谎吧」 「所以说,哪边!」 「不要慌张啊,骑人——嘛,一般来看,你的要求真是非常勉强。不过,倒是有个实现方法」 「那是?」 「跟我修行」 祖父说。 「只要你能经受住我的修炼,三天就足够了。我会将你锻炼得足够强」 「啊咧?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连神仙都办不到的事情么……」 「神仙是办不到的——不过,我就可以!」 看到如此自信断言的祖父,骑人感觉到,这时的祖父真是最值得信赖的。 「那,你会教我么?」 「骑人哦,不要看扁我了——自己亲生的孙子都趴在地上说出『呸,我真是比臭虫还要弱小的清梦骑人啊呸,这样下去打架赢不了啊,伟大的祖父大人求求你啊呸』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呢?」 「我才没说啊,我才不会说出那样的台词啊!而且,为什么你脑海中的我, 会用那么奇怪的口气说话!」 「接受了我的修行的话,你就只能像猪一样发出悲鸣了呢」 「恐怖,真是太恐怖了!是你的话更加觉得恐怖了!」 「那要不咱不干了?」 「不,我要上!」 对,祖父现在已经有意要叫他了,他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好的,骑人——在修行前,你肚子饿没?」 「不,不是很饿」 「我倒是饿了」 「你刚才才吃了十块仙贝吧?」 「那个不过是甜点,才不是饭」 真是能吃到让人无法相信他是老人。 「我知道了啊……那我去做法吧」 从以前开始,骑人就经常准备饭菜——事到如今也不会对祖父这种旁若无人的发言有什么怨言。 「骑人——你,真是天真啊,天真到无可救药」 祖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耸耸肩。 「像我这样的达人,不用吃什么饭,也可以生活下去的」 「不,你刚刚不是说了你饿了么?」 「肚子饿了的话,就去吃晚霞吧」 「你到底是哪里的仙人啊!再说你刚刚不是吃了仙贝么?仙贝可不是晚霞哦?」 「嘛,那就开始吃晚霞吧」 说着,祖父从柜子里拿出两盒预先买好的杯面。 「不,这绝对不是什么晚霞吧!」 「骑人……你啊,连杯面都不知道么?」 「我知道!不要用那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我!」 「嘛够了。快点吃完饭开始修行吧」 「我知道了啦,真是的……」 骑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杯面打开,正要准备热水——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就砍过来了。骑人迅速转身回避。祖父握着的刀,将桌上的电水壶切成两半。热水也从壶中四散开来。 「……任何时候都不要大意啊,骑人」 「你这个也太突然了!」 「别撒娇了,骑人,修行早就开始了」 听到这句话,骑人也终于发觉。 「难道说——一开始突然砍过来的那个时候,我的修行就已经开始了么?」 「你别误会了,骑人」 祖父将滚在地板上的杯面捡起来说。 「确实之前我早就将你逐出师门了。不过就算是逐出师门,你的修行也还没有结束。你离开了的这十年——包括现在,你都还在持续着修行」 骑人——变得无言以对。骑人被逐出师门,满以为祖父会非常讨厌他,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自动远离祖父的是骑人这边,而祖父对骑人的态度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嘛,一开始的那一下,是看到怀念的孙子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有点火大,所以才想砍的」 「喂!」 果然这个老头太不得了了。 「话说骑人,快点弄晚餐啊」 「不是你将电水壶破坏的么!」 祖父将电水壶一刀两断,热水四处飞溅,周围变得一片狼藉。 骑人用抹布将地面擦拭以后,收集电水壶的下半部分中残留的热水,勉强成功制作了两人份的杯面——虽然汤有点少,感觉非常勉强,不过总算还是大功告成。 然后,继续和祖父面对面,在榻榻米上悉悉索索地吸着杯面——在旁人看来实在是太过诡异的光景了。 「骑人」 「嗯?」 「你做的拉面——真是难吃死了」 「闭嘴!都是因为你将电水壶打坏所以水才不够的吧!」 再说杯面这种东西,不论是谁做不都是一个味道么…… 「嘛,因为肚子很饿,所以就算难吃也将就将就了」 「你真是太可恶了!」 「别那么夸我」 「我才没夸你!」 「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笑!」 真是个,不正经的老人——并且,骑人渐渐有些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结束了杯面晚餐以后,太阳已经落山。毕竟周围也没街灯之类的东西,所以太阳一下山,被树木覆盖的森林就一片漆黑。 不过就算是这个时间点,祖父还是说了句『去修行』,就将骑人带出了家——骑人并不是很惊讶。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二十四小时都是修行时间。不论是早中晚,还是凌晨,修行是不分时间的。 骑人跟随着走在根本没路可走的树林之间的祖父,快步前行——这座山就像是祖父的庭院一样,他闭着眼睛都能够走对路。虽然骑人以前大概清楚山中的构造,不过现在已经忘记的差不多,光是跟着走都有些费力。 顺带一提,这个山,倒不如说,包括这个山的周边,都算是祖父的私有财产。不过,并没有做多少系统的开发,并且还没标上私有地的栅栏,所以不管是谁都能够自由进出。或许说,正是因为太过偏僻,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活用的方法。 两人在半山腰上攀登,来到了岩石区域。断壁周围并没有树木,所以视野非常开阔。 「骑人,看那块石头」 祖父的指前,是一块非常巨大的岩石——真的很大。光说高度大概有两个骑人这么高。纵深也是如此。正可以称为巨石。 「试着把那个斩断」 「诶?」 祖父唐突地下达指令。 「将那块岩石斩断,就是你的修行」 祖父的口气……非常认真,大概,是来真的吧。 骑人试着凑近去看看,感觉岩石越发地巨大,总之就是一块非常大的石头。 试着拍了拍——感觉手感很沉,是真家伙。顺便用全力推了一下,但还是石头纹丝不动。 「要将这个,斩断?」 「没错」 太乱了!骑人不由得想要大喊出来。如果使用魔乖咒的话,这种岩石能够轻松粉碎,但是现在的骑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所以不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要空手来』——这种话我倒是不会说哦。骑人,这是你的工具」 祖父将一把收入刀鞘中的日本刀递出。意思说要用这把刀来斩么? 「用这把刀试试看吧」 祖父淡淡地说。确实,小时候,也碰上过被要求将石头斩断的这种难题。但是那个时候还是拳头大小的石头,根本不是这种大岩石。 骑人想要将刀拔出来——但是,拔不出,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这把刀一点都不动。 「怎么回事啊,这把刀?到底发生了什么?」 骑人将刀举到胸前双手抓紧,用浑身力量往左右拔,因为灌注全力,脸上也变得通红。而刀也换缓缓动了起来——终于拔出来了。 「切,这个刀……」 虽然周围是一片漆黑,但是还是很能明确现在的状况,毕竟这个刀实在是锈的不行。看起来像是好几年没用过,刀身都腐败了。 「不行吧,这种装备……」 就算有把好刀,要斩断这个岩石也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这种破烂了…… 「用这把刀将岩石斩断,这就是你的修行」 祖父宣告着,他并不是刚刚那种嬉皮笑脸的态度,他的语气让人只能认为他是认真的。 「爷爷,这也太乱来了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你要放弃么,骑人?」 祖父继续说。 「你跟我说让我想想办法,所以我 才这样帮你的。既然你要放弃,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咕……」 被这样一说,骑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那你要怎么办呢,骑人?什么都没做就放弃掉么?」 「可恶,我上不就好了么,我上!」 骑人半是自暴自弃地喊着。对,现在放弃也不是办法。 而且——也不是没有方法。骑人也有必杀技。 对,之前,将五圣龙之一,『剑』打倒的必杀技。祖父真传的『天地神明破乖剑』。这是将地埋解放,以此消灭眼前各种纯在的,对军团用必杀奥义。 当然,这种生锈的刀,一定无法承受使用技能瞬间,爆发的冲击力吧。但是,只要活用『天地神明破乖剑』的巧法,并不是解放地脉,而是解放对手的力量的话,就可以靠这股力量让对手自灭。如果这样用的话,刀的负担应该也能降到最小。 话是这么说,也不知道骑人是不是能够顺利使出这一招,与『剑』战斗的时候,只是自己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使出的。也只能说是偶然。要问是不是下一次能够使出来,估计也只能摇摇头了。 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恐怕,祖父就是想要骑人使用这个招数吧。如果连这样的招数都使不出,谈何打倒源祖。只有上了! 骑人将生锈的刀摆好。就算刀生锈了,应该也不会太轻。不过现在完全感觉不到重量。就算是没有了魔乖咒,几度穿越生死线的骑人的身体能力也已经提升到了超常的水准。 「…………」 一块巨石耸立在面前。而能够解放岩石力量的,只有一点。骑人为了将所有的力量从那一点解放出来——全神贯注。 「嚯嚯,这下……」 看着孙子这样,祖父也不由得低语着,摸摸自己的胡子。 「骑人那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发出了怒吼,架起刀冲了过去。将刀高高举起,全速全力朝岩石冲去。 他势头完全不减,完全没有顾忌,朝着那个岩石的一点,刺入刀尖。 铿 断了。 祖父低语道。 「这下……骑人那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念呢」 「咕……」 手都麻到骨头里了。不仅如此,因为自己没有减速,就这样撞在了岩石上,就连岩石上都出现了伤痕。说是理所应当也确实是理所因当吧。而自己用浑身的力量刺上岩石的刀刃,已经被干脆地折成了半把刀。对,这也是理所当然。什么力量都没有骑人,根本不能做到什么常人不能做的事。 「爷爷……」 毫无办法的骑人回头看向祖父。而祖父则哎呀呀地发出无奈叹息。 「骑人,我也说过了。将这个岩石斩断就是你的修行。如果做不到,那就做到成功为止」 「太不讲理了吧。这种事,话说这么烂的刀,连『天地神明破乖剑』也……」 「怎么了,骑人,要放弃么?你遇上做不了的事情就会放弃么?」 骑人沉默了。没有反驳的余地。再说,要将骑人在三天之内打造完成果然还是不可能的。 「嘛,好好想想吧,骑人」 祖父捋着胡子说道。 「如果,如果啊,也许,或许,假设,打个比方,if……」 「你这假设语气太啰嗦了!」 「如果你啊,能够用这把破烂斩断岩石的话,到那时,给你换一把好的刀,别说是岩石了,你什么东西都能斩断哦。大概吧」 「如果没有说最后一句话的话倒是挺好的一句台词呢,老头!」 「嘛,这就是你三天修行的内容了。时间就是三天,试试看吧。顺带一提我在这里也没事干,还是回去睡觉吧」 说着,祖父沿着原来的路折回家中。 「嘛,在你没成功之前别回来哦,并且在成功之前,你也没饭吃」 「喂!」 「顺带一提,这把刀没得换了,就用这把刀进行修行」 「…………」 骑人不由得无言以对,这还真是,比想象中的更加强人所难啊。 「那,你就多多加油吧」 留下这句话,祖父真的就这么回去了。被留下的骑人,手上拿着那把折断的烂刀,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第二章 师父与弟子 另一方面,还留在清梦宅的佑露,正如之前和骑人说明的那样,在努力收集资料。 现在在干的,是祖父遗物的整理。虽然在奥地利的『暗』的本家中的人都被伊丽莎白杀光,不过,当然,『暗』的一族在世界各地都还剩余一些人。佑露联络了在本家进行事后安置的族人,让他们以『收集祖父遗物中可能会有线索的东西,并送过来』为最优先要务。 送来的东西,是看起来就算是成年人都很难搬动的纸箱,数量还有几十个。 虽然一瞬间就觉得有些泄气,不过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佑露照顺序从自己近处的纸箱开起,将里面塞满的文件与书物通读一遍。 虽然耗了一整天来读书,不过连送到资料的十分之一都没读完。虽然量不是特别多,但是要将所有的内容都把握好的话,不来个三五天是不行的。 不过——幸运的是,佑露的祖父是那种比较认真刻板的性格,为了让资料更方便读懂,他在旁边贴上了小标签。如果是书上面难懂的地方,就直接注释在书上。多亏这个,佑露也能在短时间内把握内容了。 「这个……从过去的魔宴开始,就反复出现呢」 『暗』的本家,保管着至今为止开展过的『绚烂魔宴』的内容记录。看来祖父也是从这些战斗记录中得到了很多的启示。 但是很遗憾,送来的资料中,并没有那些战斗记录。恐怕是本家被破坏的时候就遗失了吧。 没有原件是有些困扰,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祖父自己写的资料中,指出了重要的几点。虽然这比边对比原件边解读要来得轻松,不过也只能相信祖父的解释了。 佑露准备咖啡以防睡意,废寝忘食地读着资料。拜此所赐,第二天,她自觉得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源祖——创造出魔乖咒的存在。祖父也提及了这个存在。 太古之时,魔乖术师和一种被成为魔术师的存在在不断战斗。在那个可以说得上是传说的时代活跃着的,就是源祖和他的八个部下,『魔王』。 一看自己所处的世界就会明白,这场战斗是以魔乖术师的胜利而告终。 但是魔乖术师的损失也很大,源祖和『魔王』都因为战斗而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这一部分,和我知道的故事不一样呢」 也有这样的传说——『魔王』是太古时代,被作为战斗兵器创造出来的存在。在魔术师被消灭以后,源祖和『魔王』还是不断追求着战事,结果,就被其他的同胞亲手打倒了。 「……嘛,毕竟是这么久远的事,人类传承下来出现偏差也不奇怪」 还是别想太多,现在先解读解读祖父的说法吧 「人们因为伟大之人的死而悲伤,将这个力量化为了永恒……太抽象了有点难懂啊」 原本的资料就是太古流传下来的。文法和措辞都和现代完全不同。 因为祖父翻译了一遍,现在已经变得很好读了,不过…… 「那个……存活下来的魔乖术师们,将『魔王』的力量封印在八本魔道书中。这也就是八祖的起源……那也就是说,魔道书中封印了始祖的力量?」 一部分八祖的人,将最初的八位『魔王』称为始祖。毕竟要追溯现在八祖祸家的源头,一定会达到最初的八位『魔王』。 「然后他们还将起始之源的力量封印在了『星辰』之中。这也就是魔宴的开端——这句话有些跳跃啊……」 但是佑露判断到这一定是最重要的一点,开始扭过头来仔细看看资料。 「结合现在的状况考虑,这个起始之源的力量,指的就是源祖吧?源祖的力量被封印在『星辰』……对,这就是祖父曾说过的,『星辰金货』呢」 也就是说,源祖的力量,在『星辰』?『星辰金货』中装有源祖的力量,而『星辰祭坛』是安置『金货』的场所——这样解释应该很合理。 「但是,『这也就是魔宴的开端』这一点又是怎么连上的呢?」 魔宴,就是八祖的代表们战斗,然后决出一个领导者的仪式——这是现在的一般解释。但是,就这个资料来看,魔宴貌似还有其他目的。 「看来,也必须好好找找魔宴真正的目的了呢」 佑露回头看了看房间中堆积如山的资料,再度叹了一口气。 「照这样说,一开始的魔宴,并不是为了决出八祖的领袖而举办的呢……」 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 「魔宴的优胜者将获得『魔王』的称号,源祖的八个手下也叫做『魔王』……有些联系呢」 既然特意都使用了相同的名字,应该不会没有关联吧。 「就从祖父那里听来的说法——对,只有在魔宴中,集齐了所有的魔道书和『星辰』的魔乖术师,才能成为真正的『魔王』——记得应该是这样说的吧」 祖父所说的『真正的魔王』到底是什么呢?这一点很重要。 「照『『魔王』=始祖』这个原本的定义来解释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魔宴的优胜者,能够得到始祖的称号呢?」 并不觉得这有多不自然。 但是佑露自己本身就有始祖的力量。发挥『暗』的始祖的力量的时候,佑露的『暗』的魔力就会包裹全身,能够发挥出能够说成是不死身的压倒性战斗力——虽然自己都没有自信控制住这个力量……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我早就可以被称为『魔王』了啊……嘛,难道说我这种可以被认为是特例?」 与佑露拥有同样的力量的人极端稀少。有人将这种现象称为返祖。据娜娜的说法,伊丽莎白身上也有返祖现象,不过并没有像佑露那样变化如此剧烈。看来还是将佑露一个人作为特例考虑比较合适。 「那么将祖父所说的『真正的魔王』等同于『源祖』,这样解释可以么?」 源祖——这是夺走了莎库拉丽丝身体的那个东西的自称。佑露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祖父的笔记上也并没有出现这个名字。 源祖说,他是被遗忘的存在。也就是说他是,不光是存在,连名字都被人忘却了。 「……嗯?但是这样考虑的话,祖父想要入手的力量,是源祖的力量么?」 『变成真正的魔王』等同于『魔宴的优胜者入手源祖的力量』是这样么? 不,但是,实际上得到了源祖力量(?)的莎库拉丽丝,被源祖所操纵了。这就像是…… 「等等,难道这是……」 佑露的脑中闪过了某个假设。对,魔宴的目的,『魔王』的存在,或许是…… 「怎么会,骗人吧,这是……」 佑露慌忙朝堆积如山的资料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翻页。记得这上面应该是有记录的。照这样说的话,难道…… 「是么,原来,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么……」 佑露呆呆地低语着。佑露——终于理解了。魔宴的真正目的。 「不知该不该……说是我们的命运呢……」 吃惊的佑露,正在逐渐理解,魔宴的真相,还有自己该做的事情…… 「哈,哈……可恶」 骑人慌乱地喘着气,瘫坐在岩石区里。 现在已经是半夜。虽然连灯火都没有的深山中一片昏暗,好在天空还算晴朗,月亮和星星的光亮照亮了自己的视野,并不觉得很困扰。 骑人在这里,照着祖父的话,无数次地用刀砍着岩石。但是,别说是切开岩石了,就连削下一层都做不到。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骑人眼前的那颗巨石让他绝望到想要随时喊出来。 锈迹斑斑并且还折断了的刀。他空手拿起了只剩一半的刀身——虽然满手都是锈,但是因为刀已经变成了破烂,所以一点都不会割伤手。 他用力将这把刀往岩石上戳——铿,只有一种沉重的反作用力的手感而已。手也被震麻,这个冲击让骑人不由得松开了手上拿着的刀身。 「这个岩石,到底有多硬啊……」 虽说是锈了,不过姑且还是钢铁的聚合体。明明是用钢铁来刺,这个岩石的表面基本上连伤痕都没有。这个岩石,强度真是大到恐怖。就算名刀,用来砍这个岩石的话,也一定会钝掉,折断的吧。 「就连必杀技的『天地神明破乖剑』也因为这个刀太锈,没办法使用……」 虽然那是能够解放对手力量,让其自灭的技能,不过拿这种破烂根本无法使出这一招。 「可恶……开始冷起来了」 正想着要休息一下,就感觉夜晚的山中凉气逼人……已经可以呼出白气了。一停止运动,就感觉全身发抖。 「明明,现在不是在这耗的时候……」 做这种无法完成的任务,根本就不能算是修行——仔细想想祖父已经上了年纪。虽然表面上看还是挺年轻,貌似和十年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不过就年龄来说,骑人记得他已经有八十岁高龄……这个年纪,说有老年痴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在我做这种无用功的时候,樱……」 或许,樱的意识早就消失,肉体已经完全被源祖夺走了。不,也可能在现在这个瞬间,樱还在尽力抵抗——一想到这一点,骑人心中就堆积起一种不甘的情绪。 「……但是,光靠现在的我……」 对,失去了魔乖咒的骑人,在源祖的面前,只能呆呆地站着被动挨打,结果还招来了连『老师』都陷入生命危险的这种最坏情况。如果不想办法入手新的力量,骑人就什么都做不到。 「好冷……」 骑人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因为祖父已经下了命令,不切断岩石不能回家。 现在并不感觉到饿,但是感觉非常渴。记得这前方应该有条小河,就去那里看看吧。 因为有树木的遮罩,夜空也被挡住,周围一片漆黑。不过,只要一习惯夜晚的环境,这点路并不算难走。 虽说是遗忘的差不多,这里还是以前的住处。过了不久,骑人就来到了目的地的小河。因为是夜晚,所以小河看起来完全是黑乎乎的。 他蹲在小河旁边,用手洗洗脸,然后喝一口水——自己碰到的水寒冷得刺骨,不过对亏用这样的凉水洗脸,自己的意识也变得非常清醒。 这个时候,骑人的耳边响起了奇妙的声音。 「怎么?」 骑人回头——发现昏暗的树木那边,有什么,像是狗,或是某种兽类在鸣叫的声音。 虽说是毫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能够听到的声音还是挺多的。因为是夜晚寒冷之时,虫鸣稀少。但是能够感觉到风的声音和鸟的气息。 因为这个山头基本上没有打理过。野兽也是自然繁殖的。小时候还经常见到狸猫之类的小动物,野猪之类的应该也有。 但是,这个声音……是其他的野兽么?骑人从来没听过这种叫声。虽然以为是野狗,但是感觉和野狗的叫声略有不同。 说起来——骑人想起来了。在离这里稍微远一点的山头,每年都会出现熊入侵人家的新闻。就算这一带有熊出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骑人咕噜咕噜地喝完水,擦干嘴角站了起来——这样想着,感觉眼前昏暗的森林顿时就变成了恐怖的野兽聚集的魔窟。先不说能使用魔乖咒时候的他,现在的他要是遇上野兽,绝对一击就被ko了。 大意不得啊,他摆好架势,正要走出一步——这个时候,听到了声音。 『就 这 种 程 度 么……』 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嘶哑,随时都可能断掉,真是奇妙的声音。 「谁?」 骑人警惕地问着。但是,骑人的声音只是在昏暗的密林之间回荡。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有些嘶哑的声音,这听起来就像是笑声一样。 『你 根 本 察 觉 不 到 我 的 气 息 和 身 影, 这 就 是 我 们 之 间 的 实 力 差距』 「切,你到底躲在哪里!」 明明能听到声音,但是却完全不知道人在哪里,真是太奇怪了。 『别 太 慌 张 ……我 又 不 会 把 你 吃 掉』 「…………」 骑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搜寻着对方的气息。 『我 现 在 很 闲 啊 。 所 以 就 想 稍 微 和你 玩 玩』 不,骑人开始思考——这个山里除了骑人以外应该就没有别人了。但是,心中想到了唯一一个,非常喜欢这种恶作剧的人物。对,那就是…… 「爷爷是吧?」 『…………』 「别玩恶作剧了,爷爷。你有事的话就快点出来说」 『不对』 有些细小的声音如此否定道。 『我 才 不 是 你 的 祖 父』 「那你是谁?」 『我 没 有 名 字』 那个声音短暂地回答。 『我 的 事 情 并 不 重 要 。 我 就 稍 微 来 陪 你 玩 玩 吧』 「你是指什么……」 这时,骑人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地面突然开始摇晃,地震么?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身体便遭受到了一股连直立都很困难的摇晃。他在地上翻滚着。 周围的树木,都激烈摇晃着,随时都有可能折断。这个地震非常大。发生在这种深山的话,或许会产生山体滑坡。骑人想到这里——忽然一阵爆鸣响彻林间。 这是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车与车正面相撞的那种声音。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候,激烈的摇晃渐渐平和了。 『真 是 无 聊 的 游 戏 呢』 在摇晃渐渐收束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变化的那个声音静静说道。 『我 玩 腻 了 。 那 我 就 走 了 哦 , 再 见』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就算之后骑人再怎么搭话,也没有任何回复。 「刚才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骑人不解地侧过脑袋,开始迈步。虽然觉得这是很大的地震,但是冷静下来看看周围,周围根本就像是没发生过地震一样。树木,石头的位置也完全没变,山中的景色还是原来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 不由得吞了口气。要说为什么么的话,眼前出现了无法相信的光景。 直到前一刻骑人还束手无策的石头,已经被分成了两瓣。 骑人慌忙地靠近去看看——比骑人身体还大数倍以上的巨石,被分成两块,正所谓一刀两断,左右各半边躺在地上。 不仅是这样,斩断岩石以后,斩击的势头还没有停止。地面上也留下了像是爪痕一样的沟壑。深度大概在一米左右,延伸到自己脚下。 并且,刺在这个龟裂的端点的棒状物体……是之前骑人弄断了的,那把只有一半长的锈刀。 「真的是……用这个砍的么?」 眼前的光景,实在是难以置信。那么结实的岩石……凑近点看,岩石的断面就像被抛光了一样,犹如镜子般平整。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剑技 ,才能斩出如此漂亮的痕迹呢? 「是么……做得到么……做得到啊,用这把刀!」 骑人将折断的刀拿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眼前的现实就是,这把刀的确能够斩断岩石。那么,问题也就只在于骑人的做法不正确。所以他不论如何都要掌握这个技能! 骑人重新下定了决心。 他架起刀,面对被切开了的岩石……这时,吐出一句话,是道谢的一句话。 「多谢示范,师父」 在山中,有一棵比其他的树高很多的巨木。在这棵树上看的话,山中的景色便可一览无遗。不用说,骑人所在的岩石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月光的照耀着的树木顶上,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那儿。 『真是让人费心』 人影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之后你就自己努力吧』 说完——下一个瞬间,人影,从树上消失了。 两天过去——骑人来到这个山中的第三天早上。 骑人的祖父,沿着雾霭包围的山道走来。结果,骑人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过一次祖父家。今天就是约好的第三天。祖父抱着『如何了呢』的心态,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来到了岩场。 找都不用找,就发现了骑人。祖父所指示的那块石头,被完美地一分为二。骑人趴成一个大字形,睡在岩石旁边。虽然是在岩石区上,但是他并不在意,睡得很熟。 「哟,骑人,醒醒」 就算祖父对他搭话,他也没有醒,看来是睡得非常死了。 「真是那你没办法啊,真是的……」 说着,祖父将手放在腰间的刀上——瞬间 「哈!」 骑人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突然跳起来。当场直立摆起断刀做好攻击架势。 「哟,骑人,你醒了么?看来你过得很悠哉嘛」 祖父哼哼鼻子,他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有些感慨。 「你啊,三天前刚来这里的时候,估计就算是自己的心脏被贯穿也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吧,实在是太迟钝。不过现在,我只是露出了针尖一样的杀气,你就能从熟睡中惊醒,真是变化很大呢」 「多亏了爷爷,我神经绷得很紧呢」 骑人点点头,他的眼睛下方,已经有浓浓的黑眼圈。说实话,自己并没有睡上一次好觉。刚刚也是,明明是不想睡的,也一不小心就被睡魔缠身了。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能够对祖父的杀气有所反应,算是这三天修行的成果吧。 「那么,这是,你干的么?」 祖父抬起下巴,示意被分成两半的巨大岩石。骑人摇摇头。 「不,不过还是我,不知是哪里的哪个家伙擅自斩断的」 「我想也是,这个样子,对你来说完美过头了。如此美丽的斩击,不是超强级别的人是做不到的,哈哈哈哈哈哈」 祖父装作不知情地笑笑。而骑人也故意不去揭穿他了。 「……那么,骑人,你做得到么?」 「嗯……应该吧」 骑人点点头。祖父发出了『嚯』的一声,抬起下巴示意他来演示演示。 骑人接到命令,握着折断的刀柄,靠近被分成两瓣的岩石。 双手抓住刀柄,击中自己的意识,静静地调整呼吸。 骑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并没有动作,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岩石——祖父叹了一口气。 「……经过三天,也稍微变得有模有样了呢……」 骑人静静地,真的是静静地,注意力完全不紊乱,慢慢地,将折断的刀面抵在岩石的表面,非常慢地,就像是在切一片树叶那样,慢慢地动起来。 骑人静静地将刀抵着,慢慢地动刀——奇妙的现象发生了。 刀尖慢慢地动着,进入了岩石中。就这样,一点手感都没有地,切开岩石。这就好像是加热过的刀子切开黄油一样的动作。 不久,在连声音和手感都感觉不到的情况下,骑人的刀就斩断了岩石。而大概有骑人手臂那么长的长宽的大岩石,应声落地。 「搞定了哦,爷爷」 「呼呼」 祖父哼哼鼻子,靠近过来。将骑人斩断的岩石碎片捡起来端详。切口上能够反射光芒,感觉非常平整。 「……骑人,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不觉……只能只能这样说了呢」 骑人开始说明。 「我只是三天而来都一直看着岩石,然后不知不觉啊,就看到了好像很好切的地方。然后拿着刀对上去,就不知为何,能像这样切断岩石了」 「你这个大笨蛋!」 祖父突然发怒了。 「我可没有教你这样的剑技啊!」 「不……让我将岩石斩断的不是爷爷么」 「你被炒鱿鱼了!快点给我滚吧!」 「诶!?」 到底自己为何突然被骂,骑人是一点都弄不清楚。 「你干嘛这么惊讶?」 「啊,那不是……」 「你啊,在我没教你之前,就自己学会了这个技巧了,所以我已经没东西可教你了。你已经学得了所有的知识,所以快点回去吧」 「那也就是说,爷爷?」 「嗯,修行结束了」 「多谢指教!」 骑人低下了头。祖父一边摸着下巴的胡须一边说。 「我都说了,你在我教你之前就已经学会了这招,所以不需要向我道谢」 「但是,多亏了爷爷,我才……真的非常感谢……」 「我不都说了我不需要你的道谢了么!」 被打了,还蛮疼的。为什么自己道谢还要被骂被打呢…… 「嘛,毕竟是你,我会有些不放心,不过习得了刚刚那招的话,你应该就能斩断大多数东西 了」 祖父说着,将自己的刀拔出来。 「如果熟练的话,还能够做到这种事」 嗖,着风被切裂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股暴风卷起。祖父用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挥刀。地面无声地出现一条龟裂。 祖父的眼前的地面,横向出现一条裂缝。这称为地裂会比较合适吧。深度大概有数米,长度大概有十几米,一瞬间就被切开了。 「好厉害……」 「嘛。如果能轻松做到这种程度,你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祖父并不没有很自满地说着。果然这个人很厉害——骑人重新对祖父感到佩服。 「骑人,你饿了么?」 「饿了呢」 毕竟自从那杯泡面以来,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呢。 「是么」 「…………」 「…………」 「只是问着玩的么!」 「太天真了,骑人。谁说过让你吃饭的?」 确实是没说,不过……骑人又重新给出『果然这个老头已经痴呆了』这样的评价。 「嘛,玩笑就先不说了」 祖父说着。 「饭什么的总是会让你吃的啦。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不,就算这么说,那个家里也已经只剩下杯面了吧?」 「那个是非紧急时刻用的干粮,其他的食物还是有的」 在三天前就吃了两杯紧急干粮,真的没问题么? 「还有速食炒面啊,速食乌冬啊什么的」 「嗯,全都是杯面呢」 这个槽点真是大到完美的地步——真的很在意他平时的饮食啊。 「小鬼就不要太客气了」 「我根本没有客气啊……嘛算了,好不容易一次机会,就再吃你一餐吧」 「谁说过让你吃了!」 「不,从刚刚的对话来看怎么看都是让我吃吧、」 「……」 「你只不过是想说这句话而已吧!」 「真是没办法啊,既然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让你吃吧,我的紧急干粮啊!」 「紧急干粮是泡面的话,万一有紧急情况没有热水,化不开的话就麻烦了呢」 「才,才不是为你才准备的哦,你不要有奇怪的误解啊!我只是一不小心买多了,所以没办法至少让你吃一点了而已!」 「为什么突然傲娇?」 「我先说清楚,我没有娇羞期的,所以不要过于期待哦?」 「不会有人期待的啊!」 总觉得后来的对话有些烦人,不过,嘛,要说有这个老人的风格,也确实是有吧…… 结果,回到家里的骑人,吃了杯面。祖父指的是咖喱面,所以家中咖喱味特别重——这个人平常就是这样生活的么?稍微有些担心啊。 「骑人,我就边吃边问了哦」 因为祖父这样说了,骑人也回应道。 「我希望你尽量不要边吃边说话」 食物的残渣都从口中溅出来了。 「嘛别在意」 「我很在意!你说这话的是时候咖喱星子都飞过来了!」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骑人。这和全球气候变暖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事」 「确实是微不足道,不过这和全球气候变暖没半毛钱关系吧?」 「混蛋!你以为你吃个泡面要浪费世界上多少棵树木!」 「不,现在吃的杯面和树木没关系吧?」 「你以为一次性筷子的材料是什么啊!」 「现在用的这个是塑料的哦?」 「……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被他蒙混过去了呢——骑人不禁感到无奈。 「你啊,不知道每次一吃杯面,这个热气就会让全球变暖加剧么!」 「不是说不聊全球变暖的话题了么……并且你这个说法也太勉强了吧?不过是一个杯面而已哦?」 「混蛋!你以为烧开足够杯面使用的热水需要多少能量啊!」 「如果连一壶热水都要去纠结的话,人类根本就无法正常生活吧……」 「真是的,所以说,像你这样的小鬼一增加,地球的未来真是越来越危险呢」 祖父说完,夸张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被这样一说就觉得很恼火。 「再说,我可不想被每天都靠吃杯面过活的爷爷说这句话呢」 「我没关系」 祖父挺胸抬头说。 「我反正也是活不长了。不管今后地球变成什么样,都不关我事」 「你真是太可恶了!」 果然是个老不正经的家伙。 「嘛,先不说这些玩笑话了……」 「终于说道正题上了么?」 祖父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看来,果然不是为了和骑人说气候变暖的话题才特地将骑人拉回家的。 「你啊,知道你为什么能够用那把烂刀切开岩石么?」 「……不,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就知道是这样,真是的」 祖父开始了说明。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要将东西斩断,其实也就是将东西的间隙给拉开。其实世间万物,一直都是『破绽百出』呢」 「诶?」 「怎么,你不相信么,骑人?」 就算突然说什么『破绽百出』,也…… 「世间万物都是由原子构成的吧?原子就是细小的颗粒。实际上原子和原子之间有很大的空隙,你知道么?」 「……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这样说我也没啥灵感啊」 「现在就当是这样好了。总而言之,你就记着,不管什么东西都有间隙。我们啊,只不过是将刀刃压入间隙的那个位置,让间隙扩大。你所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确实刚刚是不知不觉就将岩石斩断了。不过,那是集中精力以后,感觉看到了比较好下刀的部位。这或许就是祖父所说的间隙吧。 「你想得太复杂了,骑人。我说过了吧。这个世上各种各样的的东西,都有所谓的缝隙。将缝隙切开这种事啊,能做得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这个世上有很多连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都做不到的家伙呢」 真是这样么? 「骑人,你一开始要斩断岩石的时候,是想要使用『天地神明破乖剑』吧?」 「嗯,确实是」 结果,还是刀先断了。 「我是很惊讶于你居然还记得那一招。不过你的愚蠢更是超乎我的想象呢」 祖父叹叹气。 「我不是教过你么,那个技能,是对力量膨胀到像个气球一样的家伙才使用的吧?对这种坚硬的岩石怎么会有效果」 「确实,试了很多遍都一定不懂呢」 「那个技能本身就是用来解放对手力量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在对手最集中力量的时候对准一点击破……你拿着的那种烂刀,也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呢」 所以第一下就折断了。 「只要瞄准缝隙的话,不论什么东西都能斩断。不论是多么坚硬,多么庞大的物体……反过来说,如果斩了缝隙以外的地方,就算是我,也很难成功将东西斩断呢」 祖父说完。其实没有这种嘶嘶的吸面条的声音的话,这句话还算是非常完美的一句话。不过都因为那不入流的声音和咖喱的臭味,感觉台词完全白搭了。 「还有啊,骑人,你也急着了。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强者。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弱小的人类。只不过其中也有擅长让别人认为他很强的人。你要看穿敌人的本质,骑人」 「爷爷也弱小么?」 「这是当然的,我先说清楚,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强者哦」 祖父干脆地说。 「骑人。如果认为自己强大的话,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玩完儿了。人类在那样想的时候就无法进步,只会不断倒退而已」 祖父一反常态用非常苦口婆心的语调说着。这还真是太罕见了。 他嘶嘶地将咖喱吃完,然后将剩下的热汤一口喝干。 「爷爷,老年人摄取过多盐分可不好吧」 「没什么,为了不让内脏腐烂我正好想搞个腌渍呢」 真是个贫嘴的老头。 「不过,你不觉得渴么,骑人?」 「这是因为你将汤都喝光了……我知道了,我泡茶就行了吧」 骑人照着祖父的意思,站起来泡了茶,然后将暖暖的茶水递给祖父。 「……说起来,你啊,在小的时候也经常泡茶给我喝啊」 「事到如今说什么呢」 祖父开始有些怀念地说。 「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在泡些难喝死了的茶呢」 「闭嘴!不要对小孩子有过高的期待!」 「才不是啊」 祖父,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 「三天前——你也给我泡茶了,不过真难喝」 「那真是抱歉呢!」 「你啊,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的茶难喝吧」 「……我不是很擅长泡茶呐」 「才不是那么回事,不是的,看来你完全不了解呢」 祖父摇摇头。 「你 啊,一开始来到这个家是为了干嘛?」 「干嘛……就是为了来学剑术……」 「这就是难喝的原因」 祖父指着骑人。 「你只是想着要做剑技的修行,并没有去在意其他的事情吧?」 「这……」 确实正是这样。 「正因为你急躁了,所以一开始才连我的杀气都没注意到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过硬的刀马上就钝掉,人类也是一个道理」 祖父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摇了摇。 「茶也是同样的。在你小的时候——你泡的茶很难喝,不过啊,你,那时候为了给祖父泡出最美味的茶而努力了。所以就算茶难喝,光凭你那份心意,我也会说『美味』」 确实——经他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这样。三天前,骑人也只是半不情愿地给祖父泡了茶。这就根本不能算是泡了美味的茶了。 「那么,现在,这杯茶的味道……」 「等等,爷爷!」 骑人慌忙地站起来,将祖父的茶杯拿走。 「让我再泡一次,请等一下」 「是么……那就随你喜欢吧」 骑人重新,从第一步开始泡茶。仔细地量取茶叶的分量,将茶叶放到小茶壶中,将热水注入。同时。然后,将茶水一滴不剩地倒入加热到同样温度的茶杯中…… 「完成了,爷爷」 「别慌,骑人。我又不会逃跑」 祖父收下骑人泡的茶,发出声音呷了一口。 「…………」 「…………」 「……骑人」 祖父将茶稍微润入口中品尝了一下之后,开口了。 「果然难喝啊,这茶」 「你给我看看气氛啊,老头!」 全都白费了!酝酿铺垫到现在的感人气氛全都泡汤了啊啊啊啊啊!! 「我倒是非常清楚你并没有泡茶的才能这个事实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 「别在意,骑人。人类就算是不擅长泡茶也不会因此而死的」 「嗯,确实呢!」 「其实我泡的茶比你还要烂呢」 「明明泡得烂还要去嘲讽别人么!」 「你啊,真想让我说到这个地步么?」 祖父像是想要遮羞一样说道。 「在你郑重其事地泡茶以后,我怎么做得到面对面夸奖你啊,这种羞人的事情我才不干」 是么……刚刚的那个,是这个笨拙的老人的,隐晦表达么…… 「嘛刚刚的都是在扯谎」 「喂!」 「说是在扯谎,不过实际上是真的」 「到底哪边啊!」 「你泡的茶很难喝,这点倒是真的」 「这点倒是真的么!」 真是太糟糕了。本以为会很漂亮地收尾的,没想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恼火 「嘛只要结果好的话一切都好呢」 「才不论到你说这句话!」 将这么好的气氛都毁掉,还敢说这种蠢话。 「那么,骑人,结果如何呢?」 「你是指什么啊」 「状态啊。靠这种状态能够干掉那个将你的妹子横刀夺爱的混账么?」 「不,樱并不是我的妹子,那个也不算是横刀夺爱……嘛,现在也只有试着上了,毕竟都走到这一步」 对,不论怎么说也都三天了。这是和佑露约好的时限,自己也没有空余的时间再在这里修行下去。 「能赢么?」 「我没感觉会输」 因为不得不赢,既然和樱定下了那个约定,就一定要去救她。 「那么,你啊,有武器么?」 「不……」 好不容易学到了剑术,却连能够使用的武器都没有。 「真是那你没办法——嘛,看你这么游手好闲的样子,我就很清楚你还没有啥顺手的武器了」 嘛,最坏情况,也就只有找佑露用魔力做一把刀吧——骑人是这样想的。 「嘛……你就在这里选你用得顺手的吧」 祖父打开了隔壁房间紧闭的门。在里面——墙壁上满满地挂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刀具。这个数量一定是成百上千的级别吧。这都是,祖父的收藏。 不仅是日本刀,海外产的各种各样的武器也都应有尽有。骑人知道,这其中也不乏国宝级的贵重铭刀。 「只能选一把哦。并且,只有我的爱刀你不能选」 「没事……我,要这把就好」 骑人,将之前自己用过的那把日本刀拿起来。收入刀鞘中的,真是修行时使用的那把满是铁锈的破烂刀。并且中途还折断了。祖父单边眉毛挑了起来。 「可以么?这把刀完全腐烂了哦。顺带一提,这把刀并不是名刀」 「我知道……毕竟,我终于想起来了」 从一开始,就感觉这把刀轻得有些诡异。确实轻也难怪——这不过是把长度六十厘米,这个长度,作为主武器又太短,作为肋差又太长,长度就是如此尴尬。(译注:破甲用的短刀,同时也是一般的切腹用具) 「这个……是我小时候使用的刀呢」 「正是这样」 对,十年前——祖父特意为了当时还很小的骑人,准备了这样一把刀。骑人被逐出师门以后,这把刀还放在了祖父家中。 「我先说清楚啊。我也并不是,完全对这个家伙不闻不问的哦」 祖父一边抚摸着胡须一边说。 「是在不忍心看着它被放在那里,所以一年我都会磨个几遍。但是不知为何,再怎么磨,刀还是马上就锈掉」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啦,骑人——刀剑是有意志的。你啊,看得到这把刀的眼泪么?」 祖父指着骑人的刀。而骑人只能看到生锈的刀身…… 「这是为你专门准备的刀。而你抛弃了它离开了。所以刀很悲伤,哭泣了,也因此而生锈」 「是我的……错吧」 骑人缓缓地抚摸着刀鞘。既然是因为自己,就不得不给刀赔罪了。 「对不起……还有,谢谢。谢谢你能一直等着我」 在骑人自然而然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刀响起了『铿』的一声澄澈的金属音。祖父呼地哼哼鼻子。 「结束了呢」 「什么?」 「你拔开刀鞘看看」 骑人照着祖父的话拔开刀鞘——刀柄之后,消失了。刀锷之前应该有的刀身,也消失不见。就算是折断,也应该还有一半刀身的啊…… 骑人慌忙地将刀鞘倒置。一些闪闪发光的粉末从鞘中落下。刀身,消失不见了。 「这种破破烂烂的刀,使用一次『天地神明破乖剑』就会变得粉碎了。但是这家伙为了你,拼尽全力,撑过了这三天。为了不再次被你抛弃,拼上了最后的力量帮助你修行成功」 「…………」 骑人不禁开始默默祷告——这把刀,为了自己努力到了这种地步么……真是,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爷爷,这把刀……」 「给我吧」 祖父将刀鞘和刀柄接过。 「之后埋葬到刀冢去吧」 刀冢,是在山的深处的,寿命结束了的刀具的坟场。在祖父手下完成了使命的刀,都会被埋葬到那里。 「骑人,你先记住了。刀也是有意志的。并且名刀,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如果选了不认同自己的刀具,也无法顺利使出剑技」 并且——祖父还继续补 上一句。 「凭你的力量,现在当一把刀的主人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你至今为止,是这把刀的主人」 祖父举起了已经没有刀身的刀的刀鞘。 「这家伙完成自己的使命以后,你也不得不选择新的武器了」 「说的也是……爷爷,那能不能再给我一把呢?」 「不行」 ……真是老糊涂,不正经的老头。 「别误会了,骑人。你的刀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根本就不需要我特地给你准备」 定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会察觉到的……骑人,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教你了,修行结束了,回去吧」 说着,祖父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结果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 回家的路。骑人走在不能算得上是道路的山的斜面上,侧过脑袋,咀嚼着祖父最后一句话的意义。 「就算说我的刀早已被定下来……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要说唯一的头绪……也就是佑露所创造的魔剑了。虽然只用过几次,不过从觉得那是把好剑。不知是不是因为是用魔力构成的,手感非常轻,也很锋利,是把非常好的武器。 果然只有摆脱佑露做一把了么,正当骑人这样想的时候——骑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总觉得,有种奇妙的气息呢」 骑人有些好奇,稍微改变了前进方向,往感觉到气息的那个方向前进。应该,是在右边吧。硬是要说的话,这应该是一种直觉吧。不过,总觉得自己无法无视这个气息。 然后,在密林之间——发现了一把刀。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把刀,骑人确实见过。虽然被收在刀鞘里,但是自己不可能认错。这把刀独一无二,这是…… 他将刺在地面上的刀的刀柄抓起,试着将其从刀鞘中拔出来。虽然感觉有些重,不过意外地很顺手。 拔出刀的时候,光芒溢出。刀身闪烁着七色的光辉。同时,骑人甚至感觉到感觉刀上的能量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入体内。 「『万夫不刀』……」 没错,这确实就是,五圣龙的一人,『剑』所使用的刀。被称为世界最强的十五把刀的,『七剑八刀』的其中一把,『万夫不刀』。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啊?」 还以为打倒『剑』以后,这把刀就去向不明了…… 『七剑八刀』是最强的到,刀身不会钝,不会有缺口,也不会被折断,它拥有如此超脱常识的强度。并且,『万夫不刀』能够将甚至受到致命伤的持有者的肉体再生,赋予持有者不死身。 「……帮大忙了」 对,事到如今,也不必在意这种细节。这把刀出现在了在正要奔向最后决战的骑人眼前。那么,就只有用它了。 骑人就这样入手了最强的武器。 树林中有一个阴影,无声地守望着骑人的影子。 「这样就好……你终于掌握了能够战斗的力量了呢,骑人君」 「居然还偷窥,真是恶趣味啊,小丫头」 「呼呼呼,来了么,臭老头」 对那个人影搭话的,是骑人的祖父。两人像是旧识一样,用有些闲碎的语气开始聊起来。 「怎么嘛,你啊,稍微一段时间不见,身体还畏缩了呢?」 「你真是多管闲事啊臭老头。这只不过是为了便于隐蔽行动而伪装了一下而已。这是伪装哦。如果我在你面前展现出原来波涛汹涌的身材的话,你那没用的小弟弟也会马上硬起来哦」 「真是恶毒的小鬼啊」 「我只是对你这样而已。毕竟我不可能忘了那件事」 「你这说法也太过分了吧。十年前,将我可爱的弟子夺走的,不是你么」 「然后你将我打伤,搞得之后我没来得及和骑人君说上几句话就回国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来得及解析出骑人君力量的秘密的话,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了……」 「嗯嗯……这么久以来,我没能成功杀死的也只有你了呢,小丫头」 「我也是,我杀不死的家伙也就只剩你了呢,臭老头」 两人之间弥漫着紧张的空气。 「……嘛也罢,事到如今往事都是浮云了。我也不会纠结于旧怨,就别管那么多了」 「那么你就把你的杀气收起来吧臭老头,完全压抑不住啊。明明我如果稍微有些懈怠的话你就会从背后砍过来的」 「啊哈哈哈哈,骑人变得浑身都是破绽,倒是你,还是原来那样么」 「这也是当然的,渡过生死关的次数差太多了」 两人注视着对方的面庞,空气稍微有些缓和了。 「……那么,小丫头,干嘛特地把事情变得这么麻烦啊?」 「你说的是哪件事呢?」 「别装傻了……确实骑人是没有魔力了,但他的『魂』还是被锻炼得非常扎实。只要稍微交给他使用方法,就能够变得非常强大。这点小事,你也能教会他吧」 「我这边也是有我的原因的啦……话说你才是,亏你能如此轻易地就接纳骑人君呢」 「哈,我倒是想着如果那家伙没长进的话,就真的杀掉他算了呢……」 如果是这个老人的话,一定说到做到吧。毕竟他就是这种性格。 「就算一点不夹带私情地说,那个家伙,也是天才级别的了。明明已经好几年没有认真练过剑,现在却可以强到能够站在世界的顶端……真是太浪费了啊。如果一直当着我的弟子的话……那个家伙应该早就爬到『七剑八刀』的上位了吧」 「现在再努力不行么?」 「现在再努力的话,不管怎么努力都太迟了」 祖父短暂地叹了口气。 「虽然我是不知道魔乖术师怎么样,至少他是不可能再在剑之道上走的更远了。虽然他有才能,但是他已经错过了挖掘才能的时期」 「是,么」 那个人影也稍微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不过在我看来,骑人君还是有长进的余地的」 「作为剑士他已经到头了……不过,其他方面的话,现在我还不清楚。毕竟他还年轻」 并且——祖父附加了一句。 「并且……做个魔乖术师的弟子貌似也没啥不好。至少如果一直当我的弟子的话,骑人也不会有这样的成长——确定走哪条路才好的,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明明是个臭老头,意外地也会说些正经话呢」 「我无论何时都是很正经的哦」 「亏你有脸说」 流露出苦笑的声色。 「话说回来,你不也是做了多余的事情么?擅自地给他做示范什么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骑人是无法将那个岩石如此完美地一分为二的。能够做到这点的人类只有你了吧」 「我完全不记得了啊,嘛,就当是那么一回事吧」 这时,人影发问了。 「呐,臭老头。你怎么看我的?」 「只是一个没有色气的小鬼头」 「想要问你这个的我真是笨蛋啊」 然后,祖父稍微改变了一些音色说。 「……你啊,『魂』扭曲了哦」 这和医生宣告患者患了不治之症时的语气一样…… 「你啊,既然变成这样了,也就活不长了呢」 「……是么」 「你的『魂』和别人的魂混在一起,体内已经是一片 混乱,现在貌似还不明显,不过你要是使出全力的话,这个身体,就撑不住了」 「我也很明白的。毕竟这点小事,我有自觉」 人影静静地回答。 「所以啊,所以……如果骑人君还不能够离开我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啊。死者一直留在生者的心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真是个麻烦家伙啊」 祖父抚摸着下巴的胡子,叹了一口气。 第三章 魔宴的真相 骑人时隔三日,再度踏上了赤雾市的土地——虽然这三天基本上没有睡着,在回来的巴士和电车上爆睡了一通,不过没有坐过站就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他将新入手的『七剑八刀』,装入袋子中挂在肩膀下拿回来。如果被警察盘问的话,可是要被以违反刀剑管制法的罪名被逮捕的,不过好在一路走来并没有遇上警察。骑人知道城市中各种各样的道路,所以专门选择了警察不怎么会走的路,快速地回到了佑露身边——当他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回头。 「哟,少年,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白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软帽,还有那夸张做作的口吻——这个男子就是五圣龙之一,『炎』之,冯·龙·范。 「冯!」 骑人喊道对方的名字,将自己肩上挂着的东西放下来,架起了守在袋子里面的刀。这是如果出现万一情况就能够迅速拔刀的姿势。差点就忘光了,盯上骑人他们性命的存在,除了魔乖术师以外还有别人。 「冷静下来嘛,少年,我才不会在这里挑起战斗啊。毕竟有~这~么多人」 他装模作样地将自己的帽子举起来,说道。 「那你有何贵干」 「真是好冷淡哦,少年?你不是不能使用魔乖咒了吗?这种时候的话,就拜托我这个宿命的好~对~手也可以哦」 「我才不记得有和你成为过宿命的好对手」 「真是无聊的回答」 冯夸张地耸耸肩。 「嘛。总之看来是我的杞~人~忧~天了呢」 冯看着骑人手中的刀袋。 「这把剑……很眼熟呢」 「啊啊,这是你同伴的遗物哦」 「京四郎的剑么……」 看来冯对『万夫不刀』很有印象。 「要不要,为自己的同伴报仇呢」 「哈哈哈哈,不需要这么急啦,少年,就算这把剑是京四郎的遗物,它也会非常高~兴和能够驾驭它的人在一起吧,我拿着也没用,所以还是少年拿着吧」 说着,冯很干脆地转身了。 「本想,如果少年觉得困扰的话,自己也出手帮忙的,不过看来我实在是太过多~管~闲~事了」 冯光是看着骑人的身体,就明白了,他的力量完全不比以前弱。 「本来还想对使用不了魔乖咒的少年出~手~相~助~的,不过还是算了」 「你啊……到底是为什么才来这里的」 「啊啊,我忘了说——其实啊,我现在已经退出了五圣龙了。嘛,应该算是没用以后被人一脚踢开了吧」 很轻巧地就说出了重要的事情。 「真的么?」 「嗯,真~的~哦。所以啊,我也没有什么急于和少年战斗的必要……不过,总有一天会战斗的呢」 冯将脖子转过这边来,漏出了笑声。 「哎呀哎呀,真是好期待啊。就算无法是用魔乖咒,少年也一点没有变弱,我真是放~心了。这样的话,就能来场非常火~热~的战斗了」 「……现在不来没事么?」 专程出现在骑人面前,还以为他是来战斗的呢…… 「不不不,少年你现在,有别的需要战斗的对手吧?我才不会俗气到去干这种妨碍别人战斗的事呢。在你们打完之后,你应该就心无顾虑吧。我可等着哦——真是期待,火~热~的战斗呢」 冯挥挥手,瘦高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中。 「……为什么还要突然出现啊?」 看来他并没有马上和骑人战斗的打算,而是做出了宣战布告……算了,说实话现在也没工夫和他战斗。 现在并不是在这里磨蹭的时候。骑人将行李拿起来,继续朝家里赶。 「欢迎回来」 佑露在玄关前迎接着骑人。这个城市中,到处都是佑露的监视网络。她一定早就知道骑人回来,所以才出来迎接的吧 佑露毫不顾忌地打量骑人全身上下。骑人入手的那个袋子中的气息,还有,这几天以来,变得不同凡响的骑人尖锐的气息——佑露领悟到,看来骑人的修行,是成功了。 「看来,根本不用我操太多心了呢」 「嗯,已经没事了——这次,就算和源祖战斗,我也不会单方面的被动挨打了」 骑人耸耸肩回答。佑露说着『看来你是取回了以前的状态啊』,点点头。 「虽然你才刚回来,有些勉强你,不过准备好以后就马上出发哦」 「去哪里?」 「『星辰祭坛』哦,一切的答案就在那里」 「祭坛?」 要说祭坛,记得那个地方……是之前和伊丽莎白激战过的,那个藏在这个城市地下深处的地方。 但是那个地方在战斗的时候,就发生了崩塌,现在应该被埋进了。再说,这么深的地方,如果不用『歪』的空间跳跃的话,根本到不了。 「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这三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呢——我调查了各种事情,也有了很多新的发现。我会一一说明的,现在就做好战斗的准备跟我来就是」 看来,骑人马上就有出场机会了。骑人说了一句『明白了』,点点头。 准备——话是这么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准备的。骑人将所有行李都扔进房间,只是提着一把刀下楼。虽然多少觉得有些疲劳,不过从冰箱拿出营养饮料一口气喝干算是补偿。这样就没问题了。接下来只要稍微让佑露试用一下恢复咒法的话,三日间的疲劳就会烟消云散。 回到一楼的起居室,发现佑露在桌子上摆好了七本魔道书。 「这就是至今为止入手的七本魔道书哦」 「……『歪』的魔道书也有呢」 应该只有『歪』的魔道书,是随着伊丽莎白的失踪也跟着下落不明了的。 「『最强』——『灭』回收了这本书」 「『老师』她?」 说起来,没发现爱丽丝的身影。是还在睡觉么? 「话说回来,佑露。『老师』……爱丽丝状态如何?」 「她……」 「哦呀,骑人君。居然对自己的师傅直呼其名,你也真是变得了不起了呢」 说曹操曹操到——外表上,还是娜娜的样子。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平时都扎起来的头发被散开,还有,眼睛是猩红色的这两点了。 不过不光是外表上的不同,气氛非常不一样。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比骑人还要幼小的少女,但是总有种非常稳重的气场,气氛比骑人沉重个几倍。看到爱丽丝出现,骑人不禁无话可说。 爱丽丝静静地靠近骑人,然后很随意地拍了拍骑人的腰。 「开玩笑的,骑人君。我还想让你别那么拘谨呢」 「啊,嗯……抱歉」 果然对这个人——很苦手。虽然她是骑人人生中的第二位师傅,但是比自己的祖父更让自己头疼。 爱丽丝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敦促佑露往下说。 「那么,『暗』,你会进行各种各样的说明的吧?」 「嗯,嗯……」 佑露皱紧眉头,靠近爱丽丝的面庞低声说。 「喂,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啊,这三天你到底都去哪里了?如果你擅自行动,然后不知在哪里被干掉的话,我可不管你哦」 「真是多管闲事,别误会哦『暗』,现在确实是休战状态,不过我并没有听你命令行动的理由」 「你现在的身体可是娜娜的哦。你也不要为了你自己的私欲随便滥用娜娜的身体啊」 「看来你对『歪』的小姑娘倾注了很多感情呢。我记得和这个小姑娘关系应该不是很好的吧」 「请你不要妄下定论呢。至少我和她的关系要比与你的关系好上一百倍」 「真能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要你多指手画脚」 「什么……」 「你们两个,在争些什么呢?」 骑人觉得气氛有些不妙,马上出面制止。 「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 「不好意思啊,骑人君。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一点大人样都没有,居然将自己降低为与『暗』同一个等级争吵什么的」 「嗯,这边倒是很有大人样地,耐心奉陪『灭』的废话了哦」 该说是不出所料吧,这两人的关系还是那么恶劣。 「哎呀,希望你不要误会呢,骑人君。别看这样,我和『暗』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哦」 爱丽丝用装模作样的口气说。 「我和『暗』的关系真是非常好啊,说是亲友都不为过——虽然不共戴天」 「这不是不好么!」 「玩笑啦」 爱丽丝微笑着——总觉得,无法跟上她说话的步调。倒不如说,仔细想想,爱丽丝和骑人至今为止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所以应该还无法很好把握对方的性格吧。虽然刚刚相遇那时说了很多,但是过了十年,性格总会变的——看来身为骑人师傅的人,都是一些难伺候的人呢。 「嘛,先不说了。现在确实不是拌嘴的时候……并且现在要抓紧时间,那么我们就边行动边说明吧」 佑露将摆在桌上的魔道书全部抱起来,拉开房间的玻璃门,走到庭院中。 「要干什么啊?」 「别说话看着就好」 佑露走出庭院,嘴上念着什么像是咒文一样的话,忽然,魔道书就浮上了空中。 然后佑露继续咏唱咒文,双手在空中描绘魔法阵。于是,七本魔道书开始发出光芒,绕成一个圆形。最后,魔道书的中心,开始形成一道像是光的墙壁一样的东西。 光之壁就这样扩大,最后扩大到能够并排挤下两个人的宽度。 随后佑露停止咏唱,七本魔道书恢复原来的状态,静静地回到了佑露手中,而光之壁还留在那里。 「……这就是大门哦」 「大门?」 「就是通往这个城市的地底深处的『星辰祭坛』的大门哦。只有在魔宴中赢到最后的人——收集了所有魔道书的人,才能够打开这扇门」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才收集魔道书的啊」 「对哦,只不过——在现代,就连这个收集魔道书的目的都不知道的魔乖术师,有很多就是了」 佑露自己也是,如果没有祖父的资料帮助,自己也无法知晓打开大门的方法。 「我们走吧,只要穿过这扇门,就能到祭坛了」 「呐,佑露,真的好么?」 骑人还抱有疑问。 「现在的我们,必须要处理源祖的事情吧?源祖和祭坛有关系么?还是说,源祖就在祭坛呢?」 「呼呼呼呼呼」 骑人身旁的爱丽丝忍不住发笑了。 「别那么着急嘛,骑人君。你放心好了,我和『暗』,都是十分把握状况的」 「难不成,你也知道些什么么?」 佑露对爱丽丝投以怀疑的眼神。爱丽丝耸耸肩。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吧。我对在前方会发生的事,有一定了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来那两人都有头绪,不过骑人根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往前走吧。接下来我会说明清楚的」 「说的也是」 佑露和爱丽丝都这样说了,骑人『诶』地发出一声不解的声音。 「『老师』,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么?」 「你还真是担心我的身体呢」 爱丽丝又漏出那种富有深意的笑容。 「你当我是谁啊?根本不用担心那点伤势」 骑人看着佑露,佑露便无言地摇摇头,做出『随她怎么干好了』的肢体语言。既然都这样说了,骑人也没有制止爱丽丝的理由。 「要走了哦」 说着,佑露率先踏入了光之壁。通过光之壁的瞬间,佑露的身影就消失了。应该是瞬移了吧。爱丽丝也跟在后头。当然,骑人也不得不跟在后面穿越了大门。 在穿越的一瞬间,视野就被光埋没了。不过光马上收束,眼前出现了完全不同的风景。 这里是个非常空旷的地方。让人感觉像是打通岩石所做的闭锁空间一样,但是非常宽敞。墙壁和地面都很光滑。能够一直看到很远的地方。虽然地板也是用岩石制成,但是光滑得恐怖。到底是什么样的加工方式呢,完全搞不懂。 「这里就是,祭坛?」 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闲时间观看周围的景致,所以自己也没多少印象,不过重新这样一看,感觉真是个厉害的地方。据说是魔乖术师的祖先们制作的,要多高超的技术才能做出这样的场所啊。 「明明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崩塌殆尽了啊……」 但是这里一点崩塌的痕迹都没有,怎么回事? 「这个地方是几万年前就被制作好,但是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人造访的境地哦。这个地方具有自动修复功能。就算是崩塌,隔了一个多月,应该也修好了吧」 居然还有这样的机能……确实,这里虽然没什么人来,地板上却纤尘不染,空气也完全不浑浊,感觉非常清爽。 「走吧,深处就是祭坛了」 佑露像是知道怎么走一样,毫不犹豫地朝前走,爱丽丝跟在佑露后面。 说是路,其实接下来就是一条大道,所以根本就不必纠结往哪里走。最后,在更加深的地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竖向圆筒形洞穴。螺旋状的阶梯贴着墙壁。佑露开始走下楼梯。 「你们知道魔道书原来是有八册的吧」 佑露一边走一边说 「但是其中有一本已经消失,现在只有七本。所以貌似原来是直通祭坛的,因为少了一本书,传送的位置也出现了偏离。结果洞穴就自动扩张成了这种奇怪的形状」 居然还有这样的原因么,骑人感叹道。 走下长长的楼梯,发现还有一条一直延伸进去的路,总觉得,越是往里面走,气氛就越是凝重。 穿过稍微有些窄的通道,前方就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就是这里,沉重的空气的元凶。这里漂浮着的是,浓密的魔力么?就连已经不是魔乖术师的骑人,都能感觉这个空气异常沉重。 「这就是祭坛——『星辰祭坛』呢」 这里确实就是被称为祭坛的场所,有八根柱子矗立在广阔的空间中央。在柱子围绕的圆圈中心,又有一个比周围的地面要高的坛,这就是『星辰祭坛』。 「哦哦……那么,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按照规矩,魔王的优胜者,会在这里举行仪式,而进行完仪式以后,魔宴结束,优胜者将会被正式授予『魔王』的称号」 仪式?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如果这样佑露就能实现自己的夙愿,成为『魔王』的话,快点进行仪式就好了吧。 「这个仪式,到底要怎么进行呢?」 「周围的八根柱子,象征的就是八祖。每个柱子上面都有插槽,能够对应放入八本魔道书,放进去应该就可以了」 骑人他们照着佑露的话,分头将魔道书放入柱子中。柱子上确实有个凹 槽。上面画着和八祖的纹章同样的图案,所以只要将每本书的图案与柱子的图案对应,就能简单完成工作。 放好魔道书以后,柱子的表面就开始发出光芒。同时,像是什么东西在低吟的声音回荡在祭坛周围。 「这样就好了」 七本魔道书,全都放好了。于是,光芒从柱子上流下来,流经地面,延伸到中央的祭坛中。祭坛本身也发出了光芒。 「是时候了呢」 爱丽丝点点头。佑露,走近了祭坛。 「源祖,就是创造了魔乖咒的存在。他是比八祖的始祖还要上位的人」 佑露说。 「『星辰祭坛』,就是供奉那个源祖的地方」 「什么?」 源祖——那,并不是什么善意的存在,虽然见面的时间很短,但是,感觉他周围飘荡着的邪恶的,令人憎恶的气息,将周围都蒙上了一层恐怖。 「这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吧。日本不是也有么。很久以前,为了镇住招来灾祸的恶灵,要反过来专门供奉它,这样的事很常见哦。就像是人们将死后让都城天地异变的菅原道真,作为雷神供奉在北野天满宫那样,或者像是死后招来恶灵的平将门作为神田明神来供奉之类的」 经她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佑露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对日本的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有很深的了解呢。 「我想,魔宴本来就是为了镇压源祖才举办的仪式。完成这个仪式的话,源祖的力量应该也会被削弱吧」 原来如此,所以,佑露才会想到来这个地方进行仪式的么。 「……茵古·索夫·纳古特·伊因·伊西·伊西……」 佑露在祭坛前,慢慢地咏唱咒文。看来仪式开始了。 「确定,要开始么?」 爱丽丝双臂交叉在胸前低语道。骑人对这句话产生了疑问。 「按照现在的情况,不是非举行仪式不可么?」 「你这样,真的满意了么?」 爱丽丝有些讽刺地歪起了嘴角。 「骑人君,有一句话我先说清楚。你现在还有一个根本改不掉的缺点,那就是,太不会怀疑别人了。虽然这或许是你的长处,不过在大部分场合,这样的天真是会带来致命后果的」 怀疑,人?什么意思。 「『暗』所说的话,并不是什么谎话。是事实。但是,她或许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哦」 「你是说,还有什么秘密么?」 「谁知道呢……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提示,你稍微用自己的脑袋想想也没坏处吧」 爱丽丝就说了这句话,最后再加了一句。 「毕竟,我也没有搭救『暗』的道理呢」 等等——这句话,反过来想的话,不就是在说佑露现在正遭遇着危险么? 「……布鲁斯特·巴拉!」 佑露完成了咒文咏唱。随即,祭坛中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汝,继承魔乖宿命之人哦』 这个声音像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一样,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不知为何,骑人总觉得这个声音他在哪里听过。 『汝,打扰了王之沉眠。『星辰』还未斗转,而汝执意追求王之力量么?』 「王之沉眠——果然说的就是源祖么」 「闭上嘴巴好好看着,骑人君」 佑露被谜样的声音这样问着,然后摇摇头。 「不,我并不想追求那样的力量——只求让王永远沉眠」 『吾便听你一愿。但是,现在适任者已经登录完成。汝,希望覆盖登录么?』 「嗯」 在闪耀着七色的祭坛中央,空出了一个大洞,大洞中,出现了某个像是玉石一样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被藏在漆黑空间中的一个玻璃球吧。 「『星辰金货』,呢」 爱丽丝说, 「祭坛,就是为了收容金货而存在的」 「这……」 「从状况上来判断,这个金货,可以说是收集了源祖力量的结晶吧」 这个玻璃球?但是……明明这里有金货,但是源祖却跑到外面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汝,自认为是适任者的话,触碰金货即可。若汝有资格,便说明汝乃能够继承伟大之王的之力量,将其化为永恒吧』 「什么意思?」 「看来是让她去碰那个玉石呢」 「碰了的话会怎样?」 「碰了后就知道了呗」 爱丽丝耸耸肩,有些冷淡地回答。总觉得,她的回答有点像是在糊弄骑人。 佑露在骑人他们的守望下,像是做好觉悟一样咬紧嘴唇。纤细的手指,慢慢朝金货伸去——然后指尖碰到的瞬间,吧唧,指尖与玉石的表面发出了火花。 『标准值确认。对匹配者的认证开始』 『对象判定为『暗』<始源之暗黑>的末裔。假设次元定数』 『作用领域的非分化域定义为相位空间。有限包覆空间被细分化时,魔力的次元为虚空闭锁。换言之,对象的融合系数极大』 『判定到特别情况一五六发生。对匹配者的认证中断』 『审查程序停止,开始冻结。同时启动程序一五六。界面再启动,开始』 这样的声音响起之后,祭坛一边细小地震动,一边开始发出像是被倾轧一样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在祭坛旁的佑露,也有些困惑地呆在原地。当然,骑人也根本摸不着头脑。 「一看就清楚了吧」 在一旁以旁观者的态度说话的,是爱丽丝。只有她,完全不为眼前的现象所动。只是抱着双臂默默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啊……啊——啊——啊』 祭坛中,发出了有些嘶哑的声音。一开始因为不清楚,所以不知它在说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声音就能清晰听到了。 『欢迎,终于来到这里了呢,我的末裔』 这个声音宣告着。总感觉,之前有些难受的语气,现在已经变得稍微轻松了一点。 「你称我为末裔,那你又是哪位呢?」 『我是始祖,也就是被成为八祖的血族的,最初的源头』 这个声音,称自己为始祖。 「始祖,和源祖是不同的存在吧」 『你这样想也不错。源祖是我的主人,也就是说,我们是被源祖创造出来的存在』 也就是说,它才是被称为最初的『魔王』的存在么。 『我预料到遥远的未来——也就是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使用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的一部分人格复制到祭坛中。为了等到终究会来临的那一刻,将情报传达给后裔』 「『这样的事情』指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我是无法从祭坛出来,不过还是能够某种程度上把握外界的动向的。看来你们已经将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遗忘了大半呢——那我就从魔宴的兴起开始说明吧』 总觉得,说出这样的开场白,故事会变得很长很长——骑人是这样想的。明明现在没多少时间能浪费了…… 不知是不是看穿了骑人的不安,爱丽丝苦笑着说。 「稍微放松一点吧,骑人君。当然也有不加快速度就来不及的事情,不过至少现在并不是那样。稍微收集一下情报也好吧」 「是,这样么?」 「你也好好听听别人的话,然后好好思考一下吧」 看来佑露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说的也是,毕竟我们目前,不清楚 的事情还有很多」 『要说明的话,必须先要说从我们和魔术师之间的关系说起呢……』 于是,那个声音,开始了解说。 『曾经——在太古以前,在现在的人类繁荣之前,我们文明昌盛』 「我可没听说过那么久远的人类文明哦」 『我们的文明在那之后连痕迹都不留,被完全消灭了。我就说说原因吧——支配着那个文明的,是被称为魔术师的人类。他们能够操纵旁人无法操纵的异能,依靠那绝大的力量,支配着当时的人』 魔术师——至今为止已经听过几遍的字眼。这个,应该是可以当成与魔乖术师不同的存在吧? 「魔术师,是生来就有操纵异能的力量的存在」 爱丽丝低语道。 「恐怕,是因为突然变异而诞生的超能力者的一种吧。他们和魔乖术师不同,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能够随心所欲操纵异能」 『这个认识并无错误——魔术师的文明,兴起了。但是,事实上,被支配阶级的人,对支配阶级的傲慢的魔术师抱有不满。魔术师本身也只认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类都是家畜』 这个——虽然不能实际想象出是什么样子,不过真是过分。 『在人类中,那位大人——之后被称为源祖的那位大人——对魔术师支配世界这一点抱有了疑问。既然凡人和魔术师的差别,就在异能的有无的话,让凡人的异能开花就好了。只要全世界人都能够使用魔乖咒的话,世界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脱离魔术师的支配了吧——他是这样想的』 「不……魔乖咒,不是只有持有魔力的人才能够使用的么?」 『现代的人类是这样,但是当时的人类几乎全员都有着这种,被称为『魔力』的力量』 也就是说,全人类都是魔乖术师么? 『那帮魔术师,将能够动摇自己的统治地位的魔乖咒视为危险的存在。想要彻底镇压魔乖术师。但是,魔乖咒瞬间就在人类之间蔓延开来,终于,会使用魔乖咒的人数,比魔术师的总数还要多——结果就是,魔乖术师,与魔术师之间,开始了全面战争。而那位大人使用魔乖咒根源的力量,将我等八柱『魔王』作为决战兵器创造出来,展开了彻底抗战』 结果,魔乖咒是为了战斗而诞生的力量么……骑人不禁觉得有点失落。 『当时的战争非常惨烈——其实根本就不是用惨烈就能形容得过来的——结果,战争以最坏的结局告终了』 「两败俱伤么?」 『我们根绝了当时存在的所有魔术师,就连被称为魔术师的根源的存在,『古大主』也被打倒。但是同时,当时近九成的人类都因为战乱四起。我们所在的大陆,也被不留痕迹地永久从这个星球上去除——当时的文明无法留下踪迹也是理所因当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 突然被告知这样的事实,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现在也只有接受这种说法了。 『我们集中生还者,渡过海洋,来到了太古时代的这片土地。然后在大陆上持续着流浪的旅行,最终在现在被叫做欧洲的地方定居,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那个声音继续说。 『在于魔术师战斗完了以后。我们『魔王』,还有那位大人,都消耗了大半的力量。但是最可悲的是,太过惨烈的战争,与悲惨的战果,将那位大人的心灵摧毁了』 「心灵?」 『那位大人,被过于深沉的憎恨所纠缠——对可以说是一切的元凶的魔术师,有一种不根绝不罢休的怨念。被怨念所纠缠的那位大人,在魔术师全灭以后,还在追求着与魔术师的战争』 这真是……太勉强了。这不是连战斗的对手都已经消失了么 『对,魔术师已经不存在了——但是,那个大人,随后就发现了一点』 「随后?」 『魔术师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突然变异才诞生的存在——也就是说,只要人类还存在,就一定会有诞生魔术师的可能性——那个大人,变得连自己亲手保护下来的人类都想要根绝』 「真是太乱来了……」 那么这个源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的呢——真是本末倒置啊。 『虽说是失去了很多力量,但是那位大人的力量强大到当时的魔乖术师完全无法匹敌——我们便做出痛苦的决定,想要将那位大人打倒』 「这就是,魔宴的起因么?」 『可以这么说了——集结我们『魔王』的力量,也无法完全打倒伟大的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憎恨实在是太过严重。我们『魔王』,也因为与『古大主』的战斗,使用了过多的力量,当然也有这个原因吧——我们只能委屈自己,将八柱『魔王』的肉体和魂魄作为祭品献出,将那位大人人包含了无尽的憎恶的灵魂,成功封印在了这个『星辰祭坛』中』 魔宴的原型——也就是说,魔宴原本就是为了封印源祖而举办的仪式。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知道,自己施加的封印也变得越来越弱。我们是无法做到永远的封印的——所以,我们也让我们的子孙,传承了这个魔宴的仪式』 「这就是持续到现在的魔宴的真相吧」 佑露『原来如此』地,像是接受了这个答案一样,点点头。 『正是这样。魔宴,那位大人的封印在逐渐减弱,必须要在一定周期内进行强化。而方法,就是让我等八柱『魔王』的后代,八位八祖的子孙,拼上性命战斗。只有将这残酷而惨烈的战斗献给祭坛,才能够再度施加封印』 「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骑人无言以对。就是为了在太古时代就已经消失了的,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家伙,魔乖术师才无谓地争斗至今么。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封印方法了——就连最初的封印,都必须要牺牲我等『魔王』才能够完成,再封印的话,当然也需要同等的牺牲吧』 「难道就不得不永远重复这种事情么?」 『也并不是这样。我们也是在期盼着,魔宴结束的那一天,才会决心封印那位大人』 那个声音说着。 『魔宴,并不是仅仅为了再度施加封印这么简单。也有『通过献上残酷的八祖的战斗,告诉那位大人战争的无意义』这层意思——虽然一时半会儿是不行。但是,过了几千年,几万年,几十万年——在遥远的未来,我们相信,总有一天,那位大人心中的怨恨会完全消散,到那个时候,魔宴便结束。那位大人的魂魄重新降临与世的时候,我等魔乖术师的繁荣必将到来吧』 也就是说,魔宴还要持续到遥远的未来么? 『但是,这期间也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八祖的一支,『■』举起了反旗,他们想要将那位大人的灵魂唤醒,结果封印出现了一些漏洞』 「居然还有这种事么?」 确实,记得『■』之八祖,是现在已经断绝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谱系。 『我们至今还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干这样的事情,但是结果来说,封印出现破绽,暴走的那位大人的部分灵魂,流入了地面,造成了大惨剧』 「这件事我听说过呢」 佑露也点点头。 「正是这个原因,现在的『■』才灭绝了吧」 『没错。解除封印的『■』,在最近距离内被那位大人的力量波及,『■』的所有谱系,一族的所有人,全灭,连名字都没留下,便从世界上消失了。当时的八祖当家迅速行动,举行了当家自己作为祭品的魔宴仪式,才总算是封印住了那位大人。但是,那 时候的遗害,还持续到了现在』 看来,终于说到正题了。那个声音继续说明道。 『当时的八祖,当家级别的人几乎全都丧命,知道魔宴本来的意义的人,就也没几个了——这也算是『秘密只在八祖当家口口相传』这一点的弊端吧。并且,本来魔宴所需要的是八祖八人进行,现在『■』的血脉断绝,就算是七个人进行仪式,封印的效果也大不如前——结果,那位大人的封印就渐渐弱了下来』 「然后,从封印中脱出的源祖的灵魂,就入侵了骑人的体内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真是极度巧合的情况——虽说封印确实在减弱,但是效果还是足够的。漏出的,只是那位大人魂魄的一小部分,真的是冰山一角而已。但是,按现代魔乖术师的基准来考虑,就算是那点力量,都是犯规级别的、但是,就算是我等,光凭魂魄,是无法在外界呆上太久的,要活动的话,必须要有肉体——流落到地面的那位大人的灵魂,选择了偶然就在附近的一个小孩子的肉体』 「就是,我吧」 骑人指了指自己。看来终于说到和自己有关的话题了。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哪怕是这一点点的力量都无法承受。但是,清梦骑人,你非常偶然地,具有与我等魔乖术师相悖的,强大的免疫力。所以,就算是那位大人的魂魄寄宿在你身上,你也还能照常生活』 「免疫力?」 『剑刀师的力量,与我等魔乖术师的力量是相对的』 说起来,在骑人成为魔乖术师的时候,就被祖父逐出师门了——剑士与魔乖术师势不两立。祖父曾经这么说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 『这,就是围绕着我们的情况。现在,漏出的那一部分灵魂,正在与『异』在肉体主导权的问题上不断争斗着』 「樱,她还没事么?」 『虽说不能算是没事,不过意识还是健在的』 看来,这个声音,也能明白现在源祖的状况。 『但是,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了。在不远的将来,那位大人一定会夺得『异』的肉体的吧。然后,那位大人会来到这里,破坏封印,完全取回自己的力量』 「那,会怎么样?」 爱丽丝静静地问。那个声音简短地回答。 『那样的话,世界就结束了』 真是个简单易懂的答案。 『那位大人的愤怒,现在还未消失。如果那位大人复活的话,一定会像之前一样,想要消灭人类的吧。到那时,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能够阻止那位大人的强者了』 「嚯嚯……既然是那么强大的对手,真想挑战一次呢」 爱丽丝说出了有些挑衅的话,但是佑露马上反驳。 「别说傻话了,『灭』。再说你之前,不是和源祖的一部分灵魂对抗,还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么」 「你才是别说傻话了哟,『暗』。那个时候只不过是状态不好而已。只要骑人君不在身边的话……」 「抱歉,都是我的错」 骑人一低头,爱丽丝便有些尴尬地扭头到一半。 「真是的……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把握时机呢」 「诶?」 「既然你不懂的话就算了……抱歉跑题了。那么,结果我们要怎么办呢,祖先大人?」 听到爱丽丝的问题,那个声音回答。 『必须尽快进行仪式。只要这样的话,就能够再封印那位大人了』 「但是,明明只有七个人,就算进行了仪式,也没有用吧?」 『并不是没用——本来的话,魔宴是以数百年为一个周期举办就足够了的仪式。但是,因为封印效力低下,举行魔宴的时间间隔也变短,上次的魔宴距今,应该才过了十几年吧』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多少还是有效果的么。 『并且,我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态的发生,将自己的意识保存在了祭坛中——为了在这个正确的仪式方式已经失传的世界,再度举行仪式』 也就是说,这次要完全封印住源祖么? 「这种事情,能做到么?」 爱丽丝哼哼鼻子。 「如果我的记忆么错的话——八人都还没有凑齐呢」 『现在,是四人份。我也出力吧,来作为已经消失了的『■』。这样的话,仪式就能够进行完全了』 「也就是说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么」 爱丽丝又哼哼鼻子。佑露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僵硬。而骑人事到如今才注意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发生了什么么?你们两个,有点奇怪哦?」 「有吗」 佑露表情有些僵硬地说道。 「总觉得有点奇怪……不,等等,等等」 对,刚刚的那些话中的提示不是已经足够明显了吗?骑人的脑中,一个想法在迅速构成。 「等等,完全的,魔宴仪式,难道是说……」 『恐怕答案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声音冷酷地告白道。 『要进行完全的魔宴仪式,必须将拥有八祖血脉的八人的魂魄作为祭品献上』 「!」 正如自己所想的答案。不过,记得那个声音说过的,远古时候的故事中,封印也是由八位『魔王』的牺牲才换来的。 『魔道书的持有者死亡以后,他的魂魄会被保管在魔道书中。而八本魔道书集齐的时候,八人的魂魄便会成为祭品,完成封印那位大人的仪式』 「这难道是说,难道说……」 『现在,已经『伪』,『歪』,『时』,『无』四个人的魂魄是被保管在魔道书中的』 对,骑人之前也看过。在魔宴中败北的米海尔,变成了一滩烂泥溶解,最终被魔道书吸入了……那个,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我能够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也是多亏了我的魂魄被保管在魔道书中么」 爱丽丝耸耸肩膀,有些自嘲地歪起嘴角笑了出来。 『还差的,是『暗』,『灭』,『异』,『■』,而我会填补上『■』的空缺。并且『暗』和『灭』也在这里。『异』也马上会败于那位大人的力量,魂魄也会消失吧。这样八人的祭品就凑齐了。在那个瞬间,我们就执行完全的封印仪式吧』 「给我等一下!」 骑人不禁大吼出来。这样的话,难不成说,难道—— 「这也就是说,佑露和『老师』还有樱,都要死么?」 『并不是这样,仪式只需要献出灵魂』 「这不是一个道理么!」 这就是,魔宴的真实么! 「嘛,反正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呢」 爱丽丝很平淡地,倒不如说是达观地这样说道。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的话,牺牲我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吧」 「佑露也认为这样好么!你真的,能够接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么!」 骑人一发问,佑露只是静静地点点头。 「我已经大概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如果能够执行这个仪式的人,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的话,那我也只有上了」 是,这么一回事么。刚才『老师』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么——这算什么啊!这样的话,什么意义都没有啊!明明骑人好不容易取回了能够战斗的力量,事到如今却一个人都救不了么!难道就要让骑人在一旁光看着么! 『你也是有任务的,清梦骑人。仪式一完成,那位大人的封印就是完全状态。所以,现在存在于外边的那一部分灵魂应该也会大幅度衰弱吧。这样的话,你一个人对付也足够了吧。倒 不如说,必须要在封印完成不久就马上消灭他』 「哈,哈哈哈哈哈……我能做的,就是帮你这帮人擦屁股么」 『将本来完全无关的你卷入这场纷争我也觉得很抱歉』 「等等啊……那『魔王』到底是怎样啊!」 对,这件事还没说清楚。 「在魔宴中赢到最后的人,不是会成为『魔王』么!」 『为了进行仪式,必须要至少一人生还——但是,仪式还是需要那个人的魂魄,这点是不会变的』 「那这样说『魔王』是什么东西啊!」 『正如我等『魔王』牺牲自己,将那位大人封印一样,『魔王』,是授予在魔宴中牺牲的祭品的称号。看来经过很多曲折,现代的意思有些扭曲了呢』 怎么会,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事情——骑人受到的打击让他眼前一片漆黑。 『不要误会了,清梦骑人。就算是魂魄消失,肉体也不一定会消灭』 「什么意思?」 『灵魂是要作为祭品,但是这并不等同于肉体上的死亡』 声音继续说明。 『当然,大多数人类,在灵魂消失以后,就会死亡。不过只有少数优秀的魔乖术师,就算是灵魂消亡,也能够活下去。『能够做到这点的人,才配称得上是魔乖术师的顶点,魔王』,现代的意思好像是这样的呢——但是,魂魄是人类的根基。失去魂魄的人,就算是活着,也只能说是与完全失去感情的人偶相似的存在吧』 听到这里,佑露顿悟了。上一代的『魔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半点人类该有的情感,直到最后的瞬间,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女儿的心情——原来是这个原因么。 「话虽这么说,我的情况并不会这样呢」 爱丽丝说。 「毕竟这个肉体也是借来的东西——我的魂魄要是作为祭品献出的话,这次我一定会被完全地消灭了吧。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会说自己害怕死亡之类的话」 『是时候了。八祖的后裔们哟。将灵魂奉上,这样的话,魔宴的仪式便完成了』 「等等,这样太奇怪了吧!」 骑人大喊,这是发自内心的大喊。 「为什么,要为源祖那种家伙,献出佑露和『老师』,还有樱的性命呢!」 『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也不是自己喜欢才选用这样的方法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种方法……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 『清梦骑人,你并不是八祖的血脉——所以你是不会明白的』 冷冰冰地说。 『不过,看来这边的两人,是比较清楚的呢』 「…………」 对,佑露和爱丽丝。这两人,事到如今却非常沉默。看起来只是淡然地接受了这个声音所说出的事实。难道说…… 「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可以献上我自己的灵魂——毕竟成为『魔王』,可是我的夙愿」 佑露说着。对,这是佑露的梦想。这个梦想,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未变化过。而现在,佑露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实现梦想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对我现在的我来说,魔宴并不是一切。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 佑露看看骑人。 「我来到这个国家以后,真是学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还想继续向让我学到这些东西的人学习其他知识,我也想告诉那个人很多事。所以啊,就算是现在我的灵魂是必要的,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将只属于我的灵魂舍弃」 「说得挺好,『暗』,我们第一次意见相同了呢」 爱丽丝也点点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手段,那我献出灵魂也罢——这句话并不假。但是啊,祖先大人,在我看来,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完全走投无路的,可以说是绝望的情况呢。简单来说,只要将那个患有强烈的被害妄想的家里蹲源祖打倒就好了呗?」 『你们难道……没有理解我说的话么』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狼狈。 『这样下去,世界会毁灭的哦?』 「别随便下决定呢,祖先大人。是吧,骑人君。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嗯」 骑人一公里点点头。 「我绝对不会让世界被毁灭的,绝对不会。但是,我也不会牺牲佑露和『老师』!就连被源祖夺走身体的樱,我也要救!」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做到』 「确实,听起来很有勇无谋呢」 佑露一边苦笑一边说。 「但是,这里有一个至今为止都想着『已经绝对无法挽回了』,但还是挺过来的人。不知是不是受他的影响,我也总觉得这种乱来的事能够成功呢」 说着,佑露走近骑人,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轻轻用额头碰上骑人的额头。 「我希望你负起责任来呢,让我变成这副摸样的,元凶先生」 「佑露……」 「咳咳咳」 爱丽丝非常做作地干咳了。 「喂,现在要心不在焉还太早了,『暗』。你也考虑考虑时间和地点吧」 「啊啦,真是对不起呢~」 不知为何,佑露有些高兴地笑了起来。看着这一幕的爱丽丝愤恨地咂咂嘴。然后无言地踢了骑人小腿一脚。 「好痛,为什么啊!」 「用踢来教导不成器的弟子是师傅的责任」 真是牵强的理由。 「总之,先不说现在是不是没有其他方法,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在这里就放弃的话,未免太早了呢」 『那么,有什么方法呢?』 「打倒——将源祖打倒。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骑人坚定地说。那个声音再也没说话。或许是感到无言以对了吧 『……是么』 最后,那个声音发出了这样短暂的声音 『那么你们就试试看吧』 「你认同得还真是干脆啊」 骑人满以为她会反对。 『很遗憾,我现在对你们并没有所谓的强制力。既然你们想要用那种方法解决,那么就试着去实现吧』 声音这样说着。 『只有一个可能性——如果那位大人完全复活的话,恐怕你们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吧。但是,现在在外面的只是那位大人一部分的灵魂,虽然很困难,但是也有成功的可能。必须要在『异』的肉体被完全夺取之前打倒那位大人』 「只要打倒的话,就能解决了么?」 『对』 那个声音肯定道。 『如果封印被从外侧打开的话,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但是,趁现在将流落到外界的魂魄打倒的话,目前的封印水平还是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的吧。虽然不过是争取时间的策略,但是这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了』 「那么这个封印,还能撑多久呢?」 『数十年吧』 这个时间足够了——虽然比起原先以数百年为周期而举行的魔宴,已经是短了很多——但是只要有这么多时间的话,就足够考虑别的对策了吧 「但是,也有问题」 佑露发言。 「虽然我也对这方法没有什么疑问——但是樱在哪里呢?」 「啊」 确实。莎库拉丽丝在被源祖夺取肉体的时候,差点就将骑人他们杀掉,最后将自己的身体束缚在了异次元的尽头——而那个异次元,便是只有用『异』的魔乖咒才能去的世界。骑人他们是不能轻松地到达那种地方的。再说根本 就不知道那个世界在何处,根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问题由我来解决吧』 那个声音说道 『我拥有把握住那位大人的所在的能力。就连流落到外面去的那位大人的所在地,我也大概能够摸清』 「真的?」 『不过现在,虽然你们的那个计划听起来太过无谋,不过凭我的力量,也无法有尝试其他的方法的余力——我就打开能够通往那个地方的,大门吧』 「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到么?」 『空间移动什么的,对『魔王』来说不过是一项基础能力而已——但是,我自己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大门也会马上关上吧。就算你们去了那里,也没有回来的手段』 「没问题——只要救下了樱,我们就能用樱的力量回来了」 走投无路的情况怎么办,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想,毕竟,绝对要成功。 『我先说清楚,这恐怕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吧。如果那位大人到祭坛的话,被减弱的封印就会一口气被破坏,那位大人便会完全恢复力量』 「我知道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是的,又这么擅作主张……」 佑露用手贴在脸颊上,摇摇头。 「稍微听一下我们的意见又不会少块肉……」 「啊,抱歉……虽然是有点擅作主张,不过这样也好吧」 「嗯,事到如今也不需要道歉了呢」 佑露露出了有些顽皮的笑容。看来她是有了浮出这种笑容的自信。 「呼呼……我可不想在弟子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呢」 爱丽丝也大胆地笑笑。这两人,貌似都没有反对骑人的意思。 『那就打开大门吧。因为维持时间会很短,所以你们快点穿过吧』 声音如此告知的瞬间,祭坛旁边出现了一道光之壁,这和之前来到地下的墙壁类似,是能够超越时空的大门。 『快一点』 在声音的催促下,骑人他们越过了大门——在骑人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数秒,大门消失了。祭坛那里一个人都不剩下,又回到了寂静之中。 在寂静之中,不知是谁,轻声说道。 『拜托了哦,我的子孙,还请救救我等——不,还请救救那位大人吧』 虽然谁都没有听到这句话,但是,这句话确实混杂着悲伤的色彩。 第四章 源祖与始祖 骑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一言以蔽之的话,就是异样的空间。 「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啊?」 空无一物的空间……地面在自己眼前延伸开来,毫无边际。 但是这个地面很奇怪。灰色,并且还异常扭曲,异常歪斜,这种场景根本不像是现实中该有的。 「……天空中的,是灰色的太阳的呢」 多亏了太阳,这里并不是很昏暗,不过也微妙地不能说是明亮。 「这是『异』创造的异世界呢」 爱丽丝轻轻地踏上这片奇妙的土地说道。 「虽然是第一次来——不过恐怕『异』就在这边呢」 「嗯……稍微能够感觉到樱的气息呢」 佑露附和着爱丽丝,也点点头——失去魔力的骑人,已经是非常难以感受魔乖术师的气息了。但是,确实现在可以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奇妙气息。 「我们走吧」 爱丽丝说完,领头走着。 要说结论的话——没走多久,就发现了莎库拉丽丝。樱那异常的魔力总量,对魔乖术师来说,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就能感觉到,所以要找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遗憾的是,骑人一开始还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樱,她的气氛变化就是如此巨大。 她背靠在隆起的地面上,无力地瘫坐着。明明只过了三天时间,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全身上下都被弄脏了。 外表,还是瘦小的幼女——是她本来的姿态。光光的小脚无力地朝前伸着,一动不动,头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虽然眼睛勉强睁开,但是并没有焦点。 「樱,振作起来!你没事吧!」 骑人下意识地冲过去。然后忍住触碰她全身上下漏出的银色魔力带来的痛楚——只有这点,和原来是没变化的。 「等等,骑人!」 噼啪,手被弹开了。魔力虽然想要侵蚀骑人的手,但是貌似和骑人相斥一般,弹开了骑人的手。 因为魔力密度太大,一般人空手去触碰莎库拉丽丝的话,性命都会有危险。并且,骑人现在失去了源祖的力量,触碰就等于是自杀行为。 「樱,你听得到我说话么!我来救你了!」 原来软瘫着没动的莎库拉丽丝,忽然弹了起来。空虚的目光中,也出现了意志的光芒。 「这个声音,是骑人君呢……」 非常虚弱的声音,但是,这确实是莎库拉丽丝的声音。 「樱,没事么?」 「嗯……不知能不能算是没事吧?虽然我的意识勉强保留了下来——说实话,现在我并没有什么打开局面的好办法呢」 莎库拉丽丝瘫坐在地上这样回答道。 「虽然我为了夺回肉体的自主权,正在和源祖战斗——不过,说实话我占下风。不久我就会连灵魂都被完全攻陷了——魂的深处被源祖入侵,被寄生真是痛苦呢。说实话——就算我使出全力,我只能做到拖延一点时间。在早些时候,我还想着『自己放弃,让出身体的支配权吧』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做的话,我最喜欢的骑人君就会被源祖杀掉——我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莎库拉丽丝露出了微笑。是那种中性的,有些刻板的笑容。 「所以,我就趁我还存在自由意识的时候,将肉体的代谢速度急速提高了」 「这样的话,你……」 佑露领悟了。莎库拉丽丝点点头。 「将代谢速度提高以后,现在我的情况就相当于一周没有进食了——因为脱水是脱水状态,视野也非常模糊,意识也朦胧了……」 莎库拉丽丝是想要自杀。 「虽然我在想着,是我先死去呢,还是骑人君先过来呢,这样的问题——不过你还算是赶上了呢,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很吃力地抬起自己的脑袋仰望骑人。 「居然来到这种地方,你是想打倒源祖么?现在是我压制着源祖,我不会让他像之前那样任意妄为——所以,你可以不可以连同我的身体一起,打倒源祖呢」 「不要说傻话了,樱!」 骑人不禁大喊道。 「不要放弃!」 「我并不是放弃哦——我也是,拼命想着到底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但是源祖是魔乖咒的根源,这个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如果这家伙夺回完全的力量的话,他就会变成瞬间将地球都消灭的邪恶存在……但是,现在还有机会。这就是最好的手段了」 樱动着脑袋,看向爱丽丝。 「『灭』,你还能使用第四咒法么?」 爱丽丝耸耸肩回答。 「现在我处于魔力极端稀少的状态——不过现在的魔力,肉体状态的话,应该能够使用一次吧」 「『灭』的第四咒法是一击必杀。能够将命中的对手完全抹消——只有这个攻击,是有可能打倒源祖的。我希望你使用这个攻击」 「呼……到底怎么办呢,这里应该征求一下众兄姐的意见吧」 还说什么众兄姐,这个人还真是喜欢难懂的词语呢——骑人不禁有了这种无关紧要的想法。 「……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或许这样也好吧」 佑露说出了这样的话,表面听上去像是撒手不管了。但是她想说的,和她实际说出口的并不一样,与她相处很久的骑人马上就明白了。 所以,骑人也代替佑露说道。 「樱——不要这么快就用最后手段,我们不是也应该尝试尝试别的办法么?」 「骑人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在这里三天也不是单纯地在发呆等死。我想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各种各样的方法——而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现在这个。这个方法,是牺牲最少的」 「这算什么方法!你认为我们过来是为了看着你牺牲么!」 「那么,你说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么。现在,这个世上并不存在能够打倒源祖的人。他是我使出全力,都无法战胜的对手」 「樱——我已经说过了。试过其他手段以后再说这话也不迟。你,不是还没尝试过其他的办法么?」 「我能想到的办法,我都去试了——但是,我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不,不会的!还有一个你没有尝试过的方法。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骑人大喊着,这是发自内心的喊叫。 「三天前我不是和你约好了么。我绝对会来救你的!我们不是约好了一直在一起么!那么为什么你要轻易放弃呢!」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我都已尝试了几万遍了,都可以断言说是成功率为『0』了」 「那么你就试个几十万遍,不,几亿遍!如果放弃的话,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这种不过是精神胜利法。我不想做——不想因为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把你卷进来,最后造成你的死亡」 「樱,你是正确的,你一直都是正确的。对,不论何时,你的意见都没有错,是正确的。不过,也只是『正确』而已」 骑人说着 「就是因为太过正确,你才会忽视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是朋友吧?我和你,是大亲友吧?」 「…………」 「我们不是约好了么,我和你约好,一定会救你!但是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的话!为什么擅自放弃相信自己的挚友啊!」 「……因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吧……」 「谁都没问你做不做得到!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不相信伙伴!这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 莎库拉丽丝瘫坐在地上, 仰望着骑人。他的眼睛中,闪着犹豫的光芒——可能性,还不是零。 「如果你说,你真的不想相信我说的话了的话,那我也毫无办法。毕竟我并不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伟大人物——但是,就算不被你信任,我也许诺要做你的朋友。就算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会与你反目成仇。为了救你我会与源祖战斗——然后就这样送死」 「这种事……」 「我也不是笨蛋。我也知道,如果正面与他对抗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 骑人稍微有些不甘心地说。 「但是——如果你能够相信,如果你能够信任我的话。我觉得,我会发挥出比你不相信我的时候更加强大的力量」 「…………」 「佑露也说过吧。如果是自己放弃的话——一切都结束了。如果被救的人自己都没有想活下去的意愿的话,就连神都救不了他」 「…………」 「怎样,樱。这个问题就要问你自己的内心了。你是由衷地,发自真心地认为自己死也无所谓,死是最好的出路的么?是么?」 骑人像是连珠炮一样,一口气说完。呆滞的樱的表情,渐渐开始扭曲。她漏出稍微有些抽泣的声音,垂下的眼流出一行泪。 随后,便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樱的眼角流下。 「因为,如果……如果,如果因为我,导致你们被杀的话,我……」 「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还不来两肋插刀的家伙,根本就不能算是挚友!」 「我……我……」 莎库拉丽丝一边抽泣着,一边说。 「……我也不想死啊——好不容易和你成为了朋友,好不容易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有了乐趣——我可不想就这样,死掉。我想活下去!」 「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骑人简短地回答完,将手上的袋子的扣子解开,从中掏出了『万夫不刀』。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轻易许诺呢……」 佑露露出不知是无奈还是放弃了的表情叹了口气。 「但是,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吧?」 「笨蛋,骑人……这种事情就算注意到,也不能说出口的哦」 佑露抿着嘴唇,有些害羞地说。刚刚她对莎库拉丽丝说的话,果然是在含蓄表达这个意思呢。 「当然,我赞成战斗」 爱丽丝说着。 「但是,怎么战斗呢?与源祖战斗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要将连灵魂都和『异』连接在一起的源祖赶出来,还是很困那的吧」 「没问题——我也不是,没做任何准备就过来的」 骑人点点头,将『万夫不刀』的刀鞘拔开,抽出刀来。闪亮的刀身一出鞘,周围都变得明亮起来。极具特点的直刀『万夫不刀』,周围缠绕着半透明的,源源不绝的气场。 「……用这把刀将樱与源祖分开。只有这样做了」 骑人断言道。 这时候,在场全员都呆呆地盯着骑人。佑露作为代表,提出了问题。 「这种事情,也能做到么?」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应该,能做到……只要使用那个,以破刀斩断岩石的剑技的话,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斩断——它就是如此强大的技能。祖父的直传,说是绝端的奥义也不为过的技能。 「不……虽然听起来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来也并不是不可能呢」 爱丽丝点点头。 「源祖就是魔乖咒的根源。对源祖,所有的魔乖咒的效果都会衰减。所以魔乖咒以外的方法成功率会比较高——并且。魔力和『魂』的力量本来就是相斥的,有一试的价值呢」 骑人点点头。两手抓住出鞘的『万夫不刀』。莎库拉丽丝,看起来很犹豫,只会是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佑露和爱丽丝都吞了一口气,静观其变。 自己能做到——骑人给自己正面的暗示,调整呼吸,慢慢摆好刀。 刀尖对准莎库拉丽丝,静静闭上眼睛。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击,集中在莎库拉丽丝身上。 回想起那个,在三天中,一直面对着岩石时抓住的那个感觉。 用一切,用自己的一切去救助眼前的莎库拉丽丝——在骑人拼命地想着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莎库拉丽丝身体中,有一部分,明显要比其他部分气息薄弱。恐怕,那就是祖父所说的,『间隙』吧。只要将刀运入正确的切面的话,不论是何等坚硬的东西都能斩断。 莎库拉丽丝的体内——能感觉到气息。有两股强大的力量。这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为了争夺这个肉体的主导权,展开了激烈的争斗。完全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完全没有分离的可能。 但是,再集中意识看看——这个『魂』中,还有像是切口一样的东西,这便是骑人应该瞄准的地方。 「——————!」 骑人眼睛睁大,短暂地吐了口气,一瞬间将刀挥下。 ———— 周围一片寂静。瘫坐在地上的莎库拉丽丝,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样了?」 「闭上嘴巴看着」 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地注目着。不过,骑人慢慢地开口。 「……确实,是砍中了什么」 莎库拉丽丝的肉体,开始出现变化。银白色的魔力,一边卷起漩涡,一边从她的体内流出,在她背后形成一块巨大的魔力团块——那些魔力,凝聚成人型,开口说道。 『噢噢噢噢,亏你做得出来呢,清梦骑人。没想到你能够伤到我……』 只有头和手脚形状的人型那样说了——没错,这就是源祖的声音! 「成功了么?」 『但是很遗憾呢,清梦骑人,刀还太浅,这点程度,是无法将我赶出来的』 源祖发出了嘲笑声。实际上,这个魔力的团块紧密连接着莎库拉丽丝的肉体。 『放弃吧。多亏你消耗了这个小丫头的体力,我的浸透率又提高了,这下能够完全夺取了呢』 「啊,啊,啊……」 莎库拉丽丝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像是忍受不住了一样,抱起了自己的脑袋。很痛苦么? 「樱!等等,我马上来救你!」 『就凭你能做到么,清梦骑人!虽然我很惊讶你能取回剑刀师的力量,但是你还差得远!』 「咕」 拿着『万夫不刀』的骑人咬紧了牙关——莎库拉丽丝体内的力量在暴走。而『间隙』也变得不那么明显。这样下去的话,根本无法像刚才那样挥刀! 『你们还要反抗到何时,愚者们!做好觉悟吧,我觉醒之时,便是你们全员……』 「不,干得好,骑人君!」 不知何时,爱丽丝已经无声地潜入了正在大吼大叫的源祖背后。 「你真是个好弟子呢」 爱丽丝带有讽刺意味地微笑了。 「不会一个人享尽所有的好处,而是好好地给身为师父的我,留出了出场余地呢」 爱丽丝的右手闪耀着赤红的光芒,这是,魔力的光辉。她将自己的魔力集中在了右手上。 『你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源祖——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姿态,就是你的失败呢」 爱丽丝将自己纤细的手往前伸,紧紧抓住了闪耀着银色光芒的源祖。 『咕噢噢噢噢噢噢,混蛋!』 「很不巧,我是那种只会用蛮力分胜负的类型呢——不过我倒是对自己的力量比较有自信,只要有能抓住的地方就足够了! 这样的话,我就能够用手将你的灵魂拉出来!」 『唔噢噢噢噢』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爱丽丝将自己抓住的源祖,用力拉出来。周围发出不吉利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莎库拉丽丝像是被牵连到了一样开始动起来,她无法忍受般发出了悲鸣。毕竟是灵魂被强行从肉体上扯下,应该是无法想象的剧痛吧。 『明明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要那么嚣张!』 其实源祖也不是单纯地被动挨打,用魔力变成的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一齐伸长,袭向爱丽丝。 「咕哦!」 因为爱丽丝离源祖很近,所以根本无法回避。全身都被魔力的触手刺伤。 「振作一点!」 佑露慌忙地举起手来,对爱丽丝的身体施加恢复咒法。但是—— 「笨蛋,你在看哪里啊!不要管我了!」 爱丽丝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是还是没有松开抓住源祖的那只右手,并且还打算渐渐将他拉出来。 「『暗』,你快去救救『异』!这个小姑娘,因为脱水症状,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这样下去会休克死的!快去给她治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莎库拉丽丝小小的背后,源祖的灵魂伴随着银色的魔力被一起拉出。但是,每次灵魂被拉出一点,她的背后都会开裂,流出赤红的血液。小小的身体就像是被扔到陆地上的鱼一样抽搐着。确实莎库拉丽丝的情况比较不妙。 「我知道了」 佑露慌忙地对莎库拉丽丝施加恢复咒法,随后,表情扭曲了。 「怎么回事,这个孩子……真是难以置信。这个状态如果换做常人的话,早就死了。居然以这种状态撑到现在……」 「加把劲哦『暗』,『异』……老娘都鞠躬尽瘁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你就这样死掉的话,我睡觉都会做噩梦呢」 不论是谁都拼上了全力。莎库拉丽丝光是忍受着刺激全身的剧痛就已经到了体力极限,爱丽丝完全吃下了源祖的反击,但还是没有放松自己的手。佑露虽然也被源祖攻击,但是还是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势,优先治疗莎库拉丽丝。 当然,骑人也。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他冲过来,一边逼近源祖一边用『万夫不刀』斩断袭来的触手——『七剑八刀』之一,『万夫不刀』的强大力量被完美发挥。源祖的魔力,就像是布丁一样,一切就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源祖咆哮着,他的攻击当然也攻向骑人。毕竟要保护住佑露和爱丽丝,自己身体的防御就变得薄弱起来。有几个触手刺入了骑人的身体,但是 「这种东西!」 骑人伤口马上冒出热气,伤口瞬间修复——『万夫不刀』的特殊能力。能够给予刀的持有者不死的肉体。虽然现在的骑人没有魔力障壁,防御比以前薄弱,但是没有佑露的支援,也能自由战斗了。 「可恶」 但是,并不是完全没问题——虽然伤口是会愈合,但是剧烈的疼痛是无解的。不,每当伤口再生的时候,自己的疼痛就会越发强烈。如果是不习惯疼痛的人,早就疼得失去意识了。因为现在无法使用魔乖咒,所以也不能将自己的痛觉麻痹。 但是,骑人还是抱着『这点痛算什么』的信念咬牙坚持着。莎库拉丽丝明显要比自己痛苦多了。 『唔噢噢噢噢噢噢!!』 爱丽丝纤细的手上暴起青筋。她用尽浑身力量将源祖拉出来——从莎库拉丽丝身上被抽出的魔力逐渐延长,变成了非常细的细丝状物体。 「就是现在,骑人君。再将这家伙的灵魂斩断一遍!」 「知道了!」 到现在已经能够清晰看到目标了,所以也没有任何迷惘。他挥起『万夫不刀』,朝着莎库拉丽丝的背后,魔力附着的根部砍去。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源祖发出了像是临死前的悲鸣一样的声音。 「啊呜」 莎库拉丽丝短暂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用尽力气一样倒在地上。佑露迅速冲到她身边将她的身体抱起来。 「……没问题,只不过是失去意识了而已」 太好了,看来莎库拉丽丝还平安无事。 「但是……这个孩子,已经没有魔力了哦」 正如佑露所说,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并不像之前那样,魔力从身体喷涌而出。 『居然敢……居然敢干出这种事呢,你们这帮愚民!』 源祖的声音燃烧着愤怒的火炎——魔力的团块固定成人类的形状,漂浮在空中。虽然手脚和头都能分清,但是就没其他更加精细的部位了。真的只能说是人型的团块。 「这就是——源祖的灵魂」 真是压倒性的气场。当他出现在人眼前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那股力量——就连没有魔力了的骑人也能明白。这是让人汗毛倒竖的,压倒性的力量——应该是因为吸收了莎库拉丽丝的魔力吧,他的力量比以前更加强大,强大到了凶恶的程度。 『我真的没想到,我的计划会被你们这帮杂种搅乱——你们反抗到这种地步,就不要以为自己能够轻松去死哦。我要将你们蹂躏至死!』 「为……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要复活!」 骑人对着源祖大喊道。 「虽然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你都死了几万年了!过去的亡灵就不要给我们再添乱了!」 『闭嘴,鼠辈你又懂我什么!』 源祖暴露出自己的憎恶喊道。 『我——我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拼命地战斗,你以为我们牺牲了多少!这也是为了全人类——但是,一打倒魔术师,剩下的人们,将我们视为将世界逼上毁灭之道的恶魔,憎恨我们,最后将我们封印了!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才拼死战斗的!』?这个刚才听到的话,略有不同呢……但是现在也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时候。骑人对源祖喊道。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将现在活着的人卷进来!这么古老的亡灵还是给我快点成佛吧!」 『住嘴,清梦骑人!我的憎恨,就算过了几万年也绝对不会消散!』 源祖的灵魂,朝骑人袭来。而骑人用刀应战。这时。 「背后全是破绽哦!」 爱丽丝从旁边飞出,用包含着魔力的拳头朝源祖打去——这一击让源祖被打飞,但是源祖最后在空中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静止下来。 『没用,现在这个世上,没有能够打倒我的人类』 「这个说不准吧?我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胜算了」 爱丽丝坚定地断言,双臂交叉在胸前,露出了一个大胆的笑容。抱着莎库拉丽丝的佑露也点点头。 「嗯——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呢」 「什么意思?」 「仔细想想吧,骑人君。既然源祖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要使劲夺取『异』的肉体呢?」 爱丽丝开始了说明 「灵魂这种东西,是无法单独存在的——所以必须有一个能够装入灵魂的容器。如果是一般人都的话,在灵魂脱出肉体的时候,灵魂便会消散。但是源祖拥有绝大的力量,所以才能够持续存在那么久。但是,这也无法长久——所以我们只要再拖时间的话,源祖的灵魂就会分崩离析」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么。 『呼,确实。这个下去的话,我也无法长久——但是,在我消失之前,足够将你们给解决掉了』 「那就来试试看吧。不过我们,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干掉哦」 爱丽丝挺着胸大喊。这个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源祖稍微有些退缩了。 『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和你们这帮渣滓耗下去——并且,很遗憾,赢到最后的是我』 源祖的灵魂开始渐渐飞向高空。 『虽然我的灵魂已经开始逐渐崩坏……但是我至少还有从这里出去的力量』 源祖举起手,上空便出现了光之壁。这是超越时空所用的大门。 『但是你们没有脱离这里的手段,真是遗憾呢……你们就这样,被永远困在异空间中吧!』 源祖穿过大门,他的身影消失了。而大门也在他穿过的那一瞬间,跟着消失了。 「咕,被摆了一道……」 爱丽丝咬紧了牙关。 「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逃跑,源祖这个家伙也真会缩啊」 「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啊,这要怎么办啊!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回去的哦!」 听到佑露的叫喊,爱丽丝也挠挠头。 「我知道啊……快点恢复『异』吧。除了恢复之外什么事都不能干的你还在磨蹭什么」 「你不也是,只会一头扎入敌阵中乱打一气……」 「……看来总有一天,要和你决一胜负呢」 「啊啦,这种破破烂烂的样子,能战斗么?」 「你们都住嘴吧!」 正在一触即发的时候,骑人出来打岔。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想添乱么!」 「……呼,也罢」 爱丽丝看向一旁,总觉得——虽然老早就知道了,虽然这个人一直一副老气横秋的态度,意外地也有很多孩子气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异』的力量我们毫无办法这点是事实。快点治疗好」 「我知道了啦……伤口马上就要痊愈了哦」 佑露一边将手举向莎库拉丽丝,一边说道。她恢复咒法全开,正在治疗莎库拉丽丝的伤势。 「只是……在灵魂纠缠的状态下,被某人做了『强行抽离』这种暴举呢。如果这孩子的灵魂也受伤的话,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怎么会……能不能治好呢?」 「没问题,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呢……」 佑露说完,中断了对莎库拉丽丝施加的恢复咒法。 「……看来意识恢复了」 「看来是这样呢」 莎库拉丽丝渐渐睁开眼睛,慢慢地动着身体。虽然衣服破破烂烂,不过身体却没有伤痕。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不愧是佑露,真是迅速的处理。 「……情况我姑且算是了解了。我们被关在这个世界中了呢」 「对,『异』,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快点把大门打开」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 莎库拉丽丝慢慢地摇摇头。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源祖被从我身上剥离的那一瞬间,我的魔力也被连根夺取了。现在几乎是一点余力都没有了——并且因为灵魂被强硬拉出,我的灵魂看来也受到了点伤害呢,魔力一点都没有恢复……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魔力不足以打开大门」 也就是说,要被一直困在这里么?骑人慌张了。 「这样的话,不是很糟糕么?」 「算是吧,确实有些糟糕呢」 莎库拉丽丝的口气像是觉得这无关紧要一样。 「现在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啊……『暗』,快把你的魔力转移给『异』」 「不好意思,这样可是不够的」 莎库拉丽丝摇摇头。 「要将他人的魔力转移过来,本身就会有很大损耗——这个异空间,在距离普通空间最远的地方,就算所有人的魔力集中在一起,都不会够的」 「这样的话,要怎么办才好呢?」 「只要等我的魔力自然恢复——按照现在的步调,大概要花一星期吧?」 「我们哪能等这么久!」 源祖恐怕是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破坏祭坛的封印。如果骑人他们不在那里的话,根本就没人能阻止他。 「这下真的是糟糕了啊……明明是分秒必争的情况……」 爱丽丝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盖烦恼着,到底怎么办呢…… ……想了大概十秒钟,骑人忽然有种『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呢』的想法。 「樱……你能不能打开一扇小小的门呢」 「嗯?」 「针尖大小的程度就可以了。打开一瞬间就可以了,能不能做到呢?」 「……是呢,如果将现在所有的魔力消耗掉的话,一瞬间左右的水平还是可以做到的……那么你又想如何呢,骑人君?」 「我要将大门斩断,开到能够让人通过的大小」 「……你啊,连空间都能斩开么?」 「虽然我是没有做过……但是我的爷爷一定可以做到吧。我想,我也一定能行」 爱丽丝耸耸肩。 「这个力量,真是什么都能做到啊……绝端那帮人,一如既往强得变态呢」 「『老师』……你认识,我爷爷么?」 「『也不是不认识』的这种关系吧……那么,要做的话就赶快吧,没时间了」 骑人点点头,再度将『万夫不刀』拔出刀鞘,双手摆好。 「骑人君……大门,真的只能打开一瞬间,并且还只能开一个连蚂蚁都无法通过的洞哦。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我一定会把大门打开的」 如果是骑人的祖父的话——恐怕就能直接斩开空间,创造出门来了吧。但是凭骑人的话,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物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所以才有必要让莎库拉丽丝打开一个小门作为目标的指示。 「…………」 骑人架着刀,无言地集中精力——没问题,刚刚就连源祖和樱的魂魄都能切开,做法大致类似——万物的间隙,只要能够感觉到那个东西的话,骑人就没有斩不断的东西。 「要上了,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看到骑人点带牛头,便举起右手描绘魔法阵——一秒过后。骑人他们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闪耀着强烈光芒的光点。是大门。 「——————!」 ———— 刹那间将刀挥下的骑人,大大地吐了口气。 「……应该是砍到了」 「很厉害呢,骑人君——看来成功了哦」 正是这样。光点,开始纵向裂成了一条线。然后逐渐扩大,成为了一个高约一米的小洞,浮在半空中。这就是大门。 「但是……不觉得有点小么?」 佑露嘟哝着。这个门高度还没到一米。宽的话,也只有数十厘米吧。成人要通过是不行的。 「但是……我和『异』或许能够通过呢」 矮小的爱丽丝说道。然后忽然有些心怀歹意地看看佑露。 「嘛,某个胖女人应该是不行了吧……」 「喂,你说谁胖啊!」 「谁知道呢,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哦,难不成,你心里有数么?」 「那,那不过是这几天都在房间里读书所以体重才稍微……喂,你都让我说些什么啊!」 「你们真是悠闲呢」 莎库拉丽丝也稍有地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语气说道。 「我先说清楚,这个门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哦」 「也是」 骑人慢慢将『万夫不刀』的刀尖靠在裂缝上……能行。他一动刀,龟裂就开始扩大。 「……虽然没有一刀成功,不过这下的话,我们也能通过了呢」 「快走吧,骑人君」 根本用不着提醒。骑人和莎库拉丽丝穿过了大门。在吵架的佑露和爱丽丝也跟在后面。大门在全员通过后几秒钟,消失了。 「这个是……」 虽然总算是回到了原来祭坛的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象,让骑人他们终于了解到,自己已经太迟了。 「祭坛……被破坏了」 房间的中央安置的祭坛已经粉碎,只剩下残骸。祭坛周围的柱子也全部被折断。 『回来了么……不过太迟了』 祭坛响起了声音。是错觉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很遗憾,祭坛已经被破坏——封印是无法再继续维持了。很快,封印将被解除』 「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祭坛残骸的旁边,站着一个银色的人型团块。是源祖。反倒是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了。还是因为在逐渐取回原来的力量么? 「不久之后,我的封印就会被完全解除。我的肉体,我的灵魂,我的魔力,一切的一切都会回来——那个时候,便是世界毁灭的时候了。我将会给任意妄为的人类们以平等的灭亡」 「咕」 事态,正在急转直下。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要打倒那个家伙了哦」 爱丽丝低声说道。 「现在那个家伙还没有取回全力——趁现在或许还有胜算」 「但是……就算打倒了那个家伙,封印不也是已经失效了吗?」 「封印的事情之后再考虑!」 爱丽丝大喊道。 「如果……如果能够打倒在外面的这个家伙的话,也不是没有再封印的办法」 但是,那个方法……要将佑露和爱丽丝和莎库拉丽丝作为祭品。如果要演变成那样的话,骑人又是为了什么战斗至今的呢…… 「现在你可没有反驳的空闲,要来了!」 源祖举起一边手。而手上产生的银色魔力,变成了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朝骑人他们袭来。 「咕」 骑人他们也是千经百战,也不会呆呆站着等死。所有人瞬间散开,各自躲避攻击。 「真是愚蠢的人们」 源祖低声笑着。 「事到如今,还不明白你们与我的实力差距么」 「和这没关系!」 骑人喊叫着。 「这与你有多强,你有多伟大无关!如果你要危害世界的话,我们就要将你打倒!就是那么简单!」 「危害么……之前,那帮家伙也是这样称呼我们的呢——也罢,这都是些过去事了」 源祖再度攻击。触手从他全身伸出,朝三百六十度各个方向延伸开来。 「可恶」 骑人一边斩落眼前迫近的触手,一边朝前冲刺。但是,手脚又被几根触手刺过,身上马上出现数不清的伤痕……只要还有『万夫不刀』,这些伤口就能马上治好,但是全身的激痛刺激着骑人的神经。 「唔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爱丽丝比骑人更加勇猛。她空手将朝自己飞来的触手撕得四分五裂,朝着源祖猛冲。她身上的伤口应该比骑人还多吧。但是,她就像是完全没在意一样,一直往前冲。 「唔哦,『灭』么!?」 「就你现在的样子……五分钟就足够我解决你了!」 她将无数的触手都大卸八块,不顾自己遍体鳞伤的状态,和源祖展开肉搏战。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染上魔力的赤红的爱丽丝的拳头,命中了或许是源祖头部的部位。源祖的灵魂被打飞了。他被打在地面上,弹起来,翻滚着。最后与这个空间的墙壁相撞,轰隆轰隆引发了崩塌。 「好厉害……」 骑人不禁赞叹于爱丽丝压倒性的力量。 「别停下来,骑人君!要一口气逼死他!」 「好,是!」 不禁有些恭敬地做出了回应——骑人提起『万夫不刀』,接近了在墙壁上,正要直起身子的源祖的灵魂。 「混蛋们,你们打算将我惹怒到什么地步!」 支起身子的源祖,再度伸出触手。但是,骑人已经接近到了极短的距离。 「————!!」 将刀摆横,从左往右挥。眼前的触手都被一刀两断。而源祖的灵魂也是一样,身体中间,被斩裂了一道。 「不可能,清梦骑人!你应该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说出这种台词的恶人,最后的下场都是败北!」 「胡扯!」 虽然源祖的身体被斩裂,但他马上将身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你们还不明白么!凭你们的力量,是无法打倒身为魔乖咒根源的我的!」 源祖的灵魂摊开双手。 「够了,我就用我的全力,将包括你们在内的这个空间都毁灭掉吧!」 源祖的手中开始出现巨大的魔力团块,这个量真是大到可怕——以源祖为中心,空气都开始翻卷。如果在这样封闭的空间使用力量的话,就无处可逃了…… 『请住手,陛下!』 祭坛中响起了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源祖停下了动作。 「你这家伙……还想阻挠我么!」 『不是已经足够了么,陛下——她们是我们的后裔。再和她们争斗也无意义啊』 「你还没有明白么!这些子孙们,是怎么对待我,怎么对待我们的!我恨,我恨,我的仇恨还没有消失。我仇恨的火炎,永远不会熄灭!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与魔术师战斗,到底为什么会想要保护人类,我恨一切,我最恨的就是一生只干了一些自讨没趣的滑稽事的我自己!」 『陛下!』 源祖与始祖——两位魔乖术师的始源在争吵着——骑人无法理解对话的内容。但是,至少知道,这两人曾经曾走在一条路上,现在却势不两立。 『真是没办法呢……我的后裔哟』 祭坛发出的声音说道。 『虽然我是不想使用这招……但是对不起,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手段了』 「诶!?」 为了将用尽魔力的莎库拉丽丝放下而蹲下的佑露,身体发生了异变。 佑露的右手开始染黑——这就是『暗』。佑露的力量,『暗』的力量从佑露体内涌出,往外流逝。 「不可能,明明什么都没做,『暗』的魔力却涌出来了,这种……」 佑露使用『暗』的『魔王』的力量,能够暂时发挥出与始祖同等的力量,但是,佑露无法自由操纵这份力量。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魔力却流出来,这种事情太不正常了。 『我的后裔哟——将我的力量,还给我吧』 从佑露体内流出的魔力,流入了祭坛——『暗』的魔力开始固定,最后形成某个形状。这和源祖一样,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型。 「你这家伙……『暗』,直到最后,都想要来妨碍我么」 『陛下——让我们结束一切吧』 漆黑的『暗』变成了人类的形状,靠近了源祖。黑色魔力构成的身躯,比模糊不堪的源祖的灵魂,外表看起来更加像是个人类。并且从那起伏的曲线来看,应该是位女性。并且不可思议的是,骑人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身影。 『陛下,我们的时代都已经 结束了』 「事到如今怎能结束!我的怨恨,现在还在燃烧,怒火绝不会被扑灭!」 源祖向手中聚集魔力。如果那个魔力被解放的话,这个空间中的所有东西都会粉身碎骨吧。 『陛下——很遗憾』 「『暗』,现在你的魔力又能够做什么?虽说是从子孙那里取回了你分给他们的一部分力量。但是这和你原来的力量相比也是极少的一部分……你觉得,光凭这点力量能阻止我么?」 『所以,我要使用最后的手段』 那个声音低语着的瞬间,魔力的气息变化了——黑色的『暗』的魔力,忽然开始膨胀。状况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是魔力在暴走么? 「这下,糟糕了呢……」 在骑人身旁的爱丽丝这样低语着。 「这个气息……那个家伙,是想要自爆啊」 「什!?」 自爆?在这种地方么? 『我已经没有其他手段了……我非常抱歉将你们卷进来』 「蠢货。你啊,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源祖发出了慌忙的声音。但是,『暗』的魔力还是没有停止膨胀的势头。 『现在在这里自爆的话,应该就能消灭漏到外面的这一部分陛下的灵魂了!』 「你也会消失吧!灵魂都自爆的话,你就会永远地消失的哦!」 『没问题……虽然我还是无法打倒被封印的陛下的本体。但是,这样最大规模的自爆的话,也能给本体很重的伤害……就算封印被解开,陛下被解放,也能够在几百年内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等一下……那我们会怎么样!」 既然身在此地,怎么想都是会被卷进去的吧! 『对不起,将你们卷进来——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因为所有的魔力都要用来自爆,所以我没有将你们送回地面的余力』 「怎么会!?」 「要撤退了,骑人君」 爱丽丝拉住了绝望的骑人的手。总之,骑人也没有再留在这个地方的理由,也无法再呆在原地了吧。 「可恶,那么在你自爆之前,就将你的灵魂消灭!」 不知源祖是不是被逼上绝路。将自己集中在手上的魔力团块解放。凌厉的魔力爆发,朝『暗』飞去。但是—— 『陛下,永别了』 「可恶『暗』,可恶啊,亚美艾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你要再一次背叛我么!!」 瞬间,『暗』的魔力爆发——与此同时,骑人他们已经逃离了祭坛广场的外面。 「总之我们继续逃!」 「逃,到底是逃到哪里去!」 「逃到尽可能远离这里的地方!」 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拼命奔跑。顺带一提,只有莎库拉丽丝是骑人背着跑的。虽然已经尽力在延伸入祭坛的道路上奔跑,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巨大的魔力气息从背后袭来。 稍微后方看看,就会发现一个像是漆黑的墙壁一样的东西朝这里逼近。这是『暗』的魔力。『暗』将一切,包括岩盘在内,都吞噬殆尽,不断膨胀——幸运的是,膨胀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虽然稍微松一口气就会被追上。 「……佑,佑露。能不能,帮我恢复一下,疲劳呢?」 现在正在全力奔跑,攀漫长的楼梯的骑人喊道。现在的情况,让骑人的体力也到了极限。照平常那样的话,佑露应该瞬间就帮他恢复了…… 「抱歉,刚刚被祭坛的始祖拿走了所有的魔力了……」 也就是说毫无办法了么。这样的话,现在四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拥有充足的魔力的。这对魔乖术师来说真是致命情况。 「既然还有说话的闲空那就给我拼命地跑!如果被那个爆炸卷进去的话,会被直接分解,到时候不论什么魔乖咒都救不了你!」 这点骑人也很明白。这个魔力的浓度,是非常危险的。这是被称为始祖的存在,竭尽自己所有力量的大自爆,现今的魔乖术师根本就无人能敌。 「切,死路了么」 爱丽丝咂咂嘴。虽然是在不断攀登楼梯,但是最终来到了哪里都去不了的死路。这里就是最初用大门过来的地方。但是现在,没有大门。所以已经无路可逃。 「让我再一次斩开大门」 「虽然总觉得你这个能力太过方便不过还是拜托你了」 骑人将莎库拉丽丝放到地面上,架起刀。对,这和从异空间中逃出来那次相比,难度要低。再来一次时,不知不觉就发现了能够斩断空间的那个缝隙。这样的话…… 「不……这样不行啊,骑人君」 爱丽丝低语道。 「这样打开通往地面的门的话,那个『暗』的力量就会溢出到地面上了」 「诶?」 这……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这样的话,会怎么样呢?」 「毕竟是那种规模的魔力——方圆数公里的区域,都会被完全消灭吧」 不好——这样的话,地面上有无数不明情况的一般民众,这样干的话,就会酿成大祸。 「不妙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在这种地方就死去呢」 佑露说着,望向了骑人。但是…… 「要不要,在没有多少人类的地方展开大门……」 凭骑人的水平,还无法这么熟练地使用绝招。毕竟现在只是要重新打开原来在这里开过一遍的门。被抱太高期待骑人也会困扰的。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莎库拉丽丝说道。 「穿过大门以后,我就将那个大门关闭吧——毕竟总算是恢复了能够这样做的一些魔力」 「看来只能这样了呢……」 结论已出。『暗』的魔力已经逼近到面前,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来吧!」 骑人大喊着,再度挥下『万夫不刀』。 ———— 很顺利,打开了人类能够通过大小的大门。在这种关键时刻的一击成功,让骑人也有点沾沾自喜。 「快!」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扑向大门,然后——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最初打开大门的地方,清梦宅的庭院。 「看来是……成功了呢」 「应该是吧」 太好了——放下心来以后,不禁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真是,怎么说呢,感觉紧张的弦松弛下来了。 「对了,大门呢?」 一看背后,发现大门已经不在了。看来,大门也顺利关闭了。太好了。这样的话,魔力就不会涌上地面了。 「所有人,都平安回来了吧……」 「是呢……但是,源祖会怎么样呢?」 「如果如那个声音所说的话,大概有数百年是会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的吧……那就只有在这几百年期间,让八祖拟定一下对策吧」 「毕竟,现在只有这个手段了呢」 不管怎么说,这样就全部—— 「呐,骑人君,真的谢谢你呢」 莎库拉丽丝浮出了温暖的笑容,再次答谢骑人。 「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在那种状态下把我救出来,真的太感谢了」 「算了吧……我们不是约好了么?我绝对会救你的——我只是信守了诺言而已哦」 「不,就连我,在那种绝境下,都想要放弃了。居然真的能把我救出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由衷感谢你呢,真的,谢谢了」 莎库拉丽丝深深低下了头。骑人总感觉心里有些痒痒的。 「真的很感谢你。那么,我们就永别了吧。骑人君。虽然我感到特别遗憾,但是,到分别的时间了」 「诶?」 佑露忽然醒悟了。 「难道,你!」 这是,在全员的注视下,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樱!」 骑人慌慌忙忙地冲过去,将她的身体抱起。佑露和爱丽丝也凑近过来。 「你怎么了,樱,振作一点!」 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只是无力地垂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一样。 「佑露,快把樱——!」 「…………」 佑露一反常态,一脸严肃地看着莎库拉丽丝的样子——最后,佑露慢慢摇头。 「你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这时,莎库拉丽丝的右脚开始消失了。 「啊!?」 骑人不由得发出了呆滞的声音。他无法相信眼前的光景。莎库拉丽丝的小小的身体,从脚尖开始,慢慢地崩坏,变成了光的粒子,消失在空中。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骑人……现在在这里的樱并不是真正的樱」 「怎么一回事?」 「也就是说,这是像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姿态一样的,分身。樱的本体,现在还在别的地方——恐怕,是在祭坛那儿吧」 「怎么会……」 「就是这么一回事哦,骑人君」 在骑人手中的莎库拉丽丝,有气无力地回答。 「实际上,我还留在祭坛那」 「什么!?」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应该一起逃出来了么,为什么? 现在,莎库拉丽丝的身体崩坏也没有停止。现在膝盖下方已经全都消失了。 「骑人君,你很漂亮地把我救下了。所以,我就想着这次轮到我救你了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暗』自爆的魔力,你不觉得,膨胀的速度有点慢么?」 确实,虽然差点就被自爆吞没,但是那个速度确实是有点慢。 「实际上啊,在源祖解放魔力的时候,我被源祖夺走的魔力一部分回到了我身上。虽然那些魔力也马上被卷入了『暗』的自爆中——我就这样用自己的魔力控制『暗』的膨胀,尽可能地让它迟缓。多亏了这个,我们才能够逃出来的哦」 原来她还干了这种事情么…… 「但是,为了控制魔力,我必须直到最后一刻都留在原处……嘛,简单来说,就只有我是无法回到地面上的。但是,如果那时我这样说的话,你一定不会听我的话逃跑的吧,所以最后我就做了个分身,演了一场戏」 「我现在就去救你!」 如果再度打开大门的话,一定…… 「不行的,骑人君——地下已经完全被『暗』吞没了。再度打开大门的话,地面就会变成死的世界的」 「那!」 「其实——我的身体,也已经被『暗』给吞没了呢」 莎库拉丽丝的脚部已经被完全分解了。 「虽然在你眼前的是我的分身,但是我的本体也是处于同样的状态……身体,正在渐渐被『暗』分解……事到如今,我也无力回天了呢」 莎库拉丽丝平淡地将冲击性的事实说出口。 「我绝对要救你!」 骑人将刀挥起。怎么能罢休!再度冲入地下,就算是用蛮力,也要将樱救出来! 「别做傻事,骑人君」 爱丽丝将骑人拦住。 「不管怎么样,身体被强烈的魔力侵蚀的话就太迟了——现在已经没救了」 「但是……」 「不,骑人君。光是你的这份心意就让我足够感动了,不过已经太晚——别看我这样,我还属于魔力抗性强的,所以才能够和你们这样说话,不过果然还是无法完全抵抗始祖的魔力呢」 明明是这样的情况,莎库拉丽丝的声音还是和平常一样,感觉非茶冷静。樱的身体已经剩下上半身了! 「不用担心哦,没有痛感的——这种感觉,应该说是,像做梦一样吧。如果死亡是那么安宁的话,倒也不是坏事吧」 「樱,你……」 骑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异』。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么?」 爱丽丝静静地问道。莎库拉丽丝稍微沉默了一下,便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我,稍微想和骑人单独说说话呢」 「嗯,好吧。走了哦,『暗』」 「诶?但是……」 「好了好了,至少现在随她喜欢吧」 爱丽丝拉着佑露的手,走进了家中。这也算是爱丽丝式的好意吧。 「呐,骑人君,我想再和你说声谢谢,真的谢谢了。我是真的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完我对你的感谢呢」 莎库拉丽丝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有些开朗,明明是这种状况,她居然会这么高兴。而骑人的心情却与之呈反比,显得格外沉重。 「对不起,樱……真是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呢?因为,你不已经按照约定,将我救回来了么。将被源祖的力量吞没,正要绝望的那个状态下的我,救了出来——光是这样,我就十分满足了」 「但是,结果,还是这样……」 「不对哦,骑人君。这点就不对了。你是,真的救了我哦」 莎库拉丽丝用非常明快的语气说。 「我啊,之前完全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之前我也和你说过吧?曾经的我,只是每天无所事事,毫无变化地活着,这真的是很无聊的人生呢。明明是那么百无聊赖的日常,我却连『认为无聊』都做不到,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给予我变化的是你哦。骑人君。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 「樱……我们不是约好了么。我们是亲友。今后,我们还要创造很多回忆,之前不是和你约好了么。但是,我……」 骑人的视野开始模糊了。眼泪从眼角流下。喉咙也开始呜咽起来。 「嗯,抱歉呢,骑人君。看来要信守那个约定,有些困难了呢——但是啊,我已经足够满足了——失去了魔力的你,来到了在那个世界的尽头正要死去的我的面前,将我从源祖手中救出——光是这份心意,就让我觉得太过幸福了」 明明是将莎库拉丽丝,重新带到了这里,这个有太阳的温暖的世界……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是呢,应该是不会有那样的心情吧。当『暗』要自爆的时候,我在不知不觉中就想到不能让你死,想要救你——从理论上来说,那个时候我还无法动弹的。到那时,我就是想救你——光凭这个信念,我就略微地取得了魔力的控制权,成功争取了时间。我和你一样的哦,我的心情,和你来救我的那个时候的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呐,骑人君。你不觉得这很美妙么?因为,这也就是在说,那个时候我们是心连心的呢」 「樱……」 骑人已经不知道,该对莎库拉丽丝说什么了。 「啊啊啊……看来我的意识也终于撑到极限了——我的全身马上就会被『暗』的魔力包围,被分解掉吧……」 骑人抱着的莎库拉丽丝,已经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分。 「樱——我想,我才该对你道谢。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无法得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互相帮助也是当然的。我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根本没有道谢的必要」 「就算是这样…… 我也要说,谢谢」 「不,我才是,真的太谢谢你了……」 莎库拉丽丝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嘶哑,有些微弱。骑人领悟到,离别的时刻就要到了。 「呐,骑人君。最后我还有句话想说」 「怎么?」 「我,最喜欢你了哦——作为朋友,最喜欢你了」 「嗯,我也最喜欢你了,樱」 「还有啊……」 莎库拉丽丝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虽然作为朋友我最喜欢你,但是啊,大概……现在,是朋友之上的喜欢哦」 「樱……」 「啊啊,骑人君,你并不用回答哦。嘛,你就当做是我死前的恶作剧好了。其实这个说不说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想着要试着说一次呢——嘛,突然听到这样的话你也会很困扰吧。所以,也不用勉强回答」 「樱,我也喜欢你——不过只是作为朋友呢。但是,我的『喜欢』是不是在朋友之上,至少现在是不清楚呢」 「是吗……真是老实呢,其实不用那么认真回答也好的」 莎库拉丽丝苦笑着。 「不,觉得让樱在最后听到一个暧昧的答案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嗯,你还真是老样子呢——这就是我喜欢的骑人君哦」 这时,莎库拉丽丝的声音听起来小声到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啊啊,我亲爱的大挚友,骑人君——我祈祷着,如果我能够转世投胎到这个世上,再于你相遇的话——我们在一起,玩,更多……」 「樱」 「…………」 最后留下的莎库拉丽丝的头部,现在也在骑人的手中完全消失了。骑人的手中,只剩下一些连碰都无法碰的,小小的光的粒子。 「抱歉,并且,真的谢谢你,樱」 不管呼唤了多少次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应。但是,总觉得如果对她搭话的话,就会有回音。骑人就是抱有这样的错觉,抱有这样的幻想,在一段时间内,都在原地,无数次对自己的挚友搭话…… epilogue 真正的敌人是—— 这种状态到底持续了多久呢…… 骑人在庭院中,一直孤身一人地对莎库拉丽丝搭话,最后,他终于站了起来——虽然是很悲伤,悲伤到不论如何悔恨都悔恨不过来的地步。但是——但是,骑人他们还是得救了。并且也不能一直停滞不前。毕竟目前,还有一些问题不得不去解决。 骑人站起来以后,想要暂且回到家中。但是,这个瞬间,骑人的身体突然被吹飞了。 「怎,怎么!」 这个冲击让骑人站都站不稳,正要开口也差点咬到舌头。不,并不是只有骑人一个。周围的所有东西,各种事物都在剧烈摇晃。 地震么?为什么在这种时机? 不过仔细想想,祭坛在这个城市的地下,而始祖使用全力进行自爆。完全无法想象地面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地震也在数十秒之后渐渐减弱了。最后摇晃完全停止——骑人,呼地吐了口气。 看看周围,发现自己目光所见的范围内,并没有建筑物的倒塌之类的,显眼的损害。首先就松了一口气吧—— 正当他这么想的瞬间。轰隆,近处响起了巨大的爆炸音。怎么回事?伴随着比烟花还要吵闹几倍的轰鸣,冲击再度将周围的事物摇晃——骑人被爆风吹拂。不禁用手护住脑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骑人的家爆炸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应该并不是小事。骑人拿着『万夫不刀』,冲向自己家。在对面,冒着黑烟的家已经不成样子,到底怎么了? 在来到深处的房间的瞬间,骑人眼前的墙壁突然裂开 「咕!」 冲破墙壁出现,被砸到地板上的,是爱丽丝。看上去她好像受了伤。血从额头上流下,满脸通红。 「『老师』,怎么了!?」 「骑人君——小心了,是那家伙!」 爱丽丝一边手抹抹脸,大喘着粗气喊道。这个声音显得一反常态,非常紧迫。 「那家伙——难道是!?」 「对,是源祖。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量,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爱丽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了起来——居然那个『老师』,都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骑人冲入了爱丽丝冲破的那个墙壁的洞中。 房间中也是一片混乱。貌似之前大爆炸也是在这里发生的。墙壁和天花板也处于半毁状态,能够清楚看到室外的景物。地上也留有大面积的烧伤痕迹。家具之类的东西,被吹得灰飞烟灭。 「……你终于来了呢,清梦骑人」 在房间的中央伫立着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身体修长的美男子——这就是第一印象。与日本人差别很大的,轮廓分明的面貌,不论是谁都会认为是美的吧。但是,这张脸给人的印象极度的冰冷。虽然美,但是却拥有能够让看着他的人畏惧的特别气场。 顺滑的金发,精细的面庞,不知是不是因为消瘦而紧致的身体——还有从未见过的款式的,闪耀着光泽的服装——这一切都如此异常。 最重要的是气息——骑人僵直了。连呼吸都忘却,呆立在了原地——男子的气息就是如此压倒性的强——魔力的强大不是一个次元的,强到就连失去了魔力的骑人也不禁吞了口气。这魔力,要比莎库拉丽丝还要强。 明明是这样,却没有像莎库拉丽丝那样,魔力从体内溢出来。就像是身体中有片巨大的海洋一样,藏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这就是,这个男子。 「你,你……你是,源祖?」 「以这个姿态见面还是第一次呢——『是』,我便这样回答吧」 轮廓明显的面庞一动不动,平淡地回答问题的男子——源祖。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源祖的人类姿态。 「这个姿态……」 「这个么?用你也能够明白的说明方式来说的话,这就是我真正的姿态——被祭坛封印了的,我的本体哦」 「怎么会——祭坛不是因为始祖的自爆而被破坏了么?」 「确实是这样,但是『暗』也犯下了几个错误」 源祖轻轻耸耸肩。 「你应该知道祭坛的封印原本就变弱了吧?而因为『暗』的自爆,封印先解开,我的本体就先被解放了出来。照理说,『暗』的魔力应该一瞬间将我卷入,我会受到极大的伤害的。不过不知为何『暗』的魔力势头衰减了呢,所以我也有机会重整态势,拥有了防御『暗』的魔力的余裕」 这都算什么事啊——是莎库拉丽丝。就是因为她让自爆的势头减弱,才会变成这样——不过,当然骑人并没想责备莎库拉丽丝,毕竟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骑人他们毫无疑问也会被卷进去,死亡了吧。 但是——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状况了。源祖终于,重新降临到了这个世上。并且,还是取回了完全的力量——就连始祖都惧怕的史上最恶的存在,现在,觉醒了! 「骑,骑人……」 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正在动的影子。仔细一看,貌似佑露也受到了一些伤,她手压住一边肩膀,撑在墙壁上站起来。 「小心点……这个家伙,突然出现——我们的障壁,也全都没有效果……」 魔乖术师使用的物理障壁,就连战车的炮弹都能够挡住。而源祖的力量居然能无视这个障壁,真是超乎想象的强。 骑人现在才想起将自己手中的刀摆好——虽然面对他那压倒性的存在感,作战姿态都忘了摆,不过既然见面,就只能战斗了。 但是——在做出战斗态势的骑人面前,源祖一动也不动。别说是不动了,看起来就好像是对骑人不怎么感兴趣一样。他无表情地扭动脖子,看看周围的景物。 奇怪——确实这家伙是源祖。这没错,他本人也这样报上了名号,气息,也和之前的那个灵魂是一样的。 但是,怎么说呢——感觉到的氛围,完全不同。夺走莎库拉丽丝身体的源祖的灵魂,就像是燃烧着憎恶的火炎一样。而面前的源祖不同——虽然确实感觉到令人畏惧的气息,但是并没有憎恶那样凶猛的气场。感觉,很平稳。 「接下来……我有几件事,不得不向各位道歉呢」 源祖忽然说出这种话来。 「首先,很抱歉,破坏了你们的房屋」 说着,源祖大大方方地弯腰低头,而骑人他们都无言以对地看着源祖的这个举动。 「毕竟,像这样自由地回到地上也是时隔五万年,打开通往地上的大门的时候,力量没有估算好——我还真是失败呢。房屋的修缮就交给我吧」 说着,源祖举起一边手,打了一个响指。忽然——被破坏的房间的墙壁还有天花板,家具,瞬间就被修复了。 「嘛,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源祖淡淡地,像是觉得有些满足地说道。骑人他们无法读出源祖的想法,显得非常困惑。 「然后——之前,我的一部分灵魂给各位添麻烦了呢,所以,我在此郑重赔礼道歉」 源祖又低下了头——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呢? 「那个……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呼,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打算诚心道歉的哦——难道说,在这个时代,道歉的做法不是这样么?」 源祖有些不解地回答。奇怪,他应该不是会说这种奇怪的玩笑的类型啊。 「请你说明一下吧」 爱丽丝低声说。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直到前一秒都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现在态度变化如此剧烈,你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算我被那么怀疑,我也确实没什么打算呢——好 吧,看来我确实有说明一下的必要呢」 源祖耸耸肩,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地开始说。 「因为对我施加的封印减弱,一部分的灵魂从封印的空隙中钻了出来——这一点你们也知道吧?」 正如在祭坛时听到的说明一样。骑人点点头。 「从缝隙中出来的那一部分,是我憎恨的心灵。所以,给你们添麻烦了」 源祖说着。 「都已经过了五万年——我灵魂中最初存在的那些憎恨,愤怒,这类的感情,大半都已经平息。但是,还有一部分,不论几万年都没有消失的愤怒的火炎,在我灵魂中存在,这也是事实——而这一部分的灵魂,从封印的缝隙中逃了出来」 「那么,你是说现在的你没有憎恨么?」 源祖慢慢地点点头。 「就是那么一回事——对人类的憎恨,愤怒,后悔,绝望——这些负面的感情,都从缝隙中漏了出去。而那个憎恶的灵魂,刚才被『暗』的自爆消灭了——剩下的我,已经没有憎恶的心灵了」 真是意料之外的展开,虽然骑人并没有将意外体现在脸上,心中还是非常惊讶。 在知道源祖复活的时候,还在纠结于到底怎么办。不过看来现在的源祖,和之前的源祖完全不同。至少,是能够说的上话的对手。 「就是这样,之前我——正确来说是我的一部分——给你们添麻烦了,让我致歉吧」 源祖耸着肩膀说。虽然道歉是好——但是,他就想这么道歉了事么? 「你啊……你知道自己干了多么严重的事情么?都是因为你,樱死了哦!」 佑露愤怒地喊着——真是意外。平常只看见过佑露和莎库拉丽丝争吵的样子。而佑露在这种时候,却会为了莎库拉丽丝的死而真心感到愤怒——而源祖面对佑露,只是又一次耸了耸肩。 「呼,那个『异』的小姑娘么?说的也是,在这件事上,我也对不起你们呢……那么,我就让她复活过来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吧?」 「什么!?……你不要说得那么轻松。樱连魂魄都被『暗』的魔力吞没了。不管是用什么魔乖咒,都无法救她…….」 「别把你的力量和我的力量相提并论啊」 源祖嘴角提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个笑容,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冰冷,让人背后有些发毛。 「……如果是我的力量的话,让从这个世界被抹消的人复苏也是可能的」 「那么!」 莎库拉丽丝能够复活?骑人兴奋地大喊。 「那么,现在马上让她复活!」 「嘛,别那么急,清梦骑人——其实我也是刚刚解开封印,所以也不是最好状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源祖说着这番话,擅自坐在房间中的一只椅子上,两只脚朝前伸着,坐姿好不端正。 「……我也时隔五万年,没有呼吸到地面的空气了。总觉得地面上的魔力,变得好微薄啊……」 「从前不是这样的么?」 「当然——曾经魔术师支配者世界。他们为了让环境变得易于自己生存,将大气的组成都改变了呢……」 源祖稍微有些怀念地说。 「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怀念——我,不,我们,与魔术师,展开了争夺这颗星球霸权的战斗。『暗』『灭』『伪』『歪』『无』『时』『异』『■』……大家都死了呢……现在只剩下我一个……真是的,我都在做些什么啊?」 源祖侧着脑袋思考着,最后,慢慢站起来。 「唔……各位,看来状况稍微有些变化」 「你想说什么?」 源祖又夸张地耸耸肩膀。 「虽然你们是想让那个叫做樱的少女复活,不过啊——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这次又在想着什么啊,这个男子? 「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曾经,我憎恨着恩将仇报的人类,仇恨着他们,为他们感到悲伤,感到不甘心,感到恐惧,都快要发疯了……但是这些感情,也因为五万年这漫长的岁月,完全消散了……我的心中只有空虚。我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什么才好」 源祖将手抵在脑袋上,摇摇头——然后源祖唐突地宣告。 「既然无所事事的话——总之,先将现在的人类给灭亡掉吧」 「什!?」 这个宣言来得太突然,并且,这个理论别说是跳跃了,简直破绽百出,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这算什么理由啊!?」 「你不明白么,清梦骑人?」 源祖用有些没趣的表情看着骑人。 「根本没有理由」 源祖静静地说。 「再说,对各种各样的事物寻求道理,是人类的坏习惯——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中,一切事物从一开,就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之后,人类赋予了这些东西意义而已」 「我才没问你这个。为什么你会突然跳到毁灭人类!」 「说了吧?没有理由」 源祖轻佻地回答。 「我没有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做什么事情都随便——硬是要说的话,心血来潮吧。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毁灭人类而已」 「别开玩笑了!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闪开,骑人君!」 听到爱丽丝的声音的瞬间,爱丽丝像是一阵风一样冲过骑人身旁。 「和这家伙说不上道理!」 「唔?」 爱丽丝的拳头打向源祖。但还是源祖以惊人的反应速度,单手接下了爱丽丝的拳头。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冲动呢『灭』」 「咕!」 爱丽丝就这样在极近距离内,连续放出肉搏战攻击。到那时,源祖全部都见招拆招。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骑人还是无法相信。爱丽丝的攻击,快到用肉眼都已经无法辨识,手都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楚。只有攻击的冲击力,让房间中的家具都被吹飞。但是源祖看上去并没有太认真,轻松地避开了爱丽丝的攻击…… 「呼……也就这点程度么」 「唔」 源祖找到一瞬间的破绽,狠狠朝爱丽丝的身体踢了一脚,将她踹飞。爱丽丝小小的身体就像子弹一样被打出,冲破房屋的墙壁,在庭院翻滚着。 「『灭』!」 佑露慌忙地想要去庭院。但是,源祖迅速出现在佑露面前。虽说是隔了数米的距离,他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瞬间移动。 「『暗』哟,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恨你」 「——」 源祖接近到鼻子能碰到鼻子的距离,这样说着。佑露毫无防备地被源祖接近,轻轻吞了一口气。 「几万年前的仇恨,也已经完全消散了……现在的我,并没有一丁点儿的憎恶和愤怒,非常安稳」 这时,源祖用鹰爪功一样的方式,抓住佑露的颜面。 「啊,啊啊啊!」 嘎啦嘎啦,可怕的握力,将佑露的头部抓紧。感觉听到了头盖骨被倾轧的声音。源祖就这样将手往上举,佑露的两脚,完全就浮在了空中。 这就是摔跤中的iron w。虽说佑露是个纤细的少女,但是单手办到这种事的源祖的臂力还真是可怕。 「你这家伙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完全看不下去了。他将『万夫不刀』拔出,扔掉刀鞘。迅猛地砍向源祖。但是—— 「唔」 源祖单手接住了骑人的那个攻击。 「什么!?」 源祖居然看都不看几眼,就将使出浑身解数的骑人的一击,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将刀身给静止下来。 「『七剑八刀』。居然也存留到了这个时代么——确实这把刀很棘手呢。被这个刀砍的话,我也不会没事。但是,使用者只有这个程度的话,真是暴殄天物呢」 源祖将抓住骑人的刀的那只手一挥。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让骑人的身体,飞了出去。然后受到像是被汽车撞了一样的冲击砸在墙壁上,最后冲破墙壁,飞到了庭院中。 「嘎啊啊!」 突然气紧,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强了……至今为止还是第一次,被虐到这种地步。并且,源祖也没有使用什么魔乖咒。光用体术就将骑人轻松打倒了。 「这,这家伙……」 佑露现在也被源祖抓住头部。骑人通过自己砸开的墙壁上的大洞,刚好可以看到佑露的状态。佑露被抓在空中,拼命地摆动手脚挣扎着,想要从源祖手上逃开。但是,源祖的力量过于巨大,佑露完全动弹不得。 「对,『暗』。我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啊」 轰隆! 源祖抓住佑露的头,用力往脚边的地面砸。冲击大到了佑露被撞在地板上还弹起来的程度。 「啊啊啊!」 佑露的头撞到的地板,穿了洞。地板开了一个大洞,周围的地板都翻卷起来。佑露的金发顿时染上了赤红色。 源祖抓住佑露的头,再一次举起来。 「就算是对你做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又一次——源祖又一次将佑露砸到地板上。这次并不只是这样。而是重复着,将佑露举起来,砸下去。沉闷的撞击声,在周围反复响起。 佑露的悲鸣,最后也听不到了。当源祖再度将她的身体高举的时候,佑露已经是无力地垂着,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她头上的血已经由红变黑。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愤怒和憎恨——像这样对你施加暴力,我也不会有所沉醉。也不会得到施虐的喜悦感。复仇心也不会得到满足。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过,没关系。一个人要去伤害别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人类这种生物,就是能够毫无理由地攻击他人的生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发出了咆哮。愤怒了。刚刚,确实,骑人的脑中因为愤怒而一片空白。已经,不会原谅他了,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会原谅这个男子,这家伙,绝对不原谅! 骑人将自己手中的『万夫不刀』的刀尖插入脚边的地面。现在眼中已经无法容下其他东西。现在,根本没有想这种事的余裕。现在——真是太想杀掉这个男子了!!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 骑人就像是被自己涌出的愤怒吞噬了一样,身体擅自动了起来,将『万夫不刀』用力插入地面以后,再一口气拔出。瞬间,地面出现了地裂。 有一条直线的地裂,从刀尖一直延伸到源祖那里——『天地神明破乖剑』,『七剑八刀』使用的,必杀的技能。 「呼,居然能够使用这样的技能么——但是,这不过是华而不实的东西罢了」 就算地裂逼近过来,源祖还是非常悠闲。之后再避开也没事——本该是这样的。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但是,骑人像是一阵风一样,跟随在地裂的后方冲了过来。这一点,连源祖也没预料到。 「嚯」 咻,骑人拿着的『万夫不刀』,将源祖的一边手切断。佑露的身体被解放了。 「佑露!!」 骑人在空中抱住佑露的身体,进行退避行动。这之后,地裂的冲击破从骑人背后通过,真是千钧一发…… 骑人和佑露一起冲出了庭院。家被那一击击中,已经处于半毁状态。不管是这样,因为没有控制力道,巨大的地一直延伸出去,将周围的住户也卷入进去,造成了大破坏。 「你干得还真豪放啊,骑人君」 看来爱丽丝也顺利逃脱了,她走到骑人身旁。 「啊啊……看来,没能控制力道啊」 「现在可不是控制力道的时候哦……看来,对那个家伙一点效果都没有啊」 爱丽丝低语着,从家中的残骸中出现的源祖,虽然失去了右手,但还是一脸平静。 「将那个技能作为障眼法使用了么……刚刚的一击,稍微让我有些意外呢」 说着,源祖将右手再生了——只花了几秒钟,被斩落的手就恢复了原状。实在是太过非常识,太过不讲理的存在——但是,骑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源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骑人对那个强大的敌人喊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绝对,绝对要打倒你!」 对——确实,源祖已经没有憎恨的感情,但是,源祖本身并没有迎来终结,源祖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罪恶的存在,是能够说成是恶的根源的存在!毕竟,他能够轻易伤害他人,并且完全不会为此抱以罪恶感。这不叫恶叫什么! 「呼……清梦骑人,你要,违逆我么?」 源祖淡淡地说道。 「我想你也知道你和我的悬殊的力量差距,为何你还要对我兵刃相向」 「这和力量的强弱没关系!!」 骑人喊叫着。 「不管你力量有多强,我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绝对要打倒你!这对人类来说,是理所因当的举动!」 「太稚嫩了,清梦骑人……并且,太天真。看来你是不知道真正的绝望是何等滋味呢」 源祖耸了耸肩。但是骑人喊得更加大声了。 「闭嘴!我都已经绝望过很多次了。我也遇到过无数次挫折。但是,我最后还是打败了绝望,站了起来,拼命战斗,拼尽全力活了下来!」 「所以才说你天真——知道真正的绝望的人,不会像你这样——正如曾经的我呢」 源祖笑了。这是一个看上去让人打寒战,同时又让人敬畏的笑容。 「稍微,来了点兴致呢,清梦骑人」 源祖低语。 「我真想,将你打到绝望地谷底试试呢」 说完,源祖的声音消失了。忽然,又出现在骑人的侧面。 冲击——喘不上气。自己被打到地面上了以后,才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踢中了。 「咕,咕……」 就算在地面上翻滚,就算遍体鳞伤,骑人还是没有松开手上的刀。骑人站起来,盯着源祖。但是—— 「你……在干什么」 「嗯,正如你所见,这应该叫做人质吧」 源祖的手中出现了光芒构成的绳索,而这个绳索将佑露和爱丽丝捆了起来。 「这,这个……切不断」 「力量,在渐渐消失啊……」 虽然佑露和爱丽丝两人想要挣脱,但是看上去很细的绳子一动也不动。 「放心吧,清梦骑人,我不会马上杀掉的。这是,一场游戏」 「你说游戏?」 源祖点点头。 「对,真是让你知道你有多么渺小无力的游戏——从现在开始数,一星期的时间,七天后,我就将这两位杀掉吧」 「什!」 「我既不会逃,也不会躲。你可以挑你喜欢的时间挑战我。不论挑战多少次都可以。一周以内,你如果能将两人救出来的话,就算你赢。否则——我就将你们三人都杀掉」 源祖平 淡地宣告着。 「别开玩笑了!这算哪门子游戏!」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为了让我尽兴,努力挣扎吧」 源祖忽然抬头。 「唔……在这个地方呆这么久也没什么意思呢。我先告辞了」 「喂,你要去哪里!」 「放心吧,我不会逃走的。只要你想要挑战我,随时都可以来」 说完,源祖的身影消失了。同时,佑露和爱丽丝也消失不见…… 「可……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当场双膝跪地,呐喊着——这算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明明敌人就在眼前,但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从没有这么不甘心过! 但是,光是与源祖对峙,就能明白他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如果是现在的骑人的话,根本无法与之匹敌,他的力量强大到了凶恶的地步……赢不了。骑人的本能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事实。 但是,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樱也死了……佑露和『老师』也被当成人质……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骑人捶打着地面,感叹着——这个瞬间,骑人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波动。 「怎么?」 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接近……源祖?不,不对,这个气息是…… 骑人的眼前,打开了一扇门。是一面能够给一个人通过的大小的光之壁。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大门里面,翻滚而出。 黑影翻滚在地面上——不,这个身影有印象。这个软瘫下来的人——她的面庞,和佑露很像。 「怎么会,佑露!?」 慌忙地将她抱起——仔细一看,她好像不是佑露。 确实脸是和佑露很像,但是,头发是黑色的,并且穿着的服装也和佑露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头发和指甲盖,都是漆黑——就像是佑露,作为『魔王』觉醒的时候一样。但是,骑人很清楚,她不是佑露。就算外表如何相似,本质也完全不同。 「是么……你,是始祖么?」 「……嗯,抱歉,清梦骑人,现在变成了最坏的结果呢」 她用漆黑的眼睛仰望着骑人——始祖,缓缓将骑人的手推开,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虽然我使出全力要自爆,但是威力比我计算的要小,结果基本上没有给那位大人造成伤害。当我知道自爆已经没用的瞬间,我便停止了自爆的行动,全力再构筑肉体了……不过也已经晚了。虽然我能像这样出来活动,但是现在我所剩的魔力已经不多……这个肉体,再过数十分钟,机能也会停止吧」 始祖开始说明状况,骑人觉得她的身姿稍微有些奇怪。 「你……气场和刚才不一样啊?」 「嗯……祭坛的防御程序基本上都因为自爆而被破坏了。现在的我,是处于原来的人格占多数的状态」 这样说的话,现在这个就是她本来的性格么? 「这对我们来说也是意料之外的状况哦……那位大人的憎恨已经消失——但是,那位大人并没有变化。太过深邃的绝望,将他的心灵关在了永恒的牢狱之中……我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现在谁都救不了那位大人了」 始祖说着,绝望地瘫坐在地上。骑人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是么」 然后,骑人开始背对始祖迈出一步。 「我要上哦」 「你想去哪里,清梦骑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佑露和『老师』被掳走了。我绝对,要达到那个家伙!」 「这是不可能的,你也应该察觉到这一点了吧,就算这样你也要去么!」 「我才不管这么多!」 骑人有些愤慨的说。 「源祖到底有多强,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他是我不得不打倒的敌人,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变」 「是么……」 骑人——但是,他朝前伸的脚,忽然有一种倾倒的感觉。 「唔……」 然后,跪了下来——骑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三天都没怎么休息,持续修行,刚刚还和源祖,进行了高强度的战斗。并且还接二连三地使用斩断空间这种大招,太勉强了……现在骑人,已经连走路的力量都所剩无几。 「请不要胡来了,清梦骑人」 「闭嘴……现在不胡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骑人逞强地站起来——他大声地喊出来的时候,视野开始模糊……看来自己的肉体,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疲劳很多。 「清梦骑人——是么,果然你要这样么」 忽然,骑人身体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感触。察觉到的时候,始祖从背后抱住了骑人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是,骑人感觉到了一股安稳的气息。总觉得,疲劳也稍微消散了一些。 「就算是这样的状况,你也还是要不放弃,继续战斗——果然你,和那位大人,有些相似呢」 「嗯……我,绝对不会放弃,直到救出那两人……」 「……说实话,我有几样东西要交给你」 始祖打了个相响指。这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现,朝骑人靠近。 「哦哦,是骑人君啊~」 那个身影来到骑人脚边,用脸颊蹭着骑人的大腿……骑人看着她,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樱……吗?」 「当然是我哦~」 她很高兴地笑了出来——毫无疑问,就是樱。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方呢? 「她被我的魔力吞没,身体基本上都被分解了……但是因为在最后终止了自爆,进行了肉体再构筑,她的灵魂也勉强保留了下来。我就用剩余的力量,将她的身体也重新构筑了」 「是,这样么……」 骑人跪在地上。这样的话,终于可以和小小的樱视线平齐。骑人就这样紧紧抱住了她。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樱,得救了呢」 「好痛啊~骑人君」 骑人手中的樱在挣扎,所以就放松了点力道——真的是太好了。骑人拼命的战斗,总算还是有了成果。 「啊咧,骑人君在哭哦~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哦,樱」 「呼。嘛算了,骑人君,我们约好了吧,如果再见面的话,一定要一起玩。今后我们也多多在一起玩耍吧」 「嗯……当然」 骑人一边回答着,一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莎库拉丽丝的语气,与其说是听起来像是小孩子,倒不如说是,发音都不完整。她的说话方式也不像是以前那样,啰啰嗦嗦。有点,奇怪。 「很遗憾,清梦骑人,就算是凭我的力量,也是无法完全将她再构筑完整的」 始祖察觉到了骑人抱有的疑问,开始做出解答。 「她确实是名叫莎库拉丽丝的少女,这点毫无疑问。她与你在一起的那些记忆,也全部保留——但是,她曾经拥有的那些强大的魔力,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下了。并且,她也没有再恢复的可能。同时,她也基本失去了被称为『天才』的高度的知性和知识——现在的她,正如外表所见,只是个单纯的幼女哦」 「怎么会……」 这样的话……说是性命得救,不也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么? 「没问题的哦~骑人君」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骑人的担心,莎库拉丽丝的在骑人面前绽开了笑容。 「确实之前的我做了非常了不得的事情,现在的我稍微变得笨了一点。但是我啊,还是能记得最重要的事情哦」 「最重要的事情 ?」 「我和骑人君是朋友,我最喜欢骑人君,这件事哦~」 这次莎库拉丽丝抱住了骑人的脖子。 「所以我今后,也要一直和骑人君在一起哦」 「樱……」 太过高度的知性让幼小的她蒙受痛苦。也是因为这个,她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默默哭泣——被称为『天才』的力量,对她来说,绝对不是能让她幸福的力量。 对,所以这一定,也是一种答案。骑人拯救了莎库拉丽丝,莎库拉丽丝也拯救了骑人。虽然作为结果,她丧失了力量,但是她还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现在,也足以说得上是满足了。 「清梦骑人。这下你就出现了新的选择肢了呢」 始祖如此低语着。 「什么意思?」 「你有着,将莎库拉丽丝,将她抚养成人的义务呢」 诶?骑人不解地看着莎库拉丽丝,而莎库拉丽丝也不可思议地望着骑人,侧过脑袋。 「那我反过来问你,你认为,她今后要怎么活下去呢?」 「这个……」 「八祖本家不可能天真到收留魔力已经完全失去的她。只会嫌麻烦将她抛弃而已。这样真的好么?」 「怎么可能好啊!」 「她已经无家可归。现在她拥有的,也只有你了。我自己也马上要消失掉,所以,只有在这里的你,能够承担让她幸福的义务」 「……说的也是」 「如果你就这样和那位大人战斗,然后死去的话,她也就会变得孤身一人了。你知道这一点以后,还打算去战斗么?」 「我……」 不禁陷入了思考。毕竟自己才这个年纪,突然被说有什么抚养小孩的义务,也无法想象是什么状况。但是,骑人完全没有抛弃樱的打算。要怎么办才…… 扯扯 莎库拉丽丝用她的小手扯了扯骑人的衣摆。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没问题的哦~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笑着说。 「骑人君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也觉得,那样,应该是最合适的哦~」 看着这个笑容——骑人重新下定了决心。 「我……要将源祖,打倒。这次一定,绝对——并且,要将佑露和『老师』就出来!我也要将莎库拉丽丝好好养大!我什么都不会放弃……这一切,我都要实现!」 「是么」 源祖轻轻点头。 「看来你决意已定呢……好吧,那我就将最后的力量,也托付给你吧」 「现在就将你之前存放在我这里的力量,还给你」 「我的,力量?」 「你不记得了么……我的名字是亚美艾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修特雷恩贝鲁古家族的始祖,被称为『始源之暗黑』的一柱『魔王』」 看着始祖的面庞,骑人终于想起来。对,这个面庞,这个身姿,确实是在哪里见过。 之前骑人和『伪』的参加者,『米海尔』战斗的时候,骑人体内的源祖,将米海尔的魔眼夺取,吸收了——这个时候,骑人通过暴走的千里眼的力量,看到了过去的世界。那个时候,确实是和『魔王』中的一人『暗』的始祖相遇了! 「那个时候,你无法控制不同系统的魔乖咒——所以我就将你的那只眼的一部分魔力夺取了。也因此,我从那时起就得知了现在会发生这种糟糕的状况……现在的你的话,应该能够控制这个魔力了吧」 始祖将自己的手对着骑人举起。有什么东西流入了骑人的眼睛。这是非常火热,火热,同时又冷如冰霜的某种东西。 「唔!」 骑人的右眼开始出现痛感……至今为止,基本上没有视力的右眼,现在,像是被火烧灼一样滚烫。激痛在骑人全身游走。 「咕啊啊啊啊!」 但是……最终,眼睛的疼痛渐渐平息了。 「……看来,已经能够控制了呢」 始祖说完,她的脸开始出现了龟裂。 「喂,你……」 「我的肉体也到了极限啊……算是附赠品吧,我把我剩下的魔力都给你吧。虽然略显不足」 骑人的体内,流入了另外一种类型的魔力——但是,现在的骑人已经能够容纳那样的力量了。 咔嚓咔嚓——始祖的全身开始出现裂纹。然后,一边手的手肘开始掉落,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喂!」 「我到此为止了……之后,只能全都交给你了……尽管嘲笑肤浅的我等吧」 始祖苦笑着。不,与其说是苦笑,倒不如说是一个和哭脸类似的笑容。 「虽然我没有这样说的资格,不过——拜托你,清梦骑人。救救那位大人的灵魂吧」 始祖的身体,因为龟裂而崩坏。在她消失之际,还在朝骑人叹息。 「我等至少,想给那位大人奉上安稳的沉眠——还请,实现,这个愿望……」 始祖变得灰飞烟灭,就连碎片都没剩下,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骑人和莎库拉丽丝。 「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抬头仰望着骑人。骑人紧紧地攥住拳头,点头说道。 「樱……我发誓,绝对,会打倒源祖。用这双手,得到一个让大家——让大家都露出笑容的结果!」 骑人重新将『万夫不刀』拿在手里,发誓了。 「对,我一定,这次一定,会得到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站在一旁的莎库拉丽丝,像是看着耀眼的太阳一般,仰望的骑人。 咚,爱丽丝和佑露两人被粗暴地扔出去。 「你们就在这里老实呆着吧」 源祖说完,消失了。爱丽丝这时终于是醒来,能够确认周围的状况了。 「真是的,还真是被粗暴对待了呢……」 这里是,某个地方的一间房子。长宽大概有十米。对两个人来说,根本不会感到拥挤。这里没有任何家具,是个非常煞风景的空间。墙壁和地板都是由从未见过的材料构成,表面很光滑,还反射出七彩的光泽。 「但是,没想到居然不对我们的行动做限制就关进来……我们还真是被小瞧了啊」 来到这里以后,魔力的绳子就消失不见了。爱丽丝与佑露现在是能够自由活动的。 「喂。『暗』,快点起床啦,午睡的时间结束了哦」 虽然试着叫醒她,但佑露一点反应都没有。皱起眉头端详她的身体状态以后发现,她貌似只是失去意识。恐怕,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被『暗』的始祖拿走魔力的影响,所以才失去意识吧。总之性命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先别管她了。 「呼……看来这个不好破坏呢,用上了魔力反射素材」 就算是使用爱丽丝的怪力,要破坏这个墙壁还是有些困难。 「不……就算是逃离出这个地方,和那个源祖做对手,果然还是很麻烦啊」 源祖,他本体的实力是压倒性的。之前,爱丽丝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单方面被打。到底是几年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呢 「源祖,好强啊」 这是爱丽丝老实地感想,她能够如此率直地认同的对手,这个世上并没有多少。 「那个家伙,搞不好和绝端的臭老头一样啊,或许是在他之上?」 爱丽丝能够明白。穿越了多次鬼门关,在战场上拼杀的她,能够感觉到源祖那深不见底的能力。 「啊,真是的,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出现,让我犹豫是否要拿出真本事的对手呢,哈哈哈哈」 爱丽丝嘴角浮起了笑容 。这是享受的笑容,也是扭曲的笑容。 「但是啊,源祖。很遗憾我是不会对你使出全力的。我的『认真』还没有便宜到能够随便用来对付你」 爱丽丝,呼地叹一口气。看看自己的手掌心。 「……我的全力,再使出一次就封顶了吧……」 也从骑人的祖父那里听说了。恐怕这不会有错。毕竟那个老头子的眼光,不可能会错。 「骑人君,你的担子稍微有些重啊——你必须要打倒那个家伙呢」 爱丽丝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并且,你必须要凭你的实力,来到我身边」 这就是,爱丽丝的悲愿—— 今天白天—— 爱丽丝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赶回赤雾市。毕竟她尽量不想让骑人察觉到自己离开了赤雾市。所以,就有了赶在骑人前面回到清梦宅的必要。 为了让骑人不察觉到她的行踪,她不会乘上骑人坐的那趟列车。再说,以爱丽丝的实力,自己的脚程都比电车快。 话虽这么说,这样下去的话,几乎会同一时间到达清梦宅,看来有加快速度的必要了。 爱丽丝如疾风一般冲过无人烟的道路,但是——忽然察觉到一股违和感,高高地跳了起来。 下一瞬间,爱丽丝周围卷起了火炎的墙壁。 「唔,这个是?」 她停下脚步朝周围看看,红莲之火从地面上升起,完全将爱丽丝包围住了,真是了不得的热气。感觉手脚都要被烤到的,热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热气。 「哟,等你好久了哦……」 在火焰墙的对面,出现了个人影。完全不在意灼热的火炎,穿着全白的西装套装的男子——五圣龙,冯。 「五圣龙么……真是巧遇呢」 爱丽丝微笑地打打招呼。自己都觉得太做作了。这不可能是什么巧遇,这个男子,明显是在这里埋伏着爱丽丝。但是,为什么呢? 「小姑娘……亏你,真能干得出来呢」 冯这样说着,夸张地耸耸肩。 「啊啊,真实的,这下你稍微有些调~皮过头了哦,真是困扰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刚刚我和少年见面了呢」 如果是见到了骑人的话,表示骑人比爱丽丝先进入城市了呢。麻烦了,爱丽丝开始思忖着,从现在开始全力奔跑的话,还能够勉强追上骑人,不过…… 「少年,拿着刀……那个,是京四郎的遗~物呢,真是,让我难办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这边很赶时间的」 爱丽丝学着冯的姿势耸耸肩。冯看着这个举动,将帽檐抬起来。 「我啊,已经退出了五圣龙了。所以和小姑娘你们,也没什么战斗的理~由」 「那么,我希望你别那么凶相毕露啊」 「……京四郎死了以后,我到处寻找他的尸体,我自认为是很仔细地找了,不过结果还是没有发现」 冯突然开始说。 「嘛,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既然能够强到将京四郎杀掉的话,那么那个人也有将京四郎的尸体毁灭得一干二净的力量吧——我差不多都要放弃了啊。但是啊,不知道为何,今天少年,拿着京四郎的刀回来了。不觉得奇怪么?」 「怎么奇怪?」 爱丽丝用生硬的声音问道。 「我还以为,是少年打败了京四郎。但是啊,从我的观察来看,少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入手这把刀——一定是这几天中,有某人将这把刀给他的吧?」 「————」 「我也算是找了很多地方的,结果也没找到京四郎的刀——应该是,有某人比我率先回收了那把刀。那个人,也就一定是杀掉了京四郎的家伙,没错吧?」 「你这样问我,是指望我有什么回答么?」 「我才不需要你的答案」 冯苦笑着,但是身体慢慢冒出热气,变成了赤红的火炎,这是,战斗态势。 但是,面对这样的冯,爱丽丝还是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 「这下我就能确认了……京四郎是被你杀掉的吧?」 「嗯」 爱丽丝简短地回答。冯吹了吹口哨。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呢」 「毕竟我没有隐藏不报的打算……那么,你是打算帮他报仇?」 「别让我这么难办啊……」 冯有些烦恼地摇摇头。 「就算很客观地说,我和京四郎的关系也很不好啦。虽然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有很多,但是那个家伙一直让我很困恼……嘛,要说我们是吵~架~朋~友的话,是最贴切的吧?不过说实话,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让我帮他报仇呢」 「那么你有何贵干?」 「但是啊,就算是那家伙,也能算是我的哥~们~儿哟。不论是我,还是京四郎,都只有『总有一天会被强大的家伙干掉,然后就此被遗忘』的宿命。但是,我现在还无法忘记京四郎……『神』抛弃了他,但是至少我还记得他,否则的话,他实在是有些可怜吧?」 「你啊,比我想象得要重情呢」 「毕竟我可是火~热的男人哦」 冯露出了一个凶猛的笑容。 「嘛综上所述,小姑娘……和我一战吧」 爱丽丝早就知道了。既然这个男子等在这里,那自己就只有战斗一途。还好周围没什么人。这个男子,应该也是故意在这种地方等她的吧。 「我问你一件事……」 热气在空中灼烧,将爱丽丝的长发吹起。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袭人的热气而流下一滴汗水,静静地问道。 「……我知道你是认真想要和我战斗——但是,你认为你的敌人,真的会使出全力么?」 「谁知道呢……能够打赢京四郎的家伙,我绝对是打~不~赢的吧」 冯很轻易地就承认了。 「但是啊,如果因为打不赢就不去战斗的话,到地狱以后我就没脸见京四郎了啊」 「是么……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嗯……」 冯点头的同时,胜负就分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冯,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眼中的身体,弯曲到了不自然的方向,身体也完全不听使唤。 「……我输了,么」 「是你输了」 是么……冯,什么都没感觉到。像平常那样的,战斗的昂扬,败北的屈辱,都没有感觉到——一切都太入自己所想,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一点实感都没有。 「你,真是好强啊……」 「别看我这样,至少还是拥有『最强』的异名的哦」 「嘿诶,你是……」 冯的声音渐渐嘶哑,视野也开始模糊。包围着周围的火炎,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被称为『最强』么?」 「不知道,啊……」 「实际上,这个世界有好几个比我强大的人哦。海因里希,萨里埃尔,绝端,古拉希博亚斯,战争寺……真的,非常多。但是最后得到『最强』名号的是我,你觉得这是为何?」 「…………」 「原因很简单——因为比我强大的家伙,全都被我杀掉了」 爱丽丝很干脆地回答。 「而能说是我唯一一次败北的对手,并不是其他人,而是我的弟子,清梦骑人君哦。虽然我承认我稍微有些大意,不过是真没想到会那样输给他……就算是我,也会感到有些失落啊」 爱丽丝耸耸肩膀,继续独白。 「所以,我不得不让骑人君变强。让他变得比现在更强——然后那个时候,我再拿出真本事战斗。正因为我心有遗憾,正因为我还要雪耻,我才再度降临到了这个世上」 「……这就是,杀掉京四郎的理由么?」 爱丽丝点点头。 「强敌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骑人君面前,这从实战锻炼角度来说,并不是坏事……但是这样不行,敌人稍微有些多了,所以多余的敌人我就帮他给收拾掉了。如果是能够成为骑人君成长的敲门砖的敌人,我就不管他。如果是太棘手的,太碍眼的敌人,我便会在可能的范围内暗中活跃,将他们干掉」 「那么……杀掉了京四郎,但是不对我出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你根本就不对我们构成多少威胁」 「哈哈哈哈……」 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苦笑。虽然也承认京四郎比自己要强,不过被人当面这样说,还是觉得很不甘心啊。 「啊啊……遗憾啊……抱歉,少年……和你的约定,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意识正在远离。冯在临死之际,想到的人是骑人。和骑人火热的战斗——他一直做着实现这场战斗的梦,没想到在实现之前,就被如此轻易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被做了什么的情况下,败北了…… 「小姑娘……拜托你一件事」 冯绞尽最后的力量吐出话来。 「……我的怀中还有雪茄……能不能,帮我从中拿出一根点上呢?」 心血来潮,想抽根烟。但是身体已经动不了了,所以不得不去拜托爱丽丝,但是—— 「我拒绝」 爱丽丝明确地宣告。冯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向她投以询问的视线。 爱丽丝背对着冯,简短地回答。 「如果不快点赶路的话,就要追不上骑人君了」 爱丽丝像是风一般冲了出去,没多久就不见踪影了。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 孤身一人的冯,在悄无人烟的地方断了气。 这便是大半的人生都献给了斗争,最后吞下没天理的败北而消失的,男人的结末。 ——爱丽丝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随即低语道。 「对,骑人君。快点变强吧。不要输给源祖这种货色哦。如果你输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时,爱丽丝才第一次找到了自己复活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然后我就来证明一下吧——『没有比师父优秀的弟子』,这个理论的正确性」 爱丽丝微笑了。这是一个阴暗的,老成的,若隐若现的微笑。 在远离日本的,跨过一条大洋的大陆——在那个大陆的中央,群居着一幢幢高层建筑。 在某栋大楼的一间房,一间包下了整层楼的巨大房间中,一个人物低语着。 「『剑』之后,『炎』也被杀掉了么」 静静地自言自语的人——便是被称为五圣龙的集团的领袖,『神』。说是五圣龙,现在也只剩三个人。 「…………」 「这真是非常令人悲伤的事呢」 在同一间房中的另外两人——便是剩下的五圣龙成员,『铁』和『天』。 「没有悲伤的必要——既然『剑』被干掉,身为武斗派的『炎』被干掉也就是时间问题」 「但是,我们也没有不悲伤的理由吧?」 「就算有悲伤的理由,我们也没有闲工夫来悲伤了」 『神』平静地反驳。 「与此同时,在日本的那个家伙好像已经复活了……虽然是在地球的另一侧,不过那令人憎恶的气息已经足够浓烈了」 「这,就是我们的敌人吧?和我们的祖先战斗过的那个人」 「祖先,这样叫并不合适。毕竟他们和突然变异的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应该称作『先达』吧」 神用有些饶舌的说法说。 「与我们的先达,魔术师持续死斗的魔乖术师的大源头,源祖。这个存在终于在现代复苏了」 「…………」 「但是,我们要怎么做呢?『剑』和『炎』已经不在了,光凭我们,能够打倒源祖么?」 「源祖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神』回答道。 「源祖,根本就和我们无关——重要的,是源祖应该持有的『星辰金货』。魔术师与魔乖术师曾经,为了这个而争斗,这是世界之王不惜用世界所有的财宝交换的,梦寐以求的至宝。这便是『星辰金货』」 『神』一边回答着,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为了将之从魔乖术师手中夺回,穿越五万年的时空,诞生到现在……失败,是不能被允许的」 『神』回头看向自己的手下,『铁』和『天』 「你们两个,也准备一下,终于到了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在各自计谋纵横交错的之中,最终决战的大幕,正要拉开。 后记 多谢各位。每次都将本人的劣作买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这次碰巧买下了这一卷的读者们,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相关的各位,我想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感谢之情。ボルヨル是有了众多的人支持,才能走到现在的系列。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最近电脑的状态很差,现在我用的电脑是三年前我自己组装的电脑。因为每年都各种换零件,所以现在的零件中,和三年前一样的零件只有电脑机箱和硬盘而已了。这次电脑状况不良,原因稍微有些难以理解。估计是自己装了太多软件导致运行不安定了吧。 这种时候,手动删除软件的工作就非常麻烦。虽然八街也试过那种免费安装版的强行删除软件,不过总是提不起兴致来整理这些东西。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电脑的不正常。 实际上,在写这个后记的今天,电脑也死机了(←实话) 花了五个小时来修好。文档都有备份,所以没问题,不过自己的游戏数据就完蛋了(←喂喂) 重新启动以后发现,游戏的数据总算也是没事。正当我想着『太好了』的时候,发现文档的数据被消除了(←这也太糟糕了吧),然后想着还有备份所以没事,去打开mo发现,光磁盘的驱动也坏掉了(←面色苍白)(译注:光磁盘,mo,因为稳定性不佳,现在已经被淘汰) ……八街是那种不会回头看过去的人。现在写的这些文档没事,所以就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了(←逃避现实) 就在我写着这样的事的时候,发现后记的篇幅也到头了。 那么各位,就敬请期待下次的最终卷吧。 多谢各位。每次都将本人的劣作买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这次碰巧买下了这一卷的读者们,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相关的各位,我想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感谢之情。ボルヨル是有了众多的人支持,才能走到现在的系列。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最近电脑的状态很差,现在我用的电脑是三年前我自己组装的电脑。因为每年都各种换零件,所以现在的零件中,和三年前一样的零件只有电脑机箱和硬盘而已了。这次电脑状况不良,原因稍微有些难以理解。估计是自己装了太多软件导致运行不安定了吧。 这种时候,手动删除软件的工作就非常麻烦。虽然八街也试过那种免费安装版的强行删除软件,不过总是提不起兴致来整理这些东西。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电脑的不正常。 实际上,在写这个后记的今天,电脑也死机了(←实话) 花了五个小时来修好。文档都有备份,所以没问题,不过自己的游戏数据就完蛋了(←喂喂) 重新启动以后发现,游戏的数据总算也是没事。正当我想着『太好了』的时候,发现文档的数据被消除了(←这也太糟糕了吧),然后想着还有备份所以没事,去打开mo发现,光磁盘的驱动也坏掉了(←面色苍白)(译注:光磁盘,mo,因为稳定性不佳,现在已经被淘汰) ……八街是那种不会回头看过去的人。现在写的这些文档没事,所以就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了(←逃避现实) 就在我写着这样的事的时候,发现后记的篇幅也到头了。 那么各位,就敬请期待下次的最终卷吧。 多谢各位。每次都将本人的劣作买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这次碰巧买下了这一卷的读者们,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相关的各位,我想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感谢之情。ボルヨル是有了众多的人支持,才能走到现在的系列。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最近电脑的状态很差,现在我用的电脑是三年前我自己组装的电脑。因为每年都各种换零件,所以现在的零件中,和三年前一样的零件只有电脑机箱和硬盘而已了。这次电脑状况不良,原因稍微有些难以理解。估计是自己装了太多软件导致运行不安定了吧。 这种时候,手动删除软件的工作就非常麻烦。虽然八街也试过那种免费安装版的强行删除软件,不过总是提不起兴致来整理这些东西。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电脑的不正常。 实际上,在写这个后记的今天,电脑也死机了(←实话) 花了五个小时来修好。文档都有备份,所以没问题,不过自己的游戏数据就完蛋了(←喂喂) 重新启动以后发现,游戏的数据总算也是没事。正当我想着『太好了』的时候,发现文档的数据被消除了(←这也太糟糕了吧),然后想着还有备份所以没事,去打开mo发现,光磁盘的驱动也坏掉了(←面色苍白)(译注:光磁盘,mo,因为稳定性不佳,现在已经被淘汰) ……八街是那种不会回头看过去的人。现在写的这些文档没事,所以就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了(←逃避现实) 就在我写着这样的事的时候,发现后记的篇幅也到头了。 那么各位,就敬请期待下次的最终卷吧。 多谢各位。每次都将本人的劣作买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这次碰巧买下了这一卷的读者们,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相关的各位,我想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感谢之情。ボルヨル是有了众多的人支持,才能走到现在的系列。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最近电脑的状态很差,现在我用的电脑是三年前我自己组装的电脑。因为每年都各种换零件,所以现在的零件中,和三年前一样的零件只有电脑机箱和硬盘而已了。这次电脑状况不良,原因稍微有些难以理解。估计是自己装了太多软件导致运行不安定了吧。 这种时候,手动删除软件的工作就非常麻烦。虽然八街也试过那种免费安装版的强行删除软件,不过总是提不起兴致来整理这些东西。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电脑的不正常。 实际上,在写这个后记的今天,电脑也死机了(←实话) 花了五个小时来修好。文档都有备份,所以没问题,不过自己的游戏数据就完蛋了(←喂喂) 重新启动以后发现,游戏的数据总算也是没事。正当我想着『太好了』的时候,发现文档的数据被消除了(←这也太糟糕了吧),然后想着还有备份所以没事,去打开mo发现,光磁盘的驱动也坏掉了(←面色苍白)(译注:光磁盘,mo,因为稳定性不佳,现在已经被淘汰) ……八街是那种不会回头看过去的人。现在写的这些文档没事,所以就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了(←逃避现实) 就在我写着这样的事的时候,发现后记的篇幅也到头了。 那么各位,就敬请期待下次的最终卷吧。 多谢各位。每次都将本人的劣作买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这次碰巧买下了这一卷的读者们,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相关的各位,我想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感谢之情。ボルヨル是有了众多的人支持,才能走到现在的系列。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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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最近电脑的状态很差,现在我用的电脑是三年前我自己组装的电脑。因为每年都各种换零件,所以现在的零件中,和三年前一样的零件只有电脑机箱和硬盘而已了。这次电脑状况不良,原因稍微有些难以理解。估计是自己装了太多软件导致运行不安定了吧。 这种时候,手动删除软件的工作就非常麻烦。虽然八街也试过那种免费安装版的强行删除软件,不过总是提不起兴致来整理这些东西。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电脑的不正常。 实际上,在写这个后记的今天,电脑也死机了(←实话) 花了五个小时来修好。文档都有备份,所以没问题,不过自己的游戏数据就完蛋了(←喂喂) 重新启动以后发现,游戏的数据总算也是没事。正当我想着『太好了』的时候,发现文档的数据被消除了(←这也太糟糕了吧),然后想着还有备份所以没事,去打开mo发现,光磁盘的驱动也坏掉了(←面色苍白)(译注:光磁盘,mo,因为稳定性不佳,现在已经被淘汰) ……八街是那种不会回头看过去的人。现在写的这些文档没事,所以就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了(←逃避现实) 就在我写着这样的事的时候,发现后记的篇幅也到头了。 那么各位,就敬请期待下次的最终卷吧。 多谢各位。每次都将本人的劣作买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这次碰巧买下了这一卷的读者们,还有与这本书的出版相关的各位,我想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感谢之情。ボルヨル是有了众多的人支持,才能走到现在的系列。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 那么——现在已经第八卷了。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还真没料到能够连续写那么长的卷数,这都是多亏了支持我的各位。 关于内容,正如之前所说的,本卷是『天才』篇的完结。莎库拉丽丝的故事在这里也稍微告一段落,故事也渐入佳境。那就稍微让我再继续写写吧。 那么现在,稍微带有剧透意图地说说今后故事的方向。不想看剧透的各位请小心。 正如本卷的结尾所说,下一卷便是最终决战了。而这个系列『降临于我与她之夜』,也终于要迎来完结。 在我的写第一卷的时候,还抱着『大概能持续个四五卷就好了』的野望。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想非常轻松地实现了。更不用说,因为故事的持续卷数比原来想的要长,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里设定。让这个系列成为了比写第一卷时预料的更加庞大的故事。 但是,这也意味着有所膨胀,故事的结局,在我写第一卷的时候就已经漠然想好了。而这样进展下来,总算是能够顺利地到达八街理想的结局。各位读者,如果你们能够赏光到最后,我将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虽然这个故事会结束。但是八街是不会结束的。对,八街的作家生涯才还要持续下去。既然完结了一个系列,就必须要有新的系列了呢,这可是世间常态。所以,现在也差不多要决定下新系列写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能够在这里能够公开的情报,不过算是给支持『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读者一些福利——我是有写新系列的预定,所以请大家也多少期待一下吧。 来报告一下近况。 最近电脑的状态很差,现在我用的电脑是三年前我自己组装的电脑。因为每年都各种换零件,所以现在的零件中,和三年前一样的零件只有电脑机箱和硬盘而已了。这次电脑状况不良,原因稍微有些难以理解。估计是自己装了太多软件导致运行不安定了吧。 这种时候,手动删除软件的工作就非常麻烦。虽然八街也试过那种免费安装版的强行删除软件,不过总是提不起兴致来整理这些东西。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电脑的不正常。 实际上,在写这个后记的今天,电脑也死机了(←实话) 花了五个小时来修好。文档都有备份,所以没问题,不过自己的游戏数据就完蛋了(←喂喂) 重新启动以后发现,游戏的数据总算也是没事。正当我想着『太好了』的时候,发现文档的数据被消除了(←这也太糟糕了吧),然后想着还有备份所以没事,去打开mo发现,光磁盘的驱动也坏掉了(←面色苍白)(译注:光磁盘,mo,因为稳定性不佳,现在已经被淘汰) ……八街是那种不会回头看过去的人。现在写的这些文档没事,所以就结果来讲还是可以接受了(←逃避现实) 就在我写着这样的事的时候,发现后记的篇幅也到头了。 那么各位,就敬请期待下次的最终卷吧。 prologue 被囚禁的公主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gbohan 润色:村人b 修图嵌字:crackの 图源:t19900816、gbohan(黑白插图) 现在,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是被俘之身。简单来说,就是,俘虏或是人质这类的身份。 但是很意外的是,佑露虽然是被囚之身,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多么拘谨。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缘由,最大的一个就是…… 「『暗』,你怎么老是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啊。稍微高兴点吧。老是看着你这张不高兴的脸,连我这边都觉得不舒服了」 一如既往地毒舌的同房少女——也就是,本应和佑露一样,是被囚之身的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便是最大元凶。她像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埋入房间中的巨大沙发一样,大摇大摆地享受着。被敌人抓住还有那么大咧咧的态度的人质,算是很少见了吧。 爱丽丝将手中的玻璃杯举起,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以后,便打了一声响指。 不久,房门被静静打开,一位女性进来。虽然不知道名字,不过她正是照顾佑露她们的人物。深蓝色的衣服配上白色围裙,头上还有白色的发饰,简略地来说就是女仆装。这是一位将长长的黑发捆在背后的,很文静的女性。 「喂,没有酒了哦。快点给我续杯」 「乐意效劳」 她面对摆出一副主人一样的嘴脸,旁若无人的爱丽丝,没有半点怨言,静静地低下头,走出了房间。 「你啊……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么?」 「我当然知道啊」 爱丽丝随随便便地回答。 「我现在的立场,可以说是被囚禁在狭窄的房间中的,悲哀的女主角呢。毕竟是这种状况,因为自己的境遇感到悲观而开始酗酒,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这个态度,要怎么看,才能看出悲观的情绪呢?」 世上怎么会畅快地喝着酒的俘虏呢。 「久等了」 之前的女仆悄然无声地回来,将玻璃杯递给爱丽丝。爱丽丝将加入冰块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记得那里面的酒是威士忌。爱丽丝已经喝了差不多十杯了,酒却完全没有上头。死猴子,佑露口中轻轻地咒骂着。 将佑露和爱丽丝抓来这里的,是被称为源祖的魔乖术师。但是那个源祖,自从她们来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现身。 当然,她们不能自由地离开这间房间。经过调查,发现这里的墙壁是由从未见过的材料构成,就算是使用魔乖咒,也无法逃脱。 虽然一开始房间中没有任何家具,显得非常煞风景,但是,不久之后这个女仆就出现,说了『有什么需要的话会准备齐全』。 爱丽丝马上就下令她拿酒来,结果她还真的照做了。这之后,爱丽丝就开起了单人酒宴。而佑露还是无法做到如此豪爽。 爱丽丝坐着的沙发,还有桌子,房间一角的床,都是下令以后马上准备好的。佑露也没有打算直接坐在床上,所以就让她准备了沙发。源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 女仆沉默无言地站在房间的角落。她并没有离开房间,是想要随时待命么? 「呐,你过来一下?」 「是,听您吩咐」 女仆静静地朝佑露这边走过来。虽然并不是想对她提什么要求,不过,有点想问的事情。 「你什么都会为我们准备好么?」 「是的,只要是这个世上存在的东西,基本上都能为您准备。喜欢的事物,饮料以及各种嗜好品,娱乐用品,服装等等。只要您有需要,我们会尽可能满足」 「我说……我们是俘虏对吧?」 「我们的主人,命令我们听两位的差遣。所以不论两位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们都会尽心尽力地侍奉」 女仆无表情地说着。佑露不禁有了一种『这种人很难对付』的印象。 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一点。源祖是被封印了五万年的存在。而侍奉着源祖的这个女仆,到底又是什么来头呢? 「怎么,『暗』,你没有发现么?」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佑露内心中的疑问,爱丽丝一边倒着酒一边说。 「这个女仆并不是人类哦」 「诶?」 佑露慌忙地回头看向女仆。女仆并没有对爱丽丝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管怎么看,她都应该是个人类才对。 「真的?」 「是的」 女仆平静地回答。 「我并不是人类。我是一种被称为自律性魔道制御式甲种统合用拟似人格的存在」 「也就是用魔力来驱动的自动人偶啦——如此接近人类的人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 「恐怕,这也是一种失传的技术吧。在源祖还活跃着的古代,这种自动人偶应该很多吧」 「是的,甲种拟似人格,当时大约出产了三千五百万台。我在那其中,是第三百二十一个被制造出来的」 有那么多?到底当时的文明,先进到了什么地步啊?至少,和魔乖咒有关的文明,比现在要发达数十倍吧。 「……先不管这么多。那么,你们的主人,源祖,到底在哪里呢?」 「现在我主正在书斋」 书斋?连那么上档次的东西都有么? 「我想和源祖见面」 「我主拒绝与任何来宾见面。我并没有带领您去见主人的权限」 「就不能放我们稍微出去散散步么」 「我无法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将两位带出室外」 「那么,快去征求源祖的许可」 「……刚刚我主传话过来了。我主的回答是,否」 「罢手吧,『暗』」 爱丽丝说。 「和人偶说话也是没用的,并不会得到什么实际结果」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像你这样,当个都大难当头了还在喝酒的废柴人类!」 「真是的,看来你还真是讨厌我呢」 爱丽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态度并没有多沮丧,她将手中的酒杯倾倒过来。 「……你,是不是有些着急呢?」 爱丽丝静静地问道。 「你就这么急着想要逃出去?」 「这不是当然的么!还是说,你想要一生都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呢!」 佑露无法压抑自己的躁动,对爱丽丝大喊起来。但是爱丽丝的态度还是非常平静。 「你,试着稍微相信一下骑人君吧?」 「诶?」 「我的徒弟,虽然确实有很多不成器的地方,但是他还是个该出手时就能出手的人。他一定会来到这里,把我们两人救出去的」 「这个……我也知道啦」 这种事情当然清楚——佑露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骑人一定会拼命来到这里,搭救她们的吧。就算源祖再怎么强,就算自己再怎么没有胜算。 但是,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佑露才想要尽可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关键时刻如果什么都帮不上忙的话,自己就太没用了。她想,为骑人做些什么。至少要对源祖报一箭之仇——各种各样的心情混杂在一起,将佑露的思绪搅乱。 「所以我才要,想尽一切办法,逃出这里啊」 「嘛,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爱丽丝耸了耸肩。 「源祖的力量很强大……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说实话,如果我们单一作战的话,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想要和源祖再战,我们必须和骑人君先汇合」 「…………」 非常正确。 「所以,我才会想这样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做好终会到来的决战的准备」 ……虽然说的是没错,但是总觉得,看爱丽丝这个态度,不过就像是在找酗酒的借口一样。 「所以你也稍微冷静一点……喂,女仆,拿点不喝酒的小丫头也能喝下去的牛奶过来」 「…………」 总感觉,看着这样的爱丽丝,纠结着各种事情的自己都显得有些蠢蠢的了——佑露大大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头发撩起来。不情愿地走向爱丽丝身边。 然后从爱丽丝手中夺过装有威士忌的酒杯,一口喝干——强烈的酒气灌入佑露的嘴巴和鼻孔。感觉酒精像是将喉咙和胃烧穿,奔流在全身一样。 但是,佑露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倒不如说脸色非常正常,她单手晃了晃喝空的酒杯。 正在这时,女仆回来了。她将装有白色液体的玻璃杯拿在手中。 「久等了」 看到那个玻璃杯,佑露不屑地哼了哼。 「啊啦,牛奶?这是你自己为了喝才准备的么,小姑娘」 「……哼,有趣,你就是要和我抬杠是吧」 爱丽丝露出了挑衅的笑容,她从女仆那里接过牛奶杯的那一瞬间——啪,刺耳的声音,爱丽丝手中的玻璃杯碎裂了。玻璃的碎片和白色的液体四处飞溅,将爱丽丝的手和地板染脏。 「哎呀,稍微用力过头了啊」 爱丽丝做作地说着。酒杯被她那令人恐惧的怪力捏碎了。佑露不慌不忙,优雅地用手靠在嘴上。 「难不成,您已经喝醉了么?请不要勉强,快快就寝如何?」 「怎么会,现在才刚刚开始进入状态啊……当然,你会奉陪我的吧?」 「嗯,当然」 女仆迅速开始无表情地收拾玻璃碎片和牛奶的污渍,但是爱丽丝发话。 「喂,扫除工作之后再进行,酒,先拿酒来。这次将酒桶都一起拿来!」 「乐意效劳」 女仆很快将酒瓶与两个新的玻璃杯拿来。 爱丽丝紧紧抓住酒瓶,双手像是拧抹布一样,将酒瓶的瓶颈给扭碎。玻璃像是软化了一样先是扭曲,再是碎裂。这到底是什么技巧,连在一旁看着的佑露也不明白。 爱丽丝粗鲁地给两个杯子倒上酒,一杯是自己的,一杯是佑露的。佑露也将自己的杯子拿起来。这次正式开始了。 「来吧,让我们将自己积蓄的怨言都吐出来。一醉方休」 爱丽丝说着,佑露也毫无退让之气,她点点头。两人像是比赛一样,开始喝酒。 今夜或许会很漫长——佑露不知不觉,有了这样的感慨。 第一章 祖父与孙子与樱 「呐,骑人君,我可以去那边么?」 「嗯,对了……樱,算我求你了,你别太兴奋哦,容易摔跤的」 「我知道了~」 没有比小孩子的回答更加不靠谱的东西了,骑人越发有这种想法。 骑人和莎库拉丽丝,现在,走在通往深山的道路上。骑人当初从这里出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很久之后才会有机会回到这个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被迫回到这里。这样一想,他的脚步就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相反的,莎库拉丽丝是第一次来山里,或许是感到很新鲜吧,兴致非常高涨,完全不理会骑人的阻拦,一个人跑在前面。 「……我到底拿什么脸来见爷爷呢」 骑人叹息了——对,这里便是骑人的祖父居住的地方。 上次骑人与十年不见的祖父再会,在这里接受了剑技的特训。之后就直接奔向了与源祖的战斗,结果,骑人别说是败北了,就连佑露和爱丽丝两位少女都被抓走做人质,简直是最坏结局。 并且,源祖还说过了一个星期就会将这个两个人质杀掉。他完全是在玩——骑人当然,对此非常愤怒。 但是,面对那个源祖,就算再怎么挑战,都一定会被打败,这已经是众所周知——源祖,很强。强得没有道理,压倒性地强。就算骑人全力与之对抗,胜算也无限接近于零。 所以才再度回到了这座山中——遇到麻烦就找祖父,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骑人的心情还是很沉重。虽然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按照祖父的那个性格,他根本不会轻易放过骑人。倒不如说,他一定会各种纠结。特别是,如果说了『自己被源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话,他或许会直接将骑人的脑袋砍下来——那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那么,骑人君的祖父来着?是什么样的人呢?」 莎库拉丽丝盈盈笑着问道——怎么说呢,忽然觉得莎库拉丽丝好坚强啊。 曾经被赞颂为『天才』,拥有可怕的实力的莎库拉丽丝,在与源祖的战斗以后,魔乖咒的才能与魔力,还有那丰富的知识都已经损失殆尽。现在不过是个单纯的四岁小孩儿而已。 她自己应该也非常明白这个事实,但是,她却能够豪不消沉地笑出来——说实话,比起以前那个看上去有些冷淡的莎库拉丽丝,现在的她,更加像个小孩,倒不如说,活得更加快活。失去力量这个事实,对她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 「我的爷爷……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不正经的老头子吧」 思索了能够形容祖父的话——结果也只想得到这句。虽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孝,不过事实正是如此。 「总之,他就是一个非常擅长挑逆别人神经的人」 「嗯~……听起来很有趣呢!」 莎库拉丽丝笑着回答。为什么听了骑人刚才的说明,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毕竟,这是骑人君的祖父吧?我想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呢!」 啊啊……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纯真的笑容,对骑人来说太过耀眼了——并且,他开始心痛起来,这之后见到祖父本人,莎库拉丽丝又会抱何感想呢。 不过这也没办法——骑人已经,没有其他可以拜托的人了。 两人在不能算是道路的山路上前进,最后,到达了祖父居住的人家。莎库拉丽丝虽然一路登山上来,却没见到什么疲态,反而非常稀奇地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嘿~好奇怪的房子呢」 这边是莎库拉丽丝最初的感想。纯和风的木质建造物,对外国人的她来说,或许是比较稀罕吧。 「并且,还好大啊~」 「樱,这个是道场,主屋在那边」 骑人指向生活区——主屋……不知为何,主屋那边完全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祖父应该不会出门而是在附近,但是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骑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前骑人来访的时候,祖父还瞄准机会想要从背后袭击骑人。毕竟他是这种人,这次也一定是有同样的企图吧。如果祖父真心想要藏匿自己的气息的话,以骑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发现。 不过,骑人也不会想之前那样大意。他随时都绷紧神经,警戒祖父的袭击——骑人将手上的刀,『万夫不刀』握紧了。他保持着随时都可以拔刀的姿势,打算反击突然袭击过来的祖父——反正骑人就算反击,那个人也死不了。 「爷爷,我进来了哦」 姑且喊了一声,才打开主屋的门。滑门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被打开。果不其然,房门没有锁。 家里也没有人的气息——但是,奇怪,有什么,不对劲……骑人因为这种有些不详的气氛皱起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发生了异常事态。 「呐,骑人君……不觉得臭么?」 莎库拉丽丝用手捏住鼻子,皱起眉头。确实这里臭得有点出奇——铁锈味,铁锈的味道在这个家中飘荡。 「难道说……爷爷!」 骑人大喊着,鞋也没脱就冲入了家中。强烈的铁臭味,也就是强烈的血腥味在此徘徊。难道说,发生了如此糟糕的事态…… 「爷爷!」 骑人打开了在最深处,祖父经常使用的房间。瞬间,骑人便发现,自己的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房间中,已经是一片惨象。到处都散着黑色的液体——是血。大量的血,将房间都染脏。房间中的家具也是一片散乱,被破坏,像是台风通过此地一样。 祖父——在房间的中央。不,这或许应该说是『曾经是祖父』的东西吧。 房间中央,仰躺着祖父左胸上,插着一把出鞘的日本刀。 他全身被黑色的血玷污,被刀钉在地板上一样——就像是昆虫采集的标本,骑人不禁有了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因为太过震撼,自己的思考都无法正常运作。 但是,骑人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出乎意料地冷静了——骑人已经见过众多的人的死,就算是看到血亲被残忍杀害,他也没有慌张。 骑人静静地走近祖父——消瘦的身体,就像是拒绝骑人一样冰冷。他的死相远远不能说是安详,充斥着苦闷与愤怒,像是鬼脸一样。 虽然觉得已经太迟了,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摸着祖父的脉搏——祖父的手已经冰冷,完全没有动弹。这也是当然的,被刀刺进心脏还能够没事的人,根本不存在。 「怎么会,这是骗人的吧,爷爷……」 骑人看着自己被血染脏的手,呆呆地低语——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目的?强到能够将祖父都杀死么?血还没有干?那就表示祖父被杀没多久?犯人还在附近? 「呐,骑人君,有什么……」 莎库拉丽丝忽然从门边探出脑袋,骑人慌忙地走近莎库拉丽丝,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别看!」 「呜啊,怎么了?」 「不要看,樱……小孩子不该看这个!」 不知是不是被骑人非常严肃的口气压倒,莎库拉丽丝点点头。 「骑人君,怎么了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 真的,完全不知道,直到今天清晨,祖父都还是活蹦乱跳的,与祖父正常地交谈。为什么,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 咔嚓,骑人不知不觉的咬紧了牙关。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他绝对不会原谅杀死祖父的人……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出来——骑人心中出现了新的决意。 「但是……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骑人想着。如果按常识考虑,发生了这种事情 就应该联络警察。不过像骑人这样在里世界的人,与表世界的权力机构接触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这种时候应该做的是…… 「嗯?骑人君,那个人……」 莎库拉丽丝好像是察觉到骑人背后的什么东西,抬起头来,骑人在这一瞬间,像是被通电了一样,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唰,伴随着一阵切裂风的声音,骑人原来所在的位置的地板被破坏。一个人从骑人背后犹如疾风一般斩过来。骑人在前一个瞬间察觉到,抱着莎库拉丽丝避开了。 「有破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追击,连续追击,他为了杀死骑人,在狭窄的家中连续挥舞着刀刃。骑人因为要保护莎库拉丽丝,所以无法有效反击。 「你这!」 但是,骑人也不可能一味被动挨打。他勉强单手抽出『万夫不刀』,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下了对方沉重的斩击。 「你给我消停一会儿吧老头!!」 他大喊着,将刀弹开。对,眼前想要砍杀骑人的人是谁呢,正是全身沾满血污的祖父。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骑人,你啊,比我想的要警惕一些呢。还以为你会更加大意一些呢」 祖父大咧咧地回答,他拿着的刀,正是之前插在他胸口的那一把——到底这是什么戏法啊?那把刀应该是确实贯穿了祖父的心脏了。骑人也率先确认了这一点。为什么这个人还活着呢? 「不巧的是我知道爷爷最喜欢恶作剧了,所以我也一直提防着呢」 「嚯,还真是有个烦人的老头啊,那种家伙,快点去死就好了呐」 祖父轻飘飘地说着,他脸皮真厚。 「那么你可不可以早点去死呢,老头?」 「嚯嚯,那今天就举办我的葬礼,骑人,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做我陪葬!」 居然还人来疯了,这个老头——骑人各种意义上都觉得绝望了。 「骑人君,这个人,难道就是?」 「嗯嗯……我不肖的祖父哦」 怎么说呢,莎库拉丽丝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觉得有些脱线。这也难怪吧。 「骑人啊啊啊啊啊啊!!」 祖父突然大喊起来。怎么了?终于连脑浆都沸腾了么? 「这个小鬼是谁!?难道是你的小孩么?我的曾孙么?」 「笨蛋,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想!」 「那就是,你从什么地方诱拐来的吧!我真是丢面子啊,我可不记得有抚养过你这样的罪犯!来人啊,叫警察来!」 「我才干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基本上没有!」 「刚刚你微妙地沉默了吧!难道说,你真的……」 「不对,不要误会!」 确实,是干了很多不好说出口的事情,这也能说是事实…… 「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骑人,那我不得不在这里将你了结掉了……」 锵,祖父将刀摆直。为什么会这样呢,骑人再度有了想双手抱头的冲动。 「爷爷,拜托了,听我解释啊!」 「闭嘴,你这个罪犯!你才不是我的孙子!」 「住手吧爷爷!」 莎库拉丽丝跳出来站到骑人面前。 『危险!』骑人喊着, 「让开,樱!这个老头是认真想要砍人的!」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想要欺负骑人君的话,我来做你对手!」 莎库拉丽丝燃起了奇妙的使命感,面对一脸凶恶地拿着日本刀的祖父,完全没有胆怯,正面对抗。 这下糟糕了。祖父是个不会因一个小孩乱入就被打乱心智的天真剑士。他会毫不犹豫地将障碍消除,正所谓修罗一般的人。这样下去,莎库拉丽丝很危险! 「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祖父突然咆哮,这是连骑人都会反射性地缩缩身子的,极具魄力的咆哮。莎库拉丽丝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抬着眼睛盯着祖父的视线,并没有动摇。 「嚯嚯……就算我这么大喊,也没有动摇么,小姑娘的胆子挺大嘛」 祖父说着,将自己的刀放了下来。 「也罢,骑人……看在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面子上,今天我就饶过你吧」 祖父如此干脆,平常完全无法想象他会这样。 「看来这个小家伙非常粘你呢,你要好好对她哦」 「不要你说我也知道」 「虽然还是个小鬼,不过将来真是值得期待呢……从各种意义来说,咕嘿嘿嘿嘿」 「等等,为什么你,要露出这样猥琐的笑容」 「别在意啊,骑人,你捡回一条命呢。如果不是这个孩子阻止我,你早就被我杀掉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吓人的老头呢」 「啊啊……看着能够独占可爱的萝莉娘的孙子,觉得太过羡慕一不小心就激动了呢」 「等一下老头!」 刚刚那个冲击性的告白是什么回事! 「吵死了!我明明想要一个可爱的孙女,结果没想到是你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臭小鬼!我都想抓狂了啊啊啊啊啊!!」 「你真是太可恶了!」 骑人不禁抱住了莎库拉丽丝,像是要保护她一样。原来真没想过,这个老头居然对萝莉…… 总觉自己身上与他流着同样的血实在是有些悲哀啊。 总之,为了静下来好好说话,大家都转移到了别的房间中喝茶——当然,泡茶的人是骑人。 「……你的茶还真是一如既往难喝啊,骑人!」 「烦死人了,明明只用这么廉价的茶叶,就少抱怨那么多了!」 一边嘶嘶地喝着茶,一边还抱怨着的祖父,直到现在,还是全身是血。 「爷爷,臭血腥味,快点换衣服啊」 「别在意,所有人体内都流着血的哦」 「不,这并不是你穿染血的衣服的借口」 「……这个人好臭啊」 莎库拉丽丝捏住鼻子直截了当地说,祖父唰地站起来。 「我稍微去换换衣服」 「你就只听樱的话啊」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喜欢小孩的哦」 ……果然这个老头,是萝莉控……骑人绝望了。 另一方面,祖父『真是没办法啊』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换了别的衣服——袖子很长的袴,是现在少见的和式装扮。 「……哟,骑人,总觉得我们有点隔阂啊」 祖父回来了,骑人便坐在莎库拉丽丝和祖父之间,像是要保护着莎库拉丽丝一样。 「闭嘴萝莉控!」 「所以我都说了不是啦。我才不是萝莉控。实际上,我和你奶奶结婚的时候,还是好好等到她成年了哦」 「从没听说过啊,这种事!话说,如果一直不知道这个事实该多好……」 那是什么意思?骑人的祖父,在祖母成人之前,就一直喜欢着她么? 「所以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其实我可是柏拉图式爱情主义者!」 「……但是,你完全没有否定你是萝莉控这一事实吧」 「人类啊,不同的人都是有不同的性癖的,正因为有了这种细小的差别,人类才能构成社会,国际哦」 「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的性癖是萝莉控了是吧」 「纠结来纠结去的真是烦人的小鬼啊!啊啊,够了!我知道了!既然你 坚持这样说,我就退一万步承认我是萝莉控好了!虽然我不是啊!虽然我不是萝莉控,但是就当是那么一回事啊!这样你满足了吧!」 「为什么说这种怄气的话啊」 真的,和这个人说话好累人啊……明明老大不小了,说话却像个小孩子。 「那么,爷爷……刚刚那一出,是开的什么玩笑啊?」 「啊?」 「别给我装傻!居然装作死人来算计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祖父粗犷地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你应该不会想上次那样轻易出现破绽,所以才演了一场戏啦」 「但是刀都刺入心脏了啊」 「啊啊,这个么」 祖父将前襟拉开,左胸确实有一个凹下去的伤口——但是,并没有出多少血,看上去像是已经愈合了。 「如果能到达我这种境界的话,便可以用气功将心脏和肺部之类的器官移位啦。我只是将脏器的位置移动以后,将刀插入什么都没有的间隙了而已」 祖父还是老样子,平淡地做出这种不得了的事情。话说,总觉得就算这样也非常危险…… 「不痛么?」 莎库拉丽丝有些不解地问道,祖父开朗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这种事情不是明摆着的么……好痛啊!痛死我了!可恶,我好像玩过头了!」 他捂着自己胸口,将表情扭曲……还真能演。 「不。等等……爷爷,我去确认你的状况的时候,你没有呼吸,脉搏也不跳,并且身体也是冷冰冰的吧」 「如果能到达我这种境界的话,便可以用气功将心跳和呼吸停止个五到十分钟啦」 「你真的是人类么!」 真是了不得的人啊。倒不如说,为了吓孙子一跳,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嘛,这个技能的弱点,就是偶尔会看到你奶奶在河对岸招手啊」 「你这个,应该是真的差点死了吧!」 「没什么,我现在也好好复活过来了,所以没事啦」 「真是好危险啊……」 「我觉得寂寞的时候,也会将自己的心跳停下来一段时间,去见见你奶奶哦」 「太危险了吧,这个!」 「然后你奶奶啊,一直都是慌忙地『滚去那边』这样喊着,对我甩甩手啊。真是冷淡的老太婆啊」 「你给我发自真心地感谢奶奶去!」 「别人说了不要去,就会更加想去,这便是人之常情」 「不要将这句话强行套在你这个情况上!」 「所以我之前就试着游泳渡河过去见你奶奶了」 「这真的很糟糕吧?」 「然后奶奶,就真的生气,用力在我脑袋上砸了一下」 「这是当然的!」 这个祖母意外地有侵略性啊 「奶奶喊着,『为什么要来这边啊!』,然后我就回答了——因为闲,呢」 「…………」 已经无话可说了。 「然后奶奶便一脸无奈,说着,『我以后不管你了』,哭了出来」 「…………」 「因为办法,我只好将我带过来的仙贝递给她吃」 「…………」 「奶奶很吃惊啊,问我,为什么要带这种东西来,我就回答,『是你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我就带来了』了啊,毕竟我觉得那边应该不会有卖仙贝的店家呢」 「爷爷……原来你也知道是『那边』啊」 「这不是当然的么。然后你奶奶就一边哭着一边吃仙贝,让我微妙地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啊……」 「…………」 什么嘛。这个祖父居然意外地说出这种正经的话了? 「因为我游泳渡河,仙贝也被水浸湿了啊,所以特别不好吃」 「太可恶了!」 最后的一句话完美地将气氛破坏掉了。 「但是你奶奶啊,就算是如此难吃的仙贝,也会一边哭一边说好吃哦,总觉得,好微妙啊……」 「…………」 「嘛,因为不能在那个地方呆太久,所以我就马上回来了。然后,奶奶还叮嘱我,让我再也不要过去呢」 「这也是当然的」 「所以我便这样对她说了,因为她是个容易感到孤单的人,所以偶尔会拿着仙贝去看她的。于是奶奶便满脸通红地催促我快点回去了」 「…………」 「不过,最后奶奶还是附加了一句话哦——偶尔来露下脸吧,至少保证不让我忘掉你」 ……奶奶原来是个傲娇么,骑人忽然冒出了这种感想。话说,为什么开始说起祖父的奇谈了呢。 「嘛综上所述,我想我最近还会拿着仙贝去那边看看她的呢」 「那个仙贝,是你做的么?」 「这是当然。爷爷特制的仙贝可是非常美味的哦,要吃么?」 祖父将一个放了仙贝的盒子递出来。骑人顺势接下一片,莎库拉丽丝也吃一片。 「……嗯,虽然第一次吃,不过真是美味呢」 「确实是」 怎么说呢,总觉得和在超市上买的那种味道有些不同。 祖父有些害羞地总结道。 「嘛,我昨天就做了这样的梦」 「原来一切都是做梦么!」 「当然啦,骑人。难不成,你把我刚刚说的事情都当真了么,你脑袋里都是花田么?」 祖父用一种同情可怜人的眼光看着骑人——总觉得,忽然想要一拳将祖父打飞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两人的对话,吃着仙贝的莎库拉丽丝很开心地笑出来。 「嗯,果然这个老爷爷很有趣呢。不是个很好的爷爷嘛,骑人君」 ……开始有点,担心莎库拉丽丝的将来了呢。 「呼呼呼,看到了么,骑人。就是纯粹的臭小鬼,才能明白我这纯洁的心啊」 「我觉得真正纯洁的老头是不会将自己的小孩说成是臭小鬼的吧」 祖父不知为何一脸自夸。不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骑人要叹着一口气。 「……再说为什么会说这种脱线的话呢?」 「嘛不要纠结这种细节啦,骑人。吃仙贝吧」 「不,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不要了」 「你这家伙,是我给的仙贝你就不吃么!」 「为什么纠结这个啊!」 「这个仙贝啊,可是吃了能够想起奶奶的仙贝哦……我就是一边手拿着这片仙贝,对你奶奶求婚的啊」 「好廉价的求婚啊」 「别说蠢话。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以为,在那个粮食紧缺的时代,要做一块仙贝,我费了多少工夫?」 「…………」 确实,祖父生活着的那个年代确实也可能这样吧——骑人忽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不合适了。 正当气氛微妙地有些沉重的时候,莎库拉丽丝举起了手。 「我有一件事想问」 祖父『哦哦』地点点头 「刚刚爷爷全身是血,爷爷真的没事吗?」 「这不是当然的么!只不过是去后院抓了两三只鸡,将它们的血撒的到处都是而已」 「你啊,为了装死,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反而想要感叹了。祖父有些高兴地挥挥手。 「就算你夸奖我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啦」 「我才没有夸奖你,我只是对你感到无语了而已」 「感到无 语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哦」 「不,真的得到好处我也困扰啊」 「嘛,吃吃仙贝吧」 「好处居然是仙贝!而且,我还不想吃了!」 「小孩子就不要顾虑这么多啦,这边的仙贝太久不吃都长霉了,如果不快点吃掉会很麻烦啊」 「你居然想让我吃那种仙贝么!」 「算了……小姑娘啊,你可以期待期待今天的晚饭哦,今天可是准备了特制鸡肉锅,很美味的哦」 「好哇~我最喜欢鸡肉啦!」 莎库拉丽丝天真地笑了……虽然觉得三个人吃三只鸡是有些多了,不过祖父胃口那么大,应该没问题吧。 「啊啊,真是期待啊……骑人特制的鸡肉锅」 「原来做的人是我么!」 「你就随便去后院的田里采点蔬菜,锅在那边的架子上」 「已经是决定事项了啊……」 顺带一提,这个家有着某种程度上可以自给自足的田埂。还有所不足的生活物资,就每个星期拜托别人送来。 「喂,现在可不是慢吞吞地吃饭的时候啊,爷爷!大事不妙了!」 对。虽然一直在走题,不过骑人来到这里的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祖父商量源祖的事。 但是,祖父『我知道的~』,一副很腻味的样子挥挥手。 「别慌慌张张的……当时看你脸色那么沉重,我就知道事情变得不妙了」 「那么,就听我把话……」 「笨蛋,冷静一点——据我所知,你应该一直饿着肚子吧?那边的小姑娘,看起来也蛮疲倦的」 「嗯?我还好哦」 莎库拉丽丝回答着——骑人,或许是有些天真了。现在的莎库拉丽丝用不了魔乖咒。小孩子一个人上山的话,负担还是很大的吧。但是她为了不让骑人担心,故意装出了不疲倦的样子。 「……抱歉,樱。你一定也很想休息的吧」 「讨厌啦,骑人君,我并不是很疲倦哦。我可是很擅长远足的呢」 「真是个好姑娘啊,给骑人真是浪费了」 祖父擅自认同般地点点头。 「说起来,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么?」 「我的名字叫莎库拉丽丝哦。骑人君叫我樱」 「樱……好名字啊。我们家的奶奶也最喜欢樱花了」 「我是没有见过樱呢,很漂亮么?」 「啊啊,那么你在春天的时候来这里看看吧,后山的樱花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来个赏花大会吧」 「听起来很有趣啊!好期待!」 总觉得,祖父说话一反常态……看来他说他喜欢小孩这一点,并不是在骗人呢。 「樱小姑娘」 祖父郑重地说。 「我的孙子很不成器,今后就承蒙你照顾了」 「嗯,交给我!」 「不,等一下!为什么要行这样的礼!」 看到祖父对莎库拉丽丝低下头来,忍不住就要吐槽。祖父挥挥手,示意『我懂得』。 「别说傻话了,孙子一脸严肃地带着女孩到我面前了——你想干什么我当然清楚」 「不,感觉你现在,有一个极大的误解!」 「果然还是年纪太小了,所以不得不等上个十年,嘛,是过来订婚约的吧」 「不对!我才不是过来订婚约的!」 「呐,樱小姑娘,你喜欢骑人么?」 「嗯,很喜欢!」 祖父赞同地点点头。 「听到了么,骑人?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还要逃避的话,就不是男人了哦」 「不,都说了……」 「今天晚上我会在别的屋子睡的。我今天一晚上都不在主屋,两位就慢慢……咕呼呼呼」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下流的笑容!并且不管怎么想都是犯罪吧!」 「喂喂,我可什么都没说哦。真是的,所以说年轻气盛的小鬼就是麻烦啊」 「闭嘴啊老头子!」 「是吗,今天晚上两个人独处……」 祖父不正经地笑着,而莎库拉丽丝不知为何脸微妙的有些红,开始扭扭捏捏……不,难道莎库拉丽丝误会了什么么? 「受够了,总之你们先听我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的呐喊响彻的山间的家中。 「嗯,你的话我已经大致了解了」 听了骑人说了事情经过的祖父,严肃地说。 「……总之这一部分已经熟了快点吃吧」 「好哇~我最喜欢肉了!」 「喂,吃太多肉了!」 莎库拉丽丝非常开心,非常灵巧地用筷子夹起鸡肉。骑人不由得大喊道 「你真的听进我的话了么!」 「不要大吵大闹的……放心吧,我有好好听哦。不过,我也没道理无视摆在眼前的火锅吧」 结果在那之后,骑人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祖父的话去准备鸡肉火锅晚餐了。虽然是一边准备晚餐一边简略地跟祖父说明,不过祖父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都还是个问题。 顺带一提,一走到后院,就发现有三只被倒吊着,头被切下来的鸡。并且在骑人准备蔬菜的时候,祖父就迅速将鸡给切好了。这个老人,在使用刀具的作业上还是出奇的恐怖和迅速啊。 而莎库拉丽丝一直在祖父切鸡肉的时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围观。虽然抽干血的作业已经结束,将内脏从沾着毛的鸡的身体中抽出来的作业还是有些血腥。莎库拉丽丝非常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的姿态,与其说是天真烂漫,倒不如说是胆气过人吧。 「嗯,非常好吃~」 莎库拉丽丝嘻嘻笑着。骑人自己准备的饭菜受到夸奖,所以心情也不是不好。 「小的时候,我曾经在养鸡场干活啊,那时候我们的鸡都是放养的,和现在这种大量饲养的家鸡味道大不相同啊」 祖父一边说一边将碗里放着的肉丝取出来。 「就让樱小姑娘尝尝老爷爷特质的鸡肉丸。用英语来说就是,c————hic————ken ba——————ll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喊那么大声!」 「用非常有精神的声音shut出必杀技名,就是我的美学!」 说起来……自己还跟着祖父修行的时候,经常被他怒喝『喊大点声』呢…… 「不,鸡肉丸算什么必杀技啊?」 「吃了我的必杀c————hic————ken ba——————ll以后,不管是什么对手都会被一击毙命哦」 「……难不成还混了毒么」 「笨蛋,这是爱!里面灌注了我的满满爱情!」 「是毒呢」 「别开玩笑了,骑人!这个沾着老头的手污和口水的鸡肉丸绝对不会给你吃的啊!」 「樱,吃了那个毒丸子绝对会出人命的,要乖哦。还有啊老头,洗手池那里还有一个锅,你自己一个人用那个锅吃吧」 「啊啊,我居然要和孙子分开用餐,这难道是欺负人?」 正因为说着这样笨蛋一样的话,骑人才能够暂时忘记现在状况的痛苦。这或许是——祖父对骑人的一种关心也说不定——估计是错觉吧。 顺带一提,鸡肉丸,虽然很不甘心,不过还真是很好吃。 「我主希望聚餐」 女仆对爱丽丝与佑露宣告道。佑露有些厌烦地看看爱丽丝。 「聚餐……现在去?」 「是的」 不是很想奉陪——倒不如说想奉陪才怪 。源祖和自己,不管怎么想都合不来。那么为什么不得不在同一个地方吃饭啊。 「话说回来,几天都没有见源祖,他却突然想要吃饭,这是吹得什么风啊」 「我并不知晓我主的意图」 女仆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问这个女仆也没用么』,佑露叹息了。 不想和源祖吃饭的理由还有一个——昨天晚上喝太多了。虽然没有到宿醉的地步,但是到现在还没涌出什么食欲。 结果在那之后,爱丽丝和佑露两人逞强喝得昏天暗地——真是一幅地狱光景。 再说佑露也不是那种喝酒特别强的人——虽然也不弱,嘛,应该说是平均水平吧。虽然平常自己是不喝酒的,不过参加什么聚会被别人敬酒的话,就不得不喝了。不过她从没有过醉酒的记忆。 虽然接下了爱丽丝的喝酒对决,但是佑露也绝不是无谋应战。倒不如说,这场对决,应该是对佑露压倒性有利的。 佑露使用的『暗』的魔乖咒,擅长恢复。这其中也存在缓解酒精中毒的魔乖咒。醉酒本身就是一种大脑的一部分被麻痹的现象。酒精便是毒素。只要使用解毒的魔乖咒的话,佑露就能在基本不中毒的情况下与爱丽丝比试。 因此爱丽丝才接下了这个比试——不过,爱丽丝实在是太过异常了。她和佑露也一样,完全看不到醉酒的迹象,非常稀疏平常地,像是将高度酒当做水一样喝。 最终并没有分出胜负,房间中也摆满了空的酒瓶,总觉得结果变成了胃带容量的比试……两人就这样胜负不分地,因为困倦而睡着了。 在进行了这样乱七八糟的比试的第二天,就要去和源祖吃饭,当然是不会乐意……但是。 「嗯,聚餐么」 应该和佑露喝了一样多的酒的爱丽丝,摆出大咧咧的样子好像是在考虑什么。 「这也就是说,肯定会有上好的酒菜吧?」 「当然,我们会准备最高级的食物」 「那么就去会一会他吧」 「了解了」 「你啊……」 佑露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一瞬间居然没有找到想要对她说的话。 「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啊……只是,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面太久的话,会闷得慌吧。如果能够出到外面的话,管他是聚餐还是什么,我都答应」 「就算这么说,和源祖……」 「到目前为止,我们吃的饭菜都是他准备的,事到如今你也不用顾忌太多吧」 说什么她都能找出道理反驳,这种事情世间也常有。了解到和爱丽丝说这个也没用以后,佑露便放弃和她争辩。 「我私下为两位准备了晚礼服」 女仆将一个挂着很多件晚礼服的衣架推过来。架子一排摆着数十件礼服,下面还装有小车轮,看来是能够移动的那种。 「请任意选择中意的礼服」 「……真是大手笔呢」 佑露也不禁发出赞叹。话说源祖到底是怎么准备出这种东西的呢? 「衣服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穿上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吃饭也不会变香。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这种轻飘飘的衣服啊」 爱丽丝哝哝嚼嚼地抱怨着。这种台词只有上年纪的女人才会说。 「不才认为,这应该是淑女的嗜好」 「明白了明白了,我穿还不行么」 爱丽丝有些厌烦地挥挥手,来回看着摆成一排的礼服。 「到底要穿哪一件呢……嗯,虽然不愿承认,不过那家伙品味还挺不错啊」 嘴上虽然还在抱怨,但是挑选礼服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高兴。或许,之前的抱怨都是为了遮羞吧。 那么——事到如今,也不能说『我就不去了』这样的话。在日本有句古话『一不做二不休』,还是不要在意这些琐屑的事情了。(译注:一不做二不休的原文是:『毒を食らわば皿まで』,大意翻出来,就是『就算是做坏事,也要贯彻到底』。也有翻法叫『偷小偷大都是贼』,不过这里取相近的意思进行变通) 仔细一看,这里准备的晚礼服貌似分两类。虽然设计上各有不同,但是尺寸只有两种。一边明显是给小孩子用的——另一类是成人用么。这应该是依照了佑露和爱丽丝的体型来准备的吧。 佑露打量着礼服,寻找着有没有自己称心的款式 第二章 各自的思绪 骑人与莎库拉丽丝到达祖父的住处以后,第二天,骑人便开马上始了修行。 说明完事件以后,骑人向祖父请愿,想要再修行一段时间。面对这样请求着的骑人,祖父意外地非常干脆地就同意了。 「嘛,如果这样做你会觉得好受点的话,随便你怎样都行」 以上是祖父的回答。于是,骑人便也不客气了。 「事到如今你再锻炼些什么小伎俩,你的水平也不会再提高了。那个家伙,也不是那种小把戏能够管用的对手吧?」 对,小把戏根本不可能对源祖管用。 「那么,只有将现在拥有的技能进行强化了啊」 祖父就这样定下了骑人的修行方针。 「骑人,你啊,能够将那块岩石切开么?」 祖父指着岩石场的一块巨石。那就是之前的修行中,每天面对的家伙。 但是,骑人已经掌握了将世间万物切开的诀窍。总之,就是要感受万物的『间隙』,将『间隙』切开——简单来说就是那么回事。 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会有容易被切断的部位,都必定存在间隙。只要正确地感觉,切中间隙,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够切开。实际上,在与源祖的战斗中,骑人也运用这一招,将空间切裂。 「这个技能叫做『贯空』……但是,你的动作,还是有点慢了。稍微加快点速度吧。否则,实战上是无法派上用场的」 确实——在使用这个技能之前,骑人不得不非常集中精力。如果实战中也这样做的话,只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嘛,你就随便加油两下吧」 祖父说完,便抛下骑人不管了。而骑人,就一直纠结着,到底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够更快。 ——开始修行的第二天。骑人调整自己的呼吸,手中拿着『万夫不刀』向眼前的大石砍去。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刀,岩石被斩裂,成人大小的岩石,被漂亮地一分为二。但是 「还是不行啊……还太慢了」 骑人自己,都还无法接受这样的成果。虽然已经重复使用多次,自己也认为已经掌握了要领。但是,是否能对源祖有用,又是个疑问。毕竟,源祖能够轻松地躲过爱丽丝和骑人的攻击。如果没有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想必攻击是无法命中的吧。 「来得及么……」 源祖定下的时限是一周,当然,也完全不能保证对方能够信守诺言——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悠闲度过的时间了。 「骑人君,怎么样?」 莎库拉丽丝跑到了骑人的身边。骑人点点头。 「嘛,应该算是有所收获吧」 这并不是说谎。骑人认为,至少比起昨天是有所进步的。虽然,还远远没到能够与源祖不分伯仲的级别。 这时,骑人忽然发现莎库拉丽丝带着一个很陌生的东西。 「樱……这个是?」 「嗯,这是,刚才从爷爷那里得到的」 莎库拉丽丝的腰上,挂着一把收入刀鞘中的刀……是祖父干的好事么。那个人,真的是很溺爱小孩啊,骑人不仅感叹了。 「这个还挺重的呢」 莎库拉丽丝将腰间的刀拔出来——虽然这是一把非常袖珍的刀,但也是钢铁的凝聚物。这并不是以小孩子的力量能够轻松挥动的东西。 但是,将刀拔出来的莎库拉丽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张,而是用很老练的姿势沉下腰,架着刀。 「但是,爷爷……到底是在想什么呢。让樱拿这个东西,很危险吧……」 「才没有那回事啦」 「喂,居然在么!」 祖父不知何时出现在骑人身后,吓了他一跳——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息,果然这个老人,大意不得。 「骑人,在你还是个小鬼的时候,你也得到了最初的那把刀吧,那时的你,比小姑娘现在还要幼小哦」 「确实……」 骑人还是孩子的时候,刚刚能记事的时候,祖父就已经为他准备了刀。而那把刀经过一波三折,在几天前寿终正寝了…… 「就算是这样,将真刀真枪交给小孩子什么的,如果受伤的话怎么办」 「想要教她如何才能不受伤,将真刀交给她是最快的方法吧」 祖父回答。嘛,虽然很不甘心,不过这个人,姑且在传授刀法的方面是权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骑人也不会故地重游。如果祖父很小心地看着莎库拉丽丝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过…… 「……不,交给萝莉控老头的话果然太危险了」 「你啊,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也罢』,祖父很少见地没有去和骑人理论,而是摇了摇头。 「骑人,你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修行吧——明天的话,或许就能看到很有趣的东西呢」 「有趣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现在的骑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祖父则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嘛,你就期待一番吧,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骑人才痛彻地知道了,祖父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骑人在与昨天同样的地方,进行着与昨天同样的修行。不同的是——今天,莎库拉丽丝从一开始就站在骑人身边。 「嗯,就像这样吧?」 莎库拉丽丝非常自然地架着昨天才交到她手上的刀。刀这种东西,是钢铁团块。所以小孩子拿着应该感到很重,但是莎库拉丽丝还是稳稳地抓住了,明明她昨天才第一次碰到刀。 而莎库拉丽丝面前,有一块岩石。岩石被从中间一分为二,这是一块连一个壮硕的成年人都无法搬动的大岩石。而斩断它的并不是骑人,是莎库拉丽丝。 「也好,刚刚上手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算是值得夸奖」 「嗯,虽然第一次玩,不过这个,还挺有趣呢」 骑人目瞪口呆地听着笑盈盈的莎库拉丽丝说的话。 今天早上——与骑人一起来到这里的莎库拉丽丝,在骑人的面前,非常轻松地就使出了骑人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技能。她已经能够使用匹敌骑人的技能,将岩石斩开了。 「骑人,你怎么看?」 祖父突然将话题抛向骑人,骑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昨天才拿起刀的四岁小孩,如此轻松地就掌握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技能。这种心情到底应该怎么表达呢。 「啊,啊啊,真是,好厉害啊,樱」 能够竭力挤出声音这样回答,都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努力。被骑人夸奖的莎库拉丽丝,笑得更加开心了。 「太好了~我会更加努力的哦~」 莎库拉丽丝拿着刀,开始了空挥练习。不,这是刀法。想必这是从祖父那里学来的,动作也非常流畅,毫不拖沓。真是令人恐惧的吸收速度。 「骑人,你明白了么?」 不知何时,站在骑人后方的祖父,捋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这样问道。 「那就是真正的天才啦」 「……嗯,我知道的」 莎库拉丽丝人如其名,从一开始就是个『天才』级别的,优秀的魔乖术师。但是,被『暗』的力量吞没的她,现在已经丧失了魔力和魔乖咒,还有知识和知性。 但是——莎库拉丽丝,果然还是个天才。就算一时失去,她也会马上掌握新的东西。这种才能,是她与生俱来的。 「那种级别的天才,实属罕见了啊」 祖父居然如此轻易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世界是很广阔的啊。你今后,和世界的剑豪们战斗 了就能明白——那个『斯界之剑轰』的强大,如果没有这种级别的才能的话,会毫无招架之力。你小的时候,这点实力还是有的哦」 对——骑人想起来了。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便在这里跟随祖父学习剑技。那时的骑人,将祖父教的东西基本上都掌握了。 「不过啊」 祖父明确地宣告 「现在你已经晚了,已经回不到从前的那个状态了」 骑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摸剑。经过这些年月,骑人已经钝得无可救药了。 「如果你今后也在我身边修行的话,嘛,想必也会变强不少吧。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你无法达到樱小姑娘的那个等级了」 「……你是说,我赢不了樱么」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论才能的话,樱在你之上而已。不过她也有像你这样,荒废才能的可能性啊」 「那么……我,赢不了源祖么?」 「…………」 祖父很少见地没有说话。回头一看,发现祖父正皱着眉头。最后,祖父慢慢开口。 「不知道啊」 祖父耸耸肩。 「毕竟,我也不知道那个叫做源祖的家伙有多强啊」 「是,么……」 「只是啊……骑人。我能交给你的东西,已经没剩下什么了。你已经超越『我一指点你就能够变强』的那个阶段了——之后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变强。否则,你就到此为止了」 祖父像是泼冷水一般这样说道。 「……嘛,稍微冷静想想看吧。你血冲头顶的时候就会无视周围的东西。偶尔冷静冷静也不错吧」 祖父说完,便静静地离去了。 剩下的,只有呆呆地站着的骑人,一个人坚持在修行的莎库拉丽丝。 佑露和爱丽丝,还有源祖的聚餐,在非常严肃的气氛中进行。 虽说佑露她们终于能够从被软禁的那个房间里面出来,不过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个比综合体育馆还要宽广的地方。房间中间放着一块垫着白色桌布的大桌子。三个人围坐在桌子边吃饭。 因为桌子实在是大的有点可笑,明明三个人坐着,互相之间的距离居然有5米以上。餐桌的周围,还有数名女仆打扮的女性侍奉着。 佑露和爱丽丝都传上了源祖准备的礼服。佑露穿着黑色的礼服,而爱丽丝穿着的是以红色为底的连衣裙。两人的衣服都有很多花边之类的装饰,看上去很少女。因为可以选择的衣服都是这种款式,所以也没有别的选择。 佑露虽然静静地在吃饭,但是果然还是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涌出什么食欲。在吃完最初的菜肴之后,她的手就停下了。 另一方面,爱丽丝则是与平常一样,毫不客气地发挥了旺盛的食欲。红酒就像是啤酒一样咕噜噜地下肚,她的吃相光是看着就觉得有种满腹感。 但是,三人并没有说话。周围的女仆们也一语不发。结果,只有食器相碰的声音偶尔会回荡在这个宽敞的房间中。 佑露决定静静地喝口红酒。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品酒的心情,但是总觉得靠酒精的力量能够麻痹麻痹自己的紧张。 「看来没什么食欲啊」 沉稳的声音响起。这是源祖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开口说话。 源祖与佑露她们一样,也是盛装参加了聚餐。但是,来到聚餐的场所以后,却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刚刚那个,才是源祖的第一句话。 「嗯,别看我这样,我还是很高兴的呢,饭菜还蛮美味的」 爱丽丝如此回答。源祖瞟了一眼爱丽丝。 「我不是在说你,『灭(海卢布斯特)』。『暗(修特雷恩贝鲁古)』,你从刚刚开始就什么都没吃啊」 「……很遗憾,现在我并没有什么食欲」 「嗯,是么」 源祖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闭上了眼睛。 「是食物不和你胃口么?」 「算是吧……至少并没有看到什么能让现在的我打起食欲来的东西」 「嗯……今天准备晚餐的是谁?」 听到源祖的问题,至今为止都默默无闻地侍奉佑露她们的那个女仆开腔了。 「料理的负责人,是第五百二十号」 「那,就把那家伙处理掉」 源祖非常干脆地宣告。 「乐意效劳」 而女仆也非常干脆地回答,离开了房间。佑露因为刚刚听到的那句有些可怕的话,皱起眉头。 「……处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源祖单手举起酒杯,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 「通俗易懂地来说,就是杀掉」 「什!?」 这,这算什么回事?这话说的也太跳跃了吧? 「无法做出令人满意的料理的料理负责人,被处分掉也是当然的吧」 「就算这么说,杀掉也太过头了吧!」 「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是你自己说对这个料理不满意的。所以我才做出了将料理负责人处分掉的判断哦」 「但是……」 「久等了」 之前的女仆静静地回来了。她身边站着另一位黑发的女仆,按照对话的流向来看,她应该就是料理负责人了吧。这个女仆果然也是,无表情的。 「我主,到底要如何处分这个人呢?」 「嗯……让『暗(修特雷恩贝鲁古)』做决定吧,交给她处理也是理所当然」 女仆静静地向佑露投来询问的视线。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让佑露决定这个人的处分办法么? 「不用想得太复杂」 源祖一边摇晃着手中玻璃杯的赤红液体,一边说。 「这个家伙只是用魔力控制的拟似人格。并不是人类。将不良品处理掉也没什么不对……只要稍微操作一下这个家伙体内的魔力,让其紊乱的话,她的机能就会停止了,对魔乖术师来说,这点并不难做到吧」 「就算是这样……我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佑露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感觉心情非常不好——将与自己同样外形是人类的存在处分,这种事情,佑露无法理解。 「嗯,那真是没办法了啊,你……」 「点到为止吧各位?」 原先一直在大吃大喝的爱丽丝插嘴道。 「毕竟这个家伙,做出了这么美味的饭菜嘛?先不论『暗』怎么想,我是对这顿饭很满足的。所以,如果将这个家伙处分掉的话,我也会觉得有些不愉快」 「…………」 佑露不禁睁大了眼睛。该说是不会看气氛吧,爱丽丝这种旁若无人的霸气实在是很厉害。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够堂堂正正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她到底是长着什么样的神经呢? 「原来如此……你和原来没什么变化呢,霍尔……不,你们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呢」 源祖指着那个女仆。 「现在我没兴致了,把这家伙待下去,听候发落」 「遵命」 女仆和来的时候一样,静静地退场了。 刚刚是心血来潮,现在事态变得有些不好收场,佑露也静静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爱丽丝也恢复到了大吃大喝的状态。源祖,则是停下了用餐,单手拿着酒杯,注视着佑露。 「居然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的脸上沾有什么东西么?」 「没什么……照你们的常识来说,刚刚的事情或许有些异常吧」 源祖说道。 「但是,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这种事情 是非常正常的——在几万年前,魔术师统治着世界的那个时代」 魔术师——曾经,和魔乖术师争夺世界之霸权的存在。 「魔术师支配的世界——简单来说,就是幻想乡一般的世界。人类,不用做任何事。因为这一切都由奴隶代劳了。人类只用活下去就好。当时就是这样」 「由奴隶代劳……那奴隶不也是人类么?」 「魔术师,并不将除了魔术师以外的人类当做人类。被视为被支配阶级的,没有力量的人类,只能乖乖服从支配——但是,因为拟似人格的诞生,人类连做奴隶的存在价值都没有了。毕竟拟似人格比起奴隶,效率高得多,能够做各种各样的工作——结果,被支配阶级的人类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原来如此」 爱丽丝点点头。 「魔术师,想要将已经没有用处了的无能的人类处理掉。而人类则创造了魔乖咒与之对抗,发动了全面战争——总是,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不对,实际上,如果现实是如此单纯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源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奴隶——虽然这个词在你们听来或许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是在当时,待遇也并没有多糟糕。魔术师他们,还多少留有执政者的温柔——只要听从魔术师的命令的话,就算保持奴隶的身份,也是衣食无忧的。就算是奴隶,也没有多少人抱怨自己境遇的不满——魔术师调控大众心理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这话还是第一次听说。八祖本家已经没有多少源祖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记录,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古老了。 「但是,因为比奴隶更加有效率的拟似人格诞生,人们也从奴隶劳动中解脱出来——魔术师他们,还是继续给被支配阶级的人们提供了最低限度的衣食住服务」 「诶?」 这也就是说……本该是奴隶的人们,不需要干活,也能活下去么? 「拟似人格的存在就是如此美妙——但是啊,就在这个时候,被支配阶级的人们之间,对魔术师的不满开始越发高涨了」 「为什么?」 爱丽丝问出了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就我看来,貌似没有什么不满的要素啊?」 「问题就在于,『问题』太少了——人类不劳动的话就会无聊。有些人,甚至因为每天都过着毫无变化的生活,而无聊至死」 「骗人的吧?」 「这并不是耸人听闻……找不到生存意义的人,也不会有生存的意欲。如果没有生存意欲的人,就算患个小感冒都会死——就是这么回事」 在太古时代,真的发生过这种事情么? 「再说不用干活,人类也能满足最低限度的需求。只要活得不是太奢侈,就一定能够活下去。但是,人类的生活一旦安定,就会去追求奢侈,就会有新的欲求。再说本来魔术师提供的就是最低限度的保障,所以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那么,劳动不就好了么?」 「各种各样的劳动都由拟似人格代理——人类,根本就没有能够劳动的余地了」 这真是——无可奈何的状况了。 「要被魔术师圈养致死了——人类之中,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开始渐渐增加。而在这些人之中,我因为过于无聊,所以创造了魔乖咒」 「等一下!」 这个话题也飞跃得太快了吧?源祖耸耸肩。 「因为我无事可干,时间要多少有多少——结果,我便创造了魔乖咒——魔乖咒的诞生,对魔术师的不满,这两个条件同时具备的时候,人类之中至今为止都在压抑着的某种东西便开始膨胀,一口气爆发——最终,演变成了,打倒魔术师,为了创造魔乖术师的世界的全面战争」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战争?」 真是,无聊的理由啊——佑露不得不有了这样的感想。 「当然,理由不是仅此而已。战争的理由——人类成为了一无是处的存在——对如果不被需要就被轻易处分的拟似人格感到同情——为了拟似人格而发起战争的人也不在少数——就和『暗』,你之前所做的一样」 源祖慢慢闭上眼睛,一边回想当时的状况,一边说。 「是呢,当时人们满脑子都想着打倒魔术师的事情,我也从了大流,决意加入战斗。我将我的力量,最先分给了宣誓效忠于我的八位骑士」 「这八位骑士就是?」 源祖点点头。 「他们就是最初的『魔王(erl·k?nig)』——之后出现在被称为八祖的谱系之中的,始祖」 源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将视线转向佑露和爱丽丝。 「你们,和那些人真的很像——曾是我左臂右膀的两位『魔王(erl·k?nig)』,亚美和霍尔……」 『暗』 <始源之暗黑> 亚美艾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 『灭』 <先导之破灭> 霍尔·阿克夏·海卢布斯特 「嘛,毕竟是我们的祖先,说像也不奇怪吧」 爱丽丝点点头回答。 「那么,将我们抓过来,并没有马上杀掉,也是这个原因?」 爱丽丝直截了当地问,源祖意味深长地笑了。 「哈哈,真是一模一样啊——你从以前开始,就是那么不知畏惧。直到最后对我还是这种态度的,也只有你一个了……真是,一切都让我怀念啊」 源祖再度将举起红酒杯,慢慢将赤红的液体喝干。 「不杀你们的理由——这种东西才不存在。硬是要说的话,应该就是心血来潮吧」 源祖单手挥着空空的玻璃杯,有些无趣地说。 「我没有将你们,将人类杀死的理由。单纯来说,就是心血来潮——我的行动本身就不具有理由」 「别开玩笑了」 源祖真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毁灭全人类么? 「这并不是开玩笑——现在想想,为什么魔术师非要和魔乖术师战斗不可呢,我连这样做的理由都搞不清楚了」 「你,连理由都搞不清楚,就发动了和魔术师的全面战争么?」 「理由,还是有的」 源祖静静地站了起来,回答道。 「确实,当时的我一定是有战斗理由的——但是,我已经失去了那个理由。这边是我得到的报应」 「这是,什么意思?」 源祖背对佑露。 「……我已经吃饱了。那我就先回房间去吧。你们在这里吃到满足为止便可」 源祖头也不回地从宽广的食堂中消失了。被留下来的佑露和爱丽丝面面相觑。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谁知道,总之我还要再吃一段时间」 「你啊……还想要继续吃么」 爱丽丝现在吃的东西,少说也有五个人的饭量了。 「反正是白吃白喝,如果不吃够本的话,不就亏了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真是个大人物啊」 「这不对。『暗』,只是你的肚量太小了。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爱丽丝讽刺地笑着如此回答。在佑露看来,这个笑容包含着自嘲的成分。 骑人正在被瀑布冲刷。简单易懂地来说,就是在进行瀑布修行。本来这算是神道的一种修行,但是作为精神修行的一种,骑人从前也尝试过几次。 走到瀑布,站在瀑布下方的岩石,全身抵抗水的冲击——现在是冬季。水冰冷到能让人跳起来,并且,瀑布飞流下来的水,势头很猛,砸在身上很疼。 但是只要坚持数分钟, 就会习惯冰冷的感觉和痛觉。到了这种地步,脑袋中就已经没有考虑多余的事情的余裕,感觉忽然清爽了起来。 「……应该怎么办才好」 静静地,自问——答案,不言自明。 将佑露,爱丽丝,娜娜——将被源祖掳走的她们救回来。不管付出什么牺牲。并且,要将源祖打倒——这应该就是唯一的答案。 但是——现在的骑人,真的能够战胜源祖么? 仔细想想——赢不了。要说为何的话,骑人这几天,并没有自己变强的感觉。就算以这种状态去挑战源祖,结果也不会有变化。 至今为止,已经数次与比自己强的敌人作战。但是,如此强烈地认为『自己没有胜算』,这还是头一遭。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赢……」 ——没有赢的必要哦—— 听到了,声音。这,是曾经听过的少女的声音。 他将被水淋湿的脸抬起,睁开眼睛——当然,周围并没有人的气息。幻听?不,骑人认为不是这样。这是,从自己脑袋中听到的声音。 ——你也没有一定要战胜那位大人的必要—— 这个声音,和听惯了的佑露的声音很相似。但是,骑人迅速明白了,这并不是佑露。对,自己身体中响起的声音,是—— 「始祖,么?」 ——对,我是始祖,是意识的残留物—— 始祖将自己剩下的魔力全部托付给骑人以后,就消失了——而她的意志残留在骑人体内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没有战胜的必要,是什么意思?」 ——我托付给你的我的愿望只有一个,想让你拯救那位大人—— 「拯救?」 什么意思?拯救源祖?源祖,在寻求救助么? ——那位大人的心已经被孤独与绝望埋尽。所以,我想让你拯救他的心灵—— 「但是,怎么做?」 ——我,不,我们,没能成功拯救那位大人。就算是被称赞为全能的八位『魔王(erl·k?nig)』,也无法让那位大人回心转意。但是,或许你能够做到,我赌在了你身上—— 「不,那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我也不知道—— 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办法么…… ——但是,你现在拥有了与以前不同的力量,如果使用那个的话,或许—— 「不同的力量?」 真的有那种东西么? 「这……」 「……呜哇」 ……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刚刚的那个是……哦哦!」 定睛一看,莎库拉丽丝悄悄接近了骑人。但是问题是,这里是瀑布——从高处直泻而下的大量的水——将莎库拉丽丝压倒,她脸被浸入水中。再怎么是天才儿童,她也不过是个四岁小孩。 「喂,樱,你没事吧!」 骑人慌慌忙忙地将莎库拉丽丝抱起来,从瀑布中跳了出去。 ———— 「啊啊~差点以为要死了」 莎库拉丽丝哈哈笑着。实际上,如果稍有闪失,就真的危险了。骑人双手抱头,叹了口气。 「樱……瀑布修行,比看上去要困难,是很危险的哦。更不用说是在这种季节进水里,可以说是相当危险了」 「但是,我也想要和骑人做一样的修行嘛」 莎库拉丽丝有些闹别扭地说——嘛,没受什么伤就算好了。 两人来到在河边升起的火的近旁。将淋湿的衣服脱下来。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身体,再换衣服,在将毛巾改到莎库拉丽丝头上。火是瀑布修行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如果被水淋太久,容易产生体温低下的现象。所以在修行之后取暖是非常必要的。将冰冷的身体靠在火边,就能明白身体在渐渐取回知觉。 「总之啊樱,下次不能再擅自乱来了哦」 「好~」 莎库拉丽丝很干脆地点点头——总觉得这样和她说话,就像是在和娜娜说话一样……说起来,娜娜现在怎么样了呢。 现在爱丽丝的灵魂在娜娜的肉体中,娜娜自身的意识又怎么样了呢。虽然自己也不是不在意这个,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闲工夫考虑这种事情。再说,既然爱丽丝都说了没问题,想必是不用担心吧。 「骑人君,在烦恼着什么吧?」 莎库拉丽丝窥视着沉默的骑人的脸问道。 「不,也没……」 「真是好见外啊~我不是你的朋友么~和我说说也没事吧」 莎库拉丽丝轻轻地用拳头敲着自己包着毛巾的小胸部——总觉得,这几天莎库拉丽丝也有了变化。明明前几天还像个幼儿一样说话口齿不清,现在已经能够流畅地对话了。和以前她那种饶舌的说话方式不同,更加符合她这个年龄段。 「说的也是啊……我现在在纠结,到底应该怎样和源祖战斗啊」 骑人回答。因为自己认为,就算再怎么掩饰也会被这个聪明的孩子察觉到。 「源祖,很强。之前完全无法伤他分毫啊……虽然是想要拼命修行,但是果然临阵磨枪是行不通的……爷爷也拿不准……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骑人自嘲了。他也非常惊讶自己会对莎库拉丽丝说这些。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被逼到这种境地了么。 「……我能明白的,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平静地回答。 「我也是明白的……现在的我,与被称为天才的那时候相比,根本就不剩下什么力量。我也能明白骑人君现在的心情——在稍早之前还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在也无法做到——这实在是非常让人焦急呢」 对,骑人和莎库拉丽丝一样。两人虽然都是优秀的魔乖术师,但是都丧失了魔力。所以,才会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那么,骑人君,你要放弃么?」 莎库拉丽丝很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你至今为止也足够努力了呢。这一点,被你救助了的我,比谁都清楚。只是这次的对手太强。源祖太强了。与他战斗的话一定会输。硬是要对抗他就是逞强。所以,放弃也是无可奈何的。『暗』她们也一定不希望你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中白白送死。就算放弃,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啊啊,说的也是啊,樱。正如你说的这样」 骑人点点头——自己,到底在烦恼些什么呢? 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骑人不可能听了一个四岁小孩的话,选择『不如就这样放弃吧』这一条路。 到底怎样与源祖战斗才能获胜,这种事情不需要纠结。骑人,不赢不行。如果不赢,骑人至今为止的人生都会被否定。骑人至今为止的奋战胜利,都会因为这一次的败北而被消去。与源祖的战斗就是这么一回事,骑人输了的话,骑人守护到现在的东西,包括骑人自己,都会被消灭。 所以,骑人不得不去战斗,不得不赢。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看来,我稍微有些迷糊了啊,我……抱歉了,樱。我不会在迷茫了」 骑人很明确地断言。对,再说救助莎库拉丽丝的那时,也是能说得上绝望的状况了。但是,最后还是成功救出了莎库拉丽丝。这是因为骑人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才得到的回报。 「嘛,不用担心,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也站了起来。 「我也不是每天都在玩的。我现在正在飞快地变强。虽然还无法到达鼎盛时期,不过还是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我的战力在与源祖的战斗中是值得期待的哦」 令人惊讶的是,莎库拉丽丝好像有和骑人共同战斗的意愿。而骑人果然还是摇了摇头。 「不,樱……不好意思,你不用跟着我来。要战斗的,是我一个人」 「太见外啦~毕竟这条命是你救下的,事到如今为你献上也没有什么不可。并且,我也不是抱着当炮灰的打算去的」 「正因为如此啊,樱」 骑人不禁将两手搭到莎库拉丽丝肩上。 「我之所以救你,是想要你有一个自由的人生。虽然这或许是强加在你身上的东西,但是,我想让你在和平的世界中,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活下去——不管怎么说,让小孩子打打杀杀是错误的。我不会让你再干这样的事情了」 莎库拉丽丝直勾勾地抬头看着骑人。骑人的视线也非常坚定,完全看不出动摇——于是,莎库拉丽丝『我知道了』,地点点头。 「嗯……既然骑人那么说的话,我就等着吧」 「你终于理解了么,樱?」 「嗯,但是,你要和我保证,一定要回来哦,一定,我们约好了哦?」 「当然,我保证」 虽然看上去这样的保证有些太过轻佻,不过骑人还是用力点点头。 「绝对哦?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哦?」 「没问题,我,有打破过和莎库拉丽丝的约定么?」 「说的也是。所以我才会相信你哦」 『那——』,骑人低语着,将自己右手抬起来。 「樱……实际上,我还稍微恢复了一点魔力」 对。源祖从体内出来以后,骑人就完全失去了魔力。但是之前,始祖将魔力托付给骑人以后,骑人也取回了一部分力量。 「所以,这点小事……」 用指尖描绘魔法阵。在这半年间,不知已经描绘了几万次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马上忘记。指尖划出发光的轨迹,魔法阵浮现在空中,魔乖咒发动了。 一阵风吹过来。温暖的风。这阵风将身体冰冷的骑人和莎库拉丽丝两人都温暖,身上的水也吹干了。 「嘿,这不是挺好的么,骑人君。还能使用,魔乖咒啊?」 「……很遗憾,与源祖在我身体中那时比起来,这些魔力根本是微不足道。所以,现在的我,只能用出初等的魔乖咒」 已经试了很多遍,勉强能够使用出第二咒法。但是,第三咒法以上的魔乖咒,就完全不行了。战斗常用的第四咒法,简直像是痴人说梦。 「……就算能够施展辅助程度的魔乖咒,也不像之前那样,能够用魔乖咒大干一场了」 「这要看魔乖咒的使用方法了」 莎库拉丽丝回答道。 「就算只能使用下位魔乖咒,根据用法的不同,自己的战斗方法也是很多变的」 「用法么……」 确实是这样。至少已经不像上回那样,一点魔乖咒都使不出。从这点来讲,应该算是进步了。再说,就算能够使用第四咒法,第四咒法是否能够对源祖凑效都还是个问题。毕竟,就连那个爱丽丝,都完全无法伤到源祖分毫。 说到底,源祖,是最初诞生出魔乖咒的存在,是魔乖咒的根源。用魔乖咒来打倒这个源祖,实在是比登天还难。第四咒法对源祖无效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骑人想到了。或许,就算是现在这种状态,如果能够活用的话,魔乖咒也可能成为决胜王牌。 「……谢谢你,樱。感觉我不知不觉,心里就有底了」 刚刚想到的那个,还只停留在『发想』的阶段,但是这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对,只要能够活用的话,在与源祖的战斗中或许也能够创造胜机。 「表情变了呢,骑人君。看上去有些高兴」 「啊啊,这都是多亏了樱啊」 「能够帮上忙真是再好不过了」 莎库拉丽丝微微低头,回礼道。 「呼……」 自己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 佑露现在还在同一个房间内,持续着软禁生活。 昨天终于能够见到源祖……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难以捉摸的存在啊。 不愧是被称为魔乖咒的根源的存在。佑露能够从源祖身上感受到压倒性的强大魔力。并且,源祖将如此强大的魔力完全用自己的意志控制住。这一点就和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魔力导致魔力外泄的莎库拉丽丝不同。源祖,在使用魔乖咒的手段上,比莎库拉丽丝要高强。 如果有什么破绽的话就攻击——这样天真的想法也被瞬间吹散了。就凭佑露这种程度的力量,就连擦伤源祖都是非常困难的吧。 并且,从源祖身上感受到的,并不只是力量的强大。那是——要说的话,就是无止境的,虚无——正所谓,空无一物的存在。 他的姿态,让佑露回想起了自己那对世间万物都丧失兴趣的父亲——源祖,没有目的,真的已经,没有可干的事情。所以,他所说的要将人类灭亡,或许是真的心血来潮吧。没有理由的话,也就没有阻止他的方法。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佑露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你真是老是摆着那张臭脸啊,又在考虑什么无聊的事情吧」 躺在沙发上喝着酒的爱丽丝嗤笑着——在佑露的记忆中,爱丽丝整天都在喝酒。到底她是想干嘛呢——想到这个,佑露明明自己没有喝酒,就觉得头疼了。 「我也想变得像你那么乐天啊」 「喂喂,你说什么呢,我乐天?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各种各样的考虑的哦」 「反正,就是在想下一杯喝白兰地,还是和威士忌之类的事情吧」 「真是失礼的家伙……不过,不否定就是了」 她飘飘然地说着,将玻璃杯中的酒倒入口中——怎么说呢,和她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人了。就算面对面交谈,也老是被她岔开话题。她正好是佑露很不好对付的那种类型。 「反正你一定是在想——自己居然还被困在这种地方,究竟是多么没用啊,如果在战斗中派不上用场的话就没有生存的资格了,预期成为骑人君的绊脚石还不如自行了断——这类的想法吧?」 「……我也没有考虑的那么悲观啦」 不,大体上还是没错的。正因为这样,才说爱丽丝很难对付。表面上看起来很呆,但实际上很善于揣测对方心理…… 「嘛,你是死是活,与我真是没有关系到了极点——但是,你应该还有该做的事情吧?」 「该做的事情?」 「对,不光是你。我,所有人——都有自己应该去完成的事情。并且,完成那些事情的时刻,对自己的一生来说,只是短短一瞬」 「……你今天,真是比平常还要能说啊」 「或许是吧,确实——看来我也有少许醉意了呢」 爱丽丝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大咧咧地说。 「但是不要忘记了哦,『暗』,我和你,都还有要做的事情。在完成之前,我们都不能死……这一点你不能忘记」 说完这句貌似话中有话的话以后,爱丽丝伸了个懒腰。 「那么……稍微有些困了,我就休息一下吧」 然后,她便仰躺在沙发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她轻轻的吐息在房间中回荡。 「吃饱睡,睡饱喝……真是,像家畜一样的生活啊」 佑露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的……真是麻烦人的家伙」 「我将毛毯拿来了」 女仆无声地接近佑露,站在佑露背后。最近这个女仆,如果没有事就一直站在房门边上一语不发地待机, 但是有事的话,就会在说出要求之前就做出准备。 「啊啊,谢谢」 佑露接过毛巾,想要盖在爱丽丝身上——嘛,虽然不觉得这个人会因为不盖被子而弄坏身体就是了,不过姑且还是…… 「……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呢」 佑露看着爱丽丝的脸低语道。这个睡相,无防备到让人无法想象她是一个出生入死多年的优秀魔乖术师。表面上看,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女。倒不如说,这个身体原来就是娜娜的,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吧。只不过是爱丽丝主导身体的时候,那种气场让她看起来显得很成熟罢了。 正当佑露要将毛巾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忽然,爱丽丝的眼睛睁开,与佑露对视了。 「哎呀……你睡眠时间还真短呢」 真要再好好看看她的脸,真是莫名有些扫兴……爱丽丝坐起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嗯~……早上好,佑露姐姐」 「嗯?」 被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好了。她抬头望着被吓得僵直的佑露,眨巴眨巴着眼睛。 「怎么了吗,佑露姐姐?娜娜的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你是……娜娜么?」 「娜娜就是娜娜哦~」 与爱丽丝出现的时候不同,这个天真地回答问题的姿态,确实和记忆中的娜娜的模样相同。 「发生了什么?『灭』怎么了?」 「嗯~娜娜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灭』的那个人也觉得困,在睡觉,所以娜娜才能够出来吧」 「那么,娜娜,你知道『灭』的存在么?」 「不知不觉能够感知到哦」 娜娜干脆地点头。 「好渴啊~」 娜娜将手伸向放在桌上的,还没喝完的酒杯。 「啊,那个是……」 还没等佑露制止,娜娜就已经将杯中的东西喝光……噗,然后忽然全都喷出来,咳嗽了。 「咳咳,好难喝啊,又烫又苦~」 爱丽丝喝的,是度数非常高的洋酒。这对甜党的娜娜来说,是一种煎熬吧。 「真是的,居然想要一口气喝干,这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哦」 「会,会死的,娜娜会死的!娜娜喝下了毒药!」 「大惊小怪……」 爱丽丝和娜娜的身体是共用的,爱丽丝喝了这么多还一点事都没有,娜娜一定也没问题吧。再说娜娜原本就是对毒抗性很强的体质。 在一旁等候命令的女仆开始将娜娜喷出来的酒擦干净,顺手准备了另外一个杯子。 「请喝这个」 女仆静静地给娜娜递出玻璃杯。貌似是某种饮料。娜娜慌忙地接过杯子,一口喝完,哈~地吐了口气。 「重生了~」 看到如此怀念的娜娜的身影,佑露才重新认识到,这真的是娜娜。 「啊啊,还有,娜娜想要吃菠萝蜜饯,拜托了~」 「遵命,请问是菠萝蜜饯的罐头么?」 女仆很少见地多问了一句。恐怕是对这个点单感到有些困惑吧。娜娜用力点点头。 「是的是的~」 娜娜也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状况。恐怕这些状况是通过与爱丽丝的共通了解到的吧——佑露这样想 「娜娜……」 自从明白了爱丽丝存在于娜娜体内那天起,已经有大约一周没有见到娜娜了。但是,这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她觉得,好像很多年没有见娜娜了一样。 「……你的身体,没事么?」 先问问这个。爱丽丝和娜娜,两个魂魄同在一个身体之中。这个状况说实话是非常异常的。这或许对娜娜也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没有什么问题哦~」 娜娜非常轻松地回答,但是——还加了一句。 「『灭』那个人,貌似不是这样哦」 「什么回事?」 娜娜侧过脑袋回答道。 「好像是……那个人主导身体的时间过长,会消耗很多力量的。这个身体,姑且算是娜娜的东西……所以,这样下去,她会消失的~」 「……是,这样么」 佑露点头。这种事情——佑露也很清楚。爱丽丝本人也这样说过。 「但是那个人,因为有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才在加油呢。所以娜娜,就让那个人随便使用身体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 「那么,佑露姐姐要怎么办呢?」 「嗯?我?」 话题突然抛向这边,佑露感到有些困惑。 「佑露姐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我啊……是呢,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佑露大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还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啊,是为了成为『魔王(erl·k?nig)』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我周围的人也是这样希望的,我自己,也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么?」 「是吧,至少我比以前知道了更多的内幕……特别是魔宴这个仪式的无谓程度」 为了封印一个源祖,八祖在几万年间不断将优秀的魔乖术师们的灵魂牺牲。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应该。但是不论是谁,都完全不抱有疑问地将魔宴进行下去——不,到底有多少人真正知道魔宴的意义都还是个问题。 「……确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禁说出了这样的话。总觉得现在自己遇到的状况,全都像是梦一样,完全没有实感。 对佑露来说,在魔宴中获得优胜,是生涯目标。而在目标还未达成就消失了的现在,佑露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丧失感。 「娜娜虽然搞不懂很难的事情,不过,『到底应该做什么』这样的事情,连娜娜也很清楚哦」 「是吗?那娜娜想要怎么办呢?」 「我要,将那个源祖噗地杀掉」 娜娜明确地断言。 「总之,源祖这个家伙,是我们的敌人吧?是敌人就要噗地杀掉哦~」 「……也是,确实是这样没错呢」 源祖,已经宣言要毁灭人类。并且他实际上也拥有着付诸行动的实力。所以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但是……面度这样绝对的强大,佑露就连招架也做不到。 「……我,赢不了源祖啊」 「赢不了,就要放弃么?」 「不,不对啊,娜娜」 佑露摇摇头。对啊,这样一想,答案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如果赢不了,就相信」 「相信什么?」 「至今为止不论面对多么绝望的情况,都还会站起来,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人,我认识这么一个人哦」 清梦骑人,佑露的搭档,最终能够跨越各种各样的困难,突出重围的,佑露所知晓的最强存在。 「骑人一定会来到这里,然后与源祖战斗……然后胜利」 将这句话说出口就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佑露自己也知晓源祖的强大,但是将骑人的名字说出口时,就真的有种能够胜利的感觉。 「尽最大的努力给他帮忙,就是现在的我的使命」 「……没错啊」 娜娜也点点头。 「佑露姐姐,不用我说什么,自己也很清楚呢~」 「这可是当然的哦,你把我当谁啦」 「看来是娜娜多管闲事了呢。那么,娜娜先离开了哦,之后就拜托了~」 「诶?等等…… 」 佑露还没回过神,娜娜就耷拉在了沙发上——随即又马上挺起身子。 「娜娜,你……」 「……认错人了,『暗』」 冷冰冰地,像是拒绝着佑露一样的人——爱丽丝说道。 「嗯,真是不爽……我现在已经,连好好睡一觉都做不到了么」 「诶?」 「我是在说,我如果一睡下去,下次还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啊」 「这难道是……」 「也罢,我只管做好我该做的就行。还有『暗』,你也是。不要搞错自己的职责哦」 爱丽丝冷淡地说完,再度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上。 「快,骑人君,快来……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这时女仆走了过来。 「久等了」 她拿着一个盛着一个黄色固体的盘子。 「……什么啊,这是?」 「这是您所要的食物」 仔细一看,是菠萝蜜饯。佑露凑近脸一看,吓了一跳。本以为她会将剥了皮的菠萝直接带过来。没想到居然还雕刻成了鸟的形状。亏她们连菠萝都能加工成这样呢。佑露不得不赞叹。 但是爱丽丝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个盘子,摇了摇头。 「不巧,我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再说我讨厌酒和水果搭配在一起」 「了解了,那就将其处分掉」 女仆毫不犹豫地将那个盘子撤走。处分,恐怕是说要将它扔掉吧。这是太浪费了,佑露想着。 「等等……我会吃的,所以你先放在这儿吧」 「乐意效劳」 女仆将盘子放在了佑露面前。 仔细一看,才觉得量很多。恐怕接近一整个菠萝了吧?娜娜的话绝对会非常欢喜,但是佑露一个人实在是吃不完。 总之先下决心吃吃看——虽然就是菠萝做成的食品,尝了以后发现,酸甜调和得非常恰当,也还算是美味。至少比市场上买的那种罐头要好得多。让娜娜来吃的话,或许会高兴得跳起来吧。 「嗯」 爱丽丝哼哼鼻子,随手抓了一片菠萝,放入口中、 「……味道一般」 「你这样很没素质吧,『灭』?」 「很遗憾,我过着和那种高雅的餐桌礼仪无缘的生活」 爱丽丝一脸平淡地说。虽然嘴上说着味道一般,但是嚼着菠萝的表情出卖了她。这个证据,就是她现在已经开始吃第二片了。 也罢,总之一个人是吃不完的。佑露也不想独占。因为女仆不在必要情况下不会说话,所以在一段时间内,室内就只回荡着两人吃菠萝的声音。 「……我先说清楚」 不知是不是耐不住沉默,爱丽丝开口了。 「我可不是因为特别想吃菠萝才吃的哦」 这种像极了借口的台词。 「只是,这个身体是那个小姑娘的东西,所以稍微浮现了一种『吃吃看吧』的想法」 这算是遮羞么?爱丽丝的表情还是大大方方,完全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 佑露不禁有一种『爱丽丝也有可爱的一面啊』这样的感想,不过,当然是不会说出口。 第三章 魔宴的结局 骑人独自一人站在岩石面前。将这块岩石斩断——他认为这就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不对,在自己想着要将岩石切断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已经明白了。这种技能,绝对不可能对源祖起效果。 重要的是想象。想象使出技能的自己,想象被一刀两断的对手。将这个想象,升华为现实。这就是,现在骑人所追求的技能。 骑人慢慢地将闭上的眼睛睁开。眼前的大石头正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被一分为二。 「好的——」 已经,足够顺手了,只要使用这个技能的话,恐怕,对源祖也能有点效果吧。 「那么,你满足了么,骑人?」 从背后传来了搭话声。回头一看,骑人的祖父站在那里——这个人,真是每次都像是计算好时机出来一样。 「刚刚的那个,就是你的实力了?」 「啊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这一星期中冥思苦想才想出的技能哦」 骑人点头——对,结果已经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创造出了这样的技能。虽然和源祖定下的时限已经所剩无几,但是骑人心中还是有种『总算是赶上了啊』的感觉。 「……你啊,真的认为,这种技能会管用么?」 「如果不管用的话,我就死路一条了」 很干脆地回答。真是这样,失败的话就绝对会死。这次的敌人比以往遇见过的要麻烦得多。 「骑人……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呢」 祖父用一如既往的轻松语气说。 「上次和你切磋,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啊」 「不,最近你不是经常不由分说地就砍过来么?」 对,这个人,在任何时机下,都有可能认真攻击骑人。 「笨蛋,那种东西根本就不能算是比试。那种只是玩玩而已啊」 「你玩的时候也会用真刀真枪么?」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现在,我只是想久违地拿出真本事,而我的对手正是你,实在是够有因缘啊」 祖父虽然语气很轻松,但是确实是认真的。祖父是,真的想要和骑人打一场。 「与现在的你做对手,我也不好放水了。如果一不小心把你杀掉的话,你可别怨我哦」 「……没有必要放水啊,爷爷。如果我在这里被杀死的话,反正也是赢不了源祖的」 「哈哈哈哈哈哈……说话倒是开始像模像样了啊」 骑人和祖父,两人进入了临战态势对峙着。周围是视野开阔的岩石场。 风也听歇,虫鸣也停止了鸣叫。所有的声音都瞬间消失了。这就是,开始的信号—— 锵 刺耳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下一个瞬间,两人所站的位置已经交替。他们虽然原来都将刀收入刀鞘,现在,却是拿着出鞘的刀。在这眨眼功夫都不到的刹那间,两人已经招架过一回合。 「……比想象的要好,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祖父静静地说着。骑人也慢慢回过头来,点点头。 「你能对我说这句话,我很高兴啊」 忽然,祖父几根白发,飘舞在空中。这是因为祖父没有完全避开骑人的一击。而同时,骑人的衣服也突然碎裂开来,这边也是半斤八两的情况。 「……就点到为止吧」 虽然骑人还是举刀不放,但是祖父已经将剑收了起来。骑人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在战斗途中将剑收起来。 「乐子要等到以后再来享受啊……如果你活着回来的话,我们就继续刚刚的比试吧」 「我……还可以回来么,爷爷?」 「这是当然啦,我先说清楚,我其实并不讨厌你哦」 祖父捋着胡子说道。 「不讨厌你,而是非常讨厌你啊」 「喂!」 「嘛不用在意,基本来说,我是最讨厌男人的」 「啊啊,是这样么!」 「但是啊,不论多么不成器,你姑且像是我孙子一般的存在呢」 「不,我本来就你是孙子吧」 「…………」 「等等,为什么你要沉默!还有,为什么要非常尴尬地转过背去!」 恐怕这也是祖父的演技吧,不过这也让骑人有些许不安。 「也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孙子啊」 「总觉得,这个说法,话中有话啊」 「就算是一个勾引了四岁的小鬼,还想要跑到别的女人怀中的鬼畜混蛋,你也姑且是我的孙子啊」 「喂,我才没有勾引樱!」 「放心吧,如果你就这样一去不复返的话,我会负起责任好好照顾樱小姑娘的——不遗余力地照顾呐,咿嘻嘻嘻嘻」 「我绝对要回来,你越发坚定我回来的决心了啊,萝莉控老头」 「倒不如说,有樱小姑娘在的话,你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了,对吧?」 「为什么要向我征求意见?」 「嘛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死了也无所谓哦」 「太可恶了!这可是最差劲的结论啊!」 「这样就好了啊」 祖父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没有死的觉悟的家伙,是没有资格握剑的」 「……觉悟的话,我有」 「不过啊,骑人,你记清楚。抱着去死的心理挥刀的家伙,没有活着的资格」 「…………」 「不要做过头了哦,骑人。我已经见过很多太想变强,所以舍弃了力量以外的一切东西的人了……你可不能走上这条路」 祖父指着骑人。 「听好了,这算是个死不足惜的老头的戏言——死了也罢,抱有这种程度的觉悟就够了。但是,真正去送死的人就是笨蛋。你可别弄错了哦,否则,就会变成像我一样哦」 「……你,是我的目标哦。并且直到现在,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别说这种羞人的话啦」 祖父挠着自己的脑袋,转头过去。 「走吧,骑人,我已经没有什么要对你说了」 「承蒙照顾了啊,爷爷……还有,樱就拜托你了」 「啊啊,只要樱小姑娘还在这个山中,我就保证她的安全——所以,你一定要来接她哦——让小孩哭泣的大人还不如去死。并且,让幼女哭泣的男人就由我来杀死!」 ……无法带着莎库拉丽丝一起走。不过,将她放在祖父这里的话,至少安全是有所保障的。这下骑人能够无后顾之忧地前进了。 「谢了,爷爷,我走了」 「现在要道谢还太早,回来再说吧」 「啊啊,我知道了。那就再见」 骑人简短地告别完,便将『万夫不刀』拿起,开始下山。 「……嘛,我早就料到会变成这样了呢」 坐在巨大的树木的粗壮树枝上,眺望着眼下风景的人是谁呢,正是莎库拉丽丝。她偷看完骑人和祖父的对话。 「虽然是有约定好……不过我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老实待下去的哦,骑人君」 莎库拉丽丝低语道。莎库拉丽丝在这一周之间,也完全没有懈怠。明明之前连刀都没碰过,不过因为一心想要帮上骑人的忙,这一周以来,她拼命地学习剑技。 「我意外地是那种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呢……抱歉,这次就让我擅作主张吧」 莎库拉丽丝跳下了树枝。虽然这个高度远远不止五米,但是,她悄无声息地着地了。 「那么……」 从祖父家借了一把刀来。总之是将 里面最好的刀拿来了。这样的话总能派上点用场吧。 将武器拿到手的莎库拉丽丝打算下山——但是一个人影堵在她面前。 「你想去哪里,小姑娘?」 是祖父。看来祖父从一开始,就知道莎库拉丽丝的动向,才非常准确地埋伏在这里。明明是非常警惕地开溜,但是至今为止完全没有发现祖父的气息——她虽然很惊讶,但还是轻巧地说。 「忽然,想去去骑人君那边呢」 「我可不能放你走啊」 祖父摇摇头。 「不论如何都不行么?」 「嘛,姑且算是我家的笨蛋孙子的要求啊。所以我必须要照顾好樱小姑娘哦」 「但是,我真的非常想去」 「还是算了吧」 祖父静静地说。 「现在的小姑娘你啊,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哦」 「但是,我觉得我会比爷爷更能帮上忙哦」 「…………」 祖父死死盯着莎库拉丽丝。 「……是不是我上年纪了,耳朵不灵光啊?刚刚小姑娘说比我更能帮上忙来着?」 「嗯,我说了哦」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玩笑」 「才不是开玩笑哦」 莎库拉丽丝一本正经地仰望着祖父。 「我是很感谢爷爷的哦。因为,爷爷交给我各种各样的招式——这一星期对我已经足够了。这些技能我大部分都记住了哦」 「哈哈哈哈哈哈——嘛,确实小姑娘的资质非常好。但是,我的剑技还没有粗浅到你能够全部记住哦」 「但是我就是记住了嘛,没有办法嘛」 莎库拉丽丝耸耸肩膀,这个动作,显得非常成熟。 「嘛,总而言之,我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多逗留了。让我离开吧」 「那,就没办法了」 祖父低语着。将手搭在腰间的刀上。 「我啊,正如你所见,是个不怎么会说道理的老头子。如果遇上不听话的小鬼,比起口头教训,我更擅长动手哦」 「不要这样啦,爷爷」 莎库拉丽丝有些悲伤地眯起眼睛。 「我,其实是很喜欢爷爷的哦,仅次于骑人君呢」 「……居然输给了孙子,真是好受伤啊……」 「所以啊,我,不想与爷爷战斗哦。所以就这样让我过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祖父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捧腹大笑。 「这还真是好玩,真是好厉害啊,这可以算是我这一生听过的消笑话中,最极品的笑话了!」 「……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哦」 「啊啊,我知道啊,小姑娘,所以我也是认真的哦」 祖父用手将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擦干,板起脸来。 「但是啊,这样认真说下去,说到猴年马月都不会有结果。我们是剑士,不是辩论家,千言万语,还不如一战」 祖父说着,左右手向两边摊开。 「来吧,放马过来,小姑娘。将你的心意全部发泄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真是没办法啊」 莎库拉丽丝降低身势,将刀拔了出来。刀刃滑过刀鞘发出冰冷的声音。 「……嘛放心吧,爷爷,我是不会杀你的,会好好手下留情的哦」 「是吗,这不太公平吧,那我也手下留情好了」 祖父将腰上的刀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将双手插入袖子中。 「那我就不用刀吧。并且我也不用手脚。来吧,放马过来」 「……当真?」 「啊啊,你还嫌不够么?要不我把眼睛也蒙起来吧,不过现在没有毛巾啊……」 祖父全身都是破绽地站在原地。 「嘛,你就杀过来吧,樱小姑娘。如果你能够砍中我一刀,我就将『绝端』的名号也给你」 「…………」 莎库拉丽丝再也没有说什么。她摆着比自己体格还要长还要大的刀,紧紧盯着祖父。 并且下一个瞬间,莎库拉丽丝的身影就消失了。同时出现在了祖父背后。超高速移动。 唰——两人的展开激烈冲突。 「……到今天,就过去一周时间了呢」 爱丽丝随口说了出来。当然是指被掳到这里来的时间。 虽然每天都被困在房间里,没什么时间的感觉,而佑露,更是爱丽丝不说就根本没发现的程度,不过,爱丽丝准确地把握了时间。 「是啊……今天就是最后时限了呢」 骑人与源祖约定好的时间,是一周。源祖说过,一周过后就要将佑露和爱丽丝杀死——如果骑人输掉的话,佑露和爱丽丝也一定会死的吧。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佑露并没有感到有多恐惧——她心里相信骑人一定会来。这是从与骑人相遇的那一天起就从未变过的觉悟。骑人是佑露的搭档,一边死去,另一边也会跟着死的一莲托生。如果骑人输掉,佑露自己一个人生还的话,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打算。 再说,骑人还不一定败北。倒不如说,佑露坚信骑人会胜利。虽然这是毫无根据的话,但是骑人之前将各种各样令人绝望的情况都逆转了。骑人,是值得信赖的存在。所以佑露,也决定将一切都托付给他。 但是,爱丽丝又是怎么想的呢?虽然和她共同度过了一周,但是还是没有抓住她内心的想法。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爱丽丝的表情,比当初刚来的时候要显得疲倦。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并不是这个原因吧,想必不是这个原因,希望不是这个原因。 这时,站在房间中的女仆,无声地将房门打开了。 「『暗(修特雷恩贝鲁古)』『灭(海卢布斯特)』,你们还好么?」 「拜你所赐,我们精神好的和被关在动物园笼子中的动物一样哦」 佑露用挖苦地口吻回应。源祖『貌似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啊』,地嘟哝了一句。 「清梦骑人马上就要过来了。看来他是想要和我决一胜负——真是无谋」 「决胜这种东西,不打打看怎么知道结果」 「不做也知道结果的事情,要多少有多少」 源祖耸耸肩说道。 「我拥有的这份力量,可以将这个星球摧毁,将宇宙都化为尘埃,这样的话,清梦骑人根本不可能存活下来」 淡淡地宣告——恐怕,是事实。始祖,然后还有创造了始祖的源祖。拥有那个级别的魔乖咒,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奇怪。始祖和源祖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同凡响。 「不过,使用这种手段一点都不有趣,我还是别用了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回答过了——我没有目的」 源祖重复了一遍原先的答案。 「这种无聊的对话已经够了」 爱丽丝非常粗俗地坐在沙发开口。 「于是,事到如今你来找我们有何贵干?是在被骑人君杀死之前过来留遗言了么?」 「被杀死?我?」 像是从没料到会被这样说一样,源祖睁大了眼睛。 「我先说清楚,骑人君可是我的徒弟之中最强的一个。如果小看他的话你可是要吃苦头的」 「真是血气方刚啊」 源祖露出了微笑。他的态度,像是在声明爱丽丝的态度根本不值一提一样……不过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爱丽丝拥有除了骑人以外的弟子。说到底,如果徒弟只有骑 人一个的话,将骑人称为最强的徒弟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忽然想最后再看你们一眼啊」 源祖回答。 「与清梦骑人的战斗,想必是我的胜利吧。如果我获胜的话,我会将清梦骑人杀死,并且将这个世界破坏。这样的话,我也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就为了这个才专程过来看我们?」 源祖居然还有这种感情,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说了吧——我的行动,是没有目的性的。硬是要说的话,这一切都是心血来潮,我只是心血来潮才想来这里露一面」 「啊是么。那也就是说你已经没事找我了是吧,那就再见。请从你来的那个门出去吧」 爱丽丝毫不隐藏自己的不耐烦,这样说了。她也并不像之前那样绰有余裕。果然,这种状况下,她这样的豪杰也无法冷静下来。 「说的也是……我找你们没事了」 源祖回答,静静地走向门口。 但是正要走出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佑露她们。 「怎么?」 源祖望着爱丽丝和佑露两人的脸说。 「忽然心血来潮有个想法——如果先将你们杀掉的话,清梦骑人的表情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骑人走下山路,径直往前走。到底应该往哪里走,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 源祖说了,不论何时都欢迎挑战。只要骑人想战斗,源祖便会来到骑人身边吧。恐怕他就是这个意思。用玩耍一般的感觉,和骑人战斗。 源祖是魔乖咒的根源。『歪』的空间跳跃。『异』的次元移动之类的技能一定是能够使用的。 凭借这样的力量,一定能够轻松来到骑人身边。 但是,不用说,骑人并没有打算让源祖主动过来,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前进。 骑人将腰间的刀,『七剑八刀(sword of de)』其中的一把『万夫不刀』拔出来。 「……好」 简短地自言自语过后,骑人直视着正面的空间。 将空间切断的技能——祖父将其称为『贯空』——骑人已经掌握了。实际上在之前的战斗之中,骑人也成功地切断过次元的墙壁。但是,那一次只是强行将别人曾打开过一次的门撕裂开来而已。 现在的话,就不需要那么磨叽。他已经掌握了真真正正,能够将眼前的空间斩裂,到达自己想到的地方的技能。能够使用魔乖咒的那个时候,骑人也还做不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应该能成功了,骑人抱有确信。如果连这点程度都做不到的话,也无法与源祖抗衡。 重要的是,想象。要,想象。想象眼前打开的大门,想象前方连接着自己所希望的世界。将这种空想,化作现实——这就是诀窍。 全神贯注——骑人确实看到了。眼前的空间中浮现的,小小的裂纹,这就是,骑人追求的大门。 「哈啊啊啊啊啊啊!!」 ———— 无声地,超高速地挥下刀,然后迅速将刀收入鞘中。刚刚确实砍中了什么。 最后——眼前的空间,开始渐渐开裂。这便是,骑人刚刚打开的大门。并不宽敞,只允许一个人通过的缝隙,浮现在眼前。 骑人毫不犹豫地穿过了大门——穿过大门以后,大门立即消失。原来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骑人来到了异世界。灰沉沉的天空中,挂着闪耀银色光芒的太阳。地上,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在他身旁,有一栋巨大的建筑物。一言以辟之的话,就是城堡。让人不得不仰望的巨大城堡——应该说是拥有无数尖塔,被坚固而漆黑的城墙包围的城塞比较恰当吧。 「……源祖,就在这里?」 自言自语。这种地方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城塞,真是出乎意料。骑人虽然也不是通晓世界各地的建筑类型,但是这个外形从来没有见过。城墙上的魔乖文字还在一闪一闪的,城塞完全不需要任何支撑,浮在半空中。光就这一点,就能知道这个城堡与现代残存的那些城堡的级别不同。恐怕,这是古代的——曾经魔术师存在的那个时代的城塞吧。 这个城塞紧闭着的大门,现在,开始发出了金属倾轧的声音,慢慢打开。 「真是不领情啊,清梦骑人」 城门打开到了能让好几人通过的程度。但是,从中出现的人只有一个,这就足够了。理所当然,出现在骑人眼前的,是被称为源祖的存在。 「如果你想来这里的话,就在心里说出这个愿望,我便会去见你的。居然还凭自己的力量来这里,真是个浪费别人好意的男人啊」 「我可是替你省了功夫,可没有被你抱怨的理由。倒不如说你还该感谢我」 「嗯,确实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清梦骑人,你现在肚子饿么?」 「突然之间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可不希望接下来决斗的时候,你拿『肚子饿没力气』这种借口搪塞。所以就如字面意思般,来享用你最后的晚餐吧」 如此愚弄人的话。并且源祖还是全身都是破绽,他站在骑人面前轻松地耸耸肩。 但是,骑人并没有发怒。倒不如说,非常冷静。他非常平静地注视着源祖的一举一动。 「不劳你多费心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把佑露和『老师(meister)』还给我!」 骑人拔出『万夫不刀』大喊。源祖『嗯』地点点头。 「是么。那么清梦骑人。如果我现在将那两人还给你的话,你就满足了么?」 「别开玩笑了!」 当然,这样并不是结束。确实骑人很冷静,但是也不能说完全不愤怒。 「我,是为了打倒你才来的!」 「你,打倒我?」 源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睁大眼睛说道。 「嗯……这样做,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么?」 「这不是明摆的么!你以为至今为止,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死!」 对——只要源祖这个存在还不消失,魔宴这种仪式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为了将区区一人,几万年前存在在这个世上的人封印,数十,数百个优秀的魔乖术师丢了性命。怎么能有那么不讲理的事呢! 所以,不把一切的元凶,源祖打倒的话,自己无法接受。骑人是这样想的。不,源祖是将骑人重要的人,佑露和爱丽丝还有娜娜掳走的混蛋,不揍他一顿不解气! 「嗯,虽然我不是很满足于你这个答案……也罢,就照你所说的,和你一战吧」 源祖低语着,将双手摊开。 「哎呀,不好,差点忘了说,清梦骑人啊」 源祖附加了一句话。 「我忘了说——『暗(修特雷恩贝鲁古)』和『灭(海卢布斯特)』,那两人早就被我杀掉了——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你会怎么想?」 「!——————」 骑人身体稍微绷紧了。然后下一个瞬间,源祖手中放出一个闪耀金色光芒的光球。这是,魔力的凝聚物。 刹那间飞来的魔力团块集中了骑人原来站着的地面。地面被完全吞没殆尽,但是—— 「——别吓唬人!」 骑人大吼到。他已经绕到了源祖的背后,举起了『万夫不刀』 「哎呀」 源祖虽小有吃惊,但还是怎么转身,就回避了从背后袭来的攻击。 「嗯,我还以为刚才那句话能让你多少动摇一下呢」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确实会那 样吧」 骑人压低声音说。 「但是啊,某个人的教诲——过度相信别人的话,是我的坏毛病。所以,我也没有将敌人的哄骗信以为真的打算!」 「但是,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在说谎呢?不,再说,我本来就没有放那两人活着的理由吧?」 「说的也是。但是,现在的我就能明白」 骑人挺起胸膛宣言道。 「我可以打赌,你说的话是骗人的!佑露和『老师(meister)』,都还活着!」 ——城堡中的一间房中。 「……没事吧,『灭』」 「当然啊,你把我当谁了」 佑露和爱丽丝互相搭话,确认对方是否平安无事。不过两人虽然是活了下来,但也并不是无伤。 突然说出不详的话的源祖,朝佑露她们解放了魔力。这之后,室内像是台风经过一般一团乱。疯狂的魔力的波澜将室内各种东西都弄得粉碎。 不过,佑露和爱丽丝也没有大意。她们已经出生入死数次,是千经百战的魔乖术师。两人在情急之下扑倒在地板上,避免了魔力的直击,并且将所有魔力都集中在魔乖咒障壁上,加固了防御。 源祖的力量比想象中的要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障壁一定会被破坏,人体也被四分五裂了。在危急关头两人离对方很近地趴在地上也算是万幸——不,应该是在这个非常事态下,两人不知不觉的就选择了这种防御手段。 总之两人将魔力障壁强化到最大的地步,总算是活了下来——虽然,头发和服装都乱糟糟的,头朝下地被吹飞到墙壁上,一副与其说是对女性来说不检点,不如说是没有人样的姿势。 「真是的,还真敢干啊,源祖。这笔债你欠的大了」 爱丽丝低语着,佑露『好了好了』地点点头。 「在耍帅之前先整理你的衣冠吧?你的模样很可怕哦」 「你不也一样么」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站起来,将衣服整好,然后环顾室内。 魔力的风暴,正如字面意思,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摧毁了——源祖不在。看来源祖是解放了魔力以后,没有确认结果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话说……如此强大的魔力爆发,也无法对这个墙壁造成伤害么……」 房间中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被破坏。但是墙壁还是完好无损。果然,这是使用了魔力无法凑效的特殊材料制作的。 「看来要从这里出去的话,只有走门口了呢」 佑露看向唯一的出入口。 「原来是想着直接出去的话太鲁莽,所以一直老实呆在原地。不过如果骑人在接近过来的话,情况就另说了,不快点汇合的话……」 爱丽丝和佑露接近了门,但是这扇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那个人静静地走入房间,再将门关上。像是要保护着房门一般站着不动的,是至今为止一直照顾着佑露她们的女仆。 「请问想要去何处呢?」 「让开,女仆,别挡路」 爱丽丝抬抬自己的下巴。但是,女仆貌似很固执,一步也没有动。 「我主下达了『不能让两位离开这个房间』的命令」 「是么」 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向女仆。她已经不由分说地进入的战斗状态。但是——佑露稍微有些犹豫。这一周都是劳烦她照顾的。虽然这个女仆态度有些冷淡,但是还是尽心尽力为佑露和爱丽丝服务了。稍微有些不想和她战斗。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呢。 试着扪心自问——之前,对,如果是与爱丽丝最初相遇,战斗的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战斗吧。但是,佑露在日本度过一段时间以后,便开始对自己的这种态度抱有疑问。对,是骑人的影响……不过佑露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的影响。 「……看来两位,稍微有些误解我的意思呢」 女仆静静地说。 「虽然我主在上一周下达了如此的命令。但是,我主在刚才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什么指令?」 女仆大大方方地,眉毛一不动一下地回答。 「我主,将这个城堡所有的拟似人格,开除了」 「开除?」 「是的,总之就是被开除了,已经没有用处了呢」 女仆侧过脑袋,稍微耸耸肩。然后她将自己背后的门打开。 「于是乎,现在的我,并没有留住两位脚步的意图。请,从这条路出去的话就可以到外面去了」 女仆将门打开,殷切地低下了头。 「是么……承蒙你照顾了,多谢」 爱丽丝说完这句,就快步离开了房间。女仆朝爱丽丝的方向深深低下了头。 「照顾不周有失礼数,还望海涵」 佑露也慌忙地跟在爱丽丝背后——不过忽然有些在意,便回过头来一看。女仆还是无表情地站着,目送佑露她们。 「呐,我想问问」 「请讲」 「你们——这之后会怎么样呢?」 对,她们是拟似人格,如果被源祖解放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 女仆还是板着脸回答。 「不会怎么样」 平静地,淡然地回答。 「已经没有用处的拟似人格,便会归于虚无」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女仆将自己裙子的一角提起,再度低下头 「我等拟似人格,是为了侍奉主人才被创造的存在。既然被主人开除,就代表我们已经丧失了存在的意义。我们会就此消失」 「等等……这个,难道是说会死?」 「拟似人格并没有死亡的概念。只是,消失而已」 「等一下啊,我,无法认同这种事哦。你们就要这样消失掉么?你们不是已经自由了吗?」 「我们并没有自由,这个概念」 女仆还是无表情。用像是拒绝着佑露一般语气回答。 「你们应该,也是有自由的意识的吧?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干的事情么?」 「当然是有的」 「那么,你们自由了以后,就去实现它不就好了么!」 「我们光是能够侍奉主人就已经十二分满足了。要问为何,这便是我们的存在价值——但是,现在这个目的已经消失,我们也会就这样消失」 「等等,我根本无法接受!」 佑露走近女仆,将她的双肩抓住。瞬间 喀拉 清脆的声音响起,女仆的双手摔落在地面上。诶——佑露呆若木鸡。那个掉落的手臂看上去和人类一样,但是,连接着肩膀的部分中,能够看到复杂的丝线和金属零件。佑露才重新认识到,『她不是人类』这个事实。 而女仆开始不断崩坏。脚也粉碎,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女仆全身都四分五裂,落在地面上。 「什,什么啊,这……」 佑露目瞪口呆。太异常了。不光机械构成的手臂变得四散,皮肤也伴随着『嗖嗖』的声音,开始溶解。之前构成女仆的物品,全都变成了像是砂砾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我们的归结」 就算只剩下一个头颅,女仆的表情也完全没有变化,她仰望着佑露回答。 「拟似人格失去存在意义以后,便会启动自动报废的装置。这也是我们的必然命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佑露开始觉得有些空虚,下意识地盯着在地板上的女仆——无法,接受这个现 实。 「这样也太奇怪了吧——没有用了就要被抛弃,这种事情太不合理了」 「真是这样么?我倒是觉得非常合理」 女仆还是冷淡地回答。 「我们,是为了侍奉主人才被创造出来的存在。侍奉主人是我们的唯一愿望。使命消失便会跟着消失的我们,不过是遵循自己的存在意义而已。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值得骄傲的事情」 「真是不明白,我真是一点都不明白——没有用处了就会结束的人生,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无法忍受」 「我们只是,人造的存在」 女仆的话让佑露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被制造出来的存在,当然是有被制造的目的。而遵循着这个目的而活,对我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我,我们非常感谢将我们这样制造出来的人」 「…………」 「您对拟似人格,倾入了太多感情。我们只不过是消耗品,我们满足与自己的立场。犹豫是否丢弃消耗品这种事,是非常没有效率的」 女仆剩下的那点部分,也哗啦哗啦地消失了。 「请您放心,我们消失过后,也不会有谁记得我们。不会有谁,感到悲伤……」 女仆留下最后的话,完全消失了。只有她原来穿着的衣服,还落在地面上。 佑露在这之后,也持续望着地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开始赶路。 一路上有数扇门,佑露只能一扇扇地打开,但是那些房间内都一样。女仆们都只剩下衣服,能够动弹的东西已经消失,全部,消失了。 ——被制造出来的存在,当然是有被制造的目的。而遵循着这个目的而活,对我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女仆的话,不断在佑露脑中回荡。被制作出来的存在——为了参加魔宴,接受了遗传基因的篡改,才被创造出来的佑露。为了在魔宴中获得胜利,才被创造出来的人偶——不,自己不是,自己与女仆们不同,自己是人类。 ——我们只不过是消耗品,我们满足与自己的立场。犹豫是否丢弃消耗品这种事,是非常没有效率的—— 佑露的目的是在魔宴中获胜。现在,在魔宴结束之后,佑露又怎么样呢? ——我们消失过后,也不会有谁记得我们。不会有谁,感到悲伤—— 自己,也是一样吗?结果,自己就算消失不见,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影响么? 「……不对,不是的,我不是这样」 佑露自言自语,手紧紧握成拳头。佑露不断说着『不对』,摇着头。 「我,只是个人类——每个人都会寻找自己生存的目的。但是,达成这个目标,和人生的结末完全是两码事。人类只要还活着,就能不断寻找生存的目标——所以我,我,现在,未来,我都会用心活下去」 ——确实是这样也说不定—— 女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或许是幻听,但是,佑露确实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但是,这难道不是在自我逃避么?在我们要被处分的时候,您会露出这么动摇的神色,也是因为您在我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或许,是这样」 佑露不得不承认。 「但是,现在如果我消失的话,一定会有人悲伤。至少是为了那些会悲伤的人们,我今后也要好好活下去」 ——那么,如果没有那些人的话,您的生存意义也就会消失了呢—— 「不,这完全是两码事」 ——怎么?—— 「人不能离群所居。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所以,如果今后,需要我的人全都消失——我便就此放弃自己的生命的话,那我就是在否定至今为止,付出艰辛努力的自己。所以,我到最后一秒,都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是么,您还真是坚强啊—— 「不,我很弱小,我可是弱小的可悲的存在哦。但是,我周围有着让我变得更加强大的人们。就算是为了这些人,我也不甘心止步于这种地方」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您也和我们同病相怜,结果,还是略有不同啊—— 「确实,你们是和我有不同。但是,你们消失以后谁也不会记得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哦。至少,我会一直记住你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我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真的谢谢了」 ———— 女仆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再说女仆本来就在佑露面前完全崩坏了,能听到声音才是稀奇。或者说,这一切其实都像是在佑露在自言自语。 但是,佑露还一直清楚记得那个没有名字的,默默履行自己使命的存在。这一点想必是难以忘记的吧。 现在这样就好。对,至少——那个存在,现在也能算作将弱小的佑露变得更加强大的人们的一员。现在的佑露明确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佑露响亮的脚步声,响彻在已经变得毫无人烟的走廊上,她不断朝前奔跑。 ——请让我,给您一个回礼吧—— 能够些微听到这个声音,但是佑露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是一路向前。 ——我的妹妹在要被处分的时候,是您保护了她。现在我要报答这份恩情—— 佑露前进着,忽然发现了某个现象。 「哎呀,这个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咆哮着,再度朝源祖砍去。但是,在刀尖碰到源祖的前一秒,有一个光壁出现在源祖面前,防住了骑人的攻击。 「嗯,这就是你的全力么?」 源祖这样说着,举起一边手。光是这样的动作,就将骑人的身体打到高空中。 骑人在空中描绘出抛物线,在与地面冲突的那一瞬间扭转身体,勉强用脚着地了。 「怎么可能,这不过是点准备活动罢了」 虽然嘴上说得那么轻松,但是心中却没有多少余裕。毕竟,从刚才开始,就在不断攻击源祖,不过结果都是一样。源祖别说是攻击了,而是完全没有离开自己一开始所站的位置。虽然是骑人单方面的攻击,但是攻击完全没有凑效。 「是么,那么,我也差不多该攻击看看了?」 源祖说着,不等骑人回答,便摊开双手。瞬间,两道闪电从源祖的手中窜向天空。刹那间,周围的一代落下无数轰雷。 「唔哦!」 视野顿时变得一片白茫茫。骑人猝不及防,被电压高的不像话的电流通过,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被烧焦。骑人被雷烧焦以后,摔在地面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怒吼着。虽然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激烈的疼痛,但是只有『万夫不刀』没有离手。 骑人的全身迅速冒出蒸汽,开始再生。『万夫不刀』,能够依照持有者的愿望,给予持有者不死之身。只要拥有这把刀,骑人就算全身被烧成炭灰,都能够复活。 但是,每次再生,都要饱受巨大的痛苦。『万夫不刀』看上去确实是无敌的刀,但是其实无止境的复活并不是无条件的,骑人成为了持有者以后才领悟到这一点。 确实这把刀能够将各种各样的伤口修复。但是另一方面,它不能消除痛感。这个痛苦,强烈到能够让人暂时失去意识。 并且,骑人本能地领悟到,如果在复活途中自己失去意识的话,复活便会在那一刻停止。因为『万夫不刀』只不过是依照持有者的意识,给予持有者不死身,如果持有者自己的意识都断绝的话,这个力量也一定无法发挥。也就是说,失神意味着死亡。 所以,骑人不管多么痛苦, 都没有失去意识。紧咬着牙齿,咬到牙齿都差不多断裂。总算是忍受住痛苦以后,便用自己刚刚再生好的脚,用力踏上地面。 伤口会消失,但是痛感却不会。就至今为止使用之后的情况来看,这个疼痛要有数小时才可能消退,现在也只能忍了。 「原来如此,真是棘手啊,那把刀——『七剑八刀(sword of de)』。世上最强的十五把刀剑,这个再生能力,在我看来都是异常的」 源祖平淡地说。但是骑人这边光是站住就用尽了全力。但是还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额头浮出冷汗,嘴角却强挤出微笑。 「就是这么回事,只要这家伙还在我手上,暂且不说我会不会战胜你,至少是不会输」 「嗯。真是麻烦」 源祖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一样,侧过脑袋。骑人趁这个机会,重新摆起刀,调整好呼吸,忍耐住痛苦。 ……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战斗越是拖延,骑人的胜算就越小。骑人想要赢,只有在短时间内拿出自己所有的实力决一胜负。 「只有,这样了么……」 其实,本来是想要在给源祖一些打击,在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才使用这个的。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输掉。所以现在不是迷茫的时候了。 「……要给我,成功啊」 骑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动着左手,在空中划出魔法阵——虽然至今为止,这个动作已经反复过很多次,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自己的指尖在颤抖。这可是在半年间,在战斗中,在自己性命危急关头,重复了上百次以上的动作。指尖照着自己所想运动,在空中刻画出了图形。 「你要使用,魔乖咒么?」 源祖看着他的动作,问道。 「确实和之前不同,我可以从你身上感觉到一些魔力——但是,这点程度的魔力,根本使用不了多少魔乖咒」 「嗯,确实如此——但是啊,魔乖咒,也要看用法啊」 第二咒法,<看透一切的魔眼>发动——骑人的右眼,开始出现魔法阵。 「嗯,『千里眼』么」 这是,被称为『千里眼』的魔乖咒,也是之前『伪』的魔乖术师,米海尔的得意咒法。这是不管多远,藏得多深,都能看穿的魔眼。 「我记得你应该是只能使用『灭』的魔乖咒才对吧?」 「之前的我是这样,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之前,骑人无意识间使用了从米海尔那里夺过来的魔乖咒。虽然那个时候,骑人的肉体是被源祖使用。不过骑人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便因为『伪』的魔乖咒失控,而暴走了。 魔乖术师,只能够使用一个系统的魔乖咒,这就是原则。 所以『暗』的始祖,将『伪』的魔力从暴走的骑人身上取走。在此之后,失去了魔力的骑人,再度从始祖手中得到了这份力量。并且现在,他已经成长到了能够控制魔眼的级别。 不过,骑人的魔力比以前已经弱化很多。能使用的最多也就是『千里眼』这种级别的能力。并且就连这个能力,也无法维持太长时间。 但是——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再度发出呐喊,朝源祖冲去。源祖并没有想要攻击冲过来的骑人。他举起一边手,像之前那样,防御骑人的攻击。 「结果都是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手中的『万夫不刀』被源祖的障壁挡住,攻击,没有集中源祖————正当源祖这么想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不同了。骑人的刀刃压在障壁上,障壁开始出现龟裂。 「嚯?」 下个瞬间,障壁,变得粉碎。骑人朝源祖逼近。一口气挥起『万夫不刀』,开始猛攻。 「不过是障壁被打穿,我……」 源祖迅速看穿骑人的动作,单手抓住刀刃——像是这样。但是,源祖的手擦过了『万夫不刀』,刀刃伸过来,将源祖的右手从手肘部分切断了。 「唔」 源祖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动摇的声音。当然,骑人的攻击并没有就此终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源祖开始向后抽身,但是,逃不掉。骑人冲入他的怀中,用锐利的斩击攻击他的身体。 骑人每次攻击源祖,都能有扎实的手感。源祖的伤口中,喷出黑色的东西,这并不是血,而是源祖的魔力。骑人的攻击,确实给源祖造成了损伤。 「呜哦哦哦!!」 源祖被动挨打,发出了绝叫。刹那间,魔力从源祖全身喷涌而上,将周围吞没,引发了爆炸。 「切」 面对开始了将自身都卷进去的无差别攻击的源祖,骑人只好暂时收手。虽然他也被卷入爆炸,被爆风吹飞。但还是双手紧握刀刃,双脚稳稳着地。这次,并没有收到什么损伤。 「……原来如此,我真是有些惊讶啊」 被骑人猛攻而全身是伤的源祖低语着。他的魔力,从胸口,手上的伤口流出。 「记得你是恢复了剑刀师的力量呢」 「这个剑刀师,到底是什么?」 这个词很陌生。源祖有些意外地测过脑袋。 「这个时代不这样叫了么?我是说像你一样,以刀剑为武器,拥有将世间万物切断的能力的家伙们哦」 「我才不知道那种叫法。我,只是个剑士」 祖父也将自己称为剑士。所以,骑人也一样。 「但是,无法理解啊。以你现在的水平,想要伤我,是难上加难。到底是为什么,你能突然做到这种事情呢」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只是,我变得能够看到『怎么样砍你才好』,而已哦」 祖父说过,将看不到的东西斩断是有些困难的。所谓斩断,本身就是将其间隙拉开。而骑人并不能完全理解祖父的意思。 所以,稍微耍了耍诈。 『千里眼』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份力量能够超越时空,甚至能够看到源祖生存的那个时代的实况。 骑人刚才,使用『千里眼』的力量,看穿了未来。说是未来,也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差不多,十秒左右的未来。 在无数存在的未来影像中,骑人寻找到了自己所希望的那个未来。这也就是说,面对源祖这个对手,骑人占上风的未来。虽然也看到了自己走投无路的未来,不过那种情报没有用处。骑人需要的,是在未来胜利的自己。只要看到这个未来,就能知道自己怎样行动,怎样攻击源祖才是最有效率的。 「原来如此,你使用『千里眼』预测未来么」 看来源祖终于知晓了骑人的计策。源祖嗤笑了。 「呼呼呼,动脑筋了呢,清梦骑人。确实照现在这个局面,这是你能够抓住胜机的最好办法了呢——真的好么?你要在无限存在的未来之中,你要选出极少数能够称得上是奇迹的,胜利的未来。现在的你能做得到么?」 ——对,未来绝不是确定的。未来会根据骑人的行动不同而产生变化。在这些时刻流动,变化的影像中,寻找出自己希望的未来,这比想象中的要困难。说实话,这样也坚持不久。但是——这已经是骑人的王牌。而现在也已经明白,这张王牌对源祖是有用的。那么,就要抓住机会,一口气攻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发出很有气势的叫喊,朝源祖突进。源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漏洞百出,而是第一次很警戒地摆出了作战姿态。 「说的也是,那么我,也稍微认真点吧」 事到如今才说出这样的话。源祖的手已经再生,伤口已经恢复。但是骑人并没有在意这些,一路猛冲。源祖对着骑人伸出自己的手。 「你。到底能够斩断到何种程度呢?」 源祖的手放出雷电,高压电流开始收束,以光速朝骑人迫近,但是—— 「这种东西!」 就算是光速迫近,这对能够看到未来的骑人来说,不过是石子飞过来一般。他瞬间了解到自己应该怎么行动,『万夫不刀』一闪,将雷电切断,雷电被打散了。 「那这样如何」 源祖的手中出现了漆黑的团块。它一边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一边朝骑人袭来。 「这是歪曲空间的团块,能够将一切物质扭曲」 漆黑的球状物开始渐渐变大,像是要将骑人吞噬,但是 「没用的!」 对现在骑人来说,空间,次元什么的根本没有关系!从祖父那里学来的剑技,就连时空也能切裂!将漆黑的团块一分为二以后,骑人背后的地面开始渐渐被吞没,歪曲空间爆炸了。 「那这个又怎样!」 源祖双手合拢,制造出巨大的光球。不,这是无数的光的粒子的集合体。七色的光,一闪一闪,开始反复着膨胀和收缩。 「这就是小宇宙——是我创造出来的呢。这个小小的团块中,藏有能够毁灭银河的力量」 源祖的衣服被狂风吹动。这个光球散发出的强大的能量,震颤着空气,周围的地盘也开始粉碎。 「到底你能不能连这个也斩断呢?」 「绝对!」 骑人呐喊着,朝源祖冲过去。 「我才不管你是小宇宙还是大宇宙,你以为这种小伎俩事到如今还会有用么!我,会将一切阻碍跨越,将你打倒,就那么简单!」 「那么,就来试试看吧」 源祖解放了手中的光球,瞬间——世界,被光吞没。 视野,被耀眼炫目的光芒埋尽,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真切。骑人还是奔跑着,但是连地面的感触都消失了,自己前进的道路也消失。骑人的身体,被抛到空中,不,不能用如此悠长的形容词来形容。强大的热量,重压,冲击,仅用一瞬间,就将骑人的全身,直到每一个细胞都消灭殆尽——源祖所说的小宇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表现。至少,这是骑人至今为止所见的攻击中,最无法比拟的,强烈的一击。 在空无一物的光芒中,骑人的全身完全消失——但是,在光芒之中,骑人在最后一瞬间看到了。在一切的一切被消灭的空间之中,只有『万夫不刀』,它的刀身纤尘不染,还是肃然地存在着。 『七剑八刀(sword of de)』是最强的刀剑,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对它造成损伤。 ——还没结束—— 在被消灭的那一瞬间,骑人呐喊着。用不成声的声音,拼命呐喊。 ——只要这把刀还没被折断,我,就绝不会结束!—— 就算自己被渐渐抹消,意识还是将『万夫不刀』的力量引出。骑人的肉体开始再度构筑起来。 但是源祖的攻击很强大。再生出来的肉体,又在刹那之间被消灭了。 就算是这样,骑人的意志还是没有丧失。不屈的斗志,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与动摇。 肉体早已超过极限,太过疼痛,感觉上已经无法感受,认知,所以就没有去在意了。唯有『打倒元祖』,这一个想法,驱动着骑人。 ——啊—— 只有『万夫不刀』,浮动在激烈的光的爆炸之中。但是下个瞬间,刀边出现了人类的手臂。 不用说,人类的手臂刚刚出现,又马上被消灭了。皮肤,肌肉,骨骼,都被马上消灭。但是,它又以猛烈的速度再生。虽然手是千疮百孔,但还是稳稳握住了『万夫不刀』的刀柄。 破烂不堪的手抓住『万夫不刀』,自下而上,迅速举起。 ——『天地神明破乖剑』—— 眨眼剑,光的空间也被一刀两断。被斩断的空间的缝隙中,出现了『万夫不刀』。而在『万夫不刀』的旁边,骑人以猛烈的势头将全身再生完毕。 「我说过了!」 骑人手持『万夫不刀』,完全不顾再生伴随的痛苦喊叫着。 「管你是时空还是宇宙,这些已经与现在的我没关系了!就算是神,我也斩给你看!!」 光芒的爆发渐渐变成一幢光柱,直射云天,最后,规模渐渐变小——地面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的洞穴。 「不错,很漂亮」 源祖站在洞的对岸,平静地说。 「刚才的一击,说实话并没有放水,这个威力,连我创造的异世界都能摧毁。这样强大的力量都不能将你打倒。原来如此,清梦骑人,你真的变强了呢」 「嗯,没错,为了打倒你,我变强了!」 高高举起『万夫不刀』 「然后现在的我,会比一秒之前的我更强!源源不绝的力量会驱动着我!我会将自己极限的障壁都切碎,走向更高的境界!就凭你,怎么可能阻止我!」 这并不是夸张,骑人的全身开始充满力量。身体中开始涌出至今为止都没有感觉过的力量。身体的表面,开始出现闪耀光芒的几何学图样。 「说的也是,毕竟你,是连我的『魂』都能容下的容器啊」 源祖全力的一击虽然一度将骑人消灭。但是无限重复着再生的骑人的肉体,渐渐吸收了源祖的魔力,给了骑人新的力量 「来,觉悟吧源祖!你全力的一击都没能消灭我,现在,轮到我了!」 骑人将自己身体中涌出的力量汇聚起来,冲向源祖。现在,全身缠绕着比自己魔乖术师鼎盛时期更加大量的魔力。空中浮出魔乖咒,它们根据骑人的意识,将他的肉体再度强化。 「吃我一招,必杀!」 沸腾全身的魔力,集中于手中的『万夫不刀』。强烈的魔力的洪流,会将一切物质都消灭,但是『万夫不刀』应该能够承受这样的重压。 源源不绝地出现的无数魔法阵,开始纠缠在一起,连缀起来,包围住『万夫不刀』。魔力的奔流在『万夫不刀』的刀尖解放,形成了一把贯穿天际的巨大的刀刃。 「源祖,吃下我这招,这就是我全力的,一击。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师傅技能的融合。我的人生的集大成者,这就是,我活着的证据!!」 爆发级别的魔力编织出必杀的第四咒法。能够将碰到的东西都一击必杀的攻击,朝源祖解放开来。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源祖来不及回避那一击。但是,却用双手接住了。这双手也一瞬间消失。就算是源祖的力量,也无法奈何骑人的这个攻击。 能赢!正当骑人如此确信的那一瞬间。 「笨蛋,你在干什么,骑人君!你以为源祖这种小伎俩就能打赢的敌人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怒吼道。 ——爱丽丝,奔跑在一个人都没有的通道上。别说是源祖了,就连女仆的身影也没见到。路边落满了女仆的衣服,但是爱丽丝完全没有理会这一现象,继续拼命地奔跑在不知延伸到哪里去的通道上。 「不妙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骑人和源祖的冲突,恐怕已经开始。而这个冲突,恐怕自己是插不上手的吧,爱丽丝对此抱有某种程度上的确信。这已经是骑人一个人的战斗,已经过了自己能够插足的阶段。而自己,也已经将骑人培养到足够 的程度,将他领到了某种程度的境界。事到如今也没有多少能插手的破绽。 但是——就算是这样,爱丽丝还是要做的事情。她必须要,注视着这个战斗,直到最后一刻。并且,根据可能出现的结果,自己或许要做出一个悲伤的绝断——她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 不过——心中的骚动无法平息。如果不快点,恐怕一切都晚了——这种预感,在蔓延。爱丽丝,无法掩藏自己的焦躁,全力在通道上奔跑。 「可恶,出口到底在哪里!」 这个建筑物,不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源祖创造出来的异世界。这个世界,完全按照源祖的意思运作。爱丽丝会老老实实被软禁,也是这个理由。不打倒源祖也没有办法逃出去。但是,她正是因为想到,『应该打倒源祖的人并不是她自己』,才甘愿当个囚徒。 但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种的时候。虽然源祖和骑人现在还在激战,但爱丽丝完全不明白结果会如何。 「可恶,没办法了,本来是不想浪费太多魔力的」 就算再怎么在这障碍多多的道路上前进,也只会无限在这好像有无数岔路的永远奔跑下去。原来应该在一起的佑露现在已经不见了。这个状况不容乐观。这样下去,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建筑物里面。 「我上了哦」 灌注入魔力的双手,将旁边的墙壁打飞。伴随着沉重的手感,墙壁的碎片飞散……虽然是非常坚固,但是以爱丽丝的力量,要破坏也不是不可能。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打开一个仅能让一个人通过的洞。墙壁的对面就出现了类似的道路。但是,爱丽丝还是一路向前,只要碰到障碍,就会一律用手破坏。 「虽说是无限延伸的道路,也不过是源祖创造出来的东西而已!」 源祖的力量是很强大,但是绝对不是强无止境,一定是有界限。只要持续破坏的话,就一定能够发现这个迷宫的破绽。只要发现了破绽,就有可能脱离此地——完全是靠蛮力的正面突破。但是,爱丽丝并不会除此之外的办法。 就算是破坏数十,数百道墙壁,眼前的光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回头一看,只能发现自己一路破坏过来的墙壁在无限延伸下去。这个宽广程度,真是了不得。但是,这里就是这样的世界!如果不突破这个世界,别说是打败源祖,就连与骑人相会都做不到! 爱丽丝一路突进——忽然察觉在寂静的,宽广的通道的对面,出现了某个气息。 那就是破绽么!爱丽丝迅速停下脚步调整方向,再度开始赶路。然后,与那个气息在通道的转弯处相撞了。 「咿呀!」 「嗯,是你么?」 出现在爱丽丝对面的人,是佑露。爱丽丝和佑露终于再度汇合了。 「『灭』,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了哦?」 「……为什么会这样」 爱丽丝紧咬着牙齿,一拳打在墙壁上,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形状的洞。 「我都干了什么啊,本来是想一路突破下去,结果是绕了一周回到原地了么?」 「这是什么意思?」 佑露的声音很惊讶。而爱丽丝对佑露这种没有理解状况的天真感到有些气恼。 「你这家伙还没有察觉到么?这里是源祖创造的无限延伸下去的回廊。不管朝哪个方向走,都找不到出口」 「哎呀,是这样么」 佑露非常平淡地说。这个女人脑袋是不是缺根筋啊,爱丽丝更加生气了。 「快走了哦」 佑露拉住她的手。开始向与爱丽丝跑来的方向不同的方向奔跑。因为事出突然,爱丽丝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了出去。 「喂,你到底想跑去哪儿?」 「离开这里哦」 「不可能,你没有听到我时候的话么?这里可是无限延伸下去的回廊,不管怎么走,现状都不会有改变!」 「我知道啦。出口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走吧」 爱丽丝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没想到佑露,居然会比爱丽丝先找到,这个连爱丽丝都无法发现的,世界的破绽么? 爱丽丝虽然将佑露的手挥开,但还是与佑露并排奔跑,询问她。 「你,知道出口在哪里么?」 「不知不觉吧」 「怎么……」 爱丽丝发现了。佑露从刚才开始,就是边跑便确认脚下的情况。佑露也一边奔跑一边说明。 「应该是说,衣服吧」 「哈?」 「有衣服落在地上啊」 确实,从刚才开始,一路上就都是女仆留下来的衣服。 「这又怎么样?」 「那个,我之前在这个通道上奔跑的时候,只要碰到岔路,就会发现只有一条岔路落有衣服。我每次都选择有衣服的那一条路跑」 「不可能,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 「但是,我照着这条路走下去,就与你汇合了」 「…………」 确实是这样。在这个无限延伸下去的世界,一度分开的人想要再会是非常苦难的,甚至可以说是奇迹。 「并且啊。每个岔路,都一定只落下一件衣服,至今为止都是如此。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单纯的偶然」 「但是,为什么这种东西会成为路标呢」 「谁知道呢」 佑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样说道。这个笑容,像是知道什么内情一样,在爱丽丝看来非常不爽。就像是在声明佑露找到了什么爱丽丝没有发现的细节一样。 「日本有句俗语『好人有好报』」 「你突然之间说些什么啊?」 好人有好报,助人乃利己——爱丽丝好歹也知道这一句话。(译注:情けは人の为ならず,巡り巡って我が身のため 这里只能这样变通了,貌似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谚语) 「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哦」 爱丽丝总觉得自己是在被佑露耍。但是,这个道路貌似没有错——爱丽丝也有了这种感觉。 「能感觉到了……这个魔力,是源祖!」 越是朝这条路走,就越能感受到源祖强大的魔力。所以能够确信,自己是在一步一步地接近源祖。 爱丽丝和佑露再加把劲,用魔乖咒强化自己的肉体,如字面意思般的,像是疾风一样在道路上冲刺。 「看到了,那个就是,这个世界的破绽!」 虽然这个道路看起来像是无限延伸下去,但貌似终于到头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墙壁上,与之前的墙壁明显不同,有个巨大的门扉。恐怕,这就是出口了。 「要走了!」 「等等,这样贸然,为很危险……」 「我才不管那么多!」 爱丽丝像是狂牛一般将大门踢破。奋力冲了出去——瞬间,视野被光埋进。 「唔咕,这个……」 外面,是一幅不得了的光景。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光晕。这个光晕形成的巨蛋,半径或许有几公里吧。这全都是魔力。膨胀的魔力爆发,将被包含在里面的一切存在都摸消。 「这个距离,就有这样的威力么」 爱丽丝和佑露操纵魔力,强化自己的障壁。但是无法完全防住的热量与冲击还是朝两人袭来——明明是在远到能够确认巨蛋全体的距离,这个威力就有如此之大。如果塔近在眼前的话,能防住才怪了。 佑露用恢复咒法将伤口治好,喊道。 「在那里的……不是骑人君么?」 「你说什么!?」 确实,那边有 一个人影。魔力的爆发现在已经开始渐渐收束。与此相反,骑人的力量正在渐渐涌起——骑人的魔力,开始再度活性化。曾经一度失去了的魔力,现在,再度复苏。 「好厉害……骑人,将源祖的魔力吸收了么!?」 「这是……」 骑人全身缠绕着的可怕的魔力,朝源祖释放开来,爱丽丝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禁开始大喊。 「笨蛋,你在干什么,骑人君!你以为源祖这种小伎俩就能打赢的敌人么!」 骑人手中的『万夫不刀』,上面缠绕着必杀的第四咒法。而这个攻击,也确实命中了源祖。 「这就是,你的力量么。清梦骑人」 源祖的手臂已经被第四咒法消灭。胸口也开了个大洞。但是,源祖还是保持着这个状态,站立着。 「就这点水平么,清梦骑人?这就是你的全力么?这样就结束了么?」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再度使力,将『万夫不刀』压入源祖身体。咕噜,源祖的身体崩溃得更加厉害。 「呼呼,这种东西……」 随后,源祖的全身无法抵抗骑人魔乖咒的压力,云消雾散了。源祖消失得形迹全无。 「成功,了么?」 客观来看,刚才那个,算是骑人最强的一击了。源祖也没有接下这一招,所以这样胜利也……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骑人君!」 还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佑露和爱丽丝朝这边跑了过来。 「佑露,『老师(meister)』!你们没事么!?」 「笨蛋,不要大意,源祖还没……」 骑人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魔力的波动。同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魔力的触手刺穿。 「咕!」 转身用刀将触手斩断。但是肩膀已经被完全贯通。伤口上传来新的痛感。虽然『万夫不刀』也渐渐将这个伤口愈合,但是触手的一部分还挂在伤口上,再生还需要花点时间。 「……确实是个像模像样的攻击」 本应是空无一物的虚空,魔力开始聚集,再度将源祖的肉体构筑出来。 「确实,刚刚的那一击,多少,给了我些伤害——但是也仅此而已。你的全力,只有这点程度么,清梦骑人?」 源祖的姿态再度变得完全,降到地面。骑人,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源祖已经中了骑人全力打出的第四咒法。但是源祖貌似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这点程度的力量,还不足以打倒我」 骑人拼命使出的第四咒法——这是最习惯,最擅长的『灭』的第四咒法。能够无视敌人的任何防御,一击必杀的最强必杀技。就算是直击,也无法打倒源祖么。 「骑人君,你还没有发现么?光靠第四咒法,不,光靠魔乖咒,是无法战胜源祖的」 爱丽丝用严肃的语气说。 「源祖,是一切魔乖咒的根源。你对这样的源祖使用魔乖咒,就像是对大海开水枪一样」 也就是说,魔乖咒对他完全没有意义么? 「就是这么一回事」 源祖点点头。 「你刚才使用的力量,不过是我给予霍尔的力量的一些零头。想要用这点力量伤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使用强化自己的第二咒法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但是对源祖使用攻击性魔咒,就要做好基本上被无效化的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骑人好不容易魔力全开的攻击,一点用处都没有么? 「然后,你想要怎么做,清梦骑人?你的攻击就结束了么?已经被闭上绝路了么?」 「别开玩笑了……这点的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骑人说着,露出大胆的笑容——其中有一半是在吓唬人。不过对敌人展现自己的余裕是很重要的。 「还没完,我的力量,还不止这点!」 骑人怒吼,再次将『万夫不刀』架起。魔力开始从全身喷涌而出——自己,还有战斗的力量。如果魔乖咒对源祖不起作用的话,那就算了。就用祖父教的剑技将他斩断! 「……总之,佑露,还有『老师(meister)』」 骑人紧盯着源祖,头也不回地说。 「能不能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必须要将这个家伙打倒……打倒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回去吧」 「骑人……知道了」 佑露像是做出了什么觉悟一样,点点头,然后打了一声响指。骑人全身都被淡淡的光芒包围。疼痛,缓和了一些。 「既然夸下了此等海口,就一定要赢哦」 爱丽丝将头发扬起,露出了一如既往,大气的笑容。 「你的战斗,我会看到最后的——这次我就不会插手了。你,去达成你的使命吧」 「那就好好看着吧……我最后的战斗」 骑人点点头——下定了决心。既然背后有这两人,骑人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朝前进。 「没想到……你们能够凭自己的力量走出我创造的无限回廊呢」 源祖看着佑露和爱丽丝低语道。 「你们用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的可能性,应该无限接近0才对」 「可能性这种东西,根本无关紧要!」 骑人呐喊着。 「我所生活着的现实只有一个。而着唯一的现实会变成怎样,我们是否能够将世界拉到自己希望的那个世界,都取决于我们自己的行动!可能性只是一个借口!只要不是零,就尽力争取将其变为现实就好!」 「呼呼,亏你能说出此等狂言——好吧,清梦骑人!现在就让我,来打破你的这个幻想!」 源祖将双手平摊。 「既然你能承受住我的小宇宙的直击,就表示无法只用魔乖咒来打倒你了呢……但是,这也是彼此彼此。你的魔乖咒也不会对我有作用」 魔力开始在源祖手上聚集,凝固,开始成形。这是,剑。长度大概有一米的大剑。剑身大角度地弯曲,看上去有一种令人忌惮的邪恶气场。 「就用你得意的剑技和你一决高下吧。并且,在这里将你打倒,将你的肉体和灵魂都完全摧毁」 「别开玩笑了」 骑人咬紧牙关。事到如今,还要和骑人用刀剑比试?这只能认为源祖坚持在轻视骑人。 「嘛,别那么说啦。我也是,稍微会一两招的——就像这样」 瞬间,源祖的身影消失不见。同时,骑人的身旁,卷起一股强烈的杀气。 「这是!?」 「太迟了,清梦骑人!」 源祖如字面意思一般,疾风一样迅速地攻过来。骑人在紧急关头用刀防御。但是没有站住脚,身体被弹飞。 「逃不掉的!」 源祖追着被打飞的骑人,渐渐逼近,用力挥下自己手中的大剑。 「这种,东西!」 虽然身体姿势不稳,但自己也没打算无防备地吃下这一击。骑人在空中移动刀具,将源祖锐利的斩击全部挡下。 「咕啊啊啊啊!」 但是源祖更加迅速。源祖的剑不知多少次擦过骑人的身体,无数次在他身体上留下伤痕。 源祖再度大幅度挥剑,像是要使出十字斩一样的招数,随即,十字形的冲击波迫近骑人。来不及回避,只有接下来! 「别,小看我!」 骑人怒吼着,用『万夫不刀』切碎冲击波。冲击波在背后爆发。 「你以为用这点小把戏能够打赢我么!」 源祖的剑技,确实很快 第四章 了断与毕业 「诶……『老师(meister)』,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没听清楚么」 爱丽丝用与平常相同的口气轻松地的回答。 「魔宴到此为止就是最后一回了。但是,这次的魔宴还没结束。所以我才说,我们现在要决出最后的胜负哦」 「……是呢,说起来,我还没有和你分个高下呢」 佑露也点头同意,骑人忽然开始搞不明白对话的流向。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接下来,就到我们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时候了」 爱丽丝耸耸肩。 「这次的魔宴,还没有结束……对。我和『暗』还没有分出个胜负。所以我们现在,就在此地进行最后的决战吧」 「这种事,太不合理了吧!」 骑人不禁叫唤起来。 「因为,源祖已经不在了哦!魔宴什么的,明明已经没有必要持续这种无谓的争斗了哦,怎么还!」 「对,在持续下去就没有意义——但是啊,这次的魔宴,已经开始了。半路中断也不是办法」 「为什么啊!」 骑人无法理解。 「为什么『老师(meister)』有必要和佑露战斗呢!」 「你是不会明白的呢……并非八祖直系的你是不会明白的」 爱丽丝像是拒绝骑人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伪』,『歪』,『时』,『无』的魔宴参加者已经死亡。事到如今我们再屁颠屁颠地回去,其他的八祖也不会接受……古往今来,魔宴都是一直持续到只剩最后一个人的」 「所以说,我无法认同这种东西!」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骑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到现在的呢! 「看来你,对我们心存什么误解了呢」 「骑人君,我和你是师徒关系。虽然我们暂时是敌对关系,不过这也是情势所迫,只要你愿意,我很愿意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但是,『暗』,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可完全不一样。记得我之前也说过吧。我是为了将这个女人打倒,证明『灭』才是最强的魔乖咒,才参加魔宴的」 爱丽丝正面直指佑露。嘴角歪斜,露出一个有些阴暗的笑容。 「因为有源祖这个共同的敌人,我们才暂时休战了。在此期间我们也变得稍微亲近了一点——但是说到底我和这个女人还是敌人的宿命。是吧,『暗』?如果你对我的话有异议的话,尽管说出来哦」 「不……完全没有,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佑露!」 骑人,用『无法相信』的目光投向佑露。没想到连佑露都赞同爱丽丝的意见……佑露板着脸,直勾勾地看着爱丽丝。她的眼中,藏着某种决意。 「现在——魔宴参加者中,生还的,只有我和你,还有『异』的那个小姑娘了」 看来爱丽丝也已经知道莎库拉丽丝生还的消息了。 「『异』那个小姑娘已经丧失了魔乖咒的力量。所以和战败也就没什么两样。就算战斗,我和『暗』都没可能输给她——也就是说,只要我和『暗』在这里分出胜负的话,这也就是魔宴最后的战斗了吧」 「好啊……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只能接受了呢」 「佑露!」 骑人不由得走到两人中间,不管怎么想,佑露和爱丽丝战斗这件事都太异常了。应该强行阻止。但是—— 「闪开,骑人君!!」 爱丽丝一声怒喝。 「这是我和『暗』的问题——这一次,还麻烦你不要插手」 「但是……」 「闭嘴」 一反常态冰冷的声音。铿,她用犹如刀刃般尖锐的目光盯着骑人。 「如果你妨碍我的话,我就和你断绝师徒的缘分,并且将你和『暗』一起杀掉」 「怎么会……」 「够了,骑人,让开吧」 佑露用冷静的声音对迷惑的骑人说。 「我也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你就别出手了吧」 「真是好胆气呢,『暗』」 「确实我也感觉,如果这样和你不了了之的话,睡觉都会觉得不安稳的」 「你们两个,都给我等一下!」 就算骑人再怎么拼命叫嚷,两位魔乖术师都没有停下,擅自将话题进行下去。 「来吧,那我们差不多也开始吧……还是说,需要什么准备活动呢?」 「免了吧」 ——瞬间,战争的火花被擦亮。 啪,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爱丽丝的拳头刺入了佑露的身体中。佑露的身体往上仰,倒了下来。 「佑露!!」 爱丽丝用速攻来决胜负。还是和原来一样,用犀利到眼睛都无法辨识的速度逼近佑露。一击打破佑露的障壁,对她的身体释放出强烈的一拳。 「噗」 接着爱丽丝,身体大幅度摆动,抬起右脚使出回旋踢,朝佑露打去。 梆! 伴随着无法想象是人类的身体发出的打击音,佑露的身体像是足球一样被踢到空中。 「怎么了,『暗』,难不成,这就是你认真的水平么!」 「……怎么会呢」 在地面翻滚了几圈以后,佑露凭借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虽然衣服破破烂烂,不过貌似没什么损伤。不,是有损伤的,只是佑露用恢复咒法将自己治好了。 「你才是,是不是放水了呢?……你真的想用这点程度的力道,来打倒我么?」 「你还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呢」 随即,爱丽丝的身影又消失了。不,她那超高速的移动已经让骑人无法跟上。 爱丽丝逼近佑露,用高速移动从四面八方攻击佑露。因为太快,看起来爱丽丝就像是分身成了很多人一样。佑露虽然有防御的意思,但是爱丽丝的拳头并不可能就那样防住。 虽然吃下一击的佑露的身体开始转向,但是爱丽丝马上又从别的地方攻过来,佑露便变得脸动都动不了,就像是个被动挨打的沙袋。 「住手!已经够了吧!」 明显,佑露是被压制着——再说,擅长辅助系魔乖咒的佑露面对擅长近战的爱丽丝是压倒性的不利。认为胜负早已决定也无妨。 「已经够……」 哗 视野变暗——骑人在自己被踢飞二十多米,滚在地面上的时候,才发觉到自己被打了。 「我都说了不要妨碍我」 将骑人踢开二十多米的爱丽丝——冰冷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骑人说。 「没有第二次了,骑人君」 爱丽丝说完,再度向佑露发起攻势。 「可恶……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骑人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和佑露一瞬间对上了视线。佑露完全是单方面地被爱丽丝攻击,只是用自己的恢复魔乖咒来顶住……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实佑露擅长的并不是攻击魔乖咒,而是治愈咒法,但是就算是佑露,至今为止也没有使用像是这样的一味防守的战法。 因为对手是爱丽丝,所以佑露毫无还手之力?不,佑露也是一流的魔乖术师,应该是,有什么想法。但是,她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太过一边倒了吧」 爱丽丝终于停下了攻击。佑露警戒地与爱丽丝对峙。爱丽丝的实力当然不同寻常。打在佑露身上的每一击,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杀死 了。但是,佑露身上也没有伤。虽然是受了伤,但是基本就在同时用治愈魔乖咒恢复了。 爱丽丝哼哼鼻子,说。 「你老是在防守啊,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不攻过来的话就无聊了啊」 「真不巧……我这样就足够了哦」 「哼」 爱丽丝将自己的长发往上撩,建议佑露 「……你,可以用用始祖的力量哦」 始祖的力量——这是最初的『暗』之『魔王(erl·k?nig)』的力量哦 「如果不用那个力量的话,你根本就无法正面与我对抗。我等一等也没关系,你把那个力量完全拿出来对付我吧,否则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 佑露如果将源祖的力量拿出来的话,能够发挥比通常要强大很多的战斗力。但是,这个力量并不由佑露的自由意识控制。并且发动条件,是佑露处于濒死状态。 「…………」 但是,佑露还是一语不发,什么都没说。爱丽丝的嘴角歪起来。 「怎么了?放心吧,你准备好之前我是不会攻击的。我想要的是更加快活的战斗,那种不解风情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很有爱丽丝风格的,武人般的话。但是骑人想着,是不是佑露也有着不使用那个力量的理由呢。 『暗』的源祖,亚美艾露美为了与源祖同归于尽而开始了自爆,从佑露那里将自己的那部分力量回收了——从那之后,佑露就再也没有变身过。恐怕,现在佑露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使用始祖的力量了吧。 「怎么了,『暗』?难不成,你想要说这就是你的全力了吧?」 爱丽丝嘲笑着。或许,她也察觉到了和骑人一样的事情。但是,爱丽丝故意没说出来。 「……没有这个必要」 佑露静静地回答。 「与现在的你做对手,根本不需要再强的力量」 「我先说啊……接下来我是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刚刚说完,爱丽丝便又以风一般的速度逼近佑露,再度展开攻击。 佑露,还是没有反击。一直任凭爱丽丝蹂躏,只用恢复咒法恢复自己的伤势……太奇怪了。 骑人一直认为,佑露坚持防御到这种地步……是有某种理由存在的。 忽然,有一瞬间,骑人和佑露的视线交错。虽然佑露马上将视线撇开,但是确实应该是用眼神向骑人传递了什么信息。 ——你还没有察觉到么?—— 佑露到底想要说什么呢——想到这一点,忽然就领悟了。 对——佑露应该确实是没有使出全力。但是,爱丽丝也是一样,没有使出全力吧? 只要想想爱丽丝的战斗力,如果她认真的话,现在的佑露根本不堪一击。但是,佑露居然还能勉强防住她的攻击——爱丽丝也并没有使出真本事。 为什么?根据爱丽丝的性格来看,她根本不是会在这种场合对佑露手下留情的人。这难道是……骑人终于想到了某件事。 难道爱丽丝的力量——是在弱化么?从爱丽丝身上无法感觉到像以前那样压倒性的力量。不,就现在骑人的来看,爱丽丝的力量明显变弱了很多,到底是? 难道说……爱丽丝已经撑不下去了么? 爱丽丝的魂,现在借助娜娜的肉体在运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这绝不是正常的状态。那个源祖在骑人体内的时候,也不能正常出来活动,力量受到非常大幅度的限制。但是,要像现在的爱丽丝一样出到表面自由活动,到底需要承担多大的负担呢。 「真是无聊啊,那就这样结束吧」 爱丽丝低语着,大幅度挥起拳头。魔力开始在这个拳头上击中。 「这一击,现在的你可是防不住的!」 梆 厚重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意思,骑人君?」 骑人接下了爱丽丝的拳头。明明是用双手接住的拳头,却感觉手麻到了骨骼中心。论体格爱丽丝才是骑人的一半。真是一如既往令人恐惧的力量。 「我应该说过了,骑人君,『如果下次再妨碍我,就不饶你』」 「……我知道啊」 但是,如果是全盛时期的爱丽丝的话,就算是挡住她的拳头也会骨折吧。是手下留情了,还是说,现在的爱丽丝已经用不出那种力量了呢…… 「但是,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你要与我为敌么?」 爱丽丝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骑人。 「为了帮助你背后的『暗』,然后再度与我为敌,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啊」 实在是太纠结了。骑人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就是无法将语言整理清楚。 「但是,我不觉得『老师(meister)』——是正确的」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老师(meister)』,你也,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骑人一阵见血。 「你的全力,不可能是这样的。这种力量……」 「呼呼呼,还真是个尖锐的意见啊」 爱丽丝苦笑着。 「确实,现在的我,比起全盛时期,根本不够看啊……」 「『老师(meister)』,难道,已经,维持不了多久……」 「如果我说『是』呢?」 爱丽丝问骑人——很平静,很严肃的语气。 「如果是你又要怎么办呢?我,还有我的使命。如果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那我就要不惜燃尽自己的生命来达成这个使命」 「难不成『老师(meister)』还想说——打倒佑露是你的使命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暗』,本来就是背负着不得不决一胜负的宿命。倒不如说我都没想到我能够与她共同协作,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爱丽丝挥挥手。 「但是,骑人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来妨碍我,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快点躲开吧」 「我怎么可能让开!」 骑人大喊,打从心底里发出的呐喊。 「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到现在的!」 数次拼命地在生与死的夹缝之中挣扎,数次撬开极限的墙壁,才走到了现在,而这一切…… 「我是为了,让大家,让我所熟知的人们都获得幸福,想要保护重要的人,才战斗到现在的,但是,打倒了源祖以后,『老师(meister)』居然要和佑露战斗,我无法认同!」 「但是我和『暗』却能接受哦」 爱丽丝非常固执。 「我说过了吧……不是八祖的你,是无法明白这种心情的……」 「我不明白,我当然不明白啊啊!」 正因为如此,骑人才喊道。 「因为我不认同,所以就算是用蛮力我也要阻止」 「呼……来真的?」 「我……我想要,救『老师(meister)』!」 喊出来了,骑人,将自己所想的都喊出来了。 「我是想要救『老师(meister)』,在无法回想起『老师(meister)』的状态下将老师杀死,结果又听说只要获胜到最后,就能够让『老师(meister)』复活,我才拼命战斗到了现在!」 「这就是,你战斗的理由么?」 「最初是这样的……但是中途,我与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事物相遇了,我就为此而战……但是,果然 ,我还是想要救『老师(meister)』」 「你想要救我……怎么救?」 「『老师(meister)』……我希望,你变得更加普通一点。更加普通……过着和平的生活。一直这样打打杀杀下去,不是太奇怪了么!」 「天真啊,骑人君」 爱丽丝叹了口气。 「还有啊,骑人君。很遗憾——光凭这样的理由是救不了我的!」 轰,爱丽丝的拳头击中骑人肋骨下方。骑人像是散架了一样,朝前摔倒。 骑人的身体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打飞。爱丽丝的攻击,非常深地钻入骑人的肚子,骑人吐了出来。 「就算话说的再漂亮,这种无力的话任何人都传达不到」 爱丽丝俯视着骑人说。 「你说的话很矛盾——既然你决心就算用蛮力也要阻止我的话。就不应该尝试说服我,直接杀过来就行了……这就是你的天真之处」 爱丽丝紧紧握住右拳。 「并且……不合格啊,骑人君。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种幼稚的话,真是失望……我对你真是失望到家了」 失望——这个词,对骑人来说就像是当头一棒。爱丽丝的攻击中,这个词,是最重的一击……自己,至今为止,到底,在干什么呢? 「骑人……」 佑露来到跪在地上的骑人身边。 「……这样可是不行的哦」 但是佑露也,吐出了这样冰冷的话。 「现在的你,是无法阻止她的」 「佑露……」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纠结太多道理。你是想得太复杂了吧?」 「诶?」 「如果你还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话,就好好想想吧」 佑露将骑人抛下,走到前面。 「来吧,我们开始吧」 「说的也是」 于是,佑露与爱丽丝的战斗重新开始……骑人还跪在地面上,捶打着地面……到底,自己应该干什么呢,现在开始越发不清楚了。 「我……难道错了么?」 骑人应该是走向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么?骑人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展开,而努力至今的么? 「不对吧……」 骑人握紧双拳,站了起来。 「我也对源祖说过了——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失败的话,就反复到能够成功为止……就是如此简单」 骑人再度冲了起来。这次,不会错了。骑人,终于再度认识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住手!」 「你还来碍事么,骑人君」 骑人抓住爱丽丝的手,勉强中断了战斗。但是,爱丽丝用可怕的怪力将骑人的手强硬地挥开。 「我都说了不要妨碍我!」 爱丽丝迅猛的踢击,命中了骑人的脚——要说的话,这是应该能让身体在空中翻一圈再落地的力量,但是,骑人用力站住了脚。 「我会无数次地过来妨碍的……果然,不论怎么想,这种事情都不是正确的!」 「我不奢望你能够理解,但是,你要是妨碍我我就不饶你」 「你这样真的好么!」 骑人喊道。 「就像这样,从小时候开始就战斗战斗战斗,一直战斗。明明魔宴都结束了,还要战斗,继续战斗!这真的是你希望的人生么!」 「这就是战士的宿命,一直战斗下去就是我背负的使命哦」 爱丽丝干脆地回答。 「我已经有化身为修罗的觉悟,到现在我也不会后悔」 「那,为什么你要在我小的时候交给我魔乖咒啊!」 「…………」 「如果,战斗真的是你的一切的话,就不应该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吧!你……我熟知的那个『老师(meister)』,虽然有些严厉,但是是个很温柔的人!」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爱丽丝的声音显得有些悲伤。 「岁月能够轻松地改变一个人——比如说,能让一个徒弟忘了老师长什么样呢」 「唔!」 尖锐的反驳——但是,这也非常像是爱丽丝会说的话,老成的态度,毒舌,爱讽刺人。这就是爱丽丝。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认为这就是『老师(meister)』的幸福。就这样和佑露战斗,将佑露打倒以后,你又要和谁战斗呢!」 「战斗的路,是九十度的下坡路——只要迈出一步,之后就只能堕落下去。战斗的对手什么的,什么都不做就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绝不认同,你走这样的路!」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并且,这条路是无法回头的」 爱丽丝的拳头再度打入骑人的身体——但是,骑人并没有倒下。他还是站在原地,一步也没退后。 「……刚刚你应该能够避开的,为什么没有避开?」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迷茫……我绝对会阻止你……」 骑人回头看向佑露。 「佑露,你也是!你的想法也和她一样么!你无论如何都想要战斗么!」 「…………」 爱丽丝确实是想要和佑露一战。但是,佑露只不过是奉陪她罢了,换句话说就是消极的肯定。所以,一定要确认清楚佑露的真实想法。 「你也,真的希望这场战斗的发生么?这真的就是你的愿望么!」 「我……我是为了在魔宴中获胜,我就是为了这一点,才战斗到现在」 佑露低声说。 「但是,今后应该干什么……一想到这一点,自己也觉得模糊了。今后到底应该怎么办……」 「那么,以后再去寻找不也行么!」 骑人大喊。 「不能因为现在没有目的,而在现在结束一切!只要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好了!因为不明目的才在这里战斗,明显是错误的吧!」 「……我啊,虽然不喜欢『灭』这个人,但是,也并不是很讨厌她哦」 佑露的话……与佑露长时间相处的骑人,能够明白她想说什么。也就是说,佑露倒还是比较喜欢爱丽丝这个人的。 「但是……『灭』,爱丽丝已经……」 佑露语塞了,是么,难道说真的…… 「果然……『老师(meister)』,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么」 「…………」 佑露无言地点点头。爱丽丝有些恼怒地扬起自己的长发。 「那又怎么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 骑人,终于明白佑露的心情。 因为佑露知道爱丽丝的寿命已经不长,所以才让爱丽丝打个痛快。既然爱丽丝希望战斗,佑露便最低限度地满足她,奉陪她。 「这样是错误的!」 「什么错误了,骑人君?」 「就算至今为止都不停地战斗,也没有道理说与今后也要不停的战斗!」 「……看来是平行线啊,够了,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爱丽丝的身影消失,一瞬间绕到骑人背后,朝他那无防备的后脑勺踢去——但是,骑人单手挡住了这次的踢击。 「嚯?」 「那我就一定要阻止你」 爱丽丝着地,注视着骑人。 「嗯,看来稍微变得有点样子呢」 「『老师(meister)』,如果说服不了你,就只有武力解决了……而且,我不认为这就是『 老师』真正希望的结局……当初救了我的那个『老师(meister)』,是非常温柔的人」 「……还请你不要把你的妄想擅自套在我头上呢」 「我已经,决定了——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绝对,要将大家都幸福的结局握在手中!」 骑人架起『万夫不刀』,朝爱丽丝冲过来。爱丽丝轻轻跳起,躲开骑人锐利的斩击。 「……你对师傅刀刃相向了呢」 爱丽丝的嘴中,突然流露出了这种冰冷的音色。 「那你就没有退路了哦」 「就算这样,我也要战斗……如果『老师(meister)』想要战斗到底的话,那我就来当对手!但是,这并不是为了打倒『老师(meister)』!而是为了救助『老师(meister)』」 「你说,这是为了救我?」 爱丽丝耸耸肩。 「五十分」 「诶?」 「这个回答还无法到满分呢……那么,我还不能这么轻易地被打倒!」 爱丽丝又消失了。是高速移动。她迫近骑人,开始攻击。虽然骑人用『万夫不刀』应战,但是攻击完全无法打中。 「怎么了,骑人君!这点程度就是你的全力?给我拿出真本事。我想要再一次,认真地和你战斗!」 「咕!」 爱丽丝身材小巧,速度很快,就连骑人也无法完全看穿她的动作。并且,她还有那犯规级别的怪力。如果被拉入肉搏战的话,就算是现在的骑人都会觉得棘手。 但是——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的话,就只有战斗了! 「佑露!」 朝背后的佑露喊道。 「你不用过来帮忙也可以,我来阻止『老师(meister)』!」 「……我知道了」 佑露点点头,停下了正想要帮忙的身势。对,这已经是骑人的战斗了,没有帮忙的必要。 「嗯……我再问你一边,骑人君。你,是为了什么而战的?」 「为了未来!」 骑人的斩击,稍微碰到了爱丽丝,爱丽丝的肩膀上出现了伤口,但是她并不在意。 「为了大家的幸福,为了大家能够在未来好好活下去,我,要战斗。为了这个,我不论被打倒多少次都要站起来,战斗!」 「既然有这样的觉悟,就试着打倒我吧!」 爱丽丝一脚踹入骑人的胸口。骑人无法抵挡住这一击,被踢飞出去,在地上翻滚着。 「噗!!」 爱丽丝跳跃,朝滚在地上的骑人,挥下脚。骑人一拳击打地面,利用反作用力回避攻击。爱丽丝的脚叩打地面的瞬间,地面变得粉碎。地裂在四面八方延展开,周围摇晃着,就像是地震发生一样。 「亏你还能躲开呢」 「哈,哈……」 骑人大喘粗气,将刀摆好——『老师(meister)』变弱了?这正是个大误会。爱丽丝的力量现在并没有衰退多少,只是之前都没有拿出真本事! 「骑人君,你打倒我以后,又要怎么办呢?」 爱丽丝一边战斗,一边问出这个问题。在问问题的途中,也丝毫没有放松攻击的强度,骑人渐渐地被逼向防战。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停止战斗,但是你呢?如果无法用话语说服我的话,你要怎么办呢?将我打倒,将我杀掉?」 「我绝对要阻止你!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这种事等打倒了之后再说!」 「真是乱来啊……把你交给那个臭老头以后,你们简直像到了极致……」 爱丽丝张开双手。 「不过,也罢……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就来试着打倒我吧。但是,我可是很强的哦,你真的能打倒我么?」 「我会的!」 骑人手拿『万夫不刀』,冲了出去。全身的魔力都集中在刀上,用超越音速的势头挥下刀。锐利的斩击切开空气,切开风,超越空间,超越时间,朝爱丽丝毕竟! 「呼」 但是爱丽丝单手就将这个攻击打开了。爱丽丝右手边,开始出现巨大的地裂。 「怎么了,骑人君?就算用这种破烂,也无法打倒我的哦」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接近一点,来到骑人擅长的距离,但是—— 「……这么慢,连一只小虫都杀不死」 爱丽丝像是舞蹈般轻盈地所有躲闪,将骑人的攻击全部躲开。速度太快,看起来就像是分身成了几个人。真是无法相信,明明骑人用了预知未来,但还是无法完全捕捉到爱丽丝! 「哼!」 爱丽丝的右脚踢中了骑人的左脸。骑人也顺势被打在地面上,翻滚着。 「……真是遗憾啊,骑人君。确实,你确实,是变强了。比以前要强得多,这点我必须承认,但是——你还是赢不了我」 爱丽丝双臂交叉在胸前,俯视着骑人说道。 「就因为你稍微变得有些力量,就开始依靠这种小伎俩。就算这些小伎俩再怎么设计巧妙,也不能和真正的强大挂钩」 爱丽丝的右手开始描绘出魔法阵,空中,出现了无数个闪着光芒的魔法阵。 「有力量就能赢么?速度快就能赢?头脑好就能赢?技能华丽就能赢?这种东西,全都是摆设。真正的胜负是不会以那种东西决定的」 爱丽丝的右手开始集中起全身的魔力。魔力的浓度越发提高,空气中也开始溢满了魔力,爱丽丝的身影看上去都有些扭曲。 「胜负的世界,是最纯粹最单纯的世界——强大的人才能赢!这种理所应当的道理,根本不可能被颠覆」 「咕……」 好久不见了,爱丽丝使用的『灭』系统第四咒法,<编织悲惨破灭之手>。能够将敌人各种各样的防御无效化,一击必杀的最强咒法。骑人的咒法,也是参考了这个技能学来的。 「我会赢——因为,我比你强。如果这个单纯的道理无法改变的话,你就永远打不赢我!」 「什!」 爱丽丝踏着地面,朝骑人冲来,她是想要正面对骑人使用第四咒法。 「咕!」 骑人用『万夫不刀』将爱丽丝的第四咒法接住。爱丽丝带有魔力的拳头与刀刃相撞,卷起了冲击波——这是,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为了将爱丽丝压回去,开始发力。只要有『七剑八刀(sword of de)』,应该就能防住第四咒法。这样压回去的话,爱丽丝的破绽也就会出现!使用绝招之后一定会有破绽的!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君,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么?」 爱丽丝的在极近距离和骑人眼瞪眼。 「我的第四咒法没有死角——你以为就凭你能够防住它么!」 咔咔咔 『万夫不刀』开裂了。就连受到源祖的攻击都能完全治好的刀身,开始一口气崩坏。 「怎么会!」 『万夫不刀』——『七剑八刀(sword of de)』明明是不可能被破坏的! 咔咔咔咔咔 『万夫不刀』变得粉碎,散架了。瞬间 「呜哦!!」 大爆炸。视野被爆炸的火焰埋没——骑人全身被爆炸袭击,想一颗小石子儿一样在地面上翻滚。 「……当然,就算是我也无法破坏『七剑八刀(sword of de)』,但是,一时间将其陷入无 法使用的状态还是能做到的」 『万夫不刀』从骑人的手中消失。连碎片都没留下,完全消失了? 「怎么会……用第四咒法,应该也是破坏不了的……」 之前骑人,对『万夫不刀』使用过第四咒法。但是,那个时候『万夫不刀』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有几个有利的条件——首先,魔乖咒的魔力和剑刀师的『魂』,本身就是相性非常糟糕的东西,很讽刺的是,取回欧力的你,虽然变得更强,但是却也变得无法将『万夫不刀』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了」 爱丽丝开始说明。 「第二,之前受到源祖的奇点的攻击,那些损伤还没有复原,在这种状态下,『万夫不刀』无法发挥出真本领」 爱丽丝继续说。 「最后——你心中还有迷茫——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想要打倒我的话,就要有杀死我的气魄!连这点程度的觉悟都没有就想站在我面前简直是笑话!」 爱丽丝盯着骑人。 「『万夫不刀』是不能被破坏的,虽然暂时消失,不过马上就会复原——但是,这场战斗你是用不上它了」 「咕……」 这下,糟糕了。多亏了『万夫不刀』,至今为止受到的伤害才能够复原,如果它不能用的话,就非常寄售了。 「到底应该怎么……『老师(meister)』,你的手!」 「嗯,我的手,怎么了么?」 爱丽丝将自己的右手抬起。她的右手,很异常,倒不如说,手肘和手腕都弯曲到了不可能的方向。弯弯曲曲,可以说是惨痛的状况。不管怎么看,都是重伤,少说都是个粉碎性骨折。 但是爱丽丝完全不在意,用一副平淡的表情看着骑人。 「将被称为最强刀剑的『七剑八刀(sword of de)』,逼入使用不能的状况——虽然说是暂时性的——用这一边手作为代价,也算是很值得了」 骑人愕然了——这就是,所谓的爱丽丝的觉悟么?拥有压倒性的魔力,绝对不会犹豫,保持全力状态,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不会迷茫——不,骑人还没有到达爱丽丝那个境界。就算再怎么说有觉悟,心中也会有一个不想与爱丽丝为敌的自己——以这种状态战斗,是赢不了的! 「我知道了……我,确实太天真了。这样战斗下去,对『老师(meister)』也是一种失礼」 「终于想清楚了吗。不管是什么时候,你总是有点迟钝呢」 「我知道啦……」 骑人站起来——还能行,虽说失去了『万夫不刀』,但还能使用魔乖咒。 「看来你稍微有些干劲了」 爱丽丝握紧自己平安无事的左手,与骑人对峙。 「但是,你真的能将我打倒么?现在的你,有这样的觉悟么?」 「我……」 见过将战斗当做一切的人。骑人的祖父,就是典型例子。并且爱丽丝也是一样的。而现在的骑人,也在渐渐朝那边靠拢。 「但是我还是……」 但是祖父,对骑人说过,千万不要变成像祖父那样——骑人要…… 「但是我还是,想要救『老师(meister)』……」 「……别执迷不悟了骑人君」 爱丽丝还是非常顽固。 「你以为,就凭你能救得了我么?比我还弱小的你?」 「这和强弱没关系!」 骑人张开双手,在空中描绘魔法阵。 「我,只是,要做我能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魔法阵开始缠绕在骑人手上——至今为止已经使用过很多次的,骑人能使用的魔乖咒中最强的魔乖咒,『灭』系统第四咒法。 「好吧,放马过来!」 爱丽丝的左手也再度展开魔乖咒——同样是第四咒法。恐怕这次也要变成正面对抗——就像魔宴最初的一战中,两人战斗的状况一样。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的」 视线交错以后,两人几乎同时蹬踏地面,面对面地冲向对方。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和爱丽丝,两人的拳头正面冲突。两人强烈的第四咒法,开始在从正面互相摧毁对方。 「骑人……」 在一旁看着的佑露,感觉随时都可能被冲击波吹飞,但是她还是坚持注视着两人的激突——佑露也是,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她当然也想上。她也想要——帮助爱丽丝。但是不行,她自己深知自己无法插手,所以,现在也只能相信骑人了! 「拜托……将她解放出来吧!」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人狂吼着,向与爱丽丝冲突的那只手灌入力量,爱丽丝也完全不占下风——平分秋色。 咕噜 脚下的地面开始碎裂,塌陷。周围的地面已经无法支撑两人强大的力量,开始塌陷了。 「怎么了,骑人君,你的力气,就这点么!!!」 爱丽丝伴随着喊叫声,开始加力——渐渐地,骑人被压制住了。虽然力量差距真是非常微小,但是骑人渐渐被逼入绝境。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在,已经没有功夫理会那么多了。骑人伸出两只手,将爱丽丝的攻击挡住,这样总算是止住了。 「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这个力量简直是难以置信。明明爱丽丝的体格比骑人小那么多,居然还能用单手顶过骑人双手。 「我说过了……我的觉悟和你的觉悟是不同的!」 爱丽丝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骑人。 「一到关键时刻,我就不会犹豫。就算对手是我精心栽培的弟子,只要有必要,我就会杀掉,并且跨过他的尸体,将『暗』也杀掉——这份觉悟,就是你和我的差别!」 正因为有这样的觉悟,爱丽丝才能压制住骑人。但是——不对,骑人呐喊着。 「我……」 「怎么了,骑人君,你没力气了么!」 咕,骑人的身体开始渐渐撑不住。爱丽丝的魔力,一口气灌入骑人的身体——不好,这样下去…… 「骑人!!」 能听到佑露的声音。佑露就站在骑人的背后。她没有逃避,任凭长发随风飘扬,注视着骑人呢。 骑人就这样被魔力吞没的话,佑露也会被卷入其中——骑人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心情——一开始和佑露相遇,被卷入魔宴纷争的那时——骑人想要让佑露获胜。这个而心情,现在也没有变化,从真正意义上说,让骑人稳固自己的决心的,是佑露。 想要救爱丽丝的心情现在也没有改变。但是,搞不好,骑人至今为止都误会了救助爱丽丝的方法。 「我……已经发誓,我不会再输了!」 虽然身体快要被压垮,但还是用力挺住,渐渐将身板挺直。 「我发誓会为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战!所以才一直战斗到了这一刻!并且,如果『老师(meister)』要挡在我面前,那我就将『老师(meister)』打倒了再前进!」 「你说要将我打倒?」 「如果这就是救助『老师(meister)』的手段的话,我就要打倒『老师(meister)』」 力量的拮抗。正面相对的骑人与爱丽丝两人,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如果没有其他手段解放『老师(meister)』的 话,那我也不会犹豫了!」 「这样就能保护得了么!」 爱丽丝大喊着。 「打倒我真的好么!这样你就能保护住重要的事物了么!」 「我……我是个没出息弟子啊,总是被『老师(meister)』教训」 但是!——骑人喊着。 「『老师(meister)』真的,教给我很多东西!这些教诲,刻在了我的心中,刻在了我的灵魂中!我永远不会忘记!所以,现在,我要超越你!」 「超越了又能怎么样!」 爱丽丝抬高了声音。 「用蛮力将沉溺于战斗的我制服,这样做的话,你不就和我一样了么——你总有一天,要被某人杀死,要被一个被你强大的人杀死——这样的连锁永世不会断绝!」 「我——是为了未来才想要超越你!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战斗!」 骑人一边想着背后的那个人,一边大喊。 「我和佑露约定好了。一起,一切走向未来——胆敢堵在我们的未来前方的人,就算是『老师(meister)』,我也要超越,我也要向前进!!!」 「……是么」 爱丽丝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了。 「既然你的答案是这个……好吧」 瞬间——大爆炸发生。爆炸将一切都卷了进去,眼前变得一片空白…… 「……哈,哈……」 骑人还是出现在了爆炸的烟尘的对面。跨越了与源祖的激战,与爱丽丝的冲突,已经满身疮痍。但是,就算这样,骑人还是伫立着。 「……看来你有好好成长了呢,骑人君……」 并且,爱丽丝也,站立着。她的右手弯折,而现在左手也从肩膀根部开始摇摇晃晃地垂着。看上去非常糟糕。 「真是,太好了……」 但是,爱丽丝的表情还是显得很高兴,很满足。到最后——爱丽丝倒下了,看来终于迎来了极限。 「『老师(meister)』!」 骑人,已经到了光是动一步都很困难的地步,但是还是吃力地跑向爱丽丝那边,将她抱起。 「『老师(meister)』!振作一点!」 「冷静一点,骑人……」 佑露也赶了过来,对爱丽丝举起手……恢复咒法发动,光芒将爱丽丝包裹 「能治好么?」 「……伤口是能治好的。第四咒法的威力基本都抵消了,所以一击必杀的效果没有发挥出来……但是……」 「你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暗』」 在骑人手中的爱丽丝低声说。 「肉体的伤口,凭你的力量应该能够治好……雁过不留痕。在将身体还给小姑娘之前,治好……」 光的粒子,开始从爱丽丝的身体中冒出。粒子在空气中像是分解一般,消失了。 「『老师(meister)』,难道真的……」 「死者还继续留在这个世上才是不正常的——我只是要回到该回到的地方去而已」 爱丽丝——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 佑露将恢复咒法全开,托了她的福,爱丽丝的伤——双手已经恢复了原状。 「佑露,你不能想想办法么?」 「……身体的伤我当然已经全都治好了,但是,魂魄……她的灵魂并不是受伤,而是,消磨殆尽了……说实话,到这种程度的话,我已经……」 「没关系的,骑人君。这个身体的持有人并不是我。这次只不过是人家大方地将身体借给我让我肆意妄为而已。现在也差不多要物归原主了」 「但是……对了,要不要,再做一个别的什么肉体,把这边的灵魂给……」 「能够容纳魂魄的容器,是非常特别的哦。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佑露有些悲伤地摇摇头。 「骑人和娜娜……你们都是非常特别的存在。能够容纳不止一个魂魄的存在,真的是非常稀有的」 「但是,应该还有什么方法……」 「娜娜——恐怕——本来就是为了让源祖的灵魂苏醒才准备的,八祖共同开发的肉体。是为了容纳灵魂才诞生的存在……而这个娜娜的肉体,也都已经无法收容她的魂魄了……」 「就是,这么回事……」 爱丽丝有些软弱地点头。 「本来这个状况就非常不自然……而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话,也会对这个小姑娘的成长造成负面影响吧,所以我消失,才是自然的……」 爱丽丝独白。 「再说,我也根本没有打算就这样复活。死者就是死者,乖乖进地狱里面呆着就是……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所以才不惜让自己的尊严受辱,也要回到这个世界」 这是……骑人的错。骑人变成了爱丽丝的绊脚石。 「骑人君。我并不是很擅长当老师……所以也不能好好照顾你。不过,你也照着你的路子成长起来了。一开始,在你获得能够打倒我的程度的力量时,说实话我真的很不甘心,但是也很高兴——但是,将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便是我挂念的事情。令人悲伤的是,你被『打倒了我』这一重担压迫——这样下去,你一定会被压垮。所以我才打算给你一个希望」 她告诉骑人,『暗』的力量能够让死人复活—— 但是,现在终于明白了。爱丽丝本人根本就不希望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这之后,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但是,几个偶然交错在一起,最后我能够凭借这个小姑娘的肉体复活。我也很担心骑人君,最放不下心的要数魔宴的真相,和源祖——这个秘密当时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就结果而言,我复活是个正确的选择呢……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爱丽丝露出了微笑。 「我到此就结束了……之后,骑人君。是你们的时代了。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多言了。之后你们便凭着自己的意志,自由地活下去吧」 「『老师(meister)』……」 爱丽丝,一直,都在想着骑人的事。毕竟她一直在暗地里帮助骑人,所以…… 「从现在起,你就从我这里毕业了……快点把我忘记掉吧。我也不需要坟墓。活下来的你,只需要沿着自己的生存之道走下去——光是这样,就是对我的回馈了」 「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老师(meister)』的……」 骑人竭力挤出声音。在模糊不堪的视野中,爱丽丝的被治好的手伸了过来,抚住骑人的眼睛。 「不要哭,骑人君……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之前跟你说过吧?」 「……我知道,的」 骑人努力回到了相对平静的态度。爱丽丝看着他,满足地点点头。 「看来你决心已定了……你要好好保护在那边的女人哦」 爱丽丝指指佑露。 「还有,『暗』。说实话我觉得你根本配不上骑人君,不过,也罢了。你要好好感谢我哦」 「为什么我要来感谢你啊……」 佑露抱怨着,但是手上的恢复咒法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大了力度。 「……嗯,明明刚才那种状况,现在舒服了很多呢。『暗』时不时还是有些用处的啊……」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这样就没事了哦」 佑露停下了恢复咒法。 「伤已经没有了,疼感,应该也没有了的」 佑露看着骑人。 「并且,看来时间真的不多了。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要从简哦」 佑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就 是她的温柔之处啊——骑人蓦地想到。 「……说的也是,我也觉得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不过开始不明白到底该说什么好了……骑人君。这是最后一课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千万别忘记哦」 「……是」 「首先,男人就不要哭。越是哭,自己的价值就越低贱……所以你就不要哭了」 「嗯……我,不会再哭了」 「还有,不要让女孩哭——让女人哭的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嗯……知道了」 「最后一句——凡事你都不会想得复杂一点——虽说比起那种巧舌如簧的男子更喜欢像你这样的老实笨蛋……但是,你虽然头脑很好,却经常容易被骗——所以,你也试着,稍微怀疑一下别人吧……」 「我知道了……」 「……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三点……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结束了。我和你的师徒关系到此为止。接下来靠你自己独立了」 「……不,我的『老师(meister)』,一直都是『老师(meister)』,今后也是……永远都是『老师(meister)』」 「呼呼,你嘴还真是甜……」 爱丽丝身体散发着的光芒,一瞬间变强了。 「看来我也差不多了……那么,骑人君……你今后,要好好活下去哦……」 爱丽丝的双眼闭上了,头也无力地垂下。骑人抱住爱丽丝的力气,反射性地变强了。 「……嗯~啊~睡了个好觉~」 眨着眼睛起床的,不是爱丽丝——而是娜娜。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已经回来。骑人点了点头。 「……娜娜,你身体还好么?」 「嗯?很好哦~娜娜,非常精神哦~」 骑人看着嬉笑着,很有精神地站起来的娜娜,才有了一种『一切已经恢复原状』的实感。 「全部……都结束了啊」 「不,现在才正要开始哦,一切,八祖的,魔乖术师的,还有我们的未来,才正要开始」 「说的也是……确实是这样」 骑人看向自己的搭档——仔细想想,现在还完全搞不懂接下来具体该做什么。再说骑人也完全不明白自己要在八祖的运作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果然这一方面,要先在佑露那里补习补习。 「……老师,你没事么?」 娜娜拉住骑人的衣服角,有些担心似的仰望骑人。 「当然没问题啊……这些小伤,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老师在哭哦?」 「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娜娜。我怎么可能会哭……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嘛」 说完,骑人试着摸摸自己脸颊——没问题,眼泪没有出来,声音也没有在颤抖。完美。自己没问题——没事的。 「呐,骑人」 佑露静静地开腔。 「我们,是搭档吧?」 「嗯,当然啦」 「那么,今后也?」 也什么啊?佑露到底想要说什么呢?骑人一边抱着疑问,一边简略地回答。 「我希望是这样,哦」 「是吗……那,骑人?」 「嗯?」 「但是啊,如果想要做我的搭档的话,就不能被其他的女人勾引了哦」 「……才不会啦」 「绝对不会么,你能发誓么?」 「当然」 佑露追问到有些缠人的地步——为什么现在要问这种问题啊,骑人完全搞不明白。 「但是啊骑人。现在,稍微花心一点——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哦」 「…………」 佑露继续说。 「呐,骑人,从今往后是不会原谅你——但是,今天,只有今天,你看向我以外的女人,我也是可以原谅的哦」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么?这样真的好么?」 佑露像是逼问一般说。 「只有现在了哦。为了她哭泣的时候,也只有现在……这个瞬间哦。虽然你之前和她约定过,但是,我不认为在悲伤的时候还哭不出来的男人是大丈夫哦。我觉得,你稍微率直一点,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没事哦」 「…………」 静静的,骑人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咕」 爱丽丝只是在骑人还小的时候,与他度过了一段非常简短的时间——但是这份羁绊,比什么的都要深厚。第二次与爱丽丝生离死别,对骑人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我,已经不会哭……」 只要一流出泪,就再也停不下来。眼泪像是溢满一样,从小溪变成了瀑布,从脸颊上滚滚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meister)』……我……」 「……不及格」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破了和我的约定……我已经说过了哦,骑人君——『不要哭』」 骑人环顾周围。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呢——佑露和娜娜也不解地望向周围。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骑人的身边发出来的一样。 「真是伤心呢。这样的话,我实在是不能将毕业证书发给你啊」 「『老师(meister)』……」 骑人身旁有一个人影。是闪着光芒的粒子凝聚而成的,一个人影。半透明这一点,充分说明她并不是现实世界的人。 她,很高。比骑人要高得多。身材很高大但是很紧致,也拥有女性的丰满。长发闪耀着光辉,像是宝石一般的双目温柔地注视着骑人。 能明白——就算是姿态变化,骑人也能明白。她,是爱丽丝。爱丽丝本来的,与年龄相符的姿态,就是这个。 「『老师(meister)』……我……」 「真是的。这样我又不不能安心去另外一个世界啦」 「『老师(meister)』,对不起……但是我,明明是想要救『老师(meister)』的,结果,什么都没能做到,对不起……」 「就为这种事情哭么」 爱丽丝走近骑人,将手放在骑人头上。 「……你已经,拯救我了。你让我这个除了战斗一无所有的人,学会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你何必道歉呢」 「但是,我,也从『老师(meister)』那里学会了更多东西……」 「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给你的了……之后,就等你自己去学习吧」 爱丽丝轻轻地抚摸着骑人的脸颊。 「谢谢你为我这样的人哭泣——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但是,今后,绝对不许哭。否则我又要挂念你了」 「对不起……今后,一定会信守诺言的……」 「嗯,那么,这次,真的要告别了哦」 爱丽丝的身体,又开始变淡。 「『老师(meister)』……长年以来,多谢指教了!!」 骑人当场跪下,额头贴地,行礼。 「教我这个愚笨的人很多东西,让我懂得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真的非常感谢!我一生,永远,都绝对不会忘记『老师(meister)』的!所以,所以……」 眼里又充满了泪水。骑人一边用袖子擦脸颊,一边大喊着。 「对不起!我,最喜欢『老师(meister)』了!老师是我的初恋!但是,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了比『老师(meister)』更加喜欢的人! 对不起!我实在是个太没用,太不讲理的人了!但是,还请,还请……」 「没事的,骑人君,这样就——」 爱丽丝转过身,说。 「事到如今还拿出『喜欢我』这样的理由,真是困扰啊——仔细想想,爱这种东西总是会变化的,而师徒的关系倒是一直不会变呢。我觉得,现在的关系……就是最好的了」 「『老师(meister)』,至今为止,真的承蒙您照顾了!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所以,『老师(meister)』也!请,请……请好好见证我的未来!!」 爱丽丝挥挥手,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淡薄,脚下也开始逐渐消失…… 「……骑人君,有一个很遗憾的消息」 在消失的前一刻,爱丽丝说。 「你的毕业考试,果然还是不及格」 骑人慌忙地将脸擦干净——但是自己早应该没有眼泪了的。毕竟想着,至少最后要用笑脸来欢送她。 但是,爱丽丝头也不回地宣告。 「因为,你还是打破了与我的约定——明明已经说了不要让女生哭泣了的……你居然还是让她哭了出来」 感觉,爱丽丝的声音,稍微有些——真的是一点点——有些颤抖。 「真是伤心啊,骑人君。看来我无法和你告别呢」 爱丽丝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但是,只有声音还能依稀听到。 「……灵魂是永恒的——我一定,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度相遇吧——到那时,我们再互相切磋吧……」 ———— 就这样,爱丽丝·玛利亚·海卢布斯特,拥有『最强』的称号,被人恐惧的魔乖术师,身为骑人人生的导师的女性,消失了…… 「骑人……」 「嗯,我知道的……接下来才要开始」 骑人回头看向佑露。已经,没有眼泪了。 「走吧……去开始,一切」 「嗯,说的也是」 「好的好的~」 骑人与佑露和娜娜一道,朝未来迈步。 另一方面,一直在观测事件的人们—— 「……这个结局,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在某幢大楼的一个房间,『神』低声说。 『神』——被称为『终末之焉龙神』的人物,是一个叫做五圣龙的组织的头领。 「但是,这样真的好么?」 五圣龙的成员之一,『天』说道。 「好不容易来到日本,结果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做么?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才来的啊?」 「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我们当然会和魔乖术师进行最后决战。但是,现在还为时尚早」 『神』这样回答,但是『天』好像并不接受。 「但是,结果,那个『星辰金货』还是在魔乖术师手中不是么?我们不是说要把那个夺回来么?」 「很遗憾——魔乖术师的力量现在还占上风。特别是那个叫做清梦骑人的男子——正面对战的话,我们的胜率只有五成——我的判断是,我们不需要冒风险与这么危险的男子对战」 「…………」 成员中的最后一人,『铁』还是没有说一句话。『铁』本来就是这样,如果不征求他意见的话,他是不会开口的。 「但是,结果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 『神』非常简单地回答。 「我们的宿敌,魔乖术师的源头,源祖——他被封印的灵魂复活的时候,正是我们夺取金货的最好时机——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魔乖术师就擅自将源祖打倒了。这可以说是侥幸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但是,金货怎么办?」 「那个金货,本身就是魔术师的力量源头——被魔乖术师夺走以后,就变成了他们的力量之源。虽然能够夺回来是最理想的。但是就现实情况来说,我们并没有再战斗下去的必要」 『神』换了一边脚,跷二郎腿静静地说。 「『星辰金货』——这个东西,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在漫长的历史之中,能够将它的力量发挥出来的魔乖术师,只有源祖一个。所以,魔乖术师才将源祖和金货两样东西封印在了被称为祭坛的地方」 「这也就是说?」 「现在源祖已经消失,能够将金货的力量发挥出来的魔乖术师,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魔乖术师的力量貌似并没有衰弱哦?」 「这个变化不可能那么明显的,不过,今后,几年,几十年,几百年过后,魔乖术师总体上一定会弱化的。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与必定会弱化的一帮人战斗」 「…………」 『铁』只是静静地睁大眼睛,『天』耸耸肩。 「嘛,当然我们是一定会服从你的作战计划的。那么,我们今后要干什么呢?」 「我再说一遍,现在没有与他们战斗的必要。我们就这样潜入暗部,等待时机,顺便增加我们的同胞就行」 『神』意味深长地笑笑。 「魔术师灭绝,到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过了将近五万年。再等个一两百年,何足挂齿,哼哼哼……」 epilogue 降临于我与她之夜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最后的魔宴结束以后,与魔宴有关的人们,都回到了各自应回到的地方。 「那,爷爷,我走了哦」 一个年龄只有小学生一般的少女离开了家门。虽然身体纤细,但是就算背后背着一把很大的刀,也能轻松活动,看上去非常异样。 「等等」 一个老人叫住少女。说是老人,看上去也并没有太显老,不过实际上他应该年事已高了。 「进人,你到底想去哪里?」 「真是的,爷爷!不要用那个奇怪的名字叫我!」 「才不奇怪,这是我们家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传统的名号」 「但是怎么想都是很奇怪嘛!我才不要这种名字!」 「别闹了,小鬼不要说那么自大的话——话说你要去哪里啊?」 「真是的,之前不是都说过了么!今天,是每年一度的,与骑人君他们见面的日子哦!」 「说起来,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的话啊」 「太绕弯子~了。总之爷爷,我要出门了哦。吃的东西全部放到冰箱里了,要按顺序吃哦!如果你能帮我洗碗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但是反正你是不会洗的所以我不抱期待」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小鬼。你难道是那个去世的老太婆么」 「我一不在就吃泡面是不行的哦!」 「我知道了——你刚才是那啥是吧?『不要推哦,千万不要推哦,绝对不要推哦!』,的类似桥段是吧」(译注:这是上岛龙兵的著名a,到河边还有游泳池边的时候,对身后的小伙伴们说『不要推我下去哦』……但实际上是竖了g) 「唉,你血压升高我可不管哦!」 「切,这个小鬼,变得愈来愈不可爱了呢」 「那我走了哦,爷爷!我会买土特产给你的!」 「啊啊……顺便帮我捎句话」 「嗯?」 「见到我的笨蛋孙子以后,让他稍微也来这边露露脸吧。你也是,偶尔也很想和他修行一下吧?」 「嗯,包在我身上!」 少女高兴地点点头,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 莎库拉丽丝·阿利亚·佐鲁古——在魔宴结束以后,本家得知了她『死亡』的消息。 结束了一切的骑人他们,回到山上的时候,发现的是全身包着绷带熟睡的莎库拉丽丝,和单手缠着石膏的祖父。并且,还有地貌都完全改变了的山。 直到最后,骑人都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看到骑人回来,祖父有些不情愿地嘟哝着『想要稍微打打小姑娘的屁股教训她一下,结果力道好像弄错了』。 一波三折,结果莎库拉丽丝作为养女,被绝端家收养了。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总之就是将她作为养女领进门,作为自己的弟子。骑人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莎库拉丽丝却非常赞成,结果骑人也只好认命了。不知为何,莎库拉丽丝在打完一架之后,开始异常地粘起祖父。 成为养女以后,祖父给她起了一个名字,绝端进人。但是她本人并不满意,直到现在还在反对。 虽然祖父叫她进人,但是她却自称绝端樱。祖父当然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果然还是不擅长应付小孩子的任性,结果随她去了。 莎库拉丽丝,每天也过得挺快活,在剑道的修行也非常顺利。 「当家大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这里的话,就要『蹦』地,然后『呯』地做完就行了!」 「……具体来说,是怎么样呢?」 「都说了,就是这样~然后那样~」 「当家大人,午后还有与『暗』的使者会谈的预定」 「啊啊,那个可以取消掉哦」 一个成长了的少女回答。 「娜娜等一下要出门,所以之后就交给你们了哦~」 「请等一下,怎么能这么随便——!」 「反正~娜娜不管在不在,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们随便弄弄就行了哦~」 「这怎么行,今天还有两个会议,三样视察工作,最后还有会餐……」 「全都随便处理就可以了哦~啊,之后要和佑露姐姐见面,所以『暗』那边就随便说说好了」 她单方面地说完,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娜娜莉·莱茵·诺埃尔·纳哈特·纳夫加尔德·诺伊恩修巴鲁茨加尔德·纳德哈鲁迪特哈鲁斯凯茨恩伊芙巴鲁茨海恩修迪肯——魔宴结束之后,她作为唯一一个『歪』的直系血统,回到了本家。 虽然『歪』的本家以她为中心,开始了复兴,但是她年息尚轻,思考还不成熟,统率力还很低下,到现在『歪』都没有个正经的态势。 但是,在八祖之中,『歪』和『暗』的联系非常强,经常也有『暗』方面的援助,所以现状还算是最低限度的稳定。 虽然当初还是非常混乱,不过现在的八祖终于是能够稍微正常运作起来了。 想要借由『娜娜还很年轻,资历尚浅』这个机会,想要利用她的阴谋者们也很多。 但是这些人,不知为何都感到非常棘手,结果被弄得作鸟兽散。之后,娜娜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人。 虽然她那像极了小孩的状态完全没有改观,但是,这全都是她的演技,她想要在暗地里用非常辛辣的手段改革八祖——这一说,开始在一部分八祖之中流传。 不过事实如何,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能够完全将这种论调否定的人,出奇的少。 「……那么就这样,虽然是暂时的,不过还是和『伪』成为了同盟关系呢」 「嗯,没错……真是漫长啊。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过了三年了么」 一个穿着西装的女性叹了口气。 「怎么会,倒不如说这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了。至今为止都互相憎恶的八祖,构成了以『暗』,『伪』,『歪』三家的同盟关系为中心的体系。人才交换,技术提供——通过这些手段,停滞进步的魔乖咒也应该能够迈向新的高度吧」 金发的女性再度叹了口气。 「但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魔宴之后,被弱化的三家顺应潮流才构成的同盟哦」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非常大的改观……」 「也是啊……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如果不将八祖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改变的话,我们是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的哦。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除我们之外的势力呢……」 这时,她看看挂钟,站了起来。 「那么,我差不多也该出去了」 「啊,但是下午还有……」 「『今天的预定全都取消』,我应该这样说过了吧」 「嗯,这时当然,但是,下午丈夫大人真的能够回来么?」 「丈夫……这样叫还太早啦。嘛事实上或许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这个状态下,身为当家的我因为结婚的事情而得意忘形也……再说……」 「啊,好好好,秀恩爱就免了,如果想出去的话,请从进来的那个门出去哦」 「等!你给我记着哦,你……」 「好可怕好可怕~」 秘书耸耸肩——当家忽然想到,这个秘书虽然很称职,但是完全将自己当做小孩子看。而且,是错觉么,这个秘书,和那个在源祖的城堡里见到的女仆脸长得有点像……是偶然么? 「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总之我要出门了。之后拜托你了哦」 「嗯,看来我真是多管闲事了,真是失礼」 「真是的……」 她走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佑露米露美·修特雷恩贝鲁古——魔宴结束以后,作为优胜者,回到了本家。八祖本来预订是要以她为中心运作。不过『暗』的本家遭到了可以说是毁灭性的的破坏,所以,不想要乖乖服从她的八祖也有一些。 但是,她凭借着那不输给祖父的政治能力,将衰败的家族重新壮大,不断增加伙伴。 将魔宴制度完全废止,创造八祖之间永久的同盟关系,就是她的梦想,而这个梦想要想实现,还需时日—— 魔宴结束以后,与之相关的所有人,都走上了各自的未来。 这条路绝不平坦,可以说是充满了困难与苦难,但是,这条路是他们,她们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的,值得骄傲的成果。所以不管这条路有多么凶险,他们也一定会乐意走下去吧。 魔宴终结,魔乖术师们,迎来了缓慢的衰亡史。但是,他们新的发展,现在刚刚开始吧。 于是…… 「……唉,都这个时间了么」 单手持刀,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周游了世界的他,这样自言自语。 「好像有些迟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约定的地点,打开房门。 「你迟到了啊,真是的」 「呀,好久不见」 「下午好~~」 在房间中的三人,用各自的方式打了招呼。 「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缺乏时间概念呢」 她有些生气地这样说,不过实际上,因为他的迟到,她还在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故。生气也是担心的一种——这一点,现在的他马上就领悟到了。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下次有时间的时候就到我们这边来吧。爷爷一个人也很寂寞。我也有很多东西想给你见识见识呢。你一定会吓一跳的哦」 她微笑着,轻松地对他搭话。一年才碰一次面的她,变化很大。现在,好像已经不能再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对待了。 「娜娜也等得不耐烦了~娜娜一直在伸长脖子等着老师回来哦~」 而她,反倒没什么变化。小巧的身体,还有那幼稚的举止都和以前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他道歉了。毕竟等人的她们,实际上都没有在生气,所以也很轻巧地就原谅了他。 「那么,我们开始吧」 他,和她们的故事,还远远不会结束—— 最后—— 「呐,老师」 其中一个少女,忽然开口。 「怎么了?」 「你还没有注意到么?」 「注意什么?」 「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么?」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 ——所以,你也试着,稍微怀疑一下别人吧—— ——真是伤心啊,骑人君。看来我无法和你告别呢—— ——我一定,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度相遇吧 「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 她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如此回答。 (完) 后记 多谢各位。至此『降临于我与她之夜』这个系列,也平安迎来的最终卷。我能取得这样的成果,都是多亏了一直以来支持本拙作的各位读者。真的很谢谢你们! 呃——最终卷了。这个远超最初预定,连载了很久的作品,也终于在第九卷画上休止符。真是感慨万千啊。 既然是最终卷了,就来回顾一下之前的故事,公开一下角色的里设定,或是说些至今为止都没敢说的爆料——虽然是想这样做,但是后记剩下的篇幅实在是太少,所以就让我从简,谢谢。 责任编辑:『总之,最终卷了啊』 八街:『是啊~』 责任编辑:『不要因为是最终卷,就在后记里面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我真心拜托你不要这样哦』 八街:『我知道了,只要按照平常的后记写法来写就没问题了吧?』 责任编辑:『就因为你平常写的东西都那个样子,所以我才想叮嘱你啊』 八街:『包在我身上』 责任编辑:『拜托你了』 八街:『……呃,刚刚的那个,是竖了某种g吧?』 责任编辑:『不对,绝对不是那种『不要推哦,千万不要推哦,绝对不要推哦!』这种艺人桥段!』 八街:『啊啊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了!』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哦,真的真的拜托你了哦!』 八街:『刚刚这句,也是g?』 责任编辑:『都说了不是!』 这个后记是虚构的。和真实存在的责任编辑,八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哎呀,到此为止,『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系列完结了。以骑人他们为主人公的故事完结——不过实际上八已经开始了下一个系列的执笔。 就像之前也稍微透露过的那样,下一个系列,也准备写成和这次的『降临』系列差不多的,容易让各位认为『降临』系列读得很快活的读者接受的内容。(当然也会尽量让新来的读者开心的)。 这样一说,貌似有些读者就会有误解,所以我再补充说明一下——下一个系列,并不是『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续作一样的东西。我重申一遍,骑人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不过呢,『如果下一个系列也继承这次的世界观,会不会很有趣呢』——我也有这种想法。 再说得详细一点,这次的作品中,有几个虽然点到名字,但是并不怎么活跃的角色——『要不要写写以他们为主角的故事呢』我也忽然有这种想法。 嘛,实际上,这样的故事会不会成形,就看八街个人的努力程度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加油的。还请愿意给八街加油的人,用温暖的视线守望我~ 总之啊总之,终于平安完结了。这全靠至今为止一直鼓励着我的各位读者。在此,我想要再说一声『谢谢』。 将八街所想的角色,以精妙的画工赋予其生命的插画家,深崎暮人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 还有对八街的暴走感到辛苦难耐的历代责任编辑们,我当然会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当然啦,对与这部作品的有关的各位……我都想报以诚挚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最后——八街由衷期待我们能够在下一个系列中相遇。 真心感谢各位的支持。 八街步 深崎暮人: 三年间,多谢各位支持! 多谢各位。至此『降临于我与她之夜』这个系列,也平安迎来的最终卷。我能取得这样的成果,都是多亏了一直以来支持本拙作的各位读者。真的很谢谢你们! 呃——最终卷了。这个远超最初预定,连载了很久的作品,也终于在第九卷画上休止符。真是感慨万千啊。 既然是最终卷了,就来回顾一下之前的故事,公开一下角色的里设定,或是说些至今为止都没敢说的爆料——虽然是想这样做,但是后记剩下的篇幅实在是太少,所以就让我从简,谢谢。 责任编辑:『总之,最终卷了啊』 八街:『是啊~』 责任编辑:『不要因为是最终卷,就在后记里面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我真心拜托你不要这样哦』 八街:『我知道了,只要按照平常的后记写法来写就没问题了吧?』 责任编辑:『就因为你平常写的东西都那个样子,所以我才想叮嘱你啊』 八街:『包在我身上』 责任编辑:『拜托你了』 八街:『……呃,刚刚的那个,是竖了某种g吧?』 责任编辑:『不对,绝对不是那种『不要推哦,千万不要推哦,绝对不要推哦!』这种艺人桥段!』 八街:『啊啊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了!』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哦,真的真的拜托你了哦!』 八街:『刚刚这句,也是g?』 责任编辑:『都说了不是!』 这个后记是虚构的。和真实存在的责任编辑,八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哎呀,到此为止,『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系列完结了。以骑人他们为主人公的故事完结——不过实际上八已经开始了下一个系列的执笔。 就像之前也稍微透露过的那样,下一个系列,也准备写成和这次的『降临』系列差不多的,容易让各位认为『降临』系列读得很快活的读者接受的内容。(当然也会尽量让新来的读者开心的)。 这样一说,貌似有些读者就会有误解,所以我再补充说明一下——下一个系列,并不是『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续作一样的东西。我重申一遍,骑人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不过呢,『如果下一个系列也继承这次的世界观,会不会很有趣呢』——我也有这种想法。 再说得详细一点,这次的作品中,有几个虽然点到名字,但是并不怎么活跃的角色——『要不要写写以他们为主角的故事呢』我也忽然有这种想法。 嘛,实际上,这样的故事会不会成形,就看八街个人的努力程度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加油的。还请愿意给八街加油的人,用温暖的视线守望我~ 总之啊总之,终于平安完结了。这全靠至今为止一直鼓励着我的各位读者。在此,我想要再说一声『谢谢』。 将八街所想的角色,以精妙的画工赋予其生命的插画家,深崎暮人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 还有对八街的暴走感到辛苦难耐的历代责任编辑们,我当然会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当然啦,对与这部作品的有关的各位……我都想报以诚挚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最后——八街由衷期待我们能够在下一个系列中相遇。 真心感谢各位的支持。 八街步 深崎暮人: 三年间,多谢各位支持! 多谢各位。至此『降临于我与她之夜』这个系列,也平安迎来的最终卷。我能取得这样的成果,都是多亏了一直以来支持本拙作的各位读者。真的很谢谢你们! 呃——最终卷了。这个远超最初预定,连载了很久的作品,也终于在第九卷画上休止符。真是感慨万千啊。 既然是最终卷了,就来回顾一下之前的故事,公开一下角色的里设定,或是说些至今为止都没敢说的爆料——虽然是想这样做,但是后记剩下的篇幅实在是太少,所以就让我从简,谢谢。 责任编辑:『总之,最终卷了啊』 八街:『是啊~』 责任编辑:『不要因为是最终卷,就在后记里面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我真心拜托你不要这样哦』 八街:『我知道了,只要按照平常的后记写法来写就没问题了吧?』 责任编辑:『就因为你平常写的东西都那个样子,所以我才想叮嘱你啊』 八街:『包在我身上』 责任编辑:『拜托你了』 八街:『……呃,刚刚的那个,是竖了某种g吧?』 责任编辑:『不对,绝对不是那种『不要推哦,千万不要推哦,绝对不要推哦!』这种艺人桥段!』 八街:『啊啊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了!』 责任编辑:『那就拜托你了哦,真的真的拜托你了哦!』 八街:『刚刚这句,也是g?』 责任编辑:『都说了不是!』 这个后记是虚构的。和真实存在的责任编辑,八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哎呀,到此为止,『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系列完结了。以骑人他们为主人公的故事完结——不过实际上八已经开始了下一个系列的执笔。 就像之前也稍微透露过的那样,下一个系列,也准备写成和这次的『降临』系列差不多的,容易让各位认为『降临』系列读得很快活的读者接受的内容。(当然也会尽量让新来的读者开心的)。 这样一说,貌似有些读者就会有误解,所以我再补充说明一下——下一个系列,并不是『降临于我与她之夜』的续作一样的东西。我重申一遍,骑人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不过呢,『如果下一个系列也继承这次的世界观,会不会很有趣呢』——我也有这种想法。 再说得详细一点,这次的作品中,有几个虽然点到名字,但是并不怎么活跃的角色——『要不要写写以他们为主角的故事呢』我也忽然有这种想法。 嘛,实际上,这样的故事会不会成形,就看八街个人的努力程度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加油的。还请愿意给八街加油的人,用温暖的视线守望我~ 总之啊总之,终于平安完结了。这全靠至今为止一直鼓励着我的各位读者。在此,我想要再说一声『谢谢』。 将八街所想的角色,以精妙的画工赋予其生命的插画家,深崎暮人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 还有对八街的暴走感到辛苦难耐的历代责任编辑们,我当然会对你们报以最大限度的感谢。 当然啦,对与这部作品的有关的各位……我都想报以诚挚的感谢。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最后——八街由衷期待我们能够在下一个系列中相遇。 真心感谢各位的支持。 八街步 深崎暮人: 三年间,多谢各位支持! 多谢各位。至此『降临于我与她之夜』这个系列,也平安迎来的最终卷。我能取得这样的成果,都是多亏了一直以来支持本拙作的各位读者。真的很谢谢你们! 呃——最终卷了。这个远超最初预定,连载了很久的作品,也终于在第九卷画上休止符。真是感慨万千啊。 既然是最终卷了,就来回顾一下之前的故事,公开一下角色的里设定,或是说些至今为止都没敢说的爆料——虽然是想这样做,但是后记剩下的篇幅实在是太少,所以就让我从简,谢谢。 责任编辑:『总之,最终卷了啊』 八街:『是啊~』 责任编辑:『不要因为是最终卷,就在后记里面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我真心拜托你不要这样哦』 八街:『我知道了,只要按照平常的后记写法来写就没问题了吧?』 责任编辑:『就因为你平常写的东西都那个样子,所以我才想叮嘱你啊』 八街:『包在我身上』 责任编辑:『拜托你了』 八街:『……呃,刚刚的那个,是竖了某种g吧?』 责任编辑:『不对,绝对不是那种『不要推哦,千万不要推哦,绝对不要推哦!』这种艺人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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