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入侵:我家丑妃是神医》 第1章 强势休夫
邪王入侵:我家丑妃是神医 咸菜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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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强势休夫 大宁国,阴雨绵绵。 离王府上空乌云密布,整个府邸镀上一层诡异的暗辉。 灵堂上白烛摇曳,落针可闻,时不时传来一阵抽泣,以及纸钱在火盆里细微的燃烧声。 就在此时,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黑猫,突然横跃放在灵堂中央的朱漆木棺材,棺里的惨白尸体猛地坐起! 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王府的死寂。 “诈……诈尸了!诈尸了!”跌跪在棺材旁,身披麻衣的奴才们失了魂般喊道。 “王妃娘娘回来了!”许多人连滚带爬地逃走。 正在焚烧纸钱的霍韶华猛地抬头,眉心拧成川字:“把王妃抬下来!” “殿下,三思啊!如若真是诈尸,那可不得了啊!”一旁的管家慌忙劝道,也是拔腿就要跑的架势。 霍韶华低眉犹豫片刻,愤然道:“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吗?抬!” 几个被挑中的奴才不情不愿,一脸忌讳地去抬棺中尸体。触及冰凉的肌肤,他们个个如雷击,寒颤不止,却又不得撒手。 最后,尸体横躺在霍韶华的面前,他的嘴角冷冷抽搐着,脸上是掩不住的嫌恶,众人也如避蛇蝎纷纷退散,多是鄙夷和惧怕的神情。 俞清茗是投井自尽的。众所周知,她的相貌出奇的丑,满脸黑瘤子在井水里浸泡得浮肿溃烂。还有几颗瘤子在抬尸体时裂开,流出黄绿色的脓水,散发着浓浓恶臭。臃肿的身体仿佛填满了肮脏的井水,简直不堪入目。甚至有人吐了灵堂一地。 难怪离王殿下如此厌恶她,如此之丑的人,就是常人也无法给她好脸色看。 霍韶华随手指了个奴才,语调尽是嫌弃:“你,看看她死了没?” 奴才不停颤抖的手带着满满的抵触伸到了俞清茗的鼻下,这一探,他呼吸一滞,双瞳急骤收缩,满脸惊愕。 “王妃……死而复生了!” 这个消息连夜在大宁国传开,震惊世人。 三日后,俞清茗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卧房。她竟躺在雕镂着牡丹花纹的褐红木榻上…… 这是哪? 与此同时,一段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她本是东阳国公主,以医术闻名,本是倾国倾城之貌,却中奇毒毁了容。她也曾治过脸,四处求医问药,得到的只是几句“连公主殿下您的医术都无法治好,更别提其他人了。除非神医谷里活了几百年的神仙!” 这世上怎会有神仙?她无药可医了。 后来东阳国和大宁国政治联姻,她万分不易嫁入大宁国为离王妃,她的夫君离王霍韶华因她容貌对她极其冷淡,成婚一年都不曾与她圆房,心只系着一个闭月羞花的青楼女子柳若卿。 东阳国灭亡后,她的地位一落千丈,霍韶华对她的冷淡态度变本加厉,每天过着冷宫般的生活,就连一些奴才都敢欺辱她。 再后来,柳若卿有了身孕,霍韶华提出纳她为妾,却一直遭俞清茗反对。她不是眼里容不下沙,而是为了霍韶华的颜面着想,堂堂离王娶青楼女子成何体统?可惜好心当成驴肝肺。 前几日,柳若卿突然人间蒸发,无论霍韶华怎么找,都是杳无音信。他怀疑俞清茗暗中作梗,来兴师问罪,甚至动手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就是到了现在,她身上的骇人伤痕还依稀可见。 当时俞清茗百口莫辩,无辜背上如此罪名,终是对霍韶华,对整个离王府心灰意冷,投井自尽。 回忆到这里,俞清茗扶额,居然穿越了…… 撑榻坐起,一个身穿碧色长袍,寒气逼人的高大男子出现她面前。男子面如冠玉,凤眸狭长,鼻梁高挺,抿着削薄冰冷的唇。永远用着视如草芥的目光睨着俞清茗,他正是离王。 霍韶华掀开长袍坐下,语调尽是讽刺和厌恶:“卿儿被你藏哪去了?本王真没想到,为了洗脱嫌疑,你不惜伪装自尽。可惜了,本王不吃你这一套苦肉计。” 俞清茗皱眉,原主待你真心,从不去伤害柳若卿,如此善良之人被你伤透了心,才选择投井自尽。然上天眷顾,死而复生之后,你不关心就算了,对她说得第一句话竟是为了柳若卿?思及此,她眸子危险眯起,心中冷冷骂道:渣男! “苦肉计?我亲爱的离王殿下,您是否太厚颜无耻了?我投井自尽不过是想远离你,成天面对你那副丑恶的嘴脸,我恶心得作呕!” 霍韶华闻言满眼错愕,昔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竟反抗了?“呵,咱俩到底谁恶心?本王若是你,就会有自知之明,让卿儿嫁进王府。卿儿知我懂我,能与我繁衍子嗣。你呢?你能带给本王什么?难道要本王和你这么丑的人生孩子吗?真是笑话!” 俞清茗冷冷地笑了:“是啊,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骂本王是狗?!”霍韶华怒目圆瞪,作势去掐俞清茗的脖子,却被她先发制人挡住。 俞清茗的力气明明不大,可霍韶华却像被点了穴道,无法使力。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俞清茗,你这恶毒泼妇,连卿儿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如若你再不道出卿儿在哪,本王休了你!” 休她? 俞清茗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配吗?” “本王不配?呵!”霍韶华咬牙切齿地拿了一块铜镜,恶狠狠扔在榻上:“你好好照照自己的脸,又丑又胖,连青楼最低货色都比不上,还敢跟本王叫嚣?” 俞清茗闻言,波澜不惊,抬眸那瞬幽深诡谲的冲击感,惹得霍韶华心头一惊,他为何会害怕这个丑女人? 只见,俞清茗拿上铜镜,不徐不疾地下榻,唇角微微勾着,走到霍韶华的面前。出于本能的,霍韶华后退了一步。旋即他又挺直腰杆,以王者姿态俯视着俞清茗。 在俞清茗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畏惧,只有一团深不可测的迷雾。 “贱人,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卿儿在哪?!”霍韶华凶神恶煞地吼道,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沉闷有力的一声“哐”! 俞清茗用手中铜镜狠狠地砸了霍韶华的脑袋,他顿时头破血流,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扔掉铜镜,俞清茗拿来纸墨,写下休书,冷冷地扔在霍韶华脸上。 她昂首,如俯瞰蝼蚁般傲睨着霍韶华:“休我,你还不够格!要休,也是本姑娘休你!” 说罢,她正大光明地走出屋,跨过门槛转身,斜眸冷笑:“至于柳若卿,本姑娘不屑与她争,表子吃剩的垃圾,也配入我的口?” “你!俞清茗,你别忘了,东阳国已经灭亡,离开本王你只能是死路一条!”霍韶华染血的手攥紧休书。内心隐隐不悦,他接受不了俞清茗的反抗,俞清茗又凭什么反抗?她就该任打任骂,不得还口!女人,要以夫为天!何况,是她这么个丑女人! 然,俞清茗却当是疯狗在叫,潇洒自如地踏出王府。 王府门口,一辆精致的金帘马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眉心轻蹙,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带刀侍卫,躬身道:“离王妃娘娘,宸王殿下有请。” 记忆中,宸王霍少亭乃大宁国的战神王爷,当今圣上的嫡系皇弟。有他出战,必定凯旋而归。大宁国能成为诸国之中的强国,他这位大功臣功不可没。 当今除了圣上,属他权势最大。霍韶华是圣上的二皇子,还得尊称霍少亭一声皇叔。 霍少亭年龄二十三,至今未娶亲,相貌英俊,文武双全,不知是这大宁国以及其他国家多少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可霍少亭分明还在边境作战,并没听闻他凯旋而归的消息,刚回来就邀俞清茗相见,这得多大的面子!想必圣上都未曾与他面见庆功。莫非,是得知她死而复生的消息赶来的? 第2章 中毒不浅 第2章 中毒不浅 俞清茗淡淡望了眼侍卫,说道:“我已休了离王,从此不再是离王妃。” 侍卫身躯一震,大宁国向来只有男子休女子,哪有女子休男子的道理?何况,离王是想休就能休的? 眼前这位女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脸上坑坑洼洼,见不到白净肌肤。她的嗓子被赘肉压着,嗓音随之变得浑厚粗犷。就连她的嘴唇,都有斑斑点点。 侍卫想不通,他家殿下刚一凯旋,就火急火燎赶来见一个丑女? 他更想不通俞清茗失去王妃身份,就只能是个亡国公主。一般女子沦落到如此境地,定会牢牢抓紧夫君。且,她的相貌丑陋不堪,再嫁是绝不可能的。她这番举动简直匪夷所思! 如若不是在王府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必也不会闹到休夫这地步吧。 侍卫难以直视如此丑陋的面孔,避了避目光,为难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妃娘娘……不,公主殿下,上了马车再说吧!” 俞清茗心中思量着,虽已不是王妃,但面对的是堂堂宸王殿下,好歹也是曾经的皇叔,理应无险。何况,她不会任由这个时代的人摆布。 俞清茗坐上了马车,对面静坐着霍少亭。 马车内很宽敞,可是她膀大腰圆,坐进去显得车内十分窄小。空气都如同受阻变得稀薄。 霍少亭阖着眼,一袭冰丝黑袍,腰束玉带,衣边镶着软金线勾勒的竹纹。 如墨染的浓密青丝飘逸着淡淡清香,面庞如刀削硬朗精致,英挺剑眉之下,鼻梁挺拔似山脊,淡色薄唇微抿。 那双似夜空鹰敏锐阴鸷的眸子陡然睁开,与俞清茗四目相对。 和常人不同,霍少亭看她的眼神不带轻蔑,仿佛那些瘤子根本不存在。他的双眸,似乎能看穿世俗,直视她内心深处的灵魂。 “宸王殿下,找我何事?”俞清茗问道。 然,霍少亭并未回应,复又阖上眼。 俞清茗:“……” 她又试着喊了声,依旧无回应,内心不由揣测他的意图。 余光间,俞清茗瞥见霍少亭手上有一道蛇的咬痕,与此同时,她丹药空间里的扫毒系统自动开启。 只有遇到致命剧毒,扫毒系统才会强制启动! 她是二十四世纪的顶尖军医,唯一拥有双空间的人,分别是丹药空间,军火空间。 二十四世纪科技发达,人们研发了一个可以植入人体的空间,任何物体都可以通过意念轻松进出。 每个人的空间只有自己才能看见,是个会旋转的蓝色漩涡星空的形状,还会随着心情变化。心情好,旋转快,心情差,旋转慢。 一般人只能承受植入一个空间,而俞清茗体质特殊,可以承受两个空间。因此,她在二十四世纪是奇迹般的存在,地位显赫。 她医治过的人最后都活了下来,无一失手,因而闻名中外,成为人人想得到的天才军医。 她伸出左手,手心缓慢旋转着蓝色星空的图案,随之她用意念探测扫毒系统,对霍少亭进行扫描,结果显示是“冥蛇之毒”。 此蛇世间稀有,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一旦被咬,它的毒素可迅速蔓延全身,口吐白沫,毒发身亡。 资料记载,曾有一男子被此蛇咬中,仅三十秒就死亡了,由此可见其毒性大得可怕。 扫毒系统查出霍少亭一日前中的蛇毒,时间已过这么久,理应早就死亡,霍少亭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俞清茗理清思绪,阖上双眸,准备深入检测。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计算出霍少亭寿命时长只剩三个时辰。 俞清茗陡然睁眸,还未开口,就迎上了霍少亭犀利的审视。他悄无声息靠近,俞清茗毫未察觉。且,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微微倾身,双唇就会触碰一起。 马车里的气氛被暧昧笼罩,两人呼吸交错。 俞清茗往后靠了靠,目光落在霍少亭的冥蛇咬痕上:“宸王殿下,您中毒不浅,还有三个时辰的寿命,该治病了。” 霍少亭似乎听到有趣的言语,薄唇微勾:“哦?” 俞清茗颔首:“如若再耽搁,清茗面前可就要多一具尸体了呢。” 她气息平稳,说得云淡风轻,生死在她面前似乎飘渺如烟。 霍少亭颇有兴味地望着她,对外说道:“邱枫,停车。” 他的嗓音磁性而富有魅力,低沉如萧,令人过耳不忘。 马车停在青翠欲滴的幽篁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淡淡竹香,沁人心脾。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俞清茗对侍卫邱枫说了一些草药名:“分量多,请牢记。宸王殿下不出三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请邱侍卫速去速回。” 邱枫微愣,听俞清茗这口气是要为殿下治病?可殿下不是好好的吗?他惶惶不安地问道:“敢问殿下中的是什么毒?” “蛇毒。” “一日前的蛇毒?” “嗯。” 邱枫松了口气道:“公主殿下大可放心,一日前的蛇毒军医已解,宸王殿下已无大碍。” 俞清茗摇头,严肃道:“未解。此乃冥蛇之毒,世间稀有。被咬中后,毒素会迅速蔓延全身,攻其心脏。曾有人眨眼的工夫就被冥蛇毒死。劳烦邱侍卫顺带把军医开的药方拿给我看看,他开的药方有问题,我猜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他,这是想害死宸王殿下!” 闻言,霍少亭双眸骤然眯起,夹杂着诡谲危险的气息。 邱枫心头一紧,半信半疑地看了眼霍少亭,向他走近,低声说道:“殿下,属下的确听闻离王妃医术了得,可也听闻她曾医死过人。且,她嫁入离王府后,已不再行医。而军医资质深厚,行医多年,忠心耿耿,两者差距一目了然。还望殿下不要冒险,听信他人谗言。何况,看她的模样不像医术高明的样子,恐是浪得虚名……” 原以为霍少亭听听就罢,谁知,他却说:“人不可貌相,照她的药方暂且一试。” 邱枫顿时大惊失色,半跪低头:“殿下,请三思!事关性命,不可儿戏!” “速去速回。”霍少亭挺拔如松的身躯转了过去,慵懒懒道。 邱枫扯了扯嘴角,无奈领命:“是,殿下!” 竹林里有石桌石凳,石桌上刻着棋盘,应是风雅之人留于此地。 霍少亭和俞清茗坐下,静待邱枫。 “冥蛇之毒虽稀有,可却是医者皆知,军医更不会不知。此事蹊跷,皇叔多加留意。”俞清茗顿了顿,复又苦笑道:“错了。我已休了离王,你已不是我的皇叔。” 霍少亭眉头浅挑,勾唇问道:“为何休夫?” 第3章 与众不同 第3章 与众不同 俞清茗与霍少亭相视。 很奇怪,昔日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俞清茗,今日却大相径庭,颇像七岁那年的她。 思及此,霍少亭心道:七岁那年的你,回来了吗? 他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加晦暗,隐隐的,眼底掠过一丝感伤。 俞清茗神色自若地望着他:“宸王殿下,您对我的家事如此感兴趣?” 霍少亭拉回思绪说道:“既已休夫,那便不是家事,而是你的私事。” 闻言,俞清茗心中微动,她的直觉向来敏锐,莫非这宸王对她有意思? 不然一个日理万机的战神王爷来操心她的私事作甚?联想记忆中霍少亭对原主的所作所为,颇有那么点关心和照顾。再加上他刚刚凯旋而归,第一个见的人就是她,她便更不得不多想了。 可她相貌如此之丑,与宸王的交集不算太深,内心不免有所防备。 她笑着对霍少亭说:“殿下,小女子的私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您今日找我何事,请明说吧。” 霍少亭淡淡勾唇,面向前方一片清新淡雅的竹林:“已无事。” “那就是说本来有事,现在无事了?敢问殿下,本来找我何事?” “三日前……” 话未说完,邱枫到。 他将军医开的方子交给俞清茗过目。 “不出所料。这是一份压制冥蛇之毒的药方,无法根解。且,冥蛇之毒最忌讳压制,只缓解毒性,而不去除毒素,当药性过了,毒素爆发,会瞬间死亡。殿下,他这是想把你往地狱推呢。”俞清茗的这番话令人毛骨悚然。 她伸手管邱枫要草药,邱枫却垂着眸,迟迟不动。 见状,俞清茗全懂了,邱枫这是不信任。于是她说:“我有让你信服我的办法,不过请先给我一根银针。” 邱枫神色微动,望了眼霍少亭,霍少亭淡淡颔首,他只好递给俞清茗一根银针。 俞清茗又对霍少亭说:“殿下,请伸手。” 霍少亭毫不犹豫地照做了,这一幕在邱枫眼里都觉得过分。过分的不是俞清茗把霍少亭的中指尖扎出血,过分的是霍少亭未免太信任俞清茗了!让他伸手,他就伸手,那让他给她刺一刀,他会不会眨下眼睛? 霍少亭的中指尖流淌出一滴鲜艳的血液。 “梓芮,是一株接触到蛇毒就会立即凋谢的草药,请邱侍卫从草药包里拿出来验毒。”俞清茗说道。 邱枫微微皱眉:“属下不识草药。” “打开包。” 邱枫为难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俞清茗扫了一眼包里的草药,随即取出梓芮,放在石桌上,一边解释:“银针也有验错的时候,所以我用梓芮。殿下,请。” 霍少亭将血滴在了梓芮的叶子上,毫不夸张的说,血液滴落的瞬间,梓芮叶迅速蜷缩发紫,不出一会儿工夫,梓芮便通体呈乌紫色。 邱枫双瞳惊愕,不可置信地望了眼霍少亭,旋即双膝跪地向俞清茗赔不是:“公主殿下,多有得罪,还请您务必治好宸王殿下!” 俞清茗摆了摆手,微蹙眉心:“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不如速速来协助我医好你家殿下。先用药罐,将这几副药捣成泥。我去那边的清湖舀些水来。” “是!” 而霍少亭则是静静坐在石凳上,看不出喜悲。寻常人遇到这事,定是心惊肉跳,忐忑不安,严重点的甚至会吓晕过去,就他最稳…… 俞清茗来舀水只是个幌子,她是想掩人耳目进入丹药空间。毕竟空间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的,她若是当他们的面使用,会被当成妖孽。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这才用意念调出专治冥蛇之毒的清毒素。 她曾经做过关于冥蛇的研究,这枚清毒素也是她自主研发出来的。只需一针,霍少亭体内的毒素就会全解。 面前的湖水清澈见底,把俞清茗的脸照得比铜镜还要清楚。她脸上肥肉很多,将眼睛挤成了一道缝。油腻的双下巴松弛厚重,再加上满脸肿大的瘤子,令人情不自禁想起癞蛤蟆。曾经,也的确有人骂过她是癞蛤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霍韶华。 思及此,她冷冷地笑了。她会让渣男和那些曾轻视欺她之人悔不当初! 她借着衣袖藏好注射器,只露出前面的针来,一切准备就绪,她回到了竹林。 来回一趟不过一小段路,她却气喘吁吁。原主胖又缺乏运动,看来减肥锻炼得重视一下了。 俞清茗来到霍少亭身边:“殿下,请撸起袖子。” 霍少亭照做。 邱枫本想插嘴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转而想到殿下的性命要紧,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找准霍少亭的经脉,一针扎进去,藏在衣袖里的手缓慢挤压清毒素。 感受到液体流动的霍少亭轻蹙眉:“此针……有水?” 俞清茗不忍笑了,拔出针,她整条袖子垂下来遮掩注射器:“殿下,该敷药了。” “答非所问。” “性命要紧。”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勾唇一笑。 俞清茗在霍少亭心中越发神秘了。 方才俞清茗让邱枫捣的药只是普通的消炎草药,而邱枫却以为是救命的药,捣得极其认真,可见对主忠心。 “将药泥均匀涂抹在手臂扎针处,半个时辰便无大碍了。”俞清茗招呼着邱枫。 邱枫立即照做,刚要上药,他就听见霍少亭说:“让她来。” 邱枫为难,低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此乃特殊情况。你不专业。” “殿下……” “行了,我来。”俞清茗蹲在霍少亭的面前,将药罐里的药泥取出来。 想必她身为医者,会非常照顾患者,温柔细心地敷上药泥吧? 然,她直接将一整坨药泥随意拍在了霍少亭的手臂上,连抹均匀都懒得抹。 “好了。”她起身说道。 霍少亭和邱枫神色复杂,该是主仆之间待久了,连神情都如出一辙。 只见,那修长精壮有力的手臂,盖着一坨黑绿色的药泥,特别像……完全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霍少亭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初,淡淡说道:“嗯,敷得好。” 邱枫一脸黑线,殿下的眼光与众不同。无论是美若天仙还是赛过貂蝉的女子,都无法入殿下的眼。他还一直在想,何等美貌的女子才能受殿下青睐,却不曾想,是这么个丑女…… 殿下已二十三岁,其他王爷皇子在这个年龄早已娶妻,而他却迟迟没有动静,圣上多次为他选妃,最后都被婉拒。莫非这其中原因是……邱枫突然不敢想了,他家殿下不会真的相中离王妃了吧? 且不说离王妃的相貌身段,东阳国已灭亡,妻家无权无势,单凭她曾是离王妃这一点,就别想进宸王府的大门。当今尊贵无比的战神王爷怎能娶一个二嫁王妃? 第4章 全京城最粗 第4章 全京城最粗 约莫半个时辰后。 霍少亭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眉心猛皱。随即,一滩乌紫色的鲜血从他口中吐出! 见此幕,邱枫立即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俞清茗的脖子,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不断用力,俞清茗的喉咙随时会被割破。 “你胆敢毒害宸王殿下?”邱枫怒道。 霍少亭望着俞清茗的双眸渐渐覆上一层薄冰,他的唇角还残留着骇人的毒血渍。 然,这一幕幕在俞清茗眼里却再正常不过。她出奇的淡定:“吐出毒血,此毒便已解。如若杀了我,就等同于杀了宸王殿下的恩人。这罪责,你担待得起吗?” 话落同时,她的冷眸里蓦地迸射出一道寒光,比邱枫的剑还要锋利。 邱枫进退两难,只好望向霍少亭。不过,他的剑依然架在俞清茗的脖子上。 竹林里一片寂静,偶有微风掠过,带起一片片竹叶轻响。 良久,霍少亭忽地笑了,他说:“本王看着她长大的,信她。” 此话一出,不仅是俞清茗,邱枫也是一愣。两人才只相差三岁而已。 当今圣上已四十多岁,霍少亭虽是他的嫡系皇弟,却是先皇帝的众皇子们年纪最小的。因此才有如此之大的年龄差。 见俞清茗迷茫,霍少亭不由问道:“七岁那年,你不记得了?” 俞清茗眸一眯,关于七岁那年的记忆,原主为什么没有?她木讷地摇摇头。 霍少亭面色顿时冷了几分,却也没恼,而是说:“上马车,本王与你细说。” 邱枫欲还想说什么,刚一开口,就被霍少亭的蚀骨眸光吓退。他自觉收起剑,但对俞清茗的戒备依然不减,看她的眼神满是警告。 上了马车之后,俞清茗给脖子包扎。她的脖子有层层叠叠的赘肉,随着马车的颠簸颤抖着。天气微热,赘肉夹层间的汗水黏糊糊的,仿佛渗出了油,令人嫌恶。 而,俞清茗的支离臃肿,霍少亭并不在乎,还与她津津乐道往事。 那年,俞清茗七岁,霍少亭已十岁。 霍少亭从小聪慧过人,喜读兵书,善用兵法。因此,深得先皇帝宠爱。奇怪的是先皇后,也正是霍少亭的生母,并不喜他。 先皇帝欲封霍少亭为太子,最后也被先皇后拦下。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先皇后甚至让仅仅才十岁的霍少亭上战场,倒不是让他带兵打仗,而是在军营中任军师副手,给众将士出谋划策。 那年大宁国大败,幸存者寥寥无几。霍少亭流落东阳国,被俞清茗的姑姑所救。 恰好在那年,俞清茗生了一场怪病,许多大夫束手无策,最后是她姑姑医好了她。从此,俞清茗留在姑姑家学医,时间长达五年。 霍少亭则是在那里留住了一年,后被大宁使者接走。 直至今日,霍少亭和俞清茗初相见的一幕,他还记忆犹新。 那时,俞清茗大病初愈,在屋子里憋坏的她,病一好她就闲不住了,成天往院子蹦跶。 院子里扫地的下人谈论着姑姑救了大宁皇子的事情,说大宁皇子在西厢房养伤,整日不与人交流,阴郁冷漠。才十岁大,却如此内向,还浑身是伤,真不知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俞清茗听了,很是好奇,独自来到西厢房。可屋门紧闭,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没有。 她试着轻叩门扉,却得不到回应。于是,顽皮的她猫着腰偷偷跑到窗户下。窗户旁栽着几棵樱花树,正好能帮她遮掩几分。 她的两只小手悄悄搭在窗台上,小脑袋贼兮兮地升高。然,与想象中不同,她没有看见屋里的陈设,而是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 霍少亭早就听见了这只小野猫的动静,他趴在窗户这里候着她呢。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双好看到过分的黑瞳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谁家的小屁孩?”霍少亭问。 俞清茗的小脸蛋红得像打翻了胭脂盒子,她赶紧站起身,却不料一头撞到了樱花树。 那一瞬,樱花如雪,漫天飞舞,花瓣儿轻轻飘落在俞清茗乌黑的秀发上。 恰好这时来了一阵风,将樱花卷进窗里。霍少亭伸手接过,将樱花放在鼻尖轻嗅。 这瓣樱花格外的香,它带着俞清茗秀发的芬芳。 霍少亭再抬眸时,俞清茗已捂脸落荒而逃。 他在那里待了一年,也和俞清茗相处了一年。他认为那是他童年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可是俞清茗全不记得了…… 俞清茗也不明白原主为何会平白无故消失一段记忆。这一点,得慢慢弄清楚。 她已包扎好伤口,淡淡说道:“风水轮流转。当初的东阳国多么强大,却只能昌绝一时。如今,可是大宁的天下了。” “此言差矣。想要这天下,便要一统诸国。” “以殿下的能力迟早能够做到。” 霍少亭摇头浅笑:“可惜,本王没那个野心。” “那殿下想要什么?” “安稳。” 俞清茗微愣,在这乱世之中,谁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 印象中,她以为被称作战神王爷的人一定是野心勃勃的,然,现实与幻想的距离天壤地别。 她突然笑了,笑声隐隐含着一丝悲凉:“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 霍少亭意味深长地望着俞清茗,没接她的话,而是问:“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还没考虑好。”俞清茗掀开车帘,眸光悠远:“走一步是一步。除了离王府,去哪都行。” “不如去宸王府?”霍少亭不等俞清茗回话,又说:“本王猜你此时定想查出那青楼女子身在何处。” 俞清茗眉心微拧,撂下车帘,眯着眸子与他四目相对:“你怎知青楼女子的事?” 霍少亭的气息突然逼近,他微勾着唇,在俞清茗的耳畔低声道:“在这大宁,有本王不知道的事?” 俞清茗把头偏了过去:“殿下,您对我如此上心,不符合常理吧?一般人见到我丑陋的面孔,对我如避蛇蝎。而您,怎么总给我一种别有用心的感觉?难道,您不怕世人耻笑?” 霍少亭毫不在乎地笑了:“本王会怕?” 俞清茗用审视的目光静静望着他。 霍少亭又说:“你已不是离王妃,没有人力财力,凭什么去查。” “哦?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抱您大腿?”俞清茗直接把话点明了。 霍少亭也不隐晦了,直言道:“全京城最粗。” 的确,除了当今圣上,就属宸王的权势最大,有宸王当靠山,俞清茗办事容易的多。也不得不说,霍少亭的眼神很毒,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笑道:“宸王殿下,你很会留人。比我想象中心计更深。” 霍少亭眸如迷雾,淡淡回道:“与本王心计不相上下的女人,也不简单呢。” 两人相视勾唇,各有各的心思。 “宸王殿下不好奇我找到那青楼女子之后,如何处置?还有……她腹中的胎儿。”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尸两命,你和你的姑姑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理应还你们一命,自然会替你善后。” “那……若我想多杀一个人呢?” “好说。” “如若那人是你呢?” 闻言,霍少亭抬眸望她,两人眸光触及一起那瞬,杀气交错。他的身子缓缓前倾,她身上的芬芳悄悄侵进他的鼻。 只见,霍少亭眉峰上挑:“何不先奸后杀?” 第5章 心服口服 第5章 心服口服 照往常,俞清茗早就慌得手足无措了。可她却应对自如:“我这口菜,宸王殿下若能咽下去,还真是小女子的福分呢。” 霍少亭闻言,眼眸微微眯起,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霍韶华的冷漠?还是震惊世人的死而复生? 他颇有兴趣地望着她,靠得很近:“小丫头,胆敢调戏本王?” 俞清茗依然心静如水:“分明是殿下先调戏我的,我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好一副伶俐的口齿。丫头,你变了,变得更加有趣了。” 俞清茗笑:“以前与殿下交流不多,总觉得殿下是冷漠无情的男子。现在看来,是闷骚型的。” 霍少亭眉心微皱,愣住了:“闷骚?此话怎讲?” “就是夸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意思。” “哦?倒是个新鲜词呢。” 俞清茗唇角勾了勾,没再说话。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她陷入沉思。 她想杀的人当然不是霍少亭,而是另有其人。不过目前还不知她身在何处,当下只能借助霍少亭的势力去查。 在这个世界里,她无亲无故,想一人生活,解决问题,是个难事。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也要寄人篱下,依靠他人势力而活。 她的唇角泛着一抹讽刺,拉回思绪后,她对霍少亭说道:“我是女儿身,随殿下回王府,会不方便,不如女扮男装,伪做你的随行大夫?” 霍少亭微微颔首:“你随意。” 在去宸王府之前,霍少亭命邱枫准备了一套男装。男女有别,霍少亭下了马车,俞清茗一人在马车内换上了男装。她还散开了头发,绾成男子的发髻。 装扮完后,她轻咳一声,压着嗓子,让自己的嗓音变得雄厚,如男人一般:“好了。” 掀开车帘,负手而立的霍少亭转过身来,看向马车内的俞清茗。 只见,俞清茗一头油腻的头发紧贴在飘逸的白衣上,绾成男子发髻后,脸圆了一圈,显得肥硕无比。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然,这句话在俞清茗这里没用。她穿的是上好的锦缎华服,可却毫无气质。因长得肠肥脑满,容易出汗,她的头发就特别喜欢出油,哪怕每日洗两次头都不管用。 且,她身段似虎背熊腰,邱枫都不好意思说他拿的是最大尺寸的衣裳,是老板卖不出去的……本还担心着她穿大了,没想到刚刚合身。 霍少亭眸光依旧淡淡的,不曾轻蔑她。 他招呼着一旁的邱枫:“从今往后,她是本王的随行大夫,不可暴露她女儿身和前王妃的身份。如若被人发现……”他冷眸危险地眯起,蚀骨眸光落在了邱枫手中的剑上:“你该知道怎么做。” 邱枫会意:“是,属下遵命。不过……属下还是认为用梓芮验一下蛇毒,才可让俞公子踏入宸王府。” “本王信她。”霍少亭的面色冷若冰霜。 俞清茗则是淡然不已,她说:“验吧。我说过,会让邱侍卫心服口服。” 霍少亭的指尖再次放了一滴血出来,滴在梓芮的叶子上,这次梓芮毫无变化,之前咳毒血的症状也没再出现。 邱枫这才安下心来,随即半跪在地,对俞清茗说道:“俞公子,是属下误会你了。殿下说得对,人不可貌相。你救了殿下的命,也就是属下的恩人。以后,邱枫愿誓死效忠俞公子!” 俞清茗把他扶了起来:“我心领了。你护主心切,我能理解。” 见俞清茗态度淡淡的,邱枫再次跪下:“俞公子没原谅属下,属下还划破了你的脖子,是属下的错,如若俞公子不让属下做点什么,属下实在难以心安!” 见状,俞清茗只好说道:“行。查出柳若卿下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邱枫能成为霍少亭的贴身侍卫,想必办事能力和武功都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他待主忠心。他方才也说了,霍少亭的恩人就是他的恩人,相信他会认真去查柳若卿身在何处。 邱枫郑重领命:“是!另外,殿下,你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霍少亭微微颔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办事。 邱枫告辞。 宸王府门口有两头威风凛凛的石雄狮,门口有几棵树,秋风将树上的叶子轻轻送到了白玉阶上。有些高过王府的树木,叶子飘落在琉璃瓦上。 王府红漆大门前,站着两个守门奴才。瞧见宸王回府,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行礼:“恭迎殿下回府。” 霍少亭轻嗯一声,带着俞清茗踏过门槛。 两人进门不多时,守门俩奴才就凑到一起议论了。 “方才那人是谁?咱殿下可从不带生人进王府的。而且,他长得也太磕碜了吧?脸上全是疙疙瘩瘩,瞧不见一处好皮儿,肯定讨不着媳妇儿。” “不清楚。不过,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试问当今世上,除了圣上,谁敢在咱殿下面前昂首挺胸的?人家是丑,却有本事。” “……” 王府的丫鬟都很有眼力见,瞧见宸王回府,便低着头走到他的身后,随时等着使唤。 宸王府比离王府大上好几倍,里面应有尽有。其中最多的就是樱花树了,每个院落都有。 樱花对霍少亭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俞清茗不禁想。 霍少亭吩咐了两个丫鬟带俞清茗去西厢房住下,在路上时,她们窃窃私语。 可俞清茗耳聪目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这位俞公子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医术高明,堪比华佗转世,因此做了殿下的随行大夫。” “可我怎么觉得这位俞公子身份不止大夫那么简单啊?方才我看见殿下看他的眼神,有一丝丝……宠溺。你知道的,殿下不爱笑的,向来都是冷漠的样子,可为什么对他如此温柔?传闻殿下不近女色是因为独爱男宠,这位俞公子莫不是殿下的男宠,殿下因顾忌颜面,才称他是大夫的?” “胡说什么呢!他又丑又胖,就算殿下喜爱男宠,也不会找这么丑的吧?看那满脸令人恶心的瘤子,身材肿得跟猪似的。我都担心找他瞧病的人,病没瞧好,倒被他的丑模样给吓吐了!” 说到这里,两个丫鬟偷偷笑了起来。 俞清茗不恼也不跳,波澜不惊地听着她们说。 “咱们大宁国没有姓俞的,亡国东阳倒是有不少。听说那个离王妃就姓俞,当初在东阳国的时候,以医术闻名,可惜长得太丑了。难道姓俞的大夫都丑?就跟这位俞公子一样?” 她们又是一阵咯咯笑,大概是聊得太欢,连声音都忘了压。 俞清茗止步冷笑:“什么事如此高兴?” 俩丫鬟一惊,都收住了笑,其中一个回道:“聊点琐事而已。都是关于姑娘家的,俞公子还是不要问得好。” “这样啊,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有没有闻见臭味儿?” 两人皆是一愣,嗅了嗅鼻子,异口同声道:“没有啊。” 俞清茗靠近两人,在她俩身上嗅了嗅:“好像是从你们身上发出来的味儿。” “不会吧……” 她们满脸质疑,闻了闻自己,除了香粉味没有其他味道了。这位俞大夫到底想说什么? 只听见她又说:“人啊,乱嚼舌根,舌头是会烂的。你们,谁想尝尝烂掉舌头的滋味儿?” 第6章 教训下人 第6章 教训下人 因相貌丑陋,俞清茗嫁入离王府之后,足不出户。世人只听说离王妃丑陋无比,身段臃肿,却不曾见过她。 这两个小丫头自然也不知,站在她们面前的人正是前离王妃。 冷汗悄悄爬上俩丫鬟的后背,她们赶紧给俞清茗跪下。 “俞公子,对不住!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我们俩小丫头片子计较。也求求您不要拔我们的舌头……” “俞公子,奴婢给您磕头道歉了,今儿这事就让它过去吧。奴婢保证以后绝不再乱嚼舌根了!” 俞清茗冷冷地睨着她们:“照你们这么说,小丫头片子杀人放火也能随便原谅了?” “不……俞公子,您言重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俩丫鬟百口莫辩。 俞清茗则是淡然不已的模样:“我可以饶过你们。可我毕竟是宸王殿下的救命恩人,你们说,他会饶过你们吗?嗯?” 此言一出,俩丫鬟顿时僵在了原地。她们的瞳孔里有无尽悲凉的恐惧,吓得唇色发白,连哽咽的味道都带血腥味。 曾经,宸王府有一个奴才犯了罪。宸王命令管家杀鸡儆猴,让王府上上下下的奴才全都聚集过来,亲眼目睹此奴才受罚。 他受的是凌迟之刑,俗称千刀万剐。当时的场面十分血腥,这俩丫鬟瞧得清清楚楚,记忆犹新! 如今,她们得罪的可是宸王的救命恩人,这事要是被宸王知道了,定会落个比凌迟还要残忍可怕的下场。 思及此,俩丫鬟当场就如同两具惨白的行尸走肉,浑身的血液凝固,汗如雨下,腿软不已。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其中一个叫忍冬的丫鬟声音颤抖着,仰头望着俞清茗,抓着她衣裳苦苦哀求,“俞公子,您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把这件事告诉殿下!” 另一个叫暮春的丫鬟也上前恳求,膝盖在地上狼狈地行走,满眼都是恐惧的泪水:“俞公子,您大发慈悲,让奴婢保住这条贱命吧!往后奴婢定会做牛做马好好伺候您!” 俞清茗的态度依旧冷淡,她虽其貌不扬,可眸光却像是能吞噬她们的骨头。 “做牛做马?岂是说说就可以的?”她冷冷勾唇,望着缓缓飘落的樱花,“你们俩我只能保住一个。自打耳光,谁打得重,打得响,我就保谁。” 闻言,俩丫鬟一怔。她们颤颤地举起手掌,俞清茗则是一直欣赏樱花,耐性十足。 突然,“啪”一声,忍冬先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暮春见状,也不犹豫了,赶紧也自打耳光。 她们为了活着,比了将近半个时辰。 “停。”俞清茗转身俯视两人,她们的脸都红肿不已,嘴角也被打出了血。 暮春的眼里含着泪水,委屈地抽泣着,而忍冬则是保持着冷静,定定地仰望俞清茗,满眼求生的欲望。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和她四目相对,可以见得这个小丫鬟不简单。她不知道忍冬有多大能耐,但一定比暮春强。 遇事哭是没用的。 “你。”俞清茗考虑好后,指着暮春出声。 闻声,暮春心头一喜:“俞公子,谢谢您保住奴婢!”她使劲对俞清茗磕头,如成功苟且偷生的蝼蚁。 忍冬的眸光黯然了几分。 就在这时,俞清茗又出声了:“不谢。想必宸王殿下会好好罚你的。另一个,跟我走。” 忍冬一怔,意识到获救的人其实是自己,她欣喜若狂,对着俞清茗重重地磕了一头,这一磕,脑门积起青紫色的瘀血。她说:“俞公子,奴婢日后定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奴婢这条命是您给的,将来主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奴婢定替您挡在前头!当然,奴婢更希望主子平平安安。” 俞清茗静静望着她:“少说话,多做事。” “是!”忍冬急忙从地上站起来,因跪太久,她的步伐踉踉跄跄,但还是死撑着带着俞清茗去了西厢房。 暮春双瞳急骤收缩着,惊愕呆滞地跪在原地,她似乎受了一道晴天霹雳。这道霹雳,将她的世界霹毁,也将霹死她这个人。 西厢房一直无人居住,可是霍少亭却命令下人每日打扫,且屋里的陈设与他屋中陈设一模一样。 床榻桌椅,橱柜妆台,古董字画……应有尽有。 王府的下人都很疑惑,为何西厢房无人居住还要和宸王殿下的屋子一样奢华。 忍冬与俞清茗说了这事后,她的眉心微微蹙起:“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忍冬行礼离去。 俞清茗从离王府出来时,没带任何行李,也身无分文。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的确灰容土貌,可她从不说自己丑。这个世界上,即使所有人都看不起你,自己也要看得起自己! 她的脸上,有些陈年老瘤已深深地潜入肌肤里,黑色的毒素沉浸肌底,显得整张脸都是黑的。甚至,有些瘤子上长了毛,足足有一公分长。 她用扫毒系统对脸上这些毒瘤进行检测,结果还没出来,门外便传来忍冬的声音。 “主子,邱侍卫来了!” 闻言,俞清茗便没急着处理瘤子,踏出厢房,问邱枫:“何事?” 邱枫躬身行礼,对她已不像之前的态度,而是恭恭敬敬的:“殿下有请,请俞公子随我来。” 俞清茗微微颔首,忍冬也准备跟上去,邱枫却说:“留步。” 俞清茗以为霍少亭找她来是暮春的事情,然,邱枫在路上跟她说:“毒害殿下的军医宋实已被抓获,不过他咬死不承认,声称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冥蛇,甚至发了毒誓。” 俞清茗冷冷地笑了:“这世上若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毒誓来解决,那倒是简单了许多。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招,不过我需要你去取一样东西来。” 俞清茗在邱枫耳边嘱咐了几句。 邱枫听完点了点头:“是,属下领命!” 他把俞清茗送到地牢门口,吩咐了一个小狱卒接待,便去忙俞清茗的嘱托了。 小狱卒听说俞清茗是宸王的随行大夫,对她是点头哈腰的,但是不敢抬头望她。心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当大夫了。都说这个姓俞的虽然长得丑,但是有能耐,我就不信,宸王殿下亲自审问了军医那么久都未果,这个姓俞的丑货可以。我估摸着,也是无功而返!” 第7章 血缸 第7章 血缸 地牢里阴暗潮湿,四处弥漫着血腥味。角落里的蜘蛛忙碌织丝,墙边有鼠蚁逃窜。时不时会传来罪犯的绝望惨叫,以及刑具碰撞在一起的哐当声。 小狱卒心中瞧不起俞清茗,表面却是毕恭毕敬的。他带着俞清茗来到一间牢房门口,说道:“宸王殿下在里面候着俞公子呢。请!” 俞清茗淡淡颔首,步入牢中。牢里铺着干燥的稻草,可还是无法抵御潮湿。 只见,军医宋实身束镣铐,头戴枷锁,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地跪着。 他的面前站着高大的狱卒,手里还有行刑时用的鞭子,鞭子上沾满了鲜血。 见俞清茗来了,霍少亭对着狱卒挥了挥手。 狱卒躬身行礼告退,并且将血鞭交给了俞清茗。 她微微蹙眉:“殿下这是何意?” “你替本王审。”霍少亭静坐着,环着结实的双臂。他的身旁放着一杯茶,茶香与血腥味结合四溢。 闻言,俞清茗忽地笑了,随即她将血鞭扔在一旁,淡淡道:“殿下,何必抽人呢?抽人就能解决问题吗?您吩咐狱卒抽了这么久,也没见成效。” 俞清茗说得云淡风轻,语调隐隐带着一丝自信。 “哦?你有更好的法子?”霍少亭颇有兴味地望着她,轻抿了一口茶。 “当然。” “很好。今日你若是让他交代了,本王重重有赏。” 俞清茗缓缓走到宋实的面前,蹲下:“资深老军医,不知冥蛇之毒。这句话,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得过众医者吗?” 宋实先是沉寂不语,然后猛地抬头,对着俞清茗的脸吐了一口血。 “医者?你算什么医者?我宋实与大宁国医术高明之人皆有接触,从未听闻有个姓俞的神医。殿下,您莫要被他蛊惑了!他口口声声说我想害死您,可您不是好好坐在这里吗?我看,想害死您的人是这个姓俞的假神医!” 霍少亭如覆寒冰的眸子,渐渐起了一层冷雾,羽睫似利刃。他内心愤然不悦,却沉吟不语。因为他信,他看上的女人定不是好欺负的。那口血,也会倍加奉还! 俞清茗没恼,气定神闲地抹了把脸。 她的肌肤很是敏感,轻轻触碰下,脸上的瘤子就会越发肿大,严重时会伴随着疼痛。瘤子变大,瘤膜就会变薄,轻轻一碰,膜破,流出脓水。她现在就碰破了一颗,整间牢房都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霍少亭淡然不已,可宋实忍不住,他的面色顿时铁青,吐了一堆酸臭的呕吐物,随后他仰头狂笑不止。 “神医?你这位神医可真神呐!连几颗小瘤子都治不好,莫非你以丑为美?真是笑死人了!”宋实狠狠地讽刺着俞清茗,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不堪的地步! 若是寻常大夫,被宋实这么讽刺,定会恼羞成怒。然而,俞清茗仍保持着静如水的心态。 她说:“跟你这种人发怒,等于和一只疯狗对叫,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你!”宋实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俞神医,你不是要审问我吗?来吧,咱不要逞口舌之快,浪费时间了!总之,我宋实没做亏心事,不怕你审问!即使严刑拷打,我也不会屈服!” 他一副满身傲骨的模样,自认为很威风,可在俞清茗眼里,只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宋实是人是狗,她心里明镜似的。 “别急。在审问之前,我先还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不曾交付于你什么!”宋实算不出俞清茗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你给了,就在刚刚。”俞清茗气息平稳,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口,和狱卒说了几句话。 狱卒点点头去办事了。 不多时,几个小狱卒吃力地抬着一个水缸走来。还没进牢房,众人就闻到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惹人皱鼻蹙眉。 水缸落地,稻草被压瘪。 与其说这是水缸,倒不如用血缸形容。 小狱卒上前说道:“俞公子,您要的东西小的给您抬来了,刚杀的猪,血还新鲜着呢。” “下去吧。”俞清茗看了看满缸的猪血。 小狱卒们告退。 霍少亭英挺的剑眉皱起,随即意识到俞清茗要做什么,他微抿薄唇,轻轻笑了。 俞清茗拍了拍缸,对宋实说道:“这,就是我要还你的。” 宋实内心隐隐不安,不知怎的,对上俞清茗的眸子,就如同凝视地狱深渊,令他恐惧不已。 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胡说什么,我不曾送你猪血,你还我一缸猪血什么意思?” “不曾?”俞清茗冷冷地笑了,不急不躁道:“宋军医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变得痴傻,我理解。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送我猪血,想必宸王殿下都记着呢。” 闻言,宋实努力回忆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黑如锅底。该死,俞清茗居然拐弯抹角骂他是猪! 他怎么也想不到吐了俞清茗一口血,会换来如此难堪。 “记起来了?你送我一口血,我还你一缸血,显然是你赚了,不用谢我。”俞清茗将狱卒喊进来,“让宋军医尝尝新鲜的猪血!” “是!” 几个狱卒上前,强行将宋实拖到血缸旁,然后把他的头狠狠地摁进了缸中。浓烈的血腥味猛地侵进鼻腔里,甚至呛到嘴里,凌乱的头发被猪血浸湿。 他拼命挣扎着,骂娘的脏话愣是没法说出来。 俞清茗冷漠地看着这一幕,问着霍少亭:“不觉得我残忍吗?” 霍少亭薄唇微勾:“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来殿下与我是同路人呢。”见宋实快不行了,俞清茗发话:“行了,把他拉起来。” 宋实猛咳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俞清茗问他:“以你的身份,岂敢做毒害宸王殿下的事情。你的背后一定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告诉我,他是谁?” “此事全由我一人做之,与旁人无关!”宋实依然咬死不招。 “宋军医当真要一人揽下所有罪责?”俞清茗挑眉。 宋实仍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就在此时,邱枫带着一个骇人的东西出现。 第8章 暂留性命 第8章 暂留性命 邱枫背上有一个箩筐,里面似乎装着活物,一直发着响声。当里面的活物探出头后,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用力地吞了吞口水。 只见,一只身形极长,色彩鲜艳的蛇高昂着头,不停地吐信。它的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诡异危险。细细去看,蛇身竟然还带着短短的刺。 邱枫将箩筐放在地上,随后对俞清茗复命:“俞公子,属下已完成任务。” 俞清茗望了望箩筐里极具危险的冥蛇,微微颔首:“你做得很不错。把它送给宋军医看看,让他仔细辨认这是什么蛇。” 邱枫将箩筐送到了宋实的面前,宋实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四肢及身躯剧烈颤抖着,瞳孔里满是惊惧。 “快拿走,快拿走……它有剧毒!” 闻言,俞清茗问道:“哦?宋军医知晓此蛇?” 宋实反应过来俞清茗是在用激将法,便渐渐恢复理智,强装镇定解释道:“我从未见过此蛇!只是此蛇颜色过于鲜艳,异于常蛇,我才猜测它有剧毒!” “别慌。我们行医的,一定要有耐性。猜测多没意思?不如咱们来验验此蛇是否具有剧毒?”说罢,俞清茗对着邱枫使了个眼色。 邱枫会意,直接将箩筐里的冥蛇倒下来。冥蛇容易被血腥味吸引,宋实浑身都是猪血,冥蛇自然而然往他那里爬。 宋实看着缓缓向他游走而来的冥蛇,身子僵直,呼吸急促,就如同看见了死神一步步朝他走来,比方才快要在血缸里窒息的感觉还要煎熬。 他拼命地把身子往后挪,想避开冥蛇,可是最终他还是被逼到了墙根。死神的脚步,离他越来越近…… 冥蛇不停地吐着信子,随时随刻都在张扬着威胁。 “不要,不要过来……”宋实求救的声音越发大了。 别说是宋实了,就连离冥蛇远远的狱卒都对冥蛇害怕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蛇!冥蛇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有剧毒!若是被咬了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中,最淡然的人就是俞清茗了,她断定宋实知道这是什么蛇,所以她说:“宋军医。此蛇可漂亮?你一定认识吧?” “不,我不认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怪蛇!”宋实整个人都贴在了墙根上,无处躲藏。 “呵。此蛇最爱血腥味,方才宋军医洗了把猪血澡,想必身上的味道很符合此蛇的口味吧?它背部的刺已经竖起来了,今日,你可是避不了被它咬一口了,除非……” “除非什么?”宋实迅速接话,满眼都是求生欲。 俞清茗淡淡道:“很简单。只要你说出这是什么蛇,招了背后指使你毒害宸王殿下的人是谁,今日,你就可以活下来。” 宋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如果这些要求对他来说很简单的话,他就不会耗到这个时候了。 他眼神总是在闪躲,心中万分犹豫。 然而,俞清茗可没那么多耐性了,她命令狱卒对宋实泼了一桶猪血,加重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那一瞬间,冥蛇的信子吐得长的吓人,红色的眼睛闪过一道血光,蛇头迅速伸到了宋实的跟前,张开蛇口,露出尖利并渗出毒液的蛇牙,就要对宋实咬下去! 众人屏住呼吸,都心道宋实这回完了,这一口下去,不知是何死状…… 因极度恐惧,宋实闭上眼,尖叫出声:“是冥蛇!” 与此同时,俞清茗迅速用手掐住冥蛇七寸的位置,蛇口瞬间闭紧。 众人见此幕,纷纷惊呆,就连一向淡定的霍少亭都惊叹了一下。敢用棍子敲蛇七寸的女人都是勇气可嘉的,而俞清茗竟敢用手?何况,俞清茗可是说过冥蛇毒性的厉害的。 俞清茗曾经对冥蛇做过研究,因此知道冥蛇虽然毒性巨大,可是它的七寸比常蛇脆弱许多。轻轻一碰,整个蛇身都会静止。 宋实费力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幕,不由呆滞:“你……救了我?” “说,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如若再不招,我放蛇咬死你。”俞清茗冷冷道,手指微微松动,冥蛇随时都会再次攻击宋实。 宋实真是怕了俞清茗,霍少亭把他打了半死,问了许久都未果。俞清茗一来,一缸猪血,一条冥蛇就让他招了。 不得不说,俞清茗真的很会抓住一个人的弱点,善用以其人之道,倍还其人之身。 宋实说,指使他毒害霍少亭的人正是当朝太子。太子忌惮霍少亭的实力,害怕他成为大宁国的国君,因而出此下策。 这些年来,太子明里暗里都在想方设法夺取霍少亭的性命。当今大宁国,除了圣上,就属霍少亭势力最强,宫里民间都在流传,圣上退位之后,继任皇位的人定是霍少亭,而太子只是个摆设,有朝一日,终会被废。 连其他国家都只知大宁国的宸王是谁,而不知大宁国的太子。出门在外,别人也都是高看霍少亭一眼,从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他重金收买了宋实,并以他的家人作为威胁,让他去毒害霍少亭。太子费尽心思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抓来一条冥蛇。而宋实就负责将冥蛇引到霍少亭的身边,将他毒死。 宋实的口供被一五一十记了下来,他苦苦哀求着:“宸王殿下,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还请您饶了小人一命,这些事都是太子逼我做的!” 霍少亭淡然饮茶,沉吟不语。 邱枫气急败坏地拔出剑,作势要砍死宋实。 然,在举剑那瞬,却被俞清茗拦下:“留着吧,日后有用。” “俞公子,此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邱枫难以理解俞清茗的举动。 俞清茗淡淡望了眼宋实:“别太早下结论,他早晚都得死,不急于一时。” 邱枫见和俞清茗说不通,便无奈地看向霍少亭。 霍少亭不徐不疾地放在杯盏,薄唇轻勾:“或许真有用呢。俞神医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不是吗?” 太子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找到冥蛇,而俞清茗吩咐给邱枫这个任务时,前前后后只花了半个时辰。由此看来,她的确很有头脑,暂留宋实一条命自有她的道理。思及此,邱枫只好作罢,收回了剑。 “不过……俞公子,你能否先将冥蛇放下?一直拿在手里,不太好……”邱枫提醒道,冥蛇的毒性他也畏惧。 俞清茗淡然地将冥蛇扔进了筐里。 “俞公子,此蛇是放生还是处死?” 众人都以为俞清茗会二选一,然而她却说:“送去西厢房,我养着。” 第9章 无与伦比 第9章 无与伦比 众人虽不知道冥蛇的毒性到底有多大,但是从宋实受惊吓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毒性威力一定不小。 常人对有毒的东西都会避而远之,俞清茗竟然还要养冥蛇…… 她脸上流脓水的瘤子慢慢结痂,可就算掉了痂,瘤子也不会消失,而是会生成新瘤子。 记忆中,原主曾情绪失控,不要命地去抓脸上的瘤子,然而越抓越肿,压根不起作用,反而长出越来越多的新瘤子。当时,她的脸血肉模糊,就如同一个无脸怪物,除了肮脏和丑陋,在她脸上看不到其他。 思及此,她苦笑一声。望了望众人,众人看她的眼神仍然带着鄙夷,即使她方才立了功,也无法赢得他们的尊重。 一个人的脸,太重要了。 今日之事传出去了,就算他们不杀宋实,太子找到机会也一定会毁尸灭迹。所以,霍少亭命令邱枫将宋实藏了起来,清灭行踪。 回王府的路上,霍少亭问俞清茗:“你怎么做到用半个时辰的时间,找到冥蛇的?太子可是花了半年的时间。” 俞清茗回道:“第一,冥蛇喜血腥,第二,它懒,一般可在同一片地方待上三五年。邱枫告诉我,殿下遇害是在城外山林驻扎之时。我让邱枫带着一些最腥的鱼肉,快马加鞭去那里吸引冥蛇,它自然会出现。” “就这么简单?”霍少亭眉峰微挑。 “当然。”当然没这么简单,冥蛇喜血腥众医者都知道,太子在找冥蛇时肯定也用了此法子。 唯一不同的在鱼肉上。 俞清茗当时悄悄在丹药空间里拿出诱引冥蛇用的提腥粉,以古时包药的纸包装,让邱枫撒在鱼肉上。在二十四世纪,她就是利用这个法子在丛林里引出冥蛇,做的研究。 记得当时,她是和前男友一起去的丛林。情侣去丛林探险刺激又不缺乏浪漫,那时,她以为可以和前男友一辈子好好的。 可这段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美好,前男友并不爱她。 他是个医学疯子,梦想成为无人能及的神医。俞清茗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幻想,所以他恨她、报复她! 就在前不久,他给俞清茗下毒,在俞清茗还剩最后一口气时,对他飞出一根毒针,毒针精准地扎进他的喉间,两人同归于尽。 再次醒来,俞清茗来到了这个世界。 呵,好一把感情刀,刺痛了她的心! 她告诉自己:姑娘你还年轻,渣男不值得留念,也不值得你浪费青春。要记住,狗都比渣男忠诚! 思及此,俞清茗的眸光暗下几分。所幸丹药空间和军火空间在这个世界也能发挥作用,不至于让她太无助。 回王府后,俞清茗嘱咐忍冬去集市买了些鱼肉回来,再把提腥粉撒在鱼肉上,喂养冥蛇。 俞清茗曾经常与冥蛇打交道,因此最了解该如何与冥蛇相处。她的脑海中还升起一丝可怕的念头——驯化冥蛇! 日后若是被人欺辱,冥蛇可是她的一把好武器呢。 不过,出乎她意料,这条冥蛇与其他冥蛇不同,它的胃口非常大,忍冬买了十条鱼都不够它吃的。 冥蛇饿肚子时,喜欢乱吐毒液,必须喂饱它。 “去,再买一些鱼来。”俞清茗吩咐忍冬。 忍冬并不知道冥蛇的厉害,她只知道这蛇长得和常蛇不同,看起来危险,可也确实漂亮。 “主子,奴婢多嘴问一句,这条蛇叫什么名字?有没有毒啊?”忍冬小心翼翼地问道。 俞清茗答:“没毒我就不养了。” 忍冬的脸色变了变,后退几步,咽了口唾沫又问:“主子,你不怕吗……你养阿猫阿狗奴婢可以理解,可是你养一条毒蛇……” 忍冬话还没说完,俞清茗锋利如刀刃的眸光就扫向了她。 忍冬吓得不轻,连忙跪下磕头:“奴婢该死!主子的事情奴婢不该多问!主子说过,让奴婢少说话多做事,奴婢这就去买鱼。”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往门口跑,恰巧撞到了邱枫。 只见邱枫拎了四条好几斤重的大鱼,上前说道:“俞公子,属下奉殿下之命,来给你送蛇饲料。” 俞清茗淡淡地看了眼:“忍冬。” “是!”忍冬还算有眼力见,忙接过鱼扔进了蛇筐里。即使再害怕,动作也是麻利迅速的,生怕再惹主子不高兴。她家主子可比毒蛇更恐怖。 “俞公子,属下有些事情要跟你汇报。能否借一步说话?”邱枫说。 俞清茗随着邱枫来到了后花园里。园里花香四溢,掺杂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花束规格有序,优美清雅。 长相美丽的女子若是身处在万花丛中,定是美若天仙。而俞清茗这样的……就十分煞风景了。 她一回府只顾着喂养冥蛇,脸上的瘤子没处理,还挂着已干的黄色脓水。她的脸上还散发着恶臭,即使身处花丛中,也依然掩盖不了臭味。 “柳若卿找到了?”俞清茗问邱枫。 邱枫却沉默不语。他一脸的心事,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俞清茗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良久再道:“找我出来,并不是汇报吧?有什么话直说。” 邱枫神色微动:“俞公子果然机敏,那属下就不拐弯抹角了。属下想告诉你,之前殿下找你到底何事。” “说。” “三日前,离王妃死而复生的消息震惊世人,也传到了远在边境作战的殿下耳里。那时,大宁国兵力衰弱,被敌国打得苟延残喘,许多人都认为这场仗必败,战神王爷的称号不复存在。可是,奇迹就在三日前发生了。准确说,是在得知王妃您还活着的消息后,殿下重整旗鼓,逆转战局,获得了最终胜利。一开始作战时,我大宁分明处在上风,可是得知王妃您的死讯后,战局瞬间转变,成了敌国处于上风。属下想,这一切并不是偶然。” 邱枫定定地望着俞清茗,又说:“属下以为,殿下二十三岁还不娶妻的原因,在王妃身上。他曾说过,最怀念的时光是十岁那年,无与伦比的美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俞清茗耐着性子问道。 邱枫立即半跪在地,诚惶诚恐:“王妃,属下本不该管主子们的事情。可是,属下跟随殿下多年,凡事定要为殿下多多考虑。殿下的身份尊贵无比,还有战神王爷的美称,你说他能娶一个二嫁王妃吗?王妃莫忘了,你以前可是要唤殿下一声皇叔的!” 第10章 令人想念的故人 第10章 令人想念的故人 微风轻轻地吹着,园里的花随风摇曳,绽放优雅的舞姿。空气里流动着清香,可也有俞清茗身上散发的脓水恶臭。 许久,俞清茗才懒懒道:“听邱侍卫说了这么多,意思无非就是我配不上宸王殿下。的确,现在的我配不上他。不过,我也没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 “王妃,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邱枫为难地低下头。 “何必掩饰?你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口口声声说不插手管主子们的事情,可是你管得貌似并不少。还有,你把殿下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他说了,让你叫我俞公子。”俞清茗很讨厌别人称呼她为离王妃,这个称谓只是一个受尽屈辱,华而不实的外壳。 邱枫的头更低了,语调微弱:“是,俞公子。殿下凯旋而归连圣上都还没见,就十万火急赶来见你,千里迢迢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你,过得好不好?可见殿下对你的心思。因此,属下不得不担心。说句多有得罪的话,人贵有自知之明。即使殿下对你情意似海,可你的身份实在难以嫁入宸王府,还请你和殿下保持距离。” 闻言,俞清茗冷笑:“我能不能嫁进宸王府,原来是一个小侍卫决定的。” “不,属下不敢……”邱枫自认为他的这些理由,足以逼退俞清茗,却万万没想到,俞清茗口才了得,他愣是说不过她。 他不是讨厌她,他也感激她曾救了殿下的命,可是感激和感情是两码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娶个二嫁王妃被世人耻笑。 思及此,邱枫万分为难地问道:“那俞公子对殿下什么心思?” “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家殿下暂时没什么想法。我俞清茗的感情问题自己会解决,轮不到别人插手。爱上一个人我不会放手,不爱再勉强也没用。一切看我自己的心,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改变的。你明白我意思了吗?”俞清茗说得十分认真。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邱枫实在不好继续往下说,只好漫不经心地颔首。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办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一定帮我查出柳若卿的下落。” “是。”邱枫告退。 回屋后,俞清茗坐到梳妆台前,用意念打开扫毒系统,结果已经出来,她中的是幽花之毒。 这是一种上古奇毒,长在遥远的西域,极像曼珠沙华,不过是妖艳紫色的。因大宁国不曾与西域接触,所以幽花成了世间奇毒。 她死也不会忘记给她脸下毒的人是谁,之前她跟霍少亭说想杀一个人,正是此人。不过,她现在不知那人去向,她只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找到她,以牙还牙,报仇雪恨。并且问出,她是从何处得来的幽花。 幽花之毒在俞清茗手里本是很好解的,可是此毒在她体内寄存了数年之久,毒素与血液融合,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严重点来说,强制取出幽花的毒素,适得其反。就好比一刀取人心脏,危险系数极高。想要解毒,有些难度。再加上她本身皮肤就很脆弱,被毒瘤侵蚀了这么久,一时间难以恢复曾经的模样。 俞清茗不急不躁,她要跟仇人们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一下子治好,多没意思? 正要在空间里拿出缓解毒素的药时,忍冬突然敲门:“主子,奴婢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通报你!” 俞清茗制止了意念,微皱眉头:“进来。” 忍冬连忙跑到俞清茗的面前,担心主子骂她冒冒失失,便努力稳住脚跟说:“主子,你先听哪个?” “坏的。” “暮春不见了!找遍了王府上上下下都不见她人影。殿下已经知道她羞辱你的事情,派了很多手下去搜捕她。” “知道了。” 见俞清茗如此淡定,忍冬不由问道:“主子,难道你不着急吗?” 俞清茗淡淡回道:“早晚都会找到,何必着急?小小的丫鬟,还能翻了天不成?” “也对……还有个好消息!主子,您知道您多大的脸吗?殿下身边向来除了侍卫,不带任何人的。可他方才居然吩咐奴婢通知您,明晚与他一同去皇宫参加庆功宴,恰巧又是太子的寿辰,双喜临门!” “哦?殿下还说了什么?”俞清茗有些意外,她的相貌如此丑陋,以前霍韶华宁愿独自参加宴会,也从不会带她去的,而霍少亭却并不在意这些。 忍冬思考了下又说:“殿下还说要带主子见见世面,见见故人。” 故人?俞清茗想到了霍韶华,莫非霍少亭带她去参加庆功宴是准备打脸渣男的? 俞清茗不喜欢参加宴会,嫌人多闹腾,但是她对打脸十分感兴趣。 “主子,您去吗?” “去,当然要去。那个故人,我可是很想念的呢。”也不知道,他头上被铜镜砸的伤怎么样了,她真后悔当时没有在空间里拿出毒药撒在他的伤口上! “天色不早了,我要就寝了,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俞清茗对忍冬说道。 “主子若是有事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第一时间赶来。”忍冬行礼告退。 她走后,俞清茗去把门窗都紧紧锁上,清洗了一把脸,然后从空间拿出缓解毒素的药膏,对着铜镜涂抹在脸上。接着,她又吃了几粒清毒药丸,这才入睡。 翌日,俞清茗洗漱完后抱着蛇筐去了院子里,她要正式驯化冥蛇。 她将冥蛇从筐里倒出来,接触到地面之后,冥蛇朝着一块潮湿的石头下游去,然后盘起蛇身一动不动,可见多懒。 俞清茗耐性十足,拎着大鱼走到冥蛇跟前:“不听话没饭吃。” 冥蛇吐了吐信子,红色的眼睛非常瘆人,直勾勾地盯着俞清茗。 搁常人早就扔下鱼退缩了,然而俞清茗却淡定不已,还晃了晃手里的鱼。 冥蛇的嘴巴张开,想去吃她手里的鱼,她却突然把手抬高。待蛇口闭上,她又把鱼送到它嘴边,等它要吃的时候,再次抬高。 这个动作一连做了好几次,冥蛇显然怒了,它眼红如血,突然对俞清茗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忍冬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吓得放声尖叫起来:“殿下不好了!俞公子被蛇咬了!” 第11章 心爱之物,一条毒蛇 第11章 心爱之物,一条毒蛇 然而下一瞬,忍冬就看见了反转。只见,俞清茗一把掐住冥蛇的七寸,让它动弹不得。 “小点声,别吓着我的小宝贝。”俞清茗望着冥蛇对忍冬说道。 闻言,忍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什么!宝贝?她家主子竟然把一条毒蛇当做是宝贝…… 冥蛇被俞清茗精准地抓住七寸之后,瞬间安分了下来,蛇口愣是张不开,更别说对俞清茗发起进攻了。 俞清茗挑着眉头说道:“小宝贝儿,想咬我,你还嫩着。再不安分点,我心情若是不好,就扒了你的皮。” 冥蛇似乎能听懂俞清茗说的话,背部的刺收短了几分。它只有在受到惊吓的时候,背部的刺才会收短,反之变长的话,代表它非常愤怒,吐出的毒液毒性也更加大。 就在俞清茗喊冥蛇小宝贝的时候,霍少亭和邱枫出现。 忍冬忙跑过去恭恭敬敬行礼。 霍少亭今日穿了一身飘逸的白衣,袖口衣角都绣有精致的银线花纹,衣摆有气势恢宏的如云腾浪。他向来不喜和别人撞衫,然而他今日居然和俞清茗穿得一样。 这件白衣昨日就在俞清茗身上了,显然霍少亭是后来换上的。他故意和俞清茗穿一样的衣裳,这一点俞清茗也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我竟不知俞公子有喜蛇之好,还喜称毒蛇小宝贝。都说神医有怪癖,看来的确如此。”霍少亭轻轻挥着勾勒着青山烟雨的折扇。 俞清茗的手中仍然抓着冥蛇,朝着霍少亭走去,邱枫立即将剑横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霍少亭挥了挥手:“无妨。” 邱枫这才退到旁边。 俞清茗随意地将冥蛇举到霍少亭的跟前:“殿下,你摸摸。这是我的心爱之物。” “……”霍少亭沉默片刻。 忍冬和邱枫也惊了! 按理说,女子的心爱之物向来都是胭脂水粉和好看衣裳,而俞清茗的居然是……一条毒蛇! 霍少亭不忍笑了:“你果然不一般。” “殿下,我们是同路人。”俞清茗对着霍少亭轻轻笑着。 霍少亭的目光被她的脸吸引住。昨日脸上还肿着几颗大瘤子,今日居然有消下去的迹象。不过她的肌肤还是很粗糙,干燥得似易碎的枯叶。 俞清茗看出霍少亭的疑惑,便说:“殿下莫怪,我本来就是一个医者,也一直在找治好脸的法子。昨晚抹得草药,起了点效果而已。” “草药?我昨晚未见主子抹草药啊……”忍冬不解地挠挠头,小声嘀咕。 “原来如此。”霍少亭细细端详着俞清茗的面容。枯燥的肌肤下,仍有黑色的毒素。今日阳光明媚,把她的脸照得很清楚,她的肌底有条形状的虫子在游动,看起来非常瘆人。 常人看见此幕定会作呕,露出鄙夷和惧怕的神情,可是霍少亭没有,他看俞清茗的眸光隐隐有丝心疼。 这份温柔被忍冬察觉,她总觉得殿下对她家主子是单相思……殿下的眸光里满是温柔,她家主子的眼神却始终是淡淡的,像亘古不化的寒冰。 邱枫也察觉到这一点,头微微垂了下去,陷入沉思。 霍少亭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俞清茗的手上,眸底掠过一丝复杂:“那本王就摸摸你的心爱之物?” 俞清茗将冥蛇举高,动作随意迅速,差点让蛇嘴和霍少亭来了个亲密接触。 霍少亭抬起修长的手,他的手因常年握兵器,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可却一点不影响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反而给他增添了英武之气。 他温热的掌心和冥蛇冰凉的身子触及,感觉很微妙,说不上害怕,毕竟这是某人的心爱之物。 霍少亭笑着问俞清茗:“你不怕?” 俞清茗欣赏着她的小宝贝,缓缓笑了:“为何要怕?就好比一个人,你掌握了他的弱点,还用得着害怕他吗?” 霍少亭若有所思:“有道理。想必俞公子经历了很多,年轻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沧桑的心。” 俞清茗显然不想再和霍少亭聊下去:“男人不要太聪明。” 然后,霍少亭就被俞清茗晾在一旁了。 忍冬和邱枫都愣住了,俞清茗不要命了吗?居然敢做晾殿下的事情!这和自掘坟墓有何区别…… 两人还没缓过神来,又看见令他们不可思议的一幕。殿下被晾了之后不仅没有生气,还踱步走到俞清茗身边,好脾气地与她一同驯蛇。 而他们连接近那条蛇都不敢,当真佩服两人的勇气。 只要冥蛇不乖,俞清茗就掐它七寸,次数多了,冥蛇就渐渐学乖了。现在,只有俞清茗主动喂食的时候,冥蛇才会张嘴,不像之前那样饿了就乱吐毒液。 总体来说,驯得还算有成效。 俞清茗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开始主动跟霍少亭聊起天来:“殿下,你给太子准备了什么寿礼?” “你希望的。”霍少亭勾着薄唇。 “嗯?殿下认为我希望什么?”俞清茗来了兴趣。 霍少亭缓缓挥着折扇:“你自然知道,何必多问?” 闻言,俞清茗笑笑:“既然殿下不愿意说,那我便不强求,今晚见真晓。” “你说得果真不错,我们是同路人,容易想到一起去。”霍少亭的唇角噙着一抹神秘。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多言。 傍晚的时候,邱枫来跟俞清茗汇报,柳若卿昨夜曾出入过青楼,只不过时间短暂,暂时找不到她的行径,还需几天时间。 他还送来了一套新衣裳,上面绣有云端仙鹤,栩栩如生,华美精致。这是大宁国最好的裁缝及其徒弟,照着俞清茗的尺码连夜赶做的,参加庆功寿宴时穿。 临走时,邱枫还跟俞清茗说:“殿下越发喜欢你了。”他的眼神满是警告,如同告知着天大不好的消息。 俞清茗没答他,她还是那句话,她爱上的人谁也抢不走,她不爱的人谁也别想塞给她。 换上了新衣裳后,俞清茗从空间里拿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这粒药丸有清除脸上所有毒素和斑斑点点的功效,不过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药效发挥作用后,她出了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虽然身材依旧臃肿,可清除毒瘤之后,干净的脸犹如一朵盛开的花,美丽至极。 雪肤明眸,唇瓣樱红,柔软澄澈的霞光照在她侧脸,显她目光滢滢,温柔动人。如若以肥为美,她定是绝色。可惜,昙花只能一现。 第12章 到底是谁 第12章 到底是谁 已到了入宫的时辰,俞清茗从西厢房走出,就见霍少亭亲自来迎接,邱枫紧随其后。 当他们看见俞清茗脸上的毒瘤突然消失,顿时愣住,莫名又惊奇地盯着她的脸。 霞光中,俞清茗一头如瀑布的亮丽青丝披散肩头,细腻的肌肤玉瓷般光滑,细淡柳眉如远山黛,卷翘似扇的美睫轻轻眨着,使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眸增添了一抹迷离魅惑。小巧玲珑的鼻子挺直俊秀,樱花瓣似的淡粉润唇微微勾着。 她脸上很多肉,可却不影响外貌,反而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想轻轻掐一把。她胖的时候都如此好看,瘦下来定可与天仙媲美。 “殿下莫惊,我的脸还未治好,只是吃了暂时能祛瘤子的药,药效只有一个时辰。殿下是有头有脸的人,带着一个满脸毒瘤的朋友去参加宴会,难免有失身份。” 这粒药丸是俞清茗自主研发的,在二十四世纪是风靡全球,炙手可热的产品,尤其受女性欢迎。 霍少亭眸光带着欣赏,回道:“很好,开始知道为本王着想了。” 俞清茗愣了一下,瞧见霍少亭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她满脸黑线,要不要这样没皮没脸的…… 他身后的邱枫看见俞清茗突然变得如此之美,有些站不住了。在他眼里,俞清茗每变优秀一点点,就像是在向他家殿下施展魅力,肆无忌惮地勾引。 邱枫对俞清茗的意见更大了。 马车内,霍少亭单手撑颚,安静地望着俞清茗。 “暂时变美而已,殿下何必盯着看,不觉得有失身份吗?”俞清茗冷淡道。 霍少亭却笑了,依旧保持着眼里只有俞清茗的样子,眸里的温柔深了几许:“说自己美,不羞吗?” 这句反问打得俞清茗措手不及。 她神色微动,轻咳一声:“实话实说。虽然胖了点,但脸蛋没了瘤子还是好看的。除非殿下的眼光与众不同。” “胖了点?车里的空间可被你占完了。” 俞清茗望了眼紧贴在角落里霍少亭,脸色微沉:“邱枫准备了两辆马车,是殿下非要挤进我这辆马车的。” 霍少亭不由轻笑:“你哪来的钱雇马车?”言外之意就是两辆马车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坐哪辆就坐哪辆。 偏偏俞清茗脸皮薄,最忌讳别人说她没钱,说她胖。当即,她忍不了了,起身就要撩开车帘让车夫停车。然而,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一只有力的大掌就将她整个人,揽入一个温暖的地方。 霍少亭的怀里让她莫名舒坦,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她是个小胖子,可是在高大的霍少亭面前,却显得十分小巧。脸上毒瘤祛除后,她胖胖的只剩可爱。柔唇委屈地抿起,我见犹怜。 “你这样抱着我,成何体统?若是被人看见,还以为你真的喜欢男人。”俞清茗的脸微微泛红,反复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霍少亭的怀。 “哦?”霍少亭缓缓勾唇,颇有兴味地看着她的侧脸,修长的手指轻绕着她耳边的青丝,“你这么想得到本王的宠爱?” “你……你听不懂人话?我何时说过要得到你的宠爱!”俞清茗有些恼了,心道这家伙今晚话怎么这么多,嘴还那么损。 “我当然听得懂人话。” “那你……”俞清茗的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被套路了。霍少亭这是拐着弯表达她说的话不是人话呢。 俞清茗的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她瞪着霍少亭,非常生气。 然而,霍少亭却淡然不已,轻轻笑着:“你不适合瞪人。”他掐了掐她脸上的肉,“以后不要瞪人。” 俞清茗急躁地打开他的手:“为何?” “太迷人。本王担心被你瞪着的人,爱慕上你。”霍少亭的神情就如同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占有欲。 俞清茗冷冷地睨着他:“敢吃我豆腐的人,你是第一个,管我的人,你也是第一个。可惜了,我想瞪谁就瞪谁,还轮不到殿下来管。” “够辣,本王喜欢!”霍少亭将俞清茗搂得更紧了,带着清冽淡香的薄唇忽然靠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东阳国似乎没有闷骚和吃豆腐这些方言。所以,你到底是哪里的人?” 此言说出的同时,马车也停了,他们已经抵达皇宫大门口。 马车内出奇的静,俞清茗默不作声,眼眸往下沉了沉,霍少亭不愧是当朝战神王爷,警觉性极高。 对于俞清茗来说,警觉性高的人都是危险的人,她还在危险人物的怀里……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高高吊起,该死的,既逃不了霍少亭的怀,又答不了他的问题。此时,她是进退维谷,为难不已。 甚至,她的手悄悄摸向了空间,想取出毒针来防身。她手腕上蓝色星空的图案转得异常缓慢,更像不在动,这个图案是随着心情变化的,如此缓慢可见她的心情非常凝重。 霍少亭淡淡地望着俞清茗,眼眸像深不可测的黑色漩涡。 而俞清茗的眼睫微微垂着,如同覆上一层冰霜。 “殿下,咱们到了。”邱枫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有一丝焦急,心道殿下为何迟迟没有下车,他和俞清茗在车内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打碎了车内的死寂,霍少亭淡淡回他:“外面等着,本王在整理衣裳。” 闻言,邱枫大惊失色,整理衣裳?!两人该不会……可他又实在不敢往车内闯,只好不安地在外面等候。 霍少亭松开了俞清茗,边整理衣裳边说:“本王只知道,现在的你,不是东阳国公主俞清茗。你到底是谁,本王自会查清楚。” 说罢,他下了车。俞清茗愣了一会,才跟了上去。她在车内被霍少亭抱了许久,脸上还是有点红。邱枫瞧见不由想得更多了! 皇宫恢弘大气,琉璃瓦盖着一片又一片,映照着头顶璀璨的星辰,月光倾洒在大地上,给整个皇宫镀上了一层迷人银辉。 可这些俞清茗都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霍少亭方才说的话,既然知道她来历不明,为何还要接近她?霍少亭到底有什么意图? 俞清茗审视的眸光望向霍少亭的背影。他的身材魁梧却不粗犷,气度非凡,像一只傲视天下的雄鹰。 第13章 两出好戏 第13章 两出好戏 宸王的身份尊贵无比,来迎接他的都是圣上身边的大监。 “宸王殿下,老奴给您道喜啦!您不愧是咱大宁国的福星,又打赢了一场胜仗,战神王爷这个美称您当之无愧呐!”大监对着霍少亭喜笑颜开,一副比他还高兴的模样。 大监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吹捧哄人的能力自然一绝。只不过,这些套路对霍少亭来说都没用,耳听为虚。 “嗯,进宫。”霍少亭回道。 平日里大监对别的皇宫贵族说些好听的话,他们都会象征性地回两句,这其中就霍少亭不一样,对他永远都是冷淡的态度。他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谁不给他点面子?心中难免对霍少亭感到不悦,但论地位还是霍少亭尊贵,他不服也得憋着,仍旧笑着脸迎霍少亭进宫。 俞清茗跟着霍少亭一同踏入皇宫,邱枫随其后。 看见俞清茗时,大监身边的小奴才问道:“师父,那是谁啊?参加宴会这种事宸王殿下向来只带着侍卫一个人,谁这么有脸,能和宸王一起入宴?” 大监被霍少亭气得不轻,哪还管得上这些事,他没好气地剜了小奴才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呐?有本事自个儿问去,师父我没教过你主子们的事情别在背后瞎说?小心你的舌头!” 小奴才受到惊吓,慌忙认错:“徒儿不敢,师父说的是,徒儿这就闭嘴!” 今夜,皇宫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皇子们过寿辰向来都是在自家王府里,哪配得上在皇宫里祝寿。即便是太子,也是如此。他今夜之所以能在皇宫里过寿辰,全是沾了霍少亭的光。 圣上要在皇宫内大设宴席,庆祝霍少亭又为大宁国打了一场胜仗,恰逢太子的寿辰,才在一起举办,应着那句双喜临门。 也因此,这场寿宴,太子并不开心。 他坐在湖心亭中央,长袍落地,迟迟没去庆功寿宴,冷冷地凝视着波澜不惊的湖水。 “太子殿下,想必宸王早已知晓您收买宋实毒害他之事,以他杀伐果断的性子定会找您报仇,可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难道他在酝酿,给您来一击……” 太子的侍卫话还没说完,太子就猛地回头,狠狠地瞪着他:“知道又怎样?本太子还没窝囊到会怕他的地步!他前几日险些让我大宁大败,侥幸才又赢了一场胜仗。他之所以不来找我算账,是因为怕我!想想他一会儿还要殷勤地给本太子献上厚礼,我心里就痛快!” 侍卫面露难色:“可是太子殿下,去年寿辰,他送你一块有缺口的玉,前年他送你一把屠过狗的刀,显然是在刁难你,挑衅你,你还要高高兴兴收他礼?” “你一个小小侍卫懂什么?把嘴给本太子闭上!” “是……” 霍擎起身,目光从湖面上移开,带着侍卫一起去了庆功宴会。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 俞清茗一直闷闷不乐的,她不喜和深宫里的人交流,也不善阿谀奉承,所以坐在一旁沉吟不语。 霍少亭和几位皇子打完招呼,便走到她的跟前,在她耳边低声道:“在本王身边,你会很安全,本王在乎的不是你的公主身份,所以你不必担忧。开心点。” 俞清茗抬眸望着他,仍旧是一副苦瓜脸。霍少亭微恼:“愁眉苦脸的,待会儿如何去报复你前夫?” 闻言,俞清茗的劲一下子就来了。她之所以答应和霍少亭进宫,为的就是打脸渣男,岂能在渣男面前失了气势?要笑! 俞清茗冲着霍少亭扬起了笑脸。 霍少亭如沐春风,薄唇轻轻勾起。 两人的举止看起来亲密无间,可是在别人眼里他们都是男子,如此亲密,难免让人想歪。再加上霍少亭年纪不小了,至今未娶妻,还流传着他喜欢男人的传闻,不免让众人议论纷纷。 许多倾心霍少亭的姑娘内心愤然不悦,她们怎么着也不能输给一个小白脸!可是,她们又实在难以近霍少亭的身,侥幸接近了,最终还是会被他能杀人的寒气逼退。 霍韶华今晚是必来的,俞清茗一直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影子。 他今天带着最受宠的侧妃漫香来参加宴会,虽为侧妃,却是当朝丞相的千金,娘家势力不小,随霍韶华出门在外,从未受过轻待。 当初俞清茗还在离王府的时候,风头就被漫香盖光了,就好像她才是离王正妃,而俞清茗只是个摆设。俞清茗离开离王府后,漫香的气焰显然更加嚣张。以前走路还是微微颔首的,现在走路完全是肆无忌惮,昂首挺胸。 看见这对狗男女成双成对地走了过来,俞清茗冷冷地笑了,不知道她祛了毒瘤后,前夫还认不认得她了。 她故作寻人的模样,四处张望,然后一不小心撞到了霍韶华的怀里,在这之前,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空间里拿出了几枚毒针,悄无声息地扎进了霍韶华体内。 霍韶华感觉胸口刺痛了下,皱眉看着俞清茗,刚要说什么,他的脑袋忽地闪过一道画面,是俞清茗满脸毒瘤时的脸。 责怪的话最终变成了问句:“本王是否见过你?” 俞清茗笑了笑:“这位王爷,我们从未见过呢。方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王爷赎罪。” 漫香恼火对她说:“看着点,离王殿下岂是你能撞得?” “是是。”俞清茗低下眉,唇角勾起一抹诡谲邪异的笑,暂时低个头没什么大不了,换来一场好戏看,很值。 “行了,今日看在宸王和太子的面子上,不和你闹得不愉快,此事就当没发生过。”霍韶华身为王爷,还是识大体的。 俞清茗告退。 看着她的背影,霍韶华眉头凝重起来,是错觉吗?为何她的身形和那个丑八怪那么相似,可她们却拥有不同的脸。一个长得可爱讨人喜,即使肉多也看着舒服,而另一个如同钟馗在世丑陋不堪,简直没法比的。 他摇摇头拉回思绪,在这里怎么会遇见那个丑女人?身形相似只是巧合罢了。 俞清茗远离霍韶华之后,才放肆地扬起狡黠的笑。霍少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何事如此开心?” 俞清茗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微扬着嘴角说道:“不多时便会有一出好戏,殿下不必多问,只需要静静观赏即可。” 霍少亭勾唇:“错,是两出好戏。” 第14章 代沟不浅 第14章 代沟不浅 “殿下说得可是太子的寿礼?”俞清茗的双眸似乎能目空一切。 霍少亭的唇角隐隐有抹狡黠:“没错。” 俞清茗非常清楚此寿礼是何物,笑着说道:“那就静待好戏开场。”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她脸上的瘤子慢慢露出了端倪,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原本白皙的肌肤,又可以看见肆意游动的黑色毒虫。好在宴会上灯光不强,又是夜晚,看不太清,否则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 “你不嫉妒漫香吗?”霍少亭忽然问道。 俞清茗反问:“为何要嫉妒?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她,把垃圾从我身边带走。”她说的无情,眉目间没有任何留念之情。 霍少亭很欣赏俞清茗这种性子,对于霍韶华这种人的确没什么好留念的。 不过他好奇的是:“闷骚,吃豆腐,渣男……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不知为何,本王总有一种你在骂我的感觉,闷骚到底什么意思?” 俞清茗被问得一愣,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有说过你闷骚吗?” “不承认?”霍少亭用手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仰望着他,“既然你不说,那本王就来猜猜。你的意思是说,本王表里不一,明面上是正人君子,其实心里憋着坏,是吗?” “你知道还装傻?”俞清茗微恼地看着他。 “哦?这么说,被本王猜对了?”霍少亭缓缓勾唇,气息逼近:“你不怕本王生气?” 俞清茗眉心微锁,然后踮起脚用手去捏霍少亭的下颚:“那你这样捏着我,就不怕我生气?” “好一句反问,本王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与之前的你天差地别。”言外之意,霍少亭是在说他更加确认眼前的女子,并非东阳亡国的公主了。 俞清茗向来心静如水,却在霍少亭的面前乱了阵脚,她强装镇定:“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双生子,不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就是东阳国公主俞清茗,前离王妃。或许,曾经的我懦弱不堪,但那毕竟是曾经了。以前的俞清茗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新生的俞清茗。心变了,但是身份永远不会变的。” “不,这种感觉和新生不同。你的解释太过于牵强,本王不信。” 俞清茗为难地蹙了下眉,脸色阴沉下来:“无论殿下信与否,我就是我。” 见她的心情不好,霍少亭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语调隐隐带着哄人的意味:“好,不和你争。” “……”俞清茗睨了他一眼,“别用对三岁小孩说话的语气对我说话。” 霍少亭淡淡勾唇:“是啊,本王都忘了,你已经四岁了。” 说罢,他挽袖朝着前方走去。俞清茗一脸的黑线,立在风中凌乱,可恶的霍少亭,嘴巴真特么毒!若不是想依靠他的势力,以她的脾气早就教训他了。 太子霍擎也正式入宴,虽然地位没有宸王尊贵,但好歹也是当今太子,巴结他的人并不少,他一出现,便涌上一群人对他吹捧夸赞,嘘寒问暖。 一一应付完之后,霍擎走到了霍少亭的面前,笑面虎的模样:“皇叔,恭喜你再为我大宁打赢胜仗,今日能有幸和皇叔一起举办宴会,实在是我的福分。” “嗯。”霍少亭态度淡淡的,并不把霍擎放在眼里。 霍擎心里憋了一团火,还不好发泄,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又说:“皇叔,我们之间何必那么生分?你常身在边境作战,不怎么进宫,侄儿与你见面少,趁着双喜临门的今日,我们叔侄俩何不好好叙叙旧?” 传闻太子和宸王的关系非常僵硬,尤其是太子爱斤斤计较,几次三番陷害宸王,而宸王身为长辈容忍了很多,因此太子在大宁国的名声非常不好。 宸王受百姓爱戴,是大宁的战胜王爷、福星,没有他哪来大宁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理应人人尊敬才是,就连当今圣上都要让他三分。而太子却处处针对他,知错不改,野心勃勃,眼里只有皇位。这么一对比,百姓们就会十分厌恶太子,更加爱戴宸王。 太子不是不知道这些,他才会在今日对霍少亭如此尊敬,力挽狂澜自己的名声,然而却只是表面,肚子里不知道憋了多少坏水。 霍少亭的眸光很犀利,霍擎他也非常了解,霍擎一张嘴,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叙旧?本王与你代沟不浅,怕是叙不了旧。”霍少亭冷冷说道。 霍擎的脸色黑如锅底,却仍然笑着说:“皇叔这是什么话?咱们之间差不了多少岁,哪有什么代沟啊?” “是吗?可为什么在本王眼里,你一直在做小孩子做的事情?” “此话怎讲?”霍擎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霍少亭不再与他多言,起身走远。 霍擎的心忽上忽下的,霍少亭直接找他算账还没什么,他就害怕霍少亭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他还无法应对的那种。 霍韶华早就关注他们那边了,见霍少亭走远了,才走到霍擎的面前,问道:“皇兄,方才皇叔与你说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不好看?” “我的脸色不好看吗?该死的,马上就要正式开宴了,脸色不好多难看?”霍擎有些后悔到霍少亭面前自讨没趣,又扶扶额不耐烦地说道:“被他警告了。” 霍韶华的神色一凝,忙低声问道:“宋实的事情被他查出来了?不该啊,他的嘴巴可硬实了,岂会轻易把皇兄供出去?”他和霍擎的关系在众皇子里面最好,也知道霍擎对霍少亭恨之入骨,还经常给他出谋划策,对付霍少亭,因此知道宋实的事情并不奇怪。 霍擎眼神凶狠,冷冷地回道:“据说是他的随行大夫使的阴招,逼问出了宋实的背后主谋。” 霍韶华闻言大惊:“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有这等本事?那宋实被灭口了吗?” “没找到人,估计被他藏起来了。” “那该如何是好?” “我已经派出我的所有人手去搜查他的下落,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其他的……只能坐以待毙。” 霍韶华也是没辙,无奈地叹气,正要说什么,肚子突然猛地抽痛一下。他痛苦地捂住肚子,眉头紧紧地皱着。 第15章 大礼,颜面尽失 第15章 大礼,颜面尽失 霍擎不解地望着霍韶华:“你怎么了?要正式开宴了,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种痛一阵一阵的,但也在忍受范围内,霍韶华便没多在意,摆了摆手:“无妨。” “那走吧,到时辰了。” 众人都坐在座位上,欣赏着舞女们优美的舞姿。俞清茗则坐在霍少亭的身后,微微垂着头。 大殿上方坐着的是当今圣上,他气势磅礴,浑身充斥着王者风范,金丝龙袍在微淡的烛光下闪烁,脚蹬金皮长靴,看起来奢华庄重。 “今日当真是双喜临门,既是宸王的庆功宴,又是太子的寿宴,朕欣悦不已!”圣上高兴地说道,即使高兴他的语调也永远是雄伟沉稳的。 霍少亭微微颔首,霍擎则是端着酒杯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父皇,多谢您给儿臣与皇叔共同办宴席的机会,真乃儿臣三生有幸呐!今日虽是儿臣的生日,以寿星为大,但是在儿臣心目中,天地间最大最尊贵的人非父皇莫属!父皇,儿臣敬您,祝您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哄圣上开心这一点,霍擎和大监有的一拼。话能使人笑,也能使人跳。圣上在这双喜临门的日子本就喜悦万分,再听霍擎说的话如此顺耳,仿佛在为他祝寿,能不开心吗?看霍擎也更加顺眼了。 而霍少亭始终是淡淡的态度,也没敬圣上酒,还是圣上亲自敬他,他才端起酒杯。 与圣上一辈的众皇子中,他最宠的就是霍少亭,他已为人夫时,霍少亭才降生,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霍少亭当儿子宠,甚至比他的亲生儿子还要宠。 也因为这一点,霍擎对霍少亭很是不满。时间长了,心情压抑,直到对霍少亭恨之入骨。 开场舞舞完之后,众人纷纷向霍擎送上寿礼。有送古董字画的,有送府邸良田的,还有送自家小女的。整个宴会的人都送了礼,唯独霍少亭还淡定地坐在原地。 他不急不躁,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气氛一度尴尬,大家都不敢动筷子吃菜,毕竟宸王还没有送礼,他们这些小人物只能等他送完礼再开动。 圣上看出了霍少亭有意为难霍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圣上也是清楚的,所以让大监过去问问情况。 大监恭敬俯身,问着霍少亭:“宸王殿下,为何迟迟不赠予太子寿礼?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霍少亭没答大监的话,而是给邱枫使了个眼色。 邱枫立即颔首会意,走到大殿的中央,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宸王殿下带给太子殿下的寿礼,属下这就奉上。”说着,他拿出一张供词,在大殿上朗诵,“本人宋实利用冥蛇剧毒毒害宸王殿下,全因太子指使,以家人性命威胁……” 邱枫一字一句地读着,这正是宋实的供词! 宴会上的人们一片哗然,听说过宸王和太子的关系不好,可是哪曾想到严重到威胁性命的程度?当今除了圣上,整个大宁就属宸王势力最强,太子竟敢做出毒害他的事情? 宸王念在是叔侄的关系不追究也就算了,若是追究起来,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太子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甚至面临着随时被废的可能性。众人都觉得太子疯了! 霍擎压根想不到霍少亭会来这么一套,他日防夜防,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着,生怕会掉入霍少亭的陷阱,没想到最后他的死状如此之惨。 霍少亭果然是霍少亭,心狠手辣,杀伐果断,选在他寿宴这一天,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颜面尽失! 身为太子,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当即就从座位走出来,然后跪在大殿之上,对着圣上喊冤叫屈。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再糊涂也不会干出毒害皇叔的事情来,儿臣也相信皇叔不会陷害我,所以定是奸人从中作梗,收买了宋实诬陷我,挑拨我和皇叔之间的关系!” 霍擎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像极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在众人眼里可信度并不高。他们都是听说过两人关系僵硬的,现在到了太子口中,却像是他们关系很好似的。 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太子又怎会被诬陷?而且宸王做事情向来谨慎稳重,不会在这个时候儿戏。他挑在这个日子把事情说出来,为的就是狠狠给太子一个教训!他是太子的长辈,太子却成天想着杀他,该整顿了! “这其中的奸人,不正是你吗?”霍少亭淡淡地说道,饮了一口烈酒。 霍擎的脸色难看至极,心跳得异常快,众目睽睽之下,他狼狈地跪在地上喊着自己冤枉,真是把太子的身份脸面丢尽了!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别的了,质问霍少亭:“既然皇叔说我找人毒害你,那么皇叔的证据呢?凡事都要凭着证据讲话,皇叔这样随便污蔑人不好吧!若是误会,咱们一家子人当作没发生过,笑笑也就过去了。可今日是我寿辰之日,你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诬陷我,还有皇叔的样子吗?” “你口口声声说是诬陷,可为什么心虚地跪在地上求饶呢?若是我,没做过的事情被人诬陷,定会昂首挺胸,问心无愧!”霍少亭冷冷地回击他。 证据还没有拿出来,众人一时间不知道站在哪一边,除了太子党的人,其他人都在静观其变。 “我不是皇叔,自然没有皇叔的风骨,皇叔可是我们大宁国的战神王爷,岂是小小的我能够相比的?” 圣上本来大好的心情被这件事情搅和得糟透了,双喜临门的事情竟然变成了耻辱!今日,不管是哪一方的错,他的颜面都会受损。 “此事到底如何?莫要做无谓的争辩。宸王,你把证据拿上来。朕到时候自然会明辨是非,给你,给太子,给众人一个交代。”圣上仍保持着风度和威严。 霍少亭颔首,然后对邱枫说道:“把人带上来。” “是,殿下。” 不多时,邱枫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带上了大殿。 那人面容肮脏,头发凌乱,浑身破破烂烂,身戴枷锁,显然一副罪人模样,他正是宋实。 被关起来这几天,他并没有被虐待,霍少亭还吩咐邱枫好好伺候他,毕竟是要送给太子的大礼呢,可不能怠慢了。 第16章 鸡飞狗跳 第16章 鸡飞狗跳 宋实小小军医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当今最尊贵的圣上就坐在大殿之上,他浑身直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罪臣宋实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问道:“朕问你,方才宣读的供词是否属实?” 霍擎早就想到宋实被霍少亭扣押着,他才找不到他,但却没想到霍少亭会以这种形式把宋实带到他的面前来。 这次霍少亭是铁了心要报复他!思及此,霍擎狠如锋利刀光的眸子射向了宋实,妄想用眼神制止,这是他最后一丝无力的挣扎。 宋实被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太子的威胁再加上第一次面见圣上紧张不已,舌头打结,愣是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霍少亭。 霍少亭说道:“实话实说即可,本王会替你做主。”言外之意就是,你尽管说,出了事情他负责。 “是……”宋实对圣上拜了拜,“方才那份供词句句属实,还有罪臣的亲手画押。毒害宸王殿下这事,的的确确是太子殿下指使我所为。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有良田,并以我家人性命威胁,若是这事办成了,我和我家人都会得到回报,若是没办成……我和我家人都得陪葬!” 霍擎就跪在宋实的身旁,谎言被揭穿之后他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地瞪着宋实,恨不得当场将他掐死! “父皇,单凭一个小小军医的说辞就定儿臣的罪,我们大宁还有没有王法了?空口无凭,你说我指使你,证据呢?”霍擎只有不断地要证据来挽回局面。 众人看到这一幕幕,心里都有个数了,没有证据的话,宸王不会整这么一出。太子大概是心虚极了,才会拼命要证据,一步步往火坑里跳。 霍少亭给邱枫使了个眼色,邱枫便拿出良田地契和一叠厚厚的银票。 “银票远不止这些,宋实花了不少。或许单从银票看,看不出这就是霍擎收买他的证据。不过,良田地契上面可是有霍擎的亲笔画押。”霍少亭的蚀骨眸光冷冷抬起,似是会杀人。 骤然一瞬,霍擎全身毛骨悚然,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是啊,霍少亭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怎么敢在今晚把宋实毒害之事说出来,还是当着圣上的面,他好歹是当今太子,霍少亭竟敢如此羞辱他! 纵使有千万恶语,霍擎在此时也不敢说出。人证物证确凿,他再想狡辩也没用。他死死地低着头,不敢面对圣上和众人鄙夷的目光。 “太子,你该当何罪?到底是朕没有严加管束你,还是你胆大包天!”圣上勃然大怒,拍桌而立,将桌子上的茶盏震得哗啦响。 大监和一众奴才全都吓得跪地喊着“圣上息怒”。参加宴会的宾客们也都不敢吱声,垂着头各有各的心思。 霍擎实在找不到话辩解,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圣上,霍少亭这次真的把他推进了万丈深渊呐!他递给了霍韶华一个眼神,现在霍少亭站在上风,想要化险为夷就要打亲情牌。 霍韶华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声,然后跪到霍擎的身边,朝圣上拜了拜:“父皇,皇兄也只是一时糊涂,人无完人,总有犯错的时候,皇兄虽然贵为太子,但也是人呐!还请父皇和皇叔开恩,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饶了皇兄这一回。今日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可别因为这些事情搅了大家的兴致,丢了我们皇室的脸面。” 圣上自然是看出来霍韶华在为霍擎求情,他向来讨厌宫中的勾心斗角,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干着害人的事情,害得还是他的亲皇叔,这简直是反了天了! “若是早能思量到这一点,事情就不会丑化到这个地步!若是太子稳重些,就不会干出毒害亲皇叔的事情来!朕在想,当初立你这个逆子为太子,是不是大错特错!还有你,事到如今,还站在罪方那一边,你也想造反了?前些日子你府上的怪事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风言风语,朕还没找你问清楚呢!你就别再掺和太子的事情了!” 霍韶华扯了扯嘴角,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看着霍擎的眼神有丝丝责怪,要不是为了帮他求情,他也不会落到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地步。 “太子,朕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为何毒害宸王?宸王素来与你无冤无仇,常在边境作战,哪里碍着你的事了?” 霍擎悄悄攥紧了拳头,他是和霍少亭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他们俩是皇家的人,生来就是争夺权势的存在! 霍擎忍不住正要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时,大殿外突然传来皇后的声音:“陛下饶命啊!擎儿年轻不懂事,请陛下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妾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众所周知,皇后溺爱太子,恨不得把心掏给他,出了这等大事,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还得多亏了霍韶华差人来通风报信,否则她还以为太子在寿宴上开心着呢。 圣上眉心紧锁,冷冷说道:“他这是忤逆之罪,是道德败坏大不孝!你叫朕如何饶他?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身为皇后你只要替朕管理好后宫就行了,退下吧!”圣上对着皇后甩了甩手。 皇后哪敢离开,儿子狼狈憋屈地跪在众人面前,忍受着父皇的辱骂,别人瞧不起的目光,太子的身份被狠狠踩在脚底下,心里定是痛极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必须站出来维护儿子! 皇后提起裙摆,重重跪地:“陛下,臣妾知道再怎么说都于事无补了,那臣妾就恳请圣上轻罚太子,莫要下狠手啊!您可是他的父亲啊!” 一直保持着看戏姿态的俞清茗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又打亲情牌。” 霍少亭低声问她:“这份寿礼如何?” “精彩。不愧是宸王殿下,轻而易举就将整个宴会弄得鸡飞狗跳。不过,这也是您的庆功宴,这样做值吗?” “本王不屑,更不屑与这个小王八一起举办的宴会。”霍少亭高傲地昂起头颅。 俞清茗摇头笑了笑,喝了杯酒继续看戏。 圣上的脸已经气得发紫,他怒道:“朕的确是他的父亲,但也是宸王的皇兄,大宁百姓的皇帝。在道理和规矩面前,不要跟朕提亲情!来人,将太子重罚三十大板,打入天牢关押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给朕好好面壁思过!” 第17章 臭气熏天 第17章 臭气熏天 对于太子来说,这样的处罚是很严重的,而且伤及颜面。 皇后接受不了,求着圣上:“陛下,臣妾跪求您轻点处罚太子,三十大板实在太重了,定会皮开肉绽,吾儿受不了啊!” 圣上并不理会皇后而是说:“来人,将太子带下去受罚!”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走到霍擎的面前,要将他带走。皇后见状,连忙抱住霍擎,撕心裂肺地喊道:“陛下,您要打就打臣妾吧,臣妾愿意为吾儿受所有刑罚!”她哭得妆花凌乱,完全没有了皇后的气度雍容。 圣上顿时觉得他的颜面丢尽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丑事,虽然坐在大殿之上非常光荣,但是此时却让他觉得下不来台。 侍卫无从下手,为难地望着圣上,圣上摆了摆手,不去看眼前的那一幕:“带走!” “是,陛下!”侍卫强行将皇后和太子拉开,惹得一旁的霍韶华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霍少亭突然站起身说道:“陛下,此事我是最大的受害者,理应让我亲自罚他。” 当前,最应该稳住的人就是霍少亭,圣上自然会给他面子,颔首表示答应。 皇后和霍擎以及众人都以为霍少亭要狠狠的惩罚,可谁知道他却说:“本王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只需要给本王诚恳道歉即可。” 众人面面相觑,宸王竟然给这么随意的惩罚?皇后和霍擎更是不信。 接着,霍少亭又说:“但必须跪着。” 霍擎额头青筋突爆,他就知道霍少亭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按照宸王说的办,太子,给宸王跪下诚恳道歉!”圣上发话了。 霍擎咬牙切齿,心里恨极了霍少亭,难怪之前一直不找他报复,原来是憋着坏等着今晚给他重重一击,霍少亭,你好狠啊! 前后的惩罚分别是肉体上的耻辱和精神上的耻辱。皇后溺爱太子,自然不希望太子受到皮肉之苦,她劝太子:“儿啊,道个歉就完事了,咱不受那三十大板。” 霍擎突然很讨厌皇后,瞪着她:“那本太子的尊严往哪放?” “事到如今,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身子骨本来就弱,被打三十大板,在天牢里待一个月,你是受不了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霍擎闻言犹豫了,命自然是比尊严重要的,他今日在这大殿之上丢的脸还少吗?再多丢一次,也算不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最终,霍擎朝着霍少亭跪下,逼着自己表现诚恳:“皇叔,侄儿知错了,往后侄儿定好好孝敬您,不给您添麻烦,不会再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霍少亭笑了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起来吧!”其实以他的性格,定是会把霍擎往绝路上逼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要维护自己形象的,选择了点到为止。来日方长,霍擎若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会慢慢教训他的。 霍擎低着头站起来,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俞清茗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她之前将毒针扎进了霍韶华体内,那枚毒针上有肉眼不可见的蛊虫,已经深深地潜入了他的体内。俞清茗用意念驱动着蛊虫,很快蛊虫就在霍韶华的体内爆发毒素。 霍韶华的肚子猛地抽痛,痛苦地弯下腰,脸色也变得惨白,紧接着,他感觉到长袍湿润了。湿润了!他崩屎崩尿了! 大殿上一片恶臭,许多人下意识捂住口鼻,却还是抵挡不了这股臭气。准备拉太子下去受罚的侍卫也走不动路了,众人都用着异常嫌弃的眼神看着霍韶华。 他好歹是离王,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前,在大殿上崩屎?就不能憋一憋吗?而且还这么臭,他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圣上差点被熏晕过去,倒在了椅子上,大监见状连忙好好扶着,急切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圣上本想说些训斥霍韶华的话,可是大殿上实在太臭了,他忍不住,只好先离开。众人恭送圣上,都是一脸痛苦。 唯有俞清茗最淡定,一副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向来淡定的霍少亭也被臭气熏天的霍韶华吓到了,这臭味简直比垃圾还要厉害! 看见俞清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根本闻不到味道,霍少亭不由得问道:“此事是你所为?” 俞清茗点点头:“殿下,惊喜吗?” “不,是惊吓。”霍少亭以及在位所有人都恶心作呕反胃了,“你为何不受影响?” “提前吃了防臭解药,你也来一颗?” “好。”霍少亭直接伸手了,一点也不客气,大概是被霍韶华臭怕了。 然而俞清茗却没有那么爽快,她也伸出手,说道:“一百两。”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钱?霍少亭有些郁闷,但还是让邱枫给了她一百两银两。 俞清茗早已将解药从空间里拿出来,存放在口袋里,并且用古代的药品包装包好,递给了霍少亭。 霍少亭当即就服下了,不到一会,他就闻不到臭味了。脸上是非常轻松的表情,心情也跟着大好。今天不仅收拾了太子,还收拾了霍韶华,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双喜临门。 霍韶华无助地站在大殿中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蹲更不行,他根本不受控制,一直在崩屎崩尿,哪还有一点王爷的形象。就连漫香都用手绢捂着口鼻,一脸嫌弃不敢靠近的样子。 霍韶华求助谁都没用,谁愿意去接近一个浑身都是屎尿的人?他就跟掉进了茅坑里一样,让所有人避之不及。 “漫香,爱妃,香儿……你快过来帮帮我,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本王的颜面何存?”霍韶华只能跟侧妃求助,好哥们霍擎也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跟皇后躲得远远的。 漫香见霍韶华要朝着她这边走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如避蛇蝎:“殿下,你不要过来,你到我身边来也没法解决问题啊,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这里会更加臭,屎尿更加多,你的颜面和形象都保不住了……” 霍韶华嘴角抽搐着,脸羞得透红,他以后还怎么出门,面对众人?这个消息肯定很快就会传遍各地,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这回真的玩完了! 他记得自己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的肠胃一向都是很好的,今天怎么这么不受控制?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第18章 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第18章 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霍韶华清楚现在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就算知道了怎么回事,他也不能带着一身的屎尿去解决问题。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冲出了大殿,使劲往离王府跑。 他走过的路都掉落了屎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众人看他的背影都是满眼的嫌恶。 俞清茗很满意这个结果,她就是要让霍韶华感受感受被众人当成小丑的滋味。那种能将你推入深渊的恐惧无助感,霍韶华终于体会了一次呢。 思及此,俞清茗冷冷地勾唇,起身说道:“走吧,好戏已经看完了。” 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漫香正好看了过去,方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猛然惊觉她的身形特别像一个人!漫香又想到她无缘无故撞在了霍韶华的身上,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很准,表面上当时她看起来是在找人,无意撞到,但是这其中的水有多深,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清楚。 但是当漫香看见她的脸时,脑中又凌乱了,俞清茗那个丑八怪,可不是长她这个样子。真的只是单纯的身形相似吗? 俞清茗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宸王府,她今晚心情大好,狠狠地教训了渣男一顿,比吃一顿好饭还要舒心。 正打算闭目养养神,车帘突然被掀起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坐在她的身旁。 俞清茗皱眉望着霍少亭:“殿下不是嫌我在马车里挤吗?怎么又上了我的马车?” 霍少亭笑:“还生气呢?何必如此生疏,都是抱过的人了。”说着,他强盗似的一把将俞清茗揽入怀里。 俞清茗整个人一激灵,第一反应就是推开霍少亭,可是他的臂膀很有力量,以她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挣脱。 她装作就范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其实手已经缓缓伸向了衣服里,想掏出一枚毒针扎他!吃老娘豆腐?活腻了! 正要下手之时,霍少亭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轻松一转,针尖就反过来对准了俞清茗自己。 俞清茗的瞳孔不自觉收紧,嗓音低哑:“你要做什么?” 霍少亭笑而不语,淡淡道:“这枚毒针若是扎下去了,本王沦落到和霍韶华一样的地步可就不好看了。” 还真被霍少亭猜对了,这也是带蛊的毒针。若是俞清茗心情不好,就让霍少亭拉一马车。 “既然知道危险,就不要随便抱我。您好歹是当今的宸王殿下,理应知道分寸,男女授受不亲!”俞清茗冷冷地看着他。 她脸上的毒瘤慢慢现了原形,眉毛那里还有一颗耷拉下来,丑态万千。她还以为霍少亭是看她变美了,才跟她调、情,可是脸上的毒瘤出来后,他对她的态度仍旧没变。 俞清茗不由得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看脸的人吗? “你是女人吗?”霍少亭没被俞清茗威胁到,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强行将毒针扔出窗外。 俞清茗想起来她现在是男装,脸色微沉:“那男男就行了?” “我把你当兄弟。” “……”俞清茗看了看自己,脸被迫贴在霍少亭的胸口,还是极其暧昧的姿势。因霍少亭身材魁梧高大,所以让身材臃肿的俞清茗在他跟前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大哥,你是认真的吗?哪有兄弟之间这样抱着的…… 俞清茗无奈地问道:“为何你不嫌我丑?还愿意抱着我?” “肉多,舒服。” “就这么简单?”俞清茗吃惊地望着他。 若是常人被俞清茗盯着看,一定觉得十分恶心,当即就会把头给扭过去,可是霍少亭却直勾勾地望着她,眼里还带着些许温柔。 “你以为是什么?”霍少亭勾着嘴角问道。 俞清茗心虚地避开目光,摸了摸鼻梁。霍少亭突然把她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牢牢的禁锢,说:“看着本王,说。” 他一副俞清茗不说,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俞清茗无奈,只好说道:“是殿下非要听的,被气着了我不负责,若是一定要我负责,请给我五十两,我给殿下泡杯降火茶。” 霍少亭被俞清茗逗笑:“你是掉进钱眼里去了?本王给你五百两,乖乖听话。” 闻言,俞清茗用着飞快的语速,清晰流利的说道:“我以为殿下重口味,爱玩畸形女……” 此话一出,霍少亭整个脸都沉了下来,射向俞清茗那一瞬的阴鸷诡谲的目光,让她感觉置身冰窖,想爬都爬不上来。 良久,霍少亭才收回目光,依旧没有松开俞清茗,而是低声说道:“为何那么看不起自己?” 俞清茗沉吟片刻,有那么一瞬,她好像感觉到了霍少亭内心在想什么。他很生气,但不是因为俞清茗说他重口味,而是俞清茗说自己畸形…… 这句话完全是玩笑话,却没想到伤到的人是霍少亭。 “你是在生气我贬低自己?”俞清茗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少亭微微颔首。 她笑了笑:“这是玩笑话,在我们那里,这叫自黑。我没有看不起自己,丑怎么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长得好看的人,可多的是碌碌无为,整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们比我好不到哪去,就是嘴比我爱说三道四罢了,我从不把他们说的话当数。若是把我惹火了,我会让他们知道烂掉舌头的滋味。” 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到了,俞清茗脸上的毒瘤全都重新冒了出来,可她并没有因此感到自卑。 听见俞清茗这么说,霍少亭堵在心口的不悦,顿时消弭。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以后这种玩笑,不许再开。”霍少亭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俞清茗伸手:“五百两拿来先。” 霍少亭也没问她拿那么多钱做什么,直接吩咐邱枫回府之后取钱给她。 俞清茗心满意足,望了望窗外的月色。 今夜月光皎洁,马车经过一片湖泊之时,一片秋叶缓缓飘落湖心,荡漾起丝丝涟漪,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回到王府,俞清茗立即收到了五百两银子。她笑了笑,拿着沉甸甸的银两回到了西厢房。 还没进屋,她就听到忍冬大喊大叫的声音:“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敲你七寸,我家主子可是教过我的!” 俞清茗赶紧进屋看情况,就见忍冬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她的面前是正在吐信子的冥蛇。 第19章 起疑 第19章 起疑 忍冬像是看见了救星,对着她大喊:“主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这条毒蛇咬死了!” 俞清茗淡定的进屋坐下,将五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随便袭击人。” 忍冬的目光被一大把银子吸引,生怕俞清茗觉得她图谋不轨,赶紧收回目光:“那它为什么一直对着我吐信子,我真的好害怕它咬我啊,我还年轻,不想死的太早……” 俞清茗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把你手里的大鱼放下就行了,鱼鳞都被你扣的没剩多少了。” 闻言,忍冬尴尬的笑了一声:“主子,我这不是太害怕了吗?”说着,她将手里的鱼扔向远处,果不其然,冥蛇立即朝着那边游过去,不再威胁忍冬。 忍冬这才松了一口气,后怕的拍着胸脯:“原来是冲着鱼去的……对了主子,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冥蛇这么快就被你驯服?” 俞清茗对忍冬还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她是否忠心,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没用什么法子,可能是我属蛇,和蛇通灵性。” 忍冬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既然主子不愿意说,就最好闭嘴。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忍冬刚要告退,俞清茗又把她喊回来,然后拿出一锭银子给她:“这是奖励你照顾冥蛇的,有劳。” 忍冬开心极了,接过银子笑道:“谢主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忍冬告退。 俞清茗等她走远,紧闭门窗,将六百两银子藏了起来。 冥蛇的胃口很大,不多时它就将一整条大鱼吃了下去。 “小宝贝,该睡觉了。乖,进去吧。”俞清茗轻松的抓起冥蛇,把它放进了蛇筐。 冥蛇现在面对她完全不会反抗,不是它真的臣服了俞清茗,而是因为俞清茗给它下了能够控制动物的黑丝蛊。 俞清茗空间里的东西太多,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个玩意儿,要是早想起来,驯化冥蛇的时候,就不用大费周折。 今夜,宸王府一派祥和。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悲,皇宫那边自出了太子毒害宸王的事情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因宋实将功补过,霍少亭留了他一命,但是削去了他军医的官职,让他回乡种田去了。一开始宋实不愿意,生怕霍擎找上门不给他好果子吃。 霍少亭当时就跟他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不会再为难你,若是你的死讯传开,太子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他的太子形象还没重新立起来,怎可能选择自己往火坑里跳?” 宸王向来料事如神,最终宋实妥协,回乡种田。 宋实走后,邱枫还问过霍少亭,为什么要放他离开?他帮着太子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当斩! 霍少亭淡定的回答他:“你真以为他活着比死着舒坦?他帮着太子毒害本王一事,不久后就会传开,到时候他能在老家安稳过日子吗?他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邱枫听了恍然大悟,杀了宋实对他来说反而是个解脱。不愧是战神王爷,有头脑! 延春宫里,霍擎正在对皇后大发雷霆,还将皇后最心爱的金瓷琉璃盏给摔碎了。奴才们全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皇后顾不上心爱的宝贝,眼前只想着该如何让宝贝儿子消气。 霍擎叉着腰背对皇后怒道:“今日我在大殿之上受了那么大屈辱,还不是因为有个不争气的娘!虽贵为皇后,却不曾在父皇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我要你这个娘,还有什么用?” 皇后眼含泪水,想去拍拍霍擎的背,帮他顺气,却始终不敢下手。她心疼的说道:“擎儿,莫再生气了。娘知错了,娘日后定会在陛下面前多多提拔你。” “你说的话我能信吗?今日你都跪下来求父皇了,都没让他回心转意,看来,你在他心里并没有多少分量!” “擎儿,那你要娘如何是好啊?你说,只要娘能办到,一定替你办好。” 霍擎的气总算消了点,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自然是真!”皇后激动的回道,只要儿子开心,她做什么都愿意。 “那好,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身边这些蠢货奴才,本太子一个都信不过。” 皇后答应后,霍擎才在她耳边吩咐了事情。 皇后听完点了点头:“娘会尽力而为的!” “我不要你尽力而为,我要你一定办到!” “好,为娘定在所不辞帮你办妥这件事情。你看时辰都这么晚了,咱们吃几口饭好不好?别饿着肚子,娘心疼。” 霍擎瞥了皇后一眼,然后坐下,不再说话,怒火也消了许多。 皇后见状,便知晓他这是应了,连忙叫奴才去御膳房准备膳食。 * 离王府。 霍韶华从皇宫回来之后,过了一个多时辰,才不拉了。整个王府都是臭不可闻,所有下人都不肯接近他。还是漫香强行拉了几个下人过来,给霍韶华换洗。 漫香连夜给霍韶华找了个大夫,大夫诊治了半天也没诊治出个所以然,离王殿下根本没病啊?也不存在腹泻和肠胃问题,到底是什么惹得他突然崩了一堆屎尿? 漫香气急败坏的把大夫赶出王府,一边骂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出来,好在霍韶华已经不拉了,否则非得要了那大夫的脑袋不可。 漫香坐回霍韶华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关切道:“看殿下如此痛苦,妾身真的心疼死了。殿下,你的肚子还疼不疼了,要不要妾身替你揉揉?” 霍韶华冷冷的甩开她的手,把脸别了过去:“当时你也没对本王这么关心,一个劲的赶我走,现在知道往本王跟前贴了?” 漫香脸色微变,好脾气的说道:“殿下,我那不是为你好吗?你想啊,你要是一直留在那里拉,多丢脸啊?” 霍韶华咬了咬牙:“别再提这件事情了!从今往后,谁再跟本王提起,本王撕烂她的嘴!” 漫香慌忙闭上嘴巴,等霍韶华气消了点,这才又说:“殿下,你觉得奇怪吗?你什么也没吃,肠胃肚皮向来很好,方才大夫也没诊断什么病出来,可却……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她生怕霍韶华恼怒,便没说他又拉又尿。 霍韶华面容阴沉道:“你认为怎么回事?” “妾身认为,和那个在宸王身边的随行大夫有关。想必殿下也听说了,宋实招供就是他用阴招逼的。入宴那会儿,他还莫名其妙撞了你一下。” 第20章 慢性毒药 第20章 慢性毒药 霍韶华皱眉:“听你这么说,的确有些古怪,当时本王的胸口还莫名刺痛了下。莫非与本王又拉又尿有关系?” 漫香眸光阴暗,攥紧了手里的绢子:“是啊,殿下,妾身以为你不能再坐以待毙。不管那个随行大夫是否和俞清茗有关系,咱们都应该把她的底细查清楚。另外……” “有话直说。” “另外,妾身还以为应该派些手下去搜寻俞清茗的下落。毕竟她在咱王府待了这么久,一些府上的事情她都知道。若是她在外面造谣咱王府的不好,那岂不是坏了殿下的颜面?还有,殿下头上的伤还没好透呢,理应找她好好算这笔账才是!” “嗯,说的不错。本王疏忽了,一心想着摆脱这个丑货,忘了顾虑这些,还是爱妃想的周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替本王办妥了。” 漫香被夸的心情大好,又问:“殿下的意思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不。”霍韶华冷眸无情的眯起,“本王要见的是尸体。” 漫香压制内心的喜悦,故作花容失色,然后才应了下来。她当然希望俞清茗死,那样的话,她说不定就能成为离王的正妃。当然,男人都不喜欢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可不能把自己恶毒的一面给霍韶华看,所以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翌日,圣上召见宸王进宫。俞清茗想参观参观皇宫,看看是否与现代故宫一样,所以一同跟来。 圣上在鲜花盛开的清水亭摆了个茶水宴,身边只留了大监一个奴才。瞧见宸王来了,圣上招了招手:“皇弟,过来坐。” 霍少亭行了个礼坐下,俞清茗跟后面行礼。她本来想再吃一颗药丸,暂时消除脸上的瘤子,但是药三分毒,会增加她体内毒素,便没有服药,而是在脸上戴了一层面纱,声称对花粉过敏。 圣上没在意她,注意力全在霍少亭身上。他亲自给霍少亭斟茶,笑了笑:“少亭啊,我们兄弟俩许久没好好谈心了。” 霍少亭望了望清湛的茶水,说道:“陛下此番找我来,定是为了太子之事吧?” “这里没有其他人,叫皇兄就好,否则我们兄弟俩的关系会慢慢生分的。” 自从先皇后去世后,两人的关系的确大不如前。 霍少亭沉吟不语,也就只有他敢冷落圣上。 圣上见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捧起一杯茶品了一口:“今日朕找你来,不仅是为了太子的事,也是为了我大宁的未来。” 说着,圣上看了眼俞清茗,霍少亭便说:“无妨,她是信得过的人。”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俞清茗顿感受宠若惊,她知礼数,没有插嘴。 圣上这才继续道:“以太子现在的样子来看,朕认为他难胜任一国之君的位子。” 霍少亭:“陛下正当盛年,思量这些事情操之过急了。” 圣上摇头叹口气,咳了几声:“最近身子骨越发虚了,难免会想到新任国君之事。”言外之意很明确,他担心自己身子撑不住,国不可一日无君。 说到这里,俞清茗看向圣上面前的茶水,眸子眯了眯,心中有了盘算。 “听陛下这么说,是想废除太子之位了?”霍少亭问的很直接,没把圣上吓到,倒是把圣上身旁的大监吓到了。 圣上微微叹息,目看远方:“太子还年轻,商议废除太子之位这事,言之过早了,朕还没想好,再议吧!不管如何,朕定会擦亮眼睛扶持大宁下一任国君。” 霍少亭淡淡颔首,两人皆不在说什么。从前,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生分到可怕。到底是为何? 气氛一度尴尬,最后俞清茗撕破了死寂,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陛下,斗胆问问,您最近是否感到体虚多汗,失眠多梦,口干舌燥,并伴有口气?” 闻言,圣上微讶:“你知晓是何缘故?” “自然。” 霍少亭颇有兴味的看着俞清茗,眸光带着欣赏。常人怕是连和圣上近距离接触的胆量都没有,她竟然敢明目张胆说圣上有口气?够胆,他越发喜欢了。 圣上不怎么信俞清茗,笑着问:“你能治好朕?” 俞清茗颔首说:“问题就出在圣上喝的茶里,将三花叶和野莓泡在一起,味甘微涩,回味无穷,并且容易上瘾,一日不喝,浑身难受。” 说到这里的时候,圣上大惊,竟然全被她说中了!他只觉得这茶好喝,哪曾想还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 圣上显然对俞清茗来了兴趣,之前瞧她年轻,认为她的话听听就好不可信,现在看来,果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俞清茗语调突然变得严肃:“两者泡在一起喝多了不仅会让人上瘾,还会在体内累积成毒素。简单来说,这就是一杯陛下每日都在喝的慢性毒药!” 众人大惊失色,一杯小小的茶竟然是毒药?谁这么大胆要害圣上!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主谋,而是要治好圣上。俞清茗这次没用空间,她给圣上把了脉。 “陛下莫慌,病情并不严重,毒素也没有开始扩张,只要食疗戒掉瘾即可。” “赐笔墨!”圣上吩咐着一旁的大监。 天气不太热,大监却是大汗淋漓的,不免引起了俞清茗的怀疑。 笔墨拿来后,俞清茗写下了方子,给圣上过目之后才交给了大监。 圣上满意的望着俞清茗,非常阔气的说:“说吧,要朕赐你什么赏?” 俞清茗笑了笑,对着圣上拜拜:“陛下莫急。三日后,您身体不虚了,睡得踏实了,再送一千两银子到宸王府上,到时,我自会来收的。此方子不仅能够医治您现在的症状,而且四季皆宜,常喝有助于睡眠。我看陛下未喝此茶前也缺乏睡眠,特意在里面加了安神草。” 圣上越发惊奇,从头到尾打量着俞清茗:“你怎知朕有失眠症?” “看面色。” “把你的面纱拿下来给朕瞧瞧,朕要一睹神医尊容!”圣上心情大好。 俞清茗却说:“陛下,我认为留点悬念更好。本人其貌不扬,怕陛下看了我的面容后,不敢再喝我写的方子。” 圣上被俞清茗逗得大笑:“既如此,那便罢了。朕如何称呼你?” “陛下叫我俞大夫就好。” “哦?姓俞?朕记得我大宁不曾有姓俞之人,亡国东阳的皇室倒是姓俞。” 俞清茗微惊,还没解释就听见霍少亭说:“陛下,她是我的随行大夫,救过我的命,医术相当高明,她的方子不会有错。祝陛下早日痊愈,龙体安康,皇弟告辞。” 霍少亭带着俞清茗离开。 听见从霍少亭口中说出的祝福语,圣上大喜,也不再管俞清茗姓氏的问题了。 第21章 我不管你谁管你 第21章 我不管你谁管你 霍少亭没带俞清茗离开皇宫,而是来了琉璃院。这是先皇后生前的住处,院子里种满了樱花,花瓣纷飞,铺满了暖石小路。 俞清茗不解的问道:“带我来这里做甚?” “这是整个皇宫最美的地方,于我而言。”霍少亭缓缓道。 “的确很美。你喜欢樱花?” “喜樱,更喜与樱相关的人。” 俞清茗愣了一下,又问:“谁?” 霍少亭定定的望着她,唇角轻轻勾起:“还不懂吗?” 俞清茗陷入了思考,不知怎的,她被霍少亭盯着看的时候,莫名心虚,不敢与其对视。记得之前,她和他四目相对之时,很轻松自在啊? 霍少亭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本王再问你,七岁那年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俞清茗的大脑一片空白,关于七岁那年,原主的确没有记忆,问题到底出在霍少亭身上,还是她自己身上? 见俞清茗不答,霍少亭也就没强迫了,把她松开,负手而立:“之前你同本王说,想要杀个人,那人是谁?” “我说了,殿下就立即帮我去办吗?” “当然,本王给予过你承诺。莫委屈自己,放手干,本王是你的靠山,你杀人,我埋尸。” 这一席话说的,惹得俞清茗都情不自禁的冒冷汗。深思熟虑后,她说:“暂且搁置,我先处理好柳若卿的事情。而且,我逼宋实招供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太子绝对不会放过我。霍韶华那边,早晚也会盯上我。目前仇还不能报那么远。” 霍少亭眸光深远,微微颔首。她如此聪颖,他很愉悦。 “别干站着,走,我们赏花去。”俞清茗上前走去。 在这么一大片樱花林里散步,令人心情大好。空中飘舞的花瓣似粉色的雪,落在一旁清澈的小潭里,落在石桌石椅上,落在人们肩头…… 霍少亭跟在俞清茗的身后走着,俞清茗在赏花,而霍少亭却在看她。 走着走着,霍少亭突然说道:“这里有一棵樱花树下,埋着我母亲的骨灰。” 闻言,俞清茗心头一怔,止住步子回头看着霍少亭,心中疑问万千。 大宁国并不时兴火葬,也不存在骨灰,都是尸体入棺下葬的,先皇后的尸体理应在皇陵。而且,霍少亭又是怎么知道火葬的? 俞清茗问出疑惑,霍少亭答:“在我十岁那年,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告诉我的。” 俞清茗愣了愣,半晌才又问道:“难道是我?” 霍少亭想了想说:“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七岁的你,七岁之后的你,现在的你,都不一样。” 霍少亭把俞清茗给说糊涂了,她眨了眨眼:“此事我也不清楚。不过……你火葬了先皇后,把她的骨灰埋在这里,岂不是欺君之罪?” 霍少亭的注意力却在俞清茗身上,他唇角勾起来,仿佛听到了好消息:“本王确定了,你就是七岁那年的你。否则,你不会知道火葬这个词。” 俞清茗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七岁那年的她,有什么不同吗? 良久,霍少亭才又说道:“这件事情我从未与别人提起过。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欺君之罪。” “那你告诉我,不怕我告发你?殿下,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俞清茗微挑眉,霍少亭未免太信任她了。 霍少亭突然按住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靠在樱花树上。她的后背撞到树上时,震落了许多花瓣,与霍少亭的睫毛轻擦而过。 俞清茗被他圈在双臂之间,脸微微红了。 霍少亭语调带着一丝暧昧,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抓着你的把柄,你抓着我的把柄,很公平。” 俞清茗明白霍少亭指的是,她不是纯粹的俞清茗这事。可问题是,俞清茗的把柄是霍少亭自己发现的,而霍少亭的把柄是他自己主动说出来的。 所以说,霍少亭是在照顾她的感受,让她心里好受点? 思及此,俞清茗发现,很多事情上,霍少亭都是如此。还动不动抱她,现在又来个樱花树下壁咚。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就连俞清茗自己也是,若不是霍少亭面如冠玉,她绝对不能容忍被吃豆腐。霍少亭是怎么做到,对一个满脸瘤子的丑八怪下口的? 俞清茗不由得问道:“殿下,你喜欢我?” 霍少亭微愣,随即忽然笑了:“何出此言?” 俞清茗没想到他是反问,当即下不来台,脸上的温度更加灼热。 良久,霍少亭才道:“本王不喜欢你称呼殿下,直接叫我名字。” 俞清茗依旧红着脸,她的脸皮还是很薄的,说道:“我也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本王。” “好,我答应你,不再对你称王。叫声少亭听听。”霍少亭微勾着唇,眸底有一丝期待。 只是两个字而已,可在此时,俞清茗却感觉难以启齿,扯了半晌嘴角才喊出声:“少……少亭。” 霍少亭露出满意的神情,嘴上却是不饶人的:“大点声。若是饿了,我立即带你去吃东西。” 拐弯抹角说她没吃饭。 俞清茗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凑到霍少亭的耳边大喊:“少亭!” 震耳欲聋的感觉没让他生气,反而格外的开心。他乐悠悠的笑着,又问:“之前找我拿了六百两,方才找陛下要了一千两,你用这么多钱做甚?” “我的私事,你也要管吗?” “当然要管,你是我的随行大夫,我不管你,谁管你?”言外之意就是,本王是你主子,难不成你想翻天? 俞清茗眼一翻,直言道:“实不相瞒,在下野心勃勃,想在你这大宁国开个医馆,名震四方,造福百姓。” 本以为霍少亭会笑,没想到他十分尊重她,还说:“好志向。你是我见过医术最好的大夫,你开了医馆,定会造福百姓。” “你这么相信我?要是我目的不纯呢?”俞清茗很意外的看着他。 “那……”霍少亭的气息突然逼近,声如沉箫,“那我就随你一起,达到不纯的目的。” 俞清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生怕他再来一句上次说的先奸后杀…… 第22章 暂时保住 第22章 暂时保住 这时,一个小奴才跑到了樱翠亭来,急忙给霍少亭跪下:“宸王殿下,西桑国被凉国灭了!西桑国与我大宁接壤,现在凉国正在打我大宁的主意。陛下急召您进殿商议此事!” 霍少亭眉头皱了下来,但不是很惊奇,凉国近几年势力逐渐扩大,早晚有一天会与大宁为敌,这是意料之中的。 他深深的看了眼俞清茗:“让邱枫先送你回去,此事关系重大,怕是要商议很久,莫等我了。” 俞清茗理解的点点头:“快去吧。” 霍少亭随着奴才去了大殿。 俞清茗在樱花林里欣赏了一会,才准备回去。不过她四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邱枫,干脆自己离开皇宫。 延春宫。 大监趁着圣上正在和几位朝中重臣商议国事,偷闲来到了这里。 延春宫的后花园里,皇后正在品茶赏花,她对大监招了招手:“大监何必拘束?过来坐吧。” 大监谦虚的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老奴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坐了。”说着,目光还看了看旁边的奴才们。 皇后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命令,别再过来。” “是。”众奴才告退。 待人走干净之后,大监才上前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太子殿下的位子暂时是保住了。” 闻言,皇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桌子上的精致锦盒打开,里面有一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即使在白天,也发着令人着迷垂涎的光芒。 大监眼前一亮,他见过珍宝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夜明珠,美的似不是凡间之物,浑然天成。 “这颗夜明珠是稀世珍宝,世间仅有一颗,刚到本宫手里,就拿来孝敬大监了。”皇后的一番话将大监捧得高高的,大监想不好好替她做事都难。 他也自然相信这颗夜明珠是真的宝贵,毕竟入到皇后手里的宝物都不差。堂堂大宁皇后,没必要戏言。 大监嘴上说着不要,但是手却很诚实的上前将盒子关上,收入囊中。 “皇后娘娘叫老奴办的事情,老奴定当竭尽全力。这不,宸王刚走,老奴就来汇报情况了。他今儿个没跟陛下多聊,那些客套话老奴就不转告了,老奴只说皇后娘娘最关心的事。” 皇后颔首,对大监这个态度相当满意:“可你方才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未来是谁坐这太子之位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宁新一任国君一定要是本宫的擎儿。” “老奴定会在陛下面前多为太子殿下美言几句,还会帮娘娘和太子办事,助太子早日完成心愿。” “很好。陛下那边你盯紧了,凡有动静立刻向本宫汇报。最好找个信得过的小奴才来汇报,否则大监成天往本宫这跑,会令人起疑心的。” “娘娘说的是。”大监正要告退,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说道,“娘娘,您给陛下喝的茶早些断了吧,宸王的随行大夫今日看出了端倪。” 皇后眼眸一眯,又是他!之前就是他逼宋实招供,把擎儿害成那样,现在又来坏他们的事!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娘娘。”大监告退。 宸王府的车夫就在皇宫门口等候着,俞清茗上了马车后,撩开车帘看着大宁街市的景。 脑袋里情不自禁想起了霍少亭,这个男人对她的举动实在是太暧昧了,让人不得不多想,但是当她直接问出喜不喜欢她的时候,他又在回避。所以,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目光不自觉被街边一个小乞丐吸引,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浑身脏兮兮,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可怜巴巴的在路边乞讨。 俞清茗一眼看出这个孩子脸色有病气,便对车夫说道:“停车。” 下车,俞清茗来到了小乞丐的面前,小乞丐立即将残破的碗举到她面前:“可怜可怜我吧……这位大哥哥,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若是摘下面纱,估计会吓跑他,更不会叫她大哥哥叫的这么亲。 俞清茗蹲下盯着他的脸,还毫不忌讳的伸手摸了摸:“别告诉我,你吃过虫?” 小乞丐惊讶的望着她:“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吃过虫?我实在太饿了,没办法,只好抓虫吃……” 俞清茗有些无奈,他吃的虫叫做虎斑,毒性不大,但是不祛除也会给身体造成个麻烦,何况他还是个小孩子。 她一边从空间拿出解毒药,一边问话转移小乞丐的注意力:“你家人呢?” 小乞丐神色悲伤:“我生来就是个乞丐,没有家人,我连名字都没有。” 俞清茗心头微动,多么可怜的孩子……她将药丸递给他:“大哥哥是个大夫,看你脸上全是虫斑,才知道你吃了虫。吃过虫子之后,每到深夜的时候,肚子都会绞痛吧?乖,把这颗药吃了,以后就不会痛了。” 小乞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毕竟对于他来说,俞清茗是个陌生人,有些提防是难免的。 为了取得小乞丐的信任,俞清茗特意从空间拿了两颗药丸出来,她说:“既然你不放心,那大哥哥就先吃一颗,然后你再吃行吗?” 小乞丐犹豫了下,然后点点头。 这颗解毒药丸没有任何副作用,所以俞清茗吃了没事。 见她吞下去一颗药丸,小乞丐才吃了另一颗药丸。 俞清茗满意的笑了笑,又从口袋里拿了几文钱放在他碗里:“拿去买点好吃的。” 小乞丐顿时喜笑颜开,对俞清茗道了谢。然而下一刻,他的面容突然露出惊恐之色,看着俞清茗的身后。 俞清茗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套进了麻袋里。 “放开我!车夫,车夫……”俞清茗大喊着,听见一旁的小乞丐也在挣扎,好像也被抓了。 车夫慌忙下马车看情况,还没看清,人就被打晕了。 “闭嘴!安分点!再倒腾,老子拉了你舌头!” 俞清茗被狠狠的砸了一拳,安分了下来。 这一拳恰好打在了她的脸上,将她脸上的毒瘤打爆,爆出了一股恶臭。隔着麻袋就能闻到,当麻袋拿下来的时候,更是臭不可闻。 眼前的人全都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还狠狠的踹了俞清茗一脚:“死东西,你怎么这么臭!” 第23章 不能再死一次 第23章 不能再死一次 俞清茗痛苦的咳嗽了一声,心口剧痛。 这是一间废弃的城隍庙,地面潮湿全是泥渍,墙角有蜘蛛网,整座庙里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小乞丐也被绑来了,他望着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俞清茗,眼角渗出泪水:“大哥哥,我好害怕……” 俞清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忍着痛说道:“别怕。”然后望向眼前那群人,“你们是谁?” 没人理会俞清茗,有一个人还上前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一脸的瘤子暴露,被打爆的瘤子还流着恶心的脓水。 那个人像是抓了一把屎,嫌恶的把面纱扔在了俞清茗脸上,动作粗暴。 “真恶心,又丑又臭!居然让我们青蟒帮接这种活?” “少说废话,早点送他去地府,咱们兄弟几个也早点去窑子快活!” “看见这么恶心的脸,我需要风月楼的姑娘们帮我洗洗眼睛……” 小乞丐看见俞清茗的脸也是吓了一跳,但是他没有说攻击俞清茗长相的话,而是有些不敢看她。 俞清茗冷冷的望着他们,若不是被绑着,她早在军火空间里拿出大炮,轰了他们脑袋! 他们已经准备动手,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长刀,另外三个上前摁住俞清茗。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一旁的小乞丐看着心里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流淌带着恐惧的眼泪。 俞清茗死过一次,可不想再死第二次,她突然开心的笑了:“临死前,拖几个垫背的,还真不错呢。” 持刀者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杀了我,这里的人都会遭殃。难道你没有闻到臭味吗?” 他明显一愣:“废话,这么大臭味就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当然能闻到!这又代表什么?你该不会是怕死,在跟老子兜圈子吧?” 俞清茗脸不红心不跳的笑了:“这世间所有人都怕死,唯独我不怕,我本来是很苗条的,脸上也很干净。但是我得了一场怪病,弄得现在是满脸瘤子,膀大腰圆的。我这病还是瞧不好的那种,带有传染性。常人碰到我脸上瘤子的脓水,或者接触到我的血,都会被传染,变成和我一样。你杀了我之后,病气扩散,这里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闻言,众人都后背发凉,要是真的成了俞清茗这副模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少唬老子!你不是神医吗?怎么瞧不好自己?”持刀者怒吼。 俞清茗惭愧的笑了:“什么神医?那都是骗那些没有行走过江湖的达官贵人的。你瞧我这副样子,哪点像神医?” 这时,一个小弟凑到了持刀者身后,悄声道:“大哥,我看她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她长得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是神医?若是真像她所说,我们被传染,成了她那副鬼样子,到时候可就亏大了!” “给我闭嘴!派给我们青蟒帮这种臭任务,压根就是在为难我们,老子心里本就憋着一团火,你就别再跟我叨叨这些丧气话了!” 小弟缩头缩脑的退下,不敢再多说什么,不过他对俞清茗是满心的忌惮。 持刀者突然把刀指向俞清茗,狠狠道:“你怎么跟老子证明?要是被老子发现,你是在坑老子,老子一刀把你头砍花!” 俞清茗依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既然都是要死的人了,那我就跟你证明证明。”说着,对着小乞丐抬抬下巴,“就拿他做实验吧。” 小乞丐吓得够呛,眼泪滚滚而来,俞清茗摆出无情的模样。小乞丐不敢相信,之前还给他吃药关心他的大哥哥,为了保住自己出卖他…… 那几人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在他们眼里这个小乞丐就是贱命一条不值钱。 小乞丐被推到了俞清茗的面前,持刀者下手很重,将俞清茗脸上的瘤子活生生割下来,脓水和血混杂在一起,十分骇人。 俞清茗忍着疼痛,亲眼看着持刀者用刀尖挑着瘤子,扔到了小乞丐身上。 小乞丐吓了一跳,哭声更大了,他到底是个孩子。 俞清茗有些心疼,面容却很镇定,给小乞丐一个劲的使眼色。其他几人都在期待小乞丐接触到血脓水后的反应,没有注意到她。 小乞丐看见俞清茗一直眨眼,做口型:“配合我。” 小乞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俞清茗是不是坏人他不清楚,但是眼前拿着刀要杀死他的人一定是坏人! 小乞丐很聪明,他暗暗的跟俞清茗点头,依然嚎啕大哭着。 俞清茗这时说:“马上,他就会浑身发痒。” 那几人不怎么信,脓水碰到小乞丐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变化。可是马上就来了逆转,只见小乞丐用手挠着身子上上下下,脸上痛苦,看起来非常痒。 “真邪了门了!”持刀者不可思议的喊道,另外几个小弟也吓得浑身哆嗦,好在他们没有接触到脓水。 俞清茗见有效果,小乞丐配合的也很好,便又说:“紧接着,他就会剧烈咳嗽,五脏六腑有烧灼的感觉。” 不多时,小乞丐摆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疯狂的挠着身体,好像体内有火要喷出来!他还剧烈咳嗽着,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颤抖。 见此幕,持刀者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地,吓得面色苍白,气愤的踹了俞清茗一脚,直接将她整个人踹翻在地,咳了一口血出来。 “你这个怪物,差点害死老子!兄弟们,咱先回帮里商议商议如何是好,可不能为了一条贱命,害了咱兄弟几个!” “大哥说的是!” 临走的时候,他还想再踹俞清茗一脚,看她就来气,却被俞清茗用口中鲜血威胁,她可是说过,沾染了她的鲜血也会被传染的,脚最后悬在了半空。 “你们俩,留下来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耍什么花样,总之,他们今天是必死无疑的!” 留下了两个小弟,站的离俞清茗甚远,生怕俞清茗把一脸的瘤子和肥胖传染给他们。 小乞丐卖命的演戏,即使只剩下两个人,也还在装咳嗽和浑身痒。 俞清茗心疼的望着他:“对不起,是大哥哥连累了你。” 小乞丐眸光微闪,没有回应她,仍然装着快要难受死的模样。 俞清茗也就不说话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应对法子,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听说青蟒帮是大宁国最大的恶势力帮派,杀人放火,坏事干尽。俞清茗自然不会惹上他们,他们一定是太子或者霍韶华雇来索命的。 第24章 一律格杀勿论 第24章 一律格杀勿论 不久,庙外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不是一个人。 两个看守的小弟心想,会不会是大哥回来了? 他们把头探出去,然而还没看清,一把锋利的长剑朝他们刺过来! 待看清那人容貌之时,俞清茗欣喜,对着小乞丐说道:“不要害怕,大哥哥的朋友来救我们了。” 小乞丐激动的点点头,不再装作浑身难受的样子,看着邱枫和另一个侍卫将两个小弟制服。 没两下,他们就被打的鼻青眼肿,一口一句爷爷饶命。 俞清茗和小乞丐看了都很兴奋! 邱枫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秦酒,把他们绑了。” “好。” 然后,邱枫半跪在地,向俞清茗请罪:“属下救驾来迟,还请俞公子息怒!” “现在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快帮我松绑。”俞清茗吃力的转身,将绳结对着邱枫。 绳结很难解开,邱枫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用刀砍断了绳子。 “还有这个孩子,他是被我连累的。”俞清茗望向小乞丐。 邱枫也把他身上的绳子斩开。大概是怕生,一解开绳子,小乞丐就躲在俞清茗的身后,把她当成避风港。 俞清茗摸了摸他的脑袋,全是灰尘,还有几只虱子。不过俞清茗没有嫌弃他,就像他也不嫌弃浑身恶臭的俞清茗。 秦酒把两个小弟牢牢的绑住,用稻草塞住他们的嘴,再去门口看看情况,回来说道:“他们回来了。” 邱枫颔首,对俞清茗说:“俞公子莫慌,殿下已得知此事,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在性命攸关的事情面前,邱枫还是顾全大局的,不会因为一些私人恩怨,做出对俞清茗不利的事情来。 俞清茗小小欣慰了下,随后说道:“他们已经回来,现在跑来不及了,你们要小心应对。” “放心。”邱枫和秦酒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持刀者的声音:“呵呵,有办法了!老子今儿个喂你一杯毒酒,送你上西天!这杯毒酒下去,不会立即就死,咱兄弟几个先撤,就传染不到了!” 邱枫和秦酒默契的分散在门两边,等着持刀者进来。他们的手里都握着锋利长剑,蠢蠢欲动。 持刀者和几个小弟吹的正高兴,谁知道刚一进门,突然冒出两把长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持刀者大惊,然后也拔出长刀大吼:“兄弟们,不怕死的来了!给老子上!” 刀光剑影,俞清茗不想让小乞丐看到这一幕,所以捂住了他的眼睛。 此时俞清茗自己也狼狈不堪,便也不嫌弃小乞丐身上脏了,把他抱在怀里保护着。 青蟒帮的人一共有十个,而邱枫只带了秦酒过来对抗,实力悬殊。 刀剑碰撞发出剧烈的哐当声听的人是胆战心惊。 “就你俩,也想跟咱青蟒帮斗?” “你们是青蟒帮的人!”邱枫和秦酒对视一眼。 “没错,怕了吧?识相的放下武器,给老子滚蛋!” 然而,邱枫和秦酒并不畏惧,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大。邱枫还说:“青蟒帮又如何?敢绑宸王殿下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宸王?! 青蟒帮的人皆是一惊,他们只知道俞清茗的身份不简单,所以雇主才会找他们青蟒帮来结果她,却没想到俞清茗是宸王的人!他们跟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就在这时,庙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宸王驾到——” “真的是宸王来了!大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快逃,别管这事了吧!”一个胆小的小弟颤抖道。 持刀者也在犹豫了,真要是宸王,那麻烦可不小,轻则就是把他们教训一顿,重则会影响到整个青蟒帮啊!这完全取决于俞清茗对宸王来说,有多重要。 他见俞清茗长相如此丑陋,还自称自己是个冒牌的神医,在霍少亭那里估计不是很重要,就算霍少亭瞎了眼器重她,他也不惧,完全可以把她冒充神医的事情说出来化解自己的危机。 而且,外面的人是不是霍少亭还不一定呢,大宁国的战神王爷是别人这么轻易就能见到的? “少废话!咱兄弟几个出去看看去,老子倒要看看是不是宸王。如果不是,今儿个你们耍了老子,老子定叫出全帮的兄弟来报仇!”持刀者领着几个小弟出去,留了几个小弟对抗邱枫和秦酒。 刚到门口,他们就看见地上立了一把戟。比人高,上面两只金刚黑龙,霸气凛然,看起来很有分量。 传闻宸王带兵打仗之所以能百战百胜,就是因为手握“黑龙戟”。这把黑龙戟重达一百八十斤,落发则断,通体亮泽,一戟下去必见血! 向来宸王都是在打仗的时候用它,平日里从不拿出来面世,为了一个冒牌神医,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太扯了。 持刀者冷冷的笑着:“你不拿出这把黑龙戟,说不定老子真的信了你的邪,你现在把架势搞的如此夸张,显然就是心虚嘛!呵,你,根本不是宸王!有种的,下来跟老子单挑!” 持刀者举着手里的长刀,嚣张猖狂的对着面前的马车挥舞着。 马车里坐的人正是霍少亭。听见持刀者嘴巴这么厉害,不由觉得好笑。他并没有下马车,而是微阖上眼睛,耐性十足。 持刀者呸了一口,然后走到黑龙戟的跟前,贼眉鼠眼的打量着:“这把假货做的挺像的嘛?爷爷来玩玩!” 他一把扔了自己的长刀,去握黑龙戟。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拿起,可谁知道,这把黑龙戟非常重,他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被黑龙戟的惯性拉倒,跌了个狗啃屎。 黑龙戟也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接将砖头砸了个粉碎!而且,它就倒在持刀者身边,若是再偏离一点,就会直挺挺的砸在他身上,当场吐血毙命! 持刀者不可置信的盯着黑龙戟,浑身发凉,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这把莫非……莫非真的是黑龙戟?不,不可能!”这也就意味着马车里坐的男人的确是宸王。 “宸王向来只有在战场上才会让黑龙戟亮相,怎么会因为救一个丑八怪将它拿出来?!”持刀者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带出来的几个小弟本来也想上前羞辱霍少亭和黑龙戟一番,哪曾想还没来得及,就看见如此转变。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汗如雨下,喉咙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第25章 动本王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第25章 动本王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霍少亭本是很淡定的,但是当“丑八怪”这三个字从持刀者口中说出来后,他那双阴鸷的鹰眸猛然睁开,凝视他就如同在凝视深渊。 下一刻,他掀开长袍下了马车。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般的风范,气质绝佳,微风轻轻掠起他飘逸的长袍,犹如掠起了沙场上大将的披风,威风凛凛。 持刀者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宸王,但是他也不敢口出狂言了,所以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拿起黑龙戟的那一刻。若是他拿不起来,他一定是假的宸王。 听闻整个大宁,只有宸王才能握得住黑龙戟,并且把它舞好。 霍少亭带着腾腾的杀气,似冷面阎王朝着他走来。随即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起地上的黑龙戟,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重! 持刀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宸王!那里面被绑着的人又是谁?真的是个冒牌神医?不像啊! 堂堂宸王岂是能随便上江湖骗子当的?他定是精明之人,否则也不会有战神王爷的美称。能让他把黑龙戟拿出来相救的人,定不简单!这下,他闯了大祸了! 持刀者方才的硬气全都消散了,跪在地上给霍少亭磕头:“宸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认为您是冒牌的,若是知道您真的是宸王殿下,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您啊!” 霍少亭冷冷的俯视他,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座无论如何都无法捂化的冰山。 他又赶紧回头对小弟们说道:“宸王殿下驾到,还不赶快跪下?你们都想掉脑袋吗!” 小弟们吓得直哆嗦,哪敢想太多,纷纷跪地,膝盖碰到地砖发出清脆的声音。 外面的动静里面都听见了,与邱枫和秦酒对抗的小弟们都把刀给扔了,也跑出来磕头赔罪。 霍少亭仍然冷眼望着他们,压根不理,走向庙里,亲自把俞清茗给接出来。 他心疼的望着俞清茗,眉头紧皱:“你被他们打了?” 俞清茗点头,还有一丝小委屈:“咳了好多血,感觉快死了。” 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同时她也清楚她对于霍少亭来说十分重要。 不过,她只是咳了一口血,之所以夸大其词就是想霍少亭帮她狠狠的教训这些狗东西! 霍少亭眼里的心疼更加明显了,他摸了摸俞清茗的头。那一瞬,所有人目光呆滞住,这也太暧昧了吧…… 宸王当真好这一口? “是谁?”霍少亭直截了当的问道。 俞清茗指着持刀者冷冷眯眸:“就是他,踹了我好几脚,我感觉我的肋骨都要断了。”她虚弱的模样是真的。 霍少亭不再说什么,拖着黑龙戟朝着持刀者走去。黑龙戟在地上划着,发出骇人的响声。就像死神拖着他的链子来索命。 持刀者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摇头说道:“不要,宸王殿下,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也是拿钱办事,跟这位神医公子无冤无仇。一切都是雇主的问题!是他要神医公子的命,与小人无关啊!” “推脱责任的说辞,好听的跟背的似的。”霍少亭冷冷的说道。 持刀者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不停的发抖,后背爬满了冷汗:“宸王殿下饶命!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啊!一切都是雇主的错!” 霍少亭懒得再听他一句废话,扬起黑龙戟对他的胸口狠狠的一击! 当即,他就被扫飞出十几米远,痛苦的捂住胸口,吐出一滩血,浑身剧烈颤抖着。 常人都是无法受霍少亭一击的,只是这一击留了几成力,才没将他打死。一下子打死他反倒让他痛快了,只有慢慢折磨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一幕在众人看来是心惊胆战,霍少亭这哪是死神降临?他分明是个比死神还要可怕的男人! 霍少亭背着黑龙戟,轻功一跃,飞到持刀者面前,又是狠狠一击!这一击,直将他的五脏六腑击碎!口中狂喷鲜血! 此时,他已经浑身瘫软,耳边嗡嗡作响,目光呆滞,瞳孔收紧,倒在地上抽搐着。 很快,霍少亭用浑身的力气使出了最后一击,飞跃起来直砍他的脑袋!顿时,血花四溅,脑袋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俞清茗立即捂住小乞丐的眼睛,不得不承认,她看到这一幕,心也是惊了一下。发怒状态的霍少亭,真不好惹。 霍少亭冷冷的睨着地上的尸体:“动本王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见老大被收拾了,那些小弟一个个灵魂出窍般,还有的直接吓尿了。前不久,他们的老大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能说能跳,没一会就被霍少亭三两下送去西天,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邱枫和秦酒很有眼力见,看到霍少亭此时已经用不到黑龙戟了,便一同上前将黑龙戟上面的血擦拭干净,然后吃力的扛起来送回王府。 这些小弟一个都逃不了,全被送去了地牢。 霍少亭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把抱起俞清茗,把她往马车里带。小乞丐不知所措,直到俞清茗喊了他一声,他才跟了上去。 小乞丐不愿意坐进马车,他说他身上太脏,怕弄脏了马车,所以和车夫坐在外面。他的脾气很倔,俞清茗没办法把他劝进来只好随他。 俞清茗感激的望着霍少亭:“谢谢你今日出手相救,他日你有麻烦,我定会帮的。” “跟我不必说谢。”自从俞清茗说不喜欢他称王后,他对她果真不再称王。 他的面部表情转换很快,方才还是一副死神降临,凶神恶煞的恐怖模样,现在面对俞清茗的时候,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不过……霍少亭,我麻烦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能不能别抱我?你不怕闲言碎语,我还在意呢。” “哦?这么说,你的意思是私底下我们可以肆意相拥?” “你曲解我的意思。”俞清茗瞪他,这个人就是不能给他脸。 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头发:“别闹。你身上有伤,乖乖听话。” 莫名的,俞清茗果真没有再闹。可是,她隐隐约约听见霍少亭低声说了句:“身上这么多肉,被打的时候,一定比瘦子疼……” 俞清茗整个人呆滞住,虽然霍少亭是在用心疼温柔的语调说,可她为什么就是不高兴呢?甚至还想给他脸来一拳。 第26章 夜围青蟒帮 第26章 夜围青蟒帮 看在霍少亭救了她的份上,俞清茗没有计较。她问:“圣上不是急召你商议国事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想知道原因?”霍少亭侧眸看着她。 “明知故问。” 霍少亭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我家的猪被人偷了。” “啊?你家什么时候养了猪,我在王府的时候没看见啊……”俞清茗愣住。 霍少亭不答,一直在笑。俞清茗渐渐反应过来,霍少亭口中的猪说的是她吧?! 她用着极其怨恨的目光瞪着霍少亭。 霍少亭毫不忌讳的捏了捏她的脸:“都说了让你不要瞪人。” “我在瞪狗。” “……” 回到王府之后,霍少亭立即命邱枫去请大宁最好的大夫,来给俞清茗诊治。不过被俞清茗拒绝了,她说:“我本身就是个大夫,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没什么大碍,喝点汤药养几天就好。” 霍少亭不同意,俞清茗也倔,僵持了很久,霍少亭才顺从了俞清茗。 小乞丐来到王府后束手束脚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王府的宝贝打碎,把地毯弄脏。 俞清茗服下汤药后,对着小乞丐招了招手,小乞丐战战兢兢的走过去。 “别怕,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我帮你取个名字吧?”俞清茗笑着说道。 小乞丐只有面对俞清茗的时候,才会放下防备。他一听,高兴极了,连连点头。 俞清茗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就叫你……小当归吧?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闻言,小乞丐直点头,他不知道什么是当归,但是俞清茗取的一定不差。他说:“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也是有名字的人了!大家就不会再喊我小乞丐了……” 说着说着,小当归哭了起来。他从小就是乞丐,被人看不起、羞辱,一定受了不少苦。 俞清茗摸了摸他的脑袋,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虽然她不是乞丐,但是因为这张脸和身材,她受尽白眼,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忍冬,带他下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俞清茗吩咐着。 “是。小当归,咱们走吧。”忍冬没有嫌弃小当归,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小当归却很提防忍冬,大概是被欺负怕了。他躲在俞清茗的身后,不想和其他人交流。 方才他进王府的时候,王府的下人可没少嚼舌根,还说殿下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府上带。府上若是少了些东西,一定是乞丐所为。 俞清茗看着小当归,耐着性子说:“忍冬是我的丫鬟,她不会伤害你。难道小当归连大哥哥的话也不相信?” 小当归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害怕……” “别怕。沐浴完,我就让忍冬第一时间把你带过来见我。” 小当归非常依赖俞清茗,听到这句话心里总算好受点。他也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那样接近俞清茗的时候就不用顾忌什么。 小当归跟着忍冬去沐浴了。 霍少亭深深的望了眼小当归,回头对俞清茗问道:“喜欢孩子?” “嗯。” “巧了,我也喜欢。”霍少亭轻勾着唇。 闻言,邱枫的脸扭曲了,殿下明显是话里有话啊,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从今天起,秦酒就是你的侍卫,负责保护你帮你办事。”霍少亭吩咐着。 秦酒对着俞清茗行礼,满脸寒冰。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他没有笑过。眸光一直是淡淡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殿下,圣上那边还等着你回去商议国事呢。”邱枫提醒霍少亭。 霍少亭淡淡颔首,望着俞清茗:“好好养伤,不准乱跑。今日之事,我定会为你查清楚。” 俞清茗点了点头。还以为早就商议结束了,没想到是因为回来救她暂停。心头莫名涌上暖暖的情愫,头一次,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到温暖。 秦酒留下来保护俞清茗,霍少亭和邱枫出门。 邱枫事先给霍少亭备好了马车,可是霍少亭却说:“不去皇宫。” 邱枫惊了,殿下这是要把圣上晾着?他忙问道:“殿下,那您要去哪?” 霍少亭的冷眸危险眯起:“青蟒帮。” 这天晚上,青蟒帮被霍少亭的精兵手下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的人更别想出来。 青蟒帮少帮主余烬绞尽脑汁,叉着腰在帮里来回走着,是心烦不已。 “该死的!老五也太糊涂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宸王?现在好了,自己把命搭上,还让帮里损失了十几个兄弟。我怎么和老帮主交代!” 一旁的小弟哈着腰说道:“五哥哪料得到这样的后果,还不是雇主瞒着我们的原因,要是知道那个小子背后有宸王撑腰,我们哪敢动他啊?” “一群废物!”余烬大怒。 小弟吓得立即跪地,不敢吱声。 思来想去,余烬带着浑身压力,亲自出帮,去迎接宸王大驾。 他半跪在地,双手抱拳:“宸王殿下大驾光临青蟒帮,在下有失远迎。” 霍少亭高高的坐在马背上,身后有一袭黑色披风,上面绣着龙和虎,精致华贵。抬眸那瞬,诡谲阴鸷的眸掠过一道寒光,惹得众人后背发凉。 “别说这些没用的,殿下问你,今日之事是何人指使?”邱枫骑着一匹马,在霍少亭身旁,高声问道。 余烬的脸沉了下来,避开霍少亭审视的目光,回道:“今日发生了何事?咱们青蟒帮素来与宸王殿下无冤无仇,怎会惹到殿下呢?” “这也正是本王想问你的。”霍少亭冷冷的开口,言外之意就是别装了。 余烬深知装傻瞒不过霍少亭,便把话挑明了:“咱青蟒帮有规矩,雇主的信息不能透露。今日之事的的确确得罪了殿下,但归根结底不全是咱青蟒帮的责任。毕竟我们也不知道那人的后台是您宸王殿下。还请殿下自行查清真相,把这些兵将撤走。” “放肆!你胆敢这样与殿下说话?”邱枫把剑指向余烬警告。 “在下说的是实话而已。整个大宁没人愿意得罪宸王殿下,我们青蟒帮亦是如此。” “少啰嗦。本王就问你一句话,绑架者是不是你们青蟒帮的人?”霍少亭一针见血的问道。 说不是那岂不是打自己脸?余烬硬着头皮,含糊的答了句:“是。” 话音刚落,就听见霍少亭冷冷道:“把他给本王绑了!” 第27章 抓到小三 第27章 抓到小三 霍少亭毫不留情,余烬把话说的那么死,没必要和他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抓了送去地牢好好伺候。 余烬一开始还在挣扎,可是抓住他的精兵强将实在太厉害,他根本敌不过。 霍少亭今夜是准备充分来的,整个青蟒帮都被他的精兵包围。若是余烬不从,今夜必定逃不了一场大战,到时就算青蟒帮没被剿灭,也半死不活。这事被老帮主问起来,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最终,余烬还是被霍少亭的精兵绑了,打入地牢。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那就要等他乖乖松口招出雇主是谁。 霍少亭吩咐邱枫:“青蟒帮若是强行来要人,立即通知本王,本王派出千军万马与他们决一高下!” 邱枫领命,同时心中哀叹了下,霍少亭对俞清茗的情愫愈来愈深,看来他是阻止不了的。 青蟒帮上上下下也就几百号人,哪里敌得过霍少亭的千军万马?他们强行来要人,等于自跳火坑。 三日后。 俞清茗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小当归也不像初进王府时束手束脚,在王府当了个小家丁。 他干事勤快,喜欢跑腿,还经常帮助他人。虽然嘴巴不会说好听话,但也讨人喜欢。 之前俞清茗说了,若是三日后圣上觉得她的方子有用,就送一千两银子来王府。圣上服了俞清茗的方子后,果然精神倍增,觉也睡得踏实。他如约将一千两送到王府,不过银子变成了黄金。 来送黄金的是大监,俞清茗亲自来迎接,脸上蒙着一层面纱。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养伤,没时间顾及瘤子,仍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大监见状,打趣的说道:“俞神医真是既有精湛的医术,又令人感到神秘啊。”他所指的是俞清茗脸上的面纱。 上次庆功宴,大监是见过俞清茗一面的,脸上很干净。可传闻她脸上全是瘤子,医术再高,终究是个丑八怪。这不由得让大监感到困惑,只能用“神秘”这一词来表达。 俞清茗回道:“大监说笑了。您好歹是圣上身边的大监,在下相貌丑陋怕吓到您。” 大监听了很高兴,他喜欢被人尊敬,被人高高捧着。 “这一千两黄金是圣上赐予你的。你的方子很有效,圣上会继续服用的。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方子,随时写下来交付于老奴。老奴定会送到圣上面前,若是有效,老奴还会美言几句,让圣上多多赏你。” 俞清茗笑着谢过,然后拿出十两黄金悄悄塞进了大监的衣袖里,低声道:“在下更希望大监您在圣上面前,多为宸王殿下美言几句。” 大监笑眯眯的看着俞清茗:“俞神医这是何必呢?就算没有这金子,老奴也会为宸王殿下多美言几句的。” 俞清茗又塞给了他十两黄金,目送他离开。 大监出府后,回头望了眼俞清茗,依旧是笑脸,可是心中却在想:呵,区区二十两黄金也想收买我?皇后娘娘出手可比这大方多了。 俞清茗吩咐忍冬把剩下的黄金收起来,她知道那么多金子忍冬胆子再大,也不敢动。 傍晚之时,晚霞橘滟染红一片天,缥缈的光宛如薄纱笼罩大地。 俞清茗在西厢房里,紧锁着门窗,从空间拿出一些仪器配置调着药,她想早日摆脱这张瘤子脸。 自从上次服用了能暂时让脸保持干净的药丸后,体内的毒素爆发。脸上的瘤子更加肿大,长得密密麻麻,甚至蔓延到了脖子。她为了遮丑,热天也穿着高领衣裳。 再这样下去,就算戴着面纱,她的脸也会被别人看清楚。在二十四世纪她是美过的,如今变得如此之丑,自然接受不了。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传来忍冬的声音:“主子,邱侍卫说带给你一个好消息。” 俞清茗应了一声,随即将仪器配置全都收进了空间。 打开门,一股子药味袭进忍冬的鼻子里,她用手在面前扇了扇:“主子,什么味儿?” 俞清茗淡然答道:“在调理药方。” 忍冬看了看屋内,没有药罐草药啊,她家主子把东西藏在哪了? “有何好消息?”俞清茗问着邱枫。 邱枫回道:“柳若卿在风月楼,属下的人已经把她扣押住了。” 俞清茗心头一喜,好啊,破坏她家庭的小三终于找到了! “俞公子,我们何时出发?”邱枫也不问俞清茗去不去风月楼了,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必去无疑。 “立刻。” “是!” 俞清茗本想着吃一颗药丸,让脸变得干净,这样在小三面前不会太难看。可是一边想到毒素爆发后果更严重,为了一个小三不值得。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蒙了两层面纱,随着邱枫去往风月楼。 专属俞清茗的侍卫秦酒也同去。 风月楼里,红梁珠帘,酒香迷醉,里面的姑娘娇艳欲滴,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缥缈的琴音萦绕耳边,如带着香气。 邱枫带着俞清茗来到了二层楼一间小屋子里。里面有两三个壮汉把守,柳若卿小身子骨怎么挣扎也跑不了。 门开那一瞬,两个女人的目光交错,空气里仿佛碰撞出一丝火花,皆是眉头一皱。 柳若卿身若长柳,匀称窈窕,风情万种。面若桃花,一颦一笑都牵动人的心。连俞清茗一个女人看着,都觉得她美得不可思议,何况是霍韶华这样定力差的男人?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美物要被丑物衬托,才显得更美,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俞清茗和柳若卿面对面,她戴了两层面纱才遮住脸上的瘤子,体型臃肿,站在柳若卿的跟前万分难堪。 柳若卿可不是好货色,当她瞧清楚俞清茗时,冷冷的笑了:“俞公子?你的伎俩太顽劣了。就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在太有标志性了。”说着,她走到俞清茗的面前,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女扮男装,挺有意思的。” 闻言,俞清茗狠狠愣住,柳若卿很聪明!从未见过俞清茗,却一眼认出了她!应该是通过霍韶华的描述得知。 “你们先下去,我单独和她聊聊。”俞清茗眯着眸子吩咐。 邱枫秦酒以及壮汉们都退了下去。 屋内,静的可怕。良久,俞清茗才问道:“你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我女扮男装,我就是离王妃,为何替我隐瞒?” 第28章 越肥越好 第28章 越肥越好 柳若卿丝毫没把自己当小三,还很得意的在俞清茗面前坐下。她摆了摆手里的绢子,说道:“为何要说?你的事情我懒得管。” “说了也许你就能逃了。” 柳若卿微微挑眉,噗嗤一声笑了:“我随时都能逃。之所以暂留在这里,是想见见你,跟你说些话。不然,你真以为凭那几个小毛贼,能奈何得了我?” 俞清茗蹙眉:“你找我想说什么?” “准确说是你先找的我,你先说吧。”柳若卿懒懒的说道。 俞清茗可没功夫跟她推让,直言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离王妃?我们未曾谋面。” 柳若卿闻言咯咯直笑:“韶华每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提起你。说你有多么丑,多么肿。也只有你才会煞费苦心的找我,有脑子的人都清楚这些,何须多问呢?” 俞清茗努力压制着怒火,她的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响:“我从没见过如此猖狂的第三者,你真是颠覆了我的三观。” 柳若卿笑了笑,她不知道什么是第三者,但是俞清茗的意思一定不是好的。 “我现在手上有着你的把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找我了。放心,我不会和霍韶华在一起。”柳若卿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俞清茗再逼她,她就会把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别人。 到时候俞清茗面临着很多麻烦。她今天想好好教训小三的,却不曾想这个小三如此聪明,反被狗咬了一口。 俞清茗的脸阴沉着,冷冷的说道:“你也放心,我不会和你玩鱼死网破这一招。为了霍韶华那个男人,不值得。但是,你也别太嚣张,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说完,俞清茗挥袖离开。 邱枫和秦酒就在门口等待着她,邱枫上前问道:“俞公子,可将她带走?” 俞清茗摆了摆手:“不必。她的事情暂且搁置,撤了吧。” 邱枫愣了一下,然后与秦酒一起跟在俞清茗的身后,回了王府。 柳若卿在俞清茗离开之时,深深的望了眼她的背影。不知怎的,她觉得眼前的俞清茗压根不像霍韶华口中的俞清茗。 霍韶华口中的俞清茗懦弱不堪,遇事就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的无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而眼前这个俞清茗却知进退,懂得控制情绪,也懂得给自己留后路。 宸王府,西厢房。 俞清茗刚回屋,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眼前一幕吓到了。 只见霍少亭在她的屋子里摆了一桌美味佳肴,身旁有忍冬斟酒。 “回来了?坐。”霍少亭对着俞清茗笑。 俞清茗有些不习惯,甚至觉得霍少亭的笑毛骨悚然,不怀好意。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别整这些没用的。”俞清茗回道。 霍少亭给忍冬使了个眼色,忍冬告退。 屋内就剩下两人,气氛渐渐变得暧昧。 霍少亭对着俞清茗招了招手,然后拍拍身旁的凳子:“坐。” 俞清茗无奈,只好坐了过去。 霍少亭一边给俞清茗碗里夹菜,一边说道:“待我出使凉国回来,就帮你开个医馆,你看可好?” 闻言,俞清茗愣道:“你要出使凉国?” 霍少亭颔首:“凉国的势力日渐壮大,我大宁刚打完一场仗,此时若是与凉国开战,凶多吉少。所以,圣上派我出使凉国,与凉帝沟通。” 俞清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自己有钱,不需要你帮我开医馆。我住在你府上白吃白喝已经够了。” “说这样的话可就生分了。”霍少亭淡淡的饮了一口酒。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可是我想被你麻烦。” “你有病吧……”俞清茗看傻子一样的看他。 “你有药吗?”霍少亭上扬着唇。 俞清茗接不上来了,霍少亭的皮火车都压不断。 “既然你这么想帮我,一天不帮我就浑身不舒服,我难辞其咎,答应了。” 霍少亭微微勾唇,没再说什么。 之后,俞清茗的碗里便堆成了山。全是霍少亭夹的菜肉,压根吃不完。 俞清茗很无奈的看着他叹气:“我已经够胖了,你还给我吃这么多,存着什么居心?” “存着把你喂的更胖的居心。”霍少亭悠悠答道,乐在其中。 俞清茗搞不懂有什么好乐的,眼一翻:“胖有什么好?” “不知道,我只知道别人养猪都是希望猪越肥越好,我亦是如此。” 俞清茗整张脸都黑了,仿佛挂着一片乌云。眼前那张脸,怎么那么欠抽呢? 两日后,霍少亭启程。 凉国与大宁相隔甚远,来回最起码一个月左右。 霍少亭走后,俞清茗才知道那晚他出去,不是回去皇宫议国事,而是带了一千精兵围了青蟒帮。 他为她晾下圣上,发动精兵,可见情意至深。 然而俞清茗还是不清楚,霍少亭到底喜欢她什么,外形绝对不可能,内在……俞清茗自认为不是个善良的人。难道是和他口中一直所说的七岁那年有关? 霍少亭经常有意无意的跟她提起七岁那年的事情,可惜她的脑袋永远是一片空白,只能听霍少亭叙述,脑补出画面。 七岁那年的她,有什么不同吗? 这天晚上,霍少亭在路边一家客栈歇下。 邱枫将行李放好后,对霍少亭行礼告退:“殿下,有事请叫属下。” 出门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压迫感,好像有一个大块头在他身边,可是却看不见。他不由得挠挠后脑勺,木然了一会,确认真的没人,这才退下。 霍少亭微阖着眼品茗,茗香四溢,整间屋子都沁人心脾。 他轻轻抿了一口,手伸进包袱里拿出一枚铜钱,漆黑如深渊的眸子陡然睁开,精准有力的将铜钱掷向空中。 “啊——”一声惨叫。 俞清茗扶着腰费力的站起来,哀怨的瞪了眼霍少亭:“你想闹出人命吗?” 霍少亭轻笑一声,淡然饮茶:“我家猪这不是没被宰吗?你在梁上,我怕梁会断砸到我。” “你……小心我抽你嘴巴子!” “哦?来。”霍少亭放下茶杯,往榻上躺去,随即宽衣解带,一副要就寝的样子。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坐下歇着,喝了一大口茶。 以霍少亭和邱枫的功力,她想混进来不可能,所以开挂在军火空间里拿出了隐身衣。 只是这隐身衣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她就趁着时间没到,利用隐形索钩爬上了梁。她自认为是天衣无缝的,可是在霍少亭看来,全是小儿科。 俞清茗没好气的问着他:“你怎么发现我的?” 霍少亭的衣裳已经脱的差不多了,他笑道:“你若是瘦点,说不定我真的察觉不到。” 俞清茗一脸黑线,合着是体重出卖了她? 她哀怨的瞪着霍少亭,又说她胖! 霍少亭淡淡勾唇,眼眸微眯:“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一开始,我竟毫无察觉?” 第29章 往事随风 第29章 往事随风 俞清茗当然不能告诉霍少亭,一旦让他知道她拥有军火空间,有着二十四世纪的高科技,后果不堪设想。 俞清茗气定神闲的回道:“没有察觉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智商都不如一头猪。” 霍少亭的眸光微微滞了下,随后笑道:“何必骂自己是猪呢?当人多好。猪养肥了,迟早要被人杀的。” 俞清茗愣住,霍少亭明显是话里有话。她不由问道:“你几个意思?我要被谁杀?” “难道养猪不是为了吃的?吃之前就得杀。” 俞清茗无语了,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霍少亭对她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他说:“当然,我的猪不是别人想杀就能杀的。你的生杀大权掌握在我的手里,来求我不要杀你。”他对着俞清茗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躺到榻上去。 俞清茗皱眉,低咒一句:“不要脸!”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我一定会求你?你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虽然,你是大宁的战神王爷,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霍少亭微微勾着唇,指尖在锦被上缓缓游走:“我应该不会蠢到连猪不如的地步。” 俞清茗的青筋暴起,再也忍不住了,才一会儿工夫,就被骂了不知多少句猪,霍少亭,你特么活腻了?信不信老娘拿出坦克轰死你! 俞清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向霍少亭! 霍少亭眼都不眨一下,俞清茗的攻击对他来说造成不了任何威胁,顶多就是被褥湿掉。他不费吹灰之力,精准的抓住茶杯。 俞清茗不罢休,又将整个茶壶扔了过去,茶壶里的水可是滚烫的,霍少亭这次不用手抓了,他迅速躲开,整个人不知何时突然闪到了俞清茗的面前,揽住她的腰。 俞清茗心头一惊,看清楚霍少亭的脸,想都不想就将指甲竖起来,对着他的脸挠去! 霍少亭笑了声:“属猫的?”同时,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俞清茗咬牙切齿,她向来冷静沉着,偏偏面对霍少亭的时候失了分寸。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霍少亭太欠揍? “我属猫,你就是属狗的!” “哦?那正好是一对。能和我成为一对,是你的荣幸呢。”霍少亭很骄傲的说道。 “你要不要脸?” “我这张脸已经够帅了,再添一张我怕帅晕你。” “……”俞清茗彻底被打败了,她被霍少亭气的头晕目眩,费力的挣脱他,正要坐下之时,霍少亭抢先。 于是,俞清茗非常尴尬的坐在了霍少亭的腿上。她下意识要逃,却被霍少亭抓回来。 霍少亭还一副俞清茗得了便宜的模样:“难道肉垫不舒服?” 俞清茗实在拿他没辙,心下狠狠骂了句:小贱王爷! “闹归闹,还是得说正事的。你跟着我来干什么?莫非是想我了?”霍少亭问道。 俞清茗懒懒的白他一眼:“总之不是想你,我是有大事要办。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今晚我睡榻上,你睡地板吧。” 霍少亭微愣:“你这么想和我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看来,我半夜需要多裹层被子,以免失……” “身”字还没说出来,俞清茗就打断了他的话:“人要脸,树要皮,我拜托你不要再调戏我了。” “那好,说正事。你来到底想干什么?”霍少亭终于正经。 俞清茗知道如果再隐瞒,霍少亭一定会问个不停,今晚就别想消停了,只好答:“我要去凉国。” “你去凉国作甚?”霍少亭来了兴趣。 俞清茗眉心皱的很深:“我想杀的人,就在凉国。”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回忆从前,记得那个人嫁入凉国,成了凉国的太子妃。 霍少亭得知后,微微颔首:“我懂了。你为何这么想杀她?” “因为我的脸,就是毁在她的手里。”俞清茗的眼神怨毒的可怕,霍少亭看了都是心头一惊。 他深知这件事情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否则会伤到俞清茗的自尊,正要转移话题,俞清茗突然说:“她给我下了幽花之毒,这是来自西域的毒花,我的脸都是被这毒花害的。现在,毒素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强行解毒适得其反,只能慢慢来。我猜,你应该很想知道,她为什么给我下毒。” 霍少亭深深的望了眼俞清茗:“如果你不觉得受伤,我乐意成为你倾诉的对象。” “我怕你吃醋。” “……”霍少亭微愣,“为了男人?那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我会杀了那个男人。” “他已经死了。” 俞清茗的心头微微痛了下,大概是原主对那个人感情太深,让她感应到了。 “你还惦记着他吗?”霍少亭的眸光沉了下来。 俞清茗笑着摇摇头:“往事随风,还惦记着干什么?” 虽然是霍少亭想要的答案,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俞清茗跳过这个话题,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这么丑的我吗?” 霍少亭也定定的看着她,眸光深邃:“丑的胖的,美的瘦的,只要是你就行。” 俞清茗有那么一瞬失了神,她不知道霍少亭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之前被渣男伤的太深,无法轻易相信男人。 霍少亭不知俞清茗在想什么,只当她是因为相貌原因,不肯和他进一步发展。 “我不在乎相貌。这一点,你应该能看出来。” “我知道,但是我在乎。我不能容忍我们在一起时,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不想我的爱情沾染世俗。” “在乎容貌,难道就不是世俗?” 俞清茗心头咯噔一下,霍少亭说的对,在乎这个在乎那个,那就不要谈恋爱了,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完全般配?总有你不如我,我不如你的地方。只要相互不介意,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俞清茗皱着眉头看着霍少亭:“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久久伴在我身边。大概是我的心墙太坚固,只有在脆弱的时候,别人才可以进入我的心。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个人成功了。”霍少亭陷入了回忆,十岁那年的时光,多么美好。 俞清茗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很抱歉,七岁那年的记忆我真的没有。或许,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霍少亭答的迅速,眼眸沉了沉:“那是我最痛苦,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怎会忘记?” 第30章 居然直呼殿下名讳 第30章 居然直呼殿下名讳 俞清茗见霍少亭激动,也仍然没有停止说:“抛开长相来说,我的身份也配不上你。我是前离王妃,而你是还未娶亲的战神王爷。你觉得世人会祝福我们在一起吗?” 霍少亭忽然笑了:“你很矛盾。你说过,你的爱情不能沾染世俗。可你问我的问题,都是有关于世俗。” 俞清茗哑口无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曾经,她不在乎世俗,一心只想着和爱的人在一起,非常大胆不矜持。如今受了一身的伤,变得畏畏缩缩,非要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才敢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这大概是所有爱过的人的通病吧? 俞清茗想喝口水冷静冷静,却发现茶杯和茶壶都被她扔到榻上去了。她有些无奈,垂眸说道:“这些问题先不提了,说多了烦心。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我和凉国太子妃的事情。” 霍少亭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潮湿的被褥:“今晚怎么睡?” “这……”俞清茗突然后悔了,忍一时多好,现在好了,她和霍少亭都不能睡榻上了。 霍少亭眉峰轻挑着看她:“或者我该问,我今日若是没发现你,你晚上打算睡哪?悬在梁上?” 俞清茗无语透顶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拜托你口下留情,你再这么毒舌,小心死后下拔舌地狱!” 霍少亭毫不畏惧,悠哉悠哉的反击道:“诅咒我下地狱,你的嘴巴也挺毒呢,说不定死后我俩还能在拔舌地狱碰到呢。” 俞清茗已经无力反击了,她哀叹了一声,然后拿着板凳到窗边坐下,离霍少亭远远的。 霍少亭静静的望着她,嘴角带笑:“其实,七岁那年的你很好看。我相信你的医术,一定可以治好脸。” 俞清茗微愣,侧着眸子试探的问道:“你这是在为我加油打气吗?” 霍少亭大方的点头,俞清茗的心头涌上暖意,终于从霍少亭口中听到中肯的话了。 她的心情本来是郁闷的,现在却像是拨开了云雾,明朗畅快。 今夜天空漆黑,团团乌云遮盖了月光,马上就要下起大雨了。 去往凉国的路途非常遥远,又忽逢大雨,一路上走的很是艰辛。 邱枫得知俞清茗跟来后,心情十分郁闷,他想着殿下有一段时间不和俞清茗见面,是不是关系就会淡一点,阻止他们在一起就更加容易。哪曾想,殿下出使凉国,俞清茗也要跟着,还说不喜欢殿下,口是心非的女人。 一路上,邱枫看俞清茗的神情都是复杂的,俞清茗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很讨厌介入男女感情的人,邱枫的阻止和第三者没什么区别。 于是,俞清茗便想着好好教训他一顿。她在马车里坐着,邱枫骑着马顶着狂风前进,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可是暴雨无情,他的脸被雨水疯狂的拍着。 俞清茗掀开车帘,对着邱枫说道:“给少亭带了换洗的衣服没?” 邱枫愣住了,少亭?她居然直呼殿下的名字! 霍少亭就坐在俞清茗的身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不在乎俞清茗直呼他的名讳。 “俞公子,你这样直呼殿下的名讳是不是不太好?”邱枫提醒着。 俞清茗看了眼一旁的霍少亭:“你介意吗?” 霍少亭淡淡的摇头,他当然不介意,甚至很喜欢俞清茗直接喊他名字。 邱枫整个人呆滞住,良久才恢复平静说道:“好吧,殿下的衣裳脏了吗?” 俞清茗点点头:“昨晚我们太闹腾了,一不小心弄脏了,若是不换下来,影响形象。” 邱枫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那些随行的侍卫精兵听见也都惊讶了,昨晚太闹腾……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 都说宸王殿下和俞神医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昨晚还是共处一室的,至于是不是同床共枕就不得而知了。孤男寡男,再加上俞清茗的语调透着隐隐的羞涩,难免让人多想。 邱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若不是侍卫精兵训练有素,早开始议论纷纷。 雨越下越大,邱枫顾不上多问了:“到前面的亭子歇一歇,顺便让殿下换上干净衣裳。殿下,你看行吗?” 马车内的霍少亭微微颔首。 俞清茗放下车帘,笑的很得意。 霍少亭早看出她的心思,便问道:“为什么针对邱枫?” “那家伙欠,爱多管闲事,我看不惯。”俞清茗说的很直接。 “哦?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说了也没多大作用,你还是等着换干净衣裳吧。” “可我的衣裳并未脏。你方才那些话,会让人误认为,昨晚我宠幸了你。” “误会好啊,我就是要让他们误会,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当着众人的面前对我那么暧昧,让人以为你嗜男宠。”俞清茗挑眉看着他。 霍少亭笑而不语。 俞清茗又说:“如若没猜错,你是利用众人这个想法逃避选妃吧?毕竟你年纪不小了,一直不娶妻不是个事。只要让众人以为你喜欢男人,就没人催你成亲,对吗?” 霍少亭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很聪明,懂我心思。” “前者我认同,后者就算了,我不想懂你。” “可是在无形中,你慢慢懂了我,这代表什么?”霍少亭犀利的抓住关键点,一针见血的问道。 俞清茗一时间答不上来了,懒懒的阖上眼,不再与霍少亭说什么。 众人下马进亭子避雨,邱枫将干净的衣裳递进马车。 俞清茗正要下车,却被霍少亭一把抓了回来:“你费尽心思拿到干净衣裳,不就是想让我换给你看吗?” 俞清茗狠狠一怔:“你想什么呢?谁要看你换衣裳,撒手。” 霍少亭并没被俞清茗警告的眼神吓到,而是将衣裳递给她:“我懂了,你是想亲自帮我换。来吧!”说着,张开了双臂。 俞清茗满脸黑线,真是够了,这家伙要自恋到什么时候?她郁闷哀怨的盯着他:“你要换就换,不换拉倒。” “那是必须要换的。你方才与众人说的那么暧昧,我若是不换,他们岂不是以为我衣裳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俞清茗的脸红了下,她干咳几声:“我俩什么也没做,哪有那个东西。行了,快换吧。”说完,她迅速的跑下车。 霍少亭望着她的背影不忍笑了。 第31章 天灾人祸 第31章 天灾人祸 邱枫去前方探路了,回来的时候雨没有停,还越发大了。 他浑身湿透,大口喘气对着霍少亭说道:“殿下,前方的山路塌方了,我们得赶紧撤离,山洪爆发就来不及了!” 闻言,霍少亭的眉心皱起:“这才走了多少里路,就遇到塌方?此事有蹊跷。” “属下也认为此事不简单。听前方的村民说,拦洪设施莫名其妙溃烂了。” 俞清茗在一旁静静听着,她不着急,早晚都能到凉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霍少亭思量了许久,然后问:“本王去不了凉国,最大受益者是谁?” 邱枫努力静下来思考,凑到霍少亭耳边回道:“太子?” 霍少亭颔首:“没错,这件事情一定与他有关。拦洪设施不会无缘无故溃烂,定是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做了手脚。”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通往凉国,这是必经之路,且不说拦洪设施何时修好,就是修好了也要大半个月,早就过了与凉国约好的时间。到时,就算到了凉国,说不定也会被凉帝避而不见,认为我大宁不守时不讲信用。” “这些本王想过,莫急,遇事要冷静。”霍少亭镇定道。 可是霍少亭一人镇定不行,大家要齐心协力,那些侍卫精兵听到不能如约抵达凉国,全都坐不住了。 霍少亭是宸王,就算如此,也只是轻罚,而他们可是逃不过重罚的! 他们一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压根冷静不下来。 “你们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自己?都快想想办法,若是不能如约抵达凉国,且不说我们都要受罚,或许凉国还会与大宁开战,后果你们担待的起吗?”邱枫愤怒的说道。 “邱侍卫,我们也想冷静下来想办法,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方才也说了,这条路是通往凉国的必经之路,难不成我们飞过去?” “是啊,邱侍卫,你不能为难我们啊,虽然你是宸王殿下的随行侍卫,但毕竟不是我们的主子。” “我估计这下我们全都得死,回宫后我们定会被圣上斩首,就算我们侥幸在路上逃了,圣上也会全城通缉的……唉!这都叫什么事啊?” 众人纷纷抱怨着。 霍少亭最看不惯的就是,还没走到最后就说不行的人,冷冷的问道:“这就是派来护送本王的侍卫精兵?呵,本王还以为是路边烂摊子上随便捡的垃圾呢。” 这下,没人敢吭声了,他们可没有宸王的傲骨,在危急关头总是一副冷静的模样,不然人人都是战神。 霍少亭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代表非常生气了,偏偏还有脸皮厚不怕死的说道:“宸王殿下,你别怪我们,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家里还有媳妇孩子呢,有些兄弟家里还有老人要养,我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一个家就毁了啊!我们不像殿下你无牵无挂。” 霍少亭一脸漠然。 还有一个侍卫说:“你怎么跟宸王殿下说话的?殿下,以我之见,遇到此劫难是天灾不是人祸与我们无关,待我们回宫不敢说一点处罚没有,但是务必保我们性命,不然说不过去啊!” 霍少亭阴鸷的血目令人望而生畏:“怕死的,现在就可以走人,本王就当作没见过你们。但是,你们的官职都会被废。”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官职被废这个处罚也太大了!仅次于处死。宸王一定要把他们逼上绝路吗? “你们自行商量,商量好了去邱枫那里报备,是去是留,自己定,本王不强迫你们。”霍少亭说完上了马车,俞清茗也跟着上去。 众人围在一起,离邱枫远远的商量,邱枫也没兴趣听,站在原地等候。 他们其中有个人说:“其实兄弟伙不必这么担心,宸王不留我们,不代表我们没有好去处了。眼下,就有个好去处,兄弟伙可要听听?” “快说啊!” “好好好,别急。我问你们,最看不惯宸王的人是谁?” “当然是太子,这是人尽皆知的,还需要问吗?” “这不就妥了吗?我们投奔太子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你凭什么让太子收留你?凭你一身横肉啊?” “去!说正经的呢。太子既然看不惯宸王,想必一定想抓住宸王的小辫子,我们只要告诉他宸王干的丑事坏事,并表示会对他忠心耿耿的,还怕他不收留我们?兄弟伙们一个个的都机灵点,多给太子出出对付宸王的主意,这事就妥了!” “说得有道理啊,可是宸王的势力更大,和他作对真的好吗?” “你傻呀?宸王势力再大,终究是圣上的弟弟,试问弟弟和儿子哪个更亲?而且,以宸王的本事若是想做大宁的国君,哪年就谋权篡位了。” 一番商量过后,一共有二十五个离开,五个人留下。 他们当场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 邱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心啊!他对着留下的五个人投去感激目光,抱拳说道:“多谢你们能够留下来继续护送殿下!” “邱侍卫何须说谢,我们是大宁的将士,就该服从命令,精忠报国!” “好样的!” 马车内,霍少亭眸光晦暗,冷如寒冰。 俞清茗在一旁看着他:“那离去的二十五个人都是二百五,别跟他们计较。最起码,还剩下五个,比我预料中多。” 霍少亭与她四目相对:“或许你也会受到惩罚,你为何不走?” 俞清茗一愣:“我上哪去?我此番前去凉国是去报仇的,为何半途而废?” “真的只是报仇吗?” “还有一个。” 霍少亭期待的看着她。 俞清茗淡淡道:“怕你半路遇到不测,我这个神医在这里,也好替你治治。” 霍少亭满意的勾唇:“很好。我喜欢这个回答。” “毕竟我是你的随行大夫,随行随行,当然要跟着你。” 霍少亭的心情豁然开朗许多,他问:“可有什么好法子度过难关?”他相信俞清茗的能力,嘴硬如钢的宋实就是在她手里招供的。 俞清茗摩挲着下巴,让她出主意自然简单,进入军火空间拿出一架军用直升机飞过去,不出一日就能抵达凉国。但是太不现实了,估计她还没驱动直升机就被霍少亭给绑了,当作稀奇物种深入研究。 第32章 死杠精 第32章 死杠精 想了很久,俞清茗说道:“我不是万能的,暂时想不到好的办法。不如让邱枫去前面看看灾情怎么样了,我们也好知道该不该撤。还有,这件事要马上禀报圣上,并且让圣上召见能臣,出出主意。” 霍少亭颔首,俞清茗说的有道理,他也是这么想的,便立即吩咐了下去。邱枫快马加鞭去前面了解情况,两个精兵留下来,剩余三个回皇宫汇报。 不多时,他们看见邱枫十万火急的赶回来,一边大喊着:“殿下,山洪来了!快逃!”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山洪呼啸而来,直接将一片树林淹没,如同什么东西都吃的恶魔,凡经过之处,全被吞噬! 霍少亭见状,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俞清茗逃,但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山洪的速度极快,人们是追赶不上的。 最后,所有人被卷入了洪水里,口鼻里都侵进了沙子,呼吸困难,身子在洪水里漂浮不定。 霍少亭仍然抓紧俞清茗的手,即使被卷进了洪水里,也依然没有松开。 这头猛兽太强悍,人类在它面前渺小的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俞清茗醒在一个山洞里,是被洪水卷进来的吗? 身旁有一个气息微弱的男人,正是霍少亭,他的口鼻全是泥沙,需要马上清洁掉,否则缺氧过多,后果不堪设想。 俞清茗自己的鼻腔口腔也有,她皱着眉头吐出来,使劲擦鼻子。然后再将浑身湿漉漉的霍少亭翻过来,帮他清理泥沙。 清理完后,俞清茗无助的看着外面,全是洪水,也不知道这洪水有多深。洞里很浅,只能容纳三四个人,此时是进退两难。 她本想用石头试试洪水深浅,可偏偏这个洞里什么都没有。 她不想坐以待毙,便小心翼翼走到洞口,用脚去探洪水深浅,洪水已经漫过膝盖,还是没有碰到底。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子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拉到了洞里,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她是被霍少亭拽进去的…… 她一脸懵的看着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该不会以为我寻死吧……” 霍少亭神情复杂的瞪着她,水滴随着头发滑落,就好像在黑色的丝缎上滚落了一颗珠子。 “我刚一睁眼,就看见你把脚伸进洪水里了,能不紧张吗?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别做。”他认真的说道。 俞清茗愣愣的问道:“如果不试试深浅,怎么知道我们能不能出去呢?” “我这个大男人在这里是干什么的?要试也是我来试。” “可是你昏迷着呢,自顾不暇逞什么能?” “那也必须我来试,你长着手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摇醒我?”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若是我真想把你弄醒,一定不是用手摇,而是用脚踹。” 霍少亭怔住,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略带委屈的吐出一句话:“残忍。” 俞清茗撇了撇嘴,十分不满。不知怎的,和霍少亭在一起,她就是忍不住跟他斗嘴。 “我残忍?我残忍的话,刚才就不会帮你从鼻孔里抠出泥沙,憋死你算了!死杠精!” “……”霍少亭尴尬的耸了耸鼻子。 俞清茗不再说什么,无力的靠在洞壁上。她有些虚脱,原主的身子太臃肿了,哪里经得住洪水猛兽的摧残。 霍少亭倒是没什么,就是憋气太久,缺氧头晕。 歇了片刻,俞清茗问:“我们现在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霍少亭微阖着眼:“死不了。” “为何这么确认?难道你要等着太阳把洪水晒干再出去?” “那太蠢,只有猪才会想的办法。” 俞清茗咬了咬牙,一拳头狠狠的捶在霍少亭的胸口:“你再叫我猪,我把你肋骨捶断,叫奶奶都不饶你的那种!” 霍少亭咳了几声,开始装虚弱:“你把我捶死,谁来保护你?” 俞清茗眼一翻,继续道:“别扯开话题,也别跟我玩暧昧。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正经一点,别那么贱。” 霍少亭倒也是听话,回答着俞清茗之前的问题:“你以为我养的手下是吃白饭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俞清茗一脸看智障的神情,霍少亭也太自信了吧? 真等到那个时候,估计是猴年马月了! 俞清茗戳了戳霍少亭的脑袋:“你是不是当王爷久了,养尊处优惯了,以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来伺候你啊?我告诉你,这个时候清醒点吧!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指望别人就是等死!你这个样子在我们那里称作为‘公主病’。” 霍少亭一脸复杂,眉头轻蹙:“我是王爷。” “那就王爷病吧。”俞清茗很随意的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霍少亭的神情变化。 他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他很讨厌别人动他的头,方才俞清茗戳他脑袋了,是该付出代价的。 霍少亭毫无预兆的抓住俞清茗的手,眯着漆黑的眸子:“没大没小,戳我头,该罚你。” 俞清茗想挣脱他的手,可却没力气,无奈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想办法如何出去吧,别把精力用在我身上,浪费。” “你在质疑我的体力?”霍少亭的气息逼近。 山洞就这么点大,两人靠的这么近,气氛越发暧昧了。 俞清茗努力把身子往旁边挪:“谁说你体力了?拜托收起你龌龊的思想。” “我想什么了?我只是单纯的表达我体力好。你在想什么?”霍少亭勾着唇角问道,俞清茗都没发现她悄然走进圈套。 该死的,这家伙真的是战神王爷吗?她怎么感觉他每天的时间有一半都用来调戏她了? 俞清茗哀怨的看着他:“我还未经人事,别跟我提这些东西。” “我知道。”霍少亭凑得很近,“我清楚的很。” 俞清茗没有察觉到霍少亭话里有话,只当他以为她那么丑,霍韶华不会和她圆房。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过,洪水越涨越高,漫进山洞会非常危险。 气氛变得紧张,俞清茗已经动了进入军火空间开挂的念头,但是不能被霍少亭发现。 她思考了很久,最后得出一个办法——打晕他! 第33章 以身相许就免了 第33章 以身相许就免了 该如何下手呢?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想打晕他难度太大。 俞清茗打量着霍少亭。他的直觉很敏锐,犀利的眸光看向俞清茗,四目相对。 俞清茗脸不红心不跳,静静的看着他:“你累吗?要不睡会?” “你这是在关心我?”霍少亭察觉到了不对劲,俞清茗的话显得太刻意了。 俞清茗也意识到自己的演技不太好,便轻咳了一声,同时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是个大夫,自然知道缺氧过多后需要的是休息。你现在头一定很晕吧?所以,睡一会比较好。” 霍少亭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然后靠在洞壁上,微阖上眼睛。 等到他不发出声音了,俞清茗悄悄凑近,低声喊:“霍少亭?” 没有回应。 真的睡着了? 她又用脚踢了踢霍少亭,还是没有反应,睡的可真死。 俞清茗往洞里走,背对着霍少亭,正要从空间拿出救命的高科技,眸光突然被一个发着荧光的植物吸引。 她愣了一下,蹲下身子看着角落里的花。通体荧光蓝,花身缓缓摆动,给人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感觉。 不可思议!这是回丹兰! 一种可以解多种花毒素的草药,世间稀有,她这是什么运气?居然给她碰上了。这大概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最值得高兴的是,回丹兰克幽花的毒素,她的脸或许不到一年就可以解毒,还她干净容貌。 回丹兰很脆弱,它的根不能断,所以在挖出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俞清茗撸起袖子,将回丹兰周围的土刨出来,泥土都嵌入指甲,但是这都不算什么,她没那么娇气。 她刨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钻进她耳朵里:“你为何一副狗刨的姿势在这里刨土?” “……”俞清茗满脸黑线,这道声音就算化作灰她也听得出来是谁。磁性低沉如箫,嗯,是男神音,可是……贱贱的语调毁了所有。 “霍少亭,我麻烦你不要一惊一乍,神出鬼没的,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你不是睡着了吗?”俞清茗带着小脾气问道。 霍少亭慵懒懒的回道:“太冷,又醒了。” 俞清茗也懒得再说什么,霍少亭又说:“我帮你。” “不要,这是稀有草药,要是被你弄坏了,可就找不到了。绝对不能弄坏它的根部,否则就不起作用了。”俞清茗很认真的说着,手还在刨土。 然而,霍少亭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直接上手,把回丹兰连根拔起,丢在了俞清茗的面前。 俞清茗整个人呆滞住,差点没尖叫出声来。 她用着怨毒的目光瞪着霍少亭:“你想死啊!” 回丹兰失去药效的话,就会失去荧光,过了一会,回丹兰仍然发着荧光,看样子没什么问题。 俞清茗这才松口气,想起刚才那么小心翼翼的刨土,而霍少亭只是简单的一拔,就将回丹兰给拔出来,她就尴尬。 她轻咳一声,把回丹兰经过袖子悄然放进空间,尽量不让霍少亭引起怀疑。 霍少亭有些得意的看着她:“怎么不叫了?” 俞清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方才那么粗暴,我能不叫吗?这可是稀有草药,花天价都难买到的。要是葬送在你手里,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霍少亭眉峰微挑,来了兴趣:“哦?你想做甚?” “先把那些泥沙重新塞你嘴里和鼻子里,真不该救你!” “过河拆桥的本事见长了。若不是我帮你拔出来,你现在还蹲在那里刨坑呢。” 俞清茗实在没办法继续和霍少亭交流下去,暗暗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次的洪水这么大,凉国那边怕是去不了了。”霍少亭深深的望了眼远方,满是洪水,一望无际。 俞清茗叹了一口气:“太子如此针对你,你不报仇吗?是我就忍不了。” “不急于一时。”霍少亭气定神闲道。 俞清茗也不管他了,还沉浸在找到回丹兰的喜悦当中。 霍少亭醒了,俞清茗便不能从军火空间拿东西出来,顿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再让他睡觉,又会让他起疑心。 无奈之下,俞清茗只好坐下。肚子有点饿了,她悄悄从空间拿出两根火腿肠,背着霍少亭吃掉。 霍少亭微微皱眉:“什么味道?你闻到了吗?”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四下打量着。 俞清茗吓得一愣,捂着嘴巴慌忙把嘴里的火腿肠给吞了下去。 霍少亭看出了端倪,朝她走来,俯身凑近:“好像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你吃了什么?好香。” 俞清茗有那么一瞬不知道怎么回答,直接说火腿肠吗?霍少亭会一脸懵逼,他压根没听过没吃过。 思来想去,俞清茗说道:“吃了一根缓解饥饿感的草药,你要不要试试?” 霍少亭不客气的点头。 俞清茗不由得感叹,火腿肠真是男女老少古今中外通吃。 她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霍少亭一根。 霍少亭捏了捏,很有弹性。他仔细打量着,眉头挑起:“这是草药?我从未见过……”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吃吧,很好吃的!”俞清茗期待的看着他,想知道古人尝了火腿肠之后是什么反应。 霍少亭直接啃了上去,连皮都不撕。当场俞清茗的脸就黑了,连忙把火腿肠夺回来,然后给他撕开:“这个要撕开吃。” “还挺讲究。”霍少亭接过品尝,只一口他整个人沸腾了!“它叫什么名字?” “火腿肠。” “个性。本王喜欢!还有吗?” 俞清茗没想到原来霍少亭还是个吃货,笑了笑,又拿出一根:“一两银子。” 霍少亭微愣:“没有。不如我以身相许?” “……”俞清茗把自己那份也塞给了他:“你多吃点,至于以身相许就免了。” 霍少亭看起来很高兴,三两根火腿肠就让他满足了。其实他也蛮简单的。 俞清茗的眸光悠远的望着洪水:“洞口已经漫进洪水,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游出去,水里面全是泥沙。” 霍少亭眉心都快拧出水来,仍然保持着镇定:“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说着,他起身走向洞里,望着被封死的路,深深的眯起眸子。 第34章 差点摔成肉饼 第34章 差点摔成肉饼 俞清茗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问:“你该不会想从这里面出去吧?眼前全是石头,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侥幸破开了石头,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她不敢冒险。 霍少亭出奇的淡定:“不试试怎知道?” 他摩拳擦掌,将内力注入掌心,旋即攥紧拳头对着前方狠狠一击,犹如钢铁重重砸在洞壁上。 俞清茗还在冷笑这个方法蠢极了,压根没什么作用,却不曾想洞壁居然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拳头坑,很深! 俞清茗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望着霍少亭,然后赶紧把他的手拿过来看看:“没有血?红都没红?不应该啊,你怎么做到的……” 霍少亭笑笑:“你别忘了我是谁。这点小困难就想弄死我,未免太可笑了。”他练就这一身本领,年少吃的苦比谁都多。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层洞壁有多厚,一直砸下去会伤筋断骨的。” “很好,学会关心我了,继续努力。” 俞清茗无奈了一下又说:“说正经的,你别以为我在你身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一个不留神把命给葬送了,我就算是活神仙也救不了你。” “放心。这洞壁脆的很,三两下就捶开了。”话音一落,霍少亭就对着洞壁用力砸了两拳,果然如他所说,脆的很,砸出了一个小洞。 俞清茗见没想象中那么难,便上手朝着石壁砸去,嘎吱一声,她的骨头差点折了。 她哎呦一声,哀怨的看着霍少亭:“你不是说脆的很?” “对我来说是这样。对猪蹄子来说,不见得。”说是这么说,但是霍少亭身体却很诚实,轻轻握住俞清茗的手,帮她吹着。 俞清茗心头暖暖的,嘴巴是欠了点,但是对她还算温柔,不像那些只知道给她白眼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人。 等俞清茗不是很疼后,霍少亭才放手,然后用脚将洞踹的更大。有一道荧光从里面照射出来,温柔静谧。 俞清茗愣了一下,随即凑上去看,竟然发现里面有很多回丹兰!这下,可大发了。 她把霍少亭拉过来,指着里面说道:“你看,好多回丹兰,没想到我们把回丹兰的老窝给捅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女土匪。 霍少亭轻笑,将洞口扩大,让俞清茗进去。她迫不及待的钻进去,还不忘记拉上霍少亭。 一边说着:“这么多回丹兰,我不能浪费了。我还要留一些种子培植,利益最大化。” 霍少亭静静的看着她,扶额说道:“精打细算的媳妇最可怕了。” “你说什么?”俞清茗回头,充满杀气的目光看他。 他干笑了两声:“狗刨去吧,别浪费时间。”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满心欢喜的去采回丹兰。若是有机会回到二十四世纪,回丹兰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发家致富全靠它。 俞清茗在采回丹兰,霍少亭则是在勘察地势。他们的头顶有一道微光透了进来,前后都没有出路,那就只能在头顶那块下功夫。 只是顶太高,如何上去呢? 霍少亭摩挲着下巴思考。 这个长满回丹兰的洞里有几颗大石头,叠加在一起或许能够到顶端。 霍少亭喊了俞清茗一声。 “别扰我。” 霍少亭有些无奈,走近说道:“你若是出不去,采再多回丹兰有何用?你有办法出去了,还可以再回来采。” 俞清茗觉得霍少亭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问道:“喊我做什么?” “搬石头。”霍少亭指着一旁庞然大物似的巨石说道。 俞清茗呆滞住,惊讶道:“你觉得我能搬得动?虽然我的身板壮实,但是……这也太重了,搬不来,搬不来。”她直摆手。 霍少亭不忍笑了,当着俞清茗的面直接将那块巨石搬起,眉头都不皱一下。 俞清茗下巴都快掉了,吞了吞口水,神力啊我靠!这要是拍个视频放网上,点击率不得爆表? 霍少亭慢悠悠的将巨石放在头顶的石缝下面,然后再去搬石头叠加上去。俞清茗全程围观,没帮什么忙。 差不多能够上去时,霍少亭对着俞清茗淡淡说道:“站上去。” “……”俞清茗一脸复杂,叠加这么多石头肯定重心不稳,她还要站上去?跌下来不得粉身碎骨! 俞清茗往后退了好几步:“别了吧,你看我长得支离臃肿的,而你身手敏捷,还是你站上去吧,我会在下面接住你的!”她一脸肯定的说道。 霍少亭干笑了两声,也不指望俞清茗了。掀开长袍,纵身一跃,精准无误的踏上了最高处,摸到头顶的缝隙。 他说:“搬开头顶的石头,就可以出去。不过……你若是上不来,可就得跟这些回丹兰一起葬送在这里了。” 俞清茗瞪他:“呸,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才不要死在这里!霍韶华没把我害死,我自己却在这里憋屈死了,多丢脸?你快搬吧,到时候我自然会爬上去。” 霍少亭很快就将头顶的石头搬去,光线越来越强了。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但是也比漆黑一片的山洞亮。 霍少亭轻松的出去了,站在一座高山上,目视大地全被洪水淹没,还有一些村民在高处喊着救命,一脸绝望。 此情此景,霍少亭看了狠狠皱眉。他向来心系百姓,不能容忍太子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百姓安危。这个仇,他会报的。 俞清茗见霍少亭出去了,有些着急,掀开湿漉漉的袍子,往石头上面爬。刚一踏上去,她的脚就不由自主的颤抖。 该死的,这具身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俞清茗努力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脚突然打了个滑,整个人就要掉下去! 在她身子腾空时,她的内心是绝望的!尼玛,要摔成肉饼了!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突然感受到一股温暖环住了她的腰,随即带着她往上空冲。再睁眼,俞清茗已经出了山洞了。 雨始终没停,空气里都夹杂着雨水的味道。 俞清茗看着眼前那个男人,他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了她。 霍少亭垂眸望着她:“你很重,该减肥了。” “……”俞清茗的感激顿时消弭。她还想说几句好听的话来表达谢意,愣是被霍少亭一句话给塞回去了,“放我下来!” 第35章 神医谷 第35章 神医谷 霍少亭不仅没如俞清茗所愿,还把她抱得更紧。 俞清茗捶打着他的胸口,他却威胁:“山路很滑,若是一个不小心,我俩都会跌的粉身碎骨,你还是安分点的好。” 俞清茗只好住手。虽然从山洞里出来了,但是两人还是没有脱离危险。 这座山随时可能冲下泥石流,山下也全是深不可测的洪水,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们吗?俞清茗不禁想。 她实在忍受不了了,便趁着霍少亭不注意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一粒药丸给他:“这是预防风寒的,我们身上都湿透了,避免染上风寒吃一颗吧。” 霍少亭没怀疑俞清茗什么,还觉得她很体贴,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晕倒在地。 这哪是什么预防风寒的药,这是迷药。 俞清茗从军火空间里调出一架可以容纳两人的小型直升机,然后费力的将霍少亭拖进去,坐上驾驶舱,开动直升机。 她还就不信了,洪水能够冲上天来。 直升机在空中匀速飞翔着,最后落在了一个无人的山脚下。 一路飞来,大宁许多百姓都在惊呼天上有神仙。 她把直升机收回了空间,望了望四处,云烟在半山腰飘渺,山清水秀,美得像幅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山脚下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神医谷”。 俞清茗笑了笑:“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与此同时,一个苟延残喘的声音在她周围响起:“救救老朽……救救……” 求救的是一个老头,他还没走到俞清茗的面前就晕倒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强壮的青年,赶紧上前扶起他。 “爹,爹!” 俞清茗见状,走到两人面前询问:“你们是?” 那人望到满脸瘤子的俞清茗吓了一跳,许久才缓过神来。 “我是南平村的村民,叫文彦。这位是我的爹,身患重病,无药可医,大家都说神医谷有活了几百年的老神仙,只要他肯伸出援手,一定能够救活我爹。所以我们就来了!可是南平村离神医谷太远了,我爹刚到还没找到老神仙恐怕就撑不住了!” 俞清茗皱眉:“你爹重病还让他走到神医谷,你是怎么想的?”语调里隐隐有丝责备。 文彦哀叹了一声:“我家穷啊!租不起车,只能靠着双脚走过来。这一路上,我背的背,抱的抱,实在没力气了才让我爹下来走的,哪成想我爹的身体虚弱的连路都走不了了。这位公子,你是否知道老神仙在哪里?我要求他救救我爹!” 俞清茗有些为难:“这世上哪有神仙?你们被骗了。”太天真了,为了一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老神仙,从南平村千里迢迢赶来神医谷。不过,他的孝心让人钦佩。 “不,一定有老神仙!隔壁村的牛二就是他救的!不会有错的!”见俞清茗也不知道老神仙在哪,文彦只好着急的大喊:“老神仙,你出来啊!老神仙,我求求你救救我爹!” 俞清茗很无奈的看着他,这个鬼地方鸟不拉屎的,老妖怪都没有…… 她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霍少亭,药劲还没过去,依然睡着。 思量了一会,她对文彦说:“实不相瞒,在下略懂医术,让我来看看你爹的病情吧。” 文彦提防着俞清茗,不肯让她接近他爹,生怕她图谋不轨。 俞清茗不禁笑了:“你爹都病成这样了,你也说你们没钱,我有必要害你们吗?” 文彦想想说的也是,他爹已经病入膏肓了,任何能够拯救他爹的机会,他都不要放过!反正只是让俞清茗看看他爹的病情,若是觉得不妥,便不服她的药方。 俞清茗上前一步,翻了翻文彦爹的眼皮,然后把他的嘴扒开,看了看舌苔。 不多时,俞清茗便诊断出来了:“你爹还有救,大概是你们南平村的大夫学识短浅,医术不精,才会说你爹没救的话,其实他的病症随便一个京城的大夫都可以医治好,只是拖的时间有点久,需要多照料一段时间,才可康复。” 文彦不敢相信的看着俞清茗:“这位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没念过书,你不要欺我啥也不懂。” 俞清茗笑了笑:“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害你们。我来给你说说症状,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面色蜡黄,舌苔发白,双眼无神,是中了烟邪。因为你们村大夫胡乱开药,不对症,所以让他病情加重。没猜错的话,你们平时焚烧芦枳做饭烧菜吧?” 这是大宁国一些偏远村民最喜欢做的事情,芦枳路边湖边就连家里的后院都随处可见,生命力强,繁殖力强,易燃烧,焚烧时还有阵阵香气,因此被村民们推崇,用来烧锅做饭。 可他们不知道芦枳里面含有毒素,尤其是焚烧后,毒性会增强,吸入人体会造成肺部器官损伤。 文彦眼睛瞪大,没想到俞清茗料事如神,开始信任她,连连点头。 俞清茗接着说道:“以后不要用芦枳烧火了,有毒,回去后记得普及村民,别让更多的人受到芦枳的伤害。我想你爹本就有烟瘾,爱咳嗽,体弱。你年轻,身强体壮,抵抗力强,所以你没事,他有事。” 全被俞清茗说中了!他爹的确有烟瘾,还不小。 文彦激动的给俞清茗跪下,磕头求道:“这位公子,我求你大发慈悲,告诉我该如何治好我爹!” 俞清茗扶他起来:“是我主动要给你爹治病的,你不必求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很乐意。”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株回丹兰给他,“把它给你爹服下吧,生吃。根不要去,土也不要摘。” 回丹兰解毒性十分强,生长周围的土也有解毒性。主要还是俞清茗担心把回丹兰摘的太干净,一不小心把它弄死,毕竟它太脆弱。 俞清茗什么都说中了,在文彦眼里,她就是老神仙,没再怀疑什么赶紧给他爹服下回丹兰。 然后,俞清茗给他说了个简单的药方,长期服用可以戒烟瘾润肺。文彦没带纸墨,便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说完方子后,他爹也醒了过来。双眼清明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点,舌苔恢复正常颜色。 回丹兰果然名不虚传。 他爹问道:“这是哪里……文彦,老神仙见着了吗?” 文彦激动的看着俞清茗:“他就是老神仙,是他救活了你!爹,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俞清茗在一旁谦虚的说了句:“我哪是什么老神仙,举手之劳而已。” 第36章 大猪蹄子 第36章 大猪蹄子 文彦爹果真觉得身体好多了,大赞妙哉,拉着文彦要给俞清茗磕头。俞清茗好似他们的再生父母,所以他们并不嘲笑她的相貌。 人,不可貌相。 俞清茗连忙把两人拉起来:“不必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位公子,请问你贵姓?家住何方?等我们回村后,砸锅卖铁也要买些鸡蛋礼品登门道谢!” 俞清茗摆了摆手,笑道:“其实……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是老神仙的徒弟,我师父有规矩,看病不要钱不要礼,如若不然,被他发现,我会被打死的。你们忍心看见恩人受罚吗?” 听俞清茗这么说,两人皆是一惊,朝着神医谷的石碑跪拜:“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等他们再去看俞清茗的时候,发现她早已不在。 俞清茗看出来了,若是再不走,两人道谢要道到晚,文彦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体弱年迈,她实在受不起他的跪拜。 于是,她趁着两人不注意,从军火空间拿出隐身衣,披在自己和霍少亭身上悄悄离开。 霍少亭仍旧睡着,他趴在俞清茗的背上,都快把她压垮。 前面有个小草屋,稻草已经湿烂看起来没人用了。俞清茗把霍少亭背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下。 刚落地,俞清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庞然大物欺身而上。 那双凛冽的鹰眸犀利的盯着她,深邃的瞳孔里漆黑无比,令人忌惮,无法看穿他的思想。 俞清茗挣扎着,剜了他一眼:“霍少亭,你装睡?”同时也在担心,他该不会知道隐身衣的事情了吧! 霍少亭淡淡勾唇,紧紧按住她不让她起来,一边问道:“我们如何到这来的?你会变戏法?” 俞清茗努力让自己镇定,在霍少亭眼里她的眸子平静的可怕,其实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 “我怎么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到这来了。这里是神医谷,方才遇到两个人,说这里有老神仙,说不定是老神仙看我们可怜,把我们救过来的呢。”俞清茗心想,古人思想都很封建,或许会相信有神仙。 听了她的解释,霍少亭浅浅挑眉:“荒谬。我看那老神仙就是你吧?说,你是如何带我来这的?当时我们处在山顶,山下无法行走,难不成你是用飞的?”他将她的手握紧,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要弄清楚。 俞清茗皱眉挣扎着:“你捏疼我的手了。” 霍少亭稍微松了点力,俞清茗见苦肉计对他有效,暗暗勾唇,立即露出痛苦的神情,眼角带泪。 “你为何不信我?我若是老神仙,成天跟你后面瞎鬼混什么?我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一边又怀疑我。我就知道一个极品男人怎么会喜欢上我?你长得那么好看,还身份尊贵!” 霍少亭忙解释:“别哭。我对你说过的话句句属实,我喜欢你,我要保护你。” 俞清茗一把甩开霍少亭,背对着他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大猪蹄子!你说要保护我,可却第一个伤害我。你知道被人不信任的滋味有多难受吗?虽然我表面强悍,但是我内心也是个女人啊。无缘无故的就被带到这里,我也会害怕呀!” “大猪蹄子?”霍少亭神情复杂,也不追问为何来到这里,一心哄着俞清茗,不想再看见她的眼泪。 俞清茗成功的带偏话题,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了一点,霍少亭吃软不吃硬。 女人都是难哄的,尤其是俞清茗这种还在心虚的女人。 “好好好,我是大猪蹄子。你想清蒸就清蒸,你想红烧就红烧,你想醋溜就醋溜。”霍少亭摸着俞清茗的头发。 尴尬的是,他摸了一手油。不过没有嫌弃,仍然哄着她。 “以前在离王府天天不出门,大宁的集市街道都没逛过吧?下次我带你出去逛逛,吃些好吃的。糖葫芦,小笼包,大肉包,糖酥麻花,梨膏糖,果饼,阳春面,豆花泡馍……” 闻言,俞清茗不忍笑了,没想到霍少亭还挺会哄人。他若是在现代,女朋友一生气可能就是买包包买口红买玛莎拉蒂。 “还带你去玩。猜灯谜,看花灯,放河灯,买灯笼,簪子,新衣裳,新鞋子,新绢子,胭脂水粉……总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真的?”俞清茗终于回他话了。 霍少亭点头认真说道:“绝无戏言。” “那好,你方才说的这些东西我都要。还有,要天天给我的冥蛇小宝贝买鱼买肉,多编几个蛇筐,给它换换窝。” “一言为定。” “那现在我们如何回去?”俞清茗清楚回去的路线,为了不暴露自己,她装作不知道。 霍少亭目视四方,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来过,自然不知道怎么回去:“一起寻路。拉紧我的手,不许松开,以免走丢了。” “不会,我可机灵了。” 霍少亭望着她轻轻笑了下,然后拉着她往山下走。 山顶有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注视这一切,唇畔缓缓勾起。当俞清茗消失在视线后,他纵身一跃,在谷中不见踪影。 俞清茗跟着霍少亭身后转悠,这里山路复杂,草木繁多,很容易迷路。不过,霍少亭的方向感似乎很好,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在前方带着俞清茗。 可他没有走进俞清茗期待的路线,那条路最近。不过照着霍少亭的路线走,绕着绕着也能回去。 出了神医谷后,天色已晚,周围漆黑一片。今晚是阴天,没有月光。 两人停了下来,在路边歇下。 “不知道还有多远,又渴又饿又累。”俞清茗叹了一口气,“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我觉得我能瘦十斤。” 霍少亭忽然笑了:“你理想体重是多少斤?” “八十斤。” “太瘦。” “九十斤。” “还是太瘦。” “一百斤,不能再多了。” “一百零一。” “成交。”两人默契的碰了下拳头。 “所以你现在多少斤?”霍少亭一针见血的问道。 俞清茗尴尬的咳了一声:“快到二百斤……” 霍少亭嘴角不自觉上扬:“看来,这个工程量蛮大的。” 俞清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胖子都是潜力股?等老娘瘦下来闪瞎你的钛合金狗眼!” 第37章 被换衣裳 第37章 被换衣裳 霍少亭愣愣的看着她:“虽然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隐隐感觉你骂我是狗?” 俞清茗避开了他的目光:“是吗?我可没有。除非你冥冥中觉得自己是狗。” 霍少亭无比镇定的望着她,目光炯炯。好啊,开始造反了。 他一把掐住她的脸,控制着力度:“调皮。” 俞清茗强行挣脱出来,捧着脸,看着霍少亭的眼神满是哀怨,在心中幻想着将他千刀万剐。 霍少亭从衣袖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微叹:“可惜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俞清茗眸子转了转,想到一个主意。她把信号弹拿过来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然后背对着霍少亭,迅速从军火空间拿出一枚信号弹调换,对着空中发射。 烟花似的,在夜空中绚丽夺目。 霍少亭复杂的盯着俞清茗,问道:“我的信号弹有一个霍字,为何空中没有?” 俞清茗镇定回道:“谁知道呢?我就是随便一试,没想到真的放出来了。没有霍字应该是进了水的原因。” 进了水的信号弹当然不能用了,俞清茗想着用自己的代替,现代的信号弹一定比古时的好用,谁知道霍少亭花头精那么多,还有个霍字,她只能这么解释。 霍少亭不是傻子,他又问:“你为何会放信号弹?” 俞清茗依然气定神闲,在二十四世纪那个神秘组织,她每天要接触的都是危险人物,连上厕所都要扛枪扛炮的那种。早已学会无论何时都要保持镇定的技能。 “可能是我太机智,第一次接触就会用了。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笨拙好吗?” 霍少亭不再问什么,他知道她今天跟他撒了很多谎,他都选择原谅。眼前这个女人的古怪和七岁那年的她一模一样,说着听不懂的词,用着没见过的东西。他断定,七岁那年的她回来了,只是时光遥远,她不记得他了。 她身上太多秘密,他要逐个弄清楚。 思及此,霍少亭眯起了幽深晦暗的眸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重物倒在他肩膀上,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侧眸看着肩上的人儿,微微勾起薄唇。她今天太累了,是该睡了。 晚风呼啸,吹的人浑身寒颤。这一整天,他们都是湿漉漉的。霍少亭解开外面的袍子,将俞清茗抱进怀里裹上,这样就暖和多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俞清茗已经在榻上了。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裳褪去,被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身子忽冷忽热的,额头上还盖着一块热毛巾。 坐在旁边伺候的人是忍冬,瞧见俞清茗醒了大喜:“主子,你终于醒了!” 俞清茗皱眉问道:“我的衣裳是你换的?”如果是的话,她的女儿身岂不是暴露了! 忍冬摇摇头道:“不是。是殿下亲自换的,主子当时还昏迷着。” “什么?!”俞清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md,霍少亭想造反? 她下意识裹紧衣裳,又问:“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主子,你先躺好。你染上了风寒,需要好好歇息。”说着,忍冬将毛巾拿下来在热水盆里浸湿拧干,平整的放在俞清茗头上。 “秦侍卫和南侍卫瞧见信号弹,就带人过去看看能否找到殿下,然后就把你们救回来了。” 俞清茗若有所思点点头:“邱枫呢?救到没?” “主子放心吧,邱侍卫没事,只是有几个精兵侍卫牺牲了。” 俞清茗神色微紧,垂下头沉默片刻才问:“南侍卫是谁?我好像没见过。” “南灵,殿下身边唯一的女侍卫。武功高强,忠心不二。”说着,忍冬凑近俞清茗,在她耳边悄声道,“听闻她喜欢殿下,曾经醉酒时还声称此生非殿下不嫁,哪怕是个小妾。” 俞清茗蹙了蹙眉,厉声打断:“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 忍冬慌忙缩回头,连连道是,便不敢再多嘴。 俞清茗眸光复杂的看着身上的衣裳,霍少亭的猪蹄子不砍,难解她心头之恨! 良久,忍冬才敢出声:“主子,药该熬好了,我去给你端药来。” “去吧。” 忍冬走后,俞清茗拿掉头上毛巾下榻,然后将门窗锁上,从空间里拿出一粒感冒药吃了下去,这样好的快。 她早已把回丹兰全都储存在空间里,若是放在衣袖里被拿去洗,回丹兰就会全军覆灭。她庆幸着。 她迅速把回丹兰放在之前配置好的药方里,有了这回丹兰,她的脸会好的更快。 她又留了些种子,等有时间的时候去栽种。 不久后,忍冬端着药汤进屋,发现门窗都被关得紧紧的,便问道:“主子,您这是作甚啊?” 俞清茗咳了几声回道:“我觉得好冷,不想吹风,就下榻关上了门窗。” “原来是这样啊。”忍冬把药汤端到俞清茗面前,“主子,来喝药吧,好得快些。” 俞清茗凑近闻了闻药汤,苦得她嘴里直冒酸水,赶紧摆摆手:“拿走拿走,我不喝,我躺一会就好了。” “不行呀,主子,殿下吩咐过的,一定要我看着你喝下药汤才可以。”忍冬为难的皱眉。 俞清茗虽为医者,可她也怕苦。 “没事,就跟殿下说,我已经喝了。我是个大夫,知晓自己的身体,不需要喝这么苦的药。倒了吧。” 闻言,忍冬不知所措,一边是主子,一边是殿下,谁也得罪不起,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一碗小小的药汤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带进来一双纹着软金黄蟒的黑色长靴。靴子的主人正是霍少亭,身后跟着一个带刀的女侍卫。 女侍卫一脸肃杀,冷漠无情,凉薄的唇下抑。不出意外,她就是南灵。 “不乖?”霍少亭眉峰浅浅挑着,对俞清茗说道。 俞清茗别过头去:“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不需要喝药,麻烦殿下把药端走。你要是觉得浪费,那就自己喝了。” 霍少亭听出了俞清茗语调里的火气。 他走到榻旁坐下,接过忍冬手里的药碗:“趁着药还热,我喂你喝。” 忍冬和南灵同时愣住,她们没看错吧?殿下居然主动给人喂药,还是个男人! 难道真的如传闻所说,殿下喜欢男人?还是重口味型的?莫非殿下以为满脸瘤子很性感…… 第38章 帅到腿软 第38章 帅到腿软 霍少亭把汤勺递到俞清茗的嘴边,却受到了她的无视。 忍冬和南灵替霍少亭尴尬着。南灵的眼睛里还有一缕冰冷的杀气,殿下亲自喂药还不乖乖喝了,摆什么谱? 她深爱霍少亭,即使霍少亭对一个男人好,她也看不过去。偏偏她只是个小侍卫,管不了太多。 “张嘴。”霍少亭耐心的说道。 俞清茗摇头:“太苦,我不喝。”隐隐的,语气里还有点醋味。 霍少亭笑了笑,轻抿一口汤勺:“不苦。快点把药喝完,病才好得快。你自己就是个大夫,理应知道病了不喝药的后果。” 俞清茗没好气的看着他,然后对忍冬和南灵说道:“你们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单独跟殿下谈谈。” 忍冬先行告退,南灵却迟迟不动。直到霍少亭发话,她才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这个世界上,只有霍少亭才能命令她。 而俞清茗不过是个随行大夫罢了,算什么东西! 见两人都走了,俞清茗立即从空间拿出一把毒针,然后掀开被子,朝着霍少亭刺去! “霍少亭,你丧心病狂!居然敢替我换衣裳!”俞清茗怒喊,这就意味着她被他看光了! 霍少亭眼疾手快躲了过去。 俞清茗立即下榻,追上他,要再刺! 霍少亭神情轻松自如,没有一点被追杀的慌张,还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俞清茗,就好像在看一个正在闹腾的瓜娃子。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认真的,如果再对我做出格的事情,我要了你的命!”俞清茗怨毒的眼神非常骇人。 霍少亭抓住了她的手,内力外力结合,轻松将她手里的针打掉在地。 “你那么想我对你做出格的事情?”霍少亭眉峰微微挑着,语调里尽是调戏。 俞清茗莫名的慌了,想要挣脱出来,可却没力气,因为感染了风寒她的身体很是虚弱,差点晕倒,好在霍少亭及时接住她,她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他的怀里。 霍少亭紧紧的搂着她:“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欲擒故纵这一招很有效呢。” “你住口!我对你没什么想法,我只是腿软站不稳!”俞清茗剜了他一眼,实在挣脱不开他的怀里。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怀里仍然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哦?我帅得让你腿软?”霍少亭骄傲的问道。 俞清茗彻底被打败了,正常情况下斗嘴她就无法胜过霍少亭,生病情况下战斗力减弱就更加没法了。 她一副快虚脱的模样,无奈的看着霍少亭。 霍少亭见她病了,也不忍心再招惹她,将她抱起放上榻,细心的盖好被子。 坐在床榻旁边,霍少亭笑着说道:“你火气这么大,我想不止是因为换衣裳的事吧?瞧你这副架势,该是吃醋了。” 俞清茗愣住,眼眸不禁躲了一下:“你胡说什么?我吃什么醋?” “南灵。” 俞清茗沉吟,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不是吃醋吧,心里这滋味怪怪的,说是吃醋吧,又觉得不妥。 良久,霍少亭又道:“会吃醋是好事。嗯,又有进步了。” 俞清茗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自我感觉那么良好! 俞清茗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外面便传来南灵的声音:“殿下,太子府上的人来信,说今晚太子要设宴款待您。” 忍冬跟着后面急急道:“主子,太子也请了您!”说着,还不满的看了眼南灵,“南侍卫,你这样办事不妥吧?方才太子府上的奴才明明说是殿下和我家主子一起,你为何只说殿下一人?” 南灵冷冷的瞪着她:“闭嘴!关你何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来教训我!”说着,她愤然离开。 忍冬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本来就是南灵的不妥,还用那么猖狂的语气说话,真是太过分了。不就仗着自己是殿下身边唯一的女侍卫吗?她家主子还独得殿下恩宠呢! 还想做殿下的小妾?想都不要想。 屋内的霍少亭听见,目光看向俞清茗:“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俞清茗思索片刻回道:“以太子对你的仇恨,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你赴宴。这场宴席,十有八九是鸿门宴。” 霍少亭点点头,笑说:“小脑袋瓜子还有点墨水。”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正经的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难道你不怕太子背地里害你?” 霍少亭仍然云淡风轻的,还摇着手里的折扇:“不是有俞神医保护我吗?” “什么?你让我一个女人保护你?”吃软饭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俞清茗满脸黑线,记得昨日他还说要保护她来着。这个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霍少亭淡淡笑着:“你时刻都要记住,你现在是个男人。” “行吧,我们说说如何应对。” “换衣裳的事情,你不生气了?” “……”俞清茗恶狠狠的瞪着他,“只是暂时没时间跟你算账,赴完宴,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霍少亭轻轻摇摇头,气性还真大。 “按理说,太子若是想杀你,一定只会请你一个人过去。可他也请了我,说明他现在对我有了防备。毕竟他知道宋实就是在我手里招供的,定是想把我一起除了。” “此言有理。”霍少亭终于变得认真,“他定会利用因宋实之事赔罪为借口,肚子里不知憋了多少坏水,咱们要当心,不能入了他的圈套。” “回绝他?” “不行。他好歹是太子,太子亲自邀请,我们若是不去,定会落个不敬太子之罪,他还会对外说自己诚心诚意向我赔罪,却受了冷落。到时,他就会得到大家的同情,从而稳住太子之位。这一招对他来说,一举两得。” 俞清茗听了霍少亭的分析,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多带几个侍卫?” “不必,暗卫暗中保护即可。” 以霍少亭的身手,太子还奈何不了他。太子也不会在宴席周围布满带刀侍卫,那样很不像话,哪有点吃饭的样子。 思及此,俞清茗颔首:“我们不知道太子究竟想干什么,随机应变。” “嗯,一切小心。不用太慌,我在你身边,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方才还说要我保护你,现在又说你来保护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霍少亭笑了笑:“互相保护。” 第39章 只是代替 第39章 只是代替 俞清茗轻哼一声,抱着手臂说道:“我才懒得保护你。” 霍少亭笑而不语,他知道,女人都爱口是心非。 傍晚,橘潋澄澈的晚霞如绸缎般飘扬在空中。大宁街市上热闹非凡,都在议论着昨日发生的奇事。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体型臃肿,蒙着面纱,一个身如青松,面如冠玉。 “往那边去点,很挤。”俞清茗说道。 憋在角落里的霍少亭神情复杂:“我已经没位置了……” “堂堂宸王,竟然坐这么窄的马车。” “实不相瞒,这辆马车可以坐下四个人。” “……”俞清茗不想说话了,霍少亭的言外之意她是听懂了。三个人抵得上她一个人的体重! 越想越气,俞清茗掀开车帘透气。 “听说了没啊,好多人在昨日看见神仙在天上飞呢!” “真的啊?哎呦,我昨日没出门没瞧见。你瞧见了吗?” “当然瞧见了。我还以为神仙是靠自己飞的,哪成想她是靠着一个可以飞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稀奇古怪的,还有嗡嗡的声音。” “哎呦!这可不得了!这世界上,真有神仙呐?” “可不是嘛,一开始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今天好多人都告诉我昨日看见神仙在天上飞……” 两个买菜的妇女叽叽喳喳议论着。 俞清茗听见不由得想起昨日她开直升机在天上飞的情景,大宁百姓真个个都是火眼金睛…… 她放下车帘,神情有些复杂。 霍少亭用着审视的目光端详她。 俞清茗察觉到了,愣是没敢问看她做甚,生怕他为昨日之事起疑心。 霍少亭心想,这件事情很古怪。俞清茗经常可以掏出稀奇的东西,难道那个会飞的神仙就是她?昨日他们之所以能逃难,就是飞到神医谷的? 不可思议。 霍少亭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坏了。 对于古人来说,能在空中飞是根本不可能的。俞清茗到底来自何方? 太子府门口,几个奴才恭恭敬敬的等候着。看见宸王的马车到了,其中一个奴才赶紧上前,趴在地上。 霍少亭不喜欢踩人下车,冷目瘆人:“起开。” 小奴才吓得赶紧让开,看见车上还有一人,又趴了下来。 俞清茗想都没想,一脚踩了上去,传出一声闷闷的惨叫。 小奴才被俞清茗踩成肉饼似的,可见她的体重有多可怕。 俞清茗尴尬的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随着霍少亭一起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有一片大湖,湖中央有一座亭子,里面有几个奴才服侍,桌上摆满山珍海味,玉液琼浆。 太子瞧见宸王驾到,亲自上前迎接。 “皇叔,你可终于来了。侄儿等你多时了!上次宋实之事侄儿深感愧疚,因此今日特邀皇叔赴宴,好好的赔罪。”霍擎笑着说道。 霍少亭一脸漠然,淡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霍擎表面仍是在笑,心中却翻了无数个白眼:“那皇叔,请吧!” 霍少亭带着俞清茗一起走向湖心亭,霍擎则是在前方带路。 走着走着,霍少亭放慢了速度,在俞清茗耳边低声提醒:“桥下有人,小心。” 俞清茗惊了下,不愧是战神王爷,洞察力敏锐犀利。她微微颔首。 “听闻皇叔身边这位俞神医,医术高明,曾经还救过皇叔的性命,就连父皇都对他赞不绝口,不知全名叫何?”霍擎突然问道。关于这个俞神医,他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俞清茗来之前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面对太子的问题,淡然不已。 她朝着太子拜了拜,气定神闲道:“在下无名。师父姓俞,便叫我阿俞。若是太子殿下认为叫我俞公子或者俞神医显得生分,可以叫我阿俞。” “阿俞?你为何用面纱遮住脸?” “今早上山采草药,不小心遇到了毒草,脸上起了一些不好看的疹子,怕扰了殿下的性质。” 霍擎闻言便没再问什么。 俞清茗没有师父,都是她瞎编的。若是有人问起,她就说师父死了。 坐上宴席,霍擎亲自给霍少亭斟酒:“皇叔,我先敬你一杯酒赔罪。” 霍少亭拿起酒杯,和霍擎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霍韶华的声音。 “原来皇兄在这里啊!”顿了顿,霍韶华又说:“皇叔也在啊。那今日可就高兴了!” 说着,他朝着湖心亭走来。 俞清茗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的死渣男,她脸上的瘤子还没除掉,若是被霍韶华发现身份,一切全完了。 但是他既然来了,就只能面对。俞清茗把头低了下去。 霍韶华一来就跟霍少亭霍擎寒暄。等他们说完了,霍韶华注意到俞清茗,便问道:“皇叔,这位是你的随行大夫吧?为何一直低着头?” 俞清茗皱了皱眉,思量着该如何应对霍韶华。 谁知,霍少亭帮她说道:“她身子不舒服。” 一句话足以看出霍少亭有多护短,霍韶华哪还敢为难俞清茗。不过他也认出来了,眼前这个戴着面纱神神秘秘的男人,就是那晚庆功宴上撞到他的人,很像俞清茗的人! 霍擎拉着霍韶华坐下:“俞神医是我请来的客人,人家带病赴宴可见诚意,你就少说点话,坐下来多喝酒多吃菜,别扫了皇叔的兴致。” 霍韶华点点头:“皇兄说得有理。”然后抱歉的望向霍少亭,“皇叔,侄儿方才不周到了,还请见谅。” 霍少亭淡淡回道:“无妨。” 大家的注意力终于不在俞清茗身上了,她这才松口气。 霍擎敬了大家一杯酒,然后说道:“对了皇叔,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父皇已经准许我代替你出使凉国了。唉,这次天灾来的真不是时候,恰好就赶在皇叔出使凉国之时。昨日,皇叔还好吧?身子可否欠安?” 霍少亭冷眸眯起:“若是欠安,本王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霍擎连忙堆起笑脸:“皇叔莫怪,瞧我这张嘴一点都不会说话,惹得皇叔不高兴了,其实侄儿也是关心皇叔。”说着,看向俞清茗,“俞神医,你可要好生照料我家皇叔。” 俞清茗压着嗓音回道:“那是自然。” “本是皇叔出使凉国,可却因为天灾没能完成任务,换成我来代替,皇叔不会怪我吧?我不想因此影响到咱们的叔侄关系。” 霍少亭轻蔑一笑:“你也说了,只是代替本王。” 第40章 头磕的不够重 第40章 头磕的不够重 此话一出,霍擎的脸立马黑沉下去。他本想借助今天这个机会狠狠的打击霍少亭一番,谁知道霍少亭没事,反而打击了自己。 他洋洋得意终于得到父皇的认可,胜过霍少亭一次,到头来才发现,他原来只是个代替品。 是啊,若是他没有对拦洪设施动手脚,霍少亭在路上就不会遇到那么大的洪水,大宁的使者也不会换成他霍擎。 说到底,他还是比不上霍少亭。 思及此,他紧紧的握住酒杯,骨节发出吱吱声响,怨气十足。 霍少亭却气定神闲,喝了一口酒说道:“本王不用动一兵一卒,也不用背地里耍阴招,只要动动嘴皮子,大宁使者还是会落在本王的头上。乖侄儿,你信吗?” 霍擎怎敢不信,他多次在想,父皇为何更加袒护霍少亭,明明他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难道还比不上他的弟弟?他甚至想狠狠的问圣上一句,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霍擎沉默不语,他怕说错一句话就被霍少亭抓到把柄,霍少亭实在是太精明了。 桌上的气氛尴尬起来。 霍韶华见状,连忙招呼着两人:“皇叔皇兄,你们这是何必呢?咱吃着饭呢!就别说这些事情了,多扫兴?来聊点开心的!我听说皇兄在十里竹那里得到了一瓶好酒,不如拿来给我们助助兴?”他一个劲的给霍擎使眼色。 霍擎缓过神来颔首说道:“去,把那瓶陈年女儿红拿来。”他吩咐着一旁的下人。 下人立即去照做,来送酒的是个姑娘,穿着打扮和太子府上的奴才不同,更加精致,似乎是个通房丫鬟。她满面春风的,应该很受太子的宠爱。 俞清茗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直到她走到面前来,俞清茗才恍然一惊,原来是暮春! 自从她逃离宸王府后,就音信全无。难怪找不到她,合着是躲在太子府上呢! 俞清茗的眸子散发着寒气,冷冷眯起。 暮春注意到她的时候,斟酒的手抖了抖,杯中的酒水洒了出来。 霍擎本就不高兴,见暮春笨手笨脚的不由怒道:“你怎么回事?平时手脚倒是麻利得很,今日宸王和离王都在,你却笨手笨脚的,成心给本太子难堪?” 暮春吓得不知所措,慌忙跪地。 霍少亭这才注意到,眼前这女子原来是私自从他王府里逃出来的小丫头。 “奴婢该死!求太子殿下饶命!”暮春紧张不已,声音颤抖着。 霍擎念在她平日里嘴甜,懂得哄男人的份上,便没有过多追究。他正要把她叫起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徐徐响起。 “暮春?”是霍少亭的声音。 闻声,暮春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背脊发凉,冷汗浸湿长衫。 霍少亭却淡然不已,冷笑一声:“她是谁?”这句话是问霍擎的。 霍擎有些纳闷,霍少亭既然知道她叫暮春,为何还要问她是谁?还有,霍少亭怎么知道暮春的? 他带着疑惑回道:“此女是我的通房丫鬟。今日不知怎么了,笨手笨脚的,惹得皇叔不高兴了,侄儿感到万分抱歉。”说着,狠辣的目光瞪向暮春,“还不快跟宸王殿下赔礼道歉!” 暮春虽然是霍擎最受宠的通房丫鬟,可她也只是个小小的奴婢。霍擎不想因为她而得罪了霍少亭,否则他非得杀了她不可! 暮春赶紧向霍少亭磕头道歉,愣是不敢抬头看他。眼前这个宸王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啊!没想到今儿个在这里碰上了。她还以为府上来了什么大贵客,想前来巴结巴结。 霍少亭的冷笑如同能将寒冷渗入人的骨缝里,让人浑身僵硬发凉。 “侄儿,你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吧?”霍少亭问道。 霍擎眉头皱起,看了眼同样不解的霍韶华,说:“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暮春之前与你有什么交集?” 以霍少亭的性子不会因为小小的奴婢而动怒,暮春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情? “岂止是交集这么简单。” “那是?” “让她自己说。”霍少亭冷冷的睨着她。 暮春的骨架颤抖得都快散掉,吞了吞口水,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就是说不出话来。 难道要她说,她曾经是宸王府的丫鬟,因为乱嚼主子舌根怕受惩罚逃出王府,再混进太子府做了太子的通房丫鬟? 这么解释的话,只会被乱棍打死! 她表面受太子的宠爱,可却一直没有得到名分。太子如此无情无义之人,亲爹都敢杀的,怎会怜惜她一个小奴婢的命! 俞清茗没有耐心看暮春拖延时间,抱着手臂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你不说,我替你说。” 俞清茗清楚霍少亭不会随便和一个小丫鬟计较,之所以发怒,是因为暮春嚼她舌根,诋毁她,羞辱她。所以,她有资格站出来教训暮春。 俞清茗一开口就带着浓烈的杀气,霍擎和霍韶华也感受到了,皆是一愣。 方才还默不作声的俞清茗,一抓到主权竟如此有气势?而且,看霍少亭一脸允准的模样就可以得知,俞清茗在霍少亭跟前不只是个普通的随行大夫。 霍擎没说什么,静静坐着看俞清茗如何教训暮春,对于暮春之前的事情,他没兴趣了解,她不过只是个男人无聊时解闷的工具罢了。相比之下,他对俞清茗更有兴趣。嘴那么硬的宋实到她跟前都软了,他真的很想知道俞清茗到底耍了什么招数。 见大家都没异议,俞清茗才开口说道:“暮春,宸王府的小丫鬟。卖身契还搁在我枕头下,准确说你的命在我手上。” 自从暮春逃了找不到后,霍少亭为了安抚俞清茗的情绪,就把暮春的卖身契给了她,说抓到暮春之后,由她处置。 闻言,暮春吓得一激灵,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可还是无法发出声音,她太害怕了。 俞清茗冷冷勾唇,蹲下看着她:“想必,你还记得我吧?你羞辱我的话语,至今还回荡在我耳边呢。”她拍了拍暮春的脸,暮春就犹如一只苟且偷生的蝼蚁,狼狈不堪。 “俞……俞公子,之前是奴婢错了!还请俞公子饶了奴婢一命!”暮春艰难的发出声音,带着哭腔一边求饶一边磕头。 俞清茗:“磕得不够重。” 第41章 辩赢 第41章 辩赢 俞清茗这番话足以看出她有多狠,霍擎对她的兴趣更加浓烈了。她今日若是能漂亮的教训暮春,可以考虑考虑让她加入太子党,跟着霍少亭是没有前途的! 暮春害怕极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的磕着头祈求俞清茗的原谅。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活下去! 如果俞清茗不原谅她,霍少亭那边不会放过她,霍擎这边也不会放过她,只有死路一条。 俞清茗很难被取悦,冷淡的看着她,她已经头破血流。 “求求俞公子,放了奴婢一马!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千万不要这样一句话不说……”暮春很不安,俞清茗大怒也好,暴打也好,偏偏不吭声,就好像无形鬼魅站在面前,可怕的要命。 若是暮春在之前就是这个态度,俞清茗还不想把她怎样。可是她逃出了宸王府不知去向,这就让俞清茗很生气了。 她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她问暮春:“你若是诚心悔改,理应回到宸王府受罚。可是你不仅没有,还混进太子府做了太子殿下的通房丫鬟。呵,你好大的本事啊!” 暮春连忙回道:“俞公子,奴婢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奴婢害怕受罚,害怕就这么死了,所以才不敢回王府,其实每日都在忏悔那日诋毁你的事情。弄得我寝食难安,日渐憔悴。” 闻言,俞清茗不忍笑了:“瞧瞧你的打扮,胭脂水粉用的那么重,锦缎华服穿着哪像个奴才?我看你小日子过得不错,没有半点忏悔之意。” 暮春想着今日来贵客,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吸引目光,谁知道倒打一耙招惹了一身的祸水。 她慌忙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好好的妆容就这么花了,尽力把脚上的红鞋子往裙子里面藏。 一切,俞清茗尽收眼底:“说,你是怎么混进太子府的?” 暮春支支吾吾的,若是真说了,她不就得拖一个人下水?若是不说,她的小命保不住啊! “说!”霍擎发话,一副太子的威严不可撼动的架势。 暮春更抖了,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只好招了:“我有个表姐在太子府做事,我让她托关系找个机会把我也带进太子府。我的表姐就是……就是她!”她指向一旁的丫鬟。 那丫鬟一惊,随即也赶紧跪下,还给暮春使了一个责备的眼色,好像在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带进太子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暮春心虚的低下头,她没有办法了。 被指出的那个丫鬟叫玉华,的确听说她有个长相标致的表妹,说的可能就是暮春。 玉华向霍擎磕头说道:“殿下,奴婢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从宸王府里逃出来的。否则,奴婢也不会冒着危险把她往太子府上带啊,那不是给殿下添麻烦吗?” 相比之下,玉华冷静多了。是暮春先不仁的,那就别怪她不义!她们只是表亲,相互出卖一下没什么。就算是亲姐妹,大难临头也各自飞。 霍擎说:“让俞神医处理此事吧。”他一心只想做个旁观者,倒要看看俞清茗怎么解决此事。 府上的奴才,霍擎对玉华的印象最深刻,她能说会道,推脱责任也是一流的本事。三两句就能把人弄得晕头转向,还经常帮一些犯错的奴才开脱,在奴才里面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不亚于一个管事嬷嬷。 就连霍擎自己都不敢说可以胜过她的口才。 俞清茗对着霍擎微微颔首,然后看向玉华:“你不知道她是从宸王府逃出来的,你还不知道她在宸王府里做事?” 玉华镇定的回道:“奴婢知道,但是她当时跟奴婢说,是被宸王府赶出来的,奴婢身为她的表姐,同情她,才把她带进太子府的。看她办事利索,嘴甜会哄主子,便留在太子府为主子们效力。至于她后来怎么做了殿下的通房丫鬟,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好像没有半点责任。 常人听见她这么说,定是不知道怎么回了。霍擎期待的看向俞清茗,想看看她能否还击。 霍韶华亦是如此。他今天之所以来太子府,是早就跟霍擎商量好了,想来瞧瞧这个俞神医到底是不是离王妃俞清茗。 之前的俞清茗懦弱不堪,胆小怕事,在太子王爷们的面前更是不敢开口说一句话。一开始俞清茗垂着头不言语的时候,霍韶华严重怀疑她就是俞清茗!可是她现在又突然站出来,霸气凛然的,一时间让霍韶华有点发愣。 勇敢可以演出来,但是口才和双商不可以,随时能暴露。 玉华巧舌如簧的,他想知道俞清茗怎么应对。若是没成,十有八九她就是他曾经的妻子,若是成了,她的身份还真不好说。他不信短短时间内,俞清茗会褪去懦弱,变得聪颖。 俞清茗沉默着,众人的期待渐渐升高。 玉华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很有自信,俞清茗一定找不到她的茬了。暮春想死,也别想把她拖下水! 正在她洋洋得意之时,俞清茗的死亡拷问来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身为表姐不去查清楚事情真相,是你的不妥。身为太子府的丫鬟更是失职!你同样是丫鬟,理应知道就算被赶出府,卖身契没给你,你仍然是王府的丫鬟。哪怕是饿死街头也不能去别人家做事。你明目张胆把她带进太子府,难道是在挑衅宸王的威严吗?” 玉华闻言大惊,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赶紧给俞清茗磕头:“是奴婢考虑不周!我只是个小小的奴婢,哪里知道这些规矩?” 还嘴硬?俞清茗冷冷的笑着又说:“你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奴婢,还敢做主把宸王府的丫鬟带进太子府?你这是公然挑衅宸王和太子的威严!” 俞清茗把玉华头上的罪说的更重了。此时的玉华就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垮,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再也不敢说话了,生怕一句话被俞清茗反驳了十条罪行过来,她承受不起。 暮春见表姐都被俞清茗治的服服帖帖的,更是不敢出声,和玉华一样死死的低着头,等待着处罚。或轻或重,她们都要接受的。 今日之事,无疑,是俞清茗辩赢了。 霍擎和霍韶华愣愣的望着她,难怪能受到霍少亭的赏识!这张能言善辩的嘴就是最厉害的! 而霍少亭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仿佛这样的戏码他都看腻了。他认为,只有他才能成为俞清茗的对手。俞清茗也只有在碰见他的时候,口舌失灵。 因此,他很骄傲。微微扬起唇角,打开挂在腰间的青山烟雨折扇,轻轻扇动。 第42章 难逃一死 第42章 难逃一死 “那接下来,俞神医打算怎么处置她们?”霍擎问道。 俞清茗朝着他拱手作揖:“不管怎么说,暮春仍然是宸王府的丫鬟,怎么处置全听宸王殿下的。但是玉华不同,她是太子府上的丫鬟,若是没有太子殿下的恩准,在下不敢随意惩罚。” 三两句话就把太子捧得高高的,表现得十分敬重他。霍擎听了心情大好,俞清茗敬重他,就等于霍少亭敬重他。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便允准你处罚她们。”霍擎语调里隐隐有丝得意。 霍少亭笑而不语,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俞清茗含笑点头,转身看向跪地的姐妹,诡谲的笑容令人发指。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我可以成全你们。” 暮春直摇头,嘴里不停叨她不想死。而玉华冷静的多,虽然不大喊大叫的,但身子也抖得厉害。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代你们说。玉华长着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这大概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割了。” 玉华浑身一颤,跪着的身子俯的更低了,顿时感觉嘴巴不是自己的,愣是说不出话来。 “而你暮春,相貌倒是挺标致的,可惜是个爱勾搭男人的货色。你明知自己还是宸王府的丫鬟,却跑到太子府做了通房丫鬟。你好大的胆子!浸猪笼!” “不,不!俞公子,你听我说,只要你饶了奴婢一命,日后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答应你!”暮春跪爬到俞清茗的跟前,抱住她的腿求饶。 俞清茗冷冷的踢开她,眸光阴鸷:“求饶若是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做什么?” 暮春爬着回来,仍然在求饶,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卖可怜。 俞清茗无视她。 玉华表面上慌张不已,其实一直在为自己做打算。她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表妹的拖累下,丢人!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像暮春这样蠢的奴才就该死,被人践踏在脚下,可她不同,她是强者! 她突然抬头看向俞清茗,眸光坚定:“奴婢斗胆问俞神医一句,你希望身边有个忠心耿耿,办事利索,口齿伶俐的丫鬟吗?” 俞清茗闻言顿时对她来了兴趣:“哦?” 玉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无比认真道:“若是俞神医不嫌弃,奴婢愿意忠心服侍你。今日之事,奴婢不求俞神医保奴婢的命,但求给我五年的时间。一年也行!” 俞清茗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她。的确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不是现在。她要五年的时间应该是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十分重要。看她的模样不像是会被儿女情长所牵绊的人,很有可能是亲情。 玉华的聪颖俞清茗是可以看出来的,她身边已经有个忍冬了,那丫头忠心倒是忠心,就是有点小迷糊,远不及玉华机敏。身边若是多了个玉华这样的能手,办事效率会大大提高。 思及此,俞清茗说道:“我暂时还不能答复你,你得通过我一个考验。如若没通过,就做好死的准备。如若通过了,一切好说。” 玉华看见机会就如同看见了曙光,重重的点头。可以看出其心坚定。 俞清茗睨着暮春:“至于你,是想浸猪笼,还是想跳进这片湖里自尽,你选一个吧!” 暮春瞳孔急骤收缩着,俞清茗的意思她明白了,今日无论如何她都难逃一死! 她只要还能说话就一定不能放弃,壮着胆子上前抱住俞清茗的腿,苦苦哀求道:“俞公子,不要对奴婢如此绝情!这两个我都不想选!” 俞清茗也懒得甩开她了,悠远的目光望着冰冷的湖面:“既然你不想选择,那就让我帮你选。太子是有头有脸的人,若是传出他的通房丫鬟的丑事,他颜面不保。为了你一个小小奴婢不值得!” 霍擎惊了一把,俞清茗好厉害的心计!借着教训暮春的机会来收服他的心。 一旁的霍韶华听出了俞清茗的意思,当下也是震惊。昔日的俞清茗一定没有这样的头脑,可她们的身形实在太像了,他对她还是有所怀疑。 暮春一心想保自己的命,至于霍擎的颜面就算掉进了粪坑里,她也不会管,仍然死乞白赖的求着俞清茗。 俞清茗接着道:“你还是宸王府里逃出来的丫鬟,被街坊百姓知道你的丑事,不仅宸王的颜面受损,你自己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好好想想吧!反正你死路一条了,落个通奸的罪名浸猪笼,不如悄无声息的死去。对你,对大家都好。” 通奸?霍擎听了之后眉头皱起,怎么那么别扭,好像把他也骂了…… 暮春的思绪渐渐被俞清茗带清晰。 见她动摇了,俞清茗缓缓蹲下身子说道:“我详细调查过你,你家里几口人,几头猪,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家离这里也不远,过个几天,你的丑事就会传到你家那边去。到时候,你的母亲,你的弟弟妹妹都会过上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还有……” 俞清茗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太子妃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听闻她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这还不止,她很有可能杀了你全家。” 暮春听的心惊胆战的,太子妃的确是个狠女人,被她知道这件事,她死了也就罢了,家里人全都因她遭殃,那可就是造了孽啊! 她不再求饶,浑身发抖,双腿瘫软,目光不知道看哪里才好。瞧她这副模样俞清茗便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静静的盯着她。 霍擎和霍韶华对视一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俞清茗怎么不说话了? 霍少亭见此幕淡定如水,波澜不惊。还对着俞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去。 俞清茗走过去坐在霍少亭的身边,目光还留在暮春的身上。 一些看戏的奴才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有不妥的地方被俞清茗抓住,小命不保。 玉华深知自己有罪,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她对暮春说道:“表妹,你的寿命已经到了,再拖着也没用,到了地府后问问阎王你的寿命为何这么短吧。”言外之意就是,问问你上辈子造了多少孽。 暮春绝望的看了眼玉华,她知道现在不管怪谁都没用了,她今日固有一死,或死于湖中,或死于猪笼。 思量了许久,最后她痛苦的站起来猛的跳进湖中!水花四溅! 她不会水,在水里扑腾了半天终于沉入了湖底。 第43章 馊主意 第43章 馊主意 霍擎见状,招呼着下人:“把尸体处理掉,死在湖里面晦气。” “是!”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湖面上,想看看暮春有没有死透。而俞清茗和霍少亭则是不约而同的看向桥。 当暮春跳下去的时候,桥下的人明显一惊,甚至差点带着刀冲出来。 可惜呢,没有让他们暴露。可见霍擎找来的杀手素质极高。 俞清茗和霍少亭互相望了眼,他们两个果然是最懂对方的人。 太子府上的奴才们将沉入湖底的暮春打捞上来,准备丢去乱葬岗。 确认暮春真的死了之后,霍擎和霍韶华低声说道:“这下你不怀疑俞神医是俞清茗了吧?” 以前的俞清茗看见老鼠都会害怕的一整天睡不着觉,杀鸡都不敢,何况是杀人呢?虽然说暮春不是死在俞清茗的手下,但也算是被俞清茗逼死的。 霍韶华的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不敢说眼前的俞神医一定不是俞清茗,还需要验证一下! 他便在霍擎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霍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说:“若真的不是,就别在怀疑他了。本太子还想让他投靠我这边来,助我对付霍少亭呢。” “皇兄说的是。” 玉华还跪在地上,常人见到自己的表妹死在面前一定接受不了,慌乱不堪,但是她没有。 她的淡定快赶上俞清茗了,俞清茗很欣赏她,说:“玉华,你起来吧。回宸王府后,我再考验你。” 说着,俞清茗的目光落在了霍擎的身上:“太子殿下,在下不胜酒力,还请你高抬贵手,别把我灌醉留在太子府回不去了。” 闻言,霍擎笑了笑:“俞神医大可放心。” 俞清茗也对他笑,笑容里掺杂着虚伪。 玉华起身后,便站在俞清茗的身后等待发落。 桌上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方才的好戏的确精彩,可是也令人心有余悸。 俞清茗没打没骂,只是说了一些话,就把一个求生欲非常强烈的人给逼死了,这得多大的能耐。平时巧舌如簧的玉华都甘拜下风。 “皇叔,俞神医,今日之事让你们看笑话了,还请你们不要介意。听闻皇叔喜茶,侄儿前些日子得到一些绝世好茶,想请皇叔品尝品尝。若是皇叔觉得好,那侄儿便全送给你,也当是赔罪了。”霍擎客气的说道。 “嗯。”霍少亭很淡然,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暮春死了,他也没多大的反应。 见他应了,霍擎便对着一个小奴才使了眼色。 很快就有几盏茶端了上来,还没品尝便闻到了迷人的香气。这茶香与众不同,懂茶的人一闻便知是好茶,仿佛都快把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的香味给掩盖掉。 霍少亭对此茶挺感兴趣的,端起来喝了一口,赞叹道:“果真回味无穷,好茶。” “皇叔若是觉得好,那侄儿明日便差人把茶叶全都送到宸王府上。”霍擎笑道。 霍少亭微微颔首:“有劳。” 俞清茗见霍少亭都开金口称赞了,便也想尝尝。她刚准备端起来,就看见茶杯里是一只大蜘蛛,半点茶水也没有。 这杯子是干净的,里面的蜘蛛明显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记得原主非常害怕蜘蛛,无论多大的蜘蛛,只要被她看见近距离接触了,她就会狂叫不止,吓得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思及此,俞清茗勾唇。这个主意一定是霍韶华想出来的,他在怀疑她。 她表现的很冷静,在二十四世纪时,她还近距离接触过剧毒蜘蛛,眼前这只蜘蛛只是看起来个头大,并没有毒。 霍韶华也不敢放有毒的蜘蛛在里面,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不会轻易的闹出人命。 不出俞清茗所料,霍韶华时不时就看看俞清茗的反应,似乎很期待她被吓得尖叫出声呢。 霍擎亦是如此。 然而,俞清茗让他们失望了。 她用手拎起杯子里的蜘蛛,笑得很灿烂:“这里怎么有一只蜘蛛?真可爱。” 霍韶华和霍擎呆滞住。 霍少亭注意到俞清茗手里的蜘蛛时,表现的还算淡定。毕竟,他曾经亲眼看见过俞清茗捧着冥蛇亲热的叫小宝贝…… 接着俞清茗又说:“太子殿下,这算是你府上的蜘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霍擎的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下意识说道:“什么不情之请?” “我想让你把这只蜘蛛送给我做宠物。” 霍韶华正在喝酒压惊,闻言直接把口中的酒水给吐出来了。顾忌离王身份,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在场的人,除了霍少亭都傻住了。俞清茗手里那只挣扎的蜘蛛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大,她不害怕就算了,还要把它养着当宠物? “不稀奇,她还有一条毒蛇宠物,改日带你们去参观参观?”霍少亭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霍韶华咳了几声,不可思议的问道:“俞神医,你这是什么癖好?别人都是养小猫小狗的,而你养毒蛇,养蜘蛛……”同时他在想,她一定不是俞清茗,俞清茗虽然丑,但是脑子正常! 霍擎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才回道:“自然可以,俞神医请便。” 俞清茗道了谢,不过上一刻还是客客气气的,下一瞬立即变脸,脸上似乎布满万里阴云。 “太子府上的茶杯里没有茶水,反而有一只蜘蛛,这如何解释?” 霍少亭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勾唇,要到蜘蛛就翻脸,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霍擎瞪向端茶的小奴才:“说,这怎么回事!” 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他和霍韶华商量好来验证俞清茗是不是离王妃的。但他贵为太子,怎能这样说?便把罪责全推给了下人。 小奴才不知所措,明明是太子吩咐的啊,怎么问起他来了?他又不敢责怪太子,支支吾吾的,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狼狈的跪下,死死的低着头。 亭内凉风习习,桌上的美味已被吹冷。 俞清茗冷冷的说道:“怎么回事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今日我和宸王殿下兴高采烈的来府上赴宴,却一再被浇冷水,实在是不可饶恕!殿下,我们该走了!” 霍少亭没说什么,起身和俞清茗离开。 理全在俞清茗那边,霍擎不好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弄死霍少亭的机会溜走。 他怨毒的目光瞪向霍韶华:“出的什么馊主意!” 第44章 没得商量 第44章 没得商量 霍韶华不甘示弱:“皇兄,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如若他真的是俞清茗,麻烦可就大了。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霍少亭是谁,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随行大夫牵着鼻子走?俞神医说走就走,未免太过分了!” “照你这么说,的确有些古怪。”霍擎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霍韶华避开奴才们凑到霍擎跟前,低声道:“早有传闻说霍少亭喜欢男人,我们何须跟他刀光剑影?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鼓噪一番。堂堂宸王喜欢男人,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丑事呢!此事若是证实传开,他还有脸穿着朝服上朝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嗯,这个主意很不错。就照你说的办,青蛙要用温水煮!”说着,霍擎痛快的喝掉杯里的酒。 思量了一会,他对霍韶华说:“不管怎样,那位俞神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太子要让他投靠过来对付霍少亭。” 霍韶华却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皇兄,他俩的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我觉得这事挺悬……” “本太子不知道?凡事都要争取,他若是不过来,本太子便杀了他!如此聪颖的人留在霍少亭身边,只会让本太子更难对付他。” “皇兄说的是。”霍韶华点点头,不再多言。 * 来时,暮色苍茫,回去时天已蒙上一幕灰。 玉华跟着俞清茗他们一起回府。 在路上霍少亭对俞清茗说:“你很聪明。” “过奖。”俞清茗还把蜘蛛拿在手里。 “潜伏在桥下的杀手,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要了我的命,为了保护我,你带着我提前离开,等同于立了功。”霍少亭的模样看起来很高兴。就算桥下的杀手出动,以他的身手不一定会成为刀下魂,他是在高兴俞清茗为他着想。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抚着蜘蛛头上的绒毛:“能别像个小媳妇一样吗?谁保护你了,我是在自保。我是你的随行大夫,你死了我不也得死?所以,不要自作多情。” “口是心非的女人。” “闭嘴!我是男人!”俞清茗瞪着他,“再说漏嘴,老娘把你打的叫爸爸!” “爸爸?”霍少亭只知道什么叫爹,却不知道爸爸是何物。 俞清茗懒得理他,还专挑他听不懂的骂:“小赤佬,安分点。” 前半句霍少亭的确没有听明白,但是后半句他懂了,果真不再多说半句话。 回府之后,玉华一直跟在俞清茗的身后。 府上很多樱花,花瓣四处飘落,玉华不由得问道:“主子,为何宸王府上如此多的樱花?” 俞清茗止住脚步,拎着蜘蛛回头看向玉华,当她瞧见蜘蛛时浑身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和俞清茗保持距离。 “你叫我主子?” “是的,主子。” 俞清茗眸子眯起:“我可是随时都会要你的命的,你还叫我主子?” “我玉华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从此以后,奴婢的主子只有你。哪怕没有通过你的考验。” 这番话俞清茗听了心情大好:“无论如何,话别说的太满。马上,我就会给你一个严峻的考验,做好准备吧。” “是,主子。”玉华跟着俞清茗往西厢房走。 特别是通往西厢房这条路上,栽满了樱花,花瓣铺在鹅暖石小道上,美不胜收。 “府上全是樱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宸王的执念吧。”俞清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玉华的话。 玉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着俞清茗走进西厢房。 平时俞清茗不在府上的时候,都是忍冬在照看冥蛇。不过她胆子小,每次给冥蛇喂食都会把屋子给弄的一片狼藉。 起初俞清茗留下忍冬就是因为她对自己狠,求生欲很强,自打耳光下得去手。可现在看来,当时她完全是被逼的,并不是一个狠姑娘。 而身边的玉华,还有待考究。 忍冬瞧见俞清茗回来了,庆幸的松一口气,忙上前说道:“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冥总是跟奴婢作对,明明喂饱了,却拦在门口不让奴婢出去,奴婢许久没去茅厕了……”她一副尿急的样子。 俞清茗失笑,挥了挥手:“快去吧,今日有劳你了。” 忍冬应了一声迅速跑出屋,冲向茅厕。 玉华看见冥蛇盘在地上,对她吐着信子,双目散发着诡谲的血光,顿时脸被吓得苍白。 她颤抖的问道:“主子,这莫不是你养的另一只宠物?” 俞清茗点点头,随手将蜘蛛丢在了冥蛇跟前。瞬间,蜘蛛被吞进了冥蛇的腹中。 玉华瞧见这一幕,腿软的差点摔倒,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问道:“主子,你给奴婢的考验,莫不是与这条蛇有关?” 俞清茗一把将冥蛇抓起,轻松自如:“没错。如若能好好照顾它,那便是通过了考验。如若不能,死路一条,没得商量。” 她需要的是有胆量的丫鬟。 玉华眉头紧皱,为难的说道:“主子,奴婢也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让奴婢照顾一条蛇,恐怕……” 不等玉华说完,俞清茗就将冥蛇扔到了她身上,就好像扔了一个剧毒无比的毒药过去,惊得她手足无措,魂飞魄散。 俞清茗冷冷的说:“这条蛇归我控制,我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今日你若是没有通过考验,那么便让它送你上路。不会太痛苦,一眨眼的工夫,你就能喝到孟婆汤。” 玉华拼命的摇头,冥蛇就在她的身上缠着,可她不敢用手把它拿下来,更不敢随便动弹,生怕一个不经意,冥蛇就会发起进攻。 俞清茗还特意说了冥蛇毒性的厉害,把玉华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住。 “想好了吗?”俞清茗提醒着她。 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俞清茗上前,宠溺的抚着冥蛇的头,凑近玉华说道:“你想多活几年的原因,如若没猜错,是为了亲人。” 玉华瞳孔收紧,惊讶问道:“你为何知道?” “莫急,我是猜的。虽然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是为了他,你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吧?一条毒蛇就把你给吓退了?” 玉华一直以为是精神上的考验,哪成想是这么变态的考验。不过,方才俞清茗说的那番话,倒是把身处恐惧的她点醒。 她坚定的看着俞清茗,认真道:“不,我没有被吓退,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接受考验!” “那好,把手伸进蛇嘴里。” 第45章 暴露野心 第45章 暴露野心 玉华傻眼了,这一伸,若是运气不好,那定会被毒死。可是如若不伸,最后还是要死在这条蛇的毒下。 她的思想挣扎着,她活不了不要紧,可是那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思及此,她的信念坚定了几分,眼眸里透着一股力量,屏住呼吸,眼一闭,把手伸进了冥蛇的嘴巴里。 良久,冥蛇也没有动静,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玉华。它很想咬下去,可是俞清茗在它体内埋下的蛊不允许它肆意释放毒液。 “成功了。”俞清茗低喃。 之所以让玉华把手伸进蛇嘴里,一来是想考验玉华,二来是想看看蛊对冥蛇是否还有作用。毕竟俞清茗从未对冥蛇下过蛊。 玉华见自己完好无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主子,我这算是通过考验了吗?” 俞清茗淡淡颔首,然后把冥蛇从她身上拿下来放进了蛇筐。 “冥蛇的毒性我没有夸大其词,常人是不敢把手伸进它嘴里的,但是你做到了。所以说,你没有让我失望,但胆量有待加强。” 玉华顺从的点头:“主子说的是,日后奴婢一定好好服侍主子。” “嗯,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不喜欢话多的奴才。” “是,奴婢一定少说话多做事。” “从今天开始,你每日出去捉毒虫回来喂给小冥吃,越毒越好。”俞清茗吩咐着。 玉华惊了一把,刚准备问“这样不会毒死蛇吗?”,又想起方才俞清茗说不喜欢话多的奴才,便欲言又止,“是,主子。” “好,你退下吧,忍冬会带你熟悉王府事务。” 玉华行礼告退。 等人走后,俞清茗关上了门窗,拿出调制了一半的回丹兰继续。 调制好后,她将药泥敷在脸上。回丹兰没有一般草药那股刺鼻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清香。 俞清茗曾经做过关于回丹兰的研究,它身上的荧光能使肌肤变得透亮,清除黑色素。对她脸上的瘤子只有好处。 敷完脸后,俞清茗用回丹兰浸泡过的温水沐浴。她身上也有幽花的毒素,想要脱离臃肿的身材光减肥是不够的,还需要排毒。 另一边,霍韶华回到了离王府。 他今日去太子府的事漫香是知道的,一回来,漫香便到他跟前问道:“殿下,考察的怎么样?那个姓俞的是不是俞清茗假扮的?” 霍韶华神情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下。漫香很有眼力见,去给他端茶倒水。 霍韶华喝了一口茶说道:“他不是俞清茗。他伶牙俐齿,口才一流。不怕蛇,不怕蜘蛛。” 漫香思量了会,也觉得奇怪:“可是,他如果不是俞清茗,那俞清茗究竟躲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们的身材实在太相似了。” “这世界上身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他一定就是俞清茗吗?你别忘了,俞清茗是女人,而他是个男人。”霍韶华隐隐带着怒气,“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了。这段时间,太子那边也会护着他。” “什么?太子为什么护着他!”漫香十分不解。 霍韶华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是焦虑:“他太聪明了,三两句话就把一个犯罪的丫鬟逼的跳湖自尽。太子欣赏他的才能,想把他买通用来对付霍少亭。这些日子,他在霍少亭那边受到重用,估计知道霍少亭不少事情。如若真的把他买通了,对太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霍擎的才智虽然不如霍少亭,但是他看人才的眼光还是一流的。 漫香眸子转悠了一下,笑着对霍韶华说:“殿下,咱们可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虽然你平日里表现的对皇位没什么野心,但妾身是你的女人,最明白你的心。其实你也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对吧?” 霍韶华知道漫香一直是个精明的女人,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但他也不傻,说:“念在你是本王妃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若是再胡说这些莫须有的话,本王就对你不客气。” 漫香见状,连忙趴在霍韶华肩头撒娇:“殿下,何必动怒呢?这件事妾身不会对外人胡说的,妾身只跟殿下说。实不相瞒,妾身一直有个当皇后母仪天下的梦想呢。” 闻言,霍韶华颇有兴味的看着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得到了霍韶华的允许,漫香才敢替他出谋划策:“殿下,既然你和太子都把这个俞神医说的那么神,那你何不把他请到府上来做客?” “你的意思是……” “勇猛的将军需要一个精明的军师来辅助。你若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皇位可就离你越来越远了。难道殿下真的甘心眼睁睁看着太子或者宸王登上皇位,而你却一直只是个小小的王爷,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霍韶华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他不甘心,他很优秀,他也有资格争夺皇位,为什么要掩藏野心?霍擎还没登上皇位就把自己当成皇帝,整日对他颐指气使的,想想就来气! 感受到了霍韶华的愤怒,漫香握住他的手,柔声细语:“殿下,妾身自认为娘家势力不小,而且妾身的父亲如今在朝堂上可是蒸蒸日上。若真想当大宁国君,又有何难?” “是啊。有了岳父大人的支持,我们还怕什么?他是丞相,父皇最看重的老臣,有他在父皇身边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可就再好不过了。”霍韶华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不忍暴露了野心。 漫香轻笑着:“殿下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妾身明早便启程回娘家,好好跟父亲说这件事。” 霍韶华突然很庆幸娶到了漫香这么聪明的女人,搂住她的肩膀,说:“我们私底下还要做些挑拨他们叔侄关系的事。让他们鹬蚌相争,咱得渔利。” 漫香在霍韶华怀里娇嗔:“殿下这个法子好极了,果真是当帝王的料,妾身没有嫁错人!只是妾身服侍殿下多年,还没有子嗣,妾身想咱们是不是该努力下?早日添个小皇子……” 霍韶华深深的望了眼漫香,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放上榻,拉上了纱帘…… 第46章 我喝酒你吃醋 第46章 我喝酒你吃醋 今夜月色朦胧,寥寥星宇悬挂高空。 霍少亭在屋内斟酒,欣赏着美妙夜景。 邱枫在洪水中受的伤已经痊愈,身体一好,他便忙着帮霍少亭办事。 “殿下,事情全都查出来了。余烬那小子招了,绑架俞公子一事是皇后和太子所为。拦洪设施溃烂也是太子所为。” 霍少亭深邃的眸子缓缓眯起,良久颔首,说:“将这些事禀报给俞公子。” “是!”邱枫正要去往西厢房,又被霍少亭给叫了回来。 霍少亭意味深长的说:“让南灵去。” 邱枫愣了一下,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南灵接到这个任务时,面色阴沉,眼神似乎能杀人:“真是殿下吩咐的?” 邱枫点点头:“我何必骗你?快去吧。” 南灵的眸子向下沉了沉,思量了一会朝着西厢房走去。 忍冬在西厢房门口看守着,夜已深,她直打哈欠。瞧见南灵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过来,不由得一惊,忙问:“南侍卫,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找你家主子,叫他出来。”南灵抱着手臂回道,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忍冬不乐意了,并没有照她说的去做,而是问:“你找我家主子就是这个态度?我家主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他刚沐浴完已经歇下了,南侍卫明日再来吧!” 忍冬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一道寒光闪过忍冬的眼睛,吓得她不知所措。 “开门。”南灵冷冷的说道。 忍冬吞了吞口水,连忙冲着里面喊:“主子,南侍卫有事找你!” 俞清茗还没有入睡,她在研制治疗脸的药。外面的动静她早就听见了,将药物收拾好放进空间里,才过来开门。 忍冬像是看见了救星,慌忙躲到俞清茗的身后。 “南侍卫,在我西厢房门口拔刀不好吧?莫非我这里有刺客?”俞清茗质问道。 南灵把刀收了回去,她听出俞清茗语气里的不悦,便收敛了性子。毕竟俞清茗是霍少亭看重的人,得罪她没有好果子吃。 南灵对俞清茗拜了拜,说道:“是殿下要属下来禀报要事给俞公子的,这个没眼力见的贱奴一直挡在门口,属下担心误了正事,一时情急,才拔了刀。” “殿下让你来禀报何事?” 面对南灵的时候,俞清茗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快。 南灵看了眼忍冬,俞清茗便让忍冬退下:“现在可以说了。” “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俞公子允许,属下想和你进屋说。” 俞清茗颔首,领着南灵进屋。 屋内还弥漫着药香,南灵皱了皱鼻子,没有多嘴,直接禀报:“上次俞公子被绑架一事元凶已经查出来了,是皇后和太子所为,还有拦洪坝溃烂一事,是太子派人在坝上放了大量白蚁造成的。” 俞清茗若有所思,她就知道这些事和霍擎脱不了干系。 “还有何事?”俞清茗问。 “就这些了。” “行,你走吧。” 南灵行礼准备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折回来,对俞清茗说道:“俞公子,你是男人,殿下也是男人,平日还是少接触点比较好。属下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属下也是为了殿下的颜面考虑。” 闻言,俞清茗愣了下,随后笑了:“你是在警告我?” “不,属下这是在提醒你。”南灵谦卑的弯下腰。 “哦?那好,我也有话要提醒你。殿下是堂堂宸王殿下,还是大宁的战神王爷,身份尊贵无比。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我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俞清茗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是南灵先开口了,那她也就不憋着了。 情敌的味道在空气中碰撞,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南灵感到很难堪,低着头回道:“属下对殿下并无非分之想,还望俞公子不要听信谣言。” “是不是谣言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也不是傻子,你说不是就不是,难不成我的鼻子要被你牵着走?” 南灵沉默了,都说俞清茗的口才一流,没想到名不虚传,她真的说不过她。 “属下告退。”南灵准备离开。 俞清茗却把她给喊住:“别着急走,我有事要跟殿下谈论,想必你也要回去复命吧?一起吧,作为侍卫你应该保护我。” 南灵到底是个侍卫,不敢推辞俞清茗,只好跟着她一起往霍少亭的东厢房走。 一路上,南灵的神情都是复杂的。俞清茗虎背熊腰的,杀猪匠的体型都比她好看,殿下为什么就看上了她?难不成殿下喜欢肿的? 她看了看自己,虽然不是太瘦,但是在俞清茗的面前看起来瘦的可怜。她若是增肥,会不会得到殿下的欢心……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俞清茗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何殿下看上了我,我的优点明明少的可怜。” 闻言,南灵狠狠的一惊,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脑子比你灵活。从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输了。”说完,俞清茗大步向前,走进了东厢房。 南灵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刚才什么都没说,心理活动就被俞清茗轻易的看穿,俞清茗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很骄傲,自认为爱慕霍少亭的情敌没有一个能胜得过她,自从遇到俞清茗,一切都变了。 可她还是很不甘心,如若俞清茗是个女子,长相俊丽,她自然不会阻拦什么,默默祝福着。可俞清茗偏偏是个男人!难道真要应了传闻,宸王喜欢男人,她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思及此,她无助的抬头看向空中朦胧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俞清茗一进东厢房就闻到了酒香,看见霍少亭正在喝酒,淡淡的问了句:“喝着呢?” 霍少亭颔首:“果然。只有叫南灵去找你,你才会来我的厢房。” “你什么意思?” 霍少亭笑,放下手里的酒杯朝着俞清茗走过去。他长臂撑在墙上,将俞清茗圈在怀里,带着淡淡酒香开口:“没什么意思,闲着无聊,想让你吃吃醋。” 俞清茗愣了许久才渐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霍少亭是故意让南灵去禀报的! “该死,你怎么这么可恶?”俞清茗不忍骂道。 霍少亭却笑得开心,也不知道他到底醉没醉,悠悠道:“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我哪里可恶?我喝酒你吃醋,很公平。” “公平你个大头鬼!”俞清茗想狠狠踹他一脚。 可谁知,霍少亭反应灵敏,精准的抓住她的脚腕…… 第47章 想睡你 第47章 想睡你 霍少亭的力气很大,俞清茗很难挣脱,硬生生的被他拉到了榻上。 紧接着,霍少亭便开始宽衣解带。 俞清茗见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记得在客栈那晚,霍少亭带着一床被子睡在了地上,而她睡在了榻上。 现在看霍少亭这个架势,是要和她同床共枕! 俞清茗下意识的喊道:“我们怎么能睡在一起?快把衣服穿上!” 外面的南灵没有走远,听见俞清茗这么喊,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他们两个男人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她很想知道,但是不敢过去看,心情十分的复杂。 又听见俞清茗叫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俞清茗从袖子里拿出毒针,朝着霍少亭飞过去:“你再靠近,我弄死你!” 霍少亭并不畏惧,还对着俞清茗憨笑,显然是喝大了。 俞清茗便问:“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现在搁我这里发酒疯?” 霍少亭眯着迷离的眸子,走到榻旁坐下,他身上只剩下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精壮肌肉条理分明,背如青松挺拔。 他不回答俞清茗,俞清茗努力安慰自己不要慌,发酒疯而已又不是杀人。 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俞清茗的大脑思路渐渐清晰。她问霍少亭:“你现在想做什么?” 霍少亭不假思索的回答:“睡你。” “……”俞清茗猛的咳了一声,“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答应我,我就和你睡觉。” 醉酒的霍少亭神智不清,像个孩子一样连连点头。 酒后吐真言。 俞清茗现在终于明白霍少亭整日脑子里在想什么,原来是睡她!md! 她尽量淡定,在心里告诉自己打死一个王爷没好处,没好处…… 平稳情绪后,俞清茗对着霍少亭露出诡谲的笑容:“就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绘幅画。画完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睡觉了。” 霍少亭迷迷糊糊的点头,很顺从俞清茗。 俞清茗拿来笔墨纸砚,然后坐到凳子上,认认真真的描绘,还一边警告着:“不许动啊。” 霍少亭乖巧的点头。不知道他喝的是什么酒,后劲很大,他坐在榻上没一会工夫就靠着床头睡着了。 俞清茗表面上是在用普通的毛笔绘画,其实她是借着毛笔掩盖,用的是军火空间里的画笔。一种可以自行记录物体模样,转化到纸上的笔,一般用来画出嫌疑犯人像。 所以没过多久,就大功告成。俞清茗还特意设置成取消记录衣裳的功能,眼前那幅画活脱脱一幅美男画。 俞清茗得意的笑着:“咸猪手敢换我衣裳,姑奶奶就敢把你果着的时候画下来。” 她细细端详这幅美男画,身材和脸蛋都是极品,若是印成册子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她又悄悄在空间里把这幅画复印了一份,然后留一张在霍少亭身边,离开了东厢房。 刚一出门,南灵就把俞清茗给拦住。 她四下打量着俞清茗,问道:“方才俞公子和殿下在屋里做什么呢?” 俞清茗不忍笑了:“那么爱多管闲事?” “我是殿下的侍卫,凡事自要为殿下着想,还望俞公子谅解。” “行,那我就告诉你。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殿下他还喝了点酒,你说我们能做什么?当然是你最不希望听到的事情。” 说罢,俞清茗推开挡路的南灵,正大光明的离开。 南灵整个人怔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所以说殿下真的和俞清茗干了那种事?龌龊!她怨毒的看向俞清茗的背影,他简直是她见过的最恶心的男人! 回去之后,忍冬连忙迎了上来,问道:“主子,南灵没有为难你吧?” 俞清茗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她有那本事吗?倒是我把她给气的不轻。” “还是我家主子厉害,那个南灵嚣张跋扈,就该治治她,让她知道我家主子不是好欺负的。”忍冬很是高兴,有纯真姑娘的憨厚。 俞清茗笑了笑,随手摊开手里的画,霍少亭的风姿暴露在忍冬眼前。 忍冬愣住,看清楚是霍少亭后,吓得捂住眼睛,脸通红:“主子,你哪来这幅画的?这不是殿下吗……” “方才画的。好看吗?” “好……不!主子,你怎么能把殿下没穿衣裳的样子给画下来?”忍冬问完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可以画出来,那就代表俞清茗看光了殿下的身子! 她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俞清茗:“主子,你若是嫁进宸王府,奴婢该喊你什么呀?王妃好像只能称呼女子啊……” 闻言,俞清茗一脸黑线:“谁要嫁给他?他喜欢男人,我可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像你这么乖巧懂事,偶尔犯小迷糊的女娃。” 俞清茗用手指勾着忍冬的下颌,微微挑起,眼眸里尽是戏谑。 忍冬的脸像是有火在烧灼,变得语无伦次。 俞清茗见状不忍笑了,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忍冬逃也似的跑了。 玉华正好进来,和忍冬迎面撞上,忍冬赶紧道歉,跑的更快了。 玉华不由得愣住:“这丫头怎么回事?” 俞清茗一边欣赏着美男画,一边回道:“被我吓跑了。” 玉华笑:“主子,你吓她什么了?” 俞清茗没答,而是招呼着玉华过来欣赏美男画。 玉华惊的花容失色,她比忍冬年纪大,但也未经人事,看见上半身果着的霍少亭,反应一点不比忍冬小。 “这……这不是宸王殿下吗?主子,你别告诉奴婢,这幅画是出自你手……” 玉华来宸王府没多久,就听到了许多关于俞清茗和霍少亭之间的谣言。现在才确定,原来谣言不假。 俞清茗笑着说:“莫慌莫慌。你来的正好,我想以霍少亭的样子多画几幅美男画,然后印成册子去卖。你说,霍少亭的脸蛋和身材都那么好看,美男画册一定会风靡全京城吧?” 玉华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画中的霍少亭明显是闭着眼的,该是不知道俞清茗偷偷画了画。若是知道了,还发现俞清茗把他果着的样子印成画册去卖,那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奴婢认为不妥。大宁姑娘都封建保守,怎么会买这么露骨的画册?而且,他可是百姓爱戴的战神王爷啊,你这么做,等于毁了他。” 俞清茗愣了愣:“这么严重啊?”想来也是,她是现代人和古代人思想迥异。 “那还是算了。利用此画讹他个一万两黄金更加实在。” 玉华:“……” 第48章 占了便宜还理直气壮 第48章 占了便宜还理直气壮 “身为你的主子,我多嘴问一句,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那个人是谁?”俞清茗看向玉华。 玉华微讶,垂下头去不肯回答。 见状,俞清茗笑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我会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让你亲口告诉我。” 玉华很不自在的颔首,她虽然把俞清茗当作主子看待,但是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没你的事了,美男画一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也招呼一下忍冬。”俞清茗可不想毁了霍少亭。 玉华点点头:“奴婢谨记。”说完,她就退下了。 翌日,暖阳高照,晨光熹微。 小当归来收拾霍少亭的屋子,无意间拾到了被风吹落在地的美男画,捡起来一看,小脸蛋顿时通红,惊讶的看着靠在床榻上衣衫不整的霍少亭,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天呐!” 霍少亭被小当归惊呼的声音吵醒,微蹙着眉问道:“发生何事了?” 小当归尴尬的将手里的美男画递过去,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是个孩子啊。但也知道不穿衣裳是非常羞耻的事情! 霍少亭看了看美男画,心头猛的一动,神色复杂:“这是谁画的?” 小当归木讷的摇摇头。 昨日喝的酒太多,到现在酒劲还没有过去,霍少亭本就不舒服,一醒来就看见如此露骨的画,心情糟糕透了。 他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个人跟他说:“画完这幅画,我就跟你睡觉。” “……”霍少亭的脸黑如锅底。 虽然当时意识模糊着,但是俞清茗的声音就算化作了灰,他也听得出来! 俞清茗看光了他这不算什么,但是俞清茗若是将这幅画到处宣传,可就大事不妙了。 霍少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徐不疾的穿好衣裳,对小当归招呼一声:“把屋子打扫干净。” “是,殿下。” 霍少亭出了东厢房便去寻找俞清茗的身影。 此时的俞清茗正在王府的后院里栽种回丹兰,因为回丹兰的种子非常脆弱,她要小心翼翼的,动作缓慢,很轻很轻。 一旁的忍冬和玉华不敢出声,侍卫秦酒本就是悄无声息的,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俞清茗正要将回丹兰的种子埋进土里,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把她的节奏全都打乱了。她暗骂一声,然后回头看向身后,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她头顶的阳光。 对上霍少亭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俞清茗内心是彷徨的。 她轻咳一声:“若是没猜错,你这是来找我算账的架势吧?想必我的神作你是看过了。” 忍冬和玉华也是见识过的,当即就听懂了俞清茗什么意思,两人的脸皆是一红,垂下头低笑。 霍少亭的面色更加冰冷了,伸手就把蹲在地上的俞清茗给提了起来。 “你还有胆子说?” “咳咳……抛开其他的,我们一本正经的来讨论,其实我画的很好对吧?”俞清茗期待的看着霍少亭的眼睛。 之前俞清茗的脸在阳光下可以看见肌底流动的毒虫,而此时在阳光下那些毒虫全都消失不见了,大概是回丹兰的功效。她脸上的瘤子也消肿了许多。但是完全恢复,还是个慢功夫。 霍少亭拉住她的衣领,气息逼近:“你在挑战本王的底线?” “哪能呀?消消气,降降火。忍冬快去给殿下烹杯茶来!” “不必。”霍少亭语气冰冷。 俞清茗踮脚靠近他的耳朵:“殿下你一定是没来得及洗漱,就跑来找我算账了吧?嘴巴有点臭诶。” “……”霍少亭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俞清茗又说:“其实殿下不必恼羞成怒,你之前看光了我,为我换衣裳,我这算是讨回来了,咱们各不相欠。” “是吗?”霍少亭眉峰微挑,低声说道,“让你失望了,你欠我的。那日,我特意找了个盲婆婆帮你换的衣裳。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早已习惯黑暗,可以轻松自如的换衣裳。” 俞清茗闻言,整个人傻住了。从霍少亭的神情中她看到的是满满的认真,这么说,他的确没有看光她,反而是她误会了他,把他给看光了,还得意洋洋的画了一幅美男画…… “霍少亭……你怎么不早说!”俞清茗懊恼的瞪着他。 “这个时候应该我生气才对吧?” 俞清茗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挤出微笑:“莫非你想让我告诉大家,昨夜你对我说了什么?” 霍少亭想不到俞清茗占了他的便宜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昨天喝的太醉了,有些事他记不得,便问:“我说了什么?” 俞清茗凑近他的耳边:“你说你想睡我。” 霍少亭:“……” 在忍冬、玉华和秦酒眼里,两人的动作暧昧至极,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看起来非常有爱,若是俞清茗是个女子,长得好看,那她跟霍少亭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霍少亭被这句话雷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一局很明显是俞清茗赢了。 她自豪的抱着双臂:“若是不想让我告诉别人也可以,你得尽快帮我筹备医馆。” 霍少亭终于有话可以回了:“你大可放心,这件事情我本来就答应了你。医馆的地址早就让邱枫去办好了,待会我就带你去看看。” “好嘞!” 霍少亭转身离开。 俞清茗对着他的背影挥挥手:“殿下您慢走嘞,多嚼点薄荷草哈!” 她转身看向忍冬和玉华,两人都是用着暧昧的眼神盯着她,就好像她刚才和霍少亭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秦酒的态度很冷淡,如同方才的一幕他没见过。 忍冬忍不住好奇心,斗胆问道:“主子,你让殿下多嚼点薄荷草是何意啊?” “你们离得远闻不到,殿下他没洗漱。”俞清茗淡淡的回答,丝毫未觉得有不妥之处。 玉华听的很是尴尬,走到俞清茗跟前提醒:“主子,他可是宸王殿下啊,给他点面子吧。” 俞清茗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说话太直了?” 玉华点点头。 “好吧,我累了。” “啊?”玉华不懂俞清茗的意思。 俞清茗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不是说我说话太直?我拐弯抹角你又听不懂。我的意思是我累了,你们来种草药吧!” 玉华扯了扯嘴角,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干活。忍冬,快一起!” “对了,你们别忘了叫上南侍卫一起干活。还要跟她说用手刨土,这样种出来的草药效果更佳。” 忍冬问道:“那主子,我们也需要用手刨吗?” “你们用铲子。” 忍冬和玉华对视了一眼,她们家主子如此为难南侍卫,是在吃哪门子醋呢? 第49章 一场比试 第49章 一场比试 南灵被喊来之后心情很是糟糕,俞清茗让她种草药就算了,居然还要用手刨土? 说什么用手刨土草药的药效更佳,那为何忍冬和玉华要用铲子?很明显,她被俞清茗为难了。 思及此,她气结。 俞清茗对她说了一声:“南侍卫辛苦了。”便离开了后院,和秦酒一起去找霍少亭。 霍少亭已经在王府门口备好了马车,俞清茗上车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霍少亭抱着手臂,微阖着双眼。平时都会和她拌嘴的,可是今日却当作没看见她人似的。 俞清茗纳闷了,为了一幅美男画至于吗?气性还真不小。 习惯了霍少亭的毒舌,他突然高冷起来,还真的挺不适应。 俞清茗对着他抬抬下巴:“你怎么不说话?” 霍少亭沉吟着。 俞清茗皱着眉又问:“医馆的地址选在了哪里?离宸王府远不?” 霍少亭还是不吭声。 俞清茗有点小情绪了,尽量让自己忍耐着:“你若是再不回答我,我可不保证你的美男画会落在哪位姑娘的手里。那位姑娘识时务的话说不定会帮你瞒着,若是不,那你可就……” “离王府不远。”霍少亭终于出声,“还有什么想问的?” 对上他那双阴鸷的眸子,俞清茗心虚了一下,咳了一声:“没什么了,就是觉得马车内安静的诡异,调节一下气氛。” “我觉得挺好,闭嘴。” “……”俞清茗嘴角抽搐着,生气时候的霍少亭还真不好惹。也罢,老虎的尾巴摸不得,她就暂时闭会嘴。 马车停下后,俞清茗率先下车,霍少亭在后面慢悠悠的下来,一副高傲的姿态。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懒得说什么,随着邱枫进了医馆。 她正要跟邱枫说如何装饰医馆,医馆里的一幕却让她住嘴了。 只见,一个身穿灰蓝色衣裳的女子,将包袱扔在了桌上,然后又极其嚣张的将脚搭在桌上。 她身边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模样傻里傻气的。 俞清茗皱眉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女子气焰高涨,昂着头对俞清茗说:“我还要问问你是谁呢!这间铺子我们早就在三月前定好了,你们为何抢我的铺子?” 俞清茗愣住,回头看了眼邱枫。邱枫上前低声解释:“铺子主人跟属下提起过她,她叫歌月,是个医术还行的女大夫,想盘下这间铺子开医馆。” “她交付定金了吗?” “交了一半。” 俞清茗点点头,然后看向歌月:“既然你只交了一半的定金,那就说明这间铺子并不算被你盘了下来。”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歌月,“这些够吗?不够我添。” 歌月接过银子之后气急败坏,她狠狠的捏着手里的银子:“你以为我是用钱就能打发走的吗?我歌月行走江湖,为的是救世济民,怎么会要你一个小老百姓的钱!” 邱枫欲说出他们的身份,却被俞清茗拦下。她颇有兴味的挑起眉头:“照你这么说,你想盘下这间铺子开医馆是为了造福百姓咯?” “当然!你呢?盘下这铺子做何打算?”歌月对着俞清茗挑着下巴。 俞清茗笑了笑,走到她面前,摘下了面纱,暴露脸上的瘤子。 见状,歌月大惊,她身旁的小男孩也吓得不轻。满脸痘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满脸瘤子简直不忍直视。 俞清茗习惯了旁人惊恐鄙夷的目光,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说:“我之所以盘下这间铺子,也是为了开医馆。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大夫,不过皮肤出了一点问题,你不要惊慌。” 歌月很快恢复了平静,毕竟她是个大夫,理解病人的心情,搁谁都受不了满脸瘤子。她看俞清茗的目光带着一点心疼,但还是不减敌意。 “虽然我们的想法差不多,但是我们也是竞争对手。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这间铺子我和我弟弟阿澄早就相中了,还交了定金,按理说应该让给我们。我看你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俞清茗有些纳闷,回头看了眼霍少亭,竟然没有想上来帮她说话的念头,看来气还没有消。 “我当然讲理,可是我也看上了这间铺子,我也交了定金。而且,我把定金完整的交了,而你只交了一半。” 歌月顿时觉得自己没有理了,交了一半定金这叫什么事?她的弟弟阿澄傻里傻气的,又不会帮她说话,一时间感到很无助。 俞清茗静静的望着她,然后将面纱重新戴上,说道:“既然你不退让,我不退让,那么我们便来一场比试,看看谁的医术更高明,谁就有资格盘下这间铺子,你说怎么样?” 歌月思量了一会,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郑重的点头:“行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几人在铺子门口摆了一个看病不要钱的招牌,很快就有很多病人前来看诊。 “我们来定好规则,接待十个病人,谁诊的快、准、精,谁便是赢了。”俞清茗对歌月说道。 歌月颔首,吩咐着一旁的阿澄从包袱里拿出银针和笔墨纸砚,用来针灸和写方子。 俞清茗也吩咐着邱枫帮她的忙。 霍少亭则是静静的坐在俞清茗的身旁,不知怎的,他很喜欢看俞清茗诊病,那种自信认真的模样在他眼里很是好看。 “怎么,消气了?”俞清茗一边问着霍少亭,一边诊病。 霍少亭居然不睬她。她也不恼,笑了笑对病人说道:“你这病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去抓药服用几天,便会好了。” 病人庆幸着,道了好几声谢才离开。 接着就是下一个病人。 俞清茗这边已经接待了三个病人,歌月那边接待了两个。 阿澄见姐姐的速度没有俞清茗快,很是焦急,催促道:“姐姐快点呀!瘤子大哥就要赢了!” 歌月心烦的瞪了他一眼:“别吵!就知道催催催,不知道搭把手,笨蛋!” 阿澄摸了摸脑袋瓜,吓得不敢说话,缩在角落里静静的观望。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到了第九个病人,歌月已经追上了俞清茗。 率先完成诊病的是歌月,她对病人说完了病情写好方子,然后自豪的看向俞清茗。 俞清茗也完成了,却比歌月慢一步。 “愿赌服输,你输了,这间铺子是我的了!”歌月高高昂着头。 俞清茗却说:“婆婆留步,方才这位大夫把你的病情诊错了。” 闻言,众人全都惊住。 第50章 愿赌服输 第50章 愿赌服输 歌月更是不明白俞清茗为何这么说,走到她跟前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的诊断不可能出错。” 俞清茗看了看病人,对她微笑:“婆婆,坐下,我与你慢慢说。” 婆婆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歌月刚才说的症状都没有错,俞清茗却说有错。 歌月很不服气的说:“你凭什么说我的诊断是错的?你若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才服气。” 俞清茗笑而不语。 歌月抱着手臂,也跟着笑了:“哦,我知道了,你说不出来,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这里糊弄大家,想出尔反尔是吧?” “你放心,我自会跟你说出个所以然来。婆婆,看病要对症下药,你若是乱吃药的话,不仅治不好身子还会加重病情。反正我们这里看病不要钱,多坐一会,把病情看的准确点,不是更好吗?” 俞清茗的话婆婆听进去了,然后坐下把手伸给俞清茗把脉。歌月在一旁也懒得说什么了,静静的看着她有模有样的把脉,神情里满是自信,不相信自己会把错脉。她从来不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 俞清茗很认真的把脉,又让婆婆张开嘴巴看看舌苔。这个病的确很复杂,而且容易误导人,歌月看错了是在所难免的。 俞清茗没有借助空间开挂,老老实实的用自身的医术给婆婆治疗。 她问:“舌苔发白,痰中带血,身体浮肿,失眠多梦,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这些是不是你的症状?” 婆婆有气无力的点头,动作缓缓的。 歌月却并不惊奇,冷笑了一声:“这些症状我刚才都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听我的?” “症状不会变,只是药方不同。”俞清茗回着歌月,然后对婆婆说道,“她开的方子治不好你,我给你换一张方子。” 俞清茗直接拿过歌月的方子,在上面去掉了金银花,加上了一株回丹兰。 歌月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疯了吧?回丹兰那么稀有,上哪去找?” “我自然能弄到,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说着,俞清茗要把药方给婆婆,却被歌月拦住。 歌月一脸不信任的神情问俞清茗:“你到底会不会诊病?婆婆的病情还没有严重到要用回丹兰的地步,她身体这么虚弱,回丹兰是大补的解毒之药,会吃死她的!” 简单来说就是营养过剩。 “一株回丹兰就够了。在你眼里,她是不是染了寒邪?”俞清茗很淡定的问道。 歌月皱了皱眉:“不然是什么?” “其实是温邪,在寒邪和热邪之中,很难治。你在药方里加上金银花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她染上温邪有段时间了,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虚弱,是一定要用回丹兰补的。” 歌月扯了扯嘴角,她之前就在想婆婆的脉象古怪,怎么又像热邪,又像寒邪的?仔细观察后,发现婆婆身体很凉,她就断定了是寒邪,却不曾想俞清茗说是温邪。 她内心忐忑着,又问:“你怎么证明就是温邪?” “如何证明身为大夫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歌月的面色变得凝重,如若真的诊断出是温邪,就说明她刚才诊错了病情,真正胜者是俞清茗。 她的大脑顿时乱成一团。 婆婆有些焦急,两个大夫帮她看病,一个说是寒邪,一个说是温邪,她到底该服什么药? 她无奈的说道:“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是寒邪是温邪拿不出一个准信吗?” 见婆婆急了,歌月便不再怠慢,从包袱里拿出一根银针,然后让婆婆伸手,扎进了她的中指,再用一根针扎进她的手心。 不出一会工夫,中指和手心便出现了一道淡紫色的线条。 歌月大惊:“的确是温邪,如果是寒邪的话,应该是青色才对……” 她的气焰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再也嚣张不起来,没想到她也有诊错病的一天。 霍少亭和邱枫都向俞清茗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歌月身旁的阿澄拍手直叫好:“瘤子大哥,你的医术竟然比我的姐姐还要好,太厉害了!我要拜你为师!请受徒儿一拜!” 歌月不满的剜了他一眼,见他要对俞清茗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给我把腰杆挺直了!” 冷静了一会后,歌月取下婆婆手上的银针,微笑:“婆婆,的确是我诊错了,这位大夫说的才是对的。”说着,又看向俞清茗,“你知道哪里有回丹兰?” 俞清茗笑笑,吩咐着邱枫回府里取,他便立即去办了。 等拿到了回丹兰,婆婆连连道谢离开。 歌月也开始收拾包袱,面容阴沉的走到俞清茗面前,努力把头抬起来:“你赢了,愿赌服输,我走。希望你的医馆生意兴隆,不要坑百姓,要造福百姓。” 俞清茗淡淡颔首,歌月离开几步后,她淡淡出声:“我有个提议。不如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开医馆?我正好缺人手。” 歌月继续向前走不回头,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回绝了,她高高摆着手:“不需要你可怜。江湖那么大,我就不信没有我歌月的容身之处。” 阿澄却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在歌月耳边唧唧歪歪的,还大声对俞清茗喊:“师父,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拜你为师!” 歌月怒吼:“阿澄,再不走快点,老娘我撵着你走!” 阿澄闻言吓得够呛,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俞清茗望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谁可怜你了,我只是在表达你的医术不错。” 霍少亭终于主动跟她说话,问道:“觉得失去了一个人才,可惜?” “我为何可惜?相信不久后,她就会回来。” “何出此言?” “因为我认为,只要我的医馆一开,整个大宁的旧医馆都比不上。歌月那么骄傲的人,自然不会屈尊去别的小医馆打工,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闻言,霍少亭笑了笑:“你这么自信?” “对。这就是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 “后生可畏。” “过奖过奖。” 俞清茗吩咐邱枫把门口的招牌撤了,然后走进铺子,开始认真思索如何装饰医馆。 第51章 没安好心 第51章 没安好心 昨夜折腾了一宿,漫香次日睡过头了,已然忘了要回娘家的事情。一直到了下午才记起来,备车前去丞相府。 丞相胡玉宗刚送太子出使凉国回来,听闻小女回娘家了,没来得及歇下脚便去见女儿。 “爹!”漫香正在喝茶,看见胡玉宗回来迎了上去。 “香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霍韶华那个小子欺负你了?”胡玉宗一副爱女心切的模样。 漫香的娘死的早,她又生的跟她娘十分相似,所以胡玉宗把她娘那份爱,连同他的父爱加倍给漫香。把她养成了恃宠而骄的性子,受不得半点委屈。 漫香摇了摇头,把胡玉宗请到屋里坐下,亲自给他斟茶倒水。这一幕幕在胡玉宗眼里看着都很稀奇,他端起茶喝了一口。 “开门见山吧!定是有什么事来求爹了,爹还不了解你这个女儿?” 漫香也不藏着掖着的了,她走到门前把门紧紧的锁上,然后坐在胡玉宗的面前说道:“实不相瞒爹爹,女儿看出了霍韶华的野心。他也想争夺大宁国君的皇位!” 闻言,胡玉宗并不是很惊奇,甚至这件事情早就在预料之中。他静静的饮茶,许久才回道:“我的女儿果然聪颖。的确,他有野心,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爹爹,咱们要不要帮他一把?”漫香靠近胡玉宗低声说出这句话,眉目间没有对霍韶华的情愫,反而是更大的野心。 胡玉宗摸着胡子缓缓说道:“我本是太子党的人,可是太子毕竟是外人,霍韶华才是亲女婿。将来……也更好掌控!” 漫香和胡玉宗的笑容如出一辙,都是贪婪的。 “可怜了那个傻子还以为我很爱他,要帮他登上皇位呢!其实他不知道,我爱的是权力。将来,霍韶华登上了皇位,表面他是光鲜亮丽的,但实际上掌握大权的人是爹爹!”漫香心想着。 “回去后告诉霍韶华,我是他的老丈人,定会站在他这一边。”胡玉宗招呼着。 漫香颔首:“女儿记住了。” * 半月后,俞清茗的医馆正式开张,名叫“福来”。 这个名字是俞清茗苦思冥想多日得出来的,却遭到了霍少亭的吐槽。 他说:“这么土的名字是你取的?” “哪里土了?寓意很深刻好吧!被病魔缠身的人都是不幸福的,当他们踏入这间医馆被我一治,他们的病就好了,幸福自然而然就来了。叫福来有毛病吗?”俞清茗一本正经的跟霍少亭唠着道理。 霍少亭笑回:“你说得都对。” 今日也是太子出使凉国回来的日子,他说过要俞清茗投靠他那边去,听闻俞清茗开了一家医馆,刚开生意就不错,于是他一回来就亲自登门拜访。 霍少亭恰好在这个时候被圣上请去皇宫议事,医馆里只有俞清茗、忍冬、玉华,和几个打杂的小伙计。小当归对医药很感兴趣,所以也来医馆里帮忙。 刚开的医馆不算太忙,俞清茗他们几个人能忙得过来。她的贴身侍卫秦酒偶尔也会搭把手,脸上却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俞清茗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病,语调柔和,一边安慰着病人的情绪,一边给他说病情和药方。她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霍擎。 从没人敢如此怠慢太子殿下,霍擎身边的侍卫急眼了,正要喊俞清茗却被霍擎给拦下来,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记得多喝热水,泡泡脚,把体内的寒气逼出去,热水没过脚脖子效果最好。”招呼完病人,俞清茗才转身。 她惊讶了一下,然后对着霍擎拜了拜:“太子殿下,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霍擎摆了摆手:“无妨。看着你救世济民,本太子很高兴。” 俞清茗笑笑:“哪是救世济民?只不过开个小医馆做个小生意,殿下抬举我了。请坐!” 霍擎掀袍子坐下,俞清茗给小当归使了个眼色,小当归很聪明,很快就端来一杯茶给霍擎。 霍擎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夸赞了小当归:“这个小孩子挺机灵的。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小当归愣愣的看着霍擎,他身旁的侍卫警告:“小屁孩,太子殿下也是你能直视的?” 小当归吓得低下头去。 霍擎端起茶瞪了眼侍卫:“小孩子哪懂这些?何必那么凶。” 被训的侍卫有些手足无措,忙道:“属下失礼了。” 霍擎喝了一口茶,不再追究。 俞清茗对着小当归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小当归点点头离开。还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霍擎,他也觉得霍擎眼熟。 俞清茗对着霍擎躬身道歉:“小孩子不懂事,冲撞殿下了,还望殿下大度体谅。” “无妨无妨。这茶不错!” “太子殿下是刚回大宁吧?不知来我这小医馆找我何事?”俞清茗问道。 霍擎将手中的茶放下,然后对着侍卫招呼了一声。很快侍卫便呈上来一副用着精致锦盒装着的人参。 “这……”俞清茗受宠若惊,同时在想霍擎打什么鬼主意呢。 无缘无故给她送礼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是送你的礼物,凉国稀有品种。俞神医懂医懂药,理应知道这是何物吧?”霍擎说道。 的确是上好的人参,需要花大价钱才能买下来。 俞清茗心想送都送来了,便没有推辞,让忍冬把人参接了过来。 “太子殿下这番好意在下心领了。看来改日得邀请殿下赴宴,好酒畅饮啊!”客气的话俞清茗还是会说的。 谁料霍擎却道:“莫改日了,就今日吧!本太子已在府上设宴,就等俞神医入座与我把酒畅谈了!” 俞清茗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霍擎皱了皱眉:“怎么,俞神医有事不能来?” “殿下,恕在下无礼。我很想去赴宴,可是我已答应了别人的邀约。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我得去赴另一场宴。”俞清茗对霍擎行了个歉礼。 “嗯?何人?”霍擎隐隐不悦,他可是当今太子,谁敢跟他抢人? 俞清茗思忖了片刻,一五一十答道:“是离王殿下。他在太子殿下来之前,就已经邀请了在下。” 闻言,霍擎眉头舒展开来,他笑了:“那敢情好啊,本太子与离王关系不错,我们三人可以一起吃酒。” “恐怕不行,离王殿下特意吩咐了……” 第52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52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俞清茗心想今个是怎么了,先前是霍韶华无缘无故登门拜访,以看看医馆作为幌子来邀请她赴宴,现在太子亦是如此。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邀她赴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思及此,俞清茗的眸子深深的眯起,她倒要看看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有多深! “离王殿下特意吩咐了,若是他人邀我赴宴万万不能答应,哪怕是太子殿下也不行。在下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当时他的神情看起来对你很不敬。”俞清茗接着说。 霍擎狠狠的皱眉,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当真这么说?” 俞清茗已经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颔首说道:“当真,在下不敢胡言。不过若是问起离王殿下,他定不会承认,把罪责推到在下身上的。到时,还请太子殿下明断。” 霍擎被俞清茗几句话挑的怒意大增。他把霍韶华当兄弟,霍韶华却在背地里这么提防他?而且,霍韶华分明知道他想让俞清茗投靠过来! “去查!本太子倒要看看霍韶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对侍卫低吼。 侍卫连忙领命。 见霍擎一副要离开的架势,俞清茗试探性的问道:“太子殿下不邀在下了?” 霍擎头也不回,气急败坏的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待他走远,俞清茗的唇角才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霍韶华邀她是真,但并未说提防太子的话。 三两句话就把两人的兄弟感情挑拨了,看来他们也没表面上那么团结嘛。 “忍冬。”俞清茗招了招手,待忍冬过来,她才低声说道:“差人去告诉太子,我待会就去赴宴。若是问起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就说我在太子和离王之间权衡,最后还是选择更加尊重太子。” 忍冬点点头立即就去照办了。 俞清茗又对玉华招招手:“你去离王府,告诉离王我不能去了。就说太子邀我赴宴实在推辞不了,若是有什么问题就来太子府问。” “是,主子。” 现在还不能和霍韶华面对面,很容易被识破。就算侥幸没让霍韶华识破,他身边的漫香眼睛可毒着呢。 俞清茗在医馆一直戴着面纱,为了不吓到病人把脸上的瘤子遮住。她每日都在用回丹兰制药敷脸,瘤子消肿了许多,有些不是很严重的正在慢慢消除。 她算好了,不出两个月她的脸就会完全恢复,到时重心就要转移到身材上了。一直这么臃肿也不是个事,干起活来都气喘吁吁的。 傍晚,太子府。 俞清茗如约而至,霍擎心情大好。 天气渐凉,宴席便设在了屋内。俞清茗和霍擎对坐着,身边各站着一个侍卫。 秦酒虽是冷面但也知礼数,他对着太子拜了拜行礼。 霍擎颔首说道:“免礼。”然后注意力就都在俞清茗身上了,“今日本太子找你来是有要紧事相谈。俞神医身边的侍卫就让他退下吧!” 俞清茗看了眼秦酒。秦酒会意,行礼告退。 “既然是有要紧事相谈,那么殿下身边的侍卫也该退下吧?这样才显得公平。”俞清茗说道。 霍擎对侍卫挥挥手:“下去吧。” “是!” 屋内就剩下俞清茗和霍擎了。两人相敬一杯酒,一饮而尽。 “本太子也不喜欢兜圈子,长话短说吧!”霍擎一副非常潇洒的样子,“你和霍少亭之间的关系,是否如传闻那般所说一样?” 俞清茗笑了笑,放下酒杯说道:“太子殿下,你这样直呼宸王殿下的名讳不妥吧?他是你的皇叔。” “皇叔?呵,他可从来没把本太子当侄子看待。”霍擎捏紧酒杯,目光怨毒。 霍少亭不会无缘无故与人为敌,他没那个闲心。若不是霍擎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分,叔侄俩的关系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当然,这些俞清茗是不会说出来的。她现在身在虎穴,怎能惹怒老虎? “太子殿下,莫非你也听信传闻,认为我和宸王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俞清茗反问。 霍擎默认。 “那在下便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和宸王之间只是主仆关系而已。你也说了那些都是传闻,传闻都是添油加醋,蛊惑人心的。”说着,俞清茗敬了霍擎一杯酒。 霍擎心不在焉的喝了下去,又问:“你和宸王接触的近,可知道他是否真有断袖之癖?” 这一言把俞清茗惊的一愣。霍少亭若是真有断袖之癖,就不会天天调戏她了! “这个,在下还真不清楚。毕竟我们只是主仆关系,后者哪里管的到主子的事情。”俞清茗回道。 她记得霍少亭说过,不喜欢那些达官贵人把女儿往他那里塞,因此传出他喜欢男人的谣言。若是俞清茗帮他证实了他是正常男人,那些一心想攀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定要开始作妖。到时,俞清茗很可能被霍少亭弄死。他生气的时候,可怕的紧。 说起来也是怪异,霍少亭守身如玉二十多年未免太不像男人了。莫非他那方面真的不行?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便不多问。今日叫你来也不是问他的事,而是想问问你,想不想飞黄腾达?”霍擎的指尖敲了敲酒杯,发出清脆的叮咚响声。 俞清茗微微挑眉,眼眸沉下去:“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她抿了一口酒,动作缓缓的,看似在喝酒,实则在思考。 “俞神医是个聪明人,本太子是何意,想必你清楚的很。” 俞清茗笑了笑,没有立刻回复霍擎。她意外穿越到大宁来,不是为了争夺皇位,卷入皇室纷争之中。她只想开个医馆救更多的人,报完仇就安安稳稳的生活。 “太子殿下,在下何德何能受到你的赏识?”俞清茗已经有了婉拒的迹象。 霍擎严肃的说道:“本太子看上的人才不会差。俞神医何必贬低自己来拒绝?” 俞清茗笑而不语,还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当下和太子撕破脸皮,恐怕她会死的很惨,毕竟人在太子府。 也或许不会死,因为她有军火空间,可以拿出大炮轰死要杀她的人,但是往后在这个世界生存可就有些困难了。 她会被当成妖物,被所有人裁决! 第53章 无人能在我手里将你夺走 第53章 无人能在我手里将你夺走 霍擎见俞清茗沉默,深吸了一口气:“也罢,一时间逼你做出投靠本太子的决定,是有些困难,毕竟你现在的主子是宸王。我会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同样时辰同样地点,我等你答复。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本人都要亲自到场与我讲清道明原由。” 霍擎还以为俞清茗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害怕宸王这个身份。 要她亲自到场一定有预谋,到时她不答应,说不定会被杀死。 “太子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俞清茗转移了话题。 霍擎问:“哦?何事?” “玉华是个聪慧难得的丫鬟,最近在我身边为我办了许多事,将功抵过,忠心耿耿。但是,她的卖身契还在殿下手里,我怕某日会有不可避免的纠纷。” 俞清茗的意思霍擎明白,他笑了笑,然后喊了一个奴才进来。奴才手中捧着的正是玉华的卖身契。 “交给俞神医。”霍擎吩咐着,“本太子早已考虑到这件事。先前还不确定玉华的死活,所以没有提起。前不久在医馆看见她,才知晓她留在了俞神医身边。暮春的事情我也有失误,玉华的卖身契赠予你便当是抵过了。” 俞清茗颔首接过,说:“太子殿下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那么现在,在下告辞。” 霍擎没留她,点点头让下人送她离开。 俞清茗和秦酒回到宸王府后,俞清茗将此事告诉了霍少亭。 两人坐在王府的亭内,亭子设在湖边,月光倾洒而下,整个湖面亮晶晶的,宛若星辰。 “无缘无故邀请你赴宴,两人定都不怀好意。我知道你聪明,但是聪明也有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一切小心。遇到麻烦事第一个想到的人必须是我。”霍少亭不徐不疾的说道。 俞清茗颔首:“太子的用意我们明白,但是霍韶华那边就不得而知了。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就是俞清茗,若是知道肯定早把我抓回去了。” 霍少亭毫无危机感的笑了:“无人能在我手里将你夺走。” “那我若是自己想走呢?” “不给。”霍少亭语调霸道,一副俞清茗只能是他的人的模样。 俞清茗一头黑线:“……” 晚风轻轻掠过,带来一阵茗香。 霍少亭正要喝茶,却被俞清茗一句话打住:“晚上喝茶会睡不着觉的。” “我倒是希望不睡着,免得再被某人绘了下半张美男画。”说是这么说,但霍少亭还是将茶杯放了下来,喝了一口凉水。 俞清茗被他说的脸一红。之前的美男画她只画了上半张,若是画下半张就说明要看到霍少亭的…… “无耻。”俞清茗骂了一声。 霍少亭轻哼:“比起把我的美男画到处宣传的人,我的脸皮还算薄。” 俞清茗傲娇抱臂,白了他一眼。 “你说,看光我这回事怎么算?”霍少亭的气息突然逼近,两双眸子对视着。 亭内的气息暧昧起来,甚至霍少亭还在慢慢靠近,他居然动了吻她的心思! 俞清茗心头一惊,立即将他推开。与此同时,南灵端着一壶酒站在他们面前。方才两人亲密暧昧的举动她尽收眼底。 南灵差点摔了酒壶,手剧烈颤抖着,她心心念念的霍少亭居然真的有断袖之癖! 俞清茗很尴尬,避过了南灵审视的目光。霍少亭却气定神闲的,对南灵说:“酒放下,人走吧。” 南灵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退下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那么不冷静,不理智,就算知道了霍少亭有断袖之癖,南灵还是不想放弃。 霍少亭亲自给俞清茗斟酒,笑着说:“方才那么精彩的戏码被南灵看见,估计会想我真的有龙阳之好。” 俞清茗愣了愣:“被人误会了你还这么高兴?你的心态到底有多平稳?” “我就是要她误会。” 俞清茗蹙眉,思索片刻才弄清楚霍少亭的用意。原来是故作要吻她,好让爱慕他的南灵死心。她也笑了:“你真的是凭实力单身。” “单身?” “就是一个人,不成亲不恋爱。” 俞清茗喝了一口酒,这杯酒醇香浓郁,味道缓缓漫进唇腔,回味无穷。 “讲真的,你都二十三了,真不打算成亲?与你同龄的人,小孩子都好几岁了。”俞清茗不忍问道。 像霍少亭这样能文能武,势力强悍,俊美无俦的极品男人,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霍少亭却淡淡答道:“遇不到喜欢的。” “世上女子万千,没一人入你眼?” “有。只是还没弄到手而已,不过快了。”说这话的时候,霍少亭的目光一直落在俞清茗身上,幽深难测。 俞清茗的直觉很准,他说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她吧?可是她又不怎么相信,如此极品的男人该配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极品女子才是啊!她现在这么丑,怎么可能赢得他的心? 气氛有些尴尬,一时间俞清茗不知道回什么。 过了一会,俞清茗话锋一转,坏笑着问道:“你方才讲的那些莫不是你遮掩断袖之癖的说辞?” 闻言,霍少亭的眉峰微微挑起:“你想试试?” 俞清茗狠狠的愣住,忙摆手:“不必不必……” 霍少亭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邪气逼人:“质疑某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亲自尝试。” 说着,他将俞清茗的手缓缓往下带,越发靠近他的…… 俞清茗的脸顿时通红,似打翻了胭脂盒子,怎么挣扎也无法抽出手。 霍少亭还威胁她:“乱动的话,更容易碰到。” “你……无耻!” “彼此彼此。” “再不放开我的手,我捶爆你那玩意儿!”俞清茗气急败坏的吼道。 霍少亭顿住,果然放开了俞清茗的手。他了解俞清茗的性子,说到做到。 “我要澄清一点。我并没有断袖之癖,我是个正常男人。如若你真的动手,以后可就不能做床笫之欢了。” 霍少亭的言外之意俞清茗听懂了,又气又羞,狠狠道:“我们不可能做那种事,别痴心妄想。护好你的宝贝,小心老娘哪天不高兴一脚踢废它!” 说完,俞清茗转身离去,圆润的脸蛋上还挂着一抹绯红。 霍少亭静静望着她的背影,勾唇笑了。 第54章 秘密选妃 第54章 秘密选妃 霍擎出使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找霍少亭喜欢男人的证据,东凑西凑的还真的被他凑出一些不算证据的“证据”。很快,他就前来皇宫去见圣上。 殿内,圣上和霍擎面对面坐着。圣上眉头凝重,对于这件事陷入了沉思。 霍擎则是很有耐心的说道:“父皇,当今宸王理应是英勇无畏的形象,若是断袖之癖坐实的事被传开,那我们皇室的脸往哪搁啊?” 圣上看了眼他,语调沉稳:“一直以来你都和宸王不和,你认为朕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他不相信从霍擎口中说出的话,但却很关心皇室的颜面。 霍擎好脾气的笑了:“父皇。儿臣早已知错,现如今和皇叔好好相处着呢。儿臣本不想针对皇叔的,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儿臣担心影响到父皇的威严。” 圣上不语。 霍擎又说:“之前儿臣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父皇觉得我还没有改过自新,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父皇不相信儿臣的话,难道不相信丞相的话吗?” 丞相胡玉宗是圣上最信任的老臣,关系到国家大事的解决方案多半采用他的,在朝中地位极高,多少人恨不得挤破脑袋去巴结他。他还稳稳的站在太子党,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自然也会帮他扳倒绊脚石霍少亭。 “胡爱卿当真也这么说?”圣上不可思议的问道。 霍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回道:“是啊!这个消息还是在他口中听到的呢。之前就流传皇叔有龙阳之好,起初我还不信,可后来丞相查清楚了这事。传闻……的确是真的!可惜了皇叔那么有本事,却不是个正常男人。” 既然胡玉宗也这么说,那么这件事便八九不离十了。圣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事若是传开,必定会惹得满京城风言风语,甚至影响到朝堂。” “所以父皇,我们该怎么解决此事?” “你有什么好法子?” 霍擎思考了一番,然后回道:“此事关系重大,传开后不仅会影响到皇室的颜面,还会影响到朝堂的秩序,百姓的恐慌。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目前知道这事的只有父皇,儿臣,还有丞相。我和丞相都对父皇忠心耿耿,顾全大局,此事自然不会说漏嘴,就怕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 “无论如何,都要封住知道此事之人的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别让朕失望。至于宸王那边,朕亲自来解决!”圣上的神情中有难以掩饰的怒意。 “是!儿臣遵命。”霍擎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心想,父皇最不喜欢有断袖之癖的人,霍少亭这次定会失宠,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雾蒙蒙的。 霍少亭被圣上连夜召进了宫。近日,圣上又睡不好了,所以让俞清茗也跟着来,帮他看看怎么回事。 俞清茗随着霍少亭一起进宫,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为何召你进宫?莫非是你犯了什么错,要去受罚?” 霍少亭无奈的笑了笑:“为何不能是领赏?” “如若是赏,圣上定会差人来宸王府送赏,而不是要你亲自来皇宫,显然是领罚啊。”俞清茗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我被罚了,你很开心?” “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便是担心。”霍少亭犀利的眸子仿佛能将俞清茗看穿。 俞清茗避开目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下次回答霍少亭的话一定要谨慎,否则不知不觉就会掉进圈套里。 大监领着两人来到了圣上的寝宫,然后便匆匆退下了。 俞清茗见状,低声说道:“看来是不小的事情,大监都自觉退下了。霍少亭,你悠着点啊。” 从霍少亭的神情中,看不见任何畏惧,他笑的波澜不惊。 两人一起走到圣上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参见陛下。” 圣上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对着服侍的宫女们挥了挥手,宫女们便都退下去了。 “免礼。今日朕找你来,是有要紧事谈。俞神医先退下吧!”圣上对两人道。 霍少亭说:“俞神医不是外人,不必退下,我的事情她多半都知道。” 圣上的神情复杂了一下,传闻俞清茗就是霍少亭喜欢的男人,这事既然被坐实,那就说明俞清茗也喜欢男人,不回避也罢。 “朕问你,你是否有断袖之癖?”问这话的时候圣上很不自然,毕竟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战功赫赫的皇弟,在他心目中一直是英勇神武的形象。可现实和幻想差距太大了! 霍少亭坦荡自如的回道:“陛下觉得是,那便是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圣上的脸色很不好看。 俞清茗一眼就看出他的血压升高了,看来气的不轻。 “陛下,今日找我来,是为了此事?” 圣上颔首,皱眉说道:“朕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毕竟你是朕的皇弟,对大宁社稷有功。二十多年了,朕从未见过你接触过女子,早该想到你那方面有问题,是朕疏忽了。” 霍少亭一脸淡然,压根不觉得断袖之癖是丑事,当然他也不是断袖之人,他分明是装的!俞清茗突然就觉得圣上被他骗的好惨。 “既然你喜欢男人这事已经无法改变了,那朕也不为难你。朕提前准备了一些男妃,就在帘子后面,你去挑选吧。” 闻言,俞清茗惊的下巴差点抽筋。回头看向珠纱帘,烛光映照着一排身影,有几个甚至比女人还要婀娜多姿。 圣上还说:“朕是在为你秘密选妃,此事不得宣扬。你喜欢男人,朕不能硬塞女人给你,所以便找些男妃与你作伴。各姿各色,应有尽有,挑你喜欢的便好。唯一遗憾的是,不能成亲。但朕不会反对你在府上养着他们,只要不被别人知道,闹得满京城风言风语。” 霍少亭笑了笑,他这个皇帝哥哥还真是为他着想:“多谢陛下好意。” 俞清茗还以为他会说拒绝的话,毕竟他是个假断袖,做做样子的。可他却迈向帘后,进去选男妃了! 俞清茗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想走过去看看,却被圣上喊住:“俞神医留下,朕近日又睡不好了,你帮朕瞧瞧是怎么回事。” 第55章 今晚就侍寝 第55章 今晚就侍寝 俞清茗只好留下来替圣上看病,不知怎的,她很心急,语速很快的说出圣上的病情。 “陛下体虚失眠的原因是屋内熏香造成的,换掉熏香过几日便好了。” “不需要吃药?”圣上对俞清茗的药方很是信任,因为真的很有效果。 “是药三分毒。陛下只要按照我上次为你开的药方服药便可。如若没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就告退了。” 圣上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俞清茗对霍少亭也有意思,否则不会这么焦急。谁说只能男女之间才有吃醋的份?喜欢一个人,只要看他走向别人,就会吃醋! “退下吧。”圣上挥挥手。 俞清茗急匆匆行了个礼,便跑到了帘子后面。 她还以为霍少亭只是做做样子,谁知道他居然非常认真的挑选男妃,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十分慎重。 瞧见俞清茗来了,霍少亭说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挑挑,哪个好?” 俞清茗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又不是真的断袖之人,挑什么挑?” “你吃醋了?” “没有!我吃你个大猪蹄子的醋?神经病吧?”俞清茗迅速否认。 霍少亭笑了笑,然后指着一个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的男子,问道:“他如何?” 俞清茗看了眼,连连摇头:“还学女子涂着胭脂水粉,弄的跟唱戏似的,不行。” “那他呢?”霍少亭又指了一个体态丰腴,满脸福相的人。 俞清茗还是摇头:“胖了。” 不管霍少亭指谁,俞清茗都是反对。 霍少亭便问了:“照你这么说,我一个男妃都带不回府了。” “你还真想带个男妃回去?未免太饥、渴、难、耐了吧!”俞清茗瞪大眼睛。 “就算是这样,你激动什么?莫非,你想做我的男妃?”霍少亭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了俞清茗的下巴。 俞清茗脸上的温度顿时控制不住了,连忙转过身去,很不自在道:“想多了。你要选谁,那是你的事情,我挑剔,别问我意见。” 霍少亭勾起薄唇,扇子指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他浑身充满着男性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断袖之人。 “你叫何名?”霍少亭问他。 那人答:“回宸王殿下的话,鄙人尧远。” “今晚准备侍寝。” “是。” 闻言,俞清茗忍不住转身看他们,一个说的云淡风轻,一个回的轻松自如,这两个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这么快就侍寝?”俞清茗问霍少亭。 霍少亭缓缓颔首,然后带着尧远离开。俞清茗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以前霍少亭还会招呼她一声一起走,现在有了尧远,那么快就把她给忘了! “该死的。”俞清茗骂了一句,翻了个白眼才跟上去。 一路上,俞清茗都是一副看不惯尧远的模样,他却像看不见俞清茗这个人似的,淡然自若。 一直回到府,两人才说上话。 尧远要随着霍少亭去东厢房,俞清茗却把他给拦住了。 “宸王殿下方才那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用侍寝了。” 尧远却说:“这位公子,你挡路了。”说完,他绕过俞清茗,径直走进了东厢房。 俞清茗狠狠的愣在原地,还没被宠幸呢,就这么嚣张? 她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想直接回西厢房睡觉,可她的心很不安,霍少亭到底是不是弯的? 为了验证,她决定探究一番。于是,她直接坐在了东厢房门口,倒要看看这对狗男男想干什么。 尧远进屋后,霍少亭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你了。” 尧远抱拳半跪在地上:“殿下言重了,我不委屈。我的命是殿下救回来的,那便是殿下的。能为殿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心甘情愿!” 尧远是半年前霍少亭在边境作战救下的小兵,当时他奄奄一息以为自己活不下去,是霍少亭向他伸出的援手。他的内伤外伤都很严重,一直养了大半年身体才见好。因为原来是士兵,所以他的身材很是魁梧,可却孔武无力。 霍少亭在进宫之前,他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就送来消息,霍擎今日见了圣上,说了许多诋毁他名声的话,不过好在圣上宽宏大量,念在他战功赫赫的份上没有追责,因疼爱皇弟,还特意秘密纳了些男妃进宫,供霍少亭挑选。 霍少亭不是断袖之人怎能选男妃?于是,他安排了尧远混入其中,将他选入府中。 若是不选,承认自己并非断袖之人,圣上定会为他娶个别国公主联姻。他不喜欢感情被别人左右控制,宁愿自己被世人误解成不正常的男人,也要执着的和爱的人在一起。 霍少亭让尧远起身,没有立即让他出去,两个男人在屋内不会做什么,但他们要让屋外的人以为他们在做床笫之欢。 俞清茗没有偷偷摸摸的,坐在两人可以看得见的地方。见她一直不走,尧远便问了:“殿下,他对你是不是有意思?方才还在门外拦我,不给我进来侍寝。” 霍少亭似是听到了新鲜话语,眼底藏着一丝喜悦:“她当真这么说?” 尧远颔首:“当时的模样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可惜他是男人。” 霍少亭笑了笑,唇角不自觉扬起。会吃醋是好事,证明她又有进步了。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尧远才从东厢房出来。他按照霍少亭的吩咐,在俞清茗的眼皮子底下穿好外衫。 昏昏欲睡的俞清茗看见,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下意识往东厢房里奔,就看见霍少亭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锦被凌乱。 “你真的和他……”俞清茗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两个男人做了这种事该怎么形容。 霍少亭唇角微勾:“圣上赏赐的男妃,哪有不宠幸的道理?” “你们谁上谁下?” “我上。” 俞清茗露出了质疑的眼神,霍少亭迎上她的眸子,缓缓逼近:“不信就试试。” 还不等俞清茗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霍少亭带到了榻上。 霍少亭欺身而上,语气暧昧:“我体力好,还能再宠幸一个男妃。” “霍少亭你找死吧,要男人就去多挑几个男妃,别惹我!”俞清茗冲他吼。 遗憾的是,她没有一次能从霍少亭怀里挣脱出来的。 霍少亭的唇凑近她的耳朵:“我要你。” 第56章 怕被辜负 第56章 怕被辜负 红木榻上两道身影交、缠着。 俞清茗用力推着他:“霍少亭,你要脸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霍少亭顿了顿又说,“你不能算牡丹花,应该是食人花。” 俞清茗:“……”她突然后悔了,当初救下霍少亭是对是错?这张嘴巴简直比毒蛇还要毒! “霍少亭,归根结底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对我真的好吗?”俞清茗认真的问道,眸子里隐隐有怒意,她生气状态下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在空间里掏出什么骇人的东西来。 霍少亭却并未被影响到,他仍然将她压在身下,甚至俞清茗还渐渐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清楚了是什么东西之后,俞清茗的脸爆红,该死的霍少亭居然起反应了!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哀怨的目光瞪着他。 霍少亭的眸里萦绕着一丝迷离,他指尖轻勾起俞清茗的下颌,缓缓勾唇:“再乱动,我不保证会不会把你吃干抹净。” 这一言果然威胁到了俞清茗,她的身子不再乱动,但是脑子却一直在思考怎么逃脱。 “你说你蠢不蠢?”霍少亭笑着问道。 俞清茗不解的回问:“何出此言?” “每次都会被我得逞,压在身下。是我身手太好了,还是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俞清茗简直要被霍少亭气疯了,分明是他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我用得着对你欲擒故纵?你以为你怀里多香?”俞清茗白了他一眼。 他不恼反而更高兴了,松开俞清茗整理着外衫。 俞清茗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生怕再被霍少亭扑倒。他对别人都是一副很高冷生人勿进的模样,对俞清茗却像是幼稚的孩子。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男人只有在爱的女人面前才幼稚的像个孩子。 出于本能反应,俞清茗问了一句:“你爱我?” 霍少亭整理衫子的手顿住,许久才回道:“还用问吗?” 俞清茗没想到会得到这么直接的回答,思路有些复杂。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回话,脸泛着红很不自在的离开了东厢房。 回到西厢房后,俞清茗久久不能恢复平静。她不傻,知道霍少亭对她有意思,但是她一再确认不仅没想象中那么淡定,反而大脑乱成一团麻,心跳紊乱。 她这是也对他有感觉了吗? 思及此,她无奈的捂住脑袋,努力调整呼吸和心跳频率,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俞清茗回来的时候很急,忘了关门,所以玉华直接进来。 她低着头行了个礼说道:“主子,奴婢以为你睡了没关好门,擅作主张进屋,还望主子不要责怪。” “无妨。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俞清茗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 玉华将一本账本交给了俞清茗,回道:“回主子的话,奴婢来交医馆的账。”顿了顿,她又问,“奴婢斗胆问一句,主子是不是从东厢房刚回来?” 俞清茗正在翻账本的手停住,不解的目光看向她。 玉华笑了笑:“主子莫惊慌,奴婢是猜的。” “你怎么猜的?” “奴婢认识的主子处事不惊,非常镇定。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牵引着你的情绪,你的喜怒哀乐多半来自于那个人。如若没猜错的话,是宸王殿下惹得主子不高兴了吧?” 俞清茗好半晌才回道:“身为一个丫鬟还是不要太聪明,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若是旁人,奴婢定不会多嘴半句,但是你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要为你分忧解难。而且,奴婢这条命是主子给的,主子随时可以取走。” 俞清茗看了眼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没心情取你的命,下去吧。” 玉华却没离开,她说:“奴婢发现,主子每次和宸王殿下待了一会后,回来要不就是喜笑颜开的,要不就是愁眉苦脸的。看来,宸王殿下在主子心目中有很重的分量。不妨告诉奴婢,主子是为何事发愁?” 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的确不好受,玉华跟着俞清茗的这些日子里很忠心,她的命也攥在俞清茗的手里,不会乱来。 况且,圣上已经知道霍少亭是“断袖之人”了,关于他感情的问题被旁人知道没什么大碍。 “玉华啊,你在府上这些日子定听到了一些传闻吧?”俞清茗一手撑着额,一手翻着账本。 玉华点点头:“听说宸王殿下和主子的关系……” 她欲言又止,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俞清茗苦笑了一声:“我之所以愁眉不展是因为霍少亭他说……喜欢我。” 玉华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她很聪明,在宸王府这段时间,她也能看出来霍少亭对俞清茗的一举一动,都很照顾她的感受。就连看她的眼神都是非常宠溺的,面对别人的时候,眸子却是淡淡的。 显而易见,霍少亭的心中塞满了俞清茗。 玉华问道:“那主子是怎么想的呢?” 俞清茗沉默不语,就是因为想不出来所以才会愁眉。 良久,玉华出声:“奴婢建议主子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虽然,两个男人在一起定会被别人嚼舌根,但是只要真爱,那又如何呢?” 俞清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事情哪有玉华想的那么简单。她并不是一个男人!霍少亭也不是断袖之人啊! 他们之间的感情分明关系到男欢女爱。 俞清茗之前被渣男伤的太深了,意外穿越到大宁来,特么的前身也被渣男害得要死。 她不得不害怕其他男人,若是交付了真心又被辜负,她的心是会碎的。 人心碎了,那就是行尸走肉了。 思及此,俞清茗揉了揉额头:“这事暂且搁一搁吧,我还没想好。这段时间我要和霍少亭保持距离,他来找我的时候尽量说我在忙推辞掉。” 说着,俞清茗开始收拾衣裳。 玉华连忙问道:“主子你这是要去哪?” 俞清茗一边收拾,一边回道:“这段时间我要去医馆住。” “可是主子,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啊。” “我知道。我只是暂时静静,不算逃避。等我想好了,我会给霍少亭一个准确的答复。” 第57章 还是逃不出我的怀 第57章 还是逃不出我的怀 整理好几件衣裳,俞清茗便连夜去了医馆没再回来。 直到翌日霍少亭才知道她昨夜离开的事情。 他在思考是昨日表达爱意之时太直接了吗?还是没控制住起了反应让俞清茗不敢再面对他? 无论如何,翌日他还是乘着马车来医馆了。 俞清茗正在给病人看病,她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会认认真真的替病人看病。 霍少亭就站在她的身后,不知怎的,她不用刻意去观察下意识的就能感受到身后这个男人的气息。 是他们之间太熟悉了吗…… 俞清茗的手微微握紧了,调整好心态对病人说道:“普通风寒,莫慌。忍冬,下去带她开药。” 这些日子忍冬跟着俞清茗一起抓药,已经将治疗风寒的药方谨记在心。 忍冬细心温柔的带着病人离开,俞清茗没再接待其他病人,先让手底下的人去诊治。 她转身看向霍少亭,神情有些不自在:“玉华没告诉你我在忙?还来找我做什么?” “昨日之事……” 霍少亭还没说完,俞清茗就把他给打断了:“不知道。” “不知?”霍少亭挑眉,鼻尖靠近她,“你是个大夫,岂不知男人的反应?” “……”俞清茗还以为是儿女情长,原来是这么污的话题。 她说:“能对我起反应的男人也就你了。” 霍少亭轻笑,指尖划过她的面庞,有一种酥麻触电的微妙感觉。 “证明我是个正常男人。” “不知羞耻。” 俞清茗不想再理会霍少亭,要去忙,却被他一把抓回来,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差点撞进了他的怀里。 不由得心头一惊,看了看周围的人,目光正在慢慢聚集过来,俞清茗赶紧推开霍少亭:“这里是医馆,你别再闹了!被别人看见多不好?你是宸王,照顾一下自己的颜面。” “还是那么爱为我着想,我很欣慰。”霍少亭笑道,并不管周围人的眼光。 俞清茗快被霍少亭整疯了,扶额叹了一口气。她想跟霍少亭保持距离,好好思考处理两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可霍少亭非要没皮没脸的黏着她。 “霍少亭,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现在在忙,没空跟你说昨晚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清楚,等我忙完!” “好。”霍少亭终于点头。 俞清茗便不再说什么,立即去忙了。 听闻这是宸王的随行大夫开的医馆,所以才开来看病的人就很多。生意好的原因也不只是沾了宸王的名气,更重要的是俞清茗令人信服的医术和服务态度。 今日,许多人听闻宸王在福来医馆都想过来一睹宸王风姿,医馆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导致很多病人来看病都挤不进去医馆,甚至还有几个病的严重的被人群挤晕。 情急之下,霍少亭立即派人驱散人群,自己走进了医馆里面,免得被围观。 当俞清茗知道这事之后,赶来解决时发现霍少亭比她快了一步,没给她制造更大的麻烦。 来之前她还打算臭骂霍少亭一顿,见他把事情处理的非常完美,便没有去责怪他。而是招呼着手下把晕倒的病人赶紧抬进来治疗。 忙完后,已经是天黑了。俞清茗让手下们回去休息,然后来到了医馆内房。 这里面是存草药的,屋子很宽敞,俞清茗在里面摆了一张榻,不回府的话,便在这里面休息。 屋子里很黑,俞清茗很累,没有去点蜡烛,顺着习惯躺在了榻上,还没躺稳整个人就惊的要跳起来!md,她身下有个活物,还是热乎的! 然,她并没成功的站起来,而是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再次躺在了那个活物身上。 有人轻笑一声。 这笑声俞清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还是逃不出我的怀里呢。”霍少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气息温热还痒痒的。 俞清茗咬牙切齿:“男女的力量本来就很悬殊,有本事你松开我,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霍少亭果然松开了俞清茗。 俞清茗摸着黑去点了几根蜡烛,屋内渐渐亮了起来,照着两人的脸。 在微淡的烛光下,俞清茗的脸不是很清楚,脸上的瘤子也模模糊糊的,倒是显得她耐看许多,但却还不能和美挂上钩。 “都这个时辰了,我还以为你走了。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躺在别人的榻上,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俞清茗有些懊恼,若是点了蜡烛看清楚榻上有人,她也不会躺在霍少亭的怀里。以霍少亭极度良好的自我感觉,估计在想是她主动投怀送抱。 思及此,俞清茗扶额。 霍少亭唇角缓缓勾起:“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都是睡过一张榻的人了,何必那么生疏?” 俞清茗翻了个白眼:“那只是个意外。行了,别讨论这些了。你到现在还不回府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霍少亭突然不出声了,烛光把他的脸照的俊美无俦,那些达官贵人成天想着如何把自家小女送给宸王为妃不是没有道理的。 良久,霍少亭才问道:“你对我可有感觉?” 他抬眸看着她,眸光满是真挚。 俞清茗的心一颤,有那么一瞬想不顾一切答句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目前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也回答不了你。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久了,你会知道的。” “我们相处多日,还不够吗?” “对我来说不够。我曾经有段恋情,可后来被伤的很深,一时间无法再开始另一段恋情。” 霍少亭是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他看上的女人无论属不属于他,他都不会让别的男人接近她。不过他也清楚每个人都有过去,便没追问。 “那我便等你。”他的语气格外认真。 俞清茗的眸子向下沉了沉,神色黯然:“如若等不到呢?” 霍少亭沉吟片刻,走近她牵起她的手:“那也得等。你不嫁,我不娶。你嫁了,我也不娶。” 俞清茗承认她感动了,眼前这个男人样样都好,可正是因为太完美了,她才更加害怕。 有句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得不到时间的验证,俞清茗还不能准确答复霍少亭。 她把手从霍少亭手中抽了出来,认真回道:“我爱上一个人,会义无反顾。如若有一天我为你义无反顾,那才是真的爱你。” “嗯,我等你。” 第58章 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第58章 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霍少亭的理解让俞清茗的心情轻松了点,只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点燃暧昧之火,何况霍少亭还对她有图谋不轨的心思。 俞清茗便对霍少亭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霍少亭回道:“回去之前,我要跟你解释一件事情。” “什么事?” “关于纳男妃的事情。” 闻言,俞清茗下意识想起昨夜尧远嚣张的脸。面容阴沉下来:“你不是已经宠幸他了?还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既没有龙阳之好,又没有断袖之癖,怎会宠幸一个男人?昨晚不过是做做样子,你还当真了?”霍少亭盯着俞清茗的脸,吃醋的小模样在他眼里非常可爱。 俞清茗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说道:“我不关心这件事情,不要跟我解释了,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霍少亭却不肯离开,还说:“昨晚是谁冒着冷风在东厢房门口坐了许久的?” 俞清茗被问的一惊,神情很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哪根筋搭错了,霍少亭宠幸谁是他的事情,她为何要管…… 她轻咳了一声:“我爱吹冷风,管得着吗你?” 霍少亭望着她无奈的笑了,缓缓道了一句:“你这个女人,口是心非的本事真是一流。”便离开了。 其实霍少亭不解释,俞清茗也知道他昨夜装作宠幸了尧远,有何意图。 他那么做,无非是想让圣上安心,也让那些想把女儿嫁进宸王府的官员们死心。如此一来,他便轻松自在了许多,不用再费神拒绝提亲之事。 霍少亭走后,俞清茗洗漱一番,然后吹了蜡烛早早的睡了。 翌日,霍少亭身穿朝服往朝堂走。一路上,朝中臣子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在他们的议论声中,霍少亭听到了“断袖之癖”。看来,这件事情满朝堂皆知了。 他不徐不疾的往朝堂里走,无视那些流言蜚语,这事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圣上及臣子们都到齐后,众臣子对圣上行了大礼,早朝便正式开始。 “陛下,近来臣听到了一些关于宸王的传闻,不知陛下可有所耳闻?”一个老臣说道。 圣上神情淡淡的:“关于宸王的传闻还少吗?有几个是真的!朕听说了,但朕不信。” “可是陛下,万事皆有可能啊!说不定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断袖之事是真的。”这个老臣一直站在太子党,与霍少亭自然是敌对的,从太子和丞相那里得知传闻是真,言语便直了些,不怕得罪霍少亭。 霍少亭也的确懒得去追究,依旧高昂着头颅,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照你这么说,是在拐弯抹角说朕不明辨是非?”圣上的质问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是站在霍少亭这边的。 那老臣闻言惶恐的抬不起头来,看了眼太子和丞相,忙回道:“陛下言重了!臣并无这个意思。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民间正在慢慢传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这样一来,大宁皇室的脸面该往哪放?敌国都会取笑我们!” 将小小的事情严重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像极了太子和丞相的手法。他们仨定是商量好来找霍少亭茬的,这一点霍少亭轻而易举便看了出来。 圣上记得这件事情已经吩咐太子拦截消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难道他把话当成了耳旁风? 当然,他不能直接问太子,便说道:“早有传闻说宸王是断袖之人,可他文武双全,是大宁的战神王爷,出门在外并未受到此事羞辱。莫要小题大做!” 老臣急眼了,不管他怎么说,圣上总是在帮霍少亭说话,偏袒之心未免太明显了! 不过,既然圣上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敢继续多嘴,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 太子和丞相早就商量好今日要狠狠的打击霍少亭,让他无法上朝。可碍于身份,他们不能亲自谏言便收买了那老臣,让他去说。可谁知道霍少亭一句话都没讲,他们就输的这么惨。 霍擎的心里突然好恨,他哪点比霍少亭差?为何在出了事后,父皇总是在偏袒霍少亭,却狠狠的处罚他?他们俩到底谁是他儿子! 自始至终,霍少亭都没有发言,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神情。 圣上问他:“宸王,你对断袖之事可有什么话要说?” 霍少亭:“只是传闻。” 此时不承认断袖之事是真的,反而更加让人觉得他就是断袖之人! 平常男子在遇到这般诋毁的时候,都会很激动,可他却那么淡定,一言不发,好似确有其事默认了。现在却说没有这样的事,已经没多大的说服力了。 那些天天想着把自己女儿嫁进宸王府的官员们,美梦顿时破碎。难怪貌比天仙的女子都无法入宸王的眼,他喜欢的是男人! 圣上还担心以霍少亭耿直的性子会不会直言说自己是断袖之人。好在他识大体,没有承认。 下早朝后,圣上特意让霍少亭过来见他一面,跟他说:“皇弟啊,此事朕能帮你瞒一时,却不能帮你瞒一世。你喜欢男人,朕不怪你,但你身为大宁的宸王,总要为大宁皇室的颜面考虑。你在百姓心目中一直是骁勇善战的形象,若是让他们知道断袖是实情……恐怕会乱了民心。” “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霍少亭回道。 “是何办法?” “找一个愿意嫁给我的女子,当然也要我愿意娶的。” 霍少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要找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成亲,来挽回皇室颜面,稳定民心! “可断袖之人会爱上女子吗?”圣上并不看好这个法子。 霍少亭忽然笑了,是圣上许久见不到的真切笑容,如沐着春风:“实不相瞒,我年幼时遇到过一个女孩。至今,心中还牵挂着她。” 闻言,圣上大喜:“她在哪里?为何不娶她?以你的身份地位,每个女子都会想嫁给你的!” 霍少亭摇了摇头:“唯独她不想。” “无妨无妨,这好办。朕下旨赐婚,让你们在一起!”说着,圣上便准备让大监伺候笔墨。 霍少亭却拒绝了,他说:“谢陛下好意。可我二十多年来只心系这一个女子,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第59章 鱼死网破 第59章 鱼死网破 霍少亭的性子圣上是清楚的,便没有强迫他。 他下早朝后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福来医馆。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了俞清茗一声怒吼:“把霍少亭给我找来!” 闻声,霍少亭挑了挑眉,唇角带笑走到了俞清茗面前:“找我何事?” 俞清茗狠狠的瞪着他,然后指向旁边:“自个儿看!” 霍少亭顺着俞清茗的手看了过去,只见几个身若杨柳,风情万种的……男人!正在搔首弄姿! “这是?”霍少亭很不解,因为这几个不正常的男人冲他发火,似乎说不过去。 俞清茗实在站不住了,忙坐下扶额,招呼着玉华:“跟他解释。” 玉华颔首,忍冬则是帮俞清茗按太阳穴。 “殿下,这几个男人是水竹阁的……男妓。是一个六品官送来的,说是用来孝敬你的,让你好好享用。府上的下人以殿下不在为借口把他们打发走了,可他们却来了医馆。一些病人得知他们是水竹阁的人,连病都不看直接跑了。” 玉华每说一句,俞清茗就皱一下眉。 霍少亭这回懂了,送女人巴结不上他,现在得知他喜欢男人,就送男人过来巴结他,那些官员还真是费尽心思。 医馆是看病的地方,无缘无故跑来几个男妓,还吓跑了病人,也难怪俞清茗这么生气。 “本王知道了。邱枫,把他们赶出去,封了水竹阁,卸了那六品官的乌纱帽。”霍少亭吩咐的干净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邱枫领命,立刻就去办了。他赤手空拳,和秦酒一起把那几个男妓拖了出去。 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一阵阵惨叫。 邱枫最讨厌娘里娘气的男人,那些男妓难逃被暴打一顿的命。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霍少亭坐在了俞清茗的对面,他笑了笑:“这下不生气了吧?” 霍少亭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哄人的调调,玉华和忍冬听了对视一眼,自觉的退了下去。 今日医馆被那些男妓闹得没几个病人,现在医馆里非常冷清。 “这件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了。今日太子差人来找我了,过一会我就要去太子府。”俞清茗说道。 霍少亭的面色凝重了几分:“你一个人去很危险。”他没问俞清茗投不投靠霍擎,以他对俞清茗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帮霍擎那样的卑鄙小人做事的。 “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因为你的原因,今日医馆没什么生意。我就不管你要损失费了,你帮我一个忙可好?” 霍少亭不忍笑了,这医馆是他为她开的,这个女人居然还跟他谈损失费。不过,霍少亭并没对她反感,反而觉得她小财迷的模样很是可爱。 “你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我很欣慰。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定不会让霍擎动你一根汗毛。而且将来,霍擎说不定还要喊你一声皇叔母。” “……”俞清茗瞪着霍少亭,低骂一声,“厚颜无耻。” * 傍晚,太子府。 俞清茗如约来见霍擎,还是在上次的屋子里。 霍擎已经摆好了酒菜,这顿饭要不就是庆贺俞清茗加入太子党,要不就是俞清茗生前最后一顿饭,吃完就送她上路。 霍擎给俞清茗倒了杯酒,没得到答复,他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 俞清茗摆了摆手:“太子殿下,这酒我就不喝了。我今日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恕在下无法答应殿下的要求。” 霍擎闻言,面色骤冷,狠狠的将酒杯搁下,冷哼:“本太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投不投靠我?” 常人见太子发怒都会吓得面色铁青,但是俞清茗却淡定不已。 她仍然回道:“在下也再说一次,我不会投靠你。”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霍擎早就在桌下备了一把剑,只要俞清茗拒绝,他就用这把剑割破她的喉咙! 当霍擎手中的剑刺过来时,俞清茗迅速闪躲过去,然后打翻桌上的酒杯。酒杯掉在地上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俞清茗和霍少亭之间的暗号,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打碎酒杯,霍少亭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果不其然,酒杯一碎,霍少亭就持着黑龙戟冲了进来,以敏捷的身手飞快的出现在霍擎的面前,黑龙戟精准的抵在他喉间。 霍擎大惊失色,妄想挣脱。霍少亭用黑龙戟划破他的手,使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手顿时鲜血直流。 霍擎怨毒的眼神瞪着霍少亭:“你好歹是我的皇叔,竟为了一个小小的随性大夫弄伤本太子!” 霍少亭冷笑:“比起你用冥蛇害本王性命,这还算轻的。” “霍少亭,你!” “叫皇叔!”霍少亭的嗜血眸光骇人惊魂,“否则本王挑断你的手筋!” 霍擎被霍少亭震慑到,当即吓得不敢吱声。他只有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对付霍少亭,面对面他是不敢的。 不过这里是太子府,还轮不到霍少亭来撒野! 霍擎大喊了一声,他府上的杀手全都冒了出来。 霍少亭冷冷勾唇:“今日你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霍擎咬牙切齿的吼道。 霍少亭并不畏惧,黑龙戟在地上敲了一声,很快,外面便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一步步扣在人的心弦上。 是霍少亭的精兵团到了! 不出一会功夫,整个太子府被霍少亭的人包围。霍擎区区几个杀手压根威胁不到他。 看到如此大的阵势,霍擎顿时怂了,他叫出来的几个杀手也慌了。 霍少亭缓缓蹲在霍擎的面前,轻蔑一笑:“本王倒要看看是鱼先死,还是网先破?” “不……皇叔,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如此不敬,不该对俞神医如此不敬!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皇叔饶了我这一次吧!”霍擎深知此时斗不过霍少亭,只好暂时服软。 霍少亭的眸光冷淡:“这些话你没说腻,本王的耳朵倒是听起茧了。来人!” “皇叔!皇叔我真的错了!”霍擎心想他绝对不能再和霍少亭开战,之前冥蛇之事把他的太子地位闹得到现在都没稳固,再发生什么事,他的太子之位难保啊! 而且今早在朝堂上他也看到了,父皇永远更偏袒霍少亭!鱼死网破后,他受到的惩罚怕是不仅仅废掉太子这么简单。 他突然很后悔,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何必作死跟霍少亭对着干! 第60章 认命你就输了 第60章 认命你就输了 霍少亭睨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俞清茗说道:“交给你决定。” 方才霍擎拿剑去刺俞清茗速度极快,以她原来的身手可以毫发无损的躲过去,但是原主体型太臃肿,她的胳膊还是被划了一道伤口。 当霍少亭转身看向俞清茗之时,秦酒正在帮她包扎。 霍少亭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下去,旋即举起黑龙戟毫不留情的敲晕了霍擎。 求饶声戛然而止,屋内安静的可怕。 “照我的脾气当然是杀了他泄愤。可他毕竟不是平常人,你也不是。所以,暂且留下他性命吧。”俞清茗回道。 霍少亭好半晌才又出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让你的人都出去吧,我要好好惩罚这个小畜生。” 霍少亭吩咐让所有人都出去,屋内只剩下他和俞清茗,还有一个晕倒在地的霍擎。 俞清茗走到霍擎的面前,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枚毒针,正要扎进霍擎体内之时,霍少亭突然抓住她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伤。 “为何不与我说你受伤了?”霍少亭的眸子里是深深的心疼。 “小伤而已,何足挂齿。”俞清茗淡淡回道。 “可你和秦酒说了,他还帮你包扎。” 俞清茗愣了愣,霍少亭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在吃醋。她不由得笑了:“一个小侍卫的醋你也吃?我也没告诉他,是他眼尖看到了帮我包扎的。” 霍少亭望着她,语气酸酸的:“南灵也是小侍卫,你之前为何吃她醋?” “南灵是南灵,秦酒是秦酒。说到底,南灵是个女人。”俞清茗很不自在的回道。 霍少亭的眸光冷了几分:“秦酒也是男人。” 俞清茗有些无奈,耐着性子说道:“在他眼里我是男人,难不成他和你一样喜欢男人?怎么可能的嘛。” 听俞清茗说的有道理,霍少亭便没再追究,说了最后一句关于秦酒的话:“他只能是侍卫,懂我的意思吗?” 俞清茗好脾气的颔首,霍少亭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打算如何处罚这个小畜生?”霍少亭看着霍擎问道。 俞清茗笑的诡谲:“本来我打算让他尝尝和霍韶华又拉又尿一样的下场,但霍韶华那边对我已经起了疑心,不能故技重施。所以,我打算把他扒光,挂在树上吹着冷冷的风。” 闻言,霍少亭不忍笑了:“突然理解一句话。” “什么?” “最毒妇人心。” “去你大爷的!你也想尝尝挂在树上吹冷风的滋味?” “罢了罢了。”霍少亭摆摆手。他还担心俞清茗受了伤会不会疼的无精打采,现在看来她皮厚仍然活力十足。 俞清茗点了霍擎的哑穴,然后霍少亭命人把他扒光,用一张网裹起来挂在树上。完事后他们回了府。 霍擎很快就被冷风吹醒了,他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发觉自己一缕未着整个人大惊失措,想要叫人把他从树上弄下来,却发不出声音。 他崩溃了! 一直挣扎到了翌日,他才被太子府的下人解救。因染了风寒,此时的他正在榻上睡着,将被子裹得紧紧的,真是久违的温暖。 霍韶华听说了昨夜之事一大早就赶来太子府,可霍擎心头对他还有气,并不让他进门。霍韶华只好站在门口,焦急的打转。 太子妃朱颜心坐在榻旁,握着霍擎的手说道:“他好歹是离王,你的弟弟,抱着看望你的心态来太子府,你这样避而不见有些说不过去。” 霍擎冷哼一声。 “殿下,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对待离王?你们平日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那只是你以为。咱们把他当兄弟,他却在背后捅刀!” 霍韶华就在门口,这话他听的真真切切,眉心拧成了川字。 “敢问殿下,他对你做了何事?”朱颜心问道。 “这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管的事情,下去吧!本太子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霍擎狠狠的把手从朱颜心手里抽开。 朱颜心的面色沉了下去,她在霍擎这里还是如此不受宠!她本是西桑国公主,地位高贵,嫁入大宁为太子妃。 起初霍擎对朱颜心有新鲜感,对她还算不错,照顾周到。可渐渐的,他腻了朱颜心,开始对她忽冷忽热,小妾和通房丫鬟从未断过。朱颜心都懒得去算他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 再后来西桑国被凉国灭了,她的地位岌岌可危,霍擎甚至还动了休妻的念头。他要的是妻家权势滔天,能助他登上皇位的女人,而不是可怜兮兮的亡国女! 朱颜心强忍着心酸,微微颔首:“臣妾告退。” 她以前哪里会这样低声下气?可今时已不同往日,她不能惹怒霍擎,否则到了休妻的地步,她会活不下去。 出门的时候,朱颜心深深的望了眼霍韶华,低声道:“殿下在里面歇着呢,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误会,但误会总要解开的。”言外之意就是放他进去了。 说完,朱颜心急匆匆要走。 霍韶华来不及道谢,把她喊住:“太子妃娘娘,我看你面色憔悴,是不是太子又对你发脾气了?” 朱颜心沉吟不语。 霍韶华看了眼屋内,然后对朱颜心说道:“太子妃娘娘,你这样委曲求全不是个办法,时间久了根本阻止不了太子休了你。” “这是我的命,注定孤独终老,我能怎么办?”朱颜心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自从西桑国灭亡,就没见她的眉头舒展过。 “太子妃娘娘,认命你就输了。我倒是有个主意,让你的太子妃地位稳固。” 朱颜心立刻来了兴趣,激动的看着霍韶华:“是何办法?”不管是何办法,只要能稳住她太子妃的地位,她都愿意一试! 霍韶华凑到朱颜心耳边悄声道:“只要有了孩子,你还怕收服不了男人的心?” 朱颜心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下去:“说的容易,可是我嫁给太子多年,至今未孕。若是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在这太子府上如此窝囊。” “此事急不得。你可以去口碑好的医馆瞧瞧身子,若是实在怀不上,那便在外面抱一个孩子回来。” 此言震惊了朱颜心!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若真有了孩子她的地位就稳固了,此法子可以一试! 她突然不解,望着霍韶华问道:“为何帮我?” 第61章 后悔了 第61章 后悔了 霍韶华微愣,然后对着朱颜心淡淡的笑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让女人哭,何况还是你这么美的女子。” 说完,霍韶华走进了屋子里去看太子。 朱颜心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霍韶华方才明显是话里有话。她忍不住大胆猜测了下,难道霍韶华对她有意思? 屋内,霍韶华把门关上,然后走到了榻旁。 背对着休息的霍擎还以为是朱颜心回来了,烦闷的说:“你怎么还没走?” 霍韶华咳了一声:“皇兄,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霍擎猛的从榻上坐起来,勃然大怒:“你还好意思到我跟前来?” “皇兄,你还病着呢,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霍韶华连忙把霍擎扶着。 霍擎打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想编什么谎话来骗本太子?” “皇兄,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你的怒气来源哪里?” “什么都没做?”霍擎的眸子眯了起来,瞪着霍韶华,“那日,本太子邀姓俞的做客,他跟我说你也邀请了他,还声称你说若是我来邀请他,就直接拒绝。你这是对本太子大不敬!” 霍韶华终于弄懂了这其中的误会,他是去邀请了俞清茗,但是没有说过这些不敬的话。 霍韶华跟霍擎解释道:“这么多年来,我和皇兄你的关系最好,一直站在你这边,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倒是那个姓俞的,他站在霍少亭那边,和他主子一样阴险狡诈,定是在挑拨离间咱们!” 霍擎还是一副不信任他的模样。 霍韶华便又说:“昨日皇兄受辱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霍少亭和那姓俞的显然是有备而来,故意踩踏你的尊严。而我什么都没做,我的不堪也是皇兄从姓俞的那里听到的,耳听为虚啊!” 霍擎隐隐发觉了不对劲,霍韶华也不是个傻子,怎会在俞清茗面前说对他大不敬的话? 该死,他着了俞清茗的道! 霍擎狠狠的捶了下被子,追悔莫及。 “那你为何要邀请姓俞的赴宴?”霍擎看着霍韶华的目光带着一丝质疑。 霍韶华的心头掠过一丝心虚,他怎会说出自己的野心?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其实我还是有点怀疑她的身份,便想邀请他来府上赴宴,近距离观察他。若真的不是,我就帮皇兄说服他投靠过来。” 霍擎半信半疑的:“当真?” “绝无虚言!”霍韶华非常认真的说道。 霍擎便懒得追究此事,冷冷的警告一声:“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让本太子知道,你当真背叛了我,我定会让你的日子不好过。” “是是,皇兄莫气了,好好躺着养病,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跟霍少亭和那姓俞的斗!”霍韶华殷勤的给霍擎盖好被子。 霍擎见状,怒意消了一点,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怨霍韶华的。 霍韶华跟他说:“我希望此事不要影响我们的兄弟感情。姓俞的分明是想用这事挑拨离间,膈应我们。我们以后可一定要团结啊!别被那个姓俞的忽悠了。” 霍擎点点头:“言之有理。不过,你也别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俞清茗那么懦弱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姓俞的?别再瞎猜怀疑了。” 霍韶华表示会顺从霍擎的意思,让霍擎心情好了许多。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姓俞的不会投靠过来了。他诡计多端,和霍少亭联合的话,我们很难对付。”霍韶华说道。 “嗯,霍少亭本就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多个姓俞的,我们要加倍小心。两人绝对不能继续在一起,我们必须先解决掉一个人。” “皇兄的意思我明白了。现在解决掉霍少亭还是个棘手的难事,相比之下,解决掉姓俞的更加容易。” * 福来医馆这边,有两个家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忍冬发现了他们,看他们不像是看病的,就赶紧来告诉俞清茗。 “长什么样?”俞清茗问道。 忍冬一边比划着,一边回道:“一个高高的瘦瘦的女子,长的还挺好看的,就是行为举止像个男人,大大咧咧的。还有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俞清茗闻言唇角带笑道:“我心中有数了。” “那主子,奴婢要不要把他们赶走啊?” “把他们喊进来见我吧。” “好嘞!” 猫着腰躲在医馆门口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着。 “瘤子大哥好厉害啊,医馆开了没几日,生意就这么好,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在路上还听到一些病人夸他医术高明,很有亲和力呢!”阿澄一脸羡慕的说道。 歌月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靠着宸王殿下?不然哪有那么多人去找他看病,他的医术跟我差不多嘛,也不算了不起。” “姐姐,我听很多人喊他俞神医,医术一定很高明!而且,上次比试的时候,姐姐分明输给了他,还不承认人家优秀。” 歌月忍无可忍的掐住阿澄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皮痒了是吧?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他是你什么人啊,能给你吃饭喝汤吗?” 阿澄痛苦的挣扎着:“姐姐,松手啊你!好痛的!” 两人打闹之时,忍冬从医馆走出来,跟他们说:“我家主子要见你们,请随我来吧。” 闻言,歌月一把甩开了阿澄,问:“你家主子?谁啊?我认识吗就见我?” “我家主子就是医馆的主人。看她的样子似乎认识……” 忍冬的话还没说完,歌月就拖着阿澄飞快的窜进了医馆。 忍冬愣在原地,何必那么激动,跟阵风似的吹了下就走了。 俞清茗看完了上午最后一个病人,才来到了歌月的面前坐下,想倒杯茶喝却发现一壶茶全被歌月和阿澄喝完了。 歌月的神色凝重,想想那日转身离去的潇洒,简直就是个傻子好吧!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跟俞清茗说。 俞清茗笑了笑,不等她开口,先问:“想通了?” 歌月僵硬的点点头:“我现在到你医馆做事还来得及吗?” 俞清茗笑而不语,歌月很是紧张。 阿澄打破了僵局,嗓门很大:“我姐姐她每日都在后悔上次没答应师父你的提议,现在看你医馆生意这么好,肯定更后悔了!” 歌月顿时很不自在,瞪了一眼阿澄,蠢小子什么话都往外说。 “师父?”俞清茗眉头微挑,“我何时答应做你的师父了?” 第62章 无理取闹 第62章 无理取闹 阿澄的表情有些沮丧,歌月捂住他的嘴巴,艰难的对俞清茗挤出一个微笑:“我弟弟他脑子有点问题,俞神医别介意。” 看见歌月的态度大转变,俞清茗不由得笑了:“能屈能伸是好事。我也不想多啰嗦了,准备一下就来做事吧。” 见俞清茗答应收留他们,歌月大喜,从凳子上跳起来问道:“那待遇怎么算啊?” “包吃包住,每月的工钱按照你的表现发放。放心,只要你做得好,没犯大错,我不会亏待你。” “多谢俞掌柜!”歌月殷勤的对俞清茗弯下腰,放下肩头的包袱,急匆匆的开始准备。 看她干活时非常精神,俞清茗感到很欣慰,她需要积极的员工。 阿澄虽然傻里傻气的,但是干起活来也很厉害,尤其是体力活。 上次比试中,俞清茗了解了歌月的医术,算不上非常厉害,但是在医馆坐诊绰绰有余。 原以为今天可以轻松一点,可没想到歌月刚一上任就遇到了麻烦。 她那边十分嘈杂,许多病人围观过去,俞清茗已经看不见歌月的人,只能听见她慌忙解释的声音。 “招牌已经撤了,现在看病是需要钱的。我们家开的是医馆,不是搞慈善的。” 俞清茗对着忍冬招了招手:“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忍冬颔首,小跑着过去了解情况。 过了一会她急急忙忙回到了俞清茗的面前说:“有一个病人在胡搅蛮缠,他说前段时间还看到我们医馆摆着看病不要钱的招牌,现在看病怎么要钱了?还怂恿其他病人一起闹事,让我们把钱退回去。” “竟有这等荒唐事?”俞清茗见过爱占小便宜的人,却没见过如此爱占便宜的人! 起初她还以为是歌月有做事不周的地方,现在看来并不是歌月的问题。 俞清茗和忍冬一起往歌月那里走,许多病人知道俞清茗是这家医馆的掌柜,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闹事者是个一脸麻子的男人,年纪在四十多岁左右,他身旁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脸上许多红疹子,似乎过敏了。 俞清茗耐着性子对闹事者说:“别为难我的下属,我是这里的掌柜,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了。” 俞清茗站在歌月的面前,那一瞬歌月很是感动,她知道自己对俞清茗的态度不怎么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很害怕会被赶出医馆。没想到俞清茗如此明辨是非,还站在她面前替她出头。 闹事者已经把矛头全对准了歌月,他指着歌月愤怒道:“你们医馆做事的人也太差劲了吧?什么服务态度!前段时间分明就有看病不要钱的招牌,我第一次来你们医馆看病,那个机会我还没用过,我现在用,不行吗?” 俞清茗直接回道:“不行。” 闹事者还以为医馆的掌柜会客气点,谁知道俞清茗比歌月还要厉害。歌月最起码还安慰了他,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而俞清茗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拒绝了! 闹事者顿时舌头打结,俞清茗身后的歌月也震惊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竟然觉得俞清茗非常霸气!她最欣赏的就是霸气的人! 闹事者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又说:“这家医馆的掌柜服务态度就这个样子?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我想啊,天下的掌柜谁不想挣钱?但是不屑挣无理取闹之人的钱。”俞清茗冷静的回道。 “你怎么说话的?我何时无理取闹了?我这是在就事论事!我本来就没用掉看病不花钱的机会,现在来用有什么错吗?大伙都来说说,我有错吗?”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支持闹事者的,也有不支持他的,意见不一。 歌月是个暴脾气,好脾气的跟闹事者说了那么多,他还是执迷不悟,让她很是恼火。 “你要看就看,不看滚蛋!哪那么多废话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歌月拍桌而立。 把周围的病人都给吓到了,看她的眼神里带着责怪和畏惧。 俞清茗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带着一些病人到旁边去诊治。千万不要激动吓跑病人,否则扣工钱。” 歌月一听到要扣工钱,立马就老实了,正打算带着一些病人远离,却被闹事者给喊住了。 “别走啊,让大伙评评理,你把大伙带走是不是心虚啊?” 歌月愤怒转身正要和他对峙,被俞清茗拦住。 “别在意他说的话,你先走。” 歌月只好作罢,忍耐闹事者的无理。 有些病人被歌月带走了,还有一些病人留了下来,他们想看看热闹,若是闹事者赢了,说不定他们还能得到俞清茗退的看病钱。 “这件事情明明很好解决,你们却一直拖着。我跟你们客客气气的好好说话,你却对我如此不敬的态度?”闹事者振振有词。 俞清茗淡然的望着他,环着手臂说道:“你怕是对客客气气有什么误解。” “还这么嚣张?看来今天我俩要好好谈谈了!你之所以这么跋扈,是不是仗着宸王的势力?” “是又怎样?” “你!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有宸王的庇护有什么好嚣张的?” 俞清茗冷笑:“你把事情说的太严重了吧?不给你免费看病就是在犯罪?你什么身份,脸还真大!” 闹事者见自己没理了,就开始胡搅蛮缠,他一把打翻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草药罐子,对大家喊道:“掌柜的打人啦!哎呦!” 他跌坐在地上,摆出了非常痛苦的模样。 俞清茗自始至终没有碰他一根汗毛,旁边围观的人也都看见了,闹事者连宸王都不怕,背后的靠山肯定也不小,没人敢多管闲事。 常人遇到这样的诬陷早就慌了,但是俞清茗却气定神闲。 她打了一个响指,不一会儿侍卫团出动了! 带头的是秦酒和南灵,两人一起上前把闹事者从地上提了起来,拿刀架住他的脖子。 闹事者顿时惊慌失措,可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忙大喊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俞清茗冷冷的睨着他:“你当真想早点上路?” “不,我不想死!我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他年纪这么小,不能没我!” “那就把嘴给我闭上。” 小男孩看见这幕,慌的哭了起来:“爹,不要杀我爹……” 俞清茗望了眼小男孩:“你爹犯了错,该罚。” 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我爹有苦衷的。” 第63章 大哥哥带你去看病 第63章 大哥哥带你去看病 俞清茗闻言,皱眉问道:“你爹爹有什么苦衷?” 小男孩的泪水顺着脸颊直流,抽泣着说道:“我爹爹他……” 不等他把话说出来,他爹就瞪了他一眼:“不许说!” 小男孩吓得不知所措,果然不再说了。 俞清茗深深的望了父子俩一眼,然后让忍冬把孩子带到一旁把话问清楚,自己则是留下来问闹事者:“你叫什么名字?” 闹事者一脸不屑,依然挣扎着。 南灵加重力道,在他耳边低吼:“老实点!” 虽然她看不惯俞清茗,但是出了这种事她还是要站在俞清茗这边的。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松开我,大不了我不在你医馆上看病了!”闹事者想赶紧离开这里,生怕俞清茗对他孩子做什么,眼睛一直在看忍冬那里。 忍冬对孩子很温柔,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告诉姐姐,你的爹爹有什么苦衷吗?” 小男孩愁眉不展:“爹爹不让说……” “若是说了,你爹爹会打你吗?” “不会。”小男孩肯定的摇摇头。 “那就代表不是什么大事,跟姐姐说了没关系的,你看姐姐像坏人吗?” 忍冬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温顺可爱,没有杀伤力。 小男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挣扎着,思考着。 见闹事者对他孩子格外重视,俞清茗便说道:“请你发自良心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今天来我医馆上闹事做的对吗?” 闹事者不搭理俞清茗,一个劲的对她翻白眼,余光还在留意孩子。 俞清茗看了眼孩子,又问道:“他是你儿子吧,长得挺可爱,可惜脸上有很多疹子,应该是过敏了。” “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为难我的孩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闹事者激动不已。 “看来你很爱你的孩子啊。” 闹事者琢磨不透俞清茗什么意思,心越发的慌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孩子做什么。我只想问你,你既然如此爱你的孩子,为何不在他面前做个好榜样,还带着他来我们医馆闹事?你怎么当父亲的?” 俞清茗把闹事者问的哑口无言,他知道这样做很不好,但他没有办法啊! 俞清茗看出闹事者有自己的苦衷,刚想问他闹事的目的是什么,忍冬就拉着小男孩一起来到了俞清茗的面前。 “主子,奴婢全都问出来了。这个孩子说他家里很穷,没钱看病,对面的鸿运医馆里有他们的熟人,便去那里想求个施舍,可是他们却开出了一个很过分的条件。”说到这里,忍冬心疼的看了眼小男孩。 俞清茗让她继续说。 “鸿运医馆的人嫉妒我们家福来医馆生意好,把他们的生意抢了,就想让这对父子俩随便找个理由过来闹事,事成之后,他们就免费帮父子俩看病。” “竟有此事?”俞清茗望着对面的鸿运医馆,果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福来医馆。 闹事者见事情败露了,一个劲的叹气,责备的瞪着小男孩。 小男孩很是害怕,躲在了忍冬的身后。 周围围观的人听到真相之后,一阵唏嘘,都以为俞清茗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可是,俞清茗却对秦酒和南灵说:“把他放了。” 南灵怀疑是耳朵出了问题,不解的问道:“这种人渣放了他做甚?” 秦酒则依然冷着个脸,倒也听俞清茗的话,把闹事者给放开了。 俞清茗不想跟南灵多说什么,严肃的眼神看着她。 南灵只好松开了闹事者,退到了一旁去,但是手里的刀依然举着,以免突发情况。 闹事者一头雾水的看着俞清茗:“你为何放了我?别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我不求你的感激,我只是不希望这么懂事的孩子,亲眼看着爹爹丢脸受罪。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的话,就跟我们医馆的所有人道歉,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闹事者愣了一下,并不给俞清茗的面子,依然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怎么教育孩子,不关你一个外人的事情!” 因为今天这场闹剧,医馆里的病人少之又少。歌月很快就看完了病人,回到了俞清茗身边。 她刚来就听到闹事者嚣张跋扈的对俞清茗说话,顿时火冒三丈。 “娘的!你敢这么对我们掌柜的?我们掌柜的没打死你就算不错的了!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歌月冲着闹事者怒吼。 阿澄最听歌月的话,他有一身蛮力,歌月一发话,他立即跑过来把闹事者往外赶。 忍冬也不喜欢闹事者这样对她主子,和玉华一起把人往外赶。 围观的病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都在指责他,异口同声的说道:“把这个人渣赶出去!” 小男孩不知所措,茫然的跟着他爹后头跑,一边跑一边哭。 人群嘈杂不已。 俞清茗被这一幕扰得头疼,深吸一口气说道:“都给我住手!”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我还没发话呢,你们就擅作主张把人赶出去?都给我回来!”俞清茗愤然道。 歌月只好把人带回到俞清茗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难理解她为何这么做,遇到这种事不把人赶出去留着继续给自己添堵吗? 俞清茗对大伙说道:“此事他们的确不对,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看孩子满脸红疹,病的挺严重的,他那么小身体一定吃不消。”说着,她对小男孩招招手,“过来,大哥哥带你看病。” 小男孩踌躇不决,一直回头看着他爹的反应,他爹没说什么,若是俞清茗真的愿意给他孩子看病,那再好不过了。就怕俞清茗为了报复他,对他孩子下毒手。 他方才在鸿运医馆熟人那里可听到了不少关于俞清茗的坏话。 俞清茗很有耐心的对着小男孩招手,小男孩十分警惕的往她跟前走。 歌月见他慢吞吞的,就推了他一把,不过控制了力道,没让他摔倒。 “这位大哥哥医术很高明的,一定能治好你。你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他还愿意为你免费看病,你们父子俩就偷着乐去吧!大伙说,是不是?”歌月这话主要是针对孩子他爹,所以阴阳怪气的。 旁边的病人们各个点头,对俞清茗赞不绝口。 “我们的俞神医,不仅医术好,还是个大善人呢!” 第64章 愚人不知 第64章 愚人不知 听到这句话,闹事者的头垂了下去,鸿运医馆的人不是说俞清茗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为何到了大伙口中就不一样了。 小男孩缓缓走到俞清茗的面前,俞清茗对他笑了笑:“别紧张,大哥哥帮你好好瞧瞧小脸蛋。” 小男孩看了眼他爹,见他没有发怒,才把脸凑到了俞清茗的面前。 “痒不痒?”俞清茗问道。 小男孩点点头:“可是爹爹不让我挠痒。” “你爹爹不让你挠是对的,越挠病情越严重。”说着,俞清茗给歌月使了个眼色。 歌月会意,不情不愿的去给小男孩拿药,然后递了过来:“药泥已经给你捣好了,每日敷脸上两次,内服的药每日饭后吃。” 小男孩接过药材包,道了声谢,转身迷茫的看向他爹。 他爹飞快的奔了过来,紧紧的盯着小男孩手里的药包:“把药材还给他们,谁知道他们给你下了什么药!” 小男孩被他爹凶悍的模样吓坏了,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歌月的暴脾气再次被点燃,她咬牙切齿的对闹事者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们掌柜的不计前嫌给你的孩子看病,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说如此恶毒的话?你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最起码孩子知道说一句谢谢!” 周围的人也都谴责着闹事者。 “是啊,你怎么当爹的?在孩子面前疯疯癫癫的,还浪费人家俞神医一片好心。” “俞神医你的心太善良了,这种人就不该救他!” “多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可惜却摊上这么个爹。唉,这孩子命苦啊!” “……” 闹事者被众人说的抬不起头来,依然死死的抱着孩子。 大家都在说让俞清茗把闹事者赶出去的话,可俞清茗却迟迟不动。 良久之后,俞清茗才道:“忍冬,差人把他们送回家吧。” 闻言,众人大惊!闹事者都闹得这个程度了,俞清茗居然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我不奢求今日能得到你的肯定,你不相信我是你的事情,你不用我的药也是你的事情。只是我想告诉你,治你的孩子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给的药没什么问题。若是你给孩子用药出现了什么差错,随时来找我,若是不用,就当我没说。”俞清茗对闹事者说。 在闹事者心中,他已经把俞清茗定位成一个坏人,但此时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含有一丝动摇。 忍冬带着两个侍卫将他们送走之后,医馆里重新恢复一片祥和。只是有些嘴碎的病人和家属仍然在讨论方才的闹剧,他们搞不懂俞清茗为何那么大度。 玉华也弄不懂俞清茗这么做的用意,趁着闲工夫来到俞清茗面前问道:“主子,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因为他,咱们医馆的损失可不小啊。你看,之前来咱医馆的病人全都跑到对面鸿运医馆去了。” 俞清茗笑了笑,饮了一口茶,答非所问:“我脸上的瘤子可少了?” 玉华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俞清茗的脸,的确干净了许多,便点点头。 “主子,奴婢想知道今日之事你为何这么做?”玉华锲而不舍的问。 “你才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少说话多做事,你忘了?” “主子,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多嘴。”玉华忙低下头。 “干活去吧。” 玉华颔首退下。 忍冬、南灵、歌月也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却不敢去问俞清茗,所以让玉华去。 玉华回到他们身边时,叹了一口气:“主子不肯说。” 歌月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你们家掌柜的向来都这么神秘吗?” 忍冬反应强烈,连连点头说道:“主子还养毒蛇!我亲耳听见她喊毒蛇小宝贝,还亲眼看见她把毒蛇抱在怀里!” 歌月大惊失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自认为胆大包天,却不曾想这世间竟还有比她胆大的人,把毒蛇当宠物养? 她吸了好几口气才问道:“你知道那蛇的品种吗?毒性多强?” “是冥蛇!我不负责照顾冥蛇了,现在是玉华姐负责,你问她吧,知道的更多。” 当歌月听到“冥蛇”两个字之时,整个人都软了,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行医之人都知道冥蛇的毒性有多强,而且喜欢乱吐毒液,俞清茗竟敢养它?! 她呆呆的看着玉华,玉华点点头,表示忍冬说的没错。 “主子每天还让我去外面找毒虫来喂冥蛇。记得我才到主子身边之时,冥蛇还是细细长长的,现在越来越肥了,总之十分可怕。”一向淡定的玉华,在提起冥蛇的时候,面露恐惧之色。 南灵早听闻了此事,所以不是很慌张,她说:“如此古怪之人,倒是有一颗善心。” 忍冬刚想反驳南灵,听到她说的下半句,又把话给咽了回去。狗嘴里终于吐出了一颗象牙! “这哪是古怪啊?这简直就是恐怖好吧!”歌月的脸都变形了,想起之前对俞清茗的态度她就害怕。 俞清茗还真是不动声色,若是早知道她敢养冥蛇,歌月一定不敢去招惹她! 几个女子又惊又怕的讨论着俞清茗,而秦酒则是环着手臂抱着剑,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你们最近发现没,主子脸上的瘤子消了许多,虽然有些胖,但是隐隐约约的能看出他是个英俊的男子!”忍冬一脸花痴的说道。 玉华摸了摸她的头,笑了:“别白日做梦了,主子喜欢精明能干的女子。” 忍冬愣住,然后哀怨的看着玉华:“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可没说。南侍卫,歌月,你们听见了吗?” 南灵和歌月同时摇头,说道:“只看见了一个痴女子!” “你们……欺人太甚!”忍冬气呼呼的,可她的长相却柔化了她的杀伤力,看起来更有趣了。 她们不停的闹着,压根没注意到一旁的秦酒勾起了唇,缓缓说道:“你们的主子,喜欢男人。” 医馆里顿时安静了,落针可闻。太稀奇了,惜字如命的秦酒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 歌月和秦酒接触不多,并不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大胆的上去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掌柜的看起来分明就是个正常男子好吧。” 几人之中,就连南灵都惧怕秦酒几分,歌月竟然敢直接问话,还是用着不屑狂傲的语气。 秦酒狭长的凤眸陡然睁开:“愚人,自然不知。” 第65章 神秘公子 第65章 神秘公子 此话一出,歌月立马炸了,怒视着秦酒,狠狠问道:“愚人?你意思是我蠢咯?” 秦酒不作声,又闭上眼睛。 歌月受到了冷落心里很不平衡,咬牙切齿的吼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猖狂!不就是个小侍卫吗?” 秦酒还是不搭理她。 除了歌月,大家都见怪不怪。在她们眼里,秦酒能说句话就是稀奇不得了的事情,再想让他开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歌月被惹得勃然大怒,一副要跟秦酒干架的样子。 见状,玉华连忙拍拍忍冬:“快去告诉主子,别让他俩打起来了。” 忍冬点点头,赶紧跑去找俞清茗。 俞清茗被喊来之后,歌月才收敛了一点。 俞清茗没好气的看着两人,冷静的问道:“因何事吵架?” 秦酒听见俞清茗的声音,便站了起来,和往常一样,是恭恭敬敬的态度。只是他什么也没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歌月被气的不轻,心想他不说我也不说,免得被掌柜的骂了!而且,秦酒说俞清茗喜欢男人,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歌月忍不住看了眼秦酒,淡定的出奇,完全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都不说话,俞清茗便看向了玉华和忍冬:“怎么回事?” 她俩也不敢说。 最后还是南灵把话给说了出来:“我们几人聊得正欢,秦酒突然说了句你喜欢男人,歌月不信问他凭什么这么说,秦酒说她是个愚人,歌月不服,就吵起来了。” 原以为俞清茗会大怒,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可她却淡然不已,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歌月和秦酒。 “为了这件小事吵,你们就这点出息吗?” 小事?!在场的人都惊住了!一个男人最忌讳被说成是断袖之人,平常男人肯定会恼羞成怒的,俞清茗竟然不当作回事? 莫非她是默认了…… 歌月被惊的合不拢嘴,缓了好一阵子神才问道:“掌柜的,难道秦酒说的话是真的?” 俞清茗不答,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歌月的心悬的高高的,女人的直觉都很准,俞清茗这个态度那就说明,她的确喜欢男人! “这件事情以后谁都不许提起,快去干活吧,一个个都闲得慌。”吩咐完了,俞清茗便去盘查草药了。 医馆今日的闹剧传遍了大街小巷,所以今日来福来医馆看病的人少之又少,平常大家都要忙到很晚,今日到了傍晚就打算关门。 “主子,主子别急着关门!有人找你!”忍冬从医馆外面跑进来大呼小叫的。 俞清茗无奈的望着她:“跑慢点,别摔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忍冬气喘吁吁的跑到俞清茗的面前,努力调整呼吸,过了会才可以说出话:“有个叫文彦的公子来咱们医馆,说是要答谢主子救命之恩!主子,你可认识他?” 俞清茗愣了一下才回想起上次在神医谷救的人,她都快忘了,没想到被救的人还记得。她突然有些欣慰。 不等她把人请进来,文彦就迫不及待的跑进医馆,一眼寻到俞清茗的身影,奔过来,万分感激的说道:“恩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俞清茗见他要跪下来,连忙把他扶住:“莫跪。你的心意我领了,若是跪下,我可就不领情了。” 闻言,文彦赶紧站直身子,把一篮子鸡蛋递给俞清茗:“恩人,这是我家老母鸡下的蛋,全在这里了!我家没什么钱,不能送贵重的礼物给你,就这鸡蛋最值钱了!” 俞清茗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接过,对于文彦来说,鸡蛋就是最值钱的,他把鸡蛋全给她,代价太大了。 俞清茗推辞道:“不了,一开始救你们的时候,我没有想太多,我要的也不是你的鸡蛋,你拿回去吧。你爹的身体不好,应该多吃些好的补补。” 见俞清茗推辞,文彦很不好受,皱着眉回道:“恩人,这篮鸡蛋你一定要收下,这是专门送给你的!我千里迢迢来你的医馆,就是为了给你送鸡蛋!” 俞清茗仍然很为难。 文彦又说:“难道恩人是瞧不起我们家穷,嫌弃这点薄礼?” “没有,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如果收下你的鸡蛋,你们的日子会不好过。”俞清茗解释道。 文彦眉心都快拧出水来,他们一个执意要送,一个不愿意收,陷入了僵局之中。 忍冬在一旁看的尴尬,给不远处的玉华使眼色。 玉华会意走过来,替俞清茗接过鸡蛋说道:“我家主子不会嫌弃这点薄礼的,他没有要轻视你的意思,是在为你着想。我方才听见了,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给我家主子送鸡蛋,想必我家主子一定很感动!”说着,她看向俞清茗。 俞清茗发自内心的颔首。 “主子,为了不辜负这位小弟的心意,你还是收下鸡蛋吧!”玉华凑到俞清茗的耳边,“待会我让人偷偷在他篮子里塞些银两,再以送他草药为由,给他盖上。” 俞清茗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你很懂我心思。” 玉华笑了笑,让忍冬把鸡蛋轻拿下来。 文彦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就怕俞清茗不收鸡蛋。 俞清茗邀请文彦坐下,让玉华给他倒了一杯茶。 “多谢!”文彦笑道。 俞清茗也笑:“有件事情我弄不明白。我那日明明没有告诉你我家住何方,当时也没开这家医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恩人,实不相瞒,我爹病情好转之后,我又去了趟神医谷,可惜没找到你。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你在这里,便来寻你了。果不其然,他没骗我!” 俞清茗皱眉,连忙问:“那人是男是女,你可知他叫何名?” “是位公子,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黎。” 俞清茗傻眼了,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还是在她认识的人里,都没有姓黎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知道她在何方!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文彦回想了一下:“他还说,让我帮他带句话给你。” “嗯?” “你师父很快就会与你见面了。” 俞清茗狠狠的愣住,她什么时候有个师父?原主也没有! 此事太过蹊跷了。 第66章 吃醋强吻 第66章 吃醋强吻 文彦喝了一口茶,又跟俞清茗说:“记得在神医谷时,恩人你曾与我说,你是神医谷老神仙的徒弟。徒弟医术都如此高明,想必恩人的师父定是华佗转世!” 俞清茗被文彦这些话点醒,她上次的确是这么跟他说的,但只是胡编。不出预料,那个姓黎的男人指的师父就是传说中神医谷的“老神仙”。 俞清茗很快要跟他见面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恩人,恩人?”文彦的手在俞清茗眼前挥了挥,“你怎么半晌不说话,是有什么心事吗?” 俞清茗回过神来摇摇头:“无事。别聊我了,说说你吧。你爹的病情可全好了?” “好了!这全得多谢恩人!” “别这么说,主要还是你这个孝子照顾周到。” 文彦谦虚的笑了:“他是生我养我的爹爹,小时候都是他照顾我,如今他老了病了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他。” 俞清茗点头,想留文彦吃个饭,可是文彦要赶着回去照顾他爹,急匆匆走了。 俞清茗站在医馆门口目送文彦离开,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闹事者。 闹事者发觉自己被发现,慌忙逃走。他逃走时动静很大,忍冬想不察觉都难。 忍冬指着闹事者逃走的方向说道:“那不是今日在咱们医馆闹事的家伙吗?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俞清茗笑而不语。 这时候,南灵来到俞清茗跟前汇报:“查出来了,今日来医馆闹事的人叫牛四,孩子叫牛小二。家境贫穷,妻子已过世,有个大女儿,还有个卧床不起的老母亲,每日都要吃药维持生命。他们在鸿运医馆的确有个熟人,也是他教唆他们来我们医馆闹事。” 俞清茗微微颔首,眸子眯起,问:“牛四为人如何?” “还算不错,在村子里口碑挺好。我去他们村打探消息的时候,村民都不信牛四会闹事,都说他平日忠厚老实。” “这么说,他是没钱治病被逼的。” 听到这里,忍冬感叹了一句:“他们好可怜啊,牛小二挺乖的,却活的那么苦。” 俞清茗拍了拍忍冬的肩膀:“不必担忧,我今日给他们开的药他们一定会用的,吃了药牛小二便会痊愈。” 忍冬和南灵皆是一头雾水,都在问今日牛四态度恶劣成那样,还怀疑俞清茗在药里下毒,怎会吃她的药? 俞清茗缓缓笑了:“方才他鬼鬼祟祟的在医馆门口,肯定知道了文彦送礼之事,也就等同于知道我不是坏人。再加上他们今日闹事并不成功,以鸿运医馆的嘴脸不会免费给他们治病。这一来二去的,他们被逼无奈,只能冒险吃我的药。” 忍冬和南灵恍然大悟。南灵突然理解霍少亭为何把俞清茗看的如此重,他太聪明了。 思绪还没拉回来,医馆门口行来了一辆马车,紧接着一位白衣长袍的男子走了下来。 今夜月色连绵,将月下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照得仙气缥缈,微风携一缕轻纱萦绕。 “宸王殿下。”大家异口同声的出来行礼,唯独俞清茗不动。 霍少亭早已习惯俞清茗这样,并未责怪她,让其他人免礼,然后以有要紧事为由带着俞清茗来到了医馆内房,关上了门。 俞清茗皱眉:“你不是说有要紧事跟我说?还愣着干嘛。” 霍少亭修长的手指勾起俞清茗的下颌,在微淡的烛光下细细端详她。 “变好看了。” “你是在夸我吗?”俞清茗挑眉。 “当然。我这张嘴,只能留着夸你。” “好啊,若是你再夸别的女子,我把它撕烂。” 霍少亭笑了,神情淡淡的,并不感到畏惧。 俞清茗把他的手打开,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找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急,不会在耍我吧?” “想你了。” 俞清茗愣住,神情复杂:“这就是你所说的要紧事?” “这世上还有比我想你更要紧的事情吗?”霍少亭指尖绕着俞清茗耳边的青丝,十分惬意。 俞清茗一把推开他:“无赖!”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害她白担心一场。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够辣。”霍少亭把她揽入怀中,直接带上了榻。 俞清茗来不及挣扎,人就躺在他的臂弯了。 “跟我说说,何时有了个师父,男的女的?”霍少亭的眸子里含着丝丝醋意。 俞清茗看出来了,便故意说道:“我何时有了师父,为何一定要告诉你?当然是男的。” 闻言,霍少亭的眸光明显狠了几分:“多大?” “年轻有为。” 霍少亭的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仿佛瞬间爆炸那样,欺身而上,盯着身下的俞清茗:“你们真的只是师徒关系?” “那可说不准。我师父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比你帅气多了。只是他爱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你不肯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他?”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俞清茗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少亭,平日都是他气她,现在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谁知,霍少亭的眸子突然发红,就像野兽那般散发着蚀骨的眸光,如能吞噬万物。 他在俞清茗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弥漫进口腔,惹得俞清茗痛苦蹙眉。 “唔……霍少亭!” 霍少亭越吻越狠,试图撬开什么东西。 “霍少亭,你疯了!”俞清茗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他,目光哀怨。 迎上霍少亭迷离恍惚的眸子,俞清茗心头一惊,只是一个眼神,她就感受到了他凄凉的悲伤。 “你爱他吗?”霍少亭艰难的发出声音。 俞清茗怔住,这个傻男人竟然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难怪方才那么激动。 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霍少亭。 霍少亭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眸光哀怨,隐隐藏着小委屈:“误会你了。” “无妨,我不也让你生气了吗?抵消。”俞清茗勉强的笑着,其实她心里挺在意的,毕竟被强吻了。 只不过她被强吻时,感到的不是厌恶,而是说不清的微妙感觉,有刹那的心颤。 霍少亭突然靠近俞清茗,想帮她把唇上的血舐干净,暧昧的气息侵袭过来。 俞清茗下意识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唇:“你还想再吻一口?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第67章 亲一口都不行? 第67章 亲一口都不行? “一口都不行?”霍少亭还开始跟俞清茗讨价还价了。 俞清茗无语的望着他:“你是我谁啊?我就给你亲?” 霍少亭眸光邪妄,勾了下俞清茗的鼻子:“你男人。” “狗屁!什么时候的事?” “此刻。” 霍少亭的无赖俞清茗是见识过的,若是她再反驳,很可能被再强一次,至于强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罢了罢了,随便你说什么好了。”俞清茗头疼的甩甩手。 霍少亭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终于正经起来:“霍擎和霍韶华之间的误会解除了。” 俞清茗闻言皱了皱眉,不忍笑出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了?这才多久的事情,他们的兄弟感情先是被我挑拨离间,很快瓦解,现在竟也这么快和好。”她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塑料兄弟情。 霍少亭也觉得好笑,勾了勾唇:“他们俩府上都有我的眼线,自然知道这事。他们还表示不能再被他人蛊惑,兄弟俩要团结。这段时间他们应该不会针对我,而是把重心转移到你身上。即使暗中安排了很多保护你的侍卫,可我仍然不放心。你要时刻注意着,连喝杯水都要先验验毒,记住了吗?” 霍少亭的样子凶凶的,更像是在命令俞清茗。 俞清茗挑眉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的这些话?” “你男人的身份。” “臭不要脸!我不反驳你,你还来劲了是吧?” “不反驳我就代表你挺想做我女人的。我不会辜负你,等你的复仇大业完成后,我定把你娶进府!”霍少亭霸道的将俞清茗揽入怀中,让她不得动弹。 在霍少亭看来他对俞清茗没用多大的力气,可对于俞清茗来说却像被庞然大物桎梏住。 * 三日后,牛四带着牛小二跪在了福来医馆门口。 医馆还未开门,天蒙蒙亮。 每日开医馆的门都是由忍冬负责的,她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当看见牛四和牛小二跪在地上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忙拍了拍脸再看。这一幕竟是真的! “你们……你们跪在这里干什么?”忍冬慌忙问道。 牛四惭愧的低下头:“我们来跟俞神医认错!” 牛小二抬起头来看向忍冬:“姐姐。” “小二,你的脸好了?”忍冬惊喜的问道。 父子俩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忍冬缓了好一会神,然后跟他们招呼:“你们等着啊,我这叫主子来!”说着,便朝着宸王府方向跑去。 昨晚,俞清茗想要留在医馆歇下,可是霍少亭却无赖的说:“不跟我回王府也好,那今晚我们一起睡。”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去整理被子,跃跃欲试的。俞清茗被吓坏了,只好随着霍少亭回了王府。 忍冬把俞清茗喊来时,随后跟来了一大群人,有歌月、玉华、南灵、秦酒,还有一群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街坊四邻。 俞清茗在最前面,看见两人低头跪在医馆门口,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猜到是为了何事了。 她走到他们跟前,先把牛小二扶了起来,再去扶牛四。可是牛四的脾气倔的跟驴似的,就是不愿意起来。 他说:“我牛四做了对不起俞神医的事,理应跪罚!” 俞清茗蹙眉,干脆不扶他了,问:“你以为跪着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你这样只会让我俩被大伙笑话。” 牛四很抱歉的看了眼俞清茗,因为心虚很快就把目光转移,然后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依旧死死的低着头。 “俞神医,对不起!”牛四拍了拍牛小二,“快跟神医道歉!” 牛小二很听爹爹的话,刚要开口就被俞清茗给拦住:“孩子没做错什么,不必让他道歉。” “俞神医,我那日来你医馆无理取闹,你没有把我赶出去,还送我药材治病,我不仅没有感谢你,还怀疑你下毒,我实在是……”牛四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实在是畜生!” 牛小二吓坏了,连忙抓住爹爹的手,眼泪汪汪:“爹爹,不要打……” 俞清茗皱眉看着这一幕:“你别吓着孩子。我不怪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不!俞神医,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否则我良心不安呐!我……我给你跪下磕头赔罪!” 牛四又要带着牛小二跪下,这回俞清茗眼疾手快,把牛四给扶了起来,身旁的秦酒反应迅速,也把牛小二给扶了起来。 “你们好好说话我倒是可以原谅,但你们跪来跪去的,我只会生气。”俞清茗语气严肃。 牛四连点头:“不跪了不跪了,只要俞神医原谅便好!” “嗯,我原谅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开始忙了。” 牛四这次来是专门道歉请求原谅的,见俞清茗原谅了自己,挺着急开医馆门的,他便自觉的退到一旁,正要带着牛小二离开。 “等等,你脸上的麻子……”俞清茗突然出声。 牛四回头看向俞清茗,显得有些自卑,低了低头。 俞清茗微笑:“能治好。” “真的吗?!”牛四激动的看着俞清茗,因为脸上的麻子他没少受白眼,可是…… “能治好也没多大用,我没钱,唉!俞神医,我和小二告辞了!”牛四垂头丧气的。 俞清茗又把两人叫住,然后让歌月开医馆门,去里面取些药材来。又吩咐忍冬拿来笔墨纸砚。 写下药方后,俞清茗让忍冬把方子递给了牛四。 “这副方子可以治好你的脸。”俞清茗说道。 牛四顿时觉得手里的方子非常烫手,想还给俞清茗,他说:“我不能再白白受你的恩惠了!还请俞神医把药材和方子收回去,我这张麻脸没事。” 俞清茗不接,意味深长道:“前几日我的属下们还在问我,前些日子你来我医馆闹事那么过分,我为何还要原谅你,白送药给你。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牛四愣了愣,羞愧的摇摇头。 “因为医者父母心。”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惊了,就这么简单?! 牛四顿时感激涕零:“俞神医,你真大度,真是个大善人呐!” “所以收下药材吧,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点。” 牛四还在犹豫,摸了摸脸上扎手的麻麻点点。 良久,他对着俞清茗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俞神医!” 第68章 天大的丑事 第68章 天大的丑事 俞清茗微微颔首:“不谢。这副药分三个疗程,剩下那两个疗程,等你用完了来找我拿。” 牛四连连点头,对俞清茗赞不绝口。 他还对围观的众人说:“街坊四邻们,你们都看到了吧,俞神医是个大好人呐!比对面的鸿运医馆掌柜的强多了!以后大家都来福来医馆看病,大家说好不好?” “好!”周围的人异口同声,俞清茗的善心大家都看在眼里。 俞清茗对众人微笑,很是谦虚。 鸿运医馆门口的人看了,啐了一口唾沫:“呸!没出息的牛四!这下好了,生意又要全被福来医馆抢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福来医馆的生意果然大好,俞清茗不得不多请点人手帮忙。 这一天,俞清茗天蒙蒙亮就去山上采药,医馆交给歌月和玉华打理。 歌月的性子冲动,遇到难缠的病人家属会发脾气,不过玉华性子沉稳,可以拦住歌月,因此俞清茗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歌月最害怕的就是扣工钱,前一晚俞清茗就叮嘱她服务态度要好,若是胡乱对病人发脾气扣工钱。想必,她今日会乖乖的。 到中午的时候,医馆的人少了些,大都去吃饭了。 歌月也忙了大半天,伸个懒腰,正要去吃饭,门外却突然来了个神秘的病人。 她穿着一身黑袍,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头上还戴着帽子,找歌月要安胎药。 歌月打量着她,问道:“你有喜了?” “拿药。” “莫急,我替你把把脉吧。” “我让你拿药。”女子语气急促,时刻在观察四周。 “把个脉更加保险。”歌月又说。 女子不耐烦了,想直接离开:“我去别家医馆买!” 歌月连忙把她拉住:“别别别,我给你拿就是了。” 她迅速调好药包起来,递给了女子。女子给完钱,便急匆匆离开。 歌月望着她的背影摸不着头脑,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她见过买打胎药着急的,没见过买安胎药着急的。而且,买个药至于包的那么严实嘛? 女子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阿澄,见他傻里傻气的,她便把他拉住,问:“你在这家医馆干活?” 阿澄愣愣的点头,指着里面正在打算盘的歌月说道:“她是我姐姐!” 女子眯了眯眼睛,然后递给了阿澄一张字条:“把这个交给你们掌柜。” 说完,她迅速离开。 阿澄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傻乎乎的走到歌月面前,摊开手心,露出一张字条:“姐姐,看!” 歌月皱了皱眉,打开字条,上面写着:最近有人盯上你了。 “谁给你的?” 阿澄指着门口:“方才从医馆出去,穿着黑色袍子的女子!” 歌月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奔向医馆门口,却怎么也见不到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 阿澄也跟着跑来,探出头东张西望的。 歌月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阿澄努力回想着,一根手指塞在嘴里:“她问我是不是在这家医馆干活,我说是,她就把字条给我,让我给掌柜的看!” “没有了?” “没有了。”阿澄摇摇头。 歌月不由得嘀咕了一声:“最近有人盯上你了?谁盯上掌柜了,那个黑衣女子又是谁……” 待俞清茗回医馆后,歌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跟她汇报了这件事情。 俞清茗愣了愣:“买安胎药的神秘女子?”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没有谁有喜,但不代表那个神秘女子不认识她。 为什么要给她通风报信呢? 俞清茗实在想不通,意识到医馆少了个人便问道:“玉华人呢?” 歌月回道:“她说她哥哥的病情严重了,回家一趟……” 话还没说完,玉华的声音便从医馆门口传来。 “主子!主子你一定要救救我!” 霎时间,医馆所有的人都盯着玉华。玉华平日里在他们心中的印象都是沉稳冷静的,怎么突然失控了? 还不等俞清茗反应过来,玉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主子,奴婢的命你拿回去吧,但是奴婢有一个请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俞清茗蹙眉:“你站起来好好说。” “不!奴婢没有站着的资格!” “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跪来跪去的吗?即使不是男人,只要是个人,膝下也有黄金!” 玉华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但腿还是软的直哆嗦,她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主子,我哥哥他快不行了……真的快不行了!” 俞清茗还从未听说过玉华有个哥哥,见医馆人多,便把玉华拉到内房说去,让歌月照看医馆。 “好了,你可以说了,到底怎么回事?”俞清茗问道。 玉华抽泣着,努力咬字清楚:“主子,实不相瞒,奴婢从小父母双亡,亲戚好友们都不愿意接受两个拖油瓶,因此与哥哥相依为命。他待我就像父亲待女儿那般疼爱!去年,他随着好友去经商,却被骗了,还误吸了麻连!” 麻连搁现在来说就是毒品,万万碰不得的东西,已经成了大宁禁止售卖的东西。 “你为何不早与我说?”俞清茗蹙眉。 “主子,民间流传着一句话,吸麻连者不得好死!吸食麻连是件天大的丑事啊,奴婢怎敢同你说?奴婢的哥哥实在是不行了,我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俞清茗沉思了一会,然后拍了拍玉华的肩膀:“嗯,理解。若是没猜错,你之前为了某个重要的人想多活几年,是为了你哥哥吧?” 玉华毫不隐瞒的点头。 这些日子玉华在俞清茗身边勤勤恳恳,恪尽职守,对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眼,这个忙俞清茗自然是要帮的。 “帮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会太过分。”俞清茗说道。 玉华连连点头:“不管什么条件,奴婢都答应,哪怕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的哥哥能痊愈,我一定在所不辞!” 俞清茗淡淡说道:“我不让你上刀山,也不让你下火海,我只要你认我一人做主子,绝无二心!” “好!奴婢遵命!” 好在麻连的毒瘾不算太大,在现代毒品来说排在末尾,戒还是好戒的,只是要多花些时间。 俞清茗准备了一下,提着一个药篮子问:“你家在哪?” “奴婢这就带主子去。” 第69章 偶遇小三 第69章 偶遇小三 玉华的家在一处深山老林里,里面有一个小村庄,总共没几户人。 玉华告诉俞清茗,生活在这里的人多半是穷的要死的人。她的哥哥虽然能做一些事情,但是毒瘾犯了吸一次麻连,就会花掉他们所有的积蓄。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俞清茗很同情玉华,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麻连是个害人的东西,一定要戒了。有时候人要学会心狠,不能做的事情必须克制。无论你看到你哥哥多么痛苦,都要忽视。” 玉华眼含泪水,苦涩的说道:“我做不到无视哥哥。” “那就忍住。” 玉华看着俞清茗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她何尝不知道麻连是害人的东西,可当她看见哥哥难受的要死时,她更加痛不欲生! 两人朝着玉华家走着,余光间俞清茗看见一个女子出门倒水,她的身形侧脸太像一个人。 努力回想了一下,俞清茗猛然惊觉:“柳若卿!” 与此同时,柳若卿也发现了俞清茗,她立即逃进了屋里,把门锁的死死的。 “柳若卿,我知道是你,别躲了,出来吧!”俞清茗对着柳若卿家屋门喊道。 玉华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主子,你怎么知道她是柳若卿?按理说,这里穷乡僻壤的,不会有主子认识的人啊。” “说来话长,你和她熟吗?”俞清茗也问。 玉华摇摇头:“她刚搬来这里没几天,我跟她还没熟,只知道她的名字。这里一共就几户人家,轻易就能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里就她一个人住?” “不,还有一个老奶奶,听村里人说是她的养母。唉,跟我一样,也是个可怜人。她的养母咳疾严重,经常咳出血来,村里人都说时日不长了。” 俞清茗点点头:“我了解了。我可能要耽搁一会时间,你先回家照顾你哥去,我随后就来。” 玉华颔首,指着不远处说道:“往前左拐便能看见一个茅草屋,那便是我家。”说完,玉华急匆匆回家了。 等玉华走远,俞清茗才上柳若卿家门口敲门:“柳若卿,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柳若卿就在门边,她压根不待见俞清茗:“我没有话跟你说,你快走吧。” “这条路不是你砌的,凭什么让我走?快点开门。” “那我凭什么给你开门?” “就凭我是正房,你是小三。” 柳若卿扯了扯嘴角,咬牙道:“你们早就不在一起了,算什么正房,况且我也不再和他来往了!” “口齿还是那么厉害。今日来我医馆给我送字条的人,是你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怎么会给你送那种字条?” “那种?哪种?呵,不打自招了是吧。你这么说,我更加断定那张字条就是你送的。你还买了打胎药,有喜了吧?” “胡说,明明是安胎药!” 柳若卿刚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意识到自己上了俞清茗的当。该死的! 俞清茗笑了:“我故意说成打胎药,给你下了一个套,你居然这么容易上钩?” “咳咳……卿儿,谁在外面吵闹?我怎么听到了小三……”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响起。 俞清茗问:“是你养母吧?” 柳若卿紧张到了极点,忙去安抚养母的情绪,然后走到门边威胁道:“俞清茗,你若是再不闭嘴离开,我就把你是女子的身份告诉大家!想必圣上也以为你是男子吧?若是这事被圣上知道了,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俞清茗沉吟不语。 见她终于不出声了,柳若卿才松了一口气。可她不敢开门去看俞清茗走没走,生怕一个不小心,俞清茗就撞了进来。 俞清茗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才从空间里拿出透视眼镜戴上,穿过木门直达柳母榻旁。 过了会,俞清茗沉声说道:“你养母的肺出了问题,喉咙发炎肿痛。若是再不治疗,说句夸张的,她能把肺给咳出来。人的器官一个不能少,此事的严重你自己掂量吧。” 说着,她把透视眼镜放回了空间。 柳若卿很想骂俞清茗一句“你胡说”,可她的养母咳疾的确严重。她之前也听闻了俞清茗医术高明,现在竟能隔着一道门看出病情,简直是神医的存在。 “你当真能治好我的母亲?”柳若卿半信半疑的问,她倒不是怀疑俞清茗的医术,她是害怕俞清茗没安好心。 “只要你开门。” 柳若卿犹犹豫豫,迟迟不动。 俞清茗便又说:“你手上有我的把柄,我能对你做什么?我是个大夫,见不得病人受苦。” 柳若卿的确听说俞清茗有一颗善心,医德高尚。但不代表对待她依然能保持一颗善心,毕竟她曾是俞清茗和霍韶华之间的阻碍。 “时间不等人,听你养母咳的那么厉害,应该要吐血了。”俞清茗的话音刚落,柳若卿就尖叫了一声。 “娘,你又咳血了!娘,你坚持住,我马上找神医来给你治病!” 俞清茗说的太准了,柳若卿不得不信她,连忙开门把她请了进来。 俞清茗没有和柳若卿多费口舌,一路走到柳母跟前,替她把脉诊治。 “病情很严重,但是能治好。我给你开个方子,大概要服药六个月才能彻底痊愈。” 柳若卿顾不上其他的了,赶紧去找笔墨。 俞清茗写完方子后说道:“我今日正好带了一些止咳血的草药,你立马去熬药,喝完药后可能会吐出一大滩血,但不要惊慌。那是淤血,咳出后便不会再吐血了。” 说着,俞清茗从药篮子里拿出了一些草药,让柳若卿去熬药。 柳若卿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离开,怕俞清茗对她养母做些什么。 俞清茗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我若是真想害你们,何必等到现在?我给你的草药里还有稀有草药呢,我才不会那么傻,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去伤害别人,还搭上我的药。” 柳若卿这才放下心来,她对柳母说:“娘,女儿去给你熬药,有何事就叫我。” 柳母虚弱的点点头。 柳若卿离开后,柳母对俞清茗说:“我家卿儿有出息,能认识一个神医朋友,多谢神医公子啊!” “无妨,你的病很快就好了。” “神医公子,你和我家卿儿还有没有其他关系了,我听你俩说话的语气好像认识很久了。” 第70章 会有渣男后悔的那一天 第70章 会有渣男后悔的那一天 俞清茗笑而不语,若是把她们的真实关系说出来,柳母定受不了打击,严重点的话当场就去了。她现在最受不得刺、激。 良久,柳若卿端来热腾腾的汤药喂柳母喝。喝完后,不到半个时辰,柳母果真吐出了一滩血。 即使俞清茗提前打了招呼,柳若卿也无法放心,她抓着俞清茗的衣领狠狠道:“俞清茗,若是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俞清茗懒懒的“嗯”了一声。 柳母皱眉说道:“放开神医公子,喝了他的药后,我觉得舒服多了。之前总觉得喉咙卡了什么难受的东西,现在吐出来后轻松多了。” 柳母不会欺骗柳若卿,她便信了俞清茗没害人。放开了俞清茗,略显抱歉:“失礼了。” “无妨。若是想感谢我,那便把今日之事说清楚了。那个黑衣女子是你吧?给我那张字条什么意思?”俞清茗盯着她。 柳若卿神色慌张,忙压低声音跟俞清茗说:“小声点。待会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但不能在我娘面前说。” 俞清茗颔首。 柳若卿回头对柳母温柔的说:“娘,你歇着,我去送送神医公子。” “这才对嘛,对人家客气点!”柳母心情舒畅了许多。 柳若卿带着俞清茗来到后门,这里四下无人,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因为俞清茗救了柳母,所以柳若卿对她的态度好转了许多。 “你说的不错,今日的确是我身穿黑袍给你送信的。”柳若卿模样诚恳,不像撒谎。 俞清茗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韶华的?” 柳若卿颔首。 “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 俞清茗给柳若卿把了脉,的确是两个月,她的肚子也缓缓凸起了。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为何不去找霍韶华,他一直没放弃找你。”俞清茗不解的问道。 柳若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是有苦衷的,这个孩子我想生下来,但我不想让霍韶华成为他的父亲。” “有何苦衷?” 柳若卿还想隐瞒,转念又想事情迟早会败露,便直说了。 “霍韶华并不是我中意的男子。我之所以接近他,是因为……宸王殿下!” 俞清茗狠狠皱眉:“你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事到如今,我没必要骗你了。我是受宸王之命,去阻碍你和霍韶华。”柳若卿把“勾引”换了一种说法。 俞清茗的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了,她万万想不到柳若卿和霍少亭有关系。 她连忙问道:“霍少亭这么做用意何为?” 柳若卿为难的看了眼俞清茗,然后选择实话实说:“你一定还是处子之身吧?宸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你清白。他清楚霍韶华那种男人不会爱你珍惜你,但是……男人最了解男人了,即使不爱你,他也会与你圆房。宸王这么做,是不想让你吃亏。可见宸王对你用情至深,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只有让另一个女子去魅惑霍韶华,他才不会对你动歪心眼。” 俞清茗呼吸一滞,有些难以接受,一个男人爱你,竟然能心机到如此地步。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俞清茗心里就是不痛快。 “接下来我要跟你讲字条的事情,你可最好准备了?”柳若卿见俞清茗脸色不好,便没直言。 俞清茗努力调控好情绪,然后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柳若卿颔首:“我以前在离王府安排了一个丫鬟,她是我的眼线,至今还在离王府。最近她传来消息告诉我,漫香怀疑你就是前离王妃俞清茗,正在找有力的证据将你打垮。” “这些我知道。” “还有,霍韶华和太子暗中勾结,大监已被皇后收买。大监每日给圣上喝的茶水里都有慢性毒药,此毒古怪,难以查出来。” 俞清茗这回明白了为何她上次进宫给圣上换茶,说茶里面有慢性毒药,大监会那么激动。原来是心里有鬼。 “还有吗?”俞清茗接着问。 “这么多事情你能接受得了吗?” “别小瞧我,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柳若卿便又说:“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在路上救过一个小乞丐?那个小乞丐是皇后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负责把你们那边的情报传给皇后。” 俞清茗神色复杂起来,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心肠一样的毒辣,连小孩子都利用。 “我知道了。多谢你告知我这些,日子久了你的养母病情就会好转,直至痊愈,莫要太担心。”说完,俞清茗准备离开。 忽然,她又想起什么,便转身问道:“你家境不是很好,还有一个老母亲要伺候,抚养孩子长大怕是个难事,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柳若卿面露难色,这些问题她何尝没有考虑过,只是她实在无法接受孩子有那样的爹。就算她带着孩子嫁进王府,霍韶华照顾她,漫香不一定会照顾她,到时,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另说。 她低下头来,满眼的悲伤。 俞清茗微微蹙眉,有了一丝恻隐之心:“若是遇上难事了,便来找我吧。” 柳若卿心头一惊:“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不怪我?” “怪你作甚,你也是受人之命。你今天肯把这么多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证明你不是个坏人。而且看着你细心照顾养母的样子,是个孝女。”俞清茗微微笑着。 柳若卿突然很高兴,一直以来她在众人眼里都是狐媚形象,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今日总算有人懂她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柳若卿突然发问。 俞清茗淡淡颔首。 “虽然之前我没见过你,但是在霍韶华和众人口中,你是一个懦弱不堪的女子,为何我现在看到的却与众不同?” 俞清茗笑了:“听过一句话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柳若卿顿时明白了,点点头笑道:“受教了。不过,你脸上的瘤子慢慢消了些,模样让人看了倒是养眼了许多。若是干净了,再瘦下来,一定会让霍韶华后悔不已的。” “会有那一天的。”俞清茗勾着唇,和柳若卿道了别,便往玉华家走去。 第71章 安插眼线 第71章 安插眼线 俞清茗往玉华家走,在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该如何治疗玉华哥哥。 玉华哥哥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唇色惨白,他浑身都在冒冷汗,嘴里不停的喊着:“我要麻连,我要麻连……” 玉华痛苦的守在他的旁边不知所措,她不能再给哥哥吸麻连了,也没钱再买麻连。 俞清茗皱眉的看着这一幕,古今中外,多少原本健康的人被毒品摧残的不成人样。 她走到玉华哥哥面前替他把脉,然后翻了翻他的眼珠。 “情况的确很严重,但是能够治好,你们兄妹俩要配合我,治疗这段时间不管有多难受,都不能再吸食麻连,否则功亏一篑。” 玉华连连点头,脸上挂着泪水:“主子,奴婢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哥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哥哥能痊愈就行,奴婢一定配合主子!” “去打一盆热水来。” 玉华立即就去照办了。 俞清茗趁着玉华不在的时候,在空间里拿出麻醉针给玉华哥哥注射。 玉华哥哥虽然还有意识,但是身体已不能动,压根无法挣扎。 接着,俞清茗把他翻过来,用刀在他后背划了一道口子。若是清醒,玉华哥哥定能感受到肉皮被撕裂的剧痛。 当玉华打完热水端来时,看见眼前这一幕,吓得差点把热水给打翻,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她也不敢问俞清茗为何这样做,不管怎么做,都有道理。 俞清茗见她慌了起来,便安抚道:“别紧张,把热水端过来。” 玉华努力镇定着自己,可朝着俞清茗走过去时还是磕磕绊绊的。 “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后背这块割开后,流的是紫红色的血?”俞清茗指着玉华哥哥的伤口。 玉华不忍心的望了望,果然如此,便点了点头:“是毒血吗?” “嗯,等这盆热水变成温水,就将我药篮子里的草药全都放进去浸泡。” “好!” 漫长的等待时间过去,玉华试了试水温,已成了温水,便把药篮子里的草药往里面放。 “主子,要浸泡多久?” “水成青色即可。”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水终于变了颜色。 俞清茗招呼着玉华:“用纱布沾水,为你哥哥敷上吧。” “是伤口处吗?” “嗯。” 玉华的手情不自禁的抖起,她看见她哥哥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就怕,现在还要去敷药,真是为难她了。 见她慢慢吞吞的,俞清茗便说:“我来的话下手会很重。” 玉华一听心头一颤,从伤口深度来看就知道俞清茗的心有多狠,她的话她是信的,动作便麻利起来。 “敷好了。”玉华说道。 “等上一个时辰,我再为他缝合伤口,给他开些药,能让他犯瘾时没那么痛苦,同时也能清除掉体内的毒素。”俞清茗看了眼她哥,没什么异样,便把玉华带到了旁处。 先开口说话的人却是玉华,她问:“主子,奴婢斗胆问一句,你和柳若卿认识吗?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很熟悉。” 俞清茗笑了:“我和她之间岂止是熟悉这么简单?” “可是主子……”玉华面露难色,“听说柳若卿曾是青楼女子啊。” “我身为一个男子去青楼,认识一位青楼女子,这不正常吗?” “主子,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胡说。秦酒说什么就是什么?” 玉华连忙把头低下来:“主子恕罪,奴婢不该听信别人谗言。” 玉华突然觉得好冤枉,平日里俞清茗和霍少亭走的那么近,还那么亲密,分明就是互相喜欢的样子嘛!这还要秦酒说吗? “主子,你在柳若卿家待了那么久,是在干什么啊?”玉华好奇的问道。 “替她养母治病。” 玉华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想确认一下,听俞清茗这么说,她感叹:“主子果真是菩萨心肠。” “谁说的,我有时也是蛇蝎心肠。” “主子说了是有时,那就说明主子不全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我在你心目中形象这么好?”俞清茗调侃着。 玉华点点头:“我也想像主子这样,对待坏人就狠,对待好人就帮。” “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俞清茗勾着唇看着她。 玉华突然就心虚了,她以前没少干坏事,但归根结底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确定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主子认为呢?” 俞清茗笑了笑:“或许在别人眼里你是坏人,但是在我眼里你是好人,否则我也不会来救你哥哥。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忠心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坏人,到时,别怪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玉华神情严肃的看着俞清茗,没有半分心虚:“主子,奴婢对你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你。” 俞清茗满意的点点头,她会观察人的微表情,玉华说的话并不虚伪。 一个时辰过去了,俞清茗开始帮玉华的哥哥缝合伤口,玉华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针刺在肉上的一幕,玉华看的是胆战心惊,但是俞清茗却是一脸淡然,好像这种事情见多了。 之前她在二十四世纪的时候,她没少为人缝合伤口,严重的还有头差点掉了的人,最后都被她救了回来。 缝合好伤口后,玉华才敢说话:“哥哥,你不疼吗?为何没听你叫你一声。” 玉华哥哥没有出声。 玉华有些慌张,连忙问俞清茗:“主子,我哥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疼晕了而已。” 玉华:“……” 俞清茗给玉华哥哥打的麻醉针只有两个小时的功效。 治疗时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在缝合时玉华哥哥就已经疼晕了。 若是寻常大夫,玉华肯定不放心,会去探探哥哥的鼻息,但是俞清茗的医术她非常肯定,便松了口气。 突然想起了什么,玉华对俞清茗说道:“主子,奴婢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治好我哥哥要答应你一个条件。” 俞清茗颔首:“什么条件都答应?” “一定!”玉华十分肯定,哪怕让她现在就去死。 俞清茗望了玉华许久,才道:“我要让你去皇宫做宫女。” 玉华愣住,非常不解的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在宫中安插一个眼线,思来想去你最合适,你对我忠心,我也相信你。” 第72章 不简单的小孩 第72章 不简单的小孩 虽然不明白俞清茗用意何为,但是玉华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并表现出在所不辞的决心。 “不过,我只能把你送进宫,其他的不能帮你,你需要自己去完成这个任务。”俞清茗说道。 玉华郑重的点头:“主子,奴婢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完成任务。” “我要你潜伏在皇后的身边,成为她最信任的大宫女,相信以你的聪慧,一定可以。” 玉华微笑:“放心吧主子,这对奴婢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入宫之后,一切小心,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俞清茗深深的望了眼玉华,“你只能认我一个主子,不能有背叛的念头。” “主子的话奴婢谨记!” 俞清茗背过身去,遥远的望着窗外,眯了眯眸子:“可惜我不是你第一个主子,你可以背叛之前的主子来我身边,也可能会第二次背叛。毕竟,我让你去侍奉的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所以,把这个吃下去。” 俞清茗伸出手,在她掌心的是个小石子一样的东西,还会动。 玉华有些慌张:“主子,这是什么……” “一种蛊,服下之后不可解除,只有到死。若是你动了背叛之心,蛊就会发作,全身溃烂而亡。” 玉华露出了万分惊恐的神情,缓过神来,她迅速把蛊服了下去,眼都没眨。 见玉华态度坚定,俞清茗缓缓勾了唇。她压根没给玉华吃什么蛊,她只是在试探。 如今见玉华如此忠心,俞清茗也放下心了。 回宸王府后,已是深夜。 柳若卿说小当归是皇后派来的卧底,俞清茗便要试探试探他。一个小孩子心机不到哪里去,很好对付。 俞清茗一回府就请霍少亭喝酒,还让小当归在一旁伺候着。 “殿下,我敬你一杯。”俞清茗端起酒杯对霍少亭说道。 霍少亭挑眉,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丫头竟然主动献殷勤,怕是有目的。 他举起酒杯和俞清茗对饮,两人的酒杯皆空了,小当归还算机灵,赶紧给两人倒满酒。 俞清茗故弄玄虚的对着霍少亭招招手,霍少亭果真俯了身子凑过去。 “配合我。”俞清茗声音压的很低。 霍少亭勾着唇望她:“打什么坏主意?” “有利无弊,是好主意。” 说着,俞清茗抬高音量,故意让小当归把话听清楚:“殿下,先前太子那般害你,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闻言,霍少亭余光看了眼小当归,隐隐察觉了什么,便道:“本王是他的皇叔,他犯了忤逆之罪,本王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有何法子能让本王出出气?” 俞清茗微笑,又凑近了些:“殿下莫急,在下认为太子屡教不改,多次陷害殿下绝不能饶恕。何况,他那么蠢,如何胜任将来国君一位?而殿下不同,文武双全,还是百姓爱戴的战神王爷,您才是大宁最适合继位的人。但是有太子在,那岂不是拦了殿下的路?” 听到这里,小当归的眼睛转溜了下。 表面上俞清茗在跟霍少亭说悄悄话,实际上她一直在关注小当归的神情,果然有异样。 “照你这么说,是要本王结果了太子?” “没错。但是动静不能太大,暗杀最好。殿下,我这就来告诉你如何暗杀太子不被发现……”俞清茗开始放低声音,小当归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喝完酒后,俞清茗和霍少亭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小当归迅速收拾完桌子酒杯,连夜翻出了宸王府的围墙,跑了出去。 今夜的雾很大,但是小当归顾不上许多,拼命的往皇宫方向跑。没跑多久,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腾腾杀气的男子。 男子的手里拿着刀,即使对待孩子仍然是一副冷面,把刀架在小当归的脖子上,吓得他腿软发抖。 雾气缓缓散开,男子的脸被小当归看清楚,竟然是秦酒! “秦酒哥哥……” 小当归还没把话说完,秦酒就毫不客气的把他拎了起来,回到了宸王府。 俞清茗和霍少亭坐在王府大堂上,小当归被秦酒扔在了两人面前,神色慌张。 “秦酒,他还是个孩子,下手……怎么能这么轻呢?摔的不够狠,再来。”俞清茗撑着手臂,慵懒懒的说道。 小当归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秦酒的力气极大,摔他一下,他就觉得浑身的骨头要散架似的。 “小当归,虽然你是我救回来的,但是不代表我这个人对孩子下不了手。从实招了吧,你是谁派来的奸细?”俞清茗冷冷的问着。 小当归顿时不知所措,昔日对他那么温柔的大哥哥去哪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小当归战战兢兢的回道:“背后无人指使……” “无人?”俞清茗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我全都知道了,你还敢跟我撒谎?难怪皇后会用个小孩子来当奸细,你这个小孩压根不简单。” 小当归毕竟是个孩子,做不到临危不乱,他的眼泪掉了下来,非常惊恐。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否则,我让秦酒割了你的舌头。”俞清茗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认真。 小当归实在招架不住俞清茗的吓唬,便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他果然是皇后派到宸王府的奸细,但是无缘无故冒出个小孩子一定会起疑心,所以皇后就利用俞清茗的同情心,让小当归潜入宸王府。 小当归是个孩子,做不了其他事情,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深夜跑到皇宫,给皇后禀报今日宸王府发生的事情。现在俞清茗又开了个福来医馆,小当归便也要把福来医馆发生的事情通报。 一向沉默的秦酒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话:“这孩子留吗?” 俞清茗深深的望了眼小当归,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霍少亭:“你是王府的主子,你来决定吧。” 霍少亭眉峰微挑,回道:“那我便吩咐你,这件事情由你做主。” 俞清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男人要有主见。” “你是舍不得对孩子动手吧。”霍少亭轻笑。 俞清茗扯了扯嘴角,咳了一声对小当归说道:“皇后只是在利用你,你何必为她卖命?” 此时的小当归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满脸糊着泪水,不敢看俞清茗。 第73章 尺寸雄伟 第73章 尺寸雄伟 良久,小当归才敢回道:“皇后娘娘说,帮她做事一定不会被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会力保我。她还说事成之后每日都会给我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听到这里,俞清茗不忍笑了:“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收买了?难道在王府我没给你吃好穿暖?你身上那件新衣裳都是忍冬熬夜为你做的。” 小当归眼泪簌簌的掉下来,顿时很是内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忍冬姐姐对他真的很好! 俞清茗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迈向小当归,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若是皇后真打算力保你,为何到现在迟迟没有出现?你只是个孩子,只是个传递信息的工具,在她眼里没有多大的价值。”笑了笑,俞清茗又说,“对于大人来说,最简单的就是骗小孩子。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今日没被我抓到,他日你也会被皇后杀死。她不会留一个知道太多事的人!” 小当归浑身哆嗦,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努力鼓起勇气,抱住了俞清茗的腿,眼巴巴的望着她:“大哥哥,不要杀我。” “不杀你可以,不过你要将功赎罪。”俞清茗俯视着他。 小当归连连点头。 “若是没猜错你一定很喜欢药理吧?”俞清茗在观察小当归微表情的时候,发现他一去整理草药就高兴的不得了。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很难掩饰。 小当归惊奇的问:“大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要你从此以后帮我做事,我不仅不杀你,还让你学习药理。” 俞清茗开出的条件,比皇后说的什么吃好穿暖诱人多了。小当归的眼里闪着期待的泪光,没有多犹豫直接点头。 俞清茗的面色却很沉重,若是小当归犹豫一会她还觉得这个孩子靠谱,可他瞬间叛变,将来也可能叛变她俞清茗。 皇后也不是傻子,有一日她肯定会察觉小当归的异样。思及此,俞清茗眯了眯眸子:“我只要你帮我办几件事,事成之后我会送你离开,去一个皇后找不到你的地方学习药理。” 小当归不敢有什么异议,只要能学习药理他就非常高兴了。 “好,现在你去皇宫,今日的事情一概不能告诉皇后,只说些平时琐碎不重要的事情即可。切记,不要让皇后起疑心。”俞清茗吩咐着。 小当归领命后便急匆匆跑去皇宫。 俞清茗给秦酒使了个眼色,他也立即跟了上去。 松了一口气后,俞清茗坐下喝茶。 一旁的霍少亭笑了:“你不是说晚上喝茶睡不着觉?” “哦,忘了……怎么不早提醒我?” “其实提不提醒都一样。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一定会失眠,喝口茶还能静静心。” 俞清茗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紧盯着霍少亭。 霍少亭却没有察觉到异样,还说:“你的心肠太软了,那个孩子若是真背叛了你,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说起背叛我倒是想起一个词,你觉得被一个人欺骗,该怎么做?” 霍少亭眉峰微挑:“谁骗你了?” “你!” 俞清茗气愤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柳若卿是你早就安排在霍韶华身边的!” 霍少亭的眼底有一丝错愕,眸光渐渐暗淡下来,他把茶当酒狠狠的喝了下去:“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霍少亭,我真没想到,之前害得我被霍韶华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人是你!我还让你的侍卫邱枫去调查柳若卿,真是可笑。” 霍少亭知道俞清茗在气头上,便没有跟她辩解,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腿上。指尖轻轻的逗着她的鼻子:“瘤子消得差不多了,人也变美了。” “少跟我马屁,我问你话呢,为何安排柳若卿在霍韶华身边?”俞清茗推着霍少亭,但他就是不肯松开。 霍少亭勾着唇:“想必这些事都是柳若卿告诉你的,既然如此,你该知道理由。” 俞清茗哀怨的瞪着他:“你可知道就是因为柳若卿,我被霍韶华又打又骂,十分痛苦!” “你也要知道,就算没有柳若卿,也有其他女子。霍韶华死性不改,他永远只会欺负你。” 闻言,俞清茗不闹了。的确如此,就算没有柳若卿,霍韶华也会在外面找其他女人,纳为妾,然后悲剧再次发生。 “我不想让那个畜生玷污了你的身体。”霍少亭说的直接,俞清茗差点接受不了。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快,但是怒意总算消减了许多。她依旧推着霍少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霍少亭不仅没生气,还笑了:“男人的确很多不是好东西,但是爱你的人一定对你很好。” 俞清茗:“……” 霍少亭的鼻尖轻轻碰着俞清茗的鼻尖,暧昧的气息交缠,语气还带着哄:“不要生气了。” “你让我不生气我就不生气,多没面子?何况你还强抱我,让我坐你腿上,非常不舒服!认错没有个认错的样子,态度一点都不端正!”俞清茗抱着手臂,模样傲娇。 霍少亭满眼都是宠溺,邪魅勾唇:“那我让你坐另一个地方,你看舒不舒服?” 俞清茗马上就接触到了一个不明物体,搁人!预测尺寸很雄伟…… “你流氓!”俞清茗满脸通红,用力的推开了霍少亭,落荒而逃。 霍少亭轻笑,若不是他放过她,她根本逃不走。他不急,猎物要慢慢品尝,才能品出最美的滋味。 小当归已经抵达了皇宫,按照俞清茗的吩咐,他只告诉了皇后一些无关紧要琐碎的事情。 这些日子,小当归表现的忠心耿耿,十分积极,皇后便没有起疑心。 秦酒随着小当归一起潜入皇宫,为了避开巡逻队,他跃上了屋顶,监视着小当归。很好,小当归没让他失望。 几日后,圣上召见霍少亭进宫。 他调查出拦洪坝是太子故意破坏,特意把霍少亭请来,安抚他的情绪。 殿内无下人,只有圣上和霍少亭对坐着。 “这件事我早已知道。”霍少亭说。 圣上叹了口气:“太子行事鲁莽草率,朕对他太失望了!可他这次出使凉国,的确有功,朕不好罚他。” “陛下说的,我都理解。” 圣上歉疚的拍了拍霍少亭的肩膀:“还是皇弟最体谅朕。对了,近日你与那男妃相处可好?” 第74章 乖乖给我亲 第74章 乖乖给我亲 霍少亭早做好应付这个问题的准备,他表现的十分淡定:“很好。” “你府上的下人可知道他的存在?这是朕最担心的一点。”圣上看起来有些焦急,毕竟这件事情传出去会损了皇室的颜面,可他又实在疼这个弟弟,不希望他空虚寂寞。 霍少亭微笑:“下人都以为他是侍卫,并未怀疑。我是个王爷,会以大局为重的,让陛下操心了。” 圣上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的脸又沉了下来:“自从我们的额娘去世后,我们兄弟俩的感情……” “陛下,我还有事,若是没有要紧事商议,我就先告退了。”霍少亭站起身给圣上行了一个礼,态度冷漠。 圣上还未说完的话只好留在了心里,他无奈的甩甩手:“去吧去吧。” 霍少亭微微颔首,离开了大殿。 他最忌讳别人跟他提起先皇后的事情,要不就是当场翻脸,要不就是装傻充愣当作没听见。 走到大殿门口正准备离开时,大监突然拦住了霍少亭的去路,然后恭恭敬敬的从一个精致的锦盒里拿出一枚牌子递给他。 霍少亭眉头轻蹙,竟然是免死金牌。 大监说:“这是陛下赏赐宸王殿下的,陛下让老奴转告一些话给您,太子年纪尚小,做了些过分的事情,还请殿下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莫与他计较。殿下放心,陛下有空了一定单独叫太子过来好好批评一顿,让他知道要对皇叔恭敬,不许胡闹。” “嗯,替本王谢过陛下。”说完,霍少亭就离开了,连一个笑脸都不给大监。 大监方才还对霍少亭笑脸盈盈的,霍少亭一转身,他转眼就露出了阴险的神情。 * 福来医馆的生意越发兴隆,俞清茗经常忙的吃不上饭,因此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她正在给一个病人治病,忍冬突然跑过来在她耳边说:“主子,殿下来了。” “哦,让他候着。”俞清茗淡淡的回道。 她把霍少亭晾在一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忍冬并不觉得稀奇。 等俞清茗忙完了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她走到霍少亭的面前问道:“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我这么忙没空搭理你。” “你这不是来了吗?那么忙还抽空来理我,证明我在你心目中分量很足。”霍少亭犀利的眸子似乎能将她看穿。 她莫名的心虚,翻了个白眼:“没事我就去忙了。” “慢着。”霍少亭起身,拉住了她,然后把她带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医馆的后门,没多少人。 最近俞清茗忙的人都清瘦了许多,往常两人坐在马车上觉得十分拥挤,现在倒是宽敞了许多。 “我有样东西送给你。” 见霍少亭神神秘秘的,俞清茗不由问道:“什么东西?”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俞清茗愣住了,然后对着霍少亭的脑门弹了一下,“表脸,我不要了!” 说着,俞清茗就要下车,却被霍少亭一把拉了回来,他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了一口,才将免死金牌拿出来。 俞清茗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目光就被免死金牌吸引,她眨了眨眼:“这块金牌……莫不是免死金牌?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不觉得可惜吗?”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她,何况是一枚小小的金牌?”霍少亭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乖乖给我亲,我会给你更好的。” 俞清茗挤出了一个微笑,把免死金牌夺到手后瞬间翻脸。 她威胁道:“晚上睡觉小心点,别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没了那宝贝!” 说完,俞清茗逃也似的跑下车,霍少亭也没再追她。 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过河拆桥,还是那么厉害呢。指尖轻抚唇间,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俞清茗近来都在医馆歇息,时常夜里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来敲门买药,睡不好觉吃不好饭身体越来越虚。霍少亭心疼她,不想看她那么累,缠了她半天才把她带回府上歇息。 今日,医馆早早的关门了。夜深人静之时,医馆四周燃起了火光。 余烬咬牙切齿的看着医馆匾额上写的四个大字“福来医馆”,陷入了回忆。 霍少亭上次把他带到牢里审问用刑,弄的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放了出来又遇上太子。 太子对他倒是比霍少亭对他客气,太子说:“既然我们都是霍少亭的仇人,那为何不合作?你身为青蟒帮的少帮主,虽然地位没有宸王尊贵,但是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名震四方?你被宸王抓到牢里的丑事若是传开了,你以后还怎么出门啊?” 余烬当时回他:“一开始我就是帮太子殿下你做事,现在出了事,你该想法子帮我保住名誉。” “那是自然,只要你再帮我去做一件事,你被宸王抓走的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 “何事?” “烧了福来医馆,本太子要让姓俞的和霍少亭的心血全都白费!” 回忆到这里,余烬冷冷的笑了,太子也太小瞧他了,不就烧个医馆,还要他亲自动手,太子的手下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他正好对霍少亭心怀怨恨,让他亲自来烧医馆倒能化解他心中的不痛快! “给我烧!从里到外,一个都别放过!”余烬沉声命令道。 此时街坊四邻都已熟睡,就算有人发现了他们,也不敢告状。毕竟他们都身穿着青蟒帮的衣服,青蟒帮在江湖上臭名远扬,杀人放火坏事做尽,普通老百姓压根不敢招惹。 余烬的几个手下联合踹开了医馆的门,用火把点燃了帘子、草药、桌椅等。还有一些手下则是在外面放火。 没过多久,整个医馆就开始冒火光,浓烈呛人的烟雾弥漫。 余烬非常痛快的看着这一幕,甚至在想霍少亭看到这一情景的表情,一定痛心极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医馆里的手下突然惨叫。 余烬狠狠皱眉,连忙赶了进去:“发生了何事?” “医馆里面有毒蛇!有一个兄弟被咬了一口后,马上断气了!”一个手下惊恐的回道。 余烬看着倒地的尸体,和盘在尸体上的冥蛇,神色复杂:“一条蛇有什么好怕的?把它砍断!” “是!” 然而,冥蛇游的迅速,且毒性巨大,无人敢动手,最后他们只能任由冥蛇游走。 第75章 不简单的秘密 第75章 不简单的秘密 已经入睡的俞清茗被空间里的警报给惊醒。 她之前在冥蛇的眼睛里植入了监控,只有遇到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急促的响起警报。 俞清茗猛的起身,用意念打开空间去调监控,看到的正是青蟒帮的人在纵火。 该死的! 当她赶往医馆的时候,一切早已化为灰烬。 她十万火急的跑出府,惊动了霍少亭。没过多久,霍少亭也赶来了。 看见眼前那一幕,他眉头皱了下去,然后走到俞清茗的身后,拍着她的肩膀:“我会帮你修建好医馆。” 俞清茗有气无力的颔首,修建医馆容易,但是她之前的心血全都泡汤了,有些病人预定的草药也全被烧毁了…… 霍少亭面容严肃,对邱枫说道:“去查,本王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殿下。”邱枫急忙跑去办事。 俞清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是青蟒帮的人在纵火。” 霍少亭微愣:“你如何知道?” 俞清茗自然不能说是冥蛇眼睛里的监控,便道:“我刚赶来的时候,看见几个逃走的人,穿着青蟒帮的衣服,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看来是余烬对我之前把他关进牢里审问的事情怀恨在心。” “可恶,这是我苦心经营的医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他一把火说烧就烧了,绝不能饶恕!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俞清茗的确有这个本事,毕竟她的军火空间里全是二十四世纪的高科技,能半秒不到将恶人轰为灰烬,连渣都不剩,比她的医馆还要惨。 霍少亭拉住了俞清茗,认真的说道:“凭他一人是没有这么大胆的,他之前就在帮太子和皇后做事,想必这件事情也是他们联合起来做的。” 俞清茗咬牙切齿:“有太子给他撑腰怎么了?就算有千军万马,我也不怕,放开我,我去找他算账!” “你现在去了等于自投罗网,上次我们那样对待太子,他一定会找你讨回来。” 俞清茗就是不听霍少亭的话,用力挣扎着,狠狠的瞪着他:“这不是你经营的医馆,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霍少亭的眸光认真,“这是我爱的人开的医馆,我更痛心。我也想现在就把余烬抓过来任由你处置泄愤,但是事情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哪怕是天子,也不能随意妄为。” 俞清茗终于冷静了几分,努力压制着怒火,说:“那你说说,我们该如何从长计议?总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 霍少亭把俞清茗带上了马车,静下心来跟她谈:“青蟒帮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坏事做尽,朝廷却不管,这是为何?” 俞清茗愣了一下,不是霍少亭提起,她压根想不到这个问题,木讷的摇摇头。 “这说明青蟒帮背后的靠山势力强大,想必圣上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奈何这个人不能轻易得罪,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竟然连圣上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霍少亭颔首。 马车内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俞清茗凑近霍少亭,嗓音本能的压低:“是谁?” “当今朝堂之上,唯有一个人圣上不会轻易得罪,也只有他最受宠。” 俞清茗猛然反应过来了,惊讶的问道:“莫不是丞相?” 霍少亭深深的望着俞清茗:“没错,就是他。自从青蟒帮的人上次来绑架你,我就一直在暗地里调查他们。谁都没见过青蟒帮的老帮主,别人都说老帮主就是少帮主余烬的爹,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爹早已去世,这个老帮主很有可能就是丞相胡玉宗。而青蟒帮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恶势力帮派这么简单。” 俞清茗被霍少亭的分析吸引了,她哪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青蟒帮竟有这么多学问? “在我眼里他们就像是土匪,杀人放火,鱼肉百姓,坏事做尽,在你眼里为何那么不简单?你认为他们的存在是什么?” 霍少亭的眸光复杂了几分:“你当真要听?” 俞清茗点点头。 霍少亭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道:“造反。” 俞清茗愣住,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霍少亭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试问当今丞相为何建立一个恶势力帮派?这不是有损他的名声吗?要说是为了多赚钱鱼肉百姓,那也说不通,以他的地位巴结他的人肯定不少,真金白银的送,他缺那点钱?而且,余烬的身份也不简单。” 俞清茗被惊的一愣一愣的,继续听着霍少亭的分析。 “余烬出身不凡,是前朝大将军的嫡孙,身手也是一流,当今的大将军都勉强和他打成平手。以他的条件何必去做一个恶势力帮派的帮主?不仅贬低了身份,还坏了自己的名声,何苦呢?” “或许是丞相给了他很多好处,他才愿意去做帮主的?” 霍少亭闻言忽然笑了,刮了下俞清茗的鼻子:“天真。” 俞清茗捂着鼻子哀怨的看着他,他接着说:“胡玉宗这个人野心勃勃,表面上一副对圣上对大宁忠心耿耿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个罪不可赦的恶人,他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无辜亡魂的鲜血。而且,他的爹就是前朝的丞相。前朝覆灭,他爹死后,他被人收养,从一个六品芝麻官,一路爬到了丞相之位。你不觉得过分巧合了吗?” 俞清茗点点头:“的确太巧合了,余烬也是前朝的子孙,丞相也是。可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巧合呢?” 霍少亭摇了摇头,缓缓道:“青蟒帮一般出来办事的人都是最阶层的小喽啰,其他人别人压根见不着。我曾经让秦酒和邱枫潜入青蟒帮调查过,但是青蟒帮守卫森严,他们只得知了许多人在里面练武,制造兵器。” “所以说,那些练武之人很有可能是丞相的叛兵,丞相和余烬要联合起来造反,把圣上赶下皇位,恢复前朝制度?” 霍少亭勾着唇望着俞清茗,摸了摸她的脑袋:“终于明白了。” “他们也太大胆了吧……我真没想到青蟒帮背后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俞清茗猛然意识到什么,又问,“你为何不与圣上禀报此事?” 第76章 黎安 第76章 黎安 霍少亭轻笑:“你当圣上是傻子吗?我能看透的问题,他当然也能看透,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那照你这么说,圣上是故意装傻当作不知道?” 霍少亭颔首:“之前我以为圣上是昏了眼才会重用丞相,现在想想,捧杀未尝不是一件解决此事的办法。” 俞清茗全懂了,她真是小看了古人。 霍少亭成功说服了她,她没有再冲动去找余烬算账。 “来日方长,余烬,这笔帐咱们慢慢算!” * 医馆这几天是营业不了的了,听闻医馆被烧,众人都很吃惊。医馆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烧起来?俞清茗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这是近几日大宁百姓必聊的话题。 俞清茗出门听见了,全当不知道,也懒得争辩。她只是有些寒心,让更多人知道她的不是医术,倒是这场大火。 宸王府,霍少亭的好兄弟裴凌登门拜访。 俞清茗压根没兴趣,但是霍少亭坚持要她见见自己的好兄弟,只好过来跟裴凌打招呼。 裴凌是个军医,在军中医术最精湛,年纪轻轻,资格老练,因此受到其他军医的尊重,和将士们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当他看见俞清茗时,急急走了过来,问道:“你就是俞神医吧?” 俞清茗笑了笑:“神医这个称号愧不敢当。” 裴凌也笑,很随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俞神医何必谦虚呢?在这大宁谁不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无人能及?你是我好兄弟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裴军医很会说话呢,想必人缘一定很好吧?”俞清茗笑着。 “那是自然,不过和霍老弟是最好的。”说着,裴凌还抛了个媚眼给霍少亭。 霍少亭顿时满脸黑线,不停的喝茶来压惊。 俞清茗也愣住了,都说她和霍少亭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分明霍少亭和裴凌之间的关系更加暧昧。 裴凌端详着俞清茗的脸,摩挲着下巴:“听说俞神医的脸……今日这么一看,为何不像众人所说一脸瘤子?” 俞清茗微笑,并不生气,她坦然以对的回道:“最近在治疗,脸上的瘤子好多了。” “那便好,那便好,希望俞神医早日恢复。这样的话,霍老弟可就非常开心了。” “为何要他开心?” “因为……”裴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少亭警告的眼神给吓到。 霍少亭冷冷的回他:“不要以为我们关系铁,你就可以胡说八道。” “咳咳,不说不说,和你真是聊不下去。俞神医,咱们来聊聊吧?”裴凌笑着看俞清茗。 俞清茗微微颔首。 大概是话说多了,裴凌喝了一口茶才说:“俞神医的医术既然如此高明,也该想过继续深造吧?” “自然想过,谁不想更好呢?听裴军医这么说,是有好地方举荐了?” 裴凌扬起嘴角:“俞神医可听闻有一个地方,叫做神医谷?” 俞清茗愣了一下:“继续说。” “那里面有一个绝世神医,他与世无争,淡泊名利,被人称作老神仙。我有幸与他相识,他的医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俞神医能够得到他的教导,那医术一定大增啊!” “如若没记错,裴军医方才还说我的医术无人能及,怎么这会儿冒出个老神仙来了?我是听闻神医谷有个老神仙,但那都是老百姓传的传说。” “不不,真的有老神仙!他叫黎安!”裴凌忙跟俞清茗解释,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俞神医的医术的确在大宁无人能及,但是黎安他与世无争呐,不算其中。” 俞清茗心想这小子还挺会圆场的,即使得罪了人,也能很快把人哄高兴,难怪人缘好。 俞清茗正要回裴凌无妨的时候,猛然想起文彦说过的一句话。 神医谷的老神仙就要与她见面了!他还姓黎! 莫非就是裴凌口中所说的黎安? 俞清茗直直的盯着裴凌,让他不知所措,连忙问道:“俞神医,你怎么了?” 霍少亭见俞清茗不对劲,急切的目光投了过去。 良久,俞清茗才缓过神来,摇了摇头:“突然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没事了。” “那便好,那便好。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俞神医,霍老弟,告辞!”裴凌准备离开。 霍少亭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与他说什么。 俞清茗说:“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常人都会摆摆手说不必,可裴凌却直接奔回来了,还不等他开口,霍少亭就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裴凌气急败坏,对着霍少亭吼:“瞧瞧人家俞神医多客气,你居然把我踹走?你个榆木脑袋!” “啪”一声,门被重重的摔上,裴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生气,但是也说不上太生气,毕竟霍少亭这个态度他早已习惯。 临走的时候,他哀怨的捂着臀,留下最后一句话:“霍老弟,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然而,屋子里的霍少亭压根不理,他面对俞清茗的时候,目光就温柔了许多。 “昨日医馆被烧,你一定心情烦闷,心情不好的时候最不能闲着,不如我们找点事情做,忘掉不愉快的?” 俞清茗看着霍少亭:“有何有趣的事情做?” “我带你去打猎。” “这个时节有好猎物吗?” “只要你跟我去,自然就有。” 俞清茗答应了霍少亭,两人备好弓箭骑上马,去了霍少亭选好的猎场。 在路上,霍少亭问俞清茗:“你会射箭吗?” “当然……不会。”俞清茗尴尬的咳了一声,她都是射枪子儿的好吧。 “我教你。”霍少亭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他飞身一跃到俞清茗的马上,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 俞清茗的脸涨红,用胳膊肘捅了霍少亭一下:“下去!” 霍少亭痛的皱了皱眉:“想不到你人小力气却挺大。” “知道还不下去?” “来,咱们先把弓箭举好。”霍少亭像是听不见俞清茗的驱赶,抱着她帮她举起弓箭。 俞清茗浑身不自在的挣扎,霍少亭便腾出一只手敲了下她的脑袋。 俞清茗捂着脑袋,目光哀怨,人也变乖了,跟着霍少亭后面学拉弓射箭。 霍少亭见状,不由得笑了:“吃硬不吃软,我了解了。” 第77章 抱着我 第77章 抱着我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懒得说话。学了大概一刻钟,她已经掌握了拉弓射箭的要领。但是力气这方面还有些欠缺。 “我学会了,你可以下马了。”俞清茗对身后的霍少亭说道。 霍少亭笑了笑,回到自己马上,开始和俞清茗正式打猎。 他指着前方说:“看见没?那里有一只兔子,把它打下来。” 俞清茗寻了一会才看见隐藏在草丛中的兔子,举起弓来,吃力的拉弓射出一支箭,可那支箭力道不足飞到一半就落地了。 又来一箭还是没射中,还把兔子给惊跑了。 霍少亭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笑了:“看来还不能出师呢。” 俞清茗非常不满的看着霍少亭:“分明是你没教好。” “那我再来教教你?手把手那种。” “罢了罢了,是我没经验,不如你射几箭让我看看?”俞清茗挑眉。 霍少亭轻笑,然后举起弓说:“看好了。” 一箭射了出去,奔跑中的兔子被霍少亭轻松射中,倒在了草地上。 俞清茗眼睛都看直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霍少亭就把一只正在奔跑中的兔子给射中?这射箭本领也是没谁了! 俞清茗的眼里多了一丝佩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兔子在那待着不动我都射不到,你居然还能把正在跑的兔子射中?而且就花了那么点时间。” 霍少亭微微笑着,不张扬不骄傲,他淡定的说:“这是基本功。” “也是,我都忘了你是战神王爷了,这点小本事对你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所以……”霍少亭望着俞清茗笑,“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俞清茗一头黑线:“这才正经几秒,又开始调戏我。我就不明白了,你对别人都那么高冷,对我怎么就嬉皮笑脸的?就连裴凌那样的活宝,你都懒得搭理。” 霍少亭勾起唇角,似乎对俞清茗意识到这一点感到欣慰,他说:“在别人眼里我的温柔是无价的,我把温柔全给你代表什么,你该清楚的。” 俞清茗顿时不知所措,目光回避了几分,低声说道:“人心会变的……我还是不敢相信男人。” 霍少亭不恼,还对着俞清茗笑:“时间会证明一切。” 说完,霍少亭骑马上前去捡兔子。 俞清茗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举起弓练习,箭对准了前方。也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前方有个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她眉头一蹙,当看清楚时她立即射了一支箭过去,没想到这支箭真的射中了!同时也招惹来麻烦。 “霍少亭,有狼!” 霍少亭猛的回头就见一只狼朝着他扑了过来,他敏捷的躲了过去,又看见了一大群狼。 俞清茗这边也聚集了狼群,有一只狼飞扑过来把她的马咬伤,她人摔了下去,狼群立即向她涌来。 霍少亭见俞清茗有危险,使出浑身力气将箭刺进狼的体内,连杀了好几头狼,然后冲到俞清茗面前。 一只狼就快要攻击到俞清茗,当然她不会坐以待毙,正要从军火空间拿出枪来,此时保命要紧,她哪里顾得上在霍少亭面前暴露身份的后果。 可偏偏就在这时,霍少亭不要命的冲过来把她护住,那只狼自然是攻击到他了。 他疼的闷哼一声,眉头皱了下去:“别怕,我来了。”说着,他奋力起身徒手与狼群搏斗。 俞清茗清楚的看见他的后背被狼爪抓了几道长长的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裳。即使这样,他也不叫一声痛,拼命的和狼群搏斗护她周全。 俞清茗突然好感动,不救你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是舍命救你的男人一定爱你! 她从空间拿出一支能使人昏迷的药剂,趁着霍少亭不注意时对他注射,他立即晕倒。 紧接着,她又从军火空间拿出机枪扫射狼群,过不到一会,狼群覆灭。 猛然间,她看见这群狼的尾巴上都系着一个铃铛,上面雕刻着骷髅头蟒身的标志,是青蟒帮训出的狼! 该死,一定是太子和青蟒帮联合所为,想要取霍少亭和她的命。 这附近很可能还有青蟒帮的人,此地不宜久留。 俞清茗吃力的扶起霍少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地给他治疗。再拖延时间的话,伤口很有可能发炎。 她从空间里拿出许多药水,依次帮霍少亭清理干净伤口,直到包扎好。完事后,把药水全都放回空间,不能露出破绽给霍少亭发现。 今日的事情,俞清茗越想越气,昨日烧了她的医馆账还没算呢,竟还敢惹出幺蛾子来! 她看了看身旁的霍少亭,仍然昏迷着,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他才会醒来。于是,她便用意识进入空间,拿冥蛇做实验。 她心想着青蟒帮的人敢放狼咬他们,她就敢用蛇把他们全弄死! 她开始培育冥蛇的克隆体,并且给幼种打了催生剂,顷刻间克隆出了一百条冥蛇。虽然毒性不及母体,但是也能致人死亡。 她还想再克隆几百条蛇,但是催生剂不够用了,得立即调配。调配了一刻钟,还要等待两个时辰才能发挥作用,她便从空间出来了。 不自觉的,她的手落在了霍少亭的面颊上,轻轻的抚着。看着他苍白的脸,她的眉头一点一点皱了下来。 “怎么那么傻,你就不怕丢了性命吗?”俞清茗喃喃道。 过了一会,一道微弱且带着宠溺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傻,怎么救你啊?” 俞清茗一惊,本能的抱住霍少亭:“你终于醒了!” 霍少亭轻笑:“你以为我会死,让别的男人把你夺走?” “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再说笑了。”俞清茗没好气的看着他。 霍少亭见她不抱了,就开始耍小性子:“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抱我抱久点?” 俞清茗犹犹豫豫的,闪躲着霍少亭的目光。 “这和抱你有何关系?” 霍少亭勾着唇,拉住她的手:“你抱我,我会好受点,心情好了,伤自然也好的快。” 俞清茗无动于衷,霍少亭便开始咳嗽,样子看起来非常虚弱。她实在分不清霍少亭是装的还是真的,只好抱住他。 “就抱一会,多了不行。” 霍少亭满足的笑着,眉宇之间透露着温柔。 第78章 大快人心 第78章 大快人心 过了会,俞清茗松开了霍少亭,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想让俞清茗松开,但是身上有伤不能太用力,只好妥协。 俞清茗说:“前不久攻击我们的狼群,是青蟒帮训练出来的狼,我在它们的尾巴上看见了一个铃铛,上面是青蟒帮的标志。” 闻言,霍少亭皱了皱眉:“我就觉得此事蹊跷,果然是青蟒帮所为。” 霍少亭早就开始怀疑青蟒帮了。 “但是丞相不是好得罪的,我们该如何反击?”俞清茗问霍少亭。 俞清茗已打算报仇,但是没跟霍少亭说。她突然多了几百条冥蛇,会让他起疑心。 与其让事情变得更糟,还不如隐瞒。 “这个仇一定要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霍少亭轻抚着俞清茗的脸庞。 若是搁以前,俞清茗恨不得弄断霍少亭的手,可现在她的心头竟然涌上暖暖的情愫,很微妙,很喜欢这种感觉…… 一时间,俞清茗失了神,没听到霍少亭说什么,他只好再问一遍:“当时看见我被狼伤了,你作何感受?” 俞清茗回过神来愣住,语无伦次起来。 霍少亭很满意她这个样子,只要她没一口回绝说没感受,那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那你呢?看见我被狼群攻击,什么感受?”俞清茗实在答不出来,便反问。 霍少亭笑道:“我不是飞奔过去救你了吗?” 俞清茗蹙眉,捶了霍少亭胸口一拳:“你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运气若是不好,你就要去喝孟婆汤了!” 霍少亭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丫头,比起我自己受伤,我更不愿意看见我爱的人受伤。还有,孟婆汤我是不会喝的,说什么我都不肯忘记你。” 俞清茗不知所措起来,脸微微泛红:“能走吗?这附近或许还有青蟒帮的人。” 霍少亭也不怪俞清茗扯开话题,她之所以想避开,是还没做好准备,那他何必穷追不舍?不如暂时站在原地等她想明白。 “能走,我们离开吧。” 俞清茗点点头,扶着霍少亭回府。 * 夜晚,俞清茗趁霍少亭入睡时,穿上隐身衣悄悄离开王府,去了青蟒帮。 她已经培育出五百条冥蛇,且这些冥蛇都听她的话,她让它们分散开来游进青蟒帮。 守门的小喽啰看见有蛇不禁大叫起来,还有一些昨日在医馆见过这种蛇,吓得喊:“这蛇有剧毒!昨晚我们有个兄弟就是被它毒死的,快别靠近它!” 俞清茗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叫吧叫吧,让青蟒帮越乱越好! 青蟒帮的人被这么一吓,都不敢靠近冥蛇了,可是冥蛇越来越多,还咬死了许多人。 这些克隆出来的冥蛇若是自然生长,毒性和一般冥蛇没差,但是俞清茗给它们注射了催生剂,毒性难免弱了些,可依然能够毙了青蟒帮那些狗东西的命!只不过让他们在地上多挣扎一会而已。 惨叫声引来余烬,当他看见满地的冥蛇正在攻击人的时候,眉头狠狠的皱下:“又是这条蛇!给我把它们砍断,一个不留!” 说罢,余烬拔出长剑对着冥蛇砍。 青蟒帮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蛇,肯定是霍少亭和俞清茗的报复! 小喽啰们压根不敢动手,还是余烬威胁他们性命才拿起刀砍蛇。 有些笨手笨脚的蛇没砍到,倒是被蛇咬了一口,一命呜呼。 他们不知道俞清茗正在不远处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急的跳脚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青蟒帮敢放狼,她就敢放蛇。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晚下去,俞清茗的冥蛇牺牲了四百条,青蟒帮则是死了大半人,扯平。 俞清茗低声道:“真是大快人心呐。” 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身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她人就不知怎么被带上了大宁最高的楼上。 瓦片很滑,她踉跄了好一会才勉强站稳。 从上往下看,大宁的街市挂满红灯笼,热闹非凡。花灯里微黄的烛光像极了铺在地上的薄纱,给人喜庆祥和的温馨感。 可俞清茗却无心享受这等美景,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白衣男人。微风中,他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你是何人?为何把我带到这里?”俞清茗看了看自己,隐身衣已经失去了效果,难怪这个男人能看见她。 男人轻轻笑了,答非所问:“这里可美?” 俞清茗皱了皱眉,提高警惕:“你到底是谁?”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他始终背对着俞清茗,还说:“你好狠,用冥蛇杀死了那么多人,这是你一个医者该做的事吗?” 俞清茗很不耐烦:“关你何事?只要我没招惹你,你就没资格教训我。识相点,把我带下去。” 她打开军火空间拿出一个飞行装备就能下去,但是在大宁她不能那么张扬,军火空间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男人又开始笑,他的笑声好听是好听,可是听久了竟让人浑身哆嗦,毛骨悚然。这大概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最高境界。 “不,你招惹了,祸惹得还不小呢。”说着,男子转过身来看向俞清茗。 俞清茗狠狠的愣住,吓得差点从楼上摔下去,眼前的男子竟然戴着一个惨白的面具,十分骇人。 男子一副平常语气端详了俞清茗的脸许久,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 “你模样长得不错,但被满脸的瘤子遮去了光芒,吃下这粒药,你就会痊愈。” 俞清茗迟迟不接,冷冷的瞪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男子缓缓勾唇,趁着俞清茗不注意时,精准点到她下颌的穴位,她被迫张开了嘴,男子顺势把药喂进她的嘴里! “咳咳!”这药一下子就滑进她的体内,怎么也咳不出来。 “该死的!”俞清茗气的要踹他,可瓦片太滑,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下去! 男子伸出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带下楼后便飞的无影无踪。 俞清茗在角落里催吐了半天也没办法把药吐出来,若这是毒药,就完蛋了! 第79章 蜻蜓点水敷衍我 第79章 蜻蜓点水敷衍我 俞清茗连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打开扫毒系统,所幸扫描结果是无毒。 她的力气已经被折腾光,靠在墙角调整呼吸。且不说这药能不能让她恢复脸蛋,在这大宁竟然有她尝不出来的药成分。 此药通体雪白,无味,吃进体内后也没什么反应。那个男子到底是害她还是帮她? 俞清茗实在想不通,一直回到府躺下,她才意识到一点。 裴凌说过神医谷的黎安被世人称作老神仙,他的医术远在俞清茗之上。 那今晚遇到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黎安! 这一夜,俞清茗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吃了这粒药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翌日,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下榻梳洗,坐到梳妆镜面前,她愣住了。 镜中有一位面若桃花的女子,长发瀑布般落在肩头,昔日脸上密密麻麻的瘤子,现在竟然一颗不剩!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想起了昨夜吃的药,不由惊叹:“果真有效果!” 但她和昨夜那男子不熟,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她开始对自己进行扫毒,结果显示她脸上的毒素真的被清除了。 突然拥有这么漂亮的脸蛋,俞清茗难免兴奋,匆忙洗漱好跑去了东厢房。 霍少亭还在沉睡,俞清茗直接闯了进去,想拍醒霍少亭:“霍少亭,你快起来看看我!” 霍少亭眉头轻皱,还在睡。 俞清茗便更加用力拍着他:“快看看我!” “乖,别闹。”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头。 俞清茗焦急的把霍少亭的手放在她脸上:“光滑不?” 霍少亭竟然丝毫反应都没有。 “霍少亭!”俞清茗在他耳边喊。 他微微睁开眼,然后又闭上,长臂将俞清茗揽入怀里带上了榻,还细心为她盖好被子一起睡觉。 俞清茗:“……” 她本想挣扎,但是顾及霍少亭的伤势,只好乖乖就范。 昨夜她失眠,现在被窝的温暖让她不知不觉睡着…… 待她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霍少亭拿着笔靠在床头,画着她的模样。 俞清茗顿时一惊,想要夺走他的笔却没得逞。 霍少亭还把画给俞清茗看:“这幅美人图如何?” 俞清茗是穿好衣服的,但是画中的她没穿衣服! “你!”俞清茗很想发脾气,但她又想到之前她画了他的美男画,顶多算是扯平了。 “在我没发火前,我劝你见好就收。”俞清茗朝着霍少亭扬起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霍少亭勾着唇,将画收了起来,语调还带着宠溺说:“好。” 可俞清茗还是不安心,她想摧毁那幅画! “乖乖的,把画交给我。”俞清茗伸手。 霍少亭不仅没有把画交给她,还把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瞬间,俞清茗跟触了电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这么明目张胆的吃豆腐,你就不怕我踹你?” “这里就我俩,不算明目张胆。”霍少亭轻轻的眨了下眼睛,眼神里满是挑逗。 俞清茗实在是受不了他了,装作不再计较的样子,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那幅画。 趁着霍少亭不注意的时候,她伸手就要撕了那幅画,却被反应灵敏的霍少亭拦截。 霍少亭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如同抓到了一只鲜美可口的猎物,还将她的手贴在胸口,炙热的温度温暖她的掌心。 俞清茗的脸微微泛红。 “被调戏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容易脸红,看来是个脸皮薄的人呢。”霍少亭调侃着。 俞清茗对他胸口来了一拳,狠狠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脸皮那么厚啊!” 霍少亭眉头皱了下去,一脸痛苦的捂住胸口。 俞清茗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还有伤,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有伤,不该下手那么重的。” “说对不起有何用?” “那你想怎样?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弥补。” “抱抱我。” “……”俞清茗心道,终究是躲不过霍少亭的套路啊!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配上他面如冠玉的俊脸,果真让人于心不忍。 俞清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抱住霍少亭:“事多,这样抱着你就不痛了?” “肉体上痛,但是心暖和了,人也舒服多了。”霍少亭笑的十分满足。 俞清茗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不知道从何开始,霍少亭开心,她就跟着开心。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呗?”俞清茗趁着霍少亭开心的时候说道。 “你说。” “把那幅画交给我。” “我就知道你还在打那幅画的主意。”霍少亭轻笑。 “你给不给?”俞清茗的语气里带着丝丝威胁。 霍少亭松开了她,静静望着她干净的面庞,白里透红,皮肤像刚剥壳的鸡蛋,光滑的不像话。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美妙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俞清茗哀怨的看着他:“摸够没?” 霍少亭仍然在感受她肌肤的光滑。 俞清茗忍不住了,一把打开他的手:“你摸就摸,左捏捏右捏捏几个意思啊!” “一个意思。”霍少亭微微勾着唇,目光尽是宠溺。 “说!”俞清茗抱着手臂,傲娇的盯着他。 “倾国倾城……肥美人。” 俞清茗的嘴角刚刚扬起,还没完全笑出来就被后半句话给气到了。 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谁肥呢?” 她知道自己肥,但是别人不能说出来! “说我媳妇呢。” “谁是你媳妇!” “这就得问你了。” 俞清茗这才反应过来,霍少亭又给她下套,若是她再计较谁肥,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霍少亭的媳妇。 想着想着,俞清茗没好气的笑了,霍少亭的套路还真是用之不竭。 他求生欲挺强,很快转移了话题,说:“只要你亲我一口,这幅画……” 俞清茗神色复杂起来:“你还能再流氓点吗?” “我觉得亲一口要求已经很低了。” 俞清茗顿时觉得自己缺氧,差点晕了过去。 但为了销毁那幅画,她豁出去了!眼一闭,嘴一撅,对着霍少亭的唇吻了下去。 霍少亭没有任何反应,还淡淡的说了句:“蜻蜓点水敷衍我?” “你还想怎样?”俞清茗的脸憋的通红。 “深刻一点。” 俞清茗思想挣扎着,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吻住霍少亭的唇…… 第80章 纯爷们好吧! 第80章 纯爷们好吧! 这次的吻很深刻,两人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屋子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俞清茗轻咳一声说道:“把画给我。” “为何?”霍少亭坏笑着。 俞清茗愣住,有些不安的说道:“你不是说只要我亲你,你就把画给我?” “我何时说了?” 俞清茗这才意识到方才霍少亭故意没把话说完,就是为了骗她的吻! 该死! 俞清茗非常愤怒的瞪着他。 霍少亭说:“这幅画我是不会给你的,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这点小要求都不满足,将来不是个合格的媳妇。”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屋。 俞清茗想想他洋洋得意的神情就觉得欠揍。这段时间他要养伤,不跟他计较,等他伤好了,非得弄死他不可! 半月后,医馆重新开张。原计划是两个月完成修建的,但是俞清茗觉得时间太长,霍少亭便把全大宁的能工巧匠请了过来,提前完成任务。 医馆修复的不错,场地还改大了些,方便病人出入,总体来说,俞清茗很满意。但是一想到之前医馆被烧的情景,她就悲愤交加。 她和青蟒帮势不两立! 这几日歌月闲的都快长毛了,医馆终于重新开张,她也恢复了之前的精气神。 歌月问俞清茗:“掌柜的,我问你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是不告诉我医馆到底是谁烧的?” 俞清茗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回道:“告诉你有何用?以你的脾气,只会添麻烦。” “掌柜的,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最近学着收敛脾气,效果还不错!” “我不信。” “呃……也罢也罢,既然掌柜的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去查。等我查出来,非得把那狗贼大卸八块不可!我还要给他下泻药!”歌月一副女土匪头子的架势。 俞清茗没好气的笑了,抬头看着她:“方才你还说脾气收敛了点,我怎么看着你脾气比之前还大了呢?” 歌月正要辩解,突然看见俞清茗光滑的肌肤,不由一愣,随即大喜:“掌柜的,你的脸治好了呀?哇,这皮肤比女人还光滑!” 歌月都想伸手摸摸,但是男女授受不亲,俞清茗还是她的掌柜,她只好忍住了。 俞清茗勾唇。 歌月细细端详俞清茗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摸着下巴说:“之前掌柜的满脸瘤子的时候,我倒是没觉得什么,现在瘤子消除了,我咋看着掌柜的那么像女人呢?” 俞清茗心下一惊,表面上仍是淡定的样子,敲了下歌月的脑袋。 “纯爷们好吧!” 歌月捂着头有些委屈:“掌柜的你激动什么啊,我又没说你就是女人,只是说像嘛!那意思就是掌柜的长得清秀!” “与其在这里研究我的长相,不如多干点活去。这个月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要,当然得要!只是……今日的生意非常不好,掌柜的一直在整理草药,没有注意到,其实从早上到中午,就来了两个病人。现在,空无一人了……”歌月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俞清茗发怒,毕竟当掌柜的都不愿生意惨淡。 俞清茗的面色果然沉了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歌月指了指对面的鸿运医馆:“喏,生意都被对面的抢走了。我就不明白了,鸿运医馆掌柜的在想什么?看病买药居然都只收半价。一般这个活动其他医馆都只会做两三天,毕竟太亏,而且不是什么节假日。可是,他家竟然做了半个月了!” 说着,歌月还补了一句:“肯定血亏!” 俞清茗的眉头皱了下去,放下手里的草药,看了看鸿运医馆。 果然,病人都去他那边了,门口也的确写着看病买药只收半价的招牌。 “有蹊跷。”俞清茗眯起眸子。 歌月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不过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能确定鸿运医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去瞧瞧。” “我也正有此意!” 歌月不等俞清茗就往鸿运医馆冲。 俞清茗赶紧把她拉住,说:“直接去太张扬了,打扮一下。” 今日烟雨绵绵,倒是给了俞清茗和歌月隐藏身份的好机会。 两人头戴斗笠混进了鸿运医馆,里面人特多,所以没人注意她们到底是何人,雨天戴斗笠也是十分正常的。 俞清茗给歌月使了个眼色,歌月会意走到鸿运医馆掌柜的面前说道:“近日染了风寒,给我开点药。” 她是压着嗓子低着头说话的,掌柜的并未察觉她身份异样。 寻常大夫都是要把脉再开药,可他二话不说直接给歌月拿药,只收了一半药钱。 歌月在心里嘀咕着掌柜的不负责任,然后和俞清茗走到没人注意的角落,检查草药。 俞清茗随手拿了一味药材放在鼻前嗅嗅,顿时皱眉:“有股霉味。” 歌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也闻了闻,差点大叫出来,连忙捂住自己嘴巴,低声跟俞清茗说:“他们也太放肆了吧?竟然拿坏了的药给病人吃,也不怕吃死人!我就说鸿运医馆那么抠,怎么舍得做半个多月的半价活动。” 这事搁任何人身上都会非常气愤,歌月身为一个医者更觉得过分。医者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骗钱的! 越想越气,歌月大骂:“该死的鸿运医馆!” 她的声音太大,被鸿运医馆掌柜的听见,掌柜便让小二过去看看情况,同时在贼眉鼠眼的打量角落里的两人。 小二走过来询问情况,俞清茗沉声道:“无妨。” 见俞清茗不怎么待见,歌月也不好招惹,小二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回去跟掌柜禀报情况。 掌柜摸着他的络腮胡子,开始怀疑两人。 俞清茗拉着歌月离开医馆,然后在门口拦下一个病人,这位妇人之前是福来医馆的常客,对两人还算客气。 俞清茗看着她手里的药包,说道:“我能看看里面的草药吗?” “看草药做甚?”妇人疑惑,但还是把药递给了俞清茗。 她是看在之前在福来医馆看病,俞清茗医术和态度不错的份上才给的。 俞清茗谢过,然后和歌月细细检查,果然不出所料,这包药也有问题。 第81章 臭德行 第81章 臭德行 接着,俞清茗和歌月又检查了一些病人的药包,都是有问题的。 病人们不由得惊慌起来,场面嘈杂一片,有的人问俞清茗到底怎么回事,有的则是去问鸿运医馆掌柜的。 掌柜的见事情败露了,连忙招呼小二去叫人来,自己躲进了里屋不敢出来。他此时若是不逃,不得被这些病人撕烂? 见掌柜的躲起来了,病人们更加不安了。纷纷嚷着要讨回公道! 歌月说:“瞧瞧,做贼心虚了吧!若是光明磊落,怎么会怕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歌月向旁人打听着两人,便有人说了。 “老的叫啥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韩,听闻医术高明,大家都叫他韩神医,是专门来给鸿运医馆镇场子的。平时啊,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得了病,人家都不愿意治,高傲的很。那个小的是他女儿,叫韩秋辞。” 歌月闻言忍不住笑了:“神医?就他那副德行也配?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医术怎样,但是神医不会像他那么高傲,还不给普通老百姓治病,就他的手金贵是不?” “就是说啊!方圆几里的百姓都不待见他,大家都更喜欢俞神医,俞神医的医术远在韩神医之上,还对百姓亲切,不端着架子。” “没错,算你有眼光,不过既然更喜欢俞神医为何还要来鸿运医馆看病?” “这不是他们家便宜嘛!” “这是理由吗?身体是最重要的,岂能贪图小利随便吃药呢?” “歌月大夫说的是,我现在知道教训了……” 俞清茗拍了拍歌月的肩膀,歌月回过头问道:“掌柜的,怎么了?” “去会会那个韩神医。”俞清茗说道。 歌月点点头,挤出人群,走到了韩神医的面前。 韩神医的眼光很毒,歌月一摘下斗笠,他就认了出来。 “这位不是对面福来医馆的歌月大夫吗?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咱鸿运医馆?”韩神医阴阳怪气的,趾高气昂的很。 歌月冷笑着:“我自然没空大驾豆腐渣医馆,但是为了给老百姓们讨回公道,我必须来!” 歌月浑身的正义感震慑到众人,韩神医也一惊。 他明白了,卖了大半个月的药都没问题,偏偏今天歌月来就出了问题,一定是她在搞鬼! 韩秋辞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走到歌月的面前,行了个礼:“歌月姑娘,你这样对我爹爹不合理吧?我爹爹没有做什么亏待百姓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讨回公道那么难听了。” “没有?”歌月哼了一声,然后随手抓来一把草药,质问道:“那这是什么?发了霉的草药你们还敢卖给病人吃?不怕吃死人嘛!” 歌月越想越气,狠狠的把草药扔在地上。 韩秋辞受到了惊吓,围观的病人吵闹着鸿运医馆赔钱。俞清茗和歌月的医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她们说草药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韩秋辞为难的看了眼韩神医,韩神医给她使了个眼色。 韩秋辞便蹲下来捡起草药,对着歌月好脾气的微笑:“歌月姑娘,你误会了,这不是发了霉的草药,这是药霜。吃了对人身体有好处的!听说歌月姑娘的医术不错,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韩秋辞一脸笑容再加上和和气气的语调让人不好甩脸子。 可偏偏歌月直肠子就是不吃这一套,她瞪着韩秋辞:“放你娘的狗屁!还药霜?这分明就是霉!” 韩秋辞被歌月骂得脸色难看,微微咬牙:“歌月姑娘你过分了,这关我娘何事?莫非是我揭穿了你,你恼羞成怒才破口大骂?” “你!”歌月恨不得冲着韩秋辞欠揍的脸上来一拳。 俞清茗制止了她,把她拉到身后,歌月的脾气大,不适合斗嘴皮子。 人家拐着弯讽刺,歌月却是直肠子的骂,两者相见,众人会以为是歌月在无理取闹。 虽然俞清茗和歌月的医术高明,但是她们医馆的生意被鸿运医馆抢走,难免心怀不满。韩秋辞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这些草药没问题,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边。 俞清茗摘下斗笠,对着韩秋辞微笑:“秋辞姑娘,我的医术是大家公认的,是霜是霉我能分不清吗?” 俞清茗也和和气气的,话语中隐隐透着尖锐。 韩秋辞先跟俞清茗问好,然后面不改色的说道:“俞神医的医术闻名大宁,莫说小女了,就连家父也比不上。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鸿运医馆抢走了福来医馆的生意,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只不过我没想到俞神医会登门找茬,之前我还以为俞神医医德高尚,现在看来凡事都要亲眼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听。俞神医与其在这里蛊惑众人,不如回医馆做个优惠活动吸引顾客。” 俞清茗笑了:“好一副伶牙俐齿,可惜没有用对地方。我方才问过病人了,有些吃了你家的药身子不仅没见好,还严重了几分。想必他们也跟你们说过这情况,可你们却说这是正常的,多吃几副药就好了。我了解了病人的情况,若是再继续吃你家的药,你们医馆可就杀了人了!” 杀人无疑是滔天大罪! 这么一大顶罪帽子扣在头上,韩秋辞顿时吓软了腿。 韩神医忙把韩秋辞拉了回来,上前说道:“久闻俞神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只是你污蔑我们医馆杀人不好吧?即使有宸王撑腰,也不能这么猖狂啊。再说了,病人家属都没找上门来,你替人家打抱不平,不合适吧?说不定人家病好了正高兴着呢,你这么说话,多扫兴。身为医者要大度,别见不得他人好眼红。” 果然是父女,皮笑肉不笑,狡辩的事情说辞一套一套的。 歌月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臭德行!” “韩神医,坏事做多了可是要遭天谴的。你们咬死不承认并不是个好主意,等到事情败露之时打脸会更痛。我的确有宸王倚仗,但我不做坏事。今天这样的事,我是一定会管的。就像你说的,医者莫要小肚鸡肠,看着别人好,就想馊主意欺骗残害百姓来谋取利益。”俞清茗直视着韩神医。 第82章 以牙还牙 第82章 以牙还牙 韩神医的脸色很不好看,俞清茗这是把他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回道:“俞神医也是个医者,医者最了解医者,我韩某人怎会残害百姓,俞神医言重了!” 俞清茗轻笑:“医者的确互相了解,但是人和人呢?韩神医,不要再装老糊涂了。我只要随便检查一个病人,一切就水落石出。” 一句简单的随便,却对韩氏父女来说十分刺耳。 俞清茗只要随便一下,就能打肿他们的脸! 歌月很积极的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当中可有自愿让俞神医检查病情的?” 众人皆是犹犹豫豫的,他们不知道该信谁的。 俞清茗便说:“一些病情严重的长期服用鸿运医馆的药,可能有性命之忧。” 此话一出,好几个病人从人群挤了出来,想要俞清茗帮他们看看病情可否严重。 其中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扶着年迈的老婆婆。 俞清茗说:“一个一个来,别着急。”然后走到老婆婆面前,微笑道:“婆婆别紧张,只是检查一下,我看你气色挺好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婆婆本来一脸紧张,被俞清茗这么一安慰,心里好受多了,也放松了许多。 人老了,更怕死。 俞清茗一边给老婆婆把脉,一边招呼着歌月帮其他病人检查。 两人的医术都是公证的,韩氏父女不由紧张起来。 韩秋辞开始觉得俞清茗和歌月很好打发走,才那么大胆,但现在看来两人并不简单,她便怂了起来。躲在韩神医身后问道:“爹爹,怎么办啊?若是被他们检查出有问题,咱们名声不保啊!” 韩神医努力露出一副不慌张的神情:“我怎么知道?去找掌柜的来,一出事就躲起来,没出息!” 韩秋辞赶紧去里屋找掌柜的,可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连小二都跑了。他们还带走了医馆所有积蓄! 谁叫他们这次得罪的是宸王的人?再不跑下场一定很惨。 韩秋辞回到韩神医跟前说了此事,韩神医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娘的,他们跑了咱们的工钱谁付?”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钱的事。你想啊,若事情败露,病人们闹起来还不得找我们赔偿损失?”韩秋辞想的更加深远。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韩神医和韩秋辞当即就要跑。 围观的病人注意力全在俞清茗和歌月的身上,他们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检查出个所以然来,完全不知道韩氏父女正要潜逃。 他们不能从正门出去,医馆又没后门,便想着翻窗逃走。 谁料,脚刚踏上窗台,窗前就横过来一把利剑。 韩秋辞吓得大叫起来,她认得眼前那个人,是俞清茗的贴身侍卫秦酒! 秦酒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提回了俞清茗的面前。 他们狼狈的跪在地上,愣是不敢抬起头来。 俞清茗轻笑一声,已经猜到了什么事,却偏要问出来,她想让众人都知道韩氏父女的嘴脸。 “秦酒,发生何事了?” 众人也疑惑的看着秦酒,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说跪就跪了。 秦酒冷冷的睨着跪地两人:“他们要逃。” “哦,畏罪潜逃啦?” “你少血口喷人!”韩神医非常傲,他认为俞清茗年纪小是晚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跪下的道理?想要起身,却被秦酒一把按了下去。 歌月扔了一把草药到韩神医的脸上:“到底是谁在血口喷人,你不是说这是药霜,吃了对身体好,我和俞神医的医术都不过如此,连药霜都看不出来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逃呢?你该理直气壮,挺直腰杆呀!” 歌月特意拿了硬邦邦的草药砸韩神医的脸,把他的脸砸的可疼了。 韩神医气急败坏,当即就捡起草药砸回去,却被秦酒先发制人,一剑扫了回去。 秦酒手里的剑还特别的长,扫草药回去的同时也扫到了韩神医的脸。 韩神医的鼻血都被打了出来,头晕目眩。 韩秋辞吓得喊道:“爹,你没事吧!” “有事!都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让我们把坏掉发霉的草药半价卖出!”韩神医把所有的怨恨都聚集在韩秋辞的身上。 韩秋辞低下头去,十分委屈:“我只是提了一下,谁知道你和掌柜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还实行了呢。一开始,我是劝过你们的。” “还想赖在老子身上?不是你提出来的,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说的倒轻巧,劝过我们,既然你有良心,当初为何提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女儿?哪有父亲说女儿恶毒的!” 俩父女先吵了起来。 俞清茗冷笑,她还没拿出证据来打脸,父女俩就开始窝里斗了。 “要我说,有其父必有其女。”俞清茗把两人都骂了一顿。 然后她将一根银针扔在了父女俩面前。 众人也都伸头去看,这根银针居然通体发黑! 韩氏父女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一记无形的巴掌打的真重! 俞清茗不徐不疾的说道:“莫要狡辩银针也有验错的时候,这根银针上面我涂了试毒草液,万万不会出错。” 韩神医刚想说银针也有出错的时候,被俞清茗这番话塞了回去。 “怎么,没话说了?”俞清茗挑眉看着他们。 父女俩此时就像犯了滔天罪行游街示众,众人指指点点,咒骂他们。 他们死死的低着头,哪敢说半句话。 “你们没话说,我倒是有话说。这位老婆婆的病情本来没那么糟糕,却被你们发霉的药折腾的病情严重。现在她血液里都流淌着霉毒素!虽然表面看没我说的那么夸张,但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吃鸿运医馆的药就等于在吃慢性毒药!早晚,身体会被拖垮的!”俞清茗声音洪亮,她要每个人都听见这番话。 众人对韩氏父女的咒骂更加厉害了,可偏偏韩氏父女理亏不敢还嘴。 甚至还有人想冲过去打他们,都被秦酒拦住了。 “打他们脏了大家的手,我认为应该以牙还牙。”俞清茗对着众人说道。 “俞神医,你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丧心病狂的父女俩?”其中一人问道。 众人都看着俞清茗,仿佛把生杀大权交给了她。 俞清茗说:“一,他们要赔偿大家的损失。二,他们要一一向大家道歉。三,查封鸿运医馆,以及追捕鸿运医馆掌柜和小二。至于四嘛,现在就可以执行。” 说着,俞清茗给歌月使了个眼色。 第83章 否则掀你天灵盖 第83章 否则掀你天灵盖 歌月立即会意,她早就等不及了。她抓了一大把发霉的草药,往韩神医的嘴巴里塞。 韩神医要是吐出来,秦酒就揍他。秦酒下手很重,一拳就能打的人爬不起来的那种,韩神医自然是怕了,只能乖乖的把草药吃进肚子里。 众人在一旁看着非常解气,当初韩神医不顾他人性命,现在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韩秋辞吓得都不敢哭了,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不停的吞着口水。 当歌月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浑身一惊,抱住歌月的手臂苦苦哀求:“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要让我吃发霉的草药好不好,我的肠胃本来就不好。” 歌月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打开她的手,一脸嫌弃,好像什么蛇虫鼠蚁爬到身上似的。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被你们残害的病人们难道没有妇人小女孩?你当时怎么不想这句话呢!现在求饶,晚了!甭以为我歌月是个软心肠,对待你们这种比蛇蝎还恶毒的人,我只会更狠!” 说着,歌月把草药狠狠的塞进了韩秋辞的嘴里,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吐出来。 因为秦酒不喜欢难为女人,没对她下手。 歌月揪住她的头发,威胁她:“给我把吐出来的草药吃回去!一个都不许剩!否则,我掀了你的天灵盖!” 韩秋辞欲哭无泪,即使是塞进过自己嘴里的东西,也是脏的啊!让她怎么下的了口? 为了让歌月息怒,韩秋辞装作乖巧的样子,往嘴里塞草药。 歌月冷冷的笑了:“能别在我面前用这样的伎俩吗?我让你把地上吐出来的草药吃进去!” “好恶心……”韩秋辞还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歌月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恶心?这些草药比你做的事情干净多了!刚才我可什么都听见了,把坏掉发霉的草药半价卖出,是你的主意。真没想到,你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挺标致,心肠却这么歹毒!”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歌月说的有道理,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骂完韩秋辞,歌月把矛头对准了韩神医:“韩老头,你凭什么自封神医啊?就你这德行还神医呢?神医这个称号都被你玷污了!要我说,咱大宁只有一位神医,那就是俞神医!” “没错。以后大家不要再贪小便宜来这种渣医馆看病,还是身体要紧,钱买不到健康啊!” “对!俞神医开的价格也根本不贵,比起一般的小医馆划算多了,若不是福来医馆被火烧了,我也不会到这家坑货医馆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有些人还问起俞清茗福来医馆怎么被烧了。 俞清茗自然不能告诉他们,百姓们都很怕青蟒帮,若是被他们知道俞清茗和青蟒帮杠上了,不是件好事。就算她是神医,日后也没人敢找她看病了。 俞清茗便告诉大家是一场意外火灾。 惩罚了韩氏父女,秦酒把两人提了出去,扔的远远的,连行李都不给他们带走。这种人渣,残害了这么多人,就该得到报应! 赶走了韩氏父女,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说俞清茗是在为民除害,真正的神医就该有她这样的医德! 福来医馆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 病人多,虽然忙,但是俞清茗很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 得知此消息的霍少亭,立即派人把鸿运医馆查封,在俞清茗的建议下,他还盘查了全大宁的大小医馆,看看他们卖的药是否合格。 天渐渐晚了,晚风一阵一阵的,吹的人浑身寒颤。 韩氏父女俩无处可归,他们的罪行仅半天就弄的全大宁皆知,没人肯收留他们,还往他们身上砸臭鸡蛋白菜叶。 秦酒没给他们带行李,银两也不给,身无分文。就算有钱,去了客栈被认出来,估计也要被赶出去。 韩神医瞪着韩秋辞:“若不是你,咱父女俩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想当初,我可是个神医!现在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什么神医啊,你的医术连歌月都比不上,还神医呢?分明就是你自封的,傲个什么劲!”韩秋辞不甘示弱。 韩神医气的狠狠的打了韩秋辞一巴掌。 “我是你老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我生你养你,对得起你了!再跟老子没大没小的,老子把你卖窑子里去!” 韩神医这样威胁,韩秋辞便收敛了,愣是没敢说个疼字。 她换了一张乖巧的脸,抱住韩神医的胳膊:“爹,我不正在气头上嘛,对不起爹,莫生气了。咱们现在吵架也不是个法子啊,有弊无利的,不如想想该去哪里?” “还用你说?老子早想好了。”韩神医哼了一声。 “哪里?” “现如今,大宁只有一个能收留我们的地方!” * 翌日,福来医馆来了贵客。 丞相胡玉宗带着女儿漫香亲自来看病,身后还跟着许多奴才侍卫。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歌月便跑来问道:“掌柜的,这两人你可认得?看起来好有钱。” 俞清茗笑了笑:“不认得,快去接待。” 歌月有些扫兴,但还是很好奇两人的身份,她走过去礼貌的问道:“请问是哪位要看病?” “是我。”漫香对歌月微笑。 “请这边坐,我来替你把脉。”歌月指着一旁的椅子。 漫香却摇摇头:“不了,我要俞神医亲自医治。” 歌月愣了愣,只好把俞清茗请了过来。 漫香温婉可人的笑:“俞神医,好久不见。” 俞清茗微微颔首:“在下有礼了。” 歌月看见这一幕傻住了,不是说不认得吗?骗子! “这位是我爹,当今丞相大人。”漫香很自豪。 谁不知道当今丞相最受圣上赏识。 俞清茗微笑,向胡玉宗行礼:“拜见丞相大人,大人亲自驾临小小医馆,实属在下荣幸。” “免礼。莫要拘谨,本相与宸王关系很好,你是宸王心尖尖上的人,就不必与我多礼了。”胡玉宗虚扶了俞清茗一把。 俞清茗心中冷笑,在胡玉宗心里是坐实了她和霍少亭关系不纯呢。 “请问离王侧妃娘娘,你有何疾缠身?”俞清茗问着漫香,还特意强调了侧妃两个字。 漫香的脸当即就垮了下来。 第84章 白莲花 第84章 白莲花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很敏感,漫香感觉到了来自俞清茗的敌意。 胡玉宗也听出来俞清茗言语里的讽刺,但是没有点出来,毕竟他是注重颜面的人。 俞清茗很清楚漫香的脾气,以前在离王府的时候,仗着霍韶华宠爱她,就敢骑到俞清茗的头上撒野。说来也是可笑,堂堂离王正妃自从嫁进府,不仅没和夫君圆房,还整日被侧妃欺辱。 不过现在站在漫香眼前的人不是离王妃,而是深得民心的神医,漫香自然不敢放肆。 她轻轻笑了,柔声道:“瞧俞神医说的,我只是来开点补药的。” “补哪方面的呢?”俞清茗问。 漫香有些难以启齿:“俞神医,咱们可否里屋去说?” “行。” 俞清茗带着漫香来到了里屋,胡玉宗则是在外面等候,他是丞相,自然不会喝便宜的茶,所以歌月特意差阿澄去买些好茶来伺候。 可是茶买来了,泡的香喷喷的,还是无法入胡玉宗的眼。 歌月心疼的捂着腰包,想死的心都有了! 里屋,俞清茗请漫香坐下。 过往的恩怨她要暂且放下,若是此刻没忍住与漫香翻脸,她的身份也会暴露。 为了一个白莲花,不值得。 漫香温柔的对俞清茗笑:“俞神医,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只是你的脸非常干净,她的脸十分……恶心。”说着,她还作呕起来,似是想起了俞清茗以前那张令人嫌恶的丑陋面孔。 “哦?有多恶心?”俞清茗淡淡的问道。 “只要看见她的脸,我就吃不下饭。其实不瞒你说,我说的那个故人就是前离王妃。” “前离王妃?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人见人恶,亡国东阳的那位公主。她以前整日不出王府的门,俞神医自然是没见过她的。若是见了,你一定也想吐的。” 俞清茗心中冷笑,表面仍是和和气气的:“不对啊,我虽然没见过那位东阳公主,但她不一直都是离王妃吗?为何加个前字。” 漫香叹了口气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只有离王府上的人知道,其实她早就被离王休了!她长得丑体态糟糕也就算了,品行还不端正。离王不宠爱她,她就拿奴才出气,都打死了好几个奴才呢!而且,她还在外面偷汉子……”说到这里,漫香一脸蒙羞。 俞清茗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漫香胡编乱造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明明是她休了霍韶华,到她这里却变成了霍韶华休她。 以前的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又怎会殴打奴才?倒是离王府的奴才,各个胆大包天,时常欺负她。 她还是个处子之身,哪来的偷汉子一说? 换做常人被这样诬陷是忍不住的,可俞清茗却云淡风轻的,还喝了一口茶:“原来如此。” 漫香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俞清茗的神情,竟然没什么变化,仿佛事不关己。难道她真的不是俞清茗? 漫香在观察俞清茗的同时,俞清茗也在观察她。显然,她今天来医馆主要目的不是抓药,而是为了试探。 说到底,她还是在怀疑俞清茗。 俞清茗自然不能露出破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前些日子离王妃死而复生的消息震惊世人,闹得满京城风风雨雨的,没想到还没消停呢。”俞清茗顿了顿说,“东阳不是亡了吗?她被休了,能到哪去?” “谁知道呢,以她的德行还不找了个娶不到媳妇的流浪汉快活去了。”漫香一副巴不得俞清茗死了才好的表情。 俞清茗淡然不已,笑了笑:“不聊这些扫兴的了,开补药才是要紧事。” 漫香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忽然羞红了:“俞神医,你是男人,我怕说出来会引你笑话。” “但说无妨。” “那……我便说了。我与离王在一起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怀上孩子,你能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吗?” “原来是这个啊。放心,身为医者,不会笑话这种事的,这乃是人之常情,哪家不想生个大胖小子。”俞清茗示意漫香伸手,她好诊脉。 漫香含羞把手伸了过去,眼睛一直盯着俞清茗的神态,太像了,太像那个女人了! 记得以前霍韶华暴打俞清茗时,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疤痕,抹不去的,若是眼前的人也有那道疤痕,十有八九就是俞清茗假扮的。 可是,是哪只手呢? 漫香盯着俞清茗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心中有鬼,一定不会拿有疤痕的那只手诊脉,是另一只! 漫香想都不想,一副急切揭开真相的样子,一把掀开俞清茗左手的袖子,然而手腕上并没有疤痕。 漫香急眼了,不等俞清茗问,又快速掀开右手袖子,还是没有疤痕! “这怎么可能?”漫香惊恐的盯着俞清茗。 俞清茗狠狠皱眉,整理好袖子:“你是离王侧妃,怎能随意掀开男人的衣服?成何体统!” 漫香的脸红的不忍直视,慌忙跑了出去。 外面的胡玉宗见状,赶紧跟过去。 俞清茗缓缓从里屋出来,看着漫香落荒而逃的背影,勾起唇。 一旁的歌月愣住,不知道闹的哪一出,好奇的问道:“掌柜的,你调戏人家了?” 俞清茗无语的看着她:“想什么呢?人家是有妇之夫,我有那么饥不择食?” 歌月挠挠头:“那她为何那么慌张,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问我,我问谁?不如下次见到她,你亲自去问问?” “别了吧,人家可是离王的侧妃,岂是我这种普普通通小老百姓想搭话就搭话的?方才人家都不要我帮她诊病呢。诶,对了,她还没拿药呢。掌柜的,她得了什么病?” 俞清茗淡淡答道:“生不出小孩。” “原来是为了这事,那你诊断出什么了吗?是她身体出了问题,还是……离王身体有问题?”歌月神色复杂。 俞清茗耸耸肩:“还没诊断出什么。依我看,是心坏了,人恶毒,才生不出孩子。” 说完,俞清茗便去忙活了。 歌月穷追不舍,她之前就觉得两人之间有不对劲的地方。俞清茗分明认识漫香,却说不认识,好像在赌气。现在又说漫香心眼坏才生不出孩子,两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第85章 鸳鸯浴 第85章 鸳鸯浴 歌月追到俞清茗身边,一直在问关于漫香的事情。 俞清茗装作看不见歌月这个人,干着自己的活。 歌月很不悦,但是俞清茗是掌柜,她怕扣工钱,只能压制脾气,转移了话题:“掌柜的,前不久我自掏腰包给丞相买好茶,这笔钱是不是该报销一下?” 俞清茗终于回她话了:“你都说了是自掏腰包,那就说明是自愿的,为何要我替你报销?” “不是,我这不是为了给咱医馆长面子嘛!谁知道,丞相一口没喝就走了,太可惜了。” “哦。” “……”歌月扯了扯嘴角,厚着脸皮说道:“掌柜的,你别哦啊,帮我报销一下嘛!” “你不适合撒娇。” “可是我也不敢跟掌柜的发火啊,掌柜的,我求求你了!” 俞清茗放下手里的草药,抬头看她:“你很烦诶,这个月多给你一些工钱可行了?” “行,行!” “干活去!” “好嘞!”歌月屁颠屁颠的去忙活了。 没有她像苍蝇一样嗡嗡,俞清茗耳朵根清静多了。 晚上,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西厢房,想着眯一会就起来洗漱。谁知,这一眯竟沉睡了过去。 屋子里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 随即,一只手落在了俞清茗的脸上,凉凉的,还带着一股清香。 睡梦中的俞清茗感知到了,以为在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只手也跟着摸过来,总之就是不放过她的脸。 俞清茗的意识渐渐清晰,这好像不是梦,有人在摸她脸! 她猛然睁开眼睛,拿枕头砸向那人:“霍少亭,你有完没完?” 屋内漆黑一片,过了会,俞清茗才点亮蜡烛。 当眼前那人的脸照亮时,俞清茗狠狠一惊。白色面具! “黎安,怎么是你?”俞清茗顿时提高了警惕,四处看了看,门好好的,窗子却开着。 该死的家伙,竟然翻窗作案。 黎安微微勾唇,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手里还抓着一只枕头,是俞清茗刚才砸过去的。 “霍少亭?”黎安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俞清茗莫名心虚,不知怎的,她脱口而出就是霍少亭的名字。 “看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呢。” “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躲过王府巡逻侍卫眼线的?”俞清茗的手悄悄摸进了空间,这家伙本事了得,说不定下一刻她又被他带上了高楼,险些摔死。 “恢复的不错,后会有期。”黎安不回答俞清茗的问题,丢下这句话飞出了窗。 俞清茗紧跟过去,可是已经不见踪影。 他方才摸她脸半天,又说了那些话,应该是在看她的脸恢复好了没。他为何帮她?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俞清茗突然注意到窗外有个人。 南灵瞪大眼睛看着他,小声嘀咕了句:“天呐……”然后转身就向东厢房跑去。 速度极快,俞清茗都来不及叫住她。 东厢房,霍少亭正欣赏着出自他之手的美人图,时不时勾起唇角,看起来很是高兴。 然而,南灵的到来打破了他所有好心情。 南灵对霍少亭大声说道:“殿下,我刚才看见俞神医屋子里飞出了一个男人!” 霍少亭狠狠皱眉:“莫要胡说。” “真的,我怎敢欺骗殿下?我一定没看错,就是个男人!但没看清楚脸,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美男子……”不等南灵的话说完,霍少亭立即去了西厢房。 一阵风似的,转眼就到了西厢房。 俞清茗正在沐浴,有人敲门,她便说:“我正在沐浴,不方便开门,等一下!” 可谁知道,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 霍少亭的脸迅速出现在浴桶上方。 吓得俞清茗赶紧遮住重要部位。 “霍少亭,你疯了吧!我都说我在沐浴了,你还闯进来?”俞清茗语气急促。 霍少亭的眸子眯了眯:“做贼心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霍少亭冷哼一声,开始宽衣解带:“鸳鸯浴洗的舒服吗?我再陪你洗一场!” 俞清茗瞪大双眼,浑身的毛孔都在抵抗:“滚蛋!谁要跟你洗鸳鸯浴?快把衣服穿上,要发疯到别处去。” 霍少亭不仅没有停止解衣,动作还麻利了点。 眼看着就要看见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了。俞清茗连忙遮住眼睛,她想逃,可她泡在浴桶里没穿衣服,压根出不来。 霍少亭单手撑在浴桶沿上,俯身逼近:“俞清茗,女扮男装久了,想男人想疯了?嗯?跟我说啊,我满足你!” 俞清茗听出来了,霍少亭这是吃醋了,一定是南灵跑去瞎说的。 “该死……”俞清茗骂了一声。 “该死的是那个狗男人。” “你误会了,先把衣服穿上,我慢慢跟你说。” “不。”霍少亭一把抓住俞清茗的手,不让她遮着眼睛,偏要她直视! 俞清茗便紧紧的闭上眼睛:“霍少亭,你个死变态,老娘不看!” “不看?现在装什么矜持,方才看别的男人的时候,一定很热情吧!我要让你看看,是我厉害,还是那个男人。” 俞清茗咬牙切齿,实在忍不住了,想要打霍少亭一拳,却被霍少亭抓住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被霍少亭禁锢。 俞清茗下意识睁开眼睛,就看见精壮有力的肌肉,条理分明。浴桶遮住了霍少亭半个身体,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充满诱惑,有着男性的魅力。 俞清茗深吸一口气:“霍少亭,你给我松开,小心老娘上了你。”俞清茗警告着,但是比起霍少亭的眼神,还是弱了。 “是吗?”霍少亭不给俞清茗反应的机会,直接进了浴桶。 两具滚烫的身子泡在同一个浴桶里,惹人心跳加速。 俞清茗的脸本就被蒸汽蒸了一抹红晕,现在越发红了。 她把头扭过去:“你特么真进来了!” 霍少亭一把握住俞清茗的脸,掰过来让她直视他:“不是要上我吗?来。” “我……我刚才就是吓吓你,你快出去!” “我当真了。”霍少亭不顾及后果的吻住俞清茗的唇。 俞清茗顿感要窒息,推着霍少亭,可她越推,霍少亭的反应就越强烈。 “我要你。”霍少亭在她耳边低喃,喘了一息,又吻了下去。 第86章 翻窗作案 第86章 翻窗作案 “不行,霍少亭,我们之间不能这样!你还不是我的男人,没资格碰我。”俞清茗反抗着。 霍少亭欺身而上,浴桶里的水哗啦啦响,俞清茗脸爆红,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强烈反应,有点痛,就快进去了! “上了你,我就是你的男人!”霍少亭掠夺性的进攻着,他的吻似疾风骤雨,疯狂而又缠绵。 俞清茗的脖间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体温升高,霍少亭马上就要进入正题。 俞清茗无力的反抗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强行逼出来的,她说:“霍少亭,你这样做,我只会更加恨你。我说了,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却不信任我,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吗?难道在你眼里,爱就是上我?” 霍少亭的一切动作停止,他的大脑好像被一盆冷水浇醒,从俞清茗的身上退了下去。俞清茗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保住了清白。 霍少亭突然苦笑一声:“是啊,我这么对你和霍韶华那样的畜生有何区别?对不起。” “你先把衣服穿上。关于南灵说的那个男人,我待会跟你解释。” 霍少亭微微颔首出了浴桶,擦拭干净身子穿衣。 水从他青松般挺拔的身子流淌下来时,潇洒倜傥,出水芙蓉都无法与他相比。 再看看自己,一身横肉,跟好身材完全搭不上边。霍少亭怎么就看上她了…… “你把身子背过去,莫偷看。”俞清茗准备穿衣。 霍少亭轻笑:“方才都看过了,很丰腴。” “你,把嘴给我闭上!要是给我发现你在偷看,后果自负。” 霍少亭转过身去背对着俞清茗。 她这才出了浴桶开始穿衣。 穿好后,俞清茗走到霍少亭的面前:“闹够了,也该听我好好说了?” “嗯。” “过来坐。”俞清茗给霍少亭倒了一杯水,“那个男人是谁我不清楚,目前来看,应该是裴凌那日所说的神医谷黎安。” “黎安?”霍少亭皱眉,他认为黎安只是个传说,裴凌那小子满嘴跑火车说的话没人信。 俞清茗颔首:“对,我也很震惊。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他方才是来看我脸恢复的怎么样的,看完了就飞走了。恰巧被南灵看见,因此有了下面那场闹剧。” “他怎么进你屋的?” “翻窗作案。不得不说,那家伙的轻功真了得。一眨眼的功夫,就飞的无影无踪,我根本抓不到他。一天晚上,他硬塞给我一粒药让我吃了,我一开始以为是毒药,后来才发现这粒药治好了我的脸。” “我还以为你的脸是自己治好的。” 俞清茗一直觉得她的脸治好了,所有人都会对她刮目相看,事实也的确如此,许多人因她相貌变俊了,对她大献殷勤。可是唯独有个人没变,那就是霍少亭。 不管俞清茗怎么变,变美变丑,霍少亭仿佛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永远是俞清茗的心和灵魂。 思及此,俞清茗感叹,这世上果真有不看脸的人。 “不对,一天晚上?哪天晚上?你为何在晚上出门。”霍少亭猛然发现一个问题。 俞清茗一愣,恨不得拍自己一嘴巴子,居然说漏嘴了。 “方才折腾了那么久,我来看看你的伤口,别裂开了。”俞清茗扯开话题。 霍少亭犀利的眸光看着她:“不急,你先解释。” “一边解释,一边擦药吧。” “那好。” 霍少亭脱下了衣服,俞清茗在找药的过程中努力思考着,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吧,一下子那么多冥蛇太蹊跷,她就站在青蟒帮门口,青蟒帮的人却看不见她。这一切,对一个古人来说都太不可思议了。 霍少亭见俞清茗迟迟没回来,便催促了一声。 俞清茗回过神来,缓缓走过去,然后给他上药:“你瞧你,受了伤不好好在榻上躺着,偏要来跟我闹,伤口都裂开了。你的伤不能泡水,听见没?” “嗯。说吧,那晚你去干了什么。” 俞清茗深知这个话题是扯不开的,只好说:“那晚……我实在是气愤青蟒帮的所作所为,所以就想去找他们报仇。但是,我又怂了,看着青蟒帮守卫森严,愣是没敢进去,就想打道回府。可谁知道,半路突然遇到了黎安。他用轻功把我带到了高楼上,可吓人了。” 俞清茗心想既然逃不了解释,那就把责任推到霍少亭不认识的人身上,反正黎安来无影去无踪的,很难找到他。 “继续说。”霍少亭的眉头皱的深深的。 “接下来就是他逼我吃药。吃完了药,他就飞走了,不告诉我他是谁,有什么目的。开始我以为他要害我,但事实证明,他是在帮我,至于为何帮我,我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是在裴凌那里知道我的事,前来替我治脸。” 霍少亭突然笑了:“裴凌那小子的话不可信。” “我这不是猜测吗?总之,黎安的医术比我高明。我都还要花一两个月时间治好脸,他居然只用一粒药治好了。” “然后呢?” “他走后,我就看见青蟒帮乱成了一团。不知道从哪来的蛇,咬死了他们很多人。我猜,这是黎安干的。” “他为何这样做?” 俞清茗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认为他为何这样?” 霍少亭的眉头一直未舒展:“我也不知。” “宸王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要是知道就稀奇了。”俞清茗心下松了口气,只要霍少亭没再追问就表示他相信了。 霍少亭侧过身子看着俞清茗,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别跟我嬉皮笑脸。这几日我没事,会时刻陪伴在你左右,那男人若是再来找你,我也好跟他会会。”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好好休息。”俞清茗挣开霍少亭的手,说是陪着她,明明就是看着她! “无妨,我在战场上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第二天,依然可以领兵打仗。” 俞清茗无奈,只好随他去。擦好药后,她说:“回东厢房歇息去吧,早歇息对伤好。” 霍少亭起身,俞清茗还以为他要走,谁知道他往榻边走,然后当自己床一样躺下来,盖上被子。 俞清茗愣住:“霍少亭,你不回东厢房睡,赖在我这作甚?快起开。” “过来。”霍少亭拍拍身旁的被子。 第87章 温柔和时间都给她 第87章 温柔和时间都给她 霍少亭那模样就好像俞清茗是他的人,陪他睡觉也是理所应当的。 俞清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从柜子里拿新被子,她要铺在地上睡。没办法,窝被占了。 她刚要铺被子,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她被霍少亭一把抱住,带上了榻。 霍少亭压在她身上邪笑着:“一起睡,乖。”说着,还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 俞清茗的内心是拒绝的,奈何霍少亭力气极大,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怀。受了伤还这么有力气,也是厉害。 这一晚,霍少亭就跟个孩子似的和俞清茗睡在一起。好像俞清茗身上有安眠的功效,让他睡得格外舒服。可是俞清茗这一晚却睡不着了,被一个极品男人抱着睡觉,就好比一个男屌丝被他女神抱着睡觉,心里难免有点悸动。 南灵在西厢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刚开始两人吵架时,她非常开心,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正是她想看到的。可是,这么一会时间怎么就安静下来了? 屋内的蜡烛还吹灭了,显然是要就寝了。可霍少亭为何迟迟没出来? 南灵隐隐发现了不对劲,焦躁的等了片刻才发现霍少亭在西厢房睡下了!也就是说,他们同床共枕了? 该死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想挑拨两人的关系,谁料关系没挑拨,倒成了给两人牵线的了…… 南灵气结。 翌日,晨光熹微。 霍少亭早早的起床,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沉睡的俞清茗。 一夜没怎么睡,俞清茗的头昏沉沉的。直到到了医馆开门的时间,忍冬才来叫俞清茗。 当她看见屋子里的霍少亭,整个人吓得一激灵,忙给霍少亭行礼:“宸王殿下,你何时来的?” 霍少亭淡淡说道:“昨晚。” 忍冬愣住,昨晚……昨晚两人睡在一起了?! 可她不敢问,呆呆的看着榻上还在睡觉的俞清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竟然看见俞清茗脖子上全是吻痕。 这下没跑了,昨晚两人的确同床共枕,还很亲密…… “你主子的早膳备好了吗?”霍少亭问道。 忍冬拉回思绪,忙回道:“备好了。” 然后她努力镇定,去叫醒俞清茗。 俞清茗迷迷糊糊的:“让我再睡一会。” “主子,不能再睡了。医馆要开门了,你去往医馆的路上还需要时间,已经迟了。病人们都怨声载道了。”忍冬说道。 俞清茗一听见要迟到了,连忙从榻上爬起来,见身旁没有霍少亭,本能的问:“霍少亭哪去了?” 霍少亭勾起唇,没出声。忍冬的位置正好把他挡住。 忍冬尴尬,悄声问道:“主子,你昨晚莫不是和殿下一起睡的吧?” “算是一起睡吧。”俞清茗打了个哈欠。 忍冬见俞清茗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更是惊了。吓得问道:“主子,你们在一起睡多久了?” “哪那么多问题,我们只是睡在同一张榻上,啥事也没做,纯洁的好兄弟关系。别想多了!快去给我更衣。” 忍冬连连点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说两人是纯洁的兄弟关系,谁信啊! 当忍冬去拿衣服时,被她挡住的霍少亭出现在俞清茗眼前。 “你怎么还没走?”俞清茗皱眉问道,带着点起床气。 霍少亭笑:“我说了,这几日我会时刻伴在你左右。” 俞清茗:“……”她实在拿他没办法。 “随你吧,我要去医馆了,你要是也去,动作就麻利点。”俞清茗起床洗漱。 穿好衣服她便要去医馆。 霍少亭把她拉了回来:“你早膳还没吃。” “不吃了,赶时间要紧。” “不吃不行。”霍少亭让俞清茗坐下,把一碗粥放在她面前。 俞清茗摇摇头,起身要走:“来不及了。” “已经迟了,不差这点时间。你不吃,就是在拿身体健康开玩笑,我不允许。” “医馆病人还等着我呢!” 霍少亭仍然不让俞清茗走,招呼忍冬:“把医馆钥匙给歌月,让她先开门。” 忍冬立即去了。 “这下可以吃了吧。”霍少亭看着俞清茗。 俞清茗无奈的叹了口气:“没胃口。” “多少吃点。”霍少亭端起碗,亲自喂她。 盛情难却,为了早点去医馆,俞清茗只好吃了几口。 忍冬和歌月去医馆的时候,歌月一直在问掌柜的今天怎么这么迟还不开门。她们俩关系不错,从不瞒事,忍冬便把今早看见的事都告诉了歌月。 歌月坏笑着:“掌柜的真幸福呢。她要是个女子就好了!说起来宸王殿下也太暖了吧,要是有个美男子喂我吃粥,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嫁了!” “是啊,我在王府干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殿下对谁如此上心过。平日里对待别人,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对主子就不一样。” “这就是爱嘛!你想啊,宸王殿下那么高冷,那么忙,最珍贵的东西当然是温柔和时间啦。只要一有时间,殿下就去陪掌柜,还那么温柔。” 忍冬点点头,觉得说的有道理。还念叨:“神仙啊神仙啊,把我家主子变成女人吧。” 歌月不忍笑了,敲了一下忍冬的脑袋:“白日做梦。” 忍冬捂着脑袋也跟着傻笑。 “对了,这些天怎么没见到玉华?”歌月问。 “我也不知道。听说主子给了她一个秘密任务,她去执行了,估计要好久才回来。” “原来如此。” 俞清茗和霍少亭来到医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为了不让流言四起,她穿了高领衣裳,挡住吻痕。 医馆没想象中那么糟糕,歌月的医术过得去,病人们的怨声并不强烈。 一些只放心俞清茗医术的病人,见俞清茗来了,也不敢说些责备的话,连忙让她瞧瞧病情。 俞清茗请病人坐下,静心诊脉。 “恢复的不错,我给你开的药继续吃几副,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了。” “我这病啊跑了好几个医馆都没治好,到了你这,没过几天就好了,果然是神医啊!”病人感激道,眼泛泪光。 俞清茗理解这种心情,在绝望中又看见一点点希望,想哭是正常的。 “祝你早日康复。” “多谢俞神医!” 霍少亭在一旁单手撑着下巴,静静望着认真行医的俞清茗。 第88章 受重伤 第88章 受重伤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很有魅力。”霍少亭勾着唇对俞清茗说道。 俞清茗轻笑:“有没有人告诉你,在别人忙的时候,闲人不要说话。” “嫌我这个闲人占场子?” “你还真就说对了。” 霍少亭习惯了俞清茗对他这样说话,并不恼火,而是说:“那我这个闲人能帮上忙吗?” “可别。弄脏了宸王殿下的金手,我可担待不起。”俞清茗连忙拒绝。 霍少亭却说:“别人都担待不起,唯独你可以。我不懂医术,倒识得一些草药,帮你归类。” 说着,霍少亭便去忙活了。 俞清茗嘴上不在意,但眼角余光不自觉看向霍少亭的位置。他挽起袖子不徐不疾的整理草药,井井有条。 见状,俞清茗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不远处的歌月刚治好一个病人,让忍冬去拿药,忍冬还没来得及去取药,就看见霍少亭正在亲自整理草药。 “歌月,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忍冬晃着歌月的肩膀。 歌月忙问:“什么大事?这不都好好的吗?你是想偷懒吧。” “不是不是,你自己看!”忍冬指向霍少亭。 歌月看过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那不是宸王殿下吗?” “可不是吗?竟然亲自整理草药,未免太可怕了!” “是有点反常。不过在爱的人面前表现积极,就能说得过去了。”歌月摸着下巴思考。 忍冬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你是说殿下之所以亲自整理草药,是想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让主子开心?” “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堂堂宸王怎么会放下架子,用他那双金手去碰草药?有些草药根部的土还没弄干净呢。” 忍冬和歌月皆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话题两人没聊多久,医馆的病人多,但很少有人知道霍少亭是宸王,若是暴露了他身份,那大家伙都别看病了,去看宸王得了。 “俞神医,我最近一到半夜胃就疼,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一个年轻的男子对俞清茗说道。 俞清茗愣了愣,他的脸色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是个挺健康的小伙子,怎会半夜胃疼? “我帮你看看。”俞清茗走近他,用手摁了摁他的胃:“是这吗?” 男子点头。同时俞清茗注意到他的眼睛看到霍少亭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白天不疼,晚上疼?”俞清茗带着警惕和怀疑和男子保持了距离。 “没错。”男子见霍少亭在整理草药,一时半会抽不开身,还是背对着他便松了一口气。 “胃着凉了,我给你开一副药,回去马上服用。” 俞清茗正要写方子,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向她走近:“我这腰最近也不舒服,你帮我看看。” 俞清茗的眸子眯了眯,不对劲,有诈! 可当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男子不知从何时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她狠狠刺去! 俞清茗躲不开了! 就在这时,阿澄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男子,大吼:“坏人,不许欺负掌柜的!” 阿澄的脑袋虽然出了点问题,但他一身蛮力,当即就把男子推倒在地。 这一幕引起了众人的惊慌,跑了一大半人。 霍少亭转身见状,狠狠皱眉,什么也不顾就往俞清茗面前冲,他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男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俞清茗发起进攻。 霍少亭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还是迟了! 鲜血淋漓,令人胆战心惊。 只不过男子刺到的人不是俞清茗,而是奋不顾身挡刀的阿澄。 男子见没刺到俞清茗,很不甘心,还想再来一刀,可霍少亭已经赶了过去。 男子深知自己打不过霍少亭,立即逃走。 侍卫们姗姗来迟。他们想贴身保护霍少亭的,但是霍少亭觉得太引人注目,便没让他们跟来。谁知道,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给本王追!”霍少亭狠狠道。 邱枫领头,带着侍卫团追了上去,秦酒留下来保护。 俞清茗扶住浑身是血的阿澄,鼻头一酸:“阿澄,你别怕,我马上就来治你。” 阿澄摇头:“姐姐,我要姐姐……” 歌月刚好赶了过去,抱住阿澄痛哭:“阿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姐姐亲自帮你包扎,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秦酒,快!”俞清茗急促道。 歌月无法一人抱起阿澄,秦酒便帮她把阿澄抱到了里屋。 俞清茗想为阿澄治疗,可歌月说:“掌柜的,阿澄的伤我能帮他医治好,你刚刚受了惊,快去休息。” 说完,歌月把门关了起来。 俞清茗皱着眉,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为了救她,阿澄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该死的! “霍少亭,抓到那个人了吗?”俞清茗焦急的问。 霍少亭抱紧她,一句话都不说。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调戏我了!”俞清茗挣扎。 “不,这不是调戏。我刚才差点失去你,这滋味很不好受。”霍少亭越抱越紧,像个孩子。 俞清茗的眉一点一点皱下来,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们得感谢阿澄,否则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为阿澄报仇雪恨。” 俞清茗了解霍少亭,承诺不轻易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必定办到。她这颗心没那么慌了。 良久,邱枫把人抓了回来。 他刚跪下,就被俞清茗一脚踹倒,猛烈咳嗽。 俞清茗抽出邱枫的刀,要手刃了他,刀还没举起,就被霍少亭拦下。 “你杀了他没任何好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背后主谋,不如问个清楚。” 俞清茗根本听不进去霍少亭说的话,仍然要举刀:“我要亲手杀了他!他伤了阿澄!” “冷静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霍少亭严肃的对俞清茗说。 俞清茗的眼睛通红:“你叫我怎么冷静?” “你必须冷静!”霍少亭的声音抬高了几分,“以前遇事沉着冷静,用脑子智取的你哪去了?怎么遇到这点事,就疯成了这样!还是说,以前你的那些聪明都是装的,你骨子里根本就是个软弱的人!” “我没装!”俞清茗凶了回去。 “那就把刀放下。” 俞清茗深吸一口气,冷静了许久才把刀扔了。 第89章 小王八羔子 第89章 小王八羔子 霍少亭扶着俞清茗坐下,然后冷冷问着跪地的男人:“是谁指使你来行刺的?” “没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为!”他怨恨的瞪着俞清茗,“神医?狗屁神医!你分明就是个魔鬼!” 俞清茗努力让自己冷静,不去跟他计较,淡淡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时在你眼里成了魔鬼?”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数数吧!你的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闻言,俞清茗猛然想起她去青蟒帮的那天晚上。 她刚要追问,那人却咬舌自尽了。 邱枫翻开他的嘴巴,竟发现他早就藏好了毒,看来是没打算活着回去。 霍少亭从俞清茗神情中看出,她猜到了幕后主使是谁。 “他方才说的话什么意思?”霍少亭问道。 俞清茗皱了皱眉:“是青蟒帮的指使。看他的样子很有可能是青蟒帮的人,来找我报仇了。” “因何事?” 俞清茗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说:“其实那晚青蟒帮的人被蛇咬,不是黎安搞的鬼,而是我。” 霍少亭的反应不是很强烈,他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 “你觉得我铁石心肠也好,我还是要说,青蟒帮的人坏事做绝,该死。最重要的是,他伤了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闻言,霍少亭微微勾唇。侍卫们听到俞清茗的话,各个都心惊胆战的,放蛇咬人,太狠了! 可他们的殿下不仅没觉得可怕,还一副赞同这个做法的样子。他们突然就明白了,俞清茗之所以能和殿下玩在一起,就因为是同路人。 “你能替我着想,替我报仇,我很满足。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替你办好。”说着,霍少亭看向邱枫,“给本王把余烬抓来。” 邱枫有所犹豫:“殿下,是否再考虑一下?再抓他的话,可就完完全全得罪了青蟒帮,得罪了……”他没把太子说出来,毕竟隔墙有耳。 霍少亭阴鸷的眸子散发着幽幽寒光:“他们都敢得罪本王,本王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邱枫见霍少亭动怒了,忙把头低了下去,领命告退。 两个时辰后,歌月把里屋的门打开,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跟俞清茗说道:“阿澄已无大碍,掌柜的放心。” 俞清茗点点头:“你也好好休息……”话还没说完,歌月就倒下了,她连忙扶住。 忍冬说:“主子别急,歌月这是累的。本就担惊受怕的,还为阿澄治疗了这么久,身子难免架不住。” 俞清茗摸了摸歌月的头:“有点烧,带进屋好好照顾,我去看看阿澄。” 忍冬点头,和几个小奴才一起扶住歌月,带她下去休息。 霍少亭也想去看看阿澄,却被急匆匆赶来的邱枫喊住:“殿下,我们正要把余烬抓回来的时候,路上突然遇到太子,把人劫走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霍少亭蹙眉:“这是要明着与本王对抗呢?走,本王亲自去会会他!” 俞清茗走进里屋,看见脸色苍白的阿澄躺在榻上,呼吸极弱。 阿澄显然是失血过多了,以歌月的医术救不活他,只是止住了血。若是再拖延不输血,性命堪忧。 阿澄是为了她受伤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有事。 于是,趁着没人的时候,俞清茗取了阿澄一滴血进入空间化验,结果显示是a型血。 她便去找a型的造血丸,服下便可加速造血。哪怕是熊猫血,也有相匹配的造血丸。省去了输血的麻烦。 俞清茗特意计算了阿澄缺失多少血,要吃三粒丸。 给他服下药丸后,俞清茗才松了一口气。 这下没大碍了。 * 青蟒帮门口,霍少亭和霍擎对峙着。 “皇叔,余少主是侄儿的人,你这样公开抢人,怕是影响不好吧?”霍擎眯着眸子对霍少亭说道。 霍少亭冷笑,给邱枫使了个眼色。 邱枫立即叫人把余烬手下的尸体扔在了地上。 霍擎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初,笑道:“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闭嘴,本王没问你话。”霍少亭看向余烬,“认识吧?” 余烬怎能不认识这个死人,但他不肯承认。 “他伤了本王的人,是你管教无方,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吧!” “宸王殿下息怒,我的确有责任,但是人已经死了,我无法再管教他。一码归一码,还请宸王殿下不要为难属下。”余烬躬身作揖。 “一码归一码?你说的倒是轻巧,若是没有主子的命令,一个小小的手下,也敢动本王的人?”霍少亭的蚀骨眸光望向了霍擎,“以余烬的胆量怕是也不敢动本王的人,所以这幕后真正的指使,是太子吧!” 霍擎被霍少亭的怒气震慑到,但他今天带了许多手下过来,霍少亭也就带了一些侍卫,人并不比他多,他没那么畏惧。 上次被霍少亭扒光衣服吊在树上吹冷风之耻,他还没报呢! “皇叔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侄儿一直给你面子,笑脸相迎,想和和睦睦的解决此事,可皇叔你一上来就板着个脸说我是幕后主使。我已经在父皇面前保证过了,不会再做过分的事情,还请皇叔高抬贵手。” “正是因为陛下,本王才没对你做什么,否则你今天根本没机会站在本王面前说话。” “皇叔,你这口气可就大了吧?你的意思是,若不是父皇压着你,你就对我赶尽杀绝?好狠的心呐!想必世人不知他们爱戴的宸王,是如此狠毒之人吧!” 霍少亭冷冷的笑了:“你一再踩本王的底线,本王忍无可忍!来人,把余烬和霍擎通通给本王拿下!” 邱枫正要带人冲过去,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慢——”是大监来了。 他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陛下口谕,太子殿下,你就别再跟宸王殿下斗气了,他是你的皇叔啊!快把你的人撤了,将余烬交给宸王殿下。” 霍擎狠狠的皱眉:“为何!” “这是陛下的口谕,至于为何,太子殿下亲自去问陛下吧!” 霍擎欲言又止,他今个还打算跟霍少亭拼个你死我活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带着圣上口谕的大监。 他的计划又泡汤了。 他怨毒的瞪了眼霍少亭,才肯把人撤了。 大监临走的时候,跟霍少亭说道:“宸王殿下,陛下让老奴给你捎句话,莫要与那小王八羔子计较,陛下会亲自收拾他的。” 第90章 杀人都杀的风度翩翩 第90章 杀人都杀的风度翩翩 原以为霍少亭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会给个笑脸,可是霍少亭仍然对大监冷冰冰的:“你也替本王捎句话给圣上,别太子一出事就以他不懂事,陛下会亲自惩罚为借口来护着他的儿子!” 大监的脸色难看至极,这番话简直是大不敬,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带给圣上啊! 他硬着头皮回道:“宸王殿下说的是,老奴告退。” 霍擎走后,余烬没了靠山,霍少亭命人把他带回去,关进了牢里。 “又是这个肮脏的地方……”余烬坐在发霉的稻草上,咬牙切齿的说。 邱枫一直在看守着他,冷冷的笑了:“这种地方之所以肮脏,是为你们这些肮脏的人准备的。” 余烬白了他一眼:“说吧,这回你家殿下该如何惩罚我?” “亲自惩罚。”霍少亭出现在他面前,血目阴森。 余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听闻霍少亭常年在军中,对待俘虏和犯罪的士兵都非常残忍。曾经还亲手扒了人皮,碾碎人骨。 余烬努力镇定,爬起来跑到牢门口说:“宸王殿下,你该知道的,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你的人,是太子命令我这样做的。” “太子叫你做甚,你就做甚?”霍少亭问。 邱枫接着说:“太子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去吃屎?” 余烬扯了扯嘴角,好脾气的说道:“殿下,不如我们合作,一起对抗太子?有了青蟒帮的支持,相信不久的将来,大宁就是你的天下。” 任何人听到这个条件都会心动的,青蟒帮的名声是臭了点,但是势力是有的,否则太子也不会找他们合作。 可霍少亭却淡然不已:“没兴趣。” 余烬不肯放弃,他又说:“宸王殿下,我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是,我目前正在和太子合作,但是我和他之间的合作随时都可以取消的。一取消,我们就合作,终生不改。” “想必当初与太子合作的时候,你也是这番说辞吧?能换点新鲜的吗?”霍少亭不由得冷笑。 余烬很是尴尬,霍少亭就像个不会动摇的钢铁,不管有多大的诱惑,就是无法撩动他的心。 “余烬,束手就擒吧。说那么多有意思吗?我们殿下不会跟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合作!”邱枫瞪着他。 余烬很想瞪回去,在江湖上谁敢不给他面子,但是这是霍少亭的地盘,邱枫还是他的侍卫,实在不能得罪。 “刑具准备好了吗?”霍少亭问着邱枫。 “属下已经准备完毕。” “很好,带过来,本王要亲自用刑。” 邱枫领命,叫了几个人把余烬绑住,然后把刑具带到霍少亭的面前来,打开了牢门。 霍少亭随手拿了一把刑具,缓缓走到余烬的面前,他的步伐不徐不疾,像悄然降临的死神。 余烬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忙说道:“殿下,有话好好说,我一直认为殿下是通情达理之人,别动不动就用刑。” “对你这种人用得着通情达理吗?你只会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来。就像那个小王八羔子。”霍少亭抬眸望着满眼恐惧的余烬,勾起诡谲的笑。 余烬自然知道霍少亭口中所说的小王八羔子是谁,若不是有着一国太子之位,想必他今天也会被霍少亭绑在这里用刑。 “殿下,人无完人,只要是人,都会犯错,难道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吗?”余烬拖延着时间,此时面子并不重要,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说,青蟒帮的老帮主是谁?” 余烬面露难色,变得支支吾吾。 霍少亭就是断定余烬不会说出来,才给他出这样的难题。 “是我爹……”余烬缓缓说道。 “你爹早死了。你又多了一条罪,欺瞒本王。” 说完,霍少亭对余烬用刑,余烬的小拇指硬生生的被拔了下来,血淋淋的。 邱枫看了都觉得瘆人。 余烬的惨叫在牢房回荡,骇人惊魂。其他罪人并不知道余烬在受什么刑,总之一定很可怕。 余烬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拇指,还镶嵌在霍少亭手里的刑具上,他心中把霍少亭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嘴上愣是不敢说一个字。 霍少亭将刑具扔进了炭火堆里,余烬的小拇指被烧焦,里面还烧着滚烫的烙铁。 “烙铁。”霍少亭说。 邱枫立即把烙铁递了过去,还上前来扒开了余烬的衣服。 从头至尾,霍少亭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连杀人都杀的风度翩翩。 在他脸上好像看不到什么仇恨,可他下的手又实在是毒,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余烬看见滚烫的烙铁离自己很近,温度越来越高的时候,他忍不住尖叫起来:“求宸王手下留情!” 霍少亭一脸漠然:“留情?之前本王就留情了,可你屡教不改。先是放火,后是放狼,甚至还想杀死本王的人,你叫本王怎能留情?” 不等余烬辩解,霍少亭就将烙铁狠狠的印在余烬的胸膛。 滚烫的烙铁接触到胸膛的那一刹那,发出滋啦的声响,冒起烟,光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到有多痛。 霍少亭还在不断的用力,常人行刑的时候,面部都是狰狞的,可霍少亭的表情却淡淡的,像在玩好不容易抓回来的猎物。 余烬的尖叫声压根没有影响到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旁的邱枫和几个小狱卒震耳欲聋,身为狱卒这一幕虽然看习惯了,但是由霍少亭亲自来行刑,味道怎么就变了呢? 变得牢房像人间地狱。 良久,霍少亭才扔了烙铁,余烬的胸口有一块烙铁印,还泛着血红。 “他,交给你们了,随你们怎么玩。别玩死,但也别让他痛快。”说完,霍少亭甩袖离开。 “是!” 俞清茗听说了霍少亭亲自惩罚余烬的事情,便来牢房这边看看。 她刚一来,就遇到正要回去的霍少亭。 霍少亭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皱眉:“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做甚?若是半路被人掳走了,叫我去哪找你。” “哪有那么严重,没人敢掳走我,放心吧!余烬在哪?”俞清茗直接说明来意,她是来找余烬的。 “在受刑。” “带我去瞧瞧。” “你要做甚?”霍少亭打量着她,看她样子不像是来报仇。 “去了你就知道。” 第91章 不如收买人心 第91章 不如收买人心 俞清茗神秘兮兮的,让霍少亭难以琢磨她的心思。 来到余烬面前,俞清茗也不像原来那么激动,反而心平气和的欣赏着霍少亭的杰作。 余烬已经晕死过去。 “你下手还真狠,小拇指都给你掰了。”俞清茗对霍少亭说。 霍少亭笑而不语。 一旁的邱枫忍不住插嘴:“俞公子,其实咱们殿下这次并不算狠,只断根小拇指已经很幸运了。搁以前,断胳膊断腿都是常事。” “哦?那为何这次手软了些?”俞清茗问。 “这……”邱枫看了眼霍少亭,被他蚀骨的眸光吓退,忙把嘴闭上。 俞清茗愣了愣:“怎么不说了?这不是什么丑事吧。” 邱枫倒是想说,可有霍少亭压着,他胆子再肥也不敢啊! 霍少亭以前杀伐果断心狠手辣那是正常的,之所以这次下手轻了点,还不是因为有俞清茗在,不想被心上人看见残忍的一幕。 “别讨论这个了。”霍少亭打断两人,“你来找余烬不是为了罚他吧?” 俞清茗颔首。然后对狱卒说:“来人,把他给我浇醒!” 小狱卒们抬来一桶冷冰冰的水,往余烬脸上泼,他的浑身都湿透了,意识也渐渐清晰。 “要杀要剐随你们,何必如此折磨人……”余烬虚弱的说,他知道求饶没有用了,不如死的硬气些。 俞清茗笑了:“谁说要杀你?我不仅不杀你,我还要救你。” 说完,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纱布草药,为余烬包扎。 众人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谁不知道余烬派手下要去杀俞清茗,只是俞清茗运气好逃过一劫罢了。常人遇到这事一定会把余烬往死里弄,而俞清茗居然选择救人? 脑子有坑吧! 霍少亭也惊讶了,片刻他便清楚了俞清茗这么做的理由。缓缓勾唇,静静看着她。 邱枫很不解这种行为,凑到霍少亭跟前低声道:“俞公子这是怎么了?之前她还恨不得杀死余烬派来行刺的手下,现在怎么出手相救仇人?” “日后你会懂的。” “殿下,你知道俞公子这么做的原因?可否告知属下。” “自己想。” “属下想不到。” 霍少亭看向他,目光严厉:“那就想到明白为止。本王的贴身侍卫该历练下了!” “是。”邱枫惭愧的低头,不敢追问。 余烬凶狠的目光盯着俞清茗,冷笑一声:“你以为为我包扎,我就会感谢你吗?因为你,我青蟒帮的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因为你,我堂堂青蟒帮少帮主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俞清茗淡淡笑了,并不畏惧余烬,还用着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道:“那不是你自找的吗?你不招惹我,我怎会招惹你。” “你!”余烬很想挣脱枷锁,狠狠的掐住俞清茗的脖子,今日俞清茗死了,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也好跟地下的兄弟交代了! 可他身负重伤,枷锁坚固不已,他压根没那个本事挣开。 他不想让俞清茗碰他,却也奈何不了。 俞清茗给他包扎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虽然把药给他上了上去,但是上药的过程格外疼痛。 余烬好面子,死也不在俞清茗面前喊一声疼。他最恨的人就是俞清茗,怎能在仇人面前失了颜面! “包扎好了,伤口不能碰水,勤换纱布和药。”俞清茗叮嘱完余烬,然后对狱卒说,“放了他吧。” 狱卒们都以为耳朵出了问题,面面相觑,俞清茗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看着霍少亭的眼色,见他没异议才把余烬的枷锁打开。 余烬心想枷锁若是开了,一定飞奔到俞清茗面前杀死她!可事与愿违,枷锁一开,他整个人瘫倒在地,根本没力气爬起来。 “你为何放了我?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再杀你一次?”余烬问俞清茗,血目凶狠。 俞清茗一脸云淡风轻,笑了:“如若你还有良心,就不会再对我动手。我俩之间的恩怨已经扯平了,不是吗?” “扯平?你说的轻巧!我青蟒帮死了那么多弟兄,而你毫发无损,你跟我说扯平?” “怎么没扯平?”俞清茗蹲在余烬的面前,不徐不疾道:“你青蟒帮死的不都是小喽啰吗?真正重要的人不都活的好好的吗?” 闻言,余烬狠狠皱下眉。俞清茗说的没错,青蟒帮那次死的全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过这些俞清茗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知道什么!”余烬对俞清茗起了高度的戒备。 俞清茗轻笑:“你不必慌张,目前我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那些重要的人,想必你不会让他们轻易问世。” 余烬沉默了。 俞清茗的眼眸时刻闪烁着慧光,仿佛不管什么事,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看一眼她的眼睛,心中的秘密好像都能被她看穿。 “而我,宸王最看重的人,一命抵千命,你说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余烬不知该如何回答俞清茗了,她太会给人洗脑了。 “好了,你走吧。”俞清茗挥了挥手。 余烬愣住,他还以为接下来俞清茗会说与青蟒帮合作的事情,可她只字未提。之前,他为了让霍少亭息怒提出合作,霍少亭也是一脸不屑。 难道他们真的不把青蟒帮看在眼里? 可太子却很重视青蟒帮。这么一比较,显然是宸王的势力更大。投靠太子对付宸王真的是个好选择吗? 余烬被狱卒送了出去,一路上余烬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始终没想明白。 人走后,俞清茗才说:“霍少亭,想必你猜到我的计策了吧?认为怎么样?” “很好。”霍少亭毫不吝啬的夸奖。 听的一旁的邱枫都有些小醋意了,霍少亭的金口从不夸人,自从俞清茗的出现他就破例了。 霍少亭还经常在私下夸赞俞清茗,还是那种“我家媳妇牛逼吧”的表情。 “所以说,一味的赶尽杀绝并不是好办法,不如收买人心。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是可以感知到的。我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会感激我,记着我。他还会真心的帮太子做事吗?”俞清茗缓缓说着。 邱枫听到这里才被点明白,他日后要多跟俞清茗学习! 霍少亭勾着唇望俞清茗:“看来,你是真聪明。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你并不是装的。” “你收回我也还记着。”俞清茗傲娇的抱起胳膊。 第92章 贵客到 第92章 贵客到 霍少亭走近俞清茗,带着温柔的眼神,摸了摸她的头发。 邱枫和几个狱卒不约而同的转移了目光,两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怎如一对相好似的亲密呢。 “好了,莫生气了。之前是我不对。”霍少亭哄着俞清茗。 牢房里的几个大老爷们尴尬的不敢吱声,霍少亭虽贵为战神王爷,但他却傲的很,从不给人道歉,哪怕真是自己错了。 然而,他们今天竟然看见霍少亭对人道歉,还带着哄的口吻。这简直不可思议! 俞清茗心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便没再和霍少亭闹。 翌日,歌月醒来,她的精神很是不好,阿澄的事情始终没让她缓过神来,昨晚也没睡好。 俞清茗坐在她的身旁,说道:“今日你休息一天吧。” 歌月摇头:“不,掌柜的,我要去医馆帮忙,否则医馆忙不过来。还有……” “还有?” “我太缺钱了,债务未还清,阿澄现在又受伤了,需要花钱买药,我若是不干活歇着,姐弟俩就要等着喝西北风了。”歌月的样子很是惆怅。 俞清茗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澄的药就在咱医馆抓,不要钱。若不是阿澄,现在躺在榻上的人就是我了。就算阿澄不是为了救我受伤,我也不会收你药钱。你是我最能干的员工,照顾你的弟弟也是我的责任。” 歌月的眼眶发热,她突然很激动,不可置信的问道:“掌柜的,你是说我是你最能干的员工?我没有听错吗?” “当然没有。在我的员工里,你的医术我最欣赏。为了让你在我医馆上好好干活,我当然要收买你的心,把你套的牢牢的。”俞清茗笑了笑。 歌月心里虽然还在为阿澄的事情难过,但听到俞清茗的赞赏和安慰,她跟着笑了。 “好了,好好休息吧。你休息的这一天,工钱照样给。阿澄的药你也别担心,我不会让他断药的。”不等歌月拒绝,俞清茗直接离开。 她清楚歌月的性子,好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她会认为那是可怜她施舍她。 可她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还没进食,身子和精神上都很虚弱,愣是下不了榻去追俞清茗。 临走的时候,俞清茗还把忍冬给留了下来,让她好好照顾歌月。 忍冬端了一碗白米粥走到歌月的面前,笑着说:“歌月你别担心,阿澄的情况好多了。” “你别安慰我了,阿澄的伤势有多严重,我能不知道吗?”歌月叹了一口气,没心情喝粥。 忍冬把粥往歌月跟前凑了凑,想让她闻闻味道,看看会不会增加食欲:“你就喝一口吧,别阿澄的伤好了,你自己却累倒了。” 歌月知道忍冬是为了她好,但她此刻心烦意乱的,难免有些小脾气。 她把脸别了过去:“拿走。” 忍冬见状,只好先把粥放下,认真跟歌月说:“我真没骗你,昨日你累倒后,主子去看阿澄了。今日阿澄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早上的时候还醒了一次,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又睡下了。” 歌月闻言,激动的抓住忍冬的肩膀,目光炯炯:“当真?” “当然!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什么?”忍冬很肯定的说道。 歌月非常兴奋,她说:“这一定是掌柜的功劳,我清楚阿澄的伤势,失血过多,没那么快就好的,一定是掌柜的救了阿澄!他的医术在我之上,当真是名副其实。” “所以啊,你是不是该听掌柜的话,多吃点东西,把身子补回来?瞧你面色憔悴的,我不懂医,都能看出来。” 歌月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要吃,我不能辜负了掌柜的一片心意。忍冬,帮我把粥端过来。” 忍冬见歌月的精气神来了,也跟着高兴,立即把粥端给了歌月。 歌月许久没吃东西了,嘴巴一碰到吃的,就开始狼吞虎咽。 忍冬不由得笑了:“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歌月说:“再来三碗!” * 昨日发生余烬手下行刺的事件,闹的有些人都不敢来福来医馆看病了。 俞清茗当然不能把真相告诉大家,所以就说那是个精神病人,已经被处决了,大家莫要担心。还让一些病人帮忙传一下,免得大家日后不敢来看病。 歌月和忍冬今天没来医馆,秦酒和南灵便来帮忙。 南灵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一想到霍少亭整日都在医馆,她便来了。 原以为离霍少亭近一点,她可以开心,可是霍少亭的目光一直在俞清茗身上,俞清茗到哪,他就跟到哪。 南灵不仅没有开心,还给自己找了气受。 她气愤的来到后院,把手里的草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然后叉起腰。 “晒晒晒,我晒你个鬼!本姑娘的手是用来晒草药的吗?” 本以为后院里没人,可谁知道突然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不是你自己要来帮忙的?” 南灵一惊,转身就看到秦酒。 “是又怎样,但我现在不想干了!”南灵有些心虚。 秦酒仍是一副冷面:“那就走,别摔坏了草药。” “你放肆!我做殿下侍卫的时候,还没你呢,说来我还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黄毛丫头。”说完,秦酒离开。 南灵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秦酒太嚣张了! 不过,她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平常不管南灵说什么,秦酒都视之不见,为何今日跟她搭上话了? 而且,看他的神情好像在忍什么。 “算了,懒得管那个冷面。”南灵捡起地上的草药。 “既然不想晒草药,那就去门口接待病人。”俞清茗突然出现在南灵的面前。 南灵吓得一惊:“你都看见了?” “你说呢?若不想让我跟殿下禀报惩罚你,就放下草药去接待病人。”俞清茗抱胸说道。 她的话一下子戳到了南灵的软肋,想不服软都难,只好放下草药去了。 俞清茗是看出来了,南灵并不真心来医馆帮忙,而是为了看霍少亭。 若是再让她晒草药,摔坏了,俞清茗可不知道要赔多少。 不多时,南灵来到俞清茗的面前,严肃的说道:“有贵客到。” 第93章 以你为美 第93章 以你为美 俞清茗看了眼门外,果然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停着,后面跟着许多着装体面的奴才,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 “何人?” 南灵凑近俞清茗低声说道:“太子妃。” 俞清茗愣了下,关于太子妃她一直都是听说,从未见过真人。 听说她是西桑国的公主,嫁到大宁联姻。以前仗着西桑国繁荣昌盛,军事发达,在大宁可是耀武扬威的,就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可风水轮流转,西桑国被凉国灭了,她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思及此,俞清茗笑了,除了性格她和她的遭遇还真是相似呢。 “把她请进来吧,去后院的诊房。”俞清茗说。 医馆后院设立了一个诊房,相当于vip专属。太子妃虽然落势了,但她好歹是太子妃,身份贵于常人,理应请进vip诊房。 之前漫香和胡玉宗来都没这个待遇,不是他们的身份不尊贵,是俞清茗对他们有偏见。 俞清茗把手里的活交给了员工,亲自去后院诊房接待太子妃。 诊房里的陈设都很奢华精致,弥漫着茶香,让人舒心。太子妃朱颜心身穿金丝海棠衫坐在凳子上饮茶,动作优雅大方。 即使落魄了,举手投足也透露着贵气。 俞清茗行礼:“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微微一笑,然后给一旁的丫鬟使眼色。 小丫鬟立即给俞清茗献上礼,精致的礼盒包着礼物,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从太子妃手里送出来的东西,一定不差。 俞清茗没有收,而是问:“太子妃这是何意?”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无论面对的是谁,在下都会尽心尽力去医治,并不收礼的。这些花里胡哨的规矩,在我这里不受用。” “俞神医误会了。我没其他意思,其实这是歉礼。我家夫君的性子我是清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宸王殿下,说他又不听。我身为太子妃,理应替太子道个歉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太子顶撞的是宸王,并不是我,这礼恐怕得问过宸王之后,才决定收不收。”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太子妃一上来就送礼,俞清茗可没那么傻见到好处就赶紧收下。 “既然俞神医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再强求。今日来,不止是送礼,还是来替人抓药的。” “何药?” 太子妃靠近俞清茗,悄声道:“能早生贵子的药。” “原来如此。”俞清茗不多问什么,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太子妃的丫鬟。 丫鬟立即去抓药。 屋内只剩下俞清茗和太子妃了,气氛莫名微妙。 良久,太子妃才放下架子问道:“俞神医,此药吃了可有什么副作用?” “为何如此问?”俞清茗微微挑眉,看出太子妃神色不安。 “问好了总归放心些。”太子妃笑得有些尴尬,生怕俞清茗看出端倪。 俞清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太子妃恐怕不是替别人来抓药的吧?”言外之意就是为自己。 太子妃一阵羞耻,躲避着俞清茗的目光:“的确是替别人抓药,当然……也藏有私心。实不相瞒,我是替离王侧妃抓药的。她侍奉离王多年,至今未添子嗣,难免着急。染上了风寒不方便来,便托我带药。” 俞清茗不忍笑了,漫香还真是不要脸,她哪里是染了风寒?她是不敢面对俞清茗。一边怀疑她试探她,一边又想吃她的药。就不怕被毒死? “那么,太子妃的私心便是为自己了。也是,一个弱女子落到这幅田地,都想尽快生个孩子稳住地位。在下理解。”俞清茗的语调中有隐隐安慰。 太子妃点了点头:“还望俞神医不要将此事说出去,都说你的医德高尚,想必不会为难病人的。” 俞清茗颔首,太子妃与她无冤无仇,她自然不会多事为难她。只不过,漫香就不一样了。 “放心吧。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有时候生不出孩子并不是女人的肚子不争气,或许是男人那方面出了问题。这个方子你先吃几日吧,实在没效果再找人替太子诊诊脉。” 太子妃微微颔首:“多谢俞神医指教。” 古代思想封建,夫妻俩许久没生出孩子,常人都会说是女人的肚子不争气,尤其是有恶婆婆的媳妇,生不出孩子只有受苦的份,甚至可能被休逐出家门。但很多时候他们忽略了男方的问题。 俞清茗特意包了两份药,拿笔写了备注,一份是太子妃的,一份是漫香的。太子妃的那份是正常的,而漫香这份可就不好说了。 领完药,太子妃便离开了。 当晚,漫香就服用了俞清茗开的药,俞清茗和太子妃没有恩怨,自然不会害她,所以开的药漫香可以安心吃。 到了半夜,漫香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实在憋不住,往茅厕跑了又跑。 “该死的,这是什么狗屁补药!狗屁神医!哎呦,我的肚子……”漫香一边上着茅厕一边骂道。 等上完后出门没多久,又回去了。总之就是腹泻不止,一直拉到了天亮。 昨晚俞清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气神倍足。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漫香此刻一定顶着双熊猫眼怀疑人生。 她今日约好了和霍少亭一起去看阿澄。 马车上,霍少亭摩挲着下巴,看着俞清茗的脸陷入沉思。 “你看什么?”俞清茗被盯得很不自在。 霍少亭缓过神徐徐道:“我在想,该不该添点饲料,你清瘦了许多,脸都小了一圈。” “我……”俞清茗硬是把脏话憋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饲料?你咋不上天呢!” “能力有限。” “伙食两个字不会说吗?说啥饲料。”俞清茗白眼连连,搞得跟她是猪似的。 霍少亭轻笑:“马车的空间宽敞了许多呢。” “直接夸我瘦不就得了。” “并不瘦。我只是形容的夸张了点,仍然很挤。” 俞清茗咬牙切齿,深呼吸几口气,努力把火压下去,她怕炸了马车。 说到胖瘦,俞清茗突然想到一个话题。 “你是以瘦为美,还是以肥为美?”俞清茗期待的看着霍少亭。 霍少亭不假思索的回答:“以你为美。”说着,还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第94章 那正好赖着你 第94章 那正好赖着你 大概是在霍少亭这里久经锤炼,俞清茗已经不会脸红了。 她淡淡说道:“别着急,我还没到最美的时候。暂时美个脸而已,过不了多久体态也会美的。身为你的随行大夫带出去也有面子,不仅能给你长脸,还能迷倒万千少女。” 俞清茗撩了下耳边的发丝,一派潇洒。 霍少亭静静望着她,看他那么宠溺的眼神该是要夸赞。俞清茗已经最好准备,洗耳恭听,还特意往霍少亭跟前挪挪。 谁知道,霍少亭缓缓说出四个字:“没皮没脸。” 俞清茗的脸色当场就垮了下来:“你等着,老娘瘦下来闪瞎你的狗眼!”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我们赌点好玩的?”霍少亭撑着面颊说道。 “行,赌什么?”俞清茗十分爽快。 “三月后,若是没瘦下来,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瘦下来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定在一百一十斤。” “三个月有点难度,加点时间。”毕竟俞清茗现在快两百斤,一下子瘦那么多有风险。 “半年。” “成交。” 两人默契击掌。 “半年后,见真晓!”俞清茗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说道。 霍少亭淡然许多:“好。” 下了马车后,俞清茗和霍少亭一起去看阿澄。 阿澄已经醒了,但身子还是挺虚弱的,歌月正在喂补汤给他喝。 看见俞清茗来了,阿澄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掌柜的,你没事吧?” 俞清茗一阵心酸,摸了摸阿澄的头,柔声说道:“我好好的,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照顾好自己,还担心我。傻孩子。” “你们都说阿澄傻,阿澄哪里傻了,哼!”阿澄撅起嘴巴开始耍小性子。 “好好好,不傻。来,我喂你喝汤。”俞清茗接过歌月手中的补汤,亲自喂阿澄。 霍少亭一直没说话,但他带了许多补品糕点,还有棉被衣裳。 听俞清茗说歌月身上负着债,霍少亭本来打算替她还清,也当是给阿澄的补偿,但被俞清茗拒绝了。 歌月的性子好强,不会接受别人为她还债,只有自己赚钱,她才觉得踏实。 他们查出来了,歌月的债是她父亲的赌债,还清了又赌,右手都被砍了,却仍然死性不改,最后葬送了性命。母亲伤心过度,扔下两个孩子不管,上吊自尽。 自此,歌月和阿澄相依为命,本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讨债的找上门来闹得天翻地覆,家里的东西都被砸烂,扬言若是不还清债务,就把歌月卖窑子,把阿澄卖为奴隶。 直接还债肯定会打击到歌月的自尊心,不如给她们吃好穿暖,双倍工资。 阿澄开开心心的喝着汤,一点不抱怨伤口疼。 俞清茗心疼的看着他:“阿澄,你有没有想要的?我尽量满足你。” 歌月忙说:“不必了掌柜的,你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我要拜掌柜为师!”阿澄对着俞清茗大声说道,满眼都是期待。 俞清茗记得阿澄之前就一直在说拜她为师的话,但她却以为是小孩子在闹着玩,没当真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阿澄是真的想拜她为师。 俞清茗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好啊,以后呢,我就是阿澄的师父,不仅教你医术药理,还罩着你。总之,我的徒儿谁都不能欺负,包括你姐姐。” 阿澄听了高兴极了,一激动不小心弄疼了伤口,哎呦一声又傻乎乎的笑。 歌月本来想阻止的,毕竟阿澄不是正常孩子,难免会给俞清茗造成一些麻烦。但是当看见阿澄天真无邪的笑脸时,她便没再阻止。 她对俞清茗说:“掌柜的,阿澄以后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不过你放心,他一闯祸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俞清茗笑了笑,拍拍歌月的肩膀:“跟我见外什么?阿澄虽然智力有点问题,但是他的性格很好,我相信他会好好听我的话。” 歌月欣慰的看着俞清茗,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去洗。 医馆不能少了俞清茗,把阿澄哄睡着后,俞清茗才离开。 阿澄自然不能一个人待着,所以俞清茗给歌月放假,让她好好照顾阿澄,医馆那边暂时不着急去。 歌月对俞清茗万分感激。 马车上,俞清茗撩开车帘,猛然发现这不是去医馆的路上,她连忙问:“霍少亭,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霍少亭神秘一笑,不答。 “说话啊,我医馆很忙的,需要我去帮忙。”俞清茗有些急躁。 霍少亭说:“你虽然是医馆的掌柜,但你也是我的随行大夫,随行随行,你不跟着我,想去哪?” 俞清茗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理,若是搁在现代,霍少亭就是医馆的大股东,得罪不起。 想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忙医馆的事情,的确怠慢了霍少亭,只好放弃挣扎。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邱枫提前定了一间包厢,下车后,俞清茗和霍少亭直接进入包厢。 俞清茗愣住,看了看四周:“你不会要请我吃饭吧?” “没错。”霍少亭轻轻扇着折扇。 “还没到饭点呢。” “无妨,能吃下去就好。” 俞清茗无语扶额,猛然想起之前和霍少亭的赌约。靠!他丫的居然想让她增肥? 俞清茗第一反应就是逃,却被霍少亭一把抓住,坐在了他腿上。 “又来这一套,你的腿结实吗?就不怕我把你给坐折了?”俞清茗都懒得挣扎了,每次坐在他腿上,不是他亲自放手的话,她根本挣脱不开。 霍少亭邪笑着:“那正好赖着你。” 俞清茗:“……” 很快,店小二就来上菜了,刚一进门就看见如此劲爆的一幕,吓得他差点打翻了盘子。 “二……二位客官,你们要什么酒?”店小二尴尬的问。 霍少亭气定神闲道:“他要什么酒,就来什么酒。” “好嘞!那这位客官,你要什么酒?”店小二问着俞清茗。 俞清茗愣是没敢和他对视,嫌害臊:“女儿红。快去!” “好嘞好嘞!” 店小二急忙跑出去,刚巧碰到了邱枫。 他一脸复杂:“这位客官啊,你带来的是什么客人啊?两个男人,居然做那么亲密的动作……” 邱枫的脸垮了下去,剑出鞘:“你若是敢出去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 第95章 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第95章 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店小二吓得浑身哆嗦,邱枫长得高大威猛的,还随身带着剑,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的,招惹到他不死也被打的半残。 他也看得出来霍少亭马车的金贵,一定是有权有势的人,哪敢得罪。连连点头:“是是,小的一定不说出去!” 邱枫这才收了剑,挥挥手:“端菜去,麻利点。” “好嘞!” 邱枫往包厢门口走,他没进去,而是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俞清茗无奈的望着霍少亭:“你真的一点不在乎我的形象吗?我都快二百斤了,不给我减肥,还给我增肥。” 霍少亭勾着唇说:“我后悔了,我只要你减到一百五十斤。” “不行。一百五十斤对于女子来说也太胖了,必须一百斤。” “之前不是说一百一十斤的吗?” “我还想九十斤呢……” 霍少亭捏住她的鼻子,表情严肃:“不可以。九十斤那么瘦,一阵风就把你刮跑了。” “你是怕我变瘦了好看了,跟别人跑了吧?”俞清茗笑的得意,语调里充满威胁。 霍少亭面不改色的说:“谁敢跟本王抢女人?” “呃……目前好像是没有。” “不止目前,以后也没有。你,只能是我的。”霍少亭一边说着,一边把俞清茗抱紧。 邱枫在包厢外面听的一脸复杂,两人虽然还没表明关系,但是他们相处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对相好才有的。 记得俞清茗之前跟他说过,她不爱的,硬塞给她都不要,但是她爱的,谁都不能阻止。 看俞清茗这个样子,该是对霍少亭动情了。 一想到将来他家殿下要娶个二嫁王妃,他就脑壳疼。 “这位客官,你为何不进去呀?是咱家的菜不合你口味吗?”店小二见邱枫站在门口一直不进去,便问道。 包厢的门不隔音,店小二的话俞清茗和霍少亭听见了。 霍少亭松开俞清茗,俞清茗立即跳到凳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邱枫,进来吧。”霍少亭发话。 邱枫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站得笔直。 店小二跟着进去,自顾自的上菜。 “有何好拘谨的?坐。” “不了,殿……公子,属下怎能与你同坐一张桌子,那不是乱了辈分吗?”邱枫低着头说道。 “你我主仆多年,还顾及这些作甚,我有话与你说。”霍少亭一脸随和,对邱枫招了招手。 直到店小二退下不再进来,邱枫才坐到桌子上。他眼角余光情不自禁的看着俞清茗,胖中极品美人,难怪把他家殿下迷的神魂颠倒。 俞清茗淡淡的喝了一口酒,没理会他。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感情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霍少亭亲自给邱枫倒了一杯酒,邱枫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对霍少亭躬身。 “坐下。”霍少亭命令道。 邱枫十分为难,犹豫了半天才重新坐下。霍少亭亲自给他倒酒,他何德何能啊! “殿下,有什么话你就跟属下说吧!”邱枫目光炯炯的看着霍少亭。 霍少亭微微勾着唇,也给自己满上酒:“来,干一杯。” 邱枫连忙举杯,手情不自禁的颤抖。 霍少亭又看向俞清茗:“你也来。” 俞清茗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邱枫,你跟随本王多年,理应清楚本王的性子。”霍少亭走心的说。 邱枫郑重的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你该清楚本王要与你说什么。” 邱枫的神色复杂了些,看了眼俞清茗,然后斗胆开口:“属下也是为殿下着想,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不是你说的算的,是我们俩说的算的。本王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心爱的人怎么看我。” 俞清茗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殿下!”邱枫跪了下来,“正因为你是大宁的宸王殿下,才不能被个人感情左右。你不仅是大宁皇室子孙,你还是百姓爱戴的宸王啊!不顾及颜面,不顾及别人的看法,怎么能行?” 霍少亭沉默。 邱枫又说:“如若属下的主子只是个普通人,我一定非常赞同这门亲事。可是!” 一旁的俞清茗愣住了,怎么搞得跟她要和霍少亭结婚似的…… “事与愿违啊!殿下,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可有些事情,必须由我说出来。” 沉寂良久,霍少亭才开口:“你是说若本王不是王爷,才能够和她在一起?” 邱枫重重的点头。 霍少亭冷笑:“你当真以为我在乎这个王位?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霍少亭站起来了,他无比认真的盯着邱枫。 邱枫顿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死死的低着头。 场面陷入了僵局。 俞清茗咳了一声,想打个圆场:“邱枫,我理解你的心情。霍少亭能有你这么个忠心侍卫,当真好运。可能是你从未喜欢过姑娘,不懂男女之爱有多刻骨铭心。与其在这里辩论对错,不如去找个姑娘谈谈恋爱,尝尝你主子的感受?” 邱枫的脸一下子被俞清茗说红了。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你也老大不小了。”霍少亭赞同。 邱枫的脸更加红了:“我对男女之情没兴趣,你们别误会,我也不喜欢男人!” 俞清茗忽然笑了。 “俞公子,你笑什么……” “你脸红证明你对男女之情还是很期待的,不要骗自己了。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有中意的姑娘了吧?说出来听听,我们帮你撮合。” 邱枫眼神闪躲着,开始支支吾吾。 霍少亭不由勾唇:“以本王对你的了解。那个人,应该是南灵吧。” 邱枫身躯一震,都不敢吸一下空气了,脸憋的通红。 果然猜对了,邱枫喜欢南灵。 “那你想和南灵在一起吗?”俞清茗问道。 邱枫挠了挠头:“还……还行吧!” 俞清茗不忍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平常雷厉风行的,怎么遇到感情的事情反而怂了?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什么还行吧!” 邱枫被俞清茗调侃的不知所措,他刚才还以为捅破这层窗户纸,不知所措的人是俞清茗,没想到局面反转。 “吱个声啊。”俞清茗催促着邱枫。 邱枫也嫌自己磨磨唧唧的,大喊道:“想!” “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南灵处对象!” 第96章 无师自通 第96章 无师自通 看着邱枫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大喊着要处对象,俞清茗不禁笑了。 “你先站起来吧,难道要跪着和南灵处对象?” 邱枫望了眼霍少亭,见他没说什么,便站起身来。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着感受下男女之情。”邱枫很想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那么难割舍。 当晚,邱枫就对南灵示好了。俞清茗还以为他要准备一段时间。 从医馆回来,俞清茗就看见坐在王府后院一个人喝闷酒的邱枫。 霍少亭在俞清茗身旁,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该不会表白失败了吧?”俞清茗问道。 “看那样子,八九不离十。”霍少亭淡淡回道。 俞清茗朝着邱枫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邱枫浑身一惊,思绪也被拉了回来。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俞清茗,一言不发。 “失败了?” 邱枫点头。 俞清茗笑了笑:“失败乃成功之母。要坚持,直到打动南灵。” 邱枫有气无力的点头,又喝了一杯酒,长长叹了一口气:“男女之前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你说之前殿下对你单相思,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邱枫并不知道霍少亭就在不远处。 俞清茗闻言,看了眼霍少亭,只见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毕竟堂堂宸王那么尊贵完美,要什么有什么,多少女子倾慕于他,竟然会单相思。 俞清茗轻咳了一声:“别讨论他,说说你吧。” 邱枫没把俞清茗的话听进去,抱着酒坛子唉声叹气的:“我现在这么狼狈的处境,一定和之前的殿下一样吧?突然好心疼他。” “别说了。”俞清茗提醒着他。 霍少亭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为何不给我说?说出来我的心里才舒坦。” “本王不像你。”霍少亭缓缓走来,带着阵阵凛冽的风。 邱枫一下子惊醒了,激动的看着俞清茗:“殿下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吱声?” “我提醒的还不够明确吗?都叫你别说了。”俞清茗也很无奈。 邱枫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平日里他对霍少亭那么尊敬,怎敢说他单相思,说他狼狈,那不是损了王爷的颜面吗? 今日一醉酒,嘴巴也跟着秃噜了。 他忙给霍少亭跪下,醉醺醺的说道:“殿下息怒,属下……属下……” 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道长长的酒嗝。 霍少亭一头黑线,掩住了鼻子:“行了。起来!” 邱枫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副痴汉的表情:“殿下,你原谅属下了?” “并没有。你说你和本王一样狼狈,哪里说得通?本王的确还没得到心上人,但是也不像你如此消极。才失败了一次,就变成这样,你还追求什么爱情?” 邱枫不敢出声了。 俞清茗打圆场:“咱们别说这个,先看看问题出在哪里。邱枫,你是怎么跟南灵表明心意的?” 邱枫回忆了一番,然后拿起剑跳到院子中央开始舞起来。 “喜欢一个人,就要把最好的一面给她看,我剑舞的好,所以给她舞了一场剑。”说着,邱枫又舞了起来。 俞清茗和霍少亭的神情同时滞住,追求女孩子居然舞剑!邱枫怎么想的? 俞清茗扶额,不忍笑了:“若是我,我也不答应。舞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霍少亭勾起唇:“这小子没经验。”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俞清茗犀利的发问。 霍少亭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比他好不到哪去。” “嗯,你终于说实话了,的确不咋地。人家用舞剑,你直接用强的……” 说到这里,俞清茗就觉得委屈。好在她是现代人,思想没那么封建,若是个古女子,被强、吻了,定会让霍少亭娶了她负责。也正中了霍少亭的下怀。 “不如你告诉我们,怎么追求女子?”霍少亭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俞清茗看了看邱枫,被拒绝的那么伤心,是该帮帮了。 “你们俩坐过来,今日我就来好好给你们上堂课。”俞清茗指着院子里的石凳说道。 邱枫一听,连忙把剑收起来,坐了过去。霍少亭也缓缓坐下。 俞清茗清了清嗓子说:“首先,我要告诉你们,凡事女子都爱美,不管她的外表是女汉子,还是温柔淑女的类型。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这和美有何关系?”邱枫摸不着头脑。 霍少亭拿手里的扇子敲了下他的脑袋:“认真听。” 邱枫赶紧把嘴巴闭上。 “当然有关系,说直接点,你只要带她买胭脂水粉,衣裳鞋子,首饰以及各种好吃的就行。若是她怕胖,还不能给她吃油腻的食物。” “就这么简单?”邱枫忍不住问。 霍少亭警告的眼神投了过去,吓得他不敢吱声。 俞清茗郑重的点头:“我不会骗你们的。而且,女人都是细心的,你们大事小事中都要照顾她的感受。经常跟她说些甜言蜜语,带她去好玩的地方走走。” 邱枫有话想问,但是顾及霍少亭只好憋着。 “有话就说。”俞清茗说道。 邱枫看了眼霍少亭,见他许可,这才开口问道:“你说的太笼统了,我的脑子转不过来。什么叫大事小事都照顾她的感受?” “这很难吗?”霍少亭问他。 “那殿下的意思是,你听懂了?”邱枫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少亭,同样是男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俞清茗也好奇的说:“那你来举个例子听听?” 霍少亭颔首:“大事和小事的概念,你懂吧?” “这个当然懂。” “大事就不说了,拿小事来讲。你俩走在大街上,迎面走来几位闭月羞花的女子,你不能看,若是看了的话,她就会生气。” “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情就生气?”邱枫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震惊模样。 霍少亭郑重颔首。 “那……若是迎面走来风度翩翩的男子,她看了,会怎样?” “你就当作不知道,她看没关系,你看就是大罪。” 邱枫听的一愣一愣的,嘀咕着:“太不公平了……” 这时,俞清茗淡淡说:“还好吧,若是我的话,会挖了你眼睛。” 邱枫突然觉得背脊一凉:“竟恐怖如斯。” 俞清茗轻笑:“开个玩笑。不过,霍少亭,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霍少亭的神情中隐隐带着得意:“无师自通。” 第97章 糟糠之妻 第97章 糟糠之妻 俞清茗轻笑一声,目光看向邱枫:“别气馁,做好这些,你就成功了一半。” 邱枫长得挺俊俏的,身手也不错,但就是情商低。 “好,我先试试。实在不行……我能不能再来找你支招?”邱枫神色有些为难,毕竟他之前还想阻止俞清茗喜欢霍少亭来着。 俞清茗笑了笑:“当然可以。” 邱枫这下放心了。 翌日,俞清茗刚要出屋,就被眼前的东西给吓到了。 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成山,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忙叫道:“忍冬!” 忍冬正在搬箱子,累的大汗淋漓,吃力的抱着箱子跑到俞清茗的面前:“怎么了主子?”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你手里抱着的又是什么?” “回主子的话,这些都是殿下命人送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奴婢就不知道了。” “堆这么多,我怎么出去?”俞清茗叉着腰,实在没办法,她只好亲自动手把这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往屋子里搬。 搬的差不多的时候,俞清茗坐下,拆开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竟然放着胭脂。 忍冬看到了,不由问道:“殿下送主子胭脂做什么……” 俞清茗一惊,她虽是女子,可以送胭脂,但她现在的身份是男人,送胭脂像什么话? 霍少亭,你可害死人了! 俞清茗努力淡定,解释道:“我想起来了,这些是医馆做活动需要的。不是送给我,是送给女顾客的。” “哦,原来如此。那其他大大小小的盒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好像不全是胭脂。”忍冬有冲动把所有盒子都拆开,看看里面到底什么稀罕玩意。 俞清茗说:“活动不能只送胭脂,多没新意?你去趟医馆,告诉大家我要晚点过去,把医馆照料好了。” “是,主子。” 把忍冬打发走了后,俞清茗关上门窗,开始一个一个的拆盒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拆男朋友送的快递似的,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期待又紧张。 接下来,俞清茗拆到了水粉、簪子、耳环、绣花鞋子、女子衣裳…… 她一头黑线,的确,这些东西很漂亮,但是她现在是个“男人”用得着吗?放在屋子里又太显眼,忍冬打扫的时候容易发现。 若是当赠品送出去,还没人敢要。哪家医馆做活动送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金丝银丝织成的衣裳…… 俞清茗只好把这些东西放进空间里,将来若是有机会穿女装再拿出来。 说真话,她心里挺激动的。昨天她教霍少亭和邱枫怎么追求女子,霍少亭竟然真的用心记了下来。 除了这些,霍少亭还送了一些吃的,比如糖葫芦、桂花糕、桃酥、大鸡腿子…… 为了让俞清茗减不下肥来,霍少亭真是处心积虑。 俞清茗简单把屋子收拾了下,便去医馆了。 忍冬告诉俞清茗玉华回来了,不过她现在是宫女的身份,不能随意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以免暴露,便去了后院的诊房等待俞清茗。 俞清茗敲了敲门,待玉华应声她才进去。 玉华一身宫女服,比一般的小宫女衣服要精致上几分。 俞清茗问:“玉华,你这一身不是普通宫女的衣服吧?” 玉华笑了笑,给俞清茗行礼:“主子好眼力。奴婢现在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已经取得皇后的信任了。她现在什么事都跟奴婢说,让奴婢帮她出主意。” 俞清茗惊讶:“这才几日的工夫?你就当上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我之前还以为你要花很久的时间。现在看来,我没选错人!” 玉华得到俞清茗的夸赞,眼眸坚定了几分,说:“主子放心,你说过的话奴婢都记在心里。奴婢的主子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宫廷水深险恶,你要多加小心。待事成之后,我会把你接回来。”俞清茗拍了拍玉华的肩膀。 玉华点点头:“主子的话,奴婢铭记在心。” 玉华请俞清茗坐下,然后认真的一一汇报宫中发生的要事。 “如主子所说,那个大监的确有问题。他经常出入皇后的延春宫,走的时候手里常常有稀罕宝贝。奴婢怀疑,大监被皇后收买了。” “我就知道。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即使现在皇后信任你,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她的心肠非常歹毒,甚至敢在圣上的茶水里动手脚,让他每日喝着慢性毒药。而且这事,大监也是知道的。” 玉华一听,整个人差点吓倒,她捂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俞清茗。 “天呐!他们竟敢做出毒害圣上的事情来?” 俞清茗颔首:“没错。好在我已经给圣上换了茶,把他的身子调养回来了。” 玉华许久才缓过神来,日后对皇后一定要多加防备。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忙跟俞清茗说:“主子,奴婢想起来大监身边有个小太监,叫小辛子,性子温和人也善良。不如……” “你的意思是,收买小辛子?” “没错。” “小辛子靠谱吗?” “主子觉得奴婢靠谱,小辛子就靠谱。”玉华自信的说道。 俞清茗深深的看了眼玉华,然后点头:“此事就照你的想法办,别搞砸了。” “是,主子。” 过了几日,太子妃朱颜心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她不知道是不是俞清茗开的药不管用,她只知道这些天来霍擎压根不想碰她,唯一一次还是朱颜心处心积虑把他灌醉了才有的。 夜深了,她独自一人在凉亭饮酒。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朱颜心的眼眶渐渐湿润。 良久,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刚要回头,一件带着男人身上余温的披风盖在了她的后背。 朱颜心一惊,激动的回头:“夫君!” 谁知,眼前的人并不是霍擎,而是霍韶华。 霍韶华被喊的有些尴尬。 朱颜心的脸红了下去,忙低下头:“抱歉。我还以为是太子……” “无妨。”霍韶华摆摆手坐下,“夜深天凉,皇嫂为何一人在这吹冷风,饮烈酒?有何烦心事吗?” 朱颜心拭去眼角的泪,干笑两声:“许久没沾酒,嘴馋了而已。这么晚了,你怎在太子府上?” “是这样的皇嫂。今日我与皇兄共赴晚宴,皇兄喝醉了,我刚把他送回府上了。” 闻言,朱颜心的手颤了下,狠狠的喝了一口酒:“难怪府上没他人影,又跑出去逍遥快活了。留下我这个糟糠之妻,在这受冷风吹!” 第98章 善良带锋芒 第98章 善良带锋芒 朱颜心如此激动,一时间霍韶华不知该说什么。 朱颜心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还坐着个外人,忙收敛了情绪说道:“抱歉。喝的有点大了……” 霍韶华微笑:“无妨。皇嫂,我送你回屋休息吧。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吹冷风,容易染上风寒。” 朱颜心的确该休息了,她晕乎乎的点头。 霍韶华扶着朱颜心回到她的寝房。朱颜心的小丫鬟看见这一幕不由唏嘘,她在这里不给她扶,还亲自上手,离王这是安的什么心? 她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可是霍韶华又把房门给关上,还对她说:“本王和太子妃有事相谈,你不必伺候了。” 丫鬟欲想说什么,奈何面对的是离王,只好把嘴巴闭上,退下了。 霍韶华转身看向靠在榻上的朱颜心,她很不安分,就快要从榻上摔下来。 霍韶华眼疾手快跑过去,伸出来一只胳膊将她环住。 不知朱颜心喝的什么酒,后劲很大,她抬起通红的脸看着霍韶华痴痴的笑:“你可比他温柔多了……” 霍韶华说:“皇嫂说的可是太子?” “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我。”霍韶华笑了笑,握住朱颜心的手。掌心炙热。 朱颜心一愣,睁开朦胧的醉眼望着他:“你说什么……” 霍韶华微笑,温柔的撩起她耳边乱掉的发丝:“霍擎没有福分拥有你,可我有。我不想喊你皇嫂,我想叫你一声娘子。” “娘子……”朱颜心懂了霍韶华的意思。 见朱颜心的反应不是很排斥,霍韶华便主动靠上来,想亲吻她的唇。 朱颜心虽然醉了,但意识还是有点的,她怎么能和霍韶华搞在一起,她是霍韶华的嫂子啊! 可不知道怎么了,面对如此温柔的霍韶华,朱颜心无力反抗。 帘帐缓缓落下,这是荒唐的一夜。 这些日子里,医馆没再发生什么烦心事,让俞清茗轻松了许多。 霍少亭毕竟是宸王,有很多事务处理,并不能时刻陪在俞清茗的身边。 俞清茗已经下定决心减肥了,她给自己定制了一套减肥方案。日日上山挑水,来回跑好几趟。还专门配了减肥餐,目标是减掉三十斤。 到最后量体重的时候,发现只减掉了十斤。 她猛然想起来这些日子,霍少亭为了阻止她减肥,一有时间就带她去吃大鱼大肉,不吃还不行,能瘦掉十斤就不错了。 大概是身材还是很臃肿的原因,大家见到俞清茗瘦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因为比起平常人的体重还是胖了。 今日太阳不是很烈,也不是很柔,是个晒草药的好天气。 趁着中午大家在吃饭,医馆不是很忙的时候,俞清茗来到后院晒草药。 不一会儿,忍冬急匆匆的跑过来说:“主子,有个人非要闯进来见你。她穿着斗篷,还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奴婢看不是什么好人,就把她给拦下来了。” 俞清茗愣了愣,问道:“歌月呢?” “歌月出诊去了。” 听到忍冬的描述,俞清茗第一反应想到的人就是柳若卿,只有歌月和阿澄见到过她,歌月出诊了,也就无法证明是柳若卿。 俞清茗把草药放下,说:“走,带我去看看。” 忍冬口中的斗篷女见到俞清茗来了,才把脸露出来。俞清茗不是很惊讶,果然是柳若卿。 “她不是坏人,请她进来,去后院的诊房。”俞清茗对忍冬说道。 忍冬挠了挠头,跟柳若卿说了句抱歉,然后把她带到后院的诊房去。 柳若卿没工夫和忍冬计较,慌忙把诊房的门关起来,一脸愁容的说道:“俞清茗,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这几日我一直腹痛,我怕孩子会保不住。” 俞清茗让柳若卿坐下,给她诊脉。良久开口说道:“无妨。动了些胎气,孩子可以保住。我给你开一副安胎药,这些日子不要再干重活。” 柳若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奇的问:“你怎知我干了重活?” 俞清茗微笑:“你的养母病重,还没到痊愈的时候,就算痊愈了,她年纪大了也不能干重活。所以,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你肩膀上了。” 柳若卿原来没觉得什么,但是被俞清茗这么一说,她顿时心寒。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体贴她的男人照顾着?可是……孩子的爹是那种人。我实在接受不了,我的孩子在他爹那里长大。” 俞清茗拍了拍她的肩膀:“照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能安心养胎?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来宸王府。” “这……恐怕不妥。再怎么说都是我介入了你和霍韶华的感情,你应该恨我,为何对我那么好?”柳若卿心里很是愧疚。 俞清茗笑了笑:“我说我想谢谢你,你信吗?” “是谢谢我让你看清了霍韶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俞清茗颔首:“而且,你也是受人之命。” “可我不能在王府白吃白住,那样我很不心安。我的出身虽然低微,但是我也有尊严。”柳若卿面露难色。 俞清茗轻笑:“谁说让你白吃白住了?以后,你就在医馆帮忙,晒草药吧,轻松不累。” 柳若卿动摇了,如果每天只晒晒草药,住在王府那么舒服的环境下,当然能安心养胎。 “我真的可以在王府住下吗?”柳若卿不确定的问。 “当然。”俞清茗笑。 柳若卿握住了俞清茗的手:“你好善良。在这乱世,只有你给我温暖。” 俞清茗勾唇:“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我只是在想,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孩子他爹是怎样的人,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有了,就代表他有资格来到这个世界。身为医者,我无法看着孩子在一个不健康的环境下生长,还面临着随时流产的危险。” 柳若卿突然好佩服俞清茗,如果是她,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那个野种。 她叹了口气:“俞清茗,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才会被霍韶华欺负。” 俞清茗气定神闲的摇头:“以前我那不叫善良,那是没脑子。现在的我,该善良的时候善良,不该善良的时候一定要狠。想要在这个世界站得住,你的善良就必须带锋芒。” 第99章 魍魉阁 第99章 魍魉阁 柳若卿定定的望着俞清茗:“你年纪不大,怎么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样子?” 俞清茗不忍笑了:“这和年纪没关系,不是你年纪小有些事情就不会经历的。好了,别说我了。工钱呢,我会按照正常员工一样付给你。” “不,我都已经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了,哪还需要工钱?”柳若卿连忙摆手。 “不要我也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做事。” 说完,俞清茗离开。 一整日,霍少亭都没来医馆,不过他让邱枫来送信,说他在皇宫办事,要晚些回去,不必等他,也不要担心。 俞清茗点了点头,喊住正要离开的邱枫,问道:“你和南灵怎么样了?” 邱枫突然露出了痴汉笑:“多亏你的技巧,送了南灵很多礼物后,她对我的态度果然好了许多。只不过还是没有接受我的心意,唉……” “别气馁,追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耐心。”俞清茗拍了拍他的肩膀。 邱枫颔首:“儿女情长果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我还以为以殿下的本事想忘记一个女人,就能忘记。” “这和他的本事有什么关系?一个人的感情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嗯,俞公子说的对。你们俩能走到哪就走到哪,以后我不会再阻拦你们了。”邱枫终于想通。 俞清茗很是欣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时间不早了,她也该关医馆门了。 让所有人回去休息后,俞清茗留下来打扫卫生。彻底完事后,她才离开。 不远处的角落里,余烬正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上次他回到青蟒帮后,立即找了大夫诊治,大夫说幸好包扎的及时,否则性命堪忧。 他这次来是道谢的。但是一码归一码,道完谢他和俞清茗依旧是仇人,他兄弟的死永远不会忘记!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去找俞清茗时,他突然看见俞清茗的身后出现了两个壮汉,用棍子敲晕了她。 余烬本能的追了上去,看见木棍上全是血,看来伤的不轻。 他吹了一下口哨,一只乌鸦从空中飞来,落在他的肩膀。 “去把霍少亭带过来。” 乌鸦得到指令立即飞走。 余烬赶紧朝着壮汉绑走俞清茗的方向跟过去。 俞清茗今日就是死了,也只能死在他余烬手里。 皇宫那边,霍少亭恰好商议完国事出来。 他和邱枫走到湖边吹风,突然一只乌鸦飞到栏杆上,诡异的双目直勾勾盯着他。 霍少亭单手扶在栏杆上,并没吓跑乌鸦,它还蹦跶了两下,跳到霍少亭手上。 邱枫猛然想起什么,连忙上前驱赶:“殿下,乌鸦是不祥之兆,属下让它离你远些。” 乌鸦受了惊扑腾着翅膀飞远,没过一会它又回来了,还衔来一片茶叶。 霍少亭和邱枫对视一眼,邱枫问:“这是何意?” 他实在想不通,正要赶走乌鸦时,突然被霍少亭拦住。 只见他深深的皱着眉头,严肃道:“俞清茗出事了。” “什么?殿下,你怎么知道的……”邱枫一脸不信。 “乌鸦不会无缘无故飞来,它显然是受到指令来找我的。禽类都胆小,驱赶它一次就不敢再来。可这只乌鸦依然冒死前来,还衔来一片茶叶。”霍少亭朝着宫门一边疾走,一边解释。 邱枫还是不明白:“光凭这些就能得知是俞公子出事了?” 霍少亭耐着性子颔首:“茗的意思是茶叶,不管出了何事,都和她有关。快去备马!” 邱枫这才明白茶叶的意思,立即领命跑去备马。 乌鸦在前方空中飞着带路,霍少亭和邱枫快马加鞭在后面紧紧跟着。 “快!一定不能让本王的女人有事!”霍少亭拼尽全力赶路,邱枫都被他甩了几百米远。 此时的俞清茗昏倒在漆黑一片的地方,她头疼欲裂,血流了太多以至于唇色发白。 “该死的……”她低咒一声,从空间拿出夜视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才拿出止血药吃了下去。 正要弄清楚状况,附近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俞神医,医术高明的在大宁无人能及,不管什么稀奇古怪的病都会治,让阁主大人你长生不老,永保容颜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嗓音的主人很熟悉,俞清茗记得好像在哪听过。 良久,又传来一阵女人的笑,空灵妩媚。 “若不是真的,老娘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阁主大人你放心,我绝对不敢欺骗你!” 周围缓缓亮起了烛光,俞清茗摘下夜视镜放进空间,警惕的环顾四周。 “人呢?”女人问道。 一个小喽啰连忙跑到俞清茗的面前,把她带了出来。俞清茗失血过多,根本站不起来。 望见一脸虚弱的俞清茗,女人摆出了一副无比关心的模样,极其虚伪。 “怎么能这么对待神医?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命了吗?来人,好生伺候着!” “是!”她身后的几个下人穿着一致,类似青蟒帮的劲装,上面标有“魍魉阁”三个字。一起朝俞清茗走来,把她带到软座上好好坐着。 同时,俞清茗看见了韩神医和韩秋辞,她终于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的,是韩神医! 想必他定是为了报复,才蛊惑魍魉阁主把她绑架过来。 关于魍魉阁,俞清茗听说过些许。在江湖上和青蟒帮差不多的存在,只是势力亚于青蟒帮。 魍魉阁的主人叫吾魅,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她野心极大,妄想超过青蟒帮,一统江湖。曾为了永保容颜杀死诸多少女,用她们的鲜血沐浴。 吾魅披着毛绒斗篷,步伐优雅的走到俞清茗面前,俯下身子勾着俞清茗下巴问:“俞神医的身子应该撑得住吧?只要你帮我长生不老,永保容颜,我就放你离开,并且给你一大笔酬劳。” 俞清茗冷冷的笑了:“恕在下无能,并不会长生不老永保容颜之法,阁主另请高就吧!” “你胆敢骗我?” “为何骗你,在下会的只是一手医术,而不会有悖自然规律。你啊,这是被姓韩的老东西骗了!” 俞清茗模样笃定,一时间吾魅不知该信谁。她看着韩神医,阴狠的眼睛闪出一道寒光。 第100章 白莲代表 第100章 白莲代表 韩神医慌忙跪了下去,爬到吾魅的脚边,忐忑道:“阁主大人,我怎敢对你胡说?你看,之前俞神医的脸全是瘤子,难看至极,还散发着恶臭。而现在,他的脸光滑白净,谁又能想到他曾经那么丑?” 俞清茗狠狠的瞪着韩神医:“瘤子可以治好,但长生不老根本不能实现。你也是个医者,为何要在这信口雌黄!” 两人对峙,吾魅半晌也没弄清该听谁的话。 她对着一旁的小喽啰勾了勾手指,小喽啰赶紧过来问:“阁主大人,有何吩咐?” “你听说过俞神医之前满脸瘤子,模样极丑吗?” “略有耳闻。今日见到他,发现脸上干净的很,并不像众人口中所说的丑模样。” 吾魅眯了眯眸子,甩甩手让喽啰退下。 然后她一把掐住俞清茗的下巴,不断用力:“你自己的脸就能治好,我就不行?姓俞的你看清楚了,这里是魍魉阁,若是不服从我,你永远别想从这里出去!” 俞清茗咬牙切齿,该死的,这女人疯了吧,还真信长生不老永保容颜的鬼话! 一直不出声的韩秋辞见机会来了,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吾魅行礼,然后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俞清茗。 “俞神医,我们都知道你的医术无人能及,定会长生不老永保容颜的方子。你何必在这个时候犟呢,快点把方子交出来吧。” 好一波捧杀。 俞清茗厌恶极了韩秋辞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白莲代表! “他们都很尊敬我,唯独你对我的命令不屑一顾,你是活腻了吗?”吾魅对俞清茗狠狠道。 俞清茗冷笑:“他们的话,你也信?难道你没查过他们以前干了什么。” “这些我不必知道,我只要知道长生不老永保容颜之法。” “没有!” 吾魅明显忍到了极点,她大喊:“来人,上刑具!” 闻言,韩氏父女相视一笑,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韩神医说:“阁主大人,他还不够格让你亲自动刑,别弄脏了你金贵的手,不如让我代劳?” 吾魅轻笑,被夸是金手,她心情大好。 “那就你来吧。”吾魅走到她的专属座位上,高高坐着。 座位纯金打造,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女王了。 韩神医拿来夹棍,得意的笑着迫不及待的靠近俞清茗,还让一旁的小喽啰把俞清茗按住。 不过这些喽啰都只听吾魅的,把韩神医的话当作耳旁风,直到吾魅点头,他们才上前按住了俞清茗。 俞清茗无法挣扎,恶狠狠的瞪着韩神医。 韩神医笑着说:“俞神医,识相点吧!再不帮阁主大人实现长生不老永保容颜,你的这双手可就要废了。对于医者来说,手非常重要。诊脉,写药方,抓草药等可都要靠着这双手呢。” 说着,他俯身靠近,在俞清茗耳边说:“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折磨你了。” 他强行给俞清茗上夹棍,就要用力的时候,俞清茗突然出声:“阁主,我答应帮你!” 闻言,吾魅立即道:“韩神医住手!” 韩神医很不甘心,他好不容易逮到折磨俞清茗的机会,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 可他又实在得罪不起吾魅,暂且撤下了夹棍。 “把俞神医带过来。”吾魅吩咐着。 韩神医连忙上前阻拦:“阁主,他在骗你!” “哦?”吾魅一脸疑惑。 “他根本不会什么长生不老永保容颜的法子,他是想使诡计脱身!”韩神医指着俞清茗,一副恨不得撕破俞清茗脸皮的凶狠样子。 俞清茗淡然不已,还笑了:“方才说我会长生不老法的人是你,现在说我不会的人也是你,韩神医,你在玩哪一出?是想戏弄阁主吗?” 此话一出,吾魅的眸光阴狠了几分。 韩神医吓得浑身冷汗,忙给吾魅磕头:“在下万万不敢戏弄阁主大人啊!” “那就别再废话,快把俞神医带过来。” 韩神医不敢再阻拦了,他生怕俞清茗再给他扣上一顶黑锅。 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法?他倒要看看俞清茗要怎么做。做不好,也是死路一条。 俞清茗缓缓走到吾魅的面前,然后放下袖子,借着袖子的长度掩盖她从空间拿东西出来的样子。 她拿出了一片面膜。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那是什么稀罕玩意,从未见过! 吾魅不由得问道:“这就是能让我永保容颜的东西?” 俞清茗颔首,然后给吾魅敷上面膜:“可有润润的舒服感?” 吾魅很惊奇,天气凉了,她的皮肤越发干燥,敷上面膜后舒服了许多。 韩神医在一旁叫道:“不能用这个古怪玩意啊!阁主大人,他在害你!” 韩秋辞忍不住探头去看俞清茗拿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吾魅的样子很享受,并不是危险物品。 吾魅被韩神医吵得烦躁,命人把韩神医绑了,并且封上嘴巴。 韩秋辞见状,连忙求饶,却被吾魅吓退。 “你要是再叫,连你一起封上嘴!” 俞清茗悄悄勾唇。 过了一会,俞清茗帮吾魅揭下面膜,微淡的烛光下,吾魅的脸水水润润的,像新生的肌肤。 吾魅满意的照着镜子:“告诉我这个方子。” 俞清茗写了一个美颜的方子交给吾魅,说:“把这些草药放在一起捣烂敷上脸就好了。每日坚持,就可以‘永保容颜’。” 吾魅问:“那长生不老呢?” 俞清茗心中冷笑,还惦记着长生不老呢?疯婆娘。 “在下写一张方子给你,按照上面规律饮食,不沾荤腥即可。”俞清茗写了一个水果沙拉的配料。 她哪里懂得长生不老法,随便糊弄过去早点脱身吧! 吾魅本来没想要俞清茗的性命,可是听了韩秋辞的话后,她动摇了。 韩秋辞说:“阁主大人,你不能放他离开。若他日有人找他要长生不老永保容颜法可怎么办?这法子只属于阁主大人,别人有什么资格觊觎。” “我若杀了他,此事传出去了,我的颜面可就不保。”吾魅犹豫着。 “阁主大人不必担忧。我们可以不杀他,但是一定要弄断他的手,撕烂他的嘴巴,挖了他的眼睛!免得他把秘方交给了别人。” 吾魅听了赞同的点头:“有道理,来人,就按照她说的办。” 第101章 反转 第101章 反转 很快,俞清茗就被吾魅的手下绑住。 韩秋辞得意的笑着,还给韩神医使了个眼色。 俞清茗冷冷的看着韩秋辞:“你好狠。” 韩秋辞面带微笑走到俞清茗的面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当初你把我和我爹逼上绝路的时候,难道不狠?”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 “俞神医何尝不是咎由自取?若是你的医术没那么高明,这种事情会落到你头上吗?” 韩秋辞看着俞清茗的时候是满眼的嫉妒。 吾魅已经下令了,各种刑具摆在了俞清茗的面前。首先,她的嘴巴要被撕烂。 余烬一直在魍魉阁的屋顶上看着这一幕,俞清茗现在很危险! 他看向远方,霍少亭还没来。 此时的霍少亭和邱枫正快马加鞭的跟着乌鸦身后跑。 离魍魉阁还有一段路程。 然而就在半路,他们突然被一队人马拦截。 “传圣上口谕!”大监高亢的声音响起。 霍少亭立即勒马。 “宸王殿下,圣上说让你回宫一趟,有要紧事相谈。” “改日,本王现在没空。” “殿下,此事关系重大,圣上正发着火呢!” “何事?”霍少亭耐着性子问。 “殿下当真要老奴当着众人面前说?这可是殿下的丑事啊……” 霍少亭狠狠皱眉:“本王行的端坐的正!” “总之圣上传了口谕,老奴奉命相告,宸王殿下,你必须跟老奴走一趟。来人,把宸王带走!”大监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平时积累的怨怒。 他在霍少亭这里可受了不少冷落呢,瞧见霍少亭也有今日,他想不开心都难。 大监带来的人很尊敬宸王,都不敢太放肆。他们不催促霍少亭,而是耐心等他亲自回宫。 即使霍少亭是人人爱戴的宸王,但是在这大宁仍然圣上处于最高位,他要听圣上的,只能随大监回宫。 他倒要看看他被人诬陷做了什么丑事。 临走时,霍少亭嘱咐邱枫:“不管她发生了何事,都要给本王好好的带回来,不能伤了一根寒毛!” 邱枫郑重的点头:“殿下放心,此事属下定办妥!” 霍少亭走后,邱枫来不及琢磨他家殿下是被谁陷害的,快马加鞭跟着乌鸦往魍魉阁奔。 与此同时,俞清茗即将受刑。 屋顶上的余烬看着很是焦急,随时有冲进去救人的冲动。 但事情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能轻举妄动。 “阁主大人,这种刑罚还是让我来吧。”韩秋辞眉眼带笑的跟正在对镜照脸的吾魅说。 “只要让他别把这法子泄漏出去,谁动刑都一样。”吾魅无所谓,在她眼里俞清茗不过是个已经利用完的蝼蚁。 得到许可的韩秋辞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她对俞清茗说:“当初就是因为你,我被我爹打了一巴掌,还差点被他卖进窑子里。今天,我俩就好好来算算这笔账!” 说罢,韩秋辞就要动手。 俞清茗正试图着用强大的意念调出军火空间的炮弹,她岂是韩秋辞这等渣渣能虐待的! “啊——”忽然一声尖叫,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众人都向吾魅看去,只见她的脸变得通红,还裂开了几道口子。 她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镜子砸向俞清茗:“你给老娘用了什么!” 俞清茗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发现是严重过敏。 很好,机会来了。 “你真以为我会轻易的把永保容颜法交给你?实话告诉你,你的脸被我毁了!只有我知道怎么治疗,若是再拖延时间,你的脸会越发严重,直至溃烂彻底毁掉。”俞清茗吓唬着吾魅。 吾魅害怕的摇着头:“不,我不能毁掉脸……绝对不行!你快告诉我,怎么治好我的脸,否则我杀了你!” 俞清茗不屑的笑了:“在你眼里,我的命应该没你的脸重要吧?杀了我,你就会成为一个不能出门,比八十岁老太婆还要丑的女人。” “你!”吾魅努力让自己理智,她清楚这个时候和俞清茗硬碰硬是没好果子吃的,为了脸只好收敛了脾气,态度好转,“只要你帮我治好脸,我立马放你走,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俞清茗不理会她。 吾魅急了,又说:“你想要多少钱?” “我并不缺钱。我只要你……”俞清茗的目光缓缓落在韩秋辞的身上,又看了眼韩神医。 韩秋辞感到了危机。 吾魅连忙问:“你要什么你说啊!” 俞清茗轻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韩秋辞:“很简单,我要你杀了韩氏父女。” 韩秋辞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好狠毒!你可是个医者,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同样的话我还给你和你爹。跟我比狠,丫头,你还嫩着点。”俞清茗冷冷勾唇。 韩秋辞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想死,她立马放下手里的刑具,跪在俞清茗面前求饶。 “我错了,俞神医,请你不要杀我,高抬贵手。” 吾魅才不管韩秋辞的死活,在一旁大喊大叫:“先给我治脸!” 俞清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嘴给我闭上。” 吾魅愣是不敢出声了。 “松绑!”俞清茗对绑住她的小喽啰们说。 小喽啰们哪里还敢得罪俞清茗,他们的阁主都被俞清茗治的服服帖帖,立即给她松了绑。 俞清茗掐住韩秋辞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和你爹只能活一个,选吧。” 韩秋辞看了眼韩神医,韩神医的嘴巴被封着,一句话说不出来,疯狂的给眼神暗示。 韩秋辞犹豫着,半晌也不给答案。 俞清茗轻蔑一笑:“时间不等人,再犹豫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韩秋辞道:“让我活!” 那一瞬,韩神医的眼睛睁的非常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那一幕。 他居然被他女儿亲手推向深渊。 韩秋辞还对他说:“爹,你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寿命已经到了尽头。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女儿吧!” 韩神医的嘴巴被堵住不能说话,从他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在骂韩秋辞逆女、畜生。 韩秋辞眼巴巴的看着俞清茗:“让我活着。” 俞清茗冷冷的睨着她,然后对一旁的小喽啰说:“杀了她。” 韩秋辞闻言,眼珠突兀:“姓俞的,你骗我!你……” 话还没说完,一剑高高挥起,韩秋辞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第102章 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第102章 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韩神医当场吓晕过去。 吾魅见韩秋辞死了,赶紧道:“人已经死了,快来替我治脸!” 俞清茗缓缓走到吾魅跟前,并不着急,她问:“痒吗?” 吾魅连连点头:“痒,痒死了!”手还在不停的挠脸。 “越挠脸毁的越快,我劝你最好住手。” 闻言,吾魅吓得够呛,她最骄傲的就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任何东西她都能失去,除了脸! 她只好住手,配合着俞清茗治疗。 过敏这种小病俞清茗很快就能治好,但她现在不能急躁,她得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看出来了,吾魅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医好脸之后,谁知道吾魅会不会杀了她。 她已经用意念把军火空间里的炮弹都准备好了,以防万一。 过了半个时辰,俞清茗给吾魅写了一张中药治过敏的方子,并说道:“按照方子抓药服药即可。我已经告诉你治好脸的办法,现在该你兑现承诺放了我了。” 吾魅得到药方后立即变脸,她狠狠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吾魅的手下一齐冲到了俞清茗面前,把她包围。 俞清茗并不惊讶,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刻。 吾魅这种人不可信! 她淡定的对吾魅说:“你知道你的魍魉阁为何没有青蟒帮厉害吗?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阁主。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背信弃义!” 吾魅咬牙切齿的瞪着俞清茗:“老娘才不管这些,伤了老娘的脸,你就该死!来人,拿剑,老娘要亲手做了他!” 一个手下立即把剑递了过去,吾魅拿着剑凶神恶煞的走到俞清茗面前,举剑要砍死她! 俞清茗的手也摸进了空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碰撞。 就在这时,吾魅的一个手下火急火燎的冲过来喊道:“阁主,青蟒帮的人和宸王的人一起杀进来了!” “什么?”吾魅瞪大眼睛。 俞清茗听到霍少亭的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何会和青蟒帮的人一起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余烬就以最快的速度杀到了吾魅的面前,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 吾魅吓得大惊,但她也是会武功的人,和余烬打斗起来。 邱枫紧随其后,带着人把包围俞清茗的魍魉手下杀的片甲不留,救下俞清茗。 吾魅也被余烬降服,头发割去,凌乱且狼狈。 余烬大声道:“魍魉阁的人都给我听着,从今日起,江湖上不再有魍魉阁!想投奔青蟒帮的人现在立刻放下兵器,到我这来。若是不愿,死路一条!” 魍魉阁大半人都投靠了青蟒帮。 在江湖上青蟒帮的势力本就比魍魉阁强,阁主都被降服了,他们还死撑着做什么。 还有一小半人倒是忠心,就是死了,也没投靠青蟒帮。 吾魅突然狂笑起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不到我吾魅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你们一个个都是叛徒,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余烬冷冷的瞪着她:“闭嘴!恶毒的女人!” 随即,剑一挥,送吾魅上了黄泉路。 余烬又走到韩神医的面前,踢了他几脚:“老东西,装什么死?” 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余烬在屋顶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若不是这老东西的蛊惑,俞清茗也不会被魍魉阁的人带走。 韩神医装不下去了,但他嘴巴被封着,说不出话,只好用着急切的眼神恳求余烬饶他一命。 余烬一剑割开封住韩神医的布条。 “求求你……” 话还没说完,余烬就将手里的长剑顺着韩神医的喉咙狠狠刺了进去。 韩神医当场毙命。 “我叫醒你,不是让你求我的,是要你亲眼感受死亡!”余烬冷冷的说着。 俞清茗本来就没打算放过韩神医,正好替她报仇了。 仇报完,她身体也撑不住了,晕倒过去。 秦酒眼疾手快,立即扶住她。 邱枫忙问:“俞公子怎么样?” 秦酒探探她的鼻息:“无妨,大概是头上的伤引起的晕厥。” “快送他回去吧!我要让他死在我手里,可别死在了外面。”余烬翻着眼。 邱枫不乐意了,不甘示弱的回道:“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难听?既然想让她死,为何又要拼了命的救她!” 见两人有一番不可避免的争吵,秦酒直接抱着俞清茗离开了。 一把大火,浓烟滚滚,将魍魉阁烧成一片废墟。 等俞清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 “主子,你终于醒了!”忍冬兴奋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去打水给俞清茗洗漱,俞清茗抓住她的手,问:“霍少亭呢?” “呃,殿下他……”忍冬欲言又止。 昨日俞清茗就觉得奇怪,邱枫得知她出事,霍少亭绝对也知道,以他的性子定会第一时间冲到魍魉阁来,却不见他踪影。 “快说!”俞清茗的不安感愈来愈烈。 忍冬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该怎么回话。 “我来说吧,忍冬,你去打水。”歌月走进屋打断了两人。 “好,你可别刺激到主子。”忍冬说完,就去打水了。 俞清茗蹙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歌月向来直言直语有话藏不住,一五一十的说道:“宸王殿下被告贪污行贿,圣上正在找他麻烦。昨日就去了皇宫,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都在等探子的消息。” “不可能。霍少亭不会贪污行贿,有人陷害他。”俞清茗肯定的说道。 “可是圣上不信啊,而且证据确凿,若真是陷害的话,怎么可能没有端倪?” “你闭嘴。是我了解霍少亭还是你了解?”俞清茗目光凛冽。 歌月忙把嘴闭上,心想掌柜还真是护短。 俞清茗左思右想都觉得很不安,以霍少亭的聪明才智被人诬陷也会很快弄清真相。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没从皇宫出来,她必须去一趟了。 俞清茗要下榻,歌月连忙把她拦住:“掌柜,你这是要干什么?不会要去找宸王殿下吧?” “嗯。” “不行啊掌柜,你受了伤还很虚弱,怎么能随便下榻,还去找宸王?太危险了!” “我的身子我自己说了算。”俞清茗一定要去。 忍冬端着水过来,见俞清茗情绪很不稳定,忙走了过去:“主子,歌月说的对,你现在不能冲动,先洗漱,咱们慢慢想办法。” 俞清茗摇头:“谁都别想拦着我去找他。” 第103章 项上人头担保 第103章 项上人头担保 忍冬和歌月无奈的对视一眼。 歌月突然想到一个法子,说:“掌柜,难道你不想知道昨日邱枫为何会和余烬一起带人救你吗?你和青蟒帮可是有仇的啊。” 俞清茗愣了一下,听见霍少亭出事后,她满脑子都是霍少亭,其他事情自然抛之脑后。 “我知道我们阻拦不了你,但是身体是本钱,万万不能有事。不如你先躺着养养伤,好点再去找宸王?他毕竟是宸王,圣上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忍冬跟着后面说:“是啊,主子,也许殿下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还是等探子回来告知消息,再做打算比较妥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还把俞清茗的路给拦着。她现在很虚弱,无法抵抗,只能听她们说昨日的事情。 见俞清茗不挣扎了,歌月才道:“其实昨日能救到掌柜,多亏了余烬。我知道这样说不妥,但是人家的确没计较之前的事情,把你给救了回来。” “他怎知我出了事?”俞清茗问。 “说出来掌柜可能不信,那日在牢房你救了濒临死亡的余烬,他懂感恩,想去跟你道谢。谁知道恰好遇到魍魉阁的人把你绑走了,然后一直跟着你。” 忍冬忍不住的插嘴道:“歌月,你少说了一些事情。余烬还叫来一只乌鸦给殿下送信,才让殿下得知主子出了事。可在半路殿下被大监的人马拦截,殿下被逼无奈才随着大监去了皇宫,把救你的任务郑重的交给了邱枫。” 俞清茗愣住:“然后呢?” “掌柜别急,我慢慢跟你说。邱枫毕竟是个小侍卫,手里没什么权,只能带着侍卫团去救人。但是,魍魉阁那么多人,以少敌多太危险。在万般无奈之下,余烬提出合作,把青蟒帮的人带了过来,一起救人。接下来的事情,相信掌柜自己知道。” 这次青蟒帮得到了不少利益,魍魉阁的人有一半投靠了他们,青蟒帮不仅被壮大,还得到魍魉阁的财物、兵器、粮食等。 “对了,今日府上来了一位女子,就是喜欢穿着斗篷遮住脸的那位。”忍冬突然想起前来投靠的柳若卿。 歌月对柳若卿也有印象,今早还特意去见了她。本来想找她算个账,上次为何丢下一张字条就走,弄的人心惶惶。但看她身子很虚弱,诊脉发现她怀孕,便没忍心。 俞清茗点了点头:“是我让她来府上的。以后好好伺候她,她怀有身孕。” 忍冬小心翼翼的问:“主子,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你好像很担心她,不会是……不会是!” “想什么呢?”俞清茗弹了下忍冬的头,“你以为是我的孩子?” 忍冬捂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别想太多。总之,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你只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就好。若是有人问起她是谁,你们就说她是我师父的女儿,胎儿不稳,来我这养胎。” “是,主子。”忍冬点头。 歌月本来也想问,听俞清茗这么说了,便闭上了嘴巴。 话说完了,俞清茗开始洗漱。 歌月去给她端了一碗药过来:“掌柜的,快趁热把药喝了,伤好得快!” 俞清茗接过药,一闻便知里面掺着安眠散。歌月这是想让她昏睡过去。 “你一直盯着我做甚?难道你在药里下了什么东西?”俞清茗对满眼期待的歌月说。 歌月心虚了,把头扭了过去:“掌柜的,你想多了,快把药喝了吧。” 忍冬去倒水了。 见没人盯着她,俞清茗给自己点穴,暂时封住食道,阻止药水流进体内。 然后喝下药,把药碗递给歌月。 歌月见她把药喝的干干净净,终于松了一口气。 洗完碗回来的时候,发现俞清茗已经沉沉的睡下。 忍冬不由得问:“在药里加安眠散对主子没什么影响吧?我怕有副作用伤到了主子身体。” 歌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必担心。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绝对没有副作用。我们出去吧,让掌柜好好休息。” 听到关门的声音,俞清茗缓缓睁开眼,确认真的没人了,立即将药水都吐出来。 她从空间拿出隐身衣,忍受着身子的不适,飞快的奔出王府。 皇宫,圣上正在批阅奏折。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直没有舒展眉头。 “陛下,长公主和六皇子来了。”大监在圣上耳边轻声说道。 圣上合上奏折,蹙眉说道:“他们来做甚?” “大约是为了宸王殿下的事情。” 圣上明白了,他们这是来求情。 “让他们回去。”圣上命令道。 大监答是,正要命人去回绝了,霍永蔚和霍砚清却冲进了大殿。 “儿臣拜见父皇。”两人异口同声,一起跪下。 圣上皱眉:“朕未曾许可你们进殿,出去!” “父皇,想必你也知道儿臣为何冒死冲进大殿。皇叔为人我清楚,他虽冷漠不易相处,但他绝不会做贪污行贿之事。”霍砚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圣上的脸色十分难看:“你的意思是,朕不明辨是非?你凭何说宸王不会做贪污行贿之事?” “一个为大宁立下赫赫战功忠心不二的人,怎会做如此荒唐之事?就是全朝堂的官员都背叛了父皇,皇叔也绝不会背叛你!儿臣愿用项上人头做担保!” “口出妄言!”圣上被气的不轻。 一旁的大监连忙说道:“六皇子,你快回去吧,小心陛下罚了你。” “我若是怕的话,就不会来了。”霍砚清目光坚定。 霍永蔚也给圣上磕头:“父皇,砚清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皇叔一定是被冤枉了,我也愿用项上人头做担保!” “你们一个个的,霍少亭都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圣上气的脸色发青。 “回父皇的话,没有好处,儿臣是自愿为皇叔求情的。不,不能说是求情,理应是伸冤!” 圣上坐不住了,他强忍着怒气,对大监狠狠道:“拿出证据来给他们看,看完后,朕倒要听听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监吓得一哆嗦,慌忙跑去拿证据。 第104章 为何坐以待毙 第104章 为何坐以待毙 厚厚的一叠纸摆在了霍砚清和霍永蔚的面前。 里面有霍少亭和行贿官员的书信来往,都是关于行贿贪污的内容。还有一些脏银票以及官员们的口供画押。 “若无其事,几十个官员一起状告宸王?说他们是提前串通好的,未免太牵强了!”圣上气愤道。 霍砚清还是不信,他回:“单凭这些就定皇叔的罪?这些书信当真是皇叔的笔迹?那些官员提前串通也未必没有此事!” 大监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的,六皇子这是疯了吗?居然敢公然顶撞圣上。 他在圣上身边服侍多年,清楚圣上脾气不好,六皇子这是在往火坑跳啊! 他一个劲的给霍砚清使眼色,霍砚清压根没心思搭理他,继续说道:“父皇,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明辨是非的明君,没想到你也有昏庸无能的一日!” “放肆!”圣上拍桌而立。 “皇叔是我大宁的功臣,你这么做寒了他的心啊!” “小祖宗啊,你快别说了吧。”大监急的跳脚。 谁知没阻止霍砚清闭嘴,霍永蔚也掺和了进来:“父皇,你这次真是太让女儿失望了。” 圣上闻言,再也招架不住了,直接气晕过去。 大监赶紧扶住圣上。 霍砚清和霍永蔚跑过去看情况。 “父皇,你醒醒!” “父皇,你万万不能出事啊!” 两人担忧的看着圣上。 大监没好气的说:“都叫你们别说了,那小嘴叭叭的就是闭不上,现在好了,给陛下气出病来了。” “我说的是事实,普通老百姓要学会接受现实,身为大宁国君更要接受。”霍砚清说道。 大监也觉得自己快晕了:“都这个时候了,六皇子你还嘴硬呐?快请太医去,耽搁了陛下的病情,谁担待的起。” 霍砚清想想也是,只好暂时把霍少亭的事情搁在一旁,去寻太医来。 俞清茗身穿着隐身衣潜入了皇宫,但皇宫这么大,一时间找不到霍少亭。 而且隐身衣的使用时间有限,过一会就要到点了。 该死的,这是谁做的设计! 她只好硬扛着身子,跑到延春宫去找玉华。 玉华正在给皇后扇风,突然一颗石子滚到她的脚边。 皇后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玉华回道:“奴婢出去看看。” 皇后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玉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出去看见了卸下隐身衣的俞清茗,她连忙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才把俞清茗拉走。 玉华带着俞清茗来到了偏僻的假山林。 “主子,你怎么突然来了?这头上怎么还有伤呢!”玉华担忧的问道。 俞清茗摆摆手:“说来话长,有机会跟你解释。你可知霍少亭贪污行贿之事?” “最近宫中就因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呢,大部分人不信殿下会做出这事,多半是被人诬陷了。可是证据确凿,十分矛盾。” “告诉我,他在哪里。” “主子,你要只身前去?” 俞清茗颔首。 “那太危险了!而且,你脸色很不好看,奴婢怕你身子吃不消。” “无妨。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其他事情无需你操心。” 见俞清茗执着,玉华只好妥协。 她说:“奴婢并不知道殿下在哪,但是小辛子可能知道。” “小辛子在哪?” “主子,你就在这里等候,奴婢想法子把他叫过来。” 俞清茗想她在宫里跑来跑去的,也的确引人注目,便点了点头。 一刻钟的时间,小辛子出现在俞清茗面前。 是个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挺机灵的小伙子,身穿太监服恭恭敬敬走过来。 “奴才小辛子,您就是俞神医吧?” 俞清茗颔首:“开门见山说。” “好嘞!实不相瞒,宸王殿下被陛下关进牢里了。” 俞清茗闻言,狠狠皱眉,事情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 见俞清茗脸色大变,小辛子便知道了霍少亭在她心中的份量。 “不过俞神医莫担心,陛下毕竟和宸王殿下是亲兄弟,不会太难为他,只是牢房两个字太难听了而已。” “牢房在哪?” “路线比较复杂,奴才这会儿正好闲着,就带俞神医去吧。” “走。”俞清茗急促道。 小辛子也不废话了,领着俞清茗走上通往牢房的小路。 这条路虽然长,但是没人。 路上,小辛子跟俞清茗说:“宸王殿下被关押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奴才还是在大监那里软磨硬泡,搭上了许多宝贝银两,才得到消息的。” 俞清茗听出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钱。 她记得之前往空间塞了一些珠宝首饰,换成现钱应该值不少钱,便趁着小辛子不注意的时候,随手拿了几件出来给他。 “这是你的酬劳,帮我好好办事,以后还有你的好处。” 小辛子双眼放光,激动的不得了,连连道是。 快到牢房的时候,小辛子停了下来给俞清茗指路:“往前左拐便是了。恕奴才本事有限,不能带俞神医进去。至于怎么进去,只能委屈俞神医自己想办法了。” 俞清茗甩了甩手:“你可以走了。” 小辛子干脆的应了一声,跑着回去了。 俞清茗看了看隐身衣的恢复时间,还能用十五分钟,足够了。 她穿上隐身衣,从空间拿出迷魂香,然后走到牢房门口,对着狱卒吹去。 不到几秒,狱卒们便纷纷倒下。 她一路都在吹迷魂香,看守牢房的狱卒们全都倒下,也包括一些犯人。 确认没人醒着,俞清茗才开始找霍少亭。 最后在一间最干净的牢房找到了他。 这间牢房里,什么都有,桌上还摆了寻常人吃不到的好酒好菜,可是霍少亭没动一口。 别的犯人睡稻草,而霍少亭睡的是软绵绵的锦被。 圣上的确没让他受委屈,可那只是身体上,被恶人诬陷,亲哥不信任,霍少亭的心里定不好受。 因为迷魂香,霍少亭也晕了过去,并不知道此刻俞清茗就在身边。 俞清茗掏出狱卒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牢房门走进去。 然后她从空间拿出解药给霍少亭服下。 片刻,霍少亭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俞清茗苍白的脸。 霍少亭眉心紧锁,捧住她的脸心疼道:“发生何事了?谁欺负了你,本王替你讨回公道!”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替我讨回公道?霍少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种办法能出去,可你为何坐以待毙?” 第105章 套路贼深 第105章 套路贼深 霍少亭幽深的眸光暗含苦涩,他缓缓开口:“我怕双手沾满血腥,弄脏你的嫁衣。” 那一瞬,俞清茗突然觉得胸口好痛。 她的出现,竟然能让杀伐果断,浑身傲骨的霍少亭甘愿屈尊牢房,受众人嘲笑耻辱。 以霍少亭的谋略势力,他根本不用受这样的罪。归根结底是顾及他在俞清茗心中的印象。他害怕他的残忍,让俞清茗后退一步。 俞清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她这个时候竟然莫名有种感觉,只要她一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忍住了。 按住霍少亭的肩膀,眼神坚定:“你曾说过,我们是一类人。所以不管你怎样,我都会理解接受。不要为了我,降低自己的底线。” 霍少亭静静的望着她。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不争就可以如愿的。其他人一直在争抢,你身处的地位随时会殃及他们,他们无论如何拼了老命也要干掉你,你明白吗!” 俞清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平时谁敢惹霍少亭?哪怕他单枪匹马,不依靠势力。可如今,为了儿女情长他甘愿受辱。 这不是俞清茗想看到的。 霍少亭看了俞清茗良久才说:“或许你还没爱上我,所以才会说的如此轻松。我不希望日后你出门听到旁人口中的我,是残暴的代表。” “那又怎样呢?只要你一直对我好就行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振作起来,去反击敌人!” 让俞清茗郁闷的是,霍少亭不去抓问题的重点,而是说:“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俞清茗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白了霍少亭一眼:“那还早。” 霍少亭轻笑,不过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情绪比之前好多了。 他理了理衣裳站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说:“能想出这等阴招,还把所谓的证据整理的一丝不苟,有本事收买那些污蔑我的官员,只有一个人。” 霍少亭的眸光冰冷。 俞清茗和他四目相对,默契开口:“胡玉宗。” 两人皆是一愣,居然想到一起去了。 霍少亭悄悄勾唇,又说:“此事我早已想好解决对策。不用太残暴,也不用太招摇。” “什么对策?”俞清茗刚问出这话就发觉了不对劲。 方才霍少亭分明表现的他很怕她看到他残忍的一面,为何这时又说解决办法并不残忍?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俞清茗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脸色骤变,低吼:“霍少亭,你特么故意把我引到这来的吧?之所以甘愿在牢房里待着,不是害怕我看见你残暴的一面,而是等着我来找你吧!” 霍少亭下意识避开了俞清茗的目光。 俞清茗一眼就看出霍少亭心虚了,果然是这样没错。 俞清茗忍不了了,她一把抓住霍少亭的衣领,气呼呼道:“你个套路贼深的家伙!” 霍少亭轻咳一声:“我就是想让你担心一下,看看你会不会来找我。” 他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俞清茗想想方才那么紧张他的样子就觉得傻到家了。 深! 套路太深! 霍少亭轻轻拍着她的手:“先放开,咱们聊聊解决对策。” 俞清茗心想这个时候也不是闹腾的时候,便放手了:“快说,再敢套我,小心老娘抽你!” 霍少亭轻笑:“好好好。事成之后,任你抽。” 俞清茗:“……” 两人席地而坐,霍少亭认真的给俞清茗分析问题。 他说了许多俞清茗不懂的话,俞清茗从没这么认真的听一个人说话。 同时她觉得霍少亭这个人远比她想象中要聪明,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仿佛什么问题到他那里都能轻松解决,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俞清茗有种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的冲动。 “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霍少亭说道。 “什么?”俞清茗问。 “出去找霍砚清和裴凌,他们会帮你。既然这些行贿证据都是真的,那就把脏水泼回去。懂我意思吗?” 俞清茗点了点头:“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还有……” 霍少亭一脸神秘的样子靠近俞清茗,悄声说道:“给我一个吻,让我在牢房里安心等你救我。” 俞清茗白眼连连:“你明明自己可以出去,死赖在牢房就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真不要脸。” 霍少亭没被俞清茗骂恼,还得意的笑了。 “即使是这样,那我也成功了不是吗?”霍少亭捧住她的脸,温柔一笑,“早在不经意间,你爱上了我。否则我出事了,你不会那么紧张,还带着伤冒着风险跑过来找我。你的行动,已经暴露了一切。” 俞清茗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只知道听到霍少亭出事后,脑袋里全是霍少亭,根本顾及不了其他。 “这是爱吗?”俞清茗忍不住问。 她不是没谈过恋爱,但她从未有这种为一个人紧张慌乱的感觉。 霍少亭微微勾唇,没回答俞清茗,他认为关于爱每个人都需要自己去理解。别人为她解释的,都不能算是爱。 “狱卒犯人们该醒了,你快去吧。”霍少亭说。 俞清茗见耽搁的时间确实挺久了,便离开了。 霍少亭后知后觉,俞清茗似乎欠他一个吻。 从牢房出来后,隐身衣已经恢复到了三十分钟。 足足在里面耽搁了几十分钟,俞清茗却觉得只过了几分钟。 都说和能让自己快乐的人在一起,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快。 霍少亭是那个让她快乐的人吗? 俞清茗摇了摇脑袋,此时不能想其他事情,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霍少亭跟她说霍砚清是六皇子,裴凌是军医,两人都很好找到。 俞清茗穿好了隐身衣,悄悄来到延春宫。 玉华时不时就出来看看,好像猜到俞清茗会回来找她。 俞清茗捡了个石子扔过去,玉华一惊,望了望四周,确认没人盯着,才向俞清茗走去。 可却一个人没有。 俞清茗穿着隐身衣,玉华自然看不到她。 “玉华我问你,六皇子在哪?” 玉华吓了一大跳,什么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声音,不过的确是她家主子的声音。 “主……主子,你在哪?”玉华不安的问道,环顾四周。 俞清茗就在玉华的面前,她说:“别管我在哪,快告诉我六皇子在哪?” 第106章 老雏儿 第106章 老雏儿 不远处传来延春宫小宫女的声音,她正在找玉华。 玉华生怕俞清茗被人发现,赶紧说道:“奴婢刚不久得到消息,六皇子和长公主一同到圣上跟前,去为宸王殿下求情,语言过于激烈,把圣上给气倒了。这会儿应该在大殿等圣上醒来。” 俞清茗听了之后,立即朝着大殿奔去。 过了会,玉华迷迷糊糊的问:“主子,你还在吗?” 没人回应她。 “玉华,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皇后娘娘想喝你亲手做的汤羹。” 小宫女终于找到玉华。 玉华回过神来跑了过去:“这就来。” 见她有些不对劲,小宫女不忍问道:“玉华,你跟谁在说话呢?神神秘秘的。” “没有谁啊,你听错了,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不对啊,我分明听到你在与人说话,只是没听清在说什么。”小宫女坏笑起来,“快从实招来,跟哪个小侍卫好上了?” “哪有什么小侍卫。”玉华耐着性子回道。 “既然不是侍卫,那就是太监咯?玉华,你长相标致,会说话,还那么勤快,可别栽在了油嘴滑舌的小太监手里。” 玉华一头黑线:“你才看上太监了呢,快走吧!” 小宫女只当是玉华在私会,没有怀疑其他的。这样也好,不会把俞清茗掺和进来。 俞清茗已经奔到了大殿,大殿外守卫森严,还有几个太医跪在地上。 她绕到了大殿后面,在唯一打开的窗户那里看着里面的情况。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坐在圣上身旁守着,满眼紧张。身上穿着的是价值连城的锦缎华服,贵气凸显,应该就是六皇子霍砚清了。 没见到长公主,大约圣上瞧病回避了。 里面还跪着几个太医,大监正在训斥他们。 “平日里拿着俸禄,吃好穿好,哪里亏待你们了?现如今连陛下的小毛病都瞧不出来了,要你们何用!” 太医们自然不愿被一个太监训斥,奈何大监在圣上面前得宠,他们不敢还嘴。 该用的法子都用了,该喝的药也都给圣上喝了,可就是不见身体好转,他们也实在没辙。 俞清茗在窗外倒是一眼看出圣上得了什么病,心病。 她望了望四周,然后卸下隐身衣,走到大殿门口。 门口的侍卫立即将人拦下,动静很大,惊扰了屋内的人们。 大监问道:“出了何事?” 侍卫回:“回大监的话,来了一个陌生男子。自称是福来医馆的俞神医,专门来救圣上的。” 大监愣住,这家伙怎么来了?上次的茶水就是被他揭露的,这次又想来坏他的好事。 “俞神医怎会得知此事?他定是刺客,快了结了他!” “我不是冒充的。”俞清茗在外面说道。 大监自然是认得这个声音的,她真的是俞清茗,但是他不会放她进来救人。 “胡说,俞神医的声音我听过,你根本不是他。” 听闻俞神医和霍少亭的关系很要好,突然出现在皇宫很有可能是为了霍少亭而来。今日,霍砚清也是为了救霍少亭来的大殿。 既然如此,他一定要见见俞神医。是真是假,他一验便知。 “且慢,让我来会会他。”霍砚清发话了。 大监有意阻拦,霍砚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吓得大监扯了扯嘴角,硬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把人放进来。”霍砚清对门外的侍卫说。 俞清茗却道:“六皇子亲自出来一趟吧。” 闻言,众人都愣住了,这个俞神医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就如此猖狂?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霍砚清身上。 大监对俞清茗怒道:“放肆!你什么身份,竟敢命令六皇子?” “我这是请求。”俞清茗淡淡道。 霍砚清笑了笑,这个不知真假的俞神医还挺有意思的。 他迈向门,往外走去。 众人惊呆,六皇子还真给他脸! 门开了,俞清茗看到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之前在窗户她看到的霍砚清是侧脸,儒雅乖巧。现在面对面看到他的脸,正脸居然英气无比。 霍砚清眼里的俞清茗也很惊艳,一眼看去差点把她认成女子。 俞清茗对着霍砚清拜了拜:“拜见六皇子。” “免礼。你说你是俞神医,能否证明?” 霍少亭早就想到俞清茗去找霍砚清的时候,身份会受到怀疑,所以他告诉了俞清茗,只有他和霍砚清知道的事情。 “六皇子可否靠近一些?”俞清茗招了招手。 霍砚清警惕的眯了眯眸子,把耳朵凑过去。 俞清茗不忍轻笑:“是霍少亭让我来找你的,他料到你会怀疑我的身份,所以告诉了我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你虽然是风月楼的常客,但却是个雏儿。” 此话一出,霍砚清淡定的脸红了一大片。 这调戏的言语一定出自霍少亭之口没错! 他下意识回道:“皇叔他自己不也是个雏儿?他还比我老。” “咳……”俞清茗忍笑。 霍砚清没好气的挺直腰杆:“行了,莫笑了,我断定你不是假冒的,请随我来。” 俞清茗颔首,跟着霍砚清一起踏过门槛。 大监看到俞清茗很想把她轰出去,奈何他们见过,说她是冒充的太过牵强了。于是只能闭着嘴巴,心中抱怨。 这次俞清茗来了,圣上的病肯定又会好了,计划失败! 俞清茗一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熏香,这种熏香含有安眠功效,但是闻久了会让人头晕恶心乏力。 之前她给圣上的熏香被人调包了。 她第一反应想到了大监,目光随之看过去,淡淡道:“大监,好久不见啊。” 大监干笑了两声点点头。 “大监大约是老糊涂了,方才竟说听了我的声音,根本不是俞神医。我们可见过不少次啊?” 大监内心有些慌,强装镇定回道:“俞神医见谅,最近宫中事太多,老奴的确糊涂了。” 俞清茗冷笑:“宫中事哪天不多?年纪大了干不下来,不要以糊涂为借口,应该做好让位的准备。” 所有人都惊了,俞清茗竟然敢这么和大监说话?他在圣上跟前可是很受宠的! 霍砚清也惊了一把,不过倒是觉得俞清茗挺有意思的,难怪皇叔成天念叨她。 第107章 如此恶毒 第107章 如此恶毒 大监的神色很是复杂,在这宫中除了圣上,还有那个可恶的霍少亭,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就连皇后都要给他三分颜面,俞清茗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难怪霍少亭和俞清茗走得近,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过这次他确实理亏,看霍砚清的样子显然是要罩着俞清茗,大监只好忍气吞声。 俞清茗没再跟他浪费时间,看了看圣上的病情,果然是心病,再加上熏香的问题,头脑昏沉,日渐疲惫。 这心病自然是关于霍少亭行贿贪污一案。 俞清茗说:“把熏香撤了。” 霍砚清问:“难道是熏香导致的?这熏香挺好闻的,还有助于父皇的睡眠。” “的确是有助于睡眠的熏香,但是闻久了会让人身体不适,长期使用会日渐倦怠,思路昏沉。看圣上的脸色,就是闻这熏香导致的。” 圣上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了,说他是具尸体躺在榻上都有人信。 霍砚清面容一下子阴沉下来,立即让奴才们把熏香给撤了。 “俞神医,请你务必治好父皇。”霍砚清恳求的说道,眸光真挚。 俞清茗颔首:“这是我应该做的,会尽全力而为。” 说着,俞清茗看向大监,见他要离开大殿,便喊住他:“大监,你往哪走啊?” 大监一惊,不知怎的,听到俞清茗的声音他就背脊发凉。 他干笑:“老奴觉得身体不适,实在撑不住了,想回去休息下。” “难道这熏香也把你熏的想睡觉?” “大约是吧。” 俞清茗笑了:“我忘了告诉你,这熏香的安眠功效没那么夸张。而且,圣上还病着呢,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应该更加精神才对,大监怎么反而困了呢?不会又想以年纪大了做为借口吧。” 众人都是明眼人,看出了俞清茗对大监很有意见。 隔着一道门的时候,大监就不想放俞清茗进来,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大监被俞清茗说的哑口无言。 俞清茗又说:“外面挺冷的,吹吹冷风就不困了。不如大监帮我跑个腿,去药房拿些药材来?” 她竟然敢使唤大监。 大监悄悄的握紧拳头,可又不敢撕破脸皮。 “俞神医,药房那么远,老奴身子架不住啊。” “是吗?没想到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大监,连跑个腿拿药的心都没有。” 言外之意就是大监对圣上并不忠心。 这可把大监头上的罪加重了,他哪还敢拒绝俞清茗的意思,只好接过俞清茗的药方去药房拿药。 远离了大殿,他才敢对俞清茗骂骂咧咧。 “该死的小王八羔子!竟敢顶撞到老子头上来!” 大监走后,霍砚清问俞清茗:“大监是否得罪过你什么?你对他好像很有偏见。” 俞清茗轻笑:“不是我对他有偏见。他干的那些事,被世人知道了,相信所有人都不会待见他,比我过分的人比比皆是,甚至还没出宫门,就会被人送去地狱。” 说这些话的时候,俞清茗的声音压的很小,隔墙有耳,谁知道太医当中有没有大监的人。 霍砚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没再问。 俞清茗这次没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她随便管一个太医要了银针,然后帮圣上针灸。 太医们并没见识过俞清茗的医术,只知道她在民间名声很大。 今日看见她给圣上针灸,不由得感到困惑。 “俞神医,你行的针当真对吗?圣上的病还没严重到要针灸的地步吧?”一个太医问道。 还有几个太医跟着点头,认同问话的太医的看法。 俞清茗不理他们。 太医们有脾气了,俞清茗太嚣张了! “俞神医,若是圣上被你治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是啊,俞……你当真是神医吗?莫不是百姓们孤陋寡闻,随随便便就称呼一个普通大夫是神医吧?” “我看到他有一个穴位扎错了,你是在救陛下,还是在害陛下?” 俞清茗被打搅的很烦,冷冷的看向他们:“你们之所以跪在这里,原因是什么?” 太医们不出声了,谁会承认是自己医术不精,救不了圣上才跪在这里的。 霍砚清代他们回答了:“因为没医好父皇。” “那不就成了?没医好还在这里嘚啵嘚什么?你行你上,来,我给你腾位。”俞清茗微恼。 这下没人敢再絮絮叨叨了。 俞清茗白了他们一眼,调整好情绪继续给圣上医治。 她穿越过来这么久发现古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敢尝试,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行,自己又不行,看别人弄又忍不住多嘴。 霍砚清觉得俞清茗的性子很直接,即使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都被她逗笑了。 “俞神医,你真名叫什么?”霍砚清问。 “在我行医之时,莫打搅。” 霍砚清笑了笑,果真没再说话。 良久,小辛子来送药,他说大监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来不了,只能让他代劳。 小辛子还算机灵,看见俞清茗十分镇定,装作不认识她。 俞清茗懒得追究大监,他摔了个屁跤,无非就是害怕回来再被俞清茗怼的哑口无言。 人要脸,树要皮。 俞清茗亲自去煎药,让霍砚清在圣上身边看着,别出了什么岔子。 过了许久,俞清茗端着药回来。 “让太医们都下去吧,奴才们也下去。”俞清茗说。 霍砚清没问为何,命令所有人离开。 大殿里只剩下三人,俞清茗才对霍砚清说:“你是圣上的儿子,不会害他,所以我只跟你说。” 霍砚清颔首:“俞神医请讲。” “陛下日后的熏香用我亲自调制的,你要熟记味道,莫让人动了手脚调包。还有,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专人煎药,一步不能离开,否则居心叵测之人会在药里添油加醋。” “俞神医说的那个人可是大监?” 俞清茗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霍砚清大监的不对劲。 霍砚清看出了俞清茗的心思,说:“其实我也早怀疑他了。他和皇后联系密切,我偶尔会看见他在父皇身边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隐瞒了。皇后和大监串通好了,在茶水和熏香里做手脚,都可以称为慢性毒药,他们想要慢慢的消耗龙体。” 六皇子是萱贵妃所生,并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他惊道:“皇后这么做简直太过分了,我早怀疑她了,但没想到如此恶毒。” 第108章 把脏水泼回去 第108章 把脏水泼回去 俞清茗笑了:“为了权力伤害夫君,这个女人的确狠毒。” “比起夫君,她更爱儿子。为了儿子早日登上皇位,不惜让夫君死的早些。”霍砚清叹了一口气。 “莫讨论这些了,医治好陛下之后,我们得立即想办法把霍少亭救出来。” 霍砚清颔首,没再打扰俞清茗治疗圣上。 直到俞清茗行医完毕,他才问道:“俞神医,我一直这样叫你显得生疏了,你和皇叔关系好,自然不能和我关系差,你的真名叫什么?” 见霍砚清执着这个问题,俞清茗便回答:“俞清明。” 霍砚清愣了下:“若是没记错的话,离王妃也叫这名。” “同音不同字。” “哦,原来如此。还有一个问题,为何你直呼皇叔的名字?” 俞清明笑了笑:“你皇叔命令的,不让我叫他宸王殿下。” 霍砚清摩挲着下巴,他在皇叔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般。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们快点去找裴凌,商量怎么救出霍少亭。” 霍砚清颔首,然后找了最信得过的人看守大殿,陪同在圣上身边,避免居心叵测之人做手脚。 霍砚清是六皇子,他想见谁一句话吩咐下去就行。 很快,裴凌就来到了两人面前。他们仨一同前去了樱翠亭,那里无人,是个商量要事的好地方。 裴凌摇晃着俞清茗,语气急躁:“霍老弟怎么样了?圣上有没有难为他!” 俞清茗被晃得头晕,皱了皱眉:“你先撒手。” 裴凌这才注意到俞清茗头上的伤,便收回了手,有些抱歉:“我太激动了。” “无妨。他毕竟是宸王,圣上不会亏待他。但是那只是身体上的,精神上霍少亭肯定受到了打击。”俞清茗回道。 霍砚清微微颔首,问道:“皇叔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既然有人给他泼脏水,那我们就把脏水泼回去。我一个人不能帮助他解决这件事,劳烦二位了。” “我虽然是皇叔的侄子,但是我们相处的很像兄弟,你万万不要说这种客气话。无论今日皇叔身陷怎样的境地,我都会出手相救的。”霍砚清表态。 裴凌说:“我和霍老弟的关系那么好,自然也不会抛下他。不过以我对霍老弟的了解,他压根不用进牢房的啊。莫非……是他想进去参观参观?” 俞清茗心下一惊,裴凌还挺了解霍少亭的,知道以他的头脑不会被打入牢房。只不过裴凌说错了,他不是为了进去参观,而是为了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博取同情! 男人心机起来果然没女人什么事了。 恰恰俞清茗就吃霍少亭苦肉计这一套。 “他可能认为我们很闲,想给我们找点事情来做吧。”俞清茗扶额。 霍砚清轻笑:“不管如何,只要皇叔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就代表他信任我们。我们一定要安全的把他救出来,别让他失望。” “嗯,六皇子说的对。其他事情我们暂且不要讨论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裴凌便不再胡闹了,开始正经,他认真思索着:“霍老弟说让我们把脏水泼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三人一起思考。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一点,此次陷害,是丞相胡玉宗一手策划的。”俞清茗说。 霍砚清点头:“我最怀疑的人就是他,他一定是和太子联合起来陷害皇叔的。太子还真是死性不改,丞相也是胆大包天!” “所以,霍老弟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脏水泼回丞相和太子身上?”裴凌问。 “定是这个意思。”俞清茗看向霍砚清说,“六皇子你可否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霍砚清微叹:“若是查到了,我早就救出皇叔了。不知道胡玉宗玩了什么鬼把戏,竟然没有一丝破绽。” “不,一定有破绽,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没有什么事,是天衣无缝的。”俞清茗很肯定的说道。 霍少亭现在不在身边,俞清茗要做的是冷静思考,即使她面对的是势力强大的丞相和太子。 霍砚清和裴凌并不知道眼前冷静沉着的人是女子,若是知道了,定会惊叹不已。 “我们该如何找到破绽?”裴凌忍不住问道。 霍砚清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看出了俞清茗在思考,而且就快想出办法了,裴凌一直说话会打乱她的思绪。 在大事面前,裴凌收起了玩性,闭上嘴巴。 良久,俞清茗说:“首先,那些行贿贪污的证据是真的,既然不是伪造,也不是霍少亭做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霍砚清和裴凌认真的看着俞清茗,等待她把话说完。 “有人借用霍少亭的名义,冒充霍少亭行贿贪污。” “对啊!”裴凌一听,用力的拍了下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唉,太担心霍老弟了,都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不然,我也会想到这个问题的。” 霍砚清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真会往脸上贴金。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霍砚清问。 俞清茗摩挲着下巴,眸光悠远:“那些参与行贿的官员不可能都是丞相和太子的人,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关于行贿贪污这种事,圣上连最疼爱的弟弟都不放过,可见他有多么讨厌这事,对那些行贿的官员更不会心慈手软。贪污的官员不缺钱,有钱人最怕死,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关于这件事,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可以活下来。” 霍砚清点了点头:“此言有理,我现在立即就去办这件事。” 霍砚清走了。 裴凌忙问:“那我该做点什么?” 俞清茗看着他,淡淡问道:“会写字吗?” “那当然了,谁还不会写字啊。” “那你会模仿笔迹吗?” “你还真找对人了,我从小就喜欢描摹名画,模仿笔迹,只要给我一行字,我一定能模仿的炉火纯青。”裴凌得意的说。 “很好,我要你模仿丞相的笔迹。” “为何?”裴凌疑惑。 “照我说的做。” 裴凌向来喜欢刨根问底,否则不罢休,但此事不得儿戏,更不得耽搁,他便忍着没再多问,去拿笔墨纸砚来。 第109章 两人是那种关系 第109章 两人是那种关系 不知道裴凌在哪找到的胡玉宗笔迹,他把东西都带到了樱翠亭来,然后趴在石桌上模仿胡玉宗的笔迹。 俞清茗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看着,他写出一行字她就仔细对比。 “这个撇少了点力道。”俞清茗说。 裴凌看了看,回道:“我觉得还行啊。” 俞清茗认真的盯着他:“一撇一捺都要模仿的像,你不行的话我找别人了,省的浪费时间。” 裴凌的态度让俞清茗有些恼火。 见俞清茗不悦了,裴凌连忙正经起来:“行,我一定行。” 他重新写好后交给俞清茗看:“这样行吗?” “比上次好多了,继续练。” 裴凌接回纸,正准备动笔之时,余光忽然瞥见俞清茗细腻白净的手。 “哇,俞神医,你的手怎么跟女人似的?”他不由得惊呼。 俞清茗把手收了起来,努力镇定:“长得白有错?” 裴凌目光呆滞了几分,然后摇摇头:“没错,没错。” 隐隐约约的,俞清茗好像听到裴凌嘀咕了一声:“霍老弟果然喜欢白净的小伙子,看着舒服,摸着也舒服。” 俞清茗一头黑线:“……” 偏偏她不能反驳什么,裴凌是军医眼尖的很,这个话题讨论久了肯定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等裴凌模仿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不知不觉的,俞清茗昏睡了过去。她头上带伤,还为了霍少亭的事情东跑西跑的,难免累了。 裴凌见状,拍了拍她:“俞神医,我练好了,告诉我写什么内容。” 俞清茗的脸色苍白,无力的开口:“想必胡玉宗你是见过的,就按照他说话的语气写一封加害霍少亭的书信。挑行贿官员中势力最大的为收件人,等墨水干了后,再轻揉纸张做旧。” 说完,俞清茗又昏睡过去。 裴凌看她头上的伤势挺严重的,又这么累,便没忍心打扰,按照她说的办了。 裴凌曾和胡玉宗接触的还挺多的,胡玉宗说话的口吻非常沉稳,不会像他这样吊儿郎当。 于是,裴凌一边思索一边写下了一串说辞。 不多时,霍砚清回来了,看他满脸高兴就能知道一定办成了事,成功收买行贿官员的心。 裴凌悄声迎了上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俞神医小憩片刻吧。” 霍砚清颔首,扬起嘴角低声道:“俞神医的确辛苦了,带伤帮皇叔解决麻烦,可见此情深厚。” “六皇子,你这话说的,好像坐实两人是那关系似的?” “难道两人不是?” 霍砚清和裴凌相视一笑。 裴凌拍了下霍砚清的肩膀:“那也不要说出来,给霍老弟留个面子。” 霍砚清微微勾唇:“皇叔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从牢房出来,丞相和太子也会受到惩罚。” 裴凌看了眼俞清茗:“那我们还需要叫醒他吗?” “不了,他该好好休息了。” “对了,他让我模仿丞相的笔迹写一份加害霍老弟的书信。” “做得好。果然是皇叔看上的人,谋略和皇叔有的一拼。” “照你这么说,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裴凌摸着下巴思考,“霍老弟费尽心思往牢房里钻,莫不是为了锻炼俞神医的脑子吧?” 霍砚清愣住:“何出此言?” “你想啊,凭霍老弟的本事,丞相加太子也无法把他给打入牢房,除非是他自己想进去。谁会吃饱了撑的往牢房里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让俞神医救他。” 霍砚清闻言点了点头:“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方才想主意救皇叔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积极?一讨论这些事比谁都精明。” 裴凌尴尬的咳了一声:“机会要留给霍老弟想给的人嘛,就这些小主意我早就想到了。” 霍砚清眼一翻,冷冷的呵了一声。 “行了,别再耽搁了,跟我去趟大殿。”霍砚清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裴凌忙喊:“俞神医怎么办?” “你背着。” 裴凌:“……”看起来那么重,会压死他吗? 霍砚清也真是,身为六皇子出来也不带几个人,他总不能让尊贵的六皇子背人,这苦差事只能他扛。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裴凌才把俞清茗给背了起来。 当俞清茗的月匈接触到裴凌后背的时候,裴凌狠狠的愣住,胖的男人月匈竟然和女人差不多大,厉害! 霍砚清越走越远,裴凌来不及想太多,赶紧追了上去。 他们不能带着昏睡的俞清茗一起进殿,所以把俞清茗留在了霍砚清的寝宫。 大殿上,圣上已经醒来,身边是小辛子贴身照料,大监因为“摔了一跤”不能来。 圣上虽然醒了,但是脸色依然不好看,一看到霍砚清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走,朕不想看到你这个逆子!” 霍砚清给圣上跪了下来:“父皇,之前是儿臣言辞过激,还请父皇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儿臣。” 圣上依然很生气。 裴凌也跪了下来:“拜见陛下。陛下,六皇子之所以那么激动,也是为了大宁社稷啊,陛下可知您差点失去一位忠心耿耿的良臣。” “你是说宸王?”圣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朕太相信他了,才会如此失望。” “陛下,你误会宸王了。他是被丞相和太子陷害的!”裴凌直接说出了主谋。 圣上皱眉:“你有何证据?” 霍砚清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一个人被带上来。 圣上认出他来了,是行贿官员中的一员,名叫曹霖。 曹霖惶恐的跪在地上,向圣上拜了拜说:“回禀陛下,宸王殿下的确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丞相在背后指使。” 圣上咳嗽了几声,有些喘不过来气。 小辛子连忙拍了拍圣上的背,替他顺气。 “朕命令你,把话说清楚,若是胡说半句,杀无赦!” 曹霖吓得浑身冷汗,一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陛下,罪臣所言句句属实。关于行贿贪污的书信是丞相命人模仿宸王笔迹伪造的。那些行贿的证据虽然是真的,但却与宸王毫无干系,真正行贿的人是丞相和太子,他们栽赃嫁祸宸王殿下!” 圣上已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嗓音骤冷:“此事关系重大,没有物证,休要胡言。” 霍砚清给裴凌使了个眼色。 裴凌便把他模仿胡玉宗笔迹的书信呈了上去。 第110章 怎会抛下你 第110章 怎会抛下你 圣上日日批阅奏折,丞相的笔迹他当然认得,看他的神情是已经认定了这份加害宸王的书信就是丞相写的。 裴凌悄悄看了眼霍砚清,为计划成功而嘚瑟。 霍砚清没理他,又说:“时间紧迫,儿臣没找来太多的人证。若是父皇信任皇叔,全力调查此事一定能水落石出。” 圣上的神色很复杂,他显然是动摇了。 霍砚清便加把劲继续说:“父皇,结合皇叔平日的为人想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丑事的。再者,他每立战功都谢绝赏赐,将钱财视为身外之物的人,怎会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贪污行贿?” 霍砚清的话终于点醒了圣上。 圣上扶额,懊悔道:“近日不知怎么,朕的头痛症越发严重,即使有安眠熏香,朕依然睡不了一个好觉。现在,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都办不了了。朕羞愧矣!” 霍砚清闻言,总算松了口气,看着裴凌笑了笑:“我们没让皇叔失望。” 裴凌却不以为然,还悄悄伸了个懒腰:“六皇子,回家洗洗睡吧。你的确没让他失望,但他这人吧不会说夸奖的话,你别期待了。” “这倒是。”霍砚清摇头笑了。 经过全力调查,圣上弄清楚真相。这一切都是丞相和太子在背后捣鬼,不仅模仿霍少亭笔迹,冒充霍少亭贪污行贿,还收买了一些官员联合起来诬告他。 霍少亭的确是被冤枉的,思及此,圣上愧疚不已,立即放了霍少亭,派专人好生伺候安抚情绪。 但是霍少亭从牢房出来后却是气定神闲的,没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些……高兴。 他把圣上派来的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霍砚清和裴凌。 见没有俞清茗,他问:“俞公子呢?” 裴凌说:“俞神医他头上有伤昏睡过去了,现在在六皇子寝宫里。霍老弟,莫担心!你的小相好,兄弟我一定帮你照顾好!” “是啊,皇叔,你先歇歇再去看俞神医吧。我宫中的人会好好伺候他的。”霍砚清道。 霍少亭却没有歇息的意思,直接向牢房门口走去:“本王立刻见她。” 霍砚清和裴凌互相望了眼,他们清楚霍少亭的脾气便没阻拦,赶紧跟了上去。 俞清茗已经醒了,霍砚清宫中的奴才正在照料她。 她靠在榻上沉思,霍少亭的事情怎么样了?明知道他在牢房没什么危险,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 这时,门外传来一片行礼的声音:“拜见宸王殿下。” 俞清茗一听,立即从榻上下来。 当看见霍少亭毫发无损的站在面前,她激动的想哭。 “霍少亭,你终于回来了。” 霍少亭微微笑着,眸光温柔:“我怎会抛下你?” 霍砚清和裴凌两人在后面听到这句话,鸡皮疙瘩掉一地。 “六皇子,咱们要不要回避下?”裴凌挑眉问道。 霍砚清笑了笑,和裴凌一起离开,带走了所有下人。 屋内就剩下霍少亭和俞清茗两人了。 俞清茗轻咳一声:“你把话说的太严重了,什么叫抛下我。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霍少亭宠溺的目光看着她,轻抚她的面颊:“让你受苦了。” “苦算不上,就是有些担惊受怕。” “头上的伤好点了吗?”霍少亭担忧的问,眸光心疼。 俞清茗说:“好点了,正准备上药。” “我来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 “乖,坐下。”霍少亭语气严肃,神情却很温柔。 俞清茗拗不过他,只好坐下。 霍少亭仔细的帮俞清茗擦药,动作温柔轻缓,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 俞清茗静静望着霍少亭。两人离得很近,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屋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霍少亭,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俞清茗出声。 “嗯?” “我已经嫁过一次人,平常男人都会嫌弃,可你为何还喜欢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只把温柔给我一人。” 霍少亭的手顿住,随即缓缓一笑,放下药,从俞清茗的身后把她抱住。 “那么我问你,平常男人都爱你吗?” 俞清茗专注思考问题,没推开霍少亭,回道:“当然不是。” “那答案不就出来了。我不是平常男人,我是爱你的男人。爱你,自然包容一切。嫁过一次人怎么了?本王不嫌弃。” 俞清茗沉默了。 半晌也没听见俞清茗出声。 霍少亭悄悄勾唇:“被我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吗?” 他看了看俞清茗的脸,谁知……竟然睡着了。 霍少亭不忍笑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不过,能在他怀里睡着,也是一种满足。 他将俞清茗抱到榻上盖好被子,对外吩咐如果不是俞清茗有需要,不要进去打扰她。 出来时,裴凌色眯眯的盯着霍少亭:“霍老弟,你和俞神医偷偷摸摸的在屋里干了什么?” 霍少亭不搭理他,说:“砚清,我们去趟丞相府。” “好,皇叔。” 两人远去。 裴凌尴尬的站在原地,越想越气,忍不住跳脚:“霍老弟,救你出来我也贡献了不少好吧?居然不搭理我,就惦记着你的小相好。有了相好忘了兄弟的东西!” 两人并不搭理他,反而越走越远。 直到裴凌看不见了,霍砚清才问:“皇叔,俞神医在你心中的份量,侄儿看的很清楚。” “明眼人都懂。”霍少亭淡淡回道。 “其实我挺佩服皇叔的,追求爱不问世俗。即使有很多人私底下议论你喜欢男人,你也不在乎。如果是我,会觉得脸上挂不住。”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没有什么比爱她更重要。” 霍砚清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皇叔,我们此次去丞相府定要好好打击丞相。” 霍少亭冷冷眯眸:“自然。” 丞相和太子受到了惩罚。这段时间圣上不允许丞相上朝,禁足太子,两人各罚一年俸禄。 但是这些在霍少亭看来远远不够。 他要狠狠的打击他们!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霍少亭问霍砚清。 霍砚清颔首:“皇叔大可放心,侄儿都准备好了。” 两人一起来到丞相府已经是晚上。 丞相府的奴才见宸王和六皇子来了赶紧去通报,很快两人被请了进去。 丞相胡玉宗命人摆好宴席,满上美酒,款待二位。 第111章 借刀杀人 第111章 借刀杀人 三人坐在一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霍砚清心想,丞相的心还真是大,出了这等丑事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胡玉宗端起酒杯对霍少亭说:“宸王殿下,老臣敬你一杯。” 霍少亭却说:“把你的人都撤下去吧。” 胡玉宗有些尴尬,但还是把所有下人都撤走了。 霍少亭依然没有端起酒杯回应他,又说:“还有人。” “宸王殿下这说的什么话?哪还有人?”胡玉宗环顾四周问,“六皇子,你看见人了吗?” 霍砚清下意识要回答没有,但是一想皇叔说有,那就一定是有,他不能拆了自家皇叔的台,帮了外人。 “当然有,我早看见了。”霍砚清冷冷的看着胡玉宗。 胡玉宗皱了皱眉,竟失策了。霍砚清这小子跟在霍少亭身后,精明了不少。 “都下去吧。”胡玉宗自嘲的笑了声,放下酒杯。 躲在帘子后面,悬在梁上,躺在床底的人全都出来了,他们手里还拿着兵器,显然是要暗杀。 霍砚清见状,背脊发凉,好在皇叔及时发现了。 这下屋子里真正只剩下三个人。 胡玉宗笑道:“宸王殿下好眼力,老臣羞愧。” “别着急,还有让你更加羞愧的事。”霍少亭给霍砚清使了个眼色。 霍砚清点点头,然后拿出几张纸来放到胡玉宗的面前。 胡玉宗愣了愣,看到内容后顿时大吃一惊:“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些?” 这些都是供词,关于胡玉宗创建青蟒帮和开风月楼的。 霍少亭十分满意胡玉宗慌张不已的反应,他冷笑:“丞相当真以为你的手下每个都是忠心耿耿的吗?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和野心,稍稍利用一下,还怕查不出来?只是本王不屑而已。可今日,你踩到了本王的底线!” 胡玉宗不敢说话了,目光一直在供词上面,他想销毁供词。 仅一个眼神,霍少亭就看出了胡玉宗的心思,不徐不疾道:“撕吧,就算撕了,还有成千上万的备份。” 胡玉宗悄悄攥紧了拳头,他瞪着霍少亭:“宸王,你当真要把我逼上绝路?” “逼上绝路这个词言之过早,这只是个警告和开始。若是往后再不收敛,本王扒了你的皮。” 胡玉宗听着浑身冒冷汗,霍少亭是真敢扒他的皮。 他曾经交好的一位大臣,还很受圣上宠爱,但是得罪了霍少亭,就被活生生的扒了皮,圣上还没说一句话。 此次胡玉宗在圣上面前算是失宠了,就算霍少亭把他碎尸万段,圣上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 “当今丞相表面衣冠楚楚,背后却开着青楼,还创建了青蟒帮。说好听点青蟒帮只是在民间横行霸道的恶势力帮派,说难听点大家还以为丞相要造反呢!”霍少亭这番话把胡玉宗的罪点的一清二楚,还有点骂他是禽·兽的意思。 胡玉宗哪敢骂回去,他说:“你到底要什么?” 他清楚霍少亭若是真想弄死他,直接把这些证据给圣上就行,给他看说明还留了点余地。通俗点就是,霍少亭想利用他做些事情。 “很简单。本王只要你杀了朝中所有奸佞之臣。” 闻言,胡玉宗大惊:“宸王,你莫欺人太甚。” 霍砚清说:“这哪是欺人太甚?莫非丞相大人想留着奸佞之臣,让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胡玉宗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 说得轻松,其实霍少亭是借刀杀人! “并且,不许掩盖证据,本王要你昭告天下,那些奸佞之臣就是你杀的。到时,大宁百姓会感激你为民除害的。” 胡玉宗强忍着不悦,的确这样做会受到百姓的爱戴,会重新得到圣上的欢心。 可是,那些奸佞之臣的家属会放过他吗?朝堂上的奸佞之臣少说也有十来个。 他们的家属亲戚加在一起,有几百人! 霍少亭这是想让他结几百个仇家,往后的日子还会好过? “给我些时间考虑这件事,毕竟不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胡玉宗低着头说。 霍少亭冷冷道:“本王不会给你时间。” “你……” “是宸王殿下。丞相大人,你是老糊涂了吧?竟敢对宸王殿下如此不敬。”霍砚清提醒着胡玉宗。 胡玉宗气不打一处来,霍少亭搞他也就算了,这个小娃娃竟然也欺负到他头上来。 可他这个时候又不得不妥协,若是不按照霍少亭说的去做,他将一无所有。 “好吧!我做就是了!”胡玉宗长长的叹了口气。 霍砚清又交给他一张纸:“这上面是名单,一个不能留。” 胡玉宗微抖的手接过,扫了一眼,十五人。 “若是跑了一个,就拿你的命补上去。”说完,霍少亭带着霍砚清离开。 胡玉宗气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出了丞相府后,霍少亭对霍砚清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皇叔请说。” “那些奸佞之臣的家属,你来安抚情绪,并且把他们拉拢过来,他们不可能全是坏人,找几个苗子好的把官位补上。” “是,皇叔。” 这样一来,朝堂上一大半都是霍少亭的人,随时监视胡玉宗和太子。 “皇叔。”霍砚清突然喊了一声。 “还有何事?”霍少亭问。 霍砚清指向不远处:“俞神医来了。” 霍少亭看了过去,俞清茗沐浴在月光之下,将她白净脸蛋衬托的唯美柔和。 “那皇叔,侄儿先告辞了。”霍砚清很有眼力见。 霍少亭颔首,然后朝着俞清茗走去。 吹过来一阵风,带着深秋的花香,撩拨着俞清茗纤细浓密的青丝。 霍少亭帮她整理着耳边碎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躺在榻上好好歇息。” 俞清茗伸了个懒腰:“再睡的话,骨头都要软了,想出来逛逛。” “逛着逛着就到我跟前来了?嗯?”霍少亭宠溺的笑着。 “咋的,不欢迎?” “当然欢迎。欢迎进入我的心。”霍少亭冲着俞清茗眨眼。 他向来如被深不可测的迷雾包围的眸子,在此时竟宛若星辰。 俞清茗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入了迷。 霍少亭微微勾唇,缓缓靠近她。 他动了吻她的心思。 俞清茗一惊,忙推开他:“饿了,走,吃晚饭去。” 霍少亭摇头轻笑,追上她的步伐,从身后抱住她:“小短腿跑的还挺快。” 第112章 没看错人 第112章 没看错人 俞清茗气愤的推着霍少亭:“说谁小短腿呢?腿长一米八好吧,只是胖了点看着短,视觉效果。” 她身高一米六八,三七身,腿哪里短了? 霍少亭轻笑,刮了下俞清茗的鼻子:“莫气。说,想吃什么,我都带你买。” “我要吃一座山,你给我买吗?” “当然买,无数座山都行。” “那你的口袋岂不是被掏空了?” 霍少亭非常自信的说:“掏不空。” 俞清茗转身看他:“哦哟,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实在没钱了,本王就去赚钱给你花。” 俞清茗被霍少亭逗笑了:“你可是当今宸王,出去干活谁敢要你?”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露个脸就有人把钱往我手里塞?” 见霍少亭如此自恋,俞清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开玩笑的,我还要减肥呢,怎会吃一座山?我看你在牢房里没吃饭,现在不饿吗?”俞清茗问。 霍少亭说:“只要牢饭一冷,狱卒就会换热乎的。” 俞清茗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霍少亭吃的牢饭可谓是山珍海味,就连家庭富裕的都不一定吃的上,还一冷就换热乎的……真是任性。 “你的牢饭可能是最豪华的了,一口没动想想挺可惜的。” “我不饿。” 此话刚出,霍少亭不争气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咕噜…… 俞清茗不忍笑了:“你不饿?” 霍少亭轻咳,尴尬的说不出话。 “好了,我带你去填饱肚子,跟着茗爷有肉吃!”俞清茗在前面带着路。 霍少亭摇头笑了笑,跟上俞清茗的步伐。 两人一起去了一家客栈,进了包厢,俞清茗点了许多吃不胖的食物,然后问霍少亭:“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霍少亭回:“牛肉。” “还有呢?” “没了。” 俞清茗对店小二说:“上菜吧!” “好嘞!”店小二干脆的应了一声,便去端菜了。 霍少亭对着俞清茗微微颔首:“破费了。” 俞清茗摆摆手:“这有什么?我好歹是个医馆老板。” 霍少亭微笑,没说什么。 等菜的过程中,俞清茗问霍少亭:“大宁晚上好玩吗?来客栈的路上我看见不少花灯。” 霍少亭缓缓眯眸:“你对大宁很陌生?” 俞清茗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内心有些慌,表面上依然镇定。 “我虽然嫁过来了,但是对这片土地还是很陌生。因为长得丑霍韶华限制我的自由,他说我出去的话会给他丢脸。所以一直以来,我对大宁都不熟悉,自然不知晚上的大宁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玩。” 听俞清茗这么说,霍少亭更加心疼她了。 婚姻本就束缚女性,霍韶华不给她出门就算了,还说那么伤人的话。 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头:“莫伤心,今晚我带你逛遍大宁好玩的地方。你若是身体撑不住,就明天继续,或者我背你。” 俞清茗愣住,霍少亭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他真的很在乎她! “而且,你很好,是霍韶华配不上你。” 这大概是霍少亭说出的最高评价了。 俞清茗突然就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她问:“我哪里好啊?别只是安慰我。” 霍少亭开始认真举例,还掰着手指:“临危不惧,足智多谋,冷静沉着,坚强不屈,顾全大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俞清茗愣住,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你怎么夸着夸着就夸到长相上去了?” “实话,不是吹捧。”霍少亭用着无比认真的表情说道。 “当真?” “本王不说谎。” 俞清茗心里暖暖的,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她,女人果然都爱甜言蜜语和夸赞。 店小二端菜上来了,他客气的说道:“二位客官好好享用,有事叫小的!” 说完,他就退了下去。 俞清茗给霍少亭倒了一杯酒:“这杯酒庆祝你从牢房出来。” 霍少亭和俞清茗碰杯,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恭喜你狠狠打击了丞相和太子,相信这段时间他们不会再出幺蛾子。” “第三杯酒,敬你什么好呢?”俞清茗摸着下巴思考。 霍少亭说:“敬我没看错人。” 不等俞清茗反应过来,霍少亭就碰了她的杯子,把酒喝下去。 俞清茗不好意思不喝,便也喝了下去。 她问:“没看错谁?” “自然是你。”霍少亭微微勾唇,“此次我能从牢房里安全出来,多亏了你。你还是带伤帮我,让我很感动。” “我归根结底是你的随行大夫嘛,再说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自然也会帮你,你别太感动,我没其他意思。” 霍少亭直勾勾的盯着俞清茗不说话。 俞清茗被盯的很不好意思,避开了目光。 霍少亭突然离开座位,走到俞清茗的面前,弯腰靠近,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俞清茗一惊,身子往后挪了挪:“这才几杯酒,你不会就喝醉打算发酒疯吧?我们可说好了,吃完要一起逛逛的。” 霍少亭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俞清茗往后退,他就上前一步。 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霍少亭温暖的气息缓缓靠近,两人的唇就要碰到一起。 俞清茗下意识攥紧拳头,这感觉就好像要奉献初吻,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 霍少亭的喉头不自觉发紧,正打算不顾一切的吻上去,俞清茗突然打了个喷嚏。 霍少亭呆滞住,双眼无神。 俞清茗很抱歉,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霍少亭的脸。 “对不起啊,没忍住。” 霍少亭微叹,满脸写着委屈。 “喷嚏……” “啊?”俞清茗等着霍少亭把话说完。 良久,霍少亭才接着说:“还是酒味的。” 俞清茗:“……”她知道霍少亭在化解尴尬,可是她怎么觉得此话一出更尴尬了呢? “快吃菜吧,要凉了。”俞清茗给霍少亭的碗里不停夹菜。 霍少亭把碗端到了俞清茗的面前,然后将俞清茗抱在怀里,当孩子一样喂她吃。 “我自己会吃!”俞清茗哀怨的看着他。 “你对我打了个喷嚏,不该补偿吗?”霍少亭坏笑着。 “你……”俞清茗实在觉得理亏,无力反驳,只好随他了,反正这双大腿她坐过不少次了。 “多吃肉。”霍少亭一个劲的往俞清茗嘴里塞肉,把她撑的跟土拨鼠一样。 第113章 感情危在旦夕 第113章 感情危在旦夕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逛集市。 俞清茗酒喝的有点多,因此走路踉踉跄跄的,霍少亭生怕她撞进了别人怀里,只好把她扶着。 可是俞清茗很不安分,总想着挣脱他。于是,霍少亭把她背了起来。 “你想去哪?”霍少亭问。 俞清茗迷迷糊糊的回道:“唔,我要看花灯。” “好。”霍少亭微笑,然后背着俞清茗去看花灯。 温暖柔和的烛光照在俞清茗红扑扑的脸上,惹人喜爱。 “你这么喜欢花灯?”霍少亭轻声问道。 俞清茗点头:“是啊,不知怎的,看见花灯就非常舒心,也不怕黑暗了。” 霍少亭悄悄勾唇:“还喜欢什么?” “还喜欢……这条街!” 霍少亭愣了愣,腾出一只手拍了下俞清茗的臀:“小贪心鬼。” 俞清茗自顾自的傻笑,连被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翌日,俞清茗醒在霍少亭的怀里。她睁眼看了看四周,是东厢房。 她连忙推开霍少亭,闻到身上一股酒味,衣衫完整。 “我怎么睡在你怀里?”俞清茗把霍少亭摇醒。 霍少亭轻笑:“昨夜你醉了,赖在我身上不肯走,我只能抱着你睡一夜,胳膊麻了。” 俞清茗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酒后乱性?” “可不止乱性那么简单,你还胡言乱语。”霍少亭神秘的笑着。 俞清茗心头一惊,胡言乱语……她胡说什么了?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霍少亭要买条街给她,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我昨晚说了什么?”俞清茗小心翼翼的问,她最担心的就是告诉了霍少亭她来自未来这件事。 她心中十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醉酒误事啊! 看霍少亭的样子挺高兴的,他抱着手臂缓缓道:“你说霍少亭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俞清茗愣住,然后给了霍少亭一拳:“酒可以乱喝,话不要乱讲。我……我怎会说出那样的话?” 霍少亭揉着她的头发,笑说:“我没骗你。昨晚你说了很多关于爱我的话,我听的很是享受。” 俞清茗心虚了,她的脸莫名红了起来,想赶紧找个借口逃走。 “一夜没洗,身上的酒味难闻,我去沐浴了!”说完,俞清茗一阵风似的跑了。 霍少亭轻轻笑着,其实俞清茗喝醉了就睡着了,一句话没说。 不过看她这个反应,该是对他有好感的。 霍少亭满意的勾唇,追女孩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下午的时候,霍砚清派人送来消息。胡玉宗已经按照霍少亭的吩咐,把朝中所有奸佞之臣都杀了,不仅没有掩盖证据还昭告了天下。 圣上对此很是满意,胡玉宗在他那里重新得到重视。只不过,胡玉宗并不高兴,他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的亲戚家属不得成天想办法把他从丞相之位拉下来,弄死他? 这等阴招,霍少亭还真想得出来! 圣上知道这次冤枉了霍少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派人来宴请霍少亭去宫中做客,赔个不是。 但是霍少亭拒绝了,没有一个理由,就冷冷的回了句:“不去。” 得到回应的圣上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自从先皇后去世后兄弟俩的关系大不如前,本就处在僵局,圣上一心想挽回局面。可这次发生了这等大事,兄弟感情危在旦夕。 思索再三,圣上决定亲自去趟宸王府。 已是傍晚,暮色从天际边暗暗袭来,残阳如血,映照着山光水色,似交织成一幅瑰丽美画。 圣上带着长公主霍永蔚和霍砚清一起来了宸王府,没给霍少亭打任何招呼,就连饭菜美酒都是自带的,还带了几箱珠宝,诚意满满。 小当归不认得他们,跑到霍少亭面前说:“殿下,来客人了。” 霍少亭合上手中书籍,淡淡问:“可知是谁?” 小当归摇摇头。 霍少亭猜到个大概了,这个时候来找他的无疑是圣上。他是不想见的,可登门拜访了,理应给面子。 圣上见到霍少亭时,有些许不自在,一直用爽朗的笑声掩饰。 “拜见陛下。”霍少亭行礼。 圣上把他扶起来:“皇弟啊,朕来你府上就是客人,客随主便,莫要拘谨。今日我们就当吃一顿团圆饭了!” 霍少亭颔首,态度仍旧冷淡。 霍永蔚和霍砚清向霍少亭行礼:“皇叔。” “嗯。”霍少亭应了声,对小当归说:“去把俞公子请来。” 小当归点点头,立即就去医馆找俞清茗。 圣上笑道:“听说是俞神医治好了朕的病,的确要好好感谢他,请他吃顿饭!” “嗯。” 圣上见霍少亭如此冷淡,笑声渐渐尴尬。 霍砚清连忙打圆场:“父皇,皇叔,别在这站着了,我们去屋里聊吧。” “好。”霍少亭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众人进屋。 圣上带来的奴才们开始上菜,菜显然是赶着时间做的,还热乎着。再倒上美酒,圣上敬了霍少亭一杯,想一杯酒泯恩仇。 霍少亭一言不发的喝下了酒。 霍砚清和霍永蔚互相看了眼,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圣上愿意放下身份哄弟弟,弟弟平时还好,可真恼火了,是大宁第一难哄的人。 他们俩实在不愿意看见俩兄弟闹成这样,霍永蔚给霍砚清使了个眼色。 霍砚清会意,然后端起酒杯站起来敬圣上和霍少亭。 “父皇日理万机,难得抽空出来第一想见的人就是皇叔,把各宫妃子都撂下了。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定要尽兴啊!”霍砚清说。 圣上点头:“会说话。来,再敬你皇叔一杯!” 霍砚清笑了笑:“侄儿怕皇叔不胜酒力啊。” 霍少亭听出了霍砚清的心思,激将法。 他端起酒杯说:“侄儿定想听皇叔说一句不醉不归吧?” 霍砚清大笑:“还是皇叔懂我!” 霍少亭没说什么,碰了杯,将酒一饮而尽。 此时,小当归把俞清茗请了过来。 小当归并不知道来的客人是谁,俞清茗听他说的话稀里糊涂的,半晌也没弄清到底是谁,当看见圣上驾到,她心里咯噔一下。 定是圣上想宴请霍少亭赔不是,被霍少亭拒绝,无奈之下圣上只好亲自登门。 看来,圣上很重视这个弟弟。 俞清茗对着圣上拜了拜:“拜见陛下。” 小当归听见“陛下”两个字吓得一激灵,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洒了霍永蔚一身的酒。 第114章 她是我的 第114章 她是我的 霍永蔚急得跳了起来,可是为时已晚,她好看的裙子还是被毁了。 小当归连忙跪在地上,死死的低着头:“小的该死,请公主恕罪!” “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霍永蔚气急败坏道。 “小的,小的……”小当归急得要哭,“小的赔您。” “赔?你一个小孩子赔得起吗!” 圣上说:“小家伙年纪小不懂事,且饶他一回。” 好不容易能和霍少亭吃顿饭,他不想因为一条裙子而扫了兴致。 霍砚清明白了圣上的意思,拉了拉霍永蔚:“姐姐,你快坐下吧,只洒了一点点酒无妨,可万万别搅了兴致。” 霍永蔚听到霍砚清这么说,更加生气了,他不是女孩子自然不懂心爱之物被毁的心情。可她毕竟是长公主,要以大局为重,只好收敛了脾气。 俞清茗让小当归下去,然后对霍永蔚说:“公主殿下,在下有办法解决裙子之事,可否愿意同在下来一趟?” 霍永蔚打量着俞清茗,半信半疑。 霍砚清在一旁低声说道:“他是俞神医。” 闻言,霍永蔚的态度一下子好转。原来他就是三番两次医好父皇的俞神医!心中对他说的话不由得肯定几分。 “俞神医说有法子,那还有假?本来我想就这么算了的,可这条裙子我实在爱惜。俞神医不介意的话,就替我处理干净吧。”霍永蔚柔声说道。 俞清茗颔首:“公主殿下,请随我来。” 一件裙子而已,洗衣粉洗洗就好。裙子上沾的是白酒,干了后看不见,霍永蔚在意的应该是裙子的气味。 霍永蔚随着俞清茗出去了。 霍砚清立即打圆场:“小插曲而已。父皇,皇叔,你们继续喝酒啊。” 霍少亭微微颔首,主动敬了圣上。 有那么一瞬,圣上觉得受宠若惊。别人唯恐得不到他的宠爱,偏偏霍少亭不在乎。霍少亭的突然示好,让他很激动。 他依然保持着国君的雍容,稳重的回应霍少亭。 霍砚清见状微微笑了,他父皇他还不了解吗?表情可以控制,眼神却克制不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俞清茗带着霍永蔚来到了西厢房,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俞清茗以打开柜子做掩饰,从空间拿出了霍少亭上次送她的衣裳。 “公主殿下,换套衣裳吧,身上那件裙子我来想办法帮你恢复原样。”俞清茗把新衣裳拿了过去。 霍永蔚对衣裳要求严格,不是上好的料子不穿。俞清茗拿来的衣裳料子居然比她身上这件更要好! 俞清茗还想了一套说辞:“这本是我想赠予将来心仪姑娘的衣裳。不过今日公主有需要,我便献上。公主殿下速速换上吧!” 说完,俞清茗到门口等候。 霍永蔚情不自禁的笑了:“多谢俞神医。” 换衣裳的时候,丫鬟对霍永蔚说:“公主,听说俞神医满脸瘤子,丑不堪言,今日一见,哪里像传闻中说的那么其貌不扬?分明是个俊公子,只是体型肥硕了些。” 霍永蔚回道:“民间传闻不可信,眼见为实。体型还可以瘦回来。” “听公主的意思,是对俞神医有好感了?也是,彬彬有礼的,奴婢看了也觉得不错,是个驸马爷的好人选。” 霍永蔚敲了下丫鬟的头:“别胡说。我还不想嫁人呢!” “公主,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的!” 霍永蔚瞪了她一眼,丫鬟连忙闭上嘴巴。 换好衣裳后,俞清茗把沾染酒渍的裙子拿走,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洗衣粉把洒酒的位置洗了洗。 再用香水喷了喷,掩盖裙子上的酒味。 拿回去时,霍永蔚和她的丫鬟都被香味吸引了。 “这是什么花的香味?我从未闻过。”霍永蔚问。 俞清茗轻笑:“公主殿下,圣上宸王他们还在等我们,莫要耽搁了。” 霍永蔚便没问什么,心里莫名的欣喜,悄悄闻了闻裙子上的芳香。 见霍永蔚高兴的回来了,霍砚清好奇的问道:“俞神医,我姐姐生气了可是非常难哄开心的,你用了什么办法?可否指点迷津?” 俞清茗淡淡笑着没有作答。 霍永蔚说:“俞神医忙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菜,喝上一口酒,你就别问了。” 霍砚清愣住,这才多久,霍永蔚就护上短了? 圣上是个明眼人,自家女儿什么样他还不清楚,这是对俞神医有好感呢。 圣上摸着胡子说道:“俞神医这次又医了朕一次,没有你朕现在可能还卧榻不起。你医术如此高明,朕有意让你进宫任太医令。” 太医令在大宁从正一品。 可以看出,圣上非常信任俞清茗的医术。 俞清茗正在思索,还没答复。 霍少亭明显不悦了:“陛下,俞神医是我的随行大夫,您不问问我的意见?” 他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杯子,尤其是那句“我的”说得格外重。 圣上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比起俞清茗,在圣上心目中当然是霍少亭更加重要,此事他便不再提。 俞清茗正好不用想说辞来推辞了,以霍少亭的性子怎会把她给放走。 餐桌上,俞清茗跟圣上提起:“陛下,有时候身边人未必是值得信任的人。人心难测,望陛下多加注意。” 圣上微愣:“俞神医此话怎讲?朕觉得你话里有话。” “有些事情点破说不好,还需陛下自行悟出其中道理。” 圣上思索片刻,没追问,和俞清茗喝了杯酒。 霍砚清倒是明白了俞清茗的意思,她这是想让圣上多加注意大监。 饭后,圣上和霍少亭一起出来散步,没任何人跟着。 圣上背着手,望着倾洒月光的湖面,问道:“皇弟,你可知朕为何叫你出来?” “自然有要事要说,陛下直言吧。”霍少亭回道。 圣上每听到霍少亭喊他一声“陛下”,心头就像插了一箭。 “朕不明白,我们兄弟俩为何会变成这样?” “陛下,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霍少亭淡定的模样甚至让圣上感到畏惧。 圣上调整好情绪,进入正题:“既然你不愿讨论兄弟之情,那朕就与你说说丞相之事。” 第115章 不吻不给走 第115章 不吻不给走 微风轻轻拂过,掺杂着一缕花香。 圣上长长叹了口气才道:“在你眼里,朕是个昏庸无能的国君吧?连你贪污行贿是被冤枉的都查不出来。” 霍少亭沉默不语。 “其实朕清楚胡玉宗为人,只是他创建的青蟒帮背后势力有多大,朕还未查清,不能轻举妄动。” 霍少亭很平静。 “青蟒帮背地里勾结了其他国家,你可知晓此事?”圣上问。 这回,霍少亭不淡定了,他狠狠皱眉:“胡玉宗这是要叛国?” “朕目前只查出青蟒帮勾结他国,并未查清是哪一国。”圣上转身看向霍少亭,目光认真,“皇弟,即使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如从前,但你依然是皇兄最信任的人。调查此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霍少亭微愣,缓了会才道:“放心,我是大宁的一份子,更是大宁的宸王,不会让胡玉宗一手策划的悲剧上演。” 圣上重重的拍了下霍少亭的肩膀:“好样的!若被胡玉宗得逞,战争打响,大宁的百姓将民不聊生。” 说着,他深深的望了眼霍少亭。论文论武,霍少亭都是最合格的国君人选,大宁的天下一大半都是他打下来的。 “朕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何不争皇位?” “没兴致。”霍少亭回的冷淡。 “朕时常在想,这个皇位由你来坐是否更加合适,许多事情你处理的都更好。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天选之子?” 霍少亭沉吟着。 圣上忽然笑了:“朕有些醉了,竟开始胡言乱语,有失龙颜,有失龙颜……” “有一点,我永远比不过你。”霍少亭的眸光隐隐有丝悲伤。 圣上愣了愣,问:“哪一点?” 霍少亭没答:“陛下你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便离开。 圣上眉心紧锁,导致兄弟俩关系僵硬的原因,就是霍少亭不愿意说出口的那一点吗? 一顿饭下来,夜已深了,一行人准备回宫。 临走时,霍永蔚让丫鬟塞给俞清茗一个东西。 俞清茗微愣,打开掌心发现是一包小香囊。 她抬头看向马车,霍永蔚正在车窗偷看俞清茗,见她抬头了,连忙放下车帘。 俞清茗笑了笑,说:“公主殿下慢走。” 马车内的霍永蔚听了,悄悄扬起嘴角。 目送他们离开后,俞清茗才转身回府,一不小心撞到一堵人墙,是高大的霍少亭挡住了她的去路。 霍少亭伸出手:“拿来。” 俞清茗皱皱眉:“我何时拿你东西了?” “香囊。” 俞清茗瞬间无语:“你不会吃醋了吧?小姑娘送的东西跟我表达谢意,有什么好酸的。” 霍少亭的眸光冷了几分,气息逼近:“你可知在大宁女子赠予男子香囊代表爱慕之情?” “呃,有那么夸张?我今日才和长公主碰面,她就看上我了?”俞清茗挑眉,何况她是个女人啊! 霍少亭强忍着不悦道:“男子收了香囊就代表对女子有好感。” 闻言,俞清茗手里的香囊都被吓掉了。 她凑到霍少亭耳边说:“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怎么能……” “可在她眼里,你现在是男子。”霍少亭的语调酸酸的。 这家伙,女人的醋都吃。 “你的举动让她误会了。”霍少亭又说。 俞清茗有些无奈:“我总不能直接去解释我是女子吧?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以后不理就是了。”霍少亭替她做主了。 俞清茗正要反驳,突然发现霍少亭心情不好,眸子比平时暗了几分。 她便问:“方才你与圣上出去说了什么?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看。” 霍少亭定定的看着她:“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都写脸上呢。” “观察细致,很在意我。”霍少亭勾唇。 俞清茗却不觉得他是真开心,笑得太勉强。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谁还没几个心事。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俞清茗刚要朝着西厢房走,衣领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霍少亭把她抱进怀里,邪笑着:“吻我。” 俞清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干嘛吻你?” “心情不好,需要安慰。” 俞清茗把头扭过去,果断道:“不吻!” “不吻不给走。”霍少亭耍着无赖。 这里是王府大门口,旁人随时都能看见的。 “霍少亭,你害不害臊啊!” 霍少亭勾着唇,紧紧的抱着俞清茗,等着她的吻。 王府里的下人见两人还没回府,便出来看看,谁知门槛还没来得及踏,就看见两人抱在一起,不由得大惊失色! 霍少亭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即逃了当做什么事都没看见。 俞清茗还想跟他求助下,现在想想这个想法真是愚蠢,霍少亭是王府的主人,谁敢阻拦他? 实在是拗不过霍少亭,俞清茗只好说:“那就吻你一下吧。” 霍少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俞清茗缓缓靠近他的面颊,总觉得别扭,原来是有双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俞清茗一头黑线,说:“把眼睛给我闭上。” 霍少亭立即闭眼。 俞清茗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确定他没偷看,便用指尖轻点他的唇,点完就跑。 霍少亭淡淡的笑了,唇和手他分不清吗?别给他逮到下次机会。 * 青蟒帮地下密室。 余烬正在练武,同时也督促着其他人。 这时,他的手下前来汇报:“少帮主,太子来了。” “知道,下去吧。” “是!” 余烬收起兵器出了密室,缓缓走到霍擎面前。 “太子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会来我青蟒帮?” 霍擎身边带着两个侍卫,他愤怒的瞪着余烬:“见到本太子还不行礼?” 余烬笑了声:“若是圣上知道太子在禁足期间私自潜逃,会不会加重太子的罪行?” 霍擎拍桌而立:“少跟本太子阴阳怪气。我问你,你为何帮霍少亭?” 余烬自然清楚霍擎指的是何事,那日俞清茗被绑到魍魉阁,是他出手相助才救下她。此事被霍擎知晓,恼火是预料之中的。 “我只是不想那姓俞的死在别人手里。再者,吞并了魍魉阁壮大青蟒帮,难道不是好事?” “那是你的事,与本太子无关!” “既然知道无关,那太子为何要问呢?你别忘了,我青蟒帮只是暂时与你合作,而不是臣服于你!” 第116章 引狼入室 第116章 引狼入室 霍擎哪里想得到余烬突然横起来了,瞪大眼睛说:“你可知你此时在跟谁说话?” 余烬冷冷的笑了:“霍擎,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回去问问丞相我是谁。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以后再对我颐指气使,我不会再客气!来人,送客!” 说是送客,其实霍擎和他的侍卫是被撵出去的。 霍擎和胡玉宗是统一战线的,看余烬的样子似乎和胡玉宗很熟悉。一时间,他的脑子转不过来。 余烬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一边恨俞清茗恨得要死,一边又去救她! 余烬从一开始就不畏惧太子,之所以配合他是因为对霍少亭心怀怨念。可谁能受得了有人一直对你颐指气使? 在胡玉宗眼里,余烬比太子更加重要。余烬是他的合作对象,一念之间陪他完成千秋大业,一念之间也能让他做春秋大梦。而太子,只是他利用的一只傀儡。可怜了这个傀儡还以为他一心为他好,想助他登上皇位呢。 翌日,俞清茗上山去采草药。昨夜下了雨,山中雾气缭绕,恍若仙境。花丛中走过,身上沾染了些许露水。 她仔细寻觅着草药,弯腰小心翼翼采下,放到后背的箩筐里。 突然的,她听见不远处一声尖叫,扒开草丛看,是一个男子被蛇缠住了腿。他后背也背着箩筐,应该也是来采草药的。 俞清茗看出那条蛇有毒,被咬到了会出人命,她拾起一根木棍朝着那边走去。 “不要乱动,我来帮你解决。”俞清茗说。 那男子连连点头:“有劳这位公子了。” 俞清茗动作轻缓的把蛇挑了下来,控制在它不会受惊的力度。 没过一会就解决了此事。 俞清茗把蛇扔的远远的,拍了拍手,笑道:“山上难免会有蛇虫鼠蚁,就这点胆量还来采药?” 男子有些羞愧,抬头看向俞清茗,那一瞬她的眼眸被吸引住。 此男子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如墨的青丝随风飘逸,雪白的长袍沾上了点点露水。 这等俊貌能与霍少亭一拼。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安某今日还不知会怎样。” 俞清茗缓过神来,打量他一会,问:“你身形如此熟悉,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男子木然,然后问:“公子认得我?在下安弈青。” 听到这名,俞清茗摇了摇头:“不认得,可能与我一位故人身形相似,认错了。” “那公子名叫?” “俞清明。” 安弈青恍然,激动的说:“在大宁几乎无人姓俞。”看着她背着箩筐采草药,他更加肯定了几分,“公子莫非是俞神医?” 俞清茗微笑,默认了。 安弈青笑容灿烂:“俞神医,在下也懂些医术,一直想去福来医馆做事,今日在这碰见掌柜也算有缘,不如收了我吧。” “我医馆暂时不缺人。” 俞清茗对这个安弈青还不了解,马上就领回医馆太草率了。 安弈青没放弃,还把箩筐里的草药拿给俞清茗看:“俞神医,你看我采的都是稀有草药。若是收留了我,这些草药通通上交。” 俞清茗看了眼,然后把自己箩筐里的草药拿出来。 安弈青有些尴尬了,俞清茗采到的药怎么比他的还要稀有…… “既然你这么想来我医馆做事,那我就考考你的医术。”俞清茗说。 安弈青连连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我说病情,你来分析患了何病,如何医治。” “好!” 俞清茗开始讲题,从小病到大病一直在增加难度,安弈青一一分析,透彻清晰,说出来的药方一味药不差,份量也是正确的。 俞清茗实在抓不到他的缺点,这叫懂些医术?医术都在歌月之上了! “我这个人惜才,毫不吝啬的说你的医术的确很好。可是我对你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你若是我仇人派来的,我岂不是引狼入室?”俞清茗试探性挑眉。 安弈青有些慌了,连忙拿出一枚玉佩交给俞清茗:“这是我娘的遗物,我十分爱惜。全身上下也就这个值钱,抵押在俞神医跟前,做个保障。” 俞清茗微愣,然后把玉佩还给他:“既然是你娘的遗物,就好好收着。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在医馆干活我会盯紧你的。” 安弈青大喜,连连道谢。 “俞神医,我们何时下山?” “再采些药回去。莫叫我俞神医了,日后就叫掌柜吧。” “好,掌柜!” 俞清茗在前面走着,专心寻觅草药。 安弈青跟在后面,低着头悄悄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方才装被蛇吓到的演技,自己都很满意呢。 采完药后,两人下山。一路上,安弈青都表现的非常殷勤,一个人背着两个箩筐,什么活都帮俞清茗干。 回到医馆时,安弈青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躁动。 忍冬直勾勾的盯着医馆门口,用力拍着歌月:“歌月歌月,你快看!” “看什么看?忙着呢,一边去!”歌月用胳膊肘捅她,很是烦躁。 忍冬拍的更加用力了,还说:“歌月,你不看的话会后悔的,主子带来了一位绝色美男子!” 话音未落,歌月就不见人影了。 等忍冬再寻到歌月,发现她已经飞奔到了安弈青面前。 “掌柜的,这位长得如此俊俏的小公子,是哪家的啊?”歌月调戏的说道,目光舍不得从安弈青身上移开。 安弈青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淡定。 俞清茗淡淡回道:“我们家的。” “真的!”歌月跳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不矜持,连忙收敛,悄悄的对忍冬招招手。 忍冬小跑着过去,羞涩的笑,想看安弈青又不敢看。 “你俩带他熟悉熟悉医馆事务,我去忙了。”俞清茗吩咐完便去处理草药。 歌月和忍冬心下皆是一喜,异口同声的问:“公子,你叫什么?” 此时两人就像饥饿难耐的野狼看见了美味猎物。 安弈青抹了抹额头的汗,干笑道:“安……安弈青。” “连名字都这么好听!”歌月忍不住夸赞。 忍冬也连连点头,非常赞同。 “我叫歌月,她叫忍冬,以后大家就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了。”歌月笑嘻嘻的。 “幸会幸会。那现在……我们可以了解医馆事务了吗?”安弈青尴尬的问。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第117章 斩断青丝 第117章 斩断青丝 俞清茗在后院整理草药,都能听见歌月不停的夸赞安弈青。 有那么好看吗? 霍少亭比他还好看,她们看见霍少亭的时候也不见如此激动啊。 柳若卿也在后院帮忙,她问:“听说你带回来一个新人?” 俞清茗颔首:“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没什么,但不保证以后。想必你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吧?这样冒然带回来有些欠妥。” “你说得对,不过他的医术很好,是个难得的人才。至于人品,有待观察。若是运气好没问题,他能给医馆做出贡献,若是运气不好,我便宰了他。” 说着,俞清茗干脆的掐断一个烂掉的草药根。 柳若卿一惊,笑的很不自然。俞清茗现在的脾气若是搁在以前,跟她抢男人,柳若卿一定会被弄死。 午休的时候,南灵来送饭。当看见医馆多了一位新人,她眉头轻轻蹙起。 向来医馆多人少人她不会管,可是这次的新人看起来好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南灵努力回想着。 歌月在她眼前挥挥手:“大姐,想什么呢?我要吃饭!” 南灵一激灵,没好气的瞪了眼歌月,同时猛然想起那夜从西厢房飞出去的男子! 她把伙食交给了歌月,然后走到安弈青面前,质问道:“你是谁?” 安弈青微愣,所有人都朝着他看过来,场面很是尴尬。 歌月连忙过来说:“他是新人,医术不错。” “我没问你。”南灵冷冷的说。 歌月心里顿时不痛快了,撸起袖子叉着腰说:“南灵,你怎么回事?大家从早上忙到现在,中午吃个饭你还要在这闹腾?” 南灵不搭理歌月,直接抽出长剑抵在安弈青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谁?来医馆有什么预谋!” 众人惊呆了,南灵和安弈青之间什么时候有的交集? 忍冬见状,赶紧去后院找俞清茗。 安弈青身子往后挪了挪,看起来非常害怕:“姑娘,你把剑收一收。” 南灵不听,还一剑砍了下去! 那夜的男子轻功练的炉火纯青,武功必定也十分高强,南灵这些小招肯定能接的住。 谁知,安弈青害怕的挡住眼睛,南灵的剑硬生生割断了他一缕长发。 歌月看着心疼不已,一把推开南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俞清茗一来,恰好看见了南灵割断安弈青头发的一幕。她的面容渐渐阴沉下去,看了眼受惊的安弈青,然后把南灵拉了出去。 歌月顾不上其他的,赶紧安慰安弈青:“别理那丫头,她脑子就那样。” 安弈青努力镇定,呼吸却还是很急促,脸色苍白,摆了摆手:“无妨无妨,都是误会……” 俞清茗把南灵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那人像极了那夜从西厢房飞出去的男子。”南灵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俞清茗,妄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 南灵这么一说,俞清茗倒是想起来了,难怪她觉得安弈青的身形如此熟悉。 “你也说了只是像,不能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冒险。”俞清茗说。 “如果不冒险怎知是不是他?俞公子,殿下很在乎你,不会容忍你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你最好安分守己。”南灵满腔愤怒的回道。 “你想多了,我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我和霍少亭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关系。” “本名都叫上了,还狡辩什么。”南灵有些嫉妒的说。 俞清茗轻笑:“脑子长你身上,你想怎么想随便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邱枫是个好男人,如果真的不喜欢就回绝的果断点,别吊着他。” 说完,俞清茗回到医馆。 安弈青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他满心愧疚的走到俞清茗面前:“掌柜的,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俞清茗的眸子缓缓眯起,身形相似,可是行为举止却一点不像。黎安不会像他这样软软糯糯的。 俞清茗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与你无关,是南灵认错人了。你好好吃饭,下午随我去趟太子府。” “去太子府作甚?” “替太子妃看病。” 安弈青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吃饭。” 歌月和忍冬坐在一起吃,今日这顿饭吃的很不舒心。 歌月心不在焉的拿着筷子:“南灵怎么回事?净添乱。医馆好不容易来了个绝色男子,给她吓跑了怎么办?” 忍冬笑:“这不是没被吓跑吗?南灵就那样,我以前和她也相处不来。” 俞清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身后,她们丝毫未察觉。 歌月托着下巴说:“忍冬,安弈青长得这么好看,还挺黏掌柜的,你说……他会不会也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呸呸呸,那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是断袖啊。” “还真就越好看的人越可能是断袖!” 忍冬大吃一惊:“那得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歌月把耳朵凑过去:“什么问题?” “你说安弈青长得这么好看,天天在医馆和掌柜的一起做事,俗话说日久生情,他们若真的在一起了,殿下该怎么办?” 歌月弹了一下忍冬的脑袋瓜:“说什么呢你,还没确定人家是不是断袖呢。你希望他是断袖啊!再说了,殿下会那么轻易的被人取代?” “我倒是有个观点。”俞清茗说。 歌月和忍冬不约而同道:“那你说说。” “霍少亭会在悲剧还未发生时,就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歌月闻言,连连点头:“解读的棒!”正要给身后的人竖起大拇指,猛然惊觉是俞清茗,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忍冬死死的低着头,数着饭碗里的米粒。 俞清茗将两只胳膊搭在两人身上,并不断用力,偏偏歌月和忍冬还不能说一声“好重”。 “今天的饭烫不烫嘴?”俞清茗问。 歌月摇头:“不烫。” 忍冬扶额,歌月还真是一根筋。她低声提醒道:“主子的意思是嫌我们话多。” 俞清茗用力弹了下忍冬的脑袋瓜:“知道还叽叽歪歪的?” 忍冬捂着脑袋委屈巴巴,歌月弹她脑袋瓜,主子也弹她脑袋瓜,头都弹肿了。 “今日的碗就你俩洗了,我给你俩一个机会,边洗边唠。”俞清茗吩咐着。 医馆上上下下共有十来人,还有一些病人在这里吃饭,那么多碗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噩梦! 第118章 醋性大发 第118章 醋性大发 饭后,俞清茗带着安弈青去往太子府。 今早,太子府的下人火急火燎跑到医馆求医,说太子妃吃什么吐什么,脸色很不好看,瘦如柴骨。 因为太虚弱不能下榻,便请俞清茗登门诊治。 到太子府门口的时候,安弈青腿抖得不行,俞清茗拉他走都不走。 俞清茗微恼:“你怎么回事?” “我……我从未见过大世面,才来医馆做事就去太子府,难免紧张。”安弈青吞了吞唾沫说。 俞清茗耐着性子道:“你就当这是平常人家。我看你医术好才带你来的,你快调整好情绪,别待会诊治出了岔子。” 安弈青胡乱的点点头,硬着头皮跟着俞清茗进了太子府。没人察觉他轻扬的嘴角。 太子妃的丫鬟连忙来迎接俞清茗,把她往太子妃屋里拉:“俞神医,你可算来了。快来瞧瞧太子妃娘娘得了什么病!” “莫急。”俞清茗领着安弈青进屋。 太子妃朱颜心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屋子里还弥漫着呕吐物的味道,令人掩鼻。 俞清茗看安弈青仍是紧张不已的样子,便亲自去把脉。 丫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结果。 片刻,俞清茗嘴角微扬,笑道:“无妨。” 丫鬟顿时着急了,气呼呼的说:“俞神医你在说什么?娘娘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说无妨?” “先别着急。我问你,太子妃是否闻见荤腥就想吐?”俞清茗缓缓道。 丫鬟点头,很不解的看着俞清茗。 她轻笑:“恭喜太子妃,你有喜了。” 丫鬟一听,愣住了!朱颜心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神色有些不安。 “俞神医,你没把错脉吧……娘娘怎么会有喜?”丫鬟小声的问道。 俞清茗说:“自然不会把错脉,任何一个大夫的结果都会与我一样。害喜是正常现象,过段时间就好了。若没事的话,在下告辞。” 丫鬟看了看太子妃,见她没什么话要说,便送俞清茗出去了。 出去后,安弈青愣愣的问俞清茗:“这就结束了?” “不然呢?你医术挺不错的,难道不懂害喜?还治什么,走吧。”俞清茗大步向前。 猛然的,她察觉到了什么。 既然安弈青懂医术,自然看得出是害喜,他为何还要装无知再问一遍? 这未免太刻意了。 俞清茗转身打量着安弈青,突然有些信南灵说的话了。 “你……” 不等俞清茗把话问完,安弈青就低下头来说:“其实是因为我太紧张,没听清掌柜说太子妃有喜了,所以傻乎乎的问了一声。”他挠挠头,非常不好意思。 俞清茗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但也没追问,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参观了太子府有何感想?” “原来掌柜问的是这个啊。嗯……太子府盖的气势恢宏,若是将来我也能住这么大的宅子就好了。”安弈青露出淳朴的笑容。 俞清茗勾了勾唇,正准备和他回去,太子府内突然有人大喝一声。 “姓俞的,给本太子站住!”霍擎气冲冲的走过来。 俞清茗的反应淡然不已,她慵懒懒道:“拜见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霍擎咬牙切齿的瞪着俞清茗:“你过来!” 他不敢踏出门槛,他还被圣上禁着足。 “在下有要事在身,有何事太子殿下直接说便是。”俞清茗偏不过去。 霍擎气的够呛,恶狠狠的瞪着俞清茗:“这次霍少亭得救,本太子受罚,是否又是你搞的鬼?” 安弈青压根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知道堂堂太子不敢出门,像只看家狗只敢在宅子里叫唤。 俞清茗笑容讽刺:“纠正一下,你不该直呼宸王名讳,应该尊称皇叔。还有,我也没想害你,只是找证据洗清嫌疑。倒是太子你,害人害己终将得不到好下场。” “你!”霍擎气的面目狰狞。 俞清茗淡然一笑,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出来啊。” “你……你竟敢戏弄本太子!” “哪有,这是光明正大的邀请。同时也暗示着,日后太子做事要光明磊落,一直在背地里搞事情,对谁都不好。”俞清茗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是有趣,太子做了这么多坏事,这次反而因祸得福。” 霍擎被俞清茗说愣住了,他日日被禁足,昨夜提心吊胆的跑出去找余烬,反被余烬一顿臭骂,得到的全是祸,哪有福? “此话怎讲?” 俞清茗转身,带着安弈青远去,缓缓道:“多关心关心你的妻儿吧。” 霍擎皱眉,半晌也没明白俞清茗的意思。 屋里,朱颜心躺在榻上,手紧紧攥着被子,神色复杂不安。 丫鬟端来一碗粥说:“娘娘,你多少吃点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朱颜心把头扭过去:“倒了吧。” “娘娘,你真是急死奴婢了,俞神医说了,你有喜了,要好好照顾身子才能生出白白胖胖的宝宝。” “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为何?奴婢之前看娘娘一直想要个孩子,这下有喜了怎么还要瞒着?” 朱颜心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良久才缓缓道:“我想亲自给太子一个惊喜。别多问了,出去吧。” 丫鬟只好放下粥离开,一头雾水。 按理说,太子妃有喜了应该高高兴兴的啊,为何在太子妃脸上看不见一点喜气? 回去的路上,安弈青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他可是当今太子殿下,你竟敢那么对他说话?” “太子就能随随便便把人踩在脚下吗?”俞清茗反问,眸光犀利。 安弈青挠挠头:“好像有道理……但是,他若是日后找你麻烦如何是好?” “他找我的麻烦还少吗?习惯了,反击呗。”俞清茗说的轻松自在,看不见她对太子的一丝恐惧。 安弈青便不多问了。 福来医馆门口种着两棵高大的槐树,俞清茗回来时一片叶子恰好落在了她的肩头。 安弈青看见便想用手去摘:“掌柜的,别动,你肩膀上有一片槐树叶。” 俞清茗本能的站住。 安弈青正要伸手,不知从哪突然飞来一颗石子,精准的弹开俞清茗肩膀上的叶子。 他的手就这么停滞在半空。 俞清茗木然的看着他。 就在此时,医馆内幽幽的响起一道声音:“俞清茗,你给本王过来。” 第119章 醋王 第119章 醋王 霍少亭冷冷的眯着眸子,敌对安弈青。阴鸷的血目红丝萦绕,隐隐带着杀气,令人畏惧。 俞清茗被霍少亭吓到了,莫名变得紧张起来,霍少亭不吼她倒是放松点。 而霍少亭却把俞清茗的紧张理解成了做贼心虚。 俞清茗小心翼翼的走到霍少亭面前:“你怎么了?吃炸药了?” 霍少亭气呼呼的,嘴硬道:“本王不舒服,帮我看看!” 俞清茗神色复杂,不舒服吼她干什么。她对着安弈青招招手:“你的医术虽然不错,但是缺乏实际经验,这里正好有个机会,来给宸王殿下医治。” 安弈青颔首走过去,有些紧张:“拜见宸王殿下。” “本王不用他,你来替本王看。”霍少亭显然不待见安弈青。 俞清茗渐渐的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片叶子惹的祸。 安弈青为难的看了眼俞清茗。 “治吧,没关系。” 安弈青这才壮着胆子准备给霍少亭诊脉,谁知霍少亭把手拿开,不让他碰。 安弈青尴尬,只好看霍少亭的面色。 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毛病来。 于是,他便说:“宸王殿下多虑了,您的身体并无……” 话还没说完,霍少亭蚀骨的眸光就落在了他身上,吓得他连忙闭上嘴巴。 俞清茗笑了笑:“你去帮忙吧,宸王这里我来解决。” 安弈青闻言,像得到了一粒救心丸,赶紧逃走。 霍少亭看他模样狼狈,不由冷笑:“瞧他那点出息。” “你也瞧瞧你,这么多人在这,瞎吃什么醋?”俞清茗说。 霍少亭觉得很冤枉,这哪里是瞎吃醋了! “把他撵走。”霍少亭耍着小孩子脾气。 俞清茗笑着摇摇头,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说道:“人家看你面色就知道你是在装病,他的医术远在歌月之上,除了我,目前是医馆里医术最棒的,你让我撵走一个人才?” “我再给你补个就是。” “说得轻巧,可若是找到的替补都不如他呢?人家在这里也没碍什么事,就让他好好待着吧。” 霍少亭跟俞清茗越说火越大,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强忍着说:“在你眼里,他很重要?” “是挺重要的,我惜才。”俞清茗淡淡回道。 霍少亭的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他又问:“比我还重要?” 俞清茗顿了顿:“那倒不是。” 霍少亭心里总算舒坦了点。 “既然如此,那便把他撵走吧!” 俞清茗无奈的看着霍少亭:“别耍小孩子脾气,你要记住,你已经二十三了,不是三岁。” 霍少亭眼神哀怨的盯着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再说了,我现在是个男子,他也是个男子,我俩能做什么?”俞清茗试图给霍少亭打“镇定剂”。 霍少亭却道:“倘若他是个断袖呢?” “咳咳……这,应该不会。” “你也说了是应该。” 俞清茗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她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霍少亭你有完没完?” 闻言,霍少亭不再说话,气呼呼的离开医馆。 俞清茗无语的白了一眼,有种别回来。 然后她继续弄草药,本以为没事,可此时她竟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落空了什么东西。 她目光渐渐呆滞,都忘了手中拿着的草药是干什么的。 忍冬看到这一幕,悄悄的戳了下歌月。 “干嘛?”歌月不耐烦的问。 “我觉得主子好像有心事啊……” 歌月抬头看了看俞清茗:“不好好的吗?整理草药呢。” “可是,他好像把药扔了,留下了草。” 闻言,歌月大惊失色,连忙冲到了俞清茗的面前,把她扔掉的草药捡回来。 “掌柜的,你干啥呢你?”歌月一脸心疼,有些药脆弱的很,都被俞清茗掰折了。 俞清茗回过神来,愣了下:“啊?” 忍冬也赶紧过来帮忙,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奴婢看你脸色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是不是跟殿下吵架了?” “没有,我和他吵什么架。” “主子,你别骗奴婢了。刚才那一幕幕,奴婢都看到了。殿下显然是吃醋了!” “我知道。” 忍冬和歌月对视一眼,歌月问:“知道还不哄哄殿下?” 俞清茗微微皱眉:“男人也要哄?” “当然,爱是互相的嘛。”歌月挑了挑眉。 “我又不爱他。” “主子,你就嘴硬吧,看你魂不守舍的,分明心中有殿下的。”忍冬都替俞清茗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她是爱他的? 歌月弹了下忍冬的脑袋瓜:“小丫头懂得挺透彻的嘛!” 忍冬委屈的捂住脑袋:“又弹我头……” 俞清茗抱着手臂,一脸不解的问:“我搞不懂他为何如此生气呢?我和安弈青之间也没什么啊,两个大老爷们,能有啥事?” 忍冬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和殿下不也是两个大老爷们吗?” 歌月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得出一个答案:“爱一个人,看谁都像情敌。不管你和男人走得近,还是和女人走得近,都会吃醋。” 说完,歌月还自信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没错。 被歌月这么一说,俞清茗倒是理解了。 见俞清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歌月和忍冬悄悄递了个眼色。 忍冬说:“主子,今日你早些回府吧,给殿下熬完降火汤送过去,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俞清茗不屑的瞥她一眼:“我干嘛求他原谅?不可能。” * 暮色降临,东厢房门口一个身影徘徊着。 俞清茗端着降火汤踌躇不决。 她在想要不要敲门? 敲了霍少亭不理,那不是有失颜面吗? 若是不敲,他就这么一直气下去,会不会气出个毛病? 思来想去,俞清茗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嘎吱—— 就在这时,东厢房的门缓缓打开。 嗯?霍少亭给她放水了? 她心虚不已,神色更加复杂了,又犹豫了片刻,才硬着头皮走进屋。 她轻咳一声:“来喝汤,降火的。” “喝不下。”霍少亭面无表情。 “还赌气呢?” 俞清茗看到桌子上摆着七盏大茶壶,顿时惊呆。 她一一打开看了看,居然全喝完了。突然就觉得霍少亭说喝不下是实话…… “我若是不开门,你是不是就不进来了?”霍少亭问。 “我本来就不想进来,是因为怕汤冷了,才勉为其难给你一个面子。” 第120章 同病相怜 第120章 同病相怜 一开始霍少亭看见俞清茗端着汤在门口转悠,心情便好了些,甚至悄悄扬起了嘴角。 现在被俞清茗一句话打回原形,面无表情的脸又冷了几分。 俞清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扯开话题:“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太子妃有喜了。” 霍少亭淡然不已,毫不关心此事。 俞清茗有些尴尬,又说:“我准备把医馆门口的槐树砍了。你知道为何吗?” 霍少亭仍旧沉吟不语。 俞清茗便自己答了:“听说槐树是木中之鬼,不吉利。” 霍少亭:“……” 俞清茗:“……” 她实在受不了了,撕破脸吼道:“霍少亭你丫胆肥了是吧?说!到底怎样才能哄好你?” 霍少亭终于出声:“男人最了解男人。我看得出来,安弈青对你图谋不轨,趁早把他撵走。” “一定要这个办法?” 霍少亭顿了顿,说:“还有一个。” “说。” “把本王吻开心了,便饶你这一次。” 俞清茗愣住,看他摆着这副欠揍的臭脸,把他吻开心估计得天荒地老。 于是,俞清茗一口气喝完了降火汤,转身离开。 霍少亭眉心皱了下去,看了看碗里的汤。 “竟一滴没给本王留?” * 福来医馆的待遇是包吃包住的,俞清茗没时间给安弈青安排住的地方,便让他先带着行李来宸王府住两天。 安弈青正在屋子里收拾行李,门突然被敲响。 “哪位?” “你出来!”南灵喊道。 安弈青听出了南灵的声音,犹豫了一会,然后放下手头的活走了出去。 南灵把他带到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冰冷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那日虽是夜晚,但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从西厢房飞出去的男子分明就是你!” 安弈青闻言,尴尬的笑了:“南灵姑娘,我一直不懂你在说什么,要让我怎么证明你才信任我?” “你少跟我装。你现在这副懦弱不堪的样子和之前的你格格不入,演的不累吗?”南灵抱着剑围着安弈青转,“估计俞公子都不知道你就是那晚的男子吧?” 安弈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你这是默认了?” “不,只是安某不管怎么说,南灵姑娘都不相信。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南灵冷冷的笑:“我也是佩服你,都被识破了还要装。说,你接近俞公子什么目的?” 南灵将剑抵在安弈青的脖子上。 安弈青顿时慌了,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便喊道:“掌柜的!” 南灵迅速收起了剑。 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并不是俞清茗,而是邱枫。 邱枫的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看样子应该是他亲自摘的。 “你们怎么在一起?”邱枫很不自然的问道,下意识握紧花束。 南灵冷淡回道:“关你何事。” 邱枫顿时心寒,愁容满面。他怨恨的瞪了眼安弈青:“你对南灵做了什么?” 安弈青无辜的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做,是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灵狠辣的眼神瞪了回去。 两人此时的样子在邱枫眼里不清不楚,他满心欢喜的采鲜花制成花束,就是为了讨南灵开心。可是到了南灵跟前,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邱枫的心凉了半截,捧着花束失落离开。 “安弈青,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时刻盯着你!”南灵作势拔剑吓唬着安弈青。 安弈青非常畏惧,浑身颤抖。直到南灵远去,他才恢复原样,不屑一笑。 邱枫来到东厢房拼命的敲门。 霍少亭正在看书,本就因为俞清茗的事情一刻钟才看了半页,邱枫这么一闹,他更是心烦意乱。 门一开,邱枫就直奔里屋坐下,趴在桌上一声不吭。 霍少亭微愣:“发生何事了?” 邱枫还是不吭声。 霍少亭的目光被他手里的花吸引,大约是邱枫的力气太大,有些花都被他揉烂了。 “南灵拒绝你了?” 被一语道中的邱枫身子抽搐了一下,终于回话:“她……她居然和安弈青在一起!” 霍少亭深邃的眸子冷冷眯起:“又是他。” 邱枫闻言,立即翘了起来,用着心疼且复杂的目光看着霍少亭:“殿下,我们同病相怜啊!为了女人,变得好狼狈好狼狈!还我当初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邱枫懊悔的拍着桌子。 霍少亭冷冷的凝视他:“莫要拿本王与你相提并论。最起码,她还知道煮降火汤给本王赔罪。” 邱枫一听羡慕极了,顿时变得委屈巴巴:“那的确不能和殿下比。” “虽然最后还是她喝了,一点没给本王留。”霍少亭的声音压得很低。 邱枫还是听见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殿下,你也不怎么样嘛!我是个小侍卫,可你好歹是当今宸王,居然有你追不到的女子。”邱枫托着下巴沉思,“唉,追女子好难。” 霍少亭的面色黑如锅底。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冷冷的气息钻进人的毛孔。 邱枫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少亭缓缓走到他跟前坐下,目光凛冽。 邱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方才真是蠢到家了,那样说话等于在羞辱他家殿下啊! 虽然的确有点道理…… 原以为他这次吃不了兜着走了,谁知,霍少亭身子前倾,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要不要与本王合作?” 邱枫一愣,抬起头来和霍少亭四目相对。莫名的紧张感让他迅速避开霍少亭的眸子,语气微弱:“殿下,你这是何意?” “坐好。” 邱枫看了眼凳子,总觉得扎屁.股,愣是没敢坐。 “殿下,你直说吧,我站着就好。” 霍少亭随便他了,问:“我们的眼中钉是谁?” 邱枫不假思索答:“安弈青!”又怕回答的不对,补充了一句,“反正我觉得是安弈青。” “没错。想要铲除眼中钉就得智取,来,出个主意。” 邱枫挠挠头,问道:“殿下,你金口一开那家伙不就被撵走了?” 霍少亭的面容阴沉了下去:“本王想智取,不行吗?” 他是不会说出俞清茗不听他话的,丢脸。 “行,当然行,殿下要保持风度。嗯……听说城南最近要举行一个大型的医者交流会,我们可以让俞公子去,支开她,再对安弈青下手。” 第121章 医德败坏 第121章 医德败坏 霍少亭摇摇手指:“保持风度。这不叫对他下手,这叫请他走。” 邱枫连连点头:“殿下说的是。那这个主意可还行?” “可以。不过,你自己追南灵的时候为何没现在这么机灵?” 邱枫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霍少亭一句:“殿下什么都懂,那为何在追女孩子这方面有所欠缺?” 霍少亭:“……” “也是,二十多年不接触女孩子,难免不懂女人心。第一次,经验不足,理解!” 霍少亭的脸如被万里阴云密布,似乎转瞬就会电闪雷鸣。 “本王现在不想讨论追女子之事,倒想换个贴身侍卫了。” 邱枫望着霍少亭幽幽的瞳孔,危机感十足,吞了吞口水,问:“那之前的侍卫呢?” “埋了。”霍少亭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恐怖至极,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邱枫吓得面色苍白:“殿下,手下留情!先把安弈青撵走再罚属下也不迟!属下还有事,告辞!” 说完,邱枫仓皇逃离。 几日后,俞清茗在邱枫的推荐下去了城南的医者交流会。 这里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医者,有不入流的,有乡村大夫,有县城大夫,还有一些乔装的太医。 俞清茗听见许多医者都在讨论她,她最近在大宁的名气实在太高,但是真正见过她的没有几个。 俞清茗没有高调的宣布自己就是俞神医,而是端着一杯茶在一旁坐着,静静聆听。 “您是俞神医吧?” 突然来了一个大夫,轻轻拍着俞清茗肩膀。 俞清茗转身,大夫欣喜若狂:“真的是俞神医啊!久仰大名!在下高景行。” 眼前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长相儒雅,衣着发髻一丝不苟,身上飘着缕缕药香。 俞清茗站起来微微颔首:“高大夫,幸会。” “俞神医您快请坐,有一怪病我想请教您。不知俞神医可否赏脸?”高景行彬彬有礼的邀请俞清茗。 俞清茗坐下,笑道:“这本就是医者交流会,何谈赏不赏脸?高大夫,请讲。” 高景行感到欣慰,感慨道:“像俞神医这样极具亲和力不端着架子的真神医,不多见了啊!” “哪里。” 两人聊起了医学药理,聊着聊着发现挺投缘的,像遇到了知己相见恨晚。 “好久没这么畅快的聊药理了。”俞清茗感叹。 她的思绪渐渐飘到了远方,离开家乡许久,还真挺想家了呢。可惜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还能不能回去…… 高景行笑道:“能和俞神医聊药理,是在下的荣幸,懂得了更多知识。” “别把我捧的那么高,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俞清茗浅笑着,喝了一口茶。 “我就欣赏像俞神医这样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不像有些人,为了不得罪位高权重之人,不惜乱开方子祸害他人。” 高景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盯着杯中的茶叶,陷入沉思。 俞清茗微讶:“高大夫此言何意?” 高景行看了看周围,然后俯身凑近俞清茗,压低嗓音:“我是信任俞神医为人,才敢把这事告诉你,还望俞神医就当是听了个笑话,莫说出去。否则,高某脑袋不保。” 俞清茗点头:“放心,我不会做出此等小人之举。” 高景行这才跟俞清茗说道:“我有个发小,也是个大夫,医术比我高明,还经常被请去达官贵族家治病。有一次,他被请去了太子府,替太子和太子妃看看,是谁出了问题才这么久没怀孩子。结果出来了,他当时吓得是一身冷汗。谁敢说当今太子不育,那不是自掘坟墓吗?所以他就谎称是太子妃的问题才一直要不了孩子,每日都给太子妃喝些据说能赶快有喜的补药。” 说到这里,高景行长叹一声:“我的医术虽然没他高明,但是我的医德不会败坏到那个地步!” 俞清茗狠狠皱眉,不对啊,前些日子她才得知太子妃有喜的啊。 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有些奇怪。太子妃一直想要孩子,肚子却没动静,还专门来她医馆开补药。按理说,她有喜后应该万分高兴才是,可当俞清茗说出这个消息时,她连笑都不笑,还有她身边的丫鬟竟觉得太子妃有喜不可思议。 俞清茗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越发觉得太子妃不对劲。 难道……太子妃的孩子不是太子的? 思及此,俞清茗笑了,这可被她发现了新大陆啊。 高景行听见俞清茗笑,愣住:“俞神医你笑什么?” 俞清茗缓过神来说:“我在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那发小还挺大胆的,就不怕被太子妃发现?” “发现了又能如何?如今太子妃的母国西桑已灭,她彻底在太子跟前失宠了。就算太子生育功能正常,一个月能进太子妃屋里几次?” 俞清茗轻笑一声:“那倒也是。” 久久不进妻儿屋,头上便带一抹绿。不知太子妃的孩子是谁的呢? 与此同时,福来医馆。 霍少亭和安弈青面对面坐着,幽深的眸子静静盯着安弈青,迷雾一般,令人看不清猜不透。 邱枫则是站在门边,手中抱剑,满脸都是威胁,他现在最看不顺眼的人就是安弈青这个小白脸。 安弈青被两人盯的发毛,后背开始冒冷汗。他用衣袖沾了沾脑门的汗水,弱弱道:“宸王殿下,邱侍卫,你们找我何事?” 霍少亭给邱枫使了个眼色。 邱枫会意,立即把地上的行李包袱扔在了安弈青的面前,高抬着下巴:“长话短说,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医馆。” 然后邱枫又扔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过去:“这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走的越远越好,莫要再出现,尤其是不能出现在俞公子面前。还有南灵!” 安弈青无辜的睁大眼睛,小声的问:“难道邱侍卫喜欢南灵姑娘?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前几晚邱侍卫来给南灵姑娘送花……” “闭嘴!少给我扯开话题。拜托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装什么无辜。”邱枫白眼连连,心中一直在骂安弈青小白脸。 安弈青再次无辜的低下头:“你们误会我了,我来这里只是想报答掌柜的救命之恩,并无其他意思。你们这样用钱赶我走,想必被掌柜的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吧?” 第122章 本王服软 第122章 本王服软 邱枫的反应还挺快的,一下子听出安弈青话语里的威胁。 若是被俞清茗知道他们赶走安弈青之事,安弈青再在俞清茗面前卖个惨装个无辜,他和霍少亭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 邱枫怒瞪安弈青:“你放肆!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心机之人。” 安弈青眉宇间满是委屈,垂眸道:“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霍少亭缓缓眯眸,抬手示意邱枫不要激动,然后淡定问道:“你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安弈青连连点头,目光无比真诚:“前几日上山采药时我被一条毒蛇缠住,是掌柜出现的及时,把我给救了下来,否则我现在……” 想起这件事情,安弈青一副后怕的样子。 见状,邱枫的神色复杂起来:“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你只是想留下来报恩而已?” 安弈青点了点头。 邱枫便愧疚了起来,报恩是好事,他怎么能误会人家。 可是霍少亭却不吃安弈青这一套,他的眸光冷如利剑,似要看穿安弈青。 “那条毒蛇偏偏缠上了你?偏偏是她救了你?你又非常巧合的懂医术?” 一系列的追问让安弈青无法直接回答。 邱枫闻言,也觉得不对劲,这未免太巧合了! “安弈青,你最好老实交代,若是再耍花招戏弄我们,我弄死你!”邱枫对着安弈青大吼。 安弈青害怕的眼眶积满泪水:“就是这么巧,我也不知道我会被毒蛇缠住,恰好被掌柜救了。我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医术,希望尽我所能报恩。难道……难道这也有错吗?” 安弈青越说越委屈,再也忍不住了,抱头痛哭起来。 邱枫顿时束手无策,尴尬的看着霍少亭:“殿下,现在可怎么办?这家伙比我们想象中难缠啊,用那么多银子都打发不走,看来不是为了钱。” 霍少亭冷眼看着趴在桌上哭泣的安弈青,良久才道:“我们走。” 邱枫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少亭:“殿下,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把安弈青撵走吗?这就放弃了?” 霍少亭一声不吭,直接离开,邱枫只好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走远,安弈青才缓缓坐起,安静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得逞一笑。 邱枫追随着霍少亭的脚步,心乱如麻:“殿下,你不会是信了安弈青的话,同情他了吧?” 霍少亭继续向前走,淡淡道:“方才他那么说时,你第一反应是不是信任?” 邱枫回想到自己的愚蠢,拍了拍脑袋。 “既然你是这样,别人也会被他迷惑,到时他再添油加醋一番,我们能说得清吗?” 邱枫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是缓兵之计!” “现在可以确认安弈青图谋不轨,但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还不清楚。” “殿下,你说他会不会是太子丞相或者青蟒帮派来的人?”邱枫摸着下巴思考。 “不会。”霍少亭果断道。 邱枫忙问:“殿下为何如此确定?” 霍少亭无奈的看着他:“叫你平时多读书,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 邱枫尴尬的笑了,不停的挠着头,他也想多学些知识,可是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看见字就头疼,唯有舞刀弄枪才能使他快乐,无师自通,学的也快。 霍少亭慢慢跟邱枫解释道:“太子此次被本王重击,短时间内不会再出幺蛾子。丞相杀死了那么多奸佞之臣,每日都有家属找他闹,哪有时间对付本王?” “那青蟒帮呢?” “更不会了。余烬虽说要亲手取了俞清茗的性命,但是真在性命攸关之时,他没有动手。其实在魍魉阁那日,他就有机会杀死俞清茗。之所以不动手,就是一个‘义’字。俞清茗,救过他的命。” 邱枫懂了,若有所思道:“原来余烬是个纸老虎。” 待俞清茗结束交流会时已是傍晚。 刚一出来,她就看见门口有辆显眼的马车。金丝帘子,宝马拉车。 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霍少亭。 大约是察觉到她出来了,霍少亭掀开车帘一角,不徐不疾道:“还不上车等本王下去请你?” 俞清茗抬着纤柔的下巴,嚣张道:“是啊,你能把我咋地?” 霍少亭面色阴沉了下来,立即撂下了车帘。 原以为他会掉头就走,谁知他真的下马车了,缓缓走到俞清茗面前,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本王服软。” 俞清茗心头一怔,他竟然主动服软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俞清茗装傻,很想再听霍少亭说一次。 霍少亭哀怨的瞪着她:“装。快跟我走!” 他把手伸到了俞清茗的面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俞清茗竟情不自禁的把手交给他,就这么被他牵上马车。 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女孩子也没那么难哄嘛,轻易就被牵走了。” 俞清茗闻言皱眉:“你会不会说话?好不容易气氛好点,被你这句话给毁了。果然和邱枫说的一样,你就只会打仗,不懂女人心。” 霍少亭:“……” “那怎样才算懂女人心?” 俞清茗思索片刻道:“比如她喜欢的你都给她,她想去的地方你都带她去。生气了吵架了不是想听你说大道理,应该哄开心。” “我觉得凡事都该讲道理。”霍少亭的神情略显委屈。 俞清茗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问:“你是不是觉得这对男方来说很不公平?” 霍少亭耿直的点头。 俞清茗心里气的不轻:“若是计较公平的话,那男人是娶不到媳妇的。凡事都讲道理,唯独不能和媳妇讲道理,非要讲道理,她还不如认你做兄弟!” 霍少亭愣住,一字一顿道:“这么严重?” 俞清茗一本正经的点头,继续说:“据我了解,两人吵架,男方多半吵的是道理,而女方吵的是感情,两人自然说不到一起去。总之,不要和女人讲道理。一旦女人跟你讲起道理……” 俞清茗欲言又止。 “说下去。”霍少亭催促。 俞清茗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那她一定不爱你。” 闻言,霍少亭吓坏了,一把将俞清茗揽入怀里。 俞清茗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挣扎道:“霍少亭,你撒开!干什么呀?” “不讲道理。” 俞清茗一脸问号。 霍少亭垂眸看着怀中人儿,认真道:“你不是说不要跟女人讲道理?那我便不说了,就这么不讲道理的抱着你。” 第123章 爱屋及乌 第123章 爱屋及乌 俞清茗哀怨的小眼神看着霍少亭,叹了一口气,嘟囔道:“你抱我的时候,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霍少亭微勾唇角,他听见了,但没点破。 “有件事情我要与你说说。” 俞清茗认真的看着他:“别再说让我赶走安弈青的话。” 霍少亭淡淡点头:“关于安弈青,但不是让你赶走安弈青。” “那你说吧。”俞清茗抱着手臂洗耳恭听。 霍少亭说:“我一直挺怀疑安弈青的,所以今日我和邱枫拿钱财去试探他。本以为他会一走了之,谁知他不要钱,还表示一定报完恩再走。” “我就说安弈青没问题吧?”说出这话的时候俞清茗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挺虚的。 安弈青虽说还没对她造成威胁,但是有一定的问题。比如明明医术高强,却要装懦弱无知。 她看了眼霍少亭,原来机智大脑也有失灵的时候。 而此时,霍少亭却在想,傻丫头,安弈青明明有问题,你居然看不出来? 他是担心俞清茗回去后,安弈青和她告状,他和邱枫反倒成了恶人,所以先斩后奏,将赶走安弈青这件事巧妙的化成试探他。 无论安弈青怎么泼脏水,俞清茗都不会全信的。 “原来就是这么芝麻点大的小事啊。我知道了,不怪你,还得谢谢你,让我知道他是个视钱财乃身外之物的人。”俞清茗说。 霍少亭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俞清茗给了安弈青很高的评价。 但两人的关系刚缓和了不久,还是不要吵架为好。 霍少亭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悦和醋意。 他望着俞清茗说:“日后我若是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俞清茗奇怪的看着他:“你突然变得好正经,我有些不习惯。” “你只管回答。” 俞清茗思索片刻说:“那得看是哪些事情,只要不触碰底线,会原谅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底线很浅。如果你明知道那么做会让我不开心,那就是愚蠢,我会恼火的。” 霍少亭怔怔的盯着她,脸缓缓靠近。 俞清茗微愣:“你干什么……” “嘘,别动。” 俞清茗:“……”她下意识的定住。 霍少亭伸出手来,轻轻靠近她的羽睫:“沾了个东西。” 俞清茗等着霍少亭把东西给拿下来。 谁知道,霍少亭突然叫道:“沾了一点仙气!” “……” 俞清茗睁大眼睛,看傻子一样盯着他。 她知道霍少亭这是在夸她,可为什么那么尴尬? 霍少亭原以为这样俞清茗会非常高兴,可她无动于衷是怎么回事…… 他的神色开始复杂起来:“被我吓到了?” 俞清茗扶额,没好气的笑了:“何止是被吓到?简直如一道天雷降下,把我劈的外焦里嫩。” 霍少亭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他坐直身子,试图将王爷的贵气拉回来。 可是在俞清茗眼里,他的高冷形象已经不复存在,还多了一丝可爱。 俞清茗拍了下他,俏皮的眨着眼睛:“这些花里胡哨的,跟谁学的?” 霍少亭扯了扯嘴角,愣是说不出口。 俞清茗的手指有规律的敲着下巴,思考片刻问:“莫不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吧?” 霍少亭一怔,他这个反应显然是被俞清茗猜对了。 “为何这么说?”霍少亭诧异俞清茗怎么知道的,难道昨夜研究书籍之时,被她发现了? 俞清茗很快便解释了:“你身边的人各个都是武功高,情商低,不会追女孩的。请教他们,也得不到好答案。南灵虽然是个女子,但她对你有私心,你也不好去问她。裴凌那小子呢,可能有些法子,但他整日没个正经样,你也懒得搭理他。这不行那不行,你就只好在书中找答案了。” 果然被俞清茗说对了。 霍少亭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就像邱枫说的,堂堂宸王,是多少大宁女子的如意郎君,就连他国公主们都争着抢着要与他联姻。 他身段好,武功强,长得俊俏,还精通谋略,浑身上下哪有缺点?动动嘴皮子,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可偏偏就栽在了俞清茗手上。 俞清茗看出了霍少亭的无奈,兄弟般的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过我在想,你们这也有教人谈恋爱的书籍?” 霍少亭颔首:“东阳也有?” “呃,当然。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我想知道和东阳的有哪些区别。” “可以。” 回府后,霍少亭把这本古代的恋爱书籍给了俞清茗。 俞清茗翻看了几页发现这种字体她不认得……顿时尴尬不已。 霍少亭见她愣住了,便问:“有何问题?” 俞清茗抬眸看着他,笑容僵硬:“这是哪国字体?” “大宁。” “那我怎么不认得?”俞清茗一脸懵逼。 霍少亭笑了:“你不知道大宁有两种字体?一种是日常用的,一种是撰写用的。” 俞清茗闻言白眼连连,屁事真多。 霍少亭勾唇,对她招了招手:“我念给你听如何?” 俞清茗愣在原地。 霍少亭见她没拒绝便直接上前,把她牵到身边坐下,然后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 “懂一个人比爱她更加重要。” 在念文的时候,霍少亭的嗓音十分温柔,像潺潺连绵的细水,宛转深情。 俞清茗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认真聆听。她黑葡萄般的美眸静静盯着他,平时锋利的眸光在此时竟柔和了许多。 原来她内心也是渴望被爱的。哪个女人想每日强势的应对他人,都是生活逼迫的坚强。 书房里,烛光微淡,夜风温柔的从窗外吹进来,轻拂过每一处地方,烛火随之摇曳。 风吹乱了霍少亭的青丝,俞清茗自然而然的帮他整理好,就好像这种事是她应该做的。 她指尖的温度划过他的面颊,正在认真念文的霍少亭微怔,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的手好凉,我去关窗。” 说着,霍少亭放下书籍走去关窗。 俞清茗无意间看见书里面夹着一朵樱花瓣,看样子许久了已经变成标本,像是从另一本书上取下放进去的。 霍少亭看见俞清茗盯着花瓣看,便笑道:“我有个习惯,喜欢在书中夹一朵樱花瓣。近日在看这本书,便放进去了。” “你好像很喜欢樱花?”俞清茗问。 “爱屋及乌。” “什么意思?” “日后你会明白的。” 俞清茗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难道原主以前很喜欢樱花? 第124章 苦肉计 第124章 苦肉计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再读给你听。”霍少亭合上了书。 俞清茗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离开,又突然被霍少亭拉了回来。 霍少亭力度控制的刚刚好,俞清茗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 “这本书上面说了,离别前要有一吻。”霍少亭勾唇说道。 俞清茗神色复杂:“我要是不给你吻呢?” “一定要给的。”霍少亭露出乖巧的样子,轻眨着眸子。 俞清茗扯了扯嘴角,这货卖起萌来杀伤力还真够强的。 她按住他的唇,邪魅一笑:“你吻我多没意思?不如等到我愿意吻你的时候。” 说完,她转身离开。 霍少亭摇头轻笑,这丫头…… 翌日中午,霍少亭和邱枫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 邱枫总觉得凳子上有钉,坐不踏实。 他神色为难道:“殿下,你饶了我吧!我真没主意了!和你坐在一张桌子吃饭,我哪敢啊?”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霍少亭蚀骨眸光投了过去,吓得他连忙坐好。 邱枫一脸苦恼:“殿下,恕属下无能,我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让俞公子主动吻你。” 霍少亭修长的手指不徐不疾的敲着桌子,每敲一下邱枫就浑身一惊,好似一根针刺进他心脏。 “想。边吃边想。”霍少亭还亲手给邱枫夹菜。 邱枫筷子都拿不稳了,他一抖,一桌子的菜跟着抖。 为了霍少亭夹菜方便,邱枫连忙把碗端到他跟前。但他抑制不住的抖,一不小心菜掉在了地上…… “本王给你夹菜,你还不乐意?”霍少亭眸光冰冷。 邱枫连忙说:“不是,殿下,是我手抖,手抖……” “你单手可举起一百斤的兵器屹立不倒,端个碗手抖?” “殿……殿下,我给你出主意还不行吗?”邱枫一脸饱受折磨的样子。 霍少亭很不理解,他夹菜给他分明是讨好,为何害怕的手抖?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吧。”霍少亭放下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邱枫。 邱枫被盯得后背发毛,说话直哆嗦。 霍少亭便抽出邱枫腰间的剑,一脸淡然的放在桌上搁着。 邱枫吞了吞口水,说话一下子变得利索起来。 “据属下观察,俞公子对殿下是有感觉的,但她似乎不想承认。这其中的原因属下就不知道了。” “说重点。” “记得殿下被丞相陷害进牢里那次,可把俞公子吓坏了,带着伤也要去救你出来。由此可见,女人都是心软的,可用苦肉计!” “苦肉计?” 邱枫郑重的颔首:“没错。只要殿下装作失足落水晕倒,不得心疼死俞公子?她一心疼,自然而然的……” 霍少亭懂了,微微勾唇:“原来如此简单。” 邱枫连连点头:“那殿下……你可否把剑收一收?” 霍少亭淡淡颔首,利索的将剑重新插入邱枫的剑鞘。 邱枫抹了抹额头的汗,人的潜力在危险时果然能爆发。一开始他的脑袋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当霍少亭拔剑出鞘,他才灵光一现。 福来医馆。 霍永蔚今日来了,说她感染了风寒,让俞清茗帮她瞧瞧。 俞清茗把了半天的脉,也没看出她哪里不舒服,心中便明白了一二。霍永蔚不是来看病的,是来看人的。 “公主殿下,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大约是心里过于紧张了。”俞清茗说。 霍永蔚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着:“俞神医的医德果然高尚,若是寻常大夫定会开几副药让我吃。” “不需吃药,是药三分毒。” “俞神医,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俞清茗微愣,笑道:“关心每一个人病人,是医者的天职。” 闻言,霍永蔚的神情有些失望,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她身旁的丫鬟低声提醒道:“衣裳。” 霍永蔚茅塞顿开:“俞神医,上次你借我的衣裳,我已吩咐人洗干净带回来给你了。俞神医说这是送给心仪女子的,我不能白白拿走。” “公主殿下何须客气?那是在下送给你的,不会要回来。” 霍永蔚一听,喜上眉梢,言外之意她就是那个心仪女子? 正在她欣悦之时,俞清茗拿出香囊递给她:“公主殿下,这个……我不能收。” 霍永蔚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丫鬟连忙打圆场,在她耳边低声道:“公主你先别急,保持微笑,看看俞神医怎么说。” 霍永蔚微微颔首,笑道:“俞神医,你这是何意?” “公主莫怪。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幸得公主青睐,但……在下实在配不上公主。还请公主另择良君。” 霍永蔚悄悄攥紧了掌心,仍然保持着公主的风度,浅浅一笑:“俞神医谦虚了。你德才兼备,长相俊俏,是蔚儿配不上你。” 俞清茗有些头疼,她这该死的魅力连女子都倾心于她。 见俞清茗很是为难,霍永蔚便不再说什么,她好歹是个公主,再继续纠缠下去,会失了颜面。 “俞神医,蔚儿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公主殿下慢走。”俞清茗行礼。 霍永蔚离开后,俞清茗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这算不算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 “掌柜,你伤了一个女子的心。” 安弈青不知从哪冒出来,还递给她一瓶药。 俞清茗愣了一下才接过:“这是什么?” “能助掌柜早日恢复身材的药,我研制了多日。” 俞清茗皱了皱眉,这情景怎么似曾相识? 她眯了眯眸子,脱口而出就问:“黎安?” 安弈青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被我说中了吧?”俞清茗探究的眼神盯着他。 安弈青的脸被盯得通红,弱弱道:“掌柜,黎安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俞清茗笑,心道你就继续演吧,反正我迟早会抓到你的小辫子。 “长痛不如短痛。我不喜欢她,早日拒绝的好,否则拖着耗着只会让她更加伤心。”俞清茗转移了话题。 安弈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掌柜的是为了那位姑娘好。听说掌柜喜欢男人,我看那姑娘挺好的,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婉拒了她?” 俞清茗淡淡一笑,反问:“那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安弈青脸上的温度滚烫,胸口似憋了一腔岩浆。 “自……自然是女子!” 俞清茗轻笑:“那你觉得歌月如何?” 第125章 你禁欲吗 第125章 你禁欲吗 面对这个问题,安弈青很是羞涩。 他痴痴的笑了:“歌月挺好的,但是性子太烈,我不喜欢。” “那忍冬呢?”俞清茗又问。 “忍冬……性子又太弱了。” 俞清茗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走后,安弈青缓缓勾唇:“我倒是觉得你不错呢。” 下午的时候,俞清茗抽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检测安弈青送来的药有没有问题。 结果得出这瓶药非常的安全,制药的方法俞清茗却猜不出,高科技也无法检测。 由此可见,安弈青就是黎安没错了,在这大宁只有他的医术在俞清茗之上。 可他不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吗?为何屈尊出现在她的小小医馆里,这背后隐藏着多大的阴谋? 俞清茗实在想不通,总之目前来看,黎安处处在帮助她,没什么恶意,这瓶药也可以服用,就是不知道效果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晚上回去的时候,俞清茗还没来得及踏进王府的门,邱枫就火急火燎的冲出来。 “俞公子,大事不好了,殿下失足落水了!快去救他!”邱枫拉着俞清茗,要带她去河边。 俞清茗一脸懵逼:“什么情况?霍少亭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落水?” 不等她弄清楚,她就被邱枫拉到了河边,河里面是正在挣扎的霍少亭,看见俞清茗来了,直接晕了,沉进水底。 “俞公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殿下啊!”邱枫火烧眉毛般着急。 俞清茗却淡然不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点小伎俩她看不出来? 邱枫很意外俞清茗的表现,忙问:“俞公子,你为何如此冷淡?掉水里的人可是殿下啊,你再不救可就要出人命了!” 俞清茗依然云淡风轻的,反问道:“你不也站在这里,为何不救?” 邱枫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我不会水。” “骗鬼呢。你俩的演技太烂俗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邱枫顿时哑口无言,沉在水底的霍少亭心绪复杂。 “霍少亭,你快出来吧,别真憋出了毛病来。我回去休息了!”俞清茗转身挥挥手离开,头都不回。 良久,霍少亭才从水里出来,邱枫连忙上前给他披上衣裳。 “殿下,计划失败了……”邱枫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用你说?”霍少亭的眼眸比野狼还要凶狠,血丝密布。 邱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馊主意!给本王下水扎一个时辰马步!” “殿下,饶……” “两个时辰。” “……”邱枫不敢说话了,灰头土脸的跳进水里扎起马步。 霍少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去了西厢房。 忍冬正在打水,待会俞清茗沐浴,当她看见霍少亭浑身湿漉漉的,顿时懵了。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霍少亭说不出口,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忍冬告退。 俞清茗坐在榻上静静望着霍少亭,不忍笑了:“这馊主意谁想的?真够笨的。” 霍少亭心中憋了一团火:“还不是邱枫。笨的是他!” 俞清茗轻笑:“你也没好到哪去,不好好想想就听他的主意了,还找了个浅水河演戏。” “本王这不是……”霍少亭觉得面子挂不住,避开了俞清茗的目光。 俞清茗挑眉问:“这不是什么?” “这不是一时心切。现在想想,真是太蠢!” “哈,没关系,我不会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的。” 霍少亭眼底藏着一丝委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倒是提醒了俞清茗,她连忙带着霍少亭到浴桶旁来,说:“天冷了,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容易着凉,洗个热水澡吧。” 霍少亭微愣,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看她一脸担忧的神情,霍少亭心中的不悦顿时消弭。 “我洗了,你怎么办?” “再烧水就是。”俞清茗催促着霍少亭,“快点把湿衣裳脱了,一直穿在身上会感染风寒。” 霍少亭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帮我。” 俞清茗瞪着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闹?你爱洗不洗。” 霍少亭愣住,女人翻脸果真比翻书还要快。上一刻无比担忧,下一刻不管你死活。 霍少亭摇头笑了笑,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湿衣裳,便自己脱了下来,进入浴桶。 腾腾热气萦绕在他周围,温暖如春,蒸气凝结成一粒粒晶莹水珠,从他身上缓缓滑落。 俞清茗心无旁骛的调制药品,完全没注意到霍少亭。 霍少亭心有不甘,他的身材这么好,俞清茗看都不看一眼? 于是,他调整着姿势,面向俞清茗泡。 然而,俞清茗还是没有注意到他。 霍少亭眉头一点一点皱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俞清茗终于有了反应。 她问:“水还热吗?需不需要加水?”依旧头都不抬。 霍少亭神色复杂:“你禁欲吗?” 闻言,俞清茗呆滞住,抬眸看着霍少亭:“你在胡说什么?” “倘若不是禁欲,看见本王如此完美的身材,竟无动于衷?” 俞清茗狠狠的愣住了,这大概就是自恋的最高境界了吧。 她扶额笑了:“你的身材的确棒,但与我何干?你想让我什么反应?喷鼻血吗?” 霍少亭:“……”他突然觉得追不到俞清茗不全是自己的问题,俞清茗似乎是个撩不动的钢铁。 “那我请求你帮我擦个背行吗?” “你自己不有手吗?” “够不到。” 俞清茗被霍少亭烦的无心制药了,不先把这个祖宗伺候好了,她休想干自己的事情。 她朝着霍少亭走过来,一脸淡定,然后帮他擦起背来。 霍少亭忍不住问道:“离得这么近了,为何你还是无动于衷?莫非真是禁欲?” 俞清茗握紧拳头,怕自己没忍住给了他一大耳刮子。 “我正常的很,倒是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 “做你喜欢的事情。” 闻言,俞清茗突然有了个想法。她气息埋在他的脖间,勾唇坏笑:“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个想法。保准刺激!” 霍少亭闻言,耳朵根情不自禁红了起来。 俞清茗柔声说道:“赶快洗好擦干净,躺在榻上等我。我去准备一下!” 第126章 刺不刺激 第126章 刺不刺激 霍少亭心中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烧,乖乖听了俞清茗的话擦干身子躺在榻上等她。 二十多年的老雏儿今日总算要破了。 他抑制不住的兴奋,同时有点紧张,毕竟他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他的手指急促的敲着榻沿,静候佳人。 良久,俞清茗回来了。 她看了看榻上的霍少亭,微微一笑:“这么乖啊?” 霍少亭点头,语调有些不自然:“都说女子第一次做那种事会很痛,但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俞清茗颔首:“是挺痛的,不过没关系,忍忍就好。来,把手给我。” 霍少亭立即把手伸了过去,却被俞清茗一绳子绑住。 霍少亭脸色微变:“你这是作甚?” “我喜欢这样。”俞清茗神秘一笑。 “既然你喜欢,那便按你想法来。” 然后,霍少亭就被俞清茗五花大绑。 俞清茗拍了拍手,邪魅一笑:“这感觉怎么样?” “激动。” “激动就对了,一会还有更刺激的事情。” “哦?” 俞清茗笑容神秘,短暂的离开回来后,她手里多了几把刀。 “活体解剖,刺不刺激?!” 霎时间,霍少亭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惊恐的瞪大眼睛。 俞清茗得意的笑,吹了吹刀刃:“还想睡老娘?你长了几条腿?” “三条。” “都这个时候了,还调戏我?信不信我割了你第三条腿!”俞清茗气急败坏的威胁。 这一招对所有男人都受用,霍少亭果然也不敢说话了。 俞清茗磨着刀缓缓走近他,那笑容堪称邪·恶的女巫。 “霍少亭,你小子胆儿挺肥的?那就让我切开看看,到底有多肥。”说着,俞清茗一副要动刀的架势。 霍少亭却淡然不已,俞清茗疑惑了下,他才露出害怕的表情。显然是装的! “难道你不怕?”俞清茗顿时觉得自己失败极了,按理说无论谁遇到被解剖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可霍少亭却故作害怕,他用意何为。 霍少亭勾了勾唇,然后把双手伸了出来:“我若是说,你压根没绑住我,会怎样?” 不等俞清茗反应过来,霍少亭就迅速夺走了她手里的刀。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霍少亭的怀里了,霍少亭还特意帮她盖好被子。 俞清茗的头枕在霍少亭的胳膊上,目光哀怨至极。 该死的,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深知自己是挣脱不了了,干脆问清楚,她好“死”的明白。 “你为何要装?” 霍少亭微微勾唇:“配合你啊。” 俞清茗一头黑线:“现在想想我刚才的样子真是愚蠢极了。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整你,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 “而不是把自己给了你。”说出这话,一股羞耻感猛烈的涌上心头。 霍少亭轻抚着她耳边的发丝:“放心,还没等到你情我愿,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话落,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吻了一口。 俞清茗心中有些欣慰,可嘴上却是不饶人的,她说:“你若是真君子,就不会把我抱在怀里了。” “这么说,你希望我混蛋一点?” 满满的威胁感惹得俞清茗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把被子蒙住头,小声嘀咕:“那你还是抱着吧。” 霍少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满足的笑了:“我就这样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 俞清茗没吭声,静静等待霍少亭睡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俞清茗悄声喊道:“霍少亭,你睡了吗?” 霍少亭没说话,安安静静的。 俞清茗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回应。不过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霍少亭是装睡。 她便用头发挠霍少亭痒痒。 霍少亭翻了个身继续睡。 俞清茗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晚饭到现在都没吃,快饿死了。 这么晚了,王府的下人都歇了,麻烦他们也不好。于是,她去往膳房拿吃的。 她本来想光明正大的去,可是一想到被人发现,翌日王府的下人都要说她贪吃,传出去她颜面何存?好歹是一介神医。 她便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溜进膳房,摸着黑点燃一根蜡烛,然后去揭锅,只剩下一块冰凉的馒头。 “唉。”她叹了一口气,又去揭其他的锅碗瓢盆,共收获三种食物:馒头,咸菜,鱼汤。 虽然很差劲,但她饿的不行了,凑合着吃吧。 刚啃了一口馒头,膳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她一惊,连忙蹲下来躲好,一不小心撞到了头,清脆的一声引得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疼的皱了皱眉,与此同时脑袋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小孩的脸,挺熟悉的,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也就在这时,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头,睁着两颗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正要叫出声,霍少亭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整只烧鸡。 “饿了吧?吃。”霍少亭宠溺的看着她,半点没觉得她馋,反而是可爱。 俞清茗尴尬到极点了,该死的家伙,真是应了那句话,装睡的人怎么也叫不醒。 “我不会吃你的烧鸡,否则今日就是欠了你的。”俞清茗扭过头去,屏住呼吸。 霍少亭轻笑:“我的就是你的,不存在欠不欠。快点吃吧!” “不,我绝对不会吃的。我还要减肥,深更半夜的吃东西不好。” “当真不吃?嗯?”霍少亭摇了摇鸡腿子,诱惑着某吃货。 俞清茗牙一咬,下定决心道:“不吃!” “那你不饿?”霍少亭笑着看着她。 “喝点鱼汤就好了。” 霍少亭瞅了瞅那碗鱼汤,说:“那是三天前的。” 俞清茗狠狠愣住,仔细一闻,确实觉得不对劲。 “三天前的鱼汤,到现在还留着?王府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俞清茗还没发完牢骚,霍少亭就将一只鸡腿子塞进她嘴里。 俞清茗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会又响起来:“真香。” 霍少亭不由得笑了:“多吃点。” 他习惯性的抚着她的头发,喃喃道:“记得小时候有次你被罚没吃东西,也是我送烧鸡给你吃的……” “啊?你说什么?”俞清茗愣住,就听见霍少亭说什么鸡。 霍少亭缓过神来,温柔的擦去她嘴角的油渍。 “我说你喜欢的话,我就天天给你吃烧鸡。” 第127章 瞒了所有人一个事实 第127章 瞒了所有人一个事实 俞清茗怔怔的看着霍少亭,思绪万千。 从前她认为这样普通的话无法打动她,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往往平平淡淡才是真。 俞清茗不忍笑了:“你对我这么好,我都快受不了了。” 霍少亭问:“有多受不了?” 俞清茗思考了一会说道:“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和烧鸡平等!” 霍少亭沉默了…… 良久,他失笑:“好吧,最起码能进入你的心。” 俞清茗满心思都在烧鸡上,没注意到霍少亭眼中不易察觉的失落感。 他微微垂下眼帘,掩饰悲伤。其实他不止想走进俞清茗的心,他还想在她心中无人能及! 翌日,俞清茗以为自己会增肥几斤,谁知竟瘦了十斤!而且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是安弈青的药起了作用。 这下没跑了,安弈青就是黎安! 俞清茗赶紧洗漱一番去找黎安。 福来医馆已经开张,但是歌月不在。医馆只有俞清茗和歌月有钥匙,其他人来早了也只能在门口等。 俞清茗寻了半天也不见歌月人影,正无奈之时,安弈青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抹布,看样子是在打扫卫生。 俞清茗从头到尾打量着他,冷笑道:“我是该叫你安弈青呢?还是叫你黎安?” 安弈青微微笑了,褪去了伪装的性格,嗓音也随之磁性许多:“你该叫我师父。” 俞清茗皱眉,猛然想起神医谷的事情,质问道:“原来我救文彦他爹那天,你就在周围窥视?” “怎么能说是窥视呢?是你欺人在先,我黎安根本没有徒弟。”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又没让你损失什么。”俞清茗心虚起来,她以为老神仙只是个传说,哪曾想真有其人。 本人还这么年轻…… 黎安笑,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关于这个秘密,替我保留,我们就算扯平了。” “不行,除非你回答我为何三番两次帮我?又帮我治好脸,又帮我还原身材?你是哪里人?医术为何如此高明。” 俞清茗不怎么相信黎安,这世界上不会有什么神仙。他很有可能不是这里的人!或许,他和她经历相似,都来自未来! 黎安淡然的看着她:“知道的太多后果很严重。就像你,瞒了所有人一个事实。” 他眸光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俞清茗正要反驳之时,忽然看见他做口型。那一瞬间,俞清茗整个人站不住了! 腿一软,跌在了凳子上。 黎安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继续伪装成安弈青干活去了。 医馆陆续来人,不管病人怎么催促,俞清茗就是缓不过神来,更别说去治病了。 黎安刚才竟说出了她在二十四世纪神秘组织的代号:sakura,樱。 古人怎会英语,怎会知晓她的代号,黎安究竟是谁! 有那么一瞬,俞清茗觉得自己要疯。她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掌柜的!” 歌月连喊了好几声,俞清茗都没反应,被逼急了,高分贝的嗓音差点掀了屋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俞清茗失了神的看着她,微恼:“你吼什么?” 歌月不好意思的笑了:“掌柜的,我都喊你十几遍了,你还是不搭理我,我还以为你的耳朵出了问题,验一下。” 俞清茗没工夫跟她嬉皮笑脸,冷冷的问道:“你把钥匙给黎……给安弈青了?” 歌月点点头:“是啊,他说他起得早,把钥匙交给他,早打扫医馆早开张。” “他才来几日?你就如此信任他!” 面对突然发脾气的俞清茗,歌月不知所措。 她支支吾吾起来,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旁的忍冬也不敢给歌月求情,这丫头是被安弈青的美色给迷惑了,才会轻易的交出钥匙。 “罢了!把钥匙拿回来,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给任何人!今日我身体不舒服,医馆就交给你照料了。辛苦了!”说完,俞清茗离开了医馆。 歌月和忍冬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忍冬担忧的问道:“主子向来不会乱发脾气,今日如此失态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不单单是钥匙的事情啊……” 歌月也很无奈:“我也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好像和安弈青有关。是不是安弈青惹掌柜生气了?” 忍冬挠了挠头,看了眼不远处辛勤干活的安弈青说:“我们去问问他。” 两人来到安弈青的面前,他还是原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安弈青,是不是你惹掌柜的生气了?”歌月问。 安弈青无辜的摇摇头:“怎么会?我也不知道掌柜的怎么了,一大早来了就坐在那生闷气,病人找他看病也不搭理。我还想问问你们怎么回事?” “你也不知道啊,那主子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和殿下吵架了……”忍冬摸不着头脑。 歌月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弈青一直装无辜,三人迷茫。 过了会,歌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掌柜的把医馆交给我们照料就一定不能搞砸了。快去干活吧!” 安弈青和忍冬点头,忍冬去干活了,安弈青也要走,却被歌月拉了回来。 “我给你的钥匙……”歌月难以启齿的说道。 安弈青见状,眼中满是委屈:“歌月,你不信任我吗?” “不是,我当然信任你。只是医馆开门毕竟是掌柜的交给我的任务,我让你替我做多说不过去?” 安弈青迟疑片刻,然后将钥匙还给了歌月。 “我不想让你难做人,还是把钥匙还给你吧。不过以后你可要起的早些,别让我在医馆门口等太久。” 歌月点了点头,钥匙拿到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然还不知道俞清茗要发多大的脾气。 俞清茗回到府中就把黎安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这一场面被邱枫看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连忙跑去将此事汇报给霍少亭。 “殿下出大事了!” 霍少亭正在品茶,邱枫一惊一乍的惹他心烦。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邱枫欲言又止:“不知对于殿下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霍少亭抬眸望了他一眼,说:“笑的那么灿烂,应该是好事吧?” “属下就不拐弯抹角了,方才我看见俞公子把安弈青那个小白脸的东西都扔出去了,看起来很气愤的样子。” 第128章 只想做你一个人的王 第128章 只想做你一个人的王 闻言,霍少亭狠狠的皱眉。 邱枫不仅没见他笑,还看见他愁容满面。 “殿下,安弈青那个小白脸被赶走了,不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吗?为何你还不高兴啊?” “你问了因何事赶走他的吗?” “这……我太高兴了,一时间忘了问了。” 霍少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要她不开心,我也不会高兴。” 他立即起身去西厢房找俞清茗。 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俞清茗不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 来到西厢房,大门紧闭。 霍少亭眉宇间满是担忧,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俞清茗,我知道你在里面。” 屋内的俞清茗神情恍惚,身体和灵魂好像早已分离。她坐在凳子上,灵魂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霍少亭更加担心了,拍门力度加重:“俞清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仍然一片死寂。 霍少亭心急如焚,实在等不下去了,他不再压制力量,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即使这么大的动静,俞清茗还是死气沉沉的,此时就是架把刀在她脖子上,她依然不会眨一下眼睛。 看见俞清茗如此落魄,霍少亭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感。他皱着眉走到俞清茗面前,缓缓蹲下,目光担忧:“你怎么了?” 俞清茗没有反应,她的双眼失去了之前的灵动,像一潭死水。 霍少亭心疼极了,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搓着:“发生什么事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俞清茗终于说话了,把手从霍少亭手中抽了出来。 霍少亭眉心紧锁:“我不会走的,你现在需要有人陪伴。” “我不会做出傻事,我就想一个人坐会,你快走吧。”俞清茗不耐烦的说道。 霍少亭的心意她领了,可是这件事情怎么跟他开口?她来自未来,这话告诉了霍少亭,他还以为她疯了。 霍少亭面对俞清茗冰冷的态度,仍然没有放弃,他又重新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哈气。 “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捂热。” 见状,俞清茗蹙了蹙眉:“到底要怎样,你才离开?” “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你好歹是宸王,能不能不要对一个女子死缠烂打?” “若是死缠烂打能博取你的欢心,我放下宸王这个身份又何妨?” 两人四目相对,俞清茗的眼底藏着苦衷,霍少亭的眼底满是温柔。 霍少亭靠近她轻声说道:“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王。” 俞清茗心中有一丝悸动,那头沉寂已久的小鹿渐渐苏醒。 她的声音很无力:“倘若哪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霍少亭不假思索答道:“以前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骗我,但现在不同了,有一个人可以例外,那就是你。为了你,我可以降低自己的底线。” 俞清茗的心蠢蠢欲动,有那么一瞬她想告诉霍少亭所有事情,但最终还是被理智拉了回来。 她攥紧了拳头,心绪复杂:“其实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我想知道因为何事让你心情不好?”霍少亭追问。 俞清茗沉吟片刻说:“安弈青那家伙在医馆勾搭女子,严重妨碍到医馆经营,所以让我心情不好了。” “当真?”霍少亭总觉得少了什么。 俞清茗点了点头:“是。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比水性杨花的女人更加可恶,跟霍韶华没什么区别,一想起霍韶华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就很生气。” 霍少亭静静凝视着俞清茗,想从她眼中看到真相。俞清茗伪装的很好,除了对霍韶华的怨恨看不出其他。 霍少亭便不再追问了,他抱着俞清茗说:“既然那么讨厌他,为何还要想起他?想想我不好吗?” 俞清茗干笑一声:“你也讨厌。” 霍少亭不恼,说:“此讨厌非彼讨厌。” 闻言,俞清茗不忍笑了,要不要这么没皮没脸的? 见她笑了,霍少亭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继续努力逗她开心。 俞清茗思考了一下午,觉得把黎安留在身边太危险了,他的身份她还不清楚,是正是邪有待考究。 傍晚的时候,俞清茗回到医馆,对黎安说道:“收拾东西走人吧,我们医馆不需要你。” 黎安很淡定,好像早知道俞清茗会赶他走。他也不纠缠,直接拿上行李包袱走人。 这是俞清茗意料之外的,黎安费尽心思混到她身边,走的时候竟然如此云淡风轻?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跟上去看了看。 与此同时,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都能从军火空间里拿出武器来以防万一。 黎安缓缓走在路上,头也不回,直到拐角处他才停下,这里恰好是人多的街道。 俞清茗悄悄跟了上去,看见他蹲在一个老者的面前,耐心的询问病情。 “安大夫,我还有救吗?”老者担忧的问道,满目求生的欲望。 黎安安慰道:“老爷爷,你别紧张,我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的。” 说着,他从包袱里拿出许多瓶瓶罐罐,银针草药,开始给老者就地治疗。 这一幕吸引了很多人围观,有的还认出了黎安是谁,福来医馆新来的大夫,没想到也是个菩萨心肠。 救人的确是好事,可是不远处的俞清茗总觉得这一幕很刻意。 黎安刚要离开,就遇到了重病的老者?偏偏在人多的地方? 治好老者后,老者对黎安万分感激,黎安表现的很客气,一副救人这种事是他应该做的。 围观的人都夸赞黎安医术高明,和俞神医一起经营福来医馆,不久后福来医馆一定会成为大宁最大的医馆。 但是一有人提起俞神医,黎安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 有人还问:“安大夫,你这大包小包的要去哪里?看起来不像是出诊啊?” 黎安低首,眉目伤感:“俞神医,不愿意收留我。” 闻言,众人大惊,俞清茗也惊到了,她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黎安精心安排的戏码,得到民心,还怕不能留在医馆? 难怪赶他走的时候淡定无比,原来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 “安大夫你的医术这么好,留在医馆肯定能做出贡献,俞神医为何赶你走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第129章 一山不容二虎 第129章 一山不容二虎 黎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可能……一山不容二虎吧。” 俞清茗简直要气疯了,该死的黎安,男人中的白莲! 黎安这么说,众人心里都有数了,是人都有私心,就算是神医心胸也不会那么开阔。 自从黎安来到福来医馆,大家的焦点都在他身上。他不仅长得好看,身段好,医术还十分高明,自然受到众人的青睐。 俞清茗很有可能是嫉妒黎安,才赶他离开的。 俞清茗在众人心中的好感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有人问黎安:“安大夫,你的医术这么好,形象也不错,去哪家医馆不行?为何偏偏待在不待见你的福来医馆?” 黎安的神情变得委屈:“俞神医曾经救过我,我想留下来报恩。可是她一点不领我情……” 众人唏嘘不已,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俞清茗也没传闻中说的那么高尚嘛。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不远处的俞清茗,大喊了一声:“那不是俞神医吗?大家快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俞清茗,像商量好似的,都在为黎安说情,让他留在福来医馆。 一时间,俞清茗不知所措,若是一两个人说情她还能应付,一下子几十人把她围着,七嘴八舌的说,她顿感天旋地转。 透过缝隙,俞清茗狠狠的瞪了眼黎安,好深的心机! 黎安唇角悄悄勾起,艰难的挤进人群,挡在俞清茗的面前。 “大家不要这么对俞神医,或许她有苦衷呢。我还可以去其他地方谋生存的。” 俞清茗简直要被气晕了,她真想用奥斯卡小金人砸死黎安。 “俞神医啊,安大夫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能给点情面吗?” “是啊,安大夫来医馆不久,但是人品我们大家是看在眼里的,是个好大夫,你赶走他损失的是你啊。” “之所以这么多人为安大夫说情,是因为安大夫为人善良。俞神医你再考虑考虑吧,莫失了人才,可惜啊!” 俞清茗的脑袋都快爆炸了,抛开其他的只说医术,黎安的确是个人才,可是他的身份扑朔迷离,俞清茗不敢留他啊! 黎安这是利用百姓逼她,果然好手段。 万般无奈之下,俞清茗只好先答应让黎安留下来。 黎安对此表示十分感激,热泪盈眶。 俞清茗挤出僵硬的微笑,然后把黎安带回了医馆。 医馆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两人。 俞清茗把门关了起来,点上蜡烛,和黎安面对面的坐着。 “黎安,你的手段怎么如此厉害?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知道太多不好。” 俞清茗强忍着不悦,问:“难道你来自未来?” 黎安笑而不语,转移话题:“今晚我睡哪?” “你别跟我扯其他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权利问出这个问题,我自然也有权利不回答这个问题。记住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你永远不知道明白某件事后,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说完,黎安吹灭了蜡烛。 俞清茗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摸着黑重新点亮蜡烛后,黎安已经不见踪影。 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按时吃药。 俞清茗紧紧的攥着纸条,心绪复杂。 以后她面对黎安的时候,要随时保持警惕,她军火空间里的炮弹可不是吃素的。 思及此,她心中安稳了些。 一个月后,俞清茗的身材恢复了正常,九十斤。 昔日的大脸盘子,如今变成了小巧精致的面庞。昔日小腿般粗的手臂,如今纤细匀长。两条大象腿完美蜕变成笔直修长的美.腿。 腰间的束带再也不用加长,膀大腰圆这个词与她毫无干系。 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阵惊叹,近日大宁还流传着一句话,大宁第一美男子俞神医莫属。 许多曾经看不上她的姑娘,现在争着抢着上门提亲,但都被俞清茗婉拒了。 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主要功臣是俞清茗和黎安,两个绝色美男子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医术还那么好,能不吸引人吗? 还有人不惜跋山涉水也要来医馆一睹尊容。 这一天午休,歌月和忍冬聊起天来。 歌月说:“忍冬,今日又有几家上门提亲,我偷瞄到画像了,那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姿色都不错嘞!可惜掌柜的毫无兴致。” “我家主子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觊觎的。”忍冬撅着嘴回道。 歌月玩味的抬起忍冬的下巴:“啧啧,瞧你这张小脸长的,多标致啊,要我说啊,比任何一个来提亲的都要好看。” 忍冬羞涩的低下头:“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啊,你心里惦记着掌柜呢!以前掌柜的不好看的时候,你还犹犹豫豫的,现在掌柜的如此好看,你心中的小鹿还不乱撞?” 歌月把忍冬的心思说的一清二楚。 忍冬脸蛋泛红,笑了笑又垮下脸:“可就算是美若天仙,主子也未必看得上。真是可惜,那么优秀的男子竟然喜欢男人……” “谁说不是呢?就是因为掌柜喜欢男人,我才没对他动什么心思。而且,他相好的可是宸王殿下,谁敢得罪?” “唉!真是太可惜了,两个极品男人互生情愫,简直暴殄天物啊!”忍冬失落的感叹,神情惆怅,“我的如意郎君在何方呢?” 歌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别灰心啊,谁说世间只有他们是极品男人?我们医馆不还有个吗?” “你是说安弈青?” 歌月点头:“对啊,他不算极品?” 忍冬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他太懦弱了,跟娘们似的唧唧歪歪。” 歌月闻言,大笑了起来,忍冬说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正在她们聊的正欢时,俞清茗出现在医馆门口。 长袍如雪,发如墨缎,步伐像是踏着清风而来。 “俩丫头不干活聊什么这么起劲?”俞清茗敲了敲两人的脑袋。 两人一惊,忙站好,紧张兮兮的行礼。 歌月说:“我们在聊掌柜的会娶哪家姑娘。” 闻言,俞清茗面容阴沉:“我不会娶谁的,不要再提起这么无聊的话题。” “主子,你现在变得这么好看,又德才兼备,说不定哪日圣上就给你赐婚了。不是你想不娶就不娶的!” 第130章 恩怨该了结了 第130章 恩怨该了结了 忍冬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俞清茗,她变得耀眼了自然吸引更多的目光。 长公主霍永蔚心心念念着她,若哪一日圣上给她们赐婚,那还得了? 眼看着春节宴会就要到了,到时俞清茗定会被邀请入宫,难以避免与霍永蔚见面。 思及此,她头疼不已。 歌月见俞清茗脸色不好,忙问:“掌柜的,你不会真打算一辈子不娶媳妇吧?虽说我们都知道你是断袖,但好歹娶个媳妇遮掩下啊。不然传出去很难听的!” 俞清茗锋利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祸害别家姑娘,让她做我的蒙羞布。” 歌月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掌柜的,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歌月,别再说了,没看见主子很生气吗?”忍冬胳膊肘捅着歌月,低声提醒。 歌月看了看俞清茗,脸冷的让人不寒而栗,连忙闭上嘴巴。 俞清茗没再追究两人,她说:“快去干活吧,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谈论。若是有人上门提亲,就帮我回绝了。” 歌月和忍冬点头道是。 皇宫这边,霍永蔚正在端详一幅画像。她托着下巴,露出满意的笑容。 画中的男子风度翩翩,青丝如黑玉般透着淡淡的光泽,肌如白瓷,眉眼带着笑意宛若夜空中的上弦月。 这是前几日她托大宁有名的画师画的俞清茗画像,多日不见他了,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一旁的丫鬟也看呆了眼:“京城都在流传俞神医变好看了,没想到是真的啊!” 霍永蔚赶忙把画像卷起来收好,不自在的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俞神医?” “能让公主殿下朝思暮想的人不正是俞神医吗?公主,之前奴婢还担心俞神医形象不好,配不上您,现在看来你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就说他会瘦下来的。”霍永蔚得意的笑了笑。 “公主看上的人哪能差啊?不过奴婢听说俞神医现在可受欢迎了,许多人都上门来提亲呢。” 霍永蔚神色微变,道:“那又如何?民间那些丫头,配得上俞神医吗?想必俞神医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不止民间姑娘啊,听说朝中大臣之女还中意他呢,但具体是谁奴婢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霍永蔚强烈不安,好像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夺走一般。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丫鬟见状,赶紧住口,生怕惹了公主不开心。 良久,霍永蔚吩咐道:“去查,是哪个大臣之女中意俞神医,无论是谁,都要阻止她!” 丫鬟被霍永蔚凶狠的模样吓到了,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公主,顷刻间竟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她还说:“想和俞神医在一起?痴心妄想。在这大宁,只有本公主配得上他!” 丫鬟吓得连忙领命:“是,公主。” 下午的时候,玉华抽时间从皇宫出来,去医馆找俞清茗。 俞清茗带着她来到了医馆后院,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才说:“玉华,辛苦你跑一趟了,看你这么着急,皇宫那边应该发生了不小的事吧?” 玉华气喘吁吁的,来不及缓缓,就回道:“主子,皇后要在春节宴会上安排舞女刺杀宸王殿下!” 俞清茗狠狠皱眉:“此消息你能确认吗?” “当然,否则奴婢不会冒险赶时间来见主子。”玉华十分肯定的说道。 “还有其他事吗?” “其他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那好,你先回去吧,注意别被人发现了,我现在去找霍少亭。” 说完,两人分开,一个直奔皇宫,一个直奔王府。 此时的霍少亭正在提笔绘画,桌子上还摆了一壶茶,悠闲的很。 俞清茗在王府找了半天才在书房找到他,敲了敲门。 “何人?”霍少亭问。 “是我!” “进来。” 俞清茗进去后,发现霍少亭神色悠然,一点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俞清茗微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画画?” 霍少亭缓缓勾唇,画完最后一笔然后不徐不疾的给俞清茗过目。 俞清茗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山水画,谁知霍少亭画的竟然是她,还是美人图! 和上次一样,脸是俞清茗的,但下半图很暴·露。 俞清茗狠狠的瞪了眼霍少亭:“你找死吗?” 霍少亭笑道:“如今你大变样了,我自然要重画一张。” 他还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俞清茗气的够呛,也懒得与他争论什么,说:“出大事了,关于你的,要不要听?” “你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吗?我若是说不想,你也会说的。”霍少亭云淡风轻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出了什么大事?” “我好奇啊。”霍少亭淡淡道。 俞清茗看着他无辜的脸,顿时无语了,她一点没感觉到他的求知欲…… “行了行了,我直说了吧。春节宴会那天,皇后要派舞女刺杀你。” 闻言,霍少亭看了眼俞清茗,神色淡然,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在美人图上添油加醋。 俞清茗囧:“你都不带怕的?” “这有什么好怕的?”霍少亭轻笑,“他们这种伎俩用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故技重施对本王有用吗?” “倘若这次被他们得手了呢?你可要警惕着。” “这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霍少亭对着俞清茗天真无邪的笑了下。 俞清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一小女子保护?我纯属是好心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至于你那天的安危我可不负责。” “不,你会负责的。”霍少亭的笑容很是自信。 “随你怎么说。总之,那天要小心点。” “那天会有好戏看的,恩恩怨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说完,霍少亭在美人图上加了重重一笔,然后装作无辜道:“呀,不小心点了一颗痣。” 俞清茗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画上的她被用力点上一颗媒婆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霍少亭,我跟你没完!” 霍少亭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完最好,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和你完。” 第131章 这只是个开始 第131章 这只是个开始 俞清茗听出了霍少亭话语里的深意,就算两人最后没走在一起,霍少亭也是要一辈子纠缠她的。 俞清茗拍了拍脑门:“我怎么就招惹上你了?” “我们的命运生来就被绑在一起,逃不了的。小丫头,本王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牢牢抓在手心里。” 说着,霍少亭把美人图塞给了俞清茗:“送你了。” 他离开之前,还用手指抹了下俞清茗的脸,然后才潇洒踏出门槛。 俞清茗感受到了脸上的墨渍,顿时气结。 春节宴会准备了一个多月才举行,皇宫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霍少亭和俞清茗在来往皇宫的路上。 马车内格外的安静,霍少亭收起了往常的不正经,此刻变得稳重成熟,那双如墨的眸子静如潭水,有岁月的沉淀。 俞清茗很不习惯这样的霍少亭,明明是喜庆的日子,为何垮着脸? “是在为皇后派舞女刺杀你的事而担忧吗?”俞清茗忍不住问一句。 霍少亭沉吟不语,不冷不热的样子很难猜透。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便不多问了。待会你先入席,我找个人。” “霍韶华吗?”霍少亭终于出声,依然是冷幽幽的。 俞清茗颔首:“你清楚我的性子,霍韶华我一定要报复的。” “我没有要拦你的意思,多加小心。莫被人欺了。”霍少亭抱着手臂,阖着双眸说道。 “放心,就霍韶华那货色还欺不了我,再说了,我不还有宸王你这个靠山吗?” 俞清茗用肩膀撞了下霍少亭,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霍少亭却波澜不惊,矜冷的气息压迫着周围的一切,温度好像都随之越来越低。 俞清茗尴尬不已,昔日和她打打闹闹的霍少亭突然变了个人,实在不习惯。她不禁疑惑霍少亭到底因何事变得如此冷淡? 进了皇宫后,俞清茗就去找霍韶华了,霍少亭则是找了个地方静静坐着。 有些人想上去巴结寒暄,但都望而止步,他们都清楚今日对霍少亭来说,是个大忌。 俞清茗目光缥缈,四处搜寻霍韶华的身影。快到他跟前时,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 俞清茗今日穿了一袭冰白色长袍,上有青翠欲滴竹叶纹,蓝玉绾青丝,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家碧玉的女子。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得知霍韶华最喜欢小家碧玉的打扮,她现在有好脸蛋还有好身材,对于霍韶华来说简直是致命吸引。 霍韶华本来是挽着漫香往前走的,当看见俞清茗时,本能的止住脚步,回首看向她。 “这位姑娘……” 俞清茗止住脚步,并未转身,她已经能脑补到漫香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漫香拉了拉霍韶华,娇嗔道:“殿下,莫要耽搁时间了,我们赶快入宴吧。” 俞清茗侧着眸子看向两人,沉声道:“离王殿下,在下并非女子。” 两人狠狠一惊,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霍韶华的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走到俞清茗面前,端详着她的脸:“俞神医?你的脸,你的身材……” 漫香也忍不住打量了几眼,她一直怀疑俞神医就是俞清茗,可现在这么一看,又不敢确定了。 俞清茗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怎会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让离王殿下受惊了,在下之前之所以那副模样是患了病,现在病好了,模样自然也变了。”俞清茗彬彬有礼道。 霍韶华蹙了蹙眉,心有不甘,如此漂亮的模样竟然是个男子,可惜了。 若是个女儿身,他定要纳她为妃! “如若离王殿下没有事了,在下便告退了。”说着,俞清茗便要行礼。 霍韶华虚扶了她一把,语气温和:“俞神医慢走。”然后看着她远去。 即使是个男子,他的目光也情不自禁被吸引。不能纳为妃,但就这么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了。 之前他还以为霍少亭的眼光有问题,男宠那么丑,现在看来,霍少亭是捡到个宝了! 漫香气得目眦尽裂,她哀怨道:“殿下,如若再不入宴就迟到了!” 霍韶华的思绪被漫香强行拉了回来,顿时恼火不已:“你吼什么?你只是本王的侧妃,别说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在王府你也没资格吼本王!” 漫香被霍韶华指着鼻子大骂一顿,心里委屈极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本来讨厌俞清茗讨厌的要死,现在人家变好看了,态度就跟着变了,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远处的俞清茗悄悄勾唇,这只是个开始。 霍韶华和漫香只见过她的丑样子,却不曾见过她蜕变的模样。有朝一日,机会到了,她会让霍韶华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跌入深渊后的痛不欲生! 宴会上,圣上气度雍容,身居高位,慷慨激昂的说着言辞。 俞清茗坐在霍少亭身边,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像都觉得她胆量大,今天这个日子竟然敢和霍少亭走的这么近。 俞清茗疑惑了片刻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看向了太子和太子妃。 大约是有了孩子的原因,太子对太子妃百般照顾,呵护有加,还亲自喂食。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递来了祝福的眼神。 俞清茗笑而不语,太子不育,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想到这里,她的余光注意到了霍韶华。 霍韶华看太子妃的眼神很是复杂,有担忧,有心疼,还有醋意。 俞清茗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念头,太子妃的孩子莫不是霍韶华的?以霍韶华的尿性会不会干出与皇嫂龌龊的事情来,还真难说。 若真有此事,她岂不是抓到了霍韶华的把柄? 思及此,俞清茗浅浅勾唇,饮了一口酒。 “少喝点,喝醉了待会看不到好戏。”霍少亭突然出声。 俞清茗愣了愣,随即笑问:“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 “今天的你,让本王很失望。” 俞清茗皱眉:“此话怎讲?” “竟不问本王为何如此冷淡。” “我一开始就问了!”俞清茗一头黑线,冤枉极了。 霍少亭傲娇的瞥她一眼:“本王说的是追问。” 第132章 滚出王府 第132章 滚出王府 俞清茗瞅了眼霍少亭,一脸黑线。这位王爷真难伺候! “待会有什么好戏?”她扯开了话题。 霍少亭薄唇轻勾,缓缓的饮了一口酒道:“说出来就不精彩了。” 他就喜欢这么卖关子,也罢,既然不说,那就静静等待。 不出俞清茗的意料,霍永蔚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她多次想装作没看见,可被人家一直盯着,还就坐在她旁边,难免有些装不下去,只好看过去点头微笑。 霍永蔚心中一喜,好似一头小鹿在乱撞,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她端起一杯酒来,轻轻的递到俞清茗面前,柔声说道:“俞神医,我敬你一杯。” 俞清茗低首:“公主殿下客气了。” “俞神医才是真的客气,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莫要这么拘谨,叫我蔚儿便好,公主公主的喊,显得生分了。”霍永蔚的笑容很是亲切,眼波流转,灵动可爱。 俞清茗悄叹一声,公主是个好女孩,可怎么就看上她了…… 没人注意到,霍永蔚身旁的丫鬟脸色微变,方才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她被霍永蔚打了一巴掌,到现在脸还是火辣辣的疼。 至于为何打她,是为了俞清茗。 不知是谁跟霍永蔚说,俞清茗和霍少亭是一对,公主殿下就别想了。 丫鬟只是劝了几句让霍永蔚别冲动别伤心,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就被极怒之下的霍永蔚狠狠的扇了个耳光。 其实霍永蔚把丫鬟当发泄工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在外人眼里是落落大方,仪态端正的公主,可私底下却曾将一个犯了错的奴才抽打致死。 想到这里,丫鬟浑身的血液凝固,真怕自己哪一天也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实在是佩服霍永蔚的两幅面孔! 皇后近来非常信任玉华,出席宴会身边带着的也是玉华。 玉华老老实实的站在皇后的身后,倒是注意到了霍永蔚丫鬟的神情。为何一直偷瞄俞清茗? “玉华。”皇后突然出声,将玉华的思绪从天边拉了回来。 玉华在皇后身边做事一直很机灵,连忙倾着身子问:“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要你准备的舞女都安排好了吗?” “回娘娘的话,都安排好了。” 这件事情皇后虽然交给了玉华去办,但玉华只是无意中得知有刺客藏在舞女当中,并不知刺客是谁,否则早就提前通知了俞清茗。 看来皇后这次是铁了心要霍少亭的命,不让任何人参与计划。 “叫她们上来吧。” “娘娘是否在等等?宴会这才刚开始。”玉华小心翼翼的问。 却还是被皇后凶了一顿:“本宫让你准备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她明显是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玉华慌忙低下头来:“是。” 她是为了给俞清茗和霍少亭拖延时间,怕他们还没准备好。 玉华下去后,并没有太着急,远离了皇后的视线脚步就变得缓慢。 皇后马上换了一张脸皮,满目慈祥,温柔的对圣上说道:“陛下,臣妾为今年的春节宴会精心准备了一支舞曲,待会就献上来,还望陛下赏脸。” 圣上满意的点点头:“朕的皇后有心了!” “陛下,瞧您说的,臣妾是您的皇后,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 “好,朕的皇后让朕很是满意!”圣上高兴的敬了皇后一杯酒。 这一幕幕被俞清茗看在眼里,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表面上对圣上爱到骨子里,私底下却在圣上的茶里加慢性毒药。 最毒妇人心。 俞清茗压低声音对霍少亭说:“玉华出去了,看样子待会就有舞女献舞,你要小心。” 霍少亭淡淡颔首,面不改色,寒气逼人。 俞清茗撇了撇嘴,有些无奈,他到底要冷到什么时候?不过他也不是个傻子等着刺客来杀他,应该是做好准备了,她不必太过担心。 过了一会,玉华带着舞女们现身,她担心一直拖延时间会被皇后怀疑,往后俞清茗再想知道什么消息,可就难了。 回到皇后身边,玉华有些紧张。 皇后微恼:“怎么去了这么久?” 玉华低首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出去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往日你手脚麻利的很,今日怎么笨手笨脚的?” “奴婢……奴婢见红了,肚子痛……” “罢了罢了!退下吧!” 见皇后没再追究了,玉华才松了一口气。 舞女们各个身段窈窕,宛若随风杨柳,舞姿动人。 许多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舞女们跳到哪,他们的眼珠子就跟到哪。 霍韶华也不例外,即使外面的花花世界他见识过,但是他的本性依然不变,对没玩过的新鲜女人很感兴趣,心里暗暗决定今晚在里面挑一个舞女宠幸。 漫香心里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憋了一口气,见他又盯着舞女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低吼:“看看看,就知道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她猛然发现俞清茗用左手拿着筷子,大约是觉得这样不妥,便换到了右手,可是右手使用筷子的时候明显没有左手麻利。 她记得俞清茗是个左撇子,眼前的俞神医也是个左撇子,这未免太巧合了! 因为太惊讶,她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杯中的酒全洒在了霍韶华的衣服上,惹得霍韶华勃然大怒。 “你干什么!”霍韶华低吼,乐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只有坐的最近的漫香听得清。 漫香惊慌失措,碍于身份颜面,努力控制着情绪,对霍韶华说道:“俞神医,是个左撇子,俞清茗也是个左撇子!” 闻言,霍韶华眉心紧蹙,下意识看向了俞清茗,用的是右手,而且非常麻利。 当即,他气的咬牙切齿:“胡说八道什么?那分明是右手。” 漫香再看,正要说右手不麻利时,却发现并非如此。 “我刚才看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该死的,她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漫香这次是真急了,今日在霍韶华面前一而再的损失好感,全都拜俞清茗所赐! 霍韶华神情严肃,血目冷厉的瞪着漫香:“本王警告你,再惹出幺蛾子,就滚出离王府!” 第133章 自食其果 第133章 自食其果 漫香清楚若不是非常生气,霍韶华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便不敢再多嘴,狼狈的低下头,帮他擦衣裳上的酒渍。 霍韶华无情的挥开她:“别碰本王!” 漫香顿时委屈的不行,气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她才喝了几杯酒,不可能是醉了看错了,一定是俞清茗搞的鬼,挑拨她和霍韶华的关系! 俞清茗余光看见小两口闹掰了,心情大好。 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知道原主是左撇子,日后可能因为这个惹出麻烦,便强行改了过来,左右手都能麻利的做事。 趁着漫香的目光看过来,她便用左手引起她的注意,再假装右手生疏的样子,让她和霍韶华闹误会。 果然,两人没让她失望呢。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想象中那么坚固嘛。 “小心玩过火了。”霍少亭低声提醒着。 俞清茗愣了一下,这家伙原来在偷偷的关注她。 她浅笑:“放心,我会掌握分寸的。” 霍少亭便不再说什么。 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女身上,试图接近霍少亭的舞女就是头号嫌疑犯。 俞清茗嘴上说着不在乎霍少亭的安危,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眼睛却睁的大大的,生怕舞女伤到了霍少亭。 其中有一个身材出众,看起来像领舞的舞女,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靠近霍少亭。 俞清茗的眼睛又睁大了一倍,死死的盯着舞女。 一旁的霍永蔚见状,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是说俞神医不近女色吗?怎么此时却直勾勾的盯着舞女? 难道传闻是假的,他也是个凡夫俗子? 不过这对霍永蔚来说未尝不是个好事,她之前还担忧俞清茗只喜欢男人,不愿做她驸马爷该如何是好。 舞女的靠近并没让霍少亭紧张,他的面容无情无欲没什么温度。 舞女的袖子是轻盈飘逸的绸缎,轻轻挥动便会在空中划出一道柔柔的痕迹。 大约是早预料到舞女会把袖子挥到他脸上,所以霍少亭提前后倾了身子。 袖子上一股浓烈的香气,惹得他厌恶的皱了皱鼻子。 除了俞清茗,他讨厌任何一个女人靠近他。 当袖子快挥霍少亭脸上时,俞清茗担心的要死,好在最后没什么事。 舞女渐渐远去,聚集在一起献舞,没任何人对霍少亭的安全造成威胁。 即使如此,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凶手往往会在你不经意懈怠的时候,给你狠狠一击! 皇后静静欣赏着眼前的舞曲,邪佞一笑,她的眼底隐隐藏着一丝期待。血淋淋的场面,她等了很久了! 舞曲尚未结束,又一个舞女缓缓靠近霍少亭,妄想用妖娆灵动的舞姿拴住他的心。 可霍少亭是一贯冷硬的表情,这是在俞清茗意料之中的。她今日都无法逗霍少亭笑,其他女人更别想了。 倒不是俞清茗自我感觉太良好,这是实话。 这个舞女也没对霍少亭造成什么威胁,她转身要离去。 俞清茗正要松一口气,谁知舞女突然回头,不知从哪掏出几枚飞镖,狠狠的掷向霍少亭! 霍少亭没有一丝畏惧,身手敏捷躲了过去。 有人尖叫起来,“有刺客!护驾!护驾!” 场面十分混乱!众人都坐不住了! 舞女不甘心又要掷几枚飞镖过去,可这次她被霍少亭精准的抓住手臂,借力使力,飞镖朝着反方向飞去,正是太子所在的位置! 太子来不及闪躲,右手臂被刺伤,血飞溅而出,洒落一地。 “啊——”太子疼的咬紧牙关,想将飞镖拔出来,可是太疼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镖嵌在肉里。 由于场面异常混乱,没人看见是霍少亭借着舞女之手伤的太子。 众人目光都被太子的叫声引了过去,当皇后看见太子血淋淋的胳膊,慌的尊容尽失,连忙跑了过去。 “擎儿,怎么是你伤了!” 太子疼的脸色苍白,哪还有力气说话,白眼珠都翻出来了。 太子妃也受惊了,腹痛不已。 “来人,快给太子治疗!”皇后并没工夫担心太子妃,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 皇宫内的侍卫也将舞女刺客制服,还未处决。 俞清茗也看呆了这一幕,突然理解了霍少亭之前说的了结恩怨,原来是借刀杀人,还是借太子亲娘的刀! 舞女被制服后,场面逐渐恢复了平静。 皇后着急的对俞清茗说:“你不是神医吗?快来救本宫的太子!” “俞神医,快帮太子瞧瞧伤情。”圣上也发话了。 俞清茗微微颔首,奉命走到太子跟前,看见太子妃脸色苍白,便说:“皇后娘娘,先救太子还是先救太子妃?太子妃看起来动了胎气。” 皇后想都不想就说:“快救太子!” 太子妃顿时心寒,蹙眉的模样可怜极了:“额娘,我怀的可是殿下的孩子。” “住口,你分明是为了自己着想。是你重要,还是太子重要?俞神医,快点救太子,本宫等不及了!” 漫香看到这一幕,不由唏嘘,俞清茗玩的好一手挑拨离间,只是几句话就恶化了皇后和太子妃的婆媳关系。 她要真是俞清茗,那变化蛮大的。 太子妃忍着眼泪,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有丫鬟小声安慰她。 俞清茗看了看太子的伤势,心中大喜,表面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回禀皇后娘娘,此飞镖含有剧毒,太子的手臂怕是废了……” “你说什么!”皇后急的嗓门都快喊裂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心中在想,擎儿,是为娘害了你啊! 太子听到俞清茗说的话,当场就晕了过去。 圣上也着急了,忙道:“俞神医,当真没办法了吗?” 俞清茗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回禀陛下,恕在下无能,真的挽救不回来了。而且,必须阻止毒素蔓延全身,太子要截肢。” 俞清茗说的可是句句实话,要胳膊要命看圣上和皇后了。 皇后今日可是好好感受了下什么叫自食其果,她一时间接受不了,痛苦的捂住胸口,也晕了过去。 圣上脸色微沉,太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犯了再多的错,也不希望他缺胳膊少腿。 “陛下,如若再不做决断,太子可就不是只截掉手臂那么简单了。”俞清茗说。 圣上眉头紧蹙,深思熟虑后沉声回道:“截!” 第134章 乌烟瘴气 第134章 乌烟瘴气 众人都在惋惜太子的手臂,偏偏断的还是右手,短时间内生活不能自理。 太子妃愁容满面,心痛道:“陛下,截去了太子的手臂,他的后半生可怎么过啊!” 还有太子心心念念的皇位,怕是也要让贤。没人会支持一个断臂的人继承皇位,再者太子没断臂前处事能力就不是很强。 “若是不截,会更严重,朕也是为了太子着想。”圣上微叹。 太子妃便不再说什么了,说实在的,她没那么心疼太子,太子之前对她的冷漠,给她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太子伤了,她心中还有一丝痛快,以后他不能再出去拈花惹草了! “陛下,场面过于血腥,在下带着太子回避较好。”俞清茗提议,她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卸了太子的胳膊。 圣上允准了,叫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帮着俞清茗把太子带了下去。 皇后晕了,也不能待在大殿上,被延春宫的奴才们扶回寝宫休息。 一路上滴了很多血,看的众人战战兢兢,同时也庆幸着,若是那飞镖不小心扎到了他们,此时流血的可就不是太子了。 太子被带下去后,众人的目光就全聚在了舞女身上。 圣上想起自己的亲骨肉被伤,想起皇后受惊晕倒,想起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春节宴会被毁,气不打一处来,顿时龙颜大怒! “一个小小的舞女竟敢行刺宸王和太子?量你也没那个胆量,跟朕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 桌上的茶杯被圣上手一拍,震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众人皆身躯一震,垂下头去。 舞女一句话不说,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侍卫擒着,任务失败等待她的是死亡,任务成功依然是死。横竖都是死,她没什么好挣扎的,更不会去求饶。 “放肆!陛下问你话,你竟敢不答?你有几个脑袋敢不敬陛下!”大监怒道。 其实他清楚舞女是何人指使,除了皇后和太子,还有谁有胆量刺杀宸王? 他们年年都会寻找机会刺杀,可是年年不得手,也是愚蠢。 若是刺杀宸王交给他一手策划,一定不会失败到如此地步。 舞女依然不说话,还试图咬舌自尽,但被侍卫发现提前制止。 “陛下,这个贱坯子该处死!”大监一副愤怒的表情说道。 好歹他是站在皇后这边的,也希望霍少亭不好过,舞女留着对他们来说非常危险,若是她靠不住招供了,可就麻烦大了。 圣上有所犹豫,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在大事面前岂会随意听一个奴才的话? 自从俞清茗提醒他要注意身边人后,他对大监就没从前那么信任了。 霍少亭也不沉默了,嗓音骤冷:“大监,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大监欲想反驳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霍少亭毕竟是宸王,得罪不起,而且他是当事人,自然有发话的权利。 圣上望着霍少亭,有些抱歉,每次兄弟俩相聚都会闹些事情出来,实属不幸。 皇后和太子的从中作梗,也是让兄弟俩关系恶化的原因之一。 “宸王,朕把生杀大权交给你了,这事该如何处置,全看你自己。” 霍少亭料到圣上会这么说,淡然道:“别杀舞女,待本王问出幕后主使是谁。陛下今日受惊了,早日歇息,莫再因此事劳神了。待本王查清真相,自会禀报。” 圣上微叹,揉了揉额头道:“今年的春节宴会搞的乌烟瘴气的,朕也的确乏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宸王了,定要查清幕后主使!” 霍少亭微微颔首,众人恭送圣上。 霍少亭将舞女带回王府,关进了牢里,邱枫负责审问,南灵负责调查舞女。 舞女的嘴巴很硬,底细也很迷离,目前只知道他叫舞月,曾在风月楼当舞女。 俞清茗还在皇宫,秦酒负责她的安全。 给太子截肢是个不容易的活,但是她一点不觉得累,反而很享受。 太子作恶多端,终于受到惩罚了! 过了一个时辰,俞清茗完成截肢。她没给太子麻醉,动作还慢悠悠的,为的就是让太子多吃一些苦头。 回去的路上,俞清茗一直在偷着乐,秦酒紧随其后,剑不离手,保持着最高警惕。 大约是乐坏了,俞清茗心血来潮的问:“秦酒,你一天到晚不说话不嫌憋得慌?” 秦酒微愣,他向来不爱说话,俞清茗也不跟他说话,今日被她突然一问,倒是有些不自在。 在月光的映照下,俞清茗的眼眸宛如璀璨星辰,笑容十分动人,长发落在肩头随着夜风轻轻飘动,让秦酒误认为是个女子站在他面前。 秦酒的神情始终保持着平静,淡淡回道:“做好分内之事便好,无须多言。” “主子让你说话,算分内之事吗?” 秦酒思索片刻,问:“主子有何吩咐?” “如果我身边的人我不了解,会让我很不心安。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你告诉我,此次宸王遇刺之事,你怎么看?” “容在下思考。”秦酒沉眸想了会,然后说:“属下认为此事和皇后太子脱不了干系,虽然太子受伤了减轻了嫌疑,但是凡事没有绝对,或许太子受伤只是个意外。而且,属下听到了皇后说了一句,怎么是太子受伤了,代表她早就知道宸王会被刺杀,但最后受伤的是太子,让她感到疑惑和恐惧。” 俞清茗静静听着,缓缓勾唇:“你很聪明,分析的不错。一直以来不爱说话,心思倒是挺缜密的。” 秦酒低首,沉吟不语。 夸赞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这世间好像没什么事值得他开心。 “那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恕属下无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俞清茗深深的望他一眼:“你该知道的。” “不,属下不知。” 俞清茗知道他在装傻充愣,但也没追问下去。他能将问题看的透彻,自然也能解决问题,之所以不想说出来,大概是不想在主子跟前太出彩,低调行事。 俞清茗笑了笑:“别人都是想方设法的讨好主子,想得到主子的重视,你倒好,就怕主子对你另眼相看。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逼你,回去吧。” 秦酒颔首,跟在俞清茗身后,戒备的环顾四周,直到护送至宸王府。 第135章 本王会心疼 第135章 本王会心疼 回到王府后,俞清茗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柳若卿。她的样子看起来等俞清茗许久了。 俞清茗问道:“柳若卿,这么晚了你不回房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柳若卿听见俞清茗的声音,立即回头,回道:“听说宸王殿下抓了个舞女刺客回来,曾经在风月楼待过,我在想,我会不会认识她?”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你曾经也是风月楼的姑娘。”俞清茗稍加思索接着说,“帮我个忙。” “不用你说,我自会帮忙。如若我真的认识她,我一定会帮你问清楚她的幕后主使是谁。这也算是我还你的恩情了!” 本来俞清茗在柳若卿身上没报太大的希望,可谁知道当柳若卿见到舞月的时候,两人都哭了起来。 “姐姐!” “妹妹……”柳若卿心疼的抱住舞月,叹息一声,“你曾经答应我离开风月楼之后会好好生活,为何要接这烫手的山芋去刺杀宸王?你长了几个脑袋!” 柳若卿对舞月是又心疼又责备。 俞清茗没有打断她们,对邱枫说:“我们先离开一会,让她们好好说会话。” 邱枫为难道:“殿下吩咐过了,让我寸步不离,我现在若是走了,不是违背殿下的意思了吗?” 俞清茗眸光冷厉,沉声道:“你家殿下会理解我的。走吧!” 邱枫犹豫了片刻,最后无奈答应,他临走的时候把牢门紧紧锁上,生怕柳若卿帮着舞月越狱。 俞清茗去找霍少亭了,此时的他在东厢房里,对着烛光静静看着手中的玉佩。 俞清茗敲门,把他远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霍少亭不耐烦的蹙眉:“谁?” “我。” 听到俞清茗的声音,霍少亭心中的不快顿时消弭。若是旁人,霍少亭早就怒了。 “进来。” 俞清茗推开门,看见霍少亭手中的玉佩,还有他没来得及收起的悲伤神情。 “你在思念谁?” 霍少亭微愣,显然是没想到俞清茗的眼睛这么尖。 他要把玉佩收起来,却被俞清茗的话阻止。 “你今天阴晴不定的,对谁都那么冷淡,就是为了这玉佩的主人吧?听别人说,今天对你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能否告诉我有多特殊?” “你不必知道。”霍少亭沉着眸子回道。 “你这样一直逃避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这不是问题。” 俞清茗有些无奈,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霍少亭。 “原来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坚强嘛,真是令人失望。” 闻言,霍少亭抬头,定定的看着俞清茗冷淡的眸子:“本王让你失望了?” “没错。” 霍少亭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却也没恼:“我对自己也很失望。” 俞清茗皱眉,她实在不想看见这样的霍少亭,便走到他跟前,按住他的肩膀,认真道:“我真的很想帮你,你有什么难关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霍少亭沉吟着,神色黯然。 俞清茗耐心的等待他打开心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俞清茗以为霍少亭不会说了,便不想再问,她正要说舞月的事情,霍少亭突然抱住她。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 霍少亭像个孩子一样,很依赖俞清茗。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无力去拒绝。 一个男人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你看,是对你的信任和依赖。 俞清茗温柔的拍着背,说:“我一直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俞清茗明显感受到霍少亭的身子抖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听见他说:“可她已经不在了……” 俞清茗狠狠一愣,听这语气显然是女人! 她一把推开霍少亭:“你不是二十多年没谈过一次恋爱吗?” 俞清茗觉得自己被蒙骗了! 被突然推开的霍少亭有些懵,还没来得及解释,俞清茗就摔门而出了。 霍少亭不由头疼,俞清茗的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不过他觉得这很可爱,而且是个值得高兴的表现。 俞清茗这副模样应该是吃醋了,会吃醋是好事,代表她很在意他。 曾经的俞清茗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在最悲伤的情况下,也能毫不违和的笑出来。怎么在面对霍少亭的时候,就不行了呢? 她一个人走到湖边,无心去管其他事情,还赌气的想,反正舞月刺杀的是霍少亭,不关她事!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她都不要再管了。 她坐在湖心亭里,神色木然的看着湖面波光粼粼。 冷风飕飕的吹着她的面颊,她搓了搓手心捂住脸。 “你看你,出来也不多穿件衣裳,冻着了本王可会心疼的。” 霍少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还带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了俞清茗的身上。 俞清茗正要把扯下来扔了,但转念一想,为了赌气冻着身子不值得,便老老实实的披着,但是嘴巴很硬,就是不说一声谢谢。 霍少亭微微勾唇,坐在她的面前。 俞清茗不想看见他的脸,转过身去。 霍少亭笑了笑:“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俞清茗翻了个白眼:“谁吃醋了?自作多情。” “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副模样分明是吃醋了。” 俞清茗莫名心虚,扯了扯嘴角,不搭理他了。 “其实你误会了,我思念的确实是女人,但是……” “但是什么?不要找借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俞清茗打断了他。 霍少亭好脾气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小茗茗,你不乖了。” 俞清茗神色复杂,白眼连连:“还小茗茗,恶不恶心?” “能让你开心,就不恶心。” “别把话题扯远了,你不是要跟我解释吗?好啊,你说,我看你怎么编。” 俞清茗心里虽然气着,但也渴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许会受伤,但就是想弄清楚,人就是这样。 霍少亭轻轻叹息一声,说:“我思念的女人是先皇后。” “你别拿先皇后做借口!”刚说出这话,俞清茗就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她转过身去,看见霍少亭悲伤的脸,顿感抱歉。 “或许真的是我误会了,你继续解释,这次我不会打断你了。” 霍少亭缓缓颔首:“你看见的那枚玉佩是先皇后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第136章 替罪羊 第136章 替罪羊 看霍少亭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俞清茗顿时觉得刚才的举动太过分,一定伤了他的心。 她皱着眉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所以,今天是先皇后的忌日吗?” “你猜对了。误会解开了就好,不必道歉。说真的,我还挺开心的,你吃醋代表你在乎我。” “呃……是有那么一丢丢在乎吧,好了,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往事随风,我来跟你说说舞月的事情。” 霍少亭摇摇头:“我暂时不想听,我想听你说你以前的事情。你说过,你以前深爱过一个男人,虽然已经成了亡魂,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是怎样的男人,哪里值得你去爱。” 霍少亭的神情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过,他静静等待着俞清茗的回话。 俞清茗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反正她不是个念旧的人,前任对她来说若是各不相欠,就是陌生人,若是欠了她,就要报复回来,再一脚把他踢进垃圾桶。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我觉得要讲很久,你有耐心听下去吗?”俞清茗问。 霍少亭微微颔首:“关于你的,我都有耐心。”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曾经爱的男人叫段云华,东阳国大将军之子。说起来,还真是可笑,我的姐姐也喜欢他呢。” 接下来俞清茗告诉了霍少亭她在东阳国发生的故事,也是原主前身和旧爱段云华的故事。 她在东阳国的时候因医术和公主的身份小有名气,可后来却被诬陷医死过人。那个被医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段云华的亲生母亲! 段云华是个饱读诗书,武艺高强的男子。母亲身患重病难求医,为此他日渐消瘦,变得憔悴。 俞清茗看着心疼,便和姑姑钻研段母的病情,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月后终于有了成果,但是不能治根,只能暂时治本。 那段时间俞清茗每日都熬好汤药送给段母喝,久而久之段母的气色好了许多,她和段云华之间的感情自然升温。 当时她并不知道姐姐俞非霜也喜欢段云华,还和姐姐无话不谈,把自己和段云华的事情傻乎乎的全告诉了姐姐。 后来姐姐还跟她一起去送药给段母,姐姐当时对她说:“妹妹,你与段公子情投意合,不如多说说话去,姐姐来替你煎药。” “姐姐,这样太麻烦你了,我每日来送药能见到云华,不必劳烦姐姐。” 俞非霜露出伤心的表情:“妹妹这是不信任姐姐吗?我是你最亲的人,难道你怕我在药里做手脚?” “不是的,姐姐你误会了……” “不要说了,我很伤心。身为你的姐姐希望你能和如意郎君多相处一会,没想到妹妹压根不领情。” 俞清茗拉住俞非霜的手,欣慰道:“姐姐,你对我真好,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麻烦你。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妹妹就接受姐姐的好意。” 俞非霜这才笑了:“妹妹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和姐姐见外。” 俞非霜也跟着俞姑姑学了些医术,只是不精,不过煎药对她来说很简单。 俞清茗把药材给了俞非霜后,便去找段云华了。 她很庆幸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姐姐。 可谁知道,俞非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痛恨俞清茗和段云华走的近,让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因为段母的病,俞清茗和段云华每日都能见到,感情越来越好。俞非霜想,只要她借着俞清茗的手治死段母,段云华就会痛恨俞清茗。 她在药材的用量上做了手脚,段母的身体本就弱,在药的用量上要仔细仔细再仔细,不能出了任何岔子,更别说改变药用量了。 若是败露了,俞非霜就说自己是好心,以为多喝药就好的越快,当然她更希望此事跟自己牵扯不上。 因为一下子喝了太多的药,段母气血攻心,俞清茗第二天再来送药的时候,段母已经一命呜呼。 段云华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俞清茗的身上,从此和她断绝来往。 没人怀疑到俞非霜的头上,俞清茗更是不理解自己开的药明明没有问题,段母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她想去查明白,可是段云华根本不给她机会,对她的态度从捧在手心里到扔进谷底。 在第二年的时候,段云华和俞清茗重归于好了。 俞非霜很气愤,质问段云华为何跟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在一起? 段云华反问:“身为清茗的姐姐,不是希望妹妹幸福吗?我原谅清茗和她重新开始,为何你如此气愤?” “你先别问这个,我就想知道,一个连药的剂量都分不清,把你母亲医死的人,你竟然都能原谅?你的心未免太大了。” 俞非霜一直以为段云华知道段母的死因是药的用量出现了问题,才这么说。 段云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冷的问:“你怎么知道问题在药的用量上?难道真正的凶手是你!” 俞非霜慌了:“你在说什么?这事……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母亲的死因并没查出来,你竟然知道,看来这件事情跟你脱不了干系,或者说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好狠毒!害死我的母亲,还让清茗给你当替罪羊,清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俞非霜意识到事情败露,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哭着求着段云华原谅她。 她还说:“云华,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我很嫉妒清茗和你走的那么近,一时冲昏了头脑,才出此下计,但我保证我不是有意害死你母亲的,你母亲的死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定是清茗的诊断出了错!”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进将军府的资格!” 回去后,段云华就告诉了俞清茗这件事。俞清茗当时还不信,直到晚上俞非霜亲自过来道歉。 俞非霜眼泪簌簌的掉下来,牵起俞清茗的手,痛苦的说道:“妹妹,你知道我的医术不精,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悲剧,纯属是无心之过。我以为多喝点药会让段公子的母亲好的更快,谁知道……” 俞清茗害怕的抽回自己的手:“姐姐,姑姑一早就说了药的用量很重要,出了闪失很有可能出人命,你该知道的。” 第137章 不哭,我抱抱 第137章 不哭,我抱抱 俞非霜不停的摇头:“妹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姐姐对你多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就是我。” “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云华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搞错了,现在看来的确是你害死了云华的母亲。我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母后……” 俞清茗一时间难以拿出主意,毕竟她和俞非霜是姐妹,不想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若是此事传出去了,俞非霜的颜面难保,以后估计也难嫁人了。 俞非霜了解俞清茗,若是她真想把此事说出去,不会拖到现在,再求一求软磨硬泡就能得到她的原谅。 俞非霜再次拉起俞清茗的手,眼睛哭的红血丝密布,肿大了一倍。 “清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姐姐一时忘记了,就想着让段公子的母亲快点好起来,说不定她好了,就会让段公子向你提亲,姐姐也是为了你好啊!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多次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可是我怕说出来之后你会怪我,不认我这个姐姐。” 俞清茗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的吗?可是为何云华说,你今日跑去质问他为何原谅我,还说……还说喜欢云华。” 俞非霜扯了扯嘴角,眼眸闪躲,努力镇定下来又说:“清茗,你听姐姐说,其实我的如意郎君并不是段云华,是……” 她缓缓靠近俞清茗,悄悄从衣袖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趁着俞清茗毫无防备之时,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这把匕首被幽花毒液浸泡了三天,剧毒无比。 俞非霜并不是来道歉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划伤俞清茗的脸,给她下毒,让她变得丑陋不堪,这下无论如何,段云华都不会娶她了! 当即,俞清茗的脸就变得黝黑,还流着绿色的脓水,慢慢的长出疙疙瘩瘩的瘤子。 身材是因为毒素日积月累无法根除而变得支离臃肿。 故事说到这里,俞清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望月。 夜空中的半月被云雾遮住,月光变得迷离朦胧。 “以前的我真傻,不该轻易相信她的。也就是在那晚,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霍少亭心疼的看着她,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俞清茗没有挣扎,自顾自的说:“俞非霜当时跟我说……” “俞清茗,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姐姐,我是你的母亲容贵妃在雪地里捡回来的。我连我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当时俞清茗被这个秘密震惊的不知所措,顾不上处理脸上的伤口,痛苦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亲姐姐,你为何这么对我?我额娘把你养到今日,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 俞非霜冷冷的笑着:“那又如何?虽然是她养了我,但我不是她亲生的,她从小就更偏爱宠溺你!你要什么给你什么,而我不管要什么,她都不给!” “可在我记忆中,你们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你要什么她没给你?” “段云华!”俞非霜撕心裂肺的喊道,“我那么爱云华,求她将来把我许配给云华,哪怕是做妾也行。可她却说俩姐妹不能共侍一夫,残忍的拒绝我。她只希望她的亲生女儿幸福,根本不管我快不快乐!” 俞非霜内心已经阴暗的不像话,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人对她好,所有人都想害她。 俞清茗该和她怎么说了,她没有能力将俞非霜从黑暗中拉回来。 俞非霜威胁她说:“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就说是你自己上山采草药不小心被毒草划伤了脸,否则我杀了容贵妃!” 这个威胁果然很有用,俞清茗自己已经被俞非霜害的不成样子了,她不希望母亲也惨遭毒手。 只要她把此事隐瞒,俞非霜不会对容贵妃怎么样,再怎么说容贵妃对她有养育之恩。 后来俞非霜嫁给了凉国的皇子,她的夫君才开始是个小皇子,后来夫妻合力把凉国太子从太子位置上拉了下来,如愿做了太子和太子妃。 听说两人在凉国很得势,不久后可能要成为凉国的王了。 俞清茗嫁给霍韶华却不得宠,东阳国面临灭国之危,也无法出手相救。 而俞非霜明明有能力,却眼睁睁的看着母国被灭,所有皇室亲人失去性命。 说着说着,俞清茗的眼眶湿润了,大约是占据着原主的身子,被她的情绪感染了。 “就算俞非霜是捡来的,可我的母亲对她有养育之恩,待她不薄,大难临头时,伸个手都不愿意。若是她当时良心发现,说不定我母亲还在人世。” 俞清茗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头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往。不哭,我抱抱。” 不等俞清茗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在霍少亭的怀里了。 他的怀里温暖如春,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俞清茗一时不舍得推开。 “我不会哭的,为了她还不值得。我要在报仇那日,让她跪在我脚下哭!”俞清茗的眼眸坚定,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得好,果然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有仇必报。”霍少亭很欣慰俞清茗能这么想,忧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俞清茗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女人?” “以后咱们的孩子,我希望是有仇当场就报的性格,不记仇。”霍少亭美好的幻想着。 俞清茗一头黑线,霍少亭又问:“男孩女孩各生一个,你管女孩,我管男孩。” 俞清茗忍不住敲了下霍少亭的脑袋:“谁要跟你生孩子!” “你不跟我生,想跟谁生?嗯?” 俞清茗:“……”她的脸情不自禁红了点,霍少亭太无·耻了。 “好了,不要闹了,来说正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舞月和柳若卿认识。” “这算好消息?” “当然。我对柳若卿有恩,她会帮我问出舞月的幕后主使。其实我们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是需要一个人证。若是柳若卿能说服舞月出来作证,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若卿之前和你有恩怨,她会真心帮你吗?” “放心吧,没有我她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会记住我的恩情,报答我的。” 第138章 废后 第138章 废后 俞清茗向来只说有把握的事情,霍少亭便没追问。他相信她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身为我的随行大夫却要管这么多事,辛苦你了。”霍少亭揉着俞清茗的头发,好像在抚一只温顺的猫咪。 俞清茗打开他的手:“还不是因为你事多,不然我只要在医馆里轻轻松松,安稳的过个年。” “谁叫我是王爷呢。”霍少亭语气有些无奈。 “时间差不多了,去牢房看看吧。”俞清茗起身。 霍少亭把她喊住:“你没有话对我说了吗?” “还说什么?”俞清茗纳闷,然后猛然惊觉,“哦对!我一个小小的随行大夫为你办的事太多了,每月得加钱!” 霍少亭:“……” 他好脾气的走到俞清茗面前,牵着她的手:“我不会像段云华那样辜负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我们相处的时间够长了,你一定了解我了。” 霍少亭突然正经,让俞清茗有些不自在,不敢正视他的眼睛。缓了会神,俞清茗才回道:“男人最容易脱口而出的是承诺,最难以实现的也是承诺,我还不敢去赌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再容我想想……” 霍少亭眼底有一丝失落,他尽量隐藏不想让俞清茗的情绪受到影响。 “无妨,等你。” 俞清茗点点头:“走吧,去解决舞月的事情。” 两人去了牢房,舞月和柳若卿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知她们聊了什么,都是泪水汪汪的样子。 俞清茗和霍少亭来了,邱枫才把牢房的门打开让柳若卿出来。 柳若卿对俞清茗说:“我已经说服她了,你去问她话吧。” 说完,柳若卿擦着眼泪离开,舞月依依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辛酸的皱着眉头。 俞清茗走进牢房里,打量着舞月:“长相标致,身段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被处死,的确很可惜。你若是如实招来说出背后指使,我还会饶你一命。” 舞月本来是不相信俞清茗的,但是柳若卿跟她说俞清茗是好人,不计前嫌的帮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只字未提俞清茗是女儿身。 舞月直接给俞清茗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俞神医,我是受皇后指使刺杀太子的。事成之后我会得到一大笔报酬,不仅能赎回身,还能找个地方安稳的过日子。不过我清楚事成之后皇后会杀了我,我想得到报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若卿。” 闻言,俞清茗很是惊讶,这件事情竟然和柳若卿有关联。 她问:“到底有什么隐情,如实招来。” 舞月点了点头,眼含泪水的说:“实不相瞒,我患了重病,至于什么病我就不说了,早晚都是一个死字。在风月楼的时候,若卿对我有恩,她现在怀有身孕日子还过得那么困难,我想借着最后一点时间赚一笔钱让她以后安稳度日,再找个地方自我了断。” “你得的是治不好的病?” 舞月难以启齿的看着俞清茗,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要再计较我得了什么病了。招供后,希望你们能给我准备一杯毒酒或者一根白绫,我到下面后会感谢你的。” “此事只有皇后一人指使你?” “没错,连太子都不知道。” 俞清茗稍加思索又问:“你确定你的供词属实?有没有证据。” “绝无虚言,证据就是皇后给我立的字据,是她亲笔写的,我一直带在身上!”说着,舞月从衣袖里拿出了字据交给俞清茗。 俞清茗不认得皇后的笔迹,只知道上面写的内容,大概是皇后要求舞月在春节宴会上刺杀宸王,事成之后将会有一大笔报酬。 俞清茗把字据交给了邱枫:“去查,看看是不是皇后的笔迹。” 邱枫:“是!” 俞清茗望着跪在地上的舞月,说:“若是确认是皇后的笔迹,你就随我们去一趟皇宫,到圣上跟前去给我们作证。” 舞月连连点头:“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 “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考虑的。” “我死后你要替我照顾好若卿,要保证她吃穿不愁,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嫌麻烦,你就直接给她一大笔钱,让她找个地方安稳生活。若是不答应,我死也不会给你作证。” 俞清茗突然有些心酸,人家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再看看她和俞非霜简直是天壤地别!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柳若卿。想必她也跟你说了,我没有亏待她。”俞清茗说。 舞月这才放心。 过了半个时辰,邱枫回来了,确认字据的笔迹就是皇后的。 一行人连夜去了皇宫,到圣上跟前揭开了皇后的罪行。人证物证俱在,皇后狡辩也没用。 圣上龙颜大怒,瞪着跪在地上的皇后:“郭珍珠!朕的皇弟你都敢刺杀?你还有资格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朕要废后!” 闻言,皇后急了,忙爬到圣上脚边,眼泪刷的一下冲了出来。 “陛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没到不可原谅的地步,宸王也没受伤,伤的是太子,太子的伤就当是对臣妾的惩罚吧!” 圣上越听越气:“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对宸王一句道歉都没有,只想着为自己开脱罪行!朕有你这样的皇后,真是大耻!” “陛下,臣妾知错了!”皇后为了保住皇后之位,也不惜颜面了,对霍少亭说,“宸王,本宫对不起你,还望宸王不要再追究那些是是非非了。往后本宫一定好好待你,还教育太子好好孝敬皇叔。” 霍少亭不冷不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种话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可每次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再犯,幺蛾子不断。 见霍少亭不领情,皇后心急如焚,又回去求圣上:“陛下,您不能废了我,三思而后行啊!” “这个决定就是朕三思后得出的,留你这样的皇后在身边,以后还不知要捅出什么篓子来!今日刺杀宸王,他日你就有胆子刺杀朕!” 就在这时,俞清茗站出来说:“陛下,您还真没说错,之前您茶里的慢性毒药正是皇后准备的呢。对了,还有熏香。皇后莫要狡辩说我血口喷人,陛下身边的大监就是人证呢。” 第139章 狗咬狗的戏码 第139章 狗咬狗的戏码 大监闻言后背顿时冒冷汗,他以为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就没人把他牵扯到此事里去,谁知道俞清茗一直盯着他呢。 大约是做贼心虚,又看俞清茗的证据准备充足,大监便不像皇后那样狡辩,直接跪下去承认错误。 自首的人受到的惩罚也更轻,他这样想着。 然而俞清茗可不吃这一招,她说:“陛下,不能轻易放过大监,许多陷害宸王的计策还是他献给皇后的呢。” 皇后一听,连忙跟着说:“没错,是大监蛊惑我的!不然我一个女人怎么能想出那么多阴险的计策?大监才是幕后主使,他定是想借我之手毒害陛下!”她恶狠狠的瞪着大监,“枉陛下如此信任你,你私底下却干着背叛陛下的事,真是个狗东西!” 大监慌了,手抖着擦了擦额头的汗:“陛下,莫听皇后胡言乱语啊,奴才只是个太监,而她是皇后,说到底还是皇后大,奴才得听她的啊!” 两人都不甘示弱,把罪行往对方身上推。 俞清茗看到这一幕满意极了,悄悄勾起唇:“狗咬狗的戏码还真是精彩呢。” 霍少亭轻笑:“你真有一套。” “过奖。若是他们安安分分的不憋坏心眼,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此难堪。” “本王喜欢你的性格。” 俞清茗尴尬的咳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正经点,别忘了你是个王爷。” 霍少亭宠溺的摸了摸俞清茗的头,光明正大,一点不忌讳别人的目光。 “皇后和大监如此引人注目,没人注意我们。” 俞清茗无奈,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揍霍少亭只好忍着。 圣上被两人吵烦了,重重的拍桌,一声巨响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是朕的大监,在众目睽睽之下丑态百出,朕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你们都不要狡辩推脱了,朕心意已决!废除皇后,处死大监!”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皇后和大监都不敢说话了。 大监被侍卫拖下去行刑,一路挣扎,老骨头都快散架。 他还不是最惨的,今日最惨的莫过于皇后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损失了儿子的一只胳膊,还把皇后的位子丢了。 然而这还不够,圣上又说:“新账旧账一起算,太子断臂没有能力继承国君之位,再加上以前犯下的过错,知错不改,废除太子之位!” 闻言,皇后直接休克过去。俞清茗掐她人中,不管怎么掐都弄不醒她。翻了翻她的眼珠,的确是晕死过去了,不是装的。 “陛下,皇后不能废。”一直沉默的霍少亭终于开口说话。 圣上很震惊,问:“为何?” 霍少亭不徐不疾道:“郭氏家族势力雄厚,废除了皇后对于陛下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倒不如留她一个皇后的身份,有名无实。” 圣上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宸王说的是,朕一时气糊涂了,差点酿成大错。” “太子也别着急废除。”霍少亭走到圣上面前,悄声道,“陛下,借一步说话,隔墙有耳。” 圣上微微颔首,和霍少亭来到屏风后面。 霍少亭低声道:“太子是皇后的命,废除他的后果等同于废除皇后。况且,陛下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废除太子,只是断臂未免说不过去。” “说得有理,可是朕不能再让他坐着太子之位了,将来他登上国君之位,整个大宁怕是要遭殃。凉国的势力越来越强,对大宁虎视眈眈,他们就等着朕下位一举拿下大宁。” “陛下不必担忧,下一任国君绝不会落在霍擎手上,他早晚要被废除,但不是现在。他办事不周,很容易落下把柄,陛下以后借机将他的把柄严重化,无人能求情,便是废除太子的好时机。” “嗯,你说的很对。你今天在这里,朕就好好问你一个问题。下一任太子你认为谁做合适?” 霍少亭思索片刻回道:“我认为六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圣上笑容微妙:“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六皇子样样都好,就是稚气未脱。”霍少亭说出了霍砚清的缺点。 “没错。清儿有时候太小孩子气了,一时间还没办法担此重任。不过,凡事没有绝对,清儿年纪小还可以历练。”圣上望了望霍少亭,郑重道,“朕把清儿交给你,有机会就带他历练一番,磨磨他身上的稚气!” 霍少亭领命。 回去后,俞清茗放了舞月。没赐她毒酒,也没赐她白绫。她真想去死没人拦得住,俞清茗何必做这个恶人? 重获自由的舞月立即去找柳若卿,在窗台和她说了些话便跑出了宸王府不知去向。 柳若卿在屋里坐立不安,思量了许久才决定去找俞清茗。 俞清茗正要歇下,西厢房的门被敲响。 “俞清茗,是我。”柳若卿沉声道。 俞清茗解衣的手顿住,然后去开门,看见柳若卿满眼的泪水,哭的梨花带雨。 俞清茗微愣:“我已经放了舞月,你还哭什么?” 柳若卿一把抓住她的衣角恳求道:“我求求你,救救舞月吧!我和她情同姐妹,实在不忍心看她受折磨。” “是因为舞月的病吗?” “是的,舞月得了很严重的病,因为得病处私密,她死活都不肯去找大夫医治,怕被人戳脊梁骨。风月楼也不要她了,因为她不能接客,让客人恶心……”柳若卿每说一句就像一把刀扎在心头。 俞清茗大概猜到了是什么病,把柳若卿带进屋里询问舞月的症状。 原来是性病。 俞清茗表现的很淡定,没有任何鄙夷。人生病很正常,舞月在风月楼待过,得病并不稀奇。 “这个病我能替她治好,也会帮她保守秘密,我现在就派人把她找回来。”俞清茗还没来得及找人去,就听见扑通一声柳若卿跪了下来。 她无比愧疚的说道:“俞清茗,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了!” 俞清茗脚步顿住,微微侧身道:“话别说的太满。日后我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们之间会一笔勾销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柳若卿迷茫。 “你的……孩子。” 第140章 本王与你有缘 第140章 本王与你有缘 柳若卿闻言浑身一惊,下意识的捂住肚子,恐惧的望着俞清茗:“你要拿我的孩子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我只是借你的孩子狠狠打击霍韶华,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你当真不会伤害到我的孩子?虽然孩子他爹是霍韶华,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柳若卿半信半疑的看着俞清茗,她此时面对的毕竟是霍韶华的前离王妃。 俞清茗颔首:“我保证不会伤到你的孩子,我不想欠你的。” 见俞清茗如此认真不像在说谎,柳若卿便暂时松了一口气。 “拜托你赶快派人把舞月找回来吧,我担心她做傻事!” “好。” 俞清茗把寻找舞月的任务交给了秦酒。并让秦酒带话,她的病能治好。 俞清茗已经开始配药,就等着舞月回来给她治疗,她还在思考怎么跟舞月说才能治疗她心理上的伤。 可是最后却得到来了让人遗憾的消息,舞月已经跳崖,尸体血肉模糊,救不回来了。 此消息对于柳若卿来说过于悲痛,她拼了命的求俞清茗给舞月办个简单的葬礼,安安稳稳的送她离开。 俞清茗答应了,当晚就给舞月办了个葬礼,因为是过年期间便没有张扬打扰到街坊邻居。 葬礼结束后,天也快亮了。 俞清茗把柳若卿搀扶进屋里,对她说:“伤心欲绝对孩子不好,如果你想生出个健康的孩子,那就把悲痛化为力量。”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暂时做不到。” “那就对自己狠点,逼自己做到。想必舞月也希望你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 柳若卿黯然神伤,轻轻叹息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到的。都这个时候了,你快去休息吧,为我和舞月的事情你太累了。” 俞清茗淡淡颔首,回到西厢房休息去了。 霍少亭和邱枫在一起,模样有些惆怅。 邱枫忍不住问道:“殿下,刺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为何还是愁容满面的?” 霍少亭撑着下颌闷闷不乐道:“本王告白了多次,她为何就是不答应?” 邱枫这才明白霍少亭的心思。 “殿下,属下多嘴问一句,你是怎么跟俞公子告白的?” “就提出让她和我在一起,好好考虑考虑。” 邱枫:“……” “殿下,你这样动动嘴皮子是不行的,显得一点都不正式,俞公子不会当回事的。” “照你说本王该如何是好?” 邱枫思索片刻道:“一时半会是追不到俞公子的。咱们要从长计议!” 霍少亭已经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邱枫说:“首先,殿下要让俞公子知道,她在你心中是非常重要的。别嘴上说说,要付出实际行动来,比如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闻言,霍少亭摩挲着下巴静静思忖。 “最重要的东西……本王去试试。” 霍少亭正要去找俞清茗,被邱枫拉了回来。 “殿下,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俞公子为了舞月柳若卿的事情,累了这么久了,先让她好好休息。她若是睡不好的话,心情也不会好,你去告白不仅不会让她开心,还会让她恼火的。” 霍少亭便没急着去。 俞清茗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茫茫的暮色。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和往常一样下榻洗漱。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出去走走。 在院子里她遇到了霍少亭,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特意在那里等候。 俞清茗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霍少亭:“等我呢?” 霍少亭微微颔首,笑容微妙,让俞清茗猜不透。 “我想送你一个东西。”霍少亭说道。 “什么东西?” 霍少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木纹细腻,盒子打开,里面是个被仔细保护的金镯子,上面镶了几颗圆玉。 俞清茗愣住:“我现在是男儿身,你送我镯子我也戴不了啊。” “喜欢吗?” “喜欢倒是挺喜欢的……”俞清茗说的是真心话,她很喜欢复古风的小饰品。 “戴上看看吧。”霍少亭将镯子小心的拿出来,然后握住俞清茗的手,帮她戴上去。 镯子有点小,戴上的过程挤的手疼,套到手腕上才舒服些。 俞清茗端详着这只镯子,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真好看。” 太阳下镯子闪耀着暖暖的金色光芒,玉晶莹剔透,像被最清澈的水洗过一样。 霍少亭看着俞清茗开心,也跟着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以后这只镯子的主人就是你了,要好好守护它。” 俞清茗点点头:“谢谢。这只镯子哪里买的?做工真不错,有机会我要去老板店里看看。” 霍少亭的笑容神秘,没有立即回答。 俞清茗抬头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这只镯子是先皇后留下来的,只有未来的宸王妃有资格戴上。”霍少亭不徐不疾的说道。 俞清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赶紧摘镯子,谁知这镯子像是黏住她了,怎么也摘不下来,手还被挤的又肿又疼。 “该死的,怎么摘不下来啊?”俞清茗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你怎么不早说这只镯子这么重要?我要是摘不下来,那我岂不就是……就是宸王妃了!” 霍少亭勾唇,轻轻的握住俞清茗的手,吹了吹,心疼道:“不要再摘了,这只镯子刚好是你的尺寸,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强行摘下来手会痛的。” 俞清茗哀怨的目光看着他:“你太阴险了,是不是你找人把镯子改成了我的尺寸?不然怎么这么巧,刚好是我的尺寸!” “本王说实话,从没改过这镯子的尺寸,它从存在的那天起,就一直是你的尺寸。看来,本王和你很有缘呢。” 看霍少亭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而且这种镯子改尺寸的话就不像一开始那么美,也的确没有改过的痕迹。 “这可怎么办?摘不下来我岂不是要一辈子戴着?”俞清茗试图继续摘,但无论如何就是没用。 霍少亭望着她静静微笑,一副她终于是本王的了表情。 俞清茗放弃挣扎了,语气无奈:“你的心还真大,随便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戴上,现在好了摘不下来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第141章 造反之嫌 第141章 造反之嫌 “本王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给你戴上的,本王不会后悔。哪怕最后我们没走到一起,你看见这只镯子,也会记我一辈子的。” 俞清茗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手还隐隐的痛。她心中也觉得太巧了,这镯子偏偏就是她的尺寸。 “昨日你辛苦了,今日本王带你出去逛逛。你不是一直想吃牛肉面吗?我带你去。”霍少亭很自然的牵起俞清茗的手,带着她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邱枫在马车旁边等候着,看到俞清茗手上的镯子,顿时惊了。 他让霍少亭把重要的东西送给俞清茗,霍少亭竟然送了这么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可是未来的宸王妃才有资格戴上的! 看来霍少亭是铁了心要把俞清茗娶进府做宸王妃了。 俞清茗上了马车,总觉得怪怪的,今天的一切都像安排好的,尤其是这只镯子。 “霍少亭啊霍少亭,你心机起来可真是没谁了。”俞清茗撑着额头,无奈的叹气。 霍少亭还没上马车,并没听到俞清茗在车内说什么。 霍少亭让俞清茗稍等一下,然后带着邱枫去了一旁说话。 “她看起来不愿意戴上本王的镯子,本王该怎么办?”霍少亭的眼中隐隐有丝不安。 邱枫望了眼马车,回道:“殿下放心吧,其实你已经成功一半了。你想啊,以俞公子的脾气若是真不喜欢真不想要,那还不立即找人弄断镯子?她没那么做,而是选择戴在手上,就表示她对你有意思。” 霍少亭想想觉得有道理,心里便舒服了许多。 “接下来本王要带她出去,有没有好主意?” “这个嘛,殿下随机应变就行了,不要对她好过头了,否则她会不珍惜的。今天就到这里了,出去随便玩玩,镯子的热度过了再说。” 霍少亭缓缓颔首,然后深深的看了眼邱枫:“你太狡猾。” 邱枫挠挠头:“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光顾着给本王出主意,也想想主意去追南灵。” 说到南灵,邱枫笑不出来了。他长长叹息一声:“殿下,你也知道南灵喜欢的人不是我,否则……罢了,我和她之间有缘无分。” 霍少亭拍了拍邱枫的肩膀,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两人去了最常去的那家客栈,找店小二开包厢。 店小二将毛巾搭在肩膀上,麻利的跑到两人面前,笑容殷勤,抱歉道:“两位客观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小店的包厢已经客满了。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在楼下凑合一张桌子吃吧!今日小店的牛肉非常新鲜美味!” “这大过年的谁来客栈吃饭?你不是在诓我吧?”俞清茗问。 “这位客观言重了,小的哪敢啊,小的怎能不知道两位的身份?就是给我十个脑袋也不敢得罪你们啊!凡事都要讲先来后到,我总不能把包厢里的人赶走。而且包厢里的人小的也不敢得罪……” “小二,拿酒来!” 就在这时,楼上包厢里出来了一个人,俞清茗认得这个声音,是余烬。 她看了过去,果然是他。 余烬也看到了俞清茗,趴在栏杆上,挑了挑眉:“这么巧?俞神医,宸王殿下,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来喝杯酒吧!” 俞清茗和霍少亭对视一眼。 “别犹豫了,你们的身份只能在包厢里用膳,所有包厢都被我青蟒帮包下了。”余烬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走,别怕他。”霍少亭带着俞清茗进了余烬的包厢。 余烬笑了笑,然后对店小二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拿酒来,再添两双碗筷!” 店小二连连点头,立即去干活了。 余烬把包厢里的青蟒帮人都谴走了,然后坐下看着两人:“今日我做东,请你们好好喝一杯。” “多谢余少主了。”两人微微颔首。 余烬摸着下巴盯着俞清茗,来了兴致:“都说俞神医大变样了,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今日这么一看,果然俊朗了许多。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黄花姑娘呢!” 被余烬这番调侃,俞清茗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有点担心真实身份被识破。 余烬是个看脸色行事的人,见俞清茗不悦了,便改口说道:“俞神医莫怪,在下喝的有些醉,说话直了些。” 俞清茗淡淡的扬起嘴角,倒了一杯酒:“余少主,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感谢,今日借此机会,好好敬你一杯。” 余烬和俞清茗对饮一杯,当看到俞清茗手上的镯子时,余烬愣了愣:“俞神医这镯子好看啊,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不过看起来像女人戴的。” 俞清茗轻笑:“我只是觉得这镯子好看便戴上了。余少主,别光顾着说镯子,你还没敬宸王殿下呢。” “瞧我这脑子,果然是喝醉了。今日在下有幸和宸王在一桌用膳,定当好好款待!”说着,余烬敬了霍少亭一杯酒,喝的干干净净。 霍少亭也喝的一滴不剩,淡淡道:“余少主好酒量。今日借此机会,本王要提醒你一句。” “哦?殿下想说什么?” 霍少亭正要开口,门外的店小二端着酒和碗筷进来。 “打扰了,小的来送酒,客官们好好享用!”说完,店小二便带上门离开。 余烬帮两人杯中倒满酒,说:“殿下,你方才要跟我说什么?” 霍少亭缓缓眯起眸子,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你资质不错,跟着胡玉宗玩造反还太嫩了些。本王实话告诉你,你们青蟒帮的造反计划是不可能完成的。本王有没有吓唬你,你最清楚。若是早日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将来本王会安排一个将军职位给你,重新来过。” 余烬早猜到霍少亭要说这些,苦笑一声:“殿下,你误会了,青蟒帮名声虽然臭了点,但是并没有造反之嫌。” 霍少亭心中冷笑,余烬在不在装傻充楞,他清楚的很。 余烬扯开话题:“这么聊天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猜拳吧!” 说着,他便开始玩起来。 俞清茗有些尴尬:“我不会猜拳。” 余烬笑道:“身为男人怎能不会猜拳?我教你!” 简单教了一番,俞清茗大致了解了规则。 余烬说:“谁输谁罚三杯,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第142章 送上门的小东西 第142章 送上门的小东西 俞清茗第一次猜拳,自然不敌余烬这个老手,被罚了许多杯酒。余烬也没有让着她的意思,显然是故意在刁难。 霍少亭看不下去了,他拦住俞清茗喝酒,然后帮着她喝了三杯酒。 余烬见状觉得很有意思,说道:“宸王殿下,你这是在帮俞神医代酒吗?” 霍少亭冷冷的看着他,不怒自威。 余烬摆手笑了笑,“宸王殿下,在下失礼了,你开心就好,想代酒几杯就代酒几杯,我绝不多言!” 余烬和俞清茗继续猜拳,这一把是俞清茗胜了。 俞清茗本能的笑了,“余少主,请吧!” 余烬挑眉,根本不在乎这把输了,喝了三杯酒。 半个时辰过去了,俞清茗被余烬灌醉,期间霍少亭还帮她喝了一些酒。 霍少亭和余烬倒是没什么影响。 霍少亭蚀骨冷厉的眸光瞪着余烬,“灌醉她心里就舒坦点了吗?” 余烬苦笑,摆弄着桌上的酒杯,“原来宸王殿下早就看出来了,不愧是宸王,眼睛很毒。我那么多兄弟死在她手里,灌她一些酒不算过分吧?想必宸王那么在意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并不希望我对她赶尽杀绝。” 若不是顾及俞清茗曾经救过他的命,余烬一定会想方设法,哪怕搭上自己的全部也要杀了俞清茗报仇雪恨。 霍少亭全身气场变得冰冷,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余烬仿佛置身冰窖。酒壮怂人胆,平常他是不敢这么和霍少亭说话的。 霍少亭看了看趴在桌子上醉倒的俞清茗,懒得再和余烬废话,更不想追究青蟒帮训出来的狼伤了他的事情。 霍少亭扶着俞清茗准备回府,俞清茗醉的不省人事,该休息了。 余烬见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宸王殿下要带着俞神医回去了?” 霍少亭没理会他,扶着俞清茗出了包厢门。 余烬踉踉跄跄站起来又说,“路上小心,在下喝多了走路不方便,就不送了。” 回府后,霍少亭直接带着俞清茗去了西厢房,把她放在榻上好好的盖上被子。 他神色无奈,坐在俞清茗身旁温柔的抚着她的秀发,“真傻。明知道余烬那家伙在刁难你,酒量不行,还要喝那么多。” 俞清茗的脸蛋泛着醉人的红晕,肌如雪此时白里透红。粉嫩的小唇还沾染着一丝.诱人酒香,像裹着一层清露的樱桃,令人垂涎。 霍少亭俯着身子缓缓靠近她,凉凉的薄唇在接触到她的樱桃唇时,如寒冰遇热火,一下子点燃了他的心。他也是个男人,如此诱人的一幕,他忍不住。 睡梦中的俞清茗并不知道自己被霍少亭抱着,只知道炙热的身子接触到了一片冰凉。 大概是身子太热,她本能的抱住了这个能让她凉快的东西,还肉乎乎的。 霍少亭愣了一下,看着身下的俞清茗,“小东西,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正要吻下去,西厢房的门被敲响,紧接着忍冬带着一盆水和毛巾走了进来。刚进来,她就看见了眼前暧昧的一幕。 虽然两人是穿着衣裳的,但是一上一下的姿势难免让人想多,两人的嘴唇还那么接近! 俞清茗已经醉死过去了,而霍少亭还醒着。俞清茗在下,霍少亭在上,显然是霍少亭在占便宜啊! 忍冬吓得闭上眼睛,神情复杂,“殿下,奴婢来给……来给主子擦擦身子。” 俞清茗是女儿身,忍冬若是给她擦身子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霍少亭说:“把水放那,本王待会帮她擦。男女授受不亲,你来的话影响不好。” 忍冬有些尴尬,难道霍少亭帮她家主子擦影响就好了嘛…… 不过也实在不敢违抗命令,点了点头便赶紧退了下去。趁着她还没有走远,霍少亭开口提醒道,“今日之事,莫要透露半个字出去。” 忍冬明白霍少亭的意思,下意识的点头,想到霍少亭听不见,便又大声回了一句,“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出去乱说的!” 说完,忍冬急着逃走。她冒冒失失的一不小心撞到了黎安,赶紧道歉。 黎安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没什么,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好,你去忙吧。”黎安朝着西厢房走去。 忍冬见状连忙把他拉回来,“你不是要去找主子吧?” 黎安点头。 “不行,主子现在忙着呢!” “我找他有急事。” “急事也不行,现在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进西厢房!”忍冬急得跳脚。 黎安不由笑道,“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如此着急?” 忍冬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急事你跟我说吧,晚些时候我帮你转告。” “罢了,我还是晚些时候自己来找掌柜的吧。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忙什么呢?” 忍冬为难的看了眼西厢房的门,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出来的话,我可就大难临头了。你还是不要多问了,有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少反而越轻松。知道的事情太多会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 黎安摸了摸忍冬的头,“小丫头懂得倒是挺多。那我就不问了,我正好闲着,帮你一起干活吧。” 忍冬的脸红了起来,羞涩的说:“你平时不是很保守的吗?今日怎么摸我头了……” 黎安微微一笑,“我只对不熟悉的人保守,我们是好朋友,还顾及什么?走吧,帮你干活去。” “谢谢你了!”忍冬很高兴有安弈青这样的朋友,助人为乐不求回报。 西厢房里,霍少亭正在思考,他要不要帮俞清茗擦拭身子? 俞清茗此时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样做显然是占便宜趁人之危。 深思熟虑后,他请来柳若卿帮俞清茗擦拭身子。 俞清茗跟霍少亭提过,柳若卿知道她女儿身的事。 之前俞清茗帮了柳若卿那么多忙,这种小事柳若卿自然不会推脱。 霍少亭离开了西厢房,柳若卿帮俞清茗解衣擦拭,自言自语道,“你虽然被霍韶华伤的很深,但最起码你身边还有个一直对你好的宸王。而我,什么都没有……支撑我活下去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第143章 皇后送来一个东西 第143章 皇后送来一个东西 柳若卿说不羡慕俞清茗是假的,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踏踏实实爱自己的男人。 柳若卿叹息一声道,“宸王都追了你这么久了,听说还把宸王妃才有资格戴的镯子给了你,你还不答应人家,真是可惜了宸王的一番心意。” 醉酒的俞清茗哪里听得到她说的话,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很不安分,嘴里还在嘟囔着,“霍少亭,少亭……” 闻声,柳若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原来她心中是有宸王的,否则怎么其他人的名字不喊,就喊霍少亭的? 柳若卿简单收拾了下盆和毛巾,帮俞清茗穿好衣服,便出去了。 霍少亭没离开,他在门口等候着。 柳若卿有些意外,“殿下一直在外面等候吗?天色不早了,殿下也喝了些酒,不如早点回屋休息吧,我已经帮她擦好身子了。” 霍少亭回道,“本王留在这里,她醒来若是找不到人,也许会着急。” 说着,霍少亭便往西厢房里走。 柳若卿眼底掠过一丝羡慕,忙追上去说道,“殿下,我知道你很喜欢俞清茗,其实俞清茗心里也有你的。我刚才听到了,她醉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闻言,霍少亭心中欣慰,表面上却仍是无欲无温,“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西厢房的门关上了,柳若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俞清茗这样的好人的确值得被爱。 与此同时皇宫那边。 皇后得知自己不会被废的消息并不开心,虽然圣上没有把她打进冷宫,可她的延春宫现在跟冷宫有什么区别? 她懊悔的在窗台看着外面飘的雪,心像被刀子扎痛,仿佛快要窒息停止跳动。 她带着哭腔说:“都说帝王无情,可他怎能对本宫如此无情?我们好歹是十几年的夫妻,他竟然不仁不义到这个地步!” 玉华连忙上去安慰,“娘娘,其实陛下已经网开一面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废后是理所应当的,可他最后还是没有。” 皇后冷厉的目光狠狠扫向玉华,“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宫?掌嘴!” 玉华慌得低下头,心中暗道早知不该多嘴,她也是出于好心安慰。她伸出手打了自己一耳光,皇后才勉强消气。 玉华不说话皇后倒是没想起什么,她一开口,皇后猛然想起那天她的嫌疑很大! “本宫问你,那天是不是你故意在拖延时间?” 玉华赶紧跪了下去,摇摇头,“不是的娘娘,那天奴婢真的是身子不舒服,才耽搁了一会工夫。” 皇后眯起眸子,缓缓走向玉华,“抬起下巴来。” 玉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皇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本是太子府上的丫鬟,后来被俞神医带走,卖身契还在他手上呢。而俞神医恰好和宸王走的那么近,那天宴会他也跟着来了。” 玉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吞着唾沫。 “本宫看你曾在太子府上做事,人机灵手脚也麻利才重用你,怎么就忽略了你曾也在俞神医身边待了一段时间?说!你是不是俞神医派来的奸细!” 玉华慌忙否认,“不是!奴婢虽然曾在俞神医身边待过,但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奴婢的心一直在太子府,也只会忠心太子和娘娘,怎会是俞神医派来的奸细呢?俞神医对奴婢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怎可能重用奴婢?” “是吗?可本宫怎么听说,俞神医帮你治好了吸麻连的哥哥?你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感情一定很深厚吧。俞神医救了你的哥哥,不等同于救了你的性命吗?你怎么没理由效忠他!” 玉华浑身发抖,大冷天的脑门愣是出了一层汗,鬓角的头发浸湿。 “娘娘,奴婢真的……” “莫再狡辩了!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刺杀宸王一事,只有你一个奴才知道。看那晚宸王的样子显然是早知道此事有备而来,估计飞镖扎进我儿手臂,也是他搞的鬼!不是你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难道是本宫?” 玉华想要冷静下来好好跟皇后解释,最起码能混下眼前这一关,可是她的嫌疑实在太大,一时间无法做出完美的解释。 皇后忍无可忍了,她手一挥,怒道,“来人,就地处决玉华!”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从门外走进来,把玉华拖了出去,一刀砍死。 冰天雪地里,玉华的尸体苍白无力,空洞的双眼盯着满天的鹅毛大雪,她鲜红的血与冰雪融为一体,缓缓流动。 * 俞清茗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缓了会神才去开门。 她看见了忍冬肿大的眼睛灯泡似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 “发生何事了?”俞清茗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忍冬想要回答可是嗓子不听使唤,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俞清茗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慢点说,不要着急。” 忍冬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翻滚,猛咳了几声,嗓音沙哑,“皇后送来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俞清茗皱眉,这个时候皇后怎么会送东西,要送也一定是不好的东西。 “奴婢说不出口,主子,你自己去看吧,不过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然……会害怕的,已经吐了好几个奴才了。” 俞清茗隐隐约约猜到了发生何事,立即拉住忍冬,“快带我去看看!” 忍冬连连点头,带着俞清茗来到了大堂。 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这里,有沉默的,有哭泣的,有叹气的…… 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盒子,盒子四四方方,体积挺大,所有人都畏惧的看着这个盒子。 俞清茗怀着不祥预感缓缓靠近盒子,正要揭开看看的时候,霍少亭突然出声,“还是不要看了,邱枫,把东西带下去。” 俞清茗没听,阻止了邱枫,然后揭开盒子,顿时一大片人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又有几个奴才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里面是玉华的人头! 俞清茗惊愕的睁大瞳孔,唇齿不自觉颤抖起来,紧握双拳,“玉华……这是皇后做的吗?” 霍少亭默认了。 俞清茗冷笑一声,“好啊,我记住了。玉华,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第144章 一石三鸟 第144章 一石三鸟 霍少亭微微皱眉道,“不要冲动。” “不冲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我怎么忍耐!如果不是我,玉华不会进宫,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该帮她报仇的。”俞清茗的情绪此时根本控制不住。 霍少亭有些无奈,他理解俞清茗的心情,但是隔墙有耳,这么多人在场,她不该这么说话。 “你们都下去吧。”霍少亭发话了,所有下人都离开。 “邱枫,你也下去。” 邱枫犹豫了一下,担忧的看了眼俞清茗,然后告退。 待人走完之后,霍少亭把俞清茗拉到跟前来,整理着她耳边乱掉的发丝。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是不要冲动报仇,让自己陷入危险,可就不好了。目前还没有好的报仇机会,我们先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别劝我了,我已经想好怎么报仇了。现在就有个好机会!”俞清茗眯起的眸子发出了危险的讯号。 霍少亭问:“如何报仇?” “我当然想杀了皇后,可是我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既然杀不了她,那就……杀了她的儿子!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和我身边人的下场!” 对于皇后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权利和皇后身份,而是她的儿子,她对太子的溺爱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子就是她的命,若是太子没了,也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你打算对太子动手?” “没错,其实我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 “太子妃的孩子并不是太子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有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太子妃的孩子是霍韶华的。” “竟有此事?”霍少亭不忍笑了,被绿了不知道还是被自己的亲兄弟绿了。 平时两人表现的那么团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站在一条船上,没想到只是表面关系。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更不可欺,何况还是亲兄弟。 接下来,俞清茗告诉了霍少亭复仇计划。 霍少亭觉得没问题便答应了,并且协助她。 皇后和太子以及霍韶华作恶多端,是时候惩戒他们了!这是个一石三鸟的复仇计划。 霍少亭派了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俞清茗,俞清茗带着秦酒和药箱去了太子府,说太子的手臂要进行消毒。 太子府的人便放两人进来。 太子本人并不希望见到俞清茗,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好,他还是接受了俞清茗的治疗。 俞清茗对秦酒说:“你去外面等候吧,有些话我要跟太子说。” 秦酒颔首,出门等候,时刻关注着屋里的动静,他要负责俞清茗的安危。 霍擎冷冷的盯着俞清茗,“本太子和你有什么话说?” “那自然是不得了的事情,否则我也不会专门找个消毒的借口来见你啊。”俞清茗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骇人,即使她的面容十分俊美。 霍擎皱了皱眉,“你别卖关子,到底要跟本太子说什么?” 俞清茗轻笑,“太子殿下,你找大夫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吗?”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比如你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霍擎的眉心皱的更深了,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本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有了孩子,自然是能生孩子的!如若没什么要紧事,赶紧消完毒走人,本太子看见你就糟心。” 俞清茗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其实太子根本没有生育功能,至于太子妃的孩子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或许这个问题,霍韶华清楚呢!” 霍擎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吃了屎还难看,俞清茗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她说太子妃的孩子不是她和霍擎的,而是霍韶华的! 俞清茗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震惊的霍擎,“别不信我的话,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是不会胡说的。太子啊太子,你真愚蠢,头上被戴上了那么亮眼的绿帽子到现在都没发现。难道你没发现霍韶华对太子妃照顾有加?” 被俞清茗这么一点,霍擎倒是想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得知太子妃怀孕了,最激动的人是霍韶华,嘴上说着祝福霍擎的话,可是他却高兴过头。 后来对太子妃的态度的确热情了许多,漫香甚至因为这件事情跟霍擎闹过,她觉得霍韶华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 霍擎太相信霍韶华了,他这人胆子小,不会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来,再说他女人那么多,何必去招惹太子妃给自己带来麻烦。 现在想想,霍韶华这样的男人还真的不嫌女人多!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霍擎无比激动的问俞清茗,双眼气的通红,喘息声很大。 俞清茗勾了勾唇,“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了,至于你想怎么解决此事,看你自己。” 说完,俞清茗离开,不管霍擎怎么喊她,就是不停下脚步。 太子府的人还试图拦下俞清茗,但是有秦酒和几个暗卫在,没人奈何得了她。 俞清茗离开太子府后,便去了离王府。 霍韶华正要出门,遇到了俞清茗有些意外,“俞神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你是有事找本王吗?” 俞清茗淡淡颔首,自从她脱胎换骨变得好看,霍韶华对她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 不过这并不能让俞清茗开心,不去恨他。丑的时候被他当作粪土踢到一边,变好看了就想捡回来,他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拜见离王殿下。在下并不是来找您的,是这附近有个病人,我来出诊,路过王府就想着跟离王殿下请安。” “原来如此。” “殿下匆匆忙忙的出门,急着去见谁?” 霍韶华头疼的叹了一口气,“太子急着见本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是这样啊,那在下就不与殿下多说了。先行告辞。” 霍韶华点了点头,目送俞清茗离开。她丑的时候人人厌恶,现在却比女子还要好看,真是令人流连忘返。 走远后,秦酒忍不住问道:“主子,你刚才给离王袖子里塞了什么?” 俞清茗止住脚步,回头看他,“你都看见了?眼神不错。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能把他送进万丈深渊的东西!” 第145章 太子炸了 第145章 太子炸了 秦酒疑惑,“那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莫要多问。回府等消息!” 俞清茗算好了时间,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霍韶华来到了太子府,立即去找霍擎,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霍擎一脚踢倒。 霍韶华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皇兄,你这是做什么?皇弟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 霍擎咬牙切齿,忍无可忍,又用左手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霍韶华有情绪了,顾及霍擎是皇兄,才没有还手。 “皇兄,你到底在干什么!” 霍擎露出狰狞的面目,愤怒的表情已经扭曲到变形,他又要打霍韶华,不过这次霍韶华提前做好了防备。 “皇兄,你这么着急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揍我?我不知道你揍我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你好好想想你干的丑事!你在外面多少女人本太子都不管,可你竟敢欺负到本太子头上,给本太子戴上绿帽子!” 闻言,霍韶华终于知道了霍擎如此生气的原因。他和太子妃的事情没人知道,是谁告诉太子的? “皇兄,你听谁胡言乱语的?我和皇嫂之间清清白白的。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冤枉她呢?她知道了一定很伤心。” “你倒是挺关心她的?她跟本太子生不了孩子,你就替我造出个孩子来?你对我的兄弟情义还真是深呢!本太子是不是还要好好感谢你一番?” “不,皇兄,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霍擎目眦尽裂,一把抓住霍韶华的衣领,“正是因为本太子太信任你了!” 说罢,霍擎又狠狠给了霍韶华一拳。 霍韶华被打倒在地,嘴角青肿,流出了一行血。 他痛苦的捂住嘴角,“皇兄,你过分了!我敬你是我的皇兄才一直没有还手,你却变本加厉,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霍韶华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瞪着他。 兄弟俩最后一丝感情线就这么断了。 霍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本太子头上都绿了,还不能打你了?用这个理由打你,哪里不妥了!” “我从没做过对不起皇兄的事情,是有奸人诬陷!”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就你的花花肠子,怎么做不出这种事?我还在奇怪呢,之前死活都怀不上孩子,前段时间突然就有了。难怪时间对不上,原来是你这个畜生!” 霍韶华欲想解释什么,霍擎却拿起瓷瓶扔了过去,正中霍韶华的腹部,瓷瓶碎了一地渣,响声清脆。 霍韶华的面色疼的惨白,“皇兄,既然我们之间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理由再退让了!” 当即两人缠在一块打起来,霍擎断了一只手臂和完好无损的霍韶华对抗当然不敌。没两下,霍擎就被霍韶华给打倒在地。 屋内的动静很大,外面的奴才焦急不已,赶紧问道,“两位殿下,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太子回道:“离王造反了,他殴打本太子!” 奴才们正要进去阻拦,霍韶华冷冷道,“谁敢进来,本王就要了谁的脑袋!如今太子已经失势,本王却好好的,听本王的还是听太子的,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闻言,奴才们不敢轻举妄动了,离王说的没错,他们若是就这么闯进去肯定会得罪他。 而太子已经失势,就算圣上还没废除太子,但是这也是早晚的事。 无论是谁,都会选择站在离王这边免得引火烧身。 霍韶华的威胁很有效果,没人敢再管这件事。霍擎还期望着有人进来扶他,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霍擎气的半死。 霍韶华冷笑,“太子殿下,你算哪门子凤凰?你分明是一个不如本王的野鸡!若不是有太子的身份,和皇后丞相的支持,你还不如本王呢!你根本没资格坐在太子之位上!” 霍韶华对着霍擎破口大骂,他也不担心霍擎以后报仇,毕竟他已经没有胳膊了,所以十分猖狂。 霍擎气得牙龈咬出了血,“霍韶华,你给本太子等着!本太子……咳咳……” 霍擎突然捂住心口,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一开始霍韶华还以为霍擎是装的,但是当他看见霍擎苍白无力的脸,顿时慌了。 “皇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没对你做什么……”霍韶华生怕霍擎出了什么意外,黑锅甩到了他的身上。 霍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从惨白变成了爆红,浑身的血管开始膨胀,渐渐的,越来越胀,直到“嘭”的一声,霍擎炸了! 霍韶华的身上被溅满了血,亲眼看见霍擎死亡的过程,吓得脸色苍白,胃里翻江倒海,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他抹了抹脸上黏糊糊的东西,真真切切的血! “天呐……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霍韶华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疯了似的跑出去。 太子府的下人们看见一个浑身喷了血的霍韶华逃也似的跑了,顿时惊呆! 屋里就只有霍擎和霍韶华,霍韶华身上的血一定是霍擎的! 奴才们进屋,全都吓傻了,满屋子都喷了血,霍擎不知去向,连个残骸都没有。 霍韶华好好的,也就意味着这些爆出来的血是霍擎的。霍韶华杀了霍擎!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宫里,圣上龙颜大怒,召见霍韶华进宫。 霍韶华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清理干净身上的血,可他的神情还是恍惚的,非常恐惧。霍擎身子爆了的那一幕常人无法接受! 今日见过太子的除了霍韶华还有俞清茗,俞清茗也被当成嫌疑犯进了皇宫,但是嫌疑没有霍韶华大。这些都在俞清茗的掌控之中,她并不慌张,早就做足了准备。 圣上的怒气都在霍韶华身上,没怎么在意俞清茗,所有人都觉得此事定是霍韶华干的。 大殿之上,霍韶华和俞清茗跪在圣上面前,皆是低着头。霍少亭在圣上身旁,准备着随时给俞清茗当靠山。 俞清茗这次的复仇计划虽然一石三鸟,但是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就能怀疑到她头上。 为了保护俞清茗,霍少亭寸步不离。 第146章 完美复仇 第146章 完美复仇 “离王,太子遇害时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你的嫌疑最大!朕要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清楚!” 霍韶华眸光呆滞,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忙重重磕了一个头。 “父皇,儿臣冤枉!皇兄的死跟儿臣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就炸了,实在……实在太恐怖了!” 现在回想起来,霍韶华还非常的惧怕。好好的一个人前一刻还能有说有笑,下一刻说没就没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来。 “如若不是你做了什么,他能就那么炸了?朕听说太子府的下人听见你俩在屋内发生口角,还动手打了起来。你用离王的身份威胁他们别进屋,你到底对太子做了什么!” “父皇,儿臣真的不清楚,我是骂了他打了他,可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难道被我打了一拳,整个身子就炸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若你从实招来,朕还能处决的轻一点,否则休怪朕不顾父子之情。” 霍韶华此时是百口莫辩,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有说服力。 恰巧霍擎死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在场,换位思考,霍韶华也会怀疑自己。 “父皇,儿臣若真想对太子动手,怎会留在现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霍韶华急眼了。 这时,一旁的俞清茗说道,“离王殿下,你这话说的好像没对太子动手一样。你嘴角的伤想必就是和太子打斗时留下来的吧?一时间太愤怒没有离开现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言,霍韶华狠狠的瞪着俞清茗,半点没觉得此时的她好看,现在对她是满心的仇恨。 “俞神医,那日你也去了太子府见到太子,你的嫌疑也很大!” 俞清茗淡淡说道,“我只是去帮太子的伤口消毒,消完了我就离开了,何来嫌疑一说?照你这么说,以后就没有大夫敢治病了。” “那你又凭什么说此事是本王所为!” 俞清茗打量着他,开始认真分析,“有个词叫做做贼心虚,你此时这么紧张,这么激动,难免让人起疑心呢。而且我只是怀疑一下,并没说太子就是你杀的,你为何不打自招?” “你!”霍韶华作势要殴打俞清茗。 “住手!离王,你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放肆!”圣上立即阻止。 霍韶华的冲动被理智拉了回来,连忙向圣上赔罪,“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冲动了,任何人遇到这事都不会太冷静,还望父皇恕罪。” 俞清茗轻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激动的?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害怕事情的真相被揭穿。” 霍韶华咬牙切齿的瞪着俞清茗,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他一定撕烂俞清茗的嘴! “你口口声声说本王做贼心虚,不就是认定本王是凶手?空口无凭,你倒是拿出证据来!”霍韶华反驳道。 俞清茗不急不躁的对圣上说:“依在下看太子的死因很有可能和西域的一种毒蛊有关。凡事中了此蛊的人都难逃一死,死状正是像太子那样身体爆炸。” 圣上不可思议道,“竟有此事?” “没错。想要找出凶手,就得去查谁的身上有蛊虫盒子。下蛊人通常会把盒子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圣上立即叫人去查霍韶华,一个盒子都没有找到。 霍韶华的语气隐隐有丝嘚瑟,“俞神医,你失策了,本王是无辜的,身上怎会有盒子?倒是你,对蛊虫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盒子在你身上吧!” 俞清茗并不慌张,自行检查身子,也没有盒子。 她说:“记得今日遇到过离王殿下一次,你当时穿的可不是这件衣裳。陛下,我认为该查查他换下来的衣裳,说不定盒子没来得及销毁就藏在里面。” 霍韶华气急败坏,“你的意思是认定本王是凶手了?好啊,本王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你们查!” “来人,去离王府查。给朕仔仔细细的查,一个角落都别放过!”圣上发话。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派去离王府的人回来了,他脸色很不好看,战战兢兢的将一个小东西呈给圣上,是一个盒子! 众人都惊了,看来凶手的确是霍韶华没跑了。 圣上面色骤冷,“这盒子是从哪里找到的?” “回陛下的话,是从离王换下来的衣裳里找到的。” 圣上顿时气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恶毒,竟然下得去手杀死自己的亲兄弟!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霍韶华拼命的摇头,“父皇,儿臣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盒子我从未见过,怎么无缘无故出现在我衣裳里,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而且,我根本没有杀死太子的动机啊!” “怎么没有?”俞清茗冷笑,“你给太子戴绿帽子,和太子妃苟且还有了孩子。太子得知此事,你为自保便想杀人灭口,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霍韶华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他再怎么说都是狡辩。 霍韶华火冒三丈,“你怎么知道此事?莫非是你告诉太子的!” 他一时着急,此话脱口而出,也等于承认了这事的真实性。意识到这么说不妥,他连忙改口否认说和太子妃之间没什么。 俞清茗把得知此事的过程告诉了大家,不过为了保人安全,半点没提高景行的名字。 信息量太大,圣上一时接受不了,皱眉捂住心口,喝了口茶压惊。 “证据确凿,离王莫再狡辩了。朕下令,废除离王称号,杖一百,打入天牢!” “父皇!儿臣冤枉啊……”霍韶华被人拖走了,他四肢挣扎着,嘴里不停歇,一直说着自己是被陷害的,可压根没人信他。 俞清茗低下头去悄悄勾唇,从此不再有离王,只有一个从牢里出来后每日过着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生活的二皇子。 说是二皇子,估计过得比贫民窟的人还要艰难呢。 她的复仇计划完美成功! 第147章 反正是个老雏儿 第147章 反正是个老雏儿 霍少亭见俞清茗没受影响这才松了一口气。 圣上揉着疼痛的额头说道,“俞神医,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了。” 俞清茗微微颔首站起来。 还没消停会,外面又传来消息,太子妃得知和霍韶华之间的脏事暴露了,不堪其辱,上吊自尽,一尸两命。 俞清茗本来没想针对太子妃,但她到底是真有错,就算不自行了断,圣上皇后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皇后那边想必一定心痛死了,她的儿子说没就没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她实在是痛彻心扉! 她甚至想过去寻死早点下去陪她儿子,但都被奴才们拦住了。 今日出了这么多人命,圣上当然不会再让皇后惹出幺蛾子来,派了许多人手看管皇后,避免她想不开寻短见。 回去的时候,霍少亭一直牵着俞清茗的手。她表面从容淡定,仿佛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其实她已经紧张的浑身没了温度,手脚冰凉。 在马车上,俞清茗问霍少亭,“你觉得我残忍吗?” 霍少亭摇头,“你是被逼无奈。” 俞清茗的眸子沉了下去,“其实我没有表面那么坚强,今天我的心一直悬着。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估计在牢里的人就是我了。所幸什么事都没发生……” 霍少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有时候出了事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本王不嫌弃你,借肩膀给你靠靠,不过你不要感动的流泪,弄脏了本王的衣服。” 俞清茗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撒开他的手,“撒手,你碰到我的仙气了!” 霍少亭一脸无辜,他这是被俞清茗嫌弃了吗…… “你哪有仙气?”霍少亭一针见血的问,“我看是妖气。” “胡说八道,本姑娘仙女一般,哪里妖了?” “仙女都是很善良的。” “这词离我挺远的,虽然我今天的举动有些恶毒,但是我不后悔。有仇必报总比那些伪装善良,背地里狠狠记仇搞小动作的人强。” “你说得对,我从不觉得你今天这么做有何不妥,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本王不希望看见你玩火自.焚。” 俞清茗点点头,“放心吧,这么危险的事情我若是没有八成的把握,是不会胡乱来的。” “可是也有二成不确定,我还是担心。”霍少亭认真的看着俞清茗的眼睛。 俞清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把头扭了过去,打开车帘,看见外面飘起了雪。 “又下雪了呢,是玉华在哭吧……”俞清茗将手伸到了窗外,眉目辛酸,“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否则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不要内疚,她看见你今天冒死给她报仇,会高兴的。”霍少亭将俞清茗抱在怀里,摸了摸头,“真冷,给本王抱着取取暖。” “放开!”俞清茗瞪他。 霍少亭反而越来劲了,掀开斗篷将俞清茗藏进怀里,抱紧的力度仿佛要将俞清茗狠狠揉进体内,占为己有。 俞清茗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针,狠狠的扎进霍少亭体内。 霍少亭虎躯一震,终于放开了俞清茗,“你对我做了什么?” 俞清茗邪笑,“没做什么,就是让你肾虚一下,短时间内,你会丧失x功能。” “你……”霍少亭神色复杂起来。 俞清茗一副流氓的架势翘起二郎腿,抱着手臂说道,“急什么,反正你是个老雏儿不做那种事,丧失几天这个功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霍少亭:“……” 他的表情很复杂,感到生无可恋。 俞清茗窃笑,这就是吃她豆腐的下场。 元宵节快到了,霍永蔚托大宁最好的裁缝给俞清茗做了几件衣裳,送到了宸王府。 俞清茗目光复杂的看着霍永蔚的丫鬟,“把衣裳送回去吧,在下不需要,但是心领情了。再帮我转达一声,多谢公主殿下。” 丫鬟面露难色,“俞神医,你还是收下吧,不然奴婢回去后,又要……又要……” “又要什么?” 丫鬟的神情很不安,眼底藏着恐惧。 她显然不敢把话说出来,连忙摇摇头,然后将衣裳搁下就跑了。 俞清茗愣住,这丫鬟怎么神经兮兮的。 她看了看衣裳,料子高级,做工精致,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 她不想白拿人家的东西,所以便拿上一笔钱交给忍冬,让她跑个腿送给霍永蔚,就当这些衣裳是在霍永蔚手里买的。 霍永蔚收到俞清茗送来的银子心情沉重,“你家主子为何与我这么见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忍冬连忙摇头,“我家主子就是这性格,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所以才命奴婢来送钱。” 霍永蔚攥紧手绢,心绪不宁,“难道一直以来是本公主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公主,你说什么?”忍冬问。 “没什么,你回去吧。顺便帮我带句话,明日我去趟宸王府见你家主子。” 忍冬有些为难,犹豫了下还是应下了。 离开的时候,忍冬一不小心撞到了霍永蔚的丫鬟,正要道歉丫鬟身上突然掉出来一个东西,是个小药瓶。 丫鬟连忙蹲下去捡,无意间露出了手臂的伤痕。 忍冬“哎呀”一声,忙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丫鬟急忙把手藏起来,“没事,我很好。” “好什么好啊。”忍冬先她一步捡起药瓶闻了闻,“我随我家主子后面学过点药理,这种金疮药对你的伤口没有一点好处,根本起不到治疗的作用。” “难怪我擦了这么多天不见效……”丫鬟小声嘀咕道。 忍冬叹了口气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伤的这么重?” “我叫小蝶,这些伤……这些伤是我不小心弄的。” 忍冬皱了皱眉,看见小蝶目光闪躲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既然小蝶不愿意说,她也不多问了。 “总之,这个金疮药你不要用了,你的伤挺严重,我建议你去医馆让大夫瞧瞧。先不说了,我要走了。” 忍冬走几步又折回来,“对了,我叫忍冬,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朋友!” 两人告了别,小蝶心里头暖暖的,忍冬是第一个真心关心她的人。 小蝶来到霍永蔚面前,紧张道,“公主,奴婢想告假半日。” “干什么去?”霍永蔚正在喝茶,神色冷淡。 “去……去医馆看看伤。”小蝶小心翼翼的说道,浑身的毛孔都恐惧着霍永蔚。 第148章 净土 第148章 净土 “看伤?你身上哪有伤?”霍永蔚冷冷的问道。 小蝶吓得身子颤抖起来,将手臂、脖子、小腿、腹部等的伤露了出来,“就是这些伤。” “你怎么弄的?笨手笨脚的!” “回公主的话,这些伤……这些伤都是你打的。”小蝶不敢把话说的太重,语气弱弱的。 霍永蔚一听,顿时怒了,一把摔碎茶杯,小蝶连忙跪了下来,死死的低着头。 “胡说八道!”霍永蔚揪住小蝶的耳朵,“本公主什么时候打了你?就算有也是失手,怎可能这么严重,分明是你自己弄的伤,还怪到本公主头上!” 小蝶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到地上,耳朵都快被霍永蔚揪下来,她赶紧求饶,“公主饶命,奴婢说错了,奴婢错了……” 霍永蔚仍然不放过小蝶,硬生生的将小蝶的耳朵撕裂,伤口处流出令人惊悚的鲜血。 小蝶都不敢相信平时一副柔柔弱弱样子的霍永蔚,生气打人的时候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一个贱奴身上有点伤再正常不过了,不必去医馆。本公主不准假,留在我身边好好伺候!” 小蝶委屈的点头,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她耳朵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下,便没时间再弄。 忍冬回府后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弄的伤怎么可能伤成那样?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打的,而且看她的模样应该不敢说出打人的人是谁。 忍冬想的入神都没发现俞清茗已经站在面前了,“你在想什么?钱送到公主手上了吗?” 忍冬一激灵,连忙回道,“送到了,不过奴婢觉得一件事很奇怪,方才奴婢想的也是这件事。” “什么事?” “公主的丫鬟小蝶浑身是伤,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打了,可她却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而且她当时的表情很为难,估计是遇到什么难事,不敢说出来。” “原来是因为这事。你也说了是应该,代表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不关你的事就不要管了,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 忍冬摇摇头,“主子,奴婢也是丫鬟,知道当丫鬟的苦楚。看她那么可怜,我真的很想帮她一把。” 俞清茗笑了笑,“你很善良。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不敢说出是谁打了她,你又怎么去帮忙。说不定人家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忙,反而会觉得你帮倒忙。” “能让丫鬟不敢告发的人当然是位高权重之人,所以……所以……奴婢还真没法子帮她,我也是个小丫鬟,哪有什么能力啊。”忍冬叹了一口气,回想小蝶身上的伤口就觉得瘆人。 俞清茗拍了拍忍冬的肩膀,“不要想这些事情了,让自己放松点。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忍冬点了点头,目送俞清茗离开。俞清茗说的也有道理,她和小蝶不熟,没必要去管别人的事情,可她就是按捺不住同情心。 思及此,忍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暮色悄悄降临,福来医馆里还有歌月忙碌的身影。 这段时间是过年期间,俞清茗给全医馆的人放假,唯独歌月不愿意离开。 她说很多病人认定福来医馆,不去其他医馆。这段时间若是有人生病了,来医馆找不到人会很着急,主动提议留下来守着医馆。反正她没有地方可去,不如继续在医馆干活,还能多拿点工钱。 “阿澄,帮我把药柜第二行抽屉里的鹿茸拿出来。”歌月招呼道。 阿澄迟迟没来,歌月便又催促了一声,听到抽屉打开的声音她才放心,没多久鹿茸便递到了她跟前。 “再去拿第四行第二个抽屉的灵芝。” 过了一会灵芝也递到了她跟前。 “把这些草药弄干净整理好。” 草药很快也被接了过去。 歌月隐隐发觉了不对劲,阿澄平时的手脚没那么麻利啊。她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不远处桌子上趴着睡觉的人,顿时愣住,那不是阿澄在睡觉吗? 那一直帮她干活的人是谁! 歌月连忙看向身旁,是个她从没见过的男子。 霍砚清微微笑着,“没猜错的话,你是歌月姑娘吧?” 歌月愣住,傻乎乎的点头,“是我没错,你是……” 她只要一看到帅哥就腿软,眼前这个男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年纪不大,气质倒是非常不错。 “在下霍砚清。”他只字未提自己是六皇子,行事向来低调。 歌月听俞清茗说过霍砚清的事,顿时慌了,她竟然敢命令当今六皇子帮她做事,真是不要命了。 她连忙给霍砚清行礼,“六皇子,刚才多有得罪,我还以为你是我弟弟阿澄,才让你帮忙拿草药的。你怎么不吱个声啊,一定弄脏你的手了吧,我给你找布擦擦!” 歌月探头寻找着抹布或者绢子,霍砚清笑道,“无妨。草药是救人的东西,我认为它非常干净,何来弄脏手一说?” 歌月愣了愣,不愧是六皇子真会说话。 “六皇子,你来医馆有何事?” “听说俞神医开的医馆生意不错,我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今天得空便来了。没提前跟你们打招呼便私自来了,不好意思。” “六皇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掌柜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来医馆做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一定非要提前通知,太麻烦了。” 霍砚清笑了,“歌月姑娘很随和呢。” “还行还行。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拘谨,怎么舒服怎么来。” 霍砚清神情突然认真,“歌月姑娘平时这样可以,但是在大事和大人物面前还是要端庄稳重些,否则直来直去的会吃亏的。” 歌月有那么一瞬的感动,常人才不会管你,你直来直去也好,藏着掖着也好,只要不影响他的利益。 而霍砚清不同,他是真心为她着想。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再善良也会有阴暗的一面,却不曾想今日碰见了一个内心一片光洁净土的人。 “六皇子,多谢你的提醒!”歌月抱拳郑重道。 霍砚清被歌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随和的摸了摸歌月的脑袋,“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先行告辞,有机会再见!” 第149章 只有你 第149章 只有你 听到霍砚清要走,歌月第一反应是舍不得,不过理智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对着霍砚清恭敬道,“六皇子慢走!” 霍砚清微微颔首,离开了医馆。 歌月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说了几句话,仅有一面之缘而已,为何会有种心动的感觉? 她一直不信一见钟情,可在今日她的观念被打破了。 天渐渐黑了,忍冬已经趴在桌子上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小蝶,这样她心里才舒服点。 皇宫戒备森严,忍冬跟侍卫磨了好久,搬出俞清茗和霍少亭,才得以进宫去找人。 此时的小蝶刚伺候完霍永蔚回到自己屋中休息,她浑身是伤,浑身都疼,还要逼着自己在霍永蔚面前手脚麻利,否则又要添几道新伤。 一天下来,她已经撑不住了,狼狈的摔在榻上,流着辛酸的眼泪。 忍冬打探了许久才找到了小蝶的房间,轻轻敲了敲窗户,“小蝶,我是忍冬,你歇下了吗?” 听到忍冬的声音,小蝶浑身一惊,她下意识抓紧被子捂住嘴巴,不敢出声。只要不理忍冬,过一会她就会走吧。 忍冬在窗外焦急的走了几步,又敲了敲,“我刚才看见你进屋了,你不会那么快睡着的。放心,我没有恶意,就是想问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我还给你带来了药。” 小蝶微愣,她和忍冬才认识没多久,关系并不是很好,为何忍冬要悄悄来送药?她很想问,但是又怕忍冬追问伤是谁打的,只好闭上嘴巴,静静等待忍冬离开。 忍冬说:“我们都是做丫鬟的,我也知道做丫鬟的不易,看你伤的那么重,我很想帮助你。虽然我们认识没多久,但是同为丫鬟,算是同病相怜了!” 闻言,小蝶开始犹豫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忍冬事实的真相,告诉了她又怎么解决。她的主子可是长公主霍永蔚啊!岂是她们这等小丫鬟能得罪起的。 “小蝶,小蝶……”忍冬不放弃的喊着。 小蝶终于忍不住了,她有气无力的出声,“你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这些伤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忍冬有些无奈,只好把药放在窗台,提醒了小蝶一声,离开了。 待脚步声渐远,小蝶才从榻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窗台拿起忍冬留下的药。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安慰就觉得十分满足,她感激的流下眼泪。 刚回到府上,忍冬就撞见了歌月。看她模样应该是刚从医馆回来没多久,有些魂不守舍。 “歌月,你怎么了?我感觉你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拉不回来了。”忍冬用手在歌月眼前挥了挥。 歌月痴痴的笑着,“连平时最傻的丫头都能看出我思绪飞走了啊,有那么明显吗?” “你说呢?看你这副模样,我怎么觉得你在思春……” “去你的,你才思春呢!本姑娘会龌龊到那个地步吗?” “哪里龌龊了,哪个少女不怀春?歌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遇到了如意郎君?”忍冬坏笑着,期待着看着她。 歌月的脸被说的一红,忍冬大惊,“天呐,平时脸皮厚得扯都扯不动的歌月,也有脸红的时候啊!” 忍冬用手指戳着歌月的滚烫脸蛋。 歌月赶苍蝇似的挥开她,“别闹。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干嘛去了,不会跟哪个公子偷偷幽会去了吧?” 忍冬露出无奈的表情,“哪有,别胡说。我是去找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小蝶了,她身上很多伤,好像是被人打的,挺惨的,就去送了一些药。” 歌月揉了揉忍冬的脑袋,“你还真是善良呢。” “别光顾着说我,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在想哪位公子呢?” “咳咳,压根就没有什么公子,是你胡思乱想!” 忍冬笑了笑,见歌月不愿意说,便不再追问。 “对了,主子去哪了?我看他到现在都没回府。” “掌柜的和殿下去风月楼快活了。” 闻言,忍冬狠狠愣住,这两个对女人清心寡欲的男人,居然跑去风月楼,太不合理了! 与此同时,风月楼这边笙歌不息。 霍少亭和俞清茗在二楼的包厢里,对坐饮茶。 “丞相真是胆大包天,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吸取,又开始整幺蛾子。他的野心未免太大,竟敢和凉国结盟灭我大宁,好在圣上及时发现阻止了,但目前还没找到丞相勾结的证据,这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俞清茗轻叹。 “丞相的经济来源依靠的无非是青蟒帮和风月楼,只要风月楼垮了,青蟒帮还能存活多久?”霍少亭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徐不疾抿了一口茶。 “这就是你今日带我来风月楼的目的?我还以为你在这有个相好呢。”俞清茗的语调中隐隐有丝醋意。 霍少亭轻笑,“本王近的唯一女色,只有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你又在吃醋了?” 俞清茗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不自然,本能的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爱跟哪个姑娘快活就跟哪个姑娘快活。” “口是心非的味道太重。”霍少亭搁下茶杯,然后命邱枫喊来几个姑娘。 邱枫点了点头,正要去,猛然想起二十多年了,他家殿下压根不近女色,今日是怎么了! 俞清茗闻言大惊失色,下巴都快掉了,“霍少亭,你这个老雏儿憋着什么坏水呢?” 她觉得不是霍少亭想要姑娘,叫姑娘来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去?”霍少亭催促着邱枫。 邱枫慌忙点头,挑了几个身段窈窕,姿色不错的姑娘进了包厢。 这几个姑娘眼睛很毒,一下子就看出霍少亭和俞清茗的尊贵,蜂拥似的黏了过去。 “公子,你长得可真俊呐!” 俞清茗被几个姑娘围住,下意识举起双手,受到了惊吓,风月楼的姑娘还真是热情…… 就在这时,包厢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 大家纷纷看向惨惨摔在地上的女子,两颗大门牙都被磕掉了。 她是被霍少亭扔过去的! 第150章 打草惊蛇 第150章 打草惊蛇 霍少亭向来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而刚才这个女子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了,难怪会被无情的扔出去,磕掉两颗牙都是小事。 霍少亭这一举动吓到了其他姑娘,她们都不敢靠近他,只好跑到俞清茗跟前。 俞清茗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个嘴唇印。她用手抹了抹,神情很是尴尬,“霍少亭,你好凶残,人家姑娘的门牙都被你磕掉了。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霍少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看起来很享受?”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明知道我是……罢了罢了,你叫这些姑娘来到底想干什么?” “以你的聪明才智该知道的。” 俞清茗微愣,身边太多姑娘叽叽喳喳的,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 “你直说吧!别卖关子了。”俞清茗对霍少亭道。 霍少亭慢悠悠摇起折扇,缓缓勾唇,“风月楼的情况这些姑娘是最清楚的,不妨问问她们,说不定能得知一些关键信息。” 俞清茗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你们当中谁知道风月楼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 姑娘们全都愣住了,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俞清茗,皆是一头雾水。 邱枫不忍笑了。 “你笑什么?”俞清茗皱眉问。 “俞公子恕罪,属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俞公子问话太直了些,很难得到想要的答案。” “照你这么说,你有主意?” 邱枫摇了摇头,“属下没有。” 俞清茗白了他一眼,正要训他一顿,猛然想起来一个人,“对了,柳若卿之前不是风月楼的吗?听她说知道风月楼不少事情,不如去问她。” 俞清茗看向霍少亭,他的模样很淡定,好像早就打算去问柳若卿,那他多此一举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俞清茗忍不住问霍少亭,“你明知道问柳若卿,就能问出一些东西来,为何还要大费周折跑去风月楼一趟,还叫了那么多姑娘,不是在打草惊蛇吗?” 霍少亭微微勾唇,“本王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俞清茗越发不解了,“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说行不,拐弯抹角猜来猜去的,你是把我当外人,对我有提防之心?” “并不是。以你的脑子理应知晓我这么做的原因,动脑筋好好想想。”霍少亭用他手里的折扇敲了下俞清茗的脑袋。 俞清茗哀怨的看他一眼,然后认真的思考起来。渐渐的,她的大脑就像拨开的云雾,有了些头绪。就快想到什么,霍少亭的大掌突然捧住她的脸。 俞清茗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你干什么?” 霍少亭温柔的擦着俞清茗脸上的唇印,“邋里邋遢的,哪里像个女孩子。” 俞清茗一把打开他的手,自己擦,“还不是你故意叫了些姑娘来纠缠我,对我又亲又抱的。我就想问问你,之前长公主对我示好,你就醋成那样子,今日怎么大方起来,还把美人往我怀里送?” “你今晚的问题很多呢。” “那是因为你今晚的行为让我很不解。” “看你的脑袋瓜一直不开窍,本王就告诉你。” 俞清茗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风月楼一直以来都很平静,看起来就像普通妓院。实际上,它背后真正的主人是丞相,风月楼赚的钱也都用来贴补青蟒帮。可丞相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做的滴水不漏,我们找不到证据。只有本王亲自去一趟,动静闹得大些,丞相那边才会慌,才会有所行动。到时,找到证据的机会就大大增加。” 俞清茗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今晚的牺牲品,是我的美色!” 霍少亭被逗笑了,揉了揉俞清茗的头发,“说真的,我其实很吃醋。” “不爽你也给我憋着,这可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姑娘也是你喊的。” “憋不住,给我亲一口。”霍少亭的语调里还带着隐隐委屈,就像个孩子在要糖,又可爱又无理取闹。 俞清茗无奈极了,手脚并用抵抗着霍少亭,“你丫可是个王爷,能不能矜持一点?” “你是本王的,不能服从一点?” “霍少亭,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你个死杠精。” “过奖。” 今天没带车夫,所以驾车的任务落在了邱枫的身上,他听到马车内两人互相调戏着,面容忧郁了下来,他若是和南灵也能这样和谐相处就好了。 今年他还没给南灵送礼物,来风月楼的路上他买了一支簪子,放在胸口捂着,已经温热,却还没敢送出去。 回到府上,邱枫调整了半晌情绪,稳定了面部表情,才敢去找南灵。 希望这次礼物能够好好的送出去,别再出什么岔子。 离南灵屋子不远了,邱枫的步伐渐渐放慢,他想趁着南灵不注意给她一个惊喜。 屋内的烛光还在闪烁,南灵应该还没入睡。 邱枫正要敲门,突然听见了屋里的哭声,他的手停滞在半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南灵在哭。 平日里一副非常坚强不需要依靠男人的南灵,没想到也会有落泪的时刻。邱枫顿时一阵揪心的疼,有种想冲进屋去拥抱南灵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殿下,为何你就是注意不到我。那个姓俞的再好也是个男人啊!你们居然还一起去风月楼,证明你其实是喜欢女人的,可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也是个女人啊。难道是我没女人味吗……” 邱枫听到这番话更不想进去了,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簪子,喃喃道,“不是你不够好,是没遇到对的人。你抱怨殿下不多看你一眼,我又何尝不想抱怨你为何不能看看我。” 邱枫不想再多留了,长长叹了口气,将簪子放在南灵屋前,安静离开。 翌日,忍冬又来给小蝶送药,兜兜转转了好久才找到她,她正在伺候霍永蔚用早膳。 忍冬刚要过去,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吓得她止住脚步,再看过去的时候,小蝶已经跪在地上,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一定……”小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永蔚一脚踹倒。 “本公主凭什么给你下次机会?这粥这么烫,你还想再烫我第二次?不就是弄破你耳朵吗,竟敢用粥来报复我!你个贱奴才!” 第151章 弱肉强食 第151章 弱肉强食 当忍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下来。在她的印象里公主是温柔体贴的,动手打人骂人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一见才发现原来公主有两副面孔! 她吓得要逃离这个地方,不料却撞见了巡逻的侍卫。 侍卫的剑架在忍冬的脖子上,凶神恶煞问道,“你在这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忍冬慌了,连忙摆手,“我不是刺客,你不要误会,我是来找人的,现在……现在我要回去了,你能不能把剑放下。” “不打自招?我看你就是刺客!”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霍永蔚,她探头看了看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蝶把眼泪擦干,跑出去问情况,最后忍冬被带到了霍永蔚的面前。 霍永蔚收起了方才凶狠的模样,笑得很温柔,“原来是忍冬姑娘。你来我这,是俞神医的指示吗?” 忍冬见霍永蔚翻脸比翻书还快,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原来小蝶之所以不敢说出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是因为惧怕公主。 的确,这种事情落在她头上,也不敢跟外人说是公主打她的。 “奴婢……奴婢是来看小蝶的,上次看见她浑身是伤,奴婢心疼她,就带来一些药。”说着,忍冬掏出两瓶药来以证清白。 “原来是这样,多大点事闹那么大动静。下次提前把话说清楚,免得让侍卫误会。”霍永蔚微微一笑,然后搀起跪地的忍冬,眉目尽显体贴。 忍冬刚才看见霍永蔚打小蝶,心有余悸,下意识的甩开霍永蔚的手,满脸抵触。 霍永蔚见状,笑容渐渐僵硬,“刚才那一幕,你都看见了?” 忍冬不敢出声,死死的低着头。她现在很后悔没事多管闲事干什么,真管上了,估计连自己都得遭殃。 霍永蔚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女巫,阴森森的可怕。 “小蝶你告诉她,本公主为何打你。”霍永蔚给小蝶使了个眼色。 此事忍冬若是说出去了,公主颜面何存?只要不想死,小蝶就得把责任全都揽下。 小蝶说:“忍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笨手笨脚的烫到了公主,她才生气的。” “生气就能随随便便打人吗?她可是公主,理应注重仪态的。而且看她平时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会打人的,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忍冬在小蝶耳边嘟囔着,霍永蔚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一定不是好话。 霍永蔚的手握紧了茶杯,她很担心忍冬把此事添油加醋的说出去,再者忍冬是俞清茗的丫鬟,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一定是俞清茗,她最不想俞清茗知道这事。 “忍冬,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不然待会你也要遭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需要,这些伤这些痛我早就习惯了。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快离开吧!”小蝶推了忍冬一把。 她知道忍冬再多留片刻很有可能会被拉下水,昨晚忍冬送来的药让她很感动,为了报答,她只能赶忍冬走,不再掺和进此事。 忍冬也意识到自己帮不了小蝶,便把药塞给她,转身要离去。 “站住。”霍永蔚发话。 忍冬被侍卫拦下,重新带到了霍永蔚的面前。 霍永蔚思来想去觉得让忍冬就这么离开实属不妥,必须拦下。 忍冬畏惧的看着霍永蔚,吞了吞唾沫。 霍永蔚轻笑,“别怕,只要你乖,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就想问问你,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跟你主子说这件事?” 大约是知道自己的真实面孔暴露了,霍永蔚也不装了,用着冷冷的语气问话。 忍冬回答:“奴婢会实话实说的。奴婢有事从来不会欺瞒主子!” 霍永蔚挑眉蔑笑,“小丫头挺有意思。实话实说?怕是你没那个机会!本公主心仪俞神医,你将此事说出去,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全毁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把你的嘴缝上。” 忍冬害怕的颤抖起来,“公主,你太过分了。虽然我们是奴才,但也是条人命,怎能被你如此对待?” “弱肉强食,你不懂吗?一只小白兔对一只狮子求饶,狮子会搭理它吗?最后不照样被吃了。” “公主你……” “既然知道我是公主,就老实本分一点。你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本事,竟敢得罪我?” 忍冬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就没什么好退缩的了。 “不管公主怎么逼我,我都会把真相告诉我家主子的。我家主子本来就不喜欢你,但碍于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对你满心愧疚。现在看来我家主子对你没什么好愧疚的,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是公主,也配不上我家主子!” “啪”的一声,忍冬被霍永蔚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小蝶见状,赶紧低声劝道,“忍冬不要再傻了,好好跟公主道个歉求饶,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还能保住一命。” “做不到!”忍冬硬气的回。 霍永蔚可没性子继续和忍冬纠缠下去,“既然做不到,那本公主就挖了你的眼睛,扯了你的喉咙!” 忍冬以为霍永蔚只是随便说说吓唬她,并不紧张,可当刑具摆放在眼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软了。 “公主,忍冬只是一时口快,奴婢好好开导她,一定不会让她出去乱说的。”小蝶清楚霍永蔚的脾气,她说要挖眼扯喉,不是开玩笑的。 “给本公主让开,否则连你一起用刑!” 小蝶顿时吓得后退好几步,很想帮忍冬说话,可她没那个胆子。 忍冬不指望任何人了,她说:“公主,你这么做会后悔的,我家主子只会厌恶你。” “只要你不将此事说出去,你家主子就什么都不会知道。本公主不会信任你的保证,只有扯了你的喉咙,我才放心!来人,动手!” 几个侍卫把忍冬按住,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当尖锐的刑具靠近喉咙的时候,忍冬脸色苍白。 她清楚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就算跟霍永蔚保证一定不将此事说出去,也没有用。 刑具锋利的割开忍冬的喉咙,一开始忍冬还能尖叫起来,但后来她完全失声了。 第152章 死神手里抢人 第152章 死神手里抢人 小蝶看见这一幕,猛然捏紧忍冬给她的药,痛苦的爬到霍永蔚脚边,“公主,不要再动刑了,她失声就说不出这事了,放她一马吧!” 霍永蔚一脚踢开小蝶,“再啰嗦本公主连你一起割了喉咙!” 小蝶吓得不敢说话,霍永蔚还没动手,就仿佛她的喉咙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她心中默默为忍冬祈祷,千万不要太惨。她也只是个小丫鬟没有说话的份,对眼前一幕无能为力。 “继续动手,本公主不会留下她的眼睛。她不是爱偷看吗?以后就在黑暗里看个够吧!”霍永蔚露出了无情嗜血的笑容。 忍冬再回到宸王府时已经是深夜,霍永蔚的人把她丢在了宸王府附近,让她浑身带血的爬进了王府。 歌月一直在等待忍冬,她向来不会晚上在外面逗留太久,今晚却迟迟不归,难免让人担心。 就在此时,王府的门口传来微弱的声音,“啪嗒啪嗒……” 歌月好奇的走过去看看,这一看差点吓飞了魂!只见忍冬浑身是血,趴在地上,手无力的拍打着门沿。 “忍冬!” 听到歌月的声音,忍冬着急的爬起来,却不知道歌月在哪个方向,也发不出声音,没过多久就晕倒下去。 歌月叫了好几个人把忍冬抬进王府,然后立即去喊俞清茗来。 她眼眶湿润酸涩,“掌柜的,出大事了,忍冬不知道从哪回来的,眼睛被刺瞎了,喉咙也被割伤,看不见说不出话,模样可惨了。” 俞清茗原有的困意一下子消除了,来不及多问立即去看忍冬。 忍冬躺在榻上晕死过去,掐了人中多次都没有效果。 俞清茗说:“快拿药箱!” 歌月慌忙点头,把药箱拿到了俞清茗的面前,俞清茗立即给忍冬治疗。 所有人都急急躁燥的,俞清茗一时静不下心,便赶走了其他人,只留下歌月。 俞清茗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今天去哪了?” 歌月无奈的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她的伤肯定是被人欺负了,可惜她失声了还看不见,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俞清茗狠狠皱眉,想用尽毕生所学让忍冬康复,可她伤的实在太重了,此刻俞清茗就像在死神手里抢人,耽搁不了一分一秒。 歌月在一旁心酸的叹气,“可怜的忍冬,跟谁有深仇大恨,那个人也真是狠心,居然这么折磨忍冬!” 俞清茗的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 “若是被我知道是谁伤害了忍冬,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歌月下定决心道。 “别啰嗦了,先帮忍冬治疗。”俞清茗说。 歌月赶紧去帮忙,可是忍冬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歌月急眼了,“怎么回事,连掌柜的医术都没办法治好忍冬,看来她这次凶多吉少了。” “我不是万能的,但我也不会让忍冬就此死去。她伤的实在太重了,你去帮我把黎……把安弈青叫来,说不定他有办法。” 歌月立即去了。 俞清茗把门关好,然后从空间拿出再生丸,这是她在二十四世纪花了十年的工夫研究出来的,仅此一颗,能再生人体器官。 俞清茗思考了一会,认为眼睛比嗓子重要些,便选择再生眼睛。 不多时,黎安被歌月请来,俞清茗让歌月在外面等候。 安静了片刻,俞清茗对黎安说道,“我知道你的医术在我之上,忍冬的喉咙希望你能治好。” 黎安早料到俞清茗会这么说,掀开长袍坐下,淡淡一笑,“你拿什么来交换?我可不是圣人,像你一样有菩萨心肠。” “你要什么?” “我要的你给得了吗?” “你先说,如果我能做到,我会答应。如果条件过分,可以再商量一下。”俞清茗耐着性子说。 如果不是为了忍冬康复,她是不会麻烦黎安的,黎安是个谜,谜对俞清茗来说就是危险。没人会主动去招惹一个危险的家伙,除非逼不得已! “将来你上战场,必须带上我。”这是黎安的条件。 闻言,俞清茗微愣,“上战场?你怎么断定我将来一定会上战场?” 黎安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别问太多,只要答应这个条件就行。” 俞清茗思量了一番,最后选择答应。 黎安说:“如若出尔反尔,你会得到惩罚。这是救忍冬的药,拿走吧。” 黎安把药放下就离开了。 俞清茗闻了闻这药,觉得味道很熟悉,便用空间系统检测了一下,居然是再生丸! 这颗再生丸比她研制的还要厉害,研制时间仅花了一天,药效却是百倍。 这种技术怎可能是古代的? 黎安很有可能是未来人! 俞清茗心头颤了一下,黎安的身份始终是个谜,她一定要弄清楚。不过当下还是先把忍冬的事情处理好才要紧! 俞清茗给忍冬再生了喉咙,睡一晚她就能痊愈。 出了屋子,歌月立即迎了上来,“掌柜,忍冬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我看她的伤势是治不好的那种,掌柜竟然有办法治好?”歌月不由惊奇道。 “别管这些了。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好去查忍冬到底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好,被我查出来,那个人就死定了!”歌月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眯起眼睛。 俞清茗治好忍冬后,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大约是因为黎安的话。看他神情那么肯定,难道他有预见未来的本事? 这太不可思议了。俞清茗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这种感觉比窒息还要可怕。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她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惊得汗毛竖起,下意识要进攻背后的人。 可他身手敏捷,闪躲的同时把俞清茗揽入了怀里。 “你在苦恼什么?还不乖乖睡觉?”霍少亭的嗓音响起。 本来内心感到无助的俞清茗,听到霍少亭的声音,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以为谁呢,原来是你。忍冬不知道被谁害的那么惨,我哪里睡得着觉?” “你以为是谁?”霍少亭挑眉。 “你没必要知道。知道太多,对你不好。就像我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本王更想知道了。” 第153章 不要掺和 第153章 不要掺和 霍少亭纠缠不休,但是俞清茗实在不能告诉他真相,何况她自己都没弄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只好说:“安弈青的医术比我高明,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神医呢,原来那家伙深藏不露,所以让我很不爽。” “真的是这样?”霍少亭有些不信,但是也不想追问了,从俞清茗的身后抱住她,“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要上战场了。” 闻言,俞清茗狠狠一惊,之前黎安也提及上战场! “发生什么事了?” “凉国在我大宁边境肆意乱为,相当于变相下了挑战书,我大宁不能坐以待毙,自然是要反击的。” “之前不是出使凉国和谈了吗?这群家伙为何出尔反尔?” “战场是瞬息万变的,上一刻如同手足的好兄弟,下一刻也会变成互相残杀的对手。” 俞清茗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天真,万事都有瞬间转变的可能,何况是战场这么复杂的。 “本王认为,军医领头的位置该交给你。” 俞清茗第一反应不是思考去不去,而是在想黎安的话,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将来俞清茗会上战场,真的应验了……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俞清茗试探性的问道。 霍少亭轻笑,“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只有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我才会安心,全力作战。” “可是战场那么危险,你忍心让我过去?” “本王会保护你的,哪怕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霍少亭向俞清茗承诺。 俞清茗心中很复杂,满脑子都回荡着黎安说的话,越发怀疑他能预见未来。 凉国……俞非霜是凉国的太子妃,说不定借此战役,两人能相逢呢。 “好,我答应。” 霍少亭微愣,“那么爽快?” “难道你想让我后悔。” “不,我想让你陪着我。” “那就不要多问,什么时候出征?” “丞相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出征。” 俞清茗微微颔首。 翌日,霍少亭去忙丞相的事,俞清茗则是忙忍冬的事情。 忍冬已经醒来了,她的眼睛依稀能看见点,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一段时间。 “主……”忍冬艰难的开口。 俞清茗阻止,“不要说话,你的嗓子还没完全恢复,身体也很虚弱,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些再说。” 忍冬摇摇头,模样看起来很痛苦,想立即把话告诉俞清茗。 歌月在一旁看着也着急,干脆拿来笔墨纸砚让忍冬把想说的写下来。 忍冬虚弱的握着笔,借着微弱的光缓缓写下两个字:公主。 俞清茗和歌月对视一眼。 歌月猛然想起什么,“对了,忍冬跟我说过公主的丫鬟小蝶不知被谁打了,浑身是伤,她心疼她,就给她去送药。看忍冬的样子,昨天也应该是去送药,但是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公主打的她!” 俞清茗狠狠皱眉,“不要妄下定论……”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看见忍冬急促的点头。 “看来是公主没错了……”歌月看出了忍冬的心思。 俞清茗一时间难以接受,“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柔的公主,竟然对忍冬下此毒手?忍冬还说昨日公主本来要来府上做客,可却没来,现在看来她是在做伤害忍冬的事情才没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也无法接受公主竟然是那样的人。忍冬,你怎么得罪她了?”歌月俯身问。 忍冬急忙道,“我……我……” “先别着急,你休息一下。”俞清茗生怕忍冬的嗓子再出问题,安慰道。 忍冬也意识到自己此时不能多说话,更不能着急说话,便拿着笔写:公主打人被我撞见。 “公主打人被你撞见?你的意思是说,公主为了不让你将此事说出去,把你的眼睛刺瞎,让你说不出话来……我的天哪,我真的不敢相信公主的手这么狠毒!” 越说越委屈,忍冬就快流出眼泪。 俞清茗见状忙说:“你的眼睛还没恢复,最忌讳的就是哭。眼睛哭坏了可就不漂亮了,以后还怎么嫁给如意郎君?” 闻言,忍冬赶紧憋住眼泪,倒不是因为如意郎君,而是因为俞清茗辛辛苦苦治好她,她不能作死。 歌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很可恨,“偏偏我不是位高权重之人,我还以为忍冬被小人物欺负了,原来是公主,这让我怎么去报仇?” 俞清茗拍了拍歌月的肩膀,表示安慰。 “主子,不如让宸王出马教训公主!”歌月猛然想到这个主意。 俞清茗深吸一口气,“歌月,你太天真了。她毕竟是公主,在外人面前塑造了温柔完美的形象。我们没有证据就去教训她,只会让众人以为我们无理取闹诬陷人。” “该死的,是公主就了不起吗?真没想到仙女般的面孔下,竟然是恶魔的脸,想想我就瘆得慌。听说她和六皇子关系不错,性格为人怎么就天壤地别呢?” 说到这,歌月的语气里还带着隐隐醋意。 “忍冬,你先好好休息。”俞清茗帮忍冬盖好被子。 忍冬理解俞清茗的苦衷,并没有哭闹一定要报仇,乖乖躺好,等待伤口痊愈。 晚些时候,俞清茗去了趟皇宫找霍永蔚。 霍永蔚很开心能见到俞清茗,模样非常客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俞神医,我们好久没见了。今日见到你,蔚儿很开心。小蝶,快去给俞神医泡茶。” 小蝶颔首正要离开,俞清茗喊住她,“不必了。你就是小蝶吗?” 小蝶心里慌慌的,点头道,“回俞神医的话,奴婢是小蝶。” 霍永蔚神色微变,她看出来了,俞清茗是专门来找小蝶的,心中醋意大发,恨不得当场采住小蝶的头发。但是俞清茗在场,她只能忍耐着,保持着自己的形象。 “我有话问你,你可认识忍冬?”俞清茗问。 小蝶下意识攥紧衣角,悄悄看了眼霍永蔚,霍永蔚冲她摇头。 小蝶便回道,“不……不认识。” 俞清茗冷冷的瞪了眼霍永蔚,“公主殿下,我在问小蝶的话,请你不要掺和。” 第154章 或早或晚 第154章 或早或晚 闻言,霍永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俞清茗居然一点颜面不给她,像在教训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看来他是知道忍冬的事情了。 “小蝶,你实话实说,身上的伤是谁打的?还有忍冬的眼睛嗓子是谁下的毒手?”俞清茗眸光犀利的看着小蝶。 小蝶始终用着害怕的眼神看霍永蔚,毕竟她才是主子。 “俞神医,奴婢身上的伤真的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至于忍冬,奴婢不知道……”小蝶闪躲着俞清茗的目光。 俞清茗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自然是知道小蝶在说谎。 “可是忍冬告诉我,她身上的伤和你身上的伤都是公主打的。”说到这里,俞清茗深深的看了眼霍永蔚。 霍永蔚努力让自己镇定,她不想在俞清茗的面前暴露真实面孔。 小蝶心慌不已,此事若是败露了,霍永蔚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她头上,到时候又是一顿在所难逃的毒打。 说不定比忍冬还惨! “俞神医,你真的弄错了,公主殿下那么温柔淑女,怎会动手打人?她平时都不舍得踩死一只蚂蚁,非常的善良。你也说了忍冬受了伤,或许是伤到了脑子,神经不正常才误会公主。” 俞清茗狠狠的瞪她一眼,“我是个医者,忍冬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我最清楚不过!” 霍永蔚连忙救场,“俞神医,她只是个小丫鬟,不会说话,切勿怪罪她。或许真的是忍冬的脑子……也或许是有人在利用忍冬。” “公主,虽然我知道这样说或许会被惩罚,但是不说出来,我对不起自己和忍冬。你不要再在我跟前装了,你的真实面孔我早就看穿了。继续装,只会让我更加嫌恶,觉得可笑!” “不是这样的,俞神医,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公主殿下自己不承认,不想负责,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与其这样不如一个字也别说,我也懒得听你狡辩。”说完,俞清茗甩袖离开,人走了,只剩下满屋的怒气。 霍永蔚顿时心如刀绞,狠辣的目光看向小蝶,“都是你这个不长脑子的狗奴才,把俞神医给气走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蝶跪着爬到霍永蔚的面前,“公主饶命,奴婢真的尽力了,可是俞神医根本不信任我们说的话,一定是忍冬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 “忍冬的嗓子已经不能说话了,她怎么可能把这事泄露出来。呵,本公主知道了,是你!是你对本公主心怀怨恨,才会借此机会将本公主的丑事抖落出去,让俞神医恨我,笑话我!” “不是的,公主,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忠心耿耿跟了公主这么久了,难道公主不信任奴婢吗?”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一个狗奴才的话也想让本公主信任?照照镜子吧,你不配!来人,给本公主弄死这个狗奴才!” 侍卫将小蝶拖了下去,按照霍永蔚的吩咐实行腰斩之刑,场面血腥,不忍直视。 霍永蔚淡定的说道,“将这些脏血都给本公主清理干净。” “是!” 小蝶死亡的消息被霍永蔚拦截下,只说她是回老家了。 俞清茗回府后就去看忍冬了,她的脸色好了些,但是情绪还是很低落。 歌月焦急的问道,“掌柜的,你今天去找公主说了些什么?惩罚她了吗?” 歌月清楚俞清茗是有仇必报的性格,相信霍永蔚今天一定很惨,脑补霍永蔚跪地求饶的样子,她心里才痛快。 可是让歌月白开心一场了,俞清茗摇摇头,“她毕竟是公主,我不能对她做太过分的事情。” 歌月本来想发脾气,但是想想俞清茗也不容易,也很为难,只好收敛住脾气,拍了拍俞清茗的肩膀,“掌柜的,其实我也理解你。换作是我,也不敢对公主做太过分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我好好照顾忍冬吧。” 俞清茗点头,内疚的看着忍冬,“你怪我吗?” 忍冬摇头,嗓子还没完全恢复,便用笔写下两个字:不怪。 歌月帮着解释,“忍冬的性格很好,她知道作为主子你也不容易,不会强求你去帮她报仇的。” 忍冬点了点头,表示歌月说的话就是她想说的。 歌月揉了揉忍冬的脑袋,“看吧,我就是这么了解你!” 忍冬笑了笑,笑容不像前几天那样悲惨,灿烂了许多。 俞清茗的心里这才好受点,“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或早或晚。” 忍冬感激的点头,忍住眼泪,她不能哭,不能让俞清茗辛苦为她治好的眼睛再次受伤。 * 自从丞相察觉到霍少亭盯上他的风月楼后,他就渐渐露出了马脚。 分批将风月楼的赃款移出去,最后再聚集一起汇进青蟒帮。 他自认为这是万无一失不被发现的计划,可是霍少亭准备的早,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自然也知道丞相的所作所为。 目前丞相的所有资金都被霍少亭给扣下了,再把这锅甩到了余烬的身上。 从头至尾,余烬都不知道自己背了这么大一锅。丞相查出来后,对余烬忍无可忍。 他亲自来到青蟒帮找余烬算账,此时的余烬正在带着青蟒帮的兄弟们练武。 胡玉宗一来就把他的兵器夺下,狠狠的扔在地上,不给他一丝颜面。 余烬不解的看着胡玉宗,“丞相,你这是做什么?” “还有脸问本相?” “丞相,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装什么无辜,本相从风月楼分批运来的资金都被你给吞了!识相的,快点吐出来,本相还能饶你一马。” “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也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么大的事,你不该先和我商量商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青蟒帮的少帮主,还是说只是给我一个头衔,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我?” “你少跟本相扯开话题,把资金拿出来!”胡玉宗拔出剑来,威胁着余烬。 余烬冷冷的目光盯着脖子上的剑,异常冷静,笑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也没有私吞资金。” “事到如今还嘴硬,来人,给本相搜!余烬,本相给你机会不要,非逼本相对你动手,这可是你自找的,若真搜了出来,本相定不轻饶你!” 第155章 一颗棋子 第155章 一颗棋子 纵使余烬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最后从他的屋子里还是翻出了一大笔资金字据,物证确凿。 胡玉宗发狠的瞪着余烬,“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烬不可思议的看着满箱子的资金,心里无比沉重,“我并不知道这些资金是怎么出现在我屋子里的,我一定是被人诬陷了。丞相,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青蟒帮的兄弟们大多数也觉得余烬不会做这种事,毕竟他们朝夕相处,是最了解对方的。余烬是不是贪财的人,他们能不清楚吗? “丞相,或许你真的是误会余少主了,我们大家都很了解余少主,他这个人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是啊,丞相,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那不是冤枉了好人吗?少主待我们不薄,我们若真的误会了他,实在对不起他!” 大家都开始帮余烬求情。他平时对大家很好,有什么好处都想着大家,当他遇到难处了,大家自然也会想着他。 胡玉宗冷笑,“他有什么好冤枉的,你们没有看出来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吗?所谓做贼心虚,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余烬猛的抬起头来,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丞相,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看来我也没必要再继续和你合作下去了,我这个人向来最讨厌,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人!” “你还有脸跟本相发脾气,这件事情分明就是你的错。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本相也不再跟你多啰嗦,滚出青蟒帮,从此你不再是青蟒帮的少帮主!” 胡玉宗一点颜面不给余烬留,他在这青蟒帮好歹是个头头,头次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余烬不由得想起霍少亭曾经说过的话,青蟒帮就是想得美,做不到。就发生了这么点小事,大家就变得很不团结,日后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余烬突然就觉得他曾经的想法太可笑了,一直以来帮胡玉宗卖命,他却把你当贼看,出了什么问题就一脚把你踢走。真是连狗都不如! 余烬是个有傲气的人,胡玉宗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继续待在青蟒帮。 “好,我走。但是你别忘了,青蟒帮是我俩一手创立的,没了我你做什么事都不会向以前那样得心应手!”说完,余烬就要离去。 一些誓死效忠余烬的人拼命的挽留。 “余少主,你一定要三思呀!我们不能没有你。丞相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所以说话才那么重,你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呵,他敢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我就不敢离开这里吗?他既然那么说了,就代表我在他心目中,根本没有多少份量,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我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有我的尊严,不是他随意能践踏的!” 大家见余烬心意已决,有的为余烬的离开垂头丧气,有的幸灾乐祸。青蟒帮永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团结,这里面的水不比宫里头的深。 “既然余少主要走,那就把我们一起带走吧!当初就是为了余少主,我们才进的青蟒帮,现在余少主要离开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说的没错,我一直相信余少主不是私吞资金的人,可是丞相连查都不查直接就定了余少主的罪,简直太过分!我不知道其他人,反正我是不会为这种人做事的!” “我也不会!” “我也不会……”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强烈了。 余烬毕竟是青蟒帮的少帮主,日日和大家在一起相处,互相了解脾气秉性,得到许多人心,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会有一些人跟余烬一起离开。 不过胡玉宗并不担忧青蟒帮少人,他得意的说:“余烬,你不要把自己当回事。你说你在我心目中没有多少分量,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之前我是觉得你苗子不错,才把你留在身边做事。现如今我看出来了,我驾驭不了你,你也随时会做背叛我的事,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最近在犹豫要不要投靠霍少亭?本相留你一命已经对得起你了!” 余烬闻言,紧紧的握住拳头,难怪他觉得近日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自在,原来他时时刻刻被胡玉宗监视着。 “胡玉宗,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合作关系了,我们是敌人!”余烬狠狠道,眼中充血。 胡玉宗放肆的大笑,“余烬,你真是太可笑了。看你这样子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想对本相报仇?实话告诉你吧,本相已经找到了更强大的合作对手。而你,在本相眼里已经光荣的沦为垃圾了!” 余烬咬牙切齿,已经有了动手的冲动。可胡玉宗毕竟是青蟒帮的老帮主,一大半的人都向着他,自然也会保护他,不会让他受到余烬的攻击。 余烬也清楚了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也意识到跟着胡玉宗谋划造反之事有多愚蠢,追悔莫及。 他没多留,带着一些愿意跟随他的兄弟连夜离开了青蟒帮。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五人。 他们走累了,便找了一片空旷的草地坐下。 今夜的月亮被云雾遮住,无情的夜风呼呼刮着,刺痛了人们的脸。 余烬唉声叹气的,让其他人很不习惯。他们眼里的余烬向来都是坚强面对挫折的,从不会变得愁眉苦脸,即使困难再难撑住,他也只会放在心里。 有人拍了拍余烬的肩膀,“少帮主,你还有我们,你没倒下!” 余烬的面色沉了沉,“不要再叫我少主,我和青蟒帮再无瓜葛。兄弟们直接叫我名字吧。” “这怎么行?直呼名讳显得小弟们太不懂事了,既然不喜欢叫少主,那我们以后就叫你哥哥吧。” 余烬含糊的点头,“你们看着办吧。” “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总不能风餐露宿吧?” 余烬也在为这事苦恼,他冻着饿着没什么问题,能抗住,可他的兄弟们该怎么办? 第156章 改邪归正 第156章 改邪归正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如实的回答我。”余烬诚恳的看着众人。 “哥,你直说吧!我们不会欺瞒你的!” “一直以来,大家都只是在不停习武,却不曾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余烬说到这里,感到有些愧疚。 “哥,你继续说,无论听到什么,兄弟们都不会怪你的!” 他们了解余烬,余烬这副模样定是有苦衷,觉得对不起兄弟,不好意思开口。 余烬调整好心态,艰难的开口,“之所以让你们习武,是因为以后在作战的时候,让你们发挥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的我们好像要上战场打仗似的?哈哈,哥,别逗我们寻开心了!” 看见大家天真的笑着,余烬越发觉得对不起他们。 “其实一直以来,我和丞相都在利用你们。青蟒帮表面上是个恶势力帮派,实则是为了造反训练士兵的场所。而且青蟒帮不止一个,全国各地都有。” “造……造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成了造反的罪人了?” 见大家渐渐醒悟,余烬更加愧疚了。 “对不起,瞒了大家这么久。如果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你们的话,相信没几个人敢为了造反加入青蟒帮。” 众人沉默了,他们一直以来拼命的习武,没想到却是为了造反。而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余烬知道此刻一定有很多人责怪他,但他不怪他们,还欣然的接受,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理亏不能怪任何人。 出乎预料的是,有人带头说:“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感到愧疚。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非常信任你!即使一开始知道我们要去造反,我想我们其中有些人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你去。” “说的对!比如我,就会跟着哥!他对我们那么好,又很有领导能力。跟着哥走,一定能够吃香的喝辣的!” 余烬知道大家是在安慰他,不管是不是真心的,他都很欣慰。 他说:“其实宸王殿下之前跟我提了一个要求。我还没答应,他给我时间考虑,一直没答复他,现在该是答复他的时候了。” 闻言,众人大惊,余烬的本事够大的啊,宸王都亲自和他商量。 “哥,什么要求啊?” 余烬缓缓抬眸,“改邪归正。只要投靠宸王,认真帮他做事将功赎罪,我便能得到将军的职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到时,兄弟们只要好好听从我和宸王的吩咐,不出什么岔子,日子过得一定比在青蟒帮好。” 大家知道余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意思就是答应了宸王的要求。 他们现在无路可走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答应这个要求的。而且今天丞相对待余烬的态度大家也都看到了,那真的是一点颜面也不给他。 他好歹是个少帮主,却是有名无分的。也只有在丞相不在的时候,说话才能算数。 余烬少帮主这个身份其实没什么好羡慕的。 “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兄弟们都会跟着你走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跟在你后头好好的帮你办事。哥要听宸王的,咱们也一定听宸王的!” 大家纷纷表了态,都选择跟在余烬的后头。那个什么破青蟒帮,他们不回了! 余烬感到欣慰,拍了拍大伙的肩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即使面对再危险的困境,也一定要携手并肩冲破这道坎!” “好!”整齐有力的声音足以撼动人心。 夜深了,风更凉了,余烬带着所有的兄弟来到了宸王府。 他们的敲门声吵醒了王府的下人,“外头是谁啊?深更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吗?” 余烬说:“开门,我找宸王。我是青蟒帮……我只是余烬!” 下人听说过余烬的名声,他虽然是青蟒帮的人,但是一点没被帮派影响名誉,他之所以出名是一个“义”字。 “原来是少帮主啊,恕小的得罪,您看夜这么深了,宸王殿下一定早歇下了,说不定这会儿睡得正香,小的实在不敢把他叫醒。” “你尽管去叫,出了事我担着。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宸王说,务必帮我转告。” “这……” “快去,拜托了!” 下人只好冒着风险去了东厢房,看见屋里还有烛火闪烁,这才心安了点,没歇下就好。 霍少亭听到来找他的人是余烬,还是深更半夜的,多半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下人还以为霍少亭要命令他把人带进来,谁知他竟亲自去迎接余烬。 “你想通了?”霍少亭问着余烬。 他的脸被风吹的发紫,看样子就知道在外面受了点苦。不过他表现的一身傲骨,微微抬头道,“宸王殿下,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可能又要麻烦你了,我的这些兄弟也不能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一起风餐露宿,所以希望宸王能够找个地方让他们小住几天。” 余烬恭恭敬敬的对霍少亭躬身。 霍少亭看了看余烬的兄弟们,人不多,不算什么问题。 余烬说:“请宸王放心,这些兄弟们跟着我许久了,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我相信只要我归顺于你,他们也一定会听从你的安排。” “可以,不过你们不能住在王府,太引人注目。本王在清水塘那里有一栋宅子,你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住下。” “宸王,我曾经毕竟是个恶人。我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你就相信我了,难道不怕我做出背叛你的事情来吗?” 霍少亭自信的笑了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本王也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而且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否则也不会放下身段来找本王,不是吗?” 余烬猛然发现不对劲,他皱眉问道,“资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房间,我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看宸王的样子……莫非那个人就是你?” 霍少亭坦坦荡荡的承认,“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本王不会拦着你。” 余烬陷入挣扎…… 第157章 被人取代 第157章 被人取代 余烬深深的望了眼霍少亭,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不是很怪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我在胡玉宗眼里只是一颗被利用完的棋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看清楚了胡玉宗的脸。还有那些曾经自称是我兄弟的人,在我落魄潦倒的时候,选择离开。” 说着,余烬看了看身后,“好在还有这些好兄弟陪着我,我才能支撑到现在。” 霍少亭微微颔首,“你能想通很好,随本王去清水塘的宅子吧。” 临走前,霍少亭命人把俞清茗喊来。 余烬算是投靠他了,但是余烬和俞清茗之间的关系还很僵硬,需要处理一下。 俞清茗睡眼惺忪的来到霍少亭身边,刚下被窝有点冷,她紧紧的裹着披风。 当看到余烬的时候,俞清茗愣住,“他怎么在这里?带了这么多人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 霍少亭轻笑一声,看了眼余烬,余烬神情复杂,显然是不想看到俞清茗。 俞清茗曾经用蛇咬死了他那么多兄弟,他心中这道坎很难迈过去。 霍少亭把话挑明了,他说:“余烬,俞公子和本王是统一战线的。你既然投靠了我,那便要和俞公子缓和关系。” 余烬也懂,可他心中一时间难接受。 “换位思考,宸王,你一定也难以接受和杀死你兄弟的罪魁祸首一起共事。” “你既然选择投靠本王,那就早该想到这点问题。” 俞清茗对上余烬怨恨的目光,内心隐隐不悦,她说:“若不是你青蟒帮害人在先,我也不会招惹你们。你们放狼伤了宸王这事怎么不说,就记着我欺负你们。” 余烬欲想反驳什么,可他也有理亏的地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你们对对方都有误解,暂时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时辰不早了,尽快出发吧。”霍少亭打断了两人,他们的性子都很倔强,再说下去很可能会闹出事情来。 俞清茗一脸懵逼的问:“去哪里?” “清水塘。” * 约莫半个时辰,众人到了清水塘,这里很偏僻,但是景色迷人,依山傍水。 宅子不比王府差,壮观磅礴,应有尽有,还有最不可缺少的樱花树。 众人都进了宅子,王府那边带来了几个下人伺候。 余烬和俞清茗始终是仇视的眼神看着对方。 霍少亭当然察觉到了,但没有提及,而是说:“胡玉宗这会儿应该会派人追杀你们,只有在本王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余烬点了点头,思绪从俞清茗身上拉了回来,对霍少亭说道,“多谢宸王出手支援。比起丞相我们的人实在太少了,如果真的打起来,我和这些兄弟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懂就好。” 余烬看着众人,“如果没有宸王,我们估计是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的,所以他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听他的吩咐,万万不能背叛他。现在所有人跟我一起跪下好好感谢宸王殿下!” 余烬带头跪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对霍少亭都是非常感激的样子。 他们相信余烬的眼光,余烬选择了霍少亭就代表霍少亭一定不会让他们狼狈度日。之前在青蟒帮他们吃饱穿暖就足够了,毕竟青蟒帮只是个表面强势的帮派,实际上所有的钱都拿去制造兵器和添新人。 霍少亭和俞清茗都惊了一把,十几个汉子说跪就跪,看得出来他们确实忠于余烬。 “很好。只要忠心,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现在本王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商量,务必好好配合。” 余烬重重的点头,“在下定会好好配合宸王殿下。若是没猜错,该是为了丞相之事吧?” 霍少亭颔首,“没错。” “听说胡玉宗找到了更强大的合作对象,至于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总之那个人的实力一定是在我之上的。说起来也是可笑,曾经我好歹是个少帮主,现在却沦落到什么也不是的地步。”余烬叹了一口气。 霍少亭淡淡道,“随本王好好做事,你会得到想要的。” “宸王殿下,你之前答应过给我一个将军职位,让我改头换面,重新生活。这些话现在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本王不会欺骗你,但是这个前提是你要好好替本王做事。不要什么都没有为本王做就想着得到回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霍少亭清楚余烬这个人,他的确很有实力,但是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贪恋权势了,在这一点上他和胡玉宗是一路人。 “好,宸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帮你好好做事,日后一定会誓死效忠你。但愿你说的话算数,我也希望你能让我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不说让他们个个为官。但最起码要吃饱穿暖比在青蟒帮的时候好过。” “这个自然。”霍少亭答应了。 余烬不再多说,口头上的话没什么太大的保证,不如好好的跟随霍少亭,多做些事情。说太多反而会让霍少亭觉得他这个人太自以为是,将来也不会重用他! “你们都坐下说吧。”霍少亭道。 他认为对待将士不该居高临下,这样只会使他们感到压迫感。最好的相处方式应该是当做朋友一样。 众人还以为宸王是亲近不得的人,没想到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 “接下来本王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们接受不了。但这就是事实!”霍少亭一脸严肃,把一旁的俞清茗都给吓到了。 所有人都注视着霍少亭,只见他微微启齿,“胡玉宗勾结凉国太子夏景途,欲造反,掠夺大宁国土。余烬之所以被他弃之如敝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余烬面色一沉,“其实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跟凉国的太子相比,我的确不够资格。胡玉宗弃我择他,是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不要看扁自己,若是你真的那么不堪一击,本王也不会看中你,要你为本王做事。我要的不是垂头丧气的士兵!”霍少亭试图鼓舞大家的士气。 余烬依然有些沮丧,他想做到最好,而不是被人取代。 看到余烬垂头,他的兄弟们也跟着垂头。 霍少亭最看不得这一幕,冷冷道,“你们的脑袋都长在余烬身上吗?他垂头丧气,你们也跟着,难道最正确的做法不是安慰他。” 第158章 拦截 第158章 拦截 霍少亭说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跟着余烬太久,思想一直被余烬带着走,他们一时间难以捡起自己的思想。 最后还是余烬自己鼓励众人,“大家不要像我这个样子。我只是一时糊涂,有些沮丧而已。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有些人的出生点就很高,我们比不上只能用后天的努力和勤奋去弥补上!” 余烬说的慷慨激昂,也只有他才能鼓舞起兄弟们的士气。 兄弟们个个点头,模样认真。 “哥说的对,刚才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们应该互相鼓励,互相帮助才对。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宸王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垂头丧气,我们是一个团队!” “齐心协力!” “齐心协力……” 大家把手放在一起,互相鼓励着,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霍少亭满意的勾起唇角,说:“本王已经得到消息,接下来胡玉宗会给凉国派去请求支援的书信,我们要做的自然是阻止他。本王有个主意先说出来给大家听听,都觉得可行的话,那便实行。” 众人都是洗耳恭听的样子。 霍少亭说:“我们可以在胡玉宗派的人送信路上,把他拦截下来。然后伪造一封信回过去,让胡玉宗以为凉国太子那边已经答应支援他。” 俞清茗微微点头,摸着下巴道,“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要是动静闹得太大的话,说不定胡玉宗有所察觉。” “余烬,你怎么看?”霍少亭问。 余烬答:“凡事都有风险,如果不试试的话,谁也不知道这个主意会不会成功,所以我觉得还是尝试一下比较好。否则错过这个机会,我们会后悔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接着,余烬又让几个兄弟站出来发言。估计是第一次和宸王正面说话,他们有些紧张。 “宸王殿下,我觉得在这件事上我们要男人一点!即使面对的是丞相胡玉宗也不能退缩,他可是要造反毁我大宁的!虽然我只是个普通小百姓,在青蟒帮里还干过一些坏事,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做出背叛辱国的事情来,所以我支持宸王殿下的主意!” “说的没错,胡玉宗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还畏畏缩缩什么?应该狠狠的打击他!他那个人卑鄙无.耻,还把我们赶出来了,还想造反毁掉一个国家,野心真够大的,总之他早晚得到报应。” “有时候再坏的人也得不到报应,依然活的好好的,反而生那些好人活不长,所以报应这件事情不能太相信,还是人为制造的报应比较妥当。” “……” 大多数人都赞同霍少亭的做法,俞清茗虽然说风险大,但也比较赞同,毕竟她自己做过风险大的事情可不少。 “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这是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霍少亭对余烬说道。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他不忠心的话,那么一定会帮胡玉宗一起造反,但如果他真的投靠霍少亭,一定会出色的完成这次的任务。 余烬点头,“宸王殿下放心,这是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好好完成任务。” 翌日深夜,余烬在路上潜伏好,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人带多了会打草惊蛇。以他的身手一人抵十人,应该没问题,他很自信。 胡玉宗派来的人也不是三脚猫功夫的,前前后后一共有三人护送信件。 余烬在暗中观察他们,呼吸声非常的轻,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三人训练有素,路上绝不耽搁时间,一直在往目标地点出发,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余烬躲藏在暗处,当他们离的近点的时候,他就藏的更深一点,所以一直没发现他。 大约隔了五米的距离,余烬掏出了弓箭对着一个人的马屁.股射去。他看出来了,这个人被两人护送在中间,信件一定在他的身上。 马一受惊便马失前蹄,中间那个人立即倒了下去,摔了个狗啃泥。护送他的两个人警惕的转过来对准余烬的方向发射弓箭。 余烬身手敏捷的躲了过去,然后飞奔到他们跟前,抽出长剑展开打斗。 摔在地上的那人并没有来参加战斗,显然信件在他的身上,他不敢过来。 余烬突然出现不可能是普通的打劫,一定是为了这封信而来。 最后在激烈的打斗下,余烬打败了两人,然后朝着逃跑的那个人走去,那人跑的实在太快,余烬追上去的话可能有些难对付,便拿出弓箭一箭射中了那人的腿。 那人马上倒下了,跌的满脸都是灰尘。 余烬把他杀了,取出书信烧毁。 按照预计的时间,这封书信送去凉国快马加鞭大约要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霍少亭找人模仿凉国太子的笔迹伪造了一封书信,就等时间到了给胡玉宗送回去。 一个月后,胡玉宗收到了这封信。 他打开看到内容激动不已,“本相的机会来了!我就知道凉国太子才是最好的合作人选,那个余烬根本就是个吃白饭的!” 漫香也在胡玉宗身边,自从霍韶华被打入天牢后,她每天都要装出一副非常伤心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霍韶华走了,她清净了许多,免得嫌弃她怀不上孩子。 漫香激动的跟胡玉宗说,“这么说爹爹的理想就要完成了?我就知道我的爹爹有帝王之相。您当上大宁的国君之后,一定比现在的圣上更要厉害。现在龙椅上坐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昏君而已!哪一点能跟我的爹爹比上?” 胡玉宗很开心听到闺女的夸赞,笑呵呵道,“这次霍少亭他们也都要玩完了!这个天下是属于我的,谁也夺不走,谁也没有办法替代我的位置。” “爹爹说的是,女儿提前恭喜爹爹了!” “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大宁最尊贵的公主,把长公主都给比下去!而我再也不用自称本相,而是自称朕了,哈哈!” 胡玉宗发出爽朗的笑。 漫香真心为胡玉宗高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第159章 丞相造反 第159章 丞相造反 清水塘的宅子里,微风轻轻荡起湖面的涟漪。 霍少亭和俞清茗对坐着,一边饮茶一边谈着接下来的计划。 余烬和他的兄弟们闲不住,在后院里习武,无论是口号还是步伐都整齐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弦。 “接下来的计划,我们都是主要人物。尤其是我俩,你准备好了吗?”霍少亭抿一口茶问道。 俞清茗颔首,“虽然扮个小太监挺委屈我的,但是能把大宁的臭虫解决掉,也是件光荣的事。” 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脑袋。 她正要反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卖糖葫芦的声音,“我去买糖葫芦。” 霍少亭微愣,他怎么没听到有人吆喝?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俞清茗已经跑的不知去向。 再回来,俞清茗手里多了一根糖葫芦,真的只有一根。 霍少亭精致修长的手托着下巴,神色复杂,“你忘了本王。” 俞清茗一脸问号,“你也吃糖葫芦?我以为这种酸酸甜甜的食物你不喜欢,便没帮你买。那这一根给你,我再去买!” 俞清茗把糖葫芦塞给了霍少亭,然后跑出去追糖葫芦小贩。可惜他已经无影无踪,俞清茗找不到。 回去的时候俞清茗叹了一口气,“那家伙跑的真快,没买到。” 俞清茗一脸沮丧,霍少亭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对她招招手,微微笑道,“我们可以分食同一根糖葫芦。” “同一根……这不太妥吧?”俞清茗有些尴尬,总觉得这是间接接吻。 “没什么不妥,来。” 霍少亭将糖葫芦送到了俞清茗的嘴边,俞清茗下意识张开,吃了一颗。 她的腮帮子鼓起来,像极了毛茸茸的仓鼠。 霍少亭宠溺的看着她,“我也来尝尝能够影响你情绪的美味,到底是什么味道。” 真被俞清茗说中了,糖葫芦霍少亭从来没有吃过,也没有想吃的欲望。他是看俞清茗非常喜欢糖葫芦,才想试试的。 嚼一颗,霍少亭的神色微变。 俞清茗期待的看着他,对于每个吃货而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希望别人喜欢吃,那是对美食的肯定! 霍少亭的神色越来越复杂,渐渐凌乱,挣扎了很久他才把糖葫芦咽下去,然后委屈巴巴的说:“好酸。” 俞清茗不忍笑出声,“糖葫芦本来就是酸酸甜甜的啊,你只吃到了酸味,没吃到甜的?” “那倒不是,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太酸了。”霍少亭对糖葫芦有阴影了,不过这是他心爱之人喜欢吃的,他会记着,平时多买点送给俞清茗。 俞清茗见霍少亭不吃了,有些得意开心,这样就没人跟她抢了。 “我觉得一点不酸,可能我这个人不怕酸吧。” 霍少亭轻笑,“能吃酸好,酸儿辣女。” 闻言,俞清茗一头黑线,霍少亭这是什么逻辑?怎么一逮到机会就调戏她……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生孩子?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的。说不定我都不会成亲,我可不想找个祖宗供着。” “那你不想被当成祖宗供着?” “谁愿意?我的脾气我最清楚了,真在一起了,那占有欲可是非常恐怖的,普通男人一定受不了。” “但是本王不普通。” 俞清茗呆滞住,不知不觉的,又被霍少亭给撩到了。 她的脸情不自禁泛起了微红,“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我都是日久生情的。所以我们……节奏放慢点吧,毕竟要上战场了,不要被儿女情长牵绊。” 主次俞清茗还是能分得清的。 霍少亭心中轻叹,每次俞清茗都会找各种理由借口婉拒他,不过他习惯了,也不会放弃。他承受伤害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霍少亭说:“你以前一定受过不少伤吧?关于感情。” 听到这里,俞清茗顿住了,嘴里的糖葫芦虽然是最爱的美食,但不知道怎么了,此时就是难以下咽。 她不禁苦笑,“讲真的,这个世界上最会撒谎的人不是犯人,而是男人。他表面上跟你甜言蜜语,非常亲密,可是心里却想着要杀你。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太蠢了,应该早发觉才对。也就不会来到这个世……” 俞清茗欲言又止,她至今不知道为何会穿越到大宁来。 霍少亭也跟着苦笑,“你还是阅人太少,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对你无微不至的男人。只是……你还没发现。” 俞清茗挑眉看着他,“是你吗?别开玩笑了。其实我已经不敢相信爱情了,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一失神说不定就离你远去,抓都抓不回来。” “你不能因为一个拦路的,就不相信爱情了。”霍少亭的眸光真挚。 俞清茗静静的看着他,隐隐约约的心头涌起一丝情愫。 两人的唇越来越靠近,带着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 俞清茗乌黑的睫毛扇子般轻轻扇动,呼出来的气息渐渐暧昧。霍少亭被她吸引,不自觉想要靠近,近,再近…… “宸王殿下,出事了!”突然一个人闯进来打断了两人。 那人看见霍少亭和俞清茗如此亲密,不由得尴尬,挠了挠头,壮着胆子说道,“胡玉宗造反了!他带人往皇宫的位置杀去了!” 霍少亭和俞清茗同时一惊,努力忽略着尴尬。 霍少亭拧眉沉声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你去通知余烬赶紧安排,不要失手!” “是,殿下!” 俞清茗看着霍少亭,“虽然这次的计划有风险,但是我已经做过太多风险的事情,不怕。倒是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你好歹是个王爷。” 霍少亭微微勾唇,“且放心,胡玉宗还对付不了本王。出发!” 两人立即去准备了。 一路上胡玉宗杀得痛快,拦路的士兵似乎都是三脚猫功夫,完全不是对手。胡玉宗乐观的想,是他青蟒帮大军日日无休止的训练,才换来无敌的成果。 青蟒帮大军已经杀到了皇宫门口,他们面对着更多的士兵,但是毫不畏惧。这一路来,他们青蟒帮不过只损失了十来人,而皇宫士兵几百人,差距一目了然! 胡玉宗勒马停下,爽朗大笑,“皇宫士兵也不过如此,还是我青蟒帮大军最强!尔等蝼蚁,速速束手就擒!杀!” 第160章 杀鸡儆猴 第160章 杀鸡儆猴 胡玉宗带人杀进皇宫,一路上顺利的可怕。 他人已经进入大殿了,大殿之上圣上背对着胡玉宗坐着,他正在缓缓靠近,步伐威严,一副他才是王者的样子。 “陛下,哦不,如今该是你对我俯首称臣。若是识相,立即把皇位让了我,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你一命。若是不肯,那我就刀下不留情!” 圣上不搭理胡玉宗,将他视为空气。 胡玉宗怒了,“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傲慢?过了今日,你就不是大宁的国君了!别小看我青蟒帮,虽然人没有皇宫的士兵多,但是他们够精。而且很快,凉国的人马会前来支援!” 圣上还是一言不发,专心的阅着奏折。 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无视是最好的回击。 胡玉宗那么猖狂,又死要面子,自然忍受不了圣上的冷落。 他原本以为杀进大殿,圣上会在慌乱中跪地求饶,但现在看来大宁的国君果然不同凡响,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保持着往常的雍容气度。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没必要再跟你啰嗦下去!”胡玉宗提着大刀冲向了圣上,作势要砍下去! 可当他看见眼前人的脸时,顿时愣住,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圣上,而是……霍少亭! 霍少亭一把抓住胡玉宗的手腕,打掉了他手里的刀。 一旁的小太监也不是太监,她是俞清茗! 俞清茗反应迅速从袖子里拿出几枚毒针,寻找机会刺进胡玉宗的体内。毒针有催幻素,能够在人意识模糊的情况下问出他的罪行。 在这大宁,霍少亭的武功无人能敌,胡玉宗自然也敌不过他。 没过几招,胡玉宗就气喘吁吁,看着霍少亭的眼睛有一丝畏惧。 “凉国太子马上就会来支援我,你最好现在收手,否则被凉国太子制服,会死的很惨!” 霍少亭冷笑,“本王在战场上听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个。可他们最后都成为了本王的刀下魂!” 胡玉宗咬牙切齿的瞪着霍少亭,“我就知道,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不是圣上也不是霍擎,而是你霍少亭!” 霍少亭波澜不惊,冷冷的睨着他。胡玉宗将所有人视作蝼蚁,自己才是王者,可现在看来,他才是一只无恶不作的蝼蚁! “霍少亭,如若你放我一马,日后的事情我们都好说。凡事不能做的太绝,该留个后路你说是不是?” 见霍少亭没什么反应,胡玉宗急不可耐,凉国的人马不知何时才能抵达,他在这之前绝不能死掉。 “霍少亭,倘若我求你,此事是否还有转机?”胡玉宗抓住了霍少亭的腿,显然是准备放下身段保性命。 身段没了还能通过努力再捡回来,但是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霍少亭的眼神比冰还冷,令人只看一眼就仿佛跌入冰窖当中。 “当初造反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如果不成功后果是怎样的。现在求饶未免为时太晚。你见过本王何时饶过背叛之人!”霍少亭一脚踢开了胡玉宗。 胡玉宗狼狈的趴在地上,“我从没受过如此欺辱。霍少亭,你等着!凉国太子来了之后,定不会轻饶你!” “凉国太子?你当真以为那封信送到了他的手上,当真以为回复你的人是他?” 霍少亭这些话如同冰冷的凉水浇的胡玉宗,从头到脚都是绝望。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那封信没有送到凉国太子手上,而是被你拦截了!?” 霍少亭薄唇轻勾,“你好歹曾经是一国丞相,竟然愚蠢到如此地步。这么重要的问题,你到现在才发觉吗?” 胡玉宗顿感天塌下来了,就算不求饶,也会有人来救他。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美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支援他。 若是留下了余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胡玉宗后悔万分。 他清楚现在横竖都是死,死前不如拼一把,命令青蟒帮大军全部攻进来。 谁知道外面根本没有动静。 霍少亭提着胡玉宗出来,让他看看外面的场景。 只见余烬和几个将军带着诸多人马,已经将青蟒帮大军团团包围,没有一丝缝隙。 他们就是想去救胡玉宗,也没有机会。 胡玉宗顿时绝望透顶,他的脸色苍白,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 俞清茗将毒针刺进他体内的时候,他都不再挣扎了。 就这样,胡玉宗招供了所有罪行,青蟒帮大军通通缴械投降,有愿意改邪归正的留下来,不愿意的都处死。 他们毕竟是戴罪之身,只有一次重新活着的机会,若是不珍惜做错了事,将会立即剥夺他们活下去的权利。 很快,胡玉宗就被送上了断头台,圣上亲自担任执刑官。 世人听说了胡玉宗造反的事,都恨不得他赶紧掉脑袋。一些人专门拿了烂菜叶子和鸡蛋往他身上砸。没一会儿,胡玉宗身上满是伤痕和污秽之物。 圣上气度雍容,冷静的面对这一幕。他曾经重用胡玉宗,并不是给他胡作非为的权利。 殃及大宁百姓们,是天大的事情,此事绝不能容忍姑息! “前丞相胡玉宗因犯造反勾结之罪,株连九族,即刻斩首示众!……”新任大监嗓音高亢。 断头台下面的百姓们对胡玉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之前听说他为了让朝堂更加明朗,杀死了很多奸佞之臣,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做样子罢了,他实则是个野心勃勃,非常恶毒的人,根本不配做丞相!” “可不就是说嘛,当我听说他造反的时候,我一开始还不敢相信。” “好担心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宁是不是又要开战了?听说大宁和凉国的关系日渐僵硬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还用问吗?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宸王殿下一定会凯旋而归,他可是我们老百姓的战神王爷。” “别说了别说了,要砍头了……” 圣上不徐不疾道,“斩!” 刽子手按住麻木的胡玉宗,动作麻利,“咔嚓”一声,人头落地! 这是个警告,杀鸡儆猴! 将来若是还有人想造反,下场就是这样,即使权位再高,也不区别对待。 第161章 公主没错 第161章 公主没错 胡玉宗已经人头落地,造反一事就此平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株连九族不包括漫香。但是,她也是造反谋划者之一,必须赐死。 俞清茗买通狱卒,让他告诉霍韶华此事。霍韶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在牢里日日提心吊胆。 短时间内,俞清茗不能出现在霍韶华的面前。之前漫香天天在霍韶华耳边说,她是俞清茗。现在霍韶华被俞清茗送进大牢,心中对她自然也有点怀疑。 这一天,阳光明媚,是个出去玩的好天气。 霍少亭上战场的事宜准备的差不多了,一有时间他就从皇宫回来找俞清茗。 “今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霍少亭神秘的笑着。 俞清茗愣了愣,“你能知道什么好玩的地方?” “别这么说,我知道好玩的地方很多。” “你直说什么地方吧,不然我去了不喜欢,就只能无聊的看着你玩。” 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脑袋,然后说:“其实本王要带你去的地方是射箭场。” 俞清茗微微一滞,她连拉弓都够呛,去那里根本玩不开。 她摆了摆手,“我拒绝。” 霍少亭拉着她的手,“不用担心玩不愉快,我决定今天好好教教你拉弓射箭。毕竟过段时间你可是要跟我上战场的,得学会一些功夫。” 闻言,俞清茗觉得说得有道理,便答应了和霍少亭去射箭场。 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是要学会一些应对的功夫。 来到射箭场后,俞清茗和霍少亭还没开始练,俞清茗就看见了一个令她非常讨厌的人。 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若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早就一拳抡过去把她打倒在地。 霍少亭皱了皱眉,“她怎么跟来了?”看了看一脸不悦的俞清茗,他有些抱歉,“是我失策,我叫她离开。” “不必了,她毕竟是公主,既然她想待在这,就让她待个够。我正愁没机会找她算账呢,现在看来她喜欢自己送上门来。” 说着,俞清茗拿上弓箭走到了霍永蔚的面前。 霍永蔚正在担心怎么去找俞清茗,放不下面子,俞清茗自己走过来了,她很开心。 “俞神医,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了你。呀,你今天穿的是我送给你的衣服吧?真好看。这世间像俞神医一样的美男子不多了,这件衣裳果然很适合你。也只有你才能驾驭!” 大约是想让俞清茗开心不计前嫌,霍永蔚才会夸张的夸赞俞清茗。 可是俞清茗并不吃这一套,她冷笑一声,“公主记性有些差啊,这衣裳我分明叫忍冬送了钱过去,只多不少。本来是不想穿着的,但是我勤俭节约,不想浪费。还望公主不要自作多情,毕竟是公主,注意点仪态和颜面,对男人矜持点。” 霍永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俞清茗分明是在羞辱她。 她悄悄攥紧了手绢,不过的确是她理亏,只好忍耐着。被自己心上人羞辱,大概是女孩子最痛苦的时候。 俞清茗看了看跟在霍永蔚身后的丫鬟,已经不是小蝶,换了一个人。 她冷冷的笑了,“怎么,因为小蝶让公主不如意了,就被你打残了出不来,还是早被你杀了?” 霍永蔚狠狠一惊,莫名心虚,她以为瞒着此事俞清茗就什么事都不知道,哪成想俞清茗的直觉这么准。 可以看出来俞清茗对霍永蔚杀人很反感,霍永蔚也算机灵,不继续这个话题,说:“俞神医,我觉得一直叫你神医显得我们之间太生疏了,你若是许可的话,日后我就叫你清明哥哥吧?” 俞清茗神情冰冷,“我不许可。” 霍永蔚顿时找不到台阶下了,她内心在挣扎,又想让俞清茗不再生气,又顾及自己的公主身份。 霍永蔚便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连忙道,“俞神医,你也是个聪明人,想必能够看出来公主是在跟你赔礼,希望你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公主毕竟是公主,给她点面子吧!一个公主舍得放下身段请求原谅,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说着说着,霍永蔚就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下一刻眼泪就会掉下来。 然而俞清茗并不为之所动,虚假的眼泪没必要在乎。 “那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霍永蔚我告诉你,动我的人就是在触碰我的底线。忍冬是伤好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俞清茗欲言又止,拉弓射了一箭,那支箭和霍永蔚的耳朵擦肩而过,惹得霍永蔚脑袋嗡嗡作响,惊魂未定。 俞清茗潇洒的转身回到了霍少亭的身边。 霍少亭微滞,“你的射箭技术有飞跃的进步。” 俞清茗耸耸肩,“瞎猫碰见死耗子吧。”她对着靶子试着射一箭,结果箭飞到半空就掉了下来。 果然刚才只是潜能爆发…… “原来如此,我来教你。”霍少亭手把手的教俞清茗射箭。 霍永蔚在一旁看着醋意满满,虽然是两个男人,但是他们的动作眼神也太亲密暧昧了,显然关系不正当。 霍永蔚悄悄攥紧手绢,一旁的丫鬟安慰道,“公主,气大伤身。就算俞神医和宸王殿下两情相悦,他们也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所以公主还有机会,千万不要气馁。” “本公主还有什么机会?你没看见他刚才都忍心伤害我吓唬我?虽然箭没有射到我,可是他的心也太狠了。你说,这事真的是本公主做错了吗?” 丫鬟很有眼力见,她哪敢说是公主的错,摇头说道,“公主是公主,奴才是奴才,公主是奴才的主子,自然有资格罚她。公主没错,是俞神医太偏激了。” 霍永蔚听了心里总算是舒坦多了,“本公主也是这么想的,杀死一个奴才和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至于生这么久的气吗?” “或许是俞神医脾气不太好,公主要真想让俞神医做驸马,那就再软和些,若是放弃了,那就回去吧。”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行,来都来了。本公主今日来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原谅,无论如何我都要成功。”霍永蔚朝着俞清茗的方向走去。 第162章 朝思暮想 第162章 朝思暮想 “俞神医,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你认为那件事情是我的错,那便就是了。”霍永蔚抓住俞清茗的手说道。 俞清茗微微皱眉,“看公主的样子似乎是被逼无奈才承认错误的,这样承认错误和不承认有何区别?公主,在下正在射箭,还望你往边上靠一靠,免得误伤。” “俞神医,你当真要这么决绝吗?”霍永蔚心痛的看着霍少亭,“皇叔,帮蔚儿说几句话好吗?” “解决矛盾是两个人的事情,本王不插手。”霍少亭说是这么说,但他的模样显然是站在俞清茗这边的。 这也难怪,他和俞清茗那么亲密,怎么可能站在霍永蔚这边。 霍永蔚轻叹,“俞神医,你若是不原谅我,我是不会走开的。就算万箭穿心,我也要取得你的原谅!” 俞清茗实在烦极了霍永蔚,狠狠皱眉,二话不说拿起弓箭对准霍永蔚的位置。 霍永蔚心头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痛彻心扉。 “你来吧,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我愿意接受。”霍永蔚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等待死亡。 俞清茗握紧了弓,咬了咬牙。 霍少亭看出了俞清茗的心思,她真的有动手的冲动,不说杀死霍永蔚,但一定会让她半死不残,尝尝忍冬受伤害时的滋味。 当箭快离弦的时候,霍少亭抓住了俞清茗的手。也正在这一刻俞清茗清醒了过来,她在干什么,她要冷静,不能伤害霍永蔚。 她毕竟是公主,忍冬毕竟是奴才,就算这事情闹大了,圣上也只会站在霍永蔚那边说话。到最后反而是俞清茗难收场了…… 说不定为了弥补霍永蔚,她还得娶了她。 最后,俞清茗把弓箭放了下来,微微一笑,“公主,我不怪你了。” 霍永蔚愣了一下,明明刚才还那么生气,怎么突然就变了。她觉得俞清茗的笑容有些恐怖,心虚的回避了下,然后说:“俞神医,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我想弥补你。” 俞清茗淡淡道,“如果真的想弥补我,那就离开射箭场,这里太危险了,公主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在下担待不起。” 霍永蔚闻言心里酸酸的,她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俞清茗还是那么排斥她。 无奈之下,霍永蔚只好先离开。 射箭场终于安静了,俞清茗开始认真的练习射箭。表面上她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其实心里波涛汹涌。 霍少亭见她无休止的练,便阻止她,“你这样会让自己受伤,何必呢?今天就练到这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俞清茗被霍少亭拉走了,在路上,霍少亭问俞清茗最想去什么地方。 俞清茗心中想,最想去二十四世纪,你能做到吗?在大宁,无所不能的霍少亭也有无奈的时候。 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复杂许多。 俞清茗思考了一会说道,“去听戏吧。” 霍少亭顿时来了兴致,“你也喜欢听戏?” “是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霍少亭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在大宁戏曲诞生还不久,现在还算个新鲜玩意,怎么就成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俞清茗注意到霍少亭的神情变化,改口道,“戏曲故事不大多是以前的典故吗?所以算老祖宗的故事。” 听了俞清茗的解释霍少亭越发疑惑,俞清茗太反常了,她的解释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是经不住深想,解释的太牵强。 俞清茗扯开话题说道,“你刚才问我,也喜欢听戏,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 霍少亭微微勾唇,“是的。” “那一起去吧,要上战场了,这些东西很长一段时间接触不到,今天不认真听听可惜了。” 霍少亭微微颔首,但是对俞清茗之前说的话还是耿耿于怀。 三日后,众将士准备出征。 霍少亭身穿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英武的气质在铠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英武神威。 俞清茗在霍少亭身后,眉头凝重。她答应过黎安,上战场要带着他。此事不仅被黎安提前预知到,还无法拒绝他。不知他上了战场后,会不会整出幺蛾子来。 俞清茗在这个世界面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大压力感,唯独黎安,他太可怕了。 “出发了。”霍少亭说道。 俞清茗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天边,没有听到霍少亭说的话。 霍少亭有些疑惑,转身看了看俞清茗,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怎么了?”霍少亭不禁问道。 俞清茗惊了一下,回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这一路上荆棘丛生,道路坎坷,你不舒服踏上路程会很难受,不如到我的马上来,我也好保护你。” 闻言,俞清茗连忙摆手,她自然知道跟着霍少亭很安全,但是两人都是男人,本来他们的传闻就传的沸沸扬扬,当着众人的面骑在一只马上,影响不好。 “不用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说完,俞清茗骑马上前。 霍少亭清楚俞清茗的个性,她一定有心事,但是不能说出来。关于这点,他不想强迫她,便没追问,命令众将士出发。 众将士整齐的部队整装待发,余烬也加入了其中。霍少亭没有立即给他将军职位,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战场上立功,便立即封为将军。 为了历练霍砚清,此次出战,他也参与。 此外,还有霍少亭的侍卫团,一部分留在王府看守,一部分跟着上战场。 在军医的队伍里,俞清茗碰上了裴凌。 裴凌一脸期盼,似乎在脑补美好画面。 俞清茗拍了下他的肩膀,“人家上战场都是面色凝重的,生怕回不去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裴凌的美梦被俞清茗打碎,有些苦恼,但还是耐心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对于我来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上战场。” “想不到你还有爱国情怀。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关键时刻挺爷们啊。”俞清茗笑道。 裴凌却摇摇手指头,“不,我是要见一个朝思暮想的人!”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方点说出来,我们难道不是好哥们?” 裴凌思考了一会,然后回道,“我对那个人的感觉,就像你对霍老弟一样!” 第163章 一起住 第163章 一起住 俞清茗一头黑线,无奈的看着裴凌,“你的意思是你要见你的心上人了?没想到你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会被儿女情长所牵绊。不过在军营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她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个军医?如果是军医的话,按理说你现在就能看到啊?” 裴凌笑了笑,“看来俞神医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啊!不过你要失望了,我性取向正常,喜欢女子,你不要再对我打主意了。” 俞清茗:“……” “其实,她不是个军医,她是个女将军!英姿飒爽,身先士卒,从她手底下带出来的都是精兵强将!”裴凌一脸爱慕,对他口中所说的女将军赞不绝口。 “原来你们大宁还有女将军。”俞清茗表示很意外。 裴凌笑道,“其实本来不设有女将军的。但是她武功高强,骑射刀法一流,最关键的是她头脑,总能说出好计策来击溃敌人。因此受圣上赏识,封为女将军。” “原来如此。” “她还是现任大将军之女,真是继承了大将军优良的基因啊!”裴凌对女将军不仅是爱慕,还有崇拜。 俞清茗笑了笑,“你喜欢她,她知道你心意吗?” 裴凌羞涩一笑,“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并不晓得。但是我知道她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盯着我。我在想她的心里是不是也有我?毕竟我也算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还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 “那你还是别想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错觉叫做她喜欢我。说不定人家在发呆根本没有注意到你呢。” 裴凌差点被这番话击倒,他的目光哀怨十足,“我看你是和霍老弟在一起待久了,说话总是那么伤人。” “我觉得这不是伤人的话,这分明就是实话。”说完,俞清茗骑马到霍少亭的身边。 两人的话霍少亭听的清清楚楚。 他笑道,“他被你欺负了?” 俞清茗瞥了他一眼,“什么叫被我欺负了,我只是说话有些耿直而已。” 霍少亭轻笑,“的确,你说的是实话。孟弦歌没心思想儿女情长的事,她甚至跟我说过不想嫁人。” 俞清茗微愣,发觉到了关键点,“难不成那个女将军孟弦歌的心上人……” 说着,俞清茗欲言又止,目光缓缓看向了霍少亭。 霍少亭微微勾唇,“吃醋了?” “才没有。”俞清茗迅速否认。 “她谁也不喜欢,只喜欢舞刀弄枪。” “真的?我怎么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你们真的只是战友关系?”就连俞清茗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问这么傻的问题,但是不问出来又实在受不了。 霍少亭神秘一笑,“等你见到她,自然就知晓了。” 俞清茗便没追问了,但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众将士们路过京城,路被老百姓们拦住。 他们哭着说:“若是没有宸王殿下的庇佑,我们老百姓也过不上如此安宁的日子。现如今又要打仗了,宸王殿下在军营一定要保重!” 霍少亭颔首,“你们放心,本王会照顾好自己。” “宸王殿下,若是不着急赶路的话,那就吃一碗百家面再走吧!” 霍少亭看了眼邱枫。 邱枫道,“时间够。” 霍少亭便允准了。 众将士们都吃上了热腾腾的百家面,老百姓们擦着眼泪看着他们吃,他们吃的香,老百姓们心中才踏实。 俞清茗尝了一口,悄悄说道,“百家面有点咸。” 霍少亭勾唇,“这是百姓们的一番心意。” “我知道,所以再咸我也要吃下去。” 百姓们还说:“俞神医,我们都知道你的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在战场上一定要好好医治将士们……” 俞清茗认真的听完,重重点头道,“你们放心,战场上的事情交给众将士,你们就在家里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百姓们安居乐业,众将士们的辛苦甚至牺牲,才是值得的。” “俞神医的话,我们谨记着!不过俞神医走后,福来医馆可怎么办?” “福来医馆我交给歌月大夫打理了,她认真负责,一定会好好给大家治病。不过,她有点小脾气,人无完人,希望大家包容。我在战场上也能放心!” 百姓们纷纷表示能够包容,俞清茗很是欣慰。 邱枫提醒道,“时辰到了。” 俞清茗便不再和百姓们闲聊,踏上征程。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众将士的部队抵达了大宁和凉国边境。 孟弦歌的人马前几日便以抵达,负责给接下来的大部队安营扎寨。霍少亭的人马来了,便能安稳住下。 霍少亭一来到军营,就被军师和孟弦歌喊去商议军事。 俞清茗和孟弦歌还没打过照面。 四处望了望,俞清茗发现裴凌一溜烟不见了,便问邱枫,“裴凌人呢?” 邱枫看了看四周,“大概是跑去找孟将军了。” “孟将军不是在和霍少亭议事吗?怎么见他?” “以孟将军的性子是不会见他的,要是他死缠烂打,会被孟将军一脚踢出去,然后绑在树上。” 俞清茗愣住,就在此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惨叫声。 寻声望去,只见裴凌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头上放了一颗果子,作为靶心,供将士们射箭。 俞清茗不忍笑出来,“看起来孟将军是个有意思的人。” “俞公子,属下带你去营帐里吧。”邱枫说道。 俞清茗颔首。 邱枫带路领着俞清茗来了一间营帐。 这间营帐比其他营帐大许多,里面应有尽有,兵器、男人的衣裳、靴子……嗯?那床被褥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俞清茗努力回想,想起来那是霍少亭的被褥! “霍少亭的被褥怎么在这?”俞清茗不解的问着邱枫。 邱枫答道,“这是殿下安排的,没有适合你住的营帐,便和殿下一起住。” “怎么没有?难道军医不设有营帐,那裴凌住哪?” “一间营帐里住好几个人,军医亦是如此。那里面都是男人,俞公子确定要去?” 俞清茗神色复杂。 “属下也觉得殿下和俞公子一起住有些不妥,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如此了。” 俞清茗顿时石化,凌乱风中…… 第164章 规矩 第164章 规矩 邱枫说的虽然有些直接,但是也不缺乏道理。即使俞清茗小心翼翼,男女终归有别,或早或晚,她的身份会被发现。 无奈之下,俞清茗只好答应了。然后开始收拾行李,带着幽怨的神情。 不多时,营帐外面传来脚步声,缓缓的越来越近。 俞清茗问:“谁?” “是我。”黎安的声音不徐不疾的响起。 瞬间,俞清茗全身的神经紧绷,又是这个家伙!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黎安的面前,“我问你,你为何要跟着一起来军营?又是怎么知道我将来会上战场的。莫非……” “莫非?”黎安笑。 俞清茗努力安抚自己的情绪,她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动怒,不过说出这句话需要勇气,若是猜错了,她会被当成一个笑柄。 俞清茗一字一顿沉声道,“莫非你有预见未来的本事!” 黎安微微挑眉,没有立即回答是否,而是神秘的笑了,他说:“还没到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不要多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知道?”俞清茗追问。 “快了。” 俞清茗:“……” 营帐里陷入了沉默,俞清茗始终对黎安放不下心,高度保持着戒备。一开始黎安无缘无故的帮助,又费尽心思来到她的医馆,再随着她来军营,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太诡异了,像一场…… 像一场预谋已久的监视! 俞清茗的眼睛闪着寒光,冷冷的盯着黎安,试图从他眼中看出来什么。可是黎安的眼神诡谲多变,永远猜不透。 他总是笑脸示人,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可是看久了会觉得他的笑容毛骨悚然。 “言归正传。我不想和军医们住在一起,我需要一个独立的营帐。”黎安开口说道。 俞清茗皱眉,“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黎安颔首。 “我若是不答应呢?”俞清茗心想,若是顺从了黎安真的设立一个独立营帐,对其他军医来说是不公平的,甚至会引起他们的反抗和不满。 他们也会猜忌黎安何许人也,竟然能得到区别对待。 这个代价太大了。 “你必须答应。”黎安认真的说道。 俞清茗攥紧了手,“否则代价是什么?” “死人。可能是普通的将士,也可能是军医。或许你觉得为我专门设立一个营帐不值得,但是不答应我的代价更大。” 俞清茗牙齿磨出了细微的声音,黎安就像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随时可能会爆炸,还会炸的你猝不及防。 俞清茗不了解黎安,但也知道他的本事真的大,权衡利弊,她只好答应。 黎安便离开了。 没过一会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俞清茗的脾气上来了,“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答应你吗?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邱枫愣住,“俞神医,你在说什么?” 见认错了人,俞清茗一阵尴尬,扶额道,“没什么,事情太多了,最近也没有休息好,所以认错人了。” “那你刚才是和谁在说话?属下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耐烦。” “别问了。”俞清茗皱眉。 见状,邱枫只好闭嘴。 “来找我什么事?” “殿下吩咐我带你去参观参观练武场,顺便认识一下孟将军和军师。” “好,走吧。”俞清茗调整好情绪,跟着邱枫一起去往练武场。 练武场上,众将士们口号喊的响亮,气势恢宏,每挥一剑,每打一拳,每踢一脚,都能让人想起伟大的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样子。 俞清茗很尊敬他们,可是此时却没有心情欣赏。 霍少亭和两个陌生人站在一起,身边还有一些小侍卫小将军。 那个绛衣女子应该就是孟弦歌,她干练的扎起头发,红绳系着,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还有一个长袍飘飘,却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满脸写着自己能够运筹帷幄,可长相却给人贼眉鼠眼,尖酸刻薄的感觉。不过人不可貌相。 俞清茗问邱枫他是谁,邱枫答他是军师公孙律。 “为人如何?” “虽然有头脑,但是性格不好。太骄傲了,有时候甚至非常猖狂,不平易近人。” “原来如此。” 俞清茗走到了霍少亭的面前,霍少亭的目光一瞬变得温柔。这一幕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嘀咕。 传闻宸王好男色,有个绝宠的男宠,长得却灰容土貌,不忍直视。 看宸王对俞清茗的态度显然是很宠溺的,可是俞清茗的长相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难堪,反而俊美无比,一个绝色的女子站在他跟前,都会被他比下去。 有人不禁小声说道,“可能是宸王殿下的占有欲太强,将他视若珍宝,不肯被任何人觊觎,就说他长相丑陋……” “来了?这是孟将军,这是公孙军师。”霍少亭介绍道。 俞清茗微微颔首,跟两人打招呼。 孟弦歌态度还算不错,毕竟是宸王的人,该给点面子。她微笑点头示意。 可是公孙律的态度就很糟糕了,装作没听见俞清茗说话,继续和一旁的小将军说着将来要实行的计划,表现的自己多么聪明绝顶。 俞清茗也没追究。 就在这时,孟弦歌朝着一个小士兵走了过去,杀气凛然。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望去。 只见那个小士兵的胳膊正在流血,无法再举起武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其他士兵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默默练着自己该练的武。 孟弦歌走过去,严厉道,“站起来!” 小士兵苦恼的摇头,“将军,我……我不行。” “你必须行,本将军定了规矩,在练武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停下,必须练完!” 小士兵试图起来继续练武,可是无论如何也举不起兵器。 “站起来!”孟弦歌怒道。 “将军,我真的不行。” “本将军绝不容忍士兵怠慢偷懒,你看看其他士兵,哪个像你这样懦弱?” 孟弦歌见小士兵还不行,脾气越来越大,试图直接动手把他拎起来,小士兵惶恐不安。 俞清茗上前阻止了孟弦歌,“他胳膊上的伤的确很严重,强迫他无济于事,先治疗吧。” 俞清茗让邱枫去拿药箱,一步还没踏,孟弦歌就说:“站住。” 第165章 不需要你管 第165章 不需要你管 孟弦歌一脸冷漠,望着俞清茗说道,“我的士兵向来都得听我的,此事你不要管了。” “孟将军,这不是听不听的关系。他的伤很严重不能拖,看样子就能知道是之前在战场上受的伤裂开了。当时就没好好处理,现在还不好好处理的话,他的胳膊很可能会废掉。相信孟将军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士兵损失掉一个胳膊吧?”俞清茗反驳道。 孟弦歌的火气越来越大了,她看在俞清茗是宸王的人,才给他面子,没想到还得寸进尺了! “你这是在教训我?”孟弦歌对俞清茗意见满满。 俞清茗摇头,“在下只是实话实说。” “本将军已经说了,此事不需要你管!” “我是个医者,看见有人受伤肯定是要管的。何况是在战场上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孟将军,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士兵。” 两个人的脾气都很倔,一个必须要管,一个不给管。 孟弦歌眼中充满了怒气,“你的意思是本将军不会管理?连自己的士兵都不了解?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那你睁眼看看,这么多士兵在这里,哪一个是你调教出来的?” 俞清茗皱了皱眉,孟弦歌太固执了,根本说不通。 “你气焰未免太嚣张了,我是看在宸王的面子上才给你点颜色的。你倒是不领情,还敢在这里撒野?请你立刻离开练武场,军医就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这里不属于你!” 俞清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这里还是孟弦歌说的算。 这时候,霍少亭出现在俞清茗的面前,带着警告的眼神望着孟弦歌,“她是本王请来的。” 不知道裴凌是何时冒出来的,探头看去,不禁咂舌,“又在护犊子了!” 孟弦歌谁都敢得罪,唯独不敢得罪霍少亭,当即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霍少亭对俞清茗说道,“你去帮他治疗。” 俞清茗颔首。 孟弦歌想阻止,却被霍少亭蚀骨的眸光吓退。 邱枫拿来了药箱,俞清茗帮小士兵治疗,一边说道,“不及时治疗的话,伤口很可能发炎,战斗力下降的更快。现在大宁和凉国关系这么紧张,说不定在你们练武的时候,他们就会搞偷袭,所以,一直练下去并不是提高本领的唯一捷径。主要还是要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子!” 小士兵认真点头,觉得俞清茗说的话很有道理。 孟弦歌在一旁也听到了俞清茗的话,她眉头微皱,不由在想,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她只是想让士兵们更加厉害,难道这不是每个士兵想要的? “这些话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本王议事。”霍少亭对孟弦歌说。 意思很明确,若是还那么固执,以后便不要再找他议事。虽然没有直接说明这是惩罚,但聪明人都知道,霍少亭的意思就是在惩罚孟弦歌。 孟弦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便回到自己的营帐。 过了一刻钟,俞清茗已经帮小士兵包扎好伤口,并且开了些药,说:“这段时间你不要练武,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否则对伤口不好。只有休息一段时间伤才会痊愈的快些。” “可是若是这段时间不练武的话,将军她……”小士兵很为难。 从他的神情中俞清茗就可以看出来,孟弦歌是个魔鬼教练。 “你别担心,孟将军那边我来说。” “那……多谢你了。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是军医,姓俞。” “那我以后便叫你俞军医了,在战场上若是伤了就找你替我医治。” 这时候,裴凌突然出现,敲了下小士兵的脑袋,“什么俞军医,叫俞神医!俞神医的名气那么大,你不知道?” 小士兵顿时呆住了,“俞……俞神医!”他不可思议的端详着俞清茗,“原来你是俞神医,久仰大名!没想到俞神医会来军营担任军医的职位,众将士们有福了!” 俞清茗微微一笑,拍了拍小士兵的肩膀,“快去休息吧。” 然后她拎着药箱离开了。 霍少亭默默走在她的身后,轻声道,“还生气吗?” 俞清茗回头看了他眼,继续往前走,“为什么生气?又不是你惹我生气的,而且我刚才听见你帮我说话了。” “主要是不管谁惹你生气了,我都很担心。”霍少亭关切的说道。 “男人啊,那张嘴总是喜欢花言巧语。” “我说的是实话。”霍少亭的目光诚恳。 俞清茗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他,神情渐渐复杂起来,“我看我们的营帐里只有一张榻,你不要告诉我,今晚我们要睡在一起?” 似乎聊到了霍少亭感兴趣的话题,他微微勾唇,“听你这么说,我很期待夜晚的降临。” “流氓。平时不正经也就算了,当着众将士的面能不能正经一点?”俞清茗哀怨的目光看着他。 霍少亭轻笑,“他们听不见我们在讨论什么话题。你忘了一个问题,我们不仅要同床共枕,说不定还要共浴。” “胡说八道!”俞清茗控制不住的脸红,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加快脚步离开了。 到了晚上,霍少亭从外面回到营帐,看见俞清茗神情哀怨,嘴里还嘀咕着,“感觉身体被掏空……” 霍少亭笑了笑,走到她身旁坐下,“你怎么了?” “我突然很后悔来到军营。就是裴凌那家伙大肆宣扬我是俞神医,搞得其他军医没事做,受伤的人全都来找我了。我刚要沐浴,又有人来了,怎么让人安心?” 霍少亭摸了摸俞清茗的头发,“我帮你看着人,你现在洗吧。” “那更不行,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 俞清茗一脸提防,霍少亭表示很无奈,他刚才可是非常认真的,至于控不控制得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罢了,不洗了,我先睡了。榻上有一条分割线,你要是越界,就死定了!” 只见,榻中间立着一把锋利的刀,床位分布均匀。 霍少亭不由摇头苦笑,轻嗯一声,没再说什么,便去沐浴了。 相比之下,俞清茗就正人君子多了,霍少亭沐浴,她瞄都不瞄一眼。 但是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乱想…… 第166章 不要小命 第166章 不要小命 过了很久,霍少亭才沐浴完。他今晚倒是挺老实的,没有越界,乖乖在自己的床位上躺下。 见俞清茗一动不动的,霍少亭还以为她睡着了,便没有打扰。 俞清茗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对她做什么。然而,下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霍少亭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一口,才安分的睡下。俞清茗差点没忍住睁开眼睛,好在理智打败了不安,伪装的很自然。 过了半个时辰,俞清茗还是没睡着,赶来军营已经花了很长时间,身上难免流汗。军营里的士兵又多,伤者也多,一天忙下来比在医馆还累,不洗澡的话睡不着觉,浑身难受。 她考虑了很久,还是悄悄的下榻了。 记得今天在参观军营的时候,发现有一片清湖,现在夜深人静没人了,去哪里悄悄洗个澡应该没问题。 说来就来,俞清茗整理好衣服,然后蹑手蹑脚的寻找那片湖泊。 和预想的一样,军营静谧的可怕,根本不用担心有人。 俞清茗高兴,心想终于能洗个澡。 不过现在天冷了,身子碰到冷水肯定受不了。思来想去,她从空间拿出了一颗药丸,这粒药丸能够使身体失去知觉,碰到冷水反应自然就不会那么激烈了。 俞清茗把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服下药丸,迅速跳进水中。 药效渐渐发挥了作用,不过俞清茗暂时抬不起手来给自己擦拭。但是总归比不洗澡好。 虽然俞清茗现在没有知觉,但是她的内心很满足,她这个人还是有些洁癖的。 因为这种药只能让身子失去知觉,但是听觉还是在的。俞清茗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巡逻队的脚步声。 该死!她什么因素都想了,就是没有想起还有巡逻队! 巡逻队的脚步越来越近,俞清茗很快就要被发现!她顿时想一头撞死算了,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倒霉…… 巡逻队已经快走到湖边了,很快俞清茗就会被发现。 她的身子失去了知觉,所以浑身不能动弹,想潜入水底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突然跳进了湖泊中! 俞清茗忍不住在心中骂人,这是哪个流氓,早不跳晚不跳偏偏在这个时候跳,把巡逻队都吸引过来了。而且俞清茗的裙.下风光肯定也会被一览无余! 若是俞清茗的身子还有知觉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个流氓弄死。 可偏偏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以待毙。这个流氓一下子沉入了水底,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探出头来浮出水面,俞清茗一看,这个人竟然就是霍少亭! 霍少亭一把将她的头给按了下去,恰好这个时候巡逻队走到了湖边,质问着湖中的人是谁。 “大胆刺客!”有人拿剑指着湖里面。 霍少亭不徐不疾的道,“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刺客!” 大家一听是霍少亭的声音,顿时吓得不轻,这里宸王才是最大的主子,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怀疑他是刺客。 这下完了! 不过他们同时在想,堂堂的宸王殿下为何要深更半夜的跑到湖泊里来?若是想沐浴的话,热水沐浴不是更加舒服吗?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敢跳进冰冷的湖泊里,不愧是宸王殿下,忍受力不是一般的强! “宸王殿下你为何要在水里泡着?这个天气太冷了,你还是赶快出来吧,别冻着伤风感冒,那就不好了。” “本王在这里做什么,与你们何干?还不快去巡逻,那才是你们的任务!” 见宸王发火了,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更不敢问他为什么要在这湖里面待着。 巡逻队渐渐远去了,俞清茗在水里面也快不行了。 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就在这个时候霍少亭突然潜进水中,一把抱住她,然后吻住她的唇,将自己的气息灌进她的体内。 持续了很久,霍少亭带着俞清茗缓缓浮出水面,然后将岸边的衣服拿起来披在俞清茗的身上,他的动作很快生怕俞清茗冻着染上风寒。 因为药性还没有过的原因,俞清茗的身体还是不能自己动弹,霍少亭见她不动便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冻的没知觉了。” 俞清茗说不出话来,定定的看着他。 霍少亭有些着急便抱住俞清茗,生怕她冷出毛病来。 “外面太冷了,我带你回营帐。”霍少亭抱起了俞清茗,然后往营帐那边走。 他们并不知道,有一个在暗中方便的士兵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士兵顿时大惊,传闻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暧昧不清,两人好像都对男人感兴趣,看他们浑身湿透了,还是从湖泊那边走过来的,难不成是在鸳鸯浴? 这个士兵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立即把自己看到的一幕幕告诉了兄弟们。 大家围在一起议论。 “说出来我都不敢相信,堂堂的战神王爷宸王殿下,他居然喜欢男人?看他平时那么有男子气概,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故意在逗我们开心啊?” “兄弟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胡编乱造。就算是错觉也不可能那么多人都错觉吧,很多人说宸王殿下喜欢男人的!” “说起来好像有点道理,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太可惜了!好好的一个男人,又有那么好的条件,那么大的本事,偏偏喜欢一个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多恶心呢!”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虽然我也看不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但是吧,我觉得也不能骂他们恶心。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他们的。他们之间的障碍那么多,每日每夜都要受众人的指指点点,心理不强大的人还真的承受不了。” “不管真相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透露出去。不然对兄弟几个都不好,宸王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 “说的对!” “……” 俞清茗被霍少亭带回了营帐里,便立即放上了榻,然后替她细心的盖好被子。 霍少亭温柔的说道,“你太倔了,天这么冷,跳进那么冰的湖里沐浴,不要小命了吗?” 俞清茗心想,你不也是,最起码她服了药,可霍少亭是直接忍受冷水的凌虐! 第167章 流言蜚语 第167章 流言蜚语 霍少亭还是非常担心俞清茗会伤风感冒,所以他便把裴凌给喊了过来。 已经是深更半夜了,除了巡逻队基本上所有人都睡了。裴凌当然也睡了,这个时候被霍少亭喊醒,他的内心非常复杂。 但是他也知道俞清茗是霍少亭最重要的人,必须马上给他诊治。 裴凌拍了拍霍少亭的肩膀,“霍老弟,你别担心,虽然我的医术比不上俞神医,但是伤风感冒这些小病我还是能够治好的。” 裴凌给俞清茗看了看,发现她没什么异样,但是霍少亭还是不放心,裴凌就只好给俞清茗开了一点预防风寒的药。 霍少亭这才放裴凌离开。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俞清茗才醒来。她身上的药效应该早就消散了,但她不小心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霍少亭还在一旁陪着她,始终用着担忧的目光盯着她,一夜没合眼! 看见俞清茗醒了,霍少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帮她把被子盖好,眼神心疼的说道:“身体好点了吗?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让裴凌过来给你治疗。” 俞清茗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任何事情。该治疗的是你,我一点都不觉得冷。倒是你,昨天晚上一下子跳起了那么冷的湖泊里,你应该吃些药预防一下,而且你一夜没睡没休息好,我怕你生病严重。” 面对俞清茗的关心,霍少亭非常乐意接受,喝药也变得积极主动。 他这个人性子很倔,能抗过去的话,绝对不会去喝药。但是俞清茗既然说了,他就一定要在她面前吃一些药,让她安心。 见霍少亭乖乖的把药喝了下去,俞清茗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邱枫进来了,他的面色看起来很凝重,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霍少亭问:“发生何事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邱枫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殿下我说出来的话,希望你不要太激动。” “到底怎么了?不要磨叽。”霍少亭不喜欢跟人说话猜来猜去,他比较喜欢直言直语。 邱枫只好回道:“军营里面传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有一个士兵昨晚看见殿下和俞公子在……” “在什么?” “在……在鸳鸯浴!”说出这些话,铁骨铮铮的邱枫都忍不住脸红了。 然而霍少亭表现的却很淡定,他身上的流言蜚语多了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和俞清茗的总是让众人津津乐道一点不觉得腻。 “没有的事情。你也说了那是流言蜚语,为何要在意呢?”霍少亭淡定的说道。 邱枫却很不能理解,“殿下这关乎到你的颜面问题,你若是不去解释一下,那将来作战的时候能有多少士兵听你的话?” “战场上的事情,怎么能和私事混为一谈。” “可是殿下,你的形象若是在士兵们的心中坍塌了,那将来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本王会好好考虑的。” 邱枫只好离开。 俞清茗说:“其实邱枫说的挺有道理的。不如你去跟战士们解释一下吧,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清白。” “解释是没有用的,只会显得我们更加心虚。身正不怕影子斜。总之我喜不喜欢男人你不是最清楚的?”霍少亭坏笑。 俞清茗无奈道:“在说正经问题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岔,不要调戏我。你毕竟是宸王,是他们的领头,如果不在他们心中树立威信的话,那还怎么领导他们打仗呢?我觉得我们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来解决这件事情。” 霍少亭突然靠近,“万全之策只有一个。” “是什么?”俞清茗看霍少亭的样子,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个万全之策,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着。 霍少亭轻笑了一声,“这个万全之策就是公布你的女儿身,这样大家就会相信其实我喜欢的是女人。但同时你会犯欺君之罪,这个代价太大了。本王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希望看见你受到惩罚。” 俞清茗顿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其中有这么复杂的原因,但是霍少亭却帮她考虑好了。 心中莫名其妙的涌上了一股暖暖的情愫,是霍少亭说的话太温柔了,还是俞清茗对他真的动了心。俞清茗想不通,在感情这方面她太迟钝了。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让你背黑锅了?”俞清茗问道。 霍少亭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他还对俞清茗说:“为爱的人背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俞清茗连忙扯开话题,“昨晚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湖泊那里。” 霍少亭微微勾唇,“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俞清茗一脸懵逼。 “你睡没睡着我还不清楚吗?身子一直在乱动,显然是因为没有洗澡很不舒服。深更半夜的偷偷跑下床,不是去洗澡还能干什么?” 俞清茗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霍少亭的洞察力永远是那么的厉害。 她不由得扶额,“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然一惊,“这么说你是早就预谋好,偷偷看我洗澡了?你这个变态实在太过分了!” 俞清茗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掀开被子下榻直接开打。然而霍少亭的身手敏捷,她根本打不到他。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是孟弦歌来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霍少亭好好商量一下鸳鸯浴的事情,本来是不信有这种事情的,可是一进来就看见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她的神色立即变得复杂起来。 “难道传言都是真的?”孟弦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俞清茗便收敛了。 霍少亭的面色一冷,“本王还没有准你进来,你就随便进来了?好大的胆子。” 孟弦歌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把头低下去然后给霍少亭赔罪,“宸王殿下多有得罪,我也是因为鸳鸯浴的事情,弄得头皮发麻。一时间糊涂了,才忘了打一声报告,还看见了你们……” 孟弦歌欲言又止。 “外面那些流传的不过是流言蜚语,我和宸王之间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孟将军不信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俞清茗云淡风轻的说道。 第168章 绝不放弃 第168章 绝不放弃 孟弦歌看得出来俞清茗对她有意见,也难怪两人刚见不久就因为一个小士兵的伤闹得不愉快,关系难免有些僵硬。 孟弦歌也是个直性子的人,什么事情都藏不住,说道:“俞神医这是对我有意见呢?若是有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不必藏着掖着,弄得大家猜忌。” 霍少亭冷冷的出声,“孟弦歌。” 仅一个名字,其余话什么都没说,就足够有震慑力。当即,孟弦歌就消停下来了。 俞清茗也不怕孟弦歌说,示意霍少亭不要插手管这件事情。 她走到孟弦歌的面前,“你也算个资质深的老将军了,想必和宸王并肩作战多年,应该了解宸王为人。他怎会在军营里干出那种荒唐事出来?与其在这里质问宸王,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此时不是应该去找造谣者是谁,把他揪出来严加惩罚?看看以后谁还敢造谣。” 孟弦歌有些吃惊,“想不到俞神医的嘴巴挺厉害的。虽然我对你也有一点意见,但是你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可是,我是在问宸王的话,不是你的,你挡道了。” 霍少亭欲想护犊子,却被俞清茗制止了。 “问话要有问话的态度,何况还是问宸王殿下。孟将军,你是在军中待久了,忘了最基本的素养了吗?” “你!” 孟弦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俞清茗拐弯抹角的给骂了。在这军营里谁敢骂她,这分明是在仗势欺人! 孟弦歌本想着打击回去,可是看到了霍少亭警告的眼神,只好把难听的话憋了回去。 “宸王殿下,告辞!”孟弦歌对霍少亭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怒怒的瞪着俞清茗,“你狠。” 孟弦歌和俞清茗之间算是结下了梁子。 她走后,过了片刻,俞清茗和霍少亭也出了营帐,呼吸新鲜空气。 练武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整齐威严。所有人都在认真的练武,没有一个人偷懒。他们严谨纪律,不滥竽充数。 俞清茗欣慰的看着他们,说道,“大宁的将士果然各个认真能吃苦。大宁每次能打赢胜仗,不仅是你这个战神王爷的功劳,还有这些将士们的努力。” 霍少亭颔首,“你说的没错,他们是我背后的人。我的荣誉,理应和他们共享。” 话说到一半,突然一支箭飞了过来,和俞清茗擦肩而过。俞清茗还没来得及反应箭是从哪边飞过来的,又一支箭飞了过来! 这次俞清茗直接被割断了头发,若是这支箭再偏一点,俞清茗的耳朵就会不保。 霍少亭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他犀利的眼神精准的找到射箭人的位置,是孟弦歌的恶作剧。 俞清茗也不是一个软包子,她当即就去找了一把弓箭,然后对着孟弦歌的位置射了一箭,虽然没有射中,但是也能够把孟弦歌吓一跳。 孟弦歌当即就来了兴趣,她走到了俞清茗的面前,“你的射术不错,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 俞清茗爽快的答应了。 一旁的邱枫忍不住插嘴说道,“俞公子,孟将军的射术可是一流的。在这大连目前还没有人敢挑战她,和她比试的话获胜的几率非常小。” 俞清茗并没有退缩,她说:“凡事都要试一试才知道,还没试就说自己不行,那这种人能做什么事呢?孟将军,我接受你的挑战。” “好!射箭场见!”孟弦歌先去准备了。 霍少亭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跃跃欲试的俞清茗,微微勾唇,“本王还是那么喜欢你的性子。不管结果如何,我先在这里为你加个油。” 俞清茗点点头,“多谢了。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赢,但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俞清茗和孟弦歌相约在射箭场,两个人都开始准备。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开的,射箭场的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他们都是来看好戏的。 甚至还有一些人开始打赌,有的人赌孟弦歌赢,有的人赌俞清茗赢。孟弦歌的射术一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过俞清茗也不一定就不行,想必他也知道孟弦歌的本事,但还是应战了,说不定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且在民间流传着俞神医本事非常大,甚至还有人说他无所不能。也许在今天孟弦歌射箭第一的排名就会被打破。 但是绝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了站在孟弦歌这一边,毕竟她是真的有实力,而俞清茗他们不能够断定。 谁都想赢钱,没人想白送钱! 比试正式开始了,两个人拿弓的姿势就有很大的差异。相比之下明显是孟弦歌拿弓的姿势更加标准,而俞清茗就显得生疏了一点。 有人不禁议论道:“俞神医不会根本不会射箭吧?我看他拿弓的姿势好像还不如我。”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不过结果还没有出来,先不要妄下定论。要是俞神医不会射箭还应战的话,那他的精神可非常厉害了。” “就算会射箭的人,也不敢随便应战吧?俞神医他真够胆大的。” “……” 俞清茗尽力忽视身边的声音,她只要努力将自己的箭射得好一些。 孟弦歌一边瞄准靶心,一边对俞清茗说:“俞神医不要勉强,你这个时候还是可以弃权的。” 俞清茗淡淡的说了四个字,“绝不放弃。” 孟弦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她最欣赏的就是这种人,绝不轻言放弃,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是如何的。 不过比试终将是比试,孟弦歌不会放水,她对着靶心认真的射了一箭,正中靶心! 俞清茗也射了一箭,可惜偏离靶心。 孟弦歌笑了笑,“想必俞神医傲骨十足的人,是不会轻易气馁的。三局两胜,还有两次机会。” 两人又射了一箭,孟弦歌还是正中靶心,可是这次俞清茗却没有射到靶子上,箭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很多人都笑出了声来,虽然他们知道嘲笑一个人不好,但是他们真的忍不住,俞清茗的射箭功夫比他们还要低等,没想到也敢和孟弦歌应战。 俞清茗表现得云淡风轻,并没有恼火,安安静静的射了第三支箭,可能是因为巧合,这次倒是正中靶心了。 不过最后的赢者还是孟弦歌。 第169章 突袭 第169章 突袭 在俞清茗的眼里,孟弦歌是那种骄傲自满没有人情味的人。但是在比试输了之后,孟弦歌没有对俞清茗说什么讽刺的话。 而是笑道,“俞神医,实不相瞒,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遇到事情从不轻言放弃。虽然你没有赢得比试,但是你给我的士兵好好的上了一课。” 俞清茗微微颔首,“多谢孟将军夸赞。” “何必那么生疏呢?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孟弦歌抱了下俞清茗,表示自己的诚意。 谁知,孟弦歌竟然感受到了俞清茗的胸! 当即,孟弦歌就愣住了,用着探究的目光盯着俞清茗,“俞神医你……” 俞清茗也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扯开话题,“孟将军,我是一个军医,还有很多药材要配。和你比试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我该去忙事情了。” 说完,俞清茗回到了营帐里。 孟弦歌毕竟是个女人,直觉很准,她看着俞清茗的背影越发觉得不对劲。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胸?就算有,那也是非常肥胖的男人。看俞清茗的身材就知道她身段苗条,身前应该是平整的才对。 真是奇了怪了。 霍少亭发觉到俞清茗的神色不对,也跟着回到了营帐。 俞清茗一把将霍少亭拉到跟前,小声的说道,“女人的直觉很准,我被孟将军怀疑了。” “怀疑什么?”霍少亭问道。 俞清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不说的话,又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在这里就霍少亭和邱枫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俞清茗只好硬着头皮,红着脸,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霍少亭似乎是秒懂了,轻轻勾唇,“你想如何解决?主动去消除她的疑虑,只会让她觉得是不打自招,更加怀疑。她可是很机警的。” “该死,就是因为昨晚太着急太迷糊,我忘了绑绷带。否则也不会被她发现怀疑……”俞清茗苦恼道。 然后她眼巴巴的看着霍少亭,“我现在需要绑一下绷带,你能不能站在门口帮我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偷看!” 霍少亭顺从的点点头,立即就去了门口。 俞清茗不放心的看着他的背影。 “本王不会偷看,昨晚已经看过了。” 俞清茗:“……”不管了,这个时候只能相信霍少亭。 她钻进被子里绑绷带,以防万一。 可是千防万防,外面还是来人了,俞清茗能够听到外面那人的声音。 “拜见宸王。殿下,俞神医人呢?我姐姐让我过来跟他认识交流一下。”孟凡说道。 “俞神医不在。”霍少亭直接答。 孟凡表情有些尴尬,“可是我前不久才看见俞神医进营帐了……” “又走了。”霍少亭说谎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脸不红心不跳的。 孟凡苦笑了一声,“我没看见他出去。俞神医也算是我姐姐的朋友吧,该认识认识她的弟弟。” 听孟凡的语气可以得知,他是孟弦歌的弟弟。 这个孟凡,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孟弦歌的指示。 俞清茗快速的将绷带弄好,然后穿好衣服,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说道,“让他进来吧。” 霍少亭这才放路。 孟凡是个高大的小伙子,稚气未脱,浑身散发着阳光大男孩的气息。 孟凡问道,“俞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俞清茗无奈的说道,“病了。” 孟凡愣了愣,“我前不久才看见俞神医在和姐姐比试射箭,怎么一会工夫就病了呢?” 俞清茗叹了一口气,“大约是吹了冷风。病啊,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它说来就来。” 孟凡知道俞清茗是个神医,他又不懂医术药理,在这方面也不会反驳,便只能任由俞清茗牵着鼻子走。 俞清茗看到桌子上还有霍少亭喝完药没有收走的药碗,便说:“看,药碗还在那呢。” 孟凡看了看果然是。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俞清茗的脸上,细细端详了一会,“都说俞神医其貌不扬,今日一见,分明是闭月羞花。哦不,我用错词了,闭月羞花,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俞清茗:“……” 孟凡笑道,“说实在的,俞神医长得真像个女子。” 他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俞清茗,俞清茗表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可是内心却很是慌张。 孟凡的目的太明显了,他想知道俞清茗的真实性别。 俞清茗微微一笑,“孟公子还真的很爱开玩笑呢?我分明是个男人,你偏说我是女人。我毕竟算是你的长辈,你这么说话,怕是不好吧?” 闻言,孟凡慌了一下,旁边还有霍少亭呢,他可不敢得罪。 孟凡尴尬的笑了,“大约是俞神医长得太清秀了。是孟凡嘴笨了!” “没事,我想休息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练武吧。”俞清茗下了逐客令。 孟凡也就没有逗留了,给两人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孟凡出了营帐,使劲的挠头,然后去找孟弦歌。 “怎么样了?”孟弦歌放下兵书问道。 孟凡一脸郁闷,坐下喝了一口茶,“姐姐,是你想多了吧?俞神医怎么可能是个女人?说不定他就是那种胸大的男人呢。” “不可能,我的直觉怎么会错。她太不像一个男人了!”孟弦歌坚定自己的想法。 “那你自己去验证吧,反正我是不敢去了。不然我就倒霉了,我可不敢得罪宸王和俞神医。”孟凡嘟着嘴说,还有点小脾气。 他毕竟是个孩子,让他独自前去弄清这件事,还是在宸王的眼皮子底下压力确实很大。 孟弦歌拍了拍孟凡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去练武吧,这件事我会自己搞清楚的。” 孟凡点了点头,休息一会便去练武了。 中午的时候,军营上空突然投来好几颗大火球!烧着了许多营帐,军营红了一大片。 有人大喊:“凉军突袭了!妈了个巴子,大中午的突袭!” 军营一瞬陷入了恐慌之中。 好在众将士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在如此慌乱的场景下,也能努力保持冷静。 一些将士救火,一些将士整装待发。 军师公孙律要求分散人马,东西南北各派五支军队,还要留下一些人守着军营。 俞清茗赶在这个时候冲到了众人面前阻止,“且慢!凉军多数人都在东面,极少人在西面,只是为了营造突袭效果,使我们恐慌。南北面没人,没必要派人马过去!” 第170章 需要治脑子吗 第170章 需要治脑子吗 公孙律立马对俞清茗有意见了,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俞神医,现在不是胡闹开玩笑的时候。宸王殿下,快让军队出击吧,不然凉军就会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围剿我大宁国军了!” 霍少亭没有听公孙律的,他清楚俞清茗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冲出来阻止众将士。 公孙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宸王殿下,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有你俞神医,你不过是个大夫,怎懂军事?别再拖延时间了!” 俞清茗说:“你怎就断定我不懂?” “那你如何证明呢?”公孙律两手一摊。 俞清茗一时间答不出来,毕竟她这个属于开挂行为。她是用空间远程探测到只有东西两面有凉军,南北两面无人的。 她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见状,公孙律笑了,“俞神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等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宸王殿下,快点出发吧!你我合作多年,理应相信我!” 霍少亭皱着眉看着俞清茗,想说什么。俞清茗亦是如此,但最后都把话给咽了下去。 霍少亭以为俞清茗做了充足的准备,才敢拦住几万大军。现在看来,她也有失误不理智的时候。 霍少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出发!” 军队得到指令立即出发,临走时公孙律还不屑的瞥了眼俞清茗。他可是有名的军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门外汉给比下去?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俞清茗有些失落,她不怪霍少亭,怪自己。没有准备好就火急火燎来拦路,谁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战场上,空中弥漫着烽火硝烟,将士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就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黄土上一片片夺目的鲜红,骇人惊魂。 在战场上唯有智取和拼命的精神,才能存活下来,无一人敢怠慢!他们手中的兵器就是他们的生命,绝不能松懈! 可怕的是,真如俞清茗所说,东面全是凉军,足足几万人,西面却没有几个人。南北面更是空无一人! 当西南北面的宁军意识到中计,为时已晚,即使他们快马加鞭也无法去支援东面的宁军。 此次战役,宁军大败。东面一共去了五千人,回来只剩下几百人。 当西南北面的宁军赶去支援,凉军已经撤退。 宁军军营里,一片死寂。 议事营帐里面,无人敢出声。霍少亭面色凝重,如同一个冷面阎王坐在那里。 “耻辱!”孟弦歌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一旁的公孙律吓得浑身一惊,胡子一颤。 孟弦歌狠厉的目光向他投去,“我宁军作战,从没如此败过。此次战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军队分散,没集中在东面与凉军对抗,否则我宁军根本不会败!” 公孙律怎么不知道这番话就是对他说的,孟弦歌的性子辣的很,他不敢与她斗嘴,生怕被孟弦歌抽耳刮子。 “如果当时听了俞神医的话,说不定我们现在还不会败得这么惨。”孟凡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看着公孙律的眼神也带着一点责怪。 一提到俞清茗,公孙律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当时听他的话我们现在就会胜利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军医,我承认他的确很有名气,但那只是在医术上,在军事上他有我经验丰富吗?” “可是这次他的确说对了,东面全是凉军,而西面只有几个,南北面根本没有人。你却提议我们东西南北都要调军队过去,那不是在浪费吗?到最后南北面和西面的军队都来不及支援东面的军队,被凉军打得那么惨!”孟凡是个脾气暴躁的小伙子,这次战役失败的公孙律有很大的责任,他却不承认这让孟凡很是生气。 公孙律气急败坏的吼道,“我是你的长辈,我的资格比你大,比你老,你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难道你们孟家就这种教养?” 一直不出声的孟弦歌也恼火了,她冷冷的瞪着公孙律,“公孙军师,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吧?孟凡的确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但是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孟家。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为长辈,还对小辈这样出言不逊,未免太丢长辈的脸了吧!” 公孙律咬牙切齿,“荒唐!你们竟敢这么对军师说话!” “是军师先骂了我们孟家,我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孟弦歌的嘴巴还是挺厉害的。 公孙律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正要反驳的时候,霍少亭怒道:“都住口!” 营帐里面顿时安静了。没人再敢放肆,也没人再敢推卸责任。 “这次战役失败,不仅是军师一个人的错,本王也有责任。本王是你们的领导者,却没有在这方面领导好你们,所以最应该受罚的人是我。”霍少亭说道,眼中隐隐含着一丝不甘。 孟弦歌说:“宸王殿下你不必自责,错也不是一个人的错,我们大家都有责任。敢于承认是好事,但是那些推卸责任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的人,就非常令人可恨了!” 孟弦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她是在说公孙律。 公孙律自然也听出来了,只不过他没有反驳回去,他怎么不知道此时最理亏的人就是他。不过这些都拜俞清茗所赐! 如果不是俞清茗突然跑出来拦在他们面前说那些话,他也不会让大家这么不信任。如果俞清茗没有说话的话,就算这场战役失败,大家也只会认为他们中了凉国军队的奸计。 所以最可恨的人是俞清茗! 想到这里,公孙律的眼神就变得异常恐怖。 当晚,他就去找俞清茗了。俞清茗正在营帐里面调药,公孙律一声不响的就进来了,打断俞清茗的思路,让她很是反感。 公孙律好歹是个军师,怎么能这么不守规矩?这间营帐不仅是俞清茗的,也是宸王的。 看公孙律来势汹汹的样子,大概是在霍少亭孟弦歌那里受了气,现在跑到俞清茗跟前撒气了。 俞清茗淡定的望着他,“公孙军师,这么着急的来找我,有何事?是需要治治脑子吗?” 第171章 知道太多的人可怕 第171章 知道太多的人可怕 “俞神医,你讲话太过分了!”公孙律恼火的说道。 俞清茗轻笑一声,继续配着自己的药,“比起公孙军师一声招呼不打就闯进别人的营帐,我已经客气很多了。” 公孙律攥紧了手,看了眼营帐外面,确认宸王没有回来,才说,“今日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被大家鄙夷。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也有失误的时候。可是这次,我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大家的原谅!我就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东西面有凉军,南北面空无一人的?别告诉我这是猜的,我不是三岁小孩!” 俞清茗仍然是沉稳的样子,不徐不疾的回道,“之前我已经跟公孙军师说了这件事情了,可是你不听我的,还说我不可能懂军事的,现在问我这些做什么?打自己的脸吗?公孙军师,奉劝你一句,做军师就要有军师的样子。” “你!你不要太猖狂,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名正言顺的军师,而你却只是个军医,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俞清茗便不理会他了,跟这种骄傲自满的人没什么话好说的。若是公孙律的语气和态度好一些,俞清茗还考虑考虑好好跟他说话。 俞清茗没有说赶走公孙律的话,任由他赖在营帐里,她则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搭理他。 公孙律被忽视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气急败坏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是凉国派来的奸细?” 俞清茗忍耐,努力忽视他的存在,继续配着药。 “不说话?看来是被我猜中了,难怪那么清楚凉军此次的奸计,你就是奸细!” 俞清茗实在忍不住了,她狠狠道,“公孙军师,我看你是真要治治脑子了!我要真的是奸细,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应该误导你们才是。” 公孙律不信任俞清茗,还是咬定她是奸细。 就在俞清茗忍无可忍的时候,霍少亭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霍砚清。 霍砚清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吵架声,问道,“军师,俞神医,你们在讨论什么?似乎很激烈。大家都冷静冷静,万事以和为贵。” “若是你的好心却被别人误认为是奸细,你会开心吗?”俞清茗冷冷的说道。 霍少亭和霍砚清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霍少亭给霍砚清使了个眼色。 霍砚清微微颔首,然后把公孙律带了出去。一开始公孙律还不肯离开,霍砚清说,“难道军师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 公孙律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六皇子不能得罪,才跟着霍砚清离开了。 在营帐外面,霍砚清对公孙律说,“军师,或许你还不了解俞神医,他这个人其实很好。” “别想着劝我了,我和他之间的梁子结下了!” 霍砚清轻笑,“冤家宜解不宜结。军师,宸王是何等聪明的人?若是俞神医真的是奸细,早就发觉了,还会留在身边这么久吗?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公孙律微愣,此言有理,但是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没有俞清茗优秀。 俞清茗只是个小军医,放在民间也只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可能接触军事的。而他堂堂一个大军师,居然被一个在军事上的无名小辈比下去,谁心里会舒坦呢? 霍砚清把公孙律带到自己的营帐里安慰去了,其实公孙律性子还是挺耿直的,想要的也很简单。 他此时最想要的不是众人的捧高,而是一个安慰一杯茶。其他人不给,那就霍砚清来给。 这个世界上最难买到的就是人心,这个机会抓在手里,霍砚清为何不买下公孙律的心呢。 公孙律在霍砚清的安慰下,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也开始敞开心扉和霍砚清交流了。 霍砚清在公孙律这里学到了不少军事上的知识,但是每个人的见解看法不同,有些话霍砚清听听就好,不必钻牛角尖。 营帐内,霍少亭和俞清茗对坐着。 霍少亭的表情十分严肃,不再像之前那么嘻嘻哈哈的了,他应该是意识到敌人的强大,此刻不是儿女情长调戏俞清茗的时候。 俞清茗和霍少亭相处久了,这个男人不正经的一面她看的太多,都忽略了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简直酷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俞清茗莫名觉得认真状态下的霍少亭的颜值都提高了许多。 “你这么一直盯着我,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俞清茗主动打破了僵局。 霍少亭的神情还是很严肃,他说:“如实回答。” 俞清茗颔首。 “你怎么知道东西面有凉军,南北面没有的?” “这……” 俞清茗突然觉得刚才的点头很不妥,她不能告诉霍少亭这是空间里的远程探测检测到的。 “能不能换个问题?这个问题我目前是答不出来的。”俞清茗觉得找什么借口都像是借口,不如不说。 霍少亭早猜到就是这个答案,并没有太过失望,而是说:“何时才能说?” “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说,也或许永远不会说,也或许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俞清茗心想,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都是一个谜,能不能回去也是个谜,说不定哪天bug修复了,她就突然穿回去了。 霍少亭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并不知道俞清茗到底要表达什么,又隐隐能感觉到俞清茗此刻的心情。 “那么你能告诉我,以后的计策都对大宁有利么?”霍少亭问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俞清茗微愣,“你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的。我毕竟是大宁的宸王,大宁百姓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百姓们民不聊生,自然要打赢这场仗。我看你的样子,应该在军事上懂得很多计策。” 这一点霍少亭的确没有说错,俞清茗的空间里还有实时军事攻略,能够应对各种复杂的战役。 “你信任我?你不觉得知道太多事情的人,很可怕么?”俞清茗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少亭摇头,“若是别人,我或许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我面对的人是你,我不会害怕的。” 俞清茗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她不了解大宁的历史,若是她的存在改变了历史,那罪责可就大了。 第172章 请教 第172章 请教 俞清茗问霍少亭,“你是大宁国的战神王爷,按理说你在军事上的本领应该比我高强才对,为什么还要请教我呢?” 霍少亭谦虚的笑了,“什么大宁国的战神王爷?不过是虚词而已。你真的以为只靠我一个人,就能打这么多的胜仗吗?” 关于这一点霍少亭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打仗从来就不属于两个人的战争,而是两个军队,两个国家。如果没有孟弦歌,没有孟凡,没有那些在战场上拼命的将士,没有争分夺秒抢救士兵性命的军医,霍少亭怎么可能凭借一个人的能力打赢每场仗。 虽然在某些方面公孙律很不懂变通,但是俞清茗不能否认他之前给大宁国做的贡献,否则他也不会坐在大军师的位置上。 俞清茗还是很顾及历史问题,所以没有立即答复霍少亭,而是让他多给她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霍少亭没有强迫俞清茗立即就作出选择,点了点头。他离开了营帐,让俞清茗安安静静的好好思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孟弦歌来到了营帐外面,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粗暴的闯进来,而是打了个招呼得到俞清茗的同意后,她才进入了营帐里面。 因为孟弦歌的态度很好,所以让俞清茗对她有一点改观。 俞清茗也很客气的让孟弦歌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这么晚了,孟将军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俞神医的眼睛,我一踏进这个营帐,俞神医就知道我有什么话想说。想必以俞神医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俞神医吧?”孟弦歌打趣的说道。 俞清茗笑了笑,“孟将军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不要把我想的太聪明,我毕竟也是个凡人。” “可是在我们大家的眼里你就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医术那么好也就算了,在军事上竟然也有这等才能。要知道公孙律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军师,而你却把他的计策给推翻了,可见你的本事有多么的厉害。” “孟将军何必把我说的这么神,我们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孟弦歌微笑道,“俞神医你太谦虚了,你是不是非同寻常的人,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有些事情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说破的好,就比如我现在若是握住你的手,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孟弦歌的意思很浅显,她在试探俞清茗是不是女儿身。 俞清茗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他一副听不懂孟弦歌在说什么的样子,还是握住了茶杯,然后将茶水缓缓的送进嘴里。之后她的手就没有再放下茶杯了,女人的直觉很准,俞清茗这明显是心虚的举动。 孟弦歌笑得很神秘,“看来宸王殿下是个正常的男人呢。”她说话的时候把声音压的很小,俞清茗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孟将军,时间不早了,长话短说吧。”俞清茗直接说。 孟弦歌也不喜欢绕来绕去的绕弯子,她直言道,“俞神医,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协助我们一起击溃凉军。你今天的计策说的实在太准了,就像神仙下凡一样,提前预知了到底会发生怎样的战事,所以……” “嗯?” “所以我们之前的恩怨能不能一笔勾销?” 俞清茗沉默片刻,然后笑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恩怨,那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了自然就什么都烟消云散。” 孟弦歌欣喜的问道,“这么说俞神医是原谅我了,那太好不过了。俞神医我现在就想请教你接下来的战事我们该怎么面对?公孙律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了,他这个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又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他根本不配坐在军师的位置上。” “话不能这么说,他能坐在军师的位置上也不是想坐就坐的,这其中一定包含了他的努力。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讨喜,但是他也是一心为了大宁打赢胜仗啊!我们不要误会他,而且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团队,如果团队内部不和谐的话,你说这样的团队将来能够打赢胜仗吗?” 孟弦歌听了俞清茗的话顿时觉得羞愧不已,俞清茗懂的道理实在比她太多了,他这个人总是能够把问题看的透彻,难怪有那么大的本事。 孟弦歌的态度放谦和了许多,“俞神医你说的没错,日后我不会再对公孙律那么刻薄了。所以现在能够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了吗?你也是大宁的一份子,希望能够在这场战役上为我们出一点力。” 俞清茗微微颔首,“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将士们还是不能够休息,他们应该保持着高度警惕在军营里面待命。” “为什么?” “这次的突袭凉国那边非常的成功,所以他们一定会故伎重施,因为这个计策屡试不爽。最早就是今晚,最迟就是明晚。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们会使用怎样的计策,只有等他们进攻了我才能想出对策来。” 孟弦歌听了,点了点头,觉得有几分道理。她说:“那我们现在就原地待命,等待着他们的攻击,然后再随机应变吗?” “没错。” 孟弦歌和俞清茗又聊了一会,然后孟弦歌出了营帐去找霍少亭他们议事去了。 虽然这次公孙律很失败,但他毕竟是大宁的军师。商议正事的时候,还是要带着他的。 公孙律一听到俞清茗这个计策顿时就火了,“你们怎么能随便听信一个小军医的话?没错我今天是失误了,但是我不可能每次都失误的!凉军这会一定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因为他们今天的计策非常成功,不需要再乘胜追击。否则他们在中午的时候就会追上来的!要一定发起攻击的话,那也是我们大宁先发起攻击在,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给他们狠狠一击!”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麻烦公孙军师看好现在的情形。我们此次面对的不是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国家,凉国已经不同往日,他吞了西桑日渐强大,已经是强国了!”孟弦歌反驳了公孙律的话,公孙律还不谦逊学习的态度实在令人厌恶。 第173章 风险巨大 第173章 风险巨大 但是孟弦歌的好心并没有被公孙律领情,他仍然对孟弦歌不依不饶的。 “一开始的时候,你对那个俞神医不也是意见很大的吗?也就是说他这个人不仅是我一个人讨厌,你一开始也非常的讨厌。现在怎么了,嗯?你现在怎么站在他那边了?他对军事根本一窍不通,全是瞎蒙的!你好歹是个将军,怎么能够听他的片面之词就信任他呢!” 公孙律越说越激动,急得直拍自己的脑门,他在营帐里面来回踱步,最后走到了霍少亭的面前,苦口婆心的说道。 “宸王殿下,不是我嫉妒俞神医,这个计策实在是不可行。你们好好想想这会工夫凉军怎么可能继续来偷袭呢?他们也需要消耗人力马力的!这些话在我们看来就如此的复杂,为什么在俞神医的眼里就那么的简单呢,难道真的不是他脑袋简单?” 霍砚清见公孙律的情绪这么激动,便上前去安慰道,“公孙军师,其实俞神医说的也并无道理。凉军的性子我们还没有摸透,看他们今天打仗的架势就知道和以前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国家没得比。他们现在的确可以算是强国了,一个让大宁处在危险边缘的强国。” 现在也只有霍砚清说话公孙律能够听进去,毕竟霍砚清这个人向来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让人很舒服。之前公孙律被霍砚清哄好了脾气,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对着霍砚清发脾气。 公孙律只好坐下来,“那现在怎么办呢?到底是听我的计策还是听俞神医的计策?大家举手表决吧!” 营帐里面一共五个人,霍少亭、霍砚清、孟弦歌、孟凡、公孙律。 霍少亭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听着他们在说,他一直在思考俞清茗是怎么知道军事上的事情,今天俞清茗又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他根本琢磨不透。 到了举手表决的时候霍少亭才把思绪拉了回来。 首先是支持公孙律的人举手,静默了片刻,只有孟凡缓缓的举起手来。 孟弦歌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管着弟弟的,但是在军事上她不会阻止孟凡发表意见,因为这是每个人自己的看法,她不能强迫孟凡改变。 孟凡赞同公孙律当然也要说出支持的理由,他说:“公孙军师是大家公认的军师,他之所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在军事上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的。虽然俞神医的名气很大,虽然他也说中了凉军的计策,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可以顶替军师的位置。所以我还是很支持军师的。” 公孙律很欣赏孟凡这个小伙子,他心里在想,孟弦歌瞧瞧你弟弟,多懂事! 公孙律野心很大,他不希望只有一个人支持他,目光便慢慢的看向了一旁的霍砚清。 霍砚清自然知道公孙律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儿戏的面对这件事情,便选择了沉默。 公孙律也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了霍砚清的顾虑,便懒得再给他使眼色。 而轮到支持俞清茗的人举手时,霍砚清居然毫不犹豫的举起手,这让公孙律非常的气愤! 孟弦歌先发表支持理由,“俞神医料事如神,想必他这次的计策也一定是经过反复的思虑才说出来的。我相信他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儿戏的对待这次战役。而且他也是大宁的子民,怎么可能会让百姓们置身水深火热之中?更重要的是他是宸王最看重的人,宸王的眼光我们应该相信,所以俞神医一定是为我们好的。” “说的没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俞神医的计策也不是非常完美的,总有一些缺憾。就比如他现在提出的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冒险了,如果今晚凉军没有来偷袭的话,而我们的士兵们却没有休息好,等到凉军下一次在突袭的时候,我们的将士就没有办法去应对了,到时候大宁一定凶多吉少。”霍砚清说。 公孙律闻言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既然知道风险巨大,你为什么还要支持他呢?你好歹是六皇子,能不能为大宁的百姓们多考虑一下?” “公孙军师,我希望你说话的时候语气放尊重一点,你既然知道我是六皇子,就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我怎么没有为大宁的百姓考虑呢?”霍砚清的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也透着一股温温柔柔的杀伤力。 这就是他与常人不同的。生气的时候也能笑脸应对,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情绪了,也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报复你还是一笑而过。 公孙律大概是在气头上,都不在乎此时面对的人是六皇子了,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冲。 “为大宁的百姓考虑就不该相信那个什么俞神医说的话。我不知道他在民间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我只知道他只是医术好一点而已,在军事上你有什么资格证明他的实力就比我强呢?我知道你一定是没有的,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相信他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好歹是一个大军师,而他只是个小军医,他拿什么跟我比?在军事上就更没有什么能和我比了!” 公孙律自认为是天下第一军师,深得圣宠,没有人能够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更何况还是俞清茗这个门外汉。若是传出去了,那他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以后都不要出门了! 大家吵吵闹闹的让霍少亭没有心思再思考了。 终于,霍少亭冷冷的发话了,阴鸷冰冷的眸光扫了眼众人,“够了。” 只两个字众人就感受到了霍少亭的杀气,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气氛压抑的可怕。 也没人再敢胡乱出声了,就连一直收不住脾气的公孙律在此时都不敢多嘴。 “本王决定,照俞神医的计划执行,今晚的所有人没本王的批准,都不许入睡。”霍少亭发话了。 孟弦歌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听公孙律的,不然计划再次失败,就丢尽大宁将士的脸了! 公孙律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喊道,“宸王殿下,你糊涂啊!” 霍少亭冷冷的回道,“本王心里有数。没什么事的话,公孙军师就不要再走出自己的营帐了。” 第174章 逐出军营 第174章 逐出军营 霍少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禁了公孙律的足。 公孙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袖离开,他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怨怒也不敢对霍少亭撒,所以回到营帐之后果真就不敢再出来了。 不过他人也没有闲着,招呼了一个小士兵进来,这个小士兵对公孙律唯命是从,公孙律曾对他有恩情。 公孙律对他说:“虎子,你还记得当初吗?若不是本军师救了你,你早就成了刀下魂了。本军师当时看你根正苗红才冒险从敌人的手下把你救了出来。说起来我们还很有缘呢,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救下一个士兵。” 虎子知道公孙律想说什么,别看他长得虎头虎脑的,其实脑袋瓜子非常聪明,公孙律就算拐弯抹角的说话,他也知道他的心思。 虎子说:“军师的大恩大德小的铭记在心。自从军师救了我,我心中就一直在想,如果军师哪一天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我看军师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告诉我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你的。” 公孙律很欣赏他这种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本军师当初真是没有白救你,只不过我要你做的这件事情有一点难度,说不定还会牺牲掉你,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虎子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公孙律的恩情,便重重的点头,“军师,你说,小的在所不辞!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军师给的,军师若是想拿回去随时都可以!” 公孙律看到他这个态度高兴极了,慢悠悠的说道,“本军师要让你宰了一个人。” 虎子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是谁?” “一个羊羔而已,不必紧张,只要他死了,往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公孙律的眼睛布满血丝,恨不得亲自动手。 可是他好歹是个军师,要为自己的颜面着想,不能为了一个即将要死的羊羔,牺牲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 就在两人商量怎么做掉俞清茗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惨叫,紧接着便是一声急促的“紧急集合!” 公孙律和虎子同时出了营帐,又是凉军的偷袭,还真的被俞清茗给说中了! 不过公孙律并没有佩服俞清茗的想法,反而更想杀了她。她不死的话,他军师的位置迟早要被代替的! 此次凉军的偷袭武器是毒箭,只要被射中,不管是哪个部位都会立刻死亡,其毒性不亚于冥蛇。 俞清茗从一个尸体上拔下来剑,然后迅速的去做化验,她要赶紧配出这毒的解药。 孟弦歌带着三支军队朝着射箭的地方追去,孟凡带人留守在原地。霍砚清缠着霍少亭,让他也上一次战场。 但是霍少亭没有答应,他说:“一般的战役本王或许会答应,但是这次不行,毒箭太危险了,若是不幸被射伤,你就回不来了!” 霍少亭的表情非常严肃,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答应让霍砚清上战场的。 霍砚清还是很坚持,“皇叔,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虽然武功不是那么的高强,但是我起码还是可以骑马射箭的,尤其是逃跑的技术!我是绝对不会被箭射伤的,你就放心让我去吧!看到这么多的将士被凉军射杀,我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我想要替他们报仇!” “本王理解你的心情,你也理解理解本王的心情。你好好想想,此次陛下要你跟随本王上战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砚清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霍少亭保持着镇定,对他说:“总之不是为了让你来送死。霍砚清,太子已经死了。” 说完,霍少亭离开,他临走的时候还吩咐裴凌把霍砚清给带回营帐,别让他跑出来,更不能让他去战场上。 裴凌抱住失控的霍砚清,“砚清,你冷静一下好不好,作为士兵总是要有一些牺牲的,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把他们解救出来。说一句现实的话我们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非常的弱,只要自己不被箭射伤就已经是万幸了,你为什么还要去管他们?” 霍砚清恼火了,怒吼,“你懂什么!那是我大宁的将士!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牺牲?” “可是你现在过去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受伤的只是自己,还会给将士们添麻烦。你要是真想保护他们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裴凌一本正经的说道。 霍砚清愣了一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裴凌,到了关键时刻居然如此冷静,果然前辈还是前辈。 在裴凌的疏导下,霍砚清的情绪渐渐平复了。 他被裴凌带回了营帐里面,凉军的箭已经不像之前乱射了,可能是因为孟弦歌的人马过去在厮杀,阻止了他们。 回到营帐冷静下,霍砚清才想起来霍少亭说的话。 他木讷的看着裴凌,问道:“我刚才听见皇叔说,太子已经死了,这是什么意思?还说父皇派我来战场,不是来送死的。” 裴凌咳了一声,“你的脑袋瓜子这么聪明,难道这点事情都想不出来。” 霍砚清摇头,纳闷的问:“我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这件事情似的,看你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难道你会懂这些事情?” “是是,我不懂。我怎么可能懂这么深奥的问题呢?好了你赶快休息吧,有一些士兵受伤了,我还要赶紧去给他们治疗呢。你毫发无损就不要在耽误我救人了。”说完,裴凌一溜烟离开。 霍砚清总觉得裴凌是在逃避问题,他这个人很多时候大智若愚。 俞清茗已经配出了对抗凉军毒箭的防毒剂,还添加了适量的兴奋剂,给所有士兵派发,就不怕凉军的毒箭了,但也要注意防范。不然没毒的箭射到了心脏和脑门,也会死亡的。 俞清茗用远程探测器发现,此次凉军全在西面,东面的人已经被孟弦歌打退,所以号召将士们一起往西面进攻,却被公孙律给阻止了。 “胡说八道!西面那么安静,根本没有动静,怎么会在西面?我真的不知道该叫你俞军师,还是俞军医了,私自发号施令,理应受军法处置,逐出军营!” 第175章 永远回不来的地方 第175章 永远回不来的地方 俞清茗稳稳的应对公孙律,红唇轻启,“我知道我在军营里面的资格不如公孙军师,但恕在下这次不能再听军师的。我是大宁的子民,自然要为大宁的百姓们和将士们考虑,我不希望再看见有将士牺牲!还望公孙军师理解我的心情。” 公孙律咬牙切齿道,“俞神医,我也希望你不要每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敢拿人头担保,今日的判断一定没问题。” 两人实在争执不下,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宸王做主,若是闹到宸王那里,估计会相信俞清茗。 毕竟之前公孙律就害得将士们牺牲无数,俞清茗却准确的说出了凉军的计策。 公孙律自然是不敢闹到霍少亭那里,干脆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往东面冲去了。 俞清茗摇头叹了口气,眼睫微垂,“冲动是魔鬼。” 希望公孙律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吧,虽然他的确很讨厌,但好歹也是为大宁做过贡献的军师,好歹是一条人命。 西面的确死寂的可怕,大家都是抱着冒险的态度,谁也不知道西面到底像不像俞清茗所说的,都是人。 此次战役,霍少亭亲自带着人马上阵,俞清茗也打算一起来的,可是霍少亭不同意。 战场上刀剑无眼,实在太危险了,俞清茗若是去了,风险系数就会变大。 而且霍少亭的软肋就是俞清茗,她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霍少亭就根本没心思打仗了。 俞清茗也不想难为霍少亭,只好在营帐里面乖乖待着。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次的战役能把凉军打退。 大宁的将士之前伤亡惨重,还需要休养,乘胜追击的机会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小士兵的声音,他说他叫虎子,是霍砚清派来的。 “进来。”俞清茗沉声道。 虎子从外面恭恭敬敬走了进来,一直低着头,“俞神医,六皇子说有事与你商议。” “既然有事,他为何不亲自来?” “回俞神医的话,六皇子说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不能在营帐里面说,隔墙有耳,希望俞神医可以跟属下一起去军营后面的林子里交谈。”虎子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还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像是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俞清茗眯了眯眸子,半信半疑的问道,“据我所知,六皇子不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人,我在六皇子身边也没见过你。若你是他信任的人,应该时刻在他身边才是。说,你到底是谁?” 虎子有些意外,这个俞神医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俞神医,莫急,属下给你看一个东西,你就知道属下没有说谎了。” 说着,虎子把一枚玉佩拿了出来,那是霍砚清的贴身之物,听他说是生母萱贵妃从小戴在他身上的,非常重要。肯把交给虎子,说明虎子的确不简单。 俞清茗微微颔首,“带路。” 虎子带着俞清茗来到了军营后面的林子里,夜深了,林子里面起了雾,有几只嗓门诡异的鸟在枝头立着,发出瘆人的叫声来。 俞清茗轻蹙眉头,环顾四周,来时的路已经被雾遮住了,很难再看清。 “你确定六皇子在这里?他不像是会约人到这种地方的人。”俞清茗警惕的看着虎子的背后。 她的手蠢蠢欲动,试图从空间里面拿出防身的武器。 可谁知道,虎子二话不说,以非常快的速度绕到了俞清茗的身后,不知道从哪拿来的木棍,敲晕了她。 俞清茗倒在了满地的枯叶上。 虎子冷冷的笑了,“搞定这个人,也不难嘛。” 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寒光,光滑的刀面倒映出了他那张嗜血邪佞的面容。 “你的死期到了,可怜的小羊羔,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正要将这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俞清茗心脏的时候,虎子突然浑身一怔,那一瞬间,灵魂仿佛出了窍,四肢不能动弹。 他机械的扭过头去看向身后,一张俊美的脸倒映在他瞳孔之中。 接着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带到了一个他从没去过的地方,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时间,没有物质。 黎安垂着眸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俞清茗,讥笑一声,没想到公孙律这点小伎俩就把她给骗到了。 等俞清茗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面,旁边有火堆,正在燃烧。 黎安坐在她的身旁,神色微妙,“有没有梦见什么?” 俞清茗微愣,还没来得及问黎安为什么在这里,他就先开口问起她的梦了。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奇怪就算了,黎安还问起来了,就好像提前得知她要做什么梦似的。 俞清茗表情复杂的看着黎安,皱眉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黎安神秘的笑了,倒是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你梦到的是大宁简化的历史。” 俞清茗狠狠的怔住了,她的梦的确关于大宁,大概内容就是以后大宁一统诸国。 可是这些黎安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梦就是大宁的历史,说不定只是胡乱编造的。 俞清茗对黎安的防备心越来越重,“黎安,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你跟我一样,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那种遥远的不可估量的地方!” 黎安神色自若地看着俞清茗,他淡定的表情就好像在嘲讽俞清茗。 俞清茗浑身的神经紧绷着,努力镇定下来问道,“黎安,你到底来自哪里?”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说出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也没到知道这事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今晚,我是来告诉你,大胆勇敢的给霍少亭出谋划策,总之到最后大宁不会败,或许过程会坎坎坷坷。” 说完,黎安便要离开。 俞清茗连忙把他拉住,问道,“虎子呢?” “虎子?你说那个小士兵?” “嗯。” “放心,他没死,只是去了一个永远回不来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 不等俞清茗把事情弄清楚,黎安便离开了。 第176章 担心 第176章 担心 回到军营后,俞清茗听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公孙律因为太冲动带着人马往东面去冲,结果不慎摔伤了腿,在那里惨叫不止。 好消息就是这次大宁将士们取得了胜利,成功的把凉军打退了。 凉军们以为他们今晚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可是没想到大宁的将士们今晚这么精明,把他们打的一败涂地。凉军仓皇逃走的时候,个个都是鸡犬不宁,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大宁将士们的手下。之前他们还嘲讽大宁的将士们就是一群废物,现在他们却被废物打败了! 裴凌正在给公孙律治疗,他的伤情十分严重,可以说是十万火急了。 俞清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立即上阵给受伤的将士们治疗。裴凌自认为医术不如俞清茗,公孙律又是地位非常重要的军师,所以便把公孙律给俞清茗治疗了。 俞清茗没有多说什么,不计前嫌的给公孙律治疗。可谁知道公孙律根本不领情,还一把推开了她。 俞清茗冷冷的笑了,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尘,“公孙军师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力气推我?来人,把他给我绑了,军师受伤严重并且伤到了脑子,情绪很不稳定,治疗的时候很麻烦。” 为了公孙律的伤好,大家只好把公孙律的上半身绑住,然后按住躁动的他。 俞清茗的唇角缓缓勾起狡黠的笑,不给公孙律打麻醉,硬生生的治疗。 公孙律很快就疼晕过去了。 俞清茗也累了半天,想要休息一下,军营里面的环境不是很好,尤其是打完仗回来后,军营里面乱成一团,想要找个好地方休息真的难。 她就随便将就的往木桩上靠,谁知道没有感受到冰冷的木头,反而是靠近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身后男人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温柔带着一丝丝的澄净。 俞清茗没有回头,直接说道,“霍少亭你回来了?没有受伤吧,将士们太多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去顾你。你要是受伤了就拿出来给我看看,我马上帮你治疗。” 因为太累的原因,俞清茗说话的时候都是有气无力的。 霍少亭见状,笑了一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帮我治疗?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需要治疗的。现在你该休息了。” 俞清茗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面对着霍少亭,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从头到尾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她不仅是霍少亭的随行大夫,也是这个军营的军医,霍少亭受伤了她当然要为他治疗。 霍少亭微微勾着唇看着眼前的俞清茗,“你看起来很担心我?” “废话,别动,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俞清茗的表情十分严肃,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疲惫。 “我很高兴。”霍少亭发自内心的说道。 “受了伤有什么好高兴的?还皮外伤?你自己看看,这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俞清茗责备的眼神看着霍少亭,在她眼里霍少亭手臂上的伤已经是中度划伤了,可是在霍少亭的眼里却什么都不算。 俞清茗叹了一口气说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真的很担心你。你上战场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生怕你不会回来了。” 霍少亭闻言,眼眸中流露出了温柔的光,“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当然!”俞清茗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是你的随行大夫,你的伤和性命我都有责任的,我当然得担心。你不要想太多了,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我们不能被儿女情长的事情所牵绊。” “我又没说是儿女情长,你自己想多了,还是一直以来对我偷藏私心?”霍少亭的气息靠近,他好看的鼻尖碰到了俞清茗的脸颊,一瞬的悸动犹如电流划过般。 俞清茗的身子一僵,已经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了,复杂的看着霍少亭,“这么多人在这里,和我保持点距离。别废话了,过来,我帮你包扎。” 俞清茗带着霍少亭进了营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然后俞清茗把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纱布和药。 先给霍少亭消毒,再给他上药,最后包扎。俞清茗知道这种伤的疼痛度还是很高的,但是从始至终霍少亭都是镇定的表情,就好像根本没受伤一样。 俞清茗说:“我给你使用的药可以让你长出一块好肉来,不留疤。” 霍少亭轻笑,“好好的一句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一块肉,听起来很血腥。” 俞清茗俯身靠近,玩味的笑,“你都不怕受伤,敢直视可怕的伤口,又怕什么血型?” “说起来挺有道理,多谢你了。”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呢?而且治疗你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我指的是公孙律。” 俞清茗这才反应过来霍少亭的意思,他可能以为俞清茗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公孙律,不会给他治腿,现在看来俞清茗的肚量还是很大的。 霍少亭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那有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大夫。治疗伤员就是我的工作,工作归工作,私事归私事,我不想把他们搅和在一起。” 俞清茗说着说着有点心虚了,她要是真能把两者分开,就不会不打麻醉了。 谁让公孙律不知好歹,死性不改在她治疗的时候推了一把?俞清茗给他个教训尝尝是应该的,不然还以为她多好欺负。 “嗯?你的头上怎么有伤?”霍少亭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下来。 俞清茗愣了一下,摸了摸脑袋,她自己都不知道头上有伤,营帐里面灯光如此昏暗,霍少亭居然还能看见细小的伤口。 有些伤口就是经不住找,找到之后感受到它的存在,你也就能感受到它的疼痛。若是不知道它的存在,你也不会感觉疼痛,更不会想自己身上会有伤。 霍少亭心疼的目光在俞清茗身上流转,不想浪费时间了,急忙把药箱拎到了俞清茗的面前,打开说道,“擦哪种药?” 俞清茗微微一怔,笑问:“你这是要亲自上手吗?” 第177章 废人 第177章 废人 霍少亭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当然,坐好,我帮你擦药。”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俞清茗不自觉的坐了下来,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霍少亭微微勾唇,“你若是每时每刻都这么听我的话,该有多好?” “那你还不把我吃的死死的?” “何出此言,本王分明是个正人君子。” “你是正人君子?”俞清茗嫌弃的看着霍少亭。 他不恼,轻笑,“我若不是,天下就没人是了。你知道一个女人每天在一个男人面前晃,而且那个男人喜欢她,会有什么后果?” 俞清茗思考一番,皱起好看的眉,“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会忍不住对那个女人?” “没错。说明你还不傻,可是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这说明我是个正人君子。” 俞清茗翻了个白眼,受不了霍少亭这样没脸没皮的,“正人君子是指你这样的嘛?虽然你没对我做过那种事情,但是你强吻过我,还抱我,拉我手,哪里有点正人君子的样子?也就现在温柔一点。” 俞清茗嘟着嘴巴不满的说道,粉嫩水润的唇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柔软剔透,看的霍少亭内心蠢蠢欲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干柴烈火,这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霍少亭的气息缓缓靠近,落在了她的头顶,他的气息湿湿的软软的,也让俞清茗心中痒痒的。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为什么会对霍少亭心痒…… 俞清茗下意识的拍了下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 霍少亭微愣,“你不怕痛吗?” 俞清茗扯了扯嘴角,她刚才一不小心打到了受伤的位置,那酸爽…… 但她还是咬牙嘴硬着,“才不怕。” 霍少亭勾起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靠近,然后轻轻的呼出热息帮俞清茗的伤口吹。 俞清茗顿时脸上浮现一排绯红,她神色很是不安,忍不住伸手推了霍少亭一把,“保持一下距离,离得太近不好,何况还是异性……我还是自己来擦药吧!” 俞清茗夺过霍少亭手中的药,自己动手。 霍少亭温柔深邃的眼眸静静望着俞清茗,烛光下俞清茗那双美眸宛若星辰,亮晶晶的,烛光还把她的脸照的更红润,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少亭对她做了什么暧昧的事情。 霍少亭说:“我有个问题问你。” “你问。”俞清茗很不自在的回答道。 霍少亭靠近的离谱,整个人都贴在俞清茗身上了,他轻启唇齿,笑容带着邪魅。 “你说的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 闻言,俞清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尴尬的咳了一声,霍少亭明显是在装傻,他能不知道她指的是哪种事情? 俞清茗瞪了他一眼,“此刻是调戏我的时候吗?别问,我要擦药了。” 霍少亭笑了笑,一把抓住俞清茗的手,然后拿走她手里的药,细心的帮她擦药。 “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霍少亭的语气终于变得正经,还带着丝丝责备,他不希望看见俞清茗身上多一丝丝伤痕。 霍少亭的眼神明显在说,你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多让人担心。 俞清茗回想之前的事情有些为难,她就那么实话实说,虎子失踪的事情该怎么解释? 她都不知道虎子被黎安带到了什么地方去,还永远回不来。 在现代人的眼里,这种情况可能会相信,但是在古人眼里就不同了。古人会认为这和杀了虎子没什么区别! 俞清茗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冤枉,明明是虎子想杀她,到最后却成了她的不是,而且虎子并没有死,这个黑锅真是无敌了。 俞清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别人面前她会控制情绪,让人看不出自己的心思,但是在霍少亭的面前就不行,她的心思仿佛能瞬间被霍少亭洞察的清清楚楚。 霍少亭深邃的眼眸在俞清茗脸庞上流转,微微眯起,“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俞清茗莫名心虚了起来,他总不能直接告诉霍少亭真的有事瞒他。如果说了霍少亭一定会追问下去,如果不说的话,霍少亭也会一直怀疑她的。 他这个人就是太聪明了,有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可他的眼睛却像被一团迷雾包围一样,别人很难看到他内心真正的世界。 俞清茗试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可是霍少亭的眼眸太犀利了,俞清茗还是忍不住的心虚,再这样被他看下去的话,她迟早会按捺不住把真相告诉他。 她赶紧移开了目光,盯着桌上的药箱发呆,霍少亭没有继续追问,也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 “我也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可是有时候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真的不好。而且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良久,俞清茗终于说话了,她的目光诚恳,看起来没有半点假话。当然,她也没有说假话。 霍少亭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下去,他并不怪俞清茗没有把真相告诉他,只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俞清茗的能力。 世人都说他是战神王爷,无所不能,可是在他眼里却认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个废人。 看俞清茗这么紧张又不安的样子,一定是遇上麻烦事情了。俞清茗是个聪明人,如果这件事情霍少亭真的能帮她解决,她一定不会隐瞒的,既然选择隐瞒就代表霍少亭也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 霍少亭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他太没用了,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让她受了伤。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可悲的事情了。 霍少亭眉目里的悲伤被俞清茗看见,心下生出了一丝丝的歉意,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对霍少亭产生歉意。 这件事情明明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有说或者不说的权利。可是面对此时的霍少亭,她却感到了歉意,这到底是什么因素促成的? 俞清茗皱了皱眉,乌黑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遮挡住她的眼眸,有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沉寂了许久,霍少亭说:“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是当你哪一天想告诉我的时候,我随时洗耳恭听。如果能够帮到你,你就一定要接受我的好意。” 第178章 得病 第178章 得病 俞清茗感受到了霍少亭的心意,心里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或许她只是想找到一个安慰她的人,至于这件事情她是否一个人承担根本不重要。 “公孙律的腿断了,要休养很多天。暂时是担任不了军师这一职了,所以我想让你担任。”霍少亭说的话很直接不拖泥带水的,他看着俞清茗眼眸真诚,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要是之前俞清茗还是会犹豫一下,但现在她直接答应了,不仅是黎安说的话,还有想拯救大宁百姓的心态。 朦朦胧胧中,她有一种使命感。 擦完药后,俞清茗早早的睡下了。 霍少亭今晚安分了许多,俞清茗睡下之后,他没有再说话,没发出任何动静,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营帐去看受伤的将士们了。 翌日,清晨,整个军营都传着公孙律的惨叫声,不仅是因为他的腿,还有他听说了俞清茗还活着的消息。 俞清茗没事倒是虎子不见了。这个俞清茗真的好大的本事! 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能说,虎子消失了就消失了,他只字未提,若是提起来了,说不定大家就怀疑到他的头上去了。到时候他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所以大家就当虎子不见的原因是上战场被敌人杀死没有再回来。 当他听到军师这一职位暂时交给了俞清茗后,他都快被气晕了,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军医吓得不轻,连忙掐他的人中。 公孙律有气无力的说:“这个俞神医他当他的神医就好了,军医也行,为什么要抢我的军师位置,他这个人太过分了!” 恰好这个时候裴凌进了他的营帐,一听到他在说俞清茗的坏话,裴凌就忍不住了。 他上前说道:“公孙军师,哦不,这个时候你已经不是军师了,我就直接叫你公孙律吧。” “公孙律,你听好了,这次战役又是你出错了计策。肆意妄为带着人马往东面冲,不听宸王调遣!而俞神医却准确的说出了很好的对抗计策,如果不是他的话,这次我军一定不会打赢胜仗回来的。所以你不仅没有对他保持一颗谦逊请教的心,你居然还这么诋毁他?他那里过分了,他为我们做出了贡献,就抢你的功劳就是过分了?他之所以会抢掉你的功劳,难道你心里没有点数吗,还不是因为你不如他!” 裴凌脾气上来了就控制不住,他当着其他军医和士兵们直接把公孙律臭骂了一顿。 他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的,看起来没有个正经,但是他是最讲义气的,他把俞清茗当成好朋友,听到好朋友被这么诋毁,他当然忍不住了,一定要替好朋友讨回公道!把这个公孙律狠狠的臭骂一顿,他都觉得不解气不甘心。 公孙律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裴凌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按理说公孙律的地位是在裴凌之上的,裴凌一个小军医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这太不可思议了! 公孙律气的要死,对着裴凌吼道,“你算哪根葱?你居然敢这么对本军师说话,是不是仗着平日和俞神医的关系好,你就可以骑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告诉你虽然我现在被撤职了,但是我将来一定会稳稳的坐回去。我就不信俞神医那个门外汉,他真的能做好军师的这个职位,邪了门了!” “我才觉得邪了门了,你居然能坐上军师这个职位,不仅素质差脑袋还不好使。”裴凌冷哼了一声。 要是以前,裴凌说不定还会给公孙律一点面子,但是现在公孙律表现太过分了,他是忍不了了。 说起来俞清茗还真的算是公孙律的克星,只要俞清茗一来,公孙律的计策就会全部要玩完。 他以前出了一些计策,真的堪称是天衣无缝。可自从俞清茗出现在这个军营,他的脑袋就真的好像不好使了似的。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操控他,就如同被人安排好了一样,他注定被俞清茗替代。 公孙律向来不相信邪门的事情,可真的发生了他又不得不信。 难道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了俞清茗的手里?传出去多让人笑话,一个门外汉居然把他这个大军师给打败了。 裴凌懒得再跟公孙律说什么,提着药箱就准备离开。 公孙律见状,把他喊了回来,“你就这么走了,不帮本军师看腿了?你好歹是个军医,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你总要尽责任帮我看一下腿吧。” 公孙律的语气中明显有点刁难的意思,裴凌看起来没头没脑的,但其实精明的很,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来被公孙律为难的。 裴凌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把公孙律气得咬牙切齿。 刚离开没有多久,裴凌就遇见了一个军医,两个人的关系还算挺熟的。 裴凌笑道,“你这是去哪里看病?看你的样子火烧眉毛的。” “我……裴兄,恕我不能直言。” “和我隐瞒什么?”裴凌觉得奇怪,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向来有话说话,今日怎么藏着掖着的。 裴凌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追问了好久。 “裴兄,不要为难我了,再晚些将军可就要生气了!” “孟弦歌将军?”裴凌试探性的问道,问话的速度非常的快。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出事了!”裴凌不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冲着孟弦歌的营帐跑去了。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为时已晚,打了打自己不争气的嘴巴,连忙跟了上去。 裴凌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孟弦歌的营帐里,急忙问道,“孟弦歌,你得什么病了?” 孟弦歌愣住,她正在跟几个将军谈论军事,最讨厌有人二话不说闯进来,尤其是裴凌。 孟弦歌见裴凌的架势要赖着不走,便对着几个将军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晚些时候再谈。” “是!” 营帐里面就剩下孟弦歌和裴凌两人了。 孟弦歌没好气的瞪着裴凌,“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讳?还说我得了什么病?你知不知道这样胡说八道会引起军心慌乱的!” 第179章 口是心非 第179章 口是心非 裴凌这个时候也不顾及自己军医的身份,和孟弦歌将军的身份了。 他直接冲到了孟弦歌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住,模样看起来非常的焦急,“不要再瞒着我了,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不会嫌弃你的。虽然我的医术有限,但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把你治好。你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一个人扛着?要学会告诉我好吗?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孟弦歌一脸懵逼,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裴凌火急火燎的冲进营帐里,还一把抱住了她,说这些奇怪的话。 她一把推开了裴凌,一副非常恼火的样子,狠狠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居然敢抱我?难道你就不怕老娘把你的皮给扒了!” 孟弦歌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她真的敢直接剥了裴凌的皮,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其他男人抱过,除了她爹。 裴凌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一直知道裴凌对她藏有私心,但是也不能在军营里面胡作非为。 裴凌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说:“孟弦歌你不要再装了好吗?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如果你说不出口的话,你就坐好了,我帮你诊断一下。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裴凌的样子无比认真,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在说谎。孟弦歌的心晃动了一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男人这么可怜,她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怜悯。 可是说这是怜悯又觉得不太妥当。 裴凌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没想到在面对孟弦歌的时候,倒是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孟弦歌表示有些意外。 但是孟弦歌还是不知道裴凌到底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军医慌忙的跑进了营帐里面,急匆匆的说道,“孟将军,实在对不起,我拦了裴军医,可是就是拦不住他。你放心,关于你的病情我只字未提!” 裴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接着说道:“看。你还有什么好骗我的?你就是得了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你还不信任吗?为什么告诉这个小军医,但是不告诉我呢?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根本不重要,或者没有资格分享你的消息。” 孟弦歌无语极了,一脸头疼的看着裴凌,又看了看小军医。 这两个人真是够她闹腾的! 孟弦歌对着小军医甩了甩手,“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营帐内又只剩下裴凌和孟弦歌两个人了,裴琳急忙问道,“这个时候你该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吧?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我必须知道,尤其是你的不好,我来替你分担。你一个小女子,怎么能承受这些呢?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替你分担!” 孟弦歌承认裴凌说的这些话,她很感动。可是她和裴凌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没有想进一步发展的冲动。 一直以来孟弦歌都忙于军事,根本没心思想儿女情长。 孟弦歌冷淡的说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分担?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是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女子。我有自己的能力,承担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可怜我,所以请离开吧。” 孟弦歌是因为裴凌的紧张,被感动了,所以才对他态度好转了一些。不然要是以前的孟弦歌,她一定会把裴凌臭骂一顿,暴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裴凌一把抓住了孟弦歌的手,也不管孟弦歌的挣扎。 孟弦歌这个时候才知道裴凌的力气原来这么大,以前她都觉得裴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装的? 不过孟弦歌也是一个武力高强的将军,她当然具有和裴凌对抗的力气,所以挣扎了一会就从裴琳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她冷淡的瞪着裴凌,“你有完没完,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的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一些普通的小病而已。你不要那么紧张,也不要再追问了,快点离开吧!我是不会让你替我治疗的,你若是一直耽误我的治疗时间,那就是你的罪过了。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那就请你离开。” 字里行间孟弦歌对裴凌都透露着抵触。 裴凌皱着眉看着孟弦歌,语气非常的弱,在孟弦歌的面前,他不敢太嚣张,生怕一个说错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惹得孟弦歌不高兴。 裴凌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爱的那么卑微。 孟弦歌什么时候才能看他一眼呢? 裴凌说:“不行,生病可不是小儿戏,如果真的是普通的病的话,你应该会告诉我的。所以你一定有事在瞒着我,对不对?我希望你直言告诉我,虽然我们还没有到达那种关系,但是我们也是好朋友啊。” 孟弦歌烦透了,一巴掌打在了裴凌的脑门上,“你能不能快点走?我的肚子痛死了,你再耽误我治疗的话,恐怕就真的闹出大病来了。” 裴凌闻言赶紧将孟弦歌拉着坐下,也不管孟弦歌愿不愿意,直接给她诊脉。因为孟弦歌一直在挣扎,无法稳定,裴凌诊断了半天也没诊断出什么。 心急之下,裴凌给了孟弦歌一个警告的眼神。 孟弦歌是什么人,她最受不了别人威胁,当即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狠狠道,“裴凌,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治疗就治疗,瞪我作甚!” 裴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明明是孟弦歌动来动去的,不安分。他根本无法稳定的去诊脉,所以才忍不住的瞪了孟弦歌一眼。没想到却被孟弦歌当成了把柄。 裴凌很头痛的说道,“只要你乖,我就不会再瞪你了。你说了答应我帮你治疗了,就乖乖的坐好。”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想多了吧!” “你刚才说了,我想治疗就治疗,你这个女人,怎么出尔反尔呢?” 孟弦歌翻了个白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裴凌忍不住笑了,“那你说不喜欢我,难道也是口是心非的?” 第180章 不按套路出牌 第180章 不按套路出牌 孟弦歌第一次脸红,大概就是被裴凌调戏了。 她气愤的瞪着裴凌,心中对他的不满越来越深,“裴凌,你最好把嘴巴管严实点,小心本将军把你的牙给撬了,再把你碎尸万段喂给野狼!” 裴凌笑笑,他的笑很不自然,但是为了让孟弦歌放松下来,只好用笑容去让他放松警惕。 其实裴凌的心中比任何人都紧张,生怕诊断出了不好的病,结果得知孟弦歌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普通的……痛经。 对没错,只是痛经! 裴凌顿时感觉自己白担心一场了,还在孟弦歌面前闹出了这么大一笑话。 最后裴凌给孟弦歌开了缓解痛经的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孟弦歌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裴凌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只是痛经这样的小病,你却不肯告诉我?还要让别人来帮你治疗?我想你和那个小军医之间也不算很熟吧,我们分明更加熟悉。” 孟弦歌不自在的回道,“就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所以我才不想找你,以你的性子肯定会嘲笑我,一个女将军居然还会痛经。” 裴凌顿时觉得尴尬极了,孟弦歌很了解他,如果不是闹了一场乌龙,裴凌根本不会这么担心孟弦歌,还真的会说你一个女将军居然会痛经这样的话。 看到孟弦歌黯然神伤的表情,裴凌顿时觉得以前的态度有些过分了,他习惯性的在别人面前嘻嘻哈哈,却忘记了孟弦歌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他要照顾孟弦歌的情绪,而不能只顾着自己开心。 裴凌有些歉疚,她皱着眉说道,“所以你是怕我嘲笑你,你才不敢告诉我?” 孟弦歌尴尬的咳了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男人根本不懂这种痛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裴凌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一个大夫,是一个军医,能不知道这种痛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只是你平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太强悍了,所以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其实我打心底里心疼你,你懂我意思吗?” 孟弦歌发现和裴凌聊的太多了,一把推开了他,动作非常的强势,并且很用力,“我跟你胡扯这些干什么?不要妨碍我做事了,你快点离开吧!” “这才多大会工夫,你就跟我说了那么多离开。你真的很想让我走吗?如果真的想让我走的话,你应该早就把我打出去了吧,所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裴凌认真的得出了这个结论,还自我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裴凌不说孟弦歌还没觉得什么,裴凌这么一说,孟弦歌就觉得不把他打出去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她站起来拎着裴凌的衣领,把他丢出了营帐,动作麻利迅速不拖泥带水。 裴凌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孟弦歌的举动他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孟弦歌把他给扔出去。 可能他有点贱吧,面对喜欢的人,就算被无情的扔出去了,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营帐内只剩下孟弦歌一个人,她盯着桌子上的草药发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对裴凌的感觉好像变了。 裴凌一直以来都包容着她的脾气,不管孟弦歌怎么欺负他,裴凌就是不会反击。 裴凌还经常暗示他喜欢她,也明着说过,但都被孟弦歌拒绝了。他一直以为裴凌的喜欢只是开开玩笑的,因为裴凌平常给人的感觉就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他的形象已经深入孟弦歌的心。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孟弦歌看见了不一样的裴凌。他是那么的关心她的身体健康,是那么的担心她的病情。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怎么可能那么慌张呢?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一个男人喜不喜欢她,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孟弦歌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草药,突然很担心以后和裴凌见面,不仅是因为裴凌的心思,还因为自己的不安……她好像对裴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 下午的时候,俞清茗被公孙律叫去了营帐。俞清茗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她得知虎子是公孙律的人,就想把昨晚的事情问个清楚。 俞清茗一来就让营帐里面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得到公孙律的允许,营帐里面就只剩下公孙律和俞清茗。 两人对视,公孙律躺在榻上他的腿受伤了,根本无法站立。 俞清茗特意大步向前,来到他的面前说道,“公孙律,我正想找你呢,虎子是你的人吧?你说实话,虎子是不是你派来刺杀我的!你还真够阴险的,什么阴招都能够使出来。” 俞清茗冷冷的眯起眸子,发出危险的讯号。现在只有两人,公孙律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俞清茗真的想对他做点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 公孙律咬死不承认,面容嗜血阴沉,“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虎子什么刺杀?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你现在坐在军师的位置,但是我才是真正的军师,你不要太猖狂了!我今天叫你来,就是命令你给我看看腿,让你记住你始终只是个军医,只是我的替补。” 公孙律十分猖狂,完全没有落魄的样子,俞清茗见他这副模样不忍笑了,“公孙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死性不改。虽然我现在暂任军师这一职位,但是我归根结底还是个军医,你想让我替你治疗,我当然会帮你治疗。” 公孙律还以为俞清茗会狠狠的拒绝,那样他就抓到了俞清茗的把柄,对外宣称俞清茗就是千方百计的想夺得军师的职位,得到之后就会狗仗人势。 可没想到俞清茗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居然还顺从他帮他看腿。 公孙律也不是个傻子,他高度戒备着。 俞清茗靠近他一副认真的模样检查着他的腿,“该换纱布了。” 说着,俞清茗取来了药箱,然后帮他细心的换纱布,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越是不对劲,公孙律越是不安。 他说:“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俞清茗微微一笑,“对你这种人,我都懒得报复。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腿做手脚,我是个医者,有原则。” 公孙律大吃一惊,俞清茗明显是冰释前嫌的样子,他顿感自己不如她,气愤道,“你会为你今日的大度后悔的!” 第181章 龙潭虎穴 第181章 龙潭虎穴 “我的确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你这件事又算什么呢?”俞清茗淡定的语气让公孙律很不舒服。 他希望看见暴跳如雷的俞清茗,而不是如此淡定的她。这样的话,就代表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影响到俞清茗什么,白做了! 公孙律气的半死,问道,“你把虎子藏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死在你手里了!你这个人为何如此狠毒,你好歹是个大夫,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闻言,俞清茗冷冷的笑了,公孙律居然会说出人命关天这四个字来,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俞清茗越发冷淡了,她把公孙律的那只完好的腿扔到了一旁,因为他已经断掉了一条腿,所以不能保持平衡,就那么狼狈的趴在榻上,俞清茗也不去管他。 俞清茗冷冷的盯着公孙律,像是在俯瞰一只即将被捏死的蝼蚁。 “公孙律,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像一只跳梁小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虎子是你派来杀我的吧?可惜你的计划没有成功,所以恼羞成怒,认为是我杀的虎子对吧。我告诉你,我才没有你这么卑鄙,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害人虎子。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查吧,我无可奉告。” 说完,俞清茗便要离开。 公孙律见状,连忙把她叫住,“你要去哪里?难道不给我治疗了吗!治疗我是你的任务,是你的工作,你给我站住!” 然而俞清茗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直接离开,背影依然决然,十分的潇洒。 公孙律在俞清茗这里受了气,两只手用力捶打着榻,无论怎么挣扎,就是翻不过身来。 他此时就像个咸鱼,狼狈不堪的趴在榻上。有人进来他也不说是俞清茗把他弄成这样的,只说是自己想翻个身睡。 此次战役俞清茗无疑是最大的功臣,如果大家听了公孙律的计策,那现在一定惨不忍睹,好在有俞清茗在,否则大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凉国。 以前的凉国以怂闻名,诸国都不屑的,现在的凉国却变成了屈指可数的强国,由此可见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任何事都不能忽略,或许他正在悄悄的崛起。 所有的将士们都觉得这次面对的是最怂的凉国,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两次战役打下来,他们就意识到了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凉国是真的强大。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和凉国要打一场持久战的时候,突然传来凉国使者前来和谈的消息。 这一消息震惊了所有人! 俞清茗此时被邀请进了专门议论军事的营帐里面,并且坐在了军师的位置,大家都对她表示欢迎。 大家正在夸赞俞清茗,夸着夸着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场面一度尴尬。 孟弦歌忍不住问俞清茗,“凉国明明这么强大,和我大宁势均力敌,为什么两次战役打下来,就主动和谈?俞军师这一点你怎么看?” 这一声俞军师把俞清茗叫得愣住,她习惯大家喊她俞神医,俞大夫,俞军医之类的。 突然叫俞军师确实有点不习惯,而且她这个人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放在24世纪的话,她也不能算特别优秀,除了在医术上。 俞清茗有些受宠若惊,努力淡定道,“我只是暂时替代军师的位置,我还不是正式的军师,大家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 孟弦歌笑了笑,“您谦虚了,不过既然您不喜欢,那我们就改口继续叫你俞神医吧!俞神医,此事你怎么看?” 俞清茗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凉国早就有了和大宁势均力敌,对等的战斗能力,可是却在关键时刻主动求和,我觉得此事有诈,不能轻易的答应。这两次战役打下来,我也清楚了凉国的德性,他们就是阴险狡诈这一类型的。喜欢搞突袭,显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大家各自有想法都可以说出来的。” 虽然俞清茗两次都给大宁出对了主意,但是孟凡还是很不服气。大概是孟凡之前和公孙律的关系很好,公孙律的位置突然被人代替了,他有些不习惯,所以第一个表示反对。 他说:“我大宁是强国,强国自然会被其他国家畏惧。更何况是最怂的凉国?凉国这次挑起战争,是心血来潮飞蛾扑火。他们根本就没有和我大宁对战的本事!他们一定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来主动求和的,凡事不要都想的那么糟糕,好吗?” 俞清茗很淡定的看着孟凡,他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年轻气盛的,说话冲动是难免的,能够理解。 “如果凡事不想得糟糕一些,你的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的。孟凡,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当然也一定不能说凉国这次是在使诡计,我们还得看看他们求和的条件如何,再做相应的判断,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 众人觉得俞清茗的这番话很有道理,纷纷点了点头。 一直如一块冰块屹立在那里的霍少亭,发话说道:“召见凉国使者。” 等待使者进来的片刻,孟弦歌给孟凡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让他不要乱说话。 孟弦歌的这个弟弟她最了解,他不傻只是太冲动,就算俞清茗说的再有道理,他也不会选择接受而是反驳。只能说这个孩子太容易感情用事。 凉国的使者名叫夏吏,是凉国太子的堂弟。 孟凡在孟弦歌耳边说:“姐姐你看,夏吏都被他们派过来了,可见他们的真心!” 孟弦歌瞪了他一眼,“凡事没到最后不要妄下定论,俞神医说的话你全都当耳旁风了?” 孟凡不满的闭上嘴巴。 对于凉国来说龙潭虎穴是大宁,敢把夏吏当使者派到大宁来求和,也实在是勇气可嘉。但这并不代表是诚意,或许是诡计! 孟凡嘴上那么说,心中还是防范着夏吏的。 夏吏恭恭敬敬的给各位行礼,尤其是面对霍少亭,格外客气。军营中的老人他多半都听说过,还夸赞了孟弦歌女将军威风,巾帼不让须眉。 但是当他的目光看向俞清茗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雷击! 第182章 和谈 第182章 和谈 “太像了!”夏吏忍不住喊道。 俞清茗被他吓了一跳,皱眉打量着他,两人素未谋面,何出此言? 不过俞清茗并没有太慌张,她镇定道,“夏使者何出此言?难道我们之前见过一面?可据我所知凉国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呢。” 夏吏表面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心中还是非常的复杂。毕竟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太像那个人了,可是看他的穿着打扮明显是个男人,而他所认识的知道的那个人却是个女人。这差别太大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的非常相像的人吗? 想起之前俞非霜对他说的,俞清茗的脸已经毁容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清秀俊美,所以一定只是长得像而已。 他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您尊姓大名?” 俞清茗心下警惕着,缓缓道,“姓俞,叫我俞大夫便好。” 姓俞! 夏吏又是狠狠一惊,他们长得像也就算了,还都姓俞?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现在极度怀疑眼前的人是俞清茗,她的脸很有可能已经治好了。 夏吏认识俞清茗,可俞清茗并不认识他,所以身份暴露的风险很大。 “全名是何?”夏吏忍不住追问。 俞清茗和霍少亭都不是傻子,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夏吏来历不简单,或许这个夏吏知道俞清茗以前的身份,所以霍少亭直接打断了他的问话。 “夏使者,请坐。既然是求和,那便让本王瞧瞧诚意。”霍少亭强大的气场镇压住夏吏,一时间夏吏也不敢多问俞清茗什么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犯嘀咕。 夏吏迅速变脸,一一介绍着凉国送来的礼,有珠宝首饰,黄金银两,牛羊猪肉等等。 “宸王殿下,最关键的一点来了,那就是我们凉国的城池我们愿意割让骏炀县,马上坡,成婆渡……作为求和的条件。”夏吏认真的对霍少亭说出这些城池的名字,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俞清茗的反应。 俞清茗也在认真的听夏吏说的话,她觉得夏吏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不仅是因为夏吏很可能知道她以前的身份,还因为夏吏的眼睛里面有一种令人畏惧的狡诈。 俞清茗闪着慧光的眸子打量着夏吏,大概是心虚,夏吏不敢再看俞清茗,继续跟霍少亭谈话。 霍少亭却表现的对城池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他还说:“夏使者这样心不在焉的人说话,本王怕是不相信你的诚意呢?你的诚意就代表着凉国的诚意,看来是本王白期待了。” 闻言,夏吏赶紧认真回答霍少亭的问题,再也不敢多看俞清茗一眼,心中的顾虑只好暂时放下。 他说:“宸王殿下,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俞大夫太像我一位故人了,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耽误了正事,实在是对不起!希望宸王殿下大度一点,再给我一次机会,小人感激不尽。” 霍少亭没说什么,回答夏吏话的人是孟弦歌。 孟弦歌很不满的看着夏吏,冷冷的笑了,她抱着手臂说道:“难道凉国的使者不把我们的宸王殿下看在眼里?我告诉你,在军营里面就宸王殿下最大,你不尊敬他,就代表不尊敬我们大宁,和谈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夏吏被孟弦歌吓唬得浑身颤抖,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就此中断和谈。他算什么,他只是个小使者而已,还不能掌握大权,如果把这件事情办砸了,他以后也不要继续待在凉国了!就算能继续留在凉国也是一具尸骨。 夏吏赶紧跪在地上赔罪,万分抱歉的磕下头,“还请宸王殿下恕罪,小的一时糊涂,险些酿成了大错!但是请宸王殿下相信,小的代表凉国来和谈,就一定是带着最真诚的心意!只是一时间冲昏了脑袋,所以才失态了,希望宸王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小的一次机会,也能体现出宸王的大度。” 霍少亭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他不再给夏吏一次机会的话,夏吏出去之后,一定会在外面造谣宸王小肚鸡肠,还没有完全进入和谈,正式开始话题,就把夏吏赶出去了。 也就是说大宁这边是一定要开战的,只想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情,并不是理性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霍少亭的名声受损。 霍少亭突然就明白了凉国那边为什么要派夏吏来做使者和谈。 霍少亭当然不会做损失自身利益的事情,他缓缓的勾起唇,但是面部表情还是冷的让人害怕,这是他的常态,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夏吏顿时觉得自己置身冰窖之中,霍少亭的冷淡还真的是出了名的。 好在霍少亭说:“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夏吏可算能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了,但他仍然不敢起来,直到霍少亭发话了,他才慢慢的站起身回到座位坐下。 对上了俞清茗的目光,夏吏越发觉得此人不对劲,但是现在还不是追问俞清茗是谁的时刻,他得先把和谈的事情解决,再找时机和俞清茗单独相处一下。 夏吏又努力换了一张笑脸对上霍少亭那张冷冰冰的脸,要是常人一定会跟霍少亭说不下去话,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掉脑袋,夏吏只能硬着头皮上。 “宸王殿下,我凉国这次真的是开了很好的条件。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城池都是和大宁接壤的,一旦割让给了大宁,一定不会出尔反尔拿回来的,每个国家都希望开疆辟土。我们之所以拱手相让,可见和谈的诚意了。” 霍少亭迟迟没有回话,其他人都看着他的脸色,也不敢随便出声。 夏吏壮着胆子又说:“宸王殿下,莫非你觉得这些条件还不够?小的虽然不如宸王殿下的本事,但是也知道这些城池对大宁的重要……” “何出此言?据本王所知,我大宁国土不比凉国小,差这几座城池吗?”霍少亭冰冷的眸光像一道利刃,令人胆寒。 夏吏浑身一惊。 凉国开出的条件的确是好条件,可就是因为太好,才会觉得其中有诈。霍少亭是个一身傲骨的人,不会因为几座城池就直接答应和谈,还需要再看看。 第183章 朋友 第183章 朋友 夏吏心想鼎鼎大名的宸王可真的不是好对付的,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说道,“宸王殿下,小的知道几座城池入不了你的眼,但是你想,大宁比凉国大那么多,再大一些,不是更厉害了?” 见霍少亭没有反应,夏吏加把劲说道,“宸王殿下,自古以来,国土最大者便是最强者,国土越来越大,离一统诸国也就不远了。想必一统诸国是每个国家的心愿,大宁亦是如此。” 夏吏得意洋洋的神情,这么说的话霍少亭总该会动点心吧? 然而,霍少亭的眼中射出了一道冷冰冰的寒光,矜冷的气息使周围的气压变得很低,让人不寒而栗。 霍少亭缓缓勾唇,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然后慢悠悠的举起茶杯不骄不躁的,看不出他一丝野心,更没有对凉国的城池动心。 夏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自认为口才不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么好听了,霍少亭还是没有反应的话,那他也无可奈何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霍少亭心中在想什么,俞清茗倒是知道。 他根本就没有和谈的意思,不管凉国开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不会看在眼里,哪怕是直接把凉国送给大宁。 霍少亭喜欢挑战性,他喜欢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不是别人拱手相让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那是没有多大价值的。 良久,霍少亭终于开了金口,唇齿之间还留着茶香,“难道在夏使者眼里,自己的母国就这么一文不值?随随便便就能拱手相让,让他国统治了?呵,连自己国家都不尊敬的人,本王又何必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夏吏整个人都懵了,他这会才意识到霍少亭根本没有和谈的意思! 霍少亭的笑容乍一看没什么,可是盯久了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不徐不疾,眼中带着隐隐自信,“本王想要你凉国,自己会去打,无需你来送!送客!” 邱枫做了个请的手势,要把夏吏带回去。 夏吏是使者,不是来乞讨的,不管怎么说霍少亭都不愿意和谈,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义了。 夏吏叹了一口气,跟霍少亭敷衍的行礼,便离开了。 快出军营的时候,俞清茗出现在夏吏的身后。 夏吏身边的侍卫说道,“大人,身后有个人一直跟着你。” 夏吏闻言回头看去,当看到俞清茗的时候,整个人惊的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俞清茗微微一笑,“夏使者。” 夏吏犹豫片刻,然后下马走到俞清茗的面前行了礼,“俞大夫,可是宸王殿下有话,托你带给我?” 俞清茗摇头,“是我有事找你,相信夏使者也有些话想问我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夏吏的眼珠子转了转,将他的阴险狡诈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正在苦恼怎么和俞清茗单独相处问些事情,俞清茗主动送上门他当然求之不得。 俞清茗带着夏吏来到了军营后面,这里靠近后山,无人,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夏使者,你说我长得像你哪位故人?我的记忆出了些问题,你说的仔细些,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俞清茗开门见山的问道。 夏吏打量着俞清茗,然后说道,“说出来俞大夫可能不信,我那位和你长得像的故人是个女人。” “哦?” “没错,她就是……亡国东阳的公主,俞清茗!” 听到自己名字的俞清茗淡定的可怕,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保证不会在夏吏面前露出马脚才来找他的。 “俞清茗?”俞清茗一字一顿的问道。 夏吏点了点头,直勾勾的盯着俞清茗,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俞清茗突然笑了,模样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谈论一个笑话轻松。 “据我所知,亡国东阳的公主俞清茗早就死了。而且,她长得那么丑,满脸瘤子,身材臃肿,怎会与我长得相似?夏使者,你真会开玩笑。” 夏吏一愣,“俞清茗……俞清茗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从未听说过。” “你是凉国人,我们是大宁人,你自然没有听说过此事。”俞清茗微笑,“你可以随便去问一个大宁人,多半是知道这件事的。虽然传闻俞清茗死而复生了,但是再也没人见过她,说不定只是诈尸。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夏吏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曲折。 不过这并不代表眼前的俞大夫说的话就是真的,他这个人生性多疑,别人说的话他都是听听就好。 就算俞大夫不是俞清茗,他也不想让他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只要和俞清茗长得像的人都不得好死! 夏吏话锋一转,说道,“凉国人好马,在下也是。我看大宁的马匹不错,不如俞大夫与我赛马?和俞大夫聊了这么多,还闹了个误会,赛个马就当做是交下了朋友,如何?” 俞清茗静静看着夏吏阴险狡诈的脸,别说,他的脸还真的很像狐狸,尖嘴猴腮的,眼睛也是斜斜的细细长长的,给人就是心机重的印象。 俞清茗微微颔首,“自然可以,不过我的骑术并不是很好,还望夏使者不要取笑在下。” “那自然不会取笑的,我们是朋友嘛!虽说凉国和大宁正在交战,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朋友关系,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 俞清茗笑笑没有说话,夏吏说的话好听,他无非就是在表达不管凉国和大宁的关系糟糕到什么地步,他们依然是好朋友。 他们今天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以后说不定都不会再遇见了,哪里来的情深义重? “夏使者,我们去挑选马匹吧。”俞清茗微笑。 听说俞清茗以前不会骑马的,而夏吏骑术还算不错,可以看出骑马者的生熟程度,若是过于生疏,那就和俞清茗又多了个共同点。 若是精湛,夏吏就当是自己想多了。 夏吏紧紧的盯着俞清茗,她上马的姿势倒是挺娴熟的。 俞清茗看着他勾了勾唇,“夏使者为何盯着我不上马?莫非是觉得在下的骑术拿不出手,跟你赛马失了面子。” 第184章 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 第184章 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 夏吏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该挑选哪条马比较好。毕竟我对马的要求还是挺高的,我觉得俞大夫骑着的这匹马就不错,可是却已经被俞大夫给占用了。 俞清茗听出来夏吏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她这匹马。 俞清茗对马的要求不是很高,所以便下来了,让夏吏骑走了这匹马。 夏吏盯着俞清茗下马,姿势看起来也很娴熟,像是骑了很多次马。 夏吏心想,是不是他脑袋一时糊涂了?难道他真的不是俞清茗,可是和以前的俞清茗长得也太像了。 俞清茗指着前方的林子说道,“过了那片林子便有一片空旷的草地,那里是赛马的好场地。” 夏吏点了点头说道,“俞大夫,承让了!驾!” 他率先出发了。 俞清茗其实并没有想和夏吏赛马的想法,是因为夏吏提出来了,她不好拒绝才答应的,所以也没有想赢得这场比赛,便在后面慢悠悠的骑着马,一点也不着急。 但是夏吏看起来却很疯狂,可能凉国人骑马都像他这个样子吧。 夏吏心想就算俞清茗不是俞清茗,他也要把他给杀死,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说不定以后他们都见不到面了。 他不能让那个人见到长得像俞清茗的人! 夏吏从腰间拿出了一枚飞镖,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俞清茗发现。 俞清茗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空间的扫毒系统突然强制启动,说明附近有剧毒。 这附近她经常来散步,平常都是没有毒的,今天夏吏出现了,就有了。说明剧毒就在夏吏的身上,所以她的目光便紧锁夏吏,提防着他。 果不其然,心里有鬼的人就是不能被别人盯得太久。 俞清茗隐约的看到他手里有一枚飞镖,而且他握的小心翼翼,因为如果飞镖划破他的手的话,说不定剧毒就会流进他的身体里面。 到时候他没有杀死俞清茗,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那就太难堪了。 俞清茗不会给他杀死自己的机会,马头一转,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夏吏担心俞清茗发现了不对劲,便赶紧跟了上去,他在后面笑嘻嘻的喊道,“俞大夫,你等等我!我看你的骑术很不错嘛,刚才是你太谦虚了,也是我太大意轻敌了。” 俞清茗心想被人追杀的时候还跑不快,那就是该死了!人的潜能谁都不知道有多大,她刚才没有谦虚,她的骑术的确不好。 只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俞清茗对夏吏说:“难道在夏使者的眼里,我是你的敌人吗?可是我听你刚才说,我们明明是朋友啊!夏使者,你说的话,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俞清茗的马速越来越快,夏吏只好全力以赴跟了上去。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大坑的前面,夏吏自然不知道那个坑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俞清茗最清楚不过了,她的目的就是把他带到这个坑的面前来。 夏吏笑道,“刚才是我在和俞大夫开玩笑,我怎会把你当成敌人呢?” 俞清茗浅笑,“原来是这样啊。不知道这匹马夏使者可还喜欢?” 夏吏满意的点头,拍了拍马的背,“非常好!我甚是喜欢,这匹马一点不比我凉国的骏马差。” “比较的话,就失去意义了。诶?夏使者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呢?”俞清茗一副才看见夏吏手上飞镖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对上俞清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夏吏莫名的心虚起来。他抽搐着嘴角,把飞镖藏进衣袖里,“没什么。” 俞清茗没有追问,她并不指望夏吏说出实话,只想打乱夏吏的阵脚。 “那么刚才的赛马,是谁赢了呢?” “算是平局吧!不如,咱们再来一场?”夏吏试图寻找机会,把俞清茗干掉。 俞清茗就等着夏吏这句话,指着前面的大坑说道,“那么这个坑便当做是起始点和终点。” 夏吏答应了,调转马头。 俞清茗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枚毒针,掷进了马的体内,马嘶叫了一声,不过反应不是太大,夏吏只当是马随便乱叫的。 俞清茗慢悠悠的跟在夏吏的身后,不得不说,凉国人赛马的时候倒是挺积极的。 绕了一大圈,俞清茗一直被夏吏甩在身后,夏吏感受到了优越感。俞清茗也不气馁,装作拼命的架势追赶上去。 最后还是夏吏赢了这场比赛。 这是在俞清茗预料之中的,并不是很意外,她笑了笑,一句话没说。 夏吏趁机飞出手里的飞镖,想把俞清茗弄死在这里。与此同时,俞清茗也引爆了夏吏身下马内的毒素。 这匹马顿时狂叫不止,肆意妄为,它的躁动让夏吏不安起来,飞镖也飞不出去了。 马内有了俞清茗的毒虫,这匹马就由她来操控了。 俞清茗缓缓的勾着唇,眼眸中有狡黠的光,“夏吏,跟我斗,你还嫩着点!” 夏吏这才意识到原来俞清茗早就看出他的心思,正打算鱼死网破的时候,他的马突然狂躁起来,冲着大坑跑去! 那是俞清茗在控制。 坑里面的东西夏吏待会就知道了。 夏吏急忙拉住缰绳,“停下!给我停下!” 可是马根本就不听夏吏的,越跑越快,飞跃进大坑里! 夏吏跌了个狗啃泥,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俞清茗骑着马缓缓走近坑前,俯视着坑里摔了个底朝天的夏吏。 “这些美味,你好好享受。” 夏吏只觉得周围臭不可闻,这里面居然全是马粪! 他掉进来了,身上自然也沾了不少马粪,整个人狼狈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俞……或许我该叫你俞清茗!你根本没有死,你的脸和身材还恢复了!”夏吏大胆的吼道,想求证事实。 俞清茗这次没狡辩了,她冷冷一笑,“回去告诉俞非霜,我来了。” 俞非霜现在是凉国太子妃了,她伤害俞清茗这件丑事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但是夏吏知道,就说明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夏吏见俞清茗承认了,恼羞成怒,“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俞清茗轻蔑的笑了,“我有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 第185章 阴霾 第185章 阴霾 俞清茗眼眸中的自信让夏吏害怕起来,他这个男人,不,应该说她是个女人。 夏吏现在知道了她是女扮男装,她就是俞非霜的妹妹。 俞清茗断定夏吏不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因为那样对俞非霜也没什么好处,看夏吏的样子应该和俞非霜非常的熟络,不会做出损害俞非霜名誉的事情来。所以俞清茗才敢如此的大胆。 俞清茗冷冷的对着夏吏笑,“凉国的使者不过如此,看来凉国没什么好东西,你和俞非霜肯定整日混在一起吧?你真的以为那一枚小小的飞镖,就能了结我的性命?你未免太天真了。” 夏吏不甘心的看着俞清茗,“原来你早就知道飞镖的事情,还装作不知道n就是为了把我引进这坑里来,羞辱我是吗?!你说我不是好东西,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吏无法忍受别人辱骂他,当即就骂了回去,也不管俞清茗的女儿身,他这个人向来不懂什么叫做绅士。 俞清茗冷冷的勾起唇,眼眸里的寒冰仿佛能刺穿夏吏。她的语气黯淡疏离,“夏使者,我劝你不要再挣扎了。你告诉大家我是俞清茗的事情,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体内早就被我下了毒,只不过你不知道,不要不相信,我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给你下毒的。” 夏吏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狂喊,“你在威胁我!” 俞清茗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坑里的夏吏,还嫌臭的捂了捂鼻子,她单手撑在膝盖上,邪魅狂狷一笑,“夏吏,你终于开窍了?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做威胁。” 前提是她有威胁他的本事! 夏吏此时非常后悔,他看着俞清茗长得温文尔雅的,看起来非常好欺负,是个软柿子,可没想到软柿子只是他的表面,他的内心真的很难对付,如果早就了解她的话,他一定不会作死去招惹俞清茗这么危险的人。 夏吏很害怕自己会出什么事情,俞清茗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她给自己下毒,那多半是无解了,除了俞清茗愿意救他。 为了性命夏吏的语气软和了起来,也不敢再用看软柿子的目光看着俞清茗了,他搓着手紧张的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我一马,解除我身体里的毒素?” 俞清茗眯着眸子睨了他一眼,“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你这个人阴险狡诈,是个老狐狸,狡猾的很。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夏吏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只要你答应解除我身上的毒素,我一定不会让俞非霜知道你的存在,更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是女扮男装的。实不相瞒,我和俞非霜几乎天天见面,如果你不答应帮我解除身上的毒素,我可不保证哪一天就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 夏吏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软,但是软中带刺,他在威胁俞清茗。 俞清茗也不是吃素的,她要是真的畏惧夏吏的话,就不会做把他弄进马粪坑里的事情。 “夏吏,如果我真的怕你,就不会这样跟你说话了。我只要求你回去告诉俞非霜,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至于你跟别人说不说我的身份,我都不在乎。如果我怕的话,我会拼命隐瞒的。” 俞清茗内心深处还是很担心夏吏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毕竟说出去她是欺君之罪,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但是为了让夏吏气焰不再那么嚣张,她态度必须要更强一些才行。 此时的俞清茗给夏吏一种一点都不畏惧的感觉,好像巴不得夏吏把她的身份公布于众。 夏吏顿时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暴露俞清茗的身份,如果暴露了是不是就着了俞清茗的道,如果不暴露是不是俞清茗提前算计好了? 夏吏挣扎不已,周围全是臭烘烘的马粪,他实在受不了了,大喊道,“你先把我拉上去!” 然而俞清茗就当做没有听见夏吏说的话,转身直接离开了,头都不回一下。 夏吏绝望极了,一直到了夜深才有人找到他,把他从臭烘烘的马粪堆里拉出来。因为太臭的原因,没人肯接近夏吏,还是夏吏大吼大叫了半天,才有人肯帮他清理掉身上的马粪。 夏吏左思右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暴露俞清茗的身份,他现在不暴露不代表以后不暴露,这种事情说不准。 说不定俞清茗之后得罪了他,他就会借此机会狠狠的搞俞清茗一顿。 今日霍少亭的态度他是看见了,凉国和大宁的和谈已经无望。当然,凉国本来就没打算真正和大宁和谈,不过是缓兵之计!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凉国,把俞清茗还活着并且潜藏在大宁军营的事情告诉俞非霜。 夏吏快马加鞭的回到凉国,他在马粪坑里面待了太久,洗了十次澡都没把身上的味道给洗掉,所以只能在身上撒点香粉。 他来见俞非霜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今日,俞非霜歇的晚,她一袭海棠花色的粉袍,手戴玉镯,头戴美簪。宛若仙女一般坐在桌前,正在做着针线活。 屋内无人伺候,俞非霜知道夏吏要来,提前让下人下去了。 夏吏走进屋里,一看见俞非霜在做针线活,连忙走过去,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都这么晚了,还做针线活?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俞非霜抬眸看着他,不说话的时候,那双在烛光下的美眸闪着盈盈的水,楚楚动人。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这次出使大宁,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俞非霜顿了顿,皱了皱鼻子,懊恼的说道,“你去哪里鬼混了,身上竟有如此浓重的香粉味?” 俞非霜显然是生气了,一把扔开夏吏的手。 夏吏顿时慌了,连忙解释来龙去脉。 当听到俞清茗的名字后,俞非霜的眉头狠狠的皱下,哪还有凉国太子妃的气度雍容。她的瞳孔急骤收缩,像是回忆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那段过往是她心中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霾。 第186章 就这么睡了 第186章 就这么睡了 俞清茗…… 听到这个名字,俞非霜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平时一贯保持冷静的她,在此刻根本不知什么叫淡定,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努力想着应对的计策。 “她居然还没有死,她是我的心头大患,我一定要处决了她!”俞非霜咬牙切齿的说道,俞清茗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许多年了,她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如今再听到,又熟悉,又陌生,又痛苦,又痛恨! 人心是肉长的,她如果真的不曾把俞清茗当做妹妹看待的话,当初也不会给俞清茗那些温暖。 说真的,和俞清茗在一起的姐妹生活真的很开心,俞清茗也的确是个好姑娘。 但是她这个人很看重感情,她看上的如意郎君如果被别人抢走,纵然是亲妹妹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虽然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但她对俞清茗心中还是存有芥蒂的,如果当初没有毁掉俞清茗的脸,两人没有结下深仇大恨的话,俞非霜或许还可以和俞清茗做好姐妹,可是一切为时已晚。 当初她太冲动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把俞清茗的脸给毁了。想必俞清茗现在一定痛恨死她了,一定会报仇的! 与其在俞清茗报仇之前,不如先把俞清茗给解决掉。而且听夏吏说俞清茗现在长得非常的好看,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她从小就嫉妒俞清茗的长相,俞清茗是那种又好看又讨人喜欢的长相。小时候她们两个人走在一起,过往的路人或者是认识她们的人,都会夸赞俞清茗好看,相比之下俞非霜就显得黯淡无光,姿色平平。 不过俞非霜也算是一个美女了,只是没有俞清茗长得好看而已,俞非霜最讨厌自己被别人比较,尤其是和自己的妹妹比较,而且是不如自己的妹妹! 也正是因为这个,当初段云华一心只想着俞清茗,哪个男人能拒绝长得好看,心中有你,还很善良的姑娘?相比之下,俞非霜就入不了段云华的眼了。 想到这里,俞非霜紧紧握住了拳头,夏吏见状走了过去,温柔的从她身后抱住她。 “非霜,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过往痛心的事情了?”夏吏心疼的看着她。 俞非霜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情绪,摇了摇头说道,“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击垮我?当初是她抢走了我的爱人,所以我才一不小心失控划伤她的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夏吏摇头,“你过往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夏景途,告诉我说明我在你心中还是挺重要的,我只需要在你心中重要那便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过问。” 俞非霜苦笑了一声,她和夏吏前年便在一起了。这件事情一直瞒着所有人,夏景途也没有察觉。 夏景途整日忙于公务,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俞非霜。 而且他们的性格很不合,有时候俞非霜出的主意夏景途觉得太残忍,一直对她有偏见,在夏景途的眼里俞非霜就是个恶毒,心狠手辣的女人。 但是夏吏不同,夏吏觉得俞非霜的缺点也是优点,不管怎样都能包容她的一切。对女人来说能有个包容她一切的男人对她好,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渐渐的,俞非霜的心被夏吏俘获。夏吏也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两人的确很适合在一起,在一起也很开心。 但是俞非霜不愿意放下凉国太子妃的身份,她是个重感情的女人,她认为爱情十分的重要。 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太不容易了,曾经也想过和夏吏私奔,可后来理智战胜了感情,凉国日渐强大,她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她怎么可能放掉这么好的机会,和夏吏在一起?夏吏可不是将来的皇上。 说到底,对夏吏只是喜欢,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舒服而已,但是不够爱。她心底爱的那个人,早已战死沙场…… “谢谢你,每次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不过我现在不想和你聊感情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把俞清茗处置掉,我真的不想看见她。”俞非霜睁着可怜兮兮的双眸看着夏吏。 夏吏心软了,温柔的拂过俞非霜的脸颊,“好,我答应你。” 说罢,夏吏便想要吻下去。 俞非霜此时是非常理智的,她不会选择和夏吏在自己屋里做这种暧昧的事情,竖起了一根手指,挡住夏吏侵犯过来的嘴唇。 “我们现在不可以这样,今晚夏景途会过来的。给他看见你还在我的房间里,他一定会多想的,为了我们的安危,你快离开吧!你应该知道夏景途是什么样的人,被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们一定都不会好过的。”俞非霜冷静的对夏吏说道。 夏吏觉得俞非霜说的对,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我的话,便来找我。” 说完,夏吏离开。 俞非霜松了一口气,好在夏吏不闹,他今晚要是执意留在这里的话,被夏景途看见暧昧的一幕,他们两个可都是要掉脑袋。 没过多久,夏景途推开了房门,缓缓走到了俞非霜的身后。 “还没休息?”夏景途语气冷淡,带着天生的疏离感,宛若天神,不可侵犯。 “没等到你来,我怎敢休息?”俞非霜的眼眸中有一丝畏惧,她和夏景途天生就是对头。 夏景途只把她当做生育工具,从不给她真正的疼惜和爱。 “烟儿睡了吗?”夏景途脱下外衣,步向榻旁。 烟儿是他们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喜欢扎着两根冲天辫,在院子里蹦跶。她的性子也不知道随谁,爹娘都是很闷的人,她却很开朗。 俞非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睡下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俞非霜冷淡的语气让夏景途很不悦,眼底那一丝不安还没来得及捕捉便飞快消逝。 “就这么睡了?”夏景途挑眉问她。 俞非霜面色一沉,“不直接睡了,还能干什么?” “没什么。睡吧!”夏景途对俞非霜失去耐心,仅片刻。 第187章 百试百灵 第187章 百试百灵 俞非霜的指尖嵌入了掌心,眉目流露出无言的悲伤。 “你对我,永远都是那么的残忍!”俞非霜不满的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在夏景途面前这么放肆。 夏景途正在整理被褥,听到俞非霜的话,眼眸骤然冰冷,阴鸷森然。 他一把扔掉了被褥,穿上衣服,离开了俞非霜的屋子。 俞非霜瘫坐在榻上,有气无力。 人人都以为凉国太子妃非常风光,过着繁华奢侈舒心的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夏景途之所以被当做夫妻楷模,是因为他们在外人面前假装十分恩爱,但是到了私底下…… 夏景途对俞非霜根本没有耐心,甚至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厌透了。 他当初娶俞非霜就是为了和东阳联姻,现在东阳亡了,凉国的势力越渐高涨,自然就看不起俞非霜了,若是她母国还在,繁荣昌盛,夏景途万万不敢如此对她的。 说到底就是自始至终,夏景途都没爱过俞非霜。 一个女人的靠山,永远不可能是一个男人! 俞非霜不爱夏景途,他的冷淡她自然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她的地位。 将来夏景途登了皇位,那她便是皇后,可她不知道,她这个皇后是不是名存实亡。 想到这里,俞非霜的眼眸蒙上一层阴霾,她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了。夏景途登上皇位后,一定要把皇后该有的权力交给她,若是不行,她便极力阻止夏景途! 大宁军营里面,俞清茗正在营帐里研究药理。她的眼神迷离,思绪飘到了天边。 她认为自己是个可以控制情绪的人,但是遇到俞非霜的事情,为何就变得不理智? 大概是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原主对俞非霜心怀怨恨,所以才会影响她的情绪吧。 俞清茗在心中告诉自己,也算是告诉原主,一定会报仇的! 突然的,一只有力的大掌拍了下俞清茗的肩膀。 俞清茗回头看去,发现是霍少亭站在身后,他的双眼非常犀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俞清茗很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对他说道,“这么晚了,你才回来?快去沐浴,然后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好办事。” 霍少亭微微一笑,问道,“你把夏吏整的够惨的,怎么想出那个馊主意的?” 俞清茗闻言,不由得笑了,“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情了。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的吗?要不是夏吏惹了我,我也不会那么对他。而且他是凉国的人,也是我们的敌人,我这么对他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吧,我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和凉国和谈的心思。” 霍少亭对俞清茗说的话来了兴趣,他坐在俞清茗的面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似乎很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凉国和谈的兴趣?而且你似乎很害怕我会生气,看来你的内心还是挺在乎我的,有时候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条件反射的,俞清茗一把捂住了霍少亭的嘴巴,她的手里有草药,所以自然沾染了一些药香,药香不难闻,还带着一点清冽的味道。 霍少亭好看的眉皱了下来。 俞清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是在军营,隔墙有耳,我们说的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该怎么办?我可不想我女扮男装的事情暴露了,到时候连你也要受到牵连的。” 霍少亭轻轻的握住了俞清茗的手,就好像一只狼逮住了送上门来的小白兔。 “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时时刻刻都在为我着想,既然不想让我受到牵连,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俞清茗:“……”她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缓了一会情绪,俞清茗说道:“你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什么时候为你着想了,我只是说出了大实话好吧,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说着,俞清茗把手从霍少亭的掌心抽了出来。 霍少亭微微勾唇,眼眸中流露出异光,他的掌心还带着一丝余温,轻抚在俞清茗的脸上。 “你今天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霍少亭认真的说道。 俞清茗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下来,她真的要把俞非霜的事情告诉霍少亭吗? 就算告诉了,霍少亭又能帮他做些什么呢? 现在的凉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凉国了,现在的凉国算个强国,大宁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这个时候霍少亭应该一门心思放在打仗上才对,要是为了俞清茗来解决私人的事情,俞清茗当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 最后俞清茗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事的,就是草药的问题而已,我跟你说你也不懂药理呀,是吧?早些休息吧,时间不早了,你最近挺忙的,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霍少亭的神情严肃起来,他知道俞清茗在说谎,根本就不是草药的问题。 霍少亭起身走开,俞清茗眼角余光看见他走向榻旁,该是要去休息了。 俞清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追问。 然而,突然一股强大的外力像暴风一样席卷过来,是霍少亭从身后抱住了俞清茗,并且迅速的将她带上了榻,等到俞清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霍少亭压制住了。 俞清茗心中不由得慌张,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眼眸掠过一丝警惕,“霍少亭我警告你,这里是军营,你要是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一定把你的手给剁了!” 面对俞清茗的威胁,霍少亭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指尖轻轻撩拨着她的发丝,根根缠绕,暧昧十足。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上手?” 俞清茗一头黑线,用力推他,“我去你丫!” 霍少亭压的严实,根本推不开,他还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俞清茗,“去你丫什么意思?” 俞清茗就仗着霍少亭听不懂,便一连串说了好几个,“我去你丫,我去你丫,我去你丫……” 霍少亭的神色微变,眼眸深沉,他清冽的气息缓缓逼近,“再闹,本王可是会吻了你的。” 出于本能,俞清茗闭上了嘴巴。果然这招威胁百试百灵! 第188章 绊脚石 第188章 绊脚石 俞清茗真的是怕了霍少亭,他这个人说到做到,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强吻,所以俞清茗才只好把嘴巴给闭上,但并不是真的害怕他。 霍少亭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身下的俞清茗,看起来很是享受,又像是在端详一只即将被享用的猎物。 俞清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俞清茗按捺不住了,她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好吗?不要这样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你的眼神看起来很暧昧,让我很紧张。这里是军营,你是宸王,你是大家的领头,希望你能起到个带头作用,不要做出违反军规的事情。” “何为违反军规?”霍少亭挑眉问道。 俞清茗微微皱眉,这家伙明知故问! 既然问了,那她就答,“比如和我做很暧昧的事情,那就是违反军规,难道不是吗?” “本王记得军规里面没有这一条,所以我这不算是违反军规。既然不是违反军规,那你是不是就会乖乖的配合我呢?”霍少亭满眼都是宠溺,刮了下俞清茗的鼻子。 俞清茗的鼻子生的小巧精致,玲珑可爱。 霍少亭微微勾唇,看着脸上覆着一层绯红的她。 俞清茗实在受不了了,爆发体内的洪荒之力把他给推开,推开之后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真的把这头重的跟猪一样的男人推开了? 其实不是,是霍少亭看见俞清茗用力的时候脸涨的通红,若是不给个面子起开,那就说不过去了。 霍少亭笑道,“你让我问你话,可是我问了你又不答。这段时间我发现你很奇怪,遇到的事情挺多,跟我说的却没有几件。每次都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我,但时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 被霍少亭这么一说,俞清茗倒真觉得这段时间瞒着霍少亭的事确实是太多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霍少亭开口,有些事情霍少亭不知道的为好,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他造成了很多压力。 等等,她这是什么心理?她怎么会为霍少亭着想,害怕给他造成压力! 俞清茗的眼眸惊恐的收缩,太可怕了…… “你又有什么心事?”霍少亭仿佛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俞清茗。 他真是比俞清茗体内的蛔虫还要厉害。 俞清茗扶额,头疼的说道,“我看你这个架势,如果我今晚不把事情告诉你的话,你大概要问我一整夜。我还要休息呢,明天还有许多病人要等我去医治,我就不跟你耗时间了。算了,直接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在想俞非霜的事情。” 霍少亭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他本来就这么淡定,还是早就料到了是俞非霜的事情。 他静静的坐在俞清茗的身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俞清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霍少亭听了,不怎么淡定了,问:“所以夏吏现在知道你女儿身的身份了?你知不知这样多危险!” 俞清茗吓了一跳,霍少亭分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情绪起伏就变得这么大。 她呆呆的看着霍少亭,“夏吏也不是一个傻子,就算我拼命的隐瞒,他也会发现种种疑点的。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是不会牵连到你的,到时候我要是被发现了,我就会跟大家说,你不知道我女儿身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欺骗大家。” 霍少亭的面色更加冷了,像一座冰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你当真以为我是害怕被你牵连才这么生气的?你都已经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学会保护好自己,夏吏的为人你清楚吗?他真的会帮你隐瞒这件事情吗?这些不确定的因素都太可怕了,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懂我的心吗?嗯?” 俞清茗:“……” 她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霍少亭就是太在乎她了,她对这段感情才会有很大的压力。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 俞清茗的脸也渐渐的冷了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管怎么样,当初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就算是错了,我也要承担完。所以你也不要这么生气了,也不要再为我担忧什么,我会努力照顾好自己的。好了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你总是以时间不早快休息作为打发我的借口。本王告诉你,今晚我们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你休想睡觉。” 霍少亭变得十分霸道,夏吏他今天接触过了,是个心机很重的人,俞清茗跟他打交道,胜算不大。 别看夏吏一副毛手毛脚,胆小如鼠的样子,其实他内心精明的很。估计这会已经在打如意算盘,如何把俞清茗给解决掉! 俞清茗头疼的看着霍少亭,“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霍少亭的眼眸多了一丝冷漠,阴鸷的可怕,“先下手为强。在没更多人知道此事前,解决掉夏吏。” 俞清茗闻言,吓得不轻。 为了保护俞清茗,就算是人命,霍少亭也不在乎。 俞清茗皱眉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了,可是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做。他好歹是凉国的人,还派来当作使者,说明在凉国那边挺有本事的。突然就死了,若是被查出是你我所为,到时候凉国和大宁的关系会更僵。” 此时,俞清茗像个坚强的大女人,不为自己的私利做危害一个国家的事情。 霍少亭很欣赏这样的俞清茗,但他还是很不高兴。对于霍少亭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俞清茗,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她,一旦出现绊脚石,他一定要清除掉的。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夏吏必须死,至于用什么办法,我们再商量一下。”霍少亭心意已决。 他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俞清茗就是离王妃,东阳公主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俞清茗对着霍少亭招招手,示意他靠近,小心隔墙有耳。 霍少亭俯身,气息逼近。两人明明只是简单的交谈下,可因为靠的太近的原因,营帐里面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第189章 一起睡觉 第189章 一起睡觉 俞清茗皱了皱眉,责备的拍了下霍少亭的后背,动作很自然,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若是这里还有旁人,看见两人如此亲密一定是要误会的。 “不要离我那么近,保持在能听见我的话的距离就好了。”俞清茗说道。 霍少亭微微颔首,却并没有保持距离,还越发靠近了,他整个人都贴在了俞清茗的身上。 俞清茗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怔,懊恼的瞪着霍少亭,“不是让你保持在能听见我声音的距离就行了?” 霍少亭缓缓勾唇,“本王耳朵不好,听不清,必须贴近才能听清。” “……”俞清茗怎会不知霍少亭就是在耍无赖,那他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也不用靠这么近啊! 该死的。 俞清茗心想着时间不早了,便不想再跟他大费周折。 “听好了,我的计策就是……你看,凉国派使者过来和谈,我们大宁也该有所表示才对。要是传出去我大宁不待见使者,那对我大宁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派个使者前去凉国。” 霍少亭仔细思索着,点了点头,“说得有理。” “当然,我大宁是不会和凉国和谈的,派个使者去其实就是走个形式,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和谈失败。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使者对夏吏下手,但是不能太引人注目,要做到天衣无缝!” “你说的那个使者,就是你自己吧?”霍少亭一针见血的问道,他了解俞清茗,这种事情她不会让别人去做的。 俞清茗的神色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 霍少亭掀开长袍坐在了椅子上,神色凛然,“但是本王不同意。” 俞清茗就知道霍少亭会这么说,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柳叶般的细眉皱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男人,说话总是言不从心。” “嗯?本王何时言不从心了?” 俞清茗无奈的托着下巴,“当初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帮我报仇,摆平一切,报仇的机会来了,你却退缩了,不让我去。” 俞清茗认真的眼神盯着霍少亭,她小鹿似的眼睛水光盈盈,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那双眼睛的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 霍少亭微微勾唇,“你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本王和你一起去。”霍少亭言简意赅的说道。 俞清茗顿时懵了,宸王亲自去谈判,那得多大的面子! “霍少亭,你可想好了,这不是儿戏的事情。”俞清茗刚说到这里,转念又想,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计策? 宸王亲自去谈判,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谈不拢的,到时外界就会觉得一定是凉国苛刻了。 大宁一直以来都是强国,其他国家都习惯了他在诸国之间称王。现在,凉国突然崛起,哪个国家不眼红,哪个国家能接受? 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凉国。 这又何尝不是和诸国联盟,一起攻打凉国的好机会? 霍少亭果然是霍少亭,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俞清茗的内心起了一丝波动,有种异样的感觉,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弄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霍少亭此次前去凉国,不全是为了她,让她感到不高兴了? 俞清茗的眼眸深沉,心想,他毕竟是霍少亭,毕竟是大宁百姓的宸王,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不妥当的事情来? 可以理解的。 俞清茗水澄澄的眼睛看着霍少亭,“那这么说,你是决定好了?” 霍少亭微微颔首,“短时间内,不会开始战争。但若是没谈拢,战争必定不断。本王绝不会让凉国攻我大宁城墙。” 霍少亭的眼神中隐着一丝坚定,他的意思很明确,要和凉国开战,一定是要在边境无人的地方,绝不会让凉国人马有机可乘,攻进了大宁城里。 “好的,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 “有件事情,我还想问问你。” 霍少亭的神情认真了几分,突然的,俞清茗感到莫名的慌张。 俞清茗盯着他的眼睛,示意他问。 霍少亭缓缓靠近,轻启唇齿,“你知道虎子去哪里了吗?” 闻言,俞清茗心中狠狠一惊,虽然虎子的事情与她无关,但是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虎子才被黎安盯上。 俞清茗总不能直接说,虎子去了一个永远回不来的地方吧?没人会信的,就连一些现代人都不会相信。 俞清茗的眉心皱紧,霍少亭的眸光紧紧锁着她,深沉黯然。霍少亭欣赏俞清茗杀伐果断的性格,但不代表可以滥杀无辜。 俞清茗知道自己的迟疑引起了霍少亭的怀疑,牙一咬,直言道,“那晚虎子想要杀我,我已经查出来了,是公孙律的指使。所以,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并不过分吧?” 俞清茗眼眸中波光粼粼,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好似很担心霍少亭对她产生偏见。 事后她想了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何必在霍少亭跟前失去了矜持。 可是内心深处是不是这么想的,不是她可以控制住的…… 霍少亭深深的盯着俞清茗,那锋利的眸光似乎要把她这个人给盯穿。 良久,霍少亭才缓缓开口,“你做你的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可以接受。” 俞清茗皱了皱眉,“可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能接受。” 其实霍少亭说的是真心话,只是这个时候用正经的语气说话会让人觉得气氛压抑。 霍少亭便把俞清茗抱进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暖暖润润的感觉在俞清茗心中划过,丝丝悸动。 俞清茗的脸顿时涨红起来,神色变得很复杂,她以前被霍少亭吻了心中觉得有些厌恶,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反而很享受这样温暖的吻。 霍少亭亲吻她的时候,她觉得全世界都是他们两个的。 俞清茗推了霍少亭一把,干咳一声,“好了,真的该休息了。” “你是在暗示我,一起休息?” 一起…… 俞清茗的脑海中钻进了一丝邪念。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产生暧昧的感觉,胡思乱想。 第190章 男人的温柔 第190章 男人的温柔 俞清茗用着警告霍少亭的眼神说,“一个大男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好啊,我乐意负责。” 霍少亭的话说完,俞清茗的人就被他压制在了榻上,过分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把被子给掀开,两人一起进了被窝。 俞清茗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她要是不抵抗,她这只小羊羔不知道要被这头狼吃到什么程度。 俞清茗使出浑身的力气推霍少亭,结果霍少亭来劲了,把她压在身下,姿势暧昧。 俞清茗的脸泛上一抹红,眉目中满是慌张。 她发现小羊羔越抵抗,越挣扎,这头狼反而更兴奋。 最后,俞清茗实在是没力气了,便放弃了挣扎,她就不信在这军营里面,霍少亭敢对她做出格的事情。 霍少亭见俞清茗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下来,动作便收敛了一些。 “你怎么了?”霍少亭轻声的问道,可他的手却还没有安分下来,一直在她身上忙碌着。 俞清茗眉心紧锁,捂着心口说道,“我的胃有点不舒服……想吐。” 俞清茗眼巴巴的抬起眼睛,宛若眼中躺着一片星辰大海,惹人怜爱。 霍少亭微怔,浑身静止,他愣了好半晌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想吐了?娃,似乎不是这么怀的。” 俞清茗:“……”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霍少亭了。 手捂着脸,连吐的心情都没有了。 “霍少亭。”俞清茗用手指着霍少亭的头,无奈的笑了一声,“你的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东西?” “这你都不知道?我的脑袋里,成天想的都是你。”霍少亭握住了俞清茗的手,说的话十分的暧昧,他的眼神带着挑逗。 俞清茗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霍少亭的唇缓缓靠近,体贴的说道,“胃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你熬点粥?” 俞清茗微愣,“你会熬粥?” “本王会的,你知道的还不多。比如……”霍少亭给榻递了个眼神。 俞清茗秒懂,霍少亭的意思是他的床上功夫…… 她顿时一头黑线,白眼连连,“难道你很有经验?霍少亭,你的演技不错嘛,可是我记得,你是个老雏儿!” “……” 气氛突然安静,尴尬的无法形容。 霍少亭的气焰被俞清茗的话打压下去,脸色渐渐变得冰冷,周围的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老……雏儿?能换个说法吗?”霍少亭的嘴角微抽。 “可以。老处.男!” 霍少亭的脸顿时和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一把抓住俞清茗的手,威胁道,“不要如此羞辱一个男人,他会想在你身上打破禁忌。” 霍少亭的意思俞清茗明白了,无非就是想在俞清茗身上破了…! “别别别,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呸,不对,我对女人也不感兴趣,你别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俞清茗发现自己越说越乱,干脆直接把嘴巴给闭上了。 霍少亭看着俞清茗轻笑,然后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说道,“看在你胃不舒服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欺负你,暂且饶你一马,走,本王给你熬粥。” 俞清茗的内心有些抵触,倒不是不想喝粥,是因为霍少亭说暂且放过她,就代表以后还会折磨她,想在她身上破...! 两人走到了专门做饭的营帐里面。天晚了,没人吃饭,所以也没有做饭的人。 霍少亭进去后,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样子,撸起了袖子。这个动作别人做起来很接地气,但是由霍少亭来做那就不一样了。 霍少亭此时的样子像是褪去了一层寒冰,变成了居家暖男。原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熬粥的,没想到这家伙说到做到,马上就来淘米熬粥…… 俞清茗静静坐在霍少亭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身材高大健壮但是不显得粗犷,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也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好身材。 俞清茗看了看自己,虽然说不是绝美的s型,但也算是凹凸有致,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没肉的地方很瘦。 “帮我拿下勺子。”霍少亭很自然的说道,好像帮他一起熬粥是俞清茗分内的事情。 俞清茗猛然有一种和丈夫相处的既视感,顿时尴尬不已。她苦笑了一声,还是把勺子递给了俞清茗。 霍少亭接过,问道,“你会熬粥吗?” 俞清茗点点头,又摇摇头。 霍少亭轻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到底会不会?好好说。” “我寻思着看着简单,就淘个米放点水熬,觉得我也会做,但是我没做过。” 霍少亭微微勾起唇,然后握住了俞清茗的手,放入淘米水中,“那我便来教你。” 俞清茗愣住,冰冷的水从指尖传过来肉都刺着疼,可是霍少亭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两只手,没一会就温暖了许多。 “来,轻轻的揉它,不要太用力……”霍少亭柔声的说着。 俞清茗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霍少亭说的话怪怪的,是她思想龌龊了吗…… 霍少亭见俞清茗心不在焉,眼神空洞,便问了,“你在想什么?” 俞清茗浑身一惊,“我在想……我没想什么,不就淘米吗?我会。” 俞清茗把事情想的很简单,可她却一不小心把米撒了一半,场面顿时尴尬的不可收拾。 霍少亭一点也不恼火,对俞清茗依然温温柔柔的,“倒水的时候要慢慢的,别把米撒了出去。” 俞清茗羞涩的点头,又挠头问道,“你怎么不生气?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淘好的米,天气这么冷,你的手都冻红了。” 霍少亭缓缓勾唇,说:“我跟你生什么气?而且你现在胃不舒服,我要让着你。” 俞清茗愣了愣,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情愫。此刻,俞清茗眼中的霍少亭不仅多了一丝正经,还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和包容。 其实男人的温柔很简单。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能把粥熬好吗?”霍少亭挑眉看着俞清茗。 俞清茗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的思绪给拉回来,她刚才晃神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霍少亭的影子。 第191章 擒贼先擒王 第191章 擒贼先擒王 “霍少亭……”俞清茗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惹得霍少亭微讶。 霍少亭第一反应不是问怎么了,而是把带着凉凉温度的大掌贴在了俞清茗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 大概是手太凉,验的不清楚,所以霍少亭便用嘴唇贴近。 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弯着,一点也没影响他的气质。 “没烧我就放心了,说吧,突然喊我做什么?”霍少亭验证了俞清茗没有发烧不舒服才问道。 俞清茗笑得有些尴尬,“你似乎很担心我身体?放心吧,我就是饿的胃不舒服,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喜欢一个人到底什么感觉?” “这个不是自己最清楚吗?”霍少亭答道。 俞清茗眼巴巴的看着他。 霍少亭说:“当你问出这个问题,代表两点。一,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二,有个人喜欢你,可你不喜欢他。” 俞清茗问:“没有第三点?比如有个人喜欢我,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他?”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个问题。你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自己最清楚,只是因为外界的因素影响到了你。” “是这样吗……”俞清茗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的,“可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如何是好?” “怎么就不该喜欢了?我哪里不好。”霍少亭突然严肃起来。 而且他刚才说的是“我”,也就是说他意识到了俞清茗话里有话,并且猜的很对,不是自作多情。 俞清茗的脸微微涨红,也懒得再绕弯子了,直接说:“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很好。”霍少亭言简意赅的说道,他不喜欢俞清茗说自己不好的话。 在霍少亭眼里,俞清茗很棒。就算有缺点,在他眼里也是优点!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的。就好比天上的云能和地上的土在一起吗?而且我们之间不只是云泥之别。” 俞清茗真诚的目光看着霍少亭,她就算答应和霍少亭在一起,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俞清茗有过失败的感情,不敢轻易去赌一场爱情了。她现在的态度就是,要么不在一起,要么就是一辈子。 “云泥之别不过是人们愚蠢迂腐的思想,我爱你,不管怎样,翻山越岭也会走到你身边,哪怕比登天还难,不试试怎么知道?”霍少亭认真的说着这些话。 俞清茗的头垂了下去,她唯有在面对感情的事情,会踌躇不决,这是所有被感情伤到后的人通病吧。 是啊,不试试又怎知道能不能一辈子? 天上的云也能去到土的身边,它只有经历过一些变化才能变成雨水,滋润土地。 哪有什么云泥之别,不过是不够爱的借口罢了。 俞清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但是对待感情,我们还是要慎重为好。” “都听你的。” 霍少亭很顺从俞清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粥熬好了,俞清茗托着下巴看着霍少亭把粥端了过来,微微一笑,“我来尝尝宸王殿下亲自熬的粥,味道如何。” 霍少亭把勺子递给了俞清茗,“一定很不错。” “别太自信好吧,我这个人的口味可是很挑的。” 霍少亭浅浅的勾着唇,静静等待俞清茗喝粥。 俞清茗尝了一口后,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霍少亭熬的粥加了一点糖,吃起来甜丝丝的,但不是很腻的甜,也不是那种淡而无味的。可以说,霍少亭加的糖点到为止,刚刚好。 “嗯,不错,没想到平时舞刀弄剑的宸王也能下厨做饭?要是能一如既往的这样,那你以后的媳妇还真幸福。” 俞清茗由衷的夸赞着霍少亭,他看起来很高兴,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你很有眼光。既然如此羡慕,何不就你来做本王的媳妇?” “咳咳……”俞清茗喝粥喝呛了。 “谁要做你媳妇?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人的媳妇。” “你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你分明就喜欢我。” 俞清茗:“……”跟厚颜无.耻的人说话,真没什么好说的。 她选择闭嘴,静静喝粥。 霍少亭也没再唠叨什么,坐在俞清茗的对面,看着她喝。 “你这么一直看着我,我喝不下去啊。”俞清茗不好意思的说道。 “喝点粥胃好些了吗?”霍少亭问道。 “挺好的。” “那我便放心了,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每日给你熬粥。” 俞清茗打趣的说道,“那你以后上战场的时候,也要给我熬粥吗?” “如果你不介意一个王爷带着锅碗瓢盆去打仗,我可以在打仗的时候也给你熬粥。” 俞清茗不忍笑了,那估计锅碗瓢盆都给打爆了,拿什么熬粥? “别说了,喝完粥休息了。你也喝喝!”俞清茗把碗递给了霍少亭。 霍少亭摇头,“我要你喂。” 俞清茗顿时一头黑线,“喂……你多大了?还要我喂,自己吃。” “我就要。” “……” 俞清茗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霍少亭雷焦,男人撒娇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你正常点,我有点害怕。” 最后俞清茗实在是招架不住霍少亭了,只好点点头,喂他吃粥。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俞清茗的胃不舒服呢,还要喂他吃粥。 帅气的男人撒起娇来,哪个女人能防备得了。 * 天亮了,凉国这边。 凉国太子夏景途召见了一些大臣,刚商议完了要事。 夏景途本想去休息的,一个小太监过来传报,说夏吏执意要见他,拦不住。 夏景途说:“不必拦,放他进来。” 若是还在商议军事,他是万万不会让夏吏进来的。 夏吏在小太监的面前还是颐指气使的,但是到了夏景途的面前,他就变得低声下气,哪敢扯着嗓子说话。 “太子殿下,臣有事要禀报。”夏吏躬身说道。 “讲。”夏景途嗓音冷漠,高高在上的坐着,微阖着眼,单手撑额,俯视着夏吏。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臣以为接下来与大宁的战役,一定要先把他们的王给降服!” 夏景途狠狠皱眉,睁开嗜血的双目,“你疯了?” 第192章 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第192章 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夏景途无法理解夏吏的思维,擒贼先擒王,大宁军的王就是宸王霍少亭,纵使他们现在本事再大,计策再多,也没办法一下子把宸王给擒住。 第一次失手的话,就是在打草惊蛇! 而且这事传出去了,诸国还会觉得凉国卑鄙无.耻,只能靠阴谋诡计得到天下。 夏景途是个好面子的人,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此事不可行,你退下吧!”夏景途一刻也不想和夏吏多说。 夏吏连连摆手,“殿下,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擒了大宁的军师!” “军师?公孙律?”夏景途皱眉问道,他不理解夏吏为何这么说。 公孙律的名气还是挺大的,毕竟是大宁国的大军师。 夏吏却摇摇头说道,“殿下,臣所说的军师并非公孙律,而是一位名不见经传以医术闻名,人称俞神医的那位!” 夏景途越发不解了,俞清茗在大宁的名气倒是挺高的,但是在凉国几乎无人听过她的名声。 “他的本事很了得?”夏景途狐疑的问道。 夏吏点头,认真说:“殿下,我们凉军第一次突袭大宁军营大胜而归,后来渐渐……不行了,就是因为那个俞神医出的计策!她的本事当真了得,似乎提前就知道我们凉军的计策。” 说到这里,夏吏心想,在俞非霜口中,以前的俞清茗分明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遇到事只会哭,她怎可能是现在的俞清茗? 军事上,医术上都是了不得的。 还有她的行事作风,杀伐果断,和她交流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懦弱,强大的气场甚至会令人恐慌。 她既是俞清茗,又不是俞清茗,她是蜕变后的俞清茗! “俞神医?呵,一个大夫而已,休要大惊小怪,为了他打草惊蛇不值得。” “殿下!”夏吏急得给夏景途跪下了,“殿下,你万万不能大意了,俞神医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如果不早点把她除了,后患无穷!” 夏景途眉心紧锁,似乎闻到了诡计的味道。 他冷冷的睨着夏吏,“你如此着急作甚?到底是你为了凉国想杀掉俞,还是你自己想杀掉俞!?” 夏吏没想到夏景途看事这么准,他的确藏有私心,但也的确是在为凉国的未来做打算。 夏吏看出来了,俞清茗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名声大噪。不早点把她连根拔起,她迟早会成为凉国发展路上的绊脚石。 这个绊脚石若是在其他国家还好,偏偏在大宁。大宁本来就是强国,再添个绊脚石,统一诸国指日可待。 不能放任着发展成这个局面! “殿下,实不相瞒,臣的确和俞有过节,也确实想杀了她!但是,臣万万不敢拿国事开玩笑,她是个祸害,必须铲除!” “你说的倒是轻巧,铲除他的代价有多大,你心里没数吗?” “臣不敢撒谎,杀死她的代价确实很大,但是不杀她的代价更大啊!” 夏景途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夏吏都激动到这个程度了,没有理由撒谎。而且,夏吏也不傻,夏景途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查出俞清茗的底细,夏吏若是撒谎,一定会暴露的。 夏吏诚恳的目光紧锁着夏景途,眼中是急切炙热的火。 夏景途思忖片刻道,“待本太子查清,自会定夺此事。” 夏吏知道夏景途一旦查出了俞清茗的底细,他就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擒贼先擒王,俞清茗现在十分危险,可以说她现在就是大宁军营里面的“王”。 傍晚,暮色深深,俞清茗走在草原上,望着泛红的天际。 霍少亭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后,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她的后背。 俞清茗整个人一惊,连忙推开了霍少亭,说:“这里是军营,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能抱我呢?你要是想和我一起散散步,就走在一起,不要做太过亲密的动作。” 霍少亭微微勾起了唇角,笑了笑,“好,依你的。” 两人走在暮色中,软金色的光流连婉转,他们的眼眸皆被照的亮晶晶的,像在暮色中清洗过的黑曜石。 两人安安静静的走着,不知从哪边传来了“嗷嗷嗷”的惨叫声。 俞清茗止住脚步,顺着声源望去。 “在那边。”霍少亭指着不远处的草地。 那片草地里果然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还毛茸茸的。 俞清茗第一反应是一只动物在那里。 于是,她走了过去。 霍少亭一把抓住了俞清茗,神情严肃,“如果是个咬人的东西,把你咬到了,那我可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霍少亭清楚俞清茗的性格,不会放任着那团不明物不管,毕竟它的惨叫声太惹人怜了。 所以霍少亭主动走了过去,打头阵。 俞清茗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扒开快枯萎的草丛,两人看见了一只动物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可怜兮兮。 爱小动物的人不能看到这个画面,容易同情心泛滥。 俞清茗小心翼翼的把小动物抱在怀里,也不管霍少亭的阻拦。 霍少亭见这只动物奄奄一息的,不会进攻了,才让俞清茗抱着它。 俞清茗温柔的抚着小动物的脑袋,“这只小狗真可怜,大冷天的在这里缩成一团,还没吃的,奄奄一息的,真叫人担心。” 她抬头看着霍少亭,眸光诚恳,“我想养它。” 霍少亭的眼神复杂,似乎不想同意。他并不是冷血无情,只是觉得这只小狗不对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霍少亭冒着俞清茗恼火的危险说:“我若是不同意,你会怎样?” 俞清茗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回道:“我一定要收养它的。它这么可怜而且这么弱小,看起来是只幼崽,怎么可能攻击我呢?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我是个大夫,如果真的被攻击了,我也知道怎么处理伤口。” “我不想让你受伤。”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这只小狗遇见了我,说明就是老天安排好的。”俞清茗为了收养它,什么话都敢说。 霍少亭不忍笑了,思忖片刻道,“我若是告诉你,它是一头狼呢?” 第193章 天使恶魔 第193章 天使恶魔 闻言,俞清茗好看的眉头皱了下来,“狼?我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 她把小狼崽拎起来,上下左右全面的端详着。 耳朵垂直竖立着,不像狗的耳朵通常下垂。吻部比狗长又尖,口也较为宽阔,牙齿大,眼向上倾斜。尾巴比狗的短而粗,毛较为蓬松,常常下垂于后肢之间,不像狗的尾巴常向上卷曲。 狼的眼睛充满威严和警惕性,而且相对狗的眼睛而言,狼的眼睛更斜、立。 俞清茗:“……”果然是头狼! 霍少亭原以为俞清茗会赶紧放开小狼,谁知道她不仅没感到害怕,还把小狼抱在怀里,摸摸头,“小狼,跟大哥回去,大哥一定好生照料你!” 说着,俞清茗便抱着小狼去了营帐。 霍少亭脚步止在了原地,他不该这么惊讶的,一个冥蛇都敢养的女人,还有什么她不敢养的? 告诉她不是狗是狼的时候,她居然高兴过头…… 把小狼带回营帐后,俞清茗无微不至的照顾,弄了一些纯天然牛奶给它喝。 霍少亭的神色复杂,说:“这不是凉国人爱喝的奶?腥味太重。” 俞清茗笑了笑,现代加工后的奶甜丝丝酸溜溜的,喝起来当然好喝,但是纯天然的牛奶就不同了。 “没看见小狼喝的很香?” “嗯……”霍少亭神情有些复杂。 “不如你喝一口试试?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俞清茗把牛奶端到了霍少亭的面前,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霍少亭愣了愣,“看你的样子,以前经常喝?” “那不是呢。我是给小狼喝之前,尝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错。”俞清茗试图说服霍少亭。 牛奶这玩意在现代不算什么新鲜东西,谁都能喝,她自然经常喝,但她不能告诉霍少亭。 否则霍少亭还以为俞清茗在凉国那边待了一段时间。 霍少亭半信半疑的接过牛奶,眉头一皱一皱的,“当真好喝?” “当真当真!” “那我便来试试。” 霍少亭轻启唇齿,抿了一小口奶,原以为会是甜丝丝的味道,结果…… 他忍住了,把奶吞了下去,神情扭曲道,“嗯,味道不错。” 俞清茗笑出了声,“多大的人了,还和一只狼崽子抢奶喝。” 霍少亭闻言一头黑线,不是她让他喝的吗?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海底针。 “你打算让它睡在哪里?给它搭个窝?”霍少亭没有对俞清茗发脾气,反而好脾气的问。 俞清茗眼睛掠过一丝狡黠的光,微微勾起唇,“当然要在我身边睡,我会把它洗的干干净净放进被窝里面。” 霍少亭当即就说:“不行,我不喜欢和动物在一起睡。” “谁说它要跟你一起睡了?我的意思是,这间营帐没你的容身之处了。”俞清茗对霍少亭这么说。 霍少亭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俞清茗的意思他明白了,他睡觉的位置被一只刚来没多久的狼崽子拱了! “我不同意。”霍少亭直截了当的说。 俞清茗摇摇手指,“你走。” “凭什么?它重要,我重要?”霍少亭的眼底掀起了妒火。 在俞清茗的认知里,霍少亭是很大度的,怎么会耍小性子,还是跟一只小狼崽子吃醋。 醋王代表! 俞清茗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拜托大哥,不过是只小狼崽子,你吃什么醋呢?” “我没吃醋。总之,这里是我睡的位置,我不允许一只小狼崽子睡在这里。狼,要睡在窝里,睡在床上怎么回事?” “那好吧。” 见俞清茗妥协了,霍少亭的唇角浅浅勾起,这代表他在她心中地位很高,不是一只小狼崽子可以代替的。 可是还没高兴多久,俞清茗又说了,“那拜托你带我重新扎个营帐,我和小狼睡在里面。甭管我们怎么睡,反正不会睡在你榻上的。” 闻言,霍少亭整个人都呆滞住了,神色复杂的盯着俞清茗,“我当真……” 问到一半霍少亭都问不出来了。 俞清茗挑眉看着他,“当真什么?” 霍少亭清冷的双眸散发着幽幽寒光,良久才镇定的问道,“我当真没有这只狼崽子重要?” “那不是的呢。”俞清茗摸了摸小狼的脑袋。 小狼看起来是刚出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吃不了太硬的食物。它浑身毛茸茸的,两只耳朵很有灵性,偶尔发出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人心都酥化了。 “你和小狼怎么有可比性?狼是动物,你是人好吧。嗯……虽然人也是动物……” “它就那么重要?本王现在很火大。” 霍少亭坐在榻上,神色凛然,一副等着俞清茗去哄他的架势。 俞清茗摇摇头,咂嘴道,“你好歹是个王爷,怎么那么小肚鸡肠?” “我这叫小肚鸡肠?” “没错。” 霍少亭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无理取闹,其实他就是想证明自己在俞清茗心中的地位。 “好,本王走。”霍少亭负气离开。 俞清茗看着霍少亭的背影笑了笑,男人无理取闹起来真是比女人还厉害。 其实她就是在故意气霍少亭。他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具体多少分量,她自己也不清楚…… 霍少亭走后,俞清茗心底划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变得没心没肺起来,抱着小狼崽子玩的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俞清茗就被一个小士兵喊出了营帐,他说夏吏又来了,还是以使者的身份出使大宁请求和谈。 俞清茗微微皱眉,夏吏此时应该满腔愤怒才对,怎会又答应出使? 此事有蹊跷。 “告诉宸王,我一会就到。”俞清茗说道。 小士兵点点头,立即就去通报了。 俞清茗回到营帐里面把小狼崽子安顿好,便去了议事营帐找霍少亭。 也实在是佩服夏吏,上次被俞清茗玩的那么惨,现在还能对她点头微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其实这种人最可怕,表面上当着众人的面前对你无比尊敬,背地里不知道跟别人怎么说你。 有时候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眼中的形象,全凭第三个人的一张嘴,你可能是天使,也可能是恶魔! 俞清茗缓缓勾起唇,客气的对夏吏说:“夏使者,咱们又见面了。” 第194章 毒疫 第194章 毒疫 夏吏笑了笑,说道,“是啊,又见面了。俞神医放心,你嘱托我的事情,在下已经办好了。” 俞清茗知道夏吏指的是什么事,她之前说让他告诉俞非霜,俞清茗来找她了。 俞清茗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 其他人见两人说的话神神秘秘的,都好奇起来。 孟弦歌忍不住的问道,“俞神医,你和夏使者看起来很熟?我们都是同一时间见过的夏使者,为何你们……” 俞清茗知道孟弦歌开始怀疑了,并没有慌张,而是坦然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之前一起赛过马,所以更加熟悉。” “是这样吗?”孟弦歌狐疑的看着夏吏,又看了看俞清茗。 女人的直觉很准,孟弦歌觉得俞清茗和夏吏之间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过很多人在场,孟弦歌就没有追问了。 夏吏没再和俞清茗多说什么,他的内心是很抗拒和俞清茗面对面的,为了大事才忍耐。 他用着非常尊重的模样面对霍少亭,仰视着高高在上的他,“宸王殿下,在下这次代表凉国出使,是非常诚恳的!之前的条件宸王看不上,回去后我和太子殿下商量了一下,说好在本来的基础条件上再加几条条件。多割几块城池,几亩良田送给大宁,请求和谈!” 霍少亭的神情淡淡的,真的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俞清茗倒是看出来了,霍少亭不答应和谈不是因为条件不好,而是因为知道凉国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突然割让了这么多城池,一定是有诡计的。 在战争中,没有仁义之国。 再者,就算和谈了,以凉国的行事风格,过段时间又会在大宁边境肆意作乱。 无论如何,霍少亭都不会答应和谈。而且,和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国家的事情。 “割让了那么多城池,凉国还剩下多少了?”霍少亭一针见血的问道。 夏吏的脸色有些难看,凉国的地图他很清楚,割让了这么多城池,凉国真的所剩无几,只剩下三分之二。 “而且,据我所知,凉国的实力现在已经可以和大宁匹敌,我们不谈以前。”霍少亭的唇似勾非勾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虽说不谈以前,但是霍少亭就在强调这句话。 夏吏听到这话自然是不舒服的,可他再怎么不舒服也只能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他在霍少亭面前什么都不算的! 夏吏必须好脾气的笑,“宸王殿下,你真会开玩笑。的确,凉国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凉国了,但是它毕竟没有大宁强大啊!它就像个新生的婴儿,而大宁是个成熟的人,怎么有可比性呢?宸王殿下,你别打趣了。此次和谈,我们凉国是真心诚意的!” “真心诚意不是嘴上说说的。本王不喜欢占人便宜,若是一直把仗打下去,本王还会敬佩你们凉国。这还没打几次仗就退缩了请求和谈,当初才开始战役的时候,你们凉国那么猖狂,不得不让本王怀疑你们的用意啊?” 霍少亭拿起一杯茶,缓缓的喝下去,茶水流淌进喉咙,茶香在体内柔柔的流动。 “宸王殿下,你多虑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当初凉军也只是在使自己的计策,谁都希望赢,不是吗?”夏吏的脑袋转的很快,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霍少亭不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所以他对夏吏的好感度顿时降为冰点。 最后和谈还是失败告终。 夏吏这次似乎早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并没有太失望,而是潇洒的离开了。 他今日也没跟俞清茗多说什么,很快离开了军营。 俞清茗远远的望着夏吏的背影,越发觉得不对劲。她皱眉,还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就有人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众人从议事营帐里面走出来,几个小士兵急匆匆的围过来,争先恐后的说道,“出事了!好几个兄弟倒下了!” 霍少亭狠狠蹙眉,“一个一个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个小士兵连忙答道,“不知怎回事,几个兄弟喝了膳房里面的水,肚子就开始剧痛,他们说肠子都快被撕裂了!” “现在一共倒下了五个人,大家都不敢喝膳房的水了。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宸王殿下,您快想想办法!” 霍少亭的目光落在了俞清茗的身上,“你认为此事如何解决?” 俞清茗摩挲着下巴思考,“该是水的问题,在这里猜测没用,我们去膳房看看再说。” “好。” 几人一起来到了膳房,看见地上倒了一群人,本来是五人的,但是又多了几个人,现在一共十三人。 俞清茗给膳房里面的水投入了一根银针,过了一会银针通体发黑,有毒! 她连忙说道,“此水不能再喝了,也别让膳房的水污染了其他水。” 膳房立即被封.锁了,派来了许多军医为倒下的十三人医治。 “怎会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负责膳房的炊事兵呢?今天谁来过膳房?”孟弦歌隐隐带着怒气,她见不得自己的士兵被别人毒害。 炊事兵连忙跟孟弦歌汇报,今天来膳房的人太多了,一开始水源没什么问题,几百人喝过都没出事,可是后来凉国使者来了一趟,喝了口水离开,之后便有士兵陆陆续续倒下。 孟弦歌听了一拳狠狠砸在了柱子上,留下了一个拳坑。 她咬牙切齿,“该死的,之前没什么事,后来夏吏来了就出事了,一定是这家伙搞的鬼!” 霍砚清在一旁轻声的说道,“不要妄下定论,还没找到证据前,这么说的话,影响不好。” 孟弦歌的脾气冲动这是人尽皆知的,大家也都能理解,谁也无法接受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被恶人毒害成这个样子,何况是真性情的孟弦歌呢。 俞清茗拍了拍孟弦歌的肩膀,“先别激动,带着大家离开膳房,这里不能待人了。” 闻言,孟弦歌连忙问道,“俞神医,你此话何意?为何膳房里面不能待人了?” 俞清茗眉头凝重,“有人把瘟疫带进军营里了。” 第195章 发烧 第195章 发烧 众人听到俞清茗这番话,皆是大惊! 瘟疫就相当于一场噩耗降临,军营里面这么多士兵,万一被传染了,那得多少人遭殃? 凉国趁此机会进攻,那就糟糕了! 众人的阵脚乱了,俞清茗皱眉说道,“这个时候大家更要团结,要敢于面对。放心,我不会让大家有事的,我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保证,这次瘟疫,我不会让任何人死去!” 俞清茗的医术高明是人尽皆知的,他敢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跟大家保证,说明这次的瘟疫不是那么的严重,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俞清茗和霍少亭。 俞清茗一边想着诊治的法子,一边对霍少亭说道,“你在这里帮不了什么忙,快离开吧。你是军营里面的顶梁柱,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的。” “我要在这里陪着你。”霍少亭说。 俞清茗摇头,眉心紧锁,她盯着霍少亭一字一顿,认真道,“这里不需要你,你快离开!” 这瘟疫俞清茗第一次碰见,她不知道传染性有多强,但是威力一定不容小觑的。 俞清茗不能让霍少亭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倒下了,就意味着整个军营倒下了。 霍少亭担忧的目光紧锁着俞清茗,“倘若你出了什么事,叫本王怎心安?” “我要是真要出事,你就算待在这里也挽救不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尽快去查清真相,到底是谁在水里投了毒。据我猜测,应该是夏吏!” 俞清茗说的很有道理,霍少亭不懂医术,他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思索片刻,霍少亭决定离开,他无比认真的双眸停留在俞清茗身上,一字一顿,“不要出事。” 俞清茗重重的点头,试图给他安慰,“放心,你快去吧。” 霍少亭想派给俞清茗几个军医协助她,但却被俞清茗拒绝了。 军医也是人,俞清茗在军医当中医术略胜一筹,她若是搞不懂这瘟疫怎么回事,其他军医也不懂的。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俞清茗还是没有弄懂瘟疫如何处理。她的身体渐渐虚弱,口渴了也不敢喝膳房的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倒下的十三个士兵开始口吐白沫,翻白眼珠,他们浑身抽搐着模样十分可怕。还有较为严重的嘴唇部位开始腐烂,就像一具尸体…… 俞清茗看到这一幕幕,心绪复杂,这到底是什么鬼瘟疫?一向冷静的她都快沉不住气了。 就在焦躁难安的时候,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黎安! 俞清茗一直在怀疑,黎安是不是来自一个高度文明社会,他不像二十四世纪的人。 二十四世纪科技已经很发达,但不代表没有更高文明存在。 黎安在俞清茗眼里聪明过头,时常能拿出速成的东西,比如速成的解药,还能把一个人送去永远回不来的世界…… 种种迹象表明,黎安不属于这个古代世界,也不属于二十四世纪,他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科技生活一定是远超二十四世纪的! 所以黎安在古人眼里是神仙般的存在。 除了这个,俞清茗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找他寻求解毒瘟疫的解药,能否行? 俞清茗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就真的开始行动了。 她出门要去找黎安,谁知道,黎安就在门外,递给了俞清茗一张方子,说:“这是瘟疫的解药成分,你按照上面配置解药便行。” 说完,黎安便离开了。俞清茗都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她捏紧手中的药方,皱了皱眉。 虽然黎安表面上是在帮助俞清茗,可女人的直觉很准,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查了药方上面的药成分,研制出一颗解药,但是还不敢给士兵服下,若是出了意外那就不好了,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思及此,俞清茗去抓来一只鸡,然后让它喝膳房里的水,没过多久鸡就成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鸡。 俞清茗再把解药给鸡吃,一开始没什么效果,但是过了半个小时,鸡突然活蹦乱跳了起来。 俞清茗在服药这方面很谨慎,鸡一开始活蹦乱跳还不行,还得再观察观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俞清茗才松了一口气。 黎安给的药果然厉害,药到病除,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俞清茗又研制了几颗解药给倒下的士兵服下,等她忙好了人也坚持不住了,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 休息前,俞清茗跟大家打过招呼,士兵们已经没有事了。 夜深了,天空中没有点点繁星,只有迷雾包围。 “清茗,清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俞清茗微微蹙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清茗,清茗。” 俞清茗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霍少亭,“怎么了?” “要麻烦你了。” “什么?” “又有几个士兵倒下了,瘟疫的消息没完全传开前,他们喝了被污染的水,急需你研制的解药。” “我的天……好吧,我这就起来。”俞清茗艰难的掀开被子,下榻的时候身子重心不稳,一不小心崴了脚摔倒在霍少亭的怀里。 霍少亭的怀十分温暖,他身上有清冽的淡香。 俞清茗的眼睛不能完全睁开,她已经没力气了。费力的抬起双眼,无助的看着霍少亭,“我好像不行了……找裴凌,药方……” 说完这句话,俞清茗就倒下了。 霍少亭狠狠皱眉,担心俞清茗出什么事,连忙把她给抱紧,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她发烧了。 “清茗,你坚持住!”霍少亭直接公主抱起俞清茗,飞奔到裴凌的营帐。 裴凌正在睡觉,被霍少亭的声音吵醒很不耐烦,走出营帐看见霍少亭抱着晕倒的俞清茗,顿时清醒了。 “他怎么了?脸那么红?”裴凌忙问,把自己的榻收拾了下腾出来,让俞清茗躺上去。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快诊治。”霍少亭急急道,要是裴凌再啰嗦一句,他就要急眼了。 裴凌哪里招惹的起霍少亭,平时就招惹不起,何况在他急不可耐的情况下,他也知道俞清茗在霍少亭心中的地位,便不敢耽搁了。 第196章 蹭床 第196章 蹭床 裴凌诊治出俞清茗是普通的发烧,没有感染上瘟疫,霍少亭才心安了不少。 悬在心头的那把利刃也就放下了。 俞清茗研究了半天怎么研制解药,但是自己想不出主意来,直到找到黎安,它才能研制出解药。 前前后后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当然会累的,所幸她没有被传染瘟疫,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裴凌见霍少亭非常的着急,便安慰他说道,“霍老弟,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俞神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而且这只是小小的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何必那么紧张呢?如果是我生病,你一定不会当回事吧,你太偏心了。” 霍少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凌说道,“你知道什么?我和俞神医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你清楚吗?就像孟弦歌生病了,你的心情就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懂了吗?” 裴凌本来是懂的,但是听到霍少亭亲口说出来,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挠了挠头,“霍老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和孟弦歌之间的关系,哪有你和俞神医之间的关系亲密呀?而且孟弦歌虽然彪悍了些,但她归根结底是个女人。可是俞神医不是呀,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这么秀恩爱?” “少啰嗦,快治!”霍少亭催促着裴凌。 裴凌知道霍少亭的脾气,所以便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给俞清茗治疗。发烧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痊愈也需要一段时间的。 俞清茗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身体一会热一会冷的,躺在一张榻上,被子软绵绵的。 还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安全感和温暖。 俞清茗不知道这是谁的手,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身上的清冽的香味还萦绕在鼻尖。 只要闻到这熟悉的感觉,俞清茗就莫名的感到心安。 睡梦中,她喃喃喊道,“霍少亭……” “什么?”裴凌没有听明白,把脸凑的很近。 霍少亭见状,一把打开裴凌的脑袋,严肃的说道,“走开。” 裴凌无语的捂着脑袋,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回事,霍老弟?我不就是想听听他在说什么吗?身为一个大夫是吧,我得知道患者的需求。” “治好没?”霍少亭直接问道。 裴凌点点头,“治是治好了……” 不等裴凌把话说完,霍少亭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治好了就赶快滚。” 裴凌一脸复杂,治好了就滚……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掉价。果然,他在霍少亭心中的地位没有俞清茗高! 思及此,裴凌叹了一口气,但也没多说什么,留下了俞清茗该喝的药便离开了。 营帐内安静了,霍少亭坐在榻旁边,一直握着俞清茗的手,目光温柔还带着一丝心疼。 他希望俞清茗赶快好起来,也希望得了瘟疫的将士们赶快好起来。 记得俞清茗倒下的前一刻说过,桌子上的药方,那估计就是配制瘟疫解药的方子。 霍少亭吩咐几个军医按照药方上面配药。 裴凌裹着厚厚的衣裳来到了孟弦歌的营帐前,坐下,拢了拢衣服,然后哼起了小曲。 孟弦歌正在为军事的事情烦恼,听到了外面跑调的小曲,她心烦意乱。 披上了披风,走出营帐,就看见裴凌不要脸的赖在她营帐前。 “你在这里吹什么小曲,难听死了,还不赶快回到自己的营帐睡觉去?”孟弦歌恼火的对裴凌说道。 裴凌立即装可怜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我也想回到自己的营帐里面睡觉去呀,可是我的营帐被霍老弟和俞神医给霸占了,俞神医今天身体不舒服,发烧了,霍老弟把他抱到我的营帐里面来,让我给他治疗。治完了还不走了,还把我给赶出来了,你说过不过分?” 孟弦歌闻言笑了笑说道,“他可是宸王殿下,他想怎样就怎样,而且你们的关系不是兄弟关系吗?这点小事情就不要抱怨了,男人嘛,大度一点,不过你刚才说宸王殿下亲自把俞神医抱到了你的营帐里面,他们真的那么亲密吗?” “这种事情我用得着骗你吗?而且你知道我对你是无话不说的,怎么可能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呢?当时霍老弟的神情可着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自己的相好给抱来了。不过他们俩的关系也的确不简单,只可惜俞神医不是个女人,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裴凌感叹道。 说着说着,他色眯眯的看向了孟弦歌,然后坏笑了一声,“就像我们一样。” 孟弦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一脸嫌弃的望了眼裴凌,“谁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想的也太美了!” 裴凌被孟弦歌吓唬的不敢说话,面部表情随着孟弦歌的变化而变化。 孟弦歌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摸着下巴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情,看在你和我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考虑告诉你。” 裴凌顿时来了兴趣,他很荣幸知道孟弦歌的这个秘密,他问:“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孟弦歌说:“我只对孟凡说过。” “那敢情好啊!快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裴凌双眼放光的看着孟弦歌。 孟弦歌本来打算告诉裴凌这件事情,想跟他商量商量,看看他的看法,但是裴凌现在这么激动,孟弦歌就不怎么想说了。 孟弦歌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去吧。” 裴凌一把抱住了孟弦歌的大腿,不让她走,孟弦歌想把自己的腿抽出来,但是裴凌的力气很大,就像粘了一块糖。 孟弦歌懊恼的瞪着裴凌,“你到底想怎么样?还不快去睡觉!” “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连个营帐都不给我,我去哪里睡呀?”裴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孟弦歌翻了个白眼,“军医的营帐那么多,随便蹭个床不就好了?” 裴凌贼兮兮的抬头看着孟弦歌,“那我可以蹭你的床吗?” 第197章 结盟 第197章 结盟 孟弦歌冷冷的瞪着裴凌,那双眼睛泛着血红,女魔头般可怕,一脚踢开了裴凌,“滚开!” 然而裴凌死活不肯离开,依旧紧紧的抱着孟弦歌的腿。 孟弦歌的腿刚抽出来没多久,又被裴凌抱住,顿时勃然大怒,“裴凌!这是你逼我的!” 一刻钟后,裴凌悬挂在了两棵树中间,风一吹,裴凌整个身子就摇摇晃晃的,他没穿多少衣服,浑身瑟瑟发抖。 他想求饶还没有机会,孟弦歌把他的嘴巴封住了。 “唔……唔……”裴凌无谓挣扎着。 孟弦歌拍了拍手,冷嗤一声,“你还想跟我一起睡觉?那我就满足你!这两棵树离我的营帐很近,你在这里睡觉就等于和我一起了。” “唔……” 孟弦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如葱的指尖捏住了裴凌的脸,“告诉你,姐不是好惹的。还有,以后别在我跟前唱小曲儿,跑调难听死了!” 说完,孟弦歌拢了拢衣服,回到营帐里面去了。 裴凌不停的挣扎着,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营帐却什么都不能做。 回到凉国之后,夏吏立即去见了夏景途。 大殿上,夏景途微阖着眼,看起来心神不宁。 夏吏躬身说道,“太子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给大宁的士兵们投下了瘟疫之毒。相信不久后,大宁士兵便会倒下一片,到时候我们凉军出击,突袭大宁军营,那胜算一定非常的大!” 夏景途懒洋洋的回道,“这么说,和谈是失败了?呵,本太子本来也没想真正的和谈,看来霍少亭的确有点脑子。不然常人看见这么多好的条件,一定会忍不住诱惑心动的,到时候大宁会死的很惨。” “还是太子殿下计策高明,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不然咱们凉国和大宁打起仗来还真的是有些吃力。” 夏景途知道这是阴谋诡计,但夏吏说出来就不行,夏吏说他计策高明,才没让他恼火。 夏景途冷冷的勾唇,“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本太子马上就要亲自出使齐国,请求结盟,一起攻打大宁!” 齐国的势力仅在凉国和大宁之下,有了齐国的帮助,这场战役胜负会更加明显。 夏景途想,凉国一定要争取到和齐国结盟,不能让大宁抢夺先机。 他是凉国的太子,亲自出使的话,会让齐国很有面子。所以齐国应该会给他几分颜面,好好考虑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让大宁那边知道,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拦凉国和齐国结盟。 夏吏一听夏景途要出使,竟然非常高兴,他对夏景途说道,“那太子殿下何时回来?” 夏景途盯着夏吏期盼的眼神,眉头一皱,眯起的眼眸发出危险的讯号,“你似乎很希望本太子快点离开?这对你来说有何好处?” 夏吏被问的有些慌,连忙摆摆手,“太子殿下,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希望太子殿下尽快出使齐国和他们谈拢结盟的事情,这样凉国和大宁这场战役胜算才更大!我是在为凉国的未来着想,一时心急让太子殿下误会了。” 夏景途可不是傻子,他看见夏吏那么慌张的解释,眸子眯的越来越深了,“夏吏,本太子觉得你有事相瞒?” 夏吏赶紧低头,眼珠子转溜了下,“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可万万不敢对太子殿下做出背叛之事来!否则,我这颗脑袋,太子殿下随时来取!” 夏景途冷冷的睨了夏吏一眼,还是很不相信他,但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他说:“给本太子把脑袋好好的放在肩膀上,本太子的刀也会时刻架在你的肩膀上。和本太子共事多年,该了解本太子的性子!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夏景途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情味,面部表情非常的冷淡,说完了他就离开。 夏吏连连点头,哪敢说一声不字。 到了夜晚,太子妃厢房里的烛灯,缓缓亮起,照亮了屋子。 夏吏坐在椅子上,吹灭了手里的火柴,静静看着俞非霜哄着女儿烟儿睡觉。 烟儿已经睡熟了。 俞非霜抬眼看着夏吏,又低下头轻轻的拍着烟儿的后背,“你说你,不能等一会?好在烟儿睡熟了,要是没睡熟,你来了,她看见了,夏景途不得知道这事?” “她还只是个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夏吏不在乎的说道。 俞非霜的脾气突然就上来了,冷冷的瞪着夏吏,“什么叫她还是个孩子?孩子就不会说话了吗?” 夏吏见状况不妙,连忙扬起了笑脸,用着哄人的语气说道,“别生气。我就是脑袋一热,一时糊涂才顶撞了你。是我不好,我应该等一等再来找你的。” 俞非霜见夏吏的态度还算不错,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怕吵醒了烟儿,事情会变得麻烦。 俞非霜不再跟夏吏说话了,她轻轻的拍着烟儿,哄她睡觉,目光温柔,动作娴熟。 夏吏看到这一幕鼻子一酸,有些害怕的说道,“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我真的害怕你那么爱烟儿,也会对她的父亲……” 俞非霜的手顿住了,狠狠的皱了下眉头。夏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他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俞非霜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夏吏还是不敢说了解俞非霜这句话。 俞非霜目光哀怨的看了眼夏吏,然后把烟儿放上了榻,细心的盖好被子,领着夏吏走出了屋。 “夏吏,我警告你,在烟儿的面前不要说那些话。什么爱屋及乌?我心里没有夏景途。”吸了一口气,俞非霜又说,“烟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叫我怎能不疼她?你为何要跟一个孩子计较?” 夏吏点了点头,模样有些狼狈,他在俞非霜的面前一直低声下气的,从不敢反抗。 “是我想多了。娘子,对不起。”夏吏拉住了俞非霜的手。 俞非霜的手冰冷,夏吏正想帮她捂热,可却被俞非霜一把打开了,她皱眉,“我们之间不要太亲密,最好不要接触,被巡逻的看见就不好了。” 第198章 听话 第198章 听话 夏吏眸光不舍,眼中流淌着他的优柔寡断,“夏景途出使齐国了,我们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 “不行。宫里这么多人,即使夏景途不在,我们也要小心翼翼的,难道你想早点死?”俞非霜很不理解夏吏。 对待感情,俞非霜还是很理智的,而夏吏爱上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时时刻刻都想和爱的人待在一起。 “为了你,我不怕死。”夏吏认真的回道。 俞非霜苦笑了一声,或许以前她会被这句话感动的睡不着觉,但现在不同了,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轻易相信男人说的话。 “我还不想死,烟儿还小,我要照顾她。你也不要想这些事情了。” 俞非霜的眸光突然变得淡淡的,看了会夏吏的眼睛,眉头皱了起来,又迅速的移开目光。 “我承认,我爱过你,但只是爱过,现在我没有精力再和你继续这段感情。我们当初在一起就太冲动了!我是凉国的太子妃,将来要做皇后的,而你,只能是个小官员,你给不了我要的生活。” 俞非霜连一个笑脸,一句客气的话语都不想给夏吏了。 她受够了每天偷偷摸摸的聊天,牵个手都要顾虑半天,每次见过面之后就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害怕自己不再是凉国的太子妃,更害怕以后她不是凉国的皇后,变得一无所有! 夏吏能给她什么? 想到这里,俞非霜苦笑,当初选择和夏吏偷偷摸摸开始这段感情,思想太幼稚了。 明知道没结果,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好在醒悟的及时,没在这段感情里面陷太深。 夏吏听到俞非霜这些话,心凉了大半截,他鼓起勇气拉着俞非霜的手,“非霜,不要耍小脾气。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情绪不好,是我太着急来找你让你生气了。我们以前也闹过别扭,最后不都走过来,继续在一起吗?” 俞非霜狠狠的甩开了夏吏的手,接着便给了他一巴掌,“夏吏,你闹够了没?我这次是真的要跟你断绝来往。从此,在宫里头遇见我,不要再叫我非霜,叫本宫太子妃娘娘!” 夏吏的脸上蔓延着火辣辣的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俞非霜是他的命,他不能失去她。 夏吏一把抱住了俞非霜的后背,“非霜,不要这样,你若是生气了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事情。如果打我能让你心情好一点,你就打吧!” 俞非霜努力挣脱着,狠狠的踩了夏吏一脚,夏吏才松开了俞非霜。 俞非霜端起了架子,一副居高临下俯瞰蝼蚁的模样,“本宫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对本宫放肆,本宫就治你亵渎太子妃之罪!” 俞非霜的颐指气使,让夏吏很是心寒。 “非霜,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明明是真的爱过我的,就算现在不爱了,也不要那么绝情。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忙着出使大宁冷落了你,让你心情不好了?” “不是。本宫是真的想跟你断了!”俞非霜的模样要多绝情有多绝情,不再多看夏吏一眼。 此时的夏吏在她眼里连一只狗都不如。 俞非霜从来不会轻易的直接的断掉一段感情,她是经过长远思虑的。 当夏吏还沉浸在这段感情中的时候,俞非霜早就脱离了轨道,因为各种原因想放弃这段感情。 直至今日,才对夏吏说了出来。女人的失望从来不是一瞬间的! 不管夏吏怎么恳求俞非霜,她都不愿意搭理。临走的时候,俞非霜还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刺骨绝情,“本宫和你从来没有开始过,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否则,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夏吏怎么也想不到他和俞非霜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清楚俞非霜的性子,她重感情,但也看重权势。想着想着,夏吏就觉得自己没用,一拳砸在了地上,手血肉模糊。 要是他再争气一点就好了,俞非霜就不会看不起他,离开夏景途! 夏吏猛然觉得他不能继续这样碌碌无为了,他自认为不是很失败的人,跟夏景途的头脑也差不到哪里去。 夏景途只是出生的位置高一些而已,如果夏景途在他这个位置,未必有夏吏厉害。 夏吏只是不想争,只想和俞非霜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他若是不去争,就会失去一个他爱的死心塌地的女人。 他无论如何都要扭转局面! 翌日,烟雨绵绵,天空灰蒙蒙的。 俞清茗醒在裴凌的营帐里面,身边有一个人陪着,是霍少亭。 他趴在榻沿上,安静的睡着,眉头一直紧锁。 俞清茗还是更喜欢看他眉头舒展的样子。 “霍少亭?霍少亭……”俞清茗喊了好几声。 霍少亭睡眼惺忪,模样看起来很累。 “我们这是在哪里?” “裴凌的营帐。” “裴凌?”俞清茗看见桌子上还有药碗草药,和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就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头还很疼,刚要下榻一个眩晕让她顺其自然的倒在了霍少亭的怀里。 霍少亭也是刚睡醒,而且昨晚没有睡好,头昏沉沉的,一下子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榻上。 俞清茗愣住,紧盯着霍少亭的双眸,“你起开……” 霍少亭的目光锁着俞清茗,“不要动,你这里有个东西。” 霍少亭温柔的帮俞清茗顺着头发,指尖触碰到发丝的那一瞬间,俞清茗觉得浑身的血液被带动,一股暖流冲击心脏。 “你昨晚就在这里陪我一夜?”俞清茗没心思管头发,就想知道霍少亭昨晚是怎么睡的。 霍少亭说:“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身体好,我就不会有事。你若是身体不好……” 霍少亭的头突然疼了起来,大约是昨晚没睡好没盖被子着了凉。 俞清茗的眼底掠过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皱眉说道,“你怎么那么傻?我来给你熬点药喝。” 说着,俞清茗便要下榻。却被霍少亭一把抱了回来,重新盖上了被子。 “听话。” 第199章 等不起 第199章 等不起 霍少亭的语气是命令式的,但是俞清茗却没有听到责备,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不知不觉,俞清茗看霍少亭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她的声音悄然变得温细,“霍少亭,你怎么那么傻?你是军营里面的顶梁柱,若是倒下了,整个军营都乱了!你何苦牺牲自己的身子,陪我一夜?” 霍少亭微微勾起唇角,摸了摸俞清茗的头发,指尖缠绕着她的青丝,柔软细腻。 “谁让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已经装不下任何其他事情了。你病倒,我就着急的不行,其它事情也没有劲头去做,所以只有等你病好了,我才能处理其他事务。”霍少亭认真的说道。 在他的心里俞清茗是最重要的,也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出发点就是为俞清茗好,其他都不关他的事情。 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理智的。 听到霍少亭的这番话,俞清茗心中有所触动,毕竟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到这个地步,那真的是非常的爱他了。不珍惜的话,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后悔的。 人生苦短,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对你如此之好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俞清茗突然就沉默了,她心情复杂的看着霍少亭,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女人的直觉都很准,一个男人对她好不好,爱不爱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就算迟钝一点的女人,时间长了,也会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思。所以说,不知道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都是女人婉拒的借口。 当然还有一类不自信的女人,总觉得自己不会被别人喜欢,所以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俞清茗扶着额头,皱眉说道,“我觉得我们的进展还是不要太快了,先从朋友做起好吗?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挺长的了,我也大概了解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对你也很满意。可是我们暂时真的不能在一起,有很多因素,太复杂了,跟你说你还不能理解,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 俞清茗觉得现在她和霍少亭之间最大的坎就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俞清茗是24世纪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穿越到了大宁国,身上的谜团多的数不清。 而霍少亭是个正儿八经的古代人,他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了,说好听点那叫穿越时空的爱恋,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在篡改历史。 俞清茗向来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他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毁了大事。 霍少亭看出了俞清茗很是烦恼,但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俞清茗现在是婉拒了他,不过他并没有太失望,因为俞清茗刚才说了,只是暂时不能在一起,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死,说明霍少亭还是有机会的。 霍少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俞清茗现在很烦恼,如果继续跟她说关于感情的事情,俞清茗一定会脑袋爆炸的。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让俞清茗心情不好就是他犯了错误。 霍少亭是这么认为的。 霍少亭帮俞清茗盖好了被子,用着严肃的神情说道,“我尊重你,但是也请你尊重我。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你带着病还要去做军医的活,所以你在榻上好好歇着,一定要把身体养好,我就这一个条件,答应我好吗?” 霍少亭的样子非常的认真。 俞清茗点了点头,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她怕再盯着霍少亭看,她整个人就会陷进去无法自拔。 霍少亭的背如同青松般挺拔,即使一夜没休息好,也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俞清茗目送着霍少亭离开,没过多久,她就下了榻。 她哪有那么娇气,不就是生了个小病吗?吃了药休息一天不就好了吗,霍少亭就是太担心她了。 俞清茗马上就开始研制解瘟疫的解药,还有一些士兵被瘟疫感染了,她必须要马上研制出解药,才能解救更多的人,她不想把那么多的士兵一下子送进了阎王的手里。 她这份工作就是在阎王手里抢人,她不做,谁来做? 霍少亭把药方给了其他军医,但是他们没有仪器,研制出来一颗解药要花费一天的时间。 俞清茗有丹药空间,可以借助制药仪器加速研制药品。这两者是不能相比的。 俞清茗让两个小士兵在营帐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就算是霍少亭本人亲自来了,也要得到她的允许才放出来。 毕竟俞清茗的空间在这里是见不得人的,她不能让古代人知道她有这么个神奇的玩意儿。 要是情况好点,她会被认为是个神仙,要是情况不好,那大家肯定认为她是个妖怪。 俞清茗可没有时间冒险去做这个决定,所以还是瞒着大家比较好。 配置好解药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在现代相当于四个小时,有仪器的加持,还配药配了这么长时间,可见这药有多么的难配。 俞清茗还带着病,难免有些头疼,配好了之后,便倒在了榻上。 她还没有休息多久,门口的小士兵便传话来了,“宸王殿下来了,俞神医,要不要让宸王殿下进来?” 在说这话的时候,小士兵胆战心惊的,毕竟谁都不敢得罪宸王殿下,好在是俞清茗的吩咐,他才敢开口拦住霍少亭,毕竟大家都知道霍少亭很看重俞清茗,也比较听她的话。 军营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说,俞清茗要是个女人就好了,那霍少亭一定会把她早早的娶回家,让她做宸王妃。而不是两个大男人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他们相处的别扭,大家看到了也非常的尴尬。 俞清茗揉着疼痛的额头,皱眉说道,“让他进来吧。” 霍少亭很快走了进来,看见桌子上一大堆的药,他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火大的盯着俞清茗,“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怎么又在干活?” 俞清茗被霍少亭的情绪给吓到了,挠挠头说,“放心吧,我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住。其他军医配药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我等不及,而且那些得瘟疫的士兵也等不起。” 第200章 兵符 第200章 兵符 霍少亭见俞清茗说得有道理,便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他其实不想跟俞清茗发火的,但是他实在是太担心俞清茗的身体了。 俞清茗要是累垮了,霍少亭也觉得没有动力了,他最希望看见的就是俞清茗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她要是变得死气沉沉的,霍少亭的心情会非常的不好。 俞清茗了解霍少亭的脾气,他并不是真的想发火,只是俞清茗没把自己照顾好,所以才让他生气了。俞清茗表示可以理解霍少亭的心情,所以没有跟他发脾气。 反而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事情了,你就不要太担心我了。” “跟我就不要说谢谢了,我们什么关系,还要这么客气吗?” “那好,我不跟你客气了。对了这不是裴凌的营帐吗?他人呢?我一天都没看见他回来。” 霍少亭勾了勾唇,笑得很神秘。 于是,俞清茗就被霍少亭带到了他们自己的营帐里面,裴凌正在里面躺着,一脸憔悴,身旁还摆着药碗。 他的样子显然是生病了,俞清茗下意识的问道,“裴凌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你是没有盖好被子,所以才生病了吗……” 裴凌不仅生病了还非常的严重,作为大夫俞清茗一眼就能看出来。 此时的裴凌看着俞清茗的眼神非常的哀怨,要不是俞清茗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不过认真点说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怪俞清茗,要怪就怪他自己一厢情愿,脸皮厚把孟弦歌给招惹了,才把他绑在树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想了想裴凌还是没有说责怪俞清茗的话,毕竟霍少亭在这里站着,他得罪不起。 裴凌违心的露出了微笑,“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我不要紧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就算病死了,也不要紧,真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是在憋着气,却还要嘴硬说自己没有关系。 俞清茗也是被他给逗笑了,“我看你这副模样应该不是自己折腾自己的吧?你向来是很惜顾自己身体的人,毕竟我们是大夫,知道健康对一个人来说的重要。所以你一定是招惹了某个人,被惩罚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孟弦歌,我估计在这军营里面,只有孟弦歌才能降服住你。” 裴凌哀怨的瞪着俞清茗,然后说道,“昨晚你还死气沉沉的,怎么自愈能力这么好,现在变成活蹦乱跳的,说话都那么利索,你是不知道昨晚你生病了,霍老弟有多着急?他恨不得直接把我撕了给吃了,一直在那里催我,差点把方子都给写错了,你知道吗?” 裴凌说得很激动,像是在抱怨昨晚自己被霍少亭给虐待了。 俞清茗尴尬的说:“你也说了我昨晚病的很严重啊,我怎么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说病就病了?” 裴凌是个厚脸皮,向来不会脸红,开始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居然脸红了起来。 俞清茗成功把话题转移了,和霍少亭静静的看着裴凌,等他把话说出来。 裴凌急着挠挠头,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一想到昨晚被孟弦歌折磨成那个样子,狼狈不堪,他整个人就不好了,一把扯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俞清茗和霍少亭相视一笑,没有再追问,裴凌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了? 昨晚裴凌的事情一定被其他士兵看见了,俞清茗和霍少亭两人过来的时候,还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 凉国那边,夏吏一夜未眠。因为俞非霜要分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让他的心情过分低落。 他的眼睛下面挂着两颗青色的眼圈,揉着疼痛的额头。他一夜都在想怎么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俞非霜看得起自己。 夏景途不在凉国,就没人能压在他头上。以他的头脑这些年来经营的人脉关系,就算比他位高权重的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可以说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夏吏心想大宁军营那边此时一定瘟疫四起,许多士兵上不了战场,军医们也忙着做解药想对策。 也就是说,大宁军营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哪有工夫打仗? 这个时候是进攻大宁最好的机会,可惜夏景途不在。不过这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要搞到夏景途的兵符,夏吏就能自己调遣军队攻打大宁。 此次战役夏吏有九成的把握,一旦成功,整个大宁甚至整个凉国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到时,他将站在权力的最高峰,俯瞰所有人,还有一个人的仰望!他要让俞非霜亲眼看着他一步登天,不再看不起他。 这个计划夏吏暂时不会告诉俞非霜,她这个人野心大,可是胆量不大,她不想做冒险的事情。 而且,两人现在的关系处于尴尬期,别说俞非霜会支持夏吏,就是见他都不想见的。 想弄到兵符说难不难,夏吏在凉国的人脉比较广,手底下也有不少棋子,可以利用。 他已经打听到了兵符还在宫里头,夏景途出使齐国没有带走,这就好办多了。 夏吏的唇角缓缓勾起,狡黠诡谲。 到了下午的时候,俞清茗的身子好多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周围无人。 看守营帐的小士兵听见里面的动静,对俞清茗禀报,“俞神医,宸王殿下要我告知你一声,他去议事营帐里议事去了。你有事的话就去那里找他,若是无事便在这里好好歇息。” 俞清茗揉着微痛的额头,甩了甩手,“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 俞清茗的确有事情找霍少亭,他的身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就去议事,实在太胆大了。 “真不让人省心。” 俞清茗一边说着,一边下榻,去到议事营帐找霍少亭。 里面的气氛很是压抑,所有人都沉着脸,好像被什么难事给绊住了。 看见俞清茗来了,他们的神情才有所缓解。 霍少亭关切的目光一直留在俞清茗的身上。 些许是听说了俞清茗的病情,其他人也上来问候。 第201章 优越感 第201章 优越感 孟弦歌眼中流露出对俞清茗的关心,有些紧张的问道,“俞神医,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整个军营里面的军医就属你的本事最大,还有几个士兵正在饱受着瘟疫的折磨,已经被我们隔离起来了。只有你研制出来的解药,我们才敢使用,你一定不能倒下,你现在可是我们军营的顶梁柱啊!” 孟弦歌形容的一点也不夸张,若是俞清茗倒下了,感染上瘟疫的人都要完蛋。 俞清茗的眼底掠过一丝伤感,在二十四世纪,那么大的世界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虽然医术有点出名,但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还有很多人医术在她之上。 没想到一朝穿越,她竟然变成了大宁的救世主。 之前她以为古人淳朴好对付一些,没想到只要是人都很难应对!这世界上形形色,色,万万千千的人,稍微精明一点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拉回思绪,俞清茗笑了笑,“没什么事了,我是个医者,自己的身体怎么样非常清楚。”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解药,这是她提前研制好的,数量够不够她还不清楚。 “你看看这些解药够不够?若是不够,我现在立即就去配制更多的解药。” 孟弦歌接过数了数,数量是够了的,还多了几颗。 “俞神医,你的身体才恢复,不要再劳神了。这些药够了!我孟弦歌在这里替众将士们多谢俞神医了!” 孟弦歌对着俞清茗深深的鞠了一躬,俞清茗见状,连忙将她扶起来。 “孟将军,何须客气?快把这些药分给染了瘟疫的士兵们吧,莫再耽误了。” 孟弦歌重重点头,然后将手里的解药递给了孟凡,让他把解药分给染了瘟疫的士兵。 俞清茗没离开,迎上了霍少亭关切的目光,心里莫名发虚。面前这个男人照顾了她一个晚上,说不累是假的,他脸上的憔悴在俞清茗眼里非常明显,即使他极力在掩盖。 霍少亭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座冰山,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压,喘不过气来。 他气度雍容华贵,面容清冷,就这么盯着俞清茗,像盯着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俞清茗的目光闪开,心也在躲避,她怎不知道霍少亭什么心态,无非就是想问俞清茗,为何不在榻上好好待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他们的目光夹杂着暧昧,不像在看两个男人,倒是像在看一对恋人。 不等俞清茗开口说什么,霍少亭就走到了俞清茗的面前,迈着轻缓的步伐,不徐不疾。 霍少亭朝着俞清茗的方向伸出了手,面容严肃,“把手给我。” 闻言,众人惊呆。 这本来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由霍少亭口中说出来就不简单了。他向来在别人面前自称本王,却在俞清茗的面前放低了姿态。 俞清茗也愣了一下,问道,“为何?” “给我。”霍少亭的语气不容置喙。 俞清茗见这么僵着不是回事,只好把手交给了霍少亭。那一刻她的心情很沉重,沉重到产生错觉。 就好比在结婚的殿堂,新娘将手交给了新郎…… 俞清茗摇了摇脑袋,不让自己想得太多。 她被霍少亭牵到了正中央最高的椅子上坐下,那是只有霍少亭才有资格坐的椅子。 坐在这椅子上顿时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俞清茗努力平稳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心浮气躁。 这把椅子霍少亭坐着淡定自若,但是俞清茗坐着会觉得椅子上有钉子,扎人。 她刚想站起来,却被霍少亭的大掌按住了肩膀,又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俞清茗抬头看霍少亭,视线碰撞到他警告的眼神,莫名怂了一下。 “好好坐着,你病情还没完全恢复,不可劳累。”霍少亭认真的说。 俞清茗抿了抿唇,“可是你昨晚没睡好,精神恍惚的,也不可劳累。何况,你还是宸王,怎能在这议事营帐里面站着?” 霍少亭坐在了俞清茗的身旁,神态自然,好像随时都会把俞清茗搂进怀里。 “本王何时说要站着?椅子宽,一起坐。” 两人的视线再次碰撞到一次,霍少亭身上清冽的味道独特清新,俞清茗微愣,扫视一周,尴尬道,“这里毕竟是议事的地方,我们俩坐在一起不太好吧?显得暧昧了呢。” 霍少亭的唇角缓缓勾起,有一抹狡黠的意味,气息悄悄靠近,“我觉得这样挺好,你坐在我身旁,不管你说什么,是大家认可的还是不认可的,都不敢顶撞你。” 霍少亭这样对待俞清茗,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或许这看起来只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的担当,但细想一下,这个男人真的很为你着想。 俞清茗承认心中有一丝悸动,那一瞬间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双眼放光的看着霍少亭。 她突然觉得霍少亭很好看,侧脸精致硬朗,即使面容憔悴,那双眼睛也是璀璨夺目的。 “你来营帐,不只是为了送药吧?我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有什么事直接说。”霍少亭说完,喝了一口茶,试图保持精神。 俞清茗有些惊讶,霍少亭看人太准了,她的确是有备而来。 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说,“想必大家都知道此次瘟疫是怎么来的?之前宸王检查了所有人,大家都没什么异样,所以瘟疫一定是被人从外面带来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吏。” 顿了顿俞清茗又说,“凉国已经欺负大宁欺负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让步。我想好了一个对策,借着此次瘟疫的事情大做文章,狠狠打击凉国!” 众人目光炯炯的看着俞清茗,孟弦歌率先发问,“俞神医,你有何计策?” 大约是俞清茗的两次计策都没出问题,所以孟弦歌才会对俞清茗的计策崇拜,深信不疑。 俞清茗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虽然没问,但他们的眼中都是期待。 这是对俞清茗的一种肯定。 俞清茗的内心还是很愉悦的,说:“首先,我们要把将士们得瘟疫的事传出去,传的越凶越好。这样的话,凉国那边会有罪恶的优越感。” 第202章 证明不是女人 第202章 证明不是女人 “一个人最容易出错的时候就是在他骄傲自满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凉国那边骄傲过度,低估我们大宁的实力。再找到关键时机,对凉国发起致命一击。”顿了顿俞清茗又说,“至于这个关键时刻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再来告诉你们,如果大家没什么异议,就把我今天所说的话当作任务去完成,拜托了!” 众人看着俞清茗的目光都很微妙,尤其是孟弦歌,眼中对俞清茗多了一丝崇拜。 昔日大宁有战神王爷,今日大宁有神机妙算的俞神医,真是人才辈出。 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微妙。 一般人到俞清茗这样的高度,说不定会得意忘形,公孙律就是一个前车之鉴。但是俞清茗没有,她对大家说话的时候始终是客客气气的,不给人距离感。 俞清茗注意到了孟弦歌的目光,她的目光里面可不止崇拜这么简单。还有一丝……怀疑! 俞清茗的眸子沉了沉,然后走到孟弦歌的面前问道,“孟将军,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孟弦歌微愣,没想到俞清茗会主动找她,她还在思考用什么理由把俞清茗单独叫出来。 孟弦歌环顾四周,众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们,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她笑,“俞神医,近日我身体不舒服,的确有些关于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请教你呢。只是这里这么多人,不好说话,还请俞神医借一步说话可好?” 俞清茗点了点头,两人得到了霍少亭的请示,便一起出去了。 俞清茗的计策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基本上没有异议,霍少亭便颁布任务,要求所有人传出“大宁士兵得了瘟疫不能再作战”的传闻,特别是要传到凉国人的耳边去,愈演愈烈。 俞清茗被孟弦歌带到了马场,然后牵了一匹马走到俞清茗的面前,笑道,“俞神医,我们共骑一匹马如何?” 俞清茗的眼眸微微眯起,危险的讯号钻进她的脑海。 孟弦歌此举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她不能让孟弦歌靠近自己。 于是,俞清茗说,“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与孟将军共骑一匹马怕是不好。而且,听孟将军说得了病,还是好生休养为好,不宜骑马。” “俞神医,你……是在逃避吗?你是个大夫,医术高明,怎么看不出来我压根没什么病?”孟弦歌犀利的发问。 俞清茗早就看出来孟弦歌很健康,没有什么病,之所以不揭穿是在静观其变。 俞清茗躬身作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孟将军如此开俞某的玩笑,俞某不能接受。” 看着俞清茗的背影,孟弦歌缓缓的开口,试探性的口吻,“俞神医,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为何你的女性特征那么明显,还没有喉结!” 闻言,俞清茗狠狠皱眉。 喉结,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她没有的话还真的说不过去。 看孟弦歌这架势是怀疑她身份挺久的了,今日不把事情弄明白,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俞清茗能力有限不能给她变出一个喉结来吧? 吸了一口气,俞清茗转身好脾气的问,“孟将军此话怎讲?一个好好的男人,性别说变就能变的?” 孟弦歌走近,“性别当然是不能变的,但是……”她的气息缓缓逼近,那双犀利的眸子对上了俞清茗的褐色瞳孔。 “但是什么?”俞清茗波澜不惊。 孟弦歌轻笑,“俞神医,你这是紧张了吗?” “有话直说,莫再拐弯抹角。”俞清茗微恼。 “哦?俞神医这是不耐烦了吗?一般心虚的人被人吊着胃口才会不耐烦呢。” “孟将军,据我所知,你不是一个别扭的人,想说什么直接说。”俞清茗认真的盯着孟弦歌。 孟弦歌的确是个直肠子,再这么藏着掖着下去,她自己也受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一点不比俞清茗轻松。看样子憋了挺久的了,她向来直言直语,憋了那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性别虽然不能改变,但是……可以伪装!俞神医,你说出实话吧,你是个女人对不对?”孟弦歌的眼神很复杂,有期待也有失落。 期盼大概是想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失落是因为一直以来俞清茗都在欺骗大家。 俞清茗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下来,面对孟弦歌的问题,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说出真相后果很严重,此刻万万是不能说的。 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淡定后,俞清茗笑了笑,“孟将军,你今天很有趣,为何要开这种没有逻辑的玩笑?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孟将军在这里闲聊了。” 说完,俞清茗便要离开。 孟弦歌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俞清茗,“站住!” 俞清茗回头看她,目光阴鸷,显然是动怒了,她不喜欢有人唐突的抓住她,会有一种犯人被抓的即视感。 有那么一瞬,孟弦歌感到了害怕。 不过再怎么样都不能阻止她得到真相的渴望。 孟弦歌认真的盯着俞清茗的眸子,说:“想要证明你不是女人可以,跟我一起骑马。” 俞清茗:“……” 不等她反应过来,孟弦歌就坐在了马背上,还是后面,前面的位置是给俞清茗留着的。 孟弦歌坐后面,俞清茗坐前面,孟弦歌又急切想 知道俞清茗到底是男人是女人…… 俞清茗下意识的看了下月匈,神情复杂。 她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马背上的孟弦歌,“孟将军,我真的没时间跟你耗。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本人就是男人,不要再做无意义的猜测。” 见俞清茗要走,孟弦歌立刻想骑马追上去,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匹马突然瘫痪了,倒在地上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孟弦歌也摔了个大跟头,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她已经痛的站不起来了,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不知道裴凌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迅速的跑到了孟弦歌的面前,把她抱了起来。 “弦歌,你怎么这么傻?从马上摔下来太危险了!”裴凌着急的说道,因为太心急,语气听起来很焦躁。 第203章 不嫌烦 第203章 不嫌烦 孟弦歌哪里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连忙拍拍裴凌,着急的说道,“快去追俞神医,问他到底是不是……” 欲言又止。 孟弦歌突然意识到如果把事情告诉了裴凌,那他这个大嘴巴一定会让整个军营都知道。 到时候,俞清茗就会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管她是男人是女人,军营里面都会闹一番的。 想到这里,孟弦歌摇摇头,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最起码在这件事没证明前要保守住。 毕竟她自己还没有确定俞清茗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孟弦歌的话只说了一半,让裴凌愣住了,他挠了挠头问道,“弦歌,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没你身上的伤重要,我这就带你去治疗伤势。”裴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起了孟弦歌,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 孟弦歌哪有力气挣扎,而且她的确要治疗一下,脑海里还被俞清茗的事情烦的乱成一团。 俞清茗临走的时候知道孟弦歌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便提前在她骑的马身上扎了一针,让那匹马暂时瘫痪,过了一个时辰自然会好。 一开始俞清茗认为孟弦歌武艺高强不会受什么伤,没想到失策了,她有点小愧疚,便差人送了金疮药过来。 裴凌接到金疮药愣了愣,“这是俞神医让你送过来的?他有没有说其他的了,比如这药的注意事项?” 小士兵摇了摇头,“没有说其他的,俞神医就让我把药送过来。” “好吧,你可以退下了。” 裴凌带着药走到了孟弦歌的面前,关切的看着孟弦歌身上的伤,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孟弦歌的双眼空洞,根本听不进裴凌说的话。 裴凌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打断她的思绪,而是自顾自的给她上药。 孟弦歌的皮还是挺厚实的,一般的女人要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定会惨叫不已,然而她却一点没有影响。 裴凌忍不住问,“弦歌,你感觉不到疼吗?难道是摔得太严重,把你的疼痛神经给摔坏了……” 孟弦歌这次终于回他话了,“疼,能不疼吗?”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淡定,就好像没有受伤。” “难道疼一定要表现出来?我好歹是个将军,在战场上受了那么多伤,这点小伤算什么?何必弄得惊天动地泣鬼神的,能忍则忍,为将士们做榜样。” 孟弦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部表情很自然,好像这些是她应该承受的。 常人会觉得孟弦歌是个坚强能干的女强人,可是裴凌并不喜欢。 他目光心疼的看着孟弦歌,指尖轻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有时候疼可以说出来的,没什么丢人的。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我的肩膀可以给你靠的!有时候,女人不需要那么坚强。” 孟弦歌瞥了他一眼,神情很不自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女人依赖了这个男人,说不定就嫌烦了。反正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 裴凌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拉着个脸说,“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也有好男人的!就比如我,我要是爱上一个女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对她好,尽我所能,把我觉得好的,她觉得好的,都给她!” 孟弦歌被裴凌这些话说的更加不自在了,她又不傻,怎么不知道裴凌喜欢的女人就是她呢。 孟弦歌尴尬的咳了一声,没有立即说话,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裴凌一眼就看出来孟弦歌这是再一次婉拒了他,不过他也没有气馁,继续帮孟弦歌擦药。 “最近军医都挺忙的,我可能没时间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估计我一直缠着你,你会嫌我烦,所以我得告诉你这些药怎么擦,免得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连个药都不会擦。”裴凌正儿八经的说话。 这个时候的裴凌倒是挺让人舒服的。 他这个人吊儿郎当惯了,难得正经一下给人很惊奇的感觉。 孟弦歌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清澈,心灵很干净的感觉,可却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暗暗的悲伤。 裴凌没有注意到孟弦歌的眼神,他的眼里一直都是孟弦歌的伤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孟弦歌。 裴凌不徐不疾的讲着如何擦药,孟弦歌却一句话没听进去,她的脑袋很乱,已经接收不到任何讯息了。 擦完药后,裴凌抬眸看着孟弦歌。 孟弦歌一直盯着裴凌,当他抬头的那一刻,她心中一惊,就好比长年平静,波澜不惊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头,溅起水花,涟漪还在荡漾。 孟弦歌知道自己完了,万万不能表现出心动的迹象,努力保持着淡定,依然盯着裴凌。 裴凌愣住,手在孟弦歌的眼前挥了挥,“看什么呢?” 孟弦歌没反应,还是盯着他。 裴凌又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摔傻了?看见我手指没?” 孟弦歌这才装作回过神的样子,无辜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呃,你原来是在发呆?”裴凌有些小失望,随即又笑了笑,“你第一次盯着我看那么久呢,可惜是发呆,若不是的话,估计我今晚能激动的睡不着觉。” 孟弦歌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看的?好了,我去训练士兵了。” “不行!”裴凌一把抓住了孟弦歌,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说道,“你的伤不能动来动去的,躺在榻上好好的休养,等到你伤好了再去训练也不迟。孟凡不是没事吗?这段时间就让他去训练士兵。” 孟弦歌皱眉,“你怎么那么烦呢?我说我的伤没事就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了解吗?让开。” 还以为裴凌要折腾一会,没想到他直接让路了。 这让孟弦歌有些意外,不知为何,心头好像空了一块什么。 “那你去吧,注意伤口。”裴凌很不乐意的说。 孟弦歌扯了扯嘴角,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望着收拾药箱的裴凌,艰难的开口,勉强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其实吧,我也没那么嫌你烦。” 第204章 斤斤计较 第204章 斤斤计较 这句话能从孟弦歌口中说出来,还是对裴凌说的简直称得上不可思议。 裴凌收拾药箱的手顿住了,转身看向孟弦歌的时候,她却不见踪影。 裴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脸蹭的一下红了,用手抚住面颊,就好像被孟弦歌亲了一口。 这种感觉,心动不已。 孟弦歌这个人不死心,没有得到真相,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带着伤来到了俞清茗的营帐里,此时的俞清茗正在配制药方,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眸,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孟弦歌踉踉跄跄的走近,她的膝盖摔到了,好在盔甲护膝,否则膝盖上的骨头都会被摔碎裂。 “俞神医,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我。我得不到真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俞清茗不急不躁的,配着药方,完全把孟弦歌的话当做是耳旁风。 孟弦歌微恼,但又不敢大动干戈,“俞神医,我清楚得很,那匹马是你把它弄瘫痪的,我才会摔成这样。你若是坦言告诉我真相,我就不追究责任。” 孟弦歌的话语里隐隐带着威胁。 而俞清茗却淡然不已,唇角微微勾起,“关于你的伤我很明确的说,是个意外,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伤是我弄得?所有人都只会觉得那只是一场马失前蹄的意外。你告诉大家是我害得你,估计是没人相信的呢。” 闻言,孟弦歌咬牙切齿,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草药和笔墨纸砚都给震了起来。 俞清茗依然波澜不惊的看着孟弦歌,“孟将军,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呢。这间营帐,不仅仅是我的营帐,还是宸王的,你这样闹,怕是有造反的嫌疑吧?你是人人尊敬的将军,莫为了这件小事失了威信。” “你……”孟弦歌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俞清茗的嘴巴果然厉害,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反驳。 孟弦歌直起身子,努力调整情绪,“好,你说得对,为了这件小事让我自己失了威信不值得。你敢让我从马背上摔下来,就敢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是招惹不起你了!不过你记住,他日被我知道了真相和证据,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说着,孟弦歌走到了营帐门口,停住脚步,没回头,“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若真是女人,那就代表欺骗了所有人,这种人我最讨厌!所以,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孟弦歌离开。 营帐里面清净了,俞清茗扶着额头,很是苦恼。 她当时真的以为孟弦歌武功高强,才会使出那样的计策拖住她脚步,却没想到她一时疏忽,摔得浑身是伤,这一点俞清茗挺愧疚的。 两人才见面的时候就是不打不相识,好不容易关系融洽了一些,又因为这事闹僵了。 俞清茗微叹,不管如何,暂时都要委屈一下孟弦歌了,她现在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是女儿身。 今天大宁军营里面的将士们都在筹划着如何把瘟疫的事情传开,顾不上训练。 孟弦歌看到这一幕很是恼火,之前她对俞清茗保持着崇拜尊敬的态度,认为她出什么计策都是对的,但是她现在对俞清茗有意见了,自然也觉得俞清茗的计策不是很好。 所有将士都在游手好闲,不训练,等到上战场的时候就迟了! 孟弦歌越想越气,发布命令,命令众将士连夜训练不得偷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得请假。 这事情被俞清茗知道了,当即就来找孟弦歌了。 孟弦歌听到俞清茗来了,冷笑了一声,“俞神医来找我?那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呢!” 小士兵出了孟弦歌的营帐来通报俞清茗,“俞神医,你还是回去吧,孟将军现在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想见。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好像对……好像对俞神医有些偏见呢。” 小士兵没敢多问,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孟弦歌现在不想见俞清茗,就是因为俞清茗对她做了什么,至于到底做了什么,俞清茗自己心里掂量吧。 俞清茗微微颔首,转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小士兵见打发走了俞清茗,便有些懈怠。 谁知道,俞清茗压根没离开,突然折回来一针扎晕了他,然后进了营帐。 孟弦歌看见俞清茗当即眉头皱了下来,冷冷的说,“你果然还是来了?” 看见门口倒下的小士兵,孟弦歌的语气变得很刻薄,“俞神医到底是不是神医呢?据我所知,神医都是有一副菩萨心肠的,你怎遇到事情就扎晕人弄瘫马的?” 俞清茗淡定的望着孟弦歌,“撤回命令,现在时间不早了,凉国那边很有可能突袭,不是让将士们训练的好时机。” 孟弦歌却当作没听见俞清茗说的话,忙自己的事情。 “你视我如空气也罢,我还是要告诉你。在国家大事面前,不要意气用事。你执意跟我反着干,结果只会两败俱伤。不撤回命令损失有多大,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俞清茗就离开了。 孟弦歌还是没有理会她,但是她说的话孟弦歌都听到了。 虽然她现在对俞清茗很有偏见,但是不否认俞清茗说的话很对,在国家大事跟前不能意气用事。 想到这里,孟弦歌头疼了起来,要是撤回命令,不就等于对俞清茗服软了? 她是个骨头很硬的女人,要她跟别人服软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边是面子,一边是国家大事,孟弦歌陷入两难。 思来想去很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自己,孟弦歌选择撤掉命令,按照俞清茗说的让全员做好作战准备。 俞清茗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关键时刻孟弦歌没有胡乱行事。 她这个时候大概觉得很没有面子。 俞清茗思考了一会决定差人送金创药过去,孟弦歌收到了金创药,顿时脸一红。 她对俞清茗那样的态度都没让俞清茗恼火,还送药示好。而她却在这里斤斤计较,是不是过分了呢? 第205章 大胆的男人 第205章 大胆的男人 恰好这个时候裴凌拿着药箱来找孟弦歌了,到了该换药的时间。 孟弦歌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把裴凌拉到了身边坐下,睁大双眸认真的问道,“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给我解答,告诉我你的看法。” 裴凌微愣,看着孟弦歌放在他肩膀的手,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语气也变得憨憨的,挠了挠头笑着说,“你问吧,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认真的思考,告诉你我的看法。” 孟弦歌点了点头,又犹豫起来,这件事情真的要告诉裴凌吗?他大嘴巴说出去了怎么办? 刚才那一刻就不该问裴凌这个问题,她刚才好像有那么一瞬相信了裴凌的为人。 裴凌见孟弦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启齿?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呢!” 孟弦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要一副跟我很熟悉的样子好吧?我俩哪有你说的那么熟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弦歌,你就告诉我吧,困扰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裴凌自然而然的拉起了孟弦歌的手,态度亲昵。 孟弦歌像是触了电一般,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我告诉你就是,不必如此亲密,离我远点。” 孟弦歌的眸光锋利的像一把刀子,吓得裴凌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事先告诉你,要是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大嘴巴告诉别人,我一定把你的嘴巴给撕烂!” 孟弦歌的威胁向来都是认真的,不是说说就算的。 这一点裴凌记得很深刻,哪敢跟孟弦歌瞎糊弄,连连点头。 “听好了,我之前呢,和俞神医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咳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孟弦歌有些不自在,大概她内心深处也不想和俞清茗闹到这个地步吧。 其实俞清茗到底是男人是女人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真的不大,她只是脾气太倔不喜欢有人欺骗她。但不代表俞清茗的医术和头脑被她否认了,俞清茗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这是孟弦歌的心里话。 “你和俞神医之间闹矛盾了?不是,你俩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还经常在我跟前夸赞俞神医的头脑,不仅医术高明,还有很强的军事本领。” 孟弦歌是把俞清茗当作崇拜对象和学习对象的,裴凌怎么也不相信孟弦歌会和俞清茗闹矛盾。 孟弦歌的神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又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你是不能理解的,我就不跟你说了,不许问。” 裴凌正要开口问,被孟弦歌这句话给打了回去。 裴凌便不说话了,控制自己的话唠,认真的看着孟弦歌,等她把话说完。 “因为我们之间闹了矛盾,所以后来我对俞神医的态度就比较……恶劣。我以为她不会再理我了,没想到她刚才派人送过来金创药,你说她是不是想跟我冰释前嫌?说真的,我也不想和俞神医闹到这个地步。” 孟弦歌眼巴巴的看着裴凌,希望他能给自己支个招。往往旁观者清。 裴凌依然不说话,静静盯着孟弦歌的脸庞,他的双眼在烛光下闪出细细碎碎的光。 孟弦歌微恼,用手在裴凌的眼前挥了挥,“我问你话呢,我现在该怎么做?日后遇到了俞神医,又该怎么面对他?” “你话说完了?”裴凌晃过神来问道。 孟弦歌无奈的点点头。 裴凌咳嗽了一声,然后说,“你刚才也说了不想和俞神医把关系闹僵,那就跟他冰释前嫌呗。不能说太了解俞神医,但是他这个人真的不错,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你说的简单,这些话我也会说啊,可是我该怎么和他冰释前嫌?” “顺其自然。” “啊?”孟弦歌不懂裴凌的意思。 裴凌笑了笑,摸了摸孟弦歌的脑袋,“就是说,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相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忘掉,也当俞神医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心里轻松点,两人的关系自然就会好了。” 刚才这番话孟弦歌是一句话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的头被摸了。 孟弦歌阴鸷的血目狠狠的瞪着裴凌,眸光像刀子一般,试图从裴凌身上挖出什么。 裴凌吓得一激灵,连忙撒手,慌张的摆手说道,“弦歌,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这片草原待久了,经常摸什么牛啊羊的,一时手快,就不小心……阿呸,我不是说你是牛羊的意思,我是说……怎么越解释越乱?” 孟弦歌的脸阴云密布,气的不轻。 起初她还没那么生气,只当是裴凌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口直心快手也快,现在看来他不只是快,还欠揍! 孟弦歌想都不想,直接抽出了挂在壁上的长剑,朝着裴凌的方向走去。 裴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毛孔细胞都像是被冰冻住,尤其是双脚不听使唤,愣是移不动。 眼看着孟弦歌就要举起剑来砍他,他却不能动弹,这是何等的悲哀? “受死吧!”孟弦歌气呼呼的说道,举剑就砍。 剑就快落在裴凌的脑门上了,见裴凌不躲,孟弦歌连忙把剑收住。 责备的问道,“你怎么不躲?” 裴凌哭丧着脸说道,“躲什么躲啊?别人砍我,我肯定躲,但是你砍我,我就不该躲。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孟弦歌:“……” 她真的是服了裴凌了。 她把剑收了起来,没好气的扫了浑身发抖的裴凌。 “你啊,需要练练胆量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太软弱的男人。” 裴凌心头一惊,好像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孟弦歌,“你是在暗示我练练胆量,等我变得大胆了,你就……” “胡说八道,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孟弦歌激动的打断了裴凌的话。 裴凌一脸懵逼,嘴角抽搐了下。 不过他内心很高兴,孟弦歌这么激动代表裴凌说对了,他有机会了! 裴凌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孟弦歌,“弦歌,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胆的男人!让你喜欢。” 第206章 难安心 第206章 难安心 孟弦歌心头一惊,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裴凌居然把她的话当真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孟弦歌居然还有点小期待,期待裴凌变得大胆的那一天。 女人的嘴巴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孟弦歌也不例外。 她傲娇的抬起头,白了一眼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你这副样子怎么可能变得大胆?而且,变得大胆我就会考虑你吗?” “为了你,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也不管后果是什么,你开心就好了。”裴凌很认真的对孟弦歌说。 孟弦歌却不想听到这句话,为喜欢的人改变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了喜欢的人迷失方向,忘掉最初的自己,这是不对的。 孟弦歌拍了下裴凌的脑门,“不要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向来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正经,我才不会随便信任你的话。” 裴凌的心有些凉意涌了上来,他对孟弦歌说的话那是句句真心。 全世界的人他都敢骗,唯独不敢骗孟弦歌。 “总之,我做什么都是自己的决定,即使是为了喜欢的人,也与喜欢的人无关。” 裴凌的这番话,孟弦歌听懂了什么意思。 无论裴凌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都请让孟弦歌不要内疚,那是裴凌自己的选择。 夜已深,孟弦歌躺在榻上,睁眼不舒服,闭眼也不舒服。 她承认她被今天的裴凌打动了,裴凌虽然没说什么豪言壮志,但是他今天很男人。 孟弦歌的脑海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裴凌呢? 这个念头刚蹦哒出来,孟弦歌就用理智把它给压回去了。大敌当前,怎能顾虑儿女情长的问题? 而且她曾经说过,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生下来就是为了振兴国家的。 也正是这份执念,支撑着她在战场上待了多年,毫无怨言。 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却比很多男人都要努力。 莫说女子不如男,这是迂腐的思想。 凉国这边,夜深人静。 夏吏带着一身的酒气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俞非霜的屋前,他笑的很憨厚,因为酒意,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也忘记和俞非霜结束的事情了。 他拍打着门窗,憨憨的喊道,“烟儿,爹来看你了。烟儿……” 正在哄烟儿入睡的俞非霜一惊,连忙看向怀中的女娃娃。 烟儿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里面盛着一片汪洋,烛光下,又亮若星辰。小巧玲珑的鼻子十分俊俏,很有灵气。樱桃似的小嘴巴水水润润的,圆润的脸蛋给人很干净的感觉,没有受到世俗的污染。 “娘。”烟儿软软糯糯的声音酥化人心。 俞非霜摸了摸烟儿的脸蛋,目光一下子温柔了起来,“烟儿,乖,在榻上好好躺着睡觉。娘亲去去就来。” 烟儿乖巧的点头。 俞非霜把烟儿放在榻上,然后招呼着丫鬟好好照顾,出了门。 一出来,俞非霜就精准的找到了夏吏的位置。他向来喜欢在窗户边偷看烟儿和她。 即使醉了酒,习惯也带着他来到了窗边。 俞非霜一把抓住了夏吏,把他带到了远处,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夏吏,你闹够了没?”俞非霜的表情认真,她现在对夏吏只剩下讨厌了。 死缠烂打的人最可怜。 凉风阵阵,刺骨的话语却比凉风更加伤人。 夏吏抓住了俞非霜的双肩,无论俞非霜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他哭丧着个脸说道,“非霜,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我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的吗?难道你爱上了夏景途?” “放开。”俞非霜对夏吏横眉冷对。 夏吏愣是不松手,抓的越来越紧,都不知道已经把俞非霜给抓疼了。 “你不是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爱夏景途?你最恨的人就是他吗?” “本宫让你松开!”俞非霜低吼,语气听起来尖酸刻薄,没有一点人情味。 夏吏有些畏惧了,但依然不肯松手,他怕一松手,俞非霜就会离他而去。 “为何?”夏吏抬着那双无助的眸子看着俞非霜的脸,还是那么的迷人。 俞非霜的眸子没那么清澈,妩媚动人,仿佛能够摄人心魄。时而柔情似水,时而风情万种,时而嗜血冷漠。 夏吏不敢说自己多了解俞非霜,却敢说自己深爱着她。 “非霜,你告诉我,你因何生气?我改,我一定改!” 这句话俞非霜不知道听夏吏说了多少次,每次说改,也的确付出了一些行动,但是到最后臭毛病还是会冒出来。 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 “你改的起吗?本宫只当是你喝醉了酒,在说胡话,至于你说的话只是胡话,跟本宫没有任何关系!烟儿,不是你的孩子。” “她是的,她和我长得那么像……” 夏吏已经糊涂了,他和俞非霜认识之前,烟儿就已经生出来了。这个孩子一定是夏景途的。 只是夏吏太爱俞非霜了,爱屋及乌,所以对烟儿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平常夏吏还是很正常的,知道烟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一喝了酒,精神错乱了,他就觉得烟儿是自己的孩子。 关于今天这一幕,俞非霜已经见过不少次了。 她最烦夏吏这一点,喝醉了酒就胡言乱语。根本不顾及后果! 一旦让人抓住了把柄,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还从糊涂时的夏吏口中听到烟儿是他的孩子,那俞非霜当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俞非霜心一狠,一把扔开了夏吏的手,要多狠有多狠的瞪着他,“夏吏,本宫警告你,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夏吏拼命的摇头,“非霜,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你不会那么做的。我是喝了点酒,但是我还有意识,我知道你不是恶毒的女人……烟儿,烟儿肯定是我的孩子!” 夏吏的音量抬高了,俞非霜顿时心虚不已,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即使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也会在这一刻慌乱的。 俞非霜对夏吏忍无可忍了,气急败坏道,“夏吏,你不仁莫怪本宫无义,你的舌头不割,本宫难以安心!” 第207章 当斩 第207章 当斩 俞非霜可不是跟夏吏开玩笑的,她当即就叫来了两个侍卫,吩咐道,“把他的舌头割了。出了什么事,本宫负责!” 夏吏被两个侍卫强行的拉下来,再也无法靠近俞非霜。 俞非霜就那么冷冷的睨着他,冷哼了一声,“割了你的舌头,从此以后,你便再也造谣不了。” “非霜……”夏吏试图想说什么。 俞非霜听见夏吏的声音,就好像浑身触电,他叫的这么亲密就足够让人怀疑两人的关系,舌头是非割不可的了! “割!快给本宫割!”俞非霜急得要跳脚,内心有个声音正在告诫她冷静,若是在外人的面前让自己的太子妃身份受损,那就是愚蠢了。 两个侍卫不给夏吏挣扎的机会,上刀就把夏吏的舌头给割了,血淋淋的场面谁都不愿意看,两个侍卫都不忍把头给别了过去。 夏吏疼的撕心裂肺,想大叫却不敢,他叫的越大,嘴巴就有多痛。 偏偏俞非霜冷静的看着夏吏,还盯着那块被割下来的舌头,神情没有一点改变,还是那么的冷淡。 夏吏的酒醒了,也开始明白俞非霜真的不爱他。 “……”夏吏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管怎样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后悔极了,后悔今天来找俞非霜,后悔当初全信了俞非霜这个女人! 在夏吏的眼里,俞非霜一直是个完美的女人,大度隐忍,亲切美丽,从她身上真的是找不到一点毛病。 可是他在今天,这个凉风阵阵,他醉了酒的夜晚,他看清了俞非霜的为人。 只为自己考虑,任何损失她利益的人,都将被她视为绊脚石,是要被铲除的! “把他的舌头给本宫喂狗,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出去,否则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们将来的下场!若是替本宫好好的保守秘密,那么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说完,俞非霜把手里的金镯子摘了下来,分给了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喜笑颜开,都表示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他们离开后,夏吏死死的瞪着俞非霜。 俞非霜不受丝毫影响,冷冷的勾起唇,用蛇蝎美人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 “不要这么瞪着本宫,会让本宫有种你死不瞑目的感觉。你还没死在本宫的手上,着什么急?今天这个教训你给本宫好好记住。你真的以为本宫当初是真的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俞非霜满脸的悔意,夏吏看了心中更加悲凉。 夏吏狠狠的皱眉,他疼的浑身发抖,唇色发白,更是没办法和俞非霜对话。 俞非霜缓缓走到他的跟前,然后用手握住他的下巴,细细端详着他,“本宫告诉你吧,当初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本宫无聊。本宫,从未对你动过心。在本宫的眼里,你还不如一只狗呢!” 说完这些,俞非霜用力甩了下袖子,眼里满是对夏吏的嫌弃和看不起。 她离开后,夏吏想狂笑一阵,嘲笑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可他的舌头被俞非霜割了,发不出声音来。 他内心的仇恨一点一点拉起来,这段时间俞非霜的冷漠本就让他感到寒心,现在舌头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割去,他更是难以接受! 夏吏造反的心思更加强烈了,他一定要搞到兵符,发号施令,打败大宁,成为凉国的王! 到时,不管是俞非霜还是夏景途,只要是人,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等着俞非霜哭着求着他的那一天! 时隔半月,夏景途就快从齐国回来,夏吏这段时间顾不上自己的舌头,他被大夫医治好保住性命就很满足了,开口说话什么的他不奢求了。 他现在身边带着一个能够非常信任的小书童,有什么话都让他帮着说。 夏吏凭借着他的诡计,在前几日成功的派人偷出了兵符,当然,直接用是没机会的,他便叫人刻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高仿赝品,以假乱真。 夏景途一走,他便是凉国皇宫里面说话最算数的人,只要拿出兵符,说是夏景途临走的时候把大权交给了他,应该没人不信。 他的兵符以假乱真,就算是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这一天,夏景途号召两万凉军,侧面包抄大宁军营。 听说大宁军营里面瘟疫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完好无伤的士兵已经没多少了,夏吏很有自信一把灭了宁军,所以只派了两万凉军出战。 也的确不出夏吏所料,上战场的宁军一共不到五千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夏吏胜券在握! 很快,他就是凉国的王。 宁军已经快全军覆没了,而凉军还有一万两千人,他们直捣黄龙不是不可以。 宁军军营里面不过是一些得了瘟疫的家伙,很好对付。 可就是在关键时刻,东西南北面突然冲出来宁军!前前后后大约有八万人! 这下凉军可亏惨了,他们只剩下了一万多人,而宁军却有八万,必输无疑。 这个时候夏吏才想到了俞清茗,这一定是俞清茗的计策,像极了她的作风! 可偏偏夏吏还不能对峙什么,俞清茗到时只会云淡风轻的说四个字兵不厌诈,甚至还会追究他给宁军投瘟疫的事情。 这一战役凉军惨败,夏景途回来后得知此事差点气出病来,把夏吏打入天牢。 不过一码归一码,夏吏舌头被人割了这事,夏景途还是要替他做主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夏吏死活不肯告诉夏景途舌头到底怎么回事。 他分明可以用笔写下俞非霜的名字,可他心中的那份执念始终在理智之上,他对俞非霜还是有念想的。 夏景途见夏吏很倔,便没再追问什么,等他想告诉的时候再问也不迟,当务之急是稳住军心和民心。 夏吏这次捅的篓子太大了,虽然只是两万的凉军,可他把军心和民心都给搅和乱了,这是大罪。 许多大臣都表示夏吏应该游街示众,当众斩头! 夏景途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 当晚,俞非霜破天荒的来到书房找夏景途,还端来了一碗莲子羹。 “殿下,你处理事务辛苦了,把这碗莲子羹喝了吧。”俞非霜温柔一笑。 第208章 阻止丑闻 第208章 阻止丑闻 夏景途微愣,眉头缓缓挑起,“今日你怎对本太子如此贴心?”说着,端起了碗,笑了声,“这一幕以前怕是瞧不见的,将来也未必瞧得见。说吧,有何事求?” 夏景途一眼看穿了俞非霜。 俞非霜早料到夏景途会这么说,两人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也同床共枕多年,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 俞非霜坐在了夏景途的身旁,微微一笑,“殿下,喝了莲子羹再说吧!” 俞非霜对夏景途来说,永远都没有吸引力。她那么贴近夏景途,他都不愿意搂她一下,好似旁边坐着一个普通妓子。 送上门来的,夏景途从不感兴趣。也就是说,送上门来的联姻,对于夏景途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 夏景途要的是家族权势滔天的女人,而不是落魄的东阳亡国的公主。何况,在前几年夏景途还查出了俞非霜并非东阳真正的公主,只是容贵妃收养的。 东阳的公主只有俞清茗一个。若是有机会,之前夏景途一定会娶俞清茗,只可惜东阳已经亡了,就算娶了俞清茗,在凉国也将得到和俞非霜一样的冷暴虐待。 “这碗莲子羹,你放了什么?”夏景途的样子看起来对这碗莲子羹很是避讳,根本不会入口的。 俞非霜这种女人看起来无害,其实她什么都敢做,在莲子羹里面下毒更是小事一桩。 俞非霜看出了夏景途的心思,无非就是对她不信任。 她是个可以沉得住气的女人,依然对着夏景途笑,不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 “殿下,瞧你说的,我怎敢在您的莲子羹里面做手脚?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代你尝一口。” 说来就来,俞非霜当着夏景途的面,喝了一小口莲子羹,没有任何异样。 夏景途静静看着俞非霜,眉目之间对俞非霜还是很不信任。 过了片刻,夏景途才懒洋洋的开口,挥了挥手示意俞非霜可以离开了。 “你走吧。本太子不会喝你剩下的东西,端走。” 夏景途在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的冷淡,就好像对待一个婢子。 俞非霜心头燃起了熊熊烈火,她都把身段拉的这么低了,夏景途居然还是对她这副死样子。 俞非霜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咬紧牙关道,“夏景途,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夏景途眉头微挑,问道,“哦?那本太子倒是很想听听,你俞非霜有什么重要的话肯开口对我说。” 夏景途的讽刺俞非霜听的是清清楚楚的,昔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紧的,不要紧的,俞非霜都不会告诉夏景途,在他跟前的话少之又少。 突然送上门来献殷勤,还说有重要的事情,夏景途倒真的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俞非霜拉下身段,放下架子找他和和气气的商量。 俞非霜的眸光紧紧的锁着夏景途,一字一顿认真的开口,“关于夏吏。” 夏景途闻言,笑的很夸张,嘴角的弧度扬起来给他整个人添了一丝魅气。 “这个时候来找本太子,还是为了夏吏的事情?看来,夏吏的关系跟你不一般呢?我就说这么多年来,夏吏为何不娶亲?就连齐国的公主都入不了他的眼,原来是和你……” 和想象中不同,俞非霜以为夏景途会气得发抖,下令立即把夏吏给处死,没想到夏景途是这副模样。 毫不在乎,毫不心痛。 这是不爱一个人的表现,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舍得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夏景途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本来还在笑,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阴云密布。 “俞非霜,我警告你,我虽然不爱你,但是,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莫要给本太子丢了颜面!否则,你和夏吏都将不得好死。” 夏景途的威胁从来不只是说说开玩笑的,他认真的。 俞非霜定定的看着夏景途的眼睛,心莫名发虚,慌了起来。 她还不想死,俞清茗还没有被她彻底铲除,烟儿还需要照顾,她绝对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死,也只能死一个人。”俞非霜认真的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跟你求情的,我是让你快刀斩乱麻,赶紧把夏吏解决了。他要是不死,后患无穷!” 听俞非霜这么说,夏景途已经明白了,夏吏的舌头定是被这个狠毒的女人给割掉了。 夏吏还自以为是两人之间还有一丝真情,不肯透露伤害他的人是谁。而俞非霜却在这边想方设法的把他给杀死。 呵,他们之间的感情真是脆弱。 夏景途忽地笑了,不把心交给俞非霜这样的女人果然是明智之举。 “本太子为何帮你?”夏景途慢悠悠的说道。 俞非霜说:“帮我就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夏吏什么时候会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颜面最受损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夏吏,而是你。你是凉国的太子,太子妃不忠,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不丢你的脸丢谁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哪方面不够好呢。” 夏景途一把掐住了俞非霜的下颌,并不断用力,就像一把铁钳子快把骨头给碾碎。 夏景途的血目触目惊心,狠的令人发颤,“俞非霜,你这女人,真是为了利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敢割夏吏的舌头,难道就不怕本太子割了你的舌头!” 俞非霜摆出毫不畏惧的样子,但其实她的内心翻江倒海,根本不能平静。 她已经过了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年龄了,她该慢慢走向成熟了。 “不,你不会的。割了我的舌头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你不会在我身上费尽心思。至于我说的话对不对,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心想夺得皇位,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丑闻,皇位会离你越来越远,大家会觉得你是个没用的男人!” 说完,俞非霜逃离了书房。 夏景途没有追上去,也不屑追上去。 他思考着俞非霜的话,没错,她和夏吏的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到时候颜面最受损的人是他。 他在想,夏吏一个人死没用,俞非霜这个女人厉害的很,将来当上了皇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兴风作浪。 俞非霜,迟早有一天,也会把夏景途亲手“送”走的! 第209章 背影最像女人 第209章 背影最像女人 夏景途当然不能任由俞非霜这么放肆,他不会答应俞非霜的要求,夏吏虽然说不死的话后患无穷,但是一旦死了,俞非霜称心如意了,还不知道日后会怎么兴风作浪。 最后夏景途决定把夏吏藏起来,对外界说他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当然要瞒着俞非霜的。 这段时间非常和平,两国没有再交战,齐国表示静观其变,要看一看大宁和凉国的实力悬殊,当然实力大的那一边他会帮助,实力差的那一边他看不上。 目前两国实力相当,难以看出什么来,齐国只能等待时机。 有了齐国的支援,那一国肯定必胜无疑。 所以两国都要争取! 俞清茗丹药空间里的丹药不是用之不竭的,她要定期采一些草药放在里面储备着,眼看着有一些草药都要用完了,军营里面的将士们那么多,每天都有人伤风感冒,怕是要去采些草药了。 这附近都是草原,没有什么草药可以采,去山上的话又太远了,俞清茗打听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乡镇里面有草药铺,还有一些稀有草药,便寻思着去弄些草药回来。 她要出军营,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 “俞神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冒犯你了,但是宸王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军营,包括俞神医呢。” “我出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去采些草药回来,因为有些草药不够用了,你看每天都有士兵感冒生病的,自然是需要用药的地方,还请你通融一下,让我出去吧。” “俞神医,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权力放你出去,只有得到了宸王殿下的许可,你才能够出去,而且宸王殿下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你离开,必须得先跟他通报一声,他同意了,你才可以出去的,如果不通报,随意放你出去的话,那恐怕小的们的小命是不保了。” 俞清茗没有再难为这两个小士兵,回到了营帐里面去找霍少亭商量,霍少亭闻言笑了笑,“你真的是去采草药的吗?” 俞清茗微愣。 “别人采草药似乎都带着箩筐包袱什么的,你两手空空的,那么多草药,你怎么拿回来呢?说吧,你到底要去干什么?”霍少亭又说。 俞清茗顿时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真的是去采草药的,只不过他身上有空间,所以不需要用箩筐包袱什么的,没想到霍少亭却抓着这一点死死不放。 俞清茗有些无奈,苦笑道,“不是你说的话,我还真的忘了带箩筐和包袱了,这样吧,你点两个你信任的人,跟着我一起去采草药可以吗?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是在欺骗你了。” 霍少亭认真的思考着,他是军营里面的顶梁柱,当然是不能随意的离开军营的,万一有了突发,情况,那可就棘手了,所以霍少亭必须留在军营里面。 看俞清茗这个架势是一定要出去的了,至于让他带着谁出去,霍少亭得好好思量一番,俞清茗这个女人可精着呢,要是不带两个比较精明的人,说不定就被俞清茗给忽悠了。 “你执意要去的话,那便带上孟弦歌和裴凌,他们两个,一个武功高强,能够在路上保护你,一个医术还算不错,可以辅助你。”霍少亭思量了一番,然后说出了这些话。 俞清茗表示可以接受,点了点头,便和孟弦歌裴凌两人一起上路了。 他们去的地方叫做成林县,属于凉国和大宁之间的县城,自古以来都不知道成林县到底是谁的地盘,久而久之,成了一个独立的县城。 这里的人既接待凉国人,也接待大宁人。他们只要跟哪个国家的人好,便认为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 “就是这里了,百草堂。”孟弦歌在前方带路说道。 裴凌为了在孟弦歌的面前表现自己,跃跃欲试,“俞神医,你把药单子都给我吧,我来帮你抓药去。” “多谢了。” “客气什么。” 裴凌接过药单去抓药了,孟弦歌则是站在百草堂的门口,静静的看着俞清茗。 她抱着手臂说道,“俞神医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像一个女人吗?” 俞清茗早料到和孟弦歌在一起,他一定会追问,是男是女这个问题,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淡定的一笑,“说吧,什么时候最像女人?” 孟弦歌说,“看你的背影的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一个女人。” “孟将军,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好了?” 俞清茗的答非所问,让孟弦歌感到了恐惧,她身上的伤好不容易好了点,可以出军营陪同俞清茗一起来抓药,突然被俞清茗问起,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伤口处好像又疼了。 “你可不要吓唬我,我知道你上次是无心之举,难不成我抓到你的把柄,你还要杀我灭口?”孟弦歌努力缓解着紧张。 俞清茗笑了笑,今天要抓的药还是挺多的,怕是有一会工夫,她不想傻乎乎的站在百草堂门口等。 “我到别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儿,你就在这里等着裴凌吧。”说完,俞清茗便离开。 孟弦歌也懒得追上去,催促着裴凌。 俞清茗刚没走几步,就在路上撞到了一个老婆婆。 她下意识的把她扶起,发现老婆婆的脸上全是疹子,不过用头巾包着,看的不太清。 “老婆婆你的脸……”俞清茗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跑开了。 样子很着急,还差点跑摔倒了。 俞清茗的心头一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胸口突然很闷。 刚才那个老婆婆虽然没有看清楚她的正面,但是她却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熟悉得可怕,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到底熟悉在哪儿? 俞清茗皱了皱眉,缓了好一会,胸口才没有那么懵。 她朝着糖葫芦小贩走去,眼前的光线突然被一具高大的身影给遮住,抬头一看…… “霍少亭,你怎么来了?”真是个跟屁虫! 霍少亭缓缓勾唇,笑容却很僵硬,和往常不一样。 还不等俞清茗发问,她整个人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第210章 还是那么笨 第210章 还是那么笨 “鱼儿上钩。”一道不属于霍少亭的声音响起,正是俞清茗头顶那个男人! 俞清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月黑风高,她身处在潦倒的破屋里,透过窗户的缝隙去看,外面是一片幽深的竹林,还有一团团迷离的雾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想出去,门却被钉子钉的死死的,窗户亦是如此,总而言之,她就是出不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几个人小声说了几句话,便不见踪影了。 再之后俞清茗就闻到了木头被烧着的味道,有人想烧死她!她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该死的,到底是谁? 记得她晕倒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霍少亭。但是,她怎么可能被霍少亭陷害?一定是其他人。 或者说……有人易容成了霍少亭的样子来欺骗她。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她看见的“霍少亭”身形和真正的霍少亭有区别的。 霍少亭的身材是那种魁梧却不粗犷的,而她今天见到的“霍少亭”却是那种虎背熊腰的。 一定是假的! 可当时的俞清茗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还以为是霍少亭担心她的安危来找她。说实话,当时心里挺激动的。 火势越来越大了,俞清茗没有心思想太多,赶紧从军火空间里面拿出了一架炮,轰隆隆了几声,门就被俞清茗给轰开了。 她把炮放回了军火空间,然后拿出一把手枪藏在袖子里,飞奔出了屋子,速度极快,像一只猎豹。 想害她的人还躲在角落里窃喜,俞清茗这次一定会被烧焦的。哪成想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就看见一个身影窜了出去,门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东西给轰开了,逃的也太轻而易举了! “快追!别让人跑了!”有人大喊。 他们和俞清茗有一段距离了,俞清茗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只顾着往前跑,这个破地方她从未来过,不熟悉地形,希望不要有什么悬崖。 然而思绪还没来得及收回,俞清茗就看见了眼前的路,断在了悬崖口。特么的,真有悬崖! 俞清茗头一次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真是想什么别来什么就偏要来。 后面的刺客穷追不舍,他们也不知道俞清茗的手里拿着什么,要是在现代的话,他们看见俞清茗手里拿着枪,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俞清茗怕就怕这些不怕死的人和她对着干,到时候她身上背负了几条人命,还是个麻烦的事情。 俞清茗头疼的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万丈悬崖,这个时候要是选择跳崖的话,说不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不过那只是古人的想法,她是现代人,她还有现代的高科技,这么高的悬崖,虽然很危险,但是如果有降落伞的话,她就还能有一丝生机。 俞清茗心想被后面的刺客追上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不如赌一把,于是她纵身一跃,跳到悬崖一半的时候,再从空间里面拿出降落伞往下跳。 刺客们都惊呆了,想不到俞清茗的胆子这么大,居然直接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了下去,记得他们以前有一个同伴,不小心失足,从这里掉了下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那一定是死了。 “这下怎么办?怎么和主子交代呢?主子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办法了,这么高的悬崖,我们上哪去找尸体?直接回去跟主子禀报他死了,我们亲眼看见他跳了悬崖,一定不会生还。” 俞清茗安全降落了,她的跳伞技术还是不错的。 悬崖下面有一片清澈的湖泊俞清茗身上脏兮兮的,正好用这些水洗一洗,她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的脸,狼狈的要死。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俞清茗心情就很不好,虽然知道今天遇见的人不是霍少亭,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生气,毕竟是这张脸把她骗到了这里来,这张脸真的是罪魁祸首。 俞清茗心中不由的在想,难道她真的对霍少亭产生了感情吗?是呀,霍少亭对他那么好,两个人又在一起那么久了,难免会产生情愫。 就在俞清茗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俞清茗第一反应就是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他头疼的皱了皱眉,刚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好不容易生还了,怎么又有麻烦来了?他耐着性子回头看了看…… 我去! 这一看,差点把他魂给吓掉了,她对上了一双会发光的眼睛,绿油油的,阴森恐怖。 一头狼! 货真价实的狼! 阴风阵阵,吹的眼前那头狼身上的毛发飘飘然。 俞清茗的神色变得很复杂,他今天要是被这头狼给吃了,那他一定会恨死霍少亭的。 他想都没想,就从军火空间里面拿出大炮来。正要对着这头狼发射炮弹的时候,她猛然愣住了! 这头狼的身后居然还有许多狼,成群结队的,像是一个狼族都过来了,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真的是他生平看见过最多的一次狼群。 很快,她的四面八方都被狼群给包围了。特么的,跳进狼窝里了? 这前前后后的最起码有几千只狼,她就算有十个大炮也打不过啊。 俞清茗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但是没想到会死的这么奇葩!奇葩死了! 狼群缓缓靠近她,没有一个心急的,好像在等待命令。 都说人在快死的时候,脑海里会想起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俞清茗的脑袋却一阵空白,什么东西也想不到,更别提想到一个人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一定必死无疑了,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一头狼突然冲了过来,把她整个人都给扑倒了,悬崖的下面好多碎石头,俞清茗一个重心不稳,脚一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石块上,顿时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 “亭哥哥,亭哥哥你在哪呀?我看见你了,别躲了!” “啪”,石子落地的声音。 “亭哥哥,我抓到你了!咦,怎么冰凉冰凉的……原来是石像。亭哥哥,你到底藏在哪里了呀?每次我和你玩躲猫猫都抓不到你,哼,我不玩了。” 稚嫩的童声慢悠悠响起,“还是那么笨。” 第211章 亲眼所见 第211章 亲眼所见 “亭哥哥,你终于出来了!” 小女孩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是在石子路上,把她的腿摔破了。 “小心点!”小男孩皱着眉跑过去,把小女孩扶了起来。 “亭哥哥,我不疼……” “还不疼?都流血了!不要嘴硬了,我去带你找姑姑。” “不行,姑姑知道我这么顽皮,一定会骂我的。我还是自己处理吧,姑姑教过我受伤了要怎么处理伤口的。” “那我去帮你拿药箱。” 小男孩的身影渐渐远去。 画面突然一转,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俞清茗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可她控制不了,也根本醒不过来。 梦里的小女孩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是俞清茗的小时候,但是她并没有这段记忆,难道只是梦吗? 梦中,幼时的俞清茗躲在屋里,缩在榻上,浑身发抖,“又打雷了,好害怕……” 她最怕的就是打雷,她还说:“以前我的爸爸妈妈在打雷的时候都会抱着我睡觉的,可是现在的爹爹娘亲都不这样……他们都不这样……他们没有以前的爸爸妈妈爱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脑袋突然冒了出来,毛茸茸的,是幼时霍少亭的脑袋。 “吓死我了!亭哥哥,怎么是你?”俞清茗抓紧了被子。 “我记得你说过最害怕打雷了,所以我特意来陪你。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就先去睡觉了。”霍少亭淡定的说道。 俞清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神情呆滞。 霍少亭也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再来的时候,霍少亭抱着他的被子,放在了俞清茗的榻上,然后在俞清茗的身旁睡下了。 不过……霍少亭的脚是朝着俞清茗的。 俞清茗愣了愣,连忙问道,“亭哥哥,你是在陪我吗?你睡在这里被姑姑知道会不会生气?” 霍少亭压根不理俞清茗,睡自己的,就好像这张榻是他的一样。 俞清茗实在是害怕极了雷声,霍少亭在的话,她反而安心一点,便没有再吵闹,和霍少亭一起入睡了。 俞清茗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境的真实让她分不清楚这些梦到底发生过没,真实的可怕。 当俞清茗醒来的时候,石块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微微皱眉,头痛欲裂,狼群已经散去了,夜已深。 奇怪,狼碰到血腥还不把她撕了吃了,为何就这么放过她? 俞清茗也顾不上想许多,她从丹药空间里拿出一些医用品,简单的把伤口包扎了一下,便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让俞清茗烦恼的是,这个鬼地方,他从未来过,根本不熟悉路线怎么走,所以只能在原地走走停停想着办法。 另一边,孟弦歌和裴凌已经找了俞清茗一天了,还是找不到俞清茗,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先回到军营,把这件事情跟霍少亭禀报了一下。 孟弦歌要是早知道俞清茗会一去不复返,他才不会和俞清茗发那些脾气,他宁愿天天在俞清茗身边受气,也不想俞清茗就这么消失了,毕竟俞清茗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有一些小矛盾而已,还不希望俞清茗就这么消失了。 俞清茗对军营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军营要是失去了她,不知道要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公孙律得知了这个消息,笑的非常的开心,都已经忘了自己腿上的伤,狠狠的一拍,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但还是想笑,“好呀好呀,他终于被人干掉了!” 裴凌恰好来他的营帐里给他换药,听见他说的话顿时傻眼了。 俞清茗和公孙律之间本来就有很深的矛盾,现在俞清茗出事了,公孙律这么说话,所以裴凌自然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去。 裴凌不顾公孙律的挣扎,把他带到了霍少亭的面前,说道,“我刚才准备给她去换药,恰好听见了他说俞神医终于出事了,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公孙律急忙否认,“可不要胡说,他在成林县出的事,关我什么事?我的腿都这样了,还能对他做什么。再说了,他有宸王的庇佑,我哪有胆子啊!” 裴凌冷笑,“怎么就没有?你对他恨之入骨,一定是你搞的鬼!” 孟弦歌犹豫不决,这件事情说是公孙律干的依据又不够,说不是他干的,那又是谁呢? 俞清茗的仇家还有谁? 这段时间公孙律的确挺老实的,没对俞清茗做什么,或许真的不是他。 一直沉默的霍少亭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他问公孙律,“如实招来,若是跟本王说一个错字,本王要了你脑袋!” 公孙律深知霍少亭不是开玩笑的,顿时吓得不轻,他浑身都在颤抖,本来俞清茗出事了他还挺高兴,现在完全处于恐慌之中了。 要是知道俞清茗出事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他才不会那么开心,引火烧身。 公孙律好说歹说,求了半天才把自己的嫌疑稍微洗清了点。 霍少亭可没有时间在公孙律身上浪费工夫,立即派出军队去寻找俞清茗。 公孙律很想反对,当下大宁和凉国战事紧张,凉国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击,调出那么多的军队去寻找俞清茗,大材小用了! 但是在霍少亭的眼里,俞清茗比什么都重要。 孟弦歌这次都没说什么了,上次战役凉国大败,短时间内不会再发动进攻。 而且当时的夏景途出使了齐国,谁有调遣军队的本领?也不知道凉国那边怎么在胡来,估计宫里头乱的很。 此时的俞非霜正在陪烟儿嬉戏玩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劲装的侍卫,“太子妃娘娘,有事禀报。” 俞非霜微微颔首,然后让丫鬟带着烟儿去远处玩了。 “说吧。” “太子妃娘娘,他们说亲眼看见她跳下了万丈悬崖,因为悬崖太深,大概是找不到尸体了,便没去找了。” “当真是亲眼所见,没半点虚假?” “他们是这么说的。” “不行,必须回去查查。她的本事可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厉害,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他们要是偷懒糊弄我,格杀勿论!” 第212章 不要讹我 第212章 不要讹我 等俞非霜手底下的刺客再去找俞清茗时,俞清茗已不见踪影。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悬崖底下,却找不到俞清茗的“尸体”。 难道真的被俞非霜说中了,俞清茗的本事了得,即使从这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也毫发无损? 刺客们不敢回去禀报说找不到俞清茗的尸体,也找不到俞清茗的人,便商量着隐瞒。 “老大,我们真的瞒着主子吗?要是被发现我们对她有所隐瞒,怕是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生计,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如先快活一段日子。你脑袋是榆木脑袋吗?就这么直接告诉了主子,我们会死的更快。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我们大家都不说,就没什么事。” “一个人在大宁,一个人在凉国,你觉得他们会碰见吗?只要我们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谁要是说漏嘴了,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 霍少亭这边,还是没有找到俞清茗。 俞清茗已经走出了悬崖,但是他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走,前面是一片竹林,看样子他还没有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些刺客要是知道他没有死的话,一定会追上来的。俞清茗想不了太多,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回看,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因为长时间的活动,俞清茗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了,而且他头上还带着伤,虽然处理过了,但是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他很想在原地歇一会,但是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在什么时候遇到危险,绝对不能停下来。 就这么凭借着坚强的意识,他一直往前走啊走,不知不觉,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他躺在一个小木屋里面,屋子里萦绕着茶香。他嗅了嗅鼻子,然后坐起来,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惹了她皱了下眉头。 这个地方很陌生,他从来没有来过,可是冥冥之中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醒了?”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是一个老婆婆的苍老声音。 俞清茗很意外的看着那个老婆婆,说她是老婆婆,又觉得不太妥当,因为她的年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但是也不小了,顶多算一个大龄妇女吧。 他的脸被头巾挡住了,脸上好像有烧伤,俞清茗猛然想起了什么,在百草堂门口,他遇见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女人。 “是你救了我吗?”俞清茗试探性的问道,他好像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人,俞清茗还是要加强防备的。 她笑了笑,“没错,就是我救了你,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倒在山脚下,我家正好在附近,我看你伤的挺严重的,有些可怜,就把你给带回来了。小姑娘,深更半夜的,你还在外面溜达,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俞清茗整个人都懵了。 “你叫我什么?小姑娘?” “不是小姑娘是什么?”女人挑眉。 “我……是个男人。”其实俞清茗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想挣扎一下,强行说自己是个男人。 眼前的女人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还觉得有些可笑,“你是不是男人,还是姑娘?我能不清楚吗?” 俞清茗尴尬的咳了几声,这个女人的眼睛也太毒了,不过好歹是他救了她,俞清茗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你救了我,那就好人做到底,把我的身份隐瞒下去,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是个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你的救命之恩我也会报答你的。” “我当初救你的时候可没有想那么多,小姑娘,你还年轻,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你头上的伤不像是自己弄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不觉得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我的确有很多难言之隐,这件事情就不告诉你了。不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感谢你。”俞清茗用着真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女人笑着说,“叫我秋兰吧。” 俞清茗点点头,既然秋兰已经知道了她是个小姑娘,那他便,不对他有所隐瞒了,直接说自己的名字叫做俞清茗。 秋兰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温柔的一笑,“俞清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俞清茗自己都不知道在尴尬什么。 “我看你头上的纱布已经被血给浸湿了,我给你换一下吧。” 良久,秋兰才打破了尴尬。 他的关心引起了俞清茗的戒备,“我和你不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纱布这个我可以自己换的。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怎么回到成林县?” 俞清茗对这片地方不是很了解,但是出了成林县大门口她就知道路怎么走了。 此时霍少亭应该知道了她失踪了,肯定火烧眉毛的着急,她要尽快赶回他身边,免得让他担心。 “这里是凉国,离你说的成林县非常远,我看你伤的还挺严重的,一时半会可能是回不去了。”秋兰的眼里流露出对俞清茗真诚的关心。 俞清茗皱了皱眉头,坚定的摇摇头,“我一定要立刻赶回去大宁,那里有人在等我,我不能留在凉国。” “有什么人在等你?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你似乎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俞清茗觉得秋兰很不对劲,平常人才认识的时候不会问这些问题,而且用的那种语气是迫切的想知道他最重要的人是谁,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秋兰的神色有些慌张,拢了拢头巾,“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这个人说话容易多嘴,你别放在心上。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把你送回大宁了,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别赖上了我。你看我这家徒四壁的,我也没钱赔偿得起你,所以你不要讹我。” 第213章 非分之想 第213章 非分之想 俞清茗不由得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救了我一命,应该我给你一些银子才是,我怎么可能会讹你呢?虽然说我不是特别的有钱,但是这一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秋兰好像听到了什么高兴的消息,连忙又问,“你现在日子过得很好吗?” 秋兰看俞清茗的样子,就好像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关切的询问。 俞清茗被这种感觉给吓到了,他明明才和眼前这个女人认识,这个女人却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一样,俞清茗眉心紧锁,小心翼翼的问道,“秋兰,我们以前见过吗?” 秋兰被这个问题问的言论,连忙摆了摆手,眼神闪躲说道,“我怎么可能和你见过呢?我只是看你的样子,长得有些像我一个故人,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态度,有些激动了,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我会收敛一下的,对不起,我失礼了。” 秋兰黯然神伤。 “所以说我长得像你的故人,你才会对我这个态度,你看起来很伤心,难道那个故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秋兰的眼神好像在回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美好的画面,他说道,“那个人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呢。” “你们再也见不到了吗?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还是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俞清茗意识到自己问的话有些直接,便改口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过问你的私生活,你也不要过问我的私生活,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多少银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送回大宁之后,在那里等我片刻,我把钱给你。” 秋兰摇了摇手,认真的说道,“我当初救你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如果我叫你只是为了钱的话,我现在是不会这样对你说话的。” 俞清茗想想也是,但是总要报恩的,于是他就把身上最值钱的玉佩给摘了下来,然后递给了秋兰,“这枚玉佩是我现在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不过它的价格也不是很高,你收下吧,就当留个念想。” “念想……”秋兰的样子本来是不想收下玉佩的,但是俞清茗说留个念想,他就把玉佩给收了下来。 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俞清茗有些想不明白,只是一枚玉佩而已,为什么能高兴到这个地步…… 秋兰坚持要给俞清茗包扎伤口,俞清茗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等她把伤口包扎好,再上路。 路程很远,秋兰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辆马车,是那种露天的,在寒风凛冽的冬天行驶,冷是必然的。 “真没想到,你还会赶马车。”俞清茗指了指头上的伤口,“包扎的不错。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呢?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吗?” 闻言,秋兰愣住了,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强颜欢笑的说道,“是的,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膝下没有儿女。” “……”俞清茗看着秋兰的背影,感受到了她的悲凉。她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其实一个人挺好的,没有顾虑。”俞清茗试图安慰秋兰。 秋兰苦笑了一声,加快了速度,“一个人不好,太孤独了。你呢,有相好的了吗?” 和秋兰聊不到两句,她就问俞清茗关于相好的事情,太过于关心这个问题。 俞清茗无奈,心想着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半天相处下来发现秋兰是个好人,便坦言道,“没有相好的,但是有一个男人对我很好。” “哦?可否告诉我,那公子的长相,身材,身份,性格?家住何方年龄几何……” “再说下去你是不是要问他姓甚名谁?”俞清茗打趣的反问。 秋兰笑了笑,“别说,我还真想问。” “那可不行呢,是谁我就不透露了。我只能告诉你,他脸蛋生的俊俏,身材如青松挺拔。声音也很好听!性格……对我温柔,旁人冷漠。他的温柔怕是只有那么多,只够填满我。” 连俞清茗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提起霍少亭的时候,她嘴角会情不自禁的勾起,眼神中是对霍少亭的肯定和满意。 “他的身份我不能透露。”俞清茗很认真的在说。 秋兰也没追问,默不作声的,好像在思考什么。 俞清茗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能否有机会见他一面。听你的描述,是个不错的公子呢。” “要是想见的话,我可以让他见见你。毕竟是你救得我,他会好好感谢你。” “那再好不过了。对了,你对他什么想法?”秋兰似乎很关心这一点问题。 俞清茗仰天叹了一口气,又无奈的低下头,“不知道呢。感情这方面我很迷茫,曾经错把好感当成喜欢,发展了一段感情,最后输得很惨。” “真正的爱,是小心翼翼的。我看你的样子有些不敢接受那位公子的爱意,那说明你也很心仪那位公子呢。”秋兰笑着说,语气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感。 “真的?”俞清茗总觉得秋兰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一定不少。 这让俞清茗突然很好奇秋兰的脸长什么样子,她一直用头巾包着,俞清茗只能看见她的眼睛,有时候秋兰还垂下眼睛,俞清茗就只能看见一个眼皮。 秋兰好像很害怕俞清茗看见她的脸。 俞清茗思虑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把问题忍住,不提秋兰的脸。 “目前来说,我对那位公子不讨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点不自然,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舒服的。主要是他这个人霸道又温柔,霸道的时候对你做什么,你抵抗不了,所以让我有点害怕。” “吁!”秋兰突然勒马,神情激动的看着身后的俞清茗,“离他远点,可千万别在他跟前吃了亏,女孩子就那点东西珍贵!” 俞清茗整个人都是懵的,突然勒马让她头晕目眩,眨了眨眼,“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是借口。男人都一个样子,不可能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第214章 欠什么 第214章 欠什么 秋兰如此激动,一时间俞清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俞清茗总觉得这个秋兰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 说出来俞清茗都觉得有些扯,秋兰对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俞清茗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一路上他就安安静静的待在秋兰的后面,秋兰则是负责赶马,他赶马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不急不躁,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也不知道秋兰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担忧,还是在担心俞清茗,而且俞清茗的头上有伤,速度慢一点对他来说最好。 马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俞清茗和秋兰对视了一眼,俞清茗往前看了看,然后拍了拍马的臀部,“走呀,怎么不走了?” 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它就止在原地,好像定格了一般。 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秋兰的脸色突然大变,他赶紧对着身后的俞清茗说,“快跑,有人来了!” 俞清茗浑身一惊,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那些追杀他的刺客,因为这里和追杀他的地方离的不远,那些刺客想找到他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俞清茗赶紧下了马车,往反方向跑去,可是反方向也围满了刺客,这次带的人还更多了,俞清茗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不过这只是他们心中的想法,俞清茗要是真想逃的话,鱼死网破他也不怕,他有军火空间,有现代的高科技,随便拿出一个东西都能够帮助他逃跑。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点的就跟我们走,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浪费彼此的时间有什么意义?”有人猖狂的对着俞清茗和秋兰吼道。 俞清茗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的骨气还是在的,他对着这些刺客冷冷的笑了,“耽误时间的人是应该是你们吧。你们的台词也太老土了,就算包围了我们,又如何?” “好小子,你说话太猖狂了,马上我就会让你知道,说话猖狂的代价是什么样的。” 那人提起刀,就向俞清茗砍来,是一点都不怕俞清茗出什么意外。他们早就禀报了俞非霜,俞清茗已死,所以现在只要杀了俞清茗,把尸体带给俞非霜检查就行了。 俞清茗敏捷的躲过去了,但是他的头上有伤,猛的那么一躲,顿时头晕目眩,他皱眉看着这些刺客,一时间还真的不好对付,而且秋兰在这里也是十分危险的,他还不能在秋兰的面前拿出现代的高科技,免得把秋兰给吓坏了。 秋兰却出乎预料的淡定,他根本就不怕这些刺客,甚至比俞清茗还要镇静。 俞清茗愣了一下,但是意识到此刻是不能出神的,便迅速的回过神来,继续对付这些刺客。 秋兰好像在隐忍什么,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这些刺客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难道你们没看见我还站在这里吗?” 听到秋兰的声音,那些刺客都不敢上前一步了,他们面面相觑,都是非常惊恐的表情,可能是没有想到秋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而且是和俞清茗在一起,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护着俞清茗。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俞清茗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刺客便像是看见了什么神圣的人物,纷纷朝着秋兰跪了下去。 这一跪可把俞清茗吓坏了,秋兰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些刺客看到他居然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人物,都不敢对俞清茗出手了。 俞清茗定定的看着秋兰,神情有些复杂,他知道这个时候问他是谁,秋兰是不好回答的。 秋兰也看着俞清茗,模样有些愧疚,好像在抱歉什么。 “行了,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你们赶快退下吧。”秋兰懒得和这些刺客说什么,把他们全都打发走了。 刺客们离开之后,秋兰依然用着很抱歉的眼神看着俞清茗。他缓缓的走到俞清茗的面前,认真的对他说道,“刚才吓到你了,你的伤没什么事吧?” 秋兰想碰俞清茗的头,想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什么问题?俞清茗却把头别了过去,躲开了他。 “秋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刺客看到你之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马上离开了,你不要对我说谎,难道这些刺客是你派过来的?可是又不像,我和你之间无冤无仇的。”俞清茗认真的问道。 秋兰神情有些复杂,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拢了拢头巾,很害怕俞清茗看见她的脸。 俞清茗也不想强迫秋兰,并没有让她把头巾给摘下来,他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们就到这吧,我不想和一个对我处处隐瞒的人在一起,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不过希望你能借我一匹马。” 秋兰皱着眉看着俞清茗,好像很舍不得他离开一样。 俞清茗躲避了他的目光,“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会想多的,我的头本来就受伤了,不想再胡思乱想了。” 秋兰垂下了头,然后借了俞清茗一匹马。俞清茗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迅速的上了马。 秋兰用着不舍的目光看着俞清茗,“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吧,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路了该怎么办?你就别再跟我耍性子了,快下来。”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让我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母亲对孩子说话一样。秋兰我们才认识,我希望你摆正自己的态度。”俞清茗知道这样说秋兰会很伤心,但是他必须这么说。 他要让秋兰清楚,他并不是秋兰的谁。 秋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眸子转了转,然后对于其名抱歉的说道,“还是因为你长得太像我那位故人了,所以我才会对你这样子。既然你不喜欢我就收敛,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在路上,我保证不多说一句话了。” 秋兰很诚恳,甚至有点像在恳求俞清茗。俞清茗实在过意不去,秋兰对他太好,他反而感觉欠了秋兰什么,而且不光是现在欠了她,隐隐约约觉得以前也欠着秋兰什么。 第215章 找你好久 第215章 找你好久 秋兰这一路上果然没再多问俞清茗什么,她带着俞清茗回到大宁时,已是夜深人静。 俞清茗看了眼秋兰,神色有些复杂。秋兰的身份再怎么神秘莫测,她终归是个女人,这么黑的天独自回去的话,怕是很危险的。 俞清茗再三思索后,对秋兰说道,“今晚你就别走了,留在军营里歇一夜,只要我不说你是凉国的人,就没什么问题。” 秋兰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了,但是听到俞清茗这么说,她顿时激动不已。 “你当真愿意留我在此?难道你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对你图谋不轨?”秋兰不可思议的看着俞清茗。 俞清茗笑了笑,“你要真是坏人,早就动手了,我的头上有伤行动不便,你更加容易得手,何必等到以后动手?” 秋兰得到了俞清茗的信任,喜笑颜开,如释重负。 “好了,快随我进军营吧。”顿了顿,俞清茗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估计他急得发疯了。” 俞清茗带着秋兰一起进了军营,许多人看见俞清茗欣喜若狂,还好她没什么事,否则霍少亭一定会派更多的士兵去寻她,到时候这场大宁与凉国的战役就不需要再打了。 大宁必败无疑。 回到营帐里,俞清茗并没有看见霍少亭的身影,于是便问了一个小士兵。 小士兵说霍少亭这几日不分白天昼夜,把自己累的喘不过气也不吭一声,就是要把俞清茗找到。用一句夸张的话来说,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俞清茗,一刻不能耽搁。 这会儿工夫霍少亭还在外面找俞清茗,没有回来。 俞清茗心酸的皱起眉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傻? 她连忙跟小士兵说,“赶快派出人马去通报宸王殿下,就说我回来了,让他马上回来见我。” 霍少亭这几天不注意休息,身体一定差劲的不行,俞清茗得开些补药给他补补身子。他是大宁的希望,百姓们的顶梁柱,绝对不能倒下的。 俞清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霍少亭这几日备受折磨,她也很不好受。 她行尸走肉般的坐着,双眼无神。 秋兰见状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俞清茗不答,思绪游离,压根听不见秋兰在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很准。 俞清茗本来好好的,自从听到小士兵说什么宸王殿下的事,她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说宸王对俞清茗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联想起之前俞清茗说的,秋兰眉头皱起,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追求你的男子,不会就是大宁赫赫有名的宸王吧?” “嗯……”俞清茗漫不经心的回道,脑子里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就在想霍少亭回来别虚的太严重。 秋兰的脑袋里也在胡思乱想,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俞清茗,然后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你怎么和宸王搅和在一起了?” 俞清茗闻言,思绪被拉了回来,定定的看着秋兰,神情很是复杂,秋兰怎么一副对他的以前很是了解的样子? “我和宸王早就认识了,或许你不知道这一点,我是宸王的随行大夫,现在是大宁军营里的军医。” “军医?你当上军医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出来玩的,没想到……对了,我突然想问你,你们大宁不是还有一位离王殿下吗?他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有个离王妃,在前段时间就死去了,可是后来又传出他死而复生的消息,这个消息很是轰动,都传到我们凉国来了。” 问到这个问题,俞清茗心一惊,他就是所谓的离王妃。可他不能在秋兰的面前暴露了身份。 俞清茗思量着,要是告诉了秋兰霍韶华的近况,那就说明他对霍韶华非常的了解,说不定秋兰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所以他最后回答秋兰的是,“我对离王殿下并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他的近况怎么样,关于离王妃死而复生的这个消息,我也听说过,不过是真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俞清茗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举手投足都在表达她与此事无关。 秋兰便不再多问什么了。可是她看俞清茗的眼神却非常的复杂,还一副总觉得俞清茗瞒了她什么事的样子。 俞清茗本来不心虚,愣是被秋兰盯心虚了。 秋兰正要开口问什么,被外面嘈杂的马蹄声给拦住,紧接着霍少亭迅速下马走进营帐。 当他看见俞清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住了她。 俞清茗整个人还是懵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在霍少亭的怀里了。 霍少亭喘着粗气,眉拧成了川字,从他的声音中就能听出他有多憔悴,“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俞清茗的心一下就软了,拍了拍霍少亭的背表示安慰,“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了,待我同你慢慢说。这几天你没有照顾好自己,胡须都重了呢。” 霍少亭苦笑了一声,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多抱一会俞清茗,人就倒下了。 他的倒下是在俞清茗预料之中的,不分白天昼夜的去寻俞清茗,心力交瘁,身子一定吃不消的。 俞清茗赶忙让士兵们把霍少亭抬到榻上去。 在给霍少亭治疗的时候,裴凌和孟弦歌来了。 “俞神医,你终于回来了。好在你没什么事,这几日为了你的事,整个军营都乱糟糟的。要不是凉国正在养精蓄锐,大宁定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孟弦歌想想都觉得害怕。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俞清茗一边治疗霍少亭,一边回道。 “俞神医,你说的哪里话,责任全在我身上,不是我没保护好你,事情也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俞神医能死里逃生,是个奇迹!”孟弦歌看见俞清茗头上的伤,就明白了她一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 “孟将军,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话了。百草堂的草药都采集好了吗?”俞清茗还惦记着草药的事。 孟弦歌点了点头,“放心吧,俞神医,都安置好了。” 俞清茗微微颔首。 裴凌看着陌生的秋兰,好奇的问道,“俞神医,这位是?” 第216章 吻我 第216章 吻我 秋兰莫名有些心虚,同时也在期待俞清茗会怎么跟大家介绍自己。 俞清茗看了眼秋兰,淡淡回道,“那是我的恩人。” 闻言,秋兰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其实俞清茗的话音还没落下,又接着道,“也算是刚结交的朋友,对我不错,我的伤也是她帮我包扎的。不是她找到晕厥的我带了回去,估计你们现在是见不到我的。” “俞神医,莫要再说这些丧气话,宸王殿下听见了会很不好受的。这几日他饭不好好吃,水也不喝,觉也不睡。如果是我早就倒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坚持到现在。”孟弦歌感慨道,果然爱一个人的力量很强大。 看见孟弦歌一脸羡慕,裴凌连忙表现自己,“我也可以为了你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的。” 孟弦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闪开,和我保持距离。” 裴凌不情不愿的站直身子,和孟弦歌保持着一到两米的距离。 孟弦歌白眼连连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是诅咒我遇到麻烦,失踪好几天再回来?”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弦歌,我是说……” “闭嘴,别打扰他们治疗。你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吵死了,影响宸王殿下休息,跟我出来。” 孟弦歌把裴凌提了出去,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裴凌一脸的生无可恋,不过他相信俞清茗的医术,一定能治好霍少亭。 两人走后,营帐里只剩下三个人。 秋兰出了神的看着俞清茗,眉眼辛酸,“宸王殿下对你来说很重要呢。你是真的中意他吗?” 闻言,俞清茗微愣,她回头看了眼秋兰,又继续给霍少亭治疗。 秋兰穷追不舍的问,“还是喜欢他的权势?毕竟他是大宁的宸王。得到他的欢喜,就等于得到了更多。” 听到这里,俞清茗轻笑了一声,“秋兰,或许你还不了解我。我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也不是因为权势才中意霍少亭的。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男人,什么宸王殿下,不都是人吗?” 俞清茗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把权力看的很轻,可有可无。 “也就是说你只是喜欢宸王这个人,就算他不是宸王,你也会中意他?”秋兰语气急切,想要快点知道答案。 俞清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没错。我今天就在这里承认了,我喜欢他。” 秋兰的心一瞬间落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苦笑了一声,“孩子,喜欢上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罢了,我不该说那么多的。你的营帐在哪,我想去休息一下。” 俞清茗淡淡道,“就是这里。” “什么?这不是宸王殿下的营帐吗?”秋兰猛然意识到什么,差点崩溃,“孩子,你和宸王殿下睡在一起了?你们,你们……” 俞清茗看她紧张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多了,不由摇头笑了笑,“我们的确睡在一起,可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想太多。这里怕是睡不下了,我会叫人给你专门设立一个营帐。如果你想在这里多住几日也行。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身为凉国人,总要离开这里的。” 凉国人住在大宁区域,就像种族歧视一般。秋兰是凉国人这事迟早瞒不住,所以她必须离开。 而且俞清茗不会容忍一个不明身份的危险人物留在身边太久。 那么多刺客看见秋兰都惶惶不安,说明秋兰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秋兰也懂得这些道理,没有强行留下来,依着俞清茗的意思点了点头。 另一边,凉国宫殿。 俞非霜得知杀死俞清茗的事情败露后,气不打一处来,一把轰掉了桌子上的茶杯茶壶,稀里哗啦的清脆响声惹得所有下人跪下来,死死的低着头。 “一群废物,饭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杀不了,你们还这么多人包围了她,真是丢脸!”俞非霜的嗓音吼的很粗,像一把把刀子,听的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子妃娘娘,之所以没完成任务,事出有因啊!谁晓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我们才没有得手。” “谁?”俞非霜隐隐约约有了不祥预感。 “是……是……” “都退下去。”俞非霜让奴才们都离开,只剩下刺客和她。 “说!” “是……是贵妃娘娘!” “什么!?”俞非霜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了,她拍桌站起来,激动的浑身颤抖,“贵妃……她怎么和俞清茗碰面的?她怎么就遇到了她!该死的,这两个人绝对不能见面。” “太子妃娘娘,现在该如何是好?” “贵妃在哪,你们谁知道!” “好像随着俞清茗一起去了大宁军营。” “她疯了吗?去,把人给本宫带回来,带不回来你们全都自行了断,本宫不会再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是,太子妃娘娘。” * 俞清茗给霍少亭治疗了一个时辰才结束,看他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俞清茗感到很抱歉。 她不能让秋兰等的太久,就先让人带着秋兰去营帐休息了。 秋兰临走的时候还在招呼俞清茗,千万不要和霍少亭发生什么…… 俞清茗敷衍的点点头,她要做什么心里有数。 “霍少亭,你怎么那么傻?”俞清茗轻抚他憔悴的面颊,眉头凝重,“我很心疼。” 营帐里沉寂了许久。 “心疼的话,那就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霍少亭陡然睁开眸子,眸光紧紧锁着俞清茗。 “你没睡着?”俞清茗莫名慌张起来,尴尬的咳嗽一声,正要离开,霍少亭一把抓住她的手。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亲口承认了,你喜欢我。” 俞清茗囧,她说的话居然全被霍少亭给听见了,顿时尴尬的不行,嗓子像是卡住了什么,比卡住鱼刺还难受。 “没错,我是喜欢你,可是不代表非要在一起。”俞清茗硬着头皮说。 霍少亭把她的手紧紧握着,“若是相爱却不在一起,那这份爱有何意义?何苦为难自己?清茗,吻我。” “……”俞清茗神色微变,“你不要以为你身子虚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会吻你的……” 第217章 母亲女儿 第217章 母亲女儿 “你不吻我,你想吻谁?”霍少亭的语气很强势,好像早就把俞清茗当成自己的女人了,俞清茗要吻也只能吻他这一个男人。 俞清茗可不再吃这一招呢,霍少亭他那么坚强,怎么可能撑不住,他之所以装得这么虚弱,就是想骗俞清茗的吻。 “行了,你不要闹了,你的身体虚弱更不能吻,应该多擦点药,多吃点药,知道了吗?”俞清茗帮霍少亭盖好了被子,细心呵护着。 霍少亭一把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让我觉得我像个孩子,在你面前我要做个大男人,为你遮风挡雨,而不是让你照顾我。” 俞清茗知道霍少亭现在最需要有人顺着她,她并没有跟他反着来,他拍了拍霍少亭的肩膀,“好好好,你为我遮风挡雨,你做我的大男人,可是现在情况特殊,你身体垮掉了,我必须照顾你呀。再壮实的大树也有生病的那一天,所以就需要我为你浇水施肥。爱是互相的,咱们也要互相照顾,你看我说的对吗?” 俞清茗认真的跟霍少亭讲着道理,霍少亭却没有听进去,他的眼里全是俞清茗,就那么定定的盯着他,仿佛外界的事情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看见霍少亭出了神的盯着自己,俞清茗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看什么看?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霍少亭不敢说没有,他怕俞清茗生气,便装作虚弱的样子,“我好累,我要休息了。” 俞清茗便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帮霍少亭盖好被子,准备出去。 可是霍少亭把他的手紧紧的抓住,不让她离开,他说,“你就在这里陪着我,看着我睡觉。” 俞清茗实在是拗不过霍少亭,只好在这里陪着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秋兰的营帐外面突然多了几个人,有两个黑衣人在门口放哨,还有两个则是进了营帐里面找秋兰,秋兰正在睡梦中,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盯着面前的黑衣人问道,“你们是谁?” “贵妃娘娘不必慌张,我们是太子妃娘娘派过来的,专门接你回去,您在大宁军营里面肯定不方便吧,还是跟我们回凉国吧。”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你回去转告太子妃,过一段时间我自然会回去的。” “太子妃娘娘也有话让我们转告给你,关于那个俞清茗,你最好远离他,否则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你们要对俞清茗做什么,我不允许,你告诉太子妃,别想动俞清茗一根汗毛,否则我不会认她这个女儿。” “太子妃娘娘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让我们告诉你,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就算是贵妃娘娘亲口说的话,也不管用,所以贵妃娘娘,您还是放弃挣扎吧,快跟我回到凉国去,在大宁你实在是太危险了。对了,太子妃娘娘让我们问你,俞清茗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秋兰摇了摇头,“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知道我的身份的,但是我现在也绝对不能回凉国。我答应过太子妃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也希望太子妃不要再伤害俞清茗。你们回去转告他我说的话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贵妃娘娘,你这个要求我们恐怕是不能答应的,太子妃给我们下了死命令来,如果我们不能把你带回去的话,那我们这群人可都要死了。” “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俞清茗的死活才和我有关,我在大宁很安全,你们不要找借口把我带回去了,太子妃不就是不想让我和俞清茗在一起吗?可我偏要和他在一起。在大宁我不会出什么问题,也不会让俞清茗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就不要再以担心我的安危作为借口,把我往凉国带了,我在那里待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出来放松放松。” “既然贵妃娘娘无情,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不客气了,太子妃说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把你带回去就行。兄弟们,动手!”黑衣人下达命令,几个黑衣人便一拥而上,轻而易举的就把秋兰给带走了。 俞清茗在霍少亭的营帐里面睡着了,他并不知道秋兰已经被带了回去。 秋兰连夜回到了凉国,俞非霜还没有入睡,黑衣人把秋兰带到了俞非霜的面前,便出去了。 秋兰怒视着俞非霜,“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不能放他一马吗?他又没有阻碍你做什么事情,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就饶了他好吗?看着我的面子上。” “不可能,如果为别人求情的话,说不定我还会答应,但是唯独俞清茗不行,我和俞清茗之间的恩怨,你大概还不清楚,你也不需要清楚,你只要记住,将来不是我死,就是俞清茗亡。” 俞非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是绝对不会饶过俞清茗的。 秋兰冷冷的笑了,“你们两姐妹的关系以前不是很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为你们的母亲,就不能告诉我吗?” 俞非霜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好像在把心中不满的怨气给逼出去,“你是俞清茗的母亲,不是我的,我只是你捡来的。我们也不是亲姐妹,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必要告诉你吧,就算告诉,你能为我做什么,你也只会站在俞清茗的那一边,因为他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吗?有些时候我的确偏袒俞清茗一点,但是,那真的是因为理在他那一边。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是帮理不帮亲的。我永远站在道理的这一边。” “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俞清茗比我讲理,你才更爱他吗?”俞非霜忍着泪水说的,他心里酸酸的,这种感觉比失去一个男人还要痛苦。 “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小时候的时候,清茗的确比你乖巧懂事一点。” 第218章 放她一马 第218章 放她一马 越是这么说,俞非霜就越是生气。 他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我是你捡来的,当然不乖巧懂事了。反正你从小就偏爱俞清茗,这在我心中留下了很大的伤口。我甚至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才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吗?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之后,我对你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反正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没必要对你多好。” 俞非霜说着说着眼神还在躲避。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秋兰和俞非霜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清楚俞非霜是什么样的性格? 秋兰抓住了俞非霜的手,“孩子,你一直以来都误会我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你少喝一些酒吧。” “这些话你还是和俞清茗说去吧!”也不知道俞非霜是不是酒喝多了,心情变得非常的暴躁,一把甩开了秋兰的手。 秋兰差点摔倒在地上,俞非霜的眼底划过一丝担心,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俞非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就算你今天摔倒了,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来扶你的人应该是俞清茗,不是我。” “我不相信,如果我摔倒了,你肯定会来扶我的,如果你真的不把我当成你的母亲的话,当初你就不会救我,我现在早就死了。” 在东阳国灭亡的前几天,俞非霜就得到了消息,提前把容贵妃给接走了。这么些年来,俞清茗一直以为容贵妃已经死了,但其实他改名成秋兰,隐姓埋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秋兰多次想去见俞清茗,都被俞非霜给拦下了。 俞非霜说过,想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隐姓埋名,让俞清茗也别知道。 如果跟以前没发现秋兰就是容贵妃的话,那么容贵妃和俞清茗都要死。 容贵妃也和俞非霜承诺了,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俞清茗。多年来,他信守承诺,终于在这一年他意外见到俞清茗后,忍不住了。 他多次想告诉俞清茗,其实他就是容贵妃,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么做,对他和俞清茗都有很大的影响。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的,你这个人从来都是很信守承诺的,我不希望你为了他食言。他也不值得让你为他食言。”俞非霜又喝了一口酒。 秋兰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就不值得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不清楚吗?如果是我的话,你就算把头包的那么严实,我也能认出来你,可是她没有认出来你,甚至都没有怀疑一下。”俞非霜愤恨道,对俞清茗要多不满意有多不满意。 容贵妃那么在乎他,他却没有认出来他。 俞非霜这么说,倒是提醒了秋兰。 “我确实发现这次见到的俞清茗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她是那么的温柔,善良,可现在的他明显变得机灵了点,而且比以前胆子更大了。”秋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他见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俞非霜皱了皱眉,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之前他还不相信夏吏说的话,现在他信了,俞清茗和以前大相径庭。 “你们都说俞清茗变了,这让我很想去见他一面。”俞非霜的唇角,泛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秋兰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俞非霜却见俞清茗的。 她阻止道,“我答应你不再见俞清茗,你要答应我,不要对俞清茗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她毕竟是你的妹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对你说什么养育之恩的话。但是我今天很想跟你说,看在我对你的养育之恩的份上,请你放过俞清茗一马。” 俞非霜冷冷的笑了,“为了俞清茗,你都不惜说出养育之恩这四个字了,这四个字还真是很动听呢。” “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请你也正经一点。” “你对我说话这么客气干什么?可一点都不像母亲对女儿说话的样子。” “在我的眼里,你现在是太子妃,我当然要对你客气一点。否则说错了什么话,说不定会被处死。”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处死你。就算你对我再怎么不好,我也不会让你死掉,但是俞清茗我可就不保证了。” 秋兰知道了,不管他对俞非霜怎么样,俞非霜都不会恨他,而只会恨俞清茗。 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门外便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俞非霜的脸色一变,连忙把秋兰拉到了屏风的后面,比起让俞清茗知道秋兰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让夏景途知道会更加麻烦。 因为夏景途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秋兰死。 俞非霜对着秋兰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你千万不要出声音,否则我可保不了你。” 秋兰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俞非霜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亲自去迎接夏景途。 “太子殿下,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吗?忙公务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本钱。”俞非霜对夏景途的关心,让夏景途很不习惯。 夏景途眯着眸子看着他,“这些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俞非霜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夏景途便又问了,“你一个人在独自惆怅什么?喝这么多酒。” “回太子殿下的话,我就是突然想喝点酒了,所以就喝了点。殿下若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喝便是了。” “没这个必要,你想喝就喝,我不会管你什么的,我来是想问问你,夏吏的事情到底打算怎么做?” “这是殿下才有权利处理的事情,殿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臣妾并不发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如果我没有顺着你的心意做,那你会怎么样呢?”夏景途挑起眉头看着俞非霜。 “殿下,你不要再跟我打趣了。夏吏罪大恶极,如果真的要问臣妾的看法,那么一定要处死他的。但是殿下的心思我就不知道了。殿下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这是殿下自己的权利。” 第219章 屏风后面的女人 第219章 屏风后面的女人 夏景途和俞非霜的感情虽然不是很深,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很了解彼此,俞非霜是绝对不会这么客客气气的对他说话的,所以夏景途问俞非霜,“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对我说话这么客气,顺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殿下,你为什么这么说话呢?我对你顺从,难道你不喜欢吗?之前是我的态度太强硬了,所以让殿下不讨喜,现在我知错就改还来得及吧。” 夏景途微微眯起了眸子,盯着俞非霜,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男人的直觉也很准,他环顾四周,目光非常的犀利。 “俞非霜,你的屋子里是不是藏了人,不然为什么这么紧张?” 夏景途这么一问,让俞非霜整个人一惊,他太机敏了。 他就像丛林中的野兽,时刻保持着警惕,能精准地找到猎物在什么地方。 他的目光缓缓看向了屏风的后面。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好像已经确认了后面一定有人。 他站起来走了过去,俞非霜连忙把他给拦住。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后面有什么好看的,来和我一起喝酒吧。”俞非霜把路拦得死死的,生怕夏景途冲了过去。 秋兰被发现了没什么,但是夏景途要是知道秋兰的身份,他肯定必死无疑。 “殿下,算我求你了,我们坐下好好的喝杯酒,不要再往屏风后面走了。”俞非霜的语气几乎是恳求,他从来不会这么对一个人说话,夏景途还是第一个。 夏景途挑起眉头,看着俞非霜,“你这是在求我吗?” 俞非霜僵硬的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求殿下,求殿下不要再往屏风后面走了,殿下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阻拦。” 夏景途眯了眯眸子,深思熟虑之后回到了凳子上坐下。 “我可以不看,但是你要告诉我,屏风后面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女人,殿下,你放心,绝对是个女人,不过她真的不能和你碰面。” “理由。” “殿下,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如果我能说出理由,就不会如此阻拦了。如果殿下不在计较这件事情,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站在殿下这一边,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帮助殿下的。” 俞非霜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能在凉国的宫廷里站稳脚跟,也实属不易,背后的势力也是非常的庞大的,就连夏景途都不知道,朝廷上有多少官员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所以俞非霜开出的这个条件非常的诱人,同时夏景途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俞非霜如此胆战心惊,不惜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保护她一个人。 不过这些夏景途现在是不需要知道的,他只要收买俞非霜的心就足够了。 夏景途为俞非霜倒了一杯酒,难得的贴心了一回,“好,我答应你,不再追问屏风后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只要以后我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你。你要是背着我私自和其他官员勾结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屏风后面的女人也必死无疑,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 “殿下放心,您说的话我谨记在心。谢谢殿下。” 夏景途笑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听到俞非霜对他说一句谢谢,今天居然为了屏风后面的女人,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跟我就不要太客气了。没什么事了,夏吏的事改天再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夏景途远去后,秋兰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秋兰的眼里有一些感激,他对俞非霜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保住了我的性命,但是……” “不要跟我说这些虚伪的话,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当然你也不需要知道了,反正在你的心里只有俞清茗一个女儿,我为你做了多少,你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俞非霜心酸的说出这些话,看到桌子上的酒,他又想去喝了。 秋兰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说道:“你误会了,你和清茗在我心里一样重要。其实你为我做的我都清楚,只不过我没有挂在嘴边说而已。这么些年来,我对你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弥补?说的倒是轻松。童年的伤害你能够弥补吗?我的心,并不是百毒不侵的,也不是铜墙铁壁。可是却在童年里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你现在说要弥补,轻轻松松的一句弥补,呵,你真是可笑。” 俞非霜不想跟秋兰再多说什么了,命令丫鬟把秋兰带下去休息。 秋兰不肯走,他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伤害俞清茗,你童年的伤害也是我带给你的,并不是俞清茗带给你的,你要分清楚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千万不要去找俞清茗。” 俞非霜冷冷的笑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在关心俞清茗,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根本就不及俞清茗的。 秋兰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立即睡下,他太思念俞清茗了,想立刻回到俞清茗的身边。 俞清茗还没有发现她离开了,要是一大早发现她不见了,她会不会很着急? 俞清茗还没着急,秋兰就着急的不行了。 可是他也答应过俞非霜,一定不会再去见俞清茗的,更不会在俞清茗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俞清茗会有性命之忧。 “贵妃娘娘,有人找你。”门外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很陌生。 但是能知道她是贵妃的,就一定是俞非霜的人。 秋兰走出屋子,却没想到站在眼前的人是夏景途。 秋兰一惊,想关上门,可是夏景途的手一把搭在了门上面,阻止了他。 “贵妃娘娘,看见我这么着急做什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女婿吧。”夏景途似乎早就知道了秋兰的身份。 秋兰惶惶不安,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硬着头皮把夏景途请了进来。 “真是没有想到,俞非霜这样的女人倒是挺有孝心的。” 第220章 后患无穷 第220章 后患无穷 “你这么说话什么意思?俞非霜可是你的太子妃,可是你的言语当中为什么对她满是鄙夷。” 秋兰想起来,俞非霜曾经对他说过,夏景途对他并不是很好。要不是俞非霜能够帮他出谋划策,得到一些利益,夏景途早就把他的太子妃位废除了。 从俞非霜那里,秋兰能了解到,夏景途是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想让他付出真情,那真的比登天还难。 俞非霜一直以为自己不被爱,夏景途不爱他,连他的母亲也不爱他,难怪会活成那个样子。 想到这里,秋兰非常的心疼俞非霜,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您别生气,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像俞非霜那种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女人有孝心,可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在这里拐弯抹角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其实在我房间里喝茶,怕是不妥的。”秋兰很不待见夏景途,他对她的女儿不好,她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 夏景途冷冷的笑了,大概是和俞非霜待在一起久了,两个人冷笑的表情都差不多。 “之前我已经答应过他,不会杀了你,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的身份让我不得不杀了你,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如果俞非霜当初为我生了一个小皇子的话,或许我还会放你一马,可她的肚子不争气,生出来的是个女儿,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秋兰的怒火一下子被激起来了,“我的女儿嫁给你,难道就是给你生孩子的,你这个人真的太不是人了!” “放肆!”夏景途的怒火也起来了,“你居然敢这么对本太子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命,握在本太子的手里,还不快来讨好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找你这种人。”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俞非霜是你亲生的呢,脾气都差不多呀。”夏景途嘲讽道。 秋兰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快动手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夏景途勾起了唇角,说道,“我这回又不想杀你了,只要你告诉我俞清茗的下落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一马。” 夏景途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俞清茗就是俞非霜的妹妹,是秋兰的亲生女儿,他只知道俞清茗是大宁的军师。 当初夏吏就跟他说,俞清茗一定要早日的铲除,就是因为俞清茗才让凉国损失了那么多。当时夏景途并不相信,因为俞清茗本来是个小军医,他怎么可能懂得军事,顶多医治病人而已,但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夏吏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的,擒贼先擒王,大宁那边隐藏的王就是俞清茗。 拿下俞清茗的棘手程度可一点不亚于拿下霍少亭。 “不可能,我并不知道俞清茗在哪里,你不要再问我了,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赶快动手吧,不要再跟我胡扯其他的。”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更加在乎俞清茗这个人,都姓俞,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夏景途并没有查出来这一点,他最好奇的也是这一点。 “俞清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都姓俞怎么了?巧合!” “贵妃娘娘的语气很燥吗?我以为贵妃娘娘都是很端庄大方的,没想到也是个暴脾气啊。”夏景途调侃着。 “我也以为太子殿下说话很得体,却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威胁人,真的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秋兰嘲讽回去。 夏景途觉得秋兰还挺有趣的,暂时不杀了吧。 他一句话没有再说,离开了房间。 秋兰正打算出去告诉俞非霜这件事情,却发现房门被紧紧的锁上了。夏景途做事果然不给人留后路! 夏景途这边其实也有俞非霜的眼线,很快就有人告诉俞非霜,秋兰被夏景途给囚禁了。 俞非霜一开始很担心,但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发现,这么做也没有不好的,秋兰就不会再去找俞清茗了。 可是他想不担心也难,夏景途那个人说杀人就杀人。 第二天,俞非霜就去找夏景途了。 夏景途正在议事,所以没有见俞非霜,俞非霜在大殿外面等候着。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俞非霜才见到了夏景途。 夏景途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我们先去见见夏吏。” “不行,我们先把我母妃的事情说清楚。”俞非霜很着急,他现在满心都是容贵妃的事情,哪有心思再顾得上夏吏。 “你要是不听我的,就没有的商量。”夏景途威胁道。 俞非霜只好妥协了,先和夏景途去见夏吏。 夏吏被关在阴湿的大牢里面,看到夏景途和俞非霜两个人心情非常的激动,但是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夏景途冷冷的看着他,“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我问你答,如果我说错了你就摇头,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点头。” 夏吏一开始不配合,但是夏景途喊来了几个狱卒给他上刑,他便慢慢学乖了。 给夏吏上刑的时候,夏景途一个眉头都没有眨,他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俞非霜试图跟夏景途去说容贵妃的事情,但是夏景途一点没有想提起这事情的意思,所以俞非霜忍住了。 他提前安排了一些人在那里保护容贵妃,暂且无事。 “俞清茗本来是个小军医,后来却成了大宁的军师,是不是有这回事?”夏景途开始问夏吏话。 夏吏点了点头。 夏景途又问,“他每次出的计策是不是都是天衣无缝的,没有一次失败的?” 夏吏又点了点头。 “那他既然这么聪明,能不能为我所用,杀掉一个人才太可惜了。” 听到这里,夏吏疯狂的摇头,只有他知道俞清茗是俞非霜的妹妹,怎么可能为夏景途所用。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以俞清茗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向敌方投降的。 夏景途皱眉,“为何?给他赐笔墨纸砚。” 夏吏颤抖的手接过笔,在纸上写下:用了俞清茗,后患无穷! 第221章 她就快来了 第221章 她就快来了 “后患无穷?”夏景途笑了,他的样子显然是不信任夏吏。 夏吏敢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其他事情也是不在话下。 夏景途靠近夏吏,隔着牢门,“夏吏,莫非是你不想让我成就大业,故意给我下绊子?这世界上就没有金钱利益收买不了的人,俞清茗,我一定得到!若是实在不行,那我便毁了他!” 总之,俞清茗的才华让所有人妒忌。夏景途的意思很明确,若是俞清茗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留在大宁协助霍少亭,这天下早晚是大宁的。 夏吏急得跺脚,眼中满是诚恳,“唔……” 可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想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就看向了俞非霜,好狠的女人! 可当务之急也不是他的舌头了。 他正要写字提醒夏景途什么,俞非霜突然拉住夏景途,“殿下,夏吏怕是疯了,你看他的疯狗样子,怕是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去谈谈其他事吧?” 夏景途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俞非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他拉走。俞清茗的身份一定不止这么简单。 夏景途装傻还是有一套的,顺着俞非霜的话说,“嗯,走吧,本太子与他没什么好说的了。念在旧情,暂不杀他。夏吏,你就好好待在牢房安度晚年吧!” 俞非霜和夏景途走了。 夏吏悔恨不已,一拳砸在了地上,鲜血直流,俞非霜这个女人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存在。他悔啊! 俞非霜才不管夏吏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她心里只想着容贵妃的事。 “殿下,贵妃的事情,我们能否再商量商量?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怎么能禁她足?” 夏景途回道,“若是不禁,任由她在宫中走动,别人怀疑她的身份岂不是更糟糕?” “这……”俞非霜皱了皱眉,灵机一动,“殿下,不如您给她一个身份。我记得有个占卜神婆,从未露过面,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贵妃是神婆?” “胡闹!神婆乃我凉国尊贵占卜者,怎能如此亵渎她?” “殿下,您别生气,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那……那就说她是神婆的徒弟?如何?” 夏景途思量了一番,怒气未消,语气冰冷,“这样也好,但是她绝对不能出宫门。这是本太子的底线!” “谢殿下!”俞非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殿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可否去看看贵妃?被禁足了这么久,我担心她出什么问题。” “且慢。先陪我去一趟神婆殿,我要去占卜。” 夏景途幽深的眸子凝视远方,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决定是否有错。 俞非霜无奈,不好拒绝夏景途,就让丫鬟先去安抚容贵妃的情绪,跟着夏景途一起去了神婆殿。 神婆殿这个地方是凉帝为神婆专门设立的,女不可进,只有凉国皇室子孙才可以进去。 俞非霜在门口等候着,心中焦急,尽量在夏景途面前不表现出来。 神婆殿很清冷,神婆喜静,所以只有一个丫鬟照料。神婆的脸蒙着纱布,就连贴身伺候的丫鬟也见不到她的容颜。 传说她奇丑无比,也有传说她美艳无比。 夏景途独自进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神婆的面前。 神婆盘着腿坐着,双眼闭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对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告退。 夏景途又上前了一步,“神婆,请帮我看一看俞清茗能否为我所用。” 神婆从来不说话的,有人说她是哑巴,有人说她故弄玄虚,还有人说她不愿意用嘴巴泄露天机。 神婆虽然什么事都能算到,但她不是什么事都告诉算卦者的。 夏景途曾经问过神婆,将来一统天下的是哪个国家。神婆算过之后,只是给了他一行字:天机不可泄露。 神婆算好之后,给了夏景途一行字:她就快来了。 夏景途眉心皱成了川字,“她?就快来了?神婆,是你写错字了,还是……” 神婆只是轻轻一笑。 夏景途疑惑重重的离开,回到门口,俞非霜立即迎了上去,“殿下,您算的怎么样?” 夏景途的眉头还没舒展开,他说,“本太子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俞清茗,必将为我所用!”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俞非霜不知该不该跟上去,夏景途到底算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答案。 她很想进去问问神婆,可是神婆殿女人不能进去。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她看见了出入神婆殿的丫鬟,当即就命人把她扣了下来。 “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保证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享尽荣华。” 丫鬟被俞非霜的人按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太子妃娘娘,不行的,神婆嘱咐过千万不能背叛她。奴婢虽然侍奉神婆,但是从来不知道她给别人算什么。也不能知道,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过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本宫要知道何时发生,发生什么,有何过错?你若是不帮本宫,那本宫只好送你去死了。” 俞非霜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一条人命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丫鬟被吓得面色铁青,只好大喊,“神婆大人,救命啊!” 神婆听见外面的动静,不慌不忙的算了一卦,然后丢出了一张纸团。 俞非霜命人摊开,上面写道:东阳公主即将来到凉国。 俞非霜心一颤,命人放了丫鬟。丫鬟逃也似的赶紧回到神婆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俞非霜咬紧了牙关,昔日若是面对俞清茗,她丝毫不畏,可为何如今知道俞清茗就快来凉国了,就快见到她了,她那么紧张害怕?她在害怕什么…… 俞非霜顾不上容贵妃的事情了,当即就去找夏景途。 夏景途不见她,还禁了她的足,罚她俸禄。她今日大闹神婆殿是大罪! 容贵妃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见不到俞非霜,心里空空的,在门口对俞非霜说道,“你呀,你的性子要改改了。” 俞非霜本就在气头上,怒道,“你只会教训我。换做是俞清茗,你怕是心疼的不得了!” 第222章 她总要沐浴的 第222章 她总要沐浴的 容贵妃无奈,俞非霜态度如此恶劣,显然是不想与她浪费口舌。 她离开了。 俞非霜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心中像是落空了什么,辛酸的皱了皱眉。 …… 俞清茗好久没去照顾小狼了,趁她今天有精力和时间,她去找小狼了。 她先前给小狼做了个小窝,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用木板盖上,上面被俞清茗捅了一个洞,用来给小狼呼吸。 往常只有俞清茗给小狼送食物的时候,木板才会拿开,可是今天她却看见木板被人掀开了。 准确说是被不明物给踢开了。 俞清茗看见这一幕,顿时大惊,连忙跑过去,就看见坑里面多了一头狼,是一只凶狠的母狼,它把小狼护在怀里,盯着俞清茗凶神恶煞。 俞清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母狼没有追击,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俞清茗整个人都不好了,军营的四面八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冒出了大批狼群。 俞清茗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些狼群就是悬崖底下包围她的狼群! 当时俞清茗的头受伤了,血腥味十分浓重,这些狼群却没有攻击上来,这到底说明什么? 既然上次没有攻击,那么这次是否也会侥幸存活下来。 狼群的动静惹来了大批士兵,有人看见俞清茗被狼群包围,大喊道,“宸王殿下,大事不妙,俞军医被狼群包围了!” 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霍少亭就全副武装出现在了俞清茗的面前,还把他的看家宝贝黑龙戟拿了出来。 霍少亭隔着狼群望着俞清茗,“我这就来救你。” “且慢!”俞清茗连忙阻止,扫了眼这群狼,“你没看见它们没有要攻上来的意思吗?” 霍少亭微微皱眉,试图走到俞清茗的跟前,他的眉眼中写满了对俞清茗的担忧。 俞清茗情不自禁的跟着皱眉,两人皱眉的样子如出一辙,像是被互相感染了一样。 她缓缓移动步子,走到霍少亭的面前,狼群依然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也不知道霍少亭是不是太心急了,当着众将士的面前,逮到机会就一把抓住了俞清茗。 不明情况的人看见这一幕,当真如同看见了一对小相好身陷险境,迫切想要抓住对方手。 众将士们微讶过后都淡定了,向来有传闻说俞军医和宸王之间有什么,传的沸沸扬扬的,整个军营都知道。 换句话说,宸王对俞军医的关心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只有孟弦歌看到这一幕,微微眯起了眸子。 裴凌的反应也是很快的,他问道,“弦歌,你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原因是喜欢宸王殿下!” 裴凌的声音很大,情绪又激动,周围的士兵都听见了,孟弦歌立即把他的嘴巴捂住,带他走远,避开人群。 一离开人群,孟弦歌就狠狠踹了裴凌一脚,咬牙切齿道,“你想害死我?宸王殿下岂是我能觊觎的,况且我也不喜欢宸王殿下。你为何出此言?” 闻言,裴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喜欢宸王殿下,看见他和俞神医牵手吃醋了。” “并不是。我只是越发觉得他们不对劲,他们之间的感情太像男女之情了。” “咳咳,男……男女之情?”裴凌一脸懵逼的看着孟弦歌。 孟弦歌笃定的点点头,“没错。我真的觉得俞神医其实是个女人,难道你没这种感觉?” “没有。”裴凌木讷的摇摇头。 “也是,男人都神经大条的,没我们女人心思细腻。军营里面又大多是男人,俞神医伪装的又很好,自然察觉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裴凌轻咳一声,低声道,“弦歌啊……” 孟弦歌眼睛一瞪。 裴凌立刻改口,“孟将军,你是不是想多了?大家都没觉得俞神医是女人,就你觉得他是个女人。我都替俞神医感到冤枉!他或许只是长相清秀点。” 孟弦歌摇摇头,突然很认真的盯着裴凌说道,“难道你和俞神医相处的过程中,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裴凌被孟弦歌的眼神吓到了,孟弦歌就像是吃人的老虎,直勾勾的盯着裴凌看。 裴凌下意识的闪躲目光,眼睛看向了孟弦歌的月匈部位。 他的眼睛顿时直了! 孟弦歌见他神情怪异,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脸红的不像话,对着裴凌又是一踹。 “死变态!” “冤枉啊!”裴凌抱着头一脸的憋屈。 “你还冤枉?盯着老娘那里,想干什么?信不信老娘把你的腿打折!” 裴凌连滚带爬的跑开,和孟弦歌保持了一段距离,还做出了防范的姿势,“弦歌,不,孟将军,我并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非常重要,对你很有帮助!” 孟弦歌这才放下了拳头,对他抬了抬下巴,“说。” 裴凌咽了咽口水,“记得我以前背过俞神医,当时发生了点意外,俞神医昏睡过去了。我感受到她月匈部的柔软!” 孟弦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股怪异的情绪涌了上来,她看着裴凌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变态,恨不得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俞神医是男人就算了,若真是个女人,还被裴凌背过,她会很生气的! 想到这里,孟弦歌跺了跺脚。这一跺,反而让她清醒了,她为什么因为这等小事生气…… “我只是因为你想起来想的太慢而感到愤怒,你可别想多了!”孟弦歌解释道。 裴凌懵了一下,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哪个男人的月匈那么大?说不定真的如你所说,俞神医其实是个女人!” 孟弦歌狠狠的皱下眉,抓住裴凌的双肩,激动的摇晃他,“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学医的,这方面应该比我清楚。你说她是女人,她就一定是的。” 裴凌连连点头,“实在不行,我们验证一下?” “如何验证?” “她总要……沐浴的。” “你变态啊!”孟弦歌一把甩开了裴凌。 裴凌委屈的叹了口气,“弦歌,你打我的时候动作幅度别太大,我怕被你甩远了。” 孟弦歌挥起拳头,眉眼挑衅,“再废话?” “不不不,不敢了。” 第223章 大敌当前 第223章 大敌当前 裴凌眼巴巴的望着孟弦歌,生怕她又踹他。 孟弦歌摩挲着下巴思考问题,的确,是人都要沐浴的,如果俞清茗是个女人,在军营里全是男人的地方,自然是不好沐浴的,她会遮遮掩掩。 这个时候去验证她是不是女人,是个好办法,除了有些变态…… 孟弦歌认同了这个办法,目光带着点歉意看向裴凌,“对不住了,刚才踹了你那么多脚,其实你的办法我觉得挺管用的。但前提是,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 裴凌小小感动了一下,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在玻璃渣子里面抠糖吃。 裴凌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认认真真的说道,“弦歌你放心,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嗯,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拿你是问!” …… 霍少亭和俞清茗都被困在狼群里面了,狼群仍然没有攻击的意思,可是士兵们蠢蠢欲动。 霍少亭下达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和狼群展开战斗。 俞清茗低声问,“现在如何是好?这些狼群在之前就出现过了……” “你为何不与我说?”霍少亭激动的打断了俞清茗的话。 俞清茗扯了扯嘴角,莫名心虚起来,“我这不是怕你为我担心吗?” “我不为你担心,为何人担心?”霍少亭的神情十分严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本王,这是命令!” 俞清茗心中微微悸动,霍少亭的命令没让她觉得反感,反而让她觉得欣慰,心里暖暖的。 “好,听你的。” 霍少亭这才消了怒气,幽深的眼眸紧盯着周围的狼群,他观察细致,发现了一个问题。 “狼群似乎在保护什么。”霍少亭缓缓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俞清茗也有同感了。 狼群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般的狼都会发起攻击。而且它们的目标好像正是俞清茗捡回来的小狼。 霍少亭的脑海萌生了一个念头,“莫非你捡回来的小狼,是狼王?” 俞清茗心下一惊,这听起来不现实,可眼前的景象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很有可能。它们或许知道是我救了小狼,所以才没对我发出攻击。记得当时我的脑袋磕破流血,血腥味那么浓烈,它们都没对我怎么样。如果小狼是普通的狼,或许我早就死于狼口之下了。唯有一个原因,这个小狼的身份不凡,就像你说的,它很可能是小狼王。” 不远处,凉国的探子隐匿在草丛中,当他看见大宁的军营被狼群包围,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凉国。 夏景途得知此事,找来了许多大臣商议。 “本太子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刻大宁的军营被狼群包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凉军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击,一举拿下大宁。拿下了大宁,就等于拿下了江山!”夏景途说。 其余大臣附议,“太子殿下说的正是老臣心中所想,此刻是攻打大宁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切勿错过!” 凉国趁着狼群还没散去,派出了八万凉军攻打大宁。 大宁军队立即高度戒备起来,派出了五万大军与凉军对抗,并且送信回大宁请求支援。 在危难时刻,狼群还是没有对大宁的士兵发起攻击,它们反而在帮助大宁,撕咬凉军。 这一幕被俞清茗看在眼里,震惊的说道,“看来我们的猜想是对的,我救的小狼的确是狼王,狼群现在在帮助我们,报恩!” “过来!”霍少亭一把抓住了俞清茗,哀怨的瞪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军营很危险,凉军随时会突袭,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现在大宁的军营四面八方都被凉军给包围了,我们出去了,岂不是在送死?” “没办法了,去哪里都比留在军营强。清茗……”霍少亭看着俞清茗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我对不起你,没有履行承诺好好保护你,让你身陷险境。” “不,你胡说什么,在战争面前谁都是蝼蚁。谁能保护谁?” 关于这一点,俞清茗看的很是通透。 霍少亭心下一紧,没有多说什么,拉住了俞清茗的手腕问道,“愿意跟我冲出去吗?” 俞清茗没有半点犹豫,她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 霍少亭没有在这个时候抛弃她,还想着她的安危,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很足。 俞清茗也体会到了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担心,她清楚了,她也喜欢霍少亭。 她甚至在心里想好了,要是实在冲不出去,她就开启军火空间,暴露身份,帮助霍少亭度过难关。至于以后的她会怎样,她没想好,也不知道,她只清楚不能让霍少亭死于非命。 “愿意!” 俞清茗拿起了一把大刀,冲在了霍少亭的前面。 霍少亭微愣,这个时候分明是他来保护她,俞清茗怎么冲到前面去了? 面对那么多的敌军,就连孟弦歌这种威猛的女将军心里都犯嘀咕,俞清茗居然带着满脸的自信冲在前面。 那一瞬,霍少亭有个念头,俞清茗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霍少亭深知此刻危险,但也想知道俞清茗的身份,所以就跟在了俞清茗的身后。 俞清茗还对他说,“别担心,我们一定没事的。” 霍少亭微微勾唇,“说好让我做你的大树,替你遮风挡雨,为何你不给我机会?清茗,面对那么多的敌军,你不害怕吗?” “害怕?怕是他们没尝过炮弹的滋味!” 炮弹?霍少亭再次懵逼。 俞清茗在前面走着,气势非凡,霍少亭则是跟在后面。 俞清茗还对霍少亭说,“你知道吗?最近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我小时候整日跟亭哥哥嬉戏打闹。有时候梦境真实的让我分不清是我的记忆,还是什么。你说我小时候遇见的是不是你?” 霍少亭内心感到了欣慰,脸上却是淡定的表情,“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些?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们怎么办?” “大敌当前,我身为大宁的宸王,怎能退缩?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之后,我就去战场,与凉军狗贼杀个痛快!” 第224章 俘虏待遇 第224章 俘虏待遇 俞清茗激动的抓住霍少亭的手,“你要干什么?你别冲动,我看你的样子怎么像是要为国捐躯?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霍少亭微愣,盯着俞清茗黑羽毛似的眼睫,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很希望我死吗?”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允许你死去……” “这算什么?” “什么?” 俞清茗被霍少亭给问懵了,霍少亭突然认真起来,四目相对,心跳莫名就加速了。 “我问你,这算什么?算关心我,还是担心我?”霍少亭的嗓音冷冷的,严肃不已。 俞清茗慌了一下,忙问,“我关心你,你为何还生气?” “你不懂吗?” “你不说,我真的不明白。” 霍少亭抓住了俞清茗的双肩,两人四目相对,“你关心我,我会误认为,你喜欢我。” “我本来……”俞清茗欲言又止,她差点就把喜欢霍少亭的话给说了出来。 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很想让霍少亭知道,她喜欢他,可是又碍于面子,矜持,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 俞清茗冒着风险说出这句话,瞄了眼面若寒霜的霍少亭,轻咳一声,“所以你不要想多,上战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想太多。” 俞清茗又觉得说出这些话不是很妥当,霍少亭知道俞清茗不喜欢他,更是无心打仗了,上战场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霍少亭,其实我……” “你不必再说。”霍少亭打断了俞清茗的话,随即站起来说道,“若是我无法从战场上回来,以后……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安度余生。” 霍少亭看了看四面八方,很安全,他松开了俞清茗,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走了,你保重,千万注意安全,莫被凉军追上!” 说完,不等俞清茗反应过来,霍少亭就飞奔去战场,不再回头。 俞清茗的心里空空的,好像丢掉了什么东西,她低了低头,猛然感觉到身后有个人。 她立即回过头去,看到的正是黎安。 “你怎么在这里?跟踪我?” 黎安神秘一笑,“你和他之间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就像你说的,不知道你的梦是记忆的碎片,还是只是梦境。” 俞清茗皱眉,连忙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关于我的梦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还没到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呢。你很快就要走了,不再属于这里。” 说着,黎安便要离开。 俞清茗要抓住他,却抓到了一堆空气,他消失的太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黎安!你是不是未来人?” 没有人回应俞清茗,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她不能太大声,引起凉军的注意,一切都完了。 黎安临走的时候说了,她很快就不属于这里了,到底什么意思?不属于大宁吗? 正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把她包围住。 领头的是个身披金色铠甲的男人,他威风凛凛,身上散发着不可置喙的君王气息。 “你就是俞清茗?”夏景途扬起了嘴角,“神婆说的果然没错,来人,把他带走!” “你是何人?”俞清茗努力保持着镇定。 包围她的人前前后后大约几百人,若是把她惹急了,这些人都将在她的武器之下变成炮灰。 “我是何人你莫管,老老实实走吧!” “你这个人怎如此搞笑?我不知道你是谁,凭什么跟你走?” “就凭本太子是凉国的太子,你将来的主子。” 俞清茗微愣,凉国太子?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人是俞非霜的丈夫?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说你是我将来的主子?” “带走!”夏景途并不回答俞清茗,命人直接把她给带走了。 俞清茗有反抗的机会,她只要进入军火空间拿出一样杀伤力高的武器,就能脱身。但是当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俞非霜的男人,她就没那么想反抗了。 夏景途一定会把她带去凉国,到时候,她就能见到俞非霜。 回想到黎安说的话,俞清茗心下一惊,他果然神机妙算。 俞清茗远远的望了眼战场,心绪复杂,她想,霍少亭,等我回来。 报完仇她就无牵无挂了,她就能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战场上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武器碰撞在一起的骇人声响还未停歇,一直到了深夜,战事才分出胜负。 大宁后期调来了支援军队,又有狼群的帮助,凉国无力回击,大败而归。 凉帝震怒,却也无可奈何,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得想办法和大宁和谈。 有个奴才向凉帝禀报,“陛下,听说太子殿下带了个非常重要的俘虏回来,可以作为谈判的好条件。” “何人?”凉帝气度雍容,怒气未减。 “回陛下的话,是大宁的军师,曾也为军医,传闻他是个神医,在大宁是神仙般的存在,无所不能啊!” “就算如此,你怎能说他是平息战局的好条件?不过是一个人,大宁不会蠢到为了一个人,就好好谈条件。” “陛下,您还不知道,这位俞神医的身份不一般,他可是大宁宸王的心上人呐!” “哦?是个女子?” “不,是个男子。” 凉帝微微蹙眉,“看来大宁民间传闻宸王是断袖之人不假了。有了这个俘虏,我国就好跟大宁讲条件了,天无绝人之路!” “是呀,陛下,有个这么好的筹码,还怕大宁为难我们凉国吗?奴才静等陛下东山再起,早日拿下大宁,一统天下!” 出乎俞清茗意料的是,她没有被关进牢,而是被夏景途好生伺候起来。 她身边都是一等奴才,有求必应。 俞清茗不怎么相信,试探性的说道,“给我端一杯茶来。” 有丫鬟立即端上茶去。 俞清茗抿了一口,冷冷道,“太凉,换一杯。” “是。” 又倒了一杯。 俞清茗这回直接把茶杯扔到了地上,“想烫死我?” “奴婢该死!”丫鬟立即跪了下去。 俞清茗愣住了,语气很不自在,“我不过是俘虏,你为何如此怕我?” “是太子殿下吩咐的,绝不能怠慢了您,否则会被砍头。” 第225章 相见 第225章 相见 俞清茗微微皱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地的丫鬟。 “你可知其中原由?” 丫鬟拼命地摇头。 俞清茗又看向其他几个奴才,都是一无所知。 “实话跟您说,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他抓回来的人,虽然是俘虏,但千万不能当俘虏对待,要给他最优渥的待遇,把他当成祖宗!”有个奴才这么说。 俞清茗听了,眉头挑起,“原来如此,我大概知道了。我不喜欢太多人伺候,你们直接把太子叫过来吧。” 闻言,奴才们左右为难,一边不敢得罪俞清茗这个祖宗,一边又不敢把正在议事的太子请过来,打扰了他的要事。 正在几人尴尬之际,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声又渐渐沉稳起来,十分刻意。 夏景途是个好颜面的人,他要重用俞清茗,就要让俞清茗尊重他,在俞清茗面前自然要将形象摆好,不得有所误差。 俞清茗看见一个威风如雄狮的男人站在门口,微微一愣,褪下战袍,他穿上了一身金丝蟒袍,黑色和金色的碰撞,将他王者的气息张扬出来,格外好看。 俞非霜还挺有福,能嫁给这么个男人。俞清茗心中想着,缓缓勾唇,“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太子殿下有事要谈。” 夏景途也挥了挥手,示意让奴才们都退下。 屋内只剩下两人。 夏景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俞清茗的面前,邀她坐下,“俞神医,请。” 俞清茗坐下,淡淡瞥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莫这么叫我,我都听腻了。” 夏景途轻笑,“俞公子?这些奴才你还满意吗?” “太子殿下,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太多,您直接说吧,有何事找我?” 夏景途微愣,他还寻思着怎么跟俞清茗开口,俞清茗倒是开门见山帮他开口了。 “俞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性情豪爽。那么我便直言了,实不相瞒,俞公子是人人想得到的人才,你若是助我凉国一臂之力,将来定能荣享富贵。俞公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太子殿下,你认为我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吗?”俞清茗淡淡喝了一口茶。 夏景途神情微妙,机敏的答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把利益说了出来。像俞公子这样的人才,怎会让荣华富贵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闻言,俞清茗轻笑,“太子殿下对我了解吗?就不怕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还敢用我?” “那自然是调查过的,不瞒俞公子说。” “太子殿下的性情倒是很耿直。那太子可知我和您的太子妃是同一姓氏?” 夏景途微微颔首。 俞清茗浅浅勾唇,站在夏景途的面前,拆掉了头上的发髻。 万千根如墨的青丝散开,勾人的桃花眸缓缓弯起,羽睫轻扫眼下。青丝白衫,妩媚动人,用美得不可方物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夏景途狠狠愣住了,才见到俞清茗的时候,他就觉得俞清茗长的清秀,像个女子。当她把头发披散开来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女子。 俞清茗不再压低嗓音,用最真实的声音对夏景途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还没告诉您吧?其实,我是东阳国的公主,她的亲妹妹呢。” 夏景途只觉得俞清茗的真实声音动听如潺潺溪流,悦耳舒服,竟不知道她是俞非霜的亲妹妹。 俞非霜的身份夏景途是清楚的,她并非东阳真正的公主,而是容贵妃捡来的,而俞清茗不同,她是真正的东阳公主。 “你,竟是个女子?”夏景途愣住了,也不得不承认,她比俞非霜美上百倍。 俞清茗微微颔首,“太子殿下,我会按照您的心意帮你办事,从今往后,我便是凉国的人。不过,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夏景途皱眉,还没从俞清茗是女子的事上缓过神来,他也终于明白神婆为什么在纸上写的是“她”,而不是“他”。 “何事?” “将来我不管和太子妃发生怎样的矛盾,只希望太子殿下秉公处理,弄清楚谁对谁错,莫要因为她是太子妃就袒护她。还有,我马上就要去见她。” 俞清茗提要求的时候心平气和的,还带着一脸的自信,好像早就料到夏景途一定会同意这些要求的。 夏景途的眸子冷冷眯起,“你凭什么认为本太子会答应你这些要求?看你的样子似乎和太子妃并不友好,本太子是否能认为你是来找她报仇的。” 平常人被这么问,绝对不会把实话说出来的,但是俞清茗不同,她点头了。 夏景途见状,彻底被俞清茗吸引了,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夏景途也算是个痛快人,俞清茗帮他办事,他自然也要给点俞清茗好处的。 夏景途起身,严肃说道,“好,本太子允你。见完太子妃,来找我。” 说着,夏景途吩咐了一个丫鬟,带俞清茗去见俞非霜了。 俞非霜因为冒犯了神婆,还在禁足当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看她。 估计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俞非霜的丫鬟在门口问道,“谁要来见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允许了吗?” “太子殿下吩咐的,是太子妃娘娘的一位故人,快开门吧!” 丫鬟回去禀报了俞非霜。 俞非霜微微皱眉,“故人?若是母亲,不该称作是故人。在这宫中,本宫向来和谁都不亲,被禁足了,只会被大家看笑话,这个故人到底是何人?” “娘娘,要不您就见见?太子殿下亲自允许的,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俞非霜思考了一会,然后颔首。 丫鬟去开门了,却迟迟无人进来。 “太子妃娘娘的故人呢?何在?”丫鬟一脸无知的四处张望。 良久,俞清茗才出现。她径直走进了太子妃的寝宫,一路吸引了众多目光。 “太子妃娘娘,我们终于见面了。”俞清茗不徐不疾的说道。 俞非霜正在喝茶,听到俞清茗的声音,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手一软,茶杯掉落在地。 清脆的声响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226章 她一定是奸细 第226章 她一定是奸细 “俞……清茗,呵,你可真是大难不死呢?”俞非霜的双手都在颤抖,恨不得立即冲到俞清茗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看她苦苦的挣扎,她才开心! 但她还有一丝理智,也清楚现在的俞清茗已经不是以前的俞清茗了。 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多了一丝坚韧,还有点点慧光,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俞清茗让奴才们都下去了,就连俞非霜的贴身丫鬟,她都能够使唤的动。 俞非霜愣住,双眼惊愕,“都给本宫回来,谁让你们退下的!本宫并未下达命令,回来!” 然而没有人理会俞非霜,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俞清茗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了俞非霜的面前,浅浅勾起了唇角。 “俞非霜,我还以为你会变得很优秀呢,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只会大吼大叫的无用之人。” 俞非霜咬牙切齿的瞪着俞清茗,她自然不只会大吼大叫,只是被夏景途软禁了这么久,加上俞清茗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能轻松的使唤她的贴身丫鬟,给她的精神打击太大,所以一时失控。 俞非霜的理智被俞清茗的羞辱毁于一旦,她才不管俞清茗为什么能够使唤动她的贴身丫鬟,扬起手掌就要去打俞清茗。 若是以前的俞清茗,肯定会不知闪躲,承受俞非霜这一巴掌。但是如今的俞清茗已经脱胎换骨了,她冷冷的笑了,轻松的接住这一巴掌,将俞非霜的手甩到了一边。 俞非霜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她眼中满是错愕,俞清茗果然大变样了。 “俞清茗,我可是你的姐姐!” 俞清茗冷冷回道,“姐姐就能随便打人?不好意思,你可不是我的亲姐姐,就算是,我也不会任由你打骂。” “你,你到底是谁?以我对俞清茗的了解,她绝对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你不是俞清茗!” 俞非霜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但是俞清茗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她总不能告诉一个思想落后的古人,说自己是未来人。 她只会被当成一个妖怪。 “俞非霜,你好歹是凉国的太子妃,怎么,不敢接受现实就说我不是俞清茗?呵呵,俞非霜你可比我想象中要弱很多呢。我曾以为你嫁入凉国,做了太子妃,能够有些长进,现在看来,很令我失望呢。” 俞非霜冷冷的吼道,“俞清茗,你休要自负,本宫并没你想象中那么软弱,本宫敢面对你!正好要去找你呢,现在你送上门来,本宫就不客气了。” 俞非霜说着就要喊侍卫来捉俞清茗,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夏景途出现了,他好像提前就知道了俩姐妹一定会闹出矛盾来,来打圆场。 夏景途一出现,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就连俞清茗都收敛了几分,他毕竟是一国太子,以后在凉国行事,还需要他的提拔。 “本太子倒要看看,谁敢动一国军师。”夏景途的态度很明显了,他站在俞清茗这边,不管太子妃的感受。 下人们也都不敢替俞非霜说话,他们都清楚俞非霜在夏景途跟前并不受宠,若不是懂些计策,能够给夏景途出谋划策,早就废了太子妃的位置。 俞非霜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景途,又看了看旁边的俞清茗,顿时站不住了。 她的眼中满是绝望,“什么……一国军师?她不是大宁的军师吗?怎么变成凉国的军师了?哦,本宫知道了,你背叛了大宁,你这个叛徒!” 俞清茗冷静的面对俞非霜,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抹黑她。 “叛徒?难道在太子妃的眼里,给凉国效力的人都是叛徒?太子殿下,您看看太子妃说的这是什么话,该管管她了。” 闻言,俞非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俞清茗这简直就是回炉重造,搁以前她是说不出这些噎人的话的。 “俞公子莫恼。”夏景途的意思是回头会好好管教俞非霜一番。 俞非霜气的七窍生烟,她怒问,“太子殿下,你糊涂了!俞清茗是不会忠心为凉国效力的,她一定是大宁派来的奸细!” “闭嘴。”夏景途威严道。 “殿下!” “俞公子,我们还有要事相谈,莫耽误时间了。若是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俞清茗微微颔首,“听说太子妃被禁足了?仅一个月而已,我想时间是不够的,看太子妃今日对太子殿下和我的态度,她的戾气还是很重。太子殿下,不如增加一个月吧。” 夏景途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同意了,这让俞非霜伤透了心。 众人都离开了,紧锁的屋子里只有俞非霜一个人,就连平时和她感情不错的贴身丫鬟都不来照顾她了。 俞非霜瘫坐在地上,气的胸口生疼。 “俞清茗,你给本宫等着,你最好精明点,否则被本宫抓住把柄,定要把你碎尸万段,逼上绝路!” 说罢,她的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不知俞清茗来凉国的消息是谁传开的,容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她很想去看看俞清茗怎么样。 毕竟俞清茗被抓来凉国,就是俘虏,待遇一定很惨的。 可她又不敢去见俞清茗,她答应过俞非霜,不告诉俞清茗身份。 俞清茗已经不像以前了,她现在很精明,若是容贵妃在她面前走动多了,一定会被发现的。 到时候俞非霜会对俞清茗做什么,容贵妃真的很担心。 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踌躇不决。 此刻的大宁,很不安生。 即使这场仗打赢了,军营里面也没有喜气劲。 军营之首霍少亭在战场上受了很严重的伤,他满心期待着俞清茗给他包扎上药,回来却听到俞清茗被夏景途掳走的消息,伤心欲绝,伤情也更加严重了。 不过从他的面部神情中是看不出他的悲伤的,他善于伪装。 裴凌在一旁一边给霍少亭上药,一边问道,“霍老弟,俞神医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霍少亭不语。 孟弦歌忙说,“裴凌,你闭嘴,快把伤口包扎好,这个时候就别提俞神医给殿下添堵了。探子已经去凉国打探消息了,消息到了,再做决定。” “弦歌,你不知俞神医对霍老弟来说多重要吗?哪里等得起探子回来再做决定,要是凉国那边嫉妒俞神医的才华,把他给……” 第227章 不如易容 第227章 不如易容 “住口。”霍少亭冷声打断了裴凌的话。 孟弦歌狠狠的给裴凌使了个眼色。 裴凌便不敢再说话,认真的给霍少亭包扎手臂。 沉默了良久,霍少亭缓缓道,“这是她的选择,本王不干涉。” 闻言,孟弦歌和裴凌两人对视,都是不明不白的样子,霍少亭到底什么意思? 霍少亭很了解俞清茗,以她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俘虏。 他早就得知俞非霜在凉国,俞清茗又一心想着报仇,去凉国找俞非霜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俞清茗去凉国很可能就是因为想去报仇。 “殿下,为何如此说?这是俞神医的选择?到底何意?”孟弦歌皱眉问道。 裴凌附和,“是啊,霍老弟,你说的话云里雾里的,我们听不明白啊?” 霍少亭没有回答。 孟弦歌和裴凌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良久,探子回到了大宁。 他带来的消息让众人惊呆,俞清茗不仅没有被夏景途虐待,反而享受着优渥的待遇,并且她是女儿身! 孟弦歌听到这个消息,追悔不已,“我早就说了,俞神医不像个男子,大家都不信,现在好了,这层窗户纸被凉国太子给捅破了。” 众人得知俞清茗是女儿身之后,整个大宁闹得沸沸扬扬。有人依旧将俞清茗视为信仰,有人恨死了俞清茗,因为她的欺骗! 只有霍少亭一人,淡然不已,似乎早就知道了所有事情。 孟弦歌不死心,来问霍少亭,“殿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俞神医是女儿身?还有,您是不是……爱慕她?” 霍少亭态度冷淡,压根不想提起这件事。 裴凌赶紧拉住孟弦歌,咳嗽了几声,“霍老弟,我找弦歌有点事情,先带她出去了。” 孟弦歌被裴凌强行拉了出去,到了营帐外面,孟弦歌狠狠地扔开裴凌的手。 “你捣什么乱?我有话问宸王殿下。” 说着,孟弦歌要冲进营帐去找霍少亭,却被裴凌一把拉了回来。 孟弦歌从未想过裴凌的力气那么大,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摔在了裴凌的怀里。 裴凌趁机抱紧了孟弦歌,“弦歌,我不是想阻拦你,只是你看看,霍老弟现在情绪那么复杂,你再问这些不是火上浇油吗?” 孟弦歌的脑袋乱成一团,她第一次体会到神经错乱的感觉,心跳莫名加速。 她的脸都红了,娇羞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小媳妇。 裴凌竟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点女人味。 “弦歌,你做事情太冲动了。虽然我没资格说你,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去招惹霍老弟了。” “为何?宸王殿下一向理智,我问他一些问题,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不,影响很大。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你怕是没有体会过,才会觉得没什么。你还是不了解他,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内心最不安的人就是他了。” 孟弦歌慢慢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紧皱起来。 “你看他现在还没什么行动,但是等他考虑好了,他肯定会为了俞神医做出什么荒唐事来的。毕竟,每个人都不会让心爱之人在危险之地多逗留。” “是这样吗?”孟弦歌疑惑,“但是……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裴凌把孟弦歌抱的紧紧的,不舍得松开。 被孟弦歌这么一说,裴凌脸一红,连忙松开了孟弦歌,咳了一声,“弦歌,你也累了。大宁和凉国的战役已经结束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下,考虑考虑……终生大事。” 闻言,孟弦歌愣住了,她转过身去,不敢面对裴凌。 像她这样强势的女人,害羞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只心仪比我强的男人,目前来看,只有宸王殿下最合适。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夺人所好,俞神医爱慕宸王殿下,宸王殿下也爱慕她,两人两情相悦,我不会插足。等我遇到那个对的人,再考虑终生大事吧!” 孟弦歌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裴凌不知道她是害羞的跑了,以为她是因为对他不满意才迅速离开。 裴凌叹了一口气,目光一直在地上,他很心酸,爱而不得真的太痛苦了。 就在他惆怅的时候,霍少亭喊了他一声。 裴凌的思绪被打断了,连忙跑进营帐里面,生怕耽误了一刻,霍少亭会大发雷霆。 “霍老弟,有何指示!”裴凌赶紧问道。 霍少亭眉头凝重的说,“本王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 “凉国大败大宁自然想要与大宁谈判。而本王就要以大宁的使者前去谈判。” 裴凌愣住,随即制止,“可不行的呢,霍老弟,我俩的关系我还不清楚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哪是想去当使者,你是想去见俞神医!” “是又如何?” 裴凌没想到霍少亭直接承认了,顿时尴尬了。 “呃,霍老弟,你可曾想过,如果你以宸王的身份去凉国谈判,那么凉国那帮狗贼肯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他们的无信是出了名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想说,霍老弟,你千万不能冒险。虽然我知道看着心爱之人身处龙潭虎穴的滋味,可你毕竟是大宁的宸王,不能有闪失。” 霍少亭眉头紧皱,“若是这宸王的位置阻碍我营救心爱之人,不要也罢!” 这番话把裴凌吓得不轻,他忙道,“那可不行的霍老弟,你冷静点!除了你,还有谁敢做大宁的宸王?谁有实力做大宁的宸王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本王如何是好?本王还轮不到你来左右。” “霍老弟,不,宸王殿下,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我来给你想主意!” 裴凌抹了抹额头的汗,心想一向理智的霍少亭在俞清茗跟前,真像个孩子气的人。 他现在脑袋很乱,定是想不到好主意的,又着急救出俞清茗,所以容易冲动。 裴凌不同,他可以跳出来做个旁观者想主意,轻松一些。 绞尽脑汁后,裴凌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霍老弟,不如你易容!” 第228章 免死金牌 第228章 免死金牌 裴凌的话听起来似乎荒诞无稽,但也不是不可行。 之前歹徒就易容成了霍少亭的模样,诱骗走了俞清茗。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都上当,说明只要易容技术高超,完全可以把另一张脸放在原先的脸上。 裴凌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不过是想让霍少亭知难而退,谁敢让堂堂宸王易容? 宸王出门,百姓恭敬。 宸王换了个身份出门,那可就不同了。 到时,宸王若是遭到了不公待遇,事情一定会很麻烦。 裴凌以为霍少亭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说,“立即去给本王找最好的易容师。” 霍少亭亲自营救俞清茗这事,谁也莫想阻拦。 裴凌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老弟,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没听出来?易容成另一个人不等于去凉国送死吗!” “本王还没弱到那副田地。”霍少亭冷嗤一声,他不敢想俞清茗在凉国遭受怎样的待遇,即使不差,也无人愿意看着心爱之人流落他国,沦为俘虏。 就算她才华横溢,在凉国也会被人私下喊声宁寇。 “你能否听我一句劝?当务之急是先把伤养好,而不是带着一身的伤去救谁谁谁。你自己都没把自己照顾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着其他人……” “清茗不是其他人。她是本王的心上人!若是你,甘愿看着孟弦歌流落敌国吗?” 闻言,裴凌哑口无言了,他哪里有那么大的勇气去思考这个问题。若真到了那一天,说不定他比霍少亭更加冲动。 思及此,裴凌头疼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歇歇,就看见霍少亭有了大动静。 他下榻去拿上黑龙戟,现在就准备带着大宁的士兵回大宁,撤军营。 裴凌见状,连忙拦住霍少亭,“我的大爷啊,你这是干什么?身上的伤还没好,尤其是手臂,你怎么能拿这么重的黑龙戟?” “莫管。” “大爷!我都要给你跪下了,求你别再任性了,你得先把伤养好了再回大宁,否则一路奔波,伤口很容易裂开,导致伤势更加严重。” 霍少亭瞥了他一眼,然后将黑龙戟扔给他。 裴凌出于本能的接过,谁知道这黑龙戟重的不像话,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压倒,在地上起不来,差点搭上了小命。 霍少亭冷冷的睨着他,什么也没说,出了营帐。 裴凌一脸无奈,霍老弟目中无人的本事见长。 很快的,霍少亭就在回大宁的路上了。 圣上都亲自派人来军营传话,务必让宸王养好伤再回来,他却不顾身子直接连夜往大宁赶,一路的奔波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 裴凌实在是拗不过霍少亭的性子,只能跟着霍少亭一起,在他伤口裂开的时候帮他重新包扎。 回到大宁后,圣上立刻召见了霍少亭。 霍少亭也正好要去找他,两人见面后,想说的话皆是关于俞清茗的。 圣上没再召见他人,也让奴才们都退下。 他一改往日的慈容,怒斥霍少亭,“给朕跪下!” 曾经圣上说过,普天之下唯有霍少亭不用跪他,但他此刻实在被气的不行。 霍少亭并未跪,他也没有力气再跪了,伤口仍在流血,裴凌是陪着他一起来的,在大殿外面等候着,心急如焚。 “陛下,臣有事相求。”霍少亭躬身说道。 见状,圣上的心揪在一起般难受,他从未见过霍少亭这般低过头,他可是堂堂宸王,最骄傲的王爷。 有人说过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一身傲骨的宸王低头。 圣上看着这一幕,心绪复杂,“宸王,你有话便直说吧!莫再躬身了,折傲气!” 霍少亭仍然躬着身子,“若是不能救出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一身傲骨又有何用?” 这么说,圣上便懂了霍少亭的意思,他是为了俞清茗折腰。 “宸王,你不是不知,俞清茗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她乔装成男子,欺骗朕,欺骗众人如此之久,把大家当猴耍,现又为凉国太子做事,是叛国之罪!” “陛下,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叛国。她是有苦衷的,或是被逼无奈?” “你莫再替她说话了,朕刚得知了消息,她就快被凉帝封为凉国首位女大军师,从此为凉国出谋划策,一心效力凉国,这还不是叛国?那你来告诉朕,到底何为叛国!” 霍少亭攥紧手,坚定道,“她不是那种人,我清楚得很。要说欺君之罪,我也有。我早就知晓她是女人,也的确如传闻所说,我爱慕她。众人皆道我是断袖之人,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是个正常男子,有爱慕的女子。” 闻言,圣上狠狠的愣住了,“也就是说,多年来你不娶妻的原因是因为俞清茗?可她……才和你相识不久,前些年你为何不娶妻?这说不通,莫胡编乱造再欺瞒朕。” 事到如今,霍少亭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他用着无比认真的神情看着圣上,“陛下,其实俞清茗就是东阳公主,我们早在幼年时期相识了!” “什么?” 圣上突然就知道了为何离王妃到如今都没有下落,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还活着。 原来她一直都在霍少亭的身边被保护着! “又一欺君大罪!你们,你们真是不得了了!”圣上气急败坏,不安的坐下。 他无法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事实。 最后,他还是对霍少亭说,“宸王的错误朕能够原谅,可离王妃大错特错,绝不能容忍!朕立刻派人捉拿她回来,斩立决!” 霍少亭眉心紧锁,他鹰眼似的眸子迸射锋利目光,如刀般划过圣上的脸。 “绝不行。陛下是否忘了,之前你给我一块免死金牌?” “是又如何,那是朕赐给你的,只能免你一死,不能饶恕他人。” “可是就在当天我把它赠予清茗,也就意味着那块免死金牌的主人是俞清茗,理应饶她一命。” “你这是铁了心要与朕作对?你满心想着她,可曾为皇兄着想过。她犯了这么多过错,朕不杀她,威信难立!” “呵,原来大宁的皇帝只靠杀人树立威信。那这全天下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杀光!” 第229章 忍让 第229章 忍让 圣上这回真被霍少亭气的不轻,他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朕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身为宸王岂能公然造反!” 霍少亭突然没有声音了,大殿内的气氛很压抑,圣上甚至看到了他的伤口流着黑血。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宁的宸王,宁帝的亲弟弟,谁也不想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思及此,圣上道,“宣裴军医进殿帮你诊治吧!你看看你,都伤成这般模样了,还要逞强?” “无妨。陛下,身上的伤能够治愈,可心头的伤如何治愈?若是陛下不能答应让我作为大宁的使者出使凉国,救回清茗,我这宸王不当也罢!” 霍少亭本就是个淡泊名利之人,他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才想拥有足够的权势。 如果不能保护心爱之人,那他要这宸王的位置,也不过是个摆设。 圣上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俩兄弟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没有想过霍少亭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跟他闹到这种程度。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朕暂时不能给你答复,再议吧!宸王虽然在此次战役中有功,但同时也在离王妃的事情上有过。朕罚你,三年不得领俸禄,收回之前赏给你的几处宅邸,闭门思过一月!” “这些处罚我都认了,但是闭门思过一月得需要救出清茗之后。” 俞清茗等不起霍少亭一月,一个月过去,还不知会发生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竟然如此任性!你的理智和谋略都到哪去了?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变得如此狼狈!”圣上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俞清茗是离王妃的话,还在人世,说明她依旧是离王妃,怎能和宸王在一起? 他利用这点,想着让霍少亭放弃,“宸王,你不会不知离王妃若是还在人世,那也是离王的女人,怎能归属于你?何必兴师动众为了一个二嫁女子?” 霍少亭狠狠地瞪了眼,“我不准任何人这么羞辱她!” 圣上被霍少亭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 他的眼睛里像是藏了一把刀,散发幽幽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对朕如此态度?你可知道,若是朕不手下留情的话,你早就死了千遍万遍了!” 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对待君王如此态度,要不是因为圣上溺爱霍少亭,他也不会这么大胆。 “你从小到大都这么倔,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臭毛病给改掉?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朕就让你认清现实。此事朕不能做主,你得去跟离王说这件事。” 既然俞清茗还是离王妃,那也就是说她还是离王的妻子。 圣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想再掺和这件事情,就让霍少亭和霍韶华两人去解决吧。 当晚,圣上就把大牢里面的霍韶华给放了出来,然后安排他和霍少亭见面,霍少亭手臂的伤口再次撕裂了,裴凌离不得半步,只能陪同在一旁一边包扎,一边听着两人说话。 “想不到啊想不到,皇兄竟然瞒了如此惊天大秘密,之前漫香就跟我说过,俞清茗很有可能就是众人口中的俞神医,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没跑了。”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本王时间紧迫的很,你同意之后,我便立刻去营救清茗。”霍少亭冷冷的说道。 霍韶华也冷笑了一声,“清茗,你叫的还真够亲热的,你俩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吧?皇兄,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的女人,没想到你还喜欢吃我的剩菜呀?” 霍韶华被霍少亭和俞清茗害惨了,在大牢里面待了这么多天,他的戾气越发严重,已经不畏惧霍少亭了,再加上霍少亭身上那么多的罪行,他更加不怕了。 死到临头的人最豁的出去。 裴凌闻言,气急败坏的说道,“离王殿下,你好歹还是个王爷,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差劲的话呢?” “你一个小军医少多管闲事,把嘴闭上。王爷?你们看看,仔细看看,我现在哪还有一点王爷的样子!” 霍韶华为了让两人看仔细,还特地站起来转了个圈,他身上的牢服臭烘烘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当真没一点王爷的样子,尊贵这两个字和他完全沾不到边。 裴凌冷嗤一声,压低嗓音,“那还不是你自找的?现在怨天尤人,晚了!” 霍少亭给裴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嘴。 裴凌也识趣,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把嘴给闭上了。 霍韶华冷冷的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皇兄不就是想求我答应,让你作为大宁的使者,去营救我的王妃?” 霍韶华为了刺激霍少亭,故意把我的王妃这几个字说的非常重。 霍少亭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但理智控制住了他,这个时候和霍韶华动怒,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选择忍一时风平浪静。 裴凌看到霍少亭为了俞清茗的事情,忍让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是佩服,心里不由得在想,霍老弟果然是真男人。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 “好,皇兄,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答应你了,不过我的条件现在还不能说,等你救回了她再说吧!” 霍韶华不说,霍少亭也没有多问,他直接和裴凌离开了。 在路上,裴凌一直心神不宁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赶紧问道,“他的条件要是让俞清茗回到他的身边,该怎么办?你辛辛苦苦救她,不就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嘛?怎能把他拱手让人,方才就该问清楚他到底要什么。若是要俞清茗,那是万万不能的!” 霍少亭的嗓音骤冷,“本王绝对不会把她拱手让人。” “可是你刚才已经答应他了,不管什么条件你都答应的。” “但是本王没说,答应之后,能否反悔。除了清茗,他要什么,本王给他什么,哪怕是天上月海底针!” 闻言,裴凌惊了,霍老弟无赖起来竟然如此厉害,真是招惹不起…… 得到霍韶华的同意,也就等于得到了圣上的同意,霍少亭决定易容成大宁使者的模样,前往凉国。 第230章 永远有道坎 第230章 永远有道坎 凉国,是夜,空中悬挂着一轮金饼。 夏景途的随身侍卫聂东在容贵妃的屋里,正对她说着诱惑力十足的条件。 “既然是条件,那就等于有场交易。太子殿下庇佑清茗,让我们母女相认,怎可能不想得到一点好处?”容贵妃不解的问道。 聂东淡然一笑,“贵妃娘娘,您把太子殿下想的心机太重了,他不过是单纯的想让你们母女相认。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能够比得上亲情的。现在,俞清茗为我凉国做事,还是太子妃的妹妹,太子殿下庇佑她是理所应当的。” 容贵妃眉头紧紧的皱着,直觉告诉她事情没这么简单。夏景途这个人怎么会吃力不讨好? 聂东又说,“贵妃娘娘,太子殿下知道你日思夜想俞清茗,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十分痛苦。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太子殿下的丈母娘,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样。以前你是顾及太子妃的感受,怕她对俞清茗做些什么,现在有了太子殿下的庇佑,您还顾虑什么呢?” 容贵妃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就算有了夏景途的庇佑,俞非霜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吗?以后定会在俞清茗背后搞些小动作。 “不行,此事我还要考虑考虑。”容贵妃揉着额头道。 聂东正要说什么,夏景途的话响在耳边,他说了,不能穷追不舍的说这些话,得让容贵妃考虑考虑,显得他们目的性不强。 “那属下先行告退,无论贵妃娘娘如何选择,都请通报属下一声。”聂东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容贵妃微微颔首,等他离开,把门窗关紧,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思考问题。 另一边,太子寝宫里。 屋内的陈设宛若龙宫,喝酒用琉璃金盏,酒壶都是上等的玉壶,桌上的美味佳肴皆是不常能吃到的。 俞清茗被夏景途盛情款待,两人对坐饮酒。 今日的俞清茗换了一身衣裳,轻柔的白纱覆盖在白色羽衣之上,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在羽毛间,烛光微闪,便发出璀璨夺目的光。 最有看头的还是俞清茗的一头秀发,她之前的头发满是油污,在经过精心护理之后,变得柔润有光泽。 比瀑布还要顺滑的样子,披在肩头,形容她是仙女下凡一点也不为过。好看的人果然不分男女。 夏景途见过世间千姿百态的女子,却不敢说有一个比俞清茗还要美丽。 他举起酒杯,不由赞叹,“我很荣幸见到仙女的模样。或者说,我眼前的这位佳人,美胜天仙。” 俞清茗缓缓勾唇,并未说什么,和夏景途喝了一杯酒。 “怎么,清茗公主不高兴?”夏景途见俞清茗不说话,疑惑的问道。 俞清茗浅浅一笑,“太子殿下多虑了,只是这些华而不实的夸赞实在没什么好高兴的。” 夏景途挑眉,又敬了俞清茗一杯,“你是在说本太子油嘴滑舌?” “并不是。只是天上的仙女谁也没见过,太子殿下却说我比天仙还美,这未免太牵强了。” “本太子只是实话实说。”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的赞赏了。” 夏景途这才笑了笑,神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不知清茗公主可否知道一件事?” “太子殿下请讲。” 俞清茗也很认真的看着夏景途,她心想夏景途还能对她说什么事情,不就是让她忠心效国,出谋划策对抗大宁。 她此刻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其实你的母亲还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不仅见过了,而且俞非霜也知道这件事情。当初也正是俞非霜救了她,这些年来她一直生活在俞非霜的庇佑下。” 夏景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俞清茗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概是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她感到胸口一阵闷痛。 俞清茗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景途,“太子殿下,不要开这种玩笑。” “清茗公主,我是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实不相瞒,你遇到的秋兰正是你的亲生母亲容贵妃。她的脸的确有烧伤,但是还没严重到要用头巾包住的地步,之所以一直不露脸,就是害怕你认出她。因为俞非霜曾经威胁过她,如果你们两个人相认,一定会杀掉你。” 闻言,俞清茗狠狠皱眉,回想起之前秋兰对她的态度,她开始相信夏景途说的话了。 俞清茗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冷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我?难道您不害怕俞非霜对我做出什么吗?她是凉国的太子妃,想对我做什么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夏景途微微一笑,喝了一杯酒,说道,“她的确是凉国的太子妃,但是本太子是凉国的太子,怎么说她也得听我的,有了我的庇佑,你们两个大可以放心的相认。” “太子殿下为我们母女俩做这么多,真的值得吗?你不仅得罪了太子妃,还得罪了一些与太子妃为伍的大臣。” 夏景途又笑了笑,“清茗公主才华横溢,满肚子墨水,难道不知我这么做的目的?莫把我想的太好了。” 俞清茗微微皱眉,她也觉得夏景途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些事情。 之所以庇佑她们母女俩,一定是有目的性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软化俞清茗的心,让她老老实实的替凉国做事。 俞清茗在凉国本来是无牵无挂的,随便说什么都不害怕,可她知道了容贵妃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事的时候难免会有些顾虑。 夏景途果然打了一手好算盘,他果然也不相信俞清茗会忠诚的归顺凉国。 俞清茗的眉头紧锁,她看出来了,夏景途不是好招惹的。以后她做什么都得悠着点,尤其是要顾及容贵妃的安危。 “那么太子殿下现在是否能够带我去见一见我的生母?”俞清茗的语气不软不硬。 夏景途大方的点头,“本太子对你说出这些事情,当然早就安排好你们见面。这就带你去见她!” 其实容贵妃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和俞清茗相认。她们之间永远有一道坎,那道坎就是俞非霜。 第231章 脸还没烂 第231章 脸还没烂 夏景途带着俞清茗来到了容贵妃的屋前,屋里还点着一盏明灯。 夏景途对俞清茗说,“容贵妃娘娘就在里面,你们母女俩好好团聚吧。本太子就不打扰了!” 夏景途离开之后,俞清茗走到门前敲了敲。 里面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才响起容贵妃的声音,果然和秋兰是一个声音。 俞清茗顿时有些畏惧,她也不清楚怎么了,明知道容贵妃只是原主的母亲,可她还是抑制不住的胸闷心痛。 “是我。”俞清茗回应着容贵妃。 听到了她的声音,容贵妃整个人一惊,手中的针线也掉落在榻上,她正在榻上缝制一些小物品。 “何人?”容贵妃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不敢相信是俞清茗的声音,但同时也渴望着是俞清茗的声音。 俞清茗心里也不好受,她虽然还没为人母,但是也能体会到至亲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感觉。 “是我,俞清茗。”她再一次出声。 这回容贵妃是竖着耳朵听的,她绝对没有听错,门外的人就是俞清茗。 “清茗……你,你终究还是来了?”容贵妃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她努力压制情绪,身为长辈她不能轻易掉眼泪。 俞清茗点了点头,然后又敲了敲门,“开门吧,这么久了,相信您一定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容贵妃没有回应。 俞清茗便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太子庇佑我们母女,大可以放心相认,不用担心俞非霜对我做什么。让我进去吧,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俞清茗对着容贵妃说出这些话,容贵妃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总觉得俞清茗不像以前那般了。 容贵妃迟疑了很久,都没有把门打开。 俞清茗有些纳闷,她认为容贵妃那么思念她,想与她相认,她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不该是如此冷漠的态度啊,估计还是在顾及俞非霜。 “既然您不想见我,那我也不强求。有些话我放在这里,请您务必听进去。第一,我并未背叛,这其中的含义您自己思考,我不便说出来。第二,俞非霜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她之前把我害得那么惨,就算是我的亲姐姐我也会报仇。” 容贵妃皱着眉听完,却没有说什么。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您好生休息,等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们再见面吧。” 说完,俞清茗还没立即离开,防止容贵妃留她。 可是容贵妃仍然没有出去见她。 俞清茗有些失望,但也没到心灰意冷的地步。 容贵妃轻轻打开门,透过缝隙看着俞清茗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微叹,“是我想多了吗?为何清茗给人感觉不同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清茗。” 容贵妃不由在想俞清茗这几年来都过着什么日子,她不在她的身边,一定过得很辛酸。 她紧握着拳头,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和俞清茗正式见个面。 一夜过去,俞清茗第二天就被俞非霜的贴身丫鬟喊到太子妃寝宫去了。 “如果没记错,太子妃不是被软禁了吗?这会儿不该想想如何讨好太子殿下,反倒在我身上打主意,这可不是太子妃行事风格。莫非是多年未见,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这凉国的皇宫还真是折磨人呢。” 明事理的人都会知道俞清茗这么说就是为了激起俞非霜的愤怒,揭露她在凉国皇宫里日子过得并不好,还不受太子的宠爱。 “太子妃娘娘说有要事相谈,但是她不能出寝宫,只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俞清茗冷笑了一声,“带我去见她吧。” 贴身丫鬟把俞清茗带到了俞非霜的面前,不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俞非霜满眼都是红血丝,地上还有摔碎的茶杯。 俞非霜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她便识相的离开。 屋内只剩下俞清茗和俞非霜了。 俞非霜似笑非笑的看着俞清茗,“俞清茗啊俞清茗,你现在好生厉害啊?都敢教唆太子殿下给本宫多加一月的禁足期。说吧!你是怎么勾引太子的?” 俞清茗从小生的就比俞非霜好看,身段也比俞非霜窈窕,总之各方面都要胜过俞非霜一点。 在讨人喜这方面,大家也更喜欢俞清茗,觉得俞非霜太傲,不易相处。 俞清茗微微一笑,“太子妃娘娘。您说话可要注意点,我现在是凉国首位女军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久后太子殿下还要为我举办仪式。你说我勾引太子,有何依据?诬陷太子和军师,即使你是太子妃也不行!” “好一副伶牙俐齿,俞清茗,你的嘴巴是在哪里练的如此厉害?呵,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厉害到哪去!你不过是个东阳公主,且东阳已亡。而本宫是凉国的太子妃,地位权势远在你之上。本宫就不信你的尾巴还能翘上天!” “太子妃娘娘,您被太子殿下关禁闭关糊涂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是凉国的军师。” 俞非霜咬牙切齿,狠狠地拍着桌子,“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以前的你就没聪明到哪去,现在的你照样不会聪明到哪去。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妖术,就想敌过本宫?做梦!” 俞非霜瞪着俞清茗的眼睛散发幽幽寒光。 俞清茗淡然一笑,始终不像俞非霜那么激动。 换做是以前的她,这个时候早就发飙了。 俞非霜都被俞清茗的淡定吓到了,她的改变实在太大了。 俞清茗仍然对着俞非霜微笑。 “你还笑!”俞非霜无礼的指着俞清茗,若是告诉旁人她是凉国的太子妃,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 她平日里都很冷静处事,可是一遇到关于俞清茗的事情,她整个人就会失控。 俞清茗不急不躁的说道,“您是太子妃娘娘,我只是军师,自然不敢得罪,不管太子妃娘娘说什么,骂什么,我都得接着,对你微笑不是?” “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我之前给你下的毒,你竟然轻易解开了?没想到你的脸还没烂!” “提到这里,我就不得不丑话说在前头了。我这张脸上受的罪,迟早会还给太子妃娘娘的呢。” 第232章 问神婆 第232章 问神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别忘了你现在才来凉国,地位还没有巩固,只要本宫在你身上多花点心思,你觉得你的军师位置还能做稳吗?你可别忘了,凉国人的思想都很迂腐,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女军师欺负在他们头上。就算本宫不动手,一些大臣们私底下也会对你有所企图。” 俞清茗淡定的笑了笑,他看着俞非霜的神情很是认真,像是在端详什么,思考什么。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俞非霜顿时变得非常激动,“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怎么可能会关心你,自作多情。” 俞清茗依然是淡定的笑,“就算不是关心我,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着咱们姐妹俩以前的感情呢。” 俞非霜背过身去,不去看俞清茗,她冷冷的说道,“你真的变了,和以前大相径庭,以前的你断不会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 俞清茗翘起二郎腿,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以前的我虽然脸皮薄,但是却被人欺负的要死,连脸都毁了,嫁给夫君之后,都不受宠。整日在王府里面过的不知是什么日子,哪像你呀,堂堂的凉国太子妃,风光的很,想使唤谁就使唤谁,看谁不爽就能就地处决。可你知道吗?当初的我在王府的时候,却能被下人使唤。我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那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出息,别什么责任都往我身上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俞非霜却还是在推卸责任,她认为俞清茗遭受的一切不好的待遇,都不关她的事情。 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不是俞非霜当初把俞清茗的脸给毁掉了,她后来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白眼,还被霍韶华嫌弃,甚至惨死。 “哦?太子妃这是心虚了吗?” 俞清茗起身缓缓走到了俞非霜的面前,手中的针蠢蠢欲动。 俞非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精明,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俞清茗手中的针。 这么简单对付的人,原主之前却还被伤了脸,原主是有多蠢?俞清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她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把手里的针扎进了俞非霜的体内。 俞非霜被扎痛了,狠狠皱眉,“你对我使了什么暗器?你可知道我是凉国的太子妃,就算你是军师,也不能对我如此无礼。” 俞清茗不徐不疾的说道,“我只是把你以前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你罢了!” 俞清茗当初治脸的时候就想了,一定要留些原有的毒素,然后等到将来有一天能接近俞非霜报复回去。 俞非霜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突然大笑起来,“你不敢!你怎敢对本宫下毒?” 俞清茗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你看看我敢不敢。不出一会工夫,你的脸就会变得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错了,像你心肠这么歹毒的人,说不定比当初的我还要恶心。” 说完这些话俞清茗就离开了,也不管俞非霜怎么叫喊,她都没有回头。 她真的变得太绝情了,俞非霜都不敢相信眼前离去的人是俞清茗。 也正是因为她的改变,俞非霜开始担心自己的脸。她好歹是凉国的太子妃,形象,这方面是非常重要的。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在夏景途的面前不受宠,若是没有了好看的脸蛋,那她的太子妃位置一定不保。 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去找夏景途哭诉,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去找容贵妃比较好。 但她现在被禁足了,只能把容贵妃叫来见个面。 俞清茗其实没有离开太远,她就像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静观其变。 果然不出她所料,俞非霜把容贵妃叫来了,这也成功达到了俞清茗的目的。 两人见面后,俞非霜一把拉住了容贵妃的手,然后让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母亲,我快毁容了,我的脸……我的脸……这都是俞清茗所赐!” 容贵妃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被俞非霜的贴身丫鬟急急忙忙的喊来,又看见胡说八道的俞非霜,脑袋顿时乱成一团。 容贵妃无奈的安慰俞非霜,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根本没有什么事啊,到底怎么了,给我看看。” 容贵妃端详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出俞非霜的脸出现了什么问题。 俞非霜连忙叫丫鬟拿来镜子给她照了照,左照右照当真没什么问题。 可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安,俞清茗现在变得什么事情都敢做,还仗着有夏景途这么个靠山,毁她容貌更是不在话下。 俞非霜激动的根本冷静不下来,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压根坐不住。 “非霜,你别着急,我相信清茗是不会对你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的,她一定只是吓唬吓唬你。” 听到这番话,俞非霜变得更加激动了,她吼道,“不!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善良了,你别把她当小孩子看了,她现在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容贵妃本来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的俞清茗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点俞非霜没有说错。 俞非霜的眼神狠如猛兽,“她现在可了不得了,不仅拥有聪明的头脑,还会一手绝妙医术,甚至懂军事!我不相信她是俞清茗,她一定是冒充的!” 容贵妃被俞非霜说的心里犯嘀咕,在现在的俞清茗身上,她的确找不到女儿的感觉。 看见容贵妃一脸的疑惑,俞非霜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容贵妃也觉得俞清茗不对劲。 “母亲,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俞清茗真的和以前不一样。或者说她只是拥有和俞清茗一样的容貌,但内心却是另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容贵妃心虚的避开俞非霜的眼神。 俞非霜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凉国的神婆很灵,不如我们去问问神婆?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妖孽!” 容贵妃被说的心动了,在凉国都听说过神婆的厉害。 “可是只有凉国皇室子孙才能问神婆话,还必须是男子,我们怎么问?” “你放心,本宫早就想好让谁替我们去问。”俞非霜一脸自信。 第233章 小白鼠 第233章 小白鼠 “当真?神婆毕竟只是占卜,有风险的,我们能相信她吗?”容贵妃满脸担忧的问道。 她既希望现在的俞清茗是俞清茗,又希望她不是。她回来了,是莫大的喜事,可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天真可爱,还充满了算计,冷漠的可怕。 俞非霜被问的有些不耐烦,她皱眉回道,“你不信便罢,只要我信就行。” 容贵妃无奈的说,“霜儿,你可否告诉我,你要让何人帮你去问?” “我平日与三皇子交好,让他去帮我问,再合适不过了。” “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了,非霜,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清茗只是性格变了而已,她还是清茗啊。” 俞非霜冷冷的瞪了一眼容贵妃,“本宫说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如果你觉得不妥,大可以不参与这件事情,俞清茗要是问起来了,我就说你不知道。” 俞非霜对容贵妃的语气很不友好,但是也是为了她着想。 容贵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罢,让你去验证验证她的身份,也更安心一点。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站住。你都不关心我,就直接离开了吗?我就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俞清茗,难道你就不怕俞清茗在我脸上下了毒,让我毁容成了一个丑八怪吗?” “我说了,清茗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说你的脸马上就要烂了,可你的脸还好好的。” 俞非霜的眼神变得非常哀怨,也懒得再和容贵妃说什么。 容贵妃离开之后,俞清茗也离开了,刚才她们两人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也知道神婆的存在。 这个神婆神不神,到底有多神,俞清茗是不知道的,她觉得要先行一步。 于是她回到自己的屋里,乔装成男子的模样,问到了神婆殿的路线。 来到神婆殿门口,俞清茗微微挑眉。 听见门外的动静声,神婆的丫鬟连忙来到门口,她对俞清茗恭恭敬敬的,在这宫中谁都可能是个大人物,不能得罪。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 “我恰巧路过此地,看一看。” 俞清茗才不会蠢到自曝家门,到时候追究起麻烦来,她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毕竟这个地方不是随随便便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太子妃大闹神婆殿,都被太子禁了足,可见这位神婆很不一般。 丫鬟很是为难,说:“这位公子,奴婢想你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神婆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靠近的,还请公子到别处去逛一逛吧。” 俞清茗见这个小丫鬟说话还是挺客气的,也不想为难她,转身就走了。 丫鬟看不见俞清茗,确认她不会再回来,这才放心的进了神婆殿。 然而俞清茗并没有走远,她走到了丫鬟看不见的地方,便从空间里面拿出了隐身衣,然后披在了身上。 丫鬟是一直在殿门口守着的,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面前经过了一阵风,随即又是一片平静。 为了确保无误,她探头出来看了看,的确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不知,此时的俞清茗已经坐在了神婆的面前。 “来了?”神婆开口说话了。声音苍老中带着一点嘶哑。 俞清茗并不知道神婆从不开口说话,所以听到她的声音也不觉得奇怪。 丫鬟听见了,整个人一愣,神婆平常都不说话的,也不喜欢丫鬟说话,所以神婆殿内安静的可怕。 突然有人说话,让她很不安,她忙要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还没走到神婆的面前,神婆的声音又传进她耳朵里,“你先退下。” 丫鬟狠狠地愣住了,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神婆的声音。 神婆殿守卫森严,应该不会有人闯入,她想,这应该就是神婆的声音了。 “是,神婆。”丫鬟退下去了。 俞清茗这才开口说话,她盯着神婆闭着的眼睛,“你认识我?” “此话怎讲?不是你来找我的吗?”神婆咯咯地笑。 俞清茗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咳一声,“我只是好奇。都说神婆能预知未来,通晓过去。那能否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神婆睁开了眼,她的双眼和平常人不同,黑色眼珠占据了整个眼眶,还散发着幽幽寒光,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俞清茗都吓了一跳,“神婆,你的眼睛……” 神婆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嘴角微微勾起,“知道我为何一直把眼睛闭上了?” “你这是答非所问。” “呵呵。你来自东阳,是东阳国的公主,为大宁离王妃,曾给离王写下休书,恩断义绝。但是你们并不算真正分开,在大宁只有男子给女子休书,才算正式分开。这一点,日后必将成为你的烦恼,多加防备。” 听到这些,俞清茗并不是很惊讶,她来到神婆的跟前不是为了算原主的事,而是为了她自己。 可惜神婆什么也没看出来。 俞清茗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神婆突然出声,“我还没说完。” 俞清茗止住脚步,等着神婆继续往下说。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是一只傀儡。你来到这个过去的世界,不过是一场实验。那些未来人早就预谋好的,而你不过是他们实验中的小白鼠,一个活生生的牺牲品。” “……”俞清茗的嗓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不得不信神婆的话,古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实验,什么是未来人,什么是小白鼠! 俞清茗猛的转身,对上的是一双漆黑麻木的瞳孔。顿时心一惊,脑子更乱了。 “你只是一只小白鼠。”神婆一字一顿的说道。 俞清茗花了好一会工夫才把情绪压了下来,“你少故弄玄虚。告诉我,那个利用我的未来人,可是黎安?” “你今日问的问题太多了,我答不上来。” 俞清茗按住了神婆的肩膀,“你必须答出来,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神婆甩开了俞清茗的手,不紧不慢的坐下,轻笑,“我还以为未来人能够比古人理智,看你这副疯模样,也不过如此。” 俞清茗咬了咬牙,她的情绪已经到达了极限,无论怎么压制都不行。 第234章 未来的东西 第234章 未来的东西 不过她也清楚,这个时候跟神婆动怒没什么好处。 于是,她的面部恢复平静,对神婆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我?” 神婆神秘一笑,“事情的来龙去脉?怕是不行的。我只负责点拨,而不是告诉事情的原委。那样的话,等于泄露天机,我自身也会跟着倒霉!” 俞清茗皱眉,“若是真的不能说,你也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所以说,神婆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在下没有给到好处?” 神婆一听,顿时大笑,“不愧是太子殿下看上的军师,果然好头脑。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传闻,俞神医有一手好医术,不知可否为我治脸?” 俞清茗微愣,神婆的脸好好的,哪里需要治。虽然大家都叫她神婆,但是她看起来容颜年轻,只是嗓音苍老罢了。 “神婆莫要开玩笑了,你的脸很干净,没什么脏东西,自然也不需要治的。” “不,很脏,脏的你不堪设想!” 神婆也是个狠人,话音刚落,她就撕下了脸上那块掩饰伤疤的皮。 骇人惊魂的一幕出现了,神婆的脸上竟然有一条虫子,还嵌在了肉里,血肉模糊,看起来恶心至极。 俞清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情,照理说她脸上的虫子活不到几天就会死,可是看它体积庞大,肉嘟嘟的,可想而知,是吃神婆脸上的肉得以生存。 想起之前自己的脸被俞非霜害得面目全非,再看看神婆的脸,俞清茗顿时觉得她不算回事。 神婆慢悠悠的将脸皮重新贴在了脸上,遮住了她骇人的伤疤,然后阴森森的对俞清茗笑,“你被吓到了?” 俞清茗轻笑一声,“当然,但是我很快平复了情绪。” “还算实诚,我也敢把我的脸交付给你医治。只要你给我医好了,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不惜代价给你算出来,准确无误!” “当真?” “当真。前提是你若是医不出来,就得一辈子替我效劳。我看出来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能为我所用,对我来说是一大好事。” “既然神婆能够预知未来,为何不预知一下你的脸能否被我修复?那样的话,你也安心点。” 神婆轻蔑一笑,像是在笑话一个刚入江湖的黄毛丫头。 “你可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 不等俞清茗问,神婆继续说道,“那就是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否则会受到无比严重的惩罚。” “原来如此。时间紧迫,莫要闲聊,你做好,我给你治脸。” 神婆微微颔首,然后坐在了俞清茗的对面。 俞清茗心想反正神婆已经知道她是来自未来的人,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直接当着神婆的面打开空间,拿出一些草药仪器来。 神婆看到这些稀奇的玩意儿,也不是很惊讶,来自未来,自然有很多东西她没见过,她这个人向来看得开。 俞清茗一边给神婆的脸检测毒素,一边说道,“我想神婆也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清楚的很。若是给他人知道我来自未来,那我可不保证神婆的脸……” 脸似乎对神婆来说无比重要,只要俞清茗拿脸威胁她,她就异常害怕。 神婆开始乱动了,然而俞清茗早就在神婆动弹之前,给她打了一剂麻醉药,根本没有力量去反抗俞清茗。 她被全身麻醉了,只有一张嘴巴能说话,那是俞清茗留给她的。 “你先把我解开。” “解开什么?” “让我动。” 俞清茗轻笑,“不行,一个时辰后,你自然会动,现在解不开。” 神婆冷冷的眯起眸子,“你这是给我使了什么妖法,给我哪里点了穴道?” 俞清茗又是一笑,“神婆,你想多了,我可不会什么葵花点穴手,我只是给你打了麻醉。” “麻醉?” “没错,未来的东西,你不知道。” 神婆便懒得多问了。 俞清茗很认真的给她治脸,似乎是打动了神婆。 她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傻的人。” “什么?”俞清茗微愣。 神婆继续说,“如果是我有把柄在别人的手上,我是绝对不会为那个人认真做事的,你却为我认真的做脸,而且我并没有答应你不对旁人说出你的身份。” 俞清茗笑了笑,“我这不是在讨好你吗?” “讨好?你这个小女娃娃说话还真是直接。”神婆对俞清茗来了兴趣。 “神婆不是也很直接吗?对待直接的人,没必要磨磨蹭蹭的,大家的时间都很紧。神婆是凉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尊敬的,相信品质也是不错的,说到做到。若是我帮你治好了脸,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做到,我也有办法对付你。” 神婆脸色微变,被俞清茗整的哭笑不得,“行了,莫要再吓唬我,专心替我治疗,我也会认真的给你算过去和未来。” “行吧,那就这么一言为定!” 神婆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虫子是一般的毒虫,只是口味比较重,啥都吃,就靠着神婆脸上的肉养活自己。 导致神婆的脸溃烂,虫身日渐肥硕。 俞清茗给神婆打了麻醉,所以她感受不到疼。 她坐的地方有镜子,亲眼看着俞清茗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取出了她脸上的虫子。 毒虫依依不舍的离开神婆的脸,嘴边的触角胡乱的动着,看着令人反胃。 神婆也是个重口味,她一点不害怕,反而津津有味的盯着这一幕,想到她的脸马上就要变好看了,她很兴奋。 俞清茗见状,不由得摇头咂舌,“实不相瞒,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神婆你居然不害怕?有骨气。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神婆的。” 其实俞清茗只想用两个字来概括:变态。 神婆不耐烦的瞪了眼俞清茗,“快点。” “治脸这种事快不得,我手里的刀子一个不小心划破了你的皮肤,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最好不要催我。” 闻言,神婆果然不敢啰嗦什么了,耐心的等待手术结束。 毒血和死肉都已经被俞清茗祛除了,接下来就是上药。 第235章 有缘 第235章 有缘 大宁,阴雨绵绵。 裴凌找到了大宁最好的易容师,给霍少亭换了一张“脸”。 这张脸没有霍少亭本来的英朗俊俏,但也还看得过去。五官都还算精致,但是组合在一张脸上却没有那么惊艳。 易容师将细节处理的很好,霍少亭的眼角下面多了一颗泪痣,给他整张脸点缀上忧郁的气质。 裴凌看到焕然一新的霍少亭,整个人都惊了。 他一脸不可思议,“这位易容师也太厉害了吧,你简直和大宁的使者长得一模一样了。你这样出门,别人定会把你认错的。” 孟弦歌恰好闲着,也跟着一同来看看,当她看见霍少亭换了一张脸时,也是一脸的震惊。 无论是哪方面的细节,这个易容师处理的都很好,堪称天衣无缝。 “你们两个随本王一同前去,切勿不要泄漏本王的真实身份,避免引起躁动。”霍少亭对两人招呼着。 如果他的身份在凉国暴露了,那么凉帝和夏景途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给扣押下来。 只要把宸王擒住了,凉国和大宁谈条件也更加容易。宁帝最看重的人就是宸王,这是众所皆知的。 孟弦歌和裴凌两人皆是认真点头。 圣上派出了一支精英军队护送霍少亭等人出使凉国,这其中只有孟弦歌和裴凌两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其余的人都以为霍少亭是大宁使者。 一路上白天风吹日晒,夜晚寒风凛冽,像刀子一般刮着人的脸庞。 这是一支很有素养的队伍,只要霍少亭没喊停,整个队伍就必须前进,无一人拖后腿。 凉国皇宫这边,凉帝和夏景途正在议事。 夏景途给凉帝倒了一杯茶,用着恭恭敬敬的语气说道,“父皇,此次战役是我凉国败了,为何大宁派出使者前来?理应是我们凉国着急。” “你可是忘了你之前俘虏回来的俞清茗?” “父皇的意思是大宁是为了讨俞清茗,才这么积极?” 凉帝颔首。 “不该。”夏景途摇摇头,“俞清茗再重要,也比不上江山。何况,她身上还背负着欺君之罪。” 两人皆陷入了深思。 良久,凉帝手中的茶杯落桌。 夏景途抬眸看着他。 “无论如何,此次大宁使者前来,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是,儿臣遵旨,定不会闹出事端来。” 俞清茗已经帮神婆把脸治好了,虽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是还是很好治疗的。 一共只花了一个半时辰,神婆的脸就焕然一新,顿时年轻了许多,还有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神婆看着镜子端详着脸蛋,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美,太美了……宛若那暮色之景。俞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麻醉药的药效过了之后,神婆会感到脸上的剧痛,但她同时也很开心脸蛋恢复,开心的感觉覆盖了疼痛的感觉。 俞清茗也不客气了,把东西全都收拾进空间里,立即就问,“那现在神婆可否为我解答,我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 神婆点了点头,正要为俞清茗算一卦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的焦急声音。 “神婆,太子殿下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神婆有些抱歉的对俞清茗说,“看来今天俞神医难熬了,太子殿下来了,你只能改日再问。” 俞清茗内心仿佛落空了什么,微微蹙眉,但也没说什么。 她要离开的时候,夏景途已经出现她面前。 看见她一身男装的打扮,夏景途愣住,“军师为何在这里?”他又看了眼神婆,顿时明白了。 “军师莫不是来问神婆卦的?” 俞清茗见不好隐瞒,便点头了。 神婆走到俞清茗的面前,对夏景途说道,“太子殿下,莫再追问她了,这边请。” 夏景途大惊,“神婆,你竟然说话了?还记得第一次听到神婆的声音,还是我儿时的时候。” 神婆淡淡一笑。 俞清茗不解的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我在这里和神婆说了一下午的话。” “军师,你和神婆……” 神婆目不转睛的看着夏景途,他便没再多问。 俞清茗带着疑惑随着丫鬟出去了。 夏景途和神婆对坐。 神婆又不说话了,只在纸上写下字,替夏景途解答疑惑。 夏景途问道,“此次大宁使者这么着急的赶来凉国,可否有阴谋?” 神婆:有。 “最主要的问题是在哪里?” 神婆:使者。 夏景途皱了皱眉,“这就怪了,为何两国之间的事情,关乎到一个小小的使者?他不是只来传话谈判的吗?” 他还想问,但是记得神婆立过规矩,不能问太多的问题,神婆已经替他解答了两个,不该再问了。 夏景途谢过神婆之后,便离开了。 神婆今日心情大好,她以前都会在脸上贴一道人皮面具掩盖伤疤,再戴轻纱,制造朦胧的美感。 而今,她不再需要这两样东西,少了束缚,多了自信,她能不欣悦吗? 俞清茗在门口等候着夏景途,他也知道她还没走。 夏景途一上来就夸赞,“不愧是俞清茗,才和神婆相识一天,就能让她开口跟你说话。了不得!本太子当真是得了一个世间难寻的人才。” “太子殿下过奖了。”俞清茗谦逊一笑,“大概是我和神婆之间有缘吧,神婆都不开口跟你们说话的吗?” “嗯,她不喜说话,就连和父皇都不开口。但是她算卦准,父皇便允准了她的任性。” “原来是这样。” “军师为何乔装打扮成这般模样来神婆殿?”夏景途终归还是问了。 “自然是听闻神婆算卦准,也想来算一卦。可是神婆只接待男子,让我无措,便乔装成了男子的模样。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哪里的话,我自不会怪罪你,何况你与神婆有缘,她没赶你出去,我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说。” “何事?太子殿下,但说无妨。” “本来定好明日给你举办军师仪式,可是情况有变,大宁使者前来凉国,我和父皇商量好了,将仪式推迟几日,为了表达我国友好之意,待大宁使者抵达,邀他出席。” 第236章 还不相认 第236章 还不相认 闻言,俞清茗心想,说得好听是为了友好邀请使者出席,实则是羞辱大宁使者才对! 俞清茗本来是大宁的人,又是军医,又是军师,不可多得的人才,转眼间就成了凉国的军师,还如此招摇的举办仪式,是个大宁人都会不悦,何况是大宁的使者呢。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和凉帝陛下安排妥当了,在下便听从。” “如此甚好!” 两人交谈片刻后才分开。 俞清茗回到自己屋里开始沉思,按理说应该是凉国迫不及待派出使者向大宁谈判才是。 为何是大宁的使者如此着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她突然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莫非是霍少亭担心她的安危,亲自前来凉国当作使者谈判? 这也不像。 如果真的是霍少亭来的话,凉国宫内应该上上下下传开了才是,却丝毫听闻不到宸王要来凉国的消息。 一时间俞清茗陷入了混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凉国的三皇子按照俞非霜的吩咐,前来神婆殿问关于俞清茗的事。 他还特意选在了深更半夜。 神婆殿内的丫鬟正要回房入睡,瞧见三皇子来了,微愣,随即迎了上去。 丫鬟对三皇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三皇子殿下,这么晚了,您还来问卦吗?神婆要入睡了,怕是等不了三皇子了,三皇子不如……不如明日来?” 三皇子虽然没被凉帝封王,但是在凉帝的心目中,他是很重要的皇子,成天游手好闲也深得凉帝欢心。 就因为三皇子长了一张巧嘴,会哄人开心。凉帝恰恰最喜欢听好听的话,三皇子自然就轻而易举讨到凉帝的欢心。 而有些皇子为凉帝讨了再多的利益都不受重视,三皇子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因此招其他皇子嫉恨。 “我有要紧事现在就要找神婆,她完全可以晚点睡,时辰还早。”三皇子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闻言,丫鬟一脸为难,指着天边说道,“三皇子您看,这天都快亮了,神婆不能再晚些入睡了。不如等神婆睡几个时辰后,奴婢去把您叫来,再来算卦?”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休要挡路。本皇子此时此刻就要见到神婆,让开。”三皇子毫不客气的把丫鬟推到一边。 丫鬟不受其力摔在了地上,无奈的看着三皇子闯进了殿内。 神婆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也早就料到三皇子一定会闯进来,她提前调来了一些士兵,拦住了三皇子的去路。 神婆怎会不知道三皇子此次前来是为了问什么。 俞清茗帮她治好了脸,她自然不能够出卖她,不见三皇子最好。 三皇子看见眼前的一群士兵,狠狠的皱眉,“我是三皇子,谁敢动我?” “三皇子,神婆有令,不接待任何人了。您莫要再往里闯了,把事情闹大了,三皇子您也不好跟陛下交代。”领头的一个将士说道。 三皇子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事情闹大是怎样的下场。他就算再得凉帝的宠爱,也不能肆意妄为。 在凉帝的心里,神婆就跟神一样,岂能轻易得罪的。 神婆都把士兵派出来拦路了,想必是铁了心不与他相见,更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皇子没有继续耗下去,出了神婆殿,回到自己寝宫呼呼大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俞非霜派她最信任的贴身丫鬟前去询问情况。 三皇子并未出来见丫鬟,而是差了个奴才回话。 “三皇子吩咐了,太子妃交代的事情怕是完成不了了。神婆今个大动干戈把士兵都调出来拦三皇子了,若是事情闹大了,三皇子也吃不了兜着走。还请你回去转告太子妃娘娘,让她另想它法吧。” 说完,俞非霜的丫鬟就被赶出去了。 丫鬟回去之后,将此事禀报给了俞非霜。 俞非霜震怒,“本宫现在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平日里三皇子与本宫甚是交好。现在倒好,瞧见本宫被禁足了,以为本宫落势,便不再帮忙。” “娘娘,您消消气。”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叫本宫如何消气?”俞非霜眸光锋利如刀。 丫鬟连忙俯身说道,“娘娘,都说神婆神通广大的,她自然也是知道三皇子去找她是何目的,之所以派出士兵拦住三皇子,不想见他,说不定是在偏袒俞清茗呢。” 俞非霜努力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娘娘,奴婢还听说了,俞清茗昨日扮成了男装的模样,去找神婆算卦,神婆居然开口跟她说话了。就连太子殿下都很难跟神婆说上话,她却有如此大的面子。这到底是何缘故?” 俞非霜狠狠的皱眉,“竟真有此事?” 丫鬟认真颔首。 俞非霜心中顿时不悦了,俞清茗是女儿身,怎么能进入神婆殿,就算乔装成男子也不可以。 然而夏景途并没有治她的罪,更没有禁她的足。而她身为夏景途的太子妃,居然被禁足两个月,剥夺了人身自由不说,还被三皇子看不起,宫中许多昔日好友都不帮衬她了。 她越想越恨,咬牙切齿的说道,“俞清茗,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就不信你能迷惑太子,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 她发誓,出去之后,一定让俞清茗吃不了兜着走。 俞清茗一大早就被夏景途喊去了。 出乎预料的是,夏景途竟然问的是私事,“军师,你和容贵妃还没正式相认吗?” 因为很少看到俞清茗和容贵妃出双入对的样子,所以夏景途觉得很奇怪,容贵妃那么想和俞清茗相认,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俞清茗苦涩的笑笑,“她大概是顾及太子妃的感受吧。如果我们相认了,那么太子妃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你似乎很顾及俞非霜的感受。”夏景途稀奇的问道,他知道两姐妹的关系向来不和。 俞清茗微微一笑,其实她心里恨透了俞非霜,但是在外人的面前,她不能这样表现出来。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更不是从前那个愚蠢的俞清茗。有些话只适合放在心里,说出来的话别人会认为是你的不是,但其实你受的伤害比谁都要多。 第237章 经得住诱惑 第237章 经得住诱惑 俞清茗对夏景途说道,“太子殿下必然是在外头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才会在今晚问我如此多的话。” 夏景途淡淡一笑,默认了。 凉国宫内上上下下都在传,俞非霜和俞清茗的关系很是僵硬。 “其实我们的关系确实不怎样,这一点我没必要跟太子殿下扯谎。但是,我依然把太子妃当作我的姐姐,尊敬她,关心她。她不想让我们母女相认,我便暂时不相认,免得伤了她的心。再加上她现在被太子殿下禁了足,心情本就不好,我也不想再给她添堵了。” 闻言,夏景途感叹,“听闻姐妹中,向来都是姐姐比妹妹懂事,现在看来也有妹妹比姐姐懂事的。非霜若是有一半像你,本太子在某些事情上就不必那么烦心了。她很任性,还不温柔。” 夏景途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 像俞非霜那么恶毒的女人,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绝不心慈手软,是个男人都会畏惧三分。 夏景途显然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希望另一半小鸟依人,最好所有事都听他的安排。 俞非霜则是大女子,强势,心狠手辣,他们两个能处好,就是怪事。 “太子殿下,听说您和太子妃有个女娃娃?我一直都还没见过,可否让我见她一面。” “嗯,你是烟儿的小姨,理应让你们认识认识。” “太子殿下这样说,我便当是您答应了。” 夏景途颔首,“此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与父皇议好,军师登位仪式举办结束后,你就是我凉国的首位女军师了。在凉国,女人不得上朝堂,但是本太子和父皇给你例外。” 俞清茗微愣,夏景途对她的待遇太好,令人感到不真实。 “你莫惊,你的才华出众,配得上这般待遇。” “在下当真是受宠若惊。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还没为凉国作出贡献,现在就许可我上朝堂了,是否太仓促了些?”俞清茗不由担心着。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这背后一定是有阴谋的。 俞清茗心想,夏景途大概是想借此机会好好的羞辱大宁一番,以及羞辱霍少亭。 大宁的宸王昔日最看重的人,现在为凉国所用,还许可女儿身上朝堂。是宸王的不是,留不住人才,还是此人才早就是凉国的人,是凉国派来的卧底。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大宁和宸王的脸是丢尽了。 夏景途和凉帝果然好心机。 俞清茗依然微笑面对夏景途,“能得到太子殿下和陛下的垂青,实乃我之幸。” 俞清茗作揖躬身,她懂得暂时放下身段。 谁知道,夏景途居然把她的手给牵住了。 俞清茗顿时愣住,抬眸看着他。 月光下,两人皆被微风拂着。俞清茗一头亮丽的青丝像黑缎般,时而风大了,还会吹到夏景途的脸上。 一阵清香扑鼻。 夏景途轻轻的抓住了俞清茗的青丝。 俞清茗本能的反抗,连忙和夏景途保持了距离。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莫非是今日的良酿,后劲大了些?”言外之意就是,俞清茗在问夏景途是不是喝醉了,才会做出如此轻浮之举。 夏景途缓缓笑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俞清茗的面前,他在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喝醉,就是有意轻浮她! 夏景途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俞清茗的肩膀上,气氛凝重起来。 “你可知道,你是本太子最中意的女子?” 俞清茗一脸不解,“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有勇有谋,有心计,有手段,有才华,还有一张美艳的容貌。本太子喜欢的,你都具备。最重要的是,本太子还遇见了你,并且和你走得这么近。你一定在想,为何你还没给凉国作出贡献,就获得了那么好的待遇?那是因为本太子在父皇的面前替你说话了。不是因为你的才华你的贡献,而是因为本太子心仪你,就想给你最好的,护着你。” 听到这里,俞清茗整个人都糊涂了,这夏景途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可不管无论夏景途说的是真是假,俞清茗都不会接受夏景途的心意。 也是在这一刻,俞清茗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喜欢霍少亭。 这些话若是霍少亭对她说,她能高兴的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然而夏景途对她说的时候,她却内心毫无波澜,可见夏景途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思及此,俞清茗想念霍少亭了…… 一时的失神,夏景途还以为俞清茗害羞了。 他嘴角的弧度更加嚣张了,气息逼近俞清茗,“可愿意做本太子的女人?若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废了俞非霜太子妃的位置,让你坐上去。绝无虚言。” 俞清茗回过神来,立刻拿开了夏景途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相隔两米,是个安全距离。 自从俞清茗来到了凉国,她的袖子里每日都会藏着几枚毒针,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及时应对。 她一只手缓缓摸进袖子里,一边对夏景途说道,“太子殿下,我方才也说了,我仍然把她当作我的姐姐,尊重她,自然也希望她过得好。”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虚言,就是为了应付夏景途而已,其实她心里最不希望俞非霜过得好。 夏景途静静听着俞清茗的话。 “太子妃的位置的确很诱人,但是在我这里起不到任何效果。太子殿下,我的意思你可还明白?若是让我为凉国作出贡献,那我一定二话不说,但是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何况,俩姐妹都为太子殿下的女人,这样太不好了。” 夏景途明白了,俞清茗这是拒绝他了。 和想象中差不多,夏景途并未感到伤感,反而放肆的大笑。 “好!果然是本太子看上的女人,不仅有才,还有品。你大可放心,方才我与你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试探你的,我想看看你能不能经受住诱惑,避免将来有心之人把你从本太子身边挖走。现在,我放宽心了!” “太子所言当真?”俞清茗确认了一遍。 “自然是真。天色不早,来人,送军师回去。” 第238章 不切实际 第238章 不切实际 前往凉国的路上,霍少亭自出发,就只让整支队伍歇了一下,弄得大家是怨声载道的。 但是他们都不敢在霍少亭的面前说,便在背地里议论。 “这位使者什么来头?怎么架子这么大!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还不让我们歇会。骑在马上还好,像我们这些步行的,真的快死了。” “有几个骑马的都扛不住,直接从马上摔下来了呢。谁知道这位使者的来头?他又不是宸王殿下,凭什么把我们当驴使唤。”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主子,不听他的就是在违抗圣上之命。咱们走不动也得走,都老老实实的吧!” “……” 孟弦歌听到了这些话,转身对一旁正在痴痴看她的裴凌说道,“看见没有?宸王殿下太着急了,惹得大家都有情绪了。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确该歇会,得让大家喝喝水吃些东西再走啊!” 裴凌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假装正经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霍老弟提?你没看见霍老弟满脸的杀气嘛,现在谁还敢招惹他。只要他不累,我们就别想歇喽。” 孟弦歌的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狠狠皱眉,“我让你替我办这件小事都不行了?嗯?老娘还使唤不动你了!” 裴凌吓了一跳,不敢再和孟弦歌顶嘴,连忙顺着她说,“弦歌,你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若是我被霍老弟打了,那也……那也没事!为自家媳妇做事,哪有抱怨的理儿是不?” 说完,裴凌快马加鞭的赶到霍少亭的身边。 孟弦歌被裴凌这番话说的,脸涨红了,嘴里骂骂咧咧,“该死的,临走前还不忘占老娘便宜,谁是他媳妇。”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了几分。 裴凌看着一脸肃穆的霍少亭,试探性的咳了一声。 霍少亭没反应,视裴凌如空气。 裴凌不死心,他若是没让队伍停下来歇息,回头也不好跟孟弦歌交差啊! “霍老弟?”裴凌的手指头点着霍少亭的肩膀。 霍少亭冷冷道,“你最好双手抓住缰绳,以你的骑术单手抓缰绳,不怕摔死?” 裴凌:“……”他不过就是来说几句话,咋就被霍少亭羞辱了呢。 “霍老弟。你看,大家伙都累得要死,不如停下来歇歇?” 闻言,霍少亭扭头盯着他,“你不行了?” “我……我还行。毕竟我骑着马呢,还有弦歌作伴,自然就感觉不到累了。” “那还多嘴。” 裴凌这才意识到被霍少亭带偏了话题,忙改口说道,“这不是我行不行的事,你看看,那些没马的士兵纯靠走路,不歇歇腿都要废了,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打仗,为大宁做贡献啊?” “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我大宁也不需要如此窝囊的士兵。”霍少亭语气淡然。 “霍老弟,你真的一点不觉得累?” “不觉得。” “呃,那可能是你身体太好了,可有些士兵不同你一般身强力壮啊。” “他们是精英战士,怎么就不身强力壮了?” “不是,此身强力壮非彼身强力壮。试问整个大宁谁有你身体好,武艺高强?他们虽然是精英战士,但是三个加起来还不一定有你一个厉害。” “胡言乱语。” 裴凌的舌头都快打结了,他向来会说话得很,一般人和他说话,他能把人气死,但是到了霍少亭的面前,被气死的却成了他…… 霍少亭说话噎人的本事很是高,你不知道他的话理在哪,可偏偏就觉得很有道理。 裴凌把嘴闭上,思索酝酿了半天的语言,才继续说道,“霍老弟,我真佩服这些哥们,能走这么久,还不跟你喊声累。我给你算算啊,我今天一共医治了八个士兵,两个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还有六个是步行的。你可知道,我都医治不过来?你这简直是魔鬼啊,士兵们真的撑不住。再这样下去,走到目的地还剩下多少士兵?谁来保护你的安危。” 霍少亭冷漠。 “我承认你的武艺高强,可是凉国是人家的地盘,到处是豺狼虎豹,谁给你面子啊?你到了凉国,别人只会把你当大宁使者看待,而不是宸王。你从现在开始,得忘记你的宸王身份,也要学会拉拢这些精英战士的心,他们才会忠心护主啊!” 霍少亭终于勒马,他一停,整个队伍都停了。 裴凌期待的盯着霍少亭。 “休息半个时辰。” “霍老弟,你终于想通了,半个时辰,阔气!” 随即,裴凌就大声对着士兵们喊,“后面的兄弟都停一停啊,宸……呸,使者让我们休息了,半个时辰!” 士兵们有一半在欢呼,有一半死气沉沉的去休息了。 裴凌激动的骑到孟弦歌的面前,一脸要奖赏的样子,“弦歌,我厉害不?三言两语就把他给说服了。” “我一直盯着你呢,说了很多,用三言两语来形容,怕是不合适吧?”孟弦歌丝毫不给面子。 裴凌扯了扯嘴角,“哎呀,他这个人脾气倔的跟驴似的,我能说服他就已经不错了。” “好好好,你厉害。” “那,我能否向孟将军讨个奖赏?” “说吧。” 裴凌悄悄的靠近,“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去那边。” 他指着不远处的树林子。 孟弦歌没在意其他的,骑马随着裴凌一起去了。 两人在林子里下了马,裴凌把马栓好,然后迈着开心的步伐跑到孟弦歌的面前,笑的很是羞涩。 孟弦歌皱了皱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这是做什么?正经点。说吧,要什么奖赏?” “一个……吻。” “什么?” 裴凌咬字很不清楚。 “咳咳,我说,一个……一个吻!” 孟弦歌下意识捂住了裴凌的嘴巴,做出噤声的手势。 “你想害死我?小点声!” 裴凌连连点头。 “一个吻?”孟弦歌挥起拳头,嚣张的笑着。 裴凌害羞的点头,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你怕是没睡醒?本将军怎会亲你!正经点,说点我能给你的奖赏,莫要再提这些不切实际的。” “这怎么就不切实际了?你只要嘴巴撅起来,亲我一口,就奖赏完了啊,最切实际了!” 第239章 杀掉霍少亭 第239章 杀掉霍少亭 孟弦歌的脸色差到了极致,碍于许多士兵在不远处瞧着,她不好揍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抱着手臂对裴凌说道,“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竟然敢找本将军要吻。怕是不知道本将军揍人有多痛?” “反正吻不吻,都要被你揍,还不如被你揍一顿讨个吻划算。你只要吻我,随你揍!”裴凌一本正经。 孟弦歌满脸无奈,紧握拳头,努力忍着不悦,“你贱不贱呐?我是不可能吻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孟弦歌骑马就走了。 裴凌很是伤心,叹了一口气,“索吻失败,下次努力!” 他给自己打着气。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整支队伍又开始朝凉国前行。 …… 俞清茗站在神婆殿的门口,心情复杂。 今日丫鬟没有赶她走,神婆早就命令了,要是俞清茗来了,就请她进来,千万不要赶她。 丫鬟瞧着俞清茗半晌没有进殿,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军师大人。您不进来吗?” 虽然仪式还没有举办,但是整个凉国皇宫都知道俞清茗是凉国唯一的女军师了。 俞清茗回过神,微微颔首,然后随着丫鬟一起进入了神婆殿。 丫鬟把俞清茗带到神婆的面前后,自觉退了下去。 神婆盘坐着,听见了动静睁开眼,对着俞清茗招招手。 俞清茗怀着紧张的心走了过去,随即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枚小药瓶,白瓷青花,甚是精巧。 “我看神婆很在乎自己的容颜,自然不希望容颜就此老去。这是延缓衰老的药,每日一粒即可,没有任何副作用。” 神婆来了兴趣,很不客气的收下这药,然后笑道,“你如此客气,是有事求我?其实不必大费周折,我答应你的事情,自会做到。不过看你今日的态度如此诚恳,今日你想问多少问题都行。” 俞清茗心想,还是给人好处最好办事。神婆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她的手却很诚实,立刻服了药。 大概是确认俞清茗不会给害人的药,她才如此信任。 “如此甚好。”俞清茗坐在神婆的面前,认真的问道,“如果我是小白鼠,那么,谁是做实验的那个人?” 神婆似乎早就把这些问题算好了,她神秘一笑,“有很多,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个?” 俞清茗下意识的攥紧拳头,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 “方才神婆还说,无论我问多少问题,都会认真解答,为何这会说的云里雾里的。” “不是我不说,是我也算不出来,他们太神秘了。毕竟时代相隔久远。” “神婆。我只想知道真相,请你别再拿我打趣。” 谁都不愿意当小白鼠,尤其是一直以为自己生活的很自由的人,有一天突然得知自己只是一只小白鼠,那感觉无人能理解。 人的悲喜不相通! 神婆微妙一笑,不再跟俞清茗多说什么。她掐着手指,闭着眼睛认真算着。 良久,她睁开眼睛说道,“有些话我不能与你说。当你踏入神婆殿,与我相识的时候,就是你知道真相的开始了。回去慢慢等,会有人去找你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俞清茗焦急的问道。 “我说了莫要着急,最迟今晚。” 给了一个准确时间,俞清茗心中就安稳了许多。 那个人会是黎安吗? 俞清茗怀着不安的心情,冷面对待神婆,“你最好不要欺骗我。” “信我一回。”神婆认真的说道。 俞清茗颔首,“你也最好信我的手段。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你若是欺骗我,我将百倍奉还。” 说完,俞清茗离开了神婆殿。 当晚,俞清茗在烛光中等到了黎安。 想必,他就是神婆所说的那个人。 他是瞬间出现在俞清茗面前的,不是从门外,也不是从窗外,而是穿墙! 俞清茗的疑惑更加多了,同时也很确定黎安确实是未来人。 黎安勾唇一笑,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张机械的脸! “机器人?”俞清茗大惊。 黎安又摘下了伪装人声的芯片,发出了机械的声音。 “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和预期的时间一模一样。sakura,从现在开始,我命令你,一切听从组织的指挥。” 闻言,俞清茗狠狠皱眉,“凭什么?什么组织?” 她想起来她在现代加入的那个神秘组织,莫非黎安是组织里的人,她从未见过。 “只要加入组织,就要听从组织的安排,不管是生是死。何况,你能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也是组织的安排,否则你早就死了。” “胡说!不过是时空扭曲,我不小心穿越了,和组织有什么关系?” 黎安冷冷的笑了,笑声就跟真人一样,俞清茗都觉得是组织那边的人在控制黎安,实现两个不同时空交流谈话。 或许在这之前,俞清茗会觉得此事天方夜谭,但现在一个会动会说话的机器人站在她面前,她不得不去这么猜想。 一个时代的转变,科技发展有多厉害,谁也不敢估量。 “是组织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必然要感谢组织给你重生的机会,并且要帮助组织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改变历史。一统诸国的是大宁,组织给你的任务是组织大宁的统治,改成凉国。” “篡改历史?绝不可能。这种缺德事,我才不干。再说了,凭我一人之力,就能篡改历史?组织也太看得起我了。说到底,我不过是被你们利用的一颗棋子,既然被利用就说明我能力不足,怎可能具备篡改历史的本事。” “你有。只要你杀掉霍少亭,一切就结束了,组织给你安排的任务很简单,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俞清茗心一紧,随即狠狠皱眉,“你做梦。我是绝对不会杀他的!” “这可由不得你。在你进入组织之后,你体内已经被植入了芯片,身体会不受组织的控制。” “休要唬我。我体内有芯片,我会察觉不到?你们也太小瞧我了。” 黎安立即发出了指令,“抬手。” 俞清茗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 第240章 害怕被抢走 第240章 害怕被抢走 她顿时愣住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空间里的扫描系统查不出来我体内有芯片?” 黎安说:“你说的对,你不过是一颗棋子。别把自己想的太厉害,如果芯片能够被你轻而易举的查出来,我们也没必要植入。” “你们……” “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们自会对你的身体发出指令,杀掉霍少亭。这之后,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以后想怎么生活怎么生活,再也无人干涉你。” 俞清茗的确很渴望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但是代价太大了。 “你最好服从指令,任务失败,你就永远回不去了。还希望你乖乖配合!” 说完这些,黎安重新戴上脸皮和变声器,瞬间消失。 俞清茗想追上去,却发现身子根本动弹不了,这种感觉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她才恢复了人身自由。 黎安的话说的云里雾里,既然芯片能够完全控制俞清茗的身体,为什么还需要她的配合? 莫非这个芯片还在实验阶段…… 三日后,大宁使者的队伍抵达凉国。 凉帝为了表达诚恳,让皇室所有子孙出来迎接。 其中夏景途自然是领头的,他握住霍少亭的手,缓缓一笑,“欢迎使者到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太子提。” 霍少亭抽回了手,笑的很是客气,“多谢太子殿下。” 夏景途看到大宁的使者这么拘谨,心中有所不悦。他可是凉国的太子,亲自出来迎接,使者却不给个自然的笑脸,笑得那么僵硬,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说到底,这场战役终归是凉国输给了大宁,他也不好发脾气,便和善的把使者请到了宫中。 夏景途还是要起到带头作用的,他微笑的对着霍少亭问,“使者贵姓?” 来之前,霍少亭就已经把所有的工作都准备了,他回道,“在下段平仲。” 段平仲是本来要前往凉国的使者,霍少亭现在这张脸也是用了他的容貌。 夏景途点了点头,“今日段兄来得巧啊,恰好是我凉国首位女军师登位的仪式。” 霍少亭不用想也知道夏景途口中所说的女军师就是俞清茗,他这是在明摆着羞辱大宁的使者。 好在霍少亭能沉得住气,但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他最在乎的人却成了敌国的女军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霍少亭心里都是很不舒服的。 “段某荣幸之至。”霍少亭微笑,依然很僵硬,毕竟他顶着一副假脸。 孟弦歌和裴凌跟在霍少亭的身后,他们小声的交流。 裴凌一脸八卦的说道,“你看霍老弟,他不管是宸王的身份,还是换了一张脸,话都是那么少。真是个无趣至极的人,难怪年纪大了还未成婚。” 孟弦歌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先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再说,再者,你和宸王殿下的年龄也相差无几,你不也到现在都没有成亲。” 裴凌嘴角抽搐了几下,尴尬的回道,“我还不是因为在等那个不识趣的女人!我如此专情,一心一意对她好,她却一直不同意和我在一起,就连吻我一下都不行。” 孟弦歌怎么不知道裴凌所说的人正是她,莫名其妙的,她就脸红了。 裴凌做梦都想把孟弦歌调戏的脸红,但是真的把她调戏脸红后他自己也脸红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觉心跳加速。 而此时的俞清茗正忐忑不安,今天举行仪式,她却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仪式已经定好在晚上举行,所以俞清茗还要等一个白天。 听说大宁的使者来了,俞清茗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很想见一见那个大宁的使者。 与此同时,霍少亭对夏景途说道,“段某之前与军师关系交好,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凉国,不如让我见见她?” 夏景途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段兄还与我凉国女军师相识,并且关系不错?” 霍少亭颔首。 夏景途也不想得罪他,思量了一番说道,“段兄一路奔波也辛苦了,那就歇息片刻,晚上举办仪式时再见军师吧。明日,我们再商量和谈事宜?” 夏景途这么说,既没有拒绝霍少亭,也没有让他和俞清茗独处。 霍少亭没有强迫,微微颔首。 闲聊了片刻,夏景途便派人领着使者队伍去休息了。 夏景途为霍少亭布置的屋子还算不错,应有尽有,待遇也很优渥。 一回到屋子里,霍少亭立即给了裴凌一个任务。 “去打听清茗在哪。” 裴凌无奈,“霍老弟,你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刚来还没有歇一会儿就去找俞神医,实在是不妥,要是被夏景途发现,那可就玩完了。” “本王等不及。” “这有啥等不及的,俞神医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一定被夏景途好生照料。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裴凌只是想安慰一下霍少亭,但是他说的话却有些刺耳,孟弦歌听出了其中的问题,连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 “哦……霍老弟担心俞神医叛变?这个你大可放心,俞神医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又没说到点子上。”孟弦歌一脸嫌弃的瞪了眼裴凌,然后对霍少亭说道,“殿下,我这就去打探俞神医的消息。” 霍少亭微微颔首。 孟弦歌立刻把裴凌拉了出去,好好教训了一顿。 “难道你没有感觉夏景途对俞神医有非分之想吗?一提到她,他的眼神就变得爱慕。宸王殿下是吃醋了!害怕俞神医被抢走。” 闻言,裴凌一脸震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是不是女人的心思太敏感了,想多了?” 孟弦歌敲了下裴凌的脑瓜,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不懂女人的榆木疙瘩!” 说完,孟弦歌就去打探俞清茗的消息了。 裴凌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对孟弦歌说的话还是摸不着头脑。难怪他一直没有追到孟弦歌,有时候他完全不知道女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经过轮番打探,孟弦歌和裴凌二人终于知晓俞清茗的住处。 俞清茗喜欢清静,所以守卫并不森严。恰好这时,夏景途忙着举办仪式,顾不上他们。 两人立刻回去禀报了霍少亭俞清茗的住处。 第241章 谢谢你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第241章 谢谢你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一路奔波,霍少亭早已是疲惫不堪,但他一心想见俞清铭,根本顾不上休息,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派出去的孟弦歌和裴凌半晌都未回来,他生怕俞清铭出了什么事,正想自己去找,门外传来了脚步。 “她人在哪?” 裴凌一进门脚还没站稳,就被霍少亭一把揪住衣领摁在门框上质问道。 “霍老弟,你能不能先我放开我说话?” “快说!”霍少亭急火攻心,手上愈发用力了,直接将裴凌提了起来。 “哎呀!”裴凌被勒得喘不过气,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向孟弦歌求救。 孟弦歌见状,心下大惊,原来一向遇事沉着淡定的战神宸王也会有丧失理智的时候。 可见俞清铭在他的心里有多么重要!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所在? 孟弦歌好奇中又有些隐隐的向往。 “弦歌!还愣着做什么?再不救我,我就要被这家伙勒死了!” 裴凌痛苦哀嚎,双脚悬空不停地踢动着,又害怕踢到了霍少亭,惹恼了他,指不准真要了他的命。 “宸王殿下无需担心!”孟弦歌温声劝道,“俞神医被凉国太子安排在了离这里不远的竹林小阁,她人安然无恙。” 霍少亭一听,稍微冷静下来,放开了裴凌,语气不容违抗: “现在就带我过去。” “霍老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可千万莫要着急去见俞神医啊!万一被太子发现了,难免会对你起疑的。” 孟弦歌也点头附和:“殿下得需时刻切记自己是大宁国派来的使者,段平仲。一旦暴露,我们所有人包括俞神医,都会身处危险。” 霍少亭沉默了,黑曜石般的俊眸蒙上了一层晦暗:“你们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容我好好想想。” 闻言,裴凌揉着脖子暗暗放松,深深吸了口气,还未吐出,却听霍少亭话锋一转: “就算我是段平仲,俞清铭也只能是我的女人。孟将军,带路吧!” 不多时,霍少亭被带到了一片翠竹园前。 一间不大的小阁楼就建在竹林深处,四周暂时无人把守。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霍少亭冷冷地遣走了孟弦歌二人,沿着斑驳的青石板路,迫不及待地朝阁楼迈起大步。 房门紧闭着,他预备叩门的手忽地停在了半空。 这里十分幽静,他几乎能听见左侧胸腔的肋骨间,传出了擂鼓般的心跳,好似无数次在沙场上听到的战鼓声。 从不怯战的战神宸王,此刻额头竟密密麻麻地渗出了细汗。 一门之隔,他日日牵肠挂肚的人就在里面。 她在干什么?是胖了还是瘦了?在这里是否住得习惯? 这些问题犹如一张大网把他困在了原地。 “谁?” 正在床上休息的俞清铭一睁看眼,便明显看到门口有一个黑洞洞的人影。她起床下地,下意识地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毒针,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 “我。”一声清冽的回应,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霍少......”俞清铭连忙打开门,猛地一愣,顿时竖起了防备,“你是谁?” 霍少亭没来由地一股心酸,但看到眼前的俞清铭毫发未损,一下又心石落地,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 “见过俞神医。在下是大宁国派来的使者段平仲,得宸王命令,前来探望俞神医,不知俞神医在凉国过得可好?” 这声音也太像霍少亭吧?简直一模一样! 俞清铭满腹狐疑地盯着面前的人,可他长相平庸,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完全跟霍少亭那张英两俊俏的脸对不上号,身材却也是惊人相似。 由于之前被假冒的霍少亭欺骗过一次,俞清铭丝毫不敢松懈,手上将毒针捏得死死的。 “还行吧!”她敷衍了事。 霍少亭见俞清铭不但没认出自己,还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心下不甘,捂着胸口一阵猛咳:“俞神医,来时的路上在下不慎受了风寒,不知能否进屋,烦劳您给在下瞧瞧如何?” 俞清铭犹豫了下,虽然男子很是可疑,但就凭他的声音,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好,你先进来吧!” 一旦有问题,她就用毒针伺候,再不行就掏出炮火轰死他! 俞清铭如是想着。谁知男子一进去忽然转身关上了门,并朝她扑了过来,直接把她摁在了门上。 “清铭。”霍少亭紧紧拥抱着俞清铭,把脸埋进她白皙清香的颈窝,叹息般地说了句,“谢谢你。” 俞清铭一头雾水,嗅觉比意识先确认出了只属于霍少亭的味道。 “少亭?”她慌忙将霍少亭的脸从颈间掰到眼前,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宇,指尖顺着陌生的眉峰划到眼角的泪痣上,她有些迟疑,“真的是你吗?” 霍少亭握起俞清铭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是我。” 片刻,他又怕俞清铭还不相信,便松开她背过身去。赌气般地一股脑将脸上的易容装束全部抹得一干二净,用他原来的模样重新面对俞清铭: “这下,你信了吧?” 俞清铭心底一颤,又被霍少亭拥入了怀中。 脸上的燥热霎时窜到了耳后,她半晌不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方才霍少亭莫名其妙地感谢:“你为什么要谢我?” 霍少亭薄唇一勾,抵在俞清铭的耳畔一字一句地回答:“谢谢你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嗯?” “谢谢你让我彻底安心了。” 恍惚间,俞清铭仿佛被一阵暖风从耳蜗吹进了心脏,原本封冻着四肢百骸开始渐渐融化。 霍少亭依稀感觉到了俞清铭周身的反应,噗嗤一笑: “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吧?” 俞清铭想躲开,身体却十分老实。欲拒还迎的双手抵在那坚实的胸膛上,眼看着霍少亭闭上了动情的双眸,唇吻一寸寸下落,她强忍着心里的小鹿乱撞,闭眼迎了上去...... “唔......” 蓦地,霍少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吃痛,倒在了地。 俞清铭大惊,竟发现自己亲手将毒针刺进了霍少亭的胸膛。 第242章 霍少亭昏迷 第242章 霍少亭昏迷 怎么会这样?! 毒液已经注入了霍少亭的体内,她盯着还握着空针的双手,难以置信自己会做出伤害霍少亭的事。 “你再不救他,他就真的死了。”黎安突然出现,抱起胳膊戏虐道。 “可恶!”俞清铭痛恨无比,慌忙从空间里拿出解药给霍少亭服下。 黎安好整以暇地看着俞清铭又急又气的样子,继续说: “你体内的芯片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你刚才刺杀霍少亭行动,仅仅是芯片触发时的第一次实验。这也算是对你的警告,记住,一旦违背组织交给你的任务,芯片会默认为你选择杀掉霍少亭来结束一切。所以,你就会不受控制地去想要霍少亭的性命。” “你们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可以,前提是你杀了霍少亭。” 俞清铭深恶痛绝:“你们一定要让霍少亭死吗?他哪里得罪了你们?” 黎安笑着摇头:“组织只想改变历史,而霍少亭是存在历史中的最大阻挠。念在你我之间相识一场的缘分上,我给你留个提示。” “什么?” “你不是不想让霍少亭死吗?其实能杀他的人只有你。”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黎安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霍少亭,“他已经彻头彻尾地爱上了你,会对你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哪怕是他的性命。所以,你可以让他对你由爱转恨,这样,至少在你迫不得已要杀他的时候,他好歹也能反抗一下,这样不就死不了了吗?” “由爱转恨?”俞清铭无力地笑了笑,心口狠狠抽疼,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提示是眼下唯一行得通的法子。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你的任务,倾尽全力,让凉国一统天下!” “等等。”俞清铭叫住正要离开的黎安,坚毅的眼神里带着另一种可能性,“如果我让霍少亭杀了我呢?” 黎安顿时愣住,尔后哈哈大笑:“你让霍少亭杀你?简直是无稽之谈,他那么爱你,恐怕宁愿死在你的手上,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别做梦了,好好做任务吧!” 黎安走后,俞清铭将昏迷中的霍少亭放回了床上。 由于毒针选用了最致命的河豚毒,再加上针头是直接刺入了胸口,毒液直逼心脏,身体再强壮的人服了解药后,起码也要昏睡三天三夜才能清醒。 俞清铭望着双目紧闭的霍少亭,心如刀绞。她实在不敢想象下一次失控的时候会对霍少亭做出什么,也难以想象霍少亭醒来后会怎样想她。 须臾,孟弦歌和裴凌匆匆赶来,原本是要带霍少亭回去准备晚上的仪式,却见他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还把伪装给卸了。 “霍老弟疯了吗?这样明目张胆地赖在你这里,就不怕被凉国太子怀疑吗?”裴凌说着,上去就要叫醒霍少亭,使劲推了推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孟弦歌也感觉奇怪:“宸王殿下?他怎么了?” “他一时贪吃,误食了我研发的催眠药。”俞清铭尽量说得自然,“得需睡个三天三夜才能醒来。” 眼下,在没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她还是得把刺杀霍少亭的事隐瞒下来,毕竟跟古代人解释起来只会越描越乱。 “什么?三天三夜?”裴凌大惊。 孟弦歌闻声更是瞪大了双眼:“那晚上的仪式该如何是好?” 一听这话,裴凌顿时慌乱了: “是啊,他现在一睡不醒,晚上的仪式注定是参加不了了。霍老弟可是作为使者代表大宁国来跟凉国和平谈判的,如若不出面,凉国肯定起疑。届时莫说是把你救回去了,指不准凉国又就此挑事,不但不会放过我们,很有可能再次向大宁国发起战事。” 孟弦歌点头觉得裴凌分析得很有道理:“况且,万一宸王在这里暴露身份,凉国肯定不会错失良机,趁机向大宁发兵。大宁倘若没有宸王,军心紊乱,兵力大减,完全不是凉国的对手,到时候......” 后面的话孟弦歌没有再说下去了。 到时候大宁国一旦沦陷,凉国果真要一统天下,历史改变,如组织所愿...... 思及此,俞清铭暗暗握紧了拳头。 许久,她蹙紧眉头开口道: “先把宸王送回去,然后再把他易容成段平仲,切不可被他人发现他来过我这里。其他的,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配合我!” 裴凌两人默默地望着俞清铭冷厉的脸上不可置否的神色。 此时,俞清铭早已恢复了女儿身。来之前,关于神医俞清铭就是东阳公主的传闻已在大宁国传得沸沸扬扬,此刻一见,两人无不被俞清铭出水芙蓉般的美貌所震撼,完全不予理会什么东阳公主的身份。 “你们听明白了吗?” 见两人出奇一致地对她发愣,俞清铭又强调了一遍。 “明白!” 闻声,裴凌慌忙回神,二话不说就要背起宸王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串不合时宜的脚步,房门被叩响: “军师,凉王吩咐奴婢为您送来仪式朝服。” 俞清铭镇定自若地打开门,扫了眼女婢捧在手里的红色绸缎,又听她补充道: “按照凉国国礼,军师登位,需身着凉王所赐战袍,方可名正言顺。” “知道了,多谢。” 俞清铭淡淡接过,并未打算让女婢进屋,刚转身,那女婢又说话了: “军师不妨先行换上,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容奴婢再为您及时修改。” 俞清铭脸色一黯,没有回头:“屋里有针线,就不烦劳姑娘了,待我谢过凉王。” 说完,她正要关门,身后又传来夏景途不依不饶的声音: “军师有所不知,这身战袍是本太子特意为你精选的锦缎,连上面的一针一线都由专门的天蚕金丝缝合而成。” 言外之意,一般的针线没有资格碰它。 俞清铭回头,在夏景途意味深长的眼眸里一时半会瞧不出什么用意,只好对着女婢妥协道: “烦劳姑娘稍等片刻。” 关门前,她看见夏景途也候在了那里,正望着她笑得诡异。 第243章 太子殿下突然闯入 第243章 太子殿下突然闯入 “怎么回事?难不成凉国太子发现了?” 一进屋,躲在屏风后面的裴凌压着嗓音出来问道。 俞清铭摇摇头:“应该不是,否则他早就冲进来抓人了。” “那家伙守在门口,我们如何带宸王离开?” 孟弦歌从门缝中瞄了一眼,见夏景途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门前的石凳上,隐隐有着守株待兔的意味。 “他好像是一个人来的,除了那个女婢,没带其他人。”俞清铭一边拿起战袍,一边说,“我先去换衣服,等会出去引开他们的主意,你们趁机从后门溜走。” “好,听你的。” 裴凌十分配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恢复女儿身的俞清铭要比之前女扮男装的俞神医还要容易令人信服。 不多时,俞清铭身着红色战袍出来了。她原本肌肤如雪,内搭一件白色襦裙,红白相衬,使得她好似雪山顶端盛开的那一朵最为绚烂的红莲。 别说是裴凌了,连同为女人的孟弦歌也为之惊艳了一把。 “我先出去了。”俞清铭暗暗吸了口气,行至门前,又忽然顿住,“要不,你们同我一块出去?” “什么?!”两人惊然,以为俞清铭在开玩笑,只见她又匆忙去了里屋,出来时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奇怪的衣物。 俞清铭来到床前,望着沉睡中的霍少亭深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可能会受到惊吓,但请你们不要问我原因,只管照做,这是唯一能救出宸王的办法。凉国太子就守在门口,目的为何我们谁也不知。但我不想让你们冒险,多一分就危及到少亭的性命。” 说完,她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三件隐身衣,先把一件披在了霍少亭身上...... “啊!这......” 裴凌眼珠子都快被吓得掉了出来,被同样惊恐但能自我克制的弦歌一把捂住嘴巴。 “这是隐身衣,你们穿在身上会完全处于隐身状态,就算从太子面前经过,也不会被发现。但切记,有效时间只有半个时辰。” 简单吩咐完,她把另外两件递给了裴凌两人。 孟弦歌还想问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太子的催促: “军师?还好吗?不妨让丫鬟进去帮你吧!” 话音一落,门被直接推开了,夏景途借着女婢的名义急不可耐地闯了进来。 自从那日俞清铭在他面前卸了伪装,他便对这位才貌双全的女人一见倾心。再和那位恶毒愚蠢的太子妃相比,他更是想把俞清铭彻底占为己有。 然而俞清铭拒绝了他,他表面虽然佯装尊重她的选择,但越是对她客客气气,内心的占有欲便越发强烈。 按照国礼,凉王赐予军师战袍本是一件寻常事。夏景途却亲自挑选了红色锦缎,替换了一贯的黑色,只因俞清铭是凉国首位女军师,更是他欣慕的女人。 这样做不但能体现出俞清铭在凉国的特殊地位,更能凸显他的格外用心,指不准俞清铭会被他打动,从而改变之前的选择呢? 此刻,俞清铭就站在他眼前,夏景途瞬间心神动荡,十分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将身穿战袍的俞清铭先睹为快的人。 殊不知就算女婢还站在门口没看进来,旁边还有他看不见的裴凌,弦歌以及裴凌背着的沉睡中的霍少亭。 “哈哈!果然人靠衣装!”夏景途两眼放光,视线在俞清铭身上移不开眼,“更何况军师才貌双全,简直羡煞世人呐!” 俞清铭面上波澜不惊,余光给了裴孟二人一个指示,见他们顺利离开房子,这才低头左右瞧了瞧身上的战袍,抬头淡淡地说:“凉王赐的战袍很是合身,无需修改,也多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军师客气了!”夏景途急于表明心意,搓着手再次强调,“这可是本太子的一番用心......” “也包括太子殿下擅自闯进我的房间吗?”俞清铭凌凌打断,目光冰冷地从夏景途脸上扫过,“凉国的国礼应该也有男女之别吧?” 夏景途眸子一颤,他本是来俞清铭面前刷好感的,却适得其反,只好讪讪笑道:“是本太子大意了,还请军师见谅。” 说完,他一脸铁青,正要灰溜溜地离开,俞清铭却开口道: “不过太子殿下来的正好。听闻大宁国派来了一位谈判使者,叫段仲平。虽然我现在身为凉国的军师,但之前在大宁时同这位友人关系甚好,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允许我去探望一下他?” 夏景途眼珠子转了转,望向俞清铭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猜忌,煞有介事地说:“巧了!那位使者刚到这里时,也问过本太子可否与你先见一面。” 俞清铭稍作思忖,立刻微微笑道: “方才太子殿下忽然进来,虽说有些唐突,但理应算是没把我当成外人。那我也不妨告诉太子一件密事,其实那位段仲平常年身患隐疾,病因只有我和裴军医还有孟将军三人晓得。他如此着急找我,想必是病情加重了,需要我及时相助。” 听俞清铭这么一说,夏景途心里舒坦了许多。俞清铭不仅主动给了他台阶下,还把她同好友之间的隐秘告诉了他。 这分明也没把他当做外人呀! 难不成真是那件战袍起了效果? 如是想着,夏景途微微眯起眸子看向俞清铭,这女人并不是顽固不化嘛! 俞清铭才不管夏景途在想些什么,只顾着趁热打铁:“所以,我本打算去找太子殿下,想去看看段仲平病情如何了。既然您来了,如若是不放心,不妨随我一同前去?” 一同前去?知道他来时没带随从,这是要单独与他相处的意思吗? 夏景途心下暗喜,表面一本正经地说:“正好,我也有话要对大宁国使者说,顺便给你引路。” “多谢太子殿下。”俞清铭微微颔首,嘴角闪过一抹狡黠。 竹林小屋离霍少亭住的地方并不远,夏景途有意放慢了步子,俞清铭也不疾不徐,心里琢磨着该给这位太子殿下回一份什么样的谢礼呢? 第244章 艾滋病 第244章 艾滋病 “军师,你在想什么?” 见俞清铭一路低着头,一副若有所得样子,夏景途好奇地问。 俞清铭收回思绪:“我在想今晚的登位仪式上,肯定有许多凉国将军士兵对我深表质疑,就算凉王和太子殿下任命我为两国军师,他们也会打心底不服气吧?” 夏景途不以为然地说:“本太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军师无需担忧,有我和父王给你坐镇,但凡有一个人敢不服你,本太子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 “有太子殿下这番话,我算是安了些心。”俞清铭客客气气地笑了笑,随后试探性地问,“不知此次大宁皇帝派使者来,打算拿什么同凉国谈判呢?” “这也是本太子准备要去和使者说的话。如果是为了把你保回去,那今晚的仪式他们也不必再去了,免谈。”夏景途态度坚决地说,“除非他们用整个大宁国的国土来作为交换,那本太子同父王也会多加考虑考虑,哈哈!” 真是痴心妄想! 俞清铭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表面清清淡淡地说:“看来,我在凉王和太子殿下心里的分量足以抵过整个大宁国?” 夏景途大笑:“哈哈!那是自然。所以,军师好好留在凉国,本太子绝不会亏待你的。” 火候差不多了。 俞清铭莞尔一笑,抛出诱饵:“既然如此,我也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回馈给太子殿下。” “哦?何物?”夏景途一下被挑起了兴致,暗暗摩拳擦掌。 “等仪式结束,太子殿下再随我前去一睹为快。” “哈哈!军师是在故意吊本太子的胃口吗?” “味道如何,还请太子殿下届时品尝。”俞清铭缓缓勾起嘴角,冷冽的眸光意味深长。 那可是要命的味道呢。 另一边,裴孟二人马不停蹄,在隐身衣失效前将霍少亭送回了使者住处,幸好他们来时让易容师一路跟随,以免发生意外时可以及时补救。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意外这么快就来了。 眼看着霍少亭重新伪装成了段仲平,裴凌依然很难放下心来。 易容师走后,他关上房门,终于忍不住地问孟弦歌: “隐身衣究竟为何物?为何俞神医会有如此神奇的宝物?” 孟弦歌摇摇头,将已经失效的隐身衣同身上的衣物对比了几番,依然摸不着头绪: “兴许是俞军师的私下发明?” “那俞清铭着实是一位旷世奇才啊!”裴凌大叹,“你想想,有了这等宝贝,我都能趁着谁也看不见的半个时辰,潜入凉王宫殿把他刺杀了......” “嘘!”孟弦歌伸手捂住裴凌口不遮拦的大嘴巴,厉声训斥,“你不要命了吗?在凉王的地盘上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裴凌瞪着眼睛,视线下移到鼻梁正下方的虎口,这是今日孟弦歌第二次用手与他的唇亲密接触了。那只手不似姑娘家的娇巧柔嫩,虎口因常年握刀持剑,磨出了粗糙的茧子,连覆盖在他唇腹上的掌心也格外有力。他忍不住努了努唇峰,偷偷地在那温润又带着淡淡清香的掌心中落下了一吻。 下一秒,啪的一声。 这只白皙纤长,被他亲吻过的手,处于本能地反应,如寒风扫落叶般一巴掌打在了他那不老实的双唇上。 “哎呦!”裴凌捂着疼痛的嘴巴失声叫唤。 “裴凌!你是不是想死?”孟弦歌面上恼羞成怒,身体却被掌心传来的一阵酥酥麻麻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更像是受惊的小鹿正在横冲直撞。 “你莫要生气,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裴凌冒着生命危险信誓旦旦地说,倏地斗起了胆子,走过去牵起孟弦歌打了他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不断摩挲着,满是心疼道,“你放心,等大宁安稳了,我绝不会再让你碰任何刀枪棍棒!我会用最好的膏药让你的手恢复白白嫩嫩的样子......” 听着裴凌嘟嘟囔囔的话语,孟弦歌也望着手上的旧伤老茧,那本是她作为大宁将军最引以为傲的勋章,此刻在裴凌的眼里却成了令人悲怜的疮痍,这让她强大的自尊心狠狠地撕疼了一下。 “不用你管!”她忿忿地抽回手,转过身脸上一阵烫热,又梗着脖子赌气道,“我是习武之人,不光是手,身体也不如那些大家闺秀轻盈柔软。你们男人肯定都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也不要再对我说那些怜悯之辞......” “我不是怜悯,我是心疼!”裴凌义正言辞道,“你是女将军我骄傲都来不及呢!我是说等打完了仗,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 裴凌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一惊,又听门外的守卫禀报: “孟将军,裴军医?凉国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裴凌惊恐,“这次是来抓人的吧?” 孟弦歌打开门,竟发现俞清铭也跟着一起。 霎时间,两人两头雾水,只好先向太子殿下行了礼。 “二位不必客气!”夏景途一进门,和和气气地说,“听闻你们大宁国派来的使者段公子是我凉国军师的昔日好友,本太子特地带军师来探望他。” “孟将军好,裴军医,段公子情况如何?”俞清铭开口道,“太子殿下告诉我,段公子一到凉国就想见我,想必是旧疾发作了?”说完,她看着孟弦歌的眼睛微微点了下头。 孟弦歌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见俞清铭显然意有所指,便连忙回应:“是啊,在来凉国的途中,段公子就已经身体不适了。” 裴凌也谨记着俞清铭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配合她。于是,他望了眼床上的霍少亭,跟着应和: “哎呀,俞神医,你来的正好。这家伙一进屋倒头就睡,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夏景途狐疑地望着裴凌:“你不也是军医吗?为何不给他瞧瞧?”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段公子的病十分罕见,也只有俞神医可救他。” “到底是什么病?”夏景途更加起疑。 俞清铭心下一急:“艾滋病。” 第245章 凉国不放人 第245章 凉国不放人 “艾滋病?”三人齐声惊然。 俞清铭只是想说出一个他们没听过的病名糊弄过去,她表面淡定地走到霍少亭的床前,看他还在昏迷中,稍稍松了口气解释道:“此病因常年纵欲过度,精气透支,身体免疫抵抗日益衰弱,一旦染上风寒或是操劳受累便会一睡不醒。” “纵......纵欲过度?!” 裴凌惊讶得甚至想笑,霍老弟还是老处男一个,怎会纵欲过度?这俞清铭趁着人家沉睡不醒,竟说出这种话来,要是被那家伙知道了还不得直接气醒过了! 他撇头看了孟弦歌一眼,见她也憋笑憋的十分辛苦,便忍不住更加想笑了。 然而,夏景途听了后却是恍然大悟地说: “难怪,此病还真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纵欲过度染上这劳什子病,还不得被人指着鼻梁笑话?” 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少亭,别往心里去,我说的是段平仲,跟你没关系。 俞清铭在心里默默地为霍少亭解释着。恍惚中,视线扫见佯装成段平仲的霍少亭微微皱了一下眉心...... 醒了吗?! 俞清铭心下一惊,慌忙上前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才确认那是自己的幻觉。 夏景途以为俞清铭在为段平仲检查病情:“他如何了?” 俞清铭表情严重地摇摇头:“想必是路途奔波劳累,得需睡个三天三夜才能醒来,其他并无大碍。” “三天三夜?那晚上的仪式他岂不是去不了了?”夏景途有些怒意,“大宁国想要和我凉国谈判,就不能找个身体健康的人来吗?挑了个病秧子,难不成是瞧不起我凉国?” “太子殿下息怒。”孟弦歌上前宽慰,“虽然段公子身体抱恙,但也是大宁皇上亲自任命前来同贵国谈和。”她看了看昏迷中的宸王,同行的都是宸王的亲兵,是奔着救出俞清铭而来的,眼下,她只能代他发声了,“情势所迫,在下身为段公子的贴身随从,只好代替他参加仪式了。” “你?”夏景途不屑地斜了眼,“难不成你们大宁的使者随随便便就能拉个人出来谈判吗?” “太子殿下。”俞清铭使了个眼色,把夏景途待到一旁低声说道,“大宁使者无法参加仪式,本就是大宁的失责,如今临时让一个女将军代替,一来任谁看了都会认为大宁国目中无人,而凉国宽宏大度;二来谈得好倒也无妨,若是谈得不妥,到时候凉国稍有不满,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们也只能理亏自认。” 夏景途一听,顿时笑逐颜开:“还是军师有睿智通透。” 他喜滋滋地回头走到孟弦歌面前:“好,今晚就由你代替大宁出席仪式。不过,本太子先劝你们一句,不论你们提出什么条件,凉国都不会把俞军师让给你们的!” 很明显,凉国不会放走俞清铭。 裴凌一听顿时急了,霍老弟就是为了俞清铭才涉险潜入敌国,如今还未谈判,凉国就直言不放人,霍老弟偏偏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睡着了。 “那你们到底如何才肯放了俞神医?”他问。 夏景途冷哼一声:“看来你们就是为了俞军师而来的。既然如此,你们可以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了。给你们半个时辰,否则,莫要怪本太子下令轰人!军师,好友也看完了,我们走。” “这......”裴凌为难地看向俞清铭。 俞清铭眸光一敛冷冷道:“多谢大宁国还如此看重我这个落魄的东阳公主。不过,我心已决,从此只做凉国人。更何况我的母亲我的姐姐也在这里,她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再离开他们了。大宁国是我的伤心之地,即便回去也会被大宁上下当做叛国之贼,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踏入半步。太子殿下既然发话了,念在以往的旧情,你们也听我一句劝,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她跟着夏景途走了,只留下裴孟二人面面相觑。 “俞神医说的是真的吗?”裴凌半天缓不过神 孟弦歌半眯着眸子,思忖了片刻,也想不明白俞清铭这番话是真是假,最后一句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她十分坚定地对裴凌说: “她让我们听她的,我们就配合她。” “也就是说......” “吩咐下去,即刻离开凉国。” 少亭,还是回去吧。 俞清铭跟在夏景途的身后,在心里默念。 在没跟俞非霜做完了断之前,她是不会离开凉国的! 思及此,俞清铭脚下一顿,俞非霜被太子禁足,必定无法参加仪式。 这么大的场面,应当把那女人放出来给大家演一出大戏! 俞清铭如是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太子殿下,容我先走一步,晚上仪式固然重要,我得早点做好准备才是。” 夏景途想都没想:“那本太子送你一程。” 俞清铭思忖了下,没有拒绝。 直至竹林小屋,夏景途目送着俞清铭进了房间,才转身离开,自以为这样体贴关照定能让俞清铭对他心生好感。 殊不知,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片刻,又默默地关上了...... 太子妃殿。 得知俞清铭就要被封为凉国军师,俞非霜又气又恨又嫉妒,同时也心生害怕。如此一来,她不但不能把俞清铭怎么样,反而对方要是跟她算起旧账,她肯定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正不安着,俞非霜的贴身丫鬟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原本就心烦意乱的俞非霜,见丫鬟没规没矩的样子,顿时来了脾气,拿她发泄: “何事如此冒冒失失?莫不是后边有狼辇你?” 丫鬟跑到俞非霜面前扑通一跪,被太子妃骂了却是一脸兴奋:“回娘娘,奴婢方才在殿外碰到俞清铭了!” 俞非霜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她来这儿做什么?你看见她很开心?” 丫鬟连忙把头摇得如拨浪鼓:“她只是路过,同奴婢撞了个满怀。”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献宝似的递给俞非霜:“娘娘,你看。这是她不小心落下的,奴婢瞧她神色匆匆,必定与这信笺有关。” 第246章 把柄 第246章 把柄 俞非霜眸子一亮,从丫鬟手里赶忙拿过信封,两三下拆开,读了起来。 丫鬟一面瞅瞅她不识字的信纸,一面在俞非霜的脸上贼兮兮地寻找着什么:“娘娘,您不是要找到俞清铭的把柄吗?这信上......” 这信上要真写了俞清铭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被她捡到了简直是天降瑰宝!如此一来,太子妃能如愿以偿地趁机打压俞清铭,她这位一等功臣必能得到太子妃的重赏! 果然,话还未说完,丫鬟眼瞧着读完信的俞非霜霎时间眉飞色舞,一张口更是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娘娘,信中说了什么呀?” 俞非霜倏地收起笑容,冷冷地瞪着丫鬟:“下人就应该有个下人的样子,竟敢在本宫面前多嘴多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丫鬟一愣,面上知错,心下对俞非霜满是记恨,要不是她捡到了信,太子妃能笑得出来吗? 此时的俞非霜早已被信上的内容勾得心神动荡,根本无暇理会丫鬟的小心思,又将信上的两行字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你当真看清楚那人就是俞清铭?” 丫鬟无力地点点头,什么重赏,她一点也不想指望了。 “起来,替本宫更衣,今晚的仪式,本宫就算闯也要闯进去!” 夜幕降临,凉国大殿丝竹管乐,歌舞升平。 由于大宁使者悉数离开,整个仪式单纯成了凉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军师的正式登位典礼。 正如俞清铭所料,大殿上的凉国重臣,除了夏景途,无一不对她表示质疑。即便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不好说,推杯换盏之间也会对俞清铭咂巴几句。 这些人不敢说,倒是有个人豁出了性命。 酒过三巡,俞非霜突然抱着女儿冲了进来。 见状,原本正听着凉王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兴致缺缺的俞清铭一下来了精神,挑起眉梢好整以暇地望向俞非霜,倦倦的眼神分明带了几分抱怨: 你怎么才来啊? “陛下!太子殿下!” 俞非霜不顾侍卫的阻拦,谁挡她,她就把怀里的烟儿推出去挡刀。 侍卫本就不敢把太子妃怎么样,太子的骨肉更是碰都不敢碰,只好且挡且退地让俞非霜闯进了大殿。 “在座各位,容本太子妃说一句!俞清铭万万不可成为凉国军师!她就是大宁派来的卧底!她是奸细!” 众人一阵唏嘘,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军师大座上一袭大红战袍的俞清铭。 俞清铭不急不恼,只转头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凉王身旁的太子。 夏景途顶着微醺的醉眼,仿佛在俞清铭的眸里看到了几分哀怨和嗔怪,他顿时凌然起身,怒眼瞪向了殿下的俞非霜: “俞非霜,你身为太子妃,品行不端,本太子把你禁足想让你知心悔改。谁知,你不但毫无反思之意,更是擅闯大殿,来人,给本太子把她拿下去!” 有了太子的亲口下令,侍卫们一下有了底气,上去就要捉拿俞非霜。 俞非霜拼命把烟儿抱在身前挡刀,吓得孩子哇哇大哭,她先前还有些愧疚,现在看夏景途为了俞清铭,完全不念他们夫妻之情,当着满朝文武下令拿她,一时间,她深恶痛绝,甚至连看烟儿的眼神都带上了冰冷的决绝: “夏景途,有本事你连你的女儿也不要了!”俞非霜心灰意冷地威逼道。 夏景途望着嚎啕大哭的女儿,气场松了一半,侍卫们也只是将俞非霜围困起来,不好动手。 凉王头疼得扶着额头,他这位儿媳什么品性,他也是一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过来的。毕竟开国初期,多亏了俞非霜母女的效力,才建成了初期的凉国。 眼下,俞非霜又闹到了军师登位仪式上,他不能再忍了: “太子妃,你口口声声说俞军师是敌国派来的卧底,尖细,可有证据?” 凉王发话,俞非霜稍稍收敛态度:“回父王,儿臣正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才敢冒死闯入大殿,好让凉国上下瞧个清楚!” 说着,她将怀里的烟儿放在地上,从袖口拿出那封信,眯着眸子看向一脸无辜的俞清铭,目光凶狠,语气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俞清铭,上回我说你是内奸,你不承认,这次我带来了的证据,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夏景途看到信封,亲自下去从俞非霜的手里一把夺过,本想先看个究竟,但凉王在场,他只好先拿给了凉王。 凉王接过信,看了许久,苍老阴沉的脸上沟壑愈加深刻。忽地,他一掌拍在宴桌上,将手里信纸缓缓地递给身边的夏景途,阴骘的双眼死死盯着殿下的俞非霜,开口却是说给夏景途: “她是你的太子妃,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凌凌起身,愤然离去。 一时间,众人搞不清状况,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夏景途见状,慌忙看向信纸,短短两行: 【非霜,本王想你想得好苦。你在敌国受委屈了,等大宁大败凉国,本王就来接你。 霍韶华】 “俞非霜!”夏景途当场气得七窍生烟,瞪向俞非霜的眸子里火冒三丈,“本太子晓得你背地里作风不正,没想到你竟然跟大宁皇子通奸!”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惊然。 俞非霜愣愣地瞪大双眼,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她深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头望着夏景途难以置信地问,“这跟我有何关系?” 夏景途两步地冲到俞非霜面前,将信纸愤怒地甩到她脸上,不惜太子的风度和教养,破口大骂:“贱人,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 俞非霜拿在手上一看,当即一脸震惊:“这......为何会这样?!”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信上明明写着: 【清铭,本王想你想得好苦。你在敌国受委屈了,等大宁大败凉国,本王就来接你。 霍少亭】 太子愤怒,太子妃茫然,凉国大臣一阵唏嘘。 唯有俞清铭,如看戏般悠哉悠哉地端起酒杯,掩住了嘴边的偷笑。 第247章 谁是谁非 第247章 谁是谁非 “为何会这样?”夏景途气急反笑,“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何颜面反过来询问本太子?” “不!这不是真的!”俞非霜矢口否认,“太子殿下,你好生想想,我俞非霜自从嫁给了你,半步都没有离开过你身边,何曾见过大宁皇子?更妄论我同他通奸!”说着,她瞟了眼信上落款,心底咯噔一下,不禁喃喃道,“霍韶华?大宁离王?” 夏景途甩手就是一巴掌:“贱人!你还说不认识?” 俞非霜被这一耳光顿时打醒,猛地抬头瞪向冷眼旁观的俞清铭:“是你!是你当初嫁给了离王!这封信是你写的,是你故意嫁祸给我!” “啊?”俞清铭无辜地侧了侧耳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转而又无辜地看着夏景途,“太子殿下,离王以前的确是我的夫君,但我嫁给他也是情势所逼的政治联姻,他不情我也不愿。加之,我先前脸部中毒,外貌丑陋,离王对我冷若冰霜。虽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他过他的,我过我的。至于他的私生活,我无从晓得,更是无理由过问。” 言外之意,离王什么时候认识的俞非霜,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她俞清铭哪知道啊! 夏景途一听这话,思路全开,只手扼住了俞非霜的脖子:“俞军师是你的妹妹,那霍韶华好歹也是你的妹夫,你们两人断然是认识的!霍韶华对俞军师无情,指不准就对你有意,而你呢?” 他冷笑一声:“本太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恐怕是你勾引的离王吧?” “夏景途!”俞非霜气得恨不得咬舌自尽,但她真要是死了岂不是让俞清铭的阴谋轻而易举地就得逞了。 于是,她摊开信纸,极力向夏景途澄清:“仪式前,俞清铭出现在本宫殿前,故意神色匆匆地撞了上本宫的贴身丫鬟,随即假装将这封信落下了。那丫鬟就把信拿给了本宫。本宫亲眼所见,这信上明明白白写得是‘清铭,本王想你想得好苦。你在敌国受委屈了,等大宁大败凉国,本王就来接你。’落款是大宁宸王霍少亭。” 话音刚落,大殿又是一阵沸腾。 “什么?”俞清铭表演得要比任何人还要惊讶,匆忙站起身走到俞非霜面前,将她手里的信纸拿过,“我看看。”片刻,她倒吸一口气,佯装十分震惊,“呀,姐姐,你是不是眼花了?你瞧,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非霜,本王想你想得好苦。你在敌国受委屈了,等大宁大败凉国,本王就来接你。霍韶华’。” 俞清铭念得字正腔圆,声音洪亮,生怕在座众人听岔一个字。 这下,大殿上由于看不见信,满头雾水的文武百官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纷纷开始小声议论指责太子妃私下淫乱不知检点,也难怪太子殿下会当众动怒。 “不是的!本宫绝不会看错!”俞非霜百口莫辩,抱住夏景途的胳膊央求道,“太子殿下,本宫有丫鬟作证,你且把她叫来,一问便知!” 夏景途嫌恶地抽回手:“好,本太子且信你一回,把丫鬟叫上来,如果证明了你是清白的,本太子就饶了你,否则,你公然污蔑军师,罪加一等!” 俞非霜一听,脸上一下没了血色。 不多时,捡信的丫鬟被扣押了上来,跪在殿中央瑟瑟发抖。 俞非霜慌忙跑到丫鬟面前,抓住她的手急声逼问:“春兰,你快说说!这信是不是你捡的!” 春兰点点头。 俞非霜长长舒了口气,对夏景途说:“太子殿下,这下你信了吧?” 俞清铭惊讶道:“姐姐,就算是你的丫鬟捡了信,可这信上的内容......” 她故意把话尾丢给了夏景途。 “内容是什么?”夏景途厉声质问丫鬟。 丫鬟身子一颤,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俞非霜,声音颤抖着如实回答:“回太子殿下,奴婢当时捡到信后,直接交给了太子妃娘娘,不晓得信的内容。” 俞非霜气结,揪着丫鬟的衣领狠狠道:“本宫可是当着你的面看的信!你敢说你不晓得?” 丫鬟吓得脸上梨花带雨:“娘娘恕罪,奴婢当真不晓得,奴婢从小不识字,即便您让我看了,我也不晓得,更何况......” 丫鬟突然没了声。 “更何况什么?”俞非霜暴怒。 “更何况奴婢当时问您信上写了什么,你并没有告诉奴婢,还将奴婢训斥了一顿。” 俞非霜顿时哑口无言,一脚踹翻了丫鬟。 俞清铭见状,温声安慰:“姐姐,春兰是你的贴身丫鬟,没道理跟你作对,她要是果真晓得,必然会帮你说话的。” 言外之意,丫鬟所言是真,俞非霜的清白可就难说了。 夏景途也深信丫鬟没有理由说谎,便愤恨地瞪向俞非霜:“看来,你又辜负了本太子对你的最后一丝信任!” 俞非霜不服:“如果信的内容果真是离王写给我的,那为何会在俞清铭手上?假使真落在了她的手上,她肯定会直接交给太子殿下你来处置,为何还要绕着圈子故意给了我的丫鬟?” 大臣们也悉数赞同,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俞清铭。 俞清铭镇定自若:“姐姐,你方才说仪式前我去过你的宫殿外?仪式前我只随太子殿下一同去探望了大宁使者,之后就回去准备参加仪式了,何时去过你那里?” 这点夏景途完全可以作证,他可是亲自把俞清铭送回竹林小屋的人。 “俞非霜,本太子劝你不要再往俞军师身上泼脏水了。事已至此,你还是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吧,本太子还能念在烟儿的情份上,饶你不死!” “太子殿下息怒。”俞清铭微微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对我的信任。不过,既然凉国大臣们皆数在场,不如把这件事说清楚,谁是谁非,大家自行判断。” 说着,她蹲下身,看着春兰的眼睛,缓缓牵起了她的手,温柔地说:“别怕,你来告诉大家,你在太子妃殿前看到的人是我吗?” 第248章 庞然大物 第248章 庞然大物 话音一落,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跪在地上的春兰。 春兰颤巍巍地抬起头,视线惴惴不安地落在俞清铭的脸上,如此一张白皙精致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她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正准备开口如实回答,被俞清铭握着的手掌心忽然传来一股力量,她本能地要收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用力了。 春兰怔怔地望着俞清铭那双清澈明亮却又意味深长的眸子,嘴边的话一时间被卡住了似的。 俞清铭淡淡地勾起嘴角:“尽管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春兰懵了懵,实话就是她看见的人正是眼前的俞清铭。 这样说出去的话,岂不是证明了是信的确是俞清铭搞的鬼,太子妃是清白的? 她瞟了眼太子妃,俞非霜正用恶毒凶狠的眼光盯着她,仿佛她要是不实话实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再重新看向俞清铭毫无敌意的双眼,她暗暗做了决定。 “不是。”春兰抬头坚定地望着太子,信誓旦旦地说,“奴婢在太子妃殿前看到的人不是俞军师!” 俞非霜一听,顿时两眼发黑,扑上去就要掌掴春兰:“狗奴婢!你竟敢背叛本宫,欺骗太子殿下?” 春兰心下一慌,那只握着她的手又安抚性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于是,她又很快坚定道:“奴婢所言千真万确,请太子殿下明鉴。” 夏景途听完,瞪向俞非霜的眼里全是愤怒和厌恶:“即日起,俞非霜不再是凉国的太子妃,来人,把这贱女人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春兰!你给本宫等着!等本宫出来一定要抄了你全家!俞清铭,还有你!本宫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俞非霜在歇斯底里哀嚎中被侍卫拖走,她的这番话充满了浓浓的冤屈,但传到大殿上的每一个人耳里,都像是把戏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只会引起众人的不胜唏嘘: 堂堂凉国太子妃不仅与敌国皇子私通,还企图污蔑他人...... 一波插曲,众人对俞清铭增加了不少好感。即便被亲姐姐破了脏水,她不但不恼,也不依仗太子的维护,心平气和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相比于作风不检,阴险恶毒,威逼贴身丫鬟的太子妃,这位女军师才是真正值得大家尊重的。 俞非霜被带走后,夏景途匆匆散了仪式,想起俞清铭之前说的“像样的东西”,他原本阴沉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俞清铭看出了太子脸上的兴奋,倒也不再卖关子:“太子殿下,我答应你的东西就在竹林小屋身后,且随我来。” “哈哈!好!本太子这就随你前去!” 临走前,俞清铭路过还跪在地上的春兰,脚步一停:“太子殿下,既然太子妃被打入大牢,这丫鬟不如留给我吧?我那小屋门前正好需要一个扫院的仆人。” 夏景途一心惦记着屋后的东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三人行至竹林小屋,俞清铭先让春兰守在了前院,自己带着夏景途来到了屋后。 屋后是一片广阔的空地,此时夜幕降临,空地被月光照得一片通明,同样也照亮了空地上的一个庞然大物,却因被黑色的篷布遮挡得严严实实而显得愈发神秘。 “这是何物?”夏景途看得目瞪口呆,快步跑到庞然大物跟前犹如站在了一座山的脚下。 “太子殿下想知道,揭开篷布便是了。今晚在仪式上,看得出凉国大臣对我这位女军师还心存疑虑,但愿这件东西可以代表我对太子殿下乃至凉国的一片投诚。”俞清铭循循善诱道,“哪怕别人依旧怀疑我是敌国间隙,只要能得到太子殿下一人的信任与重用,我便知足了。” 夏景途一听,自然而然地认定了这是俞清铭给他准备的私人惊喜,瞬间喜悦得合不拢嘴,使出了浑身解数将篷布扯下。 令他震惊的是,随着篷布落地,里面遮盖的庞然大物是他不曾见过也闻所未闻的,形状好似一只巨大的鸟类,有门有窗,尾巴修长,翅膀仿佛长在头顶...... “这是......” “直升飞机。”俞清铭如实回答。 “直升飞机?” 夏景途像幼儿学说话似的重复了一遍,脚下跑动着将直升飞机来来回回前前后后看了又看,对俞清铭拿出来的这件庞然大物实在是感到难以置信。 “如此庞大,你是如何把它放在这里的?它有何用?你从哪里得到的?” 面对夏景途一口气问出的一大串问题,俞清铭笑而不答,径直打开了机舱: “太子殿下不妨坐进去试试?” “坐?!”夏景途大惊,“这东西人可以坐进去?莫不是一间屋舍?” 俞清铭二话不说先上了飞机: “太子殿下先上来,我再与你解释。” 见夏景途连滚带爬吃力地钻进了机舱,俞清铭动作麻利地关了舱门,坐在驾驶位上,娴熟地启动了飞机。 突如其来的轰鸣声随着螺旋桨哒哒响起。 夏景途顿时吓得慌忙捂住耳朵,正要询问俞清铭怎么一回事,刚开口,话语便被巨大的响声掩盖了。 不多时,四周的空间开始缓缓上升,夏景途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摇摆,脚下一个踉跄,他一头撞在了窗户上,透过玻璃,他眼睁睁看着大鸟正在逐渐升空,离开了地面。 “俞军师,你快告诉本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好奇又害怕地大声质问。 俞清铭只顾着操作飞机,让它上升到一定高度,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之后,她才对惊魂失魄的夏景途解释道: “直升飞机好比马车,不同的是马车只能在地上跑,而它可以在空中如鸟类般飞翔。方才我只是带着太子殿下稍微感受了片刻。其实有了它,太子殿下想去哪均可,而且飞行速度奇快,从这里去大宁都城顶多仅需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夏景途听得一愣一愣,但刚才的经历让他对俞清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 第249章 要杀要剐随你便 第249章 要杀要剐随你便 俞清铭看着夏景途呆愣的模样,直接将话挑明:“太子殿下,你不妨设想,倘若将凉国军队的战马换做直升飞机......” 夏景途突然眸光闪亮:“仅需半炷香的功夫便能将大宁都城包围,打它个措手不及!” “太子殿下果然英明。”俞清铭煞有介事地夸赞道。 “哈哈!” 夏景途放声大笑,再次看向直升飞机俨然对它的来历没了兴趣,满心希望俞清铭能够拿出更多的直升飞机,如此一来,凉国军力无人能敌,称霸天下也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思及此,他伸手摸了摸直升飞机,表面坚固冰凉,完全看不出它的质地,这让他不由地问: “军师,这直升飞机本太子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定是你独创发明的吧?” 俞清铭心虚地“嗯”了一声:“实不相瞒,先前嫁给霍韶华,由于他对我素日冷淡,我时常出门游玩解闷,期间遇见了一位神人,精通奇门遁术,以及各种机关机械,我与他关系甚好,拜他为师,他便时常给我展示些类似于直升飞机的物样,讲解其制作原理,所以我也算是耳濡目染吧!” 夏景途已被直升飞机带来的震撼以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对俞清铭的话且听且从。 “不知军师制造一件直升飞机得需多少时日?”他蠢蠢欲动地问道,“本太子这就给你派批得力将士,助你多做些出来!还有材料......” “太子殿下费心了。”俞清铭果断拒绝,“将直升飞机献给太子殿下已经是违背师父心意了,他不希望更多人掌握他的独门秘籍。” 夏景途只好作罢:“那只能有劳俞军师一人了,届时本太子会派人为军师八方把守,还请军师专心制作。” “请太子殿下放心,身为凉国军师,此事乃是我应做之事。”俞清铭点点头,见夏景途面露喜色,她意有所指地转了话题,“只是,不知太子殿下会如何处置太子妃?” 夏景途一愣,他深知俞清铭前来凉国的目的是为了找俞非霜报仇,便大手一挥豪放地说:“那个贱人敢公然诋毁俞军师,不如就交给俞军师处置吧!” 俞清铭心下一喜,面上淡淡谢道:“多谢太子殿下成全,我正好有话想对太子妃说。” “军师稍等,本太子这就去派人把她带到你面前,要杀要剐随你便!” 仪式上的闹腾,让俞非霜俨然成了过街老鼠。夏景途更是对她厌恶至极,如能丢给俞清铭解恨,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又能多制造出几个直升飞机来呢! 不多时,俞非霜被人押到了竹林小屋。 屋内剩下俞氏姐妹。 俞清铭好整以暇地两杯酒,一杯递给了眼前一身狼狈的俞非霜,似笑非笑地说:“姐姐,牢中的滋味好受吗?” 俞非霜愤怒地一把推开,酒杯滚了一地: “俞清铭,你别得意忘形!本宫是中了你的计,等太子殿下想通了,自然会把我放了,到时候我定不会饶了你!” 俞清铭笑笑:“可惜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此话何意?”俞非霜明显感觉到俞清铭的笑容里带着阴冷的杀气,顿时大笑,“你该不会以为你做了一个小小的军师,就有资格把我杀了吗?做梦!我好歹也是凉国的建国功臣,即便太子殿下对我大失所望,也不会任你要了我的命!不过......” 她蓦地用眼神扫了俞清铭几眼,嘲讽道:“你这个妹妹还算是有些姿色,难怪太子殿下会被你迷惑得神魂颠倒,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把你的脸彻底毁掉!看你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俞清铭脸色一沉,将自己的酒杯凌凌泼在了俞非霜的脸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的脸还多亏了你高台一手,让我有治愈的机会。只是,你的脸理应没得治了。” 俞非霜一听,只觉得被酒水泼过的脸瞬间炙热无比,满眼惊恐地瞪着俞清铭:“你在酒里下毒了?” 俞清铭不承认也不反驳:“春兰,给你主子拿条绢帕擦擦脸。” 春兰闻声进来,将俞清铭提前给她的绢帕战战兢兢地递给俞非霜:“太子妃请用。” 俞非霜一见春兰更是气火攻心,上前夺过绢帕甩到了她的脸上:“贱婢!枉费本宫平日诚心待你,到头来去被你这条狗反咬一口!” 正骂着,脸上的肌肤开始发痒,她用手挠了两下,又巨疼无比。 见状,春兰来了勇气,冷笑道:“太子妃若是当真以诚心待我,我绝不会选择背叛你。” 一想到当时她把信封当做俞清铭的把柄开心地交到俞非霜手里,以为可以帮助俞非霜反击俞清铭,并解除太子殿下对她的禁足,没想到俞非霜不但不领情。反而嫌她多嘴把她教训了一顿。 春兰心灰意冷,再加上平日太子妃遇事不顺便拿她出气,以及在仪式上,俞清铭似有似无的引导,更让她有了叛变之心。 “你......”俞非霜正想上去教训这死丫鬟,谁知脸上的异样愈来愈严重,甚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浮肿,她心下大惊,转头瞪向俞清铭,“你该不会下的是......” “没错。”俞清铭大方承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道理你应该懂吧?” 随后,她又将酒壶里的毒酒皆数泼在了俞非霜的身上,补充道:“只不过我加强了它的感染能力,不仅仅是脸,凡是接触到毒液的肌肤均会长出肿瘤脓包。” “什么?!” 俞非霜大惊,果然,身上被毒酒泼洒的地方也开始出现症状,她慌忙捡起地上的绢帕擦拭脸上身上。 俞清铭欣赏着俞非霜方寸大乱的模样,闲庭赏花般地说: “绢帕用毒液浸泡过,可助你涂抹得更均匀些。” “俞清铭!”俞非霜拿着帕子冲了过去,“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俞清铭不屑地扫了眼,只手将一针催眠剂注入了俞非霜体内,嘴角勾起一丝狡黠:“跟你同归于尽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俞非霜还想说什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250章 王妃娘娘回来了 第250章 王妃娘娘回来了 太子府。 夏景途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愈发觉得俞清铭作为一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片刻,他猛然坐起,正打算派人去竹林小屋监视俞清铭,看她究竟是如何制作那可以飞天的庞然大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伴随着嗒嗒作响的螺旋桨声。 夏景途慌忙下地,跑到院中,眼看着直升飞机从太子府上空飞过,离凉国远去。 半炷香功夫,巨大的响声从出现在了离王府上方。霍韶华从梦中惊醒,赤脚跑进院内,和府上的人一同抬头惊恐地望着一只奇异的大鸟,连同周围的空气都被其盘旋的剧烈动静搅动得风起云涌。 “呀!那是何物!” “是神鸟显灵了吗?” “不知是福是祸呀!” “快看,神鸟下蛋了!” 果真,夜幕下,一个白色的圆形巨蛋缓缓落到了离王府院内。蛋壳里躺着一个人,准确的是一个浑身长满肿瘤脓包的异形人。 由于落地时受到了撞击,肿瘤脓包破了许多,流淌着黄绿色的脓液,并散发出阵阵恶臭。 众人一见,四散而逃,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王妃娘娘回来了!” 霍韶华惊然望去,不由地唤了声: “俞清铭?” 只见“俞清铭”忽然起身,将霍韶华大腿牢牢抱住,嘴上因长着瘤子口齿不清地叫唤着: “求求你,救救我!” 霍韶华看着“俞清铭”除了脸上,浑身都长满了大黑瘤子,顿时恶心到无法忍受,奋力摆脱后,从屋里拿出了一把长剑,毫不留情地将“俞清铭”当场杀死。 与此同时,被刺破的瘤子脓液四溅,弄得霍韶华满身都是...... 俞清铭见俞非霜“平安落地”,驾着飞机在回去的途中找到了裴凌等人。 “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你们兵分两路,裴凌护送宸王返回大宁,猛将军带一些人马趁夜赶至凉国边境,在那里等我。” 丢下话,俞清铭不与任何解释,上了飞机回到竹林小屋时,夏景途已经带人在屋后等候多时。 来得正好。 俞清铭勾了勾嘴角。 “军师这么晚了,去了哪里?”夏景途一见俞清铭从飞机上下来,便上前满腹狐疑地问,“该不会是回了趟大宁吧?” 俞清铭淡淡笑道:“看来,太子殿下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信任我。不过,我还准备了一样东西,不知太子殿下有无兴趣?” 夏景途对俞清铭是有所怀疑,但一听这话,又忍住了心中的疑虑:“难不成俞军师还有比直升飞机更厉害的东西?” “那是自然。它比直升机更要庞大,就在凉国边境,太子殿下不妨随我去看看如何?” 夏景途迟疑了片刻,耐不住心存侥幸,万一真如俞清铭所说,比直升飞机还要厉害的东西,有了它称霸天下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好,本太子现在就要去瞧上一瞧!” 于是,两人又上了飞机。 这次,在夏景途上去后,俞清铭发现了被他藏在袖筒里的匕首,索性先发制人,趁其不备直接给了他一针催眠剂。 外面的侍卫看到太子被刺,慌忙要冲进机舱,奈何舱门坚硬无比,是他们根本无法突破的。同时,随着直升飞机启动,侍卫们没见过这么大的动静,四处逃窜着去向凉王禀报。 不多时,俞清铭带着夏景途来到了凉国边界,却发现等在那里的人是裴凌。 “怎么是你?少亭呢?” 裴凌支支吾吾:“弦歌受了风寒,我让她带着宸王先回去了。” 俞清铭听后,将沉睡中的夏景途从飞机上丢下来:“这是凉国太子,我原本打算让孟将军带着他重新同凉王谈判。” 裴凌一愣,踢了踢地上纹丝不动的夏景途,这才如实招了:“哎哟,方才你走后,宸王突然醒了,非要去凉国找你,然后弦歌只好陪他一块,两人穿着隐身衣去了......” “什么?!”俞清铭大惊。 突然,体内传出一股热量,她不受控制地上了飞机,追了过去。 直升飞机一路加速,最终在凉王寝宫上空盘旋停下。 俞清铭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意识明显地告诉她,霍少亭就在凉王寝宫,芯片支配着她来杀他了。 很快,她从空间里掏出了滑翔翼,打开舱门纵身跳了下去。 寝宫在黑暗中异常安详。 俞清铭走至凉王榻前,竟发现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猩红的鲜血沿着床帏在地上汇聚一片,立在榻旁的霍少亭正在擦拭匕首上的血迹,见俞清铭进来愣了下,暖暖地笑了笑: “你来了?” “少亭......”俞清铭心情复杂地刚一开口,手上便不由自主地掏出了毒针,迅速朝霍少亭奔去,“少亭快跑!” 她奋力喊着,可身体就像是被芯片操纵的傀儡,对霍少亭开启的必杀模式。 霍少亭站在原地不跑也不躲,只静静地看着俞清铭朝他奔来,嗓音幽幽地问: “是不是你杀了我,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俞清铭脚下一顿,忽地脑后砰的一声,失去了意识。 仿佛一场梦,俞清铭梦见自己在七岁那年便穿越到了东阳国,在那里遇见了年少的霍少亭...... 梦里,没有仇恨,没有战争,只有两人日日相伴,岁月静静流淌。 待她醒来时,眼前是霍少亭英俊的面容,褪去了梦里的青涩与稚嫩。 “你醒了?”霍少亭柔声问道。 俞清铭眨了眨眼,只觉得脑后一阵发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大包。 霍少亭微笑着把她的手拿开,解释道: “听说你必须要杀了我,我只好让孟弦歌替我防了防,没想到她出手太重,直接将你打晕了。” “什么?!”俞清铭猛然坐起,“你听谁说的?” 霍少亭微微皱眉:“好像叫黎安?” “你见过他?” “那天,你用毒针刺了我,不过,我没事。”说着,霍少亭从胸口掏出了一副玉镯,温柔地戴在了俞清铭手上,“还好有它替我挡了一针,我才有机会发现你的秘密。” “我.....唔.......” 俞清铭张口正想说什么,被霍少亭一个吻不由分说地堵住了。 “以后日子长着呢,还请夫人慢慢讲与我听。” 离王身患毒瘤不治身亡,凉王夜里被刺,太子下落不明,大宁六皇子一举拿下凉国,成了大宁新君。 一切随着山林间小屋升起的一缕炊烟,袅袅散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