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迷局》 第1章 夜店公关 我第一次进夜总会的时候只有十八岁。 但我不是客人,而是男公关。 当然,这行还有一个刺耳的名字:“鸭”。 因为爹重病,家穷,所以我进了城。 当我第一次走进城里,看着人流如织和车水马龙,我真的震撼不已。 但两三天没找到工作后,我摸摸压在鞋垫子下的一百二十元,心慌的要命。 狗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叼着烟,抓着一把烤好的串子,笑眯眯的走到我身旁。 他眼神里带着奇怪的神色,问我饿不饿,想赚大钱吗? 我闻着飘来的肉串香味,犹豫片刻就傻傻点头。 狗哥笑了,一把将串子塞我手里,看着我风卷残云般的吃完,连名字也不问就让我跟他走。 我迟迟挨挨的问了一句:要干啥赚钱? “简单,陪女人耍么!”狗哥撂下这句话,拉着我上了出租,三绕五拐后将我带到了一个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地方:如梦娱乐城。 稀里糊涂的交了身份证,又稀里糊涂的被人领着洗澡换衣,一切都很新鲜。 再出来时,狗哥身边多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了看我,掏出一个挺厚的红包塞给狗哥。狗哥又抽出两张大红钞票塞给我,掉头就走,一个字都没说。 看着手里的钞票我有些懵,总觉着自己像件商品,被人转手了。 这时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开口,他说李三栓是吧,你这名字太土,以后你在这里叫阿山。 我诚惶诚恐的点头,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告诉我在这里上班就是陪女人吃喝玩乐。他说这里只有一条规矩: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犯拗! 说完后,他直接领着我来到全是包间的二层。在路过几个包间时,我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特别是若轻若重的拍击声,很像杀猪时肉刀拍在猪皮上的“啪啪”响动。 走没多远,他在一个包间门口停下,那里站着十几个打扮各异、看上去很帅的男人。 他看着这些人齐齐喊了一句“毛子哥”,便直接将我推到队伍里。然后整了整西装,换上一副笑脸推门而入。 包间奢华,沙发上坐了两个女人。 一个起码中年,圆脸水桶腰,脖挂玉,指戴金,那金玉几乎勒进肉里,也不知她疼不疼。 而另一个则不同,她年轻漂亮,长发如波涛般卷起,细眉红唇极为精致,一双灵动的眼睛像是能说话。 她的身材也很傲人,特别是黑色短裙下那双笔直细长的美腿,让我看了心跳加速。 这时毛子哥笑着开口:苗姐,人都带来了,你看有没中意的? 他说完后又指了指我,说这小子是刚到的新货,还没上过钟,嫩。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过来,我有些怵,急忙低头,只敢用余光去偷瞧。 被叫做“苗姐”的女人笑了,她转头说:刘姐你可是我的贵客,你先选。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小苗!”叫刘姐的胖女人挪挪屁股,说太嫩的玩不出花样也没技术,她喜欢壮的,然后指着我身旁一个高大的帅哥点了点头。 花样?技术? 我搞不懂这是在干啥,不过还没等我想完,那个苗姐朝我扬了扬下巴,说就他吧。 我听了一愣,毛子哥却推我一把,用眼神示意我快过去。 众人如潮水般退走,我迟迟挨挨的走到苗姐身边,却不敢坐。 “怎么,还等我请你坐啊?”苗姐莞尔一笑,唇边顿时出现两个漂亮的酒窝,十分迷人。 我闻言紧张的贴边落座,却还是不敢抬头。 就这三言两语的功夫,刘姐那边已传来了倒酒碰杯的声音。 苗姐说端起个空酒杯玩味的看着我,说你叫什么? “李三栓......不,我叫阿、阿山!” “噗~”苗姐突然就捂嘴笑了,她说你果然是个雏儿,连话都说不清。 我张了张嘴无从反驳,却见胖女人贴过来说:小苗我想借你这个用一用,我还没试过一后二王,今天尝尝鲜! 苗姐笑着点头,说刘姐你可真急,这才刚开始就想了,我这个小女子可有求于你,哪敢拒绝? 胖女人抿着肥厚的嘴唇笑笑,二话不说就抓起我的手,又带着那个健壮的帅哥直接走进另一个房子里。 房间很空,只有一张巨大无比的床和一个黑色皮箱。 我心头疑惑,胖女人直接走到床边坐下,从包里掏出三沓大红钞票晃了晃,笑着说:“今天谁让我爽了,这三万就是谁的!” 第2章 屈辱 三万? 看着厚厚的钞票,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抢了钱就跑! 要知道我全家一年种地的收入不过三千出头,而她拿着那钱,就像拿着一沓废纸般满不在乎! 刘姐见我发愣,嘴角翘起。 她朝另一个帅哥勾勾手指,又指了指自己下面,只说了一个字:舔。 那帅哥毫不犹豫,走过去跪下,又温柔的脱下她的鞋,然后捧起猪蹄一样的脚,带着享受的表情开始一路上吻。 刘姐双手撑床,轻哼出声,甚至还缓缓的分开了双腿。 每当她哼的舒服时,便会朝那帅哥脸上扔几张钞票。 她越扔,他越卖力。他越卖力,她越变态...... 就在我目瞪口呆时,刘姐一脚踩在那男人脸上,指着我说:过来一起玩! 我紧张的厉害,很想拒绝。但看到那满床的钞票,又想起重病的爹,最后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 “呦,还害羞呢?在这你就是条狗,别把自己当人看,你那么多心思赚个屁的钱?”刘姐骂了一句,起身薅住我的头发就往下按! 我本能的挺了一下没跪地,心想你不说这些我真就做了也行,可你一说这个我怎么能跪? 跪天跪地跪爹娘,我凭啥做“狗”伺候你? “这是和我犟呢?”她折腾半天没效果,只是厉声质问。 见我低头不语,竟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装什么清高,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小崽子,就是你们大老板也不敢这样对我,给我等着!” 刘姐凶了一句,穿起裙子就回到外间沙发上,气哼哼的翻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连苗姐跟她说话都不理不睬。 苗姐转过头瞪我一眼,像是叹了声气,三两步就走到我面前。 她说你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你知不知道刘姐是什么人?关你们娱乐城就一句话的事!要是现在你...... 还没等她说完,只听门响,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直接冲进了包间。 这人二话不说,从腰上扯下皮带就劈头盖脸的开始抽我! 我举起胳膊乱挡,说别打了,你打人是违法的。 可带疤的男人却狰狞冷笑,他说:违法?在这江都市,老子就是法,刘姐更是法!今天要是不抽死你,以后我就不用混这口饭! 说完,雨点般的抽打再次临身。 我心想我只是求口饭吃,只想赚点钱给爹治病,我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罪? 难道就因为你们有钱有权,所以就可以不把我当人看?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山坳里的家:黄泥墙木篱笆,稀疏的地,破衣的人,还有那个缺口的大海碗,和那条形影不离的瘦狗......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是身上痛还是心里苦,我不争气的呜呜哭出声来。 “艹,你还知道哭?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我抽死你!” 疤男声声厉喝,恶毒的话句句穿心。 但他这话就像一丝火苗,腾的点燃了我心里苦苦压抑的一切! “滚开!”我突然拔身而起,一把拽住他抡过来的皮带,另一只手捏成拳,重重的砸在他脸上! 然后便是第二拳、第三拳...... 直到我打的累了,气喘吁吁,这个带疤的男人已满脸是血,晕了过去。 一阵畅意感从心里传来,但我很快发现这包间里出奇的安静! 抬头一看,那帅哥、刘姐和苗姐都瞪大了眼睛,神色各异。 这时我再次看来看拳头上的血,突然间开始怕了。 那种害怕迅速在全身蔓延,我咬咬牙转身就跑! ...... 冲出这里时,外面正下着大雨。 街上行人稀疏,没人在意我这个雨中狂奔的疯子。 毫无目的的狂奔,直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才开始在脑海里回忆。 听他们的口气,那刘姐应该很有势力。如果他们报警,我是不是要被抓起来扔进牢里? 若是那样,爹的病怎么办?为了治病,用结婚换彩礼的姐又该怎么办? 可那时我做是错了吗,我不该反抗吗? 乱,心头比这纷纷的大雨还要乱! 我仰起头,像只狼狈的狗一样看着天,心头苦涩难言。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鸣笛声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不远。 “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心中一惊,我扭头就跑。 但不等我跑远,那黑色的轿车突然拐上人行道,斜插着挡在我面前。 门开,一道熟悉的靓丽身影从车上下来,然后问我:还跑不跑?不跑了就上车,跟我走! 第3章 看了不该看的 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一夜,那个改变了我生命轨迹的雨夜,心中便会百味陈杂...... “苗姐?”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疑惑的出声。 她没撑伞,就那么站在雨中看着我。 她说你跑的了一时,能跑的了一辈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刘姐的男人是江都的副市长,你再跑能跑过人家的嘴皮子? 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可听起来像是为我好。 “我......”我张了张嘴没法回答,我很困惑: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找我又要干啥? “我什么我?上车!”苗姐说完就要往车里钻。 我急了,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苗姐闻言再次转身,暴雨湿衣,将她那玲珑起伏尽数暴露在我眼前。 “如果你当时按要求做了,或被打时沉默忍受。我便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你要么上车跟我走,要么等警察或者社会上的人来抓,给你三秒考虑!” 苗姐说完就钻进车里,再不拖沓。 三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那时脑子正混沌着,心想她反正不是来抓我的,于是便浑浑噩噩的进了车。 车子启动,一路上我不言她也不语,只有雨点敲窗,气氛实在尴尬。 我心想要不要先开口再问问,同时偷偷的瞧去。可谁知一瞥之下我收不住了,完全被她那精致的面容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部所吸引。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要是我媳妇多好,那祖宗坟头得冒什么色儿的烟?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苗姐冷不丁的开口了,她说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说说你是怎么进的那地方? 原来她知道我在偷瞧她! 我做贼似得心跳加速,等了几秒稍稍镇定才将始末讲给她听。 “一把肉串就哄了你?是不是傻?”苗姐的口气很怪,既不屑,又像关心。 她又问我爹到底是什么病,我说肾坏了,功能衰竭,本来换肾就能治好,但家穷,只做过一次透析,那还差点把地也卖了。 苗姐轻叹一声不在说话,车内再次寂静。 很快,车子开进一个高层小区,苗姐直接将我领进了她的家里。 我有些意外,心想着她为什么要把我领到这里? 趁着换拖鞋时,我忍不住开口问她:苗姐,你为啥把我领到这儿? 谁想她白了我一眼,嗔怒道:“你问题真多,当时别人平白无故给你肉串,你怎么不多问几句?” 她这话一下让我噎住了,没法继续。 “那边是卫生间,你快点去洗个澡,然后去这个卧室睡觉。明天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现在我还要给你处理那些麻烦事。” 苗姐皱着眉头说完,便拿起手机走向另一边。 我不好再多问,只能按着她的要求去了卫生间。 但等刚关了门,一回头竟看到花洒下面有个红盆,那盆里泡着的,是一条黑色长袜和紫色的女士内裤! “这......”我傻眼了,脑海里不知怎的就出现了苗姐穿上这个的情形,身子里火烧火燎说不出的躁,一下就起了反应。 可一想到这或许是苗姐的,这样看太不礼貌。于是赶紧将盆端到另一边,三两下扒掉衣服就开始研究洗澡的设备怎么用。 “哎,李三栓你等一下!”就在这时,厕所门猛地被推开,苗姐探身进来。 我根本来不及遮掩,看着苗姐直勾勾的盯着我,彻底傻眼了。 只是下一秒,她飞快的返身关门,我低头看了看她刚才盯着的地方,直拍额头...... 洗澡的装备不会弄,等我用洗手池的冷水洗完澡出来,客厅已一片漆黑。 我穿着被雨淋湿的衣服跑回卧室,赶紧脱了衣服摆在窗台上。等滚到床上,心里便开始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很久才入睡。 但刚刚入睡,一阵隐隐约约的哼声从隔壁卧室传来。 我揉揉眼睛,听着这声音哼哼唧唧的,像是舒服却又压抑,感觉有些奇怪。 “难不成苗姐出事了?”我稍稍犹豫便起身下床,决定去看一眼。 不管怎样,这一夜没有露宿街头是拜苗姐所赐,那我就得学会感恩 等光着脚下地开门,那声音越发清晰,并且渐渐急促。听着听着,我下面就开撑起了帐篷,整个人憋的不行,感觉要爆炸了。 看到苗姐卧室留了道一指宽的门缝,我忍不住就探头看去...... 就在我看向门缝的一瞬,苗姐压抑的尖叫声陡然拔高,那叫声在结束前还抖了抖! 然后便是“咣”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一阵电动机的嗡嗡声跟着传出...... 我心想这是搞啥呢,咋听上去这么科幻? 结果顺着门缝那么一看,只见苗姐躺在床上,一只手在衣服里轻轻抚摸,两条雪白的大腿错在一起轻轻地滑动着。那样子说不出的慵懒却勾魂...... 我看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等再往床下一看,便见到地板上有个像黄瓜般粗细的东西。 那东西黑乎乎的有些狰狞,其中一端正在地上不停的扭动,十分诡异。 第4章 双重诱惑 这就是害得苗姐喊叫的东西?咋像个缩短版的长虫呢? 一急之下,我忍不住问她:“苗姐,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别进来!你快去睡觉!”苗姐“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百米冲刺般跑到卧室门口反锁了门。 差点被门撞到鼻子,我倒退一步说:苗姐,地上有个东西你小心点,别被咬了。 “咬?”苗姐人在门后反问一声,很快又传来闷闷的笑声,听起来很辛苦。 十几秒后,她才隔着门说这东西确实会咬人,不过却咬的人舒服,问我要不要试试。 我搞不懂为啥那玩意儿咬人,自己还会舒服,所以支支吾吾的哼哈着。 苗姐可能听到了,笑着说了句“傻子”,让我赶紧去睡。 我躺下之后睡不着了,一边琢磨那会咬人的东西是啥,一边满脑子都是苗姐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和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第二天起来时,苗姐已经醒了。她穿了一身雪白的吊带睡衣,那被撑起的地方隐隐可见两个红豆,看得我立刻有了反应。 不过她没什么表情,倒是眼袋发黑,似乎没睡好。 我正夹着腿要打招呼,她就开口了,说让我坐过去有事说,顺手从沙发边拎过一个纸袋子。 她看我坐好就问:你爸的病,急用钱吧? 我没吭声,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有些不解,心想她问这个干啥。 这时苗姐蹙起眉头,嗔道:说话啊,到底急不急用钱? 我琢磨着苗姐昨天没把我卖给那些人,应该不会害我,于是点点头。 “那行,你只要帮我个忙,这钱便全是你的!” 苗姐一边说,一边拎起纸袋子就往茶几上倒,五沓用纸带绑好的大红钞票就那么砸在了桌面上! 我看得心跳漏掉一拍,可不知为啥,脑海里出现了昨夜刘姐甩钱的情景,眼前的一切似乎相识。 这时苗姐随意的将钱向我一推说: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回如梦娱乐城去! “啥?”我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今天就回如梦去。”苗姐又重复一遍,然后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不做任何解释。 我确认自己没听错,急忙摆手拒绝,心想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别说那地方的客人如何变态,就是冲着什么都没解释,就拿皮带抽人这一条来说,我想想都觉着让人恶心。 “你真的不同意?昨晚打人那事,还有刘姐,要不是有我,你现在能这么悠闲的坐着?”苗姐垂下眼帘,一边说一边从茶几上端起杯咖啡,捏着那银色的小勺子不紧不慢的转动。 我有些无语,她说的是大实话,换个角度来说,她这也算是一种“恩”。 可这里面总有一种挟恩图报的味道,让我觉着难受。再说了,她花钱让我回去,图个什么? 没等我想完这些弯弯绕绕,苗姐又轻飘飘的扔来一句话:“三栓,你的身份证还被他们压着呢。” 我一听到这个,脑子“嗡”的就炸了! 昨天稀里糊涂的被狗哥领着,身份证被压那里没取回来! 若我不同意,那他们是不是能通过身份证报案抓到我?甚至去老家......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到重病在床的爹被那些凶狠的社会人围着,我就心颤的厉害。 短短几秒,我便有了决定。 我说苗姐,你的条件我答应,但卖身绝对不行,并且你得告诉我回去的原因。 苗姐嘴角翘起,拉出了性感的唇线,她身子前探,一根玉指冷不丁的勾住了我下巴。 “不用卖身,但你必须在那待够三个月,学会如何讨好女人。事成后我会帮你要回身份证。如果你同意,这房子你可以暂时住着,我一般不回来的。” 说着说着,她那勾下巴的指头滑到我唇上,整个人缓缓向我贴来...... 第5章 欺人太甚 体香传来,苗姐那精致美艳的面容近在咫尺,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轻轻地拍在脸上。 那一刻我完全呆了,我从没想到过两人能离得如此之近。 种种遐想在脑子里翻腾,又不断在心中否定。 这时她的眼慢慢眯起,长而黑的睫毛渐渐交织,眼看着我的唇就要碰了上去...... “傻瓜!要是你答应了条件,事成之后我可以奖励你。”就在至关紧要的那一刹,苗姐突然坐回去咯咯笑了起来,搞得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阵恍惚,我暗叹自己真是想入非非。一个山里娃,怎么会得到这么漂亮女人的青睐,还亲上一口? 我暗叹一声,说苗姐你别逗我了,能告诉我为啥让我回如梦吗? 苗姐撇撇嘴,说别问那么多为什么,总之对我没坏处还能赚到钱,救我爸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她根本就没解释的意思,琢磨了一阵便不再多问。 只要不让我卖身,三个月能赚五万,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何乐而不为? 况且我现在有的选吗? 苗姐扔下钱和房门钥匙,稍稍收拾便提前走人,临走前她说娱乐城那边已经打过招呼,让我只管放心的去。 ...... 我只给自己留下一千,剩下的全都打到了爹的银行卡上,之后给家去电话,编谎说已经找到工作,又遇到个好心老板,在听说爹的事后预付了一年工资。 娘在那头絮絮叨叨的,叮嘱我认真干,说这是遇了贵人,不知几辈子才能修来这等福分。 贵人和福分吗?我挂掉电话看着繁华的街头,心乱如麻...... 再去如梦娱乐城时天已擦黑,我站在门口忐忑了一阵,最后硬着头皮去找那个狗哥带我来时的公室。 就在我快要到办公室门口时,便看到五个人出现在侧面走廊拐弯处,迎面而来。 其中一个是昨天和我一起上班的那位帅哥,另外四人很眼生,从未见过。 “吆,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李三栓吗?” “谁说不是?连火哥都敢动的人,咱娱乐城头一号啊!” “小子够生猛,不过他一闹不要紧,把阿风的钱泡汤了,你们说他脑子是不是缺根筋那?” 几人围住我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句句带刺儿,脸上全是嘲讽的表情。 我心说昨天那事怕真牵扯到叫“阿风”的帅哥,可关其余四人什么事儿,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么? 可心里不快归不快,我实在不愿再惹麻烦,所以啥都没说,低头侧身就要从他们旁边穿过去。 谁想我前脚刚抬,一直没出声的阿风突然伸手将我拦下,阴阳怪气的说:屁也不放就想走? “不好意思,阿风,昨晚的事儿扯上你了,我......” “扯尼玛淡!”阿风低喝一声将我的话打断,另外四人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抱住我,连拉带扯的将我弄进不远的卫生间。 我急忙喊你们要干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但他们五个缄口不言,全成了锯嘴葫芦,只是分工明确的拽住我四肢不让动。 至于那个阿风,一把薅住我头发就往水龙头下拽。 “放开,快松手!”我心里突突直跳,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奈何猛虎架不住群狼,我现在根本就挣脱不开。 阿风看见我这样子咧嘴直笑,他将我的脸朝上,又打开水龙头,让那哗哗的水冲着我,呛的开不了口! 很快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毛巾,两手“砰”的一声崩展,完全遮住了我的口鼻。 等他将毛巾缠好就调小水流,两只手死死地箍住我脑袋,一动也不让动。 连绵不绝的水流冲击在毛巾上,开始我只是呛水,不停的往外吐,但很快我便发现,我不能呼吸了。那被水流冲击的毛巾,竟然隔绝了空气! 十几秒......几十秒,我渐渐觉着胸口要炸了,喉咙撕裂的痛!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时,阿风迅速关了水又撤掉毛巾,冷冷地说:听说有人罩着你?别以为那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哪一个人没相好的厉害女人?小子,这只是个小教训,以后乖一点哈! 他说完拍拍我的脸,和另外四人嘻嘻哈哈的扬长而去。 我大口的吸气,感觉自己快要气疯了! 就算我从山里来,就算我老实,可你们这简直是骑在我头上不让做人! 想到这里我怒血上头,抄起旁边的拖把棍就追了出去! 第6章 女客人的离奇要求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这一刻我只觉着心中怒火正旺,都让人欺负成那样,要是不做点啥,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可当我举着拖把棍冲出卫生间时,恰好看到阿风那几人和毛子哥擦肩而过,阿风冲毛子哥点了点头,另外四人则熟视无睹,直接路过。 怪啊?毛子哥不是管这里所有公关的么,怎么...... 一愣神间,毛子哥已经走到我身前,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眼,摇摇头说:你去干一架还来得及,谁还没个青年热血的时候对吧?不过我要是你,多半就会记在心里,学会等待和忍耐。 我急了,辩解道:“毛子哥,你不知道他们......” “我只知道你还是个新人,而且身份证还压在公司里。”毛子哥说完侧身让路,似乎下一步怎么做他不拦,让我自己选。 我想了一阵,不得不压下火气,扔回去拖把又洗把脸才出来。 这时毛子哥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了,他拍拍我肩膀,示意上二楼休息室去。 两人走了几步便拾阶而上,毛子哥说:“你小子有福气,昨天的事儿苗夕已经摆平了。那女人还没结婚,家里是搞生物科技的,很有钱。” 苗夕?这是苗姐的名字么? “阿山,有人照顾是好事,不过还要低调一些。这如梦的水很浑,你是来求财的不是求气,懂吗?” 听到这里,我再傻也知道毛子哥在指点我,于是急忙说谢谢。 毛子哥咧嘴一笑,看上去很无所谓,他和我互留了电话号便拿着对讲机离开了。 事情乱七八糟的,搞得我有些低落。推门进了等着点钟的休息室,竟看到几个穿着性感的年轻女人也在这里。 我没多理会众人的“注目礼”,找个角落沙发坐下,便自顾自的琢磨这两天来的离奇遭遇。 不知道过了多久,休息室渐渐空了。到最后,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女孩儿。 宽阔的休息室,只剩一男一女,我偶尔看过去时会发现她也在瞧我,那气氛尴尬无比。 就在我期盼着快点出钟时,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喂,你就是李三栓?” 不等我扭头去看,便见人影一闪,那个女孩已经坐在了我面前。 远看是一种感觉,近看又有不同。此时她和我的距离也就一米左右,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这女孩大概也就一米六不到,瓜子脸大眼睛,下巴上还有点可爱的婴儿肥,肌肤雪白光滑,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保养的好。 不过她人虽娇小,可该有的资本却一点也不少,那鼓囊囊的一片被黑色蕾丝外沿围着,十分养眼。 看了几眼,我才问她:“你咋知道我名字的?” “如梦谁还不知道你啊,昨晚的事都传遍了呢......哦对不起,你不介意我说这个吧?”女孩缩缩脖子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我心想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正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说,就看到毛子哥拿着对讲机进来,勾勾手指说:“阿山、瓶子,你们俩跟我走。” 瓶子?我好奇了,这是啥名,真怪。 好奇下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却冲我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不着痕迹地推了我一把,示意快走。 毛子哥就在身前,我不好说什么。等三人一路来到包间里,我便看到了这次要服务的客人。 这次客人又是个中年妇女,偏瘦,戴着眼镜,长相一般但打扮的很斯文。 毛子哥走到那女人身前低声说了几句,那女人的眼光在我和瓶子身上巡梭,很快点头。 等毛子哥离开,瓶子扯着我就走过去坐在女人两边,一边熟稔的倒酒,一边说:姐,您可真有气质,像您这样的客人,我们这极少见。 那女人一听,抿嘴笑笑,脸色顿时有些开心。 瓶子给三人倒完酒,见我还是不说话,便主动的陪聊、陪喝、陪唱歌,虽然所有的行动都拉着我参与,但她俨然是挑大梁的,这使我倍感轻松。 我能看出来这个女客人很满意,不过三人乱玩了一通,这斯文做派的客人突然就将我搂在怀里,一只手不停的上下游动,而另一只手,则伸到瓶子那边也是同样动作。 男女通吃!?我被吓得不轻,但没敢言语。 几分钟后女客收手,她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看着我直接说:来小帅哥,你去摸她,必须摸得她来了感觉才行! 第7章 假戏真演 在这种夜场里,只有你做不到的,没有你想不到的。 当女客人提出那个要求时,我十分诧异,总觉着无法接受。 毕竟公关和客人之间有一些互动还算正常,可客人却让一对异性公关演给她看,那感觉和就像脱光了被人窥视,说不出的别扭。 看看女客,眼镜下那一双眼中,闪耀着期待和一丝狂热,她甚至一只手已经伸入裙中,那裙子被她动作的一起一伏,也不知在做什么...... 可等我无奈的看向瓶子,却发现她正轻轻的咬着唇边,朝我点了点头。 瓶子同意?我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狗血,离奇的可以。 但就算她同意也没用啊,我不知道啥叫“摸得来感觉”好不好。 从小到大,除了娘和姐抱我拉我,我就没碰过其他女人。在俺村里,偶尔路过别人家院子,看到那晾在绳上的红裤衩我都觉着罪恶,对男男女女那些事,知识贫乏的可怕。 这可真是蚂蚱腿上刮精肉,无从下手啊! 就在这时,瓶子已然绕到我这边,她弯腰并腿直接坐在我身上,搂着我脖子说了一句:“你轻点啊......” 轻?咋个轻法,我根本就想不明白,整个人僵的像根拴驴桩子。 “呆瓜别愣着,姐等着呢。”瓶子见我还不动作,便又轻言一句,她拉起我的手腕放在她腰上,上半身缓缓向我压来。 一瞥之间,我看到了她那低领上衣波涛撑得紧绷绷的,沟壑深的一掌都放不下。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体香也钻进了我的鼻子。 这香味很淡,像极了村头路边的小花,让我不知怎的产生一种亲切,心情渐渐放松。 这不像苗姐身上那偏浓的香味,一闻就让人躁的难受,容易冲动。 柔软的触感从指间传来,用极小的声音对瓶子说:我不会啊,该咋摸才有感觉,摸哪才对? 瓶子的表情明显一愣,她瞪大眼睛看向我,几秒后又垂下眼帘,拉着我的手就向那双峰挪去。 就在我心跳如鼓时,旁边的女客人不耐烦了,她不悦的说道:能快点吗?饮食男女,食色本性,你们准备热身多久? 一听这个我急忙点头,心想这文化人说话就是不同,那么尴尬的事在人家嘴里咋就清新脱俗了呢。 再拖下去是不行了,我看瓶子没有拒绝的意思,咬咬牙伸手就抓在她峰峦上捏了一把。 “唔......” 瓶子闭眼轻呼,身子轻颤,但她不退反进,压着我的手就顶了上来,那清晰的饱满感让我莫名躁动,下面也有了反应。 既紧张又兴奋,第一次和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亲密接触,仿佛打开了我从未体会的另一扇门。 这时我啥也不想了,一双手开始贪婪的在瓶子身上肆意游走,而瓶子也来者不拒,扭动着身子像是配合。 “对!再猛一点,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还不够!” 女客兴奋了,声音都有点变调。她急不可耐的说让瓶子跨坐在我身上,玩点更刺激的。 更刺激的? 想起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偶尔闪过、家人不让看的镜头,我身上更热了,喉咙干的厉害。 “你一定......轻点啊。” 瓶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完起身,两手挽住包臀短裙的边儿往腰上褪,两秒后,我只来得及看清那一抹淡紫色,瓶子已然分开双腿跨坐在我身上,抓着我的手向下放去。 如触电,飘飘欲仙?我没法形容那一瞬的感觉,我只知道自己血脉喷张,某种舒服的感觉在迅速攀升。 此时包间内响起种种难言的声音,此起彼伏,交错汇拢。 几分钟后,就在我那感觉要攀上顶峰时,旁边的女客突然尖叫一声,跟着就全身颤抖,她的裙子莫名的湿了,而且面积还越来越大...... 第8章 别乱摸 不到一个钟,女客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坐回休息室角落,一边想着她那湿了大片的裙子,一边数钱。 “五百小费加两百钟点费,翻来覆去能多几张?”瓶子就坐我身旁,她边说边笑,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不太在意。 我尴尬的将钱贴身放好,说瓶子刚才对不住啊,若不是客人要求,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工作而已。”瓶子低头嘀咕一声,再抬头看我时,她说你要真觉着难受,就请我吃顿饭吧。 我心想这有啥不行的,正要点头,突然想到这江都市我人生地不熟的,吃什么东西吃什么档次根本没谱。 “怎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我......现在不上班呢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乱找个借口搪塞。 谁知瓶子二话不说,拉起我来就下楼,走了一阵便在一家大排档门前前停下脚步。 “你要吃这个?这......” “怎么,觉着大街餐不好?那走,东海酒店走起!”瓶子一脸我替你省钱你还装的愤懑样,拉着我就要打车。 我傻笑一声,急忙摆手说就这里就好。 “口是心非的家伙。我告诉你,吃饭最重要的不是价格档次,而是看和什么人吃,记住了吗?”瓶子拉着我并肩坐下,边点菜边像个老江湖似得和我叨叨着。 我点头卖乖,顺着她的话问:瓶子你觉着和谁吃饭很重要? 瓶子麻溜的点完饭菜啤酒,掰着手指跟我说:父母、闺蜜,嗯,还有男友。 她说到最后“男友”两个字时略略停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瞟了我一眼。 我不懂这她为啥看我,傻傻的继续问:那朋友呢?和朋友吃不重要吗?咱们俩算是朋友了吧? 瓶子一听抬头望天,说了句什么“卖糕的”,又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快点吃饭。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大排档没有糕卖,要是她喜欢这一口,我以后的留意着,遇到卖糕的给她弄一块。 吃了一阵,瓶子用肩头碰碰我问:“三栓,你是怎么进如梦娱乐城的,我总感觉你是个小白,根本没培训过。” “培训?” 我纳闷的反问,想了想把来到这里的经过讲给她听。 瓶子听完咧嘴直笑,说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我来给你普及一下相关知识吧,否则你这纯粹是盲人骑瞎马,乱闯乱碰呢。 她见我迫不及待的点头,喝了口啤酒才说,这一行入门有三步,一看二训三试台。 一看便是看你的长相身材,二训就是找专人给你培训,试台则是培训完后和客人实战,看看你到底适不适合搞这行。 她说那个狗哥其实就是这一行的人贩子,俗称“金眼”。 这种人专门在大街上寻找合适的男人入行,一般的可以赚介绍费,而遇到我这种啥也不问、毫无经验的傻子便是狠赚“人头钱”了,比介绍费要丰厚的多。 至于我没培训的原因,大概是我的身体条件和长相还都不错,又有一种这城市里少见的气质,所以第一天就带着赚“鲜嫩”去了。 她语速轻快,这些东西简直信手拈来。但说到最后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再继续。 她这一说还让我想起了狗哥,顿时就心里堵得慌:我还想着要谢他,现实却是我被人卖了,还笑着帮他数钱。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之前我从没出过山外,对外界的一切认知都是从村长家那台老黄河电视上看来的,被骗了也没辙,就当交学费。 “哎~”我摇头叹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在终于不少年,还知道唉声叹气了呢!”瓶子在旁边捂嘴直笑,还学着我感慨一声。 我这时和她有点熟络了,伸手就想拍她胳膊制止,谁知我一挥手,竟打到了她面前的酒瓶上。 “咣当”一声,啤酒流出,一眨眼就洒到她前胸衣服上。 我傻眼了,火急火燎的上手就去擦抹。 可只是动作几下,那软软的饱满感突然让我反应过来,这不对劲儿啊...... 一抬头,只见瓶子正咬着嘴唇,脸红的像个大苹果。 “瓶、瓶子,我不是故意的!” “......” “真的!我发誓,刚才要是故意的,我、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 不过没等我说完,瓶子眉头微蹙,伸出手就按在我嘴上,像蚊子一样哼哼道:“我知道了,你的手是不是......” 我低头一看,竟发现手还抓在那峰峦上,没挪! 第9章 瓶子的警告 缘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起始的方式成千上万,可总有一种专属于你。 那个夏夜微风习习,稀疏的大排档里,我和她就是缘分之一。 只是,当年的我很傻也很懵懂...... 我急急的收回手,低头看着饭桌不敢抬眼皮,最后还是她先动了筷子,我心里才不再那么紧张,微微的松了口气。 只不过闷吃闷喝了一阵,两人谁都不再说话。这种气氛有些窒息,我憋了半天才乱问道:“瓶子,你为啥起这个绰号?” 瓶子一听,夹着菜的筷子停在空中,表情有些扭捏。 她抿起嘴将筷子放下,稍稍犹豫便问我:你真的想知道? 我说是啊,这肯定不是真名而是绰号,不过谁会起这样的名字,太奇特了。 “那......知道这个绰号来历的只有一个姐妹,要是我告诉你,你保证不说出去才行。”瓶子稍稍解释,说这些话时没看着我,眼神有点闪躲。 我一听,心想这绰号怕有些来历。不过,能作为第二个知道它秘密的人,我还是挺开心。 我说好,绝对不外传。瓶子便直接付钱,拎了一瓶啤酒让我跟她走。 我有些纳闷,琢磨着说事儿用嘴不就行了,干嘛要离开这里,还拎瓶酒? 但我没问她,直到她领着我来到一个昏暗的巷子里,我听着偶尔响起的狗吠声,才觉着不对。 就在这时,瓶子一把将我拉到墙根下,也不说话,抓着那瓶啤酒转身,像是把酒伸进了裙子里,然后她双腿并拢,像是发力,只听“啵”的一声脆响,啤酒瓶的盖子落地了...... 双腿之间?夹住? 我看得目瞪口呆,眼前的画面实在太匪夷所思! 酒瓶能用牙开,也听说过用纸条和打火机开的,但夹在那里去开,如何发力? 这时瓶子转过身来,拿着那酒瓶看我一眼,立刻低头。 巷子昏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两人挨的很近,我总能感觉到两人间的空气快凝滞了,并且在逐渐升温。 “三栓......” “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个吗?” 我像拨浪鼓似得摇头,没由来的就“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说实话,我越来越期待了。虽然这样探听别人的隐私不是好习惯,可一想到她是怎么练成用那儿开瓶盖的本事时,我就躁的难受。 瓶子将酒瓶放下,抬脚缓缓前行。我急忙跟上,就听她说:“其实我原来根本不会,是客人要求做的。当时的客人里,有一个你应该认识。” 我认识? 我才来如梦上了两天班,伺候过的客人屈指可数。想了几秒,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她:“难道是苗夕?” “苗夕?苗姐......原来她叫这个名字。” 瓶子的回答算是确认了,可我却愣住了。 我说着怎么可能呢,苗姐对女人不感兴趣吧?她也不会这么变态啊? 瓶子听了我的话突然停下脚步,表情认真地盯着我问:你对那个女人有好感? 我不明所以,迟疑道:“好感是有一点,昨晚的事就是她帮我摆平的。” 瓶子不再说话,转头看向一边,那漂亮的眉头紧紧拧着,像在考虑事情。 良久,她又咬起了唇皮,她很突然的说:三栓,天上不会掉馅饼。你在这行干,千万别和任何客人生出感情。那个苗姐,你最好别沾! 她说的很认真,甚至有点严厉。 我本能的有些抗拒这种口吻,问她是不是和苗姐有过节。 可我没想到瓶子听了我这话跺跺脚,转身就走,还没等我追上去,她打个车离开已不见踪影。 “这是搞什么啊?”我呆呆的站在街头,感觉整件事乱七八糟的。 她莫名的要让我知道绰号来历,又莫名的提起了苗姐,还劝我远离。 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根本就说不通也想不通,那感觉就像喉咙里卡着鱼刺,如鲠在喉般难受。 等了一会没见瓶子回来,我看看还不到十一点,便凭着记忆赶回如梦想再上一个班。 但就在我路过娱乐城停车场时,正好看到苗姐和一个微胖的男人夹在两车之间,那个男人两只手搭在苗姐腰上,要低头去吻。 我顿时便觉着心里不太舒服想要离开,可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悄悄绕到那车后,就听见那男人说:“小夕,就今天晚上吧,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你勾的我已经忍不住了......” 第10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夕? 这叫的可真亲昵,只怕苗姐和这男人关系不浅。 那男人说完就不老实了,一只手竟然顺着苗姐的腰就往下摸。 “正国,别急嘛。”苗姐轻轻扯住胖男人的那只手往腰上一带,转头四顾,吓得我赶紧低头藏好。 几秒不到,苗姐的声音再次传来:“今天好不容易带你过来放松一下,谁想那女孩居然不在。你先给人家办好那件事,你家那位不管你了,我呀,就带着那小姑娘去酒店,到时候随便你......” 我听懵了,心想这是我认识的苗姐吗? 不仅声音软腻腻的大为不同,她还说要和另外一个女孩一起伺候那男人,这让我心里的某些东西开始崩塌。 更重要的是,我怎么听出一股子交易的味道? 没等我想通透,那微胖的男人开口了:“小妖精就会给我许空愿,你最好说到做到,到时候可别推脱。至于我家那母老虎,这两天你不是和她玩的很好么,到时候借口还容易?” 不得了!苗姐她......竟为了某件事要当小三? 毛子哥说她未嫁,家里还老有钱了,究竟为了什么事,肯这样舍身交换? 这时苗姐咯咯笑了,她身子贴在那胖男人怀里,腻道:“你可是副市长,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感放你鸽子?刘姐摊上你怕泪都要哭干了。” 胖男人嘿嘿一笑,低头在苗姐脸上啄了一口,恨声道:“我花心?先花心的可是她。像如梦这种地方她不少来,组织上都有人给我吹风了,不行我就离,给你这个小妖精腾出位置来。” “正国~” ...... 我快要听傻了,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怎么仔细一琢磨,那个刘姐似乎就是昨晚上的胖女人? 我清楚地记着,苗姐曾告诫我说,刘姐的丈夫就是江都副市,只要动动嘴皮子我就跑不掉,这妥妥的吻合了! 那......苗姐还背着刘姐和人家丈夫搞得火热? 乱!实在是乱! 就在这时,苗姐和那个胖男人上车了,只是眨眼的功夫便离开了娱乐城。 我站在那儿又想了一阵,心中笃定苗姐不是什么好女人,怪不得瓶子让我离她远点,千万别和她产生感情,这是怕我掉进火坑呢。 我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叹口气,想着现在也别上什么班了,还是去找瓶子说道一下这件事,问问她是怎么知道苗姐秉性的。 凌晨左右,娱乐城还有不少客人。 我一路来到休息室没见到瓶子,就沿着走廊去找毛子哥,想问问瓶子电话。 在一个包间外我看到他,正准备上去说话,毛子哥就黑着脸走过来问: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娱乐城找不到,电话也不接! 我一听急忙掏出手机,便看到上面有八个未接,七个是毛子哥打的,一个是苗夕。 我挠挠头赶紧道歉,告诉毛子哥手机静音了,怕上班打扰到客人。至于刚才,是和瓶子吃饭去了。 也不知道我这答案是不是有些离谱,毛子哥摇头吐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了句“难怪”。 他说阿山你以后手机不要静音,刚才苗姐来了,点了瓶子的钟没人,然后又问你在哪儿,也找不到人。我一打听才知道瓶子拉着你出去了,俩人谁的电话都打不通。 毛子哥正絮叨着,一个服务员过来说客人有事找他,他掏出手机告了我瓶子的号码便急匆匆离开,这才解放了我的耳朵。 我懒得想苗姐为啥带了别的男人还找我,只是按着毛子哥给的号码打过去,瓶子那边响了三声就挂掉,再打关机。 “这是生我气呢?” 我揣起老人机回到休息室,等又上了一个钟,被一群女人差点没灌吐了才下班。 摸摸胸口放好的一千一,我心里总算踏实了。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一个月几万的收入真不是梦。 等赚了钱就给爹换肾,然后给家盖新房,给娘和姐买几套城里流行的衣裳,再给自己攒钱娶个媳妇...... 这时我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打个车回家,开门进屋灯也懒得开,想着先睡个安稳觉还还魂再起来洗漱。 但就在我把自己扔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我总觉着像是有人在盯着我,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就像猎物被猎手盯着,这感觉让我不寒而栗,打了个哆嗦! 心头一惊,我猛地睁开眼就向窗边看去...... 第11章 我被苗姐绑架了 夜色如墨,看不见星星,只有一弯月牙凄惨惨的挂在那里。 我呆呆的看了几秒,哪有什么别的东西,难道是我喝多了,或者癔症了? 可刚才那种感觉有如实质,我摸摸额头,甚至还摸了一把的冷汗...... 就在我保持着那“销魂”的姿势看向窗外时,只听到客厅传来门响,然后便是“咣”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有贼! 我瞬间从床上跳起,什么也没拿就冲了出去。 可我刚出卧室门,客厅竟亮了灯,让我不得不眯着眼适应。 “苗姐?你这是......” 等我睁开眼,只见苗姐正气呼呼的站在鞋柜旁,她左边脸有些红肿,而且衣衫凌乱,那短裙下的黑色丝袜也开了个不小的口子。 就在她脚边不远,躺着一个黑色的奢华皮包,这大概就是发出声响的罪魁祸首。 “看什么看!你还知道回来?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对吗?” 苗姐见我盯着她上下打量,迅速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抱了个极大的抱枕遮住丝袜破洞,冷着脸问我。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邪火,心想毛子哥不是已经告诉她了么,怎么还问。 我选择了沉默。 可米姐有些不依不饶,她眯起眼盯着我,继续说:“不好好上班,倒是陪着女人喝酒吃饭,是不是酒足饭饱,再开房来一炮,联络下同事感情?” 我听了这话有些忍不住了,心想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你凭啥管这么宽? 大家无非有个协议,我三个月学到讨好女人的技巧不就行了,为啥非要横眉冷对的,搞得人人不快。 更遑论你和那男人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就你这人品,真轮不到对我说三道四。 但很快疑惑被愤怒代替,我又不是你奴隶,只不过有个奇葩协议,你凭啥监视我还管那么宽?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不想搭理她,转身回卧室躺下,扯床薄被盖上,忍气休息。 两三秒不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盖着的杯子被一把掀开,苗姐愤怒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让我说中了吧?我给你钱又给你房子住,你却跑去和女人滚床单! 她见我还不做声,又跳上了床,就那么站着,直接在我后背踩了一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转过身来压着怒火说: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况且你协议里只说我不许和客人发生关系,可没说其它!你要再打我,我可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给我不客气一个看看?”苗姐有些抓狂,一边喊一边伸脚在我腿上踢,虽然力气不算大,可也难受。 我有些气结,苗姐似乎知道我不会对女人动手,所以踢的那个畅快,几乎把我当成了练足球的靶子。 就在她又踢几脚后,我忍无可忍,伸手一捞将她踢我的脚抓在手中,牢牢的纹丝不动。 她的脚好小,却偏修长,那皮肤滑滑的,摸着很舒服。 这让我突然想起今天在休息室等钟时,一个身后公关闲聊的话:男人那地方长不长看手指和鼻子,女人那里的形状则看脚...... 一想到这,我忍不住再次看去,握着她脚的手还捏了捏。 苗姐急了,身子晃两晃惊慌道:“你松开啊,我要站不稳了......啊!” “嘭”的一声,苗姐倒在了我身上,不过她倒下的姿势有点不太好,正好和我头脚掉个儿。 只是一瞬,我小腿上边传来一阵柔软的起伏感,那感觉快要将我的两条小腿都包裹住。 最关键的是,苗姐此时两腿分的很开,裙下风光让我看了个通透! 咋那么多窟窿......不对,电视上叫镂空。但那也太窄了吧?有没两指宽? 变故突生,我和苗姐谁都始料未及,我看着看着,那里突然就有了反应,而且反应激烈! 苗姐压在那里的膝盖突然一颤,她一轱辘坐起来,指着我就骂:流氓! 她骂了一声下床,蹬蹬蹬几步跑到客厅捡起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剃须刀的东西打开,又返身冲到我身旁。 我看着那玩意儿头部狰狞的蓝绿色电弧,听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响动,没由来的有些怕了。 我说:“苗姐你......” 我没有说完,因为她已经将那东西狠狠按在我身上,我只觉着从头到脚一阵麻痛,眼前的一切就被黑暗所代替......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脚被塑胶带绑了个牢实。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苗姐,正红着眼睛坐在我身旁。 大爷的,我被绑架了? 第12章 百变苗夕 “醒了?” “苗、苗姐,你有话好好说,别用那东西!”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说完就蠕动身子向床边移,生怕那带电的东西再次临身。 苗姐一脸寒气,眼睛眯着冷声问:你才去了那地方两天,色胆见涨了是吧,敢对我耍流氓? 我心说怎么就对你耍流氓了,你踢我还不许还手? 抓你的脚只是意外,你那样子趴在我腿上,也怪不得我么。 要说流氓,那个什么“正国”的副市才是真流氓,他一个有妇之夫对你上下其手,也没见你反抗啊。 可眼下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否则恼了她,又要遭罪。 “苗姐,那时无心之失,当时你踢疼我了,后面都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还说不是故意!你摸我的脚,还捏来着!”苗姐一听攥起粉拳,对着我胸口和小腹就咣咣咣乱砸。 不过她那点力气对我来说真不算啥,只要别动那玩意儿就好。 等她打了十几下,她便气喘吁吁的停手,那脸色微红的模样倒别有一番风味。 我看她脸上已经没什么怒气,估摸着是发够火了,便小心翼翼的说:苗姐你松开我吧,绑着手脚怪难受的,这不是事儿啊。 “松开?就你这态度我还松开?”苗姐翻个白眼,由跪坐改为侧坐,那两条大长腿斜着并拢在一边,一下就漏出那片破开洞的地方。 并且那洞似乎更大了,洞开的地方透出一片白皙滑嫩,黑丝与肤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看上去似乎更加勾人。 我只是扫了一眼,便又看了第二眼,然后也不知怎么的,身子就有了感觉,那个地方渐渐的抬头、再抬头,快要撑起个帐篷。 “你......”苗姐离我极近,自然会看到我的反应,只不过她刚刚举起那放电的东西打开,便楞在那不动了。 我心想这下可麻烦了,急忙像条虫子一样继续蠕动远离她。 “跑啥?敢做不敢当是吧!”苗姐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衣服,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好奇的神色。 她说三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以前没交过女朋友? 我点头。 “那......你就还是个处男咯?”苗姐睁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盯着我,死死的绷着脸,像是想笑又辛苦忍着的样。 苗姐这问题让我很尴尬,但我不想说谎,又点点头。 “哈哈哈哈~”她一听,突然爆发出欢畅的笑声,捂着肚子在床上笑个不停,哪里还有凶巴巴的模样? 我心想你笑啥笑啊,没结婚前不都是处吗?俺可没听说过村里哪个男人坏了这规矩的。 等苗姐笑了一阵,她才重新爬起来揉肚子,摇摇头对我说:“真稀奇,这年代处男比处女还要少见,没想到你都十八了,还‘守身如玉’呢!” 我说苗姐,那“守身如玉”是说女人的,男人不该用那词。 “切~怪不得你反应那么强,原来是这个原因......说吧,你今天和那个叫瓶子的是不是好上了,有没尝了鲜?不过那种地方的女人,没一个干净的!” 苗姐嗤笑一声,突然就换了话题,又提起上班时的事儿来。 她边说边伸手挽住长发,在脑后随意的打个结,那样子有些慵懒却极美,看上去就像邻家的大姐姐,很亲切。 苗姐见我盯着她目不转睛,挑挑眉问道:“好看?” “嗯!”我用力点头,不作假。 苗姐一听眼睛都弯了,又问我:“那......我平时打扮的样子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我毫不思索的说道:“都好看呢,不过平时吧,我觉着摸不着够不到,那感觉很远。现在姐你让人觉着亲切,感觉很近。” “傻子!”苗姐听了剜我一眼,可脸上的笑意却做不得假。 “好了好了,刚才我心情很坏,你也有点不老实,我才那样对你,我给你道个歉。不过以后你手机别静音,万一有事找都找不到你。” 苗姐一边说,一边又跪坐着给我解开手上的胶带,她指指我的脚示意我自己来,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以后你少和那些夜场女孩子厮混,他们不仅身子不干净,大多来历也不清白,听到没? 想起瓶子,我不置可否,只是应付的“嗯”了一声。 这时心境放松,我嘴没把门,一秃噜就说:“姐你脸上那到底是咋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苗姐稍稍愣神后就冷了脸,几秒不到,眼眶红了。 第13章 要命了我的姐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贱。 前一刻还因为她在停车场的对话而恨的牙痒痒。 一转眼,人家对我稍好一点儿,我就关心泛滥了。 就在我正内心矛盾时,苗姐轻声问我:“三栓,你能陪我喝点酒吗?” 她问的声音很轻,轻到我有些诧异,接触的两天里,我还没见过她用这种口吻说话。 我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成了“行”。 苗姐下床,带着我来到客厅的大飘窗处,这里有一张及胸高的小圆桌,外加三个高脚凳。 她走到一边的酒柜里取了红酒和两个杯子,然后又关掉灯,这才到我对面坐下,拎起酒瓶咕咚咚的给自己倒满,给我则倒了半杯。 苗姐还不说话,她脱掉鞋子将脚随意的搭在飘窗上,看着窗外开始发呆。 窗内红酒美人,窗外夜色斑斓。 我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渐起波澜。 几天前,我可曾想到现在,又何曾想到去做男公关,并且被和一个极美的女人达成了莫名其妙的交易? 没有,我想不到,甚至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 即便对生活再有规划的人,他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人们对未来或期待、或惆怅、或紧张,这纷繁复杂便是人生百味的来源,然而其中最让人动心的,却是......缘分。 “叮~” 清脆的响声传来,将我从沉思中唤醒,苗姐拿着酒杯和我的一碰,然后一口喝尽。 我说苗姐你别喝那么猛,这样喝醉的快,也容易伤身。 “醉?醉了好,人清醒时多累。”苗姐又给自己倒酒,然后指了指我的酒杯,示意喝掉。 我是第二次喝红酒,这东西酸酸的,味道像山里的野果。 苗姐的话我无从回答,两人便你一杯我半杯的喝着,几轮过后,她突然笑了,可眼泪却滴了出来。 我喝得有些舌头大,口齿不清的说:苗姐你咋了?这是开心还是伤心呢? 苗姐摇摇头不回答,却突然问我说:三栓,你说我是个好女人吗? 好女人? 一听这问题,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停车场的那一幕 我一仰头把自己杯中酒喝尽,趁着酒劲儿对她说:苗姐你很坏,停车场我看见你了,我也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苗姐一听,倒酒的手明显抖了抖,酒撒了一桌子。 我身体微微后仰,准备迎接她的“狂风暴雨”,我甚至都想好了,要是她再拿那个放电的玩意儿电我,我就跑走不回来。 可等了半天,她竟然没动手也没动口,只是坐在那,胸口起起伏伏。 “你为什么说实话?你本可以不说的。” “爹娘从小教育我,做人要实诚,我也以憋着,但不能说谎。” “那你为什么不憋着,偏偏要说出来!” 苗姐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冷静,我叹口气告诉她:“憋着是害你,忠言逆耳知道吧,你可以不做那样的女人。”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来管我怎么做人!”苗姐像是忍不住了,声调突然拔高。 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转过头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一开始,我觉着你挺好的,我甚至有点......” “喜欢我?”苗姐又突然笑了,嘴角上扬。 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但对苗姐这翻脸比翻书快的能力却惊叹不已。 虽然我是从山里第一次进城,对于很多没见过的事物都有些怯,也有些紧张,但山里娃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感。 喜欢就说,痛了就哭,气了就骂,怒了就干架,村里人人如此。但爹说虽然这样活着有滋味,却是与世隔绝了,不好。 苗姐渐渐眯起了漂亮的眼睛,那一丝透出的目光渐渐迷离。 这房间里,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正蠢蠢欲动着。 也就在这时,苗姐竟和瓶子一样咬起嘴皮,将脚丫子放在了我两腿之间.... 第14章 协议升级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僵住了,她踩在我那里的脚丫,甚至还动了动,仿佛在切实的感受什么。 我咽了口口水,低下头说:苗姐,你醉了,该休息了。 说完后我不再理她,直接起身,搞笑般的夹着双腿回到卧室,然后将门反锁。 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听着外面轻微的动静,我久久无法平静。 我脑子里一直反复同一个问题:苗夕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她时好时坏,大多时候冷冰冰的,可也有时会很暖心。 这问题困扰着我,直到很晚才慢慢入睡。 ......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出卧室门就看到苗姐坐在沙发上,她此时穿着漂亮的吊带长裙,正拿着一张纸在看。 想起昨夜,我有些尴尬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苗姐脸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然后扬起手中的那张纸,说让我看看。 我心想她这大早上的不睡懒觉,却要给我看东西,啥事这么重要? 等我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竟发现又是一份协议! 纸上的字迹娟秀清晰,并且内容很少,看一遍两分钟都不需要。 条件两个:第一是要我两月内必须靠自己的努力,进如梦的“地宫”上班;第二条,她让我想方设法接近一个叫“关丽丽”的女人,并让她喜欢上我。 条件下还有一条附录:在这两个条件达成之前,不许和其它任何女人发生那方面的关系。 而作为回报,苗姐将支付我六十万的费用,还可以提前预付一半! 这...... 我看得一头雾水,“地宫”是啥?关丽丽又是谁?为啥让我讨好她?还有那扎眼的六十万! 抛开条件不说,如果我有了这钱,爹岂不是能立刻换肾?这对于我和我家来说,简直是最期望出现的结果。 我心动了,感觉晕晕乎乎的有些飘。 一时间仿佛眼前飞满了大红票子,我已经达成了一个很大的目标。 不过......天上会掉馅饼么?苗姐傻了送我钱?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然后将纸放在茶几上,问她说:苗姐你给我讲一下那些条件吧,我看不懂,你讲完我再做决定。 “行!”苗姐一听点头同意,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她说这如梦娱乐城不止三层,其实在地下还有一层,但知道的人很少,去过的更少。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无聊时可以在一层的大厅里喝酒嗨舞玩野火。 有点身家的女人则会选择二层包间,挑选如意男公关,关起门来玩。 而那个我还没去过的第三层,想上去只有钱不行,还必须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其中的“娱乐”内容更是花样百出、鲜为人知。 至于地下那一层,也就是所谓的“地宫”,是如梦最赚钱和最高贵的所在。 偌大的一层上千平,只有九个皇后级包间,设备完善,装修奢华,即便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也不能媲美。 而去“地宫”玩的女人,只能是江都市和外省的“女大佬”! 进“地宫”服务的公关们,或那玩意儿天赋异禀,或其他功夫一流,每一个都是业内翘楚! 苗姐一口气说到这里就停下,听得我睁大了双眼,脑子里不停勾勒各种神奇的画面。 没想到啊,如梦娱乐城果然不简单! “那关丽丽是谁?我为啥要接近她还让她喜欢上我?对了苗姐,我这样子能进地宫吗?之前的协议又怎么办?” 我迫不及待的连问了四个问题,实在是那六十万太吸引我了。 苗姐见我这样子,眼中有了笑意,她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急,说一条条讲给我听。 “首先要告诉你,之前的协议取消了,那五万从六十万中扣掉。另外,三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条件吗?虽然皮肤黑了点也有些糙,但模样还不错,身材更是完美,那里么.......也应该可以,所以进地宫的硬件是有了,只剩学习技巧。” 苗姐条条框框的给我说着,说的很流利,像是早就想好了这套说辞一般。 但在她说我“那里”的时候,却明显迟疑了,并且目光有些躲闪。 我心想苗姐你对我那里的评价,大概也是昨夜那脚丫子试出来的,这协议大概也由此诞生。 这时,苗姐又开口了,只不过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突然绷紧,甚至眼神还透着些恨意。 她说:“最后一个问题,那关丽丽是我的......后妈!” 第15章 五百万加结婚 静。 客厅里那座钟秒针的“咔咔”声清晰可闻,甚至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苗姐最后那句话,就像一颗巨雷扔进了我脑袋瓜里,炸的我七晕八素,到现在都缓不过神。 她居然让我接近她的后妈,还让人家喜欢上我。这是想给她爹头上弄撮绿油油的毛? 我当时就摆摆手说不干,这种缺德事苗姐你可千万别找我,打死我都不干! 大概苗姐没想到我反应这么激烈,她愣了几秒才说:“三栓,这可是六十万元,你随便去找个工作,不吃不喝多少年能攒够?” 我估计那时自己的脸都快苦成黄瓜干了。 我站起来看着她认真的说:“苗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那可是你后妈,后妈也是妈对吧,你咋能让我做破坏你家庭的事呢?” “破坏?”苗姐一听这两个字笑了,但是那种咬牙切齿的笑。 “她先破坏了我的家庭,她逼死了我妈上位,现在......我只不过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负担!” 苗姐说完这些,眼眶迅速泛红,一串泪珠毫无征兆的就那么滑落下来,看上去不像作假。 我心想怪不得你要让我这样做,原来是要在家演一出宫廷戏,给自己亲妈报仇呢,可我不想当你的工具被卷进去。 你苗家家大业大,你又是苗家的掌上明珠,出了事儿关起门来吵闹一阵,之后还是一家人。 而我呢? 真按照你说的去做,事成之后你大概会大肆宣扬后妈在外面养男人玩,你家怒火高炽无处撒,还不得撒到我这替罪羊身上? 我一个根基不稳的山里娃如何承受的了? 六十万,只怕到时候都不够打水漂的! 想到这里我再次摇头,极其坚定的拒绝,然后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想都讲给她听。 这毛病我真的改不掉,有啥说啥,不想心里藏事。从小到大因为这个我没少被娘唠叨,说我太耿了,直的肠子都不弯,就差上吃下屙惹死人了。 苗姐这次不说话了,她像丢了魂儿似得跌坐在沙发上呜呜的哭着,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什么“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之类的话,像是还不死心。 我有点看不下去,抓起茶几上的纸巾塞给她,转身就去了卧室想冷静冷静。 可就在我前脚刚刚踏进卧室门的那一刹,一声幽幽的“三栓”从背后传来,让我不得不转身。 苗姐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说三栓我给你一百万行不行?要是还不够,那就两百万,现在全付,我相信你的人品。 我有点不淡定了,这钱蹭蹭的往上蹿着,就和坐火箭一样,直接翻了三番还有零。 两百万...... 这么多钱,我全家省着花,能在那山沟沟里花一辈子!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里开始天人交战,开始想象那么多钱摆在面前,是不是很壮观。 此时宽阔的客厅再次静下来,只有两个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手心都出汗了,我咬着牙告诉苗姐:对不起啊苗姐,我刚才可能说的太高尚了,我确实心动,但一想起要做那样的事我就心里别扭,更何况万一出事,我怕拖累了家里人! “你......你个混蛋!” 苗姐尖叫一声就冲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胳膊死死抱在怀里,她说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我只要你替我报了这仇! 竟然还有上升空间? 我矛盾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是不停上升的诱惑,一方面却是内心的谴责...... 这种矛盾让我备受折磨,几近崩溃。 可就在这时,苗姐那熟悉的声音再次飘来。 “五百万!另外......我和你结婚!” 第1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五百万,外加和你结婚。这就是我的最后底线,我不会强迫你答应,你自己决定!” 苗姐的口气很平淡,她说完便松开了我的胳膊,刚才那激动、仇恨、痛苦的神色通通不见,又恢复成原来的那个她。 我本来还在狂喜,心想一结婚便有了保护盾,可以免受她家中的怒火,这样各方面都有了保证,我答应下又何妨? 但当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时,这狂喜渐渐淡去,心中没由来的就是一痛。 说到底,我还是冷冰冰交易里的那一部分,她对我并没有...... 就在这时,苗姐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来电眉头微蹙,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不爽的神情。 她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然后接起电话,硬邦邦的说:“苗倩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忙!”。 我在一旁听傻眼了,暗忖她这是和谁电话呢,咋口气那么差? “什么!......你别骗我,我前天去爸爸还不错,医生说......好!我马上就到!” 苗姐火急火燎的挂掉电话,跑过去抓起包就要走,看起来十分惊慌。 但就在她出门前,却转身对我说:三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个明确答复! “苗姐,我.......” “嘭!” 关门声将我的话完全掩盖,我摇摇头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刚才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我或许就答应了吧? 五百万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想都不敢想。 再加上她和我结婚,那更是给我的行动上了一层保险。一旦事发,他们那么大的家族必然讲面子,肯定会内部解决而不是张扬行事。 不过,有三天的考虑时间也不错,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时间查缺补漏。 刚才的一惊一乍让我有些疲倦,等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收拾妥当吃个饭便来到如梦,休息室里没几个人,瓶子没在,也不见那个讨厌的阿风。 我屁股还没坐热呢,毛子哥便拎着个对讲机跑进来了,他向里面瞅了几眼,就向我招招手。 “咋了毛子哥,这么早就有班上?” 毛子哥一听就嘿嘿笑了,他说:“你小子还真是有福气,第一天上班搞定了那个极品苗姐,今天又遇到个肥差!” 我不置可否,挠挠头说:啥肥差啊毛子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和我讲讲呗。 毛子哥眉头一挑,神秘的问道:“听说过龙行房产吗?” 我摇摇头,一脸无知样。 “艹!忘了你小子刚出村......我跟你说,龙行房产是省里的龙头企业,总公司就在咱江都,那老板身价少说也百十个亿!” 毛子哥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差点就飞我脸上。 我稍稍后退,然后傻傻的问他:龙行和咱有啥关系? “嗨!”毛子哥一拍额头,继续道:“你看我这高兴的都忘了说重点。那龙行老板有个儿子,比你大不了几岁,妥妥的公子哥,爱玩,出手阔。他每年都会在海边别墅搞一两次大聚会,去的除了他那些爱玩的朋友,还会找一些咱们这行的男女去陪玩,能赚不少!” 我一听明白了个大概,但心想休息室里还有人,为啥偏偏找我? 大概是事情很急,毛子哥拉着我一路快走,语速也跟着加快。 他说三栓啊,之前咱们如梦就派一批人去了,但那边说不够。你不是急着用钱么,又不肯出台赚快钱,所以这种机会老哥我就留给你了。 他说的随意,可我听得心暖,知道他这时特意照顾我。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楼下,两辆黑色的越野正停在门口等待。 我正琢磨着咋谢谢毛子哥,只听一阵撩骚的口哨声响起,然后第一辆越野车探出个头来,是厕所差点没呛死我的阿风! 他摘掉墨镜,笑的很邪乎:“啧啧,原来我们的大英雄也要参加聚会,到时候一起玩哈。” “妈的......” “走吧,我之前咋跟你说的?他现在不归我管,你自己要小心,该忍就忍下来!” 毛子哥一把扯住我,嘀咕一句就推着我来到第二辆车门前,他利落的打开车门,一把就将我塞了进去。 我郁闷的长出一口气,一抬头,只见身边坐着的,竟然是......瓶子! 第17章 咱们和解吧 “瓶子,你也在啊?” 我一看到她也在车上,心情顿时清爽了不少。 今天她穿的很漂亮,内里一件低胸白色打底,外面一件淡黄色雪纺短袖,下身则是淡蓝色的铅笔裤。 这一身衣服不仅将她的身材完美展现,还透着一股青春气息,与夜场打扮完全两个样。 只是,她对我翻个白眼就转头看向窗外,一字未吐。 我挠挠头,看着前座的一男一女在笑,尴尬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车子启动,走了快半个小时她都不理我。想着昨夜她对我的种种,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瓶子我哪儿错了你就说出来,别不说话啊。 瓶子包里想起“叮”的信息声,她拿出来看了看,啥都没回,继续看窗外。 我心里暗叹:女人真不能惹! 你说俩男人打完架立刻就能一起上酒桌,女人呢?惹了就像小孩子一般,记仇还不告诉你哪儿惹她了。 我拿起手机想了想,最后再发一条,要是她还不理我那就拉倒。 琢磨了一下,想起爹娘的日常斗嘴生活,我很快给她发过去:瓶子,你可是说咱俩是朋友,难道朋友就是这样的?那不做也罢。 说实话这一招有点儿险,万一激怒了她,说不定俩人真就朋友都没得做。但要是适当的刺激到她,她会反击,或者动手或者动口,一旦动了,那就是冰释的前奏。 果不其然,瓶子拿起手机一看,立刻就咬起嘴皮,那小巧的鼻子耸了耸,眼睛也红了。 我心说不是吧,这一句的威力大到如斯? 还没等我想完,只见瓶子闪电般伸手,狠狠的掐在我腰间软肉上! 我疼啊,“嗷”的就叫起来,整个人向上躲避,一下就撞到了车顶! “我草这开车呢别乱搞ok?想搞去开房嘛,吓得我差点撞了!”司机迅速回头扫了几眼,笑骂一句就转回身去,像是有些司空见惯。 我尴尬的捂着腰坐好,向瓶子龇牙咧嘴,意思是你太过分了,搞的我出糗。 谁知瓶子也龇牙咧嘴的做个鬼脸还给我,顺便张开一只手成爪状,连连冲我比划。 我顿时气馁,拿起手机发短信说:我输了我投降,别生气了成不? 瓶子看了一眼她的短信,“噗嗤”一声就笑了,可她像意识到什么,又立刻绷起脸,那脸绷着眼在笑,忍的十分辛苦。 好吧,破冰成功! 我一看这情形立刻伸手在她腰上点了一下,她咬着下嘴唇就剜我一眼,还抓住我那只手不放,小声说:“再动我咬掉你的指头,讨厌!” 我嘿嘿傻笑,趁着这机会也小声问:“瓶子你到底咋了,昨天打你电话也不接,今天说话也不理,哪儿得罪你了?” “不想说!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知道问人我手机号的份上,才懒得搭理你。”她说完长出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就在我准备问她一会的派对事情时,她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扔到我腿上。 她看着窗外,嘴却没停:“每天拿着那一百元的老人机跑来跑去,你也不觉得掉份儿,我有个淘汰下来的算送你了,以后赚大钱了记得给我买个好的!”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当下最流行的果x,并且机子崭新无比,哪里是什么淘汰货。 正本能的要推拒回去,可心里突然就淌过丝丝暖意,于是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然后说了声谢谢。 直到到达海边的那个别墅前,两人便以手机为媒介,很好的“和解”了。 而我那部仅存过五个人号码的老人机,也被她不客气的扔出车窗,被来往的汽车碾成历史。 “士尊”海边别墅区,据瓶子说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并且是顶级的那种。 士尊有另一个名字,叫“十尊”,因为这偌大的别墅区仅有十幢独体别墅。 瓶子没来过,这也是她的第一次,一切都是同行口口相传,不知道有没夸大的水分。 但当车子带着我们驶入其中最尾的一幢别墅里时,我相信那些同行的描述并没有夸大,甚至有可能说的太过谨慎。 因为......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已远远超出了我想象的极限! 第18章 疯狂派对 首先落入眼帘的是一幢三层欧式别墅,其外表全部用整齐的石材造成,气势雄浑。 巨大明亮的落地窗,雕空百变的露天阳台,甚至在第三层一侧,我还看到了穿泳装的男女,他们不时溅起的水花说明,那里竟有空中泳池! 至于别墅周围,几乎被超大面积的草坪、绿树和花艺包围起来,点缀其中的是一个网球场,外加一个巨大的车库,其中一边还毗邻大海。 “哇,那是什么车?保时捷carreragt?兰博基尼lp700?帕格尼风之子!” 瓶子也看到了车库旁停着的豪车,她兴奋的惊呼着,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甚至连声音都颤抖了。 “还有法拉利恩佐!柯尼塞x?......布加迪威龙哎!那、那个是我的最爱,你快看三栓,就那个酒红色的,西贝尔aero!!” 她激动了,指甲都掐进了我肉里。 我龇牙咧嘴的说:“瓶子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抱棵树啊......对了,你咋对车这么熟悉?” “切~人家掐你是看得起你好不好,不知道多少人想让我抱着掐呢!” 瓶子皱起可爱的小鼻子,一脸你不识货的样儿。 不过她很快就轻声对我说:三栓你不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呢就是体验一把极速飞车的感觉。或者在幽静的地方盖个小房,养一条小黑狗,存一部爱车,每天简简单单的活着。 不知为啥,我听了她这话有些莫名的亲切,于是说这有啥难的? 你去俺村落户呗,房随便你盖,黑狗俺家就有,下崽儿了我送你一只。但村里还没通公路呢,山路可很难开进车去。 瓶子一听捂嘴直笑,说谁要去你村,荒山野岭的卖了我都不知道。 两人聊了几句,便跟着众人来到别墅门口。这时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走来,从拎着的包里抓出一把红包说:“来!龙少赏的热身红包,一人一个,见者有份!” 热身红包,这是啥玩意儿? 等那人给我发了,只是一捏便觉着厚,很厚! 再学着别人打开一看,里面竟躺着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怪不得人人想来那,进门红包都一万六千六!龙家真有钱!” “谁说不是,人家搞房地产的就是厉害,赚钱和印钞机一样不带停的!” “行了小声点,火哥来了!” ...... 一群人热切的议论着,突然就鸦雀无声了。 我听到“火哥”这两个字,心里咯噔就是一下,身子迅速绷紧。 “果然是他!” 陪着一个公子哥走来的,不是那个用皮带抽我、却被我打昏的带疤男人,又是谁?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两人的目光瞬间相撞,无形的火花怦然四射! 我心想一个阿风就够麻烦了,居然这火哥也在,恐怕今天不会好过,要坏菜! 火哥只是扬了扬嘴角便收回目光,他换上一副老鼠见猫的表情,恭敬地向身边那个年轻人说:“徐少,这是我们如梦刚过来的人,您看看有没上眼的?” 被称作“徐少”的年轻人肤色很白,像是从来不见太阳。他瘦杆似的身上穿的花花绿绿,十分浮夸。 徐少歪着头,随意扫了扫,说这也没什么美女嘛,怎么一个个都和网红长的一个样?玩腻了。 我听得眉头一跳,暗忖他要玩多少女人才有这样的感叹? 要知道现在我们这里的两个三个女孩子,即便卸了妆也是个顶个的漂亮,怎么在他眼中就形如草芥? 不过这样也好,瓶子不用伺候这样的人,算是烧高香了。 我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只见那徐少揉揉腰又开口了:“阿火,我听说我爸还去你们那玩......不,是视察过一次对吧?当时谁陪的?在场吗?” “在!当时有两人,一个两月前‘上岸’洗白了,一个就在那边呢!” 火哥一听,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这里指来,因为我和瓶子是站在队伍的右下角,所以他指的是......瓶子!? 徐少看了几眼,脸色闪过莫名的兴奋,点了点头。 一看到这,我脑子里有些记忆碎片开始慢慢组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却始终有些模糊。 我转头看向瓶子,便发现她脸色有些白,甚至在发抖!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别墅里传来:“徐少,你又不老实了是吧,也不怕有人嘴欠,让你爸屁股下那把椅子着了火?” 徐少头也不回,笑骂道:“苗倩你这嘴,就不能改改?” ......苗倩! 第19章 呼之欲出 有时候你记忆中的东西宛若一片落叶,你本以为它会落入泥土,腐烂,不见。 但就在你不经意时,它会随风起舞,在你眼前飘来晃去,提醒着你它的存在。 正如苗倩。 这个苗夕姐电话里粗口提起的名字,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是巧合同名?还是她本人?我不得而知,但她却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她没苗姐高,短发齐肩,眉眼算上的漂亮却没有苗姐精致,一对圆形的银色大耳环半掩在头发里,看上去很个性。 只是她身上黑白相间的条纹连衣裙很透,随着她的动作,里面那紫黑色的抹胸和底裤清晰可见,似乎想故意展示给人看。 “得了吧徐少,今天轰趴我才懒得说你,只是你爸玩过的你也有兴趣,我想想都恶心,一会你可别找我哈,我找别的帅哥陪。” 苗倩口气酸溜溜的,像是要故意刺激那个浮夸的公子哥。 但徐少却并不理会,只是冲火哥点了点头,双手插兜就向别墅里走去。 瓶子服务过徐少的父亲? 我听了苗倩的话心里犯嘀咕,忍不住再次转头去看瓶子,却发现她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会摔倒,嘴皮都咬破了一个小口子。 就在这时,火哥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一把拽住瓶子就往前走,还低头在瓶子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看着瓶子的背影,我下意识的就想拦下她问个清楚。 谁知只见眼前影子一闪,阿风挡住了我的去路,他抓着我的肩头,阴恻恻的笑着说:“白痴,这可不是娱乐城,不该管的别管!记住自己的身份!” “滚!”我低斥一声,单手抓住他搭在我肩头的腕子就发了狠力。 阿风看起来挺壮实,可谁知根本吃不住我这一捏一箍,“嘶”的倒吸凉气。 “你特么......” “喂!你!对,就是说你,过来陪我!” 阿风话说到一半,和我同时扭头,只见那个苗倩正扬着下巴指过来。 我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自己,苗倩点点头。 “晦气!”我腹诽一句,松开还在愣着的阿风向那边挪去,心里本能的就对她有些排斥。 可现在我没得选,我的身份是公关,是鸭,不是自由人。 “帅哥你身材好好,摸着真带感,是不是那个......也很厉害?” 苗倩说话嗲的要命,声音还贼大,她眼神一直飘向别墅里,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 我一看这个心里喊苦,怎么都感觉着自己是个替代品,还是吃醋的那种?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你爹是副市,老娘才懒得理你......” 苗倩看到她的“表演”没啥作用,气咻咻的嘀咕了一句才再次转身,拉着我也向里走。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一说“副市”,我立刻想到了停车场和苗姐私会的那个“正国”,难不成二者有联系? “喂,你叫什么,第一次玩这种场合?”这时苗倩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她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向我的胳膊靠了靠,让那不大不小的馒头与我亲密贴合。 我说叫我阿山就行,这才上班没几天呢。 苗倩听了一愣,停下脚步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两眼放光笑着说:“看来我还是蛮有眼力的嘛,怪不得你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呢,原来是新货啊。” 新货你大爷,你全家都是货! 我听了这词儿就来气,于是嘴上哼哼哈哈的应付着,有些后悔答应毛子哥来这里。 不过一进别墅里,我的注意力瞬间被一群人给吸引了,金发碧眼高鼻梁,竟然是一群年轻的老外! 其中以女性居多,大概有七八个,那身材个个前凸后翘、长腿蜂腰,几乎把身材少的可怜的几片布腰撑爆了! 而三四个男老外也身材不错,模样很想电视上那种模特。 “看你这傻样,怕是第一次见外国人吧?那是龙少花钱专门请来的外围模特,要不要本小姐给你找匹大洋马开开荤?” 苗倩一边说一边笑,似乎刚才她和徐少的纠葛已经抛在脑后,现在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急忙摇头,装傻充楞的说:倩姐,你怎么不找个老外男模陪着玩呢? 大概苗倩没想到一个公关敢这么大胆的提问,她再次愣了一两秒,撇嘴说:我才不呢,有姐妹说他们那......那里太那啥了,受不了。 说着说着她唇角就绽开一丝莫名的笑意,她转过身贴近我,一只手向我那里缓缓探去...... 第20章 赢了我会让你爽死 她真胆大! 我心想自己可不卖身,于是急伸手去挡,脑子里飞速思考怎么解释。 苗倩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这时一阵很大的喧哗声从楼梯那边传来,我扭头便看到一大群那女有说有笑的来到客厅。 此时苗倩顾不上骂我了,也好奇的向那边看去。 我心里松了口气,在人群里看到了火哥、瓶子和搂着她肩的徐少。 另外还有两三张曾经在如梦见过的面孔,其余则都不认识。 但其中最显眼的,是居中的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方脸浓眉,双眼有神,头发黑密且短,还留了胡子。 他的身材很魁,与将他众星拱月般围在周围的一票人相比,感觉截然不同。 但让我奇怪的是,周围那些公子哥们个个都拥美入怀,而他只端了一杯红酒,和一个身穿正的外国男人并肩而立。 这时他笑着开口了:“刚才和约翰有点事,没来得及欢迎。作为这里的主人,我龙司空失礼了,万望诸位不要见怪。” “龙少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就是,要不是龙少,我们每年可不会玩的这么嗨,堪比海天盛筵啊!” “龙少的豪阔众所周知,千万别谦虚,否则我们可没脸玩了!” ...... 看着众人如潮般的奉承,我不由暗忖:原来他就是龙行房产的少主人,怪不得与众不同,但“龙司空”这名字......也太古怪了点吧? 龙司空笑容不变,伸手向下一压,众人便都不再说话。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冲众人扬了扬杯底,这才继续:“这杯酒算是我道歉的,其他的我也不废话,大家想怎么玩怎么玩,怎么开心怎么来,不欢无归!” 众人畅笑,气氛陡然攀高。 但他似乎还没有说完,等众人笑声渐歇又说:“刚才约翰也说了,他也要致歉。但他的建议是来一场派对暖身赛,有彩头哦!至于那些大家期待的‘深海炸弹’和‘人体鱿鱼’类的节目,咱们晚上再玩,夜色美酒配佳人么对不对?” 众人一听,都暧昧的笑了,甚至我身边刚才还冷着脸的苗倩也笑了,只有我傻呵呵的不明所以。 好在龙司空旁那个约翰操着流利的中文解释了一些,我这才明白过来。 这暖身赛,说白了就是他们突发奇想的游戏,纯粹为了开心才搞的。 其中一共三个项目,分别是赛车、负重和徒手格斗。参赛人员则是现场所有的外围人员,也就是除了龙少和他的朋友,其他人都可以参加。 但有一点很奇葩,华人和外国人要分两边对抗,不存在“国际合作”。 赛车能一人参赛,车就是那些豪车随便选,场地是外面的草坪,三圈内谁快谁胜。 负重也是双方各选一人参赛,负重物是现场所有美女,甚至包括龙少的女性朋友,选手可随意挑着来。 规则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美女们可爬可抱也可扛,身上挂美女多并且不挪步不倒地的算胜利。 至于徒手格斗就不同了,参赛的必须是一男一女,一对儿输了可以换人继续上,直到对方认输或者无人可派为止。 规则很简单,不得打裆部、后脑、眼睛等危险地方,一有这种动作立刻判输并且赶出别墅。 三个项目中,胜利两场的一队是最终得胜者。 我搞明白了这些心里直嘀咕,心想这些有钱人真的很坑,我们人上去比赛,他们在下面看,这不是耍猴吗? 何况最后那个徒手格斗,万一打伤了怎么整? 就在我越发想找个借口离开时,约翰回头招手,从另一人手中拎过一个很大的很皮包。 他二话不说就拉开拉链给我门看,只见那包里全是一沓沓的红钞,起码有七八十万! “节目很刺激,但大家要守规矩,这钱是我和龙少一起出的彩头,一共一百万!胜利的参赛人员均分!” 一百万! 约翰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引得所有来此的外围人员突然就兴奋起来,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得。 说实话我一听也动心了,要是能赢,分个十几几十万的,那我不就可以不用和苗姐签那荒唐协议了? 这时苗倩又凑了过来,扬起下巴说:“作为你刚才拒绝本小姐的惩罚,你必须参加其中一项。输了就算了,要是赢了,我晚上让你爽死......” 她说完伸出舌头,在红唇上轻轻的舔了一圈。 第21章 诡异的白色纸条 对于一个十八年来都未曾摸过千元以上的人,动辄过万、几十万,甚至百万的数字是一种刺激。 那刺激让你蠢蠢欲动,让你会一时间忘却自我,甚至沉沦。 面对苗倩赤裸裸的勾引,我只是抿嘴笑笑,心里正考虑着自己应该参加哪项比赛,才能从中分一杯羹。 这时苗倩伸手搭在我胳膊上,又是圈又是捏的,像在选牲口。 “阿山,你会开车么?跑车开过没?” 我心想还赛车呢,村里连个拖拉机都没有,去哪儿摸那铁疙瘩?于是摇头。 苗倩眨眨眼,叹口气又问:“那负重怎么样,我摸着你蛮壮实的,就是肌肉不够大,你看那些外国男人,一个个肌肉都隆起老高了。” 我听了不禁好笑,肌肉大就一定有力气?照你这说法那外国妞都屁股大,按村里的说法,都该生儿子,没几年都成光棍国了! 大概我一直没给她个答复,她以为我这一项也怯懦的不敢说。 苗倩不满意的哼哼一声,口气中有些不耐:“那格斗呢?你们男生不都挺喜欢这种热血的运动吗?上面打一打,让我看看疯狂时的样子如何?” “我不会格斗。” “艹,那你会什么,难道就是摆样儿的花瓶?”苗倩翻个白眼爆了粗口,胳膊也不捏了,转过身超另外的男公关看去。 她奶奶的,我真想烧高香啊! 刚才我想破头都没找到摆脱她的办法,这临时的比赛倒帮我达成了愿望。 我看着苗倩朝阿风那边走过去,回过头就找瓶子。如果我能报名玩负重,绝对先把她挂我身上,顺便帮她脱离徐少,问问她是不是到底知道些什么才变得有些害怕。 一看她就站在徐少身边,我大步走过去对徐少说:“徐少,我准备搞负重,等下需要她帮忙。” “啊?”徐少像是根本没听清我说什么,皱眉哼了一声。 在他身旁的火哥立刻跳过来扯住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如同赶苍蝇。 “走开!没看到徐少正和妹子开心呢?一点儿眼力价都没......咱们来了十五六个公关,比你壮的人海了去,你这小身板就在一边加加油助助威吧,别瞎几把凑热闹!” 我小身板? 那天是谁被我打趴下了? 你这摆明了是公报私仇,不给我赚钱的机会! “走走走走走~别在这碍眼!” 徐少听了火哥的话,脸色立刻不耐烦起来,连正眼都懒得瞧我。 一种难言的屈辱涌上心头,我突然间发现,这个世界的残酷史那么露骨。 我捏紧了拳头,离开前看了瓶子一眼,只见她也轻轻摆了摆头...... 好吧,无论如何我来江都是为了赚快钱救爹的,答应了苗姐也得继续在如梦上班,然后混进地宫;不答应苗姐,我就更需要在如梦待下去,自己攒钱。 所以,现在我没办法和火哥闹翻,我只能暂时委屈自己一阵了。 ...... 巨大的引擎声让人血热,飞驰的极速更让人生畏。 两边队伍各自加油,龙少、约翰、徐少和苗倩那些人则单独聚在一起,一手端着酒杯慢饮细酌,一边伸手微笑着像是点评。 我常听人说:理想是饱满的,可现实很骨感。 赛车的结果正应了这句话,比赛以外国“模特”车手领先半圈的优势结束。 外国的模特美女轮流上去献吻,对待那个参赛选手如同英雄,与之对应的,我们这边却是死气沉沉,一片低迷。 至于公子哥们,则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像没事人一样率先离开,唯独这里的主人龙司空回头看了这边几眼,表情不算太好。 我叹口气,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百无聊赖的躲在队伍边缘,跟着一群公关向另一个场地走。 这时,身后那群外国模特的欢呼声越来越近,就在我回头间,他们一大堆人竟然直接挤进了我们的队伍向前穿插,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感受。 我们这边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最后谁都没说话,个个都成了锯嘴葫芦。 但就在他们将要离开时,那个得胜的外国赛车手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我们的车手,然后双指扯住眼尾拉了拉,让眼睛形成一道细长的缝隙。 外国人的队伍顿时哄笑起来,只是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还心想这群老外可真能搞怪,奚落对手居然用扮鬼脸的样子,实在无聊。 可很快,我们这边三四个公关脸突然就憋红了,其中一个低声嚷嚷:“艹!他那是在侮辱我们华国人呢!” 侮辱?确定不是恶意玩笑? 我听得一脸茫然,身边不少公关也是一脸茫然。 那人一看,立刻解释说:这是老外不带脏字的骂人方式,专门骂我们都是小眼睛呢!是国际通用的歧视,和竖中指一个样! “草你妹的,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把他叫回来,干他!” “别乱搞,想想这是啥地方!都特么的不想赚钱了是吧,还是说你们有这里的话语权?” 群情激愤的一瞬,阿风突然跳出来低吼了一嗓子。大家先愣,然后哑然,只是脸上的忿忿之色越发凝重。 一场小摩擦来的快去的也快,众人都憋着火开始了第二场比试。 结果有些出人意料,第二场负重赛,我们这边居然胜了! 胜利后其中一个女老外吊着脸用不算流利的中文说:你们华国的女人都太瘦了,同等重量,你们能挂上去的人数更多。 她这言外之意便是我们这边胜之不武,但这时众人正出了一口气,爽的不要不要的,谁顾上理会她? 双方战平,胜败和百万奖金的归属悬于最后一战。 龙少给了大家充分的准备时间,告诉两边人都想法热热身,别一会出现软伤就不好了。 我没动,也没必要动,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着,开始像看客一般冷眼看着一切。 过了一会,苗倩扭着腰肢走过来坐下,一边时不时的看向四五米外的徐少,一边问我说:你真不参加了?真的要当缩头乌龟,等着别人拼出个结果?” 我真怀疑这女人会不会说话,为啥一张嘴就说的人不爱听。 啥叫我当缩头乌龟,那时火哥不让我参加好么。况且就算我们这边赢了,分钱和我有个毛的关系? “简直不可理喻!”我腹诽着在心里给她打了个大大的叉,便准备摇头告诉她实际情况。 就在这时,我跟着她偷瞧的目光再次看向徐少,正好看到那个和龙司空层并肩站立的约翰走了过去。 那约翰一边握手笑谈,一边看似不经意的拍打徐少左臂,手往下落时,滑过了徐少花绿上衣的大口袋,一抹白色的、像纸条一般的东西只来得及一闪,便落了进去...... 我这边暗忖这时什么情况,那边的徐少已经和约翰说完,迈步向一层的厕所走去。 十几秒后他都没出来,但正在独自品酒的约翰突然拿出了手机,只是一看,他嘴角便翘了翘。 然后他拿着手机拨弄一阵,又像个没事儿人似得走回到龙少那边的圈子里。 与此同时,徐少也从厕所出来了,一脸的神清气爽,没了懒散样儿。 他将火哥叫到一边,两人肩并肩站着交流几句,火哥的表情变化急剧! 等徐少说完,火哥咬着牙点点头,转身走到我们这里招招手说:“所有男公关都和我去外面草坪热身,十分钟后上二楼比赛......你除外!” 众人的目光瞬间想我刺来,那种饱含嘲笑和鄙视的目光火辣辣的,刺的我生疼! “你果然像阿风说的一样,混的这么差!我可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只看到你这幅皮囊了呢?” 身边的苗倩用带着恨意的语调斥责着,她显然忘了刚选中我时,她曾自夸慧眼识人的那一幕。 简直是女人中的极品垃圾......我低下头什么都没说,转而努力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约翰、徐少、火哥......他们三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个白色的像纸条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第22章 让人不解的龙司空 “嘿,朋友,你们的人怎么还要出去热身?难道这是你们的传统?” “克鲁你不懂,华人是谦虚的,即便动手输了,他们也会说尽力,显得有风度。” 正当我坐在角落琢磨那纸条时,两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模走来坐在我对面,一唱一和犹如对台词。 他们话里一个脏字都不带,但其中嘲弄的味道十分直白。 没等我说什么,最先开口的老外又说话了,有点儿穷追不舍的意思。 “喏,这就是华人的另一个特点,懂得藏......中文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藏拙’!他们不会轻易发表有立场的言论,怕说错丢人。” 另一个老外也阴阳怪气道:“你可以理解为不会,也可以理解为不敢。其实他们华国人,甚至亚洲人都有些sissy,闷声赚钱才是他们的强项!” sissy? 我知道这词怕没啥好意思,但确实不懂。 “你说sissy他能懂吗?他们现在还没有进步到全民英语的地步呢!” 一个老外又补上一句,两人对视,毫无顾忌的笑起来。 我眉头越拧越紧,压住火气问了一句:sissy什么意思?用中文告诉我。 “朋友,你们华国不是有个很出名的搜索引擎么,叫百度是吧?用手机搜一下就明白了,记住,是s-i-s-s-y!” 长发的老外笑着说完,不停对他的同伴挤眉弄眼,越笑越开心。 我心说还好瓶子送我一手机又简单的教了些东西,于是掏出来按他说的一查,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刺眼的大字:娘娘腔! 那一刻我不淡定了,也无法淡定。心想你个洋鬼子个人侮辱也就算了,咋还提升到骂我的华国人呢? 这是歧视我华国没带把的爷们了? 我李三栓从小啥信息都接受的不多,可墙上那副毛爷爷像却是看了十八年,脊梁硬着呢! 怒火随盛,但我笑了,将手机装进口袋,像两个老外勾了勾手指。 “嗯?” 两个老外不明所以,或者说没想到我还能笑出来,对视一眼耸耸肩,都向我这边靠了靠。 “去你麻痹!” 不等他们完全靠拢,我低吼一声,直接一头撞在那个长发老外的头上,与此同时右肘猛的上扬,“嘭”的一声就砸在另一个老外的下巴上! “ouch!” “fu.ck!” 两人痛呼着向后仰去,叮呤咣啷的摔倒在地,立刻搞出了大动静。 这动静不仅惊得那帮老外模特都围拢过来,甚至连龙少、徐少那他们也都快步至此。 “怎么回事!?”不等龙司空开口,徐少就对我厉喝询问。 我张张嘴正想说一下刚才的情况,谁想挨打的长发老外倒激动的先开口了,只是他讲的都是英文,我除了里面几个有限的人称单词,啥也没听懂。 他叽哩哇啦手舞足蹈的说了一气,最后瞪着我,一脸悲愤,搞得我好像偷看她女人洗澡一般。 “麻痹的,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没想到你是个......” “哎~徐少,我们都是绅士、绅士!今天都是来开心的,估计其中有误会,给这位朋友一个解释的机会嘛!” 徐少张口就骂,看那样子恨不得上来踹我两脚。而约翰则将他拦下,表情温和的看向我。 看到这里,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长发老外一定是恶人先告状了,指不定用英文编排了我什么,要不他为什么不用中文说,偏偏用我听不懂的英文? 而徐少这人则纯粹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约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假心假意的让我解释,那你眼神里闪过的那抹狠意怎么说? 打都打了,就算我再紧张,再想赚钱,现在都不是装怂的时候。 看着站在徐少身边紧张不已的瓶子,我摇摇头笑了。 “不好意思,我李三栓从出生到现在,没养成跟你们外国人解释的习惯!我也不需要给你解释!他该打!” “......” 估计任谁都没想到我一个垃圾男公关敢以这种口吻说话,整个别墅客厅愣是安静的和见了鬼一样。 但几秒钟后,各种难听的谩骂,铺天盖地般向我喷来,有男有女,有中有外,那架势,似乎想把我淹死在口水中! 我就那么站着笑着,不知怎的心底最后一丝紧张和害怕也消失不见。 这帮子人根本不知道,在我心中有两样不能碰:一是亲人,二就是祖国。 碰了就是动我的逆鳞,我虽只有一人一颗脑袋,不能如古代君王般一怒而浮尸千里。 但匹夫之怒,也会血溅五步! “啪~啪~啪~”一阵不紧不慢的掌声在嘈杂的谩骂中响起,它是那么特殊,以至于骂声渐渐小下来。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个鼓掌的人,心想他为什么鼓掌?是反讽我自不量力? 所有人都古怪的向那个鼓掌的人看去,但他们不敢问,也不敢骂,因为这个人就是今天这里的主人——龙司空! 就在我万分疑惑间,龙司空收起手掌,先笑着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摸摸鼻子走到我面前。 “李三栓是吧,我记住你了......且不管他们刚才说的经过是真是假,但有一点你不能否认,是你先动的手,对不对?” 龙司空笑着,眼神很平和。他和我说话时,就像一个朋友一样,让我没有任何压力。 但“我记住你了”这句话是什么鬼? 杂七杂八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我点点头承认:“对!我不耍赖,确实是我先动的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人生活再世界上,总要在一个框框里活着。除非你到达某种程度,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和掌控者,否则总要遵守的。而不遵守就要有代价,这点你不否认吧?” 龙司空还是温和的说着,他那些话让我听了,似乎隐隐有所醒悟,可又悟的不是那么透彻。 但我还是再次点头,不否认。 “龙少,先动手是我错了。我爹说,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您看怎么处理吧,我都接下。不过我坚持一点,那两人该打,我下手还是轻了!” 龙司空一听这话,笑着摇摇头:“你爹说的没错,你有个好爸爸!” 就在他话声刚落的那一瞬,我突然看到两只手在我眼中迅速放大,还没等我做完抵抗的动作,只听“咔吧”一声,一阵剧痛从我肩头传来,然后整个左臂毫无知觉! 我被卸了左臂,脱臼了! 而且卸的人是龙司空! 我张大了嘴巴,汗水已经从额头滴滴答答的开始往下掉,他却收起笑容转身对着那两个被我打过的老外问:“这样够吗?” “what\''s-the......” “够了,谢谢龙少!” 一个老外发呆,另一个却急急弯腰用中文感谢。 龙司空则再次转回身,说了句“忍住”,抓着我胳膊又给我接了回去! “好了,刚才只是个小小的误会,大家都散开吧,我相信诸位都很期待接下来的第三场派对热身格斗赛!” 龙司空向众人说完,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拍了拍约翰的肩头便离开。其它人也跟着慢慢散去。 我捂着肩头,龇牙咧嘴的坐回座位,不知为啥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都说富二代各种白痴不靠谱,怎么龙司空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儿呢? 想着想着,我咧开嘴巴,那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几分钟后,火哥带队归来,一帮人头上汗都不见,面不红耳不赤的,也不知道他们热身是不是热到了狗身上。 但我看着他们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特别是他们的脸色,没有了离开之前的兴奋,反而是有点躲闪,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说话。 这时火哥跑到徐少那边说了几句,两人齐齐向我看来,目光不善。 妈的,我心想这俩人肯定在说我,那个徐少绝对没好话。 我真搞不明白,龙少才是这里的主人,火哥作为领队不应该不知道这点。可他偏偏越过主人去当另一个人的狗腿子,这怎么解释? 而且刚才从约翰开始,到徐少,再到火哥,三个人连线的隐秘动作,到底是预谋着什么,还是我多心了? 就在我再次抬眼看过去时,火哥已经站在了龙少和约翰面前。 几句话的功夫,龙少招呼一声,带着众人直奔二楼东边。 门开的刹那,我竟然看到了兵器架,还有插在上面的刀枪棍棒,甚至落座中央的一个拳击台......这里竟是个不小的演武场! 我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龙司空出手如闪电,他娘的他会武啊! 不一会众人就准备完毕,可能是出于保护,参赛的选手给分了拳击手套和护头护裆戴上。 我一边揉着肩头找个最后的位置坐下,一边看向擂台。 “阿风?”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我们这边第一个上场的竟然他和不认识的女公关! 怎么会是他打头阵?难道火哥不知道第一场胜败对于后面的比赛尤为重要? 这小子刚才还喝止我们和对方起矛盾来着,他这“国际友人”,要是放水可怎么办? 不过这还不算让我惊讶的,更惊讶的是,约翰已经戴上白手套走上擂台,站在了双方比赛男女之间,他竟是裁判! “go!”约翰喊完,矫捷的向后一跳。 他话声刚落,只见阿风“啊啊”的大喊着,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接冲向对面! “难道我错看这人了?”我看着他那拼命的架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一秒不到,只听“嘭”的一声大响,阿风那“啊”声戛然而止,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起落下,直接被对方男选手一拳打倒在地,怎么也起不来了...... 第23章 我是个爷们当然战 就一拳? 就特么的一拳! 我心想就是头猪上去还能跑三圈呢,你阿风一个大老爷们咋就那么衰? 台上的男老外也愣了,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几秒后像个神经病一样开始狂吼狂跳,兴奋的抱着身边没出手的外国女模狂吻不已。 就在阿风被抬下去时,那老外甚至还示威性的跑到我们面前挥了挥拳头! 不过除了一群兴奋的外国模特,似乎在场众人都没什么过激反应。 那帮有钱人如此,我们这边也是如此.......不对! 这不对! 咋我们这边反应如此平淡? 同事被人一拳ko,之前又被人用小眼侮辱,难道他们就没任何不爽?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是个傻子也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眯起眼在仔细的观察,只见女公关们都很紧张,甚至有的人脸色发白,但男公关大部分都冷漠如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只有那极个别的几个眉头紧锁,脸有愤然之色,时不时瞟向......火哥? “行了行了,给他拿冰袋敷一敷就没事,下一个赶紧准备!”火哥扶着阿风坐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安排。 他摸出一根烟塞到嘴里,掏出火机就点,但吸了两口才发现,烟屁股朝外,他嘴里含的是烟头。 “呸呸呸!”火哥一把将烧焦了的香烟扔进烟灰缸,叹口气,鬼使神差的和我对上眼。 他一愣,怒像横生,但对视几秒后很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却用余光偷瞟我。 我纳闷了,他紧张什么,他干嘛要躲避我的目光,这正常么? 就在此时,我们这边的第二对人员上台了,他和女公关倒是没再出现一拳被人撂倒的情形,可打了七八下后同样输掉比赛。 如此往复,对面那上来的第一个老外一直打到我们第五个男公关,才力尽下台。 而接下来的比赛几乎成了一面倒的局势,到那个被我打的长发老外为止,他们才派出六对男女选手,我们这边仅剩两对! 几乎是一比三的概率,我差点都以为对方个个被拳王泰森附体了! “快上!” “我不去火哥,我特么的......难受!” 这时火哥走到最后两个男公关面前,示意其中一个赶紧继续比赛。 而那个被他拉着的人却头摇成了拨浪鼓,死活不上。 巧合的是,这人便是阿风被打败后,脸色愤然中的一个。 “难受?”火哥眉头一皱来了火气,抡起脚来却像想起什么,偷么喵的看了龙少徐少那边一眼,这才放下脚低斥道:“哪儿难受?别给我找麻烦!” “我蛋疼!蛋疼行吗火哥?我弃权还逼着上?”那个公关甩开火哥的手,撒气似得喊了一句,然后盯着别处不吭声了。 蛋疼。 我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更是听的仔细。没人会相信他蛋疼,他这是在不满的撒气! 这让我心里那种猜测越来越清晰,一场肮脏交易的轮廓开始出现在脑海里。 “那你去!别告诉我你也蛋疼!否则等回如梦了,我特么的真让你们蛋疼哥够!”火哥急了,看了一眼站在拳台上微笑的约翰,死命的催那最后一个男公关。 那男公关听他这样说,沉默的点点头走上拳台,甚至连女伴都没选。 火哥急忙随便推了一个女公关上去戴护具,等双方站好,他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ready......go!”约翰喊完口令便迅速退开,那个最后的男公关双拳虚探,不冲也不退,反而开始在长发老外身边游走。 就在这时,场上的女老外毫不犹豫的冲我们女公关冲上来,一把扯住头发就开打! 男公关快速看了一眼,一愣神间,长发老外左拳直击,就在男公关回护时,他藏着的右拳直接跟上,重重锤在男公关的肋骨处...... 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这最后一个男公关上场缠斗的时间,竟然比以往任何一个都久! 当然了,我们这边上去的女公关差点被女老外破相,早已下台。所以这个男公关是以一敌二的局面。 但他打中对方,我们这边不喝彩不鼓劲,反而是龙少那边响起了吆喝声。 他被对方打中,我们这边也没人叹气,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就在我心里期盼着他一定要再下一城拿回点华夏男儿的颜面时,他还是没被对方的女老外给骚扰到了,然后被长发老外一拳打中下巴,晕倒不起。 让我差点暴走的是,这女老外骚扰的手段竟是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身泳装,将那巨大无比的一对儿峰峦在这个男公关眼前晃了晃...... “shit!wewon!” “fuck\''em,gotothehell!” “哎,不出所料,咱们华国人体质还是不行啊。” “不过挺有意思的,刚才看着还来了感觉,像看fuc呢。” “走吧走吧,热身完毕,咱们该开始正式的派对了,一王多后啊,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 ...... 如梦的男女公关集体沉默,洋模特在狂欢,约翰笑着走向了装钱的大黑包,那些少爷公主们笑着各抒己见。 这一幕幕不同的场景交织成的画面,犹如人间百态。 我静静的站在队伍最后,张开双手,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 不爽吗? 愤怒吗? 可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弃子,甚至还是一个旁观了一场无耻交易的弃子! 我不禁想起龙司空的话:一个人生活再世界上,总要在一个框框里活着。除非你到达某种程度,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和掌控者,否则总要遵守的。 那我李三栓为什么不能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我凭什么要这样被人愚弄?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在胸腹积累,那情绪炽烈无比,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欢呼声陡然拔高。 我抬眼向那边看去,只见约翰伸出双手,将一百万花红奖金向那群外国模特递去。 而就在此时,那似曾相识的掌声再次响起,在这欢呼声中尤为刺耳。 “啪~啪~啪~你们真的很不错!值得赞赏!” 龙司空一边鼓掌一边走到约翰身旁,突兀的将装钱的黑包按了下去,然后笑着说:“但比赛一定要有头有尾才行,这也是规矩之一,对吗约翰?” 约翰的表情有些愕然,但很快又恢复了绅士风范。 “亲爱的司空,你说的我完全赞同,但......他们那边已经无人可派,我带来的这帮帅哥美女们拿下了最艰苦的一战,这不就是总比分三比二赢了么?” 他说完还耸耸肩看向在场的众人,像是在表示自己很无辜一般。 龙司空笑了,一如既往的和煦,但他却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指向我说:“他们还有一个人呢,你们怎么都不问问他的意见?” 我? 我! 我确定龙司空指的是我,他站在那边对我眨眨眼,似乎一个爱搞恶作剧的孩子得逞了一般。 我深吸口气,眼看着在场的五六十双眼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莫名的有些颤抖。 而那股刚刚燃起的情绪,开始传遍身体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 但就在这当,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司空,他那尿样儿比个屁啊,就算他上,对面还剩三个人呢,你也不怕玩死他?我看算了吧,咱们该开始正式活动了。” 说话的人是徐少,他说完便搂紧了发呆的瓶子,一只手顺着瓶子上衣的敞口处就伸了进去,脸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马勒戈壁的,这混蛋怕真的如我所想,是交易的主角之一,并且他竟然这样对待瓶子...... “不!”龙司空摇摇手指,脸上笑容更盛。 他没在理会徐少等人,而是大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笑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李三栓对吧?我就一个问题,打不打?” 我深吸口气,低下头闭上眼,几秒后慢慢抬起头,同样盯着龙司空笑了。 “我是个带把的爷们,当!然!要!战!” 第24章 苗夕驾到 “当然要战!” 我见识少,不代表我不懂大道理。我人穷,却不志短! 这对于眼前大部分人来说,也许只是一场打发时间、寻求刺激的游戏而已。 但在我眼里,却事关脊梁,事关一个华国人的颜面。 “祝你好运!”龙司空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轻轻的抖着,甚至有些口干舌燥,似乎是刚才激动所致。 我深吸口气,正准备去找护具穿戴,只见瓶子小跑到我面前,拧开一瓶矿泉水说:“三栓,喝点水吧。等下......我和你一起上台。” 我愣了几秒,心想她怎么过来了? 抬头看看徐少,见他已经跟着龙少等人回到座位,拿着一杯红酒边聊边喝,似乎并没有因为龙司空驳了他的面子而不愉快。 看到这我不禁自问:难道刚才的猜测有问题?约翰和徐少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琢磨一下找不出答案,我问瓶子说:他怎么肯放你?那人跟我不对眼呢。 瓶子一听咬起嘴皮,垂下眼轻声道:“跟他无关,是我想和你一起的,就你这牛脾气,我害怕上去后受收不住,发生意外......” “那岂不是会让你少赚很多钱?” “还提钱,你故意的是不是?”瓶子翻个白眼,伸手将矿泉水砸在我怀里。 看着她脸上飞起了淡淡的红云,我傻呵呵的笑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仰头将水喝掉一半,我心想管他什么阴谋交易呢,反正现在我能上场了,先把刚才的屈辱和心中那口恶气还回去再说。 我一定要让这些老外看看,华国人绝对不是他们嘲弄的对象! 两人换装上台,约翰笑着将双方引到台中央,他正要喊口号,突然就停下来指着我的拳套大声笑道:“朋友,你先把它绑好。” 我低头一看,只见刚才塞好的拳套绑绳全松了,有好长的一截垂在外面,像风干的面条一般很显眼。 “哈哈,连拳套都不会系还比什么赛,快下去吧!” “你说他懂格斗吗?怕是连拳击都没见过,我打赌他撑不过一分钟。” “嘿朋友别丢人了,现在下去不算输,勇气也要匹配智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你的女伴,那可是娇滴滴的美人呀~” “说得好,约瑟夫!” “哈哈哈哈~” ...... 一个小小的失误引发了那些外国模特的群嘲。 我看看瓶子戴了拳套没法帮我系,于是折返到台边向我们如梦的公关求助。 但让我尴尬的是,他们竟像商量好似得,没一个人上来帮忙! 我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心想自己不至于得罪了这么多人吧。 怎么说我也是给大家挣面子呢,你们这不是纯粹让对方看笑话吗? 笑声渐大,我站那儿和个傻木桩似得等了几秒,就在转身前,那个以“蛋疼”为借口退赛的男公关才走过来,三两下帮我系好,一言不发的离开。 一切准备就绪,约翰喊了口号迅速闪开。 我没像阿风那样傻冲,也没像其他人一样不停游走,而是侧步滑到瓶子身前,先将她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让正想冲锋的外国女模骤然停步。 她和长发鬼佬对视一眼,那长发外国男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双臂护面,弓步贴来。 其实我刚才在台下从头看到尾也不是没用,至少看懂了点他们的套路,发现他们的风格更像拳击,而不是规则里那种除了要害之类的无限制攻击。 长发鬼佬见我还是没动,嘴角上扬间突然加速! 只见他身子微微右倾,左臂带着拳头直线刺出,而右臂则向后微微拉伸! 我眼睛一眯,心道又是左假右真的虚招! 就在下一瞬,我身子下沉,缩头拱肩,将自己快要缩成一团,冲着长发鬼佬的怀里就撞了进去! 拳击我不懂,可打架我在行啊,这一招铁石门开毫无规矩和套路可言,纯粹就是经验! “嘭”的一声响,两人剧烈相撞,我右肩传来一阵疼痛,显然是他的刺拳所伤。 但我撞到他怀里时可是架起了右肘的,全神身之力聚于一点,击打在他前胸那个面上,谁疼? 长毛鬼佬闷哼一声,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米就躬身倒去。 “f......fu......fu.ck......”他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脸憋的通红,几乎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来,却立刻向约翰摆手,示意不能继续比赛。 约翰蹲下和他用英文简单交流,然后深吸口气,挤出个笑容对我说:“你赢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只是一下就胜了一场。看看瓶子,她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三栓你是不是学过武啊,怎么这么厉害?” 我傻笑摇头,说我可真没学过那玩意儿,只是我娘曾说过我:打架当饭吃的小子长大没媳妇儿。 瓶子听了噗嗤就笑出声,终于不再像刚上场那么紧张。 只是环视周围,大家对我这场胜利并没有什么感触,除了龙少那边依旧在喝酒议论,其余参赛的双方阵营几乎没人出声。 甚至火哥阿风这边像死了爹妈一样,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就在这时,只听“咣”的一声,一个身材比长发鬼佬要壮实多的外国男模直接翻进拳台。 这人大概一米九,比我要高十公分,两条胳膊尤其长,明显臂展比我更胜一筹。 他看着长发鬼佬慢慢的挪下去,冲我勾勾拳头,沉声说:“来吧!” 约翰问他为什么不搭配女伴,他轻蔑一笑,故意用中文说:“我们从来不会依靠女人取得胜利!” 简直莫名其妙,难道老子刚才是靠瓶子赢的? 我一听就火了,告诉瓶子下去,这场我自己来。 等约翰喊完口号我正要退开,只见这家伙已经抡展了拳头向我侧面打来! 好长的胳膊,这简直活生生的长臂猿! 我对他有些误判,退后已经来不及,只得扬起左臂去挡。 但他拳头并没有挨实我,而是勾住我的胳膊借势一挂,整个人突然前跳,那膝盖冲着我的脑袋直奔而来! 一种完全不同于长发鬼佬的压力瞬间临身,我心知这次来人要厉害的多,但眼前胳膊被挂住无法后退,怎么办? 仓促间我只来得及挡了一下顺便后仰,他那膝盖便狠狠顶在我锁骨上,我顿时感觉到胸口往上酸麻难忍,那被龙司空脱臼的左臂像要失去知觉! “泰拳?” “就是泰拳!” 随着我倒地,如梦这边终于有人出声了。 但我这时哪里顾得上思考什么是泰拳,眼看着长臂猿老外已经张开双臂,身子打横就要压在身上,我急忙向侧面滚去。 又是一声闷响,那长臂猿撞的拳台都颤了颤,还好我反应快躲过一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敢大意了,开始小心的和这长臂猿游斗,你一拳我一腿的来来往往。 但说实话我真吃亏,胳膊腿没人家长,往往眼看着就要打到他了,却先被他给打一下子。 就这样缠斗了近十分钟后,那长臂猿有些耐不住了,开始频频的猛冲猛撞,就像一辆坦克一般,想要用疯狂的攻势将我碾成粉末。 可他越急,我就越开心。 就在他再次大开大合的扑上来时,我终于瞅到了机会! 我整个人霍然下蹲,双脚十指狠狠扣住地面后蹬,力灌腿,腿灌腰,腰传双臂,我就像一颗炮弹般贴着地直扑而去! 目标就是他的双腿! 这时他突入的太深,根本来不及后躲侧闪,等我扑到他双腿的刹那便用力一顶,他哇呀呀的喊着,轰然倒地! 趁你病要你命,就在他后仰着撞上地板的一瞬,我双脚再次蹬地,人若游鱼,跐溜一下蹿到他身上来了个跪骑! 我拳如雨下,他也够硬气的,不说护着脸,而是发挥自己臂长的优势去扣住我下巴,狠命的往开掰。 十五秒......五十秒......两分钟,直到我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他终于回手去保护自己,另一只手不停的拍着拳台地面。 “停!停停!你别打了,赢了!”约翰的吼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疑惑的看向他。 “他拍拳台了,这时认输的意思,请你让开!”约翰皱着眉将我扯到一边,急忙上去对长臂猿询问。 就在这时,瓶子跑到拳台边跳着喊着:“漂亮三栓!你真棒!” 我无力的咧嘴笑笑,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那群无动于衷的如梦公关们,也不知道心里是个啥滋味。 “快喝点水,看你就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瓶子拿着半瓶水递给我,然后找了块毛巾给我擦个不停。 我一口喝尽,皱着眉对瓶子说:“我总感觉自己软软的,有劲儿使不出,好奇怪。” “啊?要不......我告诉他们不打了,否则你一会脱力受伤怎么办?”瓶子一听有些着急,扔下毛巾就给我揉肩。 我咧嘴一笑说不碍事,大概是刚才发力太猛的缘故,一会就好。 要知道我在山里长大,耐力可是强项,不应该这么快就耗尽体力的。 一分钟不到,对方最后一组男女齐齐上阵,女老外不说,那男老外的肌肉疙疙瘩瘩的看着恶心,是苗倩喜欢的类型。 我本意不想让瓶子上场,可最后一场我也想胜,哪怕她稍稍牵制也会产生作用,于是我同意瓶子出战。 双方四人站在中央,被约翰隔开。 对方那男老外一直用一种发狠的眼神盯着我,甚至还用大拇指做了个割脖子的挑衅动作。 约翰一看收起笑容,罕见的絮絮叨叨道: “最后一场了,我希望你们玩的开心,记住这只是派对的一个节目,可不是真人秀和正式比赛。不要忘了规则!千万不能恶意伤害......” 我本来正听的认真,可余光突然发现一侧的公子哥大小姐们有不少人起身,好像都向门口看去。 我觉着奇怪,便顺着他们的目光去看。 “啊!?” 我没由来的愣住了,那门口正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苗夕! “她怎么......” 就在我不解的嘀咕时,我突然听到瓶子的惊呼在耳边响起,然后一股剧痛从小腹传来,整个人直接飞起! 第25章 死亡迷局 痛,这种痛感飞速扩散,我感觉自己就要被撕裂了! 晕,脑子里直发闷,那一瞬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变成了小星星,不停的在眼前晃悠。 直到我重重摔落在拳台上时,我甚至都没有能力思考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感觉到很重很重的东西突然压在我腰胯上,然后“嘭嘭”声响个不断,自己的灵魂快要和肉体脱离,那身体就像个破漏的麻袋。 然后便是两团柔软压在我胸口,那柔软在刹那增重,几乎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可为什么“嘭嘭”声停了? 为什么我只感觉到耳鸣,却没感觉到那戳破肉体的重锤? 为什么......耳边传来一丝哭声,还伴随着痛苦的闷哼? 微微的睁开眼睛,顿时一阵恶心感从胸腹翻滚往上。 等稍稍换过来点,我恍恍惚惚中看到一个白皙的、婴儿肥的脸正对着我。 只是那脸上滴答的殷红,又钻入我嘴角,苦苦的腥腥的,像是血。 这是谁啊......好熟悉的一张脸!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要锈成一块疙瘩,无路如何也想出这张脸的主人。 就在这时,一声凄惨的叫声在耳边炸响,伴随着那张脸猛的上扬,那串殷红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的红线。 这声音、这画面,就像针一样扎在我脑中,我猛的打个激灵,这才认出眼前被外国女模薅住头发的是瓶子! 而就在她身后,那个浑身是肌肉疙瘩的男老外,正举拳向我锤来! “艹你......”眼睁睁的看着瓶子被虐,显然还是为了保护我而被虐,我已怒不可遏,但愤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拳头硬生生的给砸了回去! 再次与拳台地板亲密接触,我几乎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但我心里知道不能晕,要是晕了,瓶子便白白被打,奖金会失之交臂,老外会开心嘲笑,而我......一个华国男儿的脊梁将被压弯! 狠狠心咬下舌尖,人顿时清醒几分,就在那铁拳再次袭来时,我急忙双手护头歪向一侧。 “嘭”的一声,老外的拳头砸在了拳台上,我瞅准机会迅速伸手,一下将他的右拳夹在了腋窝下。 可不论我怎么用力,腰胯这个发力点被老外压制,我始终无法摆脱! 就在我快要有心无力时,突然听到一声“别动他!”,然后就看到瓶子被人拽住头发拼命的要接近我,对着我身上的老外又是抓又是踢的,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瓶子!” 我快特么急得快哭了,心想你骂我傻,你才傻的透气,这样帮我不要命了? 但男老外确实被瓶子的“骚扰”给影响了,我趁着他这一丝放松,使尽吃奶的力气向一侧扭去! “fu.ck!”男老外根本没想到我还有反击的可能,他被我夹着的胳膊成了甩动杠杆,只是眨眼功夫,他就和我抱在一起成了一对滚地葫芦。 拳、手、肘、膝,甚至我还用上了脑袋吗,不停的与这老外抱在一起对打。 但面前这人显然学过一些特殊的技艺! 在巧合中抓住我的左臂后,往他两腿中一夹,又大腿侧面顶着我的脸,压住我的胸,他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地板上用力一拉又一顶。 我立刻就感觉左臂快要断了,疼的亡魂大冒! “十字固!” “这人会格斗!” “这下他无法逃脱了,这世界上还没几个能从十字固下离身!” 台下叫声一片,皆是惊呼。 我玩命的喊着,那张被他踩着的脸侧贴在拳台地面上,根本无法转动! 我拼命的想要摆脱,可不论我怎么动,那被反折欲裂的胳膊,都成为了我的致命所在! 痛! 痛的我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从小到大,就算被镰刀误扎了脚背,剜掉一块肉都没这么疼过! 难道我就要输了么?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瓶子为了保护我被打成那惨样么? 如果输了,我他娘的还有什么脸在如梦待下去还进地宫? 我岂不是成了自信满满去上台,却被现实打弯了脊梁的煞笔? 要是不在如梦,我又靠什么赚钱?苗姐也肯定不会与我签下那份五百万的协议! 毕竟我人都不在如梦了,对苗姐来说怕是毫无价值吧! 苗姐...... 我突然想起她刚才来到这派对了,她不是接了电话,父亲病重,怎么还有闲心来这里? 剧痛中我鬼使神差的贴着拳台地面向前看去,只见她似乎正扯着苗倩,脸色暴怒的大骂不止! 苗倩......难道这个“苗倩”,还真是苗夕姐电话中那个冷言冷语对待的苗倩!? 这时,苗姐突然扬起手,狠狠的打了苗倩一巴掌。旁边的龙少一看,迅速制止并让人将苗倩带走。 龙少不知在说什么,苗姐使劲摇头,然后愤怒的抱起双臂扭过身,似乎不想再听龙少说话,但她这一扭身,正好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 我看的很清楚,苗姐先是疑惑,然后惊诧,继而瞪大了眼睛,神色复杂。 几乎在同时,她迅速转过身去,指着我这边和龙少急语什么,龙少说了几句便皱着眉摇头。 这时苗姐再次转身向我看来,脸色有些慌急,也有些......不忍? 这时我看错了吗?还是说我出现了幻觉。 苗姐怎么可能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但这一切我都没来得及细想,我最后只来得及看到徐少将苗姐拉走,那一瞬,爆炸般的剧痛从我胳膊上传来,一阵磨骨裂布的酸涩声从那发出! 要断了! 胳膊要废了! “啊~~~”我痛的张嘴猛吼,浑身颤抖不已,似乎结局在下一秒就要决定! “老子......不要......输!” 我暴喝着,刹那聚集力量,双脚和腰部同时发力,猛的从拳台地面上向后来了个倒滚翻! “他破了十字固?” “破了!真破了!李三栓加油!你他么的没理由再输!” “真见鬼了!” ...... 就在我翻身换位的那一刹,如梦这边终于沸腾了! 不过我哪里顾得上去看谁喊的,这时我那只几乎要废掉的胳膊还在外国男模的手中! 跃起!横扑! 我强忍着剧痛,在男老外的目瞪口呆中跨坐其上,抡起右臂,照着他的脑袋就狠狠砸下! 你们不是在厕所中用群狼战术欺负我么? 你们不是在上车前挑衅我么? 你们不是在派对中排挤我么? 你们不是在准备时歧视我华国人么! 身下的男老外,此刻已经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幻化成了我脑海中那一张张恶心的嘴脸! 我将几日来积压的所有悲愤和伤痛,全都爆发出来,统统发泄在他身上! 一拳......两拳......五拳......十三拳! 就在我快要力尽时,身下的肌肉男终于狂拍地面,他认输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几乎精疲力尽,身上许多地方都不自觉的打颤。 但我还是努力站起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朝那个狂殴瓶子的、已经呆若木鸡的女老外走去。 然后,我冲她咧嘴呲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打女人的男人我最恨,但是今天,为了瓶子和我华国,我要破个例!” “what......你要......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你!”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我毫不犹豫的抡起巴掌,直接打在她脸上! “no!” “嘿你不能这样!” “三栓小心!” 杂乱的喊叫声从四面响起,我不明所以,疑惑的抬头,只来得及看见龙司空狂奔而来。 然后剧痛从后脑传来,天旋地转,眼前陷入无尽的漆黑。 ...... “怎么办?这他妈的玩出人命了,约翰你出的什么鬼主意!你到底和那个龙司空打的什么赌,非要搞格斗!早知道,你再给老子三百万也不替你安排!” “徐少,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一样焦急。但请你冷静下来,别......” “他能冷静吗?死人了!没呼吸没脉搏!徐少他爸是副市长,事情一旦曝光,那屁股下面的椅子能坐稳?换你一样急!” “好了,徐少和苗倩小姐,我们冷静下来!这里是龙家地盘,他主人不急你们急什么?在我看来,苗倩你的姐姐才是大麻烦!她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那小子死了,但非要看看情况!” “她是屁的我姐!我们又不是一个妈,她就是一个掉钱眼儿里的婊子!你们在这里商量吧,我不想趟这浑水!” “这?苗倩小姐,苗倩......徐少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看她!” “喂?你没事吧,约翰那傻子去找你了......对,先躲开他。我说苗倩,你给我拿的那东西似乎没用......废话!用了半只没效果!......你煞笔么?我会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不说了,我先去找龙司空,你赶紧从苗夕那儿搞到另一个型号!” ...... 我睁不开眼,但一切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两男一女,分明是徐少、苗倩和约翰那个外国佬。 可他们说什么? 说我死了?我只不过晕过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要是死了还能听到他们说话? 还有,苗倩竟然是苗夕姐后妈的女儿? 而约翰和龙司空打了一个赌才玩的三项比赛?还给了徐少钱? 是了!当时那白纸条一定就是支票之类的东西,然后徐少安排火哥,火哥又将所有男公关叫到别墅外“热身”,实际是进行一些故意输掉的安排! 所以他们才会输的那么夸张,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冷漠和无动于衷! 但最让我费解的是,徐少说的“半只”是什么?还有实验,还有要从苗姐那儿搞到另一个型号又是什么意思? 好乱那...... 就在我准备先将这些烂事放一放,努力的睁开眼时,我突然又听到熟悉的声音由远渐近,直到我身边。 “他、他......真死了?”说话的应该是苗姐,她声音发颤,满是不可置信。 苗姐的话声刚落,徐少的声音又响起:“对,苗姐,事情发生了谁也不愿意。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先别报警,否则我爸会很被动,到时候,帮你的事情也......” 苗姐似乎愤怒了,直接吼道:“徐强!这......是一条命!这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你竟然......满不在乎?还有闲心和我说那件事?” “苗姐,你不要假慈悲,他不就是一个鸭么?” “你混蛋!他不是鸭,他是一个人,一个......好人!” 苗姐说完,徐少突然冷笑一声。 “艹,得寸进尺了哈?老子今天非要弄了你,把你搞的欲仙欲死,从此唯命是从!” 然后我便听到苗姐反抗的声音,和一阵衣服撕裂声...... 第26章 无法拒绝的偷听 一切都乱套了! 大量的信息塞入脑中,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徐强你这个畜生!啊~” 听着苗姐的尖叫,我感觉到一具柔软的躯体撞在自己身上。 那躯体剧烈扭动着,两团饱满的峰峦不停在我胸口挤弄,忽轻忽重,忽上忽下,让我既尴尬又刺激,同时也明白了这躯体的主人正是苗姐。 那个王八蛋徐少开始侵犯了! 快醒来啊,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或是动动身子,但不知为什么,我就像中邪了,全身上下除了脑子能转,每一个地方听指挥! “徐强你疯了!你就不怕坐牢?” 凄惨的哭腔,苗姐显然难以反抗。 可徐少似乎并不在意,他居然说:“坐什么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爸那点破事!我就是捅了天他也的给我搂着!” 徐强的话犹如巨石入水,轰的就在我脑子里炸起无数涟漪! 难道徐强的父亲,就是苗姐在停车场幽会的那个副市长,“国正”? “你、你胡说......你爸爸和我爸是莫逆之交!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苗姐反抗依旧,可声音里明显有了一丝慌张。 徐强呵呵一笑,冷声道:“就他妈的是这莫逆之交,我才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嫁给我呢,原来你为了那公司和钱,竟然连脸都不要!别想否认,你和我爸的聊天记录,我已经看过了!” “你、你......”苗姐似乎无话可说,但眨眼间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高冷范:“徐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爸的关系,你还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你爸知道......” “怕个屁!”徐强一声暴喝打断了苗姐的话,又继续道:“我是他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另外,我妈还在呢,你撑死是个小三!甚至连小三都不如!” 徐强说完,似乎又开始撕扯苗姐的衣服,这让苗姐不停在我身上挣扎着,压的我要喘不过气。 我真没想到,苗姐和那个徐正国,竟然真的有一场交易! 可徐强说的是公司,苗姐却告诉我是要复仇后妈,这有何区别我且不去想,但徐正国怎么就能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 “混蛋,住手啊,我要喊人了,我要报警!” 苗姐的挣扎越发激烈,喊声也跟着高亢起来,我甚至感觉到她身体一颤一颤的,像是在不停的蹬着双腿。 “喊啊!使劲儿喊!这时龙家的地下室,他们都在楼上商量怎么处理这个死人呢,你看看能不能听到!至于报警,呵,你觉得我会怕?” 徐强根本就不买账,言语中处处透着一种无法无天的淫邪。 这时,我再次从徐少口中听到了“死人”二字,我心中越发古怪,我能想能听,怎么就算死了? 难道......我就像电影中那样,已经灵魂脱壳? 这个想法将我吓了一跳,但旋即我才想起,苗姐正在我身上挣扎呢。有肉体感觉,怕是灵魂并不具备的能力吧? 我这边心念电转,苗姐那边的挣扎渐渐无力。 又过了十几秒,苗姐失声痛哭起来,她抽抽噎噎的说:徐强,你想上我也行,但你必须帮我!并且不能在这里做,不能在他的尸体上,这是亵渎!我宁可鱼死网破,也决不答应! “哎哟,你什么时候转性成圣母婊了?”徐强笑的阴阳怪气,听了我都一阵恶心。 谁想苗姐接下来哭着说:“徐强你可以说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但我身子不脏,我心里更不脏!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和男人做过,你爸也没有得逞!他李三栓是个好人,我不能也不愿让自己在他的尸体前出丑!” 轰!我脑子再次炸了! 苗姐她竟然是个......处?而且她竟然说我是个好人,不想在我面前亵渎? 我没听错吧,她不是为了那个目标可以不择手段么,咋顾忌开我了? 这时徐强的笑声由小渐大,甚至笑的有些癫狂:“我艹!这可真是江都市头条新闻!你苗夕到现在竟然还是个处女,还没被男人开垦!” “行!老子等你,估计处理这死人还要费点功夫,那就三天后晚上7点,如梦地宫见!我要在那里给你人生的第一次,想想都激动,哈哈哈......” 我躺在这里,听得震惊,更听得气愤。 我心想苗姐这样真的值吗? 难道说公司和钱,或者与那后妈的恩恩怨怨,真值得你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 你难道不懂,如果你真答应了,以后一辈子你都无法忘却,这会烙在你心里折磨你一生的! 可也许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们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搞不懂。 良久,苗姐喘着粗气从我身上离开,她哑着嗓子问:“为什么去地宫?” “不为什么,我老子得到的,我一样不落的都要得到,就这么简单!” 徐强用一种难明的口气说完,便立刻想起了脚步声和开门声,像是离去。 我心中微叹,再次想说说话或者睁开眼,可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耳边安静了片刻,苗姐似乎又哭了,但哭了几声她便收住。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她那特有的体香传来,然后一根软滑的指头搭在我鼻孔前,几秒后又搭在我脖子上。 等她的指头收回去,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李三栓,我都说要和你签五百万的协议了,你说你傻不傻?为了这点钱跑来卖命,你死的值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死,让我多被动......” 她没试到我的鼻息和脉搏,真把我当死人了! 我本来听着她前面的话还有些微感动,可听到她最后一句那个“被动”,心里顿时苦涩的要命。 原来,我的死让她失去一件可以复仇的道具,还真是被动呢! “你不知道我妈死的有多惨,你也不知道我爸刚才差点就被那一对畜生给害死,你更不知道,我一个人承担着这一切有多累。看见你的时候,我真想和你换一换,我只想过那种平凡无忧的生活,我宁可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你不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都死了,还能知道什么?” “你真的很傻,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不让你卖身,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在那一夜去找你......你都死了,我还说这些干嘛?其实我才是个傻子。” “你安心走吧,我会想法给你爸送钱的,傻子。” 苗姐说完,清脆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她也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安静的躺在那儿,想着她刚才说过的一番话,心里疑惑万分。 这还是苗夕吗?这是我认识的苗姐?那个一脸冷傲,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美丽女人? 她居然向往平凡的生活,她居然还要给我爹送钱,她甚至还有...... 此时的她仿佛有两张脸,不停在我脑海里变幻,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就在我脑子里混沌一片时,我突然听到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那声音很轻,根本不是正常开门的声音。 然后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像是来人根本就没穿鞋,赤脚而入。 就在我琢磨来人到底是谁时,我没由来的一惊! 自己瞬间就像被一条冰冷的巨蟒给盯上,它随时会发起攻击! 那种压迫感,那种来自灵魂的颤抖一下就爆发了! 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是了,那一夜!那天在苗姐家即将入睡,同样的感觉突然爆发,我当时迅速爬起来朝窗外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就是这种感觉,不会错! 那么,来人到底是谁?想要对我做什么? 就在我惊恐万分时,只感觉到一丝冰寒的凉意,正慢慢从头顶上直插而下! 第27章 怪事连连 针! 那绝对是一根针! 即便我无法睁眼,却也能真切感受到它的大致形状。 这针扎的不是很痛,犹如蚊虫叮咬。 但让人惊恐的是,它一直在缓缓推进,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心想这脑袋可不是西瓜,万一扎错了地儿,我面瘫怎么办,失语怎么整,我经常性的大小便失禁,那以后还要不要出门? 遑论扎到更要害的地方,我直接就挂了。 就在我心里诅咒了这个扎针人千百遍时,突然一阵刺痛从脑袋里传来。 那刺痛如电,刹那就传遍四肢百骸! 然后我就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的鲶鱼一般,不受控制的抽搐、蠕动、痉挛! 我都快哭了,心想到底这人是谁,和我仇怨这么深,如此害我? 就在我感觉到再也无法承受时,那针闪电般拔出,我痉挛的更加疯狂,意识渐渐模糊...... “水~” 我口干舌燥,喉咙似火,忍不住喊了一声。 谁知我喊完这句,只听咣当一声从不远处传来,似乎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三栓!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几分焦切。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先是一阵模糊,继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 下一秒,我突然发现自己能看能听能说话,动动手指脚趾也没问题,貌似恢复了身体的控制,不由狂喜! “三栓你、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一睁眼就笑?”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一扭头便看到苗姐站在不远处,既惊喜又紧张。 就在她脚下,一个粉色的脸盆倒扣过来,水洒满地,毛巾也掉在一边。 “苗姐,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好笑的梦,笑醒了。” 心念电转间我编了个谎,我哪敢告诉她我是因为恢复了身体控制权才笑的。 可说归说,看着那盆和毛巾,我想到了什么。于是在被子里摸摸自己,竟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难不成,苗姐刚刚给我擦身子了,那我岂不是被她看了个遍...... 不等我将苗姐给我擦身子的那画面幻想完,她腾腾两步走过来坐下,绷起脸生气道:“还笑!就知道傻笑!你差点死在别墅知不知道?你疯了是吧,为钱不要命?”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砸吧砸吧嘴没法回答,但心里有些莫名的欢喜。 我不好找理由给自己辩护,转念一想,我说姐,我口渴的厉害。 “哦~”苗姐绷着的脸迅速展开,她转身就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来一个印着蓝色小花的瓷碗,捏着勺子舀水要喂。 我有些受宠若惊,说我自己来吧。 苗姐翻个白眼又严肃起来:“给我躺下!你差点断了胳膊,又被人打了后脑勺,逞什么强?” 我一听她这么说,只好乖乖的躺着让她喂水。 温水入口,不冷不烫,润了喉咙口舌,却也有些暖了心窝。 那时候我就想,难道这才是苗姐的真自我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感觉和在我假死后独白时是一个样,与她平日里的冷傲差别有如云泥。 她虽然板着脸,可更鲜活,也更亲切,就像一个爹上山受伤后,娘伺候她时一个模样。 要是她一直这样,然后成了我媳妇,那该多好...... “怎么又傻笑,也不怕呛死你!” 苗姐对我的笑不明所以,气的眉头轻蹙,将碗放在一边就要走。 但她走了没两步,像是想起什么,这才坐回床边给我讲了些事情。 她说你在擂台上胜利后被那个老外偷袭了后脑,然后假死了近一个多小时。当时你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我听到这里,心想当时的情形,暗忖那可不是所有人都害怕。起码徐少、约翰和苗倩就没那种感觉。 苗姐看我并没有激烈的反应,这才继续。 她又说最后龙司空准备报警了,但在报警之前又过了看你,这才发现你恢复了正常,便立刻将你送到医院检查。 可检查的结果有些奇怪,医生说你只是有些软促织挫伤,其它一切正常。至于昏过去的原因,医生说可能是暂时性的休克,很快就会醒。 “苗姐,医生确认我身体其它地方都没事?我记得胳膊都差点断了。”我听的也同样难以置信,不由打断她问了一句。 苗姐轻轻的叹口气点头,“确诊无误,江都市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所有检查几乎做了个遍,肯定没事。当时给你住了院,给你找了护工。我假装离开,没一会折返回来才让护工帮忙将你接回家的。” 我听了恍然,心想这才对,苗姐要是在那帮人面前过分的关心我,一定会引发别人的猜想。不过要是有心人去查,恐怕...... “苗姐,你不怕事后他们去医院问,发现我不在了怎么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苗姐你对我真好!” “别自作多情啊!”苗姐一听脸色不自然了,目光迅速从我脸上挪开,又绷起脸来。 她说你别想多了,我之所以这样帮你,不过是因为那个计划还需要你。 我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难受,心说苗姐你怎么又矛盾了。难不成你是双重人格啊? “好了好了,我说这么多干嘛。那个差点打死你的外国人被龙司空打残了,另外床边有个黑袋子,里面有五十万,是约翰的赔偿和你赢了比赛的分红。你自己休息吧,我还有事要走了。另外,我给你的提议,希望你尽快答复我!” 苗姐还真是说变就变,一转眼那口气就有些不耐烦。 她草草的给我交代一下,连地上的盆和毛巾也不收拾便迅速离开。 我躺在床上长出口气,心想本来气氛不错,我还有许多问题没问,也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告诉她。 谁知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你对我真好”,她就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像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一切也因此而匆匆结束无果而终。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感觉错了? ...... 穿好衣服,又收拾起水盆毛巾,我拎着五十万来到客厅。 想了一阵,我给娘去了个电话,让她抽空就去城里医院问下给爹换肾要多少钱。 娘问我为啥突然说这件事,我一咬牙继续编谎,说老板见我表现很好,大概是想培养我或者信任我,准备借给我钱先帮爹换了肾。 娘一听就急了,说天上哪会掉馅饼?当初那五万她就不放心,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违法勾当,拿了不该拿的钱。 我当时心里那个悔,真恨自己没想好就急急给她打电话。 可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一退缩她岂不是更怀疑? 一急之下我指天对地的发誓绝对没说谎,将苗姐的手机号给了娘,谎称这是我老板电话,不信就问她。 然后又迅速转移话题说换肾不能等,一旦错过合适的肾源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这才让娘不再追问。 不过娘给了我个那医院医生的电话,说让我直接问清楚,她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女人怕说不清。 挂掉电话我立刻给那医生打过去,简短交流后,因为那边留了爹的病例,所以医生直接说换肾最好赶紧,那边刚好能联系到匹配的肾源,但价格他也说了,要八十多万! 八十万? 我记得第一次去透析时他们说只要三四十万,怎么过不久就涨了许多?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说这肾源不是本地的,是从外省调过来,价钱就是这样,爱要不要! 我看着挂掉的电话,心里问候了一下她家女性,这才打消了立刻将五十万寄回去的念头。 八十万,我还差三十万,看起来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苗姐和她签下那份协议。 至于苗姐的目的到底是找后妈报仇,还是夺取公司,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可下了决定给苗姐去电话告知,打了两遍她竟一直在占线中。我心想晚点再联系也不耽误,于是收拾一下去街上找了家面馆填饱肚子。 就在跟着人流瞎溜达,琢磨是去如梦夜总会上班还是再休息一晚时,我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显示是江都本地的号码,可我却不认识。 我接起来“喂”了一声,对面没说话。 我说谁啊,说个话,不说我挂了哈。这时那头才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你是李三栓?” “嗯!你是谁?” 那头的人笑笑,说道:“我谁也不是,就一出租司机。苗夕苗小姐你该认识吧?” 我愣了一下,心想出租车司机给我打电话干嘛?但听他提到苗姐,我还是如实的说了句“认识”。 那头所谓的出租司机听完,咳嗽几声说:“那就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没头没尾!不明所以! 我皱着眉立刻反问:“司机师傅,你说清楚点,你接我和我认识苗姐有什么关系?接我要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要干什么,只是苗夕小姐刚才在路边拦下我的车,留了钱和地址,还有你的电话和姓名,说让我送你去个地方,她在那等你。” 电话里的司机口气很无辜,回答的也很流畅,在我听来没有丝毫乱编的迹象。 但这也太不正常了,苗姐想要让我去哪儿不是直接打电话就行了么?何苦费这事? 想到这我直接挂了司机的电话,然后给苗姐打去。 谁知这一打,她手机竟然关机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没给我打电话?还是说苗姐有什么急事? 我疑惑了,也犹豫了,于是又给那司机打过去,问她为什么苗姐不直接让他给我地址传个话就行,非得让他接。 “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一个奇怪的女客户给我钱下任务,然后又碰到你这奇葩的客户。我说朋友,你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你爱坐不坐,我白赚了这五百更好。现在就告诉你,地址是双桥路云......” 一听他这么说,我没那么警戒了,对方要骗人也没这么自然的。心想大概苗姐手机没电但找我有事,这才临时出了一招。 于是我急忙打断他,让他过来接我。 等挂掉电话后十几分钟不到,一辆蓝色的出租停在我面前。 两人对了电话姓名便开车,车子一路疾驰,路边的情景开始慢慢稀疏,像是出了城市的繁华地带。 我问他这是哪儿,这短发的中年司机看了看gps,正要张嘴说话,却没由来的眉头一皱,然后二话不说,塞给我五百说:你下车,我不送了! 第28章 如梦的女老板 我看了看手中的五百块钱,又看看脸色不渝的中年司机,心中古怪的很。 那计费器上数字才跳到六七十,差五百还远的很,他怎么就不想赚钱了呢? 我将钱又放回到仪表盘前,不解的问:“司机大哥,你这是啥意思?跑的好好的为啥不送我了?” 司机看了一眼导航,又看看窗外黑漆漆的荒芜,使劲儿摇头。 “当时接这活,是看着油水很大,一时没多想。跑到这我才发现自己不该接,对不住了小兄弟,江都跑夜班的规矩,我们不在天黑后过这条路,晦气!” 晦气? 这是啥理由,难道这边有什么不好的,司机还讲迷信? 我看看时间才十点出头,心想就算迷信那也不是凌晨半夜么,这个点有啥害怕的? 就在我万分不解时,司机打开他旁边的车窗,将那十几元的南京烟扔到一边,从身上摸出一包硬中华来。 他掏出三根塞进嘴里,倒着点燃又猛吸一口,那烟头顿时红亮亮的,格外显眼。 我心说他这时干啥呢,解困也不必这样的搞法,却见他将刚点燃的三根硬中华猛的向车外抛去,然后迅速关了车窗。 他盯着外面沉声道:“小兄弟,那小姐给你留的地址就在前面一里多外,你自己下车步行去,钱我一分不要!或者现在咱俩掉头回市区,你象征性的给我五十跑路费,快点决定。” 说实话,我被他这古怪的行为给搞蒙头了。 不过跑了这么远就快到了,我哪里有返回去的理由? 我叹口气没和他计较,留了一张大红钞票,将剩下的和地址纸条取回,直接下车。 不过没走两步,车子又跟上来,这司机打开车窗指着那张百元大钞说:“小兄弟你人不错,我摸良心送你几句话。” 我苦笑一声说你说吧,听着呢。 “前面双桥路自建国以来就没换过名,之所以叫双桥,是一阴一阳。老辈说小鬼子入侵那会儿,这死了不少人,荒坟遍地很邪乎,一到夜里就常出事故!所以你你看看,这条路上没什么车,附近也没人住!多加小心吧!” 司机语速很快,说完就关了车窗,掉头轰油门,一溜烟的离开,急的很。 我站在原地,心想自己在老家山中可没少走夜路,这不还好好的活着呢吗?这城里人就是太矫情,讲究比村里还多。 抬脚赶路,顺便掏出手机给苗姐去电话,那边还是关机。 一里路用不了多久就到,只是我看看四周,到处都黑麻麻的不见灯火,连房子都没有,去哪儿找苗姐? 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我掏出那张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双桥路云顶林场”,后面还有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再无其他。 云顶林场...... 我收起纸条一边向四周观察,一边琢磨苗姐大晚上跑林场干什么,她家不是生物科技公司么,咋和林场还有业务关系? 可借着月色看了半天,废好大劲才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两三百米远的地方似乎有个房子的轮廓。 那房子不在路边,又没亮灯,要不是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我沿着马路快步而行,等近了,才发现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从马路边延伸进去,尽头正是那黑乎乎的房子。 夜风吹来,四野静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响起。 我没由来的一阵紧张,踯躅片刻,还是迟迟挨挨的向那房子走去。 等走到面前一看,这房子只是一间老旧的砖房,房子连着一扇铁门,铁门上挂着块白底黑字的破门匾,上面写着“云顶林业”。 铁门两侧是低矮破烂的围墙,里面倒是能看到一片密密的林木。 “还真让我找着地方了,不过苗姐一个女人跑这鸟不拉屎的荒地来干啥?” 我心中疑惑更甚,打开手机灯,从门房窗户向里看,只有一桌一椅和一张单人床,其他什么都没。 “苗姐!”我觉着不太对劲儿,站在铁门边冲里面大喊一声。 那声音远远传去,带着些回音,又与林中簌簌搅在一起,听起来有些诡异。 “苗姐你在哪儿?我是三栓!”等了半天见没有回应,我又冲里面喊。 可等了一阵,竟然还是没有回应。 该不该进去找找,还是......等等? 我正疑惑间,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亮灯响起了音乐,把我吓了一跳! 一看是毛子哥打来的,我急忙接起:“毛子哥,啥事?” “你小子能接电话,看起来是真没事,万幸!”毛子哥在那边长出口气,又继续道:“下午那事我听他们说了,我差点没吓出心脏病。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我买点东西过去看看你。” 我听了想笑,没想到毛子哥还自责起来,于是赶紧说没事,这也怪不到你。我说自己在外面呢,正找苗姐有点事。 “这么快就能动了?你老老实实多躺两天休息休息,别留啥后遗症......哎不对,你说你找谁?” 我说找苗姐苗夕啊。 电话那头的毛子哥一听又笑,“扯淡呢你小子,跟我撒谎干啥?” 我说我没撒谎啊,苗姐让我来个地方找她,还没找到呢。 “艹,你小子瞎扯,我刚刚还看到她一个人上三楼去了,好像有事,你要找她应该在咱们如梦,我咋没看见你......” 毛子哥后面的话我没听到,也没心思听! 因为在听到苗姐人在如梦的那一刹,我突然心惊,身子没由来的发冷! 苗姐人在如梦,不在这里,那叫我过来的......是谁!? 就在我惊骇间,突然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林子边缘。 他(她)就站在那儿不动,将自己隐于林子的暗处,让人分不清男女。但我能确信的是,他(她)在盯着我! 就像在苗姐家的那一夜,就像我假死被人头顶扎针时,一样的感觉! 不是苗姐! 我没由来的有些恐惧,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歌声从身后传来,那歌声是方言无法分辨,但曲调和市面所闻大不相同,从未得见! 我越听越惊,越跑越快,可总感觉自己脑海里像有个人在对我低声细语:别跑了,快回来。 那时我真的差点吓尿了,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两股战战! 拐出土路,我沿着沥青来路继续狂奔,头也不敢回! 直到我看见一辆拉货挂车,玩了命的将人家拦下时,我才回头看了一眼。 没人追我,歌声也不见,刚才所见所闻就像梦幻一般...... 等花钱坐上了这大货车,电话又响,毛子哥问我刚才怎么了,为啥说的半截就不说话,然后只听见我哼哧哼哧的粗喘,说是不是在找女人办事呢。 我这时哪有心情跟他逗着玩,告诉他以后再说,然后问他苗姐还在不在如梦。 毛子哥立刻答道:“我不清楚,但你苗姐可没点公关,也没开房,好像是上去找老板了。要不我帮你去看一眼?” 我说不用了,现在我就去如梦。 等挂了电话,我开始回忆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然后拿出那张写了地址的纸条看,这一看我才发现,纸条上的字迹虽然整洁,但不像苗姐给我手写的那份协议般娟秀,显然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我暗骂自己好傻,旋即开始思考为啥有人这样搞我。 那给我恐惧感、三次神秘出现的人又是谁?给我扎的那一针是为什么? ...... 司机没法进市区繁华地带,他将我送到市里,我便打车往如梦赶。 刚才琢磨的问题没一个能找出答案,我只能先见着苗姐,问问情况在说。 十一点不到,我已经跨入如梦娱乐城的大门,这时正是营业的高峰期,形形色色的女人进进出出,不时用那种眼神瞟我一眼。 我直接来二楼找到毛子哥,问他我三楼能不能上,想找苗姐见一面。 毛子哥摇摇头,一边掏出个红包硬塞给我,一边开口道:“红包是老哥的一点心意,你买点东西补补。至于苗姐呢,你俩差不多是前后脚,她刚走,走的还很急。我倒是跟她提了一嘴说你找她,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点点头就走了。” 真他娘的蛋疼! 我有一肚子话要跟她说,她却又和我失之交臂! “毛子哥,苗姐找咱们这的老板,你知不知道啥事?” 毛子哥一听,挤挤眼暧昧的笑了,“我哪儿知道啊?你这么在意那女人,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和她好上了?” 我急忙摆手说没有,心里却尴尬的要命,心想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过分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就在这时,毛子哥接了个电话,三两句话挂掉后他对我眨巴眨巴眼睛,口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小子,你他娘的要青云直上了哈!” “啥青云直上?” “刚才老板电话告诉我,等你恢复上班后就重点培养,如果是那棵苗子,就把你弄到一个能赚大钱的地方!我说你人就在我身旁,她让我把你带上去!” 毛子哥说完还砸吧砸吧嘴,发出啧啧的声音,似乎有点羡慕的意思。 听到这我想起苗姐跟我说过的话,心想难不成是要培训我进地宫?这倒是符合苗姐的计划,可为啥来的这么突然呢。 这话我没跟毛子哥提,只是埋头跟他上楼,至于苗姐那边,我等一会见完老板就回家,当面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三楼我还是第一次来,与二楼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如蜂巢一般的包间,整个布局华丽宽敞,比二楼更加上档,也更加安静。 两人走到尽头,毛子哥整整西装挺直腰板,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一个柔媚动听的声音:“请进!” 女的?我一听吃惊了,我万万没想到如梦娱乐城这种场所,老板居然是个女人! 就在我发愣时,毛子哥已经推开门扯着我走了进去。 我抬头一看,在那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坐着一个旗袍女子:柳眉凤眼,琼鼻红唇,一盘金色的长发随意挽在头上,插了一根淡青色的玉簪。 只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这女人那胸前高高的隆起竟比苗姐还大,尤其是她的身材修长,这种不对称的反差一下就给我形成了剧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饱满过分的峰峦上! 而最关键的,她的样貌告诉我,她是个外国人! 女人含笑点头,毛子哥迅速离开。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腰肢走到我身旁,开始了漫长的凝视...... 第29章 苗倩上门 这种感觉很怪,她就像打量一件商品般缓缓的绕着我在转。 但她打量我,我又何尝没在打量她? 或者换种说法,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吸引我不得不看。 “呵,还不错,不过你不像毛子说的那么容易害羞么?” 她终于在我眼前站定。朱唇轻启,那声音听上去有些迷离,软软的、甜甜的,犹如老上海那种风味。 我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挠挠头尴尬道:“老板,不羞是假的,不过我肤色黑,你看不出来。” “嗯,还挺会说话。”她抿嘴轻笑,继续道:“我相信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为什么你的老板是个女人,而且还挺不一样,对吗?” 我点点头,心想怕是任何人见了你都会如此。 那电视电影里常演,这种酒色与金钱集中的地方,不都有一个雄壮凶狠的社会人,或者大腹便便的老板么? 谁又会猜到这如梦竟然掌握在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大美人手中? “女人和你们男人一样,甚至比男人更强,希望你以后要去掉这样潜意识里的偏见,否则等你接触的女人越多,你就会越吃亏。” 她喃喃几句,便优雅的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我是中加混血,父亲是苗族的,母亲是加拿大人,我叫宝妮。” 怪不得那么漂亮,她竟然是个混血儿。但她这是......要握手么? 我从未想过一个美女大老板会和自己握手,迟疑了几秒,才一把将她的手握住说:“我叫李三栓,毛子哥说我工作时叫阿山。” 她的手好软,像是柔弱无骨,这让我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 “嘶......”宝妮眉头微蹙,缓缓的抽出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道歉。 宝妮摇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走回去优雅的坐下,从实木办公桌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夹在指中,点燃轻啜了一口。 “阿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特殊培训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心里猜想难道是因为在别墅中的事情? “你可能想不到,因为当初我也没想到,原因是......苗夕。” 宝妮说完便停,只是看着我,似乎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一听很快明白,苗姐那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我学好技巧进地宫。她这样做,大概是想给那计划上个保险。 毕竟我在龙司空别墅派对出了那样的事,也不知道对如梦有没影响。 不过苗姐是不是太急了,我进如梦才没几天,而且我还没亲口答应她签订协议,她怎么就笃定我会去做呢? 宝妮那句话引得我脑子飞转,就在这时,她的声音再次飘进我耳中:“阿山,苗夕是不是喜欢你?” “啊?没、没有的事!宝妮姐,我们之间谈不上喜欢!” 我一听她那么问,急忙解释,谁想宝妮咯咯笑着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摇头道:“你好像很确定呢,难道你很了解她么?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帮你,想让你进最顶级的地方?常理来说,一个女客人喜欢你们,最想做的是包养才对。” 一连两问,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哪敢告诉她这是苗姐的计划? “来,给我揉一揉。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原因,就不用揉了。” 宝妮嘴角微翘,对我勾勾手指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 我心说坑啊,苗姐你咋就这么冒失呢,也不知道你怎么和宝妮说的,搞的我先要多被动有多被动。 深吸口气走到宝妮身旁,我硬着头皮将双手搭在她肩头上。 按摩我可不会,随便捏两下还行。只是我这手刚一搭上去,那种滑滑的无骨感就从指间传来,让我有些爱不释手。 我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揉捏,心想赶紧找个借口逃出这办公室。 可谁知揉着揉着,宝妮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那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就缓缓向后倒去,她那饱满的胸脯、纤细的小腰就那样展露在我面前。 这下我麻爪了,暗忖她这是几个意思,还要继续揉吗? “阿山,我没让你停手吧,继续,还从肩头开始。”宝妮没睁眼,只是柔柔的哼了一声给我下命令。 我无奈的上前一步,心里却想着那“开始”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稍用点力......嗯,就这样......你这按摩手法挺烂的,不过我倒挺喜欢呢。” 我哪敢接她的话,只是不停揉着,手指在固定区域来回移动,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但我的眼睛可就不受控制了,她穿的这身旗袍很软滑,上面绣满了各式各样的牡丹,一看就是上等货。可每朵牡丹之间都有或大或小的空白透纱,让我隐隐约约看到那下面的肌肤。 甚至,在她左边那团峰峦的顶端,我看到了一颗紫红色的...... “不错,你往下点......再下去点......别停。” 就在我看得有了生理反应时,宝妮鼻子里发出诱人的哼声,并且她要求我沿着肩头往下,越过了锁骨,按在那一团柔软的边缘上。 我双手顿时就有些不听使唤了,轻轻的抖着。 这感觉让我突然想起来和瓶子一起上班的那一次,同样的部位,这宝妮的手感似乎更好,更有弹性,只是指尖儿刚一压下去就会轻轻弹起。 “别紧张,在咱们这里,这连小儿科都不算。你要是连这个都害羞,那客户让你按摩更隐私的地方怎么办?要知道,苗夕想让你去的那地方,绝对不能违背客户要求的。” “再说了,难道我这里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宝妮的话十分露骨,隐隐还带着一丝引诱。我听了真恨不得抓上去让它随意变形,但一想到眼前这人是如梦的老板,我还是硬生生忍住。 好在之后她没有要求我继续往下,等她起身时,我已经出了一头的汗,那不是累的,而是忍的憋的。 “等了你半天也没给我解释,看起来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呢。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既然她求我帮忙,我再帮她一把又有何妨?” 宝妮一边说一边瞥了我下面一眼,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 她伸出双臂,慵懒的伸个懒腰,等再次坐好后便让我离开,但让我每天都向娱乐城里的培训技师报道一次。 我点头答应,急匆匆的从办公室出来,等门关上的刹那,这才长出口气。 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打算再上班,下楼和毛子哥打声招呼便坐车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我想起了瓶子,也不知道她伤的如何,于是给她去电话。 可打了两通对面都是关机,又问毛子哥也没得到答案,这才作罢。 等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看看苗姐还没回来,我便洗个澡上床睡觉。 说实话我睡的不沉,因为今天接连发生了几件事都让我极为困扰,所以身体本能就出在一个思考过度后的潜睡状态。 也不知道睡到几点,我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似乎是苗姐和一另一个女人。 我爬起来踮着脚走到卧室门后,将耳朵贴上去一听,正好听到苗姐在破口大骂。 “你还敢拿那件事来威胁我?苗倩我告诉你,你死都别想得逞!你和你那个王八蛋母亲都做了什么,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就算我放过你,老天爷也不肯!” 我在门后听得一愣,心想苗倩怎么来了这里?而且她威胁了苗姐什么,让苗姐这样暴怒? 就在这时,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然后响起了苗倩那恶心的声音。 “我的好姐姐,你说我威胁你,我威胁你什么了?那东西爸爸一支你一支,又是不可复制的东西,金贵着呢。我之所以和你要,无非是早了一阵,等爸爸过世后,我妈可是第一继承人,那东西便还是会回到我们手上,对吧?” “苗倩,你......”苗姐听到这里似乎忍耐不住,想要反驳。 可苗倩却不给苗夕姐机会,语速立刻转快,声调也拔高了八度:“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爸爸早就瘫了,他病危前写的那份遗嘱可是机打,都没有签名,所有没有法律效应,我说的有错?” 苗倩话声刚落,苗夕姐立刻反驳道:“没有签名,那还有见证人,徐正国就在场!” “哟~你说徐副市长啊,爸立遗嘱时他是在场,可他会帮你作证吗?你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拒绝人家美意没嫁给徐少,那是扇人家脸呢,人家那么有权有势的人物,都订婚了却出丑,能不记恨?” 苗倩针锋相对的喊着,听得我是字字诛心! 她和苗姐的对话,迅速将我脑海里的零碎记忆组织起来,形成了一个不算完整的轮廓。 “记不记恨不用你管,到时候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我告诉你,当初我妈的死是一件,爸爸差点死掉,医生说有人拔了他的氧气管是一件,现在你们逼着我要那东西又是一件,这三件事,等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拔氧气管? 难不成昨天苗姐接到电话说她爸病危,就是这件事? 可她为什么去了派对呢,难道苗倩离开后她想找苗倩给个说法? 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这些想法电光火石般补在那个记忆链中,似乎并不别扭。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吸引我的。 最让我好奇的,是苗姐刚才说的第三件事,那支“东西”是什么? 之前苗倩还提到“不可复制”四个字,听起来应该挺十分珍贵! 就在我好奇心越来越大时,苗姐再次爆发了。 “还有,苗倩你告诉我,你把我喊到医院却自己离开,爸爸都快死了你还去派对,你是不是狼心狗肺?呵呵,其实你不是去派对了,你别以为我猜不到!爸爸抢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一个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信号,爸爸保险柜里的那支,为什么不见了?家里的监控视频,为什么好端端的损坏了!?” “血口喷人!”苗倩当即厉声反驳,那声音尖锐的,差点刺破我耳膜。 “苗夕,这年头讲法律和证据。等你拿出证据再和我撒泼吧,现在懒得理你!”苗倩怒吼,随即客厅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和关门声,听上去像是走了。 我听得震撼不已,但有些担心苗姐,于是开门跑到苗姐身边,张口问她没事吧? 可我话声刚落,苗姐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怒吼道:“滚!你个吃软饭的!” 第30章 瓶子的秘密 “滚!你这个吃软饭的!” 我呆呆的看着苗姐,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 吃软饭? 我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于城里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对我这个从村子里出来的人,绝难忍受! 那不止再是戳你的脊梁骨,那也不止是当着众人百般折辱,那是活生生的掀掉你脸皮,让你成为一个带了把却不能称之为“男人”的伤害! 我那时就想,也许我真的看错了,其实她只有一张脸,她只有一个真实的自己,就像现在这样。 而自作多情的我,在她眼里只是个复仇的工具! 毛子哥说的对:千万不要和这里的女人发生感情......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进屋里,拎起那个黑包留下五万,直接狂奔出门。 一直等我跑出小区回头看时,都没看到她的身影,我自嘲的笑笑,开始在夜色里寻找下一个落脚地。 苦熬一夜,因为没有身份证的原因,我无处可去。 等早上随便扒拉了两口饭,我便开始用手机狂搜住宿和工作信息。 如梦我是肯定不会去了,以苗姐在那边的人脉,我一出现估计就会被她知道,况且那地方始终让我觉着别扭,不能做久远的打算。 至于压在那儿的身份证,我就不信他们真会为了当时那口气而找我的麻烦。当然,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那就别怪他们做初一,我来做十五。 整个白天我几乎累成狗,想租房子找个落脚地,不是价格太高,就是因为我没有身份证不愿租。 还不到七点,手机已经让我打没电,我整个人也真的走不动了,便随意找个路旁小店的石墩坐下来休息。 这里已不是最繁华的市区,大致位置估摸在城郊结合的边缘,举目望去,到处都是自建的小楼。 我心想城市里还让这么个盖法么,其中有一栋已经起了四层,上面居然还在动工。 我买了一瓶矿泉水,借机问店主,那店主答曰:这周围三年内就要拆了,都赶着给自家增加住房面积,等拆时能补一大笔钱。 原来这就是拆二代啊?我这算真的见识了。 正准备走出小店,我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这边狂盖潮,一来是缺小工,二来附近出租制度肯定不严,说不定能找个住处。 于是我转回身问老板,附近有没有不用身份证租住的地方? 那老板一听上上下下打量了我数次,连我都快怀疑自己不是什么正经好人时,他才开口:你出了我店门右拐进巷子,巷子最尾有户人家啦,他们家经济最差,只要你给一年定金肯定租。 一听这个,我谢过老板就要往外赶。 但正要推门时,我正好看到右转弯走过一个身影。 那无疑是个女人,长发齐肩,下巴肉肉的,皮肤尤其白皙。 只是她穿的有些严实,还戴了墨镜和棒球帽,左手像拎了一大袋蔬菜,走路蹒跚。 我没由来的就感觉她好面熟,于是出了店向箱子里看去,看着那晃晃悠悠的背影,一下想起个人来:瓶子! 没错,我绝对不会看错,虽然她将自己遮掩的很好,可她的特征我记得很清楚。 至于她打扮的如此严实,应该是别墅那场打斗让她受了伤才遮掩的。 可她怎么会住这里? 我现在这个地方在城西,是江都市有名的平民区,否则我也不会图便宜跑这里来看房子。而这里距离如梦娱乐城起码要四十分的车程! 我本有一种喊她的冲动,但我没吭声,决定跟着她看看,说不定还能给她个惊喜。 因为巷子是直的,深度大约百十米,所以我没有当即跟上去,怕她开门时发现我。 我一直站在这个拐角处观察,隐了大半个身子在电线杆后,等了一阵,发现瓶子竟然进了巷子最尾的一户人家。 最尾......不是最穷的么? 一想到这,我掉头又返回小店,将瓶子的外貌一说,再次打听。 那上了年纪的老板,将老花镜褪到鼻尖处,后退两步皱着眉打量我,那眼神就像看犯人似的。 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嘀咕,心想不就碰巧遇到熟人了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来采花做案的? 等他看了个够,又咳嗽一声故意看了看他右上角的监控摄像头,似乎在提醒我,我已经被录像了,可别干坏事。 “你说的没错,那就是我和你说的人家。他们当家的好赌,老妇重病在身。下面两女一子,老大刚离了婚带着孩子回来,老二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老三则无业在家,家里穷的叮当响!” 老板说完后叹声气,似乎在自言自语:“作孽哦,一家人就靠老二姑娘打工赚钱养着,也不怕把她累死!真是活该穷!” 我听了就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发现瓶子的惊喜,转瞬化为乌有。 再次谢过老板,我这才出店向巷子里走去。 一路来到巷子尾处,等站在瓶子家门前一看,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那老板说他家穷。 作为门面,她家这门已经脱了漆,大门上的铁锈东一块西一块,犹如补丁。甚至有三四处都锈透了,从那小洞里都能看到门内的光景。 透过铁门一看,院子里停着一辆老式二八自行车和一辆三轮脚踏,在脚踏旁堆满了空塑料瓶和废纸板。 除此之外,院子里只有两个破木凳和一些零碎,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她家盖的倒是二层小楼,可和周围任何人家相比,都能看出这二层小楼差了多少个年代,那样式,那外表,甚至都不如俺村长今年起的宅子阔气。 一眼看去,仿佛就像见到了八十年代的建筑一般,毫无城市气息可言。 就在我正偷偷打量时,突然里面爆发出一阵老男人的怒喝声。 “二丫你老实讲,是不是惹了事才伤成这样,连班都不上了?你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搞得你,赔三万就结了?” 男人的话声刚落,瓶子的的声音便响起,只不过那哭腔中还带着一份恨意。 “爸,我的事你不要管!你找伤我的人,无非就是想多讹点钱,好拿来给自己赌!昨天不是给了你两万吗,你还在这喊什么?” 紧接着一个声音发颤的老女人开始哀求:“他爸,你就别吵吵了,你生怕别人听不到,还笑话的我们不够?我不是又给了你......” 只是三句话,我便听出了许多信息,但这争吵还远远没有结束! “妈!!剩下那一万是给您买药,还要给大姐孩子吃补,给三弟上学用的!你怎么又偷偷给他,你疯了是不是!” 瓶子暴怒了,声音里都带着火药味,几近爆炸。 但瓶子的父亲并不善罢甘休,继续喊道:“你才上几个月班?赚了几万?我们养你一辈子拿你点钱算什么,轮得到你来管!都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还没嫁出去,却天天和我吵吵,也不怕人笑话!” 我越听越来火,心想瓶子他爹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养家还烂赌,自己十九岁的姑娘就记着往出嫁,怕不是贪彩礼吧? 甚至瓶子昨天拿回来三万,他为了赌就几乎将钱全部拿走,置全家老小生死于不顾! 这种货色要是放在俺村,早他娘的被人抡锄头打残废,扔家里养去,让你想出门都不得! 就在这时,里面响起来叮呤咣啷的摔打声,然后是小孩子的哭叫,也不知道里面乱成个啥样。 等乱了一阵,那老男人的吼声再次传出:“他妈的!不打不听话,一家人都不知道谁才是主?大丫、幺蛋你们要再敢拦,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老二你给我老实说,你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给我,快点!要是还敢这样,我明天就把你许了李家换五万彩礼钱!” “我艹!”我实在忍不住了,站在门外低声爆了粗口。 瓶子他爹可真不是人了,果然想拿瓶子换钱,还才五万!这样烂赌穷疯到什么地步,才能产生如此荒唐的念头? 而且婚姻自由都多少年了,连我这山沟里出来的人都知道,还你想把闺女许给谁就给谁? 疯了吧! “赌吧,赌吧!给,这时我的私房钱一万,你都拿去赌!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能再回去上班了,你都赌个精光,我看一家人吃空气去!” 瓶子拼命的叫喊着,声音里已经透出一股绝望。 我站在门外深吸口气,原本还担心进去会削了瓶子的面子,伤了她的自尊。 可现在我却从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必须进去,而且还要做点什么! 我看了看自己装钱的黑包,再次思忖片刻,抬起手狠狠的砸向大门! 第31章 脱了 “来啦来啦,催命呢这是,敲坏门你赔啊!” 随着一声喊,我从门缝里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牵着小孩向大门快步走来。 中年妇女约莫三十上下,穿着一般,但白皙的皮肤和瓶子如出一辙,脸上的模样也有些神似,就是身材略为丰满,像是瓶子的姐姐。 而她牵着的小男孩,应该已有七八岁,打扮的十分洋气,正用胳膊抹泪。 门开了一半,中年妇女探身,她眼睛一亮,脸上很快荡起了浓浓的喜意。 “请问你找谁,有事吗?”中年妇女的口气十分温柔,和刚才隔着铁门的那一嗓子,完全不似同一人。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只说自己要租房子住,先隐下见瓶子的事没提。 中年妇女一听,脸上喜意更浓,那眼中都要漾出水来。 “单身一个人?有没带女友?” “没女友,就我一个。” “好!”中年妇女似乎很满意这一点,她麻溜的说道:“空房在二楼东头,有床有柜,有风扇没空调,见光通风,最适合单身!要是月月交租那就是八百一个月,要是付三押一那就是七百,如果能交一年的定金,那就六百成交。” 我心说大姐你这业务挺熟的,张口就来。不过这租金是够便宜,比我问过的任何一家都要低。 “大姐,有一点我要说明,我身份证丢了,老家又远,没来得及补。” 中年妇女听了点点头,直接拽住我的手,将我拉进门内让我等着,说和家里商量一下。 我尴尬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着她摆动腰肢离开的背影,心说大姐你这是不是热情过分了啊? 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出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刚一扭头,便看见四五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气势汹汹闯进来,她们只是瞟了我一眼,便大步流星的直奔房子里去。 很快,一个之前没出现过的大嗓门传入耳中:“老萧,我可是听牛二说了,你昨天晚上又是挥金如土哈,一晚上输了两万五,啧啧,了不得!既然你有了,是不是先还了咱们几个?” “二表姐、三表姐,还有老姐妹们,他哪有钱啊,你们许是听错了。他要有钱能有一刻闲在屋里?”微微颤颤的声音再度传来,瓶子她娘在撒谎。 撒谎的目的不用说,自然是要为那个垃圾挡枪! 我叹口气,没想到瓶子家还有外债。不过有这种嗜赌成性的父亲,有外债也不算意外。 可人家都听到风声来要钱了,这种借口能糊弄过去么? 果不其然,那几人一听都不满的嚷嚷起来。 其中那个嗓门最大的说道:“阿妹,不是姐姐来催你,你借我那一万都几年了?要是你正经用了我绝不说啥,可你我心里都清楚那钱去了哪儿!你也别给萧阿牛打掩护,我们消息来得真切,今天必须还!” “就是,有钱去赌,没钱还债?这时哪门子的道理!” “谁说不是,你家蒻萍这几个月,给你赚了不下十万,为啥就不还我们!” “那蒻萍赚钱容易吗,听说她......” “别乱说!今天是来要钱的!” ...... 蒻萍?萧家?瓶子? 原来瓶子的真名叫萧蒻萍! 我听得眉头都要拧成个疙瘩,心揪的厉害。其中一人那半截话,明显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暗指瓶子钱赚的不干净。 这样的话,无论放到乡村还是城里,那时要被人戳脊梁骨的,瓶子能受的了吗? “老姐妹,老姐妹!你们再宽限一阵子行吗,这钱绝对还,按银行利息给!求你们,咳咳......咳咳,求你们先回去罢!”瓶子娘再次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悲切,也咳的厉害,还真是有病在身。 瓶子娘话声刚落,那个大嗓门口气也软了下来,可却是软中带硬。 “妹子,不是我不信你,你家就指着二丫一个人,她现在伤城这样,咋赚钱去?你也没让我们为难,我们家里也是有老有小要张口吃饭的,难啊!” 这亲戚可真是让人无言,不过也正应了娘说过的那句话:现在的人可不像原来了,都是救急不救穷,为了钱翻脸的亲友,数不胜数。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爹病成那样,娘都咬着牙不和村里亲戚去借一分钱! 恍惚中,我像是听到什么重物“扑通”一声摔落在地,然后里面顿时又热闹起来。 “蒻萍你可别跪,你伤着呢!” “就是,要跪也轮不到你,你爹跪才对!” “她跪也给不了钱,她还我那一万五,我给她跪!” 哭声、喊声、嘲笑声,声声入耳,声声戳心。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咬咬牙做了决定,背起黑包大步流星的走到房前,一掀门帘,就看见瓶子正跪在地上,不停的给那群女人磕头! 那一瞬,屋子里陷入静寂,所有人都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 瓶子也看到了我,她张大了嘴,显然是难以相信,继而身子颤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表情有些复杂。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一直连屁都不敢放的瓶子爹终于开口了,那气势瞬间恢复到被逼债之前的水准。 瓶子她大姐愣了一下,急忙走到她爹耳边轻声速言。 等说完后,这穿的邋里邋遢的瘦老头咳了几声,指着门外说:“你先出去等着,家里有事!” 我撇嘴笑笑没理会他,而是在众人的注视中直接走到瓶子面前,一把将她搀起来。 我伸手,轻轻将她额头的灰弄去,笑着问她:瓶子,你有事为啥不跟我说?你还当我是朋友么? “三、三栓......”瓶子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泪如雨下。 我笑了笑,掏出纸巾帮她擦拭,说你可别哭了,再哭就更难看了,到时候可没人要你。 瓶子红唇翕动,声音哽咽,“三栓,我、我......你怎么......” “行了,别问那么多。”我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扶着她径直找了个木椅坐下。 就在这时,瓶子大姐倒是先开口了:“哎,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来我们家租房子的么,怎么你和二丫认识?” 我点点头,环视众人一眼,又拉过一个木凳大马金刀的坐下。 一票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有疑惑的,有不解的,也有不爽的。 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以免自己为接下来的决定后悔。所以我直接看向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问:“她家欠你们多少钱?” “啊?” “什么?” “这是......” “你要替萧家还我们钱!?”众人不解,只有嗓门最大的女人直接冲到我面前,脸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 我摆了摆食指,沉声道:“不是替萧家,而是替萧蒻萍!” “那不都一样么,她家欠我一万!” “欠我一万五!” “八千!” “七千!” “一万二!” 我默默的听着,看着她们争先恐后,唯恐落下自己的模样,说不出的悲凉。 刺啦一声,我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直接摸出六沓百元大钞放在桌面上。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众人目光瞬间火辣,那温度犹如实质,几乎要将我融化掉。 “五万二对吧,这里是六万,利息按银行走,自己算自己拿。记得把欠条留下,或者写收据给蒻萍。我顺便提一句,萧蒻萍是个好女孩,她和我一起做了点正经生意,别没事乱猜瞎叨叨!” 几个女人一听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得。然后一下子拥到桌子边,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算钱分钱。 “三、三栓,你为什么要......” 瓶子诧异的看着我,只是那墨镜遮了她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意外,或是其它。 我摆摆手将她打断,再次掏出五万走到她爸面前,冷声道:“如果我刚才没听错,你五万就嫁女儿,对不对?” 瓶子爹惊住了,双眼盯着那五万放光,“咕咚”一口眼下唾沫,激动起来。 “呃,对!......哦不对!谁说五万,我说的是六万。不对我糊涂了,我明明说的是十万!” 瓶子爹先承认后否定,然后一路坐地起价,活生生的当着这么多人撒谎。 “她爹!” “爸!” 瓶子和她娘齐齐惊呼,声音激荡。 我撇嘴一笑,对于眼前这张看似老实厚道的嘴脸越发厌恶。 “十万,行!现在立字据,从今天起你和蒻萍脱离关系,再不找她要一分钱,也不准对她有任何不敬!”我一边说一边又掏出五万狠狠砸在茶几上,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脱离?”瓶子爹皱着眉头思索,但还不过两三秒,他鼓起口气,说行,没问题! 说完他就去找纸和笔,匆匆写完,然后看了看,直接咬破自己的拇指肚,就那样沾着血在上面按了个手印! 我无话可说了,其实我这也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毕竟瓶子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正常的父母,怎么会为了十万就这么将孩子“卖”掉? 但他却做了,做的毫不犹豫,做的理直气壮,做的没有人性! 我接过他写的东西扫了一眼,然后递给脸色煞白的瓶子,直对她说:你别恨我,从今天起,你解脱了。 瓶子沉默的将纸条收好,转身告诉她娘要和我说事,然后直接带我来到二楼东头那个要出租的屋子。 等开门进去,瓶子直接将门反锁又拉下窗帘。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要干啥,说个话而已,至于这样隐秘么? 就在我准备张口问她时,瓶子缓缓摘下墨镜,又脱掉外套,然后就在我面前,一件件的脱了个精光...... 第32章 半夜给我留个门 此时傍晚将尽,最后一丝余光洒在了窗帘上。 那温润的红色沐浴在瓶子的身上,泛起一层奇异的光芒。 我这时只感觉到心在狂跳,甚至血脉喷张,尤其是沿着她平坦小腹一路向下,看到那一抹淡淡的、稀疏的丛林时,我的目光便挪不动了。 “三栓,我......谢谢你,我没什么可报答的,只剩这身体。如果你不嫌脏的话,那就成全我,好吗?”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打破这刚刚暖起来的氛围,又像是怕我冰冷拒绝。 我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现在乱的很,正挣扎在选择的边缘。 当初碍于自我束缚和苗姐的协议,我不能也不想做这些。 但现在我和苗姐已毫无瓜葛,我还理会那协议做什么? 更何况,当瓶子这样自荐枕席,寸缕不挂的站在我面前时,那压抑了十八年的冲动,已是很难按捺。 那要了她吗?要了她就要和她一辈子,她会成为陪伴我一身的人? 可是,现在的瓶子似乎并没有和我情感上升到这破冰的一点,她似乎是因为我出手帮她才这样对我,如果俩人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原因会不会埋下阴影? 就在我矛盾万分时,瓶子脱掉鞋,缓缓的向我走来,然后拉起我一只手,轻轻的盖在她那团峰峦上。 与此同时,她低下了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那火热的红唇便和我对接,一条软滑香嫩的小蛇就撬开了我的齿关。 空白了,在这一刻我的脑子呈现了空白状态。 刚才所有的顾虑和烦恼,都被这种奇异的感觉冲尽。 我未曾想过,一个男人和女人,竟然能创造出这种震撼的感觉,它是如此美妙,以至于随着瓶子小舌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我四肢百骸产生无尽的爽意。 “唔......” 瓶子哼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在我怀里,很快将我反推在硬邦邦的木床上。 她一边不停的索吻,一边伸出手将我的t恤慢慢掀起,继而那只小手开始在我身上不停的游动,直至向下伸去。 我开始时还有些生涩,甚至一只手放在那翘起上不敢乱动。 可随着瓶子的动作升级,还有那诱人的声音,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用力的让其变幻形状。 随着我的动作,瓶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也烫的厉害,她那只在裤腰间移动的手,冷不丁就钻了进去,一下握住了我的要害。 我本能的躬身,既紧张又害怕,但那种隐藏于身体里的渴望还是变成主导,让我开始缓缓放松,去体会那份美好。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瓶子在我身上扭动不止,整个人陷入迷离。 她不停的轻声呼唤“给我”,还咬着我的耳坠说“我要”,但对于男女白痴的我来说,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三栓,你是......第一次?” 我看着她快要溢出水的眼睛,尴尬的点点头。 瓶子微张小口,愣了一下又咬起嘴皮,这时她身子缓缓上挪,让那峰峦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然后拉着我一只手就向下探去...... 这是? 我无法形容那一瞬的感觉,那触觉几乎要将我炸上天! 瓶子松开手,又压下身体,用那峰峦上的一点红梅不停摩挲着我的脸。 而随着我的手指动作,她的娇呼声也越来越大。 “姐~” 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并已经明白了下一步该如何做时,敲门声和变声期特有的鸭子嗓同时响起。 是瓶子的弟弟! 我和她一愣,同时看向房门,然后又对视几眼,俩人变像做贼似得急忙穿衣。 俩人什么都没说,在开门前瓶子还抱着我狠狠的吻了一口。 门开,瓶子的弟弟鬼头鬼脑的向里面看看,咧嘴笑道:“妈说叫这位哥哥下去吃饭。” 瓶子溺爱般揉了揉她的头,这才娇媚的看我一眼,说一起走。 小男孩先行跑下去,瓶子和我并肩前行。 两人似乎都有话想对对方说,但只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傻笑。 等快要下到一层楼梯时,瓶子突然说:你怎么会找到我的?我可没告诉任何人地址。 一听这个,我脑海里翻起一串不愉快的回忆,“先吃饭,等晚上有空我告诉你,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众人落座,唯独不见瓶子的父亲。 饭菜很丰盛,真不知道她家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来的。 这时的气氛很好,喜气中带着一丝紧张。饭至中途,瓶子的母亲问了我生日,然后反复小声叨念着,似乎想要记牢。 我看在眼里,估摸着她这是在算生辰八字,难不成大家只是见了一面,她就像把女儿嫁给我?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瓶子的大姐,饭桌上几乎都是她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然后不停的给我夹菜,总是笑。 但偶尔间她看我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总看的我心跳加速。 饭毕,她家里便说让我和瓶子继续聊,一眨眼就各忙各的,十分有序。 瓶子笑眯眯的扯了扯我衣角,示意俩人去院中聊。 “快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吃饭时我可是一直在想,但怎么也想不通!” 此时的瓶子就像一个小女孩,仰着头看我,眼睛一眨一眨,十分明亮。 我想了想开口道:瓶子你可别生气,说实话,我并不是来这找你的。或者换个说法,我找到你,以及后面的事,都是巧合。 “啊?”瓶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歪着脑袋嘀咕:“那你怎么......” 我叹口气,拉着她坐到一边的木凳上说:我其实是来找房子住的,今天已经找了一整天了,都没找到合适的,谁知跑到这里,在巷子口那个小店前看到了你,这才跟进来瞧瞧。 瓶子眉头紧蹙,低下头想了片刻,等她再抬头时,脸色突然有些慌张。 “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找房子,还跑到离如梦这么远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住苗姐家的事,还有和苗姐的一切,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 犹豫半天,我才告诉她发生了点事情,我不打算在如梦做下去,想要换个地方换个心境。 瓶子没有追问,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停变幻。 我问她怎么了,为啥这种表情。 瓶子一听有些支支吾吾,说是担心我,害怕我出事。 我一听她这么想,倒也觉得正常,于是笑着说:“瓶子,我以后可是住你家了哈,听阿姨刚才说我不用交房租,是不是真的?对了,我可能在附近找个盖房子的小工干干,然后再考虑长远的事情。” “不要钱的,你都帮我那么多,要什么钱!对了,你那钱是从哪儿来的?怎么那么多,不会是......” 我看着她的样子,使劲儿摇头,说你可别想多,黑心钱我李三栓绝不会沾,着钱一部分是咱们在别墅派对胜了后的奖金分红,还有一分部是赔偿,那个老外把我打到假死,约翰出的钱。 “假、假死!?”瓶子吃惊的捂住嘴,问我什么叫假死。 我耸耸肩解释:“后来听他们说的,我当时断了呼吸和心脉近一小时,但突然又恢复了。你说吓不吓人?” 但我刚说完,立刻问瓶子:“当时你不是在场么,很多人都知道的啊,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我......”瓶子再次结巴了,脸色和眼神极其古怪。 在我探询的目光下,瓶子莫名的紧张起来,好半天才说:“我当时被打的不轻,他们带我去治伤了,后来就没回到别墅里。” 我听了嗤笑,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怪你离开,毕竟你也受伤了对不。 “哪有紧张,人家是想起当时那些事,还有些怕而已。”瓶子翻个白眼又笑起来,然后伸手拉住我的手。 全是汗,她的掌心里汗腻腻的,就算刚才她要和我那个时都没这么湿。 我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叮嘱她别把我的消息带回如梦娱乐城时,她一下就靠在我肩上,轻声说:“谢谢你今天帮我,那钱......我一定还你!” 我没吭声,说实话我还真不敢牛哄哄的说一句“不用还”,如果说家里现在一切都好好的,爹也没病,这十六万我就豁出去给瓶子了。 但爹还在那边等着换肾,我今天这作为,一时冲动占了大半因素,另外就是觉着瓶子和我很好,理应帮她,这才出手。 所以,我心里还是希望能拿回来这钱的,只不过看现在这情形,那绝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罢了。 瓶子见我没回应,倒也没在这一点上纠结。 她伸出手环住我的胳膊,继续道:“三栓,你既然决定找个其他工作先做着,那就做吧,我支持你,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再换。住在我家既不用交钱也不用去外面吃饭,每天跟着一起吃就行。” “还有,我想问你一句,你要跟我说实话。” 她说到这里时略略抬头,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见我点头才继续问道:“你对我、对我......有那方面的感觉么?” 那方面? 哪方面?难道是指感情? 肯定是这个了,要不她也不会问的这么羞。 想了半天,轮到我支支吾吾了:“我也说不清,反正,我挺喜欢你。” “嗯。”瓶子的身子轻轻一颤,回答的声音也犹如蚊鸣。 两人就这么陷入夜色的寂静,一直坐了很久很久。 等到坐得腿都发麻时,我们才有些不舍的起身,瓶子在我耳边说了一声“晚上别锁死门”,然后羞的掉头就跑。 别锁死门?她的意思就是要来找我咯?找我的话,难道要继续做那...... 一想到这我就心头火热,于是洗漱一番回到楼上。 等开灯一看,床上居然还铺了被褥,想来是瓶子家人的“感谢”行为。 给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我早早关灯上床,瞅着那条微开的门缝,想着饭前两人的那些,开始了煎熬的等待。 可大概是我跑了一天的缘故,太累了。我没能坚持下来,迷迷糊糊的睡去。 但就在我睡的正沉时,突然感觉到一具火热的、一丝不挂的娇躯钻进了被窝里,和我紧紧的贴在一起...... 第33章 再遇苗姐 娇躯火热,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瞬间就燃了我那颗心。 我当时留门,只是报了一丝侥幸,对于瓶子半夜能来与否并没有绝对把握。 这毕竟是她的家,房子又老旧的厉害,我和她云雨一番搞出了动静,怎么和人家家人解释? 可没想到她还真就来了! 不过瓶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她不停的蹭着我摸着我,一只手早早就去了那该去的地方,不停动作,快把我弄疼了。 我说瓶子你轻点,别没上阵呢就坏了兵器,那可真是空有力气没处使了。 她只是“嗯”一声但不说话,一咕噜爬在我身上跨坐腰间,就放开手急急的来回蹭着。 怎么感觉不一样啊? 如果说傍晚时瓶子给我的感觉是小溪,那么现在的她让我感觉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巨河。 两人还没真真切切的结合呢,我已经感觉到整个大腿根都湿了。 “瓶子,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我心中疑惑,忍不住再次问她。 可她还是像个锯嘴葫芦一般不说话,只是略略的抬起身子就要往下坐! 但就在这时,就在我已经感觉到一丢丢温润包裹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然后便是瓶子故意压低的声音传来:“三栓快开门,你怎么锁了?” 瓶子在门外! 那在我床上的这个女人是谁? 那一刹我吓得魂都要丢了,一哆嗦就将身上的女人推翻在一侧。 可还没等我完全起身,这女人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气喘吁吁的的贴在我耳边轻声急说:我是蒻萍的姐,你别出声,出声就都完了! 瓶子她大姐!? 她一个离了婚有孩子的女人,怎么就敢半夜爬我的床? 我只听说过男人们爬寡妇床的,可没听说过熟妇上赶着! 我急了,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可万一闹出动静,今夜必将鸡飞狗跳! 这瓶子大姐也真是胆儿大,他趁我发愣间迅速下床,然后像是抱着自己的衣服和鞋子,一翻身进了床下! 这可真是......我彻底无言了。 “三栓?三栓?我都听见你起床了,怎么不开门?” 我坐在那听着瓶子又在呼唤,这才强压下震惊和怒火,深吸口气穿上裤衩子过去开门。 门只开了一半,一道娇小的黑影便跐溜就闪了进来。 她轻轻的将门带上,二话不说就踮起脚搂着我的脖子,热情的索吻。 我心说还好,她要是问我刚才干嘛呢我可真不好回答。于是我也抱着她予以回应,两人吻着晃着就来到床前。 等两人躺下,瓶子竟安安静静的抱住我没有点火的动作,我正奇怪呢,就听她有些歉意的说道:“三栓,对不起啊,人家今天......来大姨妈了,晚上睡前去厕所才发现的。” 大姨妈?怎么去厕所来了亲戚?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等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一番电影电视剧,这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说的是月事吧?真搞不懂你们城里人,为啥叫它大姨妈。” 瓶子听了噗嗤笑出声,用力往我怀里钻了钻,才点头说:我哪知道那么多呢,人家本来今天就想成为你的女人,可第一天那个很多,很脏的。否则少一点我都会好好的给你。 我苦笑一声暗叹自己命不好,旋即又觉得自己命真好! 如果瓶子没来月事,现在就和我巫山云雨,那床下的瓶子大姐可怎么办? 她不觉着难受,我还觉着尴尬呢! 我说没事啊,别想那么多,等你完了那事儿再说吧,反正第一天来你家就那样,我总觉着心里怪怪的。 “你真体贴。” 瓶子像只小猫一样哼哼出声,她轻叹口气说:三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陪我一生的人。你不知道我家有多穷,你也不知道我遭了多少罪,我一度觉着自己就那么浑浑噩噩的活着就算了。 我没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我知道一个人不可能轻易对我吐露心扉,像瓶子这样,恐怕是真的对我动心了。 但我真的爱她吗? 电视上常说喜欢和爱不是一码事,喜欢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你会偶尔想起她;而爱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的失落,会经常性的、甚至是天天想起她。 当时我从村长家那黄河电视里看到这话时,只是嗤之以鼻,完全不懂。 但当我真正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这句话就从脑海里跳出,像是在给我标准。 仔细一想,我恐怕还真是喜欢瓶子,那是一种邂逅的美丽。而我会失落的、会经常想起的竟然是...... 不!不可能,我已经和她干脆利落的再见了!我怎么可能爱上她! 就在这时,瓶子伸出小手在我胸前挠了挠,轻声问道:“三栓,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难道没有想和我说的吗?” 我愣了一下,心想你和我说什么了? 下一秒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我陷入沉思,竟把瓶子后面说的话都当了耳旁风! 她这一问让我有些急,我这样抱着她,甚至产生了一丝罪恶感。 也许现在两人这样没有什么不妥,可一旦到了那天,我告诉她我不能娶她,那对她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那个......瓶子。” “嗯,我听着呢,你说吧。” 我咬咬牙,搜肠刮肚的组织言语,好半天才说:也许我们不合适呀,你看,我是深山老村里出来的,这才第一次见世面,家里很穷,我又没啥学历...... 不等我说完,怀里趴着的瓶子突然就坐起,颤着声问:“你说什么呢?” 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太残忍了,想到接下来要对她说的话,想到她的反应,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可人活一辈子,有些话必须说! “我是说,我真不知道咱俩合适不,我怕耽误了你。” “你、你......你那会还说你喜欢我对不对?你是不是嫌我脏?是不是嫌我家里时这样?呵呵,我真傻,我真他妈的傻,我以为......” 瓶子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听得我简直无地自容。 我也不敢劝她,更不知道怎么劝,就那么听着她哭了一阵,便看到她默默起身离开,一个字也没留。 “艹!”我低吼一声,照着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下,这才把压抑的心情发泄了少许。 其实我现在才想明白,我当时拿出那笔钱帮她,是有些感同身受,是见不得好友被欺负,而不是真正的情感纠缠。 可与其那样,我还真不如什么都不做! 就在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床下的瓶子大姐无声无息的钻出来。 我当时恼自己呢,早把她在床下的事给忘了,所以她这一出吓我一跳。 她就站在床边盯着我,盯的我都快发毛了,才撇下一句“你是个好人”,然后转身离开。 ...... 我没有想到这场邂逅的开头,更没有想到结尾。 在天边刚刚出现了一丝亮光时,我叠好被褥,背起行囊,再次选择离开。 “真他妈的搞笑!”直到我又辗转了半个城市,我才忿忿的骂了一句。 可骂完之后,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怎么也无法排解。 这时是下午三点左右,我怕包里的钱丢了,所以留下一万,把剩下的钱一股脑汇入爹的账户里。 至于他知道后会怎么说,我现在不想去思考。 ...... 三天后,江都市金鳞饭店,后厨。 “栓子,快点的!御龙苑包间!”行政总厨那大胖子推了我一把,差点让我掀翻了手里的托盘。 我低下头咬咬牙,什么都没说,快速朝外面走去。 这是我三天来唯一还能接受的工作——传菜员。 这里不需要身份证,也没有合同,从中午一直干到晚上两点,给月薪2500,包吃住。 我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黑工”。 等上了三楼,我沿着幽静的包间过道直奔御龙苑,专房小妹接过菜看了一眼点菜单,转身开门,便直奔包间里那个巨大的餐桌走去。 金鳞饭店在江都名气很大,位列三甲。而金鳞中的御龙苑包间,更不是普通客人能吃得起的地方。 我站在门口等空托盘,习惯性的向里面看去,想瞅瞅今天又是什么样的成功人士在这里谈天论地。 说实话,这饭店的黑工生活很苦逼,所以看客人就是工作中的唯一乐趣。 可当我的目光越过专房小妹时,我突然发现坐在巨大圆桌两端的一男一女,似乎有些眼熟。 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这包间很大,有一百多平。 它一边为娱乐区,一边是就餐区。中间则以一组镂空的玄关分割,而那玄关正好将一男一女遮掩的影影绰绰,看不太清。 只是,我总觉着眼熟,尤其是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个女人。 不过我又笑笑,暗忖自己多心。 但凡能进这包间的,随便吃吃没万把块钱下不来,这样的有钱人我又认识几个? 但就在我自嘲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就唯一一个条件,不管你动用你爸的人脉关系也好,还是找社会上那些人渣,总之你想要今晚如愿,那就必须在剩下的12小时内找到李三栓!否则......之前的协议全部作废,你可以试试,看我苗夕是否说到做到!” 苗姐? 竟然是苗姐! 第34章 你去死吧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那个一直要躲避的女人。 这算什么,阴魂不散么,还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三天来苗姐不是没有找过我,她给我打了七八个电话,发了十几条短信,内容无非是问我人在哪里,让我赶紧回去。 甚至苗姐还发动了毛子哥,让其时不时的给我打电话,最后我无奈之下只能将两人拉黑。 当时同住一个宿舍的饭店员工不满的说:这么多骚扰电话,为啥不重新办张卡? 我心说老子要是有身份证,早就换手机卡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苗姐的信息我全都置之不理,她那一巴掌,那一句“吃软饭”,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无法抹去。 杂七杂八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这时引起我注意的,除了苗姐本身,还有她的对话。 话里提及要找到我,并且还是和对方交换的唯一条件,甚至不惜动用各种关系人脉。 我真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她为什么如此重视? 难不成,她觉着我离开她是打了她的脸掉了面子,要报复? 一想到这,我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但就在这时,一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传来:“苗夕,我真搞不懂你。那穷乡僻壤来的傻小子有什么金贵,居然能让你拿出来威胁我?你苗夕不至于眼光低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说,你和李三栓......” 徐少徐强!苗姐竟然和这个王八蛋在一起吃饭! 我正听得入神,专房小妹已经布菜完毕,她轻轻的推了我一把又关上门,奇怪的问:栓子你干什么呢?客人谈话不能偷听,让经理发现,你知道后果的。 我这时心里急切,事关自己安危我哪能不上心。 只是身份所限,我也没法和这个小妹硬顶。 情急之下我脑瓜子飞转,想到那电影里的“壁咚”镜头,便直接伸手卡在这小妹的耳边,整个人缓缓向她靠近,嘴角也挂起意思自认为很帅的微笑。 “晚上一起看电影好吗?” “你、你......”这小妹的脸迅速红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她迅速向左右看看,脸色越来越红,犹如火烧一般。 说实话我并不确定自己能搞定她,现在我纯粹是拼一把,拼下自己的颜值,拼下自己在如梦呆了没几天练出来的“魅力”,以求她能入瓮。 就在我心里拜遍了东方诸仙和西方诸神时,她终于咬着嘴,缓缓的点了点头。 搞定! 我压住激动的心情,将自己与她贴得更近。等我们的鼻尖儿都快碰到一起时,我才轻声说:你开了服务间让我进去呗,我太累了,就休息一小会。 专房小妹脸现难色,看到远处其它的专房小妹正向这边看来,急忙轻轻的推开我。 我心说坏菜了,进不了包间特置的内凹服务间,我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不能得知,他们接下来那些关于我的对话! 可就在我要放弃时,这小妹竟垂下眼帘,轻声吐出一个词来:如家。 我当时差点吓趴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专房小妹比我还玩得开。 我只是想利用壁咚假装向她示好,从而进得包间内置的服务间去听对话,谁知道她当真了,而且更进一步,要直接和我开房! 大爷的,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事情迫在眉睫,我不得不点头同意,顺便假装掏出手机要记她的电话号码。 这时她妩媚的瞟我一眼,引着我来到服务间走廊的外门处,开门将我推进去,在门关的刹那,她说:我有你的号码了,等我晚上电话。 原来这小妹是暗恋我的? 我还壁咚人家呢,其实人家正中下怀才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得看着外门轻轻合上,然后排除杂乱的情绪,缓缓向里面走了几步,将耳朵贴在内门上。 说实话,要是没有这种高级包房特带的服务间,我是无法达成计划的。 这服务间只有十个平方不到,内凹于包间里,有两个隔了木板的厕位,还有两个洗手池,是方便贵客使用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外门在不得客人允许的情况下不能开,否则面临着酒楼开出的风险。 “这小妹可真是拼了啊.....”我暗自腹诽,闭上眼进开始凝神细听。 “徐强你别想的那么龌龊,我和他没发生肉体关系,这一点,如果你达成了我的要求,晚上一试便知!” 一试便知? 我正好听到苗姐说这个,稍稍琢磨,便想起我在别墅派对假死时,徐强想要非礼苗姐的那一幕。 那时苗姐百般不从,但有求与他们徐家,所以约定三天后开房。 可从那天开始,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难道徐强还没有得手? 这让我心里突然产生一丝毫无原因的欢喜,甚至我还激动的握了握拳头。 就在这时,徐强问她:“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要我兴师动众的找一个垃圾?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找他不难,江都有天眼监控系统,十二个小时足够了!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等徐强说完,苗姐厉喝,将他的话打断。 “徐强你够了!你想要的是我的身子,对不对?其他的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不要再追问!你好奇心这么强,那我还想问问,你和苗倩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就滚到一张床单上了?” “我艹,苗夕你可以啊,这都被你知道了?不过这没什么,咱们这个圈里,那些名媛少妇我少玩了么?她苗倩只不过和你们一样,都是我想征服的对象!仅此而已,不要多想。” 徐强的回答极其赤裸,简直不知脸皮为何物。 我不知道里面的苗姐听了这个是什么感想,反正我听了后,真想上去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这时徐强说了声“我去方便一下”,一阵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向这边靠来。 坏了,徐强要上卫生间! 声音已近,我来不及打开外门出去,一咬牙迅速打开其中一个厕所溜进去,然后放下马桶盖蹲在上面,又将隔板门闩插好。 就在门闩撞底声响起的同时,服务间内门也被拧开。 继而徐强像是拧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却不进这两个厕所里。 我蹲在马桶盖上屏息禁声,生怕他选了这个厕所打不开又叫人来弄,那时一暴露,也不用他们费事找我了,我直接就自投罗网。 “喂,你又在哪儿浪呢,半天才接......行了我懒得听你废话,我告诉你,苗夕铁了心要找那小子,但我探不出她的底。你想办法向她施压,看看她到底为什么找那小子,是不是知道了咱们那天下药的事儿......不,约翰不知道,所以他没有透风的可能......对!我也想找那小子,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看起来不得不用我爸的人脉了......嗯,好,就这样,我去对付那个小贱人!” 原来徐强是跑这里通电话,倒让我听了个真切。 我鄙视这人没一句真话的同时,不由问自己:他给谁去的电话?下药指的是什么?为什么还关联了约翰那个外国佬,以及徐强为啥也在暗地里找我? 等徐强的关门声响起,我迅速冲出卫生间,然后再次贴耳去听。 这时苗姐似乎不愿再和徐强废话了,她说:“我会在帝豪酒店8088等你,办成你就来,办不成,咱们什么都别说!” 说完后她就离开,很快徐少也跟着离去。 我呆呆的站在服务间里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千丝万缕的信息,不能有效组成链接,我脑子里就像有一团麻,而被裹在那麻中的正是我自己。 如果我不理不问,他们会不会找到我?找到之后又会怎样? 我琢磨一番,似乎我现在不能这么被动,我必须主动出击探听消息,或者暗中观察事态的发展,这样,我才能解开这个困惑的疑团...... 下午五点,我请假来到了苗姐口中的帝豪酒店。 在休息区随意找个沙发坐下,我拿出带来的一份报纸遮住了大半个脸。 之所以来这里,一方面是我想观察苗姐和徐少的互动;另一方面,我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害怕和担心。 我担心的是苗姐被骗,如果徐强找不到我,又打着找到的幌子来搞苗姐,那是我不愿看到的结局。 这么想时我总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心想人家当初那样对自己,自己走都走了怎么还替她担心,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难不成真的像在瓶子家的那一晚,我扪心自问喜欢和爱的区别,得出了那个荒谬的结论? 正想着这些,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便又见到一条被我屏蔽的短信,是苗姐刚发给我的:李三栓,我已经派人去找你了,如果你被人找到,不要做任何不智的举动,立刻打电话给我就好。 看着这条短信我摇头苦笑,正准备将手机扔进口袋继续观察,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为什么找我? “嗡嗡嗡~”,两秒不到,手机迅速振动了三下,三条信息都是苗姐的。 “你终于肯说话了?你人在哪儿,回家来!不要让我着急!” 我撇嘴笑笑回了她一条:让你着急?我只是个吃软饭的,谈不上让你着急! 谁想她的回复出乎意料的快,她在信息里说:我当时只是气坏了,有些口不择言,你回来我当面和你道歉,好吗?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天,手指就悬浮在手机屏上,久久不能落下。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气坏了?人无完人,也许她...... 不!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吃软饭这个印象,怎么会在那种时候脱口而出? 我不停的反问自己,不停的回忆那一晚,直到我实在不愿再去想时,我再次问她:告诉我,为什么想让我回去。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够充分。 这时,她回复我说:你去死吧,别回来了! 第35章 苗夕你死了 我去死吧? 我又看了两眼手机屏幕,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手机上的字又不是手写,不存在模糊和笔误一说。那这么看来,这话就是苗夕的本意了? 一想到这,我恨不得把手机捏烂。心想你刚才还好声好气的求我回去,可最后又画风突转,直接让我去死就好,这是玩我啊! “犯贱!” 我暗骂自己就是个蠢蛋,装起手机用报纸遮住脸,气的什么都看不进去。 如果不是他们的对话涉及到我,我真想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直接离开江都市。 你徐强徐正国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触手伸的全国都是吧! 六个小时在煎熬中过去,外面已是墨色浓厚。 我没看到任何脸熟的人从酒店正门进来,索性收起报纸去酒店门口溜达,算是活络一下发麻的双腿。 溜达几分钟不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她戴了一副很大的时尚墨镜,身穿低领收腰的碎花连衣裙,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细跟皮凉鞋,既性感又有气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哪个低调的大明星。 我心说苗姐你平日里你都是事业装居多,现在打扮这么漂亮干啥?为了伺候好徐强那个王八蛋? 真是看着就来气! 就在我盯着她碎碎叨叨间,她微微的转头向我这边瞟了一眼,脚步骤停。 我吓得急忙往石像后躲去,心道这下可坏了,她搞不好发现了我在这里。 可等了几秒没听到任何动静,我这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瞧去,只见苗姐已经进了酒店大门,没向这里走来。 “我滴娘来。”我长出口气定定神,急忙不远不近的追了过去。 等看到苗姐进了电梯,我这才跑进酒店搭了另一部上楼。又因为之前在饭店服务间就听到苗姐说的房号是8088,所以我并不着急追她那么紧。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未曾想过的问题:就算去了她房间门口,我能做什么?难道还是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显然不可能啊,这五星级酒店监控遍地,人安保一看我那猥琐行径,不把我当成小偷才怪! 妈的,思虑不周,太过草率,事到临头才发现漏洞! “叮咚~”悦耳的提示告诉我八楼已到。 看着正在打开的电梯门,我犹犹豫豫的伸出手,想要按下那个“1”。 可门刚开了一半,只觉香风扑面,一个窈窕的身影就挤进来,直接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拖出去。 “苗、苗姐!?” “藏啊?跑啊?躲啊?你不是能耐么?” 我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苗姐就在电梯口守着我! 她一定是在酒店门口就看到我了,却怕打草惊蛇把我惊走,才装作若无其事进去的。 我顾不得多想,心里本能就抵触她。说苗姐你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苗姐撇嘴笑笑,一边拉着我往里走,一边生气的哼道:“你跑啊,你跑我就喊抓流氓,五星级酒店的安保可不是闹着玩,你一样跑不掉!” 我无语了,心说到底我是流氓,还是你?现在可是你硬拖着我不放才对! 这时她已经将我拖到了8088门前,一刷卡就把我拽进去,然后“咔吧”一声反锁了门,整个人靠在门后挡住去路。 “你混蛋不混蛋!混蛋不混蛋?我就说句气话你就受不了了?”还没等我开口,苗姐咬着嘴就拿手打我,一下比一下狠。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没由来就心里一颤。 她看我不还手也不说话,像是更来气了。她很突然的伸出双手搂住我脖子,然后一踮脚尖儿扑在我身上,一口朝肩头咬去! “嘶......”我痛的倒吸一口冷气,攥紧的拳头抬起来,又缓缓放下去。 看着那殷红的血从肩头流下,看着她不管不顾的撒气模样,我那颗心竟然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味道,说不清是苦涩还是甜蜜。 “咬够了吗,疼!” “没咬够,我恨不得把你咬死!” “咬吧,反正我就是个吃软饭的,你也说了让我去死,随便咬!” “你......李三栓你就是个混蛋!” 苗姐又恨恨的踢了我一脚,突然就蹲在门后将头埋在双膝间,呜呜的哭出声来。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她无助的痛哭不已,心中的怨念突然就去了很多。 我说你哭啥,你骂我逼走我,你打我咬我,怎么就像你受了委屈似得,我心里还冤着呢。 这时她抬起头来,脸上已是梨花带雨。她听了我的话倒没动手,而是撇撇嘴像个小孩子一样又继续哭,声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麻爪了,心想你哭啥啊,哭的我都觉着自己和犯罪一样,简直没招。 怪不得爹常说:不怕女人闹,也不怕女人恼,怕就怕一声不吭的抹眼泪。 叹口气蹲下身,我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说你擦擦泪吧,再哭难看死了。 她头也不抬,一把将我的纸巾打掉。 我无奈的摇摇头,又抽出一张纸巾塞在她手里,说你现在已经比之前难看了,就不怕哭出皱纹来? “你......你胡说!”苗姐一听立刻抬头,硬生生的停了哭声,迅速从随身小皮包里翻出个化妆盒,然后摘掉墨镜上看下看,仿佛在找我口中的“皱纹”。 我看她这时还顾得上臭美,心想女人果然在意这方面,噗嗤一声就笑了。 苗姐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过来,扔掉镜子和皮包就朝我身上扑。 我那时正蹲着呢,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一个不稳直接朝后倒去,于是俩人变成了一上一下,她直接跨坐在我腰间。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你就会欺负我!”苗姐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尴尬,骑着我便挥动粉拳,又开始了“汹涌”的攻势。 我看着那随她动作起伏的两团波涛,感受着那与我关键部位的柔软摩擦,瞬间就有了反应。 说真的,如果没有瓶子和她大姐那一夜,我根本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虽然我和她们之间并没有尝到禁果,但那一夜却成功的让我成熟了一点,在我心里埋下了食髓知味的种子。 苗姐依旧在打,可打着打着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只是几个呼吸间她脸就红的犹如晚霞,然后狠狠的剜我一眼轻啐道:“流氓!” 坏蛋、骗子、流氓,只是短短的十分钟不到,我便成功的贴了三个标签。 我无奈的笑笑起身,一用力间扯到伤口,忍不住痛哼出声。 “你......没事吧?”苗姐一看,急忙弯腰扶我。 她这弯腰不要紧,那连衣裙领口本就很低,一弯之下正好将深深的沟壑和一片雪腻展示在我眼前。 “你这人真是......” 我这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苗姐娇呼一声捂住领口,另一只手帮忙搀扶。 我嘿嘿傻笑一声,并不辩解。 等我站起来,她拉着我来到卫生间,一边帮我清洗伤口,一边问:还疼么? 我说疼啊,皮破血流,都咬肉里了,估计要留疤。 苗姐翻个白眼,小心的用一次性棉棒帮我擦拭:“疼也活该,留疤就留吧,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这疤啊,会让你时时刻刻记着。” “记着什么,是你还是疼?”我打趣的追问。 “油嘴滑舌!才来城里几天就这样了,以后你要翻天不成?”苗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揭过不提。 看着眼前小女人样的苗夕,再想想她那平时冷冰冰、生气时狂躁的模样,我又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对比,到底哪个才是她? 还是说,她这个人本身性格就比较复杂? 就在我准备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时,她的手机响了。 苗姐接起来说了几句,脸上就像凝了一层霜:“那个王八蛋,他居然说找到你了,还说现在就来找我!” 我一听心有同感,急忙道:“徐强就是个骗子,苗姐你别和他在一起。” “这是关心我呢?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她抿嘴嘀咕一句,转而问我怎么知道她会来这个酒店。 我也不隐瞒,直接将在饭店的事告诉她,然后问:苗姐,徐强原来不是说让你三天后和他去地宫么,怎么换酒店了,你们是不是还没...... “啊?”苗姐愣了愣,眨巴着眼看我,那呆呆的样子别有风味。 但几秒后,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认真道:三栓你怎么知道徐强和我约在如梦地宫那事儿的,我记得当时你都没呼吸了对吧,就算不是死,起码也是晕了才对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不过这些事儿我也没打算隐瞒她,于是将当时发生的一切,还有徐强、苗倩和约翰的对话都告诉了她。 “混蛋!!我就知道是这样!” 苗姐听完直接炸了,挥拳砸在洗手池边缘的大理石上,然后疼的直甩手,眼泪都要挤出来。 “快帮我揉揉,疼死我了~” 苗姐直接将那只手塞到我怀里,疼的直跺脚。 我一边帮她揉手,一边劝她别急,有些事急不来的。 “还要你来教我么,知道啦~快帮我揉吧,让我自己冷......静.....冷,三栓,我、我......” 苗姐正跟我说道半截,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就那么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吓坏了,心想她是不是有高血压或者低血糖之类的疾病,急忙蹲下给她掐人中,可我大拇指往她鼻子下面一放,竟然发现她出气进气全无! 这时我吓得手都抖了,再探探她的脖子上的动脉,没跳! 一个极其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难不成苗姐她......死了? 第36章 苗夕的计谋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扰乱公共秩序!你浪费了我们这次出救,那些真正等着急救的人可怎么办?这次看你们态度好,否则绝对报警!” 120的随车医生气咻咻的说完,然后接过三百元出车费,瞪了我和苗姐一眼转身就走。 酒店的大堂经理和服务员也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直到房门关上。 想想刚才挨批的光景,再看看真低头沉思的苗姐,我真无言了。 就在十几分钟前,她呼吸全无、心脏不跳,我火急火燎的拨打了120急救。 可等救护车和医生赶来敲门时,苗姐竟然长吸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 “苗姐,你刚才那是咋了,怎么和我上次在龙少的派对上一个样儿?不过我那次好像假死了一个多小时,你这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响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就心里生疑,忍不住问她。 苗姐抬头看我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她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脸色的表情十分严肃,她说:三栓你告诉我,上次你假死时,是不是什么都能听到? “对啊,听的一清二楚呢,就是身体哪儿都动不了,僵住了。” “我......”苗姐垂下眼帘叹口气,很快又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尴尬。 “我刚才听你给我讲派对的事时,以为你是开玩笑呢,所以没当真。结果我自己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我这才真信了,你......不生气吧?” 她说完便轻轻的咬着唇边,眼含歉意。 我坐在那儿心想,感情刚才在卫生间时,她没把我说的当真啊?亏我还讲的那么声情并茂的,几乎要把肚子里的那点墨水都用上了。 不过我假死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将给别人听,说不准把我当神经病或者妄想症,苗姐能坚持听完没有当场骂我,也算是可以了。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没事,但很快问她:苗姐你怎么和我出现了同样的病情,是不是咱们吃错了东西,而且是同一个? 苗姐摆摆手示意我先别说话,然后又低头陷入沉思。 等了几分钟后她突然一拍大腿,两眼放光,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苗姐我拜托你,要拍拍你自己的腿好么,别拍我的,疼!”我龇牙咧嘴的揉着腿边,挪挪屁股离她远了几分。 她一听又抬起手来,假意要再拍一次,等看着我作势要逃才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 “三栓,你说后来有人用很长的针从你脑袋顶扎了下去,疼的你晕过去,醒来后就完全正常了,对吗?” 我点点头,没想出来她为什么要提这一点。但她既然说起这件事,我不由就想起那个让我心惊胆战却没见过真面目的人。 于是,我很快将那一晚在苗姐家睡觉时产生的怪异感,还有有人故意假扮她把我骗到双桥路云顶林场的事讲给她听。 “怎么......可能!”苗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脸色瞬间变白,就像见了鬼一样。 “就是我打你一巴掌的那一晚,你说有人假扮我让你去云顶?” “嗯!” “然后你还在林子边缘看到了人影?” “对啊!” “那种恐惧感,你在卧室感受到,是从窗户那边来的?” “我没骗你啊姐,你可别又当故事听。” “你......等等,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苗姐声音渐弱,然后在床上抱起双腿开始思考,不一会,又将大拇指轻轻的吮进嘴里一点,像个刚断奶的孩子。 我没打扰她,我也在一边不停的自问,为什么偏偏我和苗姐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而不是别人? 并且,我假死过去,那个人给我施针昏迷后才真正醒来,但苗姐是自己醒来的,这中间的差别,意味着什么? 又和什么有关?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酒店房间,瞬间陷入静寂。 我俩就那么肩并着肩坐在一起思考问题,若在外人看来,很可能将我们看成一对生闷气的情侣。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苗姐突然抬起头,脸现吃惊之色:“难道是.....” “美丽的心沉在海中......” 她似乎正要说什么,可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好巧不巧的响起铃声。 苗姐呼出口气,从皮包里翻出手机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 “说吧......对,我人就在8088。你的事情办好了?......行,我倒要看看你找到了什么!” 苗姐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然后扭头看看四周,指着进门处的衣柜说:三栓你先藏进那里,别出声,徐强来了! 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烦,有些不情愿道:苗姐你没必要再让他上来了吧?我人就在你身旁,你不是为了找我才答应这个条件的吗? “没那么简单!听话好么?”苗姐轻轻摇头,头一次用上了哄小孩的口吻,让我难以拒绝。 我心想藏就藏吧,看苗姐的样子应该是有另外的事,或许她有所准备,不能让那个王八蛋得逞呢。 毕竟,女人的第一次拿来做交易,这种事烙在心里,一辈子都抹不掉。 等我闪身藏到衣柜里,苗姐在关门前说了一句:“除非我喊你,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来,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她沉稳的将柜门关好,眼前便陷入一片漆黑。 十分钟不到,一阵清晰的敲门声终于传入耳中。 我藏在衣柜中深吸口气,暗自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 苗姐的脚步声响起,门开门关,徐强那恶心的声音立刻出现:“宝贝,你可想死我了!快,让我亲一口。” “你急什么,我人就在这里,跑不掉。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得如何?” 苗姐推拒,可徐强继续油嘴滑舌:“你这人真没意思,迟早是我的女人,这么扣扣索索的掉情趣,多不好。来先让我亲一口,慰劳慰劳我。” 我在里面听的都快吐了,苗姐也许只答应你一夜,但没说要做你女人吧? “徐强你别乱来,这可是酒店,不是你家!咱们有约在先,你帮我找到李三栓,我自然就会答应你。那你现在告诉我,他人呢?” 我听着苗姐硬气的回答,也在柜子里心中反问:就是,人呢?想不到我在这里吧徐强,这叫灯下黑,有本事来找我啊。 “得了得了,我这么说吧苗大小姐,动用了我爸人脉,又落了不少人情,我已经掌握到他的线索了!” 徐强还挺嘴硬,依然在那里编谎话。 “什么线索?只有线索就是没找到人咯?那你过来做什么!” “哎哎哎,你听我说嘛。这事要怪还得怪你,你说当时你为啥不把他身份证要回来给他?他有了身份证,不管住宿还是上网,或者坐火车、乘飞机,一切都有迹可循。结果现在倒好,找一个黑户,大海捞针!” 我一听这个,心想感情自己还是因祸得福了?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这时,衣柜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打火机声,像是徐强点了根烟。 “不过就算大海捞针,还真让我给找着了。他呢,前几天出现在城西萧家村,就是那个龙司空接手要在三年内开发的地盘。他入住了一户人家,但这小子偷了人家的钱,第二天就跑路了,应该是回到了闹市区。等我那边把监控排查完,也就能找到他了。” 我艹! 徐强还真找到我的形迹了! 甚至都具体到了瓶子家,也就是萧蒻萍的家里! 不过老子当天去他家可是当了个散财童子,不是什么偷鸡摸狗之辈,这徐强在故意抹黑我。 “哦?”苗姐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徐强还真动了关系去找我。 但很快,苗姐就坚定的说:“不过你这只是线索,我说了,要见人。人没找到,那对不起了徐强,请你离开这房间!” “哈哈~真他么的讽刺!苗夕,我徐强在江都市,是你能赶走的人?这件事我顶着我爸的压力偷偷去办,你知不知道废了多大劲?” 徐强似乎心有不甘,狂笑一声然后反问。 “苗夕你别忘了,当初在龙司空家地下室时,咱们可说好了要去地宫嗨皮的,你推到现在,能说的过去么?而且就算我不给你找李三栓又如何?请你记清楚了:我爸只要不在你那快闭眼老爹的遗嘱上签字做证,你立刻就会成为一个分文全无的穷光蛋!” 吻合! 一条信息链瞬间在我脑海里浮现。 徐强这段话,和那一夜苗倩来苗姐家说的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徐正国作为苗姐他爸的莫逆之交,在苗姐父亲立遗嘱的时候是在场做见证人的。 当时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遗嘱没有手写签完,而苗姐他爸就昏迷入院。 那么如果他的父亲无药可救,没签名的遗嘱就是废纸一堆。第一继承人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苗姐后妈的头上,苗姐将一无所有,更谈不上报仇! 现在唯一能翻盘的人,就是徐强的父亲徐正国! 他在场,他是遗嘱人的莫逆,他可以作证! 所以......苗姐为了这个就必须和徐强上床么? 外面很静,静的让人害怕。 苗姐没有回话,徐强也没有出声。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份诡异的安静,忍不住伸手去开衣柜门,想要拉开一条缝隙看看外面的光景。 可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苗姐的惊呼,与其相伴的,是徐强的邪笑! 要坏事! 我急忙拉开一条门缝,这一看不得了,只见苗姐已经和徐强滚到了床上,而徐姐裙子的两条肩带,已被完全扯下,那两团白腻的峰峦就那么在我眼前颤动着...... “咣咣咣~咣咣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第37章 美人卧膝听故事 我听到敲门声被吓了一跳,差点一惊给撞到柜门上。 怎么还有人来,苗姐不是只将这个地方告诉了徐强吗? 这时滚在床上的俩人都不做声了,徐强大概因为被搅了好事,脸色沉的像锅底,他停下手快步走到门后,不耐烦的问:“谁呀?” “咣咣咣~”回答他的依然是敲门声,外面没人说话。 “马勒戈壁的,特么的没长嘴吗!”徐强咒骂一声,向前一步趴在猫眼上向外看去。 让人奇怪的是,徐强只是看了一眼,就触电般迅速后退,脸色迅速转白。我甚至都在他额头上看到了隐隐的汗迹。 就在这时,那门又被锤了几下,然后传来愤怒的声音:“王八蛋开门,老子没长嘴!” 我听得糊涂,心想这情节怎么有些脱扣,驴头不对马嘴啊...... 趁着这空当,我透过门缝瞟了眼苗姐,她此时依然躺在床上,略略将碎花裙的吊带拉上来一点,但并不拉好,还将一半的峰峦露在外面。甚至还故意弄乱头发,让她看起来更惨一些。 奇怪,她为什么不穿好衣服起来? 就在这时,这边的徐强不情不愿的打开房门,然后垂头喊了声“爸”! 徐正国? 竟然是徐正国来了! 我眨眨眼,一瞬间想到种可能,难道是苗姐故意引诱徐强,然后让他爹赶来,从而为了她这个美人而父子反目? “狗东西!一天在外面惹的事还不够,现在都敢打老子的旗号乱来了是吧?你也不怕进了监狱!” 随着厉喝声响起,门外来人闪身进来,迅速关门。 只见徐正国戴了一顶鸭舌帽,还带着一副墨镜和口罩,这大夏天将自己伪装成这个样子,可真是为难了他。 没办法,他身居要职,要是让人看到大半夜的出入这种场所,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少联想。 徐正国进门,扯着徐强向里走,等他刚看到躺在床上眼眶发红的苗姐,转身抬手,照着徐强的脑袋就抽去! “爸!”徐强见此,突然抬头怒视着徐正国,梗着脖子喊了一声。 而徐正国的手就那么扬在空中,再也没打下去。 我躲在衣柜里从头看到尾,既佩服于苗姐用“美人计”挑拨离间这对坏蛋,又感到有些不快,毕竟,我不想苗姐拿身体的私密部位展示给别人看。 而现在,我更是对徐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又了深刻感触:他是我爸,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能把我怎么样! “忤逆子!跟我回去!”徐正国无奈的收回手,脸色依旧阴沉。 “爸,要回您自己回,我找朋友玩去。我就想问问您,今天您能找到这里,是不是那个贱人告诉你的?”徐强也不敢继续梗下去,转而狠狠的盯着苗姐。 徐正国再次看了苗姐一眼,也不解释,直接拽住徐强的肩头就向外走。 “爸,你知不知道她这是玩咱俩呢,她......” “闭嘴!” “砰!” 看着房间的正门关死,我又等了几秒才从衣柜里跳出来,这时苗姐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说苗姐,这是不是你的设计?故意让他们俩人起了间隙? 苗姐叹声气,点头承认,但像不想继续讨论这个。 她去卫生间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出来时问我:你跟我回家好么? 我本想点头同意,可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我还是忍住问了一句:苗姐你跟我说实话,为啥非要让我回去?是你那个计划的原因? 苗姐的那个计划,在我心里就是个搬不开绕不过的石头。 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因为这个计划而起,包括她扇我那一巴掌,也包括她骂我“吃软饭”,甚至后面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都是如此。 说白了,这个计划让我如鲠在喉,如果她和我只是一场交易,我只是她计划中的那个工具,那我完全没必要回她家,最多换个地方住就行。也省的她再骂我吃软饭,戳我的脊梁骨。 如果她让我回家另有原因,那我现在就想知道,尤其是在心中那份朦朦胧胧的猜测,我想得到一个肯定。 这时苗姐抬起头看着我,脸色十分平静。她就这么看了几秒,才对我说:三栓,我不想再骗你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让你回家,我只是那么想,很简单的想,信不信由你。 我听了这个答案,心里已有些欢喜。 其实简单的想,不就是思念?也许她的计划里需要我,但现在我能肯定,我们之间已经多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我耸耸肩笑着说了声“走吧”,苗姐抿嘴一笑,很大方的挽起了我的手臂。 两人退房上车,苗姐将车窗完全打开,任由夜风吹乱了她波浪般的头发。 着情形很少见,至少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喜欢开空调。所以我有些担心的问她:苗姐你怎么了,就不怕吹感冒? 苗姐笑笑说:我开心啊,我好久没吹过夜风了。上一次这样,还是和爸爸妈妈一起从别人的晚宴回来,那时我们一家三口...... 她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刚才还笑颜如花,现在却渐渐的黯淡下来。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什么,当我再一次在车里从侧面看向她时,突然发现自己懂了很多。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我想起了雨夜中她的话语,我也想起了那一夜我们隔着一扇木门的交流,我想起了很多...... 看着漆黑不见尽头的长路,我鼓起勇气,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那一刹,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几秒后便放松下来。 夜风依旧,吹乱了她的发,也吹乱了我的心。 ...... “你喝咖啡还是果汁?” “果汁吧,咖啡那东西我没喝过,怕出丑。” “你倒是够直白。” “那是,这优点我必须保持。” “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苗姐嘴角含笑却瞪我一眼,将一瓶冰凉的的果汁塞入我手中,自己则坐在我身旁搅咖啡。 我一口喝尽,入腹的爽意让我困意全无。 等将盒子放下,我想起酒店的事情便继续问她:苗姐,在徐强来之前,你说你“想到了”,那时什么? 苗姐一听,咖啡勺骤然而停,她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跟我说:我给你讲个我的故事吧,想听么? “想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 “傻样!”苗姐松开咖啡勺,身子向后靠了靠,然后曲起修长的双腿,很随意的搭在我腿上,这才开始缓缓讲述。 我一看那双腿放的位置,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但她这时已经开口了,我只好强忍。 “三栓你肯定猜不到,我们家其实在爷爷那一辈,不是开公司的。现在这家生物科技公司,其实是由爸爸一手创办。” “你听说过罗布泊吗?” 苗姐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我点点头,说那时当年核试验的地方,贼有名了,是个华夏人就该知道。 “对,就是咱们华夏第一颗核弹成功的地方。我爷爷就是在那里工作,一辈子!” 苗姐在“一辈子”上加重了语气,让我听的莫名其妙。 “我爷爷是那片基地的勘探人员,负责带一个十人的小队,每天的任务就是在那片干涸的沙地里进行勘探和数据测试。有一次,他们小队乘车深入罗布泊的腹地,半途中遇到一个背着小包的中年人,于是问他是不是迷路了。” “那中年人说是,我爷爷就问他要不要搭车等一起回基地。那个中年人只是点头同意。因为罗布泊到处都是沙漠,除了一些国家的设施和机构根本就没人居住。所以爷爷留了一个心眼,怕是别国的敌特人员,于是将他安排到第二辆车上,那车上有几个会功夫的战士。” 我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虽然苗姐现在讲的东西似乎和我最初的问题不搭边,但神神秘秘的,很吸引人。 苗姐稍稍调整一下姿势,拿来一个抱枕躺下,彻底的舒展开双腿放在我身上,似乎还很惬意。 这时她又开始讲:“他们两辆车往前开了一阵子,在遇到一个流沙坑时险些陷进去,所以车上大部分人都下来帮忙推车,但第二辆车在爷爷的关照下,还是留了一个战士守着那个中年人。” “就在汽车重新上路时,后面车上的战士慌慌张张的跑到前面,和爷爷说那个中年人不见了。然后勘探队的十人就开始四下寻找,整整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现。爷爷觉着这情况不太对,便上报领导,随后又派了一支数百人的部队撒开了找,却毫无发现!” “啊?那、那个中年人呢......”我一听惊着了,甚至觉着有些诡异,下意识就在苗姐腿上拍了一下。 苗姐剜我一眼,倒没说什么。她继续说:那个中年人失踪了,就像空气一样彻底消失。当时那里正在筹备发射核弹的事情,所以一切小事都当成大事来对待。这个情况在更高一层的领导知道后,当即派出了由科学家、勘探人员和部队组成的混合队伍,对失踪人的那片区域进行详细勘探。 苗姐说到这里,我已经意识到后面有可能出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了。 于是我催促她说,苗姐你快点讲,听的人着急啊。 “具体的勘探过程我就不说了,勘探结果是,当时那个流沙洞是一个入口!” “入口?” “对,只是入口之一,在那沙洞下面很深的地方,居住着一些人。一些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 我完全听不懂了,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么,有啥一样不一样的,要用这种词来强调? 苗姐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解释道:“所谓的一模一样,就是镜像!” 我更糊涂了,问她啥是镜像? 苗姐眉头皱起,说到这里时脸色渐渐严肃:“打个比方,你照着镜子,里面就是你的镜像。而当时那只综合部队进去的人,全部都被镜像了!他们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啊?”我听的长大了嘴巴,像听天书一样,一紧张,手上就加了力道。 “啊!你轻点啊,捏疼我了......” 第38章 冰山一角 “苗姐,对不起啊,我......” 我尴尬的离手,可一回味刚才那光滑肌肤的触感,心里就直痒痒。 苗姐曲了曲双腿像是要收回去,却在半途中停下,旋即又缓缓的展开架在我腿上。那双漂亮漂亮的玉足还弓了弓,像是要躲避我火辣辣的视线。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这几天都快累死了,给我揉揉,总不能给你白讲故事吧?” 我没想到她给我这样光明正大的机会,心头一喜间,两只手便缓缓的搭了上去,轻轻的揉捏着。 苗姐刚开始还有些不适,但很快像享受起来,调整一下上半身的位置,便继续讲故事。 “当时那件事把驻地部队吓坏了,他们迅速层层上报。就在上面决定和这些镜像人继续接触,并探知那个流沙洞下面的秘密时,异变突生!” “出了什么事?”我紧张的看着苗姐,那点男女心思一下就转移到神秘故事本身上去。 苗姐轻叹一声,继续道:“那些镜像人来到上面时一言未发,但上来的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友好的行为,可过了一会,他们突然开始杀害和自己一样的那些自然人,并试图扮演那些人的角色。” “当时人都吓坏了,开始对那些镜像人无差别射击。但那些镜像人像有一些特殊的本事,给在场队伍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之后匆匆返回地下再不出来,那些神秘的入口也同时消失不见。” 我听傻了,暗忖地球上怎么还存在这种事情,明显不科学嘛! 我对苗姐说这是不是外星人啊,或者什么不明生物之类的,要不他们哪来的神通能变化的和咱们一模一样? 苗姐看着我焦急的样子撇嘴笑笑,摇头说:再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得而知,因为事涉机密,国家对所有消息进行了严密封锁。而爷爷也因此在罗布泊呆了整整十年才得以回家。 我把苗姐所说在脑子里再组织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张口就问。 “那你爷爷回来后,怎么敢把事情告诉你爸爸呢?苗姐,那一辈的人可是又红又专,原则性非常强的。” 我问完后本以为苗姐会针对我的问题回答一二,可她又跳开了话题。 她说:罗布泊在我国新省东南部,因为形状宛如人耳,所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地球之耳”。但它也有一个绰号,叫“死亡之海”。原因便是那里原本存在的大量湖泊全部干涸,成了一片广袤的沙漠,极难穿越。也正因如此,那里对于探险家、考古学家都是一个想要征服的圣地。 “苗姐,我说你爷爷的事呢......” 我抓耳挠腮的嘀咕一句,心想苗姐你能不能把故事说的连贯一些啊,这么一跳一跳的,听得我有些吃力,更是着急。 谁知苗姐听了翻个白眼,伸脚在我怀里不轻不重的踩了一下。 她踩的不重,重了也没啥,但她本来就侧着身子,这一抬腿,那裙底的风光一时乍现,我竟然看到了刚来苗姐家,在卫生间盆里泡过的那条小底裤,就一指宽的那种。甚至我还看到了...... 这一看不要紧,我顿时觉着小腹发热,那里一下就有了反应。 “坏蛋,你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苗姐的腿就架在我这里,当然能感觉到那明显的变化。她大概是自知走光,急忙脸红的坐起来,又用那小拳头在我身上砸来砸去的。 “嘶......苗姐,你咬的伤口啊,疼!”我被她打到了咬过的肩头,忍不住出声。 “活该,下次我打的更狠,看你还敢不敢偷看!” 苗姐装出一副气咻咻的样子,可手上却毫不迟疑的拉开我肩头t恤,给我检查了一下伤口。 她说了句“你等着”,便光着脚丫跑到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急救箱模样的东西,拿了里面的瓶瓶罐罐给我消毒上药,然后包扎。 我看着她细心又温柔的动作,哪还有往日里那高冷模样? 心中不禁感慨,要是她一直这么对我该多好,那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苗姐,你现在的样子可像俺娘呢。” “啊?”苗姐有些愕然抬头,旋即眼弯嘴翘的笑起来:“我既然像你的妈,那你以后也喊我妈妈吧?” 我一听尴尬,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还是装傻。 “说你像俺娘,那是说俺娘给爹包扎时也是这个样子,可女人呢。” 苗姐一听脸就红了,轻轻在刚包扎好的伤口上拍了一下,娇嗔道:你真想的美,听不听故事了?不听拉倒。 我嘿嘿的傻笑一声,也赶紧借坡下驴,说听故事听故事。 但苗姐这次不把腿架在我身上了,她只是并肩和我坐着,便继续开讲。 “爷爷当年回来后,其实一直没有对爸爸讲。但有一天,爸爸在他书房里玩时,无意中翻出一个铁盒子,爸爸打开一看,那盒子里竟然盛放的是一截指头,一截宛若刚刚切下,并未腐烂的指头!” “我了个......”我听得头皮发炸,忍不住就想爆粗口,但还是硬忍住了。 我这个样子似乎在苗姐的意料之中,她说她听父亲口述时也吓坏了,她爸爸当时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 “那时我爸直接就出了书房去问,恰好爷爷和奶奶正在做饭,奶奶一看也吓了一大跳,便追问爷爷。爷爷无奈下才将他们娘俩拉到书房,一本认真的要他们发誓绝不外传,之后告诉他们,这截指头是当年他和一个镜像人拼杀时砍下的,结果好巧不巧的掉在口袋里,他动了心思就藏起来,然后带回家。” 不是吧?苗姐的爷爷也真够变态的,他带这玩意儿回家干啥?不恶心么? 不过我转念一想,那镜像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神奇,他爷爷大概也是抱着极为好奇的心思才做了这事。 但在那个年代,他这么做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弄不好就要掉脑袋。 “然后呢,你快说。” “一切便都从这截指头开始了......”苗姐长出了一口气,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 “这件事被家里发现后,爷爷便对奶奶和我爸讲了镜像人的故事。由此,爷爷卸掉一些心理负担,开始在家中广泛查阅罗布泊的资料,甚至痴迷于此,在几年后和咱们江都市的一个探险者一起去了罗布泊。” “另一方面,我爸因为这件事对生物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后发奋图强,考上了国家最好的生物科学类院校,又出国研博深造,回来后开办了家里现在这个生物科技公司。” 苗姐语速渐快,脸上泛起了红云,这时内心激动所致,看的我不由更加相信了她的话。 “但爷爷去了罗布泊后便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和他一起去探险的江都人也一并杳无音讯。奶奶日夜思念,好好的身体硬是拖垮病亡。而爸爸则更加努力,他专门私下聘请了很多国内外专家学者,进行保密性分组攻关,在最关键的时候集体遣散,自己研究,在一年前他身体快要垮掉时,才得到了两样东西!” 我听得心脏砰砰直跳! 苗姐的叙述瞬间来到高潮,毫无预兆! 本来她爷爷的失踪还让我有些情绪低落,但一听到她说她爸爸研究了一辈子才得到两样东西,我便隐隐约约的猜到,那东西不得了! 客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不只是我,苗姐也一个样。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苗姐才再次开口。 “这两样东西,是装在两个小瓶子里的不明液体,爸爸珍而重之将其中一样交给我保管,另一个自己锁在了保险柜中,然后把所有资料全都销毁!” “他其余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一句话:这两瓶液体,是那截爷爷从罗布泊镜像人身上得来的指头,外加一辈子时间的研究成果,非常重要!” 我听到这里,突然脑海中那剩下的记忆碎片开始飞速组合,朦朦胧胧的像是猜到了什么。 苗姐这个时候已经没再看着我了,她看着眼前的虚空,像是在翻滚回忆,脸上的表情也同时变幻个不停。 “就是因为爸爸太痴迷于研究这个东西,渐渐都不和社会接轨,也不知道人心套路。在一次社交晚会上,他被我后妈迷住了,两人发生了关系。几个月后,后妈找我爸,说怀上了他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苗姐的父亲是个花心大萝卜呢,原来是感情白痴! 看起来,苗姐现在的后妈是早有准备,盯准了苗姐的父亲,一夜借种成功就要上位,歹毒啊,老天咋这么不长眼呢? 苗姐慢慢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我妈气不过,和我爸离婚分居。那个该死的女人便挺着大肚子逼我爸结婚了,然后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三番五次去找我妈,害的我妈也和奶奶一样,忧虑成疾,然后、然后......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将那两瓶东西的消息告诉了后妈,她们显然也意识到那个东西的重要性。” “就在你去龙少派对的那一天,苗倩和她妈拔了我爸的氧气管,逼着我爸说出密码,然后开了保险柜将那一瓶液体盗走!我爸本来刚刚恢复一点,就在那时陷入重度昏迷,至此再未醒来!” 完整的信息链! 我想通了! 甚至,我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那个老外打了后脑,然后假死! 苗倩、约翰、徐强,那些对话,那些电话......还有那瓶由瓶子塞给我的矿泉水! 第39章 苗姐的吻 我并不知道约翰在那天派对上,为何如此渴求一场胜利,甚至不惜和龙司空对着干。 但我知道事情的发展也出乎了他的意料,我胜了,然后被偷袭以至假死。 也正是这场假死让我听到了徐强的电话,再加上他在酒店服务间的那一次,两通电话成为了我信息链中至关重要的节点。 其中第一通电话,他打给苗倩,说“给我拿的那东西似乎没用”,又说“用了半支没效果”,还有什么“我不会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话。 然后要求苗倩从苗姐这搞到另一个型号。 如苗姐所说,其中一瓶由苗姐的爸爸存放在保险柜里,苗倩以死威胁,让他说出了保险柜密码,然后得到其中一个型号的液体交给徐强。 而另一瓶,则一直在苗姐手中,至今尚未露面。 另一个关键的节点,徐强金鳞酒店服务间里,电话要求对方探探苗姐的底,看是不是知道他们“那天下药的事”。 那么他指的是哪一天,又给谁下药? 结合前后情况,我不难想到被下药的人是我,时间就是派对前的热身赛。 这一条完整的信息经得起推敲,甚至环环相扣,这才让我如梦方醒。 但即便我想通了这些问题,还是颇为困扰。 比如在那次派对上,我唯一入口的只有那瓶矿泉水。若徐强在水里倒入半瓶神秘的液体,他是否将这件事告诉了递给我这瓶水的瓶子? 瓶子是否与徐强那伙人乃一丘之貉? 除此之外,用针扎我头顶的神秘人是何方神圣?他有什么目的?苗姐为什么咬了我一口也呈现出短时间的假死状态?以及苗倩为什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徐强...... 露出水面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就是这一角,也让我震撼不已! 其中的错综复杂,其中的恩怨纠缠,其中的传奇与斗争,都有点超出我这个村娃的承受能力。 这让我很不舒服,可又能怎么办? 想到这,我将自己刚才的考虑全都讲给苗姐听。 然后有些焦急的问她:你为什么不报警?难道苗倩她们在医院里拔你爸的氧气管时,没有监控吗? 苗姐听的有些痴了,只是傻傻的坐在那,埋头沉思。 大约一个小时后,苗姐伸手将散乱的长发捋在耳后,但那只弄头发的手一直在抖。 “医院icu的监控,在爸爸出事的那一天,好巧不巧的坏了。我当初就觉着不对劲,现在看来,那是苗倩和徐强早就有了预谋,一个出力,一个借着他爹的身份给医院施加压力,唱的一出好双簧!” 她说完后仰头靠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几滴晶莹从眼角落下。 “三栓。” “啊?” “你能.....明天回如梦上班吗?” 我听了有些不适应,暗忖她在请求我?这可真是破天荒。 她想让我回如梦娱乐城上班,无非还是要让我进地宫,然后接触到她的后妈,试图继续她的计划。 “苗姐,我没问题......但是徐强他们都知道我的存在,说不定你后妈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了,我只怕到时候不起作用。” “不会的!他们现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这瓶液体上,最多把你当成一个搅局人,而不是我的同盟。何况关丽丽那个骚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肯定会上钩!” 苗姐长吸一口气,拿了纸巾一边擦泪一边和我说话,神情渐冷,似乎又将一切藏在了心里。 我莫名的有点心疼她,点头同意。 这时苗姐起身拿过她的小皮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五百万,你收好,密码是125521。还有,明天早上你就离开这里,高价租一套房子自己住,我怕他们真的产生疑心,一旦跟踪你来到这里,那就都泡汤了。” “苗姐,这......” 说实话,我看到这张银行卡动心了。要知道里面可是躺着五百万那! 可我们现在的状态,我拿这钱合适吗?这会不会让我们之间,又恢复到赤裸裸的交易双方? “三栓你别想那么多,不论我们如何,这钱你该收下,我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至于我另外答应你的那个条件......我希望稍推迟一点,现在太乱了,我实在没心思那样做。” 苗姐的口吻很平淡,没有丝毫强迫我的意思。 只是说到两人结婚的那个条件上时,她低下头没看我。 我心头有些不舒服,但想想她说的不是没道理,多以不再拒绝。 我说行吧姐,钱除了给爹看病的,其它先存我这儿,你需要就说话。明天一早我就去找那种不要身份证的高价房子,晚上去上班。 “谢谢你,三栓。”苗姐稍稍抬头看着我,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我的掌心里。 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就向我靠来,然后飞速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就起身回了卧室。 我呆呆的看着她,直到卧室门关上。这时我才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她吻我了! 苗姐她居然吻我了! 这是不是说,她心底其实已经认同了我们的某种关系? 我突然就兴奋起来,坐在沙发上用力的挥了挥拳头,好似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胜利。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觉,脑子里不停的闪现那一幕,回味着苗姐吻我的感觉。 上午醒来,苗姐已经不在屋子里,我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她发去信息:姐,我一会就走了,新家的地址我会告诉你,有空记得来看我。 几秒不到她便回复我说:好的,你自己注意安全,你住的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我只要有空就会过去! 秘密基地?只属于我和她的秘密基地? 我又莫名的兴奋一阵,等收拾一下,便揣着银行卡出门。 这银行卡是苗姐名下的,我拿着去银行一问,才知道atm转账每日限额是5万,的用网银转账才行。 无奈下我只能给苗姐发个信息,告诉她爹的账号,说转五十万就行,其余的别动。 两分钟不到,一张截图发在我微信上,我仔细一看,苗姐竟然给家里转了一百万过去。 我顿时有些头大,心想要是我爸知道了,我可怎么解释? 想来想去想不到办法,但担心着爹的病情,我不敢耽搁,于是硬着头皮给他们去个电话,告诉他们前后转账一百三十八万的事,让他快治病。 爹当时就在电话里嚎嚎开了,说你小子是抢银行了还是干啥坏事了,这么多钱从哪儿来的? 要是钱来的不正当,他现在就自己弄死自己,省得看我进了监狱丢人。 我急忙说这钱是老板借给我的,让他们不信就给苗姐打电话,用的还是上次那套路。 我爹一听我口气挺硬,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起来,他说:是不是人家城里姑娘看上你啦?否则这么多钱,没谁肯随便借的。看上你是好事,你可别倒插门,丢了咱老李家的脸我抽烂你屁股! “没有的事儿......爹你胡说啥呢,只有我娶媳妇,没媳妇娶我这一说。您就放心的赶紧治病吧,我这两年怕是只能过年再回家看您了,要好好给人家工作才行。” 爹一听我这么说,似乎踏实了一点,两人聊了些家常便挂断电话。 我长出口气,心想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可一想到万一家里给苗姐打电话验证会露馅,急忙又给苗姐去了信息,简单的说明情况。 这次苗姐信息回的很慢,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才说:知道了,放心!但让你倒插门嫁给我又怎么了,不行吗?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你可千万别,否则我是宁死不从的。 至于饭店那工作我也懒得去了,三五天人家不会给钱。 接下来花了四五个小时找家,最后以月租2900的价格,敲定了套两室一厅的高层,位置处于苗姐家和如梦娱乐城的中间点。 说实话我是挺心疼的,琢磨着找个时间让苗姐把我身份证拿回来,否则无证的人就和孤魂野鬼似得,干啥也不方便。 一番杂七杂八的收拾,等吃完饭,在晚上六点多便赶到了如梦。 直接上二楼找毛子哥,好一顿数落,说现在老板宝妮正好去外省办事,对我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的事儿很不高兴,这对我以后再如梦的发展不利云云。 耐着性子听完,具体的我没跟毛子哥讲,只说自己出了点事,解决完才来。 等上班前我问瓶子来了吗,毛子哥摇摇头,说估计要过几天。 于是生活进入了一个固定的轨迹,每天上班睡觉,顺便被毛子哥带到培训处做一些气质和技巧类的培训,日子很快就过了五六天。 这几天里,苗姐只来过两次,而且都是中午,否则我俩冲不上时间。 她来只是陪我坐一会,说说如梦的事,说完之后,也不等我问她家里的情况如何就匆匆离开。 八月的最后一天,我在家偷了会懒,直到快9点才来如梦。 上了二楼尿急,先奔着厕所去。就在我刚解决完出来时,突然听到一阵不大不小的哭喊声,像是从拐角处的一个小包传来。 听了几声,我心想这是谁哭呢,咋有些耳熟? 于是走过去在门外继续听,里面顿时发出一阵哀嚎:“阿风我真的没钱!真的没有,我才来上班没赚到钱,求你......啊!” 瓶子?阿风! 我确定那声音是瓶子无疑,正要往里冲呢,突然想到自己离开她家的事儿。 我对她的拒绝,对她的不告而别,其实都是一种伤害。 那我现在还要进去吗?我帮她算什么?会不会让她产生更深的误解? 就在我咬咬牙转身去找毛子哥来解决时,里面又传出了阿风的吼声:“老子就不想说你,你是不是对那个傻子着迷了?你特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派对过后我就没见到你,也没来得及问你,谁想你一来就问他们那煞笔三栓的情况?” 阿风吼完,便是一阵肢体接触的闷响,瓶子的哀嚎也越来越惨。 我咬咬牙,心想男人打女人算哪回事儿,真特么不要脸了? 一急一怒,我推开包间门就冲了进去,看着跪在地上、被阿风薅着头发的瓶子,二话不说就朝阿风冲去! 第40章 晚上来我家 “滚!”我低吼一声,抬脚就踹。 这阿风和我早有过节,这次简直就是新仇旧恨一起报! 阿风抬手一挡,但抵不过我力大,嚎了一嗓子就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艹你大爷的李三栓!你敢动我?” 阿风从沙发上跳起来,顺手就抄了一瓶桌上的啤酒。 我看着他那横眉立目的样子,想想派对他那上去就被秒杀的情景,心里好笑的要死。 “别那么多废话,我就想问问你,你打瓶子还勒索钱,还算个男人不?” 阿风抬手就指着我的鼻尖儿骂:你管我那么多?你没在派对上打过女人?你知道不知道瓶子是我女朋友,我和她要点钱怎么了! 女朋友? 这三个字有点刺耳,如果瓶子是阿风的女朋友,那她那一夜要和我做,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向瓶子,一脸的不爽。 瓶子急忙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停的冲我摆手,“三栓你别乱想,我和他之前是男女朋友,可那还是我刚来如梦时,不到一周我们就分了,是他纠缠着我不放,还仗着火哥罩他,总和我要钱花!” 还真是在一起过?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阿风一看就痞里痞气满脸淫邪,你瓶子那时是瞎了眼么?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瓶子的时候,我听完她的话又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阿风。 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不介让他尝尝拳脚相加的滋味。 “艹!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你们俩果然有一腿!瓶子你和我分开了吗?我同意了吗?你真特么的不要脸!我呸!” 阿风那根指头不停在我和瓶子之间移动,那一脸悲愤的样子,搞得我反而像个坏人。 他那种强盗逻辑听得我冒火,我正准备动手,不想瓶子抱住我的胳膊冲阿风喊道:“我就是和他一起怎么了?我告诉你阿风,我还和他睡了!我们没来的那几天,就腻在一张床上做,没日没夜的做!你不服气么?你凭什么管我?” 我......和你在一张床上做羞羞事? 拜托,是有那么一夜差点就成了,可那不是没成,我还走了么? 我呆呆的盯着瓶子,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谎来对付阿风。这要是传出去,传到苗姐耳中,我这“守身如玉”的清白岂不是完蛋了! “瓶子,咱俩......” “李三双我和你拼了!” 没等我纠正瓶子的谎话,对面的阿风已经抡着酒瓶冲上来。“咣”的一声就砸在我胳膊上。 酒瓶碎裂,那玻璃渣飞的到处都是! 我扭头避过,一把扯住冲来的阿风,直接往旁边的桌子上摔去! 不过说实话这小子有股狠劲儿,即便被我按在身下,那手脚也没停过,连抓带挠挥拳舞腿的什么招都使,这至少让他少挨了一半的拳头。 就在这时包间门开,毛子哥和另外几个男公关冲了进来,等把我俩分开,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谁也没给好脸色。 等弄走了气愤不已的阿风,他这才沉着脸对我说:“三栓,这才多久,第二次了哈?是不是把我和你说的话忘了,脑子呢?幸亏老板不在,她要是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要再让我看到你再如梦里打架,也不用宝妮,我就第一个赶你!” 毛子哥说完又瞪了瓶子一眼,这才气哼哼的离开。 我长出一口气,知道毛子哥这是真火了,毕竟这是营业场所,他又是负责人之一。我这样动手乱搞其实就是在砸人的饭碗,没道理可讲...... 我正想拉着瓶子坐下聊聊这码事,可瓶子却挽起我的胳膊不让坐,说先带我去不愿的诊所处理一下伤口。 我看看手上的口子,还有下巴上被玻璃渣弄破的地方,便直接跟她离开。 等清创完毕,我今晚也不打算上班了,于是拉着瓶子找了个夜摊坐下,点了点吃的边吃边聊。 “瓶子,那一晚在你家,我......” 瓶子一听立刻捂住我的嘴,咬着嘴唇低下头说:“三栓你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那是我自愿的,我现在一想起来那一夜,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啊?”我有些听不懂她这话,怎么说的像是我们做了再分手一样,模模糊糊的。 可一想到人家一个女孩子跟我表白还那么直接,又被我拒绝,肯定很伤心。 那我再提那一夜,岂不是碰人家伤口,让人难受呢? “行吧,你人没事就好,不过今天这是怎么闹起来的?” 瓶子叹口气从旁边去过啤酒,先咕咚咚灌了自己两口才说:他最近可能赌输了钱,就又想朝我拿,我没同意,他就翻出以前的事来逼我。 我一听这个,说你怕啥啊?那不是有毛子哥呢吗,不行还有警察呢。 瓶子摇摇头,脸色难看,屁股就像坐了钉子一样扭来扭去的不安稳。 我说你这是咋了,坐立不安的有事? 她吭哧了半天才轻声说:“三栓你小心点,那个阿风......不简单。他跟着的火哥,在咱们这里其实只是兼职。那人是混社会的,在貔貅王手下混。” 貔貅......王?这什么玩意儿啊。 瓶子看我一脸的不解样,这才给我解释道:“在咱们江都,只要是三教九流的都知道两个人。一个是貔貅王,本名叫王志忠,市里的大半娱乐产业都与他有关,手下也有一批狠人,专门闹事,然后替他顶罪作恶。” “而另一个外号金剪子,本名叫金江,这人控制了江都一半的陆路物流,还有几个民用码头也归他管,据说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我听得来了兴趣,追问她为什么气这样的绰号。 瓶子说那个王志忠是有了名的贪财,只进不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落到他手里,想着法的让对方榨干,所以才被人叫“貔貅”。 至于“金剪刀”,则是典型养肥了再宰的那种坏蛋。 他专盯着那些普通的民营企业或者店主,等他们熬过了前期的发展,在人家要摘果实发财的时候,就想尽办法用恶劣手段夺取人家的果实,一剪刀下去,让人家血本无归。 我听得摸摸鼻子,有些不可置信:“真形象!没想到瓶子你居然知道这些。不过为啥没人管呢?” 瓶子撇撇嘴,又喝了几口啤酒,无奈道:要能管早管了,其中的门门道道太多,我也说不清。反正栓子你最近小心点,别让那个阿风给阴了,免得我担心,知道吗? 我点点头,可心里总觉着她这样的关心让我受之有愧,实在尴尬。 两人再聊了一会,她便回去上班,而我则打个车回家休息。 就在出租刚到小区门口时,苗姐给我来了条微信,问我现在有没上班,在做什么。 我直接语音告诉她我已经回来了,没上班。 等了几秒,苗姐才回话道:你来我这里吧,你不是还有钥匙么,直接自己开门就好。 苗姐约我了! 我坐在车上忍不住就傻笑,不管怎么说,这绝对算得上一个很好的信号,很可能在今夜,她就会和我有点什么。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否则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不对? 一路上我不停的朝后看,生怕有什么人跟踪,坏了苗姐的大事。惹的司机不停用奇怪的眼睛打量我,还问了我一句是不是走货的。 我问他啥叫走货,他看看我没回答,只是猛踩油门将速度飙升,很快把我送到了那个小区,然后一分不收,说就当免费服务。 我当时就乐了,心想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带着愉悦的心情来到楼层,摸出钥匙开门,竟看到屋子里黑漆漆的。 但再仔细一看,就看到苗姐正趴在那个靠着飘窗的小圆桌上,似乎睡着了。 不对!好大的酒味! 我立刻换鞋关门,光着脚三两步走到苗姐身旁,只是一看,便发现她脚下堆了两个空的红酒瓶。并且在圆桌上,还有一个半瓶没喝完。 “苗姐?苗姐?”我伸手推了她一把,想把她叫醒。 “啊.....喝、喝啊......”苗姐舌头都大了,说话含含糊糊,还叨念着喝酒。 她哼完这一句,就将对着飘窗的头转过来,一只胳膊架在了圆桌上,醉眼惺忪的侧着身面对我。 “呃!”我只是看了一眼,差点没咬下自己的舌头! 刚才着急进来没仔细看她,现在才发现,她竟然穿的是......透明睡衣! 一层薄如蝉纱般的东西挂在她身上,那玩意在她身后的夜色下,能让我看的一清二楚! 而最关键的是,她里面已是一丝不挂了...... “来、来陪我......喝酒!” 苗姐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伸手就搂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红酒杯,直接喝进她嘴里。 我心说你让我喝酒,怎么自己喝了? 可我这边还没明白过来,便看到苗姐晃着向我靠来,然后重重的吻在我嘴上,那香软的小舌头带着酸涩的红酒就来到口中! “唔唔......” “嗯.....” 奇怪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我顿时心头火热,也许,今晚我真的要告别处男生涯了! 可我正吮着那香软舒服呢,面前的苗姐突然睁了睁眼,就那么呆呆的看我几秒,“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第41章 表妹驾到 “啊~” 苗姐的海豚音直接飙出,差点没震破了我耳膜。 我揉揉耳朵说你干嘛啊,现在可是快凌晨了,也不怕把邻居都喊醒。 苗姐停下喊叫,像是清醒了几分,但说话还是大舌头:“你......我,我刚才在和你做什么?” 我挠挠头,咧嘴笑了,刚才那情景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不太好意思说。 “你流氓!” “姐,是你主动的。” “你乘人之危!” “我......” “坏蛋、流氓,占我便宜,趁我喝多你就欺负我!你和那个姓徐的王八蛋一样,都只想要我的身子!” 我一听愣了,心想着是哪跟哪啊?怎么就把我和姓徐的联系在一起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她这话的意思,像是喝多被姓徐的欺负了! 我顿时心里不太舒服,走上去一把扶住她,急问道:姐,你今天和姓徐的喝酒了?他有没...... “有什么?你怎么不敢问了?你想说他摸我亲我了,还和我上床了对吧?你心里就那点事,你们男人心里也就那点事!你们总觉着女人就是你们男人的私人物品,平时爱搭不理,关键时候就吃醋了?” 苗姐的话锋突然犀利,也很不讲理。但那气势却说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心想她这肯定是受气了,很可能还是受了徐正国的气,毕竟那个徐强前些日子刚被她整过,两人不太可能有交集。 正准备安慰她几句,没想到苗姐又仰头灌了自己几口。 她趁着酒劲儿冲我喊道:我自己的身子,想怎样就怎样。我告诉你,我还就是被他摸了亲了,还被他都看了,你要有本事,要心疼我就给我报仇去,去啊! “......”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你的本事呢!你想保护我,拿什么保护!” 我哑口无言,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她知道我对她的想法,可面对困境,我却只能在那种娱乐场所里挣扎,去培训自己做一只更“高级”的鸭,然后靠勾引别的女人才能帮她一点。 而遇到徐正国那种有权有势的人时,我只能干瞪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 窝囊啊,简直就是......废物! 我正自责不已,只见苗姐突然软软倒下,我生怕她又陷入假死状态,于是急忙上去探看,结果发现她一切正常,像是彻底醉了。 无奈下抱起她来到卧室,拽了床夏凉被给她搭上。 可好巧不巧的,当被子扯到她胸口时,我的手背刚好和那峰峦上的凸起蹭了一下。 那感觉犹如过电,简直妙不可言,让我立刻就有种冲动想要摸一下。 反正她睡着了,我就算亲亲摸摸啥的她也不知道。再说了,那徐正国摸得亲的,为啥我就不行? 心中一旦产生了这个念头,它就无法遏制的蔓延开来。 我紧张的咽口唾沫,缓缓的伸出手,上下左右比划了无数个形状,才轻轻的摸了一下,然后迅速离手。 “呼~” 感觉真好!好到我都想再来一次,甚至想掀开被子和她身上那层薄如纱的睡衣,一探桃源。 但就在我欲火高涨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是那么做,又和徐正国有啥差别?那不就是苗姐刚才所说的“乘人之危”了么? 有些舍不得的再次看了她几眼,我迅速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直冲卫生间去冲凉灭火。 冰凉的水顺头而下,冲了两三分钟我才感觉稍稍好点,但大概因为自己还是个处的原因,我那心思收住了,可下面还依然如故的高昂着。 我正在花洒下洗澡,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情,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门口。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姐你怎么还不睡,我快憋死了,我进来了啊!” 门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女孩闯了进来,她盯着我眨了眨眼,手里还保持着将裙子挽到腰间要脱内内的动作,然后她的目光又朝下看了看! “......” “......” “咣!”卫生间门猛的被关死,她人也消失不见。 “妈蛋的,这又是哪个?”我哭丧着脸急忙擦干穿衣,站在厕所门口紧张的不敢出去。 她刚才喊姐,那她就是苗夕的表妹? 我那样子被她看个精光,她撩起裙子也被我看了个差不多,这岂不是要糟! 可我又不能一辈子呆在厕所里,况且刚才是她闯进来的也怪不到我,所以我咬咬牙,开门去了客厅。 此时客厅已然开灯大亮,那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孩正淡然的坐在沙发上。 她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脸蛋偏圆,大大的眼睛上抹了紫色的眼影,看起来既青春又前卫。 尤其是她上身白t恤裹着的那两朵肉,还有包臀短裙下的翘臀,简直是夸张的发育。 童颜巨那啥! 这个词儿还是从如梦娱乐城同事嘴里听来的,用在这里绝对精准! “喂,你是谁?我表姐的男友还是一夜情?” 没等我开口,这女孩就朝我看来,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看上去满不在意。 雷啊! 这话从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口里说出,简直把我雷的里焦外嫩。她问男友也就罢了,居然还问我和苗夕是不是一夜情! “我......朋友吧,别多想!”我尴尬的回应一声,这问题实在很难界定。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男女这方面很正常,都有需求对不对?”女孩嘴角翘起,冲我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取笑还是调戏,反正那感觉让我觉着真尬! “你是苗夕的......” “忘了介绍,我是她表妹,刚从美国回来。叫我ste或者露露都行!” 女孩大大方方的站起身走过来,一边介绍自己一边主动和我握手。 真不得了,她这一起身更是让其身材一览无遗,实在是魅惑众生的妖精! “丝、丝带啦你好,我叫李三栓!”我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也介绍自己。但她的名字却让我拗口不已。 女孩咯咯一笑,说那念“斯黛拉”,不是“丝带啦”,让我直接叫它小名露露就好了。 我点点头,心说从外国来的女孩还真是大方,刚才那么尴尬的场面她提都不提,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我发现刚才握手的食指有些湿乎乎的,好像是这露露手上带给我的。 看着她转身坐到沙发上,我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结果那纸巾上竟然不是无色,而是淡黄! 想起刚才她似乎憋尿的那一幕,这不由让我联想到手指上的不明液体,难不成这是她的......,但她刚才去哪儿解决的? 转头看看离我们最近的厨房,那里还亮着灯,我顿时哭笑不得! “嘿,栓子哥,你和我姐交往多久了?我好像从来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哦,我一直以为我姐是个拉拉呢,没想到她是正常取向,找的男人还挺帅!” 就在我心里的草泥马呼啸而过时,露露再次开口。 我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问她什么是“拉拉”。 露露眉头一挑,露出个“你连这都不懂”的表情,笑着说:“拉拉就是女同嘛,女人和女人的那种咯,现在这样的人很多。” 我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更跟不上她谈话的尺度。 想了想才说:“我和苗姐认识不久,一个月不到吧。” “哇哦,热恋期!不过我姐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回来都两天了她都不说,哎不对?我是不是该回来再晚点,让你们好多激情一会?” 露露的表情都做都很夸张,但又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味道。或许这对她所在的美国来说是正常的,但却让我自己觉得格格不入。 她的话我不好接,我告诉她苗姐喝多了,今天心情不太好。然后没话找话的问她:为什么从美国回来? 露露听了我的话先是去卧室看了一眼,等出来时不停的扇着鼻子,说酒味好大,果然是喝醉了。 等她又坐回沙发,才再次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姨夫的事情吧?他好像病危了,我妈正在美国忙事情,过几天才回来。而我呢,就是先锋部队,先回来看看姨夫的情况。”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这露露的母亲和苗夕亲妈是姊妹关系,那么回来看苗姐爸爸一眼,也算正常。 简单的聊了几句,我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毕竟三更半夜的人家也要休息。 虽然苗姐这套公寓有三个卧室,但我不准备今晚住在这里,怕不方便。 跟着露露打了声招呼,告诉她照顾一下苗姐,怕苗姐半夜吐,我转身就准备离开。 “哎哎哎,栓子哥你别走啊!我姐要是知道我回来把你赶走了,那还不骂死我?你回我姐卧室去吧,还是你照顾她好了。我今天好累的,怕一会睡成头死猪呢!” 露露说完就硬拉着我去了苗姐的卧室,又顺手关了门。 “呼~”我长出一口气,心里那个尴尬和别扭就别提了。 “不走急不走了,正好照顾一下她。”我心里如是想,便规规矩矩的躺在苗姐大床的另一边,和她拉开一大截距离。 因为怕她喝多了不舒服,所以我硬熬着,时不时看她一眼。 就这么看着看着,我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睡去。 ...... 梦有些古怪,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云顶林场,那时我似乎想要跑,可听到歌声后渐渐失力气,就像一个不能动的木头人般呆在原地。 甚至连头都不能回,眼珠也不能转。 梦里的我吓坏了,惊慌间又感觉到一双手掐在我脖子上,似乎想要勒死我。 我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在感觉呼吸都不顺畅时,睁眼醒来。 但一睁眼,还真有一双手掐在我脖子上! 第42章 可心的“小姨子” 梦中被人掐脖子,梦醒也一样! 我整个人还处于发蒙的状态,看了看在我身侧一脸怒意的苗夕,有看看自己脖子上那双手,这才想到自己快要憋死了。 “咳咳、咳......苗姐你松手,要死了!” “活该,我就要让你死!” 苗姐这狠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说完这个竟还眼眶红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双唇渡酒旖旎无限,然后又一通臭骂,隔了一夜,升级到要弄死我了? 我憋的头都晕了,急忙伸手抓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将她推到旁边,这才大口的喘息换气。 “苗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没醒就继续睡,发什么疯啊?” “我没发疯,我清醒的很!”苗夕继续骂我,气大的很,那一对峰峦也跟着起起伏伏,一下就吸引了我的视线。 现在已经天光大亮,昨夜睡觉我忘了拉窗帘,阳光透入,苗姐身上那层睡衣简直就成了皇帝的新装! 哎?不对啊。 我的目光本来被那饱满吸引,可一抹鲜红色硬生生的将其向下扯。 只见苗姐那睡衣下面好大一摊血,貌似腿上也有,床上也有! “这......” “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生!你、你趁我醉了这样欺负我,我恨你一辈子!” 苗姐像疯了一样,哭着喊着扑上来,又是抓又是挠的,害的我急忙伸手乱挡。 可她这话是啥意思? 怎么听着像是我和她做那羞羞事了,而且还是我用强的? 就算我是个男女方面的菜鸟,可我也听过“落红”一说,再看看她睡衣上、腿上和床上的那一滩血迹,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难道......昨天晚上在梦中,我把她给上了? 可想想不对,在村里别人家结婚时,我和发小们听过墙根的,当时那屋子里先是痛呼继而呻吟,动静老大了。为啥我昨晚啥都没听到? “苗姐、苗姐!你先别打我,你听我说。” “我打死你,打死你!就算你想和我做,你也不能趁我酒醉,那是畜生的行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啥都没做啊。哎......疼死我啦!” 我这边急着喊她住手,她那边却是玩了命的猛攻,我简直要郁闷透顶了! 就在我和苗姐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时,卧室门被锤了两下,然后传来了露露的声音:“姐你没事吧?你们要做也小点声好不好,我还没睡醒呢!” 那一刹,我和苗姐瞬间石化,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松手。 苗姐一手抚胸,大口喘气平稳呼吸,她也不理我,直接隔空喊道:“露露我没事,你赶紧睡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吵着玩呢。” 吵着玩? 我听了她的话啥也没说,赶紧坐起来向后退了退,以防苗姐再次扑来。 “哦,你们要实在憋的难受,那我戴上耳机就好,睡去了~”露露回了一句,脚步声便渐渐远去。 我翻个白眼,心想这露露根本没信苗姐的话,心里已认定我和苗夕在羞羞。 不过这也太开放了好么,十八九的女孩儿啊,咋就把这种事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呢? 正胡思乱想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间传来。 我低头一看,便看到苗姐伸出细长的胳膊掐在我软肉上,还来了个360度无死角的拧动! “疼疼疼!快松手!”我不敢大声喊,只能龇牙咧嘴的哀求。 苗姐抄过枕巾擦去眼泪,压低声音,瞪着我质问:“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人。可我没想到你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禽兽!” “疼哎......苗姐这估计有误会!我昨天一晚都在睡觉,根本没动过你一根指头!” 我这话说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摸她峰峦的那一把,暗忖原来自己不是那么老实,竟然也会说谎。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我和你拼了!” 我疼的亡魂大冒,脑子急转间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赶紧对她说:“苗姐你们女人不是还有月事吗?是不是你来事了?” “呃......”苗姐表情一僵,大眼睛眨啊眨的,突然口气就温柔下来,问我今天几号。 我都快哭了,说今天该9月1号吧,昨天是八月末。 “哈?”苗姐张大嘴巴,拧着我的手迅速松开,脸上的表情在几秒内急剧变化,像川剧变脸似得,最终定格在那个歉意和害羞混合的感觉上。 “那、那什么,你等我一下啊三栓。”苗姐见我盯着她不放,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旁边的衣柜里翻腾一阵,拿出一包粉色的东西,又匆匆离开了卧室。 都不用她说了,我已经知道那血是怎么回事,必定是大姨妈来了! 我想想自己真是冤啊,昨晚怀着美好的幻想而来,却被臭骂一顿,大早上又被折磨的欲生欲死,结果是一场乌龙! 唯一让我安慰的,就是昨晚摸的那一把。可这值么...... 很快苗姐就从外面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鼓捣了一身新睡裙,一下将里面的美丽风光完全遮盖住。 她轻轻的关上门,慢慢挪到床边,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头,然后被转身去,给我留了个背影。 “三栓......” “干嘛?” “刚才对不起,我冤枉了你,那是我来、来那个了。” “哦。” “还疼吗?” “疼!” “哪儿疼,我给你揉揉吧?” “心疼!” “作死啊你!”苗姐听出了我话里的调侃,噗嗤一声就笑起来,她转过身就举起那粉拳,作势欲打。 看着她现在的娇俏样,我是真心哭笑不得。 俗话说一会哭一会笑,给你个馒头又想要,她这不就是小孩子脾气嘛。 我掀起t恤下摆,腰间果然乌青一片,苗姐也看到了这伤,直接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到客厅,让我侧躺在沙发上。 然后她又取了一瓶红花油,开始给我细细的擦抹。 “轻点,轻点......苗姐,你刚才还对我这老实人产生了质疑,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可是万种挑一的好男人。” 我躺在那里,享受着被虐后的温柔。顺便找几句话调侃她,轻松一下气氛。 苗姐抬头,对我翻个白眼,轻轻在拧伤那儿拍了一下,看着我一阵哆嗦才笑了。 她说你来城里什么都没见涨,就是嘴皮子越来越油滑,加上你这幅好皮囊,以后不知道要哄多少女人上床。 我一听急了,急忙辩解。 “哪儿能呢!我这不是在村里憋的吗?苗姐你去俺村试试,在那里呆个十年八年的,就那几十户人家还很难出山,保证你见着老母猪都想唠两句新鲜的!” “再说了,就算哄我也不哄别人,就哄一个......” 我这一番话先是逗得苗姐咯咯直笑,等她听到后面那一句,她眯着眼哼了一声。 “没想到你还是个痴心人呢,要哄哪一个啊,说来我听听?” 我心想你还不知道吗,居然在这装傻。趁着现在气氛不错,我脑子一转便计上心来:“我啊,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呢,很美。” “哦?多美?” “那种美简直无法形容,我也没那么多词在肚子里。但我听人说过一句话,用来形容她还挺合适的。” 苗姐停下手,眼睛都要弯成了月亮:“说啊,别吊人胃口。” 我咧嘴笑笑,直接就说:“那些人形容这种美女时就会说:美女,你长的有创意,活的真有勇气!” “创意、勇气......”苗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嘀咕呢。 但两秒不到,她立刻瞪大了眼,合身就向我扑来! “你个大坏蛋,你骂我丑,我要打死你!” “我错了我错了!” ...... 苗姐骑在我身上,两人笑闹一团。就在这时,只见露露穿着一个超短的睡裙,揉着头发就坐到我们对面:“姐啊,你们兴致可真是高,从卧室大战到客厅来了,是不是一会还要去厨房和卫生间找灵感?” “你是鬼啊,走路不带声?”苗姐一看一听,脸立刻就红了,急忙从我身上跳下,开始整理睡衣。 “no,不是我没带声,而是你们还嗨了,我都看了半天好吧?”露露耸耸肩,说完伸出双臂打个哈欠,看起来确实没睡醒。 不过她那睡裙本来就短,这一伸懒腰,睡裙的下摆直接就向上移动,那一抹黑色的镂空布纹就露了出来! “你注意点啊!”苗姐急的说她,走过去就要挡,但她刚迈了一步,离开转过头来看我。 我当时的的确确在偷看,正好被苗姐逮个正着! 完蛋了!我心里惊呼一声,急忙转头捂脸,听着那脚步声就朝我靠近,然后腰间那刚抹了红花油的地方,顿时又被拧了! “看!让你再看!” 苗姐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我耳朵说的,大概是怕她表妹听到。 “姐,你怎么这么out,准姐夫看我那儿一眼怎么了?那说明我性感。再说了,难道咱们女人穿泳衣去游泳,就不是这个样儿?不一样被男人看么?” 露露说的满不在乎,甚至还朝我笑了笑。 “死丫头,在美国就没学点好!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准姐夫!”苗姐一听脸都要红透了,拉起我来就冲进卧室,恨恨的关上门。 我没在意苗姐的最后一句话,心想女人都爱面子,她肯定不会承认的。 但露露这个准小姨子就有趣多了,简直就是个性感的活宝,能死死将苗姐压制住。 两人都有些尴尬,苗姐在床边坐了一会,看转过头来看我。 “那是我小姨家的孩子,放假回来看我爸的,也有可能转学回国内,直接在江都这边上大学,所以暂时住在这里。不过我警告你啊,离她远点!” 我一听她这么说,急忙点头。心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的目标是你,不是她。 苗姐见我还算听话,这才叹口气对我说:“昨晚的事,我想起来一些了。我给你发信息的时候,其实已经快要醉了。那之前,徐正国叫我去吃饭,却带上了那个在派对上出现过的约翰。” 我一听她说正事,急忙收起嬉笑的神色,问她:“约翰?他来干嘛?” “其实我都不知道徐正国请了他一起,要知道我肯定不去的。姓徐的叫我过去,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意思,他希望我能和约翰合作,把我家的生物公司让约翰收购,或者入股合并,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他就帮我在那份遗嘱上作证!” 第43章 让人流口水的“奖励” 约翰要收购苗姐她家的生物科技公司? 这一点我可真没看出来,当时在派对上见到约翰,我还以为他只是龙司空的朋友,或者和龙司空有商业往来。 但后来约翰的行为有些挑衅龙司空,作为回应,龙司空力挺我放手一战。 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简单,约翰这个人也肯定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还搭上了徐强、徐正国的线,只怕来头不小。 想到这,我迟疑的问了一声:“苗姐,他为什么偏偏看中你家的公司?为什么徐正国这样的人物还要掺上一脚?” 苗姐眉头微蹙,竟然也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明白这一点。虽然说我爸创建的这家生物公司还算知名,但放在欧美并算不上顶尖。” 她说道这里又轻叹一声,继续道:“其实在一两个月前,约翰就和我有过接触,并向我表达了收购或者入股的意愿。但当时我拒绝了,没想到他现在攀上了徐正国,想要向我施压。” 她这一说,让我又想起自己假死时听到的那些对话。 我便提出一种假设,问苗姐有没有可能,约翰和她后妈关丽丽也搅在一起? “不!”苗姐摇摇头,继而问我:“你还记得咱们说的那两瓶液体吗?” 我说记得啊,按照咱们的猜测,拿一瓶应该是由苗倩得到又转交给了徐强,徐强往矿泉水里倒了一半,这才导致我假死不灭的。 “那你想想,苗倩和关丽丽为什么要将那么珍贵的东西给徐强?” “保护......或者是钱?”我犹犹豫豫的猜出两种可能,但不确定。毕竟我和那两个女人没怎么打过交道,知之甚少。 这时苗姐眯起眼来,脸色渐冷。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只要提到关丽丽,就像戳了苗姐的伤疤一般。 她双手捂在自己小腹上,一边揉一边说:“你把关丽丽想的太简单了,一般人可能认为她就是图一大笔钱,才用了龌龊的伎俩给我爸下套。但我知道她,她并不傻,她知道一笔钱和源源不断收入之间的区别。” 一笔钱和源源不断的收入? 这不就是给你十袋米,或者给你一袋种子的区别么? 米迟早有吃完的那一天,可有了种子就能开垦种地,米也生之不竭。 按着苗姐这么说,那关丽丽是死盯上这家生物公司了。她们母女俩将那个极度机密的小瓶液体交出去,其实是想让徐正国站队,站在她们一边,不要给苗姐在遗嘱上作证。 同样的,如果关丽丽母女俩只想要一笔钱,那么她们完全可以和约翰达成协议,一起出力对付苗姐,在事成后进行公司的转让。 所以我刚才说关丽丽和约翰搅在一起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仅错了,关丽丽和约翰,应该是潜在的对手才对! “好复杂......苗姐,想得我都头疼了。你们不累么?”我感慨一句,看向苗姐。 她摇摇头,说赚多大的钱就要费多少心思,也要冒多大的风险。没钱的人总觉着有钱人是钱滚钱占便宜,其实他们没看到有钱人在起家过程中的种种辛酸。 好吧,她这是给我上课呢,但听着有道理,我坦然接受。 “三栓,你不妨再想一想,徐正国、关丽丽、约翰和我四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你能想透,那说明这一个月在江都,你没白来。” 苗姐说完这句,转身走向床头柜,拿了一包女士烟和一个玻璃烟灰缸回来,看着我开始等待。 我实在不愿意想那么多,于是傻笑说:姐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那么多做啥?没用的。 苗姐摇摇头,咔吧一声点燃细长的香烟,轻声对我说:我想看看你的潜力在哪里,我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说完这句,她又垂下眼帘,嘴角带起笑意:“如果你能想透我们四方的关系,我会给你一个奖励!” “啥奖励?” “先不告诉你,想透再说!” “不行,姐你先说了奖励,我才有动力去想啊对不对?” 我一听还有奖励,看着她那莫名的笑意,就心思火热起来。 当然,如果不是我想的那种,有奖励总比没有强,就当练脑子了。 苗姐笑了,骂了声癞皮狗,这才告诉我奖励:“如果你能猜到的话,那么我会陪你狂欢......一天!” “一整天?算晚上不?” “算!” “那狂欢的节目......” “你来定!” 我了个去,一听这个我不由惊呼,苗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对今天冤枉我的补偿么? 还是说领证之前,要把男女那点事给敲定啊? 总之不管哪一种,到时候白天和她出去玩,至于晚上嘛,当然是在家里狂欢咯。至于狂欢的内容,那还用选? “喂,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苗姐娇嗔,冲我翻个白眼,我急忙擦了擦嘴巴,根本没发现任何水渍...... 苗夕、徐强徐正国、约翰,以及关丽丽和苗倩。这便是苗姐口中完整的四方人物。 如果让我说,他们的焦点就在那家生物科技公司上,甚至还很有可能是两种不同的神秘液体。 苗夕姐的目的不用说,她首先希望的是报仇,除了我进入地宫勾引到关丽丽,毁其名誉伤其心外,能把所有的遗产都拿到手也是苗姐的报复手段和目标。 而约翰呢? 现在我所知道的信息里,她找过苗姐,认识徐强,现在又认识了徐正国。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这家生物科技公司。至于这样做的目的,苗姐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清楚。 苗倩和关丽丽这一方,刚才苗姐已经解释过,她们似乎并不看重那瓶神秘的液体,她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源源不断赚钱的机器,也就是公司而已。 最后一方,徐强和徐正国。徐正国可谓有钱有权,还是苗夕老爸的莫逆之交,又是写遗嘱时的见证人,他的资本十分雄厚。 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另外三方全都和他搭上了线,都想借助他的实力来得到想到的东西。 至于徐正国真正想要什么,我无从猜测,可以他的身份来说,大概是想要一个好的政绩,然后青云直上。 而这一点,约翰可以给他,关丽丽和苗姐同样可以给他,三人都能通过商业手段帮其美化政绩。所以他现在是一吃三,正在观望阶段。 一副清晰的关系图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想完之后觉着,原来思考这些问题也不是太难,关键在于掌握到足够的情报和信息而已。 我急着把想到的东西告诉苗姐,她听得很认真,是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赞同。甚至我还看到她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彩,似乎是有些欢喜。 到最后时她笑着对我说:“大体不错,以你知道的东西能说出这么多来,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听了心中狂喜,急忙说:“苗姐,那我得到奖励了对不对?” “咯咯,看吧你急的。”苗姐见我这样子捂嘴直笑,等她笑够了才说:你还落下一点,徐强为什么会收下那瓶没有任何原始资料数据、不可复制的液体? “啊?”我一听脸都苦了,心想废了半天劲儿不都白了么。 “不过......”苗姐这时又来了一句,一个转折顿时让我看到了希望。 “不过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呢,所以不算你输。你赢了,狂欢的日子我来定,到时候提前告诉你。” 我一听事情又出现了转机,不由心中高兴,于是立刻点头答应。 两人聊完正事,苗姐就开始上下打量我,说看看早晨那会有没有挠到我的脸,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我任其打量,一分钟不到,苗姐突然皱起眉头,问我下巴左侧的那星星点点的伤是什么,不像是她挠的。 我转身去化妆台那看了看,想起昨夜和阿风打架,便知道这伤一定是飞溅的酒瓶碎片造成。 本来正准备如实的告诉苗姐经过,可一想到事情时因瓶子(萧蒻萍)而起,怕苗姐吃醋或者埋怨,我才临时改口说:和阿风不对眉眼,两人呛了几句就动手了。 “小心点啊,别总是因为一两句不和就动手。你看起来听老实,其实脾气可冲了。我抽空和你们老板说一下吧,你别放心上。” 苗姐似乎对如梦打架的事司空见惯,安插我两句便让我先回家休息,说她还有事。 我出了卧室没再看见那个喊我“准姐夫”的露露,便迅速离开。 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上午还去了如梦一趟继续培训。下午回来睡个大觉,等醒来时已是七点。 急匆匆的坐车往如梦赶,一路上想着今天怎么和毛子哥缓颊两句,毕竟昨天闹的事让他有些难堪。 可就在我刚下出租往正门走时,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男人走到我身边说:要是你还想瓶子健健康康的活着,就跟我来。 说完他就错身而过,直接绕道走向如梦旁边的一条阴暗巷子。 瓶子? 我愣了一下,想到这可能和昨天打阿风的事儿有关联,于是立刻掏出手机给瓶子去电话,结果那边关机! “喂,你等等!”我装起手机就追了过去,那人一听也向前跑。 眼看我就要追着他时,人已进了巷子里。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亮起七八盏摩托大灯,晃的我睁不开眼。 紧接着破空的风声爆响,我后背剧痛传来,直接被砸倒在地! 第44章 巷道惊魂 圈套!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在脑海中一闪,四五只脚便猛的跺在我背上! 我闷哼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咬牙转身,抱着一条大腿就向外侧滚。 我不傻,人肯定被他们围住了,必须先想法跑出去,其它的过后再说。 可眼看着我就要抱倒一个人打开缺口时,只觉着自己的脖子一紧,像是什么东西勒了上来! “给我回来!”暴喝响起,脖子上大力传来,我直接被向后拖去。 这时摩托灯齐齐灭掉,我借着月色粗略一看,自己身边竟围着不下十人! 而用绳子套我的,正是经久未见的火哥! 我一边双手撑进绳套向外顶,一边厉喝:“阿风呢?叫他出来!” 火哥冷哼一声,拽了拽手头的绳子说:“你小子倒不傻,已经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不过让阿风出来干嘛?想单挑?” 还真让他说中了,我本意就想拉个垫背的,可这套路似乎对他们不管用。 看着眼前的形势,我知道今天绝对没好事,索性光棍道:“你别废话,有种今天就弄死我!弄不死老子一定会加倍奉还!” “啧啧啧~”火哥砸吧砸吧嘴,夜色里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想必觉得我有些傻,不分场合的硬撑。 “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了,似乎自打你来了如梦,老子就干啥啥不顺。你今天倒是硬气,不就抱上了那个女客苗夕的大腿么?我还真不信动了你,她敢把我怎么样!” 火哥说完将绳子猛的一拉,那绳子事先用水泡过,一时半会根本就解不开,我被他拽着就向前扑去。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顿漫天的拳打脚踢,可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在一辆摩托车的后尾把绳子拴上,然后摆摆手,众人让开条路。 这时一个人直接跳上摩托,“嗡”的一声轰起油门,掉头就冲! 这是......要拖死我不成? 我立刻想起了影视中那种把人拴在马尾拖行的场面,和眼前别无二致。 还没等我想完,只感觉到脖子上的绳套一紧,我立刻就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大力拉着向前倒去! 也亏得我反应快,急忙矮下身子稳住脚步,不得已的跟在摩托后面跑。 刚开始时摩托车的速度还能让我喘口气,谁想它越开越快,沿着这条长长的巷子就是猛往前窜。 最致命的是,这巷子一边是如梦娱乐城,一边是一片八九十年代的老楼,正好拆迁,几乎人去楼空,巷子里根本看不到人,也不会有人报警! 我拼了命的跑,连手机都顾不上掏出来打110。我绝对相信,只要我稍稍慢上半拍,自己必定倒地,而倒地后的结果,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呼~呼~”我大口的喘息,胸口里的肺都快成了破风箱,两条腿在极速奔跑中越来越沉,像灌了铅。 怎么办? 没法报警,也无人可求救,我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被前面的摩托拖着跑,等到自己体力耗尽的那一刻变成一条狗,被他们戏耍蹂虐? 绝对不行! 我就算被他们弄残了,也不让他们看这种笑话!我必须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绳子上传来一阵颠簸感。 原来七八米外的摩托正趟过一片垃圾地带,那垃圾都是老楼中人搬走时扔下的,还没来得及清理,摩托车在此时只是稍稍减慢! 我再一看,就在前方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根电线杆。 看到这里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村里木桩杀牛的场景,于是一咬牙,拼尽全身力气加快步伐,比摩托车的速度跑快了那么一丢丢! 就在脖子上绳套稍稍松开的瞬间,我人已进来到电线杆前。 这时我奋力一跃,面朝电线杆后,将连接自己脖子上绳套和摩托车尾的绳子硬顶在电线杆上! 然后身子猛然回转,再向后跳去,让那中间一段的绳子打了个圈! “格滋滋~”酸涩的声音从绳套上传来,绳套瞬间就深深的勒入肉中,直接切断了我的呼吸! 那一秒,我感觉自己脖子要断掉了,甚至整个脑袋都会被绞掉。 他妈的,老子才十八岁,还没有娶到苗姐,还没有男女之欢快,还没有生个儿女,更没有伺候爹娘呢,难道就要挂了? 我眼球都快憋的爆出来了,就在这时,只听“唉呀妈呀”的一声惊呼,眼看那骑摩托车的人直接从车上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撞在墙上! 而那辆拽着我的摩托,也已倒地,就像一匹割喉放血的牛一样,轮子乱转不停的换方向。 机会! 自己拼死换来的机会来了! 我憋着一口气迅迅速起身,反绕一圈就向摩托车跑去。 我的目的很简单,脖子上的绳套难解开,但绑在摩托车上的活扣好解啊! 不过就在我跑到半途中时,身后响起了呐喊声和引擎的轰鸣声,我都不用想,一定是火哥那帮人发现了异常,朝这里追来! 争分夺秒,最后几米,我都怀疑自己跑出了刘翔的速度,等冲到摩托车边,我一把拽住活扣的绳头,三两下就解开。 然后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一边尝试解开脖子上的绳套,一边向巷子另一头的出口冲!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出来了! 就在我刚蹿到另一头来到如梦背后的大街上时,火哥那帮人的摩托车也在巷子口戛然而止! 绳套很难解开,我只是勉强的拉开一条缝隙,供自己进气出气。 这时才晚上八点多,又是刚入秋,街上的行人并不少。 大家都拿奇怪的眼光打量我,看着我脖子上的绳子,再顺着绳子向巷口里望去,便见到了火哥那群人。 “来呀!你麻痹出来呀!不是想杀掉我么?怎么不敢出来了?”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借机冲着里面喊叫。 人一多,虽然我有些丢人,但相应的安全系数也几何倍数提高。 华夏的人有个坏毛病,爱看热闹,爱管闲事。但在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其实这毛病还挺可爱的,能让火哥那几个群凶恶极的王八蛋猥琐在昏暗的巷子里,不敢出来! 果不其然,火哥他们看到有人开始朝他们指指点点,一群人迅掉头,二话不说就朝反方向离去。 但火哥在离开前,冲着我咧开嘴,阴沉的笑了笑。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这事没完,让我等着瞧。 我心想你不找我麻烦,我还此仇不报非君子呢!于是狠狠的伸出中指,冲他比划几下。 等看着他们远去,我立刻拖着婴儿手臂粗细的绳子往开解,几个好心的路人也上来帮忙,这才解围。 等离开事发地点,我没敢去什么偏僻的地方,而是找了一家彩票店门口,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从头至尾,我和火哥的交锋只有寥寥数语,但其中的惊险,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这件事显然因瓶子而起,阿风不服气,自知又打不过我,这才找了火哥帮忙。而那个王八蛋火哥,则是想新仇旧恨一起报在我身上,让我从此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事情结束了么?并没有!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那我应该如何应对? 我拿着手机翻看一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苗姐,正准备给她打过去,但想起她昨夜发火时说我“没用”的话,心里就觉着别扭。 不能给她打,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带把的男人,总是求助一个女人,算哪门子的事? 那么我手机上就只剩下毛子哥、瓶子和家人的电话,瓶子和家人直接排除,似乎我只能跟毛子哥说道一下,让他给我出出主意。 如果他也不方便帮忙,那说不得我要擒贼先擒王了...... “喂,毛子哥?”把事情捋顺,我便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听起来嘻嘻哈哈的有些杂乱,像是毛子哥正在带人服务。 不过他还是问了我一声:什么事?你人怎么还不来?这边都忙死了! “毛子哥,我就在咱们如梦旁边。昨天和阿风的事,阿风找火哥出头了,刚才他带了一帮人弄我没弄成,让我跑了。我现在就想......” “具体位置!” 不等我说完,毛子哥直接打断让我报地址。 我抬头看看周围的情形,电话里给他描述一番。得到他让我等着别离开的消息后,两人挂掉电话。 “呼~”我长出一口气就开始揉脖子,心想最近是别见苗姐了,刚才那勒的,绝对会留下淤痕,让她看到又是一阵操心,说不准再发飙,给我来个“没用”的评价。 大约五分钟不到,我便看见毛子哥急匆匆的步行赶来。 他走到我身边看了我一眼,啥也没说,拉着我就走。 “毛子哥,我......” “先别废话,跟我从后门货运电梯进如梦,去我的休息室。” “你还有自己的休息室?” “如梦两个领队,我就是其中之一,能没个自己的办公地方?”毛子哥冲我翻个白眼,脸色晦涩不明,拉着我就走。 我这时也不好多问多说,心想着去了他休息的地方再讲吧。 但古人有句话说的真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我和毛子哥来到如梦背后的货运电梯口时,正巧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两米不到的地方。 一个是如梦的女老板宝妮,另一个则是藏头露尾,化妆了一番的徐正国! 第45章 醋味十足的苗夕 宝妮那妖娆的身材,和混血的漂亮脸蛋太过显眼,只要你看上一眼就很难忘记。 而徐正国这个人身材瘦高,背至后脖颈处微驼,像是伏案日久形成的毛病。甚至他的双手总是在背后握起做领导模样,这种种特点让我一眼就从背后将他认出。 这时周围并没有别人,他们两个在前面并肩而立,低声的说着什么。 我一看是他俩,脚下迟疑身子微扭,本能的就想离开。 一个是还没找自己算账的老板,一个是逼着苗姐滚床单的权势混蛋,我都避之不及。 但就在那一瞬,我突然想徐正国为啥会来这里,而且还是和宝妮在一起? 这好奇心让我改变了主意,决定一起进电梯,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我和徐正国之间,我识他他不识我。两人很难有直接的交锋和冲突。 货运电梯很快就到了,四人先后进了电梯。 毛子哥主动和苗姐打了声招呼,我也跟着喊了一句,但谁都没有理会一旁的徐正国。 让我倍感奇怪的是,宝妮只是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更没问我脖子上的淤痕是怎么回事。 毛子哥按下三楼,电梯嗡嗡而动。 这时四人谁都不再说话,但一个手机铃声却从身后响起。 紧接着,徐正国那低沉的声音传来:“嗯,丽丽你说......好,我现在有点事正忙,一个小时后吧,我去接你......行,那我挂了。” 丽丽?会不会是关丽丽? 我鬼使神差的如是想,好奇心顿时大起。 毕竟早上我才在苗姐面前分析了四方的关系,这让我现在有些神经敏感,一听到相似或者相关的东西,就会下意识里强行的连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关丽丽,他们这大晚上的见面,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一想到这里我就蠢蠢欲动,心想一会快点和毛子哥交代完,然后去外面等着,看能不能跟踪徐正国探听点消息。 如果真有收获,想来苗姐一定不会再说我“没用”。 “叮”的一声,电梯来到了三楼,毛子哥再次和宝妮告别,便领着我直接进了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内。 “说说,刚才是怎么一回事?”毛子哥一边问我,一边去墙角的柜子里翻腾,很快就拎着一个装了药品的小收纳箱过来。 我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他讲述,然后配合他帮我抹一些药膏之类的东西。 “早就跟你说过了,要学会忍!当初我还以为你听进去了,谁想你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现在好了吧?得罪人了,有麻烦了,这才着急?” 毛子哥皱眉唠叨着,手上动作却不慢。也不知道他涂抹的是什么,我刚才还火辣辣疼痛的脖子,现在清凉了许多。 “我......” “那阿风本来就是个痞子,赌债上身才来如梦赚钱还债。他这人鬼精,知道阿火是真正混社会的,就早早攀高枝抱大腿。你刚来时惹了阿火,第二天他找你麻烦,那就是报复你呢!” 毛子哥好像心情不佳,也不让我说话就自己在那边说个不停。 不过他话中虽有责怪的意思,可却是为我好,我只能虚心听着。 这时他已经给我涂抹完毕,等利落的收好盒子,便点根烟坐到我身边。 “阿火呢,他不是这里的人,只是来看看场子,顺便帮他的老大收份子钱。所以我和他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貔貅王?”我听毛子哥说到这,想起瓶子告诉我的那些,插了句嘴。 毛子哥似乎有些吃惊,转过头打量我一眼才说: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啊。 我苦笑一声,说这都是道听途说,算不上见识。 毛子哥也不置可否,吸口烟眯起眼才继续道:“阿火的老大就是貔貅王,这人控制了江都娱乐业的半壁江山,他做事黑势利广,想在江都开业的娱乐场所,多少都要给他份子钱意思意思,算是求个平安。” “当然了,他收钱也不是不办事,会派自己的手下帮那些交钱的看场子,阿火的角色就是如此。” 我一听这才明白了里面的门道,心想这可比瓶子告诉我的要详细的多。 不过毛子哥只是给我点透了其中的利害,但还没帮我出主意该怎么应对,我叹口气无奈道:那阿火帮阿风报仇未成,是不是要和我死磕上了? 毛子哥嗤笑一声,骂道:“废话,他们混社会的就讲个脸面。你前后三次打他脸,他能忍?” 我一听奇怪,说哪有三次啊,就第一天来还有今天,这不才两次吗? 毛子哥眉头挑起,脸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急语道:“派对那次呢?他死活不让你上,不让你出头,结果全军覆没。而你却上去直接搞定,那不是说明他有眼无珠、小肚鸡肠?那一次打脸,当着一帮金主,其实更狠!” 我不说话了,这也没啥可说,看情况两人摆明要死磕在一起。即便我不去招惹他,他迟早也会找上门。 这时毛子哥再次开口:如果能行,我建议你还是找找你那个女客人苗姐,她多少有些人脉,说不准能帮你摆平。不行的话我就找老板说,看看她能不能出面帮你解决这事。 一听要找苗姐我就直摇头,心想我可不愿再被她瞧不起,这事还是的走后面那条路。 “行吧,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还挺器重你,搞的我这个干了七八年的公司老人都有些不明白。不过我说归说,你也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你三番两次惹事还无故消失的,人家对你有意见也是情理之中。” 毛子哥刚说完这个,他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他和那头说几句便要去忙。 他说这件事今晚就和老宝妮说,又问我是在这休息一下还是回家,要不要找人护送。 我急忙摆手,说毛子哥不用人送,我自己会小心,现在趁街上人多先回家。 其实我自己并不是要急着回家,我是还挂心徐正国与“丽丽”那事呢。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他下二楼我坐电梯,等到了如梦后门,我便找个能看到停车场的阴暗角落藏好,开始等待。 时间过得贼慢,我都被入秋的蚊子叮了几个大包,还没看到徐正国出来。 正心焦呢,苗姐给我来了电话,她也没等我说别的,直接就问我:三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瓶子”的女人? 我一听这个,心想苗姐怎么突然问起瓶子来了,顿时觉着不对劲。 可听苗姐的口气并不是那种生气或者冷冰冰的,这才告诉她我确实认识。 “哦,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她就在如梦上班啊苗姐,来的第二天认识的。” “你俩关系不错?” “呃......”我突然就卡壳了,心想苗姐怎么越问越不对,这是谁在苗姐耳旁乱咬舌头呢? 电话那头的苗姐依然没有生气,甚至还咯咯的笑了两声。她说:三栓你实话实说,你长的还可以,人又老实,被那种地方的女孩喜欢都是正常的。 我一听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支吾道:“是......是的苗姐,她是表露过这意思,不过我拒绝了,你知道我心里是咋想的。” “我可不知道呢,你们男人啊,心都花的很。个个都是吃着碗里又瞧着锅里的,不知足呢!” 这时苗姐的口气有些娇嗔,我已经隐隐的闻到一丝醋意,心里快要恨死了那个乱说八卦的人。 “姐,我和她真没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行找她对质啊。” “切~我放什么心,我又担什么心?我就是一个八卦的小女人而已。再说了,我找她对质,掉份儿。我最后问你一句,关于你和她,还有没有要告诉我的?” 妈哎,苗夕你说不关心,这是不关心吗? 你那醋味都已经顺着电话飘过来了好不好? 不过她这种想问又不挑明的方式,倒是让我心中有些欢喜。最起码她是关心这些的,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在意我呢? 但让我为难的是,我在萧家村,住瓶子家那一夜的事情,我能告诉她吗? 我和瓶子虽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可两人毕竟赤裸相对了,把这事一说给苗姐听,她还不炸了锅啊! 心中纠结,我选择了隐瞒,告诉苗姐没其他事情,让她别多想。 “行吧,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你快上班吧,我还有事忙。”苗姐不咸不淡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角落里直琢磨,是哪个王八蛋给我上的眼药,要是让我知道了,非揍他狗曰的一顿不可! 不过苗姐这电话倒是提醒了我,瓶子的安危生死我一直还没问呢! 想到这我赶紧给瓶子去电话,听到对面恢复了正常的等待音,我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瓶子的声音:“三栓,我安全了,你......啊,别着急,放心......嗯......” 我草,瓶子这是干啥呢?咋说个一句半句就怪异的呻吟一下? 我这边听得奇怪正想问她,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后门。 徐正国出来了! 第46章 如狼似虎的关丽丽 徐正国并没有发现我,他压了压棒球帽,快步直奔停车场而去。 我躲在阴暗处稍等了几秒,一边快步走向马路,一边压低声音问她道:“你真没事?刚才阿火带人来搞我,说是抓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三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虽然那一夜......嗯......算了,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等明天咱们见了再......说。啊~轻......” 电话那头的瓶子听上去稀奇古怪,短短几句话说的支支吾吾。但她既然说现在没事等明天再聊,我也就挂了电话不多问。 至于她说的那“心里有她”,我撇撇嘴权当没听到。 我一边疾步快行,一边观察徐正国的座驾。 他钻进了一辆普通的黑色桑塔纳,这车在江都随处可见,和他的身份并不匹配。但这也恰恰说明了他的谨慎之处,不招摇、不高调,尤其在进行一些无法见光的事情时,这样的行为是一种明智的保护。 “英雄老子白痴儿!”想到徐强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儿,我不由腹诽。 眼看着徐正国的车已经朝出口开过来,我急忙摆摆手打辆出租车,低头就往里钻。 “去哪儿?” “跟上后面那辆白车,别跟丢......哎?” “是你!” “是你啊司机大哥?” 我上车就向后看,跟司机说要求,谁想等我转过头来时,竟看到了送我去云顶林场的那位。 “有缘啊小兄弟!你要跟后面那辆车吗?没问题!”司机大哥拍拍我肩膀,二话不说就缓缓启动了车子跟上去。 我坐在车座上愣了几秒,当时他送我去双桥路的场景依稀在目。看着出租车已经坠上了徐正国车子的尾巴,我这才缓过神来。 我说大哥,上次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双桥路那鬼地方本来就很少去,何况你这小兄弟做事厚道,哪儿那么容易忘?”司机瞥了我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排淡淡的黄牙。 我一听急忙问他:“那你记得当时给你纸条的那个女人,有什么特点吗?我也不怕被您笑话,那次我是被人骗了。” “骗了?”司机大哥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而后眉头拧起,形成一个很深的“川”字形,看起来平时没少遇发愁事。 他一边开车,一边歪着脑袋点了根烟,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也不好打扰他,便安静的坐在那里耐心等待,顺便盯着前面徐正国的车,生怕跟丢。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在车子遇到红灯停下时,他挠了挠了下巴说:那个女人吧,看上去二十七八岁,长发大眼,皮肤很白,长相蛮有气质的,不过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啥奇怪的感觉?” 说实话,他刚才的描绘基本是白说。像符合他这条件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她当时拦下我的车,是笑着跟我说的,不过我总觉着她那笑意冷冰冰的,很假!像是硬挤出来似得,很不自然!” 得了,还是白说。 这种特点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符合,即便苗姐平时是那种冰山美人,可笑起来也绝对不会不自然。 看起来我想要找到那个把我诓到云顶林场的女人,是不可能了。从而也就断开了探寻那个神秘人的线索。 就在我陷入沉思时,司机大哥递给我一支烟问:“小兄弟,既然你被骗了,那后来怎么回事?我多句嘴啊,现在又为啥追前面那车?” 我将烟推回去说不会抽,又编个谎子说那天啥事都没有,白白在那找了一阵也没找到人。 至于现在跟踪的原因,我更不可能和他说真话。 那前面开车的可是江都副市,我一说怕把他吓到,直接把我撵下车。 “朋友遇到点事,拜托我帮忙盯着。大哥你就费费心,一定别跟丢!” “行!你说让我干别的那不一定行,可开个车跟踪个人,这就是老本行啊。咱俩还挺有缘的,你也别一口一个大哥了。我姓李名贵,小时后他们看水浒总把我喊‘李鬼’,所以你叫我鬼哥吧。” 这司机很自来熟,三两句话接下任务,又报了真名和我招呼。 我心想这一路还要用到人家,倒也不好装清高,于是笑笑自我介绍道:“鬼哥,我叫李三栓,叫我三栓或者栓子都行。” 两人这算是认识了,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子不远不近的吊着,很快就开到了一条宽阔的街道上。 只是这街道汽车很少,人更是不多,稀稀落落、三三两两的徒步而行。 “你跟的这人要锻炼吗?这都快十点了,十一点公园就要关门了呀。” 我听着他突然就帽出来一句,不由反问了声“啥公园”。 “喏~”鬼哥朝前面扬扬下巴示意我去看,“看到那一大片林木了吗,这是江都市森林公园,附近的人都爱来这溜达锻炼。” 他话声刚落,前面徐正国的车子已经拐进了公园的停车场。 我想了想掏出三百块钱递给鬼哥,希望他能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计价器就不关了,这钱你拿回去,我信得过你。”鬼哥豪爽的笑笑,一把将钱塞回来,让我先去办正事。 “这人不错,有机会倒是可以结交一番。”我心头跳出这样的想法,可不再扭捏,下车就跟在徐正国身后,两人隔开十米左右的距离。 一路前行,着公园里有假山林木,也有走廊桥亭,甚至还有一个面积颇广的人工湖,看上去面积很大。 走在前面的徐正国左拐右绕,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两人走了十分钟不到,他在一个半坡的西方突然驻足。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我急忙闪身藏身树后。 等了几秒偷眼看去,见他又顺着右侧的一条碎石羊肠小路,往林子里去了。 又是树林......自打那次在云顶林场的事件后,我对夜中的树林都有些排斥。不过都已经跟到了这里,我自然不会放弃。 碎石路不宽,也就能两人并肩而行。 这次我不敢跟的太紧,只是远远看着他的影子追。但追了几十米,突然就看不到他了! 不会又出什么古怪事吧,他不是来见人的么?我慢慢的向前走,尽力不让自己发出脚步声。 就在走到他消失的地方,突然一阵让人躁动的呻吟从旁边林子中传来。 我立刻猫腰,顺着声音缓缓接近,便看到两个光溜溜的男女正抱在地上,激烈的做着! 这是......野战!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男女之事,那动作、那声音、那喘息,一切都让我觉得新鲜又刺激。 特别是夜色中,骑在徐正国身上不停耸动的那个女人,她那一对儿随着动作激烈的上下抖动,几乎都要把我看晕了! 两人的动作都很猛,无论谁上谁下,两个就像拼刺刀一般奋力而为。 但仅仅五分钟不到,伴随着徐正国一声低沉的吼声,他就软软的趴在了女人身上不动了。 “正国,人家还没怎么来感觉呢......再来一次嘛!”那个女人娇滴滴的说着,但听起来似乎欲求未满。 徐正国嗯了一声,一边抚摸着那个女人的峰峦,一边说:“今天不早了,下次吧。不过你这只小母狗,可真难喂饱啊。” “人家怎么难喂饱了?老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这可是正常需求。真希望那个死鬼快点挂掉,到时候我在家里给你煲汤,保证养你的龙精虎猛!” “咳咳、咳,好!让我坐起来,抽根烟。” 即便是夜色不明,我也能感觉到徐正国的尴尬,看起来他有点吃不消这个女人。 至于他们提到的“死鬼”......是指苗夕的爸爸吗? 我正听得来劲,便看到那个女人向后退了退,一边抓起徐振国的小丁丁玩弄,一边轻声说话。 “正国,苗夕那个小婊子逼着你在遗嘱上作证,你可别被她迷住了,别忘了咱们的孩子一个人在国外上大学,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苗夕!遗嘱! 这个女人果然是关丽丽! 等等,她说她和徐正国还有个外国上学的孩子? 这可真是惊天秘闻!一个堂堂江都的副市,居然和别人的老婆有了孩子,还到了上大学的年龄,这特么简直...... 这消息也太刺激了,这趟真没白来! 这时徐正国说:“我知道,你别一见我总提这个!等寒假了你把孩子带回来让我看看,也让我安安心,否则你一口一个咱们的孩子,空口无凭怎么让我相信?” “知道了,你还不相信我么?为了你爬上这个位置,我忍着跟那个死鬼白活了这么多年,我容易么?” 嚯,精彩纷呈啊! 原来徐正国还没见过他和关丽丽的孩子,并且听起来,关丽丽当年嫁给苗夕的父亲,是怕破坏了徐正国家庭,从而影响他的升迁! 马勒戈壁,果然一对狗男女! “相信?关丽丽,这话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和一个小鲜肉死去活来的事情,也许那孩子真是我的,但你就是一个见了男人迈不动步子的女人,没什么资格和我谈信任!” 徐正国看上去并不领情,还一语戳破了关丽丽的痛处。 我本以为关丽丽会借机撒泼或者撒娇,谁想她直是说了个“你”字,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权势啊,她关丽丽怕的是这玩意! 就在我听得兴奋不已,心想这下总算可以帮到苗姐时,徐正国又开口了。 “那剩下的半瓶液体我早就送到国外研究所了,可那边根本研究不出所以然。你想法从苗山那找找原始资料,或者从苗夕那边下手也行,先把这玩意儿的来源和用途搞清楚!” 神秘液体送到国外研究,却毫无成果? 我一听这个,兴致简直浓厚到无以复加,心想这一次跟踪简直就是专门给我解惑的啊! 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 第47章 来自露露的调戏 这谁啊,干嘛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铃声响起的同时,徐正国和关丽丽同时向我这边看来,甚至徐正国还喊了一声“谁!” 还看个屁啊,跑吧! 我起身就冲出树林,沿着来路狂奔。虽然知道徐正国不可能光着身子追出来,但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公园回到了出租车里。 “嗬,这是干嘛了,跑的一头大汗?”司机鬼哥正在车上玩手机呢,看到我冲进车里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我顾不上解释,告诉他出租屋地址,说快走,追踪的那人发现我了。 “走起~”鬼哥扔下手机,点着油门车就蹿了出去,很快便离开了公园附近。 等车子开了一阵,老鬼翻出两个真空包装的凤爪,扔给我一个,他自己也撕开一个,边吃边问:“三栓,你看起来很兴奋啊,介意和老哥聊聊不?” 这鬼哥真是自来熟,难道他对每个人都如此? 我也不客气,将凤爪塞进嘴里含糊道:老哥这事挺大的,现在还不能说,等以后问题解决了一定和你喝酒聊。 “哎?你小子也爱喝酒啊?” “啤酒不行,白的......也不行!” “那说个屁啊。” “喝酒看心情呗,心情不好了,一口都醉。” 鬼哥一听笑了,三两口将凤爪吃完扔进袋子里,却拿油手随意往裤子上擦了擦。 “行!算你小子说的有道理!来告诉我你手机号和微信,以后想喝酒了就喊我,有事需要车也喊我,算是照顾老哥生意!” 我看他热情的样子不好拒绝,而且我觉着他这个人也不错,于是两人互加了一遍。 等两人弄完,我想起刚才那些听到的消息,无一不重要。 心里急切着和苗姐表功,于是直接给她打过去电话,想要将这些都告诉她。 可谁知电话刚接通,还没等我说话,苗姐上来就问我:“三栓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说在出租车上,准备回家,有事和你讲。 可苗姐似乎很忙,急匆匆的说:我现在有事实在走不开,可能今晚就要动身去外省一趟,短则一两天,长则四五天。你要是方便就先回我这边住,帮我照看一下露露。对了,她的电话我给你发过去,另外叮嘱你一下,那可是我表妹,不许乱来! 我“哦”了一声,正要重复有事和她说,谁想她直接就挂了电话。 然后一秒不到,她就把露露的手机号发给我,让我先和那边联系一下。 我叹气摇头,心说苗姐你咋就这么忙呢?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这还答应了我去“狂欢”一天呢,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另外一点,她让我照顾露露,我一想到那个泼辣开放的女孩就头痛,到时候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只怕她是不是给我点“刺激”,搞得我无法住下去。 就在这时,毛子哥很有眼力价的问我:“是回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还是需要换地址?” 我笑着报了新地址,毛子哥一听,砸吧砸吧嘴说:那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小子你还认识这样的朋友。 我傻笑一声,心想自己卡里还扔着四百万呢,你咋就看不出来我有钱? 二十分钟之后,鬼哥把我送到了苗姐家,两人告别,我直接上楼。 上楼之前我抬头看了看自己住的那一层,灯还两者,这说明露露在家没睡,这就免了很多尴尬。 可等我一进门看看客厅,却找不到露露在哪里,等站在原地一听,便听到了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这是洗澡呢?”我嘀咕一声坐在沙发上,一边琢磨着等下怎么给苗姐讲徐正国和关丽丽的事,一边等露露出来。 只是一小会,水声停歇,卫生间里响起来欢快的歌声,可惜她唱的都是英文词儿,我基本听不懂。 “o\''honey,o\''honey......啊?” “啊!” “准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你先穿上啊!”我急忙捂住脸低下头,耳根都热了。 就在刚才前几秒,这露露哼着歌从浴室出来,我本能的转头想和她打个招呼,谁想她只拿着一块毛巾擦头,剩下一丝不挂,就那么光溜溜的站在我眼前! 魔鬼身材! 也不知道这和我同龄的女孩是不是从小在欧美长大,那挺翘明显比苗姐和瓶子要夸张的多,特别是那翘臀,太特么勾引人了。 一阵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响过,然后又是一阵特殊的香味传入我鼻中。 身旁的沙发陷进去后,我知道露露坐在了自己身旁。 想着刚才那火辣辣的一幕,我尴尬道:“穿上了?” “穿上了,松开吧准姐夫,看把你羞的。”露露咯咯的笑了几声,一边说,一边伸手拉住我的手指,让我不用捂脸。 “呃......你这叫穿上了?!” 我转头一看,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熊孩子竟然只是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浴巾围在小腰上遮住下面,上面还是寸缕不挂。 可她依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带着那一对辣椒似的峰峦说:eon,准姐夫,拜托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我们在美国晒太阳浴的时候,只穿下面。那海滩上人来人往,也没哪个有你这么夸张好吗?” 奶奶个腿,你那是在外国好不好,那不是在华国。如果你敢在华国的海滩上这么做,怕早就被...... 我彻底无言了,真想举手投降,心想苗姐你害怕我对露露怎么样呢,我现在担心的是露露会对我怎么样。 “露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多久没回咱们国家了?” 我强迫自己扭回头来,问了她一声。 余光里露露向后坐了坐,她抿起嘴说:我出生在美国,我爸妈很早就移民过去了,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我回来过吧,这是第二次回国哦。 我心想怪不得呢,都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了。 她那身材实在让我做不成柳下惠,但我也不敢去看,只好继续找话题转移我的尴尬。 我说露露啊,这都九月了,你难道在美国不上学吗,怎么能回来那么久? “按这边来说,我正在上高三哦,美国的高中暑假要放到九月底呢,我还有一个月可玩,ok?” 露露回答完我的问题,一弯腰探出身子就去茶几上拿果饮。 她可能觉着这没什么,但那一对辣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搞得我立刻就有了反应。 “准姐夫。” “嗯?” “别这样好吗?你搞得我都不自在了,咱们迟早是一家人的,我都不怕外人看,给他们占便宜,还不如给你呢。想看就看嘛,别动手就行。” 露露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一看就是在调戏我这个初哥! 我感觉自己都要流鼻血了,她这套“占便宜”的理论实在太强大,强大到我这种反射弧极长的人都难以接受。 不过这个臭丫头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她给别人看都无所谓,我为什么不能看呢? 一想到这,我干咳两声缓解情绪,然后装作一副放松的样子向后靠去,瞬间便把她那上半身的青春风光扫入眼底。 可这一动作,我本能的反应更加厉害,那下面瞬间变化,更上了一层楼,直接就搭起好大一个帐篷。 “哇哦~”露露当然发现了我的变化,她盯着我那里笑笑,然后竟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尺寸,“准姐夫,杂志上说亚洲男性的尺寸好像不准哎,你这都快赶上美国那边的型号了。” “停停停!停!” 我简直要疯了,和她在一起,自己简直只有被虐的份。 我站起身离开沙发,头也不回的说:你姐要出差,最多几天。她让我过来照顾你,你需要吗?不需要的话就自己住吧,我还是先回去了。 说实话,我觉着自己再待下去,估计就要犯错了。我很希望露露能自己照顾自己,好让我逃离这里。 但天不遂人愿,露露竟然笑着跟我说:“我知道她要出差的事哦,你来这里是我和她提的要求。我怎么会让你离开呢?” 原来不是苗姐让我来的,而是露露要求的,我的老天爷,你还让人活吗? 可苗姐的要求已经下达,我无法拒绝,只能答应她:“那......行吧,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需要我做饭的话现在就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准姐夫你想多了,做饭我也会,不想做就点外卖嘛!美国那边天天报道咱们华国电子支付领先全球,我还没尝试过呢。我之所你让你来,其实只有两个要求。” 露露说完这些,竟然再次从沙发上跳到我面前,一脸纯纯的看着我,搞得我很罪恶。 “什么要求,快说!” “一个呢,就是帮我洗衣服,我的衣服从来不喜欢机洗;第二呢,就是要每天睡前给我全身摸润肤霜,我这人有精神洁癖,不是自家人不能接受。” “我、我、我做不到!不做!” “你必须做哦。” 我哭丧着脸盯着她,问她“为啥”? 露露抿嘴一笑,脸上的戏虐之意更盛,“你不做的话,我就告诉姐姐,你再她不在家的时候,非礼我~” “我去.......” 第48章 你的羞羞事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遇到谁,会发生什么。 当露露昂头挺“胸”,胜利的回到她卧室时,我来到了卫生间,看着那一盆从里到外的女人衣服,内心是崩溃的。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的受苦行为。 这个开放如斯的死丫头,她身上穿着的贴身衣物,洗起来起码就不那么辛苦。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帮她洗完,顺便“欣赏”和“感受”了一番那新奇的异性物品,我这才来得及给自己洗个冷水澡,权当去火。 这样的日子既苦逼又刺激,还好苗姐说她最多走四五天,要是时日一长,我真怕自己会走火入魔。 躺在卧室宽大的床上,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拨下苗姐的号码。 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里面传来慵懒疲倦的声音:“三栓啊,露露没事吧?你有什么事?” “苗姐,露露没事。不过你为啥让她住你家,这边她没亲戚了吗?”我心中直喊没事才有鬼,刚才真应该把露露的表现录制下来给苗姐看看。 苗姐听完直接说道:“我妈就一个妹妹,早就去美国了,其他远房亲戚都不再江都,她只能来我这里住,要不你让她睡酒店啊?不对......你是不是和她发生什么事了?” 坏菜,我不该问那么多! 我急忙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刚才讨论一些问题上有差异,让苗姐放心。 苗姐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没事就好,你可别又干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事情,否则让我知道了,奖励取消!” 我急忙说别啊,我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你苗姐的事,我这心还没那么大,一下能装那么多人。 “切,还走心呢。你要敢到了走心的程度,我一巴掌拍死你!”苗姐凶吼吼的笑骂,我在手机这头都能感受到她的坚决。 “行了,大半夜的我睡一会,等下就该走了。你还有别的事没?” “有!苗姐,你知道我今天在如梦看到谁了?”我一听她终于肯和我往正事上绕,急忙去问。 “说嘛,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我怎么能猜到?” 她似乎又有些不耐烦,我急忙将和阿火打架的事情隐去,把从如梦后门电梯见到徐正国和宝妮开始,直至从公园跑出来的所见所闻,全都讲给她听。 在我说完后,电话那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拿着手机的手都酸了,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于是“喂”了几声。 “哦......三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真没想到关丽丽那个婊子居然早就和徐正国混在一起,还有了孩子。我更没想到徐正国的目标之一也是我爸的研究成果,这帮畜生!” 苗姐的声音冷冰冰的,现在正是秋老虎的时候,天气还很热,但我听完她刚才的两句话,硬生生感觉到周围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别说苗姐,估计任何一个做子女的知道了这种事,都会离奇愤怒。 一个是讲自己亲母赶下位又气死,而且还给父亲戴绿帽的女人;一个又是自称父亲的莫逆之交,却同样给他戴绿帽,还有所贪图的男人。 这么两个人背着将死的父亲在演戏,怎能让人不怒? 要是给了我,估计我都拎起菜刀直接劈这两人去了。 “三栓,谢谢你冒着危险帮我打探这些,这些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让我一下看清了许多事情。那个液体的事你用担心,到现在为止没人能说清楚它的成分和作用,更不可能复制生产,除非......除非他们把我爸治好!” 我一听苗姐居然在夸我,没由来的就是一股子欢喜。 并且她言下之意是我不用担心她家的核心机密,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但接下来呢? 在揭开这层面纱之前,苗姐的计划是让我搞定关丽丽,然后实施报复。 现在一些隐秘的东西陆续浮出水面,又该怎么做? “三栓,这件事别对任何人讲,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照旧。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处理,明白吗?” 苗姐又吩咐一句,这才准备挂电话。 但就在挂断之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小夕,该走了,起床吧?” 小夕?起床? 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这么亲昵的称呼苗姐? 他们为什么提到了“床”,难不成在酒店房间? 我一听就急了,忙问她:苗姐那个说话的是谁! “是我秘书,怎么了?”苗姐倒也不避讳,直言不讳的说出那个人身份。 可我还是觉得不爽,便说你就不能换个女秘书吗,他干嘛那么亲昵的喊你? “好了别闹了,我要出发了。” “苗姐?喂......” 我冲着手机喊了几声,那边却已经挂断电话。我呆呆的看着手机,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艹!”我郁闷的骂了一句,闭眼睡觉。 第二天刚醒,还没等我迷瞪过来呢,就发现自己脑门上像贴着什么东西。 取下来一看,是一张纸条:准姐夫,请起床后帮我做早饭,谢!ps:做饭别用那个黄色的大不锈钢碗。 “姑奶奶你没完了!” 一想到这丫头敢半夜跑进我房间里贴纸条,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露露也太胆儿大了,万一我昨夜裸睡,那岂不是被她看光光? 想到这里我拿着纸条就要找她,可看到她卧室门还关着像在睡觉,我这才无奈的洗漱完去厨房准备早餐。 但她为啥不让我用那个黄色的不锈钢碗呢? 我好奇的在厨房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角落里那只被点名的不锈钢碗。 拿起来一看,外表没问题,只是里面的不锈钢底,却有一层淡黄色干涸物。像是曾经盛过什么东西,然后风干了的样子。 “这时啥呀。”我嘀咕一声,拿起来闻闻,一股子骚味扑鼻而来! 这不像任何食材的味道,反而像是......尿? 脑海中闪出这个荒唐的念头,我旋即想起第一次在苗姐家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我正在洗澡,而她则是掀开裙子往卫生间里冲,因为我在所以她没方便,二话不说又冲了出去。 等我洗完澡出去,发现离卫生间最近的、也是唯一亮灯的地方,就是厨房。 我当时还奇怪来着,她开厨房灯干啥,又不是要做饭吃。 而后她大大方方的和我握手,我感觉手被沾了水,于是拿纸去擦,却擦出了淡黄色! ...... 一连串的回忆,它们很快形成了一副动态的gif图。 而这幅图的唯一结论,是露露憋尿不成,跑去厨房找了这只不锈钢碗,然后尿了没洗! “过分!” 我急忙把碗扔掉,对露露这怪异却又难堪的举动,彻底没话说。 但就在这时,露露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准姐夫,sorry啊,我、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对吧?” 我看着她一脸无辜,连睡衣都没穿的样子,急忙再次闭眼。 我说不给你做饭了,以后想吃什么你尽管点外卖,我出钱!你正好可以体验一下咱们大中华的电子支付是何等神奇。 “真的?”露露惊喜的问我,喊完直接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晃啊晃的,“那我先谢谢准姐夫了,你对我可真好,到时候我一定在姐面前多说你好话哦。” 我心想你避讳点好吗,你个准小姨子就这样露着那一对,把我的胳膊夹在中间摇晃,你就不怕发生点啥? 要是被苗夕看到,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随便点,你绑定我手机号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急匆匆的吩咐完就穿衣离开,这小雅却坐在沙发上,开始两眼放光的盯着手机...... 太特么憋屈了,秀色可餐却不能吃,这真是人生一大悲哀。 我无聊的逛了一圈早市,权当灭火,然后买点水果直奔自己的出租屋,想再补个回笼觉,顺便养养脖子上的淤伤。 人到家躺下,却发现一点困意都没有。 于是只好躺在那里干瞪眼,顺便琢磨毛子哥昨天告诉宝妮阿火的事没有,那宝妮老板又是怎样的态度。 想了一阵,困意渐渐袭来,偏偏这时毛子哥给我发了条语音。他告诉我宝妮现在就找我,让我火速过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翻身坐在床上,语音问他:毛子哥,老板是个啥态度,有没说别的? “昨晚说的时候她脸色不大好,不过也没说太多。今天就不知道了,她也是刚通知我的,我还睡觉呢!” 我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人家老板脸色都变了,能给我好果子吃? 可为了苗姐的计划我不得不留在如梦,于是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急匆匆赶到如梦三楼办公室门口。 “笃笃~”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深吸口气,咬咬牙敲门。 “请进!” 门内传来宝妮的声音,我听着倒是一如既往的柔媚,没有一丝烟火味,她是不是把火压在心里不得而知。 推门而入,只见宝妮正坐在她那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 她今天穿的不是旗袍,也不是昨夜的正式装,而是一身清凉的卫衣,上半身还不到肚脐的那种,我越过办公桌刚好能看到一抹雪白的肌肤,甚至还有几块漂亮的腹肌。 宝妮这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她也不招呼我,房间里顿时再次恢复了安静。 时间就这么流逝,她看文件,我是不是偷眼去看她,气氛越来越尴尬,也越来越凝滞。 等了快十分钟左右,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先认个错好化解气氛,她却突然开口道:“你觉得龙司空这个人怎么样?” 龙司空? 八竿子打不着啊,她问我这个人做什么? 第49章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宝妮的询问有些突兀,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还以为她会问我为什么打架,为什么无故缺勤,以及和瓶子、阿风的恩恩怨怨,谁想到她竟问我龙司空。 龙司空......这个人我只在士尊海边别墅派对上见过,还是因为工作去的。 两人之间的接触仅此一次,要我对他做出判断,实在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但与打交道的时间相反,我恰恰对他的印象很深。 特别是他出现时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及在如梦即将败北时,他力排众议点我出将的那份魄力,这让我一旦想起来,便会觉得隐隐兴奋。 这算是伯乐于千里马的默契吗? 还是说我幸运的帮华国人干翻了那帮鬼佬,争到了面子,自我感觉良好? 我有些说不清,但对于他能将我从被人排挤的角落中拉出来,感激是肯定少不了的。 想到这,我对宝妮说:“老板,龙司空我不熟,但我觉着这个人有魄力,还很爱国。” “爱国?”宝妮猛的从文件上抬起头,脸带古怪的笑意。 她这一笑犹如百花绽放,当真是媚的让人骨头发酥。同时也让我松口气,看起来昨天的事还有回转余地。 “是爱国,老板你不知道,当时那些外国人有多可恶,赢就赢吧,还非要夹枪带棒的言语挑衅,顺带着调侃咱们华国人。其他那些有钱人看比赛和玩似得,并不放在心上,只有龙司空认真对待,那种感觉......” 宝妮听了这番话,笑容不减。 “三栓,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中加混血,有一半外国人的血统呢!” 我听了一愣,心想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当着人家的面吐槽对老外的不满,这不把她和她的亲人也顺进去了么? 一想到这我就有些紧张,自己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暗骂说话不过脑。 “逗你呢,看把你紧张的。”宝妮放下文件,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她将双手插入兜中,继续道:“国外很多主流媒体都对华国有敌视情绪,所以宣传起来抹黑不少,这也导致下面的民众不了解真想,造成了各种误会和歧视的滋生。” 她这意思,不就是告诉我哪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吗? 不过她给我解释这些做什么,话题应该在龙司空身上才对。 这时宝妮走到我身旁,直接伸手放在我下巴上抬了抬,像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脖子上那些淤痕。 她看完之后松开手,继续道:“看人也不能只从表面上看,当时那场派对,不是还有一个约翰在吗?你有没有想过,龙司空很可能与约翰有一场赌局,而我们如梦去的男女公关,以及约翰带去的外模,都成了他们两人博弈的棋子呢?” “这......” 宝妮这番翻一下把我听懵了,但我细细的一琢磨,还真不是没这种可能。 我只看到了他对我的好,也看到了他与其他公子小姐的特异之处,但终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来自哪里,所以看法很可能有偏颇。 但我还是不得不说,龙司空这个人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极好。 “行了,我也只是和你探讨一下,那天的事他们讲给我听,勾起了我的兴趣才想这么多的。” 宝妮又说了一句,走了几步很随意的坐在办公桌一角上,然后沉默了。 对,就是沉默,沉默的莫名其妙,让我不明所以。 我心想你好端端的拿龙司空出来讨论,现在却一言不发,就那么盯着我算哪门子的事?难不成我脸上开了朵花? 等了一会见她还是不开口,我有点沉不住气了。 “宝妮......” “啊?”她眉头一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喊她。 而我喊她的名字,只是脑子里想着她的事,一下没注意才脱口而出。 “那个老板,对不起,我刚才......” “没什么对不起啊,喊我名字也挺好。不过呢,后面加个‘姐’字吧。” 宝妮无所谓的耸耸肩,像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我顺坡下驴,急忙点头,喊了声“宝妮姐”。 她一听乐了,没由来笑的花枝乱颤:“三栓我跟你说实话吧,长这么大,还没人喊过我姐呢。家里没有小一辈的兄弟姐妹,长大后别人又都对我有些敬畏,喊我姐的,你还是第一个!这正好让我过过当姐姐的耳朵瘾。”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隐隐兴奋起来。 本想着不是挨批就要被开除,谁想她还有平易近人的一面。因为我一句不过脑的直呼,而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就在这时,宝妮眨眨眼说:“之前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我也曾经跟阿火打过招呼,但没想到你们后面矛盾会升级。昨天毛子跟我说完后,我给貔貅王去了电话,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想。” “他说这算不上什么事,和阿火说一声就算了。不过他后面又补了一句,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那他前面不等于是放屁吗?”我一听就明白了,心情顿时沮丧。 “哈哈,要是你敢当着王志忠的面这样说,只怕明天江都海边就会出现一具因游泳而呛死的浮尸!”苗姐笑的有些没心没肺,但话却让人生寒。 她这等于很直白的说,貔貅王想要弄死我,就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我这下有点紧张了,急忙问宝妮那王志忠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做。 宝妮摇摇头,笑容渐去,对我认真道:你没有和他产生直接的冲突,你再他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他犯不着为你搞出点新闻来。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我不要再插手,他不会动我的娱乐城,但肯定要给你个教训! 好吧,貔貅王这是不给苗姐面子了,看起来也只剩我和阿火死磕一途。 他妈的我也真是背,怎么刚进城就惹上这种混不吝了? 但他来我就战,大家脖子上都只扛着一个脑袋,我也不见得怕!只要不影响到宝妮对我的看法,别把我踢出如梦娱乐城就行。 想到这我叹口气,对她说:宝妮姐,这事给你添麻烦了,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扛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只希望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你确定要自己扛?” “嗯。”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很闲,跟你聊龙司空纯属多余?” 我眨巴眨巴眼,怎么感觉宝妮在逗我玩呢。她这话的意思,莫非我这事能和龙司空有关系? 宝妮看着我傻愣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她说:“不逗你了,去找龙司空吧,看看他能不能帮你一次。这些事对他来说,那可是小菜一碟。” 我顿时脸苦,说我认识人家,人家不一定认识我啊。况且我和他又不熟,龙司空凭啥帮我? 宝妮摇摇头,走过来将我推到门外,就在门关的一瞬,她往我兜里塞了样东西,很认真的说:你已经成人了,有些路要自己去趟! 门关,我急忙摸摸口袋,等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我的身份证。 好吧,这也不知道是不是苗姐的授意,不管怎样,有了这东西我可自由多了,顿时觉着一阵轻松。 但宝妮的这句话,却让我刚刚产生的轻松感消失殆尽。 她的意思很直白,人活着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有些事成也好败也罢,必须自己去做,去想办法,在产生行为时,也要意识到行为的后果。 说俗套点,那就是自己拉屎,屁股自己去擦! “龙司空,龙司空......”我将身份证和那张还有四百万的银行卡全都放入内兜,一边念着龙司空的名字,一边思考怎么和他见面。 派对那时,我们是跟着车队进去的。那个海边别墅区的安保十分严格,像是看了什么手续,又给龙家去了电话询问才放人进入。 如果我就这么找上门的话,势必会被拦在小区门外。我该怎么接触到他呢? 想了一阵,似乎并没有捷径可走。我看看时间,决定先去他那边看看再说。 龙司空家离如梦不近,我必须打车到达。这时我想起了司机鬼哥,便准备把这单跑远路的生意照顾他。 电话打过去,鬼哥说十分钟到。不一会他开着车子过来,两人直接上路。 “三栓,这才一晚上不见你就想老哥了?”我屁股还没坐热呢,鬼哥就拿我开涮。 我笑着耸耸肩,说自己可没那特殊的嗜好,如果鬼哥喜欢,我倒是可以给他在如梦里找一找,看看有没合适的同事。 鬼哥听了哈哈大笑,但正笑着欢呢,表情突然就僵住了。 他转过头打量我几眼,有些惊讶的问:三栓你在如梦上班?是男公关? 因为两人之前的接触,我从来没告诉他自己的职业。一听他这样问,我立刻想到刚才的那番话把自己职业给暴露了。 “鸭”这一行,挣钱不少,但说起来绝对上不了台面,甚至被人唾弃。 所以听了鬼哥的问题,我自觉脸红,低下头像蚊子般“嗯”了一声。 “哎哎,别这样!我之前是不知道而已,什么工作不是工作?只要不偷不抢不做黑良心的事,那就没问题。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才做这行。老哥我可没鄙视你的意思,别想多!” 鬼哥一边说一边拍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目光说不上清澈,但绝对没有虚情假意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只是说了句“谢谢鬼哥”。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了士尊别墅区,鬼哥将出租停在外面的停车场,说还是老规矩,他在车里等我。 我点头下车,直奔门岗,问站岗的保安说能不能让我进去找个人。 那保安打量我一眼,眉头皱起,硬邦邦的问道:“找谁?” “我找龙司空。” “找龙少?就你?”保安眉眼中露出一股子不屑,撇撇嘴道:“不会又是打着找人借口,来求施舍的吧?” “小李!怎么说话呢!”年轻的保安话声刚落,旁边的门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保安,冲着小年轻就低斥一声。 那年轻小保安背对着中年人翻个白眼,这才转过身说:“老刘,你看看他这身打扮,像是龙少那群人圈里的吗?” “不要以貌取人,说你多少次都不听......” 正在中年人教训年轻保安时,一辆奔驰越野开到了小区门口,车窗打开,一个极美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问:“出了什么事?” 好眼熟...... 第50章 陌生的极品美妇 好眼熟! 这个中年妇人看上去刚三十出头,皮肤保养的极好,身材不像现在大街上的那些小姑娘们苗条,却丰腴性感。 那一颦一笑间,眉眼含春,就像会说话一样,让人有一种原始的欲望。 正在我揣摩间,那个年轻的保安甩开中年人,两步跳到车旁点头哈腰。 “关、关姐,这门口刚来一个人,说要找龙少。可您看他这打扮,根本就不像和龙少交往的那种,所以......” “哦?”车上的女人直接向我看来,起初只是随意的扫视,但看了两眼不到,她的眉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我站在那里被她看,总有种感觉,像脱光了站在她面前一般,奇怪的很。 不过她刚才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咋就像村头的小寡妇看到了精壮汉子呢? 这时她又说话了,轻声细语的:“小李啊,看人不能从外表判断,万一他要是龙小子的朋友,你岂不是要麻烦?” 她居然和那个中年保安说了一样的话?还真让人意外呢。 小保安急忙点头陪笑脸,她又开口了:“这样吧,我开车送他进去,如果龙司空不认识他,我自然会让他出来。” “关姐,这没问题,可万一他对你......” 中年美妇优雅的摆摆手,示意小保安不用多说,然后冲我笑笑,示意我上车。 我有点愣了,心想这女人好心过度了吧?怎么就敢把陌生男人直接拉车上,真不怕出事? 可是机会难得,既然有人送我进去,我何苦推却? 绕到车的另一边,我上车急忙说“谢谢”,屁股还没坐稳呢,便闻到一股很浓的香味萦绕鼻间。 这香味远比苗姐的浓烈,但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有些兴奋。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你叫什么,和龙司空很熟吗?”中年美妇慢慢启动了车子,说话也不急不缓,让她看起来很端庄。 人家帮我,我也不好说谎,于是告诉她我只和龙司空见过一面,还是因为工作关系,这次来是有事求他帮忙。 “呵,你还真胆大呢,只见过他一面就来求他办事?”美妇一听,轻声笑了起来,看着我像是见到了外星人。 我没吭声,这话没法接啊,难道我还要自己承认是个傻大胆儿不成? 这时我注意到她车子开的很慢,比起步行来也差不了多少。我琢磨着是不是这士尊里的人都这样,所以也不好问。 车子继续前行,在拐过一个弯后,我便看到了龙家那超大的别墅。 她将车停在门口,就在我要下车时,她轻轻的拽了拽我收:“你在车里等我吧,我正好找司空有话说,他要是在呢我就喊你进去,这样有个过渡也免得太唐突,好不好?” 唉?今天我这时撞贵人了么。这个美妇看起来还挺好心的。 她说的这法子在情在理,我立刻点头同意,然后看着她下车,优雅的扭着身子,朝龙家大门走去。 这时她站起来我才发现,这中年美妇的身材真了不得,那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甚至走路的样子多一丝则媚,少一丝则妖,很勾人眼球。 她没有敲门,而是走到大门一侧的小屏幕旁,按下一个键,然后好像冲着里面说了几句,返身回来。 因为车子里开了冷气,车窗全部关闭,所以我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也没看清那小屏幕上显示什么东西。 等她上车坐好,就轻叹一声惋惜道:“龙司空刚才不在家,你来的不巧。” 我一听就有些沮丧,无奈的问美妇:“他不在?那......您有他电话么,我之后再打给他说吧。” 中年美妇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又看了我几眼,才轻声问我:“电话么,这个我还真不能给你,希望你见谅。不过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家坐坐,顺便等等他,估计过一个小时左右,他就回来。” 我一听为难了,说这个不方便,能坐你的车进来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能再继续打扰? 中年美妇笑着摇头,缓缓说:“没事的,我家很少来客人,家里也没人在。你就当陪我聊天,打发下时间吧。” 我快速的想了想,总觉着哪里有点怪可说不出来,但眼下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于是点头答应:“那......打扰了!” 美妇不再说话,开着车子继续向前,直到路尽,车子便拐入另一个纯中式的大型别墅里。 与龙少家的环境不同,她这别墅周围到处都是花草树木,甚至还有假山小池和亭廊小桥,颇有电视剧里那种古风韵。 车直接停在别墅门口,倒还真没人出现在周围。我跟着她走进别墅,她一侧身让了让,很自然的说:“这就是我的家,欢迎。” “谢谢~” “随便坐,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美妇引着我走进大厅,双腿侧弯,优雅的落座在沙发上,然后又轻轻掀起裙子的一角,将长腿盖实。 一抹黑色! 我正弯着腰要坐,抬头间她却在掀裙角。短短的一秒不到,我竟然看到里面了! “叫我......阿山吧。”我心头尴尬,没好意思说真名,索性用了毛子哥给我起的“工作名”代替。 “阿山?挺配你的。身材挺拔,眉眼挺俊,不过就是有点害羞呢?”美妇眼含笑意,夸了我几句却不介绍她自己,这让我有些纳闷。 我心想你一个美妇独自在家,我这个陌生人又阴差阳错的在这里暂歇,能不害羞吗?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还说不定怎么乱嚼舌头呢。我别扭啊! “你稍等。”美妇起身,去拿了一瓶饮料,又泡了杯咖啡放在桌上,问我喝哪个。 我说饮料就好,她便端起咖啡,用那银色的小勺轻轻的在杯子口转啊转的。 两人不说话,只听见那磨杯口的“滋滋”声响起,听得我都快晕了。 就在这时,她终于开口:“你放松一点,如果方便,能说说找司空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年纪不大,而且口音也不太像江都这边的,应该和他不熟吧?” “不太好说,事情拿不上台面,让您见笑了。”我婉言拒绝,心想咱俩连认识都算不上,怎么能随便告诉你那种事呢? 美妇捂嘴轻笑,又继续转着咖啡杯说:“嘴还挺严实呢,不过......啊!” 她话还没说完,那咖啡杯不知怎么的就倒了,流出的热咖啡一下洒在她肉色的丝袜上。 她急忙起身要躲,谁想一个不稳,竟然又歪倒在沙发旁。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事情发生也不过两三秒,暗忖怎么就成这样了? “嘶......好疼!”中年美妇想要撑着茶几和沙发站起来,可刚站了一下就又倒下去,捂着左脚脚踝痛呼不已。 我疑惑的问她:脚崴了? 她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能扶我一下吗?扶我到二楼去,这咖啡太烫了,我的换一下衣服。 我心说不好吧,扶你到一边沙发上不就行了,你给熟人打个电话过来帮你啊,我跟着你去换衣服,这怎么能行? 这时美妇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也没再问我,强忍着疼痛起身,一瘸一拐向楼梯走去。 但就在她刚上了一两个台阶时,一只脚没吃力,整个人叫着喊着就向后倒去! 这要摔了,麻烦更大!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窜过去,就在她几乎要平趟在地面上时,终于捞住了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摇摇头对她说:“我扶你上去吧,然后我在门外等你,等你换好了我就离开。” 美妇点点头,有些羞涩的伸出手,轻轻搂住我脖子,然后被我直接抱起来到二楼。 问清楚哪个房间,我便将她送了进去放在床上,她说声“谢谢”,我就立刻走出卧室关上门。 “这都什么事啊?”我靠在门口暗自腹诽,心想她家这么大,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请个保姆佣人呢? 这事越想越怪,想的我都恨不得现在就离开,生怕惹了是非。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轻轻敲门,准备直接告别:“那个我先......” 还没等我说完,里面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板上,搞出不小的动静。 我听得紧张,直接推门进去,却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老天啊,这是搞什么?这美妇竟然只穿了上半身的衣服,下面一丝不挂的侧趴在地板上! 但就在这时,她紧张的直喊:“老、老鼠!快帮我赶走它!” “哪儿呢?” “床头这里,像是钻进去了!快帮我赶走它,我最怕这个!” 美妇紧张的声音都颤了,脸色煞白,看起来不像作假。 我急忙用手捂住脸,趴在床头边,不停的在床下搜索。 可看了几眼,根本就没找到老鼠,反而看到下面有一个奇怪的、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一伸手将它拿在手中,那长度、那狰狞、那模样,瞬间让我想起苗姐说的那个会“咬人”的东西。 无非那时是黑色,现在这个是紫色罢了。 但再仔细看几眼,我怎么觉着这玩意和自己的那物件好像呢? 我去!我一下反应过来,我似乎在培训室的物品柜里,瞥到过这东西,据培训师说,那整个柜子里的物件,都是给女人用来...... 难道,我身后不远的那个美妇,她也用这个? 看看手中的这东西,又想想刚才她那美腿和两腿之间的一抹黑,我只觉着身子发热,浑身躁的不行!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从身体里爆发出来,这让我特别想不管不顾的去抱着那个美妇做男女之事! 这感觉越来越猛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要控制不住了! “呼~呼~”我退出床下,喘着粗气看向美妇,目光再没有了任何顾忌,赤裸裸的盯着她那羞人的地方。 而她则害羞紧张的看着我,一只手遮遮掩掩的护在那里,轻声问:“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不要对我......” 她在拒绝,可更像是勾引! 她这欲拒还迎的姿态,像根导火索般点燃了我身体里苦苦压制的东西。 我低吼一声,毫不犹豫的向她扑去! 第51章 你和富婆约了 “不、不要啊,阿山你别这样。” 中年美妇惊慌的喊着,两只胳膊不停在我胸口捶打,可那力道像棉花似得,没起到丝毫的抵抗作用。 但她这行为反而激起了一种我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似乎在脑海里不停的有个人在低声急语:快上!快上!占有她! 我喘着粗气,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伸进上衣里,粗暴的动作着。 而另一只手则顺势而下,毫无理由的在那一片桃源中翻天覆地。 “阿山、阿山,别、别这样......疼!你轻点......唔~”美妇的反抗很微弱,在我粗鲁的动作下,她竟然发出了诱人的呻吟声。 并且这呻吟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急促,就像是催促我冲锋的号角,引着我快点跃马提枪,直接在那桃源杀个三进三出! “床、床上......抱我上床,不要在地下,脏!”美妇再次开口,她彻底不反抗了,而是乖乖的搂着我,迎合我,像一个等着被宠幸的女仆,乞求着。 我一看一听,心里莫名的满足,于是打横将她抱起扔在床上,三两下扯掉衣服,开始了全身的游走。 美妇很配合,总是会用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方法抚摸我,她甚至趁我没在意,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我的要害,媚眼如丝道:“快!快要了我,快来啊~” 我忍不住了,桃源早已洪水泛滥,美人横陈在前,我哪里还等得及。 可就在我将她压在身下,那枪已临门时,一抬头间我看到了一幅画! 一幅挂在床头、刚才并未注意到的合照! 这照片里有一男三女,男人华发近半,颇为儒雅;搂着她胳膊的便是身下的女人! 而站在男人另一侧和身后的另外两个女人,竟然是......苗倩和苗夕! 就在这一瞬,我脑子瞬间炸锅了,一股寒意从后脑急奔椎尾,身子顿时僵在那里,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然后,再士尊别墅区门口,那个小保安喊她“关姐”的一幕。 她搅拌咖啡时莫名翻杯又崴脚的一幕。 她说有老鼠却让我发现了那个女人用具的一幕。 还有她一开始拒绝,却在后面无比享受、积极配合的一幕! 这一幕幕层层叠叠的组合起来,让我瞬间明白了眼前身下的女人,就是苗姐的死对头——关丽丽! 而她居然给我设了个套,表面看起来端庄大方,可实际却是荡妇一个!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差点让我迷了心智! “别、别停......”关丽丽还在呻吟,她扭动着惹火的身躯,让自己的身体尽力向我靠近,我甚至都感觉到自己那里,已经有一点...... 一瞬间的清醒让我明白了太多,看这情形,她似乎还不知道我和苗姐的关系。 她大概只是看到我模样俊、身子壮,通过特殊的手段想要和我来一段激情。 那我该怎么做?答应她,顺水推舟把她办了,直接推进到苗姐的核心计划? 还是我现在拒绝,立刻离开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女人? “等着!”眼看她越动越厉害,几乎要让我进去了,我急忙假扮回刚才的疯狂模样低吼一声。 然后一边跳下床去摸床下刚才那个东西,一边脑子飞快的转动,心想该怎么办。 为了苗姐那个计划,现在和这个女人做也不是不可以。 但苗姐出差之前和我说过,最近就要和我疯狂一天,从早至晚,内容还由我定,那我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苗姐,然后再推进她的计划呢? 一想到这我便心中大定,趴到床下摸出那狰狞的塑料玩意儿就跳回床上。 就在关丽丽一脸惊诧时,我毫不犹豫的让手里那个东西开始“咬”她。 ...... 关丽丽快疯了,她肯定只想到了开始,却没想到结局。 在我的努力下,她几乎快要舒服的死过去,床上更是水渍连连,湿了一片又一片。 就在她软的不能动时,我才气喘吁吁的躺倒在她身边,但那股子想要冲动一下的欲望,还是没有彻底散尽。 “阿山。” “嗯?” “难道我不好看么?还是说我的身子不吸引你?你为什么不肯、不肯用你的宝贝和我一起开心?” 关丽丽转过身紧紧的将我搂住,她身上的汗水不停从两人肌肤之间快速渗下去,让我觉得湿腻腻的非常难受。 她能说出这话,算是彻底撕去了伪装,哪儿还有那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样子? 不过她这问题倒是让我很难回答,因为这女人的身体很诱人,也不知道她怎么保养的,那手感比瓶子的还要好一些。 我早已打好了腹稿,愁眉苦脸的说:关姐,其实我也想。我刚才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但我不能那样做! “阿山,能告诉我原因么?”关丽丽一听我喊她“姐”了,眼中顿时闪过欢喜的神色。 我叹口气,一边在她身上轻轻婆娑,一边说道:“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一名男公关,我怕自己脏了你!” “啊?”关丽丽愣了,身子也僵在那里。 可几秒不到,她看看我下面还没变化的高昂,却又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 她说阿山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姐喜欢你的身子,更喜欢你这个人。你做男公关又怎么了,只要保护措施得当,就不会有事的,对吗? 妈的,这女人可真贱,为了和喜欢的男人能鱼水之欢,竟什么都不在乎。 但显然她上钩了,这让我不由心中一喜! 我点头说是,然后装傻充愣,用那种想看却又不敢看的眼神望着她,说关姐你真的不在乎吗? “没什么,阿山我跟你说实话,我也有家庭。如果你愿意,姐以后有空了就去找你行吗?你告诉我你再哪儿上班好不好?” 我看着关丽丽一步步的进了圈套,故作思考了十几秒,然后缓缓点头,把上班的地方讲给她听。 “放心,姐不会白让你吃苦,只要你心里有我,把我伺候的舒服了,姐一定会给你很多钱。” 她说完后便搂着我开始亲啊摸啊的,几乎搞的我快要把持不住了。 就在我想着找个借口先离开时,她仍在床下的手机响了起来。 关丽丽翻身到床边一看,这才拿着手机走出卧室,顺便关门。 我有心刺探,于是藏身到门后贴耳去听。可苗家这卧室门的隔音效果很好,让我听得断断续续,并不完整。 “......不行就算了,他(她)愿意折腾就随他(她)去......早死早超生,我也早点......离徐强远点,一定不能和他......那批人都已找不到了,除非花重金......好,就这样!” 一听她结束电话,我急忙压着脚步回到床上。 关丽丽一进门,便面带媚意的又黏上来,就像个八爪鱼一般在我身上腻了个够才说:“阿山,我有点事要出去,你是要继续等龙司空,还是回家?” 我说去龙司空那边吧,毕竟还有事没办完。 关丽丽换上一副关心我的表情,轻声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要是我能办,直接就帮你解决了。” 我心想这事怎么敢让你知道,到时候把让你女儿苗倩和徐强知道了,说不定会出幺蛾子。 所以我摇摇头,说这事我自己来办,拒绝了她的“好意”。 关丽丽见我坚持也不再强求,非拉着我去洗了个鸳鸯浴,又蹲下用一种奇怪的方法搞的我差点崩溃,这才放人。 不过在临走前,她倒是给我在微信上转了五千,让我买身衣服。 “呸!”等出了关丽丽家的大门,我狠狠的吐了一口。按着苗倩的年龄来推算,关丽丽起码已经四十多岁。 虽然她身材完全没有四十岁的痕迹,但一想到我才十八,就觉着自己这朵鲜花插在了她这牛粪上,太过恶心。 当然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是临场应变,如果其中任何一环出了差错,恐怕苗姐让我接近她的计划将彻底完蛋。 而我以后需要注意的是,绝对不能让苗倩和关丽丽同时见到我,否则麻烦很大。 一路走到龙司空的别墅外,我找到那个关丽丽用过的小屏幕,简单研究了一下,便按下红色按钮。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问我找谁。 我自报家门说要找龙司空,对面回答说还没回来,也可能今天都不会回家,让我改天再来。 扑了个空! 这可咋办?苗姐不能说,宝妮也不管,关丽丽更不能讲,只剩下龙司空这条路,居然他还不在。 难道这件事,老天爷注定了要让我自己来扛? 犹豫了一会儿,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小区外,然后坐上出租车。 “哎?你回来了?”鬼哥听到关门声才从梦中醒来,一边揉脸,一边抠了抠眼角,将眼屎弹出车窗外,顺便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我看的简直无言了,说鬼哥送我回家吧,今天我哪儿也不去了。 鬼哥听我说完,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笑着八卦道:“小屁孩这是受打击了?你这一去两个小时,我困得都猫了一觉,也不知道你......等等,我怎么闻到了女人香?你刚才......和这里面的富婆约炮啦?” 我皱着眉扭过去,简直无奈死了:“鬼哥你放过我吧,烦心事儿躲着呢,哪有心情和富婆约炮?我......” 就在我正抱怨时,突然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传来,连出租车的侧面玻璃都颤了颤。 我和鬼哥大眼瞪小眼,同时向那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竟看到一黑一白两辆高级越野撞在了一起! 更神奇的是,黑车上下来四五人,手里都拎着甩棍木棒向白车冲。 而那白车上也下来一人,竟然是龙司空! 第52章 因缘际遇 我看到这一幕不由奇怪,难道城里人的火气已经升级了,一言不合就动手? 按电视里的套路,起码该有一方骂骂咧咧的叫嚣几句,对方忍无可忍再动手战作一团才对啊! 黑车上下来的四五人形成半月,将龙司空围在当中。抡着手里的家伙,下手贼狠。 而龙司空居然毫不闪躲,他背靠着自己的越野车,一只手护在脸前,另一只手在腾挪换位间不时就抽冷给上一拳。 虽然黑车上下来的人多势众,但却抵不住龙司空拳狠,只要是被他打到的,不是倒下,便是捂着挨打之处无法再战! 厉害呀,龙司空果然有一手! 仅仅只是一分钟不到,黑车上下来的人已经倒下三个,剩下的两人不再像原来那样猛冲猛打,而是开始绕着龙司空游斗。 与此同时,这边士尊小区的保安也看到了事故,正在向那里快步跑去。 “那小子牛啊,是个练家子,必胜无疑......哎,不好!快跟我来!” 我正坐在车上看的入神,鬼哥赞叹出声,但他的赞叹突然变成惊叹,指了指黑车那方向,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快下车。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车里竟还有一个人,那人趴在窗户上,手里端着一把黝黑泛冷的手弩,正瞄着龙司空动来动去! 这是死仇啊! 一念之间,鬼哥已经跳下车跑出去两三米,我一看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一把脱掉脚上的皮鞋,打开车门就朝那黑车的窗口扔去! “崩~”的一声脆响,弩箭离弦! 但就在弩箭离弦的同时,我的黑皮鞋也砸在了那把手弩上! 那个短小的弩箭就插在龙司空左胳膊边一寸处,箭尾犹颤。 我相信若不是我的飞鞋及时,只怕他那条胳膊要被射个对穿! 龙司空当然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他闷哼一声抡起双臂,直接朝最近的一个人冲了过去,还没等我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就被直接干倒在地。 而剩下的另一个人眼见情况不妙,二话不说逃进黑车里。 黑车也“嗡”的一声催动引擎,扔下四人绝尘而去! “龙少,你没事吧?” “快他妈的报警!” “来帮我摁住这小子,他想要跑。” ...... 现场乱作一团,只有我和鬼哥站在一边做看客样。 龙司空叹口气,揉了揉手腕,走上前一脚一个,把倒地的四人踢成了躬身的虾米,让他们根本起不来。 而那些保安也乘机上去挨个捆绑,顺便打报警电话。 “没意思,居然没轮到我出手。”站在我身旁的鬼哥撇撇嘴,一脸兴致索然的模样,“不过你小子倒是反应快,还打的准,那鞋子立功了。” 我摇头笑笑,说小时后在山里打野兔,弹弓太慢,就练了一手扔石头的绝活,没想到用在这里。 “难得啊,现在的孩子,知道弹弓的都少了!”鬼哥又感叹一句,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要去给我捡鞋。 但他刚走了两步,龙司空已经捡起我那只鞋子,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 “李三栓?”龙司空嘴角含笑,顺手将鞋子递给我。 我急忙接过鞋子穿上,然后尴尬的点点头。 龙司空回头看了那边一眼,又转过头笑问:“多谢援手,哦不对,应该是援鞋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想这人还挺幽默的,刚刚经历了一场风险,现在却和个没事儿人似的。 但他这一问却让我有些难回答了,如果说正常相遇,我还能厚着脸皮和他说求援的事情。但人家刚出了事,我再说的话,他会不会认为我是挟恩图报? 想到这,我摸摸鼻子没说实话:“没、没什么,就是瞎溜达呢,刚好路过这里。” 这时鬼哥突然转头看我一眼,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啥也没说。 他当然知道我在扯谎,只不过不好揭穿我罢了。 “不对吧?”龙司空看看我,又看看鬼哥,沉吟几声才说:“你们别走,等我处理下这些琐事,一会一起喝一杯吃顿便饭,算是答谢两位。” “不用了吧,那多麻烦你。” “好,喝酒!” 鬼哥和我几乎是同时出声,但我们两个的口径,却是南辕北辙恰恰相反。 我俩说完还互相对视了一眼,我皱眉,鬼哥咧嘴笑。 这时龙司空再次开口:“别客气,三栓你和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况且要不是你,我刚才说不得要挨一下子,一顿饭一顿酒是跑不了的。” 他说完后又转向鬼哥:“这位老兄却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刚才冲过来要援手,我也是看在眼中,必须致谢。” “对嘛,相遇就是缘,我们等你!”还没等我在推拒一下,鬼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紧了紧,直接接受了龙司空的邀请。 而龙司空也笑着点头,转回去处理那边的事。 等他走远,我这才推了鬼哥一把,抱怨道:“鬼哥你这是干啥,无非帮了他一点小忙,咋就非要去人家里喝酒吃饭呢?没得让人家低看了咱们。” “啧啧啧~”鬼哥撇撇嘴,再次搂住了我的脖子。 他说三栓啊,老哥我一直觉得你这人挺实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现在你怎么了,这矫情个什么呢? “还有,刚才我看你的表情不太对。你实话告诉我,你来这江都市最牛笔的小区,是不是要找的就是那个什么司空?” 我一听这个愣了,说你怎么知道。 鬼哥笑笑,看着龙司空那边说:“老哥我是干啥的?开出租啊,天天就是接人待物,这么多年下来,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就你那小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怕那什么司空也看出来了!” “不是吧?我写到脸上了?” “你以为呢。” 我看着鬼哥那一脸笑劲儿,无话可说了。 不过鬼哥这倒是帮了我一把,一会瞅瞅有没机会,我跟龙司空提一嘴貔貅王和阿火的事情。 不一会来了民警,调查笔录,便将那四个被打倒的人带走,然后和龙少热络的再见。 “啧,有钱就是好啊~”鬼哥看到这一幕,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等龙司空处理完这些,便让我和鬼哥上车,三人直接去了他的别墅。 这时差不多快到正午,龙司空让人炒几个下酒菜,又整了几盘生鲜,三人便齐齐落座。 “来,薄酒一杯敬二位,多谢今天出手相助!” 龙司空大方的端起酒杯,笑着说完就一饮而尽。 这时鬼哥端起酒杯笑道:“爽快!虽然我没有出手,还借着我这小老弟的光来蹭酒的,但冲你这豪爽劲儿,也要多喝几杯!” 他说完也一饮而尽,然后朝龙司空亮了亮杯底。 我端着这杯酒尴尬了,心说鬼哥你可真是谱大,人家龙司空咋说也是江都最有钱的人之一,你那话怎么听着像是给人家面子一样? 但说都说了,我只能笑笑,陪着他们俩将杯中酒喝干。 三人吃了点东西,龙司空转头对我说:“上次在那个偷袭你的人,我已经帮你废掉了他一只胳膊。当时情况把我也吓了一跳,我还从来没见过闭气那么久的人。” 他这是说派对比赛的事了,我急忙给自己满了一杯端起,说多谢龙少为我报仇,不过闭气那一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其中缘由,想得脑子疼。 说完我就酒到杯干,算是谢他。 这时鬼哥来了兴致,好奇的问我怎么回事。 没等我开口,龙司空倒是绘声绘色的给他讲了一遍,丝毫没有保留。 “我去,三栓你还有这等奇遇?老实交代,是不是打小吃过龙肝凤胆,或者练过武功秘籍?”鬼哥打趣一声,顺便又给三人满了酒,一饮而尽。 我说哪里有什么龙肝,又哪里有什么秘籍。那些东西只在小说里出现,现实中不可能有,否则这种神人在信息发达的现在,早就出名了。 “不尽然。” “不一定。” 我话声刚落,鬼哥竟和龙司空同时开口,两人的话也几乎一模一样。 我吃惊的看向他们俩,他们俩似乎也对对方的见解相同感到吃惊,也互相瞅了瞅对方。 “呃......鬼哥,龙少。什么叫不尽然和不一定,方便讲讲吗?” 气氛有点诡异,我心里却是好奇,于是开口就问。 鬼哥哈哈一笑,说自己刚才是胡说呢,然后埋头吃菜。 而龙司空却是眉头轻挑,笑着看向鬼哥说:“这位叫鬼哥是吧?看上去要比我大七八岁,见多识广应该不在话下。鬼哥,今天因缘际遇,你不妨给我们两个小弟随便说说,让我们长长见识也好?” 咦?龙少都喊他鬼哥?这可有点意思啊...... “嗨,咱们三个喝酒就喝酒,论什么辈分,没得落入俗套。我之所以说不一定呢,是亲身经历过一回,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鬼哥笑呵呵的放下筷子,又跐溜一口喝了杯酒,那酒流到下巴上,他也不用餐巾纸,直接就拿手抹了抹。 我一看他这架势,摆明了是要说一说什么神药和秘籍的事儿,虽然他只说那时传闻,但听个故事也不错啊。 就在这时,鬼哥深吸口气,扔进嘴里几个脆皮花生,含糊不清的开讲。 “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还是一个雨夜,街上客不多,我正准备收车回家睡个懒觉,可就看到一个穿白衣白裙的女儿在路边急急招手......” 第53章 龙司空的拒绝 “我们干出租这一行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接麻杆不接晃悠,不接白衣女,不接红妆男。” 鬼哥说完这句,直接从龙司空那摸过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根。 这脸皮真厚......我腹诽不已,却看到龙司空似乎根本不在意,反而是兴致勃勃摆出一副认真听的姿态,这才心里松了口气。 但我还是催促说:鬼哥你别吊胃口,有话麻溜的说。 鬼哥乐呵呵的一笑,抽了口烟才继续道:麻杆就是指过瘦的人,这类人中吸粉的人多,一个个吸的和鬼一样,我们不愿意接活。所谓的“晃悠”,其实就是直走路都走不稳的酒鬼,这种人很麻烦,有时候说不清会有矛盾,所以也不接。 我听了点点头,心说这倒是常理,于是问他什么叫“白衣女红妆男”? “白衣女指的就是全身穿白色的女人,红妆男反之。如果是大白天的话倒无所谓,可一旦入夜我们是不愿接这两类人的。老一辈跑车的因为接这种人,莫名其妙的出了不少事,其中离奇都匪夷所思。” “难道是鬼?”我一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就打断他,问了一声。 鬼哥摇摇头说:不好说,我自己没有亲眼见的东西不好评论。这个全靠个人理解了。总之重点不在鬼不鬼上,而在于传下来的规矩,我不想接白衣女。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觉着意兴索然。本以为他能说点鬼神之事给我开开眼,谁想他竟绕过不提。 “当时我看到路边的那个白衣女子,浑身淋得和落汤鸡似得。那长发披散遮住了半个脸,让我心里有点毛。所以我打算当没看见直接走人。” “可你们猜怎么着?这个浑身白的女人见我不减速,竟然一个跨步冲到了车前,当时‘嘭’的一声,直接就被撞飞了!” “啊?”我眨巴眨巴眼,心想那一下肯定挺狠,不死既残啊! 鬼哥说到这里也轻轻叹口气,似乎对当时的情形还心有余悸。 不过他很快就又开始说:我当时吓懵了,脑子空白,坐在车里一动都没动,也不知道该下车去看看,还是叫120。但就在这时,这个白衣女人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似得走到我车门边,拉开门就坐了进来! “当时你车子时速多少?”龙司空突然出声。 鬼哥看他一眼,说那晚上人少车也少,他开的速度至少七十。 龙司空点点头,转而抱起双臂靠在餐椅上,皱着眉头像是在想什么。 “我继续哈。当时那个女人坐进车里,我这才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双手合十不停的道歉,问她用不用去医院,能不能接受私了,我愿意给钱。” “可那个女人只是摇头,然后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个地址,意思是让我送她过去......三栓,你猜她让我送她到哪里?” 我正听得认真呢,突然被他一问,一下没反应过来。 等过了一两秒我才疑惑道:鬼哥我哪儿知道啊,那是你发生的事,我又不在场,那时我还在山里猫着呢! 谁知鬼哥摇头笑笑,说你还真能猜到,仔细想想。 让我猜? 我来着江都,似乎只和鬼哥去过两三个地方,难道是...... “森林公园?” “不是~去公园干啥,雨夜约会么?另一个嘛!” “双桥路......云顶林场?”我说完后,没由来的觉着后背一冷。 就在鬼哥点头要继续讲时,龙司空突然盯着我插了一句话:“三栓你去过云顶林场?” 我点点头,看着龙司空严肃的眼神,有些懵,问他怎么了? “没事,你们继续。”龙司空摆摆手又向后靠去,闭口不言。 老鬼奇怪的看看龙司空,又转眼看看我,见两人都不说话,这才继续。 他说那时市里搞新文明建设,要美化城市建设大量的绿化带,所以林场还挺火的。虽然他不愿意去双桥路,但把人家撞了,人家却没讹他。他理所当然的答应下来。 可车子才出去几分钟,火哥就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女人在吐血,不是往外喷的那种,而是有点像七窍流血,很吓人。 他一看又担心了,怕是自己把那个白衣女人给撞出内伤,便赶紧停下车,和这个女人说去医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白衣女人还是摇头不同意,并且从她自己兜里掏出个老式样的小瓷瓶,往嘴里倒入些东西。然后她闭眼静坐,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血就不流了! 我听到这里已经吃惊的合不拢嘴,心想天下怎么可能有这种药? 这时鬼哥正说的来劲儿,他也不给我留什么思考的时间,兴奋道:“这还不算什么,你们肯定想象不到,等我把她送到离云顶林场不远的地方,她就拍拍我示意要下车。等车门一开她下去,她就开始朝旁边的林子里小跑,越跑越快,就在离林子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那女人一个急蹿,没了!” “没了?” “没了!” 我紧追不舍的问他:“没了是啥意思啊?是上天还是入地,怎么没了?” 鬼哥耸耸肩摊开手,说没了就是没了,没看到她上天入地,反正就那么不见了! 我听得都有点发毛了,说这会不会是鬼啊。 “鬼哥屁,鬼会流血啊?还是鬼会呼吸?那时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我不可能看错。”鬼哥说完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仰头喝下,长出了一口气。 我坐在那里吧整个事回忆了一下,大家开始是一起喝酒。喝到半途中,龙司空提起了我在派对比赛中假死的事情,鬼哥好奇问了经过,便和我开了个神药秘籍的玩笑。 而我说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鬼哥和龙少却持有不同意见。然后鬼哥现身说法,讲了一个他亲身经历的故事,像是要以此来证明,这世界上真有神药秘籍之类的缥缈之物。 这件事转弯转的有点急,延伸的也有点远。特别是哪个女人吃了什么东西能立刻止血,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两点作为鬼哥论点的证据,也太过匪夷所思。 一时间三人谁都不说话了,鬼哥在喝酒,龙司空沉默着像在想事情,只有我再那里左看右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堆。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三分钟,鬼哥端起酒来邀酒,气氛才再次热络起来。 只是龙司空并没有给我们讲类似的事情,而是转头问我说:“三栓,刚才在小区门口时看你表情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真让鬼哥给说中了,原来龙司空也看出了我那时的口不对心。 既然他都问了,我也不再扭捏,直接告诉龙司空说:龙少,我最近和一个叫火哥的人起了冲突,他带着人想收拾我却没得逞,说要继续搞我,还有他老板貔貅王撑腰,我想...... 龙司空听了毫不犹豫的问道:“你脖子上的淤痕,就是他们干的?” “对,那群王八蛋用绳子套住我用摩托拉着跑,却被我逃了。”我点点头承认,一说这个,心里还是怨气难平。 “起因呢?” “小事儿,口角而已。” 我简单的叙述,心想着这次有着落了,就这一顿酒,再加上之前那飞鞋救人,他肯定会帮我。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龙司空眉头紧锁,脸色肃然,竟摇头说:三栓,这个忙怕是我帮不成! “帮......为啥?” 我傻愣愣的问他,可鬼哥却在桌子下踩了踩我的脚,不悦道:“啥为啥,哪儿那么多问题!” “龙少,今天我和小兄弟承蒙款待,不胜感激。要是再有机会,咱们还坐下来好好喝酒啊。你也刚出了点事,我们就不打扰啦!” 鬼哥说完就向龙司空拱拱手,然后一把拽起我向外走去。 我踉踉跄跄的跟着,回头看了龙司空一眼,却见他低头沉思,并没有阻止我们或者客套的挽留。 等二人出了小区上车,我立刻不解道:“鬼哥,你那么急着拉我走干啥。他还没告诉我拒绝的原因呢!” 鬼哥翻个白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对我说:“告个屁!三栓我问你,你就没发现你在提到‘貔貅王’三个字时,龙司空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倒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于是点点头肯定。 “你可能刚进社会不久,还感觉不到一些东西。我告诉你吧,你说那什么阿火和貔貅王时,龙司空眼神里都有了杀意!这人绝对和貔貅王有仇!” 鬼哥说的言之凿凿,就好像他说的是真理一般。 我琢磨了一下,不解的问:“那要是龙少和貔貅王有仇,岂不是正好吗?他帮顶回去这件事,不正好出出气?我还是他同盟了好不好。” “哎哟我的老天爷哦,你这小子,说聪明是真聪明,说傻也真傻!你以为有钱人之间的恩怨和咱们一样,吵两句打一架就没事了?他们都要动脑筋,像下棋一样招招博弈,他要是答应了你帮你出头,那就把你卷进去了!到时候貔貅王说不准会拿你杀鸡儆猴,给龙司空看!”鬼哥一边说一边拍脑袋,郁闷的很。 我听得都要乱死了,心想这些有钱人也太奇怪了,“鬼哥,照你这么说。他刚才拒绝我,不是害我,还是帮我了?” “如果我没猜错,那绝对是!这龙司空对你还是够意思的,没给你挖坑!” 鬼哥说完便启动车子上路,车子刚刚驶入环城快道,我的手机响了。 低头一看,是瓶子发来的微信,信息只有一句话:三栓,我听到一个对你不利的消息,快来如梦297找我! 第54章 夜半抓贼 对我不利?瓶子从哪知道的消息? 我告诉鬼哥改道去如梦娱乐城,然后发信息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瓶子说在手机里说不清,让我快点过去,要当面说。 我有些莫名其妙,等差不多两点时来到如梦娱乐城,给鬼哥结了账让他先忙,我则直接上楼。 这时娱乐城里只有几个保安和培训人员,到处都清冷的很。 等我来到297推门,还不等看清里面的情况,便觉香风扑面,一具娇软的身子直接扑进怀里。 我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受到了惊吓,于是急忙问她到底怎么了,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瓶子缓缓抬头,脸色很难看,她啜泣着说:阿风中午去我家了,他让我离你远点,他说貔貅王放话了,最近要打断你一条腿以示惩戒! “艹,他说打断就打断!我还说他明天就淹死在厕所呢!”我听了不由臭骂一句,不愿再瓶子面前坠了男人气势。 其实宝妮已经给我透露了口风,让我有心里准备,现在听起来没那么怕。 我拍拍瓶子的后背算是安慰,咧嘴笑笑说:“你别怕,这事我自有办法,等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再和我接触。” “你有什么办法?那貔貅王可是咱们江都的一霸,人脉不浅,手下众多。万一他们在你下班时......” 我摆摆手将她打断,不想再和她做无谓的讨论。 我知道她是好心,但这种事不能让她参与进来,躲还躲不及呢! 瓶子看我这样说就不吭声了,只是讲头埋在我怀里,紧紧的搂着我。 “瓶子你松开我吧,去沙发上休息。”一想到两人之前那事,我就不敢再引火烧身。 可瓶子却不听,她抱着我嘤咛一声:“不,我就想抱抱你。莫非你连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能答应我?” “瓶子,咱俩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你以后......” “我不想要以后,我就想要现在。”瓶子又伸除指头压在我嘴唇上,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一夜的模样。 我心说那你抱吧,别搞出更出格的事就行,否则让苗姐知道了,我绝对讨不了好。 两人就像木桩子似得在那抱了一会,瓶子才松手。我这时想先把去关丽丽家的事告诉苗姐,所以和她告别离开了包间。 但等我找个了没人的地方打过去,苗姐的手机竟成了呼转,只能留言。 没办法,我只能在微信上给她留言,说让她尽快回电话,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可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下班,我都没等到苗姐的回电。 更让我奇怪的是,从出了如梦的大门到苗姐家,我并没有遭到幻想中的那些报复。 “准姐夫好~” 刚一进家门,便看到露露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她这次倒是穿的很全乎——一件及膝的睡裙。 我看看表,说这都快凌晨两点了,你咋还不睡呢? 露露翻身坐起,扭扭脖子像是放松,哼哼道:“一个人睡不着嘛,屋子里有人才能放心。对了准姐夫,你知道我姐去哪儿了吗?我怎么打不通她电话?” 我说我也打不通,她去哪儿根本就没告诉我。 “不是吧?你们俩都住一起了,我姐还对你这样?哎,准姐夫,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露露说没两句就恢复了八卦的本性,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好奇。 我一听尴尬,心说自己说好听点是公关,说难听点是鸭,这怎么和她开口? 这丫头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脑子飞转间,我含含糊糊的说了声“销售”。 露露一听撇嘴说:“怪不得你一身酒气......不是我说我姐,她家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不能随意给你安排个职位呢,搞得你这么辛苦。” 我不敢再和她聊下去,生怕她再挖出什么“深度”话题。于是让她快去睡觉,自己洗澡。 等一会洗完出来,家里已经黑漆漆一片,看起来这小丫头今天没折腾我的兴致,我也赶紧去睡。 可大概最近事情太多,即便自己闭上眼,那一件件事,一个个未解的难题便浮现在脑海中,这让我想睡却睡不着,几乎失眠。 就这么熬了半天,也不知道几点。我突然听到客厅传来琐碎的声音。 睁开眼看了看门缝,未见灯亮,心想着可能是露露半夜入厕,便没放在心上。 但等了一小会,我突然听到自己卧室的门锁被轻轻拧动,就在我不解间,一个黑影踮着脚尖闪入屋内,然后又轻轻的关上门,像是不敢弄出动静。 “露露?”我看着那身影前凸后翘,明显是个女人,于是轻声问去。 谁知那黑影听到,一下就扑了过来,然后捂住了我的嘴巴:“姐夫,是我,别出声!” 两人离的近了,我这才看清她的面容。但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传说中欧美很开放,她要和我那啥一把? 这可不行!我想到这里就要翻身而起,可露露却像条八爪鱼似得抱住我,贴在我耳边轻声急语:“姐夫你别闹,咱家里来贼了!” “什么贼?!”我一听愣了,本能的就想冲出去看。 “刚才你没听到吗?那开门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姐回来了,可开了条门缝却看到一个蒙面的男人!快吓死我了。” 苗姐这套公寓在市中心,黄金地段,安保齐备,照理说不该有贼,更不该轻易进的了家中。 光明正大的进贼了,这可能吗? 我问她:你见那个贼去哪个屋了?确定是一个人吧? 露露点点头说一个人,然后想了想说好像是去了苗姐的卧室。 我艹,直奔苗姐卧室?这贼......熟悉这家里的布局啊,难道还是熟人作案? 刚才有些紧张,现在稍稍放松下来,我才感受到怀中娇躯的玲珑美妙。 这丫头几乎是贴着我,差那么一点就是“无缝粘合”,只要两人中任何一方动一下,我就能感觉到那两团柔软滑嫩。 为了避免我身体反应的尴尬,我急忙低声告诉她:“露露你先松开我,我出去看一看,不管发生什么你别开门,也别出来。” “不!你别出去,咱们现在报警吧?” “万一你姐卧室藏了什么值钱东西咋办?等警察来了,黄花菜也凉了。” 我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将她绕在我背后的胳膊掰开,然后减缓动作幅度,弓着腰就走到了卧室门后。 贴上去听了听没见动静,我深吸口气缓缓开门,然后对着门缝先一顿瞅,没发现任何人。 但就在这时,一个很轻微的声音从苗姐卧室传来,那动静像是什么软东西轻轻坠地,只是响了一次便没再出现。 “喵了个咪的,我就不信你比野山猫还厉害!”我心中腹诽一句,想起小时候和爹在羊圈里抓野山猫的情景,那玩意儿比野狗略小,可却性情凶猛,动作矫健,费了我和爹大半夜的时间才搞定。 比起那玩意儿来,毛贼还真不算什么,这也是我现在不害怕的原因! 缓缓将门打开,我便顺着墙根向苗姐的卧室挪。因为苗姐卧室紧挨着我,所以走了两三步不到,我就已经来到门前。 门是关着的,不知道有没反锁。我站在门口略略思考,决定蹲在门边来个守株待兔,等这贼出来的时候弄倒他再说。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我听着客厅座钟传来的咔咔声,心中暗暗估摸时间。 就在我脚腕有些发麻时,苗姐卧室门锁轻轻的被拧动了,几乎没有声音。 门极缓的开了一半,却不见人出来。等了十几秒后,一个黑影才缓缓的向外挪出! 就是这一刻! 在他抬起后脚向前迈的同时,我揉身扑上,直接抱住他的双腿将他狠狠扳倒! 而就在他撞击地面时,我麻溜的蹿到他身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闷闷的撞击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在这漆黑的客厅里别有风味。 可就在我打的正欢时,身下的人突然掏出一个小罐子,对着我就是一阵猛喷,我一双眼即刻就疼的厉害,那感觉像是切辣椒时辣椒溅在了眼中。 真是阴沟里翻船了,这人趁我抹眼睛便立刻翻起身,他也顾不上和我缠斗,撒腿就要跑。 我一看这情形,强忍着眼睛的疼痛就冲上去,一把抓在他的脸上。 他脸上的口罩瞬间被扯掉,我正要继续挥拳,却愣在当场! 而他也明显的一愣,但很快转身就跑。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完全想不通。 我相信自己刚才没有看错,即便当时两只眼已经泪流不止,视线也有些模糊。但我绝对不会忘记和自己有仇那人的脸。 他,竟然是昨天一直没来上来的阿风! 阿风怎么知道苗姐家在这里? 阿风直奔苗姐的卧室要做什么? 阿风见到了我,会不会降这件事告诉火哥,然后又传入徐强耳中,在传入苗倩耳中,从而导致种种被动? 坏事了,刚才我不该放过他! “嘶......疼死他大爷了!”这时被阿风喷过的双眼火辣辣的疼,几乎要睁不开了。 我借着仅剩的视线摸向卧室,敲敲门喊露露出来扶我,正准备让她帮我看看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让我意外的声音在正门处响起:“三栓,出来跟我走!” 龙司空? 就是龙司空! 第55章 异变突生 “龙少?” 我这时已经几乎看不清东西了,只凭声音喊了一句。 刚才阿风跑出去时,大门我没关,谁想他竟然出现在门口。 “你被喷了辣椒水,别用手擦抹,只会更疼。跟我走,我帮你处理。另外告诉你这个朋友,我们晚一点回来。” 果然是龙司空,他的音色很特殊,我绝对不会认错。 我一听他这么说,急忙转身:“龙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跟你出去做什么事?这是苗夕的表妹,让她在这种状况下一个人待着,我......” “一会再解释。你现在跟我出来帮忙,还有那位姑娘,如果你胆子够大,也一起来吧!”龙司空的语速飞快,听起来确实很着急。 他的出现太突然了,这让我有些起疑。 可转念一想,如果龙司空有什么别的想法,以他的身手对付我,又绝对不会太难......那么我是该相信他呢,还是该立刻报警? 几秒钟后,我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跟他走。 这时我问露露说:你害怕吗?害怕就一个人在家,或者出去找个酒店;要是不怕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走,这龙少你姐认识的,不会害我们。 “我......跟你走。”露露稍稍迟疑便做出决定,她穿件衣服便过来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等走到门口,我才模模糊糊的看清了龙少的面容,心中稍定。 “三栓,你和我去消防通道。露露,你从电梯下去等我们。”龙司空做出一个奇怪的安排,也不等我问为什么,便拉着我向前走。 等两人进了消防通道,那边传来了电梯开门声,这时龙司空告诉我别动,然后也不知道他鼓捣了些什么,往我眼睛周围涂抹。 很快,一股清凉之意迅速在眼睛周围扩散,刚才那火辣疼肿的感觉,竟很快消去。 甚至又过了几秒,我都能略略睁开眼睛,将眼前的事物看清。 “我艹!”但就在我扫了周围几眼后,突然就爆出粗口。 因为我竟然看到龙司空脚边趴着一个人,像是那会儿跑出去的阿风! 这是我不禁自问:难道阿风被龙司空拦下了? “能看清了吧?来帮我抬一下,下楼扔进车里!”龙司空不做任何解释,一把抓起阿风的双手,然后让我抬着阿风的双脚,两人一起往楼下搬。 这阿风看着不胖,可现在一抬却是很沉。唯一让我安心的是,他现在身体软软的,这证明他还活着,没有出人命。 等我和龙司空来到楼下,露露被吓了一跳,但这丫头真够胆大,她不仅没喊没躲,反而帮我们开门安置。 等阿风被扔进楼下的一辆越野车尾箱里,龙司空示意我俩上车。 我又忍不住了,低声问他:“咱们这是要干什么?报警不就完了么,这小子入室盗窃可是十拿九稳的证据,跑不掉的。” 但龙司空只是摇头,说现在什么都别问,一会自然会告诉我们事情的起末。 车子开得飞快,不一会就离开了市区。但在拐过几个标志性建筑后,我越看越像这条路是去双桥路云顶林场的方向。 结果印证了我的想法,车子还真的来到了云顶林场! 我心想为啥要来这儿啊? 这地方够荒,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环境实在渗人。 更何况这个地方给我留下的映像太过深刻,深刻到我一想起来就后背发凉。 龙司空让露露等在车里,有事就按喇叭。然后他和我搬起阿风,穿过破旧的大铁门,径直朝林子走去。 夜风簌簌,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更显诡异。 我走到林子边缘不愿意进去了,头皮发麻,叹气道:“龙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总能说了吧?你不说,我不会进林子的!” 龙司空无奈的摇摇头,一撒手,直接就让阿风脑袋“咣”的撞在地上。 我跟着松手,便听到他开口说:记得昨天中午我撞车那事儿吗? 我说当然记得啊,才隔了半天多点,怎么会忘? 他点点头,点着一根烟夹在指头中,沉声道:“派出所那边有回信了,那伙人是貔貅王,王志忠的手下。” 貔貅王,他竟然和龙司空也有过节! 龙司空这话有点雷,以他的身份,貔貅王怎么能和他掐起来还搞得那么凶? 正常来说,大鱼吃小鱼是常理。但两条体型相当的鲨鱼怎么搞?想要两败俱伤么? 所以在我的想法里,龙司空这种能量很大的人物,应该与貔貅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即便他们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搞到这种地步。 他的说法让我费解,我直接问他:“你们是不是有过节?” 龙司空眯起眼睛点点头,猛吸了一口烟又缓缓的从鼻孔喷出:“都是一些往事,他心里放不下而已。但他这次太激进,居然敢用手弩对付我,这摆明了是想和我撕破脸皮!” “那......这事怎么就和阿风有关了?” “呵呵~” 龙司空冷笑一声,盯着地上还没醒来的阿风说:“要怪就怪他命不好,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昨天撞车时,那个开车的司机!当时他一直躲在驾驶位上没出来,结果被派出所的那几人给招出来了。” “我收到消息后,为了搞清楚王志忠这大动作的限度和目的,便让人找到阿风,然后自己去跟踪看看有没发现。结果还真是老天睁眼,让我在酒吧里看到了他,与他一起的还是王志忠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像是在交代他什么。” 我听着他的叙述,跟着他的思路,自然而然的问:所以你决定要跟踪他,找个机会逼问? “对!但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把我一直领到了你住的地方。我自然不会让他做完恶事儿跑掉,对吧?” 我听到他这样说便明白了七八分,想起另一个问题,转而问他:“那谢谢你了龙少,不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听戏!” 我正琢磨着什么叫听戏呢,对面的龙司空就蹲下身子将烟头拧灭,然后将地上的阿风平躺过来,抡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阿风没醒,再打! 阿风还没醒,又是正反两下! “呃......”阿风终于发出声音蠕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在苗姐家楼道时,龙司空是怎么搞晕他的,竟这么难醒,白挨了好多下。 但龙少打他,我有的只是开心,我都恨不得上去踹一脚! “你们、你们是......想要干嘛!”阿风终于醒来,在看清我和龙司空后,急忙撑着地面倒退。 龙司空一脚就踩在他胸口,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别装傻,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说说吧,王志忠想怎么搞我?还有,你为什么要跑到人家家去?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阿风急忙摆手洗白自己,装出一副无辜样儿。 龙司空也不说话,直接弯下腰拉直了阿风的胳膊,然后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阿风胳膊关节上! “啊~~~”阿风瞬间就惨嚎起来,他的手臂像是被龙司空打裂了! “不说是吗?”龙司空嘿嘿一笑,向后退了两步拽起阿风的长腿,手臂弯曲,直接就用胳膊肘向阿风的膝盖砸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要砸实了,阿风那条腿非废了不可! 就在龙司空快要砸在阿风的那一刹,阿风终于喊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阿风见龙司空松手,看了看左右,眼珠子咕噜噜的直乱转。 他说自己可以告诉龙司空一些听到的东西,但龙司空必须保证,在说完后将他放掉,不能伤害他。 我听得好笑,心想你这要求等于白说。龙司空要是不准备整你,也不会把你拉到这不毛之地来。 “好,你说的我能答应!” 果然,龙司空沉默了几息,答应了阿风的要求。这在我看来明显是一会翻脸的前奏。 就在我目光转向阿风,等着他一五一十的说出真相时,异变突生! 也不知阿风从哪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二话不说就扎在了自己的心窝! 你大爷的,这是自尽吗?! 我愣了,龙司空也愣了,似乎没人想到阿风会这样做,他竟然就这么突兀的选择了死! 难不成,他也看出了龙司空的虚假承诺? 还是说阿风另有隐情,不能也不敢说出来,这才选择了自尽! “混蛋!”龙司空终究要比我反应快很多,他咒骂一声就蹲了下去,用手堵住汩汩的冒着献血的伤口。 可那是心脏啊,那不是其它地方。我眼看着阿风就软了下去,脸色也苍白下来,血还流了一地! 十几秒不到,我站在那儿犹如站了整整一年,心越跳越快,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摆子,一层层的细汗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阿风死了,毫无疑问的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轻易消失。 这也是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害怕感,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 然后,一阵恶心在胸腔里翻滚,我转头扶着一棵树就开始狂吐。 这时龙司空走过来拍拍我的后背,扶着我走到越野车旁,然后打开后边车门取出一个折叠铲,什么都没说就朝林子那边走去。 我深吸口气,靠着车门努力不让自己软倒,我不停的问自己,这算是......杀人了么? 第56章 苗姐的质疑 那一夜,我吐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上的车,怎么回的家。 我只记得龙司空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是能习惯的吗? 即便那个阿风是自尽而亡,可我在看着他生命迅速流逝时,会慌,会乱,甚至还有些不忍。 也许真的就像龙司空那句话,见多了,也就麻木。 昏昏沉沉的入睡,直到被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拍醒。 “准姐夫,我扶不动你,你快点起来吃药。”轻柔的声音像一阵风,拂过耳边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一看,只见露露坐在我身边,眼睛里血丝密布,下面还挂着个黑乎乎的大眼袋。 “你这样子好丑,没化妆么?”我看了咧嘴直笑,可笑完就觉得头昏脑涨,身子发冷。 露露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满:“还笑,都高烧39度多了还笑。要不是照顾你我能成这样吗?快起来吃药啦~” 我发高烧了?貌似身体真的很难受,可我怎么会发烧?要知道在山里时,两三年都不见得会感冒一次。 但看看露露手中那杯水和药片,我犹豫一下还是勉力坐起来,将药喝下。 “你呀,这恐怕是被吓到了,休息几天就好。给你吃的药呢,安神为主退烧其次。你请假休息吧!” 露露将喝空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转身给我盖好薄被,长出口气,直接就躺在我身旁。 我顿时觉着尴尬,急忙向另一侧靠了靠。可看着她没有了前几日那种泼辣劲儿,像确实是累坏了,刚到嘴边想让她回去睡的话又咽了回来。 “我被吓到了?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吓吗,把你吓到才对。” 见她睁眼盯着天花板,我也一时半会的睡不着,这才找个话题闲聊。 露露转过头冲我翻个白眼,不满道:“什么小屁孩,我马上19岁了好不好?如假包换的成人,ok?再说了,我听我姐说你也就18,比我还小,只是面相成熟而已!” 我一时语噎,想想她的话确实有理。几天来,我被人家戴上“准姐夫”的高帽,就始终把她定格在小辈的份上,其实人家比我还大。 露露见我没说话,这才慢慢转过身,扯过我的一只胳膊垫在她脖子下躺好,轻轻的说了一声:其实昨夜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你知道?看见了?” 露露摇头,垂下眼睑说:“那不需要亲眼看到,去的时候三个人,回来就两个,龙司空又用过铲子,你又吐成那样......我要猜不到,才真是小孩子!” “你是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受惊吓很正常。我人在美国,那边枪支自由,比这更血腥的场面我都见过,所以不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原来如此,可她知道了这些,真的好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人家一个女孩子,可真是悲哀。 “那这件事,你......” “放心,我不会说。要是我觉得不妥,早就报警了。但准姐夫,你要记住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知道吗?” 露露回答的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但为啥我就欠她一个人情,那人又不是我杀的,也不是龙司空杀的,是自杀好不好? “怎么,你不答应?”露露突然抬起眼皮瞪着我,脸色有些严肃。 我心想还不知道后事会怎么发展呢,答应你便答应了,无所谓。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来拉个勾,空口无凭!”露露收起那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笑,让我觉着自己好像上当了。 两人像小孩子似得拉了勾,她这才作罢。 我感觉自己身体确实不适合上班,便拿过手机跟毛子哥请假。 毛子哥问了问情况,又叮嘱我快点养好身体,说别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样培训泡汤,位置让其他人挤,就别想进地宫赚大钱去。 等挂掉电话,我觉着有些犯困,便和露露说了两句就沉沉睡去。 可正睡的香呢,突然在梦里感觉有人盯着我,一下就醒来。 这时卧室内漆黑一片,像是一觉睡到了晚上。我低头看看,发现露露正像条八爪鱼似得抱着我沉睡,不由无奈。 看了几眼,忍住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我准备再睡一会养养精神。 可等我闭眼后,却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依然存在。 再次猛的睁开眼睛,我缓缓将卧室内看了一遍,突然发现在衣柜旁边,似乎有一个黑影! “谁!”我顿时有些紧张,推开露露就翻身起床,冲着那个黑影跳去! 难不成又有人来苗姐家偷东西了?一次不成还来二次?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等我跳到那人面前,那人也不躲不闪,好像根本就不怕我。 可等我抡着拳头仔细一看,这站着的人竟然是苗夕苗姐! “苗姐,你......回来了?咋不开灯呢?”我有些傻眼,搞不懂她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被我推醒的露露迷迷糊糊的说:“怎么了,姐你回来了?” 我一听露露的声音,心里立刻意识到不妙,要完蛋了! 刚才我和露露可是搂在一起睡的,被苗姐看了个一清二楚,这还了得? 正想跟她解释,不想苗姐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大步走到床边,像是压着一肚子的火气问露露:“他把你怎么了?” “啊?你说准姐夫?”露露还没醒透,说话迷瞪的厉害。 “他不是你准姐夫!不许你这样喊他!”苗姐终于发作了,声音陡然提高。 露露呆呆的跪坐在床上,过了十几秒才反问说:“姐你怎么了,发什么脾气呢?他没把我怎么样呀?” “还没怎么样?你、你们都抱成那个样子,快粘成一块儿糕了!露露你跟我说实话,有姐在别害怕,他是不是对你那个了?” 苗夕有些不依不饶,似乎很想听到露露告诉她那个想要的答案。 我在一边听着,心想我俩还真的什么都没做,露露只是照顾我,然后也在旁边睡着了,梦中抱在了一起能怪谁?我可真没动别的心思。 “苗姐,事情不是你......” “李三栓你给我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苗夕气势汹汹的回头怒喝,还真把我给吓住了。 这时露露从床上跳下来,整了整睡裙,好整以暇的伸个懒腰说:“拜托你别想那么多啊老姐,我们很纯洁的,你看到的可不一定是你脑补的。” 露露说完就这么施施然走出卧室,然后没几秒,她的卧室门关门声响起。 我站在那儿悲催不已,心说你大爷啊露露,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了,你就不能认真和你姐解释一下吗? 说个话非要这么高调,你姐不炸了才怪,那怒火都是我承受好不好? 果不其然,等露露回了她自己的卧室,苗姐转头就走,直接去了客厅沙发上坐下,对我不理不睬。 我无奈的叹口气,跟到客厅把灯打开,这才发现苗夕还没有脱下外套,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回来不久。 只是她扭过头去根本就不看我,脸色清冷,眼神能杀人。 “苗姐,你先别着急,听我解释好吗?”我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软了,要是继续和她硬对着干,那下场只会更糟。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该软时就得软,该硬时就得硬,软硬自如,那才是真男人对不对? “呵呵~”苗姐冷笑一声,笑的很僵硬,“不着急,我着什么急?你都和我妹妹抱一起了,这还能说什么?” “苗姐,昨天我发高烧了,一直是她照顾我,她累了就在我旁边睡着的,那睡着之后,谁能控制自己对不对?” “是啊!你自己都承认了,睡着后没法控制自己,又怎么能控制你下面挂着的那三两肉!”苗夕终于肯扭过头来看我,可那眼神,我却宁愿她扭回去。 苗姐这话有点不讲理,谁睡着了还能做那事儿? 她这明显是在气头上,软硬不吃,我想想还是避一避,让她冷静一下好。 想到这,我也不说话了。转身去冰箱取了一盒果饮放在她面前,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苗夕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气氛越来越尴尬。 我坐在沙发上倒不是发呆,而是想着等她冷静下来不再生气,好把关丽丽那件事,还有昨天晚上的遭遇讲给她听。 这两件大事都不容小觑,她及早知道,说不定有很大的好处。 可就在这是,苗夕突然伸手,一巴掌就将面前的果饮拍飞,那橘黄色的果汁流了一地。 “姐,你没必要拿果饮撒气,你要实在气不过,就上来捶我一顿。然后听我说说怎么回事,好吗?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我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尽量说的温和一些,希望打破眼前这种对峙。 可苗姐却再次冷笑起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嘲笑的表情。 过了两三秒,她突然开口问:“你让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骗我?” 我说是啊,从咱俩认识开始,我哪件事骗过你? “真的?” “比真金还真!苗姐你怎么就不信呢?你随便说一件你不相信的事出来,我要是骗了你,我、我直播剁那啥玩意儿!”我一听她还在怀疑,急忙和她解释,甚至信誓旦旦的把刚从娱乐城学来的口头禅也给用上了。 但苗姐接下来的一句,却真真让我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 “好,这是你让我说的,那你告诉我,你和那个什么瓶子,也就是萧蒻萍,有一晚在她家里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57章 痛彻心扉离去 “瓶子......” 我呐呐一声,脑子一下就懵了。 苗姐竟然知道瓶子的真名,还特意点出了我在瓶子家的那一夜! 那一夜,纯粹是场邂逅,对于我这样一个没经历过爱情,更没经历过女人的小白来说,当时的所有都是一张复杂的试卷,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那时以为有好感就是爱情,喜欢就是真心,然后再荷尔蒙的助攻下,我们已经到了赤裸相见的地步,却没有捅破那男女关系的最后一层。 就在那时,我才发现自己有负担,自己无法做到没有顾虑的去和瓶子做任何事。 也正是在那时,我才隐隐约约的发现,其实自己喜欢的、爱的人是和我一纸合约搅在一起的苗夕。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当时的感觉,如今想来都那么清晰。 但,我真的没有和瓶子走到那一步,可苗夕她相信吗? 往事已矣,当苗姐提出这个反问时,我无力回答。 我十分好奇,到底是谁把这件事传到了苗姐的耳中。 江都市人口近千万,就算苗姐脑袋上装了天眼,也不可能定位如此精准,更何况她和瓶子,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何交集?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瓶子把这件事告诉了苗姐,一种是别人说给她听。 可瓶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会吗? 我清楚的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她也曾在包间里抱着我,告诉我她的要求仅仅是抱一抱而已,不会再有其他奢望。 两人又因为阿风和其他经历了不少事,我很自然的就将她主动告诉苗姐的可能排除在外。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还有另外一个藏在暗处的高密人了。 “怎么,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刚才不是害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绝对没有对我说过谎么?” 苗姐的脸色越来越冷,她盯着我,眼里的怒火烧的正旺。 “我走那一天就问过你,我说你还有没有要对我说的,我甚至点了你一下,专门提及到那个叫‘瓶子’的女人,可你的回答却是什么事都没有,还说只是她喜欢你!” 苗姐越说越气,说着说着,她就激动的站起来,不停的抬脚往我腿上踢。 “她喜欢你,你们就滚到一个床上去?那要是更多的女人喜欢你,你是不是要把她们的床单都滚个遍!” 我无言了,我那时的回答确实隐瞒了那一夜,可我是不想让你生气,不想让你伤心呀,苗姐! 她踢的我很疼,但我并不躲闪。我心里很清楚,如果现在不让她把这怒气撒出来,那么憋在心中,效果只会更糟。 一个骂你打你,和你闹的女人,她心中是有你的;但一个女人不再和你生气,不关心你的喜乐哀怒时,你绝对不会再她心中有任何位置。 等苗姐又踢了几脚,我看着她气喘吁吁的重新坐回沙发时,我才轻声的说:苗姐,那次确实是我骗你了。但真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她想和我那样,我拒绝了,我那时发现,其实我喜欢的......是你。 苗姐听完,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眼中突然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愤怒、也像是痛心,更像是二者混合在一起。 我突然觉着她这种眼神不对劲,那感觉就像两个人一下子陌生起来。 我慌了,我说苗姐,我已经把唯一隐瞒你的事情都交代了,我真没有骗你!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我用力的点点头,唯恐她看不到我的内心。 可苗姐却又开始笑了,笑着笑着,眼圈渐红,两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而下。 “姐,你到底怎么......” 没等我说完,苗姐从一边拿过来手机,然后点开放音,里面发出了一段段对话声。 “我就是和他一起怎么了?我告诉你阿风,我还和他睡了!我们没来的那几天,就腻在一张床上做,没日没夜的做!你不服气么?你凭什么管我?” 这是瓶子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在如梦,我暴打阿风的那一次? “瓶子,咱俩......” 这是我的声音,我话只说了半截,想要纠正瓶子那些话里的不实之处。 “李三双我和你拼了!” 这是阿风了,就在我话说了一半时,他就冲上来要和我拼命。 简简单单的三段话,瓶子、我、阿风都在场,这组合起来,岂不是一下就证明了我和瓶子的的确确发生了关系? 这是谁干的! 这他妈的也太阴险了,竟然掐头去尾的录音还发给了苗姐! 这不是专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么? 就在我准备将实情告诉苗姐时,她冲我挑了挑眉,冷声道:“是不是还想狡辩?是不是觉着证据还不够?好,你接着听!” 居然还有!? 我傻傻的看着苗姐再次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旋即响起了我和瓶子的对话声,并且这对话依然是掐头去尾! “瓶子,那一晚在你家,我......” “三栓你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那是我自愿的,我现在一想起来那一夜,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啊?行吧,你人没事就好,不过今天这是怎么闹起来的?”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是在阿风被我打跑后,只剩我和瓶子两人时说的。 当时觉着没什么,但现在一听,就好像我默认了瓶子华丽“那一夜很满足”的事情一般,能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 ...... 完蛋了,这他妈的是有人在陷害我,设计我! “苗姐,你告诉我这录音是谁给你的?他们这是诬陷,我可以把当时在场的人叫过来当面对质!如果我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我已经由震惊转为愤怒,恨不得现在就抓出这个搞我的人,把他大卸八块。 可苗姐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般,她关掉录音,收起手机,然后冷冷的对我说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狡辩!我真没想到啊,李三栓,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可我却看走了眼! 她说完这些,眼中的泪水又汹涌的流出来。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冲我摆摆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淡然口气说:你走吧,离开这里,就当......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苗姐,你别这样啊好不好,我真的被人陷害了,我真的可以找人对质!” 我急了,我恨不得钻到苗姐的脑袋里,不停在她脑中反复这句话,直到让她相信为止。 她现在的态度,似乎已经无所谓了,那就代表着她已经凉了心,受了伤,笃定我在欺骗她。 “走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苗姐,别......” “滚!离开这里,我苗夕不要喜欢一个恶心到连实话都不敢说的男人!”苗姐突然冲我怒吼,直接连卧室里的露露也吓得跑了出来。 我看看露露,又看看痛哭的苗姐,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离开。 ...... “老天爷,你真他妈的瞎了狗眼!” 我站在无人的街头,冲天狂吼,我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撕碎,来发泄我心中的愤怒和伤痛。 可回答我的,只有墨色深沉的夜。 这浓浓的伤情一直在胸口撕扯我,我无处发泄,便跑到夜吧买醉,一瓶又一瓶的喝着,当酒精麻醉到我无法转动脑子的时,我才晃晃悠悠的走出来,开始大吐特吐。 “真恶心,要吐也去卫生间嘛,怎么就吐到路上,还让不让人走了?” “没点酒量就来装比把妹,妹子没把到,倒先把自己灌醉了。” “哎,管他呢,这种人天天见,管不过来的。” “臭死了,咱们快绕开。” ...... 这些从夜吧里出来的男男女女,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然后便唯恐避之不及,又迅速绕道离开。 我听得一清二楚,我也看得模模糊糊,可我却无法怼回去,也不想怼。 我现在什么不愿意去想,我指向沉浸在酒精的世界里,让自己麻木。 可为什么我喝了那么多都还没醉去?难道老天爷你个王八蛋还没有看够我的笑话? “艹,老子......老子总有一天......要捅破你!” 就在我断断续续的骂着贼老天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捅破谁?喝个酒都能把自己喝傻了,快起来!” “捅那贼......贼老天!” “捅个屁!话都不利索了,还捅,起来吧!”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只大手穿过我的腋窝,将我架了起来。 我这时才晃着脑袋向身边看去,哈哈的大笑着喊了声“鬼哥”。 “艹,看来没喝傻,不过你这酒味儿可真他娘的大。我刚才在这里等客,还以为自己看错眼了呢。” 鬼哥笑骂一句,搀着我继续向前,然后把我扶进他出租车的后座里。 车子晃晃悠悠的开了很长时间,那种晃悠劲儿让我胸口作呕,连着吐了两三次。 但鬼哥啥都没说,直到停车,他才又把我拖出来,然后搀着上了一幢六层旧楼的顶层。 就在我刚刚晃进门的那一刻,一个超大的嗓门在耳边炸响:“李贵你不在外面好好跑车赚钱,怎么又把你这乱七八糟的酒友往家里抬!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啊?你想不想过了!” 第58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闭嘴吧,嘚嘚个啥?娘和孩子还都睡着呢,大半夜的吵屁啊你!”鬼哥冲着一个肚子像游泳圈一般的女人吼了一句,就把我扶到沙发上。 说是沙发,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我随便挪挪屁股,便感觉到下面的弹簧硌得我难受。 这女人是鬼哥的老婆,我该叫嫂子吗?可她咋这么凶呢? “呀?敢和我顶嘴了是吧?大半夜怎么了,我还就是大半夜的喊,让咱娘和你儿子听听,让周围的邻居也听听,不好好赚钱却天天管闲事!” 女人不依不饶,一手掐在腰上,一手独指对鬼哥戳戳点点的,快要戳到了脑门。 鬼哥不再做声,一巴掌拍开那女人的指头,转身将大门关好便坐到我身边。 “怎么了,哑巴了?不敢和我吵了?原来你也知道要脸,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点儿好?别人家买车买房,别人家的老婆穿金戴银,可我呢?” “我跟着你李贵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一天要上两个班,还要伺候老的照顾小的,角角分分都舍不得乱花!谁像你啊,挣点儿钱就要喝酒,挣点钱就爱吹牛!挣点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那女人的嘴巴就像机关枪,突突塔塔的喷着各式的词句,没把我骂的脑袋疼,反而听得我清醒了一些。 这时鬼哥还是不说话,只是点根烟坐在沙发上,皱着那“川”字形的眉头,盯着茶几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真是、真是......”女人像是骂无可骂了,这才气咻咻的转身进了一个门。 屋子里陷入一片安静,只有鬼哥抽烟时砸吧嘴的声音。 我晃着有些不听使唤的脑袋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鬼哥这家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没有壁纸,没有高清电视,没有木地板,没有吊灯。 这客厅只是刷了一层大白,墙角边缝都有些发黄,像是被烟熏的。地面上也不见任何瓷砖,只是一层抹平的水泥面。 甚至连灯都是一根电线挂了个几十瓦的灯泡垂在那里,更别提放在一张小桌上的电视,竟然和俺村里的黄河牌老货一模一样! 这鬼哥家也太穷了吧? 他好歹在江都这大城市里活着,又开着出租车,咋能混成这样子? 正在我心头疑惑时,鬼哥的老婆又出来了,不过这次她胳膊上搭了一块崭新的白毛巾,一手端着个盛满水的洗脸盆,一手端着个不锈钢的饭盒。 “咣”的一声,她直接将水盆和饭盒墩在沙发前的小桌上,然后将毛巾扔进洗脸盆里说:“自己给你那狐朋狗友洗涮,老娘可不伺候!” 说完她转身要走,但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返回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票据模样的东西。 “你儿子开学要交的学费清单,娘需要买药的清单,还有我从单位同事那儿借钱的单子,你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还吧,一个都耽误不得!至于我妈家那边的,我过两天给他们去个电话,再缓缓。” 她说完就走,进了另一个屋子关好门,再没出来。 我软软的靠在破沙发上,看着鬼哥先打开饭盒,里面热腾腾的面和一个荷包蛋。他盖好盖子,又将一叠单子拿起,然后一张张仔细的看过。 每看一张,他的眉头就皱的紧些。等看到最后,他那眉头都要拧成个疙瘩,解也解不开。 “哎......”鬼哥长叹一声,站起来用毛巾蘸了水,走过来开始给我擦脸。 “哎?你咋还睁着眼呢?到底喝多没?”鬼哥看到我看着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出声问我。 我动动嘴,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身子醉了,脑袋还没醉。” “艹,早知道你这样,就把你送回家去了,倒免得让你来这看笑话。”鬼哥撇嘴笑笑,拿起毛巾就给我擦脸。 那毛巾是温热的,不凉不烫,擦在脸上正舒服。他擦的也很仔细,脸耳廓鼻翼都没放过,一一给我擦拭干净。 不知道为啥,我看着他的动作,感受着那毛巾上传来的温度。本是凉冰冰的心突然就有点暖了,然后憋了一夜没掉出来的泪水,哗哗的往外掉个不停。 “咋了这是,弄疼你了?” 我哭着摇头。 “那是嫌我委屈你了?不行给你开个旅店房间去?” 我还是摇头。 “那你这是......” “鬼哥,你这才是家,你和嫂子,这才是家.......”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冒出来这句话,反正当时脑子里想啥说啥,说出来也不用负责。 鬼哥的手僵在那里,表情突然一愣。 等了几秒他喉头动了动,眼圈红了,赶紧转过身去抬头。 “贫贱夫妻百事哀,但相濡以沫莫的槽糠之妻,却万万抛不得!” 他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对他自己说,又像是说给我听,等说完这句就再次转过头来,将饭盒推给我。 “吃吧,家里也没啥好材料,但你嫂子做面却是一绝,不必饭馆里的差!” 我摇摇头,晃悠着坐好,将饭盒推回去:“鬼哥你吃,你跑了大半夜的出租还没吃饭,这是嫂子留给你的,我不饿!” “艹!你是嫌面不好,还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叫你吃就吃!”鬼哥双眼一瞪,直接又把面推回来,顺便从一旁的小铁盒里取出一双一次性筷子给我。 我心想哪里会嫌弃?我从小在那沟沟里长大,吃糠咽菜那是常事,哪有吃不了的苦? 我只是心想,吃了这饭,鬼哥就没得吃,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看他装怒的样子,我又不好拒绝,于是说:“哥,咱俩一起吃!” “你叫我啥?” “哥!” 鬼哥盯着我看了几眼,似乎明白了一字之别的含义,他咧开嘴笑着点点头,又取过一双旧筷子对我说:那就一起吃! 两人笑着,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谁也不嫌谁脏,谁也不嫌谁抢,吃的西里呼噜直冒汗。 就在这时,突然门开,只见鬼嫂走过来瞪了我俩一眼,绷着脸道:多大的人了啊?玩过家家呢?再给你们煮点儿去! 她说完就进了厨房,我和鬼哥,则是对视一眼,笑了。 吃完饭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和鬼哥一起打地铺睡觉。 当家里再次安静下来时,我回忆起刚才鬼哥家的点点滴滴,心里便说不出的感动。 也许,真的是我太强求了。 当我第一眼看到苗姐时我就喜欢上她,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对她有些不可自拔。 我是那么希望能和她一起携手共度余生,可到头来,却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直接被赶出了门。 这是爱吗?这是生活吗?比之鬼哥夫妇如何? 也许我和她之间差了一张证,但其实我们之间,还差的好多好多。 “缘分未到吧。”我暗自安慰自己,揪着心头那些散不去的痛,闭眼睡觉。 ...... 再次离开鬼哥家时,我才大概了解到他家里的境况。鬼嫂是临时工,一个月赚不到2000,鬼哥还好,跑车能一个月赚到五千左右。 但鬼哥的母亲岁数大了,还得了糖尿病,长期的营养不良又导致并发症出现,每个月花在自费药物和医院复诊上的钱就不下四五千。 而剩下的那点还要顾着孩子的上学营养,还要顾着一家人的吃喝。这样长久以往,已经入不敷出,甚至在外面同事、亲友中借了小十万。 这些钱,对于如梦娱乐城中的那些女人,只是买开心时随手洒出的废纸。 但对于鬼哥这些人来说,却是一笔难以负担的沉重债务。 想起鬼嫂和我说这些时的样子,想起鬼哥老娘坐在那愁眉苦脸却默不作声的画面,我摸了摸胸口的那个口袋,决定做点什么。 掏出手机看看上面的名单,我琢磨一下给毛子哥打过去电话。 毛子哥很快接通,但好像在吃午饭,说话呼呼的不清楚:什么嘶(事),你锁(说)。 我听得皱眉,问道:“毛子哥,我就想问问江都东城区这边的房价,附近有没有还可以的楼盘?”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那头传来,毛子哥像是被呛到了。 等过了一阵他才再次接起电话,这次说话清楚了:“你个混小子,差点没吓得呛死我,你才来多久,就赚到买房钱了?” 我这才明白他被呛到的原因,笑着急忙说:“哪有的事?我买不了的毛子哥,就是想没事了去转一转,了解一下行情,等清楚了价格,自己也就有动力了赚钱好好上班了不是?” “小子还挺会想的,这倒是可以。我想想啊,东城区......你打个车去北苑那边吧,现成的房子,直接就能落户,而且房价说起来可以,一万七八一平。” 毛子哥这话一说我咂舌了,一万七八一平米?! 我说了两句挂掉电话,又认真的考虑一番,这才招手打车向北苑奔去。 北苑离毛子哥家不算太远,打车也就十五分钟不到。 因为凌晨喝多吐到了衣服裤子上,所以我现在穿了一身鬼哥的“珍藏”。 之所以说珍藏,是因为鬼哥平时也不舍得穿,这一千多的西装,他要在别人婚宴办事等正式场合才会装穿出来。 好在我和鬼哥身材也差不了多少,便先穿在身上。 等我一进售楼大厅的门,便看到这里有些冷清,似乎只有一两个客人坐在沙发那边和售楼小姐谈事情,而更多的售楼小姐则聚在另一边聊天。 进门时那些售楼小姐看了我一眼,却没一个人上来。 我也不知道这里的流程,便先走到大厅中央的模型区观察,等看到模型做的十分逼真,忍不住就伸手在小楼上摸了摸。 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哎哎,不许乱摸!摸坏了你赔啊?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制服装的性感美女正朝我走来,大长腿,锥子脸,细腰大胸,走起来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很勾人。 我急忙收手,有些讪讪的说:“对不起啊,我就是看看。” “看看?”性感美女上下打量我一眼,红嘟嘟的嘴唇一撇就笑了。 就在这时,她身后响起了轻轻的呼唤声,是从一群售楼小姐那边传来的。 “阿美快回来吧,别折腾了,你看他像买房的吗?” “那一身行头还买不了一平米地,当咱们北苑是卖拆迁呢。” “来啊,给我们看看你联系上的那个火总,你不是说他巨有钱吗?” ...... 第五十九章 被一群女人小看了 听了那些售楼小姐的话,我瞬间就不想在这里买房了,于是转身就走。 “先生,先生,请留步!”我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了娇糯糯的呼唤声。 回头一看,一个售楼小姐正双手抱着文件夹,一边微笑一边弯腰向我鞠躬。 她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瓜子脸大眼睛,还留了个沙宣发型,出去眼皮上那淡淡的眼影,脸上几乎找不到化妆的痕迹,很清纯,感觉像个大学生。 她这是找我买房子吗?可我不想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刚刚那几个售楼小姐的“低声细语”让我对这里印象不好,于是我只朝她笑笑,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转身离开。 “先生,请您稍等,您是来看房子的吗?”这女孩儿有点锲而不舍的意思,踩着高跟鞋发出“塔塔”的声音,直接想要拦在我身前。 但她从侧面超过来转身的瞬间,似乎重心不稳,那高跟向外一歪就要摔倒。 我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说了句“小心点”。 还不等我离开,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我转头看去,只见刚才那群背后叨叨我的售楼小姐扎在一堆笑的东倒西歪,尤其是那个用冰冷态度接待过我的阿美,笑的最欢。 “安然啊,抢客户不是这样抢的。” “你要先学会看客户,再去抢客户。连看人都不会,还差点把自己摔了,你说你笨不笨?” “她就是那样,小妮子清高的很,平时不爱和咱们姐妹扎堆儿,让她慢慢摸索其中的门道去吧。” “笑死个人了,刚才要是拍下来多好,肯定能上江都今日新闻。” ...... 一群售楼小姐在那边叽叽喳喳的冷嘲热讽,不仅在排挤这个叫“安然”的售楼小妹,甚至也把我捎带进去非议了一顿,顿时让我心中不爽。 安然脸红了,轻轻咬着嘴唇,努力站好后歉意道:“对不起啊先生,你是来看房子的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向我咨询。” 我这时哪儿还有买房子的心情,但想到刚才那群女人对她的讽刺,便对安然说:我只是来看看,还没决定下买或者不买。但现在有事,我要先离开。 “那这样吧先生,您能先登记一下联系方式办个会员么?明晚我们北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优惠活动,您办了会员明天来看房买房的话,不仅可以享受大价格的优惠,还可以在交付全款后第二天就拿到房产证。” 我心想这可真是火速啊,房产证在交全款的第二天就能到手,貌似比新闻里要快很多。当然,也说不准这房产商和相关的各个部门有“很深”的关系。 安然解释完后,用一种极其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都快被她看出负罪感了,便点头同意办个会员再说。 她一见我点头,脸上立刻浮现出真心的笑容,于是领我向一边的沙发走去,说在那边填资料办卡。 “安然,姐姐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这是浪费感情,浪费时间!” “对啊,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你看看人家阿美,人家联系到的那个火哥,那才是买房的实力人物!” “说不定还要把咱们的阿美给娶回家呢~” “哈哈哈哈~” 一群女人又在那边叽叽歪歪,我原本并不坚定的买房心,被她们反复的讥讽给刺激到了。 艹,你们说我买不起,那我明天晚上还就是要过来,好歹我有卡里还有四百万,买一套房子应该不成问题。 “先生请您别生气,哪里都有这样的人。”安然低声的安慰我,稍后便迅速的指导我填写资料办卡。 在快办好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房子是要送给鬼哥的,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手续。 于是我问她说:如果我是买给别人的,都需要什么呢? “您要买给别人?”安然有些惊讶,似乎我这个问题出乎了她的意料。 “嗯,我是说如果。”我点点头笑了,她惊讶时露出虎牙的样子,挺可爱。 安然被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坐直了身子,仔细解释道:“那也同样需要身份证和户口本,当然,如果是顶级客户的话,规则会相应的宽泛一些。” 我追问她什么叫顶级客户,宽泛又具体指的是什么? 安然身子稍稍前倾,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表摆在我面前,解释道:会员卡有五个等级,分别是黑卡会员、钻石会员、金卡会员、银卡会员和普通会员。 如果只填写了资料,而没有在北苑预存购房款的会员,便是普通会员。它的优惠的幅度比其他四个会员小,但比大众购房大。 剩下的钻石、金卡、银卡三种会员,则以缴纳预付款多少为划分标准。 预存在我们这里一百万以上的,是银卡会员。预存在北苑五百万以上的,是金卡会员。而预存款超过千万的,则是钻石会员。 其等级越高,享受到的优惠越大。 我心说这又是看人下菜,买个房子还能搞出这种幺蛾子,可真是辛苦了这些房产商。 “那黑卡会员呢,我刚才好像没听你 提到?”我仔细将她说的捋了一遍,发现她好像漏了一点。 安然愣了一下,歉意的笑了:“先生,黑卡会员......不拿钱说话。黑卡由总公司发放,数量极少,估计也就一两张左右,那是给一些总公司的特殊客户准备的。” 原来如此,那些特殊客户,只怕不是巨富,就是高官吧? 我想到这里,这才反应过来安然刚才那一愣一笑的含义,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和我解释黑卡会员是什么玩意,因为我不像能拿那种卡的人! 我笑着摇头,真是有点被气笑了的感觉。 安然有点不明所以,她又跟我解释了一下所谓的宽泛条件:如果购房者是金卡会员和黑卡会员,只需要知道身份证号和真实姓名,外加一张照片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切,公司都会帮你搞定。 这可真是赤裸裸的金钱至上,我说我都知道了,你快点办卡吧。 安然犹豫了一下,问我要不要存一些预付款进去好提升会员等级,我笑着摇头拒绝。 安然也没有任何反感的表现,她拿着资料迅速去办卡了。 我和安然所坐的位置,离那群八卦女并不算远,这购房大厅人又不多,所以两人的对话,基本都被那边听去。 不出所料的,那边几个十几个售楼小姐又开启了嘲讽模式,一遍又一遍刷她们的优越感。 我听得有些烦,想想买房的事情,便掏出手机给鬼哥去了个电话。 那边像是正在开车,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 “小子你起来了?你嫂子有没为难你?有没给你做早饭吃?”一接通电话,鬼哥便连珠炮般的提问,后面两句尤其霸气,貌似要是鬼嫂没做到,他就会杀回家批判一顿似的。 我听了想笑,鬼哥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怕老婆,而是她觉得鬼嫂跟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很不容易,所以各种忍让关爱。 我说鬼哥啊,这些你都放心,鬼嫂对我很好,还把你那身宝贝衣服先给我穿上了。 “穿嘛!兄弟们说这个做什么,除了老婆孩子娘,你要我的肾,老哥都二话不说。”鬼哥依然在那边豪迈,这话让人听得舒爽。 我笑了两声转入正题,“鬼哥,你能不能给我发过来你的身份证号,还有自拍一张大头照,一寸的就行,背景无所谓。” “行啊,现在用吗?你等我送了这位客人给你搞。” “你就不问问我拿来干啥?”我一听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有点吃惊。 “你小子当我刚才开玩笑呢是吧?既然肯和我一个碗里吃饭,还喊我一声哥,我不信你信谁?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哈,开车不能通电话,扣钱的!” 鬼哥噼里啪啦说完,听到我说没事了,便立刻挂掉。 我拿着手机想想刚才的对话,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就开始慢慢的流淌。看起来我今天要送他一套房子的决定,并没有错! 这时那个叫安然的售楼小姐也回来了,她恭恭敬敬的递给我普通等级的会员卡,然后又附上她一张名片。 她看着我起身要走了,又说:李先生,明天的优惠活动是针对普卡会员和大众的,其实我们还有一个特殊节目。 我听着好奇,便问她:“啥节目?” “嗯......就是我们房产总公司和一些高级客户举办的评选赛。评选年度最佳售楼小姐。” 安然说的有点支支吾吾,看她那样子,似乎是想让我参加。 我随口问道:“意思你们北苑房产这边只是一个分公司?还有,高级客户是什么范围?” 安然立刻点头:“对,我们这里只是分公司而已。明天那个特殊的活动,所有分公司的售楼小姐都会参加,大概有两百余名售楼小姐。评选活动以一年的销售业绩为基础,另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环节,与前面的销售基础叠加,最后才产生最佳。” “对了,高级客户,就是指银卡以上的会员,如果您能......” “我知道了,再见!”我已经听懂了,这安然似乎又想变着法的让我预存,于是摆摆手拿上普通会员卡,直接走人。 等出了售楼大厅,我便摆手打车,准备先回自己的出租屋一趟。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一看竟然是龙司空打来的。 我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昨晚那事儿给事发了吧? 犹犹豫豫的接起,电话那边的龙司空直接问我:“三栓你现在在哪儿?” 我说我在东城这边的北苑售楼大厅门口呢,你有啥事? “你怎么去......你能来我家一趟么,我有点事要和你说。放心,不会有危险。”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但对他这个人,我还是信任的,于是答道:行吧,我现在动身过去。 第六十章 龙司空送我的超级大礼 这个社会很现实,没钱就很难找到存在感,譬如刚才售楼大厅的经历。 可这个社会也很梦幻,就像我和鬼哥的结交,两人相识日短,没有烧香没有拜把子,就成了很铁的“兄弟”。 铁到什么程度? 铁到我需要他的身份证号和照片,他问都不问就答应下来。也铁到我像个疯子一样,暗自决定要送他一套房子做大礼。 我没有一夜乍富的心态,我也不存在乱花钱的习惯。在我这里,钱只有值得与不值得两个概念。 在去龙司空家的路上,鬼哥就将他的身份证照和一寸照发到我手机上,两人并没有多聊,他依然在拼命的赚钱,贴补家用。 大约一个半钟头后,当我再次来到士尊别墅区的门口,那个年轻保安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出租车直接来到龙司空的别墅门外,当我下车刚站在那个对讲视频器前,大门便自动打开。 “三栓!”龙司空就站在别墅的正门台阶前,喊了一声,向我摆摆手。 等我快步过去,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别紧张,什么事都没有,跟我来书房。”龙司空拍拍我的肩膀,便率先领路。 我看着他信步闲庭的模样,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龙司空的书房在二层东南角,面积很大,但里面的摆设很朴素,与外面的奢华装潢差别很大。 “坐。”龙司空指了指旁边的木椅,自己则坐在对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古藤木桌,上面摆了一套茶具。龙司空见我坐好,便行云流水般操作着茶具,等了一会,才将泡好的茶推到我面前。 “喝。”他做了请的手势,便开始自顾自的喝茶,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专门来请我喝茶的。 两人就这么连喝三杯,他这才开口:“三栓,你觉得这茶如何?” 难道还真是来喝茶了? 不过他既然问,我当然会答。稍稍回味一下,我笑着说:“茶挺好,刚开始喝么,挺苦的,再喝一杯就有味道了,那叫什么......回甘,对就是回甘!” 龙司空终于不再绷着一张严肃的脸,他笑了笑,说你说的没错,可不全。 “人生如茶,头苦,二甜,三回味。总是有一个先苦后甜的过程,与身世无关,与才华无关,只与人的成长有关。但三栓你没注意到,这茶只有两种姿态么?一种是沉,一种是浮。而我们喝茶,也是两种姿势,拿起和放下。” 他说的仔细,字字清晰;我听得认真,细细琢磨。 原来这龙司空想要借喝茶告诉我些道理,这倒是让我甘之如饴的事情。 毕竟我从村子出来,太过缺乏历练,也只见了一点世面,有很多东西都没接触到,也悟不透。 这时龙司空又继续道:“茶入杯中,沉时坦然,浮时淡然。人活一辈子,最需要懂的两件事便是拿起起,和放得下。不管这茶是满是亏,不管这茶是浓是淡,我们都要去学着做那个品茶人。” 我听他说完,心有感触,忍不住接着回话。 “你的意思是说......人活着,要学会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看问题,甚至看整个人生?而不是将目光和精力集中在一时的得失上?” 龙司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脸上的笑容也更为浓郁。 “果然!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能在我这番话后,转到另一个角度去思考,去升华问题的人,屈指可数,但你就做到了!” 龙司空感慨一句,又泡上一杯茶,指着茶水说:“你现在的状况,便如这沉入水中的茶叶。而杯中之水,便如你身边的万事万物。你想浮起,便要懂得耐心沉淀,然后借势而起!” “你不能让杯中水枯,那样只能让你自己也跟着变干变脆,最终化为卤粉一扬而逝。” 龙司空说的其实很简单,他是说我现在有些浮躁,在没有锤炼自己之前却想要得到所有期望,也无法静下心来忍耐成长。 但我看着这杯子和杯中的茶,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他说的那所谓规则道理。 两相映证,我直接指了指茶杯的上面说:“龙少,如果我不愿做这茶叶,而想做这端茶喝茶,甚至是制定所有规矩的人呢?” “哈哈哈哈~”龙司空莫名的大笑起来,笑的毫无保留,连他后牙槽都让我看到了。 我心想难道自己说错了?还是说自己太过狂妄,太不现实? 可就在我这样想时,龙司空突然止住了笑,认真的盯着我说:“你果真这么想?” 我耸耸肩回答他:“我这人有个毛病,直。” “今天我没有白费这心思,你也没白来。我一直还在想,你被排挤、被抛弃、被偷袭、被拒绝,这种种负面的东西会不会对你产生影响。可就凭你今天这番话,我龙司空敢保证,你李三栓一定会有一入风云便化龙的那一天!” “......”我没法接他这话,我心想龙少你这莫不是在捧杀我呢? 两人喝了一顿茶,又说了一些玄之又玄,驴头不对马 嘴的话,我以后就要化成龙了? 太夸张了有没有? 但好话谁不爱听,花花饺子还众人抬呢。既然龙司空这么看好我,我更不会说些坏场面的话。 “多谢龙少美意。”我咧嘴笑笑,也表达出我的善意。 龙司空摆摆手,示意不必这样,他拉着我从木椅上起身说:“也许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就这样和他对视着,愣了几秒才问道:“那,还有别的事儿吗?” 其实我想着他会和我说一说貔貅王或者阿风的事,我也想问问他,为什么偏偏要把阿风弄到云顶林场,又拽着我一起,到底要干什么。 但他不提,我也不好问,只能委婉的提一嘴。 “没了。” “没了?” “对,没了!但如果没有你刚才那番话,就会有的。”龙司空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走在前面引着我下楼。 我心想这算什么呀,两人喝茶悟道,吹牛比么?是不是太那啥了些。 可他真就什么都不再说,直等把我送到别墅门口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才问我:“我给你打电话时,你说你再哪儿?” “在东城的那个......对了,东城区的北苑售楼中心那地方。”我想了一下才回忆起那个小区的名字。 龙司空脸上出现了好奇的神色,眯起眼睛问我:“你去那边做什么?” 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说:“说实话啊龙少,你可别笑话,我想替一个兄弟买套房子。” “哦~”龙司空点点头,抬头想了一下,跟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了两三分钟他便快步回来,直接递给我一张黑色的ic芯片卡。 我疑惑的接过来一看,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正面中央,印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小金龙。 用手一摸,那小金龙还不是印上去的,居然像是用真金镶嵌进卡里的! “金子?” “嗯。” “这卡也太牛了吧,弄真金上去......哎不对,龙少你给我这个干嘛?” 我正要感叹几句,突然间反应过来这玩意儿是龙司空给我的,便急着问他。 龙司空摇头轻笑道:“算是给你的礼物吧,那一场派对热身赛,你帮了我大忙却险些身亡,还有撞车那次,也是你出手解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龙司空更是如此,这张卡就是我的答谢。”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去北苑打听过买房子的事宜,她们应该告诉你什么叫黑卡,这个就是了。另外,这东西能在所有pos机和atm上使用,密码是两个值得纪念的日子,803903!” 803应该是派对打架那天的日子,903是今天,这密码挺好记。但...... 我看着龙司空说完便潇转身离开,然后自己傻傻的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黑色卡片发呆。 一直等我坐上出租车返回市区,我都没想明白今天和龙司空见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张所谓的黑卡,到底怎么用。 “难不成,这玩意只是个身份的象征,然后就和银行卡一样存钱取钱?那我要买房子,还的把钱挪进来再买,能打个最便宜的折扣?” 我嘀咕着在租房的小区门口下车,正准备回家,突然余光里看到不远处的中行atm机。 “去试试!”我好奇心突然就来了,改道直奔那个atm机前,等前面的人取完钱走了,这才走过去将黑色的卡片插入。 进卡、输入密码,一切都正常无比,除了一个“个人外币账户”选项,其它的与苗姐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就在我点开“个人储蓄账户”,又看到那上面显示的数字时,我他娘的直接就......跪了! 第六十一章 这算不算是绿帽子? “一、二、三、四......七,不对,数错了。” “个、十、百、千、万......千万......亿!” 我舔了舔舌头,喉头发紧,感觉两只腿在打摆子,眼前的数字也有些飘。 缓缓回头看看周围,只有一个老奶奶拎着个超市的环保袋,一脸不耐烦的盯着我。 还好,没什么人! 我再次转回头来,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然后又数了一遍屏幕上显示的数字。 可我还觉得特么匪夷所思,所以再次重头开始,像个高度近视看不清屏幕的人似得,趴在屏幕上一一数去。 “小伙子,麻烦你快点好不好?是上个月工资没开还是怎么了?你就算吃了这机器,它也给你变不出来钱啊!”老奶奶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催促起来。 我立刻回头露出一脸傻笑,点头致歉,然后点下取款,又点了“100”。 当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从出钞口吐出来时,我整个人开始颤抖了,哆哆嗦嗦的退出卡片,又装入贴身的兜里,和苗姐那张卡以及身份证放在一起。 “平时不要乱花钱,少去一些ktv和娱乐场所,也不会不开资就没钱花嘛,要养成节俭的好习惯。” 老奶奶一边说,一边向我让出来的atm机走去,她看着我攥紧了一百元的眼神,就像笃定我是一个彻底的“月光族”一般。 “谢谢奶奶!”我胡乱感谢一声,晃悠着小跑回到出租屋里。 直到我将门反锁,又将所有窗户都关死,这才爬上床把被子蒙死自己,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 一个亿! 龙司空足足给了我一个亿! 就算打死我,也不敢相信,龙司空竟然送了我这样一份超级大礼! 我只是按他的要求上台比赛,也只是好巧不巧的扔出一只皮鞋将射他的手弩打歪,他居然就“知恩图报”的给了我一个亿! 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什么又叫投以木瓜,报之琼琚? 这就是了! mmp,发达了啊! 我钻在被子里,疯狂的捶打着床面,以发泄我无以复加的兴奋感。 就这样整整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我终于累了,一把掀开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 如梦如幻,人生莫测。 凌晨时,苗姐被别人给她的那些“证据”所迷惑,将我赶走,伤痛我心。 半夜时,鬼哥将我从夜吧门口扶起,带我回“家”,温暖我心。 中午时,龙司空又送了我一个天大的礼物,刺激我心。 这人生的起起落落,在十二个小时里就让我体味了三件! 如果再加上昨天龙司空带着阿风的那一幕,我感觉都可以拍一部短电影来记录其神奇了。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直到窗外夜色渐浓。 用了几个小时,我才将心情缓了下来。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那个咧嘴直笑,一口白牙的自己,我知道,龙司空所谓的沉浮之理,在我身上应验了。 一个亿可以做什么?一个亿可以做很多很多。 我甚至可以直接回到老家,我相信以那里的消费水平,只要不瞎折腾,几代人都花不完! 但我要离开么? 我要辞去这个一直让我觉着耻辱的男公关么?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将和苗夕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联系? 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那兴奋的情绪直接就变成了失落,甚至还有一些痛。 苗夕是我第一个真正感觉到爱和喜欢的女人,她也是除了母亲和姐姐之外,唯一一个愿意让我付出所有的女人。 可她却用不完整的证据,来证明了我心灵和肉体的出轨,来断定我对她的不忠,来亲自斩断我和她只见的丝丝缕缕。 脑子又乱了,一想起这些来,脑子就会变成浆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自己撑着洗手池的双臂有些酸麻,我才来到客厅,燃后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枚硬币。 如果是正面,那我就离开如梦,离开苗夕,去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如果是反面,那我就留下,我就给她打电话,去找她,直到她接受我为止。 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办法,也是唯一让我不再拖泥带水,浑浑噩噩的办法。 攥紧、吸气、抬手、飞起......一元的硬币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抛物线,然后“叮”的一声落在桌面上,开始旋转。 是正面么......还是反面?为什么它还在转个不停? 就在我开始着急的时候,硬币终于缓缓的停下来。但它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而是就那么竖着立在了桌子上! “......” 我简直无语了,这算什么? 不让我离开她,也不让我靠近她,难道让我继续在那个该死的如梦夜总会里等待? 我有些不信邪,我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的结局,于是我再次捡起硬币,又抛到 空中。 这次硬币没有旋转的那么厉害,但结局却正如这一天来的光景,神奇无比!又是竖着立起来! 我摇摇头收起硬币,想了一阵,出去吃饭。 五脏庙填饱,我在街上缓缓前行,掏出手机给,拨下了瓶子的号码。 “三栓?我听毛子哥说你病了,还想着一会给你去个电话呢,谁想你却先打过来了。是什么病,要紧吗?需不需要我去照顾你?” 瓶子接起电话便问,那感觉就像一个正在蜜恋期的女人,时时刻刻关心着她心中的男人。 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畏畏缩缩或者害怕的感觉,这让我稍稍松口气。 我说身体没事,只是受寒发烧,不用她担心。 等停顿了一下,我才继续问她:“瓶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瓶子在电话那头一听笑了,催促说:“你问嘛,问我事还用这么正式么?只要我知道,知无不言,一定会告诉你的。” 她爽快的回答,让我进一步排除了是她录音的可能。 哪有做贼不心虚的?除非那时惯偷,都已经麻木了。可瓶子是这样的么? 想到这里,我问她还记不记得在如梦包间里,阿风欺负她却被我打的事情。 瓶子好不迟疑的说:“记得!怎么了?” 我将被录音,然后剪辑的事情说给她听,但里面没有提苗夕,只是说有人拿着个东西给我,莫名其妙的想要威胁我买回这段录音。 “怎么可能?当时就咱们三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我......我丢你的感情,我怎么可能用这个威胁你?” 瓶子说的信誓旦旦,然后她突然提到:“是不是阿风做的?他一直都想找你的麻烦,于是提前放好录音设备,等着咱们俩入套?” 我想了一下,觉着她说的不是没可能。 只是阿风都已经挂掉了,这岂不是死无对证? 就在我沉思间,瓶子又在那边急问:“三栓,你是不是有麻烦事?我总觉着你说的事情不简单,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说你别管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问一问罢了。等我过几天回去上班的时候,再和你细说。 挂掉电话,一阵郁闷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我还指望着找人对质,来查明真相呢,可现在看起来根本就行不通。除非那个给苗姐捅证据的人自己现身。 当然,这件事也可以逆着查,从苗姐那边开始。但想想我们俩现在的情形,还是算了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这才感觉身体好了不少,精神状态也比昨天要强。 看了看时间已近中午,我决定好好奖励一下自己,去找个高档的饭店吃点好的。 一个人吃饭太枯燥,于是电话约了鬼哥,两个人一路来到市中心一家叫做芙蓉的饭店。 饭店不算大,两层楼,主川菜。但鬼哥说这里的厨子是个高手,就算给你做一盘番茄炒蛋,也能让你吃的想哭。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想笑,鬼哥这人说话总爱带点腔调和玩笑,跟着他就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 大概因为中午的原因,客人很多,下面大厅已经满座,服务员说只剩上面一个包间,还是大包,12人的那种,光包间费就要两百。 “算了,咱们换一家,改天再来。”鬼哥一听包间费就有些舍不得,拉着我就朝外走。 可我心里却想,你老弟现在是亿元身家,区区两百怎么能难倒咱们? 更何况,今天晚上便要去给你买个房子当礼物了,中午的时候最好能把你喝晕,等明天一起床,我就送房产证去,保证是惊喜。 于是我坚持要吃,鬼哥也没再反对。服务员眉开眼笑的带着我们俩来到12人专用包间,客客气气的递上菜谱等我们点菜。 但就在这时,服务员的对讲机耳机里传来一阵声音,那女服务员顿时脸现为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两位先生,抱歉打扰你们一下。” “说吧,小妹妹不用这么客气。”鬼哥无所谓的耸耸肩,将菜单推到一旁。 “是这样,其实这个包间早就被人预定了,现在客人来了,您看方便让一下吗?我们不仅不会收任何费用,还会给您两百元,算是表达我们的歉意。” 服务员小妹说的很溜,小嘴一张一合,就扔出一套我不爱听的东西。 从瓶子家出来的那几天,我可是在饭店干过,所以这服务员的解释,在我听来就是放屁。 如果一家酒店包间被人预定,在预定的时间段内,酒店是不会说出来带客人上楼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要么是酒店来了有身份的人,要么就是有人想要出用钱砸出一个包间来。 正在我准备张口拒绝时,鬼哥抢先道:“兄弟,咱们也别为难人家,要不咱们换一家饭店?” “不......” 还没等我说完,包间的正门被轻轻推开,先是一个服务员进来,然后她身后也跟了两人。 我仔细一看,顿时气儿不打一出来! 因为服务员 第六十二章 售楼女和如家 看到苗姐的出现让我有些愕然,但看到她挽着一个帅哥,我心里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心想你这才和我分开一天吧,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还这么光明正大,高调出入公共场所,就怕别人不知道么? 而自己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貌似就没有在公共场合一起出现过。唯一的一次,还是刚认识时逛了个街,美其名曰庆祝“协议达成”。 想到这,我感觉自己头上多了点什么,或者哪根毛一夜之间变了颜色,心里那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不退!小妹你别说什么预定的话,要真是早就预定了,就把你们的电话记录拿过来让我看看,我二话不说就离开!可要没这回事,那就想都别想。” 我话说的有点硬,少见的情绪失控。可人家都亲昵的来给我戴帽子了,我能不刚回去吗? 服务小妹大概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一脸为难的看向苗夕两人。 而鬼哥则瞪大眼睛瞧瞧我,又瞧瞧那边,悄默声儿的就笑了起来。 我说鬼哥你笑啥,鬼哥撇撇嘴说你心里清楚,要不要我帮你找个理发师过来染染头? 我去!鬼哥这人鬼精鬼精的,连这个都一看就明白,还真和我有“默契”。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被苗夕挽着的那个帅哥走了过来,很绅士的露出微笑对我说:“这位朋友......” “我不是你朋友!”不等他说完,我就毫不客气的打断,心想你绅士个毛线啊,老子不吃这一套。 “哎~老弟,让人家把话说完么,你这就不对了。”鬼哥拍拍我的手臂,却对我挤眉弄眼,摆明了不嫌事大,想往深里搞。 我没说话,那个帅哥回头看看苗夕,重新挤出笑容说:“这位朋友,对于给你们造成的不便我深表道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有一千,算是请两位朋友换个地方消消火气,喝点酒,也是我一番心意。” 我听着他说话,眼睛却看向苗夕。而苗夕的目光只是和我轻轻触碰,便迅速闪开,反正就是不愿意和我对视。 “不换地儿!有一句话我送给你,千金难买我愿意!”我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了一声,心说今天只要是你们俩,那就别想又任何妥协的余地。 这帅哥脸色难看起来,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刚才挤出来的笑容很快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忿。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苗夕走过来就挽住她的胳膊,故意娇嗲嗲的说:阿青咱们走吧,你和一个痞子交流什么?也不怕降身份? 妈的,我是痞子?我李三栓为你做了那么多,怎么就成了痞子? 看着苗夕故意装出的那副小女人样儿,像故意气我似的,这让我真的没法忍受。 好!说我是痞子对吗,那我就变成痞子给你看!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要是痞子,怎么还会被某人亲了一口,说要一起彻夜狂欢呢?” 我话声刚落,就看到周围几人的面色变了变。 帅哥皱眉,转脸看着苗夕说:苗总,你和他...... 苗总?我听了一愣,这帅哥怎么喊苗夕叫“苗总”,难道他是苗夕的下属? “到底吃不吃饭?不吃饭我回家!连个包间都搞不定!” 苗姐迟疑了一下,她避过回答甩开帅哥的胳膊,转身向外走。 “苗总是稍等!”帅哥一看急忙扯住苗夕,再转回身来时已经脸色铁青。 他瞪着我,腮帮子鼓了鼓,咬牙切齿道:“朋友,今天算是卖我个面子,价钱好说,请你们换其他地方吃饭。有钱拿总比结仇好,对不对?” 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只想笑,心想你这利诱不成,末了还捎带了一句威胁,这是打算要和我死磕么? 我正要说话,鬼哥却和我使个眼色,抢先开口道:“我老弟刚才都说了,千金难买他乐意,你想让我们走,怎么也得让我们乐意了才成。” 好么,鬼哥这是坐地起价呢,既然千金都难买我乐意了,那帅哥想要我乐意起来,怕是要大出血才成! 叫“阿青”的帅哥深吸一口气,直接从皮包里翻出一沓现金说:“我身上现金还有五千!都给你们,请让出包间!” “我都没乐意,别说我老弟乐意了。”鬼哥直接否决。 “你们......行,我微信转账,一万总够了吧!”阿青的脸色快成了锅底,黑的不得了。 鬼哥笑着看看我,见我不发话,又转回去继续:这怕是刚让我满意,我兄弟那边还不成呢。我说你这小子,想泡妞就要舍得点,这点钱都扣扣索索的,以后怎么对女人好? 鬼哥这一顿夹枪带棒的拒绝,让阿青听得面红耳赤。 他看看我又看看鬼哥,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怒道:“你们这是耍我呢!怕是我给再多的钱,你们也不会让出这个包间!” 鬼哥咧嘴嘿嘿一笑,不急不缓道:“那可不一定,你要是出个百万千万的,我觉着吧,这事可能就成了。” 这话再明显不过,没谁会因为让出个包间,就拿百万千万出来浪的 。这摆明了就是耍阿青。 “你们有种别走!”阿青一看也不废话了,直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和鬼哥对视一眼,笑了。 “来,小妹,菜单给我,我们要吃饭。”我懒得理会阿青,更是想气一气苗夕,对那服务员招招手,便要继续。 服务员迟迟挨挨的走过来,还没等放下菜单,突然转身就向门外小跑出去,应该是找更高级的领导来解决这个难题了。 “行了!”就在这时,苗夕终于出声。 她一伸手挂掉阿青的电话,又恨恨的瞪着我看,那气大的很,连那一对峰峦都跟着起伏不断,很是惹眼。 我心想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你不是要装到底,也想让我下不来台么?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那我也不会告诉你关丽丽的事情,咱们俩谁也不欠谁! “走!”苗夕抵不过我直勾勾的眼神,她拽了阿青一把,快步离去。 等他们都已不见,鬼哥挑挑眉毛说:三栓,这女人是你相好啊?你小子可真有眼光,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大美女啊。看你们这样子,像是闹别扭呢,那天晚上你再夜店门口喝醉,是不是因为她? “鬼哥,你咋啥都能猜出来?”我苦笑一声,摇摇头说不想讲具体经过,但是两人现在分开了。 “你也不看看老哥是谁,阅人无数,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鬼哥洋洋自得的自夸,转而又问:“你俩还有希望复合么?我告诉你一句老话啊,有爱才有恨,爱的越深,那恨的就越深。你俩这气咻咻的样儿,感觉有戏。” 爱的越深、恨的就越深么?我和苗夕还能在一起么......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想知道。 摆摆手示意鬼哥别再继续这个话题,等一会小妹带着大堂经理过来,见只剩我们,便道歉之后按流程继续。 一顿饭因为苗夕的出现,吃的并不算爽。吃过之后鬼哥把我送回出租房,然后分开。 临走之前,我想起今天晚上要做的大动作,于是撩了他一句:“鬼哥,你说你要买张彩票中个五百万啥的,怎么花?” “我艹,别和我提彩票,他喵的我买了三年,最多一次中五元!那玩意儿就是忽悠人的!......不过要真中了五百万,我就先还了债,然后买个大房子给你嫂子和老娘儿子住,然后啊,带着他们旅游一趟再说!” 鬼哥边说边笑,权当打趣。上车挥挥手就一溜烟的没了影。 我看着他离去,嘴角不禁浮起笑容,心想你这个愿望很快就要实现,顺便我也给自己实现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梦。 正在这边想一些开心的事,手机响起了叮咚声。 逃出来一看,竟然是苗夕发给我的微信。她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六个字:你就是个王八蛋! 我看着微信,心想这时对中午抢包间那事的怨念么? 本来不想回复她,可回到家后,却总觉着心头有什么东西勾着一样,坐立难安。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回复她:你不是不理我,赶我走么? “你就是王八蛋!”苗夕又回复一条,内容没有差别。 我气笑了,直接回她说:我要是王八蛋,你也差不多,无非上面多了两个肉蛋,下面少了三两肉! “你个大流氓!”苗夕神速回复,那后面还跟了一堆感叹号,几乎要占满了手机屏幕。 我突然觉着这样斗嘴挺有意思,于是又回复道:我流氓也好,王八蛋也罢,谁那天说永远都不想见我,让我滚的?现在跟我说话算什么? 发了这一条以后,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我都快睡着了都没看见她的回复。 可能是我说中了两人之间最痛的那个地方,也可能是其它原因,总之,这短短的一次交流,就这么戛然而止。 叹口气,看看时间才两点不到,我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准备睡个觉。 可人刚入睡,手机又响了。我还以为是苗夕回复了我,急忙爬起来看。 结果发信息的不是苗夕,而是昨天那个给北苑售楼的小妹,安然。 她的短信很奇怪,她说:“李先生,晚上就要举办活动了,可能昨天还有一些地方我没有跟您说清楚。您方便的话,现在过来找我好吗?我自己在如家307等您。” 如家?这不是传说中那个干啥的“圣地”吗? 第六十三章 美丽的误解 安然在如家等我,还强调了一下是她一个人。 我心想讲解一下活动细节,犯得着去那种地方吗?售楼中心那么大的地儿,放下我们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我正想上网查一查这方面的事例,可还没想好查询的标题,安然便给我打过来电话了。 “李先生,您能现在就过来吗?晚上就要举办活动了,我等下必须回售楼那边做准备,时间很紧。要不我打车过去接您也可以。” 安然的口气听起来有些焦急,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让我反感。 我琢磨了几秒,心想去就去吧,看看有什么优惠的细节至于这样保密。 心里有了决定便通知她,又问了如家的具体地址,便出门打车往过赶。 等到了那个如家我才发现,这里离北苑小区并不远,就隔着五六分钟的路程,谈完后溜达一圈,正好能去参加活动。 一路来到307,我正要敲门,突然觉着自己像来幽会似得,有点紧张。 站在门口等了几秒,再深吸口气,我这才缓缓敲响房门。 “您来了?快请进!”穿着短裙便装的安站在门后,笑着将我迎进屋去。 我进门一看,只见右手不远是个全透明的玻璃卫生间,而往前十步左右就是一张粉红色的双人大床。 除去一个放东西的桌子和电视外,整个房间的房顶、两侧都被暗金色的镜子包围起来。根本没有我预想中,那种正式谈话的地方。 并且这房间给人的整体感觉,总有一股子暧昧的味道,让人莫名躁动。 “李先生,您随便坐。”安然指了指床边,然后走到小桌旁,问我要喝饮料还是咖啡。 “有水吗?有矿泉水就行,我自己拧。”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派对,徐强通过矿泉水给我下药的事,让我有了一种本能的反应。 安然赧然一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然后伸手捋了捋长发,很自然的坐在我身边。 “李先生,是这样的。您能告诉我,您会不会在今天晚上活动时买房?” 安然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问了一声,声音很是轻柔。 我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两口,有些莫名其妙,说你为什么这样问? 安然抿嘴笑笑,大眼睛眨呀眨的,说就是想先从我这边得到个准信。 “哦,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哎?你不是让我过来,要给我说一些特殊的细节么?那你先讲讲细节呗。” 我说完后看着安然,安然突然就脸红了,两只放在短裙上的手绞在一起,像是有些害羞。 我心想啥细节啊,竟然还能让靠嘴吃饭的售楼小妹不好意思开口,真奇怪。 这时安然偷偷看了我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有些犹豫道:“李先生,您如果知道细节后......是不是就能定下买房子的事情?” 我耸耸肩答道:“当然了,知道的越多,把握越大。” “那、那好吧,您稍等。”安然咬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缓缓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上。 因为是下午的缘故,阳光照得这房间很亮堂,所以并没有开灯。 可她把那厚重的窗帘一拉上,便只有几缕光线穿过帘缝射进来,一下让这里的能见度降低很多。 我更搞不懂了,说细节就说细节呗,拉窗帘难道是怕隔窗有耳? 没等我想明白,安然走到那个纯玻璃、全透明的卫生间里,缓缓的、一件件的把上衣脱下,然后是裙子,然后又是里面的贴身内衣! “艹......”我吐出这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内心一边疯狂的想着这细节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边又被她文丝不挂的身子所勾引。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从山里进城,又第一次买房,还是第一次主动赴约。 我不清楚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应该,我只知道,这种所谓的特殊“细节”,只怕很多男人都梦寐以求。 安然的身子很美,她的双峰并不是很大,有种盈盈可握的视感。但她的腿却很长,显得苗条无比。 她也不看我,只是自顾自的打开热水,然后再雾气腾腾中将自己简单的冲洗一番,然后稍稍擦拭,就那么光溜溜的又走出来。 我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既紧张,又被她的美好所吸引。 直到她问了一句“您不洗吗”,我这才动了动身子,想要说些什么。 “咳咳,那个......那个我就不洗了,你谈、谈细节吧。”我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下面已经有了反应,尴尬的要死。 安然点点头,犹豫一下就向我走来,等贴的我很近了,她伸手就去解我的衣扣。 “哎等等!”我急忙抓住她的手,万分不解道:“你不是要和我说细节吗?为什么要解我衣服?” “哦、哦......对不起!”安然脸上顿时红霞飞起,但她道歉完,竟缓缓的蹲在我面前,转而去解我的皮带! “安然,停下!”我急忙伸手制止,一挪屁股离开她身边。 她有些惊慌,也有些茫然,就那么光溜溜的蹲在那里,不解的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压住某些欲望,问她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咱们不是过来谈细节的么?说话就可以,你干嘛要和我那什么? 安然听了我的话,彻底愣了,整个脸上呈现出一种费解和愕然。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十秒,她才嘴唇翕动,轻声问:李先生,您、您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来这里? 我想了想摊开双手直接说:“知道啊!不是谈细节么?你干嘛要把自己脱光,然后想和我做?难不成,这就叫谈细节?” “你......不是这样!我、我......”她脸色越来越红,结结巴巴的,很快像受了委屈似的,呜呜的哭出声来。 然后她冲到卫生间旁,匆匆穿上衣服和短裙,踩着鞋子直接就跑掉了。 我彻底傻眼了,我完全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搞得就像我欺负了她一样? 我就那么呆呆的等了十几分钟,一直没有等到她回来。 然后我掏出手机给她去电话,她直接就挂了。 我发短信问她,到底怎么了,能不能给我讲清楚,她却一字未回。 我简直无奈了,这事又不好去问毛子哥和鬼哥,更不想去问瓶子或者苗夕。 坐回床上想了想,我拿着手机上网,专门查了一下买房客和售楼小姐的那些事。结果这一查,真可谓是大开眼界,里面那些五花八门的故事,都讲的有鼻子有眼,十分精彩。 当然,我看完十几个故事后也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售楼妹安然,是想通过男女滚床单的那点事儿,以达成让我买房的目的。 “何苦呢?”我将手机装好,坐在那直叹气。 她安然长的又不差,挺清纯漂亮的一个妹子,干嘛为了钱要这样折腾自己? 不理解归不理解,这世界上一样米养百样人,我也不可能全都了解。于是收拾心情,便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但就在我经过安然刚才穿衣服的地方时,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不像是垃圾。 等我拿起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借条。今有安然从张世军处借款共计人民币拾伍万圆整......如若为按期归还,则将借款人安然个人艺术照、生活照、身份证、大学学生证等全部公开,并依法保留......” “我了个去,这是啥借条?咋抵押物像是安然的照片和证件呢?” 我看得半懂不懂,但上面的金额和归还日期却很清楚:十五万人民币,于2018年9月10日到期。 这不就差几天的时间了? 并且我从那借条上看出,安然好像还是个大学生。难怪她有一种清纯的味道。 只是,那抵押艺术照、生活照又是个什么鬼? 好吧,继续借助万能的度娘。我又打开手机上网,将照片、借款、女等关键词输入,然后呼啦啦一大堆相关的信息和照片就那么生猛的跳出在眼前! 直到半个小时后,我才搞明白,原来安然的这张借条,恐怕有很大的可能性是“l贷”! 我终于搞明白整件事了,安然在外面用自己那些不堪的照片和证件作为抵押,然后借到钱。现在她急着还钱,所以才选中了我赌一把,希望从售卖楼房中得到足够的分红来还款。 简直疯了,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安然是不是脑子里进屎了,或者说她就是一个拜金女才这么干的? 我叹口气,心想自己又管不了那么多,于是装好这张借条,想着见到她还给她,这才离开如家。 出门后溜达了一圈,路过一家小店,看到一件印有毛爷爷头像的时尚t恤,很便宜,20一件。买好换上,又被老板那张神嘴说服,搭了条80的牛仔裤。 穿好之后先去吃了晚饭,大约六点半左右才来到北苑售楼大厅处。 此时这里锣鼓喧天,男女老少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好不热闹。 而就在售楼大厅正前方的空地上,还搭了一个小型t台,上面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在扭动腰肢,唱着不知名的热曲。 我沿着人群转了一圈,站在售楼大厅的门口一看,里面倒是坐了将近一半的人,都在那边咨询。 等走进去看看,没见到安然,我心想着先把这欠条还给她,于是拉住一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售楼小姐,问她安然在哪儿。 “安然啊?好像没看见她,你去问问经理吧。如果不在,八成是去医院照顾她那个废物老爹了。”这售楼小姐语速飞快,说完便不见了影,又找顾客去了。 医院的废物老爹? 我有些想不明白,大厅里又吵的厉害。我想起她说还有另外一个场地,是专门针对银卡会员以上的人开放的,于是离开大厅,出门找到指示图标一路去寻。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也渐渐幽静。 等穿过一个花园,路标的尽头是一幢两层的小区活动中心。 我走过去一看,正门处有个牌子,上面写着“高级会员活动中心”,在牌子两边则站着几个旗袍美女,微笑以待。 第六十四章 风波起 好凶,至于吗? 怎么说进这小区都是看房的,何必如此对待? 我心里有些反感这个保安的态度,但还是从口袋摸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喏,这张卡能让我进去吧?” 保安接过卡只是扫了一眼,脸现轻蔑。 他直接把卡扔给我,说你这是普通会员卡,我们这只接待银卡以上的会员。 他说话的语气阴阳怪调,让两旁的迎宾美女听了捂嘴偷笑。 我拿起卡一看才发现是安然给我办的普通卡,不由心中尴尬。 等重新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镶嵌了小金龙的黑卡递过去,我这才说:“这张总可以了吧?刚才拿错了。” 保安疑惑的接过卡片,神情顿时有些凝重,他看看卡又看看我,如此反复两遍,说了句“稍等”,然后转身向一侧的走廊跑去。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个很有挑逗性的声音:“帅哥,麻烦让一下!” 我回头去看,只见昨天见过的那个销售小姐阿美,和另外几人正站在我身后。 她们几个没有穿售楼的制服,而是人人一身华丽的旗袍,那旗袍开叉很高,都快要到了大腿根处,露出的一片白很是惹眼。 “哎哟,这不是昨天那个谁吗?安然的普通卡客户,对不对?” 阿美看到是我,立刻回头招呼那几个跟着她的女人,言语里的讽刺劲儿,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是啊,怎么穿的比昨天还不堪了?” “也许人家昨天那是租来的西服,对不对?” 另外几个人女人跟风似得开始嘲讽,阿美眼珠子一转,拽住这里的一个迎宾美女问:“他现在能进高级会员中心了?” “还不能,他刚才给了一张普通会员卡,后来......” “哈,我说什么?我说什么来着?昨天安然那小妮子还硬和我犟!非说她能搞定这个西装先生。结果呢,到现在都是普通卡客户。” 没等迎宾小姐说完,阿美便直接将人家的话打断,然后兴高采烈的和她身边几个女人炫耀自己的“识别”能力。 我现在已是懒得理她了,狗咬你一嘴,你难道也要跑过去咬狗一嘴? 阿美几个女人又奚落数句,这才扭腰摆臀的进了高级会员活动中心。 “这位先生,刚才对不起啊,她没等我说完就......”等阿美几人一走,刚才被询问的迎宾小姐倒开始和我道歉了。 我知道她是因为看到我的那张黑卡才会这样,否则我白皮一个,她怕是连正眼都懒得瞧。 等了两分钟不到,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便看到一群穿制服的保安小跑过来。 那个拿走我黑卡的立刻迎上来,双手捧着卡递到我面前,腰弯的都快与地面垂直了:“先生,刚才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看人!” 他话声刚落,跟着他的七八个保安齐齐鞠躬,就连两边的迎宾美女都惊讶出声,也跟着弯腰。 我去,这时什么待遇?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有没有? 我愣了一下才接过黑卡,看着身边一群鞠躬的男男女女,顿时有些豪情。 可转念一想,自己原来不也是服务行业,要看人嘴脸的么,其中艰辛只有做过才知道,我没必要翘尾巴,更没必要装的和个爷似的,拽的二五八万。 于是我将卡片装好,伸手拉了这个保安一把,告诉他没关系,这事不要放在心上。 很快,身后便传来“有钱人就是低调”之类的议论。我心里觉着好笑,这低调怕只和人的品性有关吧。 等进了活动中心一看,一层大厅差不多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在最中央有一个搭起来的小舞台,其余四周全部都是沙发软座。 这里灯光昏暗,音响正放着一首当下流行的慢拍情歌,大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各色男人,或是西装笔挺,或是金链晃眼。 并且在每一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到两个身穿旗袍的美女相伴,看起来像是售楼小姐在陪着他们的客户。 而一些穿着兔女郎衣服的女人,则端着盘子在其中来回穿梭提供服务。 我心说这是什么活动中心,看起来更像是电视里那种交际场地。售楼售楼,这里连个房子的户型模型都不摆,售的什么楼? 越看越迷糊,我甚至都想出去返回那边的普通大厅去购房了。 走了两步,伸手拦下一个端着托盘送酒的兔女郎,我问她说:“这里怎么卖房子的?还有,到底是搞什么活动?” 兔女郎诧异的看我几眼,愣了一下才欠身说道:“先生,这里时高级会员中心,其实售楼的活动都不会摆上台面,你看那边,那位美女正拿着平板电脑在给客户讲解户型结构和其它信息,大家直接就可以在没酒和音乐中成交。”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果真如此。 但我还是有些疑惑,于是继续问她:“只看看平板电脑上的信息,客户就会下单?难道他们不用亲自去样板房那边看看么?” 这兔女郎一听,咯咯的笑起来:“先生,能来这里的非 富即贵,他们相信我们的品质和承诺,我们也不敢随意欺骗这样的客户。其实他们来这里,买房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听了她的叙述,越发迷糊了,“买房还不是最重要的?几十万上百万扔出去,难道他们是来此一游,玩的?” “是啊,先生,其实大部分来这里的客户,都是来玩的。您不知道一会要举办一个售楼小姐的评选大赛么?”兔女郎看我的眼神,已经像看外星人了。 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心里在想,我是怎么混进来的,竟对这里的一切都毫无所知。 这售楼小姐评选大赛,安然倒是跟我说过。可跟“玩”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说你讲给我说道说道,我是真不知道,知道也不会问你了。 兔女郎笑着点头,继续说:“其实来这里的客户,他们对买房并不是太过重视,之前该了解的已经了解过了,就是走一下流程而已。他们在意的,是一会即将举办的评选大赛,参赛人员是总公司所有下属的售楼小姐。” “评选采用积分制,积分最高者胜出。积分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销售业绩,比如一个销售卖了套一百万的房子,那么她就有一百积分点,这是基础积分。” “而积分的另一部分,则采用现场获取制。这么说吧,每个销售小姐都可以上台去表演节目,在她们表演结束后,下面的贵客可以直接奖励,还是一万元一个积分。两部分积分叠加,胜利者就是销售女王,除了贵客的奖励外,公司现场再奖励五十万!” 我稍稍琢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怎么听,这场评选都像古代选花魁一样,靠恩客砸钱啊? “然后呢?”我继续问。 “没然后了,后面的事,当然只有售楼小姐和她的专属客户知道,你可以脑补一下哦!”兔女郎娇笑着说完,便翩翩离去。 她那暧昧的眼神和所谓的“脑补”,一下让我想起了安然在如家的那一幕。 “大爷的,有钱人可真会玩。”我嘀咕一句,摇摇头找个角落位置坐下。 买房子倒是不急,我就不信有这张黑卡还买不到房子。不过这种热闹倒是少见,我决定当个看客,把这出戏看完。 当然,如果能见到安然的话,把她落下的那张欠条还给她也是必须的。 我在沙发上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兔女郎端着个托盘走到我面前。她弯下腰,将一对被衣服束紧的峰峦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眼前:“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饮品,我立刻给您送来。另外,活动即将开始,您需要筹码吗?” “筹码?”我不解的看着她。 “等下活动,如果由您心仪的销售女王,您可以将现金兑换成的筹码送给她,给她助威。”兔女郎解释的很仔细,我一听就懂了。 不过我不需要那个,我只要了一瓶矿泉水。 就在兔女郎送过来矿泉水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爆笑声从贴着小舞台边的地方响起。 扬头一看,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两个穿旗袍的女人抱着手臂。 其中一个女人在转头的瞬间我看清楚了,是阿美。 而她挽着手臂正放声大笑的,是......阿火?! 我腾的一下就冲沙发上站了起来,把送水的兔女郎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阿美嘲笑我时,另外的女人曾提起过,说让她回去讨论有钱的“火哥”,原来指的就是他! 而就在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时,我看到他坐直了身子,向旁边一个人拱手。 顺着他拱手的方向一看,就在他旁边不远,被更多售楼小姐围着的,竟然是徐正国的儿子徐强! “艹,狼狈为奸,还真是一个不缺!”我取过矿泉水咒骂一声,眯起眼睛坐回沙发。 原本,我只是想做一个看客。 可当他们俩出现时,我的计划变了。 想着自己临时决定的计划,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销售女王争霸赛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你们来到北苑贵宾活动现场!今天,你们不仅收货了爱巢,你们还将欣赏到一场精彩、刺激的销售女王争霸赛......” 全场的灯光都集中在那个小舞台上,一个身穿镶满了水钻长裙的漂亮女人,正在那里用性感沙哑的声音点燃气氛。 “今天,来自大江都7个分公司的212名销售小姐,将在这个舞台上接受你们的检阅,她们的业绩绝大部分来自你们,她们的精彩表演也将奉献给你们。你们就是他们的上帝,今晚的主角!” 女主持话声刚落,在那小舞台周围便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这欢呼声由内二外,如同波浪一般迅速推开,娱乐中心的气氛也开始变得火热。 “当然了,我亲爱的上帝们,212位销售小姐,不可能人人都登上这个让人瞩目的舞台。所以这场销售女王争霸赛,首先上场的将是有销售业绩的美女们。” 我坐在最角落里,一边听一边喝水,心想这房产商还真是挖空心思,连个活动都搞得这么缜密细致,也难怪他们能赚到钱。 “当然,还有那些没有得到上帝宠幸的销售美女,如果她们有足够的勇气来舞台上表演,那我希望大家能给与鼓励,甚至可以在她们表演中直接购房,来点亮她们的人生!” 这词儿用的,可真煽动人心! 让人怀柔,让这里的客人当那个救美女的英雄,这还真能满足某些男人心中那种侠客柔情的美梦。 果不其然,女主持说完这一段的间歇,又有不少人在台下欢呼吹鼓掌,看起来我还真没猜错。 这是性感的女主持转过身子,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抬悬空的超大屏电视。 “但那些没有业绩,也没有勇气的销售美女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放弃她们吗?不!我相信大家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她们的名字将在屏幕上随机滚动,被点中者,也将上台表演,接受你们的宠幸!” 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一个节目搞三个梯队,应对口味不同的顾客群,更大限度的吊起人们的积极性和胃口...... 我实在想见见给这场活动出主意的那人,然后挖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好了,亲爱的上帝们!我相信大家都已迫不及待,那么,就让我们这场爱与被爱的争霸赛,开始吧!” 女主持奋力高呼献吻,直接将现场的气氛推至高潮! 当第一个销售小姐穿着旗袍上台时,我才长出一口气。说实话,刚才听着女主持忽悠,连我都有点兴奋了。 第一个上台的美女上台时,背后的大屏幕上便出现了她的名字,还有她的销售业绩,也就是第一部分积分。 我瞄了一眼,顿时有些不淡定了,756分! 756分换算一下,那就是756万,成绩相当不俗! 我心想要是有一百个销售能卖到这成绩,那就是七个亿啊! 难怪都说搞房产的商人有钱,这钱都他娘的堪比印刷机了。 第一个上台的女销售献歌一首,唱的有腔有调,显然是练过的。 在她表演结束时,紧挨着舞台落座的一个秃头男人,直接向舞台上连撒了两把黑色的筹码币。 两个兔女郎迅速上去清点,然后将结果告知了女主持。女主持拉着这位女销售的手高呼道:“让我们恭喜她,她的总成绩为806分!” “嗡”的一声,台下热议四起。那个秃头男人为女销售直接“赞助”了五十万元,确实不是小手笔。 而这个女销售在得到结果后,一脸激动的跑下舞台,毫不犹豫直接坐在了秃头男人的怀中,来个一个深情热吻。 在大屏幕上给出这个特写时,现场轰然,大笑的有,吹口哨起哄的有,文明鼓掌的也有,总之这场所谓的销售女王争霸赛,来了一个开门红! “老牛吃嫩草,古人诚不欺我!”看到这一幕,我摇头苦笑。 那个秃顶的老男人肯千金一掷,我就不信这个售楼小姐不会以身相许。 还好,后面上场的几个销售美女,业绩都没第一个猛,不过也都是大几百万的存在,加上一些客人的现场加成,分数也是嗖嗖直飙。 不过再往后的十几个销售小姐,成绩是越来越低,起始分都在一百上下,表演的节目也大大都是唱歌,让现场的气氛稍稍回落。 但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身材高挑,有混血相貌的销售小姐,她一上场那分数打出来时,现场就一片哗然。 1370分! 基础业绩就是1370万! 她直接就把前面的一票销售美女全部踩在了脚下! 她的表演节目也有些特殊,是一场换装后,阿拉伯风的肚皮舞。那妖娆的身段,那汹涌起伏的波涛,还有那魅惑的眼神,直接让现场的人狂欢起来。 最后她的成绩揭晓,1620分!也就说,她一场十分钟不到的表演就赚了250万! 这尼玛比大明星都差不多了吧?我看的有些侧目,心想这女人的赚钱速度都可以按 分按秒算了! 这位美女下场后,优雅的走到一位年轻帅哥面前,然后拉起帅哥,直接跳进他的怀里来了个公主抱,顺便她还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像是在对那个帅哥说:今夜你要怜惜人家。 “美女配帅哥,天造地设!” “小兄弟加油,今晚搞定她!” “要一展男人雄风!金枪不倒!” ...... 也不知道是哪个兴奋的顾客起了头喊口号,他这一喊,那些兴奋的、有钱的老少爷们都跟着开始喊,越喊越嗨,越喊越黄! 现场气氛也随着这一波开始迅速攀升,等到主持人上台时,已达高潮! 可气氛台太热烈,对我来说却不是好事,前面一层又一层的人,不时站起坐下,那舞台又修的不高,实在影响我的视线。 无奈之下,我只好抬脚蹲在了沙发上,就像在村子里吃饭时那样,端着大碗蹲门槛,自然又舒坦。 “先生,您......您能下来吗?这时沙发,这样蹲着不太好。” 就在我刚蹲稳时,一个不认识的兔女郎走过来提醒我,眼神有些不友善。 我叹口气说:前面人都挡住了,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刚才我还看到有人在沙发上跳呢,你怎么不去管? 这个兔女郎被我刺儿了一句,顿时翻白眼。 她嘀咕道:“也不看看别人身边都有销售小姐陪着,那都是买了房子花了钱的主。看看你,全场只有你一个没人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我听着她说,刚刚那才兴奋起来的心情立刻回落。我也懒得和这种势利眼废话,直接硬邦邦的扔给她一句:我就喜欢蹲,不服你咬我? 兔女郎一听,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就小跑离开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看比赛。可还没等我看完下一个节目,肩头便被人拍了拍。 一回头,正好看见拍我的人,是那个在活动中心给我验黑卡的保安。 我说啥事啊朋友,难道还要验一验我的卡? 这保安发现是我,急忙摆手,一个劲儿的道歉,然后转过身扯着兔女郎就向外走:“你疯了吗?那是顶级客户,不能惹!......” “身份,钱,有时可真是个好东西,可也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我感叹一句转过身来,继续看比赛。 结果这个节目没几分钟就结束了,成绩也不咋样。 就在这时,女主持再次登台,她笑着看向众人,用那好听的声音说:“下一个参加比拼的,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奇迹!她并没有像其他员工那样,保持着均衡的销售业绩。但,她却在最后一个月,北苑小区的销售中,一飞冲天!” “让我们一起欢迎这位杰出的销售美女,杜子美!!” 女主持话声一落,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她的基础成绩:1260分! 而成绩之后,主画面切换到登台的销售女身上,我一看傻眼了,竟然是嘲笑我和安然的那个......阿美! “妈的,老天爷又不长眼了,这种女人也能这么厉害?”我郁闷的吐口气,怎么也想不通她能在最后一个月卖出这样的成绩。 难道是阿火帮忙?可阿火有这么多钱吗? 要知道这可是1260万!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就随便能出手的! 而且这个基础成绩,比起之前排第一那个混血美女,仅差110万,也就是110分,若是表演的好,下面又有喜欢她的,想睡她的,那么很可能她将拿到第一! 这他娘的绝对是压轴出场的,我就不信后面那些梯队,能干的过她。 阿美简短的介绍一下自己,然后便开始表演。让我吃惊的是,阿美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旗袍撕掉,露出了里面的三点内衣! 而后,一阵低沉而性感的音乐响起,阿美就像一条美人蛇般开始缓缓扭动身躯,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合着音乐的节拍,勾人心魄。 直到她以一个夸张的那啥动作结尾,现场的呼声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 而打赏她的筹码币,就像雨点一般抛去! “1583分!”女主持人激动了,声音都颤抖起来。 她宣布的这个结果,说明刚才台下的那些男人,疯狂的赏给她323万! 就打赏成绩来说,她已经超出了那个混血美女肚皮舞的250万! “今夜有奇迹吗?还有哪位上帝愿意助她冲击榜首吗?她和第一名仅差37分!我相信这37分对于大家来说,只是挥挥手的潇洒而已!” 女主持在台上继续鼓动,大概是希望这个活动有一个完美的收官。 但众人也不是傻子,刚才都扔那么多钱进去了,没什么人再响应。 就在这时,我看着阿火霍然起立,二话不说拿起一个托盘,将上面的筹码币直接向舞台撒去! “再次打赏50万!积分1633,荣登第一!”女主持在清点后立刻报出成绩,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火哥!我爱你!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女仆!”杜子美兴奋坏了,在台上 第六十六章 受不了,老子要登场! 追加一百万! 追加的人,居然是那个秃顶老男人! 而他正搂着的,便是那个混血女销售,也就是刚刚被顶下来的榜首! “亲爱的各位,我们是允许追加的,直到活动结束之前,我们都允许各位上帝的再次宠爱!”女主持很快出声,一下化解了现场的尴尬。 而那个秃顶老头则掏出张银行卡,递给了拿着pos机跑过来的兔女郎,直接刷卡付账! 我心说这是升级了哈,居然不用会员卡,也不用筹码币,直接刷卡真金白银干起来了。 大屏幕上混血美女的成绩迅速更新,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重回榜首。 而正在阿火身上扭动的杜子美不干了,她跳下来抱住阿火的胳膊,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揉,脸上也是一副委屈欲哭的表情。 “火哥,火哥!人家以后什么都是你的,火哥!” 她撒娇似得喊着,声音里还带上了哭腔,看起来是真急了,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她。 阿火有些为难,他扭头看看四周,见众人都在盯着他,迟疑片刻竟将目光向身后的徐强看去。 “这狗腿子还知道找主人了哈!” 我越看越有意思,看到阿火和徐强对视的那一幕,忍不住就觉着有些畅快。 你们不是有钱吗?砸啊!我倒想看看,到底什么对你们更重要! 想当初你们两个混蛋联手坑人,还给我下了药,有没有想到过今天? 我尊在沙发上正自嗨不已,突然看到徐强默默的点了点头,还伸出个一个手指。 这时阿火欣喜异常,立刻挺胸抬头,像是恢复了英雄气概,大声喊着:我也追加一百万! “轰”的一声,现场又炸了,大概没人会想到这销售女王争霸赛,竟有了拍卖赛的味道。 这时徐招了招不远处拿着pos机的兔女郎,等人过去后,直接刷卡付账。 那秃顶老头看到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混血女郎,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一脸不爽的坐回沙发上。 阿美竟然重新夺回第一,对手却不玩了? 我心说还想看你们来一场龙争虎斗呢,怎么玩到半截收手,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可无论那个混血销售小姐怎么劝、怎么撒娇,秃顶老男人就像屁股上长了钉子,再也不起来。 “谢谢火哥!谢谢强哥!”阿美又开始疯狂的庆祝,抱着阿火就是一顿猛亲。 1733,我看了看屏幕上已经更新的积分,砸吧砸吧嘴,继续蹲在沙发上喝水。 接下来其他梯队的表演没什么趣味,也不存在和杜子美争第一的可能。其中最好的一个,现场成绩才得到了80万。 随着时间的推移,活动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那些没有销售业绩,更不敢上台来展现自己的销售小姐,开始被大屏幕上的随机滚动,一个个选中上台。 虽然有那么一两个还表演的挺卖力,但大部分第三梯队的售楼小姐,给人的感觉像是被剥光了站在台上让人看,一脸屈辱和不忿。 我蹲在沙发上伸个懒腰,摸了摸口袋里的黑卡,想着这活动赶紧结束,自己也好找人去买房。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阿美从阿火身上站起来,向一边台下的美女主持走去。 她和美女主持耳语了几句,那美女主持愣了几秒,最终缓缓点头。 然后这主持趁着台上的节目还在表演,快步走向位于角落的技术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看的有些纳闷,心想这一些列的动作,怎么看着有一丝阴谋的味道呢? 阿美想要干什么?女主持又要干什么?技术台又会做什么? 没等我把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想清楚,台上的节目就结束了。结果这个销售小姐,仅仅得到了一万元的打赏。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她还是勉强笑着致谢,退到台下。 这时女主持上台,她深吸口气,煽情的说:“这次活动已到尾声,感谢大家能来此欢度活动夜。我相信,刚才所有燃情的场景,都只不过是个开始。我也相信,大家将从此刻开始,会收获更美好的更激情的东西。” 场下的人听到主持这样说,都会意的笑了起来。没有人不懂,什么叫“更激情的东西”。 “那么,让我们大家来迎接最后一轮随机选择,在这一轮后,我们的销售女王也将正式诞生!” 随着女主持的话声落地,众人齐齐将目光聚集在杜子美的身上。 不用说,这后面的比赛犹如鸡肋,根本对她形不成任何威胁,她其实已经拿到了销售女王的头衔,和五十万公司奖励。 “啧啧,三百七十三万现场打赏,一百万的追加打赏,再加上五十万公司奖励,那可是五百二十三万的大奖!还他娘的不用上税!” 我没法评价什么了,这钱来的太快,比中彩票头等奖还刺激。 看着阿火和杜子美在那里昂头挺胸的骄傲样,我没由来的就一阵恶心。 主持人说完,伸出手臂指向大屏幕,随即现场响起了由慢 到快的鼓点,配合着屏幕上名单的转动。 其实这时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看屏幕了,都等着赶紧结束,好和身边的售楼美女去共度春宵呢。 当鼓点敲至最激烈时,滚动停止,一个名字跃然而出。 我看了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然后揉揉眼,发现没错。 那屏幕上打出的字幕,以及面容照片,还真是她!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最后一位销售美女上场,安——然——” 女主持将名字的尾音拖得老长,喊完后转身看向售楼小姐第三梯队的聚集处。 可等了半天都没人上来,我不由和众人一起向那边看去,好巧不巧的看到安然在那里冲着女主持急急摆手,像是不想表演什么。 “安然,上来吧,勇敢一些,表现出你最好的一面,说不定有收获。”女主持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下台后超安然走去。 可安然还在摆手,似乎还想往人群里躲。但她哪能躲开?摄像就一直跟着她呢! 看到这一幕,我心说没必要逼她吧?人家上不上又犯法,干嘛要让她上去出丑? 但女主持像铁了心一般,笑着就抓住安然的胳膊往台上生拉硬拽,还对着麦克风美其名曰:让我们大家给这个女孩一些鼓励,一起呼唤她的名字吧!安然~ “安然!” “安然!!” “安然!!!” 起初是一两个人呢响应,紧接着是一群人,到最后全场都跟着起哄,一起喊起来安然的名字。 安然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被强迫拉到台上,又被塞了一只无线话筒,低着头,身体微微发颤,呆立在舞台上不敢乱动。 “安然,不是自诩比我们聪明吗?表现出来啊!”阿美在场下喊了一嗓子,然后跟着她身边的姐妹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 “就是,给你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这里坐的可都是贵人,说不准哪个看上你,你就圆梦拉!” “安然你快点的吧,我们晚上都很忙,都有事那!” “哈哈哈~” ...... 和阿美在一起的那几个售楼小姐全都乱喊起来,其中最后一句显然说中了现场众人的心思,折让更多的人加入哄笑,也将安然完全孤立。 我还在沙发上蹲着,看到安然的处境,瞬间就想起了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遭遇,在如梦的前几天里,自己不也是被人欺负,被人孤立? 起哄声越来越多,场面有些疯。 安然之前还在落泪,但在那一秒,她突然不哭了,她的表情不再是伤悲,却有些麻木,也有些认命。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懂她表情的那一刹,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扎了一下,很痛。 这时她拿起话筒,没有介绍,也没有要求伴奏,只是翕动嘴唇,轻轻的开始唱歌: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 哪一个重要 ......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安然的歌声已尽,也许是唱的太惨,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现场陷入了一片奇怪的安静中。 安然还是没有说一个字,她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众人,她只是转过身,抬起脚慢慢的向舞台下走去。 如果她今天就这样下台,在我看来,她的人生将就此谢幕,那属于她的芳华,属于她的青春,都将成为她活着的负累。 也就是在这时,我再次伸个懒腰,然后蹲在沙发上,双手拱在嘴边,大声喊道:“你的要求......不算高!” 第六十七章 我要做你的女人 全场寂静,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喊懵了。 众人齐刷刷的向我看来,连摄像也及时跟进,让我那蹲在沙发上的样子一下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 “哪儿来的愣头青?” “看他那蹲着的姿势,像个民工一样,就差一个大海碗了!” “哈哈,居然穿那样的t恤,怕是地摊货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 一个人笑,两个人笑,一群人大笑,全场疯笑! 刺耳的声音、无情的嘲讽、冷漠的目光,这些都如同海啸,一波波的向我袭来。 甚至就连要上舞台的主持人,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唯独安然,她像是中了定身的魔法,站在舞台的边缘,傻傻的看着我。 那目光中有不解,也有愕然,但更多的却是幽怨。 就在这时,阿火站起来冲我喊道:李三栓,你个穷屌是怎么进来的?你说她的要求不算高,来呀,别放嘴炮,来帮她实现! “他怎么实现?昨天他来过,连一分钱的预付款都拿不出!” 杜子美像是夫唱妇随,在阿火喊完后也浪了一声,引得众人再次哗然。 我摸摸鼻子,笑着从沙发上跳下来,然后再众人的“注目礼”中,缓缓走向舞台。 “李三栓,你还真是个傻大胆,分文没有你上来做鸡毛?”阿火还是不依不饶,继续扯着他那大嗓门当喇叭。 我路过他身边时,笑着摇摇头,然后继续向前。 嗡嗡的议论声和阴阳怪气的嘲笑声依然在继续,舞台上的安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起来想逃,想躲避,她怕我这个印象中不懂规矩的“铁公鸡”,会让她再次颜面扫地。 甚至我都能看出,她的目光中闪着着哀求,她似乎在对我说:你别上来,求求你别上来...... “咳咳,那个,能帮我找个介绍房子的平板电脑吗?”我已经走到了舞台边缘,对主持人美女说了一声。 美女主持愣了一下,嘴角挂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可以,先生请稍等!” 她转回身朝销售小姐那边招招手,很快便有人递过来平板电脑。 “先生,请问你是要直接现场买房,追加安然的基础业绩吗?”美女主持并不急着将平板递给我,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场面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在等我的回答。 还没等我说什么,身后不远处的阿火再次喊起来:“他买个屁的房子,他刚来咱们江都没多久,穷屌丝一个,之前的手机都是老人机!” “老人机?一百块的那种?” “这人到底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房产这边专门安排来搞笑的?” “这不就是逗比吗!” “哈哈,快下去吧,我们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耽误我们时间!” ...... “我真的是来买房的。”我懒得理会场下众人,耸耸肩从女主持人手中拿过平板,直接上台。 看着脸色惨白的安然,我将平板递过去说:“帮我介绍介绍房子呗。” 安然连平板都不肯接,只是盯着我,眼圈又红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秒、两秒、三秒,她终于开口,却只是动了动嘴没出声,那口型居然是“放过我”! 我看着她这样子,心想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难道你以为我上来是故意羞辱你的? “算了,你不帮忙我自己来,业绩算到你身上就行了。”我一边嘀咕一边打开平板,看了几眼才找到相关的资料文件夹。 就在我翻资料时,美女主持翩然上台,她伸开手遮住平板说:先生,您要选房子请下去好吗?我们现在的活动是销售女王争霸赛,要出最终结果了,您的选择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我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头也不抬的笑着反问:“真的?” “众目睽睽,我怎么会说假话呢?先生你......” “我没指你说假话,我是问你,我真的无法影响到销售女王的走向?”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声质问。 美女主持愣了一下,但很快用同样的语气怼回来:“我确实这样认为!你知道现在第一名的总成绩吗?” “我不是瞎子!”我终于抬起头,嘀咕一句:“不就是1773分,1773万?” “不就是?”美女主持被我的语气搞懵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草泥马的李三栓,你能不能别在上面装比了!1773万,你怕是连73万都没有,在那儿装什么土豪大腕!”阿火又不爽了,他甚至跑到舞台边上,指着我厉声大骂。 我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比划个中指,再看看坐在那里阴着脸的徐强,这才转过头。 不等阿火废话,我拿着平板拍了拍安然的肩膀问:“这套五室两厅两卫,216平的房子怎么卖?” “这、这是独栋四户复式楼,自带车库......一平价格2.7 万,会员优惠另算。不过贷款没优惠......” 安然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呐呐声犹如蚊子。好在她胸口旗袍上有微型麦克风,这才让我听清。 “会员优惠呢?全款。” 安然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声音也稍大了些:“银卡会员九八折,金卡会员九五折,钻石会员九一折,黑、黑卡我不知道的。” “先生,请你下去好吗!”身边的女主持似乎不乐意了,口气都有些冲。 她从我手里一把夺过平板,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就算你买了这套房子,不打折的状况下,也就583万而已,她也就583分!你能影响什么走向?请你配合我们的活动,否则我叫保安了!” 583万一套.......啧啧,比我预想的有点贵啊。 我根本懒得理会女主持,盯着安然继续问:“还愿意做我的购房顾问吗?” 安然的嘴唇颤动几下,看了看女主持,又看看台下,使劲儿点头。 我叹口气笑笑,朝台下的兔女郎勾勾手指,示意她把pos机拿上来。 “李三栓,你特么的听不到吗?不优惠的情况下,她最多能拿583积分,你搞个鸡巴毛呢?滚下来!” “先生,请你下去,这是我最后一次用‘请’字!” 阿火和女主持先后发声,两人就像商量好似的,想把我赶下台。 “安然,人活着,一定要有梦想,也一定要坚持!我买一套这个房子。”我继续对安然说。 “李三栓你给我下来!” “你下去!” “两套!”我冲安然挑了挑眉,唇角挂笑。 “他在搞什么?” “你......” “三套!”看着安然的嘴巴越张越大,那眼里一些东西像是终于活了过来,我觉着今天真是太有趣了。 “......”全场寂静,阿火和女主持沉默了,一票吃瓜的观众也沉默了。 我摸摸鼻子继续问:“安然,你有想过拥有这样一套房子吗?” 安然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脸色急剧的变红,颤抖着点了点头。 “那就......四套吧,正好独栋四套,里面全是我认识的人,省去不少麻烦。那第四套,就送给你了!” “李、李......”安然说不出话了,眼圈还没红,泪水便滂沱而下。 而台下,则是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转过身,冲愣住的兔女郎招招手,然后心算一遍,掏出黑卡说:“老子今天不要打折,全款四套,2332万对不对?能一下刷么?” “能、能的,先生!我们和银行有业务关系,转、转账限额五千万。”兔女郎哆哆嗦嗦的接过黑卡,话都说不清了。 她插了半天都对不准插卡口,最后插进去后,又输入金额,才恭恭敬敬的将pos机双手奉上。 我看了一眼金额无误,输入密码按下确认,pos机票擦擦擦的自动滑出,付款成功! 安然看到这一刻,双手猛的捂在自己嘴上,那泪水顺着她的手掌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台下的阿火和杜子美,则面若死灰,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转过身看看同样傻掉的美女主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然后问她:积分是不是该换换了? “哦......哦!好、好的,先生!”美女主持根本没有在意我拍她脸的行为,急忙转身看向技术台,等再回过头来时,大屏幕上的no.1已经成了安然,2332分! “给,我想你明天应该早点处理这个。我去台下等你给我办理购房手续。” 看到这里,我掏出那张安然的欠条塞给她。安然接过去一看,“哇”的一声哭了,直接冲进我的怀里,怎么推也推不开。 ...... 是夜11点,我站在自己刚买的复式楼中。 第一层的两套,一套是按鬼哥的名字购买的,一套是安然的。 而第二层的两套则都在我的名下,一套给自己,另一套留给父母和姐姐。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这复式楼竟然和样板房一样,都已经装修完毕。虽然装修的风格不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但好歹能直接拎包入住。 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着明天拿到房产证,再去给鬼哥一个惊喜。 我在脑海中幻想一下他和鬼嫂看到房产证时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三栓哥,你能过来一下吗?”就在这时,安然从二楼卧室探出头来,笑着喊了一声。 我点点头拾阶而上,走到门口一看,卧室里竟然是黑着灯的。 “安然,你这是......唔唔......” 还没等我说完,一具滚烫的娇躯就撞在我怀里,而那温软滑腻的红唇,已经封住了我的嘴。 “三栓哥......要了我......我要做你的女人,不管你、你有多少个女人,我要做......其中之一!” 第六十八章 痛苦的抉择 安然向我表白了。 这表白太过炽热,正如她此时一丝不挂的身子上,传来的温度。 这表白也太离奇,她竟然说不在乎我有多少个女人,她只愿成为其中之一。 人生太过奇妙,18年里我未曾对任何人表白过,也未曾接受过女孩子的青睐。 但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中,桃花运像是不要钱似得往我头上砸。 “三栓哥,你答应我好吗?”舌去唇分,安然娇喘着问我,表情认真。 可我怎么答应? 一个女人决定要跟我一生,我无法给她名分,就让她那样默默无闻?那我们有了孩子呢?让孩子如何面对? 并且,我都不敢确定,这套房子和“销售女王”的头衔,是不是造成她如此心甘情愿的主因。 更何况我脑海里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安然见我不说话,搂着我便走向床边。等两人坐下,她又轻声道:“三栓哥你知道吗?长这么大,我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什么叫温暖。” “爸爸和妈妈早就离婚,爸爸又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年不归。我长这么大,都是被欺负着长大的。我一直期盼着有一个能真正疼我的人出现,哪怕那个人只把他的爱分出来一点,我都会感激零涕。” “所以,我不会在意你是否娶我,我也不会在意你还有多少个女人。你只要能时不时的陪我,看看我,在你心底留一个小小的角落给我,那就行了。” 我听着她轻声细语的动情叙说,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的爱有些扭曲,但这并不妨碍她现在勇敢的表达。 也许我真的可以和她这样,但我始终觉着,这样有些别扭。 “三栓哥,你还不信我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贪慕金钱的女人?我明天就可以把房子转到你名下,除了还债的钱,剩下的我都还给你,一分不要!” “不用。”我摇头拒绝,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没等我说完,安然很突兀的抓起我的手,沿着她的小腹缓缓向下移去。 “什么都别想,别有那么多负担。这一夜,我只想属于你!” 她低声呢喃,然后抱着我缓缓躺下,再次开始和我热吻。 情与欲,理智与沉沦,选择与决断。 一切的一切,在这深沉的夜色中都开始渐渐模糊。 当她那诱人的呻吟声在卧室里回荡时,我有些按捺不住了,我有一种冲动,想要结束自己那可笑的处男生涯。 留着干什么?留着给那个又结新欢的苗夕吗? 一想到苗夕,我心头就是一痛,这痛与安然带给我的欲望混在一起,就像一杯诱人的烈酒。 我深吸口气,粗鲁的将安然按在身下,然后挺着身子就压了过去。 可就在我要和安然将要结二为一时,仍在床边的手机响了。 “三栓哥,别管它,我要......”安然伸手将手机拨开,主动的迎合上来,那小蛮腰一挺,差点让我入水。 “等我接完电话。”处男的尴尬终于发作了,我翻身拿起手机,却发现是露露打来的。 本想拒接,但想了想露露又和我无仇无怨,所以还是接通了。 “准姐夫,你人在哪儿?”电话那头的露露有些急,声音很仓促。 她话里的那三个字有些刺耳,我叹口气说:“我在外面有事,你以后别喊我准姐夫了,我和你姐已经没有瓜葛。哦对了,你有什么事?” “你、你能过来帮帮我吗?我姐刚才喝了好多酒,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发了疯似得哭起来,然后、然后就跑掉了,我找不到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露露一口气说完,似乎还在那边直跺脚,从手机里传来了“邦邦”的声音。 我闭眼想了几秒,说:露露,那一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和你姐还有可能吗?我在她眼里,就是个骗子。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所以她的事我不能插手,对不起。 “你怎么能这样!女人吃醋生气都是那个样子好不好,你总得给她一个时间缓一缓。再说了,刚才她喝酒时还不停念叨你名字,可我问她怎了她却不说。你快来帮我找一找好吗?算我求你!” 露露急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看起来那边确实有些不正常。 我咬咬牙,心底里那个声音又开始叫着喊着,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压不下去。于是我只好答应,让她在家等我过去。 “三栓哥,你......要出去?”安然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没拦我,反而帮我拎起t恤递过来。 “我出去办点事,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来。房证的事就交给你了,办好后给我来个电话。哦对了,记得明天先去还了那个,把压给他们的东西要回来,别留后患。” 我一边说一边迅速穿衣,露露听到我说“压给他们的东西”,立刻就低下头,只是呐呐的说“我知道”。 她说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也急忙穿衣,顺手把四套房子的钥匙递给我。 我笑了笑, 揉揉她的头发,告诉她睡在这里也没事。至于钥匙就先拿着,帮我看好家。 安然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时没必要挑破。收拾一下自己就立刻出门打车,一路上不停的给苗夕打电话,顺便直奔她家。 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半个小时后,我人已经坐在苗夕家的客厅里,让露露给我讲述事情的始末。 “她六点多回来后一直喝酒,就坐在飘窗前那个小桌边。我跟她说话也不理我,像是在生闷气一样。十点左右她接到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接完后脸色白的和鬼一样,直接就冲出去,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 露露在我身边仔细的描述,没有落下任何细节。 我按着她说的,开始虚幻当时的画面,然后各种脑洞去想象最可能的方向。 “连外套都没穿吗?”想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 露露肯定的点点头,指着沙发上那件淡紫色的风衣说就是这个。 我把风衣取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又摸了摸口袋,里面除了一包纸巾外便只有一张折叠的纸。 把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病危通知书! 而且这病危通知书还不是江都本地医院开具的,而是帝都第四军医大所出具的东西。 我再仔细看看日期和具体信息,时间正是苗夕说出差的那一天,病人是苗立亨! “苗立亨是谁?”我一看这个急忙问露露,她愣道:“我姨夫呀,难道你不知道?” 病人是苗夕她爸爸,时间是她说“出差”的那一天,地点还在帝都。 照此推断,苗姐她是带着其父转院了? 怪不得那之前被关丽丽弄到她那大别墅时一个人都没有,这就吻合了! 如果继续推测,那么很有可能......苗姐她爸爸不行了!!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问:“露露,你最近去看过你姨夫么?” 露露摇摇头,说苗姐就在她从美国回来时带她看了一眼,然后说病情不太好,最近先不要去打扰,所以她就一直没去。 她这一说,我心里就有了谱,直接将想到的东西通通讲给露露听。 “你别胡说,在这边的医疗条件都可以和美国媲美,我姨夫......” 我看到她既惊讶又害怕的样子,二话不说装好通知书,拉起她就向外走。 两人直奔苗夕老爸之前所在的医院,去了icu一看一问,果然已经转院。 “怎么办!怎么办?我姨夫要是出事,我姐肯定急疯了!还有她那个该死的后妈,怕就等着姨夫去世,然后为难我姐呢。咱们......” 露露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在我身边打转,喋喋不休说的我头疼。 “别吵吵,让我安静一下!”看到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只好低斥一声让她住口。 露露被吓了一跳,乖乖的站在我身边,老实了。 我心想露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帝都离这里有六个小时的车程,苗姐得到消息后必然会马不停蹄的往过赶,还真怕中间一个不对出点事。 再说了,万一她在帝都那边遇到关丽丽母女,她一个人怎么对付? 想到这儿我也心切起来,深吸口气强自镇定,我拿出手机迅速给关丽丽去了一条微信:“关姐,我想你了,今晚能出来吗?” 这信息只是试探,那次在森林公园偷听时徐正国曾讽刺过她,说她本性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喜欢老牛吃嫩草。 再加上那次误打误撞去了她家别墅,看她那迫切样儿,也从侧面证明了徐正国的话没有错。 那么,如果她没什么事,必然会同意和我见面然后滚传单。 如果她有事的话,在这夜里12点,那恐怕只能是苗夕的父亲要挂掉这件事了! 但我和露露在医院外站了几分钟都没等到关丽丽的回信,露露又忍不住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干等。 我不得已又连着给关丽丽发了两三条肉麻的信息,那信息连我自己看了都想吐。 几分钟后,就在我准备放弃验证时,关丽丽终于回信:宝贝,我现在有点重要的事情,可能三四天后才能和你见面,你不要急,忍一忍等着我。到时候姐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成了,就是帝都!也就是苗夕的老爸不行了! 那么目标确定的状况下,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赶紧去帝都第四军医大。 一想到路上很可能麻烦,我便给鬼哥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要去帝都办点急事,问他能不能跟我一起走,在那边等我。 鬼哥说去是没问题,但外地出租进帝都有限行政策。他让我等等,先借一辆私家车再来医院接我们。 两人联系好,我便和露露站在医院门口等待。 二十分钟不到,鬼哥便开了一辆普通的比亚迪接我们上车。 但就在汽车即将驶入高速路收费站时,瓶子突然来了电话。 我接起一听,说话的竟 第六十九章 下马威 “老弟你怎么了,咋接个电话脸色这么难看?” 鬼哥将车子停在路边,一脸疑惑。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扭头看了看同样疑惑的露露,更是为难。 苗夕现在一个人赶赴帝都,又是家父病危,还可能已经挂掉,她要面对的不仅是失去至亲之痛,还有关丽丽和苗倩等人的家产争夺战。 而瓶子却不知道为何又落到了阿火手里,也是势若危卵。 是先去帮苗夕,还是先去帮瓶子? “说话啊准姐夫,你别不说话,我害怕!”露露推了我一把,急的喊了起来。 我又看了她一眼,心中已有决定。我转头对鬼哥说:你先带她去帝都第四军医大,我去处理点急事,然后立刻赶过去,你们注意安全! “啥急事,我和你一起去办!” 鬼哥像是看出了不对劲,启动车子就要掉头。 可露露急了,拽着我的胳膊哭道:“姐夫,你放下我姐不管么?你们就是吵吵嘴,你怎么忍心先去做其他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确实是急事!很急!还有鬼哥,这边的事我自己来处理就行。对了,这张银行卡你先拿着,帝都那边需要钱只管出就行!密码我发你手机上!” 我先后和露露以及鬼哥解释了一下,也不顾他们的反对,直接掏出那张黑卡塞给鬼哥,又把密码发给他,然后掉头就下车。 “姐夫!你混蛋!”车子启动,露露打开车窗对我哭着喊了一声。 我心说你才混蛋,这边有可能要出人命了,人命为先。 等看着车子进了收费口我才放心,然后转头就向回走,打个车直奔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夜宴”ktv。 “小伙子,你这是赶场啊?都快1点了才从这里出发。”司机是个中年人,看我着急的样儿却误解了,还调侃了一句。 我也懒得辩解,问他夜宴ktv在市区什么地方。 “不会吧?你这要去了却不知道地方,也不怕我带你兜圈子?”司机还在无聊的调侃,继续道:“不过看你也不像本地人,否则哪儿能不知道江都最大的ktv呢?” “最大的?”我有些不解的问他。 “那必须的啊!你也不说那是谁开的?他可是咱们市道上的牛人之一,人送绰号‘貔貅王’的产业!”司机麻溜的给我介绍,说这些话时,脸上还带了衣服与有荣焉的表情。 貔貅王,王志忠! 联想起阿火刚才用瓶子手机打过来的电话,我立刻意识到一个危险的事情:我他娘要去的地方,是人家的老巢,人家的主场! 那么我这一去,是不是会有很大的危险? 并且最重要的疑问是,他们为什么要用瓶子做人质逼我去? 一种危险的感觉从心头冒出,渐渐传遍全身。这让我暗暗紧张,手心冒汗。 难道还是因为之前在如梦的纠葛,再加上昨夜销售女王争霸赛的事情,旧账新账一起算? 或者他们发现阿风的消失,然后找出了其中的......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我突然觉得这一次行程,比预想的还要危险! 可瓶子的声音我都听见了,能不去吗? 一路上去与不去在脑子里打架,在心中挣扎,等出租车停下来和我要钱时,我才发现已经到了夜宴ktv门口。 怪不得这个司机说夜宴是江都市的第一ktv,只看看其占地、规模、楼高和外面的硬件设施,那司机所说怕就八九不离十。 “师傅,有防身的家伙没,卖我一个。”我正往出掏钱,突然想到要给自己准备准备,可这大半夜什么店都关了,没地儿去买,便只好问出租司机。 这司机重新打量我两眼,摇摇头说:有倒是有,可不敢给你,万一你弄出个人命啥的,我岂不是要扯上关系? “五百!” “你啥意思?” “一千!” “小兄弟我跟你说,不是钱的事,而是......” “两千!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卖不卖?” 司机一听,撇撇嘴笑了。 他一边打开储物箱往出拿东西,一边说道:“给你吧,刚买的还新着呢,最新型号的袖珍甩棍,能藏在鞋口里,是我跑夜车防无赖用的。不过我可和你说一句,出了什么事都别找我。” 我点点头,将身上的所有红钞都给了他,然后接过折叠起来只有指头长短的甩棍,直接塞进了鞋口中。 弄了件防身的东西,多多少少给我添加了一点底气。 我走到夜宴门口看了看九层大楼,直接走到一个保安面前问道:“阿火人在哪里?他让我来这边等他。” “阿火?哪个阿火,你说的莫非是......火哥?”保安也有些拿不准,然后走到一边拿出对讲机呜哩哇啦的问了几句。 很快他像是得到了答复,直接过来和我说跟他走。 两人穿门而入进了电梯,保安拿出一张专用卡,在电梯按钮下面的一个卡槽处刷了一下,这才按下“9”。 电梯扶摇 直上,门开,四个光头花衫壮汉已经守在门口。 “出来!” 排头这人扯着我胳膊就往外拉,还没等我站稳,他便在我身上一通乱摸。 我心想这恐怕就是电影里那种搜身了,没想到貔貅王这么谨慎。但同时也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把我刚买来防身用的甩棍给搜出来。 或许是贼老天终于睁眼,这光头壮汉并没有检查我的鞋子周围,得以让甩棍保留下来。 送我上来的保安退回电梯,四个光头分站我身边四角,引着我向前走去。 在这里,我听不到音乐声,也听不到说话声,只有我们五人的踩地声踢踢踏踏的响着,分外诡异。 我透过身前两人可以看到,这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极宽的大门,门呈金色,大概是涂了金粉。 门上雕刻了两只动物,一只口含钱币,一只口含带血的匕首,仔细去瞧,才发现那时貔貅。 “还真是把貔貅发挥到极致,连门上都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我一边走一边腹诽,但心中对那只口含匕首的貔貅感到奇怪。难不成,这是一种警告,意思是他貔貅王可不是个善主吗? 二十多米的距离并不算远,眨眼便到。 到了雕着貔貅的正门前,两个光头向两侧退去,另外两个光头却分开两边,也不敲门就将双手顶在大门上,开始用力的推。 “咯吱吱~”一阵门轴声响起,沉重的大门也在缓缓打开。 我深吸口气,心想接下来怕是要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还有金碧辉煌的大厅,然后再加上一个霸气的不得了的头领。 但当门缝越来越大,我看到里面的一幕时,差点没跪了! 我艹,这是江都市道上老大之一应该在的地方吗?还是说,这帮人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眼前所见,整整两百多平的空间,竟然有一半多,全是种了蔬菜的土地! 而剩下的那点地方,不是堆着装在袋子里的土壤,就是化肥和水箱!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这一片菜地里,一个穿着无袖卦子又挽起裤腿,在挥动锄头的老农! 他背对着我无法看清长相,但看其站立和挥锄的把式,的的确确是个农民! 这尼玛也太诡异了吧? 江都市第一ktv的顶楼,开了一片菜地,那么大的菜地,还只有一个农民? 就在我被震撼的胡思乱想间,我突然看到几个人在菜地一角的袋子旁动了动。 仔细一看,正是阿火和几个男子,被他们围在中间绑着的,是瓶子! “瓶......”我迅速向前跨去,张嘴喊她。 不等我喊完,身边的两个壮汉迅速转身,一人拳头攻上,一人拳头攻下,直接把我的话给憋了回去! “呃~”我痛哼一声倒退了几步,挡了上面却被打到小腹,疼的犹如刀剜。 “老大不喜欢被人打扰,你最好闭嘴!”身边的壮汉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夹着我走了进去。 我叹口气,心想我忍了,等瓶子不再你们手上,看我怎么恶习你。 两人夹着我走到田边便不再往前,然后这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只有那个老农松土时发出的“嚓嚓”声。 等了将近十分钟,那老农才直起背来,掀起卦子的一角擦了擦汗。 “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一个人伺候五六亩地都不带喘的,现在却不行了,稍微动动就到处酸痛。” 老农终于出声了,他一开口,除了我和瓶子外的所有人都低下头,显然对他十分恭敬。 貔貅王!? 能让这些人如此恭敬的,只能是他! 可他怎么......是个农民呢? 这时老农转过身来向这边看了一眼,我瞬间看清了他的面容。 皮肤糙黑,皱纹满头,双眉下垂,宽鼻厚唇,典型的一副老实人像! 但唯独那双眼睛,在看我时透出的东西,让我不禁避了一下,觉得刺目! “阿火~” “老大!” 貔貅王呼唤一声,阿火迅速上千弯腰等待。 “这块地浮土太多,到底不必在外面的田里有养分。给它施施肥吧。”貔貅王指着身边一块刚松了土的田说完,就朝前走去。 而阿火则迅速转身,一把拽过来被绑着又堵了嘴的瓶子。 等两人走进田里,阿火二话不说,掏出把刀子就往她胳膊上割去! 只是眨眼间,瓶子胳膊上的鲜血就滴滴答答的顺着胳膊往下淌,转而流入了那块田中! 第七十章 另有所图 “住手!你们住手!” 眼看着瓶子的血直往下流,我无法淡定了,甩开膀子就向前冲。 而身边的两个光头一看,也斜着向我冲来,又是一个抱上面,一个扑向我的双腿。 我心想要这样继续,我绝对会被扑个狗吃屎。 心急之下双脚发力,身子猛地向前一纵,直接来了个前滚翻跌在田里,让身后的两人扑了个空。 “还跑?!” 一声厉喝传来,我抬头一看,便看到阿火又是一刀割在瓶子的胳膊上,那血不要命的往下流! 然后阿火将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眯起眼说:“你再往前一步,我保证今天就是她的祭日!” “趴下!”阿火的话声刚落,两个光头也随即跑来。两人摁住我的肩膀,又照着我的后腿弯一踹,直接把我放倒在地。 我喘着粗气不敢动,因为我怕,怕阿火真的一刀弄死瓶子。 我说你们这是要干啥,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她一个女孩子算他娘的啥事! 阿火撇撇嘴,抱紧了挣扎的瓶子笑:你就像个乌龟一样天天躲着不肯上班,让我们去哪里找? “早就警告过你了,这江都不是你嚣张的地方。可你不听,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李三栓,现在你当着我们老大的面说实话,阿风去哪儿了?” 阿风!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他们搞这么大原因,怕就是阿风的失踪。 可龙司空埋掉阿风的事我也在场,这事我不能说。于是我告假装气道:他阿风又不是我的尾巴,他去哪儿我不知道。你们赶紧给瓶子止血,再不救她就要死了! “呵呵,死个把人算什么事?李三栓,你这么在乎瓶子,你觉得她还能坚持多久?我劝你赶紧说实话,别嘴硬!否则她的死就要算在你身上了!” 阿火边说边拿刀子在瓶子身上乱比划,像是在考虑从哪下手比较合适。 此时瓶子的脸色已惨白如纸,她呜呜的挣扎着、哭着,却因为堵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可她看向我的眼神却好像在说:快救救我。 我要背负上她的死吗? 还是我说出实情,把龙司空卖了。 但他们会不会相信,那阿风是自杀的? 不会!他们一定会把阿风的死算在我们头上。到头来我和瓶子全都得完蛋。 一想到这,我是打算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咬着牙继续摇头,说我不知道。 “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真硬哈,那就继续吧......”阿火不为所动,手上的小刀又朝另一条胳膊割去! “阿火。”就在这时,貔貅王制止了阿火动。 他转身走到我面前缓缓蹲下,皱眉眯眼,那脸上的皱纹顿时有如蛛网密布。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有点心虚,怕他看久了出问题,于是急忙说: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人物,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我们,这算什么? “大人物?” 貔貅王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我王志忠不管混到什么地步,始终是个农民。比起几个小时前你那一掷千金博美人笑,我可什么都不算。” 不用说,这肯定是阿火翻闲话给他听的,真他娘的长舌妇。 “小伙子,我很奇怪你一个在如梦的男公关,那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于是我就查了查。嘿,一查你用的竟然是黑卡。我就想问你......你知道北苑的开发商是谁吗?” 貔貅王一边说,一边从田里拿起个土疙瘩,慢慢的捻,捻成土粉又倒进另一个手中,一脸平静。 可我现在的内心,却震撼不已! 黑卡是龙司空给我的,龙家又是市里搞房产的一把手。 既然貔貅王提到了北苑的开放商,难不成......它是龙氏房产的子公司? 想一想龙司空给我的黑卡能和北苑黑卡匹配,这更坚定了我的猜测。 如果我都能猜到这个结果,那貔貅王自然也能顺藤摸瓜查出来这个信息。也自然会问:为什么龙司空无缘无故给我那么多钱! 一个和你相识仅月余的人,会给你一个亿吗?绝对的天方夜谭。 那么龙司空给我黑卡,两人之间绝对不那么简单。 那这不简单,又会不会让貔貅王联想到我和龙司空联手,一起做掉了阿风? 这不是不可能! 那天在士尊小区门外,袭击龙司空的那些人,司机就是阿风,这时龙司空亲口对我说的。 那么龙司空要从阿风身上挖出线索,或者弄死他,都是理所应当。 而就在这当上,龙司空突然给了我一大笔钱,貔貅王保不齐就要将两者联系起来去想。 甚至作为这江都最有能量的人之一,貔貅王说不准都能查看一路的交警监控录像! 只是......阿风那一夜为什么要来苗姐卧室偷东西,他要偷什么? ...... 如此多的想法只是一瞬,我脑子飞转,脑补了太多的东西。 我 都不知道这是自己吓自己,还是貔貅王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只是吓唬我想要套出实情。 但无论如何,我现在还得装傻,不能说出那个秘密。 想通了这一点,我立刻本色演出,装作委屈老实的样子说猜不到。 “猜不到?”貔貅王将手上的土灰一口气吹掉,笑了起来:“那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北苑就是龙家的,那黑卡也是他家的。他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 果然说到这个点上了,貔貅王的问话竟和我所猜一样! 眼看着那边的瓶子还在流血,我急道:“还不是因为你们想害他,被我一鞋子给救了?他说要报恩,所以才给我那张卡。” 貔貅王闻言,笑容僵在脸上。 他眉角一跳,原本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那张脸,突然就有了一丝凶相:“他告诉你我出手的事了?” “呃......”这话我没法说谎,只能点头。 这时貔貅王缓缓从田里站起,又转身冲阿火摆摆手。 阿火一看,立刻让后面两个人上去,抬着瓶子就朝门外小跑。 我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心想不在田里放血,这应该是去治伤了。但对于貔貅王这个决定,我却捉摸不透。 就在我想着貔貅王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时,他突然问我:你喜欢钱吗?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这世界上不喜欢钱的有几个?谁也不会嫌钱多,于是我点点头说喜欢。 貔貅王一听,笑了。 “我听说你第一天上班,那个苗夕就看上你了?后来她还帮你处理了一些事情,她是不是挺喜欢你?” 苗夕......这貔貅王这个时候提苗夕做什么?这又和钱有什么关系? 不过听他的口气,像是还不知道我和苗姐已经同居了一阵子的事儿。我有心试探一下他的背后意图,于是假装道:“她也许只是喜欢我的样貌罢了,说不上喜欢。不过她确实帮我过。” “这就行!”貔貅王点头,继续道:“如果你能成功接近苗夕,然后找到一个东西,那我就可以给你钱,比龙司空给的,只多不少!” 原来如此! 阿风去苗姐卧室里偷东西的事儿,我就琢磨着有蹊跷,原来根出在貔貅王这里。 想到这我立刻问他:“你想让我从苗夕那得到什么?” 貔貅王眼睛再次眯起,一抹贪婪从其中透出:“一个很小的东西,一瓶液体,装在一个试管里,应该被看管的很严。” 神秘的液体! 他貔貅王居然也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并且还想据为己有。是谁透露了这件事?难道是徐强托付给他的任务,还是说他自己想要? 听到事关那件神秘的物品,我的心不争气的加速狂跳。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所有发生的事都在渐渐向那瓶液体靠拢,那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貔貅王,我跟苗夕小姐有过几次接触,但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而且你都说了,那玩意被她看管的很严,我能拿到手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不会帮他做这件事。我是很喜欢钱,可钱却不能昧着良心赚。 但让我奇怪的是,貔貅王听了我的话不仅没生气,反而看起来还更高兴。 这时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塑料袋,袋子里装有两颗绿色的药片。 他把这东西扔到我面前说:“不需要你和她有多么深的接触,只要你约到她一起喝酒,然后把这药片弄酒里给她喝进去,然后打电话给我,剩下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的好意。但在江都这一亩三分地上,拒绝我好意的人,往往都......变成了这田里的肥料!”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这药片的效果我猜不到,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按照他说的去做,只怕苗立亨留给苗夕最重要的遗物,就要落到他手里了。 一想到苗姐屡遭背叛后的样子,我心底那个声音就响了起来:不能接受! 有本事他今天就把我弄死在这里! 一念至此,我一翻身从鞋子中抽出甩棍,作势就跑! 可就在我抬腿的瞬间,貔貅王的声音轻飘飘的钻入我耳中:“李三栓,别忘了那个......萧蒻萍啊。” 混蛋!又拿瓶子来威胁我! “实话说,你没得选。帮我做成这件事,你可以得到很多钱,让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果不做,你和萧蒻萍都的死!” 貔貅王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那个装了药片的塑料袋,然后走到我面前,直接将袋子塞入我的嘴里。 “考虑到一些事情,我最多给你十天的时间去搞定她。十天后还没接到你的电话,后果自己想。顺便说一下,你打萧蒻萍的电话就能联系到我们。” 貔貅王说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转身挥手。 ...... 第七十一章 你就是个废物! 我站在夜宴门外,回头看了看着高耸的娱乐大厦,心乱如麻。 一边是瓶子,一边又是苗夕,左右为难。 说实话,我和瓶子并没有感情,她在我心中就是朋友,一个美丽邂逅却产生了误会的好朋友。 而苗夕呢,虽然我和她冲突不断,也想和她划清界限。 但我始终无法从脑海里将她挥去,心里更是给她留着那个最重要的地位。 我心口不一,我选择了用抛硬币来决断是否分开,但在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希望留下的,自己更是希望她能听我解释,重归于好。 所以,她对我来说,显然要比瓶子重要的多。 可瓶子那毕竟是一条命,一条因为我而被卷进来的人命,我又怎么能做到熟视无睹? 真他娘的纠结! 我叹口气,心想还有十天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现在来说,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立刻赶往帝都第四军医大。 正要挥手打车,一下想起身上的最后的两千都给了那个司机买甩棍。 本想先找露露或者鬼哥借点钱,可一想到他们还在高速路上心急火燎的往过赶,我就放弃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给安然打了过去。 “三栓哥?你回来了吗?我给你开门!”电话只是响了一声就接通,那头的安然说话有些迷糊,看起来正在睡觉。 我说不用开门,我人在外面有点事,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一千。 “呃?”安然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那么“有钱”的人会找她借钱用。 但很快她就答道:“好的三栓哥,一千够吗?我这里还有一万多,你需要就全都拿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然的回答让我心暖,尤其是听到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这句话时,这让我感觉她就是那个独守空闺等我归巢的女人。 我说一千就够了,我要打车去趟帝都,回来的时间无法确定。 “三栓哥,你为什么要打车去啊?坐高铁,那个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你别挂电话啊,我帮你看下......” 我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尴尬,心想自己唯一一次坐火车还是来江都时,那时绿皮车,慢的要死,我根本不知道坐高铁这事。 安然那边没再说话,只是从手机里传来了她的呼吸声和按键声,听起来像是在用手机查高铁票。 十几秒不到,她有些兴奋的说:“一会三点十分有一趟,你早上五点一刻就能到帝都西站。要不要我帮你订票......算了,三栓哥你人在哪儿,我打车过去找你,一起去车站!” 安然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我琢磨一下自己还真不会买高铁票,她送我倒也方便。 于是我报了夜宴的地址,便挂掉电话等她。 十几分钟不到,安然在出租车里向我挥手。等我上车,她直接塞给我一个很厚的牛皮信封。 “三栓哥,这一万五你先拿去办事。等公司奖励的五十万和其他奖金到账,我一并给你转过去。”安然冲我眨眨眼,开心的解释着,说完就挽住我胳膊,将头靠在我肩上。 我身子僵了一下,旋即放松。说不用再给我转钱,这一万五够用。 “嗯,都听你的。不过三栓哥,你刚才怎么在夜宴门口,那里面......”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问我的样子,不由好笑。于是跟她开了个玩笑说:去找女人玩,喝酒唱歌。 “哦......”安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再不说话,抿起嘴,抱的我更紧了些。 “逗你玩呢,傻不傻!在北苑家里不都告诉你有急事了么?哪里有时间找女人玩?何况我也不喜欢那样。”感觉到她别样的心境,我还是说了实话,顺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讨厌!”安然皱皱鼻子冲我做个鬼脸,咯咯的笑出声。 她陪在我身边这一搅合,倒没让我更烦乱,反而让我从刚才那些沉重中稍稍轻松了些。 我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由又有些头疼,以后我和她,该怎么相处呢? ...... 到了车站,安然忙前忙后,帮我买了车票,还细心的准备了一些零食和饮料。 等我要进站时,她突然冲上来紧紧的抱着我,红着脸说了一声:等你回来。 我揉揉她的头发,心里感动:“又不是一去不返,你紧张什么?” “没、没紧张,三栓哥祝你一路顺风!”安然羞赧的松开我,挥挥手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直接就跑了。 到了帝都西站,我便打车直奔第四军医大,路上给露露和鬼哥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行赶到,大家在医院汇合。 帝都很大,环城高速几乎把我绕晕了头。 看着遍地的高楼大厦,我想起自己小时候曾梦想来这里看一场升旗,再看看那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巍峨。 但当自己真正来了时,身份却不是游客,而是一个满怀心事的赶路人。 朝阳当空,出租车停在了军医大门口,庞大的医院楼群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又掏出手机给苗姐打了个电话,这次倒不是无人接听了,而是直接关机。 急匆匆的进了门诊大楼,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苗姐,拉了一个路过的大爷,才被告知去挂号那边的导医问询处查询。 等过去之后拿出身份证做了登记,又说出“苗立亨”这个名字。对方很轻松就查到了相关信息:“你去停尸房吧。” “啥?”我被吓了一跳,怀疑自己听错了。 “停尸房,我的普通话很标准吧,要不要再重复一遍?”服务人员翻个白眼,摆摆手示意我让开,让后面的人继续。 我木然的挪开位置,等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苗夕他爹死了! “艹!”我咒骂一声掉头就跑,一路连看带问,差不多跑到医院最后的区域才找到停尸房所在。 而就当我停下脚步大口喘气时,我竟看到苗姐紧紧的搂着那个叫“阿青”的帅哥,肩头一颤一颤,哭泣不已。 她确实没有穿外套,她现在穿着的,是一款男士的休闲服,正是从阿青身上脱下来的。 而阿青则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停在她头上婆娑,像是在安慰什么。 那一瞬,我的心有些痛。 我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还带着点愤怒。 但人死为大,我现在什么事都不能闹。我只是安静的走到他俩身边,在他们转过头来看我之前,轻声问道:“苗姐,伯父他是不是......” 没等我说完,两人同时转头。 阿青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皱起眉头,像是看到了一只让人讨厌的苍蝇。 而苗姐则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轻轻的说了声“滚”。 我一听急了,辩解道:“苗姐,露露告诉我找不到你,我们想了半天才从江都赶来,我......” “你听不见小夕在说什么吗?她让你滚!”阿青厉喝一声,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想他对苗姐的称呼已经从“苗总”变成了“小夕”。 这意味着什么?恐怕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能明白! 千里奔波,艰难抉择,不想我发了疯似的过来,却落得这样结果! 你又让我滚是吗?你终于还是再次说出了这个字,那我就如你所愿! 我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要走,可就在转身的刹那,我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看在眼里的一切,都似是披了一层水纹。 “要走吗?难道不再争取一下吗?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心底的呐喊有些无力,按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我还有些不死心,咬咬牙再次转身,喊了声“苗姐”。 苗夕转过头来,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她深吸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三栓,你听清楚了。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一样!我请你离我远点,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不需要! 废物! 苗夕的声音开始在脑中回旋,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 终于在某一秒,那声音叠加起来汇成一道惊雷,“轰”的炸了! 而也就是在那一秒,我木楞的转过声,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挪着身子向前走去。 原来自己至始至终就是个傻子,原来自己在她眼中从来都是个没用的人。 原来,自己本以为埋藏在双方心底的那一丝默契和情感,都是假的! “傻子。”我嘀咕一句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要将所有关于她和我的回忆删去,可我发现做不到,这真的很讽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我更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直到两个人影冲到了我眼前,我看着他们不听开合的嘴巴,我才意识到似乎有人在喊我。 “鬼哥?露露......”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哭啥玩意儿?”鬼哥一看急了,伸手就给我抹泪。 而露露则脸色越来越差,但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姐在停尸房吗?”。 我又是心痛难忍,用尽全身的力气冲露露点点头,然后对鬼哥说:“哥,我想回家......” 第七十二章 女人与兄弟 “三栓,你告诉哥,你这是怎么了?为啥辛辛苦苦的跑过来,又要回家?” 鬼哥一脸不解,他抓着我的双肩晃着我,不让我动。 我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即便我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艹,你倒是说句话啊,一个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算哪门子的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是谁,老哥给你揍他!”鬼哥越发的急了,两只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我说哥,你啥都别管了,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难受。 “你等着!不许走!”鬼哥根本就没听进去,扯着我往人行道边的石台上一摁,转身就跑。 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伸出手去抓,可手伸到半途,却无力的垂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鬼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跑回来时,他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马勒戈壁的,什么玩意!喜新厌旧的东西,不值得你喜欢!” 两人还没走几步,身后又响起露露的声音:“三栓哥,鬼哥,你们别走!” “不走干啥?留下我兄弟在这儿闹心啊?不是我说啊露露,你姐也太不要脸了,那当初和我兄弟处什么对象?现在觉着没用了,就他娘的一脚踹开!” 鬼哥怒了,扯着大嗓门就喊,也不管路上人来人往看得侧目。 露露脸现为难,她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这样,我知道她做的不对,我替她道歉。但现在这边需要人帮忙,我姐后妈她们早就走了,连后事都不管。帝都这边不让死者出京的,必须先火化...... “扯蛋,真是一丘之貉!都把我兄弟害成这样了还要我们帮忙?你脑子烧糊涂了是不是?” 鬼哥大骂一声,拉起我就走,不管露露在背后说什么都不停步。 一直等他把我拉到停车场,又推进车里,露露这才哭着离开。 “我跟你说啊兄弟,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就凭你这模样身高,就凭你这人品,等着好女孩往上贴吧!” 鬼哥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一路上滔滔不绝,劝我的话几乎都不重复。 我安安静静的躺在后座上,看着他嘴巴不停的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可什么都没听进去。 ...... “行了,总算到家了,咱哥俩赶的正好,能吃中午饭!”鬼哥锁好车门,拽着我的胳膊就上楼。 我摇摇头说想回自己家,却被他劈头盖脸骂道:什么自己家?你那个事租的家,那是别人的家,连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这里才是你的家,有我和你嫂子,有人才叫家! 他说完后便不管不顾,拽着我就进了屋。 一进门他就喊:狗子她娘,我和三栓回来啦,给弄点菜,我们要喝酒! “哎哟,这去的也快,回来也快,看起来事情办的挺顺利啊?”鬼嫂从厨房那边探出半个身子,看到是我们,在围裙上擦擦手就走了过来。 但还没等她走近,鬼哥就一把拉住她,直接将她推进旁边的卧室,关上门也不知道做什么。 没过一会,我就听见里面传出鬼嫂压着嗓子的惊呼声:这女人也忒心狠了吧?不过你那油钱工钱可怎么办?来回一趟怎么也的小一千那...... 不过这声音就此戛然而止,还发出唔唔的堵嘴声,像是被鬼哥给止住了。 几分钟后,鬼嫂出来,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说三栓你喜欢吃啥,别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地上跑的,只要你喜欢就和嫂子说,嫂子做不出来也出去给你买。你中午就陪你哥好好喝点。 我看着她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还有那脸上忍痛却真诚的表情,眼睛又有些湿了。 “哎哎,这是咋了?”我把她下了一跳,她急忙问我。 我摆摆手说没事,是眼里进了沙。 鬼嫂一听笑了,她其实也知道我这是推脱话,她说:三栓你肯开口就好,人这一辈子呀,起起伏伏遇的人和事多了,可不能想不开。 “去去去,赶紧给弄菜去,瞎叨叨啥呢?”鬼哥不想让她多说,挥挥手将鬼嫂赶走,得了鬼嫂一个老大的白眼。 起起伏伏......起起伏伏。不知为什么,鬼嫂那句话,突然让我想起了龙司空关于茶和人生的谈话。 那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就像那沉入杯底的一片茶叶呢? 难道我就一直沉着? 然后等那杯干水尽,渐渐的干涸然后枯裂,再化成卤粉风吹落尘埃? 还是说我的挺住,的等待时机借势而起,再次浮在那水面上? 如果说人生起伏是常事,浮者上,沉者下。那我只希望自己不做这被命运捉弄的沉浮者,我希望自己,是那个倒茶的人,那个喝茶的人,那个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三栓,三栓?你没事吧?”鬼哥的声音入耳,这才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鬼哥这才叹口气,紧张的面容放松下来。 他掏出我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个还给你,一分没用。 我接过卡片,心想着找个时间将苗夕那张卡存满五百万还回去,她绝情我不能不要脸,我不沾她这光。 鬼哥见我不想说话,便说自己去厨房帮忙,让我自己静一静。 等了一会,鬼哥的儿子放学回来,鬼嫂已经炒了一大桌子菜。她和鬼哥在吃饭间不停的捡一些趣事说,间或斗一两句嘴,搞得热热闹闹倒也轻松。 等喝了两三杯后,我强自藏起心事,看着乐呵呵的鬼哥娘问:大姨,鬼哥是个好人你知道吗? “知道,他打小就心眼好,就是有爱喝酒的坏毛病!不过呀,这家里最好的可不是他,而是你嫂子!这么多年,家里发生了大大小小那么多事,她都不离不弃的守在阿贵身边,虽然嘴有些碎,但心眼更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老太太看起来兴致挺高,笑着放下筷子和我说了一大堆。 那边的鬼嫂却难得脸红,喊了声“娘”就开始给众人布菜。 我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心生感叹,又想着择日不如撞日,那新房当即就可入住,我倒不妨今天就把喜讯告诉他们。 想到这里,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对鬼哥娘说:“大姨,这是你的福气。等吃完饭后,你们跟我来个地方可好?我有点事想和你们所有人说......” “三栓,啥事啊?狗子下午还要上课呢。”鬼嫂反应最快,第一个张口。 鬼哥一听皱起眉,冲着鬼嫂呼扇了两下大手:“说啥呢,你当三栓没个轻重?不知道孩子上学的事儿?他肯定是有重要事才这样说。” 他话声刚落,鬼嫂胳膊在桌子下面动了动,眼看着鬼哥就坐直了身体,一脸痛像。 这是被掐软肉了么?我嘴角泛起笑意,不禁想起苗姐掐我时的样子...... 我再次叹气,强行将思绪压住,摸摸鼻子对他们说:“事儿是挺重要的,而且还是好事,我觉得狗子稍迟点去学校也值得。” “搞得神神秘秘的,行!吃完饭咱们就开路!”鬼哥又是大手一挥便做了决定。 等到下午一点左右,我给安然发去信息问:手续都办好了吗?房产证拿到没有?我一会要过去。 安然回的贼快:三栓哥你回来啦?吔!都办好了,你持有黑卡是公司的至尊客户,证件走了关系一路畅通无阻,就在我手里呢!你什么时候来? 我心想鬼哥家离北苑不远,于是告诉她很快,估摸二十分钟左右。 “哎,三栓,跟老哥透个口风,到底要去干啥?”鬼哥在上车之前把我拉到一边,探头探脑的问。 我笑笑什么都没说,只让他开车,目标北苑。 车子一路畅行,15分钟便来到北苑小区,我引着他们停在小区内的独栋4户复式小楼前,便看到安然已经在楼门等待,她今天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碎花长裙,又扎了个马尾辫,整个人看上去青春靓丽,像一道美丽的风景。 “三栓哥!”安然一看到我下车,就背着个挺大的公文包小跑过来,她也没在意鬼哥等人,一伸手就挽住了我的胳膊。 “哦?”鬼哥一愣,眨眨眼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这是谁,俩人啥关系。 我张了张口不好解释,便领头向前走说:跟我来,看看这房子。 等一票人进了一层左手的复式小楼,鬼嫂第一个感叹出声:“三栓,这难道是你新买的房子?这......这也太大了吧?这么漂亮,还是复式小楼,这得多少钱那?我要是有一套这样的房子,死也愿意了。” “啧啧啧,怎么说话呢?” 鬼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气,被鬼哥说了一句就来了脾气。 她一巴掌打到鬼哥手上,委屈道:“我怎么了?我就是感叹一句也不让了?你李贵干了一辈子司机,就算不吃不喝攒下来的钱,能买一套这房子不?想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还说以后给你换大房子住,房子呢?你倒是给我换啊!”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间的对话,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辈子走过来,却依然幸福。 而我呢,却追着自己为永远的幸福,结果被狠狠的踢开...... 想到这,我开口说:“鬼嫂,鬼哥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你信不?” “三栓你别糊弄嫂子,那都是平复人心的话,要不怨气都没处撒。”鬼嫂说完又向鬼哥翻个白眼,看的鬼哥直跳眉。 我咧嘴笑笑看向安然,安然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从那个大皮包里翻出一些文件和房产证。 我接到手中吸口气,然后再鬼哥一家人的诧异中将这些递了过去。 “哥,自打我那天喝醉,你把我接回家时起,我就把你当亲哥了。做弟弟的嘴笨,不会说花俏话,但弟弟知道有福同享这个道理。也谢谢你和嫂子最近对我的关爱。这个......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第七十三章 危险再临 鬼哥愣了,鬼嫂愣了,狗子也愣了,甚至包括正坐在沙发上的老太。 “你说啥?再说一遍?”鬼哥脸皮子抽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等等!”没等我开口,鬼嫂一下冲了过来,脸激动像抹了浓厚的腮红。 她喘着粗气说:“要是我没听错,三栓你说要送你哥......这套房子?” “媳妇你别乱说,怎么可能,你听差了。”鬼嫂话声刚落,鬼哥又挤到她身前把话挡了回去,冲我直打眼色。 我看的有些想笑,心境莫名的好转了一些。 眼看着俩人又要吵闹,我拿起需要签字的资料和房产证,一把塞进鬼嫂的怀里,什么都没说。 “三、三栓,你、你这是......”鬼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鬼嫂却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的打开房本。 就在她打开的那一刹,她只是看了几眼,“哇”的一声哭了,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败家娘们你哭个啥?我看看,这是......”鬼哥又推了她一把,却也忍不住凑过头去看,一看之下脸色迅速变红,涨的和什么似得。 “全产权,李贵,583万!?我艹!”鬼哥念到最后,直接爆了粗口。 他一把夺过房产证,又把上面的个人信息全都念了几遍。这才傻愣愣的看向我说:你小子,这是和我闹着玩呢? “哥,这就是送你和嫂子的,希望你们喜欢。” “喜欢!喜欢!三栓,嫂子我太高兴了!我终于有新家了!还是一套这么大的复式楼!”鬼嫂一把夺过房产证合上,紧紧的搂在怀里,欢呼过后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又冲到她儿子那边,将其一并抱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鬼哥大口的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复。这时老太太也走过来,询问细节。 等我又重新复述一遍,老太太那浑浊的眼中突然淌出了泪水。她冲着鬼哥沉声道:跪下! 跪?我心想鬼哥娘这是要干啥?为啥让鬼哥跪了?难不成是要谢我?可我承受不起啊! 但没等我想完,老太太又努力的挺直身子,拍了拍我肩膀说:三栓,你也跪下吧,我有话说。 我莫名其妙了,但鬼哥我都当成亲哥了,他的娘自然是我干娘,我哪能不听? 当我与鬼哥齐排排的跪在一起时,老太太这才泣声开口:贵儿,你爸一生教导你与人为善,你也做到了。妈今天就想问你一句,好人是不是有好报? 鬼哥看了我一眼,点头认真道:“是!” “其余的妈不再多说,既然三栓把你当亲哥,又是如此大礼赠你。你不必矫情,收下它!”老太太说的很有气魄,一边说一边挥手。 但她那句“不必矫情”却是让我有点不解,按着人情世故来说,这么大的情分,矫情也是应该有那么一点的。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震撼了,听得五体投地! “老话说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可娘还要加上一句,君以血亲待我,我以命报之!你可懂我的意思吗?” 老太太问完,抹了把眼泪,脸色越发的严肃。 “君以血亲待我,我以命报之......娘,我清楚了!我这就和三栓结拜兄弟,从此以后,胆肝相照!”鬼哥重复了一遍,郑重点头,脸上那认真劲儿,我从未见过。 可老太太却摆摆手继续道:结拜只是形式,心中有便处处有,心中无,就算你拜个九天十地,也是假的!从此以后,你们俩就是亲兄弟了,三栓,你也是我的亲儿! 鬼哥的老娘,厉害啊! 这一套套的说辞,我真不敢想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平时看着这老太就和路人无异,可谁知她正儿八经的一张口,竟把我说的有点热血沸腾了! 她要认我做儿,更要让我和鬼哥做亲兄弟,我当然求之不得。 不求才不求色,求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共砺坎坷。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娘!大哥!”我喊完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之前因为苗夕败坏的心境一下好转起来。 可就在我要扶着鬼哥站起来时,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蹿到我身边,然后跪在那里也“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冲着老太太就喊“娘”。 我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被雷到了一般,傻傻的看着安然。 “这是......”老太太迷惑了,看看我又看看安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没等我开口,安然抢道:娘,我是他的女朋友,永远的女朋友。 “啊?啥叫永远的女朋友?你要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你们迟早要结为夫妻才对,怎么用‘永远’这两个字?”老太太显然听出了其中的要害之处,一脸不解。 我郁闷了,心说你这时凑什么热闹?我们在这结拜呢,你把和我的事插进来算什么?况且我和你安然八字还没一撇呢。 可安然偷看我一眼,咬着嘴说:娘,三栓哥以后不一定属于我,但我......愿意一辈子都只属 于他! 我了个去,安然你可真够大胆,这话当着众人都能说出来。你这是摆明了当小三也心甘情愿知道么? 现场众人全都被雷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让这安然给搅的尴尬起来。 场面静了十几秒,老太太再次开口:“姑娘,你们年青人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不过他若是欺负了你,你尽可以来找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这太极拳打的,不太漂亮。老太太竟然给安然留了个活口,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安然似乎也听出了其中的玄妙之处,美滋滋的“哎”了一声便站起来,走过去扶着老太,向沙发那边去了。 “要疯了!”我嘀咕一声,两只手使劲儿搓了搓脸,无言了。 这时鬼哥笑了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说:“臭小子,你桃花运可以啊?刚丢了一个,这又一个来了,还是倒贴,还愿意不要名分的跟你!” “哥,不是这样,你听我......” 没等我说完,鬼嫂插话进来说:“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狗子可还在这里呢啊,都注意点!” 鬼哥嘿嘿一笑,拉着我就走到一旁去“聊天”了。 欢喜过后,鬼哥鬼嫂一起问我的情况,我说楼上一套都是自己的,一套留给爹娘和姐搬过来住,他们这才放下心。 但当我说到他们对门就是安然的家,也是我的时,夫妻俩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算了算了,三栓才18岁,这些事咱们就别管了。媳妇儿,这两天咱们收拾收拾就搬过来住吧?”鬼哥见我为难,急忙转移话题。 而鬼嫂一听也来了兴致,当下点头同意,不过她却说那边没什么可搬的,这边家具家电几乎都是齐全配套,能省很多事。 末了,鬼嫂问了一句:三栓你做什么生意,怎么这么有钱? 我当时就脸苦了,来城里的本职公关不敢说,只能将锅让龙司空先替我背着,说是龙氏给我的一些奖励而已。 “龙氏房产?”鬼嫂一听又兴奋了,急忙问我能不能给鬼哥安排个差事,钱也不要多,一个月两三千就行,图安稳。 “没玩没了是么?你当人情都那么好欠?”鬼哥直接将鬼嫂推开,拉着她去安排搬家暖家的事宜。 “呼~”我长出一口气,刚才提起龙司空,我想起了黑卡,一下又回忆起了貔貅王和我的对话。 他让我设法接近苗夕并给其下药,又是十天的期限。 但我刚和苗夕闹崩,这让我怎么接近她完成任务?要是完不成任务,还没被放出来的瓶子又该怎么办......头疼! 鬼哥他们现在还不能在这里住,能暖了家才正式开始这里的生活。 在他们离开后,我和安然也回到了楼上。 刚一进门,安然就抱住我的胳膊摇了摇,小心翼翼的问我说:三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气大着呢!你这种事,干嘛要和他们说?而且还说哪怕我不答应,也要跟我一辈子。你让他们怎么想我?”我本来是想逗逗她,可说着说着我真有点来气,口气重了起来。 安然一听低下了头,眼圈又红了。 我有些不忍,而且还被苗夕那事闹着心,便让她先去忙自己的事。 等安然离开,我洗个澡躺在床上就开始想苗夕和瓶子的事,想着想着就累的睡着了。 但就在我睡的正香时,一股危险的感觉突然袭来,我身上的汗毛毫无道理的瞬间竖起,那种让人窒息的危险感,再次来临! 第七十四章 来人家办公室嘛 之前在山里时,我从来不会半夜惊醒。 但自打来了城里,在苗夕家睡过那一晚后,这种感觉已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便是在苗姐家卧室,第二次是在双桥路云顶林场门外,第三次则是龙司空别墅的地下室。 而现在这第四次,竟然是我新买的房子里! 这是什么东西,能如影随形般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它有如实质般向我靠近。让我忍不住想翻身而起! 可就在我微微睁眼的那一刹,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而奇怪的想法:我这次就躺在床上不懂,看看能不能亲眼到这个危险的来源! 今晚的月光不算亮,卧室里灰蒙蒙的一片,细节难辨。 我这时是正面躺着的,视角和视线相对较广,卧室里的三分之二都能看见。 可让人奇怪的是,在卧室窗口和正门处,我根本没看到任何事物! 这让我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乱了? 就在这时,危险感成几何倍数般的倍增!我突然感知到那股危险来源的方向,竟然是我的头顶! 抬头,睁眼! 灰蒙蒙的月光中,却闪现了一抹刺眼的冷寒! 针! 又是针! 我定格在抬头上仰的一瞬,那根银白色的长针也定格在我眼前! 而顺着银针继续向上,竟然是一只有如焦炭般枯黑的手! 在往上,是一双惨白的眸子和全身白衣的人! “艹!”我说不清是暴喝还是嚎叫,我只知道自己在那一刹几乎魂都快没了! 在我头顶上居然有个人贴墙趴着,而且还是倒着的!想要拿针扎我! 一惊之下我就向一侧滚动,顺手抡起枕头往那边砸。可在“咚”的一声响动后,等我再去看,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而就在下一秒,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然后又关闭。我吓得躲在墙角,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只剩大口喘气。 跑了?绝对跑了!那为什么他(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就像魅影一般,行动的轨迹根本捕捉不到? 冷汗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我靠着墙角站了一会,然后又贴着墙来到门边按下电灯的开关。 然后就这么继续,一个个家挨着开灯寻找,根本没见到那人的影子。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是人是鬼?怎么进来的?为啥想要用针扎我?”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往出冒,可我竟一个都回答不了! 就这么一直耗到天亮,我再也没合过眼。等到7点的时候我先去找了北苑小区保安,要求调监控看一下我那独栋周围的录像。 可等录像调出来一看,半夜只有三四辆车从楼门前经过,并没有任何一辆停下出人。 除此之外,两侧和楼后背,但凡在监控内的范围,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怪了......”我叹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一屁股坐进沙发开始思考种种可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上来了条短信,竟然是关丽丽发给我的:有空吗? 我一琢磨,她这怕是连苗立亨的丧事都不准备管了,又有了空闲时间,想要和我“玩”。 但我当初找龙司空却误打误撞进了她家,后来决定吊住她,那也是为了苗夕的计划考虑。 现在苗夕再结新欢,已经和我彻底掰了,我还跟这老女人搞鸡毛? 想到这我立刻回了一句“没空”,然后继续去想昨夜的事情。 我本以为,以她关丽丽的身份地位,被一个普通人拒绝后会觉着恼怒,从而不再联系。 谁想她很快又给我来了信息,她说:阿山你这么忙啊?不是躺在别的女人怀里吧?不过我不介意哦,只要你跟我好,我都不在乎。你一会出来陪陪我好吗,人家一个人在公司等着处理文件,好无聊呢。 真尼玛恶心!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用这种嗲嗲的口气,还“人家”,这要骚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不要脸? 我正要在手机上打出“去你大爷”四个字,突然脑子里想到一些东西。 那瓶神秘的液体,苗倩想要、徐强想要,甚至连貔貅王也想要。虽然另一个型号的液体在苗夕手中,但关丽丽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现在貔貅王逼着我弄到那个东西,我肯定不会跑到苗夕家去偷或者搞。那我能不能先从关丽丽身上想法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这应该也算是曲线救国对不对? 如果我再心狠点,我甚至可以尝试用貔貅王给我的那两片绿色药片,让关丽丽喝掉一点,试试它到底是什么效果。 毕竟,我绝对不相信貔貅王让我给苗夕下药,会把人喝死,喝死了他还问个毛的消息? 一念至此,我突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最起码也见到一些将瓶子救出的曙光! “就这么干!”我兴奋的挥了挥拳头,拿起手机回复道:“关姐你在哪个公司?咱们去别的地方不好吗?公司那么多人。” 其实我最期 望的地方,还是回到她家,或者酒店也行。如果我试药,那里都不容易被人发现,也不会被打扰。 谁想苗丽丽很快回复道:就来我公司嘛。 她说阿山你不懂,每个地方有不一样的情趣,我这里的玻璃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我,我们一起那个的时候,和刺激的。公司地址在北海路71号,我的办公室在顶层。来的时候你最好找个文件袋什么拿上,像和我谈生意哦。 我看了这条挺长的信息,有些傻眼。没想到这女人玩的这么开! 她居然想一边和我那啥,一边看着办公室外面的人找刺激。 人心这玩意,可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我琢磨了一下,留下一片貔貅王给我的药片,然后出门找个文具店买了文件袋,之后打车直奔北海路71号。 等车子停下时,我抬头一看,眼前公司竟然是“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苗姐她家的公司? 我拍拍脑袋暗骂自己傻,关丽丽是苗立亨的老婆,苗立亨一死,苗氏公司不是在她手上就是苗夕手上,自己刚才竟然没想到。 这公司有三幢大楼,总体呈花瓣形排列,最前面的一幢高六层,另外两壮略低,有五层。 我拿着文件袋直接走进大厅,看到想要进里面必须过安检和刷卡,这才退回来几步给关丽丽发信息,告诉她我已经到了楼下,但没有员工卡进不去。 “宝贝你来的真快!你直接去服务台,说约了关总,然后她们会核实的。然后坐电梯来顶层哦!”关丽丽的回信有些兴奋,看起来她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 我摇摇头将手机装好,在服务台核实后被佩戴了一张访客卡,又被一位漂亮的职业装美眉领着,这才乘坐电梯上楼。 六层的面积很大,但工作位不算太多,一眼看去,这六层最多有十几二人。 但是每个人都穿的很上档,与普通员工的西装革履相比,显然要高级一些。看起来这一层工作的,应该是核心人员或者管理者。 “先生,关总的办公室在这边,请!”领着我的美眉抿嘴微笑,做一个让路的姿势,那模样不要太专业。 走廊就在两边工作位的中间,走廊尽头便是一扇封顶的超大圆弧玻璃。说是玻璃,其实就是面镜子,果然和关丽丽所说不同,从外面无法看进去。 美眉带着我敲了敲正中央的玻璃门,门自动滑开,美眉退走,我进去。 “宝贝~!”就在我身后的玻璃门刚刚关上时,还没等我欣赏够她这超级奢华的办公室,苗丽丽就嗲嗲的娇呼着向我冲来。 “小声点,你也不怕被外面人听到啊?”我迫不得已的将她搂入怀中,急忙问了一声。 苗丽丽妩媚的看我一眼说:“放心,这办公室就是放鞭炮,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动静,这可都是花了大价钱的高科技产品。” “别乱看了嘛,你看看人家今天穿的怎么样?”她见我还在东张西望,轻轻的推开我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搔首弄姿,摆了一个诱人的姿势让我看。 我看看她上身穿的是职业女装,下身是短裙,两条丰润的腿上还套了黑丝,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亮点。 “很职业嘛关姐,一看你就是个女强人。” 我违心的夸了一句,继续打量周围,看看有没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关丽丽一听撅起嘴来撒娇道:看起来人家这身你不满意呢?那就给你看个满意的,你先闭眼哦。 还要闭眼?我心里叹口气,按着她的要求去做。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她像是在脱衣,我心想她不会直接脱光光吧?那样就太尴尬了。 就这样幻想着等了大概十几秒,她终于娇嗲嗲的开口道:睁眼吧,阿山。 我睁眼一看,顿时嘴巴张的合不拢了! 眼前的关丽丽把外面的衣裙脱掉,里面竟然是一套全身连体的蕾丝透纱情趣服! 那蕾丝黑纱下的肌肤晶莹可见,特别是她那两团保养挺翘的峰峦,鼓鼓囊囊的撑着,非常引人。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连体的裤底,竟然和一两岁小孩子穿的裤子一样,是开裆的...... 第七十五章 被你的腿夹住了! 我一下就被那里吸引了,无暇再打量其它。 十几秒的时间,恐怕也只够关丽丽脱去最外面的衣裙。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就是穿着这个出门的,想想她穿着这个走来走去的样儿,我就觉着受不了! “原来你喜欢的是这个......”关丽丽笑了起来,轻轻的向办公桌上一靠,然后一条大腿曲起,叠在另一条上慢慢的蹭着。 那动作、那若隐若现,简直勾魂,搞得我立刻就有了反应。 “阿山,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哦~”关丽丽似乎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我最致命的地方,他看到它的反应后,立刻走了过来。 还没等我问她要干什么,她伸手就勾住了我的脖子,慢慢的将我将办公桌拉去,而她的另一只手,却不老实的在我那里轻轻撩逗。 “关、关姐,在你这里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要来人怎么办?” 我一看她要动真格的了,心里就有些退缩。 我心想自己这第一次既没给了瓶子,又没给了苗夕,甚至都没给安然,给了你这老女人岂不是太亏? 关丽丽根本就不在意,她瞟了一眼外面说:“这门可不是自动的哦,只有我按下里面的按钮才能开,再说了,这么大的办公室,真要来人了你也能藏嘛对不对?” 完蛋了,我都来不及给她弄药呢! 一想到这里,我伸手就狠狠在那高耸上捏了一把,等她娇哼时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关姐,喝点酒呗,美酒佳人岂不是更好?” 关丽丽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 下一秒她咯咯的笑了,用手指轻轻点我额头一下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讲情调的呢,好吧小宝贝,满足你。 她说完后便松开我,扭着屁股走向不远处的一个酒柜,从里面挑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高脚杯,这才婀娜的向我走来。 “关姐,倒酒的事就让我来吧。”眼看着她要亲自倒酒,我急忙把这至关重要的活计抢到手。 她也不拒绝,而是绕过我的身子,直接坐在了宽大无比的老板桌上,双手后撑,一条长腿垂下,另一条贴近我的长腿则缓缓的踩在我的腿上,慢慢上移。 老色鬼,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 我心里腹诽一句,趁她将注意力集中在我那里,赶紧倒了两个半杯。顺便将带来的那颗绿色药片扔进左手的酒杯里并轻轻晃动。 关丽丽根本就没在意我手上的动作,因为她的脚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正在那一边来回感受,一边惊讶的说:你这是天生的吗? 我听了就有些郁闷,这不是废话吗?我还没听说谁那里能通过手术改变的。 如果真能那样,这世界上的猛男不要太多了! 斜眼看了一下左手的酒杯,药片才溶解一半。我心想必须拖住时间不能让她发现异常,所以一狠心向前跨了一步,放下右手的酒杯,就将手搭在她的腿上,开始缓缓婆娑。 关丽丽根本没想到我这么主动,在我手触碰到她肌肤的刹那,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 “嗯......阿山,你好坏哦,你摸的......好舒服呢。” 她轻轻扬起下巴,又闭上了眼睛。随着我或轻或重的抚摸,发出了不同的呻吟。 而当我的右手一路向前,轻轻的动作几下时,她的颤抖就更加明显了,像被电了一样,一抽一抽的。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敏感,似乎眼前的环境,极大的刺激了她潜在的欲望。 这一次办公室的开端,比起她在士尊别墅区的家里还要反应剧烈。 这时,左手酒杯中的药片终于不见踪影,我凑上前缓缓的搂起来她,将酒递过去,又拿起自己的那杯红酒轻声道:祝关姐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性感! “这话我爱听!”关丽丽咯咯一笑,很痛快的端起酒杯就喝。 两人只是对视十秒,已经酒到杯干。 “啪!”才喝了一点酒的关丽丽有些狂野,直接把酒杯扔到了房间的角落。 我吓得急忙回头朝外面去看,发现一切如常,这房间还真是隔音! “来吧阿山,上一次就没让姐尝到你的厉害,这一次你可不能再那样了。姐要你往死里鞭挞我,你一定要像一个冲锋的勇士,好好的将我蹂虐......” 关丽丽一边说一边向我勾手指,顺手就搂住我的脖子往她身上拉。也亏得是这办公桌无敌大,上面躺四个人都不嫌挤。 但我现在不能进入主题,我必须等药效发作,看看貔貅王想让我给苗夕喝的药到底是什么功效,如果有一些我能用的上的,那我会立刻从关丽丽口中掏出有用的消息。 至于到最后和她是不是做那个,也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一想到这,我便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两只手兵分两路,各攻各的。 几次和不同女人的干打雷不下雨,我已经大致摸清了一些特殊构造和利害所在,所以现在动作起来也是有模有样,搞得身下的关丽丽娇吟不已。 但我才和她互动了两三分钟不到,关丽丽突然所自己有些晕。 我一听,心说这不是那药片开始起作用了吧? “你身体不舒服吗,关姐,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我试探着问她,顺便仔细观察她脸上的反应。 她抽出一只手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眼神有一丝迷离:不、不要停,这不碍事的阿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我都.....听你的。 “那你能坐起来吗?”我继续试探着问。 “嗯。”苗丽丽只是轻哼一声,便撑着身子往起坐。 我心说这药片的药效莫不是能让她听我的? 为什么现在她给我的感觉,要少了一些那种故意勾人的妩媚,而多了一些本能的反应? “关姐?” “嗯......阿山......干嘛?” 眼看着关丽丽的眼神越发迷离,我继续道:“你能用手,自己弄哪里吗?我想看啊关姐。” 其实我这个要求够邪恶的,一般人哪里会答应,我就是看看她是否听话。 让我意外的是,关丽丽只是看我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伸手向自己那里探去,一时间搞的水声大响。 有门!我心里兴奋的喊了一句,就准备实验下一个命令。 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从手机响起,关丽丽一听那个铃声,就猛的睁了一下眼睛,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 我去!哪个倒霉催的这时打电话,看她的表情,明显就清醒不少! “阿山,我先接个电话。”关丽丽揉揉太阳穴,回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直接接通。 “干嘛?......什么?你过来做什么?......好吧!”关丽丽只说了三两句话就直接挂掉。 然后她猛的起身跳下办公桌,一边抓衣服,一边晕晕乎乎的对我说:“阿山你赶紧找个地方藏一下,有人来了,快点......怎么头这么晕啊?” 有人要来?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似乎来人马上要到了办公室一样,否则她可以让我出去就好。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藏哪里好,正犹豫间,关丽丽已经套好了外套和裙子,喘着对我说:快来藏我办公桌下面,这是一体的桌子,前面有格挡没人能看到你!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如此,她这宽大的办公桌和普通版不一样,不是那种中间有空隙的,这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弧形板。 这时我也顾不上多想了,直接走过去蹲到办公桌下。 但就在我刚蹲好时,关丽丽竟然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向前一蹭,那两条性感的大长腿就将我夹在中间! 最要命的是,她那撑开的短裙口就在我面前,那桃源之地,只离我二十公分不到!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恶搞一把,伸手进去逗弄她时。一阵玻璃门滑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一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声音跟着响起:“关姨,几天不见,你这面色更好了啊!又红又嫩,看的我都想摸一把了。” 徐强! 徐正国的儿子! 他怎么突然来关丽丽这里了? 而且这小子对着他老子的情人,竟然还敢口花花,真听得我蛋疼! “小强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关丽丽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快。 徐强轻浮的笑了几声,继续道:“关姨你别生气呗。你这从京都回来,也没看到你人。我这不就主动过来了?哎?关姨你揉头做什么,病了?” “有点感冒头晕,不碍事。”关丽丽这两句说的有点不自信,声音低了很多。 我蹲在老板桌下面偷笑,看起来那药还在起效果中。 “啧啧,病了还喝红酒,关姨你可真是厉害......实话说,关姨你应该知道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吧?” “是你爸让你过来的?他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关丽丽问这句话时身子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徐强哼哼了一声,说他爸正好去省里开会,根本没时间,所以只是通知他过来问问情况。 我在桌子下面听的迷糊,徐正国派徐强过来打听情况? 他要和关丽丽打听什么? 就在这时,徐强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关姨,我爸就想问问,这公司你到底想不想要,想要的话,那东西从苗夕那儿拿到手了吗?” 那东西.....苗夕? 我知道了! 第七十六章 即将脱口的秘密 “关姨,我爸就想问问,这公司你到底想不想要,想要的话,那东西从苗夕那儿拿到手了吗?” 徐强突然抛出的问题,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冷了下来。 而藏身在老板桌下的我,则是内心澎湃! 这一趟不亏,如果他们能说一些有用的信息,还可能超值! “公司要不要?” 关丽丽冷冷的反问,穿着恨天高的两只脚微微抬起,像是要发力的样子。 这让我想起来村里曾遇到过的那只山猫,它在攻击之前会俯低身子,后脚微抬,正如关丽丽现在这样子。 “既然是你爸派你过来问的,你可以带一句话给他。现在苗立亨已经死了,他如果帮那个贱种作证剥夺了我该有的东西,我永远不会告诉他那个秘密,甚至那个贱人手里的东西,我也不会帮忙!” 果不其然! 关丽丽这几句话就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不禁想起来在森林公园的那一幕,那时徐正国和关丽丽两人在深夜偷情。 两人激情过后,关丽丽说她和徐正国的孩子正在国外读书,但徐正国却不知道具体的信息。 关丽丽那时以这个孩子为筹码,软硬兼施的要求徐正国在苗家遗产问题上和她站队,帮她击败苗夕拿到公司。 而徐振国的回答却有些虚与委蛇,听起来更想先见到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才肯答应。 并且徐振国也提出了要求,让关丽丽尽快帮他搞到另一种型号的神秘液体。 我原本以为苗立亨一死,他们两人势必会联手对付苗夕,会以摧古拉朽之势迅速夺得苗家遗产,甚至更进一步,设计搞到苗夕手中那唯一的神秘液体。 但现在听到徐强和关丽丽的对话,似乎事实与我所想有所差异:原来徐正国和关丽丽之间的裂隙比我想象中要大! 这时徐强再次开口,口气中满满都是高高在上的不爽:“关姨,你这样说就不太好了吧?” “有什么不好?你想拿你爸的身份压我?有些事你不知道,你趁着打消了这种念头。”关丽丽嗤之以鼻,似乎对徐强的威胁并不在意。 徐强听了莫名的笑起来,他说:关姨,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真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官二代?就算我再笨,跟了老爷子那么久我多少也学会点东西,更知道些事情! 关丽丽听到这似乎有些紧张,双腿不经意的向内侧夹了一下,直接就把我的脸固定在双腿之间。 这时徐强继续,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道:你和我爸那点儿,我都知道。因为我爸的身份,你们从来不敢去酒店,更不敢在家里,对不对?荒郊野岭...... “啪!” 关丽丽双手拍在老板桌上,猛的站起来,一下将徐强的话打断掉。 “小强,你说这个,是不想要你爸的仕途了么?现在讨论的是家产和苗夕那个东西的问题,你最好别牵扯上我,乱跑提!” 关丽丽气咻咻的说完便重新坐下,她的双腿又自然而然的分开将我夹在中间。 只是,她的双腿有些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说实话,我蹲在这里既辛苦又刺激。听着他们俩的唇枪舌战,期待着他们继续爆出更多的秘密,另外还欣赏着关丽丽的桃源之地,那个滋味,真是难言。 就在关丽丽说出那番话后,诺大的办公室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但这份诡异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徐强就再次开口了。 他说:关姨,我只想提醒你一下。事情要抓紧了,万一安排在苗夕身边的钉子没起作用,到时候我爸又帮你拿下遗产,只怕苗夕狗急跳墙,把那东西毁了! 安排的钉子? 他们居然在苗夕身边插了钉子? 那岂不是说,苗夕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之下?那个钉子又是谁? 徐强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看起来我这次的冒险确实值了! 关丽丽呵呵的笑了两声,说:“告诉你爸,一切的前提是让他尽快帮我拿到苗氏公司和遗产,我不想中间发生什么变故。其它的事我自然会努力去做!顺便我也提醒你们一句,盯着死鬼那个液体的,可不止你爸,还有一条地头蛇!” “地头蛇?貔貅王还是金剪刀!”徐强这句话问的有些吃惊,显然很意外。 但蹲在老板桌下面的我,却知道关丽丽指的是谁。 那个和徐正国抢肉吃的,自然是让我谋害苗夕,又以瓶子性命为威胁的貔貅王王志忠了。 我暗忖这下可有热闹看了,一个江都副市,一个地下之王。两人一黑一白犹如龙虎相斗。 现在他们怕是还没有正面碰撞,一旦发生了冲突,只怕整个江都市都要鸡犬不宁起来! 想到这我不由问自己,苗立亨留下的这两瓶特殊液体,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如此多的大人物垂涎欲滴? 难以想通,我不自禁的摇摇头。 但就在我摇头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细碎的头发把关丽丽弄痒了,她竟然猛的向内夹 腿,然后身子又往前靠了一点,这让我的鼻尖立刻感觉到一丝湿腻! 我心说关丽丽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让我和你那里近在咫尺,没感觉吗? 就在我忍不住伸手要推开她一些时,苗丽丽沉声道:“要是你爸在这就不会这样问,他一想就明白。行了,你没事出去吧,该说的都说了。” “好吧关姨,我这就走,不用赶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别让我爸改变主意支持别人,否则你和苗倩的后半生,堪忧咯!” 徐强留下一句威胁的话,脚步声和开关门声依次响起,显然是出去了。 我在桌子下面松了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再遭受这“非人”的待遇。 可就在我正要从桌子下面出来时,突然发现一把尖刀顶在了我头上! 我愣了一下,暗忖关丽丽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心脏狂跳两下,我压住抵抗的冲动,说关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关丽丽慢慢的弯下腰,眯起眼睛看着我,冷声问道:“刚才你都听到了什么?来,说给我听听。” “关姐,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只有装傻充楞了,我断定关丽丽不敢再这种地方动手,她现在这番作为,怕只是想逼问我求个心安。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要是假的呢?” “我、我......要是我说假话,那个地方一辈子都会变短!” 我实在没有什么可拿出来赌咒的,心急之下,说了个活口。我那地方自然像如意金箍棒一般可长可短,所以这赌咒就是应验了,也没个屁用。 谁知关丽丽听了竟噗嗤一笑,笑的身子都颤了,她对我说:“我相信你,快出来吧。” 等我从下面出来,她已将那把裁纸刀扔进笔筒中,这时她长叹一口气,闭上眼说阿山你给我揉揉头吧,我刚才晕的厉害,感觉脑子发闷。 我一听这个,心说貔貅王给的药片,这药效竟然还没过。只是到现在都没什么显著的效果表现,也不知道哪个环节有问题。 我按着她的要求走到身侧,伸出手扣在她的脑袋上,清一下中以下的按摩起来。 但按了没多久,也就是个两三分钟左右,我突然发现关丽丽的脸色在迅速变红,而且那红色竟然是从脖子下面蔓延上来的,速度快到肉眼可见。 与此同时,她开始慢慢的扭动身子,看上去有些燥热难当。 就这样又按了几下,关丽丽竟然直接抬起双腿架在老板桌上,又将裙子向腰间挽了挽,伸出探到她那茂密之处,开始不停的逗弄。 她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开干啊!而且还是自己干。 她根本顾不上理会我,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阵阵的呻吟声也此起彼伏。像是要那啥了。 就在她双腿乃至上身都开始颤抖时,她微微睁眼,用那种迷离的目光对着我乞求道:“阿山,快、快来帮我......我要去了!” 我看着眼下的情形仔细一想,心说这是不是药片起效果了? 如果是真的,她现在会不会听我的话? 一想到这里,我的双手不老实起来,开始在她身上慢慢游走。 伴随着我的动作,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甚至还说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脏话,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我看的目瞪口呆,决定做个尝试,于是一边动作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贱狗,我是你的奴隶,快、快来疼我!” 关丽丽的回答有些乱七八糟,但听上去还真有点甚至混乱的味道。 我继续问她,说我想要你的一切,你愿意给我吗? 关丽丽缓缓的点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 有戏! 我琢磨了一下,换了个问题:“那你告诉我,你恨苗夕吗?” “恨,恨!我恨不得杀了她!主人,快点来,人家受不了了!”关丽丽的回答很急促,像是没经过考虑就脱口而出。 我心头暗喜,手上开始抚摸她敏感的地方,又继续问她:“那你告诉我,你安排了谁在苗夕身边去整死她?” “主、主人,我安排的人叫、叫......啊~啊!不行了!!” 关丽丽正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她突然就尖叫起来,她的身子死死的绷紧,双脚挺的笔直,像是要抽筋一般。 然后,我便看到她那黑色的丝袜和外面的短裙,瞬间湿了...... “艹,这不是功亏一篑嘛!”我心中懊恼,准备趁着这最后的机会,看看能不能继续问点事情。 但就在这个时候,关丽丽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第七十七章 关丽丽的小福利 正如刚才一样,每当关丽丽出于朦胧的听命状态,只要那铃声一响,她就会立刻清醒。 当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时,关丽丽瞬间睁开了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只是她本身的嗨潮状态还在,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看我又看看她自己,脸上泛起了无比享受的神色。 “阿山,你真是太棒了!” 关丽丽抱着我狠狠的亲了一口,似乎对刚才的状态、和身体回馈给她的信息很满意。 之后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长出几口气,像是在平复气息。 “倩儿什么事......在那边火化了?还在那边买了墓地直接安葬?......好啊,这还省的我费心呢......嗯,等她回来给那个死鬼办了死亡证明就开始,你别去找她,免得刺激到她......对!我另外叮嘱你一声,你千万不要和徐强鬼混在一起,否则你就没我这个妈,听到了没?......好,再见!” 她在那边说,我在这边听个不停,顺便将大脑接收到的消息快速分析。 刚才这个电话显然是苗倩打来的,而苗倩告知关丽丽的消息,怕是指苗立亨在帝都病逝的事情。 当时在帝都军医大时,露露曾想让我和我鬼哥帮忙。说什么帝都那边有规定,凡是在帝都病逝的人都不能讲尸体带走土葬,只准火化后离开。 那刚才的电话怕就是说的这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苗夕竟然选择将苗立亨的骨灰埋在帝都,而不是带回江都来落叶归根。 不过依着苗夕的性子,怕是她那时正受到巨大的刺激,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也能理解。 撇开这些不说,关丽丽最后警告苗倩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不知道苗倩已经与徐强有了一腿的事?她为什么那么强烈的反对苗倩和徐强在一起? 想不通,以关丽丽攀炎附势的性格,这一点确实有违常情。 “喂~阿山,阿山?”关丽丽轻声喊我,我这才从沉思中醒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关丽丽还保持着那个嗨潮时的姿态,脸上也红晕未褪。 我说怎么了关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关丽丽妩媚的剜我一眼,抓住我的手亲了又亲才开口:阿山你太棒了,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太爽了,整个人飘飘欲仙,什么烦恼都忘了。这种状态,就是别人连着和我做三四次都来不了。 我一听这个就心里苦笑,心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你也感谢貔貅王才对,若不是他那绿色的药片,鬼知道你能这么嗨么? 可这话我是绝对不能说的,所以面对她的夸张,我只有傻笑。 她伸出一只手在我身上缓缓游走,闭着眼睛说:你这还没和我动真格的呢,要不是我现在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我肯定就和你要,一直要到你精尽人亡,我死了也愿意! 不要脸! 她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委婉。她竟然对这方面如此渴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怕也没她这吸土的状态猛。 我说关姐啊,你喜欢就等下一次呗,你最近吃点好的补补身子,等我有空了一定和你开心,到时候就是做上它一天一夜也没关系。 关丽丽一听笑了,笑得眼神春波荡漾。 她说你这傻阿山,女人哪需要补?女人在这方面,天生就是源泉不断,可不像你们那个还有数呢,要补也是你补才对! 我面对她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是无言了,只能点头假装赞同。 这时关丽丽扶着我,缓缓的将两条腿放下,看起来还真是有点爽过头,精疲力尽的味道。 她打开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我低头一看,只见里面堆了满满的现金!不只有华国币,还有外钞。 她直接从里面拿出来三沓,少一停顿,又拿了三沓。然后她将六沓用白纸条捆好的大红钞票向我一推说:你让姐很满意,这点钱你拿去好好养身体,下一次跟姐真枪实战时,就看你表现了! 果然有钱! 我连刺刀都没出,只是用手就赚了六万。虽说我现在也是小亿的身家,但谁嫌钱多呢? 何况这关丽丽给的钱,我拿起来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时关丽丽又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款标着“dunhill”(登喜路)的真皮男款手包,将那六万元直接塞进去,才再次推到我面前。 “阿山宝贝,收好了,姐给的不要不好意思。” “嗯,谢谢姐!”我急忙挤出一个笑容虚与委蛇。 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问我说:“你一会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了一下,告诉她没什么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想补觉。 关丽丽一听,抿起嘴假装生气道:“切,小混蛋,早上给你发信息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别的女人被窝里呢?” 我急忙摇摇头,说那时候正因为失眠烦着呢,所以口气不好,关姐你可别生气。 她点点头,又拉起我的手,用一种小女孩的口吻撒娇道:“你下午再慢慢睡嘛,中午一起陪人家去吃个饭好不好?” 真 是个戏精!这么爱装你咋不去拍电影呢? 我心里本能的有些抗拒,但想想自己确实没事,何况刚从人家这里得到了两条机密消息和六万元,不答应她也说不过去,于是点点头说行。 “那你等我一下哦!”关丽丽一听开心了,扶着我站起来就往办公室的一角走。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等被她拽着来到墙角的一面大镜子前时,她推了一下那镜子的边缘,然后一间不小的卫浴就出现在眼前。 我看了暗暗咂舌,心想这办公室还自带洗澡方便的地方,实在是牛! “陪人家洗个澡,好不好?”关丽丽将身子贴在我身上,用眼神挑逗我。 我一听要洗鸳鸯浴,有些紧张,又有些抗拒,生怕两人一起洗澡起了火花,在浴室来一场真格的。 但我下面却不听话的立正了,这让贴着我的关丽丽乐得直笑,不由分说就把我往里面拉。 等她关好门,在超大的三角浴缸里放了一池子水,这才匆匆脱掉衣物,过来帮我宽衣。 我心说这搞不好玩大了要失身,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却找不出借口推脱。 “快进来呀阿山。”关丽丽先行进入,将大半个身子都泡如池水中,那露出的一部分峰峦,在水光中格外显眼。 我无奈的跟着进去,还没等享受一下这种高级玩意儿,那关丽丽就划开水贴了过来,像条蛇一样的缠在我身上。 水声连连,肌肤相触,那种暧昧比之水温还要高一些。 关丽丽扭动几下,一只手又不老实了,她眉眼含春的问我:“你......憋的难受不?” 我心想那能不难受吗?怎么说你这身材保养的也不错,无非是丰腴了一点,但绝对不像三四十岁的人。两人再水中这样“赤诚”相见,是个正常点儿的男人就会受不了。 但我不敢说,只怕一说她又来了兴致,准备骑马或者被骑。 她见我不说话,妩媚的笑了。她说:今天我也确实累,这样吧,给你点小福利算了,你可要好好享受。 小福利?几个意思? 不等我想明白她的话,关丽丽直接拉着我来到三角浴缸的某一角,那里有一个瓷制的斜面躺板,上面还有几个出水的喷头。 她让我在上面躺好,那水面刚刚淹过我几乎躺平的身子。但对于我身体上某一个地方来说,却只能在外面做“新鲜”的呼吸了。 可就在这时,关丽丽缓缓的来到那里,两只手搭在我的小腹上,一低头,直接吞去...... 不到十分钟左右,浴室里响起了我的喊声,那种蚀骨的味道,我简直无法形容。 “舒服么?”关丽丽一边擦抹嘴角,一边又贴到我耳边小声询问。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仍在回味中不可自拔。 “看起来你还是一个小纯情呢,怕是根本没经历什么女人。姐突然发现,我好像是捡到宝了!” 我这种男女菜鸟,如何能逃过她这“老江湖”的法眼?刚才那旖旎时的种种反应都落在她眼中,她已经判断出了我的某些特征。 关丽丽有些小兴奋,喋喋不休的开始在我耳边说各种情话荤话,直到我实在不忍去听,将一只手开始挑逗她时,她才惊呼一声逃向浴池的那边。 ......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 在我对面坐着的,正是容光焕发的关丽丽。 这西餐厅离“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还挺远,开车用了近半小时,倒是离苗夕的住处,似乎只隔了几个街区。 餐是关丽丽点的,另外还要了一瓶红酒。她看出来我不太会吃西餐的礼仪,于是手把手的教我。 “喏,你这里拿的姿势还不对,不能像拿笔一样。” “小笨蛋,怎么教你就教不会呢?是不是在故意逗姐?” 关丽丽连续不断的小声指导,在看到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后,咯咯一笑,起身离开她的座位,绕到了我背后。 然后她借着说话的机会,直接压在我后背上,两只手贴着我的手,给我来了一堂临身教导。 我这时学得有点心不在焉,一来是一个大老爷们在别人的注视下被女人教东西,很不自在;另一方面,时这关丽丽有意无意的用那一对饱满在我肩头蹭来蹭去,磨的我有些躁动。 就在我忍不住那种感觉,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周围偷看时,我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女人正站在餐桌前盯着我看! 一个目瞪口呆,一个满脸寒霜! 那两个女人,正是露露和苗夕...... 第七十八章 喂,这可是男厕所! 坏菜了! 怎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她们俩? 露露和苗夕就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看上去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帝都回来。 尤其是她俩胳膊上那一块黑色的孝布,格外引人注目。 而她俩就像冰雕一样,一个呆愣愣,一个冷冰冰,看得我难受。 在三人对视的一瞬,我的心脏莫名狂跳了,脑子有些懵。 要知道,这时我可是正和她们的仇人关丽丽在一起,而且还亲昵的不得了! “阿山~想什么呢,你倒是往下切啊!”关丽丽的一声呼唤将我唤醒。 我心慌的“哦”了一声,拿起刀叉就在鲜嫩的牛排上胡切乱划。 这一波比之刚才还要烂的操作,顿时引来了关丽丽的娇嗔:你是不是想沾姐的便宜啊?故意让姐在你背上多趴一会?没想到你还挺坏的,要是你想了,那咱们可以去这里的卫生间哦...... “卫、卫生间?”我心乱如麻,更震惊于关丽丽那方面的倾向。 她怎么总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搞,难不成觉着刺激,已经把这种场合都试了个遍么? “呵呵,看把你吓的!”关丽丽看到我的惊慌样给逗乐了,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转回座位。 她说姐懒得教你了,你随便怎么吃吧,反正你怎么吃都很man。 我冲她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低头狂切,恨不得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块巴掌大却好几百元的牛排上。 我一边胡乱划拉,一边心里疯狂祈祷:苗夕你可别在这里吃饭啊,也别过来找事。既然你都看到了,那赶紧生气离开吧。 否则到时候起了冲突,我该怎么办?要是关丽丽当场发现了我和苗夕关系匪浅,那不就断了这条探知秘密消息的来源? 但有时候你越害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就在我都几乎将眼前的牛排切成豆腐丝时,一阵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声悠远而近。 不到两秒,两个窈窕的身影便站在了我和关丽丽餐桌的左手边。 不用问,苗夕和露露过来了! “哎?”关丽丽终于发现了两人,惊讶的发出轻呼声。“你怎么在这里?你帝都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 关丽丽的口气有些生硬,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不用你操心,也轮不到你操心。自己的男人刚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又跟新欢在这里开心吃饭。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这时苗夕的声音,就算我不抬头,我也能分辨的出。 她的声音比之关丽丽,听起来更冷,也更刺骨。 不过她把我归结成关丽丽的“新欢”了?这还真是她的风格,只要她自己认定了,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我叹口气,将刀叉放在盘子边,缓缓抬头向她看去。 关丽丽并不怯场,笑着冷哼一声,立刻回击:“切,你管得倒宽。法律不允许丧夫后再找别的男人么?况且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也不是你说了算。”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放屁!”关丽丽话声刚落,露露立刻补上一句,还激动的伸出根指头,从我面前“嗖”的一下划过,直指对面。 但关丽丽并不在意露露的举止,她只是撇嘴笑了笑。 等她笑完才又开口说:“这是公共场合,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到时候进了局子里,可就没人能庇护你了。人死如灯灭,老苗生前的那些关系,已经随他入土了!” 这话诛心啊! 关丽丽这话简直是一箭双雕,既在苗夕面前提起苗立亨病死的事,又点明苗夕现在没有了依仗,与她关丽丽已经没法再斗。 都说女人比男人狠,男人善用拳头解决问题,而女人用嘴。我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 “王......八......蛋!”似乎苗夕有些词穷,或者她并不擅长和人斗嘴。 她只是咬牙切齿的骂了三个字,便已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看着她这样子,莫名的心中哀叹。可我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因为我和她,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不再相交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都昧了良心。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苗夕见关丽丽懒得在理她,又气不过的骂了一声。 只不过,她这次骂的时候用了“你们”,应该是把我也捎带上了。 这时我正看着她的侧脸,她转过头来冷冷的瞪着我,顿时让我有些紧张。 “阿山,别怕,安心吃你的饭。其他事不用你管。”就在我被苗夕盯得又开始坐立难安时,关丽丽终于开口了。 “呵,阿山?好一个阿山,真好!”苗夕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脸色顿时有点惨白。 而就在我以为她说完要离开时,苗夕突然扬手,冲着我的脸就扇了过来! 我眉头一皱,心情难言。心想着你都另结新欢了,还不许我与别的女人吃个饭?天下哪有这么霸道的事情! 就在她胳膊挥到半路时,我抬起左臂随手一挥,便将她的胳膊打到一边。 “你......”关丽丽看了,眼神中有些莫名的惊喜。 “关姐,吃饭吧。这人麻烦的很。”我耸耸肩做一个无奈的表情,不多说也没沉默,说到底不想让她看出我和苗夕之间的东西。 关丽丽看着苗夕越发惨白的脸,开心的笑了,嘀咕道:有男人真好。 这时,露露正准备说什么,服务员已经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过来。他礼貌的说道:各位,这里需要安静。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到外面解决,好吗? 苗夕又瞪了关丽丽一眼,转身就走。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隔开一张桌子,坐在了我们侧面不远。 “关姐,这......”我叹口气装傻,想看看关丽丽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关丽丽冲我轻轻摇头,开心的笑着说道:阿山,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多酷吗?只是轻轻一挥就把那烦人的苍蝇赶走了,太帅了,我喜欢死了。你不要在意这些,这人和姐一直都有矛盾,别理会就好。 看着关丽丽轻松的说了一大堆,我这才放下心来。 可安全是暂时安全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次我们几个撞在一起时,苗夕会不会当场挑明那以前的事情。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可能从关丽丽这里搞到神秘液体的消息,也就无法采取另一种手段来应付貔貅王了。 烦那! 因为苗夕,因为她爹留个她的那支神秘液体,这漩涡怎么看也是越来越大。一旦瓶子能安全出来,我绝壁再不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了,我要把爹娘接来城里住,过我的潇洒日子。 等将牛排吃了个差不多,关丽丽说还有甜点。 我有点内急,打个招呼就向厕所走去。 这西餐厅的卫生间并不在大厅周围,而是要穿过一条走廊,在尽头左男右女。 这时厕所里没有人,我站到一个尿池前就开始解裤子。 但就在我积蓄了尿意要准备发射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影。 还没等我看清呢,这人就扯住我的衣服,死命的将我向身后独立便间拉。 我惊的一下尿意全无,扭头一看,竟是苗夕! 我艹,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男厕所! “你疯了啊?这里是男卫生间!”我已经被扯进去了,眼看着她关门上锁,急忙压低声音质问她。 可苗夕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盯着我,然后下一秒,她竟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尚未收进去的要害,用力的往外扯! “我艹,你松手......疼!疼啊!” 她这一下把我扯出了冷汗,我抱住她的那只胳膊就要往另外一个方向拉。 可我却悲催的发现,我这样拉实在是伤害自己的煞笔行为,因为她不松手的话,无论朝那个方向受力,那玩意儿都会被扯的死疼。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苗夕见我不敢再动手了,稍稍松了一些,但她嘴上却不饶人,也将声音压的很低,骂个不停。 我心说你也知道害羞么,为啥不大声嚷嚷呢? 可此时自己的命根被人家给捏住了,我还真不好和她斗嘴。 被她连骂三句,我也来了火气,我说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倒是说说看? “你就不要脸!先是和那个瓶子勾搭上床,现在又滚到了那个荡妇的床上,看你们刚才那亲昵样儿,是不是你把人家伺候的很舒服?她也让你爽了?” 苗夕语速飞快,话如连珠,和刚才对阵关丽丽时就像两个人似的。 她这话一下就勾起了我的怒火,我毫不示弱的反击道:你放屁!我和瓶子清清白白的,你听到的只不过是片面的录音,我他妈的被人陷害了你知不知道?而且谁说我和这老妖婆上床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要说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刚把我赶出家门,你就和那个什么阿青挽着手臂一起吃饭!你另结新欢那么快,凭什么管我?” 我越说越气,说的比苗夕还猛,噼里啪啦将我压在心中的那点东西,几乎全都要倒出来。 苗夕被我说的一愣,有些红肿的眼睛眨了眨。 但下一秒,她另一只手也上阵了,竟然扯住了我那两个圆圆的玩意儿。 “我不要听你说那么多,就是你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 “是你!” “是你才对!” “到底是谁?”苗夕又恨声问了一句,两只手同时发力。 “是、是......我,是我行了吧,松开啊!”我疼的都要疯了,心里瞬间明白了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七十九章 露露的暗示 古人诚不欺我,现代的话更是很有哲理:千万别和女人较真。 一时的斗嘴很爽,可我付出代价更爽:我已经被他扯的掉出来眼泪! “松开吧,我认输,是我不要脸行了吧?”我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生怕她再扯一下。 可苗夕根本就没松开的意思,她气咻咻的说:“不行!你还必须承认自己是混蛋!混蛋!” 我说好,我承认自己是混蛋,还不要脸,这种可以了吧? “还有,你承认自己是小肚鸡肠,承认自己是个色鬼!”苗夕就那么盯着我,嘴巴一闭一合,又说出两个新的标签。 我小肚鸡肠?我特么怎么就小肚鸡肠了?我做人做事一向胸襟宽广好不好? 至于色鬼,我就更纳闷了。那一夜你苗夕喝多了,我把你抱床上给你盖好被子让你睡,无非就是没忍住抓了一把。这比那些酒吧外的专业“捡尸”渣男,要强成千上万倍! 但问题是,我说这些她能听得进去吗? 况且现在把柄在人家手里,我不得不服软:好,我承认自己不要脸,是混蛋,还小肚鸡肠,是个色鬼! 说完这些,我都快哭了,我说苗夕你还有什么想让我承认的,一并说出来,不要浪费时间好不好,下面要碎了! “你......”苗夕听我利落的全部承认,手上又稍稍松开,这才让我敢大口喘气。 就在我以为这地狱般的厕所之旅终于要结束时,苗夕又来了一句:“最后一个,你就不是个男人,承认不?” 我一听之下,想哭又想笑。 我指了指她扯着拽着的地方说:苗夕我拜托你,这个我真不能承认,你正拽着的地方,那正好能证明我是个男人。 “你就不是个男人,不要脸!”她又骂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松开了手。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我张了张嘴,想伸手拉她一下,可手伸到半途,才想起两人早已什么都没有。 尤其是在帝都军医大停尸房外的那一幕,一想起来就让我心痛。 “什么都没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我自己在心里劝了自己一句,伸出的手无力落下。 可就在她即将打开门锁时,苗夕突然停手,然后转过身来认真的盯着我问:李三栓,你跟我说实话,瓶子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你为什么和关丽丽在一起吃饭?你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给我机会了么? “我和瓶子什么事都没有,那录音明显是截取的,其中的些玄虚你又不肯听我说。至于关丽丽,跟她认识纯属巧合,我跟她没有男女关系!” 我急忙辩解一通,将重点都放在了没有男女关系上。 虽然关丽丽在她办公室的浴室,给我用嘴那啥了,那也是为了套取情报救人,算不上真正的关系。 我本以为苗夕听完会停下来给我个机会说清楚,但让我意外的是,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开门走出去! 我急忙提起裤子追上,抬头一看,正好有两个男人在撒尿,而门口也正在进来一个拿着纸巾的男人。 苗夕目不斜视,大大方方的走到洗手池旁开始洗手。 而这厕所里外的三个男人顿时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甚至那个小便的,连尿到自己裤子上都不知道。 等苗夕洗了两遍手,又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头发,她在镜子中狠狠的对我翻个白眼,施施然出去了。 我艹,这......是我认识的苗夕吗? 我严重怀疑自己之前看走了眼,我不敢相信哪个女人能把男厕当成摆设,就像在自己家那样自如。 等我尴尬的弄好裤子又洗了手,这才来得及想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追到厕所来找我?又为什么在最后问我那样的问题,还在问了之后什么也不说? 尤其是最后那个白眼,明显与她之前的冰冷眼神,有些不同啊...... “怎么去个卫生间要这么久?甜点都凉了,给你换一份吗?”我刚落座,关丽丽就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表情不太好看。 我生怕她看出什么,一世情急,对她说:那还不是拜你关姐所赐?你那张嘴太厉害了,弄的我现在都不太通畅。 “哦?”关丽丽一愣,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咯咯咯”的笑出声。 然后眉头挤在一起小声问:疼吗? 我顺水推舟的点点头,赶紧拿起桌上的甜点吃,生怕她再多问。 俩人很快吃完,但苗夕和露露那边还在继续。 我接着低头的机会偷么的看了那边一眼,竟发现苗夕似乎也在用余光打量着这边。 “走吧阿山,今天你回去好好休息。然后等姐电话,可不准拒约。”关丽丽笑着说完,等我站起,一把就挽上了我的手臂,故意从苗夕那一桌边上绕去。 就在我俩刚走过苗夕那一桌时,露露夸张的用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说:“真臭!什么味道这么臭!” “狐狸精!外加一个不要脸!” 苗夕似乎跟露露一唱一和,再次把我捎带进去。 “都可以回去玩尿泥了,哎, 等着一无所有吧......”关丽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那声调明显连几米外的人都能听到,这是说给苗夕听的,算是反击。 但关丽丽拉着我脚步未停,一直到了楼下。 “阿山,你家在哪儿,用我送你吗?”关丽丽贴上来问我,一只手缓缓的在我腰上抚摸,实在饥渴。 我急忙摇头说不用,告诉她我准备去办点事。 开玩笑,我住的地方要是让她知道了,那以后可不得安宁。 关丽丽也没强求,拉着我在脸上亲了一口,便开着她的豪车很快消失。 我长出一口气,心想从昨夜到现在的种种刺激,便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去旁边的便利店中买了包芙蓉王和打火机,我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边,开始第一次尝试抽烟解压。 正如我刚来江都的那一天,这里依然车水马龙,人们也是川流不息。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未曾改变。 可我知道,我变了。 短短的两个月不到,我已经从那个羞涩的青年,变成如今的厚脸皮。 甚至从未说谎的我,现在也会尝试着用所谓的白色谎言去做一些事情。 当初,我鞋底里藏着仅有的一百二十元,连一顿饱饭都不敢吃,生怕吃完之后就没了下顿。 可现在呢?贴身衣服里的那张卡上有七千多万,真皮包里还有六万现金,外加两套复式楼,绝对算的上有身家的人。 但当我真正安静下来时,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大把的钞票不能让我找回那种山村里的快乐,丰富的物质生活也不能让我找到村里那些真心质朴、陪着自己的人。 自己总觉着,自己像是被卷入了这城市生活的巨轮,不停的前进,不停的获得,又不停的失去。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想一想,那些获得和失去中的珍贵。 ...... 烟很呛,我不知道爹他们为什么喜欢这东西。 我只是吸了两口,就有些吸不下去,甚至还咳的眼泪也挤出几滴。 就在我准备继续尝试第三口时,突然一只手从我背后伸出来,夺过那支烟就扔在一边。 我看清了那只手,我很熟悉,那只手上做的美甲,似乎并没有改变。 所以,我没有回头,只是拿出另一支烟来想要点上。 “抽抽抽,抽死你!坏蛋!”说话的居然不是拿走我烟的苗夕,而是露露。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将烟装回烟盒里。 “起来了,坐在马路边也不怕被汽车撞?”露露的口气依然很犀利,但里面倒是透着一丝关心。 我起身拍拍屁股,转过来看着身后的大小美女,不知道她们来找我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连饭都没吃饭,我姐就急匆匆......” “露露!”不等露露说完,苗夕出声将其打断,然后一脸淡漠的看着我。 我听了这话心中微动,暗忖难道苗夕想要听我的解释?想要给我个机会? 可苗夕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武断,很伤人!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张口时,苗夕拉起露露,说了声“走”,然后直接钻进路边停车位里的黑色奥迪,启动着向街上开去。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急,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急忙跑到路边挥手打车,上车就让司机追着苗夕那车往前开。 一路跟到了苗夕所在的小区,我站在地下车库外等着她俩出来。 很快她们两个就挽着手臂走到了我面前,我正要张嘴,两人就像没看见我似得,直接路过。 我心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问我说有没想对她们说的,一个又把我当空气一样熟视无睹,这是玩我呢? “苗夕!”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快步向前追去。 露露停步,但苗夕却拉了她一下,继续向前。 我真是郁闷了,小跑两步绕到她们前面拦住去路,咽了口口水说:我有话对你说。 “现在想说了?可我不想听!露露,咱们走!”苗夕冷着张脸再次迈步,速度比之前明显快了很多。 我站在那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却看到露露将外侧的手伸在背后,向我勾了勾手指! 第八十章 戏精情敌 露露竟然偷偷给了我暗示! 这丫头,骂我时那么狠,这时候倒知道拉我一把,还算够意思。 我也不再傻站着了,抬脚就跟在她和苗夕后面,一路直接来到电梯前。 这时她们两人等电梯,苗夕像是知道我在身后一样,回过头来瞪着我说:你过来干什么?这又不是你家! 我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着要不是你冲进卫生间那一搞,我说不定吃完饭就拍屁股回家了。谁让你撩我了不是?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站在苗夕身后的露露又出手了:她指了指旁边的消防通道,给我挤了挤眼睛。 这意思太直白了,电梯苗夕不让我坐,我完全可以走楼梯嘛。 就在这时苗夕突然转回身去,正在伸手的露露顺势收起手摆弄自己头发,还哼起了歌。 我心说你哼个毛线,你姨夫刚去世你哪儿有心情唱歌,这不是让苗夕一眼就看破了么? “你干什么呢?”苗夕果然起疑,黑着脸问了露露一声。 露露耸耸肩,装作无辜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说:我什么也没干啊? 苗夕瞪了她一眼,转身就朝打开的电梯走了进去,而露露则冲我摆个鬼脸,然后急忙跟着钻进电梯。 得,爬吧,九楼那,还要和电梯比速度! 我二话不说就往上冲,生怕自己赶到时吃个闭门羹,几乎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几个跨步就是半层楼。 等我冲到九楼推开消防通道门一看,手边不远处的电梯才显示“8”,我这才靠在墙上开始大口的喘气。 很快,电梯门开,苗夕带着露露刚跨出来,就看到了累成狗的我。 她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张冰女神的脸:李三栓,你上来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 我急忙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别、别费那劲了,你......你就不想听听我的解释么?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信我? “你就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信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看起来又有些激动。 没等我再开口呢,苗夕转身就大步朝公寓门走去。 我当然要跟着了,就算我和她不可能再有点什么,我也要把心里憋屈的话跟她说清楚,让她知道我李三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苗夕开门的动作飞快,她自己进去后,一把就将露露拉进门里。 我刚冲到门口要往里钻,就看到那大铁门已经拍到了鼻子尖儿。 本能的后退半步,只来得及听到“嘭”的一声,我就被彻底的锁在了门外! “我......”我真想爆句粗口,要捶门的手举在半空中,愣是咬着牙才收回来。 我心想这下可怎么办?露露不是一路上给我暗示么,咋现在没动静了?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过来吃个闭门羹? 可想想也不对,和关丽丽一起吃饭见到她们时,那小丫头的脸上是有一丝厌恶的,但在饭店楼下马路边再见时,她的态度已经转变了很多,几乎与之前没出事时无异。 那这么说......是不是在吃饭时苗夕和她说了些什么,才化解了她的怨气? 可这也不对啊,苗夕要是能化解了露露对我的怨气,她自己为啥还对我冷冰冰? 简直要疯了,这他娘的不是折磨人吗! 我气的一屁股坐在门口,然后摸出芙蓉王,又点上一根开始瞎害了。 坐了近半个钟头,身边的大铁门纹丝不动。我胡思乱想一阵,决定在等等,要是再等一会还没有转机,那我连解释的必要也没有了。 人总是把自己的热脸往冷屁股上贴,贴多了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烦躁中我开始回忆上午和关丽丽的细节,包括她与徐强,也包括她与苗倩。 他们的对话,慢慢汇聚成了一丝丝有用的东西,开始继续完善我曾经和苗夕讨论过的那个“三方势力”构建。 只不过,当初那四方是有苗夕、关丽丽和苗倩、徐正国和徐强,现在又多了一方,便是那潜出水面的一头巨兽:貔貅王。 现在所有事情的重点,依然集中在两方面:苗立亨死后的遗产分配,以及苗夕手中藏着的那支神秘液体。 但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后,这两个重点也产生了变化。除了关丽丽和苗倩对那只液体不是太感兴趣外,其他三方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东西身上。 再加上数次给我致命危险感的那个神秘人,这让我不由猜想:苗夕手中那一支仅存的神秘液体,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这么多大人物争的不亦乐乎? 而作为神秘液体持有者的苗夕,却从来没有对我透露过那液体本身信息的分毫。她唯一一次跟我说的故事,也只是解释了一下这个东西的来源。 “哎,这苗立亨好好的,非要毁掉那原始资料干嘛......” 我想到这不由懊丧,狠狠将呛人的香烟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随之一个厌恶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你怎么在这里? ” 顺着皮鞋往上一看,只见来人正是那个叫阿青的帅哥。 我看他就烦,腾的从地上跳起来,低头看着他说道:你管我?这又不是你家的地盘! 阿青嘴角上扬,脸上露出傲慢的笑意,他说这不是我家地盘,但也不是你家地盘。这时小夕家的地盘,现在我和她有关系,而不是你! 有就有吧,嘚瑟个什么?老子又不是来抢你老婆的,急个毛线? “别废话了,你愿意干嘛干嘛!”我不想和这种人多说话,转过头琢磨,自己是不是该走了。 可没想他突然伸出那个国际手势的中指,摆在我脸前说:煞笔,去尼玛的! 我心头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抬起手就想揍他。可一想到这时苗夕家门口,我莫名的就不想给她留下这种印象,于是要放弃揍这小子的行动。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阿青阴阴的笑了笑,一转头冲着大铁门,抬头就将自己脑袋就往上撞! “哐!哐!哐!” 他连着来了三下,要多狠有多狠,脑门上都撞出了一大片血印子。 而就在他有些晕要贴着门框依靠一下时,门开了。 “你不会敲门啊?敲门会......”苗夕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可一头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阿青。 她当然也看到了阿青头上的血印,然后又看看我,视线就在两者之间缓缓的移动。 而她的脸色,也渐渐开始如霜如冰! “苗夕,不是我!是他自己撞门的,我连他毛都没碰一根!我......” 我急急的辩解,但随着她眼神的变化,我突然觉着自己的辩解是多么苍白。 现在这幅情形,她怎么会信我? “李三栓!”苗夕冷冷的低斥一声,像是要爆发了。 我二话不说,转头直接向电梯走去。至于解释?去他娘的解释! ...... 路上联系了出租屋的房东退房,将属于自己的几件衣服扔进包里,便拿着退款直接回家。 这个出租屋已经没有价值,一来我有自己的房子,二来这个曾经被幻想为我和苗夕的秘密约会基地,已经没了作用。 刚来到二层左手的家中,一进门便发现屋子里有了许多变化。 进门的拖鞋,茶几上的水果和零食,然后还有落地窗边的几盆绿色植物,都是之前所没有的。 我拎着行李包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不仅厨房的油盐酱醋和餐具全满,而且卫生间的各种用具也已齐备,甚至连卧室和书房,也都配上了原本没有配套的各种器具。 这只能是安然的手笔,因为只有她有这里的钥匙,也只有她才肯这样用心,把这里收拾成一个像样的家。 可是,即便我看到如此变化,即便我能感受到她的用心,我也无法确定,我自己会和她发生什么,甚至是怎样一个结局...... 冲了个澡来到沙发上,我已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 或者换种说法,那些和苗夕的一切,已经被我死死的摁在心底。 想起爹的病情,我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姐说后天爸就要手术了,那边做了不少测试,爸和移植肾源的排斥性极低,手术的成功性非常之高。 这是我最大的心病,我听了折后不由长出口气。 等一家人细碎的说了些话,我有点想立刻启程,回去陪着他们。 可想想自己因为那笔钱而编的谎话,怕回去惹他们生疑心乱,便只好忍住。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门锁被打开了,扭头一看,安然正拎着两大袋蔬菜肉食走了进来。 她一看我坐在沙发上,脸上立刻泛起了幸福的光亮:“三栓哥你回来拉?有没有想吃的,我现在就给你做!”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指了指墙上的艺术石英钟,示意她现在才下午3点。 安然顺着我的手去看,咯咯的就笑了起来:“对不起哈三栓哥,我忙了一天都忙晕了,总觉着该吃饭了呢。” 我疑惑的问她:你不用去上学么?我听说你好像还在上大学呢?还有,你爸不是生病么?怎么总往我这里跑? 安然听了一下就愣了,在门口呆立了几秒才尴尬道:三栓哥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北苑活动时,我在下面听别人说的。这是不是真的?对了,你那张欠条处理的如何?” 我和她相处的比较坦然,所以问的很直接。可这直接却让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扭捏的不得了。 “我在咱们江都科技大,上大二,暑假还有几天才结束。我爸那边我一直去看的,也请了护工。至于那个欠条,都、都......处理完了。” 她说到最后的问题时脸色泛红,显然有些羞赧,毕竟那欠条抵押了她的“艺术照”,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东西很敏感。 我随口“哦”了一声便没再多问,起身过去帮她拎菜。 可就在这时她像想起来什么,突然问我说:“三栓哥,你是不是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你的朋友了?刚才门口站在一个女的,穿着卫衣兜上了头, 第八十一章 追凶 安然有些紧张,大概是被我的表情吓到了。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想来好不到哪里去。 她说那个白衣女人戴了一双皱皱巴巴的黑皮手套,那哪里是什么手套! 有谁会在九月初给自己戴手套的?不热出痱子才见鬼! 那就是一双手,她手上的皮肤原本如此! 正如那一夜,她拿着那根细长的针悬停在我脑袋上,一切都历历在目。 “你见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迅速穿鞋,追问了安然一声。 安然紧张的向旁边闪开,说:“就在我开门之前啊......” 这么说还来得及! 我二话不说就冲出家门,飞速的奔下楼,然后沿着小区内的车道向外追。 可一路上根本没看到什么穿白衣的女子,直到我狂奔到小区门岗,才看到路边一抹白影上了出租! 是她么? 卫衣套头,口罩眼镜!应该没错!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路边打车,告诉司机跟上十几米外那辆出租。 就在车子刚跑出去几百米不到,安然给我来了电话,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我顾不上和她解释,生怕前面那个目标从眼里消失,于是只说了一句“你先别管”便挂断了电话。 让我和出租司机都感到奇怪的是,那辆出租似乎在逛街,绕了东城又去北城,然后又在南城穿街入巷,而后拐入西城区范围,足足跑了一个小时多还不见停。 “小哥,这路跑了不少,要追到什么时候?”司机疑疑惑惑的问了一句,看上去怕跑的费用高了,我不给钱。 我说你只管追就行,它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就算完,今天你这车我包了。 司机看我一眼,乐了:“原来是大客户。那行,你给点定金呗,多了也不用,三百就成。” 我摸摸口袋,尴尬的发现自己忘了带现金。 之前去帝都时安然给我的那一万五,还有关丽丽给的六万和皮包,统统都还在家里扔着。 而现在兜里,也就那买烟时破开的几十块零钱。 暗骂自己太匆忙,于是给安然发了条微信,让她转一千给我。 信息刚出去不到两秒,她就给我转了一万。还追问我够不够,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别让她担心。 我说没事,就是追那个稀奇古怪的女人,那人和我有点纠葛。 刚打完这行字,我才想起来之前我并没有确定这个神秘人的性别,这似乎是安然告诉我的。 想到这我忙打字追问:安然,你确定刚才那个站在门前的是女人吗? “确定!虽然她穿的挺中性,但胸前那女人的特征却是明显。”末了她又加上一句:有事一定跟我说,别一个人冒傻气。 冒傻气......我看着她的回信苦笑一声,直接微信给司机转了五百。 司机见给的只多不少,便再不废话,两只眼死死盯住六七米前的那辆出租,看起来比我还要认真。 十分钟左右,被追的出租车出了城区,它所行进的方向让我有些吃惊。 而之后的行程,也验证了我的猜想,它不仅驶向双桥路,还好巧不巧的停在了云顶林场边的那条小路上! 前面车停,司机问我是靠过去,还是拉开点距离停下。 我正要说追过去,一眨眼,便看到那白衣女子下了车,将一双手插在卫衣上身的兜里,快步走向林场! 追!车还没停稳,我就开门往外蹿,几个箭步就朝白衣女子的方向追去。 “你等一等,别走!”我一边跑一边喊,虽然她数次给我带来危险感,可现在是大白天,我并不害怕。 但几米外的白衣女子根本不停,她甚至连头都不回,双腿交替间速度暴增。只是眨眼就将我甩开。 我暗忖这是什么鬼?怎么她快步而行竟还比我跑的快了? 一急之下我奋起直追,将自己的速度飙升到最快! 但就在我追到林场那个破烂铁门前时,白衣女子已经走到了林子边缘。她并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缓缓的转过身来,盯着我看。 就在那一瞬,我急奔的脚步戛然而止,身上莫名泛冷。 没错,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看看自己的胳膊,汗毛正在往起竖,再抬头看看入秋的烈日,心想这怎么可能? 这种恐惧感有如实质,我看不到她的眼,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只是一个与苗夕身高差不多的女人,竟然让我望而却步! “你是谁!”恐惧感和危险感在层层叠加,我有些扛不住,开口了。 她不答,她就那样看着我,倒退而行,然后伸出手指勾了勾。 黑色!果然是黑色的手!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希望以此能给我些勇气。 然并卵,我这暴喝对她无用,对我更无用。 追还是退走?我脑海里瞬间冒出这个为难的选择。 追入林中,那茂密的林子已将烈日遮去了大半,我莫名的就 有些畏惧。 可不追呢?这种好不容易遇到的机会,我就这么放弃了吗? 眼看着白衣女人要彻底的消失在林子里,我咬咬牙,捡起地上的一条废桌腿就追了上去! “拼了!”我暗暗给自己鼓气,快步入林。她就在我十米不到的地方倒退着前行,我快她也快,我慢她也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 林子越来越密,这被废弃的林场怕是很久都没人来管理。 树影婆娑间,只有极少的光线透入,在土黄色的地上、在枯黄淡绿的落叶中形成了诡异的圈圈亮斑。 但有一点很奇怪,随着我渐渐的深入,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那种恐惧感却在缓缓消失。 这种奇怪的感觉反而让我放缓脚步,只是盯着她的身影前行。 就这样又追了一刻不到,也就在我越发的疑惑时,她突然回过身背对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狂奔! 只是几息间,她已没了踪影! “我......艹!”我愣在当场喃喃一声,看傻了。 这他娘的怎么可能?那还是人的速度吗?就算我在山中见过的山猫,也没有如此矫健吧? 我心有不甘,靠着刚才瞬间的记忆开始狂追,一口气跑了两百多米,我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木屋。 对,就是一个小木屋! 一个破破烂烂,看上去随时会倒塌的、十分违和的小木屋! 这木屋周围什么都没有,它只是孤零零的在几棵大树之间。它只有一扇虚掩的破门,外加两扇没了玻璃的烂木窗。 我人就在木屋六七米外,目光透窗而入,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难道,那个白衣女人进去了?还是说她就住在这里? 可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正在我拎着桌腿喘气间,小木屋中突然传来一阵呢喃的歌声! 正如我第一次被鬼哥误送到这里时一样,那歌声十分低沉,曲调怪异,听得人莫名。 而就在这歌声响起的那一瞬,我脑海里似乎又冒出一个勾着我的声音,像在跟我轻声细语,让我过去! 听到这个,我像是有些无法拒绝,两条腿不自禁的就向前走,离木屋越来越近。 六米、五米、四米......门前! 低沉而呢喃的歌声越发轻柔,几不可闻。 我木呆呆的伸出手贴到木门上,缓缓的将门拉开,屋外一缕淡淡的光影,也随着木门的打开而向屋中延伸。 就在这破旧的木门将将要打开一半时,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像是梦中醒来,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切。 而就在这一瞬,那种致命的感觉如潮水般向我袭来!那呢喃低沉的歌声顷刻间转高,犹如杜鹃泣血!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一只有如炭烧火烤过的黑皮小手从门后伸出,向我面部抓来! “艹!”我浑身打颤,一脚踹在木门上。 不等看清里面的光景,我转身就跑! 不分东西,不分南北,扎头就是狂奔! 那歌声语速渐快,犹如念咒,让我觉着自己力气尽失,感觉到随时可能倒下! “啊~~”我狂吼一声,狠狠的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稍稍清醒间将速度提至极限,踏地的声音就像战阵鼓点,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 “呼~呼~”我双手撑着膝盖,回头看着身后的树林,脸上的汗水几乎要汇成小溪。 我跑出来了,但已不是云顶林场的正门,面前是一段破烂的红砖围墙。 歌声已去,白影不见。我强撑一口气不敢停留,急忙翻墙而出。 又跑过一片荒地,这才看到远处跑在双桥路上的挂车,等终于走到主干道边上时,我就像一滩烂泥一般躺下,感觉自己要疯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太不真实。 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谁?那木屋里又有什么?为什么那个歌声响起我就会有些迷失?为什么...... 一个个棘手的问题开始在脑子里翻滚,我却一个都无法解答。 直到我终于感觉自己缓过劲来时,我这才想起刚次啊那个救命的电话。 掏出手机一看,是毛子哥打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寻找出租,顺便给他回拨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毛子哥张口便说:“臭小子你这病要休息多少天?赶紧给我过来,我这里有急事找你!” 第八十二章 如梦的神秘客人 我拍拍脑门,无奈苦笑。 之前自己跟毛子哥请过假,那时还想着等病好了继续帮苗夕执行她的计划。 可从请假过后,中间发生了数不清的事情,让我几乎忘了在如梦娱乐城上班的事。 听到毛子哥口气比较急,我忙问他:有啥急事,非得现在就过去? “你赶紧过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等你培训过关就可以去咱们如梦最牛的地方上班了,现在也不用培训,原来那里上班的正好有几个陪客户出国去玩了,我就把你报上去试试!” 如梦地宫? 可我现在还用去那种地方上班吗? 我还了苗夕那五百万,卡里还有七千万,我干嘛要去受那个罪? 况且当初去地宫是为了帮苗夕,是要在那里寻机勾搭上关丽丽然后搞臭她。 可现在苗夕和我分道扬镳,我也和关丽丽搭上线,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地宫。 想到这,我歉然道:毛子哥,我其实不准备去如梦上班了,一直没来及和你说,现在正好借这机会说了吧。 “啊?”电话那头惊呼一声,毛子哥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阿山你怎么好好的就不干了?是,咱们这里的工作很熬人,可赚的要比外面多的多啊!你现在去外面找一工作,撑死三五千,但咱们这里,一晚上就说不定赚好几万!” 毛子哥有些不解,更有些焦急。但他所说都是从我的利益出发,没给我扣什么规定之类的大帽子。 当然,我不准备把自己有钱的事和他说,所以他那样说也合情合理。 我正准备再次拒绝,但他又在那边说上了:阿山,人生这条路谁也说不准。你或者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勉强你。但今晚你就当给哥一个面子吧,怎么说也给你报上去通过了,你要不来,实在不好。 我听着他软下来的口气,又想起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只不过,我说上完今晚,我就不会回如梦了。 挂掉电话,力气恢复了不少。可这条路上根本就看不到出租,最后我迫不得已再次拦下一辆小面包,给了两百才让司机把我送进城。 想着晚上上班还的洗澡换衣,于是直接回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安然正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保持着一个祈祷的姿势,惊喜的向我看来。 “三栓哥你可算回来了,那个女人追到了没,一切都还好吧?”安然直接从沙发上跳起,跑过来给我拿拖鞋换,勤快的就像这里的女主人。 我不打算告诉她这种诡异的事情,所以说句“没事”便敷衍过去。 “没事就好,你饿了没,想吃什么?”安然一边问一边挽上我的胳膊向客厅里走,那蹭着我胳膊的地方,弹性十足,满是青春的活力。 我笑着揉揉她的头,说你随便弄点吧,我洗个澡出来吃饭,然后马上就要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黯然,但还是快步走进厨房去做饭了。 只是她嘀咕的声音却钻进了我耳中:怎么晚上又要忙呢......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好。 我和她接触的时间太短,根本不了解她的品性为人,唯独这几天的几件事,她都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这让我有一丝找到“家”的感觉,才没有明确对她拒绝什么。 但我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像个坏蛋? 明明之前心里一直都有苗夕,却不清不楚的让安然陪着,万一两人干柴烈火真发生点什么,那如何是好,难不成,我还真让她没有名分的守我一辈子? 说不清呵,感情这种事,有时候真的是越理越乱。 等匆匆收拾完毕又吃了点饭,我从关丽丽给我的真皮手包中拿出来两万五先给了安然,告诉她这是之前她借我的钱。 安然一看就皱起鼻子,眼眶也红了,小心翼翼的说:三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和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么? 我心说两人还没有水乳交融,哪来的什么界限。 “收好了,我又不缺钱,你拿着给你爸治病用或自己存,别想那么多。” 我说完就起身,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离开。 等到了如梦找到毛子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他将我拉到一边,叹气道:别的我也不问了,人各有志,我祝你前程似锦!但今晚你要伺候的可是咱们如梦最重要的贵客,千万马虎不得,别拗着脾气和客人干,给我站好这最后一班岗,成吗? “行!只要别太变态,或者让我做那个,我都听客人的!”我点头答应。 毛子哥脸现苦笑,拍拍我肩膀手:“一般不会太过分,那些人和楼上的这些人不同,素质极高,都是很有来头的女人。她们来咱这里无非就是想体验一把不同的感受而已。” 我挠挠头问:“是去地宫吧?” “你知道了?我可没跟你说过啊。” 我咧嘴笑笑,含糊道:“听别人说的,不过具体啥样,我还没见过!” 毛子哥一听我这样说,脸上隐隐泛起兴奋的表情,让我看的奇怪不已。 这时他冲我挤挤眼小声道:告诉你,原本咱们如梦的地宫就很牛,在省内外都享有盛名。但因为今天要来的客人尊贵,咱们的地宫还专门改造了一番,前几天一直停着没开放,在赶装修呢。 “哦?”我被毛子哥说的勾起了兴致,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毛子哥见我这样,却故意撇撇嘴,说:你明天开始都不来了,我跟你说这个也大意思,你去休息室先准备吧,等我一会喊你。 这毛子哥,是想借机劝我上班呢! “哥,别逗了,我是真的不想上这班了。你赶紧给我说说吧。” 毛子哥见我识破了他的小计谋,哈哈一笑才继续道:咱们这如梦地宫呢,原来有九个套房,每一个都是堪比五星级的总统套房。 他说的这个,倒是和苗夕曾经说过的一样,看起来下面绝对奢华。 “九个套房风格不同,比如华夏风、欧美风、地中海风和古典风之类,总之能让来的客人可以体验到绝对不一样的感受就是了。但这次来的客人,之前就提出了要求,说最好能把九个套房搞成一体!” 毛子哥说到这不吭声了,像是故意吊我胃口。 我听得心痒痒,只好追问:这女客人是什么来头,张口就让把地宫大整改,那的花多少钱?改完之后怎么恢复,宝妮姐同意么? 毛子哥点点头,声音压的更低了:我告诉你哈,这件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这次来的女客人,是咱们华夏一个大财团执掌者的女人。改造地宫的钱对人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屁也不算,已经预付过了。而且那么大的工程,请了五六个施工队同时开干,这才几天就已完工。 我摸摸鼻子,听的半信半疑。心想着女人要是真那么有钱,干嘛要来江都这二线城市玩?我就不信帝都或者其他地方没有比咱们如梦更牛的地方。 不过这个我没必要问毛子哥,这话说出去有鄙视自己上班地方的意味。 “而且你都不知道这个女客人的要求有多怪,她让改装的风格,竟然是咱们华夏的宫廷风,还特么的弄了把假龙椅。上午我下去看的时候,愣是觉着这女人想过一把垂帘听政的瘾呢!” 毛子哥说完后直砸吧嘴,看起来这件事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了。 财团大佬的女人,宫廷风,龙椅,还是这种女人来寻欢的场所......这些元素糅合在一起,总让我感觉怪怪的,但也莫名的有点兴奋,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毛子拍拍我肩膀说:“这快七点了哈,等到七点一刻你跟我走,我带你下去换衣服准备,今天你们不用被客人轮选,能去地宫的全都有角色。” “换衣服,还有角色?”我一听愣了,心想怎么这要求越来越古怪。 “必须换,换什么古代的清朝官服,这也女客人要求的。至于角色,要看给你的衣服是什么再定,比如你穿了官服就是当官的,穿了太监服就是太监,穿了侍卫服就是侍卫,如此类推。” 毛子哥跟我说完这些,就说要先去处理点事,也没等我问个通透就走人了。 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半天,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如果这样的事不是发生在如梦,我还以为这是要搭影棚拍戏呢! 十几分钟过的很快,等到了七点一刻,毛子哥从休息室把我喊上,又带了另外一个男公关一起出发。 我们沿着一楼左侧的走廊直走,等走到尽头,那里有一个超大的电梯,从表面看起来像是货运所用。 可等毛子哥拿出来一张特制的卡在电梯边上刷了刷,我这就意识到不是那么简单。 电梯无声无息的打开,只是一看,那富贵奢华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有谁见过电梯里摆一组转圈沙发的么?有谁见过电梯里墙壁上还提供酒水的么? 甚至,在这个电梯里面,还站着一个超帅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分立左右。 而最让我吃惊的是,他们一男一女,只穿了一条薄薄的性感内裤,其余皆是一丝不挂! 第八十三章 如梦地宫 俗话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但就地宫的这个电梯看来,很可能地宫是内有乾坤。 毛子哥看起来是常客,他走进去就拉着我和另外一个男公关坐在沙发上,然后冲那个让人咽口水的美女点点头。 美女转身按下按钮,嫣然一笑便退到角落,宛若什么都没发生。 她那身段、她那一对颤巍巍的峰峦,还有那平坦的小腹,看的我直流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丽丽给我那啥了的原因,我发现自己现在很容易冲动,只要看到一些刺激的画面,就来感觉,荷尔蒙就飙升。 难道是18岁的原因?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毛子哥用肩头轻轻碰我一下说:最近你见过瓶子吗?她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打电话也不接。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想起了貔貅王扣人逼迫的事。 可那事我是绝对不能说,所以只好含糊说最近我也没见到她。 “怪了,她好像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之前几乎都是满勤。自打那次你们俩和阿风发生了冲突,就不见了。哎?这一说,好像阿风也一直没来!” 毛子哥坐在那儿自己叨叨,越说让我越心惊。 还好,他嘀咕了几句就被旁边的男公关喊着说话,没再理会我。 已经过去两天了,王志忠给我十天的时间,让我对苗夕动手,那么还剩八天的时间。 八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换成以前,我或许有机会。 但现在来说,我和苗夕状态几近冰点,根本就无法相处,更遑论喝酒动手。 并且在关丽丽身上试过那药后,我打心眼就不想对苗夕做这种卑鄙的事! 哎,可真他娘的愁死我了! “到了,咱们走。”这时毛子哥拍拍我示意起身,然后三人一起朝电梯外走去。 我这才来得及去看,只见电梯外面竟是一条十余米长的走廊。 走廊很宽,能容四人并肩而行。走廊的上下左右全是金黄色的镜子,并且无缝连接,人只要走在里面,便处处都是叠加的人影,那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神奇的万花筒中,很科幻。 来到走廊尽头,毛子哥再次刷卡。 等门一打开,我便看到一条整洁宽大的砖石路笔直向前,而在砖石路两边,竟然是绿意盎然的竹林和大片绿地。 而石砖路的尽头,则是一个古代的坊门。门边石柱高耸,怕不止七八米,其中的连接处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上书四个鎏金大字:梦海神宫。 啧啧......我看的不由咂舌,古香古韵,还真有点穿越的味道。只是这如梦地宫在地下,根本不见阳光,竹子和绿草是怎么弄的? 想到这儿,我不由小声问了毛子哥一句。 他一听就笑了,用只手遮住嘴,像是怕人听见似得,说:那都是刚埋进去还没两天的,很快就死。客人出钱让弄,咱们也不必心疼! 那个神秘的女客人让搞的? 她搞这个做什么,这也太铺张了,只是来如梦玩一圈,至于么? “走,带你们去换衣服。等下我就走了,这里有人负责带你们。” 毛子哥边说边带着我俩向左转去,我这才看到,在梦幻走廊出口的左手边,还有一个门。 三人推门而入,喧嚣声扑面而来。我看着偌大的更衣室里,至少有四五十号人,并且还是清一色的帅哥,很多我见都没见过。 这时众人都在换衣服,他们手里拿的、身上穿的,看上去都是清朝宫廷所穿的玩意。 有那已经穿好的在镜子前摆弄,看起来就像群众演员。 “去吧,找那个人。” 毛子哥指了指人群中一个打扮另类的光头男,又接着说:“等今晚结束后,你俩找我来拿工资,只要不出差错,一人至少三万!” 他说完拿起对讲机不知道说着什么,转身离开。 我刚回头,便看到跟我一起来的男公关已经冲到了光头身边,点头哈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光头指了指脚下的一个箱子,让他搬走。 “这是被钱刺激了......”我看的想笑,不由想起自己刚来时的猪哥样,那时徐正国他老婆,也就是那个刘姐扔出来三万时,我都想抢了就跑。 我穿过人群来到光头旁,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有些尴尬道:“那个师傅,我是来领服装的。” “你叫我什么?”光头男抬头看我一眼,脸上有些不爽。 “师傅?”我有些不解,心想难道我喊错了? 他翻了翻三角眼,伸手指着角落边的一个纸箱子说:文臣武将和侍卫的服装都领完了,那还有一套太监服,你穿! “啊?” “啊什么啊,去穿太监服!穿好了再来找我!” 光头男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搞得房间里所有人都侧目,笑声顿时四起。 我心说老子招你惹你了? 我只不过来点卯上个临时班,你还吼我穿太监服? 一想到这我就来气,我看到他身后那些箱子里还有别的清朝衣服,弯 腰就想取走。 这时光头一把扯住我冷笑起来,说道:老子是领队,你想找事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本想怼回去,可又想起毛子哥之前的嘱咐。不由硬生生压下火气,然后走到最右边开始换装。 暖帽袍卦,胸前还印着一个大孔雀,脖子上又戴着一串朝珠。外加胳膊上搭着的一柄拂尘,镜子里的我真是不伦不类,喜感倍增。 算了,太监就太监,反正又不是拍电视,无所谓。 我走回到光头身边,他只是瞥我一眼就问:叫什么? “阿山!” “嗯,等会进去服务时,客人一旦叫到‘小山子’,你就得上前应答。尽量学电视剧里的那些镜头,该跪就跪,该捏嗓子就捏嗓子。你这服装是宦官总管,要在客人身边服侍左右的,明白吗?” 光头的语速极快,他说完就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他又给我腰间挂了块假玉佩,提笔在那玉佩中间的空白处,写了四个字“内宦阿山”。 我看得直摇头,心想这神秘女客人为啥不去找个影视城,然后再找点群众演员过瘾,干嘛非要跑这里瞎折腾? 这时光头抬手看看手表,拍拍手让我们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好好伺候客人,她让你们往东就不能往西,让你们撵狗就不能撵鸡!还有,都特么的把手机静音!” 众人一听立刻低头摆弄手机,然后光头带着一票人出门,浩浩荡荡就沿着那竹林夹道的石转路向前走去。 过了第一道坊门,入目的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庭院,院子当中有两尊黄铜鹤香炉,两边则是齐排排的古代宫廷房屋。 人一进来,还真觉得湿穿越时空,回到了数百年前的时光。 如此又穿过一道坊门后,我们这才来到一个宫殿模样的建筑前。 说是宫殿,其实是缩小版,比起电视剧中那气势磅礴的紫禁城,规模要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即便如此,这里的规模也远不是一般民间景点可比拟的了。 只看着宫殿的外饰和内饰摆设,显然都下了功夫。尤其是内殿台阶上的那把龙椅,与电视中出现的几无二致。 主殿内已经站了七八个身穿宫女服的美女,我只是粗略看过去,便发现几个曾经一起在派对上出现过的如梦小妹。 这时光头开始安排,他让众人分文武列队,什么侍卫之类也专门布置了位置,乍一看去,这小小的宫殿还真是有模有样,有那么点意思。 这时他指着我说:你去龙椅旁边候着,别乱站位! 没等我腹诽他几句,他又开口说:女客那边已经定下来方案,她今天要扮演的是掌权皇后,玩的是垂帘听政。 “一会你们见到她时要跟着领头的人参拜,剩下的就按女客要求来!都给我记好了啊,这次服务至关重要,谁坏事搞谁!” 光头男叨叨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宫殿里立刻就炸了锅。 “这不是cosy吗?咱们怎么还玩这个?” “嗨,玩就玩,有的客人还玩扮演呢,咱们不也照做?” “管他那么多做甚,等结束后钱到手才是正办!” “这说的没错,不过这回的女客人真怪,还想玩垂帘听政,看起来很有权力欲啊,不过一般有权力欲的女人,都不怎么好看!” ...... 一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我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总觉着这伙人说的比这次服务本身有趣。 但就在这“大殿”里闹哄哄时,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从我身后不远处传来:皇~后~驾~到,百~官~跪~迎! 皇后? 我听得想笑,只见假扮的文武两列最前方,各有一个领头的喊起来:“吾等恭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俩说完掀衣便拜,那些身后的男公关一看,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喊口号,然后齐齐跪下不再抬头。 我心说你们还真跪啊?跪一条腿不就算了,双腿那是跪爹娘的可好? 就在我为难间,一阵叮叮咚咚的金玉相撞声渐渐近身。 我咬牙没跪,却弯腰低头,偷偷的向身后瞟了一眼。 可这一瞟不要紧,我差点儿没惊的喊出声来! 第八十四章 一切都匪夷所思 眼前的女人身穿金色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显得优雅华贵。 她墨玉般的青丝,只是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在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润泽。 而她那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顾盼灵动的美眸,一下就将我惊到了! 我急忙转回头来咬了咬舌尖,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等那剧痛传遍全身,我还是难以相信:苗夕怎么会是那个神秘的女客人? 就在我惊的木若呆鸡间,穿着皇后宫装的苗夕,在两个宫女的陪伴下已从我面前走过。 然后便是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领头两人又喊了起来,然后带着众人站起。 我偷眼看了看场下众人,又看看已经坐在龙椅上的苗夕,脑子都不够用了。 她这是搞的哪一出?她爹刚去世,她还面临着关丽丽的紧逼,她怎么就有时间有金钱来玩这个? 正在我不知该如何应对时,突然看到苗夕朝旁边的宫女点了点头,那如梦女公关假扮的宫女,有模有样的行礼退下,几秒不到又再次转回,只是此时她手里却捧着个盖了红布的木托盘。 宫女端的有些吃力,等她将托盘端到苗夕面前时,苗夕再次点头。那个宫女便将木托盘放在一个小方桌上,然后掀去红布。 “嚯!” “我的天!” “这么多钱?” “这是要干嘛!” ...... 红布一掀,场下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惊呼声,一阵压不住的嗡嗡声便在这殿内响起。 众人反应异常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托盘内,竟然是叠落成金字塔的百元红钞! 我只是看了一眼,那一沓沓落起的红钞,怕不止百万! 苗夕这是要干嘛?什么都没说就摆出来这么多钱! 虽然我也看得也心跳了几下,但经历过过亿存款的洗礼,我很快就不再激动。 “众爱卿。”就在议论声越发响亮时,苗夕终于红唇轻启。 等众人迅速安静下来时,她继续道:“本宫今日来此,别无所求。只是想与大家做个游戏,这区区百万,便是今夜游戏的奖励。当然,或许不止如此!” “什么游戏,您说吧!” “这也太刺激了,只是玩个游戏就给这么多钱?今天爽了!” “她说不止如此,那就是还有其它奖励,难不成......” “春宵一度?” “我也这么想!” ...... 苗夕的一句话又让殿内形如沸水,就连我都忍不住想上去问她,是不是钱多的没地花了,非要这么玩。 尤其是她那句“不止如此”,这一下勾起众人的无限想象,即便是我,第一个想法也是能和她啪啪。 “再有喧哗者,即刻赶出宫殿!”就在大家兴奋的热议时,苗夕脸色突然转冷,一道凤鸣有如寒霜过境,让场下瞬间噤若寒蝉。 我低头看着她,心想你还装的真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专门练过。 就这么安静了一阵,苗夕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开口,生怕被赶出而丢掉夺得百万大奖的机会。 苗夕就像尊石像,双手拢于袖中始终未动,后背挺直,玉颈曲微。 就在这安静变得快要诡异起来时,她终于抬起眼皮,缓缓开口。 “游戏很简单,这宫殿后方又有九殿,前方有两坊两院。在场众人可随意选择地点藏身,五分钟后,这地宫将切断所有电源,那便是处处黑暗。到时你们可以在黑暗中找出藏身之人,以任何方法摘下他们腰间玉佩,所摘最多者,获胜!除不可打开任何灯光和伤害人命外,其余所有手段均可使用!” 苗夕一口气说了不少,其中白古参半,像是早就背熟的东西。 我在她一旁听着,低头看看腰间那个写着名字的假玉佩,再看看场下众人腰间也挂了同样的东西,这才明白这玩意儿是用来游戏的道具。 但她这算是什么游戏?撕名牌?她兴师动众大搞工程,又扔出一百万,难道只是为了看别人互撕娱乐? 不对,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苗夕绝对不会闲的蛋疼到如此地步。 这时她身后的一个“宫女”站了出来,先口称“皇后”然后又行跪拜,问苗夕说:我们女人可以参加吗? “可!”苗夕的回答简短有力,这让她身旁的几个如梦女公关不禁喜上眉头。 就在我想着等游戏开始后去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苗夕宣布游戏开始! 众人乱做一团,往殿后蹿的有,跑出宫殿进了前面院子里的有,当场还在低声议论的人也有。 唯独苗夕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儿,一双眼望着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到她身边的人跑了个差不多,这才沉住气走过去低声问:“苗夕,你这时闹什么呢?现在你还有这闲情?” 谁知苗夕缓缓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柳眉微蹙,反问道:你喊我什么? 我一看她这样,心想她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不叫皇后就难受呢。 于是我苦笑道:“皇后,皇后行了吧?你不在家想想怎么和关丽丽斗法,也不和你那个阿青你侬我侬,跑如梦来烧什么钱?” 苗夕眉头越拧越紧,脸上的不快之色越来越明显。 等我问完,她瞪着我低斥道:“胡言乱语!谁是苗夕?谁又是关丽丽?好好做你的臣子,不要在那儿编故事给我听!” 我去,苗夕你这是看电视看傻了么?以为你装作和我不认识的样子,就真的不认识了? 看来不放点猛料,你是不会现出原形了。至于那一边的百万现金,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搞的是哪一出。 稍稍琢磨,殿内已经只剩我和她。 我这时更没顾虑,直接对她说:“你知不知道关丽丽和徐正国已经达成协议,一个要谋你财,一个要谋你爸留给你的那样东西。至于什么遗嘱作证,你想都别想了,人家以前做过夫妻,还有孩子呢!” 我本以为自己说出的这段秘密消息,会让苗夕震惊不已,甚至会让她立刻起身,拉着我问长问短。 毕竟,这些消息都与她的目标息息相关,无论从哪一点上看,都有助于她迅速完善计划,及早应对。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苗夕脸色根本没变,就连她的眼神,也没有纹丝波动!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眼前的女人,很可能还真不是苗夕! “你说的我全然不懂,若再敢废话,我便将你赶出宫殿。”她冷哼一声就转过头去,然后再次闭眼,像一尊石像一般坐在那儿不动了。 而就在此时,地宫的大殿内外突然灯灭,眼前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苗夕,苗夕?”我愣了几秒,仍是心有不甘,于是低声喊她,顺便伸手去摸。 可让我吃惊的是,她本来离我一米不到的,我竟然什么都没摸着! 这怎么可能? 我继续在黑暗中伸手乱摸,起码将周围三平米的范围摸了个遍,还差点摔倒自己,仍旧没有摸到她,甚至连刚才在我脚边的那一盘现金,也同样不知去处! 这他娘的......不对啊! 我没由来的紧张起来,突然觉着眼前的事情分外诡异。 就在这时,一阵阵呼喝声、叫骂声,甚至是打斗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一听就知道,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公关们,已经开始为了那一百万和更甚的奖励缠斗了。 “你大爷的,干鸡毛呢这是!”我开口臭骂一句,凭着自己的记忆转身,然后弯下腰,摸摸索索的向大殿外走去。 因为这什么仿古的宫殿都是如梦地宫改造,全部都位于地下,根本没有外来光源,所以在切断电源后,这里还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地毯、椅子、正门......我摸着向前,心想要是有人不小心磕碰到要害怎么办?或者说有为了抢那劳什子的假玉佩,失手重伤他人又怎么办? 这个“苗夕”和如梦娱乐城的公关也不知道怎么考虑的,太过草率! 这时我已经摸到了大殿的门槛,等我慢慢的迈过去,那打斗声、叫骂声便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从刚才院子两边的房屋中传来。 我反正又不指望拿这一百万,便慢慢摸到了外面的台阶,一屁股坐下开始听戏。 “尼玛的,咱俩说好一起联手,你怎么抢我的玉佩?你在哪儿!快点给我过来!你要是还不过来,等这边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你流氓啊!怎么还能摸我那里?你有种报出名字,等出去了老娘不撕烂你的......别摸了,别摸了!你拿走吧,这玉佩我不要了!” “快给我!” ...... 戏很乱,但却很精彩。各种背叛、阴险、耍流氓的不计手段,在这一片看不到人脸的黑暗中尽情释放着。 这还是平时见了面笑嘻嘻的同行吗? 这还是平时你兄我弟、勾肩搭背的朋友吗? 什么都不是,因为黑暗遮去了他们的脸,只要他们不出声,对方永远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 而那一百万现金,足以让他们显露出最阴暗的一面。 但就在我听得有趣时,我突然感觉到头顶一痛,似乎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 我本能的就要跳起来,可我恐惧的发现,自己身子控制不了了! 而且就在几秒不到的时间里,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然后昏了过去...... 第八十五章 露露疯了 “醒醒!三栓你醒醒!” “给我拿点凉水过来,不行就赶快叫120!” “掐人中啊,你拽他耳朵有什么用?” ...... 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似乎在里面听到了毛子哥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而毛子哥和那个死光头,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围拢在我身边。 三人都是一脸的焦急样,尤其是毛子哥,额头那汗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掉。 “醒了!谢天谢地!”毛子哥看到我睁开眼,高兴的一下就跳起来,“三栓你有没哪儿感觉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 他们围着我干什么? 我愣了几秒才摇摇头,然后挣扎着就想坐起来。但毛子哥上来就按住我的肩膀,说让我别乱动,多躺会。 我按着他说的躺下,心头却是疑惑更盛,正想问问他们到底怎么一回事,那黑暗中头顶被扎的一幕,瞬间出现在脑海! 这下我急了,伸手在头发里摸了摸再看,却不见血痕。 “毛子哥,快帮我看看这里,破了没?”我指着被扎过的地方,让他过来帮忙。 毛子哥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结果一看之下,他说:有个红点,没出血。 果然被扎了!这是继派对地下室之后,第二次被扎!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在地宫里,潜伏着那个给我带来恐惧感的女人? 可那时地宫里基本都是男公关,只有少数的几个女公关在,很多我还认识,并没有人让我觉得不舒服。 那么......难道是那个不承认自己的“苗夕”?! “三栓,你脑袋这是怎么了?难受不?当时他们活动结束才发现你躺在地上没动,可把我给吓了一跳,估计老板就快来了。” 毛子哥见我沉默着不说话,反而更加紧张。 我拉住他的肩头坐起来,长出了一口气,稍稍琢磨便问他:“毛子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客人姓甚名谁?” “这......”毛子哥脸现为难,看看身边的光头和另一个人,没说出来。 “咳咳,我和小宁先出去了,既然他没事,你继续陪他吧。”光头此时没了凶样,找个借口就拉着那人离开。 等门关好,毛子哥才皱眉问我:你问客人的姓名干啥? “我这伤怕是她弄出来的!” 毛子哥一听直摇头:“不可能!她第一次来江都玩,搞你做什么?” “第一次?”我还是不能相信,于是继续追问:“你看到她长啥样没?你就不觉得她像某个人?” 毛子哥一听笑了,头摇的像拨浪鼓。 他说我还真没看见!这女客人从联系如梦直到离开就没露过面,一直是带着眼镜口罩啥的,遮个严严实实。也只有你们活动的那些人看到了。 “不过,她的名字宝妮倒是提过,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她叫沈梦。” 毛子哥又补了一句,便问我她长的像谁。 “像苗夕!简直就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说完就开始回忆沈梦这个名字,但在脑子里搜索半天,也没找到相关的记忆。 毛子哥像是不太相信,摆摆手说别说这个了,现在我人没事就好。 然后他转身从包里取过六万块钱塞到我手中,说这是我应得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扯淡的话,毛子哥便带着我离开地宫,走到如梦门口时他拍拍我的肩说:以后要想回来,一定找我! 我心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但毛子哥这人不错,就笑着说常联系,然后转身离开。 从如梦回到家中,安然不在,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反反复复想了很久。 从一开始见到地宫中那个“苗夕”开始,直到我晕过去的瞬间,每一个细节我都来来回回的琢磨,想从中找到某种提示。 可让我失望的是,我什么都没发现。 我唯一想起的,好似自己晕过去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梦的内容几乎全都忘掉,只记得其中出现过一个山洞和白发苍苍的老头。 这是那个神秘人在搞我么?要知道那时我才从云顶林场逃走,怎么可能就在如梦见到她? 那个沈梦到底是不是苗夕呢?如果不是,她有没有可能是神秘人本尊? 这个问题让我很焦躁,我想了半天,决定拿起手机给露露发给信息问一下,看看今晚苗夕有没有神秘消失,这便能证明一些我的猜测。 消息发过去,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我本以为露露也被那个阿青骗了,在生我的气不理我,谁知她竟直接给我打过来电话。 “你问我姐的事儿干嘛?你这么嚣张的人,直接找我姐去问呀?”露露的口气说不上好,她那边还传来不小的打碟声,像是在酒吧。 我知道她所说的“嚣张”,是指我打阿青的事。不过她应该不是很确定,否则不会接我的电话。 “露露,你动动脑子。我会动手打阿青吗?都到了你姐家门口,我再傻也不至于给她那样添堵吧, 对不对?那阿青自己往门上撞的,我连碰都没碰他!” 我说完后,那边陷入短暂的沉默,露露好像在那头说了一句“我就看他不像好人”之类的话,然后对我说:我姐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在家呢,还是跟哪个阿青腻在一起!要不我也不至于现在还跑出来玩,烦死了都。 苗夕一直在家? 那么如梦地宫中出现的人,就肯定不是苗夕本人咯? 那这件事也太神奇了,天底下居然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不是双胞胎! 正在我脑子飞转时,露露在电话里俏皮道:“哎,你干嘛问我这个?你是不是对我姐还不死心啊?” 我一听就苦笑不已,心想死心不死心都无所谓了,我无非是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给苗夕听,有些锅我真不想就这么背下去! “哎哟,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不过你的机会可不算大,本来中午吃完饭还是有机会的,照下午和晚上的样子看,你估计悬!” 露露这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我急忙问她:露露,中午你姐和你都说了些什么,为啥你俩出来的时候没直接把我当空气,好像态度有所转变? 露露一听我的问题,在电话那边咯咯就笑出声来。 “原来你还是个细心的人,我怎么以前都没看出来呢,一直以为你是个木头呆呼呼的。我告诉你哈,你和那个关丽丽吃完走人,我姐跟我说,你可能有些事真没说假话。” 苗夕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她在厕所围堵我看出了真实情况? 不过露露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来气。既然你苗夕觉着我没说谎,我一路跟着你要解释,为什么就不能给个机会好好坐下来说一说! 村里都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要我说,山下的女人是蒙了心的老虎,又凶又看不透! “哎,电话里说不清呢,你要不要过来陪陪我,我一高兴,说不定给你爆更多的料哦?来嘛来嘛,我一个人快无聊死了!”露露这正经事没说几句,就开始在电话里撒娇发嗲。 我想了想,自己一个光棍能有什么事?过去陪她聊会,顺便放松一下也好。最近事赶事搞得自己神经都要大条了...... 半个小时后,我赶到了露露所在的酒吧。 她一个人坐在高脚凳上,半依着吧台,一边喝啤酒一边看dj表演。 不过她今天上身穿的是运动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这风格有点保守,和她平时的打扮大相径庭。 我走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便坐下,露露一看我来了,扔下手里的啤酒瓶就拉着我往舞池里走。 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她说跳舞啊,她都看别人跳老半天了,心痒的很。 没等我反对,她拽着我已经滑入舞池,我们俩也很快被几百号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淹没其中。 现在播放的音乐是快节奏舞曲,露露一进来就开始抽了筋似得扭动,那模样要多嗨有多嗨。 但我就不同了,我根本不会跳舞,站在那只是动了几下手,扭了几下屁股,就觉着有千万双眼睛在盯着我似得,别扭的厉害。 “喂,准姐夫,你放松点,随便跳啊!”露露见我这样子,走过来趴在我肩膀上就大喊一声。 这地方不喊还真听不到,不过她这一趴,那一对峰峦就挤在我胸口,暧昧的很。而且她还喊了一个属于过去式的称呼。 我看着她退回去,才大声说:以后别喊我“准姐夫”了! “什么?”她好像听不清楚,想我再次靠近。 我又喊了一声,她还是没听清,于是直接搂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耳朵送到我的嘴前。 我当时就点懵,心想你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注意点,要是你有个男朋友看到你和我现在的动作,不得暴怒啊。 “以后别喊我‘准姐夫’了!”我赶紧喊了一声,然后伸手推她。 谁想露露竟不松开我,就像一只猴子似得继续挂在我身上:“我想叫就叫,你管不到,那是我的言论自由。还有,我觉着你比那个阿青好多了!那家伙整天假惺惺的鞍前马后,就会用甜言蜜语哄我姐,不喜欢!” 原来露露也不喜欢阿青,看起来是同道中人。 我咧嘴笑笑什么都没说,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当没听到就好。 就在这时,dj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吼:现场的朋友们,请抱着你对面的人,来一个疯狂的夜吻吧! 我正心说这是什么节目,还鼓励大家接吻呢。 就在这时,我只感觉到脖子一沉,然后一个滚烫的唇,就贴在我嘴上...... 第八十六章 让人大吃一惊的苗夕 我瞪大了眼,她却眯着眼,一副享受的表情。 她这一吻让我如遭雷劈,整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直到一吻结束,露露才红着脸睁开眼,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疯了吧?” “没有。” “那你吻我?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我姐说啊?她人不在这,而且你刚才都说了,现在可不是我的准姐夫。再说了这就是现场的一个活动嘛。我吻谁不是吻,干嘛要便宜别人!” 露露的说辞乍听上去倒有几分道理,可为啥我总觉着心慌的要命呢。 我生怕她又疯起来,于是说不跳了,咱们还是去吧台那边喝点酒吧。 露露倒也不反对,挽着我的手臂就跟我走。 等到两人再次开始喝酒时,露露突然盯着我问:你说......我是在这边上大学好,还是回美国上大学好? 我耸耸肩说:“这看你自己呗,我哪知道啊。” 露露翻个白眼,咕咚喝了口酒,说这不是问你呢嘛,你就不能给个建议?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这么问是为啥,想了想才说,你还是再咱们这边上大学吧,现在好多留学的都回来了,咱们华国现在国力日增,经济环境要比之前好很多很多,你毕业后的机会也很多。 “别给我说那些大道理,网上新闻天天说,我都烦死了。”露露听我说完撇撇嘴,似乎对我给出的解释不是很满意。 这时她看向舞池的人群,一只手架着脑袋,说:我妈都没来得及看姨夫一眼。听到姨夫的死讯后,她挺难受的,不想回来看到关丽丽那个狐狸精,所以电话说不回国了,然后让我尽快决定自己的去留。 原来是这样,这丫头看起来正在做一个抉择呢。 不过她从小在美国长大,按理说应该习惯那边的生活和各种处事方式。 欧美的习俗和华国差距那么大,她为什么偏偏要多给自己一个选项?难道是为了苗夕?还是说她有一颗报国之心? “原本呢,我打算这几天就走的。可是有些事我觉得放不下。”她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向舞池,“所以我现在在取舍不定。” “哦。” “你就一个‘哦’?” “嗯!那我该说啥?” “啥啥啥,一天改不了你老家带过来的说话方式!笨死了!”露露莫名的有点火气,狠狠剜了我一眼,仰头便把半瓶啤酒灌入肚子里。 我搞不懂她这突然发火的原因,所以觉得不开口为妙,于是自己喝酒。 等两人默默的喝了一瓶,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还喜欢我姐吗? “呃......”我一时语噎,想了想才说:“我不.....” “假的!”没等我说完,露露很干脆的打断我,给了我一个评价。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要面子,总是把自己的感情藏啊藏的,也不知道累不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人活这一辈子,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敢说,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推,又冲我翻个白眼。 我看着她这模样,心想着一定是在说我了。 说实话,我总觉着自己不喜欢苗夕了。可刚才她突然问我的那一瞬,我竟然没有肯定的回答出来。 等我想了几秒才准备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正是这一犹豫,不仅让露露看出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就连我自己,也突然间明白,好像我一直在对自己撒谎。 我还喜欢苗夕吗?或者说我还爱她吗? 我只是想向她澄清一些事情,我怎么会还喜欢她?可如果不在意一个,那么执着的想向她澄清,又是为什么? “大傻子,我跟你说哈。其实呢,说你和别的女人有问题的那个,就是阿青了。” 露露轻飘飘的扔过来一句话,我一听顿时拧起眉头。 “他为什么要说我坏话?那些事情都是假的,片面的,你姐她......” 露露一看我激动起来,急忙摆手:“停停停!你这话不用跟我说,你自己去跟我姐说就好。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而已。” 我苦笑低头,心想还说个屁,今天那闭门羹吃的,还不够惨么? 另外,这个阿青为什么要说我坏话? 如果是他将那两段录音交给苗夕,才导致了我和苗夕的分开,那么又是谁把录音交给阿青的? 要知道,当时就我、阿风和瓶子在场,也只有他们两个才会放置录音设备来搞我。 但就凭萧蒻萍胳膊上那两刀,我就觉着她不可能害我。 那录音的人就是阿风吗?是他把录音给了阿青? 只可惜阿风已经死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成了死无对证! 一旦我的这个推测成立,阿风又参与了貔貅王攻击龙司空的行动。 这证明阿风是貔貅王的人,那就说明阿青也是貔貅王的一个棋子。 那这 就危险了!貔貅王既然能给我两颗那样的药片去搞苗夕,现在的阿青岂不是机会大把! “那个阿青呢,原来是我姐的秘书,跟了我姐好几年了。他现在正向我姐发动猛烈的攻势,你和我姐那点情分,怕是岌岌可危。而且你也要知道,一个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很容易接受另一份感情。” 露露像是喝醉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我听完这些,越发的有些坐不住,感觉自己像坐了钉子一样难受。 我和苗夕还有可能吗?不知道。 但阿青很有可能对苗夕下手,我能做到袖手旁观么? 只怕是......不能!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下了决定:“露露,你现在能带我回家么,我想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姐好好谈一谈。你姐她可能处于某种危险之中。” 露露听到我这句话,脸色变得有些黯然。 但她还是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说了句“你请客”就向外走。 我急忙付钱跟上露露,两人出门便打了一辆出租车,晚上十点不到,我们就来到了苗夕家楼下。 两人进了电梯,露露开口道:“一会你进去,你可要挡住我姐的怒火。我这帮你忙,简直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行为。” 我笑着说好,一会进去你就躲远远地别管,一切有我。 “呵,小心你一进门看到我姐和那个阿青滚床单,别小心脏给炸了就好!” 露露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的我牙疼。 等走到苗夕家门前,露露把钥匙插进去,挑挑眉像是问我准备好了没。 我心说这又不是上战场,没那么可怕。于是伸手按在她手上,直接拧动钥匙。 门一打开,我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看到阿青正在和苗夕喝酒,两人所坐的位置,恰恰是我曾经和她坐的那个飘窗小圆桌旁。 阿青和苗夕显然都没有料到我会进去,两人一愣神间,表情迅速转冷。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出去!”阿青直接站起来朝我挥挥手,话里还用了个“请”字,搞得很文明似得。 没等我开口,露露倒是向前走了一步不屑道:“这不是你家,我姐还没发话呢,你越俎代庖做什么?” 阿青面色稍红,转脸就看向苗夕。 苗夕却将目光转向飘窗外,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还好,你第一句没赶我走,这就行! “苗夕,我有几件事要跟你说,其中有一些误会,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我想你应该认真听听。如果你想赶我走,让我把话说完。”我一边说一边注意阿青的表情,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那你......说吧,我在听。”苗夕依然不看我,只是轻声回答了一句。 我摇摇头,我说这些话,只能讲给你苗夕听。 我话声刚落,阿青怒了,他指着我就喊:“胡说八道!一个男人应该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话都不敢当人说,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我撇嘴笑笑,心想你这是怕了么? “有些话还真不能给别人听!我是不是好人,也轮不到你个戏精来评判!”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戏精?” 我说你都把自己脑袋往门上撞了,演戏演的那么好,不是戏精是什么? “你诬蔑......” “够了!”苗夕霍然起身,深吸口气看了看我,又看看阿青说:“你先回家吧,也不早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阿青一听急了,指着我又要说些什么。 可苗夕却向他摆摆手示意不要说下去,只是皱着眉又重新坐回去。 阿青一看没辙,心有不甘的走到我身边,动动嘴唇没发声,比划了个“去死”的口型,然后换鞋穿衣,狠狠的关上大门。 这时苗夕又开口道:“露露,你也回自己卧室去。” 露露无奈的看我一眼,耸耸肩,晃着身子就朝卧室走去。 当卧室里只剩我和苗夕两人时,场面一下有些尴尬。 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我没能和她这样共处一室,并且是没有硝烟味的。 我缓缓走上两步,想了想自己该说的那些事,张口道:“先从......”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没等我开口,苗夕突然将我打断。 然后她展开一只手,手里攥着的,竟是一个塑料袋! 而小塑料袋里,正安静的躺着两个粉红色的药片...... 第八十七章 前任或现任,选一个! “这,这是......” 当我看到苗夕手中的那两个药片时,我愣住了。 太像了,火柴盒大小的塑料袋,两片椭圆形的药片。 唯一的不同之处,貔貅王给我的是绿色的,而苗夕手中的药片呈粉红色! 可我想想又有些不对,苗夕干嘛莫名其妙的给我看药片?难道她知道了貔貅王威胁我的事情? “这是阿青的,你难道不是想告诉我这个?”苗夕打开袋子,将药片倒入酒中,只是几个呼吸间,那药片就化的只剩一丁点。 我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认真问道:你知道阿青要对你有所图谋? 苗夕点点头,再次将头转向飘窗外,看上去神情疲惫。 她说她也是最近两天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起因很简单:阿青一到晚上,便想要和她呆在一起。 我心想这时什么原因,一个男人要是喜欢那女人,不想和她一起才不对劲。 苗夕像是从我的表情中捕捉到了疑惑,她伸手指着我问:如果你喜欢我,你很想和我早点同居,甚至......那个,你会怎样? 我向后靠了靠身子,没想到她居然拿我举例,这让我有些尴尬。 可既然她问,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不答? “要是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同居。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会买套房子,把你接到一起;如果没能力,我会租房子和你一起住。等两人都觉着差不多了,那就结婚!” 苗夕听完摊开手说:“喏,正常的男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不管是主观也好,或者是潜意识也罢。他都会买房子或者租房子,带心爱的女人过去同居。” “可阿青不是,他在我手下做了两三年的秘书,工资很高,买个小户型房子不成问题,但他表现出对我的喜欢后,从来不邀请我去他家。而是像今天一样,一直在我的家里磨着想过夜,这正常吗?” 苗夕的解释还算合理,但说不上绝对。我只能说,她估计还是潜意识里对阿青有所防范,顺便看出了这一点。 “每次他来到我家总想和我喝几杯,而每次倒酒之前,他总要摸摸口袋。呵呵,他真当我是傻子。今天喝酒之前我把他支开,然后就从他口袋里摸到了这个东西,这药片我见过,对人的神经中枢有麻醉作用。” 苗夕说这些说的很淡然,就像在讲述路边一件不起眼的事。 从她的语气里,我也仅仅能听出一丝悲凉,其他的情绪都无法发现。 我拿起那杯已经将药片溶解掉的红酒看了看,又闻了闻,等放下杯子时我问她说:那你觉着,阿青为什么要对你这样做? “以现在的状态来说,我最值钱的无非就两样:自己的身体和那瓶液体!” 苗夕说完苦笑一声,两片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像是受到了屈辱:“他要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也早就感兴趣了,不至于等到今天。所以......” 我心想原来她头脑还算清醒,并没有因为苗立亨的死而乱了方寸。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接着说:“所以他的目标是你爸留给你的那瓶液体,那你觉着,他是谁的人?” 苗夕轻轻摇头,又叹了口气。 我直言道:“他可能是貔貅王的人,或者已经被貔貅王收买了!” “什么!?”苗夕一下就愣住了,两只眼睛瞪的很大,脸上那惊讶的表情,就是三岁的小孩子也能看得出来。 她双手撑着小圆桌,缓缓的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或是紧张,两只胳膊有些抖,带着圆桌上的红酒都起了涟漪。 “三栓,你刚才说他是貔貅王的人?那怎么可能!” 她似乎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一句,说完之后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停。 这时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我从衣服贴身的口袋里将那个小塑料袋掏出来,那一片绿色的药片在此时格外刺目。 “你、你......” 苗夕的嘴唇翕动起来,指着我不住后退,甚至把她身后的椅子都撞翻掉。 我跟着站起身,一个箭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将药片塞到她手中沉声道:你别乱想,如果我要对你不利,早就下手了。而且现在我也不会把这个药片展示给你! “姐,你们没事吧?”我刚说完,露露从卧室探出半个身子,看看我又看看苗夕,一脸问号。 “没、没事,露露你回去吧,这里没什么。”苗夕一边说,一边迅速从我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然后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但就在露露要回去之前,我出声制止。 我说这件事最好也让露露听一下,如果她现在就回美国,那可以不听。可如果她还要在江都待下去,我觉得她知道一些事情十分有必要! 这些话的道理很简单,露露现在就是苗夕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那些人想从苗夕这里得到什么,极有可能将目标转移到露露身上。所以,将露露蒙在鼓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苗夕有些迟疑,漂亮的眉头紧紧挤在一起,她低头看着圆桌,想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看我。 我认 真的点点头,她这才转过身对露露说:你也来吧,先听着,不懂的以后问我。 露露一听兴奋起来,跑到客厅一角搬了个凳子,又将苗夕的椅子扶起,然后闭着嘴扮了一个“我是乖宝宝”的样。 她这一打岔,让刚才紧张的气氛稍稍放松。苗夕又坐回凳子上,展开我给她的塑料袋,沉声问:这怎么解释? 我心说你终于肯安静的听我解释了,这机会可真难得! 于是我将当初露露找不到她,直到奔赴帝都军医大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一小段故事说完,露露有些扭捏道:我、我真不知道你当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那样骂你,对不起啊,准姐...... 她的“夫”字没说出口,不敢说也不好说。 但苗夕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圆桌上的酒杯,像是陷入沉思。 我能理解她,平白无故又添了一个大敌,给谁也不可能平静,像她这样安静的已是罕见。要给了普通人,说不定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等了将近五六分钟,苗夕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水底浮出来一般。 她将那片药推回到我手边,轻声问:三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先别急,这只是其中一件事,还有很多你都不知道。 看到她点头,我这才将从与她第一次分开,无意中去了肖家村瓶子家开始,直至现如今的所有事都讲了个遍。 其中有与鬼哥的结识、去瓶子家的那一夜,还有后来在如梦娱乐城与阿风的斗殴、在森林公园偷听到徐正国和关丽丽的秘密,甚至还包括龙司空的赏识、销售小姐争霸赛、置办新居、去关丽丽的办公室等等,一口气全部说完。 这些事我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说的我都口干舌燥,喉咙冒火。 等我说完,只见露露和苗夕几乎都是一个样子,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我。 我摇头苦笑,这些事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发生,给谁都会觉着是天方夜谭。也许有的人一生,都不如我这两个月精彩。所以她俩现在这幅被吓到的样子,实属正常。 “mygod......” 露露最先回过神来,我本以为她会问我一堆古怪的问题,却没想到她板起脸来。 “你这是一部艳遇记啊?都抱了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了?比在美国的男人还要开放,你对得起我姐么?”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可这难道这是我自愿的么? 我心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是把该说的都说了,毫无保留。这其中艰难和无奈,你根本就不懂。 这时我偷偷瞄了苗夕一眼,只见她似乎刚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发愣似得盯着桌子上的酒杯。 就在我想起身找点水喝时,苗夕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安然你打算怎么办? “呃......”我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告诉你那么多事,你为什么单单摘出这个来问我? 可想想又不对,她问我安然的事,应该是对我与安然的邂逅有所芥蒂。既然这样,那她是不是在考虑我和她之间的可能? 没等我想出答案,苗夕冷着脸走到我身旁,一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腰间软肉,可脸上的表情却很淡然:“说吧,安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是准备把她当成前任,还是现任?” 第八十八章 定计反击 前任或现任? 苗夕这意思,摆明是问我要不要与安然撇开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她这话往深里想,不就是在告诉我,要和安然在一起,与她苗夕就绝无可能么? 她潜意识里想与我复合? 我突然有一丝兴奋,这样的推断绝对说的通啊! 可转念一想,我特么的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想告诉她实情,然后不与她有任何瓜葛么......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虚伪,也有点像露露在酒吧说的那样,有些懦弱。 这时腰间更痛,苗夕竟拧着那一小块肉,又转了一圈,疼的我直吸冷气。 “苗......夕,我会想办法和她说清楚的,你先松手,疼!”我咧着嘴急忙回答她,生怕再过一会,那块皮肉就不是我的了。 “鬼才信你。”苗夕翻个白眼松了手,转身走向冰箱。 她翻出两盒果饮回来,一盒给了露露,一盒给她自己,唯独没有我的。 “咳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呵。” 我喉咙早已冒火,尴尬的走到冰箱前,挑个大盒果饮打开,猛灌几口。 等嗓子稍微舒服了一些,这才看到她和露露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我心想还是赶紧说正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吧,否则揪着安然的问题不放,还不知道要把醋瓶子翻到什么程度。 可刚走到苗夕身边准备坐下,她一撇腿就朝我腿上来了一下。 “让你坐这里了吗?”苗夕翻个白眼,直接把她没喝完的果饮放在身旁沙发上,显然是不想让我挨着她坐。 我心说你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吧,当时你和我算是分手状态,还不允许我和别的女人好了么?再说了,我和安然其实也没好上呢。 想到这我坐到她们对面,小声嘀咕道:“真难伺候。” “你才发现我难伺候?我是一个很难伺候的女人,还是那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女人,你要是觉得难伺候,大可以不用上赶着。” 苗夕显然听到了我说的话,这一顿反驳下来,搞得我简直没法接她的话,只有坐在那儿傻笑。 三人沉默了一阵,苗夕终于说起正事:“原本一个徐正国就很难对付,现在又多了个王志忠。我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办法确实难想,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只能抽丝剥茧一步步的谋划。 而这个抽丝剥茧,则是必须把这一团乱麻里的事情都理清楚。 我又灌了口果汁,想起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对苗夕说:苗姐,那支液体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人的觊觎? 她听完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蹙着漂亮的柳叶眉,伸手就想去茶几上拿烟抽。 我一把压住烟盒,摇了摇头说:“抽这个有害无益。” 苗夕倒是没反驳,只是叹口气道:“所有相关的资料都毁掉了,我无法确切知道那两支液体的功效。” “我爸在研究出来这个东西之后,估计就已经预见到一些事,或者说着两支液体有很珍贵的作用,否则他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保密又分开存放。”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这道理很简单。就好比核弹和核弹秘钥从来不会放在一起,只有必要时才将两物结合。 可要说这液体很牛,那为什么我阴差阳错的被徐强“实验”了半支,却没发现自己产生什么特殊的变化? 这时苗夕接着说道:“我爸曾无意中跟我提过一句。他说绝对不能让这两样东西被居心叵测的人拿走,否则必生大乱。” 大乱?乱到什么程度? 是只一群人还是江都,抑或更大的范围? 苗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关于这两支液体,她知道的也极为有限。 眼看着刚刚开头的谈话又要陷入僵局,我抛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我说苗姐,你有足够的把握能保护好这支液体吗? 这问题其实问的比较敏感,可我不得不问。 苗夕先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藏的再好,只怕抵不住有心人的窥探。” 她说的这话,一下让我想起来貔貅王给的那两粒药片。 当初在关丽丽身上试了一片,我发现这玩意儿很可能会迷惑神志,让人在短特定的情况下,只会唯命是从。如果这药用到苗夕身上,那说不定还真能套出神秘液体的所在。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露露突然咳嗽两声,像是有话要说。 等我和苗夕将目光挪到她身上,她才试探着问道:“你们可以换个思路嘛,既然这东西守不住,又不想给别人。那毁掉就好了,或者咱们带上这个东西去国外,远走高飞不好么?” 苗夕一听就用力的摇头:“露露,这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唯一嘱托过我的事情。我做不到毁掉。至于出国,怕是麻烦更多......而且,我离开后谁来收拾那个关丽丽,难道我妈的仇不要报了?” 露露撇撇嘴,挪到一边不说话了。 我坐在那琢磨,几条看似可行的路都已被堵死。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与徐正国和王志忠周旋。 可这两人一个是副市,一个是道上的大佬,若然同时发力对付苗夕,她哪里能扛得住? 难道要硬拼么,搞个鱼死网破? 还是说...... “有了!”我突然眼前一亮,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倒把她俩吓了一跳。 “怎么了?” “有办法了?” 苗夕和露露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这让我有些小小的得意。 我靠在沙发上,说你们知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借刀杀人”么? “别在那卖关子,具体说说该怎么办!”没等我卖弄一下,苗夕一边说一边拿起一盒抽纸就向我砸来,甚至还站起身,看着像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哈哈一笑不敢再废话,直接解释道:既然徐正国和貔貅王都想得到这个神秘液体,我们不妨设他一局,让他们同时来抢。咱们呢,坐山观虎斗就行! “而且,咱们要准备一支假的神秘液体,从外表上看要尽量和真的一样,里面么就老瓶装新酒。反正大家都没有具体资料,谁也不知道咱们做了手脚,对不对?” “姐夫你真聪明!”露露听完直接就欢呼起来,可却把我和苗夕都听愣了。 她喊我什么?喊我姐夫?嘿,有趣! 苗夕冲露露翻个白眼,见露露缩头不敢说话,这才扭回头来。 “三栓,你的意思其实就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以假的液体做饵让他们来抢,但你想过没有,怎么让他们能同时来抢呢?这一点很难办到!” “这有什么难的?”我摆摆手示意苗夕不要急,然后说:貔貅王已经安排给我这个任务,那我就假装给你喝掉那药,然后电话让他来就是了。或者苗姐你让阿青入套,你假装喝掉后让他引来貔貅王。 苗夕一听点点头,却很快追问:徐正国那边怎么办? 我说这任务当然要落到你头上了,我跟他不熟没办法,可你跟他在刚开始的时候不是...... 没等我说完,苗夕急忙使眼色将我制止,然后表示同意。 我心想她这是怕露露听到她和徐正国那些糟心事呢,可真是无言。 但就在我觉着大计已成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次在关丽丽的办公室里,徐强和关丽丽提到过在苗姐身边安插了一个钉子。 如果说阿青是貔貅王的人,那么谁还有可能接近苗夕成为“钉子”? 内鬼不除,后患无穷啊! 想到这我急忙说出自己的顾虑,问苗夕身边还有没可疑的人。 结果苗夕仔细的想了想说肯定没有。因为她爸去世,许多原来支持她亲近她的人都见风使舵,投靠关丽丽去了。 “三栓,咱们先按照你的计划来吧,我觉着可行!”众人实在想不出徐强安插的内鬼是谁,苗夕便直接拍板决定。 三人再讨论一阵,就决定由我来假装给苗夕下药,然后通知貔貅王。而与此同时,苗夕则负责和徐正国交涉,已神秘液体换遗嘱作证为诱饵,让徐正国来和王志忠同时入套。 就在我心里隐隐兴奋,觉着自己终于在苗夕面前露脸时,露露又举起手似乎想发表意见。 苗夕点头,露露弱弱的说了一声:“姐,其实......这里还有漏洞。” “哦?有漏洞你赶紧说啊,憋着干嘛?”苗夕轻轻的拍了露露大腿一下,也不知道是责怪,还是亲昵。 露露轻哼一声说:“那药效万一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出差错?” 苗夕愣了一下反问:“那怎么办?” 露露耸耸肩请送道:“找个人试药呗,要是出了问题.....就立刻送医院。” 我觉着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头附和。可就在我准备问找谁试药时,突然发现苗夕和露露竟同时向我看来! “你们干嘛?别拿我试药啊......” 第八十九章 你回去洗澡吧 看着苗夕和露露盯着我的眼神,我就有些发毛。 “实在不行,你们找个猫猫狗狗的去试验,我还有事,先走......” “坐下!” 不等我说完,苗夕就喊着跑过来,将我按在沙发上。而且她还向露露使了个眼色,结果两人一左一右将我彻底包围。 这时苗夕弯下腰来,脸贴的我很近。她在我耳边轻声说:“猫狗可不会说话,只有人才行。” 露露一听,捂着嘴咯咯直笑,笑的那一对颤啊颤的,实在醒目。 不过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我苦着脸说:苗姐,实在不行咱花钱找人来试试吧,你就别拿我开刀了? 大概是有了应对的计划,苗夕心情轻松起来。她听我说完竟妩媚的笑了笑。 “三栓,你说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好吗?” “呃......不好。” “那不就对了?你看,我和露露都是娇滴滴的小女人,只有你是个男人。” “这药不针对男女好不好?何况苗姐你也不是那么娇滴......” “你说什么,能再重复一遍吗?”苗夕还保持着那勾人的笑容,可那双灵动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一只没摁着我肩膀的手,已经变幻出各种形状,向我腰间伸去。 我简直要无言了,心想你怎么能这样呢?计划我帮你想,试药还要我来?亏也亏死了。 可看着苗夕那细长的指头向腰间伸去,想起那滋味,我没由来的就有些怕。 “苗姐,试药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我本着“牺牲”可以,但不能白死的原则硬扛回去一句。 苗夕眉头一挑,“哦”了一声,旋即睁开眼问我:什么条件? 有门!既然你让我承担如此重任,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心里迅速琢磨要什么条件好,想来想去,最终有了答案:“苗姐,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 “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你。”苗夕边说边收回那只手,倒让我暗暗松了口气。 我咬咬牙直接说:“亲我!” “亲我?”苗夕没听懂,又反问道:“亲我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解释,另一边的露露笑了起来:“姐,他让你吻他呢!” “你......”苗夕一愣,脸色的红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 我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眼下这算是破冰的好机会,要是不趁着现在让我和苗夕更进一步,那我就是个大傻子。 所以我很坚决的告诉她:就是吻我! “神经!”苗夕一听翻了翻白眼,直接松手。 难道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只是亲一下而已,应该没问题吧?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苗夕,见她也没有离开,只是抱起双臂挡在胸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露露笑着开口了:“姐~不就是亲一口嘛?看把你为难的。要不我来吧,我亲一口未来的姐夫应该没问题。” “死丫头你敢!”苗夕一听急忙转身,跺跺脚瞪着露露,脸上的羞意更浓了。 我看得好笑,可心里却有些失落,心想以现在两人的关系,亲一口脸蛋真的就那么为难么?还是说我想多了,她根本就对我没那份心?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身边的苗夕弯下腰来,她双手抱住我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嘴上点了一下,然后迅速转过身去。 亲了? 她亲了! 而且还是嘴! 我愣了一下,旋即心中狂喜。我只是想让她亲脸蛋的啊,没想到她竟然误解成亲嘴唇。这下岂不是赚到了? 而且她敢当着露露的面这样做,这对于一个平时高冷的女总裁来说,实在难能可贵! 但我的“矜持”一些,不能表现出狂喜,男人不就是要看起来处之淡然么? “咳咳,苗姐......那个,能不能再来一下,刚才太快了,我都没感觉。” 说实话,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话怎么说出来的?是我说的吗? 苗夕闻言又转过身来,已经满脸通红,她咬着红唇张开两只手:“你想当猪八戒吃人参果吗?要不要我给你来点佐料?” 我一看那变成爪子的手,怂了,立刻摇头。 ...... 十分钟后,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被我喝光的那杯水,还有那个空空的塑料袋,心里就有些忐忑。 想起关丽丽当初吃药后的表现,我就怕自己一会也出了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一阵燥热。那燥热感越来越强,让我想脱掉仅有的外套凉快一些。 又等了几分钟,我发现自己更不对劲儿了,只要我看到身边的苗夕和露露,我就会情不自禁的向她们那高耸和大长腿上瞅。而且只是看一眼,整个人就感觉到一种无法压抑的兴奋。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我苦苦压抑自己那种感觉,就发现自己的意识渐渐朦胧,像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又像是什 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嗡嗡声。 “快醒醒吧,你再不醒就要笑死我了!” 一阵清脆的笑声伴着入肤的凉意传来,我睁开眼,看到露露正拿着湿毛巾给我擦脸,她整个人却笑得发颤。 我一把夺过毛巾给自己擦了几把,上上下下看了自己一遍,等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后才急着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感觉可真难受! 我不说还好,一说露露笑的更换,捂住肚子就躺在沙发上不停的翻滚。 我心说你这是抽了么,至于这样好笑? 等我转过头看到苗夕时,竟发现她也是捂着嘴在笑,只不过没露露那么夸张就是了。 “三栓,你跟我说一下,芹云是谁?”苗夕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然后冲我身后的露露挤眉弄眼。 芹云?这名字好熟......这不是隔壁黑蛋哥他媳妇么?苗夕问这个干啥? 我有些搞不懂苗夕的意思,直接告诉她答案,然后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苗夕笑的两只眼都眯成了缝,她说:“原来是你隔壁嫂子啊,那就对了。你是不是被人家追着骂过?” 她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还真被芹云姐给追骂过。那时两三年前的事儿了,她晾在她家院子里的大红裤衩子被风吹到了俺家,我捡起来过去问来着,结果就莫名其妙被她追骂了半天。 这尴尬事,现在想想都好笑......不对!苗夕怎么问我这个?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转脸看着她,有些目瞪口呆。想起之前吃药的事,我突然想到她很可能是趁着我刚才迷糊时...... “哎哟,笑死我了准姐夫。你这人太可乐了,刚才我们问什么你说什么,太有意思了。你小时候那些偷鸡摸狗的艹蛋事,我和我姐可是全都知道了!” 露露笑着给我解释,然后又靠在我肩旁笑个不停。 我一听,简直要郁闷的抓狂了!心想你们两个也过分了,试药就试药,浅尝辄止不行,还刨根问底了! 就在我一脸不爽的看向苗夕时,她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们就是一时好奇,问的多了点。咳咳,这个药效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候我会配合的。” “可是你们......” “别可是了,我也奖励你一下算是补偿!”没等我说完,身旁的露露直接在我脸上来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啵”的响动,然后大笑着朝她自己的卧室冲去,不停的喊“姐姐饶命”。 露露一跑,我和苗夕面面相觑,两人顿时有些尴尬。对视几眼,苗夕拽了拽我的胳膊,示意跟她去飘窗那边坐。 我搞不懂苗夕为什么对飘窗前的这个小圆桌如此偏爱,但还是跟了过去。 她换了两个新的高脚杯,随意倒了点红酒,然后起身将客厅灯关掉又坐回来捏着酒杯下的晶莹剔透问我:“你身体有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只是出了一身臭汗让人难受。 “一会你回家洗吧,这边的衣服都被你带走了。”苗夕幽幽的回了一句,让我听出来别样的意思。 她这是在暗示我么?如果我的衣服在这边,就可以在这里洗澡睡觉了? 就在我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时,她轻啄一口放下酒杯,表情认真起来。 她说关于那个神秘女人,三栓你是怎么想的? 我其实根本就没想法,这种事放在社会上都是奇闻,没有经验可借鉴。 只是在如梦地宫时,那个和苗夕一模一样的沈梦,让我记忆尤为深刻。并且也正是在那个地方,我被扎了第二针。 “沈梦......”苗夕呢喃着这个名字,眉头再次微蹙,摇了摇头似乎也是一无所知。 “三栓,这件事你暂时别跟任何人讲。你最好在北苑的房子周围装些监控,有什么事发生也好记录下来。等咱们对付完那些人,我来帮你调查这个神秘的女人。” 我说行啊,你决定好具体的时间,通知我就可以。 苗夕见我答应的痛快,唇角上扬,微微的笑起来:“那就后天晚上8点吧,就在我家,露露在卧室里当帮手,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报警。” 她说完后缓缓的伸出食指勾在我手上,轻声道:“之前的事,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 就在我心跳开始加速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直接将那种气氛打断。 我不爽的掏出手机一看,是关丽丽。 苗夕也看到了手机屏上的名字,似乎要避嫌似得,起身就要离开。 可我一把拽住她勾我的那只手,然后按下免提。 没等我问关丽丽有什么事,她直接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厉声问我:“阿山,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苗夕!?” 第九十章 诡异阿青 “阿山,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苗夕!?” 关丽丽的口气有些凶,一听就是在气头上。 我有些诧异,心想她是怎么知道我和苗夕认识的? 与关丽丽的几次接触,她连我的真名都不知道,更是从来不打听我的隐私。 如果说她是从苗倩或者徐强那里得到的消息,那就更不可能了。原因很简单,我们从来没有在一个场合同时出现过,徐强和苗倩就不知道我与关丽丽在一起的事情。 种种可能被一一排除,这也只是眨眼的事。我带着疑惑看了苗夕一眼,见她冲我用力的点点头。 这是让我承认吗? “关姐,我是认识她,不过您这......” 关丽丽直接将我打断,继续吼道:“怪不得她吃饭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居然和她勾搭,还想跟我在一起,你是吃了豹子胆还是老虎心,想死了?” 就在这时,苗夕突然拍拍我肩膀,从我手里抽出那只手,然后双手比划了一个心形,又指了指电话中的关丽丽。 我没看到明白苗夕这是要表达什么,只能给她一个不解的表情。 苗夕骂了个无声的“笨”,立刻趴在我耳边说:“你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把你自己的职业爆出来,说在如梦认识我的,只想从我这里赚钱。然后装傻就行了!” 我一听才明白,于是急忙对电话里说:关姐,我其实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是个男公关,然后认识苗夕也是在那种场合。 “你是个公关?!”关丽丽似乎也傻眼了,生意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味道。 “嗯,我没骗你。我刚做了才不到两个月。”我继续装傻,还带上了委屈的口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关丽丽又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心想你问这个干嘛,于是急忙看向苗夕,问她要不要说实话。 苗夕又趴在我耳朵边,说了“厕所”两个字。 “关姐,我......我就在她家厕所呢,你有什么事啊?我真不知道你和苗夕不对付,否则我肯定不会过来的。那我现在就离开好吗?” 我按着苗夕的要求继续编谎,顺便扩充了一下,身边的苗夕向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意思是我编的好。 “别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说实话了,挂断电话,咱们微信联系。微信有一个定位的功能,你先给我发你的位置!”关丽丽口气稍稍平复,说完后直接挂断电话。 我长出一口气,问苗夕接下来怎么办? 而苗夕则反问我:关丽丽怎么知道咱俩认识? 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苗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说你先把定位给关丽丽发过去,然后看她怎么说。 说实话,我还不知道微信有定位功能呢。不过在苗夕的帮助下我很快就搞定,那上面标注的位置,确实是苗夕家小区。 一秒不到,关丽丽传来语音:看起来你没对我说谎,不过我还是不大相信,你跟我说实话,你找她到底什么事?是那个小婊子想男人了,还是你俩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关丽丽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我看傻眼了,尤其是她最后两个问题,我隐隐之间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苗夕当然也听到了关丽丽的语音,她皱眉低头,应该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不对!关丽丽一定知道了什么,否则她不会用这种语气问我。 想到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阿青到底是貔貅王的人,还是说阿青是关丽丽埋在苗姐身边的钉子? 今天我来苗夕家,只有阿青一个外人知道。关丽丽这么突然的给我打电话,里面又种种试探,肯定是有人报信了。而这个人,只有阿青符合条件。 头疼! 阿青的录音是从阿风那里得到的,那说明阿青是貔貅王的人。 难道阿青是双面间谍的那种?同时为关丽丽和貔貅王服务? 可这也太扯了吧...... “快点回她语音,就说你来这是因为我喜新厌旧,你觉得不忿才来找我。一口咬死说两人没有其它秘密!” 苗夕很急迫,她摇了摇我胳膊便继续“指导”。 我按着她教给我的这一套回复,关丽丽很快来信息:这么说你还有点喜欢这个小婊子了?现在你俩是不是正弄的爽呢? 我心想你这个老女人咋这么贱呢,这话都能问? 正琢磨着该怎么回复她这句话,苗夕捅了捅我说:你告诉她,说正准备呢,你快洗完澡了,也刚好和你说在卫生间的话对上扣。 “啊?”我听得愣了,苗夕竟然又出怪招,要是按着她这样回答,那边的关丽丽不发疯才怪。 苗夕瞪着我问:“啊什么啊?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让你怎么回就照做,快点儿!”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等按着苗夕的话给关丽丽发过去,让人奇怪的事出现了,关丽丽竟然没有发火,但却给我一个奇葩的任务:拍两三张苗夕的床照,然后找借口走人。 我心想苗夕你这可是 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关丽丽提出这样变态的要求,我看你怎么应对! 但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出现了,苗夕只是犹豫片刻,便红着脸把我拉进她的卧室。 她小声对我说:等下我换件衣服,然后喊你的时候,你从门缝给我拍两三张照片传给她。在报仇之前,你一定要取得她的信任,这样你就是一招奇兵! 她这一番话,让我再次认识到她要报仇的决心。现在的她,一下让我想起当初她和徐正国密切的那一段时间,同样的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能付出。 难道这样真值得吗? 我一边想一边退出卧室,苗夕并没有锁死门,而是留了一条门缝。 可她却关掉了卧室的灯,又绕到衣柜的角落,窸窸窣窣的开始换衣服。 我看不到她的身子,但能看到她随手扔在地板上的衣服,外套、短裙、内衣、连筒袜....... 我莫名的有些躁动,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又开始飞转。直到苗夕在卧室里说“好了”,我便看到她穿了一间镂空的丝绸睡衣,就那么躺在床上。 月光洒向她完美的身躯,起起伏伏,高高低低。 她将身子斜着躺下,只露出一小半脸,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小腹上,另一只手伸入自己的裙底。那模样,简直说不出的刺激...... “拍吧,你还在等什么?” 苗夕似乎发现了我的痴呆样,轻轻催促一声又摆好自然的姿势。 我咬咬牙拿起手机,不用闪光灯迅速拍了两张类似偷窥的特写,然后发给关丽丽。 这时苗夕没有起来,她说让我先离开,关丽丽那边有什么都及时和她联系,别坏了事。 我不情不愿的出了门,等到了小区外,这才给关丽丽发信息说我已经离开。 很快,她打过来电话说我做的非常好,让我现在回自己家,今晚一定不要再回苗夕的住处。电话挂断,她竟然又给我微信上转了一万...... 我抬头看看不见星辰的夜空,突然间觉着很疲惫。 最近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就像一部告诉运转的机器,疯狂的转动着,豪不停歇。 钱我有了,可我发现,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我所期望的那种。甚至我觉着,自己连鬼哥过得都不如。 打车刚到家门,苗夕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猜一猜我走后,谁去她家了。 我心说这怎么猜?我根本就猜不到。 “我告诉你,来的人是阿青!”苗夕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 “阿青?”我跟着嘀咕一声,心念电转间,突然想起了关丽丽在我离开时的叮嘱,她让我一定不要回苗夕住处,那是不是要给阿青创造条件? 或者换个说法,阿青就是徐强和关丽丽埋在苗夕身边的钉子!? 可真要是这样,怎么解释他从阿风那里拿到录音的事情? 每次一想到这里,就都是一个死结,根本无法打开! 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阿青还真有可能是徐强和关丽丽安排过来的人。 “苗姐,他过去和你说什么?”我追问一声。 苗姐似乎恨的牙痒痒:“他说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还问我你都说了些什么,又说些肉麻的话。这动机太明显,恐怕他就是关丽丽埋在我身边的钉子!” 我一听豁然,暗忖我们两人都想到了一处。 不过我突然想起些什么,急忙问:“那他人呢?还有......你是穿着那身睡衣见他的?” 苗夕一听笑了起来:“咯咯~吃醋了?怕我被别人看?李三栓,你先办好你那个安然,再来管我的事情吧。” 我无奈的叹口气,还真没法说她什么。 然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她决定不让阿青“参与”到这次计划中,她要主动把徐正国约出来上钩。 说完后两人就挂断电话,我直接回家。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想着先去银行办理了转账,苗夕给我那五百万,即便两人和好,我也不准备要。 但去了银行,人家告知我手机就可以操作,不过必须在户主的手机上完成才行。 “难道还得找龙司空?” 我嘀咕一句,想了想就给他打过去电话,要跟他说着黑卡转账的事。 但等了好久他都不接电话,就在要挂断的最后那几声,才终于接起,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还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动静。 我说司空哥你这是在哪儿呢?方便接电话吗? 那边也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怎么的,他一直没回答。 又等了几秒,那边竟传来一阵“嗒嗒嗒”的枪声! 然后龙司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很仓促:“有什么事......等我回国,挂了!” 第九十一章 请君入瓮 直升机!枪声!回国! 短短的一分钟里,龙司空只和我说了一句话。 但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大的惊人! “你真的只是一个地产商儿子吗?”我看向遥远的天空,忍不住嘀咕一句,然后沿街而行。 苗夕的计划要明天晚上八点才开始,在此之前,她要准备假的神秘液体,还要联系徐正国,甚至还要安排好阿青别再进来搅局。 她可能会忙死,但我却闲的蛋疼。 倒是今天爹在县城那边做手术,看看时间,应该已经开始了。等下午晚点,我去个电话问问情况就好。 “儿不孝啊!”我再次感叹一声就拐进旁边的商厦里,准备给自己买几身入秋的衣服。 我刚看中一件比较时尚的单衣外套要付钱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瓶子的号码,这让我没由来的暗暗紧张。 “喂?”我一边交钱一边接起电话,想看看会是谁跟我联系。 结果那边不是貔貅王,而是阿火:“事情咋回事?这他妈的都过好几天了,你屁也不放一个。” 电话里的阿火依然嚣张,脏话更是随口就来。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可能明天或者后天有个机会,现在在等她确定。到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 “行!希望你别玩花招,否则瓶子要进的不是垃圾场,而是火葬场!” 阿火又“善意”的提醒我一下,这才挂断电话。 “什么玩意儿!”我腹诽一句,拎起买好的衣服直接离开。 阿火这一通电话让我没了逛街的心情,我直接打车回家,顺便让鬼哥联系了做监控设备的人来装监控。 鬼哥大概因为在准备搬家的事宜,这两天忙的根本看不到人。而之前一直在家里呆着的安然也不见影踪,按日子好像该开学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六点左右,我直接坐车来到苗夕家。 露露一开门,她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和我打招呼;我再看看苗夕,她则是抱着双臂,不停在飘窗前走来走去。 我反手关好门,笑道:“别这么紧张,人都没来,好戏还没上演,你们就这样了。要是正式开场可怎么办,晕过去?” “切,谁紧张了?”露露翻个白眼就往回走,结果被沙发角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我急忙忍住笑过去将她拉起来,小声说:我知道你不紧张,真的! 露露一听又气又笑,狠狠的推我一把才坐回沙发。 “不是紧张,而是我不确定徐正国会不会来!”就在我和露露嬉闹时,苗夕突然说了一句。 她快步走过来和露露并肩坐下,叹口气说:“他身处高位,因为怕有人诟病,所以不会轻易去别人家中。我昨天和他交了底,我说只要你帮我夺回遗产,让关丽丽一无所有,那我就把爸爸留下的那支液体给你。” “他怎么说?”苗夕的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事情并不轻松。 “他说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为什么认为他想要的就是那个东西。三栓你应该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要我这个人的。” 我点点头,想当初在停车场时徐振国说的那番话,确实是想把苗夕上了,甚至考虑搞掉自己的原配让苗夕上位。 但后来我听到了很多,也见到了很多,这才确定徐正国此人所图甚大,可不仅仅是美色那么简单。 这时苗夕又继续道:“徐正国那么问我,我也说的很直接。我告诉他我不可能和他有结果,因为但凡他有什么桃色新闻,那他的仕途就完蛋了。而对于我来说,我不想把自己大好年华拴在他身上。那么,只有那支液体值得他考虑。” 苗夕这番说辞,我真想给她鼓鼓掌。就算我是徐正国,也会认为她说的很在理,并没有显得多么突兀。 “三栓。” “嗯?” “万一......我们没做成怎么办?” 我耸耸肩给苗夕减压道:“不怎么办。这种事尽人力听天命,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失败,最多是你爸留给你的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拿不到手。” “不,这不行,我不能让关丽丽得逞!另外,瓶子又怎么办?”苗夕摇摇头否决了我的说法,看起来那报复关丽丽的怨念真是深的不见底。 但她也同时提醒了我,如果失败,似乎瓶子就危险了...... 两人一番对话,让偌大的客厅再次陷入沉寂。一股悲观的情绪开始慢慢出现,渐渐蔓延到三个人身上。 我低头苦思,想了半天也找不出更好的替代办法。但我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苗姐,咱们的计划必须改一改!” “什么?”苗夕骤然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就连旁边的露露也有些无法淡定了。 我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这么紧张,说只是步骤的改动而已。 “先前咱们想着让徐正国和貔貅王同时出现在你家,这个操作非常难。而且徐正国出现时,我怎么在场?我不在场,又如何把貔貅王那帮人引过来,他们 肯定会起疑心的!” 苗夕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看看手表,催我快说怎么解决。 我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我先通知王志忠那边做准备,让他们和我一起守在小区外面等待。 然后苗姐你先把徐正国引到家里,在达成协议后,他要离开时你给我发信息说上来喝酒。这时我带着人来楼下,说不定能和徐正国撞面,然后我就会让貔貅王的人在楼下等待,我上来给你喝酒“下药”。 等你进入吃药的状态,我就让那些人上来进行下一步,你到时假装被问询,就把徐正国先行拿走神秘液体的事说出来。 苗夕听到这里兴奋起来,一下抓住我的胳膊说:“我明白了,这样的话,他们之前就和徐正国撞面,之后从我这里得到同样的‘印证’,就会极大减少对咱们的怀疑,对吗?” 我点点头,她说的完全正确。 苗夕长出一口气,像是卸去了心头的负担:“没想到,你一个从山里出来的村娃子,竟然能这么缜密的思考事情。” 我撇撇嘴嘀咕道:“是你没有早发现了而已。” “看把你美得!”苗夕剜我一眼,从茶几上抄起一根香蕉就往我嘴里塞。 ...... 晚上7点四十分,我站在苗夕小区外的大街边,有些焦灼的左看右看。 我已经给貔貅王那边去过电话,他们说很快就到。可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我都没见到人!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一声,掏出来一看,只见苗夕发的短信:他确定要来!可能稍晚。 徐正国来就好,总算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就在这时,我身边响起了连续的汽车鸣笛声。扭头看去,一辆黑色的奥迪q7打头停下,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迪拉克越野。 是他们来了? 我迅速删掉苗夕的短信,就看到奥迪车窗打开,阿火伸出个头来向我招手。 小跑几步来到车边,后车门被打开,我只好上车。 车上坐着三个人,司机是阿火,副驾驶和我旁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都是纹身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 “咋回事?你确定一会就能对她动手?”阿火在后视镜里盯着我问了一句。 我用力的点点头说:我可以肯定,本来还可以早一些的,不过她说她家现在有朋友,很快就走了。一走她就给我发信息或者电话。 “行!只要你能办好,不仅瓶子没事,钱还会如期到账。可如果你跟我们玩什么花枪的话,嘿嘿......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阿火说完邪邪的笑了起来,那俩个不认识的男子也跟着一起笑,用阴冷的目光打量我。 这时可不是表现我英勇气概的时候,我装着舔了舔嘴又皱起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表现出自己不爽但无奈,又有点害怕的感觉。 “火哥,我看这小子挺老实,应该没问题。” “就是,咱们等着完活儿,晚上好好去乐一乐。” 另外两个男子被我的表现给迷惑了,都自信满满的开始遐想。 但阿火却撇嘴笑笑,冷声道:“有一种人叫做大奸似忠,那人心啊,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是是!火哥你说的对。” “还是火哥有经验有眼光,咱们都听您的。” 两个光头急忙点头哈腰,拍马屁都不带脸红,听得我都想吐。 这时四个人谁都不再说话,抽烟的抽烟,看手机的看手机,只有阿火时不时看看手表,又从左侧的倒车镜里不时后望,像是在看后面的那辆凯迪拉克。 我心想难不成貔貅王王志忠也亲自来了?后面那辆凯迪拉克就是他的座驾么? “哎,这都八点了,那苗夕怎么还不通知你?”就在这时,阿火有些不耐烦了,冲我喊了一句。 我听了也心里焦急,心说难道那个徐正国还没来苗姐家么? 如果太迟,就怕夜长梦多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化。 我正要张口安慰阿火两句,突然发现,一辆眼熟的桑塔纳正驶入小区。 而坐在驾驶位上的,正是那个戴了帽子、口罩和墨镜的徐正国! 第九十二章 步步为营 虽然迟到,但徐正国来了! 我坐在阿火的车里,在看到徐正国的那一刻,心头就像打了一针鸡血! 徐正国的出现,无疑意味着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 “稍等等吧,你不知道为了在她家约着一起喝酒有多难......”我装作悲催的样子回复了阿火一句,说完还叹了口气。 阿火听完笑了笑,开口道:“艹!有多难?你瘠薄在如梦干,那个煞笔毛子不是挺照顾你的么?你只要在包间里把苗夕伺候舒服,想去趟她家还不简单?” “哎,火哥,如梦是你看的场子吧?那边像他这样的鸭多不多?” “就是,火哥您给我们讲讲呗。我们平时去的都是女人地儿,可还没进过鸭子店呢!好奇那。” 我没接阿火的话,反倒是身边的两个马屁精起了兴趣,缠着阿火让他说一说那里的经历。 阿火又从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这才笑道:“鸭子么!有什么好讲的?你们去那些地方怎么玩女人,在鸭子店里那些女人就怎么玩他们。不过啊,有时候那些娘们还真他么的变态......” “咋变态了,快说啊!” “火哥你不厚道,吊我们的胃口。” 我听着阿火左一个“鸭子”,右一个“鸭子”的说话,心头就有些上火。 但不爽归不爽,我现在犯不着因为这个去反讽阿火两句。 “我跟你们说哈,那些去鸭子店的娘们,有一些会让你吃她们的袜子,有一些会让你舔她们的脚。有一些则主动给你买药,让你战斗力十足,狠狠的榨你一夜过瘾。甚至我还听过一个超级恶心的,有个女人让男公关吃s,钱给的贼多!” 阿火越说越带劲儿,坐在驾驶位上形容的眉飞色舞。旁边两个也是听的入迷,似乎都忘了我的存在。 我心说你们可劲儿的说吧,正好给苗夕那边一些时间,否则大家面面相觑,我还真会心里着急呢。 他们就这么热火朝天的聊了十多分钟,直到阿火接了一个电话,车里也安静下来。 阿火的电话很简单,应该是貔貅王打过来的。三两句结束,他便直接转身盯着我说:“妈的还要等多久?老大那边嫌烦了!” “我不是苗夕,我怎么能控制她对不对,你先别急,等......”一看阿火真急了,我也跟着着急起来,可没等我把“安抚”的话说完,我的手机就来了信息! “三栓,你来吧,我那朋友走了。”苗夕的回复方式是我们约定好的,她这时发信号了! 我看到信息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心想计划已推进到第二步,这起码代表着徐正国已经在那份遗嘱上签了作证证明! “走!她喊我上去了,到了楼下你们等我电话!”我兴奋的挥挥手跳下车,然后带着阿火和另外两个光头就进了小区。 我脚步很快,四人从小区门口走到苗姐家楼下不到两分钟。 因为小区里的地下停车库不许外来车辆进入,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苗夕家楼门前的那辆普桑。 而就在我们走到离楼门五六米的地方时,徐正国正好出现! 我心底激动,默默的喊了一声真他娘的太完美了! 徐正国走出来时依然遮遮掩掩,不知道是他警惕性太高,还是阿火和另外两个光头太过显眼,总之徐正国驻足看了这边几眼才去开车。 而阿火也对这个戴帽子戴口罩又戴墨镜的人格外瞩目。 这很正常,现在才九月初,天气还没冷到那个地步,给一个正常人谁会那样的打扮?不是贼就是见不得人,肯定招人关注。 “你快上去吧,记得事情办好了立刻给我们电话,别搞花样!”直到徐正国启动了车子,阿火才收回目光催促我上楼。 我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深吸口气,在迈步瞬间又转过头来问:“貔貅王说话算数吧?别我帮你忙拿到东西不给钱,那可不行!” 其实我这是临时加戏呢,想让他们更加认定我比较贪财,也会为他们卖命。 果不其然,阿火听了歪着嘴笑起来,只说放心,然后直接把我推到了楼门前。 我也不再墨迹,进楼上电梯,直奔苗夕家而去! “怎么样?” “顺利吗?” 当苗夕家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和她几乎同时轻声问向对方。 苗姐警惕的向我身后看了看,这才抿着嘴笑起来,一把将我拽进屋里。 等将门关好,苗夕像个小孩子似得跑到茶几旁,从上面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向我晃着说:“成了!他终于签字作证了,关丽丽这会死定了!” 我走过去将文件拿到手中粗略的翻了翻,疑惑道:“他就没有丝毫的怀疑么?徐正国能坐到那么高的位置,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怎么没怀疑?”苗夕脸蛋红的很,笑着将我拉到飘窗前坐下。 “他那种人老辣的很,一步步的试探我。等我当着他的面,将家里最隐秘的一个保险柜打开,从里面慎之又慎的取出那支假液体,他才相信。” 苗夕说到这里兴奋的 长吸一口气,这让她脸上的超红色越发明显。 我说你这脸是怎么了?咋和吐了胭脂一样那么红。 苗夕撅起嘴笑道:还不是为了等下演戏,增加点儿逼真度么?我可是喝了快一瓶的红酒,又让露露帮忙拿热水袋给我敷了半天,这才像是喝了那药的样子。 听她这么说,我假意不满道:“还不是你们拿我试药,看到我的样子才照猫画虎的?” “行了行了,你是大功臣行了吧?” “光嘴上说功臣,这也太简单了吧?” “三栓,你真是......好吧,你想怎么样?”苗夕说着说就躲闪开我的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 我现在是既紧张又刺激,趁着大家都不会扯皮,指了指自己的脸蛋,厚起脸皮说:“再亲一口!” “你真过分!”苗夕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说,她咬着红唇呢喃一声,伸手就想掐我。 我急忙向后靠去,小声道:现在可是特殊情况啊,我的姐。你就不怕出什么幺蛾子吗? 苗夕一听,无奈的哼了一声,这才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弯腰在我脸蛋上轻轻一啄。 爽!我终于发现了一点,男人就得有点不要脸的精神,否则想要追到自己的女神,那可真难。 “别闹了。你那边到底怎么样,王志忠他们来了吗?”苗夕深吸口气,脸色渐渐严肃,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便开始在飘窗前的小圆桌上倒酒。 我说一切都没问题,等上两三分钟,我就喊他们上来。 “他们?”苗姐有些不解的看向我。 我点点头肯定到:“是阿火还有另外两个光头,我估计他们三个等下都会上来的。” “那......你就不怕他们对‘吃了药’的我动手动脚?到时候可是三个人,我又不能表现出清醒的状态,你就不担心吗?” 苗姐说这句话时,是用另一种说不清的眼神在看着我的。 像是试探,又像是挑逗。 我笑着说你放心就好,一切有我。 两人稍稍聊了几句,苗夕就将那个文件袋藏起,然后躺在沙发上说:给他们打电话吧! “你准备好了?” “嗯!” 我看到她摆出一个瘫软的姿势又眯上眼睛,那微醉的样子和迷离的眼神,确实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电话给阿火打过去,1分钟不到房门就被敲响,我走过去刚刚开门,阿火就带着两个光头直接冲了进来,不停的四处打量。 “搞定了?”阿火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苗夕,直接问我。 “按貔貅王的要求,我把那药给她喝了,可她喝了后总说燥热的厉害,然后过了一会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不会死了吧?” 我一边回答阿火一边演戏,说到最后时装出紧张无比的样子,绝对惟妙惟俏。 “切~”阿火嗤笑一声将我推开,朝苗夕走去:“死个屁,绝对死不了。李三双你过来,我让你问什么,你就贴到她耳边问什么,并且问的时候,手上可别闲着,一定要在她身上摸。” “摸?”我一听愣了,看着阿火眨眨眼,表示自己不懂这“摸”的用途。 阿火见我这样,脸色迅速耷拉的比驴脸还长。 他冲我低斥道:“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药我们都试了多少次,不比你清楚怎么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你要不愿也行,来,老子摸!” “那、那还是我来吧!”我乖乖的走到苗夕面前,心说苗夕你也听到了,这可真不怪我。这是人家让我摸的,我没辙! 这时阿火低声吩咐:“问她,还想不想再喝点?” 我照着他说的去做,然后一只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婆娑。 真滑嫩啊,也不知道苗夕是怎么保养皮肤的,竟然和婴儿的都差不多。 “喝、喝.....别停,我要.....喝么~”苗夕稍稍扭动,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看上去像喝醉的人,又像是在说梦话。 阿火脸上一喜,继续吩咐我:“告诉她,想要喝就的先回答一个问题,她爸给她留下的那瓶神秘液体藏在哪儿了。” 我听了正要继续开口,不想阿火抓起我的手就直接摁在苗夕的峰峦上,似乎是嫌我刚才摸的不够程度! 这......这怕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触苗夕。 那饱满的手感,那疯狂的触觉,几乎要将我融化了。 “快点!”阿火在旁边催促一句,伸手狠狠推了我一下。 我稍稍冷静便按着他提出的去问,过了两秒,苗夕才像梦呓一般轻声说:他、他拿走了,他......要帮我对付......所以我给他......他拿走......” “什么!?” 身旁的阿火一听炸了,一把推开我,狠狠在苗夕的峰峦上揉了两把轻声道:谁拿走了你的神秘液体,他是什么时候拿的? 我站在一边看得瞠目欲裂,我没想到阿火竟然还真被苗姐说中,敢直接丢她非礼了! 一股怒火开始在我胸口燃烧,我攥紧 第九十三章 没那么简单! 阿火在如梦见过徐正国,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苗夕竟然对阿火那些猥琐动作硬忍了,还继续有模有样的扮演着她的角色。 可即便苗夕今天忍下这口气,我却会把这笔账牢牢记住,有朝一日,定加倍奉还! 阿火在那边自顾自的发脾气,嘴里喋喋不休,似乎还想找东西摔打。 我心想你可劲摔吧,随便你摔,只要你对徐正国拿走了神秘液体深信不疑,你就是把这个家都摔了也无所谓。 可他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暴怒不休,也仅仅是过了一两分钟,他便走到一边给王志忠去了个电话,然后二话不说就让两个光头带我走。 “这是什么意思?干嘛要带我走?”我意识到有些不对,沉住气问他。 阿火不耐烦的瞪我一眼,狠声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特么的事情办砸,老大要找你回去问个清楚!要再废话就先给你上点颜色!” 这时两个光头更没了忌讳,一个反拧着我手腕,一个架起我胳膊就快步向外冲。 我心想去一趟就去一趟吧,大不了继续虚与委蛇应付着,最多再挨一顿揍就能蒙混过关。 在我临走时我看了苗夕一眼,她依然躺在沙发上保持着那个瘫软的样子,可两只拳头却紧紧的攥着...... 很快我们就来到小区门口,一路上两个光头倒是没有为难我,只是将我夹在中间看的很紧。 等我们来到奥迪越野门前时,阿火直接把我拽到后面那辆凯迪拉克越野边。 后门甫一打开,我便被推到车上,还没等我坐好,我只感觉头皮一痛,像是头发被人薅住了。 “松开!”我怒吼一声便卡住那只扯我的手,顺势一拳就砸了出去! 妈的,我又不是不“配合”,干毛在车上还对我这样羞辱? 一声痛呼传来,薅着我头发的手也随之松开。但就在我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脖子边已多了一把泛着青光的短刃! 幽冷刺目的锋刃上,传来了无尽的冷意。那拿刀的不是别人,正是貔貅王王志忠! “老实一点,我不喜欢吵闹!”王志忠咧开大嘴笑了笑,那倒八字眉和满脸的皱纹顿时挤在一起,依然是那副老实人模样。 可唯独他的眼睛里,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却透出几分狠意与狡诈。 我呼出口气轻轻点头,王志忠也将抵在我脖子上的短刃收了回去。 倒是旁边被我打了一拳的人尤自不服,抡拳就想再干我一下! 就在这时,王志忠像是已经预料到一般,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手掌。 这让守在我身边的人立刻收住动作,只是用凶狠的眼光来瞪着我。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他不问,我也不答。等车子到了夜宴ktv的后门,两辆车上的人一起下来,围着我坐电梯直奔顶楼。 依然是那片奇葩的“空中良田”,唯一不同的是田里的藤架上已经结出了青红色的西红柿。 王志忠走过去摘下一个,随手在身上抹了抹,直接大口嚼食起来。 汁液飞溅间,他吃的很是尽兴,等将最后一点都塞入口中,他才转过身来看着我。 “李三栓,你这名字是你爹起的吧?” 他冷不丁的一问,倒让我愣了一下,旋即内里腹诽不已,暗忖他这不是废话么? “是!”我闷声闷气的回应一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王志忠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道:“可我估计你不懂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含义。” 这还真让他说中了,我打小就没问过爹,为啥会给我起这样的名字。 不过在山里,什么“栓”啊“柱”啊多了去,无非是牢靠壮实的意思。庄稼人起个名字哪里那么讲究? “你上面还有哥哥么?” “没有。” 王志忠点点头,莫名的笑了起来:“栓者,拴也。意为开关,又意为牢固。你上面既没有兄弟,那就不存在排行这一说。所以你爹的意思,大概是生你的时候有些大志愿,希望你以后能出人头地了。” 我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最后一句却没有说错。 我爹确实对我期望很大,与村里的孩子不同,他总是劝我多读书认真上学,那些农事能不让我插手的就不插手,甚至宁肯累着我姐。 只不过后来他病重,无法下地伺候那几亩山田。我这才迫不得已从高中辍学撑起半个家来。 可我还是不明白,貔貅王为什么笃定我爹就对我期望很大?还有,他在这种时候提我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王志忠的声音再次响起:“三栓,三栓......一栓天,一栓地,最后栓人。你爹这是希望你能在这天地间懂做人的关窍,起到‘栓’的特殊作用,成个人物啊。” 这瘠薄胡扯,这种牵强附会,你是在跟我显摆学问呢? 我正想开口告诉他别说这些没用的,但他再一次叹道:“可惜,你这人成不了人物,因为你不懂何谓‘诚信’二字,只怕你要让你爹失望了! ” “貔貅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诚信了?” 也不知为什么,我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于是急忙问他。 王志忠霍然转身,脸上那老实巴交的模样已经全无,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凶狠,犹如山中恶兽! “因为......你骗了我!你和那个苗夕,两人设局来骗我!” 王志忠的声音很轻,可在我耳中却犹如天雷滚滚,顿时从头到脚雷了个里焦外嫩! 坏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否则他怎么能如此肯定! 可我与苗夕联手,中间并没有任何纰漏出现,他又是从哪里发现的? 不对,这王八蛋说不定在诈我! 一念及此,我表面上还是装傻充愣,疑惑的反问道:“我没有设局,更没有骗你。人做事都有目的,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怕瓶子遭殃么?” 王志忠扯了扯嘴角,眉头一挑眯起了眼睛:“真的?” “真的!” “你还在说谎!”王志忠再次否定,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等他连笑几声,便朝架着我的两人挥挥手,其中一个在我身上摸索片刻便翻出了我的手机。 因为我没有锁屏的习惯,所以王志忠接过去手机后便直接翻看。 我顿时心头紧张,虽然那里面的关键短信都被我删了,可通讯录上存着的几个号码却很致命。 比如龙司空,我用的是“龙少”;又比如关丽丽,我存的是“关姐”。 像这两个人都是比较敏感的人物,按常理来说我基本接触不到,所以生怕王志忠看出什么玄虚。 但他盯着手机翻看的表情一直未变,等了不到一分钟,他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打开其中的信息编辑框,再次冷声问道:“你还坚持没骗我么?” 我心想这时候根本就没有退路,不点头也得点头! 王志忠也不废话,故意让我看着,开始在编辑框里写下:姐,是不是咱们的事情出了纰漏? 仅此一句话,仅仅这十三个字!我一看之下顿时觉着头皮发麻! 因为这句话看似简单,可却包含了众多可能,如果他把这条信息发给苗夕,苗夕要是回一句“没有”或者“咱们做的都天衣无缝”之类的话,那就坐实了我和她的勾结! 这貔貅王真他娘的贼,心眼也忒多了! 就在我不安间,王志忠选择了苗姐,然后点下发送,继而把手机收了回去! 我艹,这是要完蛋了...... “李三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承认不承认,你和那个女人联手设局让我没拿到东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说谎,那你不仅要让你爹失望,恐怕你爹他......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志忠就那么随意的站在我面前,就那么随意的说出这段话。 可这话里的含义,却让我心头重压!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说出来还能保命,不说的话,要是苗夕但凡发回来入套的信息,那我岂不是要被弄死在这田里当化肥? 我急了,不仅仅是考虑要不要承认,更重要的是不敢再拖延回答。只要我回答再晚一些,只怕是个人都能看出我的艰难挣扎,那就说明,这其中有鬼! 时间已经来不及,我咬咬牙,选择了顶住压力。 如果他真的要对我动手,那我只能拉一条命不赔本,拉两条命算赚! 想到这我直接大声答道:“我没骗你!你随便怎么搞!” 貔貅王不再说话,而是笑着后退,顺便将手机在手里掂的上下翻飞。 “去,把那个女娃也拉过来!”他吩咐一声,不远处的阿火便迅速出门。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瓶子也被带到我身边,和我并肩而立。 我扭头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她脸色很白,眼圈发黑,显然最近焦虑过度,被吓的不轻。 “三栓哥,你救救我......”她嗫喏一声,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但没等她说完,就被身后的人冷声警告:“别废话!”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叮咚”响起,苗夕回信了! 我的心开始狂跳,身子开始绷紧,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貔貅王脸上的表情! 而王志忠在翻开手机看了那条短信后,脸色迅速变冷,甚至有些扭曲! 他恨恨的将手机扔到我脚下,猛的挥了挥手! 完蛋了...... 第九十四章 急转直下! 完蛋了! 看王志忠这表情,显然苗夕回了不该回的短信! 就在他猛的挥手间,我下意识的就想向他冲过去拼命。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的人却轻轻的推了我一把,松开了我的双臂! “嗯?” 那一瞬我愣了,心想他们干嘛要松开我,不是要动手给我放血吗? 我转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后看看,发现身后几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并且他们手里都没拿着刀刃之类的致命武器。 这是咋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王志忠却一脚将身旁的西红柿藤架踹到,放声大骂:“娘希匹的徐国正!老子月月上供年年伺候,他竟然跟我抢东西!” 骂罢,他又连连出脚,顿时将好好的菜地踢得一片狼藉。 我大概猜到了什么,急忙弯腰从地上将手机捡起看了看短信,只见苗夕回复道:草泥马的李三栓,搞了老娘就跑,还顺手摸了我五千块钱!你有本事别回如梦上班! “呃......”我死死的绷着脸,甚至还不停的咬舌尖,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苗夕这回复,简直太经典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兴奋,我更没想到她已然看透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才如此回复我。 真是人才啊,这聪明劲儿杠杠的。如果我和她生下孩子,那岂不是...... 想多了。我急忙将手机装入口袋,心想着现在还得继续演戏,否则说不准哪里出了差错,又被这貔貅王反反复复的折磨。 “貔貅王,你也是江都的大人物。她的回复你也看到了,我不仅帮您没落到好处,还被她给诬蔑了一顿。这以后、以后让我怎么去上班......” 我装作既委屈又不忿的样子问他,想看看他怎么说。 可谁知我这话刚出口,王志忠转身就从地上捡起一把土坷垃,猛的朝我砸来,还暴喝一声:“滚!统统都给老子滚!再废话老子废了你!” 我急忙挥手去挡,心里却要乐开了花。心说这可是你让我走,我不走才是个傻! 我拉起瓶子就朝外面跑,下楼上街一路狂奔。 等跑了一阵,瓶子扯着我的胳膊喘道:三栓哥,我跑不动了。 这时我回头去看,只见她满头大汗,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润了一些,旦她确实喘的厉害,呼吸的声音就像破风箱一样。 “走,去咖啡店。”我们身边正好有一个果饮店,我拉着她就进去休息。 两人点了水和饮料,我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问:“这几天你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对你怎么样?” 瓶子轻轻摇头,说一切还好,就是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不能离开。 “你的伤呢?要不要现在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想起她被阿火割的那两刀,伸手就去扶她的胳膊,想要看看。 可瓶子却像被蝎子蛰了似得,急忙推开我的手,嘴上连连说“没事”。 我有点奇怪,心想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她在生我的气还是生分了?怎么连看看伤口外的包扎都会反应如此激烈。 但看着她现在孱弱的模样,我也不好多问。只能帮她递纸送水。 “那个......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的,我的和你道个歉。如果需要补偿你就尽管开口。” 瓶子还是低着脑袋,目光始终不愿意与我接触。 等她喝了几口水后才轻声道:“不用。你之前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我、我现在想回家,看看贱人然后休息一阵。” 她说完后便起身向外面走去,走到半途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很勉强的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真的被吓到了吗?等她休息几天再找她吧...... 看着她打车离去,我给苗夕去了个电话。她听起来很兴奋,急着问我王志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等我把事情一讲,她咯咯的就笑了起来,说那时她和露露一起猜到了那种可能,所以才那样回我的信息。 我本想着去她家看看,但苗夕说现在最好各自休息几天,保持电话联系就行。 因为她害怕像貔貅王这样的有心人会派人监视,一旦我现在过去,那可就真说不清了,极容易露馅。 她说的有理,我虽然有那么一点失落,但还是点头同意道:“那你抓紧遗嘱的事情,我这边也放松一下。电话联系吧。” 两人挂断电话,制定的计划也算是有始有终的顺利执行。 至于王志忠会怎么和徐正国斗法,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我巴不得搬个小板凳当吃瓜观众。 接下来的一周几乎顺风顺水,父亲换肾成功,鬼哥搬家暖房,露露成了江都市一所名校的国际留学生。而安然,则因为也开始学业,很少来看我。 只是苗夕那边不太顺,遗产争上了法庭,案子不停扯皮,苗夕上交了徐正国的作证证明后,法院才宣布闭庭研案,将择日宣判。 另外让我挂心的是,龙司空仍然没有回到江都,甚至很可能没有回到国内。 在中秋节 的前一天,我正琢磨着是去和鬼哥吃团圆饭,还是叫苗夕露露一起聚餐,露露就给我打过来一个电话。 她说话的口气很急,让我赶紧去苗夕家一趟,说好像苗夕有点不对劲,看上去精神恍惚不正常。 我挂掉电话立刻赶往那边,一进门露露就拉着我往苗夕的卧室跑。 我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露露只是摇头,说让我看看就知道。 结果等我推开苗夕的卧室门时,我直接就看傻眼了! 只见苗夕正呆呆的坐在落地窗窗口上,两条腿就那么耷拉在窗外晃来晃去,她手里像是拿着什么文件,一张张的撕碎了往空中撒,嘴里也哼着像摇篮曲一样的东西。 这哪里是精神恍惚,这特么给人的感觉是要自杀了好不好? 我一看就急了,喊都没喊,直接冲过去搂住苗夕的腰,一把就将她从窗户上抱下来仍在床上:“苗姐你这是干什么,不想要命了!?” “嗯~嗯~,小小的红棉袄,妈妈的小宝宝......”苗夕并不理我,即便她被仍在床上,手里还是再撕扯着纸片,嘴里哼着那老掉牙的摇篮曲,就像是根本没看到我一样。 我疑惑的看了看露露,露露急忙摇头,捂着嘴不敢出声,默默的哭。 我愣了片刻,走过去将苗夕没有撕完的纸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法院判决书! 而在我快速的浏览了其中几页后,我的脑子“轰”的就炸了...... 失败了! 苗夕一无所有! 判决书上写的很明白,苗立亨的生物科技公司,已经名下所有财产,甚至包括现在这套以苗立亨名义购买的公寓,将全部归关丽丽所有! 至于判决书附带的理由是:苗夕以威胁和贿买方法胁迫他人作伪证,上交证据失效! 我再看了一眼案件的宣判日期,正是今天上午! 我瞬间明白了苗夕的变故,站在那儿想了半天后开口道:“露露,去收拾东西,只收拾重要的,准备搬家。” “为什么?”露露应该不知道开庭宣判的事情,她显然还蒙在鼓里。 我不想再让一个人被刺激的发了疯,只是摆摆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告诉她:快去! 等露露一头雾水的出了卧室,我这才坐在苗夕身边,伸出一只手将苗夕的手攥在掌中。 冰冷!苗夕的手就像一块冰疙瘩,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时苗夕挣脱了几下,似乎还想撕手里最后一张纸。 我没松,我希望她看看我或是说句话,早点把心里那点不痛快都发泄出来。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没个人样。 就在这时,苗夕有些怒了,她“啊”的尖叫起来,拼命的要摆脱我。 但就在她无法摆脱后,一下抱住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疼!真他娘的疼! 她似乎一口就咬到了骨头,在用牙齿的边缘和我的骨头磨来磨去! 这种痛是直接连着浑身神经的,只要她一动,我就全身发颤,眼泪已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姐,你再干嘛?”露露听到了苗夕的喊叫,冲过来一看就傻了眼,冲上两步就想拉开苗夕。 可我却硬是忍着这股疼痛急急摆手,示意露露退开,不要打扰苗夕。 “准姐夫,你......” “让她咬,她要不咬我,她非得疯了不可!”我强撑着看向自己的手臂,那深红色的血已经沿着手腕汩汩而流,甚至我袖子的一大片,都被染的异常刺目。 我说你想哭就哭吧,别憋着,憋着难受。这里没有外人,不需要掩藏自己的情绪。 我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揉弄她的黑发。我只希望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来好好发泄。 但我还是小看了这场争斗对于她的影响,她依然死死的咬着我,喉咙间发出霍霍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任何想哭的感觉。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五分钟还是一刻钟?反正到最后我那只胳膊都要麻木了,她才松口,坐在那里两眼望着虚空大口的喘气。 就在我准备继续跟她说一些安慰的话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露露快速的跑去开门,门一开,阿火就领着三四个痞子冲了进来。 他们反锁了门,手中滑出甩棍用毛巾包起来。 阿火冷笑道:“果然你个王八蛋也在这里,还真被老大猜中了!李三栓、苗夕!你们两个居然敢设计玩弄我们老大和徐副市,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后果吧!” 他话声刚落,抡起胳膊就朝露露的头上甩去! 第九十五章 龙司空,你怎么来了? “噗~”的一声闷响,阿火手气棍落,露露应声而倒! 阿火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并没有参与进来的女孩子下了狠手! 这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不,这特么的简直就是恶霸行径! 我看的睚眦欲裂,心底那把火腾的就燃了起来! 就在下一秒,我直接冲了出去,一个箭步跨起,铁拳直击! 阿火并不傻,但反应也没那么快,他只来得及将双臂挡在脸前,不停后退。 可我终究身高臂长,眨眼间一拳就砸在了他的双臂交叉处,然后阿火就像一个被铁棍抡中的皮囊,竟倒飞撞墙! 我打的够猛,他摔的更猛。我看着他撞墙后倒在地上,嘴角竟然溢出血来! “艹!” 我下意识的爆了粗口,看看阿火,又看看自己的拳头。 心想什么时候自己的爆发力竟然这般强大,能把人直接打飞两三米之遥? 不过还没等我思考,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抡着手里的甩棍就朝我猛攻不休! 就在我挡了一阵迅速退开准备还击时,突然一声低吼从身后传来! “住手!你再动老子弄死她!” 我顺着声音向后面看去,只见一个阿火的手下竟然挟持了苗夕,将刀横在苗夕的脖子上,冲我怒目而视。 “艹,扶老子起来!”阿火被人扶起,朝地板上吐了口血痰,走上来就一脚踹中我小腹。 我下意识的就想冲上去揍他,但阿火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我回头,眼看着一丝鲜红的血线从苗夕脖子上流下...... 看着苗夕木然的表情,我的心没由来就是一痛。 “妈的,老子好像断了根肋骨!”阿火龇牙咧嘴,走上来又是一脚。“来,你再动一下我看看?你以为我们是街头的小混混?只敢嘴上逼逼?” 我低下头咬着牙,两只拳头攥的死紧,却丝毫不敢动。 阿火见我这样,脸上越发得意。他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冷笑道:“现在的社会可不讲究单挑,现在玩的是脑子,是合作!你不是挺厉害吗?来,动我!不动你就是我孙子!” 我忍不住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心想你特么才是孙子,还是鳖孙。 “还敢瞪我?小臂崽子还敢瞪我是吧?我让你瞪!”阿火又不爽了,怒喝一声就照着我头上扇,一下接着一下,足足打了七八下才停手。 但他像是没过够瘾,又朝旁边的人说:“这小子头好硬,来来,把甩棍给我用。” 还没够?若不是为了苗夕,我会忍你到现在? 我再次转头看了苗夕一眼,我是多么希望她清醒一些。只要她能从那个男人怀里挣脱,我便不用这般忍受。 “啪!” “啪啪!” 这时阿火抡起棍子狠狠的抽在我大腿上,疼的我直跳。 他停手笑着说:你再跳一下,我就让那边给苗夕留个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纪念!你他妈的不是喜欢她么,来,让我看看你有多爱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说完就继续抽,我硬是忍着,让那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也不敢动。 “什么瘠薄玩意儿,我告诉你们,徐正国回去后发现了你们给的是假货,所以联系了我老大。我和兄弟们过来只是打个前站,后面等着你们的还多着呢,慢慢享受吧!” 原来如此! 肯定是徐正国想法拿他们拥有的那半支液体,和苗夕所给的做对比了,这才觉着苗夕骗了他。 可这玩意儿是两个型号,难道两个必须要有什么关联才叫真的吗? 看起来,徐正国这一次的猜疑其实就是误打误撞走对了一步,我们还真没把这种情况考虑进去。 阿火大概是抽的累了,把甩棍随手扔给旁边那人。 他长出一口气,轻轻的捂着自己肋骨向苗夕走去,看的我一阵紧张。 等他走到苗夕面前,伸出手挑起苗夕的下巴看看,不耐烦的问:“快说,你爸给你留下的那个液体,到底在哪里?如果现在你不交出来,今天必死无疑!” 苗夕的眼珠子转动一下,但旋即又恢复了那种空洞的状态。 阿火见苗夕根本没反应,歪了歪脖子,不由邪笑:“呵呵,不说是吧?在这给我挺尸呢?去,把她弄床上脱了,让我好好帮她回忆回忆!” 他要干啥?他要对苗夕用强? 我脑袋里的一根弦,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嘣”的一声就断了! 就在我要冲过去时,那个拿刀的人似乎一直在注视我,立刻吼道:“给我老实点,别犯傻!” 可我脚步已起,如何能忍?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手里的刀忍不住就真的朝苗夕脖子上割去! 他真敢动手?完了! 我这时已收不住脚步,难道苗夕要因此香消玉殒? 就在我心中会悔意翻天的那一瞬,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只感觉到脑子里一股热流四散开来,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全身。 而就在下一秒,我竟然已经冲到了他和 阿火的面前! “嘭!”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我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持刀者的小臂上。然后,他的小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也似的向后撇去,那感觉就像一根棍子挂在某处,被施以巨力然后飞起! 这还不算完,我似乎听到了他肩窝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然后他的手臂就像软骨者一样倒着撇在后面,挪不回来了! “当啷!” 刀落地,众人皆惊! 我一把将苗夕扯到身后,抡拳就朝阿火狂揍。 阿火似乎被吓到了,被打了两拳才来得及反应,可他失去先机又怎么能挡的住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直到他躺倒在地,另外几个人才反应过来,急忙冲过去扶他。 而那个原本拿刀的家伙,则抱着自己下垂的一只胳膊哭爹喊娘,像是断了或者脱臼。 “滚!谁他妈的上来我弄死谁!”我根本来不及考虑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趁着他们士气低落的时候狂吼。 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二话不说抬起阿火就向外跑。 ...... “准姐夫,你说我会不会以后得老年痴呆症?”露露看了看镜子,愁眉苦脸的问我。 她一边嘀咕,一边给自己戴上一顶棒球帽,不断的调整位置想要遮掩那块包扎伤口的白纱布。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看身边还呆坐着的苗夕,这才说道:那我可不知道,不过轻微脑震荡似乎并不会演变成痴呆吧。 “他们也太不要脸了,怎么二话不说就打人,我这么漂亮被毁容怎么办?要是在美国,我非去买两把格洛克打烂他们的脑袋!”露露难得的凶了一次,只是此时的她,那凶狠也仅限于嘴上。 看着苗夕现在样子,又想起我打斗中那惊人的移动,我就没心思和露露聊这些了,所以没搭话。 这时露露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的问我:准姐夫,这下姐姐什么都没有了。她可怎么生活?我不在学校时住哪里? “收拾东西来我那边吧,咱们现在就走。”我生怕夜长梦多,于是扶起痴痴呆呆的苗夕就朝医院外走。 可还没走几步,我突然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那瓶神秘液体是不是藏在苗夕家? 要是等我们搬走,房子又被关丽丽接收了,那时可没法找回来。 “露露,你姐那东西放哪儿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倒是知道,那天算计徐正国时,我姐藏那东西我就看到了。只是我姐不让我和任何人说。”露露脸现为难,看看苗夕又看看我,拿不定主意。 我忍不住摇头苦笑,说我还是外人吗?你还怕我骗你们不成?那东西必须带走,否则会便宜了关丽丽和徐正国。 露露盯了我半晌,最终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一行人回家收拾,把最紧要的东西都扔进两个皮箱里,露露看看坐在沙发上的苗夕,便拽着我来到了飘窗前。 “准姐夫,那东西就藏在这儿,我够不到,你自己来吧。”露露指了指飘窗的上沿位置,然后退到一边。 我一听愣了,心想苗夕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飘窗上面? 不过再一想我明白了,越是想不到的地方,那就越难找。同时似乎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总爱坐在这里的原因。 我后退一步朝飘窗上沿儿看去,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异物。 等我拉过来一把椅子踩着摸去时,我才摸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在上沿的凹槽里。 苗夕可真能耐,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上面挖出个指头粗细的小凹槽的。 那凹槽里的玩意儿圆的滑手,我捏了两三次才稳稳拿到手里。 等我拿下来一看,只见手中躺着一个食指长短的小塑料瓶,里面的液体呈淡黄色,看起来和料酒无异,只是它的口部被层层密封,最上面还封了一层红蜡,像是怕挥发的样子。 “这就是你姨夫留给你姐的那玩意儿?”我拿着细小的瓶子看了几眼,总觉着这东西没什么特殊之处。 露露说这个她不能确定,但她见过苗夕珍而重之把这瓶液体藏好,想来应该是的。 “好,那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再废话,将液体收好,拉起苗夕和一个行李箱就要出门。 但大门刚打开,我和露露不由同时止步! 因为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龙司空! 第九十六章 龙家出手 “司空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总觉着他的出现太突兀。 一直以来,他似乎从未和苗夕打过什么交道。我也没和他提过苗夕的事情。 那他怎么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特殊的地方? 难不成,他对那支躺在我口袋里的神秘液体也有所图谋? “先去我家再说,走吧。”龙司空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弯腰帮我拉起一个皮箱就带头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同样傻眼的露露,两人一头雾水。 三人坐进龙司空的车里,龙司空看上去并没有说话的兴趣,甚至我还觉着他有点疲惫。 车子一路行驶,但我感觉不像是去海边士尊别墅区的那条路。 我说司空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不是去你家么? 龙司空看了我一眼笑道:“狡兔还三窟呢,你觉着我就该着只有一处房产么?” 我摸摸鼻子,心想他这比喻有点不恰当,咋把他自己比喻成狡猾的那一类,实在与我印象里的龙司空不搭,这估摸着他是在自黑打趣。 车子渐行渐远,大约开了四十分钟,竟来到了一个城郊结合的地方。一眼看去,到处都是大院子或者两三层的自建小楼,甚至还有不少地方种着菜,与瓶子家的萧家村很相似。 三拐两绕,车子停在一个带院子的平房户门口,我扶着苗夕和露露跟着下车。 龙司空像是对这里很熟,他刚推开大铁门上的一扇小门,一道灰影直接奔他扑来。 我仔细一看,扑上去的竟然是一条罕见的狼亲,也就是非常接近于狼的那种狗。 这种狗身子细长,双耳直立,一双眼睛尤其骇人,要是没见过这种狗的人乍一看,吓的尿裤子也说不定。 可这种狗向来性子极烈,很难家养,一般在山里摸山的人才偶尔得见。他龙司空怎么会有这狗? 而且这狗见了龙司空就舔个不停,显然极熟,这不禁让我疑惑:难道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还真是龙司空的又一个家? “雷子,那是我的朋友,不许咬!”就在这时,龙司空蹲下身,拍拍狼亲的脑袋,然后又拍拍他自己的胸口,指着我们说了一句。 狼亲一听,立刻向我们看来,原本还凶恶的样子,立刻就变得可爱起来,甚至还摇着尾巴像是在欢迎。 “进来吧。”龙司空笑笑,站在狼亲旁向我们招手。 苗夕没有反应,只是木呆呆的任我扶着向前,但露露却害怕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往我身后躲,还转着圈子生怕那狗咬她。 我是不怕狗的,村里出来的娃基本就没害怕狗的人。 我带着两个美女直接向里面走去,就在路过时,我还善意的将手握成拳头,垂下来让这条狼亲闻。 一般来说,和陌生的狗打交道,将手臂伸直然后手背朝上,狗的警惕性会很低,会过来闻你,会认为你这是善意的表达。 但就在我的手即将接近狼亲时,他刚耷拉下去的耳朵倏然炸立,然后喉咙间发出呼呼的声音,竟像要对我攻击! “雷子别动!”龙司空一看不对劲,立刻蹲在按在狗脑袋上,眉头拧起。 他看着我后退两步,直接说道:“三栓你退远些,那个小姑娘......对,就是你,你过来从这边再走一下让我看。” 露露指了指自己,在确定是说她后,一脸紧张的看向我。 我不知道龙司空这样搞有什么深意,但想了想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劝露露从那里再走一遍。 因为有龙司空按着狗头,所以我不是很担心这条狼亲会不停指挥胡乱攻击。 露露都快紧张的哭了,但还是迟迟挨挨的走过去,哆嗦着从这条狗面前路过。 让人奇怪的是,这条叫“雷子”的狼亲根本不理会露露,甚至还歪了歪脑袋,用那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 “咦?”就连龙司空都发出了疑惑声,他蹲在那儿想了片刻,便对我招手示意我再走一遍。 我有些搞不懂他这样反复试验的目的,就在我正要迈步走过去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司空,不用试了,赶紧把客人让进屋,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比龙司空还要高大的老头,正背着双手站在平方前的台阶上。 这老头慈眉善目,嘴唇偏厚。花白的头发朝后背去,梳理的一丝不苟。 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粗布麻衣,袖口在小臂处挽起,脚上一双黑色的千底鞋穿着,看起来既利落又轻便。 我再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老头和龙司空长的极为相近,难道这是...... “爸,咱家雷子可从来没有这样,我......” 不等龙司空说完,老头便摇摇头笑了:“不是没有过,是你没见过而已。快点把苗家的小丫头带进来吧,再晚些,只怕难治了!” 我听呆了。 这老头居然是龙司空的父亲,一个身家几十亿的房产掌舵人,居然住在这种寒酸 的地方! 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龙司空的父亲竟然认识苗夕,还一句话点出苗夕得了病! 什么病?木木呆呆的病? “走吧,那是我爸,今天就是他让我去接苗夕过来的,你正好在场,我也把你带来了。”龙司空拍拍我的肩膀示意跟他走,然后率先进屋。 可我却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来不及问...... 屋子里的摆设极为简单,几张木椅,一张方桌,外加几件尚未着色却形状各异的陶器,看起来像是老爷子自己做着娱乐的。 龙司空的爹正坐在厅堂正上方的木椅上,我松开苗夕上前一步,双手并在腿侧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见过大爷!” “哦?哈哈,好多年没听过人这样喊我了。小子,你怕是山省出生吧?貌似也只有那边的人会‘大爷大娘’的喊。”老头一听乐的笑了起来。 我听了一喜,急忙问道:“您去过我们山省?” 老爷子点点头朗声道:“早年家祖经常和你们山省人打交道,当时你们那些醋老西可是行商天下,与江浙人士并称华夏二商,有名的很那。” 我听了叹口气,只是点头。 “哎?你这小子为何这般模样?为何叹气?”老爷子花白的眉毛向上一挑,看上去十分不解。 “我......” “说嘛,既然你是司空朋友,那就但言无妨!” 我看看老爷子一脸坦诚的模样,似乎真的想听,于是开口道:“我听爷爷说过,我们山省原来的商人讲诚信、重规矩,所以才行遍天下赢得交口陈赞。但后来么,似乎渐渐与这些不沾边了,商人只是一味逐利享受,什么规矩信誉都早早扔在脑后......” “哦?这是你爷爷说的?”龙司空的父亲像是有些吃惊,原本靠在木椅背上,现在却身子略略前倾,听得很认真。 我点点头有些尴尬,说这都是爷爷说的。可我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听您说起才照搬了他的话而已。 司空的父亲轻轻点头,沉声道:“山中自有蓬莱客......此话还真不假,不过有些以偏概全了。” “哎?看我这记性,怎么聊起来了!”这老叶子笑着拍了自己的腿一下,起身对露露道:“你是玉丽之女吧?从你出生便未见过,倒是有几分你娘的模样,小美人啊!” 露露一听,嘴巴张的合不拢,那吃惊的表情显而易见。 这么说来,难道龙司空的父亲竟和苗夕一家都很熟不成? “小丫头,快扶着你姐随我进内屋,你姐姐现在郁气攻心,已沉入自我之界不可自拔了,再晚,怕是难治咯。” 他根本没等露露说什么,就直接起身向另一个屋子走去。 我一看这情况,急忙推了推露露示意她扶着苗夕跟上。 等她俩进那个屋子,我转头就问:“司空哥,你们家和苗姐家原来有旧?” 司空听了我的问题,面色有些苦,表情很微妙。 他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顺便也让我坐下:“都是江都土生土长的人,苗夕她爷爷当时又极为出名,自然少不了打交道。当年苗夕她爸爸苗立亨,和我爸也有一些交情,但后来因为某些事,极少交往了。” “那,你这次去苗夕家是......” “是我爷爷指派的。他虽然平时不怎么在公共场合露面,可消息却比我还灵通。在得知苗夕败了那场遗产官司后,他就觉着苗夕很可能过不去这个坎儿,便让我去看一看,谁知还真就那么巧了!” 龙司空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泡了杯茶,问我要不要,我摇摇头。 我心里琢磨着龙司空的话,怎么也觉着有些离奇。我心想即便老爷子得到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那也没法预测到苗夕会变痴傻了对不对? 上午的事,回家苗夕才出现了恍惚的苗头,他那边就那么神奇的知道了? 这明显有漏洞,但龙司空不说,我还真不能直接问。 就在我和龙司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危险,那种感觉是如此熟悉,直接就让我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女人! 而就在我惊得霍然起身时,龙司空家院子里的那条狼亲,也开始狂吠不止! 第九十七章 苗夕的痴念 “雷子别叫!” 龙司空反应比我还快,嗖的冲了出去,直奔那条狼亲。 而我却是慢了一步,紧跟着向屋外跑。 狼亲叫的很猛,张牙舞爪不停的向着门外扑。 它脖子上原本拴着一条指头粗细的铁链子,可在它这种疯狂的冲击状态下,那链子看起来随时会断。 “雷子!” 龙司空两三步赶到狼亲身旁,一伸手薅住狗脖子上的那块皮就往下摁。 我知道龙司空是有功夫在身的,那一次士尊小区门口的以一敌众,至今仍让握历历在目。 但即便以龙司空的身手,那条狼亲除了发出“呜呜”的委屈声外,就一刻都没停止过暴躁的狂吠! 狗有灵性,尤其是这种圈养极少的品种。这让我不由暗忖:难道那个神秘女子就在龙家门外? 我渐渐接近大门,那种危险感也愈发强烈,似乎我猜的没错! 就在这时,龙司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他松开狼亲直奔大门外。 可他转头四顾了一阵却没有收获,这才又走回来说:“雷子你别吼吼了。什么都没!” 难道真的啥也没有?那为啥我身上的感觉还未退去? 我想亲自出去看一眼,但刚路过雷子身边,这狼亲转头就冲我连扑带叫,和刚才的状态一模一样。 我心说你别敌友不分啊,我可是你家主人的朋友,干嘛这么凶? “雷子安静!” 一声低沉的呵斥传来,狼亲听话的立刻趴下不叫了。 我顺着声音回头去看,只见老爷子正站在房门口,眉头紧锁,看着围墙外更远的地方不说话。 “爸,好像......” “没事了!”老头摆摆手直接回到屋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让人奇怪的是,狗不叫了,我身上那股危险的感觉竟也瞬间消失。 怪了,为啥龙司空的老爹一出来,就天下太平? 难不成,他和那神秘的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想法有些突兀,却很合理,我根本就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刚才的情况。 “三栓,你刚才突然站起来,是感觉到什么了?”龙司空一边问,一边关好铁门回来,拉着我向屋里走。 “危险感......就好像有个人在你背后盯着,随时会出手要你的命。”我尽量描述的准确一些,生怕自己词不达意。 龙司空一听停下脚步,看看我又回头看看狼亲,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等两人进屋坐好,他只是低头沉思了一阵,就朝里屋走去。 我不方便随意乱闯,便一个人在外屋枯坐,等了近一个小时,露露一脸焦急的独自出来。 我急忙迎上去问她苗夕如何,她摇了摇头,拉着我走到一边轻声道:“老爷子刚才说了,姐这人有点痴,虽然暂时好了,可有心病,怕是会再犯!” “说详细点,什么痴不痴的,听不懂。”我拉着她坐在一边,急急催促。 露露轻叹一声,这才从头开始给我讲述。 她说刚才被老爷子带入内室,那里面空空如此,只有几个蒲团,像是静修的场所。 等三人落座,老爷子仔细观察了苗夕一阵,便开始诵经般的吟唱,还时不时轻轻拍打着苗夕的头部和后背。 在这个过程中,苗夕曾有过短暂的挣扎,模样很吓人。 但她只是剧烈的动作,表情也有些扭曲,可就是不出声也不睁眼,像陷入梦魇一般。 我听得有点心惊,暗忖老爷子这是催眠术还是什么,否则苗夕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我也只是来得及想了一下,露露还在继续陈述。 她说苗夕的挣扎持续了十几秒,之后就渐渐安静下来,等到最后,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像老和尚入定。 其中老爷子出去过一趟,等回来时便缓缓在苗夕耳边呢喃。至于呢喃的内容,露露根本听不清,她只看到老爷子出了不少汗,像是很费神,极累。 就在老爷子呢喃过后,他突然低喝一声,然后双掌一拍苗夕的头顶,一拍苗夕的背心,这时苗夕猛的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心想自己怎么没听到任何动静,难道她们所在的内室隔音极好,还是说离我这儿有一段距离?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我突然反应过来,苗夕哭了。 这种感情的释放,是不是意味着她正常了? “露露,你姐......正常了?”我有些激动的追问,两只手忍不住紧紧攥在一起。 露露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很纠结:“看起来是正常了,不过老爷子说我姐这痴念太深,她这报复的心态已刻入心智,就像社会上那些官迷、权迷、财迷的人一样,痴念于那一点,很难自拔,甚至会为此有一些过激的手段。” “老爷子说,我姐这心病还须心药医......” 我一听暗暗心急,嘀咕道:“心病还需心药医?难道只有把 关丽丽搞倒,你姐才能完全正常?” 露露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我坐在那又琢磨了一阵,这才再次问露露说:“老爷子呢?还有司空哥和你姐,他们为咋不出来?” “我还没死!” 我话声刚落,便听到一个冷清的、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从内屋门口传来。 抬眼去看,只见苗夕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冲我翻了个白眼。 一看之下我心情激荡,急忙跑过去看她,两只手下意识的就想拉她。 可苗夕却拍开我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羞意:“要干嘛?毛手毛脚的。” 得!总算正常了不少,这表情、这动作,这眼神,再正常不过。 “胳膊给我看看。” “啊?” “叫你把胳膊给我,你啊什么啊?”苗夕见我发愣,低头看了一眼,就拉起她咬过我的那只胳膊。 我不由一喜,说你这还知道心疼我了? 谁想苗夕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想看看我脏不脏,她怕自己咬我时,把病菌都吃到肚子里。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心生怜意。 “好了,等回你家再给你上药吧,还死不了。”苗夕在仔细看过后,便松开了手,然后径直走到露露身旁坐下。 我听她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我说带她回家时,她是发呆的。于是急着问她:“原来那些发生的事,你都记得?那时感觉你傻了一样......” “我很难说清当时的状态,但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说了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别问那么多了,我还有点头疼呢。哦,把那个给我。” 苗夕说完就伸出手,我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支液体交到她手上。 就在这时,龙司空也从内室出来,说让我进去一下。 等我跟着他穿门而入,我这才发现,所谓的内室在地下,是通过十几层台阶相连着上面。 这内室只是用水泥抹过,其余什么都没有,就连电灯泡都不曾使用。 照明的是蜡烛,蒲团就在地下内室的正中央。龙司空的父亲则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像是在闭目养神。 龙司空先行落座,那魁梧的身材带起一阵风,刮的蜡烛扑咧咧的直响。 等我也跟着坐下,老爷子才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几十年前,苗立亨的爹曾找过我父亲,他希望我让我爹帮他搞一些设备,顺便借点钱给他,说要去探险。” 我一听这个就愣了,没由来的就想起苗夕给我讲过的故事。 难道说,当年苗夕的爷爷重返罗布泊,竟然还和龙家有些关系? “那个年代,人们的平均工资也就十几块钱,买肉买糖还要粮票,很多东西都在国家计划下管控。而苗立亨他爹要的那些东西,在国内极难搞到。因为我龙家行商数代,多少有一些海外关系,所以他才来找我爹。” “我爹当时问过他,说你要这些东西是要干嘛,又是要去哪儿。苗立亨他爹却不肯细讲,只是说要远足一趟,去一个心愿未了地方。” 我坐在那安静的听着,这些细节似乎越来越和苗夕所讲吻合,但我心里却疑惑的很:龙司空他爹为啥要告诉我这些事? 我对于他们苗龙两家,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外人才对! “因为两家人有些交情,所以我爹答应了他。在给他搞到一些装备,又借出一些盘缠后。苗立亨其父就消失了。后来我爹觉得事情蹊跷,便四下打听,一问之下才隐隐得到消息,苗立亨其父竟然找了江都有名的摸金校尉去了罗布泊!” 我一听到“罗布泊”三个字,顿时兴奋。 但我却急忙问他:“什么是摸金校尉?” 老爷子撇嘴笑笑,解释道:“老一辈的称呼罢了,就是那些挖坟探墓的高手而已。小子你先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 我点点头闭紧嘴,立刻摆出一副好学生求知的样子仔细去听。 “他说是去远足,去探险。可众所周知罗布泊那个鬼地方根本没什么墓地,那里有的,是国家的核发射试验场。所以我爹对此很是紧张,生怕沾惹上一些不该有的官司,就时时打听其消息。但久等数月,却听说苗立亨的爹失踪了!” 卯上了!这就是苗夕故事中,她爷爷失踪的那一段!但苗夕从来没提到过,当初她爷爷返回罗布泊,装备和钱竟然是龙家出的。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那时各个工种都工资极低,科研人员可不例外。只有一些有底蕴的商人、或是一些海内外“倒爷”才有钱。所以苗夕爷爷找龙家,也在情理之中。 “那时一切都很落后,无论交通或者通信,远没法和现在比。苗家在得到消息后,第一个就找到我家,希望我们能帮忙去罗布泊找一下。” “我爹说先等等看,先找到和他一起探险的那个摸金校尉,问一下情况再做商量。可苗家却等不及,并且那个摸金校尉在江都突然失踪,所以我爹婉拒了苗家要求。由此,苗家心生怨念,走动的少了......” 龙司空的爹说到这里,轻轻 第九十八章 安然VS苗夕 我心头一紧,急忙向龙司空看去。 却发现他只是皱着眉,没表现出来任何惊讶,更没有任何动作。 “今天......就说到这吧,司空,你们先出去。”老爷子紧闭双眼吩咐了一声,龙司空拍拍我的肩膀,示意离开。 等俩人出了地下内室,我不解道:“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龙司空摇摇头,似乎不愿多说 只是在快要走到外间时他才停下脚步轻声道:“他是老伤旧病......你带苗夕回去吧,我爸已经在江都放出话去,貔貅王暂时不会动你们。但徐正国那边,你们要小心!” 我吃惊的看着龙司空,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听都像是很了解内情。 难道说,包括那神秘液体的事儿他和他爹都知道了?甚至刚才老爷子莫名其妙的给我讲那些往事,只是一个引子,后面要和我说那液体的事? 很有可能啊,只是他......真郁闷! 我收拾心情追问了一句:“司空哥,你和王志忠不对付,老爷子放话,顶用么?” 龙司空听了哂笑一声:“靠树靠倒,靠人靠跑。自己的未来不要指望别人。我爸也仅仅只能保护你们一段时日,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解决。” 他说的是正理,我只能点头。但一想起苗夕那执着的痴念,我就有些头疼。 就在我准备迈腿出去时,龙司空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认真道:“三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都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风和日丽。如果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或许还体会不到这一点。但现在,你一只脚已经趟进了这潭浑水,万事都要小心,都要多问一个为什么......” 我听了龙司空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心情沉重起来。 他说的很含糊,并没有给我解释清楚这江湖到底是什么样,也没有细说浑水又是如何。这让我莫名其妙的同时,总感觉自己像是摊上了什么大事。 龙司空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又继续道:“其他不要多问,时机未到,问了也是白问。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一切都会清楚。” 没辙了,他这句话彻底堵死了我张口询问的念头。 纵是我肚子都快被疑问塞满了,也只好憋着。 我点点头说了句“谢谢”,龙司空扔给我车钥匙,说车子我们先开着,什么时候他联系我再开回来就行。 一行四人出了这套不起眼的带院平房,在经过那条狼亲时,它又送我一顿狂吠“套餐”。 “哎,准姐夫,刚才你进去,他们说什么了?怎么那么半天才出来?” 苗夕开车,露露从后座上趴过来靠着我的椅被,一脸八卦的问我。 等我原原本本的讲完,露露有些紧张道:“不是吧,你看到他身后那些蜡烛无风自灭了?这也太诡异了......难道他是放了个屁,崩灭的?” “我艹。” “露露!” 我被露露这感人的智商给搞笑了,而苗夕则开口轻斥,似乎对露露这样的不敬有些不满。 露露缩了缩脖子,又吐吐舌头,没敢再说什么。 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感叹道:“解释不通的事太多太多了,不过龙司空说到时候一切都能明白,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所以啊,咱们也别乱想,白死一堆脑细胞。” “好吧准姐夫,都听你的。不过现在咱们去哪儿?” “去我家呗,在北苑,房子很大的。” 苗夕一听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哼道:“你家?” “嗯,是啊,我买的房子.....应该是我家吧?”我莫名其妙的反问。 谁想苗夕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淡然道:“从今天开始,那是我家了,就当给你那钱帮我买了套房子。” “啊?” “啊什么,你不同意还是不乐意?”苗夕眼睛看着前面的路,手却奇准无比的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其实我没什么不乐意的,之前她给我那五百万,我正好忘了跟龙司空说办一下转账,这下正好抵了。 更何况,其实就算白送她我也乐意。 刚才只不过是被她那恢复过来的霸道劲儿给惊住了。 就在我伸手掏钥匙时,露露嘀咕道:“看你俩矫情的,你的不就是她的,她的不就是你的么?还分那么清楚,反正以后都是你们宝宝的......” 苗夕一听急的脸都红了,转过身就想动手:“露露,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开车呢媳妇,要撞拉!” “吱~~~!”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我差点儿没撞上挡风玻璃。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苗夕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她轻轻的问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耸耸肩说:“我?我说你别扭回去,要撞车了!你看看,前面就是树!” “不是!我问你怎么叫我的!”苗夕皱起鼻子,脸色越发红了。 我挠挠头想了一下,这才尴尬的笑 道:“那个,嘿嘿,那个我叫你......媳妇儿啊。” “要死啊你,谁是你媳妇!”苗夕娇嗔一声,扑过来不停的捶我掐我。 其实刚才那一声是我由心而发,喊完我也没太在意。可经过她这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既然我喊了,那就不会再收回。 “媳妇你别掐,疼!” “媳妇那是伤口,你换个地儿!” “媳妇......啊!~” 我“媳妇”不断,苗夕自然也“攻击”不停。直到她下了狠手一下子掐住我某个要害部位,我真就受不了了。 “媳妇,露露在呢,快松开,以后多的是机会!”我惹着剧痛压低声音跟她说,顺便继续发扬“死皮赖脸”的精神。 苗夕一听转过头去,正看到露露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偷偷直乐。 “流氓!”苗夕娇嗔一声,这才转回驾驶位开始喘气。 我一边揉着自己的宝贝,一边笑道:“媳妇你这样就对了,该打打,该闹闹的,可别有啥心事憋在心里。远了不说,眼前你还有我和露露,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快把自己吹上天了......”苗夕翻个白眼,启动车子开始回家。 一路上三个人聊了几句,不过都避开了关丽丽夺得家产的事情。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我房子的门口。 下车后我拎起两个皮箱,带着两女便上楼。 “姐夫,这复式楼我最喜欢了,先说好,进去我先挑房间!”露露站在楼下只是看了一眼就欢呼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说行啊,五个卧室呢,你天天换着睡也没问题,甚至你不害怕的话,对面也是咱们的房子,你随便折腾。 “吔!姐夫最棒!”露露跑过来就抱着我在脸上亲了一口,害的苗夕直翻白眼。 我一边上楼一边对苗夕说:“媳妇,你要不要挑房间?我睡的那个可是最大的卧室,要不要......” “谁是你媳妇?又没和你领结婚证!”苗夕追上来就给我一脚,不过没怎么用力。 我一听笑了,说领证那还不简单,只要你愿意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苗夕急的的直跺脚,直接就不走了:“你要再这样喊,我自己住酒店!” 我憋着笑直接开门,不敢在撩逗她。 可就在三人正要刚进了客厅,我就看到换鞋的那地方有一双漂亮的小皮鞋,我立刻意识到,很可能要遭! “三栓哥,你回来啦?我正在给你做螃蟹哦,阳澄湖的大闸蟹!” 果不其然,厨房里传来了安然的声音! 我心想这下要完蛋了,这简直是火星撞地球啊,苗夕本来在之前就对安然有意见,现在她刚刚从刺激中恢复,还不知道会和安然发什么疯!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转头,只见苗夕似乎是愣住了,保持着一个脱鞋子的动作动也不动。 完了,这不是爆发前的沉默吧? 一秒、两秒、三秒......我吃惊的张大嘴巴,只见苗夕迅速换上拖鞋,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裙子,就那样施施然向厨房走去! 而就在下一秒,苗夕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耳中:“安然你好,我叫苗夕,是李三栓的女朋友,很高兴见到你!” 女朋友? 还很高兴见到安然? 我站在门口没法想象里面的情景,我真不知道她是摆了这样一幅冷面孔跟安然说的。 不过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两人没吵没打,这就行! “哦~你好苗姐,我是三栓的......妹妹!”厨房里再次响起安然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有些势弱的味道。 这时露露捅捅我小声说:“姐夫,你可等着煎熬吧!让你早点处理你不听,现在好玩了吧?女人的眼里都揉不得沙子,你以后的日子,啧啧,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啊......” “还顾得上打趣我!快换鞋。”我狠狠在露露鼻子上按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笑翻了的表情,就朝厨房走去。 但还没等我走到厨房呢,只听苗夕清冷的说道:“入了十月才吃阳澄湖的螃蟹,你现在吃,蟹黄蟹膏都不够丰腴,还差那么一点呢。不如咱们就吃炒菜好了。” “不是啊,现在已经开始吃了。我买的这一网是野生的,绝对和人工饲养的不同。”安然似乎并不同意苗夕的说法,坚持要吃螃蟹。 “炒菜好。” “螃蟹鲜。” “炒菜” “螃蟹!” ......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想露露说的对,我已经开始煎熬了...... 第九十九章 媳妇叫顺了口 我该头疼,还是该骄傲? 听着厨房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顶牛声,我急忙穿过客厅往那边跑。 在我看来,现在的厨房已经成为战场。很有可能安然正拿着铲子,而苗夕拿着刀,只要两人再擦出一点火星来,厨房绝对会炸。 可就在我冲到厨房门口时,我彻底看傻眼了。 苗夕正靠在厨台边,手里什么都没拿,还面带微笑。 而安然也是面带笑意,紧挨着苗夕站在一起。 如果不是两人刚才那样的对话,恐怕换个人进来,还以为这是一对好闺蜜在聊天呢! 女人心海底针,我发现自己的思路无法跟上她们的脚步。太奇葩了! “三栓哥,你别进来啊,想吃什么你就说,这油哄哄的地方,不是你们男人该呆的地儿!”安然一看我出现了,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比起刚才的微笑,明显要真诚很多。 还没等我开口,苗夕竟然也笑着对我摆摆手:“三栓你快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女人就够了,安心坐在沙发上看看新闻玩玩游戏。” 我掐掐自己的大腿,确认很疼,好像自己没听错。可眼前这一片“和谐”,是我在做梦吗? 就在我傻愣着时,苗夕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温柔问道:“对了三栓,你今天是想吃螃蟹呢,还是想吃炒菜?” “咕咚~”我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苗夕刚才太温柔了,从我认识她开始,从来就没见过她这么女人的时候。 尤其是她这种超级美女,一温柔起来,那脸上的表情和完美的身材就会瞬间结合在一起,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诱惑。 不过她这问话可是大有玄虚,螃蟹还是炒菜,是不是就代表了让我选择她和安然? 如果是的话,我要说吃螃蟹,她肯定会发飙。即便不当着安然,也会在安然走后跟我冷战。 可如果我说吃炒菜,那安然现在根本就下不来台,这面子伤的也太厉害了。 该怎么办?男人在这个时候...... “哎哟,疼死我了......”我假装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受伤的胳膊就皱起眉头。 安然正要冲过来看看情况,苗夕却扶着我就向外走:“都怪我,我怎么忘了你这伤口了,你家的药在哪儿?我给你清创上药。” 看着厨房之争即将结束,我心里总算松一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 可就在我自以为计划得逞时,安然闪身来到我的另一边,笑着说:“苗姐,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那些,药品都是我存放的,等我去找哈!” 那模样,我都看出她有点骄傲,似乎在说;李三栓的日常可都是我在打理着! 我心想以苗夕的脾性,就是再忍也估计忍不住了,这下绝对要炸。 所以我悄悄的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现将她们隔开防止动手。 可苗夕的行动再次让我惊的掉了下巴。她依然笑着说:“三栓伤口挺深的,我还是带他去医院换药比较好,这伤口呢是我咬的,当时吧,两个人都有点太兴奋了......” 苗夕说着,脸上竟还带起了一丝羞意,眼帘也配合的向下垂了垂,然后再娇滴滴的看着我。 我滴神那,苗夕你这是在暗示安然,我们是在做那个的时候,我被你咬的么? 这对于安然来说,绝对是一拳重击! “好吧。苗姐你给他处理伤口,我来负责做饭,等我把剩下的螃蟹再刷一下干净点就开始蒸。”安然说的很平静,但我明显看到她的胸口在起伏不停,显然把气都憋了进去。 算了,只要两人没发生直接冲突,我还是先别瞎掺和了。等抽时间,我找安然好好谈一谈。 不过等我和苗夕两人出了厨房,苗夕松开我的胳膊,一把又掐在我的腰上。而且这次居然是五指齐出! 她眨眨眼收起温柔劲儿说:“我怎么就不疼呢?” “媳妇,你掐的是我好不好?”我一把就抓住她掐我的手,狠狠摸了两把。 “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是吧?”苗夕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声,另一只手直接就朝我要害掐去。 我吓得连忙松手后退,一把扯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露露说:“你跟我去包扎吧,跟你姐一起,我害怕。” 露露咯咯的笑个不停,点头说好。 苗夕翻个白眼,将露露从我身边拽开:“你去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别拉着露露到处跑!” “去!”我心想你既然愿意和我独处,我还巴不得呢,傻子才不去。 两人再次换鞋便下楼,苗夕问我周围哪有卫生所或者小门诊,我说这我还真不知道,等出去问问门口的保安或许能得到答案。 苗夕开车带着我开到门口,问了保安后直接右转,几百米不到,一个挺大的私人门诊就进入了视线。 两人进去后直接挂号,但这里病人挺多,我们还得排队。 就在终于要轮到我们时,两个一头黄发的年轻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扶着自己的胳膊,像是哪里受了伤。 “哎哎,这里谁他妈负责,赶紧 过来给我兄弟看看!”没等我起身,其中一个青年直接冲到诊疗室门口向里面大喊大叫。 里面的医生和小护士对视一眼,那医生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说:“怎么了,病人在哪里?” 这个偏瘦的黄毛转身就要去拉他的同伴,但我身边的苗夕突然冲出来问医生:咱们这里不排号吗? “排是肯定排的,但也有个轻重缓急对不对?”医生扶了扶眼镜,没理睬我们转身向回走。 苗夕一听更加不爽,瞬间恢复了她以前那清冷的总裁样儿:“轻重缓急?你看到那个病人什么症状了,就说他很急?那我们呢?我们这血都染满了衣服,急不急?”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难道没看见......” “没看见什么?没看见他们凶你,你就害怕?”苗夕的话很直,一句就戳中了男医生的要害。 那男医生一听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门外说:“你们可以走了,我不接你们的诊!简直是胡闹!” “让让!逼叨叨什么呢,来先给我兄弟看看这胳膊!”医生的话声刚落,那瘦黄毛已经扶着他同伴走了进来,撞开我不说,还挤了苗夕一下。 不等苗夕开口,黄毛像是才发现了她,一双贼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苗夕,脸上泛起浓浓的色意:“哎哟我去,真是小诊所里也能遇西施啊!这身段,这奶子,这脸蛋实在诱人,哎小妹......” “小你麻痹!”没等瘦黄毛说完,苗夕抬起那高跟鞋就蹬在他腿上,那跟又细又长,即便是一个女人发力,其疼痛也可想而知。 我本来是要冲过去的,但看到这一幕不禁笑着摇头。有一个老婆强悍如斯,可真是人生趣事。 “妈的,竟然敢和我动手?”瘦黄毛差点把他的同伴也带倒,被那么多病人看着下不来台,他松开同伴就挽起袖子,那满胳膊的花哨纹身顿时亮了出来。 “哎小姑娘,算了,让他们先看吧。” “是啊,多等一会,消消火。” 两三个中年妇女看到这一幕急忙上来劝苗夕,顺势将她往外面带。 瘦黄毛一听不干了,三两下扒拉开那些中年妇女,怒冲冲的喊道:“都他妈的滚开,什么闲事都想管是不是?老子是洪哥的人,你们别告诉我住在这附近,连洪哥的脸都敢踩!” 几个妇女一听果然皱眉,都低下头让开,只是看着苗夕的眼神有些不忍。 我走过去挡在苗夕面前,笑着说:“你先看吧,看完我再看。” “三栓,你这是......”苗夕急了,在背后猛的拉了我一把。 我回过头笑笑,轻声说:“算了,反正你也踹了他一脚,不吃亏。” 可等我转回头来时,瘦黄毛和他的同伴却一起堵在我面前,脸上那恶心的笑容,简直就是“痞子”的最佳标签。 说实话,在跟阿火、貔貅王这些人交过手后,我还真不怎么在意这种混子。 那感觉就像你一旦经历过死亡边缘,平时看到些打架玩的会索然无味一样。 所以此时两个黄毛混子看上去不依不饶,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笑着看向他们俩,想看看他们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小子,你是要替这个小妞出头吧?我告诉你,先动手的是她,就算警察来了,过错也不在我。我现在觉着这条腿疼,你们不但要带我看病,还要付我的误工费和其他损失,不到我好,你们就别想脱身!” 瘦黄毛伸手在我和苗夕面前指指点点,嘴里也熟练的说着讹人的话。那样子一看就是常做这种坑人事儿的,对其中的要点十分熟悉。 我本来还想着得过且过不搭理他们,现在他们已成功挑起了我的火气。 我耸耸肩笑道:“钱我们是一分也不会给你。你现在大可以叫警察过来。” “你麻痹的,不识好歹的玩意儿!老子今天就让你开花!”瘦黄毛见我根本不怕,骂了一句甩手就要往我脑袋上抽。 就在这时,我再次感受到和阿火他们几个打架时的那种特殊感觉,似乎瘦黄毛的动作在一瞬间是那么的慢!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我咧开嘴笑了起来...... 第一百章 我叫李三栓 我咧嘴一笑,闪电般出手! 不等瘦黄毛的巴掌落下,我直接抓住他的手掌用力反折! 黄毛痛呼一声就歪着倒下,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断筋断骨的疼痛! 而就在另外一个黄毛要冲上来时,我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他从门口踹到了窗户边儿上。 两个黄毛“唉呀妈呀”的痛呼着,刚才那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 我松开手看了看医生,笑道:“先给我看,还是先给他们看?或者你现在可以选择报警,我没意见。” “这、这......”眼镜医生嗫喏的说不出话,看看地上几乎瞬间被秒的痞子,再看看我,最后才艰难道:你先来吧,我先给你看。 “艹你大爷的,你敢下重手,有本事你个逼崽子别走,在这等着!” 瘦黄毛像是心有不甘,捂着自己的手,又扶起那个同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绕着我朝门口跑。 “算了三栓,别理他们,咱们给伤口上了药就走。”这时苗夕反而冷静下来,拉着我的胳膊劝了一句,就朝医生那边走。 我心想也真没必要搞大,苗夕今天刚出了事,我又和阿火几人缠斗,回家还有安然的问题没解决,一大堆事儿等着去处理。 于是我并没有接黄毛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跟着苗夕向医生走。 但那黄毛更来劲了,一边掏出手机拨号,一边跳着脚骂:“那个小妞儿你也别想好,一会等着我们把你带回去慢慢玩,玩到你喜欢上我的大家伙为止!” “真是......”我无奈的摇摇头,又看了苗夕一眼对她说:“给我治好我也不走了啊,这样的侮辱,你能接受我也受不了,敢这样侮辱我媳妇的,我绝不能姑息!” “谁是你媳妇?脸皮厚的!”苗夕撅着嘴娇嗔一声,倒是没反对我的决定。 两人先不理会那对小丑,等医生拿剪刀剪开袖子,然后给我消毒上药。 不过这医生也是有趣,给我消毒时,那拿着棉棒的手不停哆嗦,弄的我是又疼又痒。 我问他怎么了,他抬头看看那两个黄毛,又急忙低下头对我们说:你们不该惹他俩啊,那是洪哥的人,而洪哥就是这一片的大混子,也是金剪刀的手下!金剪刀你们听说过没,叫金江的? 好么,这下齐全了。 前面刚和貔貅王斗了一番法,现在金剪刀金江也跳入了我的视线。 我真不知道该形容是自己命背呢,还是形容自己运气好,貌似这江都的头面人物,要挨着被我遇上一遍。 “三栓,要不咱们先报警吧。金江那个人比王志忠还要狠的多,手下尽是些不要命的人。”苗夕听了医生的劝告,开始低声的劝我,像有些紧张。 医生就在我和苗夕面前,当然听到了我们在说什么。 他一听苗夕开劝,也跟着急道:“你们报警最好!要不你们神仙打架,我要被殃及池鱼了。” “安心上你的药!”我看到这医生欺软怕硬又畏畏缩缩,没由来的就不喜欢。 等他迅速给我上药包扎完后,我又一把拉过来苗夕,仔细看了几眼才指着她脖子上那浅浅的一道红色细线说:“给她也消毒上药!” “我有伤口?” “没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不过还是消毒一下好,免留后患。”我没和她提这伤是怎么来的,以免细问之下她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就在刚刚给苗夕消完毒时,一阵喧哗声从外间传来,然后便是那黄毛的哭爹声:“哥,这里面有个硬茬,我就是说了一句,那人就打我俩,还说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我艹? 我啥时候说不把什么洪哥放在眼里这话了? 我根本连他人都不知道好不好? 黄毛这种的猥琐货色,我一直以为只有在影视剧中才会以夸张的手法出现,但现在我是真信了,那些影视剧,看来不少东西是真真的来源于生活。 “哪个?”粗犷的暴喝声响起,我回头去看,只见一个方脸肌肉男正站在诊疗室门口,他身后跟了四五个身材雄壮的男人。 “就是他!洪哥你看,他在挑衅你,他还敢这样看你!”黄毛瘦子就像只猴子一样跳到肌肉男身边,又开始卖弄嘴皮。 方脸的肌肉男闻言,脸色顿时沉下来。 他倒是没说话,而是闷哼一声,抬起胳膊就一肘子撞在身边的房门上! 那门外面包了层白花铁皮,他这一肘子下去,门被砸了一个好大的坑,甚至门上的玻璃也碎裂开来,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我心说这人才叫有点意思,用行动永远比语言有效的多。 不过......他这有效也仅仅是对吃瓜观众而言罢了。 “怎么解决?!” 方脸肌肉男几步走到我面前,只是看了一眼苗夕就收回目光,看起来并不贪恋美色。 “你自己的手下,你应该清楚脾性。若不是他们插队再侮辱我媳妇,我也不会动手。至于解决么,我倒是觉着他们俩应该给我道歉。” “过来!”方脸肌肉 男头也不回,只是招招手便将两个黄毛叫到一起。 “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肌肉男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是喜是怒。 两个黄毛对视一眼,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我看的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心想这两人可真有意思,看起来是没料到自己大哥会这样追问,事先没对好套路。 这啥也不用说了,一个摇头的已经把点头的卖了,事实摆在眼前。 正当我想着方脸肌肉男准备怎么解决时,他抡起拳头就一拳一个照两人脸上打去! 两人应声而倒,鼻血长流! 我看愣了,心想坏人堆儿里出豪杰了么?这洪哥不找我的事,居然先教训他的小弟! 这时洪哥转回头来看着我说:你们错的地方,我帮他们纠正。但他们当时没动手,你动了。怎么解决? “呃......”我有点被雷到的感觉,原来这洪哥是“先礼后兵”,根本不给我推脱的机会。 我耸耸肩摊开手说:你想怎么解决? “治病,花钱!”洪哥的话很简短,但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绕了一圈回来,还是找我要钱。 我叹口气,觉着事情有些没意思了,拉起苗夕就向外走。 可走到门口,那洪哥带来的几个人直接堵住了门,不让人出。 “解决了事情,你可以走。不解决,你出不了这个门!”洪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带感情,也不拖泥带水,很有股子“领导”风范。 我真的有点烦了,我本以为他这个大哥当的还算讲理,可绕来绕去,他干倒自己小弟,最终还是为了要钱的目的。 “麻烦,让一下,我们要离开。”我压下火气,淡淡的跟面前几个人说话。 “洪哥的话你当是放屁么?” “知趣一点,乖乖的掏出钱来,大家都不为难。” “像你这样的,我们每天不知道要收拾多少,别不自量力。” ...... 面前几个洪哥的手下依次开口,摩拳擦掌的都不友善。 我眉头一皱,心中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而脑子里那种说不出的东西,也开始疯狂的向周身弥散。 “滚开!” 我暴喝一声瞬间出拳,只是十几秒,面前的五人已经全数倒下! 这种感觉......简直太过神奇! 就像是自己的身体特质全都在瞬间得到放大,不仅是力量、速度,甚至还包括了反应和预感,一切都是那么粗暴而简单。 躺在地上的几个痞子傻眼了,旁边的一票病人也傻眼了,甚至苗夕也是如此。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怪物或者外星人。 我轻吐口气,努力压住自己的兴奋,转过头看着一直未动的肌肉男洪哥,问:“还要钱吗?” “你......算我栽,留下你的姓名!”肌肉男一脸紧张,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镇定自若。 我撇嘴笑笑,转身拉起苗夕离开,在走出门的刹那,我开口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记好了......李!三!栓!” 第一百零一章 羞羞的帮忙 “你......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苗夕将车子开得很慢,偷偷看我一眼又立刻转回头去,惹得后面喇叭声震天。 我摸摸鼻子,叹口气道:“自从喝掉那矿泉水后,我就这样了。” 苗夕一听,迅速打方向停靠在马路边上,紧张道:“你是说......我爸留下的那瓶液体会使人产生变化?” 我说我怎么知道,这要试过才行,反正你也有一瓶,那就自己喝点试试呗。 “去死吧你,和你说正经的呢!”苗夕又皱起漂亮的鼻子,看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我咧嘴一笑,心头又有些火热:“媳妇我很正经啊,你看那电影里,只要弄出个生物液体就会拿去给小白鼠做实验,要不就是猴子、大猩猩之类,你爸没这么做过?” 苗夕二话不说就伸手掐我,见我贴着车门躲过,她才气咻咻的说:你这人最近是怎么了,口花花的厉害,能别叫媳妇吗? “那我叫你老婆?” “不行!” “娘子?” “也不行!” “内人、贱内、夫人、拙荆、娘子、孩儿他娘......” 我把自己知道的称呼都报了一遍,苗夕直接就从驾驶位上爬过来压住我大喊道:“不行不行都不行!” 就在笑的肚子都要疼了时,一辆交警摩托停在了车门边。 交警打开头盔罩敲了敲玻璃,我按下电动开关。窗户刚打开一半交警就说:这是白天,而且是在主干道,你们有需要请回家,不能在这里影响交通,明白? 他这是......以为我俩在车震呢? 我迅速点头关好窗户,然后抱着肚子就大笑不止。而已经蹿回到驾驶位上的苗夕,则咬着嘴唇迅速启动汽车,一脸羞红。 ...... 等回到家里时饭已经做好,中间是一大盘螃蟹,还炒了三个荤素。 苗夕看到桌子上的炒菜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安然。 安然则是不动声色的分发筷子和餐具,等忙完才坐在桌子边看向我。 “咳咳。”我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假装咳嗽两声端起红酒杯,“那个啥,我也不会说话,这杯酒就祝愿大家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吧。” “叮叮叮”,四个红酒杯碰在一起,居然没人继续发言。 貌似露露想说什么,却被苗夕一眼给瞪的噎回去了。 我心想苗夕你这是干啥,你和安然不对付那就自己搞定,不要把露露也牵扯进来拉帮结派。 正在我郁闷时,安然开口了,她说三栓哥,我给你剥一只螃蟹吧?过两天我就要回学校了,可能回来的机会很少。 我心说要论懂事乖巧,安然还真是不二的人选。比起苗夕的时冷时热,比起露露的开放,她更像一个传统的女人。 不过要说传统,也不尽然。销售女王争霸赛那天夜里,她就主动献身,要不是阴差阳错的出了事,搞不好我们真就有点什么了。 “三栓哥,你要吃吗?”安然见我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急忙点头同意,不愿扫了她的兴。 可我这边刚点头,苗夕那边就夹起两筷子菜放到我碗里哼道:“多吃点菜,里面维生素多。” 这可真是......我没吭声,端起碗就把菜吃掉。 这时安然已经弄好了蟹黄,她放到一个小碟里给我送过来。 我正要夹起蟹黄蘸点酱料吃,苗夕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都跟你说了多吃蔬菜,怎么就那么懒,还要我给你夹?” “姐......” “吃你的饭,一桌子菜堵不住你的嘴么?”没等露露说出第二个字,苗夕直接一声呵斥将她的话憋了回去。 什么叫明争暗斗?我感觉现在就是。 什么叫幸福的煎熬?看看这一顿饭就明白! 我吃的那个提心吊胆,生怕两人在饭桌上就打起来。但好在安然一直比较忍让,这才凑凑合合的吃完了饭。 不过吃完之后,安然就告辞离开,说是要去医院看父亲。 “姐,你这人真有点过了。我其实觉着安然姐也没什么坏心眼,她只是喜欢姐夫而已,让姐夫和她说清楚就没事了。你别总是给人家难看。” 看着安然出了门,露露开始替安然打抱不平。 可她刚说完,苗夕就“啪”的把筷子拍在饭桌上:“这里不是美国,不要拿你们那一套来衡量这里的事情。她安然人很好?她心眼多着呢。她为什么不把三栓家的钥匙交出来?她为什么在做了螃蟹后还要炒菜?这不摆明了告诉三栓她是个大肚之人?可饭桌上她的表现真大肚吗?” 露露撇撇嘴说:“姐你这是阴谋论,总把别人想得太坏。” 说完后没等苗夕发飙,露露就吐了吐舌头往楼上跑,直接休息去了。 而苗夕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连饭桌都不收拾也要上楼。 “媳妇你别走。”我急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顺势往沙发上带。 苗夕甩了甩没摆脱,不情不愿的坐 过来问:“你有事快说,我累了。” 我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不好开玩笑。于是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问她:车上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爸到底用那液体做过活体实验没有? “我哪儿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到了研究的中期,他就把所有的研究小祖都解散了么?他自己一个人研究的,那实验室谁都进不去!” 苗夕见我说的是正经事,脸上那不快倒是散去不少。 我问她实验室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抽空去看一眼,说不定能有些特殊的收获。 但苗夕摇摇头说那个实验室在生物科技公司的负一层,是一个完全独立于生物科技公司的存在,只有他爸才有权限进入。 而她在苗立亨去世后,一直都没来得及处理那个实验室的问题。现在官司败北,苗氏生物科技恐怕也要改名了,她都不一定进得去。 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又转到了苗夕和关丽丽的斗争上,于是赶紧闭嘴,生怕再谈下去让苗夕再度自闭,那可就麻烦大了。 “行了媳妇,你去睡一会吧,明天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收拾回来的,我去帮你。顺便该理清的事情早点理清,别越拖越麻烦。” 我说完便推着苗夕上楼,她倒是也不反对,在选了一间卧室后便去休息。 我返回一楼沙发上,开始琢磨整件事情的尾末。 就现在看来,苗夕和关丽丽的争斗只是一个引子,而在此后的大部分事情,似乎都在围绕着一个东西转——苗立亨留下的神秘液体。 徐国正想要,貔貅王想要,甚至连司空父子俩似乎也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并且在我被人偷偷灌了半瓶这玩意儿后,我自己已经产生了莫名的特殊变化,并且还时不时被那个神秘的女人所骚扰。 这一切都在渐渐的浮出水面,都在证明着神秘液体的重要。 但尚未浮出水面的那些人和事,便成了龙司空嘴里的江湖。 他对我说的那段话,说我已经一只脚趟进了这浑水,恐怕指的就是我已经不自觉的被吸在神秘液体的周围,不停的与其他趟浑水的人各种过招。 那么我现在能全身而退么? 显然很难,只要苗夕一日不放弃对关丽丽的报复,我就一日不得消停。 那我要是继续趟下去呢? 去找出这浑水里的所有人,去解开这神秘液体的真实秘密,去明白我身体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改造,能行吗? 怕是不能行也要能行了,因为龙司空说了,他家老爷子放话出来,也只能保护我和苗夕一阵子的安全,更久远事,他就无能为力。 “哎,既来之则安之吧......”我长叹一声不愿多想,晃了晃身子就朝卫生间走去,想避开胳膊上的伤口冲洗一下身子,放松放松。 热水滚烫,将我身上的臭汗和斑斑血迹全都冲走。 我正抬着一只胳膊洗的舒爽呢,便听到厕所门上出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我心想家里就我和苗夕,还有露露三个人,谁会来敲门?楼上不是还有一个卫生间么? 就在这时,露露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夫,你先别洗了,我有点急啊!” “你去楼上,楼上还有个卫生间呢!”我关掉花洒说了一句,心想这丫头又不知道凑什么热闹。 “不行了不行了,你再上面卫生间撒尿都尿到马桶垫上了,脏的我坐不下去。姐夫你快点出来,我肚子难受的厉害,像是来大姨妈了!” 露露说的又急又快,我一回想,好像自己半夜尿尿时经常不开灯,尿到马桶上也真还有可能,所以我只能给自己围了块浴巾,三两步走到厕所门口开门。 “让让!让让!”露露一把推开我就冲向马桶,还没等我走出去,就忙着脱裙子。 我一看有些啼笑皆非,急忙闪身来到门外。 可还没等几秒呢,里面又传来露露的声音。 只不过这次她的声音有些娇羞,似乎很难开口:“姐夫,求你帮个忙。” “干嘛?” “你......你能不能去我卧室一趟,在那个黑色的小包包里,有一叠粉红色的小纸片,给我拿来。” “什么玩意儿?” 露露在里面似乎有些急了,娇嗔道:“哎呀,你这人真是......就是我来大姨妈用的那个东西嘛!” 第一百零二章 浴室风云 我总算搞明白了,露露所谓的那粉红色纸片是什么东西。 我说那你等着啊,我上去给你找。露露也回应一声,催促不已。 等我来到二楼她选的那间卧室一看,只见衣服裤子扔了满满一床,只剩个空皮箱躺在地上。 “这丫头,咋就这么邋遢呢。”我一边嘀咕一边在床上找她的黑色小皮包。 可找了半天皮包没找到,却是看到了几条紫色和黑色的两指小内内。 我心说你也真够开放的,在美国这样穿就算了,回到国内还这样穿。等你开学住校往阳台上一挂,那还不得引来多少狼。 翻了半天,我才在一件女式风衣下找到她的黑皮包,打开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几片方形的专用纸巾。 等我拿着这玩意儿来到楼下卫生间门口时,我说露露你来拿吧,我已经找到了。 “姐夫你故意逗我的吧?我、我怎么过去拿?弄得到处都是血好不好?”露露大概羞的要死,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很难听清。 我摸摸鼻子问:“那怎么办?开门我给你扔过去吧?” “不行!你刚洗了澡,这满地都是水,你扔地上我就不能用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露露你到底想怎么搞? 我郁闷的站在门外,看着手中的东西,咬咬牙问:“难道我给你送进去?” 其实我这话一出口就有点儿后悔了,这话太容易让人想歪或者引起歧义。甚至要是我进去后看到点什么,那就悲催了。 可没想到的是,我好像听到里面轻轻的“嗯”了一声。 难道她同意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又问了一次,她这才跟我说:“你快点送进来吧,我腿都麻了。”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送的! 我长出口气,一打开厕所门就半侧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脸背对露露,然后像乌龟一样小心翼翼的挪过去。 在感觉快要接近马桶位置时,我捏着那几片轻飘飘的东西伸出左手说:你赶紧拿,我出去。 “谢、谢谢姐夫。”露露也不好意思的厉害,平时说话叽哩哇啦溜的不行,现在就四五个字都有些结巴。 就在我感觉她已经触碰到那东西时,我迅速松手,转身就要离开。 可露露突然“哎呀”了一声,我下意识的一扭头,只见几片粉红色落在了地上,迅速被水蘸湿。 但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正挂在露露那白皙小腿上的一条黑色小内,那就和我在她床上看到的一样,都是两指宽不到,又细又窄! “姐夫,你......” 露露的一声轻唤,吓得我急忙转头。我说这可怎么办,你那东西都掉了,还有备用的吗? “没了,咱们搬家时我落到那边不少,这边就这几片了。姐夫,实在不行你去给我买一包吧,或者去我姐那儿拿两张也行。不过我对她那个过敏......” 露露越说声音越低,显然又羞了。 我心想哪敢去苗夕卧室拿着个,她要是发现了一问,我说给你送这玩意儿呢,她不骂死我才怪。 于是我只好悲催的当了一回快递工,飞也似的跑出小区,在门口边的便利店买了整整一塑料袋各种类型的,然后再收银员异样的目光中狂奔而回。 “呼、呼......真累死我了,来回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给你!”我直接推开门侧着身走进去,然后将塑料袋递给她。 露露这会拿实了,没再掉落下去。 “姐夫,辛苦你了,那你出去吧,我换一下。” “好!”我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就要向外走,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竟然向这里传来! 完蛋了,是苗夕! 我回头就向露露看去,她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明显愣在那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想人肯定不能出去,于是看看周围,我直接就拉上浴帘,然后冲进了没放水的浴缸。 这楼下的浴缸和关丽丽办公室的那个似乎是同款,都是三角形的,边缘很高。 我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贴着靠外的壁沿,这样就能使自己的身体尽量被其遮住。 就在我祈祷着苗夕千万别看到我时,门被拧开了,然后苗夕哈气连天的跟露露说:你快点的,我要用。 “姐,我还没用完呢,要不你去楼上?”露露很机智的回答着,倒没把我给卖了。 苗夕一听,啪的一声拍在露露身上笑道:“你怎么不去上面?你肯定知道那上面的马桶垫都脏死了对不对?” “姐,管天管地管不到那个啥,你别催我嘛,我一时半会完不了,我来那个了。你去上面洗洗那个先用,好不好?” 露露继续撒谎,并且还撒起娇来,听上去有模有样。 苗夕似乎也拿露露没办法,说了声好就要向外走。可是她刚走没两步,突然出声问:“这浴帘怎么拉着呢,露露你刚才在里面洗澡了?” “没、没有!我穿的好好的,像是洗过澡的人吗?大概是姐夫之前洗的,忘记收起浴帘了。”露露快要顶不住了,回答的话里,声音紧 张起来。 别说是她,就连趴在浴缸里躲着的我都跟着心惊肉跳,搞不懂苗夕这回马枪杀的是哪一出。 可就在这时,苗夕突然问露露说:“你觉得他和我合适吗?” “他?姐你说谁呢?” “装什么傻?难道我还能问别人?”苗夕似乎有些不满,又轻轻拍打了一下露露,引得露露假装“哎哟”。 我心说苗夕为什么这样问,难道她平时就没和露露讨论过这些么? 突然之间,我反而觉得即便被苗夕发现也值了,因为我可以听到苗夕对我最真实的想法,这样的机会可绝无仅有! “姐啊,你穿鞋合不合脚能问我吗?”露露上来就打了一个比方,听得我直想骂她,怎么就能把我比喻成鞋子呢? 这时露露又继续道:“姐夫这个人呢,刚接触的时候觉着他很木讷,很老实,如果是一个平淡性格的女人和他结婚,两人一定很幸福。可如果一个烈性子的女人和他结婚了,那注定不美满。” 我去,你个死露露,这是在拆我台啊! 你也知道你姐那性子是什么样的,你这么说,岂不是觉着我和你姐不配? 但就在我想揍他的冲动都有了时,露露来了个大喘气:“但是呢,据我后来观察,我发现姐夫这个人有种傻傻的幽默。,其实他并不木讷,也不呆板。只不过是他在城市中生活的时间太短,很多事物对他来说都太过新鲜,他要有一个逐渐被接受和主动融入的过程!” “呼~这才对嘛!”我心里腹诽一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逗我玩呢。 “姐你想想,我刚回来的那段时间,他是什么样的?连看我一眼都害羞,都脸红。可现在呢,该动手的时候毫不犹豫,遇到事情从不退缩,虽然他做事还很糙,但他自己有一套属于他的处事原则,非常man~” 我趴在浴缸里真想给露露鼓掌,这丫头说的太好了,简直是我的“知音”! 她这是在明摆着告诉苗夕呢,其实我俩挺合适! “切~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总觉着和他相处的时间还有些短,想要多处一段时间看看。之前那么多事,他一直都在帮我,只是我和那关丽丽......” 苗夕轻叹一声不再继续,似乎一提到关丽丽,那复仇的信念就占据了她整个脑子,也就忘了说我和她的事。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应该是苗夕出去了。 “姐夫!” “啊?” “快点出来扶一下我,我......我腿都麻死了,像虫子在咬,站不起来!” 我一听就笑了,心想换谁在那马桶上蹲半个小时都的腿麻。 但转念一想,我要过去扶她,她下面还没来得及穿上,那岂不是太尴尬? 可她好像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催我。 我心说你都不介意,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从浴缸里爬出来,然后三两步走到露露面前,看了一眼红着脸的她又将头别过去。 然后我伸出手,等她拉稳我的时候便开始发力。 “啊!哎哎哎~”也不知道是我力量确实大了很多,还是她的双腿太过酸麻,总之一拉之下,她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后,整个人直接向地上倒去! 而就在此时,这该死的丫头竟好巧不巧的抓到了我那里。 她一拉一扯下,我疼的差点没嗷嗷叫起来,扭过头就想说她几句。 但还没等我开口呢,她那没有丝毫遮掩的地方,直接就开始冲击我的视觉! “啊!”露露惊呼不已,却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像是怕被苗夕发现。 两人一阵混乱,她才勉勉强给自己戴好那个东西,然后扶着我起身。 尴尬,真他娘特写的尴尬,她那里特有的形状,一下子就让我有了反应。 等两人都沉默的收拾一阵,这才利利索索的向外走去。 可门一开,我竟然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喝水的是......苗夕! 第一百零三章 露露的小心思 “你们......”苗夕放下水杯,诧异的看着我和露露一起从卫生间走出来。 我和露露对视一眼,心脏狂跳! 她不是回去继续睡觉了吗,怎么在客厅里喝水?我和露露就这个样子走出来,她该怎么想? “是这样......”我正准备解释一下,可露露却向兔子一样直接就飞奔着跑商楼梯,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不见她身影。 完蛋了,我心说露露你跑个毛线啊?跟我一起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你这一跑,不是陷我于不义,要给你姐“实锤”么! “三栓,你对露露做了什么?”苗夕瞪大了眼睛,腾的从沙发上站起。 “我啥也没干啊,就是、就是她刚才让我帮她送个东西进去,我......” “送东西?一个女孩子在卫生间方便,让你送东西进去?你觉得我傻还是你傻,况且我刚才里面出来!”苗夕气的脸色通红,明显是真生气了。 “媳妇,哎?媳妇你听我说!” “别叫我媳妇!”苗夕弯腰从茶几上抄起水杯,呼啦啦的就朝我砸来,然后她头也不回的上楼,直奔露露卧室。 我看着一地水渍,再想想刚才的情景,都快委屈死了。 露露这个死丫头,要是不跟苗夕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她。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刚把地上清理的水清理完,苗夕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换了身衣服,背着小包,脸色铁青的向外走,像是要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走上前,问她要去哪里。可她只是瞪我一眼便摔门而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心想这下完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在逐渐回暖,现在却因为露露这一出搞得大退步。也不知道露露到底怎么和苗夕说的,我必须问清楚。 想到这我直接上楼去找露露,没想到她还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露露开门!”我没好气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不开!” 我一听她这么回答,就知道她这是心虚了,急忙问她:“你说什么了?为什么她气成那样?你没跟她解释清楚么?” “不知道不知道,我要睡觉,姐夫你别烦我。”露露在里面娇呼一声就没了动静。 这明显是心里有鬼,难道你永远缩在里面不出来了么? 我正准备再喊她,可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备用的卧室钥匙,于是跑到自己卧室取来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门一开,露露就像个鸵鸟一样钻在被子里,只把脑袋露出来惊慌的看着我。 “姐、姐夫,你要干嘛!这可是我的私人空间,你不能进来。”露露慌了,直接把头塞进被子里,闷着头跟我说话。 我二话不说走到床边,推了她一下说:“你到底怎么跟苗夕解释的?说清楚我就出去。” “不说!” “说不说?” “不说就不说,你只在乎我姐,你从来没在乎过别人!” 我一听愣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没在乎她么?这个混丫头,我和苗夕那是情侣,在乎的程度当然不一样。这怎么能套在她身上? “起来。”我轻斥一声,伸手就打在她撅起的屁股上,想让她出来和我说清楚。 可这露露死活就是不出来,还把被子裹的更紧了。 这当鸵鸟还当上瘾了,我直接上床,伸手便继续在她翘起的小屁股上啪啪的打着,“你不说是吧,别等我用力,到时候你就知道疼了!” “姐夫你不能打人家那里!会那啥的!”露露不停的摇摆身子躲闪,但就是不说。 我那时也没想那么多,心里焦虑着苗夕对我的态度,所以就没停手。 可谁知我又拍了两三下后,那薄薄的一层秋被,竟然印出血迹来,而且还是从她撅起的屁股那儿....... 大姨妈! 一想到这个抽象的问题,我赶紧停手。 我说露露你起来吧,我不问你了。你赶紧去卫生间一趟,这被子都脏了。 “真的?”露露一听再次冒出脑袋,等她看到被子上那摊血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姐夫你快出去,我、我要......你先出去。”她一边说一边挥手,但就是不敢和我对视。 我懒得再问她,便关门走人,直接去了客厅。 是夜苗夕很晚才回来,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疲惫。这次她回来时手里拎了不少文件袋,看起来像是去处理公司交接的事宜,或者是法院判决的那摊子事。 我走上去帮她拎东西,她倒是没反对。但就是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直接洗澡回了自己的卧室。 难道两人又要开始冷战吗? 我想起那种折磨人的滋味,就辗转的难以入睡。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给她发条信息解释一下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竟然是露露的:姐夫,今天的事对不起啊,我其实和我姐说的是实话,但我姐非问我你看到我那里了没。我当时没也没多想,就说你看了。结果她就气的厉害......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想你倒是早点告诉我啊。既然你说的是实话那就不怕,当时的情况非常巧合,我又不是主动看的对不对? 想到这我给她回过去信息,说露露你快睡吧,这都半夜了,你姐那边交给我就好。 但这露露却莫名其妙的给我回了一句:姐夫,你觉得......那样性感吗? 我有点看不懂露露这信息了,我说你指的是哪样啊? “姐夫你真坏,你明明看到了!我在美国的闺蜜们都那样弄,但我觉着那样看上去不舒服,所以没做。可回来后我自己偷偷刮掉了......” 我看了露露的回信,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丫头,竟然是问我有毛没毛哪个性感的问题!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想起当时的情景,小腹当即就热的厉害,那里也有了反应。 “性感行了吧?快睡,别聊这个,太容易走火了!” 我一边回复她一边起身,准备去冲个凉降降火,自打关丽丽给我用另样的方式舒服了一次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容易来感觉。 因为只是准备简简单单的冲个凉水澡,所以我没去一楼。 进了二楼浴室迅速洗完,人感觉清爽了不少,转身就回卧室。 但就在我刚钻进秋被的那一刹,却突然感觉到一具火热的娇躯紧紧贴在我后背上,这吓得我急忙转身,差点没跳起来。 “露露?” 月色清亮,我一眼就看清了躺在身边的人。 刚才进卧室时没开灯,我根本就没看到被子里还躺了个人。 “姐夫,你......小声点,要不我姐听到就不好了。”露露身子滚烫,可声音却小的很,像做贼似得贴在我耳边说话。 我一听哭笑不得,急忙问她:“这不是小声大声的问题,你怎么跑我被子里来了?上面的衣服呢?” 露露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像个小孩子似的钻到我怀里说:姐夫,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没有和我姐做过? “呃......你别管这个,你赶紧回去吧,要不我去别的卧室睡!” 她这个问题戳中了我的要害,我一时无法回答,只想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露露一听却像只八爪鱼似得缠在我身上,那玲珑起伏贴着我,直接让刚刚熄火的某个地方又着火了! 我简直要疯了,心想这算怎么回事那! 自己喜欢的人在隔壁睡着,她的妹妹却主动跑到我被窝里言语挑逗,难不成露露这小妮子发春了? “咳咳,那个露露啊,你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买些道具。我没办法帮你解决的,你快点回去,这事让你姐再看到,我可是百口难辩。” 硬的不行我只好来软的,厚着脸皮跟她提道具的事。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露露竟然来了一句“我不能用那个”! “为啥?大姨妈么?” “不是......” “那你倒是说啊,姐夫帮你想办法,只求你放过我。” “我、我还没有......和男人那个过!”露露娇滴滴的说了一句,立刻将我抱的死紧,像是害羞到无疑附加。 她这话雷到我了,她竟然是个处?而且还是再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美女处? 再说了,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穿衣行事都很开放,怎么可能是个处? 这一点就把我搞死了,恐怕除了人为,我还真没办法帮她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两人沉默了半天,气氛既尴尬又暧昧。 “那个......姐夫这里你就别指望了哈,姐夫不能帮你解决,那样姐夫会有负罪感的。” 我不知道这个借口算不算直接,反正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么说。 露露没有回答,只是在我怀里喘着粗气。 又等了几分钟,她才小声道:“姐夫,我不需要你有负罪感,我......只是想和你试试那种感觉。你不说我也不会说,我们可以守一辈子的秘密。” “咕咚~”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我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提议太诱人了。 这是什么?这是人家倒贴啊,还自愿保密不说出去。这简直太刺激了! 就在我发愣间,露露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条小虫子一样向下蠕动,然后她轻轻的抓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 鬼哥的警告 “别!露露你快停下,这样不行的......” 那种感觉如潮水般袭来,我没想到露露竟会很直接的用一种方式来表达她的想法。 这丫头可真是个行动派,但她这样算什么?两人之间仅仅是为了一时欢愉? 我浑身绷紧,用力的和自己脑海中另一个想法作斗争,可露露却答道:“嗯不,你别动,我咬下来可不负责......” 不行了,这样下去一定会擦枪走火! 恐怕就是她来了大姨妈也抵挡不住我那失控的欲望。 就在这一刻,我狠狠咬了咬舌尖,一把将她的头推开,然后急道:“露露你别怪姐夫,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真的做不到。” 露露呆呆的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然后她低下头轻声道:“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可露露说的也没错,她毕竟是苗夕的表妹。如果可能,也是我未来的小姨子。 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小姨子也收了?那岂不是太禽兽? 露露见我不啃声,又幽幽道:“那换别的女人呢,比如那个安然。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持的住。姐夫,你感觉不到她看你的眼神,可是我能感觉的出来,她和你绝对有过亲密接触。那你为什么不拒绝她呢?” 我晕,你以为你是神仙啊,这都能看出来? 我想了想才说:“我和她......没有发生关系,而且当时,你姐不是正和阿青好着呢么?所以我那时有什么也很正常。” 露露一听哼了一声,然后撅起嘴不满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在乎。我以前不喜欢男人,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却要拒绝我。要是我以后被别人叫拉拉,你负责!” 妈呀!这消息咋越挖越多呢! 原来露露之前竟然不喜欢男人?竟然有特殊的倾向? 我简直要被雷麻了,从见到她开始,我还真没发现她是那种女人! 这锅我可不背!我抱起衣服裤子,和她道声晚安就要离开。 树挪死人挪活,你要死赖在这里,我换个卧室总行吧? 可就在这时,露露突然娇哼一声说:姐夫,你要是离开这张床,我现在就大喊我姐,你看到时候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我那个憋屈啊,我心想咋就碰上你这个魔星了? 转回身扔下衣服,我竖起一根手指认真道:啥都别想,只能抱着睡觉,早上自己会卧室,答应就留下。要是不答应,你随便喊! “那......行吧。”露露弱弱的答应,可月光下那双眼睛却笑的比月亮还要弯。 ...... 这一夜我是在折磨中度过的,虽然人已经困成狗,但要时刻提防着露露的偷袭,所以根本就没睡着。 但露露却不同,前半夜她还扭来扭去的不安分,后半夜却呼呼大睡,和头小猪一样。 等早上她走后,我将门反锁便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 穿好衣服出门一看,苗夕和露露竟然都不在家,厨房也没留饭,我只好自己出去填饱肚子。 可刚下到一楼,正巧看到鬼嫂买菜回来,她一见是我,扯着我就往屋里拉。 “臭小子,自打暖房后你就没来过,娘天天都念叨你,比她亲孙子还惦记的欢。今晚就在这儿吃饭,你哥马上就回来了,陪他喝两盅!”她说起话来噼里啪啦的,看上去精神气儿很高。 我知道这其中大半的原因要归结在这套房子上,内心也有点小小的骄傲。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向厨房走去,我挠挠头笑问:“嫂子,干娘没骂我吧?” “骂你做什么?年轻人就应该多在外面闯一闯,那恋家的鸟可飞不高!去吧,去和咱娘唠会儿,等嫂子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鬼嫂把我向楼上一推,自己就拎着菜进了厨房。 我摇头笑笑,几步来到二楼老太太的房间,喊了声“娘” “哎,栓子快过来。”老太太一看是我,笑的脸都展了一些。 等我坐下她就问我家里父母的事情,说最好赶着入冬前过来住,这边医疗条件好,又有我和鬼哥照顾,远比那山里强。 我点头称是,心里其实也想着把爹娘和姐接过来,但爹现在正处于手术后恢复期,不能长途跋涉,所以还要等一等。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老太太突然笑着问我:“那个喊我娘的小姑娘呢?她现在怎么样?” “安然?” “对,就是她,总梳着个马尾辫,可精神呢。” 我心想您问她干嘛,这还嫌我那边不够乱么。不过长者问我自然要答,于是随意的说:“她最近忙,大学那边开学了,还要去医院照顾她父亲,不怎么回来。” “臭小子,我问的是你和她怎么样了,没问你她的行踪。”老太太看出我在逃避这个话题,伸手轻轻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 我挠挠头为难道:“其实我和她真没什么,她大概是感激我才那样的。娘,现在我的正牌女友可是住过来了,等有空我带她下来看您。” “哦,好!”老太太不置可 否,只是点点头,然后看向窗外。 我正不知该怎么接着往下聊,老太太开口了:“其实这个安然啊,她奶奶就是从咱们这一区嫁出去的。刚开始呢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和你哥聊天,我才想起来这些老事儿。” 我一听有些好奇,说:那安然的祖家就在咱们这附近住? 老太太点点头盘起腿,像是来了兴致:“她拜我那会我就觉着像,有些像那老姐妹的模样,等后来你哥给我老照片翻看,我才确定她肯定是那刘家的外孙辈无疑。” 我听愣了,心想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时老太又继续道:“安然的外祖母,那时是个美人。心气高挑着嫁,谁想最后却嫁给了城东一个卖古物的男人,引的老邻居们没少说道。” “那男人姓‘古’,鼓捣古物赚了不少钱,但别人都说他这古物来的不干净,没少被人排斥。到后来他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出趟远门回来后恍恍惚惚的,然后谁都没告就走了,这一走就彻底失踪,抛下一家老小。” 说道这她叹口气,语调转低:“安然她外祖母还以为男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气疯了,想不开喝了耗子药。这事在当时轰动一时,所以我印象深刻。” “再后来,他们家彻底败落。安然他娘嫁给了一个赌鬼,过得十分辛苦。结果安然她娘就像中了什么魔咒似得,也早早得了癌症病逝,只剩下安然和那个赌鬼爹相依为命,可她爹现在......” 老太没再继续说,只是坐在那儿摇头。似乎在感叹一些不如人意的世事,顺便回忆往昔的酸甜苦辣。 经她这么一说,我总算知道了安然的背景。可知道了之后,我反而觉得心里有些沉。 看起来,我要拒绝安然还是要想个稳妥的法子,否则按着她的身世,别又让我给刺激的出了毛病,到时候就麻烦极了。 “娘,你确定安然的身世就是如此?” “没可能错的,就咱们原来住的那个破楼,不是离这北苑二十分钟么。那地方还有一个安然的舅舅,也是穷的叮当响。这好些事儿,都是从她舅舅嘴里说出来的。” 老太的话让我再无疑虑,我也跟着感叹两句,便扶着老太下楼准备吃饭。 没等一会鬼哥就换班回来,我正要笑着将鬼哥拉过来准备喝酒。可他却使了个眼色,让我跟他去一边说话。 等两人来到客厅的一个大落地窗前,鬼哥从口袋里莫出支烟点上,沉声道:你和姓洪的人有瓜葛? “啊?”他这一问我没反应过来,等了几秒我才反问:“就那个方脸肌肉男洪哥?” 鬼哥听到我这么说,眉头紧锁:“你和他出了什么事儿,先说给我听。” “哥,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摩擦的?” “你小子......”鬼哥砸吧砸吧嘴就想踢我,可看到我一脸严肃这才作罢。 “我是跑出租的,这些坊间的事儿没人比我们知道的更快更多。开车的时候有人在无线频道里聊这件事,还提起了你的名字。我一听就觉着像你的脾性,于是仔细问了问,这正想找你对证呢,不巧你也家,省的我上楼。” 鬼哥说的不紧不慢,但说完之后瞪了我一眼,像是有些埋怨我惹上了事。 我也不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他听完后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疑惑道:“你练过功夫?” “没啊!” “那你以一敌五,咋就能赢了?”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笑着说:哥你就别操心这事了,街上的混子而已,不用担心。 “臭小子!”我话声刚落,鬼哥就照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充分的履行了他这“大哥”的权利。 “要是普通的混子,我才懒得跟你说。可那姓洪的不简单,他上面是江都有名的金剪刀,风闻那人做事狠辣,从不讲理。我就怕你捅了马蜂窝知道不?” 看着他认真的提醒我,又为我担心,我心里那个温暖劲儿就别提了。 “你平时注意点,哥在道上还认识点人,我先给你打听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再告诉你。要是那金剪刀真敢对你下手,哥第一个拍巴掌抡他!” “哈,哥你牛鼻!”我看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心暖。 两人聊了几句便赶过去吃饭,等饭后我刚上了二楼自己家里,一开门,便看到苗夕怒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在用脚踹着茶几出气...... 第一百零五章 苗夕脸红了 “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干嘛拿茶几出气?”看到苗夕这个样子,我一边换鞋,一边急忙问她。 可苗夕却不理我,反而还继续踹茶几,踹的更狠了。 结果我刚换号拖鞋要过去,她突然“哎哟”一声抱着脚喊出声来。 我急忙走过去问:“踢到哪儿了?告诉你别踢还不听,疼了吧?” 苗夕本来一副垂泪欲滴的样子,却突然抬头翻白眼,没好气的跟我说:“踢茶几怎么了?我还要踢电视踢冰箱呢,你心疼去吧!” 我去,我是心疼那破茶几么?这人怎么好赖不识呢。 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温声道:“媳妇我不是心疼茶几,你要愿意,把咱这房子踢塌了我都不带眨眼的。我这不是怕踢伤你自己么,来,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不心疼是吧?明天就去公证,把房子过给我。”苗夕边说边转身,抱着那只洁白滑嫩的小脚就躲一边去。 我看着她微颤的后背,知道她正疼的厉害,真是想笑又想骂。 我也忘了那话是谁说的了:女人发脾气时就是孩子,你的哄着惯着。等她不发脾气了再好好收拾她。 想到这我起身绕过去,蹲在沙发边一把拽住她的脚腕说:“过,必须过。明天一早就去行了吧。我先来给你看看脚才是正办!” “流氓!”苗夕挣扎了一下,但无奈我比她力道要大,只好伸手捶了我几拳才让我看。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捧着个女人的脚近距离观察。 以前在如梦的时候常听人说:看一个女人的保养,首看的是脚而不是脸。那脸上涂脂抹粉天天见,可脚却平时看不到。如果这女人的脚滑嫩白皙,一定是极注意保养自身的人。 另外,他们说关于女人这脚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女人脚肥,则那个地方肥大;女人脚瘦长的话,那里也是细长狭窄的样子。 我当时只是听了一耳朵,没当回事。可现在正巧有机会把玩苗夕的玉足,心里不受控制的就想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来对比验证。 苗夕的脚滑嫩不说,脚趾还细长,指甲盖上没有涂抹任何指甲油,那指甲盖晶莹剔透非常好看。 另外她这脚上基本没有老茧,一看就是走路少开车多的人。 “我踢到小拇指了,你摸哪儿呢?”正在我下意识的摸来摸去时,苗夕忍不住出声了。 我抬头一看,她的脸早就红了,像是从来没有被人把玩过自己这地方。 “咳......我看看其他地方有没伤到么,这不就给你揉了?”我急忙给自己找个借口掩饰尴尬,顺便轻轻揉弄着她的小拇指。 “媳妇,说说......” “别叫我媳妇,你当我原谅你了么?露露可是我的表妹,是你小姨子,你怎么就好意思进卫生间给她送那个东西?难道我不在家么?” 苗夕直接就将我打断,又翻起来昨天我和露露的糗事。 她不说还好,说起来我就火大。我心想那是我的错吗?你可知道你这表妹昨夜还强迫我跟她躺着睡了一晚? 可这话我没法说,一说就是世界大战,不是我死就是露露亡。 在苗夕这段高度敏感的时间里,我觉得还是让她发泄一下比较好,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能把她心里憋着的郁闷全都带出来,那也是好事一桩。 我把媳妇两个字去掉,继续问她:“那你说说吧,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苗夕听了抱起双臂向后靠去,等靠在沙发上慢慢扬起头来,胸口急剧起伏。 “还不是那一对奸夫淫妇!我今天去公司办理交接事物,关丽丽专门找到我冷嘲热讽,让我当着公司那么多员工丢人。甚至我想去爸爸那个独立的地下研究室看一看,都被公司的一些老资格管理人员给拒绝了,说什么没关总的同意,外人不能进入!搞笑,我是外人吗?” 苗夕越说越气,正被我揉着的脚狠狠就蹬了一下,好巧不巧的踹在我那个地方,疼的我直吸冷气。 “你,没事吧......”苗夕看到我痛苦的捂着那里跪在地上,有些慌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疼的冷汗直流,想张口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也帮你揉揉?”苗夕看到我的表情,越发的慌了,但她这句话说出来,我差点没岔了气儿。 我快速的深吸几口气,等痛劲儿稍稍去了一点,指着那里说:揉吧! 这下苗夕为难了,她看看我那里,又看看我的脸说:“流氓!” 我心说这是你自己要求揉的,我怎么就流氓了?踢了人不说还忽悠人,忽悠人不说还乱发脾气,你可真是个大小姐。 和女人斗,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斗,人家那是天生的威力加成。所以我自己揉了揉又做了几个深蹲,等终于能正常呼吸后才坐回沙发。 她刚才说的事都不足为奇,她已经从一个家族企业的掌控者沦为外人,身份地位的变化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相对的改变。 冷嘲热讽、耍花腔,往昔听话忠诚的下属突然翻脸不认人,这都 会让她慢慢去体验。 所以在这些事上我并不打算多说什么,我唯一感兴趣的有两点。 其一,苗夕现在已经全面失势,她准备怎么和关丽丽对抗,又拿什么和关丽丽对抗? 其二,那个苗立亨生前使用的独立实验室,里面会不会并不像苗夕所说,一切关于神秘液体的证据都被销毁?我和她有没可能设法进去一趟,然后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其实第二点我是带了些私心的,因为自己身体的变化,我已经尝到了神秘液体的甜头。这让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些于苗立亨看来是毁世之物的东西,为什么到我身上就是宝贝。 想到这我开口道:“之前我就问过你,能不能进你爸那个实验室看看。现在人家彻底不让你进了,咱们想去都去不了。说不定那里有重要的东西......” “谁说不能进!”苗夕一听坐直了身子,像是要斗气的样子继续道:“我就有办法!” 我一听兴奋了,心头顿时火热。 我问她说:你之前不是说进不去么?只有你爸才有权限进入对不对? “说是那么说,可我知道一个笨办法。只是现在我连进公司员工卡都没了,进去还要做登记,必然会有人通知关丽丽那个王八蛋的。”苗夕柳眉微蹙,一脸愁容,那不爽的样子显而易见。 我说你先给我讲讲到底什么笨办法呗?我听听是不是可行。然后咱们再考虑外围的事情。 就在我以为苗夕会沿着对话的轨迹给我讲办法时,她却冷冷的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丽丽,我只想怎么搞垮她,我只想让我妈死的安心!” 又来了! 苗夕这复仇的痴念! 这还真是和龙家老爷子说的一样,痴念已经在心中扎根,根本除不掉! 但我转念一想,似乎去探一探那个苗立亨的独立实验室,与报复关丽丽并不相悖。 “媳妇,关丽丽想得到的东西,你是不是都不想让她得到?” “是!” 成了,她这痴念一起,连“媳妇”两个字都没反对,看来我有机会。 我继续问:“那如果你爸那里留下了关于液体的重要东西,正是她和徐国正想得到的,你难道不应该先下手?” 苗夕看了我两眼,然后穿好拖鞋就向楼上走去。 我搞不明白她这举动,急忙问她要做什么。 “换衣服,现在就去!但是你最好早点想出来进去的办法!”苗夕说完就向楼上走去,头也不回。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我心说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都没说呢,怎么收走就走? 难道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只需要带着我,我带着钱? 胡闹嘛! 我急忙起身往楼上追,但苗夕却不管不顾的关上了卧室门。等她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卫衣,怀里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另外还戴了一个大大的黑口罩,就差没遮住眼了。 还别说,苗夕是第一次穿这种运动休闲装,乍一看别有风味。尤其是那运动裤裹着的大长腿,浑圆修长,真让人有想摸的冲动。 “看什么?快点去换衣服,你穿这个可不行!”苗夕见我的眼睛又开始不老实,推着我就向卧室走。 我说我没有运动服,衣柜里那几件几乎全是上班穿的休闲装。 苗夕一听,气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她跺跺脚说:“你真是......那么多钱存着干什么?给自己买点衣服会死啊?明天转五十万给我,我给你去买点各种类型的衣装。” 五十万买衣服? 我听得咂舌却不敢反对,面对她这种打着口号的抢钱行动,我挺无力的。 也不知道露露在卧室里干什么,反正等我俩出了门都没见她出来。 几十分钟不到,车子便一路开到了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门外。 苗夕立刻关掉引擎又熄灭了所有的车灯,然后将平板电脑打开,一幅幅公司的建筑设计图便跃然屏上...... 第一百零六章 他们怎么来了? 我呆呆的看了几眼平板上的图纸,又扭头看看夜色中的生物科技公司。这才明白苗夕为什么要抱着这个东西出门。 “媳妇你聪明啊,快给我说说,你爸那个独立研究室在什么位置?” 可苗夕却不吃我拍马屁的这一套,她扭头对我翻个白眼,便自顾自的用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拨弄图纸,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时而又连翻几页。 “喏,公司有三幢主体建筑,呈梅花形。最中间的是行政楼,左右两边主要都是科研室。在它们的后面有一个人造小花园,是供员工休息的。花园下面就是地下停车场,供所有员工临时存放车辆。” 苗夕一幅接一幅图的给我迅速讲解,让我对眼前的公司有一个大体的概念。 等她滑到平面图的右上角时,她将图放大,指着那上面一个特殊的符号说:看,这里是排气通道总管,我们如果能进到这里面,就能顺着总管找到我爸实验室的分支管道,那样我们就能进去了! 爬管道?我们又不是超级玛丽,爬什么管道啊! 而且在我的印象中,那些排气通风的管道不要太小,别说是我这种身材,就连最娇小的瓶子怕也难进去。 想到这我不由抱怨了一句:“媳妇,你确定没吃错药?能不能换个方法?” “去死!”苗夕二话不说就掐在我腰上,我都怀疑她这是养成“良好”的习惯了。 “告诉你,我爸这公司可是大修过两次,每次都是我把的关,我能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再在这里质疑我,你自己想办法!”苗夕气哼哼的把平板关掉,然后抱起双臂闭眼养神。 我不由苦笑,心想真是供了个惹不起的姑奶奶。 我回忆了一下她刚才所说的图纸,突然发现她好像没告诉我那个独立实验室的具体位置,于是张口问她。 苗夕用余光瞟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 “好吧媳妇,我错了,不该怀疑你,赶紧说吧!” 苗夕看到了我的双手合十样,这才软下来。 她说那个实验室就在行政搂和地下停车场之间,实际上它是一个负一层半的建筑,因为那是她爸的私人空间,所以那份图纸的孤本被删除了,没法给我看。 “那实验室里有没什么警报系统之类的东西,可别咱们刚进去就被抓走!” 苗夕听了摇摇头,解释道:“正门入口有面部、虹膜、指纹和声音识别,外加独立九位密码共五重保险,不是他本人根本就进不去,一样不对就会报警!但内部却没有警报。但是即便通过管道想进去,也很难......” 她前面说的我就当没听到,只抓住最后一点问她:“怎么个难法?” 苗夕眨眨眼,说去了你就知道。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更有不好的预感,我总觉着,进这个独立实验室并不像苗夕说的那么简单,她只是没和我说实话罢了。 但既然我们已经过来,那就不会立刻返回,最起码进不去也要踩踩点,算是为以后的闯入做准备。 两人下车,苗夕将卫衣的帽子又向下拉了拉,这次真的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和星点皮肤。 夜色漆黑,秋风生寒。 如果不是特意去看,苗夕站在原地,还真不容被发现。 她将平板夹着向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跟着她走。 此时大概夜间十点左右,这边属于高科技开发区,没有什么商业或者娱乐场地,所以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零星的车子驶过。 按着她之前的图示,我们直接绕到生物科技公司的右侧,沿着栅栏一路疾行。 这栅栏不高,也就两米出头,带奈何上面挂了电网触发装置,根本无法翻越。 等走了近六七分钟,我们才来到苗夕所谓的“右角”。 这时我抬头看去,只见在贴近拐角的内侧,有一个正方形的铁柱,而在铁柱的顶端,才看到一个直径约两三米的圆形通风口。 最要命的是,那通风口上还上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防护网! 我看了不禁大摇其头,低声对苗夕说:“媳妇,你这是逗我玩呢吧?电网我就过不去,何况那三米高的柱子,还有那防护网?” “傻不傻,我让你翻电网了吗?”苗夕翻个白眼,那白眼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我心说不翻怎么进去?你当这公司的外围栅栏是摆设不成? 可就在我腹诽不已时,我看到苗夕竟然继续向前走,然后向左拐,等走了十余米后,她抬脚就对着栅栏上一个生锈的花型图案猛踹! 可她也只是踹了一脚,就疼的蹲下了...... “你疯了?” “你才疯了!” “那你踹这个做什么?你还是回去踹茶几吧,那个没这铁的硬。” 苗夕扶着我的胳膊站起身,倒没和我斗嘴,而是快速解释道:“前一阵接到过维修报告,说这边的栅栏已经被雨水腐蚀了,好多地方出现断点,你上去踹一踹,肯定能踹开。然后......咱们就进去了!” 我听了将信将疑的走上前,接着月色一看,那花型的铁 质图案,果然是锈迹斑斑。虽然上面刷了一层漆,但确实有的地方已经不见了当初焊接的地方,都松裂了。 我也懒得问苗夕了,后退几步,鼓足了力气就开始冲刺,然后狠狠一脚踹在栅栏的铁质花型图案上! “咣~~”这一脚下去,那团颤了颤,一些焊点直接崩裂。 看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我深吸口气再次后退,然后冲上去就“咣咣咣”的连续三脚,当我踢到最后一脚时,那突然直接落进了内侧的草丛中! “快走!”就在我高兴的想要钻进去时,苗夕挽起我的手臂就快速向前行去。 我看了看那刚踹开的漏洞,又看看苗夕,委屈道:咱们为啥离开啊? “傻!栅栏上有触发传感器,你这么大动静,怕是监控室已经有了e级警报,就看那值班的是不是又偷懒了,会不会发现!” 苗夕很专业的给我解释了一下,我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大概是苗夕害怕我们立刻返回会被公司内的摄像头拍到,所以她带我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几乎是绕着苗氏生物科技公司转过来的。 就在我们要从对面马路经过公司的正门时,苗夕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转头去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辆眼熟的红色雷克萨斯正开停在公司大门门口,似乎是在等着开门进去。 我心说这车是谁的,怎么好像见过呢? 正在我疑惑间,车上驾驶位的车窗打开,一个女人的头从里面伸了出来,我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那竟然是关丽丽! “今天谁值班,怎么没看到我的车子来了吗?半天还不开门?”关丽丽恶凶凶的冲门卫吼了一声,那大嗓门在这夜空里飘来荡去,回音不止。 “她怎么来了?”我心头一惊,转脸就低声问苗夕。 可苗夕却不回答我,只是眯着眼睛紧盯那辆汽车,像是在观察什么。 我再次转过头去,也认真的盯着那辆车看,就在生物科技公司前门的灯光大亮时,我似乎又看到一个人坐在车里的副驾驶位置上! 棒球帽,大口罩,很有特点的微驼的背颈! 徐正国!? “关总!关总您怎么来了?”两个保安迅速打开电动门,不停的在车边弯腰赔笑。 关丽丽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手指着那两个保安骂道:“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我等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你们这种行为叫脱岗,知不知道!还想不想在公司里做事了!?” 刺耳的骂声,凶猛的动作,再配上关丽丽那张白皙的脸。 这种画风突然让我想起了山庙里那女夜叉的样子,真他娘的像! “对不起啊关总,刚才接到监控室那边通知,让我们去d区看一下,好像那里有人敲断了栅栏偷铁卖,我们这才刚回来......” 其中一个保安不停的解释,一边说一边鞠躬,像是被关丽丽吓到了。 我一听就暗自庆幸,亏得苗夕刚才拉我离开,否则绝对被保安发现,今夜就别想进去了。 “就算是偷铁的,去一个人不就行了吗?两个人一起,难道还怕鬼不成?” 关丽丽不依不饶的向两个保安发泄怒火,丝毫没有一个老总该有的风度和气质。 她又骂了几句便钻回汽车,车子直接绕过呈梅花形的主楼向后面开去,大概是进公司的停车场了。 “艹!什么狗币玩意,给她公司操心,她还这样骂人!” “行了行了,别念叨了,快回来休息吧。不过这姓关的却是比不上苗总,想当年苗总开车进进出出,总是对我微笑呢!” “扯吧你,苗总对你笑?你以为你是谁?人家要能对你笑,老母猪都能上树了!” ...... 我听得那两个保安的对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可与此同时,我腰间的软肉也再一次遭殃。 “你要再敢笑,我下次掐的就不是你这里,你应该记得......” 苗夕说完快步向前走去,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 “媳妇,你说那关丽丽和徐正国这会过来,是不是和我们想一块儿去了?他们白天不方便,可是晚上方便对不对?但他们怎么开那个地下研究室的门呢?” 我加快脚步,边走边说,既像自问,又像对苗夕在陈述。 但就在这时,苗夕突然一弓身子,竟向前跑去...... 第一百零七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有点摸不到头脑,心想苗夕这是跑什么? 但她一跑我不得不跟上,等三两步追上她问了一声。她冷冷的回话道:再慢就要被那两个混蛋先下手了! 她果然和我想得一样,看来两人还真有那么一点默契。 急奔了一分钟不到,我们便已经来到刚才我踢坏的铁栅栏处。 不等苗夕进去,我一猫腰先行钻入,然后伸手将她拉进来。 可在草丛里跑到那个铁柱子下方时,我有点无能为力了。这玩意儿快三米高呈柱形,根本就没下手攀爬的地方。 并且就算我爬上去,那通风口上细密的铁丝网怎么办?要知道那铁丝网可是面条粗细! “怎么搞?” “先上去再说!” “怎么上啊媳妇,你当我是蜘蛛侠?”我被苗夕的“大无畏”精神感动了,甚至感动的想“哭”。 苗夕翻个白眼,指着那边就对我说:“看见正方形柱子顶边上的那个挂钩了么?” 我仔细一看,果然见一个巴掌大的粗铁勾,从正方形柱子和不锈钢排气通道的交界处横刺出来。 并且还不止一个,是两个,像是...... “那是挂折叠梯用的,我们这里的维修工把折叠梯挂上去,维修管道!” 苗夕一边解释,一边就走到柱子下方,抬起头来向上看。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原来是这公司的副总吧,这种小事也管? 苗夕也不看我,只是向上观察,似乎在测量距离:“这公司是我爸的心血,虽然我不至于事无巨细,但所有的事我都要做到心中有谱。否则你以为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那个位置我怎么能坐的稳?只凭我是我爸的独生女?没人买账!” 我忍不住点头,心想这女人果然有两下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花瓶。 “来,脱衣服!” “干嘛?这、这地方......咱们不是要去实验室么?” 苗夕一听急的直想踹我,娇嗔道:“你想什么呢?怎么满脑子的精虫!脱下衣服来打结,甩上去挂住挂钩,咱们不就上去了?” 我摸摸鼻子,心说你又不事先说清楚,否则我怎么会想歪。 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苗夕也脱掉了上半身的黑色卫衣,这时她里面只有一个紧身的运动背心,那两团如波涛般的峰峦突然乍现,看的我直咽口水。 可我知道现在不是大饱眼福的时候,于是接过她的衣服,将两人的袖子系在一起形成圆形,然后甩成椭圆形的套子,一个冲步跳起,便将这衣服套子稳稳的挂在钩子上! “没看出来你干活还挺利索的。”苗夕在柱子下面夸了我一句,也两步跳起抓牢了衣服套,然后慢慢向上攀爬。 可她爬了没几下,似乎胳膊没劲儿了,直接就跐溜着掉下来! 我手疾眼快,一把接住将她揽在怀中,急忙问:“你没事吧?” “你......快松手!”苗夕娇哼一声,用力的挣扎,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抱着她的双手,其中一只正抓在那峰峦上。 嗯......有点大,很有弹性,好像一只手不够用啊? “松手啊你!”苗夕急了,一把将我推开,转回身就用脚踢我小腿,嘴里不停的低声骂“流氓”。 “媳妇你别骂了,一会被你们公司这附近的监控看到就不好了。我刚才只是手滑,意外哈,意外!”我得了便宜不敢卖乖,找个借口给她台阶下,然后催促她抓紧时间。 苗夕停下脚,只是站在那里喘息,就那么愣了几秒,她指了指衣服套下面的柱子根处说:你蹲下,我要踩着你后背,你把我拖上去。 她不让我抱着将她举起,她也不要学小孩子那样跨骑在我脖子上,她却让我蹲下踩背,这摆明了是怕我沾光。 我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只能按着她的要求来。 等这样费事的把她弄上去后,我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蹬墙上冲,本来是想抓衣服套的,可结果等我蹿到最高处,却发现自己已经半个身子超出了那横钩! 我草,我能跳这么高!? 我急忙撑着正方形铁柱的边缘上去,对刚才自己的表现惊叹不已! 这么好的跳跃能力我之前绝不会有,难道这又是那半瓶矿泉水的功劳么? 我突然间惊喜难抑,咧着嘴就无声大笑。 就在我暗爽间,苗夕一巴掌打在我胳膊上轻斥:“美什么美!赶紧把衣服收回来穿上,然后想办法开那个铁丝网!再慢点,就算我爸的实验室里有什么东西,也要被那两个混蛋拿走了!” 我一听急忙收了心思按着她说的做,可等我踩着正方形铁柱的边缘,然后将五指抠入铁丝网的缝隙中向外拔时,竟发现我根本拔不开! 再次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不行! “媳妇,弄不开,这个太结实了!”连续试了几次都无果而终,我喘着粗气就向身边的苗夕抱怨。 苗夕伸手摸了摸那铁丝网的粗细,咬着嘴唇像是在思考。 十几秒后,她突然盯着我问:你不是力气很大 么?我记得在那个小诊所的时候,你力气那么大,就和一头牛一样,怎么现在痿了? “痿?你才痿了!”男人最听不得这个字,我也不例外。一听就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可苗夕却撇撇嘴说:“我没那能痿的玩意儿!” “我......”我彻底被噎住了,她这话直击要害,没法反驳啊! 我想了想叹口气说,当时在诊所吧,其实是遇到特殊环境,身体里才有那种感觉,才能激发出力量,平时根本达不到那种水平的。 “你说吧,你所谓的特殊感觉,需要怎么办?”苗夕扭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运动表,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特殊环境,特殊感觉! 我仔细的回想一下,似乎只有两种情况才能出现。一种就是自己关心的人处于危险时,另一种就是自己受到了身体上的刺激时。 我很主动的把第一种排除掉,然后小声说:“媳妇,其实很简单。” “怎么个简单法?” “你只要亲我,狠狠的亲!我一听来感,只要一来感,我估计肯定能行!” 苗夕嗤笑一声说:“你这是痴心妄想!上一次被你逼着......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现在又想逼我,我不答应!” “我......没逼你!” “不行就是不行,别逼我!” “我没逼!” “你没......流氓!死流氓大流氓!我刚才不过就说了句没你下面那二两肉,你就说没我们那......不跟你说了,我、我宁愿回家!”苗夕一听愣住了,然后眨眨眼看着我,表情顿时精彩起来。 我刚开始还没听懂她这是在说什么,可后来她这隐晦的一解释,我真听懂了,不由想捧腹大笑。 人亏天不亏,世道已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让你再说我萎! 一看她真的要扒着边缘往下跳,我急忙拉住她认真说:我没骗你,真的要你狠狠吻我才能来感觉,而且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就回去你甘心么?别忘了,咱们现在除了那支液体和我那点闲钱,可是一无所有! 也不知道是我说的认真,还是苗夕她本来就没下定决心。 总之在我说完后,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她要求我闭上眼,并且不准用舌头。 我心想不用舌头那也叫吻?上一次在家里的吻,我可是还记忆犹新呢。现在么,先答应了她,到时候那就不由她控制了。 我一手抓着通风管道的铁丝网,一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臂。 等她面带羞意,慢慢的向我靠近时,我闭上了眼睛。 最先接触到我的不是她的唇,而是她胸前的那两团峰峦。就在二人接触的那一刹,她似乎意识到不妥,稍稍向后含胸。 这时,一抹温润贴在了我的嘴上,一丝香甜顺着两人间的接触向我传来。 我心情有些小小的激荡,一伸手将她狠狠搂在怀里,只听她“嘤咛”一声,我们便再也没有了牙关的隔阂...... 一吻之下,两人都有一点忘我。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了别样的感受,于是万分不舍的离开她那香甜,深吸口气,转身便双手抠入铁丝网,然后双臂脚力,脚下扎稳,开始了与这铁丝网的肉搏! 一秒、两秒、三秒......我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颤,但那种力量并没有枯竭之感。 随着我手上力量的逐渐增强,那铁丝网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听上去像是会随时爆裂。 但就在我脸脖子上的青筋都要努出来时,只感觉自己某处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 刺激的感觉倍增,那一瞬力量超猛,只听“啪啪啪啪”连续不断的脆响传来,这圆形的铁丝网,竟从边缘开始挨个断裂! 成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被自己掰开一大半的铁网,率先便趴了进去。 这个通风管道还算宽敞,等我爬进去,苗夕也跟着爬了进来。 两人肩并肩,她用平板电脑打开灯光照路,指着一米外向下垂直的玩到说:三栓,这里你要撑住慢慢向下,深度大概有四米半左右,然后再下面接我。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刚才那个竖着的大铁柱,其实就是通风管道的外壁。 她给我稍微照了照,我调整一下身子,便双腿双脚撑着稳稳的爬了下去。 管道中浮尘极多,又偶有小虫来回,苗夕几次险些惊呼出声。其中的绕行费力自不必多说。 等我们再次扯开一个挡路的铁丝网时,苗夕擦了擦汗,又拿出平板对比上面的平面图说:向前十五米,我们就到了! 可她话声刚落,一阵叮叮咣咣的剧烈响动就从前面传来! 第一百零八章 一枚印章 这是什么声音? 我和苗夕倏然而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惊骇! 难道说,我和苗夕的行动被发现了?这是有人也想进入通风管道来找我们的节奏? 可听着又不像。那叮呤咣啷的动静,像是什么重物钝击所发出的。而且那声音的来源地,好像正是苗夕刚刚说过的独立实验室! “他们在砸门!” “他们动手了!” 我和苗夕几乎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迫感。 三更半夜谁会在这附近乱敲乱打?除了关丽丽和徐正国那两个人,恐怕没人这样做。 当然,这巨大的动静也告诉了我一件事,那就是苗夕之前所说的五重验证是真的。 关丽丽即便已经成了这家公司的ceo,也无法打开苗立亨自己的实验室。 他们当然不会请外人插手,他们还害怕暴露了其中珍贵的东西,甚至有人看到后将消息传给貔貅王王志忠,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 “走!”我二话不说就往前爬,借着苗夕平板电脑上的灯光,迅速将她甩在身后。 十几米的距离对我来说并不长,等我爬到了位置一看,自己正处于一个巨大正方形顶栅的上面。 按照苗夕所说,下面黑漆漆的地方便是她爸爸的独立实验室,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不等苗夕爬过来,我已经伸手开始摸索这透气顶栅的连接处,在摸到螺栓后便开始迅速拧动。 与此同时,那剧烈的敲击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快。就在我刚拧开第三个螺栓时,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然后那敲击声也跟着消失不见! 大爷的,竟然被他们这对狗男女给领先了。我心中正在腹诽,苗夕也爬了过来,只是她已经关掉了手中平板的照明灯。 “别拧了,看!”苗夕压着声音叮嘱我,一把将我扯着趴下。 两人也不知道这透气栅栏处于实验室的什么位置,只能闭上眼用耳朵去仔细辨别听动静。 门轴转动,脚步声响起,两束很强的光线瞬间从下面扫过。 “你先找找灯,这黑咕隆咚的没法找东西!”下面的徐正国开口,关丽丽也嗯了一声。 几秒后,数道灯光挨个亮起,我顿时就看清了下面的场景! 巨大的实验柜台,数不清的玻璃器皿,还有各种各样的化学药品......比较奇葩的是,那些器皿里干干净净,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而且柜台上也看不到任何纸张。 就我现在所见,这里像是被人仔细的打扫过一样,没有任何实验的痕迹。 而就在这柜台不远,我正好能看到关丽丽和徐忠国两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大门。 “丽丽,这该怎么找?”徐正国转头四顾,看上去对这实验室有些怵,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关丽丽扭头看了徐正国一眼,哼道:“那死鬼生前只带我来过一次,我根本不知道这里哪是重点,你问我算是白问了!” 徐正国一听有些不爽了,不轻不重的推了关丽丽一把说:“你真是......亏你还是这个生物科技公司的ceo,你连点儿基础的业务知识都不懂,以后怎么管理?” “我不需要有专业知识,我懂管理专业的人不就行了么?” “强词夺理!” 两人斗了几句嘴,便分头在周围开始巡梭,时不时的拿起一些瓶瓶罐罐去看。 不过等他们走了一阵,似乎毫无发现,不由又互相朝地方看去。 因为我上面的通风栅栏长宽有限,所以我不能完全看到屋子里的情景。 我贴到苗夕耳边轻声说:媳妇,你爸这实验室到底有多大?咱们现在就在上面等着吗? “不算太大,下面就是我爸的主要工作区域。在左右两侧还有个特殊的密闭实验室,然后正门对着的墙根处,有一些电脑之类的设备。现在咱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 苗夕回答的声音极轻,但她说话时带出来的呼气,弄的我耳朵直痒痒。 我偏了偏头,发现自己看不到关徐两人,于是扣起通风顶栅栏就要挪开。 “干什么,你疯了?”苗夕急忙拉住我的手不让动,神情紧张的要命。 我摇摇头示意她松手,然后将栅栏轻轻挪出一条缝隙。 这时我摸出自己的手机,先看看是不是静音,然后开启录像模式,将手机反转朝下,从那通风栅栏挪开的缝隙间将手机插进去一点,正好能用视频模式看到下面更远处的场景。 等屏幕里出现了关丽丽和徐正国的身影,我得意的冲苗夕笑笑,想邀功。 可谁知苗夕只是撇撇嘴,便仔细去看手机里映射出来的景象。 这女人可真吝啬夸赞,我摇头苦笑,也跟着关注手机。 这时徐正国正单手撑在电脑桌前,等他开了机后又问:“你说老苗会不会把相关资料在电脑的某个地方留那么一份?毕竟他研究出来的这东西极为金贵,总不可能舍得将其删掉吧?” “ 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和他的关系不是交情莫逆么?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比如贵重的东西爱藏在哪里之类。” 关丽丽光棍的很,作为苗立亨曾经的妻子,不仅什么都不知道,还反问徐正国。 等他们叽叽歪歪了一阵,这实验室似已经被他们转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这老苗也是够很的!几十年研究的东西说丢就丢,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丽丽你还是明天叫些专业人士过来吧,好好复原一下这个地方,栓便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别怕花钱,能给我拿到那支液体,不会让你吃亏!” 徐正国话声刚落,关丽丽冷哼一声:“不会让我吃亏?不让我吃亏,法院为什么冻结了苗氏公司一半的现金?还不是你搞的鬼?那叫不让我吃亏么?” “呵呵,你什么时候把你和我的孩子带来见我,什么时候再想着解冻吧。我要不留一手,只怕你找个小鲜肉就带着钱不回来了!” 两人越说越扯,一下子将话题跳开,谈话的内容甚至提到了他们那一夜在森林公园谈到的内容。 也不知道是徐正国说到了关丽丽的痛处,还是关丽丽不想再和徐正国争辩,总之随后的几分钟时间里,他们俩人只是不停的在实验室里翻东西,沉默不言。 这时我两条胳膊都有些麻了。转头去看苗夕,却见她精神抖擞、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 我心中那个无奈,心想你们两个找不到就快点离开,别占着茅房不拉屎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在这时,关丽丽突然惊呼一声:“正国你看这是什么?这个东西我好像见死鬼在书房里把玩过,怎么带到实验室来了?” 我赶紧将手机稍稍转了个方向,然后将镜头放大,想要看看关丽丽手中拿的是什么。 “这是一枚印章,我也见老苗摆弄过。” “那这下面是什么意思?怎么画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图形?” 徐正国沉吟片刻说:“这没什么讲究,或许是老苗闲着无聊收集玩的。毕竟他长年累月的呆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娱乐可言。” “当啷”,没等我从手机上看清楚,徐丽丽随手就将那枚小印章扔在一旁。 我心说害得我白激动一阵,还以为你们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关徐二人又找了一阵,可终究没有收获,过了一会他们终于从实验室离开,在离开前关丽丽说,她会让专业人士过来帮忙分析整理这儿的一切蛛丝马迹。 当大门关闭时,苗立亨的独立实验室又重新陷入黑寂。 我和苗夕安静的多等了一会,直到那俩人的脚步声杳不可闻才动身。 我第一个跳下去,借着手机灯光去门口开了灯,顺势将厚重的实验室大门拉开一条缝隙,朝外面查看一番。 “快点接我一下!”苗夕的呼唤声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她正挂在通风口上不敢往下跳,脚尖离桌面还有一米左右的高度。 上前抱住苗夕的双腿,等稳稳将她抱下来,我说:媳妇,这里他们都搜过一遍了也没见有啥,咱们估计也够呛。 “够呛你现在就回去,说什么丧气话?” 本来还依偎在我怀中的苗夕,没好气的推开我就从门口开始搜寻,那个仔细劲儿,见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我看她在一边搜寻,为了节省时间便从另一边开始,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要找什么,但只要我觉得古怪稀奇的便拿去问苗夕。 半个小时后,两人毫无收获,貌似苗立亨在研究出那两支不同型号的液体后,便真的将所有相关的线索全部销毁。 “只剩电脑了,媳妇你还要搜吗?” “嗯,说不定里面隐藏了一些关键数据,我看一下。”苗夕站在电脑前也不坐,就那么弯着腰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飞速操作,不停浏览其中的数据和图表。 电脑这玩意儿我认识它,它却不认识我。我站在苗夕身边看得有些无聊,便继续乱转。 这时我刚好路过关丽丽扔下的那枚印章,便顺手拿起来看。 只见这印章不大,也就是小孩子上学用的橡皮大小。摸起来不凉不热,不像是玉石材质,白灰色的外表,摸起来倒像是我见过的小兽骨头。 我把这印章翻过来看底,只见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纹路,不是文字,也不是图案,就像几条线随便刻上去一样。 并且比较好玩的是,这印章底端还没有红泥的痕迹,像是从未用过。我觉着有趣,随手就装进了口袋中。 这时苗夕还在操作电脑,我看她站的累,于是把那个唯一的转椅推到她身后让她坐下。 可苗夕刚一落座,就“哎呀”一声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直揉,满脸通红...... 第一百零九章 藏在椅中的老羊皮 “媳妇,你这是咋了?被椅子咬了?” 我看的莫名其妙,搞不懂她这一惊一乍的在做什么。 谁想苗夕娇哼一声,也顾不上和我说话,而是转回头看自己的裤子。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指头大小的洞出现在她右边屁股的裤子上,像是被什么给勾破了一般。 最抽象的是,好像里面的紫色小内内也被勾破了,一小块白腻的皮肤显得那么显眼。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都是你!非要给我弄个椅子坐,扎的疼死我了!”苗夕捂着屁股就开始埋怨,看起来疼倒不疼,大概是太丢人了。 我这好心办了坏事,不好反驳。摸摸鼻子算是默认,转头看向那把转椅。 我心想整个实验室里就这一把椅子,竟然还是坏的,也不知道苗夕他爹是怎么熬过的那漫长时光。 等我低头细看,这才发现在转椅稍稍靠后的位置露出一截弹簧来,这大概就是勾破苗夕裤子的罪魁祸首了。 正想把椅子推开让苗夕继续查东西,我突然发现那弹簧下面勾了一片发黄的皮质东西,好像还折叠起来,不像是椅子原本的填充物。 “气死我了,要是得了破伤风可怎么办......” “别说话!”苗夕还在那里低声的喋喋不休,我却挥挥手蹲在了椅子旁。 我仔细看了看,那弹簧崩出来的地方好像用线重新缝过,线的走向杂乱,明显是人为的。 而就在那缝过的椅子皮下,便是那块折叠起来的黄色东西! 这是啥玩意儿?怎么看着像故意藏在这里的? 我将两个指尖对起,捏住黄色东西的一点慢慢向外抽,只是三两下就抽了出来。 拿在手中一看,竟是一片发黄的老羊皮! “媳妇......” “给我!”没等我说完,苗夕闪电般伸手从我这里将老羊皮夺过,一脸兴奋的将羊皮打开细看。 那羊皮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背面空空如也,等我起身绕过去一看,竟发现羊皮正面用黑红两色描绘了一副超级简陋的地图! 那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是勾勒着一些地形的起伏,在其右上角的位置用红色打了个叉,向是在标注什么,但下面的地形图里,却有六个地方的空缺,每个空缺也就指甲盖大小! “媳妇,这是啥,藏宝图?” 我一看兴奋了,这东西既然藏的这么隐秘,要不是苗夕一屁股坐下去把那老旧的弹簧给压崩了,根本发现不了。 而这实验室只有苗立亨在,他为什么要把这块羊皮图叠好缝进去?肯定很重要对不对? 苗夕没有回答我,只是皱着眉认真看,纤细的手指顺着地形纹路轻轻滑动,却总是在六个空缺的地方停住。 “这......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我爸他为什么......” 苗夕呢喃细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给我解释什么。 我一听又返回去来到转椅旁,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查看了个遍,再没有发现类似缝制过、或是凸起的地方。 看起来,这怕是实验室里唯一的秘密了! “走吧,咱们回去再研究,省的一会有麻烦。”我看到苗夕还在那里痴痴呆呆的盯着羊皮图不放,便劝了她一句。 苗夕深吸一口气将羊皮图重新叠好,珍而重之的放进口袋。 但她刚把羊皮图放进去,似乎又觉着不妥,想了想转过身去,将羊皮图从卫衣的领口塞入...... 我去,这是要放进罩子里么?这羊皮图可真有艳福,要是我变成它就好了。 两三秒不到,苗夕便转过身来叫我一起走,她说电脑里已经没有任何相关数据,只怕是她父亲连硬盘都换过,不留任何痕迹。 两人关灯,打开手机照明重新返回通风管道,等我将通风栅栏上的螺帽拧死,这才准备转身爬着离开。 但就在我和苗夕正要转身时,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门轴转动声。 我听得一愣,身子立刻就僵住了,心想这实验室怎么又来了人?难道是关丽丽和徐正国去而复返? 还没等我想明白,实验室已经开了灯,刺目的光线从通风栅栏的缝隙处透入,果真是又有来人! 这时我发现苗夕也未动,只是神情凝重的趴在原地向下看。 好奇心起,我也跟着向下看去,两秒不到,我便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下面。 从起身材来看,那玲珑起伏的身段显然是个女人。但她个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六不到。 比较可惜的是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因为她和苗夕一样全身裹黑,甚至脸上还戴着一块软皮面罩,几乎将眼睛都要遮没了。 “媳妇,你见过没?”我一扭头贴在苗夕的耳朵上,小声问了一句。 苗夕翻个白眼直摇头,用一根手指竖着压在红唇上,示意我别说话。 于是两人再次去看,这身材娇小的女人竟然也是将实验室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看上去比我们和徐关两人还要仔细。 可半个小时后过后,她自然一无所获,拿出手机给实验室拍了几张照,便迅速关灯转身离开。 又稍稍等了一阵,确定没人在附近后,我打开手机照明,拉着苗夕便向外爬。 一路艰辛回到车上,两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媳妇,最后来的那个女人,你见过没?” 我迫不及待的问她,心想我们和徐张两拨人能进来,是有各自的便利优势。可那个女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并且又代表了哪一方的势力? “我......没见过!但总觉着......我说不出那种感觉。三栓,你觉着她可能是谁的人?为什么那么凑巧,全都赶在今天晚上来我爸这实验室?” 这是为啥? 这确实有点太巧了。可真要问我原因,我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 看着苗夕一脸期待的神情,我耸耸肩说:你问错人了,我真不知道。 “就知道问你是白问!” “知道你还问?” 苗夕推了我一把,气咻咻的就启动汽车就要出发。 我说快把羊皮图拿出来给我看看,刚才紧张,也没看出个长短。 谁想苗夕竟然脸红起来,轻轻咬着嘴皮说:“你流氓不流氓?就不能等回去再看?” 我这才想起她把羊皮图贴着那峰峦塞入罩子里,怪不得她脸红呢。 “哎,羊皮图都比我好命,能躺在那温暖香玉里回家咯......” 苗夕没听懂我的调侃,转头问我说:“你说什么?” 我摸摸鼻子,笑着说没事,咱们赶紧回家吧,我想看羊皮图。 但就在下一秒,腰间又传来一阵剧痛! “你真当我没听见?三栓你真的越来越色了,你刚来江都时可不是这样,怎么才短短几个月,就学的这么坏!” “人总是要进步的嘛!”我一边回应,一边将她的手指掰开,可又不敢太用力怕把她弄伤。 苗夕轻哼一声也不看我,手上更加用力:“什么叫进步?变得流氓了就是进步,那我宁肯你退步!” 我简直要无语了,我这只是打诨开玩笑,谁想她还较真了。 软语相求了好半天她才松手,等两人回到家时已近凌晨两点。 “媳妇赶紧的,快把羊皮图给我。”一到家里,我就忍不住了,心里那份好奇就像猫爪子挠心似得直痒痒。 苗夕这次倒没有拒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我将巴掌大的羊皮图取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我从她手上接过,那羊皮已被她捂的温热,我很有一种拿起来闻一闻的冲动,但想想最近被她掐的实在太过频繁,还是忍住了。 我仔细的看了几眼,将羊皮图放在两人中间说:“这个画着红叉的地方应该是目标,下面则是前进的路线。但怎么就少了六段显露,搞得根本连不起来?” 苗夕轻轻摇头,目光始终在图上巡梭。她又看了一阵后站起身,抱起双臂缓缓在客厅中走来走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看她想得认真,我也不再打扰他,暗忖为什么苗立亨要将这张羊皮图藏在座椅里,难道这张图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按理说,苗夕作为他的亲生女儿,又是唯一的孩子。他既然肯把其中一支神秘液体交给苗夕,那也可以将这幅未解的羊皮图交给她。 甚至这背后的秘密他也一样可以全部讲给苗夕听。但苗立亨没这样做,他反其道而行之,将这张图藏了起来。 舍不得销毁,又不敢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将死之人才会这么做? 我低头琢磨,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幅羊皮图背后绝对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但苗立亨不知道那秘密对苗夕来说是福还是祸,所以才会有以上的行径。 “肯定是这样!”我对自己的猜想有相当的信心,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破解这张图了。 就在这时,苗夕几步走到我面前把羊皮图拿过去,她又看了几眼,脸上出现了欣喜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 “三栓你看,这幅图上画的都是小丘和平地,还有线路。但它上面却没有画任何树林和湖泊、小河之类的东西,对不对?” “嗯......好像还真是你说的这样,不过这能代表什么?” 苗夕嘴角一翘,眼神隐隐兴奋起来:“既然这图是在我爸实验室里发现的,而那两支神秘液体又是在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你就不觉得它们可能有一些联系?” “你再想想,我之前告诉过你。这两支特殊的液体,是我爸用爷爷暗藏的一截镜像人指头作为研究物得到的。而那截指头是爷爷在罗布泊获得,依照罗布泊的地理风貌,那这幅羊皮图......” 苗夕说的条理清晰,将推理层层递进,随着她所叙述的内容,我惊讶的脱口而出道:“你是说这幅图,其实是罗布泊的某个地方?里面藏着天大的秘密!” 苗夕缓缓点头,下意识的攥起小拳头挥了挥! 第一百一十章 风不平浪不静 苗夕兴奋不已,可我却突然的冷静下来。 我越发的觉着,苗立亨所研制的这两支液体太不简单! 它就像一个黑洞,把所有相关的人都吸了进去,一众人在其中勾心斗角、在其中挣扎算计,却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都没有看清它的本来面目。 但这时在苗立亨研究室中找到的一张羊皮图,却似乎隐隐指明了方向,等待我们去发掘它背后的故事,或是再陷入另一个黑洞中继续沉沦。 这时苗夕兴奋的坐下,靠在我身边说:“三栓,我们终于扳回一城!如果我们真的能有什么发现,你说关丽丽会不会气的吐血?” 我一听她提起关丽丽的名字,就暗叹她怨念太深。 我说媳妇啊,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你专注于这件事就可以了,干嘛总想着关丽丽呢,不累么? 苗夕摇摇头,脸上的兴奋神色倏然不见。 她攥起拳头冷声道:“只要能让她不痛快的我都会去做,她把我们一家害成这样,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行吧,都由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老羊皮上的地图,可是什么都没标注,你想要找到能对应上的实地,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找到了这个地方,咱们队探险方面的知识和能力几乎为零。所以......” “所以别高兴的太早对吗?”苗夕撇撇嘴接过我的话,一把将老羊皮拿去叠好攥在手心里,像是嫌我打消她的积极性。 “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咱们手里又多了一张底牌。现在我还要处理各种交接的事情,暂时也没精力考虑这个,等等吧,我等得起!” 我一看她这么说,就稍稍放心了些。看看时间不早我说大家先去休息,等这几天你把事情都处理妥当后,咱们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该从哪里入手。 苗夕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但她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用一种少见的眼神看着我轻声问道:“我现在能依靠的人不多了,只有你和露露。三栓你不会离开我吧?” 我说怎么会呢?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你没看懂我对你的心意? “那......好吧。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咱们就......”苗夕轻轻点头,说着说着垂下眼帘不再看我,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神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旋即狂喜。 要是我连她这后面的话再猜不出来,那我可真是傻子了。 我立刻接上她的话问:“结婚?” “嗯!”苗夕点点头,然后迅速转身,以最快的速度上楼进了卧室。 我傻傻的坐在那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说这不是做梦吧?苗夕这可是第一次对我真正的给出许诺啊! 这不是交换,也不是协议,这像是她发自内心的独白! 爽了,我李三栓功夫不负有心人,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可是指日可待! 这兴奋一直持续了很久,我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好在露露没有来骚扰我,一觉甜美。 等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我起床在走廊里嚎了两嗓子,看看没动静,便知道苗夕和露露都不在家。 正琢磨着接下来该去哪里吃饭,又该做点什么,鬼哥就给我来了电话。 他问我在不在家,我说在呢,他就让我等着他然后直接挂断。 我心想他是不是要和我说那个什么“洪哥”的事情,正胡乱猜着呢,他就来到了家中。 鬼哥进门,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跟那个什么洪哥的事儿,我打听着了。刚好道上认识两个朋友,找了个中人说和,等下你跟我走,咱们一起吃顿饭,三两杯酒下肚就没事了!” “跟那个肌肉男吃饭?”我一听有些不乐意,心想我又不欠他的,为什么要人说和?大不了大家再干一场,看看谁怕谁。 可鬼哥催着我赶紧换鞋,继续道:“虽然咱们不怕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不对?你现在是单身光棍吗?我听娘说你有了正经的女朋友,要是人家明着不跟你斗,暗着对你女朋友下黑手,你哭都来不及!” 鬼哥这话是真心替我考虑,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我不可能一天到晚跟在苗夕身后保护她,万一她被那伙人阴了,就算我砍了那些人的脑袋也无济于事。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磨磨唧唧的换好鞋,这才跟鬼哥下楼上车,一路出了小区。 “等下去了饭店,只有你我和那个什么洪哥,外加我一个做中人的朋友。到时候你可压着点火气,如果他不过分,那么咱就握手言和。毕竟你打伤人家七个人,拍拍屁股就走了对不对?” 鬼哥一边开车一边絮叨,一路上想坐他出租车的人全都不理,也不怕人家投诉。 我苦笑一声,伸手给他把出租车空闲的提示灯翻下来。 “哥,你开车太累。有空了你琢磨一个生意吧。咱不求暴富,能细水长流就行。我这边有不少闲钱,放在银行里便宜了他们,到时候我出资一起做个生意,你和嫂子帮忙大殿,咱们轻松一点。” “真的?”鬼哥一听愣 住了,瞪两只眼瞬间瞪的灯泡般大。 我说骗你干啥,说完急忙让他朝前看路,可别撞了车。 鬼哥兴奋了,咧嘴哈哈直笑,拍了拍他的大腿说:“那我也不跟你客气,等你这事解决了我就琢磨去,有了想法和你商量。” 两人一路聊着,刚出门时那点郁闷也随之散去。 等车子开到一个上档的川菜饭店门口,两人下车直奔二楼。 一进包间,我就看到饭桌上坐了四五个人,我心想鬼哥不是说另外只有两人么,怎么呼啦啦的又来了一大堆? 除去满身肌肉的洪哥外,还坐着几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年龄不一,打扮也各异。 转头看向鬼哥,发现他似乎也愣住了,像是同样搞不清眼前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秃顶的眼镜男急忙走过来,将我和鬼哥向外推了一把顺便关门。 “老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电话里说好就那人一个过来吗?现在来这么多是给我摆龙门阵呢?”没等秃顶的中年人开口,鬼哥就不爽的质问起来。 被喊做“老曹”的秃顶中年人苦笑摇头,他拍了拍鬼哥的胳膊,小声道:老鬼你别吵吵,我刚才给你发短信了,你看看是不是收到了?当初咱们是说好就那个洪哥过来,可他临时说带着兄弟在爱面玩,非要一起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这个老曹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看上去不想作假。 但鬼哥还是有些不买账,他扣了扣自己的嘴角,顺手将皮屑在衣服上抹了抹:“吃顿和气饭,又不是走江湖拜码头,他带这么多人过来,让我和我兄弟怎么想?” “哎,来都来了,等下吃个饭喝几杯,大家把事情在酒桌上说开就算了。否则到时候这洪哥往上面一捅,你不知道有多麻烦?” 老曹说完就看看我们,转身把我们往里面拉。 鬼哥皱了皱眉,叹口气搂住我的肩头,一起往里面走。 我其实还真无所谓,他来一个人也好,十个人也罢,大家终归是坐在这里喝酒吃饭,然后握手言和。来再多的人都是摆设。 并且鬼哥出力,我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也就直接跟他进去,什么都没说。 等再次来到包间里落座,肌肉男看看我就将头转去一边和他的小弟说话。 而做中人的老曹起身,满了一圈的酒举杯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洪哥和这位小兄弟之前多有误会,今天便都在这一杯里一笑泯恩仇。洪哥大量,小兄弟海涵,以后慢慢成了朋友,路好走!来,干掉这一杯!” 我听得暗暗咂舌,心想着老曹两张嘴皮子可真能说,上下一碰就是和气满堂的话,听得让你发不出火来。 看着老曹举杯在先,我摸了摸自己面前的酒杯,也端了起来。 可对面的肌肉男却没动,他右手的一个家伙叼着烟说:“小兄弟,和气酒也是有规矩的,你该双手端酒!” “双手?”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心想双手不是对于长辈的敬礼么? 可这对面的肌肉男又算哪门子的长辈? 这时鬼哥一伸手,将我端着酒的一只手压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老曹。 老曹有些尴尬,不过反应极快,他端起自己那杯酒仰头便喝尽,然后又连着来了两杯。 等喝完又满上一杯说:“这位小兄弟不是道上人,不懂那些规矩。我刚才自罚三杯算是赔罪,大家不要介意,来,把这一杯喝了吧!” “艹,真有意思!” “老曹,你太高看自己了,他想喝和气酒,就的有喝和气酒的态度!” “你就是再自罚三瓶都不行,还是让他按规矩来吧。” ...... 肌肉男依旧没动,脸上也不气也不笑,只是拿眼睛盯着我。 而他身边的几个人,则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老曹,其实就是在说我。 我一看这情景就不太爽了,心想着肌肉男哪里是来喝和气酒,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那我还喝个屁? 我二话不说,拉起鬼哥就向外走。鬼哥也丝毫没有推辞,像是早就想着离开了。 不过还没等我们走出几步远,肌肉男终于开口道:“李贵?李子峰?许秋蓉?李三栓?还有......安然?” 我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 肌肉男洪哥的这句话,看似随意,可这些名字都是和我有关系的人! 他所说的名字,分别是鬼哥、狗子、鬼嫂和我,还有安然! 他不会闲的没事说这些,这是在威胁我已经查了我底细么? 我撇嘴笑笑,缓缓转身,就在一桌子人的注视下重新来到桌边。 然后,我笑着伸出双手......端起了酒杯!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姐夫来帮忙! “切,我还以为他有胆子出这个门呢!” “看起来也是一个懂事儿娃,知道害怕了。” “能不害怕?洪哥是谁,洪哥背后又是谁?也不看看这江都有几个人敢惹?” “得了,我先拿手机拍张照,等下发朋友圈。” ...... 肌肉男的这几个手下我上次并没有见过,如果坐在这里的是那几人,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这样说。 鬼哥看到我双手捧起酒杯,一把就扯住我的胳膊,眼睛里像着了火。 我咧嘴笑笑,对鬼哥说没事,这都是小意思。 “你......”鬼哥不解的紧皱眉头,那久不修理的鼻毛都快翘了出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我转回头深吸口气,端着这杯白酒继续向前递。 肌肉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正常人的表情,他笑了,虽然只是翘了翘嘴角。 得意吗?如愿以偿吗? 还是说,你他妈的就是只不长记性的狗! 就在他笑着用两个手指捏起酒杯时,我的手腕猛然一抖! 杯中白酒化成一片玉碎,扑啦啦的洒在肌肉男脸上! “想让我李三栓敬你酒,你还不配!”我笑着将酒杯放下,看了看愣住的一桌子人,转身搂着鬼哥的肩头就向外走。 “草泥马的......” “干他!” “叫外面的兄弟进来!” 疯狂的叫喊声从身后响起,鬼哥身子一僵就要冲回去,不过还没等他冲起,我已经来到了桌边! 酒瓶飞扬,辛辣的白和酸涩的红不停乍现! 一声声闷得让人牙酸的敲击声不停歇的响起,犹如演奏。 当我拎起第五个酒瓶顶在肌肉男的脸上时,身边四人全数倒下,捂着脑袋鲜血直流! 而与此同时,这包间的正门也被踢开,外面呼啦啦的冲进来十几个人,顿时让不大的包间像饺子锅一般拥挤! “放开洪哥!” “敢动我们弄死你!” “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 一阵阵的骂声让这里显得热闹无比,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顶着肌肉男的脸说:他们让我放开你,我拴住你的手脚了吗? 肌肉男不说话,只是两个鼻孔狂喷粗气。他的眼神里也有把火,但比起鬼哥的,犹如星火。 “洪哥是吧?我只是用一个酒瓶顶着你,这酒瓶还很完整。你听到你那些兄弟或者手下的叫唤了么?你可以选择离开......不过,你要是不敢离开,我想你最好做点什么。” 我笑着把话说完,顺便转回头去看向那帮张牙舞爪的痞子。 而在我和这群痞子之间,是手里拿着把刀的鬼哥! 他什么时候拿出刀来的?他什么时候藏了刀的? 鬼哥背对着我,握着那把刀的手稳若磐石,这突然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可以把自己的后背,永远交给他。 “我们楼上二十人,楼下十五人,你打不过的!即便你今天赢了,我们老大也不会放过你!”肌肉男终于开口了,这一段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我本以为他会示弱,但现实又一次轻轻打了我的脸。 “......”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瓶子缓缓放下。 但就在瓶子快要挨着自己腿侧的瞬间,我抡足了力道,“嘭”的一声拍在肌肉男头上! 白酒参着殷红的血在往下流淌,那股混合起来的怪味有些难闻。 肌肉男愤怒的眼神依然未变,只是......他整个人缓缓的向后倒去。 “白痴!”我嘀咕一句扔掉小半截酒瓶,转回身拍了拍鬼哥的后背,两人直接就向前走。 十几个人都蠢蠢欲动,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将自己彻底出卖。 他们也怕,他们不敢动,他们在见到肌肉男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倒下时,他们心中那薄弱的一点爆发了。 人群如潮水般像两侧退开,只剩气喘咻咻。 ...... “我艹,你小子刚才是咋弄的?要是早知道你那么厉害,我就不带刀了!” 鬼哥坐在出租车的驾驶位上,斜着叼了一根烟,眯着眼看向我。 我不好解释,挠挠头说可能是小时后打架打多了。 鬼哥听了撇撇嘴不再问,只是说了一声“扯淡”就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三栓,你既然选择了动手,那你就得小心了。也许这几个破皮混子没啥真本事,但金剪刀可不简单!”车子开了一阵,鬼哥将烟头弹出车窗外,转回头来认真的看着我。 我对金剪刀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瓶子那一夜的讲述里,更深的东西我根本无法得知。 所以我说:哥你给我讲讲呗,算是给我涨阅历! 鬼哥点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金剪刀这个人我没见过,但他和他的金帮还是有不少故事流传在咱们江都。” “金帮 ?” “对,就是金帮。”鬼哥调整一下坐的位置,继续说:“据说金帮的雏形是金江和他的几个混子兄弟,金江搞物流赚了第一桶金后,就像垄断咱们市里所有的陆运物流。但他没那个钱,也没那个人脉,剩下便只有通过一种方法搞。” 一种方法?我都不用想,听鬼哥这样说,金江肯定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 “他通过几个泼皮兄弟,洒了些钱去收买一些玩粉的亡命徒,然后等人数达到一定规模,就分派在各个高速上,半路不要命的拦车。拦的还都是其他公司的物流。” “一方面,他拦车收费,相当于私设关卡那一套;另一方面,凡是不配合的他就想尽各种办法耍赖讹诈,比如趟你车轱辘下,比如用头往你车上撞,说你撞了他......通过这些手段,他快速的积攒了一笔资金。” 我一听愣了,心说这不可能啊,高速都有高速警察,咋就没人管呢? 我想到就问,鬼哥却摇头直笑:“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这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黑和白,你只要知道,他通过手段这么做并成功了就行,其他别考虑。” 好吧,看起来我对这其中的门门道道还是不甚了解,徒惹人笑了。 鬼哥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拍拍我肩膀说:你还年轻,时间长了就都懂了。 “之后他就继续这样,一边积累资金,一边打击对手。很多原本在江都立足的物流公司愣是被他这样活生生搞垮,以至于演变到现在,江都近半的物流都掌握在他手中。而他把原先那些卖命的人,以及后来新招的人,组成了一个帮,就是金帮!” 我点点头,这下大致明白了金帮的由来。而鬼哥也谈性正浓,继续给我讲了一些听来的东西。 比如金帮除了金江这个帮主外,另设三堂,每堂又下辖三坛,名字各不相同。 也就是说,金剪刀的基本组织就是九个坛,怎么听都有点像古代的组织。 我听得啧啧称奇,又问道:“那他这金帮人数有多少?” 鬼哥轻叹一声,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很快他就告诉我说:“就你惹的这个洪哥,只是一个副坛主。一坛大概四五十人吧。金帮大概有四五百人上下,具体的数目没人知道。” “四五百人......啧啧,快赶上俺村的男女老少了呢。”我听得的咂舌,心想他金江搞这么多人养着,每个月都得给手下花销和生活费,那他一个月要赚多少才能养得起? 怕是除了物流之外,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等两人回到家就挥手分别,他直接右拐进门,我上了二楼左手家里。 门一开,苗夕和露露两个女人居然还没回来。 我一边从沙发上找些吃的先垫肚子,一边拿出手机给两人分别去了个短信,问她们在哪里,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苗夕一直没回,倒是露露先回了我信息:姐夫,我在逛街,卡里钱不够了,我不想和姐要,你给我送钱过来。 这丫头,还真是自来熟,现在都敢主动要求跟我要钱了! 我问她需要多少,她说不多,七八百就够。 我说那给你微信或者支付宝过去吧?可她回复说不行,手机快没电了,说不定一会要用的时候就会关机,所以让我过去找她。 我无奈的拍拍额头,问了她地址,便出门找她。 露露告诉我她在商业街的龙鼎购物商城,在二楼一家叫做“卡奇”的品牌店门口等我。 等我一边找一边问来到二楼,远远就看到她在一家店门口向我挥手。 我快步走过去,还没张口,露露就小碎步冲上来直接搂住我的脖子亲了脸蛋一口。 我呆呆的看着她,说你疯了啊,这干嘛呢?让别人看到怎么想? 露露跳下来撇撇嘴表达了不满,然后挽起我的胳膊就向店里走。 “怎么了嘛?有几个人认识你?又有几个人认识我?我不说你是我姐夫,比尔呢还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呢!反正你都过来了,就给我当一回男朋友呗,我以前可是没有男朋友的,你要是拒绝,你就是逼着我回到那种女人和女人......的状态!” 好大的帽子,这露露可真会乱扣! 我感觉遇到她就像遇到了一个小魔星,总能被她算计到其中。 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苗夕看到我和露露逛街,一说送钱的事儿她也不会说什么。至于不认识的外人,我更懒得理会他们的目光。 露露见我默认,便直接拉着我走进那个“卡奇”品牌店。 店面很大,顾客不多也不少,露露选了两套衣服,又选了几件里面穿的,便让我帮忙抱着直奔最里角的更衣室。 等她拿着一身进去试穿后,过了一分钟不到,就打开试衣间门缝偷瞄一眼,看到外面没人便小声说:“姐夫你快点进来,我里面背后的扣子给坏了,怎么也打不开!” 我一听就吓到了,心想这可是公共场合,你一个女孩子在里面试穿内衣,居然让我进去帮忙? 可还没等我出口拒绝,露露猛的将更衣门打开一半,一把就将我扯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见阿青! “你疯啦?” 眼看着露露将门闩插好,又用后背顶在了门上,我急忙低声质问。 可就在我问完这一句后,我眼直了! 原因很简单,眼前的露露只穿了一套蕾丝内内,她就那么暴露在我面前!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可要知道这是在一家服装店的试衣间里啊...... “姐夫,好看吗?”露露嘴角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容。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好看。但说完后立刻闭眼,催她赶紧穿上点或者放我出去。 “可你还没给人家弄好后面的背扣呢~”露露的声音越来越嗲,嗲得都要把我骨头喊酥了。 露露这是故意的吗?这肯定是故意的!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我真不明白她干嘛要这样挑逗我。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眼,我感觉自己下面已经有了反应。 我怕等下出丑更厉害,于是急忙道:“行,你转过身去,我给你弄扣子。不过说好了啊,弄完扣子你就放我出去,要不被人家发现了上了新闻头条,那可丢死个人。” 露露咯咯一笑,嗯了一声。 我睁开眼一看,她总算是守信背对着我,可从背后这么一看,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忍住!一定要忍住! 我不停的告诫自己,然后伸出双手将她那罩子的扣带捏起,看看哪儿出了问题。 结果还真有一个钢扣给歪了,如果反手的话很难扣上。 我一边将那钢扣掰正,一边将双腿死死的夹在一起,不让那玩意儿出来。 可就在我刚把扣子套入到小钩上时,露露竟然双手下滑,整个人莫名的向后挺了挺,那翘臀一下就顶在了我的...... 完蛋了!这丫头要玩出火啊! 我那里瞬间就有了强烈的反应,已经不是两条腿能控制住的问题。就在那接触到她的一瞬,露露身体颤了颤,“啊”的娇哼了一声。 “你......让开,我要出去。”我不是柳下惠,但至少还心智清明。趁着自己清醒我赶紧扶住她往一边挪,急着出去降火。 可露露像是故意在挡门,不仅不给我让出位置,小腰还摆来摆去的,带动着整个身子与我有了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露露,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你姐么?”我只在没辙了,只好搬出苗夕来压她,心想她怎么着也对苗夕有三分顾忌,说不定顶用。 可露露只是停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对我说:“反正我不在乎,我喜欢的难道我不能追逐,非要因为一些关系让给别人吗?” 她话声刚落就突然一个转身,没等我反因过来就跪在地上,抱着我那里抬起头,几乎是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我:“姐夫,我又没要和你那个,况且就是你想要我现在也是大姨妈期中,你别动,就让我......试试另外一种行么?我好不容易对男人感兴趣了,别打击我的积极性......” 我捂着脸都要为难哭了,心想你这借口实在太奇葩,为了不让你变成拉拉,我记得随便你摆弄? 没等我想完,露露那杀手锏又幽幽的飘进了我耳中:“姐夫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告诉我姐你和我睡觉的事实,反正那一晚,我在你大腿上看到一颗痣,那平时可是看不到的。” 疯了! 露露见我不置可否,便轻巧的动作起来...... 五六分钟后,露露有些害羞的从下面站起来,然后从旁边的衣服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 而我则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那蚀骨的感觉,久久难以平复。 “姐夫,我总算毕业了。”露露走上来轻轻的搂住我,脸上红霞难褪。 我没听懂,问她什么叫“毕业”。结果露露慢慢仰起头来看着我,眼睛眨了眨,有些顽皮的说道:我之前都是看那个,总觉着很恶心,可现在给你那样弄,我觉着......挺好玩的。 “挺好玩?” “嗯。” 这事能好玩吗?这都是什么逻辑?不过露露从一个影视派走到实战派,并且我是她第一个这样做的人,这倒让我有些暗暗的窃喜。 其实窃喜也说不上,负罪感多多少少还是有的。我真不知道苗夕要是知道这样用嘴那样,家里会不会直接炸了锅。 “赶紧收拾吧,万一一会有人在外面排队怎么办?”我看她抱着我没有松手的意思,急忙催促。 露露轻叹一声,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姐夫,只要你想那个了,随时都可以找我。要不是现在大姨妈,我真的......恨不得吃了你。 我听了她这话就有些腿软,一个字都不敢接着往下说。匆匆忙忙的给她套上原来的外衣,然后两人做贼似得出了试衣间。 比较悲催的是,我们还是被别的试衣间门外排队的人看到了。 当时别人看我俩那个眼神,简直不要太火辣。 正当我要拉着露露急匆匆的出门时,露露停下脚步娇哼一声:“姐夫,人家的衣服还没付钱呢,你就不管了?” 我拍拍脑袋这 才想起付钱的事,于是急匆匆的拿起露露胳膊上的两套衣服跑回去付款。 之后露露就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挽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给她又买了一个漂亮的玉坠之后,两人都有些饿,准备去商城的美食街吃饭。 两人挑挑选选的来到一家意大利餐馆门前,露露在前面拉着我就要往里走。 但她刚走了两步便立刻掉头,拉着我就往外赶。 我说怎么了?不是你想吃意大利面么,为啥还没坐呢就要离开? 露露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她动了动嘴巴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等她拉着我来到意大利餐馆门外,我觉着有点不对劲,于是一把将她拉住认真问道: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那个,姐夫,我突然觉着吃意大利面恶心,好难闻的......” “别在我面前耍滑头,说实话!” “真的......” 我没理她,松开她的手直接往餐馆里走。既然她进去后不自然的出来,那原因就应该在餐馆里。 可还没等我走两步呢,露露就两只手抱住我的胳膊,用力的往外拽。 “姐夫姐夫!你别进去,我告诉你还不成吗?我姐在里面呢!” 我一听本能的吓了一跳,拉着她就想离开这里。 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和露露如果仅仅是吃个饭,再加上我给她送钱的缘故,苗夕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她又没看到我和露露在试衣间的事情。 我觉着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便立刻停下,再次要返回餐馆。 “姐夫你别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正好和你姐一起吃饭,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不是,姐在和别人吃饭呢!你就别进去了!”露露跺跺脚死活不放手,脸色眼见的焦急起来。 重点来了!苗夕在和人吃饭,露露这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个人。 我越想越觉着诡异,于是甩开露露小跑几步,直接就冲进了餐馆。 结果这么一看,只见苗夕正和一个男人坐在靠里面的桌子边谈笑风生,像是刚刚吃过午餐,正在喝咖啡。 而她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我特么的还认识,居然是苗夕的前秘书,外加貔貅王收买在苗夕身边的卧底——阿青! 我看到那一幕,当时脑子就嗡的一下,感觉像被人敲了闷棍。 苗夕这是疯了么?难道她失忆了,不记得阿青是什么人? 现在她和关丽丽的官司败掉,其中怕也有阿青的功劳,她不恨阿青?她那种性格居然能和阿青坐下来一起吃饭,还笑得像朵花? 娘希匹,我感觉自己又被绿了,这是要给我“做头发”的节奏么? “姐夫,咱们走吧。你就当没看见,我想我姐肯定和那个阿青有事,否则她绝对不会陪他的......”这时露露在我身边拽了拽我的袖子,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语气低声和我说话。 我是想走,我是想离开,我更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可只要是个带把的男人,就绝对不会把眼前的这一幕视而不见! 没回答露露,我直接大步流星的就像他们两人的餐桌走去。 还没等我走近餐桌呢,阿青先看到了我。他只是撇嘴笑笑,像是把发现我的消息告诉给了苗夕。 这时苗夕也转回头来,一惊之下,面色又变得十分复杂!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走到桌边,连“媳妇”两个字都没心情喊,直接瞪着苗夕质问。 苗夕咬着嘴唇看了看周围关注这里的客人,深吸口气说:“我和他吃个饭,你和露露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 “我先回去?你是不是疯了啊苗夕,这个人可是王志忠的走狗!他当初想对你做什么,难道你都忘了?还是说......你想跟他做点什么!” 我之前看到时还能控制住情绪,但真正和苗夕开始说话,并且还是在阿青的注视下,我发现自己就不能冷静了。 我知道自己说的话很重,可我正在气头上没法控制自己,只想问清楚眼下都是发生了什么。 “我和他做点什么?”苗夕重复一遍,脸色迅速生寒。她慢慢的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声说道:“李三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信......我实话告诉你,我还真准备和他做点什么!做点那些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 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 真的要和他做点什么...... 苗夕的最后两句话犹如两把利剑,直接就戳在了我的心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是亲骂是爱 苗夕霍然起身,脸色一片清冷。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可辩驳,气得身子发颤:“好,那你就做!” 狠狠的瞪了一眼阿青,我转身就走。 “姐夫,姐夫!” 露露急的想把我拉住,可我这时怒气正盛,哪里是她能拦住的? 一路疾行出了商城,等我走到马路边时才停下脚步。 这时露露也不劝了,只是安静的站在我身旁,时不时拿眼偷偷的看我。 “姐夫你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那脾气。她见阿青肯定有原因,只是当时......”露露小声的跟我说话,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挽住我手臂,似乎怕我动怒。 我长出一口气,反问她:“当时?你没听到她最后那句话?” “你那样子冲过去问,给谁也接受不了嘛,我都让你先跟我离开的......行了姐夫,咱们先回家吧,等晚上我姐回来问问她不就行了?” 露露一边劝,一边拦下一辆出租,直接就将我拖进了车里回家。 等到晚上八点左右,我和露露都吃了外卖,苗夕才施施然的回到家里。 她自打进门就没看我,像是把我当空气一样直接无视。等她换了鞋子,便和露露打招呼,然后直接上了二楼。 “姐夫,去吧,姐既然回来,那就没问题啦!”露露在一边捅了捅我的胳膊,看上去比我还积极。 可我总觉得就这样上去有些丢面子,便只是“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等了将近半小时,苗夕都没下楼来。倒是楼上的门关了又开,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我有些熬不住了,一方面对她见阿青的原因十分好奇,另一方面也觉着自己当时口气太冲,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所以我假装伸个懒腰,说自己困了,便在露露笑嘻嘻的眼神中上了二楼。 自己可真是个失败的表演者,脸露露都没骗过...... 来到二楼后我正准备敲苗夕的卧室门,可恰好听到卫生间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水声,大概是苗夕正在洗澡。 我直接进了她的卧室,也没开灯,就那么随意的往床上一躺开始等她。 女人在两方面属乌龟的,一个是化妆,另一个就是洗澡。 在我估摸着苗夕差不多搓掉三层皮的时,卧室房门终于响起。 苗夕关门很快,大概是不想让我进来,居然还反锁了门。她也没开灯,围着一个白浴巾便直奔床上过来。 “洗完了?” “啊!”我只是轻声问了一句,苗夕就像见了鬼似得尖叫起来,转身就要跑出卧室。 我看得好气又好笑,继续道:“怕什么呢?是我!” 这时苗夕停下脚步,疑惑的问了一句“三栓?” “嗯!看来媳妇你对我的声音还挺熟嘛。”我心里想着缓解一下两人的气氛,所以话里又带上了“媳妇”两个字。 谁想我话声刚落,苗夕口气立刻转冷,她还是不开灯,指着我就呵斥道:给我出去! “我找你谈点事。” “出去!” “能冷静点不?我都冷静下来了,你咋......” “出去!!” 我简直要无言了,心想你就这么难伺候?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竟然连着三声吼我。 我压着的那火气蹭酒蹿上来了,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抱着她就朝屁股打。 “你干什么!你个王八蛋快点松开我,出去啊!”苗夕挣扎的厉害,喊声也是超高音。 不过她被我反着搂住了腰,即便抓挠几下也是我的腿,没啥感觉。 “啪~”我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继续问:“还让不让我出去了?” “滚蛋!” “啪!啪!还不服气是吧?” “李三栓,你再敢动我,我和你拼了!”苗夕听起来像是哭了,那发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心想你爱哭哭吧,正好发泄你最近的郁气。 “啪!”我又是一巴掌打下去,这次力道又大了一分,我甚至都感觉到打得苗夕那里微微的颤动起来。 啧啧......手感真是不错,好像比露露的要圆许多。 “你一个男人打女人,你、你不要脸!”苗夕真的哭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那哭起来的呜呜声,像一个孩子。 其实我听到她这样哭,心中有点不忍。 但这样的情况不多遇,刚好逮住这次机会,我要好好的扭转一下她的脾气。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当狗待!说吧,还敢不敢吼我出去了?”我的手很无耻的放在她一瓣屁股上,只要她还敢跟我犟,我就继续。 “呜呜......你个坏人......你就是个坏人!”苗夕也不说赶我走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叨念我。 我双臂一振将她翻个个儿,直接面对面的抱在怀里。 接着窗外月光一看,苗夕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那脸上一片晶莹,不见半点干地。 抱着她走到床边,我也没把她放下,绷着脸说:“以后要是再吼我,就给你屁股上教育。还敢说要和那个阿青做点男女事,嫌我气不死是不是?” “那、那你好到哪去了......你去了就冲我吼,我让你先回家完了告诉你,你也不......不听,我、我......呜呜。”苗夕抽抽噎噎的把话说完,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冒,都把我的衣服湿了一大块。 她这话倒是没错,这也是我刚才决定主动上来找她的原因之一。 正在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打开,一片亮光射入,露露的脑袋伸了进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 “没事!” 我和苗夕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对视一眼,我憋着笑,她也止住了哭声。 “哦,没事就行。刚才在下面看电视呢,听到你们这里吵吵闹闹的。那什么,我先下去了啊,就不在这里被你们撒狗粮了!” 露露飞快的说完,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直接走人。 我这时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惹得怀中苗夕又开始掐我。 “还掐是吧?屁股又痒了?”我忍住笑,继续崩起来脸来问她。 苗夕一听,那只掐我的手果然停下不动,又抽噎两声才幽幽道:“放我下来,我、我要去洗脸。” “不让洗!” “人家脸脏着呢。” “我喜欢。” “你......”没等苗夕说完,我抱着她就躺在床上,一只胳膊紧紧的箍住她,生怕她挣脱。 “三栓,你、你要干什么?”苗夕有点紧张,两只手挡在胸前,两个膝盖也曲起来顶着我,似乎有点害怕和我贴着。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怕,我怕一旦和她近距离接触,身子起了反应,就该负距离运动了。 我说我什么也不干啊,搂着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非要找点名头做啥? “谁是你媳妇,我还没和你办证!”苗夕撇撇嘴,说的那个硬气,说完还拿小拳头砸了我一下。 我啧啧两声,说你这话就别提了,之前就说过。但你也说过,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后就嫁给我,所以呢,这叫情分已定,跑不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装什么傻?昨天谁在上楼前和我说的?要不要我捏起嗓子学学你当时那模样啊?” 我说完就咳嗽两声,学着她当时的表情声音开了个头。 可还没等我学完呢,这苗夕就受不了了,两只拳头犹如敲鼓一般在我怀里击来撞去。 她此时已经不哭,甚至脸上带了些羞意,夹杂着些许不忿,那些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让我看得有点痴。 甚至我觉着,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当她卸掉那些负担,卸掉那外表的高冷,这样的她就几近完美,让我能感受到来自她灵魂的共鸣。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苗夕见我沉默不语就嘀咕了一声,说完还拽着我的胳膊当枕头,直接躺了上去。 我没有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她,只是对她说:今天为什么找阿青,现在能跟我说了吧? “切~谁要告你。”苗夕撇撇嘴转个身,将那完美的背部曲线露在我面前。 看着她白皙滑嫩的双肩,我忍不住就凑上去,拦腰将她抱在怀里。 这次,没有距离,我贴着她,她也贴着我。我能从她后背感受到别样的温度,她也能从后背感受到我的心跳。 他身子只是僵了一下便渐渐放松,但呼吸依旧有些急促。 就这么抱了良久,她才稍稍挪动一下身子,将翘臀从我那剧烈反应的地方向外靠了靠。 “三栓,其实不是我找他,而是他主动找的我。” 苗夕终于出声,我听得一愣,“哦”了一声。 “今天上午我又去了一趟爸爸的公司,一来取停在那里的汽车和零碎东西,二来我想探探口风,看看咱们去实验室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可等我快办完事的时候,阿青给我来了电话,说有一些事想和我谈,是关于关丽丽的。” 苗夕轻声回忆,她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我当时觉得很诧异,心想他一个王志忠的马仔,怎么能和我谈关丽丽的事情。可他却对我说,他有百分百的把我搞倒关丽丽,让我报仇。但条件是......” 不等她说出来,我已经猜到了阿青的目的:“你那支液体?” 可苗夕却转过身来,认真的盯着我轻轻摇头说:“不,他不是要那支液体,他要一个消息!” 一个消息?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故事中的关键人物! 苗夕的回答出乎了我的预料。 在我看来,现在很多事情,几乎都是围绕着两支神秘液体发生的。 她居然说阿青只要一个消息?一个消息难道比液体还重要? 我的心莫名就被勾起来,急忙问她:“媳妇,快继续往下说。” “傻样!”苗夕娇媚的瞪我一眼,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那个关于我爷爷的?” 我说记着呢,那么玄乎的事情,我怎么能忘。 “玄乎?”苗夕听到这个词,似乎不太满意,“那你给我说说,我爷爷带着那截神秘的指头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我一听笑了,暗忖苗夕你这是考验我的记忆力呢,还是考验我当时有没有上心。 不过目的是哪个都无所谓,我李三栓也许见识差阅历少,可记忆力却是超于常人。 之前读初中和高一时,没有一个老师不夸的,很多东西只是看几遍便能牢记于心。若不是后来爹得了重病,老师所我肯定能考个不错的大学。 往事已矣,只是稍忆。这些想法瞬间从脑海里闪过,我想了想说道:“你说你爷爷回来之后总是焦虑不已,然后你爸有一次在你爷爷的书房里玩时,不小心把那截手指给翻出来了,你爸吓哭,你奶奶闻声赶到,这个秘密便就此在家中揭开。” “而后来你爷爷似乎对这个东西念念不忘,又找了一个人一起返回罗布泊去他探秘解疑,但这一去就杳无音讯。而陪他去的那个人,回来之后没几天也消失了。对不对?” 我相信自己绝对没记错,甚至是原话照搬。 苗夕听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再说了,关于媳妇的,每一件事我都的记牢才行!” 我说完还挤眉弄眼,故意摆出一副夸张的得意样儿。 “看你那德性!”苗夕一看就笑了,悦耳的笑声犹如铃铛,让人心中轻松。 看着她娇笑不已的样子,我心说你要是一直这么开心该多好...... “咳咳,说正事。”苗夕收住笑声,下意识的将一条腿搭在我腰上,继续道:这件事就是阿青想要知道的,说的更准确一些,阿青想要问我那个和爷爷一起返回罗布泊,却又失踪了的人是谁! 我听完一愣,心想他怎么会问这个?难道这小子,或者他背后的王志忠想要追根溯源不成? 可这也不对啊,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苗家的这段秘闻? 我想到便问:“媳妇,阿青怎么知道你爷爷和别人返回罗布泊的事情?这种事,不是只有你家人知道吗?” 苗夕撇撇嘴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头说:“刚才还自夸聪明来着,结果现在就傻了!爷爷失踪,难道我家人不去找么?我家人肯定要托关系找朋友去到处打听,那个时候通讯交通可不发达,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呢....” 对了! 苗夕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瞬间让我想起一些别的事情。 在苗夕法院败了官司的那一天,龙司空曾接我们到他老爹的住处去,老爷子在最后分别前也曾告诉我类似的话。 只不过当时在寻找苗夕爷爷的事情上,龙家似乎出力不多,反让两家结怨。 这样一来,苗夕的话就与龙老爷子的话吻合了! 而由此可知,当时情急之下,苗夕全家只怕没少托人找人,所以这消息被有心人记着,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阿青是代表貔貅王王志忠这么来问,我不得不说他们可真是下功夫,把这么老掉牙的事情都问了出来! “想通了?”苗夕刚才所完后没有继续,像是故意留给我时间思考。 我用力的点点头,在明白之后,心中又隐隐有一种豁然贯通的感觉,可在这感觉的要命位置上,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膜卡着,让我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会把整件事想通透。 苗夕抿嘴笑笑,那只搭在我腰间的腿又像里靠了靠。 “想通就好。其实我也知道阿青是王志忠派来的,他们这只怕是求果不得,要倒推其因,想要找出这两支神秘液体的来源往事。” 我接过她的话继续:“那么,阿青的意思,不不......貔貅王的意思是,只要你能说出那个和你爷爷一起返回罗布泊的人,他就帮你搞定关丽丽?” “对,就是这样!” 我一听兴奋了,心想这事对我们没什么损失啊。我们只是说出一个人名而已,他貔貅王想要找那个人,就随便他去找好了,我们这是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我有些着急的催促道:“那你答应他吧,我觉得这事划得来!” 可谁想我这话说完,苗夕却撅起嘴皱着眉,哼哼道:“我也想说,但、但我早就忘了那人的名字......” “媳妇你是猪啊!这么重要的人名你都能忘?” 我简直不敢相信了,她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会遗漏了关键的细节。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就朝她屁股上来了一下! 可这次一打, 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之前打她屁股时,她是围着浴巾的,那浴巾宽大,从胸口上面一直垂落到膝盖。所以之前打她,好歹她屁股上还有一层遮掩的浴巾。 但这一巴掌,我却感觉到无比滑腻,那种触觉,似乎是直接打到了肉上! “难道......”我心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拍上去的手忍不住又摸了摸捏了捏,然后嗓子里“咕咚”一声,整个人立刻就燥热难当! 苗夕因为把一条腿搭在我腰间的缘故,并且还上挪了两次,她竟然不知不觉间把那浴巾滑落了! 也就是说,我这一次打到的可不是浴巾,而是她那婴儿般的肌肤! “摸够了么?还不松手?”就在我呼吸都急促起来时,苗夕幽幽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犹如当头冷水,我瞬间从激动中冷却下来。 “咳咳,媳妇,那个......就这样吧,你继续说哈。”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才更进一步,怎么能随便松手? 人都说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隔层纱。这老话也适用在男女那点事上,男人一定要主动、要厚着脸皮才行! 君不见,多少清纯男子和心上人花前月下,可就是厚不起脸皮,结果让心上人成了他人妇? 我才不要那种悲剧...... “放开你的手,要不我不说了。你都摸了好久,难道就没个够?” 眼看着苗夕紧咬红唇,又有甩冷脸的迹象,我只好悻悻的将手收回来,顺便帮她把滑落到腰间的浴巾重新搭好。 “这还差不多。也不知道你急什么,等结了婚,我迟早......” 苗夕说到这里不说话了,可那话中的意思却是嫌我猴急。 “好了,媳妇咱们不闹了,继续正事。你刚才说你把那个和你爷爷一起去罗布泊的人名字给忘了,那还记得其他什么相关信息么?比如......他家在哪里住,比如他有什么面貌特征,再比如他有几个孩之类的。” 我努力给苗夕提供思路,可等我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苗夕却不停摇头。 她幽幽的告诉我:爸爸告诉我的信息没那么详细,而且即便说了什么,我也都忘了。 我一听差点又忍不住给她一巴掌,顿时觉得这事没戏。 如果貔貅王那边这次也得不到满意答复,搞不好要和我们来硬的和阴的。 毕竟,人家现在的实力比我和苗夕大的不要太多! “不过......”就在这时,苗夕又来了个大喘气。 “不过什么?快点说,吊死人胃口了!” 苗夕眨眨眼说:“不过我好像记得,我爸有一本日记,好像在......别墅里放着。” 我听得一愣,反问道:“士尊别墅?” “你怎么知道?”苗夕像是被说中了,也感到吃惊。 我说你忘了我和你说的那些事了?就是那一次我想去找司空哥,却被门卫为难,结果正好关丽丽路过,把我带到她别墅里去的事情。 苗夕听了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这一阵子事情太多,我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不过很快她就变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娇嗔道:“那时候没心情跟你算账,现在想起来我就觉得气。你说,你和关丽丽到底发生了那个没!” “真没有媳妇,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我一看她这样子急忙回答。可说完这话,我就想起来和露露一个被窝的事情,还有那更衣室里旖旎的一幕。那么,我这人品......咳咳! 可苗夕不依不饶:“哼,我不相信,你必须想出一个让我相信的法子!” 法子?让我想一个证明自己是处男的法子? 我在如梦上班时倒是听过一个,比如在男人睡觉时往脚底板抹牙膏,还要水晶的那种,等他醒来后看他的内裤有没有异样便知道了。 可这法子终究不靠谱,最靠谱的么...... 苗夕骑跨在我身上,两条洁白修长的大腿分在两侧,那浴袍虽长,可终究不能完全遮掩其曼妙的身材与那饱满峰峦...... 我猛的起身,一把将苗夕楼在怀中,一只手顺着浴巾的缝隙就伸了进去。 “你、你要干什么?” “这就是我证明自己没和别人做过的法子啊,媳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叫声“老公”听 “三、三栓,不行,不能动那里,松开啊!” 苗夕的身子一颤,立刻滚烫起来。随着我手上的动作,她根本来不及挣扎就变成了一滩软泥。 我此时那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 我憋了那么久,我只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彻底的征服,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现在机会临近,我若再迟迟疑疑拖泥带水,谁知道下一次将是何时? “媳妇,给了我吧,我忍不住了,真的!” 苗夕的身子像是触电,一颤一颤的动着,她虽然在推我,可胳膊上并没有多少力气。 “三栓,我求求你了,等以后行吗,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什么都依你。我现在真的不能啊......” 她咬着红唇一把搂住我,轻声的向我求饶,可身子却好像在迎合我一般,越贴越紧。 我有点郁闷,一边手上用力,一边问她:为什么不能? “因为、因为我爸才刚去世,我还在热孝......” 艾玛!苗夕这句话就一道闪电,轰的就把我炸懵了! 她说的确实没错,别说什么手小三年,现在连三七都还没过,可不是热孝么! 这样的话,热孝期间和我做那羞羞事,确实有违常理。如果我早点想起这一茬,我也不会这么莽撞了。 可现在箭在弦上忍的难受,我就这么放过她么? 脑子飞转,我想了想说:“媳妇,不行那我就等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苗夕感觉到我手停下来,急促的喘息两声:“你说吧,只要不是那个,我、我都能答应。” “我喊你这么久媳妇了,你是不是也该喊我老公了?”我把自己想到的要求直接抛出,便立刻盯着她的脸,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苗夕有些小吃惊,脸色迅速的红起来,咬着唇嘤咛一声就往我怀里钻。 我说你喊呗,我这可是把要求降了又降,不能再降。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可真忍不住了。 “坏蛋!大坏蛋,死坏蛋......老公!” 苗夕娇骂两句,最终还是喊了一声,然后害羞的不得了,居然直接从我怀里逃走,钻到一旁的被子里蒙上了脸。 我听得心花怒放,这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喊,况且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所喜欢、所爱的超级大美女,我怎么能不高兴? “媳妇,再喊一声,刚才没听过瘾!”我趴在被子旁,很无耻的要求着。 “不喊!” “那打屁股了!” “老公。” “再来!” ...... 两人逗了许久,直到苗夕忍无可忍,掀开被子将我的脑袋包了进去,一场声与色的肉搏之后,才彻底停歇。 “呼~”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一拳可以砸死一头牛。 而我身边躺着的苗夕则是侧身抱着我,什么也不说。 “媳妇,咱还是言归正传,你能不能确定你爸那个日记本在别墅里,另外本子上会不会记录曾经和你爷爷一起去罗布泊的人名。” 苗夕一听抬起头来,盯着我像是想了想才说:“日记本肯定在那,我记得很清楚,他写完之后总爱把日记本塞进书柜最右上角的一摞书里。但是那日记中是否提到那个人名,我拿不定主意。” 好吧,苗夕这么说,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把苗立亨生前的日记本取到手里了。 可怎么取? 我们没法光明正大的进那别墅,毕竟那里已经被法院判给了关丽丽母女。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偷了...... “媳妇你确定他们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后,会出手帮你么?” 拿到日记本的方法先放在一边,我又抛出一个重要的问题,想看看她是怎么和阿青谈的。 苗夕这次回答的很快,直接说道:“阿青倒是说了,如果我答应他,他们就会先行动用一些社会上的办法来收拾关丽丽。然后等咱们给了名字,他们会彻底把关丽丽搞臭,甚至......” “甚至什么?” 我一听他提到“社会办法”就有些紧张,像貔貅王那些人都是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说不准他们的做事会惹出麻烦。 毕竟,关丽丽身后还站着一个徐正国! 苗夕柳眉微蹙,脸色有些紧张:“甚至他们说,如果我愿意,他们可以制造一些假象,让关丽丽直接从江都市人间蒸发。” 人间蒸发! 莫不是貔貅王要把关丽丽埋进他那夜宴顶层的田里?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我心脏就狂跳几下,也跟着紧张。 我琢磨了一下说:媳妇你报仇归报仇,可不能真搞出人命,否则到时候把你牵连进去,我会受不了的。 苗夕听话的点点头说:“嗯,其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把爸爸留下的都拿回来,然后让关丽丽那个婊子彻底臭名远扬就行!” 至于具体的细节阿青并没有告诉苗夕,看起来他们在等苗夕的答复。 两人又商量一阵,便 决定明天给阿青回话,然后我和她去士尊别墅区踩踩点,想办法把苗立亨的日记拿到手。 两人聊完正好子夜,我也懒得回自己卧室,便抱着苗夕一夜安眠。 等第二天醒来,苗夕已然不见,应该是按照计划去和阿青碰头,一边敲定合作的事宜,一边确定对方动手的细节。 当然,貔貅王那边会怎样对付关丽丽,人家不一定会告诉我们。但与貔貅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和苗夕能在谈判中多掌握一些东西,是肯定有用的。 看看时间才八点半,我便准备出去吃早饭。 在路过露露的卧室时,我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见她还在抱着一个大熊布偶熟睡。 一个人溜达出小区,又到旁边的餐点叫了碗豆腐脑和三根油条,吃得正美呢就听到手机响起。 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但却是江都本地的。 “喂,您哪位?”我急忙三两口将嘴里的油条咽下,对着手机问道。 “三栓哥,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过是瓶子的声音无疑。 我说你怎么换号了?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她说之前那个手机被阿火拿着和我联系,两人飞奔离开的时候也忘了要,现在就更不好去拿了,所以办了新号。 她这一说,瞬间将我拉回到那一段记忆里:当时王志忠拿着我的手机给苗夕发短信,说计划暴露了,想要诈出点有用的消息来。可苗夕那时很机智的回复,让貔貅王差点没气吐血,一怒之下把我和安然赶走了...... 我轻叹一声有些唏嘘,这才说道:“好的,我把你现在这个号码存起来,以后就知道是你了。哎对了?你打电话什么事?” “我......没事,没事的三栓哥,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瓶子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我一听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我起身付钱,走出餐点小店,皱眉问她:“到底什么事,别骗我,咱俩也算是生死与共了一回,就这么不相信我?” 瓶子一听,有些激动的说:“我没骗你啊三栓哥,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就是我现在没法去如梦上班了,你能不能先借给我点钱。当然,我一定会还的!” 说半天还是有事,不过这借钱么倒不是什么大事。 我问她借多少,她说五万以内三万以上,她想自己做个小生意试试。 我告诉她没问题,让她等下把卡号发给我,直接转账就行。 不过我旋即想起来刚才她说过的一句话,什么叫“没法去如梦上班”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问她:“瓶子,如梦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毛子哥挺照顾你的,咋就不能上班了?” “嗯.....三栓哥你就别问了。我还有点事,等下给你发卡号啊,谢谢你帮我!”瓶子似乎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急匆匆的就挂断电话。 我拿着手机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好好的就不让瓶子去上班了呢? 这边正琢磨呢,瓶子就给我发来账号信息,我当即给她转账,她回了句“谢谢”便又没了音讯。 我觉着事情有点古怪,所以给毛子哥打过去电话想问一问,可谁知他的手机显示关机状态,根本打不通。 “肯定在睡觉呢!”我拍拍脑袋,想起自己在如梦的那段日子,都是半夜才睡,近中午才醒,在那里上班的人基本都会在睡觉时把手机关机,以免打扰。 拿着手机站在马路边琢磨一阵,心想反正没事,苗夕那边还不知道几点才能有消息。 自己倒不如去一趟如梦娱乐城,直接找老板宝妮姐问问,看看能不能帮瓶子恢复了工作。 当然,宝妮是正常作息,又是如梦出了名的“全勤”老板,没事时绝对在办公室。 伸手打车直奔那边,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如梦楼前。 这时除了打扫的阿姨和一两个保安根本没什么人,因为我以前在这里上班,所以保安只是看我一眼便没有阻拦。 直上三楼,我走到宝妮的办公室门口,稍稍琢磨一下等下该怎么开口,就准备敲门。 可正在我想敲门的那一瞬,一阵让人心跳加速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嗯......约翰你真棒!......别停!快,再快点......我要来了,要来了,要......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宝妮的劝告 约翰? 约翰和宝妮?这怎么可能! 唯一一次见到约翰是在司空哥那场派对上,之后就再没有见过。 而我对约翰的认知,也仅限于他在那场比赛上的恶劣手段,以及我假死在地下室时他和徐强的那一段对话。 时隔这么久,他居然再次出现了,而且还出现在宝妮的办公室里! 并且听上去,他正在和宝妮进行一场......负距离的“肉搏战”! “约翰,真是太舒服了,谢谢你!”宝妮的声音再次从办公室里传来,那种奇特的音调,让人很容易就联想起某些旖旎画面。 “这没什么,能为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这种虚伪的绅士腔调,让我一听就再次确定了此人是约翰无疑。 不过我现在真想吐,这特么的也太恶心人了。两人干柴烈火撞在一起,做也就做了,一个要真诚感谢,一个却无比谦虚。 想着两人赤裸相对却绅士淑女的样子,那画风就无比讽刺。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宝妮居然是这样的女人呢?”我腹诽一句转身就走,已经没什么兴趣来问她瓶子的事儿了。 可我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响起了开门声,这一对狗男女的道别声清晰入耳。 “阿山?” 宝妮似乎有些意外的喊了一声。 我叹口气转身,只见约翰穿着得体的西装,正背着双手站在那儿看我。 并且还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而他身后的宝妮,竟然也是长裙在身,除了一头细汗和潮红的面庞,根本看不出像刚进行过那种运动。 “阿山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么?”宝妮见我只看不答,又追问了一声,脸上洋溢起自然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中加混血女可真他娘的美。 尤其是她笑起来时,那种异域的风味便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见者动心。 我又看了一眼没开口的约翰,心想既然她都看到我了,为了瓶子,我不妨忍住那种恶心来问问她具体情况。 于是我点点头说:“是的老板,我确实有事。” 宝妮漂亮的眉毛轻轻挑了挑,嘴角的弧线向上扬起:“老板?呵,我可不是你的老板了阿山,你现在是自由人。不过请你稍等,我要送一下这位朋友。” “宝妮,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约翰微笑着抱着宝妮,来了一个标准的贴面礼,然后大步离开,看都没看我。 这时宝妮侧身让开门口,白皙的手臂向办公司里一伸,笑着说:“进来吧,傻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三两步走进办公室,只见这里的摆设一切未变。并且很重要的是,这里显得很整洁,并不像那女办完事该有的狼藉。 奇怪了,难道我刚才幻听了?还是说这两个人用了某种特殊的姿势,竟然一点都不借助桌椅沙发之类的地方? 宝妮那清脆的高跟鞋声被她踩出了特殊的韵律,她绕过我身边,直接来到老板桌前面,抱起双臂靠在上面看着我。 “阿山,你可是不告而别啊!上次在地宫里你昏过去,我赶回来时你人已经离开,我都没来得及看看你。” 我心想又不是自己死了,“看看我”做什么,难道要遗体告别么? 但我没想到她的开场白就是这句话,这一下让我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个去地宫的特殊客户、和苗夕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沈梦。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耸耸肩笑道:“谢谢宝妮姐的关心,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可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晕过去的。据我所知你的身体很强壮,否则在派对那一次也不可能有那么出彩的表现。并且你平时在这里上班也不是很忙,不可能累到。综上所述,你的晕倒是另外的原因!” 宝妮笑着将这段话说完,她可能说者无意,但我听者有心,进毫无理由的觉着她话里有话,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么晕过去了。事后连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低血糖呢。”我也懒得管她到底有什么意图,直接耍赖装傻就可以。 但宝妮有些穷追不舍,她走上前两步,在那一对36d离我仅有一拳之遥时停下脚步,伸手替我整了整衣领。 “阿山,我可听光头强说,你好像觉着头上被人扎了对吗?” 咄咄逼人,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不仅言语上步步紧逼的追问,而是身体也离我如此之近,像是在对我发动双重攻击一般。 “呃......宝妮姐,我不想说可以吗,秘密。”我将耍赖精神进行到底,我就不相信了,你对一个彻底装疯卖傻的人能问出个长短来。 可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她不啃声了,只是用一种魅惑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再次向前一步! 这一次,两人之间可不是一拳的距离了,而是她那里紧紧的顶着我! 真特么的......好吧,确实感觉很爽,但你这样对我没用好不好? 我咽了口口水 ,说宝妮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来就追着我刨根问底的,问不出还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啊? 谁想我话声刚落,宝妮就退了回去,然后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个花枝乱颤,颤的直晃我眼睛。 “哎,阿山啊,有没人和你说过,你变了很多?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好像不是这样的,那时你蛮羞涩,时不时就脸红。还总是偷偷看我的胸!” 宝妮挺了挺身子,夸张的让那峰峦再次抢镜,然后继续说:“但现在呢,你已经不再羞涩,敢大大方方的看我,还调侃我呢。你自信了很多哦!” 她笑着说完便转回座椅,看到我张张却无话可说的样子,又笑了起来。 我摸摸鼻子,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变了? 最开始的时候露露说过,然后苗夕也多次提起,现在连宝妮也这么说,看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 不过变就变吧,于我而言,做人的底线和原则不变就行。 这时宝妮终于正常了一些,问我道:“说吧,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嗯,宝妮姐,我想问问瓶子是什么原因不能来上班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作为一个朋友,好奇的问一下。” 我说话时特意在“不能”上加强了语气,点出瓶子是被动的因素。 宝妮像是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摇头笑起来。 我说宝妮姐你笑啥呢,是不是我问的太唐突了,还请你别介意。 “不是介意的问题......阿山,你跟瓶子很熟吗?”宝妮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我一句。 “还行吧,说不上熟不熟的,有一点交情。” “哦,那我多说一句,希望你听了不要不开心。”宝妮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看,手上用力,那老板椅便转向她后背的窗户方向。 等她背对着我,面对窗户时她才开口:“这个女孩呢,在我看来有点心机深沉,很不简单。所以是我亲口告诉毛子,让她别来上班的!” 心机深沉!很不简单? 我了个去,这样的评语用到瓶子身上,真的合适吗? 不过我转念一想,宝妮能稳坐如梦娱乐城的老板,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这话说出来未必无因。 所以我追问她:宝妮姐你为啥这样说呢,能告诉我原因吗? “阿山,这我就要说声对不起了,事涉一些个人的隐私,我不能直言。并且呢,我也忠告你一句,最好离她远点。话我是说给你听了,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宝妮的声音无波无澜,但听在我耳中却犹如惊雷! 她不仅对瓶子贬低,而且还发出了劝告,让我远离瓶子!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可该死的是,宝妮不愿意说出其中的原因,这让我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相当难受。 我站在老板桌前想了又想,几次都要再追问一下,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等到最后,我只好放弃了打探更多消息的念头,对宝妮说:那谢谢宝妮姐,我先离开了。祝您生意兴隆! “这就急着走了么?”宝妮听到我告别的话,突然转过老板椅来,很平静的看着我。 我心想不走干什么,在这里闻你和约翰那啥的气味么?于是我点点头,说了声“是”。 可宝妮没有任何表示,既不和我道别,也不和我继续说什么,她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我,像是石化定身了。 我有些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所以问她:“宝妮姐你还有别的事?” 我这么说,宝妮还是不为所动,但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开始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揉着头部,像是在思考什么,想得有些头疼。 就这样又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宝妮突然睁眼,抿嘴笑了起来。 说实话,她这突然一笑笑的我有些发毛,甚至都觉得她可能有精神病或者人格分裂症,有一种转身就离开的冲动。 但就在这时,她悠悠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再按摩一次,就像你第一次给我按摩那样,然后......我会送你一样礼物!” 按摩?礼物?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秘礼物现身! 宝妮的要求很突兀,甚至有些荒诞。 当初为了进地宫,我曾跟着培训的大姐苦学了几天。 但我只学了皮毛,甚至连皮毛都不算,根本拿不上台面。 而宝妮应该对此清楚的很,这不由让我怀疑,她会不会是打着“按摩”的幌子,想和我......就如她和约翰那样发生点什么? 一想起到这里,我心中就泛起一种要“上公交车”的感觉,直接摇头说:宝妮姐,我不想给你按摩。 “为什么?” 我心想还是直说吧,早点说完早点脱身走人。 于是我耸耸肩道:刚才我在门外都听到了,你和约翰两人......宝妮姐,我不喜欢尝试别人用过的东西,尤其还是刚刚用过!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没说,那就是我还给苗夕留着第一次呢。不过这话绝对不能告诉她,免得被笑话。 “你是说我和约翰......发生关系了?”宝妮睁大了眼睛,看上去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我心想你都这么直接了,我也不需要避讳:“难道刚才你们没有吗?那动静实在太那个,很容易分辨。” 宝妮一听,噗嗤就笑了,笑得前仰后伏。 等她终于停下笑声时,她才半转过身子,将后脖颈的衣领放下让我看。 我一眼看去,便看到那里有一大片淤青和红色的痕迹,还有一些散不开的黑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过一样。 “阿山,我只是颈椎不舒服,让约翰帮忙放血而已,你想到哪里了?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一些针眼?” 她边说边摸,给我指出那些放血的地方,甚至还从老板桌下踢出一个垃圾桶,里面有一些放血用过的酒精棉和一次性器具。 我一看傻眼了,心说这可真他娘的出了糗! 刚才我那样说她却自诩清高,结果现实太打脸了! “咳咳,宝妮姐对不起啊,主要是你刚才那声音......” 我耳朵都热了,也不知道脸是不是有些红。顺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希望借此缓解尴尬。 可宝妮像是毫不在意,她放好衣领后沉默了几秒,小声道:“其实你也不是完全猜错,我这个人呢,一旦受到些强烈的刺激,就会产生那种感觉,所以发出的声音......你懂吗?” 我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是说在被放血治疗的时候产生了那种极限感? 这也太奇葩了吧!那要是有个男人和她那什么,岂不是要嗯嗯连连? 我摸摸鼻子,点点头说“懂了”,不过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两人都有些尴尬,等了一阵宝妮才说:“阿山,你虽然有些东西变了,但你有些东西确实没变。你这直性子,以后可是要吃亏呢。” 她说完就起身绕到我面前,用一种古怪的眼光打量着我说:现在你能给我按摩了吧? 我叹口气,已经有些意动。但想了想还是问道:宝妮姐,你应该知道约翰当初给咱们下绊子的事情吧,你怎么看起来和他挺熟的,还...... 没等我说完,宝妮就轻轻摇头:开门做生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看到他和我似乎挺好的,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到底在想什么?这其中有一些事我不方便告诉你,但你也要记一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 我有些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她并不点透,我也不好多问。毕竟我和约翰现在没有冲突,没必要操心那么多。 “那行吧,我给你按摩,不过你说要给我惊喜的礼物?先给我看看呗!” 我没再纠结按摩的事,现在转而对她承诺的礼物有些感兴趣。 “不行,要是你给你看了,那还叫惊喜?来吧,别耽误时间了!”宝妮姐拒绝了我的要求,转身将老板桌上的东西都向里一推,然后就那么施施然的坐在上面,开始宽衣解带...... “记住,等下按摩的时候要凭感觉,好好体会!” 她一边说一边当着我面脱,丝毫没有任何羞涩。 我看傻眼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礼物,外面的包装盒在被层层剥开,那些最美好的正在展现出来。 宝妮是小麦肤色,身上没有丝毫赘肉,她的身材紧致而匀称,看上去没少锻炼。 尤其是小腹上那几块不太显眼的肌肉和马甲线,这更让她添加了一丝狂野的味道。 真他娘的漂亮,我瞬间就产生了一种冲上去摸一摸的冲动! 直到她脱得剩下一条浅白色的小内内时,她才回头朝我妩媚一笑,就那么趴在了老板桌上。 双腿修长,腰身玲珑,那她压在身下又鼓出来的波涛...... 我深吸一口气借以缓解情绪,两只手情不自禁的就按在她肩头上方,顺着她滑腻的肌肤就轻柔慢捏起来。 宝妮似乎很享受,不时发出享受的哼声。特别在我按到她腰间那两个小小的背酒窝时,宝妮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被电了一样。 “阿、阿山......不要揉那里,换个地方。”宝妮娇喘一声 ,反过手来护住那两个背酒窝,不让我揉。 可我看着她现在样子来了恶趣心,拨开她的手掌就继续按。 这一按不要紧,宝妮竟然颤的越来越厉害,那原本呈小麦的肤色迅速转红! 只是短短数秒,她就像从热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又红又烫。而且她的哼声也越来越急促,比刚才我在门外听到时还要夸张! 难不成她这是要攀登极限的表现? 就在我又按了三五下后,宝妮突然全身绷紧、双脚内扣,然后高昂的叫出声来! 我没敢再动,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加混血美女陷入了某种状态,然后一滩水渍意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腿缝冲流了出来! 我了个去,她还真的那啥了...... 可就在我正看得大开眼界时,我按在她腰上的十根手指突然麻了一下! 那感觉酥酥痒痒的,像是被微弱的电流不停的击打! 而与此同时,我脑子里像是什么东西轻轻炸开,然后它炸裂后的东西化成千丝万缕,开始随着血液流向我的四肢百骸! 血液在加速!心脏在狂跳!那种打架时才会出现的无敌感瞬间涌现! 但与之前几次打架时不同的是,这些突然出现在体内的东西,竟猛的向我双手聚集过来,然后又透过指尖涌了出去! “啊!来了!” 宝妮突然尖叫,声音无比高亢,她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骤然背弓,那模样就像在做某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 最抽象的是,更多的水渍不停喷出,偌大的老板桌上顿时一片汪洋! ...... 我懵了! 彻底的懵了! 但就在我震惊于眼前的一切时,我的十指突然牢牢吸附在宝妮的那一对背部酒窝上,然后一股说不清的东西顺着我的指尖逆流而上,竟然又重新融入我的血液,开始在全身疯狂流动,最后归于脑中! “呃......” 爽!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爽! 我感觉自己在那一瞬竟强了几分!这种强无法用言语描绘,那纯纯粹粹是一种来自体内的直觉! 就好比原来我可以一拳断石,而现在,我绝对能一拳将石头打成卤粉!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我和宝妮谁都没动,只是在那里各自享受着刚才极致后的余味。 直到宝妮满脸羞红的偷偷看了我一眼时,我才动了动。 “阿山,你......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这么享受过,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扒光摁在地上,和你疯狂一次.......”宝妮断断续续的说着,两手撑着桌面想要爬起来。 但桌面上到处都是她流出的水渍,她手一打滑,“哎呀”一声又重新跌落回去。 “抱、抱我起来,把我放到沙发上,让我休息一下。”宝妮软语相求,这时还有如梦的老板样儿? 她现在更像是一个刚刚被男人宠爱过、满意到再不能满意的小女人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将她抱起,等把她放到沙发上时,我才抬起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观察着。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神奇,并且完全无法解释。我不由暗忖:这是不是那半支神秘液体的功劳? 恐怕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解释的通! 可具体这液体如何使我产生了这种变化,我无从得知,也没有人知道,怕是你有苗夕那个去世的老爹才知道! “看起来......你真的感觉到了。” 宝妮悠然出声,我愣了一下,立刻转头盯着她问:“宝妮姐,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你感觉到就好,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其它任何事我都不能给你解释,希望你牢记这一点。还有,刚才我让你细心感觉,而不是用眼去看。我没有骗你吧?” 宝妮轻穿着说完就想坐起来,可她看上去根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宝妮姐,你到底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 没等我说完,宝妮便摇头示意我不要继续问下去,“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去我办工作左下角的抽屉看下,那里有个盒子,盒子里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但是阿山,你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这是搞什么? 宝妮显然对我刚才那些奇特的事知道些什么,可却不告诉我! 我一头雾水的起身,走过去将抽屉打开。便看到里面放着一个手机大小的纸盒子。 “这个?” “对!打开吧!拿到这个礼物你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也不要试图找我。”宝妮的口气波澜不惊,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别回如梦?别再找她?为什么? 我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浓,但手上却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盒。 就在盒子打开的那一刹,我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送我这个礼物!?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印章与羊皮图 “咔、咔、咔......” 偌大的客厅里,石英钟秒针的转动声清晰可闻。 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盯着纸盒里宝妮送我的礼物,喘息有些粗重。 此时我已经离开如梦有一个小时左右,但我的心跳,依旧如战鼓狂擂。 纸盒里铺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绸缎,在金黄色绸缎中,安静的躺着一枚印章。 它是纯木制作,表面泛白,只有指头般大小。 最重要的,它和躺在盒子边另一枚从实验室得到的骨制印章竟完全一样! 它们唯一的区别,便是印章底部那随机的纹路。 如果不是材质和纹路,我甚至会认为宝妮是从我这里偷去了骨制印章,再送还给我...... 一枚木制,一枚骨制。 当它们同时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除了震惊,便是疑惑万分! 为什么宝妮会有这样的印章?为什么她无缘无故的送给我还不许多问? 为什么两枚印章竟有如孪生姐妹般相似?难道这是一个系列的东西? 我现在有点庆幸当时关丽丽将这枚印章弃之如履,也同样庆幸自己好奇的将这玩意儿装入口袋。 但它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它为什么会和那张藏在椅子里的老羊皮同时出现...... 老羊皮?老羊皮! 老羊皮上的地图! 那一瞬我心脏漏跳了一片,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那份老羊皮地图上缺了六个部分,如果把这印章蘸了印泥盖上去的话...... 一想到这里我坐不住了,掏出手机就给苗夕打过去。我想问问她把老羊皮地图放在什么地方,拿出来印证一下我的猜测。 可让人郁闷的是,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搞鸡毛啊!” “三栓,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就在我郁闷的嘀咕时,苗夕先开门进来。 她一手拿着手机,准备低头换鞋。 “媳妇!你终于回来了!”我兴奋的冲过去,不等她换鞋就一把将她抱起,直接来到了沙发上。 苗夕的脸迅速红起来,她捶我一下着急道:你这么猴急要干什么?露露应该还在家呢吧?她看见多不好! 难道我眼里只有那方面么?这标签贴的可真让人无语。 没等她继续问,我迅速开口道:“媳妇,你把那份羊皮地图放哪儿了?快拿出来,我有了大发现!” “大发现?我怎么觉着你神经兮兮的......哎?不对,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儿,而且这香水......”苗夕正笑着骂我,可骂道半途就趴到我肩膀上闻,像条小狗一样不停的嗅来嗅去。 我一想坏了,肯定是在如梦给宝妮按摩,然后又抱着她去沙发上时给熏的! 以苗夕对这方面的敏感,搞不好要再出现冷战! 想到苗夕生气时那清冷的模样,我急忙说:“媳妇这确实是女人的香水味。不过你别乱想,这是宝妮的,我上午去了趟如梦,估计被她身上的味道给熏染了。现在先说重要的,老羊皮地图你放哪儿了?” “宝妮?”苗夕根本不关心我最后那个问题,反而皱着眉看向我,似乎在等我解释。 “你去找她干嘛?是不是觉着在家不自在,想要回去上班见别的人女?” 苗夕又追问一句,说完就要挣扎着从我怀里跳下来。 我急忙将她搂紧,然后将上午与瓶子和宝妮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那段旖旎的按摩时光被我彻底删去,只说在最后宝妮送了我一个礼物。 没等她问,我说完后便直接把两枚印章从桌子上拿起,塞进了苗夕怀中。 “这个就是她送你的......”苗夕将两枚拿在手里仔细观察,很快她也愣住了,然后急匆匆的转过身,将老羊皮从衣服里取了出来! 苗夕的反应很快,她直接想到了我曾猜到的事情。 不够,我看着她那取老羊皮的动作就不由想笑,心想你干嘛把这东西藏在那罩子里,难道不难受么? 可就在我腹诽不已时,苗夕突然惊呼一声:“三栓你看!这枚是在我爸实验室发现的那个吧,它和......它和第一个空缺处的线路吻合!” 我一听就身子一震,将骨制印章从她手里取过来,然后比照着巴掌大的羊皮地图仔细观察。 只是看了几眼,还真发现两者的纹路竟完全匹配! 猜对了,印章和老羊皮是一套玩意儿! 这时我火急火燎的将另一枚木制印章抢到手,在苗夕的抱怨声中比照着老羊皮上的另外五个空缺,挨个看纹路。 结果这枚也对应了,它底端的纹路和第三个空缺处完美衔接! “我艹......” “这、这也......” 当两枚印章纹路分别和老羊皮上的地图缺口吻合了时,我和苗夕对视着,都有点傻眼了。 旋即一股狂喜从心中涌出,我抱着苗夕就狠狠的吻了她一口,以发泄我心中的情绪。 让人没想到的是,苗夕竟然也反过来抱着我,直接用那温软的红唇封在我嘴上,那灵巧香滑的小舌头调皮的在我嘴里打转。 “嗯......”良久,苗夕才轻哼一声收回了她的吻,“你坏死了!” “是你主动吻我的好不好,这也能赖我头上么?”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跟她打趣。 苗夕翻个白眼,却笑着撇撇嘴,重新将两枚印章和老羊皮图拿在手中看。 “媳妇,这玩意儿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而且我敢肯定还有另外四枚印章的存在。如果咱们把印章收集齐了,这份羊皮地图也就完整了,那咱们是不是就能找出羊皮图实际地理位置的所在,然后找个那个画叉的地方?” 苗夕用力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 她在我怀里换个姿势,继续说:“估计爸爸研发出来的这两支液体,和这地图上标识的地方有莫大关联!否则他不可能把这两样东西藏在独立实验室里。三栓,你说.......你说咱们要不要全力以赴试试把所有印章收集齐全?” 我心想着还用问么?当然要啊! 这不仅能搞清楚她爷爷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搞清楚苗立亨为什么至死都不肯把地图和印章交给苗夕。 并且,这还关系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身上在服用半支神秘液体后所出现的一些秘密,恐怕也只有沿着这条线追下去才能得到答案。 “我会全力以赴,不过咱们根本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办?”我说完就摊开双手,一脸愁苦样。 苗夕笑着翻个白眼,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号码打过去。 我都没看清她给谁打的,只是才拨通没几秒,苗夕就皱起眉头。 我疑惑道:“怎么了?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呢?咱们不是正说这印章和羊皮纸的事情么?” 苗夕摇摇头,让我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一串号码,结果打过去是关机。 “她怎么关机了?没道理啊......” “媳妇你说谁呢?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还能有谁!现在知道这印章的不只有那个女人么?那个给你蹭了一身香水味的混血美女,真不知道你俩是怎么蹭的,味道这么大!”苗夕一听我那么问,就没好气了,嘀咕两句算是抱怨。 我这才明白,她刚才是给宝妮打电话,发现对方关机后又用我的手机打了一次,可仍是关机。这就证明对方没有拉黑。 但这不正常,作为如梦娱乐城的老板,宝妮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关掉手机?生意上的事情向来就多,更何况那种地方,事情更是琐碎。 所以,作为唯一知道印章消息的人,她很有可能像对我所说的话里那样,让我不用再找她,也不要再回去! 当然也有另一种极小的可能性,那就是宝妮的手机恰好没电。 想到这我不由叹口气,心里有些忐忑的说:“媳妇,不行等会再打过去试试。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宝妮这条路走不通,我们是不是就没办法得知印章的消息了?” “也不是完全没路可走,如果爸爸的日记本里有这些信息,或者我们也像貔貅王那样找到当年和爷爷一起返回罗布泊探险的那个人,也还有可能......” 苗夕一边说一边摇头,说的相当不自信。 日记本在关丽丽的别墅里,那个当年陪她爷爷一起探险的人早就消失了。即便不小消失,能活到现在恐怕也八十多岁,搞不好早挂掉了! 这可真是两头为难! 两人沉默片刻,苗夕再次开口,她显得有些犹豫:“三栓,本来我是想和貔貅王做交易,用那个人的名字来换关丽丽被整,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咱们也得按着同样的路往下走。那咱们还要答应王志忠那边么?” 我挠挠头,心想本来是报复关丽丽一件事,现在成了两件大事。并且两件事还缠在一起,有点不忿彼此的意思。 那办一件也是办,办两件也是办。还不如索性放开手搞它一场轰轰烈烈的! 我说答应啊,为什么不答应? 先把媳妇你的怨念解决了,你不用再对关丽丽有什么心结,也好和我轻装上阵。 然后咱们就慢慢的去找这些线索,反正我这里还有七千多万呢,不用愁着挣钱。 苗夕一听笑了,两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娇嗔道:“其实上午我已经和阿青达成协议了,你现在能先替我考虑,真的谢谢你......老公!” 她娇滴滴的喊我一声,抱着我就吻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宝妮失踪 “咳咳,嗯!少儿不宜啊!你们俩也太不注意了!” 就在苗夕的红唇刚刚触上来时,楼上传来了露露的声音。 我俩被吓了一跳,扭头去看,只见露露正穿着一件超大的白t恤站在楼梯边,一边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撇嘴。 苗夕像只受惊的小鹿,直接从我怀里跳下来。 她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说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就扭着屁股跑掉了。 我尴尬的笑笑,抬头冲楼上喊道:“你个大懒猪还好意思说别人,这都几点了才起床?这几天你就该去学校报到了吧?可别睡迷糊误了!” “你才是懒猪!”露露撅起嘴反击,顺手从头上摘下发夹就朝我砸来。 我头一偏躲开,冲她吐了吐舌头,然后就转回身收拾印章和老羊皮图。 可谁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露露竟然直接就从楼上冲了下来,噘着嘴指着那个裂开的发夹说:“给我捡起来。” “自己礽的自己捡,又不是我干的。”我耸耸肩继续收拾,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直想笑。 “捡不捡?” “不捡!” “你......”就在我目瞪口呆中,露露竟然直接就扑到我怀里,坐在我大腿上,微微的扬起那下巴看着我,好像在跟我说:你不捡我就这样,看我姐出来收拾谁! “快起来,你姐要出来了!”我真急了,压低声音就催促露露,顺便伸手把她往身边推。 可我这一伸手,她又有些闪躲,那手好巧不巧的抓上了一团柔软...... “姐夫你欺负我,我去告我姐!”原本还得意洋洋的露露立刻变脸,装作一副委屈样就要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我心想你个死丫头还在我这里装,那天晚上是谁非要钻我被窝?那天在商场是谁把我拉进了更衣间,还用嘴那个?现在只是抓了一下就委屈了? 一不做二不休,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我手上用力,继续狠狠的抓下去! 露露嘤咛一声缩回我怀里,那小脸立刻就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姐夫你怎么这样......”她小声的撒娇,可并没有拿手来推开我或者起身,甚至还稍稍用力挺了挺腰。 艾玛!我特么的好像中圈套了有没有! 一反应过来我立刻站起,把她甩在沙发上轻声道:“死丫头,再敢跟我耍心眼子,看我不收了你!” “来呀?来呀!你来你就是小狗!” 果不其然,我这一说,她立刻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挺着胸就朝我身上撞。 我简直要头大了,弯腰捡起发夹扔给她就朝一边走去。 结果正在这时,苗夕也“尴尬”完毕,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看看露露,又看看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疑惑道:“你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面红耳赤的?” 我心想我这是气的,至于露露她那是被我抓的。不过这话...... “姐!姐夫他欺负我!”没等我想到怎么回答苗夕时,露露先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苗夕。 我看的不由瞪眼,心想露露你不是吧,难道真的要卖我?你就不怕把你自己也陷进去? “他怎么欺负你了,说给我听!”苗夕一件露露这个样子,立刻脸色就有点难看,刚才被露露撞到接吻的那些尴尬,早不知道甩到了哪里。 “姐夫、姐夫她......”露露在苗夕怀里干打雷不下雨,噘着嘴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过头看着我:“他把我的发夹给摔坏了!” “啊?”苗夕愣住了,我却长出一口气。 “至于么你,你姐夫就坏了你一个发夹就叫欺负你?”苗夕脸色回转,伸手在露露额头上点了一下,这才又转过身来看向我,翻个白眼说道:“不管你是跟她闹着玩还是故意的,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收拾你!” 我笑着点头,对眼前的结局已经满意到不能再满意。心说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差点没发生了世界大战。 “姐,你们快点弄吃的啊,我饿死了!”露露说完便得以的回楼上,路过我身边时还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样儿,看我逮着机会怎么收拾你! 我收回心思,从沙发上拿起印章和老羊皮地图递给苗夕让她收好。 “刚才咱们还没说完,你只是答应了阿青同意合作。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对付关丽丽的细节?” 其实我这个问题是昨天晚上就和苗夕商量好的,我们想看一看,王志忠那边是不是空放嘴炮,还是说真能拿出点让我和苗夕信服的东西。 苗夕拉着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只是这一次没挨得我那么近。 她说阿青说了一点,他准备从徐正国和关丽丽的关系入手。 “徐正国入手?”我有些想不通,反问道。 “嗯!”苗夕肯定的点点头,抬眼看向飘窗外,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节。 “阿青说之前他们因为那支液体所以和徐正国、关丽丽等人暂时联手,但在事情未成之后出现了矛盾。按着他或者王志忠的意思,应该是他们拿到了一 些徐关二人的不雅照,然后向徐正国施压,让徐正国先来解决一下试试看。” 貔貅王居然有徐正国和关丽丽的不雅照? 要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一把对付徐正国的利剑。他毕竟正在仕途的上升期,要被曝光了这件事,恐怕要出很大的问题。 所以他应该会为了保住自己而出手对付关丽丽。 我想到这不由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心想早知道这样也行,当初我在森林公园时就给徐正国和关丽丽拍一段了,说不定就不会产生后面那么多事。 “那行吧,咱们提供的只是一个名字。那他们应该先对关丽丽动手才对,然后咱们看到成果后再给他们那个和你爷爷一起探险人的名字,对吗?” 我这句话问的有点拗口,脸我自己都听的迷糊,所以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对!三栓你说的没错,不过幸亏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一本日记在我爸那别墅里,否则就会越过咱们直接去搞定关丽丽了。咱们抓紧时间吧,下午就去士尊那边看看好不好?” ...... 中午我和苗夕都没心思做饭,而且似乎苗夕也不会做饭。 三人叫的是外卖,很奢侈的叫了一顿饭店的海鲜大餐。 露露说这算是给她上学前最后一顿的践行饭,很无耻的把龙虾和鲍鱼全部都吃进了她的肚子里。 我真没看出来,她人不算大,居然有那么大的饭量。 饭后露露先行离开,说要去学校看一下国际生手续的事情。等她走后,苗夕又给宝妮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 “三栓,宝妮不可能关机这么久啊。”苗夕挂掉电话,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 我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掏出手机给毛子哥打过去,想让他帮忙看一下。 虽然现在才下午两点多,还不到他去如梦的时间。但他应该有一些其它值班人员的联系方式。 谁知我刚打通将意思说明,毛子哥就苦笑着抱怨起来:“宝妮不做了!今天中午才通知我们,她已经正式将如梦转手他人。搞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啥?她把如梦卖了?” 我听了大吃一惊,迅速打开免提键,招手让苗夕过来一起听。 我心说上午还好好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她有转手卖掉如梦的表现,怎么只是几个小时,就发生了如此变故? “说实话我也感到很突然,按说这如梦很赚钱,一年下来到她手里,毛利大概在三四百万,只多不少。谁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我们连她人都找不到,都害怕新老板来了大换血呢!” 毛子哥少见的喋喋不休,等抱怨完两人又聊了几句,他便挂断电话,说还要处理一对烂尾事。 我收起手机和苗夕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栓,你说她上午和约翰见过面对不对?”苗夕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说是,而且她和约翰看起来有说有笑的,似乎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苗夕又琢磨了一会,疑惑道:“那你说,有没可能她转手如梦消失的事情,与约翰有关?” 我无奈的摇头,感觉这事蹊跷古怪,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我说约这事太乱,咱们在这里纯粹就是胡乱猜,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还不如不去考虑。现在还是先去通过另一条路,去找找那你爸的日记本才是正办。 苗夕没再反对,两人商议一阵,由她先给关丽丽去电话,假借有事要谈,将其约到公司或者外面见面。 当然,苗夕是肯定不会去的,打电话只不过是将关丽丽诓出来而已,苗夕还要和我一起去别墅踩点,如果可行,我们当天下午就会进入苗立亨生前的别墅里寻找日记本。 但抽象的是,苗夕给关丽丽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对方都始终不接。 等苗夕去了一跳信息说找她有事谈后,关丽丽信息回道:现在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有什么急事,你可以让阿山找我谈,你知道的,我喜欢男人! “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苗夕看到这条信息,差点没气的把手机给砸了。 我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且不论关丽丽人品如何。就随着家产官司的结束,关丽丽完全没必要给苗夕好脸色,不解她电话也能说的过去。 “那怎么办?”苗夕皱眉看向我,一副你不想出办法就不行的耍赖样。 我无奈的摊开手说:“我哪知道怎么办?难道你真让我装孙子给她电话?” 苗夕没说话,却用手轻轻的将手机推到我面前。 娇嗲嗲的喊了一声“老公”...... 第一百二十章 难耐寂寞的关丽丽 我现在才知道,“老公”这两个字是把双刃剑。 没事的时候你听着舒心,一旦有事,这两个字就意味着责任。 苗夕娇嗲嗲的喊我,看起来也是真没办法了。否则以她的性格,要主动说这种小暧昧的称呼,那比登天还难。 我说行吧,可一会要是给关丽丽打通电话,她要说一些不靠谱的话怎么办? 比如她喊我宝贝,比如她说想和我做那啥,我可怎么应付? 我提前跟苗夕说清楚这个,相当于给她打预防针。 因为关丽丽那个女人真的很疯,万一想借着跟我甜蜜来刺激苗夕,那可真的什么都能说出来。 苗夕听后稍稍沉默,似乎有些犹豫。 但很快她还是将手机放在我手里,说:你打吧,别管怎么说,咱们有咱们的目的,我都能理解。 我点点头也不废话,拿起手机给关丽丽拨过去,那边只是响了一声就接通。 看起来,像是关丽丽一直在等我打过去一样。 “喂?” “哎哟,这才多久没见?以前一口一个‘关姐’叫得那么甜,现在就冷冰冰的一个‘喂’,这人心啊,可真是善变。” 关丽丽一接起电话就阴阳怪气,别说是苗夕,听得我就想怼回去。 可为了那本日记,以及日记中有可能提到的那个人,我只能忍。 于是我回话道:关姐,苗夕有事想找你聊。 谁想关丽丽刻薄的有点变态,她说:“聊什么?该死的死了,没死的穷了。我现在开心着呢,不想跟她聊!” 我一听这个就转脸看向苗夕,只见她俏脸生寒,咬着嘴唇就像要发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关丽丽这话咒了苗立亨,又骂了苗夕,真真是一箭双雕要诛心。 我立刻伸手按在苗夕的手背上,轻轻摇头。苗夕长出了一口气,别过头去。 “关姐,她想约你出来,在生物公司谈也行,或者去咖啡店也行。” “不不不!我不和她谈,我刚才和她说的很清楚,她要真有什么事可以让你代言,你直接来找我谈,姐等你!想好了随时给我回信!”关丽丽口气强硬,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连缓颊的机会都没有。 我摇摇头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苗夕在那边依然忿忿不平,开口道:姐,不行咱们就瞅机会,她总有不在家的时候对不对,她不可能窝在家一辈子。 “行,现在咱们就去,只守白天!” 苗夕咬着牙说完,拉起我就朝外走。 ...... 一连三天,我和苗夕租了一辆汽车在士尊小区不远的路边守着,结果很让人郁闷:要么关丽丽不离开,要么关丽丽走了,她女儿苗倩就回来。 总之从早上8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六点,别墅里总是会有一个人。 这样的死守不仅把苗夕搞得疲惫不堪,甚至都让她犯了胃病。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我跟苗夕说让她在家休息一天,我去守着就行。一旦发现家中无人我就会立刻通知她。 苗夕确实是病了,无奈的同意。我则是打个车跑到小区附近,直接带着吃的喝的一头扎进了小区外的绿化带树林。 又耗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感觉两只眼睛肿胀酸涩。 想想卧病在家的苗夕,又想想这一直没见效的计划。于是我决定冒一把险,自己偷偷的进小区去踩点,看看能不能蹿到书房把那本日记偷出来。 大概因为帮龙司空那次给保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对门岗说来找司空哥,他们就笑着放行。 等我一路弯弯绕绕的来到关丽丽那座中国风的别墅前时,我看了一下庭院车库,只有一辆车在,是关丽丽的。 等绕着别墅外的栅栏走了一圈,我找个有大树遮着的地方直接翻了进去。然后猫着腰来到别墅墙下面,大着胆子尝试了几次打开能够到的窗户,却发现所有都锁的很死。 这时小区里有汽车来往,我生怕人家看见报警,所以无奈下只得再次退出,看着这座只有两个女人住的别墅咬牙切齿。 “怎么办?” 我嘀咕一句在大树下绕圈,心想从正门进去倒好说,只要给关丽丽一个电话,她应该会放我进去。 但进去之后呢? 是打晕她,还是明闯书房,抢了就跑?不妥啊...... 烦躁下一屁股坐在路边,捡起一块小石头就放在手里捏来捏去当是发泄,可捏着捏着,我看着自己的手指突发奇想:那次给宝妮按摩,搞得她欲仙欲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我要是用自己这双手给关丽丽来一次“神奇”的按摩,她会不会精疲力尽?要是一次不够那就两次,搞到她脱力昏睡过去,岂不就能去书房了? “艹!我这不是空守宝山不自知么!” 我暗骂自己是个傻蛋,自己身体里的神奇不仅可以用来打架,还可以用来按摩,这么厉害的技能愣是让自己仍在犄角旮旯想不起来,可见多么败家! 虽然这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我 觉着可行性极高,于是掏出手机直接给关丽丽打了过去。 “关姐?” “哎哟,这次嘴甜了,不‘喂’了?”关丽丽什么时候都有话说,这上次的事情至今还念念不忘,可见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我说关姐你给我开门吧,我人都到你门口了,特意来找你的。 关丽丽在那头一听,呵呵笑了起来:“你过来了?不过你不是要代表那个小婊子苗夕么?还说特意多矫情啊!” 我早已想好了多种应对,于是接话道:“关姐,我真不是代表她来的。我有些心里花想和你说,我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路......” 我这话说的含糊,一句“走错路”有多种解释。但要放在关丽丽耳中,她绝对会认为我是后悔跟错了人。 当然,人家也有可能根本不信,觉得我是演戏。那就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电话那头的关丽丽略一沉吟说:你想进来也可以,但我也有个要求,你要是能答应呢我就放你进来,要是不能那就算了。 我说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拒。 “行!我就喜欢爽快的男人,可不想之前那个死鬼腻腻歪歪的让人难受!” 关丽丽的语气隐隐有些兴奋,她继续道:“进来什么都别说,先好好伺候姐一下,而且不准戴套,那玩意弄的没感觉!” 她的条件居然是让我进门就跟她做?她那方面可真是旺盛。 我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头上一定多了很多的黑线...... 不过这条件也不错,不问苗夕的事,还正好给我上手的机会,这事第一已经成了! “行!关姐你说啥就是啥,给我开门吧。” 我痛快的回应,便看到大门自动打开,关丽丽连个脸都没露。 一路走到别墅门口,此时的我已经从刚才的潜入者换了身份,成了光明正大的被邀者。 正要抬手敲门,大门就无声的打开。 只见关丽丽竟然穿了一声特制的护士装站在门口,正搔首弄姿的笑着。 “快进来,别傻愣着,让人看到多不好!”她娇嗔一句,一伸手就拉住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扯进门里。 我心想你还怕人看?想当初在你办公室,你可是当着几十号下属想让我做。 不等我说句话,关丽丽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到我身上,她不停的扭动着,还在我脖子和耳朵上狂吻,看起来真是急不可耐。 “关姐、关姐?咱们上楼去好不好?”我琢磨着书房应该在楼上,所以劝她一句算是转移阵地。 谁想她哼哼一声反对,话也顾不上说就开始给我脱衣。 我去......要是这样下去,怕没两分钟我就的落荒而逃。我可不想真的和她发生那方面的关系。 我说关姐你别急嘛,你这么急一点情调都没有,不如你去沙发上躺好,让我来先给你舒服舒服如何? “情调?小子你还知道玩情调了?好!姐听你的!”关丽丽一听就荡笑起来,她脚不落地,非让我给她来个公主抱去沙发那边。 我一边在心里诅咒这个老妖婆恶心人,一边还得笑脸伪装,做出一副听话和享受的样子把她抱过去。 并且这路上我还强迫自己伸手摸摸捏捏,表示我很喜欢她的身体。 等两人来到沙发旁,我轻轻的将她放下,然后将她被转过来。 这时关丽丽不满的扭了扭屁股哼道:“阿山,你这是要做什么?人家调情都是面对面,那样我也看的有激情,你把我被转过去,我可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调情还要你看?我听了她这要求简直啼笑皆非。 我说关姐啊,你别急嘛,让我好好伺候你一下,你等下就知道舒服了。 我说我可是在如梦学过一些绝活,后来一直都没来得及用呢。 “切,小嘴甜如蜜,还不知道你和苗夕那个小婊子搞了多少次呢。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试试吧,要是没弄舒服,今天晚上你都别想走!” 关丽丽三句话不离那骚劲儿,我听了只是答应,便将双手放在她后背上开始轻轻的抚摸。 “嗯,轻点、再轻点,就像你对待初恋一样温柔......” “好舒服,给我摸摸那里......” 关丽丽不停的轻声说话,一会是感受,一会又是要求,但总体上正在落入我的算计中。 等我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了个差不多时,我便掀开她的护士装上衣,将双手放在腰部去寻找那两个背部酒窝。 但摸了半天我都没摸到,这才明白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那玩意。 坏了,会不会没那背酒窝的女人就不来感?那我岂不是要白辛苦一场? 正在这时,关丽丽突然翻过身来,她眼含春水,一把抓住我的两只手放在了她那......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困兽 我正在寻找背酒窝,谁想关丽丽直接让我成了摘桃手。 她这一搞,是个男人肯定都有感觉,直接让我有些心浮气躁。 可我能怎么办?违背她的意愿,再把她翻过来?恐怕不行! 心急间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去找那种感觉,当时是怎么和宝妮来感的? 那时好像是宝妮先行攀上了一个小小的极致感,然后我看到她身子的反应又受到刺激,两只手情不自禁的就出现了特殊的状况。 照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必须先让面前的关丽丽“爽”一下了? 罢了,重任在身,不得已而为之,希望苗夕别怪我。 我放开心态不再矫情,两只手疯狂的游走。 这让她变得更加敏感,不仅身体在扭动,嘴里也哼出长短不一的诱人声调。 四五分钟后,关丽丽似乎终于来感了! 她和宝妮不一样,她就像被不停的电击着,浑身轻微的抽出,那身子绷的都过紧,摸上去都感觉硬。 “不、不行了阿山,舒服了......”关丽丽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大声的喊叫着。 与此同时,在视觉、听觉和触觉三觉同时被刺激到的那一刻,我脑自己又产生了那样的感觉! “嘭”的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轻轻的裂开,然后流出来的东西融入血液在全身疯狂游走,最后迅速集中在双手十指上,而后丝丝透出! 眨眼之间,那聚集在十指上的东西有一小部分传入了关丽丽体内。 关丽丽不仅没有停歇下来,反而越发疯狂,像是被这种东西刺激得欲生欲死无法控制! “你不是想要爽一下么?那我就多给你点!” 我腹诽一句,脑海中将这个念头飘过,双手十指里的那东西,竟神奇的像听懂我的控制一般,“开闸泄洪”大量的涌入关丽丽体内! “嗯......死了!要死了!~” 关丽丽受不住了,疯狂的抱住沙发,在其上剧烈的摩擦着,然后身子一挺便再也不动! 也就是在这一刻,一股比之流失出去还要多几倍的东西,竟然透过十指又倒流回来,瞬间回到了脑袋里。 这种感觉......我忍不住从沙发旁的茶几上抄起一个咖啡勺,单手握住中间稍稍用力,那咖啡勺竟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然后迅速弯曲! 老天爷,我的力气又涨了? 而且貌似、可能、也许、大概是从女人身子里得到的? “呃......”我不敢接着往下想了,这样的事情神奇归神奇,可咋总感觉有些不太好呢? 回头一看,关丽丽已经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我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一探之下发现她呼吸正常,这摆明就是兴奋过度晕头了! 计划成功,心中大喜。我顾不上多想就往二楼冲,然后挨个开门查看,直到我看到一个二三十平米的书房才停下。 这书房很简单,两边贴墙是通顶的书架,其中大大小小的书摆放极满,甚至还有很多就那么扔在地上摞起来,可见苗立亨生前阅读量有多大。 而在两排书柜正中,贴近窗户的位置,则是一个宽大的红木书桌。 书桌上也摆放了十几本书,还有一些常配的小器具,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倒是这书桌上和书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打扫过。 我摇摇头,心想人真的是生死如灯灭。不管你生前如何,死后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收起杂七杂八的心思,我回忆了一下苗夕说过的话,她说苗立亨经常把日记本塞进书柜右上角的一摞书里。 可现在书房有两排书柜,我应该从哪个右上角入手? “不管了!开找!” 我暗自嘀咕给自己加油,拉过书柜旁用来垫脚的小凳踩着,就先从一角开找。可找了半天,这一角放的都是书,根本没有本子,我只好再换一个再次开始。 幸亏两排书柜也就四个上角,搜摸了大概六七分钟,终于在靠窗的一角找到了个小红本子。 这本子不大,但很厚,红色封皮上是个毛爷爷的画像,它同样落满灰尘,显然很久无人问津。 至于其中的内容,大概本子的三分之一已经被写上了东西,剩下都是空白页。 而苗立亨在日记上书写的极为潦草,就像鬼画符一般,我几乎看不懂。 看不懂没关系,还有苗夕呢,我就不信她连她老子的字体都不认识! 匆匆将本子卷起装入裤兜,我拍拍手上的灰尘,灰眉土眼的就向外赶,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早点回去给苗夕报喜讯。 可就在我刚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处时,突然一声“妈”从一层门口传来。 我吓得躲在墙边探头看去,只见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苗倩! 她拎着大包小包像是刚烧钱归来,在一进门喊人无果后很快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关丽丽。 “完蛋了!这下我该怎么离开?” “妈?妈!你怎么跑这里睡......哎?”苗倩像 是看出了一丝不寻常,扔下大包小包就跑到关丽丽身前,使劲的摇晃她。 我这时上无可上,下则立刻会被苗倩发现,她一旦看到我从二楼下去,肯定会想,我为什么撇下关丽丽自己上楼。 怀疑之下只要一仔细看我,那裤兜的鼓鼓囊囊能不让她生疑? 如果她发现苗立亨这本日记......那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哎,别晃,我头晕啊......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关丽丽被苗倩弄醒了,不过她脑子还有些混沌。 完蛋了,这特么的肯定不能下去!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想想实在无处可去,便立刻压着脚步转回苗立亨生前的书房,藏了进去。 进了书房关好门,我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了一眼,差不多有六七米高,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冒着危险从这跳下去跑掉。 心中稍有定计,我害怕关丽丽打电话找我,于是静音了手机,再次转回到门口边贴耳去听。 可这别墅的隔音确实牛叉,我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嗡嗡声,却听不清她们娘俩说什么。 两分钟不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掠过书房门口向卧室走去。 我紧张的站在门后等待时机,可时不时就有脚步声来来去去,搞得我根本没法出门。 时间转眼而逝,在傍晚六七点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门后。 拿出手机一看,有三个关丽丽的未接来电,一个苗夕的未接,而且竟然还有一个安然的。 关丽丽打电话找我我倒是能理解,一定是想问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而苗夕的电话,大概是要问我这边情况如何,怎么还不回家。 至于安然的,她找我什么事情?她不是已经上大二开学了吗? 暂时顾不上那么多,我只给苗夕回了一条信息:放心我没事,我在这边多守一会,说不定有收获。 我没把自己已经得手的事情告诉她,拿到这本日记,算是我给她的一个惊喜。 很快苗夕就回信道:那行,你记得吃点东西,别想我一样。不管你多晚回来,都来叫醒我再睡觉,要不我不放心。 苗夕的回信让我心暖,我发现这冰冷小妞已经开始朝贤妻良母转变。那字里行间的关心,让我觉着这次冒险十分值得。 “行,媳妇你早点休息,别担心我!”我回了信息就装好手机,然后靠在门口开始闭目养神。 我在等待机会,我就不信这母女俩不睡觉,大不了和她们耗到十一二点我再溜出去,实在不行,老子跳窗户! 等待永远是最难熬的,直到夜里十一点左右,我坐的屁股发麻,腿脚发酸时才决定开门出去。 半个小时前,走廊里已经没有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并且我可以从书房的门缝看到外面的走廊灯也已经关掉。 深吸口气,站起来先活动一下手脚,然后拧住门把手,以极慢的速度去开门。 因为开的慢,所以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我将门把手转到最底时,我轻轻的把门向内侧去拉。 可我只是拉开了一点点,这门竟然像有弹簧一样,又自动的合上。 我愣了一下,心想自己下午拿到日记本出这门的时候好像没这个感觉啊? 难道是自己用力不够,拉开的角度太小? 于是我又稍稍加力,将门拉开的大了一点点。 但就在我要继续向内拉时,门就像突然从外面受力,一下就自己关上! 就在这一瞬,我觉着不对劲了,这可不是门上机关的问题,这也不是有风无风的事情,这......像是外面有人在关门! 我没由来的身子打了个冷颤,握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不收控制的抖了一下。 苗倩和关丽丽刚才去卧室的脚步声我听得还比较清楚,之后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再没有脚步声响起过。 难道是关丽丽或者苗倩发现了我?然后光着脚走到门口给我关门? 这不吭能啊,她们有这闲工夫,怕是早报警了! 所以,门外这个关门的人,应该不属于这个家! 我艹......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全身绷紧,喘息也粗重起来。 我没有再去拧动门把手,而是一手握拳随时防御,然后将耳朵缓缓的贴在书房门后,想听听有什么动静。 “呼~......呼~......呼~”这时我的喘气声。 “呼~......呼~......呼~”还是我的声音。 难道是我想多了?还是幻觉? “呼~.....呼~.....呼~” “呼~.............呼~” 不对! 另一个呼吸,另一个节奏! 那呼吸要比我悠长的多!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直面恐惧 门外有人! 如果我没猜错,对方也正贴在门上听声。 否则以这门的隔音效果,我无法听到那悠长的呼吸! 我深吸一口气将耳朵挪开,无数的疑问涌入脑中,让我焦躁不安。 开门,还是不开?面对还是退缩? 怕了么?还真有点。这半夜三更竟然有一个计算外的人闯进来了。 这让我本来就临时制定的计划,更是混乱。 一秒、两秒、三秒......拼了!我猛的转下把手,把门用力拉开! 但门开近半,我便瞪大了眼,看到那个全身裹白的女人......站在面前! 是她! 她拉着门把的那只手,有如墨黑的焦炭!而她那双眼睛,也正是不见瞳孔,白茫茫的一片!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她来了,却没有让我产生以往那种窒息感? “去死!”一愣神间,我闷哼一声挥拳便打,直冲她面门砸去! 她不躲不闪,竟硬生生的挨了我一拳。那一张惨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扭曲变形! 但一拳下去,为什么她的身子纹丝不动,而只有脸部变形?这怎么可能? 面前的白衣女人,已有太多违背常理的事情发生。我顾不上多想,便又是连砸数拳! 可拳拳击中,却感觉自己像打中了棉花,那力气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艹!”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惊讶中快速后退。 就在这时,神秘的白衣女松开了门把手,她缓缓抬起手臂,手腕只是一转一翻,一枚巴掌长短的银针就出现在她焦黑色的掌中! 夜色中那长针格外刺目,冰冷的幽光让人遍体身寒。 这个混蛋......她竟然用这么长的针扎我,岂不是连我的脑袋都要扎穿? 我一看傻眼了,暗忖难道她这莫不是追到关丽丽家来继续扎我,扎上瘾了? 就在我恍惚间,一种熟悉的危险感层层叠叠的如波浪般扑面而来! 我就像一只被锁定猎物,等待这捕猎者的扑击! 我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后退,甚至想到了返身夺窗而逃。 可我不停自问:难道我始终摆脱不掉这个噩梦一般的存在,那要逃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 娘的,老子不干! 一丝斗志如春草破土般由心而生,它挤开那如潮般的恐惧感,开始奋力在全身蔓延。 而就在白衣女缓缓捏起长针的那一瞬,我的斗志终于引发了脑子身上那种神秘之力的出现! 神秘的东西融入血液,让血液加速循环,那速度快到让我疼痛难忍,皮肤、骨骼和经脉无疑不在呻吟。 唯独,我的魂却在吼! “滚!” 力聚于拳,我暴喝一声再次向白衣女冲去,在这一刻我有种感觉,我无可匹敌! 怪事出现了,白衣女似乎对现在的我有些畏惧,她倏然飘退,速度快到我肉眼难辨。 并且还没等我挨着她,她竟然开口了:“扎!扎!否则......死!” 这声音犹如一根铁丝狠狠的划在玻璃上,听得让人牙齿发酸。那音调古怪难言,和她曾经的吟唱差了很多。 让你扎,否则死?难道你是天王老子? 可就算你是天王老子,那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念至此,我抬脚就冲,整个人像炮弹般狠狠的撞去! 可还没等我近身呢,她突然诡异的一跳,就像一只蜘蛛一样竟倒着爬在天花板上,冷冷的盯着我! 不让我打?那老子就跑,我傻了硬要和你耗么? 我一扭身就朝楼梯奔去,她则是在墙壁上快速爬行,犹如鬼魅。 跑至半层楼的转弯处,眼看着她就要追上我。我直接一跃而下,我本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或者崴脚断骨,可我发现自己屁事也没有。 但就在我要跑至别墅正门时,她竟然也直接从墙上跃下,一闪身挡在门口。 我心说来的正好,这下我看你躲还是不躲! 蹬蹬蹬,脚步快若风火,神秘之力加持下,我像条下山的猛虎,提拳直扑! “阿米萨!” 两人将将近身,她突然怪叫一句,然后倏然向一侧滑去! 而我已来不及收住冲势,“咣”的一下重重撞在了大门上! “谁啊!?” “谁在我们家,我报警了!” “快开灯!” 关丽丽和苗倩的惊慌喊声从楼上传来,我只是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开门向外冲。 等到了别墅围栏的正门时,我奋力一跃,三两下攀爬直接跳了出去。 ....... 直到我坐在出租车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都没看到白衣女人追来。 正在我不停观望后视镜时,司机开口了:“朋友,你不是......走粉的吧?你钱不用付了,请下车吧。” 我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大哥你来搜搜我身上,只要你能搜出任何不正常的东西 ,立刻带我去派出所里,行不?” “那你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啊,刚从一个女人家跑出来而已。” 我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心想着司机太谨慎了。 谁知他还真信了我的话,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将他开车十几年的艳遇史,讲那些出租车上疯狂的女人。 他一路上的侃大山,倒让我稍稍放松。等车子到了小区门口,我没看到任何车子或人跟上来,这才放心。 回家后我没顾上去叫醒苗夕,而是直接跑到专门配置的电脑前开始看监控录像,等把入夜到现在的所有录像都看了一遍,没发现一场后,这才长出一口气。 “妈的,吓死我了!”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一看手机已经快凌晨三点,这才准备去洗了个澡。 可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苗夕的声音:“三栓?你才回来?” 我回头一看,见她正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我吵醒。 我没说什么,直接走过去抱住她,在她的秀发上深吸一口气,那味道让我更加安宁,波动的情绪开始平复。 “讨厌!” 苗夕娇嗔一声,伸手就想推开我。但推到半途,她突然停下。 “三栓你......怎么有点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她竟能感觉到我的情绪,这倒是让我更加惊喜,心头渐生暖意。 “我快累死了,咱们去床上躺着说好不好?”我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来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又躺在她身边。 我轻叹一声,脑子里迅速将之前发生的事整理一遍,决定先把日记的事告诉她,然后再提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 这样说有个缓冲,不至于在这大半夜的吓到她。 但就在我看到她娇美的面容时,突然有了逗她的想法。 “媳妇,我想和你说件事。”我故意将语气低沉,然后说话时也不去看她的眼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开始表演。 “说啊,我在听。” 我迅速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再次低头,小声道:“那个,日记本......我今天自己闯进去被发现了,这事黄了!” “啊?” 苗夕一愣,然后从床上霍然起身。 她跪坐在我身边焦急道:你怎么不等她不在时再动手啊?你这一来,咱们不是白费功夫了吗?那关丽丽.......算了! 苗夕懊恼的哼了一声,气咻咻的背转过去不理我。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我心想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那.....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睡觉吧,你也是好心,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自己想想怎么跟王志忠那边说吧。”苗夕本来还是怨气满满,但说着说着口气就软了下来,也不是一味的职责我,只是有些叨念。 我心想她这算不算是进步? 想之前她从来不考虑那么多,在她眼里,只有找关丽丽报仇的事才是事,其他任何人和事只要影响到这个目标,她必然会大发雷霆。 是因为我而改变的吗?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该偷着乐才对。 听着她还在那背对着我嘀嘀咕咕的,我笑着从口袋里摸出那本红皮日记,然后递到她眼前晃了晃。 “嗯?你干嘛呀......这是什么?” 苗夕不耐烦的要推开,可手刚挨到那红皮日记本上,愣住了。 “这、这是......我爸的日记?!”她一把夺过日记本翻看几下,就迅速扭过头来,两只眼睛眨啊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公!”就在我偷笑时,她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娇呼一声就扑到我怀里,然后便开始如火如荼的狂吻。 嗯,这主动与被动果然有区别! 我享受着她的丁香小舌,更感受着她浓浓的爱意。 直到两人都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她才缓缓分开。 “你这人坏死了!明明拿到了,却骗我说出事,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我讨厌你,讨厌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拿到的?” 她兴奋的就像个孩子,有些语无伦次。 我舔舔嘴唇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份甘美,这才搂着她再次躺下,跟她把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给关丽丽按摩的事情没提,只是说我找了个开着的窗户偷溜进去的。之后又顺带着把神秘白衣女人的事情说给她听。 苗夕安静的听完,脸上的表情跟着我的讲述在不停变幻。 等我说完,她皱眉说:“她怎么一直在追着你?不行!这几天抽个时间,咱们必须去云顶林场,去你曾经说过的那个小木屋看一看。这事......处处透着诡异,只怕这个女人和那液体也有牵连!” 我正要点头同意,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竟然是安然的。 她半夜三四点给我打电话?难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叫古舟! “谁的电话?”苗夕问了一声。 我拿着手机摆给她看,上面“安然”两字清清楚楚。 苗夕只是扫了一眼,嘴角撇了下来:“她大半夜打什么电话,你又不是她男朋友,搞什么嘛!” 我摸摸鼻子,确实有点不太好办,于是问她:“那我接还是不接?” “接嘛接嘛,正好听听她和你说什么悄悄话。”苗夕语气酸溜溜的,一翻身拿起手机,直接接通并按下免提。 我当时就有点怕,心想安然你可千万别乱说,否则今晚我就没法睡了。 电话一接通,我咳嗽两声就问:安然你什么事? “三栓哥,那个......方便说话吗?”还好,安然应该猜到我和苗夕在一起的可能,所以才这样问。 我正松了一口气,旁边的苗夕急忙指着她自己摆手,意思让我说她不在,我说话很方便。 我心想这不是故意要整我吗,这摆明是想听听安然跟我有点什么。 可我又不好不照办,我现在和苗夕的关系正处于巩固期,要是我在这事上心虚了,她绝对不爽。 “方便,你说吧,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心想豁出去了,咬咬牙直接按着苗夕的要求来。 电话那头的安然一听,立刻开口道:“三栓哥,我总觉着开学这几天被人跟着,不管是在大学里,还是大学外。好像有个男人总跟在我后面,他倒是什么也不做,但我觉着......难受。” 我一听愣了,安然被人跟踪,难不成是遇到变态了? 我问她说,你是猜测,还是确定被跟踪? “我基本能确定,我们舍友都看出来了,每天都自发的派一个人陪着我。可我不好总耽误别人,我爸他现在还病着,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只能......”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看起来我在她心中确实地位挺高。 但这话听在苗夕的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扭头看了苗夕一眼,只见她皱着眉头像是在想什么,脸上倒没表现出那种厌恶的感觉,心里这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我说大学有校警么?或者找警察也行啊,看看他们建议怎么处理。 结果然后一听,说她已经咨询过法律系的朋友了,像这样不远不近吊在她身后跟踪,什么都不做的人,人家根本就不违法,没法处理。 好么,这看起来还非得我出手不行了。但是最近这么多事,我恐怕实在抽不出时间...... 琢磨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可看起来我又不能甩手不管,于是只好说:“这样吧安然,我帮你想想办法,今天白天我就给你回复,你看如何?” “行!谢谢三栓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安然听起来有点小开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可她最后那句话,我一听就知道要完蛋了,苗夕若是不吃醋,我名字搞过来写。 果不其然,苗夕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抱着那本日记就转过身去,然后开了台灯,自己翻看起来。 我摸摸鼻子苦笑不已,挪了挪身子挨着她,一只手从被后向她腰间搂去。 “讨厌!”苗夕娇嗔一句,一伸胳膊将我的手打开。 我轻轻摇头,再次搂过去,边说:“媳妇,这你也生气啊。她毕竟还是个大学生,小姑娘一个,就当帮她个忙如何?” “小姑娘?她怕是和你同岁吧?甚至还比你大一岁。她哪里小了?是不是你又开始怜香惜玉了?帮忙就帮忙,说什么对这个好,对那个最好的。我都跟她说过是你的女朋友了,她还说那种话,真......脸皮厚!” 果然是最后那句话惹了祸,结果这锅还让我给背了。 苗夕说完也不推开我抱着腰间的那只手了,只是默默的看日记。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至始至终没有表示反对,所以她这是默认了我可以帮安然。 不过我该怎么帮呢?难不成我也跟在安然身后,等看到那个男人时上前扯着他问:你为什么药跟踪别人? 不太现实,而且现在日记的事、关丽丽的事,甚至是那个神秘女人的事都迫在眉睫,我真的不能分心。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也就是鬼哥,也许可以让他先帮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当然了,他有一家子人要养,我肯定要给鬼哥跑腿费的。 匆匆将这件事在心里定下,我便抬起头跟着苗夕一起看日记。 但苗立亨这本日记绝对是狂草中的狂草,那字体飘逸的让人无法看懂。 就这么硬耗了半个小时,我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苗夕突然转身推了推我,兴奋道:三栓你快看! 看?我急忙瞪大眼睛去看日记,但上面依然是一片鬼画符,根本认不出。 “媳妇,我看不懂你爸些的字,你说我听。”我深吸口气,又揉了揉额头,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苗夕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用手指着那一片轻声读道:“父生死未知,古舟百寻而不得。近日身体每况愈下,家中悍妻当道。若身子稍有差池,夕 儿孤存于世,当如何?忧心难寐!” 她读完时,我看了一眼日期:17年4月18日。 日记中的“父”应该指的是苗立亨的爸爸了,也就是苗夕的爷爷。当年他在罗布泊失踪,自然是生死未知。 而“身体每况愈下”,大概就是苗立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悍妻当道”肯定是说关丽丽那个烂女人。 那么第二句提到的“古舟”是谁?百寻不得......是古代的船?还是人名? 就在我疑惑时,苗夕点着那个狂草的“古舟”两字说:“三栓,我想起来了,那个当年和我爷爷一起返回罗布泊的人,就是姓古!叫古舟!” “古?好怪的姓......”我嘀咕一句,心里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姓氏,可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苗夕又小小的激动起来,我问她这日记里有没有提到其他有价值的事情。苗夕摇摇头,说其它都是一些琐碎事,对现在没有帮助。 两人聊了几句,现在对于貔貅王那边,我们只需静候佳音,看看王志忠能不能将“诚意”付之行动,我们才会告诉他这个人名。 而我们自己,怕是也要开始在江都这偌大的城市里打探“古舟”的点点滴滴。 即便找不到他本人,如果能找到他的后代,就可以打听当年的事情,看看是否能从里面找出印章和老羊皮图的蛛丝马迹。 “三栓,你说咱们该怎么找古舟这个人或者他的后代呢?他人已经失踪了,还不是咱们这个年代的,江都近千万的人口可怎么打探!”苗夕嘟着小嘴开始发愁,然后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躺好,闭口不言。 我听了她这个问题直想笑,心想你可真是当局者迷,亏得以前还是个女总裁呢,怎么连这点问题都想不透。 大概是我的心思又写在脸上了,苗夕恨恨的拍了一下我胸口,娇嗔道:你笑什么笑,这事有那么好笑吗? “媳妇,你有时候真的傻,不过傻的挺可爱,我喜欢。” “你才傻呢......哎?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苗夕的反应不算慢,反问之后立刻搂住我脖子,轻轻的喊了一声“老公”。 我一听就骨头酥了,笑着捏了捏她娇翘的鼻子。 “没事的时候喊我三栓,一有求于我就喊‘老公’。婆娘,你也忒不地道了吧?” 我说完就指了指自己的嘴,用意很明显。 “不要喊婆娘,土死了,还不如媳妇好听。你是以后要娶我的人,你可是要撑起一个家的顶梁柱,你不帮我谁帮我?”苗夕说完,轻轻在我嘴上啄了一下,就笑着躲回去。 我一听愣了,没想到她居然用夸我的方法来达到目的,还知道换着策略来。 如果我不帮她,那我就不用娶她了?或者撇不上“顶梁柱”的称号?好吧,说实话我还是挺受用的。 “你既然知道了古舟这个人名,他又是失踪人口,那派出所一定有备案。你顺着这条线索一查,不就能知道他的信息或者他家人的信息了?当然,前提是你在派出所一定要有熟人。” 苗夕听我这么一说,眼睛眨巴眨巴,伸出粉拳就砸在我胳膊上,兴奋的喊起来:对啊对啊!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有熟人,今天我就去问! 她这几拳全都砸在我受伤的那只胳膊上,也就是她发疯时咬过我的地方。 疼倒是不疼,我就是担心又打破了化脓。于是我抬起胳膊将那里包扎的纱布一掀,在台灯下一看。 “嗯?” “你这......不是被我咬过吗?怎么这样?” 这一看不仅我吃惊了,就连旁边的苗夕也失声惊呼。 我俩吃惊的原因很简单,那天上午苗夕败了官司,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要跳楼,我把她从窗户上抱下来时,她曾经狠命的咬了我一口。 当时我感觉她的牙齿在我骨头上摩,那血都流满了床,可想而知伤口多深。即便能好,也肯定会留疤的。 但是! 现在我的胳膊不仅没有疤痕,还光滑的要命,就像是根本没受过伤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媳妇,是不是那家小诊所,给我上了什么好药?”我百思不得其解,傻傻的问了一句。 苗夕正用手在那里轻轻的婆娑,听我这么一问,头摇的像拨浪鼓似得。 她说那不可能,就那小诊所哪能有这种厉害药?而且她从来没听说过上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除非激光治疗、植皮磨皮之类的方法才行。 我心说她这话没错,我也没听过这么神奇的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苦思半天,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 想到这里,我当即准备先做个试验,于是笑着对苗夕说:媳妇,你趴下,我给你按摩按摩......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神秘之力! “媳妇你趴下,我给你按摩按摩。” 我笑着就将双手搭在苗夕的腰上,想顺势将她翻过身来。 但苗夕却嘤咛一声,一只手抓着我胳膊问:大半夜的,你按什么摩?你胳膊上那伤口的事还没想通呢。 我心想自己已经猜到了原因,现在就差个验证。 但在验证之前,我必须看看自己能不能控制那种能力,所以才要给你按摩。 而苗夕之所以想不到这一点,是因为两次按摩中出现特殊能力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她。 一次是在如梦娱乐城宝妮的办公室,一次就是刚刚给关丽丽的按摩,这两次事情都有些不着调,我怕她吃醋所以隐瞒下来。 但其中表现出来的那种神秘能力,却让我越发觉得和胳膊上伤口愈合有着直接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对苗夕说:“媳妇,你就相信我一次呗,一会我就告诉你为啥胳膊能好的这么彻底!” “鬼才信!”虽然苗夕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很配合的趴在我身边。 因为入秋,她今天穿的是纯棉睡衣,长袖长裤,将那滑腻勾人的肌肤都藏了进去。 我跪坐在一侧摆伸出双手,选择从她的肩头开始。 前面几分钟,我都是中规中矩的正常按摩,虽然手法拙劣,但看着身下苗夕的表情,似乎很放松。 等我的双手来到了腰部时,十根手指就不是那么老实了。趁着用力揉捏时,我悄悄的将她睡衣向上带了带,很快,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就出现在眼前。 苗夕还在放松的状态中,似乎对此并没有特殊的反应。 这时我轻轻将几根指头压在她露出的肌肤上,一边揉捏,一边轻抚。 看到她还没有出声反对,我再次将手掌根也放了进去,继续保持着刚才的节奏。 但就在这时,她身子轻轻扭了一下,问我想干什么。 “媳妇,你放心就好,我不会乱来的!”我急忙回答一句,心想不乱来才怪。不过可不是用我的那里,而是要用我的双手引发出那种神秘的东西,让你感受一下极致之境。 “嗯......不许再往上,也不许伸进我的睡裤里......用点力,我那里好酸的。” 苗夕本来想要警告我,可不想我正好按摩在她不舒服的地方,便立刻改口。 我心想着可是机会啊,于是急忙在她说酸的那个地方重点照顾,然后两只手自然而然的全都放进了睡衣里。 真滑!我没有摸过丝绸,却摸过村子里几个月的娃娃。 苗夕后背腰部的皮肤,我感觉比那小娃娃的还要滑嫩,只要是你的两只手沾上去,根本就不想离开。 就这样按了一小会,我的十个手指开始不老实了,顺着她的肌肤有规律的抚摸起来,根本就不是按摩里的正常手法。 “嗯......三栓,别......别这样。”苗夕的喘息声渐渐粗重,她也感受到了我别样的意思。 只是我现在的动作并没有多么激烈或者刺激,所以她还能接受。 我没答话,一伸腿跨过她的身子,由跪坐改为骑坐,让自己的两只手呈顺向按摩。 “三栓,下来嘛~”大概是苗夕感觉到了我的那里,突然就害羞了。 可我哪能就此放过?趁着她娇嗔间,我的十指范围,渐渐由腰部开始向两侧、向上大范围移动,争取将她身上更多的敏感区划入在内。 “别、别......不要。”苗夕渐渐的来感了,声音和呼吸都急促起来,身子也越发的滚烫。 一看时机快要成熟,我也顾不上再等她先行攀至巅峰了,主动的在脑海里去想着让那神秘之力出现。 可它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召唤,干等了十几秒,我都快急的上了火。 “不行,的来点刺激!”我暗忖这能力还是掌控不熟,那只有借助外力刺激一下让它出现。 想来想去都不好太过分,我最后咬咬牙,身子往下一沉就让自己那里和她的翘臀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真......特殊的感受,别样的触觉。虽然两人没有实质的发生什么,可这个动作却一下触动到我那根紧绷的神经。 就在那一秒,脑子里再次响起熟悉的碎裂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便开始伴着我的血脉,在身上疯狂涌动! 很快,那流淌的东西像是终于听到了我的召唤,直奔十指而去。 “三栓,你别摸了,你这哪里是按摩,弄的人家.......嗯?” 苗夕估计是要忍不住了,正在那里反对我的“行动”呢,可她突然一愣,然后身子微颤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她的反应,开始循序渐进的从十指释放出那些东西。 “三栓你在......在干什么,这是......好、好舒服,可是......嗯、嗯就这样......” 苗夕感受到了! 她已经享受的哼出声来,那声音很特殊,只有在某种场合中才会出现! 这声音可真美妙!我暗暗腹诽,心想要是早一点和她共赴巫山就好 了,可苗立亨刚走不久,我还不知道要辛苦的忍耐多久。 那么,如果我暂时不能给你带来那样的欢愉,就让我的这种能力,来让你享受一下极乐的巅峰吧! 体内流动的特殊物质,就在我下了决定的那一秒,从十指疯狂涌入苗夕体内。 而苗夕本人,直接就全身发抖,兴奋的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开始主动的迎合着我那双手,手在哪里,她的身子就向那里贴去,像是要不断的索取。 “三......老公,你......太、太舒服了,我要......要受不了了!”就在我连续释放了近半分钟时,苗夕改口喊“老公”了。 她扭动着身子,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床单,两只小脚丫不停的抬起又落下,踢在我后背上。 就在这时,我也有点忍不住了,一双手顺着她滑嫩的背脊,向那一对被她压在身下的峰峦滑去...... “嗯!~”苗夕在攀上巅峰时,并没有像宝妮和关丽丽那样大喊大叫,她反而选择了咬紧嘴唇,发出一声闷哼! 我感受到她的颤动,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我更感受到自己跪在她大腿两侧的膝盖已经湿了。 ...... “你坏死了,坏死了!你根本就没和我商量,我要告你!” 半个小时后,苗夕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她被我抱在怀里不停的捶打,那娇俏的脸,那荡漾的眼,让我忍不住吻了她一口。 “讨厌!你快点把我抱另外一个床上去,这里都湿成那样,怎么躺!我今天天亮也不去找派出所的熟人了,我先去法院告你!” 她还在那里不停的说着,我笑了笑问她:你要去告我什么? “我告你强......” “可是我没有啊,我只是给你按摩了一下嘛,你要告我那可是证据不足。再说了,我是你老公,你是我媳妇,能告出个长短么?”我厚着脸皮就把她的话截断,趁机再次强调了名分。 “不理你了!你让我把嘴唇都咬破了,我明天可怎么见人!”苗夕说不过我,一转身扔给我个后背。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刚才我确实过分了。 如果缓缓释放身体里的东西,说不定她不会受到那样大的刺激,也不会再极乐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不过......这也正好是个机会啊! 反正自己胳膊上的伤应该是那个能力治好的,我不妨在她嘴唇上做个试验,看看这个能力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特殊功能! 一想到这,我立刻开口说:“媳妇,你刚才也感受到我那种神奇的力量了对吧?不妨这样,我给你尝试一下治治嘴唇的伤口如何?” 苗夕愣了一下,旋即转过身子来,认真的看着我问:那要是你再把我弄成那样可怎么办? 对了,我怎么忽略了这方面! 我拍拍脑袋暗忖自己高兴傻了,那能力作用在异性身上,可是要送对方上极乐之境的,难不成我一边给她实验性治伤,一边让她舒服到发疯? 可是如果我控制好程度呢? 让那些东西缓缓的流出手指,会不会两全其美?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软语相求:“我想到办法了,咱们试一试吧?你老公我这能力也不敢随便乱用,只有辛苦你了!” “你敢对别的女人用,只要让我发现,我、我拿剪刀趁你睡觉时,给你把那玩意儿剪掉......来吧,别太过分啊!” 苗夕先是警告一下,然后便很自觉的平躺在床上。她稍稍仰头,好让我更清楚的看到那咬破的地方。 不看还好,一看我差点没惊的掉了下巴。 在她下嘴唇上,一排被她贝齿咬破的小口子清晰可见,还真是不能出门见人。 我深吸一口气,这次用一只手搭在她的唇上,然后闭上眼睛去调动意念,想要让那种感觉再现。 可自己努力了几分钟,我都感觉到那种力量要出现了,它却将破不破、将出不出的,愣是没出来! “还是需要多练、多运用那。”我轻叹摇头,再次集中精神去调动它。然后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直接在苗夕的峰峦上摸了一把! 触电!来感! 特殊的能力随之而出! 就在苗夕的娇哼声中,我的单手开始紧紧吸附在苗夕的嘴唇上,然后自己努力控制住那种东西的输出,让其不停歇的、缓缓的刺激着她的红唇。 十几秒后,我目瞪口呆了! 苗夕咬破的嘴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愈合!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该死的监控 神了,它果然有用! 又过了半分钟不到,我松开了贴在苗夕唇上的手指。 此时她的唇完美如初,根本看不出任何伤痕。 我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一种说不出的豪情油然而生。 也许,这双手能创造出无数种未知的可能? “三栓,好了么?”苗夕多多少少又来了点那个感觉,她现在终于缓过劲儿来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开了卧室的大灯,然后找来一面小镜子递给她。 苗夕迫不及待的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的嘴唇照了照,捂着嘴惊呼起来:竟然真的管用!三栓,你这能力...... 我笑着挑了挑眉,沉声道:“我这能力看起来还有很多潜力可挖!媳妇,你说当初徐强想拿我当试验品来着,给我混了半支那个型号的液体进去,结果呢?他一定想不到,我这是因祸得福了!” 苗夕开心的笑起来,显然被我的情绪所感染。 但她突然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轻声说:“那、那要不要咱们也......试试我留着的那支?” 再试一支不同型号的? 我被苗夕这个想法给惊到了,觉得她可真敢想。 但转念一想,这神秘液体留下最多是个摆设,可利用一下的话,还真说不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总比被徐国正、貔貅王那些王八蛋得到要强! 一想到这里我就兴奋起来,将问她:“你把那液体放哪儿了?要不你一半,然后我一半?或者喊上露露,咱们一人各三分之一?” 我话声刚落,苗夕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轱辘翻起身就走到窗户边,她拖了一把椅子垫脚,然后站在椅子上,伸手在窗沿上方摸索。 我看到这一幕不由笑起来,心想苗夕你是有窗沿癖还是怎么的?为啥在你家也是藏那里,来到这边的复式楼,也藏到同样的地方。 正在我咧嘴傻笑间,苗夕摸到那支液体了,她吃力的扶着椅子下来,然后再次返回床上。 “这东西留下也是个祸害,我看,与其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夺走,还不如咱俩喝掉......到时候你和我如果能产生什么能力,那就......” 苗夕说着说着就停下了,她的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兴奋的光彩,就好像一个穷了一辈子的人,突然看到一座金山一样! 说实话,既然她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可当我从她手里接过这瓶液体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这瓶液体的作用正好相反呢?万一喝死了可怎么办? “三栓,你难道不同意?”就在我发愣时,苗夕轻轻的问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把刚想到的问题对她说了一遍,苗夕立刻摆出一副丧气样:你干嘛要说这个,你要不说,我就和你喝了。可现在我也怕起来,你真讨厌! 好吧,这锅我背。这可不是贪生怕死,这时你爸研究了一辈子,还分开两个型号的东西,我哪里敢轻而易举的喝下去? 我不禁叹气,心想若是有相关的资料就好了,看起来我和苗夕还真的追踪到那个古舟的下落,想办法得到印章和羊皮图的信息,从而破解这些未知的迷。 两人白兴奋一场,苗夕往床上一躺,让我把这个放回原处,她还顺便说了一句,那两个印章和羊皮图也都藏在上面。 “你就这么信任我,连这也敢说?” 苗夕听了我这话撇撇嘴道:“有什么办法,人都快要是你的了,我还隐瞒你什么有意思吗?不像你,和那个安然不清不楚的,还不知道多少事没告诉我。” 我去,怎么三两句又绕到这个问题上了,我可真是自找苦吃! ...... 两人熬了大半夜,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我起来做了点饭,苗夕吃完便出门去找派出所的熟人查古舟。而露露则是继续往大学跑,据她说,那边认识了几个有意思的朋友,可能晚上要去派对,会晚点回来。 在我叮嘱她几句,又被她逼着发了大几千红包后,家里才恢复了安静。 想起昨天半夜安然给我打过来的电话,我稍稍收拾便去了楼下鬼哥家,准备找他谈一谈,看看他能不能出手帮忙给盯几天。 下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里算份子钱,见我进门,便笑着将我拉到沙发上问:是不是你想到咱们做啥生意了? 我一听有点懵,心想自己最近忙成了狗,早把答应鬼哥一起做生意的事情给抛在脑后。 不过再一想觉得不对,当初好像说好了我出资,他来谋划要做的行当才对。 想到这里我苦笑道:“哥,不是你来负责看看做什么好么?” “说是那么说,可你是出钱的,你能拿主意那最好不过。到时候我给你打工就行!”鬼哥边说边将两只大脚丫子架在茶几上,始终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鬼哥个人向来都是这样,他要在你面前规矩了,那就代表着和你生分。 我知道他这是在打趣我,甚至有那么一点害怕出了主意亏钱的担忧。 所以跟他说:哥你赶紧找吧,就算是赔了兄弟也认,咱就当趟趟路子学学经验,别那么在乎钱。 “嘿臭小子,就算你有十亿百亿,也不能大大方方的不在乎,这天底下,没有一分钱是白来的。要饭的要丢人对吧,抢钱的要冒进牢的风险,做大买卖要忍受住赔赚的煎熬,总之别把钱不当回事,也别太把钱当回事!” 他这反过来还把我给教育了一顿,说完就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悠然自得。 他能说这个我心里就有谱,于是撇开这话题,将安然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毛子哥一听挑起眉毛,那只不抽烟的手又开始抠脚丫:“啧,就是你不想要却倒贴的那个小美女?竟然还被人跟踪了?” “啥叫倒贴啊我的哥,那不什么都没发什么!”我头上都要冒黑线了,被他说的有口难辩。 鬼哥咧嘴一笑,暧昧的和我挤挤眼:“行!我兄弟的事自然没得说,把她电话给我,剩下的你就别管了,等消息就成。至于钱,你可别再给我,否则你嫂子可不让我上床了,老娘也得拿起擀面杖!” 他痛快的答应,我算了却了一件心事。掏出手机把安然的号给了他,我便告辞离开。 估计苗夕找派出所熟人查古舟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我无所事事,便上街溜达,准备给自己买几件入秋的衣服。 但还没离开北苑多远呢,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关丽丽的,我直接挂掉。 开玩笑,该从她那儿拿的我已经拿了,再跟她墨迹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鬼才接她的电话。 可刚挂掉没多久,她便接二连三的给我打过来,让人烦不胜烦。 等第八次挂了她电话,我正想将她拉入黑名单,一条短信闯入了我的视线:李三栓,你最好接一下我的电话,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 这短信冷冰冰的,突然就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琢磨一下觉得不对劲,犹豫半天,拿起手机给她回拨过去。 “喂,啥事?” “呵呵,我现在越发确定你来我家有所图谋了!昨天还跟我亲近的不得了,然后自己消失。今天又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是傻子也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关丽丽的声音直透耳膜,口气与以往大不相同。 她这话一说,我心里莫名的小紧张,心想难道她看清我半夜逃走的身影了?还是说她发现了那本苗立亨的日记丢失了? 想到这,我不咸不淡的回话说:你到底什么事,直说。昨天你晕过去了,难道你让我‘捡尸’?我可没那种嗜好。 所谓捡尸,其实就是直男人守在酒吧夜场门口,专门等待单身醉酒的女人出来,然后将其带走去做那事。最近网上炒的沸沸扬扬,我也有所耳闻。将其套在关丽丽的身上,大差不差。 关丽丽一听来火了,在电话那头疯狂的喊了起来。 “你他妈个王八蛋!你说说藏在我家那么晚做什么?为什么大半夜的偷偷溜走?我告诉你,小区有监控,门岗更是有六个监控,已经拍到你匆忙离开的样子了!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说家里丢了一千万!” 艹,原来是监控惹的祸! 我腹诽一句,心想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半夜我和那个白衣的神秘女人大战一场,将关丽丽母女俩惊醒,她要不追出来才怪! 在追出来又没找到人的情况下,她自然要找小区安保看监控录像,这才发现了我。 那她真要诬陷我偷了她家东西的话,我会不会真的去坐牢? 就这么稍稍一推理,我就觉得事情不好办。但俗话说抓贼抓赃,你关丽丽要去告我,仅凭一个监控录像就能说服别人? 这特么是在诓我!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去你家,你心里清楚是干什么。有本事你就去派出所报案!”我没好气的顶回去,然后挂掉电话,直接将她拉黑。 一切搞定后,我忍不住就想,那个诡异的白衣女人,在我离开时并未见她离开,难道关丽丽和苗倩都没有发现?或者白衣女没有对她俩有任何攻击? 真是奇怪...... 出门逛街的好心情被苗丽丽一通电话给搅了,我胡乱买了两件衣服就直接往家走。 一路走,一路想着那疯狂的女人会不会真的去派出所。 但就在小区正门在望时,突然一亮白色的大面包车停在了我身边! 门一开,四五个戴着墨镜,身穿黑色t恤和裤子的壮汉直接从车里跳下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扯上了车! 第一百二十六章 居然是金剪刀 光天化日,竟然被人给掳了? 还没等我想清楚,两把明晃晃的宽刃短刀瞬间闪现:一把顶着脖子,一把对着小腹! “想要放放血你就尽管动!” 副驾驶上的一个男子凶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挺狠,只是那对招风耳有些搞笑。 我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好笑。如果说刚被挟持到车上时还心惊了一下,那么现在在没看到枪的情况下,我还算轻松! 开玩笑,几次打架中我已经体会到那神秘的力量。别说是车上这几人,就算再来几个我也懒得正眼去瞧。 当然这是他们没枪的情况下,否则子弹的速度我可不敢尝试。 我隐隐的有些兴奋,我很想知道是谁要搞我,目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我开口问那招风耳:“你们是谁的人?” 招风耳见我半天才开口,怕是以为我被吓懵了,得意道:“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向我身边点点头,立刻就有人用绳子绑了我的手。 我懒得反抗,开始琢磨是谁对我动手,关丽丽?徐国正?还是另外我不知道的人? 车子一路飞驰,中间很少停。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终于停下,几个人直接将我从车上推下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废旧机器和箱子,浮尘遍地,十几米高顶上的通风玻璃也碎裂漏风,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旧仓库。 这时,巷子后面绕出一群人,约莫十七八个。 为首之年约四十。他身材修长,一套淡蓝色的西装很有派头,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长脸上的小胡子有一番西洋味道,乍一看给人精明之感。 只是这人在脖子处露出一块青色纹身,像是一只龙头,有些刺眼,又有些突兀。 至于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高矮胖瘦不一而足,都时不时的拿眼偷偷看他,像是其手下。 看到这里,我不由好奇:面前这人是谁?我并没有见过这人,怎么产生了冲突? 这时,他已走到我身前不远,一边瞪着小眼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边向一侧伸出只手。 只见有人立刻打开一个小盒子,上前双手递上雪茄。 而也就在他接过雪茄的那一瞬,我看到他大拇指上戴着的金戒指,竟然是剪刀模样! 金剪刀,金江? 显眼的标志,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我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没想到那个洪哥还真特么把事情搞大了。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问清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他夹着雪茄,等人去头点火才吸了一口,然后他向前两步,直接将浓浓的烟雾喷在我脸上:“小子,听说你很能打?” “你是谁?” 我话声刚落,突然腿弯一痛,像是有人直接从背后给了我两脚,蹬的我差点跪下! 我眉头皱起,转回身看向蹬我的两人,冷声道:“再踹老子一下,废了你们的腿!” “不错......骤然被袭还能保持站立,看起来确实有两下子。只不过,敢当着我的面,说要踹断我手下腿的,你是头一个。” 这人开头是笑,可话到尾声却以转冷。 我撇嘴笑笑转回身来,再次问他:“你是谁?” 他朝我身后摆摆手,似乎是在阻止那几人再动手:“小子,人活着要审时度势。我要是你,我绝对会先回答问题免遭皮肉之苦,你说对不对?” 我一听更觉好笑,直言道:“藏头露尾没什么意思。直说吧,你是不是金剪刀金江?你那个肌肉男手下,是不是哭着喊着要你帮忙?” 面前这人听了露出好笑的表情说:“哭着喊着?哈哈,阿洪要是听到,怕是没脸再混下去!” 果然是金剪刀! 他能点出“阿洪”,也就是那个肌肉男洪哥,那就证明我没有猜错! “小子,我金江从来不需要藏头露尾,这江都市能让我藏头露尾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金江边说边把夹着雪茄的手伸出去,随意的磕了磕。 只见又有一人上前,就在那烟灰掉落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烟灰缸将其接住。 我看了不由暗忖,真是好大的排场! 想那王志忠在顶楼大厅开田种菜,长得像个老农;而这金剪刀却极为高调,排场贼大。这两个江都市的地下大佬,还真是特点鲜明各有千秋! 就在我把他和王志忠在心中暗暗比较时,金江再次开口说:“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你是不是很能打?” “能又怎样,不能又怎样?” 金剪刀一听,摊开手轻松道:“能打,你还有条活路可走,我也会送你一场富贵!否则后果么......” 我心中已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你废话真多!” 金江一听耸耸肩,做出一个无奈样说:“啧啧,看起来有些人真的是觉着命长!” 他话声刚落,身后几人立刻就拥上来将我扯住,直接向外拖。 真特么有趣 ,一言不合就动手是吗? 金江成功的让我出火,而我出火的代价.......瞬间暴走! 神秘之力疯狂涌动,只是双臂较力,绳子便应声而断! 不等身边几人反应过来,我便揉身扑上,拳如奔雷,腿如秋风,十几秒不到就将眼前五人干趴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我草......” “这......” “太夸张了吧?” 剩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像看一头怪物,若不是有皮肉连着,怕是下巴早就掉了一地。 其实不仅他们吓坏了,就连我自己都觉着有点不可置信! 我清楚的记着,上次和洪哥那五个手下打架时,还用了不少时间,可现在怎么就是眨眨眼的功夫? 难不成自己身子里那神秘之力又精进了?它是怎么精进的?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我转身一看,只见金江叼着根雪茄,脸上竟然有了兴奋的表情。 “还真没猜错,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小子,帮我个忙如何?” 我有点搞不懂这金江在玩什么花样,但既然已经动手,我便没了和他谈的心思,于是直接冷声道:“不帮!” 但我这话刚一出口,金江身后两人即刻掏出枪来,那黑黝黝的枪口直指我的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丽丽的阴招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我自信拳脚不输人,但我却不觉得让子弹飞是一件快乐的事。 “啧,你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金江笑了,还笑的很开心,烟灰震落在他那高档的西服上也没发觉。 我没理会他,只是一琢磨,这才明白金江的目的似乎不是给手下报仇,看起来重点在“能打”和“帮忙”上。 这可真是讽刺,江都市的地下大佬居然让我帮忙,还搞出了这么大的排场。甚至不惜用命来威胁我。 两人从未谋面,他的事我也仅仅是听过一些传闻。如果他能在一开始和和气气坐下来跟我谈,或许我会答应,但现在么...... 我要赌一赌了!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给自己鼓劲,沉声道:“来吧,我脑袋没那么硬,让你的手下喂它两子儿,看看你能得到什么!” 说实话这也是拼了,万一金江觉得我这是羞辱他,脑子一热让身后人开枪,那我说不定会毙命当场。 可如果他的所求只非我不可的话,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真特么的是块臭石头!”金江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将雪茄扔在地下,那溅落飞起的无数火星,格外刺目。 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他身后其中一个拿着枪的手下,直接冲过来用枪顶在我脑门上,冷笑不止! “你还不答应?” “你觉得我会答应?” “哼!”金江冷哼一声,顶在我脑门上的枪口就颤了一下,然后清脆的“咔吧”声响起,这人竟开枪了! 但是,枪里竟然没子弹! “呼~”我下意识的就松了口气,身上的冷汗瞬间湿了后背,甚至一股疲软之意从我腰间发出,然后顺着大小腿就直达脚后跟。 这特么真不是闹着玩,人在这种时候,谁都会怕! 但是金江手下为什么会打空枪?是吓唬我,还是考验我,抑或只是个意外? “还真不怕死?这越发证明了我的眼光没错!”就在我疑惑不已时,金江嘀咕了一句,本来还阴沉的脸瞬间转晴。 他大笑一声走上前来,一把将持枪的手下扯到一旁,然后竟亲自给我松绑! “小子你真有点意思,我听他们说你叫李三栓是吧......这样,阿洪的事就当玩了个游戏。我现在想正式的请求你,能不能帮我打场比赛?当然,你不会白帮忙,比赛之前你可以提一个我能办到的要求,或者比赛之后,你还能活下来的话......我欠你一个人情!” 金江说完就退到一旁,将两只手插进西裤兜里,眯眼盯着我。 搞了半天,这家伙之前的一切都是试探。他要试我的胆、试我的反应和能力! 虽然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算不上折节下交,可能让这江都市地下巨无霸级的大佬欠一个人情,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特别像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一个人情比几千万几个亿都重要! 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动心了? 在江都,我除了鬼哥之外毫无援手,并且还带着苗夕和徐正国、貔貅王这两座大山对抗。 虽说貔貅王暂时和我们联手,但那也仅仅是因为我们有利用价值。一旦他们得到了古舟那个名字,然后又发现了其想要的东西,说不定会反过来对我动手! 这不是不可能,毕竟我们之前就结了很大的梁子! 但金江却不同,打他手下那事对他来说屁也不算。现在他有求于我,又亲口说可以欠我个人情,若是他放出去这话却没做到,那么他的威信力将大大降低。 所以说,即便不能把他引为掏心窝的盟友,但也比王志忠那边强得多! 但他刚才提了一句,说“如果你活着回来”,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我已经有了算计,沉声开口问:什么比赛还有可能出人命? 金江听到我这句话,眯起的眼瞬间睁开,嘴角也上扬起来。 看起来,他是听懂我的话了:我可以答应,但细节必须清楚! 金江打个响指,他身后十几人立刻动作,将两张老板椅迅速抬到我们面前。 等金江伸手示意我坐下,又有人端出一瓶开好的红酒和两个杯子,继而又从那破箱子后面走出两个妖娆的美女。 美女身材火热,容貌上佳。虽然比不上苗夕和失踪的宝妮,但也只有一线之差。 没等吩咐,两个美女便倒好红酒来到我俩身边,直接往大腿声一座,伸出玉臂轻轻的搂住了我俩脖子,像是随时准备侍酒。 “这排场,我是服了。” 看到现在我不由暗赞,且不论金江为人如何,单是这些排场就能看出他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这时金江终于开口,笑道:“一个月前,我曾和别人打过个赌。赌赢了,国外有一片飞地等着我;赌输了,我在江都的生意要让出一半。这赌便是我们各自出一个手下,去参加一场国际范围的地下格斗赛,比赛中不能携带任何武器,生死勿论。谁的人能进入前十,那谁就胜利,若双双升十,谁排名高便谁获胜。” “只是......这不是普通的地下拳赛,能参加的人都是各个国家有些势利的人,所以他们选的拳手,要么是退役拳王,要么是格斗狂人,甚至还有一些顶尖的国际雇佣兵。要想进前十,太难!” 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一扭头,便让那美女喂他红酒。 等喝了两口后才继续道:“你之前和阿洪他们动手的视频,我找人从那个小诊所拿回来看了。再加上刚才我亲眼鉴定,我觉着你有实力帮我获胜。这也就是我今天请你过来的原因!” 他虽然没有直接解释“如果你能活着回来”这句话,但只要我能听懂他上面所说的内容,便可以想象到比赛的残酷程度。 国际范围的地下格斗赛! 我之前连听都没听过,他居然想让我参加?而且还仅仅是为了一个赌? 这不是我疯了,这是他疯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遥远,所以我摆摆手道:“对不起,我想我真的帮不了你。” 金江摆摆手说:“你别急着否定,我这样说吧,除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外,比赛还有近千万美元的奖金,如果你帮我赢了我再追加五百万美元。这比赛要在十月底才开始进行,所以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答复我,行或者不行!” “金先生,我想一个月后我的答复也是如此。如果没有别的事,请让你的手下送我回去。”我依旧摇头,站起身接过美女手中的红酒,一口喝尽。 金江没再说话,只是笑着朝一个手下挥挥手,那人便欠身示意我跟他走。 等两人出了仓库,他便领我上了一辆奔驰,然后开车将我往回送。 等车稍稍走远一些,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仓库位于江都市的海边,甚至在还有一个卸货的码头就在附近,看起来应该是金江的地盘。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到家,一看手机已经快下午五点。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给苗夕去个电话,问问她古舟的事情查到了没有。 谁想还没接通呢,便看到两个警察从小区门口向我走来,其中一个出示了证件后直接问我:你是李三栓? 我点点头,说你们有什么事? 另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有人报案,你可能涉嫌盗窃! “啊?”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这绝对是关丽丽干的! 今天她就打过电话,问我藏在她家那么晚做什么。我没说,她便威胁我说要报案,说什么丢了几百万! 我当时还以为她只是说说气话,毕竟我没有真的从她别墅里偷走钱财。 可谁想,她还真这么做了! “是不是关丽丽报案的?我是冤枉的,她胡说八道呢......” “李三栓,有什么请跟我们回派出所。到时候我们会细心听你的陈述,现在你不必急着解释什么。请把,车就在那边,我们也是刚来不久。”第一个出示证件的民警耐心解释了一番,然后扶着我就向远处的警车走去。 我心想去就去,我只不过拿走一个日记本,她根本没看到,又能将我如何?大不了浪费点口舌和时间而已。 跟着两个民警上了车,几十分钟后就来到士尊别墅所在的辖区派出所。 一进去,两个民警便将我带进了闻讯室,那个出示证件的人走掉,只留下冷脸的警察开始审问。 我没猜错,事情就是关丽丽搞出来的。闻讯中我一口咬定关丽丽叫我过去,只是想让我按摩,至于为什么半夜才走。我直接就说关丽丽不肯让我离开,想着要和我过夜,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能跟她苟且? 这回答里自然有真有假,作为关丽丽的女儿苗倩,她的作证不具备多大的可信性。除非她家别墅里有监控,否则我绝对不会有问题。 但她家有监控吗?有就不会跑到小区安保那里调监控看! 我本以为他们闻讯完就结束了,但那个冷脸的民警却说:你现在的嫌疑很大,我们需要继续调查,并且也有权拘留你24个小时继续问询! 这啥意思,不让我走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伸出手说:请把你的所有通讯设备上交!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就咯噔一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竟然是古舟后人? 漫长的煎熬,一夜不能合眼。 每当我打瞌睡时,这个冷脸警察便会抛出相同的问题让我回答。 如此反反复复,我差点一嘟噜把真话都说了出去。那感觉就别提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当讯问室墙上的时钟到了早上九点时,终于有人进来了。 他在冷脸警察的耳边嘀咕几句,便把我领了出去。 刚下了楼梯,苗夕便大步向我冲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说: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还有那在意的眼神,苦笑一声说了句“瞌睡”。 苗夕一听也笑了,伸手拍我一下,转过身跟另外一个民警说了几句话,便将我的手机还给我,带着我出门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派出所?”一上车我就问苗夕,顺便用力伸个懒腰。 “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只能问小区安保。调出录像一看才知道你被带走了,我想了想也只有关丽丽那个恶毒的女人才能干出这种事,于是找熟人打听了一番,果然如此!”苗夕说完,似乎还在生气,伸手就拍了下方向盘,却正好按到喇叭,将几个要回派出所的民警吓了一跳。 我看到她吐舌头后怕的样子,忍不住撇嘴笑笑,心想自己这媳妇有时候看起来挺傻,可振捣关键时刻,那脑子不要太聪明。 “你不用担心,我找的熟人说了,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之所以留下你继续审问,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趁着你疲劳问出些什么。还好,你这嘴挺严实!” 苗夕一边开车,一边又简单给我讲了一下发生的情况。 我听了点点头,反问道:你说她不找徐正国帮忙,居然出这种主意,是不是脑子灌水了? 苗夕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小胜利式的笑容说:“徐正国?只怕找了也没用,昨天晚上阿青给我来电,说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动手了! 我一听这个就精神起来。阿青就是个传话筒,他说动手,想来王志忠开始按着他们的计划行动,他们要以手中那些徐正国出轨胡来的证据为把柄,逼迫徐正国对关丽丽反戈一击! 这个计划可行性极高,对于徐正国那种官迷正是对症入药。 只是......王志忠能不能坚定的执行下去,还有徐正国会不会发起反击呢? 结果暂时还不得而知,况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和苗夕做个看客静候佳音就好。 想到这里,我改口问道:“媳妇你快跟我说说,昨天找人去查古舟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苗夕一听,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她说这件事等回家再说,现在不想谈。 我看的云里雾里,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情绪这样的急转直下?难道是根本没查出任何消息? 一路无话,等到了家里我坐在沙发上,好奇的又问她古舟的事情。 谁想苗夕先翻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哼道:你瞌睡不瞌睡?先去睡觉! 我看出了不对劲的苗头,可却不知道不对劲的原因,只好想哄小孩子一样轻声道:“媳妇你这是咋了?” “你怎么样!心里不舒服!”苗夕撇撇嘴,撒气般将两只拖鞋直接踢到一旁,然后修长的双腿一弯就斜着坐在沙发上。 我说你怎么个心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来揉揉,一揉保证你舒服的不得了! 其实我这句话是在打趣,故意逗她开心。 可苗夕却蹭的伸出腿蹬了我一脚,娇嗔道:“你怎么时时刻刻都想着那点事儿?精虫上脑么?” 我都快郁闷坏了,摸摸鼻子说:“媳妇,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你不舒服,作为你唯一的男人我有责任让你舒服起来对不对?再说了,我不过是问你古舟的情况,你看你这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好像我惹了你一样。” “你还别说,就是你惹了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我?”我吃惊的指着自己鼻子,心想着怎么就关我事了? 苗夕用力点头,一下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哼道:“对!你要是不认识安然,不和她那么不清不楚的,我至于生气吗?” “你说什么呢?古舟的事和安然......” 我说到一半没往下说了,因为我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些东西,瞬间明悟! 我前两天在鬼哥家吃过饭,吃饭之前鬼哥的老娘曾和我闲聊过,其中聊的最多便是安然。 她说了安然外祖母是她的老邻居,还是当时街坊里的一大美人,什么挑着人嫁,结果嫁了城里一个倒腾古物的人,还说那人虽然当时有点钱,可名声却不大好听,因为那个男人实际上与“摸金校尉”沾边,是要挖坟掘墓的! 而且后来这个男人曾出过远门,等回来后就精神恍惚,没几天就失踪了,剩下一家老小不知道该怎么过活。 继而这个男人的妻子,也就是安然的外祖母,以为那个男人在外边有了家室,撇下他们母女不管,就发疯跳楼而亡! 而其中这个被反反复复提到的男人,老太太说他就是姓“古”! 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苗 夕看了日记跟我说那个人叫古舟时,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却想不起来,原来是鬼哥老娘说的。 如果安然就是古舟的外孙女,那么苗夕查到后人,一看是安然,肯定心里会有老大的不乐意。 原因太简单,当初她和露露搬来这边复式楼住,安然可是温温吞吞的做了螃蟹又炒菜,直接向她“示威”过,要挑战她作为我女朋友的地位呢! 一通百通,我心里是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找到了古舟后人,或许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印章和老羊皮的独家消息。 紧张的,便是苗夕会不会因为吃醋,把这事给耽误下来。 “怎么不说了?”苗夕再次翻个白眼,那醋味浓的能飘街几里。 我摇头苦笑,说媳妇你就别这样了,我已经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了。 苗夕听了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眨眨眼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凑过去坐在她身边,也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把刚才我脑海里回忆起来的事情和其后的推断说了一遍,然后点明:安然就是古舟的后人,恐怕还是唯一的! “知道了还让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坏,是不是想看我笑话?”苗夕一听不让了,抱住我的胳膊就要伸手去掐。 我嘻嘻哈哈的躲闪着,直到她向我扑来,便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讨厌死了你!”苗夕没辙了,只能用嘴发发抱怨。 我也不跟她犟,等两人都稍稍缓了一下情绪才说:媳妇,古舟这个是大事,况且我和安然真没什么。你看,安然说有人跟踪她,我都请鬼哥去了,而不是我自己,难道这还不能表明我的忠心? 这话一出口,苗夕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那眉眼立刻就温柔起来,朝着贤妻良母一类转变。 我看得不由感叹,这女人可真是“善变”! “好吧三栓,既然是这样我就先放你一马。那古舟的事情,是咱们俩一起去跟她谈,还是你自己去?”苗夕依靠在我的怀里,开始说正事。 我心想什么叫放我一马,我很清白的好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苗夕这问话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给出两种选择:要么两人一起去找安然,要么我去。为什么偏偏没说她自己去? 陷阱!这就是是在问话中挖了个坑,想要看看我怎么表态! 都说城市套路深,现今我可总算体会到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拿出了“诚意”说:“媳妇,我觉得吧......还是你去比较好。你自己去问就行,反正也见过面认识,挺方便。” 我本以为自己选了第三个她没有提出来的选项,她就该高兴了,甚至会奖励我一个吻之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苗夕一听又撅起嘴来,酸溜溜的说:哼,你让我自己去,是不是心里有鬼?不敢和我一起去见她,怕到时候被我看出来什么? 老天爷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自认为最佳的答案,竟然还落在了她的嘴里! “媳妇,你说啥就是啥,你就是我的旗帜,你就是我前进的方向。从今天、哦不,从现在开始,我一切都听你的,行了不?” 我不敢再和她逗着玩了,我已经发现,吃醋中的女人绝对不能惹,否则遭罪的必然是自己。 苗夕见我的搞怪样,本来绷着脸,却噗嗤笑出声来。 “你这张嘴,根本就不像你原来那么老实。都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好吧好吧,这次算你过关,等明天你睡一觉起来,咱俩一起打电话找她,好好把古舟的事情说一说。如果我们能在这件事上取得先手,那可就太好了!” 苗夕说道最后又小小的兴奋起来,举着粉拳像是胜券在握。 我看着她那样子直想笑,抱着她酒香楼上走去,想要先洗个澡睡一觉,补一补我昨晚的精神。 但就在我俩刚上了几个台阶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我和苗夕对视一眼,急忙把她放下,然后走去开门。 一看门外竟然是鬼哥,我不禁笑问道:“哥你不是去学校找保护安然了么?这咋提前下班了?是不是大学里的美女太多,嫂子担心啊!” 我在开玩笑,鬼哥却一脸严肃。 他摇摇头沉声道:“安然......失踪了!” 我一听,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分头行动 安然失踪了? 有没有这么巧!昨天苗夕刚查到古舟的后人,现在就失踪? 罗布泊、断指、苗立亨、神秘液体、印章和老羊皮,这一条信息链延伸到现在,我和苗夕只有从古舟入手,才能倒着往回推溯! 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作为古舟的唯一后人,安然却不见了,这怎让我不震惊? “哥,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急了,一把拽住鬼哥的手臂就急着问他。 鬼哥的腮帮子鼓了鼓,看上去有些自责。 他说今天本来是早早就等在宿舍楼下的,她已经和安然说好了,除去宿舍的时间,其它时间里他全程保护。 但今天接到安然一起去教学楼后,安然说要上个厕所,他正好早上吃的也多,憋了一肚子的货,便去了男厕。 等冒了两根烟,拉了个畅快出来时,左等右等的等不到安然。 他先是红着脸在女厕外喊了安然几声,见到没反应,便立刻给安然打电话。 可连着打了三四个,对方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下他只得再次厚着脸皮求助于进女厕的其他女学生,让进去看一看安然是否在里面。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里面是空的,没人! 当时他意识到不对了,撒腿就跑,把整个教学楼找了一遍,然后又开始转校园去宿舍。 但一顿折腾后,根本就没有见到安然的身影,也没有同学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没辙了,电话愣是让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打光了电,只能跑回来找你看看怎么办。”鬼哥一脸惭愧,站在门口直叹气。 “三栓,你先让哥进来,站门口干什么?”安然早就听我说了很多次鬼哥,这倒是头一次见。谁想她根本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把鬼哥往里面请。 我心说你没听到刚才说啥了么?安然失踪了我的大小姐,安然那,古舟唯一的后人,你就不着急? 可苗夕就像没看到我眼神似得,直等我和鬼哥都坐下,她才清清嗓子问:哥,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情况,我不矫情了。我想问问你,你今天从宿舍接到安然的时候,见过那个跟踪安然的人么? 对,我怎么把这问题给忘了?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鬼哥尴尬的笑笑,那笑比哭还难看。他搓了搓手说:没见到,自从我跟在安然周围开始,就没发现有固定的异性跟踪她。 “没有么......”苗夕一听眉头微蹙,低下头不再多问,像是在思索。 这时我插了一句话说:哥你在厕所时,有没听到外面有喊叫声之类的动静?男厕女厕挨着呢,如果安然发生什么,应该会挣扎抵抗的,肯定有声响。 鬼哥一听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肯定的摇头,说没有。 “那教学楼都很安静的,即便有大教室讲课的扩音器声,也不吵。我记得当时只听到过一阵走路声,没有任何特殊的声音。” 我一听郁闷了,安然去个女厕所,不是强行被人带走,为什么不等鬼哥? 难不成她掉厕所里,被马桶冲走了? 自己差点没被自己这胡思乱想给气笑了,我迅速想到一种可能! “我觉着,如果排除了陌生人的情况,那么绝对是有熟人把安然叫走了!只有熟人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这个熟人怕是说一些诸如紧急情况之类的事情,让安然来不及跟鬼哥打招呼就走人,然后迅速离开大学!” 我做出了自己的推断,然后看向鬼哥和苗夕,发现他们两个的表情都很吃惊。 正在我想问他们为什么这样时,两人同时点头,都觉得我这所说极有可能! 但点头之后,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没一个人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接在大家沉默了十几秒后,苗夕认真道:“三栓,现在我觉得......咱们该先去干、干妈那里问问情况,看能不能知道安然的更多事情,比如住址,比如她生病的父亲。然后咱们分头去找,可以一路医院、一路家里,最后一路去学校看能不能调出监控视频!” “有理!” “正解!” 我和鬼哥一听,异口同声的称赞。 但我除此之外,心里还有一丝甜蜜。那便是因为苗夕在刚才的话里,说了一句“干妈”,也就是说,她没有喊鬼哥老娘作“阿姨”之类的客套称呼,反而是跟着我一起喊。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开始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跟我同步而行! 但现在事情紧急,我这一丝甜蜜迅速就烟消云散。 我也顾不上补觉了,三人直接下楼来到鬼哥家,求问老太太更多的消息。 鬼哥老娘也是第一次见到苗夕,看到她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安然大大方方的上去喊声“干妈”,老太太啥都没问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笑着将她拉倒身边坐下。 因为怕老太着急上火,所以我没敢说安然失踪的事。而是当做闲聊一般,问她知不知道安然家里的具体情况。 老太太一听懊丧的拍了拍大腿说:“你这可是问错人了,我疾病缠身多年,很多时候都不 出家门。和那些街坊邻居走动的极少,已经没听到过新鲜事了。要不然,我给比较八卦的老姐妹们打个电话问问?” 我听了有些沮丧,同样的,这表情也出现在苗夕和鬼哥脸上。 但既然老太太还有办法,我们当然想让她帮着打问。 可就在老太太眯着眼带上老花镜,费事的去看手机时,鬼嫂从后面走过来说:你们咋不问我呢? “你知道?!”鬼哥一听腾的冲过去,抱着鬼嫂满脸期待。 鬼嫂狠狠的剜他一眼才说:那姑娘的爸爸在市二院心内科,她家好像是在和平里老电厂集资楼那儿住。 鬼哥一听兴奋了,直问鬼嫂咋知道的。 鬼嫂笑着说,前一阵子下午她看到安然回来收拾东西,两人便闲聊了几句,就那么聊出来了。 “看来这八卦还挺有用的!”鬼哥听了直点头,也不知道这话是夸还是骂。 ...... 三人很快离开一层鬼哥家,苗夕问道:安然在哪所大学? 我说好像是江都市外贸大学,苗夕一听愣了,嘀咕道:“那不是和露露一个大学么?露露做国际生上的,好像就是外贸大学。” 不过现在露露不是重点,我们稍稍商量便有了决定:因为鬼哥跑出租对市里的线路地名都熟悉,所以他去和平里打问安然家,然后查找她在不在。 而苗夕正好在帮露露办上学手续时认下一个熟人,她去大学找人帮忙,看看能不能调看监控录像。 至于我,则去江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心内科,找安然的爸爸。 三人议定便立刻启程,他们两个都开着车离开,我只能打车前往。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已经来到了心内科。找科室服务台的小护士,说想找一个姓“安”的男性病人,五十岁左右。 小护士问我是他的什么人,我说是他女儿的同学,有事来找他。 小护士这才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说:14号vip专用房。 vip专用? 想来安然在那次销售女王争霸赛中得到不少钱,给她爸换病房了。 这对我来说极好,毕竟要是普通病房,当着另外病人和家属,我还不好开口呢! 等快步来到病房前,我敲了敲门便直接进去。一眼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病号。 这人面相极老,看上去起码六七十岁。按着安然的岁数推算,有点不符。 不过仔细看一眼这病人的长相,那鼻子和眉毛中间的那一块,倒是与安然神似。 “你是?”这人虚弱的问了一句,根本就没打算起身。 他鼻孔上还插着输氧管,胳膊上也连着一大堆仪器,看起来确实病的不轻。 我迅速看了看眼床头上那张病历卡,上面写着“安建国,54岁......” 确定了这人姓安,我试探道:“安叔叔你好,我是安然的朋友,我......” “小李?李三栓?”没等我说完,安建国立刻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方面心想自己找对人了,另一方不由暗忖:他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安建国看到我这样子,大概猜出了我的想法,直接说:“小李你坐,安然经常和我说起你的事。她说遇到了一个对她极好的男人,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咳咳、咳咳......” 安建国一阵咳嗽将后面的话给截断了,不过我能猜到,大概是“嫁给他”或者“结婚”之类的字眼。 想到这我不由心中轻叹:安然你这样骗你老爹果然好吗?还是说你一直在心里骗自己? 看到安建国咳嗽的厉害,我就准备上去照顾一下。可安建国使劲儿摆手,又咳嗽了一阵才缓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涨红的厉害:“小李你你怎么自己来了?安然呢?” 我一时语噎,不知道该不该把安然出事的事情告诉他。迟疑了几秒后我决定先不说于是含糊道:“安叔叔,安然今天没给你打电话或者来过吗?我也在找她......” 安建国听了轻轻摇头,温声道:“没有,她没给我打电话,也没来过。是不是你们拌嘴生气了?你别理她,她妈妈去的早,性格有些古怪。不过她心地极为善良的。” 好吧,最后那一句似乎是希望我不要嫌弃安然的意思,这父爱显而易见。 可得到安建国的答案后,我的心却直往下沉。 但就在这时,安建国笑了笑说:“小李,你去我床头柜里拿钥匙。她自小有个习惯,一生气就躲在自己卧室里发脾气,门也不出,人也不见。你去我家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我这次真的傻眼了,心想你这是已经把我内定了女婿吗? 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敢直接给我你家的钥匙让我去找? 第一百三十章 红皮箱里的老照片 安建国的行为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 其实我知道,他将家门的钥匙给我,那可不仅仅是一把钥匙那么简单。 这意味着对我的信任,更意味着对我的嘱托。 他希望我是那个可以解开安然心锁的男人,他更希望在安然情绪不稳定时,我能陪伴安然左右。 这还是安然嘴里那个“爱赌博”的父亲吗? 我站在那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下。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这时必然的选择。 心里有了主意,我便去取了钥匙,又和安建国互留了电话号码,然后问清他家的地址就迅速离开。 在我走之前,安建国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悬在空中。 我看着那哆嗦的手,虽然知道他这一伸的意思我不能接受,但却还是握了握。 等出了医院上出租,我便立刻给鬼哥去电话,问那边情况怎么样。 鬼哥的回馈是:安然就在和平里老电厂集资楼住,门牌号都已经打听了个清楚,可他敲门没人回应。 鬼哥给出的门牌号和安建国给出的一致,我让鬼哥在那里等我,便迅速赶了过去。 大约在上午近十一点时我来到了安然家门前,没等鬼哥问话,便将钥匙插进了门锁直接进去。 乱、破、旧! 这时安然家给我的第一印象,狭小的客厅,地面脏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方便面袋和速食盒子。 那墙壁已经很久没刮,被烟熏的又黑又黄,墙皮也脱落了很多。 至于里面的摆设家电,虽然比起鬼哥原来家里强一点,但也落伍了十几年。 看起来古舟还真没给他的后代留什么,否则那时候他倒腾的古物,留到现在随便卖一卖,也不会让后人如此窘迫。 “安然他爸给你的钥匙?” 鬼哥在我身后,口气有些阴阳怪调。我回头苦笑,耸耸肩算是承认。 鬼哥撇撇嘴跟着摇头:“你这小子这是给自己找罪受。小心后院失火吧!” 他显然联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却没有说破,算是给我留面子。 安然她爹想要把安然托付给我,我又拿了人家的钥匙,其实算一种隐晦的同意。但我心里知道我和她没有可能,一是两人感情没到那种地步,二是我和苗夕已经情定终生,她插进来怎么安排,难道要回到古代三妻四妾?苗夕不拿着菜刀追我才怪! 对于鬼哥的提醒我心里有数,几步走到两个卧室门口看去,只见其中一个门开着,而另一个大门紧锁,门上挂了一串千纸鹤。 门开着的卧室挺干净,只是家具简陋,一张没有被褥枕头的床摆在那里,让卧室显得极为空荡。 我转向另一个卧室,敲敲门喊了一声:“安然你在不在?” 这卧室显然是安然住的,没哪个老爷们会在自己门上挂千纸鹤那玩意。我喊她没见动静,便找到钥匙直接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没人。 狭小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书桌和简易折叠衣柜。 床边墙上贴了几张明星海报,都是九十年代的歌星影星,显然是安然那时候追逐的对象。 书桌上空空如也,简易衣柜也是如此。 空地上倒是整齐的摆放着三个巨大的花色蛇皮袋,和一个老式红色皮箱。 蛇皮袋并未闭合,从其露出来的地方看,里面基本都是衣物被褥和一些零碎用品。应该是安然准备搬到北苑去住,才简单打包收拾的东西。 “白跑一趟,咱们走吧,看看你女朋友那边什么情况。”鬼哥的失望之意溢于言表,只是跟着我看了一圈便准备向外走。 我叹口气点点头,正想和他离开,可却鬼使神差的转回身来,盯着那个老式的红皮箱不放。 那里面会是什么?会不会有一些隐秘的资料,还是说装了一些她家的贵重物品和户口本之类的玩意? “走啊,发什么愣。”鬼哥催促,伸手拉了拉我。 我摆摆手大步走到红皮箱前,抱着皮箱掂了掂,一阵细碎的响动从里面传来,皮箱很轻。 “三栓,如果那皮箱开着你看一眼无所谓,人家合着呢,打开不好。”鬼哥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膀,不想让我干一些“亏心事”。 我摸摸鼻子无奈道:“哥,我们找安然没那么简单,有些事需要线索。我怕这线索就在皮箱里。” “那也不能......算了,我不管了,你爱开开吧。我就当没看到好了。”鬼哥摇摇头点根烟,直接去了客厅。 其实我也不愿意开人家的箱子,未经允许那都不合理。但情况所逼,只能说对不起了。 皮箱把手的两侧各有一枚锁扣,轻轻的向上一扳就能打开。 我直接坐在地上,将不大的红皮箱抱在怀里,就开始检查皮箱里的东西。 退休证、户口本、毕业证、死亡证......杂七杂八的证件就占了皮箱一半空间,其中有安建国的,也有安然的,还有安然去世母亲的。 而在另一边,则是一些琐碎的胸针和小物件,看起来像是留念的东西。 但在箱子的最底层,却是一个大相框,里面黑白照上那个容颜憔悴的女人,与安然脸型、嘴鼻都极为相似,一看就是她已逝的母亲。 我松开箱子双手合十,闭上眼默默地念叨几句,算是赔罪。 然后继续往下翻看,只见一个很小的文件袋被压在相框下面。 这是什么东西?我拿起黄色的文件袋看了看,外表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平平整整,没有凸起异样。 我耐住性子松开了袋口的缠线,然后把手放进去一掏,能拿出来看时,里面竟然几十张发黄的老照片。 没有肩章帽徽的军装、黑蓝色调为主的服饰。老照片上的人物和衣着,一下就将我带回到那个奋力自进的红色年代。 我一张张的看过去,有男女并肩微笑的合影,有单人立正的独拍,大部分都很正常,并没有值得我主意的地方。 但在我看到最后几张时,眼前突然一亮! 其中一张是三个男人的合影,三人坐在家里的一个衣柜前,正围着一个桌子上老式的铜火锅,看着镜头微笑。其背景并没有吸引我,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三人的模样! 仔细分辨,这三个人居然让我立刻想起另外三人:安然、苗夕、龙司空! 难不成,这三个男人就是安然的外祖父古舟、龙司空和苗夕的祖父? 这照片里的三人正笑的开心,人手端着一个小酒盅,那围拢在火锅旁笑意满满的样子看起来极为相熟。 怪了,如果这些人我没猜错。苗夕祖父和安然外祖父相熟没问题,毕竟他们两人一起返回罗布泊探秘。但龙司空的祖父也和古舟相熟?这个我倒是没听任何人提起过。 我将这张照片拿出来放在一边,然后继续往下看,等我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又愣住了。 因为这张照片上古舟和苗夕的祖父,两人正背着探险装备,站在一个小丘前搂着肩竖起大拇指,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而小丘四周则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我瞬间想到一种可能,这小丘会不会就是老羊皮地图上那个划了红叉的地方?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样照片毫无疑问能给我们提供一点实际的比照效果。 正在我拿着照片左翻右看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三栓你人在哪儿?”电话那头自然是去了经贸大学的苗夕,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说我人在苗夕家呢,和鬼哥在一起,医院那边我已经去过了,并没有任何发现。 “你快点来学校,到学校后给我打电话,我这边有了发现,先挂了!”苗夕催促一声便挂断电话。 我急忙将两张有价值的照片拿在手中,然后将红皮箱关好放回原地,就和鬼哥一起坐着他的出租往大学赶。 鬼哥对我手中的两张黑白照不感兴趣,只是边开车边说:“你女朋友可真厉害,我在学校转了半天都没发现。人家这一出马,立刻就找到线索了。” 听人夸自己的媳妇,开心那时必须的。不过现在事情紧迫,我还真没有一点笑意。 我直言道:“估计她是看视频查到的线索,这怎么能怪你。像监控这种东西又不会随随便便给别人看,她是认识大学的熟人才办到的。” “那也是人脉啊,人脉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说白了还是你女友厉害,不过嘛,你也不必她差。”鬼哥说完用胳膊碰了碰我,像是在打趣。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调整心情放松情绪,便心领了好意。 因为出租车不允许进校园,所以我们到了门外停车区,我立刻就给苗夕打电话。 她告诉我们直接去学校的保卫科,说让我们过去看监控。 等我和鬼哥到了后,几人与保卫科值班的人稍稍寒暄,那人便操作电脑给我们回播了当时的画面。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正好看到安然先进了女厕所,而鬼哥则是掏出一支烟来进了男厕。就在鬼哥进去十几秒后,安然出来看向四周,站在原地开始玩手机,像是在等鬼哥。 而就在此时,一个女人背对着监控镜头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她站在安然面前,什么都没说。安然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就坏事了!安然愣了一下,竟把手机交给了这个女人,然后像具行尸走肉一般直接跟着她离开!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线索直直沈梦 就这么走了! 安然没有说话,没有反抗,甚至和那个背对镜头的女人没有任何互动,就那么跟着她直接走掉! 监控录像继续,没一会就看到鬼哥从卫生间里出来,然后便是寻找安然的尴尬镜头。 “这个女人是谁?”苗夕抬头问我。 我摇摇头,心想我怎么认识? 那个女人几乎都是背对镜头,偶尔露出来的那一点点面孔,无从辨别。 就在众人焦急间,鬼哥说换一下其他监控频道,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人的正面。 保卫科的校警也不推辞,直接将附近几个监控录像全都找出,校准了事发时间就开始寻找。 “这里!”一分钟没到,安然就指着教学楼外的一个监控频道出声。 大家向那里看过去,果然是安然和那个女人正肩并肩向外走! 可这一看不得了,我怎么看......那视频里陪着安然的女人,都像苗夕! 转头看去,鬼哥也正疑惑的盯着苗夕,甚至校警和陪同过来的熟人一样如此。 大家都拿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苗夕,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而这保卫科监控室的气氛,陡然变得古怪。 我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苗夕,因为那时安然正陪着我在一起,刚从派出所出来,根本不具备作案的可能。 但别人可不知道,他们就那么看着苗夕,似乎都有一种想法:这不是贼喊捉贼自己落网么? “三栓......”苗夕的脸色变了,紧张的说不出话。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沉声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梦地宫的事么?就是那个财团老板的女人。” “你是说沈梦!?”苗夕眼睛瞬间睁大,一瞬间就想起了我说过的话。 我点点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有和苗夕长相一样的女人,那必然是沈梦无疑。本身见到她就把我震撼了一把,然后又在黑暗中被人扎头,那一晚根本无法忘记。 苗夕两步绕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紧张道:“可是她怎么会来江都?她那一次不只是路过来玩的么?而且,她又怎么认识安然?安然对她言听计从,一见面就把自己手机都交出去,直接跟她走,这......” “这不合理,也解释不通。必然有我们没想到或者没发现的地方。现在咱们先看看咱们出了大学校门的情况,然后回家再说!” 我一边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一边拉起她的手暖了暖。 她的手冰凉,感觉像是刚从寒冬腊月的大街上溜达回来一样。 校警再次帮忙,追踪着两人的行程,镜头一个接一个的跳过。等监控最终来到大学校园门口时,便看到安然和那个女人一起上了车。 车是普通出租,鬼哥立刻让校警将镜头放大,勉强的看清车牌号然后记下,说这车是他们分公司的,他能帮忙查一下。 这时学校这边已经没有线索,我们只能回家继续研究。 在离开时苗夕问我要不要报案,可校警说如果联系不到当事人,在24小时后才能立案调查,所以我们现在暂时只能等。 三人再次分头,毛子哥开着他的出租去找同行打听,而我则和苗夕开着龙司空暂借的那辆越野回家。 路上相当沉闷,苗夕眉头紧锁,脸色严肃。 我觉着太过压抑,开口问她:“媳妇,我记得你说过在什么杂志上看到过有关沈梦的事对么?” 苗夕点点头,将车窗稍稍打开一些,等换了口气才说:那杂志上提的都是他老公,至于她,只是捎带了两句就过去了。并且具体的内容早已忘记,当时只是当做八卦来看的。 我伸出手搭在她的肩头上,轻轻的给她揉捏起来,想让她放松一些。 我问她如果没找到安然,是不是就要动身去找这个沈梦? 毕竟现在的线索直接指向了她,就算是24小时后报警,也同样会重点调查沈梦的。 “一会再说吧,我现在心很乱。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一片小舟被卷进了大海中,怎么也找不到岸。”苗夕感叹一句就再没有说话,直到回家,她脸鞋子也懒得换,直接就那么躺在沙发上。 我摇头轻叹,走过去给她脱下鞋子,然后一弯腰将她搂在怀中。 等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安静了一阵,我这才从一边拿过来照片递给她:“喏,你看看吧,这个是在安然家发现的。” “你怎么进的她家?她不是不在家里么?”安然盯着我,满脸的疑惑。 我摸摸鼻子实话实说,安然听了没吭声,只是转过头去看照片。 我心想着又在她心里扎钉子了,恐怕过一阵她才会和我算账。 不过就在她看向照片的那一瞬,苗夕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照片上最右边那个黑皮肤的男人说:这就是我爷爷! 果然让我猜中了! “这照片既然在安然家里,按着咱们的推断,其中一个应该是古舟。而另外一个人则和司空哥十分像,我觉得是司空哥的爷爷,你看这个......” 我指 着照片上的人物给她讲解,只是十几秒,两人就达成共识,一致认为所猜没错。 “龙家怎么和古家有牵连的?难道他们以前就很熟?”苗夕的疑惑和我完全一样,不过她这只是自问,我俩现在谁也不知道原因。 等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我们就更确定了,上面的人一定是她爷爷和安然外祖。至于那个小丘是不是老羊皮上的最终目标,我们则暂时不能确定。 “就这么多?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照片?”苗夕反反复复的观察着两张照片,似乎有了点儿精神。 “没了,就那么几张老照片,我已经筛选过的。” 苗夕一听就郁闷了,将两张照片放在一旁,搂着我的脖子哼哼道:“怎么办啊三栓,这照片没什么用。要不你去找龙司空吧,问问他家的老爷子这些事。看看他怎么说。” “行!不过这事得经过司空哥的同意。上次你陷入疯癫,老爷子给你治疗时像是挺费劲的,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老爷子身后那蜡烛突然灭掉,然后他显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 其实苗夕的要求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我一直觉得不太好开口。 龙司空这个人看起来随随便便的,但他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当初给他打电话求助,电话里枪声连连,还有直升机声,他还说自己在国外。然后回来后他家老爷子跟我絮叨的那些半截话,还有那条骇人的狼亲狗,这一切都给人一种神秘的味道。 我要问龙司空这件事,只怕大家三言两语下牵扯出老羊皮和印章,甚至是神秘液体这种东西。 难到时候是说,还是不说?说了有风险,不说不心诚,那才是处处为难。 “三栓,你想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就愣住了?” 苗夕的脑袋在我怀里拱了拱,像只小猫一样,然后一只手顺着我衣服缝隙就伸了进去,开始在我胸口和小腹上画圈圈。 我被她弄的痒痒,按住她的手说:也没想什么,再回忆最近的事情罢了。 “你会不会觉得很麻烦?都是我把你拖进来的,以前的你,其实很简单。” 苗夕这幽幽的问了一句,搞得我苦笑难言。 我心想她这话是实话,以前的我一门心思想要赚钱为爹治病,可谁成想认识了苗夕之后,各种各样的事情,形形色色的人,就像潮水一般扑来。根本就容不得我推辞,也不让我有半分喘息的余地。 麻烦是肯定麻烦的,但我不能这样说。 “再麻烦,只要见到你我就不麻烦了。” 苗夕一听撇撇嘴,嘴角却翘了起来:“又开始跟人家耍嘴皮子了,你这人真的有点油嘴滑舌,是不是跟谁学了讨好女人的本事,然后又用在我身上?” 我说哪有啊,这可是心里的大实话。再说了,这些本事都是慢慢练就的,要说有谁教我这些那是没有,说是你苗夕逼出来的才对。 苗夕瞪了瞪眼反问:“我逼你的?” “情不自禁行了吧,算我用错词。”看着她那瞪眼假装生气的样子我就想笑,外人皆说她高冷,可没人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暖。 “不,我不管,你就说是我逼的。”苗夕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伸进衣服里的手轻轻掐了我一下。 我急忙摇头辩解,笑意难忍:“你没逼!” “对,我本来就没逼......啊!你要死,又说这种讨厌的话,我是女人,我怎么就没......我有,不对......”苗夕脸红了,她有一次进入了这种话题,翻来覆去怎么答都不对,急的手上都加了劲,掐的我生疼。 我再也忍不住,终于还是笑出来:“咳咳,媳妇,如果你无法确认自己有没有,那不妨让我试一试,保证一试便知。” 苗夕一听妩媚的剜我一眼,娇嗔道:“不理你了,一天到晚就没个正经!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找人帮你,让你在派出所多呆几天才对!” 我看着她现在又羞又气的样子,心中有些激荡。 一只手趁他不注意,直接就从她里面穿着的小衫下伸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露露的神秘礼物 苗夕嘤咛一声,抓住我的手就往外拔。 可她的力气毕竟有限,两人又几乎贴在一起,怎么能拔出去? 我只是动了几下,她已经变得媚眼如丝。如果不是苗立亨的去世,我可真巴不得生吞了她。 “别闹了,这大白天的,窗户又那么大,你就怕别人看不到是不是?”苗夕气喘吁吁的搂紧我,虽然嘴上拒绝,可身体很诚实。 我咧嘴一笑,打横将她抱起,三两步上了二楼,用脚将门关好便直奔床上。 “老公~~~~”就在我食指大动的那一瞬,苗夕娇嗲嗲的开始哼着,又扔出了她的杀手锏,“老公忍一忍啊,现在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等我爸过了七七,我就、我就......” 我坐在那儿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可我还是绷住脸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故意问道:“就什么?我听不到。” “讨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是故意的!”苗夕轻哼一声,伸手就抓在了我的要害。 “说,你知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抿起嘴,一脸的坏笑,手上拽着某个地方又拉又扯,就和做手工拉面一样随意。 我说姑奶奶,那玩意儿可不能玩,要不以后我老李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但苗夕根本不理,似乎还玩上了瘾,刚才是一只手,现在竟然变成双手齐动。 我哭笑不得,只能先松开手:“行了我投降,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行了吧?你已经把我弄的有感觉了,等下要是憋的难受,你必须负责!” 苗夕放手,躺在我怀里就是一阵笑...... 短暂的互动只是放松,在种种重压下,我和苗夕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心情稍稍愉悦。 我一夜没睡,而苗夕也累的够呛。两人又抱着没说几句话便沉沉睡去。 大约中午的时候,鬼哥来了电话。 他说之所以话了这么久才回信,原来那辆出租车是个套牌,车也是黑车。后来找车管所和交警的朋友帮忙,花了大功夫才找到一点线索。 那出租车载上安然之后便去了江都市东港,然后那个女人和司机,直接带着安然上了一艘小艇,出海了! “出海了?哥,那船能查到么?”我一听就急了,显然刚才听到的事都是有预谋的,套牌、黑车、港口,这时不走寻常路啊! 如果是走陆路、高铁、火车和飞机,那么一切都很容易侦破,可要是出海的话,大海茫茫能怎么去找,人家海运海警有那闲工夫? 鬼哥在那边气喘吁吁,像是累的不轻。他说那船他也帮着查了,只是一艘出租的近海娱乐游艇。 等查到那边出租公司,人家说安然三人在近海区又换了一艘船,后面的事情就无法追查。 完蛋了! 我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隐隐产生一种预感,安然怕是很难找到。 可电话还没挂,我勉强收拾心情对鬼哥说:“哥辛苦你了,赶紧回来休息,剩下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先忙你自己的事情。” “辛苦不辛苦的不提,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我特么要是不去厕所二屙那泡,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你有事直接喊我就行,我先回家吃口热饭。” 鬼哥听起来还是有点自责,可我也不好再劝,两人便匆匆挂断电话。 因为刚才是免提,所以我身边躺着的苗夕听得一清二楚。她抱着我胳膊趴上来,眉头蹙起:“三栓,看起来这件事只有报警了,明天我来办,弄不好还要惊动她爸。这小丫头的命,还真是......” 苗夕没有把话说完,但言外之意却让我有些吃惊。 我呆呆的看着她,心想她和安然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么,平时一提安然她就打翻醋瓶子,现在却是有点紧张起人家,可真是奇怪。 “看什么?我只是怕坏人害了她,别想太多。”苗夕显然看懂了我的眼神,翻个白眼便躺回去,不说话了。 我只是躺那里偷笑两声,然后又将思路转回到这件事上来。 安然的失踪,原因不明。但她失踪的时间太巧,正是我们想要追查古舟的时候。这其中有没有联系?会不会是有人在其中故意做手脚? 如果这件事时貔貅王王志忠所为,可能性极低。到现在我们还没见到关丽丽被徐正国搞翻的结果,所以我们也没透露出古舟的名字给王志忠,他根本就不具备顺藤摸瓜的条件将安然弄走。 况且就算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消息,知道了安然是古舟的后人,也不会玩那么大,弄艘船把安然带出海外,还请了那个和苗夕一模一样的沈梦来帮忙。 那会不会是徐正国呢? 就现在所知,追寻神秘液体的人,除了王志忠就剩下他。王志忠已和我们处于暂时合作的状态,而他却处于敌对。 如果他有这么大的能力搞走安然,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们动手,把神秘液体弄走就好? 所以在我的推断里,他同样不具备这个动机。 没有安然,便很难找到古舟留下来的信息。 没有那些信息,我和苗夕 就无法找到剩下的四枚印章,从而让老羊皮图变完整。 而没有完整的羊皮图,我们便无从得知神秘液体的秘密所在,也无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能力变化。 更是不知道苗立亨当初为什么研究出来这绝世的东西却要遮遮掩掩还害怕无比。 甚至,我们也无法知道当年苗夕她爷爷为什么要返回罗布泊然后失踪。 当然,这件事似乎与苗夕要报复关丽丽的事情稍稍脱轨,不过它已经与报复的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形成了那个将我们卷进来无法脱身的漩涡。 我和苗夕现在能做的,就是向前走,解开迷雾,不能停在原地。 想到这我不由长出口气,转过身抱着苗夕问:媳妇,这件事暂且搁置,之后报警,看看能不能找到沈梦这个人查出些什么。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龙司空帮忙。 “我知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王志忠那边到底有没有做到他们承诺的事情。如果他没有做到,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从法院判决那天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我总觉着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很不靠谱。” 苗夕幽幽的说着,口气平淡。她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一提起关丽丽就恨的咬牙切齿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是事情磨的,还是龙司空家老爷子帮忙治好的。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她:媳妇,那天龙家老爷子是怎么帮你治疗的?我倒是听露露说了一下,可没太明白。你是当事人,你给我讲讲呗。 苗夕扭过头看我一眼,然后看向天花板不动了,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等了十几秒她轻声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只感觉有人在和我说悄悄话,然后说的我很想大哭一场,然后哭完我就没事了。” “悄悄话?都是什么内容?”我听得好奇,有些迫不及待。 “嗯......好像是不停的在说关丽丽的坏话,然后又在说我的委屈。反正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根本就憋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苗夕说完就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然后缓缓的闭上眼,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快。 我在她身边听的迷糊,当时露露告诉我,那龙老爷子可是在吟唱。难道吟唱也能成为诉说,然后还说到了苗夕的心里去? 这是什么能力,精神类的方法么? 两人再次陷入静寂,没一会,苗夕的呼吸就平稳起来。 我看到她再次入睡,用手轻轻将她眉头舒展,又给她盖好被子下了床。 洗澡换衣,顺便把这几天的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里。下楼咬个苹果坐在沙发上,继续想事情。 刚想了一阵,露露开门进来,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像是疯狂采购去了。 “姐夫快帮帮我,累死我了!”露露一看到我就撒娇似的跺脚,站在门口也不换鞋,也不说把那些包扔在地上。 我摇头笑笑,叼着苹果走过来,伸手就将她的包接到手中。 露露甜甜一笑,探头朝客厅和楼上看看,一把将我咬着的苹果拿下,然后踮起脚尖就在我嘴上亲了一口。 我瞪大了眼睛,差点没被她吓趴下。 “你姐在楼上睡觉呢,要是被看到,你和我都别想好过!”我压低声音,还故意摆出一张凶脸,心想这丫头也太大胆了。 可说完这个,不知道为啥突然又觉得好刺激,似乎自己隐隐还有点想继续的意思。 我赶紧咬咬舌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扔掉,然后拎着一堆包就去沙发边。 谁想我还没走几步,露露就追了上来,一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得意的朝我扬起下巴:“我不怕,反正你和姐没结婚。到时候呢,谁追到就是谁的。” 我听得快哭了,苗夕咋就有这样一个疯魔表妹呢?这不是故意加导火索,还点炸药的主么? 可还没等我心里感慨完,露露就拖着我的胳膊往楼上走,说要去她卧室。 “去你卧室干什么?我不去!” “你必须来,我可是给你买礼物了,保证......保证你喜欢!”露露抿着嘴就笑,神秘兮兮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正准备再次拒绝,她一转身就搂住我的脖子,像个猴子一样挂在我身上问:你去不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躲在衣柜的好处 “不去!去你卧室肯定没好事!”我太了解露露了,我知道一旦去她卧室里,肯定没好事。 况且苗夕就在楼上轻睡,我疯了才自找苦吃。 “你确定不去吗?”露露瞪着两只大眼睛,抹了唇彩的嘴在向我脸上贴近。 我急忙把脸向后仰,说你想干嘛,还带这样逼迫人的? 露露咯咯的笑起来,眉目流转道:“不干嘛,如果你不同意,我呢就在你脸上印满唇印。倒时候我姐一醒来看到了,保证你过得酸爽。” 你大爷啊露露,你能不能换个手段,为啥总是用这种类似的办法威胁我? 要是我连唇印也不在乎,估计这丫头就要开始大喊了,直接把苗夕喊出来。 我真的无奈了,想了想只好拎着包又挂着这只“猴子”,费事吧啦的来到二楼,然后进了她的卧室。 还好,她的卧室和苗夕那间是空开的,中间还有两个睡房,只要我和她压低声说话,倒是也算安全。 “行了你快下来,说吧,给我买的什么礼物,我看完就出去。”我催促一声,把包都扔在地上,然后双手抱住她就扔到了床上。 “姐夫你好暴力哦,可我就喜欢你这种暴力。”露露不仅没嫌我粗暴,反而还在床上摆了个性感的pose,一只手在那细长的大腿上轻轻婆娑,然后慢慢掀起了裙子一角。 我一看这情况立刻转身,看着天花板就深吸口气。 不吸不行,自打那次她在商场更衣室用口,我只要看到她有什么暧昧的表示,身子就很自觉的、很诚实的起反应。 这时她笑着从床上爬起来说:姐夫你就那样别回头哦,等我准备好给你的礼物,让你回头看时才能看。要是你偷看,我就给你弄唇印!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有的像是打开纸袋,有的则像撕开塑料袋,甚至我还听到了一些像换衣服的声音。 这看不到情景,只能凭声音来判断的幻想,实在让人折磨,也有一点期待。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偷偷回头瞟一眼时,露露欢快的说:好了!姐夫你转身! “呃......”我一转头就石化掉,这是给我的礼物么?这明明是给你自己穿的好不好! 可似乎、大概,她穿上就是给我看的。并且我看了之后,有种感觉在疯狂滋生。 露露所谓的礼物,是一套情趣服。准确来说,这是一套有点像岛国女生学生装的那种衣服。 上身长袖,下身超短裙。并且领口打开,在那波涛汹涌的地方不是密实布料所制,而是一层黑色的细网纱。至于短裙就更别提了,我只是直视,就已经看到了她粉色的小底裤。 当我在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之后,我很负责的分开双腿,然后将某个地方夹住,再紧紧的双腿交错。 “哈哈,姐夫不用你说好不好看了,我已经得到了答案!”露露指着我那里就轻声的笑,两只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 我不敢再多留一秒,连话都顾不上和她说,转身就去开门。 可露露像是早就猜到了我会这样,嗖的一下窜过来将门顶住,咬了咬红唇轻声说:姐夫,这可是人家专门为你准备的,我不会给任何人看。你难道就不谢谢我?不想说点什么? 还要说点什么?你以为这时上了奥斯卡领奖台,要去领奖吗? 我捂着自己那里很是辛苦,急忙说:“那个......以后少穿,姐夫受不了,麻烦你让开门让我出去。” “哼~我就是让你受不了,我就想看你现在的表情。姐夫受不了的话,是不是不能找表姐解决啊,那就辛苦一下我吧!”露露话声刚落,嘤咛一声就扑到我怀里两只手不老实起来。 我真想冲着苍天大喊一声:女流氓来啦! 我急了,也顾不得捂那里,两只手抓住露露的肩就往后推,“露露,露露!你疯啦,弄出动静你姐肯定能听到的!这事是玩火,你怎么还上瘾了?” “这才不是玩火呢。姐夫,这是享受好吧。还有姐夫你要记住一点,是你帮我改过来那个不喜欢男人毛病的。你要是现在就扔下我不管,那你可是要负责,我到时候成了拉拉,你就不心疼?” 露露那性感的小嘴巴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顿,搞的好像我理亏一样。 还没等我开口辩驳什么,这丫头立刻蹲下,两只手熟练的卡住我,很快让某处陷入了温润的包围...... 十几分钟后,我和露露都面红耳赤,她甚至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享受。 “哎?姐夫,它怎么还没变化,居然还是那么......” “打住!你可别再来了,不管它啥样,绝对不能再来。你姐都睡了好一阵,要是醒来看到我在你房间里。一看咱俩这样子,那就是火山爆发!”我一边说一边匆忙的收拾自己。 走到露露床头柜那里就想抽几张纸巾,可就在我一转身时,露露抱着我娇嗔道:“姐夫,你是舒服了,可我怎么办?” “凉拌!自己用手解决!”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句,直接向外走去。 但就在这时,外面走廊响起了苗夕的 声音:“三栓?三栓?人去哪儿了?” 我和露露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恐。 妈的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人生真像过山车,上了巅峰就是坡! “姐夫,你快藏进去!”露露一听苗夕的脚步向这边挪来,急忙推着我就往衣柜边冲。 我二话不说拉开衣柜,一矮身藏了进去。可这衣柜太窄,我一米八五身材又壮,挤进去只能窝着。 就在这时,露露卧室的门被敲响了:“露露你在不在?” “姐我在呢,你等一下啊!”露露回应,声音里有一丝小紧张。 “等什么,你搞什么鬼呢?”苗夕霸道的直接打开卧室门,然后便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大概过了十几秒,苗夕才开口道:“死丫头,你穿的这是什么?露胸露屁股的,下面一眼就能看到!还有你嘴上那白的是什么?恶心不恶心?” 苗夕的提问有如连珠炮,我在衣柜里听得心惊胆战! 那衣服还好说,大不了说cosy重度版,可露露嘴上那来不及擦的白可怎么解释,这不是要命吗? 就在我想着怎么应对苗夕的狂风暴雨时,突然听到露露很平淡的回答说:刚喝了瓶酸奶呛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让你等一下就是在找纸擦呢! 我去......人才!我服!我真想冲出去给露露来个五体投地的膜拜。 这借口找的,这时机掌握的,这回答还是一箭双雕! 我在衣柜里听得都想笑,忍不住轻轻地拉开一点缝隙向外看去。 “快擦了吧,恶心死了,那你这衣服怎么说?马上就上上大一了,你就穿这个?要是让你妈知道还不骂死我!”苗夕似乎没再纠结“酸奶”的事情,反而是弯下腰开始翻看露露那些大包小包。 露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趁着苗夕翻看东西,向我这里盯了一眼,还吐了吐小舌头。 然后她施施然的当着我和苗夕开始讲身上那岛国校服一件件的脱掉! “我妈才不会说呢,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可是美国。那里上学的女孩子恨不得把自己打扮的性感死,天天去约会......” 苗夕一听立刻直起腰来,绷着脸装出一副长辈样儿说:“约会个屁!你要是敢在这边大学里乱搞,小心我赶走你。哎,你这丫头怎么就门也不关开始脱衣服了?三栓还在呢!” “姐夫?姐夫好像去楼下他那个干娘家了吧,我刚才听他说了一句。”露露根本无视苗夕的警告,继续脱衣,顺便还替我撒了个谎。 我这一听,伸出一个大拇指摆在衣柜的缝隙处冲她晃晃,也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得见。 苗夕应该是相信了露露的话,或者说露露编的恰好卡在那个点上。 之前鬼哥帮我们跑了一上午说要回家休息,我现在下去看一眼鬼哥,也是应有之意。苗夕根本就不会怀疑。 这时苗夕和露露开始聊一起家常事,比如她没两天就开学了,对学校的感观如何,国际生宿舍如何,有没有特殊的需要等等。 露露一一回答,她已经把自己脱的光溜溜,只剩下那个小内内。 等露露说完,悄悄向我这里看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兴奋和挑逗。 我搞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时她对苗夕说:“姐,你来试试这些衣服嘛,反正关上门就咱们两个,穿上这些超性感的,一下就能点燃男人的欲望。以后你和姐夫要是那啥的时候,保证他喜欢的不得了。” 苗夕一听急忙摆手,脸都红了:“不穿,别在这胡说,我不穿!” 可露露却不依不挠,开始了舌灿莲花般的表演。 “姐~你这样可真落伍了,女人都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天,那时候你该怎么办?还不是要想其他办法留住男人的心,我这可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的。你试试这些就能发现自己身材的缺点,以后练练瑜伽之类进行改进,保证更完美!” 我一听就麻了,心也痒痒的厉害,暗忖苗夕会不会在这里试那些让人喷血的衣服呢? 如果会,那岂不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钧一刻! 我没想到露露这么能说,更没想到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女孩儿中文能如此好,甚至一些成语顺手拈来,用的准确无比。 在露露的一顿劝说后,苗夕沉默了几秒,她犹豫道:“那......我试试?可我觉得自己身材够好了,有时候洗澡我照镜子,自己感觉比电视上那些女明星都棒!” “哈,我的老姐,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吗?”露露一听有门,立刻打蛇随棍上,又引用了一句经典的广告台词。 我本来窝在衣柜中腹诽不已,有点生气露露搞出来的这种结局。 但现在来看,我应该感谢她才对,我这不仅沾光了,而且还是大光! “那......行吧!可是先说好,我可不是穿给三栓看的!”苗夕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还加了一句画蛇添足的解释。 我在衣柜里都快笑抽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害羞,想要拿那句话当一下挡箭牌给自己遮掩。 露露一听直点头,一把将苗夕按在床边坐好,然后一套套的情趣服往外拿。 什么护士装、职业装、猫女装、仕女装,林林总总七八套,看得我都眼花缭乱。 苗夕就像个待嫁的大姑娘,坐在那里脸红的看来看去,最后先选了一套护士装拿在手中。 “不是吧,这、这怎么穿?你看着领口直接就开到小腹了,还有这护士裤下面怎么带个拉链?”苗夕只是稍稍翻看,就有些抵触。 可露露哪里会放过她,一边帮苗夕脱衣服,一边给她将那些特殊地方的用处,听得我都面红耳赤起来。 只是一两分钟,露露就把苗夕剥的剩下个三点。这时她自己选了套猫女装,开始和苗夕一起穿。 我只觉得室内春光无限,波涛汹涌,燕瘦环肥各有千秋,看的自己反应厉害了,都几乎忍不住。 而当两个不同类型的美女穿好那些衣服时,露露还故意拉着苗夕在室内走了两圈,她甚至将苗夕按倒在床上,解开那些致命诱惑的地方,和苗夕摆了体位假装示范...... 疯掉了,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让这一对姐妹花在我眼前毫无顾忌的表演。 这种感觉,我相信即便是一个得道高僧来此也难以把持的住! 直到两人折腾了近半个小时,两人才换回正常衣服,然后姐妹俩坐在床边开始唠嗑。 这时我不仅爽翻了,更是累翻了,这衣柜狭小,我估计一会出去,腰都直不起来。 “姐,你以后会和姐夫结婚么?”露露很突然的问了一句,迅速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到外边。 一听这个,我就猜测小丫头肚子里有坏水。而且她还说过要和她姐姐抢我之类的话,只怕是有目的才这么问。 苗夕眉头轻蹙,两只胳膊向后一撑奇怪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呢。以前你们总是冷战,现在好了,可也听不到你们晚上有动静。姐你是不是利用人家呢,光许诺不给好处,不厚道啊~” 露露说的实在太大胆了,这问题我绝对不敢问。 苗夕笑着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去挠露露的痒痒地儿:“你个死丫头天天晚上不睡觉听墙角呢?我说你怎么总是白天不起床,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是啊姐,哈哈,放过我不敢了。我就是发表一下意见么。姐夫才18,你才23,正是容易冲动又需求旺盛的时候,我看的奇怪而已,别挠,哈哈......” 两人又笑闹一阵,等恢复了正常,苗夕轻叹一声:“照现在的样子走下去,我肯定会和他结婚的。至于那方面,我也想,只要是个正常人谁没有那需求?但你姨夫刚走还不到七七,我不能连这点孝道都不尽。” 我满意的点点头,她对露露说的,和对我说的一模一样,这才是我的好媳妇! 露露听了长长的“哦”了一声,继续问:“哦看起来你还挺喜欢他的,姐,你不是觉得人家帅气小鲜肉吧?” “胡说什么呢?怎么像是把我往沟里带的感觉?小鲜肉多了,又不差他那一个。我喜欢他,是因为......因为感动吧,还有另外的因素,总之我说不清,那种感觉很复杂的。” 苗夕自然而然的将理由讲给露露听,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她陈述这个理由。 想到“感动”两个字,我心里有些感慨,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好。 “不和你多说了,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正在我回忆一些往事的时候,苗夕突然提了一句,然后从床边拿过电话就拨号。 我一听愣了,急忙翻兜里的手机。可手机在裤子口袋,弯曲的腿又正好卡主,铃声响了一下我才手忙脚乱的静音! 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 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我! 并且手机铃声那么大,一声足够让她听到! “哎?刚才是不是有铃声响来着?”果不其然,苗夕站起身就向四处看。 露露一听也慌了,拽着苗夕的胳膊直说“你一定是听错了,姐夫怎么可能在这里!” 我艹! 露露你个大傻子,苗夕只是说听到铃声响而已,你却自己说“姐夫”不再这里!你这不是自己暴露目标吗? 刚才还夸你聪明无比,口舌厉害。怎么一转眼你就犯糊涂啊! 我拽着自己的头发,身上都吓出一声冷汗。看着苗夕站在原地眨眨眼,然后二话不说就去窗帘后面找人。 完蛋了,这苗夕肯定明白过来了,我这次绝对死!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姐夫真的不在这里呢!”露露尤不自知犯了致命错误,还追在苗夕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劝。 但这时的劝,只能起相反效果。 眼看着苗夕已经搜完窗帘,然后她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卧室,直接看向我这边! 蹬蹬蹬,苗夕脚下生风,直接跑到我这里的衣柜开门! “刺啦~”门开,没人!因为她拉的是旁边。 然后她站在我的衣柜门前,伸手就搭在门上要拉! “阿弥陀佛、上帝耶稣耶和华、如来观音、地藏王菩萨......”在那一刹,我几乎将自己知道的天上诸仙拜了个遍! 而就在我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时,苗夕的手机居然响了起来! “咚咚~” “咚咚~” 心脏狂跳的声音清晰可闻,耳膜都跟着鼓胀! 我憋着一口气不敢松,只见苗夕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她的脸色迅速转冷,但很快接起电话,声若寒霜:“说!” 我看的一愣,心想这打过来电话的人是谁啊,怎么让苗夕如此冷待? 苗夕听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欢畅无比。 “关丽丽,你也有今天?求我呀?求我我也不一定帮你!再见!” 苗夕几乎是尖叫着说完的,然后挂掉电话就朝外面走去。 我一听是关丽丽的电话,然后想到苗夕刚才的表现,立刻明白了:徐正国对关丽丽动手了! 听着苗夕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这才急忙从衣柜里钻出来,用力伸个腰,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的就响了起来,把一边的露露吓得不轻。 还没等露露说什么,我瞪大眼走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狠狠在她的峰峦上捏了一把就朝外走去。 刚才那两下算是惩罚,否则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不发泄一下怎么行? 看到走廊里不见苗夕的身影,我便晃着身子来到苗夕门口,见她正翻什么东西。 “媳妇,你这是干嘛呢?”我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一句。 苗夕回头看我,愣了一瞬才说:“你刚才去哪儿了?” “鬼哥家啊,那时候你睡着了,我怕打扰你就去看鬼哥问上午的情况,你这是......” 苗夕点点头,居然没有追问。这才让我真正的放下心来。 她一边翻床上的文件,一边兴奋道:“三栓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徐正国已经对关丽丽动手了,他让关丽丽迅速把公司过道我名字下,然后将士尊别墅区那套别墅给我。” “刚才关丽丽给我打电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着她那快要抓狂的声音,就不要太爽!我现在正在找原来我转让给她公司的文件副本,说不定很快就要派上用场!” 我心里也是一阵高兴,不管怎么样,关丽丽这样的下场算是罪有应得。 他们两个混蛋母女在失去公司这个赚钱机器后,真不知道那些钱够她们奢侈你多久。 但另一方面,苗夕现在的兴奋让我有点担心。我害怕她狂喜之下走上另一个极端,从而乐极生悲。 “媳妇。” “嗯?别打扰我,让我找东西。” “媳妇!” “干嘛?”苗夕终于转过身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说,走过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就在她要挣扎时我才开口: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替你开心。但媳妇你要冷静下来,平静一些,我害怕你这个样子又痴狂了...... 苗夕一颤,本来还僵着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和我紧紧的抱在一起。 但就在这时,关丽丽再次打来电话,苗夕直接按下免提,关丽丽那疯狂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苗夕,你是不是跟徐正国有一腿?好,老娘认输!半个小时后咱们东皇大酒店见,我这就跟你签协议!” 电话挂断,苗夕兴奋的欢呼起来。 可我却眉头紧锁,心想为什么关丽丽比我们还急......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防不胜防 消息来得太快,快到无法让人消化吸收。 苗夕在一旁手舞足蹈,甚至还跑上来抱着我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甩甩头,心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要去的地方一听就是正规场所,半个小时后又是七点不到,那时饭店正是高峰期,众目睽睽之下关丽丽能玩什么花样? “老公,快帮我选一身衣服,我要化妆!”苗夕兴奋过度,连平时吝惜的那个称呼也喊了出来。 我心想刚才可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服装展览秀”,现在给你选衣服,那心得不要太满。 两人折腾一阵,苗夕只是化了个淡妆便一起出门。 下楼时我还是有点担心,于是对苗夕说:咱们把鬼哥也叫上吧,算多一个保险。到时候咱俩上去,让鬼哥在汽车里守着。每十分钟我给鬼哥打一个电话确认安全。一旦有意外状况,也好应付。 看到苗夕欣然同意,我便去了鬼哥家一趟。 这时鬼哥刚吃完晚饭,正要出门跑车。我把他拉到一边说了下大概情况,鬼哥二话不说就跟我出门。 车是龙司空那辆越野,因为高峰堵车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东皇大酒店。 我们和鬼哥告别,苗夕便兴奋的挽着我直接进大厅。 这东皇酒店是一个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多功能酒店,评级四星,装潢硬件都还不错。 两人进了电梯,苗夕对着镜子又开心的检查起妆容来。 “三栓,这次虽然不能让关丽丽彻底完蛋。但以她和苗倩那花钱速度,她们很快就会沦落。当初我恨不得她死,但现在我觉得这样也差不多了,最起码,我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 我看着镜子里娇俏动人的苗夕,咧嘴笑了:“你终于想通了?” 苗夕轻轻的靠在我肩头,声音柔腻腻的:“不是我想通,而是跟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突然觉得......更应该珍惜眼前人,而不是活在过去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我仰头长叹,有点想哭。她这话一说出口,我觉得什么都值了。 苗夕仰起头看着我,认真道:“等合约签订,再过了七七,我决定.....” 听她说到这里,我的心脏毫无理由的狂跳起来,我似乎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了! “决定嫁给我吗?”我的声音有些颤,甚至整个人都在颤。 “嗯!”苗夕勇敢的迎着我目光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 “吔!”我咬牙挥拳,兴奋到想要狂吼! 当幸福来敲门时,它总是那么不经意,却最动人! 苗夕见到我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她说:看你兴奋的,怎么和个孩子一样? 我心想能不高兴吗?这种纯粹的喜悦不掺杂任何因素,这就是孩子才能拥有的啊! 我转过身一把搂住苗夕的小腰,开心道:“媳妇,我要和你生孩子,多生几个!” 苗夕一听更乐了,笑的花枝乱颤:“好!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反正我就是给你造猴子的。你想生个篮球队出来我都没意见,只要我生的动!” “那先叫声老公来听听,别,从今天开始你以后都喊我老公吧!” “遵命,老公!”苗夕响亮的喊了一声,踮起脚就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我正要回吻,可电梯却开了。看着门口等待乘坐的客人,我和苗夕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两人轻快的来到888房间,我们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只见偌大的包间里,关丽丽正一脸阴沉的坐在大圆桌一角。 她头发有些糟乱,脸色也很难看,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痛哭还是气愤所致。 反正当我看到她时,感觉她瞬间老了十几岁,就像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太婆一般。 这时我已经放心了,就她一个人,根本翻不出浪。 苗夕挽着我直接坐到她对面,她们两人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 只不过苗夕在笑,关丽丽却像在哭,双方的角色在今天彻底调换! “关丽丽,你想等到什么时候?你是来喊我签约?还是想和我对视?如果是后者,我没时间和你浪费功夫!”苗夕笑着开口,语气铿锵字字清晰,很有一种女总裁的范儿。 这时关丽丽眼角抽动一下,随之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无法忍耐却不得不忍耐:“苗夕,你好歹毒的手段!” “我歹毒?呵呵,我怎么你了?对你动手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情人。况且你心里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人在做,天在看!” 苗夕的回答依然四平八稳,没毛病。 “好,好好!你和徐正国那个王八蛋联手对付我,欺负我和我女儿。我今天认了,但是苗夕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来吧,签合同!” 关丽丽表情狰狞,说完后直接将手边的一个文件夹从桌子上推了过来。 桌子很大,足够十五六个人坐,那文件夹直接撞翻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然后来到我们面前。 我心想这 女人怕是要疯了,居然用这么大的力气。 可转念一想她也是气坏了,无奈下向我们低头,这反而更符合真实的情况,也让我更加放心。 我看了一下手机,离和鬼哥约定的时间还差一分钟。想想苗夕还要仔细的查阅合同,我便起身走到一旁,给鬼哥去了个电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没事。 等打完电话又坐回来,我看看阅读合同的苗夕,又看看一脸狰狞的关丽丽,实在觉得有趣。 就在这时关丽丽盯着我又骂道:“李三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和她联手对付我,还设计那么多阴谋!” 苗夕霍然抬头,我却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就好。 等苗夕叹口气又取看合同,我这才悠然道:“你对我好?你对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有什么好可言?更何况,我李三栓不喜欢穿别人的破鞋,更不喜欢年纪一大把还装嫩的老妖婆!” 你关丽丽长嘴,难道我就没长嘴? 都这时候了你还喋喋不休,真是想不通。 我这几句炸过去,关丽丽气的脸色铁青,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其实对她来说,钱不钱的无所谓,男人是不是小鲜肉也无所谓。我个人感觉,她最在意的是别人说她老,说她装嫩。 因为即便她去全世界做无数个手术让自己看上去年轻,可她里面的器件都已经转不动了,那种生命流逝的无力感时非常脆弱的,只要一戳,绝对破! 几分钟后苗夕已经看完两份合同,一份是公司股权转让,一份是别墅转让。 苗夕利索的签完字,便学着关丽丽直接将文件夹推还过去,让关丽丽签名。 两类文件,一式三份,总共六份,不需要太多的麻烦。 可关丽丽拿起文件夹后,却突然打开一瓶白酒,然后咕咚咚的将三个酒杯倒满。 我心想她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仇人见面,又不是庆功会。难道还要喝一杯伤心酒? 没等我想通这个问题,关丽丽直接拿起一杯咕咚咚的仰头喝尽,然后气喘吁吁的继续倒第二杯、第三杯.....她竟然连干三杯,怕是六两不止! 这时她用力的将酒瓶砸在桌子上,叫道:“来!想要我签约就把这两杯酒干掉!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和你们喝的都一样,不会放什么龌龊的东西,并且连喝了三杯!” 我一听就火了,心说你这不是坐地起价么,凭啥我们要喝你这杯酒?古时候那玩机关喝毒酒的事情还少? “不喝!”我直接拒绝。 “不喝?哈哈哈,不喝的话,就是徐正国搞死我,我也不会签!”关丽丽一听又拿起给我们的酒杯,咕咚咚两杯喝了个精光。 这时候我有点傻眼了,心里也古怪的很。 她这做派好像还真没有在酒里动什么手脚,如果真有,她绝对不会喝掉我们的那两杯。 但奇怪的是,关丽丽这时发什么神经,非要我和苗夕一人一杯酒才签合同让出公司与别墅? 想不通,根本毫无道理可讲。 我看了苗夕一眼,却见她至始至终都盯着关丽丽没说话。 但就在这时,她却冷冷的对关丽丽开口:“想让我们喝酒可以,让服务员重新换一瓶没开封的酒,再拿另外两个酒杯。喝完你还是不签约,那后果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 好吧,媳妇同意我也没意见了。况且苗夕已经把可能出情况的环节全部堵死,将危险性降到了最低。 关丽丽依然一脸狰狞,但她却按下了餐桌上的服务键,只是十几秒,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制服的女孩就走进来询问。 关丽丽按照苗夕的要求吩咐一遍,那服务员便立刻出去取了一瓶酒和两个新酒杯回来。 苗夕亲自上阵开酒,证明确实没有动过手脚,这才将两个杯子倒满。 而关丽丽那边,则给自己又满上一杯! “喝!”关丽丽已经满脸通红,看到服务员退走后,二话不说就干掉了杯中酒。 我和苗夕对视一眼,也一口喝了个精光。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鬼哥,再看时间又过了十分钟,所以急忙接通。 “怎么回事?时间到了不打电话。” 我听到他紧张的口气,看到关丽丽已经开始动手签合同,这才告诉他还要等几分钟才能下楼,马上就签完。 鬼哥挂掉电话,关丽丽也同时挥笔签完。 但就在她收起钢笔的那一刻,突然一把抓起合同,撕了个粉碎! 而与此同时,我只听到“扑通”一声,身边的苗夕竟然晕倒过去! 坏事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惊天秘闻 完蛋了! 我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心知其中必然哪里出了问题。 否则关丽丽不会撕毁合同,苗夕也不会这么快就倒下! “关丽丽,你他妈的......是......”我心头火气,举起酒瓶就要朝关丽丽扔过去,但我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就涌上了头。 我强撑几秒,那感觉如潮水般冲击着我的意识,然后就在关丽丽疯狂的笑声中,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滴答、滴答、滴答...... 这时哪里,怎么有水滴的声音?像是水管子里的涓涓细流从高处往下落。 好臭、好腥!一股子让人作呕的味道钻入鼻子,我很想皱皱眉。 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皱不了眉,甚至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继而整个身子都麻麻的,什么都不能动,也睁不开眼睛! 只是几秒的时间,昏过去前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我想起了关丽丽狰狞的笑容,还有那两杯酒! 可那酒有什么问题?苗夕亲自检查过的好不好!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继而有人开口:“艹特么的,你们今天就没在酒桌上看到苗夕那个贱样儿!傲的和女皇一样,当时真想抽她!” 关丽丽! 这个张狂的声音就算是我化成灰也能听出来。可她在和谁说话? 她话声刚落,一个不耐烦的中年男声跟着响起:“行了别吵,现在他们两个不都在你面前么,等会你想怎么办还不随你?说那时候的事情做什么?” 这是......徐正国?就是徐正国! 他不是被王志忠用一些龌龊的视频威胁了,对关丽丽发起攻击了么? 怎么他用这种口气和关丽丽说话?难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矛盾?还是说徐正国在王志忠和我们面前演了一场戏......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发冷,冷彻骨髓,犹如身在冰窟! 如果这时徐国正和关丽丽的一场戏,那我和苗夕,还有王志忠就全部都被玩了! 这时关丽丽再次开口,兴奋道:“你当时是没看到,这苗夕和傻小子自以为聪明。却没想到咱们算计到他们的多心,一开始那三杯没问题的酒不喝,偏偏等咱们的人送上来开针眼下药的酒上来才喝,那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白痴行为,实在让我看得过瘾!” 轰!听到这个,我脑子瞬间就炸了! 去和关丽丽签约,她前三杯酒竟然是没事的!而后来的服务员竟然是他们的人!并且那第二瓶酒居然用注射器扎破小口放了药进去! 所以......所以我和苗夕现在这种动也不能动的状态,全都要拜他们所赐! 徐国正冷嘲热讽般的哼了一声说:“做事情非要用眼看么?真正厉害的人用脑,决策于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之中,是不用眼的。用眼已经落了下乘。” “就你厉害!你们这些身在高位的人每天就是勾心斗角,当然善于算计。如果没有我,你这计划能成?我就不爱听了。况且,看看你那倒霉儿子,哪一点继承了你?”关丽丽一听不爽了,立刻反击回去,顺便还把徐强也绕了进来。 徐正国只是笑笑,似乎不愿意和关丽丽这种疯子计较:“如果你废话完了,那就兑现你的承诺,把咱们孩子带来让我看看,否则我耐心已尽,后果你可以自己去想。” 我听得简直要发狂了! 徐正国不仅没有被王志忠威胁到,反而将计就计,用自己一计来换关丽丽的承诺! 徐正国这个人......太精于算计,如果我有机会,我第一个要除掉的、要报复的就是他! 关丽丽一听徐国正的话,当时就癫狂大笑起来。 那笑声尖锐刺耳,听得让人无比难受。 紧接着她就对徐国正说:“苗家的一切我都已经拿到手,其实那时候我就准备告诉你了。只是你居然让法院那边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流动资金扣押了一半。我这才不准备让孩子见你!” “我能不留一手防着你?再说了,除去孩子的事,那个液体的事你办成了?好意思跟我提!” 徐正国继续不温不火的回应着,似乎他有足够的耐心对付关丽丽。 但关丽丽很快说道:“液体的事情等下从他们两个身上入手就行。今天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孩子的事告诉你,想听么?” “说!” 关丽丽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让我一下觉得莫名其妙。她说:“想不想听?如果想,那你就......叫我一声‘丽丽’,就像当年你和我初识那样。” 这是怀念旧情,还是耿耿于怀?关丽丽竟然这样痴情于徐国正,我可真没看出来! 就在我听得想吐时,徐国正还真的也瞬间温柔:“往事已矣,很多事都不是单凭我们的意愿进行。丽丽,你可以对我说了。” “好,国正我告诉你。其实我们的孩子你经常见到,这也就是我为什么非要夺下苗家遗产的原因。我需要给她一个温暖和富足的环境成长,我不想让她向我 一样,出生贫寒低人一等!” 徐正国经常见到他和关丽丽偷偷生下的孩子? 这消息委实震撼,我只是仔细一想,立刻想起一个符合条件的女人! 徐国正似乎被惊到了,沉默了很久才颤声开口:“你、你不会是说......苗倩就是我的孩子吧?这、这怎么可能?” 果然是苗倩!别说徐国正不信,连我这个路人都不信! 可关丽丽却哭了起来,嚎啕道:“为什么不可能!当年我甘愿做你的小三,你承诺我会和你家那个黄脸婆离婚。可最后你说不能,你说你要高升了,在这个时候不能在婚姻上出问题,否则组织绝对不会通过你的任命!” 她哭的很凶,抽抽噎噎的继续说:“我能怎么办?我怀着两个月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没爸爸!我只好假装在舞会上迷恋于苗立亨,然后迅速和他发生了关系,却生下你的种!如果不信,你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之前苗夕曾和我说过这一茬,她说关丽丽与她爸爸的相识是在一个朋友的舞会上,从那一晚开始,他爸爸便迷上了关丽丽,不久后关丽丽以怀了苗立亨孩子的借口找上门去,硬生生让苗夕的母亲主动离婚,进而忧郁成疾病死! 刚才听到的一切,都在疯狂补充着我脑海里那条信息链,让其越来越完整,也越来越清晰! 苗立亨啊苗立亨,就算你是苗夕的亲爹,我也真想骂你一句傻子!你把自己的老婆气死不说,还活生生的抢了顶绿帽子! 关丽丽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徐正国如何不信? 只是各种隐秘爆发的太过突然,他们需要时间沉默着去吸收罢了! “滴答!” “滴答!” 周围再次陷入死寂,那水滴声也再次响起。 虽然我全身上下都动不了,但我的内心已波涛翻涌,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真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徐正国和关丽丽此时的表情,我更想睁开眼看看身处的环境。 但我最想看一看的,则是苗夕,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在昏迷么?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有一次进入到那种假死的状态!虽然还能呼吸,还有心跳,甚至意识完全清醒,但身体却根本不能动! 是关丽丽下药的原因,还是我又需要那个神秘女人给我头顶来上一针? 就在这时,徐正国终于出声了,可从不发火的他突然大吼道:“你瞒我太久了,关丽丽!你真的......做了一件混蛋事!” 我听得一愣,我相信那看不见的关丽丽也绝对愣了,徐正国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关丽丽开口,徐正国颤声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苗倩和徐强这对兄妹此刻正在做什么?他们正在外面酒店里,做那种事情!他们是兄妹!兄妹!” “不、不不!我的倩儿!”关丽丽尖叫一声就哭了起来,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外奔去,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也跟着离去,像是徐关两个人都暂时离开了我所在的这里。 我特么刚才还震惊,现在却要笑疯了。这可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报应! 徐振国刚才的话,一下让我想起自己在关丽丽办公室的那一天。 那次我躲在她办公桌下,等徐强走后,关丽丽接到了苗倩的电话。她曾在电话里不停的、郑重的警告自己女儿:千万不要和徐强搅在一起! 那么现在看起来,她就是害怕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产生了那种关系! 可老天爷却不管,老天爷惩罚了她,简直大快人心! 不过还没等我畅快多久,脚步声去而复返,听起来这次已经不止两人,像是有五六个人的声音。 很快,我听到了关丽丽的抽噎,而徐正国开口道:“王志忠怎么还不过来?难道他真把我这个副市当成了摆设?这次若不是看在两边同心协力出手的份上,我绝不会答应将得到的液体分他一半!” 什、什么? 我一听差点没大脑当机! 徐正国刚才居然说,貔貅王王志忠和他与关丽丽,联手设计了这一局!?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百般羞辱! 当我听到徐正国那句话时,我整个人崩溃了,彻底的崩溃。 他、关丽丽、王志忠三人居然再次联手,设计让我和苗夕入套! 老人们说不要让同一块石头绊倒,可我不仅被再次绊倒了,还脑袋撞在屁股上,把自己摔傻了! 并且徐国正不满的抱怨还透露出一点:他和王志忠接下来,将会对我和苗夕动手,从而得到神秘液体,各分一半! 枉我和苗夕以为王志忠已经退而求其次,想要的是那条线索里的关键人物古舟! 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开始在身体里燃烧,疯狂的刺激着每一丝神经。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不能让他们对苗夕,这个刚刚答应嫁给我的女人被他们伤害到分毫! “徐副市,我刚才给老大去了电话,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刚才那边正好有点重要的事情,有个重要的客人需要接待,所以才耽搁了。还请您见谅!” 在徐国正抱怨之后,阿青的声音居然也出现在我耳边。这个王八蛋所充当的角色,怕是两边的联系人。 “哼!”徐国正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水龙头被打开,然后接到什么容器里的声音。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只听“哗哗”的声音响起,大片的冷水当头浇下! “把他们弄醒,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阿青的命令,我只感觉到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可我却丝毫都没有痛意! 这感觉,就像自己的皮肉已经变成了没有感知的皮囊,当人打上来时,从外面听到是“啪啪”的响亮声,可在我耳朵里却是“砰砰”的闷响。 身边并没有传来响亮的拍击声,只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不停喊叫“醒来”。还好!我心里松了口气,看起来他们没有如此粗暴的对待苗夕。 “让开!让我来!”就在我的脸被连续扇了三四个巴掌后,关丽丽居然尖叫起来。 没有人反对,我更是无法控制身体。但我已经猜测到她会将以往和今日的怒火与伤害,全部都撒到我身上!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一两分钟内,不仅我的脸被更大的力道连续扇击,我甚至还感觉到她在狂踹我的小腹和大腿! 那种神秘的力量呢?为什么还不爆发!难道这种屈辱和愤怒,还不够么? “行了丽丽,可能药量......” “徐副市!真抱歉,我来晚了!”没等徐国正说完,王志忠的声音出现在周围。 徐国正仍有不满,冷嘲热讽道:“你架子可真大,等你等了快半个小时!” “多担待,刚才确实有重要的事......哎?不用打他们,用臭盐。” 王志忠话落没几秒,一股极臭的味道迅速钻进我的鼻子,整个人的神经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迅速恢复知觉! 而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苗夕的哼声! 缓缓睁眼,刺眼的灯光让我迅速又闭上眼睛。等我稍稍适应,眼前的一切让我不禁心生寒意! 徐国正、关丽丽、王志忠,这三人表情各异,正站在我面前三四米的地方。 而阿青正带着两个人在我们面前,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不停的晃来晃去,那极臭的味道似乎就是从瓶子里传来。 除了这些人外,周围还站了四五个精壮男人,人人手里一根电棍,保护在徐关王三人身边。 这是什么地方?乌黑油腻的瓷砖地板上满是血污,长而宽的水池里扔着杂七杂八的工具,还有那屋子最尽头被大铁钩挂着的一片片猪肉......难道这里是杀猪房? 我倏然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苗夕,她似乎还没清醒,但已经开始有了意识! 她双手被绳子捆着,然后向上吊起,一只挂猪肉的大铁钩就那么吊着她! 而我的双手,却享受到格外的“待遇”,那一圈圈的铁锁链几乎缠满了整个小臂! “到底是这个王八蛋的体质要好一些,一弄就醒!”关丽丽冷哼一声,冲上来又是一巴掌,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遍半边脸! 我没有恶语相向,更没有任何动作,我很清楚只要自己惹恼了这些人,他们恐怕会对苗夕不利。 所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沉默应对,然后迅速让自己身体里那股神秘之力出现,再论其它。 可关丽丽还不善罢甘休,她瞪着我冷笑道:“居然什么都不说?是药劲儿没过呢?还是怂了?老娘就不信打不出你的脾气来!” 话声刚落,她便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连着扇了我十几下,这才揉着自己的手走开:“真是皮糙肉厚,老娘都手疼了,他居然哼都不哼一声!” “行了!办完正事你想怎么玩都行!”徐正国瞪她一眼,那厌恶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时老实人模样的王志忠咧嘴笑了,走到近前,挥挥手让阿青等人退下。然后一只手捏起苗夕的下巴左瞧右看。 我下意识的就吼了一声:“松开她!” “嗯?”王志忠一扭脸,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尸体! “原来能说话,还以为把你给药哑巴了。”王志忠松开仍未醒来的苗夕,挪挪步子走到我面前。 他轻叹一声,像个老农一样将两只手硬生生的拢进西装袖子中,然后微微驼背贴近我,脸上露出一抹难明的笑容。 “李三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就不用我再费口舌解释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你们就可以保下命来,很划算的。如何?” 面似忠厚,心腹极黑! 我知道他那个问题必然是苗夕的神秘液体藏在哪里,这个我可能给他么?不可能,所以我摇了摇头。 王志忠眉头一跳,还在笑:“啧,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想问你什么就拒绝?” 当初他拿瓶子逼我,现在估计又想要用苗夕逼我。可苗夕如果清醒过来,会同意么,不会! 所以我还是摇头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哎,何苦呢?”王志忠满脸的皱纹拧巴在一起,露出一副愁苦惋惜的样子,他转身走回到徐正国身边,向阿青使了个眼色。 阿青二话不说就又接了一盆冷水,照着苗夕劈头盖脸的泼了上去。如此反复三五次,苗夕打了个哆嗦,一下惊醒过来! 她先是迷茫,然后惊慌,进而一脸愤怒:“你们这群王八蛋!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放开我!” “媳妇......” “婊子!” 看到苗夕暴怒的样子,我正准备喊她却被关丽丽打断。 苗夕愣神间,关丽丽再次冲上来,对着苗夕小腹抬脚就踢! “住手!”我暴喝一声拼命的想挣脱手脚上的锁链,怎奈锁链太多太粗,根本不是人力能破坏掉的! “住手?你心疼了?我今天还就是要让你们心疼个够!”关丽丽狰狞的笑了,一把薅起苗夕的长发,故意对我笑着,手下却毫不留情的扇她! 苗夕一边挣扎,一边嘟嘟囔囔的骂着,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像只困兽一样无助挣扎,弄的那铁链哗啦啦直响。 直到苗夕嘴角溢血关丽丽才停手,她满意的走回去笑道:“今天,你们俩要是不交出那支液体,谁都别想好过!” 我心脏狂跳,紧张的浑身冒汗,生怕苗夕再受到任何侵害。 可这不会发生么?绝对会! 她本来都打算签约之后就此打住,不再对关丽丽追究什么。但现在却被人联手算计,她怎么会甘心? 只怕她现在胸中正怒火熊熊,想要死磕到底了! 果不其然,苗夕将一口血痰吐在面前,幽幽的冷笑起来:“你们想要那支液体么?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今天就算我死到这里都不会同意!我苗夕,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人胁迫的人!” “对,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徐正国淡淡的回应一声,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我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徐正国这是要反过来拿我做筹码! 就在苗夕转头看向我的瞬间,我摇头道:“媳妇别怕,他今天就是弄死我,我也不会喊一声!” “还真是一对儿又臭又硬的石头是吧?换在以前那叫伉俪,但这年代,这叫做傻!既然你们好赖不识,软硬不吃。那只有给你们上点‘大餐’了。”王志忠抬了抬眼皮看着阿青,然后向我努努嘴。 阿青邪邪一笑,从旁边手下那里取过电棍,直接按下按钮。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蓝绿色的电弧在电棍顶部不停乍现,它就像是一条呲牙的毒蛇,正在等待着入口的大餐! “你们这群王八蛋......” “呃......” 苗夕叫声响起,电棍已经顶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浑身颤抖不已,意识在波浪般的电流下渐渐就要模糊! 那不止是痛,也不只是麻。被高压电棍袭击的感觉,就像一辆汽车在身上碾压! 难道就这样被人玩弄么?难道我和苗夕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老天爷你真他妈的瞎了眼,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啊! 就在这时,我脑中那个东西终于炸裂,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迅速灌满全身! 而也就是这一刻,苗夕竟然尖叫道:“放开他,我告诉你们......”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兄弟,来生再聚! “不!”我狂吼一声,无尽的力量开始向外狂涌! 那拴在我手腕和脚上的铁锁链咯吱吱的响着,刺耳酸牙! “上去搞定他!”王志忠双眼顿时瞪的溜圆,忠厚的面孔瞬间狰狞! 他话声刚落,三个站在他身后的手下立刻打开电棍,直接跑过来往我身上捅! 要崩溃了!要疯了!残存的意识在巨大的电流中开始冥灭,我甚至都闻到了一股肉焦味! “我说!我什么都给你们,那支液体......” “媳妇不说!”我大吼一声双眼紧闭,疯狂的调动那股神秘之力向手脚涌动,就在那一刻,脑海里发出“啵”的一声脆响,我突然感觉到一颗像莲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意识中!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能感觉到? 还没等我想清楚,这颗莲子状的东西像陀螺一般飞速转动,本来就在狂涌的神秘之力再次加速,犹如万马奔腾,犹如惊涛拍岸,彻底的点燃了我! “咔咔~”手脚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我视线一片血红,抡拳就将阿青直接打趴在地上! 围着我的人面现惊慌,可他们并不退却,还在这里疯狂的电我! 并且,另外没动手的七八人一下子涌上来,全都打开电棍,将我紧紧的顶在中央! “给老子滚!”我像是麻木了,虽然那电流还是让我几欲痉挛,但它并不能阻止我的行动! 挥拳,肘砸,头撞! 一个个人开始躺在我身前,到底后再也无法起来,只能像条虫子一样在那里痛苦的蜷缩着呼号! “让路!”我再次暴喝,一脚将最后一人直接踢飞,然后闪电般冲到了关丽丽面前! 我单手薅住了她的头发,冷声问道:“你敢欺负我媳妇?!” “不是,我、我......你别......”关丽丽吓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所以然。她惊慌的看向徐正国,可徐正国早已面色煞白的呆立当场,比关丽丽还要不堪! “别你妈个蛋!”我不再理会,一拳狠狠砸在关丽丽脸上,她的鼻子瞬间歪向一旁,那血直接就从眼口鼻中狂涌而出! 松手,关丽丽应声摔落。 我在转头看着徐正国,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李......” “死!”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而我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徐正国犹如一个轻飘飘的沙包向上飞起,继而狠狠撞在身后的水槽边缘又反弹回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咳咳咳......”大片的血迹从他口中狂喷,他只是坚持了一两秒就躺在一边开始喘息。 但等我喘着粗气去找貔貅王王志忠时,却发现他不见了踪影。 人呢?刚刚还躲在一边拎着根电棍,难道见势不妙就跑了?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立刻转身走向苗夕。 “媳妇,没事了,别怕!”看着苗夕惊喜震撼的目光,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 “咱们没事了?”苗夕仍有些不敢相信,抖着身子就看向四周,脸色难看的要死。 我解开她的绳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老公......我不要报仇了!我、我不要报复关丽丽了!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不要了,刚才你被他们那样时,我......我才发现自己最在意的是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过普通的生活可以吗?” 苗夕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我肩头抽抽噎噎的诉说着。 我立刻点头答应,心里暖的像藏了一只小火炉。 “媳妇,咱们现在......” “小心啊!” 没等我说完,苗夕突然尖叫,那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刺破了我的耳膜! 就在这时,不知道苗夕从哪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将我扭转过来,两人互换了位置! 我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却看到一根粗黑的铁棍,狠狠的砸在了苗夕后脑! 苗夕的嘴还在张着,眼中的惊恐还驻留不去。 只是短短的瞬间,她的眼中就失去了光彩,慢慢的闭合! 而一朵殷红血花正从她后脑绽放! 那妖艳血花诡异般的洒开,她的头发、她的耳朵、她的脸全都变得血红! “媳......妇?”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重重摔在地上,然后看到王志忠扔下铁棍,转身而逃! “媳妇?媳妇!”我疯了,伸手一摸全是血! 我疯狂的摇着她,只希望她睁开眼,哪怕她一个字都不说,或者狠狠的骂我几句! 可她她并没有动,就像一个睡美人般躺在血泊里...... “王!志!忠!”我疯狂的怒吼一声,心中满满都是杀意!抱起苗夕就向外狂奔! 门外只是一个院子,黑漆漆的不见五指,院子外却传来了嘈杂的暴喝声。 我跑出院子一看,却愣在当场! 只见院子外的土路上,黑 压压的全是人! 而被这近几十号人围在当中的,则是左躲右闪、奋力拼砍的鬼哥! “鬼哥!”我吼了一声就往人群里冲,虽然我双手不能用,但我还有一双腿! “你个煞笔,快他妈的开车离开!冲进来找死啊!”鬼哥回头看我一眼,他已经满脸是血! 可我不管不顾,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跟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拼命,我只有一个想法,将他就出来! 但面前的人层层叠叠,手里拿着的,已经不是电棍,而是明晃晃的砍刀! 踢倒一个,另一个立刻补上,还要防着怀里的苗夕不被砍伤,我现在的效率极其低下,根本无法突入其中! “傻小子你他妈的快滚!带你的女人走!快走!”鬼哥奋力向一侧砍去,又呼啦啦的带走一片人,顿时让我身边的压力一轻。 我低头看了看血泊中的苗夕,又看了看不远处被人追砍却毫不在乎的鬼哥,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拧碎了! 我卑鄙的选择了转身,抱着苗夕就落荒而逃,在我跑出几步远时,我看到了鬼哥已经被人砍倒,可他却在对我笑! 一刀、两刀、三刀......你笑什么啊鬼哥! 你他妈的要死了,你还在笑! “兄弟!来生再聚!替我照顾你老娘和嫂子,还有狗......” 鬼哥笑着狂吼,但他连话都没有说完,便被砍到脸上,然后陷入人群! 第一百三十九章 照片中的秘密 狂奔,泪在狂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却是为自己挡刀的兄弟! 鬼哥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开始在脑子里翻腾,他第一次送我去云顶、他与我再次在如梦门前相识,他大大咧咧的和我叙说往事,他在我醉倒心碎的时候把我带回家,他又顶着嫂子的呵斥,偷偷给我吃那个荷包蛋! 他很穷,他邋遢,他不拘小节,可他却有一颗赤子般的心! 他和我肩并肩的跪在干娘面前,没有黄酒、没有杀鸡、也没有山盟海誓!他只是听着干娘的唠叨,然后笑着对我点头。 可他却实现了他的诺言.......用命来换! “来生再聚!” 鬼哥,你他妈的别死行么,我不想要来生,我只想要今世! 四野茫茫不见星火。 我就像一头受伤而孤独的野兽,舔着伤口、抱着心爱的女人乱跑乱撞! 追赶声渐渐远去,我却不敢稍停,我必须找到一个地方先给苗夕止血! 可跑了一阵哪里都没有灯光,这见鬼的地方如同老家一般荒凉! 怎么办?难道就让苗夕失血而亡?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手臂上被苗夕咬过的地方,还有她破了的嘴唇!那一夜我曾用特殊的能力给她治好,那现在呢?能不能? 一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将苗夕抱起,然后打开手机找到她后脑近一指长的创口,急忙将整只手按了上去! 就在那一瞬,我的识海中突然又出现了那个莲子!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破碎声响起,身体里的神秘之力如臂使指般听话,很快就涌向我那只手掌,然后向苗夕后脑渗透!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这一次我总觉着那神秘的东西不是我主动催着往里渗,而是苗夕的后脑在疯狂的吸收! 本来形如洪流的神秘之力,只是短短几分钟就被她吸成了涓涓细流,进而又过几分钟,那神秘之力几近干涸! 冷汗狂冒,身子打颤,我突然间觉得无比虚弱,困得直想闭眼! 就在我再也感觉不到那神秘之力的流动时,我缓缓的挪开手。拿手机一照,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后脑已不见伤口! 除去一些在头发头皮上的血污外,她伤口那里竟然完整如初! “媳妇、媳妇?你醒醒!”我一边喊她,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位置看了一下,自己居然远在郊区,离市区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犹豫一下没有报警,一个是因为那支液体,另一个原因便是我身体里的神秘力量,这都不在民警理解范围之内。而且事情牵扯到徐正国,如果报警很容易出问题。 我想了想,最后咬咬牙给龙司空去了电话,那边也很快接起,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一边不停抚摸苗夕的脸,一边说:“司空哥,我这边出事了,事情等你过来详细说,现在苗夕被人打了后脑陷入昏迷,我需要你帮忙!” “苗夕被人打了?”龙司空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又说:“你迅速打120往附近的医院送,然后给我发微信地址,我往那个范围赶!” 两人挂了电话,我直接微信定位给龙司空,又打了120等救护车。 可足足二十分钟左右,救护车才赶到,然后一行人直接往郊区的医院赶。 苗夕一直没有醒来,但体征稳定。除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发白外,从表面上看不出伤口。 我一边再次给龙司空发医院的地址,一边告诉抢救室医生她被打了后脑昏迷过去。 然后苗夕便被推进抢救室做各种检查,而我则焦急的在走廊里等待。 半个小时不到,我正在墙边蹲着低头沉思,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抬头一看,正是火急火燎赶过来的龙司空。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苗夕怎么样?”龙司空眉头紧锁,但声音依然平稳。 我把苗夕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咬咬牙毫无保留的把事情讲给龙司空听。 “你是说......徐正国和王志忠联手,想要抢夺苗立亨留下的研究物,然后你们争斗,她替你挨了一下,然后你又用......某种能力帮她疗伤了?” 龙司空略去一些无关轻重的事情,三言两句把我刚才所说的重点重复了一遍。 我叹口气点点头,发现龙司空的脸上依然平静如水,他并没有因为神秘液体或者我的能力而大感惊讶,甚至连追问都没。 这不禁让我感到奇怪,甚至产生一种突兀的想法,那就是他一定接触过此类的事情,否则很难做到现在这个样子。 “司空哥,一方面是苗夕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难以醒来。另一方面,也是我最担心的,鬼哥当时被那么多人......” 没等我说完,龙司空另一只手也搭在我肩膀上用力的攥了攥,他只说出两个字:“节哀”! 节哀?难道龙司空的意思也是鬼哥没救了? “司空哥,你能不能找人......” 龙司空摆摆手 ,脸色渐渐严肃:“别想了,你能逃出来是因为你自己的特殊能力,而你那个兄弟绝无生还的可能。第一,王志忠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别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可狠起来没人能压的住!他既然出手,就绝不留情,更别提你坏了他的好事。” 他说的没错,这点我深有同感。就那次和瓶子在夜宴ktv顶层,她让人给瓶子大放血,连眼睛都不眨! 这次若不是我突然爆发,他绝对把我捏的死死的。即便我当时足够凶悍,都连着干倒八九人,他还敢跑回来偷袭我,说明这人确实有胆。 这时龙司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双手插进兜。 他原地一转靠在墙边:“第二,徐正国也在场,你觉得他会允许这件事的见证人活下来?你和苗夕两个当事人另算,对于他来说,你那兄弟可是多余的!他想要保住仕途,想要往上爬,就得心狠!” “所以鬼哥......可我、我怎么和鬼嫂还有干娘交代,还有他的孩子。” “先等苗夕的事情出来结果再说!” 正在我和龙司空谈话时,急救室的医生出来了。医生说并没有发现苗夕有什么脑出血之类的情况,身体很好。如果是被打到后脑,那有可能是短暂的昏厥,最多一两天就醒来。 说完后医生倒是问我,她浑身上下的血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来的。 我没做解释,交了钱抱着苗夕上了龙司空的车,就说先回北苑去。 在到了家里楼下后,龙司空开口道:“我这边有家庭医生,等会我让她过来给苗夕输一些营养液,然后守着。万一有什么状况,也来得及处理。另外,你刚才告诉我的事情先不要和任何人说,最多一天,我摸摸情况咱们再碰面!” 我点头答应,抱着昏迷的苗夕上楼。 等把她放在卧室后我去露露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露露熟睡便关门出来。 这时我的情绪难以平复,焦躁的一个人跑到沙发上,还点了根烟。 可不但没有起到缓和情绪的作用,反而还把自己呛了个半死。半截没抽完的烟头不小心掉在茶几上,我一看旁边就是从露露卧室得到的那两张照片,急忙弄灭烟头,然后拿起照片回到苗夕的卧室。 她还是没醒,我躺在她身边检查照片是否烫坏。 但这一检查,我越发觉得有些不对! 第一张是苗夕祖父、古舟和龙司空祖父三人的合照。他们围拢在桌子旁边举杯庆祝。 那桌子上时热气腾腾的火锅,但他们三人背后却是一个衣柜。而那个衣柜上有镜子,照片里只拍到一半! 一半的镜子不仅将桌子边的三人背影呈现出一部分,还将拍照的人也呈现出一个带脸侧身。 当初看照片时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可现在仔细一看,我突然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这怎么可能!?” 我失声惊呼,将照片再离近一些,越发觉得镜子里那个拍照的人,我没有认错! 沈梦! 那个拍照的人极像沈梦! 和苗夕一模一样的沈梦! 如梦地宫我见到她时,她最多二十四五岁。如果照片里的也是她,那她的多少岁?一百多! 这简直就是诡异! 而撇开第一张照片不说,我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当年苗夕的爷爷和古舟返回罗布泊,两个人行程应该很隐秘,但为什么两人再荒野土丘前能一起拍照? 那必然有一个人给他俩拍,而那个人是谁?会不会又是沈梦! 我一下就懵了,我突然意识到,在神秘液体这件事上,沈梦似乎是一个无法绕开的核心! 我在那又看了半天照片,决定等苗夕醒来后,找专业的摄影人员把照片放大一些,最好能让我看清楚镜子里的那张脸。 “呼~”我长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刚刚又出了一身冷汗,这可真特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乱套了! “嗯......”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哼声响起,我竟的一愣,旋即狂喜! 转头迅速去看苗夕,只见她这时正轻蹙眉头,一只手扶在额头上,像是颇为痛苦。 “媳妇你醒醒!快醒醒!” 我轻轻呼唤一声,然后便看到苗夕缓缓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我。 然后她终于张嘴说道:“我们......都死了?” 第一百四十章 我进化了? 我们都死了? 看到苗夕醒来我狂喜不已,但却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给搞懵了。 什么叫“都死了”,她难道被打傻了? “媳妇,你没事吧?咱们没死,活的好好的!”我感觉自己鼻子发涩,眼圈发热,像是有想哭的迹象,急忙深呼吸。 “不!不对,我不是被那个王......给打死了?” 苗夕还在犯傻,似乎她的记忆停留在替我挡下那一棍的时刻。 我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笑道:“媳妇,我们没死,你只是留了一些血!” 苗夕一听摸了摸自己后脑却没摸到什么,我又是一顿解释。 等解释完,苗夕一言不发。她说要自己先洗个澡,否则浑身都是血和汗,难受的厉害。 我点点头扶着她走到浴室门口便停下,她洗澡,我打电话。 将苗夕已经醒来的消息通知了龙司空,龙司空也回馈给我一个信息。 他说因为我们开的是他的车子,而他车子上又装着定位系统。所以他查看之后,竟发现那辆车子停在江都市最东南的一个码头附近,现在他正带人去那边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鬼哥的线索。 挂断电话,我长出一口气。心里将满天神佛求了个遍,希望鬼哥能活下来。否则,我绝对没法跟鬼嫂交代,我害怕看到她失去丈夫后的样子。 很快苗夕便冲洗完毕,她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睡衣。 苗夕没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走向卧室。 等到了卧室,她又莫名其妙的取搬了垫脚板凳,然后从窗户上沿将那支神秘的液体取下来。 “媳妇,你这是要干啥?”我完全不懂她这是要干什么,如果她不放心那支液体是否被偷走,看一眼就好,何必拿下来呢? 苗夕轻轻摇头,再次拉着我的手坐到床边,盯着手里的液体似乎在想什么。 她就这么呆坐着,等了近两分钟后她忽然抬头,轻声问我说:老公,你怕不怕死? 我被她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答道:“十个人就怕死吧?再厉害的英雄也会怕,只不过多与少,是否表现出来罢了。” “那如果我和你一起死,你怕不怕?”苗夕又幽幽的追问了一句。 “啊?和你一起死?不怕!我心甘情愿!”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住按顾总一副轻松的样子,回答的很麻溜。 苗夕缓缓点头,然后将手中那个瓶子举在我俩中间,开口说:“如果你真的不害怕和我一起死,那咱们俩一人一半,把这支液体喝掉!” 喝掉这支神秘的液体!? 我瞠目结舌,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媳妇,你为啥突然说要喝这支液体?你是不是......” 苗夕摇头,将身子向我靠了靠,紧紧的贴在一起:“我没发疯,我也没犯傻。我问你,现在这支液体在我们手中有什么用?” “没用,连基本的资料都没有,就是个摆设。”我实话实说。 “它不仅没用,而且还是个祸害!多少人觊觎它,屡次让我和你陷入险境。我们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王志忠和徐正国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差点就让我们送了命。所以我不想留下它!”苗夕说的很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我听她这样说,下意识的点点头,觉着她说的没错。 但苗夕还没说完,她一边去掉上面的蜡层去拧瓶盖,一边继续:“但这是我爸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我不能随随便便丢掉它,在你喝掉另外一个型号的半支剂量后,你有了特殊的能力,我想......” “你觉着咱俩喝掉它,也会有什么变化?” “嗯!但也有可能会死掉,所以我才问你,怕不怕跟我一起死!” 苗夕这想法真是太天马行空了,她这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如果我们收集够了六枚印章,然后又破解了老皮图,那时候需要用到这液体时刻怎么办? 可我们能留到那个时候吗?徐正国和王志忠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善罢甘休么? 我们没有把握! 没等我想通透,只见苗夕“啵”的一下扒开瓶盖,然后仰头就将管子放在嘴里,一口便喝下去大半瓶! 然后她将剩下的小半瓶递过来,什么都没说。 我深吸口气,心想自己还怕什么?爹娘就是没有我也有足够的钱过活,身边最爱的女人都喝了,我再矫情实在说不过。 于是我接过瓶子,也跟着仰头喝尽,一滴不剩! 苦苦的、涩涩的,这神秘液体的味道太差,口感就像将开水倒入一个用了多年的老茶杯中,然后开水带出来杯子内壁那些茶垢的味道。 我直接把瓶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紧张的拉起苗夕双手。 这时我才发现,苗夕的手里已经出了一层汗,显然她也紧张无比! “你怕不怕?”我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心情有些忐忑。 “怕......”苗夕弱弱的回应一句,硬挤出一个笑容。 我撇撇嘴道:“别怕,大不了咱俩一起喝死算,不 过......我还有遗愿未了。” 苗夕抬头看我,一双眼似乎在问什么遗愿。 我摸摸鼻子说:“长这么大,我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苗夕剜我一眼,红着脸低下头说:“为了这个遗愿,你也要努力活下来!” 我点点头没再撩逗她,心知现在根本不是时候。大事接连发生,鬼哥又生死不知,就算现在苗夕掀开被窝等我,我都不能做的畅快淋漓。 这时我想起来照片的事情,于是把拿过来照片告诉她我的发现,也算是掉转两人对于喝下神秘液体的注意力。 苗夕显然被我的发现给惊呆了,她拿着照片看了好半晌,才开口道:“这件事等等派出所那边的消息,之前你已经报了案,看他们怎么说。当务之急,一定要找到鬼哥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心想哪有那么简单,只是今晚的阵势就不好对付,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两人还有关丽丽必然商量好了应对措施。 想到这里,我反问道:“如果徐正国和王志忠都说不知道,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件事该怎么办?” 苗夕一听,呼吸顿时有些急促。她用力的拉着我的手,认真道:“老公,如果......咱们喝了液体没死,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次的仇,我忍不下来!” 我点点头,其实在王志忠动手打苗夕的那一刻,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件事不死不休! 但对方是两头巨兽,我们对于他俩而言,只是蝼蚁。想要将他们两个扳倒,要么自己发展势利强大起来,要么就要借助诸如龙司空等人的力量。 但不论哪一种方法,都只能步步为营,缓缓图之,绝对不能激进。 两人细说一阵便相拥入睡,紧张的一夜早已让我们忘掉了喝神秘液体的事。 ...... “老公,你快醒醒!”就在我睡得迷糊时,耳边突然传来苗夕的喊声。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的从床上跳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怎么了?”我看了一圈房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这才疑惑的问她。 可苗夕却捂着嘴巴和鼻子,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像是一脸嫌弃:“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洗澡,我是被你熏醒的!” “啊?”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满满的都是黑垢,这些黑垢有大有小,它们裹在我身上,感觉自己戴了一层泥壳。 而且我低头一闻,那腥味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昨晚打了几架,我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多泥垢啊? 我心里嘀咕不已,跳下床就朝卫生间走。而我身后的苗夕,则是急忙去开窗户。 等打开花洒,足足洗了三遍才去除掉这些脏东西。在确定自己没有了臭味后,我便收拾准备换衣服。 但就在我刚刚走回卧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轻飘飘的,身体就像一片羽毛。 心头疑惑间,我随意的用力上跳,没想到自己竟然一头撞在了天花板上! “艾玛,疼死我了!”我捂着脑袋坐在一旁,话声刚落,一些碎石头扑啦啦的就从房顶落下来,顿时搞的我灰头土脸! 不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撞到的位置,那里离地板起码三四米左右! 而且撞过的那里已经碎裂了一小片,其余地方竟然出现了裂纹,就像蜘蛛网一般散向四周。 虽然裂纹的面积只有乒乓球拍大小,但这该是一个正常人用脑袋撞一下出现的结果么? “老公,你、你好像......好像又进化了!” 听到苗夕的惊叹声,我转头看去,只见苗夕正吃惊的跪坐在床上,嘴巴也合不拢。 “进化?”我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只是觉得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似乎不太合适。 “你之前就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昨天你能把手腕上和脚上的铁链硬生生崩裂,那就吓死人。可现在、现在你只是随便一跳就......” 苗夕没有再说下去,可她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 我慢慢的张大了嘴巴,捏起拳头看了看,然后起身,对着墙壁就是一拳! “砰!”一声闷响过后,墙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洞,深达十几公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秘的龙老爷子 一拳打个洞,哎哟我地乖乖隆地洞! 我看了看眼前那个呈锥形的窟窿,又看看自己的拳头,居然连皮都没破。 但这也太扯了吧?我的拳头是金刚钻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难道这真的是苗夕手中另外一支神秘液体的功劳? 想到这里,我心底快要乐开了花。我原本还以为苗立亨研究的东西,一支是良性,一支是恶性。一支能让人更厉害,一支却会毁掉人。 可谁知道在喝掉另外半支后,我居然厉害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时我咧嘴直笑,冲到苗夕身旁说:“媳妇,你有没什么感觉?来来来,跳一下,然后随便对着墙打一圈试试!” 苗夕有点跃跃欲试,可却又有点担心。 她最终在我拉扯下走到墙边,准备先试试力气。 “我打了哈?”苗夕双脚错开,摆了一个直拳的架势,然后回头问我。 我说你快打呗,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好吧!那我就......可是我怕疼~”苗夕都已经鼓足了气,可就在挥出去的瞬间又转过头来和我撒娇。 我无奈了,走到她身旁抱着就亲了一口,“来吧,我已经赐予你力量了!” “讨厌!”苗夕娇滴滴的翻个白眼转回身,然后猛的一拳向墙壁砸去! 还别说,那拳头确实挺狠,远超一般女生的速度,蛮有气势! 可就在她拳头撞到墙壁的那一瞬,墙壁没事,她却“啊”的一声痛呼起来,然后抱着那只手的手腕就要掉泪。 我探头一看,只见墙壁屁事没有,上面只有几个浅浅的骨结痕迹,连灰怕是都没落一层。 “媳妇不哭,来来,我给你揉揉!”我一看就明白了,她恐怕没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 等我扶着她坐回床边揉手时,苗夕不干了,一边噘着嘴掐我,一边唠叨:我手了不要,你还非逼着我打,这下把我手打坏了,你怎么赔吧? 我知道她这是在生自己没有出现特殊能力的气,于是笑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俩之间还说赔那不是见外了么?” 苗夕翻个白眼哼道:“不想理你......三栓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没有变化?要是我像你一样,我、我现在就去士尊,非把关丽丽拉出来胖揍一顿,让她嚣张!” 我叹口气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又不是这液体的开发者,我哪里直到它进了咱们人体会发生什么变化? 苗夕一听不说话了,只是在那里别过脸去生闷气。 等揉了一会,她才开口说要去小区门外一趟,去把那张老照片放大一下,看看有没有技术手段能让照片镜子中的那张脸,清晰一些。 但就在她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龙司空来了电话,他说自己的车子已经被黑船拉走了,不是抛海,就是送进回收站摘掉。 他本来追踪着这条线索想要查一查鬼哥的下落,但线索到码头就断了,不知道王志忠把人弄到了哪里,生死更是不知。 我一听就有些紧张,舔舔嘴对着电话说:“司空哥,如果找不到鬼哥。我该怎么和他的家里人交代?” “这样吧,你和苗夕先来我爸这边一趟,我很快就回去。至于你兄弟的事情咱们来了再说。” 等挂了电话,我把司空的意思一说。苗夕便背了个包将照片装好,然后和我一起出发。 龙家老爷子的住址我只记得路线,具体名字却说不上来。跟出租司机磨叽了一路,一个多小时后才来到龙老爷子家门口。 苗夕正要上去敲门,我赶紧一把扯住。她上次来这里时是让老爷子治病,迷迷糊糊的,可能不记得那条狼亲了,但我却心有余悸。 给司空去了电话,没几秒便听到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大门一开,龙司空就招手示意让我们进去。 这时司空哥是站在狼亲一侧的,他用两条腿挡着狼亲,怕它窜出来咬我。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打狼亲看到我的第一眼,它不仅没有冲叫,还吐出舌头不停的摇尾巴,像是见到了朋友一般。 “咦......”龙司空看到狼亲的动作也有些不解,他转过头让苗夕先进院子,然后让我站住。 “三栓你别动,我看看它这是怎么了,有点奇怪。”龙司空嘱咐一声便弯腰拉起了狗带,然后向我靠近。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毛,这狗上次留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不敢挨近。 可龙司空既然亲自动手牵着它,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全身绷紧保持警戒,虽然准备它的暴起。 狼亲越离越近,它不停的抬起前爪想要过来,那尾巴摇动的越发欢实。 就在狼亲终于挨到我脚的那一瞬,它竟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我的鞋子! 我当时还以为它是要咬我呢,吓得躲了一下,可看到它亲近的样子,我不由试探着向前靠了靠。 着狼亲一看,立刻把脑袋伸过来在我腿上蹭,那口水抹的我裤子湿了一片。 我觉得有趣便伸手去挠它的头,而龙司空则皱着眉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等我和狼亲戏弄了一阵,龙司空才将它拉回去拴好,那狗还依依不舍似得,不停的冲我呜呜叫。 “司空哥,你家这狗咋了?有一阵子没见,它对我态度大为改观啊!” 我笑着跟在司空身后,他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和苗夕往屋里带。 等进了客厅,龙司空便让我们坐着稍等,然后自己拐入内屋。 少顷,龙家老爷子便步履生风的走了出来。 但就在他看到上首的苗夕时,眉头突然紧锁,站在原地足足看了近半分钟,直到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打招呼才作罢。 这是怎么了? 龙老爷子为啥这样盯着苗夕看?那感觉老爷子的眼睛就像一台x光机,上上下下都看到苗夕骨子里去了。 苗夕和他打招呼,他才勉强笑着点头。然后迈步向正中的那把座椅走去,同时也向我看来。 我反应快,立刻站起来躬身到:“龙叔好!” 其实按着我家乡的风俗,我该着叫人家“大爷”的。但在江都市这样叫太别扭,我只好入乡随俗。 老爷子正要颔首,可看到我的那一刻突然双眼大睁,脸上的惊奇之色越来越浓,就连跟在他身后的龙司空都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别说话!”老爷子回头冷喝,搞得司空哥讪讪。 “小子,你走上前来让我仔细看看!”老爷子再次开口,并站直了身子。 但就在我刚来到他面前站站稳时,老爷子毫无征兆的发飙了! 一掌! 倏然抬手,竟带起了一阵破空声! 我只是眼睛一花,那掌便瓷实的贴在我小腹! 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就在老爷子那大力的一掌贴上来时,我小腹上那八块肌肉突然化成一团,像是海绵,猛的向内一收又旋即恢复原样,竟把老爷子的手活生生弹了出去! “爸!” “龙叔叔!” 龙司空和苗夕的惊呼声同时响起,只有我木呆呆的合不拢嘴,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老爷子竟然伸出三指叼在我的手腕上,又闭上了眼睛! 我看看龙司空,眨眨眼,意思是你爹这干啥呢? 龙司空眉头紧锁,对我轻轻摇头,示意我别动。 我和老爷子两人就这么站着,足足三四分钟,老爷子才缓缓睁开眼睛,又松了手。 “看看你的脚下。”老爷子脸色恢复了平静,他指了指我脚下什么都没说。 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脚已经陷入了水泥地中,活生生踩出一个脚窝子来! 怎么可能?难道老爷子一掌之力这么大!? 可如果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为什么打在我身上却没什么感觉,我竟然纹丝不动? 难不成,那股力量被我的身体全都转移到脚下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靠谱,继而一下想起了自己特殊能力的事情。可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老爷子怕是看出了什么! “回去坐好吧。”老爷子终于开口了,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我疑惑的回去坐好,就减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说:“苗家丫头,你怕是一年之内都要在我这里了。” “啊?” “什么?” 这次换我和苗夕惊呼出声,龙老爷子这一句话,太雷人了,把我们雷的完全搞不清方向。 我心说老爷子你能不能别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正常点说话行吗? “龙叔叔,您......为什么这样说?”苗夕紧张了,声音带点儿抖。 龙老爷子沉吟道:“之前那次我给你治疗,你已经伤了自己的元气和一些经脉。只不过因为你还年轻,感觉不到而已。但这次你来,你显然是先造重创,又连遇大补。试问一个有了裂缝的罐子,如何能在瞬间被成吨的水冲刷?” 苗夕站在那里没出声,但脸色越来越白,显然是意识到了一些事。 我看的不由暗忖,难道老爷子所谓的重创,指的就是她昨夜被重击后脑的事情?可连遇大补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说那半支神秘的液体? 但她和我喝掉那支神秘液体的事情,我们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在我和苗夕惊到说不出话时,老爷子再次看向我开口了:“小子,你昨夜的行为,实在是害了苗夕!” 害了苗夕!?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神奇的隐喻 龙老爷子居然说我昨晚害了苗夕? 这锅我可不背,这不是挑拨离间么? 昨天要不是我,我们怎么能套出徐正国、王志忠的魔掌;在苗夕遭受重创后,若不是我,她怎么能快速止血复原? “小子你可是不忿?”大概龙老爷子看出了我脸上的表情,直接就问。 我挠挠头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龙叔,如果说我让苗夕替我挨了那一棍,这确实是害了她。可其他事上,我还真不觉得把她给害了。”我说完这句话,偷偷瞄了瞄龙司空,见他并没有生气我这样说才松了口气。 老爷子笑着摇头,转脸看向龙司空道:“你去把我那盆天山莲搬过来!” 龙司空听了却迟疑不去,劝道:“爸,那天山莲不能放在这里,只要一遇这里的室温和地气,肯定没救了!” 老爷子眉头一皱板起脸来,轻斥道:“臭小子叫你去就去。怎么着,当了龙氏舵手才没几年,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龙司空无奈至极,转过身挑挑眉又叹口气,这才朝另一边的内室走去。 可龙司空一走,老爷子反倒闭目养神起来,一个字都不说。 我和苗夕面面相觑,自打老爷子出现,我们就被搞得一愣一愣,完全没了方向。更何况老爷子说要让苗夕在这里呆一年,看意思像是要治病,那岂不是说我也得守在这里一年? 等了两分钟不到,龙司空便从另一侧的内室走了出来。 他双手抱了一盆不太大的花,那花有些奇特,六片细长的如小舟一般的叶子,竟然向同一侧生长。 而就在叶子对面,才是一朵雪白的莲花。 其实这不是最奇特的,最让人看不懂的,是这盆花不停的往外冒寒气,像是刚刚从什么极冷的地方搬出来一样! “放在中间。”老爷子睁开眼吩咐一句,仔细的看着那盆花。 等龙司空照做,我也跟着看去。很快,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寒气不停的流逝,那盆花的叶子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只是一分钟不到,六片原本还生机勃勃的叶子,竟然全都变成了枯黄色! 很快,那枯萎向花朵蔓延去,雪白的花朵也难逃厄运。 可惜了啊,这么奇特的一盆花,竟然几分钟不到就死了。难不成这盆花根本不适合在江都这种环境里生长?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老爷子弄这么一出是要干什么? 我抬头看向老爷子,却发现他正在看我。 老爷子指了指地上已经枯萎掉的花手:“小子,就把这盆花当成昨夜的苗夕,尝试着用你那种特殊的能力来帮帮它吧。” 我不解道:“可这是花不是人......” 老爷子摇头,不给我推脱的机会,甚至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天地万物皆有生命,人和花一个样,无非表现形态不同罢了。照做吧!” 我无奈的走到场中央然后蹲下,轻轻的用手扶在花和叶子上,试图把它们想成昨夜的苗夕。 但动动嘴说很容易,此情此景,真把花草当成苗夕可真的很难,我半天都进不了状态。 就在我烦躁不安时,耳边突然传来“啵”的一声响,我识海瞬间就出现了昨夜无数的片段,那一幕幕的场景开始在我眼前上演,苗夕被打、鬼哥被砍...... 一种悲愤和伤心的感觉渐渐涌起,我身体里那种神秘之力也跟着开始缓缓涌动! 当识海中的片段进行到苗夕被我止住血却无法醒来时,我这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神秘之力已入大江入海般汹涌流出! 而流出的对象,竟然是我手中的绿叶和那朵花!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当我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这盆花时,我被自己吓到了! 绿油油的叶子有如新生,雪白的花朵已然全部绽放,甚至它的花心也线路出来,一股子清香瞬间飘满了大厅。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惊慌的松手,整个人几乎要傻了。 只是从表象来推断,我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不仅仅有治愈人的功能,竟还能治愈植物! “龙叔,这到底为什么?”我再次开口询问,人已经站起来。 但老爷子却不回答,只是伸手让我继续看。 我莫名其妙的站在一旁仔细观察,便看到那盆花转瞬之间再次枯萎,甚至比刚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都枯成了碎片,寸寸断开! “万物皆有命,人如此,花亦然。你以神秘之力治愈奇花,却不知道控制那力道。它的花和叶虽枯,可根还不烂。在你那汹涌的神秘之力后,它承受了太多便璀璨一瞬,然后也正因所接受的太多,而直接死绝!” 老爷子终于给我解释了,我呆呆的听着,这才明白他是以花喻人。 那他岂不是说,我在昨夜给苗夕治疗时,涌入苗夕体内的神秘之力太多了?反而成了伤害? 怪不得昨晚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怪不得苗夕半天都没醒来! 如果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我无法控制好这种东西,那可不是什么福气,而是祸害了! “媳妇,我......” 没等我说完,老爷子直接打断道:“其实如果仅仅是接受了你的治疗还没什么大事。可在你治疗之后,你和苗夕应该还用了一种神秘的大补之物,这让苗夕补上加补,没补的七窍流血而死就是万幸!她身体内那小小的经脉,怎能承受如此大的神力?” 原来是这样! 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懂,可大概的意思我已经理解了。 看起来,我他娘的还真是害了苗夕! 苗夕看到我懊丧不已,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轻声安慰:“老公,不怪你,你也没想到那么多。而且喝掉那个也是我的主意。” “哈哈,从小到大的冷丫头,连我家司空都不曾放在眼里。现在居然这么温柔的委身于人,真是不敢想象!”老爷子看到我和苗夕这一幕,揶揄了一句,搞得苗夕脸直接就红了。 不过我可不生气,反而有一种征服的胜利敢。 想当初这冰山大美人是那么清冷,可现在呢?却稳妥的被我收入后宫,换哪个男人都会骄傲。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老爷子对苗夕的身体没有再做更多的解释。 他和龙司空都先行离开,说要给我们点时间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同意在他这里静养治病。 他们俩前脚刚走,苗夕就低下头轻声道:“三栓,其实我不想治疗。如果在这里治疗修养,印章的事情怎么办?老羊皮图的事情怎么办?还有徐正国和王志忠,以及那个关丽丽的事情又怎么办?我不想拖,更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所以一会龙叔过来,我准备拒绝。” 我一听懵了,其实我最开始就是她这么想的,但等到我看完那盆花的实验后,反而转变了看法。 我说如果你不治,那你的结果就会像那盆花一样,只是盛开一瞬。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界上? “并且你在这里安心静养,我也能真正放下心来应对外面的情况。我不是嫌你累赘,而是他们那群人太过卑鄙,之前利用瓶子,后来又利用你,总是捡别人的致命点下手,让我放不开手脚......” “那如果就你一个人去完成这些事,你怎么能对付的过来?”苗夕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担心起来。 我咧嘴一笑,举起自己的拳头晃了晃说:你忘了我身上的那股神秘之力了?况且你刚才没看到龙叔似乎知道些什么?相信我,我不会冒傻气,为了你以后能给我生一大堆猴子,我也会珍惜自己的命! “什么猴子!这时在别人家呢!”陇西一听脸红了,伸手就要掐我。 “那你同意了么?” 苗夕顿时有些泄气,哼哼道:“我也不知道,我......试试看吧,如果我实在忍耐不住就要出来找你。你一旦有时间,也要过来陪我,你答应我,我就在这里治疗。” 看到终于作通了她的工作,我这才真正放下心:“行!我答应你,你是我媳妇,我不来看你去看谁?” 其实什么印章、报仇都是次要的,自己心爱的人死了,解开那些谜,再报了那些仇有个屁用? 谁以后与你分享喜悦?谁以后与你承受痛苦?孤老一生才是最悲惨的事! 两人聊了几句,安排好露露的事情,便开始等待老爷子回来。 这时苗夕想突然想起老照片的事,她说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龙叔,看看是否能证明三个人吃饭时那张照片里,拍摄的人就是沈梦。 我说好,顺便还能问问古舟的事情,一码全部解决! 大约能了五六分钟,老爷子便施施然的从里面出来,这时他手中多了一杯清淡的花茶,芬芳四溢。 我和苗夕说同意了他的建议,老爷子只是点头,让苗夕收拾一下衣服杂物就早点搬过来。 这时苗夕拿出两张老照片走上前,恭敬的递给他。 “这是什么?”老爷子不明所以,伸手接过然后一看。 但就在一看的瞬间,他竟然脸色大变,手中的茶杯也摔落在地! 第一百四十三章 踏上自己的征程! 一室皆惊! 龙司空的爹居然在看到那两张老照片后,惊的把杯子都摔落在地! 他从照片里看到了什么?他为什么如此失态? 我看向其他几人,苗夕直勾勾的盯着老爷子,而龙司空那两道剑眉则紧紧的拧在一起。 没有人说话,只有喘息。 “这照片......你们从哪里得来?”老爷子足足看了一刻钟才坐回木椅,只是他坐下的姿势像是跌坐,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这时苗夕转头看我,意思是让我这个发现照片的人来解释。 我想了想,将安然发生的事略去,直接说道:“这是我从一个叫安然的朋友家里找到的,她的外祖父应该叫......” “古舟!”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古舟的名字,脸色竟然渐渐阴郁下来。 “龙叔,这照片里是司空哥的爷爷吗?还有另外两个人应该是古舟和苗夕的爷爷对吧?”我一听他似乎知情,急忙按照和苗夕先前约定好的追问。 只见老爷子缓缓点头,确认了我们的猜测! 我心中小小激动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追问照片里拍摄者的问题,却看到老爷子似乎有话要说。 “小子,你和安然是怎么认识的?她现在过得如何?”老爷子将照片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两只手交叉着拢起,放在自己小腹前轻轻揉动。 我一听郁闷了,心说刚才我有意避开不说,没想到你居然还要问。 那说就说吧,反正几乎连神秘液体的事情都要说出来了,安然的事也不算什么。 我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从北苑售楼处相识,一直到安然大学失踪,除了她那一夜想要和我那个、以及和苗夕争风吃醋的事避开,其它几乎全部讲出。 可没想到我话声刚落,老爷子就瞪大了眼睛颤声道:“你再跟我说一下,安然失踪时那个带她走的女人,是和苗夕长相相似?” 我点点头说是,并且那个女人还叫沈梦,是什么大财团ceo的女人。 “沈梦、沈梦......”老爷子反反复复的叨念了几次这个名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然后又嘀咕道:“不可能,这简直不可!” 我心说到底什么不可能,老爷子你倒是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现在我们就和听哑谜一样,心里痒痒的很。 等了半天都没见他继续往下说,我憋不住了:“老爷子,我们之所以给你这两张照片看,一个是想确认里面的人都是谁。另外一个原因,我是想问一下当初拍摄这张照片的女人又是谁?是否和苗夕长的一样,您是否知道一些事情?” 老爷子一听,怒气上涌,厉声道:“我当然知道她是谁!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 我和苗夕一听对视一眼,都愣在当场! 祸害?祸害会跟古舟、苗夕的爷爷、龙司空的爷爷在一起? 我越听越奇怪,越听越上瘾,恨不得他一口气讲所有的事情全都讲完。 可老爷子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摆摆手说:“今日就说到这里罢,我身体不适不想多谈。苗家丫头,你回去收拾一下速速过来;司空,你去处理一下三栓那个兄弟的事情!” 老爷子一口气安排完,直接拿起照片转身进了内屋。 我心头有些失落,但他既然说身体不适,我根本不能强留。 所以三人只好按着老爷子的要求办,便一起出去,坐上了龙司空另一辆豪车回市区北苑。 一上车我就问龙司空,老爷子没事吧? 龙司空说没事,估计是老病复发。 不过我看着他愁眉不展,似乎有些心事。 在汽车驶入市区时,龙司空突然开口:“我这两天要出国一趟,短则半月长则一季。这段时间三栓你要小心,尽量不要去招惹徐正国和王志忠。如果有什么意外,我给你留个电话,这人是我的朋友,估计能帮到你一点。” “你又要出国?” “嗯!嗯?你怎么用‘又’这个词?”龙司空莫名其妙的看向我。 我说上一次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回国见面再说吗? 龙司空笑着摇头,说几乎都把这回事给忘了。 话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些疑惑的事,于是问他:“司空哥,那上次我怎么听到有直升机和枪的声音,还有人在里面喊来喊去的,那是干嘛呢?拍电影?” “拍什么电影?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能告诉你,别问。”龙司空利索的拒绝回答,一下就斩断了我的好奇心。 我摸摸鼻子感到今天有些点背,所有想知道的事情都是问了一半就被吊在半空,那感觉真的让人难受。 等回到北苑,苗夕便进屋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一些证件文件,还有窗沿上那张老羊皮图和两枚印章,一个拖箱就搞定。 但接下来的事情比较棘手,如何和鬼哥家人解释鬼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 我站在二楼自己房子门口,轻声的问了一吓龙司空,他摆摆手跟我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你现在打个电话告诉他家里人,就说等 下会有一个龙行天下房产集团的人来找他们,是关于你兄弟的好事,这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过三栓,我只能帮你瞒半年。半年之后到底怎么回答,希望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你一定要想好!”龙司空拍拍我的肩膀,便示意我打电话。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感觉到他是要用“拖”字诀,不过具体怎么个拖法,他不说我也不知道。 按着他的吩咐我给鬼嫂去了个电话,然后按着龙司空的吩咐说了一遍。 龙嫂那边一听是“好事”,欢喜得和什么一样,连鬼哥在哪里都没多问。 我挂掉电话,心里憋屈的很,总觉着自己在欺骗最亲的人。可是现在没办法,突然跟鬼嫂和干娘一说她们绝对会出事。 “司空哥,从我这张卡上划过去一千万给鬼嫂,让她们......” “我早考虑到钱的事情了,你不用操心。对了,那张黑卡我已经解锁限制,并且将你的手机绑定进操作号中,你每天转账不能高于两千万,其他随便。” 我耸耸肩转身走回家里,便看到苗夕拖着个皮箱下来。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只属于我和她的温存。 这时苗夕轻轻将我推开一点,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道:“有事就给我多来电话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没事就去那边陪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寂寞。还有,龙司空叮嘱过你的事一定要放在心上,那些人、那些事都不急,等我病好了,咱们一起去解决,听到了吗?” 我苦笑一声,用力的点点头:“放心吧媳妇,我还等着和你白头偕老呢!” 苗夕妩媚一笑,伸出一个小拇指说:“既然你说起这个,那我就和你正式约定,一年后的今天,就是我们结婚日子!今天是九月二十五日,希望你记住!” 我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她拉拉勾,然后就想再抱抱她。 可还没等我将她搂入怀中,她已经搂着我的脖子开始深情热吻。 过了很久,直到龙司空打来电话说鬼哥的事情已经搞定,让苗夕下楼跟他去那边的时候,我们才分开。 其实我挺想跟她一起去龙家老爷子那里的,可想想还有那么多事情没解决,想想鬼哥的生死未知,我心中的那把火就烧了起来! 因为露露上大学的缘故,她基本不会回来,苗夕治病的消息也通知了她,告诉她如果有事先打电话找我活着苗夕,家里一般没什么人。 等一切安排妥当,我洗个澡换了身衣服,便拿起电话打给我早就想好的那个合作伙伴。 “李三栓对不对?”电话一接通,那边便响起了金江的声音。 我停了一下问道:“你猜到我会给你打电话了?” 金江呵呵一笑,很爽快的说道:“怎么说我在这江都市也混了很多年,还算有一些消息渠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并且一定会跟我提那个条件!” “哪个?” “你心里那个,关于某几个人,对吗?”金江回答的很隐晦,他并不愿意在电话里把事情挑明,但我有种预感,他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我点头道:“好吧,说个见面的地方,我去找你。” “怎么能劳你大驾?我会亲自派人去把你这位贵宾请过来的,你在小区门口稍等便可。”金江说完直接就挂断电话,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深吸一口将手机装入兜里,看了看空荡荡的家,直接关门离去。 找金江的事情,其实在今天去龙司空家之前我就想过。 我没有告诉苗夕,也没有告诉司空哥,我只想自己去尝试一下,去闯荡一下来解决些问题。 单枪匹马的杀入夜宴找王志忠不是不可能,可昨天事后,他一定加强了护卫,将自己保护在壳子里。 一旦他从某些渠道搞到枪,那我成功的概率将非常低。甚至徐正国那边也是如此,所以我一个人去搞他们俩,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苗夕治疗正好是一个契机,也坚定了我去找金江的信心。 如果我帮金江打这场比赛,那么他就必须答应我对付貔貅王王志忠。 至于他会不会临时反水?我想在比赛之前,若是金江不能让我亲自参与,并拿出实际的东西,那么我们不会达成交易。 一路想着来到小区门口,大约五分钟不到,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古斯特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目标:金轮赛 “先生,请上车!” 就在我怀疑这是不是金江派来接我的车时,车门已经打开,一个个子起码有一米七五,双腿超长的短发美女就从车门下来迎接我。 “金江?”我的目光再美女身上上下巡梭,暗中开始和苗夕对比。 “是的,李先生,老板在等您,请上车吧。”美女甜甜一笑,弯腰伸手,那大v领中的一片雪白便晃到了我的眼。 我低头看了一眼车里,除了一名司机外没有别人,这才施施然坐了进去。 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两次被王志忠骗的要死要活,现在我不得不谨慎。 长腿美女跟进来,车子便开始前行。这时她蹲在我身边的小冰柜前打开门,露出那一排漂亮的贝齿笑问:“先生您想喝点什么吗?” 我摆摆手,搓了搓脸便靠在真皮车座上开始休息。 昨夜太累了,最近也太累了,这两个多月也很累! 但就在我休息了不到十几秒时,只问道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飘来,然后便是一双小手开始在我肩上轻轻揉捏。 我睁开眼一看,发现长腿美女正跪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给我按摩。 金江可真特么太会享受了,从我上一次见他,看到那些排场,我就发现他是一个极度高调而且爱花钱的人。 “喂,美女,你们金老板一个月给你发多少薪水?”坐在车里也是无聊,我索性和这个可人的女孩儿打趣。 长腿美女一听,笑着说:“十几万左右,我是他的贴身秘书。” 贴身秘书?我听说,好多老板的秘书可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行政办公的旗号,却行着皮肉生意。 那么眼前这个长腿美女呢?她会不会也是金江的禁脔? 就在我这么想时,长腿美女垂下眼帘:“先生你不要想多,金先生对我并不感兴趣,我对金先生也一样。只是工作而已。” 这是心虚了么?否则为啥急着跟我解释? 我咧嘴笑笑回应道:“无所谓,这不关我的事!” 长腿美女一听,立刻抬眼看了看我,笑容就有点勉强了。 又给我按摩了一阵,她才幽幽开口道:“为什么我们稍微漂亮点的女人,一旦给有钱的男人工作,你们就觉得我们必须与那个男人有一腿?那我现在给李先生您按摩,是不是咱们也有一腿了?” 我心说这女孩可真有意思,估计是嫌我那句“无所谓”,一下把她划入到那种女人的类型里在表达不满,才说了上面那段话。 不过我还是摸摸鼻子笑了:“咱俩绝对没有那一腿的。因为我穷,没钱!” 长腿美女一听笑得花枝乱颤,没再开口。 车子开得不快,加长版的拐弯比较费时,还不敢走一些不平整的路面。我都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直到长腿妹把我喊醒才到了地方。 上次去的是码头仓库,这一次却是进了洋房花园。 当我被领着来到金江面前时,他正戴着太阳镜躺在躺椅上,伸展了四肢被数个美女按摩着,享受秋阳的温暖。 “栓子来了,快坐!”金江用一种极其亲昵的称呼喊我,搞得和老朋友似得,其实两人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我也不客气,直接坐进他身边的躺椅上,那个接我过来的长腿美女立刻上来继续按摩。 “金老大,你这日子过得太美了,我见过徐正国,也见过王志忠,没人过得像你这样逍遥。”一句小小的调侃算是打招呼,我现在也想开了,没必要再别人面前畏畏缩缩的做小,做回自己就好。 金江哈哈一笑,扭过头摘掉墨镜说:“搞得匪气这么重,你要不嫌弃喊我金哥就好,可别喊什么老大,这天就没有老大,老大死的最快!” 他话里有话,像是指点又像感慨。 我不置可否,直接进入话题:“金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金江听我这么一问,挥挥手让她身边的美女全都退下,可我身边正跪着按摩的长腿妹却没有离开,这倒是让我有点好奇。 “江都说大也挺大,说小它也挺小。有些事老死都不能知,有些事却是一夜便疯传。”金江说完又戴上墨镜,从旁边小桌上取过一杯橙汁果饮递给我。 我犹豫一下,还是接到手中,心头有些不解:“按理说,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俩人死都要封口的。如果金哥你能知道,那必然在那边有你的人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他们难道没在我这边安插眼线?只不过多与少,深与浅罢了。家大业大,不得不小心啊!”金江笑着点头算是承认,说完后喝了几口果汁便坐起来。 我看他起身也不便躺着,正想坐起来,他却摆摆手示意没必要。 等我再次躺好,他才悠悠的说道:“这里没外人,我也不跟你绕弯。虽然我不知道徐正国与王志忠那条老狗究竟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但听说那阵势还玩的不小,你和苗夕能逃出来算是万幸!” 我心想那时万幸?那不是万幸,是鬼哥用命换来的,更是我爆发了所有的潜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拼出来的。 不过单凭他这句话,我便判断出金江埋在王志忠身边的卧底怕是还没进核心圈。否则我徒手断铁链那一幕传入他耳中,他绝对不会说“万幸”两字。 “既然金哥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废话。我和那边已势如水火,你当初说只要我同意帮你打一场,就可以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现在的条件是:在打之前,我要先参与进去,让那俩人动动筋骨!” 我单刀直入,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诚意。 既然他能猜到我会直接找他,那么他应该明白我的来意,心里多多少少会有所准备。若他现在迟疑,那边诚意不足,甚至可能只想利用我而已。 金江嘴角翘起,当即答道:“三栓老弟,我尽某人虽然名声不大好,但从来都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必然会兑现,你这条件么也在我意料之中。但是......” “但是什么?”我心想难道他还真要推脱?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自己行动或者等龙司空回来。 金江压压手,示意我不要急:“但是王志忠和徐正国这一黑一白,体量极大。不是你想动筋骨就能动的,这一点你同意吧?” 我点点头默认。 “对于这种人,你要么不动手,要么就一击必中。如果和街头小混混一样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脚,那永远成不了事,反而还坏事。所以我想告诉你的,计划已经有了,但需要你的大力配合,才能真正让计划变成你报仇的机会!” 金江说话时一直转着他指头上那个金色的剪刀戒指,像是个习惯性动作。 他说的太笼统,我还是不够放心,所以继续追问说:“具体的细节能和我透露一下吗?” “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是人就有弱点,我们动手的机会就来自这里。徐国正是个弄权之人,在他眼中有权便是一切,他喜欢暗中高高在上控制别人的感觉,另外他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女色;至于王志忠,他唯一的弱点是嗜赌!” 金江侃侃而谈,显然对徐王两人知之甚深。 虽然我不知道王志忠的弱点,但当金江说道徐国正的弱点时,与我对其印象一一印证并无差错。由此可知,金江没有说假话。 这时金江缓缓起身,甩动着双臂像是在健身,他继续道:“当然,一次动两个人风险太大,所以我准备......先拿王志忠开刀!”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然后转头盯着我问:“你听说过金轮赛么?” 我摇摇头,对他提到的那三个字完全陌生。 “金轮塞始于欧洲,后来流入国内。是一种海上豪赌的方式,每三年一届,参赛者身价必须过亿,比赛中的所有项目也必须以黄金结算,因是在公海的豪华游轮上举行,所以称之为金轮。而今年......恰恰是金轮塞的比赛年!” 金江说完便看着我,像是要给我思考的时间。 我心想这有什么难度?既然王志忠好赌,小赌局对他那样的人物来说并没有刺激之处,也许金轮赛这种玩法,才能让他觉着匹配自己的身份。 不过若是身家过亿才能参加,我可真没办法混进去,更谈不上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金哥,这比赛门槛太高,我怎么进去?如果我能混进去找王志忠报仇,见血的话是不是没人管?我好像听说过,公海很难管控。” 金江再次坐回躺椅,摆了摆手指。 他说栓子你想多了,若让你以赌客的身份进去,那王志忠必然会提前发现。所以在我的计划里,你登上游轮的身份是一个厨师。怎么搞王志忠无所谓,那是公海没人来得及管。但王志忠肯定会配枪! 厨师?竟然要把我装扮成一个厨子进去?这也太抽象了有没有? 而且王志忠如果配枪还带着手下参赛,再加上举办者的一些保护措施,我真的有机会动手么? 就在这时,金江咧开嘴笑得很灿烂:“你帮我的比赛是在十月底,而金轮赛是在十月十五日,在此之前,你还要先去进修一下你的厨艺,才能获得你想要的那张船票!” 我一听彻底懵了,我还要花十几天学做饭?这不是国际玩笑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水公司的长腿妹 俗话说欲成神功,先要自宫。 虽然我不用自宫那么惨,但也够苦比的。 徐正国放在一边不说,想先搞一下王志忠这个老貔貅,我竟然要去学厨艺! 不过金江又跟我解释了一下,他说我不必样样都拿得出手,我只需要会精通一道菜即可,这样他才能通过关系把我弄到豪华游轮上去。 金江的计划听起来像那么回事,看起来他确实提前打了腹稿,这就能看出他合作的诚意。 我苦着脸说可以,然后问他接下来去哪里学做菜?要学的又是什么? 金江笑了笑,伸手指向我身边正在按摩的长腿美女。 “嗯?是她?”我大为吃惊,看看金江又看看低眉顺眼给我按摩的长腿妹,心里有点儿小震撼。 说实话,这么漂亮的女人显然做模特更合适,怎么会是一个厨艺高手? 况且她还是金江的贴身秘书,连谈论这些机密事都不用避开,能精通厨艺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金江脸上露出了一点坏笑,他指着长腿妹说:“栓子,我实话跟你说吧。她是我的御用厨师,也是我的移动厨房。我去哪里,都喜欢吃她做的饭。当然她还有另一个职责,那就是......” “咳咳!”我假装咳嗽两声,示意他不用说了,只要是个男人就明白,这已经是你的禁脔,肯定和滚床单有关,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哈哈,你咳嗽什么?不让我说完么?”金江脸上的笑意更盛,笑了半天才继续道:“她除了是我的移动厨房外,还是我的贴身保镖!正儿八经的黑水公司高级员工,挖她我可是费了不少钱!” 贴身保镖! 我了个去,牛掰啊!可是黑水公司是什么玩意? 我愣愣的看向金江,他却已经起身,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其它的暂时都交给她处理,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暂时找她解决,我先去处理点事。 金江说完就走,只剩下我还有那个跪着按摩的长腿妹,气氛不由尴尬。 我转头看着她,却正好看到她俯身露出的那一片饱满雪白,不由吞下口水。 但这可是我未来十几天的师父,而且人家还是个很牛的保镖,那功夫一定了得,我怎么能让她跪着给我按摩? 刚才还舒服的享受,现在却觉着浑身别扭。 我摸摸鼻子尴尬道:“长腿师父,那个......你就不用给我按摩了,你能告诉我什么叫黑水公司吗?” “长腿师父?”长腿妹愕然抬头,表情有点怪。 她松开给我按摩的双手,缓缓站直了身体,脸上泛起职业性的笑容:“李先生您不必这么客气,我只是暂时教您做一道菜而已,称不上什么师父。另外,您可以叫我玫瑰。” “咳咳,好吧,长腿玫瑰,那你给我讲讲黑水公司吧,我现在很感兴趣。” “能去掉长腿两个字么?”长腿妹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点讨厌这两字。 我耸耸肩心想这有什么不可以,于是点头道:“那就喊你美腿玫瑰好了。” “你!......”她的目光和我在空中相撞,瞬间像爆出了无数火花。 可仅仅两三秒后,她轻叹一声将头转向别处,声音再次转为平静:“李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对女人的腿有特殊癖好,或者是个腿控。但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关于‘腿’的字样,老板金先生也不可以!” 我听了想笑,暗忖我对女人的腿有特殊癖好?这可真是冤枉我,经过苗夕和露露的洗礼,我更注重整体,而不是某个单独的地方。 但这话我肯定不能跟她说,一说就有调戏的味道。 所以我无奈下下改口,算是对这个十几天便宜师父的敬意:“玫瑰,你现在总能跟我说一下什么是黑水公司了吧?” 玫瑰点点头,然后很自然的双脚并拢,两只手放在背后,流利的开讲。 “黑水公司,也叫黑水国际,原名ckwaterworldwide,现名academi,美国著名的pmc,是一家集私人军事、安全顾问为一体的公司。它诞生于美国军工联合体,标志黑色熊爪。它也是与美国国务院合作的三大私人保安公司之一,1997年由美国海军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的几名退役军人erikprince与alrk组建,98年开始营业,公司总部位于美国的北卡罗来纳州!” 看着她讲述黑水公司的模样,脸上隐隐带有一丝自豪感,似乎这长腿妹对黑水有一股由衷的热爱。 “你经常背这个?”我笑着问她。 玫瑰似乎没听懂,反问道:“什么?” 我说就是你刚才那段话,说的超流利,就和我小时候背课文一样。 玫瑰再次叹气,有点无奈了:“每一个进入黑水的员工,都必须清楚并牢记其历史。所以谈不上背,只是熟悉而已。” “私人安保、军事合作,听起来很牛,你肯定很厉害......不过我一听是美国的,就觉得无趣。”我耸耸肩站起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没想到我这么 一说,玫瑰竟然翻个白眼,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我去,我心想这个长腿妹,不会是那种“月亮都是外国的圆”的人吧?如果是的话,恐怕十几天的授课会有些格格不入。 “李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长腿妹看我不说话,很恭敬的向我提问,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挑衅。 我不明所以,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必然会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玫瑰听了脸上喜色更浓,毫不拖沓的直接问我:“您觉得国术如何?” 我说很好啊,虽然我没有真正见识过,但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必然有其神奇之处。不过新闻里总是说着几十年的国术流于表演,已经丢了真髓。 “原来您还算清醒。我还以为您是一个国术无敌论的忠实粉丝。在我们黑水公司里,只学格斗、散打、搏击,选修的有柔道、跆拳道,唯独没有国术。” 玫瑰的样子很骄傲,看起来她对国术似乎嗤之以鼻。 等她说完看向我,我摸摸鼻子说:“那时你们黑水公司的决策者脑子进了水而已,虽然我不敢说国术最强,但居然连选修都不学,实在是井底之蛙。” “哦?你觉得......” 看见她有些不罢休的样子,我急忙摆手笑道:“嘿!长腿妹,我只是问你黑水公司而已,咱们好像扯歪了不是吗?说正事吧,你要教我哪道菜?接下来的十几天你又准备怎么安排?” “别叫我长腿妹!” “你可以选择辞职不干,或者现在去找金哥说你讨厌我。”玫瑰脸色一冷,但我可不怕,很直接的给出她选项。 玫瑰一听,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说:“李先生,我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人,这和您之前留给我的印象大相径庭。不过本着合约精神,我不会退缩,必须教会您这一道菜!” ...... 我很奇怪,两人间是怎么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变得有些敌对的。 但这不是重点,我现在关注的是如何学好一道菜,然后混进豪华游轮,进而让王志忠血债血偿。 在苗夕修养的日子里,我的计划是至少干掉王志忠或徐正国。然后对另外一个再徐徐图之。拉着自己心爱女人搏命的日子,我实在不能承受。 收起心思,我让玫瑰给我大致介绍一下菜品和接下来的流程。 玫瑰说我要学的是一道美国菜,叫什么布法罗辣鸡翅,上面是鸡翅下面是菜的那种。 她说这道菜在美国颇为流行,但要做到极致却难之有难,绝对能得到豪华游轮大厨的赏识,让我在短暂的金轮赛期间于厨房工作。 我有些奇怪,问玫瑰为什么金江不花点钱直接买通主厨或者其他人,让我进去随便做个什么不就ok了?干嘛这么大费周章? 玫瑰撇撇嘴,用那种看土老帽的眼神盯着我说:“能参加金轮赛的人都是富豪。在他们寻求刺激之前,他们最看重的就是安全。所以主办方不会让莫名其妙的人上船,想要收买非常难,更何况金先生他喜欢以小博大,利益最大化,不愿意浪费任何一分钱。” “直接说他抠门就得了,说的那么美化,他多给你钱么?”我撇撇嘴,这才想起苗夕以前对金剪刀金江的评价:只要钱进了他手里,你就别想拿出来! “噗嗤”,玫瑰突然笑了,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转过脸。 “无所谓了,那意思不就是我跟着你学做菜,然后让主办方大厨考试,然后上船就ok了,对吗?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说完就起身,这边的事情定下来了,我想去派出所问问安然失踪的事情,看看他们是否联络到沈梦并进行核实。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玫瑰居然对我摇摇头说:“李先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除非你在厨艺界有一定的名气,主厨才会亲自考验你。所以在此之前,您还要简单的参加一两个比赛,一个在香港举行,一个在曰本。比赛的日期和您的培训相契合,我已经给您报名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开始培训!” 我一听傻眼了,为了搞定王志忠,我假扮厨师上船也就罢了,还要我参加什么厨艺比拼,这还让人活吗? 一想到这,我冲着不远处金江的别墅就大步流星走去。 但没等我走两步,突然感觉肩头一紧,像是玫瑰扣住了我的肩膀......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冷玫瑰 “长腿妹,你最好松手。” 我盯着肩膀上那细长的手指,这才发现她还做了美甲,而且美甲的图案居然是一把把的小刀,十分奇特。 玫瑰脸色微红,两道细长的眉毛轻蹙起来:“我不叫长腿妹!” “好吧,玫瑰你松开。我要去找金江问问,他出的这是什么破主意!”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将她的手拨开,没想到她抓的还挺牢,就和钉在我肩上一样。 可玫瑰不仅没松,反而还抓得更紧了:“李先生,您觉得去找老板能有什么改变?还是说你自己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您有,我立刻就松手,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合作下去!” 我听了一愣,没想到一个贴身秘书的口气都这么大,她还将我军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说的倒是大实话,我一个人要是能搞定徐正国或者王志忠,也不必跑到金江这里来。 虽然心里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我真不乐意搞什么厨艺比赛,获得资格后再找游轮上的大厨测试,有那个时间,我陪陪苗夕不好么? 想到这我稍稍让了一步说:“学厨艺可以,比赛免谈。” 可玫瑰却不松口,依然板着脸,像老师教训学生那样说:“任何一个环节都是我们商量好的,老板只想你感受到他的诚意,然后为他打好那场比赛。所以即便您觉得可有可无,但我一定要严格按照计划来!” 我无语了,再和她争论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我只好点点头算是答应,问她现在做什么。 玫瑰松手,喊我跟她去市里顶级的西餐厅,说只有在那种实战场合,我才能快速进步! 两人也不再废话,玫瑰领着我来到别墅的车库前,我本以为她还会让那辆豪车接我,可没想到她推出一辆纯黑色的雅马哈暴龙摩托,然后扔给我一个头盔,让我坐后面。 看着摩托上流畅的线条,我不由打趣:“你还真个性,别人都爱开车,你却喜欢摩托。” “习惯了,有时候执行任务,汽车遇到路塞根本过不去,只有摩托是最好的交通工具。”玫瑰淡淡的回应,迎着风一甩头,那不长的秀发全都向后扬起,她直接扣上头盔,“嗡”的一声发动了摩托。 刚才还是长腿美女,转眼间就成了银子飒爽的美人,我心中感慨一句跳上后座,两手老老实实的扒住后面的车身。 摩托平缓的驶出别墅,但就在上了马路的那一瞬,摩托的轰鸣声突然加剧,车子就像离弦之箭一般直冲出去! 我一下没抓牢,眼看着身子要向后倒,于是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腰。 弹性十足!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赘肉!我甚至都感觉到她很可能有六块腹肌外带漂亮的马甲线。 玫瑰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是俯下身子继续加速,让摩托在汽车的缝隙里疯狂前行,根本就不怕撞车。 可她是她我是我,我这还是第一次乘坐摩托,那风驰电掣般的感觉不仅让我觉得刺激,更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怕。 我不自觉抱得她更紧,两只手很轻松就环住了她的腰,然后再她小腹上十指结扣。 “李先生,您能不能拿开您的......” “小心变道车!” 没等玫瑰说完我就惊的大喊一声,两只手本能向上移动了一点,那软软柔柔的感觉顿时让我心生荡漾。 车子减速换向,玫瑰几乎在在一秒内完成了操作,然后恨恨的打了我一下。 我去,又不是故意摸你的,你凶什么? 我家苗夕比你这要大很多好不好?我讪讪的将双手放在她腰间,什么都没说。 大概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我们便来到一家“埃尔法”西餐厅后门口。 玫瑰像是跟这里的人很熟,她进来时不停的有人跟她打招呼。她找了一身厨师服扔给我换上,然后便开始细心的教我,从选材、煎烤、用量、作料、上盘等等给我直接来了一次全程演示,等弄完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当时我尝了一口她做的那盘菜,还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大概的流程会了吗?”玫瑰将一把尖刀在手中耍个刀花然后扎在案板上,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我。 我说大概流程都记住了,但实战怕是还要练。 她点点头擦了手,让我自己来一次,说去方便一下。 “喂,你是她新收的徒弟?怎么肯手把手的教你?这道布法罗辣鸡翅可是她的不传之秘!” “什么徒弟,这怕是玫瑰的男朋友。” “哎,看来我的希望破灭了。我一直等着跟她表白呢,可她连正眼都没瞧过我。” “一边去,小心玫瑰回来拍死你!” ......玫瑰一走,后厨的一群老少爷们便围拢在我身边问东问西,话题几乎都集中在玫瑰身上,并且和男女那点事有关。 我能看出来,这群人似乎都很敬畏玫瑰,并且暗恋她的不在少数。于是我奇怪的问道:“她经常来这里吗?她是这里的厨师?” 我话声刚落,一个年轻的小厨师忙摇头道:“不不不!她可不是厨师,这家饭店几乎就是她的,她只是偶尔下 厨而已。可一旦做出菜品,外面的客人那可是视若珍宝,多付几倍的价钱也要吃!” 几乎? “为什么你说着饭店几乎是她的?”我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 四五个厨师一听我这么问,瞬间做鸟兽散。只有一个中年的厨师看到他们离开后,才用手挡着嘴小声道:“你可千万别当着玫瑰问这个,否则她会和你翻脸的。这埃尔法饭店,几年前是她和她的未婚夫一起开的,结果她未婚夫在结婚前一天跑去国外逃婚了,这事......” “老烟你在那里和他嘀咕什么?”没等中年厨师说完,玫瑰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这被叫做老烟的中年厨师顿时挺直了身板,扭头说在传授我一点基本知识,然后急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卖力干活。 玫瑰走到他身后停了两秒,看看他又看看我,等走到我面前时皱眉问: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我撇嘴一笑说:都说你腿长性感,想娶你而不得手,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神经病!”玫瑰翻个白眼,气咻咻的扯了我一把,指着案板上还未加工的一大堆原料冷声道:“李先生,基本功很重要,这是四份菜的菜量,今天做完再离开!” 我艹! 变态啊这是,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居然还拿捏起来?老子今天不做又如何,你吃了我? 说到底,我是和金江合作,而不是你玫瑰本人!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服谁,就像顶牛一样僵在当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掏出一看是苗夕的,这才转身出了厨房。 “呼~”长出一口气平复心境,我接起了电话。 “老公,你忙什么呢,怎么一下午都不给我来个电话?是不是又和哪个女人混在一起了?”苗夕一张口就口气酸酸的,还带着点小撒娇,听得我顿时乐了。 我清清嗓子走到离厨房近一点的地方,故意让苗夕听了听里面各种噪音,这才对着手机说:“听到没,这是后厨,我正找了一个厨子教我做菜。准备学会了给你做着吃,高兴不?” 其实我这根本就是胡扯,只不过突然跟她说学厨艺的事情,她肯定会怀疑。以她的智商追问下去,绝对能猜到我的意图所在,那她还能安心休养? “真的假的?你有这么好心吗?不会是在饭店和别的女人吃饭呢吧?” “骗你干嘛,不信我可以给你微信视频,让你看看啊!” “好,挂电话,视频!”苗夕二话不说挂掉电话,就在我发愣间,立刻传来了视频请求。 女人啊,真是......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接通视频,然后让她看看我身上的初始装,顺便站在后厨门口给她看看里面的情况。 等看了半天我才走远对她说:“媳妇这下你信了吧?以后别老瞎怀疑,听到没!” 视频里的苗夕娇笑如花,开心的像个孩子。不过她很快撅起嘴嘟囔道:老公我想你了怎么办? 我看着她那娇滴滴的样子,恨不得咬一口,立刻笑着说:要不我晚上过老爷子那边住吧,咱俩睡一个屋,可以互解思念啊。 苗夕一听立刻翻个白眼,娇嗔道:“流氓!一天到晚的不正经。龙叔可是隐晦的跟我说了,这一年我不能行房事的。你就憋着吧,实在憋不住用手解决!”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反而勾起了我的活。我对着屏幕小声说道:媳妇,龙叔不让你和我那个,可还有别的办法么,比如你的小嘴...... “不和你说了,可恶的家伙!”苗夕一听愣了一下,旋即微怒,脸上那红一层层的泛起,看得我心痒痒的厉害。 她说完还真挂掉视频,不过很快发来一条信息,说让我早点休息,明天记得给她打电话。 我挑挑眉收起手机,心情顿时清爽了不少。 可就在我刚转过身来时,却发现玫瑰抱着双臂靠在厨房后门边上,冷冷的看着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热脸贴了冷屁股 “喂,偷听别人电话可不是好习惯!” 我笑着往回走,没想到刚要进门,玫瑰却一伸手将门堵住了。 我不解的看向她,她却淡淡道:“以后学做菜的时候,不是重要的电话不要接,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任务很重。” 我心想这玫瑰是不是个任务狂人啊,初见面的时候那温柔样儿,我都恨不得咬一口,可和金江达成协议之后,她就迅速变身成了那种教官型,严的不得了。 我所那是我媳妇好不好?难道你想让我回去跪键盘还是跪榴莲? “就是你跪钉子也要认真执行自己的计划。”玫瑰松开那只手,昂着头就向里面走去,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 “真邪门了......”我嘀咕一句走进后厨,看看柜台上一大堆食材,无奈的开始练手。 但刚做了两次,正在玫瑰的监视下开始第三次时,厨房前门跑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卡上去像是大堂经理。 这男人站在厨房门口就慌慌张张的喊:“玫瑰姐,那个人又来闹事了,打伤了两个服务员,还......” “出去说!”没等那个大堂经理说完,玫瑰就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他扯了出去。 我看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玫瑰怎么说也是金剪刀的贴身秘书,而且玫瑰还说自己是什么黑水公司的高级雇员,应该功夫了得,怎么会被别人踢馆子呢? 并且那个大堂经理用了一个“又”字,听起来像是经常来闹,这正常么? 没等我想通这个问题,后厨已经嗡嗡的议论起来。 “艹他妈的,那人是不是有病,追玫瑰没追到手就天天老找事,搞得咱们营业额狂跌!” “有什么办法?警察来了都无可奈何,每次都是扔几百元了事。” “谁让人家是咱们省的第一公子哥呢?不远千里经常从省会跑过来搞事,我也真是服了!” “我要是玫瑰,直接两嘴巴扇死他!” “行了你就过过嘴瘾吧!你要真敢扇,保证第二天你全家都倒霉!” ...... 江省第一公子哥?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警察来了都不能往深里管? 我听得好奇,就又找刚才那个中年厨师老烟打问:“哥,外面搞事的人是什么身份?” “嗨,咱们省谁最大,他就是那人的儿子。据说有一次跟着他爸来这边视察,在休息时在咱们这里吃了一顿,好巧不巧的见到了玫瑰。当时就喊着让玫瑰嫁给他,可玫瑰能答应吗?那公子哥一看就是个极品纨绔,糟蹋人的。” 中年厨师老烟倒是个爱唠嗑的主,一边做菜一边跟我说情况。 我稍稍一想,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金江不出手帮忙。原因很简单,他惹不起啊! 他要是敢帮玫瑰出这口气,上面直接下来查他,那些斑斑劣迹他根本就跑不掉的。 老烟见我表情不太好看,估计还以为我要去帮忙呢,急忙扯住我说:“这事你别瞎掺和,玫瑰有命令的,这件事只能她解决,咱们去了都是白挨打的份!” 我摸摸鼻子,反问道:“那你们就一直这样被折腾下去?” “要不然怎么样?”老烟苦笑摇头,似乎不想再提,闷头开始做菜。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通,决定还是出去看看,如果能帮上忙就帮,帮不上再说。 等我出了后厨来到大厅,便看到一群人围在餐厅一角靠落地窗的位置。 那里乱哄哄的,不仅有玫瑰,还有那个大堂经理,另外两个女服务员站在一边嘤嘤的哭着,再加上三五个围观看热闹的,实在太显眼。 我快步走到不远处,找个空隙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这男子极帅,就是脸色偏白,眼袋发黑,整个人看上不太精神。 他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那里,脚下是一片杯盘狼藉。 “刘子铭!你闹够了吗?闹够了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玫瑰站在人群的最里面,同时也是那个男人的最前面。她眉头紧锁,两只手垂在腿边捏成了拳头,显然是在忍耐。 可那个叫刘子铭的帅哥根本就不怕,他无所谓的笑笑,将自己手机掏出来打开说:“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好不好?” “请你离开!”玫瑰身子前倾,冷声喝道。 刘子铭摊开双手耸耸肩,那眼神在玫瑰身上上下巡梭,最后停在了她裙子下露出的那大长腿上:“行~我离开可以,我甚至可以和那两个服务员道歉赔礼,但我有个条件......” 没等刘子铭说完,玫瑰立刻打断:“我不接受你任何条件!” 刘子铭撇撇嘴,一脸那这样我也没办法的样子:“喏,我给你台阶你不要。无非是陪我一晚嘛,有什么呢?大家喝喝酒谈谈人生,顺便探讨研究一下人体的奥秘,也不枉费大好青春对不对?” 我当时听了心里就骂,这特么是哪里来的流氓,出口成章,听起来文嗖嗖的,可实际话里的内容却黄的不得了。 “我..... .”玫瑰气结,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话来。 看起来让她动手还可以,要是动口,她真不在行。 刘子铭一看乐了,霍然起身站到玫瑰面前,笑问:“你什么?你答应了吗?玫瑰,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干嘛不愿意跟我呢?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没有,非守着这个破西餐厅有意思吗?” “我最后说一次,离开这里!别逼我!”玫瑰咬牙切齿,气的脸色通红。 “你这个人怎么欺负女人呢?” “就是,太不要脸了!” “快离开这餐厅,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伙拍视频,上传网站!” .......终于有人出声开始声援玫瑰,顿时引得周围一片沸腾。 但就在这时,刘子铭突然暴喝一声:“都特么闭嘴!一群看戏的猴子还有了发言权?谁给我拍个视频看看,我保证让你们过不了今夜就哭着跪我面前!别特么不信,老子姓刘,老子爹叫刘子山!” “刘子山?怎么这么耳熟?” “小声点吧,我想起来了,那刘子山好像就是咱们省......” “走走走,回家回家。”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立刻将玫瑰几人扔在那里,孤零零的显得可怜。 可还没等客人走远,我只见玫瑰猛的扬起了手臂,“啪”的一巴掌打在刘子铭脸上! 清脆巴掌声,让原本乱哄哄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看向那里,神色各异。 刘子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捂着脸,那红红的血正在从鼻子里向外不停的留着...... “血?血!”刘子铭尖叫一声,就像是见到了什么让他惊恐的事物,慌慌张张的去擦血,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抹了自己一身。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还把我打出了血!你等着!”刘子铭气喘吁吁的喊着,整个人像陷入疯狂,转身就跑。 这时擦餐厅里吃饭的人开始纷纷结账,没吃饭的也迅速离开。 只是一分钟不到,整个餐厅就空空如也...... “玫瑰姐,这、这......”大堂经理哆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焦急的等待玫瑰给个说法。 可玫瑰却转过身拉着两个挨打的女服务员,朝一边走去。 我叹口气,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这样的人情冷暖和弱肉强食,或许我见得比他们还多,并不新鲜。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既然玫瑰之前次次都能忍下来,那这次为什么就爆发了呢?难道是心中的怒火已经积蓄到一定程度了吗?还是说她想破罐子破摔? 我摇摇头转身,晃着肩回到了后厨,开始继续练菜。 这时厨房里的厨师们都已经知道了外面的结果,没人说话,大家都沉默的在自己橱柜前卖力的干着。 我有点搞不懂,外面的客人都走光了,他们还做什么吃的,浪费么? “好了,你们都下班吧,明天记得准时上班不许迟到!”就在我刚刚把最后一份鸡翅煎出来时,玫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扭头一看,她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面色,几乎看不出来刚才出事的痕迹。 一票厨师都愣愣的看着她,谁都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 玫瑰抿嘴微笑,上来拍了拍他们的胳膊说:“都怎么了?愣什么?我说过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只管做好菜就可以。别的不用操心。” 厨师们只是点点头,然后一个个的慢慢离开,去了更衣室。 “喂,长腿妹~” 看到人都走光后,我这才喊了她一声。 玫瑰瞬间转头,一道有若实质的目光看向我,杀气腾腾! “咳咳,你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你敌人。”我笑着将鸡翅扔在一边,然后拿起毛巾擦手。 我向前两步离开灶台,收起脸上的嬉笑,认真问道:“你准备怎么办?硬挺着,还是找一下金江?需要我帮你跟金江打声招呼吗?” 玫瑰一愣,旋即不屑:“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管我的事?谢谢你的好意,安安心心在这里学做菜就行了。不用你管!” 我心想自己是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既然这样,我还是不要多事罢了。自己还一屁股的事情没有解决,管别人做什么。 于是我点点头,问她今天还要不要学下去。她摇摇头,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耸耸肩,脱下厨师服挂好,看了一眼就向楼下走去。 但就在刚出了西餐厅门口不愿,一溜各式各样的豪车急停在我面前,里面跳出二十多个男男女女,拎着棒球棒向餐厅跑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蹊跷的回归 这么快? 眼前的一幕,我几乎不用思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刘子铭被当众打脸,必然不忿,于是迅速勾结了一帮江都的狐朋狗友来闹腾了。 看着架势,似乎是要把玫瑰的店砸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终于还是转回身,晃着身子返回餐厅。 但还没等我推开玻璃门,便看到那群男女抡着棒球棒疯狂的打砸! 并且,他们居然笑着,聊着!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害怕,似乎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稍微真实一点的游戏。 玫瑰跑出来了,没来得及走的厨师们和服务员也出来了。我在大门外,他们在大门里。 他们冲上去劝说,冲上去拉扯,可不是被甩开,就是被一棍抡到身上。 “住手!”一声堪比音箱的尖锐暴喝从大厅里传来,玫瑰站在人群正中,似乎已忍无可忍。 但那群人只是一愣,很快又在其中一个招呼下继续开砸,根本不把玫瑰当回事。 我叹口气摇头,我真搞不懂玫瑰,就算这个餐厅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可宁愿被人欺负成这样也要坚持下去,真的有意义么? 无奈的推开正门,我向前走去。 但就在我快要走到那群人的身后时,玫瑰突然爆发了! 她扯住一个男人的头发,势若奔雷的两三下就把那个男人放倒在地! 然后一个旋身摆腿,竟把离她最近的女人直接踢飞! 接下来她不再停手,凶悍的连续打倒五六人。那领头的一看,招呼人扶起倒着的就向外跑! “有种再来!”玫瑰冲着这群狼狈逃窜的人吼了一声,然后便看到了我。 “你回来做什么?没告诉你离开这里吗?明天上午九点准时报道!”她气咻咻的冲我喊了一句就向后厨走去,其他人面面相觑,开始收拾残局。 我在原地站了十几秒,再次转身,离开了这个叫做埃尔法的西餐厅。 它明天还会存在么?明天还会开门么?为未可知...... 回到北苑时已经快晚上九点,我走到楼下习惯性的抬头,突然发现家里亮着灯。 露露今天开学,苗夕已经去了龙叔家里,这开灯的人是谁?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心惊,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开门。 等进了屋子一看,我差点没被吓到! “安然?”我看着正在茶几前削苹果的那个女人,心头莫名震惊! “三栓哥!”安然看到是我,高兴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路狂奔直接就冲进了我的怀里。 我呆呆的抱着她,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那个沈梦带走,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套牌车,然后又被快艇带出海了么? 难道派出所那边侦破成功,将她解救出来了? “三栓哥!我想死你了,快抱抱人家!”安然在我怀里不停的扭动,等我回过神来才将两只僵硬的胳膊拍向她后背。 “来来来,坐沙发上,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从大学失踪后,我们都急疯了!那个带你走的女人是不是沈梦?还有你们出了海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连珠炮似得提问,恨不得安然一口气全都给我解释清楚。 “三栓哥!”安然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满。 “我刚回来你就急着问,能不能好好抱着我?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你,快要想死了!”她避而不谈我的问题,只是又将身子拱入我怀中。 我心说这的亏是苗夕和露露不在,否则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要吃醋吃成个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她这时受惊过度的反应,还是什么问题。但既然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倒也不会吝啬。 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我硬忍着不问。而她则像有些痴醉,闭着眼就那么抱着,缓缓的呼吸。 “三栓哥,这几天你想我没?”安然没有睁开眼睛,轻轻哼问一声。 我说想啊,怎么就不想。担心的要死! 安然还不满意,继续追问:“你那担心,怕只是朋友之间的担心吧?能像对苗夕姐那样想我么?” 我张了张嘴没回答,低头看向她,之间她认真的看着我,不像开玩笑。 “安然,我和苗夕......” 可就在我话说了一半时,安然轻声打断。她淡淡的说:“不用说,我知道的三栓哥。我答应过你,不管你有多少个女人,我都不会介意的。” 搞鸡毛啊,我知道你在销售小姐争霸赛那天晚上就这么说过,可这现实么?况且两人之间根本说不上爱,我哪能因为贪恋她的身子就拴住她? “安然,你别总是说这个,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出来行么,有些事我一厢情愿,请你不要亲口说破。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天怎么了么,我说给你听!” 安然再次将我打断,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开始讲述。 “三栓哥,当时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那个女人吓愣了,我还 以为是苗夕姐呢,我心说她怎么来我学校了,难道是要因为上次吃螃蟹还是炒菜的事情找我茬儿呢。可是她一张口,我才听出来不是苗夕姐!” 她这一说,我回忆起当时看学校监控的画面,确实安然是愣住了,就和丢了魂儿一样。 可那个女人居然跟她说话了?当时那个女人是大半个身体背对着监控头,很难分辨出她有没有说话。 我继续问:“她跟你说什么?” 安然伸手将刘海想旁边拨了拨,眼睛看向一旁虚空,像是在回忆。 “她只说了一句话,问我想不想知道我外祖父的下落,想就跟她走,把手机给她。我当时就傻眼了,外祖父失踪那么多年根本杳无音讯。她这一说让我突然想起娘临死前的叮嘱,如果可以一定要找到外公的下落。所以我心里一激动就跟着她走了。” 我一听无言了,心想人贩子随便都可以把你拐走,郁闷道:“这样也行?你是不是傻?” 安然脸色赧然,像是怕被我骂,小声道:“三栓哥......我当时那种心情,你真的理解不到的。” 不过我想想也是,任谁一听到失踪多年的亲人有信了,都会心神激荡。只是安然这社会经验,怎么和当初我被那个狗哥骗进如梦,一个套路? 好吧,乌鸦不笑话猪黑,我也不好说她什么。 安然看到我不再责怪,这才深吸口气开口道:“然后我们出了学校上出租车,之后又来到海边。我当时有点怕,问她要去哪里。她说想见我爷爷的话必须出海,如果信就跟她走,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当时挺为难的,但看到快艇过来时,我咬咬牙想完成娘的遗愿。于是跟她上了船。然后我们又换了一艘船,开了很久很久才来到一个岛上。那岛有小码头,但建筑都很落后,像是五六十年代的样子。然后来到一个房子前,她就让我等着。说外租很快就来,可一连等了几天都不见外祖,我就急了!”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下来换气。我趁着间隙问她:“她没有还给你手机么?” “当时没有,没见到外公,她就让我先住下等。倒是没人来骚扰我,她还和我住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可后来我实在熬不下去,提出要离开。她在确定之后就......” “就又把你送回来了!?”我这一次是真懵逼了,这故事说出来,怕是三岁的孩子都不信! 一个人说要带你见失踪的亲人,走了几天没见到,然后又把你送回来。这现实么? 任何人做事都有目的,或者主管,或者潜意识。难道那个沈梦是吃多了还是疯掉了,居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完全说不通! 一想到这里,我认真的问她:“安然,这事太离奇。你确定中间什么都没发生?” “真没有,连我都觉着有点怪。我那时候还以为他们要卖掉我,或者挖肾之类,可他们把我送回海边就离开,我自己打车回来,什么事都没出。” 安然无辜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确实不像说谎。 想了半天我都想不出所以然,只好对她说那明天去一趟报案的派出所,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然后看看那边对那个沈梦怎么说。 “沈梦?那个和苗夕姐一模一样的女人叫沈梦?”安然听到我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急着追问。 我说是啊,以前我见过她一次,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她的名字。 安然不说话了,只是歪着脑袋,一副有些想不通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安然能平安回来,了却了我心中一件大事。我真恨不得鬼哥也像安然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可一想起当时他被那群人围住砍的样子...... 就在这时,安然问我今晚能不能在我这里住,她说还有点后怕。明天等去派出所解决了事情就回学校住。 我想了想答应下来,然后又把见过她父亲安建国,以及拿了她两张照片的事说了下。 这个我不能瞒她,否则就是错上加错。 安然像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大大咧咧道:“拿就拿吧,等完事你给我就行了。三栓哥,我要去洗澡睡觉,你是哪个卧室,我要睡在你旁边的卧室。” ...... 两人聊了一会各自洗涮休息,说实话,我躺在床上都觉着她说给我听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另外她今晚居然没要缠着我一起睡觉,这更让我有点难以相信。 但眼前事实如此,我不信也没用。 不知睡了多久,我潜意识里总觉着身边有个人,但没有那种神秘白衣女的致命感。 我翻个身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然后继续睡。可睡了一会我还是心里觉着不安稳,总觉着有人在看我。 揉揉眼睁开一看,我突然就冒出一身冷汗!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逼无奈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第六感总是那么准。 入睡时如果有人盯着我,我总能感觉到。 之前神秘的白衣女是这样,现在站在我衣柜正前方的安然也是如此!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正视前方,不像在看我,双目根本没有焦点。 可屋子里没开灯有些黑,我怕自己看错,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她面前。 这时我看清了,她两只眼直愣愣的看着前面让人莫名诡异。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动静,喊了她两声,也没动静! 但就在我又推了她一把后,她竟然就一步步的晃回卧室,然后躺倒睡觉! “呼~”我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心寒。 可想了半天,似乎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安然有梦游的习惯! 等第二天醒来,我问她是不是有梦游的习惯。安然吃惊的反问我:“没有啊,三栓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把昨夜的事讲给她听,她轻轻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爸妈说过我会梦游。你确定没看错?” “不行带你去医院看看?太吓人了!” 安然一听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去,没事看什么医生嘛。今天不是还要去派出所么?咱们早点走。” 见她坚持,我只能放弃。等给玫瑰发短信说晚去一会,这才跟安然一起离开。 等到了那边,民警只把安然叫进去询问。一个小时后,跟着她出来的民警说再等等调查结果才会通知我们。 这件事暂时卡在了沈梦那里,我和安然没办法继续查下去,唯有等待。 ...... 但当我赶到西餐厅时,还没进门便看到餐厅门口写出了一张告示:因装修停业两天。 然而当我透过玻璃门向里面看时,却发现所有厨师、服务员、收银员和大堂经理都在,而玫瑰独自一人站在某个桌子前,像是在跟桌旁坐着的两个人说着什么。 那两人一男一女,穿着讲究,年龄都在四五十左右,正头也不抬的听着玫瑰说话。 我推开一条门缝溜进去,迅速来到收银台旁边的老烟身旁问:这时干嘛呢? 老烟撇撇嘴低声道:“刁难咱们呗!玫瑰昨晚找人说项了,好说歹说那刘子铭不会再来打砸,但应该是对方还不甘心,居然又弄了两个有分量的专题记者过来,说要对咱们餐厅进行一次专访!” “专访?那不是好事么?正好能把刘子铭的恶行报道一下,顺便推一推咱们的美食。” 老烟一听有些哭笑不得,说:“你想什么呢?我不是说了这俩记者是刘子铭那边找来的么?专访可不是正面报道,他刘子铭不明着搞咱们,说咱们埃尔法餐厅名不符实,收费过高、食品材质不安全等等一大堆问题,准备大张旗鼓的报道一下!” 我一听愣了,心想这些类似揭露的事情,不是应该由记着暗访么?怎么能摆明了来? 况且记者并没有任何权利对各种问题进行定性,这个要相关部门来人才行! 我把自己的疑虑一说,老烟用老鸟看菜鸟的眼光瞅着我:“嫩啊你,那刘子铭的老爸是什么人,那些相关部门方便过来吗?不说咱们用的都符合标准,他们查不出个所以然;就说那些部门过来,绝对会有人说刘子铭他老爸以权谋私,所以让那些个部门过来查,那时往他老爸屁股下面塞柴火呢!” “而这些记者就不同了,他们可以说‘据说’,可以说有人‘举报’,然后进行跟踪报道,反正坏风给你一吹,你名号先倒了一半。就算最后查无依据,你想要正名都难!为啥说记者是没穿警服的警察,就是这个道理!” 厨师老烟的一番讲解,顿时让我茅塞顿开。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着阴招简直用的让人无话可说。 看起来昨晚玫瑰应该是找了金江,让金江托关系和刘子铭那边说好话,可刘子铭只答应下来不明着弄你,人家暗地里可了劲的使坏。 我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向前靠近一些,站到一个不会引起玫瑰那桌人注意又能听到谈话的地方,开始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时玫瑰没开口,正在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女人:“其实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的,你们西餐厅的东西本来就上不了台面,却标价那么高,这已经涉及到一个欺诈顾客的问题。” “不!做生意的明码标价,我们并没有隐瞒价格或者其他手段,顾客进来都是先看价格才吃的,我们没有欺诈!”玫瑰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听起来还想那么回事。 这时中年男子开口了:“欺诈不欺诈的无所谓,总之呢,我们只是报道你这餐厅名不符实的问题,其他我们不管。你说你做的好,值这个价,可有人说不好吃不值得,难道你能堵住他们的嘴吗?你能不让我们报道不同的声音吗?” 玫瑰急了,一只手按在桌子边缘,微怒道:“怎么就不好吃了!你们这是故意为难我!你们受了刘子铭的指使!” “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你刚才的话可以告你诽谤!要是你真有本事,去参加比赛啊,法国博古斯世界烹饪大赛可以 不用去,奥林匹克世界烹饪大赛可以不用去,因为你们没那个水平。但过几天曰本不是有个泛欧亚烹饪大赛么,你去拿个名次回来,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中年女子边说边笑,但那笑意中饱含的嘲讽和诘难,是人就能听出来。 “你们这是强人所难!”玫瑰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在餐桌上,震得那上面的杯盘哗啦啦直响。 中年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双双起身,直接朝外走。 但直到两人离开,玫瑰站在那里都没动过,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们太过分了,明着不行就来阴的!” “让咱们去参加泛欧亚烹饪大赛?那整个欧洲和亚洲的顶级厨师都会去,咱们怎么能拿奖?这摆明了就是想整咱们!” “不行,我回去找我师父,看看能不能从他那边挖到什么绝艺。” “得了吧你,没几天的功夫,你能把握到其中三昧?” ...... 厨师群炸了,服务员炸了,收银的、洒扫的也跟着议论纷纷,本来还安安静静的餐厅,就像瞬间冲进来上万只的苍蝇,乱的厉害。 我无奈的摇头走到玫瑰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可看着她气的想要杀人的样儿,我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咱们就参加比赛呗!” “参加比赛?难道你去!?”玫瑰刷的一下转过脸来,直接冲我飙起高音。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到我身上。 我摸摸鼻子苦笑:“我去就我去,反正现在在跟你学艺,你那什么罗鸡翅做的那么好,我不行就你上呗?” “搞了半天又推到玫瑰身上,我还以为他真要帮忙呢!” “他才刚来一晚,昨天连切菜都不会,这也不怪他。” “那他胡说个啥,那种洲际比赛,是咱们能参加的?” “得了都闭嘴吧,人家起码有勇气说出这话,你们呢?” ......这次我话声刚落,非议声便四面八方的扑来,只有那个中年厨师老烟帮我顶了一句公道话。 可玫瑰却长叹一声,转过头用一种低沉的语调对大堂经理说:“把外面的公告改一下,装修停业半个月!” 大堂经理愣了一下,一脸焦急的追问:“玫瑰姐,难道咱们真的要关门这么久?” 他的问题似乎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见,很多人都盯着玫瑰,想要听听她怎么说。 “咱们去参加比赛!不管输赢,要为自己正名!” 玫瑰说完这句就朝后厨走去,理都没有理我。 我心说金江你个混蛋,这还是你的贴身秘书呢,脾气这么臭,对我态度这么差,要不是为了请你帮忙搞掉徐正国和王志忠,我保证掉头就走。 可现在事情已经不上不下被卡到这个份上,我还真他娘的没辙! “走啦小兄弟,一起去后厨看看玫瑰怎么说!”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老烟走过来拉我,他眉头紧锁一脸哭丧样,看起来对于玫瑰的这个决定并不赞成。 我走到半路弱弱的问了一句:难道咱们这店里七八个厨师,去参加比赛还拿不到铜奖? 老烟翻个白眼说:“你想多了。” 等来到后厨,玫瑰正靠在一个厨台边缘,她抱着双臂,一双超长的腿并拢在一起斜着伸出。 我忍不住又多看一眼,这才抬头再看,发现她竟然眼圈红了起来,有想哭的迹象。 想当初我听到她解释黑水公司时,还觉得她英姿飒爽呢,这会一看,女人个个都是水做的,浑身是泪! “玫瑰姐,你给句准话吧,要比赛谁去,准备什么菜式,还要提前报名。一大堆事呢!” 其中一个厨师见谁也不说话,第一个站出来打破了沉默。 其他厨师也跟着纷纷应和,那感觉不像是帮忙,倒像是逼宫。只有老烟和我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不说话。 玫瑰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等了数秒缓缓点头:“比赛一定要去,不为别的,我就吞不下这口冤枉气!飞鱼你肯定要参赛,然后......” 玫瑰的眼神不停在众人中巡梭,在看了一阵后盯向我这边。 我心说你看我看啥,难道你要我这样一个菜鸟去参加比赛?搞笑去么? 可玫瑰偏偏在这时沉声道:“老烟也去,还有李先生,拜托了!” 李先生?娘的还真把我划拉进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露露的自拍 “怎么让他比赛?” “玫瑰姐,他昨天才刚开始接触这一行,能行吗?” “不行让我去吧,不搞西餐,我还会做几道川菜,说不定能冒尖。” “这真是儿戏!每一名参赛选手都是至关重要的,玫瑰姐你这选择实在让人失望!” ...... 从玫瑰拍板决定开始,质疑声就在后厨里不断的响起。 说实话,我还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想。 我在意的是玫瑰在考虑什么,难道她的是想让我拿这种大赛来练手?从而获得豪华游轮大厨的赏识,然后混上邮轮找王志忠报仇? 可我这种菜鸟上去比赛,不拖死他们的后腿才怪!她这埃尔法西餐厅,就注定了名声直坠,关门是迟早的结局。 玫瑰后面说什么我没去听,我只是站在那考虑要不要这样损人利已。 十几分钟后,几个厨师或明或暗的抱怨半天,见玫瑰还不改变决定,便怏怏的直接离去。 这时只剩下我、玫瑰、老烟和那个叫飞鱼的瘦子厨师。 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了,谁都不开口,那气氛要多悲观有多悲观。 我思前想后,咬咬牙走上前对玫瑰说:“如果是为了那张船票,请你把我替换掉,让你得力的厨师上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到你!” 老烟和飞鱼都疑惑的看向我和玫瑰,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玫瑰有些意外,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睁大,性感的红唇也轻轻翕动。 等了十几秒她才缓缓摇头:“我最注重的就是契约精神,金老板把这件事托付给我,我答应之后就要全力促成。至于西餐厅,我自己来承担就好!” 既然我的参加已成定局,那我也没必要矫情推脱。 我直接问她:“比赛中我还是做那个法布罗鸡翅么?” “不!” “啊?”我有些意外,不让我学她那道拿手菜了? 玫瑰歉然道:“这是我最拿手的一道菜,到时候比赛,我要亲自用它比拼。我想给你换一个学的菜式,简单容易。” 我长出一口气,心说这就好,本来十几天时间太短。换个简单的正和我胃口。 于是我问她学什么,玫瑰看了我半天才说:“蛋炒饭......” 全愣住了,不止是我,还有老烟和飞鱼都愣的说不出话来。 任谁都没想到,玫瑰居然让我学这个玩意儿!这东西用你教吗?开国际玩笑!这东西我几岁就会做,有什么难度? 我真想问问她到底几个意思,刚才还觉得她是在为我考虑,可现在她这么一说,我觉着简直就是个坑! “玫瑰姐,你确定让他学蛋炒饭?这东西好像......上不了台面。”老烟看到我脸色不渝,很快问了一句。 一直没开口的飞鱼突然接过话题:“不是上不了台面,而是至今都没人把它做到极致过。要么就是用名贵动物的肉做辅料来提升价值,要么就是把蛋炒饭弄的五颜六色让人赏心悦目,可从来没有人只用蛋和米能炒出来流连忘返的感觉。其实真要有高手把最简单的东西做到极致,那才是厨艺大家!” “我......我就是这个意思。”玫瑰还是一脸歉然的看着我,我真恨不得上去捏她大腿一把来发泄我心头的郁闷。 我不爽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教我?不会让我自学成才去吧?或者去大街上随便拉个摆摊的学一学?” 就在这时,老烟拍拍我肩膀说:“我来教!” ...... “蛋炒饭首选材料:米和鸡蛋。其中稻米有三个类型:糯米、粳米、籼米。而蛋炒饭最好是用籼米,这种米粘度低,干爽又颗粒分明。至于鸡蛋,一定要鲜,下蛋的母鸡,一定要山坡散养,这样的鸡食物丰富,运动量足够,下的蛋才鲜香可口。并且从下蛋开始,这蛋常温存放不能超过24小时,否则其中养分会通过蛋壳挥发。” “其次说炒,打蛋一定要用打蛋机,要彻底打均匀。否则蛋花难起。至于入油量和油温,则必须......” 老烟真不含糊,在决定之后便开始教授,从选材到炒制,每一个流程都给我讲了个遍。 说实话,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弄个蛋炒饭需要这么多注意事项的。由此我不难想象,那些参加比赛的烹饪作品,要多少道细节才能胜出。 玫瑰给飞鱼定的参赛作品是博古斯海皇塔配鹅肝油松露酱,老烟的参赛品是戛纳顶级鱼子酱海鲜拼盘。 再加上玫瑰的法布罗鸡翅,这三道烹饪作品可以说是他们的绝活,也是埃尔法西餐厅的招牌菜。 唯独我这个蛋炒饭,感觉就是去凑数的,加入的太生硬! 一直学到下午六七点众人才离开,我感觉自己这一天学的头晕脑胀,疲惫不堪。 学完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直奔龙老爷子的住所。 一来是有些事要和苗夕交代,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修养的。二来便是继续和龙老爷子问清我身体里那些神秘力量的事情。 那天 他命令龙司空搬出一盆罕见的花让我做实验,以简喻繁,可见他对我身体里这东西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另外他还一针见血的指出苗夕病体根源所在,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他那独一无二的目光。 因为这里离老爷子家太远,所以我在出租上睡了一觉才到家。 下车之后我多付了一百,让司机就在外面等待,省的回去时无车可坐。 我站在门口给苗夕打了个电话,她出来给我开门,一进院,一道黑影嗖的就扑上来,抱着我是又亲又舔。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那条狼亲,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它对我如此亲近。 一边抚弄狼亲,我一边轻声问苗夕:“司空哥去国外了?” “对,把我送回来那天晚上就走了,挺匆忙的。而且三栓你命不好,龙叔那天看到照片后,可能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这两天经常短暂的闭关,他现在还没出来呢。”苗夕在一旁挽着我的胳膊轻声诉说,就像一个小小的谍报员一样给把这里的信息统统告知我。 我一听就有点郁闷,心想今天别想问他我身体里那些事儿了。 想到这里我问她:“媳妇,龙叔是怎么给你治病的?” 苗夕一听撅起嘴来,一脸的不开心:“打坐!龙叔说我现在先要恢复平稳的心境,他才能帮我进行下一步。所以一天到晚就是打坐面壁,快要枯燥死了。” 苗夕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我胳膊急问道:“哎,说说你为什么突然想学做饭了?还专门跑到人家饭店去学?那么多培训学校你不去,真怪!” 我摸摸鼻子心说何止是怪,现在那边的情况已经乱的成了一锅粥。 可去西餐厅的原因我不能跟她说,害怕打扰了她的心境恢复,所以只是说自己闲得无聊,想来想去不如学一门手艺,就网上找了一家餐厅去学习。 苗夕听得直撇嘴,摇头笑道:“看把你闲的,没事多看看露露,她刚进这边大学,我怕她不适应。” 她不说露露还好,一说我就想起来和露露同校的安然。 张张嘴犹豫了一番,我还是把安然已经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不是吧......”安然听完的表情和我当初一个样,完全不能相信。 “问题还真是如此,安然不会骗我,除非那个沈梦做了一些安然看不到的手脚。等等吧,派出所那边说很快就会收到协助调查回馈了,到时候有了沈梦的消息我再来告诉你。现在呢,趁老爷子不闭关快让我抱抱!” 我说完这句话就松开狼亲,一把将苗夕抱在怀里朝院子中阴暗的角落挪去。 狼亲很给力,一声都没有叫唤,我抱着苗夕先是来了一个法式湿吻,一只手就不安分的钻进了她的衣服。 “别、别闹,这是龙叔家,要是龙叔出来看到多不好!” 苗夕扭着身子闪避,脸上的温度滚烫,显然是羞了。 可我反而觉得这样很刺激,于是根本就不松开她,那只手绕过平淡的小腹和光滑的后背,便开始朝两座饱满的峰峦挺进。 “你这人越来越......大胆了!你就那么忍不住?”苗夕一把抓住我按在上面的手,连着喘息几声才轻声斥责。 我眉头一皱,苦笑道:“怎么忍,厨房里一群老少爷们,谁要在那种情况下发情,绝对是真爱!” 苗夕听出了我话里的揶揄搞怪,趴在我身上咯咯的就笑出声来。 不过我也不敢太过分,只是稍稍温存便将她松开说:“媳妇,过几天我可能要陪整个后厨去一趟曰本,那边有个厨艺大赛,我去见见世面。” 让我没想到的是,苗夕竟然毫不犹豫的一口否决:“不能去!” “为啥?” “那地方......那地方不好!反正你不能去。”苗夕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不松口。 我心说刚才听到我学做菜还开开心心的,怎么一眨眼就这样了? 又连续问了两次,她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那边有合法的红灯区呢,我可不放心你。” “咳咳,媳妇你想多了。我放着你这样的天仙美女不要,去找她们?” “可是要一年呢,你......” 苗夕话还没说完,一阵滴滴滴的微信声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露露躺在家里卧室中穿着之前那情趣服的自拍! 下面还附属了一句话:姐夫你快回来! 我一看吓得魂儿都飞了,心想你姐就在我面前呢,这不是咬我的命么! “老公谁给你发的?愣什么呢?”苗夕疑疑惑惑的扭头想要看手机。 我一把将手机揣进兜里,急中生智说:“你妹的信息,她说住不惯宿舍,想要回来睡觉,可发现家门钥匙给丢了!”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拿来你的手机给我看!” 苗夕说罢就伸手去拿手机,我大脑直接当机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露露的发现,毛骨悚然! 露露这个死丫头,这下要害死我了! 眼看着苗夕的手就伸向我的口袋,我却丝毫不敢反抗。 要是我稍微推脱阻止,那必然会更加激起苗夕的好奇心,那样死得更快! 我舔舔嘴想说什么,可突然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连个像样的借口也找不出来。 但就在苗夕摸到手机的那一刻,一阵悦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我心头一哆嗦,旋即大喜,一只手闪电般伸向口袋,微笑着对苗夕说:“媳妇,我先接了电话!” 可让我郁闷的是,苗夕一把按住手机说:我帮你看看谁的电话。 我的手僵在口袋外面,苗夕软滑的小手伸了进去。她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看我一眼,迅速接了起来。 我去,谁的电话你倒是让我看一眼再接啊,万一是玫瑰的我岂不是要露馅? “露露你打电话什么事......钥匙还真丢了?你一天到晚的丢东西,怎么不把自己丢外面?......学校的国际生宿舍不好吗?......狐臭?好吧,你自己看看能不能换个宿舍,我现在让他回去,挂了!” 露露直接接通了电话,吓得我直冒冷汗。但当她的对话陆续传入我耳中时,我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默契啊!她居然临时和我想到了同一个借口! 苗夕接挂断电话就将手机拍到我胸口上说:“你快回去吧,她宿舍新来一个有狐臭的女生,根本没法呆,这才跑回家,结果才发现钥匙丢了!” 我心有余悸的装起手机,心想你要是多心那么一点点,微信上那几张露露的自拍你就看到了,绝对爆炸! “那行媳妇,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吃好睡好,出国去比赛的事情一旦敲定了日期我通知你。”我紧紧的将苗夕搂入怀中,两人又吻了一小会才匆匆告别。 出门上了等待我的出租,告诉司机地址,我二话不说就打开微信发过去信息问露露:你想死吗?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姐就在我面前,要查看手机! 几秒不到,露露回复说:姐夫,听你这口气应该是没事啦,对不对? 我一看她这口气,暗忖这丫头根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跟个没事人似得! “对你个大头鬼!一天天的就知道撒谎,害的我跟你姐也撒谎。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我这会也懒得用打字了,直接语音发送。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露露二话不说就发了张图,竟然是她穿着护士装,露出来那雪白的大腿和一些地方,然后伸手拍打着自己的屁股! 末了还配一条语音:姐夫来嘛,打人家嘛~ 听完语音我迅速将手机锁屏,可旁边的司机师傅还是听到了。 他笑呵呵的对我说:小伙子你这玩的6啊,一头是姐一头妹,小心你的肾哦! 我听了当时就脸绿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心说肾你个头,肾你全家! ......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回到北苑家中。 开门一看客厅灯是关着的,二话不说就上楼。 就在我刚刚打开露露的卧室门时,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情景,一具火热的娇躯就冲进我的怀中,而我的嘴,也被那温软滑嫩的两片红唇给堵住了。 “唔.....努努(露露)你混开(松开)......唔唔。”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露露,可上来就被她热吻,我一肚子的火气都没地儿撒,她用唇和小舌堵着我的嘴就是不让我说话,两只胳膊紧紧的搂死我的脖子,连推都推不开。 不过说实话,她要比苗夕主动太多,连这接吻也是,那灵巧的舌头不断在我齿间萦绕,继而在我张口时一下闯了进去,勾住我的舌头缠在一起。 香甜软滑,那种无法忍耐的感觉开始在身体里继续。 我的火气也渐渐变成了无奈,被动也变成了主动。 “姐夫......呼......床~”露露的吻根本就不停,甚至有点肆无忌惮。她边吻边说,用力的将我向床边勾。 最要命的,她原本架在我腰间的长腿,竟然缓缓伸展让玉足绷直,然后只听到“咔”的一声,她居然用脚关了灯控开关! 卧室在一刹那陷入黑暗,但两个人的心却无比火热。 两人来到床边倒下,紧紧的抱在一起不分彼此。但吻了还没一刻,她抓住了我的手,又往那峰峦上带,当我轻轻的捏了一把时,她分开唇瓣,轻轻的呻吟出声,似乎极为享受。 “露露,这样要出事的......”我手上没停,可脑子里却残存的清醒还是让我提醒她一句。 可露露却微微睁开双目,眼睛里已浓情似水:“不怕姐夫,我......我说过的,与其把我的身子给了别人,还不如......给我喜欢的姐夫,这几天大姨妈已经走了......你放心的来吧......” 我心里都快哭出来了,心想你个丫头这不是勾不死人不偿命么?上一次差点走火,是因为她正好来了亲戚,可这次她居然主动提出这一点,那话直接就让我下面完全有了 感觉。 露露当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努力的调整姿势,轻轻让她的一片柔软和那里慢慢摩擦。 我几乎都要受不了了,但一想起苗夕,硬咬着牙忍住:“露露,那里真的不行,我真的接受不了。” “姐夫没事,如果不行.....还可以别的地方。”露露说完这一句就立刻闭眼,脸滚烫的犹如火炉。 别的地方?难道还是她那两片温润的唇么?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露露竟突然转身背对着我,然后将一只小手抓住了某处将其露出,又缓缓的对向另一个神奇之地。 “不是吧,那、那也可以?” “嗯......” “会不会让你......怀孕?” 露露听到这里身子一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可笑没两声她就像一条小蛇一般继续扭动,然后狠狠的向后坐去! “嗯......”她的声音有些痛苦,身在在打颤!而我也同时出声,却是因为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紧蹙! 全新的感受,不一样的感觉,我突然发现,女人竟是如此奇妙。 一夜数次,几经巅峰,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没有了空间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她,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两人相拥,汗布全身,露露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我的怀里,一根手指不停在我胸口画圈。 “姐夫,是不是感觉很美妙?”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偶尔还带着余韵的颤抖,像是刚才的感觉尚未完全褪去。 我不得不点头,“嗯”了一声。 “那......以后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也只给你,行吗?”露露轻轻的仰起头,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那里纯洁无暇,似乎只有一种炽热到极点的爱恋。 我还能说什么?虽然没有常规的那样,可也毕竟用另一种方式全垒打了。 这样的经历之后,在她热情奔放的爱意里,我只能点头。 “但你这样值吗?要是我以后和你姐姐结婚,你怎么办?”我心里既甜蜜又负罪,那种矛盾的感觉简直要命,让我不吐不快。 露露听了轻轻摇头,“姐夫我不怕,起码你现在还没和姐姐结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再考虑。” “好吧,可我总觉着这样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你。” “你想的太多了,古人如何?还不是三妻四妾?现在也有不少国家有这样的婚姻制度。你们男人......本来就是主宰。” 这言论,如果让外面的人听到,真不知该怎么想。可听到我的耳中,却隐隐让我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敢。 这种感觉太过复杂,你想要,你却不敢要。可当你要了之后,你却发现一个男人真的有别样的骄傲。 两人沉默半晌,露露停止了画圈。她换个姿势将我搂紧,用那火热的身子贴着我轻轻摩擦。 “姐夫,你知道我今天在学校碰到谁了吗?”露露突然问我一声。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安然似乎又有了感觉,那峰峦渐渐胀了起来,搞得我又痒又酥。 她说:我碰到安然姐了,她竟然和我一个大学,不过却是我的学姐。 我正想说本来如此,可一想我和苗夕都没有把安然的事情与露露说过,她现在才发现倒也正常。 我嗯了一声,这没什么惊奇的。上午和安然去过派出所后就把她送回大学,在学校那恨正常。 可露露还不放弃,继续说:“姐夫,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提到她么?” 我觉得有点奇怪,好像露露话里有话,便问她为什么。 “想要知道可以,但是姐夫......我要你帮我亲亲。” “亲什么?” “那里......” “啊?那怎么可以,那岂不是......” 露露撅起嘴来,停下动作盯着我幽怨道:“人家都帮你好几次呢,你为什么不可以?” 我去,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初是觉得舒服了,显然该还给她了! 可我从来没那样过,虽然在如梦见过男公关给女顾客那样子,但那毕竟只是看看而已,没有实践。 不得已,我只能换个借口:“下一次好么?这次太紧张,你还是先跟我说事儿吧,别老吊着我胃口。” “好吧,说定了哦......我告诉你啊,我是在教学楼走廊发现安然姐的。当时呢她一个人站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对着面前的玻璃,不停的张嘴乱动,然后用手揉捏自己的脸,那感觉就、就像是她戴头套一样,想让套在头上的东西更贴合、更匹配自己原本的脸.......很怪,还有点吓人呢......” 露露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也听不进去!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遍布全身! 第一百五十二章 意外来电 我听得寒毛直竖,一股冷意从腰椎生起,迅速遍布全身! 露露的描述十分精准,这不由让我瞬间想起前夜,安然半夜站在我床边直勾勾的看向某一个地方。 这是巧合么?还是我疑心过重! 自打她突然归来出现在家中,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就发生了。她离奇消失的那几天,她的讲述根本让人不能相信! 可这又是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难道是沈梦对她动了什么我无法发现的手脚? 一想到这个想法,我心中又是一寒! “姐夫,你怎么了?身子这么硬还冒虚汗呢。”露露的声音将我唤醒,我长出一口气,摇摇头说没什么。 但想了想我还是认真的告诉露露:从今天开始,尽量不要和安然接触,也千万不要和她呆在一起。不管她叫你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一定别同意! 可我这样叮嘱露露后,她似乎不以为意,撇撇嘴说:“为什么啊,安然姐挺好的,你和我姐是不是因为你们的事情总排斥她?” “你听不听话!”我看到她这样子一下就急了,皱眉低斥一声。 露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惊讶的表情僵在脸上,像是被吓到了。 我急忙摇头将她搂入怀中,一只手轻轻的在她后背抚摸:“露露,你只记住一点,姐夫绝对不会害你,现在的这个安然,有点不对劲!” “变了?那......那你好好和人家说不就行了?干嘛要吼人家?”露露声音里满是委屈,似乎还带了一点哭腔。 我没法解释,只能哄了半天,露露这才答应下来按着我的吩咐去做。 两人又聊一阵,没一会露露便安静的在我怀里入睡。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感觉心神不宁。 就在我想的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一阵上楼的脚步声突然传入耳中...... 我倏然惊醒,一阵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 看了一眼还在怀里熟睡的露露,我缓缓起身给她盖好。然后光着脚迅速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探头望去,我再次寒毛直竖! 只见安然穿着一件很卡哇伊的睡衣,头上还带着个睡觉的专用眼罩,手里拎着一串钥匙,就那么睁着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向我平时住的卧室走去! 她怎么又半夜来了? 她不是在大学宿舍么? 我一闪身从露露的卧室钻出去,轻轻将门关好,然后压着脚步快速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此时安然已经推门而入,等我追到门口,便发现她再次站在柜子前,和前一晚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神态,直勾勾的看着。 但就在我要迈步进去时,安然猛地转身,像是发现了我一般,就那么面对着我动也不动! “我艹!这是见鬼了么!”我心里吃惊不已,本来准备去喊醒她,但却忍了下来缓缓退步,朝走廊的一侧退去。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现在的安然就像一个人形监视器,似乎我在哪里,她半夜就要在哪里盯着我! 而就在我离开自己的卧室门口死五米远站定时,安然也跟了出来,她很机械的转动身子,在看到我之后,又向前两步再也不动! 要命的是,她是面对着我,那眼神空洞洞的毫无焦距,却给我一种盯着我的感觉! “安然!”我眉头皱起低吼一声,上去一巴掌打在她的胳膊上。 声音虽不大,可手上的力量绝对能让她感觉到痛! 但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她居然没醒,依然保持着那种梦游般的样子! 我转向,她跟着转向,我后退她跟着前进。直到这时我终于确定,安然绝对不正常! 也就是在这时,我识海中那个莲子状的东西倏然转起,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带上一股神秘之力,轻轻拍在安然的头顶! 安然身子一晃,然后又一颤,浑身像过电一般哆嗦了一下,长出口气闭上眼,表情恢复了自然。 但在下一秒,她突然睁开眼看看我,又惊慌的看看四周,疑惑道:“这、这怎么......我不是在宿舍么,三栓哥我怎么来你家了?” “你......又梦游了,我想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我没有说实话,因为我并不认为眼前这个“醒来”的安然,是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安然! “怎么会?我从来不梦游的啊!我、我......”安然自己也无法解释,急的说不出话,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没有靠近她,只是将口气放平缓淡淡的说:“安然,今天你一定要去医院看一下医生,听听医生怎么说。现在你赶紧回学校宿舍吧,真不知道你怎么出来的......我把你送到小区门口打车去!” 安然看看我,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低下头咬着嘴像前面走去。 两人一路无话,就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有点陌生,有点尴尬。直到她上了出租,我又给了司机钱,看着车子远去之后才回到家。 看看手机马上就五点,八点半还要去埃尔法报道,这一下彻底不用睡了。 等熬到天亮露露醒来,我立刻约了小区门口的锁匠钱来换锁,然后将新的钥匙给了露露一把。 “姐夫,你好好的换什么锁?”露露根本不知道昨晚安然来过的事情,还傻乎乎的在问我,我说装修过后就没换锁,总是不放心。 “好吧,疑神疑鬼的。姐夫那我去学校了,这两天就不回来了。”露露踮起脚亲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用一种怪异的姿势离开。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主动说不回来睡觉,菊花伤...... 等我到了埃尔法西餐厅,员工已经全部放假,厨房里只有参赛的三人在那里忙活不已,一边练习,一边讨论改进。 玫瑰看到我进了后厨,立刻关掉自己的灶火,她轻轻扶着我的胳膊来到后厨外说:“昨天我已经把比赛资料上交了,你先给我身份证,我等下带你办护照去。正式的比赛是四天后,地点在曰本东京。” 我听着边掏身份证边嘀咕:“还真是四天?时间这么紧,你有把握么?” 玫瑰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吃惊道:“你今年才18岁?” “嗯,有什么问题?” 玫瑰嫣然一笑,有些当初见她时的味道。她轻轻摇头说:“不是有问题,我感觉你要比......比你的年龄成熟不少。” 我耸耸肩无奈道:“穷人孩子早当家,成熟一些时必然的,不显老就行!” “显老?”玫瑰一听头摇的更厉害了,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可不老呢。” “哦,对了。刚才你问我的还没回答......摘牌的把握几乎没有,因为曰本这次泛欧亚烹饪大赛,两个洲的高手应该会去不少,至少有上百只队伍参加。比赛分为三轮,初赛复赛和决赛,厮杀肯定惨烈。” 玫瑰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趁机插了一句话:“上百支队伍?” 玫瑰点点头,叹口气说:“每次这种大赛都是这样,有的为钱,有的为名。只嫌参赛机会少,没人不愿意去的。不过好在其中几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队伍直接在决赛里出现,初赛复赛大家会避开这些顶尖高手。咱们也少点压力。” 我听着点头不已,她的分析很到位。 我说那行吧,你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了。反正我这蛋炒饭是去打酱油的,等回来你再给我培训那个什么法布罗鸡翅,要不我连船票也拿不到。 玫瑰脸上露出赧然的笑容,轻轻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便和她向外走。这时玫瑰侧过头看着我问:“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呢,李先生太见外,毕竟我们要相处一段时间。” 我有些意外,心想玫瑰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态度出奇的好,居然还想问我的昵称了。 “随便啊,你可以叫我三栓,或者栓子,都没问题。” “那我叫你三栓吧,栓子听起来怪怪的,像个木桩。”玫瑰边说边笑,那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很漂亮。 我心想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总是让我喊你玫瑰,也不告诉我你的真名,这才难受。 于是我打趣道:“玫瑰,我觉着我还是想叫你‘长腿妹’,这可没有任何贬低你的意思,你确实长了两腿性感漂亮的腿,我觉着这么叫舒服,能答应不?” 玫瑰一听站在那不走了,她像是很无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足足站了十几秒才轻哼道:“随便你,不过在别人面前你不能这么喊我。” 玫瑰说完就走,看起来有点慌。 “奇怪了,一个长腿妹的称呼而已,别的女人还不得这么喊,她却不愿意,难道这称呼有什么故事在里面?”我很八卦的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心想抽个空再问问老烟,说不定真能打听到一些事情。 两人一起去办护照,因为我的户口本原件不在,苗夕又找了熟人,我这边急忙联系家里去镇上给我传真。 顺便问了问父亲的情况,得知一切良好让我安心。至于出国的事我暂时没告诉他们,只说这边公司要户口本给我办一些福利。 费事的搞了好一阵才办好护照,两人便一起赶回西餐厅。 玫瑰直接进了后厨,我正要跟着进去,还没到门口便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等接通后问对面的是人谁,那边便传来一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声音! “李三栓,傍上龙家大树了是吗?没想到过了几天你居然还在江都,你胆子可真大,让我不得不佩服。我想告诉你一声,你如果想在江都混下去活着,那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否则老娘整死你个王八蛋!”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我打歪了鼻子的关丽丽! 第一百五十三章 龙叔的一句话 关丽丽换了手机号给我打电话,这真的让我有点意外。 不过她电话里那些叽叽歪歪的言语,我倒一点都不陌生。 我咧嘴一笑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你鼻子扭正了吗?需不需要做整容手术?如果医生搞不定,你不妨来找我,我再给你补上一拳帮你打回去如何?” “李三栓你个王八蛋!你打老娘这一拳,老娘绝对不会就这么跟你算了!你给我等着,我要是让你安安稳稳的活过今年,我关丽丽下辈子就是婊子,万人骑!” 关丽丽被我戳中了痛点,一听就炸。她在电话那头凶狠的威胁着,还发了一个是女人就怕的毒誓。 但这话却听得我想笑,为了钱她爬上徐正国的床,为了钱又进了苗立亨的家,为了欲又想跟我来一炮......这种女人,她的毒誓简直是白发! “老妖婆,你不觉得你很搞笑么?万人骑的伟大目标,你已经实现了,所以不用等待下辈子那么久。甚至你女儿估计也是个万人骑的货色。哦对了,我觉着该夹着尾巴的人是你,鬼哥到现在生死不明,让徐正国擦干净屁股等着着火!” 以毒攻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项来是我对敌人的特点。 关丽丽这种徒凭口舌的货色,比起徐正国和王志忠来说,屁都不算,我没必要害怕。 我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进了后厨,开始欲仙欲死的蛋炒饭生涯。 食材这边是现成的,我无非就是把每个步骤反复精练,然后从中找到最佳的感觉。 每炒成一次,玫瑰和老烟,还有飞鱼都要过来品尝讨论。 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三个的评语加在一起只有一个字:“烂”! 一天下来,我不记得自己炒了多少锅,反正炒到双臂酸麻。等晚上七点都要回家时,老烟才勉勉强强的来了个评语:勉强能吃。 “我艹,这特么是人干的活么?”我把铲子和铁锅扔到一旁,真真有点丧气。 虽然说我是以打酱油身份去的,可毕竟那是比赛,即便取不上名次,也别让在场的人说烂对不对? 老烟一边脱掉身上的厨师服,一边笑道:“现在社会上那些培训班,一年就把你弄出来了。看着学到了不少菜式,可只是个花架子,糊弄客人而已。我们那会跟师傅,练刀工两年,学辅料一年,烹饪火候还要一年,杂七杂八没有五年根本就出不了师,别想着你的菜被客人吃!所以你这才学了几天,丧气什么?” 老烟说完就去换衣服,只剩下飞鱼和玫瑰在那里偷笑。 “好吧,老子跟你这个蛋炒饭耗上了!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我重新拿起做饭的家伙,心想着也只剩努力一途别无他法。 “三栓,不能过度,那样你会疲劳。一旦疲劳,做菜做饭没有美好的心情,那你做出来的食物便少了灵魂。” 玫瑰走到我身边温声劝慰,伸手就想将铲子拿走。 我现在正拗着哪里能同意?于是反抓一把,可没想到这一把没抓到铲子的杆上,却抓到了玫瑰的手。 两人同时愣住了,我看看她,她盯着我。 没换衣服的飞鱼在那边一看,笑着就蹿进了更衣室。 “松开。”玫瑰面色迅速变冷,动了动嘴皮子。 气氛有些旖旎,我撇撇嘴笑道:“你先松开我的家伙什,我自然松开你的手。” “你这人......”玫瑰眉头轻蹙,另一只手做刀状闪电般向我的手腕切去。 可我反应却比她快,还没等她切到我的手腕,我已经带着她那只手和炒铲直接翻转! “铛~”的一声轻响,玫瑰另一只手直接与铁杆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她急忙甩两下向后背藏去。 我心里好笑,这算是报了当初她抓我肩头的仇,于是松开了她。 “累死你!”玫瑰一脸凶样,瞪我一眼就去换衣走人,只剩下我站在灶台前面笑的开心。 这时飞鱼和老烟肩并肩的走进来,两人贼眉鼠眼的看了看,看到玫瑰不再,老烟才开口问我:“哎,三栓是吧?你和玫瑰到底什么关系啊?刚来的时候不少人以为你们是情侣呢,后来又觉着是师徒,再后来又像是合作关系,可我听飞鱼刚才一说,怎么你们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他说话时挤眉弄眼,那调侃劲儿十足的要命。这不由让我想起了老家里走街串巷的大娘们,就好这一口。 不过他若不是这样,恐怕也不会在之前告诉我那么多关于玫瑰的情况。 我摇摇头,将几个鸡蛋打入打蛋机中才说:“我有女朋友的,比她还漂亮呢,你们可别想多了。” 我话声刚落,就看到玫瑰从另一个更衣室走进来。 她咬着嘴唇瞪向我,狠狠的把一串钥匙向我砸来,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我当时就有点懵,心想你咋不早点给我钥匙呢,这下可好,让我在你面前夸我女朋友漂亮,难受了吧? 玫瑰难受不难受我不知道,但老烟和飞鱼却是哈哈大笑着离开,让我好一阵尴尬。 等人走光,我稍稍休息便继续开练。又练了一阵觉 得毫无进展,便拿出手机微信视频和苗夕聊天。 “媳妇,今天龙叔闭关了吗?你在那边咋样?”镜头里的苗夕似乎正在洗碗,难得一见。 苗夕轻轻摇头,然后走进另一个家中坐下,这才问我:“你怎么还没回家?要练多久才行?” 我叹口气道:“家里没人回去也没意思。我还不如在这里多泡一会。” “你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我又想你了,肿么办?”苗夕说着说着就撅起嘴来,和个十五六的小女孩一样。 我一看她这娇俏的样子就心里火热,逗她道:“媳妇,我从认识你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用‘肿么办’这种网络词,想想你以前雷厉风行的高冷总裁样儿,再看看现在的你,我觉得自己居功至伟啊!” “什么意思?”苗夕没听懂我的话,皱纹问我。 我咧嘴一笑说:“都是我把你的脾气给改造了,要不你怎么能心态如此年轻?” “切~自恋狂!”苗夕撇嘴转过头去,给了我好大一个白眼。 等她再转回头来时说:“今天上午龙叔教了我一点东西,他让我有空告诉你一声。” “说吧,我在听。” “龙说说了,让我们没事就多冥想,尽量在安静的环境下进行。并且冥想时把自己想象成一片羽毛,然后绕着自己的识海里出现的意识转。老公,这是什么意思?想象成羽毛我能理解,可什么叫绕着意识转?” 苗夕很认真的复述,说完之后便眉头轻蹙,问我其中不解的地方。 我听了一愣,稍稍琢磨便想起了识海中的那颗莲子,难道老叶子指的是这个? 可苗夕就和老爷子在一个屋檐下,她为什么不去问人家呢? 苗夕说:老爷子最近脸色很难看,话都很少说。我总觉着他生病了。可我让他去医院看,他说这是心病。我也没好意思多打扰他问不懂的东西。 我心里好奇不已,急着想试试那种感觉,于是跟苗夕说:“媳妇你先不用操心那个,找不到那种感觉就不用强求,老爷子迟早给你指点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断视频,我装起手机就来到黑漆漆的餐厅。 此时大厅里根本没人,正符合龙老爷子的要求,所以我直接找张桌子,将上面的东西挪开,轻轻一跃便跳在上面。 盘腿安坐,闭目静心。 刚开始的时候心情杂乱,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总是萦萦绕绕无法散去,就像过电影似得在脑子里直晃。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才真正的静下心来,去感受识海中那莲子的模样。 只是一瞬! 那洁白的莲子便闪现而出,它似乎发着淡淡柔柔的光,缓缓的转动着。 龙叔说把自己想象成羽毛,然后绕着它转? 我耐心的琢磨一阵开始想象,起初还毫无变化,但在几分钟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观察那莲子的角度变了!像是靠上了点,在俯视! 然后心随意转,自己看莲子的角度再次改变! 有趣,自己居然可以这样! 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熟,我便缓缓的绕着莲子转了几圈,直到我再次贴近莲子时,突然一道纯白色的光线向我射来,那感觉它就像蜘蛛吐丝一般,细细长长的难以形容! 我当时停下没动,等那白色的光线连在我意识中的自己时,整个脑海轰的一声炸响了,眼前全是白色的海浪,汹涌澎湃! 这是什么?为什么脑子里这个幻想出来的白莲子,竟然把我带到了一片白色的海洋前? 我缓缓的伸手想摸一把那海水,那海水却活了一般,直接卷起涌向我的手,疯狂的在我手臂上绕行,既然裹住了我的全身...... 温暖、舒适,难以言喻的感觉,我渐渐闭上了识海中的眼,睡着了...... “三栓!三栓?快醒醒!”杂乱的喊叫声从远处传来,有男有女。 我只感觉到那白色的海浪迅速退去,然后自己飞速的和白莲子远离! 一睁眼,我竟然看到玫瑰、飞鱼和老烟围拢在我周围,全都惊骇莫名! 第一百五十四章 饕餮苗夕 “呃......你们怎么了?” 我睁开眼看看他们三个,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他们不是下班都走了么? 尤其是玫瑰,她不是听见那句“我女朋友比她漂亮”,还气哼哼的用钥匙砸我先行离开? 去而复返,难道是看看我有没在练蛋炒饭? “三栓,你别告诉我你昨天在这里自己跟自己打架了!”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回家?” 飞鱼和老烟先开了口,一个说我打架,一个说我......一天没回家? 我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我从昨晚在这桌子上盘坐,竟不知不觉度过了二十多个小时! 等挪开手机,借着窗户洒进来的月色再一看,我周围几米内竟然杯盘狼藉,桌子椅子倒了一地,就像是以我为核心小小的炸了一次! “我......”我瞠目结舌,连自己都被吓坏了! 就在这时,玫瑰长出了一口气,哼道:“他肯定是做不出你要求的那种蛋炒饭,气的发脾气,然后又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不愿意承认!” 她说完转身就走,直接去了后厨。 而我看看还在那里发呆的飞鱼和老烟,心想昨夜的事说了他们也不信,还不如顺着玫瑰的理解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我点点头,装出一副惭愧样,说确实是玫瑰说的那样。 飞鱼嗤笑一声,拍拍我肩膀也离开了。只有老烟摇摇头笑道:“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无非是一场比赛,咱们又不是奔着金奖去的。” ...... 玫瑰没有让我继续练习,她说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来这里集合,一起去江都机场,然后飞曰本准备参加后天的预选赛。 “咋了,这时放弃我了么?我再练会呗,说不定就厉害了呢!”看到厨房里一个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我实在不愿意落单。 可玫瑰却只是摇头,看上去很无奈:“不用了,其实我们真没指望你到时候怎么样。你就当历练吧,回来我就教你做法布罗鸡翅。” 我叹口气,想想自己在厨艺这方面确实不堪,只好说道:“好吧,到时候我给你们打下手,希望永远别轮到我上场。” 离开埃尔法,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天气依然热气未退,秋老虎还在发威。 九月底十月初的江都和我刚来时很不同,那时我处处新奇,总觉着自己到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里,那种初来乍到的紧张和兴奋,现在都记得很清晰。 可现在在我看来,江都也就那样,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平凡无味、 只有那些我关心的人,才让我感觉到这个城市的意义。 很久没有步行溜达,我一路走一路看,遇到小吃吃一点,遇到好玩的看一看,心情也渐渐平淡。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在夜市不远的马路牙子上坐下来,左手一把烤串,右手一瓶啤酒,倒也自在。 正蛮有兴致的看着夜市里的男男女女们在侃大山,突然一个人蹲在我身边。 “阿山?” “狗......哥?”我有些意外的看着身边男子,想起正是他将我骗入如梦,才有了后面纷繁的生活,不由有些小感慨。 他依然还是拿个模样,只不过衣服有些油腻,看起也瘦了点。 “哈,你还记得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狗哥咧嘴笑了,看看我手上的肉串,喉结动了动。 我摇头一笑,将二十几根肉串子一把塞到他手里,然后自顾自的喝啤酒。 “咳,这怎么能行?你吃你吃!”狗哥又把串子要塞回来,但扳着我的那只手很无力。 我说你吃吧狗哥,我很饱。 狗哥犹豫一下不再推让,正如我和他相见的那天一般,风卷残云把肉串吃完。 “最近怎么样?在如梦发展的可好?”狗哥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和油手,又将其叠好放入口袋。 我说我已经不再如梦了,现在......是一名厨师,一名只会蛋炒饭的厨师! “哈,没事没事,只要有口饭吃,有钱哪里不是赚?”狗哥听到我的话有些尴尬,将脸别过去看向夜市,已经没有了往日带我“赚大钱”的劲头。 我张了张嘴想和他说什么,可突然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时的我和他,正如现在的他和我,掉了个个儿。 我摸摸口袋,里面正好两千,我直接塞到他手中,直接把他吓到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拿你的钱,收起!”狗哥虽然眼睛很亮,可这一次的推拒却坚决无比。 “我有本事赚到钱的,你别担心。”狗哥蹲的离我稍远一点,脸色微红,像是我刚才的行为羞辱了他一般。 我笑着没说话,和狗哥说了句再见便起身走远。 可等我转身时,却发现狗哥正在那里舔没了肉的串子。 我叹口气拉住一个路人,给他一百小费,让他给狗哥送过去两百。 那一天,他从毛子哥手中接过红包后, 给了我两百,我至今未忘。 我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涌动,走了一阵我再次打车来到龙老爷子家里,等见了苗夕,我把明晚就要去曰本的事情说了一下。 “去就去吧,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失落?”苗夕的感觉很敏锐,一下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媳妇,你一定想不到,我比赛的作品是蛋炒饭!”我把遇到狗哥的事情,用蛋炒饭这个借口掩藏起来,我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苗夕。 “啊?”苗夕的表情非常夸张,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她眨眨眼嘀咕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要弄什么鸡翅么?怎么又换成了蛋炒饭了?这种东西......拿不上台面啊。” 我耸耸肩表示认同,但其中缘由不能多讲。 苗夕漂亮的眼睛眯起来,沉默一两秒突然笑了起来:“老公你别丧气,刚好中午还剩下一些米饭,你来给我做一份,让我看看你这几天学到了什么!” 我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但还是苦笑道:“这个点你不是都吃了晚饭么?我那水平,街边摊可以,难登大雅之堂。” “还跟我矫情呢!来吧,你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东西吃,这就算......送给我的礼物如何?”苗夕依然情绪高涨,她拉着我从椅子上起来,一溜小跑来到外面的厨房。 我说做的难吃你可不许说啊,要是说出来,以后的饭你全包了。 “真是坐地起价,你做不做?是不是腰上的肉又痒痒了?”苗夕伸手变成爪状,看到我下意识的想躲便咯咯笑着离开。 我摸摸鼻子,找齐材料,然后开始已经熟悉的流程。 中午的大米饭放到现在已经冷硬,虽然比不上隔夜的那种成粒状,但也能拿来一用。 打蛋红油,下蛋炒米。眼看着锅里的蛋炒饭即将完成,我突然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想法! 前一阵来老爷子家里,老爷子曾说过万物皆有生命,然后搬了盆珍奇的花让我做实验,以此来证明我体内神奇之力。 那么蛋呢,米呢?虽然它们在常人看来是死物,可按着老爷子的说法,它们是否也有生命? 并且,如果我在炒制的过程中将体内的神秘之力注入一些,会发生什么? 这个想法简直就是惊鸿一现! 我立刻集中注意力,开始努力的调动那神秘之力。 让我吃惊的是,以前还需要刺激条件或者借助压力才能出现的力量,竟然瞬间产生,快到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识海中白色的莲子如陀螺般飞转,那些神秘的力量竟然按着我的想法直接到达了炒饭的哪只手上! 我控制着它稍稍注入一些,炒铲瞬间一亮,蛋炒饭中立刻就传来了阵阵异香! 这不是救人,也不是救花,所以我只注入一点点便迅速的炒制,然后出锅。 等我迫不及待的拿个勺子一尝,那混合起来的奇异香味让整个舌头上的味蕾都震颤起来! “老天爷你逗我玩呢!”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蛋炒饭,手中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厨台上...... “老公你做好了没?我怎么味道一股特别的香味?”正在我被自己的创造吓到无以复加时,苗夕的声音从厨房外传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她嗖的一下蹿到我面前,像只小狗一般耸动着可爱的鼻子,“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香味,我以前从来没闻过!” 苗夕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指着刚刚出锅的蛋炒饭惊呼不已。 接下来她捡起旁边的勺子就吃了一口,就在刚入口的刹那,苗夕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圆,几乎要撑裂了眼眶! “喂,媳妇......” “@#¥#@¥%!”苗夕疯狂的把蛋炒饭往嘴里塞,以至于她说了些什么,在我听来都是外星语。 看着她的吃相,我不由怀疑:这还是那个曾经的女总裁么,这比大街上饿了几天的叫花子都要猛! 江都属于北方,用的碗并不袖珍。虽然不像俺村里那种海碗,可也比普通饭店的要大上一圈。 不到一分钟,苗夕已经吃了个底朝天,然后用勺子将边缘的几粒米刮起卷入舌头上,闭上眼慢慢的咀嚼。 “媳妇,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简直就像在看一场美女饕餮的近距离电影,不由问了她一句。 但她睁开眼后,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把我雷到了:“还有没有了!快点再来一碗!”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赴日被打脸 “没了。” “没了!?”苗夕“啪”的一下将勺子拍在厨台上,狠狠的瞪着我。 我心想你这是要干啥,难道要因为一碗蛋炒饭和我干一架? 可仅仅几秒后,苗夕的表情迅速变成了撒娇式的哀求。 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娇嗔道:“三栓~老公~好老公~宝老公~你就再给人家做一碗嘛,好不好嘛?就一碗!就这么一小碗。”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在自己的眼睛前将拇指和食指捏成一点点,那模样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本来还震惊于创造出神奇蛋炒饭的我,顿时被她逗乐了,笑得捂着肚子蹲在那里直不起腰。 “老公,别笑了,快起来给人家做饭。” “老公,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真的别笑了好不好,人家很认真的!” “李三栓!” “啊?”就在我听着她不停哀求时,她突然板起脸来喊了我一声,我吓得顿时没了笑意。 苗夕翻个白眼说:你做还是不做?是不是和你说好话没用,非要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你才舒服? 我摸摸鼻子站起身,看着她故意绷起来的脸,“噗嗤”一声又笑了! “让你笑,让你笑!”她一边说一边将我的腰部软肉当试验田,让我很快回忆起过往被掐时的痛苦时光。 我疼的龇牙咧嘴,急忙攥住她的手问:“有没有那么夸张?真的那么好吃?你刚才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想你自己,竟然为了一碗蛋炒饭而变成了嗲女人,吓死我了!” “好吃好吃!”苗夕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以前大大小小的饭局,因为生意原因我吃了不少。但老公我说实话,没有任何美食比得过你这碗蛋炒饭!我刚才吃下它时,刻不仅仅是味蕾得到了极致的感受,也不仅仅整个人突然像有了精神气儿,让整个人的状态瞬间提升。它更像是、更像是......” 苗夕急了,似乎找不出词来形容她想说的话。 等了快一分钟,她才再次形容道:那感觉就像我吃了一个故事! “故事!?”这次换我吃惊了,就是撞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吃蛋炒饭的感觉。 “嗯!”苗夕用力的点头,“那感觉里有甜有苦,有喜有忧,也有辛酸,更有美好。反正它一下调动起我的各种情绪,让我瞬间回忆起许多许多。老公,这碗蛋炒饭真的神了,你就再给我做一碗呗。” 我听得都爪麻了,只是加入一点神奇之力,居然能让这碗蛋炒饭变得如此神奇,这绝对是我想不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实不是参赛有望?不仅玫瑰的埃尔法西餐厅可以名声大噪,把那两个狗屁记者的不实报道给打沟里去,还不用玫瑰培训,直接找豪华游轮的大厨面试然后上船? 爽了,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过苗夕还想吃,我扭头看向四周,拿起盛米饭的锅看看,无奈的摊开双手说:“媳妇,没有米饭了。” “不是吧......”苗夕一听满脸的懊丧,用力的拍了几下锅,将气都撒在它身上。 看她将手面拍的都红了,我这才夺下来米饭锅,安慰说:“等我从曰本回来给你做嘛,你是我媳妇,以后天天做天天吃,不怕成猪就行!” “你才会变成猪!”苗夕翻个白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不过这还不算完,她拉着我非让我给她讲一下怎么做出这样好吃的东西。 我告诉她神秘之力的事情,她先是一愣,旋即懊丧的要命。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龙叔上次不是说了嘛,不让我再补了,他说我现在体内那种东西太多了,可身体和经脉的承受力有限,反而坏事。你做的饭里面既然有那个,我恐怕只有等病好之后才能吃了。” 苗夕将原因一说,转身就出了厨房来到院子。 我跟了出来,走上前轻轻的拉住她,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依偎着感受彼此。 良久,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就将新房门的钥匙给了她然后离开。 她倒是问了一句我为什么换门锁,可我害怕她因为安然的事扰了心境,所以又拿装修后不安全顶缸。 回到家中一夜无事,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后将充满电的手机开机,便看到两个未接电话。 其中一个是玫瑰的,另一个是安然。玫瑰的大概是问我为什么没去训练,而安然...... 安然!昨天换了门锁,不知道她是否来过!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跳下床,蹭蹭蹭跑到监控电脑前去查看视频。 把昨夜从十点左右到今天早晨的监控录像快进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难道她不是我想的那样,被沈梦动了手脚? 我迅速拨通手机给她打过去,响了几声等待音,安然接通:“三栓哥,你上午电话怎么关机了?” 听着她正常不过的声音,我说手机没电,又睡到中午刚醒才开机。然后问她电话什么事。 “哦,我昨天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给我确诊了,就是 梦游症,但不是遗传的那种。他说要我从明天开始去配合治疗,要用什么厌恶疗法和精神宣泄法治疗,如果不见效果,还要找催眠师深度治疗。”安然的声音很稳,说话中只有淡淡的担忧,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作假。 但我心里还是有阴影,摆弄追问她医生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安然沉吟一阵像是在回忆,然后告诉我说:医生说我这是精神压抑过度,所以治疗过程是解除内心深处的压抑。我和医生聊了很久,也说了一些往事近况,医生认为是家庭给我带来的压力太大所致。 好吧,听起来还真是有板有眼,如果要编也不至于准备的这么齐全。 “那你好好治疗,需要钱就跟我说。另外也别耽误了学业,知道么?” 安然听到我那么说,似乎有点小开心,快速的说道:“嗯知道了三栓哥,那我先挂了,等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两人挂断电话,我坐在那里很久。将安然所说再次分析了一遍,决定观察一阵再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回来,我总感觉她有一些不对劲...... 洗澡换衣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又跑出去吃个午饭,我这才再近三点的时候赶到埃尔法。 一进门就看到所有的厨师都来了,有人帮参赛人检查行礼,有人在一起聚着聊天,总是一副送行的样子,还是颇有些人情味。 可等我走到他们中间时,那些没能参赛的厨师却不拿正眼看我,都是有意无意的一瞥,招呼都不打一个。 我叹口气,心想这些人还是眼红了。 当初玫瑰选人的时候,没一个自告奋勇,心里各种担心。 可真要去比赛了,他们反而对那种莫测的获胜希望又垂涎起来。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了。 “三栓!”正在我腹诽不已时,玫瑰在后厨门口喊了我一声。 我急忙走过去和玫瑰打了个招呼,只见她今天又换上当初接我时那身短裙正装,那一双细而笔直的长腿,实在显眼。 “能别看了么?有正事!”玫瑰感觉到我侵略性的目光,不满的催了一声。 我撇嘴笑笑跟她往里走,等来到后厨玫瑰就问我有没有特别需要的趁手厨具。 我耸耸肩说:“有啥啊?我做个蛋炒饭而已,又不是搞什么阵仗,用他们组委会提供的标准厨具就可以了。” 玫瑰点点头,然后她转头看向别处,张了张嘴又闭上像是有话要说。 “还有事?” “嗯!” 我笑着打趣:“那你说呗,怎么还扭捏起来?这可不是你长腿妹的风格。” “我就是......算了我还是直说吧,咱们队到时候的比赛是团战,代表的是埃尔法西餐厅,两道作品都由我和飞鱼主攻,你和老烟打下手。从初赛到决赛一直如此,当然,前提是咱们能进决赛的话。可是这样你就没有亲自主厨的表演机会了,所以......” 我听明白了,意思是我是替补的替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来。当然我可不是什么压轴出场,而是作为一个纯粹历练的新人去感受气氛的。 想想我昨晚那道蛋炒饭,我真有种冲动现场给她表演一番。 但她既然决定了,那我就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是拿到上豪华游轮参加金轮赛的门票而已。 尴尬的安排完毕,四人便被送行。 说是四人,在场的送行其实都给了他们三个。 等半夜两点到了曰本东京羽田国际机场,我们便被玫瑰事先约好的人来接车。 我看着窗外的繁华,其实也跟江都差不多,只是高层建筑的密度要远大于江都市。 一行人直奔酒店,下车后卸下行礼便直接往大厅走办理预约入住手续。 可正当我们一行四人要交出证件时,突然从正门涌进来七八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其中领头的一个长发男子,直接挤开我们,对着服务台的接待美女叽哩哇啦一顿日语。 前台美女脸现为难,说了些什么,然后又看向我们。 这个长发男子只是上上下下打量我们一眼便皱起眉来,转回头去用更不客气的口吻训斥,他边说还一边解开左手的衬衣袖口扣子,一个彩色的菊花纹身便漏了出来。 前台美女迅速拿起电话,也不知道是打给谁。只是一分钟不到,另一个像是酒店经理的胖男人快步走来,他和长发男子交谈几句,立刻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看向前台。 这时,前台美女操着生硬的中文为难道:“对不起,我们这里客满!” 第一百五十六章 酒店遇险! “对不起,我们这里客满!” 前台的接待美女脸色很难看,看着那个长发男子的眼神十分闪躲,像是有些畏惧。 但她说出来的中文我们听得一清二楚,意思是让我们离开,另找别处。 “哎?你这个小姑娘,我们是预定的房间,刚才还要我们交证件办理入住。怎么来了一群人你们就说没客房了?”飞鱼脾气火爆,第一个开口质问。 我和老烟面面相觑,也同时看向接待美女,希望她给我们一个能说得通的解释。 “你、你们快点离开吧,他们是社团的人。”接待美女急匆匆的说完便坐回座位,根本没有其他解释。 社团?那不是曰本的“组”吗?最出名的好像是山口来着,而且他们还是合法化。 我用脑子里仅存的一点信息回忆一下,然后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某个地下社团要临时用房间,把我们赶走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向那个长发的西装年轻男人看去,见他根本就不睁眼看我们,只和那个酒店的管理人员在说话。 mmp,刚下飞机就被打脸,这可真是倒霉! 我正在想着玫瑰作为领队人员会怎么应对,没想到飞鱼又爆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还有客房。但你们偏偏害怕这个人,所以把客房让给他了!我要投诉你们,叫你们的经理过来!” 他说完还“啪啪”的拍着服务台桌面,那架势无比生猛。 “飞鱼你安静!”就在飞鱼话声刚落时,玫瑰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像是要保护他一样。 可飞鱼搞得动静太大了,不仅是我们服务台这边,连剩下的七八个岛国社团成员也呼啦啦的围拢过来,一个个横眉立目,满脸凶相。 我眉头一皱,暗暗挪了下位置,站在了玫瑰侧后方,将飞鱼和老烟都挤进靠柜台的一边。 飞鱼这次是真的不大声说话了,但却低下头嘀嘀咕咕个不停,似乎在问候对方的家庭女性。 这时那个领头的长发男子转过身来,扭了扭脖子然后站在我们面前,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说完后向那个美女接待勾勾手指。 美女接待只能站起来翻译道:“他说给你们一分钟时间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华国人。” 不欢迎我们华国人? 我听得有些刺耳,这句话是接待翻译过来的,还不知道那个长头发小子原话如何不堪入耳。 就在这时,玫瑰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对女接待说:“我们不会这样离开!请把你们的经理叫过来,谢谢!” 这时女接待不等别人说话,直接躬身快速说道:“女士,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你们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那个戴眼镜的就是我们经理。” 她在“个人”两个字上加强了读音,很显然,她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玫瑰一听,立刻用英语对后面那个微胖的眼睛男说了一大堆。 那个眼镜男也回了几句,不过表情相当不屑,有点你爱咋咋的意思。 局势越发不堪,很显然那个经理是支持这什么社团的,也就是说,我们四人现在在酒店里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 “玫瑰姐,到底什么情况?”老烟看了看周围,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 玫瑰头也不回,淡淡道:“没什么情况,遇到了地头蛇而已。你们别出声,一切让我来处理!” 她说完拿出手机,直接打开摄像模式要将周围的情况录下,并且她再一次开始用英文和那个眼镜经理交谈。 但就在她正说话时,长发男子突然伸出手就要抢走玫瑰的手机。 玫瑰一个侧闪,单臂上砸,把那长发男子伸出的手瞬间磕飞! 动手了! 我心头一滞,余光里便看到七八个家伙都又向前迈了一步,衣服蠢蠢欲动的样子。 可那个长发男子却伸手阻止,然后揉了揉被磕到的地方,笑了起来。 长发男子很瘦,刀削般的脸,大眼挺鼻,一笑起来还怪好看的。但笑的久了,那笑容里的邪意便一丝丝的透出来。 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然后用蹩脚的英文说了一句,但我还偏偏听懂了:14秒! 他居然还在计时!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搞我们。 但玫瑰似乎不为所动,依然笔直的站在原地,与长发男子直勾勾的对视! “timeout!”十几秒后,长发男子倏然动手,猛的就向玫瑰扑来。可玫瑰不退反进,迎上去就一个手肘撞在长发男胸口,然后扯住长发男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嘭!”的一声大响,长发男子打了个滚从地上站起来,狠狠的瞪了玫瑰和我们一眼,带着他的人迅速退走。 结束了?我看的莫名其妙,我本来以为那个长毛会和玫瑰战作一团,然后他的手下也蜂拥而上和我们干一场。可结果只是比划了几下就退走? “交证件,办理入住!”就在我和老烟、飞鱼发愣间,玫瑰率先取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服务台上,我们也跟着照做。 接待美女看了看眼镜男,见眼镜男微微点头,便立刻办 理。 “哈,玫瑰姐,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你看看他们那群人,什么垃圾玩意儿,就是欺软怕硬。让你这么一出手,立刻就吓跑了!不行,我一会的发个微信圈说手这事......” 飞鱼马屁拍的贼溜,可玫瑰却只是叹口气,没跟她说任何一句话。 我靠到她旁边,轻轻的拉了她一下,等她看向我时低声问:“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就这样结束了?要是出状况,用不用我帮手?” “你?”玫瑰有些意外,可看我的眼神却有点不屑。 也是,人家是什么世界顶级的安保公司高级雇员,怎么能瞧得起我? “如果一会有后续情况,你还是保护好自己为妙,我不想在金老板任务完成之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虽然......他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顺便说一句,你要是热情过剩,那就绑着老烟和飞鱼!” 玫瑰没有收声,而是大大方方的把这几句话说给我听,旁边的飞鱼和老烟自然也能听到,让我有些尴尬。 金江之所以高看我一眼,是因为他研究过监控录像,甚至现场看过我怎么收拾他的手下,所以才对我信心十足。 可玫瑰这个女孩子,似乎天性就很傲,从现在这件事以及西餐厅被刘子铭踢馆子的事都可以看得出来。 “好吧,那我就保护好自己好了。”我没有生气,完全没必要。所以只是笑笑接受了他的建议。 很快,四人的入住手续办好。同样的房型,挨着三间。其中我和玫瑰是一个人睡,而老烟和飞鱼住一起。 四人回到各自房间,因为这是半夜,所以先要补觉。 我也懒得洗澡,直接就关灯上床,给苗夕发了条平安入住的视频,也躺下去睡。 但十几分钟不到,门外响起一阵密密匝匝的脚步声,然后我的房门被大力敲响! 我无奈的站起来将证件和手机都装好,直接开门。 果不其然,外面走廊已经沾满了人,至少三十个左右,并且这帮人除了一些穿西装的,剩下都穿的很地古怪,裸露出来的地方布满了彩色的纹身。 没有人请我做什么,围在我门口的人只是用一种凶狠的眼光盯着我。 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向前迈了一步,朝旁边的房门看去。 只见苗夕已经出来,一脸的戒备;而老烟和飞鱼却都换上了睡衣,站在那边直向我们这里看。 “玫瑰,这......” 不等我说完,一个打了耳环、唇环和鼻环的女孩子从人群里挤出,然后看向站在中间的长发男。 长发男说一句,她翻译一句。 “你们没有表现出对山口组的敬意。” “东京cp将不会来现场执勤,所以你可以放弃报警的打算。” “对于你们的无礼行为,你们必须承认错误并交纳成罚款,一人1万美金。” “如果还是做不到,那就会让你们知道在曰本这篇土地上,谁才是真正的霸主!” 我一听就艹了,我们赔礼道歉?还一人一万,你怎么不去抢? 这长发男也真他妈够可耻的,居然当场没打过,又回去多喊了不少人出来帮忙,怎么看怎么像懦弱的行为,和他们提倡的武士道简直南辕北辙。 “你们他......” “三栓然我来说!”玫瑰毫不犹豫将我打断,然后用中文大声道:“这里是你们的国家,你们是主我们是客,我们不想惹事。但也请你们迅速离开,大家不要闹什么没必要的瓜葛!” 我看的郁闷,两次我要开口都被人打断,貌似我还真诚打酱油的了。 正在这时,那个翻译女孩又翻译起了长发男的话。 “支那......猪!” “你们不配在这个世界......” “啪!”玫瑰根本没让翻译的女孩说完,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那女孩就像陀螺一样连转两圈,然后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但她没停,居然冲着长发男直接冲去,一个剪刀腿凌空而至! “八嘎!”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还没等我动手,一片雪亮的刀光便晃向了我的眼睛!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丢祖宗! 动刀了! 刀光如雪,杀意如风! 眼前一片雪亮的刀光,在一刹那形成了满满的杀气! 但还没等这帮人挥刀,飞鱼竟然冲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双手合十不停的叫喊“别杀我!” 我看得眼角疼,心想这货咋这么软骨头? 可他的乞求并不管用,反而是羊入狼群,被几个长发男的手下直接用刀顶在了脖子上,成了送上门的人质! 但这还不算完,他一看自己脖子上的刀,竟然失声尖叫起来:“玫、玫瑰!别打啦!” 我只见玫瑰一个失神,在扭头去看的瞬间,两三人迎面一脚,直接将她踹到了走廊墙上! 我二话不说就冲过去将玫瑰扶起,顺便使了个眼色让老烟过来。 这时老烟开骂:飞鱼你妈了个巴子的软骨头,人不动你的时候属你喊的凶,人家一亮刀你就怂成了条狗,真是丢尽了华国人的脸哇,救你大爷! “玫瑰你怎么样?”我顾不上身后的事情,看着玫瑰煞白的脸色就有些郁闷。 “我没事,你站我身后!”玫瑰吸了口气绕到我身前,竟然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将我保护起来,搞得我想哭又想笑。 我心说都这样了你还保护我,不收人家三五把刀,十几把刀砍上来你能顾得了谁?真是逞强过分。 这时长发男笑了,笑的很开心,走到飞鱼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奖励。 然后他转回身让人将翻译的女孩扶起,开口道:“你们要明白,这里是曰本,这里是你们永远也无法征服的地方。而你们则不同,你们那么大的国都差点被我们攻破,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很弱,就像现在这样子,你们还能做些什么?” “现在我给你们十秒时间,每人交梁万美金。如果做不到,那么就一人一根指头!哦对了,你们的支付宝不是很流行么?也可以电子付款!” “要是不交呢?”玫瑰向前走了一步,双拳捏紧。 长发男咧嘴笑着,从他手下那里取过一把刀,晃着肩膀走上前说:“不交?支那......”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你祖祖辈辈都是猪!懂?”没等他说完,我走上去将玫瑰拉到身后,嘴角带笑。 长发男没听懂,看向那个翻译女孩,那个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翻译过去。 长发男一听,腮帮子直接鼓起,挥刀就砍! 砍得好!俺家谁的画像都没有,就那正房墙上一张毛爷爷像传了三代人!今天你要不砍,我特么还不好动手! 识海中的白色莲子滴溜溜疯转,强大的力量迅速布满全身! 没等长发男那把刀从挥到一半,我已经冲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长发男的脸迅速憋红,一丝氧气都吸不进去。他此时已经顾不上挥刀,另一只手拼命的往我手上抓挠! 而就在这一刻,他的手下呼啦啦就冲了过来,一个个都像不要命的野兽! “艹!”我低斥一声单臂发力,闷哼一声直接将长发男凌空掐起! 他就像一只被抓了背壳子的螃蟹,四肢胡乱踢腾,双眼往外爆! 我就这么掐着他看向四周,我就想看看谁还敢往上冲! “@#¥!@#%!”他们里面有个人喊了一声,所有人如潮水般向四周退开,手里的刀铛啷啷掉了一地! 这时,那个刚才乱喊的人大步迈出,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抡起刀二话不说就朝自己的尾指砍去! 噗的入肉声,刀光闪过,一截小拇指咕噜噜的就转到我脚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有点恶心,搞不懂他这是要做什么,于是便看向玫瑰。 可当我回头后,却发现玫瑰已经陷入了石化状态,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玫瑰,玫瑰?他这是什么意思?” “三栓,你怎么这么厉......”玫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吃惊不已。 这时那个女翻译也跑过来跪下,用中文对我手:“我们认输,他下跪是认输的意思,断指是向您赔罪,请放开我们的大哥!” 女翻译说完,和断指男齐齐拜下,以头抵地不敢抬起。 而就在这一刻,长发男的手下也扑通通全部跪下,乌压压的趴了一大片。 我心想着小曰本还真他妈的团结,看到老大这样了还不离不弃,够可以的。 既然对方已经认输断指,我也没什么可说,于是手一松,就把长发男仍在地上。 可大概是我掐的太久了,那个长发男已经昏迷过去,整个脸呈紫黑色,不停的倒气。 女翻译一看,立刻就跑上去做人工呼吸,搞了几十秒,才听到长发男剧烈的咳嗽起来,总算捡回一条命。 我看看自己的手,想想刚才只用了两三成的力道,那要是用上五成力道呢? 自从苗夕把苗立亨留给她的那支液体也分给我喝了之后,我总感觉自己有了长足的进步,身体状态远不是以前可比。 “三栓!你、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快?那、那 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玫瑰这时总算清醒过来,走到我身边焦急的问着,一双眼满是期待,像是想要我立刻给出答案。 我哪可能告诉她那些秘密? 所以我只是笑着说:“天生的,没办法。” “天生的?你骗人!你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是顶级行列,可你的速度和反应,却绝对......远超常人!我以前在黑水公司工作,跟许多特殊部门合作过,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 “长腿妹,你怎么这么八卦呢?”我无奈了,只能拿出杀手锏。 玫瑰瞬间闭嘴,翻个白眼向地上的长发男看去。 这时长发男已经起身,他什么都没说,两三步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的鞠躬,然后一挥手直接把人带走。 我看的有点傻眼,心想着曰本人咋真的和传说中一样,你软他欺你,你硬他服你,还崇拜的不得了,真是奇葩! “玫瑰!三栓!谢谢你们,我刚才......” 飞鱼舔着脸就走过来,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苦着脸嘀咕。 可没等他说完,玫瑰的脸已经冰的吓人:“飞鱼你闭嘴!从这一刻起你被解聘了,所有相关工资和费用我会立刻转到你卡上,今天醒来,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眼前!” 我和一旁的老烟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欣喜之意。 人可以穷,可以吃苦,但就是不卑躬屈膝。特别在民族大义上更是容不得半点含糊,一个连自己做祖宗都不要的人,那简直就是只过街老鼠。 但飞鱼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虽然脸上变色,可还是凑过来嘟囔道:“玫瑰姐,今天晚上就要初赛了,你何苦生这气呢?我当时也就是吓昏头而已,人在那个时候总是容易紧张......” 我叹口气,心想这种人真是无敌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那种! “老烟,你收拾一下行礼,今天过来跟我睡吧?”我实在懒得听他像苍蝇一样嗡嗡,直接越过飞鱼去问老烟。 老烟摇头苦笑,转回身去收拾东西。 就在我也准备转身离开时,这个飞鱼突然凶道: “你们挤兑我?玫瑰你可是想好了,少了我这个主力,你就相当于废掉一半的武功!难道你宁肯让什么都不会做的菜鸟跟着,也不愿意留下我?我跟了你有几年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说赶我走就赶我走!”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从飞鱼脸上传来,我伸到半空中的手,愣是僵硬的收回来。 看着气咻咻的玫瑰,我心想你倒是再早一点打啊,这不是浪费我表情么? “你、你竟然还打我?好你个玫瑰,你会后悔的!”飞鱼挨了玫瑰一巴掌,整个人快要气疯了,他转身撞开刚走出来的老烟,直接奔进里面的房间拖出来皮箱,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只不过他离开时那怨毒的眼神,让我多少有点担忧。 “得了,他这一走,我也不用搬你那边了。我回去了啊两位,离比赛开始还有14个小时!”老烟拖起皮箱提醒一句,便走回房间关了门。 我走上去先给玫瑰伸出个大拇指,才说:“长腿妹,飞鱼离开,你这边的比赛真的能行?” “不能行也必须行!我绝对不会让一个没骨气的人侮辱了饭店的名声!” 玫瑰虽然把话说的很慷慨,可在她转身的一瞬,我却看到了她叹气的动作。 这还是没底气啊,看起来,我可真是一支奇兵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我起身喝了口水打开窗户,不得不说曰本的空气污染治理确实很给力。 稍稍活动一下筋骨,洗了个澡收拾妥当便去找玫瑰,可敲了半天门都没见有人,倒是老烟从旁边搞得一嘴牙膏沫子出来了:“她先去看场地了,让咱们起来先吃饭等她。” 等老烟也收拾好自己,我俩便准备做电梯去楼下尝尝鲜。 可刚走到电梯口,门一开,就发现玫瑰一脸阴沉的从里面出来。 老烟和我对视一眼都,两人都面面相觑,他问玫瑰说:“你这是怎么了?” 玫瑰深吸口气,恨恨的向虚空挥了两拳,快到把我俩看傻眼才开口道:“飞鱼那个王八蛋!竟然在看到咱们的分组后,去了咱们小组的队伍里,当了一个大叛徒!并且你们知道吗......那还是个曰本队!”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成了笑话 “你确定他去了曰本队?”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飞鱼昨天晚上已经匆匆回国,毕竟出了这档子事,他应该没脸再呆下去。 可谁成想他不仅没走,竟然还再次以其他队成员的身份参赛! 最关键的是,那支队伍就在我们小组里,只要我们突破了初赛进入复赛,就必然会撞在一起! 到时候飞鱼对我们这边可是知根知底,我们这边的绝活和水平都在人家掌握之中,这战未开倒是情报先漏了个差不多,还比什么?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我们不会遇到,那就是他们那支曰本队在初赛就被淘汰掉。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试想,飞鱼的留下绝对逃不掉“报仇打脸”的心态,他觉得我们昨晚不应该那样对他,心生怨恨之下专门挑了我们有可能遇到的队伍去参加,那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等三个人一起来到玫瑰的卧室,她把情况一说一分析,还真和我上面想到的一模一样。 老烟当即骂道:“这人也忒不地道了,他就不怕赢了我们,到时候回国没有餐厅敢收留他?国内厨艺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他这点事是个人都会知道!” 我心想老烟还是想的太简单,于是插了一句:“那他要留在曰本呢?” “他肯定留在曰本!我真恨昨天晚上没拿手机拍下来他下跪的尽头!”玫瑰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拳头捏的咔吧直响。 这暴力女啊,谁以后娶了这样的女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绝对吃亏。 看到气氛有点压抑,我心想没几个小时就要比赛了,这样的心态可不行。于是建议先不要考虑外界的,先做好我们自己,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如何?就当午饭晚饭二合一了。 “行!咱们就吃它一顿,把怒气发在食物上!”玫瑰第一个响应,推着我和老烟就出门。 我说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么,这么急吼吼的,咱们上网搜搜才好。 “谁说我不知道的?当年我和......别管了,总之我知道就是了。”玫瑰又说了个半截话,拉着我俩打车就走。 东京的交通十分堵塞,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来东京都港区六本木道,一下车,玫瑰便指着面前不远的一个餐厅说,今天就在这里吃,这可是个米其林三星餐厅。 我抬头一看,只见餐厅挺大,在富有日式风格的建筑中融合了一些现代创意,第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一点都不拘束。 这餐厅的名字叫“龙吟”(ryugin),听着还挺有气派。 玫瑰一边走一边说:“它不仅是米其林三星,还是世界五十最佳之一,排名中游。它料理很独特,佐以传统的曰本酒,会让你享受到真正的异国风味。不过这里很贵,咱们三个吃一下大概要四五千元,来这里吃饭的也都是上流社会人士。” 我说得了吧,吃个饭就吃个饭,什么上流下流,不都是吃进嘴里再从下面拉出来,难道上流社会是用下面吃上面拉不成? 玫瑰一听脸就红了,说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呢? 可老烟却对我竖起大拇指,小声道:话糙理不糙! 气氛由我这一闹,稍稍好转起来。等我们进了餐厅里面又选了一个餐桌,便各自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看着图片好看便随意选,等正餐上来大家开吃,又喝了点特色酒,气氛也稍稍热络起来。 饭迟到一半,我想起自己那碗蛋炒饭,便试探着对玫瑰说:“今天的比赛你和老烟要加油了,我尽量给你们搭好下手哈。可是如果你觉得要放手一搏,那就让我上场。” “哈哈,有志气!” 老烟向我挑挑眉毛打趣,可玫瑰却放下筷子认真道:“胡闹什么呢,现在就咱们三个人比赛,连再叫人报名都来不及了。我和老烟拼命吧,希望起码杀到复赛,这样拿不到奖牌也大差不差了。回去气死那两个记着,顺便让那个该死的刘子铭见鬼去。” “你觉着刘子铭厉害,还是昨天咱们遇到的那些曰本组织厉害?”玫瑰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忍不住拿二者做个比较。 玫瑰一听急忙摇头,说不能比,也就是无法比较。 “刘子铭他本人就是纨绔子弟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所有的权势都是仗着他的爸爸,那公子哥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危险的事情;但这边却不一样,你要知道曰本是组织合法化,那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过拼杀历史。” 玫瑰给出的解释很直观,不过我突然响起一个问题,便继续问:“玫瑰你不是说自己原来在黑水公司工作么?那你应该对曰本的社会组织有更深的了解吧?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些人,是哪个门派的?” “你想听?”玫瑰喝了一口清酒,两边的脸蛋泛起陀红,看上去别有风致。 “别吊我胃口,想说说,不想说我上网搜!” 玫瑰一听笑了起来,便开始认真介绍:“曰本的那类组织,最大的有三个。它们分别是山口组、住吉会和稻川 会,其中又以山口组的势力最大、党徒最多,我在黑水工作的那几年,资料显示全曰本共有约十一万名组织分子,其中山口组有四万五千多人,几乎占一半。” “昨天我们碰到的那些人,从手臂上纹身标记来看,应该是山口组成员。他们的第六代组长叫私忍,纸巾尚未换届。” 我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感觉你都可以当刑侦了。 玫瑰摆摆手说安保和刑侦完全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不过她说到刑侦两个字时,又职业性的露出那种不屑神情,像是根本不把其放在眼里。 我没有纠结这一点,继续问她:“昨天那个样子,他们说叫曰本警察去都没用,这时正常的?” 玫瑰点头,神情有点严肃:“如果有人在日本东京和关东街头寻衅滋事,那么最先赶到的不是pc,而是山口组成员。他们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闹事者以维持自己地盘上的秩序;如果发生了谋杀案,山口组也会像警察那样不遗余力地调查真相,然后把凶手交给真正的警察。这种投桃报李的行为,让他们的关系密不可分。”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山口还和曰本政界关系匪浅,会提供很多助选资金以及选票。” 我听完撇撇嘴有些不屑:“啧啧啧,厉害厉害。不过我听了总有种国将不国的感觉,人家警察有自己的职务所在,非要让什么组织参与进来,搞得民众都不知所措了。” “曰本本来就是一个很畸形的社会。”老烟只发表了一句见解便继续对付他的料理,似乎他很喜欢那份吃食。 三人议论一会,美美的吃了一顿便打道回府。这时已经是下午近三点,我们迅速携带相关物品往会场赶。 玫瑰说比赛会场在东京市中心,离着银座不远。等我们到达比赛会场门口时,便看到会场外面已经是彩旗飘飘,人头涌动了。 甚至很多国家不同频道的电视台都派出了专访阵容,在大门口这里架起长枪短炮进行赛前直播。 “我去,有点看奥运的感觉!”我看到这一幕不由感慨,引的老烟和玫瑰低头直笑。 一行人进入会场,便开始领证、领取器材,然后前往指定选手休息区域开始等待。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参赛资料,参加这次泛欧亚烹饪大赛的队伍就多达一百零三支,起涵盖的国家近四十七个,实在是规模你不小,很有含金量。 不过当我看到裁判阵容时就有点懵逼了,我指着参赛资料问玫瑰:“怎么七名裁判里,法国、美国和曰本各两名,我们华国才只有一名?” “国际形势而已,别多想,想也没用。”玫瑰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只是轻轻带过。 我说这样咱们不就是吃亏了么?到时候裁判打偏分可怎么说? 玫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嫌弃我不停追问,她说:“法国的美食裁判向来严苛认真,绝对不会偏颇,至于美国和曰本,那时穿一条裤子的,就不好说了。咱们力求把自己做到最好就行!” 在下午六点整的时候,所有参赛选手入场。 我当时一入场就吓到了,只见中间一个巨大的空旷地,那里摆满了一百多座厨台,一看看去就和行军布阵一样非常状况。 而裁判就在厨台不愿的高台上,至于观众则像nba赛场那种一样,呈椭圆形层层围坐,至少有两千多人观看。 就在这时玫瑰匆匆的将国旗标志贴在我们胸口,然后又将厨师特制铭牌也给我们挂上,大家便一溜烟的按顺序入场。 主持人的开场白是日、英双语,我本根就听不懂。 我只知道当所有的观众响起热烈掌声并且欢呼起来时,比赛就宣布正式开始了! 所有的厨师都在忙,不止是老烟和玫瑰。 他俩似乎也顾不上喊我打下手,只是不停的在厨台钱奔来跑去。 正在这时,观众们突然爆发出轰然的笑声,我正疑惑他们笑什么呢,等抬头一看场地的主摄像头正对准了我做直播,那种鹤立鸡群的怪异感,顿时让我尴尬无比,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双重打击! 赛场观众席上方共有两块超大led屏幕,不停的切换着场下超百队厨师的比赛现况。 带偏偏有那么一台,上面正播出我抬头的动作。 不论我向左看还是向右看,抑或我去寻找摄像师,那屏幕上都能全方位720度无死角直播。 我心想这摄影师可真够闲的,没事不去拍拍人家大厨超火朝天的场面,逮住我一个连下手都做不成的人干啥? 想要制造搞笑气氛吗?可这是烹饪大赛ok? 笑声越来越响亮,摄影师还有意无意的拍向我的国徽和铭牌,似乎想要让我一夜火起来。 我心里膈应的厉害,低下头看了看厨台,索性找了一把鲜嫩翠绿的青菜去洗,借此避免尴尬。 但让我郁闷的是,我刚洗了没几下,玫瑰就在那边急了:“三栓你别动那个啊,那是我刚洗过的撒了特制辅料的,一洗就废啦!” 我一听愣了,急忙将手里的青菜扔回原来的盘子上,拿起手来一闻,那些灰褐色的粉末果然不是土,而是一种鲜香的东西! 好心办了坏事,丢人丢到姥姥家。 玫瑰太忙,也顾不上跟我多说,直接把盘子里的青菜倒进垃圾桶,然后迅速又洗了一把再次撒上粉末。 就在这时,一阵比之前更猛烈的笑声如潮水般冲来,我纳闷的抬头一看,竟然发现主屏幕上还在对我直播! 娘希匹,肯定是刚才从我洗菜开始所有的动作都进行全程直播了!那出糗的状况甚至不需要语言,只看我和玫瑰的动作表情就能推断的出! 狗曰的摄影师,我得罪你了吗? 我冲着两三米外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瞪了一眼,这才转过身去,想看看厨台上有什么我能做的。 但悲剧的是,现在玫瑰和老烟所做的东西,我根本就搭不上手! 罢了罢了,我找一对蒜剥蒜总行了吧?反正瓣多皮粘,搞这个也要一会功夫的。 连续剥了五六头蒜后,用余光偷偷看了看,那个该死的摄影师终于不再我身边,我不由长出口气。 此时的比赛场地里,一队队来自各国的厨师们正在通力合作,忙而不乱。 锅铲翻飞,菜刀飞快,搅拌机的嗡嗡声更添热闹,似乎全都在尽力赶时间。 我是真的无聊了,一会站在玫瑰背后瞅瞅,一会站在老烟身后看看,一直到两人做好菜式,我急忙拿来需要的菜盘递了过去。 “呼~累死我了,初赛的比赛时间给的这么紧,这时要大面积刷人的节奏!” 玫瑰已经摆盘完毕,仔仔细细的检查再三后,感叹一句就按下厨台最前方的电子按钮。 这时大屏幕上我们埃尔法餐厅的一个方框中立刻显示为绿色,代表作品完成了一份。 但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烟有点心急,想要跟玫瑰同步出菜,他匆匆忙忙的端起一瓶酱料想要找小勺添加,却在拿小勺的时候,直接把半瓶酱料倒进了菜里! “妈的!”老烟怒喝一声,呆立当场。 玫瑰也眉头紧锁,匆忙冲到老烟身边,目光不停在那盘几乎完成的菜上巡梭。 “真特么见鬼!老子餐厅干了几年都没出过这种事,今天这是怎么了?”老烟一拳砸在厨台上,那全不锈钢的厨台立刻就发出了嗡嗡的余震声。 “老烟,这道菜还有救么?”玫瑰焦急的问道。 老烟一听直摇头,抱着自己的脑袋丧气道:“救个屁,这么多秘制酱料撒进去,味道都渗透了,已经不能吃!” 我一听又催问道:那再做一盘还来得及不? “哪里有时间,还剩三分钟了,扯了!”老烟急的不知道做什么好,一把将勺子插进菜品中,狠狠的搅拌了几下,彻底毁掉这个作品。 我心说你这是何必呢,不管好不好拿上去让评委来评判啊,这样一搞,连评判的机会都没有了。 让我奇怪的是玫瑰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慢慢的伸出手,按下厨台前方一个红色的按钮。 我再去看大屏幕,那一个显示完成与否的方框,立刻高亮起来。 但与此同时,原来一个大大的绿色方框一下缩小到一半,另一半成了红色,代表了放弃一道比赛作品! 很快就有一个工作人员带着走过来,说了几句话,端起玫瑰的菜品,直接向评委席走去。 玫瑰向我招招手,又拉了一把老烟,我们三人才紧紧跟上去。 “老烟别灰心,进了复赛再搞,你一定能行!”我看到老烟满脸愁容,脸色都有些黑,急忙出言安慰。 毕竟这人还算不错,从认识开始一直都在挺我,我现在这样做也是投桃报李,尽我自己的一份力罢了。 可老烟没说话,只是闷头往前走,和头闷牛一般。 等我们来到评委桌前,七个评委正在紧张的品尝一道道比赛作品。 因为我们之前好像还有两只队伍,所以主办人员带着我们到一边站立排队。 就在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烟,是玫瑰放弃还是你放弃了,怎么上面显示的是一绿一红,有人 弃赛?” 我回头一看,眉头顿时拧起! 要不是有一支跟拍队伍就在边上,我恨不得上去吐他一口浓痰!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离开,今天又转头曰本队的飞鱼! 老烟脾气可以,冲飞鱼翻个白眼就转回身去。而玫瑰则清晰无比的骂了两个字:叛徒! 飞鱼不怒反喜,挺胸腆肚不屑道:“切,这时烹饪,这和音乐一样无国界,更别提你们只是代表一个西餐厅而已,所以谈不上叛徒,你们也不必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 我心说这人可真特么的不要脸,脸这种钻空子的借口都能想出来,脑子和屁股简直是一样的歪。 我正准备上去骂他,却看到他身边一个戴着曰本国徽的的美女厨师走上前来,先向我们微微鞠躬,然后用半生半熟的中文说道:“相信你们就是飞鱼君以前队伍的成员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佐川木木子。” 我心说这小曰本女人还挺有礼貌,又鞠躬有欢迎的,所以收起火气没去骂飞鱼。 可下一刻,这曰本的女厨师却说:“作为一个追求完美的国度,作为一个只求最好的厨师队,我对你们其中一人放弃比赛的行为感到羞耻!不管怎样,一个合格的厨师,首先要有胆量展示自己的作品,无论它是什么样子!” 曰本的美女厨师说完,居然还甜甜一笑,然后退回到队伍当中。 我当时就听懵了,我本以为她要友好交流呢,谁想她上来就噼里啪啦的扯到了厨师操守上,并且那言外之意,似乎觉着我们华国队伍不懂精益求精的精神! “哈哈,看到了没,我现在团队,可是日本银座赫赫有名的缘木道餐厅,缘木道听说过没?日本排名前十的餐厅!咱们可是在同一组,玫瑰姐、老烟,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趁早回国,免得被碾压!” 飞鱼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开始拍马屁,那恶心的样子简直无以复加。 玫瑰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呸”的一声就吐在了飞鱼那身厨师服上。 工作人员愣了,飞鱼怒了,我却笑了! 但就在这时,那个在拍评委的摄制组突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开始报道这里的冲突! 我心想这下坏菜了,这特么不会说什么违反规则被踢出去吧? 摄制组的主持人迅速采访了工作人员,然后又采访了那个缘木道餐厅的厨师人员,一顿交流后又直接调转镜头去采访飞鱼!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这特么主持人竟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飞鱼先生,刚才好像发现你们这边有一点不愉快,请问这是你们的私人原因还是队伍摩擦?” 飞鱼本来是愣着的,但一听主持人这么说,立刻表现出衣服受气样说:不是私人原因,我作为他们曾经的队友和好友,友善的提醒他们实际状况,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一种粗鲁的方式表达了不满和对缘木的蔑视! “哦?”主持人一听,原本呆瓜般的脸上立刻神情丰富,像是得到了一条了不得的大消息,兴奋的问:“他们是对你吐口水了吗?” “对!你看,我干干净净的厨师服,就在这里被他们恶心到了!”飞鱼还在那里表演,那表情和动作十分到位,不拿奥斯卡影帝可真是亏了他! 玫瑰一听不爽了,走上前一步指着飞鱼怒斥:“我们只是私人恩怨,与比赛无关!” 可主持人只是将话筒往玫瑰那里伸了一下便收回去,然后转头又去问工作人员,短暂的交流后,主持人让摄影师对着我、玫瑰和老烟来了个几秒的特写,就迅速离开。 我一直冷眼旁边,不是不上去帮忙,而是既然玫瑰已经吐了,我就没必要出手。否则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说不定会被主办方以奇葩的借口驱逐出比赛。 “飞鱼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这几年我真是眼瞎了,我......” 没等玫瑰说完,我上去一把将她拉住,然后指了指裁判台,示意马上就改我们被评判了。 “三栓,可是这个人......” “我知道,别生气了,狗咬你一口,你还咬狗么?那句话怎么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对不对?他会自食其果的!”我再次打断了玫瑰的话,好说歹说将她劝开。 就在这个时候,我冲着飞鱼和那个一脸平淡的原木道美女厨师,伸出一根国际通用的中指便转身离开...... 第一百六十章 我是个废物? 在我站在评委台前,我还在回味刚才那一群缘木道厨师的表情。 飞鱼自不必说是对我怒目而视,其它几个缘木道的厨师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我也同样“粗鲁”,甚至其中有一个矮冬瓜想冲上来找我理论,却被他的队友拉了回去。 唯独那个曰本美女厨师,只是眉头紧紧蹙起,一脸的不屑和鄙视。 “三栓你笑什么,评委要开始评判打分了!严肃点!” 玫瑰站在我和老烟中间,估计余光里看到了我吊儿郎当的表情,提醒一声。 我摇摇头将刚才发生的一幕抛之脑后。就在这时,玫瑰的菜品已经开始被七位评委轮流评品评分。 第一个是法国评委,她是裁判组里唯一的女士。她先是仔细观察看了外形,然后便用一套细长精致的西餐刀叉开始切割鸡翅,优雅的叉了一点放入口中。 等细细咀嚼几下,她又喝了一点红酒便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其中味道。 等她睁开眼时候轻轻点头,表情也很轻松,顺手将法布罗鸡翅推向下一位裁判。 第二个评委则是曰本评委,评品的流程一样,但没有配酒。 他快速的尝了一点就推向下一位厨师,似乎有点不耐烦。 我看的心头一紧,见旁边的玫瑰也攥紧了拳头,心想第二个厨师怕是对这道菜不甚满意,那给高分。 接下来日、美、法国的四个评委,没有赞赏也没有厌恶的感觉,只能说对这道菜的感觉一般般。 只有到了最后一位华国评委那里,他在评品后微微笑着向我们点头,还问了玫瑰一两个做菜的细节。 玫瑰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耐心回答。但等她回答完毕后,眼里的失望之色已经难以掩盖。 七位评委稍稍合议了十几秒,依次给出评分:8.1--6--7.5--7--8--8--8! “我去,居然法国女评委给的分数,比咱们华国评委都高?”最后三个评委是两个美国和自己的华国,我看着那评分有些傻眼,忍不住嘀咕一声。 “或许我的水平有限,但应该......过线了。” 玫瑰的语气不是很肯定,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我看到老烟和她那副样子,忍不住走过去安慰道:“别灰心,你看那两个美国评委还给了你8分,这说明他们对你这道美国菜是认可的!” “嗯。”玫瑰勉强的笑笑,然后和我还有老烟快速退出评分区。 眼看着两人就要直接离开比赛场,我急忙拉住他俩说:“别急着走,看看那个什么缘木道多少分!” “看他们做啥,没的恶心自己!”老烟其囔囔的扭头转身,似乎根本就没有看下去的心思。 我不由暗叹一声,老烟这人是好人,可惜心理素质差了些。 倒是玫瑰没有推拒,和我站在一边开始等待。 不过这接下来一看还真让我们小受打击! 缘木道的两道菜,其中那个美女厨师的一道寿司居然连获高分! 不仅他们自己的评委给出了9.3的高分,就是其他几个评委,给出的最低分数也有8.8! 我心想至于这么邪乎吗?一道寿司而已,那么简单的东西居然大受欢迎? 这样两个队一比较,明显不在一个档次,还真是直接被人家给碾压了! 玫瑰当然也看到了同一组对手的分数,攥着的拳头都要颤起来:“咱们最多也就是复赛了,决赛不可能......” “他那寿司看起来非常简单,为啥能拿高分?”我终究有点不忿,拽了拽玫瑰的袖子认真求学。 可没等玫瑰开口,老烟懵不隆冬的来了一句:“大繁至简,菜品做到最高境界就是简单至美,把所有花哨的东西都摒弃掉。但要到达那个境界,就需要又天分了,有的人拼一辈子都无法达到。” “老烟说的没错,缘木道的那个女厨师恐怕真有天赋。咱们和她在复赛中相遇,很难获胜!”玫瑰幽幽的说了一句,话里满满都是不甘。 大道至简?如果真是这样,看起来评委也没有太过偏心,而我的蛋炒饭就只有两样主料,做出来实在简单,我原本还担心评委会过分在意外形、色泽等,但现在就不用想那么多。 二十分钟后,所有初赛的评分已经公布出来。 那个缘木道餐厅毫无悬念的以初赛第二名成绩晋级。而玫瑰的埃尔法餐厅,则挂在第三十名的位置,刚刚好踏入了复赛圈! 一个第二,一个三十,这档次拉的够远......不过能晋级复赛总是好事。 我摸摸鼻子笑道:“现在该开心一点了吧?咱们怎么说也顺利通过初赛,七十多支队伍瞬间就被刷掉了,证明玫瑰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老烟长出口气,直接蹲在原地不停的搓脸,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玫瑰终于露出了真实的微笑,用力的挥起拳头向空气中打了两拳。 我说你别这么暴力好不好,一个女孩子怎么用这种方式庆祝? 玫瑰扭头便妩媚的瞪着我说:那该怎么庆祝,你 倒是说说看? 我看得愣住了,因为自打我认识玫瑰开始,就没见过她这女人味的一幕。 哪怕是第一次在北苑小区她从豪车里下来笑脸相迎时,也没有如此。 我摸你想想那些电视电影里,遇到胜利庆祝时,女孩子不都是抱着身边男人猛亲一口么?你也来一个啊。 “色狼!”玫瑰一听又免费送我一个白眼,然后一拳打在我胳膊上,只是没用力,软绵绵的。 我咧嘴大笑,气氛总算活跃了一些。 我们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烹饪大赛并不是纯粹的烹饪比拼。 比赛结束后还有一些互动和衍生的项目。比如在外场品尝各国美食,又或者饮食迷门聚在一起,讨论自己创造的新菜品进行交流等等。 我们三个初赛胜出,拿到复赛通知书后就开始在场地外的广场上逛游,算是放松心情。 等吃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后我们准备回酒店休息,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美国的饮食栏目摄制组冒出来要采访我们。 三人也没什么事,想着借采访的机会给埃尔法涨涨名气,于是痛快答应。 但第一个问题被玫瑰翻译过来之后,我就郁闷了。 因为采访主持问的是:这位厨师,请问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是无事可做? 玫瑰翻译完脸色就不太好,她告诉我可以不用回答。 我却摇摇头说没必要,然后让玫瑰翻译过去:在华国有一种习俗,最牛笔的那个才最后出场,那叫做压轴。所以这种初赛,根本不用我动手! 玫瑰一听脸色古怪,问我说:“你要不要这么自恋?万一真轮到你出场那岂不是要出糗?” 我撇撇嘴说那我该怎么回答,难道直接告诉他们我是来打酱油的? “可以也不能这么回答啊,要是与事实不符,到时候......” 我摆摆手,示意她照翻就行,没必要那么较真。 其实我这也不是吹牛,轮不到我出场就算了,要是真让我出场,那他们就没得玩。 玫瑰想了想,无奈的转过头去巴拉巴拉用英语翻译了一顿,翻译完才告诉我:我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美国人爱幽默,肯定认为你这是谦虚。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便准备闪身让开,让玫瑰接受采访。 但那个主持人却又将话筒递到我面前,竟然用生硬的中文说:“我们得到消息,你、其实、只会做一种,叫、蛋炒饭对吗?有人说、你、是来打酱油的,对吗?” 这混蛋,会中文刚才还故意用英语! 不过我旋即愣了,心想他们怎么知道蛋炒饭的事情?如果猜的没错,貌似只有飞鱼那个王八蛋会跟别人这样兜我们的底。 他这一问,让我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友善,我甚至觉着他们就是专门跑过来黑我们的。 既然人家要打你脸,难道你还要把脸伸过去? 我直接用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对方:如果你们是来找事的,有多远滚多远! 采访主持显然听懂了我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张卡片想要继续采访。 但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往我们身后看,他们只是一扫,便一窝蜂的越过我们就跑! 我莫名其妙的回头看去,只见除了这帮美国记者,还有好几个国家的采访组都拥了过去,将几米外的缘木餐厅队伍围在其中。 我心想真特么的倒胃口!赛场里被黑一次,赛场外又一次! 如果仅仅是黑一下就算了,关键是这两次都有侮辱的意思在其中。 “好啦别生气,他们就是这个样!” “咱们回酒店!” 老烟和玫瑰都看到我神色不对,上来劝我一起离开。 但我站在原地想了想,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缘木道餐厅采访圈外,伸手拍了拍那个正在采访的美国主持人说:你刚才那样问,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问!” 采访主持也不紧张,笑着回答完就立刻转身去采访缘木道,只不过那笑意和眼神却是在告诉你:你这种菜鸟还好意思问,我就是这样怼你又能怎样。 我一看就火了,直接走到摄影机面前,想要伸手挡住镜头。 这美国记者一看急了,呱啦呱啦的说了一大推英语挡在我身前。 玫瑰这时也跟了过来翻译:“他说他只想开个玩笑,而且他说自己说的是事实。当时电视直播,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幕。并且蛋炒饭的事情,说这话的人就在眼前,有问题可以找那个人,不要在这里找他的事!” 妈的,这可真是......我转头就看向飞鱼,便看到四五台摄像机已经将镜头对准了我。 就在这时,飞鱼乐呵呵的跳出来指着我说:“你就是个废物而已!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遮掩什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赌一把! 我是个废物? 哈,也许还真是。不过要是苗夕在场,肯定会一个巴掌打在你脸上。 除了苗夕之外还真没人知道我用那种能力做饭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一个连蛋炒饭都无法达到高档餐厅标准的人,在他们这些大厨眼里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我本来想怼回去的,但想通这一点后反而觉得不是那么生气了。 既然你飞鱼在厨艺上跟我较真儿,到时候比赛上面说话就好。 可今天他这三番五次的挑衅,我也绝对不能让他落了好去! 我双手插兜深吸口气,换上副笑脸走过去说:“飞鱼,咱们打个赌如何?” 飞鱼双眉一挑,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他歪着脑袋问:“打赌?你配么?要是玫瑰还差不多,你和老烟都没这个资格!你也别想着用埃尔法的名义和缘木道打赌,那样会死的很惨!” “我就问你敢不敢,关于烹饪的。”见他还不上钩,我直接锁定了打赌的范围,看看他能不能就范。 毕竟如果我和他打其他赌的话,他这种花花肠子的人很聪明,不一定会接下来。可我说的正是他的强项,这样他就能放下心来和我玩。 果不其然,飞鱼在听到“烹饪”两字后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看周围的摄制团队,又看看身后缘木道的成员,回头指着我大笑:“他这个连蛋炒饭都做不好的家伙居然像在厨艺上挑战我!大家听到了没有?” 他用中文说了一遍见没几个人反应过来,居然又用英文磕磕巴巴的说了一次。 他话声刚落,周围顿时响起了哄笑声,就连摄制组的摄影师也笑得厉害,连摄像机都有些扛不稳。 其中那个美国的采访主持反应最夸张,又用中文问我:你真的、敢打赌吗,一个连蛋炒饭、都不会的、人,怎么赌? “三栓,别生没用的气,咱们走!”玫瑰看不下去,可鉴于我的“实力”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劝一句然后想把我拉出去。 可我心想飞鱼刚刚下套,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松钩子? 我一把抓住玫瑰扯我的手也不松开,然后转回头继续对飞鱼说:“你别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敢不敢赌,是男人就给一句话!” “赌!不论他个人和你,还是你们埃尔法和我们缘木道,都可以赌!”飞鱼正要笑着开口,他身后的那个美女厨师佐川木木子就站出来用中文应战,并且还用英文和日文各自翻译一遍。 “对,都可以!随便你怎么玩!”飞鱼见缘木道的主厨出来给自己撑腰,一听更嗨了,那张脸瞬间兴奋的涨红起来。 这时玫瑰的眉头紧蹙,看着我认真说:“三栓,不可以团战打赌!”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埃尔法的一员?” 玫瑰被我强势的一问,搞得有些急了,结结巴巴说:“不是......你、你要是和他们赌团战,我们这边......” 我咧嘴笑笑,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说“你放心”。 场面乱哄哄的,缘木道、飞鱼、五六个不同国籍的摄制组,还有一大堆拿着手机围观的吃瓜观众,都在那里热议纷纷。 我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国徽,忍不住再次笑起来:“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吧,你们缘木道和我们埃尔法,谁进不了最终的前五名,谁就算输。如果都进了前五名,依名字取胜。输的那一方呢,比赛当场给对方跪拜认错!并且,我和飞鱼谁输了的话,顶着铁锅绕场飞奔一圈,ok吗?” “这、这太夸张了三栓,我们进不了前五的,还有几只顶级队伍享有直接豁免权在决赛等着呢!而且还要直播跪拜......” 玫瑰信心不足,一听我提出了这样的赌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老烟却站过来跟玫瑰说:“玫瑰姐,赌一把吧!如果我们败了,回国也一样的结果......” 我明白老烟话里的意思,他是指拿不到奖牌的话,回去后无法和当地的舆论对抗,迟早要被谣言拖垮关门,也就被那刘子铭阴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相信我。”我轻轻摇头没让她再说下去,然后告诉她用英语翻译。 不过其实也用不着玫瑰翻译,那边的佐川木木子已经给在场众人翻译了一遍。现在周围到处都是惊叹声和嘲笑声,投来的目光就像在看小丑演戏,或者是无能之人临死前的拼命挣扎。 玫瑰的脸彻底红了,她犹豫片刻看看我,生气的甩开我的手,走上前用英语大声翻译了一次。 这次周围众人没有哄然,只是笑得更厉害。 这时缘木道的主厨美女嘴角上扬,十分郑重的伸出一只手说:“赌!” “赌!”我毫不犹豫的伸手和她击掌,顺便大拇指快速的在她手掌中心划了一下。 木木子本来笑着的脸瞬间通红,转为怒目而视,低斥了一声我听不懂的日文后迅速收手。 我笑着转身,拉起玫瑰和老烟就朝人群外走去。 “洗干净屁股等着吧,三栓你给我跪定了!”飞鱼嚣张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可在我听来,这恐怕 是他有生之年最后的笑了。 三人没再说话,打车回到酒店 等我们都聚在玫瑰的房间里时,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为什么要打这个赌?如果气不过,回国后揍他一顿都可以!可现在呢,扯上了曰本队伍,这里可是东京!媒体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不去大肆报道,只怕过不了今晚,各种媒体上就会充斥着说我们自不量力的话题!并且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比赛输掉的话,那可是要下跪!” “我还要顶着铁锅绕场跑一圈呢,岂不是更亏?”看到玫瑰发飙的样子,我不由想逗逗她缓解一下气氛。 可谁知玫瑰一听更生气了,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狠命的砸墙,连续打了十几下连一面的内胆都甩出来才作罢。 她扔下枕头冲到我面前,指着我叫道:“三栓,你太自私太武断了,你就不知道为大家考虑!” “玫瑰姐,别这么说,毕竟飞鱼......” “不要替他找借口!老烟你难道想象不到失败的后果吗?”玫瑰一句话就将老烟的嘴堵上,然后谁也不理,一个人冲到阳台去做深呼吸。 这时老烟拍拍我的肩膀,示意出去。 等我们俩离开了玫瑰的房间后,他才说:“年轻就是好,敢闯敢说,当时看到你的样子,我不由想起了自己那时候......不论怎样,既然已经打赌了,那咱们就努力。另外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玫瑰发火的原因不是怕输,而是怕餐厅关门。” “怕餐厅关门?餐厅比她的面子都大?”我听了一愣。 老烟笑着摇头,说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他说:“这个餐厅,是她和她之前那个逃婚的未婚夫一起开的,这餐厅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她还没有放下过去的事情,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虽然之前老烟和我提到过这一点,但我没往深里想。 “行吧,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晚上就是复赛,加油!”我点点头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里便也去了阳台,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没想到我往那边一站,正好看到隔壁阳台上的玫瑰。 她看到是我,直接气哼哼的别过头去。 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好,看了一会东京的夜景正准备回屋里,苗夕给我拉过来视频。 视频一接通苗夕就抱怨起来:“你可真够呛!去那边到现在都不给我来个电话是吧,生死不知的,是不是和哪个大美女鬼混呢?” 看着镜头里娇俏的心上人,我心说可不是跟美女鬼混,而是刚刚挨了美女一顿臭骂。 “媳妇你咋总想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不初赛刚刚结束,我们才回到酒店吗?来来,看一下东京夜景,别有一番风趣。”我笑着将镜头调成后置,然后大致扫了一下周围。 谁想苗夕撇撇嘴道:“东京早就去过好多次了,有什么看的?我是想看看某个负心人,而不是别的。” 好吧,这话我爱听。 我笑着将镜头调回来然后手:媳妇别老吃没影的醋,你这两天怎么样?龙叔有没有教你一些新的东西?司空哥回来没有? “没有,龙叔还在闭关,出来吃饭时也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那么细心坐好的饭菜,感觉人家味同嚼蜡。要是你在的话,做一盘那天的蛋炒饭就好了,他肯定会赞口不绝!至于司空,他还没回来,也没和龙叔联系。” 苗夕一边说一边从身旁端出一碗蛋炒饭,然后噘嘴道:“我自己尝试了不下二十次,为什么总也做不出你那种味道?老公你快点回来嘛,我想你!” “只怕你是想我的蛋炒饭才对!”我一看她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在这时,玫瑰在旁边阳台上幽幽的说了一声:“真是闲的,跑这里撒狗粮呢?就那蛋炒饭的水平还念念不忘,可真不知道怎么吃下去的!” 玫瑰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微信视频里的苗夕却听到了。 她立刻一脸疑惑,眉头蹙着认真问我:“那是谁在和你说话?哪个女人?让我看一下!” 我长出一口气,无奈的转过镜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女人是种神奇的生物 在如梦娱乐城时,我曾听一些男公关说过:对你不吃醋的女人,那是不在乎你。 正如现在的苗夕,只是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都必须要看一眼才放心。 可她放心,我不放心好不好? 若玫瑰是一个姿色普通的女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还长的不错,尤其是那身段和一双大长腿,是个男人看了就会动心。 以女人对同种美丽生物的天生排斥性来看,苗夕就算不是真的吃醋,也会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 最要命的是,玫瑰现在还生着我气呢!保不齐说出什么三五不着调的话来。 我无奈的将镜头转过去,顺便看了一眼玫瑰,希望她留点情面。 但玫瑰看到我这样,竟然向我们两个阳台紧挨着的墙挪过来,一伸手就将我手里的手机抢走! 我看的愣了,心想你这是要干啥,和我有仇要说我坏话? 但还没等我说什么,玫瑰就对着手机镜头甜甜的笑了起来,挥挥手很自然的打招呼道:“嗨~”。 手机中苗夕的声音明显一滞,但很快也热情洋溢的说了句“你好!”。 我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心想着两个女人咋都不认识,居然用这种文明的开场白? 这会不会是爆发之前的沉默? 可让我瞠目结舌的是,玫瑰居然继续说道:“你是三栓的女朋友吧?早就听他说,你是一个极品美人,没想到现在一看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很多,他一点都没说假话!” 娘哎,这还是玫瑰吗?我根本没有和她提过苗夕的事情,跟遑论长相。她怎么嘴这么甜? 这时苗夕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哈,你别这么说。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好,我只不过姿色平平罢了。倒是你才真美女,刚才三栓镜头晃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腿,真让人羡慕,怕是到了黄金分割点吧?” 黄金分割点是啥玩意儿?那不是数学里的东西?难道还能用在女人的身体上? 而且这不对劲啊,怎么两个女人初次见面就是一顿互夸,要比我预料的情况好得多? 玫瑰拿着手机转过去,靠在阳台的围墙上,让夜风吹着那飒爽的短发轻轻扬起:“我叫叶子楣,平时大家都叫我玫瑰,是这次埃尔法的领队和主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叶子楣......我特么去埃尔法好几天了都没跟我说过,倒是现在才知道。 苗夕笑声传来,她说:不要您不您的,我看咱们俩年龄相仿直接称呼好了。我叫苗夕,你可以叫我小夕的。听三栓说你门初赛告捷,恭喜你们! “初赛是胜利了,但也困难多多,估计复赛就要挂。小夕我跟你说,做厨师这一行太累了,就是比赛也提心吊胆的!” “没办法,咱们女人想要做成任何事,总要比男人付出更多才行。比赛的情况我正在看新闻,好像有一些报道。你们要加油,我在祖国这边给你们鼓劲!” ...... 我惊讶的站在阳台上,看着两个原本不相识的两个女人竟然聊的火热,简直要疯掉了。 这算不算是女人天生的自带属性?原本在我想象中会爆发的大战根本不见踪影,甚至连一点硝烟味都闻不到,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古怪的感觉。 不过,这是好事,最起码我不用担心苗夕吃醋乱想,也耳朵清净。 就在这时苗夕的声音再次传来:“玫瑰我跟你说,三栓这个人太容易招蜂引蝶,你在东京一定帮我看好他,不要让他晚上出去玩,那边可是有歌舞伎町的,就是那什么你知道吧?” 我一听这个头上就直冒黑线,心想苗夕你发什么疯,我怎么就招蜂引蝶了? “我懂的,不就是那种小姐么?小夕你尽管放心,这事就交给姐们儿了。保证看的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回国还你一个完整干净的老公!” 玫瑰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苗夕,居然还用上了“姐们儿”这个词。 我艹,你们要不要这样,才十分钟不到就由陌生人升级到了闺蜜? 而且我又不是宠物犬,也不是古代待嫁的黄花闺女,什么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苗夕夸张的在视频里叹了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就这样吧,姐们你让他把你微信电话都发给我,咱们有空聊天。” 玫瑰笑着看我一眼,转回头说道:“没问题,那你不和他说话了?” “不说了,我困死了都。哎对了,姐们你一定要给三栓一次机会,让他做一盘蛋炒饭比赛,我敢保证肯定获奖!” “哦......好、好的!”玫瑰听到这句话,脸色立刻就有些苦。 两人挂掉电话,玫瑰就伸手把手机递过来:“你可真会哄女人,居然用那种水品的蛋炒饭掳获芳心,你命真好!” 我接过手机,一边给苗夕发玫瑰的手机和微信,一边苦笑:“什么叫那种水平?难道你尝过我的真实实力?而且我也不是用蛋炒饭搞定苗夕的好不好?我手段不要太多。” 玫瑰一听直翻白眼,抱起双臂看向别处:“就你那烹饪实力?快算了吧。另外,你说你对女人 的手段多我倒是同意,否则你也不会在和人家佐川木木子拍掌立赌时,还不要脸的挠人家手心!浪荡子!” 我艹,这她都看到了?我觉得当时做的很隐蔽啊,只是想故意气一气那个木木子而已。怎么在玫瑰眼中就成了浪荡子呢? “咳咳!”我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借以掩饰。 这时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各自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想各自的心事。 良久,深秋的夜风有了凉意,我深吸口气就向卧室走去。 “三栓。” “啊?” 我被玫瑰喊了一句,愣着看向她。 玫瑰抿起嘴挺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我说:“刚才我冲你发火的事情,我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有些意外,玫瑰居然和我道歉。我摸摸鼻子说:“没啥对不起,其实我挺冒失的,不想让那些家伙看笑话。” “无所谓了,该告别的终究要过去,失败了也好,没了也好......”玫瑰轻叹一声就转身进屋,只留下我在阳台上想他这句话的含义。 失败也好,没了也好? 玫瑰恐怕是说餐厅的事吧,甚至包括她那段挥之不去却又虐心的恋情。 不过听起来,她的道歉也仅限于发火一点,仍旧对我所谓的胜利没有任何信心...... 回去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现在才晚上九点多,虽然还早,但我也没地方去,所以准备早点睡觉养养精神,说不定明天我就真的该露一手了。 但躺了还不到几分钟,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帝都的号。 我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我和帝都的任何人都没有瓜葛。除了苗夕她爹苗立亨最后治病和火化时在帝都外,我并没有见过任何人。 想清楚之后又看看这串帝都号码,我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口气不太好:“你就是李三栓?埃尔法餐厅的李三栓?” 我说是啊,你是哪位,什么事? 对面男人哼了一声立刻道:“我是华国美食协会的副会长周强,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在曰本泛欧亚烹饪大赛中,你会有那样出格的言语行为!” “出格?”我疑惑的反问一句。 周强厉声道:“难道不出格吗?!你虽然只是一个小代表队的成员,可你也同样代表着我们的国家走出国门,你在比赛场里和场外的所有言行,现在已经被外媒大肆炒作,丢人丢到了家!” 果不其然,那几个国外媒体已经把事情炒起来了,还真让玫瑰说中。 不过我有点莫名其妙,什么美食协会好像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吧,又不是政府机构,干嘛一个副会长打过来电话这样指责我,疯了? 我本来压在心里的火气,这时蹭蹭蹭的就往上蹿! 我直接骂道:“周强是吗?我并不觉得我当时的言行有什么出格问题,难道我一定要卑躬屈膝,装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赢了就被外媒称作谦虚,输了也不会职责什么?我是我妈生的,又不是你妈生的,少拿以前老封建那一套来教我怎么做人!你愿意中庸一点没关系,可别想着把其他人都刻成一个模子!老子愿意高调,老子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什么瘠薄副会长正会长的,给老子滚你妈的蛋!” 我一通直来直去的臭骂,对面似乎被骂懵逼了,“这、这”了两个字说不出话来,我直接就挂断手机然后拉黑号码。 娘希匹,这些人真是闲的蛋疼,总是用屁股当脑子想事情! 我躺了一会拿起手机,登录国内的一些网站,仔细一看,还真是或多或少有一些报道开始关注今天我们发生的事。 不过里面大多数媒体都引用了国外报道,也不找我们核实,很武断的一片指责,下面的网民被这样一带,几乎评风成了一边倒,唯恐天下不乱! 我真是无语了,看着各种各样的歪曲评论,甚至有一些还上升到攻击父母家人和扣不爱国没教养的大帽子,真想顺着网线伸过去手扇那些人几个大嘴巴子! 但就在我气的要死要活时,突然一条短信跃入我眼帘。 仔细一看那发短信的人名,我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宝妮!印章! 当我看到这条短信上标注的名字时,我生生的吓了一跳! 这发短信的不是别人,而是失踪已久的宝妮姐! 自从那一次按摩,她交给我一枚印章做礼物之后便当天消失。甚至她连名下的如梦夜总会也盘给了别人。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可她偏偏在这种时候给了来了一条短信,很意外!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短信去看,只见内容如下:三栓,所有人都在小看你吆,你吆努力了! 这一看我又愣了,宝妮姐这意思很明显是在指比赛的事,难不成她也看到了那些不实的报道? 我立刻回信道:宝妮姐你为什么离开如梦?去哪里了?能接电话吗? 能了好一会,都急的我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宝妮才回过信息来说“行”。 我一看心喜,二话不说就拨通她的号码,那边也很快接了起来。 “宝妮姐你可想死我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天你就和闪电战一样迅速不见,真是......” “咯咯,三栓你还是这个样子,保持,别丢掉你的真性情。你说你想我了?你是想哪里呢?是我的身子,还是整个人?”没等我说完,宝妮姐那迷人的老上海声音就将我打断,她口气淡淡的,却带了一丝调侃。 一听到她这么说我就松了口气,最起码她现在能开玩笑,那就说明她肯定没有处于什么危险的环境里。 想起她刚才的调侃,我心说现在的李三栓可没那么脸薄了,于是反过来开始调侃她:“都想,只要是宝妮姐身上的,我哪里都想!还想着给你按摩一次呢。想看着宝妮姐在我手下兴奋到要死的样子!” 可宝妮姐丝毫都没有羞涩之意思,竟然换了一种发嗲的口气说:“小滑头,居然都敢和我说这个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和哪个美女滚过床单了?居然都不想着把你那最珍贵的给了我。” 她一说这个我就哑火,说实话,从来到江都开始就不断的遇到各种各样女人,可到现在我还是个处男之身,这根本不是什么荣耀,这简直就是心中的痛! 那种只有男人才能明白,最深的痛! 宝妮在电话里没听到我继续调侃,咯咯笑了几声又说:“三言两语就缴了你的械。行了,别和姐姐撩逗,否则把你烧着了姐姐也不会有事。我看到一些新闻,你竟然做了厨师,这只怕是我最意外的事情。” 我长出一口气感叹道:一言难尽。 “嗯,多经历点磨砺不是坏事。我本来有件事不打算告诉你,可听到你的声音后,我决定还是告诉你的好。你的对手是不是有一个叫佐川木木子的?” 宝妮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说是啊,就是和我们对着干的缘木道主厨。 宝妮沉吟一下才告诉我说:你最好能和她攀上一些关系,或者直接用你那双手征服了她,当然,其他办法也行。因为有一样东西在她的家族里,我想你一定愿意得到! 搞定木木子?开什么玩笑,我和她现在是敌对方,等复赛决赛之后,说不定我们就势若水火了。她可是注定要给我下跪的人! 但宝妮姐提到木木子的家族中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急着问她,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感,暗忖难道宝妮姐指的是那个东西? “宝妮姐,你说的是不是印章?”我一下就兴奋了,这个消息委实让我有点意外。 “还算你不傻,我指的就是印章。不过呢,这也只是我查到的消息而已,至于具体有还是没有,就要靠你自己去想办法了。另外,不要问我为什么离开,也不要问我为什么给你印章甚至提供消息的原因,你只要记得,宝妮姐不会亏待了你就行。晚安~” 宝妮说完就挂断电话,我匆忙再打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我去,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没问好不好! 在老羊皮和印章,以及我身体内特殊能力这件事上。貌似现在只有两个人像是知道一些隐秘的东西。 而这其中一个就是宝妮,另一个则是龙司空的爹龙叔。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对此到底知道多少,我只是恨不得他们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我,不要让我像盲人骑瞎马一般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 但让人郁闷的是,龙叔因为前一阵看到了那两张旧照片产生了很大的情感波动,甚至好像还引起了旧病复发而闭关不出。 至于宝妮,则只是闪现一下就又不见人,给了我一句鼓励,给了我一条线索便再次消失! 宝妮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为什么要帮我? ...... 是夜想到很晚才入睡,等第二天起来八点不到,我便收拾一下去找老烟。 老烟一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便扑面而来,甚至屋子里都能看到烟雾缭绕的景象,实在不知道他这是抽了多少。 “你这是怎么了?抽这么多烟做啥?”我一面将门大开,一边就要去开窗。 但刚走进去, 就发现玫瑰也在,正端着一杯咖啡,一脸憔悴的不知道想什么。 我转头看看他们的脸色,一个个都是眼袋黑沉,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你们这是干啥呢?”我打开窗户坐回来,心中满是古怪。 “大半夜没睡!”老烟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再次坐到玫瑰对面。 我琢磨一下才问:“难道是比赛的事情?” “不是比赛还能是什么?你把话都说出去了,赌也打了,我们不想办法能行么?而且你自己打开手机看看,那些国内的门户网站都把这件事炒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没法形容。”玫瑰将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似乎怨气很重。 我心想不用看,昨夜还接到了骚扰电话呢,不过让我直接就怼了回去。 “别愁了,实在不行让我上,保证胜利!”我一看时机已到,就准备正式把自己推出去。 谁知宝妮剜了我一眼说: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只有你才行! 我说我真的没开玩笑,我的蛋炒饭很厉害,不信找个地方给你们做一盘尝尝就知道了。 “不用尝,即便你达到了老烟的要求,甚至超出他的要求,也没法再复赛中发挥多少作用。”玫瑰根本就不信我的话,说完就拿起手中的几张纸,仔细看起来。 我探头一看,都是一些手写的菜谱,像是她备选的方案。 我其实还是想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我能做出与众不同的东西,但似乎他们没有心情听我解释,那边留到赛场上再说。 她和老烟讨论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我坐在旁边也插不进去嘴,只好玩手机。 等到下午,离比赛还有两个小时,两人终于决定,他们要联手做一道比较出名的西式菜品:法国海虹。 我拿起定下的菜单一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步骤和注意事项,立刻仍在一边。 今天的复赛是晚7点开始,我们立刻出发去海鲜市场采购所需要的东西。大约六点多,便抵达赛场。 这一次进门的经历比较尴尬,因为昨天打赌的事情搞的太出名,很多记者和摄制组在我们一出现的时候便开始跟踪报道,一路不停的追问各种问题。 直到我们三人进了比赛选手休息区,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几个微型麦克风过来要求我们戴上。 佩戴完毕,工作人员跟我再次讲解了一下规则。 他说复赛队伍只剩三十支,只取前三名晋级与另外早已等待的三支世界名厨队伍进行比拼,每支队伍最多可以在一场比赛中出三个菜品,依照得分最高的那道菜品算成绩。 “原来不是说有五支队伍可以进决赛么?为什么缩减了两支?这样临时更改规则,六分之一的晋级概率,一下缩少到十分之一!怎么可以这样?”玫瑰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厉声质问工作人员。 但工作人员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这时临时改动,已经通知了所有队伍,大家面临的风险和机遇是一样的。如果不满可以弃赛。 “fuck!”玫瑰直接爆了粗口,然后一屁股坐回原位,抱着双臂生闷气。 “玫瑰姐,都到这份上了,想太多没用。”老烟开始在一旁劝玫瑰,比起昨天来,他终于情绪稳定了很多。 大约六点四十,所有参赛队员从各自的休息室入场。 刚进入选手入场通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便从场内传来,震的耳膜生疼。 我没有想到主办方竟然把气氛炒的这么热,不由隐隐兴奋。 等我们进了比赛场,昨天还一百多个厨台的规模,现在却是空空荡荡。 只有三十个长长的不锈钢厨台呈两列放置,最前面就是评委席,两侧和后方则是几十架摄像机,数百名人员和记者。 “我艹,这阵势有点大啊!”我看到后感慨一句就跟着队伍往里面走。 但还没等我出了通道,余光里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赶上来。 侧头一看,只见佐川木木子正走在我身边,她根本没看我,只是动了动嘴,用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今天,我要让你们彻底从这里,消失!” 第一百六十四章 让人窒息的倒计时! 好狂的口气! 一个曰本的餐厅主厨,竟然亲口说出让别人彻底消失! 我掏了掏耳朵,贴上去笑道:“木木子小妹,你最好先学会中文怎么断句再跟我交流,否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琢磨起来很累的,明白吗?” “出て行け!” “ばがやろう!” “你想干什么?” ...... 不知道是不是我靠的木木子过近了,缘木道的厨师们一阵怒喝,当然其中也少不了那个有奶便是娘的混蛋飞鱼。 我耸耸肩说没想干什么啊?我只是和这位小妹交流一下,紧张什么? 说完后直接就闪回自己的队伍里,然后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羞红的木木子直笑。 “你就嫌事儿不大,那边又在拍你!” 玫瑰在我身边嘀咕一句,推着向前走去。 一行人鱼贯进入比赛区,旁边的闪光灯照个不停,当主持人说完开场白后,便开始逐队介绍参赛人员。 当介绍道我这一组时,大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玫瑰,也不是老烟,而是我。搞得我就和埃尔法主厨一般。 介绍道一半,场内突然传来巨大的哄笑声,我有些搞不明白看向玫瑰,只见她竟然脸色涨红,垂在两侧的手已经捏成拳头,身体还微微发抖。 “玫瑰,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你昨天和缘木道立下的赌局,这下咱们可真的......出名了!” 两人都是嘴巴不动,只从嘴皮子缝隙里发声。那模样就像是接头的特工,有些搞笑。 我什么都没说,一直等到比赛正式开始,我才施施然走到玫瑰和老烟身后,看他们手脚利落的进行前期工作。 烹饪的时间有限,对比着餐厅的流程,最多只给出四十分钟。如果选手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则只能将半成品提交给评委品评,或者宣布弃权。 切菜声、剁肉声、剥壳声......各式各样的声音汇成了一道美妙的交响曲,在这偌大的场地里不停演奏。 而那些奋力的厨师们变成了交响曲的演奏者,拼命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当然,有些人总是另类的,比如我。 整个比赛场地只有我站在自己代表队后不动手,我不像是来参加比赛的,而更像一个观摩学习的新手。理所当然的,摄影师没少对我进行特殊“照顾”。 大约过去二十分钟左右,已经陆续有选手示意完成了比赛,把菜品交上去品评。 但我们这边的玫瑰和老烟,却还在进行最后阶段的攻坚。 我看了一眼厨台下方的材料槽,鸡蛋是有的,可没有米。于是我挥挥手招过来一名流动工作人员,跟他说我需要米饭。 工作人员会中文,他问了我一句“生米还是熟米”,再得到我的确认后,便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计时器,小跑着去跟管理人员说。 很快,管理人员便向比赛区域外的一个公用食材区走去。 一些眼尖的记者和摄制人员发现了我这里的异常,便找到那名工作人员询问情况。 得到答复后,脸上洋溢起兴奋的表情。 “三栓,你让他们做什么?”玫瑰百忙之中还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一边操弄着手里的食物,一边皱着眉问我。 “让他们给我取来米饭,我想做蛋炒饭。” 玫瑰愣住了,老烟也奇怪的转回头。 “你别开玩笑,你不要因为那个打赌的事情在意,我们只要做好这道法国海虹,说不定能晋级!”玫瑰急忙拍了一下老烟让他继续去忙,而她自己则转过身快速的劝我。 我轻轻摇头,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指了指大屏幕上方,那已经显示出来第一组的分数:8.9--9.0--8.5--8.7--8.8--8.9--9.1。 我的意思很简单,第一组上去的分数就如此之高,玫瑰你有把握吗? 你做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菜式,而是临时决定的东西,真的能做出来精髓? 如果不能,那岂不是意味着大家要一起下跪在曰本代表队面前认错,然后我还要顶着铁锅绕场跑一圈? 我自己丢不起这人,队伍更丢不起这人,我胸口上那个鲜艳的国旗,更不能丢人! 玫瑰看着大屏幕上方的分数在咬牙,漂亮的鹅蛋脸上居然腮帮子在一鼓一鼓的动着。 她在挣扎,她也在焦灼! 而就在此时,又有近一半的队伍开始递交自己已经完成的菜品。 玫瑰叹口气,看我一眼转回身去帮老烟,什么都没说。 也就是在这时,工作人员将微凉的米饭端了过来。 “三栓,你还真要做蛋炒饭?你不是脑子抽抽了吧?这可是泛欧亚国际烹饪大赛!你想要做这个完全可以去街边摆摊!”在我们斜前方不远处的飞鱼正盯着这里,他看到我的动作后,笑着喊了一句。 这一喊不要紧,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媒体迅速将焦点集中在此,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也就此传来。 我笑着摇摇头,看看 离四十分钟的比赛时间还剩十分钟,于是慢条斯理的开始打破鸡蛋扔进打蛋机中,然后拿出木勺打散整块的凉米饭。 身边不停有人走出厨台,端着自己的作品向前走去。 玫瑰和老烟也开始摆盘,紧张的不停看时间。 点火,热锅,上油,我按着老烟教过的步骤细节仔细观察火苗和油温。 虽然我确定这些细节在我那特殊的能力面前不值一提,但细节就是细节,我还是照做。 “这里擦干净......好了!”玫瑰急忙按下一个绿色按钮,然后给餐盘盖一个银色的保温盖,就要去评审区。 但就在她迈出一步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扭头朝我看过来。 我挥挥手说:“你们快去,我随后就到!” “别做蛋炒饭了,一起来!”玫瑰见我还在原地站着,不由着急。 我摇摇头示意她快去,别在这里等我,她看看时间,一咬牙就扯着老烟往前冲。 油温已足,我将打匀的蛋液倒入锅中,稍稍碎炒便加入一点葱花,然后下米饭。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还剩5分钟,没有上交作品的似乎只有我一人。 这时一大半的摄制采访人员都集中到裁判台那边去,但还有十几个摄制组向我这里靠拢,像是把我包围起来一般,长枪短炮密密麻麻。 而更搞笑的是,场地内两块大屏幕,竟然专门为我分出一块进行直播。 就在我继续炒饭的同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苗夕的电话。 这个时候给我电话?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在比赛好不好? 可想了一下,我还是接通放在耳边,在那一瞬,一阵刺眼的闪光灯亮起,几乎要刺瞎了我的眼。 “媳妇你干啥,我在比赛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是网络红人了!你不知道,有好几个视频直播门户网站突然转了你的直播,我正在看你呢!”苗夕在电话里兴奋的喊起来,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 我不由吃惊,怎么国内视频直播网站还给我直播了?奶奶个熊,可别让貔貅王王志忠看到,否则保不齐他怎么就联想到金轮赛去。 我眼看米饭快要炒好,不得不跟她说:“好了媳妇,先挂了哈,等下我赢了,会当着镜头给你一个吻。” “这可是你说的!等会赢了复赛就要隔着镜头吻我!不行!要指着自己的心口吻我!”苗夕嘻嘻哈哈的说完,然后立刻挂断。 我无奈的将手机装入口袋,然后大火迅速炒制。 说实话,苗夕这一耽误让我将蛋炒饭弄的有点老了,时间也仅剩两分多钟。 我深吸口气快速翻炒几下,闭上眼集中精神,让识海中那个白色的莲子快速转动起来! 那股神秘的力量乖乖的来到手上,然后顺着指尖流动到炒铲上,在一丝丝的渗入到米饭中! 几乎是同时,一股奇特的香味从锅中传来,周围的摄制组和记者几乎骚动起来! 1分钟! 我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指尖玫瑰和老烟的法国海虹已经出了比分:最高分是8.2,最低分是7.9! 而向上看去,先于玫瑰他们完成的缘木道餐厅,三道作品中居然有一道高达逆天的9.5! 我低下头收起神秘之力,出锅入盘,按下绿色的按钮,又稍稍清理了一下盘边。 几乎是同时,所有厨台上的红灯同时亮起,代表着比赛烹饪时间结束! 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从我身边响起,但更大的哄笑声却从场地的四面八方传来! 我笑着撇撇嘴,用银色的盖子盖好自己的蛋炒饭,然后推开摄制人员向前走去。 这时我已经注意到了评委台前的情况,玫瑰和老烟正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屏幕。 我再次看向屏幕,除了我之外,只剩一队选手尚未评分。但已经有6队选手的评分将埃尔法西餐厅超越。 也就说,玫瑰的失败在我走到评委台前已成定局! 我安静的走到等待区,看着倒数第二队选手开始被品评,心里却想着这一道菜将给他们带来怎样的震撼。 但还没等我脑海里联想出那副场面时,飞鱼和木木子,还有缘木道的两个厨师已经走到玫瑰面前,向脚下的地面指了指! 这并不难猜,他们在要求玫瑰和老烟兑现承诺,下跪认错! 可比赛已经结束了么?并没有......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样的滋味爽不爽? “thstonight!thealphardininghallfromchina!~thechefissanshuanli!” 倒数第二队选手品评结束,主持用夸张的语气拉长尾音,就像介绍拳击赛选手那样开始对我进行播报。 他话音一落,现场气氛顿时再度火热,欢呼声与起哄声瞬间上升到另一个高度,几乎要把比赛场大厅的穹顶掀开! 上百架的摄像机对准了我,七名评委也同时看向我。 甚至连不远处,缘木道的那些人和玫瑰、老烟也全都盯着我。 我向玫瑰老烟笑着招了招手,喊道:“快来!咱们可是一个队的!” 玫瑰皱着眉和老烟对视一眼,咬咬嘴有些不情愿的向我走来。 “你真的疯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疯狂的人!”玫瑰低声说了一句就迅速转过脸去,搞得我哭笑不得。 我摸摸鼻子将自己的蛋炒饭递给工作人员,然后才对玫瑰说:“赢了你就必须换方式庆祝,但是不能在现场,等回酒店。” 玫瑰一愣神,像是没反应过来你。 她等了几秒才微微的张开嘴巴,像是想起我昨天说过庆祝就要抱着身边亲的那一茬,于是狠狠的翻个白眼说:“要是能进决赛,亲你一百口都行!” “我艹,对我这么没信心?” “闭嘴吧,看裁判!”玫瑰没好气的轻斥一声,推着我看向第一个品评的裁判。 这时我才发现,裁判并没有着急品评我的蛋炒饭,而是双手交错撑在下巴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和玫瑰。 坏菜了,只顾着和玫瑰开玩笑,没想到忽略了裁判的感受。不过我那蛋炒饭应该很屌,她不会因为我没关注她就故意给我打低分吧? 直等她看了好几眼,才收回目光深吸口气,两只手指捏起了银色盖子上的小钩! 但就在她打开的那一刻,她突然皱起眉头! 然而几秒后,她的眉头舒展,眼睛慢慢睁大,脸礼貌性抿着的嘴也微微张开。 她的鼻子在耸动几下后,迅速拿起旁边的勺子轻轻挖了一点然后送入口中! 就在这时,她夸张般的看向我,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场内的欢呼声和哄笑声越来越小,似乎大家都从大屏幕上看到了这个法国女评委的表情。 “你......你是不是盐放的太多了?”玫瑰扭过头来,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我笑着手自己一点盐都没放,甚至连鸡蛋里也没撒过盐。 “那、那她这个样子......” 玫瑰的话声未落,法国女评委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慢慢的站起身向我走来,然后一下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脸上吻了一口。 这时,一个懵逼的工作人员跑过来询问情况,法国女评委激动的让他翻译给我听:“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最美好的时刻,亲爱的李,你让我吃到了童年的味道,它太美味了,我要给你满分!” 女评委说完后冲回裁判桌,重重的砸下计分器,顿时一个10分跳到了大屏幕上! “嗡~”的一声,现场炸锅了,不明真相的观众议论纷纷,根本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个一向注重礼仪的法国评委如此失态! 但就在这时,这个女评委居然连着吃了好几口,直到把自己的嘴塞满,便端起盘子迅速冲向自己的同胞男评委! 那个法国络腮胡男评委一尝,激动的挥舞起手臂,反复高呼着一个我听不懂的词语! 然后两个法国评委居然抱在一起又蹦又跳,不停的庆祝。 我看傻眼了,我心想至于吗?怎么这些专业的评委,比起苗夕当时的状态还不堪? 我现在有点后悔,因为我只做过两次这种蛋炒饭,但我从来没尝过一口! “三、三栓!你里面放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个样子?”玫瑰满面通红,紧张的抓住我衣袖,激动到说吧都结结巴巴。 我耸耸肩说什么都没放啊,就是按照老烟教我的方法去做的。 玫瑰脑袋要摇成了拨浪鼓,一脸不信:“不可能!你做过的那些我尝过,那简直是垃圾!而这些人都是美食家,他们怎么会对一盘垃圾表现到如痴如狂?” 我没解释,只是继续看。我不可能把自己特殊能力的事情告诉她,否则,我绝对会被某个国家抓到秘密的研究院去挡标本。 这时,比较抽象的事情出现了,两个曰本评委皱着眉看向那盘蛋炒饭。但两个美国评委却迅速离开自己的座位,拿着勺子开始品尝。 结果如我想象一般,他们尝过之后就惊讶的向我伸大拇指,然后你一勺我一勺几乎快要把那盘蛋炒饭吃了精光! 但是,就在他们变身成饕餮的那一瞬,一把银色的勺子也加入了战团。 华国的评委终于按捺不住,跑到蛋炒饭所在的位置开始试吃。 他只是吃了一口,勺子便停在了半空中,他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来看着我,满面通红,甚至额头都隐隐见汗! 然后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像是极力压制住自己要爆发的情感,整整西装冲我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我心想这自己人也太淡然了吧?居然别人都快疯了,你还能把持的住? 我这想法刚刚出现,只见他一个不稳差点被裁判台下面的缆线绊倒,可是他迅速起身看看四周,再整了整西装,又挤出一脸的从容坐了回去。 妈的,装!你继续装!真实的感情不敢释放,只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却不知道这时压制人性的表现! 场内越来越安静,甚至那美国和法国评委四个人激动交流的声音,都出现了回声。 我心想这应该是成功了吧?就算两个曰本货给我低分,可复赛的规则是高分录取,所以我应该稳当当的迈进了决赛。 正到我喜不自胜时,突然感觉到胳膊一痛,扭头看去,只见玫瑰两只手死死的掐在我胳膊上,可眼睛却盯在评委台不动! “玫瑰,玫瑰?长腿妹!” “啊?啊,什么事?” “你掐死我了知道不?我这是肉,不是石头。”看到她才反应过来,我不由笑的直摇头。 玫瑰迅速松开我的手,咬咬嘴唇,做出了一个超乎我想象的举动! 她竟然把自己胸口口袋里的勺子取出来,然后两三步冲到评委台上,直接去尝我的蛋炒饭! 我艹,我心里说你牛啊玫瑰,还没有人敢从评委嘴里夺食的!你恐怕是世界上的第一人! 她吃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然后夸张的端起盘子,就像当初苗夕一样,疯狂的将剩下的蛋炒饭全都卷入口中! 她吃完后直接把盘子往评委台上一扔就朝我冲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下冲到我怀里,狠狠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不用说,她被我的蛋炒饭征服了。可我知道,我要惨了! 因为苗夕正在看直播好不好?这本该属于苗夕的一幕被玫瑰夺去,苗夕不发疯才怪! 接下来的情况诡异无比,两个曰本评委想吃却没得吃,整整一大盘蛋炒饭,已经被其它五个评委和玫瑰吃光,他们只能用眼睛、耳朵去感受我这盘蛋炒饭的分量。 等过了近一分钟,组委会人员才跑过来维持现场,他费了好半天劲把评委都劝回去后,那些吃过我蛋炒饭的评委,打出的评分全是10!满分! “吔!”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兴奋的向前挥动了一拳! 与此同时我也想起了苗夕的叮嘱,急忙找了一家华国的摄制组,对着长方形的大摄像头,一边抚心,一边连着来了三飞吻! “li,iwant......” “让一下,我们华国采访有优先权,让开!” 几个附近的摄制组想冲上来采访我,可我面前的这家华国摄制组却牛逼哄哄的把人家撵走,理由竟然是他们有优先权...... 好吧,我默认了,作为同祖同宗的华夏传人,我还真不好找出其他接口拒绝。 “李三栓厨师,请问您到底在蛋炒饭中加了什么秘制作料,为什么这些评委会出现如此状况?” “什么都没加,盐也没放。” “这......那请问,您现在有什么感受,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我们现场采访完之后,可以对您进行一次单独采访吗?”现场主持反应很快,直接越过无法解释的话题,选择了更大的合作空间。 我想了想,还真有什么要对直播镜头前那些人要说的。 于是我勾勾食指示意他们跟上我,然后又走到玫瑰和完全痴呆的老烟面前,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向飞鱼、木木子那群缘木道餐厅的人群走去。 这些人脸色一片阴沉,除了飞鱼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已经不敢抬头,那个木木子甚至眼神里还带有一丝愤怒! “李先生,这次、是我们、输了!”木木子见我不说话,带头承认,然后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那些身后的曰本厨师,叹口气也跟着鞠躬。 顿时场内再度哗然,就连我身后的华国摄制组也兴奋起来。 可我却轻哼一声,再次向前一步,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面,冷声道:“昨天打的赌还在耳边,你想做一个食言的小人吗?如果你想,你可以不用兑现你的诺言,我相信从那一刻开始,你将在美食界彻底消失!” 一个人要输的起,连人品都输光,那谁会和你共事? 木木子骤然抬头,脸色由青道红,由红到紫,就在几秒后,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扑通”一声跪在了我们面前! 紧接着,她身后的几名厨师也无奈下跪! 我这时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铁锅,直接扣在飞鱼头上,指着偌大的比赛场地,只说了一个字:“跑!”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颗子弹,警告!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干!” 玫瑰欢快的笑着,豪爽的把一瓶啤酒直接闷掉。而她身边的老烟则喝几口停一下,然后看看我再喝几口。 不大的酒店客房,我们三个人正以纯酒的方式庆祝着胜利。 “三栓,你厉害,我们居然以复赛第一的成绩挺进决赛!”玫瑰一把擦去嘴角的酒沫,拿起老烟的打火机对准啤酒瓶盖,只是一用力便又开一瓶。 “要我说,这还不是最让人高兴的!你看看那个什么子跪下时候的样子,我想起来就觉得爽!特么的,老子活到四十多岁,只有生儿子时才这么爽过!” 老烟昨晚脸上的颓废已经一扫而光,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乐呵呵的喝着,从脖子到脸没有一处不红的地方。 这时他俩见我不说话,老烟问我:你觉得什么地方最爽? 我挠挠头想了想,说那两个曰本评委屁也没吃上才爽,干瞪眼,成摆设了。 三人说笑一阵,玫瑰放下手里的酒瓶,醉意微醺道:“三栓,你跟我们说实话,你到底怎么做出来那盘蛋炒饭的,直到现在我还回味无穷。” 老烟一听也放下酒瓶不再说话,拿眼认真的看着我,一脸严肃。 我心想这可怎么说,难道我告诉你们我的身体里有一种奇特的东西?你们打死也不会相信。 可找个什么借口呢?似乎没有东西能让一盘普通的蛋炒饭变成了珍宝一样的东西,让人疯狂。 想了半天我才开口道:“玫瑰、老烟,说实话哈,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你们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你们离开后,我在埃尔法西餐厅的桌子上愣是盘腿坐了一天一夜,等你们第二天晚上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了我?” 老烟一听直点头:“对,记得,当时你身边一圈的桌椅板凳都倒了。玫瑰还说你是苦寻无路,觉着自己做不到乱发飙呢。” 玫瑰虽然也跟着点点头,但却追问我:那跟你把蛋炒饭做到极致有什么关洗么? “其实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那一夜我突然就会做了,真的,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开窍一样,我无法形容。”我实在编不出借口,只能半真半假拿当时的事情来来糊弄他们。 至于他们会产生什么样的联想,我无法控制。反倒是他们联想的越多越好,越玄乎越佳。这样我就省去解释的功夫了。 “切~估计有什么秘诀不愿意说。不过每个厨师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不说也是正常。算了,我不管这些原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天决赛能不能......” 玫瑰说到这里,换上一副恳求的表情。还别说,她这偶尔撒娇的样子还能让男人心动。 我说不就是盘蛋炒饭么,没问题。至于能不能帮你忙拿到奖牌,那就要开评委了。 “能!绝对能!我就等着回去打脸那两个记者,然后让刘子铭吃个闷亏!” ...... 晚上11点半,我结束了和苗夕的视频聊天。 庆幸的是,她根本没有跟我提起玫瑰亲那一口的事情。 但她大部分时间里,不停的和我讨论缘木道整支队伍下跪的事。 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开心,或者说在最开始的一瞬还有些既视感的欢喜,但很快她就觉着这样做不好。 她的理由很简单,一个能在银座开知名饭店的人,在曰本这个国家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我当时就问她,那只不过是一个饭店而已,又不是国内那种酒楼酒店,背后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苗夕提醒我道:你难道忘了在曰本一些合法组织的存在?比如山口? 她一说这个,我瞬间愣住了,因为我突然想到宝妮提醒过我,说木木子背后有个家族,而这个家族里,很可能就有一枚印章。 撇开印章不说,能以“家族”在曰本扎稳脚跟的,能和那些组织没关系? 千丝万缕,或多或少而已! 所以苗夕的提醒不是空穴来风,而成了的的确确的一种可能! 视频的最后,苗夕有些担忧,他希望我尽快在决赛后赶回国内。我差点脱口将宝妮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她需要养病的原因,我还是憋住了,试探木木子的事情我准备自己来做,不让她担心。 初赛复赛已完毕,决赛在后天,也就是说,明天我们有一天休息日。 所以我不用早起,可以睡个大懒觉。 可就在我躺下闭眼多多久时,突然有人敲响了我的门! 敲门声很急促,大概只有四五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我等了一下才疑惑的从床上起身,然后走到门后从猫眼里向外看去,一个人都没有。 “谁在搞鬼?”我嘀咕一声打开房门,只见一个白色的信封安安静静的躺在门口。 我心中古怪,将信封拿起来看了一下,四角空空,唯有中间鼓鼓囊囊的,像装进去一个粉笔头。 可等我打开信封,却发现那根本不是粉笔头,而是一枚黄橙橙的子弹! 信封内空空如也,一颗子弹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这是一种警告! 想到这里,我穿着睡衣极速奔向电梯,只见电梯已经下到2楼,和我现在相距14个楼层,根本不是我所能追到! 可我还是狂按另一部电梯,等我追下楼时,大厅已经空空如也,只有门童和接待台的美女。 “请问刚才你们看到一个出去的人吗?大概一分钟不到!”我直接来到接待台前,发现又是那个会中文的女孩子接班,不由心头一喜。 女孩子看看门外,又看看身边的另一个服务员,见那个服务员点点头,她才开口对我说:“三栓先生,刚才离开的人,就是第一天和您朋友动手的人。” 那个长发西装帅哥,手腕上还纹了个菊花? 后来他不是被我差点掐死,他手下断指相求,我才放过他么?那他为什么又敢来这里? 但是我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服务员女孩立刻将双手叠起放在小腹前,恭敬的回答:“先生,您今天下午在烹饪大赛复赛的表现,我有幸在家中电视上观看到,您入住的又是我们酒店,所以我来上班时专门查阅过。” 原来是这样...... 我沉吟一下,继续问她:“你知道那个人的来历吗?说实话,他刚才给我送了一个不太友好的礼物。” 说完,我直接将那颗子弹放在接待台的大理石台面上。 “啊!”两个接待美女同时惊呼,立刻就低下了头。 我只是用子弹来告诉她们事情的真实性,却不想讲她们吓了一大跳。 笑着将子弹收起,我又问一遍,那个会中文的服务员才结结巴巴开口道:那个人是山口组的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 我听到这里急忙追问:“不过什么?” 女孩再次低头,快速的说:“三栓先生,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毕竟,您只是这里的过客,作为我个人来说,还是希望您平安无事,不要招惹他们。” 我听懂了她是在劝我,可人家都找上门来,又用子弹警告我,我能无动于衷么?还是说,我在曰本的这几天,纯粹当个我头乌龟,两点一线的跑? 这摆明了不可能,所以我还是坚持告诉她:“谢谢你的好意。但请你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这样我才更安全!” “既然先生您这样说,那我就告诉您......出了酒店向左直走,一千米左右你会看到一个酒馆,传统的曰本酒馆,他们经常在那里聚会。只是您千万不要说这是我告诉您的,拜托了!” 女孩说完再次给我鞠躬,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回到楼上。 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我决定亲自去看看,不论怎样,我一定要问清楚这子弹的事情到底在警告什么。 是烹饪大赛?还是之前的结怨?不得而知...... 等换好衣服,从皮箱里取出一沓玫瑰给我换的美金,然后再将子弹装入口袋我便下楼。 在路过服务台时,我直接拿出一千美金放在了柜台上,算是对女孩的感谢。 说实话,情报有时候远不是金钱能买来的,要不是玫瑰给我换的少,我说不定会给的更多。 走在夜晚的东京路上,有一些冷,有一些潮。 现在已是子夜,路边很多小商店都关门了,即便是马路上的汽车,也仅仅三五得见,并不是太多。 偶尔走过的路人都步履匆匆,像是在往家里急着赶路。或者偶尔有几个男人勾肩搭背,唱着日文歌曲晃晃悠悠的走着,像是买醉归来。 我心说不错,我本来还担心大街上会不会有人认出我这个风头人物,但根本没人在意我这个异国他乡的男人,这让我松了口气。 一路前行,目光不停在街道两边巡梭。 等我走的一个十字路口时,我在右前方看到一个很传统的木式建筑。 它的屋檐翘起,挂了一排暖红色的灯笼,在正门处挂了两片蓝色的暖帘,其中一片暖帘的右上角,写了一个日文的“酒”字。 但因为日文是从中文演化而来,所以酒的字样很容易辨识。 回想一下,自己好像已经走了一千多米,距离应该差不多。 于是我穿过马路来到这家酒店门前,还未掀帘,一阵悠扬的曰本慢歌便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只是听了几秒便掀帘而入,前脚刚踏上酒馆的木板,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便从里面的包间传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悬赏令 酒馆内装修的风格的确与“现代”不沾边。 在这里我几乎看不到任何潮流的东西,老旧的榻榻米,泛白的柜台,还有那个站在柜台后正和蔼微笑的老人,一切都流露出“怀旧”的味道。 老人穿着传统的日式服装,和我说了一句听不懂的日文便开始等待。 我笑着和他点点头,便直接向左侧的木制包厢走去。 但还没走几步,那老人便冲我急着喊了几句,我装作没听到继续往里走。 喧闹声越来越大,声音来自右前方倒数第二个包厢,那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大笑,还有人附和着歌曲的节奏拍掌相合。 包间里会有那个长发男人吗?如果不是,我这样乱闯包间会不会惹来麻烦? 但就在我犹豫间,包厢木门哗啦啦一声被拉开,一个单手扶着裤腰带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迅速打量他一边,目光就集中在左侧某个被白纱布裹起的指头上! 断指?那少了一大截的包扎很眼熟! 面前出来提溜着裤子的男人,明显就是那个向我求情自断手指的男人! 我二话不说就朝他刚出来的包间走去,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是我就紧张起来。但还没等我开口问什么,他拎着裤子转身就向包间里跑。 一看到这,我哪还能不明白找对了地方? 毫不犹豫的走到门口,听着里面瞬间安静,我一把就拉开了包间大门! 十几道目光同时看向我,有男有女,有惊慌也有怒视,更有不少迷茫。 十几个人围坐在榻榻米上,中间摆了两张不小的桌子,上边放满了各种小菜和曰本的清酒。 其中长发男正坐在正对门的上首,脸上似乎有些惊讶的表情。 而他身边则是那天充当翻译的女孩,其他人则男女混坐,至于断指男则正站在门内弯着腰,似乎刚才在说什么。 众人沉默,没有我想象中见面就爆发战斗的场面。 这时酒馆的老头踩着木屐嘎吱嘎吱的走到我身边,一脸不满的在说些什么。 但就在他说完后,长发男居然站起来给他鞠躬,似乎说了一些道歉的话,那老人才瞪了瞪我离开。 奇怪了,长发男这些人不是曰本某组织的社会人么?怎么还如此恭敬对待一家小酒馆的老板?难道说这老头也有背景? 不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长发男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那个原来就充当翻译的女孩子才开口道:“三栓先生,请坐!”(以后翻译略,直接中文) 我回头看去,只见十几个人迅速靠拢,把包间入口处空出来一大片位置。 看着十几人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也不矫情,直接盘腿坐下。 至于跪坐,那玩意儿我可受不了,也没那个习惯。 断指男走过来将包间门关好,然后又取了一套新的酒具给我倒酒,双手捧起放在我面前便坐进人群中。 我看了看杯中酒,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长发男,拿出那枚子弹说:“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长发男咬了咬嚼肌,腮帮子迅速鼓起。他低头看了看那颗子弹,表情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有些难明。 沉默几秒后,他端起一杯酒举到面前说:“三栓先生,请!” 不回答我问题先喝酒?这是几个意思? 让人奇怪的是,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只是觉着他似乎有些不甘,甚至还有一点点畏惧。 既然暂时没有敌意,那我也不好步步紧逼,于是端起面前的酒晃了一下,一饮而尽。 偏淡,不辣,绵长回甘。这老酒馆里的酒倒是不错,如果说国内的白酒是阳刚的男子,那么现在在曰本东京这家老式酒馆中喝到的传统酒就像一个温柔的女人。 长发男早已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后,直接说:“我叫沧口一建,是稻川会若头付。” 稻川会?不是山口组么?看起来我好像猜错了什么。 不过我还有更迷惑的东西:“什么是若头付?” 长发男愣了一下,立刻让女孩翻译道:“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为一个小头目的保镖。” 我点点头,心想着曰本组织的结构名称够怪的。但这些不是我来此的重点,于是指了指面前子弹,提醒他说重点。 沧口一建当即低头,身子也微微前倾,像是一种削弱版的鞠躬:“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对您送子弹,因为我是您的手下败将!” 我心想你倒是够爽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直接这样说。不过他这话也透露给我一个信息:想要给警告的是另有其人,他恐怕只是一个执行者。 “三栓先生,我在昨夜接到了若头补佐的命令,让我给您送去警告。哦,若头补佐就是我要保护的对象,是我们稻川组的基层干部!” 沧口一建的叙述很平缓,没有抑扬顿挫,听起来只是一种对于事实的陈述。 既然他开门见山,那我也不必含糊,于是直接问:“这算是什么警告?上次你们和我打架的事情?还是......” 可沧口一建却急忙摇头,解释道:“三栓先生,这不是那种警告,这是善意的警告!” 我听了有些气结,心想刚才还对你印象不错,这怎么就开始满嘴放炮了? “善意的警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给人送子弹是善意的!”我捏起子弹直接扔了过去,那子弹叮叮当当的撞击着杯盘,最后落在沧口一建的酒杯前。 身边几个人曰本男人看到这一幕,身子一晃就想起身,似乎对我的行为极其不满。 但沧口一建迅速摆手,怒目看向那几人,他们便乖乖坐了回去。 等沧口一建转回头来看我的时候,脸上的凶气已经消失不见。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三栓先生,请你不要误解。在我们曰本,送子弹不一定是威胁。可以是善意的提醒。恕我直言,这是我们补佐希望你最近要谨慎一些、小心一点!” “呵呵,看起来我还莽撞了?好吧,你们那个什么......补佐,为什么希望我谨慎?你不妨直接告诉我缘由,省的咱们俩这一问一答浪费美好的夜晚。”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旁边的曰本酒,给自己又满上一杯。 这沧口一建倒也不避讳他的手下,稍稍沉吟便直接说:“您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有人想要置你于危险之地,但我们稻川组不同意。因为你所住的酒店,就在我们东京的涉谷区地盘上,而酒店和游客,是我们需要保护的经济来源之一!” “我们不允许其它势利染指这一区域的任何事务。但是,你出了我们的保护范围,那我们就无能为力,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引起你的警醒!” 真是怪事,国内见诸媒体被报道出来的那些组织,都恨不得把其势利下的一切生意榨取干净,或是养肥了立刻杀掉。 但这曰本的组织竟然还要反过来悉心的保护其下辖经济体与客人,两相对比,似乎人家这边要高出一头。 我点点头举起酒杯,向沧口一建晃了一下然后喝尽。 沧口一建感受到我刚刚释放出的善意,也立刻陪着喝了一杯。 不过等他放下杯子时我就问他:“那你能否告诉我,是哪个势利想要对我不利?貌似我刚来曰本两天,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应该是第三天了......我自认为并没有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或者伤害到谁。” 沧口一建轻叹一声,刀削般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但几秒后,他还是缓缓出声:“在我们曰本,有三个最大的组织,分别是山口组、住吉会和我们稻川会。山口组的大本营不在东京,但其势利遍布曰本,已经渗透进来。住吉会和稻川会则是东京的土生势利,两者实力差不多,但比山口组要弱。” “想要对你不利的,正是最大的山口组。原因,就是那昨天晚上在烹饪大赛上你让佐川木木子等人下跪的一幕,他们认为你这种行为严重的侮辱了曰本全体国民,所以已经有人透出口风来,准备对你进行悬赏绞杀。” 妈的,还真让媳妇给说中了! 没想到她视频里担心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变成现实! 并且我惹的对头还不小,居然是曰本最大的合法组织山口组! 不过转念一想我真想吐这山口组一脸,如果昨天输掉比赛的是我和玫瑰、老烟三人,那下跪的难道不是我们?那是不是说,我们也被侮辱了,然后需要有人对木木子进行报复? 真他娘的歪啊,搞不好那个木木子真的和山口组有什么瓜葛,侮辱全体曰本国民只是一个挡住悠悠之口的借口,给木木子出那口气才是真! 沧口一建的一番解释,已经让我心里敞亮。 若是换了其他人在收到这样的消息后,或许会选择躲避低调,甚至立刻回国。但这事到了我这里,我就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这里,我继续问他:“谢谢你和补佐的提醒,我会注意。但你是否能告知我,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我进行悬赏绞杀?” 沧口一建立刻摇摇头,说如果悬赏出来,会有各种手段,他无法确定。 就在他要继续解释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一看手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用一种极其恭敬的态度接通电话然后说了几句,甚至在挂断前还微微鞠躬。 艾玛,曰本人这礼仪实在是......让我看的难受。 我正看的有趣,他挂断电话后眉头紧锁,认真的盯着我说:“三栓先生,山口组的悬赏令,已经正式颁布!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成为他们的猎物!”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危险征兆 “三栓先生,山口组的悬赏令已正式颁布!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成为他们的猎物!”沧口一建紧张的看着我,房间里的气氛也为之一滞! 看起来,刚才他接到的电话,便应该是稻川会的通知。 可我真的成了猎物吗......不尽然,如果宝妮姐提供的信息无误,佐川木木子的家族中真的藏有一枚印章,那么庇佑她的山口组应该是我的猎物才对! 当然,山口组和木木子之间的关系仅是猜测,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来袭者的反击! 我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然后起身对沧口一建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 “三栓先生!”沧口和那个翻译女孩从包间追了出来,连鞋也没来得及穿,脚踩地发出的咚咚声十分急促。 我回头看他,说还有什么事? “三栓先生,请你没事的话尽力减少外出,酒店还在我们保护的势力范围之内,可一旦出了酒店,我们无法确保你的人身安全!”沧口一建说的很认真,甚至有一点恳求的味道。 这让我不得不感慨这些组织的敬业精神。但是,我真的会那样么? “好的,我知道了。”我咧嘴笑笑,点头走出酒馆,然后迅速返回酒店。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上网,浏览曰本国内各种突发性个人死亡事件,一来看看其死因和对方使用手段;二来看看这些事故背后有没有山口组的影子。 但让我失望的是,国内手机的门户网站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都不会过多报道国外这类事情。无奈下我只能浏览谷歌英文版,一边用在线翻译,一边琢磨。 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我总算找到了十几个相关事件。 死伤者都和山口组有一些摩擦或者关联,被阴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 但归纳起来,有几点较为突出:其一,出事的地点多为户外,但却是人流量较少的地方,只有极个别案发室内。 其二,山口组行动快捷,计划周密。虽然新闻中指出这些事是山口组所为,可根本找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几乎都是逻辑推断。 其三,手段残忍。所有涉案当事人,非死即重伤。并且案件中极少出现用枪的行为。 我仔细琢磨一阵,心想要是和玫瑰、老烟在一起,我必须保证只能呆在人多的地方,以避免他们殃及池鱼,把老烟和玫瑰给误伤了。 可如果我想把山口组的人钓出来,顺着线搞清楚木木子和印章的事情,我就必须单独出现在一些偏僻的户外地方。 当然,如果山口组没人招惹我,我肯定会想办法搞定木木子,然后直接从其家族入手,这会免去很多麻烦。 “累死了!”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力的伸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噼啪作响,那声音十分清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心里已经有了定计。等决赛完毕,便让玫瑰和老烟先行回国,我来解决剩下的事情。 但我刚睡了四五个小时,一阵敲门声便隐隐约约的传来,还伴随着玫瑰喊我起床的声音。 “来了!”我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就去开门,却看到玫瑰已经穿戴整齐,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我说你这是要干嘛,难道昨天喝了那么多,就不多睡会? “睡什么睡!现在这边的樱花已经开了,我之前执行任务时都没仔细看过。一起去看樱花啊!”玫瑰边说边推开大门,自觉的走进来坐在沙发上。 我揉了揉额头,嘀咕道:“放过我好不好,让我再睡会~” 可玫瑰却兴奋伸出脚踢我一下说:“年纪轻轻的这么贪睡,昨晚喝酒看你什么事也没有,快起来吧,咱们去附近的樱花公园拍照留念。” “不想去,除非......” “除非什么?”玫瑰疑惑的看着我,一只脚踩在我的拖鞋上还不松开。 我咧嘴一笑,想起昨晚我那道蛋炒饭被评品之前和她说过的一句话:“长美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说要是我获胜的话怎么办来着?” “长你大爷,又这样叫......我说你要能胜的话......咳咳!我忘了!” 玫瑰娇斥一句,可说着说着就假装咳嗽起来,看那样子很明显想到了那句话,但却开始装傻。 这时我笑的更开心了,踢开她的脚就坐她旁边,直接说:“某人可是答应过我的,说我要是胜利了,庆祝的方式么,亲我一百口也可以对吧?” “谁说的?我不记得!” “耍赖?” “忘了忘了,哎哟,我想起来了,决赛的菜单我还没研究!我先回去哈!” 玫瑰被我直勾勾的盯着,脸立刻就有些红,两条又长又白的大腿也轻轻交错起来,那姿势要多撩人就多撩人。 不过她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是差到极点,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她想故意逃跑! 我一伸手就拉住她的胳膊,可她却本能的用那些安保招式来反抗,虽然她的动作都很快,也出其不意,但怎能比过我这被特殊能力淬炼过的身体? 只是没几下,她的两只手便交叉在胸口前,我正好站在她背 后紧紧的箍住那两只手腕。 而她的双腿,则在想踢我要害时,已经被我的双腿死死夹着动不了。 玫瑰急的满脸羞红,晃着身子挣扎道:“你快点松开啊三栓!你要在这样,我就用狠招了!那些招式一用出来,会要人命的!” 她不晃还好,这一晃,那翘起的臀正好贴着我摩擦,没几下就勾起了我的感觉。 “你用呗,看看到底是你这个黑水公司的高级雇员厉害,还是我厉害?”我笑着就是不松手,并且一把就将她扯倒在沙发上,两人的姿势无比暧昧。 玫瑰还是不信,又开始挣扎,顺便还嘴里嘟囔着:“臭流氓,一会我就给小夕打电话,我非要告诉她你是怎么对我的!回家让你跪键盘、跪方便面、跪搓衣板、跪榴莲!” 我去,这么狠?能跪的都让我跪一遍? 想着玫瑰的话,我不由感慨,要是谁娶了她这样的女人,那婚后的生活要多么悲惨? 可她竟然敢拿苗夕来威胁,这就不能放过了,必须给她个“教训”。 我双臂再次发力,将她彻底的搂入怀中,这样她的胳膊和身子连一点转动的空间都没有了。 感受着娇躯火热,我这才开口道:“必须把剩下的99下补上,今天我才放过你,否则么,咱们就这样耗着,看谁的力气先耗尽!” “你快松开......你那里......那里顶的我难受!”玫瑰的口气已经软下来,只是娇滴滴的说到了那里,那脸上的表情和眼神,真是别样风味! 我哈哈大笑一声将她松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松不行,再不松我就真的玩火出事了...... “来吧,我也不要你99下了,再亲一口算完事,我还陪你去樱花公园。这买卖公平吧,童叟无欺!”我一边说一边向她靠近,玫瑰却不停的往后躲。 眼看着两人就要挨在一起,玫瑰咬了咬嘴唇,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站在门外的候车处。据服务员说附近的樱花太少,看不出什么感觉,所以我们要前往四公里外的一个大型公园。 两人上车,都坐进了后排。我打开窗户就开始心上外面的风土人情,顺便不时观察四周,害怕那个山口组在这时候动手。 可现在是上午,街上人和车都不少,按理说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对我做点什么。 车子一路开了十几分钟,其中一半的时间都用来堵车。一下刷新了我对曰本交通的观感。 “三栓,昨天晚上老烟和我喝了很多。但他的酒量小,都吐了三四次。他醉酒时跟我说过,想回去后再帮我一年就另起炉灶,准备自己干。”玫瑰收回目光,似乎刚才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幕并没有影响到她。 我看她一眼才笑道:“估计是昨天的比赛刺激到他了,想要证道。不过实话说啊,一个男人肯定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在老得不能动时后悔叹气。” 但玫瑰听了却不以为然,摇头说:“话是这样说,可哪有那么容易?老烟的性格我清楚,他不是那种善于闯荡的人,他更适合一个辅助的角色。” “由他,人家只是你的一个员工,又不是你老公你男人,你没法把人家拴裤腰带上吧?” 可等我回答完这一句,就意识到措词不对,我似乎不该提起她的男人,这样恐怕会引起她不好的回忆。 果不其然,玫瑰不出声了,只是低头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一个刻着英文字母的金色指环,怕是已经想起那个逃婚的混蛋。 “咳咳,长腿妹别担心,以后你搞不定的时候,我偶尔可以给你客串一下厨师的,保证门外的队伍比长城还长!”我赶紧岔开话题想把她从那种思绪中拉出来,但看起来效果甚微。 玫瑰轻轻摇头,松开那只摸指环的手,再次转过头去看向窗外,表情有些落寂。 “三栓,其实一个女人......” 正在她不知道想和我说什么时,我余光里突然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像是失控了一般,从一个十字路口的右侧,向我们这辆出租撞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想上我? “咣!” 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我直来得及护住玫瑰的头部,然后便感觉到整个人随着汽车开始翻滚! 但好在司机上车之前提醒我们系好安全带,我不至于翻来滚去到处磕碰。 可即使如此,我的头还是被车顶给撞了一下,那被安全带勒紧的地方就要卡进肉里,疼的要命。 汽车大概翻滚了两三圈才停下,我扭头一看,那辆撞上来的汽车正快速退去,它的保险杠已经烂掉,就连引擎盖都翻起来一大片,可见速度之快。 但它为什么还在后退? 难道撞车之后大家不应该立刻刹车么? 我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原本意外的车祸,让我嗅到了某种危险的味道! “玫瑰!有事没?能动吗?”车子已经翻成个底儿朝天,我倒着解开直接的安全带,顺便推了她一把。 她像是刚刚从暂时的眩晕中清醒过来,轻轻的摇头说“没事”,只是脸和脖子擦破了一点。 “快下来离开这里!”一看她还能动,我心头大喜,急忙半躺在车顶上帮她解开安全带。 可偏偏这个时候前面的司机也呻吟起来,看样子根本就无法自救。 “去帮他!”玫瑰眉头紧锁,无力的推了我一把。 我无奈下费劲的扭转上半身,躲开那已经凹进来变了形的车门,这才伸手去给司机解安全带。 但这货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整个人倒着,几乎将所有重量都压在安全带上,让我一时很难搞定。 我单臂撑住他的胸口,识海中白莲飞转,很快将他撑起顶在车座上,这才腾出手给他解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和汽车喇叭声! 我扭头一看,那辆几乎撞坏的汽车,竟然在倒退了十几米后,又调整方向再次向我们撞来! 坏菜了! 不用想我也猜到这怕是山口组的杰作!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这么快!做的这么绝! “玫瑰,快开门出去!”我来不及再管刚从座位上掉下来的司机,我现在做不得圣母婊! 等玫瑰推开车门探出半身,我一把推在她屁股上,直接就把她推到了几米外! 然而就在我刚刚掉转身钻到车门口时,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传来! “三栓!”玫瑰的尖叫声传入耳中,可我已经随着车子凌空翻起! 车子并没有离地面抬高,几乎贴着地面翻滚,我甚至在翻滚碰撞中,都从车门处看到了躺在地上来不及躲避的玫瑰! 好在翻滚的出租车擦着她的身子飞过,否则她必受重伤! 一阵撞击让我无比疼痛,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但这些并不能让我致命,甚至不能给我重创。 就在车子终于开始沿着地面滑行时,我深溪口气一脚踹开车门,然后整个人双臂用力,就像弹弓的皮筋一般拉起,直接把自己“发射”了出去! 又是一阵撞地翻滚,凸起的关节处传来阵阵刺痛。 “狗曰的......”嘴角破了,我吐了一口血痰就挣扎起身,然后晃晃悠悠朝着玫瑰跑去。 这时很多人都在围观,甚至有的人已经跑上来帮忙,但碍于那辆疯狂的黑色轿车,更多的人不敢靠近。 “玫瑰,你怎么样?”我几步冲到她身旁,打量她一眼就朝那辆黑车看去。 玫瑰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摇摇头说:“都是轻伤,那个人为什么二次撞击?难道和我们有仇?” 看着黑色的破烂轿车已经被仍在那里,驾驶位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我叹口气拉着她就向外走,不想跟她解释那些东西。 可玫瑰却一把拉住我,脸上泛起疑惑的神色:“三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咱们现在还不能走,要等警察过来处理才可以。” “必须等警察?”我一听就郁闷了,心想你玫瑰还跟我说过,那些组织都和曰本警察有一些潜在的协议,双方会投桃报李。如果他们过来,其中又有山口组的因素在里面,那到时候能不能说得清? 玫瑰肯定的点点头,抬头看看四周,然后指了几个地方让我看:那里都是公共系统的摄像头,如果我们现在离开,警察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回发布寻人通告甚至通缉,到时候咱们怎么比赛? 我不由一阵气馁,只好站在原地,看着一群曰本人去救那个司机。 可仅凭我刚才出来时所见,那个被我解开安全带的司机怕是要重伤了...... “说啊!刚才我不是问你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就在我准备蒙混过关时,玫瑰扯着我站在面前,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对她说:一切等警察处理完再告诉你,现在你记住一点,不管他们怎么问,你都说不知道就行。 玫瑰盯了我半天才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也急忙跑过去看那个司机。 不到十分钟,警用摩托、警车和救护车先后赶来,稍稍用英语交流几句后,我和玫瑰,还有那个倒霉的司机都被送上救护车去了医院。 全面检查后,我们只是软组织 挫伤,所以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这时跟过来的警察开始拿着个本子提问,玫瑰负责回答,耗费了快半个多小时才算询问完毕。 但很快警察又跟着我们一起回了趟酒店,取出我们的护照进行复印,这才匆匆离开。 ...... 一番折腾,让人有点精疲力尽。 我安静的躺在床上,身边是同样大字形躺着的玫瑰。 因为老烟还没睡醒,我们又不说话,所以房间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沧口一建昨夜的警告,半夜自己的事件分析,这些东西都被我扔到一边不去想。 我发现那些都没用,当事情真正来临时,自己是无法预知的,能做的只有努力面对。 那接下来呢?对方又会使出什么阴招?会不会比今天的袭击更猛烈?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就在这时,躺在我身边的玫瑰幽幽问了一句。 我半转过身子,将下巴上的纱布一把扯掉,发现玫瑰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都不眨。 “喂,长腿妹,你现在的样子傻憨傻憨的。” “滚!我在和你说正经事!”玫瑰依然不眨眼,只是眉头皱了皱。 我耸耸肩躺会原来的姿势,想了想才告诉她:“山口组。” “山口组!?”玫瑰一听,直接从床上翻身而起跪坐在我身旁,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你怎么招惹上这个组织的?三栓你告诉我你在跟我开玩笑,快点儿!”玫瑰着急的说完又推了我一下,见我没有反应,脸色越来越差。 我直接把昨天和沧口一建送子弹的事情讲给她听,她听完后彻底安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石化了。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她才哼了一句:“我们现在就订机票,立刻回国!山口组不是我们能招惹的。我宁可不要拿个奖牌,不要埃尔法餐厅,也不能让你和老烟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说完就想下床,行动派的作风显露无疑。 可我却一把扯住她,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就将她拉到我身边躺下。 “三栓你要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种心情?!”玫瑰几乎要贴在我身上,她怒目而视,气咻咻的发表着不满。 我撇嘴笑笑,心想着女人想歪了,难道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稍微挨的近一点就一定要做点什么让双方尴尬的事情么? 看到玫瑰不满的表情越来越浓,我只好开口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明天的比赛我们必须参加。而且即便你现在想走也不一定能离开。你别忘了,我们出了车祸,警察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会让我们离开曰本么?说你傻你还不信......” “我傻?一看你就不懂法!警察无权对受害者进行限制出境,到时候有了结果,他们自然会联系我们的。”玫瑰毫不犹豫的怼回来,甩开我的手就又要起身。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问她:你真的不想要那家埃尔法餐厅了?要是不想要,你手上还戴着那个指环做什么? 玫瑰一听,整个人当即愣在那里,她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我,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是不是老烟?我去找她!” 我一听郁闷了,心想着可真是拉不下屎来怨厕所,直接厉声道:“喂!你为什么找老烟,难道你很害怕别人说起这件事?还是你无法面对你自己的过往!” “我、我不是没法面对,我只是......” “只是什么?忘不掉那个结婚时逃婚的男人?只因为你对他付出了你的全部身心?所以觉得委屈、不解、愤怒和无奈?你要是真的无法面对过去的自己,那我也无所谓,明天的比赛该放弃就放弃,你们直接回国就好!” 我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伤口,她那个最软的地方。 因为我不去这样做,她那个埋藏在心底的伤口只会慢慢的溃烂发炎,直至将她自己也搞得病死! 可就在这时,玫瑰突然激动的哭了起来,她直接跨骑在我身上,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愤怒的问:“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那是我的过往,不是你的!难道你也想像其他想要和我上床的男人一样,假惺惺的借此来安慰我,试图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吗?” “是吗?早知道,我昨天就不会做什么该死的蛋炒饭......” 说完,我一把拧开她的手就想起身。 第一百七十章 玫瑰,求放过! 玫瑰只要还有一点清醒,她就应该明白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我又不是闲的蛋疼,非要把自己最绝密的东西当着满场观众展现出来。 在我给苗夕做了那碗蛋炒饭后,我已经很清楚自己能获得进入游轮的门票。 所以对我来说,去不去曰本根本无所谓,甚至我是否出手帮忙让玫瑰的埃尔法能名声大噪也无所谓。 可我还是选择了帮她,因为我看到她时,我就会想起当初苦苦追求苗夕的我。 我必须让她清醒,必须让她勇敢,必须让她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可玫瑰却把我想成了那些只想和她上床的男人,真是搞笑!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郁闷,所以我冷声道:“玫瑰,请你起开,我要离开这里。”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玫瑰不仅没有离开我的身子,反而扑上来抱住我,将脸埋在我胸口,呜呜的大哭起来。 她越哭越凶,泪水由毛毛雨变成了小溪,进而更加滂沱快要把我胸前的衣服全都弄湿。 我什么都没说,她就这样哭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我被她压的手臂酸麻想动一下时,她才用抹了抹脸说:“对不起,三栓,我......” 想通了?听到她说那三个字,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有啥对不起的?不过你刚才气到我了,是真的生气。你自己想办法吧,男人的心也是心,被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磕磕撞撞的,也容易碎。”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复她,然后一把伸手就想把她推开。 毕竟两人这样搂抱着总会有一些特殊的感觉,很容易擦枪走火。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玫瑰在我伸出一只手推她时,竟然一把将我的手拍开,然后再次俯身。 就在我惊诧的那一瞬,她认真的盯了我一眼,吻在了我的唇上! ....... 老天,这是什么节奏?别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一言不合就动嘴?还动的这么亲密? 我的心瞬间狂跳了几下,眼睛也越睁越大。 因为我发现,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啄一下那么简单! 此时玫瑰的小舌头,已经突破了我的齿关,将我极力闪躲的舌头死死勾住然后开始缠绵! “唔唔......唔唔!”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嘴巴已经完全被她封住了。 虽然我已经尝到了一点香甜,甚至感觉到自己那里有了动静。但我还真不敢和她发生点什么,只能伸手想将她推到一边! 可玫瑰就在这时睁眼了,她盯着我的眼睛,双手直接抱住了我的脑袋。这样一来,不论我怎么推她,都很难在短时间内让她离开。 老天,这世界要不要这么疯狂?还是说我已经太过落后,不明白现在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就在下一秒,玫瑰轻轻的和我分开了唇,她趴到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问:你介意一个女人不是处吗? “轰”的一声,我几乎傻了! 这问题是个男人就明白,她这是要和我滚床单啊! “不介意......哦不,介意!......不对,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玫瑰你快下来吧,咱俩不只是朋友么,我是你的下属,你是我的领导,对不对?我没有对你产生爱意,虽然我喜欢你那双大长腿,可我并没有想过和你发生关系!” 这次轮到我紧张了,我直接把心里话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再不说,我真怕她来点别的,直接把我搞死在这里。 “我们......已经不只是朋友了。”玫瑰轻轻摇头,她轻吸口气,又趴回来用那红唇在我的唇边婆娑着。 玫瑰的眼神迷离起来,眼中像是泛起一层浅浅的水雾。 她稍稍侧身,一边去解我的扣子,一边又开始挽起自己的短裙。 “从刚才那个吻开始,我们已经不只是朋友了。我突然发现,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无所谓情侣,无所谓那种伙伴,也无所谓女友,我现在发现我很想彻底释放一下自己,我希望你能答应。或者......你不答应,我来帮你答应!” 我都要哭出来了,我万万没想到,之前有一个安然,现在又是玫瑰。 两人像是如出一辙般自荐枕席,搞得我简直难办。 “玫瑰,我不能这样好不好!我有媳妇的,虽然我们还没结婚,但我喜欢的是苗夕!你如果想释放自己,你不妨去你卧室里打开抽屉,我看到每个抽屉里都有那那样的工具,你自己来就好,ok?” “你没结婚?”玫瑰一听愣了,双眼顿时睁大。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特意问了这一点:“是啊,我才18好不好,离法定年龄还有好几岁呢!” “好......吧。”虽然玫瑰嘴上这么答应了,可我怎么发现她的神情却有些兴奋,像是嗅到猎物的感觉? “我可以不这样,但是你现在必须回吻我一下,算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 “嗯!” “长腿妹,算你狠......唔唔,说好我亲 你,不是你......” 十几分钟后,玫瑰衣衫不整的离开客房,这会轮到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两眼出神。 娘希匹,我感觉自己刚才犯罪了。虽然我没有和她进行什么深刻的体液交流,但除此之外,两人几乎都试了个遍。 一个吻,她只是用了一个吻,一个极有技巧,让人疯狂的吻就把我搞成了那个样子。 瓶子、安然、苗夕,无论他们三个谁来如此,都无法做到玫瑰这种地步。 当然了,我和苗夕是另一说,因为我们的关系,接吻时会是灵魂的交融,完全可以排除出此列。 但就在我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不该想的事情时,房门直接被推开,老烟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跳到我床边,挤眉弄眼道:“小子,你是不是和玫瑰姐有什么进展了?我刚才要来找你正好撞到她,我了个去,那脸上的春意可真盎然啊!我娶你嫂子进门时都没见过这样的!”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一个头两个大。 “老烟你别搞笑好不好,我俩什么都没有!” 老烟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冲我努努嘴说:“扯呢,什么都没有?来,解释一下你枕头旁边这玩意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有特殊的癖好,没事穿着玩!” 我迷迷瞪瞪的扭头一看,只见我躺着的枕头旁边,正是一条没事水渍的黑色蕾丝内内! 哎哟我去! 我当时就脸红耳热没话说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特么可笑了,我都没发现玫瑰把这玩意儿留在我头旁,还大言不惭的跟老烟说什么都没......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嘛,就算不是耍朋友,偶尔亲热一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小子厉害,多少有钱有权的男人想勾搭玫瑰都没有上手,你居然在七天之内就搞定了她,哥只能说一个字,佩服!” 老烟一边说一边伸出一个大拇指,脸上笑得那个灿烂,快成菊花了。 我无奈了,摇摇头说:“老烟,‘佩服’是两个字,不是一个字!而且你这也太八卦了吧?我跟你说哈,我俩真的没到那一步,只是热了热身,你可别出去嚼舌头。” 老烟摆摆手说他肯定不会乱说,不过要是回国没两瓶好酒就很没面子了。 “成,你这封口费不高!”我哭笑不得,爬起来抓出一把百元美钞,直接往老烟兜里塞。 可老烟却哈哈大笑着将钱扔回来,脸色渐渐严肃:“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点事我不会说的。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和玫瑰为什么都有伤,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等我张嘴,突然房门再次被推开,玫瑰急匆匆的冲进来,一把将我枕头边上的小内内抓走,然后转身就跑。 不过当她跑到门口时却冲老烟喊道:“来我门外等我,我告诉你出了什么事情!” 老烟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已经跑走的玫瑰,撇撇嘴起身,找她去了。 ...... 一通闹腾,稍稍打散了一点心中那抹阴霾。 山口组这只庞然大物,依然还盘踞在我的心头,不能忽略。 明天的比赛那肯定要参加,但从今天下午开始直至明天晚上7点着三十多个小时该怎么办? 是听沧口一建的话,守在酒店?还是说我主动出击,将山口的人引到偏僻的地方吊他们上钩,然后给他们点颜色? 不好选! 前者太过被动,浪费我在曰本的时间,如果我在这里呆的时间过久,苗夕保不住担心受怕就要飞过来找我。 而后者,我又担心对方有什么热武器。到时候大家一照面,对方给我来一梭子,估计就得完蛋。 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了,昨天晚上我应该找沧口一建搞些防身的东西才对,虽然说那玩意儿挺危险,可也不至于让我出门遇险时,只剩下躲避的份。 正在我准备起身下楼,去找一找那个服务员,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沧口一建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心说这又是谁?老烟?玫瑰?还是......沧口? 可等我走到门后从猫眼里向外这么一看,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怎么可能来了!? 但我再揉揉眼去看,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于是急忙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欢喜的喊道:“司空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司空真身! “司空哥!” 我兴奋的冲出去,一把拉住他就往房间里拽。 我边走边问:“司空哥,你怎么来曰本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 龙司空双手插在裤兜里,环视了一下我屋里的环境,微微笑道:“你都已经出名了,我能不知道你在曰本?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这个我不想解释。” 不想解释?我听了一愣,奇怪的看向他。 “愣什么呢,我那时候告诉你我要出国,来的就是曰本!”龙司空看到我那样子,一把就将我推了进去,然后自己施施然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原来他把苗夕带回龙叔那里,说要去国外,是来曰本啊,这搞的可真巧! “司空哥,你在这边联系生意呢还是做什么?” 我从柜子上拿了瓶矿泉水,然后弯腰给他放在沙发旁的小桌子上,顺便问了一句。 但就在瓶子刚刚放在小桌上的那一刻,我余光里只看到龙司空突然暴起,单掌成刀狠狠的打在我后脖颈上! 他的脸依然笑着,然后慢慢模糊,我晕了过去。 ...... “醒醒,醒醒!”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脸似乎在被人轻轻拍打。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自己面前正是龙司空。 挨打的记忆瞬间回到脑海,我全身紧绷,那识海中的白莲飞速旋转,力量顿时充盈! “哎哎哎,别紧张,这么激动干嘛?起来吧!”龙司空发现了我的异常,笑着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去不远处的一台电脑前坐下,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 我疑惑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把我打晕,然后又把我叫醒? 我这时才来得及打量身处环境,等扭头看了看四周,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酒店里,而是在另一个公卧室中。 只是这卧室怎么没有窗户? “呼~”我长出一口气散去神秘之力,从身下的沙发上坐起,揉了揉脑袋。 等绕着这个奇怪而简陋的卧室转了一圈,我才问道:“司空哥,你为啥在酒店里打晕我?有啥事不能好好说?” “有些东西不能让你看到,没办法,只能打晕你。说不定啊,一会等你回去的时候我还得把你打晕!”龙司空并没有抬头,只是在电脑前不停的操作,看起来像是发一封邮件,但邮件里的内容却是“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等等小学生日记式的文字。 什么叫有些东西不能让我看到?我这次是真的有点懵了。 按理说,龙氏房产那么有钱,不管龙司空是出门旅行还是其它,他绝对不会住不起酒店。可现在这样子...... “行了,安稳的坐下吧,我要和你说点事情!”龙司空松开鼠标转过身来,等我坐好后才继续道:“这次把你弄过来,我冒了很大的风险。” “风险?你是说......山口组?” 龙司空分开两腿,将胳膊肘架在上面,耸耸肩道:“不止是山口的问题。” 我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想不通,只能无奈道:“那是什么?司空哥你别跟我打哑谜了,我真的猜不到!” 龙司空笑笑,直接起身让我跟他走。 等两人来到卧室门前,他不去拧门把手,反而对着点灯开关轻轻的砸了一下。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我便看到一个密码电子板竟然从开关上方翻了出来!而且还是从墙内翻出来的! 龙司空快速输入一组密码,我们面前红色的木门瞬间向一侧滑去。 可木门之后还有一道纯钢大门! 这时龙司空将双手随意的贴在钢门上,只见他的手掌边缘泛起一阵诡异的紫色电波,那电波迅速变成极小的十字格网,开始迅速扫描司空的双手。 又是“咔”的一声,钢门也同样滑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用钢铁做成的简陋电梯! 这时我才发现,那纯钢大门至少有四十公分厚度,只怕是炮弹过来都打不透! “司、司空哥,你等等。你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的不由紧张起来,完全没想到他这里随便一件东西都像是高科技的产品。 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些产品根本在市面上见不到! “嗯,你可以理解成这里是一个安全屋。”龙司空一把将我拽进电梯里,然后直接按下唯一的按钮,电梯摆弄毫无声息的向下滑去! 安全屋?......安全屋! 我想起来了,那些美片中,安全屋不就是给特工和一些机密人物准备的藏身之地嘛! 可龙司空怎么就能和特工扯上关系? 一想起他刚才输入密码和验证指纹的熟练动作,我傻眼了! 我像是进入了石化状态,只会看着四处密封的电梯井,然后等电梯下降了七八米后,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空间呈现一个椭圆形,不论是地面还是天花板,甚至是四周的墙壁,全部都用同一种颜色的钢板做成。 可空间里空空如此,什么都没有,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司空哥,你......难道是特工?”我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他一声。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冲我点了点头! omg!传说中的特工竟然是一个身家数百亿的富二代! 这有点太离奇了好不好? 龙司空看到我发呆的样子,又笑了起来。他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眉毛一挑问道:“怎么,难道我不像?” “不、不是不像,可你这也.......” 龙司空摇摇摇头说:“不可能每个特工都要在自己头上贴个标签,然后告诉大家我是特工吧?或者像电影里那样,特工都要帅的掉渣,或者美的冒泡?我告诉你,其实特工走到大街上都是普通人,你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只有老经验的特工会有特殊的感觉,有概率发现另一个特工的存在。” 我心想他说的还真是那么个理儿,要是每个特工都戴个显眼的标签,绝对会笑掉所有人大牙。 我心中的震惊还未散去,可好奇心却勾得我受不了:“那司空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又主动暴露你的身份?” 龙司空活动一下脖子,随意道:“原因只有一个,你面临危险,而我恰好发现。” 我说你指的是是山口组吧,再曰本这边我还真没什么敌人。 “没敌人?”龙司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拍拍我肩膀说:“当你让那几个曰本厨师下跪的时候,你已经是曰本大部分民众的敌人了。在他们看来,你这是在侮辱他们大和民族!” 我一听就想起当时的境况,不爽道:“我去,那他们是活该。打赌是双方的,要是我输了不也得下跪认错?她没那实力就别出来装十三,我最见不得她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搞得他们曰本人怎么样似得。” “你个愣头青!”龙司空给了我句评价便直接向前走去。 等我跟着他走到直对的墙壁前,龙司空转回身来:“我在这边刚好有个任务,调查的对象刚好是佐川木木子,或者说,调查的是她背后对一些人。可我正关注她呢,却发现你跳了出来。查了一下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佐川家的人是山口的若头,相当于山口里决策圈的核心人物。你让人家的小姑娘受气,还下跪。人家自然会给你苦头吃。只不过这苦头,是想要你命!” 我摸摸鼻子点头说:“这个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纯凭脑子猜得?”龙司空似乎有些惊讶,不解的看向我。 我摇摇头,把沧口一建的事情讲了一遍。 “怪不得,稻川会和住吉会现在正联手,与山口组对抗。所以你正好是他们博弈的棋子之一。否则人家怎么会管你的死活?不过你小子还真可以,才来曰本三天就摸到一点消息,看起来挺适合做特工的,要不要加入我们?这可是为在咱们华族服务哦。” 龙司空简单的提点了两句,转而开始向我抛出橄榄枝。 他脸上笑着,可眼神里却有一丝期望。这让我不由怀疑,司空哥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一切,为了让我当特工才一直没露面,等危险已经临近就把我给弄过来了? 不过我这种想法有点不靠谱,我跟他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他和龙叔都是绝对可靠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耍什么小心思。 “特工么......司空哥,我和王志忠还有徐正国的事还没解决呢。那里面有不少弯弯绕绕,费神的很。我只怕......” “哈哈哈,我就是逗一逗你,你还当真了!相当特工可没那么简单,没有任何培训就上岗,那可不是咱们的传统。除非你先做编外人员,连着完成十个任务才能接受考核直接上岗的,可到现在为止,这样成为我们这组特工的,只有两个人,太罕见!” 龙司空晃了我一枪,搞得我白激动。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容易成为特工的?我这真是胡乱想。而且一旦成为特工,貌似生活也不那么自由。 想起他曾经接电话时的枪声和直升机声,还有他的一身功夫,我这时就恍然了。 但我又琢磨了一下他的话,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问题。 “司空哥,你刚才说‘这组特工’?这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特指?” 龙司空的嘴角翘了起来:因为我们这组特工,就是传说中的......龙组!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二份大礼:血刃! “龙、龙组!?” 我结巴了,我对这个传奇的称呼,实在不要太熟悉! 这个称呼在小说和电影中向来是大名鼎鼎的存在,神之又神,玄之又玄,从来没有人揭开过它的真面目。 但我今天却有幸碰到了,这能不让人激动? “没必要骗你,龙组,华夏的特工之王!”龙司空语气很淡,但脸上隐隐带散发出来的骄傲却显而易见。 “咕咚~”我吞了一口口水,眨眨眼说不出话了...... “今天带你过来,我是要给你一样东西。”龙司空再次转过身去,对着三米外的那面钢墙就开口道:“武器库!” 他的话声刚落,那面墙竟然直接向外滑动而出! 然后一排排各式陈列在架子上的武器也随之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我嘴巴合不拢了,哪个男人不喜欢热武器?哪个男孩儿在小时后没有向往过拿着这些东西大杀四方的场景? 但还没等我挨个看一遍,龙司空伸手在最上面的一排短架上取下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的匕首递给我,然后说了声“关闭”,那面墙就迅速合拢回去! 匕首整体很薄,刀柄长而刀身短,模样有些怪异,拿到手中没有凉意,反而有种温热的感觉。 这刀身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只是上面泛起一阵幽幽青光很是特别。 “还有这个!”龙司空又抛给我一个蟒蛇皮的小刀套,插在一起正好匹配。 “不是吧司空哥,那里面有一堆长短武器,你给我把匕首做什么?这玩意儿遇到枪,难道我当飞镖用?你就打开让我挑一挑呗,我肯定不挑大的,只捡合身的拿!”虽然手里的匕首很精致特别,但与那些枪械比起来,我还是更爱后者。 龙司空摆摆手,表情严肃起来:“第一,送你的这把匕首是我私人收藏。另外的那些武器都是国家的东西,你不是特工人员,我不能随意给你使用。第二,你只觉得它是一把匕首那么简单?” 一听他这么说,我立刻从新拔出匕首仔细观看,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跟我来!”龙司空招招手带我走向另一面钢墙,这一次他没有喊什么命令,而是直接用指纹和虹膜打开。 里面不是武器库,却是一个足足有近百平米的射击练习室。 灯光声控,我们一进来便是一片雪亮。龙司空带着我直接走向一头的墙角,他蹲下身,从几个防弹衣中取出一件,上面印有“seal-x”的标志。 “这是美国海豹突击队特种小队的最新防弹衣,可以防御五十米内7.62口径步枪的射击!来,用你手中那把刀试试,看看你所谓的‘飞镖’效果如何?” 龙司空一边解释一边给我撑展了防弹衣,让后一脸平静的等待着我。 我吐出一口浊气,倒握着匕首走到防弹衣前蹲下,稍等几秒,直接用力刺入! “沙!”犹如裂帛般的清脆声响了一下,我竟然看到这把匕首的刀身轻而易举的刺透了防弹衣中的防弹板! 我的心颤了一下,手抖了一下,忍不住狂咽口水! “这、这也太变态了吧?”我忍不住抬头看了龙司空一眼,却发现他一脸平静,像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 我低下头深吸口气,握着匕首继续划动,“沙沙”的怪异声持续响起,那防弹衣轻松的被我割成了碎片! 好锋利! 我惊呆了,看起来这不是一般的匕首! “司空哥,这东西是用现代的特殊材料做成的?太厉害了!”我惊叹不已,拔出来这把匕首,已经有些爱不释手。 可龙司空却摇摇头,脸上出现了一种萧然的表情:“这不是来自现代的东西,是古代的东西,说不清年代,送我这把匕首的人已经去世了,他告诉我的东西很少。” “啊?”我一听这个,不敢再嬉笑,我万万没想到这把匕首竟是遗物。 而且看起来,这把匕首的原主人似乎和司空哥关系很好。 可如果是古物的话,它如何能达到这种锋利的程度!?并且它在保持锋利程度的前提下,韧性几乎完美,根本就不会断! 我从没有听说过哪个朝代能有如此高的冶炼水平,如果真有,那岂不是要在历史书上大放光彩? “三栓,其实我把它交给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龙司空见我沉默不言,将破烂的防弹衣扔到一旁,然后拽着我站在靶场中。 还有一个原因?我看看龙司空,又看看手中的匕首,想不通。 龙司空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当你拿着这把匕首时,别人持枪,你会很吃亏?” 我说对啊,这玩意儿只能近战,远了顶多当飞镖扔,可也只能扔一次而已。 龙司空嘴角上扬,一抹神秘的微笑让人费解。 他说:“你记不记得上次在我爸那里,你让一盆即将死去的白莲复活而且盛开了对吗?” “对!确实是那样。”我小鸡啄米似得直点头。可却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 龙司空伸手拍拍 我的肩膀,一把拽起我直接走到一个纸靶子前,认真问道:你相信我吗? “信!”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龙司空也跟着点点头,继续道:“这把匕首的原主人,曾经在一次海外战斗时出现过诡异的一幕,至今无法破解。当时我离他十几米,眼看着有人从侧面包抄并袭击了他,当时他正在换弹,在听到我的警告一瞬间迅速拔出匕首......” 遇到敌人用枪袭击拔匕首? 这是什么概念?送死? 龙司空成功的吊起了我胃口,我迫不及待的问他:“后来呢?” “没有什么后来,他拔出匕首,那几个人开火,他却没有倒下!”龙司空说的异常坚定,甚至有些隐隐的激动,像是回忆起那一幕,至今难忘。 我眨眨眼,伸手掐了一下大腿,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这才反应过来龙司空平淡描述的这件事有多么诡异! “是不是那几个人枪法太歪,打偏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龙司空没再说话,而是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在这里原地站好,一定不要动。 然后他转身就朝射击位走去,同时开口道:“握着那把匕首,感受那把匕首,使用那把匕首!同时,你不妨把你体内那种神秘的东西传给它!” 感受它?把神秘之力传给它? 我有点莫名其妙,等抬头看到龙司空时,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几十米外的射击台前,端起了一把狙击弩! “我艹,司空哥你要干啥?”我紧张了。 “握紧它!感受它!”龙司空暴喝一声,然后便是“嘣”的一声急促响动! 他用弩箭射我! 瞬间的反应让我来不及思索,识海中的白莲飞速旋转! 在急剧的危险重压下,它比以往任何一次转的都快!而那神秘之力,则澎湃而出,涌向全身各处! 怪了!为什么手中这么烫!似乎我那神秘之力瞬间被那烫手的东西吸去大半! “叮!”的一声脆响,根本就没有留给我任何反应时间,我只看到一直黑而短的弩箭停在我面前,然后迅速坠落到我脚下! 我艹.......一身的鸡皮疙瘩,外加浑身冷汗! 我的脑子在这一刻彻底的停止了转动! 但就在这时,只见龙司空竟然从射击台上拿起一把手枪,二话不说抬手就射! “叮!”又是一声脆响,一颗黄橙橙的子弹同样在我身前半米处停滞,然后坠落! 那感觉,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竖立在我面前,为我提供了无可比拟的防御! “嗒嗒嗒~嗒嗒嗒~”龙司空疯了!他竟然抱起一把自动步枪开始三连点! “叮叮叮~叮叮叮~”密集的清脆声犹如夏天里的冰雹,不停出现在耳边! 而当我脚下落了几十颗子弹之后,枪声才停歇下来! 我缓缓低头,看着手中那把不起眼的匕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玩意儿,恐怕就是一把神物! 就在我浑身颤抖不已时,龙司空已经冲了过来,他先是迅速检查了我全身一遍,然后蹲在一旁开始看那弩箭和子弹头。 “哈哈、哈哈哈!血哥!你骗我骗的好辛苦!”龙司空像是疯掉了,狠狠将一把子弹抓在手中狂笑不止。 可狂笑中,一行清泪竟然出现在他脸上! 我站在一边不明所以,只是想:这个血哥......难道就是这把匕首的原主人么? 我没有上去劝阻或者安慰,因为当一个男人真正要发泄情感时,说什么都没用。 我只是耐心的等待,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观察这把匕首。甚至偷偷催动体内的神秘之力,去尝试所谓的“感受”它。 这一次,我是将匕首放在眼前的,当我稍稍注入神秘之力时,它只是热度略略增加。 而随着我注入的越多,它便越热。 并且更为神奇的是,这玩意儿似乎又在吸收我的特殊之力,而且刀刃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暗,暗到几乎要透明! 但在我撤走神秘之力后,它突然通体泛红,就像血色一样刺目,这种颜色只是一闪,又恢复了那土不拉几的模样! 正在我震惊间,龙司空沉声道:“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你不知道的特点,所有的金属探测仪都无法感知到它,仿佛它就不像来自于这个星球一般!你记住了,它叫血刃!” 血刃!?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要,我还要! 血刃......难道是因为它最后闪现的那一抹血色才这样命名?还是因为它的原主人姓血? 龙司空没有再做任何解释,只是沉默的走回电梯,和我一起回到了那个不大的卧室中。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房子只有一个门,就是通往刚才的神秘地下室。那么出口在哪里? 再次看了看四周,仍然没有发现第二个门的迹象,我只好放弃。 “三栓,山口组并不容易对付。它不像公布出来的那些资料一样简单。所以你面对它时,最好保持一颗敬畏之心。或者说,不论你的对手强弱如何,你最好永远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尊重对手,就是尊重你自己!” 龙司空重新坐回电脑椅前,从桌子上抹过一包烟吹了口气,那烟盒上落了很多灰尘,一吹之下荡起一层灰雾。 能看出来,这包烟扔在那里很久了。在我的记忆中龙司空也从不吸烟。 但他此时此刻打开烟去抽,恐怕与刚才回忆起那个姓“血”的人有关。 我点点头说:“司空哥,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不过既然司空哥你是特工,难道不能帮我提供一些便利吗?比如消息之类?” 我话声未落,龙司空突然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犹如两把刀,狠狠就插了我心脏一下! 我诧异的后退一步,深吸口气缓和心中的惊悸,开始琢磨这一眼的意义。 “借势可以,自身要硬!总是想借助他人之力,你什么时候才会经历那些磨难?不经历磨难,你又如何成长?不成长......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想和外面那些人们一样吗,像行尸走肉一样永远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难道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规则破立,人生如茶?” 龙司空表情严厉,话声铿锵。他到这里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 “送你这把血刃,我已经破例了。三栓你记住,你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李三栓!你现在的成长之路和处境,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你将会付出很多,但你收获的必将更多!不要让我失望,也别让你手里那把血刃失望,也别人你身边在意你的亲人和朋友失望!” “闭眼!”龙司空又连着说了一大段话,轻斥一声让我闭上眼睛。 我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所以平复心境闭眼,将那把戴套的匕首握在手中。 一秒不到,一阵剧痛从后脖颈传来,然后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酒店自己房间里的大床上,依然是白天。 我坐起身揉了揉后脖颈,顺便把手里的血刃放在一边。 他到底怎么把我带出酒店的?还有他的那个安全屋到底在什么地方? 除了这两个问题外,我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就敢大胆的猜测,这把血刃在我手中会有神奇的表现? 要知道,那可是拿我的命在赌! 他显然知道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但他似乎不愿亲口告诉我,而是想让我自己去慢慢发现,慢慢经历体会。 我摇摇头不再多想,司空哥“请”我去了这一趟,算是送给我第二件大礼,顺便给我提了个醒:山口组不简单! 可怎么个不简单?仅仅是组织庞大,人手众多? 如果仅此而已,似乎司空哥没必要这样亲自表露身份来叮嘱我。 那这不简单到底指的是什么呢,难道有一些脸他都觉得难对付的人么?会不会和我一样...... 谜底未揭开之前谁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现在多想无益。 我活动一下身子,拿起巴掌大的匕首来回摆弄,然后将它绑在小腿脚腕处。这东西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并不碍事。 当天无事,第二天上午起来和玫瑰、老烟一起到楼下酒店餐厅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几个饭店的曰本厨子还跑出来专门向我讨教,那场面,真是把我搞得有点名人感。 饭后我把玫瑰单独叫入房中,看着老烟暧昧的眼神,我真想上去踢她一脚。 等关上房门,我直接对玫瑰说:“订机票,最好今晚出发,你和老烟必须离开!” “不用这么快把?好不容易有时间来东京,再让我多玩两天嘛。”玫瑰背对着我走到饮料台,取了一杯速溶咖啡冲开,只是闻了闻味道就扔在一边不想喝。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别和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我就是想玩玩啊。”玫瑰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手,要是换做老烟过来,绝对就被她骗了。 我撇嘴一笑,伸手就钻进了她的裙子,然后狠狠摸了一把。 “找打是吧?”玫瑰急忙拨开我的手,抬起一个拳头就想砸我。 我一巴掌将她的拳头拍到旁边,笑着反问:“谁找打?跟我在这里斗心眼,我不会让你留在曰本的。如果你不听话,以后咱俩就是路人,谁都别见谁。” 玫瑰被我点破了心思,翻个白眼又坐回去:“你能,你厉害!你是天下最牛的超人!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你单枪匹 马和山口组对着干,能行?怎么说我也是正儿八经的黑水雇员,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就是了!” 我一听她还要坚持,就再次伸出手悬停在她的大腿上方。 玫瑰蹙起眉头,皱起鼻子,撅着嘴巴故意发嗲:“放过人家嘛,哥哥~” “呕~”我作呕吐状连连咳嗽,她却扭过身就砸我:“怎么了,至于么你?我怎么说也是个美女,发嗲你就这样?故意气我呢是吧?” “哈,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你明明就不是那种娇小范儿,干嘛要装嗲?本色演出就好,就和你昨天疯狂时那样,那才女人味十足......” 我说着说着就联想起昨天那十几分钟的疯狂,虽然两人没有突破最后一道界线,但着实做了不少很尴尬的事情。 玫瑰的脸立刻就红起来,居然被我一句话给噎在哪里,什么都不说了。 “好了,说正经的,你在这边我不放心。我已经经历过两次身边被人拿来威胁我的状况了,我不想经历第三次。在东京这边我还有个朋友,会帮我忙的,你尽管放心和老烟回江都市就好,回去了呢......顺便约苗夕出来吃个饭,帮我看看她怎么样。” 我不再撩逗她,认真的把自己所想说了一遍。现在只是想想昨天那场车祸,我都觉着后怕。如果对方当时开得的是货车或者越野,那种重力势能怼上来,玫瑰肯定要受重伤。 “行了吧你!还回去约苗夕吃饭,你就知道想着她。”玫瑰翻个白眼,话里满满的醋意。 “怎么,你还吃醋呢?” “我乐意你管的着么?” “你要是答应呢,我就送你一件神秘的礼物。”看着她软硬不吃,我实在有点头疼,可看到她身上五六处被包扎的伤口,我灵机一动。 玫瑰果然上钩,一听到“神秘礼物”四个字马上来了兴趣,等着一双丹凤眼左瞅右看,似乎在看我身边有没有小盒子或者纸袋之类的东西。 我有点想笑,连忙勾勾手指让她看我:“别找了,我藏好的。这个礼物是个女人就喜欢,而且绝对喜欢的不得了。只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具备这个礼物,想要的话,你就答应我今晚和老烟离开,顺便回去帮我看苗夕一眼。” “真的假的,我怎么觉着你在诓我呢?”玫瑰还是不信,但兴趣已经完全被我调动起来。 我沉吟片刻,努力回忆着昨天那旖旎的十几分钟,然后对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里下面两寸处有几道伤疤对不对?” 玫瑰一听先是脸红,然后似乎有点不开心。 她这表现正常,那几道伤疤应该是她执行一些任务时弄出来的,那位置在峰峦和小腹之间,有些狰狞。 如果她去了海边是肯定不能穿三点泳衣下水的,因为那几道疤痕一露出来,会吓跑不少人。 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落,我笑道:“这样吧,你先闭上眼睛,我呢给你一点点这个礼物,让你看一下。” “装神弄鬼的!”玫瑰娇嗔一句,还是按照我的要求闭上了眼。 我轻轻拉过她的手臂,将袖子挽起到肘部以上,然后将肘部的那层药纱揭去。 “你到底要干嘛?那里是伤口,你不会变态到......想去那什么吧?” “闭眼闭嘴!仔细感受!”我没好气的低斥一声,顺手就在她漂亮的腿上拍了一巴掌。 玫瑰嘤咛一声再次闭眼,我这才将手指轻轻的触碰到那尚未痊愈的伤口上,开始调动神秘之力。 此时我掌控这种力量的能力已经大为进步,几乎不会引起异性的某种亢奋。 当然绝对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看看玫瑰微红的脸庞和耳根,在看看她完好如初,平整光滑的肘部。我说你睁开眼吧,看看这里。 玫瑰立刻睁开眼睛,居然又扫了一遍周围小桌和地面,在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后显得略略失望。 可在她看到自己肘部的变化时,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兴奋起来:“我要!我还要!给人家,快点......”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跟我玩阴的? “我要!我还要!快点给人家......” 玫瑰兴奋了,看着自己完美如初的肘部开始撒娇,那模样绝对比见了超大的钻石戒指都要开心。 我听着她撒娇的哼声不由苦笑,说你要就要吧,干嘛说的和要那个一样,门外的人听到还以为咱俩干啥呢! 谁想玫瑰直接伸出那修长白腻的大腿踩在我腿上,还摆了一个广告里浪莎丝袜的特写姿势说:大不了来场真的给他们听呗...... 然后下一秒,就在我要爆笑之前她就恢复了本色,两只手拽着我的胳膊可了劲儿的晃悠:快点快点,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用的什么化妆品或者药物,你要多少钱都都买! “行了行了,再晃就要死了!”我赶紧喊停,然后摊开双手说我这个是祖传秘方,行走江湖的看家本事,真不能告诉你。 “去死吧你!”玫瑰不满的娇嗔一声,却毫不顾忌的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然后慢慢掀起她的衣服,将那几道显眼的伤疤露了出来:“先帮我处理这个,如果处理的好,本小姐可是有奖励!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去北苑接你的,想想我那秘书的感觉......” 哎哟,这真是铁树开花,玫瑰居然会用美色诱人了! 我实在笑得肚子疼,不敢再接着笑下去,所以挥挥手示意她闭上眼然后开始治疗。 流程大同小异,只不过在那些比较深的疤痕上需要多费一些时间。 因为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破皮流血的擦痕,所以用的特殊能力也比较多,输出时也比较大,那么不可避免的,便是玫瑰感受到了种种难以启齿的爽意。 这一点不仅可以从她的呻吟声判断出来,更明显的是,她此时正坐在我大腿上,还是正面跨坐,所以那芳草萋萋流水无声的感觉,直接在刺激着我的皮肤。 “忍住......最后一点了,ok完工!”我长出一口气收回双手,看着她小腹往上,峰峦往下那白皙无暇的肌肤,脸自己都有点骄傲。 当初我刚去江都时还以男公关为生,可现在呢?我已经有了两手绝活,一个便是烹饪,随便什么菜放到我手中都会成为经典;另一个便是治愈,尤其是女人,爱美的女人。她们想要身上没有任何疤痕,我这一双手绝对能捞金捞到手抽筋。 这时玫瑰还在喘息着,刚才她已经进入了某种状态,差那么一丢丢就要泛洪了。 她一只手扶着我的肩头,一只手掀起衣服去看伤疤,只是一扫,就激动的不行!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走台,终于敢进温泉,终于能去海边秀身材了!三栓你是最棒的!么......哒!”她兴奋的喊了几句,然后抱住我就狠亲一口,然后像个小孩子似得在房间里跳来跳去、手舞足蹈。 我摇头看着她在那里发疯,暗忖女人天生爱美可真是不假,想起我小时候在村子里,为了在同伴中更显王霸之气,还曾故意给自己蹭破一些地方表现自己的英勇,完全不怕留疤。 “好了玫瑰,剩下的几个地方,等我稍稍休息一下给你弄好。你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现在就订机票。如果回国的班机已经售空,那就先飞到其它地方给我旅游去,钱我出!今晚,你们必须走!直接从赛场就走!” 我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态度,此时已经不是和她商量的口吻。 我不想在看到什么让我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如果必须有受伤的,那也是具备超强恢复能力的自己! 玫瑰一听还是不情不愿,但看到我的脸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她用手机买好了两张凌晨十二点四十起飞的机票,然后重新坐回我身边问道:你的英文超级烂,到时候你一个人在这边,连沟通都是个问题,那可怎么办? “凉拌!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你操心我。你去把离开的事情告诉老烟一声,现在就收拾行李吧。比赛时直接带行李过去让工作人员托管。” 我说完起身,硬将她推出门外,然后关了门。 等到下午四点多,我出门和他们集合。老烟对我不能一起离开有些疑惑,但别没有多问。 三人提前叫好了计程车,我让他们上一辆而自己坐了一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等到了赛场才总算放心。 三人一来到比赛场的大门前,早已等在那里的媒体蜂拥而上,我们立刻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此时采访提问要比前一天深入了许多,但几乎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比如我前天复赛做蛋炒饭时是不是用了什么秘密作料,比如我是不是故意等到最后一个完成以此显示特殊,甚至还有采访记者问我的师父到底是哪位高人,然后罗列一大堆我听都没听过的名字让我去选。 烦不胜烦,我向玫瑰使个眼色,三人便立刻往赛场里冲,等一路奔到了选手赛区,这才长长的出一口气。 复赛当中,我们以绝对满分名列第一。而第二是一支来自法国的餐厅队伍,第三支便是银座的缘木道餐厅。 至于在决赛悠闲等待我们的三个名队,则分别来自我们华国、法国和美国。 从目前的局势看来,华国和法国都各自有两支队伍顺利会师,争夺奖牌的希望很大,特别是我复赛中的一鸣惊人,除了两个没来得及品评的裁判,满十分的成绩绝对傲视历史。 但美国队也不容小觑,他们这次过来的厨师便是大名鼎鼎的地狱厨房主厨戈登.拉姆齐。 至于作为主办国的曰本队则最凄惨,貌似在初赛时报名了三十多支队伍,几乎占了整个队伍的三分之一,当时特别轰动。 可到了决赛一看,原本很多高手都发挥欠佳、折舟沉筏,搞得只有一个给我们下跪的缘木道进入决赛,引起不少曰本媒体喊冤喊假。 理所当然的,我们这支队伍也极大的拉到了曰本国民的仇恨值,在一些社交媒体和非主流报纸上,到处充斥着不堪入目的话题。 不过这一切都是老烟告诉我的,他说下午有一个国内的摄制组来找我专访,可敲门没人。害怕我正在休息所以没敢继续敲,就找了他和玫瑰录节目,顺便把一些信息透露给我们知道。 我这才想起来,前天胜利时好像确实答应了一个国内的媒体采访,结果被龙司空一搞,给耽误了。 因为决赛的队伍只剩六支,所以休息区的包间再次提升了档次:宽大舒适,设备齐全,甚至还带了单独的桑拿和浴室。如果不是比赛我都能在这里睡他一觉。 当时间来到六点四十的时,工作人员敲门提示,可以正式入场! “加油!” “加油!” “......你们干嘛都盯着我?”三个人叠掌鼓励,可我却发现老烟和玫瑰盯着我不放,好像我脸上长了一朵花似得。 玫瑰笑着上来就是一脚说:装吧,你就可劲儿装,明知故问! 我这时才咧嘴大笑道:你们好赖也做一道菜吗,要不你们俩看我做菜,我紧张。 “这个自然不用你说!早就准备好了。”老烟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三人一起出门。 玫瑰走在我的身边,悄悄用小拇指勾了我的手一下,也不松开:“你今天还做蛋炒饭吗?” 我看看四周,已经看到不远处的摄制人员,急忙松开她的手。 我说你疯啦,这要是让苗夕看到,我死定了! 玫瑰娇笑着剜了我一眼,送了我一句“耙耳朵”,然后她又说:既然那么心疼你家苗夕,那天还抱着我疯狂什么?知不知道精神出轨就算出轨,你呢?就差那么一点都要那个了!切,装吧你,哪天气到我,直接告诉你媳妇! “长腿妹咱们不带这样玩的哈!当时是你吻我的好不好?” “什么,你俩谁先吻谁的?”我话声未落,老鬼从前面扭头凑热闹,那眼神看看我又看看玫瑰,搞得我俩顿时面红耳赤。 这话题是不敢继续了,我想了想告诉玫瑰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做什么,不行就还是蛋炒饭吧,反正极品。 玫瑰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满意:“能不能有点创意啊,这是烹饪决赛,又不是餐厅饭店流水作业。再搞一个新作品嘛!” 我转念一想倒也是,第一次吃那种东西有轰动性,打二次同样的东西,肯定多多少少就没有了期待感。 我灵机一动,立刻就有了好玩的想法:“哎?玫瑰,老烟!不如这样,咱们仨做一道菜如何?你们做出来,出锅前两分钟交给我就行!” “行啊,当然可以!” 玫瑰毫不犹豫的答应,但老烟却苦笑道:“你之前一下都不动?就要最后两分钟?那也太邪性了吧?你是要把厨师界的人都吓出心脏病来吗?”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这说到底是一场比赛而已。反正横竖出来都是极品菜式,怎么玩都行。 于是三人商议好如此,然后开心的向入场通道走去。 就在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刚刚到我们耳朵里时,立刻有四五个穿着正装,胳膊上带了个白袖章的男女拦住了我们去路! 不仅拦路,他们甚至直接就上来卡住我的胳膊,将我们向旁边的一个房间里推!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白袖章,因为中日文字一脉相承的缘故,所以这几个字我能看懂:食べ物检查! 我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要坏菜,有人玩阴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构陷风波 有人玩阴的! 不管是什么检查,为什么在比赛要入场时才把我们带走? 为什么不能在更早的时间内进行检查?这摆明就是一个针对我们的圈套! 玫瑰当时就急了,大声的用英文抗议。可这几个胳膊上戴着袖章的人根本就不理睬她的抗议,一个劲的把我们往里“请”。 房间不大,只能容下七八人,四个墙角都挂了监控,中央只有一张桌子。 把我们推到桌前,戴袖章的人迅速退到我们身后贴墙站好。 在桌子另一面却坐着两女一男三个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不知来头。 两女一个年轻,一个中年。唯一的男人是个秃顶,看上去已近五十,一副眼镜下那小小的三角眼在不停转动着,在我们三人身上扫来扫去。 “你好,我们是是此次烹饪大赛的检查组,专门负责比赛中违规舞弊的各种事情。其中岛田先生是曰本卫生厅特派员,专门来此履行公证和监督之责!” 年轻的短发女率先开口,声音冷冷清清,汉语异常流利。 她话声未落,玫瑰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子上,愤怒道:“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在比赛前一秒把我们带进来这里?你们这是违规操作,会耽误我们比赛!请让我们立刻出去参赛!” “小姐,请注意你的口气。”中年妇女坐着了身子,厉声回斥。似乎想要把玫瑰的气势压下来。(翻译过程不赘述,下同。) 而与此同时,那个被年轻女子称为“岛田”的秃顶男则从桌下皮包里取出一份比赛文件推到我们面前点了点。 “如果没有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把你们带进来。这是比赛规则说明,先看一看我们是否有权利在比赛全程中,发现异常后当即进行检查!看这里,第六条第四款说明!” 岛田的口气很平淡,甚至有点平淡的过分。看起来就像是例行公事的机器人,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比赛说明文件我们都看过,当然知道有以这一条款的说明解释。玫瑰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将文件推开,深吸口气压下怒火说:“我没有质疑检查组的权利职责!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异常才把我们带到这里?你们要进行什么检查?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让媒体把这一不公的事实披露出来!” 我站在一边冷艳观察,心里已经有了数。 如果对方没有猫腻,他们绝不敢这样做。也就是说,他们恐怕已经掌握了某些所谓莫须有的“证据”,至于这证据的来源...... 眼镜男嘴角上翘,就好像玫瑰的回答正如他所料,并且两人还排练了成百上千遍一般。 他再次弯腰,又从皮包中取出一份文件,然后推到我们面前。 这份文件居然是日英中三种文字,是一份取样调查报告。 在文件的最上面是几张照片,拍的内容像是我们复赛那天的餐盘和厨具,以及一些作品的残留物。 而在文件上则罗列了大量的数据、表格、曲线图等等分析说明。那感觉像是对我们复赛后的一些餐具和作品残留物进行了深度分析化验。 我和老烟凑上去与玫瑰一起看文件,玫瑰越看越气,脸色发白。 她翻的飞快,三四页纸几乎一扫而过,等看到最后一页上的结论时,别说是玫瑰了,连我们三个都同时傻眼! 那用中文标注的结论里,居然带上了“罂粟壳粉”的字样! “你们简直是胡闹,我们怎么可能在参赛作品里放这种东西!这不仅违规而且违法,我们绝对不会这样做!”老烟第一个怒了,“砰砰”的拍着桌子叫喊,因为过分激动,脸红的几乎要滴血。 而玫瑰则拿起这份文件用力抖了抖,说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报告!为什么不在比赛时检测,事后才做?而且你们没有通知我们,也没有做出任何公告,更没有第三方权威机构监督,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动了手脚!” 玫瑰说完看向我,似乎希望我也说点什么。 可我只是耸耸肩什么都没说,这让她看上去有些失望。 有必要说么?这摆明了就是圈套陷害,在故意来影响我们比赛。 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比赛前发力,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 我毫不怀疑他们还有其它后手,否则就这样简单的一份文件报告,根本不具备可信性,仅仅以此判定我们违规,会在随后造成很大的国际影响! 沉默,老烟和玫瑰的怒火之后,对面的两女一男齐齐沉默。 只不过他们的表情从未改变,从我们进来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一直是那副风平浪静,任你们表演的样子。 直到玫瑰又要忍不住开口怒喝时,岛田才扶了扶眼镜,身子微微前倾:“我实话实说,你们这件事并不是我们发现的,而是有人举报。举报之后我们才匆忙进行了调查取证,也许正如你们所说,可能其中的公平公开性有瑕疵。” 岛田说到这里故意一顿,玫瑰趁机发飙:“既然你也知道这一点 ,现在还耽误我们做什么!” 可玫瑰说完,岛田却笑着摇头,那几根趴在秃顶上的毛也跟着乱晃。 “比赛前把你们叫进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同样刚刚接到又一次举报,说你们带了同样的违禁物品参赛,有可能再次在比赛中使用罂粟粉!” “什么?” “胡说八道!” 玫瑰和老烟听到后倍感惊讶,甚至觉得天方夜谭,依次呛声。 即便是我也觉得这玩笑开大了,忍不住摇头笑道:“佐川木木子真是嫌自己死的慢.......” 就在我张口的那一瞬,对面三人齐刷刷向我瞪过来,那个中年妇女立刻拿起一支桌子上的笔向我点了点,冷声道:“你刚才的话已经被监控录入,你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我们会如实告诉被中伤的当事人!甚至我们会以组委会的名义向法院提交报告!” 我眉头一皱,压抑的怒火有喷发之势:“随便啊,不仅木木子觉着自己死的慢。在我看来,你们三个也同样觉着自己命长!我们华国有句话送给你们:不作死就不会死!还有另一句话也免费送给你们这些夜郎自大的玩意儿:真金不怕火炼。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很清楚,大家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就好!” “说得好!”玫瑰见我终于开口,而且骂的畅快淋漓,不由在旁边给我助威。 只是对面那个像更年期一般的大妈却终于忍不住了,其咻咻的一边写什么,一边用日文在那里自言自语,年轻的女人并没有翻译。 “这样,因为我们接到的不是匿名举报,而是实名......” 秃顶男似乎觉着气势被我打压下去,清清嗓子就想几句发言。 可不等他说完,我便提醒他:你直接说佐川木木子就好,大家都知道! “咳咳!”岛田立刻咳嗽两声,用那小小的三角眼瞪着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说:“实名举报,我们就要负责,也需要检查。所以接下来的行为可能会让三位感到不适,我们将会对三位进行搜身!如果你们觉得这是一种屈辱,那你们可以选择不被搜身,但你们也将失去继续比赛的资格!” “太过分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烹饪比赛还需要搜身的!是不是还要尿检血检?” 玫瑰和老烟一点就爆,两人一齐“砰砰”的拍着桌面,情绪激动的不得了。 我抬头看了对面墙上的电子时钟一眼,已经是晚上7点14分,也就是说,正式比赛开始已经进行了14分钟,还剩26分钟比赛结束! “搜!”我毫不犹豫的张开手臂,摆出一个你随便的意思。 玫瑰一看转脸就瞪着我问:“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要求你也能接受?” 我转脸看向她,又看看墙上的电子时钟没说话。 玫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气势顿时一滞,沉默了几秒,她喘着粗气也张开手臂,等待搜身! 而老烟一看我们俩都同意了,自然也不会再多说,跟着摆出动作说:“真他妈的见了鬼,居然遭这种气。等结束我就去找那个采访我们的小张,把这件事捅出去让它曝曝光!” “哈,谢谢你们的配合!”岛田看到我们终于就范,脸上再次出现了微笑的表情,甚至我还看到,他的左眉角跳了跳。 他在兴奋! 他兴奋什么?对给我们搜身这一行为兴奋?还是对我们终于让步而感到精神上的胜利在兴奋? 恐怕没这么简单!如果按照我一开始时的设想,恐怕...... 现在就是他们放出后手的时刻!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几个戴袖章的男女从桌下箱子里又取出一套录像设备组装好,然后其中的两个男人将我和老烟带到镜头前,仔仔细细的翻看口袋。 甚至连我的裤脚都没放过,还发现了我那把血刃。 只不过这匕首并不算违禁物,我只说了一句是我的惯用厨具便直接略过。 等搜完我们两人,他们一无所获。这让我不由好奇,难道他们费力巴拉搞了这一出,是闹着玩呢? 可当一个戴袖章的年轻女子将玫瑰拉到摄像头前时,我突然感到不妙! 而我的预感也在此时得到验证,那个搜身的工作人员在摸到玫瑰侧面的口袋时皱起眉头,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包......指甲盖大小的塑料袋!里面是一种白灰色的粉末! “这、这是什么?我口袋里没有这个东西!”玫瑰看得目瞪口呆,愤怒的喊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要实锤?我来打脸! 一包白灰色的粉末,外面的塑料袋只有指甲盖大小。 东西不大,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玫瑰绝对不会把任何不该带的东西带入赛场,就算她会输,以她的人品也绝对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但这东西偏偏出现在她的口袋里,谁做的? 我转眼看向那桌子后面的两女一男,秃顶岛田的表情最尾兴奋,脸上的喜色难以自抑,甚至都有点懒得遮掩。 而他旁边的两个女人,反倒是一脸愤然,看起来搜到了这样的东西,让她们也有些意外。 酒店不可能有人下手,我和玫瑰在酒店一直没有出门。并且她昨天的衣服在车祸后就没有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那么将这袋东西放进玫瑰口袋的时机,便出现在今天下了出租后到此刻这一段时间内。 再仔细想一想,我突然回忆起那几个戴袖章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冲上来抓住我们手臂的那一刻,似乎最为混乱! 而当时抓住苗夕双臂的袖章人员,是两个男性工作人员! 如果在那时有人往玫瑰口袋里塞入这么小的东西,那很难有人发现! “立刻拿去检测,带他们一起去!”秃顶岛田兴奋的挥挥手,带着我们和一票白袖章人员向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外面居然围堵了数十家媒体,几乎同一时间将话筒伸到我们面前开始快速提问。 不去赛场直播报导比赛,跑这里来守着我们?这会不会又是有人放风出去,想利用媒体制造更大的风波? 不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是那么好玩呢...... “三栓,我没有装那个东西!这里绝对有问题!”玫瑰着急起来与普通的女人不同,其他女人也许会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甚至流泪,而玫瑰的性格,则让她咬牙切齿,紧紧攥着拳头,像是一幅要拼命的样子。 我点点头,伸手扶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可是这怎么能说的清?如果那小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罂粟粉,那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全完了,而且还可能面临违法的处罚!如果回到国内,我们......” 玫瑰不敢往下想了,她越来越紧张,即便呼出的气息也一抖一抖的,心头大乱。 我侧了侧头看向老烟说:把这件事迅速通知来专访的那个国内记者,看看他能不能过来参与报道。 老烟点头,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打电话,但只来得及说了五六句,就被前面带路的中年女人制止。 不过老烟放下手机后向我点点头,示意那边已经收到消息。 走了几十米不到,我们便来到一个单独的实验检测室。 几个记者上前来问能不能公开采访,岛田“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于是一场闹剧便开始以另一种神奇的速度发酵。 实验检测的过程全部透明操作,一切都在我们三人和媒体的见证下进行。 我没有让玫瑰或者老烟去找任何人理论,只是静静的等待结果。 可在这个过程中,玫瑰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气愤。 我抬头轻叹一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掌,冰凉湿腻,汗液满满。 玫瑰愣了一下,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看我,然后转头看向我们身后正在拍摄的媒体说:“你不怕苗夕回去说你什么?” 我摸摸鼻子,心里确实有点害怕,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她:“她能理解我现在的所作所为。” “希望吧。”玫瑰说完就盯向那边操作仪器的检测员,似乎那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惊胆跳。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长腿妹,有句话送给你,也许你听了就不那么紧张了。” “你......你说吧!”玫瑰根本就没有看我,只是把耳朵分给我一只。 “人生就如过山车,很刺激也很爽。” “就这个?” 我点点头笑了起来:“嗯。难道你觉得我能说出什么委婉动听的话,还是豪言壮语?那岂不是狗嘴吐出了象牙?” 玫瑰在那一瞬有点想笑,可她根本笑不出来,只是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两三分钟不到,检测结果已出,岛田拿着检测单据直奔媒体面前,将其展示一番,然后才交给我们。 “依然是罂粟粉,这样就不难解释你们前天的胜利了,这东西放入食物中不仅会让食物美味,更会让你神智迷幻!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秃头男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出头,可他说这句话时却努力的扬起下巴,几乎用鼻孔对着我。 等玫瑰和老烟看完后交给我单据,我看都没看,直接揉成一团然后扔向一边! 就在玫瑰和老烟,以及一票人震惊时,我伸手扯住秃顶的肩膀,直接把他拖到了记者面前。 “你要做什么,松开我!无礼的家伙!”岛田用愤怒的抗议着,然后故意夸张的扭动身体在镜头前表演。 我松开他向玫瑰勾勾手指,等她一脸不解的站在我身边时,我开始让她 翻译。 我说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从今天被白袖章的工作人员将我们拦住开始,一直讲到现在。 里面的一字一词,全部都根据客观情况讲述,并没有添加任何主观意愿。 说完这些后我看向岛田,笑着问他:“我以上所说,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我没有任何隐瞒或者歪曲,你承认吧?” 他不得不承认,因为我在讲述中没有丝毫的偏袒,我就像一个会讲话的监控摄像头,把录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岛田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想了一阵才点点头,说“没问题!” 就在这时,国内那个曾经要对我们专访的栏目组终于赶到,主持人一马当先冲到我面前问:“三栓先生,请问这些证据是不是表明你们在烹饪大赛中舞弊并涉嫌违法?” “哎,小张,你怎么.......”老烟听到这个“熟人”开口便这么问,顿时有些不解。 但没等他说完,我立刻伸手将老烟拦住。 我看向镜头,用指头指了指旁边的两女一男,还有那一票工作人员,开口道:这不表明什么,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就是一群智力低下的白痴! “混蛋!你怎么可以当着媒体这样侮辱我们!” “你这是赤裸裸的歧视,我要告你!” “自己舞弊犯罪,你居然还敢这样说!” 旁边三人的译声依次在我耳边响起,并且这三人还都是用英文说的,实在有点搞笑。 我转过头来对着镜头继续道:“其实我刚才说的还轻了,真正徇私舞弊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他们不是想用这两份报告来说明我们作弊才拿到复赛第一吗?那如果我在决赛中依然能拿到第一,全体满分呢?我申明一点,我可以在烹饪时不添加任何作料,并且接受媒体近距离全程监视!” “不是吧,这样也行?”采访我的小张第一个反问,明显惊呆了。 而当玫瑰将我的话翻译成英文,后面一大堆各国媒体立刻就激动起来,纷纷挤着要向我提问! “他们......怎么看上去比刚才还兴奋?”玫瑰握着我的手,不解的问我。 我撇嘴笑笑说:因为这意味着一次惊天大逆转,一场不可能作弊、甚至不可能完成的比赛!记者是什么,巴不得天天有大新闻的人,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典范...... “三栓,这还在采访中呢,我们哪有那么不堪?”小张一脸苦笑,急忙和后面的摄影师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要掐掉刚才我那一“轱辘”。 我伸手向周围的媒体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等了几秒才转脸跟岛田说:岛田先生,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是洗清你的嫌疑,还是洗清我的嫌疑?决定就在你一念之间,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不,从她身上搜出这个已经是确凿的事实!这不容分辩!” “那是有人动了手脚,你信不信?” “不信!那时她口袋里的东西!”岛田一脸愤怒,挥着短小的手臂向我抗议,感觉就像翻了盖的王八,特别搞笑。 听他这样说,我笑的越来越开心:“那您的意思,这袋东西一定是她装进自己口袋里的咯?” “对!” 我再次得到他的肯定,然后用力压了压手示意全场绝对安静。 等到鸦雀无声时,我一字一句的问秃顶岛田:“你敢把刚才在那个办公室里的录像全部拿出来曝光吗?如果你不敢,就说明你们动了手脚!” 岛田中了我的激将法,腆着肚子大声道:“我敢!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就可以保证,等比赛一结束,欢迎所有媒体来向我索取录像的拷贝件!” “好!”我眼睛一亮,心头大喜,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玫瑰紧张的摇了摇我的手,急问道:“三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迷糊就对了!给我翻译!” 我笑着说完转过头去,对着秃顶岛田和另外两个女人一字一句的大声说道:我现在正式向曰本警方提出要求,鉴定这个袋子上的所有指纹! “厉害!”小张反应最快,一下想到了其中关键,忍不住喊了一声。 而玫瑰跟着大声翻译过后,所有的媒体人员“轰”的一下就炸锅了。 你不是说这个是玫瑰的吗?她至始至终都没摸过一下,你倒告诉我怎么证明是她的? 我盯着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秃顶男岛田笑问:你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我、我......即便你证明了那个袋子上没有她的指纹,但你并不能证明那就不是她用其它方法放进自己口袋里的!” 秃顶岛田急了,但还算有点逻辑能力。 可我却笑的越来越开心,等到周围全都安静下来时,我盯着岛田问:“如果我能证明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可能的任务 “如果我能证明呢!如果我能证明这是你们工作人员放进玫瑰的口袋里,进行的一场构陷又如何?你不是代表了曰本卫生厅么?那么我拿出证据,你敢不敢给我下跪认错!!!” 我话声一落,大厅里顿时诡异的安静。 除了玫瑰的翻译声,只剩急促的喘息。 而当玫瑰完全翻译完毕,一阵兴奋地、压低的讨论声开始响起,岛田也随着这议论声越来越紧张,额头见汗! 不等他答应,我一闪身来到检测台前,用镊子将那个小塑料袋夹起,然后几步走到大门处将门反锁! “白痴岛田......” “三栓,不能这样称呼,会引起外交......” 玫瑰听到我用了“白痴”两个字,立刻出声提醒我。可我也认真的摇了摇头,坚定道:“如实翻译!” 玫瑰像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颤颤的点着头,准好准备。 我一把抢过四五个各国记者的麦克风抱在怀里,然后扭头看向岛田。 “白痴岛田,给老子听好了。什么你敬我我敬你,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都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才会有,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当年的圆明园,之后的青岛事件,再往后的南京惨案,你们到现在都没有低下头来说一声抱歉!” 岛田听了眉头一皱,眼里露出一丝不解。 “所以,你们自诩为强者,自以为本身就比我们华国优越,又抱上了某个国家的大腿才肆意妄为。这些时候,你们是怎么做的?有诚实吗?有谦虚吗?有同情吗?狗屁都没有!你们打心眼里认为,这一切都是强者的特权!” 岛田的眼神变了,一丝凶光闪现,还带着一丝莫名的高傲。 我撇嘴笑笑,继续说道:“刚才我的厨师长要求我别在你的名字前加上‘白痴’两个字,但我告诉她必须如实翻译!你觉得我在羞辱你也罢,羞辱你身后的卫生厅也罢,甚至羞辱你所能代表的你的国人也罢!我还就明打明的告诉你,老子就是羞辱了!” 岛田瞪大了小三角眼,满面通红,就像想要冲上来找我拼命! “不服气吗?心里很不爽吗?让我来告诉你,你这个白痴给我们设下的圈套,漏洞在哪里!” 我一连数句,再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在我们即将进入场内通道时,这些戴白袖章的人将我们带入了那个房间,当时是两个男人,就是他和他!” 我说完直接指向站在后面的两人。 “可等我们进到房间里,从玫瑰身上搜出这个袋子的,却是一个女人!是她对吧?”我说着又指向另外一个戴白袖章的女子。 说完这些我笑了起来,很开心:“再后来触碰到这个袋子的,只有你岛田先生和这里的几个检测人员,那就说明一个问题:在我们进入被搜身的房子之前,你的这些人,应该没有人触碰过这个袋子,可我现在敢保证,那两个挟持玫瑰进屋的男人里,有一个人的指纹绝对在袋子上!因为就是他把栽赃的袋子放进了玫瑰的口袋!” “不要试图狡辩!从头至尾都有你们的监控或者其他媒体拍摄,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 我话声未落,岛田已经面无人色,那小小的三角眼中满是恐惧,看着我就像看到一头怪兽一样,表情十分搞笑! “白痴,还要继续玩下去吗?你肯定会说,我上一场复赛也用这个肮脏的东西了,所以评委才会如痴如狂,对不对?那好,我再教教你们小小的岛国边民怎么做人!” 不等岛田反应过来,我再次走到检测台前去过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然后将指甲盖般大小的袋子用镊子装进去。 “谁有口香糖?”我还需要一样道具,但这玩意真没有。 可玫瑰一翻译,立刻有十七八个记者或者摄影师举手,然后迅速掏出各式各样的口香糖给我。 我二话不说取了几个粘在口中,等它软下来时,我走到国内媒体摄制组前直接用口香糖将这个袋子粘在镜头上! “懂我的意思?” 小张眉开眼笑不嫌事大,爽快的说:“明白!全程不会让任何人碰到!” “去比赛!”我大手一挥,拉着玫瑰和老烟就向门外走,根本不理会那个木若呆鸡的岛田,还有他手下的一帮人。 “三、三栓......你真的太、太厉害了!”玫瑰快步跟在我的身边,激动的结巴个不停。 我说厉害啥,纸包不住火,诡计终究是诡计。只要冷静下来想想就能明白,他们摆明了栽赃,可他们做的手脚不干净,被我发现也只能怪他们自己。 此时玫瑰的脸上哪里还有愁云,她兴奋地挽起我手臂,上半身几乎贴紧了我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他们搜出那个小袋子时,我、我都快急疯了!哪能冷静下来?” 我心里喊声阿弥陀佛,希望苗夕看到镜头前这暧昧的一幕,回去可别罚我跪搓衣板。 “你还是黑水高级雇员,这点心里素质都没?不过怕是关心则乱,无所谓了。刚才的证据链比较完整,到处都是监控和摄影,所以他们已经玩不出花样。这事一捅出去,我倒要 看看他们脸往哪搁!不过呢,打脸还没结束,同志仍需努力啊!” 我笑着说完就开始小跑,时间所剩无几,只怕决赛已快要结束了! 就在我们小跑着进入到场地时,抬头一看,只见大屏幕上五支队伍的比分已经赫然在目! 所有的队伍正站在评委台前等待,而评委似乎正在品评最后一道菜! 娘希匹,还有三分钟结束比赛,这搞个毛线? 我一把拽过玫瑰,让她马上过去找组委会负责人。 与此同时,一个大屏幕上迅速切换成我们入场的画面,现在顿时嘘声四起,将很少的欢呼声压了下去。 “三栓,你这仇恨可拉大了!”老烟嘀咕一句,也跟着往前走。 我撇撇嘴说:多少年来多少血债,那仇恨怎么算? “哎,爱国不是这个爱法,理性爱国么。” 我眉头一皱扯住老烟的胳膊摇头道:“老烟,你想理性,可你看看现场那些喝倒彩的人,你觉得他们理性么?别那么中庸,咱们血性都快磨没了!” 老烟苦笑不已,不再争论。 两人快走到那五支队伍身后时,苗夕蹙眉跑来说:“三栓,组委会不同意给我们额外的时间!” “刚才的事你跟他们说了么?” 玫瑰点点头:“说了,可是他们说不能随意改规则,否则就乱套了。” 我稍稍琢磨,看到第五支队伍的作品已经到了华国评委的手中,马上就要结束,所以直接向评委席走去。 “玫瑰,你去跟评委解释一下。”我看到一些工作人员要上来阻拦,立刻先让玫瑰去抢回来机会,自己则返身走向那群工作人员。 我在一边牛头不对马嘴的和工作人员胡乱交流,玫瑰则在那边和法国女评委解释事情的缘由。 这边工作人员人数太多,一下涌上来十几个,我又不能动手,实在拦的有些吃力。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玫瑰的喊声:“三栓你过来!评委喊你!” “你可以保证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么?”法国女评委看上去有些意外,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被阻拦搜身,还有去检测的事。 我点点头,说这个绝对可以保证,有监控录像,也有一些各国媒体都拍下来了。 法国评委微微欠身,侧头看向其他评委,然后优雅的点头示意大家聚过来。 可工作人员立刻上来阻拦,并告诉评委不能为此破例,要求我和玫瑰、老烟立刻离场。 “你们的行为让我感到奇怪,原因出在你们组委会身上,耽误了别人的时间却不给机会,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女评委话里有话,直接将工作人员堵了回去。 然后她迅速将其余的六个评委召集起来站在一边,围城一个小圈子开始讨论我们的情况。 而此时的主持人也在那里飞快的说着什么,像是在解释给观众听。 就在这时,决赛圈的另一支华国队走过来问我们情况,等一听之后就大感惊讶,并且十分气愤。 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成绩,五支队伍中屈居第二,第一是一支法国的代表队。 这时评委那边终于有了动静,过来的居然是华国评委:“我们以优势投票通过,给你们补加一次机会,但他们给你们出了一道难题,要限制食材!” “什么?比赛为什么还要限制食材?而且只针对我们!” “这说不通啊,李老师,咱们这样太吃亏了。” “为啥子受这个卵气撒,狗日......” “行了别叨叨,先听完情况再说!” 我们这边三人和另外一支华国队都吵了起来,一听居然苛刻到限制食材,全都不满了。 姓李的评委无奈道:“没办法,规则就是规则,这已经是破例了。我们必须一碗水端平,要考虑到诸多因素。我说一下吧,他们给埃尔法列出的食材只有几种:苹果、萝卜、牛肉、空心菜。你们可以选一样或者多样使用,配料不限。” 在场的六七个华国人一听,全都呆了...... “这怎么可能,这限制的也太厉害了!” “罢赛吧,让新闻造势!” “妈的,给他们去做一下都不一定能做出什么来。手不定人家准备的菜式不是这些东西!” 玫瑰转过头盯了我半天,深吸口气看向华国的评委说:“我们放弃......” 但不等她说完,我立刻大声道:“我们放弃苹果之外的所有食材!”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作诞生 “三栓,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川龙这边都看了你复赛的录像,知道你很厉害。可你只用一个苹果怎么做菜?” “难道是拔丝苹果?” “那叫什么菜?都是咱们吃着玩的,无非脆脆甜甜的,拿不上台面啊!” “都别说了,听听他本人怎么说!” 当我喊出那一句只要苹果时,周围人全愣住了,即便是没有走远的华国评委也愣在当场。但很快同胞队伍的人就议论起来,觉着我似乎在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看向玫瑰,她还保持着那个扭头的姿势没变。 那一脸的诡异与不解,已经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 看到众人都向我望来,我直接摊开手说:“还真是拔丝苹果!”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仿佛我瞬间成了一个巨大的冰源。 “你确定?”华国评委追问一声,两条卧蝉眉已经锁在一起,“如果用牛肉和萝卜,还是可以做出很好的欧美菜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摇摇头拒绝,坚定的抓住老鬼和玫瑰向后走,在转身的一瞬我告诉他,就是只用苹果做主要食材! 华国评委点点头,迅速向评委席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另外几个主办方的工作人员。 还没等我带着呆若木鸡的玫瑰和老烟回到专属厨台,主持人通过麦克风就开始宣布起我们的决定。 现场瞬间安静,然后哄笑声起,最后全场爆笑,一阵整齐的日语口号在场内回荡起来。 “妈的,肯定不是好话!”老烟嘀咕着收拾厨台,将没用的东西全部扔到一边,叮呤咣啷的,像是在撒气。 这时几乎所有的各国直播媒体都涌过来,彻底将我们围拢在中央。比起上一次复赛时我做蛋炒饭的阵势,这次要强大了三四倍。各种长枪短炮密密麻麻的,像刺猬身上的尖刺。 我拍拍老烟先别动手,然后抬头冲专访我们的小张笑了笑,示意他来全程跟拍。 “等一下从我们动手开始,你的镜头都不要离开,省的有人说废话,ok?” 我叮嘱一句,小张便趁机把摄制组拉到我们厨台前,占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玫瑰,老烟,挽起袖子,洗手洗餐具,再洗一个苹果。你们有谁练过雕功,最基本的就可以?” 我主动揽过指挥权,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老烟举起手说他倒是练过一阵子,不过那玩意儿太累,不精。 我点点头看向老烟说:“不需要多复杂,你把苹果外皮留下,都削成条状,上面别带果肉,然后削到一半让果皮自然下垂,呈花瓣状。至于果肉则分成上下两段,中间只留一个支撑的内柱,下面尽量掏空它,留一圈碗状的果肉就行;上面开孔,两三根牙签合起来那么粗。能做到吗?”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另外一个苹果比划,老烟琢磨了十几秒,然后点头说明白了,但就是怕在挖下半段果肉时,会挖断掉。 我咧嘴一笑,捏了捏老烟的肩头让他放松:“怕啥,一个不行就两个,刚才他们又没说给我们多久的时间!” “行!” “那我呢?”玫瑰急不可耐的问我要事情做,我想了想对她说:“玫瑰你来将分离蛋黄蛋清吧,做挂糊。等他那边雕好,你往苹果上薄薄的撒一层面粉,然后挂糊,老烟就控制好油温做糖汁。然后浇苹果就行!” “那你呢,你什么都不做,我们这......” “谁说我不做?老烟最后给我留十几秒,不就代表我做了?” “这太简单了三栓,这肯定不行的,烹饪大赛不是儿戏,不能拿这么简单的菜式来品评!”玫瑰又急了,死活不愿意动手。 “开工!”我不再和她废话,直接开始洗手准备东西。 比赛场依然闹哄哄的,两块大屏幕上,分别以不同的角度在展示我们的一举一动。 五六分钟不到,老烟那边已经雕好了苹果,我拿过来一看像模像样,于是同意继续。 玫瑰挂糊,老烟做糖汁,这两样我都不在行,所以只能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想到把苹果雕成这个样子,那完全是我偶然在山里池塘中看到过莲花,才有了这个想法。 很快,两边都准备齐备,老烟将苹果端端正正的摆在盘中想要浇糖汁。 我立刻摇摇头,伸手取出两根牙签,一左一右插在了苹果两侧,让它在盘子上方悬空:“行了,你浇吧,不过一定要慢,但别让糖汁凉了......算了凉了也无所谓,我有办法!” “你们这样行吗?”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拔丝苹果,无非是搞点花样而已!” “他们正在比赛呢,你别说话行不行?用眼睛看!” 旁边围着的那支华国队又讨论起来,不过在他们主厨的轻斥下,全都安分了很多。 老烟的糖汁浇的很慢。那黄白色透亮的胶状物,沿着苹果顶端开始慢慢往下流淌。 糖汁很快覆盖了上半段的果肉,有一些甚至从上面的小孔中开始往下渗,拉出来一丝一丝的糖汁。 当 它积满了下面挖空的一段果肉时,那糖汁便层层叠得的从果肉上溢出。然后又顺着削到一半的果皮继续往下流! 当糖汁终于覆盖了整个苹果后,它在苹果下端形成了一个细长的柱子,宛喝红酒的高脚杯杯颈。 “老烟放慢速度!再慢点......好!”在一票人愕然的目光中,苹果上面的糖汁已经便脆,下面支起苹果的那细长糖汁柱子也已成型稳固。 我拔掉两个牙签松开手,然后双手稳稳的端起盘子。 “不是吧?吃的是拔丝,你连丝都不能拔了,这还怎么玩?” “好看是好看,晶莹剔透的,可......” 又是一阵议论声响起,我只是笑了笑,端着盘子示意一大堆媒体让路,然后向评委台走去。 短短的十几米,那整齐的喝倒彩声又重复了十几遍。 但等我来到法国女评委面前时,偌大的比赛场瞬间鸦雀无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盘子举在女评委面前,然后深吸口气。 “你想要......给我吃这个吗?”女评委有些不解,似乎看向这盘拔丝苹果的眼神也很平淡。 等玫瑰给我翻译完之后,我笑着摇头。 还没等我开口,专访我的小张又笑嘻嘻的凑上前来,成为全场唯一一个几乎贴着我菜品的采访组。 “稍往后点。”我无奈的笑着摇头,让他站在我半米外。 这时我回过头让玫瑰翻译:“请您在它盛开时品尝!也请其它评委过来,它只会盛开一次!” “啊?什么意思?什么盛开?”玫瑰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照着字面意思翻译,很难吗?” “好吧!”玫瑰转过头略略思考,然后开始翻译。 就在所有评委拿着刀叉在我面前站成一个半弧形时,我闭眼,开始催动识海的白莲飞转! 然后,让两个月中一幕幕印象深刻的往事在脑海里流淌,指尖上微微的输出着神秘之力。 遇到苗姐,那时惊艳美好;遇到鬼哥,那时开心畅快;遇到龙司空,那时拓宽了视野,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人生世界。 与苗姐的分分合合,直到在一起,那时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两人已经紧紧的绑在一起不可分割。 鬼哥为了救我,死死拖住那帮混蛋,最后倒在一群人的刀下时,那是撕心裂肺般的痛。 至于司空哥,那种感觉总是让我热血沸腾,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想要成为这个世界规则的制定者,不再沉沦。 记忆翻滚,流淌的神秘之力仿佛活了过来,随着我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这时,一阵阵惊呼声从耳边传来,直到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人在掐我。 我缓缓的睁开眼,便看到了我手中那盘拔丝苹果猝然不见。 现在在盘子中的,竟然是一棵小小的果树!宛若直接将真实的果树缩小了无数倍! 糖汁化成了树干,果肉变成了雪白的枝丫,果皮变成了淡红色的树叶,然后一枚枚仅有黄豆般大小的果实,挂着那亮晶晶的糖汁,出现在枝丫的尾端。 最尾奇异的是,在这棵微型果树的顶端,竟然还盛开了一朵彩色的苹果花! 闪光灯不停的亮着,让那披在整个果树外的金黄色汤汁闪若繁星一般! 这是我的作品吗?这就是我将情感融入那神秘之力后的产物? “很疼的,能松开吗?”我看了一眼石化的玫瑰,她根本就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这时我只好向七个评委看去,却发现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原来拿在手中的刀叉餐具,已经掉了一桌。 而周围的记者和媒体组,则额头见汗,疯狂的拍照解说。 至于在场的几千名观众,已经都变成了哑巴。 我单手拖住盘子,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在微型果树上轻轻捏下一个奇特的小苹果,然后再众目睽睽下直接塞进了玫瑰的口中,然后是老烟,然后是小张。 十几秒后,玫瑰突然疯狂的大哭起来,就像那一天的发泄,甚至比那一天还要惨。 而老鬼则老泪横流,咧着嘴直笑。至于原本是现场采访的小张,则疯狂的又叫又跳。 难道是他们感受到什么了吗? 就在下一秒,我突然看到法国女评委直接向盘子冲来,摘下一个极小的苹果放入口中,然后,她的表情居然是温情脉脉,就像见到了自己心爱的情人一般。 这时,其余评委反应过来直冲而上,甚至摄制组、工作人员也都伸出手疯狂的摘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人跟踪! “你死定了!” “别啊,我当时只是想安慰一下......” “轮得到你安慰吗?不是还有一个你们团队的厨师吗?我告诉你李三栓,等你回来,我非要掐死你!掐死你!气死我了!” 手机屏幕上,一个扫把正在纤细的手指中被纷纷解体,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那扫把已经不剩几根毛。 苗夕将扫把扔到一边,然后给了我一个侧脸。但那侧脸上的白眼,也依旧让我不安。 我快要疯了,担心中的事情终于爆发,苗夕全程看了直播,当然也看到了玫瑰挽着我手臂的一幕,甚至还有我第一个喂玫瑰的镜头。 “媳妇,我真的和玫瑰没啥。我哪里敢当着那么多的媒体和她有暧昧?我那不是自找死路吗?相信我......” 苗夕干脆一转身给我来个后脑勺,看得我有理没法讲。 其实我知道,在我给她讲清楚前后原因的前提下,她能原谅我和玫瑰拉手挽臂的事。 但她最介怀的,是我从那个神奇的作品上摘下的第一个小苹果,亲手喂到了玫瑰口中。 这种举动说实话确实亲昵,不过当时我还真没抱着什么暧昧的心态来做,纯粹是想让玫瑰感受一下我这神奇的东西到底怎么样。 可谁知我这无心之举一下让苗夕毛了,而且还是各国直播。 甚至在今晚的比赛结束后,据小张说很多外国记者都给这次决赛夺冠些了浪漫的标题新闻,比如什么《情人之果缘定终生》、《情侣夺冠路》等等。 这些记者显然根本没有问过我们什么关系,可他们偏偏为了搞点噱头,才写出这些不负责任的标题。 最关键的,苗夕已经浏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说道:“媳妇别生气了,回去我给你做,只给你一个人做还不行?到时候我亲手为你,直到你你满意为止!” “我才不要,你都给别人做过了才给我吃,我不吃!”苗夕转过身子,苦着一张脸,似乎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看来有门!我脑子一转,既然她不要苹果的,那其他水果多了去,我随便搞一个出来不都是新菜式么? “媳妇,那我给你做最新的,以后只有你县吃过,我再做给别人吃。这总行了吧?” “说话算数?” “算数!绝对算数!”我忙不迭的点头。 “这次就先给你记着,要是你表现好了那就忘掉。要是表现不好,两罪并罚一定不放过!还有,你媳妇没钱了,穷了......”苗夕前一段话还说的气势汹汹,最后一句却开始撒娇。 我一把捂在脸上,真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受。 这还是苗夕第一次和我张口要钱,我当然不会拒绝。并且不管她要多少次,只要我有,那就全给她也无所谓。 不过她自从法院判决生效后,并没有告诉我还有多少存款。可按她曾经给我五百万银行卡的经历来说,她不应该缺钱才对。 “媳妇,卡号先发给我,秒转,需要多少?”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看着办呗,反正你媳妇现在没衣服穿、没化妆品用、没零食吃,最关键的,人家没有新包包了......你等一下啊,我给你拍给卡照过去。”苗夕在镜头那边掰着手指挨个数过去,如果不是我了解她,还真以为她是一个拜金女。 两秒不到她的银行卡照片就传到了我手机中,我一边将微信视频最小化,一边在app里操作给她转款。 因为司空哥已经改了黑卡的电话号,所以我直接app给她转了一千万过去。 “哇!等等!让我数数这是几个零!一、二......七个零!老公你太棒了!不对,我从来没问过你,你还有多少小金库,统统上交。否则有钱的男人都花心,不能给你留下钱!”苗夕就像地主婆一样兴奋,但兴奋之后立刻就变成了小财迷,竟然开始打我余款的主意。 苗夕变了,变的比以前更开朗。之前的苗夕每天都沉浸在报复关丽丽的仇恨中,忽略了太多身边的美好。 而现在的她,像是重返天性,让人一看就很阳光。 我也没多想,直接把又转了四千万过去,因为每天的限额就是五千万,所以我卡里只剩两千万左右。 视频那边的苗夕彻底炸锅了,嚷嚷着明天就要找她的闺蜜一起投资。 她说有个闺蜜最近准备代理美国的一个服装品牌,想找她一起合伙。但她手上不够,这下就解决了燃眉之急。 我一听疑惑了,忙问她:“你不是在龙叔那边不能出去吗?” “龙叔说了,只要不耽误我的修养时间,白天可以出去,但晚上绝对不允许我不在家。我感觉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还要被人管。”苗夕一边说一边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满,不过她知道这是为她好,所以也仅仅是提了一下。 她从旁边拿起一根辣条开始细嚼慢咽,问我说:“对了,你们今天拿了金奖,是不是明天就回来?赶紧回来给我讲讲他们欺负你的故事,我在媒体上看到一些,但更想听你亲口讲给我。” 我沉吟片刻,告诉她恐怕还不行。这边的话,我需要多留几天。 “干嘛,陪玫瑰逛街?” “想哪儿去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回去还要找你玩呢。我在这边遇到司空哥了,正好帮他办点事。”我原本还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可龙司空的出现却正好帮了我这个忙。 苗夕感到奇怪,问我龙司空的事情,我随便编了司空哥在这边做生意,我帮他跑跑腿之类,然后说过几天回。 两人又聊一阵便挂断视频,我顺便给玫瑰去了个电话,听到她在机场的播报声也放下心来。 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我一个人来到阳台上,看着动静涉谷区漂亮的夜景,不由想起夺冠的那一幕。 七个评委全部给出了满分,毫无疑义的第一。但评委也当着众多记者问我,那一幕究竟如何做成的。 我只用了一个词“magic”,魔术呗,你们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问我更多的事情我是不会说。 颁奖之后,组委会迅速和卫生厅联系,准备就秃顶男岛田滥用职权、涉嫌陷害一事进行全面调查。 这件事根本包不住火,当时岛田让媒体在实验室检测采访,实在是个昏招。 深吸口气将这些都抛开,最近几天在曰本的行程,我将会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木木子身上。至于之前的车祸和卫生厅的调查,如果需要配合我自然也会去一趟。 但山口组却成为了我行动的最大阻碍。我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对我攻击,或者经历今晚木木子和岛田的失败后,他们是否会放弃对我的打击。 考虑了一阵,我决定明天亲自去缘木道一趟,或者晚一点去找沧口一建,问一些木木子的消息。 回到卧室洗澡,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服。将司空送给我的血刃换了个地方,绑在我左手的小臂上衣服里。 可打开门正要出去,一转脸竟看到玫瑰背了个运动背包靠在门侧! “你不是上飞机了?” “我......又回来了。”玫瑰伸手将短发撩在耳后,赧然一笑。 我一听就皱眉,嘀咕句“开什么玩笑!”,然后拉着她就向外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机场,不管哪班飞机去哪里,总之你现在必须离开曰本!” “三栓你听我说!”玫瑰娇嗔一声扯住我,死活不动。 我没法淡定了,心想这女人是疯了还是怎么着,上赶着找危险。心头有点小冒火,我厉声道:“没什么可说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你很有可能死在曰本知道吗?” 玫瑰使劲儿摇头,反问我:“你那英语水平太差了,你怎么和别人交流?你怎么去想去的地方?我好歹也是黑水雇员,只不过离开黑水久了,我还没有进入状态而已,否则我绝不逊色于你!你需要我,三栓!” 她说的不是没道理,可如果她又像瓶子或者苗夕一样被搞成人质,我真的很被动。琢磨了几秒,我说你确定? “确定!” “那好,把包扔屋子里跟我走!”我不愿再纠缠,打开门让她进去。 不到十分钟,我和玫瑰就来到离此不远的那个老式酒馆,这次进门我没有进包间,而是让玫瑰去问老者,在哪里能找到沧口一建。或者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老头的英语很蹩脚,玫瑰和他对话半天,才问清沧口一建就在这附近住。 大概是昨天沧口一建对我很恭敬的缘故,所以老头直接给我写下了沧口一建的地址,说我们可以去找。 我点点头,顺便将一百美元压在柜台的酒瓶下,算是消息费。 “你可真大方!”一出门玫瑰就笑着抱怨了一句。 我摇摇头道:“该出的就出,没有他,我就无法获得详细的信息。” 玫瑰一伸手就挽起我的手臂,表情没有丝毫尴尬:“你告诉我你留下的目标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也能帮你谋划一下,否则我就像一只眉头苍蝇一样跟着你乱跑。” 能和她说吗?肯定不能。所以我只告诉她说木木子家族里有一件我想要的东西,但木木子家族和山口组关系不浅。 玫瑰叹口气:“没想到你还眼红别人的东西呢,单凭你现在厨艺,随便做一个菜都价值近万美元,丝毫不用为钱担心。” “你还真说对了,我要的是东西,而不是钱。那个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的。” “古董?” “你别猜了,知道的多反而对你没好处。” 就在我和玫瑰一路前行,向着沧口一建所在的住宅走去时,突然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我们身边驶过,但它的速度相当慢,所有的玻璃贴膜都是黑色,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可玫瑰却突然低声告诉我:我们被盯上了! 第一百八十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们被盯上了?山口组?这里可是稻川会的地盘!” 我一连几问,对玫瑰的话持有怀疑态度。按照沧口一建之前所说,三大势力几乎是安分在自己地盘上的,不会轻易来对方地盘惹事,否则很容易引起冲突。 玫瑰脸上还在淡淡的笑着,甚至脚步有些雀跃,看起来像是在跟我谈情说爱。 难道她是在伪装么?故意迷糊马路那边一直跟着我们的白色面包车? “别总是那么直勾勾的看他们,这样他们很容易就发现了。车里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车里绝对是跟踪你的人。”玫瑰一边说一边看向前面,假意指了指前面二十几米外的一条巷子,“咱们等下进巷子里,看看对面怎么办。” 我说好,于是两人继续保持着这种漫步街头的速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向巷子走去。 等到了巷子口,我们很自然的拐进去。 巷子不算宽,仅能容一辆车通过,巷子的两侧全部都是两层高的日式民宅,一路上每隔十米便是一盏路灯。 我正想回头去看看后面的面包车在做什么,可玫瑰却提醒我道:别回头,抱着我亲一下。 啊?抱着她亲一下?玫瑰又想疯? 可转念一想不对,她怕是要借着吻她的机会半转身,来观察情况。 很自然的又走了几步,我拉住了玫瑰,然后一把将她扯到我怀里,狠狠的吻上去。 玫瑰自然而然的用余光向那边扫,我也忍不住跟着扫去。 就在那一瞬,我发现三个男人呈品字形正缓步向我们这里走来! 两人只是装模作样的吻了一下,然后玫瑰就娇笑起来,欢快的像只蝴蝶,直接朝巷子的更深处跑去,想让我追。 我心想这女人还真有两下子,她并没有直言告诉我这是伪装,可却能让我立刻明白,顺带着迷惑别人。 我笑着追上去,我越快,她更快,两人一追一逐,很快就来到了巷子的拐角。 当我门两个拐过去的第一时间,玫瑰一把将我拉到墙根后,表情严肃:他们就是跟踪的,脚步明显加快,而且我好像看到他们手里有家伙! 我点点头,向四周看看,拉着她就像一个住宅门前的垃圾桶后藏去。 “藏起来干嘛?刚才就是偷袭的最好时机!”玫瑰不满的嘀咕一句,探头再次向外面看去。 我摸了摸左臂衣服里的血刃,想了想还是松开。 这玩意儿太锋利,一旦挨着他们,必然被切成碎肉!所以调动特殊能力,用拳脚好了。 “你守在这里别动,等着我就好!”我跟玫瑰轻声说了一句,耳朵里已经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不行!虽然你很厉害,但万一他们有制式武器......” “难道你现在对我还没有信任?”我直接将玫瑰的话打断,顺便跟着探头看了外面一眼。 来了!三个人果然在小跑,接着前面的路灯,一抹明亮的反光出现在我眼中。那不是刀具,更像是棒球棍! 就在他们疑惑的东瞅西望,距离我们这边垃圾桶不到五米时,我用力按了玫瑰一下,整个人就像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速度快到无与伦比,这时我第一次将特殊能力全部激发在奔跑上! 我只感觉到两边的景物在飞速倒退,那三人只来得及转过头看我,我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抬手,收力,出拳。简单的动作行云流水,最右边的一个人连哼都没哼就应声倒下! 而第二个人刚刚反应过来,正要从袖子里滑出那跟球棒,我的拳头便又挥动出去! “嘭~”的一声闷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第二个人肚子太胖的缘故,那声音就像在带汽车内带上,但他也跟着倒飞,仰天吐了一口看不清的玩意儿,再没起来! 一秒两秒或是三秒? 我无法准确估算时间,但对方已经躺下两个,只剩一个小矮子站在原地,攥着球棒咬牙切齿,既不敢冲,也不敢退。 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人,像是都已经晕了过去,根本不动。 那这么看起来,似乎只有眼前这人能问出点东西来了。 “玫瑰!”我盯紧了矮个子,冲身后喊了一句。很快玫瑰就来到我身边,兴奋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指指面前的人,让她问一下从哪里来,要做什么,具体的指使人又是谁。 玫瑰用英语问了一次,见小矮子叽里咕噜说了一番,却全是日文,听不懂! 玫瑰又连续问了两三遍,矮个子还是如此。这时玫瑰转过脸来无奈的告诉我;这人只会日语,连英语最基本的对话都不知道。 我一听郁闷了,好不容戴着一个会说话的,怎么还成了一个活“哑巴”,真是背运! 我说你看看现在离沧口一建家还有多远,玫瑰就翻出那张老头写就的地址,又拿起手机地图看了一眼,告诉我五分钟不到。 五分钟......我转头看向矮个,指了指他手中的球棒。他低头寻思一下,最终还是扔在一边。 “跟我走!”我也懒得管他听懂听不懂,直 接让玫瑰在我身左带路,而右手则与这位矮个子勾肩搭背。 说实话,两人身高有点差距,一个一米八五,一个一米七不到,所以我搂着他有点费力,看起来模样也怪异。 没有回头原路走,我们继续沿着巷子前进,只要大致方向不错就行。 等走了几分钟,玫瑰跑去路边便利店问了问,我们边找了位于便利店背后的沧口一建住宅。 我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按下门铃。 悦耳的门铃声响起,里面很快传来了沧口的声音。 门一打开,只见沧口一建手里正端着碗泡面,一只手还拿着个寿司,像是正在吃完饭。 沧口很意外,站在门内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愣在那里也不说把我们迎进去,或者赶出来。 不过没等我吩咐,玫瑰就上前一步微微点头,礼貌的用英语问了几句,沧口这才转眼向矮个子看来。 他看到矮个子的一瞬,整个人气质顿时改变,眼露凶光! 矮个子反应更快,推开我就想跑,可他哪里能挣脱我的胳膊? 他挣扎了几下见没有效果,只好哭丧着个脸老实下来,低着头不敢看沧口。 我站在那里看到这一幕,不由暗忖山口组也不是铁板一块,至少现在这个就是贪生怕死的货色。 沧口一建的英语并不流畅,他和玫瑰说了几句,玫瑰便告诉我沧口的父母在家里,不方便带这个矮个子进去,如果只是我和玫瑰拜访,他肯定会倒履相迎。 “好吧,告诉沧口,让他快点吃完东西,咱们在外面等他。”我吩咐玫瑰一句,夹着矮个子就向外走。 可玫瑰一翻译,沧口立刻关上门,直接走到住宅前的垃圾桶边,把泡面和寿司全都扔了进去,然后向我们摆摆手,带着我们朝住宅后面走去。 走了没几步,沧口一建将我们带进一个车库,然后锁死大门。 就在大门落地的那一刻,沧口一建开始厉声质问矮个子,而矮个子在答了几句后就一直摇头,像是有什么不知道或者不敢说。 “八嘎!”沧口怒了,一把拖住矮个子往墙上靠,就像要吃掉挨个一样,他的手向后一摸,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便顶在矮个的手臂上,然后慢慢的刺进去! 我和玫瑰对视一眼,心想这沧口一建可真够凶的,一眼不和就动手,毫不含糊! 眼看着那刀子已经划破了皮肤,很快刺入肉中时,矮个子像是真的怕了,摇着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沧口一建这才收起刀子松手,那矮个子也顾不上胳膊的伤口,直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三栓先生,这个人确实是山口组的人。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但他和同伴在半路上起了生财之心,想要把你抓去得到那个悬赏立功,所以才出车追踪你们。另外,他只是山口组最底层的人,直接受命于东京这边的组织干部藤井英治。” 沧口一建叙述,玫瑰翻译。我听完之后摸摸鼻子,向沧口一建问道:“能不能帮我问下,佐川木木子和这件事有多大的联系?” 很快沧口一建问了一遍,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只是他告诉我说,佐川木木子肯定与此有关,因为他之前告诉过我,佐川家有人在山口组任职,而且地位不低,他们不会对佐川受辱视若无睹的。 “木木子家在哪儿能告诉我吗?”中间的事情有点复杂,如果我按着常规的套路去查,一层层往上,还不知道会查到猴年马月。所以我准备干一票狠的,亲自去“拜访”一下木木子。 沧口一建明显愣住了,他轻声用英语问道:“三栓先生,难道您想去她的家里?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这两天山口组有动作时,绝对会保护好木木子安全的。而且我不知道木木子地址......” 玫瑰翻译完,也同样劝道:“三栓,这样真的很危险,说不定人家也想到了你找木木子麻烦的可能,在那边设下埋伏就等你入圈套呢。” 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我摇头笑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 擒贼先擒王 在沧口一建的帮助下,我们很快问出山口组在东西的几个据点。 其中最近的一个,就离涉谷区不远。同时,这个据点也是矮个子的归属地,是由一名山口组干部经营管理。 这个据点规模不算大,满员时二三十人,日常情况下只有十几人在里面。 他们控制着周边的一些营业场所和生意,顺便将附近的其它营生也纳入版图,收取所谓的“管理费”,提供特殊的保护。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一些生意,至于浮在水面下的东西,早就形成了暴利的产业链,规模惊人。 在我和玫瑰要带着矮个子离开时,沧口一建主动提出开车送我们过去。 他暂时不会参与进我们的行动,因为只要他动手,很可能引发双方的大规模冲突,这会让他所在的稻川会十分被动。 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将得到的信息如实上报,然后继续等待下一步指示。 四个人坐进沧口一建的丰田越野车里,开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来到一条大街上,街边的灯箱上满是“歌舞伎町”,形形色色的男人进进出出。 “红灯区?”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嘀咕出声。 玫瑰点点头却瞪了我一眼,似乎不想让我去看那些橱窗里衣着暴露的女子。 这时沧口一建问了矮子一句,等得到答复后,他指着左边大街边那个三层的小楼说:这就是山口组在这里的分部。 透过车窗看去,那座几十米外的三层小楼并不显眼,它没有挂任何灯箱,但三层楼上上下下倒是亮着不少灯。 我看看手表,已经快到凌晨12点,怎么那个地方还如此热闹? “里面的人都在干什么?”我向沧口一建看去。 玫瑰一翻译,沧口便又追问矮个子,得到的答案是:在玩。 “玩?” “是的,因为这边是红灯区的缘故,都在晚上营业,所以作为这边的管理者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人手,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大家闲得无聊时就在里面打打扑克或者赌钱,或者找一些女人......” 矮个子倒是很老实,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个遍。 “那你们的干部藤井英治在几楼?” “三楼,最右边的办公室。”矮个子一边慌张的回答,一边伸手指了指。那里果然还亮着灯,窗内人影婆娑看不太清。 我直接搂着矮个下车,然后让沧口一建先撤走。 看着玫瑰也跟上来后,三人便穿过马路直接向那个街边小楼走去。 小楼正门处并没有人守着,我们推门进去后,甚至旁边的安保室内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让我有点疑惑,难道山口组不是以纪律著称么,怎么还出现了逃岗现象? 进门之后便是一个大厅,两侧有一些房间和走廊。直到我们走到电梯前,旁边房子里隐隐传来的吆喝声和大笑声才传入耳中。 电梯门开,正在电梯要关闭的时,一只手卡在了电梯门上。 然后一个寸头男闪了进来,他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我们几眼,冲着挨个叽里咕噜了几句。 我心想要糟......他们说的是日语,我和玫瑰都听不懂,如果矮个子说一些话将我们提前暴露,那岂不是要被围? 矮个子正要张口,我搭在他肩头上的手稍稍用力。这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可就在我以为这样对一路老实的矮个子有用时,他竟然迅速向地上蹲去,一猫腰疯狂的向电梯外跑,还不停的喊着什么! 而正要进来的那个寸头男子立刻满脸怒气! “上楼!”我二话不说,冲玫瑰喊了一声,抬脚就踹在寸头脸上。 当寸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下时,电梯门也已经关好。玫瑰迅速按下“3”然后急道:“被发现了,接下来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 “好!借我你的皮带一用!” “嗯?”我诧异的看向玫瑰,刚刚涌起的气势为之一滞。 我心想要开打了,你要抽掉我的皮带做什么?但没等我想明白,玫瑰已经主动上手,摸着我那里就把皮带抽出来。 好在我此时穿的是休闲牛仔裤,裤腰两侧有一截内置的松紧带,这才没让自己露出沟子来。 顾不上废话,电梯门开。大概楼下的人还没来得及通知楼上,我们直接就朝右侧的办公室冲去。 等跑到办公室门口,楼梯上已经传来咋咋呼呼的一片吼声。 我和玫瑰对视一眼,两人心有默契似得一脚踹在白色的木门上,大门直接被踹的脱离了栓头,直接倒在地上! 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全身都是花色纹身的肥胖男子,正趴在办公桌上! 而在他身下,正躺着两个一丝不挂的漂亮女子,全都分开双腿并排躺好,似乎在被他猪啃! 艹,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纹身胖男应该就是藤田英治,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冲我们暴喝起来,那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满脸怒气。 我撇嘴笑笑,快步上前,没 有任何废话抬脚就踢! 这一脚踹在纹身胖男的大腿外侧,直接让他翻了两个滚从办公桌摔倒转椅上,然后又撞到地面! 两名一丝不挂的女子尖叫着跳下来,像是很有经验似得,直接躲在墙角双手抱头。 我向玫瑰使个眼色,玫瑰直接走上去用英语开始盘问。 但藤田英治根本就不配合,甩着那短小的玩意儿就要起身和玫瑰搏斗。 玫瑰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手中皮带“啪啪”一抖,手起手落间,皮带已经狠狠的抽在藤田英治身上! 他根本就没穿衣服,玫瑰也不是娇滴滴的女人,抽了几下,这胖子就嗷嗷叫着直躲,不停拿起身边的东西又扔又砸,进行反击。 又是几下狠抽,胖男不住后退,但走廊里的疯狂呐喊声也同时响起! 我轻叹一声换过头去,便看到十几个抡着棍棒砍刀的男子向这里蜂拥冲来! “还真是麻烦......” 我没去挡他们,而是快步朝正在和玫瑰搏斗的藤田英治冲去,等快要近身,直接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他下肋! “咔”的断骨声传来,藤田立刻就像失去了支撑,重重摔落在地。 我走上去一脚踩在他胸口说:“赶紧问他木木子那边的住址,和山口组的计划。如果他不肯说你就告诉我。” “可那边人过来了!”玫瑰脸色焦急,抖开皮带就要向门口冲。 “别管他们,问你的就行!” 我迅速蹲下,一把抓住藤田英治的手腕,同时抽出了那把藏在袖子里的血刃悬在他的手指上! 顶上去是不可能的,挨一下估计就得掉点肉,这匕首太锋利! 我咧嘴一笑挑了挑眉头,藤田英治很自觉的开口喝止,那群人的冲势戛然而止! 玫瑰一看便开始用英语询问,藤田也流畅的回答。只不过我看着两人的表情,像是玫瑰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有问题?”我转头看向玫瑰,见她眉头越皱越紧,脸上还隐隐带了怒气。 “我问他木木子的地址,他很直白的告诉我说,如果他说出来那就是给自己招灾。至于组织计划,就更不能告诉我们,这是机密,也是他们的纪律!”玫瑰气哼哼的跟我说完,捏了捏手里的皮带,看起来又想暴力一把。 其实玫瑰这一问一答已经说明了问题,那就是木木子和山口组要对付我的计划有必然联系,这也证实了沧口一建的猜测,否则他为什么会说给自己招灾? 既然他藤田英治有所害怕,看起来他还没有那种不畏死的精神,这就是他的弱点! 我眼睛眯起,手上的血刃毫不犹豫的向下切去!只是轻轻一划,藤田小拇指上的一根指节已经被我整齐的切断掉落,血流了一地! 身后暴喝声再次响起,隐隐有压不住的势头。 我再次提起匕首,做出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而就在这一瞬,正在猪嚎的藤田急忙大喊,让他的手下再次安静。 我咧嘴笑笑冲着玫瑰说:“告诉他,如果他不说,那我就把他手上的指头一根根切掉,全都喂了野狗去!” 玫瑰似乎被我的果决给吓到了,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按着我的要求去问,两人再次展开艰难的交流。 一分钟后,玫瑰脸上有了喜色:“三栓,他终于说了,木木子的地址可以写给我们,但他说山口组对我施行悬赏令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木木子那么简单,好像还有一些别的因素。但他现在还没有进决策圈,不能知道更多的东西!” “ok,让他写地址,告诉他如果作假,我会回来找他。”我一边说一边松开藤田英治的那只手,将血刃横着在藤田衣服上擦干净血,然后缓缓起身。 就在此时,身后那群人呼啦啦的向这边冲来,就像脱缰野马一样,很是疯狂! “真是蠢货......”我嘀咕一句扭身反冲,特殊之力迅速调动! 当头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抡下棍棒砍刀,便是一连串的“砰砰”声在他们之中响起,数人倒地,直接晕了过去! 我闪步后退,笑着看向呆若木鸡的众人。 “玫瑰,让他速度点,别......” 我话没说完,办公室桌子上的座机突然响起......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玫瑰要做小 座机响起并不是什么大事。 之所以引起了我的注意,是这办公桌上一共有三部座机。 其他两部都是白色,并列的随意摆放,而这一部红色的座机,下面却嵌入一个漂亮的木盒子里,看上去十分特殊! “问问他,这个电话是不是专用!”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让玫瑰去问。 玫瑰立刻用英语交流,结果藤田英治还真的点点头说:这是上级通话专用! 我一把将他扯起来到办公桌前,冷声道:“我会把你的通话录在手机里,不管谁给你打过来,你只说这里一切正常。打完之后把说的事情告诉我!” 玫瑰翻译完,藤田无奈点头,他一把扯过地上的衣服,又撕下一条布带绑死断指伤口,疼得满头大汗。 等他深吸口气后走向红色的座机,竟然很自觉的并拢双腿,然后接起电话,第一个动作就是弯腰鞠躬。 我看得眼疼,心想着小曰本可真有意思,居然把某种尊卑礼仪刻进了骨子里,接个电话都这么认真,似乎成了习惯一样。 藤田英治“嗨”来“嗨”去,又说了两句长的,但很快一脸震惊的看向我,之后便挂了电话。 不等玫瑰问他,他便主动讲给我们听。 “他说是东京组长打过来的电话,让.......” 我看着玫瑰见了鬼的表情,疑惑道:“让什么,你倒是说啊?” 玫瑰尤自有些难以置信,摇摇头道:“他说......让他们找到你,以礼相待然后送你去见他们的组长,想和你见个面!” 想和我见面?还是东京这边的组长?是我疯了还是山口组疯了? 我前前后后打了他们几次脸,他们真的能咽下这口气? 只怕是宴无好宴,给我摆鸿门呢! 我正想拒绝,一丝不挂的藤田英治两步来到我面前,立刻恭敬的弯腰低头,那肥大的肚子几乎要坠到大腿上。 然后他叽里咕噜的用英文和我说了一大堆,态度谦卑的不得了。 到最后甚至举起断指的那只手,像是在跟我发誓。 我这下彻底纳闷了,拿眼看向玫瑰。 “他这是在跟你表态呢,他说只要他们做出的承诺,就绝对会履行。之前可能有什么误解才会对我们不利,但现在他们是本着有友好的态度请你去会面。如果对你动手的话,那就是毁掉自己的信誉,毁掉了立身之本。然后他发了毒誓,请你一定相信他。”玫瑰迅速的给我解释着,那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未散去。 我摸摸鼻子问她:你说我能去么? 玫瑰犹豫片刻,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如果地点选的好,倒是可以一试。 我再次考虑一下,心中有了定计:“那好,告诉这胖子给他那个什么组长电话,地点时间我来选,明天上午会面。如果他们耍什么滑头,那后果自负。” ...... “三栓,你真的要和他们碰面?万一他们不愿把木木子推出来怎么办?” 此时我们已经回到酒店,玫瑰正和衣躺在我身边,怔怔的看着我。 “他们的目的不明确,我们现在猜什么都没用。说实话,这件事连我都觉着有点蹊跷。毕竟他们几天前才发布了针对我的悬赏令,而现在这么一闹,其实已经出尔反尔了。他们想和我谈啥呢?那个胖子可是说了,当时想要搞我可不仅仅是为了木木子,还有其他事......” 我越想越复杂,感觉自己像走入了一个迷宫,本来快要掌握了主导权,但突然被人牵着鼻子走,那种感觉很差。 玫瑰撇撇嘴,一转身趴在床边紧挨着我嘀咕道:“不管什么,我明天陪你去就好了。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我转头看向她,想着她当时从机场返回站在我门口的那一幕,不由心里有些感动。 想到她和我的点点滴滴,我开口问道:“哎,长腿妹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不会国内,反而回来帮我?你应该知道这里的风险有多大。” 玫瑰一听,突然就笑起来。她再次向我贴了贴,一侧身将胳膊搭在我胸口上,然后那条又长又白的腿也弯曲着架在我腿上。 “其实我也在挣扎......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曰本根本不报什么希望的,我只是赌一口气,不想被那个刘子铭欺负。可从复赛你惊艳亮相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也许我们会做到一些事。后来车祸,被撞的第一时间你不是保护自己,而是护住我的头,在那一瞬,我感觉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玫瑰说道这里低下头,轻轻的喘息。 过了几秒她才继续道:“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给我这样的安全感和感动,即便是那个几乎和我共渡一生的男人,也不曾给我这种感觉。一直以来,我都逼着自己要强,逼着自己保护自己,我甚至有时候觉着自己像个男人。可就是你保护我的那一刻......你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个女人!” 我听到这里几乎呆了,也吓到了。心说这怎么是她跟我表白的节奏? 当时保护她,完全是下意 识的,换做任何一个朋友坐在我身旁遇到车祸时,我都会去保护。 而玫瑰好像是误解了什么,从我身上找到了她心中良偶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又开口了:“你知道吗三栓,我其实不在意过什么样的生活,刀光火影也罢,平淡度日也行,我只想痛苦的时候有人给我个肩膀哭,开心的时候有人和我一起笑,这就够了......在后来决赛时,我期望满满却被诬陷,可你一次又一次的站在我身后帮助我,甚至神奇般的做出了那个惊艳世界的作品。而且你还第一个把那神奇的小苹果放进我嘴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幸福的女人? 怪不得苗夕对那一幕耿耿于怀不肯放过我,原来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对于另一个女人是否会卷入自己男人的生活十分敏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开口。 “你知道?”玫瑰抬起头,用一种欢喜的眼神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当然知道,只是我不能给你那些你想要的,因为我有苗夕。 “小夕么......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呢。不过你们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 “干嘛,你还想当破坏家庭的小三不成?”我不由苦笑。 可玫瑰却不以为然,手脚稍稍用力就将身子向上靠了靠,和我平齐。 她再次大大咧咧的搂住我,丝毫不介意一些私密的地方触碰到我身上。 “有些是真小三,为了钱,为了某种利益;可有些女人却是为了真爱,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不喜欢她。说实话,你们男人从古至今都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一点从未变过。即便偶尔出现一两个女性强人,那也只是沧海一粟罢了。所以,其实我更觉着那时候的三妻四妾挺合适,只要这个男人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把爱分一分,也没什么了不起,反而生活更滋润......” 玫瑰絮絮叨叨的说着,把我吓了个半死! 之前是露露,现在又冒出个更激进的玫瑰。我真想问问月老,是不是给我的桃花运太猛了,什么极品都硬我这里塞?承受不住的好不好? 看到玫瑰终于停下,我不得不转移话题打趣道:“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如果放在网上,恐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不见得!很多伊斯兰教信徒都是一夫多妻制度,远的不说,巴基斯坦就可以有多个妻子。阿拉伯国家、非洲国家,不也是很多这种制度么?谁去喷了?她们喷不动,因为那时人家的规则,习俗......” 规则,我听到玫瑰说的这两个字,不由又想起龙司空和我说的那段话。 你是要一生生活在这个框框里,还是要打破这个框框,成就自己做一个规则的制定者? 遥远的记忆瞬间回逆,一下让我产生了某种感慨。现如今的我,不正在朝着我曾经期望的那条路在走么? 也许、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真的能达到那种高度也说不定,对么? 短短的想法一闪而逝,但心中却突然有了别样的情怀。我突然间觉得,其实我做了太多与世俗不同的事情,我一直都是一个既定规则的破坏者! 那破坏更多又何妨,不破又怎么立? “三栓,你在想什么呢?呆呆的。”玫瑰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这才发现,她的脸几乎和我贴在一起。 我叹口气问她:“你真的不怕苗夕?” 玫瑰用力的摇摇头,调皮道:“怕什么,我们既是对手又是好姐妹,我要努力改变她的思想,到时候实在争不过,那就她做大,我做小好了。反正......只有呆在你身边我才觉着心安无比。” 她话声未落,一只手就开始在我身上游走,那脸也越来越近,直到温润的唇贴在我我的唇上。 我想拒绝,可我没有,刚才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让我觉着,也许我可以换另一种态度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 四片唇贴渐渐贴在一起,她灵巧的小舌头开始慢慢入侵...... 但就在这一刻,突然一阵危险的感觉袭来! 致命的危险感! 她又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白衣女,虎鲸符 “玫瑰,听我说,等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听到了么?”我保持着接吻的动作,可嘴里却迅速出声。 玫瑰的身子一僵,两只春水泛滥的眼睛突然睁大,愕然的问我为什么。 “等下会有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保护好自己!”我没时间解释,那种感觉越来越近,并且我能感觉到来源的方向——阳台! “藏好!”我低喝一声,一把将玫瑰推开,一个翻滚已从床上弹起! 特殊力量加持下的效果完全不同,就在我像闪电一般蹿到阳台的同时,一片黑色的头发倒垂下来,然后便是那双纯白色的眼! “滚!” 血刃在暴喝声中瞬间划出,神秘女人反应极快迅速后仰,如丝的黑发便飘飘洒洒的落下,形成一幕薄薄的帘! 我轻轻一跃跳上阳台,单手撑着屋顶,血刃再次追了上去! 可白衣女就像一只灵活的蜘蛛,在血刃刺到的那一瞬瞬间侧移,让匕首只是刺到一片虚影! “好快!”我心中惊叹,她竟然胜过了我特殊力量加持下的速度! 还没等我感叹完,这神秘的白衣女人竟然在楼上阳台的外墙打了个转,直接向下一冲已经跳进了阳台! 我来不及多想只能缩身跟着跳进去,在低头的那一瞬才发现,十四层楼真特么的高! 见神秘女并无动作,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我横起血刃护在身前,低声厉喝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有完没完?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来找我,还用你那针刺我头顶!” “......”白衣女没有开口,只是用一双奇特而诡异的眼盯着我。 “不说吗?不说就请你离开!”我身子一晃就要冲上去,可就在这一瞬,白衣女竟然伸出她那黑炭一般的手,手里还拿着个东西。 我彻底迷糊了,心想这是算是什么意思? “扎......不死,不扎......死!”白衣女古怪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着实难听。 她话声未落,只是身子一晃,这个人就趴在了墙壁上,然后像蜘蛛一样无视墙面,直接消失在酒店楼面拐角! 而她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则掉在阳台的地面上。 “三栓,刚才那是谁?她、她怎么能飞?”玫瑰的声音传来,然后出现在我身边。 我抬头一看,她脸色煞白神情恐慌,像是被刚才白衣神秘女给吓到了。 伸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颤抖,我开口道:“不是会飞,她也没有翅膀,这是一个谜,到现在我都没有解开。这件事你不要过问就行。” 但玫瑰还是再追问:“那......她会不会对你不利?我刚才听你说什么扎不扎的,她好像也说了这样的话!” “别问了,这都是说不清的事情。我真的没法给你讲,这个故事太长,涉及到的事情也太多,等以后吧,等我把这件事搞清楚的时候再告诉你。你先回去,我看个东西。” 我一边说一边将她推进卧室,然后低头向地面看去。 这掉在地上的东西只有火柴盒大小,整体呈不规则的菱形,看上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做。 我也不敢直接用手去碰,于是抽出左臂上的血刃,用匕首尖儿轻轻的拨弄了一下。 死物,偏硬。匕首上传来的感觉让我稍稍放心,我起身打开阳台的顶灯,这下便看到比较清晰。 黑乎乎的菱形上,一面写了个古怪的符号,有点像象形字,可我并不认识。而另一面却空空如此。 我深吸口气用手轻碰了一下,那感觉让我觉着像是碰到了一块木头。 看到它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我这才大起胆子将它捏起,拿在眼前仔细观察。 不是木头,而像是骨头!因为菱形的四边不薄,那厚厚的边缘上有许多细密的小孔,就像我们吃骨头肉不小心折断了一根骨头的截面一样! “这是什么玩意儿?她给我这个做啥?她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扎我?” 我越发觉得奇怪,站在那里自言自语,但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三栓......能给我看看吗?”玫瑰根本没有退回去多远,只是站在玻璃窗门口,伸出脑袋问我。 我摇摇头,转身走进卧室,然后将这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扔到坐在上,又打开台灯对着它。 等我咔嚓咔嚓连续拍了几张照后,便利用某度的在线识别功能开始在网上搜寻那个象形字的含义。 “怎么看着想一种动物呢?”玫瑰凑在我身后,隔着我仔细观察。 我说你认识?能分辨出这上面的那个象形字是什么动物? 玫瑰摇摇头说:“它不是字,你把它转个方向,看看像什么?” “转过来?”我嘀咕一声,顺手将这黑乎乎的玩意儿转动一下。 “不是这样转,只需要转九十度就差不多!”玫瑰急了,伸手就帮我转好。 我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是一条“鱼”! 说它是鱼,其实也不像,虽然它有鱼尾和鱼鳍,但贴近肚子那里还有两 只像人手一样的东西,不过只有三个指头。 而且它的鱼嘴上方还有一个倒着的三角形鼻子,十分古怪。 “它是条鱼吗?”我扭头看了看趴在我背上的玫瑰,心想她的观察比我还敏锐。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要傻看多久。 玫瑰肯定的点点头,然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然后在网上搜索。 我这时才想起去看自己的手机,只见下面罗列了不少信息。 “虎鲸!” “那卡斯线条!” 我们俩人几乎同时出声,各自举着自己的手机去给对方看。 可看了一下,我们两个手机中搜索到的图片一致,只不过标题不同。 玫瑰兴奋起来,抱着手机就念出了声:“考古学家在秘鲁的一个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观:一个很长很长的可能来自某个失落文明的图腾被刻在秘鲁的这个山坡上......据考证,这个图腾描绘的虎鲸,这是在某个当地文明中存在过的虎鲸形象,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而它旁边不远处就是世界未解之谜之一的著名的纳斯卡线条,这个虎鲸图腾就坐落在它身边......” 我听完傻眼了,再看看自己手机上的内容,如出一辙。 “虎鲸,那卡斯线条,考古,秘鲁?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啊?她留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我坐在椅子上嘀咕不已,皱眉深思。 可想了半天我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似乎跟我脑子里那些神秘的罗布泊、印章、老羊皮地图、神秘断指和液体也不沾边。 但有一点类似的,好像这都提到了一个词:“考古”。 “三栓,你想到什么了吗?”玫瑰依然兴致盎然,她那感觉,就像突然打开了一个神秘的宝盒,急切的想要知道里面那躺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等她看到我摇头后,不由撇撇嘴道:“肯定是你不想告诉我,否则那个怪女人为什么偏偏把这个东西留给你而不是别人,哼,小气!” 她说完瞪我一眼,转过身便躺到床上,抱着个手机不停的浏览相关文章。 我无奈的笑了笑,转头看看空荡荡的阳台,又看看桌子上的虎鲸骨像,彻底歇菜了。 将这个东西塞进口袋里,我也上了床,看到玫瑰还在认真浏览文章,我问她有没发现。 “没有,都是一些未解之谜,说是什么外星人留下的,玄之又玄。”玫瑰连都也不会,就那么嘟嘟囔囔的说着,手指在屏幕上点的飞快。 想起白衣女来到前两人的温存,我忍不住伸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婆娑。 这一摸可不要紧,玫瑰立刻扔下手机转过身来,用那种要化成水的眼睛卡着我轻声问:“三栓,我们......可以那个吗?我......很久没有那个了,我有点想。” 我心说你也太直白了,这个都肯说给我听。虽然我之前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但我还不准备和她发展这么快,尤其是苗夕还在国内翘首期盼我回去的情况下,我这样结束了处男生涯,会有内疚。 “等等吧,以后,等回国再好吗?” “真的?你同意了!”玫瑰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几乎要照亮这卧室的黑暗。 我点点头,玫瑰抱着我就是一阵激动,不停的在我身上乱亲。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刚才被我说的动心了?是不是想让苗夕做大我做小,享受齐人之福?”等她疯了一阵,这才趴在我怀里认真的问了一句。 我笑着点点头,有点惭愧,也有点期待...... 第二天醒来,我们便已经确定好了和山口组会面的地点时间:上午十点半,星巴克咖啡馆。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它地处银座周边,不远处就是东京的警察局。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们有安全保证。 而且上午十点半,那边正是人流量适中的时间,不多不少,方便观察又方便撤退。 玫瑰将这个消息用座机通知藤田后,那边也很快来了消息,他们表示同意。于是我和玫瑰稍作准备便卡着时间前去会面。 大约十点二十不到,我们已经到了预约的咖啡厅街上,在观察了一下周边情形后,我和玫瑰步入咖啡厅。 站在门口向里面一看,我便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向我望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逆转木木子 这种感觉很特殊,就像自己被牢牢锁定了一样,一下就能感觉到目光的来源。 我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短发的瘦老头正坐在咖啡馆的最里面,他很瘦,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瘦。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形如枯槁。 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透着某种自然而然的杀意,让人冷冽刺骨。 我记得爹曾经和我说过,山里的老猎户们如果有两三年猫在林子里,那么下山时你看到他的眼睛,会害怕。 那种经历了太多杀戮与血的生活,能让一个人的神情和气质产生太多的改变。 那这个老头也是这样吗?难道他是踩着别人尸体才爬上这个位置的? 我已经不怀疑他就是要和我见面的人,因为咖啡厅里零零散散坐着的十几桌客人,没有一个如此特殊,如此引人注目。 并且就在这老头四周,呈半圆形的咖啡桌都已经被人占座,全部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全部都心不在焉的浪费着那杯咖啡。 他见我的目光毫不退缩,轻轻点头。 我也咧嘴笑笑,冲他点点头,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在他周围的保镖并没有阻拦我,等我和玫瑰走到他面前,他伸出枯瘦的手掌示意我们坐。 “你很守时,李三栓先生!”老头张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有点惊讶,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中文,而且还很流利,听不出任何国外口音。 老头见我沉默不言,继续道:“很意外我会中文吗?不用意外,我曾经在那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了七八年之久。”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我相信我会在那里度过我的一生。可惜了......”老头感慨一生,脸上闪过回忆的神情,但这回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复到原来那副样子,冰冷的像块石头。 接连的意外让我不由好奇:“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老头白眉颤了颤,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然后开口说:“名字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为了方便和你交流,不妨叫我的中文名‘无念君’就好。” 我心想这算什么中文名,哪有人姓“无”,于是嘀咕道:“无念君?无念无忧?还是忘却念想?” “不用在意里面的含义。我这次和你会面,是关于佐川木木子的事情。”老头似乎不想解释我的疑惑,只是开门见山的告诉我来意。 果不其然,看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核木木子有关。 不过能让山口组东京的负责人来亲自和我谈,那木木子越发显得不简单。 我向椅背靠去,然后摊开双手随意道:“请讲。” “其实李先生和木木子小姐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双方在烹饪大赛中出现了摩擦。李先生做的有点激进,木木子也太过高傲。但李先生在最后展露的绝技,确实证明了你有资本不屑任何人。所以木木子的高傲就有些可笑,甚至我们曰本国民、山口组的愤怒也有些可笑,还有那道悬赏令,就更可笑!” 这叫做“无念君”的老头话语清晰,第三次让我大为惊奇。 因为他刚才所说的那一段话,确实是客观事实,不偏不倚。绝对算的上公正两个字。 从开门看到他,然后他开口用中文说话,进而没有任何袒护的剖析事情,老头给我的惊讶简直从未停过。这不由让我去想: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这次来会面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稍稍思考便开口问:“还请你直言相告,叫我过来想要什么。” “哈~”老头双掌轻轻互击,像是早就在等我这句话。 “我之所以请你过来,是想释放最大的善意。我们山口组将会放弃所有针对你的行动,并且还对你在曰本的人身安全负责。我们甚至可以让木木子再次给你亲口致歉,但我们有一个要求,唯一的要求!” 老头说完便盯着我,眼里出现了一丝热切的光芒,并且毫不掩饰! 可我却听得有些刺耳,反问道:“要求?” “对,要求!” 我撇嘴笑笑,沉声道:“你中文这么好,相信你懂得要求和请求的区别,对不对?” “对!”老头坦荡的点头,同样不拖泥带水。 我一听他承认了,心里便有些怒火:“你们凭什么要求我?甚至我这样说吧,你们就算是请求,那前面的条件也太单薄,没有丝毫诚意!也许你们山口组在曰本甚至全球都享有盛名,但对于我李三栓来说......” 我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伸手拿过老头面前的空咖啡杯,然后白莲飞转,神秘之力充盈全身。 只听“咔嚓”的声音连续响起,手中的咖啡杯已经被我捏成了碎片! 就在老头神色微变间,我把混着血液的咖啡杯碎片撒落在桌子上:“喏,你们山口组对我来说,就是这个,明白吗?” 这时我身后响起了桌椅乱动的声音,不用问,肯定是老头的手下或者保镖发现了异常,想上来保护。 可老头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便再没了动静。 “三栓,给我手,你疯 了么......”坐在我身边的玫瑰一把拽过我的手掌便开始检查,将上面插入肉里的小碎片拔掉,然后用厚厚的纸巾捂在上面。 良久,老头没有再开口。他之前看我那种冷冽的目光,已经换成了一种敬畏。 他在重新审视我,或者说他开始在自己心里重新考虑怎么措辞开口。 这时玫瑰再次开口,不情不愿道:“没什么事咱们就走吧,给你包扎去,在这里干坐着干什么?浪费时间!” “有道理。”我笑着起身,拉着玫瑰就要离开。 就在我们转身的那一刻,老头终于开口了:“李先生,也许我刚才说的不对,我想收回我的话,用‘请求’这两个字,你能答应吗?” 我咧嘴想笑,心想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早点放下架子不就行了?难道你们的脸面比我们大?凭什么? “无念君是吧?我刚才说过了,即便你用了请求这两个字,我也不会答应。木木子给我道歉很值钱?她都给我跪下了,我需要她再给我道歉么?你们对我有威胁?我真不这样认为。你在华国那七八年都白混了,我来教教你,想要求别人就拿出点诚意来,然后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想要求人家做什么!别特么遮遮掩掩的藏头露尾,干鸡毛!” 我直接把想说的甩完,然后拉起玫瑰向外走去。 老头的保镖此时正站着对我怒目而视,似乎只要老头一点头就会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 不过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五六个人根本不够看。 一直等出了咖啡厅,老头都没有喊我留步,估计是被我给气到了。 玫瑰抱着我的手臂,两人沿街慢行,她叹口气说:“三栓,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毕竟他们是山口组,黑水公司都不愿意轻易招惹。” “你也知道他们不好惹?不好惹你还不坐飞机回去,让我在这里瞎担心!我跟你说哈,要不是你在场,我指不定一个巴掌把那老头打的满地找牙,才不跟他废话呢。要求我.......真是没脑!” 我一边笑着逗她一边伸手拦下出租车,然后直接上车,准备先回酒店。 可玫瑰都没来得及报酒店地址,出租司机就踩下油门,汽车“嗡”的一声蹿了出去! “停车!” “停下听到没?”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扯司机的衣服,可这司机根本就不听,继续往前开。 我一看汽车越来越快,心里急了,手上加力,谁知这司机竟然嘤咛一声喊了起来,是个女的! 我探头一看,不由大为吃惊! “木木子?”我惊讶的喊了一声,再看看她的装扮,顿时傻眼。 因为几次坐曰本出租车,司机都是穿着制服,还带着礼帽的,所以一上车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也把长发挽起藏在了帽子里。 就在我们玫瑰面面相觑时,木木子急道:“坐好了,如果不是我,你们会死!” 木木子话声刚落,玫瑰怒道:“胡说八道!我看像你要让我们送死才对,木木子你停车,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们这群......你们回头看看!”木木子也不扭头,只是急着来回变道加速,想要逃脱什么似得。 我和玫瑰闻言向后面看去,只见三四辆同一型号的黑色轿车正紧紧尾随,而且也跟着不停变道,想要追上来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木木子本来和我们间隙极大,没让她拿到烹饪大赛的冠军,这算是私怨;而让她代表的曰本队下跪,这可以说国仇。 国仇私怨放在一起,她怎么会帮我们? 想到这里我沉声道:“我需要个理由!我不相信你的话!” “现在是说理由的时间吗?三栓君,你真让我......” 没等木木子说完,车身突然被撞了一下,我和玫瑰还有木木子都猛的在座位上摇摆了一下。 我回头一看,只见两辆黑色的轿车硬生生挤在出租两边夹着,再一次向我们的车尾撞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白衣女的同族? “砰!”又是一下猛烈的撞击! 夹在我们左右的两辆车非常有技巧,竟然撞击点一个靠前,一个靠后,生生想把我们撞的打转停车! 这样看起来木木子似乎没有说错,似乎她还真是在“帮我们”! 没轮到我开口,玫瑰就在我身边喊了起来:“加速,全速往前!否则我们要翻车!” 可木木子却轻哼一声,不仅没有向前加速,反而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我几乎都要撞在前面的车座上。 而与此同时,我们两边的黑色轿车则来不及反应,均是高速超了出去! 但这不算完,我们后面还有黑色轿车跟着呢! “砰!”又是一下剧烈的撞击,后面的车厢盖都被撞的翻了起来! 木木子娇嗔一声,也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再次踩下油门让车子加速,然后迅速向前面的十字路口冲去。 只是几个呼吸,车子已经冲到了路口,我本以为木木子还要加速前冲,谁知她又是踩下刹车,急打方向盘! 车子瞬间横过了身子开始漂移,一阵摩擦地面的白烟出现在车尾! 等烟雾散去,我这才看到那辆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正在倒车转弯! “我艹,还真有一手。”我长出口气,不由感叹一声。现在已经拉开二十余米的距离,起码暂时安全。 “三栓君,我听得懂汉语,请不要手脏话!”木木子一边加速开车,一边还叨念了我一句。 我忍不住想笑,可转头看向玫瑰时,却发现她在翻白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开车吗?如果让我来,比她好多了,想当年我在黑水培训时......” “玫瑰小姐,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在我才是司机。就像你们赢了比赛一样,如果你们没来,我还有希望夺冠,可有如果吗?”木木子呛了回来,两人火药味渐浓。 “你!......”玫瑰瞪眼就想继续,可却被我一把拉住。 “听话,别闹了。” “不是我闹,你听听她说的那话。”玫瑰急了,看到我不说木木子却来管她,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摇摇头道:“我又没说你不好,等安全了你们俩pk都行,现在不是时候对不对?再不听话,小都没的做。” “好吧好吧,你这人真是......”玫瑰一听到“小”字,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 汽车飞奔,木木子连续出其不意的变道拐弯,最终摆脱了后面的黑色轿车。 看到摆脱了危险,我这才打开车窗准备问木木子问题。可她却着急的把车停在路边,迅速脱掉外面的司机制服,里面只穿了一身漂亮的长裙。 “跟我走,快点!”木木子回头看看我和玫瑰就先跳下车。 我和玫瑰对视一眼,也跟着下去一路小跑,朝地铁站奔去。 我一边跟着跑一边喊:“咱们这是去哪儿?” “别问了,我们还没有摆脱危险!”木木子根本就不回头,只是在人群里来回穿梭。 还没摆脱危险?我有点搞不懂,当时那几辆黑色轿车都已经跟丢了。还有什么人跟过来? 可看木木子紧张的样子不像作假,这让我有些无从判断。 一切都有些来不及思考,木木子直接买了三张票带着我们继续往下冲,等到了车站站台前,她只是瞟了一眼到达时刻表,然后跑到站台的最尾处,直接跳了下去! 我艹!这女人疯了!居然跳地铁站台,这是要自杀么? 身边的人群响起惊呼声,甚至不远处的管理人员也开始向这边跑来。 这时木木子转过头来,急道:“你们快点,犹豫什么!” 好吧,这真是疯了,跳地铁自杀! 我拉着玫瑰也跳下去,身后的惊呼声更高。 木木子在前,我们在后,三人一路狂奔,空荡的地铁道理冷风嗖嗖,只有我们沙沙的脚步声。 跑了三四百米不到,木木子迅速向右边的一扇铁门跑去,她用力拧了几下那门把却发现打不开,急的直回头看身后。 我大概猜出来她的心思了,她这是估摸着时间,怕地铁已经进站! 如果我们还不躲避,很有可能被撞或者被风吸倒卷入铁轨。 “让开!”我跟着跳上楼梯,稍稍用力就将门打开,里面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看不到头。 “把门锁好!”木木子第一个冲了进去,玫瑰也被我拉进来,然后我向后看了一眼,似乎有一个黑影向这边追来。 我迅速缩头关门,顺便将门边的一串铁链也绑死在旁边的管子上,这才转身去追她俩。 可还没等我们三人跑出几十米,那铁门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剧烈响动! “大爷的,刚才那个黑影是工作人员?怎么不去参加百米大赛?竟然这么快就跑到了?”我心中惊叹,心想这人的速度怕是快要跟我极限差不了多少。 铁门越来越响,甚至我还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有人在咬门把手一样! 不等我幻想完,木木子就皱着眉冲我们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拉着我继续往前,可速度却慢了很多,像是不想发出响动。 我们拐个弯,又向前走了二三十米,这时只听“咣”的一声巨响从甬道后面传来,然后便是极速的沙沙声。 木木子脸色惊慌,左右看看后直接拉着我们指了指甬道上方的管道。 “上去?” “对!” 窝抬头一看,上面的管道至少两米六七,没梯子怎么上? 可突然想起自己的能力,我二话不说就抱起玫瑰,直接把她抛了上去。 然后就在木木子的惊慌中,也同样动作,一下把她也抛了上去。 听着那怪异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我深吸口气一个助跑,直接自己跳到管道上方,学着她们俩将多半个身子隐藏在管道和墙壁的缝隙里。 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和木木子正面对面,两个人脑袋几乎贴在一起。 木木子朝我挤眉弄眼,那动作是告诉我别抬头看,尽量藏好。 我点点头将脑袋缩回去,像个鸵鸟一样藏着。 可这一阵滑稽般的逃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要躲避的,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木木子如此惊慌?连跟我们解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出现,就在这一刻,那沙沙的脚步声已经来到我们身下。 一阵轻微而悠长的呼吸声停在下面,那追来的人像是不走了,但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他发现我们了?还是说他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忍不住想把头挪出去看,但木木子一伸手就捏住我脸上的肉往里拽! 真疼!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我看看又不会死!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害怕? 但就在我准备掰开她的手看一眼时,突然一阵很奇特的声音响了起来! 似低吟,似歌唱,似呢喃。我一听这个,浑身汗毛直竖。因为这曲调......和神秘白衣女长的几乎相同! 只不过其中音调有些变化,甚至明显不同! 我当时就想,这不会是神秘白衣女吧?她追着我们跑来干嘛?不是昨晚才给了我一块那个什么虎鲸符么?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木木子的手松开了。我抬头一看,只见她双眼渐渐迷茫,像是要昏睡过去。 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昏睡?这明显和我在云顶林场遇到白衣女时的表现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我听了这吟唱没事?搞不懂,想不通......趁着木木子迷茫的瞬间,我扭头向下面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我便发现下面根本不是什么白衣女子! 下面站着一个人,虽然他浑身都包裹在一身黑色的风衣和帽子里,但那身形肩宽,明显就是一个男人。 正在我仔细观察,想要从那帽檐下看出点什么时,我突然感觉到身前的木木子在动。 扭头一看,木木子正晃晃悠悠的起身,似乎想要从上面跳下去。 完蛋了!我一看赶紧扯住她,可我发现她就像疯魔了一样,根本拉不出。 无奈下我只能催动体内的神奇之力,将木木子固定在我身前。而就在这一瞬,我发现木木子像个无底洞一般,在疯狂的吞噬着我的力量。 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她的眼神正在飞快的恢复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木木子突然颤抖起来,她惊愕的看我一眼,又看看下面,然后死死的咬住自己嘴唇,脸色骤红。 我好像想起了自己这能力的另一种用途,急忙松开一只手,她顿时就像一滩烂泥一般趴在管子上,眼里都要溢出水来。 妈的,我那能力怕是把木木子搞得进入极乐之境了...... “吼~”突然一声暴喝从下面传来,我急忙低头看去,便看到那个黑衣男子疯了一样原地打转,然后他伸出双手狠狠的挥动着,像是要撕破什么。 他这一动不要紧,我立刻看到了他手的样子,皱皱巴巴的黑皮肤,就像碳一样,和白衣神秘女毫无二致。 看到这我不由暗忖:难道他和白衣女是同一种人? 就在我心中惊呼不已时,突然玫瑰喊出声来:“你怎么尿了,真变态.....” 而与此同时,下面的那个黑衣人倏然抬头,一双惨白的眼睛......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揭开一层面纱 同族或同类!他绝对和神秘的白衣女人同出一脉! 黑衣男子抬头仰望,惨白的双眼让人恐惧。但就在他看到我一瞬,整个脸上的表情停滞了。 下一秒,他像是不甘似得冲着我不停怒吼,转身迅速退走! 我眨眨眼,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退走?为什么没攻击我们?为什么会有那种不甘心的表情? “三栓快放我下去,难闻死了!这个木木子是故意的,居然尿出来了!”正在我苦思冥想时,玫瑰在另一头怪叫不已。 我看了看她,又看向满脸羞红,还在轻轻颤抖的佐川木木子,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坑爹的能力,为啥输出稍大点,女人就受不了要来那个呢? 我苦笑一声,先自己跳下去,迅速跑到甬道的拐角看了看,在没有看到那个黑衣男的情况下,这才跳起来把玫瑰接下来。 而等我跳上去抱着木木子要下去时,竟然发现她软的都快没了骨头。 “喂,还能站住吗?”我扶着她站好,试着松开手,可发现她左摇右晃的像是要倒下。 木木子紧紧的咬着嘴唇,轻轻点头,现在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三栓,刚才那个是人么?最后他抬头时,我好像看到他眼睛都是白的,脸瞳孔和黑眼珠都没有,实在骇人!”玫瑰绕过木木子,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顺便掏出纸巾擦拭衣袖。 我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然后转向木木子问道:“接下来呢?还需要逃跑吗?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事情的起末?” “你、你们跟我走吧......”木木子点头,转身朝甬道继续前行。 等三人走了十几分钟,甬道结束,竟然通往一个类似地铁的大型维修间。 里面就一个工人,木木子上去和工人交流几句,三人这才从另一个通道口来到地面。 这时木木子夹着两条腿走路,亏得她穿的是裙子,否则短裤长裤之类的东西,那湿了一大片绝对会让人看出问题。 拦车走人,木木子直接把我们带回了她的家中。 这里离市区不算太远,但到处可见山峦和农田,一派田园风光。 我有点吃惊,没想到木木子一个能在银座开餐厅的人,居然会住在这里。 按着我的思维,她这样年轻的多金的女孩,应该住在市中心才对。方便购物逛街,方便享受生活。 眼前的房子与奢华根本不沾边,只是一栋简单的木制二层小楼。门前停着一辆青色的脚踏车,还有一辆很老旧的摩托,根本看不到汽车踪影。 “请进,还请你们稍等,我去洗......”木木子开门将我和玫瑰迎进去,然后红着脸迅速退走。 我朝玫瑰耸耸肩,直到看着木木子消失才开口说:“剧情大反转,咱们一直认为是敌人的却成了援手。真让人意外!” “我确实也很意外,出租车上发现司机是她,我差点没动手去敲她的后脑勺呢。哎三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她和山口组是一起的吗?而且那个叫什么无念君的老头也说了,山口组的一切都是因木木子而起。” 玫瑰一边说一边打量屋子里的环境,然后突然指着一个全是玻璃的木柜字惊呼道:“三栓你快来看,这木木子拿到好多厨艺的奖杯,喏还有照片,像是从小就开始专注这一行了!” 我走到她身边一看,还真是如此,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照片里全部都是她的单人照,没有看到任何父母同框的镜头。 人们在痛苦时也许不愿与人分享,而喜欢孤独;但人们在成功喜悦的时刻,是绝对愿意与身边最亲密的人来一起分享的。 那木木子呢,为什么这么奇怪? 玫瑰好奇的不得了,东看看西摸摸,整个客厅到处都是她的身影。 而我却还在柜子前站着,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然后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发现那里只有我们三人脱下的鞋子,并没有任何替换的鞋子或者木屐。 难道说,这屋子只是木木子一个人住? 我越发觉得好奇起来,于是也开始满屋子的乱转悠,结果还真的让我大吃一惊,这屋子就像是她一个人的,不存在其他人共住的痕迹。 就在这时,木木子从浴室出来,她已经重新换了身衣服。 “请坐,你们随意。”木木子跪坐在榻榻米上,拿起小桌上的茶壶倒了倒,却发现是空的。 她正要起身,我摆摆手说不必忙活了,先把事情说完。 “也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不会相信,因为你们觉得我是敌人。”木木子跪坐在我们面前,神情渐渐平静。不过她这句开场白,倒挺符合她给我的印象。 我耸耸肩,请她继续。 “我们确实是敌人,只不过那只存在于比赛中。当决赛有了结果的时候,我们就不是敌人了。如果有人说因为我的原因,而让山口组对付你们,那我只能说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假话。” 木木子深吸口气,将双手平方在大腿上,如果此时她换上一身和服,绝对是地地道道的 曰本女人。 “那你的意思,你或者你的家族,并没有插手山口组对付我的事情?”我问完她,便盯着她看,继续捕捉她的神情变化。 木木子哂笑一声,像是自己都觉得可笑:“我有家族?谁和你说的?我只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亲友,否则我也不会住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孤儿而已。” “你是孤儿?”旁边的玫瑰惊讶了,问完后神情也严肃起来。 木木子点头,认真道:“这一点,如果你们质疑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们我在孤儿院的记录,你们大可以去查。” 她看到我和玫瑰轻轻摇头,像是明白了我们没有追查的意思,这才凄苦一笑:说我有家族的人,要么都是把传言当成了事实;要么就是把事实故意遮掩,别有用心! 我听出来她这话里有话,立刻追问什么意思。 “其实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但在孤儿院的时候,被山口组的一些经济组织资助,开始接触厨艺。之后的一条路,基本都是我在拼命的进步,他们也极力的培养我,在我真正出名之后便和我签约,为他们工作。” 我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继续道:“你的意思,缘木道的背后,就是山口组的某些下属公司?所以你的失败或者受辱,也就代表了山口组的失败,这就是山口组想要动我的原因?” 可木木子却摇摇头,看向我说:“不是!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三栓君,你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摊开手:“请问,知无不言。” 木木子一听,神情中隐隐有些期待,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不要拿魔术来骗我,请真诚相待!” 我沉默了,心想她是乱猜的,还是真的看出来什么倪端了? 但在几秒后,我说了声“是”。 可我话声刚落,旁边一直不开口的玫瑰娇斥起来:“骗子,骗子!你跟这个女人就说实话,跟我在一起给我治伤疤时,说那是你的祖传秘方,用手指来敷衍我!” 本来很严肃的气氛一下就被她打破,我无奈的摸摸鼻子,算是默认。 这时木木子转脸看向玫瑰,平淡的劝道:“玫瑰小姐,请先听我们把话说完可以吗?” “说吧说吧,搞得好像我爱打扰你们一样。”玫瑰无所谓的摆摆手,但却没有离开,支棱着耳朵还想听。 木木子抿嘴一笑,转过身又认真起来。 她说道:“谢谢三栓君的坦诚。那我也坦诚的告诉你,山口组对你动手的原因,就是你在复赛中表现出来的那个特殊能力!” “哦?”我眉头一挑,心想自己在复赛中做的是蛋炒饭,注入了很少的特殊能力。按理说一般人都看不懂其中的玄虚,难道山口组有人能懂?或者说他们也有类似的人存在? 木木子的这个回答不但没有让我怀疑,反而让我十分确信,她说的是实话! 她稍稍停顿,又扔出一句石破惊天的话:“其实川口组不是那么简单,今天追踪我们的黑煞,就是山口组的神秘力量!” 黑煞?山口组的神秘力量?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三栓君你知道吗?黑煞......拥有和你类似的能力,只不过要比你弱很多。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在连续夺得多个厨艺方面的奖项后,山口组的相关组织觉得我有绝对天赋,所以对我进行了秘密培训,想要进一步激发我这方面的能力,以此来为他们敛财。可最后的结果是,我失败了......并且所有培训过的人都失败了!” 我呆呆的盯着木木子,整个人突然激动起来! 我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培训你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黑煞’?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培训过程,甚至所有和黑煞有关的信息全都告诉我!” 木木子像是被我吓到了,等了半天,在我急的都想上去掐她脖子时,她才缓缓的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外收获 不得不说机遇是一个人前行中意外的助力,正如木木子的出现,她仿佛要为我揭开一些让我苦恼已久的秘密。 而在揭开这些秘密之后,我有理由相信迷雾散去,路将更清晰。 木木子答应了我迫切的要求,她只是稍稍调整一下坐姿便开始讲述。 山口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社会组织,作为流动血液的金钱是其从始至终的主基调。所以山口组会有很多下辖的商业组织,而餐饮便是其中之一。 木木子在极小就展露烹饪方面的天赋后,很快被有心人介绍给山口组的相关人员。而山口组的这些人,则以资助木木子各方面的培养为前提,要求木木子在大成之后为他们终身服务。 说白了,木木子如果成为国际名厨,那么山口组将会为她打造一个全新的商业产业链,其中绝大部分的盈利归山口组所有,只有少数才会落入木木子的口袋,她一生都不能摆脱这个模式。 而就在她已经成功的爬到了金字塔顶尖时,山口组又为她提供了一次绝佳的机会——接受黑煞的培训。 其实所谓的培训,几乎与烹饪本身无关。她说那更像是一种心灵的洗礼,或者在激发人体的潜能。 其所用的手段只有两种:一是在静坐之后听黑煞的吟唱,二便是在进入到某种空明状态时,由黑煞亲自为这些天资卓越的培训者进行针灸术! 我一听到这个就激动了,我已经被神秘的白衣女扎过两次头顶,这难道和所谓的“针灸术”没有关联? 所以我让木木子详细的讲了这一段。 木木子说:基本上针灸的地方都是身上的穴位,但并不包括头顶和后脑这两个区域。 在他们被针灸时,他们却是感受到一些特殊的感觉再体内涌动。甚至有一次,一个培训者子啊针灸后立刻做出了一道前所未有的极品菜式。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灵光一现的概率事件只有在针灸后才有,只要时间超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彻底不见。并且换做其它人来针灸,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 到了培训最后,众人只是磨练了一些意志力方面的东西,除此之外并没有得到任何进步。 “他会跟你们说话吗?”我听到这里,又忍不住问了一声。 木木子立刻摇头说:从来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写。所有的要求,都会写在黑板上或者随身携带的纸上。 我想起她在最开始说的一些话,继续提问:“那你说他表现出来的能力要比我差很多,这个怎么解释?” “他时不时会给我们表演一下他的能力,这些时候他做出来的东西确实好吃,会超出我们的顶尖水平一线不止。但也仅仅是一两线的事情,而三栓君你是超越了我们太远太远,有如云泥。”木木子说完有些期待的看着我轻声问:“三栓君,等所有解释之后,你能为我展示一次你的能力吗?复赛决赛,我都没有尝到你的手艺。” 我笑着撇撇嘴道:“不止是你没有尝过,我自己都没有尝过好吧?等说完再看吧,你先继续讲。” 这时旁边的玫瑰咳嗽一声,别有意味的瞪了我一眼。 我心想你瞪个屁啊,数你吃的多了。一次蛋炒饭,一次神果你都尝到了,比评委吃的还多! 木木子看到我和玫瑰的眼神互动只是笑了笑就低下头,等我要求她继续时,她才再次开始讲述。 至于“黑煞”这个外号的来源,则是因为这个人从不露面,甚至整日都戴着一副极大的墨镜,又爱穿一身黑。 而且他的手像是经历过什么灾难一样,上面的皮肤皱皱巴巴黑的要死,初次见时,都被吓了一跳。 我追问道:“你确定他手上的是皮肤,而不是手套?” 木木子点头说:“确定,皮肤的纹理和手套完全不一样,很容易分辨。” 听到她的回答,我心里又是一阵兴奋,这些特征简直和神秘的白衣女子一模一样,并且还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这不得不让我把黑煞和白衣女子联系到一起。 我接起她刚才的话接续道:“所以山口组知道黑煞有一些特殊能力,而我字这次烹饪大赛中展示出这些能力后,别人不理解,可山口组有人懂,便在最开始时准备搞掉我,奉行独一无二、物以稀为贵的宗旨?” “三栓君,你说的一点不错!”木木子点头。 “那之后呢?为什么在决赛后,他们山口组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哦,我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态度转变过快!”我一边问一边自己心里猜,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这一次,木木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默了几秒才说:“你决赛中表现出的能力太强大了,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我好像听内部的人说过,这种能力叫做‘生’之力,可以为人治病疗伤,也可以为人延长寿命。” “啊?”我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连这个都信啊?还能延长寿命,简直是不要脸的胡说八道! 不过疗伤治病的能力,我倒是有疗伤的经历,所以相信了一部分。 可谁想木木子见我这样,脸色竟然严肃起来:“三栓君, 请你不要觉着这个很好笑。也许我们曰本人爱幻想自己是最优秀的,但我们只要做事,都是秉承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如果没有相关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说那些话!他们肯定是在某些人身上做了实验!” 木木子这话让我愕然了,他们居然用这种能力在别人身上做实验? 疗伤治病也就罢了,至于延长寿命,怎么个实验方法?这不是胡扯么? 可看着木木子言之凿凿的样子,我也拿不出什么反驳的证据,所以只有且听且看了。 木木子见我收起笑意,这才继续道:“这种生之力,只有黑煞拥有,而你决赛的作品,能让一个苹果瞬间成为一棵微型的果树,这就是生之力的极致表现。所以山口组大为震惊,决定立刻改变态度,想吸引你的加入......” 我挥挥手打断木木子的话,直接说道:“可今天上午和那个什么无念君谈时,他并没有说让我加入的事,而是要求我帮个忙。” 木木子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对,他们是想让你再山口组一个尊贵的人物身上试一试,最后检验一下你的能力是否与黑煞属于同种属性。如果是的话,那不仅那位尊贵的人物得救,并且你的吸纳计划也将正式展开,而我,就是这个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我坐在那里不由暗忖:怪不得无念君老头说让木木子给我道歉,而木木子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她不仅接受过培训,而且还是这次计划中的参与者,所以对此一清二楚。 “那这样说来,我当时拒绝了他们,所以就还要按着最初的计划进行,不能让我这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活下去,对吗?” 木木子点点头,没说话。 我长出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说:“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什么帮助我们,这意味着你背叛了他们山口组!” 我话声未落,木木子扶着榻榻米站起。 她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摆满了自己奖杯和照片的柜子,声音无比萧瑟,而萧瑟中又透着无尽的恨意:“虽然说我是一个孤儿,可我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的父母。你知道吗,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就像一片浮萍,始终无根。” “几年前,我几乎耗尽了自己积攒的所有钱财,才找到了父母的线索。可就在我兴奋的去见父母时,我得到了父母暴死的噩耗!” “一对好端端的中年人,为什么同时暴死在家中?并且警方调查之后毫无线索,归结于他们是服药自尽!这正常吗?这时山口组害怕我在找到父母后,和他们毁掉那个约定与承诺,不会再为他们的商业帝国带来财源,才要......将我的父母灭口,从而逼迫我死心为他们服务终生!!” “只可惜,他们百密一疏,有一个参与行动却暗恋我的人,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突然背叛他们的原因!” 听到这段叙述,我不禁和玫瑰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震惊的神色。 甚至我还从玫瑰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 山口组这一招是真的赶尽杀绝,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我暂时想不出什么问题了,便看向玫瑰,看看她有没想问的事情。 结果还真有,玫瑰清清嗓子出声道:“木木子小姐,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对那个黑煞如此害怕!当时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绝那个黑煞太恐惧了!” 哎?没想到玫瑰还注意到了这一点,现在看起来她没有回过而是留下帮我,还真是我的福气。 木木子像是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流了泪,有一些擦拭眼泪的动作。 等她回过身来再次跪坐时,她说:“我见过黑煞执行灭口背叛者的行动,那种记忆......无法抹去!” 玫瑰一听点点头,表示她也没有问题了。我想了想后,拉着玫瑰起身说:谢谢你今天的帮助和解答,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帮助你。 可就在这时,木木子苦涩的笑了起来,他指着窗外说:也许现在就是你帮我的机会...... 我疑惑的顺着她指头看去,只见窗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拎着刀棍的人群! 第一百八十八章 差点见了死神! 被包围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随后我迅速意识到,既然山口组发现了佐川木木子的背叛,当然不会放过她。 而这个木木子的住宅,自然也是首当其冲! “木木子,对方会不会有枪?”就在玫瑰扭身向厨房跑去时,我问了一声。 木木子跟着深吸口气,一边将披在肩上的长发挽起,利落的打一个结,一边对我说道:“说不定,如果在市区的话,或许他们不会用枪,但在这里可真不一定!而且你现在的价值,也绝对值得他们用枪冒险!” 我看着她的神色,发现她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惊慌,不由意外。 “你好像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并不害怕?” 木木子惨笑,决然道:“从他们杀害了我父母那一天开始,我已经变得无所畏惧!用你们华国的话说:我烂命一条,怕什么!” “说得好!不过等下还是不用你来冲,你和玫瑰跟在我身后,尽力自保!” 如果仅仅是玫瑰一个人的话我还能招呼过来,可再加上一个木木子,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了。 木木子没有回答,只是点头。 就在这时,玫瑰从厨房已经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两把长长的水果刀。 木木子笑着接过,然后刺啦一下从衣服上割出一缕布条,将水果刀紧紧的缠在手上,打了个死结。 也就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已经开始撞门! “跟着我,然后曲门后藏好!”我来不及多想,吼了一声就朝正门冲去,在还离门两三米的地方已经跃然而起,神秘之力全部加持在这只脚上! “轰!”包了薄铁皮的木门被我一脚踹断,整个门就像突然被巨力抽了一鞭子,直接向外砸去! 而门后的惨叫声也响成一片,那感觉就向往人群里扔了一颗手榴弹。 门飞,几十上百的人头出现在眼前,我将速度飙升到极致,冲出去就是几拳,在砸到几个人吼夺了两根甩棍,倏然回撤到门内。 不是我不敢冲出去,而是我一旦冲出去,两女势必要跟着我前进,可那么多人那么多双手,就算我再厉害也保不齐她们谁被人偷袭一下。 而进了门里就不同,两侧的墙面成为一道自然的屏障,除非这帮人破窗而入从背后夹攻,我就不会那么吃力! 就在我站定的那一刻,山口组的人迅速将倒下无法起来的七八人拖到外围,剩下的人二话不说,直向我猛冲。 甩棍在手,双棍齐飞,我的速度快到极致,全都是提前攻击到位! 并且最要命的是,我攻击的地方全都是手臂!直接将他们的手打断,让他们无法形成战斗力! 可人真他么太多了,甚至还有不要脸的在人群后,抡起砍刀直接向我飞,把砍刀当飞刀来阴我! 只是坚持了三十多秒,我一个不留神,左臂上摆弄留下了一道血痕! “艹,找死!”皮开肉绽不仅没有让我退缩,反而激起了我的凶性。 我这时再不顾及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事情了,两只甩棍照着脑袋狠敲! 这时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人被我狠敲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他那脑袋瓜子便直接破骨开瓢,鲜红的血伴着黄白色的脑浆,就那么直接喷了出来! 而就是这一下,冲在前面的那群人愣了,随后这种情绪开始发酵也开始传染,还剩下的七八十人竟然全都站在那里看着倒地流脑浆的同伴,眼里第一次有了畏惧! 趁你病要你命! 就在他们愣神间,我手中的甩棍再次甩起,又是三四个人脑袋开洞躺在地上! 这一下狠的让他们心生畏惧,只要我前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没有人再敢冲上来! 我抖掉甩棍上的血肉,咧嘴笑了起来。 “玫瑰,木木子,你们俩跟好我,不论怎么样千万别掉队!”我没有回头,冲背后喊了一句,带着两个女人就往外走。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图侥幸的,以为我没有看他,便想着上来偷袭一下。 可还没等他贴身,我就叫他躺下再也起不来! “来呀!”我也不管这群小曰本听懂听不懂了,冲着剩下的人就是一阵吼。 众人向后一缩,但很快又稍稍上前,似乎并不死心。 我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对面人群中也没看到任何领头的,连擒贼先擒王都做不到! 就在我们缓缓向前时,突然一阵喇叭声传来,然后人群惊慌的朝两侧退开! “上车!”没等我反应过来开车的是谁,那司机就冲我喊了一声。 我一听竟然是司空哥,顿时心头大喜,拉着两女就往车里钻! 这时围攻的人群终于敢冲上来了,用手里的家伙乒乒乓乓的想要攻击我顺便砸车,可等我招架着进到车里时,龙司空二话不说就踩下油门,朝着人群里直接冲过去! 我艹......要不要这么猛,这时在玩保龄球么? 大部分人都躲开了,只有几个死不要命的还往上冲,可这时车速已经渐渐 提了起来,哪里是他们能挡住的? ...... “司空哥你怎么来了?” 我眼看着后面嗷嗷叫的人群,心里不由一松。 说实话,龙司空的援手让我十分意外,我本以为他一直会袖手旁观,让我自己磨练。但他的出现,也恰恰意味着情势危急! “明知故问。”龙司空像是没好气的样子皱着眉头,回答我一句后便专心开车一路狂飙。 后视镜中那些山口组的人也陆续上车开始追赶,可此时已经拉出去几百米远...... “三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在东京的朋友?”玫瑰悄悄扯了一下我的衣袖,贴着我耳朵问。 我点点头,心说这可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关系要深的多。 但碍于龙司空的身份和任务,我也不好说出来。 可一想到龙司空的任务,我突然响起一个问题,他就是监视山口组和佐川木木子的,他曾经亲口告诉过我,说这个佐川木木子身后的势利不简单,甚至直接指出了“家族”两字! 刚才在木木子的住宅里我忘了这一茬,现在一想,不由额头冒冷汗! 司空是特工,和我之间丝毫没有隐瞒。那么他怎能骗我,怎么会把木木子的情况说的与木木子的自述差别到如此之大? 木木子可是说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更遑论家族! 冷汗直冒,我慢慢转过身去看坐在面包车后座上的木木子。 但我却突然发现,木木子不见了! “木木子!?”我低喝一声,装作在找她的样子。然后便看到她竟然从左后一排坐直了身子,冲我笑了起来。 她在笑?我没看错吧,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笑的出来! 还没等我想明白,只见她家门口那辆摩托车证飞速驶来,然后木木子直接打开了后门,那辆摩托车也同时加速变向,贴着面包车的后门来了个大转弯漂移! 木木子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然后摩托车载着两人迅速向另一个方向加速离开! “这是......” 居心叵测的佐川木木子! 她刚才藏在车座后面做什么? 我迅速冲到后面车座边看,只见一个砖头大小的黄色塑料包上,几根电线和管子连着一个电子计时器,上面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正在倒计减少! 只剩四十一秒! “司空哥,定时炸弹!”我扭头就冲司空狂喊,这东西我不敢乱动,怕像地雷一样一触即发! “你来开车!” “我来弄!” 龙司空和玫瑰的喊声同时响起,玫瑰喊完就冲了过来仔细观察。 她盯着炸弹看了两眼,嘀咕一声“二级炸药”,然后一把拿起这玩意儿就向车后使劲儿扔去! 就在她扔完的一瞬间,搂住我的脖子猛的趴下! 一秒、两秒、三秒......“轰”的一声巨响,面包车就像沧海中的小舟猛的被掀起,车上的玻璃哗啦啦全都碎掉! 而我的耳膜也在那一刹“嗡”的一声开始耳鸣,十几秒内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直到玫瑰嘴巴动了半天后,焦急的扯着我耳朵看了看,那声音才缓缓传来。 “你个傻子!为什么不张嘴!距离不远的炸弹爆炸必须要张大嘴巴,否则内压会爆破你的耳膜!” 我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耳朵嘀咕道:“我不知道啊,以前又没遇到过。” “还好你能听见,急死我了!”玫瑰嗔怪一声,抖了抖身上的玻璃碎渣就将我往起拉,一边拉还一边咒骂:“我就知道那个木木子不是好人,偏偏你被她迷住了......” 我心说大爷啊,木木子虽然能说的上漂亮,可比起苗夕、露露和你那就是渣渣!我怎么能被她迷住? 不过我确实中了她的道,如果不是那时想起龙司空在安全屋里的话,恐怕木木子只会留给我们几秒的反应时间。 这时我扭头向车后望去,那爆炸的硝烟后面,挤撞了七八辆追来的车,有的甚至着火了...... “不知道会不会死人?”我嘀咕一声就往前跑,等来到驾驶位时,才看到司空哥头上被玻璃划破了。 而龙司空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麻烦大了,避过风头我立刻安排你偷渡走人!” 偷渡走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艰难的抉择 偷渡走人?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问:“司空哥你没搞笑吧,为啥我们要偷渡?” 山口组的事情还没完,木木子的骗局也没解决,更遑论宝妮姐说的那枚印章和黑煞的事,我都需要继续留在东京调查下去,怎么能离开,而且还是偷渡! “不说刚才的爆炸,你在木木子家门口前干倒的二十多号人里,至少有六七个绝对毙命!脑浆都被你打出来了根本别想活......然后刚才的爆炸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么大的动静,山口组能捂得住?一个小时后你就会被曰本通缉!你一旦回到国内就会被申请引渡审判!” 龙司空将油门踩到底,不大的面包车都要飞了起来。 他说完便狠狠瞪了我一眼,看到我被吓呆了才没继续说话。 我心想这可玩大了,这下怎么搞? 苗夕怎么办,老家的爹娘姐姐怎么办? 琢磨了一阵我急道:“司空哥,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说我们是正当防卫,和他们打打官司呗,他们山口组恶名昭著,我就不信还没地方说理了!” 龙司空嗤笑一声,伸手擦了擦头上的血迹说:“屁的理,你本来就拉了一大波曰本国民的仇恨,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赶紧告诉我酒店有没要紧的东西,没的话我直接送你走!” 这时我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龙司空一直说的都是“你”,而不是你们,也就是说似乎玫瑰没事。 “司空哥,玫瑰她......” 不等我说完,龙司空快速回话道:“她不用!她没动过手,她可以洗白,各种监控里都是你!而她不同!” 司空话声未落,玫瑰急道:“不,我要和三栓在一起!” 司空一听口气不好了,怒斥道:“在一起个屁!你和他在一起会害死他,你早点回国,他也少一份牵挂和后顾之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难道你们真以为山口组就是随便任何欺负的软蛋?它的影响力扩及全球!” 其实就我来说,我是愿意让玫瑰回国的,只要她能洗白,做个正常人多好? 而且正如龙司空所说,她一旦离开我的身边,我反而更轻松,不用担心她被人挟持或者受伤。 玫瑰看着我,眼中满满都是不愿,她似乎想让我劝一劝龙司空,可我却摇了摇头。 玫瑰当时就急哭了,我所能做的,只有将她搂入怀中...... 龙司空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安排,似乎是派人去酒店去取我们的背包和行礼。 开了不到二十分钟,龙司空便带着我和玫瑰下车,然后找到一辆路边的车子,看看周围没有监控,掏出一个小巧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弄开了门锁,然后进里面又是一阵折腾,换车走人。 ...... 一个多小时后,当我再一次坐在龙司空所谓的安全屋里时,我看了看手臂上被玫瑰咬伤的血痕牙印,沉默不语。 她已经被龙司空安排的人送走了,背上她的背包,直飞国内,这边的一切问题,司空都会动用私人能量帮她找一个顶尖的律师团队解决。 而玫瑰留给我的,就是这个带有血痕的牙印,还有那爱怨交织的眼神......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花的,一个苗夕还不够。行了,别在那儿感慨了,起来学英语,刚才得到消息,你的通缉令已经遍布全曰本,短时间内你无法离开,老老实实先把英语跟我恶补一下,到时候去到国外,你也不至于成睁眼瞎!” 龙司空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他已经弄了一瓶白酒,几个冷热小菜,拉着我坐下就开始闲聊。 他说了,苗夕那边他会帮我通知到位,还有老家的父母,他也会帮我一并照顾并保护好。 胖子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向我示意,然后默不作声直接干掉。 我也没说,只是举了举便一口喝掉,轻飘飘的酒入口,入喉却无比沉重。 龙司空今天也话很少,连干三杯才放下了酒杯。 他叹口气,脸色复杂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你很想回家,很想你的家人,很想苗夕,甚至担心玫瑰。但是你必须离开曰本!以山口组全面发动起来的力量,连我们都要吃不消,明白吗?” “知道了......”我只能苦笑。 “其实你还有两条路走。” 龙司空又喝了一杯,平静的盯着我:“我可以帮你偷渡回国内,但你今身今世,将在到西北或者西南穷山僻壤里孤独终老,老老实实的做人,一点事情都不能惹!永远做一个被框架和规则束缚的小民,你愿意么?” 我握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摇摇头。 司空沉默,过了半晌才继续说:“至于另一条路,也就是我给你安排的这条路,同样艰难。我会安排你出国,然后曲找一个我的朋友,你在那里必须站稳脚跟混出头来,时机成熟便换个身份,然后再回国......说不得我也要破例违规帮你做一些手脚,但至少你不用像一只东躲西藏的老鼠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 “司空哥,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 ” “没什么可是!徐正国,王志忠,你还答应了金江是吧?这些人你统统都忘掉就好。如果有必要,我会把玫瑰和你在乎都人都送到老爷子那里保个平安,你安心发展就好。” “仇,迟早可以报!但命,只有一条!你现在虽然有了那种特殊的能力,但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你一个奇人异士......这个世界太大了,很多事情你都没有见过。你只能把之前的所有都封存在记忆里,然后让自己强大!” “我听你的!”我指尖轻轻触碰着枪柄,触手冰凉。 龙司空认真的盯了我半晌,然后再次端起酒杯沉声道:“接下来的一阵子,你要玩了命的跟我学英语,我还会教你一套拳法和射击。之后......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几乎忘掉了白天和黑夜。 龙司空从那一顿饭后,便再没有和我说过一个字的中文,全都是英语对话。 他对我的训练,不分昼夜。学累了就练拳,练累了就学习,期间再教我射击和一些格斗常识。 总之我感觉一天到晚的时间被完全占去,只要我一挨着床,就会立刻睡倒。 三十多天后的某一个傍晚,龙司空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对我训练,他第一次用中文跟我开口说:“玫瑰已经没事了,所有的尾巴全都处理完毕,她现在也住在老爷子那里,她和苗夕让我带个口信给你:‘好好活着,否则她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呃......” 我既惊讶于龙司空突然用中文和我交流,又感慨于两个女人住在一起的事实。 这么说来,岂不是苗夕知道了我和玫瑰的事?难道没有闹个天翻地覆?还一起捎口信给我? 痛苦和甜蜜感同时涌上,我心绪复杂,跟司空说想要给她们打个电话。 可司空却摇摇头告诉我,现在只要出现我的声音,那就是自寻死路! 之后他扔给我一身衣服让我洗澡,他很平静的告诉我立刻准备,今天就给我安排偷渡! 龙司空开来一辆货车,直接将我塞进一个木箱子里,然后和其他装着货的木箱堆放在一起。 一路颠簸摇摆,他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码,这里货柜如山,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各种车辆。 “一会就有船接你走人,从今天开始,你就要重新开始,我提前祝你一切顺利。”龙司空拍拍我的肩膀,便再不多说。 两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便带着我上了码头。 很快,一辆小艇飞速开来,船很小,大概只能坐得下三四人。 我疑惑道:“司空哥,这么小的船送我偷渡?” 龙司空摇摇头解释道:“这只是接引船,真正的偷渡轮在外海,它只是把你送到外海那条船上!山口组已经发力了,甚至动用了国会的力量,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手。连我安排起来都很吃力。你记住一点,从今往后能忍就忍,别总是那么莽撞!” 船到,龙司空上前和开船的胖子搭话,然后他转回身来,将一个背包和一纸片递给我说:“忘了告诉你,那张黑卡已经被冻结了,里面的一千万暂时无法动用。这背包里有点钱和水,到了那边按这个地址去找我的朋友,或者直接按上面的号码给他打电话!” “司空哥,你总该告诉我要送我到哪里吧?”我已经顾不上钱不钱的事情了,心里越发的有些紧张。 “去了你就知道!”司空没再废话,直接把背包塞给我,然后推我上船。 开艇的胖子冲司空点点头,驾着快艇飞一般的离去,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此时夜色降临,茫茫的海面上根本分不出东西南北。小艇开了很久,连续的变换着方向。 终于在我快要被海风吹成冰棍时,开船的胖子关闭了引擎。 小船飘来飘去,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一阵隐约的马达声传入耳中。 这时小艇上的胖子拿出一个硕大的手电筒,长长短短的冲着声音来源处闪了闪,那边很快也打出同样的灯光,像是信号。 不一会,一艘不挂国旗的破渔船靠了过来,很快有人扔下一条绳子,让我爬上去。 船不算太大,甲板上有七八个人,个个面色冰冷。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但却在夜色中,看到那七八个人腰间都别刀,甚至还别着枪! 就在我左顾右看时,突然肩头传来一股巨力,我被狠狠推了一把...... 第一百九十章 中途生变! 我突然被人推了一把,等回头去看,才发现推我的是一个中年人。 这人也是亚洲面孔,因为这是东京湾附近,所以我觉得他应该说日语。 可他一张嘴居然是中文,只是有点蹩脚,带着那种日式的腔调说:“我是这里的蛇头,你,跟我走,不要惹事,否则喂鱼!” 他说完便领着我来到一个甲板上面的小船舱,指了指一间狭小的卧室,示意这是我休息的地方。 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架着个铁板,上面铺着黑乎乎油哄哄的被褥,地上不是烟头就是乱七八糟的食品袋,那腥味和酸臭顿时扑鼻。 这蛇头看我皱眉,撇嘴笑笑扯着我又来到外面甲板上。 等到了船前的甲板中央,他直接将脚下一个带扣环的甲板门掀开。 还没等我低头去看,一股冲天的鱼腥味和臭味便蒸腾而上! 我捂着鼻子看去,只见下面竟然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那感觉就像把人弄成了冰棍,直愣愣的塞进里面! 三十还是四十?有些数不清,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他们紧张惶恐和茫然的眼神,我立刻就感到心里不舒服。 这还是人吗?这只不过是买了船票的货物! 那现在看来,这船老大蛇头带我看他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别觉着刚才那小单间不好,看看这里你就应该知足! 我确实也知足了,估计要不是龙司空花了大价钱,我绝对享受不到甲板上小单间的待遇...... “砰”的一声,蛇头直接将鱼舱门盖上,然后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饮食和船员一样,一天三餐餐有鱼肉有面包,还有一个苹果和少量的蔬菜,饮水随意。 但他说给下面鱼舱里的人,却是一天一顿面包,外加一些稀汤寡水的汤汁,至于蔬菜和水果想都别想。 说到最后,他不屑道:“没钱,他们饿不死就算。饿死,扔海喂鱼!” ...... 在船上呆了两三天,和蛇头以及船员都混了个脸熟。 司空哥在背包里给我放了一条烟,这应该是给我格外准备的东西,怕是“送礼”专用。 我塞给蛇头几包,蛇头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看起来确实喜欢这个。但他拿了自己的之后,竟然将目光转向手下船员。那意思想让我雨露均沾...... 我在心里骂了句mmp,继续摸烟挨个送上,除了一个摆手示意他不抽烟外,其他船员都乐呵呵的收起。 大概这香烟还真有用,船员对我的态度又好了一些,甚至有时候赌钱娱乐也会喊我一起。或者闲的无聊时钓钓鱼,也会塞给我一根鱼竿。 就这样在船上又呆了三天,我突然生出一种恍惚感。总觉着自己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经质般的航海旅行,而不是被蛇头押着偷渡。 一切都淡而无味,一切都开始变得让人焦灼。 但就在第七天夜里时,我正躺在小床上发呆,突然发现渔船熄火了。我心想这一路过来从没熄过火,难道是没有柴油了?还是船出了问题? 翻身而已走出单间,我只是一抬头,便看到一条大船停靠在我们旁边! 那船比这小渔船大了一倍不止,船舷很高,外面都是铁制,很接近电视里常见的现代渔船。 而在两船中间还搭了条木板,像是供人来回走动所用。 这时蛇头和他的手下都一脸戒备的站在木板前头,他们手中刀枪齐出,在昏黄的船灯下发出冷幽的光芒!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这阵势像是要打架火拼,难道遇到海盗了? 没等我想明白,一个蛇头的手下就走到甲板中央打开鱼舱门,然后让里面的人挨个出来,直接通过木板向更大的渔船走上去。 这些人有男有女,老人和小孩却一个都没有。他们的穿着很普通,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每个人只是背着简单的包裹行李,安静的服从指挥进行转移。 单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已经虚弱不堪,走路晃晃悠悠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入海中或者摔倒。我知道这要归结于舌头每天给他们的饮食太差,但这却不关我什么事。 我一边顺着人流观察旁边的大船,一边走到蛇头身边询问情况:“为什么把这些人挪走,出事了?” 蛇头撇嘴笑笑,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们接下来的行程,要在那艘穿上度过了,我无法再继续下去。你尽管放心,他们会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 “不对吧,上船之前我的朋友告诉我,中间不会换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就有点火了,本来人就是在偷渡,现在突然换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蛇头只是瞥我一眼,刚才还带点儿笑意的脸迅速变冷。甚至他的几个手下全都朝我看来,眼神阴森。 蛇头将一只手握在枪上,转过头去说:“这只是正常的转移换船,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把你带回曰本。一切你自己看着办!” 我有点无奈了,恐怕这样的行程龙司空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他现在也无能为力。似乎我只有换船一途。 转头看向黑幽幽的大船,只见几个模糊不清的人站在般甲板上,手里似乎抱着更为先进的步枪,神情难明。 这时鱼舱里的人已经都上了大船,蛇头看我一眼,带着他的一个手下踏上木板也到了对面船上。 我叹口气,无奈的跟了过去,这才发现上面的船员都是外国人,一个亚洲面孔也没有! 而站在为首的黑人,则赤裸着上半身,皮带上一边插着短刀一边是左轮。 这黑人的身材很好,肌肉隆起,像个铁塔一般。但他望着我和蛇头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般,冰冷的要命。 老蛇谨慎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指了指我说:“这个人麻烦你特殊关照一下,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 mmp,朋友的朋友?你直接说朋友不好?非要绕个弯? 我心里暗骂不止,心想司空给我的那条烟可真是喂了狗,却看到那铁塔般的黑人轻轻扬了一下下巴,冷眼看我。 在那一瞬,这黑人的眼神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 这时蛇头长出口气,给我说了句“好运”然后掉头就下船撤掉木板。 艹!跑的可真快! 我正心里腹诽不已,那黑人的一个手下已经走到我面前,用枪指着我说:跟我来! 我看向他指的地方,竟然又是一个甲板下的船舱,也就是刚才那几十个人下去的地方。 我有点郁闷了,刚才老蛇不是交代过了么?我好歹也算一个朋友的朋友?难道还要下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和他们一样的待遇? 还没等我张口去问,这个黑人的手下就用枪口顶在我腰眼上,狠狠的向前一推! 我回头看看他满脸杀气的样子,再看看冷漠的黑人,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那种在小渔船上的特殊待遇怕是要到头了! 而接下来的生活,就要和那些偷渡客一样,变成甲板下的老鼠...... 虽然我可以反抗,甚至可以轻松打倒身后这个持枪的人,但之后呢? 我不会开船,不懂海图,难道我要一个人在大海上飘荡? 司空哥在和我分开时叮嘱过我:以后凡事要忍着点,东京之旅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不能再那么任性,随意打杀! 想到这里,我默不作声的直接走到那个舱门钱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舱门关闭,这船舱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比起之前那艘小渔船,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鱼腥味,但一票人挤在里面,而且都是几天没洗澡,身上的汗臭脚臭屁臭混在一起,也让人够恶心。 船舱不大,在我进来时便看到里面挤满了人,很难下脚。尤其是门口这一块,围拢的人更多。 后来我才知道这门口的位置算是宝地,因为外面送水和食物时,都是随意的扔在舱门口,所以距离舱门口越近的地方,抢到食物和水的机会就越大。 而只有强壮的年轻男性,才能抢到这个宝地。至于女人和老弱,则统统被挤在了最里面。 门口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懒得和他们挤,于是转向里面。 里面的空气很闷,气味更怪,像是医院里那种老年人的腐朽之气。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碰到船壁,然后随便找个有空隙的地方坐了下来。 但刚坐下没多久,我身边就传来一阵不停歇的咳嗽声,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我有点担心,将衣服向上扯了扯遮住口鼻,尽量闭上嘴用鼻子呼吸,这才略略放心。 但身边这个女人咳嗽不停,一阵又一阵,只是她似乎拿什么东西捂着嘴,似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吵到别人,很是奇怪。 过了一会终于适应了舱内的情况,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能模模糊糊看到人影。又坐了一会,困意来袭,我便开始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闭眼休息。 但还没过多久,我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慢慢的摸到了我的身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若蝼蚁 我心想谁特么摸我?这是要干什么? 当那只手摸到我的口袋时,我瞬间睁眼,只见两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我面前蹲着! 我不明来意伸手拨打,可面前的两人竟然直接朝我扑了上来! 一个想要压住我的身子不让我动弹,而另一个则用更快的速度朝我口袋和背包摸去! 惊怒之下我立刻出手,一肘子磕在一人脸上,眼看着他惨嚎一声向旁边倒去,我另一只手已经拧住了第二个人的手腕,发力上扳! 第二个人一声惨嚎跪在地上,疼得急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乱喊。我用英语冷声问他:“想偷我东西?” 这人点头,然后又不停摇头,一双眼晴转来转去看向四周,像是还不死心。 看着人群里又有几个男人起身走来,我咧嘴笑了。只是手上稍稍加力,这个男人就急忙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让那些男人停下脚步。 而这时被我折了手腕的男子冲着我不停的点头摆手,似乎有求饶之意。 我稍稍松手,让特缓了一下,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还在痛喘,声音颤抖着,用很烂的英文说:水、食物、钱! 我这下明白了,他和那个被打倒的人果然是小偷,想要偷我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在小渔船上,蛇头并没有给够他们吃喝,又渴又饿之下,他们才会对我这个新加入的家伙下手! 我冷冷的摇了摇头,告诉他没有也别乱想,否则后果自负! 可这个男人还是不放弃,竟然跟我说:我们能不能交换?我这里有点吃的,如果你有水,我们换一些。 我真是气的差点笑出来,偷窃不成,又想着和我交换,做梦呢? 摇摇头一脚把他蹬开,他身后那几个人看了看,选择退却。 看起来,这小小的船舱内怕是麻烦多多...... 安静了一会,船舱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一片昏黄的光线透入,一阵清新的海风也跟着涌了进来。 紧接着,两个持枪的船员搭下来梯子滑下,在凶狠喊了几句将门口的一群人逼退,他们才让上面的人吊下来一个木桶。 食物还是水? 我不太清楚,虽然我的背包里还有两瓶水,却没有吃的东西。如果那是食物的话,看来我需要抢一把。 但就在这时,一个持枪的船员嘴角翘起,伸手一探,从木桶中拿起一大块面包样的东西,然后绕着一圈人伸出胳膊,让他们想抢却不敢动手,就和逗猴一样不停调戏! 虽然这船舱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我的同胞,但这并不影响我对那个船员的观感,想要上去把他胖揍一顿! 好在另一个船员有些不耐烦,让他玩玩就算了,两人这才沿着梯子向上面爬去。 但就在这一瞬,船舱里的人和疯了一样,立刻涌向那个木桶! 妈的,不知道下一顿是什么时候,我一翻身将背包背在身前,然后双臂收紧埋头就冲! 几乎没多少人能挡住我的冲撞,我就像一辆小坦克直奔木桶。 身边不停的传来咒骂,可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眼下的情况,要么被饿死,要么就生存,这些与我无干的人,我管他们做什么? 很快我就冲到了木桶的最内围,又是两手将人扯开,我毫不犹豫的向木桶里抓去。 这是什么?面包?怎么和石头一样硬? 我看了看手里抓着的两大块面包,不由皱眉。可眼看着身边的人还在疯抢,甚至直接往嘴里塞,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抢了两块块就塞入背包,然后准备离开。 但就在我转身时,后背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刚才和我闹事的几个人正一脸凶狠的瞪着我,将我围在中间! 我心想老子都放过你们了,还来找事?真是嫌命长! 我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一拳一个,直接将三人打趴在地上。 还剩两个人看到我凶悍的模样,再次选择了后退,堵在船舱的墙角抱着头,连食物也不敢去抢了。 面包太硬,我只是吃了一点就没胃口,直接扔给旁边没抢到的人。坐在原来的位置,我看着一群人还在疯抢食物,甚至因为一块面包大打出手。 但就在这时,没关的舱门上又有一个木桶吊了下来。就在那木桶落地时,一片水花撒了起来! 水!这是水!人群彻底疯狂了,他们甚至扔掉手里的面包向水桶冲去! 但还没等他们冲到近前,只听一声暴喝响起,那个身壮如铁塔般的黑人从梯子上直接滑下,手里握着左轮枪!。 很快,又有两三个船员抱着枪从上面滑下,将围拢在周围的人群全部逼开。 黑人环视众人一眼,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满都是鄙夷。 他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个男子偷渡客,然后勾勾手指,又指了指面前的水桶。 随后他的手下扔出来一个水杯,直接掉进木桶中。 那个黑人再次勾勾手指,示意偷渡客可以上前,还做了一个喝水的手势。 他这样一来, 哪有人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于是那个被他选中的偷渡客立刻冲了上去。 但就在这时,船员用枪顶住了偷渡客的头!而那个黑人则是从水里捞起杯子舀满水递给了偷渡客。 偷渡客大喜,一仰头喝了个精光。但就在他又想要水喝的时候,却被黑人一脚踹开! 我心说这特么简直是变态啊,无非是喝个水,还要高出这么多把戏来? 让被人喝水还要和恩赐一样,完事儿喝了还的挨你一脚,满足你抽象的意愿?要是给我,宁可喝海水也不受这份折辱。 黑人笑的很开心,他的目光不停在人群里巡梭,继续选中喝水的人,在喝完之后给一脚。 很快,十几个人都尝到了这种滋味,根本不觉着这种屈辱算什么。而且更多没喝到水的人却跃跃欲动,想要上去拼着接受屈辱,也要喝一口水。 但就在这时,黑人的目光转来转去,突然停在我身上。 我和他对视了一秒,他竟然丢我勾了勾手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残酷求生 黑人也想戏弄我? 我屁股坐的很稳,动都没动,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很快撞在一起,双方都明白各自的含义。 老子不喝水,你也别惹我。你如果想要戏弄别人那随你便,但别想对我做出一样的举动。 就在这时,黑人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冷哼一声,直接就指向我!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船员也感觉到了不对,全都抬起枪口指着我,似乎我不听命令,便会就地革杀! 杀了他们?还是接受屈辱? 一道艰难的选择题摆在面前,让我难以选择。 我答应了龙司空尽量不惹事,可问题是现在事找上了我。如果我动手的话,对方势必没有活路。 那么船谁来开?舵谁来操作?难不成真的想让我搞一艘幽灵船出来? 再搞出事情来,如果又卷入更多的风波......好吧,老子忍你一次! 我站起身缓缓走过去,黑人终于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看起来十分刺眼。 他用被子舀水递给我,然后平举。 我看看他又看看杯子,想想爹娘姐姐和苗夕玫瑰,不停的告诫自己:忍着,为了他们! 但就在我伸手要接过杯子时,黑人突然缩手,直接将一口浓痰吐进了杯子里然后递过来!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过分! 身上的血在奔腾燃烧,胸口的怒火在飞也似的高涨。一片刀光血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我就要发飙。 可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鬼哥,那个倒在人群里刀下的鬼哥! 别说忍,他为了我这个兄弟连命都舍得!我又凭什么去糟践他用命换来的一切?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那一霎,我笑了。 然后接过杯子开始喝水,一双眼睛却盯着黑人死死的没有挪开! 就在我喝完最后一滴水后,黑人畅快的大笑,一脚朝我踢来! 他看着我倒地,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木桶上,转身离开! 我看着一群人疯狂的冲向木桶,看着更多的人就地趴下舔水,我突然觉着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乱哄哄的争抢终于结束,一两个小时后,船舱里已恢复了安静。 但就在周围鼾声四起时,船舱门再次被打开,两个船员持枪的船员打着手电筒,开始不停在人群里搜索。 我看的心头一紧,暗忖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们也接到了曰本那边的通缉令想要抓我? 还没等我想清楚,只见手电一紧照在了我这里,但照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那个咳嗽的女人! 好美,这是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觉,虽然形象有些邋遢,可她漂亮的脸蛋和精致的五官,加上那病怏怏的模样,忍不住让人看得起了怜惜之意。 但没等我细看,那两个船员欢呼一声,用英文喊了句“美人”,便大步朝这里走来,然后直接抓住这个咳嗽女人的胳膊就往起拽。 “来吧美人,跟我们上去爽一下,有吃有喝还有住,只要你让我们爽了,什么都能满足你!”其中一个船员淫荡的笑着,一边拉扯,一边还伸手在女人身上乱摸! 这时咳嗽的女人疯狂挣扎,突然喊了一句:“滚开,禽兽你们滚开!” 我当时就愣了,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个女人竟然是华国人! 那流畅而标准的普通话,一下让我有了另一种感觉——同胞! 但就在我愣神间,两个船员已经把她拉扯到梯子旁,要干什么,是个人都明白! 他妈的,侮辱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用强!并且用强的对象还是国人! 在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冲过去,三拳两脚就将两个船员打倒在地! 但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送这两个人去见阎王爷时,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 轰的一声,船身猛烈摇晃!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触礁还是什么? 惊呼声响起,不止是我们这个船舱,似乎甲板上的人们一样如此! 我来不及多想,拉起这个女人就往梯子上爬! 等我们上到甲板上一看,甲板上到处都是疯狂的船员,而就在船头,一阵火光和烟雾是那么的刺眼! 这时我看到那个黑人正指挥着船员在将小船向下放,似乎想要离开这渔船逃逸。 而就在转过头来时,冲着我和身后已经上来的偷渡客,大喊着跳水!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连串巨响从远处传来,然后我便看到一串亮色的火光拽着尾巴击中在船身上! 更多的爆炸声响起,人们争先恐后的开始跳海! 这时我终于隐隐约约的看到远处正开过来一艘船,像是在朝我们射击,而且拉起了刺耳的汽笛声! 船身左侧十米处,海面爆出了一阵浪花,我很清晰地听出了,这好像是炮声! 我立刻朝后面看去,只见海面地平线上,远处似乎有一船在后面!而隐约的能看出轮廓来,上面悬 挂着国旗,还有尖锐的汽笛鸣叫声传来。 海警?海盗? 我只来得及想这么多,人群已经炸开,彻底大乱! 眼看着黑人背转身去指挥,我想起了先前那一幕,冲上去抱住黑人的脑袋,用力反拧! “咔擦”一声脆响,黑人甚至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软倒下! 而我则一把抢过旁边的一个救生衣跑回来,给呆若木鸡的咳嗽女人穿上,直接跳海! 子弹在海水里划过,一串串细长的白色泡沫不停闪现! 我拉着那个女人拼命的游向海底,躲避船员的报复。等我们终于绕过船底浮上水面时,这才大口的喘息。 这一抬头,我终于看到了冲过来朝我们渔船射击的另一艘船。 那船要比渔船长很多,上面闪着三色的警灯,还挂着看不太清的国旗,绝对是海警一类的存在! 妈的,这可真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难道我这最近的运气要背到这种地步? 一旦被海警抓住遣返回国,直接就会被带走引渡!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是几米外,似乎又一艘小船。 说小船也不准确,应该是一艘皮筏艇!而几个船员正在皮筏艇周围大打出手,似乎在争夺上船逃生的权利! 机会!逃生的机会! 我眼前一亮,迅速拉着咳嗽不已的女人向那边狂游。 好在那几个船员都没带枪,否则一走火打破了皮筏艇,我的希望也会泡汤! 眼看着三四个人在争斗后爬上皮筏艇就要离开,我急忙冲旁边的女人喊了声“等着”,然后一个快游来到艇边,伸手就拽住一个人扯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跨越大洋 “谁!?” 被我扯到海水中的船员狂吼一声,似乎极为不满。 但还没等他再说下一句话,我拔出的血刃已经从他喉头抹去! 他捂着喉咙说不出话,喉管和嘴巴不停冒着血泡就沉入海中! 这时穿上剩下的三人反应过来,纷纷爬到皮筏艇的边缘想用拳头将我砸下去。 可他们却忽略了平衡,导致皮筏艇猛的一歪,两个人顿时滑落水中! ...... 两分钟不到,等我解决了最后一个船员,这才将还在飘着的咳嗽女人拉上皮筏艇。 但我们不敢坐直了身子,只能趴在旁边用浆快速的划动,想要摆脱这片恶魔区域。 咳嗽的女人很能忍,也很聪明,她一直没有开口,却和我配合的十分默契。 两人疯狂的划动皮筏艇,趁着船上的船员还在和海警交火,立刻逃离。好在这时漆黑的夜晚,夜幕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我们就像没头脑的苍蝇一样,不辨方向,只要远离渔船和海警就好。 两个小时后,旁边的女人终于开口:“我......我划不动了,胳膊麻了!” 我回头看了看几乎看不到亮光的那个点,这才长出口气,向她说道:那就躺下休息会。 我话声刚落,只听嘭的一声,旁边的咳嗽女人竟然摔落在艇内,像是彻底累瘫了。 我这时也不想说话,只是让小艇随意飘荡,想着刚才的种种惊险。 等了十几分钟,我有点口渴,从背包里翻出来矿泉水喝了半瓶,这时我才想起这个女人还没喝水呢,于是喊她一声,问她喝不喝。 可我却发现她根本没回应,趴过去一看,她竟然累得直接睡着了! ...... 很幸运,海警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在经过一夜的寒冷后,我们迎来了炽热的阳光,晒得人要发疯。 甚至看海看的时间长一点,就会觉得眩晕,那白茫茫的一片让人难受。 咳嗽女人昨夜并不是累瘫,而是生病,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烧始终不退。 无奈下,我只能尝试用自己的生之力帮她,庆幸的是几分钟后她的烧就很快退去,呼吸也渐渐正常,但却依然沉睡。 我没有叫醒她,估计她身体内的机能在恢复,便任其一直睡到现在。 比较悲剧的是,这艘皮筏艇上没有任何物资,水也只剩我背包里的一瓶半,食物更是星点全无。 海风咸湿,嘴唇很快就变得干裂。皮肤变得泛红,开始起皮。 “别......别让我死!我不......不能死!”就在我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时,身边的咳嗽女终于出声。 我心中一喜,掏出一瓶矿泉水小心翼翼的喂进去,没想到她像个无底洞,直接喝了一瓶! 也就在喝完水时,她才睁开漂亮的眼睛。 她先是一愣,然后一惊,看看皮筏艇和茫茫大海,迅速坐了起来。 “我、我们......” “我们没死,也没被抓走。但下场好像不太理想。”我摸摸鼻子,对自己这段无奈的开场白不怎么满意。 “没死就好。”她迅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都很正常,这才脸红的低下头。 我差点没晕过去,她这时在看看昨夜有没有被我那啥了?把我想得这么禽兽,早知道不救你了。 “我叫梁玉,不知道......” “李三栓!叫我三栓就好。” 梁玉似乎还没有适应和我独处的状况,依然害羞,她小声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救了你?谁知道是害了你还是救了你,如果你被海警带走,或许还能活下去,可现在,我却没有把握说“救”这个字。 想到这里我直言道:“梁玉,我们也有可能会死,我们只有半瓶水。” 梁玉猛的抬头看向我,像是刚刚想到这个问题,脸色立刻焦急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各想心事。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而我们也越来越孱弱。 我还好一点,但梁玉却不行,她时不时会用海水湿润嘴唇,似乎渴的厉害。 我说你最好别再这样做,那样只能让你更渴。说完我看了看半瓶子水,扔给她说:“省着点喝。” “那你呢?”梁玉没有推拒,但反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不再答话,直接躺在皮筏艇里翻了个身,开始节省体力。 身子越来越软,喉咙越来越干。整个人就像架在火上烤的木头,想要摆脱却没办法。 日头偏西,唯一的那瓶矿泉水已经一滴不剩。我伸出渗透在上颚舔了舔,那干裂的感觉实在让人发疯。 这时我真的好想来一场雨,至少雨水能喝,而海水不行。 梁玉依旧不说话,只是抱着一块小小的玉像不停摩挲,也不不知道那东西代表了什么。 就在我恨不得下海去杀条鱼上来时,我突然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我扔下背包,将上衣脱掉,疯 狂的摇摆起来! 而我身边的梁玉也是如此,只是她穿的实在太少,脱无可脱,只能不停的挥动双手。 让人兴奋的事情发生了,那黑点越来越大,渐渐出现了船的轮廓。 很快,渔船飞速到达,一个大胡子的老外正站在船头看着我们,他穿着一条和超级玛丽一样的裤子,一头棕红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他向后摆摆手,立刻有两个水手扔下一片网梯,示意我们爬上去。 “韩国人?”等我和梁玉刚来到船上,大胡子老外便皱着眉询问。 我和梁玉同时摇头,说自己是华国人。 不等大胡子开口,我立刻问道:“先生,请问这是哪个国家?” 这下把大胡子问的愣住了,他看了我几秒才笑道:“你难道没有看见我们船外的标志?这里是上帝眷恋的美丽国土,加拿大!”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天还是七天,我居然穿越了半个地球,从曰本来到了加拿大附近? 难道,这就是龙司空让我来的地方?我艹,这也太...... 这时大胡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你们先喝点水再聊,你们已经快成鱼干了!” 很快,他的一个船员给我们取来两大瓶纯净水,我和梁玉对视一眼,直接仰头喝了个底儿朝天。 这还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连水也如此甘甜,甚至比我喝过的所有东西都美味! 又给我们递过两瓶水后,大胡子笑着问道:“我叫巴斯顿,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听听你们为什么会飘落海上。” “巴斯顿船长,谢谢你救了我们。我叫李三栓,她叫梁玉。我不想和你撒谎,我门是......偷渡者。并且我们没有任何的合法证件。” 我实话实说,到了这种地步我实在没有撒谎的理由。如果这个巴斯顿觉着我们在撒谎,他只要给海警联系一下,很可能就会知道那一夜的疯狂。可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是诚实的人,印象分会狂降。 巴斯顿摊开手,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好吧,果然如我所想。你们很诚实,这一点很重要。这附近的海域,几年来有不少偷渡者,亚洲、非洲、甚至欧洲希腊,我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我......”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巴斯顿先生,您不会报警吧?” “嘿,李,打断别人的话可不礼貌。不过我还是告诉你,暂时没有。”巴斯顿依然笑着,可措辞耐人寻味。 什么叫暂时没有?那就是说如果他想,随时可以。 那么这算是一种暗示吗?是需要我们为他做什么,还是钱? 想到这里我歉意的一笑,请他继续。 “李,你不用感激我那么早。你是个坦诚的人,我也坦诚一点儿。如果你希望我不要报警,那么我需要一场交易。我们会把你尽力送到附近指定的港口,但接下来你所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否则,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如果海岸警卫队发现你们在我船上的话,你明白的。” 果不其然,巴斯顿接下来这番话印证了我的猜测:他是在要钱! 不过对于我来说,是钱能办的事情,那就都不是事。 我摊开手,将背包取下来问道:“好吧,巴斯顿船长你很直率,我对您的提议没有异议。但您也知道,我们偷渡过来的可都是穷人,要是有钱,我们不会不远万里跑这么远。” 虽然我不介意花钱买平安,但这不代表我不会讨价还价。 巴斯顿看看我,又看看梁玉,大胡子一翘说:“没问题,一个人......三千美金好了,现交,全款。” 我点点头同意,这折合华国币才一万八,实在不贵。 但自从司空哥给了我这背包,告诉我里面给我放了一些应急的现金后,我还一直没打开仔细数过。 这时我找了旁边一个木桶坐下,打开背包这么一看,只见防水布仔仔细细包裹着美钞,撕开一块防水布,一张百元美钞就那么露了出来! 好吧,司空哥居然给我准备的是最大面额。如果这一沓是一万美金,那么防水布里就有五万美金,够用了。 我很快取出三千美金递给巴斯顿,巴斯顿眼睛一亮,笑着接过钱数了数,然后卷成一卷装入口袋。 这时两人一齐向梁玉看去,梁玉顿时紧张道:“我、我的行礼在......” 梁玉说的是中文,巴斯顿并没有听懂,我犹豫一下,又取出三千美金递给巴斯顿。 “你们不是恋人吗?”巴斯顿像是看出了什么,问了一句。 我急忙摇头,那边的梁玉脸更红了。 巴斯顿拍拍手,大声笑道:“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现在我们就返航,很快把你们送到岸边,另外我要再次说一句: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加拿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厄运连连 巴斯顿走后,休息室内一片安静。 我从防水布里拿出司空给我纸片,这才发现上面的地址都是奇奇怪怪的外国名,并且那个电话区号001,如果一查就能知道是加拿大所有。 就在我琢磨着下船后怎么去这个地址时,梁玉走到我身边坐下。 她先是将双手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低头沉默了一阵才羞涩道:“谢谢你先帮我垫付了这钱,我......我一旦赚到,一定还你。你能给我留个电话或者地址之类的吗?或者邮箱也行。” 我一听她说要还钱,急忙摆手,说大家遇到一起也是缘分,三千美元别太放在心上。 “哦......”梁玉点点头不再说话,但也不离开,继续保持着那个正襟危坐的姿势,表情有些扭捏。 我觉得奇怪,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这时她才偷偷看我一眼说:“我、我能不能再和你借点钱,我身上真的一分都没了。” 她说这句话时,那声音就和蚊子叫差不多,如果不是两人贴得很近,我还真听不到。 我叹口气,再次取出三千美金递给她问道:“够吗?” “够!够!”梁玉忙不迭的点头,脸上神情终于放松很多。但这一次她坚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只能把纸片上的电话留给她。 等她用旁边的纸笔抄完之后就离开我身边,然后告诉我说:我、我要去列治文,一会下船就要和你说再见了,谢谢你的关照和救命之恩。等我稳定下来,一定找你。 “不用,照顾好自己就行。”我笑着说完,也没太当回事。 虽然她看上去很美,身材也不错。但我对她还是不在在意。 等了一会,我想到一些问题,便背起背包,拿着纸片去找巴斯顿。 等我把手里的纸片递给他看时,巴斯顿皱眉道:“你这个地方有点远,下船之后要走很久。不过正好码头有送货的车去那边,需要我帮你联系吗?”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那这就需要支付另一笔费用了,亲爱的李,五百美金。”巴斯顿很直接,给我报了数就开始等待。 我毫不犹豫的又支付了钱,大家皆大欢喜。 巴斯顿确实守信,比最初的那个船老大要强无数倍。在三四个小时后,当夜幕再次降临,巴斯顿的这艘渔船终于到达了港口。 这时巴斯顿领着我和梁玉下了船,一直走到附近的一个货运场。 巴斯顿然我们在外面等着别乱跑,然后去货运场找了一辆红色的冷冻车开过来。 因为从港口进入城市,还要进过一道安检之类的检测口。 所以我和梁玉,一起钻进了这辆满是冻鲜鱼的货车内。司机我没有看到,一切都是巴斯顿安排的。他只是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便关上车门,一阵冷意顿时让人难受。 汽车开动了十几分钟左右便停下,后门打开,一个人站在车外喊道:“哪位要下车的?这里已经离开港口了,可以走了。” 我和梁玉正冻得打哆嗦呢,可一听这话,都愣住了! 不是因为话的内容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这是中文! 这时站在车尾的青年又喊道:“另外一个朋友,你也可以出来了,到前面驾驶舱来坐。当然,如果你喜欢这冰冷的环境,我不介意你在里面继续猫冬。” 猫冬?还是北方人?哎哟我去,我一听那个激动,立刻拉着梁玉就往外钻。 这一出来我才发现,货车已经开到了一跳偏僻的路上。附近没有什么住宅区或者商店,倒是能从这里远远看到那个港口。 我和司机等着梁玉打到一辆出租车后才再次返回车内,两个人一路聊着,将近开了一夜才来到索里美卡索街。 这个华人司机说不能再送我了,他还要赶着送货,我要去的目的地就在这条街附近,最多走半小时。 在我临下车时,他看看我说:建议你去换身衣服,这样的行装,很容易引起警察怀疑。 我点头示谢,下车后就找了一家运动品店,给自己买了一身偏运动风格的全套换上,顺便,也把那个被海水泡了又泡的背包也换掉,还买了个足球抱在怀中。 之所以买足球,完全是给自己的一种伪装,自己毕竟才19岁不到,这一身一看就是运动青年,不会往偷渡客身上想。 而当我抱着足球一路寻找那个地址时,还真遇到几个警察和警车,那些人根本就没看我,一眼扫过便离开。 “索里市,美卡索街99号?” 我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两层楼高,像是一个洗车行。 可洗车行两边汽车寥寥,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车子开过来洗的意思,貌似这里生意不是太好。 洗车行的门大开。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答我。里面连一个店员都没有。 车行里有两辆汽车,一个电动洗车的流水设备正在运转,出轰鸣声。 我稍微紧了紧身后的背包,然后走了进去,又大声喊了句:“有人么?” 除了洗车设备的声音,没有人回答我。 我看见 墙角有几把喷水栓,都是一些洗车地设备和工具。可是却没有一个店员在工作,这让我多少有些纳闷。 走到里面,有一个通往楼上的楼梯。我站在楼下喊了一声。然后迟疑了一下,迈步上楼。 刚走到楼梯的转弯口,忽然上面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音乐。 仿佛是忽然有人打开了音响,强烈劲爆的音乐传来,把我吓了一跳。 楼个长长的走廊,有几个房间,门都是开着的。可是却没有什么人。我刚上楼梯,才探出半个头来,就听见耳边“轰“的一声! 这几天的太多经历,让我立刻辨认出这是枪声! 我赶紧缩头身子扑倒,随后就听见耳边传来木头破裂的声音,楼梯边上栏杆被一枪轰碎了,木屑纷飞。有些飞溅到了的脸上和脖子上。 我扑倒在地上,忍不住骂了一句“艹!” 接下来,耳边乒乒乓乓枪声大作,我趴在地上,就看见开心两就旁好的手房打间里同时窜出几个人来,借着两侧走廊房间的掩护,几个穿着各异的人举着手枪同时朝着走廊尽……也就是我身边左侧的地方一阵猛烈地射击。 子弹呼啸,枪声如雨,密集得仿佛炒豆一般! 终于一阵猛烈的射击之后,短暂的恢复了平静,整个二楼依然回荡着那强烈劲爆的音乐! 我彻底懵逼了! 我按照龙司空提供的地址而来,却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枪战! 从我趴身的地方,角度正好能看见右边的那些躲在房间门后面的人,一共有三四个人,而我的左边,则似乎只有一个人……我是从枪弹的轰击上看出来的。 两边安静了会儿,我听见那几个人大声听骂了几句,他们说的不是我认识的语种,根本就听不懂。 正在我考虑是不是先溜出去再说时,另一侧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怒喝声:艹你们越南佬的娘,想要老子的命就过来拿啊!畏畏缩缩的躲什么!” 这回我听懂了,地地道道的中文! 难道......这个家伙就是龙司空让我找的人?而正在跟他枪战的,居然还是越南人? 他这边刚骂完,另一侧的越南人也跟着骂,然后还住外探了探身子,立刻就引来了华国人的射击,但听着听着,华国人这边渐渐没了动静,像是子弹不足。 他恐怕快没子弹了! 我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很快,越南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个人探出身子就往华国人这边冲。 我趴在地上没动,回想刚才,那些越南佬一定看到了我,否则不会朝我射击。至于现在没理会我,大概以为我死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怕子弹,但毕竟一来就拿着血刃变身成超人,我只怕引起更多的恐慌,才没使用那个生之力。 这时探出身的越南佬正在超对面逼近,他在路过我身边时,我一把抽出血刃就割断了他的脚筋。 就在他惨叫着要倒下时,我的血刃已经找到了他的脖子,轻轻一划,立刻毙命! 越南佬的惨嚎引来了他们同伴的注意,在枪声四起前,我急忙后退到楼梯下,等了一阵没人朝这边开枪,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哪位兄弟?带家伙了没,帮我干掉对面那些越南猴子!” 我苦笑一声大声喊道:“没带,捡到一把,我......” 话没说完,越南佬这边又是一阵枪响,那子弹叮叮当当的全都从头上飞过去,看的怪吓人。 “你特么是不是傻,捡到的就不是家伙?干他们!” 我心想怎么干?我面前就一条上了楼梯的走廊,冲过去来超能力? 这显然不可能,于是我回头看向四周,很快便发现了楼梯一侧墙上的窗户,顿时计上心来。 打开窗户钻了出去,我已经来到一层和二层的相接处。下面是大街,上面就是窗沿,在上面就是房顶。 我一伸手抓着窗沿上凸出的部分,飞快的向一侧挪动。 我判断出来,从我地这个窗口住后面挪动几米,就是那个华国人的房间! 十几秒不到我已经趴到了窗户边上,一把推开窗户就往里跳,同时大喊了一声“自己人”! 可我刚要站起来,就感觉到自己腰眼上顶了一把短刀! 我把从越南佬那捡来的枪放在脚下,慢慢转头侧后方看去,只见一个老头冷冷的盯着我。 老头五六十岁,瘦但很精神,一头短发犹如钢针,两眼并不昏花,还挺有神。 这时他迅捷的捡起手枪冷声问我:“哪里来的?你是谁?”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松道:“龙司空!东京!”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彪叔和算盘爷 “司空?” 他似乎不太相信,一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好几遍,眼神里满是说不出的意味。 我心想你这样看我干啥,我可不捡肥皂,看的我直掉鸡皮疙瘩。 正在我俩对视时,外面再次枪响,他二话不说冲到门边连续开枪,直到把子弹打光!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出手了,可老头却拽了我一把,指一指我刚才爬进来的窗户,直接就跑过去往外跳! 我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跳。谁想这老头手脚灵活,竟像只猴子一样不停在一个直角墙面内来回弹转,没四五下就已经到了街上。 “牛掰!”我忍不住夸赞一声,扶着窗沿直接跃下。等刚站稳,就看到老头已经开了一辆车出来,一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跳进车去,老头便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后传来枪声,叮叮当当的像是打在了车尾上。 这时大街上没什么车,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便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已经离洗车行有一段距离。 “你是那个,叫什么来着......”老头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像是有些想不起我的名字。 我无奈的笑了笑,自报家门道:“您好,我是李三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哦对,对对对!李三栓!司空说的就是这个名字,当初我还说你这孩子是出生在门栓上才这么起名的......我虚长你几岁,叫我彪叔就行!”他说完后直接打转方向盘,汽车便开进了一条两边都是住宅的小路。 “司空这小子,还从来没跟我开过口。不过这不开口是不开口,一开口送来一个不错的苗子,等完了我的夸夸他,没事多送你这样的过来几个!” 我心想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难道我是大白菜吗?还多送几个过来,这话说的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等又开了一阵,彪叔才问我:“听说你得罪了山口组?” “是!” “给我讲讲,好久不听咱们华国人干小曰本的事儿了,这倒是新鲜。”彪叔像是来了兴致,一边调整座姿,一边竖起耳朵。 我一看他这么问,想想他刚才的话,应该和司空关系很好。所以也没有隐瞒,除了生之力和黑煞白衣女的事儿,全都给他讲了一遍。 我讲的比较简洁,彪叔听完砸吧砸吧嘴,轻轻摇头:“生猛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快赶上我们那会儿了,敢这样打山口组的脸,不错!不过那山口组也不是好玩意儿,在我们那个年代,他们还比较规矩,做事讲个‘义’字,可后来小曰本经济起飞,这组织就变了性质,一味的把金钱当成至高准则,那做事的方法手段简直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简直没法接他的话。 车子又开了一阵,我看他不再言语,才想顺口问道:“彪叔,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咋和越南人还打起来了?” 我这话一出口,彪叔表情骤变,一股凶悍生猛的气息顿时显露出来! “那群猴子,早晚让我抄了家!他们这次过来时寻仇的,之前有点恩怨让他们很不爽就是了。不过三栓你给我记住,只要你在加拿大和美国,看到一个越南猴子就给干一个越南猴子,还有那些开挂的印度佬也别放过,这些都他娘的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太贪太狠!” “彪叔,怎么还有美国了?咱不是在加拿大么?”我听得有些迷糊,搞不懂他们所谓的这些恩怨。 彪叔撇撇嘴说:如果要比较一下,美国那边更狠,那边的黑人和白人都很抱团,只有亚洲人各行其是。你说他有真本事让人服气也算,可他没有!就他娘的天天蝇营狗苟,尽干些恶心人的事儿! 我听了只是把这些记下,不好多问。 不过这些事都不用急,等混的时间长了,我自然也就知道其中的缘由。 说实话,司空哥给我推荐的这个人很合我胃口,直接、简单,看起来莽撞,可既有身手,又有脑子,对我帮助绝对很大。 只是刚来加拿大就出现了枪战,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背上了厄运,走哪儿哪儿出事。 彪叔的车子很快穿出小路,没一会就来到一家修车厂里。 说是修车厂,其实看上去更像是二手车回收站,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各种汽车,上面贴满了售卖出租的标签。 两人下车就像办公区走,一进门,不论是接待美女还是员工,都冲彪叔点头问好,恭敬有加,看起来他在这里还颇有知名度,受人尊重。 但我们的目标不在办公区,他只是带着我穿过这里又从后门出去,又走了一阵才看到一个不小的修车仓库区。 这时他带着我直上二楼,来到唯一的一间办公室里。 门开,房间贼大,只见几张巨大的桌子将一个人围在中间。 那人头发花白,梳理的一丝不苟,一副金黄色的小圆形眼睛架在鼻梁上,看起来比彪叔应该大几岁。 最尾奇特的是,他周围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文件和账本,而他则手里拿着一个算盘,不是计算器! 没等我们开口,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就问道:“彪子你怎么来了,还带了个壮实后生,给我拉工人么?” 彪叔只笑不答,把我拉到面前认真道:“三栓,这是算盘爷。” 我一听急忙急忙恭敬的喊了一声,可心里却嘀咕,难道这人外号是因为他手里那算盘而得名么? “什么算盘爷,你还不如叫我老抠!”算盘爷笑的很淡,有点儒雅的意思,但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两遍,却朝一边的彪叔看去,似乎在问来意。 彪叔应该和算盘爷很有默契,坐下便讲我的事情,最后说道:“刚才和猴子干了一场,估计是因为之前那件事,那些猴子居然赶跑到我洗车行,要不是这小子,说不定我要挂彩!” “他们对你车行动手了?”算盘爷眉毛一挑,原本儒雅的脸上顿时涌出一股杀气。 彪叔耸耸肩,意思确定无疑。 我还以为算盘爷要发怒,没想他又恢复到那种儒雅的样子,笑了:“彪子你先去下面喝喝茶,看看哪个崽儿偷懒没,偷懒的敲打敲打。” 彪叔点头,转身就走。我顿时明白,恐怕是这算盘老头有话要跟我说。 “坐!”算盘爷笑着指了指一侧的木椅,等看着我坐下,便让我稍等。 然后他埋头些了点东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喊人上来。 很快,一个精干的男子来到办公室,算盘爷把一张写了东西的纸递过去,只说了两个字:“查查!” 等那个男人离去,算盘爷这才靠在他的皮椅上,双手拢入袖中笑问:“刚才彪子说的太粗陋,你把你的事详细和我说一下听听。” 我看出来了,那个人进来出去,无论是走路还是站立,身子都挺得很直,迈步得时候很正,身上带着明显的军队里的痕迹。 我一听不敢怠慢,立刻将东京山口组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当然,该隐藏的还是要藏起来。 这算盘爷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遍听一边拨弄算盘。但每当我说道一些要点时,那拨弄算盘的速度就要快一些。 其中两次,我都是被他的算盘声给带跑了,愣是掐自己大腿肉才拐回来节奏,集中精神给他讲述。 等我说完,算盘爷闭上眼沉默起来。 等了好一阵,他才沉吟道:“短时间内你回不了国内,曰本那些小王八羔子搞的挺国际化,到处都插了人手。不过他们暂时还没弄到这里来。所以你是安全的。” 算盘爷说到这里略略停顿,然后收起笑意,认真道:“今天你赶得挺巧,彪子洗车行的事儿你也看到了。你应该明白,我们做的不是清白生意,甚至你可以理解为,我们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 我点点头,这点我已经看出来了。 算盘爷继续道:“如果你想混日子,那很容易,过个半年帮你弄个身份,洗白一下你又能上岸,就可以回国。只是......司空那小子从来没有给我们往过塞人,他这举动,并不仅仅是让你躲风头,更多的意思怕是要你有个好发展,对不对?” 没错,龙司空在我离开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告诉我一定要在这边扎稳脚跟。我现在是有实力,但不是有势力,所以司空哥让我发展势力为先。 可算盘爷问我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扶植我?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算盘爷开口了:“如果你想发展起来,那你......必须加入我们!并且一旦加入我们,绝对没有安稳日子,你要想好!” 其实不用他这么问,我早已有了答案。想要早日能回国和苗夕、玫瑰还有家人团圆,我必须这么做! 单枪匹马毕竟很难! “算盘爷,我决定加入你们!并且我一定要成为那个......规则的制定者!他们今天逼我的,辱我的,我会在未来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好!”算盘爷轻和一声,手下的算盘噼里啪啦乱响一阵。 他长出口气,向我招招手说:“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小看我! 算盘爷直接领着我出了办公室,等下楼后喊了彪叔一嗓子,三人便一齐向着修车仓库的最右角走去。 右角有一个黑漆大门,上面的油漆剥落不少,看上去有些老旧。 算盘爷也不说做什么,直接走到门前敲了三长一短四下,这大铁门呼啦啦的就向里打开。 开门的有两人,穿的还是修车工制服,但袖子挽起,上面的肌肉腱子鼓的很高,像是练家子。 大门直对一道斜坡,长约十二三米,等下了斜坡后又是一道门。 算盘爷又改为一长三短敲了四下,门一打开,入目的便是一片地下练武场! 这练武场的面积和仓库相似,各种健身练武器械一一俱全。此时正有二三十个人在练武场中各自忙碌。 挥拳踢脚、腾挪飞转,呐喊声敲击声响成一片,看上去很是热闹。 “如何?”算盘爷略略扬起了他的下巴,似乎有几分骄傲,如果他有一缕山羊胡的话,我毫不怀疑他会摸一摸拽一拽。 国术一道我并不精通,虽然司空哥在之前教过我格斗,但眼前花样繁多的各种炼体方式我却没见过。 我不敢托大,也不敢装行家,所以说了个“不错。” “哦?仅仅是不错?”算盘爷没说话,彪叔却跳了出来。 他指了指右边拳台上一个年青人说:“看看他如何?” 我顺着彪叔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了拳击背心和运动裤的年青男子,正在上面对着四周陪练的人疯狂攻击。 陪练的四人都戴了护具,并且人手一个受力沙包,这年轻男子拳脚如风,不停的连环打击四面敌人,时而运用拳击技巧,时而还用上了格斗技能,甚至还有一些我说不出的功夫。 那四个陪练都是人高马大肌肉隆起,却被这年轻男子打的连连后退!叫苦不迭! 就在这时,他仿佛看到了我们三个,似乎是有意卖弄或者在彪叔和算盘爷面前展示,竟然后退一步拉个最基本的直拳,一下将其中一个陪练打飞到拳台边! 彪叔兴奋道:他是这里最出色的一个,应该不止还不错了吧? 我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不好再拂彪叔面子,有些违心道:“彪叔,这人很好了!” “肯吃苦、爱请教,这就是他出色的秘诀。现在这社会太浮躁,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算盘爷说完看向我,嘴角翘起:“交情归交情,规矩是规矩。虽然你是司空推过来的,但你也要测试一下,好让我们心里有个谱,如何?” 还没等我开口,彪叔抢道:“老算盘,这枪械就不用测了,司空这个龙组王牌亲手指点人,你大可放心!” 但他说完话锋一转道:“可司空那小子向来惫赖,贴身功夫没怎么教。咱们恐怕还真的测一测。毕竟远战近战各有长短,不能偏颇!” 算盘爷没说话,只是轻轻颔首,看起来同意了彪叔的观点。 我听着郁闷,心想真让我测试,一旦爆发了生之力那就太过骇人,于是我急忙说:“彪叔、算盘爷,我......拳脚功夫还凑合的,就不用测试了吧?” “臭小子!尾巴翘的不低啊?”彪叔哈哈大笑,不停摇头。 这时算盘爷淡淡的看来我一眼说“既然他有自信,那不妨让他和清风打一场如何?” 清风?是拳台上这个最厉害的? 彪叔这个好战分子当然同意,可我却还是不愿,生怕初来乍到拂了他们的脸面,大家都不好看。 没等我回答,报数和算盘爷对视一眼就扯着嗓子喊起来::“都过来,今天有新人到试功夫,你们跟着学习!” 彪叔话声未落,场内立刻静寂,我感觉在一瞬,身边的空气都不流动了。 而下一秒,热烈的议论声嗡嗡响起,周围几十号人全都涌了过来,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看着我。甚至那个清风,则早已将陪练推下拳台,一个人站在上面斜靠着拳台绳,冷冷的打量我。 这目光是敌意还是蔑视? 他看着我那感觉,就像在打量一件新的玩具,有些好奇也仅此而已。 “去吧,和他试一试。”算盘爷轻轻的推了我一把。 拳台上那个年轻人立刻跃跃欲试,还和下面的陪练要了一副拳套戴上,似乎是害怕伤到我。 我有些骑虎难下,看看彪叔,又看看算盘爷,最后看看清风和周围的人。一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也许彪叔和算盘爷是真心想要测试,可旁边一些人却不一定,因为我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隐隐的敌意。 因为我是新来的?还是因为我一来就挑战他们最强之一的清风?这让他们觉得我不自量力? 好吧,那我就换一种方式给你们展示一下。 也许今天我不露出点真功夫来,今后就要难做人了...... “彪叔、算盘爷,我换一种方式吧,大家别见笑就好!”我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也不走远,就朝前走了两三步,来到人群的正中央。 我刚才的话众人并没有反对,反而是看我的眼神更好奇了一些, 想要看看我要做什么。 我缓缓蹲下,然后一膝挨地,一膝半曲,然后摸了摸眼前的水泥地。 “他这是要干什么?” “摸地?难道他想以拳击地?” “有点疯狂啊,不过这个有意思!” “别是糊弄人的,架势摆的很大,可却伤了自己。” ...... 周围议论声纷纷,我眉头皱起。 白莲飞转,被木木子称之为生之力的东西开始疯狂涌出,然后聚集在右拳上。 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巨大能量,我心里暗暗想着要不要减掉一半,否则太过火了会引人侧目,说不定出什么乱子。 但就在这时,那个拳台上的清风冷声道:“要打就打,遇到敌人谁会等你?这么慢早被人干趴下了!” 小看我?小看我! “吼!”我怒喝一声,单臂提起,当拳头举到与头平齐的位置时,瞬间直砸而下! “砰!”一阵猛烈的响动从我拳下发出,石子飞溅,尘土飞扬,就连我自己也没看清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往前滑动...... 不是平行的滑动,而是像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坑,我正跪在坡面上往下滑! “我艹!”我不由暗忖,我这是打出了什么玩意儿? 而就在此时灰尘渐渐散去,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绣花针插大炮 一个直径约半米,深约二十公分的大坑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坑的四周,裂纹如蛛网般散开,看上去有些狰狞,也有些恐怖! 别说是其它人,就连我自己都被这一拳吓了一大跳!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这还没有加上腿脚和腰身的力道,如果全加在一起爆发出来,那会是什么状况? 一身闷响,在众人微微低呼之下,沙包被它打得猛然一震! “一拳......” “就一拳......” “这要打到人身上,那......死定了!” “不是死定了,是活生生打出个洞!” 倒吸冷气过后,周围便响起了惊呼声和议论声。 几十号人像是刚刚从一种恐怖的境况里活过来一般,震惊中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轻轻摇头,抬起自己的拳头看看,只是磨破了一点皮,没有任何重伤。 我又抬头看了台上的清风一眼,他似乎不愿与我产生目光的触碰,立刻转过身离去。 “司空这小子,他娘的不介绍则以,一介绍送过来的......吓死人!”彪叔终于缓过神来,站在我背后幽幽的说了一句。 那感觉听上去有些像深闺怨妇,实在与他给我的印象大相径庭。 而算盘爷则笑着走到我面前,点点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得不服老,干不过岁月啊!” “三栓,你确实不错!如果你的枪械也能如此出神入化,情商也够高,我想你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么?也许吧,可我的目标却很清楚,一方势力,规则的制定者! 算盘爷没有废话,和彪叔聊了两句便让人给我安排住宿,最后定下来,居然让我和刚才那个转身离开的清风住暂时住在一起。 说实话我有点不情愿,因为那人的性格有点冷,我更喜欢与直肠子的人住在一起,大家有事儿摊开说,别憋着难受。 但既然彪叔和算盘爷都已经确定,我就不好再提意见,还是乖乖做一阵子新人再说。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简单,大家互相认识,然后又聊了一阵子天。众人都对我的偷渡生涯倍感兴趣。 当说到那个最后分开的梁玉时,众人都说我脑子一根筋,他们认为既然是美女,还接受我这样的帮助,那应该朝某些方向发展一下才好。 众人说说笑笑很是热闹,现在那种敌视已在这样的气氛中渐渐消散。 这时已近正午,众人便一起去吃饭,饭间聊起算盘爷,这帮人才告诉我这里都是算盘爷的私产,并且不论是外面的华工,还是里面的练武者,都是一个团体,很抱团! 至于收入,则是由算盘爷从各种红利中统一划拨,根据个人的表现好坏分出多少,不会存在让人不满意的情况。 就在我将餐盘送回去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扭头一看,竟然是一直没有出现的清风。 “走吧。”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向我摆摆头。 我愣了一下,还以为他要找我比试,可转头一想他应该是带我回住宿的地方。 有点奇怪,他怎么会这么主动呢?我清楚的记着他可是对我有不少敌意的。 中年人还想多问。那个西罗已尼收拾了东西过来了,他穿上了外套和裤子,也是一身修车场的工作服,不过很干净:”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虽然咱们索里市紧挨着温哥华,可两边的娱乐和夜生活相差不小。特别是咱们这里,大白天都不一定有太多人在街头溜达,更别说晚上。对了,彪叔那边还有一些娱乐场所,如果你憋不住,可以去那里放松一下,洋马和国马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等两人走出吃饭的食堂,清风的开场白着实把我惊艳了一下。 我本以为两人会一言不发的回到住宿地,可他却尽职的当起了导游,甚至有皮条客的嫌疑。 但这却让我感觉好了不少,能和你说这个的人,那离无话不谈也就不远了。 “咳咳,我想我不会给洋马机会的。”想起还在龙叔家中守着的苗夕和玫瑰我就一阵黯然,如果她们在我身边该多好? 也许在过一段时间后,我可以把她们和家人全都接过来,暂时避开那边的风波? 就在我说完后,清风撇嘴笑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心理障碍呢?” “心里障碍?”我不知道他是在指什么。 “对,绣花针插炮筒呗。”清风说的风轻云淡,只是瞟了我一眼便看向远处。 我想了一下,这才明白他到底在指什么:他是说亚洲人那个地方平均长度和直径都小,而欧美女人某个地方要很大。 我了个去,这小子可真...... “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是属于扬我国威的那种。”他逗趣,我便也和他打趣,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笑罢,气氛又好了一些,清风甚至用肩头撞了我一下,说:“走,先带你 去买手机和卡,顺便买点生活用品。只怕你过来还没来得及购置这些对吧?” 我点点头,心想还真没来得及操心这些,怎么说也要给司空哥去个电话报一下平安,然后问问国内和东京的事情。 等我们全部购置完毕,我看到清风要买烟,于是很爽快的直接买了各式各样装了一箱,算是他刚才对我释放友好的回馈。 清风倒也不拒绝,只是嘀咕了一句“你可真有钱”,然后扛着箱子直接走了出去,等我结账时一看,只是那一箱烟就差不多小一千美金,还真是不便宜。 住宿的地方就在修车厂的一侧,看上去像是一个联体别墅,一进去才发现这别墅去除了很多无用的功能间,两层上下都是卧室,而进进出出的人们则是那些修车工和一起练武的同胞。 这倒让我觉得很新鲜,因为打小我就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住过。总觉着这样的热闹气氛非常适合我。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右边最后一间,开门进去,只有一个小客厅、卫生间和卧室。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清风一个人并不太讲究卫生。 倒是卧室分了两张单人床,我这才庆幸不用和他挤在一张床上。 稍事休息,顺便整理了一下屋子,我一个人溜达出房间来到走廊,一边趴在走廊尽头的窗口上,一边给司空哥打过去电话。 只是三四秒不到,那边很快接通,但就在接通的一瞬间,我突然从手机里听到一阵枪声!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快要生锈了! “喂,司空哥,你那边在干什么?” 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枪声,我忍不住就心跳加快。 可很快枪声就消失不见,电话里也传来龙司空的声音:“练枪!你小子终于到了?” “到了,差点没死到海里!”我苦笑一声,想起在海上偷渡的波折,心中就不由感叹。 龙司空一听追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便把上了第一艘渔船开始,如何转到另一艘穿上,又如何被虐,又遇到海岸警卫队,还有碰到大胡子巴斯顿的事情讲了一遍。 等我讲完,电话那头传来了司空的恨声:“他居然敢把你们送上黑船赚差价,看来他是嫌命长了......不过你也真是命大,我发现你就像小强一样,总是死不了。” 我一听就笑了,急道:“司空哥,我可不是蟑螂。别逗了,赶紧跟我说说国内和曰本那边的事情吧,我挺担心的。” “曰本这边么,可以说你已经成为头号公敌了。山口组利用控制的媒体已经把你抹黑成一个杀人狂的形象,之前你在烹饪大赛的那些传说也全被抹掉。佐川木木子那边我还在追,从她逃跑后的一个多月里,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龙司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继续道:“国内那边一切安全,只是苗夕可能太过担心,最近的恢复进程很慢,我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搞个加密的卫星电话给她,让你帮她排除一下不良情绪。至于那个玫瑰倒是没事,就是每天缠着我爸想学功夫。”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苗夕可千万别忧虑成疾,我可不想见到林黛玉的翻版。 “那我家人那边呢,还有露露,哦对了司空哥,我一直都忘了件事。当时我没有离开国内时,一直在调查沈梦这个人,等派出所回电呢,可之后......简直一团糟。”我越问事情越多,好像前面堆了很多的坑,自己都没顾得上填就跑到这边来,实在是有点不负责。 “剩下的情况,我抽空汇合苗夕联系,然后帮你查一下。你现在先别管那么多事情,记住要扎稳脚跟,对了,彪叔和算盘爷都见到了么......” ......两人一通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直到我感觉手机都有点发烫才挂掉。 等我回到宿舍时才发现,清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可能他有夜生活的习惯,这个美人能管。 一夜无事,总算睡了个安稳觉,接下来的几天不是在地下练武场度过,就是上来帮人搬东西干粗活。 就在一周后的下午训练时,我又郁闷的拿各种器械发泄无聊感,清风拍拍我肩膀让我看向练武场的电视。 “看看,这就是咱们真正动手时的场景!”清风一边擦汗,一边指向电视里的新闻。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向电视里看去,一个女播音员正在插入一段紧急新闻:“在今日上午十点左右,本市美卡索一家超市内发生了枪战!两名越南裔男子在超市身中数枪,经抢救不治死亡。据悉,杀害死者的凶手很有可能与当地亚洲帮派有关,进一步的消息,警察正在侦缉中,若有知情者,请......” 美卡索?那不是彪叔车行所在的那条街道么? 而且死者是越南裔,难不成......我看向清风,只见他冲我挤了挤眼,然后拉着我就朝练武场外走去。 “猜到了?”清风笑着问我。 我心想再猜不到就成傻子了,于是反问:“这时给彪叔报仇呢吧?” 清风点点头,带着我来到上面的修车厂仓库,两人等了一会,一辆普通的汽车就被送了过来。 然后一大半的工人迅速向这里靠拢! 说它普通,只是就价值而言。但车上的一些弹孔却告诉我,这好像和刚才新闻里监控看到的那辆车子一样,并不普通! 根本没轮到我动手,近二十号工人拿着各种工具,开始熟练的进行拆卸工作。只是一个半小时不到,这辆汽车便被完全解体,然后对子弹射击过的地方进行各种特殊处理! 也仅仅是两个小时后,汽车竟然恢复了原样,从里面取出的十几颗子弹头被带走,而这辆没有牌照的车子,则再也看不到任何被射击过的痕迹! 我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这才真正明白算盘爷这个修车厂的真正用途! 我艹,这真是太牛了,一旦某一行业成为体系化和组织化,那些能做的事情真的让人害怕! 就在清风准备带我离开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我。 我抬头一看,只见算盘爷正站在二楼办公室门口向我招手。 “快去吧,准时好事!”清风拍拍我的肩膀,笑意有些苦涩,他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那样子有些落寂。 是不是清风很希望得到算盘爷的肯定或者表扬?否则他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才怪,看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适当提醒一下算盘爷这方面的事情。 但其实想一想,我不是也一个星期没看到算盘爷了么,为啥没清风那种感觉呢? ...... 等我来到二楼办公室里,算盘爷还是让我坐在那张曾经做过的椅子上。 我笑着挠挠头,说都挺好,大家就和一家人一样。只不过天天呆在这地,方觉自己要生锈了似得。 “年轻人果然耐不住寂寞。”算盘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不要太着急了,刚开始,只是让你适应这里的一切。如果一来就给你什么任务或者紧凑的压力,你的心态就放松不下来,会对这里产生抵触感。” 原来是为我好......好吧,其实我本想告诉他,我天生心脏大脸皮厚,反射弧有时候还很长,根本不知道压力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我挺渴望得到一些任务,然后看看算盘爷到底要如何培植我,毕竟,在大洋的那边还有一群豺狼虎豹等着我去收拾。 “看你的样子,有点言不由衷啊。”算盘爷摇头直笑,然后身子慢慢前倾,指了指我身后墙上的一个小袋子说:“喏,一周过去,你也应该拿去它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当头喝棒! 四四方方的袋子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就挂在我身后的墙上。 我怔了一下伸手去摸,里面薄薄的不太像钱,反而像放了一些硬皮本子和卡片。 “打开吧,不必这么谨慎。”算盘爷的声音幽幽传来,听起来还带点笑意。 我也不再客气,取下来不知名材料做成的软袋,打开一看,愣住了! 里面居然是一本加国的临时护照! 只是护照上的照片是我本人,可中文名字却成了“李山”! 看了看护照上打印的各种信息,摸了摸钢印,我甚至还拿起暗蓝色的护照闻了闻。 算盘爷看得笑了起来:“这护照是真的,你这辨认方法倒是独一无二。” 我有些尴尬的咧咧嘴,当初从江都市去曰本东京时拿着华国的护照我就研究了老半天,可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现在突然得到了一纸身份,心情激动下我失态了。 这东西说明什么?说明我以可以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行走,不用担心那些加国警察的盘讯,甚至...... “算盘爷,这护照我能回国吗?”我满心期翼的问了一句。 可他却噼啪两声拨弄了一下算盘,摇头道:“这么沉不住气,你以后如何做大事?我这两天和司空那小子通过电话,你在国内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你有娇妻......哦对了,你们还没结婚。娇妻美妾......” “咳咳,算盘爷,我没什么妾啊,您这......” 我没想到向来正经的算盘爷也拿我开涮,既然你问了司空情况,说啥不好,非要捡这种事儿说,那尴尬真是一言难尽。 他看到我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拍了一下算盘,等笑尽才说:“娇妻美妾怎么了?不合理法?你真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只要你情我愿都没有强迫,有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倒是听司空说,暂住在他家的那两位可不怎么安生。” “啊?”我一听愣了,两人不怎么安生,这难道是指她们起了矛盾?可之前给司空电话时他还告诉我,苗夕和玫瑰一起送了我一句话:一定要活着回去! “娇妻美妾,爹娘亲人。你在咱们国内也就这些牵挂了对吧?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一些需要解决的人和事。难道比你彻底洗白再站起来还重要?你当然可以回国,可是你能保护的了自己,却能保护所有人吗?别忘了你为什么才偷渡至此!”算盘爷起初说话还带着笑意,可说道最后时,声音里却严肃起来。 他最后这话就像当头喝棒,一下让我清醒过来! 我只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键,急忙低头说:“算盘爷,是我自己有点浮躁了。” 算盘爷沉吟半晌,这才再次开口:“知道就好,不过要是司空他爹那边没问题。我想可以在晚点的时候,安排你那一大家子来加国住一住,和你聚一聚!”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正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操作,但一想到刚才自己那种心态,便立刻闭嘴,深吸口气安静下来。 这时他手边那个算盘又被他有意无意的拨弄出响动,他说道:“你本身功夫不错,看起来也聪明。但血性太强,心态不稳。就拿最近来说,是个人都能看出你脸上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我听了这话有点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表现的这么明显,让这个几乎不见面的老头都看出来了。 “做事需心静,心乱则偏,纰漏百出!你看看这修车厂里的人,哪一个有你这么浮躁?他们都是我的人,偷渡过来的不在少数。虽然绝大多数都比不上你,可也不乏身手优秀、头脑聪明的人,他们每日在下面勤勤恳恳,你一来就想做出一番事业,那机会都给了你,我怎么服众?” 算盘爷每说一句,就弹一下算盘珠子,那清脆的响声每每在话语停顿时让我清醒一分。 他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稍稍休息两三秒便再次开口:“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护照上起名叫李山么?山者,最是雄浑而百撼难动。给你换了个名字叫‘山’,就是希望你能心智沉稳起来,然后从点点滴滴开始直到厚积薄发,到时候你想不成事都难!” 我被他说的惭愧了,嗫喏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头这几句话直指人心点出了我的不足,而后又寄予希望,虽然丝毫没有留什么情面,可却让我心服口服。 算盘爷见我半晌都一言不发,大概猜到我已经心悦诚服,这才温声道:“好了,你回去吧。记住我的话,好好磨练心性。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揣起护照,向算盘爷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这才回到家中。 一觉睡起来已是夜里,我刚要琢磨着要吃点什么,清风就来电话让我下楼。我问他要干嘛,他说你下楼就知道了。 结果等我来到门口,就看到清风正骑在一脸黑色的摩托上,后座还带了一个容颜娇俏,身材丰满的年轻外国妞。 这女人上身穿了一件很长的白t恤,上面居然印着一根粗大的香蕉,不由让人联想翩翩。 而她下半 身则是一件超级短的牛仔裤,大半个白色的臀瓣都露在外面,甚至还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小内裤。 我心想这可真够开放的,居然穿的这么嗨。难道这是清风的女朋友? “hi~我是丽萨,三栓你好!”没等清风开口,这洋妞就热情洋溢的跟我打了个招呼,看那样子,要不是坐在摩托车上,恐怕她不介意下来和我拥抱一下。 让我吃惊的是,这丽萨居然说的是中文! “看你那样儿,哈哈,丽萨我赢了,五十加元!”清风看到我有些吃惊的样子开怀大笑,头也不转就向后伸出手臂,然后丽萨不情不愿的掏出五十加元拍在清风手中。 我心想这是干什么,清风这是打了什么赌,说他自己赢了? 因为加拿大元兑美元的汇率是0.8多,所以五十加元相当于40多美金,这钱差不多相当于国内三线城市一个人一天的工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这时清风在一边催我:“喂三栓,别发愣了。我和丽萨打赌说,你一定会吃惊她说中文的,她还不相信......走啦走啦,快上摩托,我们一起去夜店!” “去夜店?” “要不晚上干嘛,海边吹风?十一月了兄弟,想冻死?” “......”我心想你还知道十一月啊,你让你女朋友穿着夏天的衣服过深秋,这不怕冻? 而且他的摩托是公路爬赛,后尾根本没有坐人的地方。 可清风不依不饶,非要我和他一起去,说来这么久还没放松一下说不过去。但最后一句话却是:记得把手搭丽萨肩上。 我简直啼笑皆非,无奈下只能同意,但想到清风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加元的收入,于是我上楼去背包里揣了一沓美钞才下来。 清风也没问我干啥,三人挤在一脸摩托上居然还狂飙。冷风扑面,丽萨的长发也跟着作怪,不停往我脸上甩。 就这么受了半个小时罪,我们终于来到一家夜店门前。 夜店是单层建筑,但面积很大。这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汽车,倒是不像国内那样,豪车成群。 我们三个下车来到门口,这时才知道夜店已经人满为患,只能跟在人群后排队。 就在我们前面人已经不多时,从停车场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老外。 男的挺壮实,一头卷卷的栗色头发,一双宝蓝色的眼珠,个子笔挺比我还高点,穿了一身肥大的嘻哈,帽子歪带,还算小帅。 而这个女人则比较夸张了,她下面是黑色超短裙,只遮住了小pp,一双长腿连丝袜也不穿。但是上半身却穿了一件分红色的皮草,手里抓了个lv的包包。 我心想不到冬天就穿皮草出来招摇,这是故意露富么? 这一对年轻男女也不排队,直接就向两个壮硕安保守着的正门走去。 但就在路过我们时,那个穿粉色皮草的女人看了丽萨一眼,突然夸张的喊道:丽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快来,我的男朋友是这里常客,不用排队跟我一起进! 丽萨显然还有点尴尬,她一句话没说就被穿皮草的女人拉着往里走。 但没走两步就停下讪讪道:“朱莉我还是排队好了,我的朋友都在这里。” 她说完看向我和清风,清风也向那个皮草女人点点头微笑。 “不是吧丽萨,你怎么和亚洲.......”叫朱莉的皮草女人顿时皱眉,那一脸嫌弃的样子虽然只是很快闪过,但却被我一下就捕捉到。 我本来就对这个皮草女人朱莉观感不佳,结果还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快。 而清风则晃着肩膀走上前,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说:“朱莉小姐对吗,你刚才的话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坏了!清风这是要发飙啊,小半个月的相处,我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他的脾气。 我想起下午算盘爷和我说的话,不想生事,立刻走上去拉了清风一把。 但与此同时,皮草女朱莉身边的那个小帅哥却向我们走来...... 第二百章 不要脸的丽萨! “你想要听什么?” 就在我拉开清风时,外国小帅哥双手插兜追问了一句,声音基本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他话声刚落,又有三个男人带着女伴也围到他旁边,像是一起和他来玩的朋友。 其中一个问他:“保罗,怎么了?” “没什么,逛动物园。”叫保罗的小帅哥笑着回答,他身边的人和我一样,都有些莫名其妙。 来夜店逛动物园?是加拿大这边的专用俚语,还是另有他指? 可就在我们都摸不着头脑时,保罗看了我和清风一眼,他身后的三对男女顿时大笑起来。 他的同伴笑着将他向里面推:“走吧,看都看腻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兴趣这么无聊,我可是等不及嗨一把了。” 我心中恍悟,只怕他们所谓的“动物园”,是指我和清风这两只“猴子”! 种族歧视么?这还是我在北美的第一次!但......我咬了咬牙根选择忍下。 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手里却传来一股巨大的挣脱力。一瞥便看到清风想要冲上去找事! “清风!”我低喝一声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死死将他拽住。 清风急了,扳住我的胳膊就向外顶,低吼道:“放开我!他们在侮辱我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但不值的!” “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刚来时那种不服气的劲呢?你打出那一拳时候的威风呢?还是说你只想在这里做个藏头露尾的偷......”清风怒斥不停,但还算清醒,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及时刹车。 我真是无奈了,按着我的想法,算盘爷既能那样教育我,清风这个功夫排尖儿的自然也不会少被他敲打。 可现在看起来,似乎算盘爷并没给他上过“思想教育”课。 我手臂不敢松开,另一只手也抓住他一只胳膊,叹气道:“好了好了,这世界上看我们不爽的多了,你难道逮一个打一个?再说你都这么厉害的功夫,打他们岂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风,不要生气,他们那些人就是戴着有色眼镜,没必要的。”就在这时丽萨也上来抱住了清风的手臂,温言劝慰。 好说歹说清风才消了火,转头问丽萨这些是什么人。 丽萨回头看看那几个人已经进了夜吧,这才撇嘴道:“那个朱莉是我高中同学,她没上大学混社会去了,至于保罗我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家里挺有钱的。”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清风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这才和我们再次回去排队。 等我们前面一个人进去之后,看场子的安保却伸伸手将我们拦下,面无表情道:“进去玩可以,但千万别惹事,ok?” “你这话告诉刚才那些人了么?为什么只对我说?”清风又有些不爽了,扯着脖子就开始喊。 可这保安并没有生气,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外面:“能做到你就进去,做不到请你离开,就这么简单。” 我赶紧拍拍清风的肩膀,直接把他拉进去。如果此时我把他拉走,那肯定会起反效果,他必然不甘心。 “清风你今天怎么比我火气还大?这几天没见你来大姨夫的迹象啊?”我一边打量夜店里的布置,一边问他。 清风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却没说。 但旁边的丽萨嘀咕道:“赌钱赌输了,全部积蓄......” “丽萨你想干什么!”清风一听立刻转头凶了她一声,那样子连我看到都有点陌生。 我心想怪不得从我和他住到一个房间里后,他总是晚上不在家回来的很少,原来是去赌钱了。 不过彪叔和算盘爷也早就说过,他们现在做的不是什么干净生意,能沾染到一些东西实在正常。 眼看气氛越来越差,我只得再次当起了中间人。于是故意笑着吹牛道:“行了行了,今天不是你们喊我来玩的吗?怎么搞的自己还不开心了?走吧我请你们喝酒,我告诉你们,我喝酒可是很牛掰的,练过!” 我练是练过,不过在如梦娱乐城就练过没几天。我突然想起这一茬,站在原地愣了愣神。 毛子哥、死了的阿风、阿火、宝妮姐,还有那个一直没见到的瓶子,甚至还有王志忠、金江和关丽丽...... 几个月前的一幕幕瞬间划过脑海,犹如过电影。 他们与我交集的点点滴滴,不论是好是坏,突然让我有些怀念。 独在异乡为异客,难道就是这个滋味? “喂,吹牛大王,你如果喝不过我,今晚的酒钱你来付!”就在我突然陷入莫名的沉思时,清风将我唤醒。 我一听忍不住笑起来,打个响指告诉他:没问题!想喝多少,想喝什么随便点! 清风见我这么说也终于露出笑容,搂着我和丽萨喊道:“妈的,早就知道你有钱,否则当初也不会买那么多烟给我,今天非要把你喝哭喝穷不可!” 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喊声,因为此时夜店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近百号男男女女正在舞池里释放身体的热情。 除此之外,一群人子啊吧 台前端着啤酒高谈阔论,甚至有一些看着吧台上方的电视球赛,将一张张加币拍在桌面上,进行着最原始的赌博。 而在夜店的另一半灯光昏暗的地方,那里的沙发和半透明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正或三或五的围成一圈喝酒聊天。 气氛很热,也很躁动。荷尔蒙的气息与香水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味道。 清风拉着我和丽萨来到吧台一角,直接先点了三大杯原生扎啤,然后又要了包万宝路,便开始和我拼酒。 酒过三轮,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醉意,只是淌了一身的汗,外套内贴身的衣裤潮黏黏的让我觉着难受。 这时清风像是已经忘却了刚才进门时的不快,开心的和丽萨聊着,一只手从前到后,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就当我不存在一般。 看到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应该是刚在一起没多久,我忍不住调侃道:“清风,要不要晚上我去别墅客厅睡?房间让给你们?” “哦?你说的,说到做到!我正好没钱开房了,丽萨的老爸又很......” “风,不许乱说!”丽萨娇嗔一声,一伸手就向清风最要命的地方抓去。 omg,这个......我只能说文化差异了,真够直接的! 两人一阵“激烈”的嬉戏,丽萨去卫生间,清风立刻凑到我身边碰碰我问:三栓你今天出来带了多少钱,有没有一百加元?先借我,等开资还你。 “美元行么?我来了之后一直没顾上换加元。” 清风一看有戏,急着拍我,眉眼就和用熨斗烫过一样舒展道:“当然可以!这里多货币流通,欧元、美元、加元甚至咱们华国币都可以用,话说咱们货币终于坚挺起来了。” 我心说亏得出门带了一沓美金,手伸进外套摸了四五张出来递给他,告诉他不用还。 看着清风挤眉弄眼的笑纳,我忍不住问他:你可别因为这个耽误了训练和工作,消息算盘爷收拾你。 “哈,不会的!该认真的时候我绝不含糊,你见过我偷懒么?” “那倒没有......”看着清风毫不在意的样子,我摸摸鼻子也不好多说,可总觉着他这样下去似乎不太好。 两人聊了几句,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丽萨回来,清风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要去卫生间那边看一眼。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站在原地愣住了。 我只是从背影去看,发现清风双拳捏紧,整个人绷了起来,后背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心生奇怪,暗忖他这是干什么呢,于是几步走到他身边去拉他。 但就在我拉他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过头来瞪我,脸上的表情极其凶狠! “我艹,清风你咋了?”看着他红通通的一双眼睛我吓了一跳,急忙问他。 可他却不说话,反而喘着粗气转头向前面看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阵,只见在贴着夜店一面墙的阴暗处,丽萨竟然和之前差点产生矛盾的保罗站在一起! 站在一起也就罢了,关键两人还贴的很近,并且两人脸上似乎都带着笑,像是在聊什么! 我去,这画风有点不对啊,按理说丽萨作为清风的女朋友,不应该和男友的准仇人如此亲近,可现在...... 眼看着清风就要失控,我连拖带拽想要把清风弄到吧台边:“清风你别急,等下丽萨就回来了,看看她怎么说。来,我继续陪你喝酒。” 可清风就像是两脚生根,我没有用生之力的情况下竟然拽不动他。 而就在这时,我清楚的看到保罗居然伸出一只手,用手指的背面在丽萨的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丽萨不但不躲,反而娇滴滴的抬眼看着保罗! “妈的!”一声暴喝,被我拽着的清风突然前冲,然后只听“刺啦”一声,我拽着他的衣服直接撕下来一大块,可见他冲力之猛! 清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纯直线的前进,一路上凡是挡着他的男男女女都被推到一边,咒骂和抱怨声随之四起! 就在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去追,他前脚刚到了丽萨和保罗面前,我也及时的拍马赶到! 可就在我们站稳的那一瞬,两把黑乎乎的枪顶在了我们的腰眼上...... 第二百零一章 意外来客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往往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的我和清风,还有站在我们面前、同样被一把阴影里手枪顶着的丽萨。这是一个圈套...... 不过这圈套对我来说,也许真的无所谓,我所在意的,是丽萨没有真正背叛了清风,只是被逼着表演了一段而已。 俗话说赌场失利情场得意,如果今天丽萨真的莫名其妙和这个保罗勾搭在一起,清风要发飙的话,我再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你们还真容易上钩啊?” 保罗嘴边向上扯了扯,那种自负满满的样子瞬间在他脸上勾勒出来。 我下垂的左手指尖倒回,摸了摸绑在手腕上的血刃,心底略安。 清风刚才狂怒的样子已经不再,只是脸上因为气愤而产生的红色尚未褪去。 他看了看三把顶在我们腰上的手枪,冷静道:“混蛋,你最好放开我的女朋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保罗嗤笑一声,张嘴便一口痰吐在了地上。他向清风贴近几分,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你的......女朋友?哈哈,黄皮猴子,你也配有白人女友?请不要再玷污我们的血统好吗。你们这些黄皮黑皮的猴子太多了,搞得现在经常会出现混血儿,一看到就让我恶心!” 我听了心里暗骂一声狗曰的,他竟然和那个皮草女朱莉一样,又一个种族歧视者! 唯一让我安慰的是,清风还在控制着他自己的情绪,只是冷声道:“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说了算!至于你恶心谁我不管,但我现在很恶心你的嘴脸!” “你没有恶心的资格!”保罗脸上涨红,本来在阴暗处指着丽萨的枪立刻挪到了清风身上。 清风上前一步,硬生生顶着手枪无畏道:“你尽可以试试我有没有!” 保罗一愣,旋即手枪再次指向丽萨的后腰,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搂住丽萨,用两人叠在一起的身影将枪遮掩住:“来吧,让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资格!” 保罗说完便推着丽萨向另一个地方走去,清风刚要抬起手臂,他身后那人便一把将他拽住,同样将枪隐蔽的指着清风将他推走。 有趣......这些人要做什么? 我是现在解决,还是等一等?大家在夜店门口只是不咸不淡的吵了几句,就要摆出这样的龙门阵? 事情似乎有点蹊跷,我决定继续沉默,跟着他们往前走。 很快,众人来到一个密闭的包间里。 一进来我才发现,这里只有两面是真实的墙体,而另外相邻的两面,却是以镜做墙,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这一下让我想起了关丽丽的办公室,那里的情况也大致如此,正是在那个办公室里,关丽丽穿着真空装,像条发疯的母狗一般想向我索取,却被突然到来的徐强给坏了好事。 往事已矣不堪回首,抬眼看了看包间里,沙发上还坐着五个女人一个男人。 其中四个白人女子,正是这些将我们挟持过来的人的女友,包括那个皮草女朱莉。而另外一个女人和男人,则都是亚洲面孔。 尤其是这个亚洲男人,身材矮小,皮肤偏黑,一间t恤领口那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搭在里面,也不知道他是想要表露谦虚,还是暴富的心态。 几人看到我和清风被用枪带过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那个矮小的亚洲男人甚至还笑了笑。 “好了,斯蒂芬你辛苦一下守住门口。让他俩站在那儿就好。”保罗搂着丽萨坐回沙发,手里的枪并没有离开丽萨身上。 他这是要以丽萨为人质么?我看了看自己和保罗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三米,继续当看戏一样没吭声。 “阮春山,人我给你带过来了,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 竟然姓阮! 在算盘爷修车厂呆了一个月,我已经多多少少听说了越南佬的事,其中这个阮姓没少被提起! 如果面前这个阮春山是越南人的话...... “啪!”阮春山舔了舔嘴,将一包烟盒大小、装满了白色粉末的塑料袋直接扔到保罗面前的桌子上。 保罗几人一看,顿时眉飞色舞。而我却心往下沉,恐怕现在的事情不简单! 如果仅仅是口角争执,或者是种族歧视,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现在什么状况? 我来的第一天就看到彪叔和越南人火拼,之后算盘爷这边又安排了一次对越南佬的报复,制造了超市内两个越南佬的灭口事件。 虽然之后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但水面下却波涛汹涌,一场更大的暴风雨一直都在酝酿之中! 那么,这个阮春山会不会是第一条从水面下探头觅食的鲨鱼? 越南佬向后一靠,舒坦的躺在沙发上,旁边的亚洲女立刻给他奉上雪茄又点着火,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他随意瞟了我和清风几眼,露出满口黄牙问道:“李算盘的手下?” 李算盘?一听这个我才知道,算盘爷姓李。 清风没说话,我也没吭声。阮春山笑着吐了个烟圈, 弯腰从桌子上取过一把水果刀。他朝保罗扬扬下巴,保罗便一把将丽萨推到他身边。 而就在丽萨想要挣扎逃脱时,阮春山一把就揪住了丽萨的长发将她扯倒在沙发上,用刀抵住了她的动脉! 不过比较搞笑的是,因为他个子太矮,而丽萨偏高,所以他又向上靠了靠才让自己的手放的更舒服一些,这一幕看上去无比滑稽。 这时他又张开嘴让亚洲女将雪茄放进嘴里,开口道:“那老头的手下都带股傻乎乎的傲气,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是他的人。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华国人,有什么可傲的?无非是人手多一些,被压的恨了才敢探头出来搞一下。” 清风冷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觉得废话太多了!” “废话太多......好吧,亲爱的华国仔,既然你们搞我们,那我也不客气。现在有两条路给你,第一是跪下给我认错,顺便把你的内裤穿头上唱首歌。第二么,我给你的女朋友喂几口那东西,保证她一次上瘾,这辈子也别想戒掉!” 阮春山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粉末,用刀尖轻挑将袋子弄破,然后直接插进去挖了一大口粉放在丽萨嘴边! 够狠! 别说吃几口这东西,就是吃一口不上瘾也会出毛病,弄不好会直接死亡! 丽萨刚才一直都还算冷静,可现在却脸色白的吓人,浑身打颤眼泪直流。 “放开她,有本事你给我吃!”清风脖子上青筋都鼓了出来,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眼看着就要往上冲。 “不不不~”阮春山摇了摇手指,拿起手机对着清风笑道:“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如果你想要救你的女朋友,那必须顶着内裤唱歌,然后下跪说:华国人都是白痴!” 华国人都是白痴? “噗嗤......” “你笑什么!”我气极而笑却惹怒了阮春山,他厉喝一声扬手,那刀尖上的粉末便扬在空中,飘飘洒洒的形成一幕白雾。 就在这时,保罗却突然站了起来,大拇指堵住一边鼻孔深深的吸了口气,浑身打个哆嗦,满脸兴奋。 他直接走到我和阮春山中间,将那把手枪不停的在手中转来转去说:“嘿,阮,别浪费这精纯的好东西,有什么问题可以让我来解决!作为报酬你那包也归我如何?” “一半!” “全部!我会让他们俩个很痛快的完成你的要求!” “成交!”阮春山将桌子上那袋白色粉末向前一推,翘着二郎腿,搂着丽萨就再次躺向沙发靠背。 我长出一口气,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别人买卖的东西?难道真的当我不存在?还是说那把冰冷的手枪给了他无穷的自信? 算盘爷的忠告犹在耳边,可到了这个时候,我相信算盘爷绝对不会反对我做些什么! “说完了么?”我晃晃肩膀,双臂自然下垂甩了甩,稍稍放松。 “说完什么?这里有你这个黄皮......哦不,阮我可没说你。”保罗改口后再次转向我,手中的枪已不再转动,“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懂么?我只问......” “三!”看着保罗喋喋不休的在那里废话,我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保罗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我。甚至那几个正在鼓捣锡纸和打火机的保罗同伴也抬头看向这边,一脸的不解。 保罗看着我一脸淡笑,还不停抖动的模样,本来小帅的脸上慢慢开始扭曲狰狞,他吼了一声,直接用枪顶着我的脑袋:“混蛋,你他妈的到底懂不懂现在谁是老大!?看着我,看看我手里的枪!” “二!”我耸耸肩继续数数。 “嘶......刚才那货真带劲,我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那么,你这个混蛋就准备见鬼去吧!” “三栓!” “三!”就在这个字出口的那一瞬,我体内的生之力早已暴走! 我的双手犹如闪电,单手变爪迅速点向他持枪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倒握枪膛向上扬起! “砰!”子弹直接从我头上飞过击中房顶,我甚至都感觉到子弹带起的一股气流,蹭着我的头皮直飞而上! 但就在枪声响过的那一刹,枪口已经对准了保罗的额头...... 然而就在气氛紧张道快要凝滞时,开门声响起,一个性感的女声从我后背传来:“该死的交警,我没来迟......” 第二百零二章 请叫我女神! “该死的交警,我没来迟......” 性感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愣了一刹,旋即一脚将保罗踹飞,然后飞快的转身用枪指向身后。 “呃......” 漂亮的女人!或许漂亮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她。 只见一个年轻的外国妞儿正愣神站在我面前,还保持着那个开门的动作。 她鹅蛋脸上的积分十分细腻,鼻梁很高,丰润的红唇整微微张开,线条诱人。 尤其是她那双清澈动人的眼,又大又亮,一对湛蓝色的眼珠,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水般楚楚动人。 很媚,却媚得极正,甚至还要超出苗夕一点点。 至于她的身材更是难以形容,她几乎集合了苗夕起伏山峰和玫瑰笔直长腿的优点,是个男人看了就觉得勾魂...... 惊艳!这种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视觉的冲击力简直无语伦比!仿佛只要她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要黯然失色。 但她只是愣了一两秒,很快她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气! 还没等我搞明白情况,她直接用脚将门关上,然后冷冷的盯着说:“在加拿大,你还是第一个敢用枪指着我的人,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已经去见上帝了!” 不知为什么,她这句话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同。 如果这句话时保罗或者阮春山所说,我即便不会哈哈大笑也会腹诽不已,根本就不妨在眼里。 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我却发现自己信了! 那感觉她说的很淡然,甚至有一丝高傲,那种自信和毫无恐惧的感觉自然而然地从她脸上透出,会让你不自觉就选择了信任。 “你觉得......这样用枪指着一位女士,很礼貌么?”眼前的极品美女没有动手,而是继续问我。 我眉头一松看了看身后包间里的情况,这才强手枪收起说了声“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下一步是不是应该让开身子让我过去,顺便礼貌的问一下我姓名?”此时她脸上的怒气已经很快散去,甚至有了淡淡的笑意,不是礼貌,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 我突然打个激灵,心想刚才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和她说“抱歉”? 另外,谁突然开门来到这种火拼的场合,会用这样的口吻和持枪者说话,还要讲文明? 我摇摇头将手枪扔给清风,然后侧侧身,长出口气问道:“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阿里斯蒂娜,但最好叫我女神。”她突然改口用一种优雅的口吻说完,然后直接从我身边走过。 我眨眨眼有点犯懵,她让我叫她什么?女神? 是我听错了还是她有病?哪有女人在众目睽睽下这么“自信”的?这要是放在华国,只怕直接被网络水军用口水给淹死了! 可就在这时清风却走过来拽了拽我衣袖,低声道:“别惹她!” 这可真叫我意外了,脸清风这种脾气的都给我提出警告,难不成这个极品外国妞儿大有来头...... 就在这时,阿里斯蒂娜已经走到保罗面前,她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在场中的情形,尤其在桌子上那两包白色的粉面儿上多看了几眼。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抬手,“啪”的一声直接将手甩在保罗脸上! 保罗瞬间怒目,可阿里斯蒂娜那双漂亮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保罗连连变色,最终却低下头咬着腮帮,什么都不敢说。 我绝对相信“不敢”这个词用的很准确!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保罗,你真的让我失望。我不管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我想一切都改结束了。” 克里斯蒂娜口气转冷,几乎是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在跟保罗说话,但保罗偏偏还就点点头,然后转身向阮春山挥手。 可阮春山却好像和我一样,根本没看懂眼前的情况。 他搂着丽萨皱起眉头说:“这是什么意思?谁来给我个解释!” 阮春山话声刚落,只见克里斯蒂娜向前两步,猛的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直接向阮春山砸去! “没教养的人不配解释,如果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在加拿大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女神”说完,转身就走,潇洒的让人掉了一地下巴。 刚才阮春山挡了一下将烟灰缸挡开,可那玩意儿毕竟很沉,砸在谁身上都痛。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愤怒起身,跳过茶几就想冲出去找那个女人,就连我和清风都顾不上了。 可还没等他走出去,保罗哼道:“阮,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违背她的命令,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管她是谁!她惹怒了我,就是惹怒我背后的人和组织!” “切~”保罗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阮青山道:“她让别人叫她女神,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敢在里索周围这样称呼自己的还有谁?甚至敢在加拿大这样称呼自己的又有几个?” 阮青山眉头一跳,挠挠耳朵突然瞪大眼睛失声道:难道是...... 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就被保罗制止了,然后一群人 就这么怪异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甚至连遭受耻辱的清风都没再惹事,而是选择迅速会到我们住宿的地方。 但就在上摩托之前,清风跟我说了一句:克里斯蒂娜的父亲是加国最大的帮派头领,仅以我们里索市为例,他起码控制了八成的地下生意和人员...... 庞然大物,这是我听到清风解释后的第一个想法。这也顺便解释了为什么克里斯蒂娜会如此傲然却无人敢惹。 ...... 第二天下午,正在我练开车时,算盘爷找人叫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等我进了办公室,算盘爷正抱着一个账本将算盘打的上下翻飞、噼啪作响。 等他终于抬起头,将金色的圆形眼镜摘下来时,他问我说:“昨天你见到克里斯蒂娜了?” “嗯?算盘爷你......” 算盘爷摆摆手,示意我不必紧张:“不是清风说的,正好我上午去办事遇到了她,她跟我说了昨晚的情况。不过我想清风已经告诉你她的身份了吧?” 我点点头。 可没想到算盘爷笑着说:“这女孩似乎对你颇有微词,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澄清。” 颇有微词?难道是指我用枪指着她,还没有绅士风度的那一幕么? 但算盘爷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没有和克里斯蒂娜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为敌,所以算盘爷估摸着是想防患于未然,不想再生纠葛。 但这时算盘爷话锋一转,突然问我:“据说还有个越南佬在场?” “对,那人个子不高,叫阮春山。像是走粉的。当时他以清风的女朋友为人质,想要折辱他。” 算盘爷像是有些意外,说:“阮春山......居然是他?看起来越南佬坐不住了,还不长记性!” “你来的第一天就遇到彪子被袭,那正好是越南佬想要报复我们。可这帮老鼠硬骨头不敢吃,偏偏找一个已经退出江湖的老头下手,实在让人不齿。” “彪叔他......不在咱们组织里了?” 算盘爷轻轻摇头:“他几年前就退出来了,偶尔会做一做外围的事情,核心的东西他已经放手。拼了一辈子,总该歇歇。事情的起因也不必和你细说,这么多年两边没少结怨,但我后来下狠手直接在大白天的超市里办了那两个人,却是另有原因!” 我没说话,这些事我一概不知。但算盘爷今天破天荒的和我聊这些,看起来不止是想让我知道一些事情那么简单。所以我索性安心去听就行。 “你来之前我们刚做了一单大生意,断了越南佬的一条财路。可当时我们和对方都做的极为隐秘,双方都是做足了准备开交易的,不应该有纰漏让人知道。可后来偏偏有人把这件事给捅了出去,我分析来分析去,终于确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你一定想不到,故意走漏消息的,是在里索和温哥华的一个华人帮派,也是咱们圈子里的一员!” 我听了有些意外,反问道:“华人帮?不会吧,不是都很抱团么......” “哼,他们要是抱团就好了!唯利是图而已,想要浑水摸鱼!” 算盘爷说到这里又种种的拨弄一下算盘珠子,这才继续道:“我和彪子来到加拿大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华人组织。但他们并不接纳我们,而且还可以的打压我们,只是最近才有所缓和。如果说越南佬去收拾彪子,那时立场不同;而那些和咱们同宗同族的华人组织把咱们卖了,也把彪子推向了危险之地,我万万不能容忍!” 算盘爷眯起眼睛,一股寒光从其中透出,整个人竟然有几分杀气! 可在我听来却还不觉稀奇,煮豆燃豆萁的事情太多了,为了钱和利益,有些人连亲人都不认,何况两个组织? 这时算盘爷继续道:“原本这几天我让人做中,想请那几个华人组织的管事人出来说清楚,也立个规矩以防之后相互拆台。但可惜的是,上午我纯粹白跑一趟,一个人都没见到!” “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他们做的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如果大家都不按照规矩玩,迟早都完蛋。所以,我必须要给他们点刮骨割肉之痛了......三栓,等会你手机上会收到照片和信息,照片上的人必须死!” 我听了顿时一愣,完全没想到任务来的这么突然! 可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喜上眉梢,我终于不用再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了! “算盘爷你放心,我肯定做好!” 他轻轻点头,沉声道:“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事,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第二百零三章 你要按摩吗? 算盘爷并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我这一单没有做成,那么也就意味着我打上了一个只会用蛮力的“花瓶摆设”标签。 资料很快就到了我手机上,看着照片上的人,我突然生出一种恍惚感。 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慈眉善目,甚至可以说是一副老实人相。 浓浓的眉毛,厚而大的嘴唇,永远向下撇着的嘴角,还有脸上那一道道超越年轮的皱纹,一下就让我想起了在夜宴顶层开田种地的王志忠。 但他与王志忠不同的是,他可不是什么组织的一号人物,而是里索华人街刘氏宗亲会的第三号实权人物。 加拿大与美国不同,美国的华人组织可以说什么帮什么堂,但到了加拿大,你所能看到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宗亲会。 所谓的宗亲会,愿意是旨在团结华人宗亲,联络宗谊,互助合作,共谋宗亲福利。可这个表面上的解释,已经演变成了一件合法的外衣。 打着宗亲会的旗号,广招人手做地下各种见不得光的生意,实在是再明白不过的挂羊头卖狗肉。 照片上的人有个绰号,名叫“九指刘”。 关于他的九指在资料里有两种解释,一是因为年轻时扒窃被人抓住,然后剁了左手尾指;二是此人极为好色,尤其有一种特殊的癖好,喜欢用手让女人进入某种巅峰状态,在他用这种方法偷之前老大的女人时,被抓了个现形,剁掉了左手食指。 当然,这两种说法现在都无从查证,因为他无论吃饭睡觉还是玩女人,左手上那个黑皮手套从不摘下。而想要通过微微弯曲的手型判断什么,显然很难。 但在我看来,第二种好色和特殊癖好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资料提供他每周固定去的一个地方,就是华人街上一家另外势利掌控的红灯区按摩店。 而另一张照片里那一对娇艳的女人双胞胎,则是她最喜欢的小姐。 ...... 两天后的清晨,华人街何荣港式茶楼,我临窗而坐,面前摆着一盅两件。 一盅是一壶茶,两件是两道喝茶的佐点。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为了迎合加国人胃口而改良后的叉烧包和虾饺,但我还是有一嘴没一嘴的吃着,顺便透过宽大的墨镜,看向楼下对面的那家“良子”按摩店。 茶楼只有两层,和对过的那家按摩店一样,可只看外饰,对面却要强了许多。 因为现在九点不到,许多有习惯的人都回来这里喝早茶。茶楼里热热闹闹,不乏各种街头巷尾的花边传闻,也不缺针贬时弊的高谈阔论。 貌似整个二层,只有我一个人占据了一张靠窗茶桌,这让偶尔上来的寻找空位的男女老少,总会对我投来怪异的目光。 好在我的墨镜够大,也好在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路对面,才免去了大部分尴尬。 看看时间,再次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九指刘的照片和资料,然后彻底删除。 离他固定到来的时间还剩小半个钟头,所以我的思绪又飘到了那些早已滚瓜烂熟的资料上面。 那些所谓的宗亲会与算盘爷很明显的不同是,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宗亲会对外无力,基本处于龟缩状态,但对内实行铁血手腕,不服就干,搞到你生死不如;而算盘爷的组织则恰恰相反,对内怀柔,对外冷血,一切以华人的利益为先,虽然这有其自身利益的需要,但绝对敢和外面的势利掰腕子。 这真的很让人感慨,宗亲会的历史较为悠久,却被同化的没了骨头,甚至没了卵蛋一个个人手充足资金丰裕,可就是愿意关起门来自己玩,没事内斗。 这也难怪算盘爷看不起他们,在提到这些组织时,总是一种痛恨惋惜的神态。 就在我沉思时,一脸黑色的高级越野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只是看了一眼,立刻警觉起来。车子并没有立刻停在按摩店门口,而是停在了旁边的一家服装店里。 车门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从两边跳下,环视了一圈后才再次打开车门,九指刘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没有直接进按摩店,而是现进服装店逛了一圈,等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几个袋子,不知道是不是买给那一对双胞胎所用。 他又和一个手下嘀咕了几句,然后摸摸那一头短发,一脸惬意的进了按摩店门。 我将最后一个虾饺吃完,然后起身。等待一边的顾客迫不及待的先抢占了座位,然后点单。 我想了想,摸出一百美金付账,故意让收银多给我一些零钱。 这钱我没装入口袋,却是攥在手中,又取旁边的百货买了一包香烟。 点了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将剩下的直接扔给街边乞丐。我这才叼着烟过了马路,然后再两个保镖的“注目礼”下快速清点手里的零钱。 一遍、两遍,当我数到第三遍时,装出一副心痛的样子将那张二十加元塞进衬衣口袋,然后将剩下的揣入裤子里,这才抬起头迈开八字步,晃着肩膀一脸色急的向按摩店走去。 我这穷装大的表演显然很成功,因为我发现,那两个盯着我 的保镖都笑了起来,一脸的鄙夷。 快速进店,刚推开玻璃门,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就笑脸迎来。 还没等她张口,我便看到右手边的一列透明柜里,竟然坐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女孩儿。 她们齐刷刷的向我投来目光,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故意扮高冷,甚至更多的女孩子有意无意的用那芊芊细手抚过自己的诱人位置,以引起我的注意。 这算什么?商品?陈列在橱窗里任人挑选的东西? 我不由就想起李荣浩的那首的《模特》,我想如果现在放出,一定很应景。 “先生,如果你喜欢哪个就直接带走,这些女孩都是功夫极好,会给您带来天堂般的感受。”中年妇女在迅速打量我两眼后,估计已经对我这身装束定位了消费能力,所以语气远不如她脸上招牌式的微笑有感染力。 我并不介意,只是心里好笑:“都有什么服务?” “在一层的服务就很好啦,你可以享受到中、太、印、欧四式按摩,一个钟点三十加元,如果你想和服务技师进行一些更深入的沟通,那收费从二十加元到一百加元不等,另外结算。” 果不其然,这拉皮条的中年妇女还真的只是给我介绍了第一层的消费,在他看来,我没有能力享受更高的待遇。 甚至她话声刚落,橱窗里的很多技师美女都已经收起妖娆的姿态,一脸淡漠的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笑着继续问道:“上面呢,上面不是还有二层么?” “哈,先生,上面的小费可是很高的,起步都在一百加元......” 没等着她说完,我伸手将烟掐灭,然后在她和那二十多个美女不解的目光中又将烟叼进嘴里,开口问道:“有火吗?” “有!”中年妇女以为我有些故意调戏她的意味,声音渐渐转冷,但还是去旁边供着财神爷的香桌上取来火机要给我点火。 我咧嘴笑笑摇头拒绝,从兜里摸出一沓百元加币,然后抽出两张示意她点着。 “呃?”中年妇女眼前一亮,表情由呆转喜,变化之快连一点生硬的痕迹都看不到。 “哎哟,看我这老眼昏花的!”中年女人立刻换上一副媚笑,毫不犹豫的给我点着了两张加币,然后看着我用加币给自己点了烟。 我甩甩手将两张烧了三分之一的加币扔在脚下踩灭,然后转头看向橱窗里的女孩,不由大吃一惊! 如果说刚才她们还只是一副静态的美女图,那么现在里面已经变成了一张让人喷血的动态图! 二十多个女人那眼神、那舌头,还有那已经掀开某些遮挡处的手,看的让我不由来感。 “现在等给我介绍上面的项目了么?” “能、能!”中年妇女痛快的答应,说上面整个二楼只有三个包间,里面的设施和服务,绝对保证我流连忘返。但至于具体的内容,她建议我先选好按摩技师,然后让他么给我解释。 虽说我此次过来的目的并不是做一些男女之事,但这却是一个必须的掩护,适当的“放松”才不会引起怀疑。 可看来看去,橱窗里的女人美是美,但大多太过风尘,让人起腻。 “先生,如果你能预付我一千加元,我这里还有一些另外的高级技师。她们不会在橱窗里展示,但我会让她们一个个去您的包间里供您挑选!”中年妇女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在旁边建议。 我一听这个好,正好来来回回的选人能给我增加一些观察时间。 虽然资料里已经给我提供了二楼的平面图和立体图,但现在我要做的这种事必须临机应变,多做一点现场功夫并无大错。 我被领进二楼右手的一个包间,房间很大,格调也满是华国风格,但灯光昏黄让人靡靡,那墙壁上现代派的仕女图,只要让人看了便会产生某种冲动。 我靠着门口的一个沙发坐下,中年妇女便开门出去。 这时我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就那么坐在门边静听。 也许是这些包间都经过了特殊的改装,隔音效果超好,我听了一分钟竟然一无所获。 但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触地的清脆响动从外面传来。 那脚步声并不急促,反而有一种优雅的韵律,每次声音响起,都会让你的心跟着跳一下。而当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时,你已经产生了一种期盼。 我再次看了看时间,根据资料显示,刘九指每次在这家足浴店玩女人的时间不会超过四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还很富裕。 这时女人的脚步声终于来到门口,玉手先入,轻轻将门推开,那小麦色的肌肤被灯光一照,泛起一层淡淡的金黄。 然后当这个让我充满幻想的女人进来的一刹,我整个人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 “你要按摩吗,阿山?” ....... 第二百零四章 宝妮再现,白莲花开! “你要按摩吗?阿山?” 沙哑性感的声音让人迷醉,鹅蛋脸型,眼窝深邃,金色长发随意披下,遮掩了部分饱满挺翘的峰峦。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女人,突然觉着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在推开如梦娱乐城三层办公室门的那一瞬。 “宝妮姐......”我完全傻眼了,既惊喜又惊吓,甚至觉得有点刺激。 宝妮姐微微一笑,转身关门,顺便在门边的一个绿色按钮上按了一下。 “看来还记得我呢,好了,我现在是你的按摩技师。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呢?是正规的还是不正规的?是浅层次的交流还是深层次的交流?是需要一层薄薄的橡胶做介质......还是无介质的负距离运动?” 宝妮姐这么像模像样的介绍着,这让我啼笑皆非。她还是那么喜欢挑逗我,一如往昔。 “宝妮姐,你怎么会出现在......” “嗯?”宝妮并没有让我说完,而是将一根柔软的指头压在我的唇上,然后拉起我缓缓向按摩床走去。 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更想不通她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按摩店的高级技师。 我只知道,她现在看着我的眼神,一片火热。 “别动,别说话。”宝妮轻轻吩咐一声,整个人又贴近了几分。 当我几乎要触碰到她那对高高的耸起时,她的指头开始在我浑身游走,只是一分钟不到,我身上用来遮挡的衣物已经只剩一件。 她只是瞟了一眼我小臂上的血刃,并没有将那个摘下。她更多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我本身上。 “你又壮实了许多......尤其是这个不听话的大家伙......”她绕到我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便贴了上来。 刹那,某两处变硬变大的地方就碰到了我后背的肌肤!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还没等我的鸡皮疙瘩退下,那两团火热直接贴了上来...... “宝、宝妮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舒服是舒服透了,我整个人就像在过电,但心里终究有太多的问题,不吐不爽。 宝妮还是不回答我,反而用一双手在我胸膛和腹肌上来回游走,然后缓缓向下轻轻的动作起来。 这实在太勾人了,如果不是我还没和苗夕做过,并且还在任务期间,我现在绝对会化身人狼,转身嗷嗷的扑上去一品香泽。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嗯?耽误我......什么事?” 宝妮的手停了下来,她再次绕到我身前,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一丝不挂的诱人处,她开口道:“再姐面前,你永远别装,那个刘九指不就是你的目标么?小坏蛋。” 我有点慌了,这件事应该只有我和算盘爷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宝妮姐,你......” 宝妮轻声喘息,两只胳膊轻轻的搂在我脖子上扣死,然后一条腿直接抬起缠在我腰间! 只是这一下,我立刻感觉到了那芳草萋萋和一片湿润! 就在我快要把持不住时,她才在我耳边低声道:“姐很早就跟你说过,什么都不要问好么,不会耽误你的,现在可是按摩时间,难道你想换人还是结束?”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我有太多的不理解。 “人生处处是意外,你太执着了......那一次你个小坏蛋就是不肯在办公室里对姐动真格的,这么久过去,姐本以为会忘掉那些,可我却发现我做不到。你没有感受到姐的兴奋么,嗯......” 她一边说,一边前后耸动。虽然我们并没有进入到负距离的程度,但我那里却被她的芳草湿地夹在外面来回摩擦,早已洗了几遍头! “姐是一个如风的女人,不会在某个地方停留过久。我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但却总是能和你碰到一起,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呢?” “有......有!”我简直要控制不住了,那里已经向我严重抗议,几乎不收为控制的在寻找一个入口。 我死死忍着,生怕一不留神就让它被某处柔软给吸走,一旦那样,它不到折腾尽兴绝不会出来! 可她的话是审什么意思?如风的女子,漂泊不定么?还总是和我碰到,是巧遇还是故意为之? 更重要的是,她说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那她到底在做什么? 简直就是个谜一般的女人,这让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我甚至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放弃刘九指的任务,转而把她拿下,问个清清楚楚。 但......但这不现实,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被算盘爷委派任务,我不能交上去一无所获的答卷。 看了看墙上的表,又过去了十分钟。 想到这里我有了决定,咬咬牙认真道:“宝妮姐,你先等等。我现在什么都不问,我必须先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你去店外等我好吗?” 宝妮一愣,旋即笑颜如花:“呵,果然成熟了.. ....看起来曰本东京之行让你收获很多,可你偏偏把姐告诉你那条关于印章的消息给浪费了。姐是不是该惩罚你?姐再告诉你一次,不会耽误了你的任务,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不是啊姐,时间不等人。” “如果时间不够,那你就......提高效率吧!”她话声刚落,突然身子向上一跳! 就在这时,她的另一条腿也缠在了我的腰间,甚至整个人还向上拱了拱。 这样的结果十分暧昧,看起来就像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在做羞羞事。 并且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用自己那一片柔软湿地,正压着我某处在用力往下! 我急忙乱扭,可角度已经被她弄了出来,不管怎么跑,只能前后乱动而无法左右! 她似乎迫不及待,本来小麦色的肌肤完全潮红起来,竟然一伸手抓住某处,想要强行进入! 可我本能的想要摆脱,两人没动几下,我突然发现自己那里进了更紧的一处柔湿! 而宝妮也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睛,轻轻的痛哼出声! 尼玛,人家都是采菊东篱下,我特么是采菊慌乱中! 我一看宝妮姐吃痛的表情急忙就想撤走,可她却浑身一颤,咬住下唇,狠狠的坐了下去! ......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尤其是当你怀里抱着这样动人的尤物,尤其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上一次和露露这样,已经是在几个月前。当时我就觉着自己快要飞上了天,可现如今,我感觉自己快要灵魂脱壳,飞出宇宙! 不憋了!你不是要效率吗?我不是还要省时间么?那大家就来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剧烈运动,及早结束吧! 我想到这里不再扭捏,趁着宝妮姐浑身打颤、呻吟不止时,一把将她扔在按摩床上,让她背对着我,然后就变形成一个人形马达! “啊......疼......轻点!”宝妮姐怕是第一次的缘故,疼的颤抖就没停过,但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闪躲,反而不停的快速配合着我,每一次都让它沉到最底! 就在我渐渐来感时,她突然做了一个只有体操运动员才会的那种高抬腿,直接从背对着我转为正对,让我享受了一下旋转的滋味。 而就在这时,她咬着红唇对我说:“给我那种感觉......阿山,给我那种感觉......你给我按摩的那种!快,我要来了!用你那里!” 有这么夸张吗?我心想你现在已经舒服的口水都流出来也顾不上擦,还要来那种感觉? 可她要求我下我也有心一试,于是迅速调动了生之力前往那个地方。 就在这时,让我和宝妮姐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地方竟然在迅速变化,无论是直径还是长度,都有了明显的、夸张的增长! 宝妮姐这时撑着按摩床抬起头,看到之后惊呼不已,等躺下时自己动了起来,那呻吟声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 可对于我来说,虽然那种舒服的感觉呈几何倍数在增长,但却迟迟无法达到巅峰感,那种喷薄而出的感觉像是被死死锁定了! 十几秒不到,宝妮突然尖叫一声浑身抽搐,全身僵硬......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她身体里传来,我那锁定已久的感觉毫无征兆的突然爆发! 不仅仅是本身的东西喷薄出去,更让我吃惊的是,最起码一半生之力活生生被她吸走了! 但异变还没有结束,就在我吃惊的想要问个究竟时,一股更为精纯,浩浩荡荡的生之力竟然原路返回,直接灌入了我的身体! 那识海白莲倏的疯转起来,转速快到无法辨识,几欲飞走! “轰~”的一声巨响从识海传来,白色的莲子骤然而停,两片白色的小叶子竟然从白莲底部生了出来! 而且那根连接着识海和白莲的白色细线也粗了近一倍! 我只是稍稍运转生之力,竟然发现全身无处不痛!洪流一般的感觉,几乎要将我的血管经脉撑爆! “宝、宝妮姐,这......啊?” 等我急着抬头看向宝妮想要问一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我就像见鬼似得失声了! 因为此时躺在我身下,还保持着和我负距离的宝妮姐,竟已经模样大变! 第二百零五章 第三枚印章的线索! 变了! 宝妮姐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她那满是汗液的皮肤闪着晶莹的光泽,仿佛一下子年轻起来。 甚至她的五官排列也微微产生了变化,似乎比之前更加完美。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变的无比清澈,干净的就像一湖清澈见底的水! “阿山,你太厉害了......我、我真想和你真正的......”也许唯一没变的就是她这沙哑性感的嗓音。 我说宝妮姐,你最好照一下镜子! “怎么了?”她一脸潮红,软软腻腻的躺着,似乎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你变了......我说不清,你赶紧看看!” 说实话,一个人可能正在一两年或者更久的时间内产生这种形象的变化,但刚刚只是十分钟左右,她的变化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宝妮见我说的认真,急忙从旁边衣服里拿出手机,然后打开摄像看着镜头里的自己,也愣了! 但就在下一秒,她突然欢呼一声,说了句“这是真的”,但说完这句她就看向我,努力的坐好又挂在我身上:“阿山,别忘了姐姐可是中加混血,怎么说你来了加拿大,我都是半个主人。如果你有空一定要给姐姐打电话,我会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说完之后迅速起身,将两三件衣服穿好,然后一弯腰竟然在我依然昂首的某个地方亲了一口,转身就跑。 “哎、哎宝妮姐!你......” 我连喊几声,但她已经跑的没了影,又给我留下一堆疑问。 这时我抬头一看墙上的时钟,从我进这家良子按摩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分钟,惊的立刻起身穿衣戴墨镜! 但就在我的手刚刚搭在房门上要开门时,一阵女人的哭嚎从外面传来! 探头一看,便看到两个一丝不挂的双胞胎正哭喊着向楼梯奔去,而他们身上却溅了一身的血! 双胞胎?刘九指! 看着眼前一幕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抬脚就往那边包间冲。 包厢门大开着,一眼看去便见到一个戴着黑手套、只穿了上衣的男人正跪在按摩床边,他头和半个身子都靠在按摩床上,劲动脉已经被人划破,两眼瞳孔扩散,血流了一身一地,腥味浓重! 刘九指死了,而且应该是刚死!如果按时间来推断,那恰恰是宝妮姐跑掉的时间! 难道说......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因为我想到的事情完全和宝妮姐无法搭边!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来不及闪躲,想了想便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边,继续向里看。 “混蛋别动,退后!”一个刘九指的保镖掏出枪将我逼退,死死的盯着我。 而另一个保镖则冲进包间里,开始探查情况。 “哎呀小九,不是他!他是我们的客人,都说了是妮宝做的!快看看她是不是逃了?”拉皮条的中年妇女紧随其后,看到那个保镖用枪指着我就急忙解释。 她说完后又一脸哭丧的问我:“那个妮宝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和她......” 妮宝?宝妮? 我一听这反过来的名字,便确定宝妮姐确实在这里呆过,至于是不是上班的我不知道,可名字不会反的这么巧! 几种可能瞬间闪过脑海,我立刻装成一副苦瓜脸:“你们这也太坑人了!她只是给我按摩几下,说要拿一些刺激的玩具过来。结果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她到底是不是你们这里的技师?” “她昨天刚来,我看她模样身材都是上佳才安排的,先生......” “闭嘴!”刘九指的保镖一把将中年妇女扯开,警告性瞪了她一眼。然后他转过身盯着我沉声道:“小子,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 保镖凶道:“你当我们是白痴?楼下演戏装穷故意给我们看,但进来之后却能消费得起二层?” 大爷的,我低估了他们的智商! 但戏还必须接着演下去,我很快抱怨道:“谁装穷了?你们觉得......” 但就在这时,里面的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疯狗你进来,看看这个!” 我面前被喊作“疯狗”的保镖看起来很职业,根本没转头,只是向我摆了摆手枪,示意我一起进去。 我装作一脸忿忿,无辜的看向那个中年妇女,可心里却意识到遇上了麻烦。 是现在就发动干掉他?还是再等等看情况? “疯狗你快点过来看这个,你到底在做什么!”没等我下决定,里面的保镖又急着催促。 我叹口气,只能一边说些“见鬼”之类的抱怨话,一边被保镖用枪指着进入屋内。 刚一进包间,另一个保镖便从刘九指身边急匆匆的站起身。他收起手机,然后将一张带血的照片递给了疯狗:“我刚才给上面打过电话,他们很快就到。另外我在老大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我心中好奇,转眼看向那张照片,只见照片的背景是一堆木箱,而在照片正中则有一只手 ,手里有一个细长的东西微微扬起...... 那是什么?怎么看得眼熟? 正准备仔细看,照片却被疯狗拿在眼前:“这不是前几天老大在货场拍的?不过这和老大的死有屁的关系,快放回去,一切等上面来人再说!” 另一个保镖点点头,再次伸手要接照片。就在这时我急忙看去,仔细的盯着那个细长的东西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看得我直接就兴奋了! 怪不得照片中那个细长的东西让我眼熟,原来那是另一种材质的印章! 刘九指居然拍了这个照片? 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撤走而是选择留下有多么正确,开口道:“喂,能给我看一眼吗,我认识这东西。” “闭嘴!你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看个屁!”疯狗人如其名,转头就冲我狂吼,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指向我的额头...... “你们看窗户那边是谁?”我咧嘴一笑扬了扬下巴,就在两人本能向身后看去时,突然暴起! 疯狗的枪离我只有二十公分不到,缴枪就在一瞬! 夺枪后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疯狗额头就是一枪! 一蓬血雾从他脑袋另一侧喷出,疯狗惊骇的表情来不及改变,已经软倒着躺下。而就在下一秒,我的手枪已经顶在了另一名保镖的胸口上! “你要干什么......”到底是训练过的人,他遇到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语气里只有一些紧张,看上去身子绷的很紧,似乎想要随时暴起。 我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尖叫的中年女人,眼看着她已经跑走,这才转回头来冷声问道:“说说刚才那张照片的来历和去向,否则我不介意多死一个!” 谁想眼前的保镖竟然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离我的枪口更近:“别把我想的那么白痴,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我何苦要告诉你?来吧,给我个痛快!” 我心中暗骂一声碰上了硬茬。正在犹豫间,突然发现这个保镖飞快地从后腰拔出手枪! “砰!” 低沉的枪声在包间里回音袅袅,一个指头粗细的弹孔出现在他的心脏位置,就算是大罗天仙来了,也无法救他。 我收起手枪,叹口气去取照片。 时间无多,我只是扫了一眼照片,然后将照片在刘九指身上擦抹干净才装入口袋。 害怕这刘九指身上还有其它印章的线索,于是我给他快速搜身,除去手机、钱包和钥匙外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稍稍考虑,将他的手机关机也装入口袋,我返身便走。 ...... 我前脚刚混入街头的人流,后脚便看到七八辆一色的轿车呼啸而过。当车子停在按摩房门口时,一群神情凶悍的人直扑进去。 “来的真快!”我嘀咕一声扶了扶墨镜,加快脚步继续向前。 因为任务潜在的风险因素,我现在还不能回算盘爷的修车厂。我的目的地是离此不远的一处黑房。 所谓黑房,就是不用任何手续可以租赁的房屋。那里是偷渡、吸毒者和三教九流各色底层人物的混居地,说贫民窟也不为过。 正是因为那里混乱不堪,住的大多又是穷鬼亡命徒。所以没有任何大的势力愿意去管理,只有极个别的小组织存在,正好为我提供了有力的掩护。 当然,在回去之前我还要连着倒几次出租,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换乘,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被追踪到的可能。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已经回到了黑房。 房子很简单,一个空空荡荡的客厅,外加一个大床卧室和卫生间。 我将门反锁,然后又插好自己另外安装的三道门闩,这才回到床上。拿出手机给算盘爷发了条信息:“快递送达,暂无纰漏!” “快递”是指刘九指,“送达”是指他已死亡,没有纰漏自然是指我现在暂时安全。 那边很快回过来信息:“好!可暂时休息两天,忙完见!” 我看完后即刻删掉信息,顺便拿出那张从刘九指身上搜到的照片。 刚才在按摩店没顾得上细看,现在仔细观察,才发现印章的底端只露出一个角,上面那种交错的线条也只露出一部分。 它的表面比较光滑,暗黑色中有一点反光,像是石制,又像金属,与之前我收集到的骨制、木制两枚印章皆不相同。但若想从照片中确定材质还无法做到。 “真有意思,难道六枚印章,全都是不同材料做成的?可为什么要这样?” 我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的观察,忍不住嘀咕一声。 单看着看着,我突然将目光盯向照片里作为背景的一堆木箱。 每个木箱上都有一串英文和日期,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竟然写着:“madeinchina,mbstco,ltdjiangdu.10/1/2017”! 华国江都?刘九指印章照片的背景竟木箱然来自江都!? 第二百零六章 生之力的秘密 “mbstco,ltdjiangdu.”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照片木箱上的字母,然后迅速将这核心的一段输入手机中进行翻译。 co,ltd的意思我懂,是科技有限公司。可前面的“mbst”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很快手机上出现了数页搜索结果,但没有一个指向mbst这个名称。 但我又看了几眼,才发现里面的“m”应该是某公司专用名,而“bst”则是“biotechnologyscienceandtechnology”的缩写,也就是生物科技! 那么木箱上的英文应该是“m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无疑! m代表什么?我只是稍微想了想,立刻就联想到了“苗氏”! 大爷的......我只是给算盘爷完成一个投名状而已,怎么就牵扯出来宝妮,还有印章,甚至还有几乎快要忘掉的“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说实话,这一次我是真的有点懵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些都不应该在跨越大洋后还联系到一起! 从华夏到加拿大,从江都到索里,从苗氏到华人宗亲会帮派,从如梦娱乐城到良子按摩店,再加上一个中加混血、突然变相的宝妮姐! 我感觉现在的脑子里一边是水,一边是面粉,只要稍微转动脑子,那是妥妥的一脑子浆糊! 并且更为神奇的是,我和宝妮姐的一场“采菊”运动,我输出去的生之力竟然会返回体内,不仅精纯许多,而且量也很大,那感觉就是......我好像把宝妮体内某种精华给吸走了! 其实这样的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给苗夕和露露按摩也都出现过这种事情,但绝对没有这一次明显,也根本没引起我的注意。 而最为神奇的是,我识海中那一粒莲子,居然还出现了两片嫩白色的小叶! 难道说我的生之力放出去,从宝妮姐身子里吸收了某些东西回来,让生之力更加壮大,促发了莲子的异变?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立刻闭上眼睛进入识海。 眨眼间,识海中的白莲便已出现,那两片小而嫩的叶子再次出现,似乎还随着白莲一起转动。 这时我突然起了好奇之心,耐心的排空杂乱思绪,开始像努力的把自己想象成一片叶子,在白莲周围飘荡打转。 而就在我刚刚进入这种状态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向白莲脱去!并且我有一种感觉,这吸引力虽猛,可却十分亲近,就像是一个至亲在善意的拉扯我一般! 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诡异夺目的过程。 当我再次能看到东西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边海边,白色的大海,白色的沙滩,一望无际的白...... 海浪依旧,海沙细软,这里没有我偷渡时那种咸湿的海风,只是凉意拂面。一切都如此真实,完全不像进入了一个幻想的世界。 “喂,有人吗~”我有点小兴奋,也有点小紧张,将双手拢在嘴边奋力呐喊。 可回馈我的只有回声,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动物。 转身向四周看去,没有山、没有植物。这里只有我脚下一片不大的沙滩,周围都是茫茫大海,那感觉我就像被困在一块儿极小的浅滩上,完全是一个人的世界。 我心想这也太奇怪了,识海中的白莲为什么要把我带进这里?是想要展示一些东西,还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踏入海水中,一丝冰凉从脚上传来。 我又向前迈进,期望看到任何贝壳或者海星、寄居蟹之类的东西,可让我失望的是,直到我涉水将自己的大腿没过,都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但就在我继续向前走时,突然发现自己被一面无形的墙给挡住了! 伸手摸摸,确实有一层无形的东西将我隔开!并且这层东西硬邦邦的,用力之下竟然毫不变形! “这是什么玩意?”我嘀咕一句,开始沿着这面无形的墙奋力奔跑,直到我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我已经绕着身后十几米外那片浅滩跑了整整一圈! 而在跑完这一圈后,我得出的结论是:这面墙是环形密封,不论我跳起来摸还是潜水去摸,甚至连海水里的沙子挖开一些去摸,它全都存在! 这让我有点郁闷,更搞不懂识海白莲是在闹哪样。 我站在原地仔细琢磨片刻,决定调动生之力,对这面将我挡住的无形之墙狠狠来它一拳! 一定有什么秘密在墙后的海里...... 我深吸口气,按着习惯性的方法开始迅速调动生之力,但就在下一秒,我却发现自己的生之力空空如也!什么都调动不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身边的海水竟然全部浮在空中,准确来说,是所有在无形之墙里面的海水,像是要冲天而去! “这是......”我惊呆了,看看脚下白色的沙底,在抬头看看白色的海水,一瞬间产生一个神奇的想法:难道这白色的海水就是我的......生之力?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我立刻放弃了调动 它的想法,那白色的海水果然从空中狂泼而下! 并且更神奇的是,没有溅到我身上一丝一毫! 这个发现让我一下子开心起来,开始不停的用调动生之力的方法让海水起起落落,直到我玩了个够,我才真正确定,眼前的白色海水就是我的生之力! 可转身摸了摸无形之墙,又看看墙后那无边无际的海水,我瞬间懵逼了。 难不成无形之墙是我实力的一种界限标志?而墙后那些海水就是我尚未达到某种境界后可以操控的生之力? 浩瀚的海洋,如果有一天我能操控了它,那生之力所带来的各种变化,该是如何的骇人! ...... 距离我从识海白莲中出来已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我坐在黑屋的破床上,试图找出苗立亨神秘液体给我带来这种变化的原因,但我一无所获,完全徒劳。 这种状况不仅我没听说过,就在刚才我查边了网络,也没有发现任何与之相似的一点信息。 也就是说,我现在这种状况是独一无二的! 罗布泊镜像人的一根指头、徐强手中的半支神秘液体、头顶被神秘白衣女扎了几次、苗夕手中另一种型号的半支液体、黑煞、那个虎鲸骨像、印章和老羊皮地图,以及我识海中的白莲和那边生之力海...... 当我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时,似乎一条若隐若现的东西将它们串联起来。 它们不应该是独立的存在,一定有什么我没有搞清楚的要点或者线索,能让整个神秘的画面清晰展现! 宝妮在按摩店说让我找她,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联想前后,我不由期待,她所谓的天大秘密,会不会是解开这一切谜题的那把钥匙! 一想到这儿,我就莫名的兴奋,甚至身子开始轻轻发抖,完全无法控制! “有人在没?” 但就在我兴奋的难以自抑时,一阵敲门声和房东的问话声同时传来。 我稍稍愣神,心想黑屋房东找我做什么?我不是交租了一个月的房租和水电杂费? “有没有人在里面?”黑屋房东又用英文喊了一声,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迅速将手机和相片装好,然后抽出手枪,压着脚步慢慢走到门后。 “谁?”我故意改变了嗓音问了一句,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麻烦出来一下,交的费用有问题!” 费用有问题?我交的只多不少,有个屁的问题!黑屋房东这种行为明显异不对劲,我装作随意的回了一句“稍等,我穿好裤子”便迅速走向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就贴着客厅门没多远,而它的换气窗就在贴着走廊的那面墙上,我踮起脚尖将巴掌大的小镜子斜卡在换气窗边,只是稍稍调整角度,便看到了门外走廊的情景! 两个持枪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守在门边,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而被他们夹在中间的房东,正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前来回转圈! 坏菜了!如果我没猜错,门外那两个人绝对不怀好意,说不定还是刘九指那边派来的手下!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这里? 我深吸口气冷静几秒,然后迅速来到卧室窗帘边缘,用手轻轻挑了一下窗帘向楼下看去,只见下面竟然还有七八个西装革履却表情狰狞的家伙等在那里! “大爷的......”虽然我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精准的定位了我就是刘九指的参与者之一,但现在的情形,怕是刘九指的死,掀起了一场我和算盘爷都没有想到的惊涛骇浪! 甚至这和算盘爷的设想有些出入,对方只是死了三把手,就动用了这么大的排场! “好了没有,穿个裤子要这么久?我还等着去找别人,你快点!”门外的房东焦急起来,显然是被那两个人逼的。 “来啦!”我应了一声,然后快步来到客厅门口处开始解锁。 这时我不敢站在门后,而是选择了旁边的墙后。开玩笑,黑出租屋那破门,怕是根本抵挡不住子对面的子弹! 锁开,把门闩打开,一阵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就在最后一个门闩拔开的瞬间,大门被狠狠踹开! 而就在此时,一朵朵漂亮的枪火开始连续闪现...... 第二百零七章 算盘爷的古怪问题 门外的两个彪形大汉显然没有想到,这扇门,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当这扇门打开的瞬间,他们还保持着向里探头的动作。但就在下一秒,血花已经从他们额头爆开,妖艳而血腥! “你、你要做什么......” “对不起。”看着吓傻了的房东,我只是淡淡的回应一声便再次扣动扳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辜与不无辜的说法,既然他选择了为两人带路,那他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将手枪揣入腰间,三声枪响已经足够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至于这黑屋区住着的人则很少探头出来查看究竟,因为他们知道,那是极其冒险的白痴行为。 我没有向楼下冲,而是顺着楼梯来到顶层,一脚踹开通往房顶天台的破木门,然后蹿了出去。 开玩笑,下面至少守着七八个人甚至更多,就算我手持血刃加注生之力能无视子弹,但这种骇人的行为一旦曝光,我所面临的将不止是这些黑帮的追杀。 各国的秘密科研机构,势必将我列为活捉的对象用来研究! 所以,这一项至关重要的保命绝技,不再万不得已时我绝对不会将它公开。 黑屋所在的楼宇房顶,和周围高高矮矮的建筑顶连城一片。这在索里市很少见,因为加拿大地广人稀的原因,穷人富人几乎都能有自己一大片地盖房子。 像黑屋附近这种密集型扎堆儿的建筑,也只是因为这里成了一滩烂泥难于管理的缘故,没人来开发。 房顶上的疾奔并不轻松,身、手、眼的结合尤为重要。在快速的奔跑中你必须提前选择路线并做好各种准备,只要稍稍停滞,便很有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但就在我即将跳进一个老式的教堂钟塔里时,一声枪响,随机一米外的一块顶瓦爆裂! 我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百余米外正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向我射击! 只是刹那,枪声如炒豆,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最危险的一枪直接打在我脚边,炸裂的砖瓦碎片硬生生隔着裤子划了我一下,生疼! 此时我已经距离钟塔不足五米,所以根本不想返身射击。猫腰疾蹿,一个纵跳抠住四方钟塔的边缘凸起,双臂用力直接翻身而上。 然后再翻一次,我已经跳进塔口,双手抓着摇钟的粗绳向下滑去。 “叮叮当当~”头顶上的大钟传来声音,似乎拿两人还不放弃,又朝这里来了几枪。 等我下到钟塔顶层,便沿着旋转型的楼梯向下狂奔,然后在一个老外的愕然神情中夺门而出! “呼~”直到我连续绕着周围的街巷跑了一阵,确定暂时逃脱追踪时,我才来得及长出一口气。 这时我看到一个流浪汉正在不起眼的巷子里往衣服内塞报纸,我立刻走上前掏出两百加元在他面前晃了晃,指着他的衣服没说话。 流浪汉很聪明,欣喜的一把抢过去加元,然后脱下那件半新不旧的浅蓝色冲锋服,刚刚身体里塞着的一堆报纸团纷纷落地。 我二话不说把冲锋衣套在身上,然后顺手捡起他扔在地上的棒球帽,再把墨镜也扔给他,这才向巷子外走去。 衣服显然很久没洗,酸臭味一阵阵的往上返,让人作呕。 可现在不是挑拣的时间,我走到一条主街上看了看四周,伸手打车。 坐在后排,我看着后视镜那个面色凝重的自己,有些狼狈,更有些狰狞。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着镜子里那个男人不是自己,有些陌生...... 这还是拿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我么?这还是那个见了苗夕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的阿山么?这还是那个一夜得了两千小费而欣喜若狂的男人么? 我咧嘴笑笑,露出的牙齿虽然洁白整齐,可怎么看都透着一分嗜人的冷酷。 不停的逃离,不停的杀人......我从最初的自保,已经变成了今天的任务。 虽然刘九指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他的死与我难脱干系。在三天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面都没见过...... 那我现在究竟为了什么而杀? 取得算盘爷的认可?交出一份漂亮的投名状?然后慢慢发展处自己的势力以压制在江都和东西各种不利局面? 我有些心悸,仿佛自己的命运一直处在一种被动之中,不停被逼着向某个方向发展,这真的让人恼火! ...... 正在我想着到底应该去哪里避风头时,手机响起。 我低头一看,是算盘爷的短信:天气不好,不如早歇。顺便恭喜你,已经成为公司的正式职员! 看起来算盘爷也收到了刘氏宗亲会发疯的消息,否则他不会用暗语通知我早点回到修车厂躲风头。 中途换了一辆出租,回到修车厂却没有见到算盘爷。 接待我的是一个常年跟随他的保镖,这人并没有给我带话,只是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给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就转身离开。 我打开袋子里面一看,里面全是一卷一卷的百元加币。不用问,一卷一万加元 ,这里二十卷就是二十万加元,大概十七八万美金。 这算是任务的奖励么?我苦笑摇头,随意将纸袋子夹在腋下回到别墅。 可屁股还没坐稳,清风便一脸兴奋的冲回屋里问:“成了?” 我看着他满身是汗的样子点点头,心想他估计是在地下练武场得到了消息便直接冲了回来。 清风走到我身旁坐下,兴奋不减道:“你可能还不知道,算盘爷这次手笔极大,就在两天内连续灭掉四个老帮势力的头目,现在的索里市几乎风声鹤唳,那些与越南帮暗通款曲的华人宗亲会头目,都特么不敢出门了!” “两天内,四个?”我一听愣了,心想算盘爷好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算上你的就五个了!”清风拍拍我的肩膀,像是与有荣焉,“以前咱们做事都给他们留有情面,能忍则忍,能让则让,那是看在一条血脉的份上!可后来他们做的事,根本不管咱们的死活,而且还表面上一套,私底下又一套,这才把算盘爷惹毛了!” 我笑着点头,心想这就叫作死。不过算盘爷这么大的动静,他不怕那些势力联合起来对他绞杀? 当然这些话我不会问清风,等见到算盘爷再问也不迟。 并且见到他之后,我还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那张照片里一堆木箱的事情,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等我转头看向清风时,发现他正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个牛皮袋子。 想起丽萨之前说过清风赌博赌光了所有积蓄的事情,我忍不住问他:“你最近还玩钱吗?” 清风一听有些尴尬,立刻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到底玩没玩,还跟我来这套?” 清风笑了笑,认真道:“没完了,只是......有点外债。不过不用你帮忙,很快就解决了。那什么,我还要找丽萨出去,先拜拜了!” 还没等我问清楚,清风一溜烟的跑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在厂子里憋了几天没出门,每天外面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进来。 据说算盘爷出手并不是那么简单,其中还用到了一些计谋,将两个势力头目的死亡栽赃到了别人身上。 一时间索里市热闹起来,几乎天天都能听到其他势力火拼的消息。当然,这也极大的扰乱了索里治安,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是绝对的毒瘤。 而对于索里的警察来说,这种事情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们又乱又忙,几乎人手都不够用。 在看守所和监狱里快要爆满时,索里的形势终于好转了一些,但这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显然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就在第六天临近傍晚,算盘爷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准备一下,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 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参加酒会的目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喊我一起。 在问了算盘爷后,他才告诉我,酒会的主人是索里最大的势力头领。这次酒会的目的,就是要平复各个势力的纠纷,让索里太平下来。 并且对于我来说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第一次见到“女神”克里斯蒂娜,并用枪顶着她的行为道个歉,释放善意的信号。 这是算盘爷早就跟我提过的事情,我当然不好拒绝。 考虑到这是正式场合,我只好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一身西装换上,这才和算盘爷一起出发。 等一上车,算盘爷便笑了起来:“三栓,没想到你穿上西装还真的挺帅。看起来这身板都能去做个男模,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改改行?” “哈,您老说笑了。我血气太重,不适合那种地方。”我没想到他还会有调侃人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尴尬。 不过看他这时候心情不错,我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递给他,指着上面的木箱说:“算盘爷,这是我从刘九指口袋里得到的。我想问问您,您是否知道刘氏宗亲会和江都那边有没有生意关系?特别是这个......是不是指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算盘爷有些意外,将挂在脖子上的金色圆镜戴在鼻梁上,照片拿远,人向后仰,只是看了几眼,神色古怪起来,但那神情只是一闪而逝。 他示意司机开慢一些,转头认真问我说:“你还知道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第二百零八章 好戏开始 算盘爷的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 当初他和龙司空通过电话,并转告了一些关于国内的消息,还曾经拿玫瑰打趣我说做男儿当不拘小节,不要在意世俗的规矩。 可现在一提苗氏公司,他竟然觉得我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苦着脸说:“算盘爷,我媳妇叫苗夕,就是苗立亨的女儿。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原本就是她家的。” “哦?这可是我疏于查证了,没想到你的女人竟然有这个背景!”算盘爷手指微动,如果现在给他腿上放一个算盘,那绝对是拨弄的动作。 不过他这一句话却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刘九指所在的刘氏宗亲会怕真和苗氏公司有瓜葛,而且他也应该知道一二。 但让我感到奇怪的事,他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而是问我能不能把照片留给他一阵子,其他事推后再说。 我自然没有意见,照片里的内容我已经牢记在心,有没有都无所谓。 一路闲聊,我终于知道了克里斯蒂娜的父亲本名叫波比,绰号教父。 我当时听了这个名字说起的有些过分霸气,可算盘爷却轻轻摇头告诉我,这个绰号名副其实,这波比确实是加拿大最大的地下势力,也可以说是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一点都不为过。 我还是有些不解,继续问道:“那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在咱们索里,而不是渥太华或者温哥华等大一点的城市?” “谁告诉你最厉害的人一定要在有名的大城市?他之所以选择定居索里,除了家族根源外,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索里是一个无形的纽带节点,既靠着漫长的海岸线,又接近美国,很多重要的地下生意在这种地方交易最为安全,而再靠背北一点的温哥华则监管力度大的多!” 算盘爷这番话算是给我上了一课,让我若有所思。 车队很快开到了波比的庄园内,我转头一看,便发现四周已经停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名车。 算盘爷说今天在索里的组织头目,起码来了个九成九。我不由恶趣味的想,要是有人在这里安装几枚威力较大的炸弹可怎么办? 那岂不是替索里警察省了很大的功夫,直接一锅端? 当然,这种情况绝对没可能发生。除非被掌握了实锤,否则法律会将这些人保护的完美至极...... 在进入别墅前每个人都将枪械交给专人临时保管,然后通过一道安检门,以确保酒会内的人身安全。 而我的血刃恰恰不在此列,它的材质非金非石,安检门根本查不到它。 酒会在庄园古别墅的一层大厅举行,看看奢华典雅的装饰,再看看绅士淑女的人群,我若不是知道这里的内情,绝对会认为这是一场“高端精英”的聚会。 我和算盘爷的保镖穿梭在人群中,不时会有人上来热情的打个招呼。而算盘爷也不打笑脸人,一一回应,或多或少的聊几句。 不过有一个特例,当算盘爷经过一个亚洲人面孔的小圈子时,里面倒是有人用潮汕话招呼了一声,可算盘爷直接无视,把那七八个人当成了空气。 等算盘爷走过去,这些人的表情迅速转冷。 这时我心里有数了,恐怕这七八个人组成的小圈子,就是那些暗地里勾搭越南佬的宗亲会。 当然,至于越南佬那边算盘爷是绝对不会过去的,挨都不想挨。 就在这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嘿,老虎,你今天可是迟到了,按照你们华国人的规矩,是不是该罚酒三杯?” 老虎? 我愣了一下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笑容的金发老头来到我们面前,他夸张的张开双臂和算盘爷紧紧拥抱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算盘爷笑容淡然,跟着打趣道:“波比,我已经老了,以前喝三杯那是毫不犹豫,可现在这把老骨头却经不起折腾。所以啊,你还是放过我吧!” 波比?原来我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金发老头就是加拿大最大的势力头目?也就是克里斯蒂娜的父亲? 他看上去要更老一些,皮肤上的皱纹很深。但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种别样的光芒,像是能看透一切,又像是充满了智慧。 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气度,那种高位者的气势,完全是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而这种气势,我也仅仅从龙司空身上看出来过,即便是算盘爷也逊色一分。 “老虎会老?即便老虎真的老了,可它的爪子依然锋利,那些狼崽们想要试一试,无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波比将一只手伸到背后,另一只端着酒杯,他说完这句话后轻轻举起酒杯,算是敬酒。 我在一边负责听,波比这话显然是指前一阵算盘爷掀起血雨腥风的事。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让你听起来重点在于算盘爷的势力依然强劲,可再仔细一想,另一个重点便是说算盘爷确实老了! 我心说跟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多个心眼,否则根本无法听出别人的态度。 但算盘爷却没有接波比的这一茬,他只是和波比碰了一下就被便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叫阿山,是我的一个的手下。 波比只是扫了我一眼,显得并不太在意,他笑着对算盘爷说道:“五个指头还各有长短,上下牙齿还有磕碰的时候。亲爱的老虎,你那边差不多就算了。到时候真搞出大事来,大家谁都没得赚,那可就不好玩了。再说了,我的一些朋友最近总在我耳边叨念,烦的我都要长出茧了。” 这是暗示,也是威胁! 不过以波比这样的身份说出来,倒也算是忠告。 “波比,那不正是我来这次酒会的目的吗?所有的事情到现在都可以画个句号了,不过若他们不领情,或者还搞下动作,那我就真没办法!”算盘爷回答的依然自如,那感觉根本不像在跟一个比打权势高许多的人在谈判,更像是一种合作伙伴之间的争执。 我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时间和经历磨练出来的东西,如果给我去学那绝对学不来,自身没有经历一疯疯浪浪,经验和底气就要差很远。 而就在这时,克里斯蒂娜也走了过来,她微微笑着向算盘爷行礼,可却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没怎么把这一眼放在心上,只是被她的漂亮和性感吸引过去。 她今天长发盘起,穿了一件白衣的无袖连衣裙,弧度恰好的大v领正正好暴露出她那漂亮的锁骨,甚至还有露出来的两瓣峰峦。 再加上她脚上一双镶满水钻的银白色小皮鞋,那种高贵和性感顿时表露无遗。 高冷性感......这就是我对她今天的评价,这个模样绝对会让现场的每一个男人都产生征服的欲望! “阿山,也许你该就上次的误会给这位美丽的女士道个歉不是吗?”还没等我看够,算盘爷便在旁边提醒我一声。 我按照事先说好的和克里斯蒂娜打了招呼,然后就用枪指着她那件事认真的道了个歉。 虽然说那天她的表现有些高傲,但至少她的出现制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血案。作为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点点感激。 但让我郁闷的是,这女人竟然只是用鼻孔哼了一声算作回答,而身边的算盘爷和波比则齐声大笑,顿时引来不少目光。 “哈哈,我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她对你哼一声作为回答算是不错了,你要知道,很多惹了她又道歉的人,她连理都不理。”波比溺爱的摸摸阿里斯蒂娜的头发,然后转身走向楼梯。 我苦笑一声,心说你家闺女牛鼻,如果不是你的实力所致,她要是那样的性格怕早就挨了巴掌,还轮到你拿到这里来炫耀? 不过没等我腹诽完,波比已经站在了楼梯上面对众人。 他从一个管家手中接过银勺,轻轻的在高脚杯上连敲三声,场内顿时安静。 这时他开口道:“今天大家能来我的酒会让我倍荣幸。但我和诸位绅士还有一些要事去谈,请在场的诸位女士尽情娱乐,我们很快就回来。” 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走下楼梯,然后施施然向客厅的一扇大门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立刻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将门推开。我抬头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宽阔的会议室。 而当波比带着两个保镖进去后,各帮派的头目都陆陆续续鱼贯而入,每个人身后也都跟了一道两个保镖。 最让我纳闷的是,眼前的克里斯蒂娜竟然也跟着走了进去,而且根本没人反对。 “阿山,走吧,陪我进去见见世面,算是学习一下经验。”算盘爷发话,说完他直接就走,我和另一个保镖也紧紧跟在身旁走了进去。 一进会议室,我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特点。 波比坐在长桌的首端自然没有异议,但接下来长桌两侧的位置,像是都预先规定好了一样,大家都有目标的找过去坐。 但就在算盘爷要在第三张侧椅上坐下时,一个矮小的亚洲人直接将手搭在了座椅靠背上,用生冷的口气道:“这里应该是我的座位!” ...... 第二百零九章 我不同意! “这里应该是我的位置!” 一语满堂惊,瘦小的越南佬话声刚落,偌大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别说其他人,酒连算盘爷本人也愣了一下。因为这个人正是越南佬圈子里主动和算盘爷打招呼却被无视的那位。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更何况这是在加拿大地下皇帝波比的家里! “黎冲,你确定这是你该坐的地方?”可算盘爷并没有生气,至少表面上没有动怒。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嘴角挂笑。 我忍不住扭头看向波比,心想你刚才和算盘爷的一番话,是想要一个和平局势的,希望大家都握手言和。可现在越南佬这么搞,你这个主人难道就不管管? 波比只是一脸平和的看向这里,还真就没有插手的意思,倒是他身边的克里斯蒂娜微微蹙眉。 就在我心里奇怪不已时,被喊作黎冲的越南佬走到椅子边问:“老虎,你们华国有句话叫能者上庸者下,你已经日落西山,那些不满你的同族被杀,就是因为你对华人帮派内系掌控力下降的一种报复。看清点现实吧!” 他说完之后,会议室里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于是他直接就朝椅子上坐去! 我心想自己除了给克里斯蒂娜道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算盘爷,甚至维护自己组织的利益。眼看着被人当着一票大佬骑到头上,当然不爽。 就在他屁股快要挨到椅子时,我一把将椅子扯到了后面。 他当然本能的想拉住,但是力量和反应上的差距却决定了他的徒劳无功。 越南猴子惊叫一声,反应倒是很快,在将将坐到地上的刹那,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抓住了桌面。 然后其中一个他的保镖冲上来扶着他站起,另一个则一脸狰狞的瞪着我,抬手就打! 我心想等得就是这一下...... 就在他拳头将将砸在我脸上时,我的右手已经拧在了他的拳面上,稍稍用力,那刚才还势头威猛的拳头就想被凝结在原地,伸不出去也缩不回来! “老虎,你的手下这么放肆,你居然不管!?”越南佬黎冲一把甩开扶他的保镖,满脸愤怒的瞪向算盘爷,“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只有我们才有话语权,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保镖敢这样胡作非为!” 可算盘爷只是看我一眼便笑了起来:“他只是拿回我的椅子,有什么放肆的地方吗?为什么我没看见?倒是你的手下先动了手,看起来我还是有点心慈手软......阿山!” 算盘爷突然沉声低喝,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手指发力,只是猛的反向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眼前越南佬的保镖就惨嚎起来,然后扶着自己断了的手腕,一脸悲愤。 “伤人了?” “这怎么能行!” “波比,我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斗气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谁都别想安宁!” “下手太狠,不懂规矩!” 这时纷乱的议论声从四周响起,几乎一多半的炮火直接对准了我。我心想刚才黎冲那样狂妄你们不做声,现在算盘爷这边刚刚还以颜色你们就坐不住了。 这时要围剿?还是说前几天算盘爷的斩首行动让他们都感到了威胁,想要把算盘爷和他的势力借机挤掉? 但不管怎么,至少我能看出来没人支持算盘爷,这让我隐隐有些忧虑。 “好了!”克里斯蒂娜的父亲拿起一支钢笔敲了敲酒杯,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立刻让场中安静下来。 这时他放下酒杯沉声道:“如果两位还要继续,那就请你们离开我的庄园去外面解决。我只能说,今天晚上不在这张桌子上的人,那就不是我的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势力,这句话绝对有很大的威慑力! 黎冲冷哼一身,红着脸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就要离开。不过他在擦身而过时故意撞了我一下,这个小动作让我真怀疑他怎么当上越南帮首领的。 众人很快落座,黎冲去了与我们中间只隔开一个人。 作为主人的波比缓缓靠在真皮高背椅上,场面冷静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今天请大家过来的目的,我想在座诸位都很清楚。我们的蛋糕就那么大,大家的份额基本是固定的。当然,有些人的胃口会突然变大一些,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都爱钱...... “但是!胃口永远要与实力相匹配,一只老鼠永远不可能像一只狼那么能吃,那只会撑死他自己。并且就我来说,我最希望的是和和气气一起赚钱。如果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大家大可以坐下谈。如果我也像某些人一样,一言不合就发生冲突,那我想在座诸位......都已经去见上帝了。另外一点,上面的人对现况很不满意,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整个索里都有点乱。如果我们还不收手,到时候上面的人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 波比话声刚落,一些白人大佬就开始出声附和,甚至有几个西班牙裔、非洲和亚洲的头领阿谀奉承,听得让人肉麻难忍。 其实波比这话既是对着 越南帮说的,也同样在说给算盘爷听。 越南帮的势力毕竟不敌算盘爷,而算盘爷也不敌波比。在波比看来,扔几块骨头喂饱下面大大小小的组织就可以了,只要让他们安分下来不惹事,那就天下太平。 可如果有谁不长眼非要挤压其它势力而壮大自己,那样就会慢慢对波比自己形成威胁,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越南佬黎冲黑着个脸没说话,算盘爷也同样没言语,只是靠在皮椅看上看向窗外,一脸平静。 “有人对我刚才的话持反对意见吗?”大概那些奉承也让波比有点尴尬,他终于摆摆手制止了那些人,又问了一声。 没有人说话,场内一下陷入死寂。如果众人都这样沉默,那就代表着默认。 我站在算盘爷身后仔细观察众人,心里却在想,一个“和平”协议就这么简单能达成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波比的能量还真是超乎想象的大,恐怕回头我的好好找些资料研究一下这个庞然大物。 但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刚结束时,一个比较尖细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 “波比,我们几个宗亲会一只都恪守忍让的原则,从来不主动惹事。但前几天我们在两天内突然被人谋害了四个打江山的老兄弟,这件事如果不能给下面的人一个满意交待,我想事情只会变的更糟!” 说话的人正是华人宗亲会的大佬,至于哪个宗亲会我暂时不清楚,但他这样开口肯定是和其他几个宗亲会商量过的,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时他将目光从波比那里转到算盘爷身上,口气渐冷:“尤其是这件事的主谋还和我们共处一室,施施然的坐在那里,我们更觉得这样不公平!” “对!我们的宗亲会是加拿大最老的一批,自从华人在这里扎根,我们就已经存在了,谁想一些后进晚辈竟然敢偷偷对我们下毒手,卑劣至极!” “关键做了还不敢承认,故意用一些手段转移矛盾,难道真把我们当傻子不成?” “必须给我们一个公平的交代!” 刚才不说是不说,一旦有人挑头,立刻就有五六个宗亲会的头目发声支持。 并且他们的目标很一致,全都指向算盘爷! 这时我看向算盘爷,发现他还是看向窗外,似乎眼神和心思都不再场中,不由感到好奇。 毕竟此时的会场内,算盘爷可以说是遭到了双重压力:外又越南帮,内有华人的宗亲会。这一内一外要是联手发作,必然让人头疼! 我忍不住自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场内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一起其他帮派的大佬都将目光投向算盘爷,脸上的表情有些难明。但就我看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思。毕竟如果算盘爷这边的摊子一倒,那块蛋糕上又多出一分可已让众人举刀的份额。 正在我焦急时,波比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头摊开手说:“这件事,说白了是你们华人内部的事情。以我的身份并不适合参与进去。除非......” “波比,你来主持这件事,我们心服口服!” “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还请波比先生给我们讨回公道,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腥风血雨!” ...... 那几个宗亲头目都是聪明人,一听波比抛出个“除非”,哪里还不明白应该怎么做才让波比水到渠成的插手进来? 只是他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就像波比所说,这件事说白了是华人帮派内部的问题,老百姓还知道个家丑不外扬,他们反而请狼入室,不怕扳倒了算盘爷后,波比顺便将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真是疯了! 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出卖同族血脉给越南帮,然后又可以让外势插手帮着打压,真不知道他们活了这几十年,经验是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 眼看着算盘爷还是默不出声,一帮人又在旁边努力的拆台,我忍不住喊了一嗓子:“我不同意!” 第二百一十章 “教父”波比的珍藏 “我不同意!” 我脑子一热,早把司空哥和算盘爷的嘱咐扔一边去了。 可话刚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人家算盘爷还没吭声呢,我这岂不是喧宾夺主? 不过喊都喊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所以我索性装个黑脸站在算盘爷身旁,将各种头来的目光一概无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刚才我就说了,老虎的人太过放肆。现在又是这样,你们看到了吧?” “把他赶出去,这样的白痴简直有辱我们身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他的手下就能想到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听得耳朵疼,心想自己拉了仇恨,还把算盘爷给捎带进去。 开口谩骂诘责的人不止有那个越南帮的黎冲、花人宗亲会的几位大佬,甚至连其他势力的首领也参与进来,几乎把矛头全部指向这里。 我心说这下坏了,以算盘爷的计谋,怕是早已预料到先前那些情况,并且有应对方案。我这一嘴怕是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多少有点后悔....... 就在各种指责声几乎鼎沸起来时,算盘爷“啪”的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顿时让全场安静下来! “谁说他是没有身份开口?他只不过说了一句不同意,你们就不乐意了?难不成我今天过来,就是任你们给我定规矩下套的?” 算盘爷的声音很冷,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即便当初彪叔被越南猴子给抄了老窝,他都没有如此! 可他脸上偏偏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那眼神......如刀锋般犀利! 算盘爷这一发飙,倒是镇住了不少人。但黎冲却不服气的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厉声质问:“谁给你下套定规矩?那是你们华人帮都同意的事情,难道只有你反对别人就不用做了?他们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手下?” 算盘爷一听,拍在会议桌上的那只手迅速抬起,五个手指飞速的拨弄着,脸色越来越黑! 几秒不到他冷声道:“黎冲,你货贱价高,与其说我抢了你的买家,倒不如说你自绝门路。这也要算我头上,并且还在大白天对彪子动手?你现在这话是不是想告诉我,摆开阵势要和我掰掰手腕?如果是,我奉陪!如果不是的话......你再敢在那里煽风点火,我就算拼个家底尽废,也要割掉你脑袋!” “你说什么!?” “太狂妄了!” “老虎,话不能随便说......” 黎冲、宗亲大佬和波比同时开口,尤其是越南佬黎冲,腾的站起身来,对我们怒目而视! 算盘爷根本没有理会黎冲和宗亲会那边,他只是眯起眼睛看向波比,指着宗亲会那边的几个人淡淡道:“我不是他们,我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流淌的血、体内的魂,一毛一发一皮一肉全都烙着“炎黄”两字!” “波比先生,如果你觉着我不适合在加拿大这片土地上扎根大可以灭掉我。但你试图趁机挑起内讧从中渔利的做法,让我非常不满!” “这......” “他疯了吧?” “他居然敢和教父这样说话?” 一片惊恐的议论伴着倒抽冷气声响成一片。 刚刚安静下来的会议室瞬间有些嘈杂,此时整个会议室就像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 我是真真儿的对算盘爷刮目相看了,虽然之前连着干掉四个对手的重要人物,但我觉着算盘爷这种爱动脑筋的人不会有血勇,可现在一看,人家发起飙来的气势,我是拍马不及! 我震惊不已,波比身边的克里斯蒂娜突然站起,指着算盘爷气愤道:“你有什么权利指责我父亲!不是他,谁来庇护你们?谁又来给你提供保护伞?你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比你强大无数倍的人!” 呵,人常说虎父无犬子,这倒来了一个虎父无犬女! 我左手微动将血刃的把柄倒握在手中,缓缓的催动生之力,开始全神戒备。 现在的场面已经有些失控,在我看来,很可能大家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毕竟这里是波比的地盘,所有人的枪都已上缴给他手下的人! 也就是说,当初那份信任已经变成了一种潜在的毒药,很致命! 克里斯蒂娜这一打岔,再次让会议室陷入安静。尤其是我身前的算盘爷,已经彻底闭口不言,只是盯着同样一脸淡然的波比。 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算盘爷和波比就像两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们所做所说,无一不是为了某种目标造势。当情况产生变化时,他们会立刻调整自己用上新的手段去适应变化。 “咔、咔、咔......铛~”会议室一角的大型座钟突然敲响八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整。 就在最后一下钟声敲完时,波比缓缓起身,他伸手揉了揉克里斯蒂娜的头发笑道:这样太紧张了,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多少年前。大家放松一下吧,正好我有个很特殊的朋友来访,我想给大家一个很精彩的酒会表演,刚才的事等 会再说。 一个特殊朋友,精彩的表演? 波比这时要搞哪一出,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突然转了话题,竟然选择了搁置。 看着众人陆续离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我们三人,想起刚才一系列的麻烦我忍不住开口道:“算盘爷,我不应该......” 谁知算盘爷竟然笑着挥手将我打断,他说:“不,你做的很好!如果你选择了沉默,那我反而看走了眼。” “可你教过我一定要学会忍耐。” “那要分时候,枷锁眼看要套上脖子了还去忍耐,那是驴,不是人!” 算盘爷说完也起身离开,我跟在身后,只见旁边的那个保镖对我挑起大拇指点了点头。 ...... 一群人先是回到原来的大厅,继而在波比的带领下,携带了各自的女眷一起走向大厅的另一侧。 来的时候便看到古堡很大,可真正在里面徜徉,我才发现这古堡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几分。 等我们穿过一道石拱门到达的另一个大厅里,那面积至少有篮球场大小,这里没有任何装饰和家具,只是在石墙四壁点了不少火把,而在大厅的正中央,一道手指粗细的铁丝网将大厅从中隔开。 这时波比正被克里斯蒂娜挽着手臂站在铁丝网前,他背对另一半空间看向众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道:“其实今天请大家参加酒会,除了和各位绅士们有一些要事商谈,我还有另一个目的。” “大家都知道,我的祖上是大不列颠人,所以我同样继承了他们喜欢探险、收集珍藏的习惯。一般情况下,我的收藏是不会展示给别人看的,只留给自己赏玩。但几天前一个朋友送给我一个很特殊的珍藏,在我看来......这个珍藏颠覆了我很多认知。借此机会,我想将这个珍藏展示给大家,来分享我内心中的震撼和惊讶。” 波比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做了个简单的开场白,然后他向一侧站着的几个保镖点点头。 那些保镖便端个盘子站在众人面前。 “因为这个珍藏太过震撼,如果让外界知道的话,绝对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我给大家展示之前,我希望所有人把通讯和各种可以录影摄像的设备全都交由我的手下看管,等观看结束,我会悉数奉还。” 波比说完首先掏出自己的手机放进盘子里,克里斯蒂娜也是如此。 我觉得事情有点古怪,侧头对算盘爷低声说:“他会不会是在找借口,想要从我们的手机里得到什么信息......或者突然对我们下手?让我们没有机会通知外面。” 算盘爷嗤笑一声,摇摇头道:不会!对于他来说,信誉比金钱重要。要是敢堂而皇之在这里对我动手,以后谁会服他?谁敢跟他? 他说完掏出手机放在银盘中,一脸坦然。 我想了想也只好照做,只是心里好奇,暗忖波比到底要展示什么东西,至于这样大费周章么? 而且中间还隔了那么牢固一道铁网,难道要展示的东西很危险? 这时所有人都将手机交了出去,那些端着银盘的人倒没离开这个大厅,只是站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 波比看看众人,然后又特意看了算盘爷一眼,笑着拍了拍双手! 掌声响起,只听“咔啦啦”的一阵铁索声传来,在大厅铁网隔绝的另一头,原本是石墙的地方,竟然有三个地方同时吊起! 而我借着火把光向里一看,顿时头皮发炸! 那石头墙被吊起后,一群小牛犊般的野狼冲了出来,一双双眼睛发出蓝绿色的幽光,让人心颤! 而其中最为健壮的一头,也是皮毛色泽最好的一头,低吼一声瞬间加速,一眨眼的功夫就扑到了铁网边! 它张开血盆大口,一排排黄白色的锋利牙齿伴着涎水让人不由生畏! 一阵惊呼声响起,笼子这边的男男女女全都吓得向后急退,只有最前面的波比和克里斯蒂娜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对那张铁网十分放心...... 我深吸口气,暗暗数了一下,十一只野狼。它们没有缠斗撕咬,只是三俩成群跟在冲过来的头狼身后,冷冷的盯着我们。 妈的,波比从哪儿搞来的狼?这显然不是驯养的玩意儿,这是一群狼,一群原本就生活在一起的狼群! 要知道连老虎都怕群狼,由此可想那些狡猾凶猛的东西战斗力多强! 只是......这就是波比给我们的珍藏展示?吓人是有点,但要说道震撼,好像还不搭边。 单就在我有些不以为然时,波比再次拍响手掌,又是一道狭小的石门被锁链吊起,一个人影出渐渐出现在视线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赤裸裸的威胁! 在一群野狼中放出来个人? 我不由心头一紧,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些血腥画面。 这人很怪,一张黑色的生铁面具戴在脸上,在忽明忽暗的火把中泛着幽幽冷光。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只是穿了一跳灰麻色的长裤,打着赤脚。 他赤裸的上半身满是长短交错的疤痕,有些呈黑褐色,有些暗红。尤其是双臂和肩头两处,根本就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以我目测,这人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从双臂到肚腩看不到明显的肌肉群,并不是那种身材壮硕的人。可为什么波比把他从石门里放出来?就不怕一群野狼将他生吞活剥,撕个粉碎? 到底这群狼是波比的珍藏,还是这个人? 观看的人群里有女眷,其中几个不停的说着“上帝”和“圣母”,并且在胸前不停的划着十字,然后闭上双眼低声祷告,不敢再向铁丝网里看去。 狼背脊弓起,缓缓向两侧分开形成一个扇形,龇牙咧嘴不停的低吼,但还未发起攻击。 而那个面具人则无畏的向前走了几步,等他进入狼群包围中我才看清,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呆滞不转,那感觉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请睁大你们的眼睛,接下来的一幕将让你们终身难忘!”波比再次开口,他说完拍拍手,打了个呼哨! 呼哨声渐高,在飚到最高音时,面具男突然发出嘶哑的吼声,像是接受到命令一般,整个人犹如利箭一般,直插狼群! 而这边的头狼也发出低啸,狼群两侧迅速奔出四头野狼,冲着面具男狂扑而上! 狼很聪明,并没有从一面攻击,它们散开了方向多角度扑击! 我看得暗自心惊,暗忖如果里面是自己,恐怕要先避锋芒才会出手。 或者说不避开硬撼也可以,毕竟我有生之力的加持,无论反应还是力量,都已经远超正常人类范畴。 可他也会像我一样吗...... 气氛有些窒息,场中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去瞧。 如果是一人一狼,像古罗马斗士那样还有娱乐的意思在里面。可现在是群狼单人,这更像是是一场让人不忍直视的杀戮! 但就在野狼扑上去的刹那,面具男突然双手闪动,我只是眼前一花,便听到一阵“嗷嗷”的惨叫声从那边传来! 等我仔细一看,四只扑上去的野狼竟然全数退开,甚至其中的两只还倒在地上打了个滚,晃悠着翻起身,不停用爪子去挠狼吻,像是那里有些异常。 好快的身手,我刚才只觉着他的动作是一片虚影而已! “上帝啊......” “这是哪儿找来的勇士?” “波比,难道这个人就是你的珍藏?” 一片惊叹声响起,众人都有些错愕。 可波比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他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后再次打了个呼哨。 面具人再动,头狼怒吼一声,所有的狼群全部加入战斗! 只是刹那,鲜血飙起,狼毛乱飞,一阵阵或愤怒或哀鸣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立刻将生之力疯狂催动,让整个人进入那种奇特的状态。也就在这时,铁网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渐渐变慢! 不论是群狼还是拿个面具人,它们的动作都像被放缓了速度,虽然还是很快,但我已经能捕捉到轨迹! 但就在这时,我吃惊的合不拢嘴了! 因为我分明看到,铁网里面与群狼战斗的面具男,他并不是钢筋铁骨金钟罩,只要狼爪子挠上去他同样会皮破血流。可他似乎有一条粗大的神经,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而最让我惊讶的是:他不是两只手在战斗,是四只! 四只!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不是因为手臂挥动过快产生的幻影,那时真真实实的四条手臂,四只手! 这四只手或砸或挡,或抓或拍,各种动作就要形成了一堵墙,将自己面前和身边的野狼悉数裆挡下,并且予以重击! 特么的,我是在看科幻电影么......我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可等我再次看去,结果还是一样! 很快,一种奇特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这个面具男怕是产生了某种变异。也只有变异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多出两条手臂! 狼嚎人吼,只是短短的三四分钟,面具男身边已躺下五六具野狼的尸体。 此时他身上、胳膊上多了十几道长短不一的伤口,整个人浑身浴血,就像是刚刚从修罗地狱爬出来的死神一般! 铁网这边彻底安静了,正如波比所说,这是一种颠覆式的震撼,绝对不可能找出第二个人! 当然,我可能除外,甚至神秘的白衣女、黑煞,还有龙叔和司空怕也要排除在外...... 这时面具男已经恢复到两条手臂,让人看不出丝毫特异之处。恐怕这也是波比要打架收起手机等录影器材的原因。 如果有人拍到这个,然后拿回去找专业的人手和器材慢放分析,绝对能发现战斗时的惊天秘密。而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保不齐这 个具备特异能力的面具男就会被带到科研室去做研究。 我有点想笑,这和我有什么区别?太过分的能力根本不敢展示出来。 甚至在曰本东京那次泛欧亚烹饪大赛上我决赛展示的能力,怕都引起了有些人的关注。只不过我后来彻底消失,隐姓埋名罢了...... 我轻呼口气,心想若不是生之力,恐怕我也看不透其中的玄虚! 但当我正在回味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时,我突然产生一种想法:波比在算盘爷将了一军后没有发作也没有任何表示,却领着一票人来看他这个“宝贝”,这算不算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示威? “怎么可能?人就算把外家功夫练到极致,也不可能这样生猛!”算盘爷嘀咕一声,轻轻推开身前的人群挤到最前面,我也赶紧跟上。 这时铁网内已进形成了一种对峙,面具男未动,狼群呜咽,只有头狼抖了抖身上的皮毛,缓缓向面具男走去。 头狼走的很慢,硕大的狼头保持前探的姿势,它的嘴里不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像是在警告又像是战斗前的恐吓。 但就在面具人和头狼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时,波比突然再次打了个呼哨。 这次的声音与前两次不同,之前是高昂激荡,而这次却是低沉无比。 与此同时,那个面具人倏然后撤,等贴近石墙边,他一转身便抠着石墙上的花纹迅速向上攀去! 那动作迅捷无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以为这是在看一场满是电脑特技合成的美国大片。 头狼的反应并不算慢,可当它扑击时,那锋利的牙齿只咬到空气。在它巨大狼吻上方十几公分处,才是面具男正在上抬的一只脚...... 此时面具男已经攀爬到离地四五米的一个石头凸起处,他安然就座,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在淌血,只是木呆呆的看向前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呼......” “这、这真是太精彩了!” “这还是人吗?如果不是看到他流血,我甚至以为他是一个机器人!” “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戴着铁面具的男子一定就是波比的珍藏品!” “可那是个人,不是东西,谈不上珍藏好吗?” “以波比先生的实力,难道人变成物品很难?” 议论四起,众人正在将心中的疑惑和震撼转化为语言,不由自主的积极表达着。 我看到一些帮派头目看波比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们的眼里似乎多了一种东西,像是畏惧,又像是尊敬,甚至崇拜。 “好了,我想大家应该被震撼到一把,对吗?”波比终于转回身开口,他当然也应该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否则不会笑意更盛。 “各位,说实话在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时,我同样被吓坏了。我甚至认为他是一头外星球的怪兽,不是我们人类。但将这个男人送给我的朋友告诉我,他的的确确是人类,却有过一些极为特殊的经历。”波比一边说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墙上的面具男。 等他回过身来时才继续道:“准确的说,他不是珍藏或者东西。他在我这里将不仅仅是一件珍藏,他的发展空间会更为广阔。他可以是我的贴身保镖,成为一面无比坚硬的盾;他也可以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剑,只要我指明方向就会为我出击斩获,我甚至会专门为他组建一个精英小队来保护他,让他们发挥出让人难以想象的能力!” 这时波比有意无意的向我们这边瞟了一眼,当他和算盘爷对视的那一瞬,他笑的很开心。 果然,这最后几句话恐怕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在会议室时他没有回答算盘爷的质询,只说放松一下。但等“放松”完毕,他却将自己的獠牙彻底暴露在算盘爷面前: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吗?你不是有自己的骄傲吗?可那些在我面前,在这个即将以面具男为核心组建起的精英小队面前,都不堪一击! 论势力,算盘爷要差波比很远;论精英,也许之前算盘爷还有胜算。但当面具男一出现,算盘爷已经全面处于下风! 即便算盘爷敢于血勇的拼上一把,恐怕还没等撕咬掉波比一块皮肉,就已经覆灭! 算盘爷沉默了,他从来到庄园古堡后就一直脸色淡然,只是在呵斥越南佬和宗亲帮派时有些激昂。可现在他却第一次皱起了眉头,眼神在火把的亮光中闪烁不定。 我站在算盘爷身后,双拳捏紧,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 第二百一十二章 陪我一夜? 波比所谓的珍藏展示,其实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在展示给谁听,只要看看周围一群人望过来的眼神就能明白,他们在得意,他们甚至在期盼。 他们希望算盘爷现在继续和波比硬碰硬。那样的话,不仅能让他们之中一些人报了仇,更能在算盘爷被波比击溃后,从那块利益蛋糕上切得更多的份额。 就在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时,算盘爷伸手挡了我一下。 而与此同时,黎冲第一个站出来表态:“波比先生,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配拥有如此奇特的‘珍藏’。我对此感到由衷的欣喜,我也会在您的庇护下继续做生意。从今天开始,我们越南帮将会尊重您的所有建议指导!” 他这话很直白,直白的就差给波比跪下喊爹,然后抱住大腿狂吻几口。 我心说这人可真够恶心,虽说成大事者要能忍耐,要学会变通。可当年胯下之辱的韩信也没有如此卑躬屈膝! 但就在越南猴子表态完毕后,一些西班牙裔、非洲裔和白人帮派的头领也开始陆续表态。 每个人的说话方式和内容虽然不尽相同,可意思都一样:再次确立波比地下皇帝的地位,坚决拥护他的决定。 等一群人奉承完毕,便只有我们这边和七八个华人宗亲会没有表态。 奇怪了,难道宗亲会那边只是想借波比的手打掉我们,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软骨头? 就在我和宗亲会那边对视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克里斯蒂娜松开了波比,她优雅的走向宗亲会那边,竟然亲昵的挽起了其中一人的胳膊说:“张叔叔,您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对吧?” “呃......对!”那个宗亲会的老大有些尴尬,瞟了波比一眼才出声。 克里斯蒂娜嫣然而笑,那漂亮的笑容几乎让这个昏暗的大厅都亮了几分。 她继续亲昵道:“我记得小时候您经常来我家,和我爸爸把酒言欢。共同为在加华人谋福利不是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错!” “那近几年您为什么来的少了呢?您可要知道,爸爸经常跟我提起您和诸位叔叔,他说很想你们却总不得见。他也曾告诉过我,随着来加的华人越来越多,你们可做的生意也越来越大,但你们却不来这里商量,像是有了间隙一样。” 这宗亲会的老大急忙摆手,咳嗽两声才说:“哪里有什么间隙,我们和波比先生一直如旧,只是最近几年烦心事太多,处理不过来罢了。” 克里斯蒂娜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她立刻说道:“有烦心事不要憋在心里,您和各位叔叔都可以来找我的父亲聊一聊,我相信,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不是吗?” 说客! 波比刚才那一手没让这些宗亲会的大佬们动摇,克里斯蒂娜则立刻出马,扮演了一个说客的角色! 我在一旁看得不由腹诽:这可真是妇女齐上阵,软硬皆施那! 如果没人出声直接对问还罢了,那算是态度不明。但克里斯蒂娜却话里话外让花人宗亲会向她爸爸波比这边靠拢,还暗示一切问题都能摆平。这算是一种许诺吗?宗亲会的人会答应吗? 如果宗亲会的人再被这种手段逼着答应了波比,那就只剩算盘爷在场中“鹤立鸡群”了! 而枪向来只打出头鸟,不合群的另类也向来遭到众人排挤。到时候波比想要对算盘爷动手,就不存在任何阻碍!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看向算盘爷,心里希望他此时能说些什么制止那种情况的发生。 可算盘爷依然眉头紧锁,盯着宗亲会那边默不作声。 就在我这边心急如焚时,那边被克里斯蒂娜挽着的男人回过身去,用闽南语快速的嘀咕了几句。 他身后的几个宗亲会大佬闻言,要么低头不语,要么轻轻点头。 坏菜了!那边居然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难道他们不懂这其中的厉害?一旦被绑上波比的船后,他们怎么下岸?到时候不就剩下唯命是从的份么?如果他们那时候再提出异议和反对,他们就会成为新的众矢之的! “克里斯蒂娜小姐,我想也是时候跟波比先生好好聚一聚了。毕竟大家只是为了赚钱,我们谁都不喜欢惹麻烦的人。”被克里斯蒂娜挽着的宗亲会老大终于开口,也正式敲定了他们和波比之间的攻守联盟! “艹!”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心想刚才还高看了你们,没想到人家只是三两句话就把你们逼上了贼船,可真特么的没骨气! 这时波比也走了过去,脸上春光灿烂。他张开双臂亲密的将宗亲会头目抱了个遍,并不时低语几句。 等他和那边亲近完便转过身,再次回到铁网前,一脸淡然的看着算盘爷 众人的目光也一齐向这里望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而至......这是在等算盘爷表态。 同意,那么继续你好我好大家好,坐下来谈问题解决事情;不同意,看起来也没什么谈的必要,波比刚刚组成的联盟足以对我们的势力进行碾压式的摧毁。 虽然说各个派系之间的斗争并不只是武 力解决,更多的在于经济方面的竞争。 但人家手里捏着一枚随时可以斩首行动的人肉炸弹,就问你怕不怕? 算盘爷的生意都见不得光,一旦出了问题,以波比这个本土教父的能量,那些警察...... 我只是想到一些皮毛就已经头疼了,算盘爷想到的肯定比我多,真不知道他该如何权衡。 就在这时,克里斯蒂娜来到了算盘爷面前。她玩味的看了我们一眼,轻声问道:“老虎叔叔,您是怎么考虑的?难道您要与大家背道而驰吗?” “呵呵,小丫头,这话你还没资格问我。”算盘爷终于开口,直接给了克里斯蒂娜一个难看。 她倒是没生气,指了指我说:“您这话就不对了,如果我没资格。那他就更没有资格在刚才会议时替您发言,您说对吗?而且现在我们没必要纠缠这个资格的问题,现在的重点是,您是否同意我父亲的观点?” “......” 算盘爷不说话了,明显有些难以抉择。他下意识的向铁网里看去,看了看那个坐在石壁上一动不动的面具男。 难道算盘爷最担心的是这个? “老虎叔叔......” “这位小姐,您的话可真多。”我豁出去了,直接越过算盘爷再次开口。 众人一愣,旋即议论纷纷,自然是骂声居多。而克里斯蒂娜却笑了起来,甚至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 “真是有趣,你们华国有句话叫越俎代庖。你今天屡屡这样做,反而让我觉得你已经替代了老虎叔叔的位置。”克里斯蒂娜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话里满满都是挑拨的意味。 不过这种招数对我来说基本无效,对算盘爷更是起不到作用。 看到算盘爷并没阻止我的打算,我心里有了底气,咧咧嘴笑道:“我永远取代不了他的地位,我也不会取代他的地位。所以小姐,请你收起小伎俩,不用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哦......忘了说,你比那天性感多了。” 最后一句纯属我的调侃,我不想让整场都被她或者她的父亲波比牵着鼻子走,那样感觉太被动。 所以我很“本色”的上下看她一眼,尤其是在那对峰峦上稍稍停留,准备以此打破僵持的气氛。 我觉着以她的性格和身份应该是动怒的,动怒之后脑子就会乱,那样我就有机会寻找破绽。 可谁想克里斯蒂娜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竟然上前一步贴近我,一只手搭在我肩上,那条裙下白腻漂亮的美腿轻轻碰在我腿边,极为暧昧! 而更让人不解的是,波比看上去毫不介意,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这恭维太敷衍了,至少......你也应该具体一点。比如你可以夸我的鼻子,夸我的脸,或者夸我的胸或者其它地方。否则你夸的不到位,那就是惹火烧身,很容易让我发怒。” 克里斯蒂娜开启了“加特林”模式,说话就和机枪一样根本不停。而司空哥只给我突击强化了一个月的英语,这让我听起来很吃力。 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轻轻喘口气继续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一旦生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说不准等你走出这个庄园就会遇到一些小小的危险,或者我现在就不开心的话,会把你扔进铁网里,让你和那只头狼已经另外五只狼来个游戏......” 克里斯蒂娜说完又向我靠了靠,两人立刻四腿交错,她那条腿甚至已经轻轻贴在我某个部位上! 这么奔放?而且没人反对? 闻着她身上那好闻的香水味和特有的女人体香,我身子微微前探,一垂眼就看到了那深深的沟壑:“我还真想给你一个准确的评价,只可惜......有几个地方看不太清啊。” 没等她来得及发怒,我率先抢着开口:“既然克里斯蒂娜小姐你想将我扔到铁丝网里面去,那正合我意,我也想体验一把刺激的感觉......” “嗯?”克里斯提那终于愣了。 算盘爷却一把扯回来我,厉声道:“不得胡闹!” “他不是疯了吧,他就是再厉害,能像里面按个面具人一样?” “他进去可不是寻刺激,看样子他是想要证明什么,现在的形势......”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进去的结果只有死!那是狼群,不会考虑留口!” 但就在这时,发愣的克里斯提那却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咯咯笑了起来:“你很有意思,也很有勇气。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如果......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我会陪你一夜。不过你要是死在里面,我会给你的墓碑前放一只玫瑰,然后再写一张卡片,卡片上只有两个字......白痴!” 第二百一十三章 熟悉的感觉,他是谁? 我是白痴吗?我摸摸鼻子不由苦笑。 克里斯蒂娜显然觉得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否则她不会赌上自己的一夜。 只是她不清楚,她这样的做法恰恰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我正瞌睡你就来送枕头,简直不要太惬意! 铁网,我刚才已经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进去了。现在波比将压力全数转移到算盘爷身上,无非就是借着那个面具男的威势。 当然,波比不是没有击溃算盘爷的实力。如果真是大家你一枪我一刀的来,再加上一些经济上的纷争,即便波比获胜,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而面具男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类似“核威慑”的东西,只要你敢乱扑腾,我就把专门给面具男配备的精英小队派出去对你斩首,让你从组织的金字塔顶端开始破裂倒塌! 那么想要扭转现在的局面,只是算盘爷一句“我不同意”根本不够。 算盘爷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展示出来比波比更恐怖的“核威慑”力量。 而我,就恰恰是他最需要的那个人!当然,算盘爷并不知道我的能力...... “既然克里斯蒂娜小姐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话声刚落,算盘爷就狠狠拍了我一下,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别瞎胡闹,我知道你很厉害,也许你能对付的了一只两只野狼,但那里面还有六只活着,其中还有一只是头狼!” 眼看着算盘爷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我急忙解释:“您就放心吧,不靠谱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真的能行?” “不行您把我送回去!” “送个屁,让我把你的骨头和碎肉送给司空?他还不来找我拼命?”算盘爷有些哭笑不得,但口气似乎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了。 我一看他有所松动,立刻走到波比面前说:“请告诉我怎么进去。” 谁想波比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以哪种长者的口吻劝道:“年轻人,自信和自大是两码事。我真希望你理解其中的区别。我不妨告诉你,我所‘收藏’的珍品向来独一无二。不管是人或物!所以你想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眉头一挑,将波比的手推开笑了起来:“谁说我要和他的能力一样?” 波比从我的动作中感受到了敌意,淡然脸色已经有些严肃。他转过身看着铁网里的几只狼说:“明知自己不行还要硬来,你这不是送死么?” “谁又告诉你我的能力不如他?真是莫名其妙!请让人给我带路吧,没必要浪费时间。”我不想再和这个假兮兮的金发老头废话了,既然大家已经处于崩裂的边缘,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 波比转头看了我几秒,嘴角带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如你所愿!” “这人真的是疯子!” “他本来就是,从刚才会议开始,你见他正常过么?” “不过他这是送死,也许有人能战胜猛虎猎豹。可我还没听过什么能战胜一群狼!我们看好就行了,今天的节目真是精彩。” “等他一死,咱们看老虎怎么说!” “还老虎什么,那是他年轻时搏下的绰号,现在可配不上了。” ...... 波比的手下直接将我带出古堡外,然后绕到大厅那一侧的入口处。 门开后是个屋子,只有简单的桌椅,而屋子里又有个暗门,进去后便是一条不算宽的甬道,甬道不算长,也就七八米,在它的尽头就是一堵安装了铁链和绞盘的石墙。 波比的手下告诉我站在石墙尽头,然后他走出去关了门。 这时我突然有一种微微的紧张和兴奋,想到很快就会与那群狼对决,而且是在波比和克里斯蒂娜面前表演,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血刃是不能用的,面具男没有用,我也只能赤手空拳。 不过我有绝对的信心搞赢这场这场争斗,不仅仅是为了算盘爷,更是为了我自己!当然,克里斯蒂娜答应的那一夜也算是一种动力,一想到通过某种方式征服她的场景,我就笑的更开心...... 绞盘转动,挂在上面的铁链向上滑去。如果我没猜错,在二层头上还有个房间,应该是专门操作这里机关的。 听着咔啦啦的金属声,我甩了甩手和腿,尽量让自己放松。然后白莲转动,生之力飞快的充盈全身上下。 石门吊开一半,一阵狼群的低吼声便传入耳中! 那声音像是直接从喉咙里发出,乍一听确实让人有点惊悚。 这时我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总觉着头狼和剩下的那五只已经围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某一刻对我发起突然的伏击! 其实这只是纯粹的心理因素在作怪,就好比给你一个黑箱子,你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告诉你里面有一种动物,然后让你把手伸进去,你脑子里立刻会联想到诸如蛇、蜈蚣、老鼠之类让人恶心生畏的东西。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石门后事野狼,但我不知道它们的位置,不知道它们的计划,心里多少不自在。 想到这里,我忍 不住将生之力彻底催动起来,那识海中的白莲已经看不到原样,它和它底端的两片叶子已经转成虚影一片。就是在这一刻,我身上的生之力瞬间爆棚,自己都感觉到血脉被撑得有些疼...... “吼!”我怒喝一声,不等石门彻底吊起就冲了出去! 就在那一刹,只见六只野狼正围城一个半圆形,都是俯身探头,尾巴几乎与地面平行! 要攻击么?来啊! 我再次吼了一声,死死的盯着头狼就冲了上去! 可就在我抡起全图的刹那,一幕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那牛犊般的头狼竟然低下了头缓缓倒退,脖子周围竖起的毛发也倒了下去,就连它的尾巴也拖在地上夹在股中,看起来像是怕了我! 我长出一口气,那感觉就像举起了万吨核弹正要砸去,却砸在了棉花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头狼一退,其余五只野狼也跟着退下,并且还发出了悲鸣时的呜咽声,就像一条野狗遭了欺负一般。 艾玛,这时跟我玩哪出!我严重怀疑波比弄来的这一群狼来自马戏团,否则怎么如此温顺? 可想想也不对啊,刚才它们攻击面具男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撕咬抢食,地上至今仍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发生了什么?”铁网那边传来惊呼声,我抬头一看,只见黎冲扒在铁网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这里。 “这......简直不可能!” “是不是我在做梦?他只是吼了两声就摆平了狼群?” “可波比那个面具人还和狼群缠斗了一阵,杀死了五只!” 贴着铁网的人全都诧异了,不论是算盘爷,还是波比,都像见了鬼一样。 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也纳闷的厉害,想了几秒才想到一种可能:生之力!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撤掉生之力看向狼群,只见头狼突然昂首分腿,死死的盯着我。紧随其后的狼群也是一样,刚才还呜咽不已,现在却龇牙咧嘴发出低吼。 妈了个蛋......我暗骂一句再次发动生之力,对面的狼群迅速向后退去,甚至这一次都挤在一个角落不敢出来。 果然是生之力,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让野兽畏惧!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我只是想帮算盘爷把脸打回去,没想到自己有了意外之喜! 抬头看向头上,面具男根本没有关注这里。他只是呆呆的坐在石壁的一个凸起上,不时把淌出的血随意在身上、裤子上抹一抹。甚至擦抹不干净时,他将带有血迹的指头塞在嘴里裹了一下,然后将血痰吐去。 我愣了。 不知道为啥,在我看到这个动作时,突然产生一丝熟悉的感觉,可一时半会想不起这丝熟悉感究竟来自哪里...... “阿山,快出来吧!”就在我痴痴的抬头仰望时,算盘爷高喝一声。 那声音洪亮无比,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 他当然应该高兴,对方的“和无威胁”被离奇解决,虽然情况看上去有点诡异,但这并不影响他现在的心情。 我点点头向回走,等走到门口处又看了面具男一眼,这时他已经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刚才暗中熟悉的感觉再也不见...... “阿山,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一手!”算盘爷用力拍拍我的肩膀,眼带笑意。 我尴尬的笑了笑,生之力的事情我可不敢和他说,只能装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挺奇怪的。不过有点可惜,没能亲手干掉几只!” 算盘爷点点头看向波比,淡然道:“我想我的反对是有效的,对不对?我们华人帮派的问题,我们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任何势力插手。同样的,其他大洲派系的事情,我们也同样不会去管。大家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沉默,目光全都转向波比。 波比沉默数秒,轻轻点头。而就在这时,克里斯蒂娜竟然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那高耸的峰峦轻轻压在上面。她开口道:“走吧?” “走?” “我向来注重诺言。” “呃......”我吃惊了,没想到一句戏语,她还当了真! 可我身旁的算盘爷却拍拍我的肩膀,笑着示意我可以离去。 娘希匹,这样就泡上一个妞? 第二百一十四章 男人就怕说不行! 我有点懵,被她挽着走出古堡。 这时凉飕飕的晚风吹来,我才稍稍清醒。 看着离我只有十几公分不到的娇美脸庞,想了想两次的相遇经过,我沉吟一下开口道:“克里斯蒂娜,你是认真的么......我想......也许你不必兑现刚才的事情。” 她闻言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用那湛蓝的眼睛盯着我,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我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收回过,既然我赌输了,我必须做到我的承诺。怎么?难道我很丑,不入你的眼?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必须承认,身边的女人美的让人窒息。整体来说,她甚至超出苗夕一线,属于那种让你一见面,就会陷进去的女人。 如果她不是波比的女儿,或许我立刻就会将她生吞活剥,尽享鱼水之欢。甚至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她身上结束自己的第一次生涯。 这听上去很可笑,甚至很无耻。但现实如此,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一定有女朋友,而且你很喜欢她。另外,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骄傲的让人讨厌。”就在我犹豫不定时,克里斯蒂娜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突然转冷,像是比这深秋初冬的夜还要寒一些:“你这种骄傲,我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那种神情动作简直像极了,不过,我讨厌你们这样的人,虽然我知道你们有骄傲的资本。” 这跨度可真大,头一句还在说我有女朋友的事情,接下来就话锋一转做出对我的评价。 我有些不知道该先回答她什么,但还是耸耸肩说:“随便你怎么想,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法控制。” “绅士一点好吗?”克里斯蒂娜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什么?” 克里斯蒂娜眉头微蹙,不满道:“你看到我穿的是什么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季节,我们在哪里吗?” 我心说她这问的都是废话,可不回答又怕她麻烦,只好说:“你穿着很漂亮的连衣裙啊,深秋的夜晚,在你家门口咯。” 克里斯蒂娜翻个白眼,嗔怪道:“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能绅士一点给我穿上你的外套?” 我愣了一下,转而笑出声来。 大爷的,你美丽冻人想穿我的衣服就直说,非要先用绅士这个帽子来压我? 我看她几眼,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认真道:“对不起,我也冷。” “混蛋!” 我摊开手笑了:“你可以骂的更狠一点。当然,请不要带上我的亲属家人,那样我可不同意。” “你是个十足的混蛋,恶棍!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克里斯蒂娜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眼中有了怒意。 我撇撇嘴深吸口气:“刚才我就说过,你大可以回去,不用这样陪我,也不用献身。这是你自愿的好不好?” “你......”克里斯蒂娜大概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无赖,一听愣住了。 结果几秒后,她拉起我的胳膊向外跑。 我莫名所以,却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等两人跑到庄园的停车场处,她直接用钥匙打开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然后钻进驾驶位:“快点上来!” 我投去疑惑的眼神,她却边说边探身将我往里拽:“即便你是个混蛋,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当然,如果你能让我不再生气开心起来,我也会适当的给你一些额外回报!” 额外回报?你都把自己人交给我了,什么才是额外? 正在我出神间,克里斯蒂娜用上狠劲儿,一下将我拽进车里! 我这一倒不要紧,却正好趴在她的腿上,转头间,只见她裙子里一抹白色闪过眼前...... “白的?”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嘀咕一声。 谁想这话让克里斯蒂娜听到了,她竟然也不躲避,反问我说:“你有颜色癖好?不喜欢白的?” 我当时就尴尬了,心想我是在说你小内内的颜色呢,你怎么就和个没事儿人一样?即便在江都上大学的露露来了,恐怕遇到你这么开放的女人也要退避三舍好不好! 我摸摸鼻子从她腿上爬起来,笑道:“我不是颜色控,不过......你穿上黑色的也许更性感。” 克里斯蒂娜冲车窗翻个白眼,向我勾勾手指问:“别光嘴上说,你到底敢不敢上车,如果你让我开心,想让我穿什么都可以。” 这算是挑衅吗?还是说在邀请我? 连宝妮都被我弄的要死过去,你居然不知死活的想要试试我的成色。 好吧,我满足你......想到这里我跳进车里,直接关好车门。 克里斯蒂娜的嘴角微微上翘,红色的宝马跑车发出阵阵低鸣。 就在我刚要系安全带时,发动机突然大声的轰鸣起来,车子就像一团烈火刺破了夜色,直冲出去! 妈的,这车百米加速才几秒?改装过! 我在算盘爷的修车厂没事时,就是学开车顺便看他们鼓捣汽车,多少也懂了一些常识。按理说正常的跑车绝对不会如此强劲! 她根本就不给我系安全带的时间,几乎全程加速,让我不得不靠在椅背上。 就在我想喊她慢点时,她竟然连闯几个红灯,将两边正要交错而过的汽车吓了一大跳! “你疯了吗,克里斯蒂娜!这样很危险!”我对东京和玫瑰一起时的那场车祸记忆犹新,所以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点担心。 “享受吧阿山。我们这个年龄,就该这样:永远......不受拘束!”克里斯蒂娜兴奋的尖叫起来,那感觉就像某部港片里的小太妹一样,疯狂而让人痴迷。 真特娘的快! 她随机的选择路线,根本就没有规划。我只看到她不断的踩油门换档,然后将车子的速度提升到极限! 马路两边的景物和建筑在飞速倒退,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让我目不暇接。 我甚至还听到了一阵阵警笛声,只不过那些声音在响了一阵后就渐渐消失,像是只有在红色宝马车后吃灰的份。 车子还在飞驰,索里市那些仅有的繁华在迅速远离我们。半个小时不到,我们周围便到处都是被月色笼罩着的树林,像是开到了市郊。 路上已经很少见到来往的车辆,克里斯蒂娜终于将速度慢慢减下来,然后停在了路边的树林里。 夜色轻盈,月光透过枫叶形成了斑斑点点撒在车子内外。 她关掉引擎,随手打开收音,选了一首正在播放的慢音乐。 就在我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时候,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猛的向我扑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就像一团灼热的火贴紧了我。那柔软的双唇狠狠在我嘴上滑动,灵巧的小舌已经钻了进来...... “嘿,你真的要这样吗?”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希望她想清楚。 毕竟,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波比这个加拿大地下皇帝的独生女! 可她却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得,只顾着和我接吻。她甚至将车座彻底放下去,一转身就趴在了我的上面。 热情的有些过分,奔放的有些吓人。 我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但还是趁着自己清醒继续问道:“克里斯蒂娜,你到底想......好疼!你咬我做什么?” 克里斯蒂娜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漂亮的双眼眯了起来,她撇撇嘴道:“怎么,难道你不敢了吗?你就像其他男人一样,怕上了我以后负责?还是怕我父亲对你追杀?或者说你根本就害怕女人看到那里,因为你是根绣花针......” 我不行?我怕你爸? 我真是哭笑不得,隐隐又有怒气。男人最怕什么?男人最怕和女人在一起时,那个女人对他说“你不行”,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简直就是致命的利刃,不是将男人彻底搞的没信心,就是挑起了男人的火气。 而我,恰恰就是那个后者! 我不再多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就在她嘤咛时,我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那些束缚。 当我开始在她的峰峦上游走时,我毫不客气加入了一丝生之力。揉捏了没几下,身下的克里斯蒂娜就娇哼出声,将整个身子弓起迎合我,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喊着“不要停”。 不要停?我让你欲仙欲死才对! 一只手游走在峰峦上,另一只手早已越过平坦的小腹向下探去...... 还没等我怎么动作,她居然像条蛇一样扭动起来,那两条浑圆的大腿将我手腕夹的死紧,只剩我的手指能动。 果然别有风味! 我无法形容具体的区别,我只能从自己的指头上感觉到特殊的差异。在经历了十几秒挑逗后,克里斯蒂娜像是无法忍耐,她疯狂的转过身子与我头脚相对,然后用一片温润去迎接我的...... “轻点,你想咬死我吗?” “唔......你让我有些意外,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男人,这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克里斯蒂娜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如此狂野的她竟然很多年没有这方面的生活。 但还没等我吃惊个够,我突然感觉到她的头在用力扬起,一下就将某处彻底吞了进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鬼哥? “嘶......”我忍不住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不是难受的,而是舒服到了极点!她这样卖力的动作又让我尝试了一种新的感觉,那种美妙根本就不能用语言形容,只能体会! “要、要了我好吗?咳咳、咳咳~”克里斯蒂娜连说带咳,刚才那次进入太过粗暴,很可能伤到了她的咽喉。 说实话,我是真忍不住了。从精神到肉体,我几乎马上要全线投降。 可一想起苗夕那张脸和那份期盼,我还是咬了咬舌尖低声道:“我有女朋友的,她在大洋彼岸等我,我不能......” “不,我不要你背负任何的负担。她不再你身边时,你同样会用自己的双手取得满足,你大可以将我当成你的双手好了。”克里斯蒂娜一边喘息一边继续,她那卖力的动作让舒服的感觉一波波袭向我的神经。 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快要失去清醒。我一把将她调转过来,然后用力的分开她的双腿...... “不!不是......那里,疼!”克里斯蒂娜尖叫一声,浑身开始打颤。 但她根本没有伸手阻止我,甚至整个身子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愿。 我这时哪里还顾得上是曲径通幽或者菊花满地,我只是强迫自己遵循着对苗夕那份痴念,开始进入另一种疯狂的模式! 克里斯蒂娜一直在叫,然后渐渐变成了低声的呻吟。那呻吟声此起彼伏,有时轻柔有时高昂,就像一首勾人的交响曲。 她用自己的双腿紧紧锁在我腰部,似乎要让两人达到最亲密的接触状态。 每一次撞击,两人都会剧烈的喘息,兴奋的出声...... “啊!~”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我和她双双步入了某种巅峰。 她满足的尖叫着,浑身的汗水在夜色中不断抖动,双腿夹紧,足背弓起,直到几十秒后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我正在处于一种更加刺激的巅峰中...... 当我那些精华随着生之力喷薄而出后,又是一股精纯的生之力迅速返回。它们顺着我们俩的紧密之处,全数冲向我识海中的莲子里! 就在白莲终于停下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其中一片莲叶似乎长了一些!虽然只是一点,但能明显和另一片叶子产生对比。 这真的很让人吃惊! 想起我和宝妮的经历,我现在真的能确定一件事:只要我和女人进行这些亲密的接触,我似乎都能从她们身体里吸走一些奇异的东西,然后转化成我自己的生之力! 大爷的,这算什么? 自己神秘力量的强大要靠吸女人?这样也太挫伤我的自尊心了好不好? 有时候我曾经幻想自己这种力量会不会是小说中的修仙之力,可根本不像,一点都不像!人家是从筑基开始,丹田而生,我特么是从脑子里的识海开始,完全不一样。 并且小说里的那些人需要吸收的是天地灵气和各种神奇药材,而我呢,似乎是女人...... “阿山,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不敢相信,你能带给我这样的快乐!” 克里斯蒂娜还在伸手抚摸我腿上那些伤口。这个疯狂的女人在刚才激战时,死死的抓挠着我,甚至还想咬我一口。 亏得生之力能让我迅速复原,否则等这一夜过去,我岂不是遍体鳞伤? 不过想起她刚刚说过的话,我摸摸鼻子不爽道:“因为我是亚洲人,所以你觉得我无法带给你极致的快乐?” “不,不是这个!”克里斯蒂娜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摇头,吃吃的笑着,媚眼如丝:“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方式......你知道么,刚开始我以为你会进那里。谁想到你竟然会朝着我另一个地方去了,开始的时候是撕裂般的痛,痛到我都要哭了,如果我身边有枪的话,我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向你射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快就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那种感觉比另一种还要强烈千百倍!你真的好棒!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从来没有人能给我这样的满足感。”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omg,难道克里斯蒂娜还是一个双性恋? 撇开这个不提,虽然她刚才的话很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但在激情刚刚结束时,自己在这种事上拿来和别人比较,听起来多少不是滋味。 说白了,我们不是情侣,也不是恋人,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各种感受。而如果我和苗夕在完事后,她也来上这么一句,我想自己绝对会发疯。 不过西方的女人真是开放,像克里斯蒂娜一样,还有中加混血的宝妮,她们纯粹把这样的事情当成一种享受,根本与道德不沾边。 但在华夏显然不行,东西方两种巨大的思维差异和文化碰撞,让我有一种被夹在当中不知如何选择的彷徨,十分难受。 ...... 克里斯蒂娜见我不再说话,她费力的坐起来,一伸手勾在我脖子上,将身子贴在我的胸前。 那满是滑腻汗水的柔软顶了上来,还有峰峦上的蓓蕾,在轻轻的划来划去,让 我又有了感觉。 难道她还没有够?她整个人已经像摊烂泥,就刚才这几个动作已经气喘吁吁,要是再来一次只怕她晕过去也说不准。 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我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说,还有另外的奖励要送给我吗?” “对,但必须要让我满意呀。”克里斯蒂娜趴在我怀里,吃吃的笑了起来。 “难道刚才并没有让你满意?” “你觉得呢?” “好,我让你满意......”我俯身动作几下,克里斯蒂娜立刻娇哼不已。 她死死的搂着我,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你太厉害了,你就会欺负人!好吧......我给你的另外一个奖励,就是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知道今天和那群野狼战斗的是什么人吗?” 面具男? 克里斯蒂娜的问题还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懒得去猜,让她快点说出答案。 “那个人和你一样都来自华国,并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你们华人宗亲会送给我父亲的礼物。”克里斯蒂娜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似乎想看看我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我心头震惊!面具男来自华国?而且还是宗亲会送给波比的? 奇怪,华国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猛人?并且...... “更具体的信息你能告诉我吗?还有,宗亲会为什么不把这样厉害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反而送给你父亲?这有点说不通!”我有点着急,一只正抓在她峰峦上的手突然用力,引的她嘤咛一声娇嗔起来。 “你们华国不是有句话叫‘怀璧其罪’吗?这样头脑简单却身负绝技的厉害人物,宗亲会不敢也不想放在自己手里。他们害怕我父亲知道后,找个借口对付他们呢。至于那个面具男更具体的信息么,我只知道他好像是刘氏宗亲会死去的那个刘九指带回来的,哦对了,那个刘九指已经被你们做掉了......” 克里斯蒂娜说的很痛快,口气也很自然,听起来不像在说谎。 在她眼里,也许面具男只是一个奇货可居的“珍藏品”,或者可以说是她父亲手里捏着的一个厉害武器。 她根本不知道刚才这番话在我心里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面具男、刘氏宗亲会、刘九指......当这三点连在一起时,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张从刘九指口袋里搜出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不仅有一枚材质不明的印章,更是有一大堆来自江都市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箱子! 而这个面具男居然也来自刘氏宗亲会,那他会不会和苗夕家的生物公司挂上钩?会不会和徐国正、貔貅王王志忠挂上钩? 不对......那个动作! 当我在铁网里吓退狼群时,坐在石壁凸起上的面具男将身上的血随意擦抹,他甚至还将没弄干净的手指放进嘴里唆哩了一下又吐口痰......这种大大咧咧的习惯性动作,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鬼哥?鬼哥! 怪不得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怪不得他的双臂和肩头有那么多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鬼哥为了让我和苗夕逃生,一人吸引了几十人被砍倒地,用手护头所致! 鬼哥没死!鬼哥真的没死! 只是......他为什么戴上面具?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我?他为什么只听波比的呼哨声行动? 我激动了,激动的全身打颤!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稍后再去解答,但鬼哥还有可能活着的消息,却是一阵强心剂! “阿山,你......怎么了?你怎么全身发抖?”克里斯蒂娜敏锐察觉到我的变化,出声询问。 我张了张嘴吧,心中那份喜悦没法和他分享。但现在我最需要做的,是要亲自摘下面具男的那张面具,看一看他的脸,确定他是不是鬼哥! “克里斯蒂娜,我有一个请求。” “请求?呵,真少见,从我认识你,你还没有这么主动用绅士的口吻和我说过话。不过能让你突然改变自己的,恐怕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不是?”她很聪明,虽然没有猜到我的具体想法,但对我的态度分析的极为到位。 只是她此时微微翘起的嘴角,和那暧昧难明的眼神...... “对!是很重要,我想要看一看面具男的真容!” “哇哦,这个......很难办到。他就像野兽一样,现在只听从我父亲的命令,并且他被我父亲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连我也很难进去。所以......” 我一听这个,心直往下沉。 可就在我眉头紧皱时,克里斯蒂娜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有难度,但如果你能......真正的和我来一次,我想我会帮你达成心愿!”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克里斯蒂娜的诱惑 克里斯蒂娜疯了,她竟然为了那种极致的享受,给我开出了一个不可能的条件! 难道说,我想要掀开面具男的面具,就必须和她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我就必须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她? 我不否认她是一个极品尤物,我更不否认自己心里其实也想彻底的征服她。 可一旦和她真正发生了关系,那当我面对苗夕时......心里那份愧疚只怕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克里斯蒂娜咯咯的笑出声,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认真道:“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可你的要求也让我很为难。我不管你想要看一看面具男真容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也应该舍弃一些固执的想法,来满足我?” “你们华国人真的很古怪,尤其是对于性的观念,真的让人费解......其实你和我这样做,不就是一场交易吗?你不用对我负责,也不用心怀愧疚,我更不会对你负什么责任,我想要的,只是享受从未尝过的......感觉!” 我被她说愣了,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然这些年来华国的生活习惯已经改变,甚至在那些方面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对于我这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人,那种只要上了床就负责一辈子的观念,还真是有些根深蒂固。 并且,我不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对爱人的亵渎上。不论苗夕是否看得见。 “我恐怕......” “阿山你相信我,刚才你在古堡时已经证明过自己的实力。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通过武力办到。至少面具男这一点上,你很难办到。我父亲对他视若珍宝,防护的程度前所未见。”克里斯蒂娜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直接给我撂了底。 我一听更郁闷了,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我能想到办法掀开那张面具么? 这时,克里斯蒂娜伸出手臂,从旁边的车座上勾起她那条白色的小内内,然后轻轻在我耳边滑动:“阿山,我好久很有和男人真正做过了,你也会从我那里得到不一样的感受,你懂么......” 我懂么?特么的是个男人就懂好么?你无非是在告诉我你很紧就是了! 她缓缓的向后靠了靠,然后用一种魅惑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张开性感的红唇又伸出那条粉红色的小舌,突然含了下去...... 一阵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我的身体开始主动的往上凑去,简直没法拒绝。 就在某个地方发生剧烈的变化时,克里斯蒂娜趴了上来,对我说了一句“这次你别动”。 然后她深吸口气,还没等我拒绝就用力的坐了下去,开始疯狂的摇摆扭动! ...... 她彻底的瘫软了,只会躺在我怀里喘息。 两人的汗水已经无法挂在身体上,它们顺着两人紧贴的地方不断往下流。 刚刚经历的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初哥。我已经真正的成为了一个男人。 虽然那种美妙的感觉让我都差点痉挛,但一想到这只是一场交易,心里就像扎了根刺,怎么也拔不掉。 但除去男欢女爱的美好,以及因为某些原因的郁闷之外。我识海中的另一片白莲也跟着长出一小截。它甚至比先它变化的那片叶子要更长,这也说明,似乎通过正常的男女方式,我会汲取到更多的特殊能量。 两人喘息了一阵,她仍然时不时的颤动,她抬起眼皮娇嗔道:“都是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我这辆车恐怕要送去好好洗几次才能洗干净,否则喷出的那个太多了,现在我都觉着有点骚......” 我摸摸鼻子简直无言以对,我根本没想到她刚才在进入巅峰状态时,突然会喷出那么多的n液,不过她那时舒服到要死过去的样子,倒是让我印象深刻。 两人又再休息一阵,克里斯蒂娜转过身子直接躺在我的手臂上,幽幽道:太可怕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华国的男人,你简直就像一只野兽,一只永远都不会停下的野兽。 “阿山,我发现......好像因为性这个原因,开始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因为性喜欢上我?我心说这理由我倒是头一次听到,如果我现在单身,并且录下她这句话,绝对可以拿出去吹一辈子。 但我和她毕竟只是这方面的需求,两人各有所需罢了。大家还是不要喜欢上对方的好,我只对对我一心的女人才会产生感情。 她见我没说话,轻轻的叹了口气。但很快她又兴奋起来,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我知道咱们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以另一种身份交往,我们可以学一学法国人,做情人如何?” “情人?”我被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 和加拿大最大的地下大佬的女儿做情人?我疯了么?那样只会让我如芒在背,时刻都感觉到不安神。 “阿山,难道这样你也不同意吗?我自认为我绝对不比任何女人差,并且你也不会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你。我们之间还谈不上感情,但我们可以在各自需要的时候召唤对方不是吗?美好的东西总是很短暂,我觉得...... 恐怕以后都不会遇到你这样棒的男人。做情人不需要负责的,你可以抛开见鬼的心里负担。” 克里斯蒂娜越说越来劲,甚至她都开始畅想一些未来的画面和情景。说的我脸都红了。 我不敢再听下去,生怕被她带跑了,于是故意岔开话题道:“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去做了?” 克里斯蒂娜看到我还是没有同意,无奈的撅嘴表示不满:“不能这么急,现在那么多人在我家里,安保等级是最严的。给我几天时间好吗?一旦有机会我立刻喊你过来,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 两人稍稍收拾一番,由我开车返回波比的庄园古堡,因为我刚学开车,一路上没少出丑,倒是让克里斯蒂娜开心的不行。 等到了古堡,她便从另一个侧门回去,而我走进大厅时才发现人都走光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给算盘爷打个电话,抬头便看见他的另一个保镖正从楼上下来,招手让我跟上。 两人来到二楼,只见四个荷枪实弹的白人保镖正守在一侧的走廊里,那黝黑色的微冲不禁让我有点紧张。 “兄弟,这是哪一出?” “没事,算盘爷和波比正在书房谈话,等你呢。”算盘爷的保镖拉着我穿过走廊,直接走到一扇巨大的红色木门前。 “等我?等我做什么?”我有些不解,心想两个大佬谈事情,我算哪根葱? 但这个保镖却说他也不知道,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便有人将门打开。 我探头一看,只见算盘爷和波比正坐在一张红木书桌的两端,一脸严肃,与会议和铁网表演时的表情大相径庭。 不论在古代还是今世,书房对于男人来说有一定的特殊意义。此刻两人能在书房里会谈,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真正意义上的谈话。 波比端着一杯咖啡靠在真皮座椅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扶着额头,用大拇指不停的揉展眉心皱纹。 等开门的保镖走到他身边,他才将没有热气的咖啡递了过去,转头看了我一眼。 与此同时,算盘爷也回头向我示意去他身边。 “老虎,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当然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可对你们来说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风险......”波比将双手交叉在胸口,说话中带着某种上位者的气势,可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做作,很自然。 这时算盘爷点点头回答:“我向来不会胡言乱语,形势我心里很清楚。他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他之前的表现你已经看到了。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九指刘便是他做的!” “哦?九指刘......”波比听到算盘爷的回答再次看向我,眼神里的审视味道显而易见。 我听得有些懵,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禅机。 更让我不解的是,算盘爷竟然把我灭口刘九指的事情抛出来,还说我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这是在指什么? 没人给我解答,偌大的书房顿时陷入安静。 直到波比低头沉思了一阵,他才叹气道:“好吧,最近美国和墨西哥那边因为边境墙的事情搞得很麻烦,断了不少渠道。而海运这边美国也抓的很紧,我的存货快要见底了。” “新的供货渠道显然必不可缺,我可以交由你来操作共享这条渠道。但是,这一切都是有期限的,三个月内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然后我才能分出科技集团的半成利润给你!” 波比说完后轻轻在书桌上拍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算盘爷却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到:“半成不够,我要面对的风险与利润相比,实在太大!最少......要这个数!” “10%?”波比轻轻摇头。 算盘爷也不退让,语气坚定:“波比先生,一成的利润并不算多。生意要都有钱赚才叫生意,亚洲这边的渠道控制起来很费事,你也知道那些越南佬和其它几个帮派都有染指。如果想稳定渠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似乎两人的谈判再次陷入僵持,沉默了好一阵,波比才缓缓起身。 他盯着我认真的看了几眼,沉声道:“希望你能像老虎所说的那样出色,很快,你就会成为索里甚至加拿大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我一听更迷糊了,我会成为最有权势的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 重任在肩 “有些事我一直没和你提过,其实咱们叫老虎帮或者大陆帮!” 算盘爷安静的坐在车里,罕见的点了一根烟。 “二十多年前,我和彪子还有另外几个老兄弟,带着一批人从大陆偷渡过来谋生。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想多赚点钱养家糊口,可等我们到了这里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们没有合法的身份,是黑工。那些最肮脏、最致命的工作就由转包商分派给我们做,可本因得到的高薪水,却被转包商、帮派、蛇头层层盘剥,拿到手里时连应有的一成都不到!” 算盘爷说到这里猛吸了一口香烟,时明时暗的烟头隐隐照亮了他的神情,我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中透着悲愤。 “如果仅仅是被压榨,收入低我们也忍了。可最让我们受不了的,是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把我们当人看!加拿大人自不必说,在白人的眼中,我们就是猪猡一样的存在。黑人、西班牙裔、越南人、印度人......甚至是在这里已经扎根一两代的华人,同样不把我们当人看!当时那种感觉,好像我们就是多余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如果还有奴隶制的话,我毫不怀疑他们会把我们当奴隶!” “所以我们终于反抗了!用我们的拳头和血,用我们手里的工具和刀,在牺牲了十几条人命后,我们终于站稳了脚跟,赢得一块很小的地盘!” “然后我们也学着开始做一些生意,黑的白的,赚钱的不赚钱的,等攒到一些钱后我们就继续接一些偷渡来的华国兄弟加入,让大陆帮慢慢壮大!但至始至终,我们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同胞做过一点亏心事,我们始终捏成一个拳头一致对外,这才打下现在的名头!” 算盘爷说到这里沉默了,可一副血与泪的画面却浮现在我的脑海,不停翻滚着。 他说的很简单,却十分沉重。即便我努力去体会,怕也无法真切感受到那种不被当人看的滋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所以我保持沉默。 少顷,算盘爷打开车窗,一阵冷冽的寒风顿时灌入车内,他伸手将烟头弹飞出去,一串火星很快不见。 “三栓,你或许很奇怪,为什么我和波比在会议时寸步不让,却能在最后坐在一起达成了某种协议,对不对?” 我摸摸鼻子笑道:“对,我确实不解。我还以为等咱们离开他的庄园古堡,就会各自准备动手呢。” 算盘爷轻轻摇头,伸手拍拍我的肩膀,长叹一声:“盲目的动手对谁都没好处,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赚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和利润。所以会议时我和波比在死磕,只不过是在表明我们大陆帮的态度:我们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而他弄什么珍藏展示,无非是在传达他的信号。如果我们过分强硬,强硬到触碰了他的底线时,他就会用某些手段将我们的领导体系摧毁。你应该懂,一个人的神经中枢毁掉,那么这个人就废了。各种组织和帮派也同样如此。而波比之所以能和我坐下来谈,并不是因为他害怕我,而是因为他需要我!”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道:“他需要你?” “对!他需要我。波比的生意已经产业化集团化,经过多年的沉淀,他们的支柱产业已经不是du品,他们利用赚到的钱,在地产、数字化、酒店等领域大规模投资,甚至在科研和生化领域也有涉足。说白了,他们已由黑洗白,至少表面上无法让人找出诟病的地方。” “但du品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他们并没有完全割弃,它不仅可以给波比带来财富,更能通过供应du品,让其直接或者间接的控制大小势力。但最近两年美国和墨西哥的边境很麻烦,为了防止穿越边境的偷渡客和du贩子,美国加大了边境管理力度,并且建设了很长的边境墙,这也卡死了不少‘送货’的渠道,让波比的存货捉襟见肘。” 算盘爷见我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便笑着举了个例子:“这么说吧,du品的最大产地在南美的哥伦比亚附近。它首先要通过墨西哥,然后穿越边境流通到美国,再来到最北端的加拿大。而地处中间的美国一发力,便将供收两头都掐死了,所以波比拿不到货,明白吗?” 我点点头,又问他为什么不走海运直达。 可算盘爷却告诉我,海运虽然快捷简单,但美国的海岸警卫队实力太强,以至于走海运的风险比陆运更高,再加上美国一些地下组织的阻挠,这让加拿大几乎处于没有货源的状态。 算盘爷继续道:“但我们大论帮不同,我们的货源在亚洲,在金三角。那个地方波比很难插手,如果他想维持库存,现在就必须依赖我们!当然,越南帮、印度帮也同样有一定的渠道,这就是我们出现争端的原因!” “而在我的理念中,我一直都想将我们大陆帮转型。那些传统的地下生意,已经没办法跟上时代的脚步。并且随着各国政府的大力打击,它虽然不至于消失,却只会越来越难。我们也需要像波比一样,在各个正常的商业领域里洗白自己,全面降低被打击的风险!这也是我愿意共享亚洲渠道给波比,换来他高科技集团利润一成的原因。” 他说到这里张嘴笑了笑,然后又拿出一根烟点上,看起来有些兴奋。 “历史的大势不可以违背,我带着这么多人始终在刀尖上跳舞,太险。我不希望大陆帮的后人还沿着我们的老路走下去,但和我打下江山的老人都不赞同我的想法,他们不愿意改变现有的生意模式,只想赚快钱......可钱是转到了,埋下的祸根也越来越多。哎......世事难,便难在这里!” “你知道为什么我和波比提到了你吗?”算盘爷正在感叹,却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猜到了他这番长篇大论的含义。 说来说去,他和波比达成的协议,是要牺牲一部分大陆帮的利益从而转型,但恐怕大陆帮众人并不赞同他的想法,那他就需要一个支持他的人去执行。 而那个人,恐怕就是我。 但我才来加拿大月余,很多最基本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怎么能担此重任? 就在我疑惑时,算盘爷问道:“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我肯定支持您,因为您看得很远,不拘泥于眼前。” 算盘爷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没有看错你,也许这件事来得有些突然,按理说你只是经过了最初的磨练,我不应该就这么把你放出去担此重任......但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久居人下,你的将来会远超大陆帮的格局。” “所以,你不同于常人,你要走的路也不会和别人一样循序渐进!” “这是我们大陆帮的契机,同时也是你自己的契机。如果你能把接下来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你会在加拿大一飞冲天!可如果没做好,你就要有和我们从头开始的心里准备......” 我缓缓点头,心情隐隐有些激荡。 按照算盘爷的说法,我很可能要进行一个跨越式的突进。那也就意味着,我真正建立起自己势力的那一天越发的近了! “在合作中,有两个障碍要解决!”算盘爷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晃了晃。 “第一个就是越南佬!虽然在亚洲,越南人被我们华国压的死死的不敢动,但你千万不要以为在加拿大或者美国都是如此。对于我们大陆帮来说,他们扎根的更早,很有势力!甚至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华人的宗亲会,也不敢轻易招惹越南人。原因很简单:他们穷,太穷!穷到可以连命都不要来赚钱。另外在这边的越南佬,很多都是退役兵或者金三角的雇佣兵,手上沾的血很多!” “第二个,就是以华人宗亲会为首的一些势力。这些人......虽然他们流着炎黄血液,但几十年上百年的同化,他们已经对华国没有太多的感情,他们认为自己是加拿大人,没有我们那种归属感!甚至在我们刚刚来到加拿大时,就是他们对我们这些所谓的‘同胞’最狠!直到现在,他们都不希望我们这些后来者挺起脊梁......” 算盘爷稍稍停顿,转头继续:“我和波比只是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协议,具体的事情我们还要再商议。在正式合作之前,我会让人教你一些东西,等协议正式达成,你就是和波比对接的负责人,你会全权代表我与其交易!” 我心中隐隐激动,深吸一口气才说道:“算盘爷,您放心,我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算盘爷脸色渐渐轻松下来:“我相信你。对了,你之前给我那张从刘九指身上搜到的照片......我记起一些事情。刘氏宗亲会确实和一个国内的生物科技公司有生意来往,而且就是苗氏。并且这个公司应该还和波比有一些往来......” 我听得精神一振,一下来了兴趣。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宝妮姐,你糗大了! 这可真是“如影随形”! 我从东京来到加拿大索里,没想到先是宝妮姐出现,然后苗氏公司也进入了视线,并且疑似鬼哥的人也出现在这里。 兜兜转转,这些不该出现的事和人,竟然也跟着跨越大洋来到了这里。 这是巧合?还是注定? “算盘爷,您是否知道一些具体的消息,比如苗氏公司和刘氏、波比的生意到底包括哪些?他们是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算盘爷眉头一皱像是陷入沉思,过了十几秒才开口道:“波比这边我倒是知道一些,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么,波比的生意已经产业化、集团化,他投资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应该是和国内那个苗氏有对接业务的。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刘氏宗亲会那边我就更不知道了。” 算盘爷看我沉吟不语,又追问了一句:“和国内的事有关?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查一查?” 我一听心头大喜,急忙点头:“确实和国内那些事有关,我之所以去了曰本又来到加拿大,都和苗氏背后那些人脱不开关系!算盘爷,那就拜托您帮我打问消息了。” “拜托什么,你已经是虎帮一员,这不算什么事。” 算盘爷摆摆手,并没有往深里追问,两人一路闲聊便回到修车厂。 等回到住处发现清风又不在,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宝妮姐。 我记得很清楚,宝妮姐是如梦娱乐城的老板,在交给我一枚木制的印章后便立刻失踪,连娱乐城也转让给其他人经营。 当时她曾跟我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问她为什么,也不要试图找她。可我在东京时她联系了我一次,告诉我山口组的佐川木木子家族里很有可能藏有另一枚印章;而后在加拿大良子按摩店,就在我要执行杀掉刘九指的任务时,她再次突然出现。 这一次,她不仅让我真切的感受到生之力的某些秘密,同时又亲自同手灭掉了刘九指。 至于那张藏在刘九指口袋里的照片是不是与她有关,我不得而知。 在她离开前曾告诉我,有空的时候联系她,她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但因为秒掉刘九指后引发了多方势力的骚动,我不露面,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联系。 及至今天我再次恢复了自由身时,一想起她的点点滴滴,便觉着她出现的地方,似乎总是伴随着印章线索的出现。从国内到东京,再从东京到加拿大全是如此,这不由得不让我怀疑:她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在做什么样的事情,是不是和印章有关?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宝妮姐打过去电话。但一直等到等待音结束,那头都没人接起。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再打一个试试时,宝妮姐回过来电话了! “宝妮姐,你......” 没等我开口问完,那头的宝妮姐就气喘吁吁急道:“阿山快来......救我!索里南港......快点!” 她说完就挂掉电话,没有再给我任何信息。 我愣了一下立刻翻身而起,将血刃套在左臂上,胡乱穿了一身运动服就往外冲。 因为我不知道索里南港的具体位置,所以只能跑到大街上去打车。但这里的司机都是死心眼,根本不可能将车子开得飞快或者闯红灯。 好说歹说给了司机三百加元,车子才勉强提速。 一路上给宝妮去了两个电话,全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大约二十分钟后,出租终于来到了南港海关门口。 南港海关不是普通的小渔港或者货港,正门两侧全部都是高高的铁丝网,每隔十几米便是一个监控摄像头,很难不被发现就翻进去。 至于正门处,那里有三名海关警察,在对来来往往的车辆进行检查登记。 我实在没招,转头看向等待入港的最后一辆重型货卡,顿时计上心来。悄默声的走到它后面,轻手轻脚的爬到了车顶趴下,等着它把我送进去。 前面的入港货卡不多,只有两辆,两分钟不到就轮到我们登记检查。 这时我趴在车顶四处观察,这才发现索里南港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它大致可以分为两大区域:一处是堆场,专门用来存放堆成小山般的集装箱;另一处则是码头,供船卸货装货。 而码头那边正有一艘货轮停在那里装货,到处灯火通明,工人随处可见,宝妮姐在那边遇险的概率几乎没有。 这么看来,宝妮应该是在堆场了?可堆场那边的集装箱是在太多,要是沿着中间的夹道去找太过费事,难不成我爬上几十米高的龙门吊去看? 正在我焦急间,重型货卡已经通过安检向码头开去,我稍稍等了几秒远离正门,这才瞅个机会从爬到后车门跳下来。 “宝妮姐!宝妮姐!”我一边喊一边在集装箱之间的夹道飞奔,不仅没听到回应,连个人毛都没看见,只有声音在夹道里回荡着远去。 就在我连着跑过四五条夹道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宝妮的信息:抬头,两点位置! 两点.....右上,我心说姑奶奶你终 于有信了,否则今天就算跑死也不一定找到你。结果按她说的这么一抬头,便在百米外右上方第二层红色的集装箱后,看到有人冲我招手。 因为她处于背光区的原因,第一眼看的还不太真切。等她又挥了几下手,脸也露出来时,我才确认是她! 我跑了几步正想着该从哪儿上去,突然一阵呵斥声传来:“她在那里!别让她跑掉!” 呵斥声未落,一阵炒豆般的响声就传了过来,紧接着,宝妮身边的集装箱上就有火星闪现! 枪!还是消音的!是谁想要将宝妮灭口!? 来不及多想,生之力瞬间催动,血刃已经在手! 宝妮在向后逃,我却在飞速急奔,几秒不到,我便看到六七个穿着休闲装的亚洲人正向宝妮追去,而他们手里,人手一把消音手枪! 亚洲人......越南佬还是华国人? “啊!~”就在这时,宝妮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倒在集装箱底上。她双手抱着右边的小腿痛呼不已,看起来还想站起来逃跑。 “大爷的!”我咒骂一声再次加速,只是几步就冲到了那群亚洲人身后,就在最后一个人察觉到不对转回头来时,血刃只是在他喉头一闪,一抹鲜红便飚射而出! “有人!” “我......” “先解决这个,开枪!开枪!” 就在最后一个人抬起手枪指向我胸口怒喝时,血刃已经顶在了他眼皮上! 而与此同时,我身后不停传来了扑通扑通的倒地声,已经没人能听到他的呼喊...... 一滴血从血刃的刀尖上滑落,滴在这人眼皮子上,他急忙闭眼,整个人似乎也瞬间清醒:“你、你是谁的人!你要再、再敢动一下,我开枪打死你!” 我看看他哆嗦的手,连枪都要拿不稳了,摇头冷声道:“你觉得我快还是你快?说吧,你是谁的人?” “我、我是刘氏宗亲会的,你不想在索里......” 没等他说完,我手中的血刃瞬间改变了位置,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处来了一下。 在他衣服上迅速擦抹干净血刃收于手臂,一个助跑来到宝妮所在的集装箱下,只是用力一跳边攀爬上去。 “别动,我看看伤口!”眼见宝妮还在那里打滚,我急忙掰开她的双手去看那条小腿。 此时她小腿的裤子上已经被血染透,小腿肚上有一个筷子粗细的枪眼,而在小腿前面紧挨着骨头的地方则是一元硬币大小的孔洞! 看起来像是在她奔跑间,被人从后方射中,子弹又从前面射出打了个对穿! 而且这特么还不是普通的警用手枪,像是军用。否则破坏力不会这么强,打出了螺旋锥形伤口...... “疼、疼......阿山,送我去医院。”宝妮双手紧紧抓着大腿,整张脸已经白得不见血色,甚至因为疼痛,她原本娇美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 “去屁的医院,没到你就死了!躺好别动!”我低斥一声就将她受伤的腿搭在我肩头,然后一把撕掉她膝盖以下的裤子,一手上一手下捂住伤口。 “你、你是要用那种力量么?可那样......行么?”宝妮见我的动作,咬着牙痛哼一声。 我听了一愣,瞬间想起上次欢好之后她说的那句“果然如此”! 她居然真知道我身体内的特殊力量?我顿时狂喜,但这时不是废话的时候,我急忙催动全部的生之力向她的伤口涌去:“捂住嘴巴,别出声!” 这句话我必须嘱咐她,因为生之力的另一个特效就是让女人处于巅峰状态,那个时候宝妮发出的声音被人听到,恐怕谁都走不了。 白莲飞转,生之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宝妮小腿伤口中。她这伤口就像一个无底洞,开始疯狂的吸收着我手上的特殊能量。 一秒、三秒、半分钟......直到五六分钟后,我体内的生之力都要枯竭时,才向宝妮看去。 这时只见宝妮双手死死的捂着嘴巴,脸憋的通红,甚至有点青紫,整张脸像是被水泼过一样,胸口也在不停起伏。甚至她两腿之间早已湿成一片,滴滴答答的难以言明...... “松开手吧。”我嘀咕一声再去看她的伤口,血已经完全不流了,伤口小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到里面被打烂的肌肉组织......效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正在我考虑着是不是把她背会住处还是找一下大陆帮的专用医生时,宝妮松开手长长的吸一口气,颤声道:“阿山,我、我好像失禁了......” 我心想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撇嘴说:“我已经看见了。” 可她却咬着嘴唇摇摇头,似乎有些羞赧:“不是小的,是......大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疯狂宝妮! 简直让人无语,宝妮姐居然失禁了,还是大的!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顿时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可这里是港口海关,完全没法处理失禁的问题,只能让她先忍着。 我撕开衣服扯了几条布给她包扎伤口,然后扶着她站起来试着走路,没走几步她就说腿上没力气,说一旦吃力那里还是感觉有点疼。 其实这也在我的预测之内,虽然生之力对伤口病症有一定的修复作用,但不可能逆天到直接将她小腿弹孔完全修复的程度。 我再次扶着她坐下,问道:“宝妮姐,现在我也不问你具体情况,先说说怎么出去吧。正门那边有三个警卫。港口附近到处都是监控。” 可宝妮却摇摇头,不停用衣服擦去脸上的汗水:“阿山,现在还不能走!该拿的东西我还没拿到,走了就前功尽弃......” “什么东西?下面可是死了六个人,你想等着被抓?” “是一个盒子,海运过来要刘氏宗亲会接收的盒子,在一个集装箱里。”宝妮一边说一边向前蹭,等到了集装箱边缘,示意我先跳下去,然后接她。 一个盒子?还是刘氏宗亲会通过海运接收的? 想起之前那张刘九指的照片,我忍不住追问:“盒子里是什么?” “先下去再说!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宝妮并没有回答,而是催着我快点下去。 等我将她从集装箱上接下来时,她扶着我一蹦一跳的向前走,示意去找那个放盒子的集装箱。 两人在堆场中间的小道里绕了三绕两拐,等来到一个蓝色的集装箱前终于停下。这时我一眼就看到集装箱前的地上扔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包口洒落出一盒子黄橙橙的子弹,旁边还掉落了一把液压钳。 不用问了,这恐怕是宝妮的东西。她应该是在打开集装箱上的铁锁时被人发现,见势不妙连包都没顾上背就跑了。 “帮我开门!” 就在这时宝妮扶着我弯腰,捡起液压钳塞在我手中,顺便从地上抓起子弹,再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小的手枪开始上弹,并不停的看向四周戒备。 我拿着液压钳在粗大的铁锁上用力一剪,断开的锁子就“啪嗒”掉落在地。拉开铁栓和集装箱门,里面黑漆漆的有些看不清。 “包里有手电和折叠撬棍,三栓你快点检查里面的东西,如果遇到什么特殊的就喊我。时间允许的话,你最好把那六具尸体拖回到集装箱里......”宝妮说完斜依在集装箱门后,不时的用手捏着屁股上的裤子向外扯一扯。 我看得想笑却笑不出来,一边拎起背包一边说:“费事把尸体弄来干嘛?还有,不行给你换条死人裤子,你这样......难道不膈应么?” 宝妮翻个白眼,娇嗔道:“膈应么?膈应你还用那坏家伙欺负我那个地方,那里面难道不都是这种膈应的东西?尸体在集装箱里被刘氏宗亲会的人发现了没事,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报警。可要是被港口海关警察发现就麻烦了。阿山你快点吧,我害怕他们已经通知了其他同伙。”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立刻想起了“采菊东篱下”的光景,撇嘴笑笑摸出手电就向里面走去。 可手电开我吃惊不已,因为这集装箱里整整齐齐堆着的几十个木箱,竟然和刘九指口袋里照片上的木箱一模一样! 同样都是来自华国,来自江都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我有点小激动,迫不及待的搬下来一箱用撬棍打开盖子,只见一面全都是用纸盒包装好的小瓶药水,还附带不少吸管。那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咳嗽药水一样的东西。 小瓶和纸盒上写满了英文,涉及到不少专业用词,我只认出其中其中两个:感冒和咳嗽。 奇怪了,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居然生产药水给刘氏宗亲会而不是医疗销售机构?并且苗氏公司什么时候有制药的权限和子公司了? “宝妮姐,这药水是什么玩意?”我拿起一支走到宝妮身边,疑惑的问她。 宝妮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她转脸继续监视着外面说:“那是一种新型的du品,主要效用是治疗由感冒引起的咳嗽,有很强的成瘾性。这东西刚开发出来不久,刘氏这边刚刚交易了两个月不到......阿山你别管这个,赶紧找木盒子!” 我转过身去将药扔进箱子里,不由纳闷:如果宝妮说的没错,那么这东西完全可以开拓新的市场,说不定还能顶替传统的du品。 那么刘氏宗亲会是不是在依靠这个蚕食市场份额? 甚至算盘爷还说波比似乎也和苗氏有生意,是不是也在进口这个东西,尝试开拓市场? 如果是的话,那说明波比至少有两手准备:一边是要和算盘爷共享亚洲的金三角渠道,而另一边则是用苗氏提供的咳嗽药水作为替换型储备。 当然,像波比这样的老狐狸有多手准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不过这对算盘爷的大陆帮和我来说却不一定是好消息,因为我们在他眼中存在的价值和期待,就不是那么高了。相应的,他的诚意值得商榷...... 甩甩头抛开这些忧虑,我开始进入疯狂的“开箱工”模式,不停的用撬棍将一箱箱咳嗽药水打开,然后检查里面有没有比较特殊的木盒子。 就在我开了一半时,终于发现一个箱子里没有装咳嗽药水,而是在箱子里打了木条做固定支架,在箱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枣红色的木盒子! 盒子不大,一只手完全能拿稳。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文字,看起来很普通。但它却没有挂锁,而是在挂锁的位置有一个0到9的数字键盘和小屏幕,像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这么隐蔽,还专门混在咳嗽药里海运过来,看起来不简单那...... “宝妮姐,我找到它了!”因为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忌讳,所以没动手去取出来,只是回头喊了宝妮一句。 宝妮迅速跳过来坐在一个木箱上,拿着手电来回观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应该就是它,没错!” 不过在她看到密码键盘后也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 等她取出盒子仔细看了一下,这才将其装入背包内:“阿山,辛苦你去把那几具尸体弄进来吧?弄完咱们就离开。” 我二话不说沿原路返回,花了十几分钟才将尸体都弄进来并用铁栓插好集装箱门。说实话,我觉得这些都是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扶我继续走,在堆场尽头的一个卫生间里,窗户能爬出去,我的车就在你那里停着。”宝妮简单的叙述一下就凑过来抱我的胳膊,两人迅速撤离。 ...... “现在去哪儿,要不要回我宿舍?你腿上的上还需要后续处理,消炎、缝针都,顺便拍个片儿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我一坐到宝妮车子的驾驶位上,就问了一句。 可宝妮却摇摇头,擦擦汗将身子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开始脱裤子。 “我去,你不会想把下面脱光了上路吧?别忘了你屁股上......” “阿山!”宝妮娇媚的翻个白眼,从车里取出一盒纸巾放在身边。 我没再撩逗她,将头转向车窗外。虽然宝妮的身材实属一流,甚至那个地方也有致命的吸引力,但一想到那里已经“不忍直视”,我可没心思看下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过了将近一分钟左右,她才说了声“好了”。 我转回头一看,第一眼便是她那双小麦色浑圆笔直的双腿,顿时让我这个刚刚从克里斯蒂娜那里尝到禁果甜头的人心跳加快。 至于第二眼,我看到她居然将裤子和用过的纸巾全都塞入一个大纸袋里! “扔外面好不好,有味儿啊宝妮姐!” 宝妮伸出手指点了我一下额头低声道:“傻么,裤子上有我的血迹,你就那么急着给索里警方提供证据?顺便把你的眼睛挪开,坏小子。现在你专心开车,听我指路回家,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我讪讪的挪开眼睛发动车子,嘀咕道:“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 宝妮娇哼一声笑了起来:“看过摸过又怎样,还不是不敢完整的吃了我?”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公寓里。这并不是什么豪华公寓,比起我之前住过的“黑屋”要强很多,但要是比起国内的大部分住宅要差一点。 我有些搞不明白她为什么租住在这种便宜地方,以她在如梦娱乐城赚到的那些钱,来几次世界旅行都不是问题,何况一个房子。 宝妮也不解释,只是扶着墙来到卧室,从床下面抽出一个很专业的急救箱,打开之后便给自己消毒上药,简单包扎。 我说宝妮姐你那是枪伤,可不是一般的伤口,前面子弹出来的那里弹孔很大,不缝合的话太容易出问题。 可宝妮却摇摇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炽热:“如果没有你,我也许需要缝合处理。可你在我身边的话,你比任何医疗措施都有用。” 我一听就知道她在说我的生之力,但这玩意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神奇。 我叹气道:“宝妮姐,我那种能力无法给你治愈的。” 宝妮伸出一根指头在我面前摇了摇,然后伸手轻抚在我的脸上说:“接下来的一切可能会吓到你,但你要先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向卫生间走去,里面很快响起了流水声。几分钟后,当卫生间门打开时,我傻眼了。 她居然一丝不挂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向我勾了勾手指...... 第二百二十章 神奇的识海内窥! “呃,宝妮姐你要......干什么?” 当我看到宝妮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时,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宝妮笑了,眼中春波流转,伸手在她自己的峰峦上轻轻揉搓了几下:“抱我上床,等我们做完一件事,我要告诉很多事情。” 妈的,宝妮姐疯了! 就算我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她那动作的暗示,可她刚刚被枪击中了小腿还打了个对穿,若不是我用生之力,她只怕现在早已血尽人亡。 我心说就算你再饥渴也不能挑这时候吧?那样血脉喷张的行为只会让你伤情加重,不会起任何良性作用。 可就在我吃惊间,宝妮再次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她这一走不要紧,那一对峰峦上下微颤,桃源溪地也在她行动间若隐若现,顿时就让我来感觉了! “抱我!”宝妮当然发现了我下面的变化,吃吃的笑了一声就向我倒来。 眼看着我要不抱她就会撞到她,我只能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宝妮姐,等你枪伤好了再说行吗?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可现在你有伤!” “难道我是傻子么,我不知道自己有伤?你觉得你宝妮姐什么时候会做亏本的买卖?”宝妮一探手搂住我的脖子,完全的放松了身体,甚至还故意将那对峰峦在我胸口蹭了蹭。 是啊......我认识她时她就已经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了,怎么会做亏本的事? 一想到着我立刻问她:难道男欢女爱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宝妮痛快的点头:“没错!但我说了,这种事情只限于你,因为你只有你才拥有那种神奇的能力。” “可是......” “别可是了,等会你就知道了。但你这次必须和我正常的来,不能再从后面了,听到没?”宝妮妩媚的瞪我一眼就钻进我怀里,再也不说话了。 美人在怀,她又言之凿凿。我心说做就做,不做她就不会把其中的秘密展示给我,于是我咬咬牙抱着她就走到卧室,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这时她才睁开眼睛,有些吃力的给我脱去衣服,等到两人“赤诚以对”时,宝妮迫不及待的将我翻到在床上,然后没有任何前奏,直接跨骑上来坐了下去! “阿山,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动一根指头......嗯,好大......你需要放松下来,专心去感受你的神秘能力。特别是当你活着我要来那种状态时,你要格外仔细感受!”宝妮在说话时并没有停下动作,她不停的前后摆动,一层细腻的汗液很快出现在她皮肤上,亮晶晶的。 放松下来,仔细感受? 这种事情放松不下来,那根本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对好不好? 至于仔细感受么,难不成是进入识海白莲,体验一下那特殊一刻? 好吧,放松下来我做不到,但进入识海却不难! 宝妮很疯狂,疯狂到她似乎已经忘却了腿上的枪伤。当一波波舒爽的感觉袭来时,我强迫自己闭上眼进进入识海。 所谓识海,说白了就是闭上眼睛后的那个空间,大部分人应该都是黑色的,里面有一些金色、红色的线条或者星星点点。 其实在我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前,我也感觉不到识海里有什么。 可之后只要我一闭上眼去想,那奇怪的空间就立刻会出现小小的白莲,正如此刻...... 白莲在缓缓转动,很慢,如果不是我仔细去看,或许还以为它静止不动。 但白莲底端的两片叶子却为我提供了参照,看着它们在慢慢的变换着位置,便能感受到白莲的转动。 这时我没有释放任何生之力,或者说生之力在两小时前给宝妮治疗时几乎被抽了个精光,已经不能处于那种满溢状态自然而然的流出。 但随着宝妮的动作越来越快,那种让我浑身上下毛孔都要发炸的感觉越来越强,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释放了一丝生之力出来。 就在这一刻! 我竟然看到生之力通过白莲底部那条如蜘蛛丝一般的白线传了出去! 而就在生之力传走之后,白线突然又分出单独的一丝开始飘荡股动,然后慢慢变长,越来越长,追着生之力传走的方向飞去! 生之力去哪儿了?当然是传到我和宝妮负距离运动的某个地方,然后再进入她体内。 而那分出来是一丝白线,似乎穿破了我的识海,也跟着冲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内视生之力的运动轨迹!虽然我无法看到它突破识海进入我体内时的各种动向,但我去可以感觉到! 随着一丝生之力的释放,宝妮很快就打了个颤呻吟起来。 我忍不住好奇的又强行挤出一丝生之力,便再次看到一根白线单独分出,随着生之力一起涌出识海,进入到宝妮体内! “阿、阿山......快、快点给我......太、太舒服了,快!”坐在我身上疯狂运动的宝妮连话都说不完整,听上去像是已经进入了到某种巅峰感觉来临前的状态里。 我心想这也太快了吧?这才一两分钟不到,宝妮姐就不行了? 不过她说过让我在双方任何一人来感时仔细观察的,那我倒是要看看,她处于某种要死要活的状态时,我这识海内会发生什么变化。 生之力开始强行被我调动起来,一丝丝的白线也随着生之力飞散而出,那感觉一丝白线突然间变成了千丝万缕,成了运载生之力的工具。 与此同时,白莲也越转越快,我即刻感觉到自己那生之力处于到干涸的状态! 但几秒之后,我那要命的地方突然被紧紧的包裹起来,宝妮姐也高亢的尖叫着,整个人就像筛糠一样抖动不断。我知道,她这是来了,正处于无数女人最喜欢的那个状态里! 又几秒之后,我正想着要不要睁开眼看一看宝妮,突然一股温热来袭,从我们紧密接触的地方疯狂的传入我体内,然后顺着成百上千根是海中的白线向识海白莲涌去!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可以调动的神之力疯狂涨满,甚至隐隐有了某种突破的迹象! 但还没等我兴奋一下,刚刚被吸入白莲的生之力突然磅礴而出,又顺着万千白线,突破了识海进入体内,直奔宝妮而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揭秘 这是搞什么鬼?还没捂热就跑了? 生之力似乎只是在识海白莲中打了个转,立刻就喷涌而出直奔宝妮。 那节奏快得我都来不及反应。并且这根本不是我的自主意愿,似乎是它在自行决定! 更让我惊讶的是,刚才还若痴若狂的宝妮姐,在这一刻安静了...... 她没有呻吟呐喊,没有摆动肢体,更没有任何男欢女爱中的典型特征。 除了小麦色的肌肤微微发红,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坐在我身上一动不动!那种由极动转为极静的感觉,让我觉得十分诡异。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和宝妮姐似乎连成了一体。 生之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它每一次回到体内再出去时,都会更加浑厚。原本它已经干涸的无可调动,可现在却是充沛满溢......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说宝妮姐体内有某种东西能给我疯狂地、无止境的增加生之力?显然不可能,以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根本不具备这个东西。 如果有,她恐怕也早像我一样在身体素质方面远超常人。 那这样说来,宝妮姐的身体难道只是一个引子,或者就像一个炼化生之力的炉子,会激发出我体内更多的生之力并让它越发精纯? 一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想要进入白莲中去看一眼,可这个过程远比一个人安静时要难得多。 费了好半天劲儿才让自己的意识钻入识海白莲,但就在进去的一刹,我便看到了滔天巨浪! 我还是站在那片不足百平方米的白色沙滩上,沙滩周围被无形之墙隔在里面的白色海水竟然一滴不见! 而无形之墙外,那浩瀚的海水正怒浪狂涛的拍打着无形之墙,一波接一波,一浪盖一浪,似乎永不停歇! 终于,那无形之墙出现了一个小口子,些许白色的海浪疯狂涌入......那小口子似乎承受不住海浪的轮番冲击,变的越来越大,让更多的海水涌了进来! 白色海水是什么,是生之力!这在我上一次进入白莲内部时就已经确认。 那眼前的景象是不是说明,无形之墙外那些我无法调动的生之力,涌入进来后就变成了我可以调用的? 就在我看的瞠目结舌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从头上传来,还不等我抬头去看,白色的海浪就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无形墙内! 这是......传给宝妮的生之力回来了? 就在它们落在沙地上的瞬间,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响起,像是什么东西裂开。 等我仔细去寻找时,竟然发现无形之墙向外扩了扩!那个破裂的小口子倏然不见,一堵崭新的无形之墙重新将海水隔开! 下一秒,刚刚落下的白色海水带起从墙外涌入的海水直接飞天而上,消失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样的情况不断在我眼前上演,无形之墙内可用的白色海水越来越多,无形之墙离我脚下的白色沙滩也越来越远! 我突然明悟:宝妮体内并没有无限的生之力,她就是一个引子,也是一个熔炉,引发了无形墙外的海水狂暴,让其击破无形墙进入内部,又带着它们离去,等再回来时已经变成了我完全可以控制的生之力! 老天......要是这样不停歇的下去,我的生之力岂不是会无穷无尽的暴涨? 但惊喜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一会,当无形之墙内的海水再次落下来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我心有所感,只是闭眼便飞出白莲又回到外面的世界。睁眼一看,只见宝妮姐已经歪着躺在我身边...... 她不会出了问题吧? 我心头一紧急忙翻身去看,伸手探了探鼻息和脉搏,一切都正常。 等我的目光顺着她满是汗渍的美妙躯体向下移动时,我突然发现那个贯穿枪伤竟然结疤了! “我了个去!”我惊叹一声趴过去仔细观察,只见她小腿上前后两个弹孔竟然都结了疤,哪还有那皮开肉绽的样子? 呆了几秒,我这才想起宝妮姐的话,她说不用找医生,有我就行。结果还真是如此! 可她怎么确定我的生之力能将她的枪伤治了个七七八八?这样看起来,关于生之力,恐怕她知道的要远超我想象! 就在这时,一声舒爽的呻吟声传来。我扭头一看,只见宝妮姐慢慢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几秒,她像是想起来什么急忙坐起身朝腿上的伤口看去,当她看到伤口已经结痂,那只摸着伤口处的手开始颤抖:“这、这竟然是......真的!他没骗我!” 我听得眉头一皱,急着问她:“宝妮姐,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他’指的是谁?” “阿山......这竟然是真的!”宝妮就像没听到我的问题一样,还在那里感叹着。 这是欢喜的痴了?我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想让她尽快清醒。 可大概我手里力道大了些,宝妮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疼......你轻点啊阿山,你别这么急 ,听我给你说!” “快说吧我的姐,我这急的都要着火了!” 宝妮盯着我,连续深呼吸几次后才不那么激动,她认真道:“阿山,在我跟你说事情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我有点莫名其妙,但想着她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问无关的问题,于是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容貌从来没有过变化,你会怎么想?”她问的很谨慎,用上了“如果”这个词,看起来我的回答很可能影响到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 但她的问题确实古怪,人们有不老的么?只要时间流逝,容貌必然衰老。没有谁能青春永驻。 “宝妮姐,这不可能存在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岂不是个怪物?” “怪物?”宝妮眉头一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低下头沉默几秒,喃喃自语道:“也许吧,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我知道,他不是怪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他是......我爸!”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宝妮的不老之父! “你爸他......几十年没变过模样!?” 我听得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宝妮姐却认真的点点头继续道:“从我有记忆起,我爸就没有变过样子。一直是那副中年人的模样,甚至身高体重也不曾改变。” “我说过我是一个中加混血儿,父亲是咱们华国人,母亲是加拿大人,并且我的祖籍在云南。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江都如梦娱乐城,那时你可能觉得我是个有钱人对吧?但你想象不到,我在云省时一直和父亲住在一座山上,旁边没有邻居,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听得更愣了,宝妮姐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她和她爹脱离社会深山隐居? 宝妮说着说着便看向虚空,像是进入了回忆的状态:“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母亲,一直是他带着我长大。小的时候他背着我去十几里山外的镇子上买生活品,总是要戴一顶很大的遮阳帽,不论春夏秋冬。那时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可到后来长大才明白,他那是怕别人注意到他,看出他容颜不变的秘密!” “我也曾问过他,为什么我都长大了,变了样子,而他不变?可他总是抿嘴笑笑,说等我长大了就明白。就在我十八岁成人的那一天,他为我庆生,喝了很多酒,也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其中第一件事,是他告诉了我的真实年龄,他说他已经七十岁!” 我一听惊的喊出声来:“七十岁!中年人的样子?你爸......五十多岁才有了你?” 宝妮点点头沉声道:“你想象不到我当时的感觉,他七十岁,却是三十岁的模样!并且他长年累月的干农活,风吹日晒竟然丝毫不让他变老!” 我听得越来越好奇,急忙催问:那他告诉你的第二件事呢? 我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宝妮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似乎这个问题让她很为难。 但几秒后她还是开口道:“第二件事,他让我不用再念书,而是去我听都没听过的江都市生活。他说在那边可能还有我的亲人......一些同父异母的亲人!并且,我同父异母的亲人要比我大二十多岁左右!而那个异母只比他小两岁。” “啊?”我有点糊涂了,心想宝妮他爹容颜不老就够吓人的了,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同父异母的亲人?而且还偏偏在江都! 难道说,宝妮他爹就是江都人? 并且让我非常好奇的是,他爹为啥不让宝妮去找那个加拿大籍的亲生母亲呢? “是不是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宝妮听出了我的吃惊,轻轻摇头笑了笑。 我说这不是匪夷所思,只是有点乱,乱的我找不到头绪。 “嗯,别说你乱,我那时候心里更乱。”宝妮收起笑容,再次认真道:“我当时就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亲生母亲的事情。第二,为什么非让我去江都市找同父异母的亲人。第三,为什么他不会老!” 我点点头,说宝妮姐你这三个问题问的好,如果换作是我,也会这么问。 宝妮听了抓住我的手,我只感觉她的手一片冰凉,就像是寒冬腊月在外面吹了半天一样。 我不由暗忖:这是往事勾起了她的某种情绪了么...... 宝妮用力的抓着我的手,像是要从我这里得到安慰:“我爸告诉我说,他和母亲的邂逅纯属巧合,他不懂英语,但母亲会一些中文。两人时在云省的大山中相遇,母亲那时独自探险从山上摔了下来,被他救回家养伤,两人有了感情才生下了我,可母亲......” “你母亲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宝妮笑了笑,脸色有些凄凉:“因为母亲在疗伤期间就和爸爸怀上了我,一直等到生下我时都没有离开过,可就在生下我后,母亲却因为难产死了......而且接生的,就是我爸!” 这也太离奇了吧?我几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心底隐隐有些怒气。常听老人说生孩子那是过鬼门关,女人和孩子都异常凶险。这种事为什么不去医院或者叫个稳婆帮手,非要亲自上阵?这岂不是拿老婆孩子的命开玩笑? 我忍不住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宝妮咬咬嘴告诉我,原因很简单:她爸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而且他还是黑户,根本就没有任何户口证明,没法再医院接生! “这也、这也太......” 宝妮一弯腰躺在我腿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听我说完吧。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是我的一个听众。”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忍住不问,便见她再次继续:“所以我问他的问题,他已经告诉了我第一个答案,却牵连出更多的疑惑。至于为什么非要回江都,他的原话是,江都是我们的根,我们整个祖辈都生于斯长于斯。他当时只给了我一张女人的黑白照,很老旧的那种,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妻,就在他要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名字时......他犹豫了,他最后没说出这个女人名字,只说一切随缘,如果我找得到更好,找不到就算了。” 宝妮他爹一定是个怪人! 之前还要求宝妮一定回江都寻找特殊的亲戚,可后来宝妮逼问他问题时,他却选择了退却。 难道之前是情感的冲动,而到后来却是在替宝妮着想?怕惹出什么麻烦? 宝妮姐并没有讲解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接着往下说:“至于我问他的第三个问题。他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牵扯到了你,甚至牵扯到了苗夕!” “我和苗......” 没等我惊呼完,宝妮一伸手堵住了我的嘴:“我知道你肯定会震惊的。但我要说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先听,如果有不懂的等我讲完之后再问,可以吗?” 我是既激动又无奈,激动于隐隐感觉到一个很大的秘密要彻底揭开,而无奈于只能听她慢慢去讲。这种感觉让我着急上火的,可看到她坚决的眼神,只能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宝妮姐开口道:“这个故事的开头,爸爸告诉我说,我家的祖上是倒卖古物,或者说探险挖宝,甚至也做过摸金校尉......” 倒卖古物,摸金校尉!? 一听到这八个字,我整个人就打了个激灵! 一连串的记忆开始海水般涌入脑子里,很快,记忆精准的定位在鬼哥老娘和我的一次谈话中! 干娘曾和我提过一个人,那就是安然的外祖父,也是做过倒卖古物、摸金校尉的勾当!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宝妮的故事 我的心脏狂跳几下,仿佛一下被戳中了某个兴奋点! 宝妮姐祖上的职业竟然和安然祖上的一样,这算不算巧合?并且宝妮姐明言,这件事牵扯到了我和苗夕,而串联起我和苗夕、以及那个职业的,似乎只有安然的父亲...... 我激动了,两只拳头捏的死紧。但我强行压抑住自己问她的冲动,想听听这个故事到底是否和我的猜想相同! “我爸说,他也是做这一行的。只不过祖上觉得文玩古物大多都是陪葬品,沾了不少阴气,会有损阴德,所以告诫后代尽量不要再碰这一行。这也使得我爷爷将很多的行业规矩和技巧带进了棺材,没教给我爸。他只希望我爸做个小富即安的普通人。” 宝妮姐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似乎没有看到我激动的神色。 她继续道:“他说几十年前的某一天,一个朋友找上门来,求他帮忙一起探险,探险的地点很出名,叫......罗布泊。” 罗布泊! 果然是罗布泊!不论是印章还是老羊皮,或者苗家的两支神秘液体,这一切都来自于罗布泊那个传说中的事故,还有那截被称之为“镜像人”的断指! 正在我激动不已时,苗姐继续往下说着:“当时我爸没同意,因为家里有妻有女,祖上传下的事物也够普通生活开销,所以他不愿意去那种大荒漠探险。可找我爸爸的那个人说,在那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所理解的范畴!” “而且那个人见我爸不为所动,就拿出一样从罗布泊得到的东西给我爸看,说让我爸研究两天,第三天会来取,到时候我爸再决定去或者不去!” “断指!”我实在忍不住了,嘴里嘀咕了一声。 宝妮姐猛然抬头盯着我,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这可真是......我万万没想到,宝妮姐的身份竟然是...... 我长出一口气,手心湿腻腻的直冒汗:“宝妮姐,这件事我也从苗夕那里听到过,只不过她知道的有限。你先继续说,一会咱们再讨论!” “苗夕?那这么说,你猜到找我爸的人是谁了?” 我点点头说:“是苗夕的爷爷!” 宝妮一听居然激动了,一下从我怀里坐起,紧紧的搂着我紧张道:“那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爸是谁?”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按理说应该是我吃惊才对,怎么搞得她激动起来? 我说宝妮姐,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宝妮用力的晃着我,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越发激动起来:“快告诉我,你听到的,我爸的名字叫什么?” “啊?” “别啊了,快说啊!” 我呆呆的看着宝妮反问道:“你不知道你爸爸叫什么?” “快说!”宝妮急了,手上的指甲都掐进我肉里,疼我的直咧嘴。 我急忙拍拍她的手示意松开,解释道:“我说、我说!告诉我你爸名字的不是苗夕,是我一个兄弟的老娘,她说你爸叫古舟!” “古......舟!原来他不叫宝舟!原来我姓古!?”宝妮痴痴的嘀咕着,整个人像失去力气一般,突然就软了下来。 宝舟,古舟? 我了个去,安然的外祖父当年离家出走,竟然去了云省深山!还和另一个加拿大女人生下了宝妮姐! 这样说来,安然的母亲就是比宝妮大许多岁的同父异母姐妹! 而安然应该称呼宝妮作姨妈?!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虽然从宝妮姐一开始叙述时我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当这个秘密一点点被揭开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可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古舟当年和苗夕的祖父一起返回罗布泊探险,回到江都时呆了没一阵就失踪,搞得安然外祖母以为古舟有了外室而抛弃她们母女,这才自杀。 那古舟为什么要决然离开? 为什么要到千里之外的云省隐居? 为什么会拥有不老容颜,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宝妮姐? 又为什么只给了宝妮姐一张异母的黑白照,让她一定要回到江都去寻亲? 这不古怪么?这处处都是古怪! 而现在看起来,唯一能解释这古怪之处的人,便是宝妮了! 看到宝妮还在发呆,甚至双眼都有些泛红,我知道她这是情绪激荡所致。 等了片刻,我叹口气将她搂入怀里轻声道:宝妮姐,宝妮姐?你继续往下讲,我想听听后面的故事。 宝妮闭上双眼,伸手擦了擦落下的泪珠:“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我这么多,竟然连原本的姓都不敢告诉我!” “也许他有什么苦衷吧,这天底下,哪有父母故意欺骗自己孩子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宽慰。 宝妮轻轻摇头,紧紧的搂着我,就这么沉默了很久她才再次开口:“我爸说那截指头看起来像人指,可仔细观察便知道不是。人的任何肢体在分离之后必然会腐烂,即便用了什么保存尸身的秘术也不会那 样......无论是切口还是指头的其他地方,都像是刚刚从人手上取下来的!” “他明白这就是苗夕爷爷所谓的秘密,这也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这种事他从来没有见过,但碍于祖训他拒绝了。在第二天他就将这截指头还给了苗夕的爷爷,并婉言拒绝了他探险的邀请。” 拒绝了?那后来探险的事情怎么说? 我有点迷糊,但仔细一想,这中间怕是有什么关窍导致了古舟改变主意! 宝妮似乎讲的有点累,拉着我一起躺下,将头枕在我胳膊上长出口气:“但就在我爸去找苗夕的爷爷婉拒后,当时又有两个人去了苗夕家,我爸很快改变了主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眉头一皱,急问她:“两个人......都是谁?” 宝妮姐轻声道:“一个我爸至始至终没有告诉我名字的女人,另一个则是龙司空的爷爷!” 古舟、苗夕的祖父、龙司空的祖父,还有一个女人? 为什么......我总觉着她提起这四个人时,那画面我有点熟悉! “阿山,你怎么了?” “宝妮姐你别说话,让我想想!”我伸手打断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几秒不到,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我在江都时,安然在大学曾经被人跟踪过,我交代给鬼哥随身保护,可有一天鬼哥急匆匆的回来说安然失踪了,并且还是再大学教学楼里,上个厕所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那时我和鬼哥、苗夕分头去找,我和鬼哥都去了安然家里,我在一个安然的木盒子里发现了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正是古舟、苗夕祖父、司空祖父围在火锅前举杯欢笑,而给他们拍照的那个女人,长相与沈梦极为相似,也与苗夕几乎一样! 这不就是四个人么?刚好三男一女! 另一张照片则是在戈壁滩的一处小丘前,古舟和苗夕的祖父拍了一张,当时他们一身探险装备,看地貌也是在罗布泊所拍,我还猜测给他俩拍照的人就是那个女人! 现在宝妮姐这么一说,这就与那张从安然家里得到的照片对上号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那场在家里的饭局,恐怕就是达成协议去罗布泊探险前的送行饭! 一想到这里我兴奋道:“宝妮姐,那个女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继续往下讲,我看看自己猜得是不是正确!” “你猜到了?你怎么能猜到?”宝妮有些不相信,稍稍趴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我有些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让她快点往下说。 “好吧,要是一会你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到时候可别怪我缠着你不放,让苗夕吃干醋!”宝妮似乎对我不告诉她答案的行为有些生气,翻了个白眼。 她见我做投降状才开口说:“当我爸拒绝了苗夕爷爷的邀请时,苗家去了两个人。龙司空的祖父是负责提供资金和装备的,而另外一个跟着来到的女人,却也要去探险。” 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你爸因为这个女人改变了主意,才决定和苗夕的爷爷一起去罗布泊?照这么说的话,你爸是不是有点......” 我本以为她会生气,可没想到宝妮淡然道:“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那种多情的人,他临时改变主意,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原因。不过你跟他比,到不遑多让。” “宝妮姐,我很专一的好不好?说正事、正事。” “正事便是由我爸、苗夕祖父和那个女人在几天后一起出发前往罗布泊戈壁滩探险考察,想要找到那截指头的秘密。其中探险的具体经过他只字未提,只告诉我确实有所发现,找到了个雅丹地貌的风洞,他们在那里有所收获,可就在他们要有突破性进展时却遇到了沙尘暴,我爸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苗夕祖父和那个女人全都......失踪了!” 宝妮的口气渐渐低沉,可听得我却是心神动荡! 他们居然有所发现,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提起过!那么古舟的不老之秘,是不是由此引发? 正在我要追问时,宝妮身子突然一颤,莫名的有些紧张:“我爸跟我说到这里,他正要和我说那里的发现,我突然看到他胸口的衣服红了,像是被血染!我提醒他一声,他扯开衣服一看,我就看到他身上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伤口!那伤口像是正被一把无形的到再割着,一道道的伤口不停出现,深可见骨,血流了一地!而就在那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就倒下去再没醒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一个闯入者:约翰! 古舟死了! 刚才我还抱有一丝希望,想亲自去见一见古舟为我解惑。可苗夕这几句话就像晴天霹雳,咔嚓嚓将我的希望劈个粉碎! 失望之余,我感到无比震惊。总觉着宝妮当时是不是看到了幻想,或者说她在和我说谎。 一个人好端端的正坐在那里说话,周围只有自己的女儿,他身上居然会不停出现刀割般的伤口,然后不能说话不能呐喊,突然猝死! 这事给谁听都不会信,可宝妮有必要跟我撒谎么? 想到这里我低头去看她,现在的她和平时所见大相径庭。那个热情而性感的美人早没了踪影,她现在就像一个受到巨大惊吓的小孩子,蜷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18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扶起离奇去世,这种噩梦一般的经历,恐怕十个人就无法忘记! 我的心情仍然难以平复,大喜大悲就像坐过山车。 但我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此刻怀里的这个女人,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胸怀让她感到安全和安慰。 室内一片静寂,窗外偶尔会传来冬风呜咽,还有汽车轮子碾过沥青路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十几分钟?还是半个多小时? 宝妮终于抬起头长长的吸一口气,那感觉就像是在水下憋的狠了,刚刚浮出水面一般。 我伸手在她光滑细腻的后背轻轻抚摸,她抱住我那只胳膊认真问道:“阿山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就行。” “一定帮我查清楚我爸的死因!我爸的死可以说绝无仅有,我能看懂他的眼神,他不想死!”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会这么做,古舟的死与很多事都有牵连,我想要把整件事都搞清楚,就必须弄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用力点了点头。 看到她头来感激的目光,我咧嘴挤出一个微笑道:“宝妮姐,如果你感觉不舒服,那就不用继续说了。好好睡上一觉,等醒了再给我讲也可以。” 可宝妮却摇摇头,说她现在根本就睡不着。她说很多事憋在心里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开口诉说,她不想停下来。 我摸摸鼻子不再拒绝,其实我的胃口也被吊的紧。 “当时他倒地不起,不到一分钟就气绝身亡。因为我们是当地的黑户,又是住在深山里,这种事根本没法报警。所以我守了他的尸身半天后,亲手在自家房后的地理挖坟,将他埋了。那时候我整个人彻底的慌乱了,憋在家里三天三夜没有出门,每天只是吃口冷馒头、喝点凉水。直到第四天我才正常一点,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将这一切查个清清楚楚,而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江都!” “但在我临走之前,我看了他塞给我那张纸,纸上只说了两件事。其一是告诉我在他床下有个盒子,他让我把盒子交给苗家,并让我不要私自打开。其二是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失踪了或者突然死去,千万不要问为什么。” 我听了一愣,喃喃道:“这么说来,纸上的东西是你爸早就写好的?他预测到自己的结局了?” 宝妮立刻点头:“对!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认为,当年他从江都抛开妻女来到云省深山,恐怕不止是想让别人发现他容颜不老的秘密,更多的应该是......逃避!我不知道他在逃避什么,但总觉着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 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 我听到这里不由暗忖,似乎宝妮说的这一点还真没错。不过他害怕的是什么呢?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 “我当时心情很复杂,我忍不住打开了他留在床下的盒子,那盒子里有一枚古怪的印章,还有几页发黄的日记。印章就是我后来交给你的那一枚,至于几页日记里的内容比较复杂!但从日期看,应该是我爸在罗布泊时匆匆写下!” 宝妮的神情很专注,她眉头微蹙,一双眼盯着我下巴的某一处却没有聚焦,像是在回忆当时看到日记的情形。 而我听到那枚木制“印章”竟是古舟要交给苗家的,不由心中惊叹。 “日记里的内容......首先说明了这枚印章来自罗布泊,我之前说过,他们在罗布泊一个雅丹地貌的风洞里发现了线索,便是指的这个。当然,日记里提到了一点,当时他们一共发现了两枚印章和一张老羊皮图,都放在我爸身上,在他一个人从罗布泊逃回来时,他把其中一枚骨制印章和羊皮图交给了苗夕的父亲苗立亨。” 我听到这里急忙将她打断,兴奋道:“宝妮姐,我和苗夕确实在苗立亨的实验室中发现了一枚骨制印章和老羊皮图!” “还真有......”宝妮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听了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我想到一个问题,问她为什么不把印章交给苗夕或者苗立亨,而是给我。 宝妮轻轻摇头解释道:“我刚去江都那几年是个黑户,很苦很难,后来稍微稳定一些就想办法见苗立亨,可他成天都呆在实验室里,根本见不到!到后来我想把这个东西交给苗夕时,她家里爆发了夺产风波, 我只好暗中观望。直到发现你和她已经成了情侣......当然,这还不是我将印章交给你的主要原因。” “其实在你给我最后一次按摩之前,我告诉你要给你一件礼物,是希望借你的手转交给苗夕,我因为一件事必须马上离开。可等你给我按摩后,我发现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这不是按摩技巧能达到的,这是不同寻常的能力!” “而就在我爸的日记中也提到了一点,他说但凡能和这枚印章沾边的人,很有可能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或者事情。我当时就觉着你和日记里的描述相符合,所以才直接交给你,而没叮嘱你转交苗夕。” “好吧,我明白了!”我揉揉额头,刚才宝妮姐的这番话很绕,我想了一下才理清她的意思。 说白了,古舟在木盒子里留下的日记,说明了两枚印章和羊皮地图的来处,顺便点明和这些东西沾边的人都会有特异之处,而宝妮姐在最后要离开江都前发现了我的异常能力,觉得我才是与这印章的有缘人,所以直接给了我。 可难道那几页日记就这么简单? 尤其是宝妮刚才说过,古舟他们在雅丹地貌风洞之后,快要找出秘密。那他们是怎么找到的?是不是在风洞里同时发现了另外四枚印章,然后完整重现了地图才找到了关键位置? 我把自己的疑惑跟宝妮一说,她听了直摇头:“风洞里只发现了两枚印章和老羊皮地图,并没有另外四枚。日记中提到,他们在其后的行动,几乎是误打误撞全凭直觉,那个女人起后来的行动中起到了关键作用!所有准备的直觉,都是那个和我爸他们同行的女人的!” 沈梦.....起到了关键作用? 没有地图,在一片荒野戈壁,一个人的直觉比在那里工作过、专业探险的人直觉更准?骗鬼呢! 这个沈梦太蹊跷了! “宝妮姐,日记里有没说另外四枚印章的事情?还有,为什么我在曰本东京时,你跟我说佐川木木子的家族很可能藏有另一枚印章?还有!就在咱们索里,你和我在良子按摩店遇到时,你知不知道刘九指身上有张照片,那上面有个人手里正拿着另一枚印章!?” 我迫不及待的连续发问,这些问题实在憋死我了,恨不得一时间全部搞懂。 让我郁闷的是,宝妮姐竟然先摇摇头,然后点点头。 我长出一口气,狠狠在宝妮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装出凶狠的样子道:快说,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想宝妮翻个白眼,根本不为所动,嘀咕了一句“还能收拾到哪里去?” 也是,我和宝妮先是采菊,然后正办,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个遍,我还能怎么收拾她?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郁闷! 可就在这时,宝妮姐轻哼一声继续开口了:“日记里并没有提到其它四枚印章的下落,并且那几页日记没有更多的内容。东京和索里的事,我是一路循着印章的线索而来,没想到你好巧不巧的次次和我同路!” “那日记里没有提到,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宝妮听到我的追问,眼睛眯了起来:“你记不记得,我最后一次让你来我办公室时,你和约翰撞面了?” 约翰? 约翰!那个曾经出现龙司空派对上的外国佬,那个曾经和徐国正儿子徐强狼狈为奸的家伙! 当时我在门外听到里面有咿咿呀呀的声音,还以为他和宝妮做那种事呢,可进去之后才发现不像! 可为什么宝妮突然提起约翰来了,难道......他也和这件事有牵连? “宝妮姐,我记得他,当时我正要离开,他却开门出来要走。不过,你提起他是什么意思?” 宝妮抿嘴笑了笑,告诉我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因为......曰本和加拿大索里这两个牵扯到印章的地方,就是约翰告诉我的!” 什么?约翰告诉宝妮姐印章的线索? 不可能! 第二百二十五章 巨大的拼图 一件件往事被勾起,一件件蹊跷的事情在宝妮的解释下得以复原。 那些关于神秘液体、镜像人断指、罗布泊和印章老羊皮等神秘的东西是一张巨大的拼图。 然后我所接触到的人、接触到的事,是一块块拼图上的小图片,在不停往上填补,让巨大拼图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可我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多,疑问也就越多。那些曾经忽略过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紧密联系在一起,不可或缺! 这种感觉相当震撼! 甚至比起我自身得到的生之力还要震撼! 因为在我看来,生之力充其量只是这张拼图上稍稍显眼的一块小图片罢了! 而等待我揭开的,等待我发现的还有那么多......它们或让我喜悦、或让我悲痛、或者让我兴奋忧伤,它们在渐渐变成我人生的主要轨迹,也同时引起了我巨大的欲望:找到它们,将它们一一复原到那张拼图上去,解开所有的谜! 是的,我已经从一种被动转为主动。 我已经从单纯的帮助苗夕,转变成自己想要去触碰它,抓到它。 这种想法应该早早就埋藏在我心中,直到在加拿大遇到宝妮时,我才真正清晰的感觉出来! 可当宝妮告诉我,曰本佐川木木子和加拿大索里刘九指的线索,竟然是那个只存在于久远记忆中的约翰告诉她时,我真真儿的吓了一大跳! 因为在我看来,约翰根本就不像一个能在这潭水里蹦跶的人! “吃惊了?”宝妮显然看懂了我的表情,话声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我撇嘴笑笑然后点头,吃惊是事实,我没必要装酷而拒绝承认。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我认真问她:“宝妮姐你说说吧,这个约翰又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事情?而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合作存在?” “什么来头我不知道,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但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协议。我刚才和你说过,我从云省去江都,目的就是想弄明白爸爸的死因和那些秘密,但我在江都整整待了八年却没什么收获。只是从一个打工妹变成模特,然后又自己做生意开了如梦娱乐城,然后有了一纸身份证而已。虽然爸爸说我的母亲是加拿大人,可我从来没见过她的照片,也不知道她的地址,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萝拉.卡莱尔......” 宝妮说到这里又轻轻叹息一声,悲伤之意很明显。 我这次没有打断她,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继续往下说。 等了几秒她才开口:“这么说吧,约翰是徐正国介绍给我的,徐正国你知道吧?” 我心说何止知道,两个人互撕多次,熟的不能再熟。 宝妮见我点头便继续道:“徐正国是咱们江都的副市,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苗夕也在,咱们如梦的瓶子和另外两个女公关进去服务的,当时瓶子还差点和徐正国闹出不愉快来。后来徐正国专门来找过我,问我几年中为什么频繁的通过各种关系想要找苗立亨。” 她一说这个,我立刻就回忆起来! 当时安然被火哥的人抓走,然后阿火带人去如梦巷子旁边引我过去,想要将我拴在摩托车后面玩弄。 我侥幸逃脱,然后迅速联系毛子哥,毛子哥准备将我带到如梦他的办公室里,从后门准备上电梯时正好看到宝妮和徐正国在电梯口。 也就是那时,我听到了徐正国和人有约的电话,后来才喊了鬼哥带我一路跟踪去了江都市森林公园,在大半夜看到徐正国与关丽丽在野树林里乱搞,听到了不少秘密。 当时我还纳闷呢,为什么宝妮和徐正国搅在一起,却没想到徐正国时专门去问宝妮找苗立亨的事。 又是一块拼图不是么?又填上了我不懂的一幕! 往事已矣,我打起精神认真道:“宝妮姐,你不会什么都和徐正国说了吧?他要是知道你那些事,说不定会对你不利,因为徐正国和关丽丽两个人合谋设计了苗夕,不仅要夺取苗夕的家产,还要夺走苗立亨留给苗夕的一样特殊液体!” 宝妮撇嘴摇头,说怎么可能随便将机密的东西就告诉徐正国。并且她刚才说了,我才是第一个被倾诉的对象。 我摸摸鼻子笑了起来:“好吧,我有点紧张了。可他问你为什么要经常去找苗立亨,你怎么回答?而且他为什么要介绍给你约翰?” “我找苗立亨是为了将那盒子里的印章和几页日记给他,顺便问一问相关的事情。可徐正国问我时,我感觉他问的很突然。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副市,怎么会有闲心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我多了个心眼,说从一个卖古董的朋友嘴里听到了一个秘闻,然后真真假假的将我爸的事情编了进去,说想要找到那秘闻里的印章等等......” “你想想,我爸爸很早就离开江都,江都的人不知道他的死活。过去几十年了,根本没人会想到我是古舟的女儿,况且我还是一个混血儿,他们就更难猜到我和印章、罗布泊之类事情的联系。我只是抛出一个饵,没想到徐正国很积极的说他认识一个朋友,正好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说实话,当他这样说时吓了我一跳!没想到我只是觉着怪异,所以抛饵一问,还真钓上条鱼来......约翰就是这样认识的。” 宝妮竟然是这样认识约翰的,这也太不靠谱了!一个堂堂的副市,说老谋深算可能有点过,可精明那是必然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走仕途之路的人很容易被忽悠,何况徐正国这样的高位领导? 但每个人做事情必然有其目的所在,在宝妮没有将她和约翰合作的具体内容讲清楚前,我也不好武断判定什么。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听下去。 “后来约翰过来找我,说的话和徐正国大同小异。只不过他问了几个细节,比如我那位古董朋友是谁,这件事什么时候听说的之类。我找了一些借口搪塞过去,约翰也并没有追问。他只是问我,想不想找到那些印章......阿山你要清楚一个时间节点,在约翰找我的时候,苗立亨已经不行了。所以,我告诉约翰当然想得到那些神奇的东西。” 宝妮的叙述比较细,但逻辑很清楚,比起刚才一些时候要清晰很多。 她说当时约翰和她定下一个协议,由约翰提供印章的线索,宝妮去寻找。如果宝妮得到印章,那么宝妮需要仿雕一枚给他。或者,宝妮可以以每枚三十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真印章,甚至更高! “呵,这生意看起来划算,可却最坑人!约翰没有告诉你寻找印章的风险,也不会提前承担任何费用。他只提供一些线索,剩下的事情全都由你来办。”我摇摇头感叹一声,旋即想到一个问题:“宝妮姐,约翰是如何得到那些印章线索消息的?” 宝妮摊开手耸耸肩说,她曾经问过约翰,但约翰告诉她这是机密。 要是这么说起来,约翰的身份可能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很多!并且徐正国也不仅仅知道另一种型号神秘液体的事情,他还知道印章和老羊皮。 但如果他知道这些,没理由在那一晚我和我苗夕去苗立亨的独立实验室时,他看到那枚骨制印章却当成垃圾扔在一边,而让我得利? 矛盾! 这一点非常矛盾! 这里面一定有错漏或者我和宝妮还没搞清楚的地方,只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而已。 “好了,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哦对了,关于你的能力,为什么刚才回家之前你问我用不用去诊所,我说不用,只要有你在就应该能解决!”宝妮长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负担一样。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手腕说:“刚才我可能稍稍遗漏了一点,在最后一次你到如梦给我按摩之前,约翰不是在我房间里吗?很可能你听到了一些让人幻想连篇的呻吟,对不对?” 我咧嘴笑了笑,点点头。 “在他即将离开时,我不小心摔了一下,手腕扭到了,而且在手掌处划破了一道不算大的小口子。他很绅士的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替我揉捏手腕,所以......你才听到了那些声音。”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按摩’后,我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腕完全好了,而且手掌上的伤口完全痊愈!这才让我确定了你有特殊能力的事情,只是我当时没说,我想要查清楚一些相关的事情后再找你。这也是......也是我为什么告诉你不要找我,不要试图联系我的原因所在。” 宝妮看我一眼,嘴角挂上一丝笑容道:“然后便是在索里按摩店这次,我为了验证上一次是不是幻觉,特意给自己弄了一点小伤口,结果你和我那个,不仅让伤口再次痊愈,而且还让我看上去更漂亮了一点,我便猜测你的能力除了让女人疯狂外,还能疗伤!” 我了个去,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古舟的日记里有所解释,或者说约翰曾经跟她说过相关的东西,却万万没想到我这生之力是宝妮自己注意到的。 不过就在我觉得这一夜太奇幻时,宝妮刚刚轻松的脸色突然又严肃起来:阿山,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个和我爸爸、苗夕祖父一起去罗布泊探险的女人是谁了? 她不问我还差点忘掉这码事,要知道刚才她说的东西,信息量有多大! 我叹口气告诉她:“那个女人,应该是......沈梦!” “沈梦!?”宝妮一听瞪大了双眼,脸上呈现出惊恐的模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魔咒般的禁语 当宝妮听到“沈梦”两个字时,她的表情不仅仅是一种惊讶,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 这让我感到万分奇怪,我只是提起一个人名,她至于这样吗? 当然,她肯定知道那个曾经去过如梦地宫,长相和苗夕相同的沈梦;但她还不知道,那张从安然家里得到的照片上,那个镜子中倒映出来的拍照女人,也和那个沈梦以及苗夕长相一致。 如果她知道这些,被吓一跳还是有可能的,可为什么...... “宝妮姐,宝妮姐?你怎么了?”正当我准备将这个沈梦的事情讲给她听时,看到她的表情僵硬起来,原本还惊慌的眼神,突然呆滞了! 不对劲儿! 我猛的翻身而起,轻轻拍了几下宝妮的脸并喊她名字,可她像是根本听不到,竟还是保持着那个僵硬怪异的表情! 莫不是“沈梦”这个名字太霸道,她一听脑梗了吧? 也只有那种中风的情况才会这样啊...... 一想到这我吓坏了,急忙将两只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想要将生之力源源不断的给她注入进去,缓解一切可能出现的恶化情况! 可我突然发现,生之力只能缓缓注入,那感觉就像往石头中挤水一样难! 这是怎么了? “呼~~~”就在我惊疑不定间,宝妮突然长出了一口气,表情迅速正常。 而就在这一刻,我刚刚还被她抵挡在体外的生之力,犹如江河湖海一般狂涌进她的体内! “啊!阿、阿山......不、不要,我......”宝妮突然就兴奋起来,身上变得滚烫,眼中的春意快要化成一滩水,妩媚勾人。 看到这一幕我急忙收起生之力,等她稍稍平缓,便见到一层细汗出现在她的皮肤上。 这时宝妮才娇嗔道:“阿山,你要搞死我么?之前已经让我手软脚麻了,再来一次我就累死了!” 听她这么说我才确定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刚才那一幕,为什么让我寒毛直竖? “宝妮姐,还记得我刚才在跟你说什么吗?” “刚才......刚才我不是问你那个和我爸爸,还有苗夕祖父一起去探险的女人是谁吗?” “对!但我告诉你答案了!” “你告诉我了?没有啊?”宝妮眉头皱起,一脸疑惑的样子不像作假。 我吃惊的看着她,心想刚才我明明说过,她怎么就忘了?这才几秒不到好不好! 我摇摇头认真道:“宝妮姐,我刚才确实和你说过那个女人的名字。可你听了只是嘀咕一声,整个人就僵住了。特别是你那表情太吓人了!” “僵住?没有啊,你在说什么呢!刚才明明是你又弄的我来了感觉,差一点点就要那个了......讨厌!你要真想,等我休息一天才行。”宝妮妩媚的瞪我一眼,然后伸手就在我某处轻轻拍打了一下,吃吃的笑起来。 这次轮到我僵住了,不是因为她的调情而僵,而是因为宝妮姐她竟然遗忘了一段几秒的记忆而僵! 莫名的,我的心跳有些快,鸡皮疙瘩也开始慢慢出现。 我忍住追问,让宝妮姐等一下。等我将手机从口袋里取出又开了卧室大灯,打开视频录制模式对着她。 宝妮姐愣了,问我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我喜欢拍女人的羞羞片? 我急忙摇头,有些啼笑皆非的告诉她,我想做一个实验,让她自己看看。 “好吧,不许露点!要露点也可以,不许同时露脸!”宝妮姐娇嗔几句,嘴里在拒绝,可身体却稍稍调整,摆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姿势。 我心想再这么被她带下去绝对要玩出火,于是赶忙将手机架好在一边,然后认真道:“宝妮姐,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和你爸爸一起去探险的女人,名字叫做......沈梦!” “沈梦!?”宝妮一听瞪大了双眼,脸上又呈现出和刚才一样的惊恐表情!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便完全是刚才的复制版,她又陷入僵住的状态,根本听不到我的话,表情也纹丝未变。 而就在几十秒后,她再次长吸一口气清醒过来,也再次问我,为什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我彻底被吓到了,一股凉意从腰椎直冲后脑,愣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宝妮姐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那个和你爸一起去探险的女人名字? 看到她点头,我二话不说取过一边的手机,将录制的视频让她看。 可让我郁闷的是,她在听到手机里那个“沈梦”的名字,又来了一遍那种痛苦的经历! 看起来......沈梦这个词是关键词!她根本不能听! 我琢磨一下,便取过手机用软件将自己说“沈梦”那两个字截掉,等她恢复后让她再看一次,结果这一次没事,她还反问我为什么截去了答案。 “宝妮姐,每次当我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时,你就会陷入很不正常的状态,你看一下,这是当我告诉你那个名字后的样子......”我说着将第一段视频后半段她惊愕痴呆的样 子给她看。 宝妮“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脸色骤变:“这、这是我?” 我用力点头,认真道:“对,这就是我告诉你那个名字后,你的表现。只要过一两分钟你就会恢复到正常状态。而只要我不跟你提起那个名字,你就没事!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个名字对于你来说,就像一个魔咒禁语,不能提!” “怎么会有这种事?”宝妮姐还是有些不相信,她开始反复观看那后半段视频,脸色越来越白。 我根本无法解释,但想来想去,宝妮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和沈梦有关。 沈梦不是江都人,她突然间从外省跑到如梦来玩,当时毛子哥说那只是巧合,因为如梦地宫在很多有权势的女人中很出名。 可现在看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她的出现,不仅让我在黑暗中头顶挨了一针晕过去,只怕也对宝妮有什么动作......可惜的是,我现在没办法跟宝妮谈论沈梦这两个字。 可是让我奇怪的一点是,我出了事情后,宝妮还曾专门打电话慰问我,也提到了沈梦,当时她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表情怪异,会陷入某种状态。 那这样说来,一定是在后来我不知道的时间段里,宝妮姐和沈梦有过接触! 我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是沈梦将安然从大学中带走去到海外小岛的那一段时间呢? ...... 坐在我身边的宝妮姐再次沉默了,她翻来覆去的看两段截取过的视频,却越来越迷茫。 我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心想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问题。 “宝妮姐,这件事只有放一放了,让我来调查吧。我现在怀疑,那个曾经和你父亲、苗夕祖父一起去罗布泊探险的女人,到现在还活着,并且和你父亲一样容颜未变!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预感,必须等我回国后才能找到答案。” 我说完后将手机从她手里取回,继续道:“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有一个叫安然的女孩,是古舟的外孙女,现在在江都经贸大学念大二。她与你也多多少少有一点血缘关系,不过她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姐妹已经因病去世了,而你的异母也早就在古舟离开江都后几个月内自杀身亡。我不知道你是否查到了这些信息,但我觉得我还是告诉你的好。” “......”宝妮再次陷入吃惊的情绪中,久久不语。 不用问了,只看她现在的表现,肯定是不知道那些消息的。 这一次宝妮沉默的时间非常久,她就那样痴痴的依靠在我怀里,两眼毫无聚焦的看向某处,时不时呢喃两句我听不清的话。 当窗外的天色灰蒙蒙亮起来时,她终于说累了,和我一起躺下休息。这时我也有些困,便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床上已不见了宝妮的身影,扭头看看窗外,天色昏黄已近傍晚。 起身来到客厅,只见宝妮姐正坐在一个小桌子旁边,对着桌子上那个上了电子密码锁的木盒子发呆。 “宝妮姐,你什么时候醒的,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看到她人还在,我松了一口气,用力伸个懒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从身上各处传来。 宝妮回头看我,只见她两个眼袋乌青,显然没有睡好。 不过她回答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听起来已经将昨夜的种种负面情绪甩开,或者隐藏起来。 “中午就醒了,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在刘氏宗亲会收买了一个内线,他只告诉我从国内海运过来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其它一概不知。对了,就是这个内线告诉我刘九指的出行习惯,我才在良子按摩店潜伏下来准备逼问他印章一事,没想到遇见了你,我就顺手帮忙送他去见上帝了。”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你知道我想杀刘九指?” 宝妮嗤笑一声说道:“当然!你以为花了我五万加元的内线是摆设么?他们内部早就预测到你们虎帮会有行动,可没想到你们的报复那么猛烈。顺便告诉你,那枚印章已经流落到波比的手中,波比你知道吧?” 波比? 那枚出现在照片上的印章居然到了波比的手里? 难不成......波比也知道罗布泊的秘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次失踪 “是不是很吃惊?”宝妮转过身去,继续摆弄她面前那个不大的木盒。 我说吃惊倒是说不上,不过原本我只知道自己在找这东西,后来突然间冒出好多人都想要这个,看起来这个来自罗布泊的印章,怕已经不是秘密。 谁想宝妮摇摇头不认可我的说法,她用一个小工具轻轻撬开密码键盘外的那一圈金属框下来,这才开口道:“在我离开江都的几个月里,我做了很多关于罗布泊的功课,看起来我有必要给你讲一下。” “好吧,亲爱的宝妮老师,等我搬个凳子。” 宝妮半转着身子嘀咕道:“什么老师?难道你有老师癖?要不要......等有时间了我cosy一个性感的女教师,和你来上一发?” 我一听急忙摆手,忍不住笑了几声。看着她轻松调侃我的样子,这说明她心情真的好了不少,也让我稍稍放心。 等我坐在她身后时,她放下手里的工具向后靠来,直到来回挪动摆出一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开始将那些关于罗布泊的“功课”娓娓道来: 人迹罕至的罗布泊充满了神秘色彩,这里被称为生命的禁区,发生在这里的传奇故事常常伴随着失踪和死亡。 但罗布泊有着诱人的另一面,它是世界地质演变的活化石和气候变化的记录仪,是探险者和科学者的乐园。罗布泊历史上曾是一个烟波浩渺的湖泊,湖面超过1万平方公里。这里曾是一个物产丰富、景色秀美之地。 历史上,罗布泊的湖水养育了楼兰古城的居民。西汉时人们称罗布泊为“盐泽”,东汉班固撰修的《汉书》中,则将罗布泊称之为“蒲昌海”。元代则称之为“罗布淖尔”,这个称谓一直延续到近代。 而最新研究表明,上世纪初,罗布泊湖里还生长着数十斤重的大鱼。但如今,这一切已变得面目全非,只有荒漠戈壁。 “当然,在后来使罗布泊名声大噪的原因,是因为在那里进行了华国的第一次核弹实验。至于为什么将试验场选择在罗布泊,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因为那里荒无人烟,地质结构适合核弹实验。但另一种说法却与我们相关,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些常规武器无法消灭的异种!” 宝妮姐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抬眼向我看来,似乎是想看看我是否知道这方面的信息。 其实我多多少少从苗夕的嘴里听到过类似的版本,但苗夕所述并没有宝妮姐这般详细。 至于宝妮姐提到的异种,很可能是一直缠绕在整件事中的镜像人。我努努嘴示意宝妮姐继续,她便再次开始讲述。 “在56到60年间,包括罗布泊在内的新省出现了大量的异种,虽然他们看起来和人一般无二,可却具有一种神奇的能力,会将接触到的正常人类复制。并且他们与正常人类无法相融,一直抱有敌对的态度,进行各种破坏和残杀!” “当时在罗布泊附近的沙民(国m党残余)曾拍到过相关的纪录片,那些镜像人妇女在没有血压的情况下还能自然分娩,夜间能借助微光进行精确射击,就算一名看上去垂垂老矣的镜像人,他的体力也接近一名年轻的士兵!” “至于为什么会在罗布泊出现国m党残余势力,也有记录可以佐证!其实镜像人的事情在建国之前就有了,并且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当时的苏、美、德几个大国上层都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 “但只有疯狂的德国统帅x特勒批准,派一支塞弗尔探险队奔赴西藏进行探险考察,探险队的队长是博物学家恩斯特.塞弗尔,其他随行的四名成员有人类学家、植物和昆虫学家、地球物理学家和探险家!这支队伍从西藏当地人口中得知有一个名叫沙姆巴拉的洞穴,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资料并带回国内,但当时二战如火如荼,这些特殊的资料很可能毁在战火之中......” “建国后,经常有其他国家的势力在罗布泊附近出现。而随着镜像人的影响越来越大,国家开始介入,由于相互之间的缺乏了解,与这些异类起来冲突。” “那些异类的一些载具和行动方式根本不是地球人类可以理解的,由于冲突中的被辐射源照过的人会变成无生命特征的生命体。所以在那个时代,国家精确的对罗布泊常有异类出没的地区进行了数次核爆!而对外则宣称是核弹测试且只引爆了一颗核弹!” 我听到这里有些傻眼,下意识的问宝妮:“你这......都是传说吧?是不是都从网上看来的?没有可信度那!” “传说?可信度?”宝妮翻个白眼,轻轻的嗤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 她用指头点了点我的胸口,又抬起昨天那条被子弹贯穿的伤口给我看了看,那里已经结疤,附近的皮肤组织完好如初,根本就不像有过枪伤。 “看到了吗?请你告诉我,我这伤是怎么治好的?难道我去医院了?那些常规机构能在几个小时间帮我恢复到这种程度?这难道不是你身上那种特殊能力的功劳?而你的特殊能力如果发在网上,别人会不会说你这是传言乱语!” 宝妮连珠炮似得发问,问得我张口结舌。这让我突然产生一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作为特例 的我,本身就是一种不现实的存在,怎么反驳? “阿山,每个统治阶级都有其特殊需求,他们宣扬的文化、理念和经济,是需要与其需求相匹配的。所以并你要学会自己去分辨,而不是盲信盲从。” 宝妮见我没有说话才叮嘱了一句,然后她再次说道:“其实国家当时的核爆,最有可能是两个原因的结合,一方面要消灭那些异种镜像人,另一个原因就是要展示核肌肉。并且核爆之后,美苏两国同时以默许的态度对待,并没有针对打击,因为他们也知道在罗布泊有一种无法用常规武器消灭的异种!” 我听得不由愣住了,想了半天才喃喃道:“要是按宝妮姐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我,之所以约翰知道印章的事,佐川木木子家族里可能有印章,甚至现在加拿大的波比收集印章,很可能是那些外国国家高层走漏了消息?” “对!你果然聪明,我给你说这么多的原因,其实就是解答你之前那个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印章的问题。” 宝妮大概是说的口渴,起来去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扔给我一瓶,而她则咕咚咕咚将自己的喝了个干净。 等她抹抹嘴,舒爽的“哈”了一声,才坐回我面前。 “在我调查罗布泊资料的过程中,我还看到一个特殊的、很有名的事件。很可能和我爸爸无缘无故的死去有关......” 我也正在喝水,她却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把我惊的呛了水直咳嗽。 眼看她要上来给我拍背,我急忙摆摆手说:“咳咳、宝妮姐,你赶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件......你一气儿说完,不要一惊一乍的。” “好吧,在我的调查中,看到一个很有名的‘双鱼佩事件’,这件事发生在华国核爆之后,一些年轻探险者前往罗布泊探秘,他们在一处古遗址中发现了一片玉镰,就是后来所谓的双鱼佩。” “在这块玉佩被取回来研究时,居然能将旁边鱼缸里准备拿来研究的鱼复制出一条!其中的细节没法考证,只是传言这两条鱼各不相干,只有在其中一条注射了毒素死亡后,另一条在七小时后也同样死亡......” 我听完只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宝妮的意思,其实她所说的重点不在双鱼佩。而是在原本那条鱼和复制鱼之间的关系,当其中一条死亡后,另一条也会在七小时后同样死亡,如果这件事时真实的话,那古舟好端端的死去,会不会是他曾经在罗布泊时被镜像复制过? 而那个复制人被刀割死,他这边也无法独活! 好像、貌似、大概......这还真能解释的通,但这话说给任何人去听,不骂你神经病才怪! “宝妮姐,这种事,虽然我无法反驳。但我还是觉得亲自找到一些可信的证据或者亲眼目睹比较好。好了,我现在没什么要问的了,你专心弄盒子,我给你做点饭吃,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我说完就站起来要做饭,可宝妮却摇摇头说家里什么菜都没有,她根本懒得做饭。 “那周围有饭店吗?我们出去吃。” 宝妮摇头苦笑,她告诉我说:“我住的这里很偏很偏,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都要走二十分钟。你去随便买点吃的吧,我先弄这个该死的盒子。” 我只好拿了车钥匙下楼,然后开着车在夜色中慢慢寻找便利店。 她还真没说错,这鬼地方半天才过一辆车,要知道现在才晚上七点多! 但等我买了一堆吃喝回到家门口时,我突然发现门没有锁,在锁口边缘有一圈明显的暴力撬压痕迹! 一看到这个我顿时心头紧张,冲进屋就喊宝妮姐,可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与她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个上了电子密码锁的木盒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理挑衅! 宝妮被人劫持了! 从我离开屋子直到回来,也不过二十分钟而已! 我刚才上楼时并没有看到有车子离开这里,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那说明宝妮被人劫走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在我刚刚离开的那十分钟内。 “艹!”我狠狠的对着空气连挥几拳,郁闷到要吐血。 宝妮的护照、手机、钱包等值钱的东西都在,看起来那些劫持她的人不是求财。甚至宝妮的手枪还在包里,显然对方突袭很快,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这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刘氏宗亲会? 当然,他们具备最合理的动机。可他们是如何找到宝妮的,并且早不动晚不动,还“那么巧”的在我离开时行动? 在又搜索一次后,我确认宝妮屋子里没有任何线索。甚至她的公寓外直至停车场都没有监控设备,无法看到宝妮被失踪的经过。 无奈下我只能收拾起宝妮的重要物品,开了她的车返回修车厂住所,等回到家后考虑,是不是应该和算盘爷说一声,让他来打探消息。 但正在我犹豫间,算盘爷竟然给我打过来电话了! 我刚接起还没开口,那头就沉声吩咐道:“来凌志酒楼找我,现在!” 他说完就挂,搞得我一头雾水。 凌志酒楼?这是什么地方?过去做什么?我一边换衣服一边乱猜,心想过去正好能跟他说一下宝妮的事情,便打车前往。 等出租车来到唐人街一家三层的中式酒楼门口时,我这才发现这里离良子按摩店并不算远,这附近应该是刘氏宗亲会的地盘。 “怎么跑这边来了?”我心里直犯嘀咕,尤其是看到酒楼门口有六个西装革履的精悍男子分列两旁时,便更觉着不太对劲。 这六个人都是亚洲面孔,墨镜下无法看到他们的眼睛,但他们不时看向四周的动作,和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已经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怪了......不用美女门迎却用保镖? 我上了楼梯,这六个人只是上上下下的扫我几眼并没有拦截,等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这一楼的大厅里至少有四五十个泾渭分明的保镖散开站着! 之所以说泾渭分明,是因为他们每两三人或者四五人穿一种统一的服饰,或者西装、或者唐装、或者外套是一个统一而显眼的颜色......总之很容易区分。 没等我看完,门内一个西服男子突然伸手将我拦下,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是谁的手下?” “老虎!” 男子还是那副冷淡样,不急不慢继续问我:“怎么证明?” 我摸摸鼻子笑了:“没有证明,他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这位朋友,你是做什么的?” “公立安检!负责检查每一个进入酒楼的人。现在十七位华人大佬在里面开会,我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你的面孔很陌生,现在当着我的面给老虎打回去电话,我要确认一下!” 十七个华人大佬开会?难道是为了在波比那里尚未解决的事儿? 不过人家正在开会呢,你让我打个毛线的电话,有病么? 我正好看到清风站在人群的角落里,和几个大陆帮的兄弟在说话。于是对他说:“那有我们的人,如果只是为了确认身份,让他们过来确认一下就好。” 可谁知这人摇摇头冷声道:“要么打电话,要么从这里滚出去!” “滚”?我愣了一下,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字实在刺耳! 我突然感觉到,他不是在冷面执法。他那冷漠的表情下,似乎藏着一丝针对性的恶意! 我冷冷的盯着他的劲动脉看了两眼,心想也许只要一秒或者一个眨眼,我就可以让那里喷出夺目的鲜血......可一想到里面正有十七个大佬聚会,万一我的冒失让算盘爷陷入被动,那就罪过大了。 轻轻摇头,我掏出手机开始按键。 但就在这时,这个自称是“公立安检人”的冷面男竟然摆摆手说:“不用打了。现在你张开双臂接受检查!如果你携带了武器就交出来,会议完毕我们会还给你!” 不用打了?这是玩我么...... 我有点不爽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人问:“他们都交出来了?” 冷面男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摇头道:“没有!但你们虎帮的人必须交出来,这是今天的规矩!” 我斜睨了他一眼低斥道:“什么狗屁规矩!谁定的?” “大家定的,否则没人相信你们虎帮的诚意!”冷面男寸步不让,哪里还有公立的样子? 我心头已是怒火高涨,暗忖经历了波比那场酒会,为什么这些华人势力还不知道收敛,竟然这样为难大陆帮。更何况我不想交出去血刃,这玩意对我太过重要! 可琢磨来琢磨去,我最终决定还是以大局为重,从左腕解下血刃递了过去。 就在冷面男的手碰上血刃的那一瞬,只见一道人影冲了过来:“你给他自己的武器做什么?” 我扭头一看是清风,不由嘀咕道:“不 是这里的规矩么?” 清风愣了一下,旋即掀开西服,让我看到了他腋下的那把银色的左轮! “大爷的,玩我?”我瞬间明白了清风的意思,这里根本没什么上缴武器的规矩,瞪着冷面男将血刃收回,刀已出鞘! 可他却讪讪一笑,双手插进兜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既然有你们的人过来指认,那你可以进去了!” 就在我心说这人简直是找死时,便看到清风整个人瞬间暴走,抡拳砸去! “嘭”的一声,清风身手虽然比不上我,可要比其他人那绝对是迅猛无比,一拳就砸在冷面男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那冷惨呼一声,大厅里剩下的四十多号保镖便一拥而上,齐刷刷的掏出手枪将我和清风、还有另外三个冲过来的大陆帮成员围在当中! 不对! 我心头一紧,暗忖这么多人竟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而是整齐划一的全部准备动手,怎么看着像事先排练好的? 这时冷面男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飙血的鼻子恨恨的瞪了我和清风一眼,迅速向楼上跑去! “来呀,有本事朝这儿打!” 清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大步走到一群保镖面前,用头顶着别人的枪管,怒声咆哮。 而其中一个站在最前方的保镖冷笑一声,直接将枪塞入枪套,暴喝一声抡拳就向清风打去! 更让我惊讶的是,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全都收起枪向这里冲来! 圈套!他大爷的,这要不是一个提前设计好的挑衅圈套,我名字倒过来写! “住手!”可还没等我动手,一声更为响亮的暴喝就从楼梯那边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算盘爷和一群见过的、没见过的大佬正齐齐从楼上走下,一个个脸色都难看的要命。 “老虎,你这手下果然还是那副模样,天下独尊啊?”其中一个大佬走过来冷冷打量我两眼,哼声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你刚才还说要选他做新的助手,这么火爆的脾气,果然合适?”另一个人紧随其后。 “我现在很怀疑你们虎帮的诚意,这不是来谈判,倒像是挑衅!” “谁说不是,会以才开始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难道他们几个人就想斗这么多人?这也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 “要是老虎你不能给我们个满意的交代,那今天不谈也罢。” ...... 一群大佬开始责难,可算盘爷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双手搭在身前,十个手指不停翻动。 这是在做拨弄算盘的动作么?我很清楚,只有他在想事情或者情绪波动时才会做出如此明显的习惯性动作。 那这是不是表明,算盘爷动怒了? “怎么说?”就在众人闹哄哄时,算盘爷终于开口,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知道他这是在问我,而不是清风,所以想了想答道:“挑衅!” 两人都是言简意赅,我相信算盘爷能明白我的意思。果然,他在听到我的回答后向我点点头,说了句“跟上”,然后转头就走。 “哎?这是打哑谜呢?” “这就没事了?老虎你觉得我们就是个摆设!?”一群大佬中一个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闪身挡在算盘爷面前,看上去尤其气愤。 这人没在波比的古堡里出现过,我也猜不到他的身份。只是看他健壮的身材,和那小萝卜一般的粗手指,我便觉着他更像一个练家子打手,而不是大佬。 算盘爷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沉声道:“如果你想把自己当成摆设,我也没法子。别忘了大厅还有监控,如果你觉得我的手下挑衅在先,大可以自己先去看看再说!” 他说完直接绕开带疤的中年男子,直接上楼。 那带疤的男子愣了一下,拧眉看向之前为难我的冷脸男。冷脸男立刻低下头不敢对视。 带疤男眼见如此,冷哼一声也朝楼梯走去,其他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跟上,没人再废话。 我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一群保镖也都退回原位,心里对他们只有四个字的评价:乌合之众! 就在我准备跟着上楼时,清风拉了我袖子一下,沉声道:“兄弟你小心点,刚才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就是刘氏宗亲会的二把手,也是刘九指的亲哥哥!他肯定不会与咱们好过......” 刘氏宗亲会的二把手? 呵,来的正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怂 二楼正堂,一张巨大的圆形梨花木桌摆在正当中。 桌上摆了果盘茶点和一些高级香烟,但在桌子正中的,却是一个方形的黑色香炉。 仔细一数,里面不多不少正好插了十七根筷子般粗细的长香。香头正红,一缕缕淡青色的烟雾飘渺着蒸腾而上,散发出脾人心肺的淡香。 不用说,这十七根香恐怕正代表着今天来到这里的十七位华人大佬。 此时十七人已经全部落座,除了我站在算盘爷身后外,还有十六人成环形站在周围,应该是每位大佬的贴身人物。 “阿山,过来给大家见礼,这是咱们索里和泛温哥华大区的华人头领。”正在我观察时,算盘爷淡淡的吩咐一声,说完后端起茶杯,眼光看向桌子正中那个香炉。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温哥华那边的华人大佬都赶到索里,看起来这次的规模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我并不知道如何“见礼”,只是拱拱手微微弯腰,说了声“见过各位”。 不过等我抬起头来看向众人时,有一些人根本就不看我,只是盯着自己的茶杯或者桌中香炉;另一些人则是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这让我有些奇怪,按理说有几人在波比那次酒会中见识到了我和狼群的一战,难道这都不足以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危险的人? 或者说,在他们眼中,只有热武器和人手多寡才是实力的标志? “接着刚才的话,咱们继续。”算盘爷放下茶杯,双手交叉在小腹上继续说道:“亚洲那边的渠道,我已经和波比达成协议共享。按理说,我可以吃这份独食赚大钱。” “但我不想像某些人一样把事做绝,说到底,不管在座诸位国籍是哪里,大家身上都流着炎黄的血,根在华国。内斗对任何人都没好处,只会把肥肉拱手让给那些看笑话的人。” 算盘爷的目光从香炉上收回,然后缓缓扫视众人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犀利的霸气,也没有仇恨和喜悦,只有一种无奈。 他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摇头道:“好在今天咱们能坐在这里,这说明咱们的心还没散。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捏成一个拳头,把越南佬彻底打碎,然后独霸亚洲渠道!波比给我的,我会拿出来五成分给大家,从此咱们华人的组织拧成一股绳子,谁也拆不散!” 我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听着,心里奇怪为什么算盘爷突然改变了策略。 在原来的计划中,他是要将这些人中不听话的势力和越南佬通通踩在脚下,而不是坐在这里谈。 难道说这几天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才让算盘爷宁可扔出一半的利益也要加快进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清路而不死人,利益的出让也是必须的。 可算盘爷话声落了很久,都没有人出来表态。赞成的没有,反对的也没有。这让会议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一盏茶的时间,算盘爷见还是没人说话,他终于再次开口:“谁反对,那就拿出理由来让大家听听。这不是我的一言堂,这次事情大家都有份,也都有发言权!” 他话声刚落,刚才那个叫的最凶的疤男开口了:“老虎,我不同意!” 众人齐齐将目光落到他身上,有人松了口气,更多的人是在观望。 疤男拿起一个茶杯盖子在手里把玩,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老虎你口口声声说大家都可以发表意见,可恐怕也只是发表而已,没有决定权吧?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大家让你来当起别人的家了?之前那么多人死掉,现在你又抛出一点波比赏给你的利益来让我们上钩,这是哄小孩子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疤男说完,在座的人中起码有一半暗暗点头,似乎很赞成他的说法。 当然,这些疤男也看在眼里,这让他嘴角翘的更高了一些。 但算盘爷没有反驳,只是看着自己的茶杯,时不时吹上一下,喝一口茶。 “咔嚓!”就在这时疤男突然发力,竟然硬生生将手里的茶杯盖捏成碎片!看得我不由皱眉。 他慢慢将碎瓷片扔在桌子上,口气越发冰冷:“想要和我们谈,那就拿出点诚意来,之前死掉的那些人,血不能白流!你也别想着用耍小孩子的手段蒙混过关!” ...... 大爷的,疤男这话真特么恶心。要是照他这么说,那么因为他们给越南佬出卖消息而让我们虎帮损失的人命,又该怎么算? 还有彪叔,差点就被越南佬堵在家里灭口,要不是我恰巧刚偷渡来到他家,这又是一条人命! “你想怎么办?”就在这时,算盘爷终于开口,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疤男伸手将香炉中的一炷香取出,厉声道:“怎么办?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杀别人我不管,但你杀的是我亲弟弟!他不能白死!” 我不明白他取香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动作,却让在场众人动容了! 甚至算盘爷的眼睛在那一刻也猛的睁开,不过很快就恢复原状:“你这取了盟香,意思是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不是我想死磕到 底!而是你根本就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虽说我弟弟是被一个女人杀死的,但与你背后那个小子脱不开关系!因为他杀掉了我弟弟的两个保镖!有人证也有监控!” 疤男说完直勾勾的看着我,甚至还掏出一个u盘扔在桌子上...... 大爷的,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 算盘爷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动怒,但我旋即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因为我当初看到刘九指已死,并没有告诉算盘爷那不是我做的,只是含糊其辞的说刘九指已死......所以,疤男这几句话和那个u盘,打了算盘爷一个措手不及! 当初我不想把宝妮可能杀死刘九指的事说出来,是想保护宝妮。可谁想到经过波比的酒会后,对方还是抓着不放! 我正想张嘴将所有责任揽过来,算盘爷却摊开手说:“你自己都说了,杀死你弟弟的是一个女人,我相信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们虎帮的,对吧?所以你怪不到阿山身上,至于那两个保镖的死,难道你真的想和我计较一下算算账?” 疤男像是早就料到算盘爷会这么说,他仰头大笑,等笑声将尽时才再次看向我和算盘爷,大声喊道:“老虎,你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那个杀死我弟弟的女人,和你护着的崽子关系匪浅!你知不知道他们昨晚在南港偷了我们集装箱里的东西,然后还杀死我六个手下?我不妨告诉你,那个女人我今天刚刚抓到,你想不想听听她怎么说?” 果然是刘氏宗亲会! 这么看来,他们一定找到了堆场的监控录像,然后通过某种办法找到了宝妮姐的住处,而趁我不在时将宝妮劫走! 他之所以没在宝妮家搞我,恐怕就是为了在今天的会议上给我们再来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都没来得及跟算盘爷说......而更重要的要,宝妮姐就在他们手里! “老虎,就算前面的事情看在波比面上可以算了,但后来又害了他们六个人,这事怎么说?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吧?” “就是,这岂不是生杀予夺,要做皇帝了?” “还偷了人家集装箱里的东西,这就是杀人越货!” “太不像话了,我要抽香!” ......疤男抛出这件事,其他十五个大佬都开始忿忿不平,纷纷起身将香炉里的香抽走,和刘氏宗亲会站在了同一阵营! 到最后,只剩下两炷香在香炉里。 算盘爷转身看我,沉声问道:“阿山,这是真的?” “真的!但昨晚集装箱的事是我的私事,如果......” 算盘爷轻轻摆手转过身去:“今天本为结盟,不想矛盾迭生!要是这样穷追不放,那我这里也记着一笔笔血债!废话不多说,谁想要以血偿血重新挑起争斗的话,我在这里一一接下!可事后别怪我不讲情面!” 几人噤声,几人争论,唯独疤男越小越欢,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瞪着算盘爷道:“我本来只想让你交出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可你偏偏要违背众意独断专行!你们虎帮真威风啊,我们这么多人都要在你面前瑟瑟发抖?老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一次没等算盘爷开口,我直接绕到桌前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奉陪!” “好!我只要你的命!”疤男眉毛一挑,脸上杀气突现! 我摸摸鼻子笑了起来:“我人就在这,有本事来取!不过你要是送了命,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就凭你?” 我再次点头,指了指自己:“就凭我!今天众位前辈在场,随便你怎么玩!如果你能取了我的性命,可以一切不计!” 疤男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他大概认为自己必赢无疑,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 而剩下的十几个大佬全都跃跃欲试,眼神里露出嗜血的兴奋! 第二百三十章 地狱之舞! 赌命么,赌! 我李三栓从如梦娱乐城到现在,哪一次不是在赌命! 在我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娃时就敢搏命,何况现在有生之力和血刃护身? 就在这时,算盘爷竟缓缓起身,他沉声道:“刘龙,只是赌命太过乏味,我来添点彩头!如果阿山输了,我不会追究你刘氏宗亲会任何责任,还会在拿出波比给我利润的一成单独给你!” “又拿一成?” “这也太多了吧?” “刘氏这次发财了,吞下这一口,就算他们自己的生意全都扔掉也不怕!” “别光看到甜头,刘龙一定能赢?” “废话,他是真正的练家子,你不知道?” 算盘爷话声刚落,场下吵吵嚷嚷的乱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算盘爷要到了波比科技集团一成的利润。那么他最开始要拿出这一成中的一半分给众人,这甜头就能让有仇有怨的坐在这里商谈。 而算盘爷说我输了就单独给刘氏宗亲会科技集团百分之一的利润,众人的表现已经证明那很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是!”就在众人兴奋间,算盘爷来了一个大大的转折,“但是如果刘龙你输了,又该怎么说?” 疤男刘龙连胜冷笑,似乎觉得算盘爷所说就是一个笑话,他无所谓的摊开手笑道:“老算盘,打了一辈子的算盘还在算计人。不过今天我就让你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一回!说吧,你想让我怎么玩?” 我摸摸鼻子,心想这个疤男可真胆大。被人喊做“算盘”本就有贬义,意思是太过算计,这只不过是算盘爷的自黑而已。否则为什么波比没有这样喊?为什么其他人不这样说?疤男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而回应这挑衅的方法,只能以命收场! 可算盘爷看上去并没有生气,他喝了口茶缓缓开口:“你对阿山肯定不会留手,所以阿山也不会和你点到为止。所以你输,就意味着你死!如果你死,我要你刘氏彻底解散,你们所有的生意全部均分给在座诸位!我要......将你的刘氏宗亲会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算盘爷表情洽淡,可语气森然! 周围众人的表情瞬间严肃,却没人反对!原因很简单,我输,那算盘爷的名头士气大跌;我赢,少一个刘氏宗亲会,还多分许多利益。他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不存在任何损失。 算盘爷早就说过这群人,只知道内斗却不会团结。今天这事便可见一斑。 “我赌!”疤男刘龙双眼眯起,一拳打在梨木桌上,几条裂纹竟然从他的拳下延伸出去。 要知道这梨木桌至少二十公分厚度,想要从正面砸裂,难度可想而知! 看起来,这刘龙还真有点功夫,至少力量这一项就不容小觑...... “说吧,这么多人见证,咱们也不用写下任何契约。怎么个赌法?”我身子一晃就来到刘龙面前,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而他也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这让两人还没对赌就用目光来了场较量。 “我就怕你不敢!”刘龙咧咧嘴,露出轻蔑的笑容。 我揉揉脖子无奈道:“做什么我奉陪就是,别废话!” “好!”刘龙笑意渐浓,看起来有点疯狂的意味。他转过身面对众人说:我需要一把左轮! 左轮?他要左轮手枪做什么? 我还没有搞懂,桌子边已经有几个大佬面露惊惧的神色,甚至算盘爷也皱起眉头。 “你确定需要一把左轮?”终于有一个老头开口,在看到刘龙点头后,他向后挥了挥手。 很快,他身后的那人跑下楼去,等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两把一长一短的左轮手枪。 老头检查一二,身后有人递上来一个托盘,等将手枪放到托盘上后,十几个大佬轮番检查一遍才交给刘龙。 刘龙嗤笑一声,说了句“真麻烦”,随手拿起那把短管的左轮手枪,将里面的五发子弹倒出扔在托盘上,只留一发在枪中,然后单手拨轮,让其“唰”的一声转了起来! “谁先?”刘龙单手持枪,眼里的疯狂之色越来越浓。 我明白了,这家伙竟然是真正的赌命,而不是和我进行格斗或者厮杀。左轮飞转,不论是第一个对自己开枪的人,还是其后开枪的人,全凭运气! 运气差,第一枪就会爆掉自己的脑袋;运气好,打到第五枪都不一定死! 这特么不是电影里的镜头么,叫什么......俄罗斯轮盘? 我转头看向周围众人,全都在一脸紧张的看向这里,而只有算盘爷垂目盯着自己眼前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恐怕,他也没想到刘龙会这样干,毕竟他见识过我的一些功夫,原本对我抱有极大的信心。 可现在,一切都是几率对开! “你挺疯狂的......”我笑着嘀咕一声,顺手从刘龙手中夺过左轮手枪。 刘龙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跟着笑道:“不疯狂的人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吗?” 我抬眼看他,顺手从旁边的托盘上取来一枚子弹,然后装入左轮手枪中。 刘龙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除了他之外,身后众人也传来一阵低沉的议论声。 可就在我将第二枚子弹装好时,刘龙晃了晃头说:“不就是两枚么?这样只会加快进程,不影响各自的命!来吧!” 我轻轻摇头,又从托盘上抓起两枚子弹。 “fu.ck!他不是疯了吧,俄罗斯轮盘一枪四弹!” “上帝啊,他这胆子也太大了,六发满仓,他居然要装四枚子弹进去!” 身后的大佬们已经忍不住惊叹起来,我面前的刘龙也终于额头见汗。 可他却咬着牙看我将子弹装完,然后硬是没出声。 “害怕就说出来,别憋着!”我咧嘴笑笑,再次伸手向旁边的盘子摸去。可还没等我手碰到盘子,刘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拿子弹。” “你疯了?枪里已经有四枚!” 刘龙紧张了!我心里好笑,原来他也知道害怕! 稍稍用力甩开他的手,我拿起第五枚装入枪中,冷声道:“四枚和五枚有什么区别?五枚和一枚又有什么区别?按你刚才的话来说,不就是加快一些进程么?放心!我会留一枚子弹不装的!” “顺便说下,第一个开枪的是我,所以......我死的概率比较大对不对?” “你确定要第一个开枪!?”刘龙睁大了眼睛,本来死灰的脸色突然红润起来,那转变的速度让我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点点头,右手持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但却拉开十几公分的距离! 而我的左手早已缩入衣袖,摸在了血刃上! 说实话,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头一次实验。上一次在龙司空的地下室被他拿枪扫射时,起码有十几二十米的距离。 所以我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道血刃配合着我的生之力,是否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挡住子弹! 至于考虑那一枚空发,我想都不去想,那种几率太小了! “五枚,这根本不是俄罗斯轮盘,这是地狱之舞!这小子够胆!” “看起来老虎看人的眼光确实一流,这么出色的手下居然放赌,要是我肯定悉心培养严加保护,留做大用!” “咱们今天可没白来,钱也赚了,这旷世奇赌也见到了。” “别说了,安静的看吧......” 身后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已经渐渐转了风向,开始朝算盘爷和我这边倒。 我稍稍放松开始集中精神,将识海白莲转至最快,那磅礴的生之力便迅速注入体内,也同时被吸入血刃! “血刃兄,是生是死可就看你的了!谜题未解,我还没和苗夕滚床单呢!你不能让我就这样挂掉引出笑话!”我心里暗暗嘀咕,已经将希望寄托在血刃上。 血刃像是听懂了我心中的想法,原本温热的它突然发烫,差点让我松开左手。 我咬牙忍住,看着对面刘龙那狰狞兴奋的面孔,深吸口气便去扣动扳机! 但就在我的手指刚刚勾到扳机的那一瞬,一声暴喝突然从身后传来:“阿山住手!” 我惊的一身冷汗,回头一看便见到算盘爷正站在那里,一脸严肃。 他要干什么?这都已经说好的事儿了,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刘龙,我要是拿自己的手下去这样送死,即便得到胜利,我也不配再做虎帮的老大。今天......算我.......” “咔吧!” 就在算盘爷说出那个字的前一秒,我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我不可能让他说出认输的话,要是那样,大陆帮就彻底废了,以后大家都不用再做人! 而且,我迫切的希望刘氏宗亲会完蛋,因为宝妮姐和那个上锁的木盒,还有刘九指照片上的印章在等着我用一场胜利来解决! 清脆的撞针响动,在场众人绝对能听得一清二楚! 居然打空了!左轮手枪里唯一的一个空发竟然让我遇到了,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 算盘爷立刻闭嘴没有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然后装作没事人一般,再次开始喝茶。只不过他此时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而当我转过头来将左轮交给刘龙时,他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好坏参半 其实我远不如表面上那么镇定,即便血刃再给力,我也没有测过近距离的射击,所以还是存在一丝挂掉的几率。 不管这“一丝”是百分之一还是百分之零点一,只要有几率,那就有可能,也就意味着我会和这个世界挥挥手说再见。 左轮的撞针声响起时,我的心狂跳数下,一种大难不死的逃生感传遍全身。 而当我将左轮递给脸色发白的刘龙时,心跳的更快更猛! 因为我要亲眼见证一个偌大的帮会因为我的赌约而烟消云散!一种说不清的豪情油然而生! 这时,刘龙哆哆嗦嗦的接过左轮,牙齿在微微打颤,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老家夜里,某只角落中磨牙偷食的老鼠。 他不得不怕,因为剩下没有空弹,除非出现哑火! 可在火器盛行这么多年后,北美这边会出现哑火的弹药概率有多少? “我、我......我能不能......” “不能!老爷们说过的话,一个唾沫一个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会给他机会,这种人渣死一个少一个,只会对社会进步有贡献。 “可、可是为什么......”刘龙结结巴巴,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变形,尤其是嘴唇,都快歪了! 酒楼二层的大厅里一片静寂,他的声音尤为清晰,我相信众人都能听清。 我懒得再看他,转身向算盘爷走去,脑子开始盘算刘氏宗亲会解体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找道宝妮和那个盒子,顺便探一探印章的事情。 可没等我走两步,大厅里突然惊呼一片,所有人都用见鬼的神情看向我和我的后背。 这是怎么了?难道刘龙真的打了哑弹?这小子命有这么好? 没等我转身,算盘爷腾的一下站起来,将茶杯狠狠拍在梨木桌上,碎成一片:“刘龙你敢!” “哈哈哈,我、我没什么不敢的!我没什么不敢的!这都是你逼得,都是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王八蛋逼的!在死算盘来之前大家还说的很好,要建立攻守同盟一起对付死老头,可是......你们现在都倒戈了!都是骗子、人渣、混蛋!都是不要脸的投机者!” 刘龙那疯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只是一听,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状况。 只是刘龙话里透露出来的内容,让我不由替算盘爷捏把汗。 怪不得我在一楼入门时被人故意刁难,原来这帮子大佬早就秘密约定了同盟协议,想要合力对抗我们虎帮。大佬们在撑腰,下面那些人自然肆无忌惮,只可惜败在了细节上。 我背对着刘龙,正好借机扫了一圈在座的大佬,大部分人在触碰到我的目光后都很不自然的躲避,还真将刘龙的话坐实了...... “你们不是想看我死,想要瓜分我刘氏宗亲会的财产吗?我偏不如你们愿,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我吐出一口浊气,左手再次缩进袖口倒握血刃,生之力迅速将血刃和我连为一体! 等我转过身看到刘龙时,那支左轮的枪口果然对着我......刘龙的表情异常狰狞,像极了那种一败涂地的赌徒想要依靠最后一把翻盘时的样子。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淡淡道:“你真的认为能杀死我?” “不能吗?你的脑袋比子弹还硬?看看你还有没有那狗屁运气?你这条死算盘的傻狗,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肯放弃,我不得不说很佩服你的智商!”刘龙豁出去了,说话反倒流利起来,那副嚣张模样无人能比。 我叹口气轻声道:“说完了吗?” “说完又怎样,我要你去......” 就在刘龙晃着枪指向我,毫无顾忌的继续嚣张时,我身子一偏就冲了过去,身边的人和物几乎化为虚影! “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不停响起,身后立刻传来一阵翻桌倒椅的声音,应该是那些大佬们在躲避。 我一只手捏紧了刘龙的手腕朝上,让他持枪的手无法动弹。而另一只手所握的血刃,已经划过刘龙的劲动脉...... 刘龙惊恐的看着我,急忙伸手去捂伤口。可那是动脉,血水多的堵也堵不住,已将他的半边衣服染了个通红! “谁给你的自信?”眼看着正在挣扎的刘龙很快就要不行了,我这才将血刃在他身上蹭了两下,然后单手夺下他的左轮! “你、你竟然能......我知道、道你......你杀了我,那个女......人就永远也别想......” 刘龙已经因为快速失血而陷入昏厥,估计十秒之后就会完蛋。 不过此时我没心情欣赏他将死时的嘴脸,我只是不停的问自己:他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宝妮,宝妮永远怎么了? 难道宝妮出现了异常情况? 我一听急了,薅住他的头发急道:“快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快说!” 可还没等我晃荡他两下,他已经没了鼻息,瞳孔扩撒! 妈的,这是刘龙在临死之前出于报复心才这么说的?还是真有什么我猜不到的事情发生? ... ... 刘龙的死不仅没有造成混乱,反而让接下来的会议异常顺利。 我去旁边找个椅子呆呆的坐下,脑子里反反复复琢磨着刘强最后那句话。 至于去刘氏宗亲会找宝妮和盒子的事情,清风早已被算盘爷安排去做了。 一直等到会场的人都走光,算盘爷才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的!” 算盘爷听了我的回答,苦笑一声叹气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我想你应该猜到这个坏消息是什么了,对吗?” 我狠狠的捏着拳头,低声问他:“宝妮和那个盒子真找不到了?那留下线索了吗?” “原来她叫宝妮......刘氏宗亲会的生意场所有不少,不过他们的总部和几个核心地点已经被搜过了,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当然,更多的线索尚在追查中,如果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这个混蛋!”我一拳砸在身边的桌子上,那饭桌应声碎裂,杯盘摔了一地,非常狼藉。 看起来刘龙临死之前还真没有说谎! 本来苗夕、露露、玫瑰就在华国江都那边躲风躲雨让我压力不小,现在这边的宝妮又没了踪影,重压之下我终于爆发了...... 算盘爷没有阻止,他看着我将一张张饭桌砸烂,看着我发泄心中的郁气。 直到我差不多将二楼半边砸了个遍,他才幽幽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和丢失的这个女人有多深的瓜葛,但我清楚,现在你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难道不想听一听那个好消息么?” 伸手使劲儿搓了搓脸,我这才问他:“算盘爷,什么好消息?” 算盘爷朗声道:“你在完成一件任务后,就可以回国了。” “回......国!?”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想进龙组吗? 回国? “嗡”的一声,我脑子有些乱,傻傻的盯着算盘爷,心中狂喜! 现在已近一月中旬,算算时间,我已经离家三个月还有余!不说时间长短,只说在华国那边的爹娘姐姐,苗夕玫瑰,还有那个活泼大胆的露露,哪一个不让我牵肠挂肚? 去曰本东京是为了给灭掉王志忠一个契机,没想到在东京捅了大篓子,这才辗转来到索里。本以为要在这边跟着算盘爷先打出一片天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才能回国团聚,可谁想幸福来的太过突然! “看你这样子......高兴傻了?”算盘爷伸手拍我一下,一把将我拉到旁边的椅子上,“阿山,别高兴的太早。回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眉头一挑急道:“怎么说?” “我和波比的协议你已经知道了,他想要和我分享亚洲进货渠道,才会支付我们相当的利润,我们大陆帮也才能顺水推舟完成转型。我今天之所以把索里和泛温哥华的华人首领请过来商议,目的就是解决一道障碍。” 算盘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摸摸口袋,拿出一包香烟又抽出一根点燃。 我很少见他抽烟,看起来今天的经历,让他这样历经起伏的人也有些压力。 他刚才说的我都知道,想要完成协议的两个难题,原本的计划是见佛杀佛、见魔杀魔。结果他搞了这一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好处却显而易见,除了那个至始至终作对的刘氏宗亲会头目刘龙挂掉,剩下的人一致同意了算盘爷的意见:联手对付越南佬,然后整合亚洲渠道。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这件事和我回国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算盘爷再次开口道:“华人这边已经达成初步协议,接下来就是对付越南佬。我们不仅仅会在加拿大这边行动,还要在越南那边动手。否则越南佬这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东西,不被斩首就不会认输!” 我很快明白过来,反问道:“您的意思是,要对越南帮派的一些重要人物进行斩首行动?而那些重要人物在越南本土?” 算盘爷点点头,但脸色并没有轻松下来:“之所以说你可以回国,就是因为我想要派你去执行这项任务,所以你可以顺道回国看看。当然,去其他国家也许可以用护照畅行无阻,但去曰本和咱们华国却没那么简单。” 算盘爷用力吸了一口香烟,吞云吐雾间眯起双眼:“曰本我就不用说了,你惹了山口组这个庞大的怪物,还搞出那么多人命,只怕你不做整形手术,终身都很难入境;耳咱们华国那边,虽然对你没有任何敌对的情绪。但你先是在烹饪大赛上狠狠给咱们国人露了把脸,然后又惹出事端,搞出一场不大不小的外交风波来,让上面很为难......当然,这是司空的原话。” 还搞出外交风波了?我听得暗暗吃惊,不过想想也差不到哪去。像曰本这种美国的狗腿子,几乎只要是能影射诘难华国的事情,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这话当初司空哥没有告诉我,怕是顾虑到我当时的情绪。而来到加拿大一阵后,通过算盘爷的嘴说给我听,这让我比较容易接受。 “总而言之,这两年内你想要回国,估计也会被卡在海关。因为曰本那边发了国际通缉令给华国,就是咱们国家再袒护你也得装装样子严查两年。至于两年之后,估计事态也就冷却下来没大问题了。但是,你回国也只能走偷渡的渠道,并且你看望亲人女友,还不能明目张胆出现在公共场合。” 算盘爷说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看似很无奈。 我听着郁闷,心想如果要光明正大的回去,要么磨时间,要么就如算盘爷之前所说......整容。 可一想到我这好端端的脸让人在上面割刀子,心里那个别扭就没法说。 想到这里,我把那些不现实的想法扔掉,干脆的问道:“算盘爷,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才能回国?是先去解决了越南帮派的头目对不对?” “不!以完成一个任务换回国的条件,这不是我提出的......” 我听得迷糊了,发蒙道:“那是谁?” “是司空!” “司空哥?他......” 算盘爷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深吸口气说:“你小子有福气,交到这样一个兄弟,他安排你过来本就是给你指明了一条路走,可他还觉着不够,说你这样的人要是不好好打磨,于你自己、于华国来说都是浪费!他这话我原来还听不太懂,可今天你和刘龙的对赌,我一下子醒悟过来。” 我一听就明白司空为啥那样说了,知道我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并不多,而身为华国龙组特工的司空哥,显然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处理我的事。 他也许觉得,我如果能为国家效力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我这种能力一单曝光的话,岂不是有点骇人? “他的身份你我都知道。机缘巧合下,他和上面人极力争取到一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便可以进入龙组。想必你应该清楚那个组织的性质和分量,一旦你进去,那回国就有了另一层身份,易如反掌。甚至去曰 本也不是不可能!” 我一听这个有就有点动意,毕竟宝妮曾经说过,佐川木木子那边还很可能有一枚印章...... “可我一旦成为龙族成员,我恐怕就不能在算盘爷你这里......” 算盘爷摆摆手笑起来:“别把事情想那么复杂,你如果能在北美扎下根来,说不定那边的人还在捂嘴偷笑。因为很多消息情报都可以从你建立起来的势力中获得,他们相当于免费多了一条很有力的渠道!这也是我在接到司空电话后很快告诉你的原因,因为这件事如果能够成行,那是三赢的局面!” 三赢?龙组、我、大陆帮? 于我和龙组得利很容易理解,于算盘爷和大陆帮,我是从他们这里出来的人,多少会有香火情,那对他们确实也有利......如果这么说的话,恐怕算盘爷今天先火急火燎解决华人内部的问题,怕也多多少少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 两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他转身去喝茶,像是留给我考虑的时间。而我的脑子则在飞转,权衡其中利弊。 也不知过了多久,算盘爷见我还不说话,沉声道:“司空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你能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你甚至可以动用龙组的一些资源和力量去解答你所面临的谜题。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是加了砝码想要一锤定音么? 我看到算盘爷这么不遗余力,忍不住撇嘴笑笑,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事情在中途再次生变,没有按照预先的轨迹前进。但起码我又多了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毕竟,我要面对的是徐正国、王志忠、佐川木木子甚至山口组,没一个好招惹!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算盘爷见我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用力点头道:“我答应!但我还不知道任务是什么,并且我在这边还有几件事要先处理一下。” “什么事?是不是刚才刘龙提到的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盒子?”算盘爷一边说一边示意我起身,和他朝楼下走去。 “对,但还不止。算盘爷我也不瞒您,波比那一晚让我们看到与狼群血拼的男人,很可能是我在华国的一个兄弟.......当然我还不太确定,因为他没有摘掉面具。我倒是让克里斯蒂娜帮忙,在等她回信。”我说完便看向算盘爷,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没想到算盘爷一听骤然停步,盯着我认真问道:“你说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可能是你的兄弟?” “对!”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当时说了,说不定他会卖我一个面子掀开面具让你看看!”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算盘爷看起来比我还着急:“我后来才回过味的,当时并没有发现.......只是就算能确认是我兄弟,波比真的肯放人?他都说了,那是他的珍品,也是他的利器!” 算盘爷一听直摇头,苦笑叹气:“利器?当时你露了那一手,他就不再是利器了!就好比那个面具男人是一枚巡航导弹,而你是核弹!要是利器也只针对其它帮派。” “阿山你这小子,肚子里可真能藏事,白白耽误了好时机......可惜现在我已经不好再问他......罢了,今天我再跟他联系一下,看看这事能不能行。另外刘龙抓走的那个女人和木盒子,还有你给我照片上那枚细长的印章,我已经吩咐清风去查了,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我一听大为后悔,要是早想到这一层,恐怕也不用为了鬼哥把自己的初次给了克里斯蒂娜。 在这件事上,我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算盘爷,那就麻烦您看看能不能让波比给我们展示一下他的‘珍藏’了。” “小事!”算盘爷跟我来到楼下,两人正要上车,他突然揉揉额头转过脸来看着我说:“在我告诉你任务之前,先告诉你司空叮嘱我的另一件事,估计他之后打电话也会提起的:他让你把什么血......血刃留在我这里。” 拿走血刃?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任务改变! 龙司空的举动出乎预料。 他交给我的任务只有一句话:加入一个国际佣兵组织,找出它的真正幕后人。 我当时问算盘爷什么叫做国际佣兵组织?算盘爷摘下他的金丝圆镜,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只说了四个字:刀头舔血! 刀头舔血?只怕算盘爷说的还是文艺了,说得糙一点,那是把自己脑袋挂到裤腰带上,随时会丢了小命! 佣兵,说白了就是人家给你钱,你去完成任务。你别管啥任务,也别管黑与白,你的唯一目标就是任务达成...... 司空给我的任务本就让我无法理解,但他偏偏还让我把血刃暂时交给算盘爷,没了血刃护身,我还是一句肉体凡胎,连刀子攮进来都无法抵挡! 一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给司空打过去电话,连打了三遍那边才接起来。 “司空哥,你给我那个任务到底啥意思?还有,干嘛要收走血刃?” “......” 那边只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没有回话。我有点着急上火,继续嘀咕道:“司空哥你倒是说话啊,别搞的我一头雾水。” 又等了几秒,那头终于传来司空的声音。只不过他的语气很淡,让我有点陌生:“是不是没有血刃,你就不是李三栓了?” “这倒不是......” “不是那你问什么?血刃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质问我?” 龙司空听起来依然风轻云淡,可他用上了“质问”两字,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当头喝棒,“咣”的敲了我一下,让我清醒了一些。 我这是怎么了? 司空步步安排都是为我考虑,我竟然还和人家上火,这可真是...... 我这头正在悔悟,那头龙司空突然声音转厉:“三栓,我记得你亲口和我说过,人生如茶浮浮沉沉,你要跳出这浮沉超脱而上,做一个制定饮茶规矩的人对不对?可你现在的话,倒是很在意‘器’,而不是你的‘心’!器者有容,取材打磨成型而已;心者无容,包罗万象变化万千,锤炼沉淀方得证道!你想做一个制定规则的人,无心无道,还制定个屁!”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具备特殊的能力。龙组也不乏其他特殊能力的人。至少在其他队员看来,你离够格还差得远。这次的任务既是你的试炼考验,也牵扯到一些你那些事情,否则我才不会给你争取!任务不是儿戏,我不希望你和上一个血刃的拥有者一个下场,你必须锻炼出自己的保命本事来!有一些连我们都不能轻易招惹的势力已经盯上了你,好自为之吧!” 龙司空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我拿着手机呆了好一会...... 龙组居然也有超能力者?有更厉害的势力盯上了我?而且连龙组都不能轻易招惹? 我突然间感觉如芒在背,一股冷意直灌全身! 说实话,我确实有点骄傲了。随着两支神秘液体的出现,我就像一个暴发户一样突然得到了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速度、力量、敏捷已经远超常人,几乎是一种新新人类的存在。 并且生之力还能让我自己飞速自愈,甚至医治他人性命。 在得到血刃后,生之力与它的结合更是让我得到了金钟罩一样的感觉,刀枪不入、几乎无人可敌...... 可龙司空的话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甘冈跨入另一个神奇世界的门槛,根本没有骄傲的资格。 这谈不上打击,但却让我着实的清醒起来,斗志重燃! ...... 当天夜里,算盘爷便给我来了电话,带来一个坏到透顶的消息:就在大佬们去酒楼谈判时,宝妮姐和那个盒子,还有照片上那枚印章,已经被刘龙交给了波比! 而波比又将这一人两样东西附加疑似鬼哥的面具男,和美国最大的地下势力罗斯切尔德家族做了笔火线交易:罗斯切尔德家族将为波比放开一条南美供货的du品渠道,以缓解波比的库存压力。 我当时就懵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宝妮、面具男和另外两样东西会转移到美国去! 波比这个傻子! 他知不知道这两人和那枚印章有多重要? 也许渠道畅通后他能继续稳稳的坐在高位上继续控制大小帮派,甚至赚个盆钵满,但与宝妮姐、面具男和印章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快要疯了,着急的问:“算盘爷,我们有能力从罗斯切尔德家族夺回这两人和印章么?” 算盘爷的回答很简单:“脸波比都不敢惹他们家族,你觉得我们能公开宣战么?即便我们不明智的去招惹美国地下势力,到时候波比和他们携手合作可以很轻松的灭掉我们......” 连算盘爷都忌惮,我真是佩服自己的运气! 并且更让我亚历山大的是,美国的地下势力肯和波比做生意,肯定多多少少清楚一些印章的事情,这已经是继曰本、加拿大之后第三个出现的事件地点! 这仿佛就像宝妮姐那一夜对我说过的话,几十年前便有国家对罗布泊里的秘密感兴趣,派了各种各样的 队伍入内探索,所以他们肯定知道一些秘密...... 几个小时后,我决定迅速接受龙司空的任务。就在天刚蒙蒙亮时,我已经被带上了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出境! 中途只在夏威夷加油,然后穿越了太平洋,在十几个小时后到达了亚洲的某座山脉简陋机场里。 我刚扶着舷梯下了私人飞机,那飞机掉头就沿着跑道起飞离开,似乎不想多呆一秒...... “这就是那边介绍来的人?” “看起来有点差劲!” 迎接我的是两个身形壮硕的大汉,一个黑人,一个白人。 这两人的身材极为雄壮,看起来就像健美先生,几乎要将他们身上的迷彩t恤撑爆,那浑厚的肌肉,感觉就是另外安装上去的,太过显眼。 白人的一头红发乱糟糟的,面相忠厚,但在额头到发际的位置有一条一指宽的疤痕,将忠厚的相貌一下打破,反而显得狰狞。 而他旁边的黑人,则是光头无发,整个人看上去比碳还要黑。 他们在看我,我也看他们,几十秒后我皱眉反问道:“你们是来接我的吧?你们刚才说......” 还没等我说完,只感觉后背像蜜蜂蜇了似得一痛,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神秘的雇佣军 森林茂密,高高低低的灌木丛几乎遮挡了地表的视线,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洒落下来,像极了舞台灯光师的拿手之作。 听着虫鸣鸟叫,我深吸口气,潮润的空气与江都那种临海的咸湿,以及加拿大的冷冽都不相同。 此刻我正靠在一棵大树下,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前几米外只有一堆尚未燃尽的篝火,架在简易木架上的一个铁皮饭盒正飘来阵阵香味,引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这让我有点意外,还夹杂着一些愤怒。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两个......不,应该是三个雇佣兵,竟会以麻醉枪的方式来欢迎我。 当然,这一点在我上飞机前曾经被司空叮嘱过:那帮人手段百出,任何意外都不会是意外,你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找到这队雇佣兵的幕后控制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龙司空没说,飞机上的驾驶员更是一言不发。但跨越大洋还途径了夏威夷岛,大概的方向肯定是亚洲没错。 并且看看周围植物的繁茂和形状,这里应该接近热带气候。 难道是东南亚?我脑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甚至觉得这里会是我从未涉足过的越南。 身子完全恢复了知觉,我反手摸了一下绑着我双手的东西,不算粗,但很结实,手感像一种植物编成的绳子。 但我没有动,虽然我的双脚没有被限制,可以起身。并且只要体内的生之力发动,手上的绳子只是个笑话。 不动的原因很简单,既然对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欢迎”我,那我还是先低调的观察一下比较好,甚至扮猪吃老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么等了一刻钟,突然一阵细微的草木翻动声从背后传来,我知道应该是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当初在飞机跑道边迎接我的那两个铁塔般的黑白男子,很快绕到了我面前来,只不过此时他们头上都多了一顶迷彩圆边帽,背后也多了一个大背包,而最让我瞩目的,是他们身上背着的枪! 面相老实的黑人扫了我两眼便收回目光,那样子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他将身后的大背包扔在篝火旁哼道:“红毛鬼,那边的渠道以后别用了,送来的货不怎么样,这么久都不知道自救一下,像是吓傻了。” “哈,黑皮你对华国文化人情知道的太少。他们最擅长的可是谋而后动,万一这小子是装傻充愣,你就要吃亏了!”红发白人咧嘴笑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在我身边,然后也自顾自的去了篝火旁。 红毛白人叫红毛鬼,黑人叫黑皮?这外号起的可不怎么样。 不过红毛鬼看起来对华国懂的不少,几乎要猜中了我的心思......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只是瞟了一眼身边的匕首,并没有挪动身子去捡起来割断绳索。 被叫作“黑皮”的黑人咧嘴一笑,那洁白的牙齿迅速与他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咦?你的英语还挺流畅,你叫什么来着?阿......山?对,阿山,真是个难听的绰号......这里是越南、老挝和柬埔寨的边境交集处。” 我听得一愣,心想怎么跑到越老柬边境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眼看着红毛鬼和黑皮开始拨弄饭盒里的吃食,我决定先伺候好自己的五脏庙再说。 晃晃肩头蹲起来,挪了两步便将匕首拿在手中,倒转把柄,两手用力向外撑住绳索,锋利的匕首很其割断。 但就在我倒握匕首起身的刹那,几股危险的气息突然传来! 方向不同!强弱不同! 虽然这种危险感比起神秘白衣女或者东京的黑煞差的很远,但这种气息还是让我忍不住紧张起来! “怎么了?胆小成这样?”红毛鬼转过头问了一声。 我抬头看向几个危险感的来源,忍不住说道:“有点不对劲!” “你神经过敏了吧?”红毛鬼仍是一脸玩味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周围的特殊情况。 这次我没有回答,而是弯腰抓起几块小石头,准备蓄力向那危险感的来源去砸! “嘿,山,停下!”红毛鬼嘴角翘器,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然后转回身对黑皮说:“怎么样,我都告诉你了,华国人也很强,只不过表现欲不是那么旺盛而已。你输了,一百美元!” 黑皮摇摇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美金,抽出一张递给红毛鬼,一边再次看了我几眼。那眼神里的感觉明显与最初不太一样...... 而就在此时,草丛里、树叶间,甚至是落叶堆里陆陆续续出来七人,一女六男,还都是全副武装的老外! 我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埋伏了这么多人! 而且最让我吃惊的是,我刚才仔细观察过,根本没有看出他们的伪装,只能判断出危险感的方向! “队长,你们每人都欠我一百,记得给。我早说过,这一招不管用,那个老头推荐过来的人肯定不是残次品。”红毛鬼笑着起身,晃着肩膀走到一个金发美女面前。 这个女人不算低,大概一米七 出头,虽然脸上抹了迷彩但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容颜。 第一眼看到她,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双眼睛,冰冷得毫无波动! 我被她盯得有些不适应,眼睛快速向下移去,迷彩军装下倒看不出她的身材有多好,但感觉很......结实。 是的,就是结实,也许这个词用在女人身上不太适合,但她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就在这时,她终于开口,声音冰冷的犹如大冬天喝井水:“我叫莫妮卡,队长。” 我点点头,心想这恐怕是自己遇到过最简单、最冷酷的招呼。 她头也不回,松开扣着自动步枪的大拇指向后指了指,继续冷声道:金色长发的是赌棍,大块头是金刚,嘴角裂开的是恶魔,还有狙击手鹰眼,瘦矮子长尾猴,最后那个是弹壳! 我心说这都什么外号,乱七八糟的。 正在我一一辨认时,莫妮卡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表,转头就跑。而她这一跑,所有人立刻归队,散成一个固定的队形就跟着离去。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那盒热腾腾的食物,演了口吐沫,只能坠在队尾跟着他们跑去...... 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给我打一枪麻醉针,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反绑我,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在暗中观察我。我就像一个不同型号的螺帽,硬生生拧在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上,自己都感觉不适应。 快速的奔跑了几分钟后,一行十人来到了山脊一片开阔地。只见那里早就停了一架绿色的直升机,它的螺旋桨已经转动起来。 莫妮卡带头跳入机舱,所有人依次进入,还没等我屁股坐稳,直升机已经发出巨大的噪音,只是颤了一下就离地起飞! 直升机越飞越高,机舱两边的门都没有关闭。他们都没系安全带,甚至那个坐在角落的莫妮卡都没有用手抓住某处保持平衡,她只是伸出一只脚卡在机舱地盘的某个凸起处,像是在闭目养神。 而就飞机倾斜飞行时,我看了一眼离地高度,顿时有些眩晕。 就在这时红毛鬼拍拍我的肩膀大声吼道:“山,欢迎加入魔鬼雇佣军!” “什么?魔鬼雇佣军?就我们十个人?”我也大声吼回去,因为直升机的噪音实在太大,不得不吼。 我觉得有些玩笑,十个人最多能称作队,或者组,但要叫“军”那就太过浮夸。 红毛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笑着摇摇头道:“你刚才的表现还不错,本能反应和第六感都很强,我相信队长会喜欢上你的。另外我免费送你一个秘密:千万不要对队长动那种心思,否则她会捏爆你的卵蛋!” 这秘密......你这样喊出来谁听不到,这还叫秘密? 红毛鬼话声刚落,机舱里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只有莫妮卡还一脸冰冷的坐在那里,丝毫未动。 我心说这特么真是无比特别的欢迎仪式,这里的人貌似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古怪,或者说神经质。 十几分钟不到,飞机穿越了大片丛林,居然降落在一个军营中。看着这里散落的营房、到处行走的士兵,我突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不是说好当一个雇佣兵么,来军营里做什么? 莫妮卡将我们领到一个单独的营房里,一个身穿军官服的亚洲男人跑过来递给她几张纸。 我跟着红毛鬼和黑皮坐在营房的行军床上,看着莫妮卡迅速翻看纸那几张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总有点乱,静不下来。 “红毛鬼,这是哪个国家的军营?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我凑到他耳旁轻声问了一句。 他指了指营房外的国旗标志反问道:“你不知道这是柬埔寨的国旗?他们付给我们钱,我们做事,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不是么?” 我咧嘴自嘲:“除了极个别国家的国旗,我还真不知道......” “山!”我刚说到半截,突然一声冷喝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莫妮卡头也不抬,只是指着她面前的空地冷声道:“任务会时没我的命令不许交谈,你违反条例,一百个俯卧撑!” “一百个俯卧......”我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百一!” “喂,莫妮卡队长,你这是......” “一百二!” “好吧,我做!” “一百三!” 卧了个槽!遇到铁板了!这女人可真是冷酷无情,我无非想辩解两句,可我每说一句她就加十个,我只好忍住不忿,走过去做俯卧撑。 不就是一百个么?两百三百都不是问题! 可就在我刚做了两个时,后背突然一沉,就像背了一块几十斤的铁块一般! 等我抬头一看,竟然看到莫妮卡伸出一只脚踩在我背上,而她则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继续看文件...... 第二百三十五章 莫妮卡的蔑视 大爷的,我是个新丁好不好?并且没有人告诉我任何规矩! 我万万没想到做个俯卧撑,都会被这个变态的女队长踩上一脚。而最可气的是旁边的八个队员都在那里忍俊不禁! 格老子的,以后可是一队的,看我笑话就这么好玩? 不过多出几十斤的重量,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无非多出两滴汗而已。 就在我哼哧哼哧的默数计数时,头上的莫妮卡突然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柬埔寨现在的局势已经趋于稳定,非zf军几乎被消灭殆尽。但还有一股百余人的残余势力,向当局发出通告要进行自杀式报复。这百余人的背景有点复杂,是十几年乔森潘的死忠,很扎手。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投降!” 柬埔寨内战了?乔森潘又是谁? 我一边听莫妮卡的简报,一边继续俯卧撑,她说的东西在我听来都很陌生。 “只能让他们投降?”黑皮问了一句。 莫妮卡冷声道:“不投降就杀!谁还有问题?” 红毛鬼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吊儿郎当的问道:“地点?” “腊塔纳基里省坎多朗山,这里和这里!”莫妮卡在背后巨大的军事地图上点了点,继续看向众人:“谁还有问题,我们只有十分钟准备时间!” 我一听急忙单手撑地,伸手摆了摆。 “说!”莫妮卡只是扫我一眼就抬头看向别处,似乎我很惹她讨厌一样。 我吸口气侧身平移,直接将她踩在我后背上的哪只脚闪空,同样冷声道:我做够一百个了,另外,谁来给我讲讲规矩? “魔鬼佣兵军没有规矩,所有的规矩都由我临时决定!因为你事先不请示完毕就擅自起身,所以任务结束后,罚你给我擦军靴!”莫妮卡双眼眯起盯着我,说完转身就离开临时营房,那太多要多吊有多吊。 “我艹......”我真郁闷了,忍不住嘀咕一声。 莫妮卡迅速回头,两步走到我面前,几乎要和我贴在一起:“你想艹谁?” 中文!我刚才那句唠叨是用中文骂的,没想到莫妮卡竟然也会中文,还反问了我一句。 “不艹谁,空气可以吧?” “听说你们华国有种宠物犬叫泰迪,曰天曰地曰空气对吗?你也一样?”莫妮卡眉毛一挑,嘴边泛起冷冷的笑意:“因为你对我人身侮辱,除去擦靴子外,罚你给我洗一个月所有衣物!” 我彻底傻眼了,听着莫妮卡流利的中文和讽刺,还有那让我尴尬的惩罚,我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莫妮卡走出去,红毛鬼这才笑着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早跟你说过了,别惹这个女人,你偏不听! “可你告诉我的是不要对她有非分之想,不是别惹她!”我忿忿的回应。 “是吗?那肯定是直升机噪声太大了,你没听清!”红毛鬼脸皮厚的厉害,根本不承认他没提到过这一点,“好了,和我去领你的装备。马上就要出发,我可不希望你到了战场上裸奔。” 说完后,他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搂着我和嬉笑的众人走向旁边另一个营房。 刚掀开布帘,只见成箱的军事装备随意的堆在那里。步枪、机枪、狙击枪、手枪、手雷、弹药和各种配具,甚至还有rpg火箭筒......我简直就像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嘿,山你知道选什么武器吗?”红毛鬼一边给自己换装,一边问我。 “不知道,不过我习惯用手枪而不是步枪。”我耸耸肩回答。 红毛鬼正要说话,身材最壮硕的金刚瓮声瓮气道:“疯了,山地作战用手枪?手枪的射程就那么点,持续火力低的可以,你想送死?看看我这把m249自动机枪,气动气冷,火力十足,弹药充沛,这才是杀神!” “得了吧,也就你那体型能扛着249满山跑,我们可不是怪物!”黑皮插了一句,抱起他手中的一把突击步枪说:“山你来用这个,sig突击步枪,精准并且皮实,不容易出问题!” “别听他们的,还是m16比较好。”红毛鬼也不甘示弱,立刻抱起自己怀里的那把经典武器要塞给我。 我头都要大了,机枪我是真没摸过,只怕临时上阵出问题。 我急忙摆摆手笑着说:“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大家好意。” 红毛鬼、黑皮和金刚一听,这才对视一眼各自走开,而剩下的五个人,却至始至终没有理会我。 我一边挑选手枪,一边低声询问红毛鬼:“赌棍、恶魔和弹壳他们为什么不吭声?从我们见面,好像还没听到他们说过话。” “嘿嘿,我还以为你会晚点问我......说实话,我们是雇佣兵,有今天没明天,但每一个人不想活着。我们之间能沟通,那是因为我们已经在各种行动中交下了生死友谊,但你不是,你只是个rookie(菜鸟),你还没有取得他们的信任呢。”红毛鬼并没有像我一样压低声音,他反而提高嗓门,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当时就想给他一下子,暗忖他这不是让我难堪 么?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样故意说给众人听,也未必不是在提醒他的队友们,应该适当的给我释放一些善意。 众人很快选好自己的装备走出这个营房,只剩下我还在几把见过的、没见过的手枪之间徘徊。 说实话,在东京司空哥的安全屋地下练枪室内,我倒还摸过一些机枪,但根本就没有时间练习,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手枪上。 因为当时东京之后就要去加拿大,我不可能整天藏一把机枪在身上,所以手枪这种小型武器成了我练习的首选。在生之力的各种加成下,我用手枪的成绩绝地可以当上“枪王”的称号。 “你还有五分钟时间!”莫妮卡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我的动作不由一滞。 我转过身摊开手无奈道:“这里没有适合我的枪械。这里的手枪威力过小,射程过短而且不精准,不能一枪致命!” “哦?那你需要什么手枪?”莫妮卡嘴角挂笑,不过是冷笑。 “沙鹰,沙漠之鹰!” 莫妮卡眉头微蹙,连冷笑也消失不见,一脸的严肃:“你在拿你的队友生命开玩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这么简单的战术素养都没有?当遇到大群敌人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火力压制,难道你想用一把九发子弹的沙鹰来压制敌人?还是说在你眼里,敌人就是白痴?当队友换弹或者遇险需要你顶上去的时候,你用手枪就是在谋害他们的性命!” 莫妮卡还是第一次这样跟我说了这么多,不过句句都是指责,要换个玻璃心的人恐怕早被打击到了。 我撇撇嘴笑了:“谁告诉你手枪不能压制群体敌人?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只要有五个备用弹夹和足够的子弹,我相信自己能行!” “白痴!” 想起在另一个营房被她虐的遭遇,这次换我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胸口已经和她军装下的高耸贴了那么一点点:“莫妮卡队长,你这是人身攻击,难道你的字典里没有制裁你自己的规矩吗?” 莫妮卡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但她没有退却,反而顶着我的胸口也上前一步,让我充分感受到她被迷彩军装所掩盖的那规模和弹性! 她一拳砸在我的肩头,力量很大,打的我趔趄两步差点绊倒:“听着菜鸟,在这个小队里我有绝对的权威!如果你胆敢再次挑衅,我不介意现在就赏你一颗子弹去见上帝!” 这个女人......真难搞! 比起苗夕、玫瑰、露露、安然,甚至是瓶子和关丽丽,还有那个疯狂的克里斯蒂娜,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来自另外星球的异性。 我李三栓虽说从小到十八岁都没碰过女人,可随后从江都开始的桃花运那是挡也挡不住。 苗夕是高冷总裁,露露是大胆性感,安然是倒贴上门,关丽丽是风骚饥渴,玫瑰则是一直陷在之前男友逃婚的情节中不可自拔,而克里斯蒂娜那种超级大佬的千金女则眼光极高,还不都让我一一摆平? 虽说我不会对这个魔鬼佣兵军的队长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被她这样看轻和蹂虐,我就是很不爽。 想到这里,我随手拿起两把usp和五个弹夹开口道:“莫妮卡,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测试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吹牛。你不是多少懂一些华国文化吗,那你总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莫妮卡双眼眯起,那本来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突然透出一丝杀气:“还剩下三分钟,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可如果你没能证明自己怎么办?” “随便你处罚~”我撇撇嘴回应,心想你总不能杀掉我,只要不死就行。 莫妮卡直接转身向外走去,顺便抱起一箱子弹。 我还以为她认输了,谁知她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我这里从来没有模糊的定义,如果你输了,在你在队期间,我所有的衣物全归你洗,然后每晚还必须给我洗脚,有没问题?” 我了个去......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简直让人无语! “行!”我二话不说跟在她身后,大步向外走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之力的新尝试 说来也是搞笑,似乎我每到一处,第一天都会有些波折。 在刚去江都市如梦娱乐城时,是与阿风起了矛盾;在刚去曰本东京时,便与稻川会的沧口一建动了手;而刚到加拿大索里时,又在彪叔家与越南佬交火。 现在刚来这个神秘的佣兵组织,又与队长莫妮卡起了摩擦。 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性格有问题,或者命里犯冲...... 摇头苦笑,我和莫妮卡已经走出那个储藏少量军械弹药的小营房。莫妮卡指了指不远处已经集结的队伍,示意我去那边等待。然后她直接将装弹药的木箱抛在我身上,掉头就走。 我搞不清她要做什么,只能先抱着一箱子弹去队伍那边,回头一看,她正向一个有士兵把守的营房走去。 “山,你太墨迹,是不是又挨头儿骂了?”红毛鬼第一个上来和我打招呼,顺便接过我怀里的弹药箱。 我摇摇头没解释,抽出两把上了弹的usp开始检查,顺便想着莫妮卡要怎么检验我。 金刚就在红毛鬼身后,不过他比红毛鬼高出一头,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装备。 他将m249放在一旁,走过来盯着我手里的usp笑道:“你们华国人都是这么疯狂吗?还真的要拿手枪去执行任务?” “没办法,这次任务执行完再练吧。”我不好解释什么,只能这样说。 就在金刚和红毛鬼咧嘴直笑时,莫妮卡已经走了回来,不过她身后多了个背包。 她根本没看我,而是打个响指冲所有人说:“去前面的树林,捡石头!” “老大,我们不是要去做任务吗?” “捡石头?难道这是我们的新武器?” 众人一愣,只有黑皮和红毛鬼出声反问。不过当他们看到莫妮卡那冷冰冰的眼神时,不由缩了缩脖子转身向指定地点走去。 我跟在众人身后,虽然猜到了捡石头和测试我有关,可想破脑袋也没猜出来用石头怎么测试我的枪法。 树林不愿,百余步便到。一进林子莫妮卡就弯腰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像众人展示:“就这么大的,每人十块。捡好之后背对军营站成一排,快点!” 一分钟不到众人便已捡好,按照莫妮卡的要求站好位置。 这时莫妮卡一把将我推出队伍,指了指几米远的地方说:“去那里射击,我们会随机扔出石头,你的任务就是击中它们,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我愣了一下眉头拧起:“你在跟我开玩笑吧?石头才多大?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人,目标比石头大了很多倍!” “喔,我说捡石头做什么,原来老大要测试新兵了!” “这游戏有意思,我喜欢,我要看看我们的山用手枪厉害到什么程度!” “看起来山把队长惹毛了,这活儿挺难。” “莫妮卡,我要求做观察员,这里只有我最适合!” 莫妮卡和我的话声刚落,站在一起的队员就议论纷纷。不过他们看上去只把这次对我的测试当成一场游戏,并没有很兴奋。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狙击手鹰眼主动要求在一旁做观察手,要看一下我的射击水平。 只有我还在等莫妮卡的回答,她提出让我用手枪射中随机飞出的石头,这也太难了点! 谁知莫妮卡只是向鹰眼点点头,转脸便对我冷笑道:“你想要证明,那就证明,否则我以后的......” “好!我同意!”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实在不愿意身后的新队友再听到让我洗女人所有衣服、还要洗脚的糗事。 我站在离他们三四米远的地方,抽出裤子上的皮带系在腰部的衣服外面,然后将五个弹夹从肚脐附近依次向两边排开,每个都间隔五六公分的距离。 然后将地上的两把usp手枪打开保险,双脚一前一后微微错开,生之力全速运行! “来吧!” “扔!” 我和莫妮卡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很快身后就传来一阵“嗖嗖”的破空声! 只是凝目一看,第一波竟然飞出去十几枚石头,而且上下高低方向全都不同! 大爷的,你们这是玩我么? 腹诽只是一刹,在那一瞬我已双手持枪预估了两块临近石头飞行的轨迹,然后呼气间迅速扣下扳机! “砰砰!”清脆的枪声响起,两枪皆失! 我心头一紧,暗忖自己竟然出门不利!不过这才刚开始,我根本没去瞄准,而且那石头飞行的速度和轨迹远比人类行进闪躲要复杂的多,所以我射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一走神间,远处已经传来“噼噼啪啪”的响声,五六块石头已然落地! “砰砰!砰砰!砰砰!”双枪连发,我竟然看到自己一颗石头都没有击中,这不由让我大为尴尬...... “你还要继续吗?还有必要继续吗?”身后的莫妮卡问了一句。 我没理会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松,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应付眼前的局面。 “嗖嗖”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是莫妮卡在 看到我不放弃后,再次招呼众人扔出了第二波石头。 可我没有尝试射击,因为没有感觉,也没有对策,那样只是浪费子弹! 怎么办?虽然莫妮卡这个冷血的强势女人出了刁钻的主意,可难道我就此放弃向她认输么? 不......我李三栓向来就不是这样的人!正如司空哥那次给我敲响的警钟:外物只是“器”,究其根本就是一个原理,只不过形状各异罢了;而最终要磨练的是心,是道,是一种态度! 有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机一动,暗骂自己只知道将生之力用在手上尝试,为什么不分出来一部分集中在眼睛上试一试呢? 就在这时,第三波石头已经急速下坠。按照推算,最少我已经至少耽误了二十七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尝试着将生之力集中在眼部还是第一次,平时生之力流经全身上下并不曾特殊照顾这里,现在给它点特殊照顾,说不定会...... 心动之下,生之力开始缓缓的向双眼附近调动。也就在此时,又是一片嗖嗖声响起,第四波石头已被扔出! 我迅速平举抬起双臂,两支usp手枪指向空中,等待着奇迹发生的一刻! 但让我郁闷的是,一切照旧!石头高高低低的飞着,它们的轨迹根本无法预测,而它们的速度依然快慢不一...... 眼睁睁看着石头落入林子里,我又是一枪没开,简直要郁闷的吐血! 难道是我想多了,生之力根本不会对身体其它部位起作用?还是说生之力给的仍然不够?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加大生之力在眼部的输入,但因为眼睛是一个娇嫩所在,我还是没敢全力以赴,只是将体内一半的生之力集中过去,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就在那一刹,我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有点不一样了! 一切都变得清晰而生动,树叶似乎更加翠绿,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犹如跳舞,它上面的纹路竟然隐隐可见;花是异样的鲜艳,它的红色、粉色、黄色、蓝色就像被电脑特技晕染过一样,美艳得像件珍品,让人不忍伸手去摸;甚至偶尔从林中飞过的小虫,跳跃在草间的蚱蜢,那些即便平时仔细去看也不会在远距离注意到的东西,一样样都映入眼中,形成一幅动与静的奇妙画面! 第五波、第六波......第八波石头全都被不间断的扔出,我没有开枪! 因为眼前突然的美好,早已震惊到我,让我像一尊石雕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证明自己? “山,你他妈的倒是开一枪啊!”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红毛鬼的喊声,听上去有些焦急。 而随着他的开口,一声冰冷短促的“闭嘴”也同时响起,问都不用问,那必然是莫妮卡。 “队长,不用测试了,他已经放弃了。” “我们出发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扔还不扔完?说不定他还在找感觉。” “还有什么感觉,这要是战场,他都被打成马蜂窝了!” “都闭嘴!” ...... 嘈杂的议论声来的快,去得更快,然后那石头的破空声再次响成一片! 我忍不住咧开嘴无声的笑起来,然后将更多的生之力开始向眼部注入! 就在那一刻,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了1080p蓝光画质,清晰的不得了!并且让我震惊的是,一切在开始变慢,微微的变慢,树叶轻摇间那微微的抖动、鸟虫飞舞跳跃间那全身的伸展动作,还有飞过头顶的石头,那翻滚的模样...... 抬手!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双响渐渐密集,飞舞在空中的十一块小石头一次炸裂!那爆裂后荡开的灰尘和碎石片,就像眼前画面中突然绽放的灰色花朵! 一个不落,全部命中! 轻按弹夹扣,两个只剩一发子弹的弹匣直接坠落,然后双手迅速向腰间皮带里的弹匣斜着插去,只听“咔嚓”一声,弹夹已换,空仓挂机! 只是一秒,我已经恢复到准备射击的状态! 但接下来的几秒,我却迟迟没有等到最后一波飞出的石头! “扔!”我有些兴奋,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扔......扔!”莫妮卡听到我的喊声,也再次下令,不过却有些犹豫,没那么干脆。 “砰、砰、砰砰!” 这最后一次,我用了单双连点,飞在空中的石子再一次被我全部击爆! 良久,身后没人出声,直到我转过身子看向他们,才发现一个个都绷着个脸惊讶的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 修罗地狱 成了!新的试验如果我想一般,成功了! 该死的莫妮卡,想让我洗你的衣服,还想让我给你洗脚?见鬼去吧! 但就在我无比兴奋的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双眼有些微微的刺痛,甚至眼球肿胀,有些急剧的收缩感!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从眼睛传到脑袋里,吓得我急忙闭上眼睛! 我去,不会是生之力加持过度,眼睛受不了吧?否则眼睛为什么会感到这样的不适? 几秒后,等我感觉好了许多,这才再次睁开眼睛。那种刺痛感和眩晕感倒是不见了,只是......眼里湿乎乎的,就像突然被风沙迷了眼,竟流出泪来...... “咳咳,山你不用这么激动,虽然我也很激动。”终于有人打破了静寂,红毛鬼咧着嘴,笑得有些不自然,上来拍拍我的肩膀。 与此同时,剩下的队员也都吐了一口气,像是刚才给憋住了,这才缓过劲。 “最后两波他是不是全部击中了?” “看上去是,但这......” “这有点不可思议,他拿的是usp,.357的标准弹药,而不是奥运会打飞盘的那种大号子弹,这难度也太高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后悔刚才这一幕应该录下来,等任务结束回来我好好看一看。” “有一个神枪手么?可为什么前面八次一个都没击中?” “那是没找到感觉,也许他很久都不摸枪了。” ...... 除了莫妮卡外,其他人终于“活”了过来,都兴奋的议论着刚才那一幕,时不时用另一种之前没见过的眼神看向我。 就在这时,站在另外一边的狙击手鹰眼走到莫妮卡面前,摸摸鼻子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退回队伍里。 而莫妮卡依然盯着前方的林子,双眼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咧嘴一笑,快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轻声道:“队长,请问我的手枪是否有压制能力?” 莫妮卡闻言,平时的眼睛终于转移到我脸上,只是那双眼睛里依然毫无感情波动,冰冷的可以。 她直接将身后的背包脱下,然后重重砸在我怀里,冷声道:“这不是战场,石头毕竟是死物!” 她说完后转身,想刚才的集合地走去:“你还有两分钟收拾自己的装备!如果迟到,我们不会等你!” 靠,真是煮熟的鸭子嘴,够硬! 我腹诽一句打开背包,只见背包里竟然躺着两把银白色的沙鹰手枪,几个备用弹匣,和几盒12.7mm的专用子弹!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可能会输?”我嘀咕一声,心想这些应该是她进入那个由士兵守卫的营房讨要来的东西。 等我再抬头看向她矫健的背影时,突然觉得她并不是那么冰冷...... 两分钟的时间很短,我第一次做雇佣兵并不清楚应该携带什么,不过照猫画虎我还是会的。 换了丛林迷彩作战服,又换上和他们一样的战斗靴,顺便给自己背上一个战术衣用来装弹匣。 再次扫过不算大的简易营房,又给自己找了两个枪套、一个匕套和武装带绑在腰间,将那两支银色的马格南沙鹰和军匕装入其中。 至于其他装备我倒没有特别需要的,只是将几盒弹药换如另一个作战背包背在身后。 一分半左右我已经回到队伍中,莫妮卡直接带队来到停机坪,那里已经有一架启动的黑色直升机在等待。 我按住被劲风掀起的帽子,学着众人猫腰冲上飞机,刚刚坐稳就被红毛鬼塞给我一个微型无线电耳机,他用手指指了一下上面的开关按钮便坐回去。 这时直升机已经起飞,莫妮卡盯了我一眼,便抱着她的步枪闭幕养神。然后我便看到众人也都如此,像是在为战前积蓄精神。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只剩下一小半露在山巅,余光昏黄,还带着一丝血色,将下面的群人绿植全都裹了进去...... 几个小时后,在夜色中飞机于某处悬停,离地十余米。 金刚将单手拎住机枪,一把拽住舱门边上的索降绳,默不作声的就跳了出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暗忖他都不带个保险锁扣之类的东西,怎么这么生猛? 然而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其余八人几乎都和金刚一样,要么背枪,要么单手拎枪,鱼贯的进行无保护索降,看着那娴熟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没少这样做。 一分钟不到,机舱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舱门边向下看去,十几米的告诉让人有点小眩晕......可眼看着众人已经在下面集结待发,我只能双手抱住索降绳,就那么晃晃荡荡的向下滑去。 这时我才发现众人已经散开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似乎是在警戒,更像是保护我这个“迟到”的菜鸟。 而就在我站稳后,那个被叫作弹壳的矮壮家伙立刻从腰间摸出战术手电,朝上面一短两长的打出信号,直升机很快撤离...... 就在这时,微型耳机响起一阵刺啦啦的电流声:“长尾猴 前探,弹壳、黑皮和我来左翼,鹰眼、恶魔和红毛鬼右翼,其他人居中应变,锋矢队形前进!” 夜间的山林有些冷,四个分队间隔开七八米的距离,凭着月色在崎岖起伏的山脉中快速前进。这一点也许对常人来说很难,山林浓密,透入的月光散碎,让人不是那么容易看清脚下的情形。 我能在夜里走山路得益于从小出生在大山里,而身边的这些人也走的步履生风,怕只能归咎于他们有过多次这样的训练或者实战行动。这让我心中稍稍安定,这群人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一点,那我保命不死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从夜里走到天亮,我们很少休息。林子中的环境也由寒气湿重变成了闷热难耐,在加速我们体内盐分的流失。 又走了个把小时,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金刚一把拽住我示意蹲下隐蔽。 “没有发现敌人,但有足迹,同时发现了烟蒂和弹壳!”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应该是最前面探路的长尾猴。 那头话声刚落,莫妮卡就下达了命令:“向长尾猴集合!鹰眼上树监视!” 跟着金刚等人来到前面近五十米处,只见长尾猴正蹲在一丛草里,双手持枪向前警戒。 莫妮卡走到长尾猴身边,低头看了看扔在地上的烟蒂,拿起来捏了捏又闻了闻,然后再去看那一串散落在草间的脚印。 “这是吴哥窟经典,烤烟。欧美人喜好混合型,不会抽这个。烟尾略潮,烟叶偏干,扔在这里应该不超过五小时,鞋印宽大,底纹深厚,典型的军靴,而旁边的泥土尚未完全定型......所有人注意,我们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巡逻范围!” 莫妮卡迅速根据发现做出判断,其经验和推理能力让我大吃一惊。看起来她确实不是等闲之辈。 她说完后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我一眼,眼神冰冷,不知道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菜鸟,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我正心想这个女人也太能争强好胜了,刚准备摸出水壶喝两口水,突然听到一阵猫叫,很凄厉! 不过这声音要比猫叫大很多,像是一种野山猫。 所有人迅速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顺势将手里的枪瞄了过去! 只见一只野狗大小的花斑山猫正站在几米外的树杈上,正瞪着一双黄楞楞的眼睛向我们咆哮! 山猫一般不会在白天出来,都是黄昏或者夜间活动。这大上午就遇到山猫已经够让我吃惊,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这山猫嘴里正叼着一个脑袋,人脑袋! 看着那滴血的脑袋上,面孔狰狞,五官几乎拧在一起十分恐惧,像是生前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惊变! “老大,有血迹!”长尾猴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人已经在七八米开外。 我们迅速向他靠去,只见草丛里一条稀稀拉拉的红色血迹向远处蔓延..... 我有点心惊,心想这血还未干涸,难不成是山猫杀人把脑袋咬下来了?可我从来没听说山猫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莫妮卡向前比划一下,又向左向右分别指了指,十个人迅速分成三组,沿着血迹向前推进。 大伙顺着血迹,向小家伙来时的路摸去。还没走出两百米,一阵浓烈的血腥恶臭味就从前方传来,那味道直让人作呕! 不用人提醒,所有人都打开保险端起武器,脚步更加轻起来。 而我则解开皮扣掏出两把沙鹰,将生之力运转到巅峰状态! 又向前十几米,没腰的草丛渐渐稀疏,一副令我瞠目结舌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前面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多具尸体,衣服全都被扒掉,有男有女,并且他们的脑袋全部都被砍掉散落在一旁! 那些尸体有的已经腐烂,上面飞舞着大片的蝇虫,一些肥嫩的白蛆正在里面钻进钻出。而有些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像是被附近的野兽啃噬,稀烂一片! 但在另一边则扔了一地的鞋子衣服,有些是柬埔寨军服,有些是平民衣装,让人瞬间就能明白他们的身份...... “呕~”我再也忍不住了,即便我在东京曾大开杀戒,可见到这种场面还是无法抵御胃间的翻滚。 直到我吐无可吐,几乎将胆汁都要吐出来时,红毛鬼才收枪走过来拍拍我的后背扔下一句话:“吐吧,多吐几次你就习惯了,比这更恶心的场景多得是。” 我头也不抬,摆摆手示意没事,抓过旁边一些草叶擦了擦嘴,又端起水壶漱口。 说实话,眼前的一切除了恶心外,更是惨烈。很容易触动人心的底线...... 就在我转过身大口的吸气时,耳机里再次响起长尾猴的声音:“老大,左前方七十米,还有四十多具尸体,柬军和平民都有,全都双手被反绑......另外我发现了一条明显的多人足迹,你们过来时小心,附近有陷阱,不排除有盲雷!” 我听得几乎傻眼,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杀俘的修罗场。 眼看着一众人都向长尾猴指示的方向走去,我正准备跟上,却听到莫妮卡那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可真是奢 第二百三十八章 沙鹰之威! 这个莫妮卡,处处和我作对! 我将壶盖拧好,三两步就追上她:“我恶心的要死,难道用水漱口都不行?你别告诉我你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不会吐!” “呵。”莫妮卡只是冷哼一声便加速向前走去,根本不鸟我。 大概我刚才的声音有点大,让前面的几个人都听到了,这时红毛鬼退回来用肩头碰碰我,挤眉弄眼小声道:“实话告诉你,咱们队长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时是车臣内战,当时一夜间浮尸遍地,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全家人死去,可哭都没哭,更别说吐!” 我听了一愣,没想到莫妮卡竟然有如此遭遇,并且还是个孤儿,下意识嘀咕道:“车臣?莫妮卡?怪不得她的名字......” “小声点,这可是她的逆鳞,谁提跟谁翻脸!”红毛鬼急忙看了前面不远处的莫妮卡一眼,迅速将我的嘴巴捂住。 我没想到这红毛鬼看起来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竟然怕一个女人。撇嘴笑笑贴近他低声道:“怎么个翻脸法?喂我一颗子弹?” “死?那是便宜你!鹰眼跟着老大时间最长,他曾私底下和我们提过,上一次有个人说这段往事让莫妮卡听到了,结果第二天那人就死在床上,那里是活生生被割掉的!”红毛鬼说的极为小心,嘴巴都要贴到我耳朵上去。 我一听忍不住打个冷颤,立刻捂住自己下面。而红毛鬼则捂嘴憋笑向前快步走去。 娘的这个红毛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要是真的话,那莫妮卡也真有点...... 这时没人再说话,因为这里的尸体有新有旧,所以可以判断出那些暴徒会不定时来这里。众人略略向四周散开警戒,只有长尾猴在帮助黑皮清理路上隐藏的陷阱。 莫妮卡并没有给我安排任务,所以我蹲在黑皮身后不远处想看看这些陷阱是如何布置和拆除的,在丛林里战斗,这是一项必须的技能。 这时长尾猴正在解开一根绕在树根处的细线,不注意看根本无法发现那线的存在。而线的另一端则连着几米外树叶中的木排钉上。线的中段离地只有十公分,只要人脚一踩一扯,就会触动机关被突然飞下来的木钉排戳中,不死也是重残! 我有点搞不明白,那些残余的暴徒为什么要在屠杀场搞这种玩意儿,难道他们事先知道会有人来查看这里的情况? 正在我想拽一拽黑皮的衣服问问他时,只见长尾猴刚刚解开的绳子突然绷紧,那挂在树上的木钉排落下,另一个埋在土里的钉排倏然从侧面插来! 长尾猴敏捷的向前翻滚,可他左后方的黑皮显然反应要慢了一拍! 就在钉排距离黑皮只有一米多远的时候,我一个鱼跃从背后抱着黑皮就向前滚去,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钉排上的七八个尖木桩! 我翻身而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呆了,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在看着我。 这时黑皮从我身边站起,轻轻一拳打在我胳膊上:“山,谢谢!” “这是我的错,没想到下陷阱的人居然是个高手,设了一个连环套还埋在土里,树上那个不太显眼的钉排只是诱饵......山,你帮我补救了错误,谢谢!” 长尾猴也从一边走过来给我一拳,打在我胳膊同样的位置上。 “还不错!”另一头的红毛鬼则冲我竖起大拇指,咧嘴笑了笑。 一连三个人不是感谢就是夸奖,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昨天和刚才还让他们看笑话来着,我以为他们并不想接纳我这个亚洲面孔进他们的小队......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每一个队员都走过来默默的给我一拳,就像是完成一种仪式一样,然后再默默散开,即便莫妮卡也不例外! “山,虽然这不至于让所有人都开始信任你,但你救了黑皮,赢得了大家的尊重,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加油,你表现越好,我就越能和他们打赌,赚更多的钱!”红毛鬼站在我身边小声嘀咕一句,瞬间让我想起自己刚醒来时他收每人一百美金的事情。 不过......刚才被人挨个轻打一下的感觉挺好的,这让我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匹独狼了。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接下来拆除陷阱的工作增加到四人。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穿越这片树林,来到了林子边缘。 从这里看去,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些木制的简易房屋和围栏,并且里面人来人往,像是个村落。不过让我吃惊的是,那里的人几乎都背着步枪! “已发现目标,鹰眼上高处掩护,山做鹰眼的副手,注意保护好他,其他人跟我来!”莫妮卡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带着剩下的人立刻猫腰钻入前面的草丛里。 我心想这是照顾我是个新丁呢,还是故意排挤我,为啥不让我和他们一起冲锋? 就在这时鹰眼拍拍我,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问:能上去? 我点点头,往手心唾了两口口水,直接抱着两人粗的树干迅速爬到树杈上。 很快鹰眼也背着狙击爬了上来,他选了一个可以俯身的树杈将狙击架好,然后一边摆弄狙击枪的瞄准镜,一边嘀咕 道:“别因为这是莫妮卡在照顾你,狙击手在对战时,是被消灭的首要目标!甚至对方有可能调动所有火力将狙击手可能藏身的位置抹平,才会发动其它攻击!所以帮我好好观察,我相信你的观察力远超常人,否则不可能在昨天打石子时连着两波全部击破。” 被队友夸奖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一边掏出一把沙鹰一边点头,心里却将莫妮卡骂了个体无完肤,这娘们可不是给我安排个清闲活,这时把我扔在刀锋上跳舞! “山,马格南沙鹰的最大射程是两百米,改装后能达到三百米已经逆天,你真的准备用这个?要不要试一试我的狙击?我告诉你,偷偷的干掉敌人,然后还不让对方发现你,那感觉很爽!” 鹰眼看起来有些兴奋,他嚼了块口香糖,顺便将另一个大号的瞄准镜换下原来那个,他自己看过后示意我也看看:“这玩意儿自带激光测距仪,看见村中间的那个晾衣服的地方了吗?念一念读道的数据。” 不是吧,他这是要教我玩狙击?在这种临近战斗的时候? 看到鹰眼还在等待,我也不废话,当即趴下透过光学瞄准镜看去,并很快说道:378米......我艹,还显示风速?这光学仪器真特么的吊......嗯,东南风,5.1米每秒!” 就在我练习观察时,突然看到那个村落的一群人走进旁边的空地内。 一群人里大部分人都穿着没有标志的绿色军装,另外只有一男一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像是平民。 女人和孩子被两人暴徒按在一边,那个男人则被反绑了双手强迫跪在地上。穿着绿色军服的一个人在冲他吼,他不断摇头,那个暴徒倒转枪托,狠狠向他脸上砸去! 只是一下,那个男人脸上便鲜血四溅,软软的快要跪不稳了。这时那个砸他的暴徒又开始冲他吼叫,可那个平民男人却不断摇头。暴徒朝他吐了一口,转身用枪指向七八岁的孩子...... 妈了个蛋!这帮畜生该杀,他们竟然用小孩子来逼迫那个男人! 就在我牙关咬紧时,耳机里突然传来金刚的低喝声:“猴子,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没有?” “他说别杀孩子。”长尾猴的声音跟着响起。 “我特么没问你那个平民,我问的是那个用枪砸人的混蛋!”金刚似乎在冲长毛猴发火,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忍看那边的情形。 我偏了偏头像远处看去,只见莫妮卡等人已经快要摸到村子的边缘,而长毛猴最为贴近,已经藏在了那个存在的土坡下! “好吧金刚,那人问是不是他鼓动村民的出逃,并透漏了暴徒的位置给柬军。他说如果那个平民还不说实话,他会在平民面前将他的妻子和儿子挨个杀掉,让他尝受说谎的痛苦!他还说......” 没等长毛猴翻译完毕,突然两声枪响,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和小孩倒在了血泊里! 这就动手杀了?竟然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那个男人? 就在我被这赤裸裸的现实震傻了时,又是几声枪响,那个平民男子也被迅速枪决! 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腾的就冒出火来,握着狙击扳机的手下意识就想扣下去...... 但没等我开枪,莫妮卡的命令从耳机中传来:“所有人就位!” “金刚收到!” “红毛鬼收到!” “黑皮收到!” 鹰眼拍拍我示意让开位置,然后他迅速趴在树干上,进入射击状态。 几乎与此同时,莫妮卡的最后一道命令传来:“鹰眼,清理两翼!金刚对准暴徒群,别给我省子弹!其它人自由射击!” 就在下一秒,各种枪声陡然间响起,宛若油锅入水,瞬间沸腾! 几百米的距离并不算远,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暴徒在一个个倒下! 而更多的暴徒则四散闪躲,就地找各种掩护藏身反击! 鹰眼在不停的射击,每当村落两翼出现有可能威胁到队友的持枪者时,他便会在第一时间给对方“点名”,但就在两三分钟后,我们身边突然传来“笃笃”的响声,炸裂的树皮跟着飞溅起来。 “掩护我!”鹰眼根本没有换位,只是冲我吼了一声。 我心想这怎么掩护,对方可是在近四百米的距离,我手枪打不到! 但没等我腹诽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我们身边十几米外竟然爆炸了一颗手雷! 那剧烈的震荡波几乎将我和鹰眼从树上掀下去,鹰眼甩甩头上的碎枝烂叶,扭头冲我喊了一句:“山,你是不是废物!我们被发现了,敌人已经临近!” 我一听心中暗悔,急忙向树下四周看去,这时才发现一个几十米外、穿着破烂迷彩装的男子,正抱着枪向旁边的山石后藏去! 我毫不犹豫的举起沙鹰,扣下扳机! “砰!”沙鹰威力巨大,后坐力更大,但响声同样惊人! 就在我手枪响起的同时,那个正要躲藏的人竟被我击中了脸颊,一半脸被打的稀烂,直挺挺的向地上倒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尴尬,解手风波! 沙鹰的威力恐怖如斯! 虽然我在司空哥那里练习了很久,但从未用这种枪实战过。这时第一次用它灭敌,那种撕裂的画面感让我血液沸腾! 不过这还不算完,接近我们的敌人可不止一个。我只是一转头,已经发现百余米外的草丛里出现了六个敌人,其中三个转身向莫妮卡他们冲去,另外的四个冲一边点射,一边向我和鹰眼这里冲来! 娘希匹,真特么能藏! 生之力迅速集中在双眼上,那种不算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眼前的一切有了一点点的减速! “砰砰......砰砰砰!”另一支枪也被我取出,双枪齐射下,大号的子弹犹如长了眼一般,迅速向要偷袭莫妮卡等人的暴徒射去。 而就在这时,清脆的爆裂声也同时在我身边响起,甚至我感觉到一道极速热流擦着右耳飞过,那炙热的灼烧感,吓的我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砰砰......砰砰......狗娘养的,差点要了我的命!”只是几次双发,冲过来的敌人全都倒下,再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我仔细的将周围扫视一遍,在没有发现新的敌人时才向村落那边看去,这才看到莫妮卡等人已经占据了小村,似乎正在挨家挨户寻找落单的残余暴徒。 “鹰眼换位,到村子这边来,山归队!”莫妮卡的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和鹰眼快速收拾一下,从树上爬下。这时鹰眼突然朝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咧嘴笑道:“下一次仔细点,咱俩差点完蛋!” 我一听就有点尴尬,刚才只顾着想要灭掉那个虐杀平民的暴徒了,结果忘了观察保护他。但现在可不是通讯静默,鹰眼你说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好不好...... 两人不再废话,迅速向队伍所在的地方蹿去。等到了众人聚集的地方,莫妮卡便安排几个人在周围警戒,然后带着我和红毛鬼进了一间房屋。 刚一进去,我便看到在屋子地上躺着四五个俘虏,人人带伤却一时半会死不了。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嘴角缝合的恶魔...... 我看倒了恶魔手上的匕首,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他冷漠的看着几个俘虏,那感觉就像在观察几头牛羊,在考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下刀屠宰。 这是要逼供么?我可以预感到接下来的场面很可能会非常血腥,但就在我皱眉时,我发现莫妮卡瞟了我一眼。 “怎么了?” “你害怕?” 我咧嘴笑笑反问道:“我为什么害怕?” 莫妮卡轻哼一声抱起双臂,看向那几个俘虏:“你刚才看到恶魔的匕首时,眼神挪开的很快!而一名合格的佣兵,即便是看到自己的肠子流出来,也要盯着肚子将它塞回去!” 没等我说话,恶魔冷笑起来,回头冲莫妮卡伸了个大拇指,然后看着我舔了舔那裂开又被缝合的嘴角,模样相当变态。 我本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我发现在这个队友面前说什么似乎都是白搭,所以我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这时他蹲在几个被绑了手脚的暴徒面前,向一边的长尾猴说道:猴子,问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一边的长尾猴依言询问,可躺在地上的五个俘虏没一个开口。 “啧啧......真是有趣,我就喜欢这样的!”恶魔看到眼前的情形并没有挫败感,反而两眼睁大,似乎更加兴奋。 他再次舔了舔那缝合的嘴角,一边跪下压在其中一个人的双膝上,一边说道:“山,你们华国在古代曾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据说执行刑罚的人,要对犯人千刀万剐才可以。我原来觉得那太夸张了,因为人根本挨不到一千刀就会死去,或者因为失血过多,或者因为神经性死亡。”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个,但我能肯定,他说这个绝对不是好事! 这时他继续道:“后来我专门研究了凌迟三四年,还专门到华国去搜寻各种关于凌迟的资料和记录。在我反复钻研下......我竟然发现这是一门顶级手艺!你知道吗,那种用刀的功夫有两个重点,一是角度,二是速度!速度越快越好,角度不能太小......像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挽起那个俘虏的裤腿,就在他话声刚落时,匕首飞速从暴徒小腿边划过,一片薄薄的皮肉直接飞起,过了几秒,那血才渗出来! 我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忍不住出声道:“这......” “这什么?残忍?”莫妮卡并没有看我,只是嗤笑一声,“你别告诉我,刚才那个女人、孩子和男人被杀时你没看到。难道那样对他们不残忍吗?至少长恶魔还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只要他们回答问题就会弄死他们!他们还能活下去!可谁给那一家三口选择的机会了?他们只不过是列行公事的问一句,然后用屠杀来满足他们的权威和快乐!” “收起你假惺惺的仁慈!对敌人,永远没有仁慈两个字可言!” 莫妮卡又补上一句,然后走到魔鬼身旁拍了拍,伸手要过他那把还未沾血的匕首扔在我脚下。 我不明所以,却听到她继续道:“我现在 以队长的名义命令你,去给那个该死俘虏来一刀!” “......”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奔过,我没想到莫妮卡竟然要求我这样做! 不过想起那一家三口的惨死,还有杀俘场的画面,我还是捡起匕首向俘虏走去。 可当我走到这个正在浑身打颤、汗如雨下却不肯开口的俘虏面前,我还是发现自己的刀下不去! 他们很坏,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我绝不想像他们一样,变成一个没有自己底线的战争机器! 我是李三栓,我不是刽子手,我更希望按照自己的规则来做! “当啷!”匕首被我扔在地上,我转过身看向莫妮卡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上,我做不到你的要求,如果你决定让我离开,我没有怨言!” “山,你懦弱了,这是一种艺术,一种伟大的......” “魔鬼住嘴!”莫妮卡直接打断魔鬼的话,直接转身离开了屋子。 她这是什么意思?默认了我的选择,还是要在随后才进行处罚?可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法呆在这个让人窒息的屋子里。 等我走出简易的木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了凄厉的惨嚎,那声音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几分钟后魔鬼从屋里出来,他身上滴血不沾,连手里那把匕首都干干净净,像是从没用过一样。 可看着他兴奋的表情和极快的走路节奏,显然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会让人做噩梦...... 最后一个俘虏在看到其他人惨死后,吐露了实情:这个小村落里一共来了四十二人,在他们的老巢还有六十七人驻守,并且他也说出了老巢的地址。 莫妮卡听到消息后一言不发,拎着枪走进房子,一声枪响后那里不再有惨嚎传出。 “刚才我们已经清点过,这里没有一个人逃脱!但我们不能大意,对方在联系不到这一队人后,随时有可能过来查看。所以再给大家五分钟休息时间,立刻启程!”莫妮卡说完便取出军用地图和指北针,开始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就在这时红毛鬼走过来将我搂到一边,掏出一根香烟点着,硬生生塞进我的嘴里:“山,这下你应该知道魔鬼这个绰号的由来了对吧?不过我可不希望你跟着他学那种变态的手法,虽然你以后肯定会的,但......谁知道呢,我总觉着你与众不同,也许你会和我们不太一样的。” 红毛鬼并没有停下的意思,闭上双眼坐下,扯开迷彩服继续道:“其实你应该懂,每个集体中都应该有一个魔鬼这样的人,冷酷无情,甚至有点变态,严格的执行每一条命令。不过有一个就足够,有两个,那绝对让人反胃。”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可我并不想就此多做评价。 红毛鬼看我沉默的样子笑了起来:“像我们这样的佣兵团队,最关键的一点要配备多样化,比如长尾猴他善于侦查,鹰眼善于狙击和远距离火力支持,又比如我就像润滑剂一样调节队内气氛,而像金刚那家伙,则是咱们队中最好的移动负重机器,你要是觉得累,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武器和背包交给他。” 听到他把自己称为润滑油,说的还蛮形象,我不由笑了起来。 不过挺他说金刚可以背负我们的行装,我有点不信:“那样会不会累死金刚?要知道咱们的枪械和背包也不算轻,而且那家伙还抱着249机枪,几十斤重的玩意并不轻松!并且我看咱们的任务都是长途跋涉,每增加一点重量,那就很要命!” 红毛鬼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对于金刚那种变态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 “人种?基因优势?也许对于非洲人和欧美人来说,要占一些先天优势。” 红毛鬼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不不不!那是你没见过,我们曾经和华国的边境军人照过面,他们的耐力和力量绝对是后天锻炼,不输给我们!” 我一听愣住了,没想到这支佣兵队居然还跑到过华国边境。 正准备问他,可刚好来了尿意,便挥挥手让他等下讲,转身看了看朝房角后面跑去。 等我冲过去边立刻解裤带准备放水,但就在我刚刚开始时,却感觉有人在旁边盯着我。 转头一看,只见莫妮卡正蹲在一个木推车后,裤子褪到了小腿上,而她脚下的土地一片水渍...... 第二百四十章 特殊的欢迎仪式 刚刚喷出的“江河”,在看到蹲着的莫妮卡后,顿时收了回去。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那一刻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问题被掩住半个身形的莫妮卡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还是毫无波动! 刚才她不是在看地图么?怎么那么快就跑这里来了? 我心说有没有搞错,大家在这种尴尬的场合见面,难道你就不害羞么?好歹你是个女人,不管你表面再如何冷酷,可内心里总应该有一点女人的矜持吧对不对? 但让我吃惊的是,莫妮卡只是盯着我,然后迅速转过去起身将裤子提起系好,施施然的向我这边走来。 在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桃源...... “集合!”莫妮卡目不转睛的向前走去,只是在路过我时冷冷的说了一个词。 我“咕咚”一声咽下口水,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好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好像自己保持着小便的姿势一直没有动过,那岂不是说,自己露在外面的那玩意儿,被莫妮卡看了个遍? “大爷的!”我忿忿的低斥一声,哪还有尿意?迅速整理一下便绕到屋前和众人集合出发。 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所以这次我们没用锋矢队形,而是将长尾猴单派出去前探,剩下的人排成两列纵队开始前进。 “嘿,山,你是不是有前列腺问题?”走在我身边的红毛鬼笑着低声提醒,他低头努努下巴示意我往裤子上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才发现迷彩裤的裆口周围,竟然湿了一大片...... “这是刚才......不说这个,还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和我们华国边防交过手?”我急忙岔开话题,心里那个尴尬就别提了。 红毛鬼挠挠下巴,将自动步枪换到右手,然后低声道:“并没有真正交手,你们华国的边防部队有不少精英,我们只是玩了一场追逐与反追逐的游戏,大家最后以平局告终!” 我一听有些不爽,毕竟我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有很强的归属感:“华国从来不挑起事端,你们跑干嘛来招惹我们的边防部队?” “你想得太简单,不过华国确实不愿随意开启争端打破经济迈进的脚步。可你们崛起的太快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眼红的国家不再少数,主动来找事的更是不少......前一阵南海海疆、中印边境的事你都应该听说过吧?再往前,中韩渔场、中曰钓鱼岛、中泰湄公河......太多了。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为难,因为你们华国的军人是出了名的玩命,所以我们不会去硬碰硬。” 红毛鬼隐晦的说了一些事情,但并没有提起他们为什么和边防军打了个平手的事。就在我想追问一句的时,耳机中传来莫妮卡的声音:“都他妈闭嘴!” 我和红毛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前行。 在入夜时分,我们连翻两座大山,终于来到了目标地所在。 残余势力的营地建在山脚下,紧挨着一条小溪。营地不大,三个不算很高的警戒塔将一排木屋围在其中,但鹰眼将夜间专用的狙击镜递给我看,便能看到在警戒塔之间向外靠的位置,又有几个用石头和沙包围起来的地堡式掩体。 其中每个警戒塔上都有一名持枪暴徒守卫,掩体中也有人或站或坐守在机枪旁边,在木屋前面则生了好大一堆篝火,几十人在周围走来走去,像是在休息娱乐。 “可见目标五十九人,应该有八人在木屋中!”就在众人俯视观察时,长尾猴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很快莫妮卡的命令传来:“鹰眼高地‘点名’警戒塔,协助攻击;红毛鬼和山,负责两侧掩体!其他人解决正面掩体,然后‘羊群’里手雷三连,金刚扫射之后再动手。所有人都听好,先围后攻不要轻易进去,把他们逼进木屋里!” 我居然要单独行动了?这还真让我有点意外。看着几百米外的那些人,我突然有些隐隐的兴奋。 众人迅速向营地贴近,在百米外时,我和红毛鬼向两侧移动去找打击掩体的位置,不过这时可不能跑,只能在草里慢慢爬行,以防警戒塔上的人发现。 说实话,这匍匐前进的滋味不太舒服,地面凹凸不平不说,还到处都有屎尿的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摸到了那些恶心的东西。 “红毛鬼就位!” “山就位!”我趴在预定位置掏出两把沙鹰,盯着十米外掩体中那个抽烟的男人小声报告。 就在我话声刚落时,莫妮卡命令道:“鹰眼,哨塔!” 我迅速抬头网上看,两三秒不到,哨塔上的人全都无声无息软倒!鹰眼给狙击加了消声器? 没等我想完,莫妮卡再次命令道:“红毛鬼、山动手!” 我一听迅速屏息,这么近的距离连瞄都不用,直接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前面掩体后正在抽烟的男子,那头上立刻爆出一蓬血雾! “进攻!”随着莫妮卡的冷喝,我清楚的看到几枚手雷向人群中飞去,第一波尚未落地,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 而与此 同时,金刚的机枪已经喷出怒火,对着刚刚反应过来的残余势力一阵扫射! 手雷的爆炸声、机枪的连射声、人们的惨叫和呐喊声几乎在一瞬间响起,原本静谧的营地突然沸腾! 但杀人毕竟不像割麦子,说杀就杀。毕竟我们只有十人,只是对方的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加之这里地形开阔,还是有十几个人朝各个方向逃窜出去。 我双枪连发,这时已顾不上精准爆头,只要沙鹰内的大口径子弹钻进他们的身体,那就会造成不可你转的巨大创伤。 并且现在的情形要远比打石子复杂,石子不会改变方向,石子也不会反击,比起这些流亡已久的残余势力来说,完全不可同语。 我索性翻身而起,双手持枪绕了个弧线,将逃出来的人一一点名,但让我心惊的是,其中有几次我都感觉到流弹擦身而过,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让我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但就在我绕进核心战斗场地的刹那,脚下一具“尸体”突然暴起,他手中的单刀在刹那之间就朝我的大腿刺去! 不是我反应不过来,而是我人都已经超过他一米远,完全没想到这人在装死,只是愣了一下便让他有机可乘! “朝后倒!”就在我扭转身子的同时,耳机里响起鹰眼的声音。我闻言立刻向后倒去,只是眨眼间,诈尸的暴徒便头顶开花,一片巴掌大的皮肉带着毛发向后飞去,其中红的白的跟着喷出,溅了我一身...... “白痴,不要轻易进去!”莫妮卡的骂声顺着耳机传来,我迅速翻身躲出核心战场,这才来得及对远距离火力支持的鹰眼说声“谢谢”。 几分钟后,木屋外面再也看不到能站着的人,即便是地上稍有扭动的身体也很快被众人补枪干掉。 “金刚,木屋上给我轰开几个口子,其他人注意打掉露头的!” “收到,这是我的表演时间!”金刚兴奋的接下命令,在远处操弄机枪开始对着木墙某一个很小的区域集中点射。 或三发或五发的急促连射下,木墙上顿时多了几个脸盆大笑的窟窿。 就在这时,莫妮卡下达所有手雷灌入的命令,我便看到一片手雷扔向那几个刚刚打透的窟窿里。 “谁他妈的臭手,把雷扔屋外了?回去后自觉点给每人一百!” “不用问,一定是弹壳,这小子扔东西从来就没准过。” “不是我!” “哈哈,他恼怒成羞了,赌棍小心他回营地爆你菊花!” “去你的,黑皮!回去我先搞你!” 伴随着一阵阵爆炸声响起,众人轻松的开始在无线耳机中调侃。这一次莫妮卡没有厉声制止,保持沉默。 无数的木屑木块被炸上了天空,偶尔逃窜出来拼命的一两个人,很快被众人打成了马蜂窝。 只是半分钟不到,一排木屋便成了火海一片...... 但我比较尴尬,因为我出来时一颗手雷都没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过瘾。 补枪检查,这个残余势力的基地全部都被消灭,莫妮卡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在她掏出卫星电话和军营那边联系后,莫妮卡宣布战斗正式结束。 就在我想凑过去和众人聊天时,莫妮卡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她双臂抱起环在胸口,话声不冷不淡:“这次战斗还凑合,但我要对其中一人提出批评!” “嘿,头儿,他这是第一次参加行动,有情可原的。”红毛鬼第一个举手,笑着说了一声,然后冲我挤眉弄眼。 “整体看起来是及格的,头儿你就别为难他了。”被我救过的黑皮也开口。 “还算ok了,我想......” 没等鹰眼说完,莫妮卡冷声将他打断:“你们都闭嘴!” 众人立刻向我投来“你保重”的目光,看得我哭笑不得。 “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不要轻易踏入交火的核心地带!要不是鹰眼看到了他那一点,我们就会损失人手,甚至可能牵连到其他人!纪律!我他妈的再强调一次,纪律必须保证!命令必须服从!所以,山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这次他的奖金扣发一半,均分给其他队员!” 莫妮卡话声刚落,众人便一阵欢呼。 我心说红毛鬼你这个王八蛋,刚才还替我打抱不平,怎么现在一听到分了我的钱就那么高兴? 正郁闷间,只见莫妮卡伸出一只手,然后其他人走上前陆续将手叠在她的手上,等众人都做完后,齐齐看向我。 这是仪式?可老子刚被扣了钱心情不爽呢......我走上前也将手叠上去,莫妮卡毫无征兆的吼了起来:“我们是谁?” “恶魔!” “谁能打败我们?” “没人!” “我们可以把后背交给谁?” “兄弟!” “不离不弃,团结无敌!” ...... 我一句话都没跟上,只是看着莫妮卡吼一声,其他人便吼下一句。 一问一答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从我心中油然而生,让我心中那点不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上帝也有摸错的时候! 迟到的欢迎仪式,众人将我按在地上一顿猛捶。 当然,他们并没有真的用上全力“欢迎”我,否则我绝对会骨折得无法站起来。 我老老实实的抱头趴在地上接受洗礼,不远处木房大火熊熊,照亮了我的眼也照亮了我的心,一种在索里大陆帮都没有得到过的归属感让我有些不安,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想要掉下猫泪。 但我只是咧嘴笑着,开心的笑着,由外而内接受这场迟来的“洗礼”。 ...... 几个小时后,那架黑色的直升机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然后又是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们才返回柬军军营。 一下飞机莫妮卡就被一群军官笑着迎走,而我们则被请到简易的营房里休息整顿。 半个小时左右,莫妮卡双手插兜走了回来,此时她已经洗去脸上的油彩,那漂亮的脸蛋不由让我看的一愣。 她斜依在一张行军床边,脸色有些微红,像是刚喝了几杯:“休息一天后我们就走,到时候每个人的账户上会多出三十一点六万美金,当然,那一点六万来自于某人的惩罚,他只有十五万入账!” “ohyeah!”众人一听立刻欢呼起来,喊声震天。 我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只是两天的任务就这么赚钱,三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一百八十万,这吸进的速度都赶上印钞机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扯了扯正在身边手舞足蹈的红毛鬼问道:“咱们每次任务都能赚这么多?” “多?这也叫多?可怜的山,柬军很小气的,要是其他任务,我们的薪酬应该翻倍才对!”红毛鬼笑的有些没心没肺,要是他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亿华国币的储蓄,不会知道会不会说我可怜。 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因为按照他们的赚钱速度,很可能他们的身家已经非常丰厚,即便潇洒一辈子都能无忧无虑,不需要再做这些刀头舔血的生活。可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哪个有表现出退出佣兵团队的迹象? 我将这个问题再次抛给红毛鬼,没等他张口,一边的金刚就凑过来瓮声瓮气道:“说的不好听一些,我们都是亡命徒。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刺激冒险的生活,你要让我们呆在家里一个月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那我保证会发疯!” “我是为了艺术,用刀的艺术。”恶魔也凑过来补上一句,说完后舔了舔那缝合的嘴角,看得我不由皱眉。 “你太恶心了恶魔!”一群人笑着起哄,倒也其乐融融...... 简单的吃了一顿便再次回到营房,因为这里没有洗澡的营地,又连续奔波了两天,所以大部分人都很快和衣睡着,只有莫妮卡没有回来。 我在简易的行军床上躺下,回想了一下两天来的战斗经过,一转眼便想起了算盘爷、彪叔和大陆帮。也不知道那边的华人帮派整合的怎么样了,他们是否已经合力打开了亚洲渠道,准备与波比合作? 该死的波比......一想到这个加拿大的地下皇帝我就来气,他居然为了打通美国渠道给自己补货,把宝妮和疑似鬼哥的面具男,还有那枚照片里出现的印章作为筹码,交给了美国最大的地下势力罗斯切尔德家族。 鬼知道我要在这个佣兵队伍中呆多久,我就害怕等自己完成这个任务获得进入华国龙组的资格时,宝妮和面具男都已经物是人非。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又想起了司空哥,我是不是该向莫妮卡要部卫星电话和司空哥报声平安,顺便问一下情况? 毕竟,最让我挂心的家人和苗夕,已经玫瑰都还在华国,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并不知道...... “烦!”我嘀咕一声挠了挠打结的头发,闭上眼强迫自己去睡。 可心中有事,身边又呼噜声四起,我根本就睡不着。但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我靠近,还没等我睁眼,脸上便被一堆东西给盖住了! 急忙睁眼坐起,只见床边站着的莫妮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迷彩服也换了一身,像是刚刚洗完澡。 而刚才盖在我脸上的,是她换下来的迷彩服、背心、袜子,甚至还有黑色的文胸嘿一条小内裤! “我......” “之前的惩罚,你要帮我洗所有衣物,一个月!还有擦鞋一周!”莫妮卡依然面无表情,感觉像个机器人。 我腮帮抽抽几下,捏起她那条小内内疑惑道:“拜托,这玩意儿你也想让我洗?我没有这个习惯。” “习惯就好!我都不害羞,你怕什么?你们华国男人就是大沙文主义作祟,为什么不能给女人洗内衣?” 莫妮卡说完又走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小内内上一些斑驳的白色痕迹,冷声道:“我刚刚自己爽了一下,不小心弄上去了,你一定要给我洗干净,否则后果自己考虑!” 她说完后就走到自己的行军床边躺下,然后闭目休息。 我则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说什么?她说自己刚刚“爽”了一下,然后弄脏了自己的内内? 我了个去!这种事情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难 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怯?还是说莫妮卡的神经已经大条到完全不以为意,就像我想去小便却碰到她做同样事情的那一幕? 我简直要疯掉了,但与此同时,一种难言的感觉从心里产生,让我不禁多看了手里那东西几眼。 ...... 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抱着她的一堆衣物出了营房,找到一个会英语的柬军士兵问了洗衣处,又要了一块肥皂。 花了十几分钟,在来来往往士兵奇怪的眼神中将五件衣物洗干净,我立刻满脸通红的返回营房长出一口气。 营房里没有专门晾衣服的地方,我只能将衣物搭在她床头的架子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差,在搭她的内裤时好巧不巧挂在一个木茬儿上,只是轻轻一扯,那裆部就裂开一道几分钟的口子! 我拿起来一看,那小内内的形象简直有点s.m的味道,看得我龇牙咧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我能怎么办?给她缝好?做梦去! 我摇头苦笑随手将她的小内内往架子上一搭,转身就回到床上去睡。 ...... 也许是两天来的行动太累了,也许是刚才想得有点多,我过了很久才睡着。但刚刚睡了一会,便感觉到一只凉冰冰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脖子上也架了一件凉冰冰的东西! 我猛的睁开双眼,抡拳便要打过去,可一看站在我身边的竟然是莫妮卡,而她架在我脖子上的竟然是军匕! 搞鸡毛!她要杀我? “你已经去见上帝了!你睡的太沉!”莫妮卡轻声说完,这才眯起眼将匕首撤走,然后站直了身体。 刚刚睡沉就被她搞醒,我心里的怒气不打一处来:“你疯了吗?我在自己营地里睡觉也需要提醒吊胆?顺便说下,我可是有起床气的人,你以后千万别尝试这样做!” “自己的营地就没事了?你们华国的典故里应该有不少故事,讲过梦中被杀的将领和君王吧?你应该感谢我给你上这一课才对!” “我不需要这一课!如果有人对我有杀意,我自然会醒来!”我怒气正盛,哪里肯听她“教育”?看着夜色中她那张毫无歉意的脸,我真想挥一拳过去! 谁知莫妮卡冷哼一声,说了声“放屁”便要离开。 我起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低声道:“队长,请你停止这些不关痛痒的折磨好吗?我说过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那就绝对能做到!大不了再来一次实验也无所谓。” 这事儿的确不是我在吹牛,在江都和东京时,几次三番被白衣神秘女和安然从梦中搞醒,那都是我处于梦中的感觉,这也算是我的保命本事之一。 “松开!”莫妮卡并不理会我的表述,只是冷冷的要求我放手。 我火气还未散去,反问道:“不松开怎样?” “不松?”莫妮卡眉毛一挑,毫无征兆的抬膝挥掌向我打来! 我心想你可真狠,那膝盖要磕的地方可是我的子孙根,要是被你来这么一下岂不是断了后代? 她的动作既狠又快!但我的反应要更快! 生之力只是微微加持,我的右腿已然曲起将她的膝盖顶开!而她切向我手腕的手掌则直接被我一巴掌打到一旁。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的动作竟快如闪电,而且十分精准。但下一秒她竟然俯身绕臂,貌似那种柔术的动作,还要向我发起攻击! 我心想必须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能力了,否则你这女人真是有点太过分! 就在她的胳膊正反拧着要绕过去去向我发动攻击时,我直接松开双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箍了起来,顺便双腿一内一外将她的双腿卡主,让她彻底不能动弹! “嗯!”莫妮卡拼命挣扎了一下,可根本无法挣脱我的怀抱。 一力降十会,我这生之力加持下的力气,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金刚都未必能破的开! “放开你的左手!” “为什么?松开你还会攻击我,除非你保证不再动手!” 两人都怕吵醒队友,说话的声音又低又快。 莫妮卡不出声,冷不丁用头狠狠的向我下巴撞来,幸亏我反应快向后仰去,让她撞了个空。这时她咬牙切齿羞愤道:“混蛋,你左手抓着我的胸!把我弄疼了!” 不是吧?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顺便捏了两下,那充满弹性的饱满感异常清晰...... 第二百四十二章 莫妮卡的报复 “咕咚~” 我咽了口口水,突然意识到自己做出一个相当暧昧而且致命的举动。 “队长,你看我给你洗了那么多衣服,而且还包括一些男人应该触碰的东西,要不咱们就这样算了如何?”即便以我这厚脸皮,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出此下策。 可莫妮卡盯着我,一双眼在夜色中格外的亮,几乎就要燃烧起来。 她急促的呼吸着,冷声道:“我给你三秒的时间松手,如果你再不松,我会让你知道有些女人你不能惹!” 我有些纳闷,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三!” “莫妮卡,我们讲和难道不好吗?只要你答应我就松......” “二!” “喂,你不要总是威胁我!” “一!” 莫妮卡最后一个数数完,只见她的脑袋再次向我撞来,只不过她的目标似乎不是我的下巴,而是我锁骨下的胸口位置。 她要干什么? 那一瞬我疑惑了,可下一瞬一阵剧痛传来,她竟然在咬我! “fu.ck!你轻点啊大姐!”这痛不是开玩笑,她在往死里咬!如果不是我将她箍在怀中,她只要后仰就说不定能连皮带肉咬下一块来! 我真后悔,自己怎么把女人的抓咬挠挖这些自带的属性给忘了?莫妮卡说到底也是女人,这可真是大意...... 冷汗直流,我拼命的抱紧她,防止她扯下我胸口的皮肉。但她根本就没有松口的意思,她的下口之狠,甚至让我怀疑她根本没打算松口! 我疼的都颤抖了,生之力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全身游动,然后又通过我的手指迅速传入她的体内。 而就在这时,大量的生之力对她产生了那种副作用,她的鼻息开始粗重,咬着我的最终发出了一些不太明显的哼声,并且很快浑身颤抖。 可我不知道是不是这生之力输出的太过迅猛,她兴奋之下竟然咬的更死,疼的我亡魂大冒! “该死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心想你咬我是吧,那我也咬你! 因为她比我低一头,所以我对着她的肩膀也狠狠咬了下去! 来呗,你咬我我咬你,看看谁能咬过谁? 但我还没咬她三四秒,她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身子僵硬的像块石头,然后松开咬着我的嘴,毫不掩饰的呻吟起来! 两秒不到,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迅速湿了,我自己又没失禁,那么因为过分的舒爽感而失禁的,只有她莫妮卡! ...... “咳咳,头儿,你们能出去么?我们还要睡觉!” “是啊,我们都听半天了,你让我们这些很久没沾荤的男人怎么忍受?” “上帝啊,没想到山和头儿竟然有同样的性嗜好,那么暴力。” 突然间一群人都醒了过来,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让我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顾不得疼痛,迅速举起双手说:“我可什么都没做,我衣服都好好的。” “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那种事不一定要脱了衣服才能做,对不对兄弟们?” “没错!” “完全正确!” 就在调侃声四起时,身后的莫妮卡突然暴喝一声:“都闭嘴!谁他妈的奖金不想要了,就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而就在此时,整个营房迅速安静下来,莫妮卡转身回到自己床上,没有做任何解释。 ...... 第二天一早,我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瞌睡的要命。 昨夜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睡不着,更何况莫妮卡咬的很深,我必须用生之力让其迅速恢复。 当然我不敢让胸口的伤口完全愈合,那样一旦被莫妮卡发现,她绝对会追问其中原因。所以我只是让伤势大部分好转,只让胸口那里看起来破了皮而已。 众人依次起身,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尤其是红毛鬼,不停的和我挤眉弄眼,还偷偷向我竖起大拇指。 我摇头苦笑什么都没解释,直到吃过早餐回到营房,看着一脸平淡的莫妮卡开始讲话:“钱已到账!十分钟后出发!” 众人一听欢呼起来,莫妮卡招招手将红毛鬼招到前面,递给他一个信封然后说了几句,转身再次离开营房。 这时红毛鬼才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将那个信封拍在我怀里坏笑道:“这里面有一本护照、一张银行卡和一张你们华国的身份证,银行在瑞士那边,以后任务完成后你所有的奖金都会打进这个户头。” 我一听愣了,立刻追问:“这怎么可能?她并没有我的资料,怎么能办理这些东西?” 红毛鬼耸耸肩摊开手:“具体的头儿并没有给我解释,她只说这些是引荐你的那个人办理的,现在只不过是转交给你而已。” 是司空哥么?我迅速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身份证和护照,照片还是我的照片,姓名年龄都没有改变,只不过我的户籍地,竟然从山里老家改成了江都市!而且身份证号码也有了相应的变化,应该 是对应着江都的数字。 我的天......我还没有进入龙组,司空哥就将这些都给我办好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可以随便回归祖国的怀抱!? 我有点欣喜若狂,束缚在身上的一道枷锁突然被打开卸掉,我只感觉到无尽的轻松。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打电话给司空哥,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时红毛鬼拍拍我,示意收拾行装出发。众人来到军营附近的跑道时,一家商务湾流飞机正打开舱门架好舷梯在那里等待。 好屌,这次居然不用坐那硬邦邦的直升机,而是坐上价值数亿华国币的高级商务机! 一上飞机,看到里面那宽敞舒适的座椅和豪华设施,还有小型的酒吧,我把背包一扔拽住红毛鬼就问:“这次去哪里出任务?难道是去迪拜?送我们的飞机都这么厉害!” “哈哈,我的上帝,去迪拜做什么?那里可没有任务!”红毛一听大笑起来,转身去酒吧那里取了两杯鸡尾酒,塞给我一杯才说道:“我听说过法国雇佣军么?那里可是雇佣军的始发地,所有雇佣军是由外国志愿兵组成的陆军正规部队,拥有和法国正规军同样的装备,由来自136个国家和地区约8000名志愿者组成!已经有快一百九十年的历史了!” “那里是我们的家!” “那里是我们的基地!” “那里有浪漫的女人!”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 红毛鬼话声刚落,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气氛一下变得热烈无比。 我摸摸鼻子,暗忖这支魔鬼小队竟然是雇佣军的一部分,怪不得能坐上这种奢华的私人飞机。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司空哥给我的任务是取得莫妮卡的信任,然后找出这支雇佣兵队的幕后操控者。 要是它属于法国雇佣兵团那么简单,龙司空也没必要让我费那么大的事从加拿大飞过来,还专门叮嘱了我一番。 奇怪了,难道红毛鬼并不知道这支小队的幕后操控者么?这个消息对司空哥到底有什么用?会和龙组以及华国挂钩么? 这些问题我暂时都无从得知,只好躺在宽大的座椅上品尝鸡尾酒,顺便看着他们狂欢。 不过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好像法国雇佣军还有军衔。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红毛鬼,莫妮卡有军衔么?” “当然有,她是上校军衔。不过军衔在咱们雇佣军没什么用处,在那里我们都靠这个说话!”红毛鬼挥舞两下拳头,让我明白了雇佣军一切向实力看准的原则。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喝完酒便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开始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被拍醒说准备下机的时候,窗外依然是白天。 按理说柬埔寨到法国应该有十几个小时的行程,怎么飞了那么久还是白天?但我突然想到时区,这时在柬埔寨应该是夜晚,而法国往前倒,应该是快要正午才对。 这时飞机已经停稳,众人背起行囊走下飞机,我居然发现自己再一次来到了一个军营,各种型号的机车、直升机、成列的武装人员满眼都是,而且看起来非常忙碌,那感觉像是临近战前的状态,气氛异常紧张。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这就是法国雇佣军营地?他们都怎么了,那么忙?” “当然,这里就是佣兵的天堂。他们那是准备出任务,你要知道,世界上很多地方都需要我们的。”红毛鬼的口吻有些骄傲,不过想起之前一起的战斗,十个人能轻松解决百多个久经训练的武装暴徒,这骄傲确实有资本。 我顾不上多问,就像一个小学生突然进了大学,那新鲜感让我不停的四顾,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东西。 但还没等我看个够,莫妮卡便从队伍前面走回来将我拦住,让我跟她走。 眼看着剩下的八人和我分道扬镳,我觉着有些不对劲,“莫妮卡,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莫妮卡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巨大正方形建筑物,冷声道:“新兵营!” 我一听急了,急忙辩解:“不!等等,我是来参加你的雇佣兵队,而不是来当新兵的!你不能将我一个人塞进那种地方!” 莫妮卡一听停下脚步,居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被木茬儿撕烂的小内内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塞进我领口中冷笑道:“我说过不要惹我,你这种猥琐的男人想要做我对手,我相当乐意奉陪!” 她说完便狠狠推了我一把,再次向巨大的军营走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舔干净! 我无话可说,只能将领口那个被木茬儿撕裂的黑色布片装入口袋。 这玩意儿我还真不打算扔,等雇佣兵生涯结束,我非要把这个原封不动的塞入她的领口里,然后霸气的说几句话......好吧,暂时来看我这纯属意淫。 当我们走进像仓库一样的军营时,守门的士兵迅速抬手敬礼:“上校!” 莫妮卡微微点头,然后朝其中一个挂了军衔的士兵说道:“从今天开始,他在这里受训,不许给他任何特殊待遇!” “是!”士兵昂首挺胸,嘴角挂着让人不舒服的笑意,然后接过莫妮卡手中的一纸资料。 一想到任务可能再次被拖长,我忍不住追上去沉声道:“莫妮卡,昨天完成任务时,你们已经给我举行了欢迎仪式,那说明我是正是的魔鬼成员,为什么要我受训?” “首先,在这里你要喊我上校,而不是我的名字。其次,你只是一个会用手枪的新兵,狙击会吗?机枪会吗?爆破会吗?坦克战斗机会开吗?”莫妮卡一听眯起眼睛,问一句便用拳头砸我一下,而且还都是砸在我被她咬伤的胸口处! 我了个去......这女人报复心也太强了! 她提出的这些事情要是都学会,哪还是普通人么?不是特种部队就是超人,何苦来当雇佣兵? 我正想张口,她朝守门的士兵点点头便转身离去,潇洒的样子有如当年电影里红遍大江南北的发哥。 “菜鸟,进来!”没等我腹诽个够,守门的士兵便勾勾手示意我进去。 等我背着背包进去一看,只见这仓库摆满了那种上下两层的双人床,起码能睡的下几百人。并且里面一张亚洲面孔也看不到,众人看我就像看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不停打量着。 “请问,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雇佣兵队的成员?” “不!他们是佣兵,而你是职业佣兵!准确来说,他们只是备选者,需要通过层层淘汰才能留下,但留下的也不一定能进雇佣兵队,大概五百个人只会留三四个而已。”士兵一边大声说,一边将我领到一张空床前,示意我睡这里。 他是用英语说的,我相信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听懂。可看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对这些伤人的话没有反对,或者说......敢怒不敢言。 我非常郁闷的问他:“那为什么非要我跟着他们训练?有必要吗?” “嘿,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混进魔鬼兵团,或许你的父母是高官,富商巨贾,或许你有门路......但刚才莫妮卡上校的意思很清楚,你就是一个菜鸟,比这里的人强不到哪儿去!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受训,吃点苦头练练保命的本事,千万别当一个摆设花瓶!明白?” 这名士兵或者士官明显不耐烦了,那说话的口气,好像我是走后门进来的,然后被莫妮卡像垃圾一样扔进了新兵营。 我撇嘴笑笑没有说话,一把将背包扔在床上,看着他离开这里。 但就在他离开后,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上百人还是盯着我不放,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外种族的大猩猩,突然闯入了一群猩猩的地盘,正被他们敌视着! 就在我越发感觉到不对劲时,一个健壮如牛的白人走了过来,邪笑着:“啧啧!今天是什么节日,上帝居然送了一个华国佬到我们这里!” 他身后的一群人哄笑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大笑。 我眉头一皱,暗忖这白人是这里的老大么? 健壮的白人走到我床边,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抠着鼻子:“伙计们,这可真是罕见啊,什么时候中国佬也能在雇佣兵里插上一脚了?他们这瘦小的样子,是送来给我们搞笑的?还是用来让我们爽一下的?” 没完了......哄笑声越来越响,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貌似在这些外国佬眼中,华国人不堪一击。 但很可惜,我已经不是第一天离开国土,在东京、在加拿大,我已经领略过那种让人恶心的歧视,也有一套自己的对付办法。 就在这时,这个白人从鼻孔里挖出一大块鼻屎直接弹在我的床上,然后他意犹未尽的伸手在我床单上抹了抹手。 “舔干净!”我直接起身,指了指床单上那恶心的东西,沉声低喝。 “对不起,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白人单手架在耳朵后做了一个倾听的姿势,然后回头大笑,他后面的人也笑得更开心。 我回头看了看那装着沙鹰和匕首的背包,不过想想还是扭回头来。 白莲飞转,生之力迅速渗入全身血脉。我张开双手又捏成拳头,冷声道:我对你这种人没什么耐心,快点给我舔干净,用你的舌头! “黄皮猴子居然敢向我叫嚣......你想吃我的屎对么?”这个白人终于收起笑容,吊眉斜眼看向我,那比我宽很多、壮很多的身子也向我压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迅速向我周围靠拢,甚至一些原本还躺在床上的黑人白人全都跳下床 ,甩臂歪脖的向这里围拢过来。 群战?可惜了,你们的白人老大太傻,把自己送到我面前了! 就在我转回头的那一瞬,我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掐在白人的脖子上! 控制着生之力毫不外泄,发力下直接将他掐的双脚离地! “来!看看谁先死!谁又是下一个!”眼看着白人踢腾,旁边人又一拥而上,我虎口收缩加力,那个白人立刻呜咽的出不了声!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吼了一声,我周围的人本能的就做出立正姿势,像是条件反射。 我扭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了军官服、头戴贝雷帽的光头黑人正大步走来。 他只是看了我两眼,那个引我进来的士兵立刻递上去一张资料表。 “山,松手!”黑人军官应该是只看了几眼前面的简单资料,便迅速向我下达命令。 我抬头看向脸已经青紫的健壮白人,虎口松开。 “扑通!”白人站都没站稳,直接跪在我面前大声的咳嗽起来,鼻涕眼泪疯狂的往外涌,好半天才吸入一口气。 但就在那个黑人军官又要开口说话时,我一把薅住白人的金黄短发,用力一扯将他的头按在我床上那几片污渍旁,冷声道:“给我舔干净!” “滚、滚你妈的,少校在这里,你还、还敢......”叫詹姆斯的健壮白人说话并不流畅,但看着我的眼神却是一股子杀意! 他话声刚落,黑人军官沉声说道:“山,这里是军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现在就命令你松开他!” 我并没有松手,抬头看向黑人军官笑了笑:“在天职之前,请别侮辱我的祖国,那样和侮辱我的母亲没有两样。不论是谁触碰到这条底线,都要为之付出血的代价!” “混蛋......我会让他向你道歉的,但你现在必须松开他!”黑人军官微怒,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枪套。 而与此同时,被我按在床上的詹姆斯也放肆的笑了起来。 以为我没辙了?以为我害怕了?这个蠢蛋,看起来他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华国人! 就在詹姆斯大笑的那一瞬,我薅着他的手突然发力,那一把头发连带着他的一块头皮直接被我扯了下来,鲜血直冒! 而就在他痛苦的嚎叫着、挣扎着时,我毫不犹豫的双指成钩,扣进了他皮开肉绽的地方! “fu.ck!” “他是魔鬼!” “太恶心了,这个人是变态!” “松开他!”周围响起一片议论和倒抽冷气的声音,但黑人军官却麻溜的掏出手枪顶在我脑袋上。 我抬眼看向军官,另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詹姆斯脖子上:“长官,我无意与你为敌,可这家伙找事在先,他碰了我的底线......如果你想让我松开可以,让他把那几块鼻屎舔干净!可如果您决心试一试我的速度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黑人军官只是犹豫了不到一秒,立刻冲床上吱哇乱叫的白人吼了起来:“詹姆斯,照做!” 但黑人军官的话声刚落,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甚至还有枪械上膛声! “松开詹姆斯!你这个该死的华国佬!” “我们白人不能被这样侮辱!” “让他试试是子弹快还是他的动作快!” “大不了我们不干雇佣兵!” ...... 身后的鼓噪声陆续传来,并且呈泛滥的趋势。这一点有些出乎预料,我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傲慢,如此的是非不分! 看起来,我敲山震虎的目的没有达到啊,我还是不够狠...... 就在我咧嘴笑了笑,手指加力准备扯掉这个詹姆斯的头皮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要是你们,我绝对会放下手中的枪,因为你们的子弹比不过他的速度,也比不过我们的速度!更比不过他对祖国的挚爱,你们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华国人......” 莫妮卡?她怎么来了? 我心中有些吃惊,抬头一看只见莫妮卡打头走了进来,而就在她身后,红毛鬼、黑皮、金刚、长尾猴、鹰眼、恶魔,还有弹壳和赌棍竟一个不落的跟进来,稳稳的端起枪瞄向我身后! 第二百四十四章 苗夕的声音! 说实话,在莫妮卡说出这番话,并且恶魔小队所有成员持枪出现的刹那,我有点小感动。 这让我突然想起那一夜,身旁熊熊烈火,脚下死尸满地,可所有人都吼出了一样的声音:不离不弃,团结无敌。 “莫妮卡上校,我可以......” “收起你的枪,上尉。”莫妮卡一如既往的冰冷,她直接走到我面前将我一把推开,然后拔出手枪顶在詹姆斯的头上:“按照我的队员说的做,舔掉那些垃圾然后道歉,我只给你三秒。” 又是三秒? 这让我想起我和莫妮卡在柬埔寨军营中互咬的那一幕,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想笑。 “他、他撕裂了我的头皮,他对我伤害在先,你是......” “砰!”詹姆斯话只说了一半,枪声突兀的响起! 血花飞溅,黄白色的脑浆伴着血液从脑袋的那一边喷了床上一堆! 她竟然开枪了,毫不犹豫的开枪!一条命就在眨眼之间从此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愣住了,无论是周围那些非职业的雇佣兵,还是那个管理我们的上尉,甚至是我...... “训练死亡,你知道该怎么上报,对吧上尉?”莫妮卡就像做了一件微小的事情,将枪口的血点在那具尸体上擦了擦,然后插入枪套。 她看到那个黑人上尉点了点头,这才领着魔鬼队员向营房外走去。 ...... 收尸和清理床铺的事情都没用我插手,那些刚才用枪指着我的白人负责了这一切,甚至他们现在正在外面的训练场上被惩罚跑圈。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我也有点搞不清楚,莫妮卡到底是来帮我,还是要立威? 可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人命在她眼中竟然这么不值钱? 这恐怕就是她的道,她的行事规则,她在用这样的行动告诉别人什么能做,而什么千万不要碰。 这一点,从她离开后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中可以得知,甚至从管理者几百名非职业雇佣兵的上尉眼里也能看出来。 “山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法国外籍雇佣兵团的现实。在每个士兵训练之前,早就签下了生死契约。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这里是个弱者,那么你分文不值,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当然,你的情况有点特殊,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引起内斗,这样让我很难做,甚至年底时我的奖金也会泡汤的!” 黑人上尉说完这段话就转身离去,那表情看起来,似乎对詹姆斯的死只是有一点点遗憾,并没有愤怒和怜悯。 这让我越发明白,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像莫妮卡所说,一切训练都要从零开始,争取让自己完美,也争取让自己更加大! 因为只有那样,自己才有资格......活下去!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已经分不出白天和黑夜,训练的项目多如牛毛:枪械体能、战术素养、格斗擒拿、汽摩坦克,甚至还有战斗机实训......我拼命的学习一切不知道的东西,我就像一块海绵,无尽的吸取着。 两个月后,当我把那一页全部考核为s+的成绩表扔进垃圾筐时,我站在镜子前,已经有点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 身上的肌肉线条更明显了一些,下巴上的胡子浓密的像个小山林,肤色古铜偏黑,一双眼睛偶尔流露出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让人生寒。 这还是我吗?这还真是我,一个全新的我! 我咧嘴笑了,现在的我很自信,即便没有血刃护体,我在枪林弹雨中也能大几率存活下去。我真想抱着司空哥亲一口,然后对他说句“谢谢!” ...... “山,听说你考核全部s+?上帝,你打破了法国雇佣兵军团的历史,你知道吗?”红毛鬼将我的背包扔在一边,兴奋的嘀咕个不停。 我将目光从直升机下的训练营收回,摇摇头笑道:“训练永远比不上实战,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行了吧,你们华国人就是这一点不好。该高兴时就不要谦虚!顺便我要恭喜你,欢迎你归队!”红毛鬼哈哈大笑起来,不顾驾驶员的反对,从口袋里摸出两根雪茄用防风打火机点燃,然后塞了一根给我。 两人一路聊着,红毛鬼告诉我这是要接我回魔鬼佣兵团自己的基地。 我听了一愣,暗忖难道原来那个基地并不是真正的佣兵团驻地?不过我没多问,心想先到了基地看一看再问也不迟。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来到了一处荒凉的海边,这里没有成群的建筑,也没有醒目的海港渔港,从直升机上向下看去,只见下面有一个临海建在山崖上的小庄园,而庄园外倒是连着一条绕海公路,不过并没有什么汽车经过。 四人座的小型直升机很快停在草坪上,红毛鬼和我跳下飞机便向庄园里的平顶建筑走去。 刚一进门,黑皮和金刚就迎了上来,一人给我一个熊抱。黑皮笑问:“新兵的日子过得如何?” “简直是地狱......”我有些唏嘘的摆摆手,心里莫名的有些温暖 。 这时莫妮卡从一侧的门里出来,向我摆摆头示意跟她走。 我迅速走过去跟在她身边,两个月不见,她的样貌依然未变,只是原原来梳成小辫的头发散开了,剪成了齐肩长短,看上去颇为飒爽。 我们谁都没说话,等穿过一道门,一条走廊出现在眼前,走廊很宽敞,三四个人并肩而行也不成问题。并且在走廊两侧,各有四个房门。 莫妮卡将我带到右手第一间门口,拧开门把后,里面是一个超过六十平米的宿舍,十张床分列在右侧,左侧则是一排独立的衣柜和桌椅。 她指了指最靠外的几张床说:“这里都没人睡,你可以自行选择。床上有标号,对应着衣柜,钥匙在衣柜里。” 我点头嗯了一声,眼看着莫妮卡要离开,横向一跨挡在她身前。 也许是我动作太快太猛,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会这样做,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一看她的脸色迅速冷下来,我笑着摆手道:“咳咳,莫妮卡我想问你件事,你可别误会!” “说!” “我想问你的是,这才是咱们基地么?难道咱们不应该在佣兵营里?” 莫妮卡不耐烦的皱起眉,快速说道:“这是科莫半岛,魔鬼佣兵团的私有财产。法国外籍军团允许单个的佣兵团队自建属地,当然......只要你买的起建的起,或者抢的起!” 我一听愣了,怎么基地还能抢来,这可是现实社会,不是游戏! 模拟看像是看懂了我的表情,嘴角翘起冷笑道:“你可真是孤陋寡闻,这个基地只是恶魔佣兵军的基地之一,我们在欧、美、亚、非有十几个基地,或者花钱买来,或者直接从其他佣兵军那里抢来,没人会管。另外我要告诉你一点,我只是恶魔佣兵军的小队负责人之一,明白?” 这可真特么夸张,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存在,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不过这显然印证了一点,那就是龙司空给我的任务没有错,恶魔佣兵军必然有一个独立于法国外籍军团的领导者,也是实际操控者。 一想到这里我趁着机会问她:“那咱们的最高领导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你?你想多了,最顶层领导的身份都是机密,你无权得知!”莫妮卡翻个白眼就要离开,可她看到我并没有让路,不由有些怒气:“还要做什么!” “呃......我只想问问能否给外界打电话。” “当然可以,这些屁事你问的不白痴么?稍后我会让人给你送来一部新手机的,让开!”莫妮卡一把将我推开,直接走出房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想想她现在的冰冷,又想想我在新兵营要搞事时被她支援的场景。我不由产生了一种错觉,暗忖这个女人的脾气难道是冰火两重天不成? 我选了最靠门的一张床铺,然后去收拾自己的衣柜。说实话我没什么东西,只有两身换洗的迷彩服和内裤,外加两本护照、两张银行卡和两张身份证。 一本护照是在加拿大时,算盘爷帮我办理的临时护照,到现在恐怕要过期了。另一本护照应该是司空哥通过渠道送到莫妮卡手中转交给我的。 至于银行卡,一张是在加拿大办的,一张是莫妮卡给我办的瑞士银行账户。而身份证,其中那张一直陪伴我的早已作废,另一张由司空哥转来。 除此之外,我的背包里只剩两把沙鹰和五个弹夹,其它一概没有。 看着这些东西,我总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从去年七月多去江都如梦娱乐城,到现在隔年四月,我已经离开老家整整九个多月,将近一年。 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太过繁复,也十分离奇。如果有人能将其拍成电视剧,我相信绝对会连载几年都演不完。 地点换了又换,从华国江都到日本东京,再从加拿大索里到了东南亚的柬埔寨,然后又来到欧洲的法国。我就像一只不停行走却找不到回家路的蚂蚁,似乎离自己的的初衷越来越远。 可想想爹娘姐姐,再想想苗夕玫瑰,甚至是露露和宝妮还有鬼哥,我却不能停下休息。 一切都是在拼,一切都是源于那把江都街头狗哥给我的肉串。这真的让我感慨不已,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我却不是靠着演技! 这算得上不停的新生么? 正在我发呆时,宿舍房门突然打开,红毛鬼拎着一瓶啤酒走进来,然后扔给我一个盒子:“喏,头儿让拿给你的电话。你聊完早点来客厅找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大家都在等你!” 我一听兴奋了,这里竟然真的能跟外界通讯! 在答应了红毛鬼并看着他离开后,我迅速将盒子拆开组装好手机,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出“4g-fdd-lte”的欧洲标准信号时,我迅速拨下了苗夕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八秒,时间慢的像熬了几个世纪,我的手心都不由出汗。就在十几秒过去后,我都急的坐立不安时,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别做大被同眠的美梦!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那声音依旧如昔,只是有一点沙哑,听上去有些疲惫。 我鼻子一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喉头像是塞了东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好?要是不说话我就挂了。” “......” “你是诈骗的吧?显示居然来自法国,你们现在的拨号软件可真是厉害了,告诉你,老娘没钱,你们别编什么秦始皇的后人还是重金求子,更别编什么中了大奖或者想要结婚,老娘不吃这一套!挂了!” 我听得想哭又想笑,嘴唇翕动还是说不出话,只是眼睛酸涩的难受,那一圈在眼底打转的液体,快要憋不住了。 “神经病!”苗夕臭骂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断! 我那颗挂着的心终于回落一些,那份久违的安宁感补上了心头的某个缺口。 可就在下一秒,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了一串以0086开头的陌生手机号,上面显示chine”。 法文的华国......但这是谁打来的,我的号应该谁也不知道才对啊? 想了几秒,我还是按下接通键,那头立刻响起苗夕的声音:“老、老公?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快说话,快......一定要是你啊,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要是你不是我老公的话,麻烦你假扮一下好吗?哪怕只‘嗯’一声也好,求你了......” 在那一瞬,我刚憋回去的眼泪再也收拾不住,疯狂的涌了出来,视线里一片模糊。 “苗夕,是......我!” “......” “老婆,是我!” “不,这不是真的,你想骗我的钱,你用了变声软件!如、如果你是我老公的话,你一定知道我最喜欢的内衣颜色,你一定知道我最喜欢喝酒的地方,你一定记着我第一次给你的小费,你一定记着我打过你几次耳光,你一定......” 苗夕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呜咽的哭着,她似乎在相信与不相信间疯狂的徘徊。 我不知道那些分离的日子里她到底遭遇了什么,竟然连听到我的声音后还不敢相信。 但我这次不再犹豫,用手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沉声道:“我当然什么都记得,你最喜欢的内衣颜色是紫色和黑色,你最喜欢喝酒的地方是你家客厅那个飘窗前的小圆桌,你第一次给我的小费是三千,你打了我三次耳光......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是三栓啊!” “你、你......” “哇”的一声,电话那头的苗夕突然爆发,大声的哭了起来。 而就在下一秒,一个同样让我牵挂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只不过听起来格外愤怒:“徐正国你够了!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他妈的别再找人装成李三栓给我们打电话!你这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儿,再打一次,等三栓话来非让他把手机都塞进你的屁眼里!滚蛋!” 玫瑰!她居然也在旁边,这是在保护苗夕吗? 我终于知道苗夕为什么不敢相信电话里的人是我了,因为徐正国这家伙似乎想尽办法假扮我,一次次挑弄苗夕的神经,目标就是那支已经被我和苗夕分掉的神秘液体,可能还有印章! 我深吸一口气,暂时将徐正国引起的不快抛开,沉声道:“玫瑰你骂够了没有?别告诉我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徐正国也知道。要是还敢骂,等我回国打你的屁股!” “哈?” “哈毛线!苗夕没事吧?” “还、还还真的是你?啊~~~~”玫瑰兴奋的尖叫一声,应该是直接将手机扔在一边,发出“咣当”的响声。 ...... 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半小时,直到手机都有些烫手才挂掉。 两女在确定是我本人后,将手机调成了免提,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说话,一会哭一会笑,显然激动的有些情绪失控。 细聊中我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搬进了我在江都北苑的复式楼中。 当时我直接买了一幢四户独一栋。一层右手家给了鬼哥,左手家送给安然。 现在二楼左手家中,爹娘、姐姐、苗夕和玫瑰,还有时不时回来的露露都住在里面,好在房子够大,大家住进去绰绰有余。 苗夕和玫瑰以准媳妇的身份伺候二老,爹娘两人面对这种不同于世俗的特殊姻缘,在小小的吃惊后默认了,尤其是娘,一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准媳妇”就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和爹叨念老李家一定会开枝散叶子孙满堂之类的话,让苗夕和玫瑰听了脸红不已。 我听她们说到这里时摸了摸鼻子没吭声,心想还有个不省心的露露呢,说不准以后闹出什么幺蛾子。 至于二层对过那个复式房,原本是要给爹娘和姐姐住的。但现在由龙叔和司空哥指派的两名保镖入住,那条狼亲也放在里面,看门辨人用。 这样一来,苗夕白天大多数时间会在龙叔那边静心修养,由龙叔用特殊的方法对其医治,而到了中午和晚上,她必然会回到家中伺候爹娘。 苗夕告诉我个比较意外的消息,爹和龙叔成了棋友,而娘和鬼哥的老娘、也就是干娘成了“老年闺蜜”,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坐在一起唠些家长里短,颇有些形影不分的意思。 她说我在曰本杀了山口组成员的事,警察已经找过爹娘,那时候爹娘还在深山老家,警察去了也只是例行公事问了几句便走,而在警察离去时,甚至还有一个悄悄对爹竖起大拇指,说了声“您儿子好样的”。 ...... 这些事由苗夕和玫瑰娓娓道来,听得我乐不可支。 毕竟爹那时换肾手术刚做完不久,万一因为我被国际通缉给吓出了毛病,那我真是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 三人聊到一半,玫瑰说今天正好是姐姐陪爹娘去医院复查,所以没在家。她说了声要去准备饭菜就先行离开,实际上是故意给我和苗夕一些单独相处的空间。 现在的玫瑰看起来乖巧懂事,哪里还有半分在西餐厅时说一不二的样子?看起来只有经历一些事情的磨砺,人才会改变。 等电话那头只剩下苗夕时,我便将东京、索里和现在的情况给她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其中与宝妮和克里斯蒂娜的那些羞羞事没敢说,重点提了提印章、生之力的突破和那个面具男的事情。 她听完沉默了很久,直到我都耐不住想要开口时,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现在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回家,能和家人一起长相厮守就已满足。 这一句话有些触动心神,让我感觉到甜蜜的同时也有些想哭。 苗夕变了,变得更好,变得学会分清轻重,知道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确的态度。 但她这种改变反而让我充满斗志,朋友之间都要投桃报李,爱人之间那就更要知道感恩。她既然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有什么理由不完成她的心愿?替她解开那些未知的谜题,然后报仇出气? 男人,就应该成为一个家的脊梁。 但就在她把手机交给玫瑰之前,苗夕跟我说了一件特殊的事:露露在大学校园里两次看到了安然和沈梦在一起。 因为沈梦几乎和苗夕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露露吓了一跳,差点没走上去相认。而就在第二次露露见到这样场景的夜晚,安然竟再次穿着睡裙,半夜三更的跑到二楼我家里,尝试用那把我最开始给她的旧钥匙开门。 更抽象的是,一家人并不是因为这个醒来的,而是活生生被对面龙叔家里的那条狼亲吠醒的。 那条狗叫的出奇的愤怒,不停的挠门,把上下三家人全都闹醒,然后发现了还在“梦游”的安然......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有些毛骨悚然。想起安然两度在我床前站着不动,那历历在目的场景实在让人瘆得慌。 我隐隐约约意识到安然的改变很可能跟沈梦有关,而沈梦又成了所有谜题的关键,但现在我无法回国,一切只能等我做完龙司空的任务再说。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苗夕便投桃报李的将手机给了玫瑰,让我和她聊。 我第一句话就问她:你从东京回去后,怎么和苗夕解释的? 玫瑰当然理解我的意思,因为两人虽然没有那种正常的男女关系,可菊花已采,情分已定,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两人不可能互相抛弃。 玫瑰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她说她大大方方的和苗夕将所有发生的事都解释了一遍,甚至两人的羞羞事也不例外,然后主动告诉苗夕,她愿意做小。 我听到她的话时差点没跳起来,心想以苗夕的性格,不炸了才怪。 可玫瑰却说当时苗夕什么都没说,只是头几天不和她说话,后来我爹娘被司空哥派人送到家里共住一个屋檐下时,两人才渐渐有了互动,并且慢慢的由要好而变得无话不说,形同姐妹。 当然,期间徐正国和王志忠没少给苗夕找麻烦,大部分都被龙叔压回去,还有一部分被玫瑰挡掉,这大概也是苗夕肯和玫瑰交心的原因之一。 “想我和苗姐没?”在快要挂电话时,玫瑰幽幽的问了一句。 我说当然想,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想。可玫瑰却俏皮的笑道:“只怕你最想我们的地方,是你那二两肉......告诉你,你人在国外,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我允许你去找合法的红灯区解决生理问题,必须要注意安全措施,而且绝不能频繁,更不能又勾搭上其它女人,否则让我和苗姐知道了的话,哼哼,以后你就再别想上我们的床,也别做什么大被同眠的黄梦!” 两人聊了一会,玫瑰便有些不舍的催着我挂电话。她给我的理由是:龙司空说所有的手机或者座机通讯都不算安全,必须等他带回来一些特殊装备,才能和我联系。而现在在龙司空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我通电话,这已经违背了定下的规矩。 我当然不想挂,可事实却让我很无奈,只能挂了手机。 不过想着和两人的聊天,特别是想到玫瑰那句“大被同眠”时,我不由咧嘴笑了起来,要是真有那一天的话......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直接被推开,莫妮卡走了进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疯狂实验 “有事?”我将手机装入迷彩裤的大口袋,指尖却碰到了一团绵软。 我突然想起来,这口袋里的东西,可是在我刚入新兵营时,莫妮卡一把塞入我衣领里的那条贴身衣物。 莫妮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双腿微微分开,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教官讲话的派头:“你准备和你的情人通话多久?” “拜托,那是我女朋友,不是情人!” 我心情正美,懒得跟她斗嘴,心里却在琢磨要不要把那条黑色的小内内还给她。 莫妮卡嘴角一翘,居然用中文说道:“哦?我怎么听说你们华国流行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没有成为老婆的女朋友都是情人!” 我眨巴眨巴眼,没想到她连这种流行语都会。并且她从来不会和我说废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妮卡,你今天吃错药了?居然和我说这个?” “混蛋,给我立正!”莫妮卡一听,脸色立刻冷若冰霜,愤怒的朝我吼道。 我撇嘴笑笑,伸个懒腰才站起身,站在原地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莫妮卡测过身,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向我:“别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在新兵营那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男女混浴的事情,或者说你从来没去洗过澡?” 我摸摸鼻子没说话,心想她怎么提起这茬。当然,她说的这一点是我觉着最奇葩的事情,第一次进去洗澡却发现一群雇佣兵女人也光溜溜的、若无其事的在一个大浴室里洗澡,我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顺便么......不多看几眼那还是男人么? “跟我来!”就在我想入非非时,莫妮卡突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干嘛,直到两人来到房子后面的一个修车间,莫妮卡直接拉开了巨大的工具柜,然后一道需要输入密码的铁门出现在眼前,她快速的输入密码说:“记住了,677989!” 莫妮卡的话声刚落,铁门便滑向一侧,一条向下倾斜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密室?还是说隐藏在这个海边庄园下的秘密基地? 我心中微微吃惊,跟着莫妮卡一路向下,发现这里竟然一点都不气闷,空气流通性很好。而大约走了二十米出现一个倒v形的反向通道,继续向下延伸。 等跟着她从左边通道再往下走了十几米后,一个接近两百平的大厅出现在我眼前。 大厅中央是一个类似于酒吧的吧台,四周则是沙发和木椅,里面不仅坐了红毛鬼、金刚和黑皮等另外八个队员,那里还有七八个我不认识的男女,其中有两个外国女人像是双胞胎,长相极美,但露出的胳膊肩头和锁骨脖子处,都纹满了各种纹身,看上去有些......别扭。 这时他们正在喝酒,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两排巨大的武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大小枪械和刀具。而就在武器架边不远处,还摆着两条大屏电脑,里面分格的画面显然是实时监控影像。 “喔,我们的菜鸟毕业了!” “来来,大家举杯庆祝一下,欢迎我们的新人!” “他长的不错,比普通亚洲人好看,我喜欢!” “那你晚上约他就好,相信他会乐意的。” 一群人看到我和莫妮卡进来,齐齐举杯向我点头,原本还比较正式的祝福,突然就乱七八糟起来,热闹的不得了。 就在乱哄哄时莫妮卡拍拍手,众人迅速安静下来。 “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埃塞俄比亚前几天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为期六个月。明面上的报道是多地发生示威抗议,可实际上是图克武装开始发力。所以我们的任务来了,正规军那边需要我们去抢一批由美国武器商输送给图克的军火,也可以毁掉。另外还有一个同期任务,帮索马里zf清理一些tfg残余势力。” “靠,图克那边一定是美国的cia在金援,非洲只要有战争,绝对少不了美国的影子!” “我连牢骚都懒得发了,抗议是无效的,事情该怎样还怎样。” “不过我听说索马里tfg才是民选,现任zf好像是美国扶植的力量。这样一来可真他妈的搞笑,我们要在埃塞俄比亚打美国佬扶植的势力,而在索马里要帮助美国佬扶植的势力打本土民选者......真是讽刺!”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职业佣兵?这些问题我们管不到,我们只是接了任务赚钱。” 莫妮卡话声刚落,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众人都嘀咕起来。能听得出,他们很反感美国的嘴脸,可却无奈于现实并不以他们的一直为走向。 更别提大家还有可能赚美国人的钱,帮他们作恶。 就在抱怨声越来越大时,莫妮卡加重语气冷声道:“你们难道忘了我们的宗旨?职业佣兵不问政治!” 一听这个,众人没了声。莫妮卡也很快分配完任务,在场的近三十个人分成两组分赴两地,索马里那边去的人多一些,而埃塞俄比亚的任务则由莫妮卡亲自组成的八人精悍小队完成,我也在其中。 怪不得她从宿舍把我带下来,原 来是为了和那些隶属于恶魔佣兵的其他人见见面,顺便布置任务。 这时众人散开各做各的,而莫伊卡则转回头问我:“训练营那边传来了你的成绩影印单,为什么审讯科目显示‘拒绝训练’?” 我眉头一皱,摊开手说:“想起上次在柬埔寨恶魔的那次审讯,我就觉得反感。这些事队伍里有一个人来做就行,我不想学!” 谁知莫妮卡竟不以为然,继续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队伍里没有你想与不想的选择机会!你可以学了不用,但必须会!否则在你单独执行任务时,需要逼问信息,只凭你那玻璃心没法做到。” 我玻璃心? 我正要反驳,一边的恶魔凑过舔舔缝合的嘴唇,眼里闪烁着让我恶心的光芒说:“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他喜欢上这门艺术!” 莫妮卡点点头便转身离开,恶魔兴奋的低呼一声,将手中的啤酒瓶扔到一旁搓了搓手说:“山,时间就是金钱。我们现在就开始训练,我保证你不会反感这个课程!放心,那用刀的凌迟手法我还没打算收徒!” “恶魔你差不多就行,别恶心到我兄弟,否则咱俩没完!”红毛鬼就在身边不远处,他应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笑着叮嘱一声。 我长叹一声,心想这时躲不过了。虽然说恶魔向我保证了不教那些让我无法接受的刑讯刀法,但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可恶魔却不管那么多,他拉着我就原路返回,到了那个倒v形的转折点时,他带我走进右边的通道。 很快,一排房间出现在面前。恶魔推开其中一个画有天使图案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灯是声控,当眼前不再是黑暗时,我只是那么一看便冷汗直冒。 因为这间不足四十平米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刑具,大到五十公分长的砍刀,小到闪闪发亮的手术刀,甚至还有锯、钩、戳、针等等,都整齐的排列在桌面上。而在另一个调温柜里,还有各种颜色的液体...... “我艹......”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肯定是对这里的赞美,对不对?放心吧,我都答应红毛鬼了,不会让你为难。” 我赞美你个鬼,我还赞美你全家呢! 恶魔咧嘴笑着,那笑容看上去分外瘆人。我真怀疑,他那裂开的嘴角,怕也是他自己缝合的。 恶魔指了指角落的一张特殊座椅示意我坐上去,我一看那上面又是有绑手的皮带位,又是有固定脑袋的钢箍,急忙问他:“我过来是学东西的,你让我坐那个玩意儿做什么?” “坐吧,我让你坐下,肯定对你有好处!”恶魔的话声很温柔,但在我听来却分外阴冷。 还好就在这时,红毛鬼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喝啤酒一边说:“我还是过来盯着点好,鉴于恶魔你之前就有过劣迹,怕你玩出火。” 他说完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放心。 我多多少少松了口气,转眼看向恶魔,发现他似乎并不生气,只是转身去找东西。 我叹口气坐到椅子上,恶魔走过来就想将我的手和脑袋固定住。 这我哪里肯同意?摆摆手示意他别乱搞,顺便看向红毛鬼。可谁知红毛鬼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我们都在这里学过,你别那么慌。” 我无奈的让恶魔绑死双手又固定住头部,心想实在不行就发动生之力,打开这些也不在话下。 “好了,我尽量简单的说一下。审讯的手法分为两种,一种精神层面攻击,一种是肉体。精神层面么,比如你刚才进来时看到这些刑具,潜意识的感到担忧,还有我让你坐上这把特殊的椅子,你也主动的抗拒。这其实是你的大脑在告诉你,这里很危险。而只要你有了这种想法,那就代表你已经落到下风。” 恶魔轻快的说着,顺便从旁边拿了一把小巧的老虎钳过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而精神恐吓和攻击,往往就是审讯的第一步,如果对方内心已经崩溃那就会有什么说什么。可要是嘴硬的话,那就要使用肉体攻击,这方面你们华国古代很发达,我看过很多资料。” “贼肉体攻击上,无非就是找到对方的痛点,比如指甲盖、比如关节,还比如两肋和腋下,当然还有眼睛。“ 他说到这里拿着老虎钳夹住了我的指甲,他眉毛一挑,兴奋的发力,我立刻感觉到一种让人战栗的疼痛从指尖传来! 恶魔见好就收,他立刻松开老虎钳然后扔在一旁:“这种疼痛还只是小儿科级别,但持续的时间够长,并且反复,对方的意志很快就会崩溃。” 恶魔说完双手合在一起,兴奋的看向周围,就在他拿起一把手术用的肠钩时,旁边的红毛鬼立刻制止。 我长出一口气,看到魔鬼又朝那一柜子特殊的液体走去。 他像是自言自语道:“但有时候我们来不及等待,哪怕一秒都会产生无谓的牺牲,所以为了加速审讯,我们会辅助使用一种神经药物,让整个人变得格外敏感......当然,这种东西的起源是春药!”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瓶红色的液体和注射器,然后朝我走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秘的莫妮卡 看着恶魔手中红艳艳的液体,我莫名就有些反感。 当看到他用注射器吸了半管的液体后,我立刻摇头道:“恶魔,别给我弄那个玩意儿,否则我会翻脸!” 恶魔脚步一停看向门口的红毛鬼,红毛鬼则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出问题!我都说了,这样的过程每个人都尝试过。相信我!” “你确信没事?” “我以我未来的孩子保证,ok?” 听到红毛鬼发这么重的誓,我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当恶魔在我将液体推射到我小臂中时,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这时恶魔将注射器扔掉,笑了起来:“现在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很快你就会感觉到自己变得特别敏感,所有的感觉都会数倍放大,痛就痛死,爽就爽疯。那时一种迅速攀登极致的途径,所以在各国也被列为禁药......” 我懒得说话,只是闭上眼仔细感觉。 但恶魔有点不厌其烦的再次张嘴:“我给你注射的剂量很少,不会让种感觉持续多久。等下我会用一根针轻轻扎你一下,给你示范。你就会明白这种药物的功效。当然,在我们对敌人审讯时,这种药一般都是大剂量注入,不让他死过去就行。” 针? 一听到这个词,我很快响起了神秘白衣女子给我头上扎的那几针,那种感觉是起初不痛,最后却痛的要死,不知道恶魔会不会也给我带来这种感觉呢? 好在恶魔似乎真的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并获得我的信任,他选的针很小,只有四五厘米。并且他要下手的位置是刚才夹我的那个手指,而不是脑袋。 我深吸口气放松下来,却突然感觉到刚才被夹过的指尖越来越痛! 如果说刚才被恶魔用老虎钳夹了一下像开水烫到,那么现在的感觉,就是把手指伸到煮沸的油锅里,一直在那里炸! 我呼吸加快,疼痛感也随着呼吸的节奏不停放大! 而就在此时,恶魔迅速在我指尖用针扎了一下,那疼痛感成吨的放大,开始蹂虐我的神经! “嘶~”我倒抽冷气,身体居然开始发抖。要知道这只是被一根细小的绣花针扎过,怎么能产生这种感觉? 这与神秘白衣女扎我的感觉完全是两样! “该死的恶魔,这感觉还有多久才能消失?” “很快,看体质。你应该几十秒后就会好很多!”恶魔不停的观察我,甚至贴上来看我的眼睛,还伸手搭在我脉搏上测速。 我真想问问他,这是在给我上课,还是拿我当小白鼠实验? 我实在不愿意忍受这种感觉,于是毫不犹豫的让识海白莲转动起来,释放出生之力与其对抗。 让我吃惊的是,只是几秒不到,那同感居然......一下子消失了!可我并不愿意让恶魔看出自己的变化,于是继续装了几十秒的痛苦才收工。 “山,是不是感觉格外爽?我告诉你,你如果想和女人那个的时候,用一点这个给双方,一定会飞上天!”红毛鬼在一边继续没心没肺的扮演监视角色,这话说的我简直无言。 我问恶魔好了没有,恶魔摇摇头:“山,要知道整个恶魔小组才只有你一个亚洲人,算我私心也好,算我欠你一次也罢。在对你上课的时候,就让我给你稍稍的多几项实验,这样,我才能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什么玩意儿?要把自己的美好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刚才忘了跟你说,这种放大感觉的药物一定不能过量,否则大脑会受不了,没等你心脏停跳,大脑就会神经性死亡。所以反推一下,如果你遇到特殊的情况被审讯,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说,对方也不敢给你过量上刑,这样才能活着逃脱......当然,如果遇到的审讯官是我,做什么抵抗都没用。毕竟我太擅长这个了。” 虽然他说的东西很有用,但我多少还是有点反感,于是催促道:“好了,谢谢你恶魔,不知道今天的课程是否结束?” “不不不!别这么着急,还有另一种东西,你一定在各种谍战电影里见过,那是一种让你陷入眩晕的药物,主观意识会慢慢消失,在一定程度上对给你发号施令的人盲目听从,有问必答。总之......意志薄弱的人绝对无法抵抗这种药物,并且对方要是一个审讯高手和催眠师的话,这个被审讯的人就会永远的陷入失去主观意识的生命里,成为那个人的奴隶,是不是很可怕?” 恶魔一边说,一边又走向旁边的医药柜,去取另一种药物给我注射。 我正想反对,脑海里却突然划过一道亮光,仿佛想起来什么! 失去主观意识......然后被人催眠......成为一具不是自己的行尸走肉? 恶魔说的,怎么像......安然!? 一想到这,我莫名的兴奋了。安然那种梦游的状态,与恶魔所说似乎非常相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沈梦是不是对安然动了同样的手脚? 这时我不准备离开,我必须要尝试一下恶魔给我的这种眩晕药物的感觉! 恶魔 见我不反对,便很开始的走过来,将注射器推进我的静脉中。 一分钟过去,没有反应。 两分钟过去,有点困意。 三分钟后,脑子里还真有点晕,我很想睡一觉,连一根指头都懒得动。 这时恶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空洞和回声:“嘿,红毛鬼,山可真能坚持,别人几十秒就出现这种表情,他硬是坚持了三分钟!这太让我兴奋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向莫妮卡申请一下,与山一起多做几项实验,这样我就能进步!我现在就去找她,你要一起吗,还是留在这里?” “山不会有事吧?”红毛鬼问了一句。 “不会不会!最多睡一觉嘛!” ......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睡意更浓,闭上了眼睛。 但我其实还清醒着,考虑要不要用生之力对付一下这种药物,只是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听上去像极了曾经的那种“假死”感。 怪了,这药有这么强么? 但就在十几秒后,开门声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渐近。 一个女人缓缓的开口问道:“山,说出你的真名,你到底是谁?要来这里做什么?” 莫妮卡?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曼巴! 有点意外,因为刚才的脚步声明显只有一人。 那就意味着,只有莫妮卡来到恶魔的房间里,并没有人陪同。 为什么恶魔不一起进来?毕竟审讯这方面他才是专家,并且他不是想要测试我这个特殊的“亚洲人”么? 更让我疑惑的是,莫妮卡的问题有些怪。她竟然问我到底是谁和目的何在,这应该是相处了好一阵的队长该问的话? 我是李三栓,绰号阿山或山,我不相信司空那边连我的身份证资料都让莫妮卡转交给我,她没有多看几眼。 看起来,龙司空让我调查这支佣兵队的幕后者,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 “你的真名叫什么?”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回话的缘故,莫妮卡又一次向我提问,只不过这次只问了一个问题,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 我心念电转,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用中文答道:“李......三栓。” 莫妮卡的喘息有些重,他继续问道:“不,这不是你的真名。好好想一想,你的父母怎么称呼你?别着急,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叫......李三栓,三栓。” “fuck!”莫妮卡爆了句粗口,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像是已经没了耐性。 听到这里我已经全完确定,莫妮卡对我根本就没有信任,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说不定是演戏。但红毛鬼和恶魔两人的表现,似乎和她不太一样。 大概过了几秒钟,莫妮卡再次开口:“好吧,李三栓,请你告诉我,你来魔鬼佣兵团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只是想赚点快钱,逃避追捕?” “打败......山口组,杀了他们。” 我原本准备乱编一个借口忽悠莫妮卡,但我突然想到很可能这个佣兵团已经对我进行过调查,如果我编的太过头,只怕她会发现我在演戏。所以我拿东京的事来说,这样的回答比较平稳,她很难找出问题。 莫妮卡一听连爆粗口,甚至一拳狠狠的砸在我的座椅上。 脚步声响起,她离开我身边,然后拨号声传来,继而就是莫妮卡的声音:我借着机会调查过了,他和资料上所说一模一样,基本没有出入......不,我没有逼宫,魔鬼正好给他喝了特制的药,想要让我过来看看,我就借机......对!那我还需要盯着他么?......好吧,我明白了,就这样。 莫妮卡挂断手机就走出房间,我在特制的椅子上听得后背全是冷汗。 亏得我刚才想到某种可能,所以用其中一部分实话回答了她,否则真要出问题。 但是,莫妮卡是在给谁打电话报告我的情况?是那个幕后人么?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又在防备什么? 没等我想完,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再次传入耳中。 “该死的头儿,让我错过了最佳审讯机会,我的数据,我的试验!”恶魔的自言自语听上去有点小愤怒,这让我进一步确认他没有和莫妮卡卷在一起。 随后恶魔只是给我量了量血压、心跳和脉搏之类最简单的东西,便用一盆冷水将我泼醒。 “嘿,山你感觉如何?刚才的梦香吗?”恶魔已经换上一张笑脸,似乎把刚才的愤怒情绪已经都压在心底。 我假装揉了揉头说还有点晕,恶魔立刻告诉我,这时用药后的正常反应。 “刚才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故意问他。 “什么都没做,头儿她......只是进来看你一眼便立刻走了,让我把你弄醒并告诉我不要再教你玩意儿。”恶魔在提到莫妮卡时明显卡壳,但他还是“顺利”的编完谎话。 ...... 十天来,审讯的培训课再没有继续,莫妮卡一如既往的冷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这种情况就像一种微妙的平衡,她不试探我,我也不去试探他。 原本我准备在拿到手机的当天就联系龙司空,可他的手机却一直关机,并且一关就是十天。直到我再次要执行任务时都没有联系上他。 第十天夜里,弹壳和赌棍编入了另一队前往索马里,而我们剩余的八人则上了一架军用运输机,前往埃塞俄比亚。 因为上机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所以我们抓紧时间睡觉,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睡觉的时间。 在第二天凌晨时分飞抵埃军驻地,在适应了一上午后,我们便先坐车后乘船,由谢贝利河道前往最终的目的地。 因为这边三月的天气清爽偏热,所以长途跋涉并没有消耗我们太多的精力。 船是一艘不大的小渔船,船尾由当地埃方渔民驾驶。不过这小船太过简陋,没有任何的有效防御,如果河道两边有残余势力出没,怕是在劫难逃。 “红毛鬼,咱们这船真的没问题?”我一边检查自己带着的scar自动步枪,一边问他。 红毛叼了根水草,懒洋洋的半躺着说:“放心吧,休整的时候zf军已经送来相关情报,这一带的图克武装已经被打的溃不成军,早就离开两岸。” 我点点头学着红毛鬼躺下,但始终无法放松心 神,身体一直处于一种待命的状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就在渔船在河道里前进了两三个小时后,莫妮卡终于发出命令:“还有一十五分钟左右到达目的地分支河道,全体准备。” 她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坐起,开始最后一次检查随身装备。 很快渔船到达了一个浅滩,八人跳下船稍稍观察,便开始向指定方向迅速推进。 这时已近天黑,周围树木非常稀少,但没过小腿的野草地却很多,是典型的热带稀树草原场景。所以即便我们猫腰前进也会大幅度暴露,干脆牺牲了隐蔽和伪装,换来速度上的优势。 就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时,我们在远处看到了滔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 长尾猴迅速前去侦探,回报的消息是第一目的地的小村庄已经被毁,约定好的向导也不见踪影,那里只有遍地的血迹和弹壳,不见一人。 等我们走近一看,这里的土坯房、木制房和茅草屋几乎全被点燃,明显是有人泼油纵火。 但长尾猴再次仔细侦查后,得出的结论是有一队武装人员,应该向北刚刚离去不久,在路上留下了大量脚印和其他痕迹。 “应该是图克分队,说不定他们在抓丁补充人手!我们吊上去,看看能不能碰到正主!”莫妮卡的决断相当快,众人自然跟着她再次向前推进。 就在众人行进间,扛着249机枪的金刚问道:“头儿,我们要是追上去,能不能让我打一打菊花过瘾?” 莫妮卡轻斥道:“不行!刚才长尾猴已经说过,对方最少在一百七八十人左右,我们八个人怎么打,你还真把自己当耶稣不成?我们必须向前斜插,绕过他们的队伍去前面,然后给他们做一些‘礼物’,让他们先增损!” 众人不再废话,一路狂奔。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耳机里突然传来长尾猴的声音:“发现敌人踪迹,有零散的坠尾士兵!” 就在这时,所有人立刻停下脚步向中靠拢去找前方的长尾猴,然后隐蔽起来观察前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只见前方的草丛里,十几个图克士兵正扛着ak慢悠悠的晃着,走得又慢又惬意。 而在他们前面百十米的可见范围内,再没有看到任何敌对势力。 让我有些疑惑的是,莫妮卡这一次居然没有当机立断的发布命令,看起来有点犹豫。 眼看着那十几人越走越远,我想想自己必须积极表现才能赢得他的信任,所以走上去提议道:“莫妮卡,两种选择,一是全部上消音将对方干掉;而是发出枪声,让前面不见影的部队听到,拖他们一下,咱们也好绕到他们前面去。” 莫妮卡奇怪的看我一眼,反问道:“你确定能行?” 我听出了她不满的质疑口气,撇嘴道:“当然可以,只要鹰眼和我一起,然后再来一个人就绝对能做到!” “好,如果打草惊蛇惊动了前面的部队,你这次的奖金全部泡汤!”她冷笑一声,指了指长毛猴和鹰眼,示意他俩喝我一起行动。 长毛猴没说话,鹰眼则朝我吐吐舌头笑了起来:“你狙击练好了没?” “s+的成绩!” “训练营水分大,无论是固定靶还是活动靶,那都不是人。”鹰眼一边和我像前面的矮树挪去,一边嘀咕。 我心想他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只是笑笑没理他。 等我们三人分别选择好狙击位,然后又分配了各自的狙击段后,通讯便进入沉默,由我开始倒计时。 “五、四、三......” 从瞄准镜可以看到,前面那十几个人似乎笑得很开心,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去向上帝报道,让人不由唏嘘。 “二,一!” 我话声刚落,耳麦中便传来微小的“噗噗”声,他们俩已经开火了! 我迅速扣动扳机,照着中段那四名士兵依次点射,瞄准镜中对方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任务完成的很完美! 迅速的杀戮总会激起人的兴奋,当看到最后一个人挂掉时,我忍不住摸了摸依然冰冷的枪身。 又等了几十秒,在没有看到对方任何的活动迹象后,长毛猴前去检查,我则去找鹰眼。 可看到他似乎在树上僵着没动,我不由奇怪:“干嘛呢?上面有美女?” 鹰眼根本没抬头,只是缓缓的嘀咕出两个字:“有蛇!” 我闻言一愣,借着月色向他作为狙击位的矮树上看去,只见一条几十公分长的黑色大蛇正缠在他左臂上! 娘希匹,这玩意儿有毒没毒?亏得鹰眼没乱动,否则那畜生保证咬伤一口再说。 这时我不由感慨,要是一条蛇刚才爬在我身上,我还能那么稳的继续狙击么?虽说我从小在山里没少抓蛇,但在那一瞬间,我绝对会叫出声来,远做不到鹰眼这么镇定。 我说你别动啊,抓蛇我还是比较在行的。我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慢慢的向黑蛇背后伸去,准备抓它的蛇头。 就在我话声刚落时,右手闪电般的向上探出,一把就捏在蛇头上! 生之力凝在五指上,蛇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的后背交给你! 黑曼巴? 刚才夜色里根本看不太清蛇的品种,而且这种世界闻名的剧毒蛇在华国也不会存在,所以我只当是普通蛇去搞。 可一听恶魔这么喊,我背后的冷汗刷刷的直往外冒,因为我知道,要是被这玩意咬一口,怕是活不过一分钟! “山,谢谢!”鹰眼跳下矮树,用力的捶我一下肩膀。 我长出一口气,伸手就要想往树皮上擦干净手指,可我突然间发现,刚才那还存在的血迹和粘液,突然间不见了。 我的竟然手指完好如初,看上去很干净! “走吧,头儿已经前面去了!”路过的金刚说了一句,让我暂时顾不得多想。 ...... 任务比我们想象中要艰难! 我本以为可以迅速追上前面的大部队,但一场瓢泼大雨给我们增加了相当大的难度。 如果仅仅是下雨而行走在水泥路上无所谓,可在埃塞俄比亚这里,雨水一落,脚下大部分地方就像泥潭,一脚踩下去很难拔出。这导致前进的速度大幅减慢。 追了大半夜都没见到图克部队的影子,倒是看见几个被人为毁掉的村落。 而这些地方几乎都被焚烧殆尽,要么是空荡荡的一人不见,要么是很多老人和妇幼的尸体堆在一起,看上去惨绝人寰。 奇怪的是,这些尸体中很少有青壮年...... 但就在又前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有人影活动的村落,也许这不能再称之为村落,它的规模在这种地方应该称之为“镇”。 长尾猴不用吩咐,自然是第一个跑去打探,很快耳机里传来他略显疲惫的声音:“发现鸣哨暗哨,该死的......居然又是用‘童子军’!这里应该是图克武装的前哨,头儿,很可能我们和目标错开了前进的线路!” “什么童子军?”我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红毛鬼,捂住耳机疑惑道。 红毛鬼叹口气,少见的严肃:“刚才经过那些错落,你有看到十几岁左右的孩子么?” “没有......个别几个也都是尸体。” “都被图克拉走,训练成兵了,因为年龄小所以叫童子军。”红毛鬼说完用夜视望远镜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我掏出自己的狙击镜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五六百米外的一棵矮树下生了一团用石板遮雨的篝火,而就在旁边的树上,则有两个十几岁的瘦弱男孩,正抱着ak在聊天。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想起自己去年看过的《战狼2》,貌似有些情节十分贴近,看得让人扎心。 就在这时,莫妮卡那冰冷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猴子,带一个过来!” 长尾猴“嗯”了一声,然后等了一阵,我便从狙击镜里看到其中一个大男孩直接从树上坠落下来,而与此同时,树下暴起一道身影,直接将树上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男孩扯入草里! 耳机中只有几声“嗯啊”便再无动静,我没先搞长尾猴身材虽矮,可动作竟然快捷到这种地步。 而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第一个男孩显然是被他用消音直接打死了! “为什么非要杀掉?”我忍不住问了一声,却没有询问的对象。 “不杀他就杀你,但凡能单独放出来守哨的男孩,都要经过杀人的洗礼。别把他们想的和其他大洲的孩子一样!”回答我的是莫妮卡,声音冰冷依旧。 两三分钟后,长尾猴便拖着那个晕过去的男孩来到队伍中,莫妮卡伸手掐了掐男孩的人中,那个男孩便悠悠醒来。 但让我吃惊的是,这男孩一醒来就想翻身摸枪,可发现没有枪后,他立刻用一种极端仇恨的眼神盯着我们,根本没有求饶的意思! 就在这时,金刚一巴掌扇在那男孩的脸上,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然后恶魔咧嘴笑笑,兴奋的直搓手,直接拖起地上的男孩向后面更远的地方走去。不用问,他要开始那些给我上过的审讯课程了..... 只是三四分钟的光景,恶魔居然拉着小男孩跑回来,丝毫没有戒备:“头儿,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不是图克武装的前哨,这是zf军的民兵游击队,而且他知道那个该等着咱们的混蛋向导在哪里!” 恶魔的答案让众人都吃了一惊,不过莫妮卡很快做出判断,让所有人跟着小男孩进村,先找到向导再说。 可就在我们起身走了没几步时,突然一阵枪响从背后传来,那子弹破空的啸声立刻在耳边响起! “图克武装!” “散开回击!”莫妮卡低吼一声。 其实没等她发号令,众人早已向四周散开,我刚跑没几步,脚下突然陷进一个很深的坑里,倒地之后竟然拔不出脚! 身边正路过的鹰眼一看,伸手就来拽我,可还没等他的手挨着我胳膊,只见一蓬鲜血从他大腿上爆出! “鹰眼!”我低吼一声,生之力全面发动,拔出脚边扑到他身边去查看他的伤情。 “真他妈的......那些该死的混蛋!”这还是我第一次目睹队友受伤,虽说我来这支佣兵队有别的目的在身,可 这并没有影响到和其他人的战友之情。 “山,止血包扎,看看贯穿没......另外放下你的屁股,别撅那么高,你是在给别人提供靶子么?”鹰眼咬牙出声,还顾得上和我开玩笑。 就在这时耳机中传来了莫妮卡的声音:“伤势如何?” “我还没检查!”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借着月色一把撕开鹰眼大腿上受伤的地方,只见他的大腿前后都有伤口,后面只是一个小孔,而前面那个贯穿伤口起码有杯口大,里面的血肉一片稀烂,甚至都能看到骨头,更别提往外冒的血水有多少! “大口径子弹贯穿伤,机枪和狙击都有可能,没伤到动脉,但可能伤到了骨头!”我掏出军用止血药玩命似的往上撒,顺便报告伤情。 “哈,这样看来我不会......成为瘸子,还能泡妞。我的.....伤疤会成为吸引女人的......勋章!”鹰眼一听,还在那里龇牙咧嘴的开玩笑。 我长出一口气,心想这鹰眼可真够顽强,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疼的死去活来。 “恶魔带那个孩子进村,剩下人就地组织防线!” 听到莫妮卡的吩咐,我快速给鹰眼包扎好。在某一刻我差点想要用生之力给他治疗,但一想到那种神奇的后果让莫妮卡知道,我就没敢再用。 这可真是手握屠龙刀却没处使,真郁闷! “山?” “嗯,干嘛?”我看着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鹰眼,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鹰眼指了指我的scar,然后又拍拍他身边的狙击枪:“队里只有我一个狙击手,虽然大家都能玩这东西,但没人能玩的出神入化。而你,那一次打石子让我印象深刻,并且你后来的成绩是s+,非常......” “鹰眼,你到底想说很么?”听到他在那对我一顿猛夸,而身后枪响连天,我忍不住催促一声。 鹰眼擦了擦额头的汗,表情认真:“我们需要一个远程的保护神,现在恐怕只有你能担当这个职责......我来当你的观察手,ok?” 远程的保护神么? 还没有等我答应,鹰眼已经从我怀里结果scar,又取出几个备用弹夹。然后趴在满是雨水的泥潭里,开始向四周警戒。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因为疼痛而发抖的腮帮肌,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如果我刚才小心一点,或者提前那么几秒发动了生之力,那我就不会陷进泥潭里,也不需要鹰眼帮忙,他就不会受到这样的重创! 妈的,都是因为我...... 我伸手抱过狙击,顺便从他腰间取下备用弹包。俯身从夜视狙击镜向身后远处看去:成群结队的敌人正从三个方向向这里奔袭,虽然莫妮卡和红毛鬼在奋力灭敌,但毕竟相隔很远,而且又是雨夜,命中率多多少少都打了折扣。 但对于敌人来说,人数是他们的优势,他们完全可以用密集的弹雨消弭命中率问题。 “该死的,早知道我带prg过来!” “你怎么不说带榴弹枪?” “别废话了,对面火力太猛,打的我抬不起头,快想办法,右翼已经开始包抄了!” “艹,老子的头发!” ...... 无线耳机里吵声一片,显然小队被压制的不轻。 我深吸口气,将狙击镜倍率微调,夜视模式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敌人。然后扣下扳机! “呲~呲~”上了消音的狙击枪发声不同,随着我的快速射击,枪声连响!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图克尖兵,不是脑袋炸裂就是胸爆洞,迅速倒下! “两点方向!......第11个,漂亮,山!......十点方向压过来了,喔~又是爆头!......27个,你居然打断了脖子,头飞了!......31,喂喂喂,山,你肯定是故意的,居然打人家的命根!” 鹰眼一边给我报出位置一边数数,顺便帮我填装备用弹夹。 枪声如雨,一把狙击愣是让我打出了重机枪的快感! 在连续消灭了37个敌人时,对面终于停止了进攻,全都伏在地下草中隐蔽起来。可我依旧抱着狙击枪四处搜索,只是枪管有点过热,滴上去的雨点慢慢蒸发,冒出了白色的水雾...... “干得漂亮山!” “没发现你狙击真么厉害!” “都别废话,全员后撤!金刚、红毛鬼过去帮鹰眼!” 就在莫妮卡吼了一声后,身旁的鹰眼拽了拽我:“山,从今天开始,我的后背可以放心交给你了,好兄弟别内疚!” 我咧嘴笑笑,有些苦涩,也有些感动...... 第二百五十章 血腥偷袭 众人快速撤入村子,里面的反图克游击队已经设立了简单的阵地。 说是阵地,其实就是弄一些土石堆起的护墙掩体,然后将几挺轻机枪架在那里,呈扇形分布。 这种所谓的阵地也只能对付一点步兵,要是对方有装甲车队,这里的阵地只有挨打的份。 很快恶魔和那个男孩走出来迎接我们进入村落内部,金刚背着鹰眼去治疗,我和莫妮卡还有另外几人则被带入一个简单的土房。 里面只有一个很瘦的白人男子,这种天气竟然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头发是那种爆米花型,看起来像个几十年前的嬉皮士。 “莫妮卡上校?对不起,我们在这里才见面,之前图克一路扫荡,我不得不跟随游击队转移,没能接到你们。”这家伙到挺主动,上来就和莫妮卡打招呼握手。 可莫妮卡哪里是那种热情的人?她只是握握手,就和那个男人走到一边去交谈。 “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去看鹰眼。”红毛鬼搂住我的肩膀就往外走,其它几个人也跟上,快来到另一间圆形的土坯房里。 还没进门,一股子血腥味和药水味就扑面而来。等我进去一看,只见里面已经躺了十六七个伤员,而鹰眼正躺在最左边的位置,被一个不认识的黑人重新清创包扎。 “鹰眼,其实我觉得,那颗子弹要是再往上偏一点,你这辈子就可以远离女人了。”红毛鬼没心没肺的笑着调侃,然后掏出一包烟开始派发。 “滚你的蛋,等我以后失手打你的菊花,看你能不能大便!”鹰眼咧嘴笑了笑,接过烟叼在嘴上。 金刚也跟着凑趣:“这个提议我支持,这样可以让红毛鬼少祸害几个法国无知的女人!” 一群人笑起来,红毛鬼根本就不生气。 等黑人给鹰眼重新包扎完毕,众人又聊了一会,莫妮卡便派人喊我们回去,只留下鹰眼在这里休息。 还是那个土屋,不过房间里除了那个嬉皮士向导,还多了一个全副武装的黑人。而就在他们身后的墙上,已经多了张简易地图。 “我的队员都过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游击队长。” 莫妮卡那“游击队长”四个字说的很重,有点嘲讽的意思。她说完便双手插兜,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像是刚刚吵了架的样子。 那个黑人倒也不介意,摊开手直接道:“很抱歉,原本的计划是让你们抢下一个附近图克武装的军火库,但从今天下午开始,图克那边突然发疯,把我们周围的游击势力清扫了个干干净净,也把我这支队伍逼离了原来的驻地。所以,那个军火库附近已经被敌人重重守卫,我们无法为你们提供帮助,你们也无法拿到军火交给我们......而你们看到了,我们现在的枪支弹药少的可怜,咱们的交易只能取消,我们要往内陆更深的地方撤退。” 任务取消,而且这帮人要离开? 那我们怎么办?刚才交火的那帮人应该是图克的扫荡队之一,现在他们很可能通过无线电通知了附近的图克队伍开始向我们包围。 那这支游击队一走,就剩下我们八个人抵抗?还是说我们要背着重伤的鹰眼跟他们一起长途跋涉进行撤退? 黑人游击队长看到我们脸色不善,急忙摆手:“别这样,我们也没办法。而且付给你们的定金我不要了,就算是补偿你们。” 这时候适合谈钱么?想起鹰眼的伤,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朋友,我刚才说了,不是我们不想反击,我们没弹药了!zf那边根本就顾不上我们,难道你让我们空手对敌?难道这里的人就不是人命?”游击队长又补充一句,不想让局面失控。 莫妮卡摆摆手:“我的队员急需更好的救治,否则很有可能感染截肢!我们不能走,我只想问你,对方的主力部队什么时候会来?” “我说不准,情报有限,大概是......明天中午,但我不能保证!” “好,那就是说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们拿下弹药库,你们是否愿意坚守下去?”莫妮卡步步紧逼,根本不给游击队长思考的时间。 可游击队长根本就不买账,一听直摇头:“不不不!外面现在是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弹药库离这里起码三十英里,你们就是拿下弹药库,我也不能派人去取,那样相当于一头扎进网里送死!” 莫妮卡一听也有了火气:“我可以放弃弹药库,而转为袭击那批还在路上的军火!据我所知,美国军火这次可是平价出售,卖给图克很多!你应该知道这个情报!如果我们帮你干掉运输军火的队伍,你们接应一下没问题吧?别告诉我你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那你还当什么兵!” “......” “拿到弹药后,我们可以帮你们坚守!”莫妮卡再次抛出一个砝码。 游击队长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比划一个手势:“ok!如果弹药不是问题,附近还有很多藏起来的游击队,我可以把他们招过来应战,这样......我们还能发动一波攻势!” 莫妮卡只是点点头,便带着我们出了土屋。 说实话,我对刚才的讨价还价实在有点厌烦。但埃塞俄比亚zf军控制的地区离这里实在太远,派直升机过来接走我们几乎没有可能,所以莫妮卡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下令让长尾猴和那个嬉皮士向导一起去寻找弹药车队的位置,然后下令所有人休息待命。 三个小时后,长尾猴回来,同时也带回了准确的情报。 他带着众人来到土屋,在那张挂着的简易地图上指了指:“大雨让这片地方变成了泥潭沼泽,非常难行,所以弹药运输队暂时在休整。它们前面有一支近五十的队伍守备放哨,而它们后面几百米外则至少有两千人的大部队就地休整。” 我一看一听,不由感慨:“这简直是火中取栗......” 莫妮卡冷冷的瞟了我一眼说:“没有难度的任务,我们恶魔佣兵团还不屑去接!我们不能让后面的主力部队发现!所以恶魔、红毛鬼、山、黑皮,你们四个解决守备的人,绝对不能搞出动静!猴子、金刚和我外围警戒。明白?” 众人点头,神情有些严肃。 四人对付五十人,谁能放松下来?这简直就像一场疯狂的自杀行动! 村外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准备咬上来的图克武装在发现这里据点后就选择了离开。 我们跟着长尾猴之前选好的路线向来路前进,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我们摸到了守备营地。这些人居然有放水的行军帐篷,看起来比zf军的配备还要好。 只是装备的优良并不是胜败的决定因素,看看一片帐篷外只有五个放哨的士兵,便知道他们太过自信。 金刚、莫妮卡和恶魔向军营后面摸去,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则匍匐在草里,开从不同的方向慢慢向放哨的士兵摸过去。 附近没有探照灯,下雨天又不能点火照明,仅凭放哨士兵手上的手电筒,能见度和视野范围大打折扣。 五个放哨的士兵之间都相距十几米开外,这更方便我们下手。 我拔出匕首,生之力全速运转,在距离面前哨兵三四米的地方突然蹿起,从背后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手中的匕首直接全力飞出,只是眨眼就扎进了十几米外另一个哨兵的脑袋! “漂亮!” “我这里搞定!” “我也ok!” 耳机里陆续传来其他三人的声音,帐篷外瞬间没了任何灯光和守卫人员。 眼前的一片帐篷,就像张开了双腿的美女,一切都暴露在我们眼前。四人迅速分开方向潜入帐篷,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此时帐篷里的图克士兵正在呼呼大睡,六七个人挤在一起,脚臭味、屁臭味和狐臭几乎让人窒息。 我只是向前探身,捂住他们的嘴,然后将匕首在他们的心脏上用力下插,一具刚才还鲜活的生命体,便只剩汩汩的冒血声。 但这毕竟不是杀猪,当我解决完第二个帐篷时,闻着浑身的血味,胃里便开始翻滚。那时的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个人,而变成了一具杀戮的工具! “十八个,山,你下手可真快!”当我们四人聚在一起时,红毛鬼调侃了一句。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觉着自己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近距离的大规模杀戮。 和莫妮卡取得联系后,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把后面的几个闲散运输人员已经解决掉。莫妮卡已经用步话机和游击队取得联系,正等他们派人过来取军火。 看看陷在泥坑里的车轮,我不由暗骂天公不作美。要是路能走,这时我们已经一人开着一辆军火运输车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吊在我们后面的游击队终于赶来。 这些人看到运输车上满箱的军火都有些愣神,最后被金刚骂了一句才想起来迅速搬运离开。 游击队见到大批先进武器的模样,就像一个憋了几十年还被捆住双手的男人突然见到一个绝色美女,激动兴奋的不像样。 或者一人一箱,或者一人两箱,游击队员玩命的背负起武器弹药原路返回。 可这里有整整十一车,上面还有一些加特林重机枪等大型武器,不是一时半会能搬完的。 就在他们游击队员搬空了第八辆车时,那个曾经被我们俘虏的小男孩出现了,他倒是没背箱子,而上肩上背了几把m16,手里也抱着一把,傻呵呵的一边抚摸一边向回走。 但就在他走出没几步时,也许是过于兴奋,竟然扣下了m16的扳机! 一阵清晰的连射突然在雨夜炸开,并迅速向四周传去! “完蛋了!” 我嘀咕一句,亡魂大冒,身后几百米外原本安静的军营突然骚动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旖旎与惊魂 “军营出人了,至少两百!” “真见鬼!该死的童子军!” “山,过来拿你的狙击,就地反击!否则我们会被炸的尸骨无存!” 一连串呼喝和命令从耳机里传来,我迅速跑向金刚那里,从他背上取下鹰眼的狙击枪,立刻蹲下开始射击! 不是爆头就是穿胸,生之力加持下,我的狙击水平一直保持在高水准上。 并且大口径的狙击子弹只要挨着敌人的身体,他们只能毙命或者重残,完全不能再有机会站起来。 在众人合力打掉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人后,对方停止了冲击。我本以为一定是对方的指挥官害怕引爆了这里的弹药车,正在制定其他计划对我们围剿。 但就在我刚冒出那样的想法时,一阵特殊的呼啸声从空中传来! “他们疯了,迫击炮!”恶魔第一个喊了起来。 “撤退!撤退!”莫妮卡在耳机里疯狂的吼叫着,扔掉不知从哪搞来的狙击枪掉头就就跑。 可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还空着手的上百名游击队员,居然在疯狂的从弹药车上继续抢货! “快跑!你们在找死!”我用英语狂喊,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 这时莫妮卡也冲了过来,连踹带打的让他们离开。可这些人根本魔怔了,还在继续搬弹药! “妈的,一群傻瓜!”莫妮卡二话不说掏出手雷,拔掉拉环吼道:“我要引爆了!” 她吼完就把手雷朝最后一辆运输车扔去,然后掉头就跑! 那些人一看也急了,扔下弹药箱,跑的比兔子还快! 而我则发动了生之力,像一阵风似的追上莫妮卡,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就闪电般朝回路疾奔! 耳边风声响起,一片片的人头在我眼中后退。就在我狂奔了三四秒后,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传来,然后便是一股无可匹敌的气浪直接将我和肩膀上的莫妮卡掀飞! 我趴在地上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竟然已经跑出百米开外!那群游击队士兵,甚至是金刚等人还离我很远...... 娘希匹,我跑的太快了,扛着一个人都破了世界纪录,也不知道博尔特要是看到这一幕该怎么想。而更麻烦的是,倒在一旁的莫妮卡正怔怔的看着我,眼中不再是那种冰冷的神色...... “你个疯子!扔手雷前能不能多等一下!”她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干脆臭骂一句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 莫妮卡眼睛眯起,只说了一句字:“山?” “干嘛?别这么亲切,叫的我肉麻!” “你刚才为什么要扛我?为什么跑得......” “轰!轰轰!”没等莫妮卡说完,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显然是图克武装在发现军火爆炸后,更肆无忌惮的开始用迫击炮轰击! 不过这一波来的好,正好不用我回答莫妮卡的问题。 ...... 半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回到村里。 游击队长一看到莫妮卡便冲上来握手,兴奋的像刚娶了媳妇:“你们太棒了!你们真是太厉害了!你们真不愧是雇佣兵中的精英,这些抢来的武器弹药足够我们发起反击,甚至对面有少量的装甲部队我们也不再害怕!莫妮卡队长,请收下我的崇拜......” “肉麻!”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偏偏我硬了?难道我取向不正常?” 听到游击队长的阿谀奉承,红毛鬼等人依次开口,甚至恶魔在最后害恶心了那个队长一把。 莫妮卡随意的摇摇头,只问了一下对面的伤亡。然后双方便正式宣布任务完成。所有人都被安排了暂时休息,而游击队则开始召集人手反击。 或许是因为获得的弹药太让对方满意,游击队居然给我们八人每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睡觉,这让我们不用闻对方的臭味和呼噜声。 我认下自己的房间后,便问了哪里有水,去洗掉全身的血迹,顺便换身衣服。 没办法,一开始在帐篷里将睡梦中的敌人刺杀时,太多血液喷到了我衣服上,这种味道闻起来总让人作呕。 可就在我刚洗了一半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扭头一看,只见莫妮卡毫无顾忌的走到我身边另一个储水箱前,开始脱衣! 我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在法国佣兵营男女共浴的那些镜头,顿时又紧张起来:“喂......莫妮卡,你要干嘛?” “洗澡!难道这你也看不出来?”莫妮卡冷哼一声,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迷彩衣。 虽然我很想看看军衣下莫妮卡的真实身材,但我还是口是心非道:“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我喜欢一个人洗澡!” “难道你还是个处?会秒硬?”莫妮卡根本不理我,她直接将迷彩服扔到我脚下,然后一把脱掉了里面的绿色军用背心。 而就在那一刻,一对饱满挺翘的山峦突然颤了几下出现在我眼前! 但更刺激的是,她的小腹上居然有八块腹肌! 娘啊,丰胸细腰,加上腹肌健美?这特么是什么感受?新鲜、刺激! 我那个地方毫无迟疑的出现了反应,而且还反应的很强烈,我根本就没办法让他回归正常状态! “嗤,还真是个处,废物!”莫妮卡大大方方的在我那里瞟了几眼,然后转过头开始脱裤子。 我一听有点儿不爽了,反击道:“你才是处!” “我是处?哈,你以为我们会想华国人一样保守?好吧......来,我给你次机会检查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处!”莫妮卡一把将迷彩裤扯掉,然后就那么穿着一个三角小内内朝我走来,然后......贴在一起! 疯了,她简直是个疯子! 哪里有女人为了一句是不是处就让男人来检验的? 她这种大大咧咧,我根本就受不了,急忙后退两步急道:“莫妮卡,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当饭吃么?” 莫妮卡撇嘴冷笑,再次追了上来,一伸手就握住我那高昂的地方说:“我没那么随便!不过是人总有需求,难道我一定要借助工具和双手么?来呀,你不是说我是个处么?来检查一下,我允许你随便搞!” “不用了!就你这态度,一定不是处!” “万一我是呢?你岂不是很爽?你们东方人不就有处的情节么?”莫宁卡步步紧逼,一边说一边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轻轻一跳就跃入我的怀里,然后另一只手松开我那命根,又将自己的小内内拨开一些,开始顶着摩擦。 “我......我!” “嗯......还挺......大!”莫妮卡舒服的呻吟一声,然后直接坐了下去! “嘶......”一阵紧蹙湿滑的舒爽感也迅速传遍我全身,可我一想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莫妮卡,那个曾经在我被“致晕”后逼问的女人,一下子就清醒起来。 我一把将她抱开放在地下,然后只来得及穿了一条内裤就飞也似的逃回自己的房间里。 “妈的,简直是个女疯子!”我抓过一件新的军用背心给自己擦干,然后点了根烟躺在床上。 至于吸烟这事,是我在新兵营学会的,没什么瘾,只是偶尔为之。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莫妮卡吗?一直以来,她都是冰冷寡语、冷酷无情的最佳典范,可为什么刚才总觉着她似乎有了一些女人味,要温柔一些? 难道是莫妮卡故意改变自己来迎合我,想要让我和她发生关系,进而让我和她有那么一点关联,从我嘴里继续套消息? 毕竟之前在恶魔的实验室就有过一次,而且在今晚逃离爆炸的军火车时,我用上了生之力,白多米只用了三四秒,这情况......怕是被很多人看到,而只有莫妮卡问了半句。 我郁闷的搓了搓脸,真有点后悔,不该那么冲动的。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阵,一夜两次战斗,我多少都有点累,所以很快睡去。 可就在迷迷糊糊间,我好像感觉到一具滚烫的躯体贴在我身后。 一想到不久前差点和莫妮卡做活塞运动,我皱眉低声道:“莫妮卡,拜托你别闹了......” 可她根本就不听,不仅用那一对饱满在我后背疯狂的摩擦,甚至还伸出一条腿从后向前缠来,让她那隐秘之地的湿润都蹭到了我的屁股上。 “你疯了么?你去找金刚好了,他人高马大,一定能满足你!” 说实话,我还真被她的疯狂举动弄的有点想了,可她的身份却成了我心里的障碍,我没法说服自己和这样的女人发生关系,我甚至宁可去红灯区。 就在我话声刚落,她竟然迅速起身,直接背对我坐在我的胯上,硬生生将我扳成平躺,然后一低头就将我那也在睡眠状态的小弟含了进去..... “莫妮卡!” 我终于睁开眼睛,伸手在她屁股上用力打了一下,想将她赶开。 可她只是稍稍扭动,埋头吞吐的更加积极,让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迅速袭来! “你这个......疯女人!再不躲开我就捏爆你的骄傲!”我毫不犹豫的半坐着起身,从背后伸出两只手,狠狠在她那丰满的峰峦上揉捏,用的力气很大! 但她不仅不喊疼,反而还扭动身子,让那已经坐到我胸口的隐秘花园,流出水来。 “你要再不起来,我真动手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队长!” 我刚说完这句,门外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山,你睡了没,我有问题想问你!” 莫、莫妮卡?门外的是莫妮卡! 那......趴在我身上的这个女人,是谁? 第二百五十二章 独狼训练 “山,你睡了没,我有问题想问你!” 门外的是莫妮卡,趴在我身上的是谁!? 我亡魂大冒,生之力运转到巅峰,一拳就砸了下去! “砰!”拳头与她的身躯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趴在我怀里的女人只是闷哼一声,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飞起,然后撞在墙上跌落下来,不停吐血! 但埃塞俄比亚的这中土屋窗户很小,透进来的月光极少,让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我只是看出她是黑色的长发,而不是莫妮卡那种金黄色的齐肩短发! “你是谁!” “吼~”面前的女人长发遮面,本来已被打得反折的腰部硬生生拧了回去,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可怕声音。然后她就像一只山猫一般,手脚着地朝木头窗户飞窜而去!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破裂声响起,那个女人破窗而出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急忙跳下床打开门,推开正在拔枪的莫妮卡冲了出去。 “刚才那个冲出来的人,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但你确定那是个人?它速度太快了,眨眼就不见!”莫妮卡也是一脸惊疑不定,拿着手枪不停看向周围,帮我一起寻找。 我看看低沉的夜色,还有那淅淅沥沥仍然未停的雨,摇摇头转身进屋。 她不是莫妮卡,她是谁?她绝对不是动物,可为什么寸缕不挂想要在我睡梦中和我做那种事? 难道是神秘白衣女?可我并没有看清她的手是不是那种烧焦般的炭黑色。 “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莫妮卡喊我,我长出口气摇了摇头:“没事,我也不太清楚。你有什么事?” “你......”莫妮卡还想问,但看到我的表情,她收起手枪冷声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弹药车爆炸时,你为什么要扛起我,并且跑那么快么?” 我就知道你想问这个! 我摊开双手做一个无可奉告的表情:“我也不知道,那时一切都是下意识的,我也被自己吓到了。” “山,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没必要骗你。” 莫妮卡和我对视数秒,突然伸出一根中指,骂了句“fucku”,然后掉头就走,一个字都没留。 “搞鸡毛啊......”直到她离去,我才起身关门嘀咕一句,再次坐回床上思考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可想来想去,似乎除了佣兵团直到我的动向,没人会知道我正在埃塞俄比亚执行任务,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 直到天亮我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我这才睡着。 但睡觉正香,突然一阵密集的迫机炮声把我惊醒,我看看手表,已经过了正午。 跑到不远的红毛鬼房间里,见他正和金刚几人在聊天,我问他们外面是怎么回事。红毛鬼告诉我那是游击队在反攻,想要把一些刚失去的地盘打回来,顺便帮我们打通离开的出路。 “好吧,看起来他们还算守信!鹰眼那边怎么样了?莫妮卡呢?” 红毛鬼一把将我拉着坐下,扔给我一根烟道:“鹰眼没事,莫妮卡去要咱们的任务奖金了。” “在这里要?和那个游击队长?”我听得有些迷糊,总觉着奖金应该是埃塞俄比亚军方给我打款。 没等红毛鬼开口,金刚抢着解释:“你不清楚这边的交易方式,非洲国家很多任务,都不是现金结算,而是钻石结算。在这个地方,钻石才是上层交易的硬通货。”恶魔说。 我一听愣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听。 就在这时恶魔跑进来说让大家去莫妮卡房间,发奖金。 等我们来到莫妮卡那里,莫妮卡指了指桌子上几个拳头大小的皮袋子,示意我们打开。 长尾猴动作最快,直接解开一个袋子,然后江里面的东西“哗”的倒在桌面上,我顿时瞠目结舌,因为我看到的是满桌子大大小小的不规则原始钻,还未经过加工。 恶魔拿起一颗黄豆大小的钻石看了半天,兴奋道;“发财了!这一袋子起码就是一两百万美元!总共四袋子,这次我们每人都能分到百万美金!” 我疑惑道:“这东西倒是值钱,可他们为什么不转账或者现金呢?” “还不是美国和欧盟的经济制裁?埃塞俄比亚根本就搞不到硬通外汇。但非洲不少国家都盛产钻石,向这里的游击队就有一条钻石矿脉。向埃塞俄比亚、利比亚这些战乱国家,要想获得武器來源,就必须用钻石交易。一些国际珠宝公司很乐意做中间商,从这些国家和军火商两头抽水赚钱!”一旁躺在床上的鹰眼笑了起来,迅速给我解释一番。 而不怎么说话的长尾猴则冷笑连连:“这些东西,还有石油,都是动乱的根源。那些资本国家都是鲨鱼,闻着血腥味就来了,他们可以为这些东西挑起别人的内战,也可以贩卖武器,还可以从经济上控制......让这些国家成为他们的傀儡。算的上是新时代的变相殖民主义!” 好吧,两人分别给我上了一堂课,让我知道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不过这与我们没有太多关系,我们现在只关心自己应得的报酬。 莫妮卡又扔出四个空的皮带,然后告诉我们一人半袋。众人哄然去分,只有我和鹰眼还有莫妮卡没动。 鹰眼拿起最后一个袋子,随意倒出来一点,然后把剩下的扔给我:“别跟我废话,别说什么均分!” 我和鹰眼对视一眼,想起两人在战场上结下的交情,笑了笑收下。 只是我打开袋子一看,便看到袋子里居然有一颗拇指盖大笑的粉红钻石。 “粉钻,那么大!”红毛鬼眼尖,冲过来就要抢。 “一颗顶一袋,山发财了!”金刚跟着叫起来。 我看到他们几个跃跃欲试的样子,急忙将粉钻收起。我要再不知道这是好东西,那就是傻瓜。 众人看到我的动作都大笑不已,他们只是开玩笑,当然不会动手抢我的。而只有莫妮卡却看都不看我,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 妈的,这女人,真是难捉摸...... 游击队与图克武装的战事有些胶着,两三天后,他们都无法打通一条通往河道的路线。无奈下,鹰眼只得让游击队往内陆转移,找到一个正规医院立即手术治疗。而我们也只能在这个村子里等待他的归来。 唯一比较好的消息是他这一去应该时间不算太长,最多七八天而已。 不过在等待期间,游击队长和莫妮卡商量了一下,想请我们继续帮忙战斗。代价是每十个敌人一颗钻石。众人闲着也是闲着,当然乐意赚点小钱,所以一致同意在等待鹰眼回归的日子里先做点“闲活”。 我想着这种机会也不多得,倒不如自己尝试单干一下,磨练一下自己的实战水平。所以和莫妮卡申请通过后,就一头扎进十几里外的一片林子里开始“独训”。 我没有背太多吃的,只有两包埃塞俄比亚这边特制的牛肉干和军用压缩饼干。水只带了两天的用量。 但背包里的弹药比较多,毕竟十个人就一颗钻石,所以子弹多就意味着赚多多。scar的子弹三百发,沙鹰的子弹一百发,外加四枚手雷,两枚触发式地雷,还有一部烟盒大小的微型数码照相机,用来记录杀敌面孔,记录数量所用。 其实我把自己放出来还有另一个特殊的用意,因为前几天晚上那个神秘女人的事情,我想看看自己单独出现在树林中时,她会不会再来找我,并且是不是我怀疑中的神秘白衣女。 眼前的树林在埃塞俄比亚比较少见,这里已经是敌人的实际控制区,所以我并不敢大意。 林子很密,现在只不过五点,林子里却像是入夜。因为是初次来到树林的缘故,所以我不准备深入搜索,我只是选了一颗五六米的大树,然后爬上去找个位置坐好,先行观察。 三个小时后,夜色渐深。 我正要打开背包吃点东西,突然听到一阵汽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因为我在林子的边缘,所以观察树林外的情况很便利。抬头一看,便见道一辆无顶棚的简易的吉普车向这边开来,而等我用scar的瞄准镜仔细看去,便确定了车内只有五人,并且都是图克武装人员! 不错,野外“第一餐”来了...... 我抱起加装了消音器的scar,开始跟着移动的吉普车瞄准。当汽车距离我这里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时,我对着汽车的后轮连续两次扣动扳机! “咻!咻!”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声有点像初学口哨的人那种吹不出来的声音,估计也就一两米的范围内能听到,百余米外的那些人绝不能听清。 枪响,胎爆!吉普车就像瘸了腿的人,一上一下的颠簸着,并且很快停了下来。 眼看着车上的五个人全都下来去检查轮胎,我舔了舔嘴,瞄准最后下车的那名背枪士兵,再次扣下扳机! 只是一眨眼,那名士兵便猛的后仰,头上爆出一朵绚烂的血花!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该出现的女人 一人被我击倒,其他人立刻警觉。 我听不懂他们喊什么,但只看他们藏在汽车周围不停张望的样子,便有些好笑。 之前我很迷恋大口径手枪,那是因为龙司空一直训练我手枪作战的原因。可在法国外籍军团训练营接触到狙击时,我也同时迷恋上这种中远距离杀敌的方法。 这种感觉就像武侠小说中的暗器高手,也许你还没看清对方的位置和动作,你的生命便就此终结。那种制敌于数百米之外的快感,只有切身体会才能得知。 手中的突击步枪scar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我再次瞄准一个抱着ak的“伏地魔”。 战术中有一种经典叫做“围点打援”,而面前的这一幕正好符合要求,我倒要看看其他三个躲在车后的人到底有没有战场情谊。 瞄准,开枪!子弹准确的打在ak男的脚上,他立刻惨嚎起来,抱着ak就是一通乱扫,根本顾不上判断狙击手的位置。 就在这时,车后有一个人忍不住探出半个身子向他喊了几声,见ak男疼的顾不上理会,便迅速猫腰想要将他拖拽到车后。 我咧嘴笑笑,夜视瞄准镜迅速移动到他腹部位置,然后开枪射击! 又是一阵惨嚎传来,他和ak男两个人的叫声开始叠加,在远处的荒原里清晰无比。但对方也不傻,他们应该看出来我的意图,所以车后剩下的两人干脆做起了缩头乌龟,根本不露面。 等了几分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想要探身出来,可他只是快速的闪了一下就立刻缩回去,像是想要试一试我到底有没有注意那边。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自己陷入泥泞时,鹰眼为了拉出我而挨了一枪的场景。虽然立场不同,但终究他们是在尝试救自己的队友,并没有放弃。 一种黯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深吸口气,瞄准吉普车油箱的位置连续扣动扳机,几秒后,油箱炸裂,还活着的四个人直接变成火人,再也没起来。 我快速的补枪,不愿他们忍受那份死前的痛苦,然后掏出相机随便拍了一张,转回头闭眼......不停的告诫自己:现在自己只是一名雇佣兵。 恶魔的刀刑,莫妮卡的决绝......我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变得像他们一样冷血吗?我会不停的践踏着自己的良知与底线,成为一个杀人的怪兽么? 也许会,正如我刚才为了体验狙击的快感而猫捉老鼠的那一幕。但心底溜过的那抹黯然还是让我醒悟过来:保持初心! 我李三栓不论走到哪一步,不论攀升到什么样的位置,都不要做那种没必要的、违背良心的事! 想到这里我才终于感觉到稍稍舒服一些,摇头苦笑,暗忖自己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成为最出色的那种雇佣兵...... 我打开自己简单绘制的地图看了一眼,心想这辆吉普车应该是从几天前形成的交火地带东侧向西侧转移。 这条交货地带很长,长到莫妮卡都没有去尝试绕开它然后返回河上回到真正的驻军营地。 从我现在这个树林的边缘开始,再向前个几个小时就是图克武装的驻地之一。而在它的侯欧芳,则有数个补给点对其进行支撑。 不过据游击队撤回前线的人说,这片林子里总是出现不少图克士兵巡逻,虽然规模不大,但想要将其拔干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将scar背在身后,我开始在夜色中向树林深处挺进。杂草荒乱,野树横生,时不时有倒垂的藤蔓被风吹动,看起来就像蟒蛇挂树在胡乱扭动。 因为前几天连续下雨的缘故,三月的埃塞俄比亚本该清爽宜人,却变得潮湿难耐。特别是在这种密林中,那种湿气会透过迷彩服粘在身体上,让人每做一个动作都有些难受。 地形渐渐升高,当天蒙蒙亮时,我已越过山脊,并且找到一条山中小溪清洗身上,顺便补充饮用水源。 在小溪边休整完毕,拿出地图和指北针确认路线,然后继续前行。 只是没走多远,我就在半山坡上发现了一条七八米宽的小河,而就在小河对面就是地图上那个图克武装的军营驻地。 驻地和山这边有一座木桥相连,在桥的那头已经有一些建议的沙袋据点。 只是......那些据点后的人都在干什么?他们扎在一堆,倒背着步枪还抽着烟,像是在聊天? 只有个别人还在据点机枪位,不过好像一个个都靠在沙袋上,像是睡觉! 老天爷,这图克武装的纪律性也太差了吧?要是让当年的毛爷爷那批人看到不给气死才怪! 这在我眼中纯粹就是个摆设! 因为我还在半山坡上,距离桥面超过千米的距离。而这款fn公司生产的狙击型scar有效射程只在600米到700之间,再加上消音器的影响,我必须再往下移动一段距离,最佳射距在400米左右,这样我就进可攻退可守,还能保证精准度。 沿着山坡的林木迅速向下移动,估摸着距离差不多刚刚好,取下scar用光学瞄准器红外测距看了一下,398米,符合要求。 我趴 在一块不算太大的岩石后,将迷彩面罩戴好,稳定呼吸开始选择猎杀目标。 聚在一起抽烟的士兵有六个,机枪据点有两个。这其实也不用多考虑,沙袋据点中的敌人肯定是首选,他们的死不会在第一时间惊动那群毫无纪律的士兵! 吸气......呼气......就在一口气全部要呼出时,我扣动扳机! 毫无悬念,躺在沙袋上打瞌睡的人瞬间被击穿了脖子,他只是抽搐了两下便倒在沙袋据点里。 这时我稍稍调转枪口瞄准另一个即抢据点后的士兵,在扣下扳机的一瞬突然起了一阵风,这让子弹稍稍偏差,但还是从那人的脸颊击入,后脑穿出,立刻毙命! 不敢停留,我迅速调整,瞄着扎堆的人群连开三枪! 狙击型突击步枪的优势在这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果是普通狙击枪,那么无论是射击速度只能说差强人意,但突击步枪却可以连射、点射,在面对集群时威力放大! 三个人迅速软倒,剩下的几人四散逃开钻到沙袋后面,大声呼喊着向身后的驻地发出警报! 狙击手不能在一个地方连开数枪,我抱起scar就横向移动,刚跑了没七八米,刚才那个地方便传来轻微的爆裂声,显然是对方已经开始还击。 山坡已经不能呆下去,对方也有狙击手,我只会被打成一个马蜂窝。 生之力飚起,我以最快的速度在林间穿梭,很快侧移了近千米,然后蹿到河边,一个猛子扎进去潜入水下,向对岸游去。 现在是争分夺秒,我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转移。 还好,在到达对岸的一片林子中后,对面的军营并没有发现我。但荷枪实弹的巡逻队却派出三支,开始在营地附近搜索。瞭望塔上也迅速补位,有哨兵开始认真的警戒起来。 这逼得我只能再后撤一点上了树,将自己彻底藏进林子里伪装起来,等待对方松懈下来的机会。 比较熬人的是,当我静止在某处不动时,总会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想要从我身上获得养分。即便我已经将领口、裤脚和袖口扎紧也无济于事,时不时就会感觉到到身体某处先养后痛,被某个虫子叮那么一口。 十三个小时后,天终于黑下来。营地四角的探照灯开始转动着警戒,但每两个探照灯没有交叉区域,那中间的一条黑暗地带,足够我溜进去。 从树上爬下来活动身体,我决定开始搅动一下这个营地,尽可能多的收割战绩,虽然冒的风险极大,但也能更大程度的磨砺自己,逼出潜能。 快速的挪向林子边缘,找一个稍高的地势做好狙击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几个探照灯和哨塔士兵全部灭掉。 灯光一暗,对方基本就成了瞎子,原本寂静的营地也瞬间沸腾! 夜间的巡逻队迅速从军营里外出开始巡逻,这让我得以用夜视对他们一一点名! 第二个弹夹打了一半,已经整整打出去四十五发,灭了28个敌人。倒不是我的枪法不好,而是有时候人们的行动轨迹确实难以判断,特别是一群人鸟兽散时你不知道该打哪个好,很容易“脱靶”。 这时我不敢呆在原地,等换了一个狙击位就放弃了外围那些藏猫猫的巡逻队员,转而盯着营房和帐篷里出来的士兵进行打击。这种感觉要比刚才好,有点玩那种用木槌打鼹鼠游戏的味道。 也不知道对方的军官是如何指挥的,总是有一些傻不愣登的士兵冲出来送死。在再次干掉了31个人后,对方突然沉寂下来,再没有人冒头。而我也不敢大意,再次变换狙击阵地。 一切都变得有点诡异,对方就像是一潭死水毫无声息。 就在我刚刚换上一个新的弹夹时,整个营地突然喊声大作,士兵齐出,沸腾起来! 这可不是七八个、十几个人,而是所有的营房都在向外涌人,众人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往营地正门冲锋,而且还是那种毫无目标的冲锋! 我愣了,这特么该打哪个好?几百号目标!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水泥营房里又冲出几个人,他们像是在保护着中间的那个有点胖的男子往一边的汽车上冲。 调虎离山? 用大批的士兵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让重要人物撤退? 这特么一定是条大鱼!否则不必搞得所有人都冲出来,不计代价的送死! 一想到这里我迅速瞄准那个微胖的男人,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但刚好有个该死的士兵向前迈了一步,这让我必中要害的三连射穿透了那个士兵,却变相后打在“大鱼”的腿上。 就在这一瞬,那群冲出营门的士兵有人发现了我的狙击位,一片枪口火焰闪过,我身边立刻响起了子弹入木的“笃笃”声! 泥土乱飞,木屑漫天,我不敢再多一秒停留,转身就向小河狂奔,然后往山坡上爬去! 可后面的追兵不断,等我跑到山脊附近时,突然一阵特殊的破空声传来,然后便是身边十几米外发生了爆炸,火光夺目! 我只来得及回头看到那还未散去的烟尘轨迹,嘀咕一句“rpg”便被爆炸的冲击 第二百五十四章 白莲的衍生功能 “你怎么来了?”我拍掉脸上的草木屑,心头疑惑。 莫妮卡只看我一眼,冷声道:“想死就继续在这里废话!” 她说完后转身就跑,我这才想起身后还有几百追兵,急忙跟在她身后往回路狂奔。 直到两人再次来到我之前休整的那条小溪边上时,两人才坐下取水,稍事休息。 我只是灌满水壶,然后撒了一袋军用饮水净化剂,沉声问道:“莫妮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很快就会回去,你愿意继续留下由你自己!”莫妮卡答非所问,掏出根高能巧克力棒开始咀嚼。 一看她这态度我就越觉得古怪,但她吃东西的味道引发了我五脏庙的抗议,我只好掏出自己的牛肉干,摸了一小把也跟着咀嚼,但还是追问道:“我问你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地方!你在跟踪我?” “嗯!”这次莫妮卡终于点点头承认,“我只是想看看你自己的生存本领而已,但我却发现了另一件事。” 狗屁理由! 我的生存本领需要你来检验?当真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糊弄? 不过莫妮卡看起来根本不想说实话,我也没办法用更恶劣的手段逼问,毕竟我的目的是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套出龙司空想要的信息,而不是和她作对。 所以我只能追问她的后半句话:“发现了什么事?” 莫妮卡打开迷彩外套的口袋,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递给我。 我明白她的意图何在,但还是接过袋子打开,只是一看,我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一缕缠在一起的黑色长发,还有一小截带血的尾指!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截尾指的皮肤全是黑色,炭烧一般的焦黑!而这种皮肤......只有神秘白衣女那双手上才有! 心神剧震,种种猜测疯狂的掠过心头。我本来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淡然一些,但一想到这样做作反而太假,哪有人看到一截断指还能淡然处之的?所以我顺其自然的惊讶,皱起眉头。 “哪儿来的?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莫妮卡眉头一挑,一双眼盯着我不放,像是在极力观察。 我“认真”的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知道你给我的这东西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又不是神,怎么预测?” 莫妮卡嘴角上翘,伸出舌头舔了舔沾了巧克力的红唇:“你在说谎!” “神经病!”我直接将袋子扔给她,抱起自己的scar开始检查,“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问的太过莫名其妙。” 莫妮卡冷笑一声,从旁边的小溪里掬出一捧水洗了洗嘴才说道:“是吗?那我来告诉你,我昨夜跟在你身后的时候,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跟着你,而且还是个女人,亚洲女人!现在你能有点印象了?” 亚洲女人!这让我更加确定,恐怕跟着我的还真是神秘白衣女! 如果这是真的,那前一夜混进我被窝里,要和我做羞羞事的女人,会不会是她?如果是,她是不是疯了,不用那种长长的银针来扎我,却要和我做那个? 她追到东京在酒店扔给我个虎鲸符,现在又追来埃塞俄比亚? 别说吃惊,我都有点怕了,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往出冒! 可这些心思却不能对莫妮卡说:“我不知道自己魅力居然这么大,能让两个女人在身后跟踪我。但如果你想说一下经过,我想到什么自然会告诉你。” “我发现你真虚伪。我不妨告诉你,她和我交手了,这截指头就是我用匕首切下来的,但这也只是我偷袭的结果。正面对战,我打不过她。因为她的速度太快,我根本追不上......好了,我要告诉你的就这么多,这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好好想想!” 莫妮卡说完就站起来,将塑料袋扔给我,又向山脊上看看,迅速转身离去。 她的出现就像一个小插曲,但插曲的信息量却大的惊人。至于神秘的白衣女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想只有等自己回到江都后才能得知。 云顶林场,小木屋,希望我完成佣兵任务后,你们还在...... 山脊那边宿鸟群飞,显然是有人跟踪着翻山追来。我摸出背包里的四枚手雷和两枚触发式地雷,一路上布置了几个陷阱,然后横向移动,想要从山脊的另一层躲开这些追踪者,继续完成自己的独训。 但就在我侧向移动了十几分钟后,爆炸声依次响起,他们似乎追的还挺紧,就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可惜了我的钻石。 再次天亮时,我在树上狙杀了一支六人小队,然后继续向山脊转移。让我吃惊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陷阱和狙杀而害怕,反倒是派出了更多人手,开始在这片山林中进行拉网式搜索。 这是为什么......难道我这么重要?还是说......和那个被我击中大腿,逃走的“大鱼”有关,他想要抓到我大卸八块? 很可能是第二个原因,他们这样的送死,正常的指挥官怕早就喊停了追踪,但如果有一个分量够 重的高官,那么山对面营地里的几百士兵,于他不值一提! 不过这样倒勾起我一丝兴趣,只是一味的猎杀就像游戏,只有在被反过来追杀的时候,那才经验高涨。所以我的计划不是脱离这条交火带,而是反向杀进去在包围圈后面搞动作! 喝了几口水,起身继续向山脊横向移动。可十几分钟后,我竟然发现了三个方向的小队有远处下来,拉网式的搜查进拉出这么远! 感觉情况不妙,看看周围,我迅速钻进一个积满落叶的凹坑里,将自己全部都藏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坑之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腥臭的厉害,腐败的气息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只是过了小半个钟头,一阵踩在树叶和断枝上的声音从山脊那边传来,我眯着眼用夜视狙击镜一看,比我刚才看到的人还要多,足足一百多号! 难道说这是抽调了其他地方的图克武装么?之前在驻地看到的士兵也就几百人,想要有效的拉网搜索,不可能这么密集的排兵! 这时一群人过来,有一个人不停在我原来休息过的地方转悠,然后指了两个方向,人群便再次散开出发,只留了几十个还在这里。 因为是还是夜里,对方都打着火把和手电,当其中几个人向我这边扫过来时,我急忙闭眼并将狙击镜向下,生怕引起任何反光点让对方发现。 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对方人太多,而且都有热武器,我如果被发现后逃跑的概率并不是很高! 就在这时候,小队中有人身上的无线通话器刺刺拉拉的响了,然后传出几句疾快的对话。附近的士兵一听立刻向小溪方向转移。 这是发现我和莫妮卡在小溪边的痕迹了? 一直等到再没有任何脚步声和呼喝声,我这才放松下来,从坑里跳出抖落一下,快速向山脊奔去。 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越过了对方驻地前那条小河,再次钻进林子里,我决定休息一会。毕竟人不是机器,连续两个白天一个夜晚的奔袭,身子已经出现了疲劳的征兆,而我必须保证自己在对敌时精力十足,才有可能应付各种挑战。 这次我没有挑很高的树上去休息,只是选了一颗三四米的阿卡莎(金合欢树)爬上去,然后窝在树杈里小睡。 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也可能是脑子里没有把神秘白衣女追到埃塞俄比亚的事儿排空,总之我躺了好一阵都睡不着。 这样的感觉非常差,明明身体很疲劳,心里也很想睡,但神经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极度难受。 实在无奈,我能运转生之力不停的在全身流动,那种温爽的感觉就像春风拂面,终于让我平静下来,缓缓的进入睡眠。 但睡是睡着了,却不是沉沉睡去。即便我知道自己在睡觉,也能感觉到偶尔吹过的山风,甚至能听到鸟叫虫鸣和树叶被风吹起时那种像海浪一样的哗哗声。 我心里正想骂一句艹它姥姥的,这会不会是神经衰弱了,可就在这时一副朦朦胧胧的画面出现在识海中,暂时将白莲遮挡在后面。 那副图案,竟然是一片林子、草地,还有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而且在林子中其中一棵树上,还躺着一个抱枪睡觉的人。 那特么不是我吗?这幅景象不就是周围的真实写照? 为什么在我进入浅睡时,周围的景象竟然能在识海里形成? 我突然就兴奋的醒了,睁开眼看看周围,然后再尝试闭上眼重复刚才的感觉,但那副图像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因为......没有进入睡眠的原因?难道这玩意是白莲的又一种衍生功能?”我嘀咕一句,深呼吸放松,想要进入睡眠再来一次!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一种危险的感觉正在向我迅速靠近! 甫一睁眼,只见一道影子已经朝我扑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非洲掏肛哥 “什么玩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黑影已然临身! 我只来得及向后一仰,胳膊上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这时我才看清,扑在自己怀里的玩意儿,竟然是一只圆耳黄皮黑斑满身的掏肛哥——鬣狗! 这鬣狗只要是看过动物世界的人都会印象深刻,因为它们捕猎的方式实在毁人三观却极其有效。它一般不咬你的头,不咬你的身,就咬你的肛门,并且鬣狗能凭借掏肛绝技猎杀比它自己体型要大得多的猎物! 更厉害的是他们的咬合力和耐力都是狼科中的上上之选,一旦被咬死就很难让其松口,甚至骨头都能被其一口咬断! 不过这东西不应该是群体出击的么,怎么大树林里跑出来一只?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和它抱在一起就像树下掉去,落地时正好压在它身上弹开!而就在它再次张着大嘴向我咬来时,我已经摸出大腿上的匕首向它刺去! 刀破熟瓜般的爽利感,鬣狗反向跳跃,一瘸一拐的向后躲开,血液从它胸部的刀口哩哩啦啦的往下淌,流了一路。 “畜生!”我咒骂一句看着它逃走,这才有机会去看手臂上被它划破的口子。迷彩服裂开,伤口有四五公分长,虽然不怎么狰狞,但看起来挺深,我只能立刻运转生之力对这个地方进行治疗。 十几分钟后,看到伤口渐渐愈合结痂,我这才再次换棵比较高的奥罗米亚州树爬上去找个地方坐下,再次开始休息。 但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一阵对话声传来,来人了! 我低头看去,只见树林边缘晃进两人,身后都背着枪,但看上去并不紧张,像是游山玩水一样。 而且更让我欣喜的是,这两人说的还不是埃塞俄比亚方言,而是英语。 “那个狙击手可真能跑!那边山都搜了一天,还没找到他人!” “估计找不到了,那个人肯定是特种部队出身,又能打又能跑!” “哈,管他呢。成天圈在营地里无聊死了,要不是这人咱们也出不来放风,咱俩随便逛逛就行,我可不想死在那个人枪下,否则家里三个女人四个孩子可都便宜了别人!” 我听得搞笑,因为非洲这边很多国家都施行一夫多妻制,所以这男人的话倒还中肯,但总让我想起华国的某个段子。 “得了吧,上士一直对你照顾有加,咱俩出来也不是搜索的,只是给你放风的机会,顺便让你送信。你之前那两百美元没白花,尽捞点油水活儿!” 偏瘦的黑人咧嘴直笑,像是被说中了一种值得他“骄傲”却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哎?等等!”偏壮的黑人一把扯住瘦子,像只狗一样鼻子耸动几下,然后迅速发现了鬣狗流下的那条血迹。 他仔细看了两眼,或许是误以为那血迹是人留下的,迅速将背后的步枪取下来向四周看去,神情严肃。 那个瘦子一看也有样学样,取下步枪和另一人背对背警戒起来。 这时我手中的狙击早就瞄准二人,之所以不开枪,是想多听他们说一下营地的事情,并且刚才他们提到了什么送信,这个消息让我有点好奇。 不过这时他们误解了鬣狗的血是人血,我再不能等待下去! 一连五枪,瘦子的两只手和另一人的胳膊大腿分别中弹,他们手里握着的步枪都没机会射击,已经掉落在地。 我快速的从树上爬下来,正准备走过去,却看到偏壮的那个黑人男子居然挣扎着想拿起步枪反击,于是只好又补了一枪,直接打在他腹部。 捡起他们的枪扔在远处,我蹲在两人中间摸了摸鼻子道:“你们大概应该猜到了,我就是那个人,我只想知道点消息,希望你们配合。” 偏壮的黑人摇了摇头,已经开始咳血:“我很快就会死去,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有种......杀我!” “你真的这样决定?”我咬了咬腮帮,右手已经摸出匕首。 偏壮的黑人男子惨然一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看我,然后闭上眼。 “好吧,如你所愿。”我嘀咕一句,匕首猛然抬起插入了他的心脏中,不让他再受任何临死前的折磨。 可等我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偏瘦的黑人士兵时,却发现他已经闭上眼......像是晕过去了,但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子下面骨碌碌的直转,这让我不由嗤笑。 “你可真能忍,中弹了还要装?”我咧嘴笑笑,手起手落,匕首直接插进了这瘦子的手心里,将他的一只手掌钉在地上! 瘦子这下不装了,嗷嗷的喊着,另一只手攥住受伤那只手的手腕,浑身抖如筛糠:“别、别杀我,求你了,我有孩子、孩子要养......” “先闭上嘴,我不希望别人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伸手捂住他满是吐沫的嘴巴,在看到他点头后才松手。 等看看周围,确定没有藏着的人后我直接问他:“你要去哪?送什么信?” “我、我要送信给另一个基地的长官,信是要调兵!”瘦子哆嗦的厉害,但还是咬牙回答完我的问题,眼里满是恳求的 神色。 我稍稍思考几秒,追问道:“还要调动多少兵力?难道全都用来搜我?” “是、是是的先生,他们说你是恶魔,你的行动搅得人心惶惶,如果不解决你,我们都......无法睡觉。而且你昨天好像打伤了米凯尔少将,驻地少校让我去加塞洛基地送信调一千人过来协助搜索,要抓到你给米凯尔报仇。”瘦子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这图克武装居然还自封了军阶,怎么听上去都有点不伦不类。 但有一点他没说错,我还真是恶魔,只不过是恶魔佣兵团的一员。 “米凯尔少将......被我打伤?”我嘀咕一声,突然想起偷袭驻地时,那个被我打中大腿坐车逃跑的微胖男子,看起来他还真是条大鱼! 一想到这我急忙追问:“米凯尔现在在哪个基地,伤势如何?” “他、他他......”瘦子很聪明,他看看身边已经死去的同伴,没有说出答案,大概是害怕我得到想要的就灭口。 我眉头一皱,伸手在匕首上转了一下,他当即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说吧,老实说出来我会留你一命,否则我提前送你去见上帝!你的孩子归谁养可不是我操心的问题!” “我说,我说!”瘦子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嘴皮子颤的厉害:“他伤势挺重,已经去加塞洛基地治疗,那边基地的兵也很快会过来!” “对不起!”我抱歉一声,看着他惊恐的表情,匕首同样插入了他的心脏。 “你、你骗......”他只说出三个字就断了气,瞳孔迅速扩散。 我深吸口气,想起自己违背的承诺,不禁感慨万千......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加塞洛基地!”我拧起眉头,掏出自己临摹描绘的简易地图,看看远处的驻地,拿出指北针确认了一下方向。 在离我十英里外便是加塞洛,我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守在这里打游击放冷枪,二便是杀向加塞洛去探探那里的虚实,顺便看看能不能干掉那个所谓的少将。 游击队长曾经许诺过,十个士兵一颗钻石。那么一个少将等于多少士兵?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就不信一个少将的脑袋抵不过两千士兵,只要灭了他我岂不是有两百颗钻石入账? 到时候也不用花钱,回国后给苗夕和玫瑰一人做一条精美的全钻项链,我就不信她们不疯狂。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嘿嘿”傻笑了两声,心中立刻有了定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把自己扔出来独训,那就不妨玩点大的。最差的结果么......见势不妙老子就生之力全速发动,一溜烟的跑! 起身收拾装备,再次补充了一点食物和饮水,我开始在树林里穿梭,向加塞洛奔去! 十英里差不多是十六公里多一点,平时经常锻炼的人,快走不到三个小时就能走完。而对于我来说,则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 如果不是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恐怕我在一小时内就能赶到加塞洛。 在到达这个基地的外围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没有急着攻击或者潜入,那样在大白天相当于送死,我现在需要的是仔细观察,多一点对这个基地的认识,到时候会少犯错误。 远处看去,加塞洛比之前那个驻地要大很多,一排排整齐的绿色营房,就像是切好的蛋糕排列在桌面上。 并且在不远处我还看到了停机坪,战斗机都没有,直升机有那么四五架,运输型居多,攻击型占少。 而就在加塞洛基地后方几英里外,则有一个很大的镇,建筑规模远比那些村落要规整庞大。 这里比我想象中要麻烦一点,不在于士兵的多寡,而在于它有攻击型直升机,一旦这玩意儿在草原和丛林中追踪起来,除非人藏在地下或者极其隐蔽的地方,否则很难逃掉。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觉得图克武装的指挥官有点傻,如果他们合理运用直升机和地面部队配合,几十英里外那些游击队的村落岂不是很容易被推平?至于拉成那么长的交火带,填人命么? 蹲在基地外的丛林里,一观察就是两个小时。就在我想着该从哪里入手时,基地中突然出现了一列列的士兵,他们迅速在空旷的训练场地集合,看起规模大概在一千出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恐怕就是要赶赴十几英里外去那个被我袭击过的驻地,协助搜索我的支援兵。 而这些部队竟然不搭乘任何机动车辆,列队完毕便调转方向,准备出门。 娘希匹,我现在的位置直对正门,简直了! 看到那些集结的部队开始行进,我急忙向基地的一侧移动,可刚来到营地侧面几十米外的林子边缘,侧面的一个门竟然也打开,两支十几人的小队带着军犬向这边林子走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暗忖难道对方发现了我的行踪? 可看着他们不急不缓的步伐又太像,但我这个位置太过尴尬,后退则可能被军犬在林子里找到,前进则要斜着面对大门...... 咬咬牙,我趁着天色刚刚擦黑,猫 第二百五十六章 疯狂的心,疯狂的人 我跑得飞快,生之力几乎运至巅峰! 亏得那些支援搜索的部队刚刚要出营门,营门边有些混乱才没人看到我。 等我蹿了几十米挨到铁桶后,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的位置居然是个小死角,于是急忙伸手掰开这些废铁桶的盖子,一下就钻了进去又将盖子盖好。 “老天爷,吓死大爷了......”我躲在狭小的铁桶里嘀咕一句,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像极了罐头中的沙丁鱼。 听着几十米外那些士兵出发的脚步声、军官的呼喝声,我真恨不得手握一颗微型核弹:要是被人发现,大家就来同归于尽,也不算亏。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脚步声才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我别着手摸出军匕,在与头平齐的位置挖了个手指大小的孔洞,然后向外观察。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立马后悔的肠子也青了。因为七八米外居然还有十几个士兵,正站在那里待命,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营地里开出来一辆像华国农用三轮一样的玩意儿,然后直直朝这里开来,等开到这些废铁桶附近,那三轮车就调转车头,让后面的车斗对着铁桶。 然后那边待命的士兵便跑过来打开车斗护板,又从上面抽出两个木板搭成斜坡......让我惊魂的时刻来了,这些士兵居然推倒铁桶,然后滚动着朝三轮车上推去! “快点,都快点!把桶弄进去到油料库装油料,等下就要起运!”一道蹩脚的英语声传来,然后就是一个穿着不伦不类军官服的男子在一边吆五喝六。 那些士兵一听更加卖力,为了加快速度,他们直接将空桶踹倒,然后三人齐齐发力,用最快的速度将铁桶推上三轮车。 老天爷,我一米八五,一百六十多斤......这体重呆在铁桶里,那感觉肯定不一样!只要那些士兵一推就能感觉出来,说不定要检查,然后...... “咕咚~”我咽了口吐沫,立刻掏出两把沙鹰瞄准头顶的铁盖子,要是一旦被人推动时发现,近距离可是手枪为王! “咣”的一声,我的捅终于被踹倒,然后便感觉缓慢转动起来。 “这个怎么这么沉?” “里面不会还有东西吧?” “要不打开......” 我听得亡魂大冒,额头都冒出冷汗!两把沙鹰已经顶在铁桶盖子上,生之力极速运转! 但就在这时,那个军官的吼声适时的响起:“混蛋!你们在偷什么懒,都动作快点!不想吃完饭了是吗?” 他话声未落,我的铁桶就快速转动起来,推铁桶的三个士兵居然什么都没说。 直到我的铁桶被推到车上,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感叹,有时候运气这东西可真的不可或缺...... 很快三轮车就发动起来,只是开了五六分钟就停下。 因为铁桶上车时就被立起,所以当我再次从孔洞里朝外看时,才发现自己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幢很低的水泥钢筋房子围在四周。 此时不逃还待何时? 收起沙鹰,双手轻轻的磕碰一下桶盖,露出双眼环视四周,等看到这个三轮车司机已经走进一间建筑,我急忙钻出来盖好盖子,然后朝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奔去。 就在我刚刚隐身于黑暗之中时,刚才那一队半铁桶的士兵也跑进这个宽阔的院子里,他们直奔三轮车,然后进了另一个水泥房中去取管子,往铁桶中加油。 “靠,迟早漏完......”想起我那个铁桶被挖了个小孔,我就有些好笑。 但好笑过后,我知道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便贴着墙根躲在阴影里,向院外挪去。 一出院门便是空旷的集合场地,左边不远处是营地的围墙,我只能向右侧移动。在陆续经过连续五六个锁门的库房后,一条夹在两面石墙之间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我毫不犹豫的侧身钻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扔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垃圾和医疗垃圾,输液袋、针头、染血的纱布......这特么的是垃圾堆?那旁边是什么? 我跑进甬道一半,轻轻一跃扒住隔壁的墙头,一个引体向上将自己拉上去,我便看到了一个院很大的院子,只不过院子里搭满了白色的床单、被套、手术服和病号衣。 医院?军营里的医院?我迅速回忆着在营地外观察的场景,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所在! 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该死的米凯尔少将,不是被接到这里治疗枪伤么?那我只要潜入医院,岂不是胜利已经到手一半? 可看了看守在医院入口处的四个士兵,显然从那里进去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扭头朝右侧看看,这营地医院一共两层,外墙并没有将窗口封死,也许我能借助两层窗台外檐向上攀爬,直接去二楼找一下米凯尔的所在。 正当我跳下墙头,沿着狭窄的甬道向里面迅速移动时,突然一阵喧闹声传进院子里。等我再次爬在墙头一看,只见五六个士兵正拖着一个女人朝医院里走去,而那个女人被东西塞了口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的喊着,拼命挣 扎。 “混蛋,你们又把女人搞到医院来,就不怕院长发现?”其中一个医院的守卫皱着眉头挡住去路。 架着女人的黑人士兵猥琐的笑起来:“院长正在细心呵护我们的米凯尔将军呢,哪里有时间管这些?老规矩,等下你进来爽一爽,我们好不容弄到七个女人却被上面的军官分走六个,这个可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医院守卫挥挥手示意他们快点进去,不耐烦道:“又是游击队的?下次你们能不能去后面的镇子搞几个,游击队的女人营养不良,太瘦了!” “肥肉瘦肉都是肉,你居然还挑拣,那可别怪我们没给你留啊!” “哈哈!” 一群人猥琐的笑起来,那五六个士兵架着女人就往医院里钻。就算我再傻,也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了,可现在我能管得了吗?不能! 这种感觉很不好,在对敌人承诺时杀死敌人,在敌营中见到受苦难的却不能出手援助。 道德底线背后便是文化的冲撞,更是心灵的考验,甚至折磨...... 但就在我移动到一层窗台准备向上攀爬进入二楼时,这个房间的灯突然亮了,吓得我急忙松手跳下窗台。 然而当我偷偷朝这个房间里看去时,竟然发现来人正是那几个士兵和被抓的黑女人。 他们就像一群禽兽,根本没有任何前戏,一把将女人推到病床上然后撕裂她的衣服,直接就开始......混蛋! 其中一个黑人士兵一把扯掉塞住女人嘴的布条,顿时一阵惨叫传来。 而这个士兵居然兴奋的喊叫着,让女人再大点声!甚至另一个士兵拿出军刀直接刺入女人的大腿里喊道:“这样她才紧,这样才舒服!” 我忍不住了,感觉自己的血都要沸腾了! 我抱起scar,瞄都不用瞄准,直接对着里面的几个士兵一片扫射! 因为是有消音的缘故,所以这里只是发出一片玻璃的碎裂声,这声响还不如刚才他们野兽一般的呼号响亮,根本就没人在意。 眼看着几个士兵倒在地上,我伸手从玻璃的破裂处反伸过去拔掉窗闩,然后推开窗户一跃而入! 还有几个士兵在蠕动求生,我掏出匕首在他们的喉咙上用力割了下去! 等走到最后一个没有死去的士兵面前时,我直接将匕首顶在他的眉框上冷声问道:米凯尔在哪里? “米、米......啊,你是那个......他在二楼左边尽头的房间,就在我们头顶上!我求求你,你别......呜呜!”他刚说出来我需要的答案,我的匕首直接顺着她的眉框向眼球扎下去,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作孽,万万不该让我李三栓遇到! 这时我走到床边,看着赤裸的女人低声道:“你自己想办法逃走吧!” 她眼神本来是茫然的,在听到我的话后突然看向我,一把拽起我的突击步枪对准她自己的额头,哭着用蹩脚的英语说:“求......你,让我.....死!” 在那一瞬我感觉到了她对生的厌倦,那种空洞的眼神,让我看得害怕! 也许,死才是她的解脱!扣动扳机,她直接倒向床面,脸上没有一丝死前的紧张和狰狞...... 顺着窗外的边沿爬上二楼,窗帘半遮半掩,一个微胖的男人正躺在整洁的病床上休息。 可以看出,窗户里的病房已经不能称之为病房,电脑、沙发、衣柜,甚至还有一个酒柜和正在倒酒、只穿着丁字内裤的白人美女! 这是治病么?这米凯尔完全是在享受无边的艳福! 他们两人并没有发现窗帘处还有另一个人在冰冷的窥视,那个女人倒了一杯红酒后,竟然还一把握住自己的胸部,然后对着酒杯挤弄几下,一股股白色的乳汁很快从那樱桃里喷出,混在红酒中。 娘希匹!米凯尔真会享受,居然是人乳红酒!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单手抓紧窗沿的边缘,另一只手抬起突击步枪,身子微微后仰给步枪腾出横起的空间,然后......扣下扳机! 只是五声轻响和一阵玻璃的碎裂,躺在床上的米凯尔少将被爆头,倒在地上的美娇娘则胸口中弹,吐血不止。 放下步枪摸出微型相机,对准里面快速的拍照,然后原路爬下就朝外面冲去! 我不得不冲,米凯尔的死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要是地方来个闭门大搜索,我铁板钉钉要变成“关门打狗”的那只狗! 并且我之所以不做多余的停留,是因为我还惦记着那辆要送油出去的破三轮,也许我可以混到车斗里逃出基地! 当我跑回不远处拿个油库院子时,士兵已经不见,但三轮车还在! 我二话不说跑到车后,迅速寻找那个被我扎了孔的铁桶,然后打开盖子直接钻了进去。 可一想到要是油桶漏油,车斗边缘必然回有泄漏的痕迹,所以我又钻出来把最外侧的两个铁桶扎了两个漏洞,这才再次返回位于车斗中央的铁桶里。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警报声响彻 第二百五十七章 第三片叶子,突破!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华国的空袭演练警报,声音大的无可复加! 不用问,一定是医院人员发现了米凯尔少将的死亡,这才拉响警报。 我该怎么办?显然对方发现的速度要比我想象中快,他们会不会禁止所有人员和车辆外出,来一场基地内的大搜索? 是另想出路,还是继续呆在油桶里,我必须尽快做出抉择! 但抉择尚未做出,三轮车的车身一震,引擎声传来,车子出发了! “你大爷!”我咬咬牙掏出油腻腻的沙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是死是生在此一搏,现在就是看我李三栓命够不够硬的时刻! 可让我惊讶的是,三轮车似乎畅通无阻,只在开了十分钟不到时稍稍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启动。我忍不住在油桶上多扎了几个孔向外望去,竟然发现三轮车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从刚才跑出军犬的那个侧门驶出! “天不亡我!” 我兴奋的低吼一声,等三轮车离开基地一百米左右,便一把顶开铁通盖子跳下三轮车,在司机的惊讶中直接蹿进林子,开始向回路狂奔! 疯了!我这一次是真的疯了! 生之力毫不犹豫的全部放出,让自己一直保持着高速奔跑! 耳边的风声、基地的警报声还在继续,可我头也不回,继续着疯狂的进程! 但就在十几分钟后,我突然听到一阵阵狗吠声从身后远处传来,十几秒不到,直升机的轰鸣声也跟着响起。 我心里觉着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千余米出火把点成了长龙,而就在头上不远,一架攻击型直升机来回盘旋,那机头的大号探照灯不停的搜索! 难道是......军犬在追踪自己身上的燃油味道? 老天爷,这玩意儿一时半会我根本弄不干净,也去不了味道。要是这样,我除了跑还能做什么?只能跑! 一想到这里我头皮发炸,甩开双腿就再次飞奔! 但就在我跑了半个小时后,身后突然剧烈爆炸,气浪直接将我掀起到空中然后重重摔下! 我回头一看,远处直升机上发射导弹的尾烟痕迹还赫然在目!他们发现我了! 我顾不上破皮掉肉骨头疼,爬起来忍住爆炸震荡波引起的眩晕,继续往树林深处逃窜。开玩笑,我现在只剩下一项逃命的本事,要是再不用就死翘翘! 但跑了没几分钟,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探照灯也时不时出现在我身旁。我不敢再跑了,这时候谁跑谁就是傻子,直升机的低空飞行的旋风足以将树顶枝叶吹开,那时候我只要一动就轻松暴露,别说是来一枚导弹,就是机载机枪给我来几下,非死即残! 可站在树下也不是个办法,我灵机一动向地上躺去,来回滚了两下,看看被燃油浸湿的衣服裤子上沾满的土灰和落叶,这才迅速将步枪抱在胸前,趴在一个不算深的树坑中...... 我一动也不敢动,低头的余光隐约能感觉到机载探照灯起码在我身上扫过两回! 而就在我觉着自己的伪装已经躲过直升机搜查时,一阵剧烈的、连绵不断的炸裂声从空中传来,然后迅速在我身边不远处爆炸着、延伸去。 直升机这是疯了么?找不到目标就乱扫? 炸裂的泥土石块不停飞溅到我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像被人用小锤子不停的敲击着,打的人生疼。 直到两三分钟后,直升机的声音才渐渐远去,而身后的狗吠声则越来越近! 起身抬腿,继续狂奔。但就在我跑了一阵后,两条腿就像灌了铅! 这不是生之力的问题,而是我身体的问题。我身体的强度还远远不能匹配生之力无休止的运转,身体终究有极限度。 要知道,我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快一个小时,这就算给世界顶级的运动员恐怕也早口吐白沫抽搐了...... 可我能撤掉生之力吗?不能!现在这种时候,一旦撤掉生之力,我立刻就会葛优瘫,一步都迈不动。 所以现在我只能强迫自己,在牺牲肉体极限忍耐力的状况下,继续咬牙跑! 然而就在我又跑了十分钟后,连肺都开始火辣辣的疼,又跑了没几步,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眼冒金星,随时可能摔倒! “挺住!挺住!快要跑回驻地的那个山边了,加油!”我不停的给自己鼓劲,但收效甚微。 意志的不屈开始与身体的本能争斗,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在与肉体打架,痛的我鼻涕都流了出来。 “扑通~”我再也忍受不住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脑子里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问我:你不行了吗?你要死了!你要放弃自己吗?那就好好休息吧,别再醒来! “去你妈的!”我暴喝一声,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脑子里那个声音,伸出双手,抓住前面的树根、石头等一切可以借力的东西拼命爬行!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指头都要失去力气时,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炸响,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直接进入了识海状态! 这是怎么了 ? 看着眼前几乎停滞不转的白莲,它......似乎胖了? 不,不是胖了,它像是在轻微的鼓胀,一收一放,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太过巨大,撑的它受不了。 而这种收缩的频率在渐渐变快,那感觉,白色的莲子在震颤! 就在下一秒,白莲突然被一股金色的光芒笼罩,那光芒又倏然下冲集结在白莲底部! 然后......一片白色的叶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舒展! 与此同时,那原奔连接在白莲底部的白色四线突然中断,一下子消失在识海中,无影无踪! “嘶~” 痛!痛的我倒抽冷气! 我的身子里像是钻进了无数条小虫子,从头到脚不停的啃噬!这让我忍不住开始疯狂的颤栗! 但奇怪的是,痛的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清凉感传遍全身,那感觉就像身体被重新构造了一般,血脉、肌肉、骨骼、经络......直到我浑身被汗水冲了个遍,我竟然发现自己......不累了! 迅速翻身而起,我甩了甩胳膊又跳了跳,完全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难道说,第三片莲叶产生,导致了那连接识海和白莲的白线,被我的身体给吸收改造了? 这种荒诞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狗吠声渐近! 我此时顾不上多想,转身就跑,速度竟然又比往日巅峰快了一分! 半个小时左右,狗吠声已然不闻,但直升机却快速的追在身后,像是刚刚发现了我的行踪。 这时我已经越过了第一个驻地前的小河,甚至跑上了山脊。但没等翻山,该死的直升机便直接从远处朝我扑来! 妈了个蛋!还有完没完了!?追了老子一夜,真把我追成狗? 我深吸口气抱起scar,迅速换了一个弹夹,然后抬枪瞄准直几百米外的直升机吼道:“来,爷爷送你个大礼!” 扳机扣下,模式已经转换为全自动,一连串子弹在黎明和夜色交替的朦胧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三十发迅速打完,快速切换弹夹! 再三十发打完,直升机的尾翼冒出黑烟!此时它已经距离我不到两百米,一枚空地导弹冒着白烟就朝我飞来! “你姥姥!”我再次切换弹夹,对着机尾又是一阵疯狂而精准的射击,然后掉头就朝山脊的另一边滚下去! 就在两秒后,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无数的石子和断木从高处飞下! 等我滚势停滞,我急忙抬头看向空中,只见那架直升机已经打着旋开始向山上撞去,然后一阵冲天的火光让我眯起眼睛......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要向我求婚? 爽!眼看着直升机坠落,心中生出无尽的爽意! 这种事例绝对不能复制,虽然一时的血勇占据了首功,但运气同样功不可没。 我不再去看身后的情形,只是转身继续向山下奔去,向着那个游击队的小山村前进! 但就在我即将跑到树林边缘,也就是我一开始击杀了吉普车上五个人的地方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混蛋别动!” “再敢迈一步我保证你成个废人!” 两声厉喝响起,我呆呆的扭头一看,那不是金刚和红毛鬼又是谁? “艹,我是山!”我哈哈大笑着,直接松开了突击步枪,然后朝他们冲去。 “别动!” “那是山的声音,可是这样子......” 金刚和红毛鬼依然有些疑惑,抬着的枪还瞄着我。我二话不说拽下来水壶,然后将水全倒在脸上,狠狠搓了搓! “还真是你!上帝啊,你刚才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红毛鬼嚎了一声,冲过来就将我抱起,等放下我时一拳狠狠打在我胸口,“他妈的,你小子死哪里去了,我们几个人快要把这片山都翻过来也没找到你!要不是刚才听到爆炸声我们从村子里冲过来搜索,还发现不了你!” 那边的金刚捂着无线耳机瓮声瓮气的喊道:“头儿、头儿,所有队员!你们应该听到了,山已经出现,他......没事!来c点集合!” 几分钟后,除了鹰眼没在,所有的人都出现在我面前。而除了莫妮卡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所有人都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居然没死,啧啧,华国有句名言叫‘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现在想想蛮有道理......走吧,我们回村子!”等黑皮最后一个和我拥抱完,莫妮卡在一边幽幽的出声。 众人大笑,坐了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面包车返回村庄。 等我们回到村子里时,一票人直接去了水房,他们一边帮我卸下各种装备给我冲水,一边问:“山,听头儿说你是自己单训,感觉怎么样?” “感觉......一言难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几天的游击战,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心灵的洗礼,也有肉体的淬炼,更有道德和良心的鞭笞,那是真的一言难尽。 “山那边驻地被你搅动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可后来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们深入侦查了一次,发现漫山遍野都是搜寻你的士兵?你不知道,我们差点儿以为你挂掉了,可头儿说你没死。”开口的是红毛鬼,这家伙从来就嘴不闲,只要有人,他必然抢着说话。 我脱下黏在身上的外套和裤子,拼命的往身上撒皂粉,没办法,这鬼地方没有浴液,只有这个东西。 “我去了后面那个大型基地,叫‘加塞洛’对吧?” “加塞洛!?” “你是不是疯掉了!那里的驻军超过五千人!而且有直升机和装甲部队!” “我艹,我不想问你杀了多少敌人,但你能活着回来,就是奇迹!”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惊叹,顺便拿手狠命的搓我身上那些皂粉泡泡,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正想告诉他们米凯尔少将都被我灭掉了,突然看到游击队长冲了进来。 “好消息!好消息!莫妮卡队长,天大的好消息!图克武装开始大范围撤退,直接让我给我们一大块地盘!” “为什么?”莫妮卡一直在旁边没说话也没动手,听到这个消息反而眉头微蹙走上去询问,看起来颇为重视。 游击队长兴奋的手舞足蹈:“那边的内线传来消息,基地总指挥米凯尔少将被人在医院枪杀,据说是他的情人因为金钱问题搞死的,这引起了图克高层争权的动荡,然后还有一架直升机在搜索山时无故坠落,更引发了下层士兵的不满,所以他们决定大撤退!” “情人杀掉米凯尔?” “恕我无礼,你的内线一定是个白痴,这种八卦消息都敢信!” “太扯淡了,为什么不说他上厕所被马桶吸进去窒息了?” 莫妮卡摆摆手,示意我身边的队员不要出言讽刺,但她的口吻也好不到那哪里去:“这样的消息不靠谱,但不管怎样,这是件好事。恭喜你们!如果他们大撤退,那我们的通道也打通了,我要求立刻返程。” 队长皱了皱眉说:“不应该呀!就算死了个指挥官的话,最多只是停止进攻,不可能如此大规模的撤退,你们不要冒进!”说完拍了拍我的头。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毕竟还要靠人头换钻石呢。 急忙走到一边取出背包里密封的微型相机,我咳嗽两声开口道:“米凯尔不是被什么情人杀死的,倒是和他一起的一个白人女子死了。” “哦?” “什么意思?山你怎么知道的。” “等等!山......你别告诉我说......” “上帝啊,山你太拉风了!米凯尔是你弄死的对不对?” 我咧嘴笑着点头,顺手将相机扔给游击队长:“在他们基地的医 院二层,我从窗户狙杀的,游击队长,这个人头值不值钱?” 游击队长一听懵了,但下一秒他飞快的打开微型相机,然后翻看里面的照片,很快他兴奋的挥舞拳头喊起来:“居然、居然是真的!居然是你杀死了他们的指挥官!值钱、值钱!我立刻上报要奖励!这简直太棒了,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放出消息是我们杀掉的,这会极大的打击对方的士气!” 其他人一听都过去抢相机,等看到照片后又是一阵热烈的笑闹。 毕竟,我现在是恶魔佣兵团的一员,这样sss级难度的任务完成,于恶魔佣兵团也是一件绝对拿的出手的战绩。 即便是莫妮卡,在看到相机里的照片时,也不由轻微的点头,但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刹,却突然翻个白眼,又走到一旁独自待着。 至于游击队长将功劳归他们已有并拿出来宣传的事情,我没有反对,反正我得到实惠就行,以后我也不指着做一名佣兵为生,不需要什么响亮的名号。 一群人议论纷纷的离去,等水房只剩我和莫妮卡时,我自顾自的洗澡,没理会她。 “山,这样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别说你还是一个人。007詹姆士邦德那种牛人,只存在于荧屏中。”莫妮卡打破僵局,首先开口。 她这话里有话,我毕竟做到了,她偏说不可能完成。这是在指什么?肯定是在提醒我,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我没告诉她,譬如那次弹药车爆炸时我扛着她飞奔的场景。 “我只是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是神,也不是詹姆士邦德。” 莫妮卡冷笑一声,摊开双手:“好吧,解释一下,百米五秒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逮住我这一点不放了,真是......烦人! 我肯定不会将自己识海白莲和生之力的事情告诉她,但心念电转间却想到华国的古老传说。 于是我清清嗓子,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问她:“你真的想知道?” “对!”莫妮卡看到我的样子,也凑了过来,表情比我更认真。 我略微沉吟,真想问她一句恶魔佣兵的真正幕后操控者是谁,然后互换秘密。但一想到我才进入团队没多久就这样问,有些于情不合,就像好多娱乐节目插入广告一样生硬,所以及时的大笑了这个念头。 “是这样,在我小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老道......以你对华国的了解,道士你应该知道吧?” 莫妮卡眉头蹙起,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点点头。 我心里好笑,见她居然没有反驳,于是继续道:“这个老道呢,交给我一套口诀,我练了之后,身体就变成这样了。” “你在骗鬼吗?”莫妮卡的脸色突然变冷,显然不相信。 我耸耸肩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也不相信,所以之前没告诉你。看看,结果果然如此。” “你真当我是几岁的孩子,信你们那什么神乎其神的道士?太飘渺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这样糊弄我!”莫妮卡一脸不爽,两只手已经插在腰上,气势有点凶。 我咧嘴笑笑:“你不信也没办法,我已经告诉你实话。” 莫妮卡伸手指了指我,气的用中文说道:“你有种,等着瞧!” ...... 第二天下午,一辆装甲车和吉普开进了村子,绑着绷带的鹰眼被送了回来。 鹰眼说,这时埃方因为我们的出色表现,特地调过来的装甲,将在一个小时后护送我们回到军营,然后搭乘运输机离开。 但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这白人看到我后就笑:“你是唯一的亚洲人,肯定就是山了?” “对,什么事?” “这是应军方要求,专门送给你的礼物,我顺道给你来!”白人说完就将一个小皮袋子递给我,然后转身返回装甲车里,似乎不愿意多露面。 我掂了掂小袋子,忍不住笑了,暗忖这恐怕就是杀死那个少将的奖励。 这时红毛鬼一把将我的袋子抢走,当着一群人打开,众人齐齐惊讶出声! 我低头看去,眼睛也不由一亮,暗忖好大的钻石! “极品!” “每颗原钻最少三十克拉!” “这一袋子十一颗,只怕没有千万美金搞不定!” 看着众人眼馋的样子,我只留下四颗,然后对他们说:“华国有句话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人人有份,别说我小气!” 众人一听都愣了,开心的哄抢起来,唯独只有莫妮卡站在装甲车旁,一脸冷淡的看着我,向我伸出根中指...... 而这时我拿着分剩下的一刻超大号钻石走上去碰了一下她的中指指尖:“莫妮卡,女人没有这样的‘武器’,所以摆出这样的手势......让人很无力。女人还是拿着钻石比较好。” 她一听瞪了我一眼,竟笑了起来:“那你拿着这么大的钻石送给一个女性,你是想向我求婚吗?” “......”我立刻被噎的无话可说,旁边却传来金刚他们没心没肺的笑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 给我涂点防晒霜 我滴个神,万年冰山的脸也很软,美人一笑也倾城! 还别说,莫妮卡笑起来是真的美,她不同于苗夕和玫瑰那种典型的东方美,又有差于克里斯蒂娜那种纯粹的西方美,甚至和宝妮那种中加混血的感觉也不一样。 非要让我这种词语匮乏的人来找一种感觉形容,那就像长期生活在北极圈的美女,平时都不怎么看到人,突然见人一笑,天然无污染,纯的很。 可莫妮卡纯吗?她不纯。 她要是纯的话,也不至于一起洗澡还随意到为了试一试她是不是处,非要和我做羞羞事。 我摸摸鼻子嗤笑一声,想起那次她将那条被木茬儿撕烂的黑色小内内塞进我领口中的一幕,索性拿起钻石直接塞进了她微微敞开的胸口,还用指头探了探,以确保钻石被那道深沟夹住。 我这个大胆的动作,立刻引来红毛鬼、鹰眼等人的口哨喝彩。同时面前的莫妮卡也还保持着那个笑容,可眼神已经冰冷一片。 ...... 装甲车将我们送到河道,因为图克武装大范围撤退的原因,所以河道这里已经安全,而迎接我们的,已经不再是来时的那种小渔船,改成了武装快艇。 几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到达了埃塞俄比亚zf军的驻地,准确的说,埃军方已经单独划拨出一片区域,只供我们使用。 回到基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等起来时,我才发现营房宿舍里的同伴都已看不到人,只有一床床凌乱的被褥。 刚走出宿舍区,身后传来关门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双胞胎美女的其中一个,外号叫金丝猫的女人来到了我身后。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临海庄园驻地,那个有酒吧的地下密室中。那时我只注意到她们的身材、容貌和大量的纹身,并没有说话和打交道。 可她怎么突然来这里了?难道他们在索马里的行动已经结束,跑来集合了? 此时她正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里面只穿着那种泳衣的三点,鼻子上架了一副超大的墨镜。 这一套装束不仅将她美好的身材暴露无遗,更是让她身上的各种彩色纹身展露出来任人品评。 她看到我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弋,甜甜的笑了起来:“山?你有空吗?” “嗯?”她的打招呼方式有点怪,让我一下愣住了。 “看样子你没事,先帮我个忙好吗?我要去日光浴,你来帮我抹一下防晒霜吧。”金丝猫笑得很性感,没等我答应,便直接把我推进了我的宿舍里! 我心想要不要这么大方,这种活儿你完全可以叫你的双胞胎姐妹做嘛。 但两人第一次打交道,我也不好拒绝不给她面子。于是接过防晒霜打开,问她都是哪里需要擦抹。 金丝猫一听,只是笑了笑,便直接将白色的睡衣脱下扔在床上,然后双手向后伸去解开了文胸后的绳结,一对不算很大但却很翘的峰峦直接暴露在我眼前。 “这......” “全身哦,谢谢!”金丝猫直接将细长的手臂轻轻搭在我肩膀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对樱桃就滑过我的胸口,那感觉别提多刺激。 “咳咳,好吧。”我知道自己快要起反应了,急忙打开盒子抹上防晒霜开始给她擦拭,从脖子到锁骨,从锁骨到双肩,然后便是那柔软削瘦的后背。 直到我再次从锁骨开始向下移动,擦到那一对挺翘上时,金丝猫竟然挺了挺胸,头微微后仰,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娘的,这可真勾魂!我的某处再也忍耐不住,迅速顶起了小帐篷。 “慢......点!一定要给我涂匀,否则日光浴的效果很差呢。到时候把我晒成了花斑猫,我可就让你负责一辈子!”金丝猫感觉到了我因为紧张而加快速度的动作,笑着说完,顺便自己伸手在她的胸口揉搓起来。 那动作看似是涂抹防晒霜,实则是在揉捏自己的峰峦! 我心说大爷哦,这不是要人命么?我自己动手是一种感觉,你动手故意给我看又是另一种感觉,刺激的快要了老命! 但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候,金丝猫一只手突然解开了三角泳裤侧面的绳结! 那一片小小的遮羞布直接被地球引力吸了下去,暴露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片白虎地带! “咕咚!”自己的口水声,清晰可见。我这憋了很久的欲望,就在一瞬间被彻底点燃。 “山,我可是说了要全身涂抹,一个地方都不许落下,你要知道,我们晒日光浴和你们东方人不同,我们是要全部晒到位的。”金丝猫用那种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勾引着我,那只刚刚解开她绳结的手,转而来解我的迷彩服。 “金丝猫,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金刚他们可是只睡了十二个小时,就早早去找女人了。生死搏斗的杀伐,有太多负面情绪,这些情绪可不能积压,会把人搞疯掉的。所以嘛......我们要懂得及时行乐,将那些多余的精力和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这样才是最好的途径,明白吗?” 我只是试着问了一句,没想到金丝猫居然迅速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还让人听上去觉得很有道理。 “那......” “那还等什么?用你的另一个‘工具’给我涂抹吧,不过一定要涂抹到我身体里面哦!”金丝猫似乎已经有了感觉,两手迅速在我身上游动,只是一分钟不到就把我脱了个精光! 在她看到我的某个地方时,她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跪在地上开始给我进行特殊的“服务”。 当一波波感觉袭来时,我一把将她扔在床上。她并没有觉着我很粗鲁,反而咬着嘴唇像我勾了勾手指。 我直接就扑了上去,准备狠狠的“教育”她一下,但还没等我双手分开她那双细美的长腿,她已经躺在那里来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 白虎门开,我哪里还能忍耐的住,直接就冲开“城门”压了进去...... 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自己在疯狂时,想到了太多血腥的镜头。而这些血腥镜头和良心与道德上的鞭笞,则统统转化为我疯狂的动力,统统进入了金丝猫的身体里。 这一次我没有用生之力,纯本能,却赢得了金丝猫的赞许和恋恋不舍。她甚至在完事后问我,能不能成为固定的那方面伴侣,在任何一方有需要时,随时随地展开肉体上的“战斗”。 我笑着告诉她等等再说,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 等收拾一番找到红毛鬼等队友,众人一起吹牛聊天,然后一起在军营看那些兵妞。及至吃了晚饭回到宿舍,莫妮卡走进来敲敲房门说:“大家都早点睡觉,明天又有新任务!” 没等我张口,红毛鬼第一个跳出来反问:“不是吧?在游击队那边的时候,不是说回来就用运输机接我们回法国基地么?” 莫妮卡一边向自己的铺位走去,一边说道:“埃方zf军在某地搜索时,遇到一个目标,花了大代价都搞不定,除非动用军机轰炸恐怕才有效果。但那样对他们来说不划算,所以给了我们新任务。这两天你们都在休息,长尾猴已经过去查看了,证实了埃军的说法。” “该死的,这次任务还没完了。” “睡吧,你上午不是刚找了妞儿发泄么,怎么还那么不爽?” “在一个地方连续作战,我总感觉有审美疲劳。” “哈,打仗都能让你说出审美疲劳,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一群人稍稍发了些牢骚便很快睡下,但不知道是谁,突然搞怪似得发出那种做羞羞事的呻吟声,顿时再黑暗中响起一片笑骂声,鞋子袜子满屋乱飞,连莫妮卡都无法制止..... 第二天清晨六点,我们已经登上了黑鹰直升机。 因为前方长尾猴发回来的信息是遇到了棘手的队伍,而且很可能是图克武装有样学样,也请来的一支雇佣兵团。所以莫妮卡将早就完成索马里任务的另一部分恶魔佣兵团士兵全都调来一起前往。 抱着保养过的scar,想起长尾猴的情报,我忍不住问身边的新队友闪电说:咱们恶魔和别的佣兵队伍干过吗? “你这话问的......那是肯定、必须、绝对的!你千万不要觉着战争只是双方固定势力的博弈,其实在很多战场上,你都能发现佣兵的身影。不过职业佣兵的实力都很强,两强相遇,总是有死伤......”闪电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呆呆的看着飞机下的丛林草原出神,像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咱们恶魔也会时常死人?” “死!几乎每三次战斗就会产生战损,这也是恶魔佣兵团不停招收新鲜血液的原因。只不过因为现在的非职业佣兵都素质不高,所以咱们收的人非常少,比如今年,咱们只要了你一个菜鸟!”闪电苦涩的笑了笑,似乎不想多说。 “我不是菜鸟ok?之前的战斗我刚刚干掉一个少将,辗转于两个地方营地之间......” 闪电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根本不做任何辩解。 三个钟头后,黑鹰悬停在长尾猴指引的降落点,众人施行索降。 众人一落地就向外散开组建防御圈,等长尾猴带着十几个伤员和一个军官过来的时候,他直接用肯定的语气对所有人说:“对方是一支佣兵,素质很高,而且我总觉着他们的行事手法很熟悉,像是‘老朋友’。” 我一听眉头皱起,暗忖对方还真是佣兵团,这下会不会继续保持零死亡? 第二百六十章 黑寡妇! 看着黑鹰满载伤员迅速飞离,长尾猴迅速讲述当前情况。 前方的问题区域是一个伤病站,也是一个小型的医疗站。原本这是埃方zf军控制区,但因为在另一条战线上图克武装大范围撤退,兵力向这一侧压缩,所以现在的这片区域成了双方新的交火地带。 并且最让埃军难办的是,医疗站里有不少伤病没来得及撤走,甚至还有一些重要的人物。在军方派出两批次武直和战斗机营救后,不仅没有成功,还莫名其妙的被打下来两架,损失惨重。 所以这个烫手的山芋没人愿意接,埃方在看到我们上一个任务出色完成后,决定再来一单合同,让我们和眼前在这里游击作战的几十名zf军解决问题。 我们听得聚精会神,长尾猴说完,莫妮卡便让黑皮协助长尾猴前去必经的路上清理陷进和障碍,其他人暂时休息。 红毛鬼摘下迷彩帽,用五个手指像耙子一样拢了拢他的红发嘀咕道:头儿,这些埃军咱们还是留守好了,看看他们那瘦骨嶙峋的样儿,抱把枪都要双手端着还吃力,去了只能拖咱们后腿! 莫妮卡没理他,直接率队向前走去。 长尾猴留下了标志,我们只需跟着标志向丛林里挺进。佣兵在前,正规军在后。不过他们吊的很远,有点害怕的样子。 让我们这帮佣兵郁闷的是,zf军行进速度太慢了,慢到需要我们时不时停下等待,当莫妮卡上去和他们的军官交流这个问题时,对方竟然说莫妮卡多管闲事,走好我们的路就行。 当时金刚就要冲上去揍他们,可却被莫妮卡拦下来。莫妮卡也不是好惹的主,身后zf军的死活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于是佣兵队陡然提速,很快将那些人甩在身后不见了踪影。 越往前走,我的感觉就越古怪。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原因何在,反正就是非常不舒服,总让我想着掉头离开。 但这种感觉还没有到达危险感的程度,所以我也不好只凭这种感觉去提醒莫妮卡,只能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可又走了一阵后,那种不安感陡然上升到危险信号,我只感觉到身后像是被一条蟒蛇盯着,森冷阴寒! 而与此同时,我看到前面的莫妮卡也转过身来向后看去,似乎与我同感! “砰!”一声枪响,跟在最后的一个恶魔佣兵队员瞬间倒地,这个人我只是在法国自己驻地的地下密室中见过一眼,脸名字都没记清! 不用提醒,所有人立刻明白身后某处藏有狙击手,所以大家在枪响的同时已经散开寻找各种掩体藏身! “1点钟方向,不排除换位可能!”我迅速报出自己的感觉。 莫妮卡听到后立刻从树后探头看了一眼,厉声道:“注意草坡和两翼!长尾猴、黑皮原地警戒,别回来!” “收到!” “收到!” 耳机里传来长尾猴和黑皮的回答,我们则在这里迅速搜索狙击手的位置。 就在这时,弹壳脱下了迷彩衣,拿起往外一顺,又是“砰”的一声枪响,迷彩衣直接被打了一个大洞! “换位了,10点位置!” 弹壳话声刚落,我抱着scar就朝旁边滚去,趴在地上迅速锁定了一个草绿色的影子,但没等我仔细看,便再次迅速滚动,“砰”的一声,原来趴着的位置已经冒起了白烟! “右翼交叉吸引,给他创造机会!”莫妮卡一看我玩命的冲了出去,立刻布置战术。 我也不知道谁在右翼做诱饵运动,只是滚动后再次趴下搜索,很快便从瞄准镜里看到,两百米开外草丛中露出一只眼睛和一截枪管! “死!”我低喝一声扣动扳机,只是眨眼间,对方颧骨上便爆出一团血花! “击毙目标!” “换位!该死的山,有可能还有观察手!”我兴奋的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可身边的金丝猫却一脚将我踢倒在地。 娘的下脚可真狠,之前还你侬我侬,这会差点儿废了我的腰。不过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所以就地翻滚藏在一颗树后。 等了几分钟推进到狙击手位置,这才看到狙击手是个黑人,而他手里的枪居然是华国的m99式半自动狙击步枪,乍一看还以为是英国ai公司的as50呢! “你们华国的东西!”红毛鬼一眼就认了出来,转身去看被击毙的队友。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的讯息,美国有工业基础和军火生产基础的国家都在销售武器,只不过华国不张扬而已。 虽然我有点想背起这个大家伙用一下的念头,但想了想它12公斤的重量,还是遗憾的舍弃。 这时莫妮卡已经联系了后面的埃方zf军,让他们过来帮忙把那个我不认识的佣兵尸体送回降落点那里。然后下令再次前进。 我叹了口气,之前还问过闪电伤亡率的事,现在都没正式战斗就已经减员,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但众人继续向前走了一阵,我发现自己那种古怪的不安感并未消失,虽然强度有所降低,但还是搅得我心神不安。 “莫妮卡,周围应该还有敌人!”我急忙通知 她一声,众人也能从耳机听到我的声音。 “确信?” “感觉而已,不能确认!”我如实回答。 “防御队形!”莫妮卡当即下令,颇有点宁枉勿纵的感觉。 所有人迅速散开,每就近的三人或四人一个小组,间隔七八米,形成一个横向的锯齿形。 再次前行了几英里,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这时莫妮卡喊停,拿出地图和新配备的gps定位器看了一下,确定我们已经离目标不远,便要求大家分组整修进食,外圈始终保持警惕。 我向后靠了靠,找棵树坐下,掏出牛肉干开始大口的咀嚼。 吃的正香,突然听到左手边上有什么响动,我扔掉牛肉干就向那边草丛扑去,同时抱着自己的scar准备扫射! 但刚跳进草丛里,只见一道黑影和我撞在一起,一把m16正好和我的枪别在一起卡住了! 下一秒,两个几乎同时向对方的枪管抓去并且扣下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在耳边炸响,一连串子弹飙起的气流狠狠刮过脸皮! 这时生之力迅速发动,我松开自己的步枪摸出匕首,在对方一脚向我踢来的同时,狠狠朝他大腿上插去! 我用力奇大,匕首直没刀柄,就在硬挨了对方一脚,看着他也去拔手枪时,我揉身冲上,一肩顶在他胸口直接将他撞飞! 好特么硬!这家伙穿了防弹衣! 不敢多想,我脚下发力腾空跃起,没等对方落地就扑了上去,匕首直接插进他的嘴里,与牙快速摩擦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但就在我要起身时,突然从背后传来枪响,只是肩头一痛,整个左臂就疼的无力举起! 还有敌人! 我急忙向旁边滚去,右手拔出沙鹰朝着身后猛射,随后一片枪声乱响,显然双方已经交火! 所有的事情都是瞬间发生,前前后后不过三四秒而已! 我只是开了几枪便滚到树旁蹲下,捏了捏被子弹打中的臂膀,这时才恢复一些直觉,感觉还能坚持作战。 这时我取出一枚手雷,猛的抛向那片向我开枪的地方。 手雷还没爆炸,那边就有人用英文喊了声“手雷”,然后“轰”的一声巨响,我趁着爆炸声冲出树后向那边猛蹿,一眼就看到一个人趴在草里,浑身是血,正在挣扎着起身。 “艹你娘的,让你打我胳膊!”我二话不说用枪口顶住他的肩膀,连开了几枪,痛的他死去活来。 但就在我将枪口顶在他脑门准备扣动扳机时,一声“咔嚓”的机械枪栓声传来,然后一个冷冰冰的枪管顶在了我的后脑上! “扔掉你的枪!”身后居然是个女人!? 我撇嘴笑笑,直接拔下腰间手雷举起吼道:“来!大家一起死!” “放下你的枪!” “老子不放!”我右手的步枪直接塞进地下那个伤员嘴里,甚至都捅进了他的嗓子眼。 “没有人敢威胁我!”女人怒吼。 我一听更不爽了,回呛道:“艹,更没人敢威胁我!” 谁知这时身下被我用枪顶着的那个人突然歪了歪脑袋喊道:“黑寡妇你别乱来!” 黑寡妇?这玩意儿不是毒蜘蛛么? “都别动!”正在这时莫妮卡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然后从我的另一侧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按在我的手雷上拍了拍,一个陌生的苍老声音缓缓响起:能松开我的孩子吗? “啊?” 我听了一愣,感觉到顶在后脑的枪管先行撤去,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老头正站在我身后,而他旁边,正是抱着机枪的一个女人,但用纱巾蒙住了脸,看不清真容。则他们身边,则是枪口下垂的莫妮卡。 这是搞什么玩意儿?大家在玩贪吃蛇游戏? 但为什么莫妮卡枪口下垂? 我松了口气,慢慢将scar从那人嘴里取出,老头也将手雷递还给我。 可就在这时,那个刚才用枪顶着我脑袋、蒙了面纱的女人突然冲上来,一拳就打在我小腹上,痛的我呲牙咧嘴......力量不小啊!这小身躯里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劲儿? 不过这时候还惹我,显然找死! 她一拳上来没把我打倒,也没打的我弯腰抱肚,似乎有些惊讶。就在这时我已经拔出匕首,倏然架在她脖子上:“你他妈的找死?” “朋友,慢着!” “山!她不是敌人!” 老头和莫妮卡根本来不及反应,但先后出声制止。 看到眼前的面纱女子还在惊讶中没换过神来,我这才一把将她推开收起匕首:“疯女人!不要再有下一次!” 这时周围的枪声早已不见,我们的队员陆续向这里靠拢过来,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 “我们是教徒雇佣军,我是队长摩西,大家都叫我‘教父’,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辅祭’巴特,‘牧师’乔克,还有我的宝贝‘黑寡妇’艾丽斯。”大胡子老头给我介绍一番,转身向莫妮卡走去。 我撇撇嘴嘀咕道:“整那么多外号,谁记得你 第二百六十一章 黑寡妇的小报复 真他娘的漂亮! 这艾丽斯没解开面纱前,那褐色的双眼和眉毛已经显露出美女的冰山一角。 但当她解开之后,小巧的鼻子和嘴巴,还有那略略苍白的皮肤,再加上一头金发,简直就像一个吸血鬼日记中的女主角凯瑟琳。 另外,更让人兴奋的是,她手里还抱着一把不输给金刚的重机枪! 娇小的躯体,暴烈的脾气,热血的武器,这时怎样一个女佣兵...... “没见过美女?”艾丽斯看到我盯着她不放,翻个白眼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娇俏的背影和美臀。 我咧嘴笑笑,向另外两个教徒佣兵点点头,便看到那个被我打碎肩膀的人去紧急处置伤口。 我脱下袖子看了看肩膀,只见自己的伤口倒是没有大碍,子弹没有洞穿,也没有留在肉里,而是贴着肩头的肌肉飞走,刮掉了一缕肉...... 想起刚才那个被我灭掉的人,我走过去低声问莫妮卡:“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计较么?” “没法计较,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这里毕竟是战场。幸亏埃方派来的是我们,换别人根本就别想打进那个卫生站。”莫妮卡瞟了一眼我的伤口,长出口气。 看起来事实恐怕没她说的那么简单,否则她可不是一个长湖短叹的女人。 “你们有交情?” 莫妮卡点头道:“当然,没有交情的话,就算互相认识,刚才也是一场血拼。对方的名头甚至比咱们还响亮一些,教父这个人在佣兵圈子里口碑很好。我和他还有一些私人友谊,所以......这次任务要轻松许多。”队长轻松的说道。 她说完指了指金丝猫的同胞姐妹美人鱼,让我过去找她包扎消毒。 我本来想着用生之力处理就算了,可如果连伤口都不处理,实在扎眼,很容易让人起疑。所以我还是乖乖的走到远处,找到美人鱼疗伤。 “喂,山,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美人鱼一看到我的伤口就知道来意,迅速卸下背包开始处置,但这第一句话就把我问尴尬了。 “金丝猫她......很性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应付一声。 美人鱼抿嘴笑了:“她可是在那方面很疯狂的,但我听她私底下讲,你居然让她舒服的要炸了,真的假的?等你伤好点,要不要我们姐妹一起来找你?” “呃......还是算了吧。”我一听就急忙摇头,完全没想到她也一样如此开放。 美人鱼笑的花枝灿烂:“行了吧,你是看不上我。看看你刚才看那个黑寡妇时的眼神,你恨不得当场把人家吃了,那对女人的要求倒是很高!” 我撇撇嘴道:“她?算了吧,她的性格太暴烈,感觉和金刚一个熊样子!” “你找死么,居然拿我和金刚比?他是大猩猩,我是美女!”黑寡妇艾丽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一脚踢在我的腿上。 不过她话声刚落,那边的教父就沉声喝止她,不让她乱发飙。 黑寡妇不乐意了,撇撇嘴娇嗔道:“可他先说我和金刚一样!” “那你是不是应该想想,你做了什么事让人误解了你,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忘了上帝的教义!”教父说完就转头离去,倒是没有为难我。 但黑寡妇却跟在教父后面,在路过我们这里时,故意撞了美人鱼一下,让美人鱼那根蘸了酒精的棉棒一下插进我的伤口里! “嘶~~”我呲牙咧嘴,疼的直冒冷汗。但却发现黑寡妇兴奋的举起双臂,像是在奥运会夺得了奖牌一样,兴高采烈的跑了...... “山,这下你明白了吧?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招惹的!”红毛鬼在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看的我想抽他。 我郁闷的叹口气看向众人:“你们都很怕她?她有那么厉害吗?” “艾丽斯可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嚼她的舌头,所以你还是自己慢慢理解吧。别忘了,黑寡妇可是世界上最出名的毒蜘蛛。但凡被她咬中的目标,都会死的很痛苦。你不傻的话,做一个横向对比就好。”红毛鬼罕见的严肃起来,给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撇撇嘴,心想这这女人可是让一帮人不轻松,难道她比莫妮卡还要狠? “好吧,我不招惹她就是了,不过他们这佣兵会,听起来满满都是神的味道,很特别呀。”我看到美人鱼已经给我上了枪伤药并且绑了绷带,便随便问一句跟着众人前行。 这时走在前面的牧师乔克故意停下脚步,然后和我并肩而行:“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半教会性质的佣兵!” “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教会应该劝善,不允许杀人才对!”我听了对方的解释,真的有点吃惊了,这与我之前的概念冲突相当激烈。 乔克轻轻摇头,笑得有点儒雅:“朋友,你想得太简单了,教会很多的利益、包括保护信仰它们的教民,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否则于教民不管不顾,谁还会信你?非洲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信仰天主教和基督教的人很多,但他们的经济和生活太差,被战争一再摧毁,教会不会坐视不管!” 我沉默了,这些问题已经在整个世界解答了数千年,无论是华国还是外国,都曾出现过大规模因为宗教问题引发的战争。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远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去管、去琢磨的,况且,我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众人失去了聊天的兴趣,一路沉默地前进。一个小时后,我们就来到顺林间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高大的教堂,还有教堂两侧晒晾的大量床单、衣服和白纱布。 埃方告诉我们这里是临时的医疗站,这情报给的...... 这时教父走到我们面前,指了指周围的空地,示意我们可以随便扎营露宿,因为教堂里已经人满为患,而且全是病号,无法给我们腾出地方休息。 看着他离开我才走到莫妮卡面前说:“打又不打,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没事我们回去吧?” 可莫妮卡却摇摇头,她的眼光似乎穿透了教堂的墙壁直视里面,一丝罕见的神色出现在她脸上:“我们还不能走,我们需要联系zf军说明情况,然后保护这里的难民和另一只佣兵队。在那边确认这里没有事后我们再走。” “难得......”我嘀咕一声就走到旁边休息,显然莫妮卡下了决心。 正在我百无聊赖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你应该多学学你们的队长,该冷血的时候冷血,该柔情的时候柔情,我们佣兵不是一味的嗜杀,我们也不是一群闻着血腥味来赚钱的鬣狗!” 我转过头来一看,居然是黑寡妇。这时她那把彪悍的重机枪没在怀里,倒是迷彩装的扣子全都解开,露出了里面那种女拳击选手才会穿的小背心。 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和超乎她身体比例的峰峦,我摸摸鼻子道:“在你教育我之前,我认为你先应该改掉偷听别人说话的坏毛病!” “切~你以为我想听?声音自己往我耳朵里钻,我能不听么?” “......”我有点无语了,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歪理由来回答我,这和十几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我决定跳开这个话题,于是指了指她现在的着装笑道:“你们可是半教会性质的佣兵团,难道教父不理会你这样的......” “什么?”黑寡妇一脸迷惑,还没反应过来。 我稍稍靠近一些,再次指了指她露出的地方:“好像你们教会的规矩里,不允许女人这样穿吧?” “你想得太多了,我们杀人都不会是问题,这些琐事他怎么会管?和你这人聊天这无趣,我去帮病员了!顺便我再说明一点,我不是金刚,也不是你们队里那个变态的恶魔!尤其是恶魔,曾经单次消灭了很多平民,差不多一千......所以以后千万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否则要你好看!”黑寡妇潇洒的摆摆手就朝教堂里走去,留下我一脸震惊。 我掉头就去找恶魔,等看到他时一把抓住他问:“你杀了快一千平民?” “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一次是在白俄罗斯那边,杀到我手臂酸麻!我就是在那时遇到了鹰眼,喏,这就是他留给我的纪念!”恶魔指了指自己后脖颈处的伤疤,看的有点触目惊心。 我一听迷糊了,嘀咕道:“你们是对立方?那现在......” “我当时是另一支佣兵队的队员,还没跟狼恶魔佣兵团在一起。我受了伤,莫妮卡救了我,然后招我入队。”恶魔解释的很简单,其中很多细节都没有说,但这种历史算不上光彩,所以不说也情有可原。 但杀了那么的平民,他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么?怪不得别人喊他叫恶魔,这绰号完全不是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双胞胎姐妹金丝猫和美人鱼跑到我身旁,一左一右的抱起我的胳膊就就问:“山,听说你尤其迷恋女人的峰峦和小腹?来,我们给你看看!” 我一听这个就苦笑不已,刚才我只是为了转换话题说了黑寡妇艾丽斯一句,没想到她竟然把这件事说给双胞胎姐妹听,而且还是造谣版! 黑寡妇居然也这么八卦? 我摇头笑笑,一狠心,两只手一左一右的向双胞胎姐妹的小腹摸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扎心的泪水 月落西山,夜色深沉,天空上的繁星点点让我有点痴迷。 在华国的很多地方,恐怕这样清澈的夜空极少存在,那些只能在书本上看到描写繁星美文的孩子,多少都有点时代的悲哀。 正在我痴迷于天空时,耳机里突然传来莫妮卡的声音:“全体准备战斗!” 战斗?这里?现在? 我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装备。眼看着周围队友都在用疑惑的眼神互相对视,莫妮卡和教父已经走出教堂。 两人快步走到佣兵的休息区,莫妮卡利落的说道:“教堂里有四十多个轻重患者,有些是战士,有些是平民。而教父他们是受教会所拖来保护教民的。现在有一支图克武装的异教徒正在向这里开进,他们不分你是站在埃军或者图克哪一边,他们的任务就是屠杀信教难民!”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帮助教父把这里所有人都转移到安全地带。我已经决定同意!” 她说完后看了教父一眼,教父点点头也站出来,一脸的悲悯怜爱:“我很抱歉,这次任务对你们魔鬼佣兵团来说,不是为钱而战斗的任务。你们是为了无所不能的神在战斗,为了保护上帝的子民而战斗!我会向主教报告这件事,希望他能答应接见你们,并未你们这些勇士亲自赐福!” 我一听懵逼了,搞半天,是你莫妮卡答应了任务,而不是我们队员的一致决定。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薪水的! 打仗就是在玩命,莫妮卡你这样做,是完全不顾我们的人权么? 可让我郁闷的是,身边大部分成员居然都双手拥护,我一想才明白过来,他们这些西方人大多信教,而我是个无神论者好不好...... 这时教父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来时的方向已经有图克异教徒武装存在,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沿着大草原向西,绕过图克武装后然后去埃军后方,让zf军给我们挡一挡,五分钟后出发!” 所有的佣兵在一分钟就已经做好准备,但里面的病患伤员却用了足足十分钟才准备离开,看得我直皱眉。 我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红毛鬼抱怨:“拿命去换别人的信仰,有报酬没?” “给上帝工作还需要报酬?”红毛鬼故意撩了我一句,“当然,我忘了你是东方人,你们信道教和佛教。” “我都不信!”我咧咧嘴,抱怨的在胸口划个十字。 这时身后的恶魔急忙挤过来捂住我的手小声道:“疯了你?这样调戏他们的信仰,咱们没事,可那边教父他们却会和你较真的!” “较真?难道打我不成?”我撇撇嘴不以为然,顺手将背后的突击步枪抱在前胸。 “你可真是......好吧,我让你领教一下!”恶魔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捉弄的笑容,冲前面喊道:“牧师,有个人不信上帝!” 他话声未落,乔克一溜烟就跑过来,一脸虔诚道:“朋友,神无处不在。天主本身是无限的美善和真福,按他纯粹慈爱的计划,自由地创造了人,使人分享他的真福。为此,他时时处处接近人。他召唤及协助人去寻求他、认识他、并全力地爱慕他。他召集所有因罪恶而分散的人,回到他合一的家庭——教会里去。为实行此事,时期一满,天主就派遣圣子作为赎世和救世者。天主在他内及藉着他,召唤众人在圣神内成为他的义子,从而成为他真福的继承者......” 我要疯了! 我原来以为对方看到我亵渎他们的信仰,会和我吵架或者动手,但谁想他们竟然和唐僧一样,喋喋不休的要劝我信教! 我突然间觉着恶魔是真心为我着想,他突然间有点可爱了! “乔克乔克,停一下!我是个无神论者,如果你能让哪个神显灵给我看,我或许会立刻追随他的脚步。但如果不能,请让我保持无神论者的信仰!”听着乔克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我急忙出声打断。 可乔克就和个疯子一样,不罢休的继续说:“耶稣说:你若是信、就必看见神的荣耀。你要信便可见神迹!”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老子去尿遁!”我单手合十,用中文胡乱念叨几句就急忙跑路。开玩笑,让他缠上我这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 等一会我看到乔克回到他原先的位置时,我这才走回红毛鬼身边。 还没等我和红毛鬼抱怨两句,身后突然又传来恶魔那个该死的声音:“山,这是不是很过瘾,但我觉得你领悟的不够深刻,所以我决定......辅祭巴特,这个亚洲人说他没信仰,这太疯狂了!” 恶魔说完就一溜烟的向后跑掉,气得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刚才还觉着他可爱,现在他简直比恶魔还恶魔! 巴特可是被我用子弹打碎肩胛骨的那个佣兵,他扶着自己包扎过的肩头,脸色苍白的走到我面前开口道:“朋友!你怎么可以没有信仰!这简直是一种罪恶的事情......” 我滴老天爷,又是同样的套路! 我急忙摆手用英语说道:“大哥,我有信仰的,我真的有信仰!我刚才是和你们在 开玩笑,我信华国的道!这可是我们华国最原始的教派!” 谁知巴特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嘴巴就像播音机:“我是耶和华,也是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不可你大爷,不可你母亲,不可你全家! “巴特大哥,道教出现时,以色列这个耶稣的渊源地还不存在!你们的神可要晚太多年,你还是别劝我了,我有一堆理论打败你的自信!” 巴特听我这么说,本来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突然变成了锅底,转身就离开。 “白痴!”莫妮卡路过我们身边,冷冷的看着我:“不管你说自己的信仰是什么教派,只要你不信上帝,他们就会执着的将你的信仰扭转到他们认为正确的那一面,你居然还和他们争论......” “开什么玩笑?我信什么那是自由!”看着她高傲的神色,我口气也不爽起来。 莫妮卡嘴角翘的更高了,她叹口气道:“制度不等于信仰,你面对的是一群疯狂的传教士,而不是什么法律法规的制定者!鸡同鸭讲,简直不明所以!” 她最后一句成语居然又用中文,说的我再次噎住。 眼看她要走上前指挥那些平民的散乱队形,我不服气的问她:“那我有什么办法,换你是我,你不会那样说?你不会烦?” “你可真是搞笑,我一个天主教徒,他们来烦我?” “靠!你还真有信仰,难道你真觉着这世界上有神明?或者说,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天堂地狱,天使恶魔?” “我信那个做什么?圣经都几次更改版本,它说什么我就信?我可不像一些人那样不带脑子,我只是信仰其中最纯粹的友善美好,同时它也只是一种精神寄托,能让我时时刻刻充满动力!”莫妮卡就像一个老师一样,用那种居上临下的口吻说着,听得我牙痒痒。 但就在这时,前面的教父和黑寡妇掉头走过来。 教父一脸严肃的对着莫妮卡说:“你不能这样引导别人,你这样的行为已经亵渎了神灵!” 谁成想莫妮卡根本就不争论,一副你爱说什么就说,我不反驳的样子。 教父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脸看向我:“孩子,你和上帝有缘,这一点你现在还看不出来,以后的事情必然会印证我今天的言论。请你记着我的话!” 我听得愣了一下,刚才教父那两句话可不是唠叨,也不是劝我改信仰,只是一种......类似于打赌形势的交谈。他那认真的样子,突然间让我觉着,好像哪里有点东西我没有发现,给错过了。 教父走后,黑寡妇艾丽斯向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跟她走。我问她做什么,她指了指前面抬担架的平民:“倒替一下人手,为你刚才亵渎的言论赎罪!” “有病!”我嘀咕一句瞪着她。 “再看我挖了你眼睛!”黑寡妇艾丽斯又踢了我一脚,一把拽着我走到担架前。 既然都过来了,我也不好丢份,只能将气喘吁吁的平民替下。 但这小妮子太暴力了,我不由问道:“艾丽斯,你这么小就暴力的要杀要打,以后就不怕没男人?对了,你看起来估计还没我大,你出来参加佣兵,你家里人就不说什么?” 艾丽斯听了我的问题突然停下,害的我在后面顶了一下担架,差点没把上边的伤号晃下来。 她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只是幽幽道:“几天后是我的生日,但我的家人全都死了,所以不需要谁来管我。也不需要你管!” “你还不到十八岁?这怎么可能?”我一听她真的比我小,几乎要目瞪口呆了。因为不论她的气质还是身材,那都不是十八岁能拥有的。 “我不到五岁就躲在战壕里捡子弹壳玩,七岁当兵,八岁第一次见血!从八岁到现在九年间,我已经杀了三百零一个人!你还想说什么不可能吗?”黑寡妇转过头,用一种激动的眼神看着我,那里面有愤怒又有伤痛,瞬间让我震惊了! “你的父母,他们......” “我的父亲是爱尔兰共和军的游击队员,我的母亲是情报员,他们一直和该死的英国佬打仗,然后在战斗中相识相爱,生下了我,可......可他们最终还是为了那永远不能实现的理想,死了!” 艾丽斯说到这里,两行眼泪终于从眼眶里落下,滴滴晶莹,滴滴扎心......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兽吼! 两人沉默不再说话,也没法再交谈下去。 我现在的心情有点沉重,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恐怕这些佣兵的身世都不是那么简单。 疯狂的职业,也只有疯狂的人才能撑起。而疯狂的人,在加入雇佣军之前就已经疯狂了。 前行了近半个小时,平民将我和黑寡妇替换下来。她自顾自的离开,我则走到教父面前沉声道:“你听到艾丽斯刚才的话了么......” “她没有骗你,但她可能表述的不够准确。艾丽斯的父亲,其实是爱尔兰一支雇佣兵的成员,当年我在战区,抓住了才年仅十岁的她。那时她已经没有了父母,一个小女孩居然带领十几个成年士兵作战......要不是我遇到她,也许她已经去见上帝了。”教父的语气同样沉重,显然那些往事,总会勾起人们不美好的回忆。 我叹气道:“既然你抓到她,送孤儿院不好么,为什么要让她在雇佣兵里浪费生命?” “孤儿院?呵呵,我们国外的孤儿院和你们华国相比,虽然物质条件丰富,可却是一个十足的毁人不倦的地方......我不妨这么说,她在十岁时让我看到的战斗技巧,已经惊艳;另外她那时早已心思成熟,我不能强迫她的意志。” 教父说道这里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铁烟盒点了支烟:“当然,必要的人生哲理和指导,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讲给她听。你可能不知道,她要加入这支雇佣兵的最大愿望,就是挣钱!” “挣......钱!?”我一听傻眼了,脑海里立刻有了不好的想法。 教父眯着眼看向我,古怪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认为她是一个小拜金女?可要是我告诉你,她拼命挣钱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在爱尔兰开一家属于她自己的孤儿院,收留那些战争中的遗孤,你会怎么想?你要知道,我们是半教会性质的佣兵团,和你们相比,收入只有你们的三分之一,甚至还不到!我们很多任务都是免费接的,我们在用自己的生命,兑现对上帝的承诺!” 我听了之后,肃然起敬! 一个十岁的女孩,在遭受过失去双亲,孤苦伶仃的痛苦后,居然就冒着生命危险想要为那些同样遭受战争灾难的孩子创造一个家园,这是怎么样的宏志? 又是怎样的情怀?怎么能让听到的人不敢动? 就在这时,教父温声道:“别看她凶的很,可她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也是最善良的孩子之一!” 我沉默半晌,直到教父抽完那根烟才说:“好像很早的时候,北爱尔兰就和平了吧?” 教父摇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华国在战争后崛起和自愈的能力超强,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那么容易抚平创伤。” “谢谢你这么说我的祖国!”我认真的感谢,继续问道:“那你们收入不够丰厚,佣兵团怎么运作?据我所知,那需要大量的烧钱!” “烧钱!你这个词用得非常好!”教父拍拍我的肩膀,脸上隐隐有了一丝骄傲:“主要信徒的捐助,另外便是一些教会的最基本补偿!还是那句话,我们这个教徒雇佣军,目的不是盈利,一切靠本心!” 我点点头,他这番话绝对不是做作,也不是在表演,我能听出其中的真诚。 两人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他和龙司空的父亲龙叔有点像,说气话来不急不缓,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龙叔身上的秘密很多,这让他看起来更为神秘,但教父却十分平凡。 人格的魅力吗?应该是! 队伍行进的速度不算太快,毕竟有几十个伤员病患,拖住了行进的速度。 无边的草原,没膝的野草,还有一片片的丛林,会让人有一种空旷之感。 又走了几个小时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队伍里有人打起火把,有人挑起防风灯,但就在这时,耳机中突然传来长尾猴的声音:“都停下,队伍右前方!” 一听到警报,我本能的迅速抱枪,然后用狙击镜的夜视功能朝那边搜索。 身后的佣兵队员全都跑到队伍的最前方和侧面开始防御,我小声的在无线耳麦里问道:“那是不是狼群?反光的眼睛太多了!” “狮群!”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你是......” “山,我是独狼,你的记忆力也太差了!你是不是只记得那一对角色双胞胎姐妹,却忘了坐在旁边的我?”陌生人调侃起来,这才让我稍稍有了一些印象。 不过当时有太多队员了,又没人给我一一介绍,我哪里记得住?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问道:“独狼,狮子都是大半夜捕食么?这种狮群我们能对付得了吧?” “宾果,答对了。它们白天也捕食,但那只是极度饥饿时,正常来说,它们都喜欢夜间捕食!我这里观察,那边至少二十头狮子,当然,它们后面还有一些等着吃残羹剩饭的掏肛哥!” 独狼似乎对这些野兽很熟悉,三两句话就给我说明情况。而队伍里没人反对,这证明他似乎是这方面的权威。 “哦对了,有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你。它们不敢袭击我们,因为我们有火 ,人多,只要开几枪就能吓走。”独狼又补充一下答案,队伍很快由长蛇形变成了方形,两个佣兵团的成员都在最外围,将里面的平民和伤患护着,继续前进。 “山,你可能不知道,独狼单人猎杀过一只刚成年的狮子。” “那时他最光辉的战绩了吧?” “他还和狼群对战过,不过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 “你们这群混蛋,怎么总说那件事?” 无线电耳麦中突然热闹起来,红毛鬼、黑皮,金刚,甚至双胞胎姐妹都一一出声,最后那个是独狼,听起来有些郁闷。 不过据我所知,人和成年狮子肉搏,绝对不会赢!而他们强调刚成年的狮子,这还稍稍靠谱一点。 看着被枪击吓跑又追在侧面的狮群,我又问道:“它们就这样一直跟下去?” “不不!狮子喜欢速战速决,狼才是远途追踪的高手。没几次它们就会离开了,但你千万别猎杀它们,这可是很多部落的图腾动物。” 我咧嘴笑笑说:“收到,谢谢你的课程,独狼!” 但没一会,狮群突然骚动起来,不停的尝试要向我们的侧翼攻击。 它们发出低沉的吼叫,在夜空中荡来荡去,还有那些扬起的灰尘,在夜色中看上去就像是水汽蒸腾。 侧翼的队员不停枪击吓阻,但狮子仿佛想要挑战,在枪响后也不停的吼叫! 那种攻击的气息越来越浓,整个队伍都因此停止前进。 “吼!”毫无征兆的,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非人的咆哮!但那咆哮声又恰恰在队伍里,不可能是野兽。 这吼声持续的低沉,到最后时突然爆发,让我的神经忍不住跟着颤抖了一下。 独狼!一定是独狼!,只有他才会这样回击狮群的挑衅! 还没等我想完,突然又是一声吼传来,然后便是两声、三声......我周围的队员们几乎全都撑着胸膛怒吼,像是要将人类的尊严怼回去! 即便是不远处的莫妮卡和黑寡妇,还有更远处的美人鱼和金丝猫,也一个个别着嗓子用低沉的吼声加入回击! 我再也忍不住了,仿佛周围的一切将我带动起来,憋气蓄力,缩胸扩胸,然后在生之力的加持下,一声巨大地、掩盖全场的吼声爆发出来! “吼!!!” 周围顿时安静,不仅是狮群,脸周围的佣兵队友和那些伤兵平民也都安静下来。 夜,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好厉害......” “山,你还是人类吗?” “把狮群吓跑了?” “再来再来!山,再来一次!” 我咧嘴笑笑,深溪口气放声大吼!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危机不断 吼声在夜空里远远荡去,我突然间明白了一点点荡气回肠的感觉! 强者,便应该有这样的气势和心态。强者,便应该这样直面无畏! “还不错,比较man!”黑寡妇艾丽斯幽幽的来了一句,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却在夜中如火一般炙热。 我咧嘴笑着,迎着她伸出的小拳头碰了一下说:“是吗?我倒觉着吼了几嗓子,饿了!” “那你追上去吃狮子肉好了,肯定鲜活!”艾丽斯似乎放下了和我之前的成见,脸上的笑容有点多起来。 队伍继续上路,行进的速度无法加快。毕竟那些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的伤患,他们的身体机能有限,不可能只是经历刚才和狮群的对峙,就激动得立刻满血复活和我们一个步速。 但时不时会有人回头去看,远处的天边有一个很小的红点,那就是我们来时的教堂村落,明显已经被图克武装的那些狂热分子点燃。 在走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队伍里已经出现了掉队的情况,甚至那些不在担架上的病患,时不时总有人昏厥过去,这表明他们已经达到了身体的忍耐极限,只怕无法再前行下去。 好在这时莫妮卡和教父都看到了这种情况,莫妮卡当即下令休息,并告诉大家在离开教堂前联系过的直升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众人直接席地而坐,或者直接躺在草丛里,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甚至有人脱下鞋子,开始用匕首挑破脚底板的血泡,然后拔根草梗从血泡里穿过一截引流用,防止脓液积蓄。 这次轮到我来和另外九个队员防御性守卫,我们围在最外圈,然后休息和睡觉的佣兵处于中间,把最安全的内圈让给了那些平民和伤患。 十几秒不到,病患还没睡着,不值班的佣兵们便已鼾声一片,睡的贼快。 这时我后来发现的一个特点,只要有自己人守着,其他人就能完全放心的睡去,当然他们不会睡死,一叫就能醒,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一个半小时后换班值守,我都没离开岗位,在红毛鬼坐在我身边时,我倒头就睡,但感觉自己还没有睡多久,便发现有人推我。 睁眼一看,红毛鬼指向不远处的天空,两个黑点已经越来越近! 几分钟不到,原来我们乘坐的那架直升机在一架sa342型小羚羊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朝旁边几十米外降落。 “我了个去,埃塞俄比亚军方不是有蝰蛇和卡52么,怎么派个六七十年代的老爷直升机过来掩护?”我看着还悬停在空中的攻击型直升机,不禁撇撇嘴,心想埃军也太抠门了。 这sa342小羚羊,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顶尖货,法国宇航公司研制的多用途轻型直升机,还可为特种部队和对地目标攻击时所采用。但这玩意儿放在现在,一旦遇到阿帕奇、米24,,甚至是华国的武直10,那简直就是一堆废铁! 身旁的红毛鬼按住快要飞起的帽子,眯着眼喊道:“你忘了?美国和欧盟正对埃塞俄比亚经济封锁呢,军事更是封锁的厉害。就天上那玩意儿,埃军也要当宝贝用!” 我一听哭笑不得,不爽道:“那它倒是下来接人啊,悬停个毛线?” “监视四周动态,怕图克武装的直升机过来,不敢也不能下!”红毛鬼的嘴巴快要贴到我耳朵上了,直升机的噪音实在够大。 我回头看看正在排队的伤患和平民,皱眉喊道:“那么多人呢,一次根本接不完!” 这时没等红毛鬼开口,莫妮卡冰冷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重伤员和埃军方点名的那几个人先带走,其次按伤患程度排序,能走多少算多少!” 莫妮卡一开口,我知道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没有争辩的可能,因为她才是目前的头儿。 但想想要不是埃方点名要我们营救的那几个“重要”伤患(军官),恐怕直升机都不一定过来接我们,埃方怕是会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时红毛鬼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朝小羚羊武装直升机的另一侧窗户看去。 我眯着眼仔细一看,只见那特种玻璃做成的窗户都已经碎了不少片,显然是来的路上遭到过袭击。 不过肯定不是对方的直升机或者高射机枪,要是小羚羊遇到那两个玩意儿,早就挂了。估计是他们遇到了地面普通的图克武装,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烧毁之前教堂的那一批。 “喂!你好像还一直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就在我和红毛鬼看直升机时,黑寡妇艾丽斯低头跑到我身边蹲下,怀里正抱着那把重机枪。 我稍稍回忆,好像我还真的没有正式告诉她我的姓名,于是贴近她的脸喊道:“三栓李,你也可以叫我‘山’!他们都这么喊。” 我这一贴近她,正好直升机旋起的风将她那金发吹进了我的鼻子,搞得很痒痒,但与此同时,一种女人特有的香味也传入鼻中。 不是吧,经历战斗和长途跋涉,按理说应该是发酸的汗味才对,她怎么这么香? 没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艾丽斯就快速的躲开一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她这一瞬的小小羞涩,美 得惊人。两人脸上都没了笑容,都有点痴呆,互相盯着对方,然后一种很难言明的感觉...... “又盯着我看!”黑寡妇突然翻个白眼,侧身一脚踢在我脚踝上,然后抱起重机枪就向教父那边跑去。 我摸摸鼻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运输型直升机已经把所有躺担架的人塞了上去,另外又挤进去十几个轻伤。 后面的人还想上,但驾驶员无论如何不允许,甚至跳下来骂着驱赶。没办法的事,超载了会坠机,这是常识。而且看现在那样子,连起落架上都坐了六七个轻伤员,明显已经超载。 不过魔鬼佣兵团的人一个都没上,教徒佣兵也是同样。金刚、恶魔、独狼和长尾猴毫不留情的将剩下的轻伤员赶开,运输机便迅速起飞,和武装直升机升空撤退。 等直升机飞走,莫妮卡这才取出地图,召集所有佣兵聚在一起,开始说明目前的状况:我们前方七八英里外便进入树林,然后翻过两座山就能到达埃军的实控区。现在除了我们魔鬼这边的二十几人,外加教徒那边的六个人,还有六个轻伤,十四个平民,总共四十余人,全部要打散重编,以达到以强带弱,快速行进的目的。 有意思的是,我竟然被编进了教父这一组,和黑寡妇、牧师、辅祭,还有我们魔鬼这边的弹壳、独狼一起。外加教徒佣兵团剩下的人员和所有的轻伤员、平民,一共二十多人,主要负责协助和掩护;而另一队则是由莫妮卡带领剩下所有的恶魔人员进行战斗。 但就在我们分队启程时,长尾猴突然在耳机里提醒有追兵来到! 我回头一看,只见远处荡起了好大一股灰尘,居然有车辆运载着图克士兵朝我们追来! 娘希匹,四条腿追两条腿,要命了! “摩西(教父)你带队走!我们阻击!”莫妮卡迅速下达命令,没有一丝犹豫。 我和几个队友看看对方,都发现了对方眼神中的不舍:我们都想留下战斗,但莫妮卡的命令向来不能反对,我们只能迅速朝前方撤离。 “快走,愣什么!”一直和声和气的教父对那些发愣的伤员和平民喊了一声,看起来真急了。 独狼迅速向前跑去做开路先锋,而我和教父还有黑寡妇吊在队尾进行保护。但我们刚跑了十几分钟不到,后面的枪声就像炒豆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然后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有一辆汽车已经爆炸了! “fuck!你们不要命了?快跑!你们越慢,后面头儿他们就越危险,没法撤离交火地带!都给我跑起来!”独狼停下脚步疯狂的吼着,吐沫星子都喷到那些伤员和平民脸上。 好在这些人都有教徒佣兵团的成员搀扶,速度倒也飞快! 不过有些体重较大的伤员可就不好跑了,特别是体重较大的女伤员,有人扶着急奔一阵就尽显疲态,眼看着要掉队! “山,帮一下修女!”就在这时黑寡妇冲我喊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最后那个腰肥体胖的受伤修女,示意我去帮忙。 我心想这怎么帮,那可是女人,而且是修女,更不能乱抱乱扶! 谁想艾丽斯看我没动静,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冲上来就是一脚踢在我腿上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帮人!” 看到一旁的教父没反对,我咬咬牙冲过去,示意帮扶的教徒队员离开,然后一弯腰,直接将胖修女扛在肩上开始奔跑。 艹,至少一百四十斤!我腹诽一句,抱着修女100斤就跟着大队跑! 六七英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剩下的人是一种折磨。生生跑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们才看清山脚下的绿色树木。 正要回头看看队伍有没落下人,可就在扭头的瞬间,山脚略微靠上的林子里突然出现一抹亮光,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11点方向小心,可能有狙击!” 我暴喝一声,直接蹲下将胖修女扔在一旁,然后抱起scar打开保险,迅速朝那边瞄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死之间 太远了! 从我趴下的位置到亮光闪过的地方,居然超出了光学瞄准器的测距距离! 也就是说,我和那个可能存在的狙击手只见,至少相隔一千米以上!手里的scar最远射距只有700米,废了! 佣兵们早就藏入草中,或趴或蹲,尽量将身隐蔽起来,只有几个平民和伤员动作很慢,没头没脑的左右看看才学着我们趴下。 这时黑寡妇爬到我身边,侧躺着从腰间摸出一个单筒望远镜问:“到底看到什么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刚才只是亮光一闪,应该是镜片反光所致。但我不确定那是狙击镜还是望远镜!”我收回目光继续向山脚那边看去,这么远的距离没必要小声说话。 艾丽斯突然惊呼:“果然有人,1点方向,他们在移动换位,草木......动了!但看不清身影,该死的混蛋!” 一票人趴在草地中,这时太阳刚刚升起不久,草根那些积蓄了一夜的露水正被太阳烤的蒸发起来,黏在脸上、脖子里有点难受。 不过我很知足,这可要比树坑、油桶,还有那该死的军营垃圾堆里强多了,至少现在身后有一群可以信赖的队友,自己并不孤单。 “摩西教父,我们不能停留过久!”独狼的声音中满是迫不及待。 我舔舔干裂的嘴巴迅速说:“要是狙击手挨个点名怎么办?必须先解决地方远程火力才行!否则咱们也许没事,可那些平民伤员可就完蛋了,只会成为人家的目标,这也让咱们的行动......功亏一篑!” 我话声刚落,突然发现教父也爬到我和黑寡妇身边,他那花白的大胡子上满是露水,模样有些狼狈:“我们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翻山,否则莫妮卡他们在后面的拼命掩护就会白白浪费。你们这边有狙击手吗?我希望在我们冲出去时,他能干掉对方的远火!但是我的狙击手......在大家初次碰面时就被山误杀了。” “有,鹰眼。” “屁话!他还在军营呆着养伤呢!” 弹壳刚刚给出答案就被独狼否定,但教父还不死心,追问了一句:“没有第二狙击手了吗?” “教父,谁都会玩狙击枪。但要说具备最快的专业级反应,就只有山了!” 弹壳继续道:“山他有可能比鹰眼还厉害,他能用突击步枪打出狙击的水准来!” 我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急忙解释:“我的枪不行!” “靠,你上次孤身一人杀进加塞洛,连着挑翻了两个基地,别告诉我你只是近距离作战!”独狼想比我“上岗”,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但这不是战术或者信心的问题,而是我的枪射距不够,如果我独自前冲几百米进入有效的射击范围,很有可能被对方重点照顾,这不是游戏,我随时可能挂掉! “山,虽然我们的狙击手不在了,但他那把产自你们华国的m99还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狙击枪......乔克,把枪送过来!”摩西教父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时间,直接下了命令。 他身旁的黑寡妇则很有默契的瞪着我,在看到我的苦瓜脸时,躺着一脚踢向我的大腿,被我躲过:“man一点行不行?就像你对着狮群吼那样!别让我对你失望!” 我彻底无奈了,什么叫别让你失望?这话说得,就像你是我女人似得,我的生生世世保护你。 这时乔克已经把黑色的狙击枪和弹药袋送来,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便迅速退到一旁,准备继续保护他的信徒冲锋。 我无话可说,一群人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再推脱就没了兵样儿! 换枪上弹,调整狙击镜......1093米,东南风2级,没有湿度读数。 拉栓压膛,我长出口气将对面千米外的山脚上方扫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教父,冲!” “砰、砰砰......砰!”这不是枪响,而是弹壳步枪下那个榴弹发射器将烟雾弹射向三百米之外,形成一道烟幕提供掩护。 但草原上太过空旷,还伴有2级风,烟雾的效果不会太强。 “go!go!”教父终于下令,我身边的佣兵很懂配合,他们没有从我面前冲锋,那样会影响到我的狙击视线,他们带领着平民和轻伤员从我的右侧绕个弧线前冲,给我提供了很好的射界!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好在我身边都是神队友! 众人疯狂的向烟雾后跑去,只有我留在原地不动,单眼死死的盯着山脚那边的动静,并轻轻摆动狙击,呈扇形搜索对手。 让人奇怪的是,对方竟然没有狙击我们的人员。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已经蓄力已久要猛打一拳,却发现打在了棉花上,郁闷的要吐血! 一群人很快跑到了烟雾后方再次藏好,独狼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山!跟上来!” 我把子弹袋往腰间一挂,抱起m99就猛的贴地前蹿! 可就在我快要跑到他们身后时,心中突然警铃大作,一种极度的危险感闪电般传遍全身! “砰! ”一声闷响在空中炸裂,伴随声回声,我只来得及微微侧身躲避,大腿外侧就传来剧痛! 中弹了! 大口径的狙击弹甚至在那一瞬将我的身形阻了阻,差点将我向后带翻。 右腿一软立刻栽倒,我心中暗骂对方太过狡猾,他们肯定意识到我们这边有狙击掩护,在等待他们出手。可直等到我这个“脱队”掩护的临时狙击手出现时才开枪,想要先将我干掉! “山!” “你中弹了?” “打中什么位置?” “有事没有?” 一连串关切焦急的呼喝从耳机中和空中传来,但我根本顾不上回答,咬牙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迅速打滚。 又是“砰”的一声枪响,就在我刚刚倒地的地方,一蓬尘土飞扬,显然是对方狙击手在追着我打! “干你大爷的!”我咒骂一声生之力全开,趴下架好狙击迅速向对面望去,只见十点钟位置一片林草翻动,一条灰绿色的身影正在迅速侧向移动! “还给你!砰~砰砰!”半自动的国产式狙击枪连连开火,前两枪被他躲过,不是打在树上就是草里,但最后一枪却命中了他的肩部! “山你没事吧?”黑寡妇的喊声从几十米外传来,我喊了一声“别乱动”然后再次忍痛换位。 一个狙击手不能在某一固定位置常留,否则那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起来......起来,别特么做缩头乌龟!”我在他倒下的地方来回搜索,但那人似乎突然间销声匿迹,像是失踪了一样,他很可能在我换位移动的时候也变了位置,这样一来,我俩几乎等于重新开盘,谁也不占优! 烈日当空,这时大草原上的太阳已经升起很高,虽然三月中的埃塞俄比亚十分清爽,可我此刻却汗流满面。 我不敢去看大腿上的枪伤是钻肉还是对穿,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对方比拼耐心。但在比拼耐心的同时,我希望他快一点出现,因为我们身后远处的莫妮卡等人还在为了给我们拖延时间而浴血奋战! 就在我想伸手擦去汗珠的那一刻,突然间发现目标区域草木微晃,一条包裹着枯草和迷彩布的枪管从草里伸了出来! “去死!”我直接扣动扳机,顺着枪管上方五六公分的草里直接开枪! 但就在鲜血从那丛草里喷起的同时,旁边两米处突然蹲起一个抱着狙击的人向我瞄来! “fuck!”我亡魂大冒,对方竟然还有观察手,而且他牺牲了观察手的命来做鱼饵,吊我上钩! 身体已经本能的向一侧翻滚,只听见“邦”的一声,我屁股后面挂着的行军水壶就被打穿! 后挪、再翻滚、再后挪、隐藏......我连续不停的变换位置,直到自己彻底藏进过膝的密草里,大口的喘气。 “山,你是最棒的,不要急,沉住气。如果你现在慌了,那就什么都做不成!”耳机里传来教父摩西的鼓励,我听了咧嘴笑笑,心想这慌不慌完全不由自己控制,虽然我已经直面生死,手上沾了不少别人的血,但紧要关头,心脏还是会狂跳! 再次瞄准那边,狙击手不见,反而在远处出现一个抱着突击步枪的家伙想要对我这边开枪。 我心说你就是个大沙比,这么远的距离,你那步枪打到我叫你爷爷! 但我心知,这有可能是对方狙击手再次抛出来的鱼饵,所以我在开枪之前,已经全身绷紧,做好换位的准备。 “砰!”扣下扳机的同时,对方的脑袋直接被打碎一半! 与此同时我疯狂翻滚,听着空中传来的开枪声顺利换位。 “砰砰砰!”榴弹发射器再次响起,最后的几颗烟雾弹被喷射到我面前不远处形成烟幕。我疑惑的看去,只见独狼疯了似的朝我这里冲来! “回去!回去!还有狙击手!”我暴喝阻止,可独狼置之不闻。这搞得我急忙端枪瞄向山脚给他掩护,直到他一个滑铲来到我身边,两人再次换位。 “你他妈的疯了!对方要是不要命,你已经成了尸体!”我气的一拳打在独狼身上,简直连骂人的话都给急忘了。 独狼咧嘴嘿嘿一笑,挑眉道:“恶魔佣兵团,从来就没有抛弃兄弟的说法!你哪里受伤了?” “右腿!不过没事,我能动,没伤到骨头!”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不好再骂他,只能回答问题。 “啧啧,看来你要留一道大疤了,子弹没有穿透!跟我走!”独狼自言自语,拉起我就朝他们藏身所在冲去!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枪声传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没有手套就用套! 也许是命大,也许是那个被我击中肩头的狙击手受到了伤势影响,总之他连开两枪,竟然都没有打中我和独狼。 等我们扑回藏身处,那里的烟幕几乎快要散尽。 独狼直接将我扳倒翻身,用匕首割裂伤口的裤子,那里已经血肉翻起,肿的老高。至于冒血,只看看周围裤子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看的我就心里发虚。 我心想子弹还在肉里卡着,就算我用生之力去治疗,也必须先将子弹取出。 咬咬牙拔出匕首说:“独狼,给我挖!把子弹搞出来!” “别动!你想疼晕过去,我们可背不动你!”就在独狼惊讶间,黑寡妇艾丽斯一把将狼人推开挤了过来。” 她迅速从背包里取出急救包,直接将一瓶杀菌酒精咕咚咚倒在我的伤口上! “艾丽斯,你......要搞死我了!”这玩意儿入肉比刀剜还疼,我已经牙齿打颤浑身颤抖。 “搞?如果你真想,先追我上手再说!”艾丽斯只是笑笑,然后瞟了我一眼就继续处理伤口。 我知道她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不过这玩笑太简单,我连笑意都没有! 她用酒精棉快速的将我伤口周围擦完,翻了翻急救包皱眉嘀咕:“没有一次性手套,感染了怎么办......” 她说完后就抬头看向我问道:“你们佣兵团发套了没?有没带在身上?” “套?”我疑惑了。 黑寡妇气得翻个白眼,一巴掌拍在我伤口附近:“避孕套,该死的!别告诉我你们队长不怕你们在军营附近找乐子感染了艾滋病!” 我疼的呲牙咧嘴,想起来确实在莫妮卡分发配置资源时看到过那个东西,当时搞不清楚发那个干嘛,直到后来金丝猫和我“防晒霜大战”时才用了一个。 我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那剩下一叠交给她,她接过后看到最上面一个的外包装已经撕开口子用掉了,狠狠的剜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心虚的感觉,然后看着她撕开两个袋子,将两个套戴在手上,然后拿起一个小镊子开始向我伤口深处挖掏! “嘶~艾丽斯你要么轻点,要么速战速决!”我抓着两边的草地,指甲都抠入土壤中,疼的浑身直颤。 “怕什么?你都敢在这种地方找女人玩,艾滋都不怕,还怕疼?”艾丽斯根本不理我,只是埋头挖弹。 “我没找原住民ok?是金丝......”我说道一半急忙刹车,心想自己傻啊,怎么对她说这个?但转念一想,我为什么在心底里要阻止自己不去告诉她那些事? 还没等我想明白,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艾丽斯像是报复我一般,不停的用镊子挑弄我那大腿伤口里的肌肉组织。 “哈,原来是那对双胞胎姐妹,怪不得她们看你的眼神不对。” 我一听她还在酸溜溜的说话,急忙打岔:“没有,只是金丝......不说了,你赶紧给我取出来!烟幕很快就散,到时候麻烦大了!” 这时艾丽斯像是夹住了什么东西,微微朝外拖了拖:“山,我听说你好像有女朋友是吧?” “啊?你怎么知道?”我被她这问题突然搞糊涂了,心想苗夕的事儿我可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从哪里听到的。 但就在这时,她生气似得咬住嘴唇,猛的就将子弹拔了出来! “卧草......”这一下太狠了,她绝对是故意的! 我低呼一声急忙用胳膊挡住嘴,生怕自己喊的太大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给,留纪念!”艾丽斯将弹头扔在我小腹上,然后迅速洒药止血包扎。 我看了一眼取出的弹头,喘息着将它塞入口袋,这时正好摸到口袋两个皮袋子,一个装着第一次任务的散碎原钻,第二个装了四枚全都超过30克拉的大号原钻。 我突然想起教父跟我说过,艾丽斯拼命的赚钱就是想在爱尔兰开一家自己管理的孤儿院,可教徒佣兵的收入...... 苗夕一枚,玫瑰一枚,姐姐一枚,应该够了! 那么还剩下一枚,价值两百万左右,倒不如给她算作是我对她建孤儿院的捐助,毕竟这种生死职业,她能早一日脱离就早一日脱离,不是什么好地方! “艾丽斯?”眼看她就要猫腰走开,我喊了一声。 她转过身,满脸嫌弃的看着我。 握笑着打开小皮包,把粉钻留下,然后摸出一枚大号的钻石递过去:“送给你的。” “哈?”艾丽斯眼睛突然睁大,圆溜溜的吓人,那眼神几乎和太阳光下钻石的璀璨一样亮。然后苍白的脸上顿时布满红云,嘴唇翕动起来。 “你、你你......你不是有女......女朋友的、的吗?”艾丽斯结巴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一听笑坏了,心想她想歪了,难道男人给女人钻石,一定是那种意思? “你想......”我正要解释,艾丽斯突然像一阵风似得扑过来,一把将钻石攥在手里,然后抱住我的脸用力亲了一口,转身就跑。 “. .....歪了。”直到这时我才把最后两个字说完,但跑走的艾丽斯哪里还听得到? 我去,这可怎么搞?她可千万别认为我是在求爱或者求婚,那样的乌龙,我会疯的! 呆了几秒,腿上传来的剧痛将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反应过来还在战场上,急忙运转生之力开始疗伤,然后转身向那边山头看去。 这一转身不要紧,我这才发现烟雾弹搞出的烟幕早就散了,而我刚才是坐着的,脑袋冒出草里。一直都成为显眼的目标! 可......对面的狙击手为什么没干掉我? 冷汗呲溜溜的往外冒,我心说自己真他娘的命大,急忙趴下用狙击镜扫视,什么动静都没发现。 又等了一会,教父摩西又组织了一次“钓鱼”行动,想将最后那个狙击手引出来,可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我们得出一个可能性结论:对方的狙击手伤重或者流血过多,无法完成对我们的行动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再次启程,一直走到山脚下都没有发生特殊的情况。我跟教父说要等着接应莫妮卡等人,众人便先行等待。 大概半个小时后,便看到莫妮卡他们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无线耳机也恢复了和他们的通讯。等他们走近一看,黑皮胳膊受伤、闪电腿部中弹,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挂了一点彩,狼狈的不像样。由此可知,他们的阻击战怕是激烈无比! 简单交接一下,莫妮卡说后面还有大批追军,于是几人迅速去前沿布雷,而剩下的佣兵则开始就地准备战斗。至于那些平民伤员,则已经被人带着往高处挪去。 只是五六分钟的光景,视线里便出现了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在人头后面,还有几辆吉普车,我甚至在车上看到了车载机枪! 我一看对方竟然敢横冲直撞的杀过来,根本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当即架起狙击枪选择高位,瞄着最前面的两辆吉普便扣动扳机! 司机死,机枪手死,副驾驶死!连续的快速死亡让对面迅速后撤。在我又连续干掉十几个逃兵后,山脚下树林前已是干干净净没了活人。 他们退的比较远,超过了手里m99的射程。我只是通过狙击镜隐约看到对面有几个车上的人跳下来聚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些什么,然后其中几辆车迅速向两翼开动,对着我们这边的树林乱扫,然后就全面撤退! 看着远处已经变成黑点的图克武装,我松了一口气问莫妮卡说:“他们这是玩什么花样?为什么不冲上来,反而跑了?” “估计是打疲了,不想再损失人手。” “嗯,要知道我们干掉他们不少人,可咱们这边零死亡!” “不过刚才交火,对方重武器挺多的呀?而且美人鱼不是还发现了狙击手,他们的配合也很不错吗?” “那我也说不清,大概是遇到山林,害怕林子里埋伏的人多?” 队友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没人能搞清楚对方大撤退的原因。 “好了,别考虑他们。先疗伤!”莫妮卡明显松了一口气,恶魔佣兵团刚才留作阻击的队员迅速开始清创包扎,刚才作战又一路奔回来,没时间处理伤口。 这时独狼把我刚才和山这边狙击手对战的事情说了一下,建议派人去搜一下尸体。 莫妮卡一听皱起眉来,迅速问我:“记得位置么?带我去看!” 她既然发话我自己不会阻拦,站起身确认一下方向,然后一队人立刻跟在我这个“瘸腿兵”的周围向前走。 在快要接近那一片区域时,我低声告诉大家小心,直到我们远远看到了相隔不远的两具尸体,这才慢慢要围上去。 但就在这时,长尾猴突然喊了声“别动”! 我转眼看去,只见长尾猴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像是中了定身的法术一样,一脚前一脚后的站在那里,十分搞笑。 但没有人笑,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满是因为紧张而流下的汗水,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莫妮卡问了一句。 长尾猴眯起眼睛,沉声道:“压力式触发地雷!” 第二百六十七章 黑水公司,黑钻? 长尾猴的叫声将我们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双腿扎根不敢乱动,只是扭动脑袋向他看去。 这场景有点搞笑,卡上去就像一个玩具棋盘里放了二三十个小木头人,在不停的摇头晃脑。 但真实情况却一点都不搞笑!长尾猴说出了有地雷,还是触发式,那么只要稍有疏忽,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要去见上帝...... 其实压力式触发地雷只是我自己的土称,正式名应该叫松发式地雷。 我本来以为长尾猴脚下踩着呢,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被我击毙的士兵尸体旁,枪托压着一把散碎的树叶,而树叶下则有一个圆盘形的铁家伙,散发着致命的金属光泽。枪的中段架着一块小石头,枪头枪管则架了一块更大一点的石头,折让整支枪的重心向后靠去,全部压在那枚松发式地雷上面! 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任何震动让小石头上的枪产生移位,那么枪托就会改变位置,压力也随之变化,那么地雷瞬间就会爆炸! 让人头大的是,这玩意儿它不能拆除!因为其极其敏感,感受压力变化的范围值很小,在它身上动手那就是找死! “都散开!一定要慢!看好脚下!”就在这时,莫妮卡冷漠的下令,除了嫦长尾猴外的其他人,都用极慢的速度后退,然后脚掌轻轻落地,不发出一丝声音。 但长尾猴就悲剧了,因为他的一只脚,刚才大概是想将枪踢飞到一旁,所以离得枪托极近! 怎么搞?我顿时着急起来,虽然我和长尾猴这个次次前探的侦查员交情不深,但他毕竟是我的队友,哪能不关心。 但就在这时,长尾猴向四周看看,又看看头顶。然后他指着头上的树点点头没说话,其他几个人也同时点头,像是在打哑谜。 我看得迷糊了,轻声问红毛鬼:“你们这是干嘛?” “找一棵够高够细的树,做弹弓!”红毛鬼脸上没了嬉笑神色,认真的回答我。这时独狼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快速的爬上目标树,然后将一条背包里的细绳子把树冠的枝叶捆住,在靠下方的细树杈上转个圈,才将另一头则垂下来交给我们。 金刚一把拽住绳子缓缓发力,极其小心的将细树拉成一个极限弧形,我眼看他的双臂开始发抖,急忙小心的走过去,一把搭在绳子上帮他稳定。 这时金丝猫脱下鞋子,赤脚走在山坡上,接过我们长出来的一大截绳子走到长尾猴身边。 她的动作很灵巧也很稳定,快速的在长尾猴腰间、腋下打了一个攀爬峭壁才会用到的保险绳套,再缓缓的退开拎起鞋子。 我终于明白了,这是要做一个大“弹弓”,利用树木的韧性弹力,将长尾猴瞬间拉高甚至飞起。 虽然地雷爆炸时看起来都是瞬间,但这个瞬间也存在理论上的零点几秒到一秒之间,而地雷爆炸的辐射高度在六米左右。如果在这段极小的时间内,长尾猴能被树木弹射的超过六米,那他绝对能保命。 当然,爆炸会有碎片和飞石伤到他,但能保住命比那些伤要划算的多。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由衷的感叹,这他妈的的才是一支团队!众人只靠眼神就能领会到别人的意图,配合默契显而易见!这比起算盘爷、彪叔的大陆帮,还有那些什么貔貅王王志忠等人的组织,简直就是太阳比灯泡,太牛逼! 莫妮卡挥挥手,众人退开,树上的独狼从背后抽出厚实的丛林砍刀,也做好准备。 就在我们退出安全距离之外时,独狼低喝一声,站在另一个树杈上猛的向下看去,那个作为支撑点的树杈顿时被砍断,树冠嗖的恢复原形,长尾猴直接被弹力拉向空中,飞起来十几米不止! 而与此同时,地雷轰的一声爆炸了,烟尘、碎片、泥土、飞石直接闪现,追着长尾猴就上了天! 可这时我总算长出口气,看着长尾猴真的像一只猴子似得在顺上被绳子搞得飞来飞去,不由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我不禁自问:那个和我对战的狙击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设计出这种巧妙的陷阱,连长尾猴这种老油子侦察兵都能骗过,实在是厉害! 终于把长尾猴放下来后,大家才再次来到残缺不全的尸体边,开始仔细观察寻找一些标志性的线索。 “这不是埃塞俄比亚的军服,也不是图克武装的服装,这种质量和做工要档次高很多......怎么看起来像是佣兵?而且武器也是美国货,钢印编号都没有磨掉!奇怪了!”教父一边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边翻看,根本不嫌那炸烂的尸体恶心人。 “看他的这条......胳膊!”就在这时,艾丽斯一手拎着条断臂走来,另一只手指了指二头肌上的一个焦黑的纹身。 我心说她也不嫌恶心,果然是战火里锻炼出来的女人。 跟着众人围过去观看,恶魔突然低吼一声冲向旁边的弹壳:“混蛋!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是不是和你肩头的纹身一样!” 我听得一愣,只见弹壳看了两眼,脸色有点难看起来。可这是什么意思? 恶魔罕见的发飙 ,双目赤红:“又是你们黑水,又是黑水!你们黑水差点害死自己的兄弟!” 美国黑水公司?这不是玫瑰在开西餐厅之前任职的地方么?怎么弹壳和地上死去的人也是黑水的? “冷静点!这事和他有屁的关系!”眼看形势不对,莫妮卡走上去一把打在恶魔手上,用力之大看的我嘴角直抽抽。 恶魔这才气咻咻的躲开,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怪挫人了,走过去和弹壳低语几句,而弹壳则拍拍他肩膀,什么都没说。 这时莫妮卡轻轻摇头,冷声道:“这具尸体从里到外都表明了一种可能:他是美国黑水公司的‘黑钻’成员!也许在场诸位有的人没听过这个名号,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黑钻是黑水的顶级精英,并且是美国陆军精英的推送成员。简单点说,就是美国陆军将一些出色的人手送到黑水继续培训,并不断深造,锻炼成不输于海豹部队的精英人物!” “山说了,只击毙其中两个,还有一个逃走。我的推测是他们极可能出动了一小队,所以接下来的形势,比之前更加严峻!” “黑钻......莫妮卡,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疑惑道。 莫妮卡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打断,继续道:“三年前,我曾经在卢旺达接过一个高薪任务,要从当地的反叛势力手中救一个美国记者。在卢旺达的美国向导给我们提供了情报和地图,按当时情况来看,任务不算太难。” “可等我们到了预定地点才发现,事实与情报差的离谱!可以说,那个美国向导给我们的情报简直就是假的!在那里不仅有卢旺达的反叛势力,还有从空中到地面的各种重装单位对我们围捕!” “并且同时追捕我们的,还有美国黑水公司的黑钻队伍!那一次行动,阵亡十一人,重残十七人,差点让恶魔小队彻底解散!如恶魔就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新兵!所以他刚才才会失态!” 莫妮卡说到这里看向恶魔,恶魔向我们点点头表示事情确实如此。 怪不得恶魔这个喜欢刑讯的变态居然会暴怒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当年那一知场战斗,让他记忆尤其深刻...... 这时莫妮卡继续说起来:“后来等我们像狗一样逃回法国,好好调查一番后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你们一定听过三角洲部队对吧?这是美国为了反恐而成立的特种部队,但你们估计不知道与其并存的还有另一支反恐部队,名叫蓝光。” “这件事鲜为人知,在三角洲组建一年后,蓝光被军方强制性解散。这导致蓝光的组建人对三角洲充满了怨念,但多年后他们还在美国军方任职高层,便巧立名目,安排一些原来的蓝光成员和陆军精英,组成‘黑钻’,借黑水公司这个壳子,完成他们的一些想法。当时他们的性质其实是半佣兵,准备踩着我们恶魔佣兵团的尸体闯名号,然后挑战三角洲部队,这才在卢旺达设下陷阱让我们去送死!” “但他们没想到是,当年一战,虽然我们恶魔佣兵军没讨到好处,但黑钻也几乎死伤殆尽!双方由此结仇!” 我听完莫妮卡的长篇大论,又吃惊又迷糊。 原来莫妮卡在进入恶魔之前,居然是三角洲部队的成员,这很牛掰! 但莫妮卡为什么离开三角洲?为什么我们在埃塞俄比亚出任务,会遇到神秘的黑钻部队?难道他们只是想找莫妮卡复仇,并尝试再一次消灭恶魔云兵团来证明他们自己的优秀? 这有点......差强人意啊。 我快速的琢磨一阵,突然发现这时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可以完成司空哥的任务! 于是我装作无知的提问道:“莫妮卡,你是恶魔佣兵团的拥有人吗?还是说在你之上还有另外的高层存在?这什么黑钻成员,他们难道不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去找高层动手,偏偏逮住你不放呢......” 我这问题一抛出来,恶魔佣兵团的成员都支棱起耳朵盯向莫妮卡,似乎他们也不太清楚恶魔佣兵团的构架。 甚至一旁的教父、黑寡妇和另外几个教徒成员也都兴致满满的看向她。 但作为被人瞩目的莫妮卡,却盯了我一眼转过头去,摆手道:“机密!” 机密?机密! 机密你大爷!为什么作为成员的我们不能知道顶级领导是谁?这遮遮掩掩的是要干啥?怪不得龙司空让我调查,恐怕这里面的幺蛾子,不会少! 这时莫妮卡让迅速去和平民以及伤员汇合,休整一下立刻出发。并很严肃的提醒大家,黑钻的袭击绝对是恐怖级别,极有可能出现伤亡...... 我郁闷的走在山坡上,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想着刚才的事情。谁想乔克跑到我身边,温声道:“山,也许接下来的路程无比艰难,也许接下来你的生命将会终结,在这种时候,我希望你能番然醒悟,改信我主......” 神棍! 没看到大爷正烦着呢?我郁闷的指了指自己腿上枪伤:让主先用神光给我治好腿,我就信他! 乔克一听,转身跑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上帝与你同在! 山说不上陡,但草木繁密。之前我们已经见识过黑钻成员的松发式地雷,所以不敢大意,要慢慢的摸索着前进。 走了一会莫妮卡来到我身旁,从耳朵里摘下无线耳麦,示意我也摘掉。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她这么神秘是要做什么?等摘下耳机并学着她将耳麦攥在拳头里时,她才开口道:“山,你身上两处枪伤,一处肩头,一处大腿。肩头的就是掉了块肉,我可以想成你是个坚强的人不怕痛。但大腿上那么重的伤,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忍耐的,又是怎么自己爬山的?” 又来了!这女人怎么时时刻刻都对我这么上心? “我跟你说过,小时后我家门前有一个老道士经过......” 莫妮卡冷声将我打断:“请别用小说中的桥段来侮辱我好吗?你真的以为我对华国的了解很肤浅?” 我一听懵了,难道她还看过华国的小说? 我撇撇嘴道:“那你有没有看过一本叫《今夜请让我沉沦》的小说?那里面的主角莫名其妙的就有特殊能力......” “山!”莫妮卡低喝一声将我打断,极其认真的看着我:“我们每天都在死亡线上跳舞,相互之间的信任对所有人来说都非常珍贵!” 信任?听她说出这个词,我真想笑。心想你要是信任我们,就不可能连佣兵团的上层人物都捂的严严实实。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自称对华国文化了解,开国际玩笑! “莫妮卡,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不过我觉着,要不是我这么强悍,我也没办法进入恶魔佣兵团这种顶级雇佣军,对吗?”我摊开手,无奈的继续灌水解释。 “......”莫妮卡冷冷的点点头,那根本不是同意或者相信的态度,而是一种极端愤怒后的你想表现。 她戴好耳麦直接走人,不过这次没有给我竖中指,看起来是气的够呛。 不过她这么一闹倒是提醒了我,我看看自己已经掉到队尾,于是急忙解开被汗水、血水浸得发僵的迷彩服,看了看受伤的肩头。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差点绊倒! “山,是不是疼的厉害,需要帮忙吗?”恶魔就在我前面不远,他听到动静后回头问我,吓得我急忙穿好衣服。 “没事没事,没在意脚下,我能行!”想想这个酷刑者,我就是重伤也不敢让他扶,每次接近他总会想起他的手段,让我心里不舒服。 刚才那一看,并不是肩头已经完好如初把我吓到了,该裂的肉还裂着,该血红的地方不会惨白。而是肩头这个枪伤处,我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肌肉组织里似乎有条虫子一样的细细地白线,正在缓缓蠕动着勾连受伤的地方...... 那感觉就像我肩头生了蛆一样,在腐烂的地方钻进钻出! 老天爷,那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我变异了不成? 心中揣揣,又走了一阵我故意说去小便,然后钻入旁边的草木中迅速解开大腿处的伤口查验,我生怕这里也出现同样的状况。 但让我松口气的是,大腿上小碗状的伤口并没有那白色的细线,一切都很正常。可当我再次脱下肩头的衣服时,那虫子一样的白线居然还在,而且继续着那种勾连肌肉的恢复性“工作”,并且现在不是一条,是一团!密密麻麻的数不清! “嘶~”这一眼让我冷颤连连,完全傻眼了!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似乎只能归结为那识海白莲第三片叶子生出来时,白莲底端的一缕白线消失,仿佛进入了我的身体中...... 正在我思考这种玄之又玄的问题时,耳机里传来莫妮卡的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等我追上队伍才看到,刚才参与阻击战的几个恶魔成员,已经躺在了简易的担架上,并且旁边还插了长长的树枝,上边挂着液体在输液。 现在队伍里出现了枪伤的重伤员,情况看上去很不稳定。所以莫妮卡和教父商量后,决定原地休息一夜,就地驻扎让伤员们稍稍恢复。 没有人持反对意见,为了减少风险,所有人都密集的聚在一起。伤员居中,然后是平民,在外面则是轮班休息的佣兵人员。 天色渐暗很快入夜,众人不敢点火,生怕引来追兵和隐藏在暗处的注意。 所有人都从身上和背包里掏出那些现成的食物开始进餐,我则想着什么时候能生活,我这泛欧亚烹饪大赛的冠军也好展示一下手艺,让大家开开眼。 正吃着呢,换班的时间到了,我接替下独狼向外走去,坐在一丛草里。 夜总是比白天漫长,树林里潮气很重,让人不太舒服。预想中的黑钻一直没有来,脸图克武装的追兵也再也没见到动静。 半夜两点半左右,耳麦中传来通知换班的声音。独狼再次上来替下我,选了个地方藏身监视。 我一边慢慢后退,一边伸个懒腰,无比怀念那法国基地里张硬邦邦的木板床。 这时我几米外守岗的黑寡妇也在朝中心圈走去,我看她一眼又朝自己另一侧的辅祭巴特看去,心想他肩头都被我几乎打碎了 居然还要守夜岗,这份品质实在难得。 冲他点点头,他也笑了笑,我正准备扭头回去,突然感觉到那边有些不对劲! 再次转头盯去,我竟然看到离巴特两三米的树后,那里的杂草晃了晃! 而就在那棵树后,正有一双陌生冰冷的眼睛盯着这边! “巴特小心!”我狂吼一句,举枪就射! 但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同时,一道亮光从树后闪电般飞出,直插巴特胸前! “我艹啊!”看着巴特咕咚一声倒下,我冲过去就是一阵狂扫,但树后哪里还有踪影? 所有人都被我的枪声惊醒了,同时四周也传来了各式枪声! 该死的黑钻,居然选择在人最困的时候偷袭,真他娘的要命! 看着不少人已经投入战斗,我一把抱起巴特就向最中间冲,只有在那里,这个虔诚的信徒才能得到战场急救! “山、山......拔......”巴特哆嗦的不知道在胡说什么,等我把他抱到担架旁,教父和修女医生也同时赶到。 我这时才看清,一把特制的匕首正插在巴特胸口,在那匕首尾巴的银色钢面上,印着一颗黑色的钻石图案! 辅祭巴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来,看样子是想拔掉胸口的匕首,但我们立刻将他按住,心知这东西不能随便拔,一旦胸腔的内外压失衡,血会直接飚出! 这时修女医生在飞快的给他脱掉防弹衣,我低头一看,只见这匕首好巧不巧的插进了防弹衣特种材料的缝隙中......那缝隙里正在向外冒血,可想而知匕首插到了什么位置。 还没等医生给他弄开防弹衣,巴特突然长长的倒吸一口气,然后是不停的吸气,一抽一抽的,几乎不出气! 我心说坏了!在华国山里老家,我曾经见过老人去世,那去世之前的样子就是这个,这是在倒气!不会喘了! 巴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有点面如金纸的味道,握着教父的手也越来越松! 这时修女看向教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动作,教父闭上眼睛,腮帮高高鼓起,然后点点头。 修女别过头去,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迅速从旁边的小包里拿出一阵注射剂推进巴特的胳膊上,然后蹲着转身离开(外围在交火)。 “教父,给巴特那是什么东西?巴特他......” “吗啡!”教父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多说,我瞬间明白了含义。 这时俯身围着的几个人全都一脸不忍的离开。而一直没出声的艾丽斯抬头看向我,然后转身冲出去对着黑暗就是一阵不停歇的狂扫,也不管那里有没有敌人...... 那眼神是绝望?还是痛苦?还是对于死亡的无奈?抑或其它? 我不知道,她那一眼当时太复杂了,同样也过刺心......她这是不要命了! 我急忙起身冲过去将她扑倒,她这样站立式射击,还是持续不断不换位置,只会被对方第一个干掉! 而倒在我怀里的艾丽斯则疯狂的踢打我,抓挠我,可就是一滴泪都不掉! 十几秒后我看到她终于不再发疯,这才松手,不过她的眼神已经如同死人一般,木木的,呆呆的,没有任何焦点...... “山!”就在这时教父喊了我一声。 我急忙猫腰跑回去,便看到巴特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盯着我,嘴巴颤动。 他似乎相对我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合几下,一口血从嘴角溢出。 但就在他开始抽搐不停时,巴特哆嗦着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塞到我手中。 我都快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巴特你还要改变我的信仰? 可看着他即将涣散的眼神,我咬咬牙攥紧十字架,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就在他看到我收下时,竟然颤抖着咧开嘴笑了,还特么笑得很开心,甚至硬生生将手搭在我手被上画了个十字:“上、上帝.....与你、同......在!”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生是华国人,死是华国鬼! 生之力可以活白骨吗?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可以。 但生之力可以把将死之人救活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这样去做。 巴特的虔诚,他的朴素,他临死前的举动让我落泪,但这并是能让我施展生之力去尝试救他的理由......我不想做一个圣母婊。 教父和乔克,还有其它信徒正在边上为她祈祷,我看了看手中的十字架,决定把这个东西送给一个更适合的人。 这时枪声已停,黑钻的偷袭被打退。 我走到黑寡妇身边,拎起十字架项链递过去,她却摇了摇头。 还好,她虽然看上去有些过分的悲伤,但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面如死灰的模样。 “你收起来吧,这个真的不适合我。他和你有更深的战场情谊,理应由你保管,而不是我这个才相识两天的人。” 但艾丽斯接过十字架项链,却俯身向我靠过来,一边将这个项链往我脖子上戴,一边轻声道:“我们不仅是战场情谊,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在爱尔兰那阵子,巴特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教父当时救了五个人,有我、巴特,还有另外三个。但陆陆续续的他们都去了天堂。” “我已经有三条这样的项链,不想要第四条,你就当......帮我收好吧。如果哪一天你知道了我的死讯,请你一定想办法取走我脖子上这条项链,然后收好它。” 为什么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其它的意思?是我多想了吗? 我心里正嘀咕,谁想艾丽斯戴完十字架项链,顺势抱住我的脸就吻了上来! “你......”我大吃一惊,剩下的话全被两片柔软的唇也憋了回去,但也仅仅是旖旎瞬间,人群中忽然嘈杂起来,害的我们俩闪电般分开,同时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恶魔和闪电拖了一个人走到中间,然后一把将那人扔在地上。 不用问,我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抓到黑钻的活口了! 艾丽斯腾的一下就从我怀里跳起,然后冲过对着地上那个男人就是一拳! 但艾丽斯打完这一拳后却没继续,她反而用匕首撬开那人的嘴巴一阵摸索,竟然抠出来一个米粒大小的药丸...... 我当时就看懵了,心想这玩意儿一定是自杀用的,但艾丽斯怎么知道那人嘴里会有这个东西? 可在场的人谁都没问,只是看着艾丽斯将药丸扔掉,便对着地上的人一阵猛踹! 没有人阻拦,巴特的死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怒火。对于佣兵来说,血债血偿才是唯一的办法。 直到艾丽斯将那个人打的吐血连连时,她才气喘吁吁的说:“别急着死,这才刚开始!” “怎么抓的?”我没问双目赤红的恶魔,问的是闪电。 闪电一边搓手,一边沉声道:“这小子胆儿太大,偷袭了咱们还藏身附近的树上,可当时把对方打退后我正好撒尿,离着那棵树很近,一眼就看到了树上的血迹向上延伸。哈,他可真是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这小子够狠,扎了恶魔一刀!” 恶魔受伤了? 我转头看去,只见恶魔已经将胳膊上的刀伤简单包扎完毕,他脸上那神色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叫疼,只是盯着这边俘虏的眼神......让人瘆得慌。 他甩甩手臂走到俘虏面前,点根烟蹲了下去。摸了摸嘴角那道和蜈蚣一样的缝合疤痕笑道:“我叫安东尼奥,但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佣兵界有个人绰号叫恶魔,那就是我......” 恶魔刚说到一半,地上的俘虏突然挣扎起来,因为他被反绑了双手,所以只能胡乱踢腾想翻身逃跑,感觉快吓的抽风了。 这是被“恶魔”吓到了?恶魔的风头居然在佣兵界这么大? 我叹口气,转过声看向莫妮卡,见她什么都不理睬,一副你们随便的样子。我再看看教父,他竟然也不管不问一脸的平淡。这下心里明白了,两个领头的这时让我自己看着来,不插手。 我知道恶魔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想到另一支佣兵队可是半教会性质的,所以还是开口道:“大家去那边休息吧,这边要办事!” “你们要用特殊方法审讯他?不许这样对待战俘,这不是上帝子民该做的事情!”人群中被我扛着跑过的那个受伤修女开口了,一脸要和我们针对到底的样子。 可她看到教父和乔克,还有另外几个教徒佣兵团的人员默默走开,顿时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稍停几秒也转身小跑着离开。 “再他妈的废话,我非让她从一百多斤掉肉掉到六十斤!”恶魔狠狠的瞪着那个修女的背影,泛着冷光的匕首已经拿在手中。 我咳嗽两声提醒他黑寡妇还在这里,别引起两支佣兵团的不快。谁想艾丽斯竟然毫不介意,她双手抱臂,摆出一副兴奋等待的样子。 我刚准备告诉恶魔把这个俘虏拖的远点“审讯”,谁想艾丽斯又突然爆发了,她转身抱起自己的重机枪,枪托朝下,狠狠朝俘虏的膝盖上砸去! 只是咔咔几下,一阵明显的骨裂声传来,艾丽斯一把丢掉重机枪,蹲下用双腿 绞住俘虏那条伤腿,然后双臂抱住小腿用力一拧! 更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俘虏的那条腿,竟然一百八十度被她活生生扭向了后面! 我看得倒抽冷气,蹲在旁边的恶魔却嘿嘿的笑个不停。 娘希匹,恶魔......黑寡妇......我遇到的这都是什么人? “真变态。”我下意识的嘀咕一声,艾丽斯突然抬头,竟用宝岛那种发嗲的口音反问我:“你说我变态?” “呃.....”我一下就愣住了,黑寡妇艾丽斯竟然继莫妮卡之后,也会说中文! 她松开昏过去的俘虏,起身走来紧紧的贴着我胸口:“教父到处传播教义和真谛,我门在湾湾生活过两年,同时也去了亚洲很多国家。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变态?” 看她丝毫不惧的样子,我不由撇嘴笑笑,心想你个小妮子还想翻天不成? “是,我确实这么说的。我不喜欢说谎!” “我喜欢你这样诚实的男人!”艾丽斯竟然没有发火,一把推开我又走到俘虏身边。 ...... 俘虏被拉出十几米外,刚刚贴着我们的防御圈最外围。 恶魔看了我一眼,便取出刀子,由那人的头顶轻轻下刀,极小心的割去,然后他伸手在那道冒血的缝隙上轻轻揉搓两下就向旁边一扯,一片头皮已经被他扒了下来! “大爷的!”我咒骂一声立刻扭头避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残酷实在不是我能忍受的,好在那个俘虏提前被嘴里塞了木棒防止咬舌,还被胶带封住,不用让我听那惨绝人寰的叫声。 但让我眼疼的是,艾丽斯竟然也抽出匕首走上去帮忙,还时不时和恶魔交流几句,根本就没有任何不适! 五六分钟后,恶魔用水浇醒了昏过去不知道多少次的俘虏,然后将一滩血黏黏的东西扔在那人胸口轻声道:“有没有很舒服的感觉?蜕掉了那层你配不上的皮,是不是轻松很多?哦......我忘了一件事,还没给你松开嘴巴,你说不出话的。我想大概十几分钟,一些森林里嗜血的毒虫就会赶过来,享受你的身体!” 他根本就没有给俘虏松开嘴上的东西,反而用匕首轻轻在俘虏的胳膊上婆娑滑动,看上去就像情人爱抚一般,无敌变态! “肉质不错,不过比起牛肉来说要差很多,有点硬了,纹理不是太好,凑合着能削个两三百刀,啧啧,我该从哪里下手?”恶魔根本不是说着玩或者吓唬人的,他话声未落,手中那把匕首就翻出刀花,一刀一片肉,看得我直咧嘴,再次转回身去。 一分钟不到,大概俘虏嘴里的木头被掏了出来,他疯狂的哭喊声,声调已经变形:“住手,住手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一字不落!只求、只求你们给我个痛快!求求你们!” 恶魔冷笑一声再次开口:“啧啧,不要那么激动嘛,搞得我们好像欺负你一样。你看,我们都是绅士的,哦,还有位淑女。我们不喜欢惹人,但我们也不喜欢有人惹过来。我们喜欢用文明的交谈来解决问题,你确信能做到?” “我保证做到,保证不说谎,什么都说,快点给我个痛快,快点问!”俘虏彻底疯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巴特不死,他又不是黑钻的,说不定恶魔会玩够之后放掉他。 但他偏偏两种特殊的情况都占了,那就只是死的快与慢、痛苦与没感觉的区别...... 恶魔似乎很满意,咕咚一屁股坐下,手里的匕首上下翻飞,像是在玩魔术里的杂耍,他欢快道:“人数,配备,计划,还有你们的头是谁?” “十个人,标配m16,柯尔特手枪,三个狙击手,狙击枪是m200,没有重武器,我们的计划是......嘶~”俘虏说到一半疼的直抽搐,但他居然还是忍着喊道:“我们的计划是消灭你们,领头人格雷!” “格雷?黑钻负责人?” “对,对!就是他!快开枪,快,我要死啊!~” 恶魔沉默了,脸色黑白交替,像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过往。 我趁机上去问他:“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恶魔佣兵团的位置?” “图克武装就是我们美国多部门赞助的!消息也是他们给我们的,然后我们还消灭了一队埃塞俄比亚zf军,他们也给了我们同样的信息!这位......曰本先生,您的国家和我们可是盟友,请仁慈一点给我个痛快!”俘虏说完就开始恳求,那脸上没了皮的肌肉在蠕动,看的我肠胃翻滚。 但这家伙居然说我是曰本人? 我咧嘴笑笑冷声道:“对不起,老子是华国的人,死是华国的鬼!” 话声刚落,我的军匕直接插进他的嘴巴,插透了他的舌头和下颚,然后又插断了气管! 第二百七十章 莫妮卡的自责 “看起来,不是你不够残忍,只是因为没有戳到你的痛处!” 恶魔说完,将他的匕首擦干净,笑着起身离去。 而艾丽斯则用中文和我说道:“祖国是你的逆鳞?如果是,它既可以激发你的勇气,但也同样会成为你的弱点。小心别有用心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利用这个给你设陷阱!” 我低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时认真道:“谢谢你,艾丽斯!你和恶魔刚才的话,全都说的很对。我会记住!” 但就在这时,那个肥胖的轻伤女修士冲了过来,一看我们脚下没了皮的尸体顿时尖叫:“你们、你们太没有道德了!你们这简直是对神的亵渎!” 我一听就眉头拧紧,冷声道:“你真的不应该在这里生活,你应该去纽约或者巴黎那样的城市,找个教堂度过你的生命!或者你干脆别做修女,去做个正常人!白天上班勾心斗角,晚上抱着枕头看肥皂剧,然后溜溜宠物、做做头发,买买衣服再去八卦一下别人的生活让你自己感到充实!” 我一口气连着说完,最后冷喝道:“那才是你的生活!这里,这种充满血与泪的地方,只属于我们这些直面黑暗与死亡的野兽!” 胖修女被我的气势吓呆了,愣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黑寡妇艾丽斯将我拉了一把,她才捂着嘴跑走。 “你吓到她了。”艾丽斯轻声道。 我长出口气,胸中的憋闷稍稍少了一些:“我还想一巴掌扇死她,这就是你们要救助的人么?值得?” 艾丽斯笑了,笑的很浅:“送你一句你们华国的俗语: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事情和人,你永远强迫不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别理会。”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在天快要亮起来时,耳麦中终于传来了莫妮卡那一如往常的命令声:“全体收拾出发,黑钻没有重武器,但还有一个狙击手活着,除了山之前干掉的两个,还有半夜来送死的三个,对方有五人!重点小心偷袭!” 四十多号人很快行起身收拾,艾丽斯则摘了一朵野花,跑到旁边巴特的坟墓前放好。 因为再次有了重伤员,所以大家的行动快不起来,从五点多走到中午十一点左右,也不过才走了五六英里的样子,脸第一座山脊都没上去。 走在队伍最强方的人还是长尾猴,似乎所有的行动,他已经成了指定性侦查员。 无聊时我也会分析队伍里的队友,当我想到他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敬佩,因为这样的生活,敢走在最前面的,永远是那个准备牺牲自己保全身后队友的英雄。 可我知道他并没多要任何的奖金,他和我们一样均分,好像钱对他来说无所谓多少,而我身边的那些人,才是他最在乎的。 在下午一点左右,我们终于来到第一座山的山脊上,大家正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进食。但长尾猴的声音很快在耳机里响起:“图克武装!六十人,山下六百米左右,搜索队形,有轻机枪和rpg!” “乔克,黑皮,闪电,金丝猫,美人鱼,赌棍,恶魔,弹壳留下,其他人跟我走!”莫妮卡的命令总是在第一时间出现,众人立刻分钟两队开始行动。 我背着自己的scar,还抱着那把国产的m99半自动狙击,等向下跑了几十米找到个观察点一看,图克武装正将士兵排成几排一字型阵型向山上搜索。 “就地准备!”莫妮卡已经选好了阻击阵地,立刻下令。 我立刻选了一块视角还不错的地方,将手里伪装过的m99架好,开始瞄准坡下的对手。 这时莫妮卡在无线耳麦里叮嘱道:“山!先干掉对方的的rpg,然后所有人第二优先对象是轻机枪!别让对方架起压制性火力!对方进入三百米再开火,明白?” “山收到!”我从狙击镜里望去,只见对方确实有人背着火箭筒,只不过才两个,在第二排士兵的左边和右边,似乎是要做一个攻击扇形。不过不管对方怎么搞,这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一排机枪手!” “二排机枪手!” “一排右侧八字腿!” “......” 众人都找定了自己第一枪的目标,那口气听起来很轻松。 毕竟我们现在是占上风,俯角攻击要远远比仰角攻击轻松的多。而且长尾猴给出的情报太早了,这让我们的准备要稍稍充分。情报的力量在这时显现无疑! “打!!”莫妮卡突然发令,不用耳机都能听到她的吼声,同时枪声炸天! “砰!”第一个目标直接爆头,同时当我将第二个扛着rpg的敌人灭掉时,下面的反击的子弹也同时飞来,打在我面前不愿的草丛里,发出那种特有的簌簌声。 我只是眯了一下眼睛便继续点名,弹壳飞舞,枪栓拉动,很快几个冲在前面的士兵也被我全都爆掉。但让我郁闷的是,对方只是猛了一阵就迅速回缩,混乱中有人将一个rpg发射器抱走了! 我看了看山坡上二十多具尸体,再向那些已经藏在树后和石头后的敌军望去,突然发现有个人竟然趴着使用了rpg! “火箭筒!”我狂吼一声,立刻翻滚换位,这时右前方七八米处被炸的山石崩裂,草木乱飞。 我心里快要郁闷到极点,莫妮卡将击毙rpg持有者的任务交给我,居然还被对方给打了一枚,这搞得我很没面子! 我迅速架枪朝下边看去,正好看到对方填装完毕,再次瞄向我们这里。 扣动扳机,一枪直接从他左眼穿入又从后脑穿出,连他身后那个半跪着的填装手也串了羊肉串! 一拖二,怎样一个爽子了得? 不过m99速度有点慢,双方又是接近300米的距离,我的scar可远比狙击好用的多。于是我将狙击扔在一边,抠着熟悉的扳机,开始三连点对方敢于露头的那些人! 但就在这时,一阵枪响从后方传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最不应该、也是最危险的事情发生了,被背后偷袭,腹背夹击! 一想到那边只有七八个真正能战斗的队员,我就感觉有点心焦。该死的是我们已经将手雷都用尽了,没法将下面的人真正逼退,只能靠枪法和勇气去尽快的解决敌人。 “榴弹发射器!给我用催泪弹搞他们!”莫妮卡在耳麦中大喊道,立刻就有十几颗催泪弹飞向天空,然后落入对方藏身的林子里。 我听到这命令都要哭了,现在的风向是斜上,也就是说,那头掉落的催泪弹不仅影响到敌军,也同时会让催泪瓦斯随风飘来! 很快那刺鼻的味道传来,我和其他人都捂住嘴巴鼻子也不管用,泪如雨下! 忍着随之产生的恶心和眩晕感,我依然用scar疯狂的在收割对方生命。好在这把枪我已经摸透了,即便眯着眼也得心应手。我必须加快速度,要尽早护头支援! 场面基本是一边倒,只是三四分钟,山坡下的敌人已经要被消灭殆尽。 留下四五个人继续对对方干扰,剩下的人则疯了似得的往回跑。还没赶到山脊休息处,只见我前面的牧师乔克胸前飙起血雾,一个倒栽葱躺倒在地! 我根本来不及去看他的伤势,迅速矮身抬枪,朝着射击乔克的方向就扫了过去。虽然那个方向暂时被我压制了一下,但人影绰绰显然不止一人。 无奈,我只能乘势拽住乔克的衣领将他拖到一块岩石后面,然后再次冲出去吸引火力,以防对方冲过来把我俩包饺子! “嗖嗖”的破空声不断响起,身边的草木飞溅四射,对方的火力比我想象中还要猛,这还是那些瘦不拉几、职位吃口军粮的图克武装么? 我猫着腰边跑边还击,黑寡妇、恶魔和金刚很快绕下来与我汇合,两把重机枪交替掩护下,对面的火力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几条黑色的影子向林中深处逃去,抬起枪来时已经有好几个人消失在林木后面,我只能盯着最后一个身影,迅速扣下扳机! 但那黑影应该是穿了防弹衣,在被巨大的动能带倒后,居然又爬起来闪在树后,开始之字形疯狂的逃逸! 我抬眼一看另一侧的独狼和长尾猴已经追过去,这才收起枪来长出口气。 “打中没有?”艾丽斯问我一声。 我点点头说,打是肯定打中的,但应该对方的防弹衣挡去了太多势能,估计伤的不算太重。 刚才太乱了,先是打下面,然后又回头打后面,最后又一起打侧面。并且感觉还不止一个派系的敌人,搞得人疲惫不堪。 我拎着枪回到队伍里,已经看到了两个平民和一个轻伤员的死亡,而且弹壳也受伤了,位置还和我差不多,都是右腿的大腿靠外一点。 “喂,别呲牙咧嘴的,搞得你比我还疼一样!”我看到他没死就很开心,过去帮他检查伤口,顺便调侃几句。 弹壳想笑,可那表情实在笑不出来,这才让我真正见识了一次什么叫做哭笑不得。 过了一两分钟,我正嘀咕也没人来处理一下弹壳的伤口,便正好看到莫妮卡疯狂的朝一侧林间跑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暗忖是不是又出现了死亡?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匆忙? 我迅速朝人群看去,恶魔还在,金刚、闪电、红毛鬼、黑皮,还有双胞胎姐妹、黑寡妇都在,只是狼人和长尾猴,还有另外几个我不熟的佣兵去追踪那个奇怪的受伤敌人去了,我这才略略放心。 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和我打过交道也有点交情,我很自私的不愿他们出事。 但等到我们找到莫妮卡的时候,便看到两具图克武装士兵的尸体,而另外一具尸体则是个我从来没说过话的巴西队友“球皇”。 我有些难受的看向莫妮卡,却发现她站的笔直,双手背在身后,死死的盯着脚下的尸体。 但再仔细一看,却吃惊的发现她手里正握着一截匕首的利刃,那血滴滴答答的正在往下流!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罢休的黑钻 “你疯了?” 我冲过下重手捏住她的手腕,她吃痛的一瞬间,带血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掰过她的左手手掌一看,一道几乎贯穿了横掌的刀伤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这时黑寡妇知趣的递给我纱布和药粉,我一边给她处理,一边厉声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佣兵的死亡在所难免。你这样自残对死去的队员有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佣兵!”莫妮卡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把甩开我的手就朝另一边走去。 而就在我和艾丽斯面面相觑时,一道身影猛地扑了过来,抱着球皇嚎啕大哭!那感觉可比华国那些收费哭丧队要真实的多! “这是......”这又是一个新队员,我根本叫不上名字,我只能向旁边的红毛鬼投去求助的眼神。 红毛鬼耷拉着个脸走过来,贴着我耳朵小声道:“他叫球帝!” “球帝?球皇球帝?都是巴西人?这绰号起的也太......” 红毛鬼点点头,旋即向我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 这时莫妮卡去而复返,她蹲下拍了拍球帝的肩膀,然后一伸手解开球皇的上衣衣领,从里面取出一个美国大兵的那种狗牌,一把拽下来收在腰间小包中。 “她这是做什么?”我继续问红毛鬼。 红毛鬼将我向后拉了拉,小声说:“摘下球皇的‘id'',也就是身份标识。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把尸体带回军营或者法国,等下要先找一个地方把他埋掉,用gps定位器记下他的坐标,过些日子再派人来带他的尸体或者骨灰回去。当然,狗牌有两块相同的挂在脖子上,只有死亡时才被摘走一块,另一块随身。” “你们都有?” “对。” 我一听郁闷了,小声反问:“那为啥偏偏我没有?” “可能......没弄好吧,或者莫妮卡对你的身份不确定?”红毛鬼半开玩笑的回应一句,却不幸的的说中了我的心事。 这回答一下让我想起来恶魔给我注射眩晕类药物后,莫妮卡拷问我到底是谁的场景。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球帝”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和队伍里的人要了一把砍刀去不远处挖土,很多人都过去帮忙,几分钟便挖了一个临时的墓坑。 又一个队友被尘土遮面,昨夜是教徒佣兵团的辅祭巴特,今天便是我们恶魔佣兵军的成员,生命的过程仿佛在这里极大的缩短,那种死亡的气息时时刻刻敲打着生者的神经:你还能活多久? 这让我突然有所感悟:再强悍的人也终归有逝去的那一天,当他(她)化为一捧黄土时,强悍也只是一个笑话。 所以,能好好活着,就他妈的好好活着吧! 当球皇的尸体快要被掩埋好时,身后再次传来骚动,只见狼人和长尾猴拖着一个将死的敌人走过来。 而我一看那人的衣服和伤口位置,立刻就明白这是我最后打伤的那个人。 他们俩一松手,恶魔就要走上来审讯,但还没等恶魔蹲下去,边儿上的球帝吼了一嗓子狂冲而来,手起刀落,俘虏的头皮发毛、连着头盖骨直接被他一刀劈飞! 太快了,我们也都看傻眼了!半蹲的恶魔被溅了一脸的血,呆呆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即便是那个俘虏,脸上的表情也还保持在被带来时那副要死不活的状态中...... 身后不远处的平民、修女低声嚷嚷着、呕吐着,只有球帝还在疯狂的挥刀乱砍,想要将已死的俘虏剁成肉酱。 “该死的,住手吧!”莫妮卡上去拍拍球帝想让他停下来,可他却根本不理睬,竟然差点返身砍莫妮卡一刀。 这时陷入魔怔无法清醒了! 我正要冲上去,球帝身旁半蹲的恶魔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他侧肋上:“醒一醒,你他妈的疯了!” 球帝吃痛,手中的砍刀跟着落地。但他还是双目赤红,反倒冲上来一个熊撞,直接把恶魔撞的倒飞几米! 周围的人立刻上去压制他,可他却冲到恶魔身上,举着拳头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犹如杜鹃啼血,山猿哀鸣,听得人心里确实难受。 恶魔长出口气,脸色平淡下来,平时那种小猥琐和变态的表情全都不见。 他一把抱住球帝的脑袋,也不知道在其耳边说了什么,让球帝突然止住了哭势,竟抹抹脸上的泪痕,跑回去继续给球皇的墓坑填土。 众人散开,我接过金刚给我的水袋,之前的水壶早就被黑钻狙击手打穿了,所以只能从金刚这个队伍里唯一的“临时存储车”上找装备替换。 这时我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乔克,当时战斗他被子弹掀翻在地,但现在没有包扎还能行走,只是时不时揉动胸口,这说明他被打中了防弹衣,又捡了一条小命。 “金刚,头儿为啥不给咱们配备防弹衣?教徒佣兵会那种穷组织都有。” 我看的眼热,朝金刚问了一句。 谁知道金刚咧嘴无声的笑笑,瓮声瓮气道:“这你可必须去问头儿,她好像说过,用这个 东西就没有必死的决心,而没有必死的决心就会死得更快。反正说的有点像写哲文诗,听得我晕乎。” 晕乎?你可不晕乎......恶魔佣兵团里绝对不会有低iq的成员,你这是想让我自行理解,在装傻。 经过短暂的战斗,队伍开始向山下走去。 但在我们背后超出射距的地方,总有几个鬼鬼祟祟的敌人像鬣狗一样跟着,会时不时朝这里开几枪,似乎想碰碰运气,但没一个中奖。 我们追,他们跑;我们回来,他们又跟上。看看人数不多,距离也远,莫妮卡下令不用理会他们。 我和红毛鬼、狼人还有黑寡妇边走边聊,说一些身后平民的事儿。其实基本上都是艾丽斯在说,我们时不时插上一句提问题。 据她说这些身后的平民,虽然全是黑人,可很多都是专门跑非洲战乱国发战争财的欧美商人,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埃塞俄比亚的国民,只是一群嗜血的苍蝇。 有人鼓捣粮食,有人贩卖文物,有人还输送药物。其中有一个已经身家超过千万美元,但欲壑难填,他还是来埃塞俄比亚准备搏一把,然后急流勇退。 可这人没想到埃军有了更大更好的药品商,就把他踢到一边;而他之前早早得罪了图克武装,所以根本没人保护,连回国都办不到,只能流窜。 要不是遇到了教父和他们的佣兵,这些人恐怕早就尸骨无存! 在入夜前,我们已经翻过了第二座山。整支队伍因为过度疲惫,所以在来到一条小河旁时,决定就地休整。这里的地势比较平坦,河对面的情况又一目了然,防守工作相对昨夜来说要简单许多。 只要熬过这一夜,我们就能到达和zf军约定的第二集结点。 不知道莫妮卡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她安排我和恶魔守在队伍的正前方,监视河对岸的情况。 按理说这种轻松的工作应该让那些轻伤的队员来完成,而不是让他们在后面面对情况更复杂的大山。 但命令就是命令,这一点我从来不会违逆。找了一颗比较高的合欢树,爬到离地十几米的树杈上坐好,便时不时用夜视狙击镜开始观察四周情况。 身后的树上、草丛里已经布下不少鸣哨暗哨,恶魔就在我左侧十米外一棵大树下的草丛里。大概是为了迷惑敌人,莫妮卡还故意在身后的顺林中生了两堆篝火以做假象。 我深吸口气,一边咀嚼着该死的、硬邦邦的牛肉块,一边喝水,顺便监视静寂的周围。 但就在我转头时,突然发现左侧伸出的树杈上出现了一跳巨蟒! 蟒有小腿粗细,但肚子极大,显然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没有消化,想要来树上休息。但这玩意儿电视上看着过瘾,可现实中却让人寒毛直竖,莫名的紧张! 用枪还是刀?我能不能干掉它? 巨蟒一旦将猎物缠住,那绞合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我紧张的收起食物拔出匕首时,它突然改变了方向,借助树枝上攀,从我头上向右侧滑去,然后挂在一根能支撑它重量的树枝上不动了! 这时它已经距离我有一段距离,但离那头的独狼很近。 我一边用狙击镜瞄着它,一边正准备发出信号通知独狼,但它突然间向下滑动,我这么跟着它一看,便见到在树枝间有一双眼睛正看向休息的人群处! 敌人!没发现我! 该死的独狼,敌人什么时候从他那边上了树的都不知道! 我害怕周围还藏着其它敌人,不敢冒然发动攻击,于是迅速敲击无线耳麦,打出三连三三的信号:第一个三连是提示出现了敌人;后一个三连是报位置,告诉大家敌人在相对于整个基地而言的三点钟位置;最后一个三连敲是表明敌人在树上(一代表地面,二代表草丛或者山坡)。 信号敲完,耳机里陆续传来五连敲的声音,表明大家已经收到信息。 我抱着突击步枪开始缓缓扫视敌人的四周,想要找出其他隐藏的敌人,但那个敌人居然的摆好了带着消音的m16,向队伍中央那些不明情况的人瞄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死亡临近 一看敌人就要动手,而我们这边还没有给出反应和指示,我急得都要跳脚! 眼看着他就要扣动扳机,那条巨蟒却突然蹿了一下昂起拳头大的蛇头像是要攻击! 蟒蛇的动作显然惊动了敌人,他转头一看,眼神很快越过蟒蛇向我看来! 我急忙去扣扳机,可就在这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脖子里,一只手又捂住他的嘴巴扶住他的身体,没让他掉下去发出动静! 恶魔朝我这个方向咧嘴笑起来,那条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伤疤,搞得我虚惊一场。 我咧嘴笑笑冲他竖起中指,那指头还没有完全展开,只听“咚咚”两声闷响,就看到两个东西从高处掉进了人群中间。 “催泪弹!烟雾弹!外面还有人!”长尾猴在耳麦里吼了一声,静默立刻被打破! 烟雾弹起来无非是遮掩视线,可催泪弹这玩意儿,是人就受不了! 在那一瞬间,枪声响起,藏身的队员被催泪弹逼的一暴露,立刻就会遭到火力打击。而且中央位置的平民和伤员全都在向外逃,烟雾弹又遮掩了众人的视线,那种乱、那种慌,根本不能用语言描述! 耳麦中的惨叫声接连不断,我听得咬牙切齿。 敌人绝对是黑钻成员,他们果然有与恶魔佣兵团掰手腕的底气! 我处于树高点,几乎可以忽略催泪弹的影响,但却逃不开烟雾弹的迷雾,在树杈上转来转去,到处都是人影绰绰,根本分不清敌我! 必须转移,找一个视野清楚的地方迅速反击! 莫妮卡根本来不及指挥,我只能依靠自己。但就在我准备下树的瞬间,又是一声闷响传来,然后我只看到一抹刺眼的白光扑来,顿时整个世界都没了颜色! “闪光弹!”我闭着眼狂吼一声,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才感觉到耳膜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疼的手脚乱动失去平衡,直接踩空从树上掉了下去! 妈了个蛋,十米高度,三层楼! 肉体的折磨并没有彻底影响到我的意识,想想摔下去的后果,我开始拼命乱抓,但慌乱中无法视物,我只感觉到自己抓到了几根树枝,然后那树枝依次折断,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只是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坠落在地! 五脏都要移位了,身上无处不疼。但我却在心里大喊侥幸,要不是那几根树枝减缓了我的冲势,恐怕我非要摔出个重度骨折不可。 我真的慌了,甚至有点害怕。电影里那些明星的潇洒动作,还有在枪炮中无敌的身影,在此刻看起来都是一纸笑话。 我趴着没敢动,因为此时任何活动的目标都有可能是对方狙杀的重点,何况我还耳聋眼瞎,什么都做不成。 耳膜处传来湿腻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我伸手摸了摸,心知这是耳膜出血......完蛋了,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无比的惊惧和恐慌中,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生之力,在我保命的意志下,生之力已像潮水般往我眼睛和耳朵处涌去。 但就在生之力疯狂的治疗受伤的耳朵时,我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戴着耳机! 那耳机能不能隔绝一部分音爆的效果? 我迅速摘下左耳耳机,果然听到了声音! 这时那些受伤的地方有了凉飕飕的感觉,声音由小到大很快恢复! 眼睛还是看不到东西,耳麦中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我一时没分辨出来这是谁,但肯定是和我有交情的佣兵队员! “摘掉耳麦!摘掉耳麦!另一只耳朵可以听得见!”我狂吼几声,开始检查身子有没有骨折的地方。 “艹!” “你不说我都迷糊了!” “该死的黑钻!” ......一阵咒骂声从耳机里出来,听到这些人活着,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身边枪声接连不断,看不到东西能把我逼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眼睛恢复,然后咬牙切齿的听着各种惨嚎声传来。 在发现生之力时我几乎以为自己无敌了,可加入佣兵团一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只怕永远没有无敌两个字。 每当你爬上一个新的高度,你总会在那里找到克制你的人或者东西。这种无奈感,这种明明一身本事却无处发力的感觉,难受的想让人吐血! 终于在十几秒后,我的眼睛开始适应光线,也渐渐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图像,慢慢的我终于看到了枪火,看到了逃散的人群,看到了黑夜里一切的一切。 “靠你娘的,老子来‘伺候’你们了!” 我兴奋的大喊一声,抱枪就要起身,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我只感觉到一只手卡主了我的脖子和嘴,那粗糙的皮肤、裂开的伤口,还有浓烈的烟草味,一下就让我意识到自己被人擒拿了! 但他的另一只手呢? 想到某种可能后我亡魂大冒,这特么是我们最擅长的,从背后捂人割脖子的动作,不正被用在我身上么? “死!”我暴喝的同时一只手立刻砸向那只卡主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猛 的向后甩去。,可就在手肘撞到一具身体时,我脖子上的喉咙一痛一凉,已然挨了一刀! 刚才太混乱了,乱到我的危机感没有爆发,乱到接二连三的事情不停向我撞击,每次的反应都要慢上一拍。 很快,我感觉到自己吸进来的气全都从脖子处冒出,而肺里的空气也一个劲儿的往外钻,胸腹根本没有了正常的起伏,在那一瞬就瘪了下去,像被扎破的轮胎! 割喉! 老子被身后的敌人个割喉了! 真的要死!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味道将我卷了进去。 我在刹那间连反抗都顾不上,只想抓到什么东西堵住自己的喉咙,哪怕是一把泥,一把土,或者一摊屎! 那只固定着我头的手还在,身后人呼出的烟臭气从我脸颊处滑过。 我怎么也吸不进气,怎么吸怎么漏,不管我怎样努力,整个人迅速开始眩晕,眼睛鼓胀、浑身冰冷,心跳减慢...... 原来那些被我割喉的敌人,就是这个感觉? 捂着我的手放开,我跪倒在地,双手拼命的捂着喉咙,那指缝间、手掌中不停流进和挤压出来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再告诉我一件事......我死定了! 我快要疯了,大脑几乎就要停止运转,在心若死灰的前一秒,我疯狂的将手指塞入自己的伤口里!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股气流由鼻孔和嘴巴吸入,然后有一部分快速的冲向胸腹,而另外的一小部分,则疯狂的在我手指处外排,吹起了一个又一个小血泡! 能呼吸了!老子能呼吸了!这煞笔没有完全割断我的气管!更没有割断我的动脉! 难不成,在他全力割来时,我那砸在他胳膊上的一拳起了效果,让他用歪了刀? 呼吸渐渐通畅,大脑从当机状态猛然开始运转。 我不再犹豫,另一只手掏出沙鹰迅速转身,对着不远处蹿走的黑影快速扣动扳机! 那个黑影只是一晃就消失在林子里,显然我没有全部击中,甚至是没有打中要害! 该死!脖子上致命的伤口到底还是影响了我,否则以我平时的身手,怎么会让他在十米之内逃掉? 但就在我急着想办法如何堵住那个受伤却没有完全裂开的气管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已然从侧后临身! “嘭!”的一声,我被他扑倒在地,狠狠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突然被袭让我差点松开那个堵气管的手指,一闻到那个该死的烟草味,我扔掉打空的沙鹰就朝他抓去! 但胳膊根本就没完全展开便与他的小臂撞在一起,与此同时胸口一痛,冰冷冷的刀尖儿扎进了身体! 狗曰的,他发现我没死,又再次返回来搞我! “godie(去死)!”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戴了面罩,只留出一双犹如魔鬼般血红的眼睛! 我咧嘴笑了,不知道他是否看清了我锋利的牙齿,生之力爆......生之力? 生之力! 生之力消失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 “滚!”我吓坏了,害怕了,也疯狂了! 可这拼命的喊声,却让我不由气短,刚刚通畅的气息顿时停滞! 而就在此时,他手中的尖刀又扎下来一点!我单手拼尽全力去抵御他整个人的力量,那倒只是被我猛的向上一带,竟然又被他猛的摁下来,一下扎进了我受过枪伤的肩头! 拉锯! 他很执着,他并没有来抓走我那只堵住气管的手。 他似乎想在力气上和我一较高低,想要将刀子彻底将我捅穿,以证明他的勇武! 呼吸渐难,力气渐失,没有生之力加持下的自己,一切全凭本能。可当供氧不足时,本能又能发挥几成? 肩头越来越痛,刀子已经扎到了我的骨头,在拉锯中与骨头摩擦的涩牙声,居然在这嘈杂的乱境中听得一清二楚! 但此时枪声渐稀,这说明黑钻的偷袭已经来到尾声。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总之肯定有一方胜出! 而胜出的那一方绝对会发现正在用命来做赌的我们......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死了! 痛! 痛如潮水一波波的来袭。而当痛到达极点,就成了麻木。 我脑子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活着! 我还没有孝敬父母,我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没有和苗夕做那蚀骨的羞羞事,我还没有亲手给她戴上钻戒,为她掀开红盖头;我更没有让玫瑰完完全全的摆脱那个被逃婚的阴影。 还有鬼哥,还有司空哥,还有露露,还有算盘爷,还有宝妮...... 还有那个未解的、巨大的秘密! 我,不能死! 意念永远是动力的催化剂,但绝对不是动力本身!我的牙都要咬碎了,只是让刀身出来一半! 这样要僵持到什么时候?难道永远没个头?老子和你拼了! 我张开嘴疯狂的吸气,直到胸腹满盈,我突然拔出自己堵气管的那只手,狠狠向他眼窝里抠去! 他吃了一惊猛的后仰,这让我的指尖在刚刚触碰到那湿滑的眼珠子时就再次脱手! 够不到,够不到!我身体努力的想要跟上去,可那只能让刀彻底洞穿我的肩膀! 老天爷,难道我这样不要命,你还不肯放过我,还要让我去死吗? 好,好!好!! 要死是吗,大家一起死! “吼!”我怒吼一声,不再理会什么氧气,不再理会那该死的气管,不再理会那把刀子! 我松开了另一只手,让那把刀彻底将我洞穿! 他突然失去了我的抵抗力,身子猛的向下压来,而就在此时,我忍着一辈子都没承受过的痛苦,双手猛的抱住他的脑袋,一口冲他脖子上咬去! 连皮带肉!鲜血温热,苦咸酸涩! 他也疯了,他竟然松开了刀柄,抡起钵大的拳头,一个劲儿的往我头上砸! 一拳!一口!再一拳,再一口! 他疼疯了,因为他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因为他的血管已经被我咬出! 他疯狂了!他放弃了单一的打法,他抠我喉咙的伤口,他抠我的眼睛,他想要拔出刀子再次插入! 剧烈的动作,身体里已经没什么残余的氧气。眩晕,血红,疯狂! 眼看他快要拔出刀子,我猛的将嘴张到最大,朝着他的喉结狠狠咬去! 不知道那是软骨还是硬骨,也不知道那是皮肉还是血管,我来不及吐,我的嘴巴里已经快要塞满那腥人的东西!但是我还在咬,死死的一口,拼命的摆头,就像一条鬣狗,或者狼! 血喷出来了,他抽搐了,他的身子开始发僵,似乎失去了抵抗。 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突然被黑色代替,瞳孔里那疯狂的色彩已经散开。 可我也要死了,因为我的胸口正在急剧收缩,为了那一丝供养全身的空气而动。 我终究还是没有完成对自己的许诺......不是么? 痛苦?没有痛苦,我只想闭上眼回忆一些让我曾经温暖而开心的镜头,可为什么该死的眼睛居然闭不上?为什么要让我盯着那阴沉沉的夜空,看那该死的星星? 我终于闭上眼了,可心脏也越跳越慢,间隔很久...... “山、山?来人!快他妈的来人!我艹,你们全都过来!” 这是红毛鬼么?他此刻是不是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真希望睁开眼看一看。 “fuck!fuck!fuck!” 这是恶魔的声音,嘿,这个变态的家伙居然活着,他应该看到我身上这人的脖子了吧?也不知道我用牙咬的血肉残破,是否赶上了他自傲的“刀”艺? “教徒的医生呢?快他妈的来,再晚一秒我打死他!” 哈,傻傻的金刚,原来你愤怒起来的声音还可以很高亢,不那么瓮声瓮气。 “这个......傻瓜!”这是莫妮卡?你特么的才傻! “不......不!不!医生!摩西!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在我前面!我不要摘他的项链!......山!李三栓!混蛋给我醒醒!” 这是黑寡妇,傻傻的艾丽斯,单纯的艾丽斯,你可知道我有女朋友...... “让开!”一声暴喝传来,一阵风扑在我脸上,然后强烈的光线透过我的眼皮刺入眼球,一些红红黄黄的线条仿佛在我眼皮里游泳。 又是一阵刺痛传来,谁的手抠进了我的咽喉?谁他妈在我气管上缝针! 缝针?该死的,缝针!有人给我连接好气管! 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还没死?我为什么还能听到他们说话,感觉到他们在我身体上的动作? 可他妈我的心脏......已经停跳了!停了! 假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自己在龙司空别墅里,被当做试验品喝下那半只神秘液体后的镜头! 那时和这时何其相像?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了任何活着的体征!可却能感觉到一切! “吱吱”的响声从我脖子上传来,该死的针线居然已经开始缝合肌肉组织和外皮了! “还愣着做什么!谁来给他cpr(心脏复苏术)?我刚才被打断牙了,嘴里全是血!我还得处理他的肩头伤口!”教徒医生的吼声再次从我耳边响起。 然后他的身子像是被猛的推了一下,一双小手就压在我心口。 连压几下,然后嘴巴被分开,两片柔软的、香香的唇碰上来,一口气被吹进去。 然后再压,再吹......好香!我总算感觉到她的味道了,那就像......栀子花? “该死的,你给我醒醒!你是第一个给我钻石的男人,你不能死!” “你个混蛋!快点醒啊!你就算不为了我,你还有你的女朋友!” “山,我求求你了,醒来好吗!” 艾丽斯疯狂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她总在吹气之后说一两句,声音已经颤抖的不像样。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别说艾丽斯,就连我都急了,那该死的心脏为什么还不跳动!? 周围的一切都静寂了,死一般的静寂! “艾丽斯,艾丽斯!......停手吧,停下吧,他不行了。”莫妮卡的声音响起,离的我很近。 “你胡说!”艾丽斯尖叫一声,几乎又要蹂虐一下我破了的耳朵。 “艾丽斯,他已经去了,别这样对待他的尸体,好么?......你要真的喜欢他,尊重他,让他安息吧。”莫妮卡罕见的柔声以对,“金刚、红毛,你们选个地方挖......” 还没等莫妮卡说完,艾丽斯再次尖叫起来:“不许挖,不许埋!我背他的尸体回家!” 回家? 背我的尸体? 那一瞬......我心里的某个壳子,像是被一柄小锤轻轻敲了一下。一道裂纹出现...... 第二百七十四章 突破!识海之境! “艾丽斯!”教父温和的声音响起,一阵脚步由远而近。 “摩西,他们不能这样!山没有死,他不能死!”没等摩西再次开口,艾丽斯带着哭腔喊起来,那感觉就像受委屈的女儿间到了父亲。 “你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女孩儿,我知道你很痛,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艾丽斯,他其实并没有死,他正在被上帝拥抱,去了另一个开心的国度,他已经远离了痛苦和战乱。孩子,我们应该为他祷告,让他在天上看到我们的爱。” 教父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平静,和巴特死亡时并没有太大区别。可这段真诚的劝慰,在我听来却是恐怖之音! 尤其是身旁不远处传来金属与土地撞击的声音时,我心里狂喊:艾丽斯你再坚持一下,他们要埋我,他们要让我和球皇、瓦特一样永诀天日! 挖土的声音越来越响,听上去就像更多的人开始动手在为我准备一个新家! 此刻我心里的惶恐甚至都超越了刚才濒死拼杀时的程度,那时死不死还是五五之数。可现在我明明知道自己活着,却要被埋在土里,让肉体腐烂成为白骨,到时候肉体都没了,哪还有屁的思想,更没有什么识海白莲! 我拼命的想呐喊或者动一动,我想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可当我被抬起又轻轻放入土坑里,那一捧捧的土盖住我的脚,我的腿、我的身子和脸时......我知道自己完了,万念俱灰! 所有的声音都在渐渐消失直至远去,整个世界突然就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温湿的土壤贴在脸上,却越发让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冰冷!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生之力运转的突然停滞? 当时搏杀,如果生之力正常,我即便独臂也会完胜!一想到这里我就愤懑,我决定找出原因,起码让自己死的安心一点! 识海易入,只要意识一动就能进去。但进去之后这么一看,才发现白莲没有转动,即便我用意识催动,它也丝毫不响应。 但它底端的三片白叶却完好如初,既没有萎缩的迹象,也没有任何破损。 又绕着它看上上下下的看了几圈,在没有找到任何可疑后,我意念一动立刻闪入白莲之中! “老天爷!” 当我刚刚出现在那片白色的沙滩上时,我瞠目结舌,忍不住就喊了一声! 这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么?也许有一部分是,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脚下的沙滩原来只有篮球场大小,可现在一眼望去,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几乎增长了八九倍! 而就在白色的沙滩中央,一抹醒目的蓝、红、绿三色,突兀的打破了纯白的世界! 我二话不说就冲过去,这才发现蓝的是水坑,清澈见底。这水坑只有脸盆大小,在它里面还有一棵不到一米的小树苗! 红枝绿叶,小树苗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树杈,绿叶更小,怕还不到指甲盖的一半大小。 太诡异了! 脸盆大小的水坑里,那一汪清水居然没有被旁边的白沙吸干,反而始终从最下端的沙子里往出冒水,还带着细碎的小气泡,让这水坑里的水量始终不变。 它看上去就像一眼小活泉,既供养中间的奇特小树苗,又在慢慢浸润旁边的白色沙滩。 至于这株小树苗,我根本分辨不出它的品种科目,它看上去太怪了,与我所有见过的树木种类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识海白莲中还能出现这两样东西? 我隐隐有些激动,伸手在小水坑中拨动几下,又忍不住掬起一捧水尝了一口......入舌甘甜冷冽,入腹清爽无比,让我大吃一惊! 我真想立刻趴下,将这小坑里的水全部吸进肚子里。可看看那棵小树,想着海水并不一定适合它生长,于是忍住冲动继续向最后一处奇特的地方看去! 如果说前两处奇怪的变化只是小打小闹,那么最后一个变化可谓宏大! 在这个白莲内部的世界里,原来的天空是浑然一体的纯白色穹庐,但现在已经变成了蓝天白云! 最为神奇的是,这蓝天白云居然如同沙滩周围的白色海水一样,活生生被那堵无形之墙隔在里面! 也就是说,无形之墙内有蓝天白云,而无形之墙的外部,还是白色的苍穹一片! 这种感觉,看起来就像无形之墙是个鱼缸被扔在白色的海里,而我是鱼缸中那条困死的“鱼”。 “大爷的......开什么玩笑?盘古开天地了么?”我咧嘴嘀咕,但心里却有点小爽,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要知道,这里原本什么都没有,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可是汪洋一片,没有沙滩;而后来来到这个地方,渐渐出现了沙滩,又出现了活泉和小树苗! 从无到有,如果我还能活下去,这里还会产生什么变化? 沙滩会不会继续变大?变成向外面世界那种大陆架,出现丘陵山峦,出现盆地草原,树木万千,甚至会有飞禽走兽...... 特么的,我这是做梦呢! 自己也知道前提是活下去才有幻想,人都要死了,想这些有个屁用! 我的肉体会渐渐腐烂,成为这埃塞俄比亚草原上的一点养分,然后外面那个世界就再也没有李三栓这个人,一切都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我不由哭丧起脸。暗忖莫妮卡可真该死,为什么要劝阻艾丽斯?哪怕你们把我扔在荒郊野岭也好,我至少还有个盼头。现在么...... 大悲大喜只在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内发生,那种极度的反差感让人想吐血,想发泄。 这就像你刚刚中了五百万的大奖,却在第二天被医生告知已经病入膏肓会立刻离世,想想都是天大的玩笑。 我无奈了,走到沙滩边将双脚泡进海水里,躺在沙滩上给自己来一场最后的放松。 “要是有太阳就好了,还能晒个日光浴.....”我嘀咕一声,傻傻的躺了很久,脑海里不自觉就翻涌起那些往事。 也不知道把一些无法忘掉的东西想了多少遍,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入识海好像是有目的的! 娘希匹!我是来检查生之力无法被调动的原因,怎么躺在这里? 我打了个激灵,一下从沙滩上坐起,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捧起海水哗啦啦的洗脸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但就在我洗了几把脸时,我突然看到了海水中倒映的自己! 我去,这......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自己在这个白莲内部的存在形态! 我一直被所见所闻吸引着,关注周边的一切,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倒地是什么模样! 现在机缘巧合的扫了一眼,海水中的自己竟然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迷彩服,甚至还背着那把突击步枪scar,腰间一个枪套空着,另一个枪套里插着一把沙鹰,大腿上则是一把军匕! m99狙击早在之间就被我扔回给教徒佣兵团了,另一把沙鹰在树上与黑影作战时,被闪光弹刺目震耳时掉落在地。 所以说,在白莲内的自己,竟然完美倒映了外面的自己? 我俯身低头,让自己的样子在海水中更清晰一些,立刻便看清了自己肩头的血洞,还有咽喉处被缝成蜈蚣样的伤口,甚至脸上的淤青、血痕全都清清楚楚! 当初我能进入识海白莲里,是苗夕转给我一句龙叔的话:把自己想象成一片叶子在白莲周围飞舞,去贴近它,亲近它。 在那样的状况下我第一次进入了白莲内部,脑子里的固化思维还想着自己是一片叶子呢!可却没想到是真真正正的自己! 不过这个发现虽然惊人,但却没有卵用,以为这并不能解决我将死的危机,或者让我从土坑里逃回到地面上去。 ...... 算了,还是先搞清楚生之力失控的事情才对。 我摇头苦叹,直接跳进海水里趴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等我再次起来时摆弄尝试着用意念调动那些代表生之力多少的海水,想让它们再升腾一次给自己看。 可连续尝试了七八次后,脚下的海水一滴都没有动,显然不受控制!问题到底在哪里? 起身走在海水中,我一边思考问题,一边沿着无形之墙走了一圈,这时才发现,好像无形之墙内的海水面积也大了,并没有因为沙滩面积的增大而减小! 等再测试了一次,结果果然如此!这说明什么,说明随着第三片叶子的出现,我可以控制的生之力也增多了不少......难道是生之力的突增让我无法控制,出现了过载现象?明明之前还用过几次...... 头大了!完全搞不懂!这里的问题简直比罗布泊那个谜题还要难! 我郁闷的直接躺在海水里,只露出鼻子和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知泡了多久才缓缓起身,想要回沙滩中再去看看那红木绿叶的奇特小树,但就自己起身的一瞬,一种微妙的感应突然出现! 我竟然感觉到外面那个世界里,自己身边有人!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我迅速移出识海,便感觉到一枚尖尖的针,正从头顶缓缓插入! 第二百七十五章 白衣女,你到底想要什么? 熟悉的痛! 我几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神秘白衣女! 自从莫妮卡在我独训时跟踪我,又巧遇她并断掉她一小截尾指后,神秘白衣女就再没有出现过。 直到我被活埋,她出现了!并且还是用针从我头顶扎入! 这是要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么? 神秘白衣女要是现在对我做些恶意的事情,我纯粹就是一只被打了麻醉针的小白鼠! 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了,她这样跟着我是想做什么?接二连三的在我头顶上扎针,又是为了什么? 巨大的痛楚将我的思绪打断,没法再思考下去。 如果说针入头皮是挨了一拳,那么当针头进入到脑子里时,感觉就是被一辆超载的大卡高速撞击!我只坚持了几分钟,痛的直接晕了过去...... 好痒,这是谁挠我? 我下意识的伸手拨开那挠我胸口的手,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 然后便是叮呤咣啷的声音响成一片,像是一大堆东西掉落在地,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像是有人从我身边跑了...... “睡觉都不让人好好睡,真......”我嘀咕到一半,整个人僵住了! 我能动手了! 我能说话了! 我猛的睁开双眼,瞬间被强烈的日光晃的闭了眼! 但刚才那一眼所看到的景象,我发现自己不在墓坑里,而是草地上!一侧是平地和小河,一侧是山峦和树林! 这些都与记忆中的片段完全吻合,我激动得心脏狂跳,我活了! 再次睁开眼睛,以手做帘遮住了烈日,白晃晃的光还是让我有些眩晕。 我突然发现百多米外,一个娇小的、穿着灰色长袍的黑人女孩正在逃离,她看上去很瘦,头发高高盘起,身后还背了一个框子。里面似乎......不停的往外掉东西。 不是白衣女?也不是黑寡妇艾丽斯?甚至都不是莫妮卡!看上去像是埃塞俄比亚的本地居民,可这是交火带,她一个平民怎么敢跑过来? 晃晃发晕的脑袋,我直接把手放入衣服里面,当感觉到清晰的心跳时,我终于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但讽刺的是,救我的居然是亦敌亦“友”的神秘白衣女。 当然,我不知道那次在东京涉谷区酒店阳台,她给我警告那个虎鲸石像算不算是友好的表现。如果不是,那就更加悲剧,救我的纯粹是“敌”非“友”。 “不管了,老子活了就好!” 我深吸口气,这才体验到免费空气的美好。再低头一看,只见身边掉了一地的东西:两个装钻石的兽皮小袋,一把沙鹰和一把匕首,还有四个手枪备用弹夹、一个步枪备用弹夹,以及一张恶魔佣兵团的瑞士银行卡和和多功能背包。 可是我的scar狙击型突击步枪不见了,而且背包也被打开,里面只剩一带牛肉干和三个基数共120发手枪子弹,偏偏那截莫妮卡给我的白衣女尾指消失不见! 奇怪了,这是神秘白衣女翻出来的?还是那个已经跑远的女孩翻出来的? 应该不是后者,毕竟钻石这种值钱的东西她没拿走,拿一截黑乎乎的断指做什么? 那么白衣女取走了她的断指,还把我从坟里挖出来,然后给了我一针,却没要我的命? 我隐隐约约记得,她曾经和我说过“如果不扎这一针会死”的话,那么她从江都云顶林场追到日本东京,又从东京追到埃塞俄比亚,就是为了这一针? 这特么还是保护我了?那她为什么曾经大半夜想和我做羞羞事,却被莫妮卡撞见飞身逃走呢? 难以解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缺一个突破口...... 回头看看不远处拿个埋我的土坑,昨夜的一切历历在目。我很确信,当他们看到我死而复生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绝对惊讶的要命! 将银行卡和钻石贴身放好,沙鹰归位,并背好背包。我需要找一把步枪防身去找莫妮卡他们。 可我在附近转了一圈,惊讶的发现除了弹壳和死尸,所有枪械、弹药和之前的东西,甚至是军靴都不见了,像是被人搜刮了一遍! 难道是......拾荒者? 路上行军的时候,艾丽斯曾经和我说过,埃塞俄比亚很穷,穷到在战区附近的平民,会在战斗后冒着生命危险到战场搜刮所有值钱的物资,要么留下自用,但更多的人选择卖给各种有需求的黑市换钱。 久而久之,这里就出现了一个专门的职业——拾荒者。 埃塞俄比亚的地势可以分成四大块,西北是高原,西南是地势较低的湿润的热带草原,而东北则是连绵的山脉和少量荒漠,东南是大片荒漠。 我现在的位置,正在该国西北、东北的交界处。更精准一点,则是在提克雷州和阿尔法州交界处的库哈。 跨过东北国境就是亚丁湾,毗邻也门和沙特阿拉伯;跨过西北国境是苏丹,再往上便是埃及和利比亚。 当然,我不用陆路回国,我只需找到莫妮卡,然后坐飞机向西北直飞,穿过地中 海就能到法国的基地。 而偶然间想起这些,也只不过是脑子里在回忆第二集结点时,顺便想到了一些基本“功课”而已。 抬起手腕看了看多功能手表,时间指向上午十点十七分。 但再看一眼日期,我才发现已经跳了两日,也就是说,从我被埋到现在超过了三十个小时! 我艹......三十个小时,莫妮卡他们还在第二集结点吗?他们会不会已经被飞机接走,然后飞法国去了? 一想到这里我毛了,迅速跑向河边将所有衣物脱掉,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掉身上的汗液和血迹,顺便把破烂的上衣也洗一下。 否则身上的血腥味很容易招来各种嗜血的蚊虫野兽,超级麻烦。 就在我拧了两把衣服开始洗身上时,洗到脖子和肩头,那里竟然已经完好如初! 我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从水里倒影观察,还真的如此! 生之力还是那一针?我迫不及待的调动生之力,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 爽!这恐怕和神秘白衣女有关,否则我原本停滞不动的生之力,不可能恢复正常,甚至将自己的伤口彻底疗好。 我兴奋地光着屁股蛋洗完澡,然后穿上湿漉漉的迷彩服,再把身上唯一的一把沙鹰检查了一遍后,便开始按照预定方向奔跑! 目标西北,三英里(4.82公里)外的维克罗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维克罗镇的拾荒者 天空碧蓝,鱼鳞般的白云几乎不动。 没有什么风,除了自己在跑动,和偶尔被惊走的动物,到处都像静止了一般,让人觉得憋闷。 虽然三月底的埃塞俄比亚还没有真正热起来,但对于正在急行军的我,这种没风的天气很要命。 身上的迷彩服早被晒干,然后又被汗水浸湿,结出一层淡淡的盐云。 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到达了维克罗镇的外围,这里之所以选为第二集结点,是因为当时的情报显示,这里是埃方zf军的实控区,可以安全的进行各种飞机起降和运输任务。 但所谓的“实控区”,可不是绝对安全区。叫它实控,就表明附近会有图克武装的存在,只不过双方实力在这里有明显的差距而已。 出于小心,我沿着镇子的外围转了一圈,最终选择贴近一个尚未完工的水泥厂作为切入点,准备寻找莫妮卡和教父摩西等人的行踪。 之前在外围的时候,我已经试过用无线耳麦呼叫,但耳麦里一片寂静,根本没人回应。 尚未完工的工厂看不到人,垃圾遍地看上去有些狼藉。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筑材料的影子,大概在承建方撤离时就已经带走,或者被乱民、图克或者政府军搜刮走。战乱之地,哪里有功夫搞什么建设? 不过这种地方很对我的胃口,人少,不容易暴露,方便行动和侦查,是首选的落脚地。 我沿着厂子里迅速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唯一一个二层建筑里。 并不是因为这个建筑里的设施完备或者其他原因,而是我单纯的看着它顺眼,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一楼破破烂烂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打破的灯泡挂在顶上。等我来到二楼,便看到这里的房间都安装了简易木门。向没有关门的房间看去,里面都是那种华国国内初高中宿舍才会用的双层简易铁架子床,上面扑了木板,没有被褥。 我心想这里难道是建筑工人的宿舍?于是找了尽头方便多向观察的一间走进去。 结果一进门,我就在右侧墙上看到了熟悉的字体:“建筑工人宿舍守则”! 我了个去,中文!这是不是表明,这个水泥厂是华国援建或者承包的? 一想到这个我来了兴趣,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当然这里也没什么柜子,只有一张简易木桌和一排四个细长的薄皮换衣铁柜。 幸运的是,我居然在衣柜里找到一身当地风俗的旧“沙马”服装! 虽然它尘土满满,但对于我这个冒冒失失孤身的闯入者来说,这衣服远比我身上的迷彩服方便伪装。 换好衣服,将手枪和军匕藏到沙马下方便拔出的位置,我一边喝水一边来到窗户前观察。 这个“镇”很大,一片片的低矮建筑接接连不断,但众多的建筑没有规划可言,有点乱七八糟的感觉,甚至我看不到一条超过两百米的笔直街道。 让我颇为诧异的是,我在周围几乎看不到行人,更看不到埃塞俄比亚zf军或者图克武装的身影。那感觉就像这里搬空了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看来看去,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数千米外的清真寺上。 这让我感到奇怪,按理说埃国人有一半以上信奉基督教,而信奉伊斯兰教的人占只占三分之一,这里应该有教堂才对,或者教堂和清真寺并有,但我却没看到教堂的身影。 要不是信奉基督教的人多,教徒佣兵会也不会被教会指派到这里来保护他们的教民并宣传教义。现在的情况有些......滑稽。 在没有观察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我决定去找这里的原住民打探消息,并找一找有没银行或者atm之类的存在,我需要买一些食物和饮水。 像莫妮卡和摩西两队雇佣兵,再加上轻伤重伤员四十几号人,必须动用两架运输型直升机或者一家大型运输机才能将人送走。 飞机来往这么大的动静,镇子上不可能没人听到或者看到,毕竟从我被埋到现在也只不过经历了三十几个小时而已,人们还不会那么健忘。 四个备用弹夹填满子弹,我走下楼向厂区外走去。 可等我走到街上,竟然一个人也不见了!偶尔想起的关窗声,只表明那些窗户后藏着一双在窥探的眼睛,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警觉倍增。 我下意识的贴到墙边向前走,这样感觉更有安全感。我担心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一支枪,将我干翻在地。 “妈的!”我忍不住嘀咕一句,加快步伐。看着路过的那些洞开的大门,还有门里凌乱荒芜的情景,我真怀疑是不是这里已经快要没人居住了。 又走了四五分钟,居然还是没碰到任何人,我随便进了一户没人的房间,便看到地上到处都是零散的小东西。 回头再看了一眼门锁,上面的砸痕十分明显。如果不是这户人家搬走后被人破门行窃,就是发生过什么混乱,有人趁火打劫。 当然,刚才在街道土墙上那些散乱的弹孔已经告诉我,这里绝非什么良善之地。 只是观察几眼我就退出来,顺着路边继续向前。 但就在转过一个路口后,我居然看到一个“熟人”! 那个曾经在我身上拾荒,然后在我醒来后惊慌逃走、穿着灰袍围着头巾的黑人女孩,正蹲在一个房门前哭泣......就在她脚边不远的墙根处,那个曾经颠出不少零散东西的箩筐分外显眼!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说不定还记着我,找她问一下莫妮卡等人的行踪,远比问其他更陌生的人安全。 我正要走过去问情况,突然看到一只带毛的粗壮手臂从门里伸出抓住她的衣领,而另一只的手则从另一侧捂住女孩的嘴巴,直接将女孩拖了进去! “嘭”的一声,木门关闭! 我郁闷了,心想这是什么家长,对孩子可真粗暴。并且最让我郁闷的是,似乎自己为一个“熟人”也没法去问了。 抬头看了看这条不算宽的巷道,心想估计不会有人出现,还是换一条路走。 但我走了还没几步,突然心头一紧,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谁家家长会对自己的孩子一手拽,还一手捂嘴?! 粗壮的手臂、宽大的关节、黑黝黝的体毛.....我想了一下,转头四顾,在看到没有人后,迅速向那个木门边靠过去。 耳朵贴在木门上,一阵压抑的哭声呜呜咽咽的传出,如果不仔细听,恐怕还真听不清! 就在几秒钟后,一阵布帛撕裂的动静传来,那呜咽哭声也转为压抑的惊呼,然后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不见! “我了个艹,这是......”我大概猜到了里面的情况,但不能确定。 一想到这个黑人女孩很可能是我唯一的情报来源,我直接侧冲两步,一个鹞子翻身就跃上墙头然后翻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很整洁,显然经常被人打扫收拾。因为唯一的房门虚掩着,所以我猫腰贴到房门一侧向里面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女孩被一个穿着图克武装军服的男人按在房中地上,她的嘴巴被捂着,身上的灰袍已经四分五裂遮不住身体,那一对如碳的细长峰峦挺翘而出,两条大腿被男人的胯部死死压牢! 她在挣扎,男人在脱裤,她远不是男人的对手,事情的走向已经很明显! 奇怪了,一个图克武装的军人怎么会出现了小女孩家中?而她的亲人却全不在家? 我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摸出匕首,趁着那个男人掏出那恶心的玩意儿要兴奋的进入时,直接冲了进去,一掌敲在他的后脖颈处! 图克武装男子只来得及扭了一半的头,便白眼一翻软软的倒下。 而被她压在地上的女孩,则惊恐的抱着一身残破布片急忙后退,靠在一张破木床边不敢出声! “会说英语吗?”我低声问她。可女孩根本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我打哆嗦。 “我没有恶意,我不会做任何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就走!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把这个处理一下。”我一边说一边指指脚边的图克士兵,可女孩还是没有任何表现。 我郁闷了,这个女孩居然不会英语;但我也同时庆幸,在动手之前我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没有直接杀掉图克士兵,而是把他留作备选审讯对象。 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枪支,士兵身上也没有任何装备,我这才放心的找了一条绳子将他翻过身去捆住双手,然后又捆住他的双脚弯曲回来,和双手连在一起。 他现在的姿势已经不能仰面躺下,但我讯问时需要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一把将他拽到房间的角落竖着让他跪起,又拎过旁边磨的发亮的带背座椅,斜着一倒卡在他下巴上用来支撑他的身体重量。 这样的方式虽然有些繁琐,但却万无一失,即便他想喊叫,我只要用力一踩凳子就会压住他下巴下的气管,让他喊不出来。 转过头对女孩做了一个不要发声的手势,我迅速转回头掐了掐图克士兵的人中。 他悠悠醒来,茫然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但惊恐只是一瞬,在下一秒他满脸怒气,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瞪着我,不停的用方言说着什么...... “安静!我没问,你别答!”我低喝一声迅速踩下座椅,被顶住下巴的图克士兵一下说不出话来,只是长大嘴巴咳嗽。 “乖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略略松开脚,我又用英语冷喝一句,我绝对有自信将自己体验过的那种生死感觉施加到他身上。 但让我郁闷的是,这个图克士兵竟然又是怒目相向,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长串我听不懂的东西! 完蛋了,难不成他也不动英语?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我将匕首慢慢朝他挪去,想要试探一下他到底会不会英语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他、他只会库希特语,闪含语系,不会英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人如草芥! 原来这个拾荒者会英语! 我听得一愣反问她:“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害、害怕......”拾荒的黑人女孩像只小猫一样,说话声音非常小。 我有点哭笑不得,将头转回来盯着图克士兵:“那现在不怕了?” “你救了我,我相信你!我叫摩摩!”女孩的声音渐渐流利,只是颤颤的,怎么听都有一股子悲伤的味道。 “摩摩?”这是什么名字?在我的印象里,非洲人的名字可是很长的,但她的奇短,而且听起来像是宫廷剧里的女人。 看到女孩确认,我这才说让她帮忙翻译,我有几个问题急需知道。 说完后我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便把想问的几个问题告诉她,她也很配合的去问士兵。 可事情就卡在这里了,图克士兵居然不说话,还冲摩摩怒斥不已! “先生,他不肯说,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说你敢对他不好,你跑不出这个镇子,会被实施绞刑!”摩摩很快翻译给我听,说完立刻看着她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似乎真的很怕这个图克士兵。 可我一听懵逼了,因为之前的情报说这里是埃方的实控区,那至少也应该有zf军对不对?怎么这个图克俘虏敢大言不惭的说这里是他们的? 我立刻问她,谁想她告诉我说:“先生,你说的那是之前的情况,在十几天前镇子就彻底被图克攻下了,他们很多人、很多坦克和装甲车,还有不少飞机,比zf军实力要强许多......也许我们整个州都要陷落,难道您不知道?” 我听得目瞪口呆! 十几天前! 我真想骂一句妈卖批!埃塞俄比亚zf军给我们提供的是什么情报!? 假情报!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我想起莫妮卡曾经给我讲过的那段往事,就是几年前,他们恶魔雇佣军同样被假情报所诱,进入了黑钻和另一伙敌人的包围圈中,战至最后十不存一,差点解散! 那一次就是黑钻设的局,他们想要踩着恶魔的名头往上爬,证明他们比三角洲部队更厉害! 那一次他们和恶魔雇佣军结下死仇,这一幕居然在埃塞俄比亚重现! 如果我猜的没错,黑钻成员必然和埃方zf军有一腿,并且我们之前顺利完成的那个任务只是烟雾弹,这次去医疗站教堂救人才是真正的诱饵! 这样做直接迷惑了莫妮卡,让她毫无戒备之心,让她带着我们和教徒佣兵团又一次陷入了腹背受敌的死境!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zf军不出动精锐部队去解决问题,反而选择了我们。 我突然明白了zf军营地里为什么给我们单独划出一片区域休息住宿,不让我们接触他们的军人。 我更明白过来,他们明明有更好的直升机停在机场,却派一架六七十年代的老式武装直升机掩护,再只派一架运输直升机先接走一批病患和他们要的点名人员! 本来死而复生的心正火热无比,在想到这些后,它突然就变的奇冷无比! 莫妮卡他们真的危险了! 我心跳如鼓,急忙问道:“摩摩,你这两天有没有见到一群雇佣兵和平民,伤患很多,在镇子上或者镇子周围集结休息?大约四十人上下,有男有女!他们很多人穿的衣服,和你见过我穿的那身迷彩服一样!” 摩摩一听也愣住了,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丛自己脖子上摸出一条十字架项链递给我,却什么都没说。 我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和惊慌的眼神,心想她肯定知道什么,但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结果等我拿起十字架项链仔细一看,只见项链的背后刻了一个名字:“艾丽斯”! “这......”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项链,又看看摩摩,然后迅速掏出脖子上那条项链看看背后:“巴特”! 一样的刻法,一样的字形! 那么摩摩给我的这条项链,就是艾丽斯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瞬间暴走,冲过去抓住摩摩那瘦弱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这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泪水直接流了下来。 “我......” “你什么!快说!”我几乎要吼叫起来,想起艾米丽曾经跟我说过,要是她先我而死,一定要我去取了她的这条项链。可谁曾想这条项链这么快就阴差阳错的来到我手中? 她死了?如果她死了,那整支队伍也好不到那里! 红毛鬼、黑皮、金刚、恶魔、长尾猴、双胞胎姐妹、弹壳......还有莫宁卡和教父摩西,他们会怎样?是死是活? 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暴走崩溃的边缘。虽然他们只是我的队友,虽然我只和他们执行了两次任务,但我们在血与火之间结下的情缘,已无法磨灭! “先、先生,死了很多平、平......”摩摩或许被我吓到了,又紧张的结巴起来,“死了很多平民!这条项链只是、只是我在那片战场地下捡到的,并没有发现和你、你一样的士兵......死掉!” 摩摩一口气说完,身体已经抖如筛糠。 不过一听这个消息,我好歹松了一口气。如果项链掉落,那还有可能艾丽斯没死,如果从尸体上扒下来,那就是必死无疑! 我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松开双手沉声道:“对不起,那些都是我的战友,我为我的失礼想你道歉。但那片交战场地在哪里?我想去看一下尸体。” “先生,所有尸体都被烧......小心!”摩摩正在解释,突然间双眼睁大,惊恐的看向我身后!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离开那个图克士兵太久,出问题了! 还没等我转头去看,一股风势猛的扑向我脑后! 白莲飞转,生之力喷涌而出,在那一瞬我倏然侧移,一眼就看到了握着一把手指般长的小刀! “白痴!”低喝一声,我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去。侧面的图克士兵大概没想到我会躲过他的偷袭,有了那么一瞬的迟疑。 但一瞬已经足够,我手中的匕首直接刺透了他持刀的小臂,甚至还发出一声咔嚓的骨断声! “啊~!” “给我趴下!”士兵痛的狂吼,他手里的小刀落在空中,我单手一抄返身倒地,抱住他的小腿就是用力一挑! “啊!啊啊!”士兵喊的更加凄厉,两条脚筋直接被我挑断! 就在他歪着摔倒在地时候,我踩住她的另一只手,小刀直接扎了进去! “叮!”刀子穿透手掌又插入地面,在我的生之力爆发下,不算长的小刀直没刀柄! 我一把拔出自己的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后捂住他的嘴巴,转头对摩摩说:“你是说,那些尸体都被烧了?” 摩摩被吓坏了,看着我就像在看魔鬼。 我心知刚才的行为太快,也有点过,正想出言安慰他,没想到她突然抱住跪下,抱住我的腿,在我的双脚上连吻两口! 娘哎!她疯了?为什么用埃塞俄比亚最高的礼节对待我? “谢谢、谢谢你!谢谢你!”摩摩泪如泉涌,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扯着我身子就往旁边的房间冲。 一进旁边房间的门,只见一具一丝不挂的黑人女性躺在床上,双眼大睁着,嘴角溢血,瞳孔已然涣散...... 而最为惨烈的是,这个女人肚子上插了一把剪刀,握着剪刀的正是这个黑人妇女! “你的.....” “妈妈!”摩摩捂着自己的眼睛回答一声,她显然已经知道了母亲去世! “是外面那个士兵干的?”我眉头拧成个疙瘩,觉得自己某根神经在被重重的敲打。 “是的,没有人管,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没人敢管,可是.....可是那时我的妈妈!”女孩再也说不下去了,直接转身跑走,凄厉的哭起来。 我走上前去,伸手在女人的眼上轻轻抚去,等将她的眼睛闭上,然后又扯过床上的一床烂被单将她的尸体盖住。 我有点出离的愤怒了,这个图克士兵对女孩的母亲施暴,然后又转过祸害女孩? 人如草芥! 在这个战乱的国度,人命可真他妈的不值钱! 就在我的愤怒还在积蓄时,外间的士兵再次惨嚎一声! 我跑出来一看,只见小女孩正无声的颤栗着,她的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菜刀,而那个士兵的下体,则被连根砍断! “......” 我有点说不出话了,她可以在得知自己母亲的死后只会哭泣,她也可以在极度的恐慌中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她的性格会不会由此而扭曲? 这个士兵没救了,那下面喷出的血太多,就算我是大罗天仙也救不得,更遑论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情报。 站在原地稍稍思考一下,我走出房门找了把残缺的铁铲,迅速在院子里挖了一个长方形的坑。然后将摩摩母亲的剪刀丢掉,又将她的尸体埋进去。 看着惊慌打颤却还站在旁边的黑人女孩,我叹口气问:“这里有没你的亲戚?” 可摩摩只是毫无焦点的看着简单坟墓,什么都不说。 直到几分钟后,她跑回家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小桶汽油,开始往自己家的房子上浇。 然后在我吃惊的眼神中,她用打火机点着,拉着我就向外跑......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需要情报 疯子!这个拾荒的女孩绝对是个疯子! 她拉着我直接向巷尾跑去,身后的房子已经火焰滔天,一股黑烟升腾而起! 我心说你这不是放信号给图克武装吗?生怕人家不知道这里出了事?一旦对方进行区域封锁,跑都跑不掉。 顾不上多问,我跟着这个衣不蔽体的女孩狂奔,那复杂的巷子都快把我绕晕了。 直到两人来到一片一人多高的荒草地前,她才拉着我直接冲进去。 又朝里跑了一阵才蹲在草里,这一千多米的距离我倒是没啥感觉,相当于热热身,可身边抱着膝盖的摩摩也只是微微出汗,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剧烈的喘息,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烧房子做什么?”我把匕首插在土里去血,问了她一句。 摩摩似乎还在惊吓当中,两只手不停用那几片破布遮掩膝盖,颤声道:“不能让他们发现图克武装人员的尸体,那样这里的人会受到牵连。” 我听了不由苦笑:“埋地下啊!” “我、我扛不动,你扛着尸体,会被那些‘鬣狗’发现!” “鬣狗?镇上还有这个东西?那谁敢上大街?”我一听懵了,完全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的。 摩摩一听急忙摇头,还是不肯看着我:“鬣狗是我们对镇上的那些叛徒的称呼,他们和图克武装有来往,他们会出卖一切反对图克的人。” 我听明白了,这玩意儿在华国叫汉奸,在埃塞俄比亚么,大概是埃奸? 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没再追问。 摩摩长相一般,大概经常在烈日下暴晒的缘故,脸上很多地方都晒裂了皮,和我那时在山里种地一个模样。扔到人群你绝对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她内里的东西有点不一样,一个人至亲新丧,又差点被人强暴,就算不会表现的痛不欲生,也起码心慌意乱。可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剪掉了那个图克士兵的命根,还烧了自己房子,毫不手软。 这算是坚毅的一种么? “摩摩,你知道那些活着的人去哪儿了吗?”两人休息一会,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沉默几秒,像是回忆当时的情景:“他们......被追着打!有图克武装,还有另外的一些白人,很凶的白人。你说的那些同伴后来向北跑了,我没敢追上去看。” 向北?再向北就要到埃国的边境了,莫妮卡会选择什么路线回法国? 而且摩摩提到除了图克武装,还有另外一些很凶的白人,是黑钻吗? 形势很坏,比预料中差了太多。 我联系不到莫妮卡等人,也不敢联系埃塞俄比亚zf军,生怕他们已经明目张胆的和黑钻联手,一旦联系他们暴露了自己位置,那就是自投罗网。 想来想去,我决定再探一探消息,然后一路向北,实在不行就越过埃国的边境再想办法。 刚才闹了那么一出,我不好再出去打探什么,所以准备返回水泥工厂。但多了摩摩这条尾巴,我是把她扔这里,还是带回水泥厂那边躲避一下再说? 稍稍考虑后我决定带她走,她毕竟是本地人,通晓方言还可以打探情况。于是我问告诉她要换个地方,问她是否一起,她垂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钻出草丛,绕了一个大圈回到水泥厂宿舍楼,刚才路过一些街道时已经看到了三三两两的图克士兵在街上巡逻,很可能发现了什么。 回到宿舍后,我分给她几块牛肉干吃,她小心的吃完便直接躺在硬邦邦的破木板上像是要休息,但长长的眼睫毛不停抖动根本就睡不着,直到我用迷彩服给她盖上才渐渐平稳下来。 但就在我刚准备离开时,摩摩倏然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吓了我一跳! “先生,您可以把匕首借给我吗?我想......拿着它睡觉,我还希望先生可以教我枪法......”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么?匕首可以暂时给她,可枪法我哪有时间教?而且水泥厂就在镇子周围,一旦枪声响起,很可能引来敌人。 “再说吧,你先睡。”我抽出匕首倒过来,将手柄递给她。 她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双手紧紧的攥着匕首,锋刃朝外,然后再次闭上眼。 ...... 跟着恶魔佣兵团行动几次,我已经习惯了谋而后动。所以即便我现在着急的不得了,但在情况不明前,我还得一步步的来。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街上巡逻的图克士兵已经大幅度减少,我琢磨着自己应该朝北去几千米外的那个清真寺探一探消息,那里作为信仰伊斯兰教的教民汇集处,应该有更多的人,更多的情报。 可摩摩怎么办?继续带着她? 脑子里考虑事情,手里的木棍却点了点她双手握着的空弹沙鹰:“别抖!坚持下来才有收获!” 昨天在她醒来后我已经问过她的年龄,和我同样是十九岁。不过可能她长的面小,或者说那黑黝黝的皮肤让我难以判断,我之前才错误的认为她只有十四五岁左右。 沙鹰很沉!即便给一个初学射击的成年 人,举着都会吃力,更别提面前瘦弱的女孩。 好在她很坚毅,我提出的要求她都尽力在完成,那脸上不断流下的汗水就能证明,她在经历怎样的磨练。 我咧嘴笑笑准备转身上楼,去拿下水袋来让人喝点水,否则这样的练习,她迟早要脱水晕倒。 但朝宿舍楼走了没几步,眼角突然闪过一丝刺眼的亮光,四百米外! 我几乎本能的准备侧滚出去找掩体藏身,因为那一丝反光所在,分明是望远镜或者狙击镜! 可想想身后几米外的摩摩,我稍稍迟疑后强迫自己继续保持正常的状态朝楼里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我迅速回头看去,便见到摩摩已经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但她在接触到我目光的下一刻,就咬咬牙再次起身,努力的想把手枪举起。 可试了几次,她还是哆嗦的举不起来,那感觉就像有一条手臂废掉了一样,但她很快用另一条手臂互托起来,勉强举枪。 “摩摩,进来喝点水!”她的突然变化给了我机会,我说完便朝楼里走去,脑袋和上半身已经进入门内! 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嘭”的一声轻响传来,感觉就像在开香槟,然后我甩在身后的右臂外侧爆出血花,我顺势倒地! 终于忍不住了?手臂很痛,但我却咬牙在笑,保持被狙击子弹带倒后的动作不变......只是倒下时左手已经很隐蔽的从大腿上摸出匕首,被我倒下的身子隐藏起来。 图克武装?黑钻?zf军? 我更希望是中间那个,因为他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消息,说不定知道莫妮卡等人的行踪! “扑通!”摩摩冲过来跪倒在我身边,只是一愣,便掉下眼泪抱起了我受伤的手臂,竟然失声道:“妈、妈妈.......先生!” 大爷的,就算你哭丧,先喊妈妈做什么? 我腹诽一句,看着她的身形正好将我和那个射击方向遮挡住,于是冲她挤挤眼轻声道:“继续哭,千万别停!越惨越好!我需要把对我下手的人引过来!” “还有,趴在我身上抽出手枪弹夹塞进沙鹰里,记住放在你双腿中间隐蔽处!” 摩摩只是稍稍一愣,眼睛突然睁大,立刻嚎啕起来并按我说的去做。 不过我很清楚,这是在赌!狙击手不可能看不到我受伤的位置,既然只是伤了手臂,正常来说我还不至于死。 而现在的表演,只不过是给他个烟雾弹而已! “摩摩,进屋子里!”暗数了二十秒,心想狙击手就算再慢也应该在我百米之外,我立刻下令。 她眼底掠过一丝惊慌,但在我的逼视下还是跪坐起来,听话的跑进楼内。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我已借由她身形的掩护看到了百余米外的一个黑影,那个狙击手很谨慎,在一堆残破的墙垣角蹲下瞄着我,似乎要确定了我的情况才肯过来。 就在下一秒我立刻双腿猛蹬,抄起地上的沙鹰滚进楼内! “嘭!嘭!”又是两声枪响,一枪打在我起身的地方,一枪打在了门框上! 我一把拽下摩摩身上的迷彩服,迅速向门内对面扔去!又是一声枪响,衣服上立刻多了一个洞! 侧身、探头,持枪射击! 沙鹰的撞针发出了欢快的“叮叮”声,连续喷出枪口的子弹,精准的在墙垣处爆裂,炸起了一片烟尘和石砖碎渣! 我顾不上叮嘱身边的女孩,整个人已经像闪电般冲了出去,弹夹在三步内退下换新,墙垣处已经不见人影! 跑了?不过我也没指望几枪就将他干翻,那种事情只在游戏里发生,现实远比其复杂困难。 宿舍楼对面只是个一层的无顶建筑,墙高三米有余,面积大概在三百多平。 等我蹿到它的墙角时,我单手按住一块墙砖,用力的向里面推去! 生之力转瞬爆发,巨大的力量汇集在手掌上,墙体微颤,然后“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砖石倒向房内,一个座椅平面大小的不墙洞出现在眼前! 但我没从这里看,这只是我的诱饵,我正在向这房子的后方狂奔! 直至我跑到另一个墙角时一跃而起,单手挂住墙头引体向上,两只眼睛迅速向里面看去! “还在转移?”我心里嘀咕一声,正好看到他刚刚收起狙击向我这边的墙角挪动,似乎要远离那个被我推到的小洞。 眼看着他要死不活的停在这墙角三四米远的土堆后,还特么背对着我,我真想哈哈大笑几声......枪咬在嘴里,双手扒牢墙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响动,然后就想一条狸猫般蹲上墙头。 深吸口气,发现他还在向周围一些可以进来的入口和破洞处瞄准,我单手持枪,双脚在墙头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像苍鹰扑兔般跳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路在何方? 狙击手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但他只来得及转过头,我的双膝就重重磕在他的腰上,一阵骨头错位或者断裂的响声顿时传来! 开玩笑,我这一扑的势能,再加上我近一百七十斤的体重,他能受的了才怪。 “别动!”我低喝一声,沙鹰顶在他脑袋上,另一只手迅速绕到他的下颌前往下猛力抽拉,在听到一声“咔吧”后,我便迅速将他翻过来,一脚踩住他胳膊,迅速搜查牙齿缝隙...... 没办法,之前和教徒佣兵团一起战斗时,我曾亲眼见过黑寡妇艾丽斯从黑钻成员牙齿间搜出自杀用的毒药丸,现在我想要留他活口讯问消息,不得不小心。 但这个家伙很有一股子狠劲儿,刚才我那苍鹰扑击几乎压断了他的腰,现在又卸掉了他的下巴,他居然能忍住这种剧痛去摸出匕首向我刺来! 我咧嘴一笑枪口朝下顶在他肩胛骨上,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砰砰!”连射三枪,如此近的距离,他就是大罗金仙也别想再修复那些碎裂的骨头! “呃~”狙击手再度惨嚎,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想要翻起,可每次只是动了两下就冷汗直流,腰上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发力了!(ps;各位兄弟保护好腰啊,男人这地方太重要了:))。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制服,不像是黑钻的,也不是zf军或者图克武装那种,冷声道:“接下来我要问你问题,如果你想在痛苦中死去,那你可以不回答或者骗我!” 说完后我给他接上下巴,他的嚎叫声顿时正常了许多。 我给沙鹰换好子弹插入枪套,然后取过他的匕首缓缓顶在他耳朵旁:“你像只苍蝇一样烦人,知道吗?” 刀入肉,鲜血汩汩冒出,我没有将他的耳朵切掉,只是让他明白我的决心,安静点回答问题。 他顿时闭嘴,整个人却颤抖不已,这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懒得去理。 我收回匕首在他脸上抹去血渍,问道:“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你是谁的人?” “黑、黑钻b队!” “不错,我突然觉得也许能留你一条命了。”我嘴角咧了咧无声冷笑,没想到他竟然第一句话就回答的很给力。 只是b队是个什么玩意?当初第一次和他们交手时,莫妮卡估计的情况是他们出动了一个小队,十人左右。 不给他过多的考虑时间,我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黑钻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不是完成了对恶魔佣兵团的报复了吗?” 这名狙击手“不,没、没有......他们只是损失惨重,但没有被彻底消、消灭......上帝啊,求求你给我一针吗啡,在、在我的右上角口袋......我疼的要说、说不出话了!”狙击手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眼泪鼻涕和唾沫已经全喷了出来,确实疼的够呛。 我从他衣服口袋里摸出两针吗啡,眉头一跳笑道:“这个?” “是的,是的!给我,求你了!” 看着他渴望的目光,我打开其中一支直接掰断扔在一旁,然后将另一支捏在手里作势用力,冷声道:“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讲条件!” 狙击手的嘴巴张了又合,一张脸快要扭曲了:“先生,我们一共有四队!四十人.....之前来了两队,后面又调过来两队!a队全部覆灭,b队和c队死伤一半左右,只有d队轻伤!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只是防止恶魔回蹿,不让他们再次返回埃塞俄比亚国内,嘶......我们已经和zf军还有图克武装达成协议,他们双方不干涉我们对恶魔的猎捕,条件是给他们军火......还有战士的培训!” 狙击手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便大口的喘息,对抗他身体的剧痛。 我表面上不为所动,心底却已经浪头翻涌! 图克武装还有埃塞俄比亚zf军,居然都向黑钻、或者说它背后的美国军方靠拢,来联合绞杀恶魔佣兵团! “好吧,你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的?”我拔掉微型注射器针头上的消毒罩,继续问他。 狙击手看了一眼吗啡针,眼神里满满都是疯狂的渴望。 “恶魔的基地,全球的基地基本都毁掉了!我们和黑水其他佣兵团一起出手发动了全面攻势,恶魔完蛋了!” “什么?你们对恶魔的基地动手了?你他妈的在骗我!?恶魔佣兵团隶属于法国外籍军团,享受法军一样的待遇和地位!你们对基地动手,是向法国宣战吗?!”我一听傻眼了,这个消息比之前那个还要震撼! 这黑钻的创始人到底和恶魔有多大的仇,竟然玩了一手斩草除根! 要是他没骗我,那我怎么找到莫妮卡,又怎么完成龙司空交代给我的任务?又怎么进龙组,以合法的身份回国见家人和苗夕玫瑰,去调查印章的事情!? 这简直是毁灭性的坍塌! “有交易,有交易!但交易的具体内容,我的级别不够不知道!但我们肯定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换取了法国军方和外籍军团的默认.....求你快给我吗啡好吗?求你了!我知道的 都告诉你了!你要守信!”狙击手叫了起来,再次想要扭动身子挣扎。 可我却脑袋里嗡嗡作响,身子发冷! “恶魔的最高层领导人是谁?”但十几秒后,我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看他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我最想知道的消息。 狙击手疯狂的摇头道:“没人知道!我只听说过,他们的创始人是一个亚洲女人,秘鲁籍,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秘鲁?亚洲女人?南美?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我想了一下,有点摸不到头脑,于是继续问他:“你们现在这里还有多少黑钻成员?驻地在什么地方?恶魔最后的消失地点在哪里?” “三个,就三个!都去追击恶魔佣兵团了!我们在清真寺驻扎!恶魔已经越过埃塞俄比亚的国境线,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给我、给我吗啡!”狙击手疯了,冲我大喊大叫。 我深吸口气,一针扎在他胳膊上,将里面的吗啡全部推了进去。 就在他情绪平缓下来,表情有些享受时,本来已经擦干净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你答应......”狙击手震惊的瞪着我,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 “我答应给你这一针,我并没有答应给你留条命!”我冷声说完,匕首拧了拧! ...... 看到他的瞳孔已经扩散,我迅速将他这身外套扒了下来。 他和我体型相仿,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我需要这身服装来伪装自己! 可就在我心烦意乱的一边扒衣服一边想问题时,我突然发现摩摩竟站在不远处,惊恐的盯着我。 我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几秒不到,她居然跑过来帮我脱这个狙击手的鞋子,然后扒裤子。 这可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是觉得,这个和我同龄的女孩心有些过分的硬了,但想起她本身就是一个从死人身上找东西的拾荒者,心底才释然一些。 等脱下他的衣服,检点了一下他的装备:m200美制狙击一把,子弹四十三发,g10匕首一把,m19模块化手枪,备用弹匣两个。然后就是零碎的几百美元,一罐略微压扁的可乐,其它什么都没有。 “居然防弹衣都不穿,白痴!”我看着狙击手嘀咕一声,将g10匕首和m19手枪都扔给摩摩:“这些武器你留下防身,用起来比我的沙鹰要舒服很多。” 摩摩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迅速扒下狙击手的武装带,然后她不避讳的撩起那破碎的布片,将武装带绑在肚皮上,然后把匕首和手枪、弹匣全部入套。 “你想把自己的皮磨烂吗?里面必须穿一件背心或者衣服!”看看她毫无经验的动作,我无奈的提醒。 摩摩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你的伤口......” “没事,我们回去!”我拎起狙击和子弹,还有这套军服,直接回到宿舍。 ...... 下午的时候我把两百美金都给了摩摩,让她去弄点吃的喝的回来。 等她再回来,背上已经多了三个大口袋,一个装的都是面,三十多斤;另外一个是几块鲜嫩的牛羊肉和一大把蔬菜野菜,最后一个袋子里则是四个大水囊和两个碗。 更奇特的是,在她腰间还挂着一口破旧的铁锅、炒铲、用餐的刀叉,和许多小瓶小罐。 我去......这是把谁家厨房给搬回来了? 我急忙走上去帮忙,把东西都卸掉。她只是低声道:“从、从我叔叔那边买来的。” “你叔叔?”我一听不由皱眉,心想你有亲戚在这里,为什么要跟着我? 摩摩像是察觉到我的疑惑,急忙补充道:“对......爸爸去世后,他就对我们疏远了,很冷淡。” 我点点头说:“那你突然拿着钱去买东西,这正常吗?我知道的,两百美元在这个地方不算小数目,他有没问你着火的事?” “我只花了那零碎的二十美元,我平时捡东西卖给黑商人,积攒下来能到这个数目。他在清真寺那边住,没有提着火的事情。”她把剩下的美元交给我,便一边在地上摆设东西一边回答,说的很简单,但条理清晰。 我摸摸鼻子,心想差点又忘了她是拾荒者的身份。想了想将剩下的美元递给她让她收好说:“那些黑商卖武器吗?我想补充点子弹,还有一些装备。” 摩摩摇头:“不论是图克武装还是现在的zf军都急需军火,武器和弹药只要进去就很难出来。而且镇上唯一的黑商人好像暂时离开了,你买不到。” 我没再多问,走到窗口,用缴获来的m200观察外面,时不时看着她在楼道里做饭,心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何方。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的路在何方? 是北上跨过国境寻找莫妮卡等人的踪迹,还是想办法回到法国? 或者联络司空? 乱!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麻,理也理不清...... 第二百八十章 搞笑的“灯下黑” 我的假死带来了太多麻烦,不仅失去了队伍的踪迹,还陷入三面为敌的境地。 想了一阵接下来的出路,我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北上,一路打探消息。虽然说路上可能充满各种艰辛,甚至有生命的危险,但总比这该死的埃塞俄比亚好! 这时我又一次回忆起黑钻b对狙击手死前的情报:魔鬼佣兵团的创始人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亚洲面孔,秘鲁籍。 这消息让我十分苦恼,我不确定司空是否知道这个。如果他知道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佣兵团的任务就结束了? 当然,佣兵团现在已经被彻底打散,连在全球各地的基地都被黑钻想法搞掉,几乎成了丧家之犬。 “女人......亚洲......秘鲁,秘鲁?秘鲁!”我嘴里不停叨念着几个关键词,当反复念叨着秘鲁时,突然一道闪电在脑子里炸响! 我想起来一件事:在曰本东京酒店里,和玫瑰刚刚做完“采菊东篱下”的激情事,神秘白衣女出现,她不仅带给我一句“不扎针就会死”的话,还留给我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石头。 那时候我和玫瑰都百思不解,后来两人分头用手机去查,结果双双查到了同一个东西——虎鲸石像,而与之关联的,则是纳斯卡线条(仔细的读者一定会记得此坑)! 而这些东西,全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秘鲁! 那虎鲸石像,印章、老羊皮地图会不会与这个恶魔佣兵团的创始女人有关?司空在我离开加拿大索里前的一通电话里,曾说过,我或许会在佣兵生涯中搜寻到我想要的一些信息。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无非就是神秘断指和印章,关于罗布泊的事情! 现在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有点关系?但这种联系似乎又有点牵强...... “先生,吃饭了!”正在我思索间,摩摩轻轻呼唤一声。 她端着碗走到我面前,低头一看,碗里面有两三张蜂窝状的灰白色大薄饼,然后饼旁边有煮熟的牛肉和洗过切成段的蔬菜。 大饼卷大葱? 我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一种浓浓的山东味,有些说不来的亲切。 “摩摩,这叫什么?”我接过碗闻了闻,然后问她。 “这是injera(英吉拉),我们平民的食物,用苔麸和面粉混合做成,刚开始吃的话味道有点酸,但越吃越好吃,口感极佳......我没有妈妈的手艺好,您凑合着吃吧。”虽然她说的是“凑合”,但眼神里却满是期待。 我咧嘴笑笑,拿起一张英吉拉卷了些牛肉和蔬菜咬了下去,果然如她所说,口感不错,味道变化多样。 “很好吃!”几天来我一直吃的都是牛肉干和单兵口粮,突然吃到一种真正的食物,就算是馊馒头我都会觉得香。 摩摩嘴角泛起开心的笑容,露出一排远比肤色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开心极了。 我突然想起战利品中还有一罐微微压扁的可乐,走到一边我的背包处翻出来给了摩摩,示意她喝掉。 摩摩眼前一亮,用水洗了一下拉环处,然后将嘴贴在那里,轻轻的打开拉环。每喝一口就会停顿一下,像是在享受和回味。 曾经有报道中提起,罐装饮料最脏的就是拉环口,其细菌比起键盘不遑多让。 所以我在国内经常能看到女孩子用纸巾擦拭拉环口后再喝的动作,可在这种落后之地,一个拾荒者女孩怎么会这样的动作?而且她将嘴巴贴近拉环再去拉动,这是害怕里面的液体喷出来,舍不得浪费才对...... “摩摩,你以前喝过这个?”我一边咀嚼英吉拉,一边问她。 她迅速点点头,脸色有些安然:“我爸爸之前在这里一个华国开建的工厂当主管,那些华国叔叔经常给我这个饮料喝。” “可是爸爸去世后,我就再也喝不到了,战乱让这里一无是处......妈妈说等过一阵子带我去清真寺那边买一瓶喝的,可是......” 她没继续说下去,低下头盯着刚刚打开的可乐,眼睛湿润了。 我不想看这样的场景,摆摆手岔开话题:“好了,别想太多。你们去清真寺干嘛,你信仰伊斯兰教?” “我叔叔就在那里,妈妈想找他借钱。之前很久我都没有搜到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些枪械和手表,但这些东西卖给黑商,半美元一件,所以收入太少,家里入不敷出了。” 我一听这个忍不住问道:“那我把你送到你叔叔那里吧,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你应该看到了,有人追杀我。” 摩摩眉头微蹙,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低头看可乐罐子,两只手快要把罐子攥的变形了。 我一看她这动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说:“那是你的亲戚,你应该投靠他的,我不可能带你离开。” 摩摩摇头,急道:“他不是我的亲戚,他根本就不理我!” 我心想这是什么逻辑,他不理你就不是亲戚了?那大姐上搭理你的人都是亲戚?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她突然又张口道:“先生,您救了我,还替我妈妈报仇,我愿意 跟着您,哪怕做奴隶!我什么都不图,我只是不想像妈妈和爸爸那样悲惨的死去,可想要办到这一点,我只有离开这里......” 我一听松了口气,劝道:“离开的办法有很多,但跟着我绝对不是最好的出路!随时会死,明白吗?所以不要乱想了。明天咱们去清真寺那边,你找到你叔叔,我就离开!” 摩摩一听我口气转硬,直接将可乐放在一边,走上来双手合十求道:“先生,我可以给您洗衣服、做饭,我可以给您背东西,我还可以......在您需要的时候服侍您!您带我走,好吗?” 哈?和我那个? 我摇摇头,一点都不想。不是生理不想,而是心里不想。我的心快要装满了,无法再容谁进去。那种牵挂、思念和该死的压力已经让我吃够苦头。 我不想再和她争论,摆摆手说:“你吃饭吧,早点睡!” 她眉头一紧,眼里氤氲的泪水快要掉落下来,然后转起就朝楼道跑去。 ...... 残月凄凉,夜色微冷。 我看着外面,时不时转头看向床上睡着的摩摩。 她虽然和我同龄,可经理的事情还是少了些,有些单纯。尤其是与我相比,那种感觉就像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不来电。 我接下来的行程可能很漫长,带上她绝对是个麻烦。如果换在刚去如梦娱乐城的时候,我或许会答应她,把她当成妹妹或者和瓶子一样的存在。 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我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保护。 两人在隔天起的都很早,她随便做了点吃的,便匆匆上路。 我没有背着m200,那样太过显眼,等我把她送到她叔叔那里,然后进清真寺看看黑钻剩余人员的下落,便返回来取枪走人。 至于摩摩,昨天贴身放好的那把匕首和手枪,整夜都没有卸下,好像只有这种冷冰冰的任热武器,才能给她安全感。 一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几辆破旧的老式轿车或者大卡呼啸而过,可我还是将沙马裹住了自己的口鼻和半张脸,掩饰去我的亚洲面孔,沉默前行。 两人走得都补满,我是主动,她是不情不愿。等走了好一阵,那个清真寺的轮廓已经在望时,我叹口气道:“快到了,等会我们就要分开,谢谢你帮助我的一切。” 可让我郁闷的是,摩摩给我的回答却是:“我要方便一下,憋的急。” 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破烂房屋就走过去,我摇头笑笑退如身后有遮挡处的阴凉里等待。 但等了一阵没见她出来,我不由有点担心。 于是我走到旁边的破房门口喊了两声,里面根本没有回应。 难道出事了?我看看周围,直接拔出沙鹰藏于袖中,迅速冲进去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影! 不可能啊!这房子和院子只有一个出口,墙也不低,摩摩或者其他人有动作,自己怎么会听不到? 想到这里我再次来到院子中,检查了一遍毫无问题。 然后等我进屋打开战术手电这么一照,只见墙角有一个黑亮的背影正面对着我! 而就在黑影的怀里,露出一角灰色的布料! 老天爷,这摩摩为了留下,竟然脱光了蹲在墙角,把所有的衣物都抱在怀里背对着我! 房屋里光线昏暗的可以,她的皮肤比炭还要黑,所以我刚才进来还真没注意到墙角藏了个人! 看着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在那里装鸵鸟,我真是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了几秒我忍不住开口道:“摩摩你起来吧,我都照你半天了,还蹲着藏什么?你怎么对你的叔叔有那么大成见?再不济他也是你爸爸的弟弟,不会为难你的。” 摩摩身子一颤,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就那么转过身面对我,也不怕走光。 她迅速穿好衣服,已经哭成了泪人:“先生,我真的不能去叔叔那边,昨天去他哪里买东西时,我偷听到他和他的妻子说要卖了我换钱!求求您!”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纠缠的时候,正准备挥手和她说再见,突然听到院子外面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心头一惊,我转身将她拉到身后贴在墙根,随时准备抬枪射击!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怕血的摩摩 摩摩在发抖,她紧紧的贴在我后背,尤其是那个地方抖感最明显,搞得我有点分心。 我握住沙鹰的手松了松然后又紧了紧,压在弹匣底端的尾指轻轻叩动,在等待时机! 在那一瞬,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快速的压缩不停,这让血液被迅速泵如身体需要的地方,也同时让我异常敏感! 谁会来这里?一个废弃的破烂屋子,满大街都是。难道是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对话声想要进来一探究竟? 可两天来的观察,这个镇子上很少有人出没,即便是出来的路人也大多脚步匆匆很少驻足,管闲事那更是不可能! 除非...... 外面的阳光正好,一条影子投射到屋内。 影子的行动极慢,从身材和穿着判断,应该是个肩头很宽的男人! 他走了一步又停下,然后继续向这里走来,但刚走没两步,又再次停下! 就在这时,摩摩的一只手哆嗦着抓在我衣服的后摆上,贴在我后背的胸口,能让我感觉到她过快心跳的频率。 我心说你看到母亲去世和士兵死亡时刻不是这个样,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现在才是真正的你? 伸手轻轻拍打一下她的手,她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收回去,这样不至于让我在猛然窜出去时直接将她拉到在地! 可就在这时,我的眼眯了起来,叩在弹匣下方的尾指也停住不动! 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影子肩膀后背上的一截凸起,那是步枪! 大爷的,遇到武装人员了,只是不知道是zf军还是图克武装? 但就在影子再次转动时,我突然看到了他的双臂和手里的手枪! 而且他的手枪握姿还是一个很典型的三角握枪,而不是电影电视剧中那种直线式握枪法。 这不是普通人,搞不好又是一个黑钻成员! 因为这种贴着胸口的握枪姿势,可以在发现情况时更快的指向目标进行设计,速度要比另一种快很多!直线型握枪最危险的地方在于,你很有可能经过一个拐角时直接被对手打掉手臂,枪还有个屁用。 这是佣兵的方式,也是美军的习惯方式! 想到这里,我的手指已经贴在扳机上,听着脚步声,看着影子,一切都在靠近...... 主动进攻还是等待? 我咧嘴笑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出现了对着狮群狂吼时的情景! 一种叫做彪悍的东西突然弥漫,我整个人也瞬间冲了出去! “砰!”沙鹰开火! 但就在这一瞬我睁大了眼睛,面前应该存在的目标居然不再影子指示出来的位置,竟然来到了我的侧面! 好快!我迅速扭动身子,枪口已经指向了他的身子,但这时他的一只拳头也砸在了我的持枪手上!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了屋顶,灰尘石子扑簌簌的直落! 两人已经不足一米,我迅速放弃了手枪揉身而上,一拳打掉他同样持枪的右手! 他根本没想到我力气这么大,只是一拳打在他的小臂上居然把他整个人都带动起来,就在他狰狞着趔趄时,我手中的沙鹰倏然开火! “砰砰砰!” “砰砰!” 我艹,除了我还有谁在开枪? 眼前的黑钻士兵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但枪声还没有结束! “砰砰......叮叮!”直到撞针提示子弹已经打空,我才傻愣愣的看向身后,那个大口喘气双手持枪的摩摩! 我有点郁闷了,低声斥责道:“你疯了?他已经死了,开那么多枪!” “我、我......停不下来。”摩摩弱弱的回应一声,持枪的双手哆嗦起来,然后跑到一边就开始大吐特吐。 我眉头皱起,看看脸上血肉模糊,都快被打烂的黑钻士兵,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是第一次开枪,就站在我身后一米处,如果她当时稍稍激动,或者承受不住连续射击的后坐力,枪口一片就是对着我的后脑......想到这里我不由冷汗直冒,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简直......神经病!”我嘀咕一声脱下黑钻士兵的背包,然后也不管她吐完没有,一把拽起她就向外跑。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清真寺只有千余米,那里还剩下一个黑钻士兵,鬼知道周围又有多少猫在家里的图克武装人员? 所以我很无奈的拉着她狂奔,但就在跑了没多远时,我已经听到了成列的跑步声和呼喝声! 我停下脚步,心想已经不能再像老鼠一样钻来钻去,于是看看左右,一把将摩摩扔到一个正常屋院的墙头上,然后自己用力一跳,直接就翻了进去! 房子上锁,我掏出匕首插进门缝,只是用力一撬门便被打开。 快速的搜索几个房间,在没有发现人后,我这才放心。 又是一处被暂时遗弃的房屋,家里的家具上已经落满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 我把脸色苍白的摩摩推进房子里,让她找个地方休息,而 自己则在窗口一角,紧紧盯着外面,生怕有大队人马破门而入...... 一直等到入夜,见外面再没什么动静时,我才开始打量这户随意翻进来的人家。 这家人在镇子上应该属于有钱人一列,看看房间的装饰,再看看仿西方的卫浴间。甚至这还有水龙头,拧开后冒了一会锈水,就流出一小股干净的水来。 搞不清附近有供水厂还是他们家弄了什么设备,看到摩摩一身污垢的模样,我说你干脆洗个澡吧,看看这家里有没能穿的衣服换一身。 可她正要离开,却停下脚步说了声害怕。 我心说你怕个屁啊,杀人时刻没见你说怕:“把枪放在你旁边再去洗澡,安下心来就不会怕了!” ...... 隔天在床上醒来,是被一道彩色的亮光晃醒的。 我这才发现卧室的窗户,涂抹了各种颜色的染料或者油漆,风格十分鲜明,图案也拼的很大胆,慢慢的异域风。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摩摩竟然睡在了自己身边,而且现在还在睡。 我跑到另一个家扯下窗帘抖了抖,然后回来给她盖好,向卧室外走了出去。 来到这家的客厅,找个沙发坐下,我翻过昨天缴获那个黑钻士兵的背包清点起来。 五包单兵口粮,子弹,备用水囊......激光信号发射器? 他背包里怎么会有这个玩意儿?这东西一般是给激光制导炸弹,做指示时才会用到。而且打击的一般都是重要大型目标,譬如兵营、油库、军火贮藏设施还有核心建筑等等。 美国用这个玩意儿可没少祸害人,当年的伊拉克,现在的叙利亚,这东西一直被用着,血腥的战果让美军方高层十分满意。 那黑钻士兵带这个做什么?用来搞恶魔佣兵团? 继续往下翻,一块巧克力,三包万宝路烟,一张女人照片,还有一份特别通行证。 我直接掰下板块巧克力扔近嘴里补充高能,然后看了看那金发美女的照片,它的背后写着“爱你到永远”......确实你可以爱她到永远了,因为你已经死了,没法再去爱另外的女人。 摇摇头叹口气,我并不是恶意诋毁什么,我和他在本质上根本没有区别,现在都是只会杀人的机器!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看到摩摩正盯着我手里的另一半巧克力,才想起昨夜谁也没吃东西。 直接将巧克力扔给她,然后又将一包单兵口粮扔过去,她手脚麻利的全部接住,直接掀起刚换的长袍就把单兵口粮往里塞。 “老天!”我嘀咕一句盯着她说:“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毫无顾忌?你是个女人,而且和我同龄,大家很尴尬的!而且别藏食,没体力什么都做不成!” 摩摩只是傻笑一下,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开始小口的咀嚼巧克力,然后紧紧攥着口粮,生怕别人抢走似得。 我彻底无奈了,无奈的收拾包裹。等她吃完,两人收拾一下稍稍商量便决定出去看一看。 这里的图克武装也是有趣,出了事他们根本不搞封锁或者大搜之类的事情,貌似出来转一圈看看,能抓到最好,抓不到就敷衍了事一样。 两人出来沿着街道慢慢行走,方向不变,还是朝着清真寺那边。 走了没几步,我出声道:“摩摩,你今天必须回到你叔叔那边。” 可她却紧张道:“我只要跟你脱离埃塞俄比亚国境!求你了,先生!” “脱离国境?” 摩摩拼命点头:“对!到时候我会自己离开,不用您护送。我知道你肯定要离开埃塞俄比亚的,我听到了你和那个人的对话......要我留在这里,我真的会生不如死!” 我继续向前走,等走了几分钟才开口:“我不会再刻意保护你,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从这一刻起,你的生死自己把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摩摩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兴奋起来:“我懂!我懂!谢谢先生!” 她大概是受到这个“好消息”的刺激,话也多了起来,一边给我指路,一边不停的说着镇子上的事。 街上没什么人,更没有武装人员,偶尔的过路人只是瞥我们一眼,便行色匆匆的走过。 但在快要接近清真寺时,我看到了小型的集市,人总算稍稍多了一些,但也多得有限。 不过人总要吃喝拉撒,这么大一个镇子,没有商品流通那就是回到了石器时代,所以集市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有很重要的角色,就算是图克武装也不会轻易袭扰。 但就在我们走进集市没两步时,摩摩突然僵住了,低头就向后逃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莫名其妙变女婿! 我一把扯住摩摩,转回身跟着她向后走了两步,低声问道:“跑什么?” “叔、叔叔.....他就在前面!”摩摩很紧张,虽然被我拉住但还是不停的用力想要逃走,那感觉就像我在用狗绳遛狗。 我听了不由疑惑道:“你叔叔又怎么了,前天你不是还去他家买东西并见面了么?” “不、不是的先生!不是的那样,我、我......”摩摩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神色更加慌张,一个劲儿的想要走快点。 一看她这样儿,我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没告诉我。只是现在这是集市,我不好多问,只能跟着她向后走。 但还没走几步,突然传来一声我听不懂的呼唤。而就在这时,摩摩就像中了定身魔法一般,站在原地不动了。 一阵听不懂的方言传来,一个同样穿了沙马的中年黑人男子绕到了摩摩身边。 这黑人看了我一眼,像是有点意外,然后急速的和摩摩说话,像是在提问。 而摩摩在回答几句后,突然抱住我的胳膊,那样子看起来十分亲昵。 他们两人的对话,我只听懂了一个类似“china”的单词,由此推断,大概讨论到了我。但我从未和她说过我的国籍、姓名,甚至绰号,她怎么知道我是华国人? 但是摩摩干嘛和我这么亲昵?虽然埃塞俄比亚还不算保守,但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我是她的亲人一般。 两人说了几句,摩摩的叔叔向前走去,摩摩抱着我的手臂也跟上去。 “摩摩,这是要干什么?”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她抬起头急忙向我使眼色,却用英语回答道:“这就是我的叔叔摩卡,我们今天不是专程来拜访他么,叔叔说不用在集市上买东西客气了,让我们去家里做客。” 拜访?买礼物?做客? 大爷的,这是搞哪门子的花哨?我完全摸不到头脑了!不过她的名字就很奇葩了,她的叔叔名字更奇葩,和某款咖啡同名,这让我莫名之余有点想笑。 看着摩摩的古怪紧张,我决定暂时什么都不说,跟她先去看看情况。 摩卡的家离集市并不远,向前走了几十米又向右一拐,走到一条巷子的尾端便是。 只是墙矮房低,貌似她叔叔家不是有钱人。 一推开院子门,我一眼就看到四五个年龄不一的女人围在一起干活,洗衣服的洗衣服,剁菜的剁菜,抱孩子的抱孩子......比刚才集市还热闹。 只是这些女人一看到摩卡,就齐齐站起来点头,模样十分恭敬。 “这是叔叔的妻子们。”摩摩迅速扭头给我解释一下,然后走上去恭敬的贴面拥抱。 妻子......们!五个!非洲国家可真是男人的天堂。 不过我看看这简陋的院子,还有眼前四间黑乎乎的泥土草顶房,我真怀疑她叔叔哪里来的经济能力养这么多女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摩摩便拉着我的手走到一群女人面前,然后用方言介绍了一下,那群女人都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眼里说不出的古怪神色。只有一个女人上来和我握握手,然后迅速退了回去。 “把你的马沙遮巾摘下来。”摩摩嘀咕一句,不等我亲自动手就给我摘下了脸上的纱巾。 然后这群女人和玛卡,再次围在我前面将我打量了一遍,低声的议论着。 我有点不耐烦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一个煞笔一样被他们围着参观。 “摩摩,你来一下。”出于礼貌,我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拉着摩摩向后退了几步,假笑着低声问道:“告诉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否则我立刻离开这里,我觉得自己像只猴子!” 摩摩眼神再次慌张起来,不过她脸上的笑容也未撤去:“先生,我、我说你是我的丈夫,说我们新婚不久,专门来拜访叔叔的......” 摩摩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我一听就郁闷了,心说你扯我是你丈夫做什么?为什么要拿我做这个挡箭牌?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没说!”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相信他绝对能听出我的怒意! 摩摩眼底的惊慌和害怕太明显了,她低声急道:“先、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所有事情让我之后再告诉你,好吗?求你了!” 我假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叽叽喳喳的六个人,等再回过头来时才说道:“李山!” 我没说我的真实姓名李三栓,也没说我的绰号“山”,两者组合了一下用来应付。 摩摩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然后拉起我的手走回去,用英语说道:“叔叔,我们用英语交谈吧,他不太懂方言。” “嗯,没问题。”摩卡用很蹩脚的英文说着,语调有点古怪,那感觉不是很友好。 他直接向屋里走去,摩摩也带着我向里面走。进门一看,屋子里铺着好大一张草席,只是在草席的正中间摆了一张矮桌,上面摆了一些过时的水果。 而除此之外,这“客厅”里竟然什么 都没有,空荡荡的让我吃惊。 摩卡面朝房门席地而坐,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点面瘫感。而摩摩背对房门坐下,顺便拉了我一下。这时外面的五个女人进来,齐齐坐在摩卡的身后,依然在小声说笑。 “他的名字叫山.李。” 我一听摩摩这介绍就哭笑不得,心想自己给自己编的这是什么名?西方国家称呼别人姓名倒置,非洲很多国家也受了影响,同样倒置着叫。 可这“山李”的发声,听得很像“山里”,要是有个同胞在身侧,搞不好还笑话我为什么不叫“李史”。(史.李,屎.里) 就在我略略自嘲了一下时,对面的摩卡开口了:“山,很高兴你能娶我哥哥的女儿,她从小就貌美,早有不少人对她提亲。要不是这该死的战乱,恐怕她早就出嫁了。你知道的,我们这里的风俗是男子十五岁,女子十岁就可以结婚。” 貌美?我礼节性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黑人的开场白有些不感冒。不过摩摩已经十九岁,在华国正是豆蔻年华,而在埃塞俄比亚,就是老姑娘行列了。 “摩摩和我说,你是见过我哥哥妻子的,只是前几天她家突然发生了火灾,她不幸的离去。而你就也正式和摩摩在一起了是吗?”摩卡见我不开口,两道眉毛间的皱纹又密了一些。 该死的摩摩! 她跟我说,她叔叔并没有提起过她母亲去世的事情,怎么现在对方知道了?而且对方还特么的说我见过她母亲......好吧,我确实见过,一具尸体!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感觉到摩摩拉着我的手紧紧捏了一下。最终,我很无奈的再次点头。 摩卡见我点头,突然眼前一亮,这个消息像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现在经由我确认,他兴奋了。 “山,是这样。我知道你们华国人很好,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风俗。娶一个漂亮的女孩,最少的彩礼是一头牛。而如果这个女孩很漂亮,那数目相应增多,像摩摩这种既美丽又成熟的女人,你应该出一些彩礼的......但我哥哥的妻子好像在生前并没有收到你的彩礼,你是不是应该补上呢?而我,作为摩摩唯一的亲属是有权收取这个彩礼的。” 摩卡话声刚落,他身后的女人也跟着兴奋的议论起来,那眉飞色舞的劲儿,像是捡到了一根金条! 我搞明白了,摩卡这老家伙是在跟我要彩礼!说白了,要钱! 这可真是......一出大乌龙!我在这里扮演摩摩的丈夫,没要演出费,还倒贴钱? 这个扔在一边不说,我现在哪有现金,或者说我哪有牛给他们?这不是逼着公鸡下蛋么! 我舔舔嘴正想说话,摩卡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还有事? “你说!”我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一个坑也是坑,一堆坑也是坑,我已经气的想笑了,倒要看看摩摩还有什么瞒着我,而摩卡这个贪财的家伙还有什么坑让我跳! “你的声音真好听!”摩卡假惺惺的赞美一句,立刻说道:“摩摩告诉我你在这里并没有家业,要带她回国。那你肯定不会养牛了对吧?这样吧,你可以去集市附近买一些牛,那里要12美元一头。我觉得你出的彩礼应该在二十头牛左右,也就是......” “叔叔!哪里要那么多!我们这里两头......” “摩摩!”摩卡看到摩摩说了大实话,立刻怒目相向。 而在一旁听着的我,快要笑翻了!12美元,不到80华国币!就算二十头牛,也才一千六七华国币左右!这娶媳妇要不要太便宜?要知道华国娶妻,懂不懂就是十几万、几十万开头! 摩摩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嘴角在翘,她摸不准我的心思,那拉着我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 “咳咳,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刚才说到彩礼二十头牛。但是......我的哥哥,也就是摩摩的父亲,在生前曾经和我借了两百美元,说要跟着你们华国在这边的技术人员回那边深造,可他在去华国之前很不幸的.....遇难了!所以,你看是不是......” “叔叔!”没等摩卡说完,摩摩腾的一下站起来,右手直接向长袍下撩去,想要拔枪!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失联! 我看得眉毛直跳!一把拉住她那只手,强行让她坐下。 双方都有点尴尬,摩卡和那些女人都有点懵,尤其是刚才摩摩那个掀袍裙的动作,他们估计都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轻叹一声,五六百美元也不过是三四千华国币,竟然能让一家人反目,有人忘了亲情,有人想要拔枪射人。 这种事情如果传到华国,那或许就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而已。不亲身经历,谁能明白其中的辛酸和残酷? “好,我全付!不过我有个要求,帮我搞一部电话,普通的或者卫星电话都可以,钱我会一起给你!”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我选择开口。 这个假女婿不能白当,电话我要用来联系司空哥,将现在的处境和他说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莫妮卡等人的踪迹,或者给我下一步提供建议。 摩卡听了一愣,立刻答复:“没问题!但你要知道,现在这里到处战乱,这边境之地可没有给普通手机服务的信号塔,只有卫星电话,这个需要一千多美金,并且只是借用!” 一千多美金......他眼界太小,他估计没动脑子我一个要带摩摩“回国”的人,怎么会问他想办法找电话。 一封家书抵万金,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就是跟我要一颗超大号的钻石我都舍得给! 我点点头,然后和他约定好几个小时后回来见面,然后拉着目瞪口呆的摩摩直接离开。 “你疯了?”摩摩出门就惊呼一声,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甘的神情。 我咧嘴笑笑,伸手挠了挠她盘起来的长发说:“我没疯,手机对我来说,比钱更重要!” “可、可是你哪来那么多的钱?而且他说我爸爸借他钱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凭什么不再我母亲活着的时候说,偏偏母亲去世,你出现了才说?”摩摩急了,扯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看那架势还想回去理论一番。 我摸摸鼻子,嘴角的笑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冷脸:“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事情吗?我不喜欢被人骗,所以我现在已经不太确定,还要带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摩摩一听立刻低下头,用力的晃了晃。 我心说辅祭巴特在快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出手救他,何况是你? 这个世界可怜的人多了去,难道我要一个个的帮助,能帮的过来? 求人还不老实,感恩而不诚信......贫穷没有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却限制了你接触美好,养成诚信的环境! 这些话我不会对她说,我们现在......充其量是各有所需罢了。 “摩摩,我有一颗三十克拉左右的钻石,我需要你把它换成美金,你有办法么?不过你最好有,因为给你叔叔的彩礼,那份钱就在其中!” 摩摩惊愕的抬起头,失声道:“三十克拉?” “对!有没有办法?” 摩摩轻轻点头说:“有是有,可我怕......惹来麻烦,那些收购贵重物品的人,都和图克武装或者zf军有联系。这钻石太大了,他们万一要动了不好的念头怎么办?” 她的顾虑不是没可能,这倒是让我有些为难。 要知道我那两个袋子里最小的钻石也在三十克拉左右,虽然它是原钻,但加工之后也至少在二十克拉上下,卖个十几万美元绰绰有余。 钱财动人心,这么一大笔钱放在他们面前,会不会玩黑的? 我拉着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继续问道:“那这里有没有可以刷卡的地方或者银行?我有一张银行卡,里面还有点钱。” “银行原来有,但早就关闭了。可那些专门做药品和食物的商人们那里可以刷卡取现,不过手续费很贵,要百分之二十!”摩摩这一次回答的很痛快,并且看上去不像刚才那么紧张,要放松很多。 她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教父摩西的教徒佣兵团,艾丽斯说过,他们保护的大多数“平民”,身份就是这些商人。 问了摩摩那些商人离这里远不远,摩摩说就在集市旁边,很容易找。于是两人直奔那里,找了一家出售药品的商人店面进行套现。 卡里有十几万美金,我不知道后面的路上会不会用到这东西,但可以拿钱开路的事情局对比有路没钱开的境地好,所以我直接让对方套现五万美金,刨掉手续费,也就是四万美金整! 交易是在店面后院子中一个地下密室里进行的,摩摩听到我们互相报数时就已经进入痴呆状态,当对方用交给我四沓百元美金的大钞时,她甚至颤抖起来。 按照我的要求,对方将其中五千美金换成了小面额的超票,全部都是二十一张,共两百五十张。 交易达成,我突然灵机一动,拿出一千美金推给对方商人问:有没有手机借我打打电话? 对方当时也愣了,那看我的眼神就和看白痴一样。但很快对方热烈的告诉我当然有手机,可一千美金不够,要两千。 我耸耸肩将另外一千美金递给对方,他向旁边抱着ak的一个黑人打个响指,那人便立刻出了密室。 不到一分钟,出去的人就拿着一 部卫星电话返回,然后告诉我不要超过二十分钟就行,另外也别给美国白宫打。 这人挺幽默,我点点头将电话放到一边,然后又取出三千美金递给摩摩,告诉她彩礼钱从这里出,剩下的归她,他叔叔帮我借的卫星电话另算。 我没有理会她接过那些美金时的吃惊样,直接收好现金,那后拉着她拿起卫星电话走出密室来到上面的院子里。 让她在阴凉处等我,我迅速拨下司空哥的手机号,溜溜达达的走到另一个角落,避开所有的人开始等待。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等待音,我另一只手焦急的在自己右腿上轻轻叩动。 大约十秒不到,那边很快接通,我兴冲冲的低声喊道:“司空哥,我这边出了问题!我......” 可没等我说完,对面立刻传来一个沙哑的广东口音:“你系边个?” “啊?你不是龙司空?”我一听愣了,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 “边个?痴线!”对方口气很凶,骂了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我眨眨眼,拿起卫星电话看了一眼,没错,这就是龙司空的手机号,怎么会打错呢?难不成卫星通讯出了错乱? 我有点不信邪,心里更是忐忑,急忙再次拨下同一个号码。 这次没有等多久,对方很快接起来,还是那个声音,骂的超级凶。 因为事情重大,所以我不好回骂,一直用普通话解释我找这个号码的原机主有重要事,而且我现在人在国外遇到了危险。 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一听立刻改用广东普通话告诉我,他这个号码是昨天刚去移动营业大厅选到的号码,之前的主人可不认识。然后还问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能不能联系到大使馆,甚至需不需要他网络上发帖人肉...... 面对这个之前凶悍,后来却热情无比的同胞,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战狼2》和《红海行动》看多了。但拳拳之情还是让我很感动,感谢拒绝后,我刚才还笑着的脸突然就僵了! 手心发冷,额头冒汗,一股子极度不安的感觉传遍全身! 出事了!龙司空绝对不会轻易换号,这个手机号是只有他亲近的人才知道的,换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拿起卫星电话,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深吸一口气想要镇静下来却做不到,最后我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才稍好一点! 迅速拨下苗夕的手机号,关机! 然后是玫瑰,关机!爹娘共用的那一个,关机!宝妮曾经在加拿大索里专门留给我的,关机! 剩下的人,我已记不住他们的号码,安然?瓶子?毛子哥?金江? 我一个都想不起来! 绝对出事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最亲近的人能在同一时间段全部关机! 我用力的闭上眼,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可当我睁开时,天依旧还是那么蓝,太阳依旧还是那么刺眼! 华国比埃塞俄比亚快五个小时,现在是埃塞俄比亚的上午11点,也就是说在国内应该是6点左右,他们绝对不会一个个的关机不见! 心脏在狂跳! 血压在急速飙升,耳朵里的耳鸣声阵阵,我甚至在那一刻轻轻晃了晃,脚有些发软。 “山!你怎么了?我看你......”摩摩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转头一看,发现摩摩正用一种疑惑加害怕的表情看着我,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那样。 我摆摆手,大步流星的朝院子前面店铺走去,见到药品商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能卖给我这部手机吗? “不不不!先生,虽然卫星电话不值钱,我也知道您不缺这个钱,可这个是实名制的,不能给人!万一要是这东西流落到一些不守法的人手里......后果你懂得。”药品商人一听就坚定的拒绝,急忙从我手里把卫星电话抢过去。 我闭上眼强行压制住自己的烦躁不安,再睁开眼睛时报了个数:“一万美金!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送回来!” 药品商愣了,攥着卫星电话正要收回的手停在半空中,但下一秒,他坚决的收起手机,朝两个抱着ak的家伙使个眼色。 “滚!” “离开这里!” 那两人异口同声朝我呵斥,手里的ak已经瞄准了我的身体...... 第二百八十四章 神秘的华金 我的世界要坍塌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家商店的,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朝哪里走,我也听不见旁边的摩摩在焦急的说什么。 我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已经快要没了思维。 我唯一在想的,那就是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能在同一时间段无法联系! 是徐正国和关丽丽?还是貔貅王王志忠?不可能,即便他们能量再大,也多少也顾虑龙氏房产这个江都的庞然大物,甚至龙司空还有一层国家最神秘部门的关系在,他不会坐视我的家人出了大篓子!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神秘白衣女离开了埃塞俄比亚,回国去骚扰他们? 还是说那个最神秘之一的沈梦,有了什么新动作? 或者是日本的山口组,想要拿我的至亲们动手,血债血偿? 这显然更不可能,他们要敢这样做,那简直是想让中国老中青三代人去踏平小日本。 那么还有谁?加拿大的波比?还是说刘氏宗亲会?这就更扯淡了...... 想来想去,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山!山!”摩摩焦急的声音渐渐放大,我突然间打个激灵看向她。 “前面有图克武装!快走,别发愣了!”摩摩快要急疯了,拉着我就向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拐。 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五六个图克士兵,倒背着步枪,一边闲聊一边巡街,像是在混日子。 我缓缓的低下头转身,跟着摩摩走进小巷,等进去之后两人加快步速,再次开启了绕“九曲黄河阵”的模式,快速的穿梭。 直等到几分钟后,确定没有被图克武装盯上,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一想起国内的事情,我将催促摩摩带我回她叔叔家,看看她叔叔是否借到了卫星电话。 小半个钟头后我们才绕回去,可想而知刚才我蒙住后乱走了多远。 一进门,我们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那几个第一次没有和我打招呼的摩卡妻子,都上来和我进行埃塞俄比亚的传统贴面礼,并且最夸张的一个,和我连着换脸贴了七八下! 娘希匹,这是知道我要被宰,成了公鸡中的战斗机、要下金蛋了才这样! 这与之前那种冷漠相比,简直是人情冷暖的最佳写照! 我实在没心思和他们玩这虚头巴脑的东西,一眼看倒摩卡从屋里走出来,便立刻走上去询问:“手机拿回来了?” 摩卡的脸色有点尴尬,他看看摩摩,犹豫一下才开口:“本来是能拿回来的,但那人正在用,让你过去直接用就好。” 我一听就明白过来,他这是之前想赚那一千美元夸下海口,现在借不到! 在这种战乱区,普通的信号基站都没有,能用卫星电话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如果真认识一些有能耐的朋友,怕也不至于混到这种家徒四壁、靠欺诈自己亲侄女彩礼钱过活的程度! 我压住火气,掏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一千美金递过去,冷声道:“钱我先给你,手机借回来,我要用一天。通讯费我出,价格可以适当提高。” 摩卡看到美金,眼睛亮了一下,一只手本能的就要伸过来拿。可手伸到一半僵住了,反而缩了回去。 “你还是亲自过来用吧,那个朋友他不愿意外借。”摩卡小声的嘀咕一句,脸色有些难看。 我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和他走一趟,又是招呼摩摩一起离开。 这一次三人没有去集市,反而是绕过集市又超过清真寺,在寺后一个白色大宅前停下脚步。 宅在占地不小,起码有两百平左右,白墙红瓦,外面种了一圈的花草,还修了一个欧式门厅走廊,与刚才一路走来的建筑相比,有点云泥之别的意思。 “这是你的朋友?做什么的?”出于谨慎,我多问了一句。 摩卡这次回答的很痛快,只有一个字:“人!” “人?”我反问一句,没听懂他的意思。 “埃塞俄比亚现在战争不断,局势不是一两天能稳定的。而双方激战,总会死很多人,所以对于青壮年士兵的需求很高。而我们国家在某种程度上不能满足这种需求,所有就有人会专门去附近的穷国家穷地方,招收一些愿意为了赚钱吃饭的冒险者来充当兵源。” 我轻轻点头,没想到摩卡倒对这一行挺清楚,说的有模有样。 示意他在前面带路,我跟摩摩走在后面,直接来到门前叩门。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开门的是个白人老头,看上去六十岁左右,但容貌眼神很精神。 他和摩卡打声招呼便看看我问:你就是那个想要借走卫星手机的华国人? 我瞟了摩卡一眼,心想这事你也说?不过这时不好发火,我点头承认。 “华国人是讲信誉的,我相信你,请进!”他笑着嘀咕一声,转身就朝里面走去,这时我才发现他刚才放在门后的那只手里,握了一把短管猎枪...... “这里不太平,所以这很正常。”摩卡看到我迟疑了一下便迅速解释,生怕我 推拒了这单能给他带来收入的生意。 直到我走进客厅,才发现里面的装修比外面更加豪华,红木家具,真皮沙发,明亮的地板和一些看上去点缀的恰到好处的油画。 只不过这些装修不是现代派,而是那种老派英国风。 当然,在我坐在沙上时才注意到在一面墙的墙角处,摆了十字架和耶稣的小型石像。 想想清真寺就在他房门前一百多米处,再想想这个老头干的是贩卖人头的生意,我突然觉着有点讽刺。 “年轻人,看起来你有点急,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赶到这里,对吗?”白人老头声音听起来蛮和蔼,一副慈祥的样子。 我认真的点头道:“是的先生,我希望尽快用一下您的卫星手机。如果可以我想借用一天,因为我有很多事要打回国内处理。” 他一听笑了:“恕我多问一句,你确定全是打回华国国内吗?” “对,全部都是!” 我话声刚落,白人老头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笑道:“好,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可以叫我华金,英国人。电话你随便用,不需要什么钱。” “哦?”我有点吃惊。 但另一头依旧站着的摩卡却急道:“华金先生,我们说好......” 我一看摩卡的表情,就知道他着急了。这个白人老头要给我免费,那岂不是他也没得赚? 我直接掏出那一千美金递给他说:谢谢你,请离开! 至始至终我没有喊他叔叔,也没有叫他的名字。因为对于要剥削欺诈我的人,我实在没心情搭理。 摩卡咧嘴尴尬的笑了笑,迅速和华金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那走路的样子快要飘起来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和我交朋友了?”等到摩卡离开,华金才继续笑问。 “华金先生,我很乐意和您交朋友。不过我们华国有句谚语,叫做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没人会给你任何免费的午餐。所以要么华金先生告诉我你让我免费打电话的动机,要么我付费。除此之外,我宁可不用卫星电话,也不会沾您这个光!” 看到这个白人老头很奇怪的对我释放善意,我还是保留了一份警惕之心。 毕竟摩摩跟我说过,这个镇子上可是有“鬣狗”的存在,万一这老头是图克武装的眼线,我就麻烦了。 “有趣的人!”华金身子前倾,从桌子上取过一盒古巴雪茄,然后递给我一根。 等他切头点燃,吸了一口喷出浓浓的烟雾才继续道:“你们华国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多吗?” 我想了想自己的经历和特殊能力,告诉他应该不多。 白人老头摊开双手,送气肩膀感叹一声:“还好,要是你们华国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像你这样。我想,你们华国拥抱世界的速度将会大大加快,并且你们将很长时间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 我听出来他夸我的意思,咧嘴笑笑说了声“谢谢”。 虽然我嘴上笑着,心里却焦急无比,心想这老头和我扯东扯西的做什么?为什么不快点让我用电话,先解一解燃眉之急? “年轻人,你有点沉不住气了,这样不好。”华金挥动两下那支拿着雪茄的手,一缕纯白色的烟雾被绕城一个“s”形,很特别。 “我怎么沉不住气了?” 白人老头的声音依然四平八稳:“很简单,因为我一开始就说了自己名字。而你却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华国是一个礼仪之邦,我相信你也是个讲礼仪的人。但你却忘了跟告诉我姓名,那说明你心里正在想着急的事,分心了!” 见微知著?老狐狸级别? 只是一瞬,我心里就给他贴了两个“标签”,然后迅速道:“我叫李山!” 老头看到我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示意摩摩在沙发上等待,然后向我摆头道:“来吧,来我书房,手机在这里!” 我回头和摩摩对视一眼,假装不经意的拍了拍腰间那把沙鹰,希望她能看懂我的意思,一定要小心。 等跟着老头来到书房,我一眼就看到了写字台上那个黑色的卫星手机。 不过就在这时,老头缓缓的关上门,然后从旁边书架上取下来一个不起眼的盒子打开,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第二百八十五章 邮箱里的留言 华金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 我只是来用一下卫星电话,他却给了我一张照片。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黑白的照片中并肩站着两名士兵,英姿飒爽,风华正茂。 可再仔细一看,这照片里的两个男人,一个应该是眼前的华金,脸瘦,没有鼓起的肚子;而他身边站着的则是......教父摩西? 还真是摩西!他的身材似乎一点都没有走形,只不过一个是年轻版,一个是苍老版,皱纹和胡子见证了他的时光而已。 “华金先生,您和摩西是战友?您给我这照片是......” 华金伸手轻轻的抚摸照片,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追忆往昔的岁月:“我们不仅是战友,还是好兄弟!只不过退役后,一个向他的信仰靠拢,一个与信仰背道而驰;一个在拯救战火中的生灵,一个在给战争不断的引入新鲜血液。可以说我们走向了两极。” “哈!这算不算是一个惊喜?”华金感慨一番,突然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 我摸摸鼻子,心想这何止是一个惊喜,简直就是出乎意料。 华金伸手指了指房间的沙发,等我跟着他坐过去,他才缓缓开口道:“至于我给你照片的原因么,因为在摩西离开这里前,我们见了一面,他给我讲了一些事情,其中就有......你的死亡!” “您怎么知道我一定是教父嘴里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怀疑他的话,因为我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真诚。 与此同时,我又有点忐忑,毕竟自己已经被埋了,怎么出来的?怎么活过来的?华金会怎么想?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既然摩西来找过他的老战友,那华金是不是知道莫妮卡和教父的动向? “摩西大部分事情都讲的很简单,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但他对你的描述,几乎是蒙太奇手法,让我记忆深刻。说实话,我们在平时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说点没营养的废话保持联系。除了那个叫做黑寡妇的小女孩外,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和我讲述一个人,一个亚洲华国人!” 华金说到这里将雪茄熄灭,伸手揉了揉喉头,又咳嗽几声。 我听了有点受宠若惊,追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吗?我搞不懂教父为什么那样关注我。” 华金听到我的问题笑了笑,像小孩子一样卖关子:“他跟我说了一句话,到见你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 我咧嘴笑笑没再问他,安静的等待答案。 “他说,圣经里的上帝是触不可及的;但在现实中他遇到了一个上帝,那就是你。” “啊?我是上帝?”我一听愣了,心想摩西这不是夸我,这可是害我啊。基督教的信徒不可计数,这话让人听去一宣扬,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疯子呢,敢侮辱他们心目中的神。 华金重重的点点头,脸色渐渐认真:“摩西在离开前告诉我,如果维克罗镇出现一名华国人,让我一定要亲自见一见,确认一下是否是他嘴里的‘山’!所以当你和摩卡要求借用卫星手机,然后他又说了一下理由后,我没有借给他,我想让你过来,亲自看看你。”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即便对象不是你,我也不会借给摩卡的。这个人投机取巧就爱钻营,是个魔鬼。” 我终于明白了,让摩卡借手机搞得这一出,原来问题在华金这里。 但我同时震惊不已,因为摩西如果告诉华金我再次出现的可能,那他就预见了我“复活”的事情! 这特么是开玩笑么?很吓人的好不好? 并且矛盾的是,在黑寡妇艾丽斯说我没有死去的时候,那可是摩西站出来劝慰她的,导致了我直接被埋! “从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已经确定,你绝对是摩西说的那个华国人。身材、样貌、独一无二的气质,还有特立的行事风格......每一点都和契合,判断起来毫无难度。现在你想一想,他为什么说现实中有一个上帝的话,那一定是你。明白了吗......因为你有一颗善良的、有底线地、坚强不屈的大心脏,而且你还具备普通人所不可能有的......特殊能力!” 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教父看穿了! 也许他并不清楚我的能力叫什么,但他......已经看到了一些我的本质事情! 华金再次咳嗽两声,缓缓靠在沙发背上。 “他说从你们魔鬼佣兵团和他们教徒佣兵团交手开始,你在接连不断的遭受重创,但你从未倒下,也从未主动找谁医治。而其他人如果遇到同样的创伤,不是残废就是死亡。只有你,无视了那些伤口,一直都表现的很完美!上帝的定义有不少,你这样的,就是其中一种!” 好吧,听到这里我有点服气了。原来摩西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我! 可他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都注意我了,那其他人呢?莫妮卡也在观察我,我知道。那红毛鬼他们是不是同样发现了我的不同之处,只是没说? 这一点我无法判断了,也许只有见到他们再问才知道。 我深吸口气,轻轻点头:“华金先生,实 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些特殊能力。但这句话我也只是在这里对你承认,当我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我说过什么!” “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论是你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还是起其它原因,这样做都无可厚非......哦对了,看我这记性!”华金伸手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走向书桌台,等他打开抽屉后取出一张皱皱巴巴染血的纸条递给我。 我低头一看,上面是一个gmail的谷歌邮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拿起纸条,看着华金晃了晃没说话,华金便开口道:“这是摩西要我留给可能‘活着’的你的,他说这个邮箱他和莫妮卡都知道,有什么消息都会在这里留言,你自己上去看或者给他们留言也可以。” 我一听有点激动了,心想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找到和组织的联系方式了。 但看看纸条,我急不可耐的问道:“可我没有密码!” 华金听到这个张开手苦笑一声:“摩西说你能猜到......这个该死的家伙连我也没说,显然不想让我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 我能猜到?摩西这是搞什么鬼? “好了小伙子,你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一下这个邮箱,还有打电话。桌子那里有笔记本可以用,电话你也看到了,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我们再来聊一个相当于有趣的故事。现在呢,我去招待一下外面的女士。”华金说完就转身离开,顺便还把门也关上。 我一下子冲到书桌前,拿起电话就给苗夕他们的手机拨过去,全都尝试了一遍,但让我感到压抑的是,依然关机! 我郁闷的都要砸了这部无线手机,急的简直要跳脚了。 想来想去我灵机一动,迅速打开一旁的黑色笔记本,上网之后转而打开度娘搜索了一下江都市的金氏物流有限公司。 然后找了一个总公司业务经理的电话打过去,对方立刻很热情的问我有什么可疑效劳。 “你现在不要挂机,用另一部手机或者找你的更高层联系金江,问问他金轮赛的钱还要不要了!告诉他我是三栓!不要认为我是诈骗,你最好尽快联系到金江本人,否则一旦出现损失,而问题出在你这里,后果自负!” 虽然对方很热情,但我还是用冷淡的口气讲给他听,尽量给他一种高位者的错觉。 但我说完之后,我感觉自己倒没什么高位者那种雍容或者颐指气使,而是杀伐之气更多一些。 “呃......好的,三栓先生,您稍等!”那头的经理迟疑一下,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然后我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应该是他去找更高层的领导汇报这件事。 其实我原本想查一下北苑物业然后打过去的,但想到东京犯的事儿,警察有可能去北苑调查过,那样物业一听到我就是李三栓,只怕不会帮我,说不定还会报警。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对话声,我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但那头很快安静下来,大概一分钟不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了:“三栓先生,金总说您方便的话记一下他的手机号,直接打给他就好。我现在给您念号码,请您准备一下纸笔记录......” 有门!我迅速在书桌上找到纸笔记录下金江的手机号,然后立刻给对方打过去,电话一通,那头就响起金江的感慨声:“我的三栓老弟,是你吧?” “金哥,是我本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金江的声音很快响起:“等等,你也知道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跟我说一下什么叫金轮赛?再说一下咱们之间之前的约定,让我确定你是真的三栓!” 妈了个蛋!这一幕怎么那么像银行让客户去派出所证明他自己是自己呢? 我苦笑一声,才对着卫星电话开口...... 第二百八十六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金哥,金轮赛是公海豪赌的比赛,当时王志忠要参加,而我的目的是扮作游轮里的一名厨子,然后做我该做的事。条件是我在去年国庆后帮你打一场对赌的国籍拳赛,你说那个对你很重要对吧?后来你指派玫瑰带我学习厨艺的事情,还要我继续说吗?” 我一口气讲两人之间的关键点全部说出来,那头的金江顿时哈哈大笑,直喊不用。 “妈的你个混蛋三栓,你是第一个拐跑老子秘书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在网上看到你曰本东京烹饪大赛夺冠后,才找了几个兄弟喝酒好好庆祝一番?结果你小子倒好,和山口组杠上了!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害的我将江都市的几个产业都输给了对方!” 金江在确认是我后便开始大倒苦水,不过话里笑声不断,那感觉更像是他在讲一个其他人的笑话,而不是他自己。 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谁都没办法,我相信他知道我也不希望违反当初的承诺。 我正要开口,那头的金江又唠叨上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亏欠哥哥的?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一次我可是记在小本本上了,不管你以后怎样,一定要还我这次明白么?至于其他的损失,看在你干翻山口组那么多人的份上,我认了!” “我知道了金哥,算我欠你的。” “上道!哥才不管你是什么国际通缉犯,只要不是国内的就没事!以后见着山口组再狠狠的干他一票!我挺你!” 我有点哭笑不得,急忙回应:“金哥,我有急事,需要你现在就帮忙。” 金江一听立刻笑道:“说吧!但凡我能做的,自然没有二话。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你让我帮的忙大了,那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我还要记在小本本上!” 这就是江湖人物,谈笑之间定事情,谈笑之间藏刀枪。 他谈笑之间,直接挂了我两个人情,虽然听起来是玩笑话,但这种时候大家自然都心里清楚,这份人情是绝对欠下了,以后必须还。 “金哥我需要你派人立刻去我在北苑的住处查一下,除了一层左手家,其他三家人的情况,我给他们打电话没一个人接,全都是关机!我......” 还没等我说完,金江立刻打断:“电话别挂!还用什么别人,我就在北苑附近喝茶,这就帮你看看去!” “谢谢金哥!”我一听他这么给力麻溜,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同时也告诉自己,他这个人情我将来必须还,不念别的,就念今日这份援手! 电话的确没挂,几分钟后那边不停的传来各种对话声,金江仿佛故意让我自己听一样,问的很明确也很清晰。 其中有物业、有邻居,还有小区的安保,结论便是就在两天前,有一辆隶属龙氏房产的丰田考斯特中巴车接走了所有人,好像还带了少量行李,似乎要远游的样子。 并且苗夕在离开前交代给物业,短期内不会回来,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让他们妥善看护好那一幢四户的小楼。 “兄弟你听见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那头的电话里传来关车门的闷响,他像是回到车中。 我稍稍迟疑,又说道:“金哥还有一件事,拜托你帮我打问一下江都经大,有一个大一国际留学生,小名叫露露,大名叫迪恩.斯黛拉,那是我老婆的表妹,看看她还在上学没有?” 露露是我唯一剩下的突破口了,如果她也暂时离开,恐怕家里还真遇到什么事情。 但既然刚才金江的走访查问表明,是龙行天下那边派车过来接人的,就说明肯定是龙叔或者龙司空的安排,这样的话起码人生安全无忧,倒让我稍稍放心。 金江依然没有挂掉电话,转而拿起另一部手机联系他在大学的朋友,约么二十多分钟后对方才回信:露露已经暂时办理停学手续,在苗夕他们离开的同一天离校! 这也就是说,露露也加入了苗夕和父母他们的队伍。 “老弟,这次该齐活儿了吧?还有没需要你哥哥我跑腿的?” “金哥,暂时没有了,你如果有空,帮我看看龙家是否正常,下一次我联系你的时候再聊。这次的情分我记下了,多谢!” 金江一听笑了:“别那么矫情,我也不问你现在什么情况,但想来不会差。你小子这种人中龙凤就是运气差了点,其他什么都不缺。好,那哥哥我就等你电话!” 两人说完便挂,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窥探之意,比如问问我人在哪里,现在做什么等等。 我长出口气,心想他金江能爬到江都最顶层的圈子里,这可不是单靠拼杀讹诈就能上位的,原来我见识浅薄还不能完全理解。 现在一想,这种事情需要脑子、需要手腕。单单他这为人处世,就已经玩得炉火纯青很有一套了...... 全家有计划的撤离北苑,这一点让我稍稍放心。同行的除了我父母姐姐,还有苗夕玫瑰,已经鬼哥老娘和嫂子孩子,外加龙叔与那条狼亲。 不过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是搬进龙家在仕尊的那幢豪华别墅?还是龙叔在城郊的那套小院?或者是去了其它地方? 我不得而知,这需要 我慢慢的等,仔细的查。我也相信对方肯定会想到我联系他们的问题。 这边暂且按下心来,我转而将目光集中在教父摩西留给我的纸条上。 先上网打开谷歌网站进入邮箱端,然后尝试一些两支佣兵队相遇的日子、教父摩西这四个字,甚至还有黑寡妇艾丽斯等等密码。 结果显示全错,没一个能用! “密码会是什么?”我嘀咕一句起身,开始在华金的书房里溜达,脑子里迅速回忆与教父相处的每一幕。 但想来想去没有任何醒目的亮点,根本没法找到答案! 可等我将回忆继续延伸,直至我和华金的一番谈话时,我突然想到华金转告给我的教父原话:“圣经里的上帝是触不可及的,但在现实中他遇到了一个上帝,那就是你。” 当然,华金转述时用的人称不同。如果是教父摩西本人写进日记,或者在脑子里自己想,那么原话应该是:“圣经里的上帝是触不可及的;但在现实中我遇到了一个上帝,那就是山。” 你是上帝......山是上帝......我是上帝!?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灵光一闪,我立刻将“我是上帝”这句话换成英文输入到密码框中。 这时电脑屏幕一闪,网页迅速跳转,真进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 “这都能让我猜到?” 看着已经打开的邮箱,我有些小小的得意,但更多的是激动。 要知道,这可是我目前唯一能联系上莫妮卡等人的方式! 但还没等我兴奋个够,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浏览,发现邮箱里只有可怜的一封邮件,连垃圾箱竟然也空空如也! 一封就一封,有总比没有强......邮件标题只是个简单的“1”,邮件的发送日期是3月28日下午4点17分,也就是昨天下午。但邮件并没有标注发送地。 我深吸口气将其点开,里面竟然只有两个单词:traitor&covert.re-con! “叛徒和......潜伏?”我嘀咕着翻译完,愣了。队伍里有叛徒?现在他们潜伏起来了? 队伍里竟然有叛徒!这怎么可能?莫妮卡管理恶魔多年,绝对有一套筛选和防范手段,怎么会让队伍里出现叛徒! 可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容不得我争辩! 大爷的,你们倒是写清楚点,多写几个单词会死吗?并且潜伏地点也不告诉我,这让我去哪里找你们? 看着简单的两个单词,我既欣喜于他们的暂时安全,又感觉到一种心理上的沉重。 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叛徒都能毁掉一场大战,更何况恶魔佣兵团里几乎都是各种类型的精英。这种精英一旦成为叛徒,对整个佣兵团简直有毁灭性的打击,或许这一次被黑钻算计,就是实证! 邮件里写的不明不白,让我看了直感觉空欢喜一场。这就像刚才突然联系到金江帮忙的感觉一模一样。 两件最重要的事情,都成了只有上文没有下文的东西,悬着我的心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但对方没有说出潜伏地址,要么他们就是在主动停下来休整和查叛徒,队伍里一定有了大量的重伤甚至死亡;要么就是对方还处于游击战甚至是逃跑的过程中。总之莫妮卡或者教父没说,必定有他们的理由。 “那我该怎么办?”向后靠在背椅上,我开始仔细思索。 想了几分钟后我决定穿越国境,先想办法回到法国再说。虽然那个黑钻士兵临死前告诉我法国的临海佣兵基地遭到毁灭性打击,但这种事必须亲眼看到才能相信。 我迅速在回信中写道:“reborn&kennel。”(重生和狗窝,因为我们是循着战争味道出现的鬣狗,所以基地也叫“狗窝”。) 发出邮件后,我便开始等待,一直等了快半个小时,刷新了无数次都没有回信。看起来那边比我想象中要麻烦的多。 退出邮箱,利用软件删除掉我的登录信息。虽然华金和教父是战友兄弟,但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我不能让这个邮箱密码泄漏掉...... 至于卫星电话上面的通话记录我就无能无力了,即便我在电话上删掉,华金只要打一份通话记录单就会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号码。 我又在书房里转了几圈,仔细的前后推敲,确定没有自己遗漏的东西后才走出书房。 “小伙子你忙完了?看你这脸色......喜忧参半?”华金正坐在沙发上和摩摩聊天,看了我几眼就发出了老狐狸般的疑问。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正要走过去却被华金摆手阻止:“你这年轻的脑袋记性可不好,我说过的,还有一个特别的故事和你说。” 我一听就有点尴尬,于是看了摩摩一眼,然后讪讪的转回书房里。 不过没等华金开口讲什么故事,我提前问了一句:“华金先生,鉴于您的职业,您是否可以把我送回法国?我没有带护照。” “这放在你们没来之前很容易,但在你们和各方势力交火后,埃塞俄比亚已经卡住了所有能够偷渡和合法出入境的渠道。并且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完全找不到你们的踪迹。”华金叹口气继续道:“否则我早就安排摩西他们安全离开了,也不至于让他们继续徒步。” 我一听郁闷了,心想现在只剩下两条路:一是自己悄悄摸过边境,一个是自己返回埃塞俄比亚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去找大使馆求助。 可一想到埃塞俄比亚这场内战打的如火如荼都好几年了,大使馆按照惯例早就闭馆撤侨。否则镇子边缘那个由华国援建到一半的水泥厂,怕早就建好了。 埃塞俄比亚的乱象与“非洲之角”索马里很相像。这也是我们当初能接到埃方和索方两份任务的原因。 索马里紧邻国际贸易航线密集的亚丁湾和进出红海的要道曼德海峡,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早在60年它就与华国建交,而63年起,华国开始向索马里提供各种援助援建,他们的国家剧院、供水工程、卷烟厂、火柴厂、妇产儿童医院、公路等等项目都是由华国一手建造。 更甚者,在65到91年间,华国共向索马里派遣医疗队13批393人。 然而自91年开始,索马里西亚德政权被推翻,该国陷入了军阀割据的内战。华国驻索使馆、医疗队和专家、华人华侨被迫撤离。一系列援助计划也被迫搁浅。 想起这些执行任务之前看到的资料 ,与埃塞俄比亚何其相似? 这么看来我貌似只剩一条路:自己偷偷穿越边境,想办法去法国。 “好吧,华金先生,您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我洗耳恭听。”我随意的站在一旁,有点“反客为主”的轻华金坐在沙发上。 因为他给我的感觉,这个故事怕是要长篇大论。 “一见面时我就很诚实的告诉你,我是战争贩子贩卖人头。所以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和士兵。但有一次,我在埃及招收了一批为了钱的人头兵,其中有一个长相很怪异,露出来的皮肤到处都是黑的......” “华金先生,黑人除了脚底板不都是黑的吗?你这......” 我听得好笑打断了他一句,但没等我说完,他又立刻摆手打断我。 “有点耐心小伙子,听我说完。他的皮肤黑与黑人的皮肤黑完全不同,黑人的皮肤黑亮,舒展。但他的皮肤却像那种烧过的木炭,看上去粗糙无比。当时和他一批的人头兵取笑他有皮肤病,叫他‘黑树皮’,他似乎不太擅长吵架,只是立刻动手和那一群人打了起来!” 华金说到这里时我呆了,目瞪口呆! 因为他的描述,突然让我想起来一个人,或者不是人的生物——黑煞! 那时候我在日本,与玫瑰和木木子一起跳下地铁站台,跑进了一个维修通道。而追踪来的人,低声吟唱差点让木木子被“催眠”,不就是黑煞么! 这时华金又继续讲起:“那个人很能打,一个人打一群居然不落下风。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但被打的人群里突然有人用刀捅了他。他血流成河倒地不起,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 “你是个雇佣兵,应该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成年人失血量在500ml时可以没有明显的症状。当失血量在800ml以上时,会出现面色、口唇苍白,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和脉搏快而微弱的症状。当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时,可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会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状。2000ml么,必死!” 他看到我听得认真并且点头附和,嘴角一翘迅速说道:“那个奇怪的黑皮肤男人,当时失血至少在3000ml左右!所以大家都认为他必死无疑,急忙散开躲避责任。人头兵嘛,死就死了,我虽然有点惋惜,但不至于让另一个花了我的钱的兵去以死偿命,所以大家合力挖坑把他埋了。但就在第二天我们起来时,有人发现他的墓地被刨开,一串脚印从墓坑便向远处延伸......” “他也死而复生!”我一听愣住了,这岂不是和我的境况有很多相似点! “对,‘也’字用的不错,你就是这样对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或许就把这个故事忘了。在某种程度上,那个特殊的黑皮肤人,其实也是摩西嘴里的上帝!在后来的日子里,有人说曾经在码头边看到过他,不过后来就再没出现。” 黑煞!黑煞!黑煞! 这他娘的绝对是黑煞!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从埃及去了东京,又进入了山口组,被山口组奉若神明! 娘希匹的,这事情有点复杂了。看起来如果有可能,我还必须回一趟日本东京,找找山口组的麻烦,找找黑煞的麻烦,看看他到底和我有什么联系! 看起来司空并没有诓我,他说过我能在佣兵生涯里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信息,那些信息还真的就接二连三出现了! 要是这么说起来,司空哥是不是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可他为什么不全部告诉我,非要让我自己来一个个的破解呢? 就在这时,华金再次开口,神色已经严肃起来:“小伙子,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要做的也都做完了。虽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但我要请你离开这里。我原本打算收留你的,但考虑到疯狗一样的图克武装很可能会注意到你这个陌生的东方面孔,我不得不为自己打算。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我能不原谅吗,人家这是把话都摆在明处,让你心里敞敞亮亮的,我必须接受! 只是电话和电脑......算了,这个等我回去再考虑。至少国内和莫妮卡传达给我的信息,表明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谢谢您,华金先生!”我伸出一只手用力的和华金握了握,然后一起走出书房来到客厅,向门外走去。 但就在刚要离开时,华金突然喊住了我。 第二百八十八章 第四枚印章! “华金先生?” 被他突然这么一喊,我有些莫名所以。 他走过来带着我和摩摩走到门口,指了指不远处的清真寺说:“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清真寺里看一看......” 我不明所以,摸摸鼻子问了声“为什么”,华金笑却笑而不答,转身关门回屋。 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没搞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既然他这样说,我自然不会放过。 两人先走到集市,买了几个牛油果在衣服上擦擦,一人一个啃着吃。 国内城市里卖的水果和这边有点没法比,这边几乎纯天然无污染,而国内水果需要各种混合型农药往上猛喷。不过要是到了国内大山福地,或者深山老林,那里的水果也自然美味干净。 清真寺墙面有七八米不止,颜色白中带黄非常醒目。内部那圆球状的塔尖儿起码十五六米,但其颜色却是灰绿,比较奇特。 在这个镇上,清真寺怕是最大也最壮观的建筑,是一个合格的地标物。 我走到清真寺门前像里面一看,小吃了已经。其中绿树荫荫,在人行道的四周都铺满了草坪,偶尔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飞鸟来回穿梭,倒让这里显得平和宁静,有点儿出尘的意思。 这时我们已经吃完牛油果,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便随着其他人走进去。 等我沿着笔直的石子路走进寺内一看,竟然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跪着上千人! 外面的行人稀落与里面的人头躜动,突然间让我有一种剧烈的反差感,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摩摩先带着我来到旁边一处有水的地方,看到大家都脱了鞋子洗手洗脚,然后才将鞋子放在门口一个专门存放的地方走了进去。 低沉的诵经声在空旷的清真寺内响起,本来在华金那边躁动的心开始渐渐平静。 我跟着摩摩找个角落跪下俯拜,顺便打量四周的情景。 等我将这里观察一遍,这才发现墙壁半新半旧,靠外的像是刚刚刷过不久,里面更靠近主殿的则发黄发灰,显然还没来得及收拾。 不过比较刺眼的是,在清真寺的角落里,我竟然看到五六个背着ak的图克武装人员。他们时不时向人群中看一眼,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扭头聊天。 是保护还是怕有人聚众闹事?我暂时搞不清楚,决定多观察一会。 其实摩摩也不会念诵这里的经文,但跪拜俯拜的姿势却极为标准,等两人搞了几次后,摩摩拉起我来。开始带着我在大殿内外转悠。 不过走了没几步,我就听见旁边有人议论,说什么几天后选伊玛目的事情。 好像是前一阵战乱,原本的伊玛目不幸被流弹击中去世,几个本地长老正在积极筹措想要一搏高下。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 兜兜转转,我们来到一座石碑前,石碑上的文字我根本认不得,但摩摩解释说这时记载这座清真寺的由来,似乎为了某个值得纪念的人而建。并且上面还记载了这个人流传下来一个圣物,被供奉在大殿里面。 “我刚才怎么没看到?”我一听到圣物就来了兴趣,拉着摩摩便想去看一眼。可摩摩却为难的摇头,说那里只能男性观看,女性禁入! 我想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男女不平等的证据。但伊斯兰教由来已久,有渊源的历史,我不好胡乱置喙。 等再次到了那个大殿内的特殊位置,摩摩便远远的躲开,看着我跟随几个参观者往前走。 边走边看,只是七八分钟便走过漫长的走廊,等到了走廊尽头,我便看到一个鎏金的石台中央,有一个不大的玻璃罩子。 而在玻璃罩子当中,竟然是......一块印章! 我突然就激动了!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所谓的“圣物”,将其全方位观察了一遍! 灰色的表面,有一些细小的小坑,甚至有一个地方还缺了角,好在缺角的地方不是纹路所在,这才让我放下心来。 大概是我盯的太久了,或者我的目光过分热烈,不远处的几个持枪士兵开始缓缓向我走来。 我灵机一动,立刻五体投地的趴下俯拜,连续几次才偷偷看到那些士兵退回远处笑了起来,好像是看到了土包子一样满脸讥讽。 “嘿嘿!”我憋不住了,极轻微的声音不会让人听到。 我现在真想抱着龙司空狠狠的亲一口,那感觉......有点苦尽甘来! 不过我心头炙热归炙热,这玩意儿现在是人家的圣物,又有专人看守,我只能在拜完后转身离开。 一路往回走,这一次我看得更为认真。印章我是必取的,但路线和周围的情形也必须看好。 等终于走出内殿,摩摩立刻走过来扯住我的袖子贴着我向外走去。 “你害怕什么?”等我们走出清真寺,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摩摩还是不松手,低声道:“怕你突然......消失了。” “我都帮你解决了你叔叔的问题,你就算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也应该没事了对吧?”一想起她故意隐瞒事实 的情况,我就没什么好气。 摩摩不说话了,只是跟着我买了不少的生活用品和吃食水果,这才返回我们昨晚“借住”的那个宅子。 走到门前仔细看了看,系在门把手上面的一根细纱线没有断,这就说明这家主人依然没有回来。 我用力一推震掉门缝顶端夹着的木楔子,然后迅速和摩摩闪身进来。 来到客厅,背包完好,m200也好端端的在一块布下藏着。 摩摩见我没有继续数落她,偷偷看我几眼,又看看装东西的大包小包。 见我点头后,她兴奋的开始翻腾包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往外拿,还时不时伴随着小声的惊呼。 那感觉,就好像她一辈子都没买过如此多的东西,这让她狠狠过了把购物瘾一样。 我无奈的摇头,取出沙鹰和m200开始简单的保养检查,这镇子上起风就会带风沙,对枪械来说磨损很大。 叛徒、潜伏、撤走、黑煞、印章! 短短的半天时间,重磅消息接连出现,一次次的把我炸晕。 之前的几件事暂时都没有办法查清,现在唯一能下手的就是石制印章。 我搞不清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哎埃塞俄比亚,还成了清真寺的圣物,但我知道,只要我李三栓离开这片土地,我就必须把它带走! 我在这边动手动脑,摩摩在那边只是动嘴,并且还是那种悄悄的吃,总是时不时偷看我。 “买了就是拿来吃的!和做贼似的,放心吃吧!”我有点看不过去了,不过才二三十美元的东西,她却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模样,至于吗? 默默一听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便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传来,感觉像一片老鼠在脚底下啃东西。 “咱们今天晚上就回水泥厂,你一会准备一下,把东西都打包好。” 默默一脸诧异,反问道:“这里不好吗?比原来那个地方好多了,就算要走我们明天也可以。”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我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原因是我在集市边上的房门口,有一辆破旧的老款汽车。 如果它还能跑,那么在我拿到印章后边然会用最快的速度处境,而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我必须给自己准备逃生工具。 是夜我带着她重新来到集市,这时集市大部分店面已经都关门,几乎没有行人。我贴着墙根四处看看,迅速蹿到这辆车的门把手处。 “你、你要偷车?” “废话!给我放哨!”我低斥一声便要动手。 “你可以买呀,山!”摩摩突然改变了称呼,竟然喊了我的绰号。当然,她以为这是我的名字。 这是看到我套出不少钱的原因么?钱说不定在后面还要用到,现在来说,能省一分就是一分,前路还长着呢! 好在车子没有装警报器,我看了看套出匕首绕到车后,顺着后车窗的橡皮胶皮垫就插了进去,然后用力绕了一圈在向上一挑,后车窗整块玻璃直接被我取了下来。 这技巧还是我在算盘爷修车厂那边学到的,但这技巧没有超大的力气无法完成,普通人学不来。 不走寻常路,我对汽车也是爆了菊花,快速的从后窗进去将右侧门锁打开,这才绕出来再从前门坐进去。 打开战术手电,快速从点火开关下面的电线中找到火线,然后把点火线与火线接在一起,再把启动线往火线上搭一下......“嗡嗡”的声音响起,成了! 这是一部老款微型轿车,声音有点大。我急忙朝摩摩招手,她打开门就蹿了进来坐好,我们走人! 害怕夜晚开车引起图克武装的注意,我没敢把油门踩到底,甚至连大灯都没打开,就那么凭着月色开向藏身处,去了装备和包裹就往水泥厂狂飚! 摩摩新鲜的不得了,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嘀咕道:“这感觉真好,比人跑的快多了!” “喜欢这感觉?” “喜欢!” “喜欢就学,没几天就会,这玩意儿不难。”看着她欢快的样子,我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火车去江都的情景,那时候我是崇拜火车司机的。 等开到水泥厂,找了一个厂房的隐蔽角落将车子停下,看看油表差不多满格,估计能跑个一百六七十公里。 藏车的地方离着自己不远不近,太近了容易暴露住处,太远了出事时不容易逃走。 我扔下东西正准备去洗涮,可还没走两步突然被摩摩拉住。 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很小声的说道:“我......帮你洗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到手了! “我......帮你洗吧?”摩摩轻声说了一句,起身就朝外走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将水囊里的水倒入破盆中,然后走到我身边。 废弃的宿舍没有电,只点了一根我们买来的蜡烛。烛光摇曳,摩摩没动我的衣服,倒是自己先脱起来。 “我自己洗!”我轻轻拽住她的胳膊,没有理会摩摩有些幽怨的目光,匆匆收拾完毕就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等待那个什么选伊玛目的日子到来,一边计划如何从清真寺中“取”走那个圣物。 闲暇的时间则训练摩摩,开枪、开车,还有简单的防身术。我不管她能学多少,那是她的事情。 我已经决定在离开国境线后就和她再见,不再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就在我陪她在场子远处练车时候,突然几个黑点闯入了我的视线! 我迅速抬起m200,只见来车是一辆吉普、两辆皮卡,其中吉普车后有一架机枪,而另外两部皮卡后面,则是火箭弹发射巢! 我一把将摩摩推到后面去,而不是开车逃跑! 跑是跑不掉,只要机枪扫射,我们这辆破旧的微型车立刻会成为废铁! 即便侥幸逃开,难道那火箭发射巢是摆设? 我眉头一皱,迅速将m200收起扔到车坐下用布帘子盖住,然后整理一下沙马服,让摩摩迅速上车。 “山、山!先生!我们.......” “见到他们热情的打招呼!”我低斥一声,直接开车过去。 不退反进!生死险中求! 我直接点着火将车子迎过去,在离白多米时就和对方摆手臂打招呼,让另一边的摩摩也学着做。 果然,对方没有开枪,直到我们和对方的车辆都离近时,双方全都停下,几个图克士兵跳下车抱着枪,朝这里走来! 我一只手搭在车门外,另一只手搭在驾驶台上能让他们看到的地方。 然后看到对方枪口下斜,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戒备心时,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主动开口:“兄弟,你们这是刚干掉那些混蛋zf军?” “你是谁!?”其中一个士兵再次竖起枪口指向了我。 我慢慢将手摸到沙马里,捏出一张前几天从b队士兵身上缴获的特殊识别证,笑着说:“我是出来‘打猎’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打猎,实际上就是杀人,并且对于眼前的图克武装来说,就是杀zf军。 接过识别证的男人点点头,神情稍稍放松。另外几个图克士兵也传看了一下证件,其中一个疑惑道:“你是个亚洲人?” 因为识别证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图像,更别提我的照片。佣兵流动性很大,突然改变面貌的可能性也很大(致残),所以那张卡上只有一个磁条码能扫出基本信息。 我笑着接过识别卡,违心的指了指自己那玩意儿说:“亚洲人就不能上战场了?只不过我们这里的长度不一样而已,并且也无法改变。其他地方能差到哪里去?” 他们一听这种荤话,还是夸奖他们的,当即大笑起来,更有甚者走过来拍拍我的手臂已示亲近。 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指了指火箭弹蜂巢问道:“你们今天有任务?这种大家伙都出动了!” 那个走上来检查我识别证的人说:“我们正要赶去支援南边的交火带,这都是你们送的武器,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一声。” 我脑子一转,放出个诱饵:“不用客气,我也快要走了,那支魔鬼雇佣军已经被我们打散,我们最多再警戒几天就回家。” 他们一听,立刻议论起来,句句都恨不得将恶魔佣兵团拆骨吃肉。 “那些人训练的太冷血了,藏在一个地方你根本发现不了,很远的距离就给诶你一枪,你都不知道人在哪儿......” “我这胳膊上就是他们打的!” “前一阵zf军那边还利用了他们,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可现在他们一散,zf军算个屁,我们很快就会胜利!” 我不停的点头以示同情,但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说道:“你们在附近维克罗镇围剿恶魔时,我也参加了,只不过......” “有没有打到?” “子弹倒是打出去不少,可那些人就像兔子一样太难瞄准,其实我们就是送死的,一直都冲锋在第一线。” 我一听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其实我们也有更冒险的,知道我们安排在对方那个内鬼么?那可是时时刻刻提提防着送脑袋!” 被问的图克士兵一愣,耸耸肩疑惑道:“谁?” 普通士兵不知道恶魔里的叛徒是谁......我急忙摆手,示意不用讨论这个问题:“兄弟们,给你们个建议。如果你们想要更多的军功,那就别去集结。到了火线附近,开着机动车辆来回游猎小股部队,就凭你们现在的装备,保证能拿到大奖!” 要知道黑钻和埃塞俄比亚两边军阀交换的条件就是武器与军训教官,我这样给他们讲解,他们都兴奋起来:“真的?” “不相信我?” “不不不!相信,只是没想到您肯乐意告诉我们。” 我点点头笑了:“其实很简单,你们最好沿着交火地带的薄弱点插进去,进行侧面打击,这样拦腰一斩,对方很容易崩盘的!” 众人听了直点头,笑着开车离去。 ...... 接下来的一两天,我开始为取走印章后的逃离做准备。 拆掉微型车的后座当做储物区,去集市上买来白色的大塑料桶灌满水,然后便是各种基本的高能食物、药品和搜集到的弹药,至于燃油也搞了一桶,还是从上次那个药品商人那里高价买来。 等收拾完这些,正好是行动的前一天,我一把拽住摩摩问道:“你确定要跟我离开?然后国境线分手?” “是的先生!我决定了!”摩摩的回答很坚定。 我盯了他几眼,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下午吃点东西就出发! 在行动之前,我专门去了一趟华金那边。虽然他很明确的告诉我不再欢迎我来访,但我需要他那里的电话和电脑,只能硬着脸皮上门拜访。 可结果让我开心不起来,电话打过去,该关机的关机,该注销的注销;电脑登录邮箱,没有任何消息。 清理完密码,我和华金告别,但就在我要离开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华金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那天让我专门去一趟清真寺么?” 华金本想说什么,可张张嘴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看到我屋子里的十字架了对吧?我信仰的和他们不同,我们.....不是那么友好,就这么简单!所以如果你对清真寺的某件东西感兴趣了,我很开心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说完便直接关门,告诉我的话明显是在扯淡...... 等我回去时,摩摩已经用剩余的粮食全部做成了英吉拉,她说这种食物容易保存,长时间存放一点都不会出问题,这样路上就多了一样口粮。 倒是挺细心......对于她各方面的成长我看在眼中,但她的欺骗已经给我一个不好的印象,这很难抹除。 看了看远处的夕阳,我和摩摩上车出发。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灵活的在前后座只见钻来钻去,最后一次整理所有的物品。 我没有在镇子里的主干道上前进,故意开车绕出镇子走了一圈,当天刚刚黑时,将车子停到了离清真寺后面的巷子里。 “你干嘛停到这里?我们不是要离开镇子么”摩摩发现停的地方不对,急忙问我。 我咧嘴笑笑说:“里面有一样我需要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拿,你等着我。如果听到枪声响起,十五分钟后没见我出来,就开车回水泥厂,那里是第二个碰头点,也是最后一个!” “你不会......” “我说话算数!”我知道她害怕我把他甩下单溜,可现在不是说什么安慰话的时候。 没再理会她,我背起m200,拎着自己在水泥厂用绳子和三角铁做的简易飞虎爪向清真寺侧面跑去。 跑到墙下看了看四周没人,直接将飞虎爪扔上去勾住拜七八米高的墙头,用力拽了一下,大三角铁虽然丑陋了一些,但相对于清真寺这种宽墙,用起来刚刚好。 攀爬对我来说太简单,都不用双腿,两只胳膊上的力量吊起自己就和玩似的,只需要快速倒替。等爬到墙头,我迅速蹲下用m200夜视模式将周围看了看,没见到人,这才将三角铁飞爪反过来,绳子便顺道了墙壁内侧。 上次来这里时就仔细看过,这里没有安装任何监控。但就在我滑到草坪上摸黑来到大殿外时,突然发现两个十几米外靠在墙上打瞌睡的士兵! 稍稍思考,我决定放过他们。以免产生任何打草惊蛇的坏效果。 按着脑子里记忆的路线,我迅速摸到大殿侧面,大殿漆黑无比,竟然没有任何亮光,而且用夜视狙击镜看了一下,竟然连一个士兵都没有。 大殿太过空旷,我不得不压住脚步减慢速度,不让任何回声引起别人的警觉,慢慢的向那个长走廊尽头奔去。 一切顺利,等我来到鎏金石台前,将战术手电放在一边打开,迅速从怀里取出一身准备好的厚沙马折叠好,然后将它直接罩在小玻璃柜的上方中央。 抬拳,发力! 一拳就向导弹,嘭的砸在垫了沙马服的玻璃上,上方的玻璃瞬间碎裂,但还没等它们发出过多的响动,我已经双手张开拍在沙马上,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在沙马里,让它们迅速消失。 “呼~”长出口气,翻开沙马又拨开碎玻璃渣,我兴奋的拿起来这枚石制印章! 到手了,终于自己弄了一枚,爽! 但就在我关掉战术手电要转身的刹那,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立刻传来! “@#¥%!”一句听不懂的声音从身后远处传来! 我吓了一跳,将印章迅速装入口袋,立刻朝走廊一边的石壁雕上爬去! 浮雕有宽有细,有圆有尖,倒是三两下就爬了四五米高,这时一丝光线从走廊的入口处传来,明显有人! 不能 第二百九十章 难以抉择 哒哒哒! ak的怒火顿时响彻夜空!原本安静的清真寺一下子沸腾起来,那“嗡”的声音就向冲击波敲打着我的耳膜! 我甚至能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从由远而近! 不管了!我拔腿就跑,疯了似的冲向绳索处。 就在自己刚刚摸到绳头的那一瞬,几发子弹直接在右侧一米外炸裂,墙皮和碎石打在脸上,生疼! 可我根本顾不上这些,手脚齐用飞快的向上攀去,那感觉恐怕和武当的攀云梯有的一拼! 但就在我刚刚爬上墙头,正将绳子反向抛出去时,一发子弹“噗”的打进了胳膊里! “嘶~”我只来得及倒抽冷气,整个人便单手拽着绳子摔落下去! 绳子极大的缓冲了我的坠势,“嘭”的一声背朝下落地,我咬牙翻身,疯狂的朝藏车的巷子里冲去。 清真寺里的图克武装也不傻,早有人从外院正门跑了出来,一边向我冲,一边射击! 但我看看七八米外的矮房土墙,还有那迷宫似的巷道,笑了。 什么样的战斗最容易死人?城市巷战!死亡率远比野战要高!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在巷子街头的某个位置,是不是藏了一双眼睛和一支枪在盯着你! 所以,我断定他们不敢快速的追击!即便敢,我也已经上车走人了! 就在我刚刚看到汽车的影子时,汽车迅速被点着,摩摩几天来的训练终于在这时得到回报! 我直接绕到驾驶位,粗鲁的将摩摩推到副驾驶,直接踩下油门! “轰~”老旧的汽车在全力催动下,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然后闪电般蹿了出去。 “先生,你拿到了吗?你的胳膊怎么又.....” “闭嘴躺好!我们要开始直奔国境线了!”我低喝一声,看着远处乱晃的灯光,一个转弯拐入另一条备用逃生的巷子里。 可能弯转的太急,摩摩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头就撞在旁边的车窗上。玻璃碎了,她的头也流血了,但我根本没时间理会。 可摩摩却兴奋的声音都颤抖了:“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去国外了!?” “废话真多!”我低喝一声,便看到她兴高采烈的去后面取药品和纱布,麻利的给自己上药包扎...... 几千公里,漫长的行程。 虽然我们现在的位置到苏丹国境只有百公里不到,但我的目的却在越过苏丹后的埃及,在那里,我可以到亚历山大港口随便找艘黑船,直接将我送到法国。 不过路程可不是直线的,很多地方还要绕开,比如苏丹、埃及的国境就有大片撒哈拉沙漠挡路,直线过去那就是送死。 一边让生之力自疗伤口,我一边不停的看向四周,生怕后面追上来几辆越野军车,那就麻烦大了。 不过开到天明也没见追车到来,我决定让摩摩开车,我小小的眯一会。 可就在我和她都刚下车时,突然一声炸裂响起,前面的玻璃直接碎成了渣! “去车后藏好!”我怒吼一声,从车里抓出m200就朝路边的沟里滚去。 我这时才趴在草里用狙击镜观察,在1点钟位置的一个小山上,隐隐有些房子,像是一个小村,儿子单就是从那边射过来的! “往左后轮胎躲,蹲好!”我再次喊了一声,立刻开始搜索那个该死的狙击手! 直线距离六百米、高度二十米......小村子里的狙击手已经不见踪影,甚至我都不知道那边有几个人。 我把手枪向后腰挪了挪,整个人趴下,微微抬头看向村庄,双脚每次交替移动三十公分左右,整个人开始侧移换位。 在我身前二十米开外,有一个石碓,那里更适合我狙击,我准备冒险慢慢的朝那边挪动,看看能不能骗过对方。但问题是对方会不会和我一个想法,也考虑那个石碓将是个棘手的射击点? 十七八分钟后我才挪到位置,平均每分钟就只爬了一米不到,也只有这样极其缓慢的移动,对方才不会在没过膝盖的荒草中发现我的动向。 长长的吸口气,没敢擦汗,慢慢将狙击枪从几块石头中伸出去..... 近二十分钟双方都没有动静,那边的人终于没有耐心了! 我已经从狙击镜中看到了人头闪动,只不过人头闪的很快,我不能贸然开枪暴露位置。 又过了五六分钟,才有四个人散开朝山坡下移动,他们抱着ak,但存在那头的狙击手却一直没有露头。 “有点意思......”我咧嘴笑了笑,没想到这些人还懂得配合。不过六百米的距离够他们走一阵,我可以再等等。 仔细看了一眼四个压低身子向这边s形行进的人,衣服破破烂烂的,但很像埃塞俄比亚的zf军服。不过这边早已是图克武装的地盘,那他们应该是逃兵。 在他们大约跑到距我两百米左右时,他们想撤退都困难,境地很尴尬。 我迅速有了计划,转头看向车后的摩摩喊道:“把你的头巾取下来,用枪挑着在右侧轮胎边晃一晃!” 摩摩很听话,立刻照做,动作比我预想中还要麻利。 我迅速回头看向狙击镜,只见村子边缘一个人微微起身,然后向一侧移去! 就在这一瞬,吐气,放松,扣动扳机! 一蓬血雾爆起!我甚至看到碎裂的东西喷在了旁边的树上有弹落下来! 快速移动狙击,没有看持枪的步兵,我要确认村子边缘还有没致命的狙击手存在,并顺便喊道:“摩摩,注意你的后面!别让人摸了!” 再三确认没有别的狙击手后,我迅速调转枪头瞄准四个步枪手。 这几个人其实在刚才我喊出声的时候就已经卧倒在草里和土丘后,不停的探头寻找我的确切位置。 我不再等待,手中狙击怒火狂喷。第一个人被击中胸口,没什么恶心人的血,因为狙击弹直接撕裂他的内脏,血从他后面的弹孔喷出才对! 这一枪将我的位置暴露给了另外三个步枪手,三人一个藏身,两个朝不同的方向急奔,像是要让我无从选择,又像是晃慌逃命。 “傻子!”我继续开枪,快速解决掉两个奔跑的敌人,放下狙击抽出沙鹰,直接向藏身在草丛里的那个士兵飞奔而去!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遭遇战,对方不知道这边有多少人,这最后一个士兵,迫于狙击手的威力,一定不会探头出来看,加上同伴已经纷纷死亡,他只会伺机逃跑,这还属于胆子比较大的,大多数人或者新兵,这个时候已经腿部肌肉毫不受大脑控制了,会剧烈的颤抖! 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我没有刻意控制脚步声,我要给他一种心理上的压力:敌人来了! 就在我即将奔跑到范围区域时,突然一个哀切的声音响起:“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 话声刚落,一个黑人双手举着ak从草丛里站起,哆嗦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说出你们的人数!”我平举沙鹰迅速挪到他身边,暴喝一声。 士兵赶紧低头颤声道:“我……我们五个人!” 我心里石头落地,一步走上去将他踹翻,然后立刻解除他的武装:“你们是zf军逃兵?” “是的!我们被图克打散,他们已经占领了周围,我们回不去了!求求您我们是饿的受不了才拦车的,不信您去村子里问问,我们一个人都没杀!”逃兵快速的为自己辩解,然后不不怕死的一把扯开自己的破烂军装,一个凹回去的肚皮和凸出来的肋骨就那么出现在我眼中,形似骷髅...... 这尼玛要多久没吃饭才能饿成这样?怪不得狙击手第一枪打歪,只怕饿的手发飘了。 我让摩摩过来看住他,然后迅速跑到村里转了一圈,找了一个会英语的男子询问,事实还真的像那个逃兵所说一样。 等我再跑回来时,扔给他一包单兵口粮和一个水囊:“快点滚!再晚一秒我会立刻干掉你!别让我改变主意!” 逃兵大概没想到会活下来,他捡起食物和水愣了一下才朝前跑去,但就在我和摩摩上车时,他拼尽全力喊道:“谢谢你先生!你们别往前走了!阿杜瓦是地狱,那里到处都是狙击手!” 他喊完后掉头就跑,坐在车里的我不由摇头苦笑,暗忖这是好心有好报么? “先生,地图上显示阿杜瓦是我们的必经之路,通往边境的路只有这一条能开车,我们实在不行绕过这座城市或者步行进山......” “先看看再说!” 我没有立刻做决定,因为阿杜瓦并不远,也就四五十公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开到。 ...... 我和摩摩站在山丘高点,俯瞰着下面的阿杜瓦城。 城里一直枪声不断,猛烈时密如炒豆,间伴着一两声剧烈的爆炸。 更让我吃惊的是,在几个小时的等待中,我甚至看到了几千战机!北约的战机! 他们的出现,总会伴随着制导导弹飞向城内某处,然后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火光,无数的呐喊很快出现。 “又他妈的是美国,挑三挑四,搞不到利益就用军事手段......”我摇摇头转过身不想再看。 只是阿杜瓦周围一望无垠的沙漠,让我无从选择。 进城,还是穿越死亡沙漠?谁来给我一个答案? 第二百九十一章 自私与现实 夜色降临时,摩摩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先生,那些从枪口中喷出的绿色的光线是什么?” 我扭头看去,沉声道:“拽光弹,弹匣里每隔几发就会有一枚,绿色或者其它颜色的弹头,在夜晚起校正着弹点的作用。” “那为什么不全换成这种子弹呢?那样一直都能打的很准!”摩摩眼睛里全是兴奋,竟然没有一点害怕。 我心想这问题够白痴,但还是解释道:“你是瞄的准了,别人岂不是也通过拽光弹看到了你的位置?保护好自己才能消灭敌人,否则今天下午我为什么在草地上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攻击?凡事你多动动......” 我话声未落,突然发现很多拽光弹竟然都在打向同一个地方! 一些军车的车灯也都朝那边照去,似乎......那里有什么重要目标? 我有点好奇了,这已经不是散兵游勇小规模的战斗,这已经像有组织的集结式攻击! 迅速端起m200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大量的图克步兵和军车停在核心区域外,正在朝几幢建筑缓缓推进。 我突然眼前一亮,心想这不正是火力被吸引,自己趁机从城市边缘道路穿过的机会吗? 一想到这我不淡定了,拉着摩摩就往山丘下跑:“快走!机会来了!” 油门轰到底,我在和时间赛跑,我没有熄灭大灯,反而大张旗鼓的打开车灯超前面冲去。越是这个时候,不敢开灯的车才越有问题! 可刚进入城市不久,就发现遍地都是图克武装的岗哨,硬着头皮来到第一个哨岗前,我掏出黑钻b队成员的识别证,想看看能不能通关。 谁知这图克士兵恭敬的给我们敬个礼,然后还讲解了一下大致情况,便在我们袖子上、车的窗户框上绑了大片的绿布,说遇到部队狂喊图克就行。 我了个艹,我到现在可没带过绿,结果在埃塞俄比亚这鬼地方被带绿了! 觉得这战斗识别有些儿戏,但对我们却好处多多。我开足马力朝城市边缘的道路上飞驰,中途遇到增员的图克小队,就狂喊图克,还真的被放行。 但这里应该还有zf军,起码引擎盖上那两个弹孔就是证明...... 就在我向左转头,眼看着要向城北脱离时,突然几辆黑色的越野车疯了似的冲过来! 看那架势简直不要命,我毫不犹豫的狂打方向盘停在巨大的弹坑边缘,让这几辆车先过。 但这车队很长,远远不止开头的三连越野,其后还有两辆吉普和军绿色的三菱越野! 而且就在三菱越野飞驰而过时,一张贴在车窗上的女性的脸让我吓了一跳! 我纳闷的追视着,没等两三秒,便看到两个灰色的影子一头从车里飞出,直接滚进了旁边的另一个弹坑! “我艹!”我只来得及嘀咕一句,几十辆各种类型的军车、越野疯狂的向这里冲来,车前的大灯几乎照的我睁不开眼! 一群军车呼啸而去,紧接着便是大量的图克士兵狂追在后,不停有人呐喊着什么“活捉”的口号。 他们一个个向打了鸡血似的疯狂追击,在路过我时,只是看看我胳膊上的绿布便直接忽略。 直到大股部队过去,小股散兵也过去,我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时,才急匆匆的返回车旁冲摩摩喊了一声:“躲在旁边的弹坑里别乱动!我很快回来!” 看到摩摩几乎是机械式的执行命令,我有点哭笑不得,迅速离开车边,握着沙鹰向前面那两个灰影坠落的地方跑去。 可等我跑到那边,却发现人没了! 打开战术手电,迅速在地面上寻找痕迹,我很快发现了泥土脚印,跟着脚印一路向前,在二十多米外一个圆形洞口边停住。 那两个掉下来的人是谁? 我放慢点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手打开沙鹰的保险,一手迅速将手电朝里面照去,同时探头! 两个男人,有枪!就在我缩回头来时,枪声从洞里传出! “里面的人,我不是图克武装!你们别乱......”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还打在了贴近我身边的洞壁上,石渣飞溅! “艹你娘的不识好歹!”我来了火气,打开手电向着洞里深处一扔,与此同时整个人向洞口的另一边跳去,沙鹰却对着里面一顿狂射! 惨呼声传来,明显有人受伤,我飞快的探头看了一眼,似乎只看到一个男人倒在了地上。 再一探头,另一个男人正抱着头缓缓蹲下去,不知道做什么。 不反抗了?我二话不说换下弹匣,闪进洞里瞄着蹲下的男人,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是个老头,西装革履的老头! “你是来杀我的?”老头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我只是个过客,看戏,觉得有趣!”我冷冷的回答一声,走过去将地上的一支手枪插回腰间。 “你到底是谁?让图克武装这么大动干戈?”看到他不再说话,我又追问了一句。 他缓缓起身,尽量挺了挺胸口,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很快传 达给我:“你既然只是个过客,你继续欣赏沿路的风景就好,没必要停留,请走吧!” 我有点摸不清他的来路了,但想了想,一把拖住他的胳膊,直接向外拽去。 让我不解的是,他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等我回到汽车旁,摩摩迅速从弹坑里跳出来去拉开车门。 我一把将老头塞进后面的储物空间,扔掉一大包食物,然后用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再将零零碎碎的东西往上堆。 “你要救他?” “不,我只是对他感兴趣!”我的回答没有避开老头,等收拾完就关好车门,然后开车上路:“摩摩,看好他,敢乱动就给他点苦头!” 露露点点头,掏出随身的手枪,半斜着身子紧盯后面。 很快就驶出城外,一路上哨岗不见了,追兵不见了,仿佛整个城市一下安静了。 在经过一些破旧的小村庄后,汽车终于上了坑坑洼洼的公路。 我远远的能看到前面一些亮点在移动,那貌似是追兵的尾巴。我踩下油门加速,和他们保持着几百米的距离,方便观察。 又开了没多远,一脸黑色的越野已经翻在路边,一群图克士兵正在把里面的人往外拉,有的在翻箱子,有的在掏口袋,甚至有的在拉出来的女人衣服里乱摸乱动...... 我深吸口气,晃动着带绿布的胳膊,很快通过。 由此之后,路边不时会出现各式车辆,又开了一阵,我便看到一辆绿色的三菱越野被一群车逼停,旁边的士兵不停示意,所以汽车都停下来。 “摩摩转过身来......老头,你要想死就乱动!”我快速的说完后,将车停到那个士兵面前,一边掏出识别证,一边冷声问道:“追到多少车了?” 图克士兵接过证件一看,咧嘴笑道:“三部,正在清点人数。” 我皱起眉头抱怨:“拜托,我们为了这个情报死了不少人!你们给点力!” 拦下我的士兵愣了一下,撇撇嘴转过脸,直接去看下一辆车。 演戏成功!要得就是你恶心我,要得就是你恶心你的美国盟友。我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于是直接开车走人。 开了大约半个小时,车里只能听见那破旧引擎的轰鸣。 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询问声:“都......被抓了?”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心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干嘛关心别人的死活? “老头,我真的很感兴趣,你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图克武装动用这么多人抓你?......不过你可以不说,其实我想问的是,你在边境线那边有没安排,能否捎我一路?” 我说完这段话,有点脸红,但夜色中摩摩一定看不到,后面的老头也肯定看不到。 我说的很直白也很自私,当时在城里的情况再明显不过:这老头是个大人物,被图克武装发动全力去追。我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冒死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到车里,又冒着生命危险把他带出城、混过关卡。 我现在最想要的,是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回到法国一探究竟! 现实吗?在现实不过!我相信身后的这位大人物,一定比我更现实! 双方沉默了十几秒,他终于缓缓开口:“我的儿子已经过去了,他会带人在那边迎接。” 我一听就问:“那是否有办法送我一路?” “我不能保证。” “好,你说的是实话。”我咧嘴笑笑继续开车,心情总算轻松一些。 但还没开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后视镜里总有灯光闪动,向后一看,只见很远的地方正有两个亮点在快速移动! 是追兵吗!可能性极大! 刚放松的心猛的又是一紧,我想了一下迅速开口道:“摩摩等下你来开车,前面那个拐弯处停车等我,记得熄灯。你们两个不要藏在车里,去远一点的草丛中或者石头后面,记住,我没回来千万别冒头!” “好的先生!”摩摩飞快的答应。 我缓缓将车停下,然后抓过m200和子弹袋,迅速跳下车滚到旁边的路基上,起身就向小丘上冲! 第二百九十二章 起航法国 小丘不高,十几秒就冲到了顶。 我迅速将m200架好,然后将备用弹夹摆在枪旁。 说实话,我有点怀念鹰眼了,和他在一起狙击是最舒服的,我可以给他做观察手,或者他来给我做。总之两人之间的配合总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狙击镜中很快出现了两辆越野,一部是丰田,一部是三菱。 可以看得出两辆车都有些磕碰,尤其是保险杠,几乎快要脱落在地。我只是一想就明白过来,这大概是刚才他们在追击那个老头时拥挤所致,要知道刚才一群车追两辆车的镜头,感觉就像电影里拍大片一样惊险刺激! 两车相隔十几米,很快就路过我所在的小丘,我没有开枪,因为我设了这个圈套......这个地方作为狙击阵地,既可以看到两边的公路状况,又便于隐藏,而且高度还刚刚合适。 两辆车又相继开过我们的微型小车,但很快,后面那辆三菱刹车倒车,直接向我们的汽车边倒回来。 车门迅速打开,两个士兵持枪检查遗弃在路边的车辆,与此同时另一辆三菱也开了回来。 我心说这下不错,正愁小破车开到半路抛锚呢,这就有人送车来了。 狙击镜显示的距离是三百七十一米,风速2级,东南。我看着两个士兵检查完小车就开始搜索车旁的草丛,而另一部车上前门打开,也走下两名士兵。, 就这么点人? 四人像是在讨论什么,并没有往旁边的草丛深处搜去,但突然其中一个人抽出匕首就向小车的轮胎上插去,似乎是想先让小车无法开走,再琢磨找人的事情。 大爷的,动我的“宝贝”?我嘀咕一声直接扣下扳机! 那个低头破坏轮胎的士兵被一枪击中大腿,直接就躺倒在地,哀嚎声连我这里都听得很清楚! 其他三人迅速躲在车后到处乱看,似乎他们还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狙击手的位置。甚至有一名士兵,抱着ak四处点射,在给他自己增加无谓的“勇气”。 “砰!”又是一声枪响,抱着ak狂扫的士兵直接被打中胸口,倒地身亡! 但与此同时,我的位置也已经暴露,那剩下的两人迅速躲在车后,此起彼伏的时不时给我来几枪。 我真怀疑这种射击能不能碰到我的身子,这时典型的乱打,在浪费子弹。 我再次看向狙击镜,慢慢地等待这两位露出枪身以外的地方。 这时其中一人的小腿从车轮处露出,我毫不犹豫的开枪,那个人顿时痛得直打滚! 与此同时,一阵“砰砰砰”的连射响起!只见摩摩双手持枪冲了出来,对着那个藏在车后的人就是一通猛射!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挨个给剩下的敌人补了一枪,不论死活! 我去,这一点我可没教她。她怎么变得这么冷酷?是的,我只能找出这个词来形容她! ...... “摩摩,我有下令让你出来帮忙吗?” “对不起先生,没有。” “你不仅不听指挥,还打的那么恶心,你看看你从身后打的这个人,脸开花了!” 我话声刚落,老头突然开口道:“你不必苛责一个女孩吧?她很勇敢,你应该鼓励才对。” “错误的鼓励只会让她丢掉性命!”我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曲小车后面抱东西,开始物资转移。 几分钟后我们再次上路,车是丰田越野,司机是有点紧张的、第一次开高级车的摩摩。 “老头。”车子开了快半个钟头,我打破了沉默。 “你很不礼貌。” 我摸摸鼻子,看看前面专心致志开车的摩摩,沉声道:“那是因为你没告我你的真实生分,不过礼貌这东西,在这战乱的国度还是免谈吧......我有件事想求你。” “哦?”老头好像有些意外,“你说吧,怎么说你也救了我,我能办到的自然会办,办不到的我只能说抱歉。” 我咧嘴笑了,笑的有些苦涩:“这件事你绝对能办到。前面开车的这个女孩叫摩摩,是你们的国民,我希望你收留她,或者把她昂成义女之类。让她过一过这个世界的生活!” 老头眉头一皱,转过盯着我问:“哪个世界?” 但老头话声未落,车子就是一阵摇晃,显然摩摩听到了我的话,心境受到影响。 我伸手拍拍摩摩的肩膀,竟然发现她在颤抖,再从后视镜里一看,她已经哭成个泪人。 “停车!”我毫不犹豫的下令,在车子停稳后,我咬咬牙继续对老头说:你应该明白我指的的是哪个世界,给她一些正常人的生活,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未知的美好在等着她去拥抱!而不是让她成为一个该死的在敌人死后还要冷血补枪的......杀手! 我突然间情绪有些失控,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我仿佛在摩摩身上看到了我过去的某些影子。 汽车里只剩下摩摩痛哭的抽噎声,只是十几秒后,老头用力点点头。 “摩摩,开车!”我低下头抚摸自己的沙鹰 ,强迫自己冷下来,千万不要出现情绪上的波动。 一个小时后,汽车在老头的指引下开进了一处村庄。而在那里,已经等着一架直升机和一个黑人男子。 年轻的黑人男子什么都没问,而是上了直升机开始发动引擎。 这时老头开口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现在要走,并且返回埃塞俄比亚南方。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地吗?” “法国!” 老头一听就摇头:“抱歉,我无法用飞机办到这件事情。但如果你同意,不妨先和我回到南方然后去索马里,我会把你安排到一艘朋友的船上返回法国。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我嗤之以鼻:“索马里安全?是我听错了吗?” 老头看了看摩摩,轻声道:“你相信我就跟我走,如果不相信我,那我给你一笔钱,我只能做这么多。” 我眉头一拧,坚定的说了声:“走!” ...... 一本南非护照,入账五十万美金,一部多功能卫星手机,外加摩摩看着我上车前往索马里时那冷冰冰却流泪的眼神,这就是我在救了老头后所有的收获。 我站在索马里摩加迪沙港的入口处,看着金沙碧海,以及少的可怜的船只,心情怎么也美丽不起来。 绕了几圈,我终于找到了那艘老头朋友的朋友开的单桅帆船。 确认了一下船名是海神号,国旗是瑞典国旗,我这才踩着踏板来到船上轻声喊道:“有人吗?” “有......”一个有些怯懦的女声从六七米桅杆上方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短裤、紧身背心的白人妞正扒在桅杆顶端摆弄绳子,看不到容貌,只见金发。 刚才她几乎和帆一个颜色混在一起,怪不得我没看见她。 等了十几秒见她不再理会我,并且似乎对桅杆上的工作更痴迷,我忍不住提醒道:我要搭你的船! “稍等一下,我下.....啊!” 桅杆上的女人光着脚,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似乎正想搂着桅杆滑下来,可那只手搂空了,瞬间从高出掉落!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是搞什么,天上掉来个林妹妹?来不及多想,娇躯已然掉到头顶上方!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张开双手,一把就将这个女人接在怀里。但她的坠势太猛了,带着我差点儿跪下,直到我跨出一步才稳住身子。 怀里的女人鼻子挺翘,眼窝很深,一头白金色的长发梳成了大辫子,那双黑褐色眼睛里写满了惊慌,至于身材么,这不正抱着感受呢......虽然我不是“美协会员”,但看到这样养眼的女人还是本能的在心里赞了一个。 “艾娃?” “你是......山?” 我俩就像对暗号,见面的方式有点奇葩。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哦不对,谢谢你,谢谢您救了我!” 艾娃急忙从我怀里跳到甲板上,拍拍胸脯像是惊悸不已,深呼吸间那对被紧身背心包裹的挺翘很是起伏了一下,尤其是上面两个明显的樱桃印痕,看得我连忙转头。 “欢迎你来到我的女神号,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护照吗?我需要核对一下信息,避免出错。”艾娃问的小心翼翼,感觉和欧美的大部分女人不一样,很羞涩。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掏出护照递过去,心想这老头给我介绍的人到底靠谱不靠谱,这女人能胜任将我送到法国的任务吗? 尤其现在我们的位置是索马里,港口还好,一出海那就是海盗的天下了。 可很快,我这种想法就被打消。 艾娃指着护照,眉头微蹙:“他们那边有点不尽心,你看钢印这里打的不够平整,用手指肚就能感觉出来。章印也不全,需要我给你补上一枚......纸张居然用的是9g型,偏薄。不过勉强能过海关。” 我听的头大,首先我不知道那老头给我的是一本假护照;其次这和人交流羞涩的女孩在拿到护照后却说的无比流利,专业而又自信,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 坑爹的老头,位高权重还给我五十万美金答谢,居然连一本真护照都搞不定,我还想着用这本护照去完法国回华国呢! “艾娃,那就麻烦你费心了。我还以为这本是真货。”我有点尴尬,摸摸鼻子说了几句。 艾娃点头微笑,露出漂亮的贝齿,但她却伸出一只手摆在我面前。 “呃......还需要什么?”我有些不解。 “技术处理费,四百六十美元,谢谢!”艾娃的眼底神色纯的很,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啼笑皆非。 感情说了半天,说要收钱啊?我还以为她应承了老头的任务,一路都提供免费服务。 不过穷家都富路,更何况我瑞士银行卡里还有五十多万美金,外加两袋子超过千万美金的钻石,更不需要在这种地方抠门。 从兜里摸出五张“富兰克林”(百元美钞)递过去,告诉她不用找了。 “不不,山,这一行没有小费的说法。”艾娃接过钱抿嘴一笑,迅速从牛仔短裤的屁兜里摸出两张“安德鲁.杰克逊”(二十美钞)递了过来。 好吧,感情既专业又敬业,看起来我没搭错船。我笑着将钱收好,然后问她说:“我们可以起航了吗?” 谁知艾娃摇摇头,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啊,还有一位乘客没到。她和您一样,都是亚洲人。不过和我约定的就是这个时间,也应该快到了......” 亚洲人?女性?另外的乘客?难道她还是专门接我这种“黑客”的? 艾娃看到我一脸不解,转身从甲板上取过一瓶矿泉水塞到我手里:“嗯,可能那边没和你说清楚,我是一个喜欢航海的女人,只是有时候会做一些生意赚钱供给我航海的爱好。不过山你不用担心,我只接两名乘客。” 外国人可真会玩,竟为了爱好跑到这种鬼地方来来赚钱。不过这种自给自足的方式倒是很独立,比起华国经常见报的那些啃老年轻人,要好过太多。 “山,请进来吧,先休息一下。”艾娃说完,便领着我向船舱内走去。 我顺着一米多高的小梯进了船舱,发现这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家:左手靠尾是一个密闭小舱,半开的舱门让我看到了里面的坐便器和洗手池;它的前面则是一排三米左右的简易沙发。 而右手靠尾部这里则是一张形状不规则的双人床,向前是四人用的折叠贴壁餐桌,被两排短帆布沙发挡着。然后最前面还有一个双人铺。 空间不算大,装修很温馨,住三个人绝对绰绰有余。 我不由想起之前从东京出发偷渡去加拿大的那艘渔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 “这船贵吗?”我忍不住问她。 “不算很贵,这是8米长的单体macgregor26机帆两用船,售价五万美元。它的发动机是水星四冲程60马力,开起来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不过我更喜欢用风来做动力。”艾娃一边解释一边将护照放在餐桌上,顺便从燃气灶下的固定架里取出一个小箱子。 她也不避讳,当着我打开,里面竟然是各种小巧的工具和数十枚专用章。 我就傻呆呆的看着她 开始对我那本护照进行各种处理,只是两三分钟,她打开旁边的台灯,又仔细的检查一遍护照后递给我说:“处理完毕,保证过关!” 我了个去,这钱赚的可真快,几分钟就小五百美元! “请收好你的证件,燃气灶台下面有红酒,请自便。”艾娃说完侧身和我对过,直接去了甲板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腰间取下防水挎包将护照放好,顺便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一张银行卡,三沓万元美金,两袋钻石,一枚从清真寺抢来的印章,两封沙鹰子弹(80发),一个从狙击枪上拆下来的狙击镜。 这是我现在全部的家当,外加腰间匕首、两个备用弹匣和那把沙鹰,以及口袋里的多功能卫星电话,就再没有其它东西。 当然,挂在脖子上的两条十字架项链要排除在外(艾丽斯和巴特)。 挎包不大,一点都不影响我的动作。甚至我掀开身上的t恤将它盖住,都不会很显眼,这就是我现在最喜欢的状态,一切从简实用! 查看一番后我直接走到燃气灶台旁边,没倒红酒,而是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走上甲板。 这时艾娃正在船顶的驾驶台上操弄着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忙碌。 我斜靠在船边的纯钢护栏上,一边啃苹果,一边拿出卫星电话检查有没有收到莫妮卡或者教父摩西的邮件。 可一如往常,里面还是拿一封我读过并回复的邮件,不见回信。 “艾娃?请问您是艾娃么?”我这边刚将手机也塞入防水包里,一个清脆却焦急的喊声从远处传来,与此同时,那“咚咚咚”的踩踏木板声,表明这个女人跑的很急。 我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的女孩正拎着个皮箱,费力的朝这边跑来。 因为她带了墨镜,我看不到她的眼,但黑头发黄皮肤却是一眼就能分辨。 我用力的咬了一口苹果,暗忖这身影怎么有点眼熟呢...... “不要急!不要急!慢一点,小心皮箱掉海里!”艾娃在两米不到的驾驶台上回应着,然后快速的下来跑去迎接。 亚洲女孩听到艾娃这样说才放慢脚步,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人已经到了跳板边缘。 但就在她看到我瞬间,她突然愣住了,整个人的动作在那一瞬僵硬无比,甚至我都感觉她可能停了呼吸,因为她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 我有点莫名其妙,暗忖难道她认识我?否则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这时艾娃已经来到她身边,看到她的神情,转头向我看了一眼。 “梁小姐?梁小姐?”艾娃伸手在亚洲女人眼睛前面晃了晃,一脸的不解。 梁?我认识姓“梁”的女人么?好像没有啊......不对,我还确实认识一个姓梁的女人,可她应该在加拿大才对,不是说要去魁北克么?怎么会在远隔大洋的索马里碰面? 一想到这我也愣了,急忙收起思绪朝她看去,可这么一看,她却掉头就跑! “哎?梁小姐?梁小姐!”艾娃急喊两句,沉底被整懵了。 说实话,我也有些懵逼,但我已经从船上来到下面,撒丫子就朝那个女人追去! 切不管她是不是梁玉,见我就跑,我岂能放过? 她的箱子应该挺沉的,她用力拖着根本就跑不快。可即便这样她也舍不得扔掉那个皮箱。 十秒不到我就跑到她身边,我的突然出现将她吓了一大跳。 她“啊”的尖叫一声就想换方向,可这条登船的t型桥台只有两米多宽,旁边都是海水,她往哪里跑? “喂,你跑什么?”我索性当了“恶霸”,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以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她的嘴巴翕动几下,胸口急剧起伏,然后憋出一句:“我、我现在还还不了你钱!” “还钱?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有点犯迷糊,一把摘下她的墨镜。 一看之下,竟然发现面前的女人还真的是......梁玉! 那个和我一起从东京出发却被塞在渔船底仓,然后换到黑人蛇头穿上,咳嗽不已却最后在海警攻击了那艘船后,和我在大海上漂流的梁玉! 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哈哈,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二百九十四章 艾娃眼中的菜鸟 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居然在索马里看到了梁玉! “我真的.....还不了你钱!”梁玉都快急哭了,两只手死死的攥着皮箱,搞得我像个土匪。 我立刻反应过来,她是说我们在加拿大被一个老船长救起来,花钱送上岸的事情。 “什么钱不钱的?我当时让你还了吗?想多了!”我松开她的胳膊,伸手就想帮她拎箱子,可她急忙转身扔给我个后背,那感觉箱子里放了几个亿一般。 搞不懂她这是做什么,我晃回船上才看到她迟迟挨挨的跟过来。 艾娃还没有从刚才的吃惊中缓过劲儿,看了我们两眼才问道:“梁小姐,你们认识?” 梁玉点头,艾娃双手一拍似乎开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了,但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很多问题都方便解决。” 她说完后看看梁玉的皮箱,自己转身上船。 等梁玉拖着皮箱来到船上,艾娃惯例的检查了护照,又领着她去介绍船舱。 我刚才瞟了一眼,发现梁玉拿的竟然是美国护照,暗忖这女人可真能折腾,从东京到加拿大,又从加拿大到美国,然后又跑来索马里,快绕地球一圈了。 “山,上来帮忙可以吗?”这时艾娃已经收起短小的折叠跳板去了驾驶处,轻轻的喊了一句。 我三两下来到船顶的驾驶位,问她需要我做什么。 可艾娃并没有让我帮任何忙,反而压低声音,有些犹豫的开口:“山,你对这个朋友熟悉吗?” 我搞不懂她为什么这样问,转过身靠在驾驶台上向下面看去,发现梁玉并没有出来,这才回答:“算不上熟吧,曾经一块坐过船,一面之缘。怎么了?” “嗯.....”艾娃耸耸肩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又不好出口。 “说吧,这一路上可不近,估计到了法国你和我就成朋友了。” 艾娃听我这样说笑了起来,她将太阳镜戴启动了马达,这才说道:“我觉得你这个朋友有点问题。她刚才进了船舱就问我,有没大型的保险柜或者安全的地方,她想把皮箱放进去。而且......我看到她刚才躲你的动作,有点过激了。”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我还以为就自己太敏感呢。 “她是怎么上你船的?”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先问了我想知道的。 “怎么说呢,其实和你差不多,都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你要知道我处于一种周游大洋的状态,所以各个地方都有一两个朋友。朋友介绍给我的时候,说她需要偷渡去法国,我看行程一致所以才同意,否则只有你一个人。” 艾娃一边说一边将小船驶出港口,开始向茫茫大海中挺进。马达低声轰鸣,船尾一条翻着白色泡沫痕迹让我有些出神。 “山,想什么呢?这里有让你怀念的人?” 听到艾娃问题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说:“不是怀念,而是担忧吧!对了,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不清楚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只不过你开到法国,这一路害怕海警查船么?” “要是不怕,我也不会帮你改护照了。不过一般不会出问题。我倒是很担心梁小姐那个箱子,希望那里面千万不要是该死的毒品。”艾娃皱起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心说你这“蛇头”太文明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梁玉,想要登船就必须检查行礼,很正当的理由。 当蛇头一回事,可要是船上带了大量的du品,那又是另一回事,罪名可要大很多。 “对了,山,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么?如果你不愿意就不必......” “佣兵。”我没必要遮掩,这非洲出现的佣兵多如牛毛,实在算不上稀奇。 艾娃一听来了兴趣,将船设置成巡航模式,也学着我转过身看向后面,嘀咕道:“可我看你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疤,难道你是个新手?” 我一听郁闷了,生之力的恢复能力过强,尤其是在神秘白衣女把我从坟里拉出来又扎了一针后,身上伤疤的恢复速度要快了很多。 也就是说,生之力的治愈能力上了一个台阶,这使我根本没办法成为影视里那种前胸后背都是疤痕的“性感”男人。 不过她这么问,倒是说明埃塞俄比亚zf军那个老头嘴巴很严实,没有透露我的信息给这些人。 一时起了玩闹心,我摸摸鼻子点头说:“你眼力真好,我确实是个新人,任务都没来得及执行就被赶回法国继续训练。” 艾娃一听身体僵住了,将太阳镜推到发际,眨眨眼认真道:“哈?不是吧,虽然我不是法国本土人,可我也接送过几个佣兵呢。要是你这种情况,很可能被法国外籍军团辞退,你要加油哦!” 我快憋不住笑了,只是比划一个ok的手势就超下面走去,想要看看我那个神神秘秘的同胞。 可还等我走两步,艾娃便提醒道:“她一进去就找了张床睡觉,还是抱着皮箱睡。所以你要是准备找她说话,我建议晚点比较好。” ...... 两人随便聊了一些索马里的局势, 艾娃还特意提到了游弋在附近的华国护卫舰,嘴里满满的都是正面评价,听得我挺自豪。 暮色来临,红日仿佛要将整个大海点燃,那红色的波光让人看得目眩神迷。 这时我和艾娃在船顶不大的地方坐下,她捏了捏刚喝完的一罐啤酒,扔进小袋子里:“如果天气没问题,我们回到法国需要36天左右。接下来我们很快就要进入南非海域,那时候你和梁小姐最好能在船舱里呆着就别出来。” 我耸耸肩表示没问题,指了指自己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说:“谢谢你的晚餐,很好吃。有空我会帮你做一顿。” “你会做饭?”艾娃一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难道你的印象里,我们亚洲面孔都不会做饭?” “不不不!亚洲是美食的天堂!在我的印象里,佣兵都是花钱吃饭,要是自己对付一下,那简直是一场厨房的灾难。”艾娃说得很夸张,两只手抱在头上,像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我低头收拾餐具嘀咕道:“你大可以把我当成初学者,总之......能咽下去就是了。” “这个标准,我恐怕不会抱什么期待。”艾娃一听咯咯的笑起来,那张脸正好被红霞映着,红彤彤的极美。 她说完也收拾自己的餐具,拎起装垃圾的小袋子和我一起下到船舱里,却发现梁玉还没有起来。 “梁玉,吃饭了!”我放下餐具走过去喊她,心想她也太能睡了,这又不是晚上,已经连续四个小时没动静。 可她只是摆摆手说了一句“晕船”就继续保持那个躺着的动作,根本不想起身。 因为我和梁玉用的是中文,所以艾娃又问了我一声,等我跟她解释完,她只是耸耸肩做不解状,就再次和我走出船舱。 “山,你的朋友真古怪!” “我也搞不懂,按理说她刚跑到船上时的状态不应该这样,搞不好......咳咳,不用管她。”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和梁玉算不上深交,背后说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海风习习,我舒服的靠在船舱外,摸出沙鹰习惯性的检查。 艾娃看到枪,瞳孔缩了一下,但没多说话。 但就在我们两个安静的享受海上的夜晚时,梁玉突然走了出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坐在我另一边。 我和艾娃对视一眼,都有点搞不明白:刚刚她还不舒服要休息,并且她离不开那个箱子,现在怎么孤身一人出来了? “梁小姐,你好点了?” “好很多。”梁玉对艾娃的态度有些冷,回答的口气僵的很。 艾娃倒是不以为意,见到另一个女性,便开始讨论一些时装、化妆美容、美食明星的事情,和梁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被夹在中间几乎插不上话,只在她们说到“护肤美容”时插了一句:这世界上其实有更神奇的方法可以让女人皮肤变好。 这话一出,两女齐齐追问不休。我哪敢告诉她们那是要和我做羞羞事才能达到的?所以尴尬的只想逃离。 两女见我誓死不说,到最后也不了了之,只不过一人送我一个大白眼那是必须的事情。 三人正讨论间,小船船顶的对讲机频道里突然传来屋里哇啦的一阵声音,然后远远的就看到一艘小型巡逻舰朝这边开来。 “你们快进去!”艾娃一听一看就跳起来,立刻往船顶爬。 而我和梁玉对视一眼,立刻钻入船舱最里面并将台灯关掉。 这时船舱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圆形的小窗户透入几分月色。我一只手已经摸在沙鹰上,心想要是遇到麻烦,我不介意用血腥的手段解决问题。 听着一阵汽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我心里又紧了一分,身旁的梁玉则向我靠了靠,干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贴着,像是在寻找安全感。 她在颤抖,抖的很厉害,那种感觉像是有人用枪顶在她脑门宣布死刑。 我诧异了,一个偷渡至于么? 就在我正想张嘴问她时,她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 华丽大变身! “干!你怎么有这个?”眼看她抽出手枪时枪口乱晃,我一把将手枪按住。 “我、我用来防身的!”梁玉挣扎了几下,发现那把枪根本拽不脱,这才紧张回答,但那只握在握柄上的手并没有松开。 她说的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是索马里,到处都是乱局,一个单身的女人无论在这里做什么,一把手枪都是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只是她的反应也太过激了,总感觉和那个箱子有点关系。 “梁玉,跟我说实话,巷子里是什么东西?”我压低声音问她,顺便探出身子向窗外看了看,巡逻艇已经快要开过来了...... 梁玉一听明显颤抖了一下,拽着手枪的力道也松了,像是被人点穴:“那、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衣服......” “你还要对我撒谎?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开,或者直接扔进海里!”我冷喝一声,心想你这谎话撒的可真没水平! 梁玉更慌了,一下松开手枪,急速喘息道:“求、求你别这样!我说,我说实话!那里面装的是一些象牙、狮牙和是狮子爪,我只是个送货的。” “象牙、狮牙?”我一听恍然,心想这些东西都是偷猎的,不论是外国海关还是非洲国家的海关,除非是官方渠道,全部都禁运。但其中的巨大利润让收藏者和偷猎者发疯,所以有很大的市场需求,偷运也应运而生。 “你确定是这个?”为了试探,我故意再问一句,身子也向箱子那边探去。 梁玉急忙点头却没拦我,眼神里满是恳求之色。 我摇头叹气,将手枪递给她说:“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上次你和我一起偷渡我救了你,难道这次我会因为这些为难你?你这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玉尴尬的笑了笑,长出一口气把手枪藏在身后腰间,小声说“谢谢”。 我心里有点小不爽,再次探身看向窗外,这时巡逻艇停在几十米外,不停的向这边打信号灯。 与此同时,船舱外传来一阵对话声,显然是艾娃找到了相应的电台频道,正在和对方通话。 我隐隐约约听到艾娃在抱怨着什么,说什么刚刚离开海岸没多久就差点遭遇海盗,他们不去找海盗的麻烦,来为难她等等。反正那感觉就像一个深闺怨妇,唠叨的很麻烦却很真切。 结果她说完,对面的巡逻艇打开大灯绕着小船转了一圈,很快离开...... 艾娃没一会就跑进船舱,给我们解释道:“刚才我们还是离海岸线太近了,附近几个港口城市被海盗搅的不安宁,所以才会谨慎一些。不过等我们过了马达加斯加岛,到达开普敦那边,情况就会好转。我们也可以在开普敦停靠一天补充淡水和食物。” 开普敦?好望角? 那不就是非洲大陆的最南边么?我知道那里可是个大城市和港口,但相对来说,人越多的地方也越发的鱼龙混杂,到了那边还是谨慎为好。 三人聊了没几句,艾娃将船减速并开启了智能巡航,便关灯睡觉。 海风时不时会从舱门钻进来,然后钻进毯子里,有些凉。 我一个人躺在靠近小梯的双人床上,艾娃和梁玉则在船舱的最前面那张床上。听着她们两个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我也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说实话,大海给我的安全感远比陆地上多很多。在埃塞俄比亚处处都是危险,你不知道什么地方会藏一个只想杀人的嗜血士兵,突然给你来那么一枪。 这种难得的安心让我很快放松心神,没几分钟就进入梦乡。 四天不到,我们便来到了安普顿港附近。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到两天,进行各种补给。 梁玉显然也想随行,但她却非要拖着皮箱。在我和艾娃的劝说下,帮她找了一个专门盛放工具的隐蔽小仓藏进去,梁玉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跟我们来到甲板上,准备上岸。 只是船还没还没靠近港口,我们便看到很多大大小小的船只向这个方向开来,那样子颇有一些遮天蔽日的感觉,搞得我们三人一阵紧张。 再仔细一看,船群里还有不少豪华游艇,港口附近也是彩带飞舞,甚至好像还有军乐队在演奏乐曲。 船开得更近了一些,这才看到在港口停靠出专门划出了一片区域,那里人头攒动,很多西装革履的人聚在一起像是要等什么,而他们旁边则是上百名抱着长枪短炮(摄像机照相机)的记者,不停的蹿动着、拍摄着。 “哎?”就在这时艾娃惊呼一声,嘀咕道:“看那些人群里挥舞的国旗,怎么是我们的瑞典国旗?”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确实像艾娃所说,不少围观的人都拿着蓝底金十字的国旗在挥来挥去。 有意思,这么大的排场是要迎接谁?还是开什么特殊的仪式? 我转头像问问艾娃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她的脸色比梁玉还不正常! 可就在这时,那些豪华游艇组成的船群已经将我们包围起来,不断有走出来挥舞瑞典国旗! 我了个艹,这是走“海上红毯”啊! 我懵逼了,想来梁玉也 是懵逼的,但几秒不到,艾娃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里:“目光看向远方,不要看两边,表情自然一点,微笑!” 搞鸡毛!我心里咯噔一下迅速看向艾娃,只见原本清纯羞涩的她,突然散发出一种难以描述......高贵感! “山,拜托你听我的指挥好吗?”艾娃几乎没动嘴皮子,却发音发的十分清晰,这让我不得不乱想,她这样的功夫练了多久? 周围的游艇始终保持在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就不再靠近,岸边的闪光灯已经亮成一片,纳西西装革履的家伙全都向我们看来,微笑,注目! “放松,别紧张,也许你们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把他们当成海里的咸鱼好了,保持微笑!” 艾娃再次吩咐一声,听得我啼笑皆非。 就算我再傻,也明白港口这阵势明显是冲着艾娃来的。可艾娃怎么会有这种礼遇? 她不是一个怀揣环球航行,顺便送偷渡客的女人么? 难道她是一个隐姓埋名的大明星?或者说是某位政要人物? 两边的军乐队突然奏起一支歌曲,我没听过,但十分雄壮,感觉和马尔塞进行曲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不管她是谁,为什么被这么多人欢迎,我心里都冒火了。 老子现在是黑户!黑户!老子不能这样曝光啊,万一让黑钻和其它敌人看到了,那还了得? 还没等我在肚子里发完牢骚,一阵巨大的声音从岸边扩音器里传来:“让我们欢迎亲爱的瑞典公主!” “嗡”的一声,场面突然热烈起来,欢呼的、吹口哨的、鼓掌的、呐喊的。 但我却和傻了似得,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瑞典公主! 就在这时艾娃已经停靠完毕,她率先从操作台上下来向岸上走去吗,在路过我们时飞快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亲爱的艾娃公主......请问您对开普敦的第一印象如何?喜欢这里吗?” “艾娃公主,您对最新的《爱在记忆消失前》有什么感想?据说当初片方希望您来扮演女主角,可您拒绝了!” “艾娃公主,您在索马里的慈善基金会,是否会注入更多资金?” ...... “该死的艾娃,你到底叫什么!你怎么突然就成了公主!”我跟在她的右手边,内心震撼不已,就在我假装咳嗽时迅速试用了她的“特殊技能”。 艾娃还在微笑,转过头来向我靠近,指了指前方的人群挥挥手,嘴里却快速的说道:“我全名叫做艾娃.玛德琳.古斯塔夫,我本来就是公主。对不起,这个请让我稍后解释。” 我他妈听了快要疯了,艾娃.玛德琳.古斯塔夫,一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女人,突然变成了公主! 就在这时,扩音器里适时的传来解释,像是说给更多不明真相围观者说的。 “艾娃.玛德琳.古斯塔夫公主,百年来最美丽的瑞典公主,对于她的突然到访,我们倍感荣幸!” “她是一个杰出的独立女性,她最喜欢操作自己的女神号帆船环游世界,她总会在那些需要帮助的地方出现,投下她的爱心,留下她的传说,让人们记住她美丽的身影!” “她的突然到访,让我们坚信在南非这片美丽的土地上,艾娃公主将用她的爱和行动向我们诠释......” ....... 一个小时后,我和梁玉面对面坐在一个不知名的酒吧。 她在低头盯着酒杯里的啤酒,不知道想什么。而我则抬头看向吧台那边的大屏幕电视,看着上面那个梳着长辫子的美女在参在公益性活动。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没有防备。当我们进入到港口欢迎台的核心区域时,我告诉艾娃我必须先离开。 她点点头快速的告诉我不要太深入这个城市,她说她知道我的卫星电话号码,等她结束了这些就会立刻找我。 于是,我拉起早已不知道微笑的梁玉火速冲出人群,然后打了出租车就走。 当然,一些记者和狗仔可能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意外的新闻,然后冠以夺目夸张的标题为他们升职加薪做努力。 在我给了出租司机三百美元后,司机立刻像换了一个人,穿街走巷变身极速飞车把身后跟着的人全都甩掉,然后送我们来到这个酒吧。 一个开着区区五万美元帆船的公主。 一个居然对护照造假十分专业的公主。 一个居敢接偷渡客、并且还明码标价的公主。 最关键的,这女人差点从桅杆上摔下来,是老子救的! 但在下一秒,我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想起一些女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动物。 现在看起来,好像翻了个个儿...... 第二百九十六章 被我踩了尾巴 一个小时后,艾娃如约打来电话,但却只问我现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等我问了酒吧老板地址后,艾娃告诉我等下会有一辆加长版林肯来接我们,然后挂断电话,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听起来非常匆忙。 那回音声和哗啦啦的流水声都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在卫生间给我们电话的。 虽然我极力想避开在公开场合露面,毕竟黑钻、山口组,甚至国内的警察叔叔有可能在盯着我的动向,但就现在来看,我还是和她在一起的好,说不定没等那些势力反应过来,我已经和梁玉坐着这位特立独行公主的飞机,去了法国。 “喂,发什么呆?啤酒不好喝的话,我给你点杯果饮?”我从酒吧门口走回座位,看到梁玉面前那杯啤酒一口未动,不禁有点疑惑。 梁玉像是被我突然打断了某种思绪,皱着眉看我一眼,摇头道:“不用,我一点都不口渴......” “还在担心你那个箱子?放心吧,那是瑞典公主的座驾。谁敢去偷?我就不信没人暗中看守保护。”我咧嘴笑了笑,自以为猜中她的心事,仰头将生榨的啤酒一口喝干。 可当我看到梁玉还是轻轻摇头后就有点不解了,于是追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能说说吗?我应该算是.....能信任的人吧?毕竟咱们俩多少有点交情。” “那个,那个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的偷渡客,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万一出了问题,我无法交差很麻烦的。”梁玉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声音不大,我需要认真听才能听到。 我不知道她的上线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好再往深处打听。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我记得你当初到了加拿大索里码头时说过,要去魁北克?” 梁玉双手交错用力的捏了捏,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出现在她的手背上。 “对!当初确实是那么打算的,可后来在那边的事情有些变化,我被人送去了美国,那里反而让我更紧张!” “那为什么要去法国?” “做这种生意的公司在美国,但客户在法国。我只能去索马里接货然后转到欧洲去,如果这一单生意......能完成的话,我就有钱还你了!对了,你现在给我你的卡号和手机号,我记一下。”梁玉说完立刻掏出一部手机,坐好了记录的准备。 我听的直摇头:“那时候萍水相逢,又一起闯了生死关。区区几千美元你就别惦记了,根本没必要给我。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在外漂泊的华国人!” “不,这不是我做人的原则,你还是......” 没等她固执的把话说完,我便已经看到一辆加长版林肯轿车开到了酒吧门口。一把拽起她又扔下二十美元,我们直接向外走去。 梁玉没接到艾娃的电话,所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我稍稍解释后,她不但没反对,反而大大方方的钻进车里,和刚才担忧时候样子完全不同。 女人有这么善变吗?我有点不解,但不想问她。毕竟我只是和她有点交情,还没有铁到什么都操心的地步。 豪华车的内部装饰自不必说,车里有个漂亮的女人,自称是艾娃王室的工作人员,作为我们暂时的向导带我们去临海的酒店入住。 我毫不犹豫的问她,这里的人是如何得知艾娃到来的消息。 这个女人告诉我说早在几天前,我们的船在经过莫桑比克海峡,并被当地的巡逻艇发现时,艾娃就自报了家门。那边一听也不好直接登船检查,便记录了船的样子和艾娃报给他们的信息查询了一下,结果发现还真的是瑞典公主的女神号座驾,这才通知了国内高官。 结果那个国家的高官立刻通知了瑞典领事馆,之后层层上报到达王室,众人猜到艾娃会在开普敦进行补给休息,便准备迎接事宜,算是给她个惊喜。 当然,一般国家王室不会闲的这么蛋疼,为了一个女儿专门搞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最有钱的沙特人也不会如此。 这里面的原因就是艾娃和王室处于游离状态,说白一点,不对付,闹别扭。 王室工作人员有点不靠谱,喝了几杯车上的红酒后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仿佛把我们当成了艾娃的挚友,把一些本该咽在肚子里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她说现年25岁的艾娃是瑞典王室最小的公主,在王位继承名单上排第三。 艾娃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姐姐维多利亚是长女,从小就被定为王储,一直接受严厉的管教。而艾娃的哥哥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因此父母也对他有诸多约束。 其中最自由的就是玛德琳,也就是艾娃,她身为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的疼爱有加造成了她任性的性格。 她说到这里时我打断了一下,重复了其中的一个单词:“任性?” 说实话我实在没看出艾娃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这一路四五天的行程,她一直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兢兢业业,对梁玉也颇为照顾,实在和任性扯不上边。 王室美女工作人员听了直摇头,她晃晃手里的酒杯笑道:“那是你不知道她的过往,所以才这么说, 她现在性格改了很多!” 说完这句她就又开始了“广播”模式,不停的给我们讲述。 她说艾娃喜欢社交活动,曾有媒体报道在2012年秋,艾娃高中毕业后去英国伦敦修读文学,后来被发现经常流连酒吧,时常夜不归宿,学业也就此荒废。 而就在英国呆了两个月后,艾娃便匆匆辍学回国。 但在回国后又被指沉迷派对,甚至还经常传一些性感衣服和泳装,被狗仔偷拍后传上了瑞典畅销杂志《slitz》,令王室大为愤怒。 后来艾娃和王室矛盾越来越大,终于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艾娃离开王室独自架船环游世界,数年不归,几乎和王室切断了联系。 也许王室一些不相干的人能接受这个结果,可艾娃的父母兄弟毕竟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时间一久,他们对艾娃的思念便与日俱增。 而随着艾娃性格开始转变,在许多环游过的地方都口碑极佳,甚至还做了很多慈善事业和女性独立事业,这就给了瑞典王室与艾娃“重归于好”的借口。 毕竟,瑞典王室也是一个高端的存在,它也需要面子和规矩,而不是任性而为。 这次在南非开普敦举办的这次迎接仪式,便是瑞典王室抛出的示好之一,根本就没有通知艾娃本人,所以在她到来时也有些吃惊。 工作人员的一通解释总算让我明白了事情的真像,不过这时已经到了临海的五星级酒店。 等我们被安排好房间,这时才看到艾娃回来。 她没有去找梁玉也没有进旁边的总统套房,进了我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刚才换上的高跟鞋,然后赤着脚走到我床上随意一躺。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蹙眉嘀咕道:“我最讨厌这样的安排,每次当我面对这些虚伪的人时就想吐......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就是个木偶,我必须继续自己的独立航行!” 我不禁咧嘴笑了,心想我还没找你抱怨呢,你倒是先跑过来跟我大倒苦水。 如果不是工作人员跟我说的那些八卦事,恐怕我根本不知道她刚才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但这也让我够意外的,王室居然还在趁机安排诸多事宜...... “我是该叫你艾娃呢,还是叫你公主殿下?”我走到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好,笑着看向换了正式服装的这个美女。 她的辫子已经被打散了,一头白金色的长发都过了肩胛骨,现在随意披散开,还真是满满的性感味道。 艾娃一听用手撑着脑袋斜躺起来,犹如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我不放,嘴角微微翘着反问:“那你想叫我什么?是艾娃,还是公主殿下?” 还想将我一军? 我只是考虑几秒便立刻答道:“‘艾娃’么平易近人,‘公主殿下’呢,神秘高贵,会给人一种向往感和莫名的占有欲,所以我还是叫你艾娃好了。” 艾娃突然眼睛一亮,翻个身趴起来,改为两只手支撑下巴对面我,也不管那胸口的大开领露出了大片的雪白:“为什么?你们男人难道不都想占有得不到的么?尤其是女人的身份越高贵,越不可攀,你们占有的欲望就越强烈,到后后就会那个的越疯狂......” “你经历过?”我心说你对这方面还蛮有研究啊,但嘴上却不饶她。 艾娃翻个白眼没有回答,伸手拽过身后的一个枕头直接向我砸来。 “哈哈,你这是让我踩到尾巴了!看起来,那个疯狂想得到你的男人在爱了你一阵子后,似乎又爱上别的女人了对不对?” 艾娃一听急了,脸上泛起两片红云,小声喊道:“山你这个混蛋!这要是在海上,我直接把你推进海水里让你游到法国去!” 她说完后直接从床上跳起,直接就扑向坐在沙发里的我......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三敌合一! 当我看到艾娃被我说中了痛点向我扑来时,我根本就没挪屁股。 沙发背后是墙面,墙面的承重里不至于连她这重量也承受不了,所以沙发不会翻到。 至于我则更没事,她一个女人,没枪没刀,即便扑过来也是小菜一碟。 “腾”的一声,艾娃已经扑到了我身上,但她眼睛却睁得很大,有些不可置信:“你......居然不躲?” 我双手环着她的腰,她双腿跪坐在我胯旁,两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相互之间的心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我为什么要躲?你又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恶意!”艾娃像是恼怒成羞,不满的给了我一拳。 我咧嘴笑了:“你真当我没看到你藏在大腿丝袜边的那支微型手枪么?你要是真有恶意大可以一枪了结我,没必要扑来。” 艾娃猛的推了我一把让两人分开,用力想要坐起:“胡说!我哪里有枪!” “啧啧,贵为公主,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笑着伸手摸向她的大腿,嘴里却没停下:“伯莱塔bu9nano,紧凑型枪械!高科技聚合物底把以及pronox表面处理型套筒。枪管长度77.98毫米,全高105.92毫米,总重空枪481.94克,满弹......” 没等我说完,艾娃一把抓住我的手,正好透过蓬起的裙子压在了一个凸起上面。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艾娃吃惊的张开嘴巴,根本没有合拢的意思。 我耸耸肩道:“你在桅杆上时我就看到了,而且你还掉下来,我正好摸到,当时那把枪应该在你的这个位置......” 我说着就移动手指,直接滑过她挺翘的臀部,来到了裤腰向下的位置。 “该死!你佣兵当的不怎么样,但看女人却很毒,混蛋一个!”艾玛一把拍开我的手掌,跳到沙发下面,然后连高跟鞋也不拎就那么走出了房间。 “恐怕.....还真的挺任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笑了,摇摇头躺在床上,掏出卫星手机开始充电打电话。 ...... 手机依然关机,邮箱里也依然没有回复。 我想了想再次拨下金剪刀金江的手机号,想问问他后来打听到的情况。 那边很快接通,不过接起后传来一阵女人刚刚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声。 “喂?是三栓不?” “金哥,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了?这会咱们华国应该才早晨七点吧?” 我说完就一阵坏笑,完全没想到他有早晨做负距离运动的爱好。 金江尴尬的笑骂:“你小子欠抽,知道坏了我好事还点出来,等你什么时候定居了,看我不整你的!” “别,金哥我怕了。我给您打电话就两件事,一个是告诉您,这个手机号是我暂时长时间使用的,不排除换号的可能性;另一个我就是想问问,前一阵拖您问龙家的事,怎么样了?” 我说的很直白,两人之间虽然不是我和龙司空那种真正的兄弟关系。但我欠着他两份人情,他也多多少少知道我翻天覆地的折腾能力,在某种隐形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交易里,我是可以这样直白的。 手机那头的金江让我等一下,然后手机里传来他赶走女人的声音。 几秒后她才说道:“手机号我记住就是了,龙家的事有点复杂。不过我给你小子之前打了n个电话,你为什么都不接?” 我一听郁闷了,心想埃塞俄比亚维克罗镇的华金一定恨死我了。 我苦笑一声说道:“哥啊,我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那是别人家的卫星电话,人家当然不接你的。我不都告诉你等我主动联系了么......” “好好,哥的错!那什么,说正事!龙家的老爷子不在江都了,应该是和你家一家子集体离开了江都。龙行天下房产现在由司空的一个表弟和职业经理人共同掌管着,龙司空也是长时间没有露面。据那些公子哥们说,今年仕尊别墅的春季轰趴都可能泡汤......” 他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咕咚咕咚的饮水声,大概是刚才运动激烈,口干的厉害。 轰趴......金江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想起来当时的事情。要不是那场轰趴,我还真和苗夕走不到一起。只是当时一起去的瓶子,后来却从未联系,也不知道她和我借了五万说是做生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哈~”金江发出一阵爽声,继续道:“怎么说呢,这边的情况听特么诡异的!真的!龙家有异动就是异数!你可能想象不到,苗丽丽那个风骚婆娘和王志忠正式签订协议,王志忠注资两亿,成为了那家公司的最大股东!” “啊?这个老貔貅舍得吐钱出来了?”我一听懵了,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头的金江大笑起来,似乎是听我这样骂貔貅王很开心。 等他笑声落下,他这才说道:“你这形容的不错,那就是一个老貔貅,他从来都是只吃不吐更不拉的主,这次这么大的手笔 简直罕见,就算放在国内都够惊人!比的上天使融资了!不过你猜猜,谁还同时入股了?我想你一定能猜到!” 还有别的值得我注意的人入股苗氏? 能让金江在意的,也同时让我在意的,恐怕只有...... “金哥,别告诉我徐正国也入股了!这老王八可是副市,国家有规定,在职官员不许经商!他敢在这时候冒头?” “笨!”金江恨恨骂了我一句,“你脑子还是不够活,不过这跟你没做过生意有关系。生意里面有‘借尸还魂’,还有‘借壳上市’!他徐正国不能以自己的名义投钱入股,难道就不能用别人的名义做吗?随便找个和他绑在一条船上的社会人士就可以......而且这件事做的极为隐蔽,要不是我在咱们江都人脉很深,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件事。” 关丽丽、徐正国、王志忠! 我在江都的三个敌人,竟然彻底的拧成一股绳子! 而且最让我关心的还不是这个,最让我吃惊的是,他们竟然一起投钱给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给这个公司投钱做什么?公司里有什么当紧的需要这么一大笔钱? 以貔貅王王志忠的性格,没有天大的好处,他会扔了两个多亿砸进去!? 绝对不可能! 我有点不好的预兆,叹口气问道:“金哥,他们这一手玩的,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去别的地方开分公司还是做科研?” “他们投钱扩大生产线!据说他们研制出来一种新药物,已经在国内、加拿大和美国都通过了临床试验,正在紧锣密鼓的审批过程中,等着卷病人钱呢!你可能想象不到,这种药物居然他娘的对癌症有明显的延缓作用!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以延缓啊我的大兄弟!谁特么不想多活几年?而且更抽象的是,据说他们还从这个药品中衍生出一个治疗什么感冒咳嗽的药物,效果贼好!” “轰”的一声,我脑子突然间就炸锅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第二百九十八章 猜想 三敌合一! 关丽丽、徐正国和王志忠这三个敌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口头上的互助,而是进行了实际利益的捆绑。 关丽丽掌握着一个高效的生物科技公司;王志忠掌控者江都众多娱乐场所,不仅财源滚滚还人手众多,其人脉从贩夫走卒到高官政要无一不有,这些人在必要时都是他的耳朵、帮手。 而徐正国的加入,则让这个联盟产生了质变飞跃。 一旦有高官相护,政策倾斜,外加无形的影响力和势力网,那么这个联盟将以几何倍增的速度迅速膨胀! 但让我真正心惊的还不是这个...... 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是他们研究出来的两样东西:一种治疗咳嗽感冒的特效药,另一种是延缓癌症的特效药! 这两种药一个走大众路线,一个走高端产品,这就像一把巨大而无形的钳子会控制住人群的两端。 在加拿大时我曾经从刘九指那拿到一张照片,照片上除了一枚印章外,就是成堆的木箱,上面正有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标志。 拿到照片后打探消息,才知道那些箱子都是感冒咳嗽的特效药,同时也是瘾君子们的新宠,其中含有的某种成分能让他们兴奋不已,不惜支付远洋海运的成本购买。 当时我就想,这个药会不会和苗立亨放在保险柜、后来被苗倩偷走又交给徐强的那支a型神秘液体有关? 这不是胡乱猜测,因为在苗立亨在世时,这两种药根本就没有任何苗头,甚至都没有立项研究! 而就在苗立亨死后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两种药物很突兀的出现了,并且是以强势的姿态登场,在冲击着华国和北美的广大市场! 那么如果这两种药物是从那半只神秘液体中得来,其成分会不会含有让我产生生之力的东西?会不会包含一种让人依赖并且很难发现的东西? 如果会,生物科技公司将以另一种形式控制住这些用药的人口,一旦他们心有邪念,后果将非常可怕! 甚至我在想到这里时,突然想起那个生化电影和游戏中非常出名的保护伞公司(umbre-corporation)...... “三栓?三栓?你在挺我说话没?”电话里传来金江不停的呼喊,我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从沉思中醒来。 “在,我在呢金哥。刚才被这个消息......” “震懵了是吧?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有点。好在我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业也没有交叉的地方,不会产生矛盾。甚至他们将药物输送出江都市还要用我一部分物流车队,所以我特么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卧底,挺刺激的!” 金江说完嘿嘿笑了两声,那头又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 我想想暂时没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所以拜托他继续帮我保持关注,并大厅龙叔和苗夕等人的下落,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我在成长,对方也在成长。 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我的想法而停滞不动,这是我一直忽略的问题。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需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自己的那些敌人也在一天天壮大,我要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他们,以免后患;要么就以更快的速度让自己强大起来,积蓄自己的力量! 但就在这时,房门被急促的敲响。 我走到门口一看,只见那个王室的美女工作人员正在翻看文件。 “进去说!”没等我同意,她直接就向里面走去,搞得这和她房间一样。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已经站了两个保镖,再探探头,左边的梁玉房间和右边不远处的总统套房也是如此,保镖一下子增多不少,像是遇到了特殊情况。 “我长话短说,情报显示一些极端分子正在准备对公主下手。十六分钟前女神号糟到了船底安装炸弹的危险性事件,所幸船内正有王室人员检修才得以发现动静,否则一切都......你能想象到的,对吧?” 王室工作人员语速非常快,简直就像一把微型冲锋枪在轻快而密集的射击,打的我一下没缓过神。 “女神号”遇袭未果?而且还是极端分子? 我摇摇头,说你还是给我解释一下好,当然要是有机密的、不能告诉我的东西那大可以不讲。 谁知这工作人员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说:“公主刚才下令,这些事必须向你全盘交代。” 我一听乐了,心想艾娃这女人可真逗,这些事告诉我干嘛,难道刚才她出的糗还不够大?一点都不恨我? 不过能多知道一些东西,我还是很乐意的。所以我耸耸肩示意她可以开讲。 自带八卦属性的这个美女工作人员,只是扶了扶眼镜就迅速道:“其实这件事的起因不在艾娃公主这里,而在长公主皇储那边。就在年前圣诞节前后,长公主发文称支持美国在叙利亚的军事活动,并表明愿意提供瑞制jas-39战机加入战场。” “明眼人都知道美国是在故意搅浑叙利亚战场,以谋取自己的利益。而长公主这种突然的、不 成熟的政治举动,一下触动了中东极端分子的神经。他们可能很难惹的过美、英这些强敌,但他们想要对瑞典下黑手,顾虑就小很多。” “他们希望通过打击瑞典王室以达成敲山震虎的目的,让更多观望的国家不要轻易做出对叙利亚的表态。并且,他们在瑞典已经策划过一次行动,不过被挫败了。而艾娃公主的突然出现,则让他们看到了新的目标。这也就是艾娃公主女神号险些被炸的原因。” 听她说完这些,我不由腹诽,这些还不都是你们港口那欢迎仪式惹的祸? 要是你们别给艾娃那么大的曝光率,能有这事? 等王室工作人员离去后,我坐在床上琢磨。必须告诉艾娃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开普敦,她和王室硬抗也好,或者我们偷溜也罢。 总而言之,这地方已经成了一个火药桶,多待下去有害无益! 想到这里我起身去找艾娃,却被告知她现在还在出席活动没有回来。直到将近午夜,我的房门被敲响,有个保镖告知我公主有请,我这才准备过去。 不过在我临离开房间前,倒是想起那双艾娃留下的皮鞋,于是拎起来朝那边总统套房走去,看的一路的保镖都侧目不已。 那一个个的眼神,羡慕嫉妒中带着一点点恨意。我真想问问他们想啥呢?难道是觉得艾娃去我房间,两人做了做负距离运动才离开? 摇头笑笑敲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梁玉也在,正站在套房客厅中央和艾娃聊天。 我一进来,艾娃便挥挥手示意房间里的保镖和工作人员都出去,等人走完后她立刻毫无公主样的躺在沙发上抱怨道:“该死的极端分子!简直是那我作秀用!” 我不置可否,向梁玉点点头,却发现她脸色陀红,感觉和喝多了酒没区别,可房间里并没有酒味,难道是兴奋的? 两三步走到窗户边斜靠在那里,习惯性的拿出沙鹰来检查。我在等待,想听听艾娃是怎么计划的,看看帆船底下被安装炸弹的事情是不是对她有所触动,能让我们快点离开。 艾娃见我不开口,一翻身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不满道:“你怎么总拿出来那个东西摆弄?这里不是你的战场,佣兵菜鸟。来到这里,难道你就不想出去放松一下?” 我心想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那边极端分子想要对付她,她还想要出去,这简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收起手枪,我转过身打开窗户,一股咸湿的海风便扑面而来:“现在是午夜了,除了夜店酒吧,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商......” 我还没说完,艾娃就从沙发上跳起,轻盈的蹦跶到我身边瞪着我,似乎非常不满。 看到她这动作我开玩笑道:“以我菜鸟的经验,这种时候你应该远离窗户这种狙击视线极佳的位置。如果我是极端分子,一定会藏在那两个高层建筑上干掉你,丝毫不费事......” “菜鸟就是菜鸟,非要装作经验满满的样子。看起来那个和你一样说法的保镖,我的找个借口开掉他。”艾娃根本懒得理会我的意见,抬起没穿鞋的脚,似乎脚上粘了什么东西。 我正想着那个保镖是被殃及池鱼了,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轻响,我抱着艾娃就扑到在地,只见我们身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一斤多了一个弹孔! 而弹孔周围那些被巨大动能袭击过的特种玻璃,已经裂得蛛网一般! “靠,我这乌鸦嘴!”我咒骂一句翻身而起,一把抽出刚塞进去的沙鹰。 “保镖!”艾娃似乎根本不相信我的实力,直接喊了起来,只是几秒不到房子里就冲进来十几个人,拉窗帘的拉窗帘,检查弹孔的查弹孔,测算狙击轨迹的迅速采摘现场数据放入速算模型...... 而我们三个则被迅速转移房间,然后才得知他们派人去对面不远处那两幢建筑的楼顶查找凶手。 “还找个屁。”我嘀咕一句,揉了揉额头,事情的走向让我头疼。 艾娃一听不爽了,转头便问:“为什么不去找,难道你就笃定这些人找不到想要杀我的混蛋!?” 我耸耸肩没解释,但半个小时后得到的报告是:一无所获!不仅狙击手没找到,连个弹壳都没发现,更别提暗杀者的踪迹...... 艾娃一边听着保镖领队的报告,一边看着我,像是有点小惊诧,在重新打量我一样。 王室人员这边立刻建议艾娃回国,艾娃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也许我离开这里更安全!” “公主,你需要我们的保护!” 艾娃看看一脸焦急的领队,讽刺的笑道:“你们保护得了吗?” “那您的安全怎么办!?” 艾娃向我抿嘴笑了笑:“有他。” 第二百九十九章 谈心 “我可是个菜鸟佣兵,如果某些人相信我,那会死得很惨!”看着已经成为古董的灯塔,我睡意全无。 这灯塔离开普敦港也就是七八海里左右,在几十年乃至更早,它一直为附近海域的大小船只提供指引。 可在如此gps导航的时代,它的作用仅仅是一个被人观光的景点,被人缅怀那些令人激动的大航海时代而已,也正如我身边艾娃的名号——公主。 艾娃已经换上那身紧身背心和牛仔短裤,只不过在夜间开船,她会套上一件背部印了船锚的银色夹克,在月光下十分显眼。 “我承认我可能看走眼了,但我并不认为你有多厉害。至多比普通佣兵强那么一点?你要知道,有没有人保护我都会自己走,我才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享受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想想就难受。” 艾娃说完便吹起口哨,也不知道吹得是哪国歌曲,听起来轻松悠扬,就像一只海鸟在海面上自由的飞翔。 船舱里已经全部补给完毕,这些我们一毛钱都没有花,自然有王室的人为我们操心。 由开普敦向北,一路上还要经过不少国家,尤其是非洲的一些还处于混乱当中,所以我们将船开得远离海岸线,希望安全一些,也更自由一些。 或许是运气好,在接下来的五六天内我们居然一路畅行无阻,日子过得悠闲又无聊。 我发现梁玉也有点改变,她似乎更喜欢和艾娃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这个问那个,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但在我听来却味如嚼蜡。 行程第十一天的傍晚,我从王室“送”给艾娃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细烟,当玩具般抽着。 这时她悠悠然地端着咖啡来到我身边,见我正要将半截烟扔进海里,笑着用肩膀顶了我一下说道:“抽吧,我又没禁止抽烟。小时后我是闻着尼古丁长大的,后来有一段日子我也迷恋上这个,可某次去医院处理伤口,正好看到那些吸烟影响肺部的图片,我直接就吐了,从此远离这个。” “你还受过伤?我并没有看到。”我又吸了一口,单指用力将烟头弹入海中,顺便问了一句。 艾娃指了指自己短裤拉锁的位置,嘀咕道:“你当然看不到!” 我觉得有趣......她居然在那个地方上面一点受伤,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艾娃大概看到我刚才瞟下去的眼神,笑了笑将咖啡放在一边,直接解开牛短裤的纽扣,又向下拉了一半拉链,一道十几公分犹如蜈蚣一般的疤痕就出现在那个地方一点点,我甚至都看到了几丝金黄色卷曲的毛发。 真大胆!真刺激! “艾娃,我记得你刚见到我时,可是有些羞涩呢。那感觉就像不经世事的女人,可现在你这个动作,太狠了!将你在我心里的美好印象砰的一下全打碎。” 她听了嗤之以鼻道:“至于吗?随便找个海滩,哪个女人不是比基尼?这些地方都会露出来,有什么不能看得?甚至欧洲很多海滩都是全裸,你见了岂不是要流鼻血? “而且开始时我确实是假扮的羞涩,我在观察你,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人。这么远的旅途,一个强壮的男人和两个女人在一起,还是大海上,我总要为自己想一想对不对?” 难怪!我听了轻轻点头,心想她这话倒是说得没错。不过怎么也有点心机的标签贴了上去,让我觉得......不怎么舒服。 但旅途已经近半,提这个只会伤害相互的友好感,所以我适时的岔开话题问她:“你那伤口是怎么弄的?” “一个该死的男人!我不想提他!” 我一看她当即脸色难看起来,再次转移话题:“好吧,那这个我也不提。但总能说说你公主的事情吧?你知道的,在我们华国,现在已经没有公主的存在了。只在一些小说和电视剧电影里存在。” 艾娃愣了一下,很快问道:“不是吧,我记得你们华国不是有什么......格格吗?” 我眉头微微皱起,认真道:“格格?那是满人的公主。而且现在好像也不存在了。你要记住,我们华国可是五十六个民族,但中流砥柱却永远是汉族,也只能是汉族,也就是宽泛意义上的炎黄子孙!” “民族主义者,我鄙视你!”艾娃一听立刻将大拇指倒着戳了戳,一脸的鄙夷。 我长出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但还是尝试着说道:“我可真不是民族主义者,每个民族在历史上都有过他们的贡献。可总体看起来,他们的贡献却比毁坏要小很多。即便在我们的教科书上你都看不到,我们也看不到,要不是我爷爷将那些事讲给我听......” “讲了什么?我倒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理由。” “我不想说,但你绝对不相信一个少数民族的军队在进攻后会掠取数万名汉族少女一路奸淫,然后在没有军粮时把她们当做粮食吃掉,最后只剩八千人不到!你也不会相信一个汉族将军攻占一个少数民族的传统领地后,会解救出高达二十万名汉族女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汉族人称作‘两脚羊’(以上为五胡华乱)。” “说近一 点的,你说的格格那个王朝,他们在入侵汉人的土地时,有扬州十日不封刀的恶行,在一个叫嘉定的地方,更是有嘉定三屠的典故。扬州十日,死去的军民高达六七十万,那里几乎为之一空,要被杀绝了。更残忍的是,在某年(1647)清军杀入了华国一个叫四川的地方,颁布了屠男留女的条令,前前后后受害者高达三百万!(以上为清兵入关)” 我说到这里咧嘴笑了笑,眼睛看向远方那黑沉的月色。 “不管是华国还是其它国家,历史总是被胜利者撰写,而教科书也只是为当前的统治阶级服务。所以很多东西看不到,连华国人自己都不知道,更遑论你们外国人。但这些事情终究有人会铭记下来,代代相传......那些民族或许曾经疆土无限,但人性都没了,谈别的不是很扯淡么?就算是现代,我们也流行这么一句话:一等外国佬,二等少数民,三等才是汉族人。你要知道,汉族在华国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一!” 艾娃听到这里轻叹一声,良久才对我说:“有用么?应该忘记仇恨拥抱未来才对。” 我撇撇嘴笑了:“说的很轻巧那,那你怎么不原谅你的瑞典王室?至少你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血腥的事情对不对?” “好吧,我有点说不过你了。”艾娃从旁边取过已经冷了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其实我们这种王室制度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普通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会不自觉的与我有一些隔阂。请注意,这里的隔阂不是贬义,而是一个中性词。它是指那些人下意识的与我保持距离,就好像给我造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小屋子,然后把我塞里面,他们只需要知道我在这里就行。” 我一听不由反问:“这就是你前期叛逆的原因?你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哈......一定是凯琳那个混蛋又大嘴巴告诉你我的事了......我是之前很任性,甚至有点迷失自我。但最多也就这个程度,我已经变了。”艾娃还算直率,没有避讳那些让她难堪的话题。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艾娃长出了一口气,那本来就比较大的峰峦在夜色中突然又大了一个尺码,看的我直笑。 可她似乎不太在意,继续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不不!我没有救你,是那个狙击手水平太差,要是换了我......咳咳,我好像是个菜鸟,也打不准。”我一听就急忙摇头,我可不想把这种子虚乌有的功劳往自己脸上贴。 艾娃撅了噘嘴,哼道:“那我感谢你第一时间抱着我找安全地,ok?” 我有点搞不懂她的执着,无奈道:“由你吧。那些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他们其实就是在博眼球、在作秀,在做给更多的人看,让自己更出名,也让那些他们打不过的对手更忌惮。” 艾娃点点头,似乎很赞同我的观点。等了几秒她凑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向远处看去:“我现在有点觉得你不简单了,毕竟那个朋友推荐的人都挺厉害。你的反应和力量,似乎......不是菜鸟佣兵级别。而且最重要的,我似乎总能从你眼里找到一种......怎么说,一种让人安全的感觉。你说,这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呢?” “错觉!绝对的错觉!我这人不靠谱,谁接近我谁倒霉的,没骗你!”我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对我的感觉有些改变。 但我笑声未落,艾娃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记得你曾经对我和梁玉说过,有一种能让女人皮肤变好的东西,而且不是药物,对吧?” 我顿时尴尬,迅速摇头:“不不不!我绝对没说过这种话。” “你干嘛要说谎呢?如果你有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和我一起进教堂哦!” “教堂?”我一听懵逼了,和一个西方女人进教堂,那不就是结婚么? “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但没等艾娃说完,一阵急促的电话声从艾娃的卫星电话里响了起来。 第三百章 大半夜的你干嘛? “我亲爱的姐姐,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艾娃的口气很酸,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听出来,电话那头的瑞典王储想必更明白。 “不!停下你的安排,你不是爸爸,何况爸爸的我都不会听!......我是一个王室成员,应该尽责?好吧,如果你乐意,你可以把我从王室里除名,我现在只追求自己的生活,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艾娃苏红到最后几乎吼了起来,能听得出,她和王储相处得并不愉快。 看着她气咻咻的将手机装入口袋,刚才还被她以优雅姿势端着的咖啡直接就被扔进了海里。 我撇嘴笑笑,打趣道:“喂,艾娃,鲨鱼可不喜欢咖啡。不过它们说不定对你的唇膏味道更感兴趣。” “再逗我小心拉你进教堂!”艾娃翻个白眼,三两步就跳进船舱,大概是刚才气头过大,下小梯时没踩稳,身子一歪就撞在舱门上,连里面看书的梁玉都吓了一跳。 我小跑过去和梁玉一起将她拉起,然后扶上沙发,去小冰箱里找出一袋子冰块扔给她敷。 这艾娃虽然疼的呲牙咧嘴,但就是一声不哼,也不说让我们帮忙揉一揉,只是自己独立的处理。 “不用帮忙?”我站在一边看着迅速红肿的脚踝,心想要是崴一下还没事,如果骨裂的话那就麻烦了,毕竟她要操帆掌舵,这我可没在法国外籍军团训练营学过。 “不用!”艾娃头也不抬,伸起胳膊抹掉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抱着压了冰袋子的小腿往沙发高处架,但可能她塞在短裤里某处的微型手枪卡住了,不得不伸进手去调整位置。 好尴尬......我和梁玉对视一眼,梁玉继续回去看书,我则走出船舱坐在甲板上吹海风。 但还没几分钟,船舱里就传来艾娃的呼唤声:“山,你过来看看!” 等我走进去一看,只见她又换了姿势,已是由躺改坐,抱着那只受伤的脚都快哭了出来。 “疼的厉害?实在不行看看海图,附近有没有港口,你去做个检查。”我走近一看,她的这只脚快要变成猪蹄,和另外一只脚完全不对称,显然不止是扭伤的问题了。 可谁知我提的建议她根本就不接受,艾娃用力摇头,说话的气息都不是很稳定:“不去,一上岸又是麻烦,尤其是在非洲这边,他们巴不得我多做一些走秀式的公益活动!” “得了,就你这个样子,不上岸的话只能上夹板,连石膏都没得打。”我心想这女人可真倔,多多少少有一点苗夕之前的样子。 艾娃疼的厉害,仰头张嘴做了一个想要呐喊的姿势却没发声,转头对我说道:“你来帮我搞定,夹板就夹板,开船时你们扶着我上下就好。你好歹是个佣兵,这些急救的事应该能搞定吧?” “咳咳,不一定,我可是个菜鸟。” “小心眼!” “好吧,你又给我加了一项属性,那我就更不能保证处理好了!”我虽然在和她斗嘴,但人已经坐到沙发的另一面,示意她把脚伸过来。 艾娃把腿一缩,本来疼得发红的脸更红了,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这女人......之前让我看那个隐蔽位置上面的伤疤时还那么大胆,说什么欧洲很开放,游泳时怎么怎么样,结果现在我只是要抱住她的脚,她就害羞了。可真是个复杂的矛盾体。 我懒得的解释,一只手直接攥住她小腿中间的位置,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脚便将她的腿拉直,放在我的大腿上。 她本能的要抗拒,奈何我力气要比她大的多,她的腿根本就挣脱不掉。 “山,就算你给我上夹板,你也应该先找夹板,你这是要做什么!”艾娃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扯住我的衣服,一脸羞愤。 我稍稍松开一点让她能转动,头也不抬:“我不过是给你按摩一下而已,比夹板有效,这可是......我们华国的中医手法,别人想要我按摩,我都懒得理,别不知足!” 我差点嘴皮子一秃噜说成“神奇能力”,亏得我及时刹车,否则不知道会产生多少麻烦。 艾娃一听不吱声了,只是看着我的目光多少有些不信任。 想到生之力有可能产生的“副作用”,我叮嘱她不论有什么感觉都没张嘴发声,因为一旦发声就会泄掉身体里那口元气。 我说的玄之又玄,艾娃反而听得很专注,像是被唬住了。但身边的梁玉却眉头直皱,用中文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煮的!”我不愿多做解释,两只手已经攥住了艾娃的脚腕脚踝,生之力微微流转,很快便从我的指尖传入了她的伤处。 揉了没几下,艾娃瞪大了眼睛不停向我点头,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随着生之力的增加,艾娃的身子开始变红,尤其是她紧身背心领口上露出来的那片皮肤,颜色变化非常明显。 我甚至都能看到,她因为兴奋,那背心里的两颗樱桃迅速变形变大...... 艾娃受不了了,呜呜的发出不明声音干脆躺下,一只脚搭在我腿上,另一只脚却崩的弓了起来,五指 紧紧并拢。 我已经经历人事,当然知道这是女人兴奋到极点时的表现。心想着可别让旁边一言不发的梁玉看出什么倪端,多以适当的减小生之力输出,开始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给艾娃治疗。 肿胀很快消失,两三分钟后我让艾娃试着转动一下脚腕,问她还疼不疼。 看到艾娃伸出大拇指掐在尾指上端,便明白她的意思是还有一点点。又过了几分钟我便立刻松手,因为再不松手,艾娃牛仔短裤裆部那一点点湿透的地方就要扩大化,到时候谁都尴尬。 我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准备吸收,对艾娃说:“起来吧!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最近几天不要在崴着。” 艾娃搞笑的指了指自己嘴巴,好像是问我现在能不能张口。我点点头立刻去洗手,心里却早已笑翻了天。 ...... 两个小时后,夜色已深,不大的船舱里响起一阵轻微的鼾声。 我已经习惯了,心想梁玉这又是没有调整好头的姿势,搞不好要等一阵她动身子时才会消失鼾声。 正准备伸手将枕头旁边的两个棉塞取来塞耳,却听到一阵簌簌的起床声。然后便是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梁玉那边传来,听着像是......艾娃在赤脚走路。 几秒不到,一具汗腻腻的娇躯在我身边躺下,同时传来轻声的呼唤:“山,睡着了没?” 艾娃?她大半夜的跑我床上做什么? 我疑惑的睁开眼转过头去,看着夜色中艾娃那双明亮的大眼才小声道:“你来这里干嘛?回去睡觉啊。” “山,我、我.....有件事想求你!”艾娃有些紧张,贴着我的两条胳膊在轻轻颤抖。 “求我?不用这么客气,说说吧,什么事?”我有点莫名其妙,将身子也半转过来,两人面面相对。 但艾娃突然不说话了,她只是将其中一条胳膊向下伸去,轻轻的拉住我一根指头。 “嗯?” “你......”艾娃没有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咬咬嘴唇将我的整只手都拉住,然后那么一反转就贴在她小腹上! 没穿背心?我心里惊呼一声,刚才夜色漆黑,她又是躺下后我才睁眼,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她身上。 然而没等我吃惊多久,她拉着我的手就向上移动,我明显的感觉到,手掌指尖正突然改变了前行的角度,像在爬一道“陡坡”! 只不过这“坡”够大,也够软,压上去还弹性十足,就算我再傻,也知道自己手中正摸着的是她的峰峦! “艾娃,你疯了?”对于她这方面的主动示好,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可只是转转脑子我就立刻明白,只怕是两个小时前那次特殊经历的按摩,让她动心了,嗯,动的是春夏秋冬里的首位...... “我没疯,我只是想......”她并不松开我的手,反而压的很用力。 我张了张嘴,决定婉拒:“艾娃,我想我要跟你说句对不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想我做不到。” “我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容貌身材还有出生,哪一点你不满意?你们男人不是就喜欢征服身份高贵的女人吗?为什么我主动,你反而拒绝?” 艾娃愣住了,显然她对我的拒绝大感惊讶,或许这些东西在她早年的生活中无往不利,但却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折让她已经眉头蹙起有点不爽。 我用力在她的峰峦上捏了一下,然后抽出手来:“你的理解有误区,也许这些事情对其它男人成立,但对我却没有什么......致命的诱惑。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有两个女友,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两个未婚妻,而且都是女人中的极品。” “哈?你们华国居然一夫多妻?”艾娃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我急忙摇头说:“不不,我们的法律是一夫一妻,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要知道,我很难做到像你们欧美人那样吃‘快餐’而么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也许在你们看来,偶尔的一夜q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但我这里不行。” 艾娃沉默了,但她并不离开。 就在我准备让她回去睡觉时,艾娃突然神情改变,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突然出现,瞬间恢复了那种公主样。 而就在下一秒,她直接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双手撑在床面上,将一个硕大的峰峦压在我唇边,清冷道:“如果......我用强呢?” 第三百零一章 任性的艾娃 太诱惑了,我不得不说这真的诱惑的要人命! 那粒樱桃就在我唇角轻轻滑动,一股特殊的香味和女人气息,在随着她的动作钻入我鼻孔里。 而且她是向下趴着,我是仰躺,连接两人之间的就是这充满弹性的峰峦,真想让人咬一口。 “艾娃,你单身太久了,你真的该找一个伴侣。”我稍稍扭头,伸手屈指在那樱桃上弹了一下。 她有些吃痛,身子不自觉的后仰,但像是刻意控制了幅度,并没有后仰的太厉害。 看着那两团峰峦因为她的动作颤动着,并被散落的白金色长发遮遮掩掩,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动心了!”变身公主样的艾娃嘴角轻翘,像是我已经成为了她的猎物,让她有些得意。 我微微仰头,将双手枕在脑下,看着那离自己嘴唇只有几毫米的樱桃笑了起来:“我没动心,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谁也没法控制。能让我动心的女人,都一起经历过生死。所以......” “所以你是一个期望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爱情的人咯?”艾娃眉毛一挑,眼神里闪过不一样的光彩。 只是她说完后就又开始让那颗樱桃在我嘴唇上轻轻滑动,时不时还轻轻压一下,似乎在期待我开口讲它含住。 这女人......我猛的张嘴在它上面用力咬了一下,艾娃颤抖起来惊呼一声,迅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梁玉睡觉的那个地方。 看到她吃痛的闪躲的样子,我心想这下你总该长教训了吧?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偷腥的猫,不是所有男人都在用下半身思考。 “你这个混蛋,没想到你居然喜欢s.m!”艾娃松开捂嘴巴的手,急促的呼吸着,显然刚才那一下让她痛到了。 “山,我告诉你。之前我只是想和你享受一下鱼水之欢。但现在我决定要征服你,然后挤掉你那两个未婚妻!” 艾娃说的很认真,然后毫不犹豫的躺在我身边,将一条胳膊和腿缠了上来。 “你做不到的,相信我!”我咧嘴笑笑,伸手用力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直接翻身而起朝穿舱外走去。 开玩笑,想成为我的女人,这已经是一个世界级难题。还想要挤掉苗夕与玫瑰,那可能吗? 苗夕和我经历了多少事,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实,但两颗心却紧紧的绑在一起,任谁都别想拆开。 即便是情感稍稍弱一点的玫瑰,也因为曰本东京共历生死的种种事情结下了情缘,那都是用血和命换来的,怎么会因为你一句“征服”就能做到? 公主么,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比起刻骨铭心的东西......不值一提! “你像个石头!” “对。” “又臭又硬的石头!” “没错。” “我怀疑你根本就没有男人的能力,否则不会这样!” “随便你怎么想。” “你、你......” 看着艾娃嗔怒的脸色,我摸摸鼻子看向黑色的海面:“词穷了?再多的辞藻都是苍白的,肉体的欢愉也是一时,只有精神上的联系,才是永远的。妈的,我突然发现自己有诗人的天赋。” 谁知我自认为这一波言行很有范儿,可艾娃却突然吐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还能说什么?” 呃......放弃了?就这样放弃了?不是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征服我? 这回换到我吃惊了,转头看去,发现她竟然还是光溜溜的,不怒反笑。 我了个去,这女人可真是属变色龙的,说变就变! “是不是很吃惊?是不是觉得我变得很快,是不是有点后悔?那现在咱们就在月光下甲板上来一发如何,想来很美妙。”艾娃身子没动,只是转过头盯着我笑,可眼底那丝情欲已经消失不见。 ...... 七八天后,我们已经来到了几内亚湾,比预计的行程要提前了一些。 一个多星期的海上生活,原来诗情画意的大海已经让我有些厌烦,这时刚好船上的淡水河食物都已耗尽,艾娃便决定靠岸补给,休息一天再开始最后的行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选择了加纳的阿拉克港口悄无声息的入港,这个小国没什么战乱,附近国家也都算稳定,所以看到的都是渔船和小型的旅游船穿梭在海面上,一片平静。 但千万别以为你随便开个船找到海岸线下船就行,一旦进入任何国家的海岸线,航行轨迹都会被跟踪。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到阿拉克港口登陆。 但比较好的就是这些非洲小国在客港管理上都比较松散,比起货轮和商业轮船进港要松懈很多。因为我们三人都带枪的缘故,艾娃让我们每人在护照里塞了三百美元后,负责安检的一个人直接给我们盖了戳,直接带我们走了另一条通道出港。 等从港口出来才发现,这个小港不远就是一个高档度假区。 我本来想开个房美美的洗澡睡觉,但艾娃却爆发了女人的天性行为,要去逛街。再加上梁玉在一 旁戳攒,我无奈的只能跟在后面。 一个欧洲人,两个亚洲人,而且还是两女一男,这样的组合在加纳的街上并不多见。 但加纳港口附近的商业街都以风土人情的商品为主,艾娃只是摸摸看看,逛了半小时只买了一条贝壳和珠子做成的五彩项链。 “你现在收入如何?”看到她实在不像一个王室公主应有的手笔,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艾娃又买了两顶太阳帽,一顶给梁玉,一顶给自己戴好才说:“一个月一万多美金吧,再加上王室每月固定的五千美金生活费,就这样。不过航海花销很大的,我基本没什么钱,只享受旅游的乐趣。” 我点点头不做评价,一人搞了一杯椰子汁喝着,便跟在后面继续走。 但不得不说,加纳这种贴近赤道的地方太他娘热了,我们三人走一阵便像被打败的公鸡,蔫的可以。 路上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咖啡店,看到空调开放,便立刻钻了进去。 咖啡店不算大,但装修的很精致。吧台背后是个通顶的百纳柜,每一个格子里都摆放了不同的、贴着标签的咖啡罐。而在吧台四周,则是十六七张咖啡桌散布四周,目测已经坐了一半。 但就在我们三个点咖啡时,一个穿着沙滩装的白人帅哥走到艾娃身边很自觉的坐下。 白人挺帅,金发中分,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却不显老,年龄大概在二十八九左右,正是最性感的时候。他看着艾娃笑道:“美女,这里有一种相当特别的咖啡,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艾娃的第一反应是摸向短裤边,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回头看我一眼才转头对着那个白人笑道:“为什么不呢?” “老板!”白人立刻打个响指,“托克尔两杯......哦不,三杯!” 上来就送三杯咖啡?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怕是想泡妞儿了。 我这边刚想完,那头的白人就冲艾娃伸手:“托蒂。” “艾娃。”艾娃微笑着和伸手,白人轻轻的握了一下就立刻松开,行为一点都不招人讨厌。 “漂亮的艾娃小姐,你是和你朋友来旅游么?”托蒂掏出一盒烟,向艾娃晃了晃,见艾娃摇头,他抽出一根点燃。然后从吧台上取出一根火柴,在桌面上斜着一划,用点着的火柴点烟。 我摸摸鼻子,暗忖这动作玩的6,居然不用火柴皮就点了火。不过这动作也在告诉我,这个人怕是咖啡店、夜店的常客,因为刚才托蒂那一招太纯属了,几乎看不出做作的痕迹。 艾娃从老板手中接过咖啡,摇头道:“不,说不定做点生意。” 我一听愣了,但旋即反应过来这是艾娃的自我保护方式,就像她第一次跟我见面装出的那副羞涩样儿,完全是在迷惑对方,让对方看不透她。 “喔~原来艾娃你还是个生意人,不过这边生意不是很好做......不如我们去那边喝咖啡如何,一起?”托蒂一边说一边看向我和梁玉,用眼神询问。 我看着他手指的方向,那里还有一个黑人和白人正在笑着聊天,正准备拒绝却听到艾娃说:“好呀,我喜欢热闹,我们都过去。” 我心说大爷的,你喜欢热闹我可不喜欢,来加纳第一天就这样放松警惕,还真是胆儿大。 梁玉紧紧的跟了上去,这时我的咖啡还没好,便告诉他们先走,我很快就回过来。 等他们离开,头发花白的黑人老板笑着将咖啡端到我面前,在低头之际快速的说了一声:“go!” go?我有点不明白,一边搅动咖啡一边问:“先生,您刚才什么意思?” 老板并不理会我,从吧台下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吧台的桌面,擦到我身边时快速的写下几两个字:“bad-guy!” 坏人!?看到老板迅速将桌面上的字母擦掉转过身去,又回头看看那边谈笑正欢的几个人,我似乎明白老板在警告我什么了。 只是对方的身份我根本就不清楚,所以我端着咖啡走过去准备坐下,却发现明明还能坐下一个人的桌子边,已经没有了空位。 我一看这情况心里笑了,心想这是要排挤开我么? 在一秒我又向前走了一步,但很快脚下一乱装作绊脚,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直接泼向了占位置的两个男人! 第三百零二章 我叫七刀! “fuck!” “你在做什么!” 一黑一白两个男人飞快的离开椅子,但咖啡泼去的速度更快,已经沾染了他们的t恤和衬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脚下没站稳!”我急忙起来假意道歉,顺手抄起桌面上的纸巾递给他们。 黑人一把将我的纸巾扇掉,托蒂急忙挥手:“乔,别这样!看在美丽艾娃小姐的份上,把你的火气压下去。” 这时艾娃看看托蒂,又看看我。我笑着耸耸肩做个抱歉的表情,然后拉把椅子就插坐进来。 “哈,这位......华国朋友对吗,需要我再点一杯咖啡给您么?”托蒂脸上看不出丝毫愠怒,很礼貌的又问了我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是华国的?”我摇头示意不用,反问一声。 托蒂眉毛一挑,似乎有点小兴奋:“非洲到处都是华人的工厂、公司和店铺,即便加纳也不例外。所以这并不难猜。你们和非洲的中非合作论坛有18年了吧?在南非举办的峰会很多,这也是你们在联合国大量选票的来源地,对吗?” 托蒂说完,眼睛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艾娃,发现艾娃正以一种略微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不会让人反感的笑容。 有点水平......我能看出来托蒂的目标是艾娃,我原本以为托蒂就是那种靠脸吸引女人,然后骗上床再动手的人。 可从刚才的两三件事情看来,这个人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人。 有意思了......他对艾娃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咖啡店老板给我们警告? “你说的没错,我是华国人。”我点点头捏着咖啡杯耳表示赞赏,“不过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方便留个电话吧,晚点再联系。艾娃?” 我说完又看向一直没开口的艾娃,希望她和我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谁知艾娃摊开手反问道:“我们有什么事?” 猪队友!我心里暗骂一句,心想没事我会叫你离开?这十几天还真是一点儿默契都没培养出来。 可艾娃都这样问了,我如果不回答就会让托蒂等人意识到什么,所以我顺口编道:“阿玉的货不是还没取吗?我们陪她一起去取货,别耽误了时间!” 话声刚落,让我吐血的事情出现了,不仅艾娃再次“啊”的疑惑出声,而且梁玉突然紧张的瞪着我,额头都冒出了汗。 我奇怪的看着梁玉,完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是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们的意见,好像有点......”托蒂笑了起来,“这位华国来的先生,看起来艾娃小姐没什么要忙的,不如你先离开?然后咱们约个地方见面?” 托蒂很“委婉”的给我提了个建议,准确的抓住了时机。 我没耐心了,心想着十几天内就要到达法国,实在不想半路出现什么幺蛾子,所以起身走到梁玉和艾娃中间,拽住她们的胳膊,像拎小鸡儿似得直接把他们提溜起来,只说了一个字:“走!” “山,你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梁玉还在惊慌中没开口,反倒是艾娃忿忿的想要挣脱。 我眼睛眯了起来,头一次对她冷声道:“你又要任性?” 大概是她让我真的有点恼火,我身上某种被血浸泡已久的气息爆发出来,她不是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但几秒后艾娃满脸羞红道:“你、你......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算我的什么?” 是啊,我算她的什么?可要不是她还肩负着送我吗到达法国的任务,我至于管她? “松手!”没等我怒气散去,刚才被我泼咖啡的黑人一只手拽住我肩头,猛的用力!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我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两只脚就像扎根似得,动都没动! “松开你的手。”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再次转头看向突然任性的艾娃。 “你松开我才对!你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是粗鲁而犯法的!”艾娃用力踢了我小腿一下,大声的喊叫起来,这让不大的咖啡厅顿时安静的可怕。 “好!”我咧嘴笑笑,松开了拽着艾娃的手,拉着梁玉就大步朝外走去。 真他娘的狗血了,这个女人不停的在变,简直就没有定性!并且有时候看起来聪明无比,可有时候却傻得要命。 我拉着梁玉大步流星的走了一阵,这时才想起梁玉刚才的反常。 “梁玉,你刚才害怕什么?我说你取货,你......”我刚问到一半,心里莫名的就“咯噔”一下。 取货?货?不对,梁玉有事情瞒着我,上次她没有说实话! “算了!”我主动的摆摆手示意不必介意,看着她明显的长出一口气,这才打车回到港口附近那个度假酒店。 一下出租就看到酒店前面显眼的标志:“apa-hotel”。我心说这名字是不是听过,咋这么耳熟呢? 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声,只见酒店服务台那里,正有一个穿着蓝色t恤、米白色长裤的亚洲人在和里面的服务员争吵。 “ 你现在就喊你们的经理来,你们把这样的书放在酒店里,是在侮辱人!” 这人星眉剑目,典型的亚洲人面孔。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左右,个子和我相仿,身材微壮却不像欧美那样夸张,在说话时后背挺的笔直,感觉像个没穿军装的军人。 “对不起先生,这时总部的规定。我们只是apa酒店在加纳的分部,我们没有权利改动总部制定的东西,请您原谅!”一个微胖的服务员认真的解释着,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而另一个很瘦的黑人服务员则一脸不爽,正拿着座机话筒低声的说什么。 “真搞笑,你应该知道apa是曰本人开的吧?他们在我们国家一个城市杀了几十万人,然后拒绝承认!二战离我们很远吗?那本书里篡改历史,你知道我们华国人看了会是什么反应?我不想和你吵,请把你们的经理叫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否则我现在就联系驻加华国大使馆!” 这个男人丝毫都不退让,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做打电话状。 华国人!同胞!apa!我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酒店闹出的新闻当时还上过热搜榜! 我正要上去打个招呼,只见从电梯里走出两个人来,都是西装革履,衣服很上档次。 不过其中一个是戴着眼镜的非洲人,一个是个子很矮的亚洲人。 “先生!我就是酒店的执行经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得知。如果你对酒店不喜欢,你可以换酒店住!请不要在这里闹事!”戴眼镜的非洲经理口气很严肃,等着华国同胞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善。 华人同胞冷哼一声,打开手机摄像模式,一边拍一边说:“我肯定不会住这种垃圾地方!我不仅要通知大使馆,我还要将这里发生的事录像放在网上,让大家看看apa居然还敢这样做!” “先生,禁止拍照!”执行经理一闪身就挡住了手机镜头,他身后的几个酒店保安立刻冲上来形成一个半圆形,将手机的拍摄角度彻底封死。 既阻碍这时,那个一直没开口的矮个子亚洲男人厉喝道:“没收他的手机!他已经拍到了!” 曰本人?一听那生硬的英语发音,我立刻就想起在曰本时的经历,轻易的判断出他的身份。 艾娃就已经给我一肚子气了,听了apa的事又是火上浇油,现在这个小曰本居然让保安动手抢手机,我那股子火再也按捺不住! 但就在我准备冲出去时,只见华国男子迅速后撤并装好手机,在那几个黑人保安冲上来的同时,他直奔最左侧的一人而去! 但就在对方稍稍停顿身形准备迎战时,华国男子突然俯身拧腰,整个人在瞬间改变了方向,一肘子就向正中的保安撞去! “嘭”的一声闷响,保安直接倒飞出去。 华国男子再次变速,一侧身从刚刚打开的缺口向他们背后猛冲,但就在他即将离开身边的两个保安时突然躺下,一手搂住一人的小腿,猛的向前一拽。 两声惊呼响起,又是两个保安被拽倒在地,而他却毫发无损! “用电棍!一群笨蛋!”曰本人在旁边愤怒的挥舞着手臂,搞得像他亲自参战一般。 剩下的四个保安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抽出电棍打开形成合围之势,从四个方向齐齐向他攻去! 我一看急了,心想电棍可不是闹着玩。要是普通警棍还能挡一下,甩棍也勉勉强能接受,电棍那玩意儿一沾身还了得? 我抬脚就冲,看到他灵巧的闪过两人正准备对付面前那人时狂吼一声“低头!” 他听到我的中文只是一愣神便迅速照做,而我腾的一下跃起,一只脚狠狠蹬在他背后的偷袭者身上! 这一脚我没收住力气,被我踹飞的人直接摔落在六七米外的电梯门口,捂着自己的脸发不出声,却疯狂的打滚。 “华国人?” “华国人!” “我叫七刀!” “三栓!” 四句话十二个字,简单的中文对话,我们已经背靠背贴在一起...... 第三百零三章 黄金之眼 “来啊!”七刀率先暴喝一声,冲对面的apa保安勾了勾手指。 “你喊错了,中文他们听不懂......”我摸摸鼻子有想笑,觉得背后这位很有意思。 “忘了,不过他们应该能看懂我的......来了!”七刀低喝一声,周围的几个保安抡起电棍就冲! 只不过七刀本身就有功夫在身,我又加入进来,三个保根本就不够看! 两分钟不到,一票保安全部趴了,黑人执行经理看看我们又看看曰本佬,像是没了主意。 这时日本佬正踮着脚尖从服务台里扯过座机话筒,听起来像在报警。七刀咒骂一声,大步流星的就朝他走去! 我本以为七刀又要动手,谁想他一把夺过曰本佬手里的话筒然后高高举起,那个曰本佬跳着蹦着就是够不着,拽着七刀的t恤,气的飚出了日语。 我咧嘴笑笑走过去,拍拍七刀的肩膀说:“走吧兄弟,难道你还想拆了这酒店不成?” “拆?没得脏了我的手!让我再逗逗日本猴子。”七刀头也不回,边举着话筒边转圈,似乎玩的挺开心。 不过这矮个子日本佬也听彪悍,一看七刀这样玩他,很快恼怒成羞。他喊了声“八嘎”向后撤步,抡拳就向七刀小腹砸来! 七刀轻哼一声,两脚前后一错,身子微微下沉,原本笔直的腰背瞬间向后弓起,像是憋了一口气。 这时日本佬的拳头已然临身,但当他打上去的那一刻,整个人前冲的势头顿时一挫,像是砸在了铁上,反而倒仰着趔趄差点没跌倒。 “狗曰的,三脚猫的功夫都来丢人现眼!”七刀笑骂一句将话筒扔进服务台里,转身向我打个招呼示出门。 我走过去拉上看傻眼的梁玉,这才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酒店肯定报警,他们有监控,怕是有麻烦。” “不怕,我去大使馆!我有任务在身,这点小事不用在意。”七刀走到旁边的休息区拎起不大的背包,又回头瞪了一眼围观的酒店人员和旅客,这才跟我们出来。 我一听愣了,急忙问道:“你是当兵的?” “那必须的!雪豹听过吗?”七刀眉毛一挑,脸上满满都是骄傲。 “前身雪狼,后来和猎鹰合并在帝都的那支?”我只是脑子一转就想起了某些网上的报道,顺口说了出来。 七刀点头笑了,用力的拍拍我肩膀:“bingo!(猜对了)” 但三人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停下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办?” 我心想还能咋办,只能尽快补给然后找到梁玉走人呗,我可不希望让加纳警察再搞什么通缉令,否则又要浪费一本护照。 “没事,七刀哥你就别费心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们还难不住我。” 七刀听了思考几秒,立刻摇头道:“不行,恐怕你还不知道,加纳最近不太平,3月1日咱们这边的大使馆刚发布通告,最近在加纳大阿克拉省特马地区以及西部省洼萨地区,接连发生针对咱们华国公民和中资企业的武装劫匪抢劫案件,造成较严重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而且有蔓延的趋势。我就是为这事来的!(真实新闻,18年)” 我一听有些愕然,索马里和亚丁湾那边出这种事倒是不难理解。怎么连加纳这种小屁国家也出现了这种问题? 并且更让我担忧的是,咖啡馆里那个托蒂会不会和这些有关?不过艾娃又不是华国人,应该没事吧? “这样,给我留个你的手机号,有什么问题找我,或者联系大使馆。”七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等着我报号。 我心说大使馆可不敢联系,自己是什么身份,一进大使馆就要核实露馅。但七刀这个人嘛......对脾气,即便不找他,以后交个朋友也不错。 于是我迅速告诉他我的手机号,七刀输入后拨通给我留他的号,眉头一皱嘀咕道:“怎么是埃塞俄比亚的号码?那边不是正打的热火朝天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解释:“咳咳,刚离开那边,很多事情。七刀哥咱们有空再聊吧,可别让警察堵了门就麻烦了。” 七刀再次打量我一眼,像是想从我身上看出来点什么。但最后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和身边的梁玉点头算是告别,直接打车离去。 “山,你原名叫三栓?”就在这时,梁玉幽幽的问了一句。 我听了摇头直笑,说咱俩在皮筏艇上漂流时就跟你说过,我的全名叫李三栓来着,你怎么忘了? 梁玉一听立刻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半天才小声道:“我当时太、太紧张了,没记住......那你为什么告诉艾娃你叫李山?” “自然有用!”一看她这个样子我心更凉了,懒得回答。 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又说救命之恩当以命偿之。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但你被我救了,却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记不住,说得过去么? 而且自打在索马里港口看到我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保不齐有什么心思,实在是......不能深交! 虽然港口离这里十几分钟不到,但在这apa酒店门口拖的时间已经够长,我立刻带着梁玉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向刚才咖啡店那条街赶,顺便拨通艾娃的手机号码,喊她立刻准备。 但打过去第一个电话居然被挂掉了,然后我又接连打了两个,到第三个对面才接起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笑声和碰杯声震得我耳朵疼。 “喂?你.....是谁?”电话那头的艾娃口齿含糊,听上去像是醉了。 “艾娃你搞什么,喝咖啡都能醉?我是山,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因为有出租司机在前面,我不愿意说更详细的信息,所以只是告诉她立刻回来走人。 “山?哦哦,华国男人......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哦!我还知道你是个性无能的家伙,哈哈!我现在正玩得......开心,我要玩一天,就、就这样!”艾娃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我那方面无能?我特么......你全家才无能!肚子里咒骂一句,立刻再一次打过去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关机了! 我傻傻的看了一眼手机,又想想她刚才的话,心里那个火大就别提了。 车开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咖啡店门前,我一下车就往店里冲。开门一看,咖啡馆已经没几个人,根本没有艾娃和那三个外国佬的身影。 冲到吧台前问那个满头花白的黑人老板,老板叹口气说我前脚刚走,他们几个后脚就离开了。 “他们去哪儿了知道吗?”我急问道。 老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边说边抽出一千美元在吧台上推过去,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可这个黑人老板却摇头将钱推回来说:“不是钱的问题,我真不知道。” “老板,您一开始警告过我,我相信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再次掏出一千美金,将两千压在吧台下面的咖啡壶下。 老板似乎有些无奈,不过却没有将钱推回来,而是看了来看店里几个稀稀落落的客人开口道:“问题出在你身上,或者说出在你们华国人身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着老头第一句话就将矛盾指向我和华国人? 老头像是料到了我的反应,继续道:“中国人在当地从事淘金业务由来已久,但自2011年底后愈演愈烈。你知道么,我们加纳古称‘黄金海岸’,是西非第一大、全非第二大黄金生产国,黄金生产和出口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命脉,因此一直采取垄断性经营策略。甚至06年还颁布了法案,规定小规模采矿、淘金许可证不得颁发给加纳公民外的任何人,也不得雇佣外籍劳工。” “但从2011年底后,我们加纳突然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华国人,他们来这里不是旅游,不是开设工厂公司,而是采取贿赂本地人等手段,非法进行半地下、半公开的淘金活动。并在一年多时间里从原先的中阿散蒂区,蔓延到加纳西部、中部多个区!” 我一听愣了,不由反问道:“还有这会事儿?可这跟我朋友遇到危险,还有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你们在疯狂掠夺我们的珍贵资源,侵蚀我们的经济命脉。你们华国人一个个富得流油,而我们得到了什么?”黑人老头浑浊的眼里突然清亮起来,“这样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浓,终于有本地人不满,开始组织针对你们华国人的活动,以至于后来演变成以帮派形势,甚至还有外国帮派势力的加入,专门对你们下手!” 我听得有些心惊,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西非小国,竟然对华国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但有些华国人的尿性,实在是......连我都不敢恭维。 可老头还没说完:“到了后来,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再单单针对你们华国人,而扩展到针对和你们一起的任何人!这也就是你朋友出问题的原因,也就是我所说的责任在你身上的原因......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的信仰在逼着我不要去作恶,所以......” 老头说到这里,迅速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一条街的名字递给我。 “如果你朋友真的出了事,那么肯定和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帮派有关,他们叫......黄金之眼!” 第三百零四章 尔虞我诈 加纳咖啡店老板的一番话让我大开眼界。 不过这眼界包含了太多负面的东西,开的实在不爽。 我原本火急火燎地要去找艾娃,但在听了加纳老头的一番叙述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一边的咖啡桌上想事情。 这已经不是解决地痞流氓级别的小事情。七刀的警告,老头的叙述,让我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面对一个有组织的、规模很大的势力帮派,正如老头口中的那个黄金之眼! 如果我不能谋定而后动,或者说先考虑清楚,那么艾娃很可能发生危险,甚至丢掉性命。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与我无关。 我没有非法淘金,我也没有开矿采矿,我甚至三番两次的想要艾娃离开。但她的任性将我的行动化为乌有,将事情搞得很糟。 “三栓,或许......” “叫我山!”我冷冷的将梁玉打断,双手轻轻按着太阳穴不停转动。 梁玉愣了一下,嗫喏道:“好、好吧,山,或许艾娃没出事,她只是和那些人开派对娱乐,事情没那么复杂。不如我们先会船上,这样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应对......” 我眉头拧起,盯着她反问:“你的意思是如果出事,方便逃走?”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方便应对。”梁玉一听,眼神飘忽的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摸摸鼻子,心想自己当初到底救了怎样一个人? “苍白的解释,越解释越无力......这样吧,情况不太好,你自己少采购一点能带的吃喝东西,先回女神号上等着,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我原本就不想带着她一起行动,现在她正好给我找了一个借口,所以我很直白的“赶”她走。 梁玉低下头,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不停扭动,像是内心在做一些斗争。 但在十几秒的沉默后,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声“保重”就起身离开,出了咖啡店打车离开,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轻轻摇头收回目光,开始思考眼前的事情。 现在我有三种选择:其一是像梁玉所想的那样,等待无果后想办法离开;其二是立刻通知瑞典大使馆,让他们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毕竟在怎么说,艾娃都是他们王室的重要成员;其三,也就是最后一个办法,自己去老头写出来的那条街上寻找线索,从而找到艾娃的行踪。 第一条让我有些不耻,在恶魔佣兵团的生死历练,我已经学会了不放弃。 那么第二条和第三条呢?我考虑一番决定先试一试第二条,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也许是最有保障的一个途径。可如果第二个办法也行不通的话,那我只有亲自去找了。 但不管是哪个方法,在此之前我需要再深入了解、辨别一下刚才老头所说的真实性。 “老板,咱们这里有电脑吗(欧美欧中咖啡店风俗)?”我再次走到吧台,点了一杯特产咖啡,然后问他。 “你居然没有立刻离开,看起来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我们这里没有配备休闲电脑,但我的可以借你使用一下。” 老头让我先找个座位坐下,然后开始操弄咖啡。 三四分钟不到,他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拎着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走到我面前将东西放好就离开。 我挪开咖啡,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先登录教父摩西留给我那个邮箱看了一下,还是诶见到他和莫妮卡的留言信息,这才打开谷歌,开始搜索华人和加纳淘金潮的信息。 这一搜,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刚才老头所说的情况确实没错,并且他还没往深里说,看看网上国内外的报道,几乎就每一篇正面的。 《瓦加杜古国家报》援引加纳的消息称:这些非法从事淘金业务的华国人,绝大多数系来自广西壮族自治区上林县(非地域黑),大部分操着上林客话。 其中大部分人非法入境或非法居留,与当地人冲突频频。其中包括为淘金而毁坏当地人耕地、破坏水源、以及影响当地大中型矿企和本国合法淘金者利益。 为此加纳土地和自然资源部、加纳入境事务部(gis)曾多次设法整治,并与华国使馆交涉,但效果寥寥。 尤其自15年以来,淘金者和当地民众多次冲突和武装械斗,且因掺入当地帮派势力的因素而变得更加诡异复杂。其中不乏从不明渠道搞来的诸如ak47自动步枪等武器,造成多人死亡,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和加纳人的排外情绪。 但加纳民风剽悍,社会秩序较同区法语区国家要混乱一些,野蛮执法等现象较为突出。尤其是淘金活动聚集的阿散蒂地区从前殖民时代起就尚武好勇,有抱团对外的传统。在加纳从事非法淘金的中国人大多来自同一地区,操同一方言,且同样有抱团取暖、好勇斗狠的传统。其冲突可想而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冲突。黄金这种珍贵的硬通货币,更是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国帮派势力的垂涎,于是他们乘着华国人和加纳本地人争斗,向这些地区渗透了 不少人手,以期望从中得利。 而“黄金之眼”这个组织,起身后便有美国某最大帮派的身影...... 我看到这里愣住了,美国最大的帮派,不是罗斯切尔德家族么? 而罗斯切尔德家族,正是加拿大地下皇帝波比的交易者!波比把印章、疑似鬼哥的男人还有宝妮姐全都作为筹码交给了罗斯切尔德那边,用以打开由南美输送du品进入加拿大的专用渠道! 绕来绕去,从北美的加拿大绕到西非的加纳,结果事情竟然牵扯到同一个跟我过不去的组织身上,这怎么不让我感慨? 当然,以上我看到的那些东西也只是报道而已,至于是不是真实的情况,只有我亲自前往才能得知。 但在查询这些信息之前,我已经定下用第二个选项,也就是通知瑞典驻加纳大使馆,让他们先行解决艾娃的问题。 关闭网页,再合上笔记本。我端起已经冰凉的咖啡和了一口,苦的让人难受...... “您好,这里是驻加纳瑞典大使馆,请问我能给您提供什么帮助?”点头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这女孩听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我将公用电话旁的电话簿合上,沉声道:“能直接接通大使么,我有公主艾娃的紧急事件要告诉你们。” “您说的是艾娃.玛德琳.古斯塔夫?先生,请问您的姓名和国籍?大使馆的接线员一听,口气一下就严肃起来。 我心想这还再走程序,不知道会说到猴年马月! 于是迅速说道:“我的名字叫山.李,埃塞俄比亚籍。你们国家在开普敦港口为艾娃公主举行欢迎仪式时,旁边的那个亚洲人是我,我也是她的朋友,现在她出事了,请直接让大使接电话可以吗?” “山.李!?”对面的接线员似乎大吃一惊,愣了一两秒很快告诉我等一下,然后电话里响起了等待的提示声。 大概半分钟左右,那头终于响起了一个雄厚的男声:“你好,我是瑞典驻加纳大使奥斯卡.斯坦斯特罗姆,你是山?” “对!就是我,详细的情况......” 没等我说完,对面的瑞典大使打断道:“您方便来一下大使馆么?这种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我一听便明白了事情需要保密性,于是稍稍考虑便同意。 因为我们是在阿克拉港口下的船,而加纳首都就是阿克拉,一般这些非洲国家首都,都会是各国大使馆的首选。所以过去倒也方便。 可瑞典大使却询问了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和我的穿着特征。便告诉我原地等待不要离开,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会来接我,车牌尾号是“g47”。 挂掉电话我走回咖啡馆门口,没由来的有些不安。 琢磨了几分钟,我突然发现这一丝不安感来自哪里:即便再注意保密性,但也不至于什么情况都没问清楚就让我过去谈。 万一艾娃现在需要紧急拯救刻不容缓,难道还要浪费这十分钟的时间? 并且那个大使馆的接线员女人,为什么在听到我的名字后轻轻的惊呼一声?我出名到这种程度了?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我看看时间还剩下三分钟,急忙抬头四顾。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抱着滑板路过的亚洲青年,灵机一动走过去说:“朋友,我喜欢你的滑板和上衣,愿意以一千美元的价格卖给我吗?” 对方一听愣了,有点目瞪口呆的意思。但他很快重复问道:“一千美元?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不不不!你这件t恤我找了好久都买不到,要做收藏,还有滑板我也需要。喏......这是钱,同意的话就脱掉给我,换上我的t恤。”我一边说一边掏钱,对方看到了真金白银,用一种看白痴的方式看着我,迅速脱衣。 我卡着时间故意慢腾腾的脱掉自己的t恤递给他,然后换上他的又抱走滑板,这才将钱递过去。 可眼看时间还有一分钟不到,我索性装作没捏好,一下将十张美元掉落在地。 “你这是......” “快捡起吧,小心别人捡走了!祝你愉快!”我直接打断他的话然后迅速离开,一路小跑躲在三十米外的一个纪念品商店内。一边假装选东西,一边向外看去。 十几秒不到,亚洲青年已经将钞票捡了个七七八八,他刚直起腰向四处看,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就停在他面前,车牌尾号正是“g47”。 但就在下一秒,车里面突然冲出来三个西装革履的墨镜大汉,夹住亚洲青年就往车里塞。 青年挣扎反抗,其中一个西装大汉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让他安静下来。那模样哪里是接人?抢人还差不多! 眼看着车子迅速离去,我扔下手中的纪念品嘀咕道:“你大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零五章 出卖我的人! 瑞典大使居然玩我,刚才在咖啡店门口的一幕,绝对不友善! 我迅速离开这片事发区域,在连续倒了四次出租后,来到一片商业区外。 难道说我在apa酒店和七刀动手的事情,已经被警局列为高度重视案件,再一次发出国际通缉传给了所有大使馆? 不至于啊,说到底就是个打架滋事,又没有对他们酒店任何设施进行破坏。并且我还没来得及将护照递给酒店吧台的服务员,就打了一架闪人,他们即便通缉的话怎么知道我是谁? 除非......他们调看了港口入境的监控视频,这倒是说不定能找到我的蛛丝马迹。 但以加纳这种西非国家的办事效率,可能吗?不可能!他们也仅仅比出了名的蜗牛速度印度人快那么一点点。 我有点小小的混乱,稍稍考虑片刻,我决定再去公用电话质问那个斯坦斯特罗姆一下,看看他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 又找人换了点硬币,我这才钻进电话亭拨通电话。只是响了一声等待音,对方立刻接起电话,不过这次接电话的可不是接线员,而是那个大使男人。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我连他的姓名也免了,实在没必要再注意什么礼节问题。 大使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客气:“山,你为什么不按约定等我们?还找了一个人假冒?” 我毫不犹豫的反问道:“你们所谓的接人就是生拖硬拽,然后暴揍一顿?大使先生,你说实话吧,这到底为什么?你还有十五秒的时间就能追踪定位,我会提前挂电话!” “该死的......”瑞典大使低声咒骂,显然被我在佣兵营学到的一些反追踪知识搞郁闷了。 “山!你是一个国际通缉犯,你怎么敢和艾娃公主那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开普敦港?当时我们的工作人员没多想,但后来已经收到通知,你和你那支臭名昭著的佣兵队,在埃塞俄比亚犯下的种种罪行,已经被公之于众!你......嘟嘟、嘟嘟~”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断电话,然后打车开向下一个随机地点。 瑞典大使的话让我震惊了,我居然真的再次被通缉,而原因......却是在埃塞俄比亚的佣兵战斗! 这他妈的太搞笑了,太奇葩了,太世界玩笑了! 佣兵参战居然会被定罪!我们并没有什么屠杀大量平民的恶行,我们也没有使用任何违反国际军事法所规定的生化武器!但却被通缉了! 一路上脑子嗡嗡乱响,我几乎没有整理出任何线索,那颗刚刚安定不久的心再次吊了起来。 随便喊了个有公话的地方下车,我再次拨通瑞典大使电话,那头的大使一接起来听到是我,直接厉声斥责:“你不要试图逃跑了!你根本逃不掉知道吗?你们在埃塞俄比亚杀害联合国军人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国际社会极大的愤慨!即便今天我放你走,其他人都不会放过你们!” 我怒了,握着话筒怒吼:“你他妈简直在放屁!我们哪里动联合国部队了?un进驻埃塞俄比亚的话,双方早就该停战!我们更是没见到任何联合国部队的士兵和官员!那里只有埃军和图克武装!” “不!美军派出了代表联合国的第一支特遣队,共计四十人,可死在你们手下就高达27人!” 我一听愣了,心脏扑通扑通的挑个不停,几秒后我不可置信的问他:“你说的是黑钻?那是黑水公司的雇佣兵!” “他们不是黑水的雇佣兵,他们只是在黑水受训!他们是美国陆军部队的精英人员......山!我知道你要用艾娃公主做人质,在被抓到的时候做砝码,但你这样的行为是相当不明智的,你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所以,我觉得......” “嘟嘟......嘟嘟......”我一把将话筒砸在公用电话亭上,将电话外面的壳子砸了个稀烂! 一大堆硬币哗啦啦的从壳子里掉落在地上,烦乱的正如我心情。 在路人诧异的眼光中我再次打车离开,然后找了个路边酒馆一头扎了进去。 “该死的黑钻!这他娘的是要赶尽杀绝!” 我坐在酒吧的最角落处不停的低声咒骂,我万万没想到黑钻在埃塞俄比亚联合两边势力对我们绞杀后,还有这种后手阴招! 雇佣兵披上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外衣,这还能破解吗?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却因为那一身外衣而免于各种追责,还会反过来倒打一耙,将两个佣兵团之间的恩怨提升到完全不对等的程度! 我相信在联合国内,绝对有人能看出这里面的玄虚。但看出来又怎么样?他们惹得起美国?惹得起美国的盟友? 动不动就给你搞一个反倾销政策,动不动就给你搞一个经济制裁,动不动就开着航母在你家门口溜达溜达,动不动就美联储加息,撬动一下你的神经! 这样还不行? 好,你敢反对我,我就在你旁边抱我大腿的国家搞萨德导弹,或者找个正乱着的国家搞一场反恐行动,把你直接拖下水,让你经济倒退的同时还创造一个战场,实验他们的新武器,并成 为他国家那些军火公司的倾销地!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阳谋! 你只有用绝对的实力去打败他,想要通过其它途径,那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在这种赤裸裸的威胁下,联合国内绝大多数国家都不会在一个佣兵团的小事上和美国较真。 有时候想想这真是一种悲哀,但又何尝不是一种鞭策?正式对手才能迎头赶上,要是像韩国和印度那样,只会把自己搞的水深火热。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我心情反而稍稍平静了一些,面对自己因为消灭黑钻而被通缉的事情,没那么激动了。 喝了几口啤酒,又点上一根刚买来的烟,听着吧台旁边拿热烈欢快的加纳手鼓和其他音乐,我再次将自己陷入黑暗中去认真思考,只是没一会我就又发现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在这整件事情里,我曾经有过四次护照。 第一次是我从华国江都出发,到日本东京时用的。但因为和山口组的事情,我只能隐身于司空哥的“安全屋”里,让那本护照作废。 第二次便是我到达加拿大索里后,没多久算盘爷就给了我一本真实的临时护照,但这本护照因为要完成司空突然交给我的任务,也作废了。 第三次,便是莫妮卡由司空手里转交给我的护照,虽然护照没问题,但里面的信息已经改变。可后来和莫妮卡、教父等人失联,而我又被三方势力一路追击准备偷渡,护照也已经作废。 第四次,便是在埃塞俄比亚边境救下的老头,他亲手给我办理的假护照,也就是现在这一本。 黑钻的事情就是发生在第三本和第四本护照之间的时间段里,黑钻等人并不知道我救走的人是埃方政府军的一个大佬,而大佬也并没有将我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那么是谁从我这第四本护照上找出了我是恶魔佣兵团成员的信息? 要知道,这本护照上除了“李山”这个名字没变外,其它所有信息都进行了篡改;更重要的是,这本护照从离开索马里到加纳阿拉克港口的途中,我这才是第一次使用! 有人能从没见过的东西中判断出我的身份? 开什么国际玩笑! 是那个埃塞俄比亚的军方老头出卖了我?不可能,我手里还拿着他送给我的卫星电话,一旦他出卖我,我身上就随时都装了一颗追踪器,早就被抓了! 那么问题出在谁身上?摩摩,梁玉,还是艾娃? 对了......我他娘的还将这些事情发信息留在教父专门给我的信箱里! 那么教父出卖了我?还是说莫妮卡?那个清真寺旁的老头华金? 我彻底的乱了,这里面的人谁都没可能,可谁也都有可能! 在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前,我根本无从判断我的身份是如何被揭露的..... 而且最蛋疼的是,瑞典驻加纳大使居然认为我挟持了艾娃,以做逃生时的砝码,这锅背的得有多大? 我强迫自己再冷静一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要我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但没经历过这种境况的人永远不懂,这种被出卖的、追杀的、通缉的感觉有多糟糕! 连着喝了两杯啤酒,我决定先通知梁玉一声。既然瑞典大使馆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我是通缉犯,那么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派人去检查艾娃的座驾女神号。 可我连着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对面一直都是拒接!不是关机,也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响几声便被......拒接! 我越想越不对,终于,在我打到第七通电话时,对方直接关机! 这他娘的是在躲避,很明显的想要躲开我,可原因呢?只因为我对她的鄙夷或者冷淡? ...... 五个小时后,我已经蹲在距离阿克拉出入境港口三百米外的一个三层楼楼顶上,而我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个从m200上拆下来的全息狙击镜! 第三百零六章 疯狂取证 夜色中的阿拉克港就像一个睡美人,黑沉沉的海面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亮着灯光的船只。 港内停靠的船只整齐的排列着,在七八米高的照明灯下,随着海浪轻轻摇晃。 “c区......b12位,不对......找到了!”狙击镜里终于出现了一艘白色的单体机帆两用船。 我稍稍调整了一下狙击镜,船体外侧那一行英文“goddess(女神)”依稀可辨,至于它后面那蓝底金十字的瑞典国旗,则更为清晰。 但正如我所料,船上出现了陌生人,而且还是两个! 如果不是他们在船舱内那时明时暗的红色烟头,我还真不容发现船上有人。 缓缓将狙击镜向港口内侧移动,停留数分钟后,便看到十几米外的一艘小渔船上站起来一个人,甩了甩胳膊腿,然后继续趴在船顶上,不是用望远镜看向四周。 “还真是下功夫,不过两点一线可不是标准的......艹,还真有!” 高低位、明暗哨、三角区伏击......这波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加纳警察,警察的课程里可没有教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只会在军队和佣兵的课堂上出现。 是黑钻?是其他佣兵团?还是美国大使馆在接到瑞典大使馆发出的信息后,专门派来的特工外勤? 我一口吐掉嘴里的长草,继续在小船周围两百米的范围内移动,可经过半小时的观察,再没有发现其它人。 正如其它国家的出入境港口一般,加纳的阿拉克港外围,全部都设立了高高的围墙和铁丝网,照明灯、低伏电压报警器、监控摄像头无一不有。 任何人想要进入停靠船舶的港口位置,要么从正门进,要么从海面上来。 ...... 我之所以返回口岸,第一是要看一看梁玉是否还在,第二便是要看看又没人来“钓鱼”。最后一个目的么,我曾经在船舱内小梯后,看到一个微型摄像头。 我并不知道艾娃为什么要在船舱里安装这个东西,或许是停靠离船时用来监控,或许是载客时确保某方面的安全或者留下证据,或者是其他原因。 但不论如何,我当时考虑到她是一个女人,又贵为瑞典公主,安装一个这样的东西无可厚非。所以那时候没有问她,更没有找一找微型摄像头的其他设备在深恶地方。 我此行过来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最后一个目的:监控存储器。 我想看了一看,在咖啡馆梁玉和我分开又回到船上后,她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这或许会给我提示一点她拒接我电话并且关机的线索。 当然,如果艾娃安装的这款微型摄像头还带有录音功能,那就更加完美。 将狙击镜和口袋里的零散美元装入腰侧的防水袋,然后检查沙鹰打开保险,并将备用弹夹调整到最方便换弹的位置。 坐好这一切后,我顺着三层楼外侧的排水管道,快速而轻盈的向下爬去。 十分钟后,我来到口岸左侧的野沙滩边,一边看着那头的出入境港口,一边做热身运动。 虽然生之力不会让我发生抽筋的事情,但为了确保万一,我必须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 当时间来到加纳夜里十点整,我深吸口气迈步入海,向前走了几十米,轻轻一踮脚尖开始游泳。 没错,我不太喜欢走寻常路,正如我和露露、宝妮那些羞羞事,我似乎和走“后门”有解不开的情缘。 这次我想要去船上,只能从海里游到船边再设法上船。 海水冰凉,一些近海的海草和海带时不时就缠绕在我小腿上。这种感觉又舒服又刺激,舒服是因为它们缠绕的并不紧,轻轻的像女人的轻抚;而刺激是因为那种感觉会让你不停的联想,是不是有一条海蛇正在对你进行死亡缠绕...... 游了快二十分钟,绕了一个很大的倒“v”形,等绕过设立在海水中的港口安全网,我这才从正面游到了私人船只停靠区。 不过在距离女神号还有近百米的距离时候,我便深吸口气,让空气将我的肺部和口腔填满,潜水前进! 因为附近照明灯余光的缘故,这里的海水能见度尚可。但两米以下就黑漆漆的一片,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在海水里无声的游动,耳边只有闷闷的咕噜声,呼吸声在其中,划水声也在其中。 很快,我便看到了海神号那附满黑绿色海藻和海洋微生物的船底,扭身改变前进方向,我很快游到了背对着口岸的一侧。 缓缓的探出头,我张嘴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刚才这一百米的潜泳,即便是被生之力改造过的肺,也有点小小的吃不消。 浸在海水的船体很滑,并且两侧和船头根本没有可以攀爬借力的地方。 我只是在这里稍稍停留,便将眼睛以下的身体部位全部浸泡在海水里,慢慢的扶着船体摆动向船尾移动。 速度很慢,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直到我来到船尾的舷梯和马达处,我迅速向另外两处的观察点看了一眼......没有异动。 但我知道这里是唯一能从海水 中爬上船的位置,所以对方肯定会重点照顾,我根本大意不得。 就在我一手拽住马达叶轮片,一手轻轻的搭在舷梯踏板上时,一阵对话声从上面传来。 “这他妈的都守了六个小时了,要守到什么时候?我本来约了乔安娜的,谁知道今天突然下派这样的任务,真该死!” “哈哈,憋一天死不了。反正你和那个有夫之妇喜欢刺激,大不了白天去找个公园做就行。” “滚蛋!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只是纯洁的友谊!我们在一起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探究人体的奥秘!” “你说的可真他妈文艺,迟早有一天让你在犹他州(美国)的妻子发现,你会被她撕碎的!” “她?我们早就貌合神离了,她更喜欢那些能吸在地下和墙上,长达数十公分的橡胶玩意儿!要离的话,我要开个派对庆祝!” “变态.....不和你说了,我去放水!” ...... 我听得直皱眉,这个要尿的男人说得没错,另外一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太特么变态了,两个人谁都不是好鸟。 但听着他要出来尿尿,我还是让自己向海水里潜的更深一些,也更靠近船底一些。 但这家伙居然要死不活的走到船尾,也就是我的头上,一拉拉链,直接朝我面前的海水里尿起来! 艹!我鼻子在水下,闻不到什么气味,但看着面前海水里泛起的白色泡沫,没由来的就是一阵恶心! 等到他尿完我才稍稍浮上来一点,想要换个位置。 但就在这时,一阵不大的对讲机声音传了过来:“斯托克顿,咱俩十分钟后换一下位置,我需要睡会,后背有些痛。” 我头上的傻鸟则回答道:“十分钟?十分钟可以,五十美元我就跟你换!” “你怎么不去死?最多十元!这个月的外勤补贴太少了,我必须写一封抗议信给那个该死的老头,让他知道咱们美国的言论自由是多么恐怖!” “他会看你的信?二十,否则一个小时后再说!” “好吧好吧,该死的,这他妈的船顶太冷了,我真想喝点酒。” ...... 两人对话完毕,我已经确定了这里四个人的身份——美国驻加纳大使馆特工! 那个该死的瑞典大使,还真是不遗余力的通报信息。 不过趁着头上的人在移动时会发出声响,并让船体轻微的晃动,我急忙将匕首拔出咬在嘴里,然后双手抓在不锈钢的舷梯两侧,迅速而无声的往上爬。 但就在我刚刚爬到一半时,因为我体重的原因引起了船体的一些晃动,船舱里立刻传来低斥声:“该死的斯托克顿,你他妈走路稳当点,老子在倒红酒!” “我走路和猫一样,会晃到你倒红酒?给我倒一杯!” 我轻吐一口气,暗道好险,急忙双手迅速倒替上攀,只是两下就趴在甲板上! 太近了! 六米不到! 两个美国特工正在那里嘀嘀咕咕倒红酒,我连他们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因为背后还有两人会时不时转向这边监视,所以我不敢耽误时间,整个人就像去麦加膜拜的信仰者,五体投地往前挪。 就在我爬到进船舱的小梯口时,我从嘴里取下匕首,右肩微微仰起,生之力迅速灌注在整条右手臂上,然后用力甩去! 与此同时我抠住小梯两边的棱角再次发力,整个人贴着甲板就平行的蹿了进去! “噗!”匕首直插斯托克顿的后脑,他眼看着就软软倒下! “你他妈的这是......”另外一个被死者遮住视线的人正拧眉疑惑,但瞬间就看到刚刚落地、像只蛤蟆一样的我! “你......” 我瞬间暴起,整个人直接扑向他上半身,然后将他的脸抱在怀里,双手交错拧住他的头骨用力一转! “咔吧!”一阵清脆的响声在船舱里响起,他的脖子断了,那个“你”字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 也许他们两个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和父母,也许他们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但我不得不下狠手......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心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倒下的一刻,船体发生了明显的颠簸。 我不敢停留,拔出匕首飞快的蹿到小梯后,摸着那个潜入在船身包装里的微型摄像头就用匕首挖! 但就在这时,一阵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斯托克顿、扎努斯,你们什么情况?船晃的那么厉害!” 第三百零七章 出卖者现身! 听到对讲机的声音,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僵住了。 但就在下一秒,我立刻蹿到尸体旁摸出对讲机,然后拿起简易饭桌上的一杯红酒走到小梯处扬了扬,憋着嗓子按下对讲机按钮说:“喝酒,你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知道自己学的像不像,但我尽力。 说实话,我现在也是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紧张无比! 按理说战场上我已杀了不少敌人,心境不该如此波动。但这种火中取栗的巧活与杀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你的心时时都不由自主的提在嗓子眼处,根本放松不下来。 “斯托克顿你个混蛋!是红酒还是威士忌?要是威士忌给我送过来一瓶,老子不跟你换位置了!”几十米外船顶上的人竟然没听出我的口音,边说边笑。 我憋着嗓子在来一句“红酒”,听到对讲机没了动静,这才迅速去找微型监控的存储设备。 匕首足够锋利,我的力量也很大。复合型塑料顶板很快被我挖出一个大口子,微型摄像头自然而然的垂落下来,连在它屁股后面的专用线很显眼。 我就这么一路快速的挖过去,最后居然挖到了小梯后的床角边。等我掀开睡垫,只见床垫下的塑料板上有一个上了锁的四方小门,小门大概也就长半米,宽三十公分。而微型摄像头连着的线,正是从小门上的圆孔中伸出。 锁简单,下刀挖就是,一力降十会在此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等我把锁子挖开,只见下面是一个不算深的特制凹槽,有电源连接处,有两面专用散热孔,而躺在中间的,竟然是一个超薄笔记本! 我了个去,这功夫下的。难道艾娃有看回放的嗜好? 一把将笔记本拽出来,然后扯过旁边的毯子将整个人和笔记本蒙住不散露光线,我迅速翻开笔记本观看。 大概是这东西放的很隐蔽,艾娃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暴力破解”,所以不上密码的笔记本就像一个主动张开双腿的女人,任人蹂虐...... “啧啧,两块固态硬盘,2t容量!” 笔记本的桌面简单至极,没有任何其他软件,只有一款监控操作软件,并具备手机同步操作能力。 这下我明白了,艾娃将这个笔记本扔在隐蔽的凹槽里根本不需要打开,只需要摆弄一下手机就能看到她所录制的任何内容! 我迅速看了一眼,软件显示视屏的保存期限为十天,每隔十天软件就会自动删除之前所录制的东西用以放空硬盘。 我毫不犹豫的选取了今天白天的视频,然后拖动到梁玉从咖啡店赶回来的时间段。 只见她进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脸放松的坐在沙发上轻酌慢饮!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又盯了一下视频下方的时间,可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2018/4/7,3:56pm! 之前我和艾娃发生了一点冲突,并且差点和一个黑人动手,当时的场面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内容;紧接着我们去了apa酒店,看到七刀和酒店人员理论,然后展开一场小规模的“热身”,墙面很激烈;然后我冷言冷语的刺激她想放弃艾娃自己逃跑,并让她自己回船......这一切,难道对她都没有触动? 难道她一个偷渡者接连经历了这些事,竟然还能放松的斜躺在沙发上喝红酒? 我突然有一种被蒙骗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那个梁玉,也许并不是真正的她! 继续往下看视频,只见喝完红酒后从艾娃给她准备的工具库中取出皮箱,然后转动密码开锁,一脸兴奋的摸向箱子里的......一袋袋白色粉状物! 甚至她还低下头用鼻子在那满满的袋子上蹭了蹭,一脸陶醉状! 我了个去,这竟然是整整一箱......hly(毒)! 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笔记本屏幕,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就在我脑子停止转动后两分钟不到,一阵不太清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视频里传了出来! 艾娃的监控带录音功能! 这时梁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是说了两句(没听清)就挂断电话,然后迅速锁好皮箱就站在小梯前不远处,抬头向上看去! 而下一秒一阵脚步声由轻到重从视频里传来,一个黑人男子快速的下了小梯来到梁玉身边拥抱......等等!这个黑人男子,他妈的不就是在咖啡店跟我找茬的那个人吗!? 当时我把咖啡泼到他t恤上,他一把扇掉了我手里的纸巾! 他怎么和梁玉认识,而且还看起来如此亲昵? 黑人开口了:“珍妮,干得漂亮!老大说你这趟做的非常棒,决定给你个假期,然后奖励你十五万美金!不过从这里开始,货就交给我送。你等下可以问问老大奖金的事情,还有你的假期!” 梁玉听了飞快的在黑人脸上吻一口,再次将皮箱打开让黑人验货。 “我本来是要送到法国的,可路上得知了一些让人激动的消息。那个艾娃太傻了,她居然什么都说,我想你们在这里能从 她身上搞到不少钱。还有那个装冷酷的家伙,你知道吗,当时我在索马里港口看到他竟然是咱们黄金令上的那个人,要兴奋坏了!那可是十万美金的奖赏!......但当时我还不敢确认,所以转身就跑想试试他,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并且上了我的圈套!” 梁玉叨叨个不停,看起来像是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这个黑人男子,又像是回忆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听得快要炸了,一只握着笔记本屏幕边缘的手,感觉都快要将屏幕掰下来一块儿! “没错,货没问题!”黑人男子迅速关好皮箱然后上锁,一屁股坐在小梯的台阶上问:“那你为什么昨天夜里才发信息?要不是这里也算是咱们的据点之一,人手都来不及调。” “不不不,你不知道,一路上他很低调,并没有显露出来多么厉害的地方,所以我强忍着兴奋一直在观察他,然后从艾娃嘴里套消息。昨天夜里的时候,我本来准备去卫生间,可路过他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在说梦话,什么‘莫妮卡你个混蛋’、‘艾丽斯你坚持一下,别埋我’之类的梦话......我就想起这两个名字也是黄金令上的人,这才通知老大。”梁玉说的手舞足蹈,那感觉就像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嗨皮的找不到北。 我在毯子里快要听哭了! 千算万算,我没想到自己梦话居然说这个!可我醒来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但从梁玉的复述中推断,我当时是梦到自己在埃塞俄比亚被埋的场景。 可什么黄金令是啥?我、艾丽斯、莫妮卡都在这个黄金令上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聪明的女人,当初在魁北克遇到你时,我就告诉过托蒂,你绝对是这一行的料!好了,我先走了,我还要赶着送货,估计老大会让我就地分销,或者直接转进黄金之眼的仓库里去。然后我和托蒂还要利用那个傻子公主做一点文章,让黄金令上的那些人更难过一些。你快点给老大打电话吧,你应该知道,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人从来都很注重手下的忠心,一定要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再见!” 黑人走上来又狠狠的亲了梁玉一口,并伸手在梁玉的峰峦上用力揉捏几下,这才哈哈大笑着拎着箱子离开。 而就在黑人离开不到几秒,梁玉突然脸色变冷,掏出她的手枪冲着黑人离去的方向假装开了几枪,并用中文骂道:“王八蛋,老娘迟早上位,到时候玩死你个变态!” 她骂完后犹自气愤不已,冲船舱内壁连踢几脚才罢休。 但很快她又掏出手机打电话,脸上堆起了笑容:“约翰先生?您好,我是不是打扰您的休息了......对,货刚交给皮蓬......对对,是的,那个人用的名字是山.李,和咱们黄金之眼的黄金令上是同一个人......啊?是的约翰先生,他就是我昨晚告诉您的李三栓,当时我们从日本到加拿大偷渡,是他救了我,并亲口告诉我他的名字......谢谢您约翰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啊?我还要先回美国总部一趟?.......不不不,我没有不满意,我这就动身!” 梁玉说完挂掉电话,然后从她的屁股后面抽的牛仔裤里抽出两本护照,将其中一本直接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拎着走上小梯! 我......他妈的要疯了! 梁玉不仅是出卖我的那个人,而且这一段视频里的信息,竟然全都和我有关系!!! “别动!”但就在我脑子嗡嗡乱响的刹那,我头上和笔记本电脑上的毛毯被直接掀开,一把冰冷的手枪指着我的脑袋,一声厉喝将我从震惊中唤醒! “趴下......傻瓜,问你喝的是什么酒只是个暗号,我们只会说威士忌!你居然能悄悄的摸进来,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本事!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黑钻勋章上的那一抹亮色!” 我慢慢的趴下,心里的怒火和不甘,快要将自己燃烧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 爆破逃生 我与梁玉前前后后加起来认识不足三十天,所以谈不上背叛,最多是被出卖。 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用来踩在脚下向上攀爬的垫脚石,至于我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爹常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娘常说出了山,最需要小心的是女人。 她们看起来柔柔弱弱,她们总在适当的时候,把那些害怕、恐惧、惊慌等等所能调动起男人保护欲的情绪表现出来,迷惑你。 然后在你对她没有任何价值后,便将那些情绪统统扔掉,变得冷血而无情,那原本柔弱的样子会瞬间消失,甚至变成你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然,这不是绝对,但有那么一两个存在于你的身边,足以让你欲哭无泪! 从刚才那段视频里不难得知,梁玉在加拿大登录后,确实去了魁北克。可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搭上了美国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顺风车,成为了一名极被信赖的送货人。 她的目标是将皮箱里的du品送至法国,但她却在索马里的码头看到了我,这个被黄金之国列在黄金悬赏令的“熟人”。 十万美金的奖励,让我瞬间成了她出卖的对象,她甚至能一路隐忍没表现出任何不妥的地方,直到从我梦话里掌握到莫妮卡和艾丽斯这两个名字后才出手,她的忍耐心远超常人。 同时我也能猜到,这个加纳出现的“黄金之眼”,恐怕就是美国第一黑道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产物,这是他们在加纳争夺淘金利益的组织,否则梁玉不会把一箱子货全部交给黄金之眼。 另外还有一点,罗斯切尔德家族绝对和黑钻、甚至美国军方里的某些人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否则我们恶魔佣兵团根本就没和罗斯切尔德家族打过交道,怎么能上了他们组织里的悬赏令? 而最让我担心的,就是梁玉嘴里的“约翰”,会不会是在龙司空别墅里和宝妮姐办公室门口见到的那个约翰? 如果是,我之前的身份也将彻底曝光! 情况在一瞬间变得诡异复杂,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局面! “不错,我就喜欢听话的!” 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粗鲁的动作,我失神片刻,双手已经被死死反绑在身后,而绑我的特工正在将我腰间的沙鹰和匕首拔出。 “你有家人吗?”我轻声问他。 “家人?”他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但在下一秒,他狠狠一脚踩在我的后腰上,冷笑着说:“你想威胁我?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为你的家人悲哀。” “为我的家人悲哀?你胡说什么!”特工将沙鹰插入裤腰,匕首则直接扔在一边那两具尸体旁。 我长出口气,手腕微微用力,立刻就感觉到那种细细的勒紧敢和塑料特有的触感,应该是扎带。 “因为......你要英年早逝了!”话声刚落,双手猛地发力,常人难以逃脱的扎带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没等身边特工反应过来,我已经翻滚到他的脚下,抱住他的双腿向后一抽,他立刻晃晃悠悠的站不稳向我扑来!而他手中的那支枪,也跟向我开火! “砰!砰砰!”他人已经站不稳,但长期锻炼的反应远超常人,愣是在我辗转腾挪间开了三枪,其中一枪直接打在我裆下,把裤子还穿了个洞...... “去死吧!”我吓毛了,我不怕子弹打到胳膊上腿上,但这个地方可不行,即便活下去也没了做男人的意思,迟早要变成娘娘腔。 暴喝声中我已经躲在餐桌小沙发后,旁边的红酒被我直接抡飞出去,嘭的一声砸在他头顶天花板上,然后碎裂成渣,溅了他一脸一身! 他在伸手遮挡闭眼的瞬间,手中的glockg23继续开火。那超大的弹容量保证了其火力的持续性,压的我不敢抬头! 我只能缩在沙发后,看着头上沙发靠背出现一个个破洞。 但这就难住我了吗?我半转身深吸口气,一边数着枪响,一边双手用力抓住折叠桌的固定处开始发力! “格吱吱”的声音伴随着枪响,就在我数到13的那一瞬,简易折叠餐桌也被我生生拔下! 一个侧身探出沙发,手中的桌子“呜”的破空而去,砸向正在换弹的特工! 而我一弯腰勾起尸体边的匕首,一个鱼跃向他直扑,就在他举枪抬手的瞬间,一刀狠狠扎在他握枪的小臂上,钉进了床垫里! “砰砰砰砰~”他吃痛的嚎叫起来,手指本能的扣下扳机,胡乱开枪! 拔刀,再扎!换位,再扎,一刀攮进心脏! “要怪就怪你这辈子不该当特工,更不该遇到我。”看着他浑身抽搐嘴角溢血,我取回自己的沙鹰和匕首就迅速抬头向外看去。 四个特工已经死掉三人,可另一个特工却一直都没有现身,他甚至没有陪这个倒霉鬼一起来制服我。这让我不禁疑惑,他人呢?是不是藏身某处等我露头? 将沙鹰交到左手,我一把将这个倒霉鬼翻过身,然后扯住他的后领将他拖起,用力将他举向小梯 上面。 “噗噗!”连续的破肉声传来,倒霉鬼肩后喷出的血溅了我一脸。 自动狙击步枪,还特么是消音狙击,用得是小口径穿透性子弹! 这和我在口岸外看到的情况不同,当时他身边并没有狙击枪的影子,这让我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将倒霉鬼的尸体扔在一边,我迅速藏身在小梯一旁,避免自己的身子暴露在船舱两侧的窗户边上。 怎么办?对方最后一个人之所以没动,恐怕就是他们计划中的最后一手: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钉死在他的位置上,以防突发情况。 并且他绝对已经通知了美国驻加纳领事馆,很可能更多的特工正在一路飞驰往这边赶,时间......不多了! 没有逃跑的路口,那就自己搞一条出来! 我半跪在地面上迅速爬向女神号船舱里的厨台,那里面一般会有两罐液化气,我们从安普顿来到阿克拉港已经用空一罐,另一罐也用了大半,原来准备靠岸后补给,但现在么...... 我关掉气阀,将小型液化气罐搬到厨台后两米外的窗户边,然后有爬回小梯处,一把扯过床垫挡在小梯左后方的小型卫生间外,正对着气罐的方向。 然后把毯子盖在头上,拉开滑动式的卫生间门,掏出沙鹰! 没错,老子要在船头炸出一个逃生口! 既然船尾没办法露头,那我就从船头入海逃走! 至于那小半罐液化气的威力,绝对抵得过一枚地雷,可我有的选么? 深吸口气遮好毛毯,我张大嘴巴将自己靠在卫生间贴门的角落里固定好身形,然后扣下扳机! “砰”、“轰!” 枪响和剧烈的爆炸声同时响起,还有我为了减少气压骤变对耳膜损伤所发出的呐喊! 船体猛烈的震荡,气浪远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一下被爆炸的气流掀起撞在身后墙上然后跌落,裹着的毛毯上传来或细碎、或猛烈的撞击......即便前面有床垫挡着,卫生间的侧壁还是碎裂了。 然而比这更可怕的是爆炸引起的眩晕和嗡鸣,那感觉让我觉着自己的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木木的生疼,真想一刀砍下来换个新的。甚至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冲击,不是一时半会能缓过劲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必须离开! 强行睁眼将毛毯掀开,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片哗啦啦落地,我扶着残缺的侧壁探头一看,船身左侧靠近船头的位置,已经炸出一个直径一米多、不规则的圆形缺口,海水正在飞速的倒灌而入! 而那个缺口周围则四处起火,一阵阵黑色的浓烟开始不停外冒! 冲!我咬咬牙甩甩头,生之力运转至巅峰,直接向洞口窜去,然后双手前伸用力一跃,噗通一声进了海里! “咻!咻!咻!”几道细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子弹带起的一串白色水泡划过手臂,那感觉诡异的就像海水里突然起了冷风,又怪异又让人心惊。 我没敢往远处游,而是直接下沉往船底那片黑色的海水里扎去,先避过狙击手的弹雨。 等我连续游了几十米后才探出头快速吸口气,然后看着已经浓烟滚滚的女神号,掉头往更深处的夜色和海水里游去...... 四十分钟后,我站在另一幢楼的楼顶,看着几百米外已经热闹起来的阿克拉口岸,心情复杂。 最先到达女神号附近的是美国大使馆人员和口岸海警,随后加纳警方也派了大量人手过来协助调查。 正在我看的出神间,一阵铃声从防水包里响起,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七刀的号码。 快要子夜,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难不成华国大使馆也收到了瑞典领事发出的通缉通知?而有什么任务的七刀正好听到或者看到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手机。 谁想接起来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七刀的质问:“李三栓,港口的事情是你搞的吧?你还想惹多少麻烦?日本东京、加拿大索里、埃塞俄比亚,现在又是西非加纳,难道你想绕地球一圈搞事情!?”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心头狂跳! 七刀他......怎么全知道了? 第三百零九章 使馆风云 我有点傻眼了,完全没想到七刀会一下捅了我的老底儿! 他不仅猜到阿克拉港口的事情,还把我日本的事情也纠了出来! “怎么了?不说话?被吓到了?”等了足足半分钟,七刀见我不吭声才连着问了几句。 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对方既然都点破了,我遮遮掩掩也没意思,所以我开口道:“这些事......说来话长了。” 可七刀却笑了起来,听上去挺乐的:“是很长,关于你的报告都有三四十页,我刚看完!别在那边墨迹了,麻溜的想办法来大使馆,我等你!” “大使馆?我......” “赶紧来!大使馆相当于国家的领土,没人敢进来抓你。要是你还在外面晃悠被抓住,那一切都很麻烦。就这样,挂了!” 七刀催促一声就挂了电话,显然他也看出来我处境不妙。 我稍作考虑,硬着头皮决定去一趟大使馆,不管怎说我也是个华国人,而且所做的事情没一件是伤害国民国情的,所以也稍稍有点底气。 等从楼顶下来,又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辆出租车,在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很快来到大使馆门前。 真大! 我原来以为华国驻加纳大使馆就像电影里那样,只是一两栋联体建筑。但眼前宽度超过两三百米的白色建筑群吓了我一大跳!要不是建筑前那面国旗,我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但这时只有草坪周围的围墙灯和主体建筑里的几个房间灯亮着,连大门都已经关闭了。更让人郁闷的是,草坪围墙外的大门两边,根本没有守岗的人。 我等了十几秒,甚至走到大门一角的摄像头前摆了摆手,看到大门还是没动静,这才拿出手机打给七刀打电话。 手机刚刚掏出,号码还没来得及按下,只听一片轰鸣的引擎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 是一片而不是一阵,车队!转头一看,只见四辆黑色越野打着大灯已经冲到路边! 刺耳的刹车声中,车上迅速跳下八九个身着西装的外国男子向这边冲来! 我眉头一挑,周围只有我一个人......这他娘是冲我来的! 我顿时心里大骂七刀,来了不给开门,这不是要玩死我的节奏么? “放下你的枪!” “双手抱头!” 我这边刚拔出沙鹰,厉喝声便从人群中传来。他们很快形成一个半圆将我包围在门口,用手枪指着我。 一听这标准的美式英语,我立刻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八个人......我能跑掉么?也许生之力加持可以幸运的躲过一两枪,但在这么近的空旷处,我能躲过几枪?这时候我可真想念那把血刃,要是那玩意儿在手,眼前的阵势只是小菜一碟!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放下枪!”正中间的金发男子又向前逼近一步,他似乎连一秒不想多等,手指已经压在了扳机上! 我眯起眼睛,心里在快速计算将他掳为人质的可能性。 但这个念头刚刚响起,我背靠着的大铁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开启了!而我一个不稳,向后闪了一步! “混蛋!该死的!”为首的金发男子愤怒的咒骂一声,竟然将手枪的枪口压低指向地面。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面前的美国使馆特工都放下了手枪? 我突然想起......大使馆就是一个国家的领土,那我踏入铁门的那一瞬,就意味着我已经站在了祖国的土地上,他们不敢开枪!否则这就是一起极为严重的侵犯领土外交风波! 我咧开嘴巴有点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时我才感觉到背后全是冷汗,那小风一吹,后脊梁飕飕的冷。 要是早想到这个,我就是翻墙也翻进去,何苦在门口和他们对峙? “你们在华国大使馆门口做什么!”身后传来厉喝,一转头就看到七刀穿着一身军服走过来,他身后还有十个人,个个都是一脸肃杀之气,全副武装! 金发男子挥挥手示意所有人收起手枪,然后跨前几部,不多不少的站在铁门下面的黄线外:“他是刚刚杀害了我们三名使馆人员的杀人犯!我们要将他带走!请你立刻通告你们的孙宝红大使!” “哦?”七刀一听乐了,压在99式突击步枪上的那只手松了松哼道:“不管你们说什么,请按正常程序来。这里是华国驻加纳大使馆,不是你们美国!” 金发男子眉头快拧成个疙瘩,冷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前一阵子在埃塞俄比亚杀害联合国维和部队的那个李山,原名叫李三栓!他在日本和加拿大都有命案在身!你们这样保护他,是想和所有国家作对?” “所有国家?啧啧,你们美国人可喜欢代表别人,真是一贯的自我感觉良好......这个人已经来到我们的使馆内,从他踏入使馆的那一刻开始,就受到我国的保护!不管他犯下什么罪行,我们都会查清楚并予以解释,如果你有任何不满意请走正常渠道申请。现在么......离开我们使馆的大门前!” 七刀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竟 然直接就迈出了那条黄线,几乎要和金发男子脸贴脸顶在一起! “如果我不呢?”金发男子直接解开自己的西装衣扣,掏出手枪向后扔去,然后头向前顶,额头和鼻子直接与七刀撞在了一起! “我只给你三秒的时间,从这里......滚!”七刀褪下枪带,一把将99式突击步枪向后扔去,然后一个士兵迅速将步枪接住。 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七刀这么猛,这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么? “七刀,你......”我正想劝他回到线内,却看到美国那个金发男子摘掉西装领口的国旗胸针,然后将上身西服脱掉,再次向后扔去。 他眉毛一挑对七刀说:“怎么样,有本事出来玩玩?” 七刀一看居然也卸下武装带,然后将军帽和军服脱掉,露出里面一身腱子肉就向前走去。 “七刀,别上它们的当!” “赶紧进来,别惹事!” 我身后的华国军人喊了起来,一脸的焦急。我甚至看到有人向后退去,拿出一个对讲机飞快的说着什么。 七刀根本就没理会自这些人喊什么,突然间双手前探,膝盖曲起向金发美国特工顶去! 而对方显然早有准备,竟然一矮身用双手下压,直接撞向七刀的胸口! 眼看着双方各挨了对面一下稍稍喉头又要冲到一起,一阵急促的鞋跟砸地声钻入了我的耳中,安后便是一个底气十足的女中音:“都住手!” 又是什么人? 金发美国人和七刀倏然分开,美国人不停的揉着手腕,显然刚才七刀那一膝磕的力道非常大......而七刀却若无其事的走回来,对着刚跑过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敬礼。 我这时才看清,女人穿着十分得体,典型的工作装,只不过无论是样式还是材质用料,显然要比普通女式工作装上档许多。 “关门!”中年女人并没有和门外的美国人废话,轻斥一声,瞪了七刀和我一眼转身就向使馆建筑走去。 “刚才哪一膝漂亮啊兄弟,你牛!” “那美国佬吃暗亏了,七刀在雪豹是出了名的拿身体当暗器:肘、膝、肩、脚、头、手,外加那得理不让人、没理还拗三分的脾气,可件件都像刀一样犀利,现在你们见识了吧?当年我还是在国际特警大赛......” “还没闹够!?”就在一群士兵围在七刀身边兴奋的叽叽喳喳时,走在前面的中年女人突然回头厉喝,一下让场面安静下来。 她挥挥手示意其它人先走,那些士兵立刻整队持枪,一路小跑着向大使馆过去。而这个中年女人则叹口气道:“七刀,你刚来就想捅娄子,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爷爷打个电话把你弄回去?” “别啊,红姨!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机会出来执行海外任务,你要是一打电话,别说我爷爷了,老爸都得抽我一顿,立刻就得回国。红姨,你不会这么残忍吧?就看着我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让人笑话?” 七刀一听立刻嬉皮笑脸,就像个小孩子似得,抱着中年妇女的胳膊直晃悠,那感觉和这个女人关系很熟。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已经猜出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就是驻加纳的大使孙宝红。 但七刀挺热血的一爷们,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这般模样,实在让我......颠覆了他的形象。 “多大的人了!”孙大使迅速朝我看看然后推开七刀,开始整理衣服袖子上被拉得褶皱了的地方。 七刀一看一听,立刻站得笔直,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李三栓?” “孙大使你好,是我!”我走上前一步,规矩的伸手,但心里却忐忑不已。因为我之前那么多的烂事都被她和国家知道了,怕她会介意和我这样一个国际通缉犯握手。 “李三栓啊李三栓,要说七刀小打小闹,你可是搞了个翻天覆地!刚才又差点儿搞出大新闻!要不是......算了,进来再说!”孙大使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转头就走。 要不是什么?她和我握手了?她居然没有跟我摆一点官架子......这可真是神奇了! 我正想低声问问七刀,却发现他默不作声的跟在孙宝红身后,还很隐蔽的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和他并肩而行。 我一脑袋雾水的快速走过去,可就在我刚并肩一起走时,七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掌,用手指在我掌心划拉着...... 第三百一十章 一声惊雷 我靠,七刀这动作......难道他有龙阳之好? 看着他不停在我手掌上划拉,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路姿势都有点不自然了。 “你干嘛!?”我手掌一翻抓牢他手腕,瞪大眼睛做一个无声口型。 七刀愣了一下,但旋即无声的笑了,也和我对口型道:“你以为我是捡肥皂的?老子喜欢女人,而且必须是极品美女!” 我一看松了手,又指指自己的手掌,意思是干嘛要在我手上划来划去。 他立刻对口型,可我看了几遍都看不懂,这把他急的直接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道:“等下大使要是问你一个选择性问题,一定要说‘是’!” 选择性问题? 没等我想明白,孙大使突然转头,盯着我俩问:“嘀咕什么呢?” 七刀摇头,我也跟着摇头。孙大使这才转过身去,进了使馆建筑的大门里。 这女人可真威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反正刚才这几分钟的观察,我感觉她就像个铁娘子一样,那种中正严肃的气质十分明显。 这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安检仪前,两边把守着刚才一起对峙的士兵,还有另外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男子。 “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到那个盘子里,只留穿着的衣装。”七刀一把扯住我指了指旁边的蓝色收纳箱,脸上居然没了刚才的嬉笑劲儿,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的面孔。 我知道这是程序,所以很配合的将沙鹰、弹匣、匕首都依次放进巷子里,然后我将腰间的便携式防水挎包也放在里面,却唯独将那枚石头印章拿在手中。 “对不起,这个不能离身,这对我非常重要!” 我话声刚落,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立刻拧眉摇头说:“不行,所有的物品都放进来,我们会妥善保管,绝不丢失一件!” “可是,这只是块石头啊......” 中年男子瞪我一眼,口气里已经有了不满:“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全部!还有你脖子上哪两条十字架项链,手上的手表和皮带!” 看着他发怒的样子,又看了看没做声的孙宝红大使和七刀,我无奈的将所有东西都放了进去。 中年男子迅速将所有东西做了个登记并拍照,等盖好收纳箱的盖子,又沉声说道:“给国家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还不知道守点规矩,我看你最缺的就是规矩,一点都不懂得......” “志龙,他的事情我来谈。”没等中年男子说完,孙大使摆摆手示意让他别再说下去。 中年男子似乎越发的对我不满,拎起收纳箱转身就走。 我身边的七刀轻轻的叹息一声,推推我说:“走吧,过安检。” 等我通过安检,两名士兵居然又上来给我搜了一遍身,孙大使这才带着我和七刀上了二楼一件极大的办公室。 “坐!”孙宝红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然后自己坐到桌子后,不说话了。 “大使,这......” “别说话,等一下!”孙宝红摆摆手,一伸手从旁边取过笔记本打开,然后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 我看看一旁像木头人似得七刀,突然感觉怪怪的,心想他们这是唱的那出戏? 不过我人都坐在这里了,除了坦然面对,还能做什么? 于是三个人就像演哑剧一般各做各的,就这么等了五六分钟后,刚才那个对我挺凶的什么志龙开门走了进来:“他们已经离开了,附近两部远程监听设备已经被屏蔽,可以开始谈话。” 他说完自顾自的扯过一把转椅坐在七刀前面,然后掏出一只录音笔点了两下,向女大使点头。 “今天是2018年4月8日,加纳共和国0点17分。谈话人:华国驻加纳共和国大使孙宝红,参赞李志龙,特警范翔宇。谈话对象,李三栓。谈话地点:华国驻加纳共和国大使馆大使办公室。”女大使就像开政治会议一样严肃细致的说了个开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李三栓,现在我问你答。希望你回答的所有问题都能如实。能做到吗?” 孙宝红再次开口,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我,竟给我一种直透人心的感觉。 所有如实?如果问我神秘液体、断指、老羊皮、印章的事情,我也如实回答?甚至她要问我现在有几个女朋友,我也如实回答? 想到这里,我认真道:“大使,如果是关于我的私生活问题,我拒绝回答。其他的我一定如实相告!” “看看!就知道他会讲条件!”李志龙双眉一挑,先冲着孙宝红抱怨一句,然后转过头来盯着我厉声道:“李三栓!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国际通缉犯!并且给我们华国zf带来了很多意外的麻烦!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现在是要帮你,帮你一个罪犯!因为国家看在你......” “志龙,请注意你的情绪。”孙宝红女大使再次打断了对我不满意的男人,转头看向我说:“我不能确保是否会问到你私生活的问题,因为根据资料显示,你的很多事情都是因为私生活引起的。所以我 希望你一定要配合,可以吗?说句实话,我们也是昨天刚刚接到国家的通知,你的事情上国际压力很大。” 我心说那个什么李志龙为啥对我成见那么大,一上来就给我扣各种帽子,讲各种大道理。如果这不是大使馆,我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老子的生活用得着你来指点?老子一路走来都是血和生死,并没有任何伤害国家的事情。 但好在孙宝红这个女人还比较严正,说话很客观,这让我没有翻脸。 “孙大使,我尽力!” 孙宝红稍稍犹豫但很快点头问道:“好!那我问你,在2017年10月8日,你是否在东京动手杀人?杀了几人?原因是什么?” “他们是山口组的成员,当时我和参加泛欧亚彭热大赛的日本女选手佐川木木子在一起,山口组要杀掉佐川,同时也要将我灭口,我从而反击......至于死了多少人我并不清楚,因为当时处于逃生阶段,但大概七八个人是有的,其他人轻重伤不等。” 我很快回答了她的问题,但说到最后我又补充道:“你们是否知道龙司空是什么人?他可以作证!” 孙宝红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又开口道:“下一个问题,你在被龙司空救走后,在离开日本前,住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啊?刚才我还问呢,没想到下一个问题就提到司空哥了。看起来七刀说我那份资料足足有三四十页并没有作假。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既然他们知道龙司空这个人,难道龙司空没有把我在安全屋的那一个多月上报吗? 那么我现在是该说,还是隐瞒下来?当然了,血刃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说的...... “具体的位置我不清楚,那一个多月我呆在龙司空安全屋的地下室,除了修养外,还被司空指导练习枪法和少量的格斗。”我干脆虚虚实实的回答一下,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问再说。 “下一个问题!”孙宝红向后靠了靠,手中拿起一支钢笔,轻轻的点在桌面上,“你是如何到达加拿大的,你又是如何参与了索里虎帮的?你为什么要杀死索里市刘氏宗亲会的副会长?”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涉及到我和龙司空的隐私。后面按个问题则涉及到算盘爷的隐私,该不该回答? 我并不清楚司空哥是否将这段事情上报了他所在的龙组,我害怕自己说出来有可能会对司空造成不良影响,那打死我也不愿意说。 “犹豫什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李志龙见我踯躅不答,又轻斥了一声。 孙宝红这次没有打断那个让人烦的男人,而是一字一句说道:“李三栓,我希望你认真回答。因为你现在的答案不仅仅涉及到你自己,而且还涉及到我国重要部门的龙司空同志。我们现在在寻找他的下落,我们也希望从你的答案里找到一些线索!” “什么?”我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听呆了! “大使,你、你的意思是......龙司空失踪了?”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可一想起我给他打电话,居然连卡都注销了,这似乎又从另一方面印证了孙宝红的话! 司空哥怎么了?他为什么失踪?他会不会出事? 明明在我离开加拿大前还和他通过电话,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我爹娘姐姐、苗夕玫瑰,还有露露、龙叔和鬼哥家人的集体失踪,显然是司空哥安排好的,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集体消失? “三栓,坐下。”七刀走过来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示意我坐下说。 我胡乱点点头,等做到椅子里时感觉腿有点微微的发软。因为这个事情太不寻常,能让华国最厉害的龙组成员突然消失,那事情根本不是小事! 想到这里我强自镇定,深吸口气说:“孙大使,我有个特殊的问题。” “清说。”孙宝红伸手示意我可以提问。 “我想问一下,你们的调查中或者资料里有没有显示,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还是将最想问的消息问了出来。 可孙宝红却和李志龙对视一眼,两人似乎确认了什么,这时她才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他们和龙司空同时失踪,到现在为止,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希望你镇定一点......”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能回答的问题! 镇定个屁,这让人怎么镇定的下来? 如果说龙司空没事,那我的一家子和鬼哥一家子暂时不见,还不能动摇我。 可龙司空突然失踪联系不上,我脑子里已经开始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白了,我完全没底儿了! “偷渡!司空哥安排的,在加拿大那边的虎帮里,有个金盆洗手的人叫做彪叔,他和司空哥很熟,也是我去加拿大的接头人和引荐人。至于杀死那个刘氏宗亲会的刘九指,则是虎帮给我的第一个单独任务,实际上也就是投名状!” 我忍住心中震惊,避开了印章的事情,尽量将事实告诉她。 孙宝红听了点点头,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几下才对我说:“好,谢谢你诚实的回答。那你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你突然从加拿大离开,去了柬埔寨加入恶魔佣兵团?” 我摊开双手,感觉自己心焦的厉害:“这也是司空哥的安排,他告诉我他所任职的那个部门,有可能会录取我。而我必须打入恶魔佣兵团,找出佣兵团的幕后实际操控者,才能取得加入那个部门的资格......同时,也洗白回国。” “那个部门是什么?是不是龙组?”我话声刚落,一边的七刀突然开口,两眼放光。 可女大使却伸手示意我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然后瞪了七刀一眼,脸色沉了下来:“范翔宇,不许提问!” “是!”七刀一听迅速立正,但他脸上那兴奋劲儿却掩饰不住。 我揉了揉额头,听到大使还在问问题:“那你找出幕后操控者了吗?” “没有!我在埃塞俄比亚和佣兵团执行任务时,被黑钻、埃zf军还有图克武装联合暗算,当时差点死掉,与佣兵团脱离。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他们。” 这一次我回答完后,大使没有立刻追问,她似乎陷入某种思考的状态,然后向李志龙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向办公室外。 我正在猜想他们为什么要出去,这时七刀一下冲过来盯着我急问:“你居然是恶魔佣兵团的佣兵!还上过战场?还有,你说的那个龙司空,是不是龙组?” 我点点头,心想看起来“龙组”这两个字确实诱惑力够大,连雪豹突击队的队员都这么向往。 “七刀,大使和参赞为什么出去?”我心头疑惑又不能问别人,只好向他求助。 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资料里这一部分很少,大部分是美国军方和联合弓维和部队那边发过来的资料,我们并不清楚里面的内情。但你说的这个黑钻却在资料里提到了,咱们在美国那边有人专门盯着这个。” “黑钻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 我话还没说完,开门声想起,七刀麻溜的退回原来的位置,站在那里就像从来都没动过一样。 这时大使和参赞坐回各自位置,女大使继续道:“那支被联合国维和部队派往埃塞俄比亚的美国部队是黑钻,这个我们知道。但你是否能告诉我们,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们?” “大使,准确的说不是我们,而是队长莫妮卡。黑钻的前身是一支美国反恐部队,在和海豹突击队竞争时被刷了下来。当时他们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曾经在国外战场设下圈套想要踩着恶魔佣兵团上位,却搞得自己死伤惨重。后来这支部队的骨干和军官借尸还魂,改名为黑钻,从陆军中选取精英并在黑水公司训练、执行佣兵任务......埃塞俄比亚,是他们给莫妮卡和恶魔佣兵团设下的又一个圈套!这样说你理解吗?” 我尽量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经过,其实这就是莫妮卡所说的那些东西,我只不过精简了一下而已。 大使听过后稍稍考虑才开口问我:“这么说起来,你在埃塞俄比亚的行动,其实就是适逢其会,不得已而为之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我立刻点头。 “那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索马里,然后又搭乘了瑞典公主艾娃的帆船?为什么在加纳阿克拉口岸对美国使馆的特工和陆战队员下死手?”大使的问题像是无穷无尽,问的我开始有些不耐烦。 并且现在还不止是不耐烦的原因了,这件事中牵扯到艾娃、梁玉,还牵扯到黄金之眼、美国最大的黑道家族,甚至加拿大的波比......甚至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华国遇到过的“约翰”,这些事儿里很多都是私事,我实在不想回答。 我犹豫一下直言道:“大使,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为什么?涉及到你的私事了?你......跟艾娃?还是跟船上的那个亚洲女人?”女大使有些不解,问题听起来也有些八卦。 不过她还没等我回答,就从旁边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念道:“我不妨告诉你,据我们所知,美国大使馆想要抓你回去,是因为黑钻的事情。但通知黑钻你出现在加纳港口的,却是美国最大的地下组织势力......” “罗斯切尔德家族,对吗?”我咧嘴无奈的笑笑,直接报出了答案。 大使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并且这里的‘黄金之眼’,就是这个家族的衍生物。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分部. .....” “好吧,总之在这件事情里,美国最大的黑帮、黑钻这个半佣兵、半陆军的组织,还有美国zf几这四方势力乎拧巴在一起了对吧?” 我说完这句,心里已经通了。一下就将几个势力、组织或者管家的关系理解清楚。 可我转念一想,他们为什么非要追着我不放呢?难道他们不用指派人手去追莫妮卡等人? 这场该死的捕猎行动,触角也太长了,感觉能从埃塞俄比亚延伸到各地! 但龙司空失踪、家人失踪,佣兵团的任务无法完成也进不去龙组,我该怎么办? “好了,其他问题等下会问你,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可以去休息。我们慢慢聊。” 孙宝红说到这里指了指李志龙,李志龙很有默契的关掉录音笔。 “说一说吧,龙组给出的资料显示你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不要急着否定好吗......因为你现在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细小的伤疤!” 孙宝红问完这一句话,我预感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七刀突然捂着耳朵里的无线耳麦嘀咕了几句。然后他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女大使道:“一伙不明势力,正在使馆外追逐交战!”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开眼界 追逐交战?而且还是大使馆外? “翔宇,出现交战,不应该是两方?”李志龙反问一句站起来,走向孙宝红桌子前的黑色电话处。 “李参赞,对不起,刚才说错了。”七刀赧然低头,但身子还是笔直。 这时李志龙已经拿起电话,连号码都没拨,直接沉声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方身份搞清楚没有?” “什么?被追的大部分是华国人?......武装势力?你们先行警戒,打开大门,如果对方敢追击进来,可以按条例做事!”李志龙迅速挂断电话,转过头看向孙宝红。 孙宝红眉头蹙起,像是在思考什么,手中那支钢笔在桌面上疾点数下便迅速起身道:“白天不来,凌晨来......多事之秋。走,我们再出去看看!” 我看到他们三人一齐向外走去,正要起身却被大使阻止,理由是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过多露面。 无奈,听着脚步声远去,我只能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干等。 但很快又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进来,他只是站在门边不说话,像是监视我的。 “还是对我不放心啊......”我腹诽一句,心想这幢建筑直对着铁门,而且还是二楼,我为什么不去窗户边看看? 一想到这里我起身问那个年轻男子:“我能在窗户边看看吗?” 男子点点头,跟着我来到窗户边,那模样像是怕我从窗户跳出去。 办公室的视野确实好,几乎建筑群前面的整个区域都能收入眼底。这时我看到几十个亚洲男女背着大包小包、拖着皮箱正在向大使馆铁门处飞奔,而他们身后则有十几个持刀持枪的黑人呐喊着紧追不放。 双方距离大概有二十米左右,两边都是撒开脚丫子狂奔。但因为前面的人有负重所以跑不快,导致后面的黑人越追越近。 就在最前面的男女跑到铁门处时,坠尾的五六个人已经被黑人武装抓到。黑人下手贼狠,手中的刀呼呼的就往下砍,根本不管砍到什么位置甚至死不死人! 与此同时,使馆正门处已经站了一排华国士兵,全都举枪对着那帮黑人却引而不发。而大使、参赞和七刀,已经一路小跑来到门前。 孙宝红抓住一个逃命的人问了几句,旋即向黑人那边指了指。 七刀和几个士兵迅速奔跑过去,中途朝天鸣枪,可对方那十几个黑人根本就不后退,还在那里对被抓到的七八个人拳打脚踢、刀砍刀劈...... 我看得眉头直皱,心想对方这是什么来头,竟然这么凶悍? “我可以打开窗户吗?”对于眼前的无声电影,我实在心切,于是再次询问身旁的西装男。 西装男子看看窗外又回头看看我,伸手打开两扇窗户,竟然自己也去听。 大使馆的隔音是真好,窗户一打开,哭声、喊声、呵斥声便一起涌了进来,在夜里格外清晰。 这时再次全副武装的七刀正在暴喝:“放下你们的枪和刀!你们正在对华国公民侵害,再动手我们将予以击毙!” “这是加纳!” “这是我们的国家!” “你们这些蛀虫,非法开采金矿,赚到钱就想跑?” “杀了他们,他们不敢做什么!” 七刀的暴喝并没有对对方产生威胁,反而招来黑人的一片骂声。甚至有几个黑人调转枪口,对着七刀和大使馆士兵。 “最后一次警告!”七刀再次暴喝,做了一个拉枪栓的动作,身后几人立刻散开队形。 这边刚有了动作,那头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握着手枪的黑人,他一挥手,其他黑人便不再攻击逃命者。 不用问,是个人就能看出他是这里的头儿。 “来!我听到你的警告了,可我觉得你警告的太软弱了!朝我开枪!证明你的警告是有用的!你们华国的枪永远都是摆设,你们华国人永远都只会谈判!” 黑人二话不说走到七刀面前,用头顶着七刀的99式突击步枪枪口,嚣张的让人牙疼。 “你们快起来,到我身后去!”七刀没动,只是用中文对地上呼天喊地的华国人下令。可那边刚有一两个华国人想起身,立刻就有黑人一脚将他们踩住,或者用枪,或者用刀顶在逃命者身上,不让动! 领头的黑人一手握住七刀的枪管,笑得更加猖狂:“哈哈,来呀!快点对我开枪!如果你敢,第二天西非、欧洲各大主流媒体就会出现同一条新闻:加纳华国使馆人员枪杀加纳平民!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的新闻外交部怎么发言,又搬弄什么博大精深的言辞!” “他们的口头禅是强烈谴责!” “还有深感震惊、强烈抗议和坚决反对!” “你忘了严正交涉,哈哈哈!” “哈哈,他们华国人的外交台词,连我们都背下来了。我从来没有听美国和俄罗斯外交部那么多废话。” 领头的黑人一开口,他的手下纷纷笑着喊叫,那里面嘲弄和蔑视的味道,已经让我恨不得捂住耳朵,听不下去! 就在这时,我身边突然传来“ 砰”的一声响。扭头一看,只见那个监视我的使馆人员,正一拳头砸在窗内的大理石台面上,一脸铁青。 “能让我出去吗?”我尽力控制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吓人。 但他缓缓摇头,低声道:“这种时候你出去只能火上浇油,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 “你知道我是谁?” “你的通缉令就贴在使馆专用栏上,只怕没人不知道你!”工作人员伸手关了他面前的窗户,又要关我的。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见七刀手里的99突然上扬,枪后的枪托直接就甩在领头黑人的下巴上! 那黑人应该没想到七刀会动手,根本就没防备,直接被枪托几砸又挑,倒着就飞了起来! “别动!” “退后!” 使馆这边的士兵和对面黑人的武装人员迅速挤在一起,各自拿枪指着对方,形势一触即发。 眼看着女大使快步向这边走来,可这时七刀又动了! 他竟然扑向倒地的黑人,抡起拳头就砸!而与此同时,夜空里突然亮起一片红白蓝三色光芒,十几辆警车从百米外的巷子飞驰而来! ...... 怪了,警车难道之前没有鸣笛,为什么突然从离使馆百余米外突然出现? 眼看着一票加纳警察赶到将那帮黑人围住,然后只是和孙宝红简单交流一下就将所有黑人抓走。再之后便是使馆工作人员和没伤的华国人一起将伤员抬进大使馆内。 一切来的很突然,收的更突然。 直到一个半个小时后,大部分伤员都被附近的医院接走治疗,孙宝红才独自一人走进办公室。 “大使,七刀他......” “关禁闭!”孙宝红说完就坐回办公桌后,掏出李志龙的那支录音笔再次打开。 “现在继续刚才的问题,李三栓你是否具备一些......” 没等她说完,我摆摆手打断,然后起身向他的办公桌走去。 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她,她居然毫无惧色,甚至都没问我要干什么,只是一脸平静的盯着我,显得既自信又有胆量。 我心想还真不愧是委任一方的大使,然后将左手平放在她的桌子上展开,又从旁边笔筒中取过一支圆珠笔。 “孙大使,我相信你。”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这几个字,等她回答。 “你可以相信我,你更应该相信党和国家!”孙宝红的回答很套路,但不难听出其中的铿锵真意。 我咧嘴笑笑,圆珠笔直接就扎进了自己的手臂,然后用力一划,一道三四公分长的伤口便出现在小臂上,鲜血也慢慢流出。 我没解释,她也不说话。两人一个演示一个观察,看上去就像提前打好了招呼。可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心念一动,生之力迅速从识海白莲中奔出,当它流动到伤口附近,一股清凉无比的感觉迅速传来,那道正在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拢、愈合,只是几十秒不到......那里根本看不出曾经被划破过! “你!”孙宝红瞪大了眼睛,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话来。 我收回胳膊,将染血的圆珠笔扔进一角的垃圾桶里才开口:“大使,请你保密,可能龙组的人知道这些,但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匪夷所思!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异士’一说!你等一下!”孙宝红脸上终于出现了激动的神色,语速飞快。她说完后直接弯腰打开办公桌下的小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像工具箱一样的东西。 然后便轮到我匪夷所思了,这不大的工具箱居然需要指纹、虹膜、声音和密码四项检测! 等它终于被打开的时候,我这才发现里面是一部复杂的卫星电话和小电脑。 而就在孙宝红抓起卫星电话的同时,小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黄色的三角警示图标,后面跟了几个数字和英文混编的字符,根本不是单词! 我正发愣,孙宝红却从背后的书柜里取出一条毛爷爷的《论持久战》,然后像是对应着屏幕上的数字和英文字母开始寻找书里的字! 每找到一个她就在旁边的纸上写一个,很快纸上出现了一句话:百米内有监听源! 第三百一十三章 龙组!龙组! 监听源? 有人在监听我们的对话? 我不能确切理解其中的意思,但看到孙宝红放下卫星电话又重新拿起时,屏幕上再次出现了同样的特殊警告! “孙大使,这是......” “这是你的资料,你看一下是否属实。”孙宝红用极为平稳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一只手却在飞快的摆动,又指了指“监听”两个字。 就算我是傻子也明白了,孙宝红准备打电话却发现被人监听,正在和我用语言演戏。 我没有出声,只见她轻轻的合上特殊的箱子放回原处,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可是......之前李志龙不是确认过,附近几百米内的两个监听已经被屏蔽了么?怎么会在百米之内又出现一个?那岂不是意味着,监听源就在大使馆内? 是大使馆出现了内奸,还是刚才涌进来的华国人里,有目的不纯的人? 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思考这些问题,又联想起使馆周围突然出现的对峙,还有那些突然出现的加纳警车,心跳越来越快! 这他娘的就是一张网!貌似所有的事情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环扣一环,只为了一个目的:让监听者在混乱中混入大使馆,得到某些人想要的信息! “嘶......”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心想安排这些的人可真胆大。他们居然不惜冒着侵犯大使馆的名头搞这么一出。 一想到这里我有点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开门,可我刚一露头,就发现门两边各有一人站在那里,正向我投来警惕的目光。 “我想找孙宝红大使!就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自己被变相的“软禁”了,只能让他们传个口信。 曾经进来和我一起在窗口看外面冲突的那个男子点点头,然后伸手指向房间里,让我先进去。 我配合的关好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开始琢磨今晚搞事人的主子到底是谁。但我想了还没两三分钟,孙宝红就开门进来,走到办公桌后取出那个箱子,告诉我跟她走。 我跟在她身后出门,守门的两人已经换成了全副武装的华国士兵。 一行四人直接来到二楼尽头,那里有一部电梯。开启电梯的步骤似乎和开启箱子的步骤一样,但在孙宝红动手之前,让我们三个全都转过身去。 十几秒后,身后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孙宝红让我们转身。 四人进了电梯一路向下,我估摸着起码下到地表下八九米深才从电梯里出来。 这时出现在我眼前的又是一大片办公区,不过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观,通道两边每隔三米就是一根小臂粗细的钢筋混凝土柱子,搞得像防空洞一样。 大使带着我们直接来到靠角落的一间房子里,两名士兵守在门外。 一开灯,里面竟然全部都被软包过,看上去像是吸声建材,专门为秘密谈话所用。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交谈了。”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孙宝红一边说一边坐下,将那个特殊的箱子再次打开,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打,却不再去碰卫星电话。 我点头坐下,直接问她:“孙大使,这里是不是防窃听的?” “对!防窃听,防导弹攻击,我们在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美军制导导弹轰炸的历史,永远需要引以为戒!”孙宝红轻叹一声,脸上出现些许黯然之色。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新闻我在加拿大混时曾在网上见到过,99年5月7日,美军对华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进行了所谓的“失误”式制导轰炸,最后解密的原因是我国在那斯拉夫得到了美国b2隐形轰炸机坠机后的关键部件。 那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的一幕,肯定就是吸取了历史教训才建造的东西,做到有备无患罢了。 就在这时,孙宝红停下敲打建盘,看着我问:“李三栓,你刚才让人通知我说有重要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我立刻反问:“孙大使,你不觉得今晚所有事都很奇怪吗?” “怎么个奇怪法,你说说看。” 我稍稍整理思路说道:“从阿克拉港附近来到大使馆,我一路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关于这一点我要说一下,我在法国外籍军团训练营中曾经专门学过这个,成绩为s+。我并不是炫耀自己的成绩,而是想告诉您,如果路上有人对我盯梢,我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发现对方!” 孙宝红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在大使馆门口准备抓捕我的人是美国大使馆人员对吧?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咱们华国大使馆?时间还卡的那么好?这是疑惑之一。第二便是您看到外面发生了另一起大规模恶性事件后曾说过,华国公民要去大使馆寻求庇护,一般都会选择在白天而不是凌晨,因为是个人就知道,大使馆在下午5点就关闭了。” 孙宝红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错在胸口前,点头道:“没错,我当时确实觉得那件事蹊跷。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我有打断的需要会直接开口!” “好,我继续。第三,我到现在不知道那些黑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但以他们当时对华国公民的行为来看,很蹊跷。他们手里有枪,为什么不开枪射击杀死这些只用两条腿跑路的人?为什么非要用刀砍?而且在七刀动手后,他们也不曾开过一枪!” “第四,最后的疑点。加纳警方出现的太突然,在他们的警车从百多米外冲过来时之前,并没有任何警笛声!而且他们就像是从小箱子里钻出来的一样,没有在主干道上,这不合乎常情!” 孙宝红突然微微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到一脸严肃的常色。 她身子微微前倾盯着我问:“所以你猜到了什么?还是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怀疑......加纳警方正在和美国进行某种暗地里的合作,能找到我来大使馆痕迹的,只有马路上的监控。而查看这些监控,美国人并没有权限,只能通过加纳警方得到!并且在那群华人进来后就有了‘监听源’,还是在大使馆的范围内,这么突兀的事情,也只有那群华国人里的某一位符合条件!并且我相信他(她)一定和美国有关系!” “啪啪啪......精彩,你分析的很到位!”孙宝红听完后竟然轻轻鼓掌,然后在工具箱里的键盘上敲击了了一会,“李三栓,也许这个大使馆内有很多人能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比你想得周密的,一个都没有!” “这就是我瞎想的,孙大使别笑话就行。”我没想到她赞同我的观点,这让我意外之余还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老天爷,我竟然和一个四五十岁的驻外女大使惺惺相惜,想想都恐怖。 孙宝红摆摆手,示意我不必谦虚:“这不是瞎想,这是建立在捕捉信息、分析信息的基础上才能得出的结论。当然,你是这其中的一个主要角色,所以你能想到这些,多多少少也沾了点光的。” 我一听隐隐激动,如果孙宝红完全认同我的看法,那就说明她会对这样的情况进行布置,那么结果如何?找到那个监听源了么?是不是美国人组织了这一切? 大概她看出了我心头的疑惑,这才告诉我事情还在调查中,但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就会得出线索或结论。 两人沉默几秒,她突然话锋一转问我道:你最近是否联系到龙司空? 我摇摇头说没有,转而问她是否知道司空哥为什么突然失踪,龙组或者其他国家机构知道原因么? 孙宝红摇摇头:“就我来说,无法接触到哪一级的机密,所以无法回答你。我现在问你的这个问题,是某个部门让我代问的,我只能说这么多。” “不可能吧?我觉着咱们华国的情报系统还是挺厉害的,怎么会找不到司空哥呢?”我嘀咕一句,其实是想说给她听。 孙宝红大使一听这个竟然叹气,她说:“如果以你刚才展示给我的能力,才具备被选拔进龙组的资格。那你就不觉得龙司空具备比你更厉害的能力?要不是因为你,我都以为龙组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所以这种本身具备异能,又接受过国家顶尖机密培训的人,想要找到他......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摸摸鼻子不置可否,虽然她的说法已经被我接受,但我觉不相信国家连一点儿司空哥的消息都没有。 要知道,司空哥可是和我的家人一起消失的,能找到司空我才能找到爹娘姐姐和苗夕玫瑰! “好了,说正事!”女大使拍拍手掌,脸上出现了一种我看不懂的神色。 “正事?孙大使,难道刚才我们说的是闲事?”我一听迷糊了。 “不不,这次你在加纳出事被我们发现,纯属意外。我在一天内接到了国内十几个协助通知和指令,全都是关于你的。而这些协助通知和指令也来自数个不同的部门,所以之前,我们只完成了大部分部门的提问和调查。” 孙宝红说一边说一边将她面前那个工具箱转向我,然后继续道:“虽然你之前的行为并没有伤害到华国公民和国家主权,但你已经造成了不良的国际影响,这让我们在某些地方变得非常被动,国家将你抓捕引渡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国家在对你分析后,认为你始终保持着......” “孙大使,请直接点,太......官方了。”我听着她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打断了她。 她愣了一下,指着工具箱里那个小电脑的屏幕,只说了两个字:“代价!” 我转头看向屏幕,只见上面有一个聊天框,聊天框里只有一个名为“x”的人,后面跟着一句话:你是否愿意加入龙组? 第三百一十四章 身份待定,任务更新! 在看到那句话的一瞬,我整个人惊呆了! 这个名为“x”的人,竟然问我是否愿意加入龙组! 我傻傻的看向孙大使,指着上面的那个“x”说:“他是谁?” 孙宝红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摇头道:“对不起,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我没有知道他身份的权限,所以你问我也白问。可既然他问你是否原因加入龙组,在我看来他很可能是龙组的负责人,或者副职。” 我了个去,比一个驻外大使的权限还高......不过她说的没错,这个神神秘秘的“x”,肯定和龙组有关! 我特么当然想进龙组了,在司空哥当初问我时,我就百分百的愿意。 加入这样的神秘组织,不仅仅是一种实力认可,还能时不时参与到最刺激的任务中去,更能给我彻底洗白身份从而与家人生活。我何乐而不为? 但最帮助我跟龙组联系的司空哥已经不见,作为龙组试炼任务对象的恶魔佣兵团也找不到,我特么怎么有脸加入龙组? 想到这里我迅速在键盘上敲击:我很想加入,但我还没有完成试炼的任务,没有找到恶魔佣兵团背后的操控者。 信息发过去数秒,x回过来信息:你自己觉得还不够格对吗? 我想了想咧嘴笑了,回复道:不是不够格,而是我答应的没做到,这不是我的作风! x:有趣的人。如果我说你可以不用理会那个任务,现在就可以加入龙组,你是否同意? 我毫不犹豫的回复他:不同意,这样我会一辈子都被自己耻笑。 当我回复了这一条信息后,对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没有任何信息。 看着闪烁的光标,我心头顿时闪过一丝懊悔,但想想自己的决定,我还是叹口气,沮丧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对方的沉默只能说明不同意我的看法和意见,所以谈崩了! 我也许真他娘的是个混蛋,我居然把自己对自己的忠诚,放在了父母姐姐和苗夕玫瑰上...... “你们聊完了?”孙宝红见我半天不动,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不回信息,那算不算是双方聊天完毕?但看着孙宝红不解的眼神,我还是咬咬牙将箱子转过去,懊恼的挠头。 “哎?你这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孙宝红只是看了一眼屏幕就再次将工具箱转过来。 我疑惑的低头一看,只见x果然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龙组预备成员x13,这是你的代号,也是我们之间相互沟通时的名称!继续你对恶魔佣兵团的任务,并协助雪豹突击成员七刀调查“黄金之眼”,找到他们虐杀华人的证据!解救艾娃.玛德琳.古斯塔夫! “我......艹!这你也知道?” “请不要说脏话。” “好的大使,我只是有点......小激动。”我摸摸鼻子,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屏幕。 等确认自己没看错后,便立刻提问:x,预备成员和正式成员有什么区别?我能回国见到自己的家人吗? 几秒后x回话:可以,但你的家人下落不明,我们正在寻找。有消息会通知你。另外,预备成员和正式成员的差别在于,正式成员可以大保健一条龙,预备役成员只能喝酒吹牛!在此过程中,你的任何行动不受限!记住,任何行动不受限制! 哈? 什么玩意儿?大保健一条龙? 我闭上眼再睁开眼,屏幕上的文字清清楚楚,我没看错! 一个国家最为神秘的组织,居然......我真是啼笑皆非,不知道他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当真。 我迅速回复:x,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几秒后x说道:是不是玩笑,等你完成任务就知道!x13,谈话结束! 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方,有点傻掉的感觉。就这么简单?寥寥几句话我就成了龙组的预备成员?我就被授予了两个任务,然后享有行动不受限的权利? 牛掰啊我的大龙组!我特么一路行来都快憋死了! 什么叫行动不受限?随便玩!我可以用任何手段行事,只要我能达成目的! 并且龙组的x已经说了,他正在利用龙组资源帮我找爹娘他们,这种顶级组织的存在足以让我安心完成任务,等待家人的出现! “大使,您看!”我咧嘴笑了,直接将箱子转过去。 没成想孙宝红迅速的看完后合上了箱子,嘴角浮现笑容:“李三栓同志,从此刻起,希望你绝对不要背叛自己的祖国!” 她说完后便将手伸到我面前,像是要和我握手。 我成了同志了?哈哈,身份的突然转变让我很不适应,但我还是迅速伸出手和孙宝红握了握:“大使你放心,我李三栓有两片逆鳞不能让人碰:一个是自己的亲近人,另一个就是祖国!” “好!但希望你把祖国放前面,跟我来吧。”孙宝红拎起电脑就走,那表情看起来对我还挺满意。 两人没有上楼,她挥手让两名士兵离开,领着我来到另一个房间。 同样复 杂的开门程序,但一进屋我便闻到了浓烈的枪油味,这里是大使馆的小型武械库! “按照国际法和维也纳条约,大使馆属于土国家领土,驻外大使馆以及领事馆都有权拥有一定的武装,以及和国内保持联系的通讯设施。但是各个国家对于在自己领土上的大使馆规定不同,有些欧洲国家就规定只允许大使馆一级保有自动武器(例如突击步枪),领事馆级别的警卫则有驻在国负责;但在战乱国家和局势不稳定国家,大使馆可以拥有适当的重型武器。” 孙宝红快速的给我解释一遍,然后指了指面前二十排两米高的武器架、弹药架和装备架,让我自己选。 “三栓同志,虽然龙组给你放权,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执行任务时适当的伪装一下,这样会给我们省去很多麻烦。如果可以,在黄金之眼任务后,我们需要给你进行一场微整形手术,这样的必要性我想......” 我眉头一拧,心想x没和我说这个问题。我现在可是国际通缉犯,这张脸很难进入北美和欧洲,所以微整形是必要的。 “大使,我懂你的意思,只不过在我挑选装备之前,你能给我一个独立的空间和一面镜子么?” 孙宝红有些不解,但还是照搬,房间就是刚才我们谈话的那个地方。 我坐在桌子前摆好镜子对准自己,然后生之力犹如开闸洪水般,疯狂的向我脸部冲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可能的尝试 古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也。 如今时过境迁,这话不再是一个孝的标准。甚至谁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肯定会被周围人看成另类。 可微整形这事比剪发伤肤还要狠,正常人谁愿意干这破皮磨骨的事?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帅,我也不觉得自己很难看。但被迫无奈下要通过微整形改变自己的面部形象,心里的抵触可想而知。 所以我要了一面镜子,一个独立的空间,我就想试一试,看看曾经发生在宝妮身上的事情是否对自己也有效。 那时还是在加拿大,索里华人街的一家按摩店,宝妮和我“曲径通幽”后,面容产生了让人诧异的变化。 不仅仅是肤色、肤质,还包括一点点眉眼口鼻耳唇的微调,她那时变得就像另一个人,或者年轻了十岁左右的版本。如果不是两人一直在一起,我肯定会以为那是另一个中加美女,而不是宝妮本人。 当然,凡事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如果找一个宝妮的熟人去盯看她看半天,那还是多多少少能看出来宝妮往日的样貌特点,从而将她认出。 但国外入境处的官员会吗?他们会没事儿干盯着你看一个多小时?绝对不会,所以我只需要将容貌微微改变,能让自己顺利的出入境就可以。 宝妮当时的变化我至今没有想明白,但我知道那肯定是生之力在某种情况下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迄今为止,生之已经展现给我两个相当有用的功能:一个是疗伤治病,增强并改变身体机能,另一个则是容易使异性产生兴奋和生理上的高c。 至于我曾经将生之力运用在眼睛上,那样的事情不能与以上能力并提。 所以我现在尝试的事情如果成功,那将是生之力的第三个功能:易容!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一面书本大的小镜子摆在桌上对着自己的面部。 此时生之力已经聚集在面部周围,正按照我的意念流动。我现在纯粹是盲人骑瞎马摸索着前进,具体的办法没有,纯属尝试。 我试着让生之力在面容的某一区域集中作用,试图让那里的肌肉和皮肤松弛或者紧缩,甚至希望眉毛或上挑或下垂、眼皮和嘴唇的形状产生微变。 但不论生之力运用的量有多大,或者我的意念有多强,脸上根本没有出现预期的变化,反倒是搞得自己脸上一片红一片白,像张二皮脸似得。 这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宝妮会变,而我不能? 难道说只有在生之力输出输入的同时,还必须和异性做那羞羞事,然后通过某种液体的吸收才能做到那一点? 可这种分析是建立在宝妮产生面容变化的前提上,而我当时并没有发生容貌的变化,只是感觉到自己从某处喷出的生之力又原路返回,比之前更为精纯、比之前更为磅礴而已(写的有点晦涩,大家可以自己想象)。 当时返回的生之力并没有在体内过多停留,而是直奔识海白莲,像是被白莲彻底吸收。 那如果返回的生之力没有进入白莲,而是可以留存在体内,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那种情况下的生之力,与自己识海中发出的生之力有不同? 我摸摸鼻子先将集中在面部的生之力撤掉,心想要验证这个想法,我就必须找个女人来做一场羞羞事。可现在我人在大使馆地下密室,去哪里找这种女人? 且不论孙宝红大使在听到这种奇葩的要求后会不会满足我,我自己是否愿意找个女人来这么一下? 莫妮卡我没碰、摩摩主动献身我没要,到了女神号船上,瑞典公主艾娃都已经赤裸裸的强迫我做一场都被我拒绝了,我怎么会再找其他女人做那种事给自己增加负罪感? 行不通!除非等我见到苗夕、玫瑰或者宝妮,我只能在这三女中选一个实验自己的奇特想法。 长出口气,我无奈的靠在椅背上,开始回想生之力的点点滴滴,希望从中找到一些能给我提示的地方,免去通过手术改变外貌。 十几分钟后,当我想到自己曾经在埃塞俄比亚跟随小队完成最后的医疗站拯救任务时,途中被教徒佣兵团的狙击手射中肩头,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但后来掀开衣服却看到自己肩头伤口冒出了无数想虫子一样的细线,在钩织那里的肌肉皮肤。 那时候我被吓的够呛,后来一直再没想起这一出。 当时我的猜测是,那些在重伤伤口出现的东西,应该是识海白莲底端那根丝线模样的东西所化(之前已穿过识海进入体内),它仿佛已经与我的身体彻底融合,成了我身体的“修复工”。 如果让它来主导面部容貌的改变,是不是会有可能? 一想到这里我有点兴奋了!因为生之力从始至终都像是一种液态的东西,无形的在体内对我影响,而那一丝从白莲底端脱落的白丝,才是我真正在识海之外以肉眼看到过有形状的东西! 难道......相对来说,生之力作用于内,那白丝作用于外? 可想要验证这个猜想,我是不是必须给自己来一个重伤口?自残那...... 我撇撇嘴,暗忖自己把自己当成试验品,这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除了电视剧里那个用《葵花宝典》自宫以成神功的东方不败、岳不群和林平之...... 拼了,让别人动刀总比自己动刀强,我决定现要回来自己的匕首在胳膊上试一试再说。 起身出门想找孙宝红,却意外的看到七刀正站在门口,我俩对视一眼很快笑了起来。 “禁闭解除了?” 七刀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说是禁闭,其实是把我扔健身房里,孙姨让我消耗一下多余的‘热情’而已。再说了,当时那群王八蛋太嚣张,我要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咱们华国人好欺负!” 一听他喊女大使叫“姨”,我立刻反问道:“你和孙宝红大使之前认识?” 七刀点点头,从口袋摸出一个有些瘪的软中华烟盒来,取出最后一根烟点燃递给我说:“孙姨和我爸妈他们关系不错,而且也和我爷爷一起共事过,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烟,又看看走廊里几个摄像头,想了想还是接过来冒了几口又递回去。他似乎笑的更开心,直接将烟塞在嘴里搂住我肩膀。 “听你这么一说,你是高干子弟?”我心想易容的事儿也不再一时半刻,这范翔宇范七刀人很随性,和我对胃口,倒不如深入了解一下好交朋友。 七刀用肩膀顶我一下,眉毛一挑说道:“这话要是换别人问,我肯定以为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懒得回答。” “这意思我和他们不一样?” 七刀眉头皱起笑骂道:“废话!一样了我还和你抽一根烟?早把你资料看完了,你这人从来就不是一个钻营权势的,心思纯,没那么多玲珑心眼。” 我摸摸鼻子什么也没说,心想有那么一句话,说的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p过c,这之后关系就铁了。 那现在我们由一根烟演变成快要一起执行任务,算不算是正式发展“革命友谊”呢? “我爷爷是某军区军长,我爸是某市警局副局长,我妈呢在审计署工作。说是高干子弟也没假,可我从小没享受到高干子弟的待遇,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拼出来的路......用我爷爷的话说:靠树靠倒,靠人靠跑,靠自己才最踏实!你可能想不到,我三年前还是一个普通警察,然后进了特警,又进了雪豹,其中的酸爽简直能写本书。” 七刀这话算是跟我掏心窝,他说完狠狠吸了两口烟,直接将半截子烟吸倒了过滤嘴,这才弯腰将烟头弄灭然后捏起地上的一撮烟灰渣子装入空烟盒,这才放入口袋。 我看着他这一步步的动作,听着他的自述,对他立刻有了新的认识。 “哎,别光说我。你和孙姨要镜子干嘛?我听孙姨说你要和我一起执行黄金之眼的任务是吧?难不成你要打扮成一个大姑娘去色诱一下?”七刀半开玩笑的说着,眼睛里又有了兴奋之色。 我心知有些事瞒不过七刀,等下告诉他就好,于是说:“这件事等会你就知道了,能不能先把我的装备都弄回来?我现在要用一下。” “简单!”七刀向我比划个手势,直接朝这条走廊的第一间屋子走去。 他开门进去没几秒,很快搬出那个收纳箱推到我怀里:“你先忙自己的,我去选点装备,黄金之眼的事宜早不宜迟,被他们羁押的还有一个咱们华国女特工和一份重要资料,咱们的尽快行事!” 七刀说完就朝第一个房间走去,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黄金之眼还有更深一层的任务,一边瞎琢磨一边往自己这个房间走。 可就在我刚打开门要进去时,地下密室的走廊墙顶,突然闪起刺眼的红光!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实战中的测试 无声!刺眼的红色光芒就像警灯一样不停旋转,一看就出了状况! 前脚刚走进房间的七刀迅速后退,抬头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灯光,猛的扭头和我对视道:“上面出事了!” 我一听立刻打开箱子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急问道:“这是警报?” “应该是!”七刀回应一句,迅速按下自己耳朵里的微型耳麦:“强哥,上面出了什么状况?......混进来敌特?开什么玩笑,那不都是咱们华......好!快点来个人启动电梯,我没有权限上不去!” 他说完时我已经装备好自己,一个小型放水挎包、一把沙鹰四个弹匣,外加一把匕首,再简单不过。 七刀也不废话,跑进房间用了十秒不到武装完毕,然后抱着99突击步枪就招呼我往电梯那边冲,边跑边说:“刚才那伙被加纳黑人追击的人里,有对方埋下的钉子!而且还不止一个,正在上面乱搞!” 不止一个?我想到了监听源来自那伙被庇护的华国公民,可没想到会有多人。 但孙宝红不是和我抱有一样的疑虑,已经安排人调查了么,难道她根本没有防范? 我正在犯嘀咕,电梯门已经打开,开门的是那个曾经监视我的西装男子,与其一起的还有孙宝红和几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胳膊上正在汩汩冒血,像是负了枪伤! “总共七个人,已经被击毙两个,还剩四男一女,全都有武器!记着留个活口!”孙宝红脸色铁青的说完,便带着几人给我们腾出电梯。 “保证完成任务!”七刀立正敬礼,拉着我冲进电梯向地表上面的建筑群赶去,与此同时他又拔掉耳机掏出对讲机,开始联络上面的华国使馆士兵:“强子强子,通报位置!” 一阵电流声过后,对讲机里响起愤怒的声音:“艹他娘的,火力比我们还猛!刚才情况危急没来得及检查他们,谁想他们藏了枪进来,这是早有预谋!” “位置!” “主馆西侧四个,二层有一个!我们现在正压制着一层和二层楼梯口!”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的声音迅速与电梯开门处的声音重叠,我这才发现几名士兵都藏在电梯附近,正对走廊的另一头压制性射击。 猛烈的枪声在室内相当吵,震得我耳膜生疼。 “其他人呢?”我两步冲到那对讲机的士兵身旁,冲他喊了一声。 他指了指背后的房间大声道:“这是凌晨!大部分使馆工作人员都不再这里!刚才接受的其他我国公民都在这个房间,派了两个人看守!” 这就好办!只要没有多余的人,那就几乎不可能误伤。 就在这时这个士兵突然拉了我一把,我身后的墙上顿时出现几个弹孔..... 我心脏狂跳几下,肾上腺素狂飙,那种生与死的感觉一下让我像是回到了埃塞俄比亚的战场上。 “西侧房间的窗户能去楼外吗?”我贴着房门内侧继续追问,却看到七刀直接从腰间摘下一颗闪光弹向对面扔去。 “闪光!”七刀暴喝一声就蹲下闭眼,我和身边的士兵也迅速闭眼躲开。 两三秒后一抹极度的脸色从眼皮外闪过,我迅速睁眼,看到七刀已经冲了出去! 我心想这小子不要命啊?对方不可能全部都被闪到! “一层窗户无法打开!”这士兵暴喝一声就向后招手,示意其它士兵开始跟着七刀突击。 “嗒嗒嗒、嗒嗒......”这边继续保持火力压制,防止敌人从屋子里蹿出射击,我来不及阻止七刀,只能抽出沙鹰从上去,和七刀一左一右弯腰快速前冲! “你他妈的这是不要命!你有防弹衣,老子可没有!”我一边向右侧贴墙的七刀呐喊,一边举枪瞄准可能出现敌人的房门。 七刀还是不说话,只是弯腰倾泻火力,将门框和门边的墙皮打的木屑横飞! 我心说这人也太猛了,难道这就是雪豹的风格,玩命?就不能有点战术配合么? 这想法刚刚出现,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门内扔出来撞在墙上,然后滴溜溜向我们这边滚动,距离不到七八米! “手雷!”我亡魂大冒暴喝一声,正人本能的转身狂奔。 可还没跑两步,只听“轰”的一声,半个后背和侧身,像是被一把极速飞来的石子打到,火辣辣的疼! 这是是破片防御手雷的碎片扎进身体里了,还好不是进攻型手雷或者爆震弹,那玩意儿才叫要命......我暗骂一句艹他娘的,对面装备可真齐全! 这时我急忙转头去看七刀,却发现他趴在地上刚起身,小腿和大腿处一片血红,也被手雷伤到。 来不及跟他招呼,我迅速持枪疾奔,身后也响起了掩护的枪声! 七八米的距离,只是几步就到。但就在我刚跑到门口时,正好里面伸出一只胳膊,拿着以色列产的uzi微冲要乱扫! 后仰、抬腿,脚尖绷直狠狠踢去! “嗒嗒嗒嗒~”密如暴雨的枪声响起,但只是响了一秒就戛然而止。 我整个人急速后倒,看着房顶的弹孔 和落下的那把微冲,腰部发力身子一扭,用力蹬向墙壁,整个人贴着地板就侧滑出去! “砰!砰砰!”沙鹰独有的枪声响起,在我滑过房门时,正看到一个人捂着手腕痛苦倒地,另一个人则拽着他的后衣领想要把他拖到安全处。 可他们来得及逃? 一枪爆头,两枪胸口,如此近距离的大口径杀伤,别想活! 鲜血绽放中,我迅速翻身而起转向另一侧门口,没人! “三栓趴倒!” “嗒嗒!嗒嗒嗒!” 吼声和枪声几乎同时传来,就算我反应极快,可脑袋上的头发也被飞过的子弹带掉几根! 我回头朝身前一看,只见一个人抱着弗兰基pa7晃晃悠悠的倒地。 真他娘的险......pa7可是散弹枪,这人距离我只有三米不到,要是挨上一下,我身上会被达成马蜂窝。 向七刀比划一个大拇指谢过,他也回我一个大拇指,然后我们俩与身后的士兵迅速收住这西头的四个房门。 一楼已经死了三个,还剩一个,另外加上二楼一个,压力骤减。但压力小是小了,有时候一个人一发子弹也足以致命,我们并不敢大意。 “七刀,活口!”我想起孙宝红给我们的任务赶紧提醒,七刀一听向身后的士兵比划一个手势,让他们后退。 “有瓦斯弹没有?把人熏出来!”我心想硬往里面冲不是个办法,必须把敌人逼出来才行。 可七刀直摇头,指了指自己腰上挂着的另外两枚手雷,又指了指耳朵。 我明白了,他那里有爆震弹,这玩意儿能让人瞬间耳鸣头晕,在几秒内失去反抗。 勾勾手指让人扔过来一枚,我和他分开贴在两个门口,七刀一手握弹,一手开始无声的三下倒数! 三、二、一.....拉环,投弹,捂耳张嘴! “嘭!嘭!”两声闷响几乎同时传来,我迅速拔出沙鹰向刚刚投弹的屋内冲去! 可刚冲进去就看到门口藏着一人,双眼血红,两耳滴血!一刀扎在了我胳膊上! 尼玛,这人疯了!竟然硬拼着爆震弹也要拖一个去死! “滚!”我低吼一声,单手成刀迅速劈向他的手腕,大概是用力过猛,他的手腕像是断了,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又是一脚跟上,这人直接被我踹得撞墙倒下,他另一只手里的手枪才掉落在地。 刀扎的很深,几乎进半!我冲上去对着他脖颈用手刀一砍,看着他昏过去,这才来得及看自己的小臂。 这时七刀和几个士兵已经冲进来,立刻将我换下对这个活口进行控制。 “没伤到筋骨吧?”七刀看了一眼我的伤口,眉头紧皱。 我摇摇头,单手攥住臂弯减少血液流通,心想这正是测试那个白莲丝线的好机会,于是问他说:“楼上那个你能搞定不?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去!” “安心疗伤,我可不想和一个独臂大侠执行任务!”七刀笑着给了我一拳,迅速带人离开去二楼。 看着他们彻底不见,又看了看门口的两具尸体,我这才疑惑的捡起刚才那人掉落的手枪,心想他既然在门口拼着爆震弹埋伏我,为啥不用枪。 等拉开枪一看,枪膛和弹匣都空了...... 咬牙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我伸出右手将左臂的伤口用力扒开,想要看看那融入我身体里的白莲白丝,是如何治疗伤口。顺便试试我能不能控制它,好给我脸上改造型。 可足足等了几十秒都没见动静,血倒是流了一滩,身子都开始发冷。 难道我想错了?那种像虫子一样的白线,并不是每个伤口都会主动治疗? 一想到我急忙微微催动生之力,想要将血先止住,否则没几分钟我就得变成一干尸。 但就在微量的生之力到达小臂伤口处时,我突然在扒开的伤口里,看到粉红色的肉壁钻出一条白线样的东西,继而是两条、三条......一片! 小臂内的伤口出现了至少几十根这样的丝线,开始相互缠绕、拉扯,想要把伤口破开的肉合上。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但伤口却在飞速的愈合! 就在这时,我忙发出意念,让它们停下别动。它们还真的像接受了将军指令的士兵,齐刷刷的停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萧蒻萍!怎么是你? 成了!我突然间觉得这些小东西可爱起来,它们一点都不丑陋! 这个突然间的实验成功让我欣喜若狂,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从识海白莲底端脱离的丝线,竟然还可以这样用! “继续治疗,慢慢旋转......”我一边嘀咕一边意念只会,两只眼紧紧的盯着手臂,想要把现在的每一刻都记在心里。 白线再次开始勾缠,拉扯着血脉、肌肉、皮层慢慢的蠕动,然后形成一个个极小的鼓包,直至伤口愈合! “这、这也太快了吧?”我看看手表才用了三分钟不到,想起以前那些战斗中受伤的恢复速度,简直一个是法拉利赛车,一个是老牛拉破车,二者的速度完全不能比! 这是不是说,伤口在生之力的辅助下,再引以我的主观意念控制,愈合速度会加倍?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但是......伤口愈合后一切如常,我希望出现的那种螺旋状表皮并没有出现,难道它们只负责治愈伤口,不会引动肌肉、血管和皮肤的变形? 一秒、两秒......十五秒、十六秒,生之力没有撤走,注意力高度集中,我一直盯着受伤的地方。 就在二十九秒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小小的刺痛从伤口那里传来,然后刺痛越来越频繁,原本光滑的皮肤竟然真的开始慢慢扭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状! 成了!居然成功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太牛逼了!”我兴奋的手舞足蹈,像个穷孩子突然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大笑起来。 这时心神放松,生之力也从原来的伤口处撤走,那个漩涡状的皮肤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原样! “李三栓!七刀让你来二楼一下!”就在这时,一个大使馆士兵跑到门口冲我急喊。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已经一溜烟的跑走了。 难道二楼出事了?还是说很棘手?我只是一愣也跟着狂奔上楼,这才看到八九个战士形成了包围圈,将两个女人逼在墙根处! 而七刀正在战士和两个女人中间举着枪,让对方松手。 仔细一看,其中一个女人啜泣不已脸色苍白,不停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们。而另一个女人则一脸冷漠的将哭泣女搂在身前,一把刀压在脖颈动脉上,一支枪指着她的头! 我傻眼了,刚才实验成功的狂喜瞬间烟消云散!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有个人拿着一百只大铁锤,正在对着我的脑袋和胸口狠狠的砸,既晕又痛!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他娘的也太...... “瓶、瓶子?”我失声喊她,分开面前的士兵走进包围圈,一双眼死死的盯在那个一脸冷漠的女人身上,嘴皮子直哆嗦! “你认识?”七刀突然回头反问,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眼前娇小玲珑的女人就是瓶子,而且连那下巴处的婴儿肥都没有出入。可我喊她,她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远隔重洋,从华国江都到西非加纳,瓶子为什么会出现! “我、我......七刀,让他们离开,你......也离开!这里交给我!” 心头巨震间我有了决定,我想单独面对她,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七刀看看我又看看两个女人,最后挥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然后将一只手搭在我肩头:“三栓,不管你是否认识这个女人,别忘了她是埋在大使馆的钉子,她手里有无辜的人质!” 我傻傻的点头,七刀转身就走。 直到所有脚步声都消息不见,我眯起眼盯着瓶子轻声道:“萧蒻萍?” “你有病?谁是瓶子,谁是萧蒻萍?你敢动我就弄死她,看看你快还是我快!就算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瓶子并不哑巴,一张嘴就狠狠的骂了回来,顺带着威胁。 我看着她脸上出现的决然和狠厉,怎么也无法把她和那个曾经与我一起在如梦做公关的小女人重合在一起。 但是,她不张嘴便罢了,或许这世界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就像苗夕和沈梦一样。可她一开口,那熟悉的声音迅速勾起了我无数回忆,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长相一样、声音都一样的人!? 震惊、疑惑、愤怒,种种情绪突然间汇集在心头,我忍不住怒喝道:“萧蒻萍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神经病啊?从华国跑到西非来搞什么事!这里可是大使馆,你真不想活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萧蒻萍。现在要么给我准备一辆车,要么我和她一起完蛋!你别在我面前演戏,这手段太弱了!” 瓶子说完将刀向下轻轻一扎,被她挟持的女人立刻在锁骨上被捅破一个小口子,鲜血直流! 我一看心里更加着急,心想如果她还敢这样,我逼不得已只能动手。 但如果到了那时,我恐怕就收不住手,她或许会立刻毙命! 我一边向前走,一边怒喝:“你扯什么淡!你是不是会一项绝技,用下身开酒瓶?” “退开,别.. ....你怎么知道?”瓶子见我逼上前,顿时紧张。但她脸上很快出现一抹惊讶之色! 我怎么知道?我擦......看起来我真没认错! “瓶子你傻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刚去如梦娱乐城,被人排挤。咱们一起接了一个变态的女客人,后来我赚了不少小费,你说要我请你吃饭。结果去了大排档,然后我问你绰号‘瓶子’的来历,你把我拉到小巷子里给我演示!” 我语速飞快,噼里啪啦便将她“绝技”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时瓶子瞪大了眼睛,原本还狠厉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这、这怎么......你是李、李......”她的眉头不停蹙动,双眼有些空洞,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在极力的回忆。 可随着她回忆的过程,她的表情由迷茫变成了痛苦,非常痛苦!我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额头冒汗! 我搞不清楚她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但还是继续提醒道:“对对!就是我,李三栓,阿山啊!阿山这个称呼,还是毛子哥给我起的!咱俩最后一次见面,是你跟我借了五万块钱,说要做什么生意,想起来没?” 说实话,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总觉着瓶子有点古怪,那感觉就像她的记忆被突然埋起来,现在正在一点点的回忆,正在对她自己重新认知。 瓶子听了我的话,手中的刀和枪都松了一些,整个人显得很恍惚,不停的嘀咕:“毛子哥,毛子哥?毛子哥......阿风、阿风,火哥?江都!” 成了!她居然想起了更多的人! “瓶子,再想一想,你还被貔貅王王志忠抓走过,在他那个夜宴ktv里,咱俩差点死了......” 趁着她失神,我慢慢向她靠近,然后伸手向被挟持的女人打手势,示意她别乱动。 但就在我距离她们俩不到两米时,瓶子突然睁大了眼睛,失声道:“王志忠!” 她把我吓了一跳,我向她看去,只见她一双眼睛瞪的贼大,脸上突然显现出惊慌的神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但就在下一秒,她突然抽搐起来!都不用我去制服,那手中的刀和枪全部掉落在地! “快走!”我冲上去一把拉开被挟持的女人,然后直接将瓶子按到在地。 可她根本就不反抗,只是不停的抖动,甚至眼角和鼻子都渗出血丝...... 这尼玛太恐怖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眼前的一切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三、三栓......”瓶子一边颤抖,一边瞪眼看着我,那双眼就像突然聚焦在我的身上,将我认了出来。 “瓶子,你到底怎么了?”我急的不知所措,心想她没有羊癫疯的病史啊,何况羊癫疯也不会眼鼻流血这么吓人。 “快、快......快逃!他(她)在抓、抓......”瓶子说话十分费力,如果不是我按着她的双肩,她几乎要变成一条刚刚从水里捞到地面上的鱼,就那样上下颠抖。 “逃?我为什么逃,抓什么?”我完全被她的话吸引了,但看到她身体出现异状,还是第一时间从双手发出生之力,缓缓的注入她身体内。 我不知道生之力是否对她现在的情况有帮助,但试一试总没坏处! 可随着我生之力输入的越来越多,她的抖动倒是缓和了,可嘴巴却一张一合的想说什么说不出来,两眼中的惊恐之色,连我看了都毛骨悚然! “你想死!”就在几秒后,她突然闭眼,再一睁眼的时候,狠厉之色更盛!那神色完全不像遇到一个熟人,而像是见了杀父仇敌! “瓶子!你疯了!”我厉喝一声试图将她唤醒,一只手直接向她的大拇指掰去,但她手上的力道出气的大,我几乎用上一半多的力气才将她一只手掰开。 “谁是瓶子!谁是瓶子!你给我死!给我死!” 她还在尖叫,另一只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感觉到快要窒息,一拳打在她臂弯上将其砸开。 可就在我准备再给她来一拳,让她先晕过去再说时,这才发现,她狰狞的面孔上,一双眼开始流泪! 而她的眼神里,像是有哀求、惊恐......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复杂的推断 血泪交加! 她的泪水顺着刚刚干涸的血痕继续流下,两者混在一起,看的让人格外心惊! 脸上表情狰狞,可眼神却是另一种感觉,两种极端的表现,让人感觉到......她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两个灵魂! “李三栓!叛徒!耻辱!死!”就在这时,瓶子突然对我呲牙咧嘴的怒吼,那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异常,听起来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然后就在下一秒,大量的血从她嘴里喷出,她很快没了呼吸! “我艹!瓶、瓶子?萧蒻萍......萧蒻萍!”我拍拍她的脸,急忙伸手按在她的动脉上,发现她真的没了心跳! “别死啊!”我低吼一声开始疯狂的cpr,生之力不要命的往她身体里注入,可她的表情彻底僵在了那一刻,根本没有任何活过来的迹象! “三栓!三栓!她死了,已经死了!”不知什么时候七刀已经站在我身旁,他狠狠将我拖开,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脸。 “她、她她怎么能......” “她死了!你想怎样!”七刀抓住我的肩头用力晃了晃,然后就像拖死狗一样直接把我拖到二楼的共用卫生间里,直接打开水龙头把我按在下面,可劲的给我冲。 瓶子死了? 她出现的突兀,死的也这么突兀? 她为什么在一开始根本就没认出我来,然后经过我一点点引导才想起我? 她为什么突然那么害怕,为什么突然抽搐,然后又警告我逃走? 为什么她到了最后,脸上的表情狰狞如鬼,可眼神里却是乞求和惊恐?然后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得,骂我是叛徒?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不是故事,不是电影!这是切切实实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情! “松手!七刀松手!”我喊了两声一把拍开七刀按着我脑袋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大口喘气。 七刀仔细的盯着我,沉声问道:“你清醒了?不胡闹了?” “我没事了。”我只是配合式的回答一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和瓶子只见的事情,所以无法体会我内心的震撼与疑惑。 七刀拍拍我的肩膀,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盒烟,点了两根塞进我嘴里说:“所有钉子都拔掉了,大使馆现在处于紧急状态,所有工作人都已召回。还有一个活口正在审讯,其余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孙姨在下面等你,我送你过去!” 虽然我不怎么会吸烟,平时也根本不抽烟,但我还是大口的吸着,想让尼古丁帮助我冷静下来。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扶着我一路来到二楼的电梯口,然后直接将我送到地下密室的那个小房间里。 此时孙宝红大使面前的桌子上又出现呢了那个工具箱一样的神秘箱子,旁边还有一大推文件。 她看到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继续在箱子里的小电脑上敲击,对我抽烟的行为根本不制止。 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见到瓶子后直到她死亡间的所有,每一个细节我都不放过。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另一个女人! 我突然之间,觉得她们俩有点相似之处! 那个突然跳进我脑海里的女人,就是那个跟着沈梦消失了几天,在突然回来后变得吓人的......安然! 她总是在半夜来到我的床前,什么都不做,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我,甚至当我起身在她面前摆手,她都没有感觉。 这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甚至在上一次我和苗夕通电话时,苗夕还跟我说过,安然再次出现在江都北苑我们家的楼下,试图进入。 当时她一样穿的是睡衣,在无果后就木然的离开...... 如果非让我形容当时安然的状态,我感觉她就是一架人形监控器! 那感觉和瓶子很相似,她们表面上看起来是自己,可身体里像住另外一个人在操控指挥!而且她们都有清醒的时候,也都有完全迷失的时间段。 “李三栓同志。” “啊?” “你和其中一个叛变者认识?” “叛变者?” “对,他们是华国籍,但今天所做的事情,已经是叛国了。我甚至都不用等待那边审讯的结果出来,已经可以给他们定性!”孙宝红将箱子推到一边,双手交错后靠,微微扭动一下脖子,看上去很累。 “我认识她,她叫萧蒻萍,绰号瓶子,是我在如梦娱乐城时的同事,也算是......朋友。”我如实回答,并不是因为孙宝红给瓶子扣了一顶大帽子,而是因为我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查一查,瓶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西非加纳,还有这样的表现! 孙宝红听到我的回答,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只翻看了两页便停下来。 “江都之后,你们就再没有联系了吗?” “对!” “那你认识她的时候,她有表现出任何......特殊的想法没有?” “没!” “所以你看到她这样做,也很吃惊?” 我眉头拧起,双手按在桌子上缓缓起身,盯着孙宝红沉声道:“大使,你这是在审问我?觉得我是她的同伙?” “不!你想多了。李三栓,你现在的身份非常敏感。你难道没有发现,只要你出现的地方就会发生大事?所以我们必须倍加小心,请你理解!”孙宝红不卑不亢的回答,并没有因为我表现出来的气势而改口。 这算不算是心正则气正,大无畏? 我想了想,苦笑一声坐回到椅子上:“大使,这件事与我无关,我甚至非常想迫切的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加纳并做这种恶行!我认识的萧蒻萍......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孙宝红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我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屋,看着桌子上的镜子,根本没心思尝试用体内那种小东西尝试易容。 瓶子的突然出现让我隐隐有种担忧,她说让我逃,她说有人抓,抓什么还是抓谁并没有说出来,但按照她当时的语气推断,我相信应该是指有人要抓我。 我有必要逃吗?除了国家机器,我根本没有惧怕的对手。 那么抓我的人会是谁呢?而且还跟瓶子有关系...... 半个小时后,那边审讯终于有了结果:这次敢在大使馆里动武的七个华国人全部来自黄金之眼,但他们却不是黄金之眼的成员。 他们实在华国被招募出国就工,许以重薪并允许家属陪伴,并允诺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待遇相当好。 原本协议的就工地点是意大利,可中途改航直飞加纳,然后被接到了黄金之眼的组织里。接下来他们的家属被黄金之眼作为人质扣押,如果他们不按照黄金之眼所说的去做,那么家属必死无疑。并且有七八个起来反抗的华国公民被当场枪决,一下将他们镇住了,告诉他们这不是在开玩笑。 而剩下那些一起逃过来的华国公民,只不过是另一批黄金之眼释放的违法采矿者,与他们七人没有任何联系。 此次他们七人来华国大使馆武装闹事,目的只有一个:监听。 他们并不知道要监听谁,更不知道内容,黄金之眼只要求他们把监听设备带入使馆就行。 但当时我和孙宝红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所以孙宝红安排了清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发动了攻击。 并且审讯结果得知,那个负责携带监听设备的,正是已经死去的瓶子! 听七刀说完,我立刻指出:“这是冲我来的!早不监听晚不监听,偏偏我被美国大使馆的特工追到了这里却无功而返,他们就来了,目的性太明显!” “对,那些加纳黑人正是黄金之眼的成员,不过他们什么都承认,就是不承认关于监听的事情。现在看起来,美国大使馆、加纳警方和黄金之眼,这仨抱团了,就是要对付你一个人......你可真让我吃惊啊三栓,你的面子的有多大?能让对方动这样的大手笔!你要知道,这些事都足以成为有影响力的外交事件!” 听着七刀的分析和评价,我只有摇头苦笑。 这不是我面子大,而是对方明显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是仅仅是黑钻成员想要将我这个恶魔佣兵团的漏网之鱼抹杀掉,根本不可能这么玩,他们大可以不停的派特工来对我行刺。 最重要的一点是,瓶子的突然出现和诡异表现,这一点根本解释不通。 我又和七刀要了一支烟,点燃后便开始仔细思考。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初在加拿大时,波比将疑似鬼哥的面具男、宝妮和印章交给了美国的罗斯切尔德家族,以换取du品渠道。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罗斯切尔德家族对印章和神秘液体、老羊皮这些东西也感兴趣? 而梁玉和那个黑人男子曾经在女神号上说过一些话,能从侧面推敲出黄金之眼就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产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美国的罗斯切尔德家族很可能是这次行动最大的背后推手,他们很可能在接到梁玉的消息,发现我不仅是佣兵,还是那个华国的李三栓,与印章等有关,这才突然决定对我下手,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有关于印章的东西。 有点复杂了,但不是不可能! 第三百一十九章 易容成功 “三栓,你......” “七刀你等等,我正想到一些东西,别打断我!” 我沉思了很久,七刀想要问什么却被我直接摁了回去。 这张大网有点复杂,在关于罗布泊、断指、神秘液体、印章和老羊皮的事情上,目前有两个最大的势力紧咬不放。 其一是华国的徐正国、王志忠、关丽丽组合,他们已经通过重组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真正捆绑;其二是在美国的第一黑道罗斯切尔德家族。 另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佐川木木子家族,那里不仅有印章,还引出了山口组和与神秘白衣女疑似同源的黑煞男。 至于索里的刘氏宗亲会和地下皇帝波比,不过是将印章过过手转而作为筹码交易的势力人物而已。 这其中最关键的人物自然是我,因为我已经与他们所有人都交过手。 而对于我来说,另一个最关键的任务则很让人意外——约翰! 那个曾经在龙司空派对上出现的绅士外国佬,那个曾与徐正国和徐强合作,想要从苗夕那里得到神秘液体的人,甚至他还出现在宝妮的办公室里,进而在宝妮离开如梦娱乐城后,对其指点,让其挖掘罗布泊的秘密。 宝妮曾经跟我说过,无论是佐川木木子家族里藏有印章的事情,或者加拿大刘氏宗亲会得到印章的消息,都是约翰放出来的。 而就在不久前我偷听梁玉的对话、电话时,他们也谈到了“约翰”这个名字,他很有可能就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重要人物! 看起来,两个紧咬罗布泊秘密不放的势力既是朋友有是对手。 这一推断有些模糊,其中的一些事情尚需找到切实的证据去证明,但基本上轮廓已经清晰,大方向跑不掉!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两股势力,最多再算上佐川和山口组,他们是就是明枪! 暗箭呢?神秘的白衣女子,和古舟、苗夕祖父一起探险却没了下落的那个与苗夕相似的女子,外加沈梦,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暗箭! 并且我隐隐约约觉着,安然和瓶子,都是这些暗箭埋伏在我身边的棋子! 更说不准的是,这些暗箭也与罗斯切尔德家族有关联,否则瓶子突然出现在加纳太过巧合! 十四亿分之一的概率,选谁不好,偏偏选了瓶子?给谁谁相信?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说自己没有压力那是放屁,并且我现在突然感觉到,很有可能司空哥与家人的主动消失,与这件事有莫大的关联!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压力很大,但至少想通或者猜到了不少事情,总算在心里有个底儿。 “想完了?我这边还没说完呢。”七刀看到我的动作立刻插话,没等我问他就继续道:“你认识的那个女人死因太过奇怪,大使馆的医疗专家鉴定,从表象上看是dic,也就是咱们所谓的‘七窍出血’,因为体内内压的突然改变,导致全身弥漫性血管内凝血!” “萧蒻萍的死亡原因是体内内压的突然改变?当时那环境,怎么会......” 我只问到一半,突然想起瓶子中途时而清醒、事儿狰狞的表现,有些问不下去了。 “是,医疗专家询问了当时的环境,没有任何事能造成她的内压改变,所以非常奇特。不过他们在尸检时有这个发现,我觉得应该给你看一看。”七刀一边说一边从文件袋里取出三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像是瓶子头顶的特写。 再仔细一看,我才发现照片里,一只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用镊子指着头顶正中的一个位置,在那里竟然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孔! “这......”一看到这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三栓你知道这是什么?”七刀一脸疑惑,盯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我急忙摆手,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时候。 要是我告诉他自己曾三番五次被神秘白衣女扎过头顶,打死他都不同意。 我指着照片问他:“七刀,对于这个小孔,专家那边怎么说?” 七刀收回照片解释道:“大使馆没有更先进的设备,所以目前判断,像是尖锐物体扎入,并且从愈合状态初步断定应该是一个星期内被扎的。” “一个星期?刚才的审问结果里,那个男人是不是说他们刚被带到加纳不久?有超过一星期吗?” “没有,从他们出国算起至今日为止,六天!不过你怎么问的这么详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说说啊!搞得我现在心痒痒的厉害!”七刀回答完毕就开始追问,有点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我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但又不想故意隐瞒他,所以想了想伸出自己刚刚被刀扎过的那只胳膊递到他眼前。 七刀眉头一皱,有点不明所以:“干嘛?和我掰腕子?” 我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小臂。 “有毛病吧你,闲的没事让我乱猜什么,有啥直接说......哎哎,不对!” 七刀正抱怨呢,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我这只胳膊 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又抓过我的另一只胳膊看了看,表情巨变。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咽了口口水才小声道:“三栓,你的伤口呢?怎么就一个小漩涡形的皮肤?” “伤口已经好了!” “好了!?我艹你是......” 看着他越来越激动的神情,我这才赶紧开口:“七刀,我不想瞒你,我身上有一些特殊的地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时机到了,我自然什么都会说。当然,如果你能从上面那些人的特殊渠道知道了我的这些事,那就省去我的口舌了。” 七刀保证着震惊的姿势,只是呼吸急促,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我知道他这是乍一听到异能真的存在,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也不催促他做什么,只是等他。 大概十几秒后,他才一把抓着我,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 “活见鬼了,老天爷还真不公平。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又帅气的男人,不能来点让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七刀咧嘴做哭状,半开玩笑的在向我抱怨。 我苦笑一声嘀咕道:“刚得到这些时你或许会幸福,但很快烦恼就接踵而至,有时候你会觉得平凡人更幸福。” “你大爷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来来,把你这神秘的能力分给我一些。那血族吸血鬼不是咬一口就能让对方变化吗?来,要我一口,赶紧的!我他娘的要无敌天下!”七刀直接挽起袖子伸到我嘴边,害得我直往后躲。 我一边看着他这混不吝的可乐样,一边却心神触动不由暗忖,我这种能力怎么传给我想要传的人,如果到时候有了孩子,会自动携带吗? “小气!告诉你啊三栓,这事可不是今天就算了,我可等着你跟我说清楚呢,要是你不说,以后烟没得抽!”七刀一边说一边起身,拿着文件袋拍拍屁股,直接走向门口。 临出门前他催促我一声,让我赶紧准备,好早一点执行黄金之眼的任务。 我点点头,直到这时才心境平稳一些,将桌子上的镜子扶好,然后伸出自己那个带有漩涡形皮肤的手臂,开始用意念尝试着让其彻底恢复。 虽然自己的设想初步成功,但那只是改变结构。我现在要实验的是逆向工程,也就是将所有改变过的地方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否则只能不停地变化却便不会原来自己的模样,那和做微整形手术有什么区别? 收拢心思,集中注意力,将生之力缓缓作用在旋涡状皮肤的地方,然后尝试用意念控制着皮肤下那些小东西的变化。 说实话,里面真正是如何改变的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在自己脑子里有个大概的影像,一个将其变好后的影像,努力让其朝这个方向去改变。 时间再次变得缓慢无比,那种伤口处的刺痛感比之改变时还要难忍。 我甚至已经手心冒汗,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桌子边缘,承受这种剧痛。 大概一分钟左右,皮肤终于恢复如常,我伸手在伤口那里揉了揉按了按,然后又举起手臂动了几下,一切都没问题。 现在我才真正放心,这玩意儿能变了模样还能变回来......成功了! 不过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能改变自己的面部容貌,是鼻子更挺一些?还是眉毛上挑一些?或者嘴唇的形状改变一下? 琢磨了半天,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朝着李小龙的模样变一变,不过我脸比他的宽,身材也要宽一些状一些,眉毛比他的要淡,总觉着改变后很可能会吓到别人....... 犹豫再三我实在想不出改变的对象,所以直接就按着李小龙的形象来改变面部,懒得再琢磨了。 但过程太特么痛苦了,脸部的变化比小臂上那个伤口的变化要难太多,耗时更久,疼痛加倍! 我感觉自己都快将桌子边缘捏碎了,才变了上半部分。 一个多小时后,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时,我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湿透了,绝对能挤出水来...... 而就在我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站在门边看资料的七刀只是看我一眼,立刻掏枪怒喝:“你是谁!?” 一看他这表现我心中暗乐,易容成了! 第三百二十章 开始行动! “你是谁!”七刀气势如虎,枪口直指我额头。 我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有什么拔刀拔枪的玩笑动作,他会直接扣动扳机将我击毙。 “七刀,是我,三栓!”我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哈?”七刀愣了一下,快速向后退两步,枪口依然瞄着我,迅速向我那个房间里看了两眼。 他仔仔细细的将我打量一遍,枪口一挑厉喝道:“举起双手,进房间里,不要有任何不明举动!” 我真是哭笑不得,想想再怎么解释也都苍白,倒不如让他查清楚的好。 大步走进房间站在桌子旁,看着七刀谨慎的搜完屋子,便开口问他:“这里只有我,我是李三栓,再给我跟烟抽可好?” “你是......你怎么变得?”七刀终于有点相信了,不过还是没收起手枪。 我摸摸鼻子笑了:“拜托,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我有些特殊的地方?” “这也太夸张了,要是你能随意改变脸部形状,岂不是想变成谁就变成谁?那你变成特朗普,岂不是拿到核弹的秘钥了?”七刀终于相信是我,将手枪收起顺便取出烟盒。 我眉毛一挑,他这无意间的说法倒是让我灵光一闪,要是我变成......咳咳,有点不敢想了。 不过骨骼改变我可没尝试,只是变一变皮肤和肌肉组织我就疼的死去活来,要是变骨头的排布,我估计得疼晕过去。 我接过他点燃的香烟说:“没那么容易,我现在的能力已经很逆天了,要是谁都能变,全世界都要将我列成追杀对象,恐怕在咱们华国也不例外......等下你帮我找个围巾或者口罩眼镜之类的东西,我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我现在样子。” “行!这个好说。但我在想,你要是将自己的老.二随意变形......” “我艹七刀,你太猥琐了!” “是你有这个能力才引发我联想的!” “那你也不能想这么歪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以后你必须教会我这个能力!” “再说吧!” ......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孙宝红,她给我拍了一张照片,一来留底,二来给我办理最新的护照用。 至于装备,我只是给自己穿了一个防弹背心,并另外携带了一把加装了效应器和加长弹匣的微冲hk-mp5a2,之所以选择这款,一来是因为它的性能出众容易携带,二来这款枪装备了太多国家的武装部队和警察部队,到时候任何对手想要根据子弹反查我的身份,犹如大海捞针。 而七刀则不然,他不仅保持了身上原有的装备,还另外携带了一把狙击m99,最让我惊讶的是,他一次性带了各种备用弹匣几十个,外加子弹上千发,感觉是去搞世界大战一般。 看到他扔给我一个弹药背包,我咧嘴问他带这么多弹药做啥,他只给我说了一句话:今天受了鸟气,我要大干一场回报他们! 我彻底无言了,跟着他坐上电梯继续往下,这才发现在大使馆下面居然还有一个备用车库! 我们选了一辆不起眼的普通轿车,将弹药包扔在后座,然后开动车子在地下通道开始穿行。 大概开了百十米不到,我们居然来到一个修车铺中,里面守着给我们开门的居然是黑人! “别惊讶,这都是早就吸收的非加纳国成员,忠诚度十分高。”七刀看着修车店的侧门打开,一边说一边将车子开了出去。 我撇撇嘴,心想大使馆看起来简单的很,实则复杂无比,在当地的关系网也是十分可观。 等车子开了几十米我才问他:“七刀,说说任务吧,只是见你搞了一堆装备带我出来。咱们要去哪里?怎么行动,怎么分配任务,目标等级等等你都没有说。”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之前制定的计划作废了。现在遇到你这么变态的人,我要是不重新计划一下,实在浪费你的能力对不对?”七刀说完自己先咧嘴笑了起来,那个浪荡样儿,看的我无奈的要死。 “任务目标有三个:第一,解救被关押的华国公民。第二,找到并解救那个我们华国的女特工;第三,协助女特工找到并带走一分机密文件。我说的够清楚吗?” 我听了点点头,心想加纳居然还有个女特工被黄金之眼关押,是她自己要进去的?还是黄金之眼已经厉害到我无法认知的程度。 我把这个问题一问,七刀当即说了两个字:“主动!” 他的回答有点出乎我意料,我决定大炮砂锅问到底:“开玩笑吧?黄金之眼不就是一个保护加纳金矿的武装组织吗?至于让咱们的特工陷进去?” 七刀听了直摇头,他打个哈欠开口说:“这个组织早就变质了,可不仅仅是保护金矿,敲诈、勒索、贩d、洗钱,还有贩卖非法武器等等,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综合性黑组织!否则今天他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咱们使馆门口找事,那就是找死!” “至于那个特工为什么主动混进去又要得到什么样的文件,我不得而知。只有那个特 工才知道。” 好吧,我心说这问了等于没问。 车子一路摇晃,我们足足开了近一个钟头才来到一个小丘下。 一夜的折腾加上路程,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再过一个多小时天都要亮了。 看看周围没什么建筑,我问七刀目标在哪里。七刀指了指几十米高的小丘说上去就能看到,不过上去轮流监视,明天夜里再行动。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要在那上面待一天?”我一听愣了,开车门的手都僵在那里。 “没办法,我们情报不足,我也是刚来,只能我们自己得到第一手资料。而且黄金之眼参与了凌晨对大使馆的行动,我怕他们意识到麻烦开溜,所以才连夜赶过来。”七刀一边说一边将车子开到马路边的树林里,然后背起狙击和一个背包示意出发。 等两人来到小丘顶上,我这才看到小丘的另一面居然是个小工厂,但大部分灯都已熄灭,所以只能看出个轮廓。 这时两人同时用狙击镜向几百米外的小工厂看去,倒是谁都没提出睡觉的事儿。 “左一小楼男性,大胡子,ak。” “左二破窗厂房楼,男性,麻杆,ak。” ...... 我俩就这样轮流报位,细致到每一个出现的人都被标明特征,乍一听还颇为默契。 一个小时后,七刀轻轻嘀咕道:“一共十六个巡逻守岗,我建议在午后十五点发起攻击,因为这时阳光和气温都是最高的时候,基本无人外出活动;我不赞成夜间突袭,那样太混乱,我们不熟悉地形,反而不利于行动,容易导致被对方发现。” 我听了点点头,然后继续手绘地图,详细标注了每一栋小土房的位置并给予编号,再注明每栋楼里出现过巡逻守岗的人数和性别。 这时七刀转头问我:“清剿还是清理?” 这是一个涉及到人性的问题,清剿的话,我们从一个角落开始逐个击杀,不给自己留下隐患,纵然被发现,在中后期也不会掉进过大的悬殊对阵当中。 但清理就是尽量避免过多杀人,只冲着目标而去......但是这样的例子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会把人数较少的一方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清剿!”我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心想那帮人都不拿华国人当人看了,我还留他们的命有毛线用! “正合我意!”七刀也意识到这时一个极难的挑战性任务,但更符合我俩现在杀气腾腾的心。 他扔给我一件斗篷式伪装服,我点点头盖好。 因为我们身下是光秃秃的土丘顶,没几根草,一张沙色的伪装斗篷在山上更为隐秘。 两人戴好微型耳麦,开始商议各种非理想状况的撤退路线和进攻方案。 ......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我旋好消音器,开始给七刀做战术指引和观察手:“没有异常情况,守岗常态化,可以进攻,从左一开......等等!七刀你看右一十点位置!” “什么状况?” “那几辆卡车是做什么的?刚开过去,里面没有任何货物,停在了厂房门口......上人了!那是咱们华国人么?”我用狙击镜盯着那边,倍率已经调到最大! 七刀锤打了一下旁边的地面扬起了灰尘,似乎突然出现的情况打乱了我们志在必得的部署,这让他有些不甘心:“还真是!这是要转移关押人质!三栓,计划改变,我远程协助,你从左一和左三之间那个矮墙处混进去,我很快就到!” “好,掩护好我!”我二话不说,心知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没得选。 说完这一句我掀开伪装套,抱着mp5就俯身往前方两百多米远的小工厂冲。 但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传出七刀的声音:“左一干掉!右一干掉!三栓你加快速度,放心全力冲刺!” 我心说这小子下手可真快,我这一点儿都没听到动静。 但就在我刚刚冲到小工厂的墙角下时,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个骗子,你不得好死!你要是敢动我,就准备接受我们瑞典的怒火!” “装什么装?昨天还都喝醉了想和我上床,现在装清纯?要不是你们立刻就转移地方,我今天晚上才准备好好玩你......来吧艾娃,让我爽一下!” 艾娃和托蒂? 我脑子里刚出现这两个人名,就听到七刀对我说:“三栓注意,一名人质和持枪人员在向你的矮墙处走去,藏好!” 我迅速松开mp5,拔出匕首...... 第三百二十一章 硬刚 早不出,晚不出,艾娃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紧紧贴在墙壁边缘,稍稍侧头就能看到托蒂正推着被反绑了手的艾娃向这片断墙走来,好在他们都没注意倒到我,否则双方必然立刻交战。 真是哔了狗!这工厂虽然不大,但托蒂想搞艾娃的地方绝对有,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难道托蒂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三栓别动!运输车队距离你们不足百米,你一旦动手就会暴露目标。”正在我琢磨着如何下手时,七刀适时的提醒。 我敲了两下微型耳麦示意收到,将匕首向后缩了缩,以免反光引起注意。 就在这时艾娃的声音再次传来,话音带颤,显然是怕了:“托蒂你放了我,想要多少钱都好说。可如果你敢这样对我,你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哈!我的公主,相对于钱来说我更喜欢女人,你知道吗,每次当我进入女人的身体里,然后给女人一些额外的刺激,那里就很紧......嘶,那种滋味销魂蚀骨,真让人上瘾!” “你个......变态!” 托蒂并没有被艾娃激怒,反而用那种玩世不恭的口吻笑道:“不不不,我这不变态,我可是听说过你的花边新闻,公主殿下!你在英国的酒吧玩嗨了,然后和三个男人大战一夜,当时《太阳》报拍到了那三个男人出来的照片,一个个都精神不振快要虚脱的样子,而你从酒店里出来却是容光焕发美艳更盛,说明你在那方面很渴求嘛,对不对?” 我一听瞪大了眼睛,心想在开普敦时艾娃的王室工作人员曾经说过,艾娃在英国留学时眷恋酒吧和派对,搞出了不少丑闻。可我根本想不到她居然玩的这么开,能一女御三男,还把三个男人搞痿了。 “是!我喜欢性,那是我的权利!我想跟谁做轮不到任何人指点!但你绝对不能碰我,我现在恶心你!松手......松开,啊!”艾娃怒斥几句便尖叫起来,但很快就传来清脆的扇耳光声。 我轻轻摇头,心想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我在索马里刚上女神号时,她给我的印象实在太可爱了,可随着后来的接触我才慢慢发现,她确确实实是个任性的女人,出事那是迟早的。 不过......艾娃并不在七刀所说的任务中,她的生死我要不要管? “刺啦~” “乖乖,这公主好大一对儿......” 衣帛破裂声响起的同时,耳麦中也传来了七刀的低声惊呼。我看不到墙后的情形,但他所在的位置却能看清。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动我那里!” “哇哦,好多水,你口口声声拒绝,可身体这么诚实,你想了对吗?” “拿出去!混蛋!啊......不要!你个该死的!” “公主的味道果然不一样呢!” ...... 我特么有点听不下去了,虽然艾娃不是必救之人,可一个女人被这样用强,多少让我有点反感。 我迅速在耳机上敲了三下,意思是问七刀能不能动手。 “三栓别动!又有人来了!”七刀迅速回答,他话声刚落,我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跑步声越来越近。 “托蒂!她还有用,难道我昨天没有告诉你先别碰她?实在憋不住了去地库找华国女人!”陌生的厉喝传来,口气听起来很凶。 托蒂立刻答道:“好的队长,那你们把她带走就是了,我去地库玩会!” “要玩你快点,运输队那边正在加油,人质很快就会转移!” “这真是......队长你知道我不是速战速决的人,我是一个耐久型的。要不给我留一两个华国女人可以吗?” “一个!别跟我讲条件!”那个被托蒂喊作队长的人说完,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却是渐渐远去。 我听得心头怒火直冒,暗忖他们关押华国淘金者就算了,还jy被关押的华国女性,这在我这里绝对说不过去! 就在我慢慢从墙后站直身子想要看一眼断墙后的情形时,托蒂竟然顺着碎石堆走到断墙口边缘,然后解开裤子舒服的轻叹一声尿了起来...... 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笃笃、笃笃!”我敲击耳麦发出需要掩护的信号,一猫腰就从墙后蹿了出去! 侧向滑动,一拳狠狠敲在托蒂的喉结处,然后另一只手直接拽住他的衣服,一把将他从断墙内侧扯了出来! 落地、夺背、捂嘴,两条腿死死夹在托蒂腰间不让他扭动! 即便我现在松开捂嘴的手他也喊不出来,因为迅速用大力打击一个人的喉结,是唯一能让敌人在其他身体部位不受伤的情况下,发不出声音的手段。 托蒂拼命的想要掰开我的手并躬起身子,但我用了格斗中的夺背锁技,他根本无法逃脱。 “三栓你个混蛋,你刚才被左三发现了,要不是我手快就会出大麻烦!” 七刀在耳机里笑骂一声继续道:“你们俩现在的姿势像在捡肥皂,你在他背后抱着他,他裤子脱了,露着那玩意儿...... 行了,抓到舌头就赶紧问他女特工的位置!” 我苦笑一声将匕首对准了托蒂的胸口,迅速在他耳边低声说:“想活命就别他妈的喊,也别乱动!” 托蒂一听又挣扎两下,我便将匕首轻轻向他胸口里送进去一点,他立马听话的僵住了。 此时我俩从刚才断墙边缘翻滚到了另一侧的断墙后,不虞被工厂里的人看到,所以我稍稍减少点力气,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挂掉。 “现在你别说话,只是点头或者摇头!明白就点头!” 托蒂配合的点了一下头,可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胸口急剧起伏,像是想要吸气却吸不进去。 我稍等几秒让他缓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们黄金之眼是不是归美国的罗斯切尔德家族?” 托蒂用力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华国女特工?” 他用力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搞得我迷糊了。我再次松开那只捂着他嘴巴的手说:“现在可以说话,讲清楚你先摇头后点头的原因!” “只有一个、一个漂亮的华国女人,不是来挖金矿的,是、是......来加纳做生意被抓的!她还偷了我们一份文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咳咳.....” 大概是刚才给他喉结的那一拳有点狠了,托蒂到现在头没缓过劲儿来,一说一喘的有点辛苦。 不过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特工,只是知道她比较特殊,和其他在押的人质不是一个路数。 “她被关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看守?你们为什么要转移其他在押人质?昨晚的行动你们是不是和美国大使馆、加纳警方勾结在一起?” ....... 单单讯问托蒂就花了近两分钟,因为他在黄金之眼里的地位问题,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 得到的情报是,这个工厂暂时只有黄金之眼二号人物镇守,位于工厂最后面的独栋小楼,那里也是女特工被关押的位置,守卫十人,都是精悍人员。 除此之外,工厂里设有明暗哨十六个,不固定时间的流动巡逻人员。而其他黄金之眼的四十多个武装分子都聚集在1号仓库,也就是运输车停靠的这个建筑所在。理所当然,大部分被关押的华国非法采矿人员也都在这里。 至于黄金之眼是否和美国大使馆、加纳警方勾结在一起,他并不知道。甚至昨天晚上在华国使馆周围的行动,他也不知情。 “先生,我、我什么都说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我有钱......” 托蒂显然很聪明,也许他不知道华国有句话叫狡兔死走狗烹,但他懂这个道理,开始为自己的性命开出各种筹码。 我深吸口气,一只手突然捂住他的嘴,两条腿像铁箍一样夹紧他的身子沉声道:“无论接下来你会去天堂还是地狱,下辈子绝对别招惹华国人!” 说完,我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心窝然后用力一拧! 他只是挣扎两下就不动了,裤裆里迅速传来了骚臭的气味...... “七刀,刚才他说的你听到了吧,准备怎么搞?继续清剿?”我嫌恶的一把将他推开,抓起地上的灰石擦干净匕首。 七刀很快回话:“这边有四十多人,马上就要运走人质;那边却是将女特工关押在二号人物的眼皮底下。一旦动任何一方,另一方会立刻收到消息,所以我们面临有一个任务可能无法完成的困境!” “选择题?” “选择题!” 我收起匕首,将mp5抱在手中:“没得选那就不选!” “什么意思?”七刀有些不解。 “硬刚!......给我清理高点!”我说完直接翻入断墙,耳机里不停响起七刀的“你疯了”、“快回来”。 跑了三四步,运输车那边的几个守卫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但还没等他们抬枪,我手中的消音mp5已经喷出子弹! “你这个疯子!” “你也差不到哪去!” 一边开枪一边相互臭骂,门口的六个守卫被我解决了4个,七刀干掉2个。但唯一不好的是,对面有人开枪了,枪声在这安静的工厂里炸响,很快提醒了对方。 “我需要换狙击阵地,你自己藏好!” “藏个屁!”我低喝一声直接就往仓库门边冲,很快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从里面传来。 我心想这些人可真业余,如果换了黑钻或者教徒佣兵团,绝对不会听到枪响就玩了命的往那边冲,最起码要做的,是先在足够的安全距离处看清形势。 “四、三、二、一!”口中倒计时完毕,头稍稍探头侧身,手里的微冲就开始“咻咻”个不停! 只是几十发子弹,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立刻毙命! 开完枪后我迅速转移阵地,换到了侧面更远的一个角,然后便看到一枚手雷咕噜噜的被扔出来然后炸响。 换弹匣,瞄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稍触即停!中远距离的对战,点射的命中率远比扫射高。而事实也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亡魂大冒! “七刀!” “等一下,还有两个高点没有解决!” “他们在杀人质!等个屁!” “你他妈的要硬刚,刚出事儿了吧?死也没办法,忍着!”七刀低吼一声,耳机立刻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七刀在快速的飞奔! 我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墙上,琢磨着是不是从侧面找个出入口溜进去。 但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第二个绑在绳子上的华国人中弹身亡! 剩下四个被绑着的华国人吓哭了,要么趴下,要么蹲着,他们抱着脑袋喊着我听不懂的华国方言,不再往前走。 “外面的人听着,三秒后我要是在门前看不到你,那咱们就继续游戏!”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强忍住冲过去的冲动,抬头看了一下仓库的高度,大概有七八米,一溜窗户几乎挨着房顶。 迅速松开mp5拔出匕首,然后双手握紧,沿着仓库的外墙疾奔三四步,然后猛的跃起! 之前在江都北苑复式楼卧室里时,我将特殊能力告诉苗夕后,就曾验证给她看,当时我用力一跳,脑袋就撞在了高度为三米二的房顶上。之后还对着墙来了一拳,活生生打出一个小坑。 所以我对自己这具被生之力改造过的身体极为满意,奋力一跃抡起手臂,手中的匕首直接插进墙里! 匕首的位置,至少离地近五米! “起!”我改为双手握住刀柄用力向上,可仓库的墙砖质量却根本承受不住我的体重,匕首插着的那块砖,只是眨眼就出现了裂纹,然后扑啦啦的碎裂! “草!” “砰砰!” 我咒骂一声,几十米外再次传来枪声,又是一个华国人倒下! 剩下的三个华国人吓疯了,拼命的想要向外逃跑,可他们被绑成一串,绳子还连在仓库里面,那里能逃得掉? 紧接着,那个冰冷的声音迅速传来:“看起来你是喜欢我杀人对吗?那我只好表演给你看,我希望你能享受这样的视觉盛宴!” 我这时正在坠落,想要通过特殊方式攀上窗户的计划彻底失败,整个人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近崩溃! “三栓,我来了!”就在这时,七刀的声音传来,我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正冲向仓库门口的另一个门边! 就在他刚刚跑到那里时,突然单手一甩,一个小东西直接扔进了仓库里! “扔的什么?”我双脚落地,迅速向门边跑去。 “还能是什么,烟雾弹!” “嗒嗒嗒~”七刀话音刚落,一阵枪声响起,他所在的那个门边立刻砖石碎裂,显然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判断出了他的位置。 但七刀根本不退,反而又接二连三的扔进去数个烟雾弹。 几秒后,当烟雾从仓库门里飘出来时,七刀冲到那截绳子处就用刀割断,然后连打带骂的赶着几个华国人迅速朝围墙外撤离。 然后他直接扔给我另一把军匕,又转身冲离我四五米外的墙边,两只脚一前一后架好,背向前倾,低吼道:“快点上!” 我眼睛一亮,心知他这时要给我当人梯,让我踩着他后背往上跳,可他哪能承受住我下脚时的力量?不踩断他的骨头才见了鬼! “继续掩护!”我说完便双手握住军匕,生之力全发,纵身一跳贴在三四米的高度时,两只匕首同时插进墙里! 然后吸气发力,身子上提,拔出两只匕首再度向上插! 就这么三两下,我很快来到窗口边缘,一伸手扒住窗沿就往上翻! 就在这时,七刀在耳麦里嘀咕道:“你这个变态!以后要是发生什么重大的失窃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我没时间和他斗嘴,跪在窗口这么一看,这仓库门口内七八米的范围已经全部都是浓烟,什么都看不清。 但在门口二十米远的地方,正有一队人朝角落的货箱后窜去! 仔细一看,那一队才十人左右,也就是说,还有近二十人尚未找到,也许已经藏好,也许在烟雾另一面我看不到的地方。 但人质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任何人质的身影?还没等我想清楚这个问题,突燃一道道枪火从各个角落里冒出,全部朝着门口烟雾里射击! 我这才明白,这些人趁着烟雾弹扔进来的时候,都已经后撤一定距离然后藏好了,只不过从我这个角度去看,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藏身的位置而已。 不过现在的枪声犹如扔了几箱数万响的鞭炮在炸,我正好借着下面的混乱从窗口跳下去! 没错,七八米的高度,直接跳! “噗”的落地,只是脚掌有些震麻,我整个人已经向最近的一个侧身目标冲去! 微冲在跑动间已经开火,不足五六米的距离让我面前的黑人被打成了筛子! 一列列一排排的货箱成了我最好的掩体,我就像一条突然闯进九曲黄河阵里的狼,开始不停的捕杀! 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几分钟,我已经从右侧清理到左侧,杀了二十一 个! 这时七刀收到我的信号,也从正门右侧闪入战场,开始配合收割! 两分钟后,所有在场的敌人全部挂掉,我和七刀正在合理掀起角落中一面超沉的地面式铁门,然后指引里面惊慌的华国人来到地面上集合。 “你们捡起所有尸体的武器就地防守!不等我回来不要离开!更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七刀只是草草的吩咐一声,拉着我掉头就跑。 我回头看了看木若呆鸡的人群,心想他们现在只能自求多福。 “所有高点守卫都干掉了?” 七刀一边跑一边换弹,微喘着说:“我下来的时候已经清理干净,但我不确定是否有补充。工厂最后那个独栋小楼一直没有动静,我甚至都没看到有人在窗户边出现!” 我眉头一皱反问道:“不可能吧?就算他们准备龟缩防守或者等待来援,也至少要在窗户边看一下外面的情况,除非那栋二层小楼里有这边的......” “监控!”七刀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咧咧嘴真想骂娘,问他说:“从黄金之眼另一个据点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的车程?” “半个小时左右。这边打响第一枪是十一分钟前,所以我们还有十九分钟的时间!另外你昨天晚上过来时也看到了,这里到处都是荒地,根本没有居民,那意味着发生任何战斗都不会有人发现,如果另一个黄金之眼的据点成员来到这里对咱俩大规模包围,你就乞求加纳警方会......‘负责’一点好了。” 七刀说完迅速闪到路边的一辆车后,抬头向四处看去,似乎是在找摄像头。 “加纳的警察......别给咱们开黑枪就好,我哪儿敢让他们来?”我跟着蹲在另一辆车后,抱着mp5开始警戒。 七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闷:“所以结论很简单,我们只剩十九分钟,否则任务将以失败告终。甚至你和我都他娘的要交代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拖累了你......” 七刀闻言蹿到我这边,一拳打在我肩头,皱眉瞪眼低声道:“拖累个屁,既然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那就是共进退共生死,你做了就做了,矫情什么?难道我冲动时你还要跟我讲个一二三四说出道理才帮我?你他娘的不是佣兵么,怎么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我顿时语噎,讪讪的苦笑。 “李大高手,还有十八分钟,你准备怎么办?”七刀摸出一根烟点着递给我,也不怕暴露位置。 我将烟塞进嘴里,直言道:“时间有限,除非让他们觉得那幢楼不安全主动出来,否则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所以我想......火攻!” “火攻?” “烧呗,他们不怕呛死就憋在楼里别出来!” “这主意倒是不错,十八分钟,火势起不来就麻烦了!”七刀微微点头,赞同了我的想法。 我咧嘴一笑,拍了拍身后的汽车说:“这么多移动油箱,你怕火势起不来?我刚才粗略看了一眼,大概也就几十个华国人,留下一辆运输车就能拉走!” 七刀闻言,将突击步枪背在身后,掏出一把手枪笑道:“那还等什么?搞起来嘛!不过这活得交给你,我需要找个高点给你掩护。否则两个人都傻冲,死翘翘都没讲理的地方!” ...... 两人迅速行动,因为独栋小楼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约两百米左右,所以七刀直接选择了另一个路边的二层仓库作为狙击阵地,而我则等待他的新一轮观察后驾车往小楼楼下冲。 加纳可不是埃塞俄比亚,有很多老式车辆能用火线点火轰着油门。我先开走了一辆有钥匙的运输车,几乎以直线朝小楼冲。 虽然一路上心情紧张,生怕小楼的哪个窗户冒出枪口,但等我将汽车贴着小楼停好又狂奔回来,都没有出事。 这时我又开了一辆皮卡再次出发,一路上依旧小心翼翼,可等我将汽车停好后还是没有遭到任何阻击,这让我胆大起来。 但就在我开了第三辆普通的小轿车来到楼前停好,关了门向回冲的那一瞬,耳机里突然传来七刀的吼声:“小心!” 我一听本能的就往车后钻,但并没有枪声响起,而是玻璃的破碎声传来! 迅速从车尾边冒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竟被钢索套住了脖子挂在二层楼的窗户外面! 那女人被钢索箍的很紧,像是喘不过气来,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脖子上的钢索胡乱踢腾,拼命的想要找个借力点。 “七刀,这是......” 还没等我说完,我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因为被钢索绞住脖子挂出来的,正是......苗夕! 第三百二十三章 苗夕!疯狂的艾娃! 没错!就是苗夕! 她没看到我,而我却看到了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黄金之眼的地盘上,又怎么会被对方挂出来? 这念头只是一瞬间闪过,我抱起自己的mp5就从车后往楼里冲!来不及多想,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先救下来再说! 我要将伤害自己女人的所有人全部都杀掉!一个不留! 热血瞬间沸腾,生之力疯狂涌出,对着小楼紧闭的铁门,我一脚就踹了上去! “砰!”铁门直接被我踹了一个大坑,门锁处早已扭曲变形,成了一道摆设! “三栓你干什么?又发什么疯,快回来!”七刀的喊声在耳麦里响起,可此时已经愤怒而焦急的我,哪里听得进去? “嗒嗒嗒~嗒嗒嗒~”我刚踹开铁门跨进去一步,密集的弹雨立刻倾泻而来! 子弹打在铁门上,有些穿透,有些嵌入,甚至有两发子弹直接掠着我的左侧小腿飞出,让贴在大腿上的裤子瞬间焦化。 我没有后退,而是抱着mp5猫腰斜蹿,然后对着枪响的地方不停开火! 你猛?我更猛!看看谁怕谁? 改装过的弹匣有四十五发,足以支撑我从正门处冲到七八米外的墙边。但就在我刚刚贴墙站好换弹匣时,另一侧的墙后突然又冲出一个人,抬手便射! 我一腿撑地一腿踢墙,借助反弹打横就向左侧飞起,右手已经抽出沙鹰,连射怒吼! “当啷啷啷......”看着血花爆起我立刻转向最初的这一侧,落地后除了枪声袅袅便是弹壳那滚动弹跳的特有的声音。 但就在我落地后起身时,一把黑色的m4迅速从这一侧拐角伸出,像是要对我射击! “去死!”我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沙鹰里仅剩的三发子弹几乎以同样的轨迹飞出! 怪异的金属撞击声中,我已经将mp5和沙鹰退弹换弹,子弹重新上膛! 墙角后的人根本就不现身,我更是懒得与他缠斗,看到楼梯就在左侧几米外,我毫不犹豫的就向楼梯猛冲! “小心!二楼有人向楼梯冲去!”七刀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迅速抬枪,不等上面的人到位就开始压制性射击,一路扣动扳机往上猛冲。 “fuck!”楼上像是有人被流弹击中,疼痛的喊了一声。 我贴着楼梯转弯处迅速换弹,看看下面没人冲过来继续往上冲! “来啊!老子就在这里!来弄死我!”我一边喊一边跑,还差几阶楼梯就要来到二楼时,突然看到眼前飞来一枚手雷! “艹!”我亡魂大冒,手中的沙鹰被我当成了飞镖脱手而出,直接朝手雷撞去! 然后我整个人就像一块在楼梯上滑落的木板,咚咚咚的就往下坠! “轰!”爆炸声响起,手雷被砸中后只倒飞了一米多就先行爆炸,一股狂虐的气流直接扑来,将我迅速掀下楼梯撞在拐角墙上! 嗡嗡的耳鸣,我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能看见炸的微微变形的沙鹰落在楼梯一角已经不能再用。 “艹你娘!”我暴喝一声却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一个翻身继续往上冲,但双腿一软险些摔倒,这才看到自己大腿侧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掉了好大一块肉,像是被手雷碎片削掉的。 扣动扳机对两侧进行不间断的三连点,枪身传来的震动感让我感觉到心安。 但就在我再次冲上楼梯的那一瞬,两个体格魁梧的黑人突然从墙角跳出,抱着ak对我狂扫! 完蛋了!太近了! mp5由点改连,手腕用力死死向下压不让子弹打飘,贴着墙角的黑人身上顿时出现一条不规则的斜线,鲜血顿时从十几个血孔冒出。而另外一个黑人则只是腿上中弹,手中的ak开在怒射! “咚咚咚~”听着怪异的闷响,我整个人如遭重击再次向后倒飞! 看着迅速远去的黑人,我疼的胃都痉挛起来! 我被打中了,但只有一颗入肉,另外三颗子弹全数集中了小腹的防弹衣!而与此同时,第二个魁梧的黑人已然在没心中出现了几个黑洞,直接被我击毙! “嘶......”我不停的倒抽冷气,大腿上被ak打中的地方,足足出现了杯口大的伤痕! 这伤口像一个锥形,前面小后面大,无数的血肉直接被进入肉体的子弹旋转着击烂。 我深吸口气抬起mp5,继续向上面两个拐角处射击,顺便强行让白莲融入身体里的丝线疯狂治疗! 扶着墙站起,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我一瘸一拐的冲上楼梯,直接将mp5顺出去狂扫了一梭子。 左侧的走廊里没人,我快速探头向右侧看了一下,只见一个黑人正拉着被击中小腹的黑人往走廊尽头跑。 能跑得了吗?就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在这幢楼里的人......全他娘的要死! “嗒嗒嗒、嗒嗒嗒~”枪声响起,我并没有直接击毙敌人。而是凭借精准的枪法直接将两人的四肢全部打废,然后跑向左侧走廊。 十个守卫,已经 遇到六个,一个一直没露面,其余非死即伤全部失去了战斗力。那就是说还有四个人在等着我..... “去死!” 就在我快要跑到左侧苗夕被挂出去的那个房间时,一柄一米多长的利刃突然从旁边门内刺出,直接捅在了我的小臂上! 我疼的松开mp5却一脚狠狠踹在门上,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就往里冲! 门后刚才持刀的黑人被拍了个趔趄,他正要拔出利刃却已来不及,仓皇间拔出腰间手枪就像射击,但还没在他射击前,他的胸口上已经多了一道而是公分左右的伤口! 开膛破肚! 我迅速看到一堆红的白的东西从肚子里冒出,还有那些肠肠肚肚...... “剩下的人在哪里?” 我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因为眼前用刀者,已经直挺挺的死去! 二话不说我迅速朝门外跑,探头看看两侧没人,我这才一脚朝挂着苗夕的房间大门狠狠踹去! “嘭~”木门直接破碎倒地,我一进去傻眼了! 因为我看到三个黑人横七竖八的死在地上,而艾娃正手持短刃在对坐在椅子上的、已经死去的男人猛扎! 看到艾娃我才稍稍清醒一些,想起她在一开始就被人带走,没让托蒂糟蹋成功。但这时我哪里顾得上考虑那么多,撒开脚步就往破碎的窗口冲,一把将被挂着的苗夕拉进来。 眼看着苗夕已经昏厥过去,脸色紫青。我疯了似的解开她脖颈处的钢索,准备给她用生之力治疗。 但就在下一秒,艾娃突然扬起手中带血的匕首向苗夕扎了下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叫沈梦! “艾娃!”我一伸手将她手中的刀扇飞,转头便去试探苗夕的呼吸。还好,虽然呼吸很弱却没有断绝。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是谁?让开!我要杀了这个魔鬼!”艾娃只是一愣,旋即又冲上来要用手掐苗夕。 我这下真的火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怒喝道:“谁是魔鬼?你他妈疯了!” 因为我容貌的变化,艾娃根本没认出我,她只是在我身边哭着喊着:“她是魔鬼!她是魔鬼!她不是人,她和他们是一伙的,她杀了他们又变出他们,你快杀了她!” 我眉头一皱,心想艾娃一定是吓坏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三栓?”就在这时七刀也冲了进来,他看看地上几具全是血洞的尸体,又看看我和艾娃还有苗夕,眼睛瞬间睁大。 “死了没?”七刀两步冲到我身边,伸手就去试鼻息。 我心想七刀怎么这么关心苗夕死活,难道他们认识? “你......知道她是谁?”我再次将艾娃推开,心里疑窦丛生。 “我没见过,不过根据情报,咱们华国的女特工不就应该被关押在这里么?难道小楼里还有其它华国女人?......等等,情报没给出她的照片,不过有专用标志,应该在锁骨这里,是一把藤蔓缠绕的匕首。” 七刀一边说一边就要解开苗夕的衣服去查看锁骨,我下意识的伸手就拦。 开玩笑,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其他男人随便碰,而且还是锁骨附近。 “三栓你干嘛?检查一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你挡我做什么!”七刀不解的看着我,一脸疑惑。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七刀,你不是看过我的资料么?难道资料里没有我身边女人的照片?” “没有啊,只有你和你父母的照片,其他人资料里只有名字和信息......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七刀的反应很快,立刻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我认真的点头,一只手贴在苗夕的脖子上,生之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希望对她的伤势有所缓解。 两人沉默几秒,七刀又回头看了坐在地上啜泣的艾娃一眼。这才转回头对我说:“这、这......你女朋友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咱们要救的特工去哪儿了?” 我心想我哪儿知道,我这还一脑门子问题呢,我都不知道苗夕为什么会出现在加纳这个黄金之眼的工厂里。 “三栓,咱们这样,我背转身去,你掀开衣服看一下,左侧锁骨是不是有一个纹身,藤蔓缠匕!然后咱们再说其他!”七刀说完就背过身去,顺便抱起他的突击步枪向门口警戒。 “肯定没有,我自己的女朋友能不知道......”我嘴上嘀咕,但想了想还是动手解开她胸前两枚扣子,将外衣向一侧翻去。 但就在外衣渐渐翻开时,一个由黑、红、绿、青四色组成的纹身渐渐显露出来,果然是一藤蔓缠匕,果然在锁骨旁边,胸口上方! “这!”我傻眼了,虽然我没有和苗夕真正的做男女之事,可是赤裸相见并不在少数,她的身子,我几乎记着每一个细节!她根本没有任何纹身才对! “三栓,什么情况?”七刀听到我的惊呼,保持背对的姿势急问。 “我......我不知道!她确实有纹身!可为什么和我女朋友一模一样!”我有点被吓到了,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可能! 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女人几乎是苗夕的完美复制,一个是老照片上与古舟和苗夕祖父去罗布泊的女人,另一个则是神秘莫测的沈梦! 难道我眼前的这个不是苗夕,而是她们二者之一?这怎么可能? “三栓,咱们先走人!时间不多了,恐怕黄金之眼的援兵很快就到!”七刀又提醒了我一句,起身直接走向艾娃,他二话不说就将艾娃扯起来向门口冲去。 我咬了咬舌尖让自己镇定下来,也迅速抱起苗夕跟了出去。 “不是还有一份文件,不找了?” “还剩两三分钟,找到我们也会死在这里,先把所有人救出去再说!我已经跟孙姨说了,这里发现了大量被非法关押的华国公民,证据确凿,她在想办法申请加纳警方的援助!” ...... 一个小时后,华国驻加纳大使馆地下二层。我呆呆的站在走廊里,等待孙宝红的到来。 所有被非法关押的人质已经妥善安置,七刀在回来后再一次跟随加纳警方前去那个工厂指认协查。 而苗夕......或者说尚未确定身份的苗夕,则在身体检查后没有发现大碍,却昏迷不醒,被特殊安置等待醒来。 别人我不知道,但龙组x手里肯定有苗夕照片,否则他答应帮我寻找家人和苗夕、玫瑰的线索,岂不是敷衍? 但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孙宝红和七刀阅览的有关于我的资料里,却没有苗夕等人的照片?这对于向来追求做事细致完美的华国官员来说,可能吗? 处处 透着古怪! 自从我到达加纳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就像变了样。梁玉、瓶子、苗夕一个个神奇的、突兀的出现,原本清晰起来的局面却突然被搅浑,让人费解。 而随着这些处处诡异的事件和人物出现,我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 毕竟,排在我心里第一位的是父母亲人,就算祖国是逆鳞也在其二!这种久久不得见的思念和担忧,越发蚀心! 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知道这是孙宝红大使来了。 “进来谈!”孙宝红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甚至有点苍白,这是过久不睡,大量透支体力和脑力所致。 我跟着她走进房间,孙宝红直接将一份文件塞给我:“之前关于你的资料并没有你女朋友的照片,我根本不知道你女朋友苗夕和特工长的完全一样。这是她的资料,我想你有必要看一看!” 听她这么说,事情已经定性,被我救下的女人还真的不是苗夕...... 我迅速翻开写有保密的资料夹,入眼的第一页个人资料上,一个名字顿时让我感到吃惊——沈梦! 沈梦,女,1993年7月16日生,新省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库尔勒市生人。 我看到这里停了一下,心想苗夕是95年6月1日的生日,两者已经不同。而且两者相距千余里不止,几乎横跨了整个华国,确实不一样。 但就在我往下面履历栏看时,整篇的资料全都是乱码,只有最后一句是正常的汉字:“2016年加入华国安全部,代号蔷薇。” “孙大使,这里面的内容......” 孙宝红看到我指着的那些乱码,叹口气道:“抱歉,我权限不够,你的级别也不够。只有国安部相关部门才能查阅。” 我不满的将资料夹递过去,皱眉道:“那你给我这资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让我看看她的籍贯出生和组织代号?” 可孙宝红却摇摇头,认真道:“我不需要你知道她什么,我只是告知你她不是你的女朋友,而是我们此次行动要救的特工。至于你家人和女友的事情,我相信你所属的相关部门会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心想这个女大使还真是公事公办,稍稍想了几秒便提出要求:“她醒了吗?我要见她一面!” “可以,但她没有醒来。即便醒来后,第一件事也是交接任务,复述机密资料内容,你还需要等一等。” “好!我等她!” ...... 两天后的夜里,我被七刀从被窝里叫醒,然后从大使馆后面的临时住宿区来到大使馆地下建筑,见到了已经恢复的......沈梦! “七刀,这里有监听监控设备没?我有些话不想被人听到。”在进门之前我拉着七刀嘀咕了一句。 七刀一听乐了,给我一拳笑道:“你小子想干嘛?难不成想对人大姑娘下手?” “我有那么饥不择食?” “那不是饥不择食,你自己说的,她和你女朋友长的一模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房间里有设备?上面人想看看听听我和她说什么?” 七刀叹口气,脸上的嬉笑之色渐去:“行了,你现在可是龙组成员,大使没有特权对你的任何谈话进行监控监听,明白?我知道你找弟妹心切,但一定别乱了规矩!” 我点点头,没想到龙组还有这样的好处,于是直接推门进去又将门锁死,这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沈梦! 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了一身休闲装,但双手却带着一副薄薄的黑色手套! 我心头狂跳了两下,几步走到她面前坐好,看着她平淡的眼神,几秒后才沉声问道:“沈梦?” “你还是叫我蔷薇比较好。”她的表情很淡然,两条修长的腿交错着搭在一起,一双戴了手套的手随便放在大腿上。 我盯着她手上那副手套,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副让我记忆深刻的景象。但我却没有直接问她手的事情,转而直接说:“你为什么在如梦娱乐城的地宫里扎我那一针?” 第三百二十五章 回国遇刺头! “如梦?娱乐城?扎针?你在说什么?”沈梦那漂亮的眉头一挑,露出不解的表情。 看到她这样我也愣了,心说难道我又搞错了?此沈梦非彼沈梦? “你之前没有去过江都市?你老公难道不是很有钱?”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信息掌握很苍白,根本拿不出什么能确定她身份的东西。 沈梦沉默了,她身子微微前倾,用胳膊撑在桌子上盯着我说:“我老公是很有钱。但我从来没去过江都,甚至听都没听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我心跳忍不住加快:“你去年九月份没有去过江都?” “没有。” “确定?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华国最高等级的特工,想要对你调查相信不会太难。并且江都不是穷乡僻壤,脸监控都没有的地方,当时你去的地宫更是最豪华所在,我相信很多人都记得你,也很容易查出你在地宫的日期......你说没去过,那你就要找出不在场证明,可谁敢弄虚作假的话......” 她一口否认了去江都的事情倒是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我准备用一些客观的事实来逼她承认。一个人只要做过事情,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找到的难易度而已。 尤其是我现在龙组特工的身份,会给我很多便利。 而另一方面,我心里也古怪的要命。仅仅是两天前,我还以为她是我朝思暮想的苗夕,可她却是那个一直被我定性为暗箭的神秘沈梦,并且她还是一名华国特工! 沈梦听到我这样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迅速起身,盯着我口气不善:“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是犯人!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态度对我审讯?我要求现在就离开这个房间,简直莫名其妙!” 这是急了么?想要避开我的追问? 她说完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道:“我没有限制你自由的权利,但我会变成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盯着你......我很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沈梦,我甚至我怀疑你就是......神秘白衣女!” 沈梦脚步一停,身子僵在那里。 这个动作让我心头狂喜,暗忖只有被戳中心里秘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只是她很快就转身再次走到我面前,眯起眼冷声道:“你说我是谁?什么白衣女?” “神秘白衣女,因为没有人会在我头顶乱扎针!”我立刻给出理由,但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推论有点荒唐。 因为神秘白衣女几乎是一种......另类的存在,她在我的印象里可以飞檐走壁,连十几层楼高的酒店都轻而易举的爬上爬下,她在埃塞俄比亚还曾经被莫妮卡断掉一小截手指,怎么能和眼前的沈梦重合? 可那一次在如梦地宫,除了沈梦还有谁会对我下手? 沈梦嘴角翘起,嘲笑出声:“李三栓,我发现你在做梦,或者有幻想症!” 我不想再废话了,一把抓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的手套扯掉!那一双黑手,一双断了尾指并且像黑炭一样的皮肤,是最明显不过的证据! 可当手套被摘掉,一双晶莹玉润的手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傻眼了。 猜错了?她还真的不是神秘白衣女! “松开你的手!”沈梦用力一甩将右手挣脱出来,她愤怒的看着我,像是遭到了莫大的羞辱。 “你刚才的无礼,我会如实告诉大使,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沈梦戴好手套向外走去,只剩我傻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就在她即将开门的那一瞬,她突然转过头对着我笑了起来。她无声的笑着,原本愤怒的眼神突然变得满是嘲弄! “李三栓......你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完关门就走,而我则坐在那里目瞪口呆!什么叫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她和突然出现的瓶子是同一个说法? 瓶子让我快点逃,说有人在抓我;沈梦却是用一种嘲弄玩味的口吻告诉我,我时间不多了! 她不是白衣女,但她就是那个沈梦!这种感觉突然间变得无比强烈,强烈到我起身就往外冲,却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 房门两边并没有守卫,我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一路冲到电梯口,却看到电梯下到了大使馆地下建筑的最底层。 车库!逃生口!沈梦要走! 我二话不说就狂按电梯,等到电梯上来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操作电梯的密码! “七刀!七刀!”我钻出电梯狂喊,等七刀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时我急忙招手,示意她快点给我开动电梯。 “怎么了?”。 “快帮我把电梯弄到地下车库,我要追上沈梦!” 七刀一听立刻操作电梯,只是不解道:“她有什么问题还是......地下车库的外通密码只有我和大使,还有另外两位参赞知道,她出不去。” “一时半会说不清,她和我从华国流落到国外的经历,有一定的关联!” 七刀不开口了,只是操控着电梯来到底层,发现车库通往地下逃生车道的门早已打 开! “她有密码?”七刀也摸不到头脑,和我在车库里找了一阵,无功而返。 两人迅速来到楼上孙宝红的办公室里,询问梁玉知道密码并离开的事情。谁知孙宝红直接告诉我说:两天来的调查,显示那份被黄金之眼夺走的重要资料,已经转去美国,而沈梦在昨天晚上就接到新的命令,继续追查并将其带回国内。 但为了避人耳目,沈梦要求从地下通道离开,不希望被使馆和周围其他心怀叵测的势力看到,于是孙宝红便将密码给了她。 我急得手心冒汗,但还是追问道:“那能在她离开加纳之前找到她么?” “不能!她的任务已经被列为最高机密等级,除了国安相关主管,任何人和机构都无法得知,她是特工,离开的途径很多。不一定会坐飞机离开阿克拉,所以现在很难找到他。李三栓同志,你为什么要追她......” 孙宝红解释完立刻反问,我张张嘴无法解释。 ...... 一地的烟头,我看着手中一口没抽却快要燃尽的香烟,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我到底面临怎样的危险?为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 扔掉香烟,我拿起孙宝红给我专门配备的手机,按照x留给我的号码打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手机里的等待音远比一般长很多,仿佛只要我不挂断电话,里面就永远不会发出任何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足足等了一分多钟,手机终于轻轻震动了一下,电话接通了。 “x,我是x13。” “说!” “龙司空和我的家人找到了吗?” “......” 沉默?x竟然沉默了?我突然心头狂跳,慌得很。他绝对知道了什么,否则会直接告诉我“没有”! “x你说话!是不是找到我家人的消息了!”我急的冲手机里嚷嚷,已经顾不上两人的身份问题。 “你直飞帝都,到机场打我电话。”x说完就挂了手机,没有任何解释!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一种极端不好的感觉从心头冒出! ...... 帝都时间4月10日,晚6点40分,我走出国际机场。 看着繁华的空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那种久别的味道让我陶醉。 可我无心眷恋这些让我倍感亲切的东西,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x的电话,x这时才告诉我直接打车去301医院南楼5层,到时候会有专人接待我。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我当时就紧张了,正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那头却已经挂断。 说千道万不如亲眼所见,我收起手机就向出租车停车处狂奔,准备立刻打车赶往301。 但就在我刚刚坐进出租车里时,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传来,然后一列各式豪车组成的车队迅速停靠在出租车的前方和侧面,足足有十几辆之多,将我们的出路直接堵死。 出租司机咒骂一声,立刻连按喇叭示意对方不要堵路。可对方豪车上下来年青男女却置若未闻,连走上去协调的车管员鸟都不鸟一眼。 “你丫的,这是什么位置,能堵吗?”出租司机有些不忿,打开车窗就喊了一嗓子。 对方十几二十号男女一听,立刻停下脚步向这边看来,其中一个梳了怪异发型的青年冲上来一脚就踹在出租车门上,比划着中指骂道:“我艹你丫的说谁呐?找抽是吧?” 出租司机一看不让了,立刻要出车理论。 我回头从后车窗看去,这才发现一溜豪车将后面的几辆出租堵了个严严实实,出租全都憋在人行道边缘无法离开。 心头着急,一把扯住司机不想让他继续生事,自己从车里下来对小青年沉声道:“朋友,我急着赶路,麻烦你让一下位置,让我们出去就好!” 我话声刚落,一群青年全都大笑,踢车门的小青年笑道:“哎哟喂,司机蔫儿了你出来顶缸?你丫谁啊?面子那么大?让我们挪车,你够份么,脸呐?” “让一下都不行?”我眉头一皱,已经没了废话的心思。 “这么急,是赶着去火葬厂呢?”小青年没开口,倒是他身后几米外人群里的一个女人说话了。 我一听就冒火,心想自己正要去医院,对面就说赶去火葬场,这嘴也太贱了! “你说什么?”我大步流星走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女人面前,冷声问她。 “啧啧啧,找事儿的来了啊,我说你赶着去......”女人根本不怕我,反而笑着回头朝她的同伴们看了一眼,等转过头来时就咯咯笑着重复刚才的话。 但还没等她说完,我已经抡起了巴掌,“啪”的一声直接将她打晕在地!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危在旦夕! 怜香惜玉? 去你妈的怜香惜玉,我只知道对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女人好,其他都扯淡! 至于下手,我已经给她留了小命,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根本懒得管,她的话也许放在别人身上不是事儿,但她却遇到了我,自找苦吃! “你、你怎么动手就打人?” “她是不是把小曼打死了?你们看小曼在吐血,牙也掉了!” 我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又是连续两巴掌,直接将开口的一男一女打翻在地。女的当然直接歇菜,那个男的还好点,不过也只剩下哼哼的劲。 看着周围吓呆了的青年和旅客,我沉声道:“其他车我不管,立刻把前面和左面这两部车子挪开位置,我给你们十秒的时间!” “十!” “九!” “报警!必须报警!这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给你爸打电话,我跟我叔说,这人他妈的找死,我不整死他丫的我不姓张!” 其中的女孩已经不敢开口,倒是她们挽着的男子一脸气愤。 我真想拉住他们好好问问,是谁先无法无天堵住别人出路却置之不理的。但我不想再动手,只是继续倒计时。 “四!” “三!” “操你丫的!”没等我数完,身后那个踢过出租车车门的家伙一脚踹在我腰上,可根本就没踹动我,到是搞得他一个趔趄。 我转身直接冲过去,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直接来到堵路的一脸豪车前,把他的一只手按在车身上,狠狠一拳砸去! “砰!”随着一声巨响,这家伙立刻惨嚎起来,他的手连着车身铁皮直接被我一拳轰碎。铁皮凹进去一大块,而他的手指都变了形,很可能出现粉碎性骨折。 “太、太特么狠了这人!” “三儿,要不给、给他挪一下车位!” “我丢不起这人!我就不信偌大的帝都城,没人管这种狂徒!” 听着身后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我也懒得和他们再废话,现在我眼里只有医院的事情,凡是当我路的,我绝不让他好过! 我二话不说走到车后,双手直接撑在汽车车尾,生之力迅速发动,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 “我艹,他把车推开了,哎哎,别撞我的车尾啊!” “砰!”被我推着前进的汽车直接追尾,我回头看看自己推出的空间,已经够出租拐出来。 就在我走向旁边那辆堵着的豪车时,一个小青年迅速跑过来向我双手合十:“哥,我自己挪,您高抬贵手!” 他说完迅速钻进车里,不到几秒就发动车子向一边离开,免去了麻烦。而我则直接坐进出租里,让司机开车。 “兄、兄弟,我不敢拉您了,您换辆车行吗?”出租司机脸色惨白,软语相求。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为什么我这边急的要死,却偏偏有人不停掉链子? 看着远处正向这边冲来的机场警察,我沉声道:“送我去301医院,如果3秒内你还没发动车子,别怪我不客气。” “我......” “走不走!”我暴喝一声瞪着司机,他吓得一哆嗦,直接开车走人。 汽车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司机偷瞄我一眼开口道:“我说兄弟,现在正是高峰期,一会绕上环城路估计就要堵车,从机场到301有差不多小四十里地,开车怎么也的一个小时,要是一堵那就直接奔两个小时去了,兄弟你倒不如扫一辆共享单车,骑车更快!而、而且吧,您刚才惹下那祸事,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警车来追,您是不是......” “开你的车,任何麻烦都不需要你来管。”我冷冷的回答一声,实在不想继续听下去。 本来在加纳就遇到一箩筐倒霉事儿,问x又听到了不妙的消息,这刚回国还没来得及和祖国亲近一下,就感受到了别样的“热情”,谁心里能好过? 司机不再说话,即便是出租公司总台的无线电呼叫和电话都置之不理,认真的开起车来。 半个小时后,车况越来越拥堵,我直接掏出一张百元美金留在车座上,然后开门走人。 上一次来帝都还是苗夕的父亲苗立亨去世,根本就没逛过。这一次算是我第二次来帝都,根本就不认识路,从那边带回来的手机也无法导航。 所以一路跑一路问,花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才来到301医院附近。 但我刚停下脚抹把汗,只见医院门口停了两三辆警车,几个民警在对每一个进入医院的人和车进行检查,门两边还有士兵站岗。 我苦笑摇头,心知这一定是出租司机将我的情况上报警方了。 转身向医院外的围栏另一侧走去,几步小跑直接翻栏而入,路上找人问清楚了南楼所在,这才小跑而去。 等到了南楼楼下,坐电梯直奔五楼,刚出电梯门就看两个士兵站在一张桌子后,其中一个向我伸手要求出示证件。 “什么证件?”我疑惑了,心想这单独楼层还有士兵把守,难不成是什么超级高干治病的地方? “身份证或者护照,然后填写病访表。”士兵的回答很礼貌也很简洁,递给我一张尚未填写的表格。 就在我火急火燎的掏出护照准备填表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皱眉问我:“李三栓?” “对!你是......” “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护照吗?”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反而伸出一只手。 等他看完证件后交还给我,直接和两个士兵打声招呼就带着我往里面走。 两人走了大概十余米后他才开口道:“我是负责外勤的人员,x叫我在这里等你。他现在在国外执行任务,否则这次绝对是他来接待你!” “谢谢!我的家人谁住院了?其他人在哪里?”我迫不及待的问他,心跳加速。 “三栓,你先来跟我看一眼吧,其他事情在看过之后再说,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负责外勤的人依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语气里却已经透露出一股不祥的味道。 我攥紧拳头点点头,跟着他朝更里面走去。 等两人又走了十余米,他推开一个全封闭的房门,一进去是一个五平米不到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两排椅子,另外又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在带窗的门前。 “别喊!”中年男子再次拍拍我,拉着我的胳膊缓缓来到内门的小窗前。 我向里面这么一看,只见近四五十平米的巨大病房内,只有一张病床,而病床上只躺了一个人,大部分被纱带绑着,根本看不出是谁。 而就在她旁边,正有一名医生和护士,不停操弄着旁边的大量仪器,忙碌不已。 “这是谁?”只看这架势我就知道里面的人伤势很重,但我确实看不出面貌,甚至连男女都无法辨别! 负责外勤的中年男子抓紧了我的胳膊,沉声道:“苗夕!” 第三百二十七章 别来烦我! “松......开我。” 我没有出离愤怒,也没有悲恸大哭,我甚至没有慌张的冲进去,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冷得我不停颤抖,犹如直坠九幽! 身边的中年男子慢慢松手,他犹豫了几秒,掏出张卡片在门边刷下,病房门自动打开一条缝隙。 那一瞬,浓烈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浓到有些呛鼻。 “你......”中年男子看到我并没有进门,疑惑的又将门打开一点,小声催促道:“你快点进去吧,这是层流洁净病房,尽量避免灰尘进入。” “烧伤?”我一听眉头拧成疙瘩,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对,三级烧伤,超过百分之六十的......” “原因!” “你们先出去。”中年男子向旁边的两个士兵挥挥手,然后将病房内门重新关好。 他并没有拿出任何文件,直接脱口而出道:“事发地点是京藏高速,刚脱离帝都范围进入张家口市。当时有三辆同型号的丰田越野由东向西高速行驶,但其左后方一辆大型货车突然加速向他们靠拢并进行挤压,前面两辆车加速逃脱,最后一辆被挤在旁边护栏上变形着火......前面越野车上的人停车后迅速回援,但遭到货车随行人员枪击。” “枪击!?” 敢在华国境内明目张胆枪击,谁这么大胆!我突然喉头发紧,赶紧快要喘不上气来。 中年人点头沉声道:“对,枪击!当时货车随行三人,用手枪与回援人员交火,但因为出事地点离收费站不远,所以高速交警很快就赶到现场。前面两辆越野车的人迅速开车离去,而货车上的人除了被击毙一人外......其余两人全部自杀身亡!” 突袭匪徒见事情不成,居然自杀身亡! 我闭上双眼,一副惨烈的情景立刻出现在脑海中。伸手用力抓住门框边的墙角来支撑自己,我继续问道:“三辆越野车上的人是谁,重卡上的人又是谁?” 中年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拉我一把,示意我出去再说。 我转身跟上,直到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角,他掏出一包未开封的中华烟打开,然后抽出一支递给我并帮我点燃:“先定定神。” “不用!你说吧。”我狠狠的吸了一口,一支烟在眨眼间迅速燃尽,看的旁边的中年男子瞪大了眼。 他掏出第二支烟递给我,这才缓缓开口道:“第一辆车上坐的是龙司空和他父亲,还有李贵(鬼哥)的小孩和他妻子;第二辆车由叶子楣(玫瑰)驾驶,车上有你的父母和姐姐;第三辆车则由苗夕驾驶,后座上是斯黛拉.露娜(露露)和李贵的母亲......” “那是我干娘!”我直接打断中年男子的话,从他手中夺过来打火机,颤抖着怎么也打不着。 他看我连续打了七八下才点着香烟,叹气道:“至于重卡上的行凶者,全部都是瘾君子,并且全部是黑户,进一步的线索正在深挖中。” “为什么我只看到苗夕?” “斯黛拉.露娜受伤不算重,只有几处骨折。苗夕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从车里逃出来,所以在普通病房。至于李贵的母亲......对不起,节哀顺变!”中年人说完便沉默着退开几米,像是要给我一个发泄情绪的私人空间。 我扔掉烟头,伸手狠狠搓了搓脸,想起下跪喊她干娘,她让鬼哥用命护我的那一幕,鼻子发酸......她这种去世的法子,我怎么跟鬼哥交代!? “艹艹艹!”我咬牙对着空气疯狂的挥拳,恨不得把眼前所有都打个稀烂! 到底是谁会这么疯狂,敢在高速路上对他们动手? 而司空哥带着三家人在躲避什么,为什么要走京藏高速,匆匆交火连苗夕都丢下不管? 他既然还在国内,为什么不敢联系龙组,谨慎到......让人无法理解! 国外坎坷艰难,国内噩耗不断,我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招老天爷恨! 呆呆的站了近十分钟,我才算真正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诸多疑问以后再去研究,现在我必须先将苗夕和露露治好,将干娘的后事处理一下...... 我暗暗发誓,只要参与了这一系列的行动的人,不论他们生如蝼蚁还是位高权重,我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回病房!”我收拾心情,让中年男子回去刷卡。 等进了房间后,我向医生和护士示意道:“方便出去一下吗?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进来。” “你要做什么?”医生眉头一皱,转脸看向中年男子。 “给她治病。”我低头看着仍在昏迷的苗夕,沉声回答。 “你......给她治病?你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队她的治疗已经是国内最高水平,你一个人怎么给她治?而且她现在正处于危险期,很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测的并发症状,不能离开医护人员监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这里是医院,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医生的口气很硬,也很傲然,不仅否定了我的决定,还教育了我一顿。 中年男子正要上去劝说,我拉住他摇摇头,转而对医生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拿她的命开玩笑!” 我话声刚落,男医生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瞪了我一眼立刻走到一边的墙根处去小声接电话。 但小护士却上下扫了我两眼,神情有点不屑:“病人家属,这里可是301!华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负责中央、军委和总部的医疗保健工作,承担全军各军区、军兵种疑难病的诊治。而你现在所在的301南楼,则住过无数伟人,比如说改革开放的总指挥邓小平邓主席,还有李先念主席、聂荣臻元帅、杨得志将军,这些名人来治病都会服从安排,你凭什么要特例,难道你比这些人还厉害?” “我......”一听小护士这样说,连邓爷爷都在这里住过院,我还真有点找不出借口反驳她。 但就在这时,站在一边墙根处的男医生突然惊呼道:“什么?他们三个都被一巴掌打晕了?......谁这么大胆!连空军大院的人都敢这样打?......打你们的人还跑到我们301了?好,你把监控截图发到我手机上,我给各科室人员发一下......你们就在急诊等着,我一会就来!” 他说完便挂掉电话,然后摆弄手机,只是一两秒后他看着手机突然愣住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将手机装入口袋,对小护士厉声道:“别让任何人动病人,我等下就回来!” 我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负责外勤的中年男子说:“现在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她的伤病我来治!” “她伤的很重,体征不稳啊,你真的要......”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劳烦你跑一下手续!” 我说完便坐在苗夕身旁,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老婆,我是三栓......你能听到吗?听到就动动手指。” “以后咱俩再也不分开,不论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等你好了,咱们立刻结婚,我做梦都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或者你掐掐我的腰肉啊,你不是最喜欢掐我了?你不是最喜欢对我翻白眼了?我可是等着呢。” “你醒醒呗,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喝红酒呢。我特别喜欢你喝红酒时脸蛋红红的样子,可爱的像个孩子。” “我告诉你啊,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可是攒了很多故事给你听,想听的话就动动手指,让我知道......” “就是他!看看他是不是你们要抓的恶徒!”一声厉喝伴随着开门声从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立刻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七八个民警特警,还有三四名战士已经围在我身后。 而位于他们身后的,正是刚才“教育”我的男医生,和几名帝都国际机场见到过的豪车男女。 我回头盯着他们,他们也脸色不善的盯着我。 只是刹那我就明白,刚才那个医生接到的电话,恐怕就是豪车男女中的某人打给他的。 “你们出去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现在没心情搭理这些人,转回头看继续看向苗夕。 一个警衔不低的警察向前一步,一脸正气道:“该出来的是你!你在机场的行为已经违法,现在跟我们出来,不要让我们动手!” “小声点,别吵到我老婆。” “什么?” 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忍着怒火说:“小声点,别吵到病人!我要给老婆治病了!”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这时候还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医生说完迅速跑过来将小护士拉走,好像怕我对护士不利似得。 我将苗夕的手握在双掌之间,生之力涌动,开始缓缓的注入:“我隶属国安部,你们在场没人有资格管我,上报情况然后离开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国安部?证件呢!” “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虽然无权对你抓捕,但请你‘协查’没任何问题!” “看看,他在机场就这么嚣张!动手就打人!” ...... 真烦!我松开一只手抓在苗夕床头的钢管上,生之力爆发,钢管发出了“咯吱吱”的涩牙声,只是一眨眼便被我掰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知情的301老院长? “这......” “他在威胁!” “小心!” 乱糟糟的声音响个没完,我甚至都听到了拔枪声。 不过我不想再耽误时间,索性不理他们,再次抱住苗夕的手闭上眼。 她的伤情看起来有些严重,我不敢贸贸然突然注入大量的生之力对她治疗。这就好比一个重病之人不能大补一样,那样只会对她有害无益。 好在她的身体并不抗拒生之力,每一丝注入都瞬间被她的身体吸个精光,那感觉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壤,对生之力十分渴求。 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体表被烧伤,甚至肌肉组织也难以幸免,很可能还伴有骨折或者内脏受损等病情,我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治疗...... 随着专注度不断提升,耳边的噪音渐渐远去。我开始渐渐释放更多的生之力,并且时不时跳入识海,观察白莲的运转情况。 但就在几十秒后,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握着苗夕的那只手,像是变成了一个不见底的漩涡,没等我主动输出生之力,那边就在疯狂的吸扯,那种主动索求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放开了输出的“闸门”。 而就在这一秒,决堤了! 我的生之力如滚滚河水一泻千里,疯狂的向苗夕体内涌入! 甚至我想用意念控制都无能为力,生之力已经是脱缰野马! 这种情况尚属头一次见到,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如果伤到我自己还无所谓,我最怕苗夕承受不住这么多生之力而出现险情! 我迅速从识海白莲外飞了进去,两只脚刚刚站在沙滩上,眼前的一幕让我合不拢嘴! 龙吸水!无形之墙内的白色海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粗壮的水柱,不停的旋转着,绕着我脚下的沙滩疯狂打圈,将所经过的海水一层层的吸气带走! 水面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我甚至怀疑这点生之力都不够她吸的! 怎么办?我现在处于两难境地,疯狂的输出害怕她承受不了,可看着生之力被吸走的速度,又担心不够用。 焦急之下我到处乱看,这才发现沙滩中央的那棵小树竟然长大了,而且似乎结了果子! 一惊之下跑过去,发现红色的小树果然长高了许多,枝叶也繁茂了一些,原先一米不到的样子,现在那树冠竟然碰到了我的下巴。 而在小树根部的那一汪清水,原来只有脸盆大小,现在它的直径已经到达两米左右,深度也有所增加,就像在跟着小树同步变化一样。 但这些都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小树上唯一一个红色的果实不放! 它的形状和苹果相似,大小却只有正常苹果的三分之一不到。表面红如宝石异常亮透,让人一看就有咬一口的冲动! “怪了,这果实是干什么的......”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它,但指尖刚刚触碰到它的表皮,这小苹果居然直接脱离了树枝,掉在我掌中! 而就在下一秒,这小苹果在我掌中滚动了几下,像是被远处的水柱所吸引,竟一轱辘飞了起来,直接滚入远处的海水中! 太快了,这速度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 我抬脚就向苹果掉落的海水处冲去,但只跑了两三步,发现原本纯白色的海水在慢慢变红,也变得十分粘稠! 那种感觉就像往海水里倒入了大量的红色染料,瞬间让海水发生了改变! “大爷的......”我傻傻的站在沙滩里看着这一幕,惊讶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看着原本粗壮的水柱在慢慢变细,海水的下降速度也在减缓,我急忙飞出白莲和识海,睁眼向苗夕看去! 这一睁眼不要紧,一睁才发现病床的另一边站满了人,除了那些警察、特警、士兵和医生护士,还站了一堆穿白衣的各色人等,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我。 “三栓,你没事吧?”声音从右手边传来,我扭头一看才发现跑外勤的中年人已经站在这里。 “有什么事?”我疑惑的问他一句,转头就向苗夕看去。 但还没等我看到苗夕,竟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和苗夕那只被我握着的手,已经血红一片,不时有红色的血珠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生之力实质化?还是说这是我和苗夕的血? 我迅速联想到被那一个特殊苹果染红的粘稠海水,看上去与此时滴落的血水十分相似!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抬眼向苗夕的脸上一看,竟发现她的眼皮处、裸露出来的地方也是一片血红! “让他们出去!”我能感觉到生之力还在被苗夕不停的吸走,但去势远没有刚才那般疯狂。 我原本想着自己的生之力是无形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可现在这些红色的像血液一样的东西出现,直接将我的特异之处暴露给眼前一大群人。这岂不是怀璧其罪? 中年男子听到我的低斥声迅速挥手:“你们出去,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国家顶级机密,如果有谁敢泄漏出去,以泄密罪判处!” “老乔,让无关人等出去吧,可我们 这几个人,是不是能留下继续观摩?你放心,邓主席治病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纪律觉悟绝对不用担心!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亚于......” 负责外勤的中年男子下令之后,一个穿着白衣的华发老者走出来向他恳求。可没等那老头说完,中年男子就挥手打断,低头用眼光向我请示。 没错,那种眼神就是“请示”,在等待我的决定! “三个,不能有他!”我瞪了一眼最先认识的那个医生,首先将他剔除出去。 至于老头的要求,我不愿与他们过分为难。毕竟他们是部队总院,而我现在隶属国安,两者有着一衣带水的关系,太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 老头一听大喜,看了看和他年龄相仿的两个白衣老头,大手一挥让其他人迅速离开。 “院长,他、他还有违法的事......”被我瞪了一眼的医生又要废话。 可华发老头却两眼一瞪,对他低斥道:“先管好你家儿子!顺便告诉那群空军大院的主儿,这事就此压住!天天仗着自己爹娘家世胡搞乱搞,我都早有耳闻。那只不过是打晕,打折一条腿都不为过!这事办不好你别在301,自己写申请下放分院!” 其他人一听立刻向外走,被骂的医生也没了脾气,低头跟在人群后迅速离开。 “谢了。”我心说总算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于是简简单单谢了一声。 老头摆摆手,温声道:“投桃报李而已,小伙子你不必在意。机场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是非黑白我心里有数。” 我点点头看向中年男子问道:“我刚才闭眼,大概过了多久?” “三个小时零十七分钟!”中年男子抬起手表看了看,立刻回答,“不过之前我还去办离院手续没在这里,大概用了半个小时。所以......” “我知道了。”我摆手示意没必要细算,心里却惊讶不已。进入识海白莲只感觉一分钟不到,怎么出来就近四个小时? “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被喊作“院长”的老头见我不再出声,看看我又看看“老乔”,问的小心翼翼。 外勤“老乔”没说话,照例向我看来。 我心说你要是问我这治疗方法,我肯定说不出一二三。即便我能说清,也不会告诉任何不相干的人,问也是白问。 “别误会,我没有其它想法,我只是......曾经听说过这种疗法,但我不敢确认两者是否一致,所以想确认一下完成我多年的夙愿。”老院长说的很诚恳,脸上没有献媚或者奉承之色,最多有一丝热切。 “你听说过这种疗法?”我一听大感吃惊,心想眼下的情况居然在我之前就出现过,那是不是说......之前就有和我类似的人,也在识海里有相同的状况? 生之力的输出现在不用我来控制,所以我只是握紧苗夕的手沉声道:“老院长,能否和你单独聊一聊?” “好、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白衣华发老头就像一个孩子般兴奋的笑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搓着,看向身边同事。 “院长,你们聊。”他身边的老头很知趣,对视一眼就朝外走去,而后我身边的老乔也跟着离开。 我看着老头,老头看着我,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从哪里开讲。 但老头显然比我更热切,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我身边说:“小伙子,你这疗法是不是来自边疆?” “边疆?” 老头立刻点头,吐字飞快:“对,准确的说来自新疆那边!”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心想这老头是真的知道还是瞎蒙的?一句话就戳到了点儿上! 我这身特殊的能力是因为喝了神秘液体才出现的,而特殊液体又是由苗立亨苦研多年,从那根罗布泊镜像人的断指得来,罗布泊在哪里?不就在新疆么! 所以我这种特殊的治疗方法说来自新疆,并不为错! 我尽力稳住心神,不让他看出我内心的波动,继续问道:“院长,您还知道什么?” 老院长扶了扶眼镜,认真道:“我还知道,这种疗法并不依靠任何外力和药物,而纯粹依靠施法者的修为高低!” 修为? 修为! 第三百二十九章 醒来! “老院长,关于修为,你可以说得更细一点吗?” 我瞄了一眼连在苗夕身上的各种监测仪器,她的体征很正常,甚至比健康人还要好很多。这说明生之力已经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良性作用。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只是不停的向她体内输出生之力,让她加快恢复,然后等待她的醒来。 在这段时间里,我正好可以好好“请教”一下301老院长,打破我自己能力的谜题。 “怎么说......因为我没有亲眼所见,只是耳闻,所以没法给你详诉。但高速我这件事的人,原话是这样的:修为可以通过体内某种特殊的能量判断,其修为越高,能量也必然越多。我当时曾问过那个人,这和传说中那些武术高手的修为是否相似,他却告诉我完全不同。” 老院长说到一半,两手轻轻互击,脑袋也轻轻的跟着点动,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 他很快又说道:“他说武术里的修为分为两类,外在的表现便是拳脚硬不硬,功力是否高深;内在的表现则是意境和心态,持平淡之心,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而这种治疗时施法者的修为,是独立于人体的一种存在,是一种可以依附人体应用的纯能量。你能听懂吗?” 我点点头,虽然他说的话有点晦涩,但我还是能听懂的。 其实我识海中的白莲,这不就是独立于我身体的能量发生源?白莲内部那无垠的大海,不就是特殊的能量? “你听懂了!”老院长大吃一惊,脸色变得越发兴奋。他一把抓在我胳膊上急道:“小伙子,你快跟我说说,你的这能量到底来自哪里?” 我一听直摇头,立刻拒绝道:“老院长,暂时......我还不能说,等一会你讲完后我酌情说给您听,但如果到时候不能说,还请见谅。” 院长苦笑一声,抱怨着调侃道:“小伙子你这嘴也太严实了吧?几乎一直都是我在讲、你在问。” 我此时没有谈笑的心情,但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表示对他体谅的感谢。 老头见我不说话,苦笑一声继续道:“我刚才说了,这事出现在新疆省。告诉我这个奇闻的朋友就在新疆开发兵团,是部队上的人。事情发生在几十年前,要不是你今天这一出,我几乎都要忘掉了。” “那时好像是咱们国家第一颗核弹成功爆炸前三四年,他们农场遭到了不明人员袭击。你要知道那时的兵团都是配枪的,他们搂枪便反击,不仅将不明人员击毙,还顺势追击围剿。但就在围剿的过程中,他亲眼看到两个人这样治疗,也是一个人清醒一个人昏迷,清醒的那人抱着昏迷者的脑袋,昏迷者全身冒血珠。就在他们准备抓捕时,那个昏迷的人突然清醒来,生龙活虎的继续战斗......” 我越听越激动,急着追问:“然后呢?” 老院长摇摇头:“没然后了呀小伙子,你想想,袭击人员那么凶悍,他们怎敢留手,都杀完了才上报的。” 镜像人,这绝对就是镜像人! 老院长嘴里的“不明人员”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但老院长也是哪个年代过来的人,难道他就没有听说过“镜像人”的传说? 我原本以为这老院长说的是哪位神奇医生的往事,可他这一番讲述却真是一个听来的传说,让我很多地方都无法细问。 想想他说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我坦然道:“院长您问吧,能告诉您的我一定说。”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老头兴奋的拍了一下手,盯着我开口道:“还是刚才第一个问题,你这门治疗医患的手法,可是来自边疆新省?” “应该......算吧!” “可是由人所授?” “没有,纯粹是我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机缘巧合而已。” 老头稍稍停顿继续道:“那你体内是不是有一种独立于机体外的能量?” 他果然还是朝核心问题问过来了,我稍稍考虑便点头承认。 “原来这是真的!”老头一听,表情立刻变得懊丧自责:“当年他跟我说这件事时我根本不信。当时年轻气盛自恃才高,根本不信这些东西,因此和他争论许久伤了交情,直到他去世我都没......没和他联系!”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在里面。 由此两人开始沉默,我盯着苗夕观察变化,而老头在旁边抱着头,像是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坐正了身子。 “小伙子,我不想再就此事打探下去了,这些神秘的东西可不像科学,学是学不来的。我只想和你提个要求,希望你能同意。” 这老头问问题知道分寸,也敢当着别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以他贵为301医院院长的身份实属难得。 所以我觉得他人不错,不如结个善缘:“别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和底线就行,你说吧。” 谁想老头正襟危坐,颜色严肃起来:“这要求不是为我自己,也不是为某一个人,而是为我中华百姓!” 我有点不太适应他突然之间的神情转变,更是有点摸不到头脑。他这要求还没提,前面的铺垫就大的吓人,我听着都有点小紧张了。 “我华国自建国后,历任六代主席,现在是第七代。这几年华国在习主席的带领下抓贪官、打黑顽,带来一股清新之气。无论是经济、民生、军事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和成就,带着华国向中兴迈进。所以,我只希望习主席永远健康,能够一直掌好舵带着华国前进......但你也知道,人吃五谷杂粮,没有谁能避开生老病死。我的要求......” 老院长说得有点小激昂,我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要求:“你要我在适当的时候帮习主席看病?有点开玩笑了,主席身边的医疗高手多如过江之鲫,哪里轮得上我?您也天高看我了。”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被吓到了,那可是一国之领袖,不是普通人。 老院长一看我要拒绝,急忙劝道:“咳,小伙子,小伙子!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治疗之法举世无双,你也别当我是老糊涂,这仪器上的数字,已经说明你创造了无数奇迹。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就罢了,可我遇到你这样的天下奇才,怎能不舍脸相求?我这一求,不为名利,不为权势,只为我炎黄中华鸿运长久,早日重现大唐之风!” 他说完这些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恭恭敬敬的给我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老院长!你快起来,不要这样!”我一看也急眼了,心想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给我这样行礼,那怎么说得过去。 可我双手暂时不能离开苗夕,所以无法扶起他,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你若不答应,我便一直这样鞠躬,直到你同意为止!”老头似乎用上了缠字诀,竟然讹上我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叫什么事儿,说出去没人信! “好了,您快起来吧老院长!我真是服了......”过了几秒,我实在扛不住这局面,松口了。 老头猛的抬头,脸上的惊喜之色显而易见:“你答应了对吗?” “对,答应了!” “好,君子一言......”老院长双目放彩,立刻伸出一只手想和我击掌。 我皱眉苦笑,心想这老头可真有意思,还要和我击掌盟誓。但我现在有手和他击掌么? “对不起!疏忽了!”老院长闪闪的笑着收回手,重新坐到椅子上。 两人再次沉默,我感觉到自己的生之力输出越来越少,倒不是我的生之力不够用,而是苗夕那边似乎不再需要那么多。 她会不会在生之力停止流动的那一刻醒来? 如果她醒了,见到我会不会欣喜若狂?还是因为之前的事大哭一场? 但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容貌还没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由心里着急。 正在我想着是否能同时解决两个问题时,老院长再次开口道:“你刚才进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有点像和尚打坐,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呼唤喊叫。而且开始的时候还有两个人想要把你从椅子上拉起,谁想他们就像触电一样,瞬间被击退。当时吓到不少人......” 我暗暗将他描述的状态记在心里,“老院长,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也给我做好保密工作。有一个医生跟我不对眉眼,好像认识机场的那伙男女。” 老院长笑着摇头:“咳咳,不止是认识,其中一个是他儿子。那医生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了。” 我心说那个男医生保养的那么好?看起来像不到四十。 这时老院长站起来说:“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出去等你,希望你早点将你的女友治好!” 看着他刚刚将门关好,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生之力停止了流动,扭头一看,只见苗夕眼皮上那些刚刚结成的血痂,突然随着她眼珠子的转动开始龟裂,一抹晶莹剔透、白嫩可人的皮肤出现在我的眼中! 但新皮肤的出现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她眼睛动了! “快、快跑!不要管我,快跑!”苗夕突然浑身乱扭,嘴里说着胡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睁眼了! 第三百三十章 咬死我了,媳妇! 四目凝视,她看着我,我盯着她。 一股狂喜从心头生出,疯狂的传遍全身! “老婆,你......” “谁是你老婆,滚!”苗夕猛的挥动右拳,狠狠砸在我下巴上,打的我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我四仰八叉躺在地下,大笑起来! 这么凶悍,不是我的苗夕还能是谁?她这一声河东狮吼和力量不小的拳头,表明她一点事都没有,我怎能不大笑?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医院?喂,你是谁!”苗夕自言自语,最后却坐起来望向我,那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搞笑的要命。 狂喜之下我不禁起了捉弄之心,暗忖她刚才突然醒来一定没听清我的声音,所以才没有疑惑,也没认出我。 于是我故意变了变嗓音,沉下脸说道:“我是李三栓的同事,回来报信的。” 说完我还故意叹了口气,脸色沉重。 苗夕一听急了,一把拽掉胳膊上身上连着的各种监测线和输液管,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失声道:“你说什、什么?你是李三栓的同事?他、他怎么了?” “他......你也知道,他正在执行佣兵任务,当时我们在埃塞俄比亚边境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却没想到出现了偷袭者,他当时被狙击枪击中......” 苗夕见我闭嘴,冲上来抓住我胳膊,紧张道:“然、然后呢!你快说话!” “然后,他、他......”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你在骗我!” “我......我本来就是忽悠你呢,傻老婆!”我实在憋不住了,而且看着她眼圈迅速泛红,哪里还舍得逗她? “你找死!你再胡乱喊我一声......”她一听就要动手,可喊到一半不说话了,盯着我的脸露出思索的神态。 我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肩头,温声道:“我就喊你老婆了,你能怎么样?难道你不想做我老婆吗?我可还想娶你做媳妇呢!” 苗夕瞪大了眼睛,一把捂住她自己的嘴,眼泪瞬间就从眼眶中涌出。 她在颤抖,整个人都颤抖个不停,但愣是不出一声。 “老婆?”我心想你可别憋着啊,认出我的声音好歹说句话,这再憋出事就麻烦了。 “去死!”苗夕又是一拳打在我胸口,然后第二拳、第三拳...... “打吧,想打就使劲打,别憋着。你老公回来了,什么都不用害怕。”感觉到她力量在逐渐减轻,我缓缓将她搂入怀中。 “你、你个王八蛋!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你等的有多苦?你知道我们每天都不敢提起你,一提就想得心痛,就要哭!你知不知道我和玫瑰逛街时看到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我们掉头就走,哪怕多看一眼,我们都害怕想起你情绪失控!” 苗夕哭着喊着,两只无力的拳头还在捶打不停。 我什么都没说,一种深深的愧疚感从心头冒出,我发现自己欠她们实在太多了。 “我不敢走和你一起走过的路,玫瑰不敢回她的西餐厅。每次当妈妈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国,我都硬挤出笑容安慰她,然后转头回自己的屋子里抱着被子哭,你个王八蛋,国外就那么好?任务就那么重要?你一辈子死在外面好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当汽车着火时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你在我身边,告诉我该怎么做?你知不知道当我身上着火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简直不想活了......可我还没看到你,自打你离开后我还没看到你!我告诉自己不能死!哪怕我烧成现在这样的丑八怪,我也要看到你!” “整整187天!李三栓你消失了整整187天!一个电话能解决什么问题!” 苗夕说到这里再次激动起来,疯狂的挣扎着,连踢带打,最后抱住我的胳膊,一口咬在肩头! “嘶......”这娘们下口可真狠!这要咬到骨头了! 我不敢动也不能动,我知道,这一口怨气要是不让她发出来,迟早都是事。何况我确实亏欠她和家人良多。 “哎哎哎,媳妇,疼,我这骨头不是磨牙棒,你别磨来磨去啊!” “你这是骂我是狗?” “哎......啊嘶,我艹轻点儿!” “让你长点记性!没心没肺的驴!” “好好好,我是驴,只要不是骡子那种不能繁殖后代的就行,你松口吧?要不换换地方,别总在一个地方咬啊。” “要的就是一个地方!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个二皮脸,赶紧把面具摘下来!还敢戏弄我?” “......这脸是真的,等会再变回来成吗?这里是301医院,别让外人听见咯。” “呼呼~”苗夕穿着粗气,伸手扯住我的脸皮,左拽右拽上下翻动,就差没拿个剪刀剪开看一看了。 她弄了两下才嘀咕道:“你这时怎么弄的?去韩国做整形了?整的丑了吧唧的,以后别和我在一起!” “不是整形,是我那 生之力。” “哈?这也行?可是我.....我记得自己烧伤了,我......” 我听得直笑,倒吸口冷气转动一下被咬伤的肩膀,伸手将苗夕手上的沙布一层层撕掉。 说实话,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虽然她裸露出来的地方已经都蜕掉血痂长出了犹如婴儿般滑嫩的新皮肤,但我不知道纱布下面的是不是一样。 可当纱布一层层被掀开,一层整齐而龟裂的血痂出现在我眼前时,她吓了一大跳,我却笑了。 “别怕,这是刚才我用生之力给你治疗时变出来的东西,你看......” 我用手轻轻将血痂拨弄一下,血痂下那晶莹洁白的肌肉立刻显现,苗夕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 她看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有迅速观察一下房间,发现了病房内置的卫生间和浴室:“帮我反锁门,我要洗澡!” “不、不是吧,这里可是医院,虽说这房间能洗澡,但你......” “要你管!”虽然她还没来得及撤去脸上的纱布,可这妩媚的一个白眼,看的我心神晃荡,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香艳的画面。 我迅速跑到门后将门反锁,又将窗户上被我刻意塞了的t恤掀起来一看,看到门外并没有人。于是转身就冲苗夕跑去,一把将她懒腰抱起,直奔小浴室...... 第三百三十一章 终成正果! “三栓你干嘛?快放下我!”苗夕娇呼一声,眼睛里快要溢出水来。 我说媳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都这样了,还能干嘛? 苗夕一伸手勾住我脖子,娇嗔道:“我发现你脸皮厚的可以,以前还知道羞。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国外鬼混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玫瑰和宝妮来。玫瑰倒是和她交代过了,可宝妮与我曲径通幽的事情却没人知道。 但想起和宝妮那特殊的滋味,我身体不由自主就来了点反应。 “没有的事,媳妇你别乱想。只是我和玫瑰......你应该知道了吧?”打横抱着苗夕,只要将她稍向下放一放就会碰到某个来感的地方。为了掩饰我心里那点小秘密和尴尬,我只能把玫瑰搬出来当救兵。 苗夕没出声,转脸看向别处,勾着我脖子的手也松开一些。 虽然她脸上裹着纱布看不到真切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到肯定不会是嬉笑欢颜。 毕竟这是21世纪,华国是一夫一妻制。一个女人怎么能将一夫多妻的意识形态容易接受? 但最难的那一关已经由玫瑰挑破,苗夕肯定知道这事,所以多多少少有了心里准备,现在生气最多是不满的余波而已。 想到这我轻声道:“媳妇,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在我心里,没人可以取代你,甚至和你平起平坐都不行。我......” “花言巧语!”苗夕还是不理我,伸手一推就想从我怀里跳下来。 我急忙将她搂紧劝道:“媳妇我真没花言巧语,我说的可是心里话。我李三栓这辈子第一个爱的就是你,最爱的也是你,想想咱俩从如梦认识,后面又经历了别人几辈子都经历不完的事情,你还不懂我吗?” 苗夕终究难以从我怀里挣脱,忿忿地一拳砸在我胸口气道:“懂你?就是太懂你了!懂你懂的我都快忘了自己,懂你懂的改变了自己!” “媳妇我......” “要不是玫瑰苦苦相求,要不是你父母对我极好,我真、真恨不得.....” 苗夕这火气一来是真的收不住,又出现了之前性格的苗头。看起来我真的是离开她太久了,这种长时间分离而不得见的幽怨,加上另一个女人的强行插入,让她积蓄了一肚子的负能量。 我心想两人要是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最后没吵架,再多说一些也会伤到感情。所以我脑子一转就开始使坏。 生之力再次从识海涌出,我的两只手紧紧贴在她身上,苗夕沉默了两秒不到便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身子一颤抬头看向我。 “你、你又......三栓快停下,不能这样,不、不能......啊!” 随着生之力输出量的增加,苗夕顿时开始在我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到最后还发出一声那种勾人的娇呼,眼睛里春水荡漾,已是情难自抑。 “媳妇,你可不应该叫三栓,你之前一直喊我啥来着?” “坏蛋!快停下啊,我、我受不了......” “喊一声我就停!” “我就不喊,你个......嗯、嗯......老公,老公快停下!”苗夕受不了,两只手直接勾住我的脖子,原本还躺在我怀里扭动,现在直接面对面抱着我,两条细长的腿夹在我腰间,那挺翘的小臀不停扭动。 我心里乐坏了,没想到她这轻易就放过我没继续说玫瑰的事。但其实我也清楚,要不是她爱我爱到极致,无论我用什么手段,以她的性格她都不会原谅。 可我能听她的停下么?听着她的娇呼,感受着她的摩擦,停不下来了...... 三五步推开浴室门,抬眼一看只见这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有站立式淋浴外加一把椅子。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将门一锁便松开一只手撕扯她的纱布纱带。 这时我才发现,纱带几乎将她全身都裹了个遍,有的地方很紧,有的地方很松,怪不得刚来时我都看不出她胸口的起伏辨别男女,那是被纱带裹着,颇有点古代女扮男装时用裹胸的味道。 “老公,这、这里不行,这是医院,让人听到......” “没人会进来!”我三两下将苗夕头上的纱布扯掉,一大片血痂簌簌而落掉了一地。 苗夕挣扎着立刻看向旁边的镜子,等用手将大部分血痂拨去,看到了下面那娇嫩的皮肤,终于笑了。 只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头上只长出一层毛茬而没了长发,又撇起嘴来。 这时我已经动手去解她身上的纱带,才绕开四五圈,那一对饱满丰盈的峰峦便顶着单薄的纱带跳脱出来。 尤其是峰峦上那两颗樱桃,经过生之力的“副作用”,早已变得坚硬凸起。它不安的从纱布缝隙中挤出来,粉粉嫩嫩惹人怜爱。 一看这个,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血痂,一张嘴便将其中一粒含住,另一只手则轻捻慢挑,引起了苗夕更强烈的反应...... “坏、坏蛋!”苗夕只顾得上娇哼一声便喘息不已,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顿时 就软了下来。 我刺啦一声又撕开一些纱布,那两团坚挺白腻彻底的得到了释放。但在白腻周围还有不少隐隐泛红的纱布,与跳脱出来的峰峦形成了独特的对比。 这就好比制服、护士装或者学生装,那种特殊的感觉让我不忍在撕扯剩下的纱布,有了另一种刺激。 但只是几秒不到,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她下面喷出,瞬间将我的裤子打湿! 我心想着全身烧伤,不应该到处裹着纱布,甚至是苗夕那最神秘的地方也应该如此?可如果那个地方裹了纱布,又怎么会喷出水渍,应该滴滴答答才对啊? 结果我伸手这么一摸,两片湿腻软滑便被我夹在指间,这才发现那里裹了一些纱布但没有完全遮掩,正好露了一道缝隙直至股缝尽头。 “快、快拿开......” “媳妇,为啥他们这里不给你裹好?这些医生太不要脸了,沾你光呢?”我手上不停,根本就舍不得放开那桃源秘地,嘴里喊着一粒樱桃含含糊糊的发表着抗议。 “傻子,我、我不要排尿排便么,都、都裹死了怎么......啊!别用手!” 苗夕正在喘息着解释,突然感觉到我一根手指顽皮的入侵,立刻夹紧了双腿。 我一想她还是处呢,和玫瑰、宝妮完全不同,要是用手指完结了她这种生涯,别说她不乐意,就是我都不会放过自己! 三下五除二解除了自己的“武装”,那小弟早已狰狞的昂首挺胸等待行动。我抱着她迅速来到椅子上坐好,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分开她的腿,缓缓让两人结合在一起。 “太、太大了老公,慢点,疼!”两人只是轻微结合,苗夕便有些受不了,我心知她第一次肯定不会轻松,所以咬牙忍住缓慢而行。 但就在又一股热流从她那桃园深处喷出来,喷到我那小兄弟脑袋上时,那酥麻滚烫紧蹙难捱的感觉一下就刺激到我,让我忍不住狠狠挺腰前进! “啊!......你个......坏蛋!” ...... 每一次最初的绽放都是羞涩而生涩的,苗夕也不例外。刚开始的时候她用眼泪和娇呼很好的向我诠释了什么叫“我要做你的女人”。 但随着舒爽感觉如潮水一般的来临,她由被动转为主动,不停按着我要求的姿势变换着,开始疯狂的索取。 将近一个多小时后,我躺在地上,看着她的小臀像个电动马达一般上上下下,看着那两团被纱布包围的峰峦跳跃不已,看着两人结合处汁液四溅,看着那两片粉红带血的鲍鱼不停吞吐......我忍不住了,一下坐起抱着她狠狠的顶了进去,开始疯狂的喷.射! 就在这一刻,苗夕整个人剧烈的痉挛起来,大腿小腿和一双漂亮的玉脚崩的笔直,嘴里发出的满足和兴奋喊叫,甚至震的我耳膜疼。 而也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之力竟然像潮水一般狂泻而出,再次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情况,疯狂的涌向苗夕体内! 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说与宝妮、玫瑰,甚至是露露用各种不同地方做的时候,最后那一刻是短暂的、刺激的,全身犹如飘飘欲仙的。 那么与苗夕的最后一刻,竟然是连绵不绝,丝毫不停的! 我甚至在某一秒担心不已,生怕自己的双肾被吸个精光,成了传说中那种最悲催的“精尽人亡”...... 但情况却不是那样,随着生之力源源不断的涌出,那种强烈的刺激感也持续不断的加身,连我都惹不住舒服的发出了声。 这真的奇怪了,难道我与宝妮和露露、玫瑰做的时候不够全心全意?没有完全投入进去所以无法产生这种状态? 与宝妮也许是,与露露也勉勉强能这样理解,可与玫瑰却已经是真心实意的相爱,双方在肉与灵交融时,我完全敞开了心扉去全情投入!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我一边爽死,一边还在思考问题时。那种熟悉的感觉来了,一股精纯至极、仿佛浑厚了许多的生之力突然从两人的结合处传向我体内,然后不假思索的直奔识海白莲! 而就在这一秒,我只感觉到脑子里“轰”的一声,自己进直接来到了白莲内部的沙滩上! 并且我怀里抱着的,正是在和我抵死缠绵的......苗夕! 第三百三十二章 奇境解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怀里的苗夕,嘴巴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特么才太夸张了吧?苗夕竟然来到了我的识海白莲中! 此时苗夕已经软的直不起身,只是在我怀里不停的喘息,用一双迷离性感的眼睛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刚才疯狂时的口涎...... 她脸上的满足和极度运动后的慵懒很容易就能看懂,这倒是让作为男人的我很有成就感。 但问题是,为什么我突然闪到白莲中,连苗夕也带进来了? “这、这是哪儿?”苗夕的反应要比我慢一拍,她吃力的抓住我肩膀坐起来看向四处,眼里写满了惊讶。 我一只手撑在背后的沙滩上,摸摸鼻子说:“我不是和你提起过喝了神秘液体后出现的异能和白莲吗?这就是识海白莲内部。” “啊?”苗夕一听瞪大了双眼,似乎紧张起来。可她这一紧张,那桃源深处也缩了缩,顿时让我又是一阵舒爽难忍。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还没有分开,于是用力的挺腰上抬,艰难的将我那里放出并小声嘀咕道:“太长了呐。” 我咧嘴笑笑,心想这难道也是错?不过想起她刚才癫狂的状态,我什么都没说。 “老公,这红色的是什么?白色的又是什么?还有还白色上面的天空怎么像个锅盖?......咦?沙子里居然有棵树!”苗夕看到我傻笑直翻白眼,不过她立刻岔开话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断提问。 我说这红色和白色都是海水,是我自己生之力在白莲内部实体化的表现。当然,红色的海水已经在体外实体化了,很可能就是给你治疗时渗出的红色液体。 只不过红色的是我现在能调动的,而白色的海水是我无法调动的,中间还被一堵无形的墙隔着。 至于小树和树坑下面的那一汪泉水,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苗夕越听越惊愕,即便她是第一个知道我生之秘密的人,都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形。 她弯腰抓起一把白色的沙子,然后张开手让沙子从指缝间流走;然后又起身向海边慢慢走去,那两条腿的姿势看上去十分怪异。 她似乎也发现了走路有些问题,当时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满脸羞红:“傻子你还愣什么,快过来扶我,我、我......酸疼的厉害,身上没劲。” 我一听这个明白了,这是女人第一次后的常态,我刚才还以为她又被我折腾的受伤了呢。 起身收拾一下裤子,这才跑过去扶着她。等两人走到海边,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波动红色海水,表情一下轻松、开心起来。 “你怎么了?”她这样子来的有点突兀,我急忙问她。 谁知苗夕二话不说甩开我的手,竟然主动的开始撕扯身上的纱布纱带,等一丝不挂时一下扑进了粘稠的红色海水中! “喂,媳妇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开心,莫名其妙的开心!我感觉......感觉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和很亲近的人在一起,心情不自觉就好起来!这太神奇了老公,你赶紧试一试!”苗夕兴奋的拍打着红色海水,不停在里面翻滚嬉戏,就像第一次见到大海的小孩子一般。 我心想自己来白莲内部好多次,并没有发现这种状况。 这红色海水原本和无形之墙外面的海水一样是白色的,自从那个小树上的果子掉进去后就彻底变红,而且粘稠无比。 它对我来说只是生之力的一个衡量标准,代表着生之力的多少,哪里谈得上给人主观的愉悦感? 可苗夕又不会骗我,她既然说了那肯定有些特殊的地方......我疑惑的走进红色海水里,伸手拨弄诡异的红色水花,然后一屁股坐了进去。 只是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到红色的海水在轻轻的环绕着我流动,像是在给我按摩,又像是在给我抚慰,就像突然出现了很多仆人伸出手,从各个方向轻轻在我身上揉捏。 这不是亲切感,这更像是......主仆感? “停!”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尝试用意识控制红色的海水,想看看它们是不是还如之前白色海水那样听话,能一下整体抽离飞到空中。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红色的粘稠海水不仅停止了在我身体周围的环绕,整个无形之墙内的红色海水还进入了冻结状态! 一些被苗夕撩起来飞在空中的海水甚至都凝滞在原位没有动! “老公你做什么了?我动不了了!”这时苗夕着急的喊了一声,整个人像是被冻进了海水里,是剩下海水上面的脖子和脑袋能动,其他身体部位动不得分毫! 大爷的......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下巴都快掉了。 “恢复!”心里再默默的尝试一次指令,红色的海水瞬间又恢复了自然状态,而海水中的苗夕则腾的一下站起来,惊慌的看向四周。 “媳妇别害怕,这不是海水作怪,是我刚才控制了它。”我急着跟她解释,然后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再次坐入海水中。 “你是说......这海水受听 你的话?”苗夕还是有点心惊,两只手环着我,紧紧的贴在我怀里。那一对还在鼓胀中的峰峦压在我胸口,感觉别提多美了。 我点点头,将海水变化之前直至现在的事情讲了一下,苗夕这才稍稍放松。但她很快看向身后沙滩中央的那棵小树,眼中满是好奇。 这时她身上的血痂已经全都被海水冲掉,那皮肤就像婴儿一样滑嫩,害的我一只手忍不住乱摸。 苗夕一把按住我的手,长出口气后认真道:“老公,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就算你说出去,只怕也没人相信,一定会觉得你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我看她认真说事,只好收手回答道:“也不是没人信,司空哥他爹肯定知道什么,但从来不说。” “司空?”苗夕一听脸色很快难看起来,“三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鬼哥的母亲只怕......” “干娘已经去了,露露只是骨折,在普通病房。”我抓住她的手,心里突然又沉重起来。 苗夕一把抓住我的手,紧张道:“老公,我当时不是不想救干娘,只是、只是我完全下意识的去救表妹,而且......” “人之常情,人在紧急状况下,只会保护当时最亲近的人。你不必自责。” “谢谢你能......理解我。”苗夕轻轻的喘气,继续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没联系你,甚至司空没有联系他的组织?” 我一听这个立刻摇头,她很快解释道:“你在法国成了佣兵后不是给我们来过唯一的一次电话吗?那之前一切都很正常。但就在你打过电话后十天左右,龙叔突然通知我们关掉一切通讯设备,然后准备离开。” 电话后十天?那时我好像已经在埃塞俄比亚了。 我这边刚把时间点对上,苗夕那边又继续道:“当时龙叔通知的很突然,我们都吓了一大跳。爹和龙叔天天下棋有了交情,直接就问龙叔是不是我这边出了大事。龙叔说不全是你的事,还牵扯到你所在佣兵团,危机重重!” “我和恶魔,危机?”我反问一句,只是稍稍思索,脑海里就划过了黑钻、黑水公司、美国陆军、罗斯切尔德家族几个关键词。 我们恶魔佣兵团在埃塞俄比亚的任务,只是黑钻下的一个套,当时确实出现了危机。而随后罗斯切尔德家族又搅和进来,在西非的加纳对我动手。 那么苗夕嘴里的“危机”,会不会和这两方面有关?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就像向苗夕求证:“龙叔具体怎么说的,你说下。” “他说这条消息是从司空那边传来的,司空让我们全部都准备离开,先去帝都他的一个朋友那里躲一阵,然后走京藏高速去新疆。关于危机的解释,他说有多个势力已经开始或明或暗的对付你,而我们作为你亲近的人,很有可能成为你和他们战斗中的薄弱一环被其利用,所以必须离开江都!” 苗夕一边说一边盯着我的脸,像是想从我这里也得到能印证这番话的情报。 软肋或者人质么?司空哥这一点考虑的倒是周到,但...... “司空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势力让他这么紧张?以至于连他所在的龙组都不敢相信,竟然完全脱离了龙组和你们自行离开?” 苗夕听我这样问,眉头微微蹙起,想了想才说:“具体的名字他没有说,只提到这场危机来自美国,远不是我们能对抗的。至于他离开组织的原因,在龙叔见到他后问了一句,他说好像是......华国国安部这边有叛徒,一旦让龙组得到消息并上报,叛徒很有可能得到情报从而发现我们的行程,然后抓住我们作为人质威胁你,所以他说必须保密!” “不可能!国安部都能出叛徒?司空他开什么玩笑?” 我一听懵了,觉得司空这样想有点小题大做。但突然想到苗夕他们京藏高速被人恶意袭击的事情,刚才那想法立刻不见了踪影。 威胁来自美国......不是黑钻身后的美国陆军,就是美国第一黑道罗斯切尔德家族! 但根据我后来的情况分析,罗斯切尔德已经拥有了一枚印章和宝妮,还有那个疑似鬼哥的男人,看起来他们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但就在我震惊不已时,苗夕突然惊叫起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神奇的宝石红果 “这、这是怎么了!”苗夕突然惊叫一声,指着垂到肩头的长发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你头发嘛,大惊小怪什么?”我咧嘴直笑,正想说她大惊小怪,突然想起她在外面被我扯去纱布时,头发是那种贴着头皮的短发,像寸头! 可现在她的长发已经齐肩,黑亮中隐隐泛红,竟然悄默声的长长了那么多! “我去,这是咋回事?”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翻开她头皮看了看,确定不是假发后自己也迷糊了。 但苗夕先惊后喜,捧着刚长出来的头发又开心了:“太好了!我的头发又回来了!老公,你说这个会不会和......这红色的海水有关?” “我也不知道。”我暂时给不出答案,想了想一把将她抱起离开海水回到沙滩上,“咱们在外面坐一会,看看你头发还长不长了,如果不长咱们再进海水里去,头发要还在变长,那肯定和这红色的生之力海水有关。” 苗夕一听立刻点头,开心的挽弄着头发,脸上满满都是欣喜。 看着她的样子,我不由暗叹女人爱美真是天性,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这种环境下也不例外! 等看着她挽弄几下长发,我打断道:“媳妇,继续刚才的问题吧,司空说国安那边可能有叛徒,然后呢?” 苗夕依然抓着自己的新发不放,直接回答我:“然后我们就立刻准备,他第二天从国外回来,我们直接出发。不过我们没有从江都直奔帝都,而是绕了四个省,几乎转了个大圈才来到帝都,好像是在躲避追踪。” 我抱着她稍稍调整位置,又问道:“龙家和咱家都好说,鬼哥他家就没多问么?毕竟鬼哥的事,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们。” 苗夕一听脸色又黯然起来:“都是咱妈做的工作,她和干娘关系好的像多少年的老姐妹,告诉人家过一阵要给鬼哥家迁到国外和鬼哥见面,在国外生活,所以她家才同意,也让鬼哥的儿子休学跟着走的......” 我苦笑一声,心想当时在高速上发生了袭击事件,娘看到后面车的情形,还不知道伤心成啥样。 两人沉默片刻,我看她情绪越来越低落,将岔开话题:“谁编的这个借口?你可不善于干这种事,你要是有这心思,早把关丽丽弄倒了。” “是露露,只不过现在干娘去世,只怕她要自责......” “这事责任在我,你们别没得往自己身上瞎揽。对了,司空有没说干嘛非要去新疆?还有龙叔治好你那怪病没有?” 苗夕撇撇嘴,似乎对我刚才命令式的口吻有些不满:“我的心结已经完全打开了,其实龙叔有一部分功劳,更大的功劳在玫瑰、咱爸妈这边。每天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让我重新有了家的感觉,找关丽丽报仇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 “至于去新疆,应该是龙叔的主意,但详细原因却没告诉我们......老公你说说,后来这些事是不是都和我爸留下那支神秘体液有关?” 我点点头躺在白色沙滩上,顺势将她搂着躺下沉声道:“一边是徐正国、王志忠和关丽丽,一边是美国的第一黑道罗斯切尔德家族。最大的危机有很大可能来自这个黑道家族,他们也在搜集印章。” “美国人也对这个感兴趣?”苗夕疑惑了。 我点头道:“谁说美国人就不能对这个感兴趣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关键的事情我没跟你说......还记得宝妮吗?” “当然记得,说起来她也算咱俩的半个媒人,没她的如梦娱乐城,咱俩就不会认识。不过我记得你说她好像失踪了还是怎么的。” 我咧嘴苦笑,心想你去那种地方难道还光荣了不成。 “我在加拿大遇到了宝妮,但后来她......被抓到罗斯切尔德那边了。不过这还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我想告诉你的是,她是古舟的女儿!” “哈?!”苗夕一下从我身边爬起来,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像是被吓到了。 “宝、宝妮她竟然是......” 我立刻解释道:“对,她和我有过一次长谈,证明了她就是古舟的女儿。古舟当年离开江都后去了云南,遇到一个加拿大的女性探险家,生下了宝妮。古舟之所以离开江都,是因为他和你爷爷返回罗布泊后出现了奇怪的事,他发现自己的长相表外,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甚至他的机体也停留在那个状态!” “这、这简直太不可......”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安然的娘就是古舟女儿,安然的姥姥是古舟的妻子。当年安然她姥姥以为古舟移情别恋舍弃了一家,从而跳楼自杀,其实也有冤枉了古舟成分......古舟发现了他经历罗布泊探秘后的变化,自己感到非常害怕,怕给他的一家人带来厄难才选择离开。但后来他死了,否则我们就能从他那里得到相关的线索,这也是为什么宝妮拥有一枚印章的原因。” 苗夕沉默了,呆呆的坐在沙滩上像条美人鱼。 大概我给她带来的消息让她太过震惊,或许需要不少时间来消化一下。 她在思考,我也在想事情。苗夕给我带来的 信息很少,我只能推断出司空哥的隐秘撤退和罗斯切尔德有关,其他的无法得知。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我必须找到司空哥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才能找到更好的突破口。从而选择是从国内的徐关王三人处入手,还是从美国那边动手。 就在我考虑这些问题时,苗夕很突兀的问了一句:“老公,爸爸留给我的那支液体,当时我也喝了半支,为什么我没变化?” 我愣了一下,正准备说“我也不知道”。 但突然想到她刚才说那红色的海水(生之力)和她很亲近,这是不是和她喝掉半支液体有关?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她的头发,发现似乎并没有长长。于是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再次来到红色的海水中让她坐下说:“你现在什么都别想,静下心来感觉这红色的海水。你不是说感觉它和你很亲近么?让我看看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苗夕没有异议,她很听话的在海水里坐好,直到海水淹到她脖子才静止不动。 大约过了一分钟不到,我竟然看到她的头发又长了三公分不到!然后我伸手在发尾做个标记,便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头发慢慢长长! “啊!” “停!” 她的惊呼声和我的喊停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我诧异的问她叫什么,苗夕突然指了指远处沙滩中央的那颗小树说:“我刚才闭着眼什么都没想,但我突然感觉到那可小树在、在向我摇动......然后它迅速结出一颗这么大的红色小果子,像是想让我吃掉!” 这会轮到我吃惊了,小树红果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她居然闭着眼出现了那个场景! 大爷的,难道苗夕和那棵小树也有什么联系? 不过我先压下心中的震惊,指了指她快要齐腰的长发说:“你自己看看!” “哇!”苗夕这时才看到自己的长发,她惊讶的直接从海水里跳出,抱着一头长发高兴坏了:“老公你不知道,我早就想留这么长的头发了!可那时候帮爸爸打理公司,我根本就没时间弄头发,所以一直没留起来。现在可好,这么长,我也是长发及腰的美女了对不对?” 我摸摸鼻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在让她看海水和她头发变化的关系,结果她直接就把话题带偏了。 拉起苗夕的手再次走出海水,我决定看看她和小树只见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的互动,如果真的有,那苗夕刚才的问题就有了影子。 我连喝了两种不同的神秘液体,所以我无法区分喝掉哪一只液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或者说我现在的白莲空间里,哪一样东西该属于哪一种液体。 但苗夕不同,她只喝掉其中一支的一半,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推论:那些由这支液体产生的变化元素,会让苗夕感到亲近?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沙滩中央的小树前,苗夕甩开我的手,欣喜的跪在那里,伸手撩动一下泉水,然后伸手轻轻抚摸这棵一米多高的小树。 就在她的手刚刚挨到叶子上的那一瞬,我清晰的看到整棵小树竟然慢慢的弯曲向她靠去,并且那枝叶还抖动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怪异至极! “哈,老公,你这里的小树有灵性,也对我很亲近!它像是在欢迎我!”苗夕一看这个居然没被吓到,反而开始不停的抚摸小树,还撩起树根下的泉水浇在小树身上。 小树居然像是非常享受,稍稍抖动后恢复原来的模样,然后一朵粉白色的小花开在了树丫上! 然后下一秒,花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芽苞,里面一个小小的果实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直至这枚像宝石一般的红果子不再长大,我和苗夕对视一眼,两人都吓呆了! “媳妇,你刚才闭眼看到的......也太邪乎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好像吃这个果子!” “媳妇你先别急,或许你那半支液体没有白喝,否则怎么会在我的白莲空间里出现这么多诡异的事?媳妇、媳妇!你先别急着吃!” 苗夕根本就不听我的劝,一把摘下只有正常苹果三分之一的宝石红果,一口塞进嘴里就咀嚼起来! 而就在她还没有吃完时,我突然感觉到白莲内的整个空间晃动起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巨变! 那感觉像是轻微的地震,又像是我和苗夕被装在一个盒子里,外面有人不停的晃动,让我俩晃来晃去无法稳住身形! 这下苗夕也顾不上咀嚼果子了,她一把抱住我的手臂急问:“老公这是怎么了?” “鬼知道!”我虽然吃惊,但毕竟识海白莲是我自己体内的东西,我也不怕它翻了天对我不利。所以我只是拉着苗夕不停向四处看去,想要看看这里到底会有怎样的变化。 但我却发现自己看错了地方! 第一个变化居然来自脚下! 这棵不起眼的小树竟然飞速变粗变大,那些围拢在周边的白色沙子瞬间被树干拱起! 而随着沙子不停的被翻拱,深褐色的泥土居然从下面冒了出来取代了沙子,就在树干变到一人可抱时,整个沙滩都沸腾了,所有的沙子都向下翻,无数的新鲜泥土都从下面拱了出来,直至海边! 我和苗夕就像两只兔子,不停的跳来跳去,生怕双脚被卷进沙子里,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可等我我们终于不再跳时,一切也恢复了平静,那些漂亮的白色沙滩已经不见,几个篮球场大小的沙滩就像被农耕机翻过了土,到处都坑坑洼洼! “大爷的,这是跟我闹什么?”我长出口气抓起一把泥土闻了闻,居然土腥味十足,还真的和外面世界的土壤一个样! “老公,我、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苗夕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两只手抱着我的胳膊不知所措。 我摇摇头,心想沙滩没了就没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土壤出来,那代表着可以有更多的植物出现,以后说不定会鸟语花香呢。 更何况小树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变得有五六米高,这玩意儿的增长说不定对我也是有益的变化,所以没必要紧张。 只是......苗夕只不过抚弄了一下小树,又吃了一颗小树“主动”为她结出的果实,然后就产生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怎么解释? 还没等我想明白,苗夕突然用力拽了拽我的胳膊,指着远处说:“老公你快看,那么高的浪!” 我都不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只要一抬头,我就看到无形之墙外的白色海水再一次开始“狂涛巨浪”拍击无形的墙体。 我心说不是吧,苗夕只不过是吃一颗果子,难道连我的生之力也要大幅度增长? 要知道上一次我看到这种场面,沙滩和海水可都多了不少! 正兴奋间,无形之墙似乎已经承受不住那白色海水无声的汹涌拍击,无数个小口子出现,白色的海水迅速开始往这个隔绝的空间里倒灌! “没事,没事!这是我实力大增的标志,媳妇我爱死你了!”我简单解释一句,转头抱着苗夕就狠狠亲了一口! 苗夕傻傻的看看我,又看看远处那匪夷所思的场景,只是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识海白莲外似乎有动静,这种感觉纯粹由心而发,根本听不到。 顾不上看眼前的这些变化,我拉着苗夕便意念转动迅速回到原本的世界。 只是一睁眼,一阵剧烈的敲击声和呐喊声便从远处出来! “李三栓,你快说话!再不说话我们要破门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刷卡都开不了,里面一定反锁了!赶紧撬开锁子进去看看情况!” “让开让开,我来处理!” ...... 一听两道房门外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我和苗夕对视一眼都笑了。 但我还好,苗夕现在可是光溜溜的,我总不能再用纱布将她裹起来吧? “你这边放换的衣服没?” “我刚醒来,我哪里直到啊?”苗夕嗔怪的看我一眼,立刻将我向外面推去:“都说了不要在这里做那个,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人家都要闯进来了,你快出去解决!” 我无奈的被推出病房浴室,然后大步走到被撞的“咣咣”乱响的病房内门前。 “别搞了,这里什么事都没有!老乔你在不在外面?”我提气就喊了一声,声音够大,甚至都开始在这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起来。 “在,在呢!三栓你在里面干嘛?整整一天零四个小时,你不吃不喝啊?” 一天零四个小时?我了个去,这时咋回事? 我记得之前自己帮苗夕治疗,只是进空间里看了看,撑死不过半小时,再醒来时老院长就告诉我外面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 而这一次直接被白莲吸进去,大概也就两三个小时不到,外面居然过了一天还要多! “没干嘛!你赶紧的给我找病号服过来,别撞门了,这里啥事都没!”我将回应一声,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但很快消失。 一分钟不到,负责外勤的老乔就敲门说衣服已经拿过来让我开门。 我把门这么一开,只见老乔身后密密麻麻站了n多人,有老院长,还有另外的两个白衣老头,还有七八个男女医生和护士,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探头往里东瞅西看。 我笑着从老乔 手里接过病号服和拖鞋,然后“咣”的一声将门关好再次反锁。 等走到浴室,这才看到苗夕已经打开花洒简单冲洗了一下,正在用旁边赶紧的浴巾擦身子。 我把病号服往旁边椅子上一放,张口说道:“等下不管谁问你什么问题都别说,一切我来回答就行。” 苗夕听话的点点头,但就在我又要伸手去摸那两团美腻的峰峦时,她一伸手就掐在我腰间软肉上瞪眼低斥:“其他女人的第一次都在新房,最不济也是酒店,你呢!我的第一次居然在医院病房的浴室......你个坏蛋!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下手贼狠,我疼的呲牙咧嘴,可心想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所以不敢反驳。 但眼看她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我转念一想想起了自己从埃塞俄比亚给她和玫瑰,还有姐姐专门准备的“大礼”,顿时心里有了谱。 “媳妇松手,快松手!你要这样掐我,我给你准备的超级大礼就别想要了啊!” 苗夕一听愣了下,立刻反问:“什么超级大礼?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咧嘴直笑,趁势摆脱她的魔指道:“等咱们出院找个落脚地就给你,保证你喜欢,绝对会喜欢!” 苗夕翻个白眼嘀咕道:“要是真能让我高兴了,说不准......” “说不准啥?” “我可是听玫瑰说过,你和她第一次是用什么方式......那个的!” “啊?”我瞪大眼睛快要乐疯了,急忙问道:“媳妇,你的意思是我要让你开心了,你也要和我采菊东篱下?” “滚!”苗夕当即脸红,一脚就踢在我小腿上,可那娇羞的模样却把我看呆了。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咣”的一声大响,像是病房的内门被踹开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咣”的一声响,听起来像是病房内门直接被踹开了一样。 我心想之前不是打过招呼病房里没事,叫他们别敲门了? “老公,你快去看看。”苗夕和我对视一眼,立刻松开掐在我腰间的手,急忙穿病号服。 我纳闷的走出浴室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时尚、胸大腿长的年轻美女站在最前面正看着我,她身后则跟了三四个穿着朴素却很精壮的男子,正在和老院长、老乔以及几个守卫轻声争执。 病房的门并没有倒,上面也没有任何脚印,但门锁那里已经变形扭曲,显然是大力破坏所致。 我心想这是什么人?连这传说中的301南楼病房都敢硬闯? “叫你们好好敲门,门是这么敲的?快道歉!”正在我疑惑间,漂亮的年轻女子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立刻转身沉下脸来训斥那几个精壮的陌生男子。 她话声刚落,其中一个已近中年的男子立刻向院长和老乔等人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歉然道:“老院长,这位先生,刚才是赵某心急失手,真的抱歉!一切损失我立刻双倍赔偿,病人和家属这边若有要求,我也不会推却。” “小赵,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南楼的病房闯不得,这个病房更闯不得......”老院长语气为难,面色也很尴尬,只是他听到中年男子道歉,便回头挥挥手示意守卫士兵都先离开,这才扭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满都是歉意。 但负责外勤的老乔却一脸冰冷,看都不看道歉的中年人,低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乱闯,看来我必要跟上面反应一下这里情况!” 三人对话只是分分钟的事,但我却已经看出来这个精壮的中年男子不简单,至于命令他道歉的这个妙龄女子,恐怕来头更大。否则以老院长的资历、老乔这龙组外勤的身份,大可以更强硬一些。 只是......他们硬闯这病房干什么?冲我还是冲苗夕来的? “这位先生,如果刚才我们做的有不礼貌之处,还请您海涵。但上报一说您看是不是多考虑一下?毕竟首长的病......” “规矩就是规矩!别以为你脱了军装就不用守规矩!”中年男子见老乔不松口,再次温言劝阻,可老乔却硬邦邦的怼了回去,像是对这个中年人成见很大。 可就在这时,漂亮的年轻女子摆摆手开口了:“好了赵哥,他愿意上报就上报,别争了。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军装、首长、病? 随着几个关键字眼的出现,我脑子里渐渐有了事情的轮廓,但有待验证。 可门锁被破坏成这样,显然不是不小心;年轻漂亮女子的口气听起来也让人不爽......他们有没有搞清楚,病房里病人才是主人,没经过同意,非医务人员怎么等乱闯? 想到这里,我指了指病房门开口道:“出去,谢谢!” 可我这话扔出去,只有老乔动了动身,其他人就像木桩子似得站在原地根本没动! “你好,我叫赵婉儿,我有事想向您请教!”年轻美女再次机械式的微笑,走上前主动伸手要和我握手,一截皓腕当即从衣服里露出来,竟然比苗夕还白。 我眉头拧起,心想对面这个美女难道把我的话当空气了?这女人看起来很独断,而且有点任性啊。 我正要张嘴让她出去,却突然发现她身后不远处的老院长在轻轻摇头向我打眼色,貌似在告诉我不要这么生硬的对待她。 而老乔也是拧着眉头没有任何行动上的阻止,看上去对这个女孩也有点无奈的意思。 怪了,这赵婉儿是谁,能让他们两个这样? 现如今的我经历了太多,虽然不至城府,但耐性还是多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并没有和她握手,只是沉声道:“有什么事直说,我很忙!” 赵婉儿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不够“绅士”,有些僵硬的收回手臂说:“你是这个病房病号的家属吧,李三栓?请问,患者的伤情好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进来就问苗夕的伤情? 没等我开口,身后开门声响起,苗夕穿着有些肥大的病号服出来了。 “这、这是......真漂亮!” “她怎么一眨眼就好了,这才住院第三天!” “百分之六十的烧伤,还有骨折!” “太神奇了!院长,这是最新的植皮术吗?” “都安静!”一群医生护士被苗夕的出现吓到了,议论鼎沸,却被老院长一声厉喝给压了下来。 在场众人,恐怕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是表情正常的,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稀奇至极的事物。 苗夕还好,一脸淡然的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又轻轻挽住我的手臂,抬头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从我出来就听他们嚷嚷。”看着自己媳妇那娇美更甚的样子,我乐的心里快开了花。 这时老院长一脸激动的大步走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苗夕几次,忽然转头盯着我认真问道:“三栓,这就是你用......” 没等他问完,我立刻点头,我可不想让更多人听到我那种方法的任何信息。 不过显然已经有其他医生或者护士知道了一点内幕,否则面前的陌生女子和那些男子又是跑来做什么? 一想到这,我懒得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搂住老院长的肩头一转身就问:你是不是把我给苗夕治病的事情告诉科室的人了? 老院长一听脸色泛苦,轻叹一声小声道:“只告诉跟我过来的两个院内专家,说你会一些特异的疗法,怕能治百病......谁想到他们和他们带着的博士生和几个骨干说了,这南楼只怕已经传开了。” 我一听真恨不得给这老头子两下。但想想自己给苗夕只用了一天就治好,绝对是世界医学界的奇闻,出院时那些医生护士不会不知道,所以传开也是迟早的事情,怪这301的老院长也没大意思。 “行,这事暂且不说,后面那女的和几个男子是什么人?我看着你好像和他们挺熟的?” 老院长被我胳膊压得难受,梗了梗脖子才小声道:“她是......战区副司令员的独生女,她爸爸经常来301治病,所以我们很熟悉。至于她身后那几个,都是副司令的老手下,不过已经退伍了。她应该是听到哪个讨好她爸爸的医生报信,知道了你的事,想给他爸爸治病,这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我伸手示意老院长不用继续说下去,心想和我刚才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只是这漂亮女人的爹职位够高,高的我完全没料到。 要知道华国已经由七大军区改成了五大战区,权利进一步集中。那战区的副司令员是闹着玩的?绝对的部队大佬! 可这什么赵婉儿也太不讲究了,有求于人应该摆出求人的态度,硬闯病房、生硬的向我提问算哪门子道理? 我拍拍老院长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这才拉着苗夕的手再次转身。 “你一定就是苗夕小姐了!你的病是他治好的吗?”可就在我们刚站好时,赵婉儿竟然舍开我直接向苗夕提问,这会连手都懒得伸,只是保持微笑。 我心想刚才和老院长说话时并没有避开苗夕,她也应该听到了我们对话的内容。那么现在这一位战区副司令员的女儿和她对上,苗夕会不会心里有压力? 可让我更意外的事情出现了,苗夕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我说:“老公,出院手续办好了吗?咱们离开吧,我可是等着吃你的大餐呢!你只给玫瑰吃过,我可不乐意。” 完全不屌! 苗夕竟然根本不屌那个赵婉儿,仿佛就没听到她说话似得和我在这里说话。这让我倍儿有面子,自己的老婆果然是大企业女总裁出身,气势不弱! “好,随便你想吃什么都行。” “苗小姐!?” 我和赵婉儿几乎同时出声,两人说完后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只不过她在我的眼睛里估计只能看到笑意,而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愤怒和不满。 该,如果你老子不是战区副司令员,你会带着人这么屌的硬闯?说白了,还是身份使然,仗势而已! “老乔,你刚才不是说手续都办好了么?还有露露那边的手续办好没?我们现在过去看她,然后一起走。”我懒得理会赵婉儿,抬眼就像门口看去。 老乔沉默的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我拉着苗夕就向门口走去,顺便问老院长说:“有没有我媳妇的私人物品?有的话我一起带走,老院长咱们以后有缘再相会!” “有,就在病床的床头柜里。不过三栓,你这......”他回答的不慢,可眼神却在我和赵婉儿之间来回巡梭,脸上的为难之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笑着摇头,拉了苗夕取了东西,然后直接向门口走去。但两人还没到病房内门边上,那个被赵婉儿称作“老赵”的中年男子突然手臂打横,一脸严肃的将我们拦住:“等等,赵小姐还没和你们说完话!” 第三百三十六章 较真儿! “等等,赵小姐还没和你们说完话!” 赵婉儿没开口也没阻拦,可这个同样姓赵的中年退伍军人却伸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眉头一皱,老乔已经转回身来抓在退伍军人的胳膊上厉声道:“放开你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拦着的人是谁!” 场中气氛一滞,那个姓赵的军人却抿起嘴唇,刚硬道:“不管他是谁!他就是战区司令,今天我赵卫国也一样要拦!” “小赵你快让开,你这样是违法的!”老院长一看急了,赶忙上去拉扯他。 可这退伍军人身边的另外三个,却一人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摁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钉死在原地。 老院长立刻松手,转而小步冲到赵婉儿面前厉声道:“赵家丫头,你们这就是胡闹了!这里是总院,更讲究纪律性。之前的事我不说什么,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拦下别人,这是非法控制他人人身自由,军委知道了对你爸有什么好!?” “不关赵小姐的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可就在赵婉儿要张口时,姓赵的退伍军人急忙喊出声来,像是在护主。 我冷眼旁观,暗忖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有古代那种君臣情节? 这中年退伍军人是赵婉儿父亲的老部下,退役后还跟在左右这么护着,不是从属却更甚从属,几乎就是忠心耿耿的家将样子,看的让我有点匪夷所思。 这算是愚忠吗?愚的有点可爱了...... 想到这我笑了笑,拉着苗夕向另一侧绕去,不想和他起争执。说实话,这要是放在苗夕伤好之前,我铁定一巴掌将他抽飞,没什么好脸。 但这人像是和我杠上了,我和苗夕向左他也向左,我和苗夕往右他也靠右。 “没完了?”我停住脚步冷喝一声。 姓赵的退伍军人咬了咬腮帮,竟然给我一种刚毅不折的感觉。他很有“礼貌”的沉声道:“听赵小姐说完,您再走也不迟。之后我一定向您请罪,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滚!”我低喝一声,一拳如雷奔出! 中年男子只来得及伸出手,小腹已结结实实被我打中! 只听“嘭”的一声,姓赵的退伍兵连连倒退,然后“咣”的一声撞在门框上,嘴角溢血。 我没有用生之力,不管对方有什么不敬,他好歹也当过兵。这一点足以让我手下留情。但即便我不用生之力,几经改造的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他哪里能承受的住? 这一拳是在表达我的不满,也是要震慑,告诉对方不要凭借身份蛮横。 但没想到这个退伍兵被打退,其他三人竟然联手向我攻来,一脸的怒像! “艹!”我心说有完没完,这几人真的是一点规矩都不讲了,索性松开苗夕闪身冲出,只是十几秒不到便将剩下三人放趴下。 不过我也服这帮人,别人和我打架那是躲着打,先保护好自己再朝我进攻。而这三个人却是完全不在意他们自己,拼着硬捱一拳也要打我一下,有点以命换命的味道。 好在双方实力差别有点悬殊,否则我要是实力只比他们高出一线,只怕要陷入麻烦的缠斗中,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离开。 “走吧,老乔你带路,去找露露。”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拉起苗夕就示意老乔前头走起。 但我刚走了没几步,背后便幽幽传来赵婉儿的声音:“李三栓,你打也打了,火也撒了,难道就不肯跟我聊一聊?你真当我赵婉儿是泥捏的?” “扯几把蛋......”我只是脚步一停便继续向外走,很快跟着老乔离开了南楼。 三人刚走进另一个住院楼,苗夕便扯了扯我的衣袖,绣眉微蹙:“老公,会不会有麻烦?毕竟她爸爸是......” 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心知刚才她还是在给我撑门面,其实心里没表面上那么放松。 “媳妇你放心就好,我李三栓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家伙了。现在别人求着我别找他们麻烦就好,敢惹我,只会后悔到肠子变青!” “恩。” 苗夕点头,勉强的笑了笑。一旁的老乔倒是开口劝我:“三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也别太狠。” 我眉毛一挑笑了起来:“不是吧乔哥,刚才你比我气势还凶呢,这怎么又开始劝我了?” “唉......咱们华国毕竟是个人情社会,很多应该严格界限或者执行的地方都会因为人情世俗的东西而发生改变。何况那赵婉儿的父亲确实是军中砥柱。你这样开罪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容易招麻烦。我呢......气势那么凶自然是不能堕了咱们龙组的面子对不对?” 老乔突然变了口气,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这苦口婆心的劝说倒是一片真心,我也不好反驳什么。 三人来到骨科楼层露露所在的病房门口,我刚一推门,便看到露露拄着两只拐杖向我们冲来。 但她只是抱着苗夕哇哇大哭:“姐,我还以为你不行了,我想去看你可他们不让,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看着一病房的人都诧异的看向 我们,我急忙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出来说。 谁想这妮子对我翻了个大白眼,眼神里满满都是警惕和陌生。她瞪我一眼后倒是搂着苗夕的肩膀慢慢颠出病房。 看着苗夕将嘴贴在露露耳朵旁边小声的说什么,露露看着我的眼神也一惊一乍的,我这才想到,现在自己的这幅面容可不是原来那个“李三栓”,而是改变了模样,有点像李小龙。 苗夕这时候和她咬耳朵,大概是在把我换了面容的事情悄悄讲给她听。 等她们说完,我这才清清嗓子说:“露露,怎么看你姐夫呢?” 我话声刚落,露露伸手指着我噘嘴道:“姐~不要理他!咱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现在跑回来做什么?这种男人靠不住,姐你赶紧换对象,趁着你们还没领证......” “啪!”没等她说完,我一巴掌就打在她屁股上。 但打完之后,我发现不仅露露和苗夕惊呆了,就连我自己也惊呆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目瞪口呆的两女,再看看背转身咳嗽不已的老乔,心说自己这是犯什么糊涂,怎么一见露露就习惯性的用手在屁股上“教育”? 这下可好,这动作让苗夕看了个清楚,保不齐她该怎么想。 “媳妇,我......” 苗夕竟然没生气,反而眼睛一眯笑道:“三栓,露露漂亮不漂亮?” “咳咳,那个三栓,我去楼下等你们啊。”老乔打个招呼立刻离开,眨眼便没了身影。 我心说不对劲儿啊,苗夕怎么突然问这个?而且还是笑着问我?她看到我和她表妹这种暧昧动作,不是该发怒才对吗? 除非她现在是......想到某种可能,我立刻打岔:“媳妇咱们先离开医院,这儿空气不好,万一传染了感冒什么的就麻烦了对不对?” 但苗夕拉住我的胳膊不让走,脸上的笑容越发迷人,声音也嗲了起来:“别嘛,急什么?这里是骨科又不是传染科。你说说呗,小姨子漂亮不?” 我一听她这故意发嗲的声音,心肝就颤得厉害。 尤其她话里还点了一句“小姨子”,这摆明了是在质疑我刚才的动作,试探我是不是连露露也想“吃”到嘴里。 可事实是......我和露露早就那啥了,俩人就差最后那么一个地方就会完成传说中的“大满贯”,而且两人在家、甚至在外面的卫生间都来过那么一发,激情四射。 心头有鬼底气不足,我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姐你说什么呢?哪有当着姐夫面问小姨子漂亮不漂亮的?你要干嘛,要把他让给我?我才不要呢,看看他现在这张脸我就难受。”露露撇撇嘴说完,向病房里一指,示意我去拿她的随身物品,这才让我摆脱了尴尬。 拎着拐杖和两个小包,一路跟在两女后面下楼。等我们刚出楼门,便看到老乔坐在一辆奥迪a7里向我们招手。 等“小心翼翼”的扶着露露上了车坐在后排,我正要去副驾驶,却被苗夕推了一把,她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位。 “媳妇?” 我心想她这岂不是故意让我和露露单独坐一起么,什么意思? “坐你的!”苗夕瞪我一眼直接关上车门,我摸摸鼻子,看着正在后排偷笑的露露,简直无言。 等上了车,苗夕便开始翻她的随身物品,手机烧坏了,身份证和银行卡因为和露露放在一个小包里得以幸存。 老乔说组织这边有临时的宿舍,问我要不要去住。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酒店开房,比较自在。 这时苗夕插了一句,问老乔附近有没有人流量少的商业街,她想先去买一些衣服给她和露露换掉病号服,顺便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老乔是个老北京,对附近一带门清,自然一口允诺下来转向而行。 苗夕一听借来老乔的手机看附近地图,我也挪了挪屁股,从前排两个座位间的空隙探头去看。 但就在这时,一只滑嫩的小手突然抓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第三百三十七章 魔性露露,半路遇劫! 该死的露露!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我硬忍着疼痛没出声,也不敢向后靠,生怕苗夕听到发现了露露大胆的行为。 可这妮子像是猜准了我的心态,那只小手竟然抓了又松、松了又抓,根本没有拿开手的意思。 我将身子再稍稍前探一点,一只手迅速的向后拍去,将她的手打开。可很快这小手换了地方,竟然改了目标去摸我的大腿,而且摸着摸着竟直往上走...... “你干嘛呢?我看个地图你靠这么近,一个急刹车就把你甩出去了,赶紧坐好别乱动!”苗夕看到我的脑袋快要与她贴在一起,转脸便在我脑门上点了一指头。 我吓出一身冷汗,无奈的向后靠去,就在这时露露又开口道:“姐夫你往那边点腾出位置,让我放一下腿,快憋死了。” 她说完便斜靠在车座上,将打了石膏的那条腿放在椅子下面,将没事的那条腿脱了鞋子往车座上搭。 苗夕只是看了一眼便扭回去,继续看她的地图什么都没说。反而露露却将腿直接架在我的腿上,一只小脚不停的扭动,向我某个关键的地方靠去! 大爷啊,你个妮子是想死了吗?这车能有多宽,你一条腿那么长什么地方够不到? 眼看着露露的脚跟已经蹭在我那里,我急忙伸手挠她的脚底板,可她居然咬着嘴忍着,硬是用那脚后跟用力的摩擦。 我一看挠痒不行,伸手便抓住她的小脚不让她动,谁想这一把抓下去,她竟然脸红了,眼神也妩媚起来。 靠!我这才想起来,露露有几个敏感地带,脚便是其中之一! 松手,她便会不停骚扰我那里,迟早有反应;不松手,她那边便越发的进入那种状态,看得我垂涎欲滴。 而不论松手或者不松,我还都不敢告诉苗夕。否则露露反咬一口,苗夕保不齐直接扭回来收拾我。 我急忙将头埋在前排座椅后,无声的对口型说:“你疯啦?” 露露看到微微一笑,借着摆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竟然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红唇,还在勾引我! 这个小妖精!这不是要人命么! 但更夸张的还在后面,露露她瞅了一眼后视镜和苗夕,逮了个时机突然将病号服想旁边一扯,然后将里面一粒粉红的樱桃从两个扣子间的间隙拨弄出来,作势欲舔! 太疯狂了,露露从小在美国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文化?就算那边开放,也不能开放到当着她表姐的面勾引姐夫的地步吧? 我不敢看了,刚才那一幕已经让我下面有了反应,再看下去我只怕走火入魔或者鼻血直流。 “老公?” “啊、啊?” “你慌什么?” “没有啊,我刚才正瞌睡呢,什么事啊媳妇?”亏得我脑子转的快,否则刚才那结结巴巴的“啊”,就足以让苗夕发现不对劲。 苗夕盯着后视镜看了几眼,稍等几秒才说道:“等下让你扶着露露跟我一起下车去买衣服,她和我身材不一样。” 我心想两人确实不一样,苗夕是那种可以当世界选美小姐的身材,而露露要偏丰腴一些。 答应了苗夕,车子很快便到达老乔所说的地方。这里确实人不太多,但这也只是相对于王府井或者西单而言。 我们在车上选了一家gainreel内衣专卖便迅速下车,苗夕和我一起扶着露露进了商店。三人都没说话,苗夕很快选中了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当即埋下去换衣间穿戴,让我看好露露等她。 就在她刚刚离开我们不远时,露露突然转过头来,用那双快大眼睛盯着我问:姐夫,你说我穿那款好不好?是不是很有情趣?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露露所指的地方竟然是高级情趣内衣区,她指的那一件是内裤,下面竟然开了一条梭子形的缝隙...... “你爱穿啥穿啥,别问我!”我立刻挪开目光,总觉着店里的顾客和店员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是吧姐夫,你难道不喜欢?” “我喜欢不喜欢和你穿不穿有必然联系吗?” “切!这是我姐在呢,你就装吧。等我姐不在,你还不是乖乖和我那个?快点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你信不信我把咱俩以前的事情说给我姐听?你那时候坏死了,硬把那东西往我那里塞,疼的我要命都不理。要不就是我的嗓子受不了,当时都快要吐了......”露露一边说一边挑眉弄眼,关键声音还不小,让旁边刚刚路过的一个中年女性向我投来惊恐的目光。 我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道:“姑奶奶,小祖宗!你能不能小声点?这事儿也能拿到外面说?” 露露一把将我的手拉开,声音倒是小了不少:“做都在外面做了,说有什么不敢的?姐夫你这人真的没法说,当时你告诉我只娶我姐,所以让我打消念头,可后来呢?后来玫瑰姐是怎么回事?我姐做大她做小?一夫二妻?你当初是不是在糊弄我?” 我无言了,我彻底被这魔性的丫头打败了! 我急忙点头打断她的话说:“行了、行了!那件挺好 ,你赶紧买吧,不过我可不过去,丢人丢大发!” “好吧,今天等我姐睡熟了你来找我,我穿给你看哦!”露露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道:“赶紧帮我选文胸,我想姐夫你一定忘不了我的尺码对吗?” “对!我给你选!”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的,然后问清了她想要的款式,迅速帮她结账。 好在她刚刚选好,那边苗夕也已经穿戴好从换衣间走出来,然后便由苗夕扶着露露再次进去穿戴。 半个小时后,苗夕又恢复了那种总裁风的穿戴,她没化妆也不需要化妆,一路上别人看她的回头率,少说也有百分之七八十。 至于露露则因为身上还有两处打着石膏,所以只能选择偏运动风的休闲装。 这时已经快夜里十点,苗夕决定先去酒店休息一阵,给露露治好伤,明天再出来买其他东西。 于是三人再次回到车上,向老乔介绍的高档酒店开去。 “三栓,把你送到酒店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给你留个电话,有什么需要你就打给我。头儿那边大概在后天才能回国,其他小组成员也能回来一半,另一半就比较分散,在其他国家暂时回不来。”老乔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正事,苗夕和露露这时都很安分,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插嘴。 “哦对了,你回国时那两件装备已经由大使馆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你需要的话我明天给你一起带来。如果你想要换其他装备,尽管开口。” 我一听点头道:“那谢谢你了乔哥,我当时还舍不得那把匕首和沙鹰,以为就要留在加纳回不来了。” 老乔冲着后视镜咧嘴笑笑:“小意思,咱们的渠道都很特殊,专事专办。” 看他这人挺好说话,我脑子一转立刻问道:“乔哥,其实装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想问一下,组织里谁负责情报收集?能不能尽快帮我查清这次高速路事件的线索?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找到龙司空。” 老乔一听苦笑连连:“情报的话已经在搜集中了,可司空......我说句实话,咱们这个组的核心成员就你们九人,他的实力排在前列。他很熟悉国安部各种搜寻的方法,而且隐藏的很好,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要不是这次京藏高速事件,我们还以为他在国外......” 我一听便明白了其中道理,司空哥本来就是由龙组培养并在龙组成长起来的高手,他想要藏身,真的很难被找到。 不过这也恰恰让我不解,为什么连龙组都找不到他,那些袭击车队的匪徒就找到他和家人了呢?难不成那些人比龙组还厉害?还是说......就像司空哥所担心的,国安里面有叛徒,找到了司空和家人的踪迹却隐瞒下来,反而出卖给美国那边?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有点棘手了! 这时老乔突然问了一句:“对了,你媳妇她们这才刚醒,我都没来得及问,她们有没有和司空联系的方式?” 我转眼看向苗夕和露露,发现她俩都在摇头。 “算了,她俩大难不死,你们又刚刚团聚,先休息一下再说其它。酒店很快就到,咱们现在走条小路!”老乔笑笑扔给我一包烟,然后便拐进一条昏暗的巷子里专心开车。 “老公别抽烟了,车里空间小,难......啊!”苗夕看到我在拆烟,便扭过头来劝我,但话说到一半,汽车便来了个急刹车,害的她惊呼起来。 而我急忙撑住前面的车座,一把抓住露露的衣服不让她从车坐上掉到椅子下面。 “艹他妈的,谁这么不长眼,故意加塞!”老乔怒骂一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和前面的越野理论。 可他还没打开车门,就发现我们车旁、车后还挤过来三辆越野,将我们的车子彻底堵死在小巷子的墙边! 就在这时,越野的车门迅速打开,车门里竟然钻出来十几个赤手空拳、穿着迷彩服却没有肩章和任何标志的士兵! 第三百三十八章 惊鸿一瞥! “这什么情况?” 老乔嘀咕一句就从手套箱里取出手枪,往腰后一塞就开门出去。 而我看看身旁的右车门被巷子围墙堵死,急忙扯了扯露露示意换位,然后开门冲出去想看看这是谁在搞事。 这时出来才看清,十几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皮肤黝黑,像是长期暴晒所致;他们一个个腰板笔直、神情严肃,双眼眼神凝而不散很有精神,与地痞流氓或者社会打手气势完全不同,怎么看怎么像一群精兵! 我看向老乔,老乔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也回头看我,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这些去掉肩章帽徽等标志的士兵围住我们做什么? “你们是谁?”老乔摸在腰后枪上的手没有松开,向前一步沉声问道。 可这些人只是瞪着我们,谁都不说话。 “你们要么让开,要么我现在立刻报警!”老乔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手指已经悬在屏幕上方。 就在这时,一个雄厚的男声突然从第一辆车门处响起:“乔树安!你就这点出息?亏得你还是国安特殊部门的外勤人员!” 我迅速向那边看去,只见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男子,也是穿着迷彩装,同样也摘掉了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标志。 这人三十岁不到,身高一米八左右,猿臂蜂腰,手脚奇大。那迷彩装挽起来露出的小臂处,肌肉高高隆起,显然长期锻炼。 他走起路来和健身房的那些肌肉男不大一样,步履之间沉稳异常,脸上只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像个发号施令的主儿。 “赵子明?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乔显然认出来人,腰后握枪的手瞬间便松开,这给我一个信号,来的起码不是敌人。 不过我现在不敢大意,车里还有苗夕和露露,之前又发生了袭击事件,我全身仍处于警戒状态,只要对方稍有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老学长,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再部队待着,带这么多兵跑出来,就不怕惹事!?” 来人嗤笑一声走来,围着我们的士兵自动让开一条路:“哈哈,我的老学长你还在装!明人不说暗话,我妹妹怎么回事?赵哥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老乔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和这个赵子明只有一拳之隔,他厉声道:“既然你知道,何必跟我提?我现在正在执行公务的途中,让路!” 赵子明收起笑容,将军帽摘下来塞入肩头肩章带里,冷声道:“执行公务?送伤人犯也算执行公务?你什么时候连民警刑警的事儿也揽过去了?我妹妹去求人反而被辱,赵哥他们四人全都重伤住院,这个打人犯好大的威风啊!居然没戴上手铐!” 老乔依然气势十足:“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打人犯?他是特勤组的!你难道没有问问老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那几个人无礼的拦着不让我们离开,他会动手?限制人身自由,还限制特勤组成员的人身自由,你知道这时什么性质!别给你爸抹黑!” 我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感情几个小时前,那个去301南楼病房搞事的赵婉儿是眼前这个赵子明的妹妹。 也就是说,这赵子明是那个什么战区副司令的儿子,也在军中任职,还是老乔的学弟。 但正如老乔所说,他搞清楚病房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吗?不问青红皂白就半路截住我们? 这样说起来......貌似从我们离开帝都301医院开始,就一直有人在后面盯梢了,否则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 这跟踪玩得,还挺溜! “别跟我扯那么多大道理!我爸戎马一生,不说他职位高低,就凭他身上那七八个枪窟窿,还有后来培养出来的无数将校,请不得这人给我爸治治病?我妹妹当时是冲动了点,可他妈谁在那种状况下不冲动,啊!?” 赵子明越说越激动,在夜色中我都看到了他说话时喷出的口水...... “我爸都病成那样了,还在拼命整合、练兵!所有人都知道他那病没几个月的活头,我妹妹突然得到消息说出现了能治他病的人,那种心态下冲动失礼,不能理解?要是换做我,别说破门,我直接掳了人走!” “赵子明......”老乔听到他这样说,叹口气揉了揉眉头。 但老乔没说完,赵子明突然暴喝:“老学长!你他妈也是军校出来的,你也在部队里呆过!就算你不是我爸的部下,你也应该知道我爸那么拼是为了什么!啊!对不对!掏心窝子说话!别给我端国安的架子!” “子明,你......” “别喊我这么亲近!我妹没见过你,可我就不信你猜不出来她的身份!你居然连个电话都舍不得给我打,通知我一下当时的情况,就让这个什么几把特勤组的人把赵哥那些上过战场立过功的人打成重伤!”赵子明再次将老乔打断,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看的我一阵感慨。 “闭嘴!”老乔也忍不住了,居然反过来暴喝。 我明显看到他的眼眶也红了...... 赵子明听了老乔的话,突然立正敬礼:“老学长!今天 我赵子明过来,就是来掳人的!希望你放我一条路,放我爸一条路,放咱们军中那些不要命还在拼的老将们一条路!给他们点希望吧,让他们看到咱们华国的成长......” “艹!”老乔一听竟然转身一拳打在车门上,胸口剧烈起伏,“不是我不让!是上面有命令,他不能暴露!他是特勤x组,你现在明白了吧!?” “x、x组?龙......” “闭嘴!” “他、他这么年轻就成了......老学长,乔哥!我他妈不管他是什么人,就算他是现在的x,我也一样要掳走他!我爹没两个月就要死啦!” 赵子明激动,老乔更激动,转过身一把抱住赵子明的肩头吼道:“不要纪律了?不要规矩了!?你他妈个傻脑壳,不知道向上面申请吗?你今天来了十三个人就以为能带走他?你就算来三十个,三百个,不用枪都得趴在这里,你以为x组的都是人吗!你个白痴!蠢货!傻蛋!”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再次对这件事有了新的认知。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苗夕下车来到我身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用一种近乎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媳妇,你这是啥......” “你就是他的妻子?”没等我说完,赵子明一把推开老乔,直接走到我们面前盯着苗夕问。 我眉头一拧,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却硬生生忍住。 苗夕这才转过头去,点头轻声道:“对,我就是被他治好的那个病号,你妹妹告诉你了对不对?” “我、我一下想不起您叫什么了,但我求求您,求求您让您的老公救救我爸爸行不行?只要能治好我爸,我给你们立长生牌位!我、我给你们跪......” “别!”苗夕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拽住了眼前这个魁梧的大汉。 这时她和赵子明、老乔一齐向我看来,反倒让我成了坏人一般。 “老公,我是个从商的人,除了经常外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我也听过两句话,一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给、给咱们还没有出生的后代积福;另一句话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这一身本事......” 苗夕认真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这在我和她相处以来,倒头一次看到她这样的态度和表情。 我不禁苦笑起来,心想你们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你不生那个赵婉儿的气了?” “生!她欠缺教养!但我不能因为生她的气就......” 我继续苦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得了,别给我上紧箍咒。媳妇啊,这例子一开,你不知道我以后会有多忙!” 苗夕突然双眼一亮,嘴角都翘了起来:“你同意了?” “我惹不起你啊媳妇,敢不同意?” “我就知道老公你是最棒的!”苗夕欢快的说完,抱着我就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抱着我的手臂向赵子明说:“赵先生,你赶快带路吧,他要是犯起倔来连我的话也会不听!” “好,好!谢谢!谢谢!哈哈,我爸有救了!咱们走!”赵子明兴奋的挥舞手臂,招呼十几个喜笑颜开的士兵迅速上车。 这时老乔走过来低声道:“三栓,x专门吩咐过,在他回来前不能让你展露太多的实力,他再三叮嘱过的,他说你过早暴露于高层,可能会有危险。可你救你媳妇我没法拦,现在却......” 我听了心头一紧,暗忖什么叫“过早暴露于高层会有危险”? 难道x有其他发现还是说他认为高层里有一些...... 我稍稍考虑,最终还是对老乔说:“乔哥,我在医院离开是生那个赵婉儿不懂规矩的气,我不喜欢仗势凌人的人。不过现在,难道你真的要看着那个为国家出生入死的老头就这么挂了?何况我都答应我媳妇了,破例一次吧。以后你全帮我回绝了就是。” 老乔耸耸肩,转过身像是擦了擦眼角,然后直接上车。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区前,别墅区门口竟然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当安保。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所有汽车经过严格的安检,正好看到一辆汽车从这个特殊的别墅区里开出来。 我随意一瞥看向那辆汽车,但下一秒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辆已经驶出的汽车驾驶位上,竟然坐着我一个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的女人——沈梦! 第三百三十九章 沈梦的秘密 沈梦!帝都! “老乔停车!”我急喊一声,不等车停稳就从车门冲了出去,朝已经开出去的那辆车飞奔! 但只听“嗡”的一声,那辆车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加速离开,但我只追了几十米,车子已变成一个黑点。 这时老乔和李子明等人都跑到我身后,老乔抓着我肩头疑惑道:“三栓你怎么了?追那辆车做什么?” 我没回答他,反而看向李子明:“你们这别墅区有没有住一个叫沈梦的女人?就是刚才那辆车里的女人。” 李子明一听,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沈梦?沈梦......没听过这里有这一号人啊,虽说搬到这边小区才七八年左右,但这里住的都是部队的人,我门清。你问这个女人做什么?” “有点私人恩怨。”我没往详细里说,但我详细李子明说的是实话。因为他老子还等我救命呢,不可能忽悠我。 “那......要不我问下门卫,调下监控看看?”李子明稍稍犹豫,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咧嘴笑笑,没想到他比我预料的还要上心:“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看小区监控又不是看个人隐私,走吧,一起去!”李子明边说边摆摆头示意我跟上,头前带路。 我走到老乔的车边和苗夕打声招呼,苗夕把我叫住又问了一遍刚才的事。当她听到沈梦时也不淡定了,转头让露露在车里等着,开门便要和我一起去。 车队先行进入小区停靠在一边,李子明带着我和苗夕还有老乔,喊了个值班的士兵直奔监控室。 这士兵对李子明恭敬有加,看起来李子明在这里混得倒还不错,或者说他老子的名头还很管用。 监控室离别墅区大门不远,也就两百米左右,建在一所独立的三层小楼里。 三人进去,李子明和当值的军官简单说了几句,对方便开始给我们寻找那辆车的踪迹。 沈梦离开时是夜里10点47分,到达小区时是晚上8点10分,她持有小区的通行证,并以实名登记进入。车子进来直接去了小区最后的一幢独体别墅,就像一个主人一样打开了遥控电子门和别墅主门,但至始至终,别墅里一直没有亮过灯! “不对啊......这幢别墅不是还没分配人住吗?她怎么有钥匙的?”值班的军官第一个出声,转头看向几个专职守卫小区的士兵。 可这些士兵都摇头,像是一头雾水也给不出答案。 我一看这个情况开口问道:“别墅没有分配人入住,怎么从外面看起来像是装修过的?” “这个小区比较特殊。”李子明接过我的话继续道,“这边住着的都是在役和退役的高级将领,国家有特殊政策和福利,房子、装修都是现成的,就像楼市里的样板房。以正常工资来说,很少有军官能买得起这种别墅再装修,所以国家这政策一方面算是安抚福利,另一方面也是杜绝贪污。” 我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但李子明言之凿凿,不由得我不信。 “所以说,即便那套别墅还没有被分配出去,但直接可以拎包入住对吗?” “对!” 我转头看向当值军官,沉声问道:“那这个女人闯入不属于她的别墅里算不算违法?她进去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能查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 当值军官还不清楚我们的身份,所以不敢贸然答应。老乔一看一边掏证件一边说:“国安部,这是我的证件,他是我的同事。” 当值军官一听国安部三个字,立刻点头:“好,我们需要登记一下。这件事就算你们不查我们也要查的,这已经危及到小区内的安全。” 看到他们这样配合,我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提醒他,这个叫沈梦的女人也是国家特工人员,之前在西非加纳执行任务。 当值军官一听愣了,老乔却看着我反问:“当真?” 他看到我点头立刻对当值军官说:“双管齐下,我给你们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你们这边查,我回国安那边也查一查,到时候碰头研究。” “可以,这个方案大家都好办!”当值军官立刻点头同意。 我站在一边,暗忖这事太诡异了。沈梦在西非时从大使馆的地下车库飞速撤离,可大使孙宝红却说她是去执行特别任务,为了掩人耳目才那样离开。 但执行任务怎么就回到华国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很特殊的别墅小区里? 而且还是一幢根本没人入住的房子,进去后不开灯呆了两个多小时,她在里面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试探着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别墅里看一下么?这个女人刚离开不久,如果晚些调查,我害怕存留的证据消失!” “好吧,但全程必须有我们的人陪同才行。” “没问题!” ...... 众人很快来到这幢别墅前,当值军官取了备用的钥匙将别墅院前的电子大门打开,我们只是绕着周围的草坪和花圃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便向别墅里走去。 等进了别墅,我们从一楼客厅开始检查,我和苗夕、老乔只是看,而负责小区保安的士兵则拿了厚厚一沓装修家具列表逐件对号。 一层的装修说不上奢华,但很大气实用,并且一些简单的装饰和设计透着华国的风韵,确实适合部队人入住。 只不过转了一圈根本没有任何发现,倒是我们所到之处只要伸手就能摸到灰尘,显然长期没人居住。 我站在两层的楼梯下琢磨:难道沈梦并没有在这层停留过,而是直接去了楼上? 众人上楼,一个士兵简单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布局:几个卧室,一个书房,两个卫浴和一个露天阳台。别墅没有三层和地下室,所以能找到什么那就只有二层这一亩三分地了。 一群人从左手第一间卫浴开始仔细查起,转了一圈竟然一无所获。 “这好像就没人来过。” “监控不会骗人,只能说我们没有找到线索。” “等会我跟警局联系吧,刑侦那边有高手,也有设备,应该能发现什么。” 众人都有点丧气,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纷纷讨论。只有李子明不停的看我,时不时还看看手表,显然是急着让我给他爹看病却不好开口催促。 我心想也别让他久等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应该更好,所以准备提议离开这里。 但就在我要张嘴时,身边的苗夕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我转头一看,发现她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媳妇,有啥你就说,我又不是外人。” “不是。”苗夕轻轻摇头,将我拉到人少的一边小声道:“我怕说错了让他们笑话,丢你的人,给你掉份儿。” 我一把搂住她的肩头,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谁敢笑话我媳妇?揍不死他们。媳妇你有啥就说吧,我听着呢。” 苗夕犹豫了几秒,又偷偷探头看看我身后的一群人,嘀咕道:“那个......有一间卧室,刚才我觉着没什么,可现在想起来不对劲!”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催着她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点头道:“我也拿不准,你别笑话我。我小时候奶奶说过,卧室里摆放镜子有讲究,千万不能正对着床,那样人从梦中醒来突然看到人影会吓到,会伤了元神。当然,元神什么的我不信,可我从来没见过谁家卧室把化妆台的大镜子正对卧床......” 我听了一愣,心想这老掉牙的规矩我也听家里人说过,只不过这些琐碎的事情平时不大在意,刚才还真没想起来。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左手边第三个房间里,确实镜子对床! “走!”我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直奔那个卧室。旁边的人间我俩再次折回去,好奇的停下议论,也纷纷跟了过来。 等我和苗夕进了房间将大灯打开,几步来到贴墙对床的梳妆台前,我再次开始仔细观察。 “三栓,发现什么了?”老乔第一个开口,我急忙挥挥手示意他别说话。 等我将这个梳妆台上上下下仔细摸索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将镜子所对的床也检查了一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老公,或许是我想多了,对不起啊。”苗夕看到我像个神经病似得一会蹲下一会趴下,最后却无果而终,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我朝她咧嘴笑笑,转头问当值军官,是不是所有的别墅房间里,镜子都这么摆放?或者说镜子的位置都正对着卧床? 没等当值军官开口,那个抱着核对表的士兵倒是开口了:“不是的,镜子不应该对着床放,这镜子原来的位置应该是那个墙角!”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摆着一个淡绿色的落地灯,单单占了偌大的一个房角,还真有点突兀。 等跑过去挪开落地灯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发现,我便喊大家一起挪动一下这个带镜子的梳妆台,让它回归原位,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可即便我们这样做了,梳妆台后面的墙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三栓,你快要把这里当成皇宫密室了,让专业的人来查吧?”老乔低声和我说了一句,然后便拉着我向外走。 我摇头轻叹,心想还真是邪门,难道沈梦来这个别墅只是游玩?她闲的蛋疼么? 一群人再次走出房间,那个抱着物品核对表的士兵走在最后,“咔吧”一声将开关关掉。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这“咔吧”一声响时,突然灵光闪现! 第三百四十章 诡异的镜子 “等一下!”我低喝一声止住众人脚步,自己站在原地迅速想了几秒。 而后我立刻返身回到卧室,蹲在床正对着、放镜子的地方又看了一圈,甚至还伸手摸了摸,看到地板上淡淡的颜色差异,摸到了细微的凹凸不平,心里认定这个化妆台应该在床对面很长时间了。 这时我展开双臂抱住妆台的边缘,然后用力往起抬。谁想这实木玩意儿很沉,纯凭我的双臂和腰力抬起来都觉得小费力。 沈梦能搬动这个吗?沈梦会来回移动这个化妆台吗? 从刚刚发现的两点来看,不像!在一帮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我又一次将梳妆台搬到床对面。 “子明,你能搬得这么轻松不?” “得了吧老学长,别借机显摆你们国安部有多牛了。我估摸着也能搬动但没这么轻松,这玩意儿梨花木做的,死沉死沉,他这力气大的有点恐怖。不过他搬这个有什么用?” “我也不清楚,拭目以待吧。” 老乔和赵子明的对话传入我耳中,我朝他们笑了笑,然后走到门边。 当我再次关掉走廊灯和这个卧室灯的时候,房间里很快漆黑一片,只有几抹清冷的月光洒入。 “老公,你关灯......” “咱们看监控时,沈梦至始至终没有开灯。所以她的行动是在黑暗中完成的,我想完全模拟当时的情境,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伸手拍拍苗夕的后背示意她别紧张,我深吸口气走到了化妆台的镜子前。 月光很淡,但镜子里倒映出的事物却清晰可见。我看了两秒,一屁股坐在化妆台前的梨花木椅上,端正了身子向镜子里看去。 一秒、两秒、三秒......十五秒、十六秒......就在我盯着镜子,周围只剩粗细不一的喘息声时,我竟然发现眼前镜子里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 是的,不再是刚才那么清晰,模糊了! 除了镜子正对的大床外,其它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开始扭曲变形,那感觉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怪异的漩涡里,说不出的诡异。 这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摸向镜子里那张大床,但就在我手指触碰到镜子的那一刹,眼前景物瞬间变化,我的身边不再是卧室,而是只透着一丝微光的石洞! 这丝微光从石洞上一片片犹如绿苔一样的东西发出,将五六米高,三四米宽的不规则石洞照的绿莹莹一片。 我大口的喘息着,心跳加快,感觉到很气闷,呼吸进来的空气十分浑浊。那种味道......似乎有什么东西腐烂了,隐隐发出恶臭让人难忍。 伸手触摸身边的石头,一丝丝冰凉潮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这根本不是影像,而是真实的存在! 大爷的!我怎么突然从别墅卧室来到了这种地方?这也太扯淡了! 可一想起沈梦曾经在进入别墅里长达两个小时之久,整个别墅里又没有其他线索,那沈梦会不会和我一样,都是坐在化妆镜前突然来到这里? ...... 这种思维的急剧跳跃,让我感到莫名的心慌意乱,我感觉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开始快速在心里滋生。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只是摸了摸镜子里的床,就会来到这里? 我不停的深呼吸,甚至还伸出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让自己稍稍冷静。然后我开始顺着山洞唯一的出路,慢慢向前走去! 石洞完全天然所成,看不成任何人工斧凿的痕迹。甚至脚下的石头面也凹凸不平,不像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的情景。 好在石洞顶、两侧,甚至脚下不时有成片的绿色发光植物,让我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不让我陷入莫名的黑暗中惊惧。 就这么沿着曲曲折折的石洞走了将近十几分钟,我突然听到一阵竭嘶底里的咳嗽声从前方传来! 有人! 心头说不上是喜还是惊,我迅速压着脚步猫腰前行,并且生之力保持在巅峰的运转状态,随时应变。 就在咳嗽声越来越小时,我走了几十米,终于在右手边看到一个低矮狭窄的洞口! 这洞口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白色光波,淡的像层膜,并且这白色的光膜像海水一样缓缓地、轻轻的波荡起伏,怎么看怎么像我那识海白莲中的白色海面。 我没敢伸手触碰,只是探头向右侧的洞里看去,只见一个白发的老头背对着我,正一手扶着木桌的桌面,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身体不停颤动! 这一幕......我见过! 我在江都,还没有出国前的梦里见过(细心的读者应该有印象)! 我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几乎要陷入呆滞,感觉脑子快要转不动了! 木桌上到处都是化学试验用的瓶瓶罐罐,甚至有的形状我见都没见过,那些罐子里装着红白两色液体,还有一些没粉状物,像是老头做实验的东西。 “喂!”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 就在我声音刚落时,老头的身子突然僵住,然后他飞快的转头瞪着我,手和嘴巴不由自 主就哆嗦起来。 “老先生,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这老头头发花白、胡子拉碴,满脸脏兮兮的像很久没有洗过澡。他的右眉眉尾有颗指甲盖大小的痦子让他看起来分外滑稽,这反倒让我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老头并没有回答我,他瞪大了双眼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但就在某一刻突然出现惊愕的表情,伸手指向我! 不对!老头的目光越过我,看着我背后! 我瞬间转头,只见一张惨白的人脸从我头上倒垂下来,与我不过一掌之隔! 它的眼只有正中间一个极小的黑点,它的牙又黄又尖,它的头发枯乱的犹如杂草,它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但我余光却看得很清楚,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两只攀在石洞墙壁上的手,犹如烧过的碳! 和神秘白衣女同源! “喝!”就在这时,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突然张嘴低吼,一口向我咬来! 我下意识的一拳回去,却发现自己的拳头、手臂开始像玻璃一样破碎!继而是胸腹、大腿和脚,全都裂成了无数碎片! 一秒不到,我可以看到的东西全部碎裂开来,然后再一次出现了那种奇怪的漩涡,我又回到了卧室当中! “老公!老公你没事吧!快醒醒!” “三栓你怎么了!” “快点,急救车到哪儿了?” ...... 乱糟糟的声音钻入耳中,我抬眼一看,只见自己的一根指头点在镜子上,而化妆台这面大镜子已经完全碎裂! “我......没事!别急!” “老公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要吓死我啊?”苗夕离我最近,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抱着我的脑袋根本不松手。 “媳妇,你......”我转过头想轻轻推开她,可这一转直接将自己的脸闷在她一对峰峦当中,闻着那幽香的气息,感受着那弹性的柔软,我差点没窒息。 “媳妇快松开点,我要憋死啦!”我在她怀里闷声闷气的喊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等她松开我,这才连续深呼吸,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人群问:“刚才我怎么了?” “你先说说你刚才发生了什么?”老乔一步跨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就差没拿个放大镜自己将我研究一遍。 “机密!快说你们刚才看到的!”我正确的使用者龙组特工的特权,一旦被我定性为机密的东西,只有x和国安部副部长、部长以及主席能知道,其他人不得过问。 苗夕还在我身边抽噎,老乔则默不出声,只有李子明走上来认真的对我说:你刚才......刚才像是定身了,身上有一层淡淡的白光! “啥?我身上有白光?”我立刻抬起手臂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光。 李子明摇头道:“你醒来的那一瞬没了,从你摸到那镜子开始就一直有!” 我一把将老乔拉到身边,然后探头贴着他耳朵说:“想办法让那些看到的战士保密,刚才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好!”老乔点头,转身拉着值班军官走到门外嘀咕去了。 “李子明......刚才的事情我希望你保密。泄漏出去会有很大的麻烦。能明白吗?”我实在找不到能让人理解的借口,于是很生硬的扔过去一句。 李子明盯着我又看了两眼,点点头走出门外。 看到李子明离开,苗夕直接蹲在我身边抱住我胳膊急声道:“老公,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我舔舔嘴,刚才的惊险经历还让我记忆犹新,看看已经碎裂的镜面,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大床,我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但眼看苗夕梨花带雨在那边询问,我一把将她拉起来到卧室窗前,小声的把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短暂的经历不需要多费口舌,只是几分钟我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可我发现说完之后,苗夕的表情似乎比我还要惊愕,这让我不由奇怪的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可谁想苗夕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摸在我脸上,然后费力的挪到我右眉眉尾处,颤声道:“你、你说那个老人,他、他这里有颗指甲盖大小的痦子?”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抽丝剥茧 苗夕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摸在我脸上,然后指着我右眉眉尾处颤声道:“你、你说那个老人,他、他这里有颗指甲盖大小的痦子?” “对啊,怎么了?”看着她这种反常的表情,我心里直犯嘀咕。 “那、那......”苗夕嘴唇翕动,完全说不出话来,眼泪也不停的往外冒。 “那他是不是只有一米七不到?” “好像是吧,反正我看着不高。” “那他是不是国字脸、大浓眉,嘴唇很厚,有点外翻的感觉?”苗夕越说越快,她的问题就像冲锋枪一样不停的往外冒。 但她这一说,我再仔细回忆,倒还真和他说的一样。不过她又没和我一起去了那个诡异的地方,怎么会形容的如此清晰明确? “快说呀,是不是我说的那样!”苗夕尖叫起来,一把攥住我胸口的衣服,双眼赤红。 我被她这状态给吓到了,下意识的点点头。可就在我点头后,苗夕突然倒抽一口气,开始翻白眼。 我一看急了,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不停在她后背搓动,另一只手掐她的人中,同时生之力不要命的往她身子里灌。 几秒后她开始快速的轻喘,慢慢睁开眼看着我,脸色惨白的吓人。 我说媳妇啊,你有什么倒是说出来,别这样吓人好不好,不管你说啥我都能接受,可别憋着! 谁想苗夕一个劲儿的摇头,也不知道她想要跟我表达什么,泪水哗哗的往下掉,比她任何一次哭泣都要汹涌的多。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的抽噎才渐渐停歇,这时她拉住我的手用力的攥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说的那、那个人,是......是我爸!” “轰!” 当我听到她最后一个字时,我脑子里就像扔进来一万颗炸弹,所有的思绪瞬间混乱,甚至耳朵也开始嗡鸣不已! 于是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乱糟糟的感觉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三栓,你俩没事吧?怎么脸色都那么难看?”就在这时,老乔推门进来看到了我俩这状态,惊疑不定的问了一声。 我这时才长出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告诉他没事,让我俩再单独呆一会。 老乔轻轻点头迅速离开,临走时将门关好,卧室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媳、媳妇,你说我见到的那个老头是......是你爸?”我问完这一句,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感觉脑子发晕,整个人在晃悠。 “恩!我知道你没见过我爸,江都那边的家里也没他的照片。我爸病重后,我偷偷带他来帝都治病,你和鬼哥还有安然也赶来帝都也没见到他一面。甚至我爸后事你也没看到他的遗像......可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那时候为了我故意贴近关丽丽,一次在仕尊别墅区外巧遇了关丽丽进了她家,也就是我爸的别墅;还有一次在公司她的办公室对吗?” 苗夕稍稍正常了一点,立刻嘟嘟啦啦说了一大堆话。 她的问题迅速勾起了我的回忆,我这才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开始转动。 那时苗夕突然来电说要出差几天,我在电话里还听到了她秘书阿青(王志忠安排在苗夕身边的卧底)的声音。后来想办法知道她是带着苗立亨去帝都医院治病,便和鬼哥、安然一起赶过去帮忙。谁想去了之后苗立亨已经去世,露露想让我们帮着处理后事,可当时我看到她扑在阿青怀里痛哭的一幕气个半死,便直接掉头走人...... 至于关丽丽,第一次我本来是要去仕尊花园找司空哥,没想到她开车进小区,说是给我带路捎我一程,却直接把我带到了她家别墅里,然后我知道她的身份后才用生之力让她兴奋过度晕了过去,找我想要的东西。 而第二次则是关丽丽发骚,电话叫我去她那奇特的办公室里想要做一下,结果半途来了个徐强,让我听到不少秘密。 想完这些我迅速点头,可心里却在琢磨,她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见我点头立刻反问:“老公,如果你去了仕尊别墅,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爸的照片?那时候我和关丽丽还没有正式决裂,还没有去法院打官司,你就没看到我爸的长相?” “我......” 想起来了!去仕尊别墅,关丽丽卧室床头就有一张双人婚纱照,那里面的男人,还真是......我在山洞里见到的老头! 可这也太诡异了吧?苗夕她爹死了好不好? 而且就算她爹没死,应该五十岁左右才对,怎么老成那个样子? 难道我他娘的刚才去了一趟阴曹地府不成?可那里根本就不像! 而且那个像吊死鬼一样从洞壁上垂下来袭击我的玩意儿,那双手和神秘白衣女子一模一样的黑,这难道也是阴曹地府能有的? 绝不是那种迷信的东西,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被她这一说我真不淡定了,我万万没想到回国救醒苗夕,半路杀出个赵婉儿和赵子明,结果顺带着碰到了沈梦! 遇到沈梦还不算完,又发现了她诡异的踪迹,结果又被苗夕提醒这 化妆镜摆放的位置不对,几次三番的实验下进入一种诡异的状态里,去了另一个完全不应该去的地方。 ...... “媳妇,咱们冷静一下,让我想想事情。”我抱着她靠在窗台上,从口袋里摸出老乔给我的那包中华点了一根,开始了漫长的思索。 首先我绝对没有看错,能和苗夕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有沈梦。 其次她绝对不会闲的没事“来此一游”,她憋在这别墅里长达两个多小时,灯也没开,必然有什么特殊的活动。 而我们顺藤摸瓜后出现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刚才我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穿越一样,从这边透过镜子,直接穿越到了另一个我完全没去过的地方,或者是空间,甚至可能是异次元。 那么这面已经碎裂的镜子,必然是两个地方只见的通道之一,说不定沈梦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就是从这座别墅内穿到了那个山洞,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可疑解释的理由。当然,这镜子、甚至是大床都有可能不是普通玩意儿,要么是被沈梦做了手脚,要么是它们本身就带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能完成那种诡异之旅。 如果在我之前,沈梦也通过镜子去了那个山洞,并且还呆了两个多小时,那就隐隐约约的证明她应该是那个山洞里的一员,她应该和那个袭击我的、还有神秘白衣女是同源种族。 否则她进去不久,绝对会和我一样遭到那里面特殊东西的攻击,不可能呆两个小时。 而这里也有一点让我疑惑不已:沈梦曾经在大使馆地下密室被我摘掉过手套,她的手洁白无比,并没有像焦炭一样。这似乎又和我上面的推论有矛盾。 至于那个山洞里被关着的老头,也就是苗夕口中的“苗立亨”,这就更诡异难解了,人死怎么能复生?人死怎么还会出现?而且我清楚的记着,我之前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就梦到了那个山洞和那个老头...... 难道说我当时以为做梦不是梦,而是进入了某种穿越的状态? 真特么的乱! “大爷的......”我嘀咕一声,一把将烟头狠狠扔在脚下踩灭。 苗夕看到我的动作,轻升道:“老公,你想到什么了吗?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那样一次,将你说的那个老头看清楚,然后问他是不是苗立亨?” “可是那镜子碎了。” “我们再换一面镜子!或者等下你不是要去赵子明家给他的父亲治病吗?你不妨看看他的房间里有没有同样的镜子和化妆台,我们借用一下!” “这样好吗?” 苗夕见我迟疑,急道:“老公......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后来和你和好后说过,我爸的后事我全托付给阿青处理了,而且我想把爸爸的尸体带回来下葬。可帝都这边只允许死者就地火化后带出京,对不对?” 我想了想点点头,当时还确实是这样。 苗夕再一次颤抖起来,脸上的神色像是隐隐有些激动:“从医院的停尸房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爸的尸体!一切都是阿青操办的,到最后离开帝都时,他只交给我一盒骨灰!” 我一听愣了,苗夕这话里有话,她好像是借此暗示我,她根本没见到苗立亨被火化,她所见到苗立亨的最后一眼,只是尸体。 想到这里我立刻将这个想法去问苗夕,她不停的点头,语速越来越快:“老公,你有没有想过,那时......我爸要是没死呢!” 我一听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胡说什么!医院判定死亡了,能没死?” 苗夕急了:“那你呢!你呢?你忘了你和我说过,你不是‘假死’过么?没有心跳,没有体温,没有脉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长达数小时之久又活过来!而且现在看起来,你是喝了我爸藏在保险箱却被苗倩逼出密码偷走的那半支液体,才变成那样的,对不对!”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额头开始冒汗......苗夕说的不是没可能!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又被人小瞧了! 凌晨一点半左右,一行人终于从这幢尚未分配出的别墅里走出来。 因为时间太晚,而且发生了一些列很难理解的事情,所以我告诉李子明睡一觉起来再给他老爷子瞧病。 可李子明却哭丧个脸不愿意,他像是害怕我走了就再不会回来,说什么也求我先去给他父亲看看。 最后老乔给出个折中意见,他在询问李子明家里还有没有空房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转而问我能不能就地安歇。 他的意思就是让苗夕和露露先在李家别墅住下,我给李子明的老爹去治病,然后也留宿在别墅里,这样不用担心影响到露露和苗夕的休息。 我犹豫的看向苗夕,老乔又说他自己也可以留宿在李子明家,睡客厅沙发也无妨,全程负责我们的一切事宜,不会让事情出什么纰漏。 看到他不遗余力的帮李子明,我咧开嘴无奈的笑了:“乔哥,你对你这学弟可真够意思,之前还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现在倒想方设法替他考虑。” 老乔讪讪的笑起来,一个劲儿的又给我赛烟:“看三栓你说的,我哪有那么不堪?最近的酒店离这别墅也要小半个小时的路程,大半夜的太不方便了。” “谢谢老学长!”李子明在旁边立刻感谢,然后又向我看来。 我心想关于沈梦和苗立亨的事不可能一时半刻就想通,况且苗夕也说过想看看这李子明老爷子家是不是有同样由政府装修下来的化妆台和镜子,住下倒也无妨,于是答应下来。 李子明大喜,将其余士兵解散,和老乔一齐开车绕了两三百米不到,来到他家里的别墅前。 别墅外部的模样大体相同,只不过李家这别墅四周只有草坪没有花圃。 车子刚停到别墅外院的正门,我一眼就看到在别墅门厅两侧已经停了不下七八辆高级轿车,有的汽车车牌带红,有的车上还挂吸着警灯,什么et、ag6和a028(大家没事可自己查查看)打头的车牌,一看就不一般,挂的位置都不大相同。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疑惑的开口问老乔说:“他家是酒店?还是说他家半夜也要开会,怎么这么多不同属区的汽车?” 驾驶位上的老乔却眉头紧锁,一脸严肃道:“出事了!” “啥?又出啥事了?”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打起精神,打开车窗向外仔细看去。 老乔沉声道:“来的都不是一个部门的人,但都是帝都的头脸人物!这么多人半夜来到这里,只怕李副司令员情况不太好!” “不好还不送医院!在家里干什么!?” “有些高级将领都有一个‘臭’脾气,知道自己不行,就不愿浪费国家医疗资源,那些人的修养,远不是普通人能比。” 我一听老乔这么说不反驳了,有些军人确实脾气臭,可却值得我们敬仰。 看着外院的大门打开,我又问道:“李子明看上去也就三十,他爹最多五十多岁吧?到底得了什么病?搞出这么大阵仗?” 谁知老乔用力摇头道:“虽然我没在这位老首长手下当过兵,可他的事迹我却听说过。他今年已经快八十了,为了部队结婚很晚,但偏偏老来得子又得女。虽然他对女儿略有骄纵,但对李子明却要求甚严,严苛到你无法想象。老首长得的是i型糖尿病,并且发现时已是晚期,后来并发症不间断的出现,他一直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贡献自己最后一点力量给部队建设......” 老乔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嗡”的一声闷响,旁边李子明的越野竟然疯狂加速直冲别墅而去,一声急刹车想起,李子明连车门都顾不上关,跳下车直接冲进了别墅。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反应过来老乔刚才的判断没错,只怕李子明他老子有点危险了。 这时我们的车子稍稍加速来到一排车后停好,给李子明开车的司机士兵下来急道:“团长让我请你们快点进去,他说、他说......” “走吧!”我挥挥手示意士兵带路,然后转头扶着露露下车,对她和苗夕说:“今晚你们怕是休息不好了,再忍忍!” “没事,大事要紧。” “姐夫你放心,我和我姐能照顾得了自己。” 苗夕和露露异口同声的反过来安慰我,这倒让我挺满意。等一行人来到别墅客厅,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不同的男子,有的穿军服,有的穿武警装,有的西装笔挺,有的则是最典型的领导司机打扮。 众人见了我们没说话,只是多看了几眼两女。 这时士兵已经找来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说这是李家的亲戚,一直照顾他们全家人的远亲,带着苗夕和露露去先休息。 看到两女被安排我也放下心来,和老乔对视一眼便让士兵带着我们去找李子明。 等三人上了二楼,刚到楼梯口便看到十几个中年、老年男子站在某个房间门外,在背着双手,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 一看这十几人的气势与常人差异很大,我便明白过来这些人恐怕是李子明老爹的老友和关系亲密者。不过他们看向我和老乔的目光,为啥总有点不太友好的感觉呢..... . 这时士兵引着我们向那个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其中一个头发梳头得一丝不苟、穿着很得体的的中年男子,向领路士兵开口问道:“这是......” “是李团长刚找到的医生,要给首长治病!”士兵立刻回答。 “小赵找的医生?这不是胡闹吗?现在老首长怎么能随便找医生看病?老首长正在里面被专家小组治疗呢,别进去!”中年男子眉头都拧成了“山”字形,说起话来威严感十足。 “老子不想去医院,儿子乱找医生来。这叫什么事么!” “你先带他们下去吧,如果有需要再喊你们上来!” “别发愣了,这里不是乱来的地方!” 中年人说完,在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出声,但都声音不大,像是怕影响到房间里的治疗。 就在我看向老乔,想让他硬气的回应几句时,我突然看到赵婉儿从这个房间里走出来,对我冷淡的挥挥手道:“你可以离开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老狐狸的交易 “你可以离开了!” 赵婉儿的话让我一愣,转瞬即怒! 先前她直闯医院病房,而后赵子明又半路杀出,好说歹说我人来了,结果又冷冰冰的赶我走,这是玩我呢? “赶紧喊子明出来。”老乔扯了扯我衣袖不撒手,先我一步站出来说话。 谁想赵婉儿还是一副冷脸,甚至都没正眼去看老乔:“叫我哥做什么?虽然我是个女儿身,可我也是能拿主意的赵家人!” 一听这个我笑了,甩开老乔的手臂,直接转身走人。 “三栓你别走啊,来都来了,稍等一下!”老乔急眼了,两步赶上来死死拖住我胳膊,颇有点耍无赖的架势。 我摇摇头沉声道:“乔哥,我知道你挺在意你这个小学弟,或者还包括老首长。可我李三栓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样有意思吗?” “三栓,不为李子明,老首长为国家牺牲那么多,这病......这病恐怕全世界也只有你能治了!要是等头儿回来,保不齐这事要黄,越拖越麻烦!虽然咱俩认识也不过一两天,可我知道你的为人。别和她计较行吗?起码等我喊出来赵子明问问情况再说。” 老乔压低了声音急急劝说,鬓角的汗都冒了出来。 谁想正在我犹豫间,那个一身官气的中年人冷笑起来:“你说全世界只有他能治?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整个世界都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你就敢夸下海口说他一个人能治?招摇撞骗,江湖郎中!子明这小子是不是急的鬼迷了心窍开始乱抓丁了!” “你是老赵的警卫员吧,把人带出去,别添乱了。” “不能放他们走,这种人都能把子明说动,指不定放出去祸害别人。先带楼下,等会我叫人来查!” “都小声点吧,别影响里面的救治工作!” ...... 老乔的一句话竟然招来数人针锋相对的呵斥,别说是我,这情况恐怕老乔也没想到,我眼看着他脸色就黑了。 我心想这下你别求我了,求也没招,这里的大佬易已经给我贴了“江湖郎中招摇撞骗”的标签,再待下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为了求名求财死赖呢。 但老乔这人也拧,掏出自己国安部的证件走上前晃了晃,声音都气的有点儿变调:“各位领导、首长,我乔树安不是骗子,更不是空口无凭的人!我身后的这个人更是身份特殊,还请你们不要急着下判断!如果因为这点误会耽误了赵首长的病情,我相信各位都不愿看到!”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走人!你脚下踩的是我赵家的地板,你人是在我赵家的房子里,难道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非要让我骂一句脏话?”老乔话声刚落,赵婉儿立刻走到老乔面前,一把将他的证件夺过然后扔向楼梯口! “这、这......好!我枉做好人!”老乔受不了了,转身就拽着我离开。 等走到楼梯口将证件捡起又跟着我来到楼梯转弯处,我忍不住咧嘴笑了。 他大概还在气头上,瞪我一眼不爽道:“别笑了!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有心无力,还有那些思想僵化的大爷们,简直伺候不起!怪不得头儿常说吃好自己的饭,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别人的事能不管就不管,管了麻烦不说还不落好!真是现报......” 他嘀嘀咕咕的拉着我往楼下走,那样子十足的深闺怨妇。 我什么都没说,跟着老乔来到安排苗夕和露露的房间,直接喊她俩走人。 “这么快就治好了?你也太厉害了吧?”苗夕一看到我就从床上跳下来,脸上泪痕未干,像是刚刚哭过。 我越过她朝露露看去,只见露露也是一脸花猫样,甚至眼角还有几滴没干的猫尿。 “人都没见到,那位大小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赶人呢。”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苗夕的眼角和鼻翼两侧擦了擦,“咱们走吧,现在去酒店。” “她疯了吗?别人求都求不到,她倒好,还把你往外推!老公我们走,以后再也别来这里,简直是神经婊。”苗夕一听火气更大,脸上挂霜,转身就去收拾东西。 我撇撇嘴走过去扶露露,顺便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们哭什么?” 露露愣了一下,朝苗夕努努嘴小声说:“姨夫的事。” 我点点头将她从床上扶下来,伸手接过苗夕手里的两个袋子,便出门和老乔一齐朝别墅外走去。 但我们刚出了别墅门厅,还没来得及去开车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老公走!”苗夕头也不回,拉着我和露露就往汽车走去,只有老乔回头看了一眼,又摇头跟上我们。 “等一等!几位留步!”就在我们刚刚坐进车里时,一个清瘦儒雅,两鬓斑白的白衣中年人跑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即将关闭的车门,喘息着开口说:“我是刘琦,首长的专职保健医生,刚才听子明说你们这里某位先生能治好首长的病,所以专程下来相请!按理说首长的病情都需要保密,但既然你们是国安的人,所以我就直说了。首长现在最严重的并发症是脑动脉硬化和糖尿病肾病,刚才 首长有脑溢血的迹象,情况很危急,我们保健医护组和子明都没来得及迎接诸位,还请见谅!”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稍稍喘气才继续道:“至于婉儿那个丫头......还请你们多多包涵,她见首长病重心急,把压力和火气撒到你们身上。我在这里专门替她道歉,子明也叮嘱我向你们道歉,他正在那边训斥婉儿。” “对不起,我治不了,请回。”我礼貌性的笑笑,“砰”的直接关上车门。 老乔直接启动车子,这个刘琦愣了一下就追上来拍打车窗,喊什么“医者要有包容心”的屁话。 “老公,要不......” 苗夕刚刚开口我就挥挥手打断笑道:“你心别那么软好不好?怎么经过龙叔一番治疗,你成了刀子嘴豆腐心了?” 没人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很沉闷,甚至还有点怪,我忍不住低头掏烟,想不点火叼一根在嘴里解压。 可烟还没摸出来,车子猛的一刹,我差点撞在手套箱上。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辆别克商务正好从院门进来,差点和我们怼在一起。 没等老乔打方向离开,那商务车里直接跳出三个老头和两个中年人,都是身披白衣,急匆匆的要往别墅里冲。其中带头的正是301老院长! 但他们看到追着我汽车的那个刘琦后便停下脚步,说了没几句话,老院长就扒在老乔的车玻璃上看了一眼,然后敲窗户。 “三栓,开不开?” “又一个说客!你不嫌麻烦?” “那咱们等一下,等他让开我就换方向。”老乔无奈的松开方向盘,躺在座椅上不再吱声。 “三栓,开开窗户,我知道你能听见......你是不是要让我一直站在你车窗旁边才罢休?我可是告诉你,我血压高,站久了就头晕,你的给我治!”窗外的老院长见我动都不动,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耍赖的办法,和讹人无二。 可我还是不说话,可不开窗,我实在不想经历赵家这反反复复,那种郁闷和憋屈,都让我想动手打人。 “三栓你不信不是吧?好,我拼了这条老命!”这时老院长还在继续,他喊了一声后退两步,然后冲步跳在引擎盖上,可能是动作过猛与年龄不匹配,疼得他呲牙咧嘴。 另外两个老头和同行的医护人员上去相劝,老院长却一个个将它们瞪退,挥挥手让他们先去别墅,看样子还真跟我耗上了。 “噗嗤~”身后突然传来笑声,我扭头一看露露和苗夕都捂着嘴在偷笑,只不过看到我回头才稍稍收敛。 我说你们笑啥,这很好玩么? “他一大把年纪了,这行为却和一个小孩似得,得不到就耍赖。你管天管地还管得到我们笑一笑?不过......老院长也怪可怜的,这身子骨能经得起那磕碰么?”苗夕瞪我一眼,伸手就想掐我却被我躲过,末了还感慨一句。 我心说真搞不懂这副司令到底有多大的人格魅力,竟然值得这么多人求情。 身在高位者,起步时有人关心扶携那叫提前投资,平步青云时一些人围着你转那是谋取回报,但寿命只有两个月多一点,别人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难道说现在这社会还真有那么多高觉悟的人,为一个老军人操心? “三栓!打开窗户!”老院长突然又从引擎盖上爬下来敲窗户,满头是汗。 我无奈的打开一条两指宽的缝:“老院长,你就别和我在这纠结了。我车上也有病号,等着回去治呢。上面一群官老爷我伺候不起,行不行?” “你这小子,空有一身能力却不舍得用。这样吧,我......我拿消息跟你换,关于你那特殊疗法的消息,我那下乡插队已经过世的老友让我致死保密,我豁出来跟你换,你给赵老治病行不行!要是不行你现在就走,我不拦你!” 老院长气喘吁吁的说完便松开车门站在一边,而我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条老狐狸还有兜底的消息没跟我说! 第三百四十四章 牛刀小试 “行,现在就说!” 我根本没有考虑,直接推开车门走出来,答应了老院长的要求。 可老院长却指了指别墅,一脸的愁苦相:“先给赵老治好再说,最不济也见点效果成不成?然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哎哎哎,怎么看我呢,这小眼神!你可别想着我会赖掉不承认,我好歹也是解放军总院的院长,一个吐沫一个钉!” “什么消息?”这时那个副司令员的保健顾问刘琦上来扯了扯老院长的衣袖,看起来也挺八卦。可老院长却一扬下巴推着他就往别墅走,一字不提。 我心想虽然自己还是受点委屈,但相对于有可能破解自己身上秘密的消息来说,委屈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一个多小时前,苗立亨还曾出现过。就算不给自己个交代,但总要给苗夕一个交代和希望。 四人跟着刘琦和老院长又返回别墅,老乔领儿女去休息,我则直接来到二楼。 但我刚出现在楼梯口,那群守在外面的高官大员们就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 “直接进房间!”刘琦只是向那群人点点头就推开房门让我进去,我跟着老院长进门这么一看,只觉着这房间简直就是小型的icu或u! 输液泵、微量泵、心电监护仪、心电图机、除颤仪、消毒机......怪不得不用去医院呢,这杯设备也不差,除非动手术否则根本不用挪窝。 但七八个穿白衣的男女围在病床周围,赵子明和赵婉儿扶着一个雍容的老年女人坐在一边,我根本就看不到病床上的病人。 赵婉儿只是抬了抬眼皮看到我就立刻低下头,像是还在生我的气,但不愿再挑起矛盾。 至于赵子明则为难的朝我点点头,一切都写在脸上和眼睛里。 这时老院长和刘琦直奔病床,赵子明扶着的老年女人则缓缓起身走过去,伸出双手紧紧的和老院长握在一起,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泪倒是扑簌簌的先落了下来。 “老李,卫国他、他......” “老嫂子你哭什么?” 一听这个我明白了,这老女人是老首长的妻子,也是赵子明的娘。 这时赵子明的母亲啜泣道:“卫国刚才差点脑溢血,现在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不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神,他好像在告诉我他痛苦得不得了,已经在向我求死了!老李,求求你治一治他,他不能被病搞得这么没尊严,否则他不会原谅我的......” “咳咳,老嫂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院长一看旁边的保健组人员都诧异的看着这边,急忙扶着她往一边走。 他向我点头示意过去,顺便开口道:“老嫂子,难道子明没有告诉你老赵治愈有望?” 老女人只是平平淡淡的看我一眼便抹去眼泪摇头说:“他说了,可我不信!老赵你觉得有可能吗?只不过会让子明他爸遭更多罪罢了。你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甚至美国都无法攻克的疾病,一个普通人如何治愈?刚才子明冲婉儿发火,实际上他不知道是我让婉儿拒绝的。” “老嫂子你糊涂啊!” 老院长一听急了,先拉住我的胳膊,像是怕我听到这些话负气离开,这才继续对老女人说:“老嫂子,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没法用科学解释,医学再先进,也有它解答不了的问题。我跟您说实话吧老嫂子,你别看他普普通通的,可他本事大着呢!我亲眼所见!南楼好多医生护士亲眼所见!” “真的?”老女人一听眼睛亮了,扭过头来上上下下的看我,比刚才认真了无数倍。 我嘴角含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不大舒服。毕竟被人看低的滋味不好受。 “小伙子,你能治好晚期糖尿病和很多无解的并发症?”老女人问。 “尽力。” “老李不是说你能、能治好吗?” “那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老院长一听急忙向我使眼色,又向老女人温声道:“老嫂子,他还年轻,有个性。” 谁知老女人摆摆手示意老院长不用解释,反而认真道:“我觉得这个人靠谱!向来身负大才的人都是性格鲜明,并且不随便夸下海口。” 这也行?我有点负气的说回答了两句,她居然还能看出这么多道道?怪不得天下骗子多,只要稍稍揣摩一下人的心理,便能拿捏个八九不离十。 “妈,我告诉你他肯定能行的!我不是说了,他是国安那个小组的么?那个小组哪一个是普通人?你就是不信我,还不让我出去请人家,要不是老院长过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到时候您可是悔死也没用!”赵子明在旁边帮腔,然后快步转身取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 “那、那就一切拜托您了!”老女人点点头,神情肃穆认认真真的要给我鞠躬。 我急忙伸手拦住:“阿姨可别这样,要是让俺娘看到,非那鞋底子拍我!而且我这次出手也不是什么古道热肠,有报酬的。功劳在老院长这里,您要谢就谢他。” 我不愿装一个沽名钓誉的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演变成一场交易,所以我要把话说清楚,不做虚 伪的人。 老女人一听更加激动,原本还赤红浑浊的眼一下亮起来,不停的对我点头,像是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行了,老院长,让这些医生护士先到旁边休息一下,顺便安排好我媳妇和小姨子的起居,老首长这边我没上手,不知道会用多长时间。” 老院长一听大喜,拍着胸口保证道:“行!你安心的治!其它任何问题都别担心,就算是核弹掉下来也有人给你挡着!” 他说完便过去和刘琦交接,剩下的那群专家医生还有小护士立刻让出位置,我这才得意看到病床上的老人。 浮肿,隐晦,老头的面色十分难看,虽然脸型和那些长时间形成的皱纹还能让我看出他往日的威严,但他现在绝对是一个行将入土的将死之人。 “需要什么设备吗?”刘琦走过来插了一句话。 “不用。” “人手呢?” “也不用。” “有没有特殊的要求?” 我咧嘴笑笑坐在老头身旁,开始挽起衣袖:“开几扇窗户吧,这房间里的味道......实在够呛。” “不能开太多,他有些并发症不能被......” “闭嘴!”一个保健组的医生刚嘀咕出声,原本还儒雅的刘琦突然皱眉低喝,那个医生立刻讪讪的退回去不说话了。 赵子明手脚快,噼里啪啦的将窗户全都打开。我冲他笑了笑,双手搭在老头的脑袋上。 但就在我指尖刚刚触碰到老头花白的短发和头皮上时,老头突然睁开眼,疑惑的盯着我,嘴巴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别想,试着放松。老首长,你打了一辈子仗又带了一辈子部队,我相信部队里有两个字您应该特别理解:必胜!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了几句,否则直接动手,我害怕他太紧张。 躺在床上的老头只是微弱的挑了挑眉头,似乎连脑袋都没力气动了。 “好!我要开始了!”我笑着将手稳住,生之力涌动,开始缓缓的透过他的头皮进入。 这时老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双眼,身体微颤。 说实话我根本不动病理和人体,但我相信自己的生之力对他身上的病有效。能否完全治愈我现在也没底,但让他的病大有起色,我绝对能做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房间里只有众人的呼吸声,我适当的增加了一点生之力,老头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的身体和苗夕完全不同。给苗夕疗伤时,苗夕的身子就像一个吸噬生之力的漩涡,可了劲儿的吸个不停;但这老头的身体就像一块石头或者朽木,很多时候都需要我强行灌入,感觉生之力在他身体里寸步难行。 这是不是说明年龄、身体差异、病情差异都对生之力的吸收有影响?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生之力很可能不是万能的,在碰到急性的必死之人时,它也无能为力。 治疗的过程相当慢,但老头回馈的身体反应却很清晰。我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表情在渐渐放松,甚至他的脸色也在恢复正常。至于偶尔在他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我把其理解为生之力正在和那些致病的病灶“展开斗争”,这才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感觉自己的屁股都有些麻了,甚至自己的两只手都有些僵硬。 就在我第四次加大生之力的输入量时,老头突然挺起胸膛,两眼睁大,汗水瞬间就从他额头、脸上冒了出来,并且一旁的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响个不停,像是在报警心跳过速。 “刘主任,出现险情了!两个小时都没见效果,我们是不是......” “让他停手吧,再这样下去,首长的血管有可能要裂。” “都别说话!” 心电监护仪的报警一下撕裂了原本安静的气氛,那些保健组的专家医生们开始各说各话,最后被刘琦压了下去。 可刘琦此时也向我投来质疑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我还能不能行。 “妈,你快让他停下,这种心跳速度就是年轻人都受不了!”赵婉儿的惊呼从另一侧响起,我转头一看,只见她瞠目欲裂,感觉要找我拼命。 “你们......” “胍噪!”就在我郁闷的刚说出两个字时,躺在病床上的老头突然低喝一声,中气十足! 第三百四十五章 露露的诱惑 能说话了! 老头突然开口,不仅吓了我一跳,就连周围所有人都瞬间噤声。 眨眼间,数道身影向这里扑来,我急忙低喝将他们止住。 开玩笑,老头现在浑身都是生之力在作用,他们要是伸手触碰,生之力自然而然就会顺延着进入他们体内。到时候让他们感受到这种特殊的能量,怎么解释? “老头子,你、你好点啦?” “爸你总算开口了!你别玩命的工作了行吗?” “首长,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老首长......” 一群人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头眉头一拧再次低喝:“胍噪!一个个的也不嫌吵,我还死不了,没看到这位小先生在给我治病......还有那啥,老婆子,给我弄碗炸酱面,肉多点酱要咸盐!” 叫我小先生? 这倒有意思了,先生在古代也是医生的一种俗称,他居然会用这样的词。 只是他现在万万不能进食,所以我急忙向赵子明的母亲说明情况。 “憋死我了,刚才想说话说不出来,我感觉这张嘴就像贴上来的摆设,真恨不得一刀剐了清闲!那时候浑身不得劲,脑子晕、眼睛疼,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除了知道自己还在苟延残喘的熬这最后几天,其他......咳,不提了。” 老头自言自语的感慨,然后转头盯着我说:“小先生,谢谢你援手之恩,让我没变成半瘫的丢人样去死。我这人一辈子吃死工资的,有一点存款都给那两个不省心的花费了,浮财分文没有,所以没法在物质上谢你。但我......” 没等他说完我立刻摇头,长出口气道:“老爷子,您什么都不需要给我。老院长已经给了我足够的筹码。另外,您一时半刻还挂不了,等我给您治疗完,您估计还有一阵好活。” “你怎么跟首长说话呢!” “太没规矩了,什么叫‘挂’,什么叫‘好活’?” “无耻!有了足够的筹码才出手救我爸,真无耻!” 保健组的几个医生开口怒斥,赵婉儿也跟着咒骂一句,差点又点着我心头的火。 “你们几个出去!”我不开口,床上的病老头倒是发火了,“一个个都在我面前装什么高尚,小先生说的有错?什么尊卑上下分寸,你们生在现在,读书都读道孔夫子的坟地里了!真正的尊敬不是嘴上,而是内心,要是老子没有战区副司令员这把椅子,你们一个个还会这样卖力?” 我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这老头说话刀刀见血,直指人心! 甚至他连“老子”这样的词儿都爆了出来,那耿直的标签绝对跑不掉。 不过他这几句有点诛心,说不准这些医生里还真有那么几个佩服他的生平事迹和为人做事,全心全意为他考虑,这才感同身受出口指责我。但他这一嘴下去可是冷水浇沸汤,直接就伤了那些人的心...... 我本以为他说一说那些保健组医生就算了,结果他厉目一转看向赵婉儿。 “从小就惯着你,倒是把你惯出个大小姐的性格,嘴上从来不把门!是人就有欲望,是人做事就有目的,从古至今你给我找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来?那样的人不正常,是妖怪才对!你老子差点没去见了阎王,结果让小先生救回来,你不仅不知感谢还出口责怪他要筹码。他为什么不能要筹码!?难道他治好我的病拍拍手就走,你养着他?你管他的吃喝拉撒?又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真是气死我了!” 我咧咧嘴,心想这老头真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骂他亲生闺女,竟一点脸面都不给留。 不过他这话倒是大实话,人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有目的性的,只是这个目的性是否被自己意识到或者想清楚没有,这是人性里无法磨灭的一点。 老头两段怒喝完毕,一室皆静。那几个保健组的医生根本不敢离开,而是悄悄的退回墙边站在那不敢再说话。 至于赵婉儿,则被老头的妻子轻轻拍了一下,然后由赵子明带到一边。 这时老头又看向我说:“小先生,我也说你一句。做人要谨言慎行,有些海口不能乱夸啊......我这病没人能治,这一点我很清楚。你能在这时候将我弄醒已经实属不易,但至于多活些时日的念头,我是不敢想的。” “老爷子,你这......”我不禁咧嘴笑起来,没想到他连我也教育了。 不过这时候我不能和他硬拧着来,那样对他的治疗不利。所以我装作虚心的样子点点头,然后专心治疗。 这样的工作有点机械,也很熬人。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我实在坐的浑身难受,这才松开已经僵硬的双手暂时休息。 不过一夜的治疗,生之力的大量输入,已经换回了“硕硕战果”:老头当即就从床上跳下来,不可置信的快步行走,或跳或蹲,行动就像一个年青人一般敏捷。 在场熬夜的众人再一次惊呆了,不过这一次大家也都学乖了,没人开口,只是兴奋的看着这个战区副司令员像个小孩一样摆弄自己的身体。 “老院长,赶紧给我揉揉,肩、手臂、手指还有尾椎,不行了!”我走到老院长身边呲牙咧嘴的抱怨着,懒得理会那些偷偷用异样眼神看我的人。 “哈哈!原来你也是人不是神仙,也知道累!”老院长笑了一声,立刻将我的要求告诉保健顾问刘琦,而刘琦则迅速让我躺在沙发上,指挥那几个看傻眼的医生给我中医按摩。 嗯,真他娘的舒服,这几个医生手上有活,是真材实料的医生,按得我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 不过老院长这条老狐狸又一次凑到我身边蹲下,挤个脑袋贴在我耳朵边问:老首长的病治好啦? 我摇摇头,暗忖从生之力流通的感觉上来说,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而且我也拿捏不了准确的度。所以我让他给老头做个全身检查,拿数据说话比较好。这样也方便我接下来的治疗。 老院长一听立刻跳起来要拉着老头去医院,谁想老头大笑着摆手说:“不用不用!这身体,感觉回到三四十岁了,不用检查也知道好了太多!走走走,你们都出去,我要换衣服回部队!” 一群人听了都面露难色,连我听了也惊愕不已,心想怪不得赵子明说他爹太拼了,完全不惜命,现在便可见一斑。 看到一群人都没开口,我趴在沙发上笑道:“老爷子!你现在还走不了,想要给部队和祖国多做几年贡献,那就乖乖的去医院检查,然后回来继续治疗。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要让你多活一些时日,现在该信了吧?” 如果说刚才老头那番话让众人惊愕,那现在众人看着我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般,因为他们完全无法适应我和这个老头的说话口吻。 “小先生,你此话当真?” “我要说假话,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好!这话我喜欢!穿衣服,我要去医院!”老头一听乐了,兴奋的往外赶人。 可就在这时,门外等着的十几个来历不清的高官大佬一下涌了进来,又是一顿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庆祝”。 我看的麻烦,听得难受。索性趴好闭眼开始琢磨昨夜镜子的事情,懒得理会场中发生了什么。 但还没等我想一会,只感觉按摩的手都不在身上了,倒是有人拍我。 这时我抬眼一看,只见当初门外的几个大佬都眼睛放光的看着我,脸上那兴奋的神色不要太明显! 我艹!这一定是看到老头发生了一个“奇迹”,准备和我套近乎提要求来了,毕竟生老病死这种事谁也难以避免,有哪个不想活下去? 我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等冲进了苗夕她们休息的家里立刻反锁了门。 可我抬眼一看,只见苗夕正躺在床上,窗帘都没拉开,她只是扯着一床被子掩在锁骨处,里面想纯真空装什么都没穿! “露露,你姐呢?” 露露尴尬的咧咧嘴嘀咕道:“我姐去买生活用品了,她说还不知道你要给那个首长治疗多久,她又有洁癖用不惯别人家的毛巾之类,还要买一些我们女人用的东西和手机等等。所以让乔哥开车带她走了,还不到十分钟......” “吃饭了没?” “没呢,我姐吃了我不饿,我想多睡一会。” “好......那你睡吧。”我尴尬的摸摸鼻子就要离开。 可露露却开口道:“姐夫,你这人太偏心了。我姐那么重的伤都治好了,我这点伤却拖了这么久都不管。现在你闲下来又要走,哼!” 我一拍脑门,心想自己还真的把露露骨折的事给忘了。于是急忙走过去想要给她疗伤。 但走到一半我才想起来,她应该还没穿衣服,所以转身向外走,同时让她穿衣服。 可我没想到露露却喊住我不满道:“姐夫,我姐说你给她疗伤只是握住她的手就完成了,我伸出手给你不就行了?再说了,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你没看过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就怕她来这个,她还专门这样说。 我叹口气走到床边坐下,她也伸出一只手给我。我直接闭眼开始输出生之力,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给我的手也不停的在动。 等我睁眼一看,只见露露身上的被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露露正穿着昨天刚买的文胸和那条缝隙内裤,抿嘴偷笑...... 第三百四十六章 小姨子惹不得 “你疯了?快盖好被子!你姐回来看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说姐夫,难道我姐不在,你跳进黄河就洗的清了?” “什么意思?” “亲都亲了,摸也摸了,还那么用力,然后你还要了人家那里的......第一次!难道我姐回来就代表你没对我做过这些?” 我一听郁闷了,心想我怎么就缠上你这个小妖精?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还不让我活了。 想到这我也顾不上给他治疗了,背转身揉了揉脸无奈道:“露露,你说我喜欢你姐和玫瑰,人家又互相同意,我们......” “那你意思是不喜欢我咯?” “我说错了好吧,是爱,比喜欢更深一层!” 露露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爱也必须从喜欢开始啊,难道你的爱情都是越过喜欢的么?如果真是那样,你可真够变态的。” 我真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急道:“好好!这个放下不说,你和我发生这样的关系,可最后却不能和我一起生活,你到底图个啥?你就不能好好找个男朋友么?” 我话声刚落,身后的露露直接滚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我喜欢,我就喜欢和你这样。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是你让我开始喜欢男人的,你如果放弃了我,那我男人女人都不喜欢啦!你要负责!” 艾玛,我确实把这一点给忘了!可难道就因为这个,我就要与她发生关系?然后一辈子都这样偷偷摸摸的享受小姨子的刺激? 根本就没等我想出来应对的借口,露露竟然忍着几处骨折的疼痛,一翻身骑坐在我怀里,探头狠狠吻在我嘴上:“姐夫,什么都别想好吗?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看到姐姐差点死了,我才意识到人活着就要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唔唔、唔唔,你......别......”露露的小舌头灵活异常,它不停在我嘴里转弄挑拨,等找到了我的舌头,便紧紧与其缠在一起,疯狂的吮吸着。 但这还不是全部,她一只手死死的挂在我脖子上,另一只手早就摸向我的某处去解拉链。 我只要伸手挡,她便抓着我的手往那小内内下的缝隙上送,这样来回几次,不仅我出现了本能的反应,就连我的指尖上也沾染了湿腻的液体! “你疯了!你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才不会呢!你跟我姐相处那么久,什么时候见她用过不是品牌的东西?这个特殊的别墅区离大型超市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这可是乔哥说的。如果算上她购买的时间,那么她从离开到回来起码要两个半小时,而姐姐刚走了不到一刻钟,那说明我们还有两小时一刻钟的嗨皮时间......” 露露的小嘴吧啦吧啦的动个不停,当即就把我说懵了! 这时我才想到一种可能,这妮子估计在我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算过时间,想到了要和我发生点什么,否则现在哪能这么流利的说这些东西? “哎哎哎,你别动,皮卡到拉链里了!”我只是一失神间,她的小手已经将我的某个部位掏了出来,更不幸的是,因为她掏的太急了,那玩意儿的皮卡在拉链里,疼的我倒抽冷气。 谁想她一听到我这话,居然咯咯笑了起来:“姐夫你躺下我来帮你弄出来,否则疼死你我也不松开!” “松手!” “不松!” “你不听话是吧?” “现在是你该听话才对哦,姐夫!”露露故意发嗲,伸手就把我那里往外扯,疼得我不得不听话立刻躺在床上。 可露露居然一点都不在乎骨折的地方,尽然向下挪了挪,一口含住然后用手帮我拨弄那里的皮,搞得我又疼又爽,简直是死去活来。 我一看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与她发生点什么。一看到她身上打着的石膏,我便有了主意:“露露,如果你真想,等你好了再说成不成?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加重伤情!你不能剧烈运动的!” “谁说必须我剧烈运动才行?”露露一听抬起头,咬着嘴唇就冲我媚笑。 “姐夫,姐姐昨晚没睡前可是跟我说了哈,你刚给她治好就在医院的浴室里欺负她,而且还弄了好久。这说明姐夫你也想了是不是?那姐夫你就辛苦一点,你来动咯。” “哈?你姐连这个也跟你说?”我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脸都发烧了。 露露又咯咯的笑起来,含住那玩意儿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最要好的姐妹,有什么不说的?我甚至还故意问她你的尺寸呢,姐姐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疯子!哎,你要干嘛?”我无言以对,正发牢骚呢,却看到露露吃力的调转身子,一下背过来跪在我身上,将那黑色蕾丝里包裹着的粉色缝隙贴在我下巴上! 而最要命的,是她那里已经春水泛滥,那个味道稍稍刺激,我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没救了,我心里苦叹一声。心想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艳福,为什么总发生在我身 上,而且还是倒贴呢? 一狠心我张开手,直接在那湿腻滑嫩的桃源秘地上揉弄起来。只是没两下,露露就扭动不已,那张小嘴更加卖力...... 露露娇喘不已,那里越来越湿,滴滴答答的流了我一脸:“姐、姐夫,我想,等一下咱们一边那个,你一边给我治病,等咱们那个结束,你就能给我治好的,对不对?” 我早已忍耐不住,一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也没让她反过来面对我,直接就毒龙捣穴,狠狠的与她开始负距离运动! 这一次我没有采菊东篱下,这让我体验到了她那独特构造的感觉。 但就在两人疯狂的动作时,外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咳嗽声和敲门声! “坏了!你姐回来了!” “不、不应该啊姐夫,她怎么会这么快回来?现在该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你赶紧躺好,我穿衣服!”我吓得魂儿都要散了,一边穿衣一边稳住气息问道:“谁呀?” “是我,赵婉儿!” 第三百四十七章 惊喜连连 我松了口气,快速穿好衣服,看到露露那边也收拾个差不多,这才将门开了一条缝闪身出去。 赵婉儿似乎有些疑惑,眼神顺着门缝想往里瞟,我直接堵住她的视线将门关好说:找我什么事? “谢谢你救我爸。”大概是我堵她视线的动作太大了,两人贴的有点近,她迅速后退一步向我道谢,只是脸上不冷不热的没有一点感情。 我撇撇嘴道:“就这事?” “那你还想怎样?”赵婉儿脸色更冷,之前的一点点淡然消失不见。 桀骜不驯的女人......我转头看向客厅,冷声道:“你的感谢我已经收到,没事不要打扰我。” 赵婉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很快转身离开,脚步“咔咔”作响踩的极重,像是在发泄不满或者怒气。 露露她们休息的房间我是不敢进去了,本来累了一夜,又被露露折腾,就算我是铁打的也有点吃不消。 几步走到客厅,随便找个沙发坐下,我取出被我带回国的卫星电话,例行登录邮箱去看看教父和莫妮卡那边有没有消息。 说实话,我根本不抱希望。和他们分开已经近两月,那头从来没给过回信。 当时在埃塞俄比亚,老头华金告诉我两支佣兵已经离境潜伏,我认为就算他们有重伤在身,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不冒泡。 难道莫妮卡不想让我在恶魔佣兵团了?还是出现了新的未知变故? 我摇摇头看向手机,也不知道是信号的原因还是其它,多功能卫星电话上邮箱打开的极慢,那个屏幕上显示刷新的小圈圈依然在不停转动。 就在我准备将手机收起眯一会时,手机上显示的刷新状态终于结束,一封未读邮件跃入我的眼中! 我有点小兴奋,迅速点开邮件,这一次邮件内容终于不再是几个字符,而是完整的一小段话:我们已到达美国芝加哥,具体位置等你到达时候通知,暂定不用任何通讯设备联系。因多人重伤,两个月内取消所有行动,望速归队——莫妮卡。 邮件的日期是前天,也就是我刚刚到达华国机场的那一天。我当即将回国的消息写到邮件里,并告诉莫妮卡我在华国这边尚需时日才能前往美国,并叮嘱她保持联系。 在回信的最后,我犹豫片刻后问了一句有无队员死亡,然后关闭邮箱。 最后这句话我实在不想写上去,可不写心里又忐忑的难受。虽然说我和恶魔队员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那种血与火的生活,感情的增长不可与平日同语。 尤其是恶魔、金刚、长尾猴、黑皮、红毛鬼,还有那个很特殊的黑寡妇艾丽斯。一想起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内心总会有小小的波动。 但无论如何,他们能跳出非洲并躲开黑钻的追杀,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可与此同时,他们选择将修养的地方定在美国,也让我十分不解。 黑水公司就在美国,黑钻也同样如此,难道莫妮卡就不怕对方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还是说莫妮卡想玩一招灯下黑? ...... 一个小时后,苗夕率先回到别墅,老乔要先回一趟家,到晚上才来。 等苗夕将一大堆东西放回房间,便独自来到我身边坐下:“老公,我刚才买了手机,办了新的手机卡,然后给阿青打了个电话。” 我听了眉头一皱,叹气道:“你太着急了,要是你爸的事他真的从中捣鬼,你这无异于打草惊蛇!” 苗夕伸手搂住我的胳膊轻声道:“我是真的没忍住,我当时那么相信他,把我爸的所有后事都交给他办,谁想你竟然在那个奇异的山洞里又看到我爸,我就不信这里面没有玄虚。” “媳妇,如果你爸当时是在帝都火化,那么火葬场必然有记录,对不对?” 苗夕一听抬起头,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 我再次掏出卫星电话,沉声道:“你把你爸的身份证号给我,我给老乔去个电话,让他查一下火葬场记录,如果确实火化过,我们就去那家火葬场调查当时情形。可如果没有火化过,我们有两个选择。” “去找司空,或者回江都?”苗夕的反应很快,瞬间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点点头,告诉她司空的线索国安这边正在查,即便司空很清楚国安侦查的所有套路,但也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苗夕并没有立刻同意我的观点,沉默片刻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苗夕所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再微小也有概率。 我想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告诉她说:“司空肯定很想知道后续的消息对不对?毕竟你对我、对我爹娘来说是家人,不论你是生是死,他都需要一个定论来交代的。所以我笃定他一定在通过各种隐蔽的渠道查找你的信息。那么我们不妨花点钱,找几个小报或者网络水军,把你康复的信息顺延上次蚀骨发布出去,然后将你的手机号或者其它联系方式带在文章里,司空看到一定会主动联系你。” “还带着我的手机号?人家用什么借口添加到文章里?” “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拿钱说话,自然有专业人士搞定。” 苗夕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我都在沙发上睡着了,这别墅的主人才在众人拥簇下返回。 赵子明激动的扑上来抱着我,将老头的情况说了一下:并发症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糖尿病也有起色但没有根除。不过老头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和昨天完全不同,那边的各种医测数据显示,他的身体可以堪比五十岁左右的糖尿病患者,也就是说,老头的身体机能和活力得到了极大提高。 我听了直咧嘴,一把将赵子明拽到旁边低声道:“你爸的情况谁也别说,否则这种事太逆天,我会有很多麻烦......” 还没等我说完,赵子明已经皱眉为难了:“三栓,这事......恐怕已经很多人知道了!保健组的那些医生护士,还有我爸的几个老友都知道,怕早传开了!” 我心想老乔这货,保密工作怕是根本没有做,实在让我牙疼。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给你爸治病这事你必须立刻想办法控制住传播趋势,要不这个也病,那个也不行了,都跑来找我可怎么办?” 赵子明听到我变了口气,这才点点头朝那边的刘琦走去。 “老婆子快点给我做饭,炸酱面!”这是老头已经走到近前,大手一挥笑着吩咐他的妻子,再伸手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拽起。 老头整整身上的衣服,用力握住我的手认真道:“小先生,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事,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我必定帮你!” 他这句话说出口,旁边一群人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只是脸上保持着恰如其分的笑容,看得我一阵反胃。 不过老头这样说,我除非傻了才不答应:“多谢老首长!” “爽快!”老头一听大笑起来,然后直奔厨房,像是饿坏了。 我一看老院长又要跟过去,急忙走上前将他拽住又拉到一旁:“老院长,你到底还藏了什么消息?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老院长看看周围人群都随着老头离开,这才坐下说:“我首先说明一点,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离开医院后我慢慢回忆起来的东西。否则在医院咱俩聊天时我就告诉你了。” “说正题,我又没责怪你。” “臭小子,要换别人跟我这样说话,我早拍拍屁股走人了。”老院长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他和我说这奇怪的疗法时提到过一点,说那些袭击他们插队农场的人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很容易和咱们正常人区分开:那些人的手都是炭黑色,但在他们死后,手的颜色就会变得和肤色一样。” 有一个印证! 我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反问他:“老院长你确定没记错?” “不会记错,只是当时没想起来。所以我后来想起你这双手还是正常肤色,就对自己的假设很疑惑。因为你给你媳妇疗伤的方法,和我那朋友所见一模一样,但你的手却不黑,那你应该和那些奇特的人不是一路才对......” 老院长一边说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两只眼却凝视着前方某处,像是回忆,又像是在质问他自己。 我心说自己和那些不人不兽的东西当然不同,等了一会见他陷入沉思,轻声问道:“还有其它的要告诉我的吗?” “其它的没了,我就这一条消息,你可别觉着吃亏!” “小先生,你来一下!” 没等我调侃老院长,老头突然从餐厅里出来向我挥手。 等我走到他身边,他向身后跟着的人摆手示意不要打扰,然后直接领着我往二楼走。 直到进了他的书房,他将门锁好坐下,这才开口道:“我听我的警卫员说,你昨天去77号别墅,摸一面镜子时,遇到怪事了?” 我眉头一皱心下疑惑,缓缓出声:“是,不过老首长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在遇到这种情况的人!” 第三百四十八章 浮出水面的影子 “因为你不是第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人!” 这个战区副司令员说完便盯着我,顺手从旁边的圆形烟筒里取出两支,示意我自己点。 我一听他说这个,哪儿还有心思抽烟,急忙问他刚才那句话怎么解释。 老头轻叹一声,好整以暇的点上烟,美美的吸了一口问我:“没人告诉你,那幢别墅是这个小区唯一没人入住的地方,对不对?” “是的,守卫小区的士兵和当值军官没人提起这个。” “那就对咯!”老头伸出手指点点桌子继续道:“咱们华国部队的高官不在少数,能住这别墅的大有人在,百十幢别墅炙手可热,况且周边风景优美,还离着保健医院不愿,是个养生之地。为什么这么好的别墅一直没人入住?我告诉你,因为那里出过事!出了那件事后,当值守卫小区的所有人员都被撤走,所以现在这批小子根本不知道那别墅的故事!” 我听得有点玄乎,不过我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知道些内幕,这对我来说可是件大好事。 我深吸口气点着烟,催促道:“老首长,有啥您直接说,别吊我胃口。” “这事说起来迷信,所以我们知道情况的干部,都闭口不言。当年别墅刚刚分配完,那77号别墅里住着的,是新疆军区一个戍卫边疆的部队高干。他年纪没我大,也就六十不到,但他因为慢性病提前退下来,准备在这里长居顺便治疗。住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吧,周围的邻居突然觉着他和他的妻子有点古怪......” “什么古怪?”我听得入迷,问的也急,狠狠弹了一下香烟,直接将火红的烟头弹掉落在了裤子上,立刻烧出一个小洞。 老头看到我的动作咧嘴直笑,等我弄灭了烟头他才继续道:“这一对老夫妻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生来热情好客,只要没事总爱拽着小区里的熟人聚会联谊。但小半年后,他们夫妻俩再没有让任何人去过他的别墅里,并且这个部队高干也极少去保健医院治疗和复查。有些相熟的人在小区里碰到他们夫妻俩打招呼,他俩只是点头笑一笑却不说话,而且有细心的人发现......无论春夏秋冬,这一对老夫妻总爱穿长袖,还戴一副手套。” “戴手套!?”这老首长的话一下让我联想到了关于手上颜色的问题。 “对,就是戴手套。有人曾问过他们也不怕帝都这夏天把他们悟出痱子,他俩只是摇头,解释都懒得解释。总之,这两人的行为、穿着、交际一下子奇怪起来,当时没少有人叨叨,甚至还有人上报,怀里这两人是不是与国外特工勾搭了。” 老头说到这里,自己摇头笑了笑,像是对那些举报的人嗤之以鼻。 “但就在被举报后第三天,这对老夫妻竟死了!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保持着一手触碰镜子,一手扶桌子的动作,两眼睁的滚圆;而男人则站在他老婆背后,双手扶着她老婆的肩膀,同样双眼睁得很大,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盯着镜子。这情况还是你们国安部的人发现的,因为接到了举报所以走访,发现没人开门又去掉监控......后来尸检显示,两人竟然是气绝而亡,没有任何外伤,成了奇谈!” 老头说完轻轻摇头唏嘘不已,这时才顾上吸几口烟。 新疆、行为古怪、手套、镜子、触碰、气绝而亡......一系列的关键词在我脑海里跳跃着,不停向罗布泊靠拢。 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新疆的老人必定从那面镜子里接触到和我同样的情境,而且他们之前正常后来古怪并且戴了手套,一定是双手发生了特殊的变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他们变成了和神秘白衣女、黑煞,以及那个山洞里想要攻击我的一样的生物! 可为什么他们死了,而沈梦没有?换到我时镜子得意碎裂? 我想了片刻出声道:“老首长,你会不会觉着这样的事情很怪诞?” “怪诞?这有什么怪诞的?要是怪诞,你昨夜把我的病治好了大半,那才是怪诞对不对?小先生,我已经快八十了,这一辈子看到的怪诞事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都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这些也都搬不上台面。人那,自以为聪明,其实比人聪明的只怕不在少数!” 老头说完将烟头掐灭,拿起第二根想继续抽,可稍稍犹豫还是将烟扔在一边。 “虽然我在部队工作,但在这小区里还有点人缘。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个什么沈梦的出入记录了,稍等一会,会有人送过来记录给你看。另外......小先生你最好尽快离京。” “谢谢首长,不过您的病我还没有治好。我不会这么快走。” 老头摇摇脑袋,用指节在桌面上重重叩了两下提醒我:“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京都这个地方水最浑,你性子太直,可你偏偏又是一身本事。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本事要你帮着治病,你却拒绝,那会麻烦缠身,无穷无尽的麻烦!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很满意了,人不能太贪,和老天借命岂是那么容易的,对你不好!” 我听完沉默了,没想到他是在为我考虑。这一瞬我还真有那么一点感动,也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 多人肯帮他。 不过即便我要离开也差于这一半天的功夫,而且随后我很可能要回龙组报道,见一见未曾谋面的x。对于我现在的身份,我还真有点自信没人敢把我招惹狠了。 “多谢老首长替我考虑,我今天再替你治疗一次,明天我便离开。”我说得很含糊,没有说离京还是离开这个别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老头纠缠。 老头也是个爽快人,见我坚持便不再劝,于是两人又回到那个治病的卧室开始治疗。 大约在七八点钟吃晚餐时,老头的警卫员将沈梦的出入记录摘要递给我看。记录上显示,沈梦每半年会来到这个小区一次,不论小区出入许可证更新过几次,她都会持有最新的,没有被卡主过。 我隐隐觉得这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出现在这里的沈梦,绝对是加纳大使馆那里出现过的沈梦,因为一个没有特殊权利和渠道的人,是无法搞到这个小区出入证的。 “半年?”我自言自语一声,想不通沈梦会间隔这么久才通过镜子练习那些生物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把那面特殊的镜子破坏后,沈梦再次来到这里会不会无法联系那个神秘的山洞。 但就在老头也看了一遍这份沈梦的出入记录后,他指着上面三年前的某条信息嘀咕道:“这个女人的出现,大约和那老两口变得古怪是前后脚!” 老头是个雷利风行的人,当即就打电话给小区的几个朋友询问查证。在得到新疆那老两口行为变化的准确时间段后,我们又一次和沈梦那一年的出入记录做了对比,两人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沈梦第一次来小区后,那新疆的老两口就变了! 这个消息不仅让我有点紧张,就连老头也接连不断的问我沈梦的信息。 我只把在加纳大使馆见到她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头便要了我的手机号,说有任何可疑的消息再通知我。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我真没想到赵婉儿和赵子明的一番搅和,让我来给这个沙场老将治病,从而一下得到了老院长和老头两方面的珍贵信息,还在那幢77号别墅里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夜无话,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我安排老乔对火葬场的调查也有了消息,在苗立亨去世的那一天,全帝都没有任何一家火葬场火化他遗体的记录,这也意味着,苗立亨到底死没死还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苗夕听我说这个消息时彻底震惊了,但很快就是兴奋,她希望我能尽快回到江都找到阿青把他爹的事情问清楚,因为那个曾经做她秘书并得到她信任的卧底,是苗立亨时间里最大的嫌疑人。 ...... 等待音响了很久,就像我上一次给x去电话时一样。 当那头终于传来声音时,我立刻请求道:“x,我需要回江都,如果你没有特殊的安排,我今天就离开!” “可以,但别忘了你的任务。尽快处理完你的家事然后联系我,如果司空联系到你,告诉他一句:龙组从来不出叛徒!”x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冷,尤其是最后一句,像是带了一丝烟火味。 我能理解他,毕竟龙司空突然失踪并且脸龙组都没有联系,这让x这位龙组的头儿感到莫名受伤。 “我会的。另外我想问一下,国内我是否能持枪并携带国安证件。” x回答的很干脆:“可以,让老乔给你办。如果出什么特殊的事情,也可以第一时间通知老乔,他会帮你处理。但是李三栓,我有一句丑话放在前头,如果你敢做什么泯灭良心的坏事,或者仗势胡来,我会亲自对你动手!” 我一听气乐了,笑着说:“说什么呢头儿?我要是那样的人,能进龙......” 但还没等我说完,x那头的电话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狗日的黑钻!” 第三百四十九章 措手不及! “狗日的黑钻!” 就在x电话那边有人喊了这一嗓子后,枪身响起,x直接挂断电话。 我当时就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可仔细回想几遍,那普通话虽然不标准却很容易听懂,我绝对没听错! x在执行针对黑钻的任务?还是说x在执行其它任务的过程中,黑钻干扰? 想到这里我急忙给老乔去了个电话,询问他x正在什么地方执行什么任务。结果老乔却无奈的告诉我说:这都是顶级机密,他根本没有权利得知。 甚至我这个预备役的龙族成员也没有权利得知。如果我想知道,必须成为正式成员,或者直接询问国安部部长才可以得到答案。 老乔的回答犹如冷水浇头,直接就把我的问题给憋了回来。 不过我记得老乔说过,x最多不会超过四五天就回国,到时候我一定打电话问清楚“黑钻”这件事的详情,毕竟我和那群王八蛋有不共戴天之仇! 之后的事情比较琐碎,出钱找人发布苗夕伤愈的信息、给露露治疗骨伤,然后由老乔去国安那边给我申领装备和证件,直到回国的第四天,我才和苗夕、露露踏上回江都的归途。 “露露,能不能把手枪还给我?那不是你的玩具!”我开着老乔申领的越野车,回头看了看正在后座上摆弄手枪的露露,不禁暗暗摇头。 这妮子自打看到我腋下枪套里的手枪后,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非要摆弄一下过过手瘾。 纠缠了近两个小时,我才卸下弹匣将手枪给她。而她第一眼就看出这是把瑞士枪,问我为什么不用国内的武器。 我有点无言以对,因为这把枪原本老乔给我申领了一把92式手枪、备用弹匣两个和子弹若干。但我当即就回绝并让老乔换枪。 92式国产我在法国外籍军团训练营枪械课听人评价过,频繁卡弹,部分结构件易于破损脆断,精度不稳定,枪械总体寿命不长等等,它有一些列问题,导致刚刚出口就口碑下滑,我实在不敢拿着个东西保命。 至于现在这把,则是国仿瑞士西格绍尔的np34,性能比不上原产货,可比92式要强了许多。 “切,给你就给你。我又不是没玩过枪,在美国时我爸经常带我去玩枪,这把我还玩过呢!”露露噘着嘴将手枪塞到我腿上,直接躺在后座上伸个懒腰开始玩手机。 苗夕瞪了露露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枪弹夹上好,然后塞入我腋下的枪套里,随后轻声问我:“老公,你这次还选择开车回江都,会不会又遇到那些人?” “你是说上次袭击你们的人?”我瞄了苗夕一眼,间她脸色有点小紧张。 “不是没可能,不过他们要是敢来,我保证他们有去无回。”我松开一只手捏了捏苗夕的肩膀,转而认真开车。 因为江都离帝都不算远,走高速也就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没开太快,一路上但凡遇到高速服务站就会停下,让两女放松一下顺便去厕所。 但就在我们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再一次来到休息站刚点了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就餐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放炮一样的响动,便后便是汽车报警声响个不停。 我懒得去看,只和两女继续吃。但没几分钟,服务站的工作人员开始在大厅里嚷嚷:“京a的337,是谁的汽车?爆胎了!赶紧关了防盗报警器!” 我一听立刻抬头,和苗夕露露对视一眼,三人便立刻朝外走去。 等关了报警走到车前一看,只见车子后胎无缘无故的破了,一个不太显眼的洞出现在轮胎外侧。 我蹲下伸手去摸,破口整齐,没有毛边,怎么看怎么像有人攮了一刀。这四月天又不热,才开了四个多小时,轮胎根本不会自然爆裂! 觉着事情不太对劲,我立刻起身朝四周看去,只见周围有几个稀稀拉拉围观的人,看上去都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值得我注意的。 “车上没带备胎吗老公?” “没带。老乔给我车子时就没有。” “那让人过来补胎就是了,服务站都有做补胎打气的。” 我点点头带着两女,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走向服务站最里面的一个大院。据说这里就是做补胎的,但已经承包给个人。 我们走到外围一看,院子不小,铁门上有一个广告牌写了“鸿程汽修”,围墙里面停了四五辆大挂重卡,倒像个修车的地方。 只是走进铁门一看,只有一个人钻在挂车下面修车,他看到我们进来,用方言询问两句便指了指院内一角的三间平房,让我们去那里找老板。 我心说这汽修工人也太少了,要是同时来几辆车,猴年马月才能让车重新上路? 等我们三人走到平房门口一看,只见一个胖胖的男子正坐在堆放轮胎的房间里吃瓜子。 “老板,我的车爆胎了,麻烦给补一下或者换一个,我们赶路。”他的卷闸门没有关,所以我站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谁知老板不耐烦的摆摆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汽车说:“人手不够,暂时不接活了!” 我一听愣了,心想怎么还有 把生意往外推的? 可我们总不能在这服务站一直等着,所以我改口道:“那卖一个轮胎总行吧,我报给你车型。” 胖老板咧嘴一笑,露出又黑又黄的牙笑了起来:“没问题,不过我提前跟你说好,轮胎你自己过来搬,价格是标准价的两倍!” “你怎么不去抢钱!” “这也太黑了,姐我们举报他!明目张胆的乱要价!” 胖老板话声刚落,两女立刻就不满的喊出声。但胖老板根本就不在乎,继续坐在房间里的轮胎上晃着腿嗑瓜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十足的奸商!这可真是坐地起价。 不过这倒让我放松下来,刚才看到汽车轮胎被扎我还担心遇袭的事情重演,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比较正常。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快速走上前笑道:“我车子是丰田普拉多,你这里有新胎就报价。” “我就喜欢爽快人!”胖老板将瓜子往兜里一装,笑呵呵的拍拍屁股起身,指着房屋里角一堆轮胎说:“那边是米其林265/60r18的,撼路者、大切诺基和普拉多都能用,你自己弄一个出来,价格3500,不还价!” 我笑着点头走进去,只是脚下的铁板嘎嘎作响让人奇怪。 等我走到里角抱住轮胎刚刚拖出来时,那胖老板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朋友小心呐。” “小心?”我不解的皱眉看向他,但就在下一秒,脚下的铁板突然向下打开,我都没来得及扒住任何边缘就直直朝下面黑漆漆的洞里落去! 而就在此时,苗夕和露露的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不同男子的呼喝声同时传来! 但最让我揪心的,是苗夕那一声“阿青你个王八蛋!” 第三百五十章 死亡如此之近! “嗵!”的一声闷响,我只感觉浑身欲裂。 从上面摔下来时是手先着地,腕子和肩肘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或是筋。 但身体的伤远远比不上此时心里的紧张,尤其是我听到“阿青”这两个字时,心头更是慌的厉害! 眼下的情况很明白,我被算计了,这次对方没有武斗反而玩起了智取。爆胎只是前奏和引子,对方真正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来到这个私营汽修店中招。 最可笑的是,对方居然还玩起了心理战术,那胖子老板故意喊高价,摆出十足的奸商嘴脸打消了我的疑虑......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一点在于:阿青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如何知道我们的行程? 有人泄密了!而且还是国安内部!否则我和苗夕露露回家的举动,不可能被人轻易得知! 此时生之力已经从识海白莲中狂涌而出开始治愈,我吸口气站起,这才看清眼下的情形。 从上面采光的洞口到我这里至少十米。而且这洞还是一个上窄下宽的锥形! 两侧土质疏松,并且被浇了很多水,伸手一扒拉感觉满手都是稀泥,极难借力攀爬。 这让我不由暗忖,对方这准备可真是煞费苦心! 但就在这时,洞口外的嘈杂声忽然小了很多。几秒不到,洞口处便冒出几个人影:苗夕、露露、胖老板,还有那个经久未见的阿青! 苗夕和露露被胶带封口,被人用枪顶在头上,跪在洞口边缘呜呜的挣扎。 看到这里我正要摸枪的手垂了下来,因为押着两女的人很聪明,没有将身体要害暴露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一道强烈的电筒光线从上面射下,阿青咧开嘴畅快的笑着:“李三栓,咱们可是好久不见!我这欢迎仪式,你喜欢吗?” “......” “哎哟,怎么还和你在娱乐城时一个怂样,没长进啊?还是说你现在越发的胆儿小了?哈哈~”阿青越说越得意,随后张口就吐,一片吐沫星子直接飞落。 “阿青!”我低喝一声躲开唾沫,沉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 “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很多呐,你都能满足吗?不过现在嘛......”阿青突然猥琐的笑了,他直接伸手摸向苗夕的脸蛋:“现在我想先尝尝这个女人,我当初可是很想上她,可是没得手,现在我要一偿宿愿!对了,她表妹也看起来也很不错,一王二后,我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我眯起眼睛,一把心火直接从脚烧到头顶,冷声道:“拿开你的手,我不会说第二遍!” “艹!看清点形势!你敢把我怎么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李三栓,你就算现在弄死我也没用,因为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要动你的人还没露面!你要是......” “砰!砰!” “啊!~艹艹艹!我的耳朵!” 没等他废话完,我已经拔枪怒射,一发射他却被他好巧不巧的躲开打到了耳朵,另一发则直接命中趴在洞口看热闹的胖子老板那肥大的脑袋。 阿青凄厉的惨叫,不过他的身子已经倒向洞口外侧,这让我暂时无法看到他的身子继续射击。 躲开掉下来的胖子尸体,趁着上面正乱,我深吸口气直接朝墙壁急冲,一个纵跳跃上三四米,手脚死死的抠在软黏黏的烂泥里,疯狂的往上爬! 可墙壁上的泥太软了,只是扒拉几下便散掉,若不是我手脚倒替的快,此时早已落到洞底! 他敢杀苗夕或者露露?我不相信他敢,他找我们的麻烦必有所求,他但凡敢动两女,那便什么都得不到,后果也不是他“一个跑腿的”所能承担!这也是我敢立刻开枪的原因所在。 “艹尼玛的李三栓!”洞口再次传来阿青的惨叫,然后突然一声枪响,我的右臂立刻一软,然后便是蚀骨的剧痛,中弹了! 再次摔落在洞底时,洞口已经不见阿青的身影,只有他肆无忌惮的怒骂:“你他妈的敢开枪打我!你敢打我!你个王八蛋,你个蠢货,老子这张脸被你毁了!我要让你知道惹我的后果!” 他话声刚落,洞口上方就传来撕东西的声音,苗夕也开始不停的尖叫! “艹!”我一听急了,揣起手枪拔出匕首,再次忍痛向洞壁上跳去,然后单手疯狂的扎下匕首,两只脚玩了命的踢腾。 六米、五米、四米、三米......此时锥形洞壁的直径已经不到三米,我张开两条腿,将将卡主洞壁两侧。 就在我蓄力准备疯狂的向上跃出洞口时,突然光线一暗,只见阿青握着手枪,再次开火! “砰砰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我急忙用单手护住脑袋,努力的将身体缩成一团! 距离太近了,即便他手里拿着的是小口径手枪,但只要我脑袋或者心脏来上一发,立刻就会毙命! 如此近的距离,阿青弹无虚发。我的右臂、大腿和后背全都痛的要命,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坠地! “咳......”一股热乎乎的东西直接从鼻 孔喷出,那味又腥又涩,是血! “老老实实在下面呆着,等老子止了血再来弄你!”阿青的怒喝声传来,然后洞口铁板不知怎的就被拉扯关闭,洞里立刻陷入漆黑。 根本顾不上回骂,我咬牙掏出苗夕给我准备的手机试了试照明灯功能,还好手机没摔坏,我急忙借着光源查看身上的四处伤口,左臂贯穿伤,右臂的子弹还留在肉里,至于大腿则是捎带一片皮肉。因为背上的看不到,我只能忍着剧痛伸手反摸,还好,又是一处扯皮带肉,子弹只是擦过。 我自身的恢复疗伤与我给别人治病不同,如果是内伤则生之力主导,如果是皮肉伤则是脱离白莲底部的那些白色丝线发挥主要作用。 一边看着肉里像虫子一般的白线将子弹顶出来,我一边给老乔去电话。可这时我才发现,无论是苗夕刚给我买的手机还是卫星电话,信号竟然全部都被屏蔽了,一格信号都没有! “狗娘养的,果然早有算计!”我狠狠的咒骂一句,拿着手机在洞底挪了一圈,看到根本收不到信号,我只好放弃联系别人。 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我不能尽快治好自己的枪伤,那么接下来我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而作为掌握了两个人质阿青,他可以利用苗夕和露露向我施加压力,当天平上的砝码过度集中于某一处时,我很有可能被迫投降。 毕竟,如果用什么印章、老羊皮和罗布泊的秘密与苗夕露露相比,我更在意两女,甚至两者都没有可比性...... 怎么办? 阿青只是耳朵被打碎了一大块,消炎止血缝针即刻,最多十五到二十分钟。可我的四处枪伤,尤其是子弹射入却没有贯穿的伤口,没有一半天根本好不了! 闭目沉思了几分钟,我仍旧没有想出好办法,并且随着大量血液的流失,我感觉身子发冷,心跳也在减弱。 我郁闷的甩甩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刚好看到身边不远处被我打爆了脑袋的胖子老板。 他摔下来时已经死去,所以身体在空中的姿势根本不受控制,脸着地,一只胳膊就像折了一般反向支撑在胸前,另一只胳膊则伸在背后,模样十分怪异。 但就在我要收回目光时,突然发现他的外套口袋下面有一把瓜子,一块德芙巧克力,外加一个圆溜溜的苹果。 “苹果?苹果!” 脑子划过一道闪电,我突然想起自己给苗夕疗伤时曾在白莲的空间内部摘下过一枚苹果,然后苹果自动融入到生之力海水中,让无形之墙内的海水变成红色。 那时即将干涸的生之力开始减速变慢,并且海水变得粘稠,但在苗夕的疯狂吸收下,它却丝毫没有用尽的迹象! 那么......那个小树上的红色果实,是不是对受伤的身体大有裨益?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闪入白莲的空间中,只是这么一看,便发现之前像被翻垦过的泥土地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草! 不过我此时顾不上多想这些问题,而是一瘸一拐的奔向中央小树旁,一把摘下树上那唯一一个红宝石般的果实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香甜满口,汁液横流,这苹果竟然越咀嚼越好吃,我差点没吞了自己的舌头! 可就在我将牙缝里最后一粒苹果渣卷入舌头上时,我才发现小树竟然有枯萎的迹象!它原本翠红的叶子在变黄,树枝树桠也明显的垂落下来......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因为前后连续夺了它两颗果实才导致它有这种变化? 可它既然能结出果子,那应该果实掉落或者被摘走不受影响才对啊?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果树被摘完苹果后,便立刻枯萎的事情。 正准备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变化的原因,可一想起与苗夕一起在这个空间里,外面的时间会加速流逝,我便不敢多呆,意念一动闪出白莲空间。 但就在回到现实的那一霎,我发现自己的伤竟好了大半! 而与此同时,头上的铁板再次打开!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你终究是个俗人! “李三栓!” 阿青愤怒的吼声从上面传来,可他很鬼灵的没有露出身形,怕我开枪。 我没有回答,我必须拖延每分每秒,给自己的伤势恢复更多时间。 “李三栓你个王八蛋!你可没这么容易死,别他妈的在下面当乌龟!要是你再不说话,老子先拿你小姨子开刀!” 阿青又吼了一声,然后露露的惊慌叫声紧跟着响起,与此同时那衣帛破裂的声音响个不停。 “草泥马的!我让你不出声!我让你不开枪!”阿青像是失去了理智,竟然不停的撕扯露露的衣服,并且很可能在对露露动手脚。 我听得咬牙切齿,拼了命的催动生之力、白丝疯狂疗伤。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等我上去的那一刻,我必定会将阿青大卸八块! “姐、姐夫快来救我!啊~” “哈哈,奶子真白啊,这皮肤水嫩水嫩的,弹性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床上功夫怎么样?不过没关系,老子在江都有药,等给你吃下去,你就是贞洁烈妇也得给我变成荡妇淫娃!到时候老子拍照、拍视频,让你那王八姐夫慢慢看......还有你姐姐,我会让你们有一次终生难忘的经历!” 混蛋!阿青这个混蛋! 我快要忍不住了,一口怒气别在我嗓子里死死被压着,我无法想象当他所说的事情变成现实后,我该如何面对二女! 为了罗布泊的诸多秘密,也许这阿青不敢杀死苗夕和露露,但他真要对两个女人做那种卑鄙下流的事情,他背后的人恐怕也不会说什么。 “李三栓!你他娘的真能忍啊?你还不说话是不是?我他妈不介意现在和你小姨子来一发,让你在下面听动静!我现在......” “够了!老子......老子挨了你......四枪!不死......已是万幸!”我不能再无动于衷,如果他现在真动了露露,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但我也不傻,我才不会中气十足的吼他,我现在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悲愤无奈的重伤员,希望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阿青一听畅快的大笑起来,然后一个被绳子捆了的布袋很快从上面抛下来。 “把你的枪放在笼子里!还有刀!还有所有武器和通讯设备......不不不,这还不够,把你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我仁慈一下,只给你留一条内裤!你不要试图藏什么,也不要试图沿着绳子往上爬!只要我稍稍感觉到不对,我立刻拿你小姨子开刀!” 我一听郁闷了,防身武器没有也就算了,可身上还有国安的证件和两袋子没来得及给苗夕的钻石,这玩意儿给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搞丢:“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变态?”阿青一听桀桀的笑着,“我本来就是变态啊,你难道才发现?更变态的还在后面呢,我会让你慢慢感受到的。李三栓你快点,我不管你中了几枪,一分钟内你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扔进袋子里,我直接把你小姨子‘就地正法’!” 我沉默了几秒,从鞋子开始缓慢的脱着、扔着,到最后看了看手里两袋从埃塞俄比亚用命换回来的钻石,我一咬牙都扔了进去。 只要我活着,这点钻石算什么?就算世界最贵的“非洲之星”我也一样能赚回来;更何况只要我活着,阿青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吞进去的,必须给我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洞口外的人时不时会拎一下袋子,像是在感受重量,顺便看看我有没有停下来。 我脱完后又过了几秒,对方突然将袋子拉了上去。然后几秒不到,一阵铁器摩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上面被拖动。 很快,一个一米多高的细长铁笼子出现在洞口。那笼子只是停了一下,像是被人猛地一推,直接向洞里砸来! “有没有砸到你,李三栓?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份礼物!笼子上有个小门,自己钻进去,门上有锁,自己锁好......对了,笼子里还有一个固定好的小型摄像机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别试图损坏它,否则后果你懂得!” 阿青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趾高气昂的得意劲儿让人有些恶心。 我再仔细一看,这笼子这有一米六七高,而且细长。让人站站不直,蹲蹲不下的,十分膈应。并且焊成笼子的铁管,每根都有拖把棍儿粗细,那锁子也是特大号的巨型锁...... 正在这时,笼子里角落上固定的摄像机突然一亮,我这才看清有一根信号线顺着绳子连接了摄像机,并且笼子下方还有四个转椅用的转轮。 专门为我定制的?艹他大爷的,对方可真用心! “我看到你了,哈哈,好大的伤口,我喜欢!别在那里坐着,钻到笼子里!” 阿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也证明了笼子里的摄像机不仅仅是录制功能,只怕还有实时监控传输画面的作用。 我长吸口气,装作要死不活的样子慢慢从地上爬起,然后大口的喘息着向笼子里挪去。 “真听话,你要早这么听话,何必受罪?不过我们已经想到你不会听话的,所以才为你准备这一系列的大餐......把笼子拉 出来!” 我憋屈的半蹲在笼子里,暗暗用力尝试了一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拧断粗壮的铁条。可大概是受伤疗伤的缘故,我用力下那笼子的铁栅栏竟然纹丝不动! 几分钟后,当我的脑袋终于从洞下来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我看到苗夕依然被捂着嘴扔在一旁,脑袋上顶了一支枪!而离我更近一些的露露,身上已只剩一条破碎的运动裤,上身的衣服破破烂烂,根本没有遮掩...... 她同样被封了嘴,她和和苗夕一样泪水横流,惊慌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心有些痛,更多的是惭愧。我曾在医院里和汽车上两次向她们保证,不会再让她们受欺负,但现在呢? “草泥马的!”没等笼子完全拽出来,阿青从身后一个青年手中接过木棍,狠狠的向我捅来! 一下、两下、三下......他根本没有任何目标,逮到什么地方就捅什么地方,一阵阵疼痛不断袭来,我却没有反抗之力! “草泥马的,老子的半边耳朵被毁了!李三栓,这仇不会就这么算了!你给老子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拉他们上车!” 阿青话声一落,我这才发现一辆大型的厢式货车早已停在这个破房子门口,车厢后搭了两块木板,几个人拽着连接在笼子上的铁链直接往车上拖动。而苗夕和露露也同时被推进车厢里的一个角落。 “都出发!老大还在等我们,已经耽误时间了!”阿青向周围的七八个男子喊了一嗓子,等看着其他人都上了另外两辆越野,自己才拎着枪、麻袋和手电走进车厢里关门。 这时他把袋子随便往门口一扔,自己找个木箱子坐下又掏出对讲机道:“开车开车!还有一两个小时我们就回到家了!晚上我轻大家喝酒玩妞儿!” 一阵恶心肉麻的恭维声从对讲机里传来,直到车子启动了一会,对讲机频道才渐渐陷入安静。 这时阿青打开电筒晃了晃苗夕和露露,最后对准在我脸上笑道:“李三栓,你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直到吗?看看你那样,真是让人可怜......不过你们也别他妈的怪我,要怪就怪你们不听话!” “一开始的时候是苗夕这个小婊子不听话,早点向关姐认输,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后来你们个个都不听话,软硬不吃,非要和关姐、徐副市还有王老大对着干,最后还要和我对着干!现在爽了吧,一定很爽!” 我表现出颤颤巍巍的模样扶稳铁笼,眉头一皱嘀咕道:“果然是那三个不要脸的混蛋! “有本事你这话留着跟他们当面说,别现在逞英雄!” 我愤怒的瞪着他低吼道:“你个人渣!苗夕他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阿青凑过来捡起木棍就捅我,等他尽兴后才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苗夕那个小婊子当初不肯从了我,她要是从了我,就算三位老大要弄她,我都会给她留条活路。可她有眼无珠啊,不跟我反而跟了你这样三五不着调的煞笔,现在好了吧?连她爸生死都不知道。这就是报应!” 我呲牙咧嘴的护住手臂上的枪伤,沉声道:“阿青,你跟着他们混无非是为了钱对不对?他们能给你什么?官位?职场高位?如果你肯把苗夕他爸的事情告诉我,我会给你一大笔钱!我要求的并不多,不是让你放走我们,而只是一个消息!如果等我们到了那三人手上,也许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拿不到这笔钱!” 阿青一听不屑道:“切!他们给我的可不仅仅是钱,等我将所有事情办成之后,他们会让我更长久的活......我他妈的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再有钱能比他们有钱?你本来就是一个穷光蛋,苗夕的财产和钱也早已被关姐夺走了!” 更长久的活着? 虽然阿青没有说完整,但他已经说了个大半,我岂能猜不出来? 他这句话让我有些震惊,难道关丽丽那边已经利用那半支神秘液体,通过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研发出了什么突破性的药物? 之前得到的消息里,他们已经研制出了一种对于感冒和咳嗽的强效药,还附带难以查明的上瘾属性。另一种则是非常昂贵的、能有效拖延癌症病情的特效药。 现在阿青得意之下说出的东西,还真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我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这里,而应该在怎么撬开阿青的嘴! 想到这我再次尝试着勾引:“阿青,别小看人!他们给你多少钱,我能给你更多!一个消息对你来说无关轻重,但可以给你带来额外的巨富!如果我骗你,这车厢里只有咱们四个,你大可以随便拿我们发泄!” 阿青还在笑,不过他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坚定的说“不”。 他和我对视了近半分钟,最后终于点头! 我咧嘴笑了,心想人生财权色,能跳出来的有几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 有些钱,不能碰 “李三栓,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怎么给我?拿什么给我?你现在只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狗,想要走出这个笼子都难!” 阿青也不傻,显然想先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让他定心的东西。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麻袋,心想这货在洞口上边肯定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否则那两个小袋子里的钻石被他发现的话,足以让他对我的任何提议嗤之以鼻。 但我现在能告诉他这一点吗?显然不能! 我缓缓的摇头,再次劝道:“我们三个都在你手里,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应该知道她们俩对我的重要性......” 阿青回头看了看苗夕和露露,再转过头来看我。他嘴角翘起,脸上出现了一抹贪婪的笑容:“你能给我多少钱?如果连这个也无法保证,那这交易没得谈!” “一千万!” “多少?” “美金!” “一、一千万美金!?”阿青瞪大了眼睛,那个刚才还翘起的嘴角连带着一片脸皮,在背光的昏暗处抽搐起来。就在下一秒,他手中的电筒“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李三栓!你他妈是不是在逗我!一千万美金,那可是将近七千万华国币!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个骗子,我草泥马的!” 阿青震惊之后立刻转为愤怒,捡起电筒和一旁的棍子又开始疯狂的捅我! “埃塞俄比亚!老子去做过嗜血的佣兵!” “什么,佣兵?” 我感觉到自己一根肋骨不是骨折就是骨裂,一边轻轻揉动一边说:“对,在回到华国之前,我就是做佣兵去了,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难道你那三个大佬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我给的价格你应该满意!这里离江都已经不远,快点决定!” “真、真的?你不是糊弄我吧?” “看看我脖子上这两条十字架项链,这是死去佣兵战友的,背后都有名字!” “别他妈的糊弄我,应该是狗牌才对,搞什么几把项链?” “谁告诉你苏格兰佣兵是狗牌的?恶魔佣兵团!教徒佣兵团!自己用谷歌查一查!” “......” 阿青将手中的棍子扔开,皱眉盯着我,几秒后他要去掏手机,但已经插入口袋的手又收了回来:“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我,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她俩艹到死去活来!” “说吧!时间不多了!” 阿青舔舔嘴角,伸手摸出一根烟点着叼进嘴里,这才说道:“你认不认识沈梦?” 沈梦?沈梦!又是沈梦! 在我离开华国之前就是她,在加纳还是她,在帝都也是她,现在我马上要回江都了,居然又是她!太多的线索指向这个女人,难道她才是所有问题的核心? “我......认识!我那时还在如梦娱乐城,有一次在地宫遇到了她。”我没有说实话,因为我更想听听阿青怎么说。 “呐,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信息之一。苗夕他爸爸其实在帝都医院时并没有死去,当然,我当时也以为他死了,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没死的。那时候我不仅在监视苗夕的一举一动,我还有另一项秘密的任务,就是把苗夕搞上床,让她对我完全信任,从而让她把苗立亨的事情完全交给我。” 阿青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竟将手里的电筒转向苗夕看了一眼。等他看到苗夕瞪大了眼睛怒视他时,他才转头。 “但那个时候苗夕没和我上床就完全信任我了,苗立亨的事也全交给我办。而提出这个要求的,就是沈梦,她是直接通过王志忠给我下令。我本来也见不到她,但这个任务安排下来,她交代了我一句,说如果苗立亨突然出现无呼吸、无脉搏的死亡状态,那便立刻联系她......所以苗立亨的尸体是在帝都城郊交接给沈梦的,而骨灰和那些假的火葬手续、证明则是沈梦让我糊弄苗夕的。” 我看到他停下不再继续,反问道:“就这样?” 阿青站起来晃晃身子,将手枪的保险栓打开对着我厉声道:“就这么多,我的消息已经给你。李三栓,钱在什么地方?转账还是怎么弄,赶紧的!” “稍等,我有一点没搞清楚。” “时间不等人,有屁快放!” 我咬了咬牙,心想现在让你狂,等我身上的伤治好,看你怎么死! 我竖起四个手指快速问道:“四个问题,沈梦是如何与貔貅王认识的?沈梦让你做这件事,给了王志忠什么好处?你是否知道,沈梦把苗立亨的尸体弄哪里去了?你刚才说到你后来知道苗立亨并没有死,那么......你是从哪里直到的这个消息?” “艹!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套我消息?你......” 我眉头拧起低喝道:“阿青!我还是那句话,你刚才并没有讲清楚问题的一些关键,只要说明这四点,我一个字都不再多问!” 谁想阿青这小子纯粹就是个二百五,一看我脸色不好,又犯了二,当即就捡起棍子冲我 喊:“还敢冲我吼?你他妈的犯贱是吧?” 我苦笑摇头:“我需要答案。如果你认为打我能让你很爽,那你尽管打。但请你打完后告诉我答案,然后我告诉你钱的事!” “谁有那闲工夫?离江都不到半小时了,老子先给你攒着,要是你之后没给我钱......”阿青气呼呼的说着,再次坐回到原先的木箱上。 他揉了揉太阳穴才开口道:“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但随着后来一些事情的发生,我才知道了另外两个答案:貔貅王帮助沈梦,沈梦便通过苗立亨研制一些很特殊的药物......这些药物会让人有些变化,但会多活几十年,没灾没病的多活几十年!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正是因为他们答应我,只要我抓到你们三个,尤其似乎李三栓你和苗夕,就会将那种极其珍贵的药分我一支!至于苗立亨被送到哪里我不知道!” 我越听越吃惊,要是阿青所说没有假话。那么苗立亨很可能被迫着帮沈梦研究一些特殊的东西,他的价值也能体现在这里。 毕竟他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从镜像人断指上研发出两支特殊液体的药物科研人。如果谁想要从这断指或者液体里再得到一些别的东西,苗立亨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那么......我在帝都特殊的别墅区中,通过77号别墅镜子“穿越”所见到的那个老头,是不是就是苗立亨?他的外貌和苗夕所述一样,当时他面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化学仪器。 那么这样说来,苗立亨是假死。但他假死是因为自己饮用了和我一样的神秘液体?还是被别人悄悄灌入的?这个暂时不得而知。 现在能确定的几点都有些惊人,原来我分析到国内国外的两个势力又要重新划分,沈梦这个隐隐是“镜像人”代表的女人,已经加入到徐、关、王这一方中,或者和他们进行有限制的合作。 而她给出的回报,竟然是苗立亨研制的,可以延长寿命的液体!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虽然事情很复杂,但我总觉得拨云见雾,许多原来还摸不着头绪的东西渐渐开始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李三栓!钱!”阿青等不及了,再次暴喝提醒我。 我当即指了指那个麻袋说:里面有两个不大的皮袋子,都是钻石,并且还是埃塞俄比亚开采出来的原钻。其中更是有一枚大号粉钻,总价值超过三千万美金。 “真、真的?”阿青一听惊讶的看着我,但他问我只是走个形式,他很快就冲到麻袋旁乱翻,等翻出两个皮袋子打开一看,不停的倒吸冷气。 “哈哈哈!老天有眼,我他妈的终于发财了!我要养小三!我要出国骑大洋马,我要周游世界,玩遍全球的女人!我......” 听着阿青发癫的“愿望”,我咧嘴暗笑。这人太有出息了,有钱之后竟然全是搞女人的梦想,而且居然还发下“搞遍全世界女人”的宏愿,太牛叉。 不过这些钱你真能享受得了?要知道有些钱你永远不能碰的...... “阿青!我是不是说话算数?”看着他在车厢里手舞足蹈,我喊了一句。 “算数!算数!我真他妈想亲你一口!”阿青急忙将钻石收好藏进口袋,兴奋的跑到我笼子旁边。 他挥舞这手枪大笑:“不过真可惜,三位大佬要见你,我是没机会亲你了!” 一看他兴奋的厉害,我急忙见缝插针道:“他们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现在都搞不懂。” “哈,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听上面的人说,苗立亨研制的东西终究还不完美,还缺一样很珍贵的东西。但那个东西要集齐七个什么、什么石碑?哦不对,是刻章!然后再找到一副地图,就能打开一座传说中的古墓,得到那样珍贵的东西......苗立亨得到那个东西后,能研究出来的药物可不仅仅是让人多活几十年哦?他们好像说你有那些东西,想要......” 阿青越说越兴奋,不仅眉飞色舞,而且越来越靠近铁笼。 就在他没有说完的时候,我闪电般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重拳出击,狠狠砸在他持枪的手臂肩头! 第三百五十三章 真假难分! “咔嚓!” 一阵清脆的骨裂声传来,阿青持枪的手臂立刻软软的垂落,那把手枪也掉落在地。 “你、你不是......中弹......”阿青被我掐着脖子,死死的贴在笼子边缘,脸色发紫发黑。 我咧嘴笑道:“阿青,设下那个陷阱的人,并不是你对不对?因为你没有那个脑子,你也意识不到我有多危险。” 阿青已经呼吸困难,一只手死死的抠着我的指头,两条腿弯在车厢地板上胡乱踢腾,手电滚落间,我看到一股液体从他的裤子上顺流而下,骚的厉害。 “李......三.......” 看着他看在用惊恐的眼神求我,我轻轻摇头:“如果你仅仅是拿走我的钱或者钻石,就算那东西值一个亿,我都不一定杀你。但你碰了我的逆鳞之一,你不该对苗夕和露露动手动脚的......所以,再见!” “咕咯!”阿青的喉结被我一把捏碎,他的眼神在最后那一刻竟然还暴露出一丝凶光,但很快随着瞳孔的散开而消逝。 我闭眼摇头,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伸出手快速的抓起手电,然后在他身上搜索。 很快我便找到了开锁的钥匙,三两下将巨大的锁头打开,我终于钻出了这个连腰都伸不直的地方。 稍稍思考,我捡起阿青掉落的手枪,又摸出备用弹匣走向两女。等给她们一松绑,两女迅速扑到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心说苗夕这样抱着我哭也就罢了,毕竟是未来的大媳妇。而露露你这样抱着我,难道你忘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和真空没两样吗? 那被阿青撕裂的衣服,最大的一片才有小孩巴掌大,她那一对峰峦随着她的抽泣不停在我赤裸的身上摩擦,很容易搞出我的反应。 眼看两人都哭了小半分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急忙劝道:“别哭了,现在可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别忘了我们的处境!” 苗夕一听立刻松开我,抹掉眼泪就想站起来。但就在她不经意的转头时,刚好看到露露还趴在我身上哭着。 “露露!” “嗯?” “露露,你、你看看你们......赶紧找衣服!”苗夕气的直跺脚,转脸便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于是有些粗暴的推开露露,顺便将手里的手枪和弹匣递给她:“你确定练习过射击?” “我?是的姐夫,我会用手枪!你这是......”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这把枪你先拿着,遇到危机就开枪,不要有顾虑!去脱了阿青的衣服穿上,快点!” 我说完也不敢看苗夕的眼睛,直接将手电塞给苗夕,自己跑到麻袋边翻出自己的衣服穿好,又将所有装备和钻石取回。 “李三栓!钻石是怎么回事?”就在我又从阿青身上解下来对讲机,想着能不能利用这玩意儿发挥点作用时,苗夕怒气汹汹的走到我面前。 我摸摸鼻子,乖乖的交出两袋钻石:“这就是我前天跟你说要送你的礼物,当然,这还不止有你的,我姐的、玫瑰的、露露的,都有......这是我在埃塞俄比亚用命换回来的,诚意十足!” “还有......”苗夕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穿阿青衣服的露露,一句话愣是憋了回去。 不过就在她气呼呼的打开小袋子,然后用手电那么一照时,她激动的直接喊了起来。 “我的好媳妇!这还在人家车上呢!你真当驾驶室听不到是怎么的?”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等了几秒才松手。 可一松手就发现,露露嘴唇翕动,指着那颗最大的粉钻不会说话了。 我点点头笑了:“这最大的一枚是你的,剩下的你先保管着,等人齐了再分发就行。” 露露急忙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看到露露也起身向这边看来,她直接将袋子系好口,一把就塞进了自己的文胸里! “媳妇,那不搁得疼么?” “不疼!” “姐,那也有我一份,你给我看看呗。” “这是什么时候?外面全是敌人,生死难明!你居然还有兴致看这个东西?” “可你刚才......” “我是你姐!”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立刻转身将对讲机插入口袋,无声的笑个不停。也不知道谁说过那一句话,女人和龙,闪闪发光的东西永远是她们的致命物。 “你肩头颤什么颤?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啊?”苗夕一把掐住我腰上的软肉,呲牙咧嘴的质问。 我急忙摇头,指了指自己两只胳膊上还没有好全的枪伤示意她松手。 “媳妇,你们的手机在不在?赶紧查查现在的位置。露露你负责警戒,注意车门方向。我现在给老乔打电话!”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我安排一下,迅速掏出手机打电话。 老乔那边接的很迅速,我也没废话,直接开口道:“乔哥我这边遇到危险了,上次袭击司空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而且咱们国安里面有内奸,把我离开的消息和路程泄密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江 都这边有没有咱们的分部?” 老乔像是没睡醒一样,迷迷糊糊道:“呃,你慢点、慢点......你说你遇到危险了?” “遇袭了,现在我就在对方车上后车厢里,只不过我干掉了守着我的人!” “你确定现在对你动手的人就是上次动司空他们的人?” 我一听急了,心想老乔怎么这么墨迹,于是急道:“是的,我基本可以确定。乔哥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联系公安还是其它部门,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可一旦我自己处理,必然会死很多人,我怕造成社会影响!” “别别别!我迅速联系......哎?我不能联系。你刚才说咱们国安还有内奸是吧?如果我动用国安这边的力量,那必然会被人发现。让我想想、想想......” 我简直要没脾气了,心想按理说这些事都应该有预案的,发生什么情况照搬执行计划就行,还想个什么劲儿? 可现在情况特殊,我只能稍等一会。 这时苗夕走过来快速说道:“老公,还有五分钟左右到下高速的收费站。咱们已经进入江都范围!” 我点点头让她和露露去呆一起,尽量躲在箱子后面。这才拿起手机问老乔到底想到处置办法没有。 老乔吭哧两声才告诉我说:“时间太急,我联系你们江都公安和特警,尽量将车子前行的路段提前封闭掉,到时候对你那边的罪犯进行合围!我会实时跟踪你的手机号进行定位,你自己保护好自己!” “行!我所在的是一辆厢式货车,另外还有两辆黑色越野伴随。” “收到,挂了!” ...... 十分钟后,正在我在车门后盘算警察到来的时间时,一阵警笛声呼啸而至! 很快,厢式货车立刻急刹,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跟头:“你俩没事儿吧?” “没事,老公你听那是不是警车?是不是救援的人来了?”苗夕拉着露露赶到我身边,急着问我。 我点点头,指了指后面让她们还回去,因为我担心万一爆发枪战,这车门处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有人敲门问是不是“李三栓同志”。 我应了一声,车门慢慢被打开,一阵刺眼的阳光顿时晒的我有些看不清。等我用手一遮,这才看到来了十几个警察,整条路上不见民众行车,只有几辆警车停在前后。 “李三栓同志,请收起武器!威胁已经解除!”开门的警察向我点头示意,我又看了两眼,这才喊两女出来一起下车。 等下车这么一看,在服务站出现过的那些罪犯被戴了手铐,正被押着往大型的收押车里钻。 一直负责接待我的警察笑着催促:“李三栓同志,请上警车吧,我们回警局做个交接!这边路堵的时间太长不好,会影响很多车辆出入我市。” “好的,谢谢你们。还不知您贵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总要客气一下谢谢人家出警,很主动的伸出手。 “免姓徐,双人徐!请!”警察简单介绍一下迅速向警车走去,等我们三人都坐在后面,他才吩咐司机开车。 后面的警车陆续出发,等车子开了一阵,我感觉到车里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故意找话题说:“徐警官,你们的出警的速度可真快!我那边刚通知,十分钟不到你们就从市里杀出来了,现在是下午三点不到,你们刚才可是经历了上班的堵车高峰期啊!” “那是!市领导班子直接下达的任务,我们市局岂敢拖延。不过路况还凑合,否则只有公路交警能先赶到。”徐警官热情的回答完便说要打个电话,我很识趣的闭嘴没再多问。 “局长,人已经接到了......对对,一切安全,没有交火......好的,那我抄小路带人回去复命......收到!” 这个徐警官收起手机,从副驾驶位半转身看向我们解释道:“原计划路段已经出现拥堵,局长担心你们的安全,希望尽快将你们送回去。所以咱们等会进入市区就改抄小路。你们看有问题没?” “没问题,麻烦你们费心!” “应该的,怎么说咱们都是......” 徐警官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对徐警官笑笑,然后靠在车座上接起老乔的电话。 还没等我张嘴,老乔那边就急匆匆的说:“三栓,你们都还安全吧?江都那边都安排好了,特警和交警先一步出发,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到达你现在的位置,其它人要稍慢一点,你可坚持住!负责这次行动的......” “噗通......噗通!” 听到这里,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脏漏跳两拍,后背直接就冒出来冷汗! 但我很快咧嘴笑着打断老乔说:“放心!我一切都好,放心就是了,我挂了啊!” 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和露露的神同步! 徐警官是假的!刚才那一幕也是假的! 当我听到老乔的话后,我立刻就产生了这个判断! 老乔联系江都,特警和交警先行出动,但距离我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其它单位要随后才到! 那么我现在面对的这些人,乘坐的这辆车,又是谁的? 其中必定有一方在说谎,但既然x能让老乔负责我的工作,那他绝对可靠!那么即便我眼前的一切都如假包换,那也只能是假的,逼真的假! 所以我不敢当即质问老乔,也没当即质问面前的这个徐警官,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然后迅速相处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副驾驶上的徐警官笑了起来:“李三栓同志,你也是个大忙人啊,这才刚下火线就有人联系,是上面的领导么?”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实在皮笑肉不笑,这看似和蔼的询问,倒更像是一种伪装的刺探! “不是,就是帝都一位老首长,我刚在那边给他治完病,他这不是直到我离开帝都了,礼貌性的担心一下么。”我半真半假的说着,直接把副司令员和老乔来个张冠李戴,迷惑对方。 “哦,那你下次去帝都可得去看望老人家。这份关爱可是难得!” “必须的......哎对了徐警官,老赵是直接打电话通知市总局的,还是通知了其它特殊部门转告你们的?”我咧嘴笑着回应,顺便将“老乔”换了姓,想试探一下对方。 “老赵?对对对,是老赵直接联系的我们市局。” 我眉头一皱,借着向前趴靠在副驾驶座椅上的机会,一只手已经揣入外套摸向腋下的手枪:“不是吧老徐,你刚才不是告诉我,是市领导班子直接下达的任务么?那电话是不是先打到市委或者......” 徐警官愣了一下,但很脸色就恢复正常:“哎,都是一家人么。咱们市局局长就是市委成员,这不就是领导班子直接下达的任务么?哈哈,别说这个了,咱们聊聊别的......等一会到了交接完,你们是住市局的招待所还是酒店?我好提前给你们安排一下。” 艹!这他妈的前言不搭后语,哪里是警察的风格? 这明显是假警察,但他们的警车和警服却太逼真了,甚至刚才压着一群罪犯的一幕,也太逼真了! 难不成这是徐正国安排的?也只有他能调动这样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们带走,再次带入他们的魔爪中去! 可问题在于,对方到底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我需要外援的消息? 我随便找个借口,说要和两女商量一下再告诉他。徐警官笑着扭回去坐好,可眼神不停的从后视镜里瞟。 我问了两女一声,假装让她们决定去向,但自己的脑子却在飞速转动,寻找漏洞所在和应对之策! “姐,别去酒店了,公费的又不一定住好酒店。万一住一个奇葩的,房间里安装什么水滴摄像头之类的,那我们就惨了。你要知道那种东西很难发现的,我们还是住市局的招待所吧,虽然环境一般,但胜在安全!” 就在我急着想问题时,露露撒娇式的建议了苗夕一句。 而苗夕很快回话说:“神经大条,哪有那么多酒店偷偷摸摸的安装水滴摄像头?你真是太敏感了!” ...... 摄像头?摄像头! 我了个艹!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铁笼子里角落那个摄像头一直没关,而且它的数据线是通过靠近车头的一个小孔塞过去的! 最关键的是,当时我在洞里时,阿青放下带摄像头的铁笼子,他没有在洞口现身就看到了我的一举一动!这说明什么?说明数据线那头连着一个外放设备,专门用来监视我的! 但我并没有在厢式货车的车厢里发现外放设备!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坐在驾驶室专职监视我的人在发现异变后就立刻上报,然后没有向我们强攻,反而继续用计,以假乱真将我们带到徐、关、王的老巢? “徐警官?”想到这里我手心冒汗,轻声喊他。 “什么事?”这个警官像是巴不得转过身来似得,很快扭头。 我笑着问他:“车里还有一具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那个需要我出什么手续吗?” 徐警官听了挠挠额头,缓缓道:“尸体啊,有人把车直接开回警局,到时候按流程处理就是了。这人不是你灭掉的么,但你可是国安部的,不需要和我们出什么手续,最多......写个报告。” “那我不写行不行?” “不写哪儿行,虽然你没有开枪,而是动手将对方致死......” 徐警官说到这里突然不说话了,表情僵在那里! 我心里大骂草泥马的,老子在车里的情况一句话都没跟你说过,你接到我之后直奔警车走人,你怎么知道我没开枪而是用一双手灭掉的阿青? 三两句话就把你套出来了,还真是他娘的以假乱真! 可我脸上依旧微笑如昔:“徐警官?你怎么不说了?我动手难道比开枪的性质还严重吗?” “呃 ,这个,咳咳,一会再说,我先打个电话......帮你问一下!”他突然尴尬起来,迅速转过身就去摸手机。 我则迅速向看着我们的苗夕和露露使个眼色,直接拔出抢来! “停车!” “停车!” 我没想到露露竟然和我神同步,她只是一眼便看懂了我的意图,和我同时拔枪指着各自身前人的后脑,然后厉喝! “哎?李三栓同志,你这是做什么?枪可不能拿来开玩笑!赶紧收起!”徐警官连号都没来得及拨出去,只是惊慌的看着我们。 而那个开车的司机,则一脸木然,似乎这车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冷笑一声,手指压在扳机上呵斥:“徐警官你别装了,我李三栓没那么傻。让他立刻停车,否则我保证子弹将你的脑浆搅个稀碎!” “你、你们这是......你们最好识相点!这里是江都!可不是你们的天下!识相的老老实实和我回去,否则保证你们死无葬生之地!”徐警官还在一脸不解的演戏,但没两秒,他突然变色厉喝!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公路惊魂! 演习结束,撕破脸皮! 我并不担心眼前的这个家伙,其实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汽车驾驶员身上。因为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看过我们,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这家伙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可怕。 那感觉于他而言,仿佛车里就没有我们四人的存在,他只是在无聊的开车,进行一段乏味之极的日常行程而已! “停车!”我冲司机喊了一句,伸手将姓徐的家伙头发扯住,让他难以转身。 这司机居然还是不理我,一脸淡然的换挡、加速,目光冷冷的盯着前方。 我眉头一皱,持枪的手直接压在姓徐的小臂上,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别,你听我......啊!”姓徐的一哆嗦,抱着被子弹贯穿的手臂就开始疯狂扭动,可那血却从他的指缝汩汩冒出,根本没停下的意思。 “老公,他是警......” “他不是,这又是一场骗局!”我迅速打断苗夕的疑问,枪口挪到了姓徐的肩头,“让他停车,否则这一发子弹我可不敢担保打中的是不是动脉!” “小刘,停、停车!小刘你快停车!”姓徐的假警察急了,捂着他胳膊上的伤口一个劲儿的呐喊。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司机还是那副冷淡模样,双眼直视前方谁都不理,仿佛与我们隔绝了! 姓徐的一看愣了,下一秒竟然松开捂着伤口的手,狠狠向这个“小刘”司机砸去,但当姓徐的手砸在小刘胳膊上时,小刘的身体没有丝毫凹陷,反倒像块石头一般将姓徐的手震开!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看昏头了,难道这司机练就了铁布衫或者金钟罩那样的神奇功夫?可即便他有那样的功夫,只是抗打而已,则么能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塌陷的痕迹? “这、这......小刘你搞什么鬼!赶紧停车,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回去老子毙了你!快停车!”假警察依然没有放弃,他慌张的翻开手套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扳手,一扬胳膊就朝司机砸去! “他在开车!” “快住手!” 苗夕和露露同时尖叫,我却冷冷的盯着扳手的运行轨迹。只听“铛”的一声钝响,这司机被砸中的胳膊竟然裂开一条缝隙! 我艹,这人是不是血肉躯体?怎么看起来更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或者玻璃? 那裂开的缝隙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反倒是空洞洞的一线乌黑,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个怪物!你个怪物!我活不了,我打死你!”姓徐的假警察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并用就开始朝司机攻击。 我眉头一皱急忙将他摁住,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向后拖。 开玩笑,他毕竟是开车的司机,要是一死导致翻车或者撞车,苗夕和露露又要遭灾! 不过这时我突然发现汽车驶离了市区,好像是往沿海公路开。愣了一下我急忙问假警:“你们原计划要带我们去哪儿?是不是这条路!” “嚯......嚯。”姓徐的发出一串喉音,像是被勒的有点狠换不过气来。 我稍稍松开一些,他急速喘息几口才看看车窗外说:“不,这是去东码头的公路,我们是要去城南,他开的路不对!李、李三栓,这人有问题!” “他不是你们的人?” “我之前没见过他,是这次王志忠派过来帮我的!” “打电话给王志忠,问问他为什么这人不听你的命令,还把车开向你都不知道的地方!” 姓徐的立刻按我说的去做,不过他右手中弹,怎么也拿不稳手机,只好伸手帮忙。 这时我又看了司机一眼,他的表情动作依然未变! 电话按下免提,漫长的等待音响起,但貔貅王王志忠根本就没接电话。在接连打了三次对方都没有应答后,我问他是直接对谁负责的。 “徐......徐正国,我是他、他堂弟。” 我听了一愣,心想这徐正国居然把他家人都卷进来了,可真是不怕死:“难怪刚才那么嚣张,说江都是你们的天下。给徐副市去电话,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已经快没了,你最好别耍花样!” “已经不是副市长了,他升了,原来的市长进了省厅,他现在是代理市长,不出意外就是江都的......市长!” “快打电话!”我用手枪轻轻碰了碰他的脑袋,没心思听他说徐正国高升的事情。 这徐正国的堂弟就是个墙头草,当即点头忍痛打过去电话,徐正国那边很快就接通。 因为按下免提,所以他和徐正国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徐:“这会又打什么电话?你就不怕引起那个混蛋的怀疑?” 他:“局长(伪装),这边都挺、挺好的,不过我想问问,司机小刘是不是接到了你们的新指令,改绕环海路了?” “荒谬!什么时候我下令让他改路了......等等,他现在是不是不听你的命令,脱离控制了?”徐正国的反应很快,迅速猜到一些情况。 “是的 ,局长。那请您核实一下,我等您电话!”姓徐的假警察看到我手指勾住扳机,愣是忍住疼痛和失血的虚弱在演戏。 徐正国当即回道:“好,我很快回你电话,稳住他们几个别出篓子!” 两人说完便挂掉电话,姓徐的假警哀求我能不能包扎一下,如果再这样失血,他估计没个把小时就会死在车上。 我伸手撕下他外套的布料让他自己绑,正当他绑到一半,他的手机就响了。 “计划有变,你现在改听那个姓刘司机的!王志忠这个混蛋又私下接受了沈梦的条件,要把那三个人直接送到沈梦指定的地方!那个司机就是沈梦指派的人。他以为借着我们有求于沈梦就像骑到我脖子上作威作福,等我们拿到好处后,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官威难测!” 没等假警开口,徐正国倒是抢着说完。然后问了问这边是否顺利便直接挂掉电话。 我和苗夕对视一眼,万万没想到沈梦居然接过了指挥权,即便徐正国在电话里牢骚满腹,但还是很听话的按照沈梦的意思去做......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沈梦才是吃肉的那个,徐、关、王只能喝汤! 我回头看看,并没有见到任何警车跟着,前面的路上也没有看到警车到来。因为现在这条公路临海,一侧是斜坡山地,另一侧则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和陡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击毙这个怪异的司机后来得及控制汽车。 可如果我不在汽车到达沈梦指定的位置前动手,那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沈梦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我们?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这下真的急了,暗骂老乔喊的特警和交警怎么还没赶过来,这都已经超了十分钟,对方早应该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才对! 必须自己动手了,不能再等! “露露,你相信我吗?” “姐、姐夫,你这时什么意思?” “相不相信我,回答!” “我信!” 我缓缓点头,伸手将自己一侧的安全带从背后绕过,然后和露露旁边的安全带系在一起将两女护在其中。 就在露露慌张的看着我,指着那个司机的手枪开始颤抖时,我猛的向前方两个座位中间扑去,同时张口大喊“开枪!” 在那一秒,我没有看到露露和苗夕的表情,但想必震惊无比! 我只看到前方正在裹伤口的假警察张大了嘴巴,惊骇的两只眼几乎要从眼眶里努了出来! “砰!” 枪响的同时我拉下手刹,扑上去急打方向盘! 汽车猛的一晃,迅速向内侧不规则的漂移,与此同时我眼睁睁的看着旁边这个诡异的驾驶员,竟然从头顶那个子弹飞出的弹孔处开始碎裂! 这让他的脑浆和血水哗哗的往下流淌,但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表情,身子只是向前俯去,没有其它的动作! 后轮抱死,前驱未停,手刹根本无法有效的将速度降低下来。汽车只是漂移了七八米便开始左右晃动无法控制,眼看就要翻车! 我顾不上多想,生之力迅猛涌出集中在右手,然后抓牢这个司机的大腿,狠狠将他的脚向刹车上戳去! 刺耳的刹车声疯狂的往耳朵里钻,车子再也不受控制,只是向右轻轻一转便立刻向左前方翻起滚去! 引擎的咆哮、两女的尖叫、金属与路面剧烈的撞击声混成一片,我抱着车座,整个人随着汽车天旋地转,即便有生之力的作用,那种突然翻滚引起的失重和超重感也让我大感受不了。 而就在汽车终于停下翻滚时,我一转头便看到苗夕和露露脸上带血,却被安全带吊着晕了过去。 这时整个汽车是倒着的,车子已经撞烂了临海悬崖的护栏,车头和一部分驾驶位的车身悬在外面,剩下的在悬崖内。 但致命的是那个脑袋开花的司机和姓徐的假警都没有系安全带,他们两人挤在一起,压在已经不见了不见车门的驾驶位门框边..... 我正要忍着剧烈的眩晕倒过来方向,突然听到一阵“嘎拉拉”的声音传入耳中,汽车原本的平衡似乎要被打破,整个车身渐渐向悬在悬崖外的地方倒了下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死与生 一看到这个进行我亡魂大冒! 此时的汽车就像压在一根平衡杆上,一边是车头和司机与假警,一边是车尾与两女,而我正处于靠前的部分,稍稍移动就会加速破坏平衡,让汽车坠落临海悬崖! 几十米的高度!近七八十度的陡坡!悬崖下乱石嶙峋!一旦坠落必死无生! 即便是我可以发挥全部的生之力逃脱一死,但我绝对没有把握将苗夕和露露救活! “李、李三栓,快、快拉我......一把!”徐正国的堂弟居然没晕过去,他一抬头就从空空如也的车门处看到了悬崖下面,开始向虫子一样蠕动,想往汽车后面挪来。 但他这一动再次破坏了平衡,汽车以明显的速度开始向悬崖边压去,车身也在滑动! “艹你娘!”我暴喝一声,单手抠紧车座的底盘,另一只腾出的手顺势抓在诡异的司机尸体上,疯狂的向外推! “别、别!李三栓你救救我!我可以帮你!我可以......” 我不得不承认,人在面临将死之境时会爆发出疯狂的一面,如我,也正如眼前将一只手死死抠住车门边缘的徐正国堂弟! 我第一次竟然没有将他和那个与他缠在一起的司机尸体推下去! “李三栓,别......” “去死!”我再次暴喝,力量陡增!就在车身开始明显倒向天平的一侧时,猛的将他和司机尸体推出了车外! 而他们俩近三百多斤的重量一离开车子前部,整个车身便变换了平衡,猛的上翘向后扬起! 安全了?绝对没有! 就在车子向上扬起的那一瞬,我立刻想到车子在回落到悬崖边缘发生振动时,会再次压松悬崖边缘的土石,彻底坠落! 可我能怎么办?原本还能保持微妙的平衡,可以等待公路上其它车辆的救援机会,被徐正国那个猪脑袋堂弟的小动作搞丢了! 我们现在只能等死! “咣!”汽车扬起后终于落下,发出一声闷响! “吱......呲~”压在悬崖边缘的汽车顶部微微变形,开始摩擦着崖边土石发出死神的召唤! 没招了!我彻底没招了!我任何一个借力的动作都会让反作用力作用在车身上,那只能让坠落疯狂加速! 那一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我的血也凝住,没有丝毫流动! 原本急促的呼吸气流停滞在唇齿边缘,一种叫做惊慌的东西将我喉头卡住! 汽车没有发生奇迹,整个车子贴着悬崖峭壁开始坠落,刚开始极慢,随后越来越快,快到所有的血液都在向我双脚涌去,两只脚掌感觉要爆裂! “媳妇!”我终于大喊出声,松开手拼命的抓住她俩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张开双臂狠狠将苗夕和露露抱在怀里!生之力不要命的疯狂涌出,只希望能给两女带来一线生机! “媳妇!醒醒!露露,醒醒啊!”车辆在与峭壁碰撞,我抱着两女在车内疯狂的乱撞! 强烈的眩晕、强烈的失重,那感觉就像有东西在撕裂自己的脑子,只想闭目沉睡! “咣、咣!砰!咚!” 要死了!我李三栓终于他妈的要死了! 罗布泊的秘密?去尼玛的秘密,什么秘密都在生死之间毫无意义! 与黑钻和罗斯切尔德的仇恨?真他妈的可笑,人都要死了,就算有仇能怎样? 帮彪叔和算盘爷把虎帮搞的风生水起?对不起,这一摔要与世界诀别,加拿大太远了! 报父母恩?与苗夕玫瑰大被同床?再把这个顽劣的小姨子收入后宫?将黑寡妇的十字架项链还回去?掰开那张该死的面具找到鬼哥?作为龙组一员替国家卖命? 一切都是梦,生于生而埋于亡! “嘭!砰!”汽车在变形,无数的钢铁零件被一道不会动的山崖拆了四五分裂,但很快我就在余光中看到一抹火红的烈焰从车外冒起...... 十米?八米?六米? 就在悬崖下那荒芜而怪峋的石头在我眼中越来越清晰时,一滴湿乎乎的东西坠落在我脸上。 我急忙收回目光,这才发现苗夕已经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目光?这是什么目光! 无惧无忧,无惊无恐,那双清澈的眼中,只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情和不舍! “媳妇,我......” “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 “轰!” ...... “不对!不对!该死的!我不能加这个进去,不能......0.1毫克,刚刚好,可我为什么要刚刚好,我要加多一些,这样才不能出现正确的结果,可万一加多了恰好出现他们要的东西怎么办?难道我要助纣为虐?......该死的镜像人!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要我研究这个做什么,我他妈的可是人类......我不能残害他!” 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声音不算老,听起来大概五十多岁。但这声音的特质有些神经质,他像是在自问自答,说一些我听不懂 .....不!镜像人? 他刚才提到了“镜像人”! 这个嘀嘀咕咕的中年男人是谁?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也无法说话?还有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难道我又假死了? 不!我好像是真的死了! 汽车坠崖的那一幕开始翻滚,无数疯狂的镜头在脑海里回荡。而当某一帧回忆停在苗夕落泪说话、汽车爆炸,一切都陷入黑暗时,我突然僵住了! “该死的!该死的容器,他们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东西来混合液体!他们简直是猪猡、是白痴,是最低等的虫子!我恨这些虫子,我恨这该死的容器......可为什么偏偏他们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为什么他们的dna组合要比人类优越!混蛋!” 就在这时,神经质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而这个神经质的话声刚落,另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神经质的声音突然一滞,但立刻答道:“不要催我!科学容不得一点疏忽!你们总是这样冷不丁的进来,会害的我加错东西,会害的我忘掉刚才的思路......好吧,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还没准备好,这个尸体太恶心了,都烧成这样,想要从他的尸体里提取你们要的那种能量,很难!” 做准备,从被烧的尸体里提取东西?难道这个神经质指的是......我的尸体? 谁在跟他说话,他又是谁?我们发生必死的车祸后到了哪里?苗夕和露露呢?他们要从我身体提取什么能量? 一连串的问题突然打断了我刚才的悲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这时,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你知道一天后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会是什么后果,亲爱的医学博士。记住,24小时!” 神经质中年不耐烦道:“该死的我知道了!不要总用这种方法威胁我,我已经给你们做出了贡献,可任何一项研究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们在地球上生活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能明白这个道理对不对?” “你废话太多了,博士!” “我废话不多!我想正常一点,可你们能送一个正常的人类到我身边吗?哪怕只陪我聊聊天也好!这里全都是你们的种族,要不送进来的都是人类的尸体,我快要憋死了!我需要自由、需要谈话、需要精神娱乐!” “博士,工作!” 神经质的中年男人突然爆发了,他像是摔打着东西,一阵叮呤咣啷的破碎声传来,夹杂着他的吼声:“去你妈的工作!我受不了了!” 可很快,他的惨叫也传入我耳中:“好了!好......了!我工作!我已经从五十五岁变成了七十五岁的模样,你们还想怎么样?” “新的仪器很快送来,博士,你还有23小时58分11秒!” 冰冷的声音终于停下,然后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很快远去。而当脚步声终于听不到时,神经质的中年人又开始咕哝:“为什么核弹没有消灭干净你们这群畜生,为什么你们要贪恋这个不属于你们的星球!为什么你们要对一具烧焦的血肉之躯都不放过?你们想让我从他的尸体上提取能量?做梦!” “该死的,看到这样的尸体我会做噩梦!” 就在他说完最后一句时,我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核弹?消灭?镜像人?不属于这个星球?这一切怎么又和罗布泊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捅,一阵剧痛!然后身体数个地方接连不断的被东西捅来捅去,痛的我想骂街,可我无法张嘴! “居然烧焦后还能保持这种韧性?肌肉还有刺激性反应?有意思!”神经质的声音随之响起,我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在拿我的身体做实验。 这时神经质的中年人再次开口:“看起来,这次你们得到一具与众不同的尸体,那对不起了,我要是从这具尸体上研究出什么,可不会告诉你们!哦不,我忘了,你们可以镜像复制读取我的想法!该死的虫子,该死的虫子,我必须让自己发疯,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我能疯吗?要是我疯了,我岂不是会忘记自己的女儿?可怜的夕儿,你要是知道你老爸在给人类的敌人工作,会不会还那么爱我?你应该跟你妈妈的姓,早点离开江都那个是非之地!” 夕儿?江都?镜像复制? 如果我现在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我绝对会瞪大了眼睛合不拢嘴!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我竟来到了这里! 夕儿!江都!镜像复制! 神经质的中年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可唯独这三个关键词让我一下兴奋起来! 夕儿是不是苗夕?江都是不是我们江都市? 江都的苗夕!这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如果不是,那正在嘀嘀咕咕个不停的中年人,是不是苗夕的父亲苗立亨! 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则应该是......那个梦中和前不久通过77号别墅里的镜子,见到的那个山洞? 至于镜像复制,不仅苗夕说过,就连宝妮在加拿大也和我说过,当年罗布泊出现过的特殊物种,可以复制人类!虽然这些物种看上去与人类无异,可他们的与人类水火不容! 正在我兴奋到无以复加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这次听起来不下三四人。 而这个疑似苗立亨的中年人,则开始指挥那些人将刚送来的东西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等杂乱的脚步声消失,中年人轻叹一声。随后一阵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响动传来,还伴随着液体沸腾的特有声音。 他没再说话,也没有动我的身体,时间便这样一分一秒的缓慢流逝。 刚才听到那些消息的兴奋很快消失,苗夕和露露的死活问题再次跃入脑中。汽车坠落悬崖时我爆发了所有的生之力将她俩护住,我希望生之力发生什么突变,能让她们活下来。 可听到刚才这个中年人的叙述,连我的尸体都烧的一片焦烂,到了让他看一看做噩梦的程度。那么苗夕和露露能活下来吗? 悲愤之情再次涌起,我迫切的想要动起来,想要说话,想要探知苗夕和露露的下落! 如果我彻底死掉也就算了,可现在我还处于假死状态,那就意味着我还可能活过来,我怎么能不管自己心上人的处境? 那么让自己快速恢复的办法,似乎只有生之力......我强迫自己排除一切杂念,开始调动生之力和融入我身体的白丝对“尸体”进行修复。 但让我吃惊的是,生之力不见了,白丝不见了! 调动不了,完全没有那种调动的感觉! 而更可怕的是,我尝试着回到识海白莲中,却发现根本无法进入,那白莲像是关闭了和我的联系,或者......消失! 就在这时,神经质中年人再次开始自言自语:“来吧,先让我试试我的小宝贝对你有没有用。毕竟你是他们点名小心对待的尸体,我想你应该多少有点特殊之处的。” 小宝贝?这是要拿我做实验了? 我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反应不出这种紧张变化,让他意识到我还有主观思想,还在以另一种特殊的状态“活着”。 就在我的紧张感随着他脚步的离近加剧到顶峰时,一个尖尖细细的东西突然扎入我的腹部,然后一些凉冰冰的液体被注射进来。 好吧,这应该是注射器,虚惊一场......不过这个中年人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想清楚这些问题,我突然感觉到那冰凉的液体化成了一道线,倏然从腹部向我胸口移动、然后又蹿到颈部和大脑! 然后这股液体就像疯了似得,绕着我脑袋乱转悠,最后突然化作星星点点散落在脑袋里。 在我身体里放烟花呢这是?这个神经质的中年在搞什么? “居然有反应?血液停滞的情况下还反应这么快?那再来一些!这次给你多一点......不,十毫升太少了,五十毫升怎么样?反正从他们身上可以无限获取,我何苦对自己扣扣索索?”中年人还在自言自语,从声音判断,他离开我走到不远处,然后又折返回来。 我一听五十毫升,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给黄牛注射药物用的那种注射器!贼大! 不过他所说的反应是什么,为什么我从身体上感觉不到难道那种反应只是视觉的? “这块肌肉太丑了,这块还不错。让我们来试一试,从你二头肌上注入,会不会出现......” 妈的!他果然用了大号的注射器!那插入的感觉都很粗暴! 这一次的注射量要比之前多了太多,注射器里的液体甫一进入我的胳膊,就开始变成线状往脑袋里蹿! 而就在这些注射进来的液体全部变成小水滴在脑袋里散落时,好像......好像一丝所有若无的呼唤感传来! 白莲?白莲! 我精神一振,迅速尝试白莲,就在那一瞬间,识海白莲突然出现! 它正在飞快的转!它的下面已经不再是两片叶子,竟然出现了五片,而且片片颜色不同! 中年人给我注射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与识海白莲突然有了联系?而且白莲还多了三片叶子! “不、不不!这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该死的,尸体为什么会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不应该是这样的,绝不!”中年人突然惊呼起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现象,那说话的口气很怪。 “这、这不是人类的生长,也不是镜像人的生长,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结合!我居然......”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开始感觉到心脏在微微跳动,然后是身体血液慢慢流动,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开始弥漫全身! 很快,身体的一部分能动了,继而更多的部分开始接受大脑控制! 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绿幽幽的灯光下,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正颤颤巍巍的盯着我,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你、你......”老头不会说话了,手里那支粗大的注射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苗叔叔!?”这里果然是那个梦中和镜子里出现过的山洞,而他也正是眉头长了好大一颗痦子的苗立亨! “你怎么知道我、我的......”我老头再吃一惊,整个人不哆嗦了,僵在那里像被石化。 我这时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差点没给吓趴下!只见自己身体红的红、黑的黑,到处收拾焦烂和血泡。不过在那些血泡下面,我似乎看到了一些白色的小东西在不停蠕动,像是白莲的丝线在疯狂修复。 别说苗立亨,就算是我看到这情形都想吐了。急忙转移视线看向苗立亨,我深吸一口气急声道:“苗叔叔,我是苗夕的......” 没等我说完,苗立亨急忙摆手示意我躺好。 而就在我躺下闭眼的那一秒,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全都疯了! 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山洞到底在什么位置。 我更想知道苗夕和露露现状如何,我更想知道,我们三人坠落崖底,为什么江跟着我手机信号赶来救援的特警和交警没有找到并带走我的尸体,反而最终还是落入了沈梦这帮人的手中。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苗立亨已经从我身边离开。只是十几秒不到,最开始曾经出现过的冰冷声音再度响起:“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玻璃器皿重重砸在木桌上,苗立亨立刻不满的回话:“我不知道!我还想问问你们,这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按照常例给他添加了一些聚合液,他的身体就突然出现了这种东西,像蛆一样可真恶心!” 苗立亨话毕,一人的脚步声向我靠近,然后我便感觉到一个人的指头轻轻点在我胸口心脏的位置,只停了数秒便飞快收起。 “他活了?” “他已经死了!” “可他的心脏在跳,有脉搏!” 苗立亨嘲讽道:“你真是......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植物人?他只有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由死转为植物人状态,我无从得知!” 苗立亨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但那个声音很快响起:“怎么证明他没有主观意识?怎么证明他是个植物人?” “简单!”苗立亨咕哝一声向我走来,还没等我想明白他要做什么,一阵揪心的剧痛立刻从我指尖传来! 食指、中指、无名指、尾指......四个指头轮了一遍,苗立亨竟然用一种尖锐锋利的东西狠狠扎在我指肚上,并且直接扎透! 十指连心,其痛可想而知,我心里已经将苗立亨骂了千百遍! 只不过苗立亨如此狠绝果断,绝对是演戏给另一个人看。我当即猜到了这一点便只能忍着,还不能咬紧牙关表现出肌肉的过度变化,这“工作”可真他娘的难。 “看到了?如果他只是晕过去,或者恢复了主观意识,能承受这种痛苦?”好在苗立亨没有对我另外一边下手,否则即便我再能忍,也会表现出不该有的变化。 但苗立亨说完后,对方并没有说什么赞同的话。我只听到苗立亨吐出一个听不懂的发音,肩头便传来更为猛烈的剧痛! 然后是大腿、小腿,脚掌! “你、你在做什么?你疯了?”苗立亨惊慌的喊着。 而我则心头震怒,暗忖这是那我当靶子练刺刀么?还是说我只是一块猪肉,让你在案板上用刀乱戳? 我低吼一声立刻睁眼,一翻身便看到一个削瘦的、面容清冷的男子正举刀来到我另一条腿边,作势欲扎! 他看到我睁眼起身,眼里先是闪过惊讶,继而是慌张,很快成了凶戾! 刀芒夺目,就在他扑上来扎我胸口时,我立刻拧住他的手臂,两条腿从他腋下和大臂穿过绞在脖子上,用力拧动! “杀!来......人!”我双腿做了个不标准的十字固,但这并不能让他噤声。他只是被我的脚踝和小腿卡住了脖子,依然能发出凶戾的低吼。 苗立亨惊慌的呆立一旁,整个人站在原地打摆子,根本不知道上来帮忙。 但我也不需要他帮忙,只是生之力爆发,他的手腕立刻被我拧断!我反手抄起掉落的刀子,小腹一用力便收缩到他面前,一刀狠狠扎在他的眼眶里! “噗~”如同刀破熟瓜,我还是第一次用刀从这个地方入手,伴随着闷响,鲜血直接从他眼睛里飚射而出! 但这个人极为悍勇,他竟然不顾痛苦,一张嘴就向我小腿咬去,那凶悍劲儿让我吃了一惊,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野兽!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眼看着自己腿上那没有皮肤的、暗红色的肌肉和烂皮被他咬下一口,刀便迅速从眼眶里抽出,直接从他的头顶狠狠插下! 刀刃不见,只余刀柄! 整把十几公分长的细长小刀全都插进了他的脑袋,他竟然还保持着像狼一样咬住猎物来回甩头的动作。 我真是涨见识了,这镜像人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不畏死不说,还特么死了也能坚持一会! “咔嚓!”我松开刀柄改为抱住他的脑袋,用力向旁边一拧,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等看着他的身体软软地顺着我身下一张手术床滑落地面,这才软软躺下。 力气并没有消耗多少,但身上连遭重创,又亲眼所见了镜像人变态的一幕,那种复杂的感觉和心情,让我像被闷在水底快要憋死,好不容浮上水面呼吸的感觉一样...... 直到此时,一阵阵比之刚才更为难忍的疼痛才出潮水一般袭来,不停拍打着我的神经。 我很想看看没有皮肤的肉体如何冒汗,但看到的,只是浑身肌肉不停的抽搐、蠕动,让人作呕。 “你、你杀了他?”苗立亨终于说话了,只不过他就像是正站在抖抖机上,声音颤得不像个样儿。 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撇嘴,心想他虽然见到了不少尸体,但看到刚才那种激烈厮杀的场景怕还是第一次,胆儿还 是不够。 “苗叔,你这......不是废话?我不杀他,难道让他把我杀了,还是将我的身体戳个千疮百孔?我又不是石头没有感觉,要不你来让我扎一刀试试?” “可他死了!” “他不死我就死了,你这叫什么话?” “他、他他死了,我怎么出去?我们怎么出去?我们也会死!”苗立亨慌了,伸手插进鸟窝似得花白头发里,用力的揪着。 我懒得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深吸口气看着自己身上无数白线的丝线在肌肉和伤口处穿梭,岔开话题道:“苗叔,我是苗夕的男朋友,我只想问问你,苗夕和露露现在在哪儿?” “你?”苗立亨一听愣了,瞪大双眼盯着我。“你是夕儿的......男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两次出现在洞口外!夕儿、夕儿一定把液体给你喝了对不对?” 这次轮到我愣了,我万万没想到他只是通过我一句话,立刻判断出了一个事实。 我正想问问他到底凭借什么样的依据得出了这个结论,谁想他很快走上来盯着我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说苗夕和露露在哪里?露露你也见了?” “苗叔你先放下所有问题,我只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见到夕儿?” “没、没有啊......只有你这一具尸体被他们送来,我并没有见到......不会吧!你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夕儿露露和你一起出事了?”苗立亨的脑子反应可真快,他又从我的语气和话里推断出另一个事实,这反应速度实在让我惊讶。 不过他这问题一问出来,我当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要不要告诉他翻车坠崖的事情?我要不要告诉他最后汽车坠落爆炸的那一幕?他听到后会不会有极端的反应? 我沉默了,可苗立亨急了,他直接用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快说!我不管你是谁,你告诉我,夕儿到底怎么了!?” 这时的苗立亨双目圆睁,脸上竟出现了一股难言的煞气。 我心知他担忧自己女儿,想了想隐瞒下去不是个事儿,所以还是一五一十将车祸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当我说到最后爆炸时,苗立亨突然发出一阵怒吼,两只手上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我的肉里:“他们、他们敢这样做!敢这样做!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我和他们......拼了!” 他说完就松开我,回身冲向放满各种实验仪器的几张桌子,双手一身呼啦啦将上面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疯狂的抓起一把带柄的手术刀,直接向洞口那个白色的光幕处冲! 但就在他刚刚触碰到白色光幕上时,他整个人就像中电一般抽搐起来,然后哆嗦着摔倒在地。 似乎光幕对他的伤害不致命,他只是在地上稍稍挣扎喘息,便爬起来再次向外冲! 这一次他的脑袋倒是冲出去了,可整个人似乎遭到了更大的阻碍,抽搐的比上一次还厉害,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起来。 “苗叔,你是不是疯了?出不去就想想办法!” “嚯......”他根本不理我,喉咙间发出怪异的吼声,又一次向外冲。 我就这样看着他接连冲了五次,当最后一次他倒在地上时,他的嘴里已经吐出黄白色的液体,脸色煞白。 我忍痛起身快速来到他身旁,伸手扶在他手臂上,开始将生之力缓缓的输入。 十几秒不到,苗立亨的脸色开始恢复正常,眼神也终于平静下来,整个人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下来。 眼看着他还说不出话,我好奇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白色光幕。上一次我过来时就在这层光幕外看到洞里的苗立亨,却被从头顶上吊下来的镜像人袭击,根本没时间研究这玩意。 可现在不仅苗立亨要从这个封闭的山洞里出去,我迟早也要从这里离开,所以我缓缓的伸出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的手,贴向白色光幕。 我想要看一看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它又会不会对我有影响和伤害。但就在我的手指与光幕触碰的那一刹,这白色光幕竟然迅速变色,由白转红! 第三百五十九章 果不其然! 红色? 原本还如同海面一样的白色光幕,竟然在瞬间转为红色! 这一幕不仅把我看呆了,也把躺在地上没开口的苗立亨看傻了眼! 而与此同时,我的手已经慢慢伸了出去,穿透了光幕! “你、你能出去?”苗立亨终于开口了,他迅速从地上爬起,再次伸手学着我向光幕穿去。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光幕的那一刹,他又是如遭雷劈,比之前更加剧烈的抽搐起来,看样子要惨多了。 我急忙收回手帮他治疗,自己身上那些被刀刚戳过的地方,却滴滴答答落了不少血。 等他终于恢复正常时,他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躺在地上看着洞顶,两只眼流出浑浊的泪水...... 我心说这是绝望了吗?逃不出去只能被困,不仅不知自己女儿的死活,更谈不上报仇,为人父者到了这个份上,恐怕也只有绝望。 可俩人在这里干耗着根本不是个事儿,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上一次我通过77号别墅莫名其妙的潜入进来,却遇到了袭击者。这一次已经搞出不小的动静还没见到其他镜像人出现,只能说运气。 可谁知道这个鬼山洞里到底有多少镜像人,实力又如何?万一一会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全部赶来,那后果会怎样?未知数啊...... 想到这里,我用力将痴呆的苗立亨扶起,拍拍他的后背急道:“苗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一下吗?苗夕她不一定死,当初你留给她的那支液体,我和她一人喝了一半。而且在最后汽车爆炸时,我紧紧的将她俩搂在怀里,还释放了身体全部的生之力,她说不定......” 我说这段话的前半段时,苗立亨根本没有反应。但就在我说到后面时,他突然转头瞪着我,脸上有了表情。 “你说什么?你说那支液体,夕儿也喝了?可是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我和一人一口喝了半支,亲眼所见!” 苗立亨一听,原本呆滞的眼睛急速转动几下,然后又用力揪了揪头发,颤声道:“这就好、这就好!你说的对!你说的有道理,她有可能活着,活着!” 不过他刚刚兴奋起来,表情就立刻转为沮丧。 他盯着红色的光幕,恨的咬牙切齿:“可夕儿即便活着,我怎么才能出去?我被他们困住了,根本出不去!你已经杀了他们的人,他们睚眦必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我!” “苗叔!你镇静一点!”一看他又有暴走的迹象,我急忙低喝一声,同时一只手缓缓的搭在他身上输入生之力,希望能让他平复下来。 我说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你先要把事情跟我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我才能针对你讲的情况,然后结合自己所见所闻分析出对策。否则我也像你一样慌张,那岂不是全都要完蛋?即便苗夕和露露活着,我们也永远见不到了! 苗立亨听了我的话稍稍沉默,整个人终于安静下来。 稍等几秒,他指了指刚才被我杀死的镜像人,然后让我将那具尸体拖到一个洞口看不到的角落。 等我做完这些,他这才让我重新躺回到手术床上,然后自己也来到床边,说这是假装在对我实验,如果外面有巡逻的人经过,说不定能拖延时间。 “这地方还有人巡逻?”我一听愣了。 “有!而且巡逻不定时,你上次来的时候就刚巧碰到!”苗立亨点点头,双目依然有些赤红,但口齿已经清晰。 既然他这么说,我当然躺好配合,一边给自己抓紧时间疗伤,一边听他呢喃式的叙述。 “所有的事情要从我爸说起,如果他没有参加核爆场地的勘测,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那时我的父亲带队勘测罗布泊,偶然的情况下......” “苗叔!”一听他说这个我立刻就打断了,因为这件事我已经听过两次,现在再听一遍纯属浪费时间。 看到苗立亨不解的看向我,我立刻开口道:“有些事情,苗夕和宝妮已经给我说过,所以你不如从爷爷得到镜像人的断指被你和奶奶发现,然后他决定找古舟一起返回罗布泊重新探秘开始。” “谁?你刚才说的,除了夕儿外,还有一个宝什么?”苗立亨先是点头,然后追问一句。 “宝妮,她是......这么说吧,她是古舟的另一个女儿,年龄只比苗夕大一岁。古舟在返回咱们江都后并没有真正的失踪,他因为和爷爷一起去了罗布泊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容貌不会衰老,或者还有其它原因,便惊慌的逃到云南十万大山里某处隐居起来不想见人。可他却遇到了一个加拿大的女探险家并救了那个女人一命,两人心生情愫,产下了宝妮。但后来在宝妮十几岁时他突然坐着就死掉了!” 我一口气说了大段,一边说一边观察苗立亨的表情。 苗立亨就像见了鬼一样,脸上满满都是惊骇。 说实话我能理解他,一来因为当年与他父亲一起探秘的人苟且偷生并有了特殊变化,二来时隔多年两家人的女儿竟然又卷在了一起。这种事给谁听了都难以 置信,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苗立亨的喘息快而急促,两只眼不停的转来转去,直至他终于定神时才追问我说:古舟怎么死的,那个宝妮告诉你了吗? 我稍稍回忆便立刻回答他:“古舟之死很古怪。宝妮所述,说她爸好像已经预见到自己迟早会暴毙,某天正在和她说话时,突然身上出现数道致命的伤口,血流如注,倒地而亡。然后宝妮便带了他父亲留下的印章返回江都。” 苗立亨听到这里兴奋的挥舞手臂,快速的自言自语道:“突然出现伤口,突然出现伤口......他、他已经不是人了!他那是成了镜像人!他已经被复制过,另一个人在其它空间点的受伤和死亡,他作为复制的生命体同样也会经历,只不过是多长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听得心头震撼,暗忖原来如此!如果苗立亨的解释属实,那么古舟的死就不是那么突兀了! 但苗立亨怎么敢如此笃定?难道说他已经对此有所研究? 这时我再次抬头看向他,突然发现他的表情阴沉下来,他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古舟!这个混蛋!我爸的死他竟然只字不提,只说自己当时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逃生回来! 一看他又陷入某一段情绪中不可自拔,我急忙提醒道:“苗叔,从爷爷和古舟返回罗布泊开始,你还知道什么?我需要这段信息来分析情况!” “好,好的,我......”苗立亨闭上眼仰起头,深吸几口气像是平复内心的情绪,等了几秒才睁眼低声道:“很多事也是在我后来猜到或者推断出来的,我爸离开时我毕竟不算大,很多情况都不甚清晰。”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便听他继续道:“那时一起去的不止是我爸和古舟,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个至今未死的女人!也正是将我抓到这里,又将你送来的女人!” 我一听就想起了安然家搜出的那张老旧照片,还有照片上那个从镜子里反射出来拍照的女人:“沈梦!?” 苗立亨眼睛一亮,但没有追问我,只是继续道:“对!那时候她叫沈梦!现在她也叫沈梦,这一点并未改变,甚至她的容貌也没有改变,而且还与......夕儿相同!” 卯上了!这与我所见所猜一模一样!我巴不得现在就问他为什么沈梦和苗夕一个样子,但现在他正在讲述,我不想打断他,所以决定等会再问。 “古舟是摸金校尉出生,他的专业能力在江都首屈一指,所以当时我爸找他一起行动。而那个时候,从江都去新疆要坐七天七夜的火车,并且时局与现在天壤地别,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需要有人从中打点。所以我爸还找了经商世家的龙家来帮忙。” 我听到这里暗暗点头,他所说的情况和我之前听到的无异。 苗立亨吸口气看看洞口外,仔细听了几秒后才继续开口:“其实沈梦的加入完全是个偶然,当初古舟并不情愿和我爸去罗布泊那么远的荒芜之地。但我爸一来给他看了断指,二来龙岐山带着沈梦前去说服,古舟这才决定加入。” 听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摆手道:“苗叔,我打断一下。龙岐山是龙司空的爷爷对吧?龙岐山为什么认识沈梦呢?” “这个问题,是我至今少数几个想不通的地方之一!” “那好,你继续吧。”我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要知道龙司空对我好到无以复加,而龙老爷子也对苗夕有莫大的恩情。可为什么他们的祖辈会先认识沈梦?这很奇怪! “他们离开之前曾在古舟家里吃过一顿饭,还拍照留念。当时父亲带我一起去了古家,我和他家的孩子一起玩时见到了沈梦,那时我曾不经意看到过一幕非常不解的场景,直到后来才猜出来原因。” 吃饭?那是不是照片上吃火锅的那一幕? 可苗立亨遇到了什么让他不解的场景? 我正想催他快说,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第三百六十章 万分诡异! 脚步声异常急促,不仅是我,就连熟悉这里的苗立亨都没来得及提醒! 还没等我转过头去,只听“啊”的一声惊呼,我扭头一看竟然看到又一个男子出现在洞口外! 只不过他此时倒在地上,竟然和苗立亨一样抽搐不停,并且那个人的手正在慢慢变黑!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痛苦! 脑子有点乱,但我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床上翻下来冲出红色的光幕外,跃起一拳,狠狠的朝他脑袋上砸去! “叛徒!”躺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喊了一句就被我砸到脑袋,那本来坚固的头骨在我爆发的生之力之下,瞬间碎了一半,当场毙命! 我左右看看,绿幽幽的山洞通道里再没有看到其他人,这才急匆匆的脱下他的衣服,将那碎裂的半拉脑袋、头骨和脑浆胡乱卷擦到一起,连同他的尸体一齐搬回山洞角落里。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这个人的手又变成了正常肤色,刚才那突然变黑的部分已经不见。 “奇怪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镜像人的手,不应该都是黑色的、像烧炭一般么?”我心里嘀咕一句便向最开始那个被我杀死的镜像人看去,发现他的手也是正常肤色,而且似乎我和他打斗时,他的手并不是黑色的! 娘希匹,这个突然的发现让我有些头晕了,完全搞不懂原因。 “这个就是巡逻的......”这时苗立亨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刚搬进来的尸体,又隐隐有些呼吸急促。 我忍着手变黑的问题没问,想起刚才他所说见到了奇怪的一幕,便对苗立亨说:“苗叔你继续吧,现在时间很紧张!” 苗立亨点点头快速说道:“那一幕发生在他们吃饭之前,当时我和古家的女儿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我藏在了他家的一个房间柜子里。我刚藏好没一会,便听到了脚步声来到房间,结果我从柜子缝隙向外一看,发现来的不是玩伴,而是沈梦。便好奇的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可我却发现她走到一面镜子前,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她先是将手指割破按在镜子上,让血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每当血流到了镜子底端,她就会用另一只手把那血往上抹,渐渐画出一个古怪的图形......直到她脸色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白时,那血突然就不流了,而她也整个人保持按着镜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苗立亨说起这段时,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很显然,当时的那一幕很恐怖,毕竟苗立亨那个时候是一个小孩。这种事情足以在他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这件事,总和我在77号别墅摸到镜子时的情形一样? 没等我想清楚,苗立亨再次开口道:“那时我吓得够呛,眼看着沈梦就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并且镜子上的血迹也很快消失,我立刻捂上眼睛不敢继续看下去。甚至都不敢推开柜门逃出那个家。但要命的是,和我一起玩耍的古家女儿从外面找来了,她本意是捉迷藏找我,可谁想看到了沈梦古怪的一幕,于是便伸手......” 我听得紧张,脑海里已经实时出现了那副画面:“伸手碰她?然后发生了什么?” “不!”谁想苗立亨摇摇头,皱起眉头:“古家的女儿没有伸手动沈梦,而是好奇的......伸手将墙上那面镜子动了动想要摘下来。看看沈梦是不是在和她玩游戏!谁想她还没有将镜子完全摘掉,沈梦的身子突然一抽,然后长吸一口气,狠狠瞪着她目漏凶光!” 我了个艹!当时的情况竟然和我所想相差很多! “那时古舟的女儿吓到了,捏着镜子的手一松,那镜子啪嗒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然后她大哭着就向外跑去。我、我......”苗立亨深吸口气才继续道,“我只是看到沈梦从腰间衣服里拔出一把小刀想要追上去,但那边响起了古舟老婆的询问声,她立刻收起刀子变了一副笑脸往外冲。” 我一听瞪大了双眼,疑惑道:“苗叔,你没和我开玩笑吧?按照你说的,沈梦想要杀古舟的女儿!可那是古舟的家,沈梦疯了敢那样做?” “我当时也想不明白,甚至我后来来到这个山洞之前也想不明白!但等我在这山洞里呆了很久才想通......沈梦是敢动手的!因为镜像人有一种极其特殊的能力,他们可以在损耗一定寿命的条件下,通过沈梦那种在镜子上画符的手段,将人带入镜子里!” “哈?镜像复制也就算了,还可以这样搞?”我心说这也太玄虚了,这简直就像是在天方夜谭! 要真是这样的话,只要镜像人大量繁衍,那他们想要搞谁,直接上去把人通过镜子带走就是了,反正只损失寿命,不至于立刻毙命。这对于攻击重要的任务目标来说,简直就是开挂!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他:“苗叔,你后来是怎么发现或者想通的?” 苗立亨听到我这样问,惨然一笑:“我就是这样被沈梦从帝都的一所别墅里带来这里的!自己的亲身体验!” 我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他这句话,不仅仅和阿青所说将他的‘尸体’在帝都交给沈梦处理卯上了,还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事情! “ 苗叔,你被带走的地方,是不是一幢两层别墅?然后有一面红色梳妆台直对着一张大床?镜子是梳妆台的,椭圆形?还有......梳妆台两侧的雕花应该是两只凤凰,对不对?” 苗立亨缓缓点头,然后用力点头,然后快速点头。他脸上的表情比我还惊讶:“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当时就在旁边?” 又卯上了! 我心说苗立亨的“尸体”被阿青交给沈梦后,沈梦就是通过那个特殊别墅区的77号别墅,将苗立亨直接搞到山洞里来的。谁想我竟然好巧不巧的去了那幢别墅还遇到沈梦离开,这才进去通过镜子来到山洞,见到了他...... 我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苗立亨听后完全傻眼,他站在我面前呆了至少十几秒才被我拍醒。 “这、这简直是......轮回!万事皆有因果!”苗立亨感叹一句,仿佛已经忘掉了我们所处的环境,没有继续讲我需要听的东西。 在我的再次催促下,他才缓过神来继续讲述。 “那时古舟的女儿只是哭,也说不清事情。沈梦反而巧舌如簧,说在和她做游戏把她吓到了。古舟似乎对沈梦很有好感,不仅没有责问,还训斥了一顿他的女儿说其不懂事,然后便拉着沈梦去吃饭......之后他们离开江都前往罗布泊,两个月后回来的只有古舟,他将一枚印章交给我母亲,却告诉她父亲失踪了,然后他紧跟着也不见踪影!” 苗立亨突然加快了语速,事情的经过也言简意赅的表述出来。 “父亲的失踪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打击,通过多方寻找和努力无果后。母亲默认了父亲已死的可能。而这件事对我影响非常大,我从那时起就决定认真学习,好好研究出那截断指和印章,完成父亲的遗愿......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希望我这样做,可我还是做了,我甚至幻想过,我研究那截神秘的断指,说不定能找到寻找父亲的线索!” 他说到这里咳嗽几声,情绪有些激昂。我看到他停歇,摆手示意他先不要继续说下去,转而走出山洞看了看,等没有发现什么巡逻的镜像人,这才回来让他继续讲下去。 “但后来我太痴迷了!我几花费了数十年在这截断指上,可同样回馈也是惊人的,我竟然从这截依然完好的断指里研究出了不同的基因组合,而且对其破译重组,研制出两支不同型号的液体!” 我心说来了,他终于提到了液体的事情!这两支神秘液体,就是我和苗夕真正走到一起的原因。 不过就在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时,我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有些熟悉的吟唱从外面传来! 怎么这么像神秘白衣女所唱? 可如果是神秘白衣女在吟唱,或者其它人吟唱同样的古怪曲调,为什么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感觉到莫名的吸引力,或者觉着腿脚无力? 就在我心头疑惑想要走出这个山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我身边的苗立亨突然站直了身体,看向我的双眼,眼神渐渐空洞。 几秒后,他像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缓步走到红色的光幕前一动不动! “苗叔,你这是怎么了?醒醒!”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于是走过去想要将他从暗中奇特的状态下唤醒。 可我接连喊了他数声都没有反应,就在我准备伸手推他一下的时候,苗立亨突然原地转向我,两眼直勾勾的看向我! “这、这......”我看着苗立亨脸上痴呆的表情,还有那无法理解的眼神,那感觉一下就回到了江都北苑别墅的某一夜,安然盯着我看时的那一幕! 何其相似? 现在的苗立亨,不就是当初的安然? “苗叔!”我低喝一声,双手直接搂住苗立亨的肩膀,生之力无尽的释放出去! 但几乎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所见迅速变幻,仿佛我突然来到一个漆黑的环境里,正通过一个门上的小孔,向门外有光的地方看去! 而我所看到的,竟然是平躺在石台上的露露和苗夕!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是唯一? 这一幕来的过快,我的手搭在他身上也不过三两秒,就出现了奇异的情景。 这种感觉,好似苗立亨成了一个输送信号的传导体,能将我的视线带到另一个地方! 衣衫破烂,血痕累累,视线中的苗夕和露露并排躺在一起,她们闭着眼睛,看不出是死是活。 就在我被这一幕震惊,想要观察她俩的胸口是否还有起伏时,那个呈小孔状的视线突然被一只眼遮住......白色的眼球,只有一个极小的黑点位于眼球中央,看起来分外恐怖! “嚯!”我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谁想这一退,那能看到苗夕和露露的小孔倏然不见,我在莫名的黑暗中只眨了眨眼便再次回到山洞里! 低沉的吟唱没了,面前的苗立亨竟突然七窍流血,一脸惊慌。 “苗叔!苗叔?”眼看他出血的状况十分诡异,我一边输入生之力,一边撕扯下他的衣服给他擦血。 “刚、刚才我怎么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苗立亨对于自己流血的事不理不顾,反而急着问我刚才的那一幕。 我这时也顾不上给他讲解,我只是觉着一种越来越浓厚的危机感由心头冒出,如果不能尽快撤离这里,恐怕会有天大的麻烦。 “苗叔,等下我会抱着你冲出这道光幕,然后逃离山洞。所有事情等我们逃出去再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我边说边将撕裂的布条塞进他手里,弯腰就想将他抱起。 可谁想苗立亨苦笑一声,拍拍我的手臂摇头道:“要逃你逃,我走不了的!” 我一听愣住了,急忙问他为什么。苗立亨指了指旁边的那两具尸体,惨然道:这些镜像人早已对我复制,他们只需要对另一个我动动手脚,我便会和古舟一个下场!我之所以在这里苟且偷生,是他们答应我给他们研制出一种药物后,让我见到夕儿。否则我早就自己了断了这条命!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自己假死状态时听到他神经质嘀咕过,什么无论他如何做如何想,不论他怎么隐瞒,对方也迟早知道。恐怕就是因为他被镜像的原因。 可我能放弃他自己逃么?要是苗夕知道了,我怎么交代,告诉她我放弃了她的父亲? “苗叔,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镜像复制的人在哪里?我带上你和......带上你俩一起逃!” 苗立亨摸了摸流到嘴角的血,眼睛里已经没了刚才那种冲动:“被复制的镜像人都由他们秘密保存,这是他们控制人类的命门,怎么会轻易让人知道?小伙子,如果夕儿和你喝了同一支液体,她应该能存活下来,因为我给女儿的这一支,本生就蕴含了巨大的生机。我之所给了她却不让她动,是因为我只是拿一些动物做过活体实验,并没有机会在人身上试用,我害怕她万一服下产生不可预测的突变,所以才只让她保管。” “那另一支呢?那支不是放在保险柜里,被苗倩和关丽丽给拿走了?” 苗立亨脸色瞬间阴沉,他恨恨的扔掉沾满血的布条,低声怒喝:“那个该死的女人!她骗我骗的......好惨!我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给活剐咯!” 他气咻咻的咕哝几句才看向我说:“那一支被我藏在保险柜里的液体,与我给夕儿的完全不同,却可以相辅相成!如果说我给夕儿的那一支液体,其中蕴含的是巨大的生机;那么我藏在保险柜里的一支,却充满了死气,那支液体里全是一种只有镜像人才有的单一核酸的基因组和蛋白质外壳,它的复制和侵染极其暴虐,能摧毁大部分动物的细胞防御机制,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我一听心说不对啊,当初徐强剩下半支,后来徐、关、王联手,用这半支液体在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进行研发,搞出了两样药物,不都是治病的么?怎么会充满死气? 想到这里我立刻将徐、关、王联手的事,以及联合制药的事说给他。然后反问他为什么充满死气的液体能变成药物。 他苦笑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之前告诉你了吗?这里的镜像人想让我研制一种奇特的药物,可我并没有研究出来,虽然有所突破但也不想让镜像人知道。我只能用两种衍生的研制品暂时交给他们,徐关王他们所说的苗氏公司生产的药物就是我研制的,他们只是拿走了原始样品进行复制生产而已!” “至于为什么充满死气和暴虐的液体能变成有用的东西,无非是一种极端状态下的转换而已。生与死,在我们人类看起来是有明显区分的,可在逻辑意义上,生和死只不过是一种状态的转换,并不是状态的终结。所以那支液体在我改进一些,并施加极端条件后,它就能衍生出一些有益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再有益,终归还是带有暴虐和损害机体属性的,只不过......暂时隐藏起来而已。” “苗、苗叔!”我结巴了,心有点慌。 “啊?”苗立亨不解的看着我,但我想他无法从我这张被烧焦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时间紧迫,我不敢再耽误,稍稍组织一下语言便迅速说道:“我想告诉您的是,我..... .在喝掉苗夕那半支液体之前,就喝了您另一支液体的一半。当时机缘巧合,徐正国的儿子徐强决定那我做活体实验,将液体混在矿泉水里给我喝掉,然后我就呈现出您刚见到我时那种假死状态。这怎么解释?” “你两支都喝了!?”苗立亨嘴角抽抽了,脸上的表情极其惊骇。 他看到我点头,稍稍沉默,突然冲上来抱住我仔细的观察。看了几眼后他转身就冲向试验台想要找什么,但看到已经被他全部扒拉到地上摔碎的实验仪器,不由愤恨的开始揪头发,嘴里嘀咕着“该死”。 好在苗立亨没有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他很快又冲回来急着问我:“快!快告诉我你什么感觉,有没有特殊的变化?” 我立刻将白莲内外的事情说了一遍,苗立亨听后当场石化。 但很快,苗立亨疯狂的手舞足蹈,绕着不算太大的石洞到处乱跑。他甚至一边跑一边大笑:“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成功了!镜像人和人类的基因完美融合!完美融合!真是老天有眼,我苗立亨终于研究出划时代的东西!什么狗屁诺贝尔,什么拉斯克,那些奖项都不值一提!” 可我听到他所说的基因完美融合却乐不起来,因为那意味着我的基因改变了,严格来说,我已经不属于人类! “太棒了,小伙子!你是新新人类,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全新人类!难怪你会有这么多特殊的能力,难怪你都成了这个样子还不死,难怪沈梦对你如此重视,难怪门口的这层能量罩会因为你而瞬间改变!我当初反反复复实验了多少次,将两种液体作用于同一种动物身体上,可它们全都很快死去,死相极惨!但在你身上成功了,一定是的基因和两只液体里的东西产生了特殊的融合变化!” 我皱着眉头听他说完,暗忖怪不得苗夕没有发生和我一样的变化,这恐怕就是因为她没有喝下另一支液体的原因。 不过苗立亨刚才说,他已经在无数动物身体上做过实验都以失败告终,那说不准苗夕先后喝下两支液体,也存在死去的几率。 妈的,感情我当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看到他还在那里忘乎所以的庆祝,不仅将苗夕和露露的生死忘掉,而且将现在的特殊状况也放在一边,我立刻明白当初他为什么能把自己关在地下科研所一年都不怎么出来了。 “苗叔,你不是说另一支液体最终还是对身体有害的,那我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我不得不打断他,因为那种危机感越来越浓,已经让我坐立不安。 苗立亨兴奋的喘息着:“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我需要研究,该死的,我把所有试验用具都毁了!” “苗叔,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咱们还在人家的地盘,苗夕和露露生死未知。你还有好多事情没说,咱们还的想办法逃出去!” “我清醒?我......夕儿!对了,夕儿!可我无论怎样都被他们捏在手里,我必死无疑。小伙子,你是夕儿的男朋友对吧?你一定要找到她,她一定没有死。我、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苗立亨说完便蹲在地上,再次开始揪头发。 我心说媳妇看看你这爹啊,恐怕也就适合实验室,于实验室之外的事情可真是没法说,简直不像个爷们。 顾不得和他多说,我绝对不可能把他留在这里,所以我抓住他的胳膊直接将他往背上一扔,生之力发动便全速向洞外冲! 闯过了红色的能量膜,后背的苗立亨出现了剧烈的抽搐,但也许是我的生之力加持在他身上,让其和红色光膜有一部共同属性的缘故,没有对他造成过大的伤害。 一冲出山洞我便向右手边冲,因为上次从77号别墅穿过来时就是走的左边的路,那里是死路无处可逃。 就在我背着他狂冲了两分钟不到,我突然发现眼前的路不见了绿幽幽的发光物,前面的路竟然全部都陷入一片漆黑中! 正当我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冲下去时,黑暗中突然蹿出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把抓在我的手臂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久久未见的白衣女! 第三百六十二章 白衣女来援! “小心!” 苗立亨看到白衣女的刹那,惊的直接差点没从我背上跳下来。而我吓了一跳,挥拳就砸! 但就在这时,白衣女突然发声:“逃!” “逃?”我的拳头硬生生收住,就差那么一点便要打在白衣女脸上。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想起她用针扎我头顶的经历,又想起她在东京酒店给我警告的一幕,及至想到埃塞俄比亚她差点和我滚床单的事情,我无法分辨她到底是敌是友了。 并且我现在被爆炸搞得面目全非,身上连块完整的皮都没有,她难道知道我是谁么? “逃!李,跟我......逃!”白衣女说话很吃力,并不像其他镜像人那样流利自然,她说完这句就松开我的胳膊,转身走向黑暗。 我咽了口吐沫,眼看着她的身子慢慢陷入黑暗中,直至只有一只黑兮兮的手留在黑暗和绿光的交界点,心里真是乱的没谱。 这时我背上的苗立亨惊慌道:“小子,她、她认识你?她应该是镜像人,她要做什么?” 我没理苗立亨,在那一秒我决定冒险,一把拉住了白衣女的手! “苗叔,搂紧我的脖子,接下来我很可能顾不上你。”抬脚踏入黑暗,就在我完全隐进去的那一瞬,我跟苗立亨说了一句。 脖子突然被他勒紧,手上也传来往前带的力道,我跟着白衣女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前行,居然没有被凹凸不平的坑洼和小石绊倒! 就这样快步走了一阵,我终于明白,这可不是我运气,而是白衣女能在黑暗中看到!她在尽量帮我选择平整的路面! 这样的发现让我忍不住自问:她究竟为什么要帮我,难道她和这里的镜像人不是一伙的? 正疑惑间,她拉着我的手突然一紧,牵扯的力道改为阻止,我感觉到她停滞不前,于是也立刻站在原地,想要看看她做什么。 安静,绝对的安静......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到了背后苗立亨粗重的呼吸声,继而又听到了左前方白衣女的微弱呼吸。 但很快,我又听到了其它的呼吸,似乎在我前方三四米的地方。而且这呼吸不是一个,是两个、三个......一群! 一群镜像人! 我瞬间明白白衣女为什么停下,听着那渐渐清晰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一股冷意直接从背后蹿起! 还没等我想清楚该怎么应对时,白衣女的手突然一松,继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但这还不算完,我分明听到了吃痛的闷哼、愤怒的低吼、疯狂的尖叫! 很多种不同的声音在一刹那爆发,原本安静的山洞,突然乱嗡嗡的犹如闹市! 而就在我紧张的捏起拳头准备御敌时,黑漆漆的洞里突然绿光大亮!四周的洞壁就像被摸了会发光的绿磷,洞内的情形一下就让我看清。 “太多了,我、我们......” 背上的苗立亨哆嗦起来,就连我都倒抽一口冷气。因为身前几米的山洞通道里,到处都是看起来和人类无异的镜像人,他们有的站着、有的趴着,有的挂在洞壁两侧,就是洞顶也爬满了镜像人,密密麻麻的看得我眼晕...... 而就在这群镜像人中间,白衣女正一手掐着一个镜像人的脖子,咧开嘴发出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低啸。 她的力气大的出奇,两个镜像人就那样被她卡死脖子拎着胡乱踢腾,甚至用两只手不断的抠掰白衣女的手指,可这些反抗似乎对白衣女根本没有影响。 突然,趴在洞壁上的一个镜像人低吼一声弓起身子,看上去要向白衣女扑击。可她立刻瞪向那个镜像人,低啸突然变得高亢。 那个镜像人龇牙咧嘴,一脸狰狞,但缓缓的收回身形,愣是没扑上去! 眼前的一幕太让我惊讶了,这充分说明她在这些镜像人里有一定的威望。但看上去不服她的镜像人也很多,一个个也跟着吼起来。 眼看群情汹涌,白衣女双手用力前甩,两个镜像人竟然直接被她帅飞砸在人群里。而她则飞快的跃向墙壁,一把将吼声最大的一个镜像人扯到怀里,双手用力从那镜像人的两肋插了进去! 没错,就是活生生的用手插进去! 镜像人开始挣扎,抱着她松开洞壁,直接滚落到地面,他疯狂的踢打白衣女,甚至用牙咬,用头撞。可白衣女根本不惧,插完双肋的手突然举起,再次狠狠插入镜像人的脖子里! “让......路!”白衣女终于说话了,她只是手臂甩了甩,便将被她弄死的镜像人扔在地下。 但白衣女话声刚落,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人从那里走出来。他还没开口,眼原本正常的眼睛瞬间变成纯白,瞳孔缩成了一个黑点:“你身后有人类!你可以离开,但你不能带他们走!没有人可以将我们的秘密再带到地表去,除非他们变成我们附庸体!” 我听得愣了,暗忖什么叫附庸体?难道是指被镜像复制? 这时只见白衣女毫不畏惧的又上前一步:“你们......违背了......宗旨!” 那个年轻的 镜像人一时语噎,但很快大声道:“不是我们违背宗旨,而是我们需要改变!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种族将会灭绝!这个世界适合我们的繁衍,为什么我们要让低等的人类做主!” 一听这个我郁闷了,张口厉喝:“我低等你麻痹!” “吼!” “吼吼!” 我话声未落,一群看上去和人类无异的镜像人全都冲我怒吼起来,甚至有几个起身就要朝我冲! 但白衣女迅速后退来到我面前,迅速张开手臂,一双手哔哩啪啦的发出响动,那手上焦黑如碳的皮肤竟然开始脱落! 前冲的几个镜像人一看,就像见到了克星,立刻止住身形向后退去。 我看呆了,那些镜像人都没有这种黑色的双手,但白衣女和黑煞有,我本来以为他们的手就想亚非欧人种肤色一样有所不同,但万万没想到她的手会产生变化,还让那些普通的镜像人害怕。 但就在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时,一个看上去挺漂亮,穿的很暴露的女人站在那个青年身边。 “她已经不是我们的王,我们的王正在赶回的途中!” “对!她不是我们的王!” “她已经被驱离了我们的源地,我们不要听她指使,更不要畏惧她的魔手!” “对!” “人类已经霸占这个世界太多年了,他们根本不懂得珍惜和共存,他们已经将一个完美的星球破坏得体无完肤!我们必须取代人类,我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对!雅西!雅西!雅西!” 这个女人说的慷慨激昂,她每说一两句便会有人赞同,直至后来所有的镜像人都开始跟着低喝,然后击打手掌发出什么“雅西”。 我了个艹,我心说亏得我知道这些人是非人类的物种,否则我他娘的绝对认为这是邪教现场。 不过眼看着所有的镜像人开始同心对外,我心底的担忧越来越浓。并且这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还说了,他们什么新的“王”正在回来的途中,难道她指的是沈梦? 那么......白衣女在以前某个时段,是这些镜像人的首领? 有趣了,但也真可怕!一个奇异物种的曾经的女王,要他娘的半夜摸上我的床,这说出去谁信?不把我关到疯人院就算是手下留情。 “不、不好了,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小子你看!”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苗立亨的惊呼声,我顺着他从后背伸出的手指一看,还真是如此! 刚才这一段山洞通道,撑死也就五六十个镜像人。但现在越来越多的镜像人开始汇入开头这些阻挡我们的人群,来人源源不断! 我心知这样拖下去,越拖越麻烦,逃走的几率也就越小。于是向前一步贴到白衣女身后,低声道:“喂,你有没有办法?时间不等人!” 白衣女转头,用那双诡异的眼睛瞟我一眼,我根本看不出她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这里的对阵气氛越来越浓时,白衣女突然张口,用古怪的音调开始低声吟唱。而就在她开口的那一刻,前面成群的镜像人迅速捂住耳朵,那些没来得及捂耳朵的镜像人则表情呆滞,开始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来! “你搞什么?”我现在已经对这种声音免疫了,看着走过来的几十人,急忙问她。 可白衣女根本不理睬我,反而继续保持着吟唱,向后一伸手扯住我的胳膊就往前走! 看着几十个来不及捂耳朵、变得呆滞的镜像人和我们三个错身而过,我这才明白白衣女又换了一种手段。 但此时我们已经走到镜像人的人群里,那些捂着耳朵的男女老少,全都一脸愤怒的向我们涌来,对我们用双脚乱踢! “苗叔抱紧了!”看着白衣女一边吟唱一边动手打掉那些人捂耳朵的双臂,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所以也开始动手连踢带打,让那些没有被白衣女声音迷惑的镜像人加入“呆滞”大军。 但还没等我打几个,白衣女的吟唱戛然而止! 我疑惑的转头看去,只见一截亮晃晃的带血刀尖从她小腹透出! 第三百六十三章 绝地 白衣女挨了一刀!从背后透腹而出! 我转头一看,只见...... “媳妇?” “夕儿?” 我和苗立亨同时喊出声,苗立亨更是直接从我背上跳下来,呆立当场! “吼!”就在下一秒,白衣女硬生生向前迈出一步,捂着流血的伤口就向苗夕扑去! “等等!”我急忙挡在两女中间,伸手扯住白衣女的胳膊不让她前进,但她的力气大的出奇,我竟然运用了生之力才将她顶住。 “老公,让我杀了她,她是坏人!”这时苗夕反而不让了,她握着一把十几公分长的水果刀,作势欲冲,可她那点小鸡儿力气,哪儿能抗的过我一只手。 我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急忙问道:“露露呢?你刚才在哪里?怎么从我们后面出来了?” “露露......爸!你真的没死!可表妹她、她......” 我不问还好,这一问直接把她搞泪奔了,直接扑向苗立亨怀里。 白衣女急了,两只黑炭般的手抓在我胳膊上拼命的挠挖,嘴里急道:“李,快逃!她是......” “你这个变态,你和沈梦想要套出我爸和我老公的秘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在这里装!要不是我身体与露露不同,我恐怕也没法逃出来!”没等白衣女说完,苗夕就先哭着尖叫起来。 我一听这个愣了,心头怒气直往上蹿! 白衣女愣了一下,抓着我的手松开,摇头道:“我......不是!” 可苗夕却愤恨的指着她继续:“你还说不是?你们的计划我都听到了!你们故意舍几条命让我老公相信你在救他,然后你从他身上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对不对?你们所有都是安排好的,你下一步就要杀那个年轻男人和他身边的女人假装立威,让剩下的人给你让开出路!” 有板有眼!我听完苗夕的痛斥,转头就看向镜像人人群里那对男女,果然看到他们的脸色极其不自然,远没有刚才那种激昂劲头。 看到这里我一把推开白衣女护在苗夕身前,生之力开始疯狂涌出。 “李,假话!”白衣女急了,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 但苗夕就在我身后,我怎么会相信白衣女? “老公,爸,跟我来!快点!”苗夕扯了扯我的袖子,扶着苗立亨就向后跑。我不敢跑太快,生怕白衣女和镜像人追上来。 但让我奇怪的是,白衣女和镜像人竟然一动不动,全都盯着我们三个。尤其是白衣女,她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悲戚的神情,让我完全看不懂。 三人沿着原路往回跑,我们掠过苗立亨原来那个山洞,直接退到我从77号别墅镜子里来到的那个地方。 我心说这里四处都是石壁,当初我来的时候就看遍了,根本没有逃生口,这不是自绝门路么? 可就在这时,苗夕拉着我和苗立亨来到一面石壁前,用满是伤口的手敲来敲去,嘀咕道:“奇怪了,我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怎么回不去了?” “媳妇,你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 “一个小木屋的地下室里!老公,那个和我长的一样的沈梦,把露露的尸体先带走了,我那时从一个石头床上起来,发现通往上面的门被锁死,便在地下室里胡乱寻找,结果当我摸到一面镜子时,就闪进这里,然后我沿着路......” 我听了眉头一皱,反问道:“镜子?” 苗夕立刻点头,说我没听错。 我一听这个就和苗立亨对视,两人突然想到了苗立亨讲述某一幕。 我说你们都别动,然后让他俩拉住我一只手,然后将另一只手摸向苗夕刚才敲打过的石壁,只感觉眼前一晃,竟然真的来到一个地下室中! “老公,你怎么能进来,我......” “他体内有特殊的能量,和你不同。”这次没轮到我解释,反而是苗立亨开口解释。 我点点头看向四周,只见这地下室不大,也就七八个平方,中间是一张石头床,两边放着几个空箱子和一盏很老旧的防风煤油灯。 当我看到石床时,便立刻想到了通过苗立亨,从一个小孔中看到苗夕和露露躺在石床上的情景。 “这是什么地方,刚才沈梦就在这里?” “对,刚才那个沈梦和我刺伤的白衣女人,都在这里。然后白衣女人先消失了,继而沈梦带着露露的尸体从那个门上去。”苗夕回答的很干脆,说完还跑到头顶上平铺的门板前给我指明。 我做个了噤声的手势,然后侧耳去听,上面没有任何动静,但隐隐约约间,像是听到了海浪声。 奇怪了,如果按照我之前的判断,沈梦和那群镜像人在罗布泊某处地下洞穴中,怎么会有海浪的拍击声? 我走到门板下面,只是双手振动几下便将上面的门锁震坏,然后探头这门一看,这才发现木屋里有桌有椅,有书柜也有厨台,还有几个箱子和破烂的衣服。 不过上面乱的很,地上零零碎碎掉落了很多东西,到处都是灰。 “上来吧!”我看 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人,这才自己先上去,再把他俩拉上来。 这下站在房间里,我从破烂的窗户向外一看,便发现这木屋外是海岛,四周全是茫茫大海,但在几百米远的一片礁石上,倒是有一个灯塔。 我有点慌了,如果是戈壁或者沙漠,那么一切还好说,走下去总有一个盼头。可现在我们所在像是一个孤岛,没有正儿八经的海船,根本无法逃离!至于弄个木筏海上漂流,死的不要太快。 关键这荒岛还不大,从房子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岛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片树林,除此之外,几乎全是黑乎乎的岛礁!这就决定了海岛没有什么生物链可言,获得食物或者淡水的来源几乎没可能! 这时苗立亨开口说:“小子,那些镜像人会不会找到同一个通道,跑上来追我们?” 我一听立刻返回地下室,抄起木箱狠狠砸烂了那面镜子...... 等我再次回到上面的小木屋里时,苗立亨正抱着苗夕,用手轻轻的拢她的头发,轻声安慰。 我焦急的在旁边等着,等苗立亨终于松开苗夕我才说道;“咱们现在被困住了,这个地方像是被遗弃的,等下咱们去灯塔那边看看,如果那里有人活着有任何通讯设备,我们就能逃走!” 苗立亨听到后反问我:“那里有没可能是沈梦所在?或者其它镜像人驻守?” 我耸耸肩,心想这我哪儿知道,不亲自过去永远只是猜测。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最后只好带着苗家父女俩往灯塔那边赶。 岛礁起伏不平,其间有不少扇贝类的东西吸附在礁石下面和缝隙里。从小木屋往灯塔走,地势一路走高,除了螃蟹海鸟,什么都没有。 来到灯塔附近时,我让他们先藏在礁石后等我,然后我自己绕着灯塔快速跑了一圈,发现里面不像有人。 迅速蹿到灯塔门口,这才看到灯塔的木铁混制门上,都已经潮得长满绿苔。并且门把手和门锁处都锈迹斑斑,烂得不像样。 虽然我已经很有把握这灯塔里没有人,但我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 灯塔都没人住,说明已经没人用了,附近怎么可能过船?当然,不排除使用卫星导航的船只。 “哐!”一脚踹在门锁处,木铁混制的大门直接被踹开,一阵灰土从里面荡起,因为我这皮肤还没长好,所以我立刻推开,等到灰尘落尽我才借着光线向里面看去。 缆绳、舵盘、木箱、麻袋......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堆放在里面,我看着那舵盘的样式,怎么都感觉自己倒退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灯塔不算高,也就十米不到,所以它的地盘直径只有五米上下,在贴着灯塔内壁有一道铁制的梯子盘旋而上,但在梯子尽头又被一层木板隔开,我无法完全看到上面的情景。 “媳妇,苗叔,过来吧!”我站在灯塔外面朝他们喊了一声,等他们跟我都来到灯塔离,苗立亨倒是兴致勃勃的开始翻弄堆放的东西。 我轻轻将苗夕拉过来,然后双手抱住她的肩头,意念一动就要帮她治愈。 可苗夕却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急忙摇头温声道:“老公你先别治我,你先治疗一下自己,我这些小伤都不要紧。你如果再不治疗,我都不敢挨你了......”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治疗。不过对于她的体贴我倒是挺感动,可一想起露露,我就心情难受。 “媳妇,露露到底死了没有?” 苗夕一听脸色发白,垂下眼睑,声音萧瑟:“我不知道,我当时躺在她旁边,没听到她的呼吸。沈梦那时说要先把她处理一下,可我不知道‘处理’是什么意思。” “狗日的沈梦!”我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石壁上,心头怒火高炽。 我话声刚落,那边翻箱子的苗立亨突然插了一句:“对了夕儿,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特殊变化?你和这小子都喝了半支液体,你多多少少应该感觉到什么不同对不对?” 苗夕一愣,看看我又看看苗立亨,过了数秒才点点头。 第三百六十四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苗夕竟然也有变化?这可是意外之喜! “你快告诉老爸,你到底感觉到有什么不同?”苗立亨一听兴奋了,扔下木箱就跑到苗夕身边,盯着苗夕上下打探。 “爸您能不能别这样看,感觉怪怪的。”苗夕顿时有些脸红,转过身面对我,将后背留给了苗立亨。 她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出自己的变化,反而看着我说:“老公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变化?” 我一听愣了,心想我都带你进白莲空间里待了那么久,看到好多奇特的东西,你怎么能不知道我的变化呢。 苗夕看到我不吭声,翻个白眼哼道:“逗你呢,我就是想让你说给我爸听听,毕竟......那液体是他发明的对不对?你说一下,他说不准能帮你分析一下。” 我这才恍然,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不过之前在山洞里,我已经将自己喝掉两支液体的事情讲给了苗立亨,而苗立亨自己的讲述也停在了研发出两支液体那里。 简单的将白莲、生之力、生之力海、奇特的红色小树和白丝说了一遍,苗立亨和苗夕都有些石化,愣了好半天。 不过苗夕没说话,苗立亨却兴奋的问我:“那地方怎么听起来像一个次元空间?你刚才说夕儿进去过,能带我进去看看吗?” 我撇撇嘴,心想这老头可真是个科研疯子,一听到这些东西就和丢了魂儿似得。不过他都这样说了,苗夕还在身边,我怎么也不好拒绝老丈人的要求。 “苗叔,可以是可以,但我只是尝试。当时我和她一起进入到空间里,情况很特殊。所以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你带进来,希望你理解。” 苗立亨听了立刻点头,不过他让我搭把手,先让灯塔的门关好,然后又用箱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将门顶住,擦擦汗说道:“安全第一,我可不想正和你做这种特殊的实验,突然从外面蹿进来一个镜像人!” 他说完直觉突然眉头一挑看向苗夕:“夕儿,你还记不记得爸爸小时候带你去海南玩?当时咱俩在海滩边的更衣室附近,就有一个偷窥狂冲进去,把你吓了一大跳,那还是爸爸把他揍跑的......” 苗夕微微一愣,旋即表情有些赧然:“爸,我都二十多了,怎么还说这些糗事呢!” “哈哈哈~”苗立亨大笑起来,居然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当时你妈也在,那时候咱们一家三口真好!我后来干嘛要......算了,不提了。” “爸,别说那个关丽丽,说了我也不舒服。”苗夕说完便坐在一个木箱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沉默了。 苗立亨用力的点点头,看了苗夕一眼,伸手抹去老泪:“好、好......不说了,不说!来,小子,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带入神奇的白莲之境!” 我有点搞不懂老头为什么会哭,但还是伸手搭在他的肩头上:“苗叔,你放松心神,尽量什么都别想。我来尝试一下。” 苗立亨很配合,当即吸气吐气,然后闭上双眼。 我等了十几秒也跟着闭上眼睛,然后尝试意念控制,让生之力在一瞬间疯狂的向他身体里涌入! 我只能这样做,因为当初我和苗夕进入白莲之境,就是我俩在做羞羞事时,生之力极端爆发才出现了那样的情况。 可就在我的生之力进入到他身体中时,苗立亨突然颤抖起来,我这才想起,他似乎对那种能量膜“过敏”! 我正要撤掉生之力睁眼检查苗立亨的身体状况,但只是眼前一晃,我竟然已经和他站在白莲内的土地上! “成了!”我兴奋的挥了挥拳头,转脸便看向苗立亨,这一看不要紧,我竟然发现她正跪在我身边,大哭不止! 我说苗叔你哭什么啊?难道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可苗立亨一个劲儿的摇头,还是哭得稀里哗啦,差点还喘不上气来。我这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苗立亨肯定有问题! “苗叔,你跟我说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子!傻小子!我这怎么敢把、把夕儿交给你!?”苗立亨哭着一拳打在我胸口,疼倒是不疼,可却把我说傻了。 什么叫怎么敢把苗夕交给我?这话也太莫名其妙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老丈人说这种打脸的话。 我舔舔嘴厚着脸皮问:“苗叔,我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傻子!”苗立亨又怒斥一声,这才吸口气问我:“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外面那个女人......她不是夕儿,而是沈梦吗!” 我只感觉到身子一颤,整个人差点没被吓到魂飞魄散! 外面那个不是苗夕而是沈梦?不可能啊,虽然两女长相一样,可我透过苗立亨,以一种古怪的方法看到苗夕和露露时,她的伤痕、衣着不就是外面那个样子吗? 而且她如果要是沈梦的话,那不早就对我动手了,怎么会一直装苗夕? 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到合不拢嘴,但苗立亨又是一拳砸在我胸口厉声道:“傻小子,你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看看你能不能认出自己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整个人就和脱了皮 的怪物一样,根本没有容貌可言!” “啊?可是这跟苗夕她......”我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但下一秒立刻明白了,当时我看到白衣女被人从后面扎了一刀透腹而出,转回头去,苗夕当即就认出了我,喊我“老公”! “明白我说什么了?” 我机械的点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傻小子,我再问你。你和我当时在一起,她一看到咱们俩,第一个就喊你老公然后说那个白衣服的镜像人是坏人,然后才看我,又过了一阵才和我共叙父女之情。这正常吗?要知道我可是在帝都死了的人,然后被你们发现在那个山洞里,相当于死而复生,夕儿要是见到我,那种极致的心态变化下,怎么会不是第一个冲向我情绪失控?” 苗立亨不停的说着,我傻傻的听着,却不由不点头! 细节,当时的细节我居然没注意到! “还有,夕儿的价值远高于露露,沈梦怎么会亲自先去处理露露,却留下她自己给她逃脱的机会?当时那个白衣的女人一直在帮我们,至少表面上都是那样,她却突然冲出来就是一刀,每次当白衣女人要说话时,她便抢着说话,不让白衣女人把话说完。等我们来到灯塔,我讯问她能力有什么变化,她明显的愣了,然后让你先说......这是一个女儿跟父亲说话的方式?” 苗立亨说到这里直摇头,脸上的悲愤之情越来越浓,看上去又有疯狂的迹象。 我无法辩驳,但总觉着这些观察来的理由很牵强:“苗叔,你真的......” 苗立亨一听愤怒了,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喊了起来:“当然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故意说去海南的事情,那就是子虚乌有!那时我已经起了疑心,所以顺势试探,没想到、没想到......她就是沈梦!” 她是沈梦!沈梦居然假扮苗夕来欺骗我,还伤了白衣女!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只感觉血在沸腾!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苗夕为什么和沈梦长的......一模一样!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七印章的作用! 苗夕为什么会与沈梦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出现的很突兀,它突然就跳进我的脑海里,将所有其他问题瞬间挤在一边。 我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疑惑,在第一次进入如梦地宫看到沈梦时,在第一次从安然家老照片的镜子里看到拍摄者时,我都曾有过这个疑惑。 可自打从山里出来,进江都奔日本,越过大洋到达加拿大,然后直飞缅甸又去了埃塞俄比亚,直至从加纳回国。我就像被疯狂抽动的陀螺转个不停,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仔细思考。 直到现在,直到沈梦终于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假扮成苗夕来骗我,我才再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而此时这个问题,已经严重到我无法不去重视了! 其实在我脑子里是有一个答案的,但这个答案太过惊人,我实在不愿正视。 “苗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苗立亨的泪水还是收不住,但发泄一通,比刚才要好了许多。他仰起头用掀起里面的衣服擦了擦脸,示意我直接问。 我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苗叔,苗夕为什么和沈梦......一模一样?” “呃?”苗立亨愣了一下,嘴巴哆嗦起来,但他很快用力摇头:“巧合!这是巧合!” “真的是巧合?” 我追问了一句,苗立亨立刻眉头皱紧,那眉尾的痦子跳了几下,脸上隐隐有了怒色。他挥舞着双臂低吼道:“不是巧合是什么?难道......你觉得夕儿和沈梦有什么瓜葛不成?夕儿可是从她妈妈肚子里生下来的,我从小看着她长大!” 我摆摆手说:“苗叔,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您心里真的这样认为?您见到沈梦要比我早很多年,难道苗夕长大后,您就一点疑心都没有?她是您的女儿,可也是我的女友,甚至可以说成是妻子,我同样爱她!请不要觉得我对她有任何恶意!” 这话我不得不说,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关于沈梦和苗夕,苗立亨肯定在心里有想法,但他一直不说也不提,我就不信那么简单! “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苗立亨推了我一把,罕见的露出凶悍的一面。 我如鲠在喉,但不吐不快! “镜像人!苗夕......有没有可能是沈梦的镜像人?”我说完后自己也心跳不已,慌得厉害。 我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必须看到它后面的真像。退一万步来说,如果苗夕真的是镜像人,那我将面临更大的麻烦,可我对她的感情却绝不会变!反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个问题努力的去解决! “镜、镜像......哈哈,你疯了吧小子?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夕儿可能是沈梦的镜像人么?她怎么会是沈梦的镜像人!” 苗立亨有些癫狂,转过身去嘶吼着,一脚又一脚踢腾着土块。 眼看他还在逃避,我走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沉声道:“苗叔,我现在只想搞明白几点!第一,镜像人和本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共性;第二,那些印章和老羊皮到底是做什么的;第三,他们到底逼着你在研究什么?” 可苗立亨根本就不理我,他疯狂的甩开我的手臂,默默的站在原地。 我很快就看到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后背抖抖索索的,像是陷入了挣扎。 一看他这样我急了,沈梦还在外面虎视眈眈,我们哪有时间在这里耗着?尽快的看清问题,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途,发泄来发泄去给谁看? “苗叔,别......” 我忍不住再次提醒,苗立亨却无力的摆摆手说:“原体和复制体,机体一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比如思维、想法,以及后天学会的技巧和能力,都不相同,但外形、血液、骨骼一样。你要区分清楚一点,所谓镜像,是镜像人对人类进行复制,原本的镜像人等于失去自我机体,只保留自己的思维和能力,变成了对方的样子。” “之前沈梦给我送过去十几具被镜像的尸体,有镜像人本身,也有被镜像复制的人类。其中被镜像的人类身体里带有一种微妙的能量体寄生在大脑中,正是这种能量,导致任何一方出现伤亡,对方也会有同样的表现。” 苗立亨说到这里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双手抱头:“但人类的思维毕竟和镜像人不一样。所以镜像人一般会将作为本体的人类禁锢起来,放被复制的镜像人出去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而沈梦所要求的,是让我把寄生在人类大脑中那种奇特能量研究清楚,以达到通过那种能量,直接控制人类本身的目的!说白了,他们想要把所有人类变成他们的奴隶!” “但这种大脑中的寄生能量可以提取,却无法改变。而镜像人种族中有一个传说,他们的某一位镜像人先祖被和人类的某位古代的边境大将埋在了同一个陵墓中,这个镜像人的先祖身上有一样东西,可以让这种奇特的能量产生变化,甚至被操控!而印章和羊皮地图的存在,就是指向那个陵墓的关键!” 苗立亨说完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就像又老了十岁,看得让我心惊。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 一屁股坐在他身旁,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人类被镜像人奴役?整个世界改变主导的秩序?这可真他妈的可笑! 人类有75亿左右,镜像人才有多少,他们这是不是痴心妄想? 可如果他们掌控了那种寄生能量的操控方法呢?他们会不会无限制的复制下去?并且他们不一定从普通老百姓开始复制,他们完全可以研究出一条特殊的复制链,直通某个国家的元首,从而以控制金字塔顶端为第一步的方法,由上而下的施行计划!那样更有效! “小子,你现在有几枚印章?”就在这时,苗立亨很突然的问了我一句。 我想了想回答道:“三枚,有一枚一直被我带在身上,是从埃塞俄比亚一座清真寺中得到的。另外两枚,一枚是从你的科技有限公司实验室里得到的,另一枚是宝妮所赠。那两枚......我还没来得及问苗夕!但我并没有看到她带在身上。” “七枚......最坏的情况是他们有可能得到三枚甚至更多......”苗立亨呢喃着,两只手在土地里乱抓不停。 但就在我看着苗立亨时,突然感觉到左臂一痛,一道血痕出现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计中计 破口整齐,长约十公分不到,鲜血缓缓流出! “苗叔!”我指着胳膊上的伤口让苗立亨看,他瞪大了眼睛急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说不准这是沈梦见我们久久不出,对你动手了!” 我心说还能怎么办,难道要缩在这里当乌龟?如果我不出白莲之境,难道让我的身子在外面被她随便宰割? 看了看快要急傻眼的苗立亨,我二话不说便自己闪了出去! 但当我睁眼一看,整个人傻了!因为沈梦正在和一群人镜像人拼命的厮杀,并且还护在我的身前一步不退! 尤其是她小腹上插着的一把刀,那刀身的血槽里正在往外喷血! 这......这是沈梦吗?她玩了命的保护我,反而和自己的同族厮杀? 眼看着又有一个人从侧面向我冲来,我来不及多想便反冲上去,只是一拳便将他的鼻子打的凹陷进脸面,然后双手抱住他的脑袋狠狠一拧,彻底将其终结! “老公!”身侧传来沈梦的呼救声,她已经被四五人围住,其中一个人用刀向她的胳膊上、腿上猛砍,另外几人则控制住她的四肢不让她乱动。 我犹豫了,因为之前和苗立亨分析过,这个女人不是苗夕!可她现在的拼命劲儿却又不像沈梦! 只是一犹豫间,沈梦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体无完肤。我看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咬咬牙还是冲上去将几个镜像人迅速击毙。 “老、老公,我......”沈梦躺在地上颤抖着,眼神越来越虚弱。 “别叫我老公,你是沈梦!你不是我媳妇!你到底把苗夕藏哪儿了?”我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帮她止血,可手伸到一半便忍住那种纠结的感觉迅速收手。 “老公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沈梦,我是苗......”她辩解了一句,便因为疼痛种种的将后脑磕碰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我看着这一幕快要崩溃了,但我突然想起如果沈梦和苗夕是复制共同体,那么沈梦一死,苗夕岂不是也要跟着完蛋? 一惊之下我立刻跪倒在地,一只手搭在沈梦胳膊上,生之力疯狂的往她身上过渡! 可就在生之力渡出指尖的那一瞬,我突然感觉到生之力像是被拉扯了一下然后又狠狠顶回来,一种阴冷的能量开始入侵我的血脉! 并且这种能量好似咬住了我的生之力一般,我的生之力退到哪里,它就进到哪里,根本顶不出去! 坏了!要是到这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躺在地上的人是谁,那我就是个傻子! “沈梦你个王八蛋!”我怒吼一声,举起另一只拳头就要砸下。 可她却咧嘴笑了起来:“打呀!用力打!使劲儿打!我死了没关系的,但你的沈梦......哈,她能活吗?” 一听这个,我的拳头再一次悬停在她脸上几寸,无法前进分毫! “沈梦,你是怎么复制苗夕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呵,我是怎么复制苗夕的?”沈梦一边说一边起身,我竟然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比我快了不知几倍! 难道她身体里也有奇特的能量? “李三栓啊李三栓,用你们的话来说,智商真是硬伤!”沈梦突然拍开我的手,那一股阴冷的能量便在我身子里乱蹿,竟然让我感觉到它在朝识海白莲冲去! 而就在我努力的想要用生之力对其进行围堵时,我突然感觉到脑袋剧痛,一阵阵如潮水般的眩晕感不停的向我袭来! 不对,这股阴冷的能量还没有到达白莲,为什么我感觉到白莲停转了? 顾不上理会眼前的沈梦,我疯了似的冲出灯塔朝外跑去。 “跑吧!四处都是大海,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沈梦得意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我心上。 可我必须跑,我现在必须远离她给自己腾出空间进白莲内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否则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越来越强,我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很久。 我慌不择路的在孤岛上狂奔了几分钟,沈梦倒是真的没有追,她似乎笃定我无处可逃。等我跑到一片沿海的礁石上时,我犹豫片刻直接向海里冲! “李三栓!你是要自己送死么......那可是海,你就不怕葬身海底?乖乖的和我配合,也许有一天我会给你更让你有成就感的东西!” “去你麻痹!”我暴喝一声一跃而起,扑通就蹿进了海水里,然后拼命的往深处游。 等到海水没过我脖子时,我用力蹬了一下海底沙子让自己浮起来,倒着飘在海面上。等眯眼向远处看去,只见沈梦还站在灯塔门口并没有向我追来..... 她居然没追我?难道我的死对她来说无所谓? 没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脑子又开始剧痛,而身体里那股阴冷的能量也再次疯狂的乱蹿。 我深吸口气立刻进入识海白莲,一进来便看到苗立亨正拿着一支注射器插进那颗奇特的小树树干上,拼命的往里面推挤着黑色的液体! 而此时的小树摇晃不已,原本漂亮的红色叶子已经几乎落 光,有些细小的枝丫变成了诡异的很色,正在一截一截的不停掉落!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拽住苗立亨的后背一把将他扯开,然后拔出注射器。 “苗叔,你这是在做什么?这里面的液体是什么?”我紧张的要死,即便我不知道这黑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但我能猜出这肯定对小树和我有害! 但苗立亨为什么要给小树注射这个东西?他难道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彻底疯了? “嘶......”又是一阵剧痛从我脑袋里传来,疼得我浑身打颤直接跪在小树前。 而就在这时,苗立亨居然再次从地上爬起,冲过来就要将我握着的注射器抢走! “苗、苗......叔,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痛的不停寇牙,话都说不顺溜。看着他近乎狰狞的表情和无视的眼神,我总感觉他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到让我害怕! 他无法从我手里抢走注射器,突然举起拳头向我太阳穴砸来,口里怒喝:“松开!你这个低劣的人类!松开!” 低劣的人类? 难道我眼前的苗立亨是......镜像人? 第三百六十七章 这才是真相? “低劣的人类,松手!”苗立亨龇牙咧嘴狰狞无比,疯狂的连打带踹,不停的朝我身体脆弱的地方发起攻击。 我强忍住剧痛和震惊,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拧,一阵骨裂骨碎的声音立刻传来! 但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舍弃掉这只胳膊,继续保持着高频率的打击,仿佛这条胳膊和手臂根本就不是他身上的东西,充其量只是个挂件饰物而已。 镜像人! 眼前的苗立亨竟然也是镜像人! 只有镜像人才能无视这种痛苦,疯狂而不怕死的发起攻击! 但他再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将装满黑色液体的注射器向远处跑去,空闲出来的双手直接抱在他双腿上,然后用力一滚将其放倒。就在下一秒,我已经反过来压在他身上,彻底的控制住他。 “混蛋!你居然和沈梦是一伙的!真的苗叔在哪里?苗夕在哪里?” 我彻底慌了,虽然嘴上问的还算有条理,但两只手已经毫无保留的开始对他的胳膊进行攻击。 一拳、两拳、三拳......正在我发泄时,头疼的我几乎快要晕过去。 “傻子,傻子!你的智商真是硬伤!你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聪明!” “滚!” “哈哈哈......杀了我吧,别总是打我的胳膊,那里已经碎了,来打我的脑袋!反正我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我即便死了也没什么怨言!”这个假苗立亨竟然还笑出声,似乎已经对我的攻击麻木了。 他完成了任务?难道,他的任务就是进入识海白莲,然后向小树里注射黑色的体液? “傻子,我们这场大戏你喜欢吗?你的智商差我们王很远!从你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给你准备的‘大餐’!甚至......从你在那个帝都别墅门口见到我们的王,都是王的刻意安排!你的一切行都落在我们王的算计中!” “你知道吗,那面镜子只不过是让你看到我,为了你醒来后第一眼能相信我所做的铺垫!我们没有人能在你清醒时随便进入到你的‘核壳’里,只有你亲自自愿的情况下,才能将我们带入!” “我是假的,那两个死去的同族是为了我们伟大的梦想而选择牺牲的!但那个被永远诅咒的忘白衣女王却是你的同盟,你却选择放弃她!这可真是可笑,真正要帮你的人被你当做敌人!” “你、你......”我听的浑身泛冷,肌肉颤栗不止,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倒下去。 假苗立亨看到我的样子却更开心了,似乎他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我的狼狈,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我们的王没有想到被诅咒的人会来救你,所以只是临时加了一段戏,就在你去灯塔查探时,我们的王已经和我商量好了下一个细节。他要我尝试进入你的核壳里,然后故意揭露她是沈梦的事实,从而让我完全取得你的信任,从而......让你在核壳里受伤时急着出去,却放心将我留在你最为珍贵、最为脆弱的地方!” 假苗立亨又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后便剧烈喘息,疯了似的咧嘴狞笑。 “我实话告诉你,那黑色的液体......就是寄生在人类大脑中的神秘能量!而那颗小树,正是你特殊能量在核壳中的中枢神经!通过它来摧毁寄生你的脑子,很快你就会彻底被复制出来,到时候你不听我们的命令,你所面对的只能是死亡!”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开心?我们的王不允许你这种介于人类和我们之间的新人类出现,你简直就是个变态,是个巨大的威胁。让你不受控制的活着,对我们而言......就是伟大复兴事业的障碍!” “你为什么不想想,苗立亨怎么会在医院病死,又活过来让阿青带走?他为什么会假死状态?他只研制了两支液体却并没有给自己喝,怎么能像你一样?你个傻瓜,真的苗立亨早就被在住院时就被复制掉包了!否则你以为我们的王为什么会去如梦那种低等生物的娱乐场所?那只不过是她掩人耳目的行为罢了,她早就带着我复制了苗立亨,真的苗立亨早就被弄到洞里,而我......哈哈哈,则是病床上要死的你的丈人!” “闭嘴!闭嘴!闭嘴!”我暴喝三声,拳头不要命的往下砸,但没有一拳砸在他身上! 因为他现在已经和苗立亨共生,我只要打死他,那么苗立亨必死!我无法对苗夕交代! 假苗立亨突然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冷:“准备好了吗李三栓,你的镜像复制很快就要开始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疯了似得冲他怒吼:“那你告诉我,苗夕是怎么回事?啊!苗夕是怎么回事?” “可怜的人,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们只有镜像的能力而不能反过来应用?难道说你会给别人化妆,就不会给自己化妆?你会用刀子伤人,就不会伤自己?你会学着伪装别人,就不能把别人伪装成自己的模样?如果你这样想,你也太小看我们镜像人了!” 假苗立亨说着说着,脸上竟然泛起一种傲然的神色。 “即便 我们普通的镜像人已经不会那项古老的秘术,但沈梦可是我们的王!她既可以复制成别人的模样,也可以......将别人复制成她的模样!在苗夕小的时候,我们的王便已经悄悄对沉睡中的、毫无抵抗力的婴儿苗夕进行了反复制,她长大后自然和我们的王一个模样!王之所以这样做,是她要在苗立亨身边埋下一枚钉子在关键时用!王希望借苗立亨之手研发出我们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可他让我们失望了,直到现在,他在那里还没有研究出我们所要的!” “......” 我张开嘴巴,小口的喘息着,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的力量。 这简直太过惊人,这样长远的、精细的布局,我在其中根本掀不起风浪! 他们一直在变,一直在针对性的变,他们在暗而我们在明,怎么能拼的过他们?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软倒一边时,我分明看到......那棵奇特的小树,已经几乎全部都黑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白莲巨变 也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可以选择,但总有那么几件会将你逼到死胡同里,进退无路。 我眼睁睁的看着小树在变黑、在枯萎,与此同时我的脑袋越来越痛,就像有人抓了一把钉子塞入脑袋里不停的揉搓,我几乎疼的站不起来。 有那么一刻,我彻底的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千头万绪不知从哪思考。 可突然之间我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难道镜像复制不是如他所说,需要一个人类和一个镜像人,两个生物体才可以? 可现在我飘在海中,都不知道人在海底还是海面了,识海白莲里也只有一个冒牌的苗立亨,谁来做复制体? 这有点蹊跷,但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一丝生机! “你骗我!”我一把将冒牌的苗立亨揪在手中,几乎是脸贴脸的吼了一声。 冒牌货撇嘴一笑,对我丝毫无惧:“我骗你?我没什么可骗你的,等你成为我们一员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那我的复制体呢?难道你觉得我会一分为二,自己变出来自己?” “那当然不是!我们已经安排好人手,此时应该正拉着你......”冒牌货说到一半脸色骤变,他突然问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心说你的反应可真不慢,居然从一句话中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海面上或者海底,总之我不在孤岛上,也没有人跟过来。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把我变成镜像人!” 冒牌货听完后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等了近一分钟,他才惊慌的开口道:“放我出去,我不信!她不可能让你逃离海岛,脱离了的她的控制!这、这......我不要做你的陪葬品,我已经为种族牺牲过自己了,我不能再这样被对待!” “嘶~”我龇牙咧嘴的抵御着脑袋里那种痛感,顾不上和他废话。 冒牌货冲上一步用力晃我,疯狂的喊叫起来:“该死的李三栓,你带我出去!否则我现在就自杀!我一死苗立亨就会死,看看你怎么跟苗夕交代!” “你......”我刚要张口骂他白日做梦,可我突然感觉到沈梦注入我体内的那股冰冷能量已经来到脑部,似乎在顺着生之力向识海白莲中倒冲。 生之力居然对其没用! “快点!带我出去,我不要死在你的核壳里!要是没有复制体在你身边,你会爆体而亡,我也会死!真的苗立亨也会死!”冒牌货急疯了,十只手指就像钩子一般抓进我没有复原的胳膊里,用力的摇晃撕扯。 我一听更急了,强行转动意念,眨眼便将他带出白莲之境。这一出来我才发现自己依旧在海面上漂着,但距离孤岛并没有多远,撑死也就漂了百十米。 可这冒牌货惊慌之下却拖着我直往海面下沉,我一脚踹开他的胳膊向后游去。 看着他呛了不少海水朝岛边游去,我心知再往深海里走必死无疑,所以猛的吸口气,忍着全身要命的疼痛扎入水中,朝孤岛的另一端潜水前进。 因为冒牌货那句“没有复制体就会爆体而亡”,我必须争分夺秒返回陆地想办法解决,所以这一游我使出了浑身力气,也许比不过海中游鱼,但要比正常人的潜水速度快了许多。 就在我感觉到肺部灼烧快要憋死时,脚下终于踩到了海沙,缓缓冒出头大换气,这才看到自己超出预定目标很多,来到了一处乱礁遍地、背对着小木屋的海边。 这时我远远的能看到冒牌货还在海里游着,而灯塔那边已经不见了沈梦的身影,我急忙找了一块极大的礁石藏身在下面,闭上眼再次来到白莲之境。 就在山进来的那一刹,脚下的土地已经沙化,位于小岛中央的那棵小树,一眼看去只剩根光秃秃、灰呼呼的杆子,还不足一米高! “艹!”我咒骂一声,几乎是手脚并用就向小树冲去,等来到小树旁时便感觉到一阵眩晕,脚下一软直接摔趴,嘴里满是泥土和细沙。 可就是这一摔,我一抬眼竟然发现,这小树在泉水下面的部分还正常,而上面的部分都或多或少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毁灭性变异。 难道说......这泡在泉水里的小树根部还有救? 可上面的部分眼看越来越枯萎,我该怎么做? 瞬间下了决定,我一伸手抓住小树的树干,玩了命似得将水面上的树干抓烂扔掉,这样的行为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意味,但我心里根本没谱,不知道这样彻底将水面上的树干弄掉后,下面的树根和一小截树干能不能保住。 树干并不硬,况且其本身已经枯萎,只是七八下便生生将腐朽的树干去掉。可我却发现,在断茬儿处,黑色的物质还在慢慢的扩散! 没用! 希望顿失之下,我身上仅有的力气也消失个精光。那一刻我就像个漏气的皮球,瞬间就瘪了。 我一翻身躺在地上,不想再去挣扎,因为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我也无法控制这种不知名的物质侵入白莲之境的核心所在。 自己会像冒牌货所说那样爆体 而亡吗?身体会不会炸个四分五裂,尸肉横飞? 苗夕呢?露露呢?玫瑰呢?爹娘姐姐和鬼哥呢?也许从下一刻起,就再见不到了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准备收回身上的生之力,放弃对体内那股阴冷能量的抵御。 但就在我意识要动的那一刹,突然间头顶剧痛,像是什么东西扎了进来! 而就在下一秒,我突然发现头顶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洞! 那黑洞起先极小,然后在慢慢变大,而它周围的云竟然缓缓绕着它转动着然后被吸进去,之后慢慢变快,越来越多的云被吸走,小小的黑洞也变成了一个疯狂旋转的无底漩涡! 当无形之墙内的云被吸了个干净时,那代可用生之力的红色海水突然腾空而起,疯狂的向那个黑洞冲去,然后被吸个一干二净! 就在此时,我竟然看到无形之墙所在的地方亮了起来,然后消失,那无尽的白色海水,就像万马奔腾一般,疯狂的向我身下小岛呼啸而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果然是你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白莲之境产生了黑色的洞? 没等我想清楚,白色的海水已经发着“隆隆”声扑到了身边! 海水未到,一股海啸产生的海风扫来,直接将我从地上掀起!而我的身子刚刚打着旋飘在空中,白色的海水便重重拍打上来! “轰~” 犹如炸弹在耳边引爆,我来不及应对,整个人便彻底晕死过去。 ...... “咳咳、咳咳!”我猛的咳嗽几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睁眼一看,自己正飘在白色的海水中! 翻身就想站起,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脚下的海底。 等咳嗽个差不多擦去泪水和海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离白莲之境内的小岛有近千米远! “我艹......”我下意识的咕哝一句,心想自己怎么能离开小岛那么远?难不成我被白色海水卷出了无形之墙,回不到岛上了?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调整身形向前狂游,游了没几下我突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臂! 这还是之前被炸后那惨不忍睹血人样吗?这简直和正常时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下一秒便急忙伸手摸自己的脸、背、屁股和大腿,直到我将能摸到的地方摸了个遍,我这才确信自己的身子终于恢复了! “不对,还有沈梦那股阴冷的玩意儿......” 我急忙运转生之力,很快便发现它运转无碍,身子里已经不见了那种能量。 这下我傻眼了,暗忖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很多事情突然都有了好的结果? 我在海水中浮游片刻,迅速朝小岛游去,直到我上了小岛的白色沙滩,我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并且小岛的面积大了十倍有余! 我突然间兴奋了,因为这代表这无形之墙向外海移动了很远,我可以调动的生之力大大增加! 虽然小岛原来的泥土不见,可用的海水也不再是红色,但这些醒目的变化终归是好事! 我兴奋的冲向小岛中央,等我来到一汪清水中的树根旁时,这才发现它不规整的截断面上已经没有了那种黑色! 那个冒牌货苗立亨给小树注射进去的诡异物质消失了,我不再受到镜像复制的威胁,我也不会爆体而亡! 大爷的,这特么太神奇了。只是头顶的天空上出现个洞,然后所有事情都产生了积极地变化......我心头一动直接闪到现实世界中,这才发现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唯独身边蜷缩着一团白色的东西! “哗~哗~”潮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潮湿阴冷的海风顿时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脚下那一团白色,瞬间便猜到了这是什么! “喂!喂!”我立刻蹲下身子轻轻拍她,可我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反应,等我将她翻过身来,借着惨淡的月色一看,只见白衣女浑身是血! 脸上、脖子上、胸口、腹部,整个上半身快要被血染透了! 而就在我正准备伸手去试他的脉搏时,一弯腰间我发现她手里闪过一缕寒芒,等凑近了一看,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根扎我头顶用的银色长针! 难道说......刚才在我危机的时刻,这神秘白衣女又给我来了一针?这才导致我的白莲空间出现了那个黑洞,然后引发了不可控生之力的崩腾,让我得以恢复? 我不可置信的看看四周,然后起身探头朝灯塔和小木屋看去,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影子,这也说明不可能有别人来帮我...... “喂,你醒醒!”我急忙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虽然有些微弱可还跳着,这说明她没死。 但不论我怎么喊她拍打她,她就是无法醒来。 这下我急了,我已经知道她才是真正要来救我的人,我怎么能看着她死?况且在她身上我还有一大堆东西要问,我也不能看她这样不管。 想到这里我伸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开始疯狂的输入生之力,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玩意儿对她有没有用,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这个办法! 直到过了近半个小时,她才动了动嘴巴。 “白衣女,白衣女!”我把她的上半身向后靠在礁石上,生之力加快速度向她身子里输入。 “切八尼.....挞噶麻乌!”白衣女说了句我听不懂的东西,用力晃了晃脑袋瞬间醒来。 我看着她那纯白色的眼球,完全感觉不到聚焦感,于是只能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急问:“是你扎针救了我?” 白衣女似乎很虚弱,她轻轻的喘息了一阵才点点头:“核壳......扎!” 我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应该是在说用针扎在了我的白莲上! 可特么的白莲只是我闭上眼识海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实际的物质存在于脑子里,能用针扎了? 我一边给她输入生之力一边将这个问题问她,她摇摇头说:“就......在脑子里,每个......镜像人都有!” 我一听郁闷了,立刻反驳:“可我不是镜像人,我 是......好吧,我是新的物种,介于人类和该死的镜像人!” “镜像人......不该死!共存!朋友!”白衣女一听急了,用手撑着地面便晃悠着向我靠过来,用那奇特诡异的眼睛盯着我,纠正我刚说过的话。 我心说你的想法可和沈梦不同,也和那一群镜像人不同。 他们觉得人类都是低等而贪婪的生物,想要把人类全都奴役,而他们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哪里有什么共存或者朋友的影子? 但她刚救了我,我也不好和她争辩,所以无奈的拍拍她肩膀说:“是什么已经不由你控制了对不对?我听他们说,你是他们过去的王,但你被诅咒了所以驱赶出来?如果你当做这些镜像人的首领,双方成为朋友或许还有可能。可现在你自身都难保......哦对了白衣女,我必须对你郑重抱歉,沈梦捅你那一刀时......” “不需要,你......迷了!”白衣女表达起来很困难,这一句让我想了几秒才明白啥意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点点头,没想到她还这么善解人意,看着她又急剧喘息了一阵才问她:“白衣女,你能告诉我苗夕在哪里吗?还有,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想看她?” “当然!我想带走她,她是我媳妇啊!媳妇你应该明白吧?”我一听她这口气,立刻觉得有门,心里忍不住一股激动。 只见白衣女将那枚银针插入腰间衣服上,然后缓缓的伸出双手:“抓,我的手,闭眼,用你的力量!” 第三百七十章 知道的越多越迷茫 白衣女要做什么? 我有些搞不清楚,但还是按着她的要求和她十指相扣。 但就在我即将闭眼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她眼睛里那个小黑点迅速扩大,只是两秒不到,那黑点竟然占满了整个白眼球,而原本白色的眼睛变得全部乌黑,空洞洞的......看的吓人! 但为什么我看到她这种眼神,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就像......安然站在我床边?或者冒牌的苗立亨成为“通道”,让我看到苗夕时的情景。 “闭眼!”白衣女突然低喝一声。 我急忙闭上眼睛,心想这一次有可能白衣女成了某种“通道”,让我看到苗夕所在。 但奇怪的是,我只是感觉到一片漆黑而已,并没有特殊的事情出现。 一秒......五秒......十秒,就在我想开口问问她为什么没有变化时,突然一副模糊的景象出现在我脑海中:一艘白色的游艇正在海中疾驰,游艇里站着几个人,也躺着几个人。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然后这画面便很“自觉”的拉近镜头。 只见躺在游艇船舱内部床上的,竟然是苗夕、露露、苗立亨!而站在一边正在说话的,是沈梦、冒牌货,还有...... 我倏然一惊睁开了眼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眼前的白衣女眼睛急剧变化,等恢复到那吓人的白眼时,她软软的靠在礁石上,虚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我不知道她什么会这样,但还是伸手搭在她身上给她输入生之力,等她脸色稍稍好了一些,我也镇定了一点。 这时我急着开口问她:“为什么我能看到那副画面?” “种族、异能!王的能力!” “......”我不太理解,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白衣女张了张嘴,像是想继续说什么,可他却摇摇头从身下摸起三块小石头摆在自己身上。 等她将三块石头摆成一列,她指了指第一颗又指指我:“你!” 看到我点头,她又指了指第二颗说了句“我”,然后指着最后一块石头,说了句“苗夕”。 “我,你们的通道!只要有......镜像人在苗夕身旁,你就可以......通过我看到她!”白衣女费力的解释完,看着我不说话了。 这下我搞懂了,她刚才所说,是指只要有个镜像人呆在我想要看的人类身旁,她就可以利用特有的能力让我看到那边的画面。并且她说这是王的能力,很可能这个能力只有她和沈梦具备! 不过之前通过冒牌苗立亨,我看到苗夕的画面很清晰,可刚才看到苗夕、露露和真正的苗立亨时,画面却极其模糊。 我将这个问题一问,她只回答了两个字:距离。 “我看到了苗夕和露露,还有苗立亨,他们都活着对吗?” “对!” “那他们为什么在船上?要去哪里?” “家,罗布泊!” 我一听愣了,反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她竟然告诉我,这是渤海外的一个小岛! 我明白了,之前安然在江都大学被沈梦带走过,在安然清醒的时候,她告诉我们她被带到海上,连续倒船后到了一个小岛上,被关在一间木屋里。那她所说的小岛,会不会就是这个!?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她:“那这里算是你们的什么地方?基地?老巢?还是另一个家?” “藏身所,附近,没有船经过!”白衣女说完这句已经满头大汗,在这么冷的夜里,那汗珠子都凝不住,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我心想不能再问她了,她现在很可能处于一种极虚弱的状态,必须先让她休息一下再说。 可刚才通过她看到的那一幕,里面出现了一个让我极其意外的人,我还是憋不住又问道:“为什么约翰也在船上?我没有看错对吧?那个外国男人就是约翰。” “对!他在争取......做王的代言人!就像你们......古代的王和臣。人类太多......王需要......行走在人类间的使者!” 我沉默了。按照白衣女所说,那么美国的罗斯切尔德家族,有了太大的野望! 怪不得他们在寻找、搜集印章,恐怕他们是在为沈梦这个镜像人的“王”服务,如果真有沈梦和那群镜像人“君临天下”的那一刻,他们将得到丰厚的回报,成为亿亿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权利者! 我看了白衣女一眼,叹气道:“好了,你先休息吧。等你恢复一点再说。你的人类语言,比起沈梦要差太多了。” 其实我后半句不是责怪她,而是陈述事实。可谁想白衣女竟突然伸出手,再次扣住我的手指!还没等我张口问她要做什么,我突然发现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在我领导镜像人时,我们奉行的是保守之策,我们镜像人只穴居在地下,一般不会出来与人交流。所以我并没有练熟你们人类语言的机会。虽然我们相对于人类来说是外来物种,可我们不是万能的,别觉得我什么都会!” 这是白衣女的声音!她并没有张嘴,也没有出声,可我脑子里却出现了她的声音,这简直太牛叉了...... “你为......”我刚开口,白衣女就冲我摇头,然后指了指脑子。 她这是在告诉我用脑子和她沟通么? 下一秒我立刻在脑海里问:“这是不是你们镜像人的特殊本事,不用嘴巴交流?” “不是每个镜像人都具备的,就和刚才我给你解释的窥视能力一样,这些只有镜像人的王才具备。” 果然可行,我脑子里说的,白衣女还真能“听”到!那我还客气什么,当然要好好问个清楚! 我问她用脑子交流费力吗,白衣女摇头:“我更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因为你喝掉两支不同的液体,那液体又是从我们镜像人的断指得来。所以你现在的身体里已经有一部分镜像人的基因,这也是我能通过脑直接与你沟通的原因。否则换个人类过来,无论是我,还是沈梦都做不到! 我撇撇嘴,顺势也靠在礁石上,认真道“好吧,既然不费力,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你为什么要在一开始时用针扎我的头顶,还有这次也是。” 白衣女缓缓的闭上眼睛,用脑子跟我说道:“那是救你!你很可能是......地球上唯一一个可以解救这场风波的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 逃离孤岛 我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和神秘的白衣女坐在一起,还手抵着手用脑子聊天。 我更没有想到,她一开始给我制造惊慌和麻烦,让我误解成她想要害我。结果她却是我现在最重要的盟友。 她大概感觉到我又想问她,便先我提问之前就在脑子里说道:“李,你的问题很多,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害怕岛上唯一的传送通道被沈梦破坏!另外我必须说明一点,你这样输出生之力纯属浪费!每个镜像人,包括你都有一个核壳,你把我带进去,让我进你的能量之海疗伤!” 我一听瞪大了眼睛,心想自打冒牌货提起“核壳”,这是我第二个听到这样说的人。 但如果我把白衣女带进我的白莲之境,她会不会和冒牌货又一个样子,开始大肆破坏? 可想想这种机会几乎为零,她如果想害我,刚才在我昏迷时就早害了,何况等到现在。所以我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带入了我的“核壳”中。 而白衣女打一进入我这里,竟直接走进海里,将整个人全部泡在其中。 ...... 一个小时后,白衣女带着我回到小木屋中。她并没有带我去找什么通往地下的密道,而是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一个手拉住我,另一只手指指肚贴在小镜子的镜面上。 那镜子上并没有血迹,大概已经被她在之前施用过秘法,方便直接拿出来用。 只是眼前一闪,我和白衣女立刻出现在一条山洞通道的拐角里。这时我才发现,在拐角墙壁上绿幽幽的发光苔体中,竟然还藏了一面相同的小镜子。 我心说这可真是实用的秘法,只要随身带一块,另一块放在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按瞬间秒达。 但白衣女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立刻通过大脑告诉我:镜子越小,可以实施展的秘术就越微,传送的距离也就越短。 并且她这时指了指犄角旮旯的那面小镜子,已经破裂了...... 她拉着我的手快速穿行,不到几分钟便来到一个明显被打磨过的空旷山洞中。这里可不是冒牌货那个破山洞可比,这里的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不少男女衣服整齐的对方在一旁显然是供给人住的地方。 “李,我现在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但我把王打入你体内的那道能量吸进了自己身子里,它很危险,现在我只能带你回江都,见谅!”就在她找到一面梳妆台上的大镜子时,她又开始在脑海里“嘀咕”了。 我一听激动了,心想你赶紧把我带到江都去,然后再向罗布泊挺进。 这个想法才刚刚从心头冒出,我便觉着眼前一闪,自己已经和白衣女来到了一个更加破烂,到处都是发潮发霉的小破木屋中! 这......我看着木屋破窗外的林子,还有那一扇快要烂掉倒下、半开着的木门,立刻意识到这里是云顶林场中的那个小木屋! 回来了! “哈!”我龇牙咧嘴,对着空气就是一拳。心想老子又经历了一道坎,这个时候回到江都,老子要不把徐正国、王志忠和关丽丽这几个玩意儿彻底弄趴,那可真对不起我此前流的血,更对不起被抓住人质的苗夕、露露和苗立亨! “三栓,我需要即刻休息,你可以随时找我,除了不要离开江都,什么都可以做!”神秘白衣女只在脑海里跟我说完这一句,然后用力一跃跳在木墙上,直接爬到房梁上躺下......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转头便将从山洞里带来的衣服穿好,然后快步走去。 一路走出云顶林场的林子,来到路边连续摆了七次手才找到一辆肯免费载我去江都市区的汽车(身上的东西全都在爆炸后找不到了)。 等车子到了市区,我看看天色已晚便先行朝北苑小区走去。 再一次走在街上,虽然行人并不算多,可那种或者的感觉让自己总是有种兴奋感和幸存感。 虽然现在面临的问题很多,但再一次经历危在旦夕的生死,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能沉得住气,不像之前那么着急慌张了。 在我的计划里,我在江都就两件事,一个是解决掉徐、关、王,一个便是等白衣女恢复,之后立刻赶往新疆罗布泊,和白衣女联手解决沈梦这个王八蛋。 “真他妈的倒霉!我他们明明赢了,可就因为那小子爹是当官的,愣说我抄近路判输!”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路边的各种夜市小摊都已经提早摆出,虽然客人不像仲夏那般多,但还是有一些人回来光顾这些生意。而刚才那句话,就是出自我前面不远烤串摊上的一个红发青年。 “不会吧?你阿刀好赖也是咱们江都出了名的赛车高手。他们能说黑就黑你?那对方爹的多大的官?”他对面的一个胖子有些不相信,一边抠弄着脚丫子,一边撸串。 红发青年“呸”了一口,气哼哼道:“艹他妈的,后来中间人说那小子是市长儿子。可我怎么也不信,市长儿子能开那么慢?车子能选的那么花里胡哨?富二代官二代是有钱,也有一些浪荡子,可里面的能人不少。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市长儿子,那嘴 脸......” 我一听愣住了,脚步也随之一停。 下一秒我走到两人的撸串桌前笑道:“这位兄弟,你说的那个什么市长儿子,是不是个子不高,人很瘦,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还戴副眼镜,整个人就像酒色过度的样子?对了,他姓徐,叫徐强!” 两人对视一眼腾的一下起身,脸上都有了戒意。 红毛青年上下打量我几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模样?你是他朋友?” 我摇头笑道:“朋友?哈哈......你才是我朋友!你能告诉我你们比赛的日子吗?下一场我会让他‘出点小事故’。” 红毛青年一听撇嘴说:“北青山18号公路,去吧,现在他们还在那边赛车。我看看你倒是有种给人家找麻烦!我劝你一句,要对方是市长儿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看着桌子上还有一半烤串,我拿起来几根就吃,嘟囔着:“三思?用不到了,朋友你能否载我一程过那边?” 第三百七十二章 几乎遗忘的技能 “你要去和对方赛车?”红毛青年一听我的要求,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我已经近两天没吃东西,闻着手里的肉串子就像个饕餮一般风卷残云。 我边吃边嘟囔道:“赛也行不赛也行,只要你把我带过去,我必然会让他不好过。怎么,你心疼那点油钱?” 红毛不屑的坐回椅子上,脸上已没了刚才的戒备之色,更多的是鄙夷。和他一起的胖子咧嘴笑了:“兄弟,几天没吃饭了吧?你穷成这样,凭什么整人家一个高干子弟?蹭饭蹭的把小母牛都吹上天了,这可说不过去。” “我穷?”我张嘴吐出一块没烤熟的肉,咧嘴直笑。 胖子嘿嘿两声,一把将腿翘起来拍了拍,反问道:“你不穷?来,我们这一桌30根羊肉串、两个羊腰子,外带四瓶啤酒,一共九十二,你给付了吧?付完我们直接拉你去18号公路找他!” “等等.....等我吃完。” “真他妈......” “那就等等他,好不容易遇到个有意思的人,解闷!” 我懒得理会他俩,几口将串子消灭干净,却感觉肚子里还是空荡荡的难受。伸手扯了餐巾纸擦手擦嘴,起身来到烤串的老板面前。 这时红毛和胖子生怕我跑了似得也跟上来,让我不由好笑。 老板娘眼尖,麻溜的算账填单,然后笑着说道:“您看,一共九十二,零头抹去收个九十整。希望几位大兄弟以后多光顾我们!” 我摸摸鼻子开口道:“老板娘,能不能换一种结账方式?” “恩?”老板娘一愣,旁边烤串的中年老板和一个打帮小伙却向我瞪来,甚至还抄起了家伙,把我当成了找事赖账的。 “别激动!”我笑着摆手继续道:“我帮你们烤把串子,每串作价五十。保证只赚不赔,如何?” 说实话,要不是汽车掉下悬崖爆炸后我身上的卡、钻石和现金都失踪不见,我还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是个烹饪厨神。 现在我准备以技换钱,还真有点手痒想小露一手。至于徐强那边,如果去了他已经不在北青山,那之后再找他就是,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谁想老板没发话,他旁边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子倒先嚷嚷起来:“哪儿来的神经病!两元的肉串想卖五十?你是哪家摊子的,故意古来砸我们招牌了是吗?” 他这一喊不要紧,旁边桌子上零散的七八个客人,还有旁边烤肉摊的人全都探头探脑的凑过来看热闹,顿时让我尴尬。 “你他妈疯了怎么的,出不起就快离开,我们丢不起这人!”红毛扯住我衣服拽了拽,等我回头他横眉立目的低斥了一声。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回来看着烤串老板笑道:“你觉得我像神经病吗?你正烤着的差不多四十根肉串,我考好后免费给大家试吃五串,剩下三十五串能卖一千七百五......” 烤串子的老板还是盯着我不吭声,老板娘却插进来,硬挤出一丝笑容:“算了算了,今天这顿就当我们请你们的。大家都坐回去吧,没事!” “让他烤呗,我倒想看看这人吹出来的牛怎么收,大不了钱算我头上!” “就是,多少年大街上不见二傻子了,难得一乐。我多点点儿东西吃,当给你们补偿了。” “这人看着不像有病啊,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三五不着边呢?” “社会压力太大,各种悲剧啊。” ...... 身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仅没有听老板娘劝,反而还站住脚不走了,都想看看我这牛皮吹到最后是什么结果。 不过这点挤兑对我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我只是笑着看向老板,等他一锤定音。 大概越来越多的人等老板发话,他伸手抹去额头的汗,闷声闷气道:“你光说了能卖出去的情况,要是没人买,咋整?” “那我给你免费打工一月,分文不取,如何?” “成!不过这把烤的老了,你上新的!”木呆呆的老板终于爽快起来,一把将原来的肉串拿走,然后又取了新鲜的放上去。 我头一次烤这玩意,虽然诀窍不懂,但有生之力在却毫无所惧。翻来颠去,扇风补炭,几分钟的时间里倒也弄的有模有样。 “刷油啊,不刷油一会就焦了!” “撒盐,还有辣椒粉,调料!” “这人吹牛的,只是个样子货,具体流程还不如我们懂。” “咳,反正他烤出来的这些我是不吃,谁爱吃谁吃去。” 几个围观者又开始叽叽喳喳,好在老板倒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我的动作,一脸苦大仇深。 我懒得解释,眼看着肉质本身开始往出滴油,生之力便顺着十指开始往肉串里注入,那肉串突然就冒出更多的汁液,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动。 “哎,你......闻到没?” “你也闻到了?我以为自己闻错了,是旁边那家的。” “扯淡,旁边那家是下风向,味道哪里会倒着回来?” “奇怪了哈,这味道 不一样,可......”最后一个嘀咕的围观者没说下去,只是舔了舔嘴,咕咚一声咽口水。 我撇嘴笑了,取过一个托盘将肉串取出,那味道立刻扑鼻而来,搞得我的肚子咕噜噜响。 我数出五根,刚要开口问谁来尝试,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老板闪电般取走两串,分别递给他老婆和那个打帮的小子。 而剩下的三串也很快被几个鼻子耸动的馋虫抢走。 “唔......老公你快尝尝!快点!”老板娘只是吃了一口,一脸震惊双眼发亮,伸手就将烫着的串子往老板嘴里塞。 “我艹,这太好......” “好吃!好吃!这味道不一样,香死了!来来来,五十一串是吧,再给我来五串!” “给我来十串!” “剩下的我包了!” 几个尝过的顾客疯了似的掏钱往我这里挤,生怕比别人慢一步。 我这才将放着肉串的托盘递给老板娘,然后问道:“我那桌的九十能免掉了么?” 老板娘看看眼前飞舞的大红票子,又看看肉串,最后才盯着我,呆呆的点头。 我拽了点纸擦手,然后看看旁边已经看傻眼的红毛和胖子,摆摆手说:“咱们的赌也结了吧?现在出发?” 红毛眨眨眼终于开口:“你、你不是在拍电视剧吧?摄制组在哪里?打光的人呢?剧务呢?” “拍个毛啊!人家这是有真本事,走吧!咱哥俩说话也的算数......”胖子一把搂住红毛不让他嚷嚷,回头看了一眼疯抢羊肉串的人群,露出向往的神情。 他这动作把我逗乐了,我双手插兜大步朝摊外走去,那里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只看那车尾的尾翼就知道是改装车,肯定是他们的。 可走了两步并没有发现他们跟过来,我这才招手道:快点走,事情办的快,回来我还烤给你俩吃。 胖子一听乐了,夹着瘦瘦的红毛就往车那边跑。等我们三人上了车,红毛直接发动引擎,嗡的一声蹿了出去...... 夜色迷蒙,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车窗旁,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夜景。 江都还是那个江都,只不过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李三栓,也不是那个弱小的阿山。 可我成长了,徐正国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已经从副市爬到了市长的交椅上,他已经和王志忠、关丽丽联手,打造出属于他们的一片天地。 如果我还是当年口袋里只剩几十块钱,吃了上顿没下顿时的模样,我只会对他们高高的仰望,唯恐避之不及。 但现在呢?现在我倒成了想要追着找他们麻烦的人,生怕他们离开江都让我找不到! 能力变了,视野变了,眼中的格局也在变。我真想打个电话给徐正国,亲口问问他:你洗干净屁股了没?我可是来找你了...... “我觉得他肯定是!你看看这视频,两人完全一样!” “不可能的!当年报纸上还报道,那个人搞了日本的山口组,然后逃逸了,一直都没下落!” “哎呀,时隔这么久,他说不定遇到别的事情又发生变化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问问他!” 前排两人的争论声将我拉回现实,我只是微微转头便看到副驾驶位置上胖子手里拿着的手机。 那手机上正播放这一段视频,一个穿着厨师装的男人,在一众国际评委和选手的注视下,将一颗晶莹的小果子塞进了漂亮女厨师的嘴里。 漂亮的女厨师只是咀嚼几下,很快大哭起来...... 那个男是我,而那个哭着的女厨师,正是我一直未见的玫瑰。 不过......胖子怎么认出我来了?我不是已经用生之力改变过自己的容貌了吗? 想到这里我朝后视镜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竟然又恢复到我原来的模样! 那一瞬我立刻明白,这恐怕是在我将死之时,白衣女一针扎入,让我白莲之境发生了巨大变化的后果之一。 “朋友,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视频里这位?你放心啊,如果真的是你我们绝对不会报警!干死小日本,你是这个!”胖子小心翼翼的问着,说到最后伸出一个大拇指来。 我心想自己都已经是龙组的人了,哪里还存在报警不报警的问题? 不过他的这番举动却让我有一丝感动,于是我咧嘴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红毛我没说错!就是他!” “不会吧,咱们把抗日英雄给拉上了?” “爽了爽了,我要自拍!” ...... 或许是我身份的暴露突然刺激到红毛,这家伙竟然再次加速飙向北青山18号公路。只是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我便远远看到十几辆各式豪车和改装车聚在一起,一群男男女女则围拢在车后的空地上,吃喝玩乐。 而我要寻找的徐强,则坐在众人当中,被身边两个浓妆艳抹的美女抱着,喂吃喂喝。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绝望的徐强 “三栓哥,他们......” “我才十九周二十虚,我该叫你们才对。” 胖子挠挠头,尴尬的笑起来:“咳咳,你狠狠扇了日本人的脸,喊你一句哥没啥错......三栓哥你看,他们都还在,你准备怎么搞?” 这时红毛已经将车子停在距离她们几十米外的路旁,比起胖子,他显然有些犹豫不决。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说:“怎么搞还没想好,去了再说。不过你们别跟着,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我就推开车门直接下车,却看到胖子和从车里钻了出来。我上去一把将他摁回车里,然后投去一个严肃的眼神,这才转身向那边走去。 “来来来,今天徐少可是最大的赢家,咱们敬他这一瓶,喝完让徐少带大家去嗨皮!” “说的对,徐少太厉害了,没想到才一个多月,他的车技又厉害不少!” “人家是秋名山车神,咱们这是北青山,那咱们以后就喊徐少北青山车神,大家觉得如何?” “没问题!” “敬北青山车神徐少!” “徐少!” 一群男男女女在那边的拍马屁声传入我耳中,听得我直摇头。当我看到徐强得意的喝完手中酒,然后肆无忌惮的开始揉捏两女的胸部时,我就更觉得这些人的聚会,简直是群妖乱舞。 几十米的距离并不远,十秒后我已经来到了他们的汽车旁。 有那眼尖的看到我,拎着酒瓶就变脸怒喝:“你是谁?离我们车远点!弄坏了赔得起吗?” 其他人听到纷纷转头看向我,徐强也不例外的转身向我看来,但就在下一秒,他的笑直接僵在脸上,整个人下意识的迅速站起来。 但也许他站的有点太猛了没站稳,身子一晃东摇西摆的差点摔倒。 “说你呢!谁他妈给你脸靠近这里了?滚开!”旁边有脾气暴躁的开口大骂,直接抡起空酒瓶朝我砸来。 我只是身子一闪便躲过酒瓶,然后听着身后传来“砰”的一声。不用看也知道,酒瓶砸车了。 “草泥马的,老子的车!谁让你躲的!” “这煞笔哪儿来的,揍他!” “大家伙一起上!” 眼看着一群不知死的青年男子朝我冲来,我缓缓伸出手朝脸色苍白的徐强勾了勾手指。 这个动作让冲来的人身形一滞,齐齐转头朝我所指方向看去。 刚刚火爆的场面顿时陷入安静,我咧嘴笑道:“徐强,你过来还是我过去?自己选,我的耐性不太好。” “你、你怎么......” “我怎么回来了?我怎么来找你了?说起来,这还要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给我喝下那玩意儿,咱俩今天也不会遇这一场。所以老话说的好啊,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你说对吧?” 徐强一听脸色更白,伸手指着我怒喝道:“你走开!你别过来!我爸是江都市长!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抓你!”,他喊完看看两旁,急躁的挥手:“你们,帮我上,揍这个混蛋!只要今天下死手帮忙的,我徐强就欠你们一个人情!一!定!还!” 我心说你这个浪荡衙内哪儿有什么还人情的能力?这摆明了是拉大旗作虎皮,又把他爹拿出来当万金油用。 但现实就是现实,总有人贪图这种踩梯子上的机会! 他话声刚落还没几秒,有人就暴喝一声朝我冲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群!甚至还有几个女孩也跟着冲! “简直是作死。”我轻叹一声,甩甩手臂向前走去。 我没有玩过保龄球,但眼前的一幕却像打保龄球。我这个“球”在动,身边涌上来的“球瓶”也在动! 只不过他们倒下或者飞起的样子千奇百怪,实在要比保龄球中大满的样子还要精彩! 但只是倒下七八个后,其余冲上来的人就不敢再冲了,他们缓缓倒退,看看我又看看呆立的徐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血勇”。 “徐少,这、这人太......” “我们打不过,徐少你赶紧打电话。” “报警!” “对,徐少你立刻报警。你只要说明身份,咱们江都市的警察会立刻来的!” “徐少!徐少你说话啊?” ...... 剩下的人吵喊个不停,让我烦不胜烦。眼看着他们这些狗头军师没完没了,我深吸口气低喝道:“我数五秒,如果你们还在我视线范围内,后果自负!” “你、你......你他妈的别嚣张!等警察来了,我看你再牛逼!”一个男青年看看徐强不发话,再次暴喝,可他的脚下却像生了根似得动也不动。 我眯起眼双脚发力,只是瞬间便冲到他面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便飞速打旋,转了两圈才摔倒在地。 一口血水吐出,七八颗白森森的牙齿也跟着吐了出来。其他人一看,再次回头望向徐强,见他还是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便低下头慢慢向汽车那边溜去,扶人的扶人,小跑的小跑。眨眼 间各种轰鸣声响彻山谷,他们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哑巴了?”我走到徐强身前,伸手轻轻拍在他脸上。 让我吃惊的是,徐强竟然嘴巴抽动几下,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居然失禁了?我还没做什么,他就被吓成这模样? 我摇头笑笑蹲下去,看到他已经闭上眼睛装死狗,身子却在打颤,于是抓起他的手指头冷声道:“徐大少爷?徐大少爷,你最好别装晕过去,如果你还不睁眼,我会直接掀了你的指甲盖的,那疼痛,你这种娇生惯养的身子可扛不住。” “别、别别!”徐强一听这个立刻睁眼,两脚不停的踢腾着地面想要往后退。 我一把将他扯回来,转身坐在他腿上。听着他唉呀妈呀的乱叫我开口道:“别躲,这里是山,不是市区,你能躲哪儿去?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会留你一命。不过只要让我有一点不满意,今天这北青山,就是你徐强的......葬身岗!” 第三百七十四章 情况有变 “别!别伤害我,你问、问就好,我什么都说!” 等了十几秒,徐强终于学乖了一点不再喊痛,他一会双手合十,一会十指扣紧,慌乱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手势来表达他的诚意。 这种人真的让人瞧不起,战争时绝对是叛徒的料。我甚至隐隐在想,即便他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也不能留下这种人在世间,实在是祸害。 我从面前土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回滚动,顺便开口询问:“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里出产的那两种药,到底是公司生产出来的,还是沈梦送给你们的?” “沈......沈梦送的!她、她给我们送来药物的原样菌株,我们负责大规模培育,然后交给制药厂生产!作为交换,我们帮她寻找七印章和老羊皮,然后拿出一定的分红交给沈梦。” 徐强起初还有些结巴,但很快他回答的就顺溜起来。并且回答的比我问的多,倒是省事。 我沉默几秒,将他的回答和阿青的回答做个对比,这才继续问他:“我听说沈梦还送了你们一种特殊的药物?阿青在抓到我后就可以得到那种药物作为奖励,能多活几十年是吗?” “你怎么知道?”徐强有些意外,一瞬间愣在原地。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忘了我刚才的话?”我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就抓起他右手食指,抠住指甲盖就要往外掀。 “别、别!”徐强慌张的摇头,拼命挣扎抽回手指,立刻就回答我:“有这种药!并且王志忠喝了,关丽丽也喝了!” 我听了一愣,反问道:“这么说你爸没喝?这到底是什么药?” “我爸没喝,他也不让我喝,他说......不管是那两种已经卖疯了的药,还是沈梦单独给我们的,都不能喝。因为我们的根本利益不一致!这药喝下后,人会年轻一点,感觉很好,但、但手有一定概率变成黑的,和焦炭一样!” 有头脑,徐正国的政治嗅觉够强,没想到处理其他事情也能如此敏锐,他能坐到市长一职果然是真功夫! 并且徐强也说了,喝下去这药有一定概率会手掌变黑。这是不是说明,沈梦给他们的药,是另一种......让人变成白衣女那种镜像人的东西? 毕竟白衣女和黑煞才是那种黑色的手,与我在山洞里见到的镜像人完全不同。 这个问题等我回到云顶小木屋时一定要问问白衣女,为什么他们同是镜像人,竟然还有这种明显的差异。 想到这,我从徐强身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回答的不错,希望你继续这样,千万别让我失望。” “会!我会的!”徐强急忙点头。 “你们现在已经收集到多少枚印章交给沈梦了?” “一枚,还、还是从南亚那边搞到的,花了大价钱从人家博物馆里买来。” 我一听暗暗吃惊,心想如果苗夕出事时,我原来放在苗夕那儿的两枚印章被沈梦拿走,再加上我公路坠崖丢失的那一枚,再加上徐关王三人搞到的一枚,那沈梦岂不是就有四枚了? 不对,是五枚! 加拿大的波比还将一枚印章给了美国的罗斯切尔德!而罗斯切尔德只是镜像人的附庸,他们必然会将得到的印章上交! 那也就是说,除了日本佐川木木子家族中的一枚,还有一枚不知在何处。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实际情况到底如何,或许我还要回去问一问白衣女才能清楚...... 这个小心让我有点丧气,不过这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我现在只能暂时将它搁在一旁。 但刚才的联想让我想起了罗斯切尔德和波比,所以我脑海里立刻就闪现出那个疑似鬼哥的面具男。 一想到这里,我转身压在徐强的锁骨上沉声道:“那一次你爸和关丽丽、王志忠联手算计我,最后我和苗夕逃走,你们却围住了鬼哥李贵。他......到底死了没?” “疼、疼!”徐强指着锁骨所在,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动手将我的手掌挪开,他看到我不肯松手,急急的喘息着回答:“他死没死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王志忠负责处理那个人!可王志忠和我爸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一条心,他有自己的心思,所以有些事不告诉我们......我真的没骗你,松、松开啊!” 还没等他回答完,徐强就已经疼的鼻涕眼泪流了出来,看的让人恶心。 “还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徐强用力摇头:“没了,你问的我都答了......哦对了,你要知道沈梦的动向吗?” 他这句话让我有点吃惊,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徐强见我点头,这才告诉我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沈梦给徐正国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调动十个精干武警,去日本待命。 我一听愣了,心想沈梦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她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佐川木木子家族身上,要准备动手了? “你爸能做到这个?地方政府好像无权调动指派武警,只能管理警察吧!说说看,沈梦让你爸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徐强叹气,苦着脸哀求:“我真不知道,这还是我出 来之前无意中听到的。很多事情我爸不让我参与,有时候打电话也防着我,我、我......”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废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通过白衣女看到沈梦乘船离开的那副场景。 按理说,白衣女能通过山洞里的镜子回到江都,那么沈梦也必然可以。可为什么她偏偏带着苗夕、露露、苗立亨还有约翰坐船离开? 信息还是不够清晰,也许这一点只有找到徐正国才行。 我看了看脚下的徐强,一把将他从地上扯起来,然后直接朝他的汽车走去。 “李三栓,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你只要问的满意就放过我,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没瞒你。”徐强就像只死狗一样被我半拖半拽着来到汽车旁,开始为他自己的小命求情。 我懒得理他,向远处停车的红毛和胖子挥挥手,等看着他们俩目瞪口呆的过来才说道:“你们离开吧,后面的事你们不能再参与进来,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三栓哥,你这是......” 胖子惊疑不定的问我,但只问到一半,他的脑袋上突然多了一个血洞! 第三百七十五章 请告诉我,为什么! 血洞! 血洞的前面在汩汩流血,而血洞的后面则喷出一滩白的红的,他直接被爆头了! 我心头一寒立刻趴下,已经反应过来有人在我背后远处对这里展开了狙击! 但就在我趴下的那一瞬,红包的胸口也出现了一个血洞,他不可置信的捂着伤口,直接向后倒去! “嘭!嘭!”胖子和红毛几乎同时砸在地上,两个刚才还鲜活的生命,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尸体! 没得救了,一看那枪伤所在,我已经明白自己束手无力! “艹!”我恨恨的锤击地面,一猫腰贴在徐强车子侧面,伸手将他的后视镜撇下来。然后我再次趴下,伸手将镜子从车头前伸出去,想要观察狙击手位置所在。 可镜子只是伸出一半多,便立刻被打来的子弹打个粉碎,甚至那巨大的惯性能量,还带着我的手腕扭了一下。 “不想死就别动!”我回头朝面无人色的徐强低吼一声,生之力迅速在身子里鼓荡开来。 然后我脱下外套朝车后扔去,在那一瞬再次朝车前蹿出,弯腰向几十米外的小树林里狂奔! “噗啪!啪!”连续两声,相隔不过三秒,一声是穿透了衣服打在地面上发出,另一声则从我身后脚下传来! 这他妈的狙击手动作太快了!我心中暗暗吃惊,心知遇到了高手,所以脚下发力,在离林子六七米远的地方直接贴地纵跃,一个前滚翻便钻入林子。 但我害怕对方狙击镜有夜视功能,所以我丝毫不敢停留,疯狂的绕着树木朝林子里冲去。 直到身后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击打的声音,我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这他娘的是谁?竟然在华国江都对我动手?而且还是在我来到江都的第一天,也太神奇了吧? 正在我迅速思考时,一阵引擎轰鸣声传来,我猫腰低头一看,这才远远看到徐强竟然驾车跑了!而更让我吃惊的是,狙击手并没有对徐强发起攻击,那车子眼看就绕着18号公路开下山去! 一伙的! 突然出现的狙击手,绝对和徐强、徐国正等人有关系,否则他们杀掉无辜的胖子和红毛,却偏偏不杀徐强! “马勒戈壁!”我愤怒的一拳砸向旁边的小树,抬脚就朝侧面转移。准备兜个圈子去找想要干掉我的狙击手。 可等我从这一片树林蹿到公路上蛇形前进时,竟然没人朝我攻击。 我一路狂奔来到公路对面的林子里,心中大惑不解,同时抬头透过树木的缝隙,看向这边的山地寻找最佳狙击点。 因为这条公路是盘山而建,此时的位置又在半山腰,到处都是一片片的小林子,所以从我这里看去,很难找出适合做狙击阵地的地方。 稍稍思考一刻,看了看已经遇难的红毛和胖子,我心头愤懑不已。 又等了几十秒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我决定引蛇出洞,用自己再次坐饵将对方勾出来。 你不是要藏么?你不是隐了身形让我难以找到?那好,我现在跑去红毛的改装车那边,看看你会放弃我,还是再次暴露! 心中有了计划,我立刻从林子里朝斜对面的改装车飞奔。直线距离大约一百五十米,蛇形前进大概要两百三十米左右,以我现在的速度,应该在十五秒内完成。 我深吸口气拔腿就跑,不停的、毫无规则的变换着方向。 就在我刚刚跑出二十米不到时,对方好像发现了我的意图,再次开始狙击! 子弹全部都落在我身侧和身后,这一下让我判断出对方肯定还在车对面的山上。不过此时我旁边没有任何遮挡物,根本不敢做丝毫停留回头观望。 一阵金属破裂声响起,改装车的大灯直接被打爆。而此时我已经冲到了汽车一侧。 还没等我抬头观察,外侧的两个轮带顿时被打爆,对方竟然不让我逃走! “出来!有种真刀真枪干一场!”我郁闷的狂吼一声,声音在夜里层层叠叠的回荡开去。 “砰!”回应我的是又一颗子弹,直接穿过前挡风玻璃,又从汽车的车窗穿过,射向我身边不远处的花草。 我一看这个不惊反喜!因为两块车玻璃居然奇迹的没有碎裂,只是有两个弹孔和蜘蛛网般的裂痕。我之所以喜,便是因为两个不同面上的弹孔,只要大致重合就能判断出子弹射来的方向! 想到这里我急忙向后退了一点快速观察,迅速得出结论:东北一点钟到两点钟的方向! 看你怎么逃! 一判断出大致方向和仰角,我心里立刻有了谱。迅速从车后冲出,我再一次穿越公路向对面山坡上的林子里跑去。 亏得是白衣女一针让我生之力海大了许多,这也意味着我的速度再次得到提升。 几声枪响过后,我人已经钻入到对方不远处的林子里,开始寻找狙击手所在。但就在我探头探脑间,右前方树后突然闪出一团黑影,揉身向我扑来! 一抹幽亮的刀光、一股浓烈的酒气,我反手顶在对方的小臂上,身子迅速从他腋下绕去,然后直接扛起这个强壮的人想地上摔去! 生之力加持下,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量都得到大幅度提高。刚才这一挡一摔,即便是特警过来也难以承受的住! “嗯!”黑影发出一声闷哼,还不等他起身我已经骑在他身上,一直拳头迅速向对方肩胛骨连击数次,那让人发涩的骨头断裂声便从拳下传来。 但等我一把撕掉对方的面罩,我突然就石化在原地! 因为身下被我压着的、被我击碎了两侧肩胛骨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教徒佣兵团团长——教父摩西! “真、真他妈的狠,山,你的速度和力量......什么时候变得更厉害了?” 我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但摩西率先开口,嘴角却溢出血来。 他咳嗽两声,血液越流越多,见我还不说话便咧嘴惨笑起来:“山,我现在是你的敌人,难道你以前的本能都忘掉了?杀了我!” 我嘴巴翕动几下,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于是颤声反问:“为什么?” 第三百七十六章 如影随形的追击 “没有为什么,杀我!”教父一伸手将大腿上的手枪拔出,倒递给我。 这时我才看清,他瘦了很多,脸颊已经完全凹陷下去,皮肤紧紧巴巴的缩着。而且在他的领口处,居然有五六道勒痕,因为夜色太浓,无法辨别伤势。 我眉头越拧越紧,心里的古怪感越来越浓:“教父,莫妮卡他们呢,还有艾丽斯,你们不是都去了美国吗?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乡?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说完这句我松手放开他,我能看出来,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杀我的意思,我甚至怀疑他打出的第一发狙击弹,也故意偏了几分。 摩西咧嘴嗤笑,松开勾着手枪的手指,大字型躺在地上,只是呆呆的看着夜空却不说话。 “教父!你根本就没有杀心!看起来......你是强迫的对不对?到底是谁逼你这么做的?” 摩西轻轻摇头,吐出一口血痰,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十字架项链扔给我说:“杀了我吧,这样我会好过一点。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我一听急了,伸手扯住他的领子用力晃了晃吼道:“他们都成了人质?谁做的!你他妈倒是说话!”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去美国,而是返回华国,那就说明你有紧要的事要办。难道你知道后,现在就能去美国救他们?杀了我,这样他们才不会继续伤害我的宝贝和你的队友,这起码是个交代......” 摩西的声音很小,若不是这里冷寂,我趴在他嘴边才能听到。 我突然间感觉到一种悲观和死气在他身上,浓浓的怎么也散不开。 不过他虽然没有告诉我答案,可他却说中了我的要害,我现在在华国必须先将苗夕等人救出来,然后找到司空和亲人,再尝试捣毁罗布泊的一切。也只有在这些之后我才能去美国,这也是我出事前在信箱里告诉莫妮卡至少需要一个月的原因所在! 但教父摩西的出现是在太诡异了,这里可是江都,而且我刚刚正要带着徐强这个人质去找徐正国,怎么就会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间点上,出现了千万里之外的老熟人? 除非他早就等待在江都,或者......沈梦通过特殊的方法将他带过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感觉浑身发冷。不管是前后两种原因,这似乎都让我明白了沈梦为什么站在灯塔站着看着,而不是下海里追我! 这说明......沈梦已经预料到了我之后的行动,已经提前准备了一手进行布局!那这样说来,教父摩西的出现还真和沈梦扯上了关系? “教父!你是不是糊涂了!即便我现在不能赶去美国,你告诉我前因后果,那起码你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在我这里。否则除了我,谁能救他们?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交情,难道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我说完后也沉默了,摩西也沉默着。两人的视线根本没有交集,一切都像打了个死结。 直到几分钟后,摩西才深吸口气出声:“我们到达美国后的第二天,莫妮卡给你发了邮件。但就在第四天莫妮卡出去买药品和食物时,她突然打回电话来告诉我已经被人盯上了,并且怀疑我们的藏身地也被人盯死......你还记得华金么?” 听到他突然问我埃塞俄比亚那个人贩子华金,我点了点头。 “那华金有没有告诉你,我们给你留了口信,怀里队伍里有叛徒?” 我眯起眼睛,再次点头。 “那一晚莫妮卡给我电话,就是怀疑叛徒出卖了我们的藏身点。她说甩掉尾巴需要一点时间,并且建议我立刻带着大家转移,往郊区另一个藏身点走。我意识到情况不太妙,当即就带人往车库里跑。可就在我们的车子刚刚开出藏身点十几米不到,几个方向突然冲出来七八辆汽车和数十人......” 我听到这,心里就咯噔一下,颤声反问:“你们被彻底围住了?连冲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摩西闭起眼,表情十分痛苦:“没有,对方是黑钻的精锐,武装到了牙齿。可我们才刚刚在那里落住,连装备都没搞齐!” 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急问道:“那后来呢?你们被带到哪里,莫妮卡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我们投降后立刻被蒙上眼睛。但从那里的建筑和我的经验判断,那是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建筑体。所有人都被隔离开,然后我被带到一个房间,有人给我看监控,除了我外所有人都被枪顶着头。他们让我来华国这个城市待命,如果你出现就......杀死你!” 摩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睁开眼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可我什么都没说,只想尽快听他说完整件事的经过。 几秒后摩西终于继续道:“我当时没有答应,他们只是下了一道命令,便直接把、把长尾猴击毙!该死的,他们甚至没有给我考虑的时间和机会!” 摩西越说越急,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两只手抓进了身旁的土地里,显得极为痛苦。 他深吸几口气,像是在努力的控制情绪:“他们第二次问我答 不答应,我只是犹豫了几秒,他们竟然再次下令,直接将弹壳击毙!我、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答应!他们立刻将我蒙眼带出建筑,然后一路疾驰到某个机场上了私家飞机,直飞日本,然后偷渡来到这里。” 我追问道:“谁接待的你?” “一个女人,你们亚洲的年轻女人,很漂亮!但不知道姓名。她只是告诉我,如果到我行动时就必须将你杀死,如果轮不到我行动,那就会将我送回美国。如果我做任何的小动作,那么......你们恶魔剩下的人会死,艾丽斯也会死!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得不......背叛自己的信仰!” “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突然有人给我装备,然后将我送到这里便离开。说你会在这里出现,而后十几分钟......你真的来了!” 我一听愣住了,心想白衣女将我带回江都,没人知道。那么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了我的行踪? 如果说我和白衣女在一起时,作为镜像人的王的沈梦可以通过和白衣女一样的能力反窥到我们的画面,从而知道我回到了江都。 那么我离开白衣女后呢?白衣女亲口告诉我,这种穿越空间的窥探能力只有她和沈梦有,而且另一个必备的条件,是窥探目标附近有镜像人的存在。 要是按照这种推断,那么教父他......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教父的遗嘱 教父提供的信息太过蹊跷,里面有太多不得不解释的巧合点。 对方是如何知道我来北青山的这个赛车位置的?并且他们还提前安排教父来到这里等待我进行狙杀! 我在上红毛和胖子的车时并没镜像人在身边,沈梦是如何窥探到我实时的行踪? 要知道,即便徐强或者摩西已经成为镜像人,那也是在我到达北青山18号公路这个赛车聚集点后,沈梦才能通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窥探到我。 这样推断,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从我走到烤串摊直至上了红毛的改装赛车这段时间里,我身边就有镜像人的存在! 但这种推理可能吗?可行吗?现实吗? 想想刚才徐强吓得失禁时告诉过我,他爹徐国正没让他喝下沈梦给的东西。为了搞清楚这个关键点,我沉声问道:“教父!在你被抓后,有没有人给你喝下或注射任何不明的液体?或者对你进行一些古怪的行为?” 摩西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来到你们这边后,尝试过逃脱,被他们毒打了一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古怪或者不明的行为。” 无法解释,! “如果你杀死我,你怎么和他们联系?他们有没有可能就在附近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还有,为什么他们选你来杀我?教父你的狙击水平,似乎并不是佣兵界顶尖的,对不对?” 摩西听了撑着地走起来,伸手在腰后摸索几下,取出一个打火机大小的信号发射器:“除非我死了,不论成功与否我都要按下这个!但他们为什么选我,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我郁闷的用力搓了搓脸,看起来事情只有找到徐正国、王志忠等人才能得到答案。 “教父,收起你的装备,和我一起下山去埋掉那两具尸体......他们不该死的。然后咱们再用这个信号发射器做点文章。”我难受的摇了摇头率先往下走。 可摩西却突然扯住我的肩膀,问了一句:“山,如果你这边脱身,一定会去美国救他们的对吗?你可能不知道,艾丽斯喜欢你。” 我心想都这时候了,你个糟老头子还顾得上和我说这个? 不过看到他脸上终于带了一丝柔和的神色,而不是刚才的死气沉沉,我终于按下心来说:“不论她是否喜欢我,我都会去救他们的,咱们一起!” 摩西咧嘴笑了,用力的按了按我肩膀让我先下去,说他在第一个狙击阵地还落下些有用的东西要去取,让我先下山等他。 我叹口气便朝山下走,但刚走了十几米,背后突然传来教父的哽咽声:“山,保护好艾丽斯,如果可以,最好是一辈子!” “砰!” 他话声刚落便枪声响起,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趴在地上,可就在下一秒,我立刻反应过来,刚才他那句话像是临终遗言...... 抬头一看,摩西果然软倒在地!我呆呆的从原地起身,双手哆嗦着走到他身边,只见他的太阳穴上,一摊血已经喷出太多太多...... 我捂着脸仰起头,胸口疼的喘不上气,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根本不是我想得结局。 “你为什么不能等等!他们只是威胁你,难道你死就能保住他们的平安?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我欲哭无泪的吼着,拳头一下下的砸在地上发泄着复杂的情绪。直到双手肿胀皮肉糜烂才无力的停下。 又一个人死了,又一个在我心里占据某个角落的人就这么无辜的死去。我真想问问沈梦,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才能停下她疯狂的计划! ...... 一个小时后,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坟堆前,里面躺着三具尸体。 “教父,你不会介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长眠之地,对吧......”我嘀咕一声将手枪和匕首装好,又将他的十字架项链戴在脖子上,抱起狙击狠狠按下信号器。 大约二十分钟后,荒僻的公路上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它的速度很快,从山脚下来到半山腰只用了五六分钟。但车子并没有停过来,它停在了红毛改装车后百余米处便开始用极慢的速度前行。 车里没有开灯,月色也无法透过玻璃上的车膜照进去,所以我无法看到车子里到底有几个人。 不过这没关系,无论车里有几个人,他们都会成为我身后坟堆里那三个人的活祭! “呲~”装有消音的瑞士sg550狙击枪身一颤,近三百米外的越野车左前轮立刻爆掉! 我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除了车子右后轮被车身挡住无法射击,另外两个轮胎也在几秒内迅速报废。 越野车在这时才知道加速,可已经爆了轮胎的汽车能跑多快? 我瞄着驾驶位接连开枪,随着挡风玻璃碎裂一片,越野车迅速停下,两个人从后排车门跳出,快速的往一侧山林里钻去。 “还想逃?”我咬牙嘀咕一声,只是四五枪便将两个试图逃跑的人打倒在地,只不过一个射中要害,一个却是打腿。 “老、老大,反水了!那个外国佬 反水了!快派人来救我们!......啊!”被打中打腿的男子居然还忍着疼痛打通了电话,只不过在我又一枪后,他立刻开始在地上疯狂的打滚,哭爹喊娘。 我背起狙击快速蹿下山坡,握着手枪将越野车检查一遍,这才来到唯一活着的年轻人面前,一脚将他手里的安全栓都没打开的手枪踢到一旁。 捡起电话看了一眼,电话已经挂掉。我转身便蹲在他身边冷声道:“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如果不说实话,我不介意再送你两枪!” “王、王志忠!”年轻人抱着两条腿已经无力翻动,只是将手用力的压在枪伤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把打掉他的一只手,然后将指头轻轻压在枪伤上继续冷声道:“如果外国佬完成任务,你们要怎么做?” 年轻人惊慌的看着我又看看伤口,急道:“灭口!然后制造出你和他互杀的假象,求、求求你先给我止血,我什么都说!” 我听了心头更寒,怒意已经快压制不住:“你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李、李三栓,我们来之前已经看过照片,你的两张脸我们都看到了!我求......啊!啊!不要!” 年轻人疯狂的惨嚎着,因为我的手指已经抠入他大腿上的弹孔里,用力搅动! 但就在这时,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两个疑点与星蓝 我扫了一眼电话号码摆弄迅速接起,里面很快传来王志忠那特有的声音。 “李三栓,你可真命大,从江都离开又回来竟然还没死。你不用折磨我的手下,他们只是给我卖命的。有本事你就来找我,咱们好好......叙叙旧!” “你......”我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挂掉电话,几秒不到,手机上便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一个市区繁华地段的地址。 我看到这里不由暗忖,王志忠是不是疯了?他应该透过沈梦知道我的能力,即便他喝掉沈梦给他的东西变成和白衣女相似的黑手镜像人,那也不应该强到对我毫无畏惧的地步吧? 难道说,他们又给我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等着我往进跳? 我将手机短信拿到快要虚脱的年轻人面前,问他是否知道这个地址躲在是什么地方,结果这人告诉我地址是一家市警局旁的洗浴中心,名叫帝豪,也是王志忠名下的产业。 我蹲在原地想了想,掏出手枪压在青年人的额头上,在他惊慌至极的眼神中直接开枪! 他是一个小卒,也许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可当他替王志忠出来卖命时,关于“死亡”的觉悟,他应该早就有。 我收起枪和手机来到红毛的改装车里,冷静片刻便准备给老乔打过去电话。 现在我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或者可以说借助我龙组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对王志忠和徐、关两人进行打击。 但让我郁闷的是,当我掏出刚才接电话那个手机时,才发现手机已经锁屏。等我拿着手机跑过那个年轻人尸体旁挨个试了一遍指纹,竟然没有一个是对的!并且另外两个死掉的都没带手机...... “狗日的!”我咒骂一句再次来到车里,闭上眼迅速将刚才看过的地址牢牢记死,准备下山搞一部手机再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但正当我准备启动车子时,脑子里没由来的就出现王志忠刚才说过的话:“李三栓,你可真命大,从江都离开又回来竟然还没死。你不用折磨我的手下......”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但仔细一想问题极大! 我在山坡上狙击后,貔貅王的手下冒死打电话求救。等我跑过去时,他手边的手机是锁屏状态,没有任何通话。那么这也说明,并不存在我讯问那个年轻人同时还被王志忠从手机里听到的情况,更别提伸手折磨他手下的情况! 那么王志忠是如何在打通电话后,第一句就知道是我接了电话,第三句就让我不用折磨他的手下? 他王志忠难道脑袋上安了天眼?还是说这周围有人在实况转播? 这个极为诡异的情况,和之前我要来北青山却被他们提前埋伏的状况一样!感觉对方在实时掌握我的每一步动向,却找不出原因! “艹......”我郁闷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稍稍琢磨无果后,只得启动车子向山下走。 可就在车子启动的同时,车载收音机居然传来一阵广播,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教授,您如何看待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股价逆天大涨的情况?现在中美正在进行大范围的贸易战,不论是美国的道琼斯、纳斯达克和标普500指数,还是华国的沪深、上证指数都齐遭重挫,甚至欧洲股市也动荡不已,但苗股在这种环境中却一路暴涨,让人十分费解!” 说实话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听广播,可广播里偏偏出现了“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几个让我敏感的字眼,我只得耐住性子一边开车一边听它。 这时一个颇有磁性的中年男声从广播里传来:“说实话,苗股用逆天这两个字来形容确实没错。不仅华国的财经专家没有料到,就连国外的一些专家也惊叹。但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你要知道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两款药物,已在全球卖疯。” “尤其是该公司研制出针对感冒和咳嗽的特效药‘星蓝’,其效果远超国内外所有同类药物,并且价格便宜,销量可谓一骑绝尘!我有个朋友曾感慨过,地球75亿人口,只怕已经有近40亿人吃过星蓝,这款药物已经成成就了‘天下谁人不识君’的传奇!所以该公司的股价一路稳定的狂飙,完全可以理解。” 我听了不由眉头一皱,心想自己还在加拿大时,那张刘氏宗亲会拿着印章的照片背景,便是苗氏偷运到加拿大供瘾君子用的药品。可现在多半年过去,它居然光明正大卖的这么疯狂,难道没人察觉到那药物里面......有一些特殊的成分? 就在此时,收音机里又传来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张教授你说的没错,我相信广大的听众、尤其是买了苗氏公司原始股的股友一定很开心。不过最近有很多听众和网友反应,虽然大家吃了这款药会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得感冒和咳嗽的频率却越来越频繁,有些听众甚至说蓝星有成瘾性,一周不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我们国家的相关部门有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反馈,并拿出相应的调查数据呢?” “这个我倒是也听到了,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在国家相关部门没有下定论之前,我还是不便乱评论。毕竟,这款 蓝星可是现在中美贸易战天平上的一个重要砝码,国外许多顶尖的医药科研机构根本无法复制出这款药物,它是我们的名片,也是利器!至于感觉到感冒和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我认为这还是和我国近年来的多雾霾气候有关。” ...... 这款午夜播音节目的后半段便转为聊一些炒股技巧,我没有再听下去,直接关掉收音机。 我不由暗暗感叹,自己可真是有些与社会脱轨,什么中美贸易战,什么蓝星,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恰巧听到这个广播,我还不知道这些事。 但听完这些,我冥冥之中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毕竟就我所知,沈梦逼迫苗立亨研制出的这两种药,一个走低端大众,一个走高端,虽然说起来是给徐、关、王三人的回报,但里面却含有镜像人特有的某种变异成分。 如果真像广播里那个什么“叫兽”朋友所说,世界上已经有四十亿人吃过星蓝,那岂不是说,有四十亿人类已经吃了含有镜像人变异成分的东西? 一旦这种成分......我有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背后突然就冒出一身冷汗! 而就在此时,我刚刚下山开到环城公路上来,只见远处一片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正向这里冲! 第三百七十九章 心甘情愿! 至少二十辆,闪着三色警灯的警车犹如长龙般飞驰而来。 我打个激灵从后视镜看去,竟然发现后面也冲上来七八辆警车,颇有将我合围的意思! 可刚才从山上下来,我一没有听到警笛声,二没有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它们就好像是等待在那里,看到这辆改装车就点亮警灯往外冲...... “大爷的!”我急打方向盘向后拐去,直接汇入逆行的公路,一脚油门踩到底! 开玩笑,前面二十多辆后面七八辆,傻子才朝车多的地方冲。 可我这一转向,后面的警车也跟着减速掉头,还没等我冲过去,其中两三辆已经截断了前行的车流,将警车首尾相连横着堵路。 我二话不说停车开门,一个纵身蹿出公路,直接向公路旁的林子里狂奔! 我不是不敢与警察照面,而是万一这些警察里再出现一个徐正国的亲信,很有可能我陷入麻烦却不能让老乔那边知道。 这一片挨着北青山的林子不算茂密,但却绵延不绝,我在半山腰上下来时无意中看了一眼,长起码有十几里。 警车如果赶着夜色开进来和我绕,很难提速,说不准开到哪个地方就无法掉头转向,所以他们要么绕远路找到两侧的小路开车提前布防,要么直接来人和我在林子捉迷藏。 但以我现在的速度,就是来再多的人也没用,只有在我屁股后面吃灰的份! 风过耳,脚下沙沙的点地声始终保持一个节奏。生之力加持下,我就像一个不知道疲累的机器,几乎沿着一条直线朝林子的那一头飞速前进。 警察过来的意图并不明朗,我已经打算跑出林子后第一时间去找白衣女,如果她稍稍恢复一些,我会立刻对徐、关、王动手。如果形势不乐观,那便看看白衣女是否能带我直奔苗夕所在的地方,先把苗夕、玫瑰和苗立亨救出来再谋其它。 警笛声渐不可闻,穿越林子的后半程我还是降了速度,毕竟肉体有极限摆在那里,不可能真成为一个机器。 结果等我终于穿出林子,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田里,远除是个个村子。 我心说这可糟了,警察绝对很快就会来到这边,毕竟江都的村子再差那路也修的齐整,车子跑起来也不费劲。 眼看着田边的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我只得改了方向往村外的主干道上奔! 可就在我跑到离主干道不到五六十米时,一阵隐隐约约的警笛声钻入耳中,转头看去,右手边大概六七百米外,那三色的警灯连城一片,正飞速的往这边移动! 根本来不及找车,身后的一片田是林子边缘,必然是警察重点搜索的地方。 我一咬牙向主干道奔去,看着一辆装满货物的挂车正快速转小弯,便拼了命的跑个直线,然后贴近时一跃而起,狠狠抓住紧固货物、搭在挂车边上的绳头! 这动作说起来轻巧,可因为两者速度角度都不相同,我这一冲就感觉被头牛撞了般,浑身骨头差点没散了架。并且整个人贴着车壁咕噜噜的连着打转,好几处地方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 但我害怕这挂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我,所以我硬咬着牙没出声,忍痛抓牢了绳子往车顶爬,然后整个人平趴在顶上,两手牢牢的抓住绳子不敢乱动......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来到城郊外的水果批发市场,它一停稳我就从后面爬下来,随便找了个卸货的工人问清此处地点,开始琢磨怎么去云顶林场。 钱我一分没有,现在又是凌晨近一点,我根本没有施展厨艺赚钱打车的机会。所以无奈下挨个将这水果市场的司机问了个遍,最后才找到一个要路过双桥路的司机大哥,同意顺路送我一程。 ......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来到了云顶林场里的小屋木前。 推门而入,正准备抬头去看房梁上的白衣女,却发现她像根木头似得靠在阴暗的角落里,睁眼盯着我! “你......好些了?”我一边慢慢向她走去,一边开口问道。 可白衣女却急急忙忙的向我招手,等我走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掌。 “闭眼!”白衣女催促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焦躁。而就在我闭眼不到两秒时,一副隐隐约约的图像出现在我眼前! 苗夕! 她此时站在一个空荡的房子中间,两眼紧闭,一双手被沈梦抓住搭在肩上。双方就这么默默的站着,只是沈梦睁眼盯着苗夕,嘴里像是不停的叨念什么。 没等我主动要求,模糊的画面渐渐拉近了一些。我这才看到,苗夕的眼睛似乎在......慢慢变白,那瞳孔和瞳仁,似乎在渐渐消失! “白衣女!沈梦在做什么?”我吓得急忙睁眼问她。 白衣女身子一晃,脸色看上去依然不好,但她的声音很快在我脑海里响起:沈梦正在用镜像人的某种秘法,彻底同化苗夕! “彻底同化?沈梦不是和苗夕已经是同命体了吗?为什么还要同化!到底同化是指什么?”我脑子快要成浆糊了,无法找到生猛这样做的原因。 白衣女轻轻摇头 ,声音很快传入我脑子里,她说这种特有的方法,是老一代镜像人的王单独传下来的,不仅她会沈梦也会。 她说所谓的融合,就是将对方的思维先行抹杀,然后将沈梦的思维彻底烙印在苗夕的脑海里! “不能让她这样做!那是在抹杀苗夕的灵魂!”我一听急了,抱住白衣女就用力晃。 但白衣女却缓缓摇头表示无能力。“太远了,我刚才试过,沈梦那边没有镜子,或者已经将能穿的镜子毁掉,我根本无法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我急了,心想你有什么办法倒是快说,现在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急死个人!要是苗夕的记忆被抹去,她还是我媳妇不,那岂不是和路人甲乙丙丁没两样? 甚至我都有点生气,这白衣女既然要帮忙,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要不是我从北青山赶回,弄不好等我再见到苗夕时,她就认不出我了! “不过还有一种办法,能通过窥探的通道注入一种特殊能量到苗夕身上形成永久干扰,但后果......” “后果是你和我脑子里的能量核壳,都有一半的可能进入自闭状态,即便我用银针秘术也无法解开,只有等它自主恢复......那也就意味着,除了强化过的肉体,我们有可能变成普通人!” 我一听傻眼了,万万没想到代价如此之大! 可刚才眼看着苗夕进入了那种状态,我根本就没得选! “来吧!如果你能控制,就把这种代价加之到我身上!别耽误时间!”只是挣扎了几秒,我立刻下了决定。 而白衣女则从腰间摸出一枚银针,让我低头,伸手拉着我,缓缓扎去...... 第三百八十章 你竟是把双刃剑! 针尚未扎入脑袋,苗夕和沈梦的画面就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苗夕的身子在微微颤着,额头鬓角已经沁出一层淡红色的、像是掺了血丝的细汗,看上去极为痛苦。 但最让我紧张的是,此时苗夕的瞳孔越来越小,眼白越来越大。我隐约能看清,她眼睛里黑褐色的部分已经不及正常人的二分之一! 我心头紧张,突然发现眼前的画面开始飞速变大,那感觉就像摄像头快速的拉近,只是一眨眼,画面已经贴在苗夕的头皮上。 而与此同时,我清晰的感觉到生之力从白莲中井喷式涌出,直接通过两人五指相扣的手掌处蹿进了白衣女的手里! 就在下一秒,窥探的画面突然一黑,当我再次能看到东西时,竟然发下一颗极小的、大概只有我五分之一大小的白莲出现在眼前,并且在白莲下只有一片红色的叶子! 这是哪儿?按照他们镜像人的说法,难道这是苗夕的核壳所在? 没等我缓过神来,我突然发现无数道透明的丝线缠在白莲顶端,并且这些透明的丝线隔两秒便颤动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传导而入,通过这些丝线直接渗入了白莲中! 一阵熟悉的低沉吟唱从耳边响起,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条五颜六色的丝线,它们就像直接从我的眼睛里射出来一般,随着吟唱的奇特韵律,迅速向白莲外的那些透明丝线扑去! 是白衣女在吟唱! 透明丝线是沈梦的! 五彩丝线是我和......白衣女的! 透明的丝线瞬间脱离了白莲,如同一条条毒蛇般昂起蛇头,刹那间也向五彩丝线冲来! 冲撞、交缠,就在离白莲不远的空间里,无数条丝线交缠在一起拼命的拉拽!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头顶传来剧痛,继而生之力呈几何倍数的喷发再传入白衣女手中,那五彩的丝线瞬间涨粗了数倍!透明的丝线立刻落入下风! 但它没有退却,竟然在眨眼间跟着变粗,虽然不及五彩丝线那般粗壮,却也变得有一战之力! 抽象了......我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甚至都听到了它们缠绕、甩动时的微小声音,那感觉有点瘆人,就像是相邻的两个蛇坑突然陷入了生死斗争,无数条形色各异的蛇在撕咬吞噬对方一样!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五彩丝线毫无疲态,反观透明丝线却节节败退被撕裂了很多,直至最后一根透明丝线被五彩丝线绞烂,整个画面倏然退出苗夕的识海,再度来到她的体外。 在那一瞬,我分明看到苗夕的眼球恢复了正常,但她却口鼻出血软软的倒下。 而苗夕对面的沈梦,也同样口鼻出血,只是她面目狰狞的瞪着我,好像已经感知到了白衣女的窥探! 没等这窥探的画面消失,沈梦突然龇牙咧嘴的嘶吼起来,原本正常的眼睛竟然变得和白衣女一样! 我明显感觉到,眼前的画面像是被冲击波击中,诡异的扭曲变形。白衣女的吟唱也在这一刻中断,那原本正在疯狂涌出的生之力突然调转了方向,逆向冲回我体内! 窥探的画面消失不见,逆向冲回的生之力几乎要撑爆我的血脉! 也许这个过程只有十几秒,但我却感觉熬了几个世纪。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白莲之境,并且白衣女竟然也躺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我急剧的喘息着,浑身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湿腻腻的很难受。想起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我急忙问她:“咱们是不是成功了?苗夕没事了?” 白衣女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撑着沙滩缓缓起身。 “嘿!”得到她的确认,我兴奋的挥了一下拳头,可刚刚经历过生之力“暴虐”的经脉还没有完全恢复,这猛的挥拳让我酸痛难忍,不由咧嘴。 “那等你休息一下,你再用这种特殊的能力窥探她们的位置,然后......” “李!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我话还没说完,白衣女的声音便在我脑海里响起,听起来异常严肃。 我愣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她当成了我某种意义上的伙伴,并且在提要求时考虑的只是自己,而没有顾忌到她的想法,这才会让她问这种问题。 我摊开手想说些什么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等了半晌我才认真问道:“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有亲口问过你。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帮我?” “种族!” “种族?” 白衣女点点头,传入我脑海一道冷冷的声音:“李,你要明白一点,无论我做了什么,我始终是个你们嘴里的......镜像人!我曾经是王,但因为我的理念被他们摒弃,所以他们抛弃了我,认为我是种族的叛徒,并对我施以诅咒!但这些改变不了我是镜像人的本质。即便我反对他们要统治人类的想法,甚至出售帮你,但我也不希望我的族群被你们人类......杀害。” 我沉默了,过了一会才沉声道:“所以你帮我,只是为了某种平衡?让你们种族得到适当的发展,但也同时抑制他们真正和人 类全面对抗?” 奇怪的是,白衣女先点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你刚才所说的平衡是对的,但......” 她话里有话,我忍不住追问:“但什么?” “但我不止是帮你,我也是在抑制你!你核壳里的能量结节,便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用银针秘术种下的。没有人想到苗立亨那两支液体竟然同时被你喝掉,你的变异完全在我和种族的预料之外,如果任由你发展,我们将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所以在你第一次遇险时,我才会那样做。” 我一听呆了! 原来生之力海中的无形之墙,是白衣女搞出来的! 如果她没有这样做,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生之力海将全部是我可用的能量! 这个白衣女,我还以为她是好心,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一把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三百八十一章 白衣女的诺言 白衣女的回答让我十分意外,不论她是帮我多一点,还是抑制我多一些。她刚才一番话,似乎都在表明一种态度:不想帮我找到苗夕所在。 “之前的事不说,我只问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苗夕!” 白衣女转过身去看着远处小树根所在的地方,她的声音很快在我脑中响起。 “即便我现在答应你也做不到,你不觉得我来到你的核壳里,第一件事应该是继续做些手脚限制你么?可为什么我没动?” 我眉头一皱,想起她之前说过,不让沈梦将苗夕完全同化,有可能要付出生之力自我封闭的代价。那她现在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 “我的能力暂时进入休眠期,需要很久才能恢复。至于你的,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沈梦原先的计划,是想抓到你后用苗夕来逼迫你,让你帮她搜集七印章得到我们先祖的遗物,从而真正研究出可以直接控制人类的药物。毕竟你那个时候对于我们的种族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沈梦和苗夕是镜像双体,她无法让苗夕去死。” “但她之后的种种行为,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你,想要将你置于死地。这与她一直奉行的宗旨完全悖逆,这也说明,事情有了巨大的变化,从而改变了她的计划!” 白衣女的声音不断传入我脑中,这不仅验证了我的猜想,更让我继续震惊。 “李,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时最近我突然发现的,也许对你有帮助。这算是我对你一直隐瞒实情真想的一个补偿吧。” 我郁闷的躺在白沙上,用力抓起沙子攥在手中,冷声道:“你说。” “我告诉过你,在我们的种族中,作为王的存在,有很多普通族人不会的技能。窥视便是其中一项,你已经数次感受过,其中一个条件便是被窥视的对象周围一定要有我们种族的镜像人,对不对?” 白衣女转过身盯着我,眉头紧蹙在一起,几乎拧成疙瘩。 她看到我点头,才继续在我脑子里交流:“从去年十一月十二月开始,我发现可以窥视的人越来越多,直到今年的三四月和五月,可以窥视的人突然呈现爆炸式增长!这感觉,就好比原来我只是一台普通的雷达,但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一台超级雷达,能看到世界很多地方想要窥视的对象。当然,我们的窥视是有极限距离的,最多能达到一千公里左右......我之所以发现这种现象,是因为我跟在你身后跑遍了大半个地球才得到了验证。” 我听到这里头皮发炸! 白衣女这段话,岂不是说明世界上有很多人已经变成了镜像人?因为她和沈梦只能通过其它镜像人才能进行窥视,否则无效。 但这可能吗?要镜像复制人类就必须有镜像人原体作为镜像者,要是这个地球上有很多人被镜像了,那镜像人的人口基数岂不是庞大到恐怖? 一想到这里,我挥挥手打断她急着问道:“你们镜像人有多少?” 谁知白衣女轻轻摇头,又在我脑子里说道:“你想到的和我一样,但那根本不可能。如果我们有那么大的人口基数,凭借我们本身的素质和能力,早就割地称国了,何必和你们人类争夺生存空间?”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情况,因为我心中也同样疑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可以窥视的对象......我想了很久才猜到一点,也许这一切都和蓝星有关!” “蓝星?”我嘀咕一声满头雾水,心想这怎么能和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推广到全世界的感冒咳嗽药物有关? 但就在下一秒,我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想到了某种恐怖的可能性! 蓝星是苗立亨研发的,而苗立亨在蓝星里掺入了镜像人特有的东西,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在喝多了这种药物后,体内会出现微小的变异,产生镜像人的特有因素,从而成为白衣女和沈梦窥视时的“通道”? 这特么太吓人了,如果情况如我所猜,那真就出现了我很早就害怕出现的一幕:要是这种药物不断的在人体内积累变异,会不会没等沈梦找到七印章,吃过星蓝的人就开始走上朝镜像人演变的路? 我一直说服自己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当我突然想起自己去北青山的行程莫名被提前得知,从而让教父摩西部署对我狙杀。这可不可以猜测为红毛或者胖子喝过星蓝这款药,已经成了沈梦窥视我行踪的“通道”才导致事情的发生? 极有......可能! 我心脏乱跳,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那种一直隐隐约约压在我心头的危险感仿佛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这让我退无可退,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我深吸口气走上前,盯着白衣女那瘆人的眼睛冷声道:“这些太复杂!不管你们怎么搞,苗夕、露露、苗立亨,还有我的父母姐姐和龙家父子,以及鬼哥一家,这些人不能出事!但凡其中一个人被你们的人所害,我李三栓今天在此立誓,即便拼着他们全都死光,我也会......将你们镜像人一族屠戮个一干二净!!” 威胁也罢,警告也好,我现在根本找不到沈梦,便只能对白衣女说 这些听起来很决然的话。 但白衣女听后并没有生气,她只是轻叹一声背对着我,在我脑海里传来的声音很平淡。 “苗夕他们三个,自然不用你操心,他们现在还有成为筹码的价值,所以沈梦不会让他们死。至于你所说的其他人,我会亲自去找他们,保证我的族人不对他们进行伤害,甚至我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但如果他们是被你们人类所害,那你不能将怒火撒到我们种族头上!当然,你现在也许没有了威胁我的能力,你可以看看自己是否还能调动核壳内的能量!” 我用力的摇了摇,声音已成了嘶吼:“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不劳你操心!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埃塞俄比亚时,你想爬上我的床和我做那种事?” 白衣女听到这个问题后,表情明显愣了愣。 不过她很快就给了我答案:“借种!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变数,苗立亨被沈梦带走,至今没有完美复制出当初两支不同类型的液体,所以我想怀一个能继承你能力的孩子,保护我的族人!” 第三百八十二章 X的指引 “滚吧!” 我听完冷喝一声,抓住白衣女的身体,只是意识一动便来到了云顶林场那个小木屋里。 这时我疯狂的催发着自己的生之力,可却发现似乎只有原来十分之一不到的生之力可以被调动,其它全都毫无响应! 难道我真被白衣女说中了,生之力进入了自我休眠状态,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慢慢解封? “李......看起来你......” 白衣女再次张口说话,但我一把推开她,转身就向木屋外狂奔! 速度慢了!奔跑的极限速度大幅缩水,我估摸着最快也就是个参加奥运决赛的水准! 我郁闷的简直要吐血,奔跑中集中精神调动最大的生之力,挥拳就朝一颗小树打去,可那树竟然只是晃了晃被砸出一个小坑,根本没有倒下! 这放在之前是我绝对不敢想的事情,但我现在恐怕不得不相信白衣女的话,我身上的生之力即将休眠,或者至于一丝能用! 咒骂一声,我闭眼闪入识海白莲外,这一看才发现,原来突破后出现的彩色叶子已经全都贴着白莲裹起,现在唯独只有一片纯白的叶子正常舒展! 并且现在白莲的巅峰转动速度,就如同博物馆玻璃中珍品的转动展示速度一样慢,慢到我无法忍受! ......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楼宇间隙的阴影里,看着刚刚从市区中心ktv买醉出来却被我打晕的一名中年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罪恶?无奈?彷徨无措? 我说不清现在的心情,但现在我貌似只有这一个办法获得手机。 在利用他的指纹解锁后,我再次给老乔去了个电话,可他的手机依然关机。实在没法,我只得打开浏览器找到国安部的座机打过去,但那边也是没有人接。 这时我才想起,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国安部的对外座机可不是24小时服务,能有人接电话才是见了鬼! 花了几分钟查找,我终于看到一个名为“华国外交部全球领事保护与服务应急呼叫中心”的指南,这个倒是24小时服务。但它的职能是主要面向海外华国公民和企业的24小时领事保护热线,重点在于“领事保护”,核心在于“应急”,同时兼顾常见领保和领事证件咨询服务,和我需要的国安部不对路!(真实存在,出国的朋友可以存备) 稍稍琢磨一下,我最后咬牙按照那个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接电话倒是够快,但在听到我要求对方转接华国国安部时,对方的接线员沉默几秒,问我是不是故意捣乱。 “我是国安第八局特勤人员李三栓!遇到紧急事故需要上报,代号x13,直对负责人代号x,外勤联系人乔国安!我不是开玩笑,现在我没有其它安全途径联系国安部相关人员,请立刻帮我进行对接!” 我特么豁出去了,也不管这些话对方会不会认为是在儿戏,一股脑的全抖落出去。 结果对方再次沉默,让我稍等,电话那头便没了音信。 好在几十秒不到,那边立刻传来一个年老的男性声音,在再次核对了我上报的信息后,对方竟直接挂掉电话! “艹!搞什么鬼?”我看了看手机,确认是对方挂掉而不是我自己挂的,不由急火攻心。 但仅仅十几秒不到,手机突然响起铃声,一串全部为“*”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成了!看到这个特殊的来电号码,我隐隐有些激动,因为能以这样号码打过来的,必然不是普通部门。 但当我兴奋的接起电话时,那头却是一片沉寂,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喂?国安部吗?是谁在接电话,说话!”我冲着手机低吼一声,那边还是不见动静。 “我艹,这是不是玩我,打过来电话却......” “......”正在我冲着手机咒骂时,对方居然挂掉了! “艹艹艹,你大爷!”我简直要气炸了,冲着身旁楼宇的外壁就开始猛踹,但踢了七八脚一阵痛麻从脚掌处传来,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超强的生之力傍身,身体素质远不如前! 可就在我发泄式的胡乱踢腾中,手机居然再次响了一下,一条嵌入网址的网络短信跳了出来。 我疑惑的点下网址,立刻跳转到一个极其古怪的网站上,这网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副添加了文字的大图,并且在大图旁边还有一个醒目的红色倒计时在不停倒减! 60s、59s......看着时间不断减少,我没由来的就产生了一种紧迫感,于是急忙朝旁边大图上的文字看去。 “x13,国安高层有叛徒,你在江都的坠崖事件被定性为负罪杀人逃逸,已被华国列为s级逃犯。但我相信你不是,老乔还在被调查不要联系,也不要再试图联系任何人,自己想办法回到帝都赵副司令员别墅中,另有安排!x!” 39s、38s......当我吃惊的又看了一遍大图上的文字,倒计时为“0”时,大图突然消失不见,网址也显示为“网址无法打开,网络连接错误”的字样! 我又被列为通 缉犯了?而且还是s级?国安的叛徒竟然还在搞我?那这个叛徒会不会和沈梦有关? 脑子里回想起刚才x通过特殊方式发给我的信息,我后背硬是冒出许多冷汗。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刻钟,这才迅速蹲下身子,开始疯狂的翻看醉汉的口袋。 卡和身份证没动,我一把攥起他兜里仅剩的六百多块钱,说了句“对不起”。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打开手机开始查看开往帝都的顺风车,在看到一条标注了出发地址和预约电话的信息后,我迅速朝楼宇间隙外的马路走去,然后一脚将手机踩烂! 打车报上出发地址,司机二话不说开始朝我说的地方赶。 但车子开到半路,司机便咳嗽不已,鼻子囔囔的骂了句脏话,然后伸手从驾驶台前摸过一瓶药倒出一粒咽下,又单手喝了两口浓茶。 就在他将瓶子放回去的那一瞬,我清晰的看到了瓶子上贴着的标签:蓝星! 心头一紧,我深吸口气问他:“师傅,您感冒了?” “谁说不是!这他妈的才好了一个星期就又感冒了,身体居然差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奇怪......要不是总台说今晚有一个重要逃犯出现在咱们江都市,还微信群里发了图片,只要见到他上报有用的信息线索就能拿到几十万奖金,我早回家猫着去了......” 出租司机一边抱怨一边看我,语速越来越慢直至停下,脸上的表情也从不满变为惊愕。 但下一秒他立刻转过头去直视前方,整个人紧张的不停扭动,好在一声没发。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将我送到了指定的地点。我说了句“对不起”便一掌切在他脑后将他打晕,然后迅速将他的座位放低形成睡觉假象,最后又打开双闪,拧下车钥匙并搜走他的手机,这才反锁了车门离开。 ...... 下午一点六分,当我想办法溜到首长老头的别墅外时,突然一声暴喝从我身后响起! 第三百八十三章 愤怒的赵老头 “别动!” 一声厉喝从背后响起,我心头大惊! 来不及考虑对方是如何悄无声息来到我身后的,攥紧的拳头已然随着我腰胯的扭动轰了出去! “艹......李、李三栓?”对方抬臂即挡,却被我迸发出的力量直接打倒在地,但两人一对眼,这才发现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迅速看向四周,见没人才走过去一把将他拉起,问他伤到没有。 赵子明捂着胳膊龇牙咧嘴,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向我摆摆头示意快跟他走。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别墅后门,李子明回头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带我进去。 “至少骨裂,你下手至于那么狠?”刚一进门,赵子明便苦笑一声,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边才摇头道:“看你这身打扮,就和逃难过来的一样。别墅区外面那三米多高的围墙和触发式低压电网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长出一口气,不客气的摸了摸他口袋掏出烟盒打火机点燃,这才摇摇头告诉他我不是翻墙而入,而是从小区外面引进活水的水沟里游进来的。 “扯吧,围墙下面活水口有铁栅栏!”赵子明撇撇嘴,伸手将我刚塞进嘴巴里的香烟抢去自己抽,然后转头带我往楼上走。 我又点着一根,一边跟着他上楼一嘀咕:“那泡在水里的栅栏有几根被腐蚀的不像样,掰开就是......对了,你刚才怎么发现我的?看你这样子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赵子明一边上楼一边轻轻的揉捏小臂,摇头笑道:“你可真变态......刚才给隔壁我爸战友那儿送了点云南的茶过去,一出门就看到你猥猥琐琐的在我家院外猫着,那时还真没看出是你,压着脚步想给你来个偷袭,结果反被你一力降十会。凌晨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从部队请假回来,告诉我你很可能今天到。” “你就在周围部队上?” 赵子明眉毛一挑,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那必须的啊,卫戍帝都,精兵中的王牌!其实我想去远点的战区,可我家老爷子那会不是快要不行了?组织上把我调到就近方便我尽尽孝,谁想你把他治好了,暂时还没有调回原战区。” 这时我伸手抓住他受伤的手臂,调动那细微的生之力开始给他治疗。 我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生之力进入完全休眠,可好像我的情况和白衣女不同,生之力还保留了一丝可用。 赵子明被我抓了受伤的胳膊,只是一愣变很快明白过来我要做什么。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好奇,不停的观察。 我和他来到二楼楼梯口停下,当他带着我要向右边的书房走去时,我扯了扯他示意稍等。 一来我现在没那么快治好他的伤,二来我想问问他的态度,试探一下赵家对我的看法。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赵兄,我之前的事你知道吗?你怎么看?” 赵子明一听,脸色严肃起来:“知道,虽然你的事情被列为机密,可我爸有办法打听到。不过打听到的东西,和他从另外一个渠道得知的版本有出入。不论是我爸还是我,甚至是我妹,我们都认为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逃逸,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我们不了解的事。但我们对你那时汽车坠崖后还能逃走的过程很感兴趣,据说崖高至少几十米,汽车下去都爆炸了......” 听到这里我长出一口气,心底终于踏实了一些。 “爆炸时我被人劫走了,能不死已是万幸,别把我想成超人。” 赵子明尴尬的笑笑,说这些老头子不让他问,所以一会见到他爹时千万别提。 我点头答应,心头一动想起一件事,于是问他:“你们家有人吃过蓝星吗?就是最近卖的很火的一款感冒咳嗽药。” “蓝星啊?我爸妈和我都没吃,至于婉儿有没有吃我就不知道了。爸妈是那个特殊年代过来的人,有病喜欢先扛着,要是吃药也喜欢吃一些老品牌和老厂子的药,念旧。至于我身强体壮的,没事吃那玩意儿干什么?感冒头疼了直接喝酒,白加啤来顿猛的,发发汗就好。” 大概是因为我给他爹治好病,他觉得我在医学药物上有独到见解的缘故,所以赵子明回答的很详细。但说完后又追问我一句:“三栓你为什么问这个?” “原因我不方便说,但你记住,一定不要吃这款药,或者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出产的药,你和家人最好一概别吃。” 我郑重的叮嘱一声,没等他继续问下去便松开了他的胳膊,然后示意去找老首长。 赵子明和我来到书房前,他居然没敲门,而是“啪”的双腿立正挺直身板,用当兵的口气喊了声:“报告!” “进来。”门内响起老头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很洪亮。 赵子明这才打开门推了我一把,这才冲我挤挤眼迅速关门离开。 我心老头当了一辈子兵都当到家里来了,竟然在家中也施行部队上的规矩,实在让我咂舌。 但这一进来便看到老头背负双手站在窗前,背对我却一言不发,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老首长......” 我招呼还没打完, 老头便开口打断:“小先生,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不能回答就请你沉默,一定别说假话!” 我听了心头直犯嘀咕,心想x让我过来,那应该对他极为信任,并且我之前也对他有救命之恩。怎么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审问? 但这个老头的性格我已经有所了解,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我说了声“好”。 老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沉声问道:“为什么杀人,可有心亏之处?将国法国规至于何地?之后你去了哪里,又为何突然出现?” 我听了一愣,心说这哪里是一个问题?这是五个问题好不好? 可既然答应了他,我自然不会食言。他这些问题其实是求个心安,不愿意让自己磊落一身,反而在垂垂老矣因为帮我而留下什么不光彩的黑点。 “老爷子,要是有人将刀架你脖子上,你杀不杀?要是你的爹娘姐姐、至爱挚友被人抓走用来威胁你,你杀不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人心中就有底线和逆鳞,那是心中最软弱的一块,也是最不容侵犯的一块地方,更是国法和家规都不能凌驾于之上的所在!” “荒谬!如果在战争年代,为了国家而牺牲亲友,谁凌驾于谁之上?”老头一听转过身来,瞪着我低声怒斥。 可我还是缓缓摇头继续说道:“老爷子,你这是转移话题。父母可以选吗?心中的至爱要是变了,那还能称之为至爱?人若连至亲至爱都无法保护,有什么脸和能力谈国家?至亲至爱是不会变的,但国法家规,哪一个朝代没有变过?更别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国法里最精华的那部分,永远只是用来保护某一部分人利益的,即便现在也是如此!想要世界大同,想要乌托邦,想要人人平等......梦人痴语而已!所以,若我必杀之,则杀,绝不手软!” 老头一听,气的脸都涨红了。他“啪”的一声拍在书桌上,震得茶杯盖子都颤了颤:“反了你!竟敢说这样的话!” 一看老头这反应,我心知触怒了他一生奋斗和保护的理念。 但理念这玩意儿,不能因为你认同喜欢,就逼着我认同喜欢。如若那样,这世界上的人还有什么差异?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最后两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因为老头已经一屁股坐下朝我摆手,示意不必再说。 两人沉默,他坐我站。直至一阵初夏的热风穿过窗户吹进来,将他案头几页文件吹落在地,两人才再次对视。 我不知道他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但我从他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种不满和怜惜之意。 难道说,老头觉得我是个人才,准备替我翻案为国报效? 这个奇怪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终于开口道:“x是我故交的儿子,你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答应帮他......不过这次以后,你我恩怨两清!国安的事不归我管,我不能插手,国安部的叛徒藏的很深,到现在为止,x只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只是隐姓埋名,并且不能在华国,也不能在华国势力辐射到的亚洲国家,你走的越远越好......” 我一听愣了,旋即打断老头的话问道:“老爷子,你的意思又让我去国外?” “又?” “呃,之前我在日本动过山口组,所以......” 老头一听瞪大了眼睛,过了几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指着我问:“原来你就是那个夺了什么烹饪大赛头名,然后又和山口组掐架的李三栓?” 我心说你到现在才搞清楚啊?还以为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呢。 老头见我点头承认,突然眼神又有所改变,但这种复杂的眼神却不是我能看懂的了。 但几秒后他叹气摇头,似乎有些沮丧:“走吧,现在就动身,让子明送你。出去躲一阵,一切等回来再说!”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司空来信! 一听老首长这就要赶我离境,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这么快就走?要带我去哪儿?老爷子,我在国内和日本还......” 但不等我说完,老头霍然起身,指着房门怒喝道:“江都那边已经接到你打晕的出租司机报案,并且根据线索找到了你来京的线索!最多两三个小时,我这里也不太平!不要以为堂堂华夏只有你李三栓一个人身负异能就无敌了,你根本没有见识过你们国安部龙组的力量!” 我一听后背发凉,急问他:“你是说,为了我龙组都出动了?” 他无力的点点头沉声道:“你似乎牵扯到一件更大的案子,连x都没知情权,可以说你现在是华国头号通缉犯!” “我艹,我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居然把我列为华国的头号......” 老头看到我在愤怒的抱怨,居然绕过书桌,直接走过来将我推到门口:“还不走!一旦你被抓住,你的生死就完全不受控!现在躲一躲,忍着潜伏下来,你还有翻盘的机会!” 我心想这也太严重了,事情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让人费解的地步? 但这时老头已经将门打开,只是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向门外等着的赵子明点头。 “砰”的一声,书房门瞬间就被关上,差点没拍到我的鼻子。 赵子明见我还是不肯走,伸手用力扯我,顺便催促道:“走吧三栓,别浪费了我爸的心血。他这可是第一次违背组织原则帮别人......”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急道:“可你们要让我去哪里?难道我不能躲到云南十万大山,哪里有的是藏人之地!何况我爸妈和老婆......要么送我去日本,要么送我去新疆,否则我宁可和抓我的人掰一掰手腕!” “三栓,我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如果我爸都觉得你没办法藏身在国内,那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藏不住!别忘了我爸什么职位,这一生都见到过、遇到过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能人异士,不决绝一点,找到你不会比考个试难到哪里去!” 赵子明也生气了,说完便生拉硬拽的把我往楼下带,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时那种轻松感。 我呆呆的跟他上了车,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幻。然后车子停在一处郊区低速路上的无人地带,他看了看手表,从后排座椅上取过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 “三栓,等会儿会有一辆运送集装箱的卡车停下,其中一个红色的集装箱是给你准备的。车子会带你去海运港口,然后上了海运货轮后直达美国,等有人打开外面的大锁并敲出两短一长的暗号后,你就打开集装箱内锁,他会告诉你接下来的安排。” 赵子明一条条的说着,看到我不置可否,才轻轻推我问听到了没有。 我一听又急了:“为什么去美国?去日本不可以吗?” 赵子明直摇头:“我们知道你在日本的仇怨,你去了日本等于暴露自己,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我实话实说,你最终的目的地是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只有在那里你才很难被华国的特工找到。因为除了美国首府外,其它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都不具备与华国特工战的实力!” 他见我想张嘴,立刻又说道:“这次过去你成了彻头彻尾的黑户,你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所以千万不要搞事,尽量少在白天出门。包里有一部手机,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是我家信得过的远亲。另外里面还有一件我爸送你的礼物,至于其他东西我就不知道了,你在路上慢慢研究。” “我要去多久?”我无奈的接过背包看向窗外,已然看到一辆巨大的集装箱运输车朝这里驶来。 赵子明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车子,他的语速越发疾快:“没准,或许三两个月,或许一边半载。我爸的意思是,等这边国安部里的事情尘埃落定就接你回来,他一定会帮你翻案。但在此之前,你一定不能被抓住,否则你极有可能成为某种博弈的牺牲品!” “博弈?”我一听愣了,心想这怎么国安部又冒出对抗的势力了? 可赵子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打开车门就走下去,朝货车伸出个大拇指。 很快,货车停在了我们前面十几米处的路边,赵子明看到我终于下车,走过来拍拍我,说了句“保重”就返回车上。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想要过去争取一下去日本或者新疆的机会,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爸?......已经到咱们小区了?这么快......好的!我这就回!” 他简短的应答,说完便挂掉电话,从车窗探头急喊:“李三栓你他妈快点,别磨磨唧唧和个娘们一样!国安已经派人到我家调查了,你再晚些走,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到!” 赵子明吼完便钻回车里,将车子掉头便轰起油门绝尘而去。 ...... 一床被褥,一个枕头,一个台灯,一个半新不旧的德生收音机。另外还有五块供电用的小型风帆牌蓄电池,外加集装箱一角被固定的一个带盖木桶,像是用来大小便的。 至于食物和饮水,则是几箱牛肉干、面包和 瓶装矿泉水,外加一箱子苹果。 这就是集装箱里的东西,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被固定在集装箱内部的台灯发出乳白色的光芒,我将背包放在褥子旁边躺下,一股由集装箱下透出的燥热便直传而上。 听着集装箱碰撞的哐当声,我坐了片刻还是压抑不住离开的冲动。 我想去找到苗夕玫瑰,找父母姐姐,这种冲动就像噬心的虫子一般不停蠕动,让我根本平静不下来。 但形势变得太快了,回国后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仿佛一夜一个样,等我以为能自由的做一些事时,突然发现意识身不由己。 尤其是白衣女的“坦诚”,国安部的动荡,以及生之力的受限,这三件事就像三把巨大的钳子夹住了我的肢体,让我已经不具备随意冲杀的资本。 那么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忍着、捱着,继续积累自己的负面情绪...... 我用力的摇摇头想要甩开杂绪,顺手打开收音机广播,开始检点被色背包里的东西。 “亲爱的听众,最近星蓝、贸易战和我国航母群绕台再次环行成了三个最大的热门话题。我们先来看看星蓝,据海关和商贸部统计,星蓝已经成功销往全球224个国家和地区中的196个,销量总计57点68亿瓶,创造了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就在今天上午,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关小姐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将在六月一起对该药品进行再次降价,以满足国内外人民的需求。” “但就在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同时,我国清华医药研究中心也同时发表了一篇报告,指出星蓝在潜移默化的摧毁着人类大脑系统,会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并在某种程度上不断削弱着服用者的病毒抵抗力。该中心已委托各大门户网站进行民调,并公布了一则频繁服用星蓝患者的脑死亡视频,期待国家相关部门的介入调查以及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方面的回应......” 我听着广播,心底越发烦躁。 但就在这时,一把竖着放在履行背包里的带鞘刀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一把将刀抽出背包,这才发现是一把四十公分左右的狗腿(尼泊尔军刀)! 刀鞘不知道是什么皮所制,磨损的厉害,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翻绒脱纤,甚至有的地方都隐隐可见其下的刀身。 而最为奇怪的是,这刀鞘上竟然用红色染了一枚五角星,怎么看怎么像革命年代的东西。 而等我将刀从鞘中拔出来时,竟看到刀身上布满了行云流水般的花纹,像是用乌兹钢锭制造! 其刃长三十公分左右,柄长十公分上下,最宽的刃宽处近七公分,刃厚也就半公分不到。刀柄是一种我不认识的木材所制,刀身贯穿刀柄,一体龙骨结构。拿在手中掂了掂,也就一斤重。 我正握反握来回挥动劈砍,异常顺手,若是力气足够,一刀下去切掉人头不在话下! 找了个苹果放在刃上,还不等我怎么用力,苹果竟然已经整齐的一分为二! 我心中暗叹这老物件好锋利,难不成是赵老头革命战争时得到,然后送给了我? 心中稍稍兴奋却很快黯然,这东西若是放在以前还有用,可对于现在的我,恐怕只是个防身摆设。 但惊喜远不止这些,背包里还有一把带消音的伯莱塔92f手枪,备用弹夹三个,子弹两盒,外加现金五万美元和......一封信? 好像还真是一封信! 纸张没有折叠,只是随便的塞了进来,边角已经褶皱。 我借着台灯的灯光一看,只见这是一封手写的复印件,抬头是“三栓”,落款是“龙司空”,日期是今年的五月二十六日,也就是今天! 这也太巧了吧?我这边刚联系上x,司空哥居然也同时联系了x并且给我来信! 可为什么他的手写信会被复印,然后塞进送给我的背包里? 第三百八十五章 噩梦来袭的前奏 不知为什么,我此时心跳异常的快。一张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让我捏的抖抖索索,像举着万斤巨石。 可就在下一秒,我顾不上多想就向复印的内容看去。 “三栓:见信如晤。我已从x处得知苗夕和露露得救再失之事,亦知你再次潜伏之事。之前有负所托,将弟媳至于险境而不得已挥泪断臂,实属万般无奈。现诸人安好康健,唯独李贵妻儿不安。罗布泊一事复杂诡异,所牵扯势力不知凡几,其中种种异常凶险,望小心行事。弟媳再失,同感急切,但家父让我传信给你,不必过于焦躁。国安有逆,冒死传信却不能透露现居所在,等局势稳定再联!另,安心潜伏,急功近利只能让事情复杂!尚记一鞋之威,非他人代笔。” 字数不多,字迹也非常工整,显然不是匆忙慌乱中写下,这倒让我松了口气。 尤其信中提到两点,一是爹娘和姐姐都没事,二是他能通过x跟我联系,这让我头顶的乌云顿时散去一半!也就是说,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露露和苗夕从沈梦那里夺回。 但司空哥在信中同样提醒了我,围绕着罗布泊镜像人的事情非常复杂,让我不要冲动。 我又看了几遍,等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才开始思索。 很显然司空哥联系到x是在我之后,这从他得知我再次潜伏就可以看出。并且这封信也绝对是司空亲笔,因为信的最后他提到“一鞋之威”指的是只有我们知道的一件往事。 那时我和鬼哥去仕尊别墅区找他,却刚好撞到他在小区门口被王志忠的手下撞车围杀,那个阿风当时想从车里用枪偷袭司空,但被我一鞋飞脸打歪了。 但信中有一点我不明白,龙司空的父亲,也就是龙叔凭什么断定苗夕不会有事?难不成他也知道镜像人的事? 对了,这老头的爹当年可是和苗夕的爷爷、古舟,还有沈梦一起计划了罗布泊探秘的事情,虽然他没有亲自前往,但谁能保证龙司空的爷爷没有得到一些内幕? 龙叔的保证,白衣女的保证,还有沈梦和苗夕同存亡的镜像双体,以及我和白衣女合力在苗夕核壳布下永久性能量干扰......这些情况综合起来,倒是让我再次稍稍松气。 可自己心爱的人被制,始终是如芒在背! “呼~”我长出一口气躺在褥子上,再次考虑了一下为什么信是复印件的问题。不过这个倒是不难,司空哥一定是通过某种网络手段将信的照片或者复印件发给x,而x再交给赵老头,这才塞入包里。 至于枪和钱是谁送的,这已经无关紧要,对我来说这封信才是定海神针! 心神稍稍放松,广播的声音又传入耳中,只不过现在是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在播音。 “其实大家没有必要争论,那例脑死亡成为植物人只是特例,研究中心并没公布这个人之前患有什么疾病。所以不能定论他的脑死亡是因频繁服用蓝星造成。” 男主持说完,女主持立刻跟上:“北安你说的没错,至少现在看来,蓝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我在此也提醒广大的听众朋友,对任何信息和新事物都要抱一个宽容的心态,一切叫给国家权威部门鉴定就好。好的,我和北安已经聊了很多关于蓝星的问题,在进入下一个中美贸易战的热点议题之前,我们先来接听几个听众朋友的在线参与,希望大家踊跃发言,我们会送出精美的礼品哦~” 我咧嘴笑笑,心想播音还不知道那些药里含有镜像人体内的特殊物质。要是她知道了的话,恐怕会被吓个半死。 就在这时,电台已经进入了听众参与的环节,很快有人打进来热线。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要对我们节目......” 女主持人正用柔美的声音询问,却在下一秒被粗暴的声音打断。一个来电的男性张口就骂:“日你奶奶个腿儿!你们是不是收了苗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钱了?只是我们一个洪城县就已经出现了两起脑死亡!为什么网上一发帖就被删,为什么没人报道!?为什么......” 这个男人的电话并没有持续下去,电话很快进入了“嘟嘟嘟”的盲音状态,应该是导播直接切断了那个男人的通话。 女主持人听起来有些尴尬:“嗯,刚才只是一个突发状况。我想这位听众一定不喜欢蓝星才这么诋毁。还是那句话,真金不怕火炼,实践是检验一切的利器,让我们拭目以待就好。现在又有一位朋友打进来电话,让我们一起听听,他想说什么。” “什么不怕火炼!我们朝阳区也出现了脑死亡的人,并且还有一个脑死亡的人疯了,变成植物人之后,在上救护车之前突然醒来,到处乱咬人!我叫王强,身份证号是*****,我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话!我......” “嘟嘟嘟”电话再一次被导播切断,广播里的主持人不在说话,而是播放出一首歌曲。 怂了?播音台竟然出现了这种紧急状况,根本无法公关。 虽然事情听起来有点搞笑,像一个恶搞的节目。但我听来,却越发的担忧,是不是那种蓝星内所含的镜像人物质产生了变异,连 徐、关、王三人都始料未及,甚至沈梦也无法控制? 躺在褥子上翻来覆去的想了想这些问题,无法想通,索性闭目休息。 ...... 从帝都出发,直到航行的第八天,集装箱从来没有被打开过,甚至除了一些晃动和碰撞,我根本都听不到有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 集装箱里已是恶臭难言,我每次睡觉时都必须用纸堵住鼻子才行。 这时收音机偶尔想起的广播已经是法语和英语,虽然我在法国外籍军团呆过,但除了几句日常的法语外其它根本听不懂。但好在英语纯属,倒是让我听到了夏威夷岛的广播。 可当我仔细收听广播里的内容时,我这才发现,似乎一些不好的情况开始蔓延! 第三百八十六章 接头人的勾引 远洋货运没有走欧洲线,反而走得是北太平洋线路。 大概因为船在夏威夷港停靠补给,所以我听到了极为自由风的美式广播。 调频到火奴鲁鲁fm88.1,里面响起有些懒散却好听的男声:“伙计们,今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可为什么来岛的游客还在持续减少?是加息导致的通货膨胀让全世界朋友的钱包都瘪了?还是该死的川普让我们成为了世界公敌被抵制?或者说,是全球性频繁的感冒让太多人没了力气?” “说起感冒,好像这种小病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变成了家常便饭,成为比女人每月例假还要频繁报道的东西,实在让人恶心。如果不是华国人生产了星蓝,或许我们的每一天都会在清理鼻涕和昏昏沉沉中渡过。对了,最近有传闻说吃多了这种药会让人先脑死亡再变得疯狂,见人就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吧好吧,已经有听众开始在官台脸书上发表对我的不满了,说不想听我唠叨这些烦心事。那么我们来听一首艾兰沃克四年前的《spectre》,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追一些回忆,继续享受上帝赐予的沙滩阳光。” 他话声刚落,一首欧美风的情歌缓缓从收音机里荡漾出来,倒是真能让人放松一些。 但对我来说,听到刚刚的广播后却越发心情沉重,因为星蓝引起的反常状况已经不仅仅在华国出现,甚至欧美都有了相关传言。 仅仅八天,从5月26日到今天的6月2日,从华国到夏威夷这个太平洋岛屿,那款含有镜像人特殊物质的药物已经引起了另一面的世界性反应。 在离开江都之前,白衣女曾担心过这个情况,在她的嘴里,这款药物是不稳定的,会引起未知变异。如果变异的方向有利于镜像人,那么沈梦的计划会产生质的飞跃,可如果变异方向连镜像人也无法控制,那么一旦出现急坏的不可控状况,他们将会彻底激起人类的怒火。 无论有利与否,这都不是白衣女想看到的,她只希望镜像人和人类和平相处,共同生存,而不是出现其中一方统治、奴役对方的状况。 “咻~咻~” 狗腿(尼泊尔军刀)的破空声响起,我不停的挥动它以发泄抑郁的心情,这也是八天来我在集装箱内唯一的娱乐方式。 这把刀虽然没有司空收回的血刃那么变态,但却更被我喜爱。它可刺可投,可劈可砍,用起来非常顺手,实在是极好的近身利器。 等我舞动了一阵发发汗,这才再次用卫生纸塞住鼻孔,盘腿坐在褥子上继续休息。 ...... 当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华国六月七日下午2点27分时,一阵货船进港的巨大汽笛声响起,集装箱微微晃动,我开始迅速收拾自己的背包。 一个小时后,集装箱出现了剧烈的晃动,然后突然向上拔起又横向移动,之后便“咣”的一声落稳,这应该是集装箱起重机已将箱子从船上卸下。 但就在集装箱落稳后两分钟不到,一阵引擎轰鸣声又从外面传来,惯性导致我突然向后仰去,像是运输集装箱的货车已经出发。 当初从帝都离开,无论是x还是赵老头都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到岸地点,只说要将我送到华盛顿。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在哪个口岸。 我打开收音机听了几分钟电台,这才得知自己已经来到了西雅图,距离dc(华盛顿)大概有两三千公里,四五天的车程。 不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给敲箱子发暗号?难不成我还要在集装箱里呆两天? 事实如我所想,在华国时间六月十二日下午五点前后,也就是美国华盛顿时间凌晨四点,集装箱终于晃动了一阵,然后有人打开外锁,又在集装箱外敲了两短一长三下。 我快要憋疯了,迅速打开内锁然后将集装箱的大门打开,只不过门尚未推开,我便看到一个穿着开洞黑丝袜和低胸吊带的金发美女站在眼前,而她背后则是夜色下堆成小山一般的集装箱群。 接头的居然是个女人,还这么年轻? 我将手枪的枪口垂下,顺便关了保险,可还没等我说话,金发美女就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转身向后狂奔。 但她还没跑两步便立刻弯腰松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心说这样的“欢迎仪式”可真够别开生面,没有握手、没有拥抱,更没有贴面礼,反而一见就吐。难道我在她眼中已经丑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 “你没事儿吧?”但不管怎么样,她能打开集装箱并敲出暗号,就一定是我的接头人,所以我还是走上去关心的帮助她拍后背。 “呕......哗~”美女急忙摆手,但只来得及摆几下就再次狂吐,比刚才还要汹涌的多,眼泪鼻涕全都出来,实在有点夸张。 我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截叠好的纸巾递过去,对方正要擦拭,但下一秒就扔到地上的呕吐物里,扶着双膝开始颤抖。 她这个并不友好的动作搞得我莫名其妙,但几秒后她终于开口说:“你......离我......远点!太臭了!” 原来是 这样! 我在集装箱里呆了十几天,吃喝拉撒都不换地方,脚臭、汗臭、透过木桶盖子缝隙漏出来的屎尿臭集合在一起。向来这混合物的“威力”有些过大,她一开门便被熏坏了。 这可真是尴尬!我向后退了几米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只是一个卸货点,附近随处可见普通的棕红色和灰色公寓楼,独体别墅几乎看不到,摩天大厦和挂着超大型广告屏幕的办公楼更是一个没有。以我的经验判断,这里怎么看都像dc的贫民区。 这时金发美女已经吐了个差不多,正一手扶着旁边的集装箱,一手从随身的红色小挎包里掏纸巾擦嘴,还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该死的,这让我怎么去上班?还要回去刷牙,刚抹的唇膏也擦没了。我为什么为了一百美金来接这个让人作呕的偷渡混蛋,我一定是疯了!” 我听了眉头一皱,她说我偷渡倒是没什么,可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五点,她上什么班? “喂!跟我来,我可不想你把那该死的气味带进我的车里。”金发白人美女连名字都没介绍,便踩着她那双细长的红色高跟鞋向集装箱夹道里快步走去。 我摸摸鼻子跟着她前行,等绕了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处满是涂鸦的公厕内。 她自己往女厕走,指了指另一边皱眉道:“快点,给你五分钟把自己洗一洗,鞋袜衣裤都扔掉,否则你别想进我车里!” 我知道自己确实够臭,所以懒得和她发生口舌之争,直接进了男厕。 可他妈这是厕所吗?除了房顶和地板没有涂鸦,剩下所有地方都喷满了各式图案文字,并且在洗手池旁还扔着颜色各异的避孕套,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注射器和止血带(dp静脉注射用)。 这些景象更加坚定了我对这里的评价,恐怕这附近不止是贫民区,还有可能存在贫民窟! 但即便这里乱成一团糟,也要比集装箱里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强许多。 我长出口气将背包放在一边,拧开水龙头脱掉衣服,开始用力冲洗自己...... 几分钟后,我只穿了一跳平角内裤和鞋子走出来,发现金发美女正站在公厕外面抽着烟打电话:“对,除了交给怀特的份子钱,今晚只接了两个客人,赚了六十美元,真是郁闷死了......白天洗衣店的活估计要换班,我还有点破事要......好吧,你休息吧蕾娜。” 妓女?老赵给我安排的接头人竟然是个妓女?这是在开国际玩笑吗? 这时她转过头来看到我,若无其事的装好手机,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我身子上巡梭了几遍,终于笑了笑:“身材倒是不错,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偷渡。美国并不是天堂!” 她说完后就朝另一个方向带着我离开,绕后找了一个早已破烂的围栏钻了出去。 她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虽然有些破旧但能开,等车子开了几分钟后她才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在这个充满犯罪和暴力的地方落脚,但作为你的邻居我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轻易招惹这个地方的黑人,看到成群的黑人少年你最好躲远点,如果有人打劫你......即便你兜里只有一美元也乖乖的交给他,我不希望某天晚上上班时,听到姐妹们说死了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而且还是我的邻居。” 她说完这些伸出一只手来:“叫我玛格丽特就可以。” 我撇嘴笑笑,伸手和她轻轻一握然后快速松开:“我叫山......冒昧的问一下您,是谁安排了我的住处,又是谁安排你来接我的?” 玛格丽特听到我这样问,才将一把挂着数字牌的钥匙扔给我,她又点了一根烟说:“房子是谁给你租的我不知道。毕竟那里是贫民公寓,你都不需要出示什么证件,只要给钱就让你租住。至于来接你的事情,是我以前的一个华国客人,人不错,但在市中心上班,他只是安排我接你送到公寓,没有任何留言,还强调不要给你他的联系方式。” 这是要与我撇清关系?他们到底怎么给我安排的跑路潜伏,为什么一切听起来都那么不靠谱? 就在这时,车子停在一处几层楼高的老旧公寓楼前。玛格丽特正要开门下车,但好像想起什么,突然转过身来用指头挑落吊带,露出了半个雪白的乳房:“山,想必你偷渡过来憋了很久,要来一发爽爽么?” 第三百八十七章 噩梦来袭! 大爷的,这白人女孩还真是个j女! 刚才听到她的电话只是猜测,但现在她的行为却给了我实锤。 我急忙摆摆手就开门下车,谁想玛格丽特锁好车门追过来,衣服也不穿好,很随意的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笑道:“咱们以后可是邻居了,你难道不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我给你打折,二十美元陪你睡到自然醒,怎么样?” 我再次摇头,心想自己就算憋到只能打飞机也不会找“公交车”。虽然我对这一职业没有任何歧视,但多多少少觉得那样不安全。 更别说我现在要过的是地老鼠一般的生活,不能做节外生枝的事情。 “你们亚洲人太逊了!”玛格丽特嘀咕一句,翻个白眼便头前带路。 两人来到三楼走廊尽头,她指了指旁边房门示意那是我的住处,然后自己迅速开门进了她的房间。 “还真是邻居,可惜我不是老王......”我笑着嘀咕打开门,开始仔细检查这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出租屋。 ...... 一个月后,我终于有些适应了这种地老鼠的生活,白天尽量呆在家里不出门,只有在傍晚或者七八点左右才出门转几圈,顺便采购生活必需品。 一个月中,我被辱骂和种族攻击了大约47次,路上被抢劫了6次,出租屋内被小偷光顾了1次。 但因为我出门总是带着枪和狗腿(尼泊尔),所以在我微微掀开衣服露出这些后,对方往往选择放弃。但也有一次对方直接要拔枪将我射杀后再抢劫,可两人间不足两三米的距离让我足以将他提前制服。 至于那五万美金,则早被我藏在窗帘顶端的木头缝隙里,贼根本想不到也找不到。但我每次踩着凳子拿钱时,总会想起这个藏东西方法的发明者——苗夕。 当年在她家客厅飘窗顶和北苑的复式楼卧室中,苗夕总是喜欢将最重要的东西藏上去。想起她取东西时的身影,我总会觉着心里隐隐发痛。 至于那部带来的手机,至今没有收到过任何短信或电话。白天里除了在家中锻炼身体,然后从网上找了一套适合狗腿的刀法练习。其余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在网上搜寻罗斯切尔德家族的相关事宜。 毕竟我人在美国,如果有机会,我会设法将宝妮、鬼哥和恶魔佣兵团的队员们救出来。 但就在7月14日晚间时分,我突然发现youtube上一则医疗中心的监控视频火爆起来,其中的内容是几名病人在被治疗时突然苏醒发癫,疯狂的撕咬护士医生。 视频下方的简介标签中没有大篇幅的讲解,只有两个字:蓝星! 但评论里却有人指出,说这是过度服用蓝星后的病人,他们已经脑死亡,然后被送到了特殊医疗中心用以研究,却突然醒来撕咬他人、吞噬血肉的情景。 有人怀疑这是作秀,有人怀疑这是某部电影流出来的片花,但更多的人选择那一条评论,并有人列举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可一旦上传社交网就会被删。 结果几分钟后,这篇火爆的视频帖消失不见,像是被youtube官方删除。 但这一次删帖引起了新一轮的质疑,无数人开始疯狂发帖要求yt澄清删帖原因,并尝试列举出他们所见的事情。 于是最为奇葩的事情出现了,yt竟然以服务器升级为借口,宣布三天后才能升级完毕,届时才能使用yt。 我合上托玛格丽特买来的二手笔记本,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联想着前几天在国内某涯论坛和某度贴吧里看到的类似情况。 在某一瞬间,我没由来的有些心慌,觉得星蓝的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掌控,甚至已经脱离了沈梦和白衣女的控制! ...... “咣!咣咣咣!” 沉重的砸门声传入耳中,我迷迷糊糊的以为听错了,因为这住的地方虽然很乱,但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砸门声还在继续,我睁眼朝窗外看去,天才灰蒙蒙亮。 起身下床,走了没几步我突然感觉不对,外面的街道似乎就和炸了锅一样喧嚣不已,呐喊声、呼救声、汽车的喇叭声......甚至还有枪声! 我转身冲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手枪向窗边靠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就在此时,玛格丽特的叫喊声从门外传来:“山!快开门,救救我!” 她的声音非常慌乱,只从语调的变化就可以听出。我迅速冲到门后从猫眼中向外望去,只见玛格丽特正光着上半身,仍由尖椒形的奶子在胸前乱晃,她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丁字内裤在慌张的敲门,并不时向后望去。 “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第一次时间开门,因为我不想惹麻烦暴露身份。这个贫民社区的帮派多如牛毛,一旦将我卷进什么案子里那就不好脱身。 玛格丽特听到回应,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下扑在门上玩命的敲打,用颤抖的声音乞求道:“先开门!开门啊山!求你了!” 她话声刚落,一阵动物般的嘶吼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走廊入口处突然出现 两个浑身是血的黑人向这边冲! 让我惊讶的是,其中一个断了半截小臂,而另外一个则脖子处血烂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看的十分瘆人! 那两个黑人张着嘴,口涎混着血液滴滴答答的甩在胸口,看到玛格丽特就像看到了美味的大餐......尤其是两人的眼睛,就像眼中的白内障一般覆盖了白膜,几乎看不到瞳孔的存在! 我头皮发麻,开门一把将她拉进来,然后迅速将门关死。 很快,这两个诡异的黑人开始在门前抓挠捶打,拼命的想要破门而入。 我深吸口气跑回去取来一个椅子,斜着顶在门锁上,然后看向瘫在地上的玛格丽特急问:“这是怎么了?” 玛格丽特捂着自己的嘴巴,两条腿拼命的踢腾,想要离门远一些。 等她退到客厅的柜子旁才哽咽道:“疯了,他们全疯了!他们在咬人吃人,不分对象!山,你看看......大街上!” 咬人吃人?我一听便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点荒唐,但却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正当我准备去窗户边看看街道上的情况时,大门处的响动突然增大,房门颤动,卡在门锁上的椅子发出了“吱吱”的呻吟,像是有些不堪负荷即将断裂! 我深吸口气再次来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一看,便看到门口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满是纹身的白人胖子,正在傻乎乎的用自己正面的身体撞门! 这白人胖子同样浑身是血,尤其是腹部,一截肠子正挂在那里来回摆动,但他却毫不在乎...... 就在我飞速的考虑要不要破戒开枪的那一瞬,只听“咔嚓”一声响,大门居然一分为二从中裂开,上面的一半被撞坏砸在了我的脸上! 第三百八十八章 新世界 玛格丽特惊慌的尖叫随之响起,我向后趔趄了两步,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就朝趴在半个门上的白人胖子迅速开枪! “砰!砰砰!” 一枪打在他的肩头,另两枪打中了他的头颅,脑浆混着血液汩汩而出...... 但还没等我再次开枪对付另外两个黑人,只见走廊里突然有三家房门几乎同时打开,一些男男女女还有小孩子疯了似的楼梯口逃去! 而与此同时,我门前两个被白人胖子挡着的黑人,转身就向他们冲,直接扑上去疯狂的撕咬、咀嚼,和得了狂犬病的狗没两样! 这怎么看起来像电影里的......丧尸?! 我心头大惊却迅速返身,一把拖住长沙发来到门前,然后将白人胖子的尸体推出去,将沙发竖起来挡在门内。 接下来便是柜子、冰箱,反正什么重我搬什么,很快就将大门处堆得满满当当。 就在我刚刚做完这些后,更多的嘶吼声出现在门外,听起来不止三四个! 我双手持枪慢慢倒退,等来到窗户边一看,这才发现下面已经成了一片血海地狱! 不断有人奔逃,又不断有人被扑到撕咬,同时有一些被撕咬过的尸体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然后继续去追那些逃生的人。 这些已经不是人类的东西只是身体僵硬,速度也不如常人,但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多到可以忽略一切劣势!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从街道的拐角处冲出来,它横冲直撞,不停的碾压着冲上去的变异者,甚至还撞到了几个正常人。但就在它快要冲出去时,突然有几个变异者从旁边跳出扒在引擎盖上,疯狂的用手、胳膊和脑袋砸击前挡风玻璃! 玻璃未碎,但变异者遮住了司机的视线,车子直接装在路旁的墙上,一阵浓烟冒气,变异者终于弄碎了玻璃,挤进车里开始撕咬活人...... 鲜血、断臂、内脏......哭喊、暴喝、嘶吼,视觉与听觉交织在一起,让我看的心惊肉跳,听得冷汗直冒!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压住脚步走到捂嘴哽咽、脸色惨白的玛格丽特身旁,一把将她拽进卧室。 等关好卧室门,我迅速穿衣然后将自己买到的特制皮带换上,备用弹夹、狗腿和手枪一一插入相应的位置。 “山、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我刚下班回来......洗了澡,然后便从窗户里看到、看到......”玛格丽特用极小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着,两只手用力的抱着膝盖,还在颤抖。 我摇摇头,从衣柜里翻出一件t恤和裤子扔给她。然后将卧室里的电视打开,并迅速将音量调至最小。 没有信号、没有信号,还是没有信号! 接连翻过abc、nbc和cbs、cw这美国四大电视网,电视里显示的居然全都是“nosignal”(无信号)! 至于地方电台我根本没花钱去开,等我翻到最后一个fox电台时,电视里终于出现了画面,但让我吃惊的是,电视里竟然没有主持人,只有一张放满凌乱稿件的桌子,而桌子上,则满是醒目的血迹。 “艹!”我低声咒骂将遥控器扔在床上,然后取出手机扔给玛格丽特:“给当初让你接我的任务人打电话,我要跟他联系!别说什么他不让你泄漏联系方式的话!” 玛格丽特一愣,很快摇头:“我、我记不太清他的号码了。” 我顿时有些泄气,但继续道:“那就给你认识的任何人打电话,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玛格丽特慌张的接过电话开始拨号,我则打开卧室门,缓慢的走向大门处听动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活人在楼道里出现,成了那些变异者的攻击目标。总之当我走到门后一堆东西旁时,门外的嘶吼和砸击声已经消失。 甚至社区街道里的动乱声也小了很多,除了偶尔的枪响和尖叫,一切都再次安静下来...... 等我抱着笔记本电脑再次转回卧室,玛格丽特似乎打完了电话。 她哆嗦着将手机还给我,没有说电话的内容,反而结结巴巴的问我有没有烟。 等我掏出烟盒打火机扔给她,她又点了一支猛吸几口后才小声说道:“911打不通,朋友和客人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只打通了一个人,他也不清楚情况,只告诉我待在家里别乱动,千万不要出门。” 我心说这等于是废话,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开机,想了想还是决定拨下赵老远亲、也就是我唯一联系人的电话。 那边倒不是没信号,可偏偏无人接通! 我郁闷的将手机装起,看到电脑已经开机,便迅速在网上查看新闻。 铺天盖地!千篇一律! 这两个形容词在此时很好的描述了网络新闻里的内容。几乎所有的网站头条都报道着相同的情况:人类正在被一种未知的病毒感染,感染后变异者开始疯狂攻击所有正常人类! 但具体原因却没有说明,只有两种猜测占据了主流:一种是生化袭击,一种竟然是星蓝药物引起的变异! 当我看到“星蓝”两个字时,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那个压在心中,久久不敢正视的问题一下就浮出水面,然后又摆在我面前,让我愕然惊骇! 这时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场异变一定和星蓝有关,而不是什么生化袭击! 我疯了似的打开国内网站,一条条同样的新闻充斥着各大版面,悲观和慌乱的情绪如同实质,直接就从电脑屏幕里扑了出来,压的我喘不过气! 爹娘姐姐和玫瑰有事吗?鬼哥妻儿安全吗?司空哥是否发现了这场突然出现的异变?他能否应对,保护好众人? 虽然我猜测到这是星蓝的问题,按理说苗夕和露露被沈梦控制,不至于出问题,但在这一刻我依然揪心不已,不知道她们是否会受到异变的侵袭! 一个小时后,我将几乎用空电量的手机充上电,我不知道什么时供电会消失,甚至是供水和网络。 我只是靠在卧室的窗边,一边看着下面的街道,一边看着在床上不停敲击键盘的玛格丽特。 “山!快来看!”就在这时,玛格丽特突然惊呼一声指向电脑屏幕:“我正在论坛里看情况的发展,但网站突然就跳出这个,其他网站也是一样......” 我急忙走过去盯着屏幕,只见一个穿着得体的美国女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她背后是一张很大的黑色幕帘,幕帘上贴着一个巨大的美国国徽。 “我是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海瑟.诺尔特,我很沉重的通知大家,一场意外的疫情突然在全球爆发,时间是今晨五点四十一分,覆盖程度未知。在这场疫情中,最初的感染者是服食星蓝过度耳呈现脑死亡的植物人,但他们在潜伏期后突然苏醒,开始攻击所有动物并以血肉为食并传播星蓝药物内的变异病毒!” 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拿什么发言稿,她完全是脱稿演讲。 “就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分析,引发疫情的星蓝变异病毒具有百分百的传染性,它的传播方式有两种:唾液和血液。一旦正常人类被变异者咬伤或者有双方的血液接触,必然会在十分钟至一个小时内成为新的病毒携带者,完全丧失人性!更令人痛心的是,现在全世界七十五亿人口中,已有至少五十亿人服食过星蓝。他们都可能是原始病菌携带者,随时会自主变异。” “目前,我国行政机构和军方大部分单位已陷入瘫痪。川普总统正和英、法、俄、中四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元首在进行视频会议,紧急磋商是否大规模使用核弹清洗变异者的问题。所以请各位幸存者在看到这次播报后,尽量搜集生存物资并躲入地下深层建筑,躲避核弹攻击以及随后的核冬天。当然,会议结果也有可能否决使用核武器的可能。” “此时疫情爆发迅猛,涉及范围极广,请所有幸存者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态等待国家组织的救援行动。国家网络通讯将会在不久后失效,如果有任何新的消息,我们将会通过无线电台播报。愿天佑......” 女人的话尚未说完,网络视频的直播信号竟然就此中断! 我和玛格丽特对视一眼,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和茫然,甚至是.....绝望!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玛格丽特突然像疯了一般开始喊叫,眼泪夺眶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键盘上。 接下来她想要打开视频再看一遍,却突然发现网页已经无法打开...... “小声点!”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的喊叫声引来那些变异者的“垂青”。也许因为我一直在镜像人问题上打转的原因,我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准备,可当担忧变为如此毁灭性的现实后,我也有些承受不住,感觉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论是否核弹攻击,以眼下的蓝星病毒传播速度,这个世界上恐怕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成为变异者,甚至更多。 国家体系、社会体系将迅速崩塌,一切原来理所应当出现的事物都会飞速消失倒退。而人性将在这种环境下变得一文不值...... 一个新的世界开始出现,我将何去何从? 第三百八十九章 疯狂测试 我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电脑,而玛格丽特则跪在床上,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保持着这份让人窒息的安静。 但就在十几分钟后,外面疯狂的喧嚣起来。这突然出现的动静一下让我和玛格丽特从茫然中惊醒,两人同时急匆匆的向客厅窗户冲去。 等到了窗户边一看,这才发现街道上又出现了一波逃生者,还夹杂着一些哄抢物资往家里搬的疯子。他们大概也看到了刚才的视频,所以才疯狂的出来求生或者做准备。 但他们的出现,将原本在街区周围游荡的变异者瞬间吸引过来,又是一片修罗地狱! “山,你、你......我们......”玛格丽特突然开口,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看她一眼走向冰箱,里面只有一些奶饮品和面包,显得空空如也。这时就觉得自己坚持每天吃新鲜食物的习惯有些坑爹。 但我还是一把将冰箱里的奶和面包搂出来走到床边,然后分出一半,将另一半放入背包:“这是你的,你自己收好。” 玛格丽特一听,惊慌的冲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紧张道:“山,你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准备一个人离开?” 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凭什么要带着你,你算我的什么? “玛格丽特,现在是末世,我们并不存在任何亏欠或者亲密的关系,所以我不会给自己带一个累赘。请......原谅我的直白。” 我说完后便将两盒子弹打开检查一遍装入包里,又将四万八千多美元随手扔到床上。钱已经没用了,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能当做货币,那只能是药品、食物、饮水和军火,其它一切都毫无意义。 大概是我说的过于直白冷血,此时玛格丽特的脸上已不见一丝血色。 当我又将那个在集装箱里陪伴我十几天的收音机装好并拉上拉链时,她突然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双腿哭了起来:“求求你别这样好吗?不论你去哪里我都能跟着,我绝不会有一句怨言!只要我能做的,能给你的,我都会毫无保留的给你!” 她说完直接跪在地上开始脱t恤,然后是裤子和内裤,直至脱了个干净,她才尽力摆出一副迷人的表情,轻轻扭动着将手指放在那里抚弄。 说实话,她现在的样子确实听有吸引力。不过这他妈都末世来临了,谁还会把和女人的这回事当成正经事?除非脑子被门板夹过,傻子才在意。 我摇头苦笑,指了指衣服裤子让她快点穿好:“我要走遍美国找我的朋友,我甚至要回华国找我的亲人,这种超长途的行程不适合你,你做不到的。” “我做的到,山!我真的能做到!我可以学,可以......” 我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然后就想走出去,可谁想玛格丽特竟然再次扑上来抱住我的腿,死活不放。 我有点无奈,又有点生气,于是伸手指向外间的厨房冷声道:“那里有刀,你可以连接床单顺着楼下去,街对面有家面包店,你如果能拿一个面包回来证明你的决心和价值,那我就带你走。如果做不到,那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玛格丽特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这种冷血的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我双腿稍稍用力就将她的双臂撑开,然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冷声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你只有十秒钟时间决定。” 其实我之前确实有点想摆脱她的意思,我又不是圣母婊,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的生之力大打折扣,连自己都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能活下去,怎么会带着她? 可当我看到她的脸色在急剧变幻后,晃悠着起身向我点头,然后冲到厨房挑了两把尖刀,又开始撕扯床单被单浇水打结,对她的观感突然就有些改变。 我甚至暗忖,难道她真的能从楼下的变异者群里逃生?甚至还带回一片证明她价值的面包? 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做要做的事情。只是几分钟她就将十余米长的特殊绳子绑好,然后将另一头从窗口垂落下去。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垂降,反而是从我厨房里找了一个罐头壳子从窗户朝远处扔去,当壳子叮叮咣咣的滚动时,顿时一片变异者被声音吸引朝罐头壳扑去。 她居然在进行测试! 就在我有些小吃惊时,她又找了几个瓶瓶罐罐用塑料袋拎着,然后用嘴咬着两把切菜的尖刀,还真就从窗户爬了下去! 我同样没想到她在此时表现出来的果决,轻叹一声靠在窗口开始观察。 似乎是害怕塑料袋里的瓶罐发出响动,玛格丽特下滑的很慢。当她终于滑到一层和二层的交界处时,她一只手抓紧绳子和塑料袋,另一只手快速的从塑料袋中掏出瓶罐开始向远离面包店的四周扔去。 一个、二个、三个......她在十秒不到的时间里扔完六个瓶子,当看到脚下的变异者几乎没有时便快速滑落,然后从嘴里拿出两把尖刀,几步冲上去对着一个挡路的变异者太阳穴猛插! 她这动作不仅将背对她的变异者干倒了,还把 我吓了一跳! 当她干掉唯一挡路的变异者时,便开始疯狂的朝面包店跑,然后直接推门蹿了进去! “我艹,猛女啊......”我嘀咕一声,想要看清面包店里的情形,可因为角度的关系我根本看不到。 我本想着她很快就会拿面包出来,但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她进去已经有一分十七秒后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难道......她挂了?面包店里有变异者? 正在乱想间,只见她背后多了个送蛋糕的背包,握着沾血的双刀疯狂向楼下绳头冲! “疯子!”我咒骂一句迅速掏出手枪旋上消音,然后对着周围几个奔向她的变异者开始点射! “噗~噗噗~”加装了消音的开火声十分小,也很特殊。 当我连开三枪后,她已经抓住绳子开始往楼上攀登,只是三五下就脱离了变异者能伸手够到的位置。 这时她已经爬到二层窗口处,她抬头看我一眼,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 我揉揉额头,心想这女人竟然将不可能的事做成了,接下来说不定还真要一起走。 但就在我无奈摇头时,只听“哗啦”一声,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打碎,一黑一白两只手同时转向她的身体,直接将玛格丽特扯进了窗户! 第三百九十章 你个拖油瓶! 那是人,不是变异者,变异者不会有这样精准的同步动作。 我心说难道楼下二层的人认识玛格丽特? 可就在我迟疑的那一瞬,一声“救命”从楼下破裂的窗户传出! 帮还是不帮?我犹豫几秒,最终还是背起背包拽了拽绳子,翻身而下。 “靠,怎么背包里全是面包和蛋糕?为什么不弄点别的!” “你怕什么,既然她能下去一次,那就能下去第二次、第三次......顺便在她不下去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好好享受对吧?早就知道她是个妓女了,可老子出不起那钱,现在正好,一切都免费,想想我激动!可爱的末世,终于不用理会那些恶心人的法律了!” 就在我刚刚垂落到二楼上窗沿时,两个男人的对话从窗户里传了出来。与之相伴的,还有玛格丽特发出的“呜呜”声,听上去她应该被什么东西堵了嘴。 我叹口气掏出手枪,估算了一下两人的位置,然后顺着绳子无声垂落! “噗!噗!”就在我刚刚出现在破窗的那一瞬,手中的枪已喷出怒火!一黑一白两个年轻人的脑袋瞬间爆出血花,然后直接倒地! 小腹用力,我轻轻一荡便站在窗台上,在玛格丽特惊讶的目光中跳进了客厅。 没给她解绑,我持枪将屋子里检查一遍,在没有发现其他人后才返回来给她弄断手腕上和嘴巴上的胶带。 “山,他、他们是人,不是丧尸,你怎么......” 我撇嘴笑笑说:“丧尸?算了,随便你怎么叫。他们是人,不过如果我没下来,他们或许比外面的那些东西还恶心。” 玛格丽特沉默了,她擦了把泪水,弯腰将地上的面包和蛋糕全都装入外送包中,然后推到我面前定定的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她的意思,起身走向窗口向外看去说道:“你可以暂时跟着我,不过一旦遇到大型的幸存者聚集地,咱们就分开。路上我不会刻意照顾你,如果遇到极端危险,我会扔下你不管,明白?” “明白!”玛格丽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用力的点头,脸上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她的加入是个异数,这让我准备立刻逃离的计划暂时搁浅。 并且她带回来不少面包,俩人暂时不用为食物发愁,我决定仔细观察一两天变异者的习性、想清楚自己下一步究竟应该做什么,再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不怎么说话,我在窗户边观察,而她则翻了翻这个家里的冰箱,用还没有断的天然气给我做了煎蛋和烤肠,像个女仆似得送到我面前再无声退下。 不过每次路过两具尸体时她都会捂着嘴巴,并发出隐忍的作呕声,像是无法忍受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 我将食物放在一边桌上,拎起两具尸体直接从窗口扔下,一边看着下面变异者的哄抢分食,一边让玛格丽特找床毛毯盖住满是血迹的地板。 时间有些难熬,当夜晚来临时,周围的公寓楼里有一些住户亮起电灯,大街上陷入死寂,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变异者的嘶吼,仿佛整个社区、整座城市都变成了活死人的坟墓。 虽然网络信号和有线信号已经消失,但水电天然气都还没有断掉,这相对于疫情爆发第一天的惨烈度来说,已经好的不能再好。 就在这时,玛格丽特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推了我一下,看到我转头才小声问道:“我、我能冲个澡吗?身上总有血腥味,很难受。” “别弄出太大的动静。”我叮嘱一声便点头同意,然后就看到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开灯,停着傲人的身材开始迅速脱衣。 说实话,她的容貌和身材都算上等,只是两腿之间的缝隙略微有些大,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是她工作的原因才导致了那个地方的走形。 但她的双乳很奇特,并不很饱满却细长挺翘,像是传说中的椒乳。当它微微晃动时,总会让我有一种抓一抓握一握的冲动。 这时她看到我赤裸裸的眼神,突然莞尔一笑抛来是男人就懂的眼神,咬着嘴唇轻声道:“要来一起吗?” 我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反应的下面,再看看她略略分开的大腿根部,最后还是摇头道:“不了,你快点去洗吧。” 玛格丽特垂下眼帘,嘴巴似乎撅了撅在对我的不解风情表示不满,慢腾腾的挪进卫生间。 ...... 大概在夜里三点左右我才和衣入睡,身上的武装都没有解除,可即便睡着脑子里也保持着一分警惕,无法睡沉。 但身边的玛格丽特却是裸睡,脱的精光不说还手脚并用压在我身上,轻轻的打着鼾,有些没心没肺。 但就在我终于睡沉开始做梦时,突然响起的枪声和撞击声将我惊醒。 我正要推开玛格丽特,不想睁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抓在她椒乳上,心头顿时尴尬。 翻身来到客厅窗边向下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由东向西疯狂的前进。 大概是一夜沉寂的缘故,街道周围的变异者在久不“进餐”后发现了鲜活的目标,显得格外饥渴兴奋,正从各个方向朝皮卡冲去。 眼看着汽车横冲直撞,无数变异者跟随着汽车前行。我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安全离开的极佳机会! “快穿好衣服,咱们走!”我转回身就推醒玛格丽特,开始飞速的整理背包。 “怎、怎么了?”她刚醒来,揉了揉眼睛就急匆匆的穿衣,一脸不解的问我。 “有不怕死的帮咱们吸引走变异者,现在是离开这里的最佳时机!”我说完就背好背包,大步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玛格丽特急了,套上衣服裤子,然后穿好鞋拎起一个昨晚准备的背包就追了上来。 这时我已经走到大门后,从猫眼看看外面的走廊,并没有发现变异者。但就在我开门的刹那,一些奇怪的嘶吼声却隐隐传来。 血腥味混着尸臭迅速钻进鼻子,走廊的墙壁上随处可见斑斑血迹,我只是在门口站了两三秒,楼梯口突然闪出两只变异者,兴奋的向我冲来! 我心说这变异者的耳朵也太灵了吧?下一秒我迅速将玛格丽特推回屋里然后锁死大门,带着她来到客厅破碎的窗户边,抓住用被单和床单结成的绳子便往下看。 还好,只有几只游荡的变异者。我扫了一眼抓住绳子便往下溜,因为这里是二层,所以很快下来并不费事。 就在我落地的一瞬,两只变异者像是闻到了新鲜的血肉直接扑来,我拔出狗腿挥刀就砍! 一刀劈进了变异者的脑门,因为用力过猛,尼泊尔竟然直接从头顶劈到变异者的上唇处,一时间竟拔不出来!眼看着另一只变异者已经不足两米远,我立刻后退拔枪然后扣下扳机,一气呵成的打中其心脏。 但让我纳闷的事情出现了,这只被击爆心脏的变异者只是身子一顿,然后继续张嘴向我猛扑,似乎根本不受心脏破裂的影响! 太近,来不及再开枪! 我不退反进,迎着他冲上就是一拳,准确的打在他左脸上,趁他身子后仰的间隙,我迅速补上一脚,斜冲两步双手拔出狗腿,狠狠向他脖子砍去! “噗”的一声,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飞在空中,一蓬黑血直接从平整的脖子断面喷向天空。 “山,现在怎么办?”这时玛格丽特已经来到我身边,脸色苍白的攥着厨具尖刀,不停的看向四周。 “杂货店!”我指了一下马路对面停车场外的临街店铺,抬脚就冲。 但就在这时,几十米外突然出现一个拎着袋子的黑人在疯狂的奔跑,他并没有朝我们这边冲,可他身后带着的一群变异者中却有几个发现了我们,转身就斜着向我们奔来。 我心说艹你娘啊,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你换个方向跑成不成? 其实变异者跑动的速度不慢,和正常人类相当,唯独他们抬腿和甩臂的动作有些僵硬,稍稍对他们的奔跑有些影响。 但如果因为这个就认为变异者追不到人类那就大错特错,因为通过我昨天下午的观察,这些东西似乎就不知道累和疲倦,或者耐力极好,当你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也就是他们追到你身边将你捕食的时刻。 更别提现在到处都是变异者,一旦被其围住,逃生无望! 我顾不得节省子弹,一边向杂货店跑一边射击,眼看着追那个黑人的变异者都改为朝我冲来,心头无比焦急! 紧张中,我连续换了两个弹夹才将六只冲在最前面的变异者爆头,看起来在埃塞俄比亚练就的枪法已经有些退步。 这时我和玛格丽特已经穿过马路来到杂货店不远处,最近的变异者离我们已不到十米。 我冲到杂货店门口就要钻进去,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摔倒的闷响,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她被一具刚刚变异的变异者身子绊倒,那变异者三两下就压在她身上,张口向下咬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 步步维艰 这女人,到底是个拖油瓶! 她竟然在慌乱中将两把刀插入了变异者的锁骨下,而不是头颅中! 她就这样撑着变异者的身体,那变异者的嘴再下去一寸就能够到她的脸! 看看越来越近的几只变异者,我只好换上最后一个备用弹夹开始快速点射! 一枪爆掉玛格丽特身上变异者的头颅,然后迅速调转枪口,朝周围的变异者射去,枪火隐现,弹壳跳出,当手枪响起空击的撞针声我才收手,拉着跑过来的玛格丽特往杂货店里钻。 就在我和她刚刚闪进去的那一霎,我立刻返身跳起将卷闸门拉下,整个杂货店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咣咣咣!咣咣咣~”几只后到的变异者在疯狂敲打着卷闸门,剧烈的抖动几乎和我们的心跳节奏相同。 我打开电筒快速检查杂货店,在没有发现任何人和变异者后,才向玛格丽特做个噤声的手势,放下背包取出子弹飞速的填装。 虽然说美国枪支泛滥,售卖武器的商店很多,但现在我只有这把手枪保命,所以从现在开始直至找到新的武器前,我将尽量节省每一发子弹,专用狗腿。 杂货店的卷闸门还算结实,至少现在看不出任何变形的趋势。当然,如果一大群变异者挤到门前疯狂的砸撞,那用不了几分钟卷闸门就会报废。 但让我心中暗暗惊喜的是,拍击的声音在渐渐变小,似乎已经有几只变异者离开了大门。或许是他们的记忆有问题,或许是街道上出现了新的血肉目标,无论哪样,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好消息。 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要进行一些必要的逃生补充。单单凭借面包和牛奶根本不够。 我揣了一把零散子弹塞入裤子口袋,然后将重新填装的四个弹夹各归各位,一边用嘴叼着小手电四处乱看,一边拽了块毛巾擦拭狗腿上的血迹。 整个杂货店不到七十平米,有几排货架和一个收银台。 大概是在昨天经历过一些人的抢购或者抢劫,许多货架上的东西都散落在地,看上去有些凌乱。 日用百货、厨具、电工用具、一次性手机、玩具已经大量的食品饮料和零食,货物五花八门,但对我有用的不会太多。 “看到那个旅行背包了吗?”我一把将玛格丽特拉起,用手电照向杂货店挂东西的墙壁。 在她点头后我才小声嘱咐道:“你改换那个背包,尽量找一些可以长久保存的事物装起来,还有你们女人用的东西......别弄出动静!” 我说完后便准备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可我却发现她定定的看着我,眼神有些古怪。 我问她怎么了,玛格丽特低下头犹豫了几秒,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我不小心摔倒,我......你那时是不是很生气,觉得我是个拖油瓶或者废物,想要放弃我?”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她还挺有自知之明。但这种东西人们一般会藏在心里,谁会拿出来问对方? “玛格丽特,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但我再重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没有感情。我之所以把你从公寓楼里带出来,是因为你展示给我你的勇敢和决心。但我不会一直把你带在身旁,也不会在你危险的时候次次都去救你,我要完成自己的目标,仅此而已。” 我说完便向取下货架上一个小型手电扔给她,然后转身离开。 也许她会再次感觉到我的冷血和无情,也许她此时在点头,可心里却骂我是个混蛋变态,但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一点也不。 几分钟后,我把两排收音机用的电池和手电电池装入包里,然后将一米五长短的撑衣杆不锈钢管子取下来,开始找东西往一头填塞东西,把一把细长的厨刀固定上去。 在不锈钢管的另一头和中段则缠了不少黑色的绝缘胶,这样用力时不会让管子产生过度滑动。 “山,你这是......” “自制武器,你近身玩刀不行,迟早要挂。用这个对着变异者的脑袋扎,还能给你留一些防御空间。”我一边说一边将做好的一把递给她,然后继续弄自己的这把。 玛格丽特双手握紧自制棍刀挥舞两下,似乎极为满意:“谢谢......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离开,如果我们不趁着这里变异者数量少时离开,那很有可能被围丧命。这里没有后门,等下我们还要从前门杀出去,然后往旁边的停车场走,找一辆合适的汽车。” 玛格丽特听到我这样说,小声的嘀咕道:“这里......有很多吃的喝的,甚至还有一些非处方药。我们就不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看情形再离开吗?” 这么快就质疑我的计划了?我咧嘴笑笑冷声道:“如果你想留下的话,我一点儿都不介意!” “不!不不!我跟你走。”玛格丽特一听我的口气慌忙摇头,双手攥紧了棍刀。 这时我已经做好另一把棍刀,伸手从她背上接过沉重的旅行袋挂在前胸。直接来到卷闸门边。 敲击声依旧,外面有几只认死理儿的变异者一直没有离开。 我仔细听了一下,向玛格丽特投去询问的眼神。 她后退一步将棍刀摆好,深吸口气才点点头。就在那一刹,我抓住卷闸门的把手,“刺啦”一声将门用力拉到了一米五六的高度! 我没有全部拉开,那样只会将变异者一下放进来造成麻烦。这样半高不低的高度,他们想要进来就必须弯腰,多了很多无防御的动作,这就是我们杀敌的时机! 随着刺眼的光线射入,其中两三个变异者果然弯腰蹲下向里面钻,我毫不犹豫的进行扎刺,只要它们一露头,便会立刻毙命! 但身边的玛格丽特却有些动作变形,连刺三刀全都是变异者的下巴、脖子或者上身,没有一刀刺在对方的脑袋里。这让我不由皱眉。 三五下将几个变异者干掉,我钻出去拔腿就向停车场跑。玛格丽特慢我一步,也急喘着跟上。 但我们还没有跑多远,十几只晃荡在周围的变异者便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嘶吼着、咆哮着向我们发起冲击! “背靠背!”我毫不犹豫的下令。 眼前的变异者全是白眼,和正常人非常容易分辨。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撕咬的痕迹,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偏黑,甚至青白色的皮肤下出现了很多或粗或细的黑色血管,就像往里面注入了墨水一般。 我横举棍刀不停的戳着,依据变异者距离自己的远近优先选择目标。虽然我应付面前的变异者不成问题,但身后的玛格丽特就麻烦了,一个劲儿的左右闪躲。 回头一看,她只干倒两个变异者,剩下的几个已经快要闯入了她的防御圈内! “跑!”我二话不说拽了她一把,两人直接向停车场狂奔。 但就在我们距离停车场不到百余米时,突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起! 我拧眉一看,只见之前那辆疯狂逃逸的白色面包车竟带着黑压压一群变异者,又折返冲了回来! “艹你大爷!” 第三百九十二章 幸运还是麻烦? 这他娘的怎么搞?面包车带了至少一百多个变异者,即便是我见了也开始发憷! 停车场的汽车是别想了,现在要么我们跑在汽车的前头不被变异者群淹没;要么就是想法和车里的人共享一辆汽车,一起逃生! 如果单单是我,凭借身体素质也许能逃走,但关键旁边还有个拖油瓶玛格丽特..... “快,拦下他们带咱们走!”我冲玛格丽格低吼一声,转身就向跟来的几只变异者冲去。 “停车!停车!带上我们!” “求求你带我们走!求你了!” 玛格丽特的喊声不停在身后响起,我释放出仅有的生之力开始速杀,等干掉这几个变异者后,也转过身来冲面包车呐喊。 但让人郁闷的是,这车子似乎没有减速的意思,竟然还是保持原速朝我们冲来。 我拉着玛格丽特转身就同向奔跑,心想要是车子真不停下,我非用枪爆了他的车胎,看谁先死! 但就在车子即将超过我们时,侧门“哗”的一声拉开,里面冒出个白人女孩冲我们招手。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开车的人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突然决定救我们才停车。我顾不上多想,拽着玛格丽特就冲到侧门边,将手里过长的棍刀扔掉,一股脑将她塞了进去。 但还没等我上车,汽车已经发动,一个加速差点将我甩倒在地,亏得我双手抓牢点了一下地面才钻进车里。 门关,汽车继续加速,身后的变异群渐渐远去,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车里的几个陌生人。 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发胖的中年人,白皮肤,金发乱卷,但正面面容暂时看不到。 而在后座这里,则是一个年轻的黑人,估计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 他穿着白色的的t恤,戴着一顶嘻哈帽,脖子上挂着金链,耳朵戴钻,完全一个朋克风。 而正扶着玛格丽特的白人女孩,则应该比我小几岁。但这小也只是说面相小,就她那鼓囊的胸部和脸上的妆容,以及脚下的高跟鞋看起来,她应该比较早熟。 黑人小伙挺帅,白人女孩很精致。两个人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这种贫民社区的人。 “嗨,特雷西!”黑人男孩看到我和玛格丽特在不停打量,弯腰越过白人女孩,率先伸出拳头介绍自己。 但就在他伸手的同时,目光却是在玛格丽特身上停留了很久。 我咧嘴笑笑,伸手和他碰了一下拳头开口道:“山。” 这时叫特雷西的黑人立刻张开手向玛格丽特伸去,嘴角的弧线翘的很高,眼睛也亮的过分:“你好啊美女,我是特雷西!” 看着他区别性的招呼,我心说这黑人小伙不会是看上玛格丽特了吧?可要是他知道玛格丽特的职业,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玛格丽特伸手和他握了握,居然脸色有些羞红,有些闪躲的挪开了目光。 “这是我邻居杰西卡,开车的是我叔叔卡特。”特雷西意犹未尽的缩回手,再次看了玛格丽特一眼后,这才将白人女孩和司机介绍了一下。 众人再次打过招呼,汽车外却传来“砰砰”的碰撞声,车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等面包车灵巧的连续穿过三个街区,玛格丽特像是忍受不住车里的沉默,终于开口道:“我看到你们刚才从诺丁街开出去,可怎么又折回了?” 白人女孩杰西卡正要开口,特雷西立刻趴在车座靠背上抢先开口:“那边有个武器店,原计划要过去拿一些武器的,可谁想丧尸太多了,根本无法到达。” 又是丧尸......也不知道这些西方人是不是生花电影看多了,总爱用这个词儿形容未知的生物变异体。 不过我不会和他们在这些鸡皮蒜毛的问题上纠结,我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 “那现在呢?”玛格丽特像是对特雷西有些好感,询问的语气很淑女。 特雷西耸耸肩没说话,反而撇嘴看向驾驶位上的中年白人卡特。车内沉静了几秒,卡特这才开口道:“还有两个人需要接!” 这样的情景让我心中奇怪,好像他们提到这个问题时,都不怎么愿意回答。难道对方有一些事情不愿意说? 现在大家刚刚认识,我不适合追问,所以只能自己多个心眼保持警惕。 路上我换到车子的最后一排坐下,将装有食物的背包放在一边,然后看着面包车疯狂的穿街走巷。 一路上到处都是废弃的汽车、死去的尸体和游荡的丧尸,大约二十分钟后,汽车来到一条坑坑洼洼的老街。 这条街道两边有少量的写字楼和大量的商铺,写字楼的外形比较摩登,但很多商铺的门面装修看上去像是几十年的老店。 这时卡特依然在高速行驶汽车,只不过街中心已经被堵死,所以车子在人行道上飞奔。街上的丧尸不少,但来得及冲到车前的并不多,汽车向打保龄球般狂奔一阵,突然刹车倒车,冲进了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巷。 后视镜几乎贴着墙面,车门根本就打不开。等车子笔直的倒入巷尾,一群 丧尸也追了进来。 这时卡特迅速停车,然后让我打开后门,所有人迅速从后门钻出,倒是将一群丧尸暂时隔离在汽车前面。 五人刚来到巷尾,只听“咣当”一声从头上传来,我这才看到贴着墙壁的消防逃生梯被一根铁索巧妙的拉着垂落。 “全上去吧。”卡特催促一声,众人便顺着黑色的铁梯来到二楼的窗前。 正在我纳闷时,一张白人的大脸贴在窗户上朝我们看了一眼,这才打开玻璃窗和外面的铁窗放我们跳进去。 刚跳进窗户,我便看到一个铁塔般的白人大汉站在面前,这人光头浓眉,耳朵到脖子上全都纹满了各式骷髅,看上去有些狰狞。 但最引我注意的,是他手里握着的那把银白色沙鹰手枪.....而且这把枪指着的,是他身边一个一脸紧张的中年黑人妇女。 “我要的东西......你们居然没给我带回来?”铁塔般的白人伸手勒住黑女人的脖子,脸上出现了怒意。 但还没有等卡特或者特雷西回答什么,他眼睛一翻盯向我们冷声道:“这他妈的又是什么人?”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朝我竖中指的女人 白人眼神不善,顿时让我感觉到一丝危险。 “他们......他们也是幸存者,我不能见死不救!”卡特终于开口,但可能是紧张的缘故,说的有些结巴。 “自身不保还要做上帝,你脑子有病!......我要的东西呢?”白人咒骂一声,一双眼盯冷冷的盯着卡特。 卡特一听脸色更加难看,额头都冒出了虚汗,他深吸口气回答道:“武器店那边丧尸太多了,我们无法穿过去,差点儿被丧尸围住。” 我一听这个立刻心里透亮,如果所猜没错,这个凶恶的白人只怕是挟持了黑人女子在胁迫卡特三人帮他找武器。 我心说这末世才刚刚开始,各种小丑就忍耐不住纷纷跳出来了? “没用的东西!”白人咒骂着,一把就将卡特推到在地。 我心想好赖这卡特三人还让我搭了顺风车,倒不妨帮他们一把,正准备出手却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又有三个满是纹身的白人走了进来,手里都拎着枪...... 这时我们面前的白人壮汉突然将手枪指向我,连问都不问便厉喝道:“扔过来你那个大背包,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喂丧尸!” 我略略张嘴,一双隐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转动一下,最后还是将背包脱下来扔到白人面前。 如果是一两个持枪的人我不会害怕,但那边还有三个白人,一旦动手子弹无言。我现在生之力休眠,能否躲得过?中弹后能否给自己治好? 我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李三栓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学会审时度势活下来,等待白莲再次绽放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另一个白人走过来旅行包打开,一看里面的食品和罐头,高兴的吹响口哨。但就在他继续翻弄间,竟然翻出来两盒避孕套,不由邪笑起来看向我和玛格丽特。 我有些目瞪口呆,当时我让她装些吃喝东西和女人用品,可我没有让她把这个玩意儿也装进背包里。 她装避孕套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和我xxoo? 我转头便看玛格丽特,可她却垂下眼帘谁也不看。 “都他妈老实点!”白人直接将黑女人推到卡特面前,然后和另外三人拎着旅行包走了出去。 这时黑女人和卡特才紧张的抱在一起,说一些安慰的话。 一番惊魂后的聊天才让我知道,这个黑女人是卡特的妻子,名叫温莎。而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则是卡特和温莎的水果店。下面一层是他们的店铺,二层则是住人的地方。 “刚才那几个人是谁?”等众人找地方坐下,我问了一声。 没等卡特开口,特雷西倒是抢着低声开口:“他叫特鲁,就住在附近街区,另外几个人是他的死党,他们几个人刚从监狱里出来不到一个月,很危险!” 我点点头,感受着背后的狗腿刀身和手枪,开始想一些事情。 这时玛格丽特想去卫生间,温莎便带着她向外走。 但还没等她们走出门口,这个二楼客厅的门突然再次打开,特鲁拎着枪走进来,指了指正在照镜子的杰西卡。 杰西卡有些茫然,又有些紧张,看了看特鲁又看向我们,不知所措。 特鲁看到这里咧嘴露出满口黄牙,他直接走到杰西卡身边,弯腰凑到杰西卡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时杰西卡的脸色瞬间惨白,不停的摇头。 我心想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呢?为什么都不说清楚?可看这架势,怎么也不像好事儿! 特鲁收起笑脸冷哼一声,一只手放在抢上环视我们,一只手直接搂住杰西卡的脖子,直接向外拖去!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救救我!”杰西卡挣扎着呐喊,两条腿疯狂的乱踢。 就在这时卡特站起来结结巴巴问道:“特、特鲁,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可是咱们的邻居。” “邻居?我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邻居这个概念?你最好别管闲事乖乖的坐在那里,否则你一家三口......”他并没有说完,只是拎小鸡儿似得夹着杰西卡来到卡特面前,直接将大口径的沙鹰顶在卡特脑门上。 “卡、卡特,别......”温莎只说出几个字就捂住嘴巴无声的哭起来。 而就在特雷西愤怒的站起来时,卡特立刻伸手制止他的侄子,慌张的点头然后推开。 特鲁咧嘴满意的笑了笑,直接将手枪塞进裤腰带中,一边揉捏着杰西卡饱满的胸部,一边向外走。 这时我发现玛格丽特正焦急的看向我,眼神里满满都是乞求之意。她知道我有枪,她知道我有子弹,她知道我在这一刻可以救下杰西卡。 但我却没有动,屁股挪都没有挪。因为我不能冒着送死的危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至于特鲁想要做什么,看看他手上的动作,只要是个人就明白......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放开!”杰西卡哭喊着,但双方巨大的体型力量诧异,让她对特鲁根本造不成实质性伤害。 而特鲁似乎很喜欢看杰西卡挣扎的表情,竟然把她拖到门口,就将她的裙子掀起来,一只手直 接塞进内裤里乱动。 这时玛格丽特再次看向我,眼神里的期望似乎在转为失望,甚至是一点点愤怒......我轻轻的摇头,心想这个动作足以表达我的态度,她没必要再和我发生眼神的纠缠。 但就在我刚刚摇了头后,玛格丽特竟然直接脱掉t恤,露出了那妖娆的身材和两个诱人的椒乳! 她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进入了那种职业化状态。她缓缓走到目瞪口呆的特鲁面前,伸手轻轻勾住了特鲁的下巴,挑了挑眉毛。 好......他娘的诱人! 即便是我也被她这无声的色诱给勾起火来,但我心里清楚,她这是要用自己来代替杰西卡,甘入火海! 特鲁明显有些心动了,眼神不停的在玛格丽特身上来回游走,甚至伸出一只手开始在她挺翘的椒乳上轻轻揉动。 “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让我来服侍,她玩不出什么花样,不尽兴......” 玛格丽特终于开口,一边说一边将杰西卡轻轻推开,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一下,用双手勾住特鲁的脖子,将身子紧紧贴在特鲁身上上下耸动。 我真的有点傻眼了,玛格丽特此时的表现,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就在这时,特鲁咧嘴大笑,抱着玛格丽特直接走向门外。 我眯起眼睛,心想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可现在的事情,怎么有些意外? 正在我不解间,只见抱在特鲁身上的玛格丽特冷冰冰的看向我,然后咧嘴笑笑,冲我伸出一个中指...... 第三百九十四章 森森白牙! 随着玛格丽特的动作,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朝我看过来,那目光里的各种含义,让我有些难言。 不过我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我只是在心里琢磨一些事,似乎自己之前建立的一些观念,有些塌陷,扶不起来。 但我不理人,不代表别人也不理我。 杰西卡蹬蹬蹬几步走到我面前,泪迹未干:“山,你是和他一起的,你、你为什么不保护她?她是你的什么人!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那你应该表现出你男人的一面!如果她只是你的朋友,你起码也的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说句话对不对?可你刚才的表现,实在恶心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摸摸鼻子无奈的苦笑。 “杰西卡别理他!”特雷西气愤的走过来拉扯杰西卡,看向我的目光满是鄙夷。 “不!特雷西,玛格丽特她为了我......” 就在我微微皱起眉头时,卡特终于开口:“好了,孩子们,休息一会吧。” 我心里暗骂这稀泥和的,你卡特身为长辈,为什么不给他们俩讲解一些其中的利弊?为什么就这样默认特雷西和杰西卡对我的误解? 那刚才你又做了些什么?特雷西又做了些什么?杰西卡又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们不都是在生与死的威胁下退缩了? 那凭什么现在摆出这样的姿态来审视我! 我顿时心头郁闷的厉害,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根,大步走出房外。 其实我现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我吃了玛格丽特和别的男人做爱的醋,或者被特鲁用强,毕竟她不是我的女友。 我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在我心里的玛格丽特突然变了! 我一直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我也一直对自己的理念很笃定。但她这种有舍身取义意味的行动,一下打破了我内心的那种......自傲!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里突然传来勾魂的呻吟声,然后一些肉体的撞击声,做爱时专用的脏话和兴奋的呐喊夹在在一起传了出来,那房门根本挡不住。 我猛的吸口烟然后吐出,听着她和特鲁疯狂的声音,然后闭上眼睛。 差不多二十分钟,隔壁房间里折磨人的声音便结束了,我扔掉烟头踩灭,转身回到屋内。 没几分钟,玛格丽特就那样赤裸着上半身从门外走进来,她捡起地上扔掉的t恤穿好,胸前和脸上的潮红证明了她刚才确实是在“实战”。 这时卡特和翁莎都缓缓向她走去,而杰西卡则冲上去抱住她不知耳语几句什么,然后拉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 “没事了,别害怕!”玛格丽特很自然的笑了笑,就像一个邻家姐姐一样反过来安慰杰西卡。 “可、可他对你......”杰西卡像是忍不住了,抱着玛格丽特的胳膊就哭起来。 ...... 我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和众人一一对话,偶尔间我和她的目光会交汇在一起,但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和冰冷,让我觉得很难受。 等她和众人说完话,竟然直接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不远处,就在我有些尴尬的想要起身躲开时,她突然低声开口:“你不配做男人!上帝在你出生时就应该给你多一刀。” 我苦笑一声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巷子里堵在车前的一大堆丧尸,什么都不想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么?”玛格丽特就像被毁了蜂巢的黄蜂,追在我身后低声质问。 她见我我不回答,又自言自语小声道:“她没成年,而且是他们救了我们!我们做人要知道感恩对不对,否则我们和下面那些东西有什么差别?” 大爷的,她竟然用这套理论......我缓缓转过头,看着她有些愤怒的眼睛轻声道:“你说完了吗?” “不!我没有说完,你根本不知道。如果让那个混蛋强暴了杰西卡,杰西卡就彻底被毁了!你知道我的职业,很不要脸对不对?可你是否知道,这一切都要拜我父母所赐?母亲酗酒,父亲吸毒,父亲在我尚未成年时,和母亲一起吸嗨了,然后当着母亲的面将我、将我.......从那一天开始,他就逼着我出来做,赚钱给他们供他们酗酒吸毒,也就从那一天起,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毁了!” “虽然现在是末世,也可能下一秒我们就会变成丧尸,也可能下一秒核弹就会从天上落下。但是我们作为幸存者,难道不应该珍惜这仅存的人性,反而要彻底沉沦自我吗?到那时,你麻木,我也麻木,所有人都麻木,大家就不再......” 玛格丽特说的极快,说完后眼眶已经红了,显然情绪波动很大。 我摇头苦笑,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告诉我。但我确实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看到玛格丽特气咻咻的要走开时,我问了一句:“那个特鲁......现在在做什么?” 玛格丽特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愣了一下才蹙眉说道:“他在喝酒,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喝。他是个酒鬼,否则不会干长了那么强壮的体型,却性能力那么差!” 我 听了这个差点笑出声来,暗忖喝酒和那方面的能力有什么瓜葛?我还听说过男人喝多点,那个时间长一点呢。 不过玛格丽特给我的答案很好,如果特鲁真的是酒鬼,并且拉着另外几个白人喝的话,那只能说明他们太不谨慎。 “你......问这个做什么?”玛格丽特很警觉,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一些,继续追着我问。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点了根烟,问清卫生间的方向,转身离开。 关好洗手间的门,我将外套和t恤脱掉,然后将特制的皮带重新放回正确位置,依次检查手枪、弹夹和狗腿,然后再仔细的将这些东西放回我顺手的位置。 等做完这一切时我看了看时间,离玛格丽特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还不到......”我摇摇头继续等待。 直到一个小时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咧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 第三百九十五章 血人 在离开卫生间的时候我看到了特雷西,他似乎要上厕所,只不过他已经没了先前车上那种热情,只是冷冷的看我一眼就擦肩而过。 我自然也不会贴上去说什么,因为有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 或许是处于监视的目的,特鲁和另外三个白人的房间才会选在客厅隔壁。 当我轻轻叩击了几下房门时,我余光里看到特雷西从卫生间倒退出来,提着裤子一脸惊讶的看向我。 房间里没有谈话声,也没有酒瓶碰撞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可能或多或少的喝醉了。 但出于谨慎我还是选择敲门等待,而不是冒冒失失的冲进去,迎面吃一颗子弹。 “你要做什么?”就在我再次敲门时,年轻的黑人小伙特雷西从卫生间冲过来低声问我,他见我根本不理会他,便迅速推开旁边的客厅门冲了进去,应该是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所有人。 “咚咚咚~”我继续敲门,如果再敲一次对方还不开门,或许我会换另一种方案。 “上帝,他是不是受了刺激......” “我不知道,这件事应该问玛格丽特,刚才似乎她和山说了些什么,山才这样做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一定疯了,那几个人都是疯子,会把他这样的亚洲人撕烂的。因为那几个人本身就有种族歧视,说不定他们还会脱了......” “卡特,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别说了,去把那个孩子叫回来!” 就在第二次敲门声响起后,一阵压抑的对话声从隔壁客厅传来。每个人都参与进了对话,但我却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不过这反而更有意思,因为我就像股市里最烂的一只股票,没人看好。 这时门内突然想起一阵叮呤咣啷的玻璃瓶倒地声,很快又是几句听不清的咕哝和咒骂。 我听得心头一喜,放松双手微微弯腰,将脸上的表情放松,摆出一个很久都没有装过的老实人面相。 几秒后房门打开,人还未见,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我稍稍后退一点,看着特鲁正晃着脑袋看向我,脸颊和脖子陀红,眼神也有些散,明显喝多了。 不过他的手里依然握着沙鹰,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喝傻。 “找、找死么?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你要为扰了我的美梦付出代价!” 特鲁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晃悠着将手枪顶在我脑门上。说实话我遇到这一幕还真有点担心,因为这种状态下的人,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咳咳,特、特鲁先生,请您别激动,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知道哪里能拿到武器的。”我缩了缩脖子,尽量垂下眼表现出不敢和他对视的慌张神色。 “你他妈的、在和我开玩笑?”特鲁揪着我领子的手在那一瞬僵了僵,但很快又晃悠起来。 “我、我说的是实话,特鲁先生。我只希望.......您能多分我一点吃的。” 人做事都有目的,如果我把自己假扮的纯洁高尚,毫无保留的给他提供消息,那他一定会起疑心。 所以我很自觉的添加一些假话进去,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我这种行为不反常。 “哈、哈哈,好!给我进来!”特鲁咧嘴笑了笑,口臭的厉害。他向后一退让开门口位置,直接放我进去。 “该死的,他怎么是这种人,知道哪里有武器居然不告诉我们,反而告诉那些混蛋!我当时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朝他招手?”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连玛格丽特都不珍惜,怎么会在乎我们?” “难道末世一定要让人心变坏吗?上帝啊,您的使者到底在哪里?” “也、也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就在我进门的一瞬,旁边客厅里又爆发出一阵压低的议论声。只不过我现在在他们眼中,似乎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背叛者。 特鲁也应该听到了这些对话,但他不以为然,反而有些高兴我成为对他们有用却背叛了那些人的人。 房间内有一张大床和电视,视频、饮料、酒、烟乱七八糟的扔在每个角落,另外三个白人则像死猪一样在地毯上和床上呼呼大睡,场面对我来说非常“完美”。 “说吧,在哪里能搞到大量的枪,只、只要......嗝,呃,喝的有点多。只要你告诉我地址并将枪和弹药带回来,我会一直提供给你过多的事物!”特鲁有些小兴奋的说着,整个人越发晃悠的厉害,看起来酒劲儿还没过。 我终于仰起头和他对视一眼,然后指向窗外的某处:“就在那幢写字楼里,我就是从那边......” 特鲁看到我的动作,本能的转过头去。 但就在这一瞬,一抹刀光已经亮起! 滴答、滴答!无数的血点喷射到旁边墙上发出声音,特鲁一把捂住劲动脉的伤口,血液改为向下坠落,顺着他的小臂和肘落下,然后摔落在地毯上荡漾出血花! “你、你......”特鲁几乎静止不动,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眼神里闪过惊慌和愤恨。 我咧嘴笑笑,手中狗腿再次飞起,又是一抹刀光过后,他的喉管和气管已经被我彻底斩断! “嚯嚯......咕噜......”说不清的奇怪嗓音和血泡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看着他还未倒下,不得不再次抬起右手,一刀狠狠的向他心脏扎去! “咚”的一声闷响,德鲁终于倒地! 而就在此时,我走到另外三人面前,开始依次施刑。 一分钟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家伙喝了酒的缘故,他们总是在被狗腿割扎的时候,会喷溅出许多血液。 我摇摇头将狗腿擦干净入鞘,然后又将几人的武器和弹夹装入一个小袋子里,摸摸鼻子向外走去。 是出于对玛格丽特的回应? 还是出于对她的怜悯?抑或我觉得特鲁太过麻烦,会扰乱这里的秩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必须死! 但就在我打开卧室门的那一瞬,我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站在门口。而当他们看到一身是血的我时,全都像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只剩眼球机械的转动着,追随着我的身影。 我还是保持沉默,脸话都懒得说一句,直接推开众人向客厅走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很MAN! 血腥气很浓!浓到让我都有些不适应! 只有在埃塞俄比亚的战场上我才闻到过如此浓厚的血味,可时隔不算太久的现在,我已经反胃了。 这时我刚好路过客厅里的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浑身是血,滴滴答答的往下坠落,但镜子里的自己却眼神平静,看上去就像一个变态的杀人狂,对于刚才的行为没有一丝心惊。 这时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惊叫声、干呕声......当我脱下带血的衣服装入一个塑料袋里时,一群人已经围拢在我身边。 “你、你你杀......”第一个开口的是玛格丽特,也许是她太过紧张,两个字竟然结巴了四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长出一口气,心想人类总会在见到惊恐的事情时问一些废话。如果不是我杀了那四个人,难道他们是自己玩死自己的? “他们该死,对吗?”我咧嘴笑笑,用带血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希望她平静一些。 但玛格丽特却突然打个激灵,像是在重新认识我一般,盯着我不放。 “愿上帝饶恕你的罪孽,愿上帝看到你的无奈......”温莎是第二个开口的,她虔诚的对我说一些祷文,这不由让我想起......教父摩西。 我没有打断温莎,只是想要转身,却在一瞥间发现玛格丽特的眼睛越来越亮。 “特雷西,跟我来。”有点受不了她的眼神,我招招手带着特雷西再次走向门外。 “来,一起把这些尸体扔出窗外。如果你不愿意,或者还觉得我是个混蛋的话,那你大可以离开。” “不、不不!山,你不是混蛋,我才是!”特雷西终于开口,他主动的走过去想要抬尸体的脚,但就在刚刚发力的那一瞬,他竟然直接吐了出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抓住特鲁的双腿拖到窗边,然后直接就他的身体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起,然后便是越来越逗的嘶吼。 我继续将剩下的三具尸体扔完,这才发现楼下已经聚集了两百多个丧尸,正在疯狂的你抢我夺,撕咬尸体。 等我将带血的地毯和床上用品全都扔下去时,下面的四具尸体竟然已经看不到了!能看到的,只是一些血迹未干、带着肉丝的骨头...... 关好房门我直接去了卫生间,然后脱得只剩内裤,开始疯狂冲洗,只是快要洗完时,花洒里突然不出水了,并且卫生间的电灯也在一瞬间灭掉。 水和电没了,想必天然气也不会坚持太久......我按着记忆一把抓起毛巾,走出卫生间开始擦拭。 等擦了个差不多,我拎着自己的武装带回到客厅里时,这才发现众人全都正襟危坐,盯着着地上那个放食品的旅行包,和刚才收集回来手枪子弹的黑塑料袋,一声不出。 但我知道,他们的目光其实集中在装有子弹和枪的塑料袋上。从他们的表情上不难判断,他们是害怕我变成特鲁。 “枪和子弹分了吧,不用给我留。”我打开旅行包找出一罐罐头,直接坐到沙发里打开进食。 众人看看我,却谁都没动手,也不知道是不敢或是其他。 直至我快吃到一半时,玛格丽特才咳嗽两声,走上去选了一把手枪和相应的子弹,然后开口道:“既然山开口了,那大家就不要客气!” 客气?我撇嘴笑笑,感觉玛格丽特用这个词有些搞笑。这里本来是卡特的家,他才应该是主人,他也才是该说那个“客气”的人。 可玛格丽特还在继续她的行为,竟然拎起袋子让大家自己去选,每当有人拿走一把枪和子弹向她说“谢谢”时,她都会嫣然一笑,十足的管家婆模样。 ...... 我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调弄着收音机,这里是卡特特意给我选的房间。 他们还在客厅里兴奋的讨论着什么,我懒得去听,索性找个房间看看美国政府有没有新的消息。 但几分钟不到,门锁突然被轻轻拧动,只见玛格丽特抱着一身男士运动装走了进来,笑着和我打声招呼。 “给我的?”我缓缓起身坐在床边,伸手接过衣服看了看。但直到我将衣服看完放在床角,玛格丽特都没有离开。 “你还有什么事?” “我......我想和你说句对不起。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我想收回。现在,我觉得你很man,是一个真正的......”玛格丽特说得很慢,双手不安的捏动裤边,脸色有些红。 我愣了一下,摇头笑笑再次将收音机抱起,顺便说:“好的,我知道了。” 谁想玛格丽特说完后还不走,她竟然走到床角翻了翻衣服,从里面拿起一个没有撕掉标牌的平角内裤贴近我小声道:“你那条也染了血,应该换掉的。这件是卡特买来一直没穿的,可能有点大,也可能正好,因为你那里......” “我哪里?” “......” 不大的小卧室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总之你换上就好了,如果你现在很累不愿意动手,我、我可以代劳。 我说过的,我什么......都能做。”玛格丽特的语气有些柔,她没等我答应就迅速跪在床边,然后伸手轻轻扯起我的内裤边缘往下拽。 我心说这女人怕不是又想贴上来了,我正准确拒绝推开她,却看到她的动作瞬间加快,还没等我起身就已经将内裤脱到大腿处。 而就在下一秒,玛格丽特竟然飞快的将头埋在我小腹小面,一口将那小兄弟含住,开始用舌头挑弄。 “玛格丽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唔唔......不!除非......你嫌我脏!”因为她的嘴巴被占满,所以她说的十分含糊。 感受着她纯熟的动作,我就像被电了一样浑身舒泰。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问道:“你对所有你想要勾搭的男人都这么主动?” 这话说完我就有些后悔,因为她的职业是妓女,我这话很可能让她受到打击。 “你、你真的......这么觉得?”玛格丽特整个人都僵了,她脸色瞬间就变得很白,松开手慢慢从地板上站起,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我只是觉得你完全不必......嘶~” 没等我说完,玛格丽特竟然猛的低头,再次将我的那里连根含住,而就在她动了没几下时松开口,一条小舌头缓缓的移向我比较偏爱的“后庭花”上! 第三百九十七章 小美女,你要干嘛? 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玛格丽特,但她竟然用尽力气抱住我的双腿,一个劲儿的用舌头往里“钻”。 “你不需要这样,我们没有可能也不会有未来。”我轻叹一声双臂发力,直接将她从下面架起来然后按在床上。 可能是我用力过大,玛格丽特露脸上出痛苦的表情,但没有出声。 两人尴尬的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她才低头开口:“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你是不是怕和我发生了关系,成为你的负担?” 脏?她的身体确实脏,这个不容置疑,一辆公交车即便如何装修防护也终究是一辆公交车,干净不到哪儿去。 但她的身体是脏的,可心灵不脏。刚才她为了杰西卡而自己献身,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负担更是缥缈的问题,我压根也没想过让她来扩充我的后宫。若真发什么关系,大家最多是一时激情而已,我不会有心理负担。 但这些问题我都清楚,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那样的话,势必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想到这里我缓缓开口:“你想得太多了,我有两个......甚至更多的女友,会一起结婚的那种。虽然我谈不上什么忠诚,但我没有任何扩充后宫的想法。希望你理解。” 说完我弯腰捡起她刚刚脱掉的衣服放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在她脸上摩挲一阵。 她眼眶泛红,可却紧紧的用脸顶着我的手,似乎不想让我的手离开:“难道、难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时,直接离开我都不行?” 我松开手开始替她穿衣服,嘴里嘀咕着:“人心肉长,我做不到,所以也不会走第一步。” 客玛格丽特一听就撅起嘴,似乎要哭出来。但很快她用力的揉揉眼然后仰头长吸一口气,像是强迫自己恢复某种状态。 终于,当我给她将裤子都要套到大腿根时,她从床上起身,柔声道:“你来一下客厅吧,我过来之前,他们想让我问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大家......都在等你。” 问我怎么做?难道是因为我杀了特鲁那些人,他们把我当成指引的英雄了? 我当然有自己的目标,他们的也绝对不会与我相同。但在这末世初始,我还真说不准有用到他们的地方,所以去聊聊也无妨。 我套好她送来的衣服,又挂好武装带,正要跟着玛格丽特出门。可她却特然转身抱着我,踮起脚尖飞快的在我嘴上吻了一下,然后开门逃离...... 我愣了一下才笑出声,伸手擦擦嘴便向客厅走去。 众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卡特和温莎两个中年人还好,但杰西卡和特雷西的眼神就比较直接了。 杰西卡的眼神不停在我和玛格丽特只见移动,而特雷西则是皱眉盯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些愤怒。 这让我突然想起,在刚上面包车时,他可是对玛格丽特殷勤备至,就像一只溜达的公狗突然看到了心仪的对象,在发情一般。 呃,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粗鲁,怎么把人和狗比了? 我暗骂自己一声,只是对众人一笑便坐到沙发角落。让我郁闷的是,玛格丽特竟然没有坐下,反而走到我的沙发背后,用上半身压在沙发背的边缘,离我极近。 我摸摸鼻子不置可否,低头问道:“你们找我要商量什么?” “现在外面变成那样,你有什么计划吗?”卡特见没人说话,他率先开口。 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耸耸肩道:“先去北卡罗来纳州的黑水公司,然后这会纽约去找罗斯切尔德家族的总部,最后回华国。” “黑水公司?” “罗斯切尔德?” “华国?” 众人一听脸现惊愕,温莎柔声道:“孩子,北卡在南面,跨过弗吉尼亚州就到了,可你找黑水公司做什么?而且你还要去找罗斯切尔德的总部,还要回华国,现在到处都是丧尸和疯狂的人类,你怎么做得到?” 我摊开手虚虚实实的说道:“实不相瞒,我有几个朋友被关在黑水,我必须救他们。至于罗斯切尔德和华国,都有我的亲人。我不知道这场灾变后他们如何,但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山,现在是灾变初期,一切都很乱。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来回长途跋涉,十分危险。其实这个时候你应该先冷静冷静,观察一下局势,多熟悉一下这突然的变化再做打算。寻找朋友和亲人的心情,十个人就会急迫。但越急越乱......” 温莎的丈夫卡特也加入了劝说我的行列,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那你们呢?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我反问一声。 温莎和卡特对视一眼,卡特这才再次开口:“我们想离开这座城市,找个偏远人少的地方或者农场,食物总有耗尽的一天,我们需要自给自足。” 卡特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他沉吟几秒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很欢迎你和我们一起,等一切情况清晰明了,你再离开也不迟。你要知道,征服当初的紧急广播可是说了有核弹攻击的可能性,像这种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丧尸也多,必定是攻击的首 要目标。” 看到温莎和卡特轮番上阵,我不由感叹:“这么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特雷西和杰西卡都点头,但我身后的玛格丽特却伸手搭在我肩头,很清晰的表态:“我和你一起。” 这让我......稍稍有点意外。 我转过头盯着她笑问:“你难道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过更平静的生活?” 谁想她答非所问,可目光坚定:“你说过的,只有遇到合适的大型幸存者聚集地才会让我走,不是吗?” “好吧。”我摸摸鼻子转回身,稍稍考虑一番抬头道:“卡特先生,我暂时加入你们的队伍。但我会随时离开,请您明白这一点。” “哈!没问题!”卡特一听有些兴奋,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和我握手。 这时房间里的气氛似乎也轻松了一些,在温莎的带头下,众人开始互相说明自己的能力。 温莎是个做饭的好手,擅长各种家庭菜的烹饪,即便天然气已经停供,她也信心十足。另外因为她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所以经常去教堂做一些爱心助力的工作,对于疗伤也有所涉猎。 至于卡特则曾经是一名出租司机,开车修车最拿手。 而轮到杰西卡自我介绍时,她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化妆”,差点没把我听得笑喷。和她年龄相仿的特雷西则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街舞者,身手灵活,耐力十足是他的优点。 “那你呢,玛格丽特?”特雷西说完后直接看向我身后的女人,眼光里依然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我......我什么也不会,但我可以学。” “什么也不会?”特雷西惊讶的撇撇嘴,似乎有些意外。 我感觉到搭在我肩头的那只手颤了一下,于是笑着朗声道:“我也是什么都不会,只有一把蛮力和胆量。” 投桃报李,这种最基本的行为我还是知道的。当时只有玛格丽特坚定的要跟随我,这种肯定的行为很给我面子。所以在她为难的时候,我自然不介意帮她摆脱尴尬。 并且我没有如实的将自己的能力说出来,因为展露的越多,责任就越大,而一旦我陷入责任的泥潭不可自拔,那么想要去拯救宝妮老鬼、恶魔队员和家人的目标便遥遥无期。 看到众人都有些无言以对,我这才问大家有没什么具体的计划。 可卡特却立即将皮球踢了回来,想先听听我的意思。 我其实脑子里早就有了初步的想法,当即说道:“去找武器,dc是座大城市,人口众多,那也就意味着丧尸众多。我们不可能只凭自己的拳脚和自制武器去抵抗。所以我想,找个最近的武器店去捞一票。” “最近的,就是......我们之前去了却失败的那一家。” “那里丧尸太多了,车根本就开不到店门口!” “我们换个地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就近?” 让人意外的是,我刚刚提议便遭到众人的质疑,只有温莎和玛格丽特没开口。 侥幸心理! 我腹诽一句强硬的反问道:“如果换一个店铺,你清楚那里现在有多少丧尸?如果我们一路开过去却发现那里也是丧尸的聚集地,我们再选另外一家,就这样不要命的冲下去?” 他们一听没人吭声了,显然我戳中了他们心理最虚的那一块。 沉默了好半天,卡特才问我有没有具体的计划。我说当然有,等我将计划简单的告诉他们,他们这才稍稍放松一些,觉得我这个计划值得一搏。 计划已定,大家商量了一下明早出发,今天稍事准备,最重要的是养足精神。 但就在我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休息时,房门被轻轻的敲了两声。 我心头疑惑,暗忖如果是玛格丽特,她恐怕会直接推门而入。所以现在门外站着的一定是另外四人中的某一位。但刚才大家已经说了那么多,他们还找我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在客厅里一气儿说完呢? 我无奈的来到门边,伸手开门。 但门还没完全打开,一道带着体香的身影就迅速闪进来撞在了我的怀里。 “杰西卡,你有事?”我不解的看着这个女孩,却发现她迅速将门关好,咬着嘴唇像我靠过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 枪! “杰西卡,你这是......” 我不解的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在刚才会议结束后,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又换了一身衣服。 外面是一件刚及腰的乳黄色碎花布衫,里面则是紧身吊带,将她那超越年龄的饱满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很明显,吊带里根本没有文胸,因为那两颗鼓胀的樱桃太过立体,完全不是穿了文胸能达到的效果。 而她下身穿的更让人喷血,竟然是一条超级短的牛仔短裤,那大半个雪白的屁股就那样露在外面。 她为什么要换上这幅勾死人不偿命的打扮?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闪入我的房间?她为什么......摆出这幅让男人心动的表情动作? “山,我、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这时她已经贴得我极近,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乳头蹭在我胸口,很来感。 我有些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快速后退一步,双手插进裤兜里问她说:“说吧,我在听。”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杰西卡说着说着又咬起嘴唇,脸色发红的低下头去。 “哦。那请你出去,想好后再来找我。”我咧嘴笑笑,伸手就去开门。 但杰西卡急忙摇头,她一把抓住我开门的手,脸色红的像是要滴血:“山,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么?” “交易?”我有些意外,她居然会跟我说这样的词语。 杰西卡用力的点头:“我希望得到你额外的保护,作为代价,我可以陪你做任何......” “出去!”没等她说完,我低喝一声立刻开门,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直至月光洒入,我内心的烦躁感才稍稍去了一些。 外面一片死寂,曾经的车水马龙已经不见,曾经的霓虹繁华也成了黯然。 只是远远近近的楼宇中,偶尔有一些昏黄的烛光亮起,代表着那里是幸存者的存在。 我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一切,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外面那些为了血肉游荡的变异者和丧尸们,他们是否也在休息?他们是否也在积蓄体力,在准备着为明天清晨来临后的“猎杀”做准备? 2019年7月18日,清晨六点。 刺目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客厅众人的脸上。每个人身上都背了背包,男性多一些,女性少一点。 众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开双臂环城一个圈抱在一起默默祈祷,然后在温莎的一声“上帝保佑”中轰然散开。 开窗,拉着特制的绞索尽量不出声的放下逃生楼梯,我抽出狗腿朝身后紧张的众人咧嘴笑了笑,第一个冲了下去! 就在我到达巷子里的车尾处时,卡特已经跑了上来,他随手将背后和前胸的背包扔在车尾空处,然后猫腰顶着自己的肚腩就往驾驶位冲。 现在巷子里没什么丧尸,昨天特鲁和另外三具鲜活的尸体就扔在巷子口左侧的店铺门前,当时巷子里围攻面包车的丧尸全都被吸引过去,现在只不过有几只盲目晃荡进来的丧尸而已。 但六个的行动终究还是有动静的,巷子里的丧尸很快发现了这边的“食物”,他们嘶吼着冲过来敲砸,我已经能听到外面街道上更多的嘶吼声响起! 必须要快!否则巷子被堵死,那我们将不得不退回去再做计划! “开车!”看着玛格丽特钻进车厢,我迅速吩咐一声然后关闭后车门。 引擎声轰鸣,汽车飞速启动,几只挡在汽车前的丧尸很快就被撞倒,然后成为我们前行的绊脚石。 十几米的巷子只用了几秒不到,当汽车冲出巷子时,两边已经涌来数十只形态各异的丧尸! “四个街区......”我嘀咕一声收回狗腿,掏出手枪来到中间侧门的座位旁,坐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我可以前后照顾,方便出手。 黑色的血液,残破的肢体,成群结队的丧尸,还有腐臭的气息......原本美好的早晨已经成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存在,让人不忍直视。 但就在勉勉强强闯过三个街区,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后,我们突然发现这条街道周围起码有数百只丧尸,他们已经形成一道紧密的尸墙,让我们无法前行! 而车后几十米外追着的丧尸也不下百余只,车子瞬间就陷入了前后为难的境地! “大家都抓稳,我要加速冲过去!” 听着卡特的喊声我立刻摇头,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中:“卡特,减速停下,让前面的丧尸再跑过来一些,右手边已经出现了缝隙!” “你是不是疯了!这汽车的玻璃可不是防弹的钢化玻璃,根本经不起过多敲击!一旦碎了,我们就完了!”卡特闻言喊了一声,可脚下却是快速踩下刹车。 “别停!会被包围的!” “快开车啊叔叔,这样是找死!”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车厢里瞬间乱糟糟的犹如闹市,我一听暴喝一声:“都他妈的闭嘴!” 车厢里终 于安静下来,但后面追来的丧尸已经开始拍打玻璃。 一票人惊慌的看着我,只有卡特将一只脚贴在油门上,满头是汗的盯着前方,像是等我命令。 “别急、坚持住......”我咬牙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说给卡特听,还是说给我自己。 “砰砰、咔、咣!”各种各样的敲击声从车外传来,右侧后方的挡风玻璃已经出现了裂痕,坐在那里的玛格丽特立刻拔出手枪,紧张的向车内挪了挪。 车子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丧尸,我透过间隙看着前方狂奔而至的丧尸群,心里开始默数:“十五米、十三米、九米......” “出发!” “嗡~轰~” 卡特猛轰油门,松开离合让车子稍稍后退,然后他猛打方向,让车子在狭小的范围内来了个甩尾摆身,将周围的一拳丧尸全都撞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他调整方向冲着那条缝隙便疯狂加速,一头扎进了尸海! 车子开始轻微的颠簸,然后是左右晃动,到最后时就像海中扁舟,随时会被掀翻! 这时车里的女人们已经开始尖叫,我无法制止,甚至自己也想呐喊。 但眼看着汽车离丧尸群身后的空白地带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就越快,手掌心里忍不住冒出了汗。 “穿出来了!”十几秒后,卡特兴奋的吼了一声,开着车子全速前进,并同时将u盘插入,打开音乐调到最大声! 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枪械店附近的丧尸全部吸引到旁边的街道上,绕一个圈后利用建筑物的遮挡开至枪械店门口。 这时枪械店已远远在望,卡特按照计划时快时慢的开动汽车,尽量让音乐声把附近的丧尸吸引过来甩在车后。 然后当车尾和周围的丧尸汇集成近千人的队伍时,汽车再次全速前进,按着喇叭拐向旁边的街道! 我们是饵,丧尸是捕猎者,现在就像钓鱼。 饵的速度极快,可捕猎者的速度却始终如一。即便他们不知疲倦的奔跑,但还是与汽车拉开越来越远的距离。 但我们不敢彻底将丧尸群甩掉,那样就等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为无用功。 车后单个丧尸的嘶吼声汇集起来,已经成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动。当我们成功带着一大群丧尸来到邻街中段时,汽车将速度开至最快,飞也似的拐个弯朝枪械店冲去! 丧尸群和我们至少拉开四百余米,足够了! 而当我们来到隔壁相邻的枪械店大街时,街道上只有几只游荡的丧尸,计划成功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熟人? 面包车一个急刹在枪械店门口停下,我直接上去拔掉u盘关了音乐,然后疯狂的催促众人下车。 让我颇为欣喜的是,枪械店的橱窗和正门都拉下了卷闸门,虽然有破坏过的痕迹,但终究没有被打开。这也就意味着枪械店还没有遭到幸存者的洗劫! 众人下车关好车门,我走到卷闸门前接过卡特递给我的汽修扳手,用尽全力就照着锁头来了一下! “咣!”的一声闷响,锁头瞬间变形。我转身抽出消音手枪就朝冲过来的几只丧尸开始点射,开门的事交给他们。 哗啦啦的开门声传来,众人慌乱的钻了进去,我倒退着打完弹夹里的最后一发子弹,这才退入店里并将卷闸门拉下。 店里漆黑一片,但我们有三只手电。当光束亮起的一刹,我看着店里的情景兴奋的挥动拳头! 美国的枪械店多如牛毛,我是一家都没去过,但眼前这个店面的规模,绝对不算是小打小闹! 近四百平米的店面,一排排枪械架和展览柱上挂满了各式枪支,甚至在周围的墙上、玻璃柜台中也都摆满了枪械,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手枪、微冲、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轻机枪,甚至还有猎枪和古董枪,我心说这他娘的简直就是给我们准备的大礼,如果不是因为手头没车而且情况紧急,我一定要将这里搬空! “别选大型武器,我们要的是方便携带和射速高的,弹容量要大!如果有配套的消音装备一定要带上!”我吩咐一声便背着背包去挑选武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选哪种才好。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再次开始前行,只不过车里不再空荡,显得十分拥挤。 原因只有一个,四十多把枪械、大大小小的几十箱子弹占去了太多空间。如果不是考虑到遇险时行动不便,众人一定会将汽车塞满。 我们带出来的手枪和散弹枪很少,大部分都是自动步枪。只有我比较例外,给自己单独选了一个狙击用带卡槽的红外夜视瞄准镜,外加一款德国产的g11无壳步枪。 瞄准镜自然是为了黑灯瞎火时准备的,毕竟电力已经消失,以后的夜晚大部分都会是黑漆漆一片。 而选择g11,则是因为它的弹容量达到了五十发,拥有绝对的火力优势! 这种枪我在法国外籍军团训练营时摸过一阵子,它的特点很显著,一是使用无壳枪弹;二是机匣轻便坚固,耐蚀抗磨,“三防”能力强;三是采用没有往复式枪机体和闭锁装置的的旋转枪机。 子弹为4.7mm无壳弹,射速2000发/分,效射距300m,后坐力小而精准度高,枪长750mm,空枪重3.6千克,配备两倍光学瞄准镜。 当时听教官说这种枪只在德国特种部队少量配备,没想到在美国的枪械店居然也能看到,实在是个意外之喜。 但就在我将它的枪带挂好,又将消音器旋上去时,我似乎听到了一阵枪响。 “前面......是不是有人开枪?”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众人闻言都侧耳去听。特雷西反应最快,他立刻点头说确实有枪声。 “有枪声就代表有丧尸,我们怎么办?直行还是绕过去?”卡特头也不回的问道。 “油还多不多?” “没多少了,该死的!” “不绕道!”我下了决定,然后开始填装g11的备用弹夹,然后塞进特制皮带的卡槽位。 但就在汽车开了十几秒不到,快要接近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突然从旁边拐了出来! “怎么这么多丧尸,是不是把咱们带走的那些引来了一部分?”我看着豪华轿车后的丧尸群,手指下意识的就扣在了扳机上。 但就在下一秒,这辆豪华轿车居然斜着冲向路边的汽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咣”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狠狠撞在一起,车身都变形了! “上帝啊,车里居然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温莎惊叹,我听了却心里直骂。车里出来的不是人是什么,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丧尸还学会开车了? 不过当我仔细朝车里晃晃悠悠、满身是血爬出来的女人看过去时,我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停车!那是......我朋友!” 怎么会是她? 她不应该在加拿大被其父亲庇护着吗? 这是我来美国后第一个熟人,那种突然看到熟人的感觉,虽然有些意外,却让我心情激动! “掩护我!”当车子停在克里斯蒂娜身边时,我直接开门冲了出去,打开保险压住枪身就是一阵水平扫射! 而与此同时,我身后也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枪响声! 确实是克里斯提娜,我绝对没有看错。此时她已经晕倒在地,额头撞破,鲜血满身。 眼看着大群的丧尸逼来,我一把将她抱起就往车里冲,顺便一脚踢在兴奋的扫射的特雷西屁股上,怒喝道:“快走!” 车里太过拥挤,我不得已将克里斯提娜抱在怀里,顺便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的纱布按在她额头上。 此时十字路口的侧面已经冲来大群丧尸,卡特顾不上省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疯狂的在混乱的大街上穿梭。 “卡特,离target(塔吉特)超市还有多远?”我对这边的街区并不熟悉,所以根本没有距离感。 “很快就到!不过后面跟的丧尸太多了,我觉得我们该修改计划!” “不用!” 塔吉特超市是我们昨晚计划好的第二个目标,它在美国是仅次于沃尔玛的第二大超市和商品零售商。 计划拿到枪械便直冲这里,是因为大型超市是一个巨大的物资仓库。尤其是眼前这种情况,不可能再有任何工厂或者个人生产商品。所以物资的珍贵不言而喻。 我们想要避开人口众多的城市去郊区或者乡村,那在离开之前就需要全面获取各种需要的必备商品。否则到了乡下根本没卖这些东西的地方,那就悲剧了。 并且温莎在讨论计划时还提出过一个有利点,疫情爆发是造成六点左右,而塔吉特超市那时还没有开门,这也就存在一种可能:超市里不会有大量的人群,更不会存在大量的丧尸,那里会是一个暂时安全的场所。 当然,如果有人已经暴力闯入,那就是另一回事。 汽车一路疾驰,没开几分钟,巨大的蓝色广告牌便已出现在视线中。又开了几分钟后,我们已经进入了超市外的广场范围。向四周看看,这附近的丧尸不是很多,有些让人不解。 车子直接向超市大门开去,停车的刹那,众人便抱枪下车开始清理附近的丧尸。 枪声频频,他们往往十几发子弹才能打中一个丧尸的头部,让我看得眼疼。但我知道,对于这些用枪的新手来说,能有勇气站在这里和丧尸对战,他们已经不错了。 我背着克里斯提娜跟在卡特身后,众人呈一个外扩的弧形向大门推进。可就在我们来到巨大的玻璃门前时,这才发现超市从里面上了锁。 “该死的,里面有人!”卡特急喊一声,转过头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第四百章 为面具男而来? “有人吗?给我们开门,我们需要救援!” 卡特一边拍门,一边冲门上的摄像头狂喊。 我心想里面的人怕是早就看到我们了,毕竟这里枪声连连,摄像头又多,之所以不开门的原因恐怕再简单不过:不想让我们进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围过来的丧尸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毕竟不是所有的步枪都有消音器,枪声的炸裂足以将周围丧尸引到这里。 必须尽快进去!或者立刻驾车离开! 至于打破玻璃闯入超市,那纯粹是作死的行为。人能进去,丧尸难道不会? “弹夹呢?我的弹夹呢?” “特雷西你快点,我一个人照顾不来!” “别慌,别慌,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要是有上帝,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祸害人间?温莎阿姨,拜托你别叨叨了!” 越急越乱,我听到他们的话,不由也跟着紧张。时间太紧,来不及犹豫了! “我们走,回车上离开这里!”我吼完抱着克里斯蒂娜就向面包车跑,但还没跑几步,身后的卡特突然喊起来:“山,等一等!人来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精壮黑人从收费台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像是手枪。 他几步冲到门前,并没有从腰间取下钥匙开锁,反而嘴里喊着什么向我们挥手。但因为枪声太乱,我根本就听不清。 不过从他挥手的动作和表情可以看出,他似乎在赶我们离开...... “求求你开门!我们再不进去就会死!”卡特有些愤怒,拼命的拍打玻璃大门,可里面的黑人保安却轻轻摇头,然后倒退着离开。 我眯起眼睛冲过去,一把将卡特推到一旁,然后将手里的g11顶在玻璃门上吼道:“再不开门,老子让你们也藏不住!” 那倒退的黑人保安一看傻眼了,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再次冲回来,然后迅速摘下钥匙开锁。 但貌似他们上了好几道锁,开的贼费事! “卡特,抱着她!”我吩咐一声将克里斯提娜交给卡特,然后转身便单膝跪在地上开始三连点! 特雷西四人的枪法太臭,甚至连换单都不知道协调交叉,一下让丧尸围的很近。 就在我打完一梭子五十发子弹,再次换弹时,超市外的广超远处已经聚集了几百个丧尸正向这边冲。 我看的心头着急,正要回头催促,却看到大门刚刚打开! “快进去!”我大喊一声开始掩护,直到最后一个人进到门内,才倒着点射退进去。 “你个混蛋,居然见死不救!”就在众人大口喘气时,特雷西抱着他怀里的m4就顶在黑人保安身上,一脸怒气。 那黑人保安迅速举手,结结巴巴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先让他锁门!”我喊了一句便转身抓住玻璃门内的把手,用力向外顶去! 这时已经有几只丧尸冲了过来,乒乒乓乓的拍打着玻璃门。很快,黑人保安就来到我身边开始上锁,一把接一把,最后还有一串大链子,看的我眼晕。 黑人保安好不容易锁完,这才满头大汗的催促道:“大、大家快离开玻璃门前,只要丧尸听不到声音,闻不到血气,看不到活动物后,他们一会就回散开,不会一直在这里拍打玻璃的。” ...... 我们并没有进保安的办公室,而是直接藏身在商品区暂时休息。 克里斯蒂娜就躺在我脚下,我给大致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几处擦伤外到没有明显的伤口,更不存在被咬伤的地方。 但撞车那一下子会不会伤到她的大脑,那我可说不准。 清洗伤口和上药的事情由温莎来做,我起身从背包里抓出一把子弹,一边填装弹夹,一边向两边的商品架走去,还没走几步,玛格丽特和杰西卡跟了上来,小声的讨论着两边的商品。 每个人都有逛超市的欲望,这是人的天性。现在末世爆发,可以说所有的东西都不用花钱,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会让人欲望强烈,就像我身后两个惊呼声越来越大的女人。 但还没等我走多远,温莎的声音在空旷的超市里回荡起来:“山,你朋友醒来了!” 醒了?我一听咧咧嘴笑了,心想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转身冲到温莎身旁,我正要弯腰蹲下去,克里斯提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愣住了。 “山?怎么......会是你?”她捂着额头的纱布,吃力的从地上坐起,脸上的震惊依然没有散去。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们华国有句老话,说人生有三大喜,其中他乡遇故知就是一件。你和我能在这里碰到,应该先开心一点,笑一笑才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熟人让我心境放松了一些,总之我刚才说出的话,脸自己都觉得有些俏皮。 谁想克里斯提娜没笑,而是一伸胳膊搂住我的脖子,直接激动的和我热吻起来! “克、克......唔唔......停下.......”我含糊不清 的说着,眼看着其它几人已经投来惊讶的目光,实在尴尬。 “是你救了我对吗?我当时从车里爬出来就昏过去了,一定是你!”克里斯提娜大口的喘息着,刚才那漫长一吻,确实让她缺氧。 我耸耸肩笑了笑,转头看向其它人说:“能给点私人空间吗?” 众人都笑着离开,只有玛格丽特嘀咕了一句什么“地方这么空旷,说什么都能听到”的酸话。 等我回过头来便问她:“脑袋晕不晕?有没什么恶心、胸口闷的感觉?” 我这是怕撞车引起她的脑震荡或者其它内脏问题,可她却一把抓起我的手贴在她胸口轻声道:“我不是丧尸,我有心跳,丧尸没有!你能感觉到的对吧?” “呃......老天爷,我不是指你变丧尸的问题。”我真是无奈了,感觉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但上一次这样摸她还是很久以前,现在这么一摸,那弹性十足的感觉瞬间勾起了我的回忆,让我想起和她的疯狂。 克里斯缇娜眨眨眼,沉默几秒才明白我的用意,她缓缓将我的手拿开,抿嘴笑了起来:“我、没事的,那是高级轿车,气囊很给力。” “好吧,没事就好。不过你怎么跑美国来了?而且还是dc?你要逛街购物应该去纽约或者拉斯维加斯,要享受帅哥和沙滩,应该去迈阿密之类。” 谁想克里斯蒂娜再次沉默,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是代表父亲过来见罗斯切尔德那边人的,谈一些......那个面具男的问题。” 面具男?那个疑似鬼哥的男人? 一听到这个,我顿时心头一紧。 第四百零一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克里斯蒂娜竟然是为面具男而来的! 原本她的出现就够让我意外了,但她说出的目的则更让我吃惊! “能说详细一点吗?”刚才的轻松感已经消失不见,我相信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严肃无比。 克里斯蒂娜轻轻地喘口气,拉住我的胳膊再次缓缓躺在超市地板上,这才开口道:“山,当时我答应你要让你看到面具男真容的,可你消失了。” “我知道,那时我有紧急的事情,不得已......” 没等我说完,克里斯蒂娜伸手拍了我一下将我打断:“恩,我多多少少从我爸爸那里知道了一些。你不需要解释。” “从你爸爸那里知道?都是些什么?”我一听愣了,心想我的事情,加拿大地下皇帝波比怎么会感兴趣?难道是罗斯切尔德这边告诉了他? “很乱,不算详细。知道你在日本惹了事,还知道你和罗斯切尔德也有摩擦的地方。并且那个面具男......似乎是你在华国的兄弟。” 她前面说的东西都是皮毛,但最后一句话却让我震惊了。 波比既然这样告诉克里斯蒂娜,那说明面具男就是鬼哥!至于波比是从罗斯切尔德那里得到的消息,还是从刘氏宗亲会得到的消息,甚至从徐、关、王三人那里得到的都不再重要。 “面具男在哪里?就在dc?罗斯切尔德的总部不再纽约吗?”我一连三问,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克里斯蒂娜的脸上却露出一幅遗憾的表情。她说面具男具体在哪里她并不知道,她之所以来dc见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人,是因为罗斯切尔德家族中有一名直系成员是国会议员,这个议员说面具男想见一见她。 我张大了嘴巴,一头雾水的追问:“他想见你?他恢复自主意识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不久前父亲和我交代了一下便派人送我过来,但具体的原因和走向他矢口不谈。我们来到dc后,议员原本打算让我坐一架私人飞机去某个地方,但......末世来了。几个保镖一路护着我乱逃,后来他们跑的跑、死的死,然后我便撞车遇到了你。” 我沉默了,一个字也不想说。半个小时后,我扶着她去找大家。 超市的布局和国内差不太多,上至高端电子产品,下至蔬菜果肉,衣食住行无所不包。 众人当时将绝大部分枪械和弹药都背进超市,所以他们并没有拖着这些东西走太远。 走了几分钟,我便看到众人正坐在由几个货架围起来的空地上说话。 “这是我在加拿大的朋友,克里斯蒂娜。”我拉着她给大家介绍,然后又将其他人介绍给她。但当我指到黑人保安时就停住了,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黑人看到我讯问的目光,有些局促:“我叫卡尔,是这里的保安。发生灾变那天正好和同事值夜班,但他变成了丧尸,我、我打爆了他的脑袋。这超市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我想加入你们的队伍......” “开什么玩笑?你差点害死我们!我没开枪就已经......”特雷西一听黑人保安想和我们在一起,当即就不乐意了。 不过其他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似乎他们更尊重我的意见。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从无论是在江都,还是在埃塞俄比亚,我都没有承担过领导者的角色,一下被众人的目光推入这种境地,让我很不适应。 等了几秒,见卡特还不开口,我这才说道:“暂时加入队伍吧,不过不要再有刚才的行为,否则我们会把你喂丧尸。” “谢谢、谢谢你们!”黑人保安卡尔激动的搓着手,不停点头。 ...... 两个小时后,我脱掉了满是血迹的鞋子和汗臭的衣服,开始在超市里赤脚闲逛,寻找适合的替代品。 此时我们每人身上都配了一部摩托罗拉的对讲机,所以大家可以散开走一走,如果有事,对讲机直呼就行。 但就在我刚刚要经过二楼女士服装货架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玛格丽特,一个是杰西卡。 我本来没有什么闲心听她们的悄悄话,但她们好像是在说我,这倒让我来了兴趣。 “别不开心了,我们现在可是幸存者,很幸运的人。你喜欢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说话的是玛格丽特,她竟然说杰西卡喜欢我! 我心中有点吃惊,暗忖那个比我小一两岁的女孩不是想和我交易么,怎么又扯到了喜欢上? 这时杰西卡支支吾吾的声音传了过来:“可......他不喜欢我。” “哈,你有男朋友吗?”玛格丽特轻笑出声。 “分了。” “哦,怪不得。那你还是处女吗?”玛格丽特问的十分直接,听得我都有些不自在。 不过美国人聊这个倒是正常,他们对性的观念很开放。但我觉得她问的实在多余,在华国国内,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没有处了,在美国怎么会有,简直不可能。 可谁想杰西卡小声道:“我、我还是,原本我答应他毕业 舞会那晚上就给他,可他竟然在舞会时和另一个班的女孩去厕所做爱,劈腿了.......” “人渣。” “对,他就是个该死的人渣!” 两个人产生了共鸣,玛格丽特突然开口问道:“所以,你现在情感很空虚?需要山来填补一下?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我可能表达错了。在卡特叔叔那里时,我想和他做那个然后表明态度的,可我鬼使神差的说成了交易,他当时很生气。并且他还是个华国人,他们的观念......”杰西卡倒是够直白,有什么说什么,没说假话。 “思春的小丫头,你想多了。我告诉你两点,第一,他有女朋友,可以直接奔现的那种女朋友,还不止一个。听他的口气,似乎那些女朋友们还不介意一起嫁给他,第二.......” 没等玛格丽特说完,杰西卡惊呼道:“等等!这怎么可能?多个女人嫁给他一个?她是非洲籍还是阿拉伯籍?” “据我所知,他是纯正的华国人,并且还是偷渡过来的......你听我说完,别急着打断。在末世爆发的那一天,他直接想要放弃我,将我扔在公寓里不管不顾就离开的。在遇到你们之前,其实我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包袱或者累赘。哦,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职业是妓女。” 杰西卡显然有些意外,结结巴巴的应声:“哦、哦,好......吧。” 玛格丽特根本就不在乎,继续道:“我们是邻居,贫民区的邻居,她很清楚我的一切,不管我怎么勾引他,他都无动于衷。甚至我答应他只要他不开心就可以一脚踹开我,他都不愿意和我做爱。杰西卡,你和我都算的上是美女,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尤其是你,才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足以吸引任何一个男人。但你和我都无法引诱他,这只能说明一点。” “哪一点?”杰西卡好奇的追问。 “因为他是个负责的......” 但就在这时,克里斯蒂娜的声音突然从她们那边更远的地方响起:“因为他喜欢的可不止一个地方,你们的表达不对。你们可以试试用后庭花来满足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一听瞪大了眼睛,真想冲过去给克里斯蒂娜一巴掌! 第四百零二章 悲催的灵魂 2019年7月20日,清晨7点。 我们在超市里呆了两天,整理出大批物资,并在地下停车库中找到了一辆丰田越野和送货的卡车,外加不少汽油柴油,准备离开。 我站在一层的货运电梯门口,盯着突然改变主意的黑人保安卡尔问道:“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离开?” “不、不了,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我突然觉得这里很安全,有吃有喝,也许哪一天......”卡尔避开我的目光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里有些慌张。 我心里很清楚,他不是怕我,而是害怕外面那个到处是残肢断臂的血肉世界。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走出去的勇气,放弃了自己,只想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直到生命被收割。 真他娘的可悲...... “混蛋,跟我们走吧,这里到处都是丧尸,乡下应该好很多的。你一个人能忍受那种寂寞吗?”旁边的特雷西走上来给了卡尔一拳,当初他还反对卡尔入队,可仅仅两天时间,他们两个黑人小子倒是处的不错。 卡尔脸上满是歉意,轻轻摇头,什么都没说。 “勇敢点,祝你......好运!”我轻轻叹气,说完便按下货运电梯,没再搭理卡尔。 人必先自救之,而后人救之。 他连自己都放弃了,我凭什么去管他、劝他,或者按照之前温莎的怜悯建议,留一些枪械弹药给他? 我一颗子弹都不会留给卡尔,因为他的结局早已注定,给他什么都是浪费! 货运电梯很快到达,其他人一一和卡尔道别,然后走进了电梯中。只是十几秒的时间,电梯便来到地下一层,众人开了特殊通道的门锁,走进停车场。 “山,我们走吧,我会让你很开心的,我保证!”克里斯提娜走过来妩媚的看我一眼,趁我不注意亲了一下,然后欢快的跳着上了越野车的副驾驶。 但就在她离开后,玛格丽特不甘示弱,也走过来吻了一下我的脸,却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拉着一旁咬嘴的杰西卡向更安全的货车车厢走去。 我心说这算怎么回事啊?可真特么尴尬! 前天在女装处听到三女乱谈,后面的内容实在让我汗颜。当我听不下去准备离开时,谁想收音机里传来温莎的声音,喊我们吃饭。 那时三女敏锐的捕捉到另外一道对讲机声,等看到我尴尬的走出来时,那脸上的表情实在精彩...... “走了!”克里斯提娜又喊我一声,这才让我从短暂的失神中缓过来。 我看着卡特和温莎上到货车的驾驶室里,特雷西也进了货车车厢,于是一头钻进越野准备出发。 货车的车厢是经过我们改装的,在车厢两侧和后门的中上部分,我们开了几个巴掌大的小洞方便射击。甚至在车厢顶处我们也开了一个可容一人上下的口子,并加装锁盖,方便逃生用。 这一次我们带走的东西多以体积小热量高、保质期长的食物为主,还有一些面粉大米和鸡蛋、果蔬罐头、酒水饮料和纯净水。 另外准备最多的就是各种生活的多用途实用工具、药品和衣服被褥。 两辆车依次启动,越野在前货车在后。开车的是克里斯提娜,我则抱着枪负责警戒观察。 车开出地库,突然射入的阳光有些刺眼。超市的广场上,还游荡者数百只丧尸,我们的引擎声很快就将他们吸引过来。 克里斯蒂娜似乎终于得到了报仇的机会,开着车笔直的加速冲撞,直接将路上的丧尸撞飞或是碾压。 丧尸群无法追上我们,汽车的速度并不是他们的速度所能及。 我抱着枪一弹未发,只是不停的观察这前方的通道和四周的情况。 但就在车子才开出几分钟后,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求救声:“上帝啊,有人能听到吗?谁来救救我们,我们有食物和药品!” 我听得一愣,心说这声音并不是队伍里的人所发,很可能是周围住户的幸存者使用了和我们相同的频率,这才让我们听到他的呼救。 “卡特、山,我们要不要......”第一个开口的是玛格丽特。 “不,我们已经上路,没有时间和机会了。”没等我开口,卡特先行拒绝了玛格丽特的建议。 对讲机里的陌生人听到对话,立刻兴奋的喊叫起来。 可此时队伍里再没有人发声,这不是人心不惑,而是现实在逼着人改变..... 但陌生人的声音还没消失多久,对降级里竟然传来了枪声和呼救声,像是那个超市保安......卡尔的! “是卡尔吗?” “声音是他!” “救救我,带我走啊,我跟你们离开!这些该死的丧尸压碎玻璃进来了!快来救我!”特雷西和卡特的声音刚落,黑人保安卡尔的慌张呼救便从里面传来。 但就在我犹豫时,对讲机里的卡尔突然说了一声“永别了”,然后便是一声枪响,便再无声音! 他死了,貌似还是自杀! 频道里一下变得死寂,没人再询问卡尔到底 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建议回去看一看甚至救他。所有人都在沉默,这种负面的压抑正在鞭笞着众人的心,将人性中最脆弱的东西赤裸裸的展现出来,让人害怕。 很显然,卡尔是个胆小的人,不论性格还是内心,他都无法承受突变后的压力,这让他变得绝望而猥琐,想要得过且过的苟且偷生。 但往往这种人都死的很快,与之相反,往往敢拼敢杀的人会比那种人命长。 活着对那种人来说,要远远比死去痛苦的多...... 当汽车开了近半个小时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拿着对讲机里对所有人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大街上突然没有丧尸了?” “刚刚发现,确实丧尸少的可怜。” “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 几个人正在对讲机里随便的说着,我突然看到百余米外的街头横七竖八的堵满了报废汽车,于是急着用对讲机喊道:“减速减速!前面大堵车,无法通过!” 汽车缓缓停下,我下车干掉三只丧尸,大街上便空空荡荡再无威胁。 众人也都跟着下来,一边看着前面被堵的路线,一边议论着这种不见丧尸的诡异情况。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卷闸门响从右前方的商铺传来,一条满是纹身的手臂从里面伸出...... 第四百零三章 疯狂的女人 一条手臂从卷闸门内伸出,众人皆惊,全部持枪指向那个小商铺所在。 卷闸门拉到并没有高高卷起,随着纹身手臂露出,一条穿着牛仔裤的腿也伸了出来,然后便是整个身子和脑袋。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幸存者!”年轻的白人向前走了两步便不再动,他裤带上别着一把手枪,但并没有拔出。 可他出来后,又有四五个男人从里面鱼贯而出,有老有少,有黑又白,全部有枪。 抱团的幸存者?可为什么没有女人和孩子? “嗨,朋友们,你们的车真不错!”第一个出来的白人青年放下双手,朝街道尽头看了看,慢慢向我们走来。 我只是淡淡的点头,看着另外几个男人警惕的朝四周警戒,而不是戒备我们,心中稍稍放松。 “戴克乐!”白人伸出手和卡特握了握,然后转向我。 我只是和他轻轻一碰,说了一个字“山”。 “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华国人还是日本人?”戴克乐咧嘴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又抽出一根递给我。 握摆摆手示意不抽,心里没由来就泛起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你觉得我是哪国人?” 戴克乐应该没想到我拒绝了他送烟的示好,耸耸肩道:“呃......你应该是华国人吧?日本人总爱生硬的点头弯腰,身高体型不怎么出色。” 我心说你分析得倒是挺到位,日本人见了你们这美国爸爸,估计弯腰点头恭敬的不得了。 我再次点头,却突然看到特雷西、玛格丽特和杰西卡已经走上去和门口那几个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实在有点自来熟。只有卡特夫妇和我身后的克里斯蒂娜没动,但枪口都已垂下。 戴克乐也顺着我的目光向后看了看,这才笑着转回头问我:“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开这种车一定是长途跋涉,你是他们的头儿么?” “去偏远人少的地方,头儿说不上,只是暂时负责大家安全......对了,这里为什么看不到丧尸?” “哦,说起这个真是有点奇怪。之前丧尸还是到处都有,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开始聚在一起,就像......咳,我也说不清。”戴克乐挥动着双手解释,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这倒是他们西方人的特点,我并不以为意。 不过正当我想问问他丧尸都朝什么地方汇集,并能不能帮我们挪开前面路口堵着的汽车时,戴克乐很突兀的问我:“你们,能带上我们吗?” “嗯?”我眉头一挑,一下没反应过来。 戴克乐脸现尴尬,露出一丝乞求的表情:“我的意思是,带我们一起离开。”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可不是当烂好人的时候,车里那么多武器弹药和生活物资,还有几个女人,都是生变的因素:“好像你们不需要吧?你们都是男人,有枪,去附近找点食物再找几辆车,应该不难。很抱歉,我们的队伍暂时不接纳新成员。”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止我们这些男人,还有女人、老人和孩子,我们不是坏人,都是住在这里的邻居。而且我们没办法搞到这样的大货车。你看,他们在那里。”戴克乐有些急了,拍拍我的肩膀指向他身后的四楼。 我抬头一看,那里还真有几个女人和小孩子在向我们摆手。只不过怎么看,她们的动作都有点机械,像是排练过的一样,频率一致、幅度一致,脸上也没有见到同是幸存者的兴奋表情,和特雷西、杰西卡那几个兴奋的家伙完全不同...... 我眯起眼想要多观察一些东西,尤其是那个靠在窗户最边上的小孩,他似乎在哭?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硬邦邦的枪口突然顶在我后腰上,其他几个人同时抬枪瞄准了特雷西等人,而杰西卡则直接被一个年轻黑人搂在怀里,勒着脖子,枪口压在她的奶子上! 特雷西和玛格丽特、卡特老夫妇,还有我身后的克里斯蒂娜也同时抬枪互相指着对方,场面瞬间窒息! 更让我郁闷的是,小商铺的卷闸门下又钻出四五个持枪的男人,一下改变了双方人数差距。 “嗨嗨嗨,我的宝贝们放松、放松......现在的局势很明白不是吗?别自己找死,子弹可不长眼。”戴克乐神经质的笑出了声,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扯到他们那些人身旁。 我没有动手,现在也不适合动手! 即便我没有做烂好人,也没想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预先设计好的陷阱中。我甚至怀疑,前面堵着的十几辆车,就是他们的杰作!并且那在窗口摆手的几个女人,搞不好是他们用同样方法拦截下来的......性奴隶! “还不放下枪?你们这些人,这真的很顽固,难道你们非要见点血才行吗?都他妈给我放!下!枪!”戴克乐一字一句的吼出声,脸色已狰狞起来! 这他娘的悲剧......一开始见到戴克乐时我是警觉的,因为我天生对纹身的人有警惕感。 但他后面钻出来的那几个男人,年纪小的和特雷西一般,穿着很普通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属于他们 那个年纪的笑容。甚至大腹便便的西装中年人,花白头发没有恶相的老人......都成了眼前的迷障! 他们成功的冲淡了我对戴克乐的警觉,也成功让在场的人放松了警惕。 但我发现,除了戴克乐外,这些持枪的人中大部分都没有兴奋的表情,甚至看上去一脸无奈。这是不是说,他们也是被戴克乐胁迫着做这些事? “他妈的还不听话!”就在这时,戴克乐又狠狠催促一声。 但众人依旧没放枪,因为大家都明白,一旦放下枪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下场恐怕只会更惨。 我眉头皱起,垂下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不多的生之力开始在身体里缓缓流转:“戴克乐,车里有不少好东西。你可以拿走,但......” 没等我说完,戴克乐一脚踹在我腿弯上厉斥道:“你他妈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不仅要你们的东西,我还要你们的人!明白?” “放开他,否则我立刻开枪!”就在我设法分散戴克乐注意力时,克里斯蒂娜突然冲上来用自动步枪顶在戴克乐的头顶! 她这一下子把我给搞愣了,我突然想起,这女人当年可是如何疯狂,完全无法以正常人思维理喻的...... 第四百零四章 忍耐,只是为杀! 选择题! 以克里斯蒂娜的性格,绝对会开枪! 那就意味着我极有可能得救,但与之相对的是,特雷西、玛格丽特,尤其是被对方抱在怀里已经无法反抗的杰西卡会面临高概率的死亡! 我们这边七个人,对方十一个,相距不到五米。一旦由克里斯蒂娜这条导火索引发了乱斗...... 艰难的选择题! “开枪呀?来吧美女,我相信你有扣下扳机的勇气!可他妈你救了这个,其它人呢?你觉得谁会吃亏?开枪吧,我求你!”戴克乐用变态的声调说话,甚至还用脑袋顶了顶克里斯蒂娜的枪管。 我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她,轻轻摇头,然后开口让众人放下枪。 克里斯蒂娜一听狠狠的踢我一脚,怒斥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山吗?当年那个不要命的山是不是被狗吃了,你个假货!” 戴克乐一看乐了,色眯眯的盯着克里斯蒂娜笑道:“嘿,妞儿,说不定那是他故意给你看的假象,以后跟着我吧,吃喝不愁还霸道,亚洲人太嫩了。” “放下枪。”我心说戴克乐再这样激下去,克里斯蒂娜可保不准要爆发,于是急忙向她喊了一声。 克里斯蒂娜回瞪我一眼,狠狠的将枪扔在地下。其他人一看,也都将枪扔落。 解除了武装的众人和绵羊没有区别,很快被戴克乐的手下绑起来,武器也全部收缴。然后被推搡着通过小店朝楼里走去。 店内的面积正如它的门脸,最多四十余平,货物早已被清空,地上满是各种食品袋子和罐头壳。走进去稍稍适应了里面的昏暗,我这才看到在小商店的一角还有两个人被绑着,他们不仅被绑了手腕,脚腕上也捆了绳子,甚至嘴上封了胶带。 其中一个是栗色肌肤的女孩儿,看起来有点像埃及人或者混血儿,年龄不大,一条及腰的金色粗辫子很显眼。 另一个男人也是栗色肌肤,年纪五十上下,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他的身材和美国wwe的摔角选手不遑多让,实在是壮的像头牛。 并且从眉眼上看,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怕是一家人。 就在这时戴克乐的手下直接将我们推到两人的旁边并排坐好,然后挥挥手让其他人去查看车里的物资,只有他站在我们面前。 “都他妈老实点,别找不痛快。”戴克乐将步枪的枪管从我们脸上依次划过,在轮到女人时则是滑在她们胸口,实在变态。 但就在枪口划到墙角的那个老男人时,他眉头皱起,一把撕掉老男人嘴巴上的胶带:“还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现在连一颗子弹都不值,所以乖一点,别给我看你那凶狠样儿!” 我闻言看向身壮如牛的老男人,这才发现他在狠狠的盯着戴克乐,那一鼓一鼓的嚼肌,正显示着他的愤怒。 “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男人竟一口吐在戴克乐的脸上! 我心想这老男人估计要完蛋了,现在可是末世,没有什么法律能约束这些疯子! 但让我瞠目结舌的情况出现了,戴克乐不仅没开枪,还笑着擦掉脸上的浓痰,用一种极为羞辱人的口吻笑道:“我的叔叔,你怎么就是死性不改呢?你这暴脾气会害死你,也会害死我性感婀娜的妹妹!” 叔叔?我一听愣了,怎么看也不觉得戴克乐和这个老男人有相似的地方。这可实在是让人...... “从你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叔叔了。不论我活着或者死去,你都是我们家族的耻辱!戴克乐,你不会有好下场!”老男人依然不买账也不害怕,强硬的再次回应。 戴克乐撇撇嘴,伸手捏了捏那个栗色肌肤女孩儿的脸,这才冷笑:“我最后会怎样那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和你身边这一群软蛋的下场,倒已经注定了。丧尸会喜欢你们的血肉,我一定会让你们互相看着对方被生吞活剥。甚至我还想到一个更美妙的主意,把你们其中一个人弄出去让丧尸咬一口,然后再带回来和你们关在一个房间......啧啧,你们说后果会怎样?一个一个的变成丧尸,太美妙了!” 真特么能想得出来! 不过他这个想法的确美妙,我一定会让戴克乐“如愿以偿”,亲自尝试!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冲戴克乐说:“头,货是好货,可车钥匙都不在!” “钥匙呢?”戴克乐立刻转头看向我们,顺手将步枪背在背后,淫笑着甩甩手向克里斯蒂娜走去。 他这动作立刻引发身后的手下笑出声,那表情猥琐至极,显然知道戴克乐要借着找钥匙的机会对这里的女人动手动脚。 我一看立刻开口告诉他没有车钥匙,当时在商场地下车库找到车子,司机早就没影,说不定都成了外面的丧尸。车子之所以能开动,使我们拆了钥匙孔,直接用线搞定。 “去看看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头儿,不、不用了,钥匙孔那边确实被拆了。” “那你说话不说完,让我问个屁?”戴克乐一听这手下的回报不爽了 ,伸手便是一个巴掌,“啪”的扇在那手下脸上。 看着那手下支支吾吾的不敢废话,捂脸退到一旁。戴克乐这才吩咐道:“我自己去看看,你让人上楼,把他们喊下来,车子启动就离开!” 戴克乐大步离开,挨打的手下喊了一阵,立刻有人上楼,然后又过来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起看守我们。 这时大街上只有七人,剩下的都去了楼上。眼看着两个看守我们的男人悄悄嘀咕几句,目光开始在我们这里的几个女人身上巡梭,显然不坏好意。 “轰轰~”一阵引擎转动的声音传来,但只是响了一两秒又很快熄火,显然戴克乐对车子的理解,要差开了一辈子车的卡特差太远。 不能再等了!现在戴克乐的人分成三拨,这恐怕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我用大腿轻轻撞了一下身边的克里斯蒂娜,她不满的咕哝道:“懦夫,你要干嘛?” 我急忙低头朝她使个眼色,也不知道她是否看懂,很快开口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戴克乐要将我们留下喂丧尸?” 克里斯蒂娜愣了一下,一脸的不解,似乎根本没看懂我的眼神。 但她还是讽刺道:“喂就喂吧,迟早都是个死!变成丧尸也不用受这种气,更不用看到你这讨人厌的嘴脸!” 我心中叫苦,暗忖她完全不上路。想了想只能顺着她的话改变主意:“我们要死了,但我们或许有办法不死......克里斯蒂娜,你要知道在末世里,女人也是一种交易品。特别是想你这种的美女。” “啊?......fuck!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出卖肉体换取你活下来的机会!?”克里斯蒂娜很快听懂了我这句话的意思,一脸震惊。 她的声音很大,大到已经将我后背双手间那绳子断裂的声音都掩盖掉。 我抬头看了一眼两个戴克乐的手下,他们咧嘴在笑,似乎对我这种“卖友求荣”的想法很赞成,其中一个甚至已经将手摸向自己的裤裆,不停揉捏。 说实话,如果换在之前我的生之力正常时,或许早在戴克乐最开始用枪顶着我的那一刹就动手了! 但现在那可怜的生之力,让我从异变开始直到现在,才将绑着双手的绳子撑裂! 我再次向小店外看了看忙碌的戴克乐,故意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模样冲克里斯蒂娜嘀咕:“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你这身材,当世界小姐都不成问题,尤其是你下面那里粉嫩嫩的,就和少女一样,我想他们一定喜欢,一定会放过我们的。你只要......” “哇哦,她那里居然还是粉的?” “和少女一样?想必很紧!” “可头儿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不一定有时间!” “艹,你个蠢货,你先去外面盯着头儿,要是头搞定了汽车就赶紧回来喊我,这不就成了?” “妈的,为什么不是你去放风?或者我们可以把这几个女人带上车慢慢玩也行!” “带上车还轮得到你和我?车上放不下这么多人!而且你别忘了,上次那个女孩儿就是我让你先的,这次你算还我人情!” “好吧好吧,该死的胖子!” 两个看守我们的戴克乐手下,叽叽喳喳的低声争吵。直到其中一个离开小店走出门口,另一个色眯眯的走上来,一把抓着克里斯蒂娜的头发就往商店的小门那边拖。 与此同时,她的手枪顶在克里斯蒂娜的嘴里让她无法大喊大叫,而克里斯蒂娜只是不停的扭动身子,拼命的踢腾着双脚想要蹬开他。 就在这时,我再次看了一眼小商店外,双脚猛然发力,单手成刀,狠狠切在拖着克里斯蒂娜的男人的手腕上! 还没等他痛呼出声,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曲起骨节,闪电般戳中了他的喉结! “咔嗒!”奇怪的碎裂声从他的脖子里传出,这个中年胖子瞪大了双眼,捂着脖子直接倒下! 第四百零五章 意外迭生 轰轰~ 就在我直接拧断胖子的脑袋,将他拖进小门后的楼梯暗角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引擎轰鸣声。 这一次引擎的响动要比原来持久了几秒,但很快又熄火没了动静! 我二话不说将胖子的手枪塞入后背,然后摸了摸他的口袋,掏出一把折叠刀! “太棒了!”我心里暗爽一声,拉开门缝向外看去,只见那个尽职的盯着戴克乐的手下没有回头。 飞快的蹿出去,迎着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将克里斯蒂娜拖回到原位,自己也再次装成被绑了手的样子坐下。 “等下演戏,尽量勾引所有路过这里的人。但在做这些之前,先帮你旁边的特雷西割裂绳子,然后传下去!” 我凑在克里斯蒂娜的耳边飞速低语,话声落下时,已经将她背后的双手解放,顺便将刀子塞进她手里。 她有些慌乱,但更多的表情却是兴奋:“这他妈才是我认识的山,我爱死你了,如果能活着,我今晚一定要好好伺候你!” “干活!”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疯狂的千金女可真是让人头疼。 一分钟后,通过众人肩头的起伏,我很快就判断已出刀子已经被送到了卡特手里,他现在正努力给温莎割绳子,而温莎左边再没有其他人。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温莎外,我们这些被绑的人里,只有我右手边的那老男人和女孩儿没有解绑。 但就在这时,替那个早死鬼放风的戴克乐手下回头看向我们。他在没有看到自己的同伴后,抱着步枪快步进来问我们:“人呢?” 没等我开口,克里斯蒂娜用鼻子哼了一声翻白眼道:“你那个胖子朋友怕是没能力吧?他掏出那短小的玩意儿根本硬不起来,还想让我给他口。我咬了他一口,估计正在门口捂着那玩意儿哭呢!” 我艹!这口吻,这眼神,这表情,此时的克里斯蒂娜简直就是奥斯卡影后附身! 就连我这提前让她演戏的人都差点信了,更别提面前的渣男。 只是她怎么能在一瞬间想出这个借口的?这脑子要转多快? 没等我心里感叹完毕,戴克乐的手下骂了句“婊子”,抬脚就像商店连接楼宇的小门冲去。而就在他一只手推在门上的那一刹,我再次闪电般出击,一拳就砸在他后脑下! 致晕! 快很准的致晕! 这一下我不能打击他身上其他地方,即便我一拳打破他的心脏,他也会本能性的扣下扳机发出枪响! 这人向前软倒,我一闪身抱住他的脑袋将他也拖到楼梯下的阴角,然后双手交错抱着他的脑袋,咔嚓一声拧断! 当我抱着步枪和另一把手枪回到原位时,众人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手枪和步枪当然从背后传递过去,而刀子也回传到我手中。我们所有人都肩并肩挤得很紧,将背后贴着墙的那狭小空间,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自由的区域..... 但没等我给旁边的女孩割断绳子,小店外突然传来戴克乐疯狂的吼声:“该死的,这是什么破车!你去看看迈克怎么还没下来,让他先来弄好车,不要在楼上玩女人!” “好的,头儿!”一个年青人立刻答应一声就从卡车边离开,抱着枪跑进小店,那黑人小伙子马上跳下了车,提着枪进入小商店向门后跑去。 守株待兔! 当十几秒后我再次回来时,小门后的楼梯下阴角里已经堆了三具尸体。而此时,我们已经有了四把枪! 我抓起刀子正要给旁边不认识的女孩割断绳子,突然一阵脚步响动,小门打开,四五个男人推着曾经在窗口向我招手的女人们和小孩向外面走去。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我已经缩回手,傻子才会在这时暴露行动功亏一篑。 但当我满怀希望他们一群人快点离开小店都去卡车那边时,两个持枪的男子看了看我们,然后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淫笑。 “迈克,你们先去弄车,我和乔守着这些人。”两人中的一个打声招呼便抱枪停下,另外几个男人则带着女人小孩直接向外走去。 我心里真想骂一句mmp,刚干掉两个淫棍,怎么又来两个?难道美国的男人就他娘的这么色,见了漂亮女人就想搞一炮?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都已经进入末世,对于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喜爱享乐的美国人来说,及时行乐才是他们灵魂里最高的信条。 我快速的和克里斯蒂娜交换个眼色,我依然需要她色诱两人。虽然我们大部分人已经解开绳子并拿了几把枪,但一旦出现疏忽漏洞让对方发现,死伤将在所难免...... “砰!”可就在我心里飞速的算计如何动手时,一声枪响突然从楼上传出!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枪声连成一片!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我心里正破口大骂,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 这已经不是阻碍我们反击计划的问题了,而是现在楼上发出的枪声,会将附近甚至远处的丧尸吸引过来! 在我们刚来时戴克乐说过,很多丧尸不知道因 为什么聚集在附近某处。如果这个“附近某处”足够近的话,那我们将面临...... 时间紧迫! “艹,上面怎么了!?”戴克乐的吼声清晰的传入我们耳中。 几秒不到,原来还在车边的所有人都冲了进来,戴克乐只是扫我们一眼,吩咐后来看守我们的两个手下小心点,便带着一票人冲过小门区上楼。 这时我心脏狂跳!因为打开小门后几米外便是上楼的楼梯,虽然因为停电的原因那里很昏暗,但毕竟现在是白天,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楼梯阴角下的三具尸体! 但就在我心跳如鼓时,不知道为什么,特雷西竟然贴着墙壁站起来,还夹着双腿说:“我、我想放水,能不能让我......” “坐下!管你是屎是尿,都特么憋在裤子里,再敢乱动我一枪崩了你!”其中一个戴克乐的手下将枪口对准特雷西,手指稳稳压在扳机上,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特了西扭头无奈的看我一眼,耸耸肩装出一个痛苦难忍的表情,再次坐下。 而就在此时,楼上突然又响起了枪声!并且我从背后清楚的感觉到,克里斯蒂娜从我手中夺走了小刀! 第四百零六章 奇怪的丧尸群 我几乎快要无法压制自己动手的冲动! 如果不是面前两个戴克乐的手下正一本正经的用枪指着我们,我绝对会动手! 但现在枪声接连响起,我更担心的已经不是戴克乐,而是那些毫无感情的丧尸畜生! 十几秒后,四五个戴克乐的手下从楼上跑下来直接向卡车跑去,一脸的惊慌,我明显听到有人在嘀咕着什么“丧尸”和“要迟了”。 两个词联系到一起,我暗忖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恐怕已经来临! 可就在我的手已经摸向手枪的握柄时,克里斯蒂娜竟然再次出声:“喂,你们俩~” “怎么了妞儿?” “你们......不是喜欢我吗?我们来个交易如何?”克里斯蒂娜故意挺了挺胸,甚至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交易?呵呵,做爱换带走你?可是你看到了,我们有女人,如果你的技术足够好......我会考虑。”其中一个戴克乐的手下似乎不在意楼上和外面发生了什么,反而一脸色相,轻轻的摇摆起胯部。 克里斯蒂娜笑颜如花,也开始扭动这上半身和臀部妩媚道:“别说我技术怎么样,你过来给我看看你的家伙,顺便看看我怎么样?” 好生硬的勾引,我在一旁看的眉眼直跳。克里斯蒂娜太生硬了,比起职业的玛格丽特来说,她这简直就是电视里的广告硬插。 可那个戴克乐的手下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没见过女人,竟然还就吃这一套,嘿嘿的笑着走到小门边听了听,然后又折回来向克里斯蒂娜走去。 “乔!头就在上面,随时会下来,万一被.......”另一个戴克乐的手下提醒了一声。 这个被喊作“乔”的手下立刻反驳:“闭嘴!我他妈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现在欢快一秒是一秒!” “白痴。”那个好心提醒的手下咒骂一声,吐了口吐沫便开始点烟。 乔走到克里斯蒂娜身前,一手持枪,一手迫不及待的握住了她饱满的胸口,只是握了没两下,他就兴奋的将手从领口伸进去用力的揉捏! 我眉头一皱,冷声道:“舒服吗?” “爽!”乔太入迷了,都没感觉到是我在问他。 “其实还有更爽的。” “更......什么?”乔终于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我。 但就在此时,克里斯蒂娜手中的刀已划过一刀白光,狠狠的扎进乔的脖子中! “砰!” 手枪声响起!我原本要对乔开枪,可看到克里斯蒂娜竟然和我想到了一起,手枪硬生生的扯开一个角度,向后面那个戴克乐的手下射去! 鲜血飚射,乔抽搐几下便软软躺下,那个被我一枪爆头的人同时落地。 “该死的,老娘的胸也是你能摸的!”克里斯蒂娜咒骂一句,拔出小刀狠狠扎进乔的心脏,然后一把抄起乔的步枪顶在他下体那里,砰砰连射! 我根本顾不上骂她是个疯子,因为我正握着手枪连续点射,将商店外刚冲进来的一个人直接爆头! 而就在下一秒,我立刻冲到卷闸门边,开始对不明所以的几个人一一点名。 枪火闪现,石壁碎裂,就在我刚冲出卷闸门的那一瞬,几颗子弹贴着我脚边和地面擦出火星。 只是短短的几秒,对方已经躺下三人,但还有一个正躲在卡车的驾驶室里,像是在鼓捣开车的玩意儿。 我一个翻滚来到越野车旁,扔掉手枪捡起死尸身上的步枪,正在观察着从什么角度才能将最后一人射杀,可耳朵里毫无征兆的就响起来丧尸的嘶吼声! 回头一看,身后百五十米外的十字路口突然出现了几十只丧尸,并且就在他们两边的街道入口处,正源源不断的冒出更多! “我艹!”我看得亡魂大冒,一咬牙就贴着越野车尾一个翻滚,等来到卡车的前轮胎旁,我矮着身子一个跨步点在车门下的踏板上,倒着将步枪对准玻璃,扣下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两次三连射响毕,我迅速起身探头,驾驶室里的人已经浑身是血,丢了小命。 “都他妈的愣什么,赶紧上车,丧尸来啦!”看到小店里的众人还在张望,我急的都要跳脚了! 眼看一帮人疯了似的冲出来,我这才冲到越野车副驾驶位上,翻身从后面取出另一只步枪和弹夹。 这时丧尸与我们不足百米,克里斯提娜已经冲了进来。跟着她的还有那一对老男人和小女孩。看到其他人都上了货车,我钻出车窗就开始对着不远处最前面的丧尸扫射。 但还没等我打完三十发子弹,克里斯蒂娜突然尖叫,我向她那边一看,才发现戴克乐带着最后几个人已经冲到了小店里,正朝我们开枪!可他们只是打了几枪就看到如潮水般冲过来的丧尸,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上千只!至少上千,只是短短的几秒,街道里已经涌入了密密麻麻的丧尸! 慌乱中两辆汽车根本没有发动。我一看最近的丧尸已经离我们五十米不到,迅速背起后面的枪支和弹药冲下车,开始朝他们大喊大叫:“拿上枪和弹药, 快下来,快点!” “去商店里!”这时已经来不及找另外的藏身点,我第一个冲进商店,看到戴克乐等人不在店里,这才折返回去帮他们掩护。 “哗~”看着温莎和卡特最后进来,我狠狠将卷闸门拉下去锁死! “啪啪啪~咣咣咣~”疯狂的拍打声从卷闸门上出来,伴随着震天响的丧尸嘶吼声。 眼看着卷闸门开始快速变形,只是几秒不到,卷闸门上已经露出了各种形状的裂缝,听着吱吱呀呀的变形声,我毫不犹豫的抱着枪冲向楼梯。 没有选择,此时只能逃! 甚至都不用我吩咐,所有人都喘着粗气跟我向楼顶狂奔。 那里将是一个无法逃离的死地,但任何一个楼层,都抵御不住外面大群丧尸的侵袭。我所希望的只是利用楼层和通道来拉长丧尸的队伍,那样不会让我们面对大面积的丧尸冲锋! 虽然楼顶已极有可能被戴克乐占据,但......我们现在有的选吗? 第四百零七章 尴尬的伤处 楼道里除了杂乱的脚步声,便是剧烈的喘息。 所有人都疯狂地向楼上跑,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扇卷闸门坚持不了多久。 没有人傻乎乎的提议就地防守,或者堵在楼道里和丧尸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那样的镜头只会在影视中出现,现实中想要那么做,脑袋绝对被门夹过。 楼层不高,五层封顶。一路上没有看戴克乐和他残存的几个手下,但在楼梯口我们却看到了七八具尸体,两个男人,四个女人,外加一个孩子。其中的一个女人全身赤裸,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下体红肿不堪,还带着血迹,显然受到了极端的强暴。 所有的人都是被枪杀,这大概也就是之前楼上两次枪声响起的结果。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在场的女性都不忍多看。 但就在众人驻足稍稍喘息的时候,楼梯里已然传来丧尸的脚步声和低吼声。 我催促众人立刻上天台,率先推开半掩着的铁门,只见这栋楼和旁边的楼只之间,水平架着一个不到八米的梯子。而梯子上正有两个戴克乐的手下,小心翼翼的趴着前进。而戴克乐和另外三个手下,则已经在隔壁楼的天台上向第三栋楼狂奔,那楼和旁边的楼之间,竟然还有梯子相连! 这是早就做好了逃生的准备? “混蛋,看我打死他们!”身边的克里斯蒂娜举枪就要射击,却被我一把按住。 “别打!万一他们把梯子抽掉,我们也断了逃生的路!”我说完后回头去看,只见所有人都已经来到天台,位于最后面的那个老男人,“咣”的一声狠狠将门关上。 我一听这关门声,心里暗暗叫糟! 在我们刚上来时并没有多大动静,毕竟楼下还有几百上千只丧尸在嘶吼乱叫,发出的声音足以遮掩我们的声音。 可那老男人狠狠的关门声却不同,直接就让刚刚爬过梯子的两个戴克乐手下听到! 他们此时刚刚到达对面的楼顶,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二话不说就将梯子直接抽回到对面的楼顶上! “去死吧!”其中一个兴奋的吼叫一声转头就跑,我一看急眼了,抬枪就朝那两人点射! “嗒嗒、嗒嗒!”m4的精准度足够高,几枪便将这两个断了我们逃生之路的混蛋灭掉。这时百余米外的戴克乐四人听到枪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往楼道里钻,很快不见了身影。 “混蛋!”我气得一把将步枪扔在地上,心想要是早知如此,还不如听克里斯蒂娜的话先开枪将他们做掉! 就在这时,猛烈的撞击声从天台门处传来,那剧烈的震动都传到了我脚下的房顶...... “山,这是你的装备吧?刚才上楼时看到的,我顺手给你捡起来了。”玛格丽特边说边递给我一条特制的武装带和g11,上面的手枪、狗腿、备用弹夹全部都在,戴克乐那群人居然没有拿走,显然是不识货。 我说了谢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抬眼一看,特雷西、杰西卡、老男人和卡特等人正顶在天台门处,抵挡着强烈的撞击,非常吃力。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丧尸破门后,在天台上展开一场厮杀? 虽然天台门只有两人宽,出口很小,众人集中火力射击会十分有效。但问题是丧尸如果源源不断的冲出来,众人会不会因为惊慌而动作卡壳,造成火力中断,让丧尸大量的涌出? 对面是丧尸,根本不知道死是何物。而人却总会有胆怯的时候...... 主意难定,门后强壮的老男人却开口喊起来:“大家尽量别出声!丧尸在一定时间内听不到人声就会失去目标,还有,找一些东西来顶住这该死的门!我们贴在门后,说不准丧尸能闻到我们的气息!” 对了,丧尸在看不到目标后一味的攻击......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众人一听来了精神,分散开在楼顶上去找。只是一分钟不到,还真找到几根小孩儿手臂粗细的铁棍木棍,急忙跑到天台门后斜着去撑。 甚至我们还将天台上的破沙发和柜子也挪过去,全都堆在门后。 众人昨晚这些立刻退开,然后站成一个半圆形开始疯狂的填装子弹,准备等待丧尸破门血拼的那一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过得贼慢,异常难熬。 每一次丧尸的猛烈拍打,都牵动着我们的神经,期间我缓缓退到天台边向下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丧尸已经不止千余。 顺着楼下向街道延伸,附近的街区几乎全部都挤满了丧尸,并且还有一些陆陆续续的在向这里集中。几乎要成了丧尸的海洋。 这是为什么?难道附近没有活人了?为什么丧尸全都集中到这里,这实在说不通! “别紧张,一切都会没事的!”强壮的老男人轻轻抚摸着女孩儿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在那一刻竟有些舒展,目光中的温柔显而易见。 但他另一只握着ak的手时紧时松,显然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真的会没事吗?恐怕所有人心里都没底,包括我。 但让众人振奋的是,在猛烈的撞击持续了五六分 钟后,动静越来越小,天台门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弱。 又是几分钟后,除了偶然响起的拍击声,我们再也听不到门后的嘶吼。 成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松口气,开始用极小的声音交流,而我则将g11挂好,开始沿着楼顶观察逃离的路线。 “你好,起叫特雷西。”压力暂时消失,卡特的侄子又恢复了活泼劲,主动找强壮的老男人握手,不过他的眼睛却始终在老男人身边的女孩身上徘徊。 看起来,他似乎已经放弃了玛格丽特,有了新的目标。 栗色肌肤的女孩似乎有些羞涩,也有些惊慌,像是不经常接触陌生人的那一种,她只是看了特雷西几眼就将目光挪走。 老男人到没有表现出反感,而是伸手轻抚女孩儿的后背,顺便和特雷西打招呼:“强森!她是我的小女儿,安。” 强森?老男人自报家门,瞬间让我想起了美国肌肉男影星巨石强森,除了年纪和脸不大一样,体型倒是一般强壮。 我没有打扰他们,继续向一边走。转了一圈后再次确定,这楼顶就像孤岛,没有足够长的梯子通往旁边楼顶,根本无法离开。 “山,你准备怎么办?”克里斯蒂娜追上来,很自觉的就搂住我手臂,并且还向她那两团饱满贴了贴。 我根本没心情感受这份旖旎,摇头道:“暂时没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下面的丧尸散开些我们才能走。” 克里斯蒂娜一听眉头蹙起,她将我拉着走远一些才低声道:“不是吧,车里很多食物都没带上来,我们能在这上面坚持多久?现在又有两个新人,我们已经九个人了!” “谁说让他们入队的?” “你难道要放弃那么强壮的一个......士兵?” 我一听愣了,立刻反问道:“士兵?那个强森是部队的?” 克里斯蒂娜摊开手,撇嘴道:“就算你不喜欢纹身,可他胳膊上那个老鹰下面的徽章你总应该能看到吧?很多美国士兵都有这样的纹身。虽然说什么海豹部队、陆军和空军的纹身都不太相同,但大体上却是一个风格。” 我心想自己在埃塞俄比亚干掉黑钻时,曾看过他们的纹身,不过那纹身根本没有什么老鹰或者徽章。只是滴血的钻石和一把匕首。 不过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老男人强森胳膊上的纹身确实不一样。 如果他曾经当过兵,那么对于求生和武器应该有些经验,要是他的人品还说得过去,我倒不介意队伍里有他这么一个角色。 毕竟,我迟早会离开队伍的,等我离开时,也许强森可以弥补我的位置,不至于让队伍的实力产生巨大的滑坡。 我正要收回目光,却发现人群里少了玛格丽特和杰西卡。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她们俩在天台入口的一侧墙后,只露出衣服的一角。 我心说难道她们实在嘘嘘或者大便? 也是,这楼顶可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女人总要找个遮掩物解决一下。 但就在我要转回头的瞬间,突然看到玛格丽特走了出来,两只手上......全是鲜血! 我艹,这什么状况? 我心中大吃一惊,快步就向那边走去。其他人也注意到我的行为,目光都向那边转去。 “怎么回事?”没等我走到那面墙后,玛格丽特已经迎了上来,一脸慌张。 “杰西卡她、她有伤,一直出血,我、我解决不了......”玛格丽特急的眼圈发红,两只带血的手激动的甩来甩去,血珠乱飞。 “快去用水洗手,一定要擦干净,否则血腥味说不准会吸引丧尸!”我低声叮嘱,抬脚就向墙后走。 可刚迈出一步,玛格丽特又急忙将我挡住,急的直摇头。 我说你挡我干嘛,她都受伤了不让我去看? 谁想玛格丽特越发的尴尬:“山,你、你就别去,她受伤的地方在......在那个......” 第四百零八章 身份转变 “得了吧,女人那里再变能变出什么花样?我又不是没见过,现在救人要紧!”看到玛格丽特还在这里较真细节,我一把就将她推开。 “不、不是那里,是后面......” 没理会玛格丽特的解释,我快速走到墙后,这才看到杰西卡已经将内外两条裤子退到小腿上,她用手遮挡着前面,咬着嘴流着泪,就和刚被人强了一样。 前面没有伤口,她手遮挡的那里也没流血,血迹是从后面传来,受伤的地方应该是屁股。 绕到她身后一看,只见一道很短小的伤口出现在她白皙挺翘的右臀部,伤口处非常整齐,像一条短短的直线,深浅无法判断。 稍稍思考我伸手将冒血的伤口轻轻扒开,就在我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刹,她或许是处于羞涩,身子颤抖一下向前挺去。 “别紧张,我在给你治伤。” “嗯,好......” “山,还是让我来吧。她还是个女孩,我们应该......” 听着卡特的妻子在赶过来插嘴,我头也不抬低声道:“温莎阿姨,现在可是末世!” 温莎不再说话,我用拇指和食指扒开一看,伤口还挺深,于是问杰西卡:“这是那把刀子扎伤的?” “对、对,当时太紧张,一不小心就扎进去了,我没敢喊出声。”她带着哭腔的回答一句,身子再次开始颤抖。 我告诉她别动,然后去堆放的物资那里找来一个急救包,然后消毒上药。可血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虽然不多却有些停不下的意思,将刚上的要全都冲跑了。 这时温莎开口:“山,还是我来吧。这种伤口应该缝合。” 杰西卡一听紧张道:“不、不!温莎阿姨,我不要在这里留疤,太难看了,让它自己好吧。止了血就行。” 我心想一个女人在屁股上搞道疤确实难看,稍稍琢磨将两个指头轻轻点在伤口附近沉声道:“别动!等下不管你有什么感觉都忍着,我不会给你缝针。” “山,你要做什么......” “别说话!”我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虽然自己现在可以调动的生之力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左右。但止止血还是问题不大,如果时间允许,给她多输入一些,那说不定不用留疤。 我唯一担心的,是生之力的“副作用”,会引起她那方面的兴奋感。 因为这毕竟涉及到杰西卡的隐私部位,所以其他男人只是扫了一眼就很快离开。现在围着的全是女人。 我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全力催动生之力输入。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但一分钟不到,杰西卡的身子明显在轻轻颤抖。 我睁眼一看,只见她屁股和大腿上到处都是红晕,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那后面无法遮挡的隐私部位,已经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汁液,沿着大腿根缓缓流下。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诧异目光,我闭上眼继续。直到十分钟左右,杰西卡似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我才再次睁眼。 这时她的伤口已经完全闭合,除了一道缝隙外,根本看不出是被刀刺入的迹象。我再次给她擦去血迹并消毒上药,做完这一切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手感十足。 “还疼不疼了?”我生怕几个女人误解,急忙开口询问。 杰西卡慢慢的转过头来,满脸通红,媚眼含春。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羞涩的咬起嘴唇。 那天她在超市里和玛格丽特的谈话被我偷听到,我已经知道她有些喜欢我。所以这样亲密的接触,她肯定不好意思。更何况她自己亲口说过还未经人事,能没有羞的抬不起头,已经可以了。 “行,注意别压着,如果再出血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说完便起身离开,没有动手帮她提裤子。 谁想正在我离开几米远时克里斯蒂娜走过来拽了拽我,娇嗔道:“山,你说老实话,为什么你只是摸了摸她就让她兴奋到那种状态?当初我和你做的时候就感觉到你有些不同,你能把我带到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兴奋度,你是不是有什么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 我心说你观察的可真仔细,推理的也很合理,几乎就要被你猜中真相。但我根本不会告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干嘛干嘛去,想象力倒是不错!”我撇嘴笑笑就离开,几步回到物资堆旁。 没几个小时便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月光倒也算清澈。 所有人离开门前,聚集在楼顶一角,点了支蜡烛聚餐。我很快吃完东西便站起来朝楼下看去,丧尸群并没有散去多少,那感觉他们就没有挪动过位置。 心里的感觉很彷徨,我甚至恶意的想,要是有人从这里经过多好,那样就会引走大批的丧尸,给我们的逃离创造条件。 但随后一想那些经过的人必将陷入丧尸海洋,死了别人来成全自己,多少内心黑暗。 焦躁的心情始终挥之不去,直到众人安睡,我都没有合上眼。 一边考虑着如何尽快摆脱困局,一边又突然发现自己考虑问题的角度和视野有所不同,这才想到自己已经隐隐成了这队人的领头羊 ,感觉有些累。 末世爆发时,我所希望的就是自己独行闯天下,将朋友和亲人一一救回。可这才过去没几天,身边已经聚集了各种人。说实话,我真的向甩开他们快速离开,但众人几次历险,竟让我有点回到埃塞俄比亚的感觉。 他们的认可,他们的信任,甚至是他们的希望和各种情感,正在渐渐改变着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种关系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在给我助力的同时,也随时会将我陷入死亡深渊。 “我错了吗?我是该独善其身,还是继续这种团队生活?我会不会反过来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拖入死胡同?” 我嘀咕着问自己,我心里没有答案。 这种生和死的责任,这种带着队伍前行的负担,都让我感觉到一种不可承受之重。 “狗日的末世,老子可是要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镜像人不行,黑社会不行,末世更不行......” 我咒骂一句揉了揉脑袋,闭眼入睡。 第四百零九章 倒计时 一觉醒来已近正午,如果不是太阳有些毒,我想自己还可以多睡一会。 只是一睁眼,我便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快要麻了。左边是玛格丽特,右边是克里斯蒂娜,两人全都侧躺面朝我,把我的胳膊当成枕头,也把我的腿当成了贵妃椅搭脚。 难道她们前半夜也没睡着?等自己睡熟了才靠过来? 摇头苦笑,再看看两对不同形状的峰峦压在我胸口和后背,更是让我无言。 但尴尬的是......其他人都特么醒了,正坐在不远处聊天! 我只是轻轻的抽动胳膊,想要起身。谁想两个女人竟然都瞬间睁开眼看我,然后又很快的闭上。 “起吧,你俩的脸皮比我厚。”我嘀咕一句抽回胳膊,然后趁那边人不注意,狠狠在她们胸口抓了一把,这才坐起来。 玛格丽特倒是没说什么,至于克里斯蒂娜,则有些演戏成分的娇哼一声,引起旁边一群人的轻笑。 “一切正常?”我索性厚着脸皮向那边轻声问去。 “正常!有事肯定喊你,没事的话,不会打扰你的美梦。”卡特一脸古怪的笑意,说完便招呼我们吃东西。 面包、香肠、饼干、果酱......食物很简单,易于存放。我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然后直接开吃,根本没有因为刚睡醒而影响到自己的胃口。 这是末世,食物只会越来越珍贵,保证进食才能保证充沛的体能,那样才能一往无前。 这时我伸手去拿油布上的香肠,可能杰西卡也想拿着个,两人的手不稍稍触碰,她飞快的缩了回去。 “给你。”我心说小姑娘这么爱害羞,这可不是美国人的风格。 等我把香肠递过去,杰西卡却轻轻摇头,看起来心事重重食欲不旺。 我问她伤好点没有,杰西卡一听这个反而抬头看向我,有些兴奋道:“已经不疼了,而且、而且就好像没受过伤一样,真是......神奇。” “他更神奇的地方你还没见到过呢。”没等我张口,克里斯蒂娜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直接从我手里抢走面包片,妩媚的瞪我一眼。 这眼神啥意思?警告我?你又不是我女朋友,警告个毛线!更何况我对杰西卡兴趣全无。 我一把将自己的面包片抢回,看着克里斯蒂娜发愣,这才转头对杰西卡说:没事就好,什么神奇不神奇的,不要乱想。克里斯汀扭头一只手轻轻从屁股后面掠过,神色正常的说道。 “恩,我忘了说......谢谢你!” “没事。”我摆摆手快速吃完东西,懒得理会克里斯蒂娜那幽怨的眼神,走过去和一直没说话的强森聊天。 说实话,我对这个强壮的老男人很感兴趣,我很想知道他的能力和过往,这样才方便在队伍里发挥他的作用。 让我有些吃惊的是,这老强森居然是个中校军官,并且退役不久。 之前他和他的妻子还有小女儿安住在附近的一个岛上,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军队里服役,但现在根本联系不到。 直至末世来临,妻子尸变,他带着女儿一路来到dc,却发现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挂了,只剩那个侄子戴克乐。但戴克乐人品极差,强奸杀人无一不做,引起了强森的不满,直接把他们俩给绑了。 他说到这一段经历时咬牙切齿,就和当初在小店里与戴克乐针锋相对时一模一样,脾气有些火爆。但想想他军队服役的背景,这倒不是不能理解。 两人聊了一阵,强森问我有没有办法逃离。我摸摸鼻子,笑着点头。 “你有办法?”强森有些吃惊,眼睛瞪的很大。 我耸耸肩苦笑一声告诉他,这个办法太危险,还没有考虑成熟。并且刚刚想出来不久。 “说说看!”强森眉头一挑,兴奋的搓手,看起来很像听听我如何把一群人带离眼前的绝境。 但我却告诉他等我想好了再说,现在这计划在只是初步的,还不成熟。 “好吧,希望你的计划别让大家失望。我可是能看出来,他们挺服你。”老强森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拍拍我的肩膀嘀咕了一句。 他说完便转回身靠着天台的围墙向安看去,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特雷西,你就不能让安休息一会吗?” 我撇嘴摇头,心想特雷西这可真是......让人无言。之前他是对玛格丽特有好感,可等到玛格丽特为杰西卡献身,让特恩给办了,便一下失去热情。 当队伍里又多出一个漂亮的安时,他固态萌发,昨晚就一直黏在安身边唠叨个不停各种表现。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安并不喜欢他,对他没有感觉。可他却还这样穷追猛打,怎么能让安的老爹强森满意? 并且他似乎忘了,这是末世。强森对安的保护和爱,会更加苛刻。 “哈,强森先生,对不起。我只是想和安说说话,怕她无聊。”特雷西嘴很硬,还在那里辩解,根本没有意识到强森的不满意味着什么。 最让我郁闷的是,卡特和温莎竟然对此不理不顾,从另一个方面放纵着他们的侄子。 但他没脑子归没脑子,可喜欢这个或者那个却并不是错,不犯法。 看到特雷西终于离开安,懊恼的走到一边独处。我叹口气过去低声道:“你是真的喜欢安?” “是的,我从一见到她......” 我直接挥手打断他笑道:“行了吧,你从见到玛格丽特时也是这幅模样,真不知道你怎么想。” 特雷西有些尴尬的扭回头,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多情的人,但、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像喜欢安那样喜欢别的女孩。她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就像一处角落里开着的漂亮小花。平时根本无人发现,可一旦看到,就会......” “你的文学一定学的不错。不过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在她面前用嘴表现,你要做的,默默的保护她,证明你的能力给安和强森看。那样才行!”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反正该说的我是告诉他了,如果他还像之前那样骚扰安,我不介意强制他的行为。 ...... 三天后,当最后一袋面包被吃完时,所有人的情绪开始焦躁。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没有食物,最后的下场和楼下那些丧尸没什么不同。 我深吸口气,看了看楼下,开始等待心里计划的那一刻出现...... 第四百一十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来不及反应如跳楼的,平静如吃药的,痛苦如生患绝症被折磨的。 但我相信,饿死、渴死已经没有呼吸的空气,是最让人绝望和崩溃的。 当然,在如今末世,还有一种死法很痛苦,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丧尸一块块皮肉撕扯咬碎,看着自己的血液乱喷、肝裂肠断。 但吃人的不止是丧尸,还有人。 当末世持续一段时间之后,食物匮乏,那必然会有人动这种丧失人性的脑筋。 我甚至自问,到了那一天我饿得受不了,我会这样做吗?我的选择会是喂自己一颗子弹...... 逃离的计划我只和强森提起过,除此之外没有与任何人谈及。因为我并不确定这个计划是否能成功,我不想先给他们太大的希望,却在失败后被他们垂死的目光怒视。 但现在,食物已绝,更不可能有外援入场,我说出计划的时机就到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卸掉g11和武装带,然后开始脱衣服。 “山,你在做什么?” “他......难道要离开?” “脱掉装备离开?你不觉得荒诞?” 我咧嘴笑了笑,脱得只剩裤子和鞋子,然后开始压腿热身。 “你究竟要干什么?”克里斯蒂娜冲过来抱住我的胳膊,认真的看着我。 “闯条路!”我咧嘴笑笑,不愿多说。 克里斯蒂娜一愣,下一秒就急了:“闯条路?这里是楼顶,你往哪里闯?快说你到底要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让我很害怕!” “好吧,好吧,别这么激动。”眼看着众人都围拢过来,我心想不说也不行了,于是带着大家来到邻近旁边一栋楼的边缘,开口道:“这两栋楼间距有多远?七米?八米?还是十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到八米。” “不,比八米远,不到九米。” 玛格丽特率先开口,却被强森纠正。 我深吸口气继续热身:“你们看到对面楼顶上的木梯了没?” 众人点头,但目光更加迷惑。我这时站直身子咧嘴笑道:“我要跳过去。” “跳过去?” “跳、跳......” “你疯了吧?你以为你是蜘蛛人还是闪电侠?” “八米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助跑的跳远,冲刺纪录才8米95!你难道认为自己能和世界冠军比肩?” ...... 我没法回答,这就是我的计划,一个不算计划的计划。 如果在生之力巅峰时,我不会把这种事当成什么难题。但现在,这对我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挑战! 更操蛋的是,我之前根本没有尝试过助跑跳远,所以我心里也没谱! 可不去行吗?难道我们冲下楼去?还是挨饿等死?还是说,从这里选一个人来代替我? 不,如果我都不能做到这一点,我相信绝对没有人能做到。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同样致命!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拖到山群水尽才说出计划的原因,这几天我他娘的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什么人疯狂的冲到附近把丧尸带走,好给出一个空隙让我们逃掉。 可直到今天吃光了食物都没有等到这样阴暗心的机会。 跳过去,生!跳不过去,死! “不!我不允许你这样做!”克里斯蒂娜尖叫一声,死死的搂住我,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和......不舍,“你这是送死,这么远的距离,不是你能做到的!我知道你很强,可再强也不是专业训练的运动员。而且你还是个亚洲人!田径类的项目,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强项,这是基因问题!” 我下头没和她对视,淡淡道:“扯淡,什么基因不基因......” “山,这就是你的计划?真不怎么样,我建议你慎重考虑。”强森伸手拍拍我肩膀,一脸严肃的退了回去。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能跳,我们再想想办法!”玛格丽特也走上来阻止我,一脸的坚定。 可就在这时,特雷西却突然冒了一声“万一他跳过去呢?” “特雷西!” “你过分了!” 特雷西的话刚出口,卡特和温莎同时斥责。其他人则都向特雷西投去严厉的目光,连强森的女儿安也不例外。 看到这里我不由摆手道:“别紧张,别紧张。你们这样会把我搞紧张的,要是一紧张,我的肌肉就僵了,那等下可说不定要摔倒楼下喂丧尸。”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已经他娘的紧张了...... 克里斯蒂娜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不停的朝我摇头,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我。 “山,大不了我们杀下去,即便我们死了也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问题,这一切都是偶然,你不要给自己这种负担,你也不需要承担这种责任!”玛格丽特还在劝我,明显眼眶也红了 。 “让开吧,好吗?”我转身向另一侧楼顶边缘走去,我需要一个助跑距离。 “山!你就听大家的,别跳!” “对,别跳了,万一你掉下去可怎么办?” “听我们的......” “砰!砰砰!” 三声突如其来的枪响,所有人一脸惊愕。 开枪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而紧随枪声响过,楼内外的丧尸嘶吼瞬间提升了一个等级!那安静了几天的大门也再次被拍响,声音越来越密集! “你疯了?你开枪做什么?会害死安的!”老男人强森走上来推我一把,直接抽出腰带上的大号左轮。 但就在他的手刚落下时,克里斯蒂娜突然举枪瞄准了强森,然后是玛格丽特和杰西卡,继而是卡特和温莎。 一时间,五把枪对准了强壮的老男人,火药味瞬间浓重!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他开枪会招来丧尸,会害死我们!难道我说错了吗?”强森不解的质问众人,但除了特雷西外,所有人都抬着枪一动不动,仿佛他们这几日来和强森结下的友情分文不值。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突然有些欣慰和感动。 走上去拍了拍强森的手臂,然后转过身示意众人把枪放下。 扔掉手枪,生之力开始流动全身,我深吸口气后认真道:“我们华国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且我坚信......这世上就没有我跨不过去的坎儿!” 第四百一十一章 疯狂飞跃! 烈日高照,下午一点多正是最热的时候。 不算太大的楼顶上,所有人站在物资堆前,一边开始背负装备,一边紧张的看向我。 天台门被拍的疯狂作响,早有几根木棍受不住门上传来的力道,已崩裂开来。而远远近近丧尸们的嘶吼声,几乎沸腾! 我站在房顶一侧的边缘,距离另一层边缘大概三十多米。那一侧我要通过的边缘围栏已经被拆掉,露出好大一个凹口。 生之力已经在体内转了数周,我甩手踢腿,慢慢的将身子俯低下去。 我知道,自己身上背着他们的命,也背着自己的命,更背着苗夕、露露、宝妮、鬼哥、莫妮卡和许许多多人的命! 这一跳,不成功则成仁,没有扒到对面的墙缘,那自己将变成一个加速下坠的重物,说不准还砸死一两只丧尸。 按理说,我该给自己放松,该让自己心平气和时跳那么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压力,还被众人行“注目礼”,让压力继续上升。 但这时候,我更相信压力就是动力,自打自己从老家山村坐上火车去江都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做好了那份准备。 深吸气,身子微微上提,后跟离地......在这一瞬,周围丧尸的嘶吼奇异的消失了,甚至众人的目光也在微微弱化。 “媳妇,等着我!”我闭上眼睛默念一句。然后就在下一秒猛地睁开眼,脚趾抠地,脚掌发力,小腿的肌肉就如炸裂一般,迅速释放出最大的力量! 碎步、倒脚、大步、冲刺! 只是短短的几秒,耳边风声渐起! 只是短短几秒,那个墙缘的凹口也越来越近! “哈!”就在我最后一步狠狠踏向墙缘时,我突然暴喝,几乎身上所有的力量都从脚下上灌,由腿及腰,由腰及身,飞也似的拔起! “啊!” “跳了!” “山!” 几声惊呼响起,但迅速成为背景音! 十几米下的丧尸群在飞速后退,对面的墙缘越来越近! 但我突然发现,自己跃起的力度是够了,但高度不行!我他娘的很可能一头撞在对面楼宇的墙壁上,然后想断线的风筝一般垂直落下! 这个想法只来得及在脑海里闪过,就在下一秒,我“嘭”的一声撞在墙上,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墙缘! “山!快用力!” “抓稳抓稳,另一只手搭上去!” “哦上帝!那边墙缘出现了裂缝!像是要碎......” “闭嘴!” “快快,山往旁边移!快点啊!” 一声声尖叫传来,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身后天台门那里的丧尸,他们这样的呐喊,只能让丧尸更加疯狂! 此时我单手挂在墙缘上,整个身子都贴着墙壁悬空。不是我不用力将另一只手搭上去,而是他娘的这墙缘......酥了!正在碎裂,似乎随时都会崩开一大块让我掉下去! “裂缝!裂缝!山,快点,要来不及了!” “天哪,上帝!啊!他掉.......” 尖叫声刺耳,我手抠着的那段墙缘越来越松动。但就在他彻底碎裂的那一刹,我咬咬牙单臂发力,狠狠的将自己向上牵引了一下! “噗~”碎石坠落,灰尘荡起,我的双臂在上升时已然抠在了另一个地方,腰腹发力,整个人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然后迅速上攀朝楼顶滚去。 “他没掉下去!” “成功了!” “太帅了!” “快快,收拾东西排队,准备爬过去!” 我躺在炙热的房顶大口喘息,身上已满是汗水。这倒不是累出来的,而是活生生吓出来的! 听着隔壁楼顶那七七八八的声音,我真是想哭又想笑。 但不管怎样,我李三双过来了,终于又迈过一道生死坎儿! “哈哈哈~”我无声的傻笑,然后翻身而起,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发软,还有些没回过神儿来...... 拖着梯子来到墙缘,双臂用力将梯子快速的平举过去。亏得这梯子是铝合金所做,否则隔着八米多的距离,我都怀疑自己平举不过去。 “快点,女人先撤,一次两个分开点,否则梯子承重受不了!”眼看着他们还在互相推让,我在楼这边喊了一声。 那边天台门后顶着的棍子已经都崩开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门就会被撞开! 杰西卡和安是第一批上梯子的,她们明显害怕,爬的很慢。我不断在这头让她们看着我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要向下看。 等她们俩有惊无险的爬过来,温莎背着一些东西也开始平爬,她的后面是玛格丽特,然后便是等在边缘的克里斯提娜。 等她们几个女人都爬过来,特雷西和卡特也跟着往过爬。当时卡特是让老男人强森先爬的,可强森却摆摆手示意他先过。 因为男人身上都背了不少东西,本身体重就大,再加上负重之后,人爬到梯子中央稍稍一动就会引起梯子的上下震荡 。那画面实在刺激,连我都看得心惊肉跳。 “快点!快点!门已经要撑不住了,卡特加油!” “强森你速度!”眼看着卡特就要爬过来,我迅速将带过来的武装带系好,然后抱着g11瞄向对面的天台铁门。 “所有人,就地准备掩护!门要破了!”就在强森刚刚爬上梯子的那一瞬,天台铁门突然撬角,很快那里的缝隙越来越大,几双丧尸的手已经伸了进来! 强森果然是军人出生,爬梯子的动作非常利落,并且一点都不恐高。 但他太壮了!人只爬了梯子的四分之一,梯子就开始上下摆动...... 就在他爬到一半时,天台门终于不堪重荷,“咣”的一声破裂倒下,一群丧尸迅速涌入! “嗒嗒嗒!” 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我专挑跑在最前面的丧尸爆头,但怎奈丧尸根本就不怕死也不退缩,倒下一个来两个,倒下两个来四个! “强森,跳!”即便我们火力再猛,也无法在天台那么宽的区域用自动步枪挡住它们的前进!所以已经有几只丧尸扑到墙缘,疯狂的跳起来去扒梯子,去抓强森! 强森回头一看,再看看我伸出的手臂,一咬牙直接蹬住被卡特和特雷西拽死的梯子,猛然跳起! “抓住我的手!”我双脚勾住墙缘护栏,一手抠住墙体边缘,另一只手尽力的向楼外伸出去。 就在丧尸扑到梯子中段的那一瞬,强森的手也紧紧和我握在一起! “给我.......上来!”我咬着牙用力,稳稳将他拉上来。然后看着如潮水般的丧尸直接从冲到楼顶边缘,直接冲起掉下楼去! 一只接一只,一片连一片,丧尸的不畏死在此时成了它们致命的缺点,密密麻麻的往楼下摔,成了肉体炸弹,将楼下的丧尸也砸死一片!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谁先笑了一声,然后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很快传染了其他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只有我,看着拥挤在一起的丧尸,若有所思......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明血迹 楼顶上的丧尸沸腾了,楼下的也是如此。 但无论楼顶和楼下的丧尸,他们的行动都有些盲目。如果说离我们近的丧尸是看到我们才扑过来,但后面的丧尸呢?更远处的呢?不断在楼道里往上涌入的丧尸难道也能看到我们活着听到我们的说话声? 不可能!后面的丧尸之所以会源源不断,恐怕是它们因为身边的躁动声,相互吸引着前进,盲目的推进! “有趣......”我摸摸鼻子,看着刚刚逃离那栋楼的天台,它几乎成了一个绞杀器,不停的让冲上来的丧尸掉下去摔死,又不停的吸引着一些丧尸继续往楼顶冲锋。 虽然我很想一直站在这里观看这样壮观的景象,但眼看着楼下摔死的丧尸在层层叠叠堆起,我当即打消了继续看下去的念头。 众人稍事休息,便匆匆向另一个楼顶赶去。当初戴克乐和他的手下逃跑时,匆忙间并没有把第二和第三栋楼之间的梯子抽掉,只是抽空了我们那一栋。 但当我们再次爬着颤颤巍巍的梯子来到第三栋楼的楼顶时,居然发现天台门被堵死了,无论是我还是老男人强森,都推不开这个门,也不知道后面到底堵了什么东西。 至于是谁干的这坏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只能是最后从这里逃走的戴克乐等人所做。 但幸运的是,这栋楼是连体楼,一侧为公寓,一侧为写字楼,横向跨度近一百二十余米,那一头的尽头就是十字路口。 走到尽头朝下面看看,丧尸稀疏了很多。比起第一栋楼下那密密麻麻的模样,这里绝对不会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犯病。 但问题来了,我们该如何离开? “山,你确定那天戴克乐是从这栋楼离开的?”众人转了一圈,强森低声问我。他说完后又自己嘀咕道:“有没有可能,他们还在这楼里没出去?” 虽然强森在我决定飞跃前被众人用枪指过,可能让他感到气愤或者不满。但后来我拉他的那一把,足以消弭之前的不快。 我点头道:“确定!并且我和你的怀疑一样,戴克乐那几个人应该还藏在楼里某处。否则他们堵天台的门做什么?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楼下丧尸也不少,他那种滑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离开......” “别急,越急越乱,先看看。”我和他聊了两句便沿着这边的墙沿观察,正当我拐了个弯来到大楼后面的边缘时,看到克里斯蒂娜在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问她做什么,她指了指这栋楼背后楼门口一个地方,让我看。 克里斯蒂娜所指的地方,是背后大楼的内侧边缘。边缘是和旁边楼宇形成的一条小巷子,大概只有五六米宽,尽头堵死。 而就在巷子中段,堵了几辆汽车将丧尸拦在外面,汽车到巷尾间的路段上,一只丧尸都没有。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我一时间没有领会到克里斯蒂娜的意图,于是虚心的求问。 “笨蛋,看那里的井盖和下水道!”克里斯提娜见我没反应过来,看上去有些急,又拉又拽的不停给我指方向。 我端起g11通过白光镜一看,很快看到了她所说的地方。另外这次观察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那几辆汽车的摆放很有规律,不像是停车形成,反而像是有人故意摆出来的,形成了一个隔离防御带。 “克里斯蒂娜,你是说那儿能逃?或者......你觉得那些车就是戴克乐布置好的,用来隔离丧尸,然后他们趁丧尸不注意时去下水道系统离开?”我迅速有了想法,于是反问她。 她这才松口气,对我翻个白眼,嘀咕说:“你的反射弧好长,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美国的下水道系统很高很宽,里面住人都可以,别说作为逃生的通道。” “哈哈,反射弧长也是有好处的。”我厚着脸皮回应,心里却对她的细微观察赞叹不已。 要知道看见某些事物很容易,那只是一个本能反应。但看见事物,又通过当前的情况综合分析出特别的情况,那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我向她比划一个大拇指,克里斯蒂娜骄傲的嘴角翘起:“看到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只会花钱的千金小姐大花瓶。我很聪明。” “不容易!但你没有解释戴克乐是如何从这栋楼到那栋楼的,要知道当时下面有大群丧尸,并且他们还进了天台门,没有用梯子去到对面的楼顶。” 看着突然愣住的克里斯蒂娜,我摸摸鼻子转身向众人走去,心头好笑不已。 ...... 等我将克里斯蒂娜的猜测说了一遍,众人都觉得那里是个不错的逃生选择。 众人围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第一步便是将第二和第三栋楼之间的梯子搬回来,从这第栋楼转移到后面的楼顶;第二步便是将那胡同内的丧尸引开,不要在我们进入下水道时被丧尸攻击。 “下水系统有很多出口,我们下去之后,可以选择远离丧尸的几个点钻出来。但都不能太远......”我站在楼顶边缘指了指几条街道。 没等我说完,克里斯蒂娜惊讶的打断我:“你这是 要取回汽车?否则干嘛离这几栋楼这么近?” “没错。”我点点头继续道,“越野车可以放弃,但卡车必须开走。里面的物资对我们来说太过重要。等下我们这样做......”我大致将自己的意见说了一遍,众人加以补充,很快又一个稍稍不那么疯狂的计划便新鲜出炉。 但这不疯狂也就是相对于我之前疯狂跳跃而言,比起任何正常的计划,它还是让人心惊动魄的。 休息了半个小时不到,我开始抱着带消音的g11进行小范围狙击,目标便是那条巷子里堵在车后的丧尸。 从楼顶到那里只有二十米不到,射击起来非常简单。只是五六分钟,我便将那里清理干净,然后众人搬着梯子再次去到对面的房顶。 “好了,现在我们要进楼里,大家尽量不要搞出声音,一定要小心!” 我叮嘱一句,背起g11转而掏出手枪和战术电筒,带头从天台入口进去。 一路上无事,这栋楼里几乎没有丧尸,情况远比我们想的要好。 但下水道里的很臭,当我们打开仅有的几个电筒后,竟然发现地上和两侧的墙壁上......满是血迹! 第四百一十三章 染血的镜子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刚才在下水道井盖那里根本没看到血迹,那就说明不是上面流进来的。 这个下水道的入口宽度只有三米不到,两边是走路的小道,中间则是很浅的水沟水沟里全是污水,但已经几乎不流动,一些杂小的垃圾就那么飘在污水里,缓缓的转来转去。 而大片的血迹正是出现在我们脚下的小道上,一直向远处延伸出去...... 丧尸?还是人?没有人说的清,但已经不能排除这里有丧尸的可能性。 在场的气氛瞬间有些压抑,刚刚从绝境逃生出来的兴奋很快消失。 我想了想,让克里斯蒂娜和我走在最前,卡特和特雷西走在中间,强森则押尾,其他几个女人女孩穿插其中。众人形成一列不长的保护队形开始继续向前。 其实再次之前我就考虑过下水道这个封闭的系统里有可能出现丧尸,毕竟入口那么多,万一这里住着的流浪汉吃过星蓝病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们没得选,只有这一种办法是最好的。 众人开始缓缓前进,按照我们当时在楼顶的预估,要是顺利,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达预想的出口。可如果不顺利的话,在下面转悠个把小时都有可能。 脚步声很轻,伴随着众人杂乱的呼吸,还有身上大量背包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成了下水道里唯一的动静。 就在我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后,突然一声丧尸无意识的呻吟声从前方弯道传来,我听了立刻摆手示意停止前进,然后关闭电筒将那个可以夜视的狙击镜替换掉g11的白光镜,仔细倾听。 确实有丧尸!但从声音判断应该不多。 我转过头向众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就地防守,然后自己抱着g11慢慢的向那边弯道贴去。很快我便看到了丧尸,只有三只,轻松解决。 又是十几分钟,我们终于从一个预设的下水道口爬了出来。好在这边马路上的丧尸不多,虽然不停有丧尸向我们跑来,但根本构不成威胁。 在我们贴近丧尸聚集群边缘时,我们放缓了前行的脚步。众人在路过一个被洗劫过的食品店里搞了些食物,便决定暂时潜入旁边的豪华公寓里等待取车的机会。 一进公寓的套房,众人便齐齐松了口气,我告诉他们先休整一夜,明天再考虑取车的事情。 但就在第二天一早,我突然被丧尸的嘶吼声惊醒。 揉揉眼快步走到窗户边,只见下方的大街上,至少分散着两三百丧尸。但这些丧尸都一群群的分散开,趴在地上像是吃着新鲜的血肉......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有幸存者来过楼下街道,可最终没有逃离。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一声“救命!”突然响起,只见一个中年女人突然从车下钻出来,向不远处的楼门里狂奔,她身后已经跟上了十几只丧尸。 就在她刚刚冲进楼内一秒不到,却又跑了出来,还没等她跑几步,一头强壮的丧尸猛的从她背后扑起,直接将她扑倒。然后便是血肉横飞,惨嚎连连...... 说实话,我甚至能听到丧尸撕扯生肉和咀嚼肉皮的声音,那动静实在让人瘆得慌,保证听一次就再不愿多听。 我收回目光,看看围在落地窗边同样向下观看的众人,起身离开。 “玛格丽特,去看看我那个收音机还在不在包里,打开看看。”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反复推敲取车的计划,顺便吩咐她一声。 不一会她便拿着收音机来到我身边坐下,开始调频。 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响起后,收音机里终于出现了声音:“......的推算,目前全球人口已经不足两亿,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类被丧尸感染或非正常死亡。最新的研究结果显示,星蓝异变的病毒可以感染所有哺乳类动物。其中以人类和灵长类动物概率最高,其它动物偏低......另外,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一个是核弹覆盖攻击的计划暂时搁浅,第二个是在我国华盛顿特区、俄克拉荷马州和爱达荷州已建立小型幸存者聚集地,具体的坐标为......” “快,记下来!”温莎一听急了,急忙掏出口红在桌面上记录。 “有幸存者基地了!太棒了!” “没有核弹袭击,那就意味着我们不必再找地下建筑,上帝保佑!” “最关键的是在咱们dc就有聚集地,我们不用去什么乡下,我们直接就可以去那里!” “别吵,听听广播里还说了什么?” ...... 一个小时后,众人的兴奋之情才稍稍降温。 广播里得知,dc的小型幸存者聚集地就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距离我们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那里不仅有dc附近的残余军队和民兵武装,还有一位副总统和几个高官坐镇。 “我们不需要去拿卡车了,随便找辆车就能走!山,你不用冒险了,我们可以立刻动身!”强森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咧着大嘴笑个不停。 这的确是件好事,不过只是对他们而言。我点点头说:“恭喜你们。” “你们?是 我们!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聚集地吗?”正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克里斯蒂娜突然转过身,一脸不解的看向我。 我摊开手笑笑,看到众人忽然安静下来,心里还真有点离愁滋味:“我还需要继续寻找我的朋友和亲人,所以,我们要说再见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还兴奋的劲头,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其实队伍里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我的目标,但他们没想到我真的会离开。 看到一帮人都这个样子,我摇摇头说去个厕所,其实我根本没有尿意,只不过是想避开那些目光,那些让我......会产生动摇的目光。 “啪嗒~”火苗亮起,红色的烟头很快冒出一缕青白的烟雾。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胡茬,简直不像一个二十岁的青春小伙。现在倒更像一个二十六七、被生活、工作和爱情压的没了脾气的人。 我有点讨厌镜子里的自己,讨厌那隐藏在眼神里的挣扎和疲惫,讨厌那双眉间已经成型的“川”字。甚至讨厌刚刚融入一个团队,却突然要离开的感觉...... “啪!” 我只是轻轻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呈蛛网般破裂,拳头皮破,红色的血沿着镜子的裂缝开始向下渗透。 感觉不到什么疼,心里的郁气随着这一拳发泄了不少。我苦笑摇头,正要收回拳头,却突然发现近在里的自己很奇怪,像是在......渐渐消失? 第四百一十四章 镜像人圣地! “艹,开什么玩笑?老子的脸......” 话没说完,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所有的画面在瞬间扭曲! 我突然感觉到脑子里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刺痛,然后眼前扭曲的画面都成了黑色,直接晕了过去! 冷!冰寒彻骨!一阵哆嗦我睁开眼,然后又迅速闭上。 我不得不闭,因为我发现自己在做梦,刚才睁眼间看到的一切,不是我晕过去前的卫生间,也不是任何现代建筑,而是一个......古怪的石头林。 对,就是石头林,它们高低起伏,形状千奇百怪,光怪陆离!嗯,绝对是梦。 可等我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幕居然还和刚才没有区别,这让我一下愣住了。 就这样呆了十几秒,我这才扭头朝四周看去,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怪的石头床上,并且在我身边的,是一些我朝思暮想的人! 苗夕!露露!宝妮!面具男!黑寡妇! 整整五个人全都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沉睡...... 我腾的一下从石床上坐起,两步走到苗夕身边,伸手贴在她脸上。 冷......她冷的像块冰!虽然她有呼吸和心跳,可闭着眼睛,一脸的宁静。 “媳妇!媳妇醒醒!快醒醒!”我轻轻晃着她的肩膀,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复杂的难以说清。 可摇了半天她根本没醒,就像听不到我说话一样。我一着急走过去挨个将他们五个推了一遍,谁都没醒来! 他们怎么了?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从dc的公寓卫生间里来到这边? 并且为什么我要寻找的人,除了司空和我的父母、李贵妻儿外、莫妮卡外,全都在这里? 脑子几乎要乱成浆糊,我急匆匆的转身看向四周,这才看到离我们几米外的石林中有一个六角形的石台,那石台正中央立着一尊古怪的石像,短耳尖腮,驼背长腿,面相古怪,怎么看都像某个刚学石雕学徒梦游的作品。 但就在石台的六角,我居然......看到了五枚印章! 其中有三枚是我得而复失,一枚我在照片上见过,另一枚完全不知! 这五枚印章被插在石台角落繁复的花纹里,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花纹里的印章上隐隐泛光!. 金黄、淡绿、青、火红和黑,五色!唯独只空下一角没有插入印章。 看到这个我心说坏了,印章都被沈梦夺走,那现在印章出现的地方,岂不是沈梦老巢? 心下焦急,我再次跑回石床边,拼命的拍他他们几人,可费了半天劲怎么也叫不醒。 “李三栓?”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的石林中传来,我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根本没看到人。 “你是谁?” “真的是李三栓?难道还没听出来我的声音?” “白......白衣女?你人在哪儿?”这下我听出来了,一边问一边循着她的声音朝石林走,才走了不到三五米,突然在一块五六米高的石头上看到了她。 但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她身上密密麻麻插着的银针! 她整个人就像被银针钉在了石柱上,模样十分恐怖!那流出的血都已经干涸变黑,显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但失血这么多,她怎么没死? “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和她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询问对方。我急忙简单的说了一下经过,然后走上去想给她将银针拔掉。 但我的手还没挨到银针上,沈梦就厉喝道:“别动!一动会惊醒沈梦!你也走不了!我是因为和沈梦对抗,她才对我下了死手。这是我们镜像人的圣地,可你并没有学过血镜秘术......算了,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你快带他们走,只要你别被沈梦抓住,她就不会得逞,你们人类也还有救!” 我一听愣了,反应一下才追问道:“为什么我别被沈梦抓到就不会有事?还有他们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他们都醒不了,我没法带走他们!” “沈梦随时都会通过窥视秘术看到这里,你偏偏还有这么多问题!好,我实话告诉你,最后一枚印章到现在都未找到,但我们可以将你炼化成印章!现在已经找到的是金木水火土五印,唯独差人印!而你就是炼化人印的最好材料!你快点走,撬开他们的嘴,将你的血滴进他们嘴里,然后将他们带进你的白莲空间去,这样他们的就会在你的空间里存活!沈梦无法窥视到你的白莲空间!” 白衣女每说一句便要费很大力气,随着她的动作,身体不停起伏,那被银针扎着的地方再次出血,滴滴答答落在脚下。 她的话将我吓到了,我没想到原来六枚印章竟然是六种属性,虽然原来看到材质不同,可谁会往那方面想? 并且白衣女告诉我在空间里的藏人之法非常简单,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空间等同于外面的世界,简直就成了一个外挂式的独立空间了? 我急的额头冒汗,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 “白衣女,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帮我?而且我不知道该从哪里离开!” “不用管我!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外面的情况,沈梦已经失控了。她无法通过星蓝内所带的东西控制那些丧尸。可如果一旦得到你,再炼化印章,那么这天下就有几十亿丧尸供她操控!这不是我想要的!逃离的方法很简单,你只需要滴血在这里任和一块石头上,然后将手搭在石头运转白莲能量,你就会转移到其所代表的秘密出入口。不过沈梦可能在这些石头上设了禁置,你估计只能单向操作!走吧,快走!” 白衣女急了,身体不停的扭动,那针眼儿里的血越冒越多,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但她既然这样催促,我也真不敢停留,急慌慌的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我突然想起苗夕等人都无法醒来,于是急着问她怎么才能弄醒这五个人。 谁知白衣女的答案竟然是“等待”! 我转身就跑,二话不说咬破手指,然后撬开他们的嘴一一滴血,闭目便将五人带入白莲空间的沙滩上。 但就在我刚刚从白莲空间内出来,琢磨着该挑哪快石头闪人的时,那和苗夕一模一样的声音从背后石台雕像嘴里传了出来:“李三栓,没想到你居然能来到这里,不过这次你还想逃么?” 我亡魂大冒,直接将咬破的手指按在最近的石台上,然后疯狂运转生之力! 就在那一刹,石台上五枚印章竟然光芒大放,然后那不同颜色的光芒有如实质,直接通过石台上的花纹传入雕像中。 只是一眨眼,石像活了!一个箭步跃起朝我冲来! 第四百一十五章 无法解答的时空差 “还想逃!” “艹啊!” 眼看着石像飞速向我靠近,恐怕只是再眨一次眼就会挨到我,我另一只手已经攥起拳头用力挥去! 但就在我拳头和她相撞的那一瞬,直听一阵急促的碎裂声响起,我眼前一黑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一间破烂的砖房,没有床,没有电器,只有一个老古董似得的化妆镜。 此时我的手正按在化妆镜上,镜子的玻璃已经完全碎裂! 窗外月色正浓,我隐隐看到一片荒芜的田地,在田地旁边,还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农具。 这是什么地儿?我他娘的来哪儿了? 我深溪口气,想让剧烈跳动的心平缓一下。但还没等我喘口气,房门直接被推开,两个持枪的亚洲男人冲了进来。 “艹你娘,敢跑进来偷东西!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真他妈邪门了,我一直守夜就在门口,咋没看到人进来呢?” 华国人!虽然他们的话有安、江两省的方言味道,但绝对是华国话! “哈哈哈!”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咧嘴大笑,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笑得面前两人紧张的举枪,一脸不解。 “笑尼玛呢笑!死期到了你!”其中一个快四五十岁的男人厉喝一句,冲上来就要开枪。 我急忙摆手,用力摇头道:“抱歉!真的抱歉!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我是.......” 说到这里我卡壳了,因为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是从镜子里出来的,那他们没准儿把我当成神经病或者说谎,一枪就崩了。 “两位,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说实话,我就是想借宝地睡个安稳觉。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怎么睡都睡不好。你们看,我身上有装备,要是稀罕什么东西直接开枪闯进来了,对不对?” 情急之下我乱编一气,顺便让他们看了看我武装带上的狗腿和手枪,至于g11那把无壳步枪,当时我在dc去厕所,根本就没背着,所以没能带过来。 一想到g11,我不由立刻想到克里斯蒂娜和玛格丽特,还有那几个人。 他们看到我突然从卫生间消失会怎么想?是觉得我被冲进了马桶?还是觉得我是超人,直接就消失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他们肯定会着急,但着急之后一定回去dc附近那个幸存者空军基地。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但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突然又有些失落,嗓子哽的厉害。 中年男子摇摇头撇嘴道:“扯淡呢?为了睡觉跑进来?你怎么进来的给我说说?还有你睡觉干嘛把镜子弄碎?” 这时旁边戴眼镜的年轻人开口劝道:“驴哥,他说的也不定是假话,你看他那枪带消音器的,好像是外国货,还有那么多备用弹夹,想要进来的话......” “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叫驴哥的中年男子又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眼,犹豫半天才放下枪,但枪口始终斜着,像是随时会抬起射击。 “小子你叫什么?”驴哥有些驼背,屋子里又没电,所以他看我的姿势是向前探头的,有些搞笑。 看着俩人不像坏种,我松开扶着镜子的手伸了出去,大方道:“我叫李三栓,山省人,今年十九周二十虚。” 驴哥犹豫一下,还是和我握了握。但我突然感觉到他的尾指断了一截。 工伤断尾指的人很少,一般有两种人会断掉,一是小偷被抓,而是赌徒还不了钱。那这中年人......算了,想那么多没用,这年头到处是丧尸,谁还在乎那些。而且我们刚认识,不好深究。 “我叫二蛋,要是这丧尸不出现,今年就毕业了。”戴眼镜的年轻人没那么谨慎,咧嘴一笑将枪倒背,用力和我握了握手。 只不过这小子手劲不大,细胳膊细腿儿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没傻乎乎的问人家这是哪里,那样只会让他们起疑,如果没判断错,这地方不是安省就是邻近的江省,靠近中原腹地,不是荒山野岭。 就在这时,屋子门口又挤进来一条精壮汉子,手里拎把砍柴刀,瞪着我直问怎么回事。 二蛋嘟嘟啦啦一阵解释,那精装汉子抡了抡砍柴刀说:别起坏心思,否则我这刀可不长眼。 两句声色俱厉的威胁后,他揉了揉杂乱的头发,咕哝着说去睡觉。 “小子,怎么个打算?是过客还是常留?”这时老驴斜靠在门口,从口袋里掏出半支烟点着,美美的抽着。 我稍稍反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假装舔着脸说:“大家要是不反对,我就加入你们,否则一个人跑来跑去和流浪狗似得,死的太快!” 这话我不是乱说,光怪陆离的突然去了镜像人圣地又来到国内,我根本没时间考虑下一步怎么做。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让自己好好将事情考虑一阵的时间,这种情况下,跟着队伍绝对比单干稳妥。 老驴一听笑了:“成,不过你可记住二牛的话,别起什么歪心思。我们三都是一村的人,你要敢乱来,后果......” “驴哥,我明白!”我 当即痛快的回应,然后掏出自己所剩不多的万宝路递给他俩,算是贴近乎。 “行,上道!不过这外国人的烟味道不对,我还是抽咱们的。”驴哥虽然嘴上拒绝,但还是抽出来一根递给狗蛋,然后将剩下的塞进口袋。 看到这一幕,我摸摸鼻子什么也没说。 “三栓是吧?晚上你和狗蛋值夜,我回去睡了,明早吃了饭你们俩再休息。” 驴哥吩咐一声便佝偻着背向旁边屋子走去,而狗蛋则领着我出了院。 这可真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如果换在灾变前,谁会这么快和你组成队伍?我内心暗暗感慨,人已经来到外面,和狗蛋看向四周。 这时狗蛋向旁边走了两步,掏出那玩意儿就想撒尿,可尿半天都不辍货,又等了一阵才滴滴答答,“射距”很近,看得让人奇怪。 “嘶~真他娘疼!”狗蛋抱着枪走回来,感慨一声。 我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种状况?狗蛋这才告诉我,灾变后自来水停供,附近的河里又有丧尸尸体,没人敢乱喝,所以水源稀少,喝水喝洗澡都成问题,内裤也换不上,尿路感染了,所以一尿就疼,那灼烧感要命...... “那你倒是找点药吃啊?”我一听郁闷了,心想这算什么事。 狗蛋愁眉苦脸的回话:“药?我艹,现在就药最贵,然后是弹药、粮食、饮水。原来普普通通的十几块钱的消炎药,放现在能让一个女人陪你睡一周!我去哪儿搞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 我心说不至于吧?这才丧尸病毒爆发了一周而已,药物不该那么短缺啊? “哎,狗蛋,今天是几号来着?我把日子忘了。”一想到这里我急忙编个幌子问他。 他扶了扶眼镜,抬起手表借着月色看了看才告诉我说:“九月三号!” “哪年?” “一九年啊!你这问题可真有意思!” 2019年9月3日!我听得目瞪口呆! 因为我清楚的记着,我在dc公寓里上厕所时,不过是19年的7月22日而已! 只是昏过去一次,然后从镜子里古怪的传送,竟然花费了43天!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迷茫 “嗨,三栓你别在意,这都是小事。比起被丧尸咬,被人搞,甚至被那些变异的丧尸犬来一口,这都不叫个事儿!咱们啊,能活着就算幸运,死的人太多太多,咱们可是真真儿的幸运儿......” 就在我独自震惊中,狗蛋拍拍我的胳膊示意别在意。 “你把烟都给了老驴,自己抽什么?”可能是见到我还不说话,狗蛋又挑起话题。 “戒了吧,抽烟多了也不好。” 谁想狗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戒个毛线啊?我告诉你,之前大学我也是烟鬼,大三开始戒烟。但这乱世开始后我就复吸了。知道为啥不?当初那是有奔头,想着保持一个良好的身体结婚生子养活家,不能病。可这念头,你真把什么癌症之类的病当回事那就是傻子!活一天是一天,享受一天是一天!考虑十几年后得什么病,那时候还不知道活着没!” 我一听愣了,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道理。 但仔细一想,他这种思维也许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 这是个让人绝望的时代,像狗蛋这样的已经算清醒的。也许有更多人在寻求酒和毒品来日日麻醉自己,天天“登峰造极”,他们已经没有了长久活下去的打算,也没有面对丧尸拼命的勇气。 “来吧,这是刚才你那包里的,你还拿回去!”狗蛋笑着将那根万宝路塞进我嘴里,然后给我点着,自己也顶了一根。 两人吞云吐雾,烟气很快进肺,胸口酥麻脑子微醺,身体不自觉有些放松。 “哎,三栓,你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有没有停说附近有部队在和丧尸对着干的?前几天这里路过几个人,说要去渤海和东海,他们说那边有些岛已经清空了,活人正往上搬呢.......” “嗯......我不太清楚,一个人闷头瞎跑,根本没啥机会交流。”我含含糊糊的回应着,心想你可别刨根问底。 好在狗蛋没有追问,他感慨一声说:“也是,一个人就是单身狗,哈哈。我跟你说,这两天我们就准备出去了,这里已经没啥吃喝,我们不准备待下去。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又多了一个助力!”三毛沉默了一会以后,又说道:“这里呆不了一辈子,总要出去的……” “准备去哪儿?” “再说,听老驴的,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不少。我和刀子都听他。三栓,你盯会啊,我偷眯几眼,实在瞌睡的顶不住了。” 看着狗蛋期待的眼神,我点点头示意没问题。然后便看到他退到几米外的烂墙根处,抱着枪垂头打瞌睡。 我心说你还真信得过我,这才认识就敢睡,也不怕趁你睡着弄死你带枪跑人。 我看他几眼心里想笑,正准备收回头,突然发现身后院子门边那儿靠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老驴。 他看到我看他,这才抱着枪点点头向里面走去,脚步很轻,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眨巴眨巴眼,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还没有真正对我放心,说是睡觉去,实际上在身后盯了我半天,看我到底老实不老实...... 人心啊,果然不简单。 没再多想,我抽出狗腿拎在手中,沿着四周转了一圈,在没听到什么异动后又回到原位,只是意念一动,便再次回到白莲空间里。 此时苗夕、露露、宝妮、黑寡妇和面具男正并排躺在靠近还没长出芽的小树外圈。 我试了试他们的鼻息心跳,没有任何问题。在再次尝试喊了苗夕一阵看到她不醒后,我咬咬牙走到面具男身边,一把摘掉了他的面具! “这......” 我等大双眼看着他的脸,手中的金属面具不自觉就落在沙滩上。 这他娘还是人脸吗?各种各样的疤痕在他脸上交错排列,那感觉就像拿一张烧红的铁丝网,直接罩在他脸上! 这是当初他为了拖住敌人,给我和苗夕逃走争取机会拼杀的结果,这也是他为了我这个兄弟,舍命的证明! 毫无准备,我突然眼睛就涩了,鼻子一酸,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嗓子眼就像堵了东西,怎么也呼吸不畅。 直到我哭了一小阵,心想空间外的情况还需要自己来盯,这才硬生生的忍住没再哭下去。 再次闪出空间,狗蛋已经打起了鼾声,我拎着狗腿琢磨,白衣女那句“等”他们自己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并且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这些天南海北的人都被弄到了沈梦那个镜像人的圣地?难道仅仅是用来威胁我,想让我成为沈梦得到最后一枚“人”印章的筹码?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六边形的石台,那个中央的石雕......印章竟然能自动发出不同的光芒,而光芒就像能量一样会传到石像里,这简直就是科幻影视中才会出现的东西! 什么原理?什么秘术?还是说......那个石台就是镜像人的命根? “呼~”我用力吐出浊气,虽然暂时得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可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也许,这一切我必须找到司空哥才 能得到帮助和答案。但司空哥藏到了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连个目标也没。 唯一的中间联络人x,在这乱世当中,能被我找到吗?就算我找到x,又怎么让他联系到司空? 有点迷茫,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不是一时半会能想请...... 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人一起分了两张面饼,在老驴征求过我意见后,便真的出发了。 要去什么地方他没有说,他只是不停的叨念着,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不用丧尸来就会饿死。 四人走了一阵就来到一条不知名的江边,看到江水,我第一个就冲过去想要洗把脸。但我刚跑了两步,老驴就低喝一声将我制止。 “疯了你?不压着脚步过去看看环境?水里有不用呼吸的丧尸,那玩意儿就一直藏在水里,等你在水边露头,一个扑棱就把你弄下去咬死吃掉!莽撞!” 老驴话声刚落,那边的刀子抓起一把石头向水里扔去,石头刚砸起水花,一幕惊人的画面出现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几块石头刚刚投入江边,水面立刻一阵翻腾! 只是眨眼,我便看到几只丧尸从水里冒头看向这边。 这些水下的丧尸皮肤呈现灰白色,毛发很少,他们只是翻腾几下冒出个脑袋,朝我们龇牙咧嘴一番便又潜入水中,并没有追上岸。 我在美国可没看到这玩意儿,谁想回国之后开了眼界:“驴哥,这玩意儿为啥不追上岸,难道他们上来没法呼吸了?” “扯,谁说他们不能呼吸?这东西就和狗一样,占地盘呢。他们觉得水里才是他们称王称霸的地方,来到陆地上就没那么能耐,所以才不上来。”老驴稍稍解释便带着我们仨继续向前。 四人走了一阵,我甚至都看到了路边被废弃的坦克,这玩意我没在法国外籍军团学过,只学了直飞机架势,否则要是学过我铁定尝尝鲜。 等我饶有兴致的爬上坦克朝驾驶室里一看,这才看到里面有一具腐烂的尸体,那身上穿着的是军装,头上还戴着坦克员的专用头盔。他脑袋歪向一侧,太阳穴两边有一大一小两个洞,明显是自杀。至于枪肯定被路过的幸存者拿走了。 一路上几乎每有遇到丧尸,从早上走到正午,我远远的便看到楼宇和建筑密集起来,像是进了县城或者小的城市。 我问老驴难道不担心那里丧尸太多?老驴却摇摇头依旧带着我们从穿西绕的前进,像是懒得多解释。 直到我们来到边缘的一个高档小区,然后摸进一座楼里时。老驴才跟我们三个说,这里是暂时的目标。 他说完后便和我们一起摸到楼上一个公寓门前,让我们转过身去帮他守着。 我只听到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和拧动声,才十几秒不到,老驴开口问:“你们都准备好没,咱们要进去了!” 我心说这老驴肯定是个偷儿,否则哪有锁头开这么快的?心里正嘀咕呢,两边的狗蛋和刀子已经举起各自的武器走上去,像是等开门时应付突击状况。 “准备......开!”老驴说完轻轻的将门一拉,我们三个紧张的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白紧张一场。 不过等我们关了门仔细一看,都惊讶到咂舌。这家的使用面积起码有两百平米,装修奢华到无以复加。几乎快要与龙司空那套仕尊别墅相媲美。 屋子没有乱象,到处都整整齐齐,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三栓进来,我再说一下规矩。除了食物、水和燃料全部共享,其他任何东西先到先得,谁先拿了就是谁的,不许抢,更不许脸红。不要为了点东西闹得鸡飞狗跳,明白了吗?”老驴没动,站在客厅中央重申规矩,那眼神就一直没离开我身上。 我很“配合”的点点头,追问道:“知道了驴哥,不过弄燃料做什么?” “天然气早就没了,弄点吃喝必须用燃料烧,否则不卫生。” 他说完便向内屋卧室走去,而我则早就瞄上了挂在换衣室内的那个大号登山背包。 等我取了背包背好走回来,竟然看到刀子连卫生纸也往他包里装,这才猜测到很可能附近物资匮乏,但凡能涉及到吃喝住行的东西,估计都成了抢手货。 不过我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标,只是给自己换了一身不太合身的运动装后,便准备搞点电池。 就在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阵钢琴声,我听了脸色大变,急忙跑出去。 “学习学傻了?你特么不要命了哈?”刚跑出去一看,这才看到老驴已经来到钢琴前,正指着狗蛋低声怒斥,那脸上到真有几分凶色。 他骂完小跑着检查窗外,有跑到门后从猫眼向外看去。 等他叹口气阴着脸回来,戴眼镜的狗蛋急忙低头:“驴哥,刚才是一时手痒,真对不起,下回我注意!” 看到老驴没有继续追责下去的意思,众人再次分开。 什么罐头、巧克力、辣椒酱,还有花生油、黄豆、白糖等等,众人搜了半天倒是找到不少扔进厨房的东西。 又搜寻一阵,当时间来到三点时,老驴发出指令让大家去砍柴。 我当时就问他们找东西烧不就是了,干嘛要费事扒拉的找柴烧? 众人看我像看白痴一样的下了楼,眼睛男狗蛋这才解释道:砍柴是必须的。 虽然现在的食物问题越来越严重,但相比之下,燃料却是比食物更迫在眉睫的难题。 一个多月的时间,人类大量死亡或者变成丧尸,粮食能找到,可做饭用的天然气却没了。 很多幸存者这才发现,他们空有余粮却没办法把食物弄熟,大部分家庭连个能烧柴火的简易炉子都没有,而且城市里的单元套房也根本没有让人在室内点火的功能,光光那些燃烧不完全冒出的浓烟就能把人活活呛死,所以那段时间,几乎每家每户都在阳台上搭起篝火,整个城市上空都弥漫着一股烧轮胎的皮臭味。 到后来人们开始烧书、杂志,然后是衣服、沙发垫......总之能烧的都拿来做饭。可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人们便不得已冒险出门,出去砍树、搞绿化带的树枝,甚至是拆卸一切可以燃烧的木材。 在这个过程中有不少人白白死掉,也就在那时,人们才明白没有做饭用的燃料也成了大问题。 “谢谢。”我听完后感触颇深,这些问题在美国根本没遇到,谁想国内已经如火如荼。 没办法,国内人口基数太大,幸存者的数量自然也多,所以对任何有用物品的消耗率,便搞得惊人。 狗蛋一听说我太见外,嘀咕两句又告诉我,老驴所说的砍柴,实际上就是拆卸别人家的家具然后使用或带走。 我一听笑了,心想装家具我不在手,可拆东西却太简单了。除了尽量不发出任何噪音,我们的空座效率飞快。 就在这时老驴去外面弄了三轮车,将我们得到的燃料装好便开始启程。 这一路四人轮流骑车,就在车子要经过一截废墟时,老驴警告着大家小心废墟堆里出来的丧尸。 他话声刚落,突然抱起一把95式步枪对废墟堆后厉喝道:“什么人?” “我是人我是人,别开枪啊大兄弟!”很快废墟堆后钻出一个贼头鼠脑的中年男人,他一边走一边满脸堆笑的朝废墟堆后招手,催促道:“快点出来,再不来老子没命了!” 这猥琐男话声刚落,只见两个女人从后面绕了出来。 这两个女人都有些消瘦,眼袋乌青,像是长期得不到足够睡眠。 他们打扮的挺干净,但皮肤已经不太好。并且两个女人都穿了不合时宜的低领短裙。她们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僵硬的扭动着身体,努力挺胸挤沟展示身形。 但其中一个已经瘪了,另一个还稍稍有点规模。这场景只要是男人一看就知道要做什么。 这时猥琐男转回头看着我们,两只眼不停在我们身上打量,甚至当他看到我们三轮车里的燃料木材时,小小的眼睛还瞪大了些。他那贪婪的表情一点都不掩饰。 “就站那里!”老驴的警惕性很高,并没有被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眯了眼。 对面那人急忙点头,点头哈腰说:“你们别紧张,需要......女人吗?你们放心!她们身体很干净,出来时都洗过澡喷了香水,保证你抱着时有感觉!” 这猥琐男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去掀两人的裙子。那个稍大一些的到没反抗,可年纪小的却死死抓着裙沿儿不松手。 “嗯!?”猥琐男看到年纪小的女人不配合,便冷喝一声。年纪小的女人立刻低下头,紧张的松开双手,却还想攥上去。 没有内裤,一片是黑森林,一片则是白虎之地,两个女人那里看起来特意洗过,确实干净整齐,与其它裸露出来的地方是两个概念。 我轻叹一声直摇头,在美国遇到玛格丽特,结果在国内又遇到这一出。看起来一到乱世,女人成为商品的属性就很难解除。 “走开!”老驴横鼻子竖眼轻喝一声,招呼我们就走。 “哎哎哎,别啊?这个年轻的可是大学生,清纯的很。这个稍微大一点的,可是白领丽人!技术很好!包您享受!怎么样,你们一起玩,给我两罐罐头,或者半车、哦不,四分之一车木头就行!”猥琐男还在纠结。 看到这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枪指着猥琐男冷声道:“滚!再多一个字,我立刻让你完蛋!” “好好!”猥琐男转身就带着两个女人跑,可边跑边喊:“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啊,我外号叫西门庆的,你们去鬼市那边打听就知道了!” 西门庆?鬼市?什么玩意儿! 我郁闷的塞好枪,心想这种人根本就出不掉,不论是现在还是乱世之前,永远存在。 “怪可怜的。”狗蛋嘀咕一句。 我摇摇头低声道:“这就叫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不得安宁 路途荒芜,老驴并没有带着我们继续往繁华地带前进,反而绕着这城镇的边缘走。 “真他娘的,两个月前这里还车来车往热闹的不得了,大姑娘小闺女养眼的很。可看看现在,一眼看去荒凉的瘆人,野草都长半人高了!”老驴继续在前面走,没由来的抱怨一声。 此时日头渐短,我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也不由心沉。 那些代表文明的建筑已经去掉了文明标签,社会体系的崩塌,人类大量的死亡,成了其罪魁祸首。 四人又走了一阵,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我得知了一个新的信息。 那就是在夜晚时尽量不要使用手电,但可笑的是,这并不是针对丧尸而言,而是幸存的人类! 老驴没了说话的兴趣,狗蛋跟我说,如果晚上发出亮光,那么这亮光就会像滴在深海里的鲜血,很快会吸引来大群的“鲨鱼”。这“鲨鱼”指的是那些潜藏和隐伏的暴徒,专门以劫掠屠杀他人为生。 这些人都是极强的机会主义者,他们能忍得住饥饿和伤痛,只要在夜里看到亮光就会血腥的“捞一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和狼很像。 “知道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狗蛋说完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他这才撇嘴笑道:看看咱们现在走的路,等天黑后,就不敢走大路了,咱们不得不找各种小路前行,以避开那些人的耳目。 他这话刚刚落地,我们突然看到前方十米外的一堵围墙外,停了两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车子一看就不像久置的,明显是有人骑乘。 “快藏起来!” 老驴低呼一声立刻就拉着三轮车往旁边的草里藏,我跟着也藏了进去,但让我奇怪的是,唯独狗蛋超那个院子里走去。 “这是咋了?”看到他们都有些紧张,我急忙低声询问。 刀子皱起眉头沉声道:“那是飞车党!他们是这附近最强的一伙人,成员主要是原来的小区保安,还有一些社会分子,非常抱团,战斗力要比一般团队高的多。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平时受业主气受多了,末世后那些压抑的戾气井喷出来,行为非常极端,手段也很残忍!” “我听说他们曾缺过粮食,结果他们把当时小区里的幸存者业主像牲口一样圈起来养,然后杀了吃。当然,这只是我听说的,没亲眼见过不作数。这也可能是他们编出来吓唬人的把戏,不像让别人打他们的主意。” “小声点!”大概是刀子说的起劲,声音有些大,老驴回头便怒斥一声。 刀子急忙点头,然后拉着我向后靠了靠继续道:“之所以叫他们为飞车党,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不少摩托,还有几辆保养不错的汽车。所以他们出来很少步行,大部分用摩托这种极为方便的交通工具快速行驶。” “之前咱们国家的部队对丧尸进行过抵抗,你看看周围路上那些弹坑,还有墙上那些弹孔就知道有多激烈。部队被丧尸击溃后,这飞车党从死去的战士手里搞到一些武器和弹药,然后吸纳成员越搞越大,等实力足够强时,就开始有辐射性的朝附近所有幸存者收取人头钱,说白了,就是保护费!但狗蛋他爹以前是个警察,和那飞车党里的某人有一点关系,凭着这个我们才躲过几次强制‘收费’。” 我一听摇头苦笑,心想这才短短的一个多月两月不到,这种占山头似得恶性团队就出现了。要是时间长久,有一些更厉害却品性不好的人抱团,那其他人还要不要活? “出来了!”老驴摆手示警。我们闻言急忙缩头噤声,尽量将自己藏好。 虽然我不一定怕那两个飞车党,但现在我跟着这个小团队,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院子大门开了一半,狗蛋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朝四周警惕的看看,然后才将门打开,跟着另外两人一起走出来。 这时狗蛋脸上的笑意很浓,不停的和两人说着什么,模样有些小意,对那两人恭敬有加。 他说完后又从口袋里摸出几支烟递给两人,这才看着那两个人骑着摩托离开。 “艹!什么玩意!”摩托渐远,狗蛋超那摩托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浓痰,这才招招手示意我们出来。 等我们走近,这才看到他手上多了把92式手枪。 “嘿!这枪哪儿来的啊,狗蛋?难道是用东西和那两人换的?”刀子一看到枪就两眼放光,伸手就要抓。 可狗蛋却敏捷的躲过,熟练的退下弹匣,又拉了一下枪机,然后拿出手电筒闭上一只眼睛往枪管里照了照像是在看膛线,最后才拉上枪机空发了一下,听了听声音。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说这小子恐怕不仅仅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怕是没少摸枪。 这时老驴看了几眼那手枪,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老式猎枪,捂住鼻子问:“这枪咋一股怪味儿,臭的很!” 狗蛋这才咧嘴笑笑说:“这时泡过尸水的,他们俩在路上一个池塘边尸体上搜到的,味道太大受不了,当垃圾扔了。不过这枪管有点锈,他们看不上眼也在情理之中。等明天好好擦弄,再搞点枪油,差不多能用。” 他说完 后直接把枪扔给刀子,说这枪以后归他。 刀子也顾不上那臭味,抱在手里欢喜的眉开眼笑。 “没子弹,吓唬人的玩意儿。等找到子弹才有真用。”老驴插了一句,将自己的猎枪抱得更紧。 可能是多了一把枪,让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兴奋,他们就枪的问题也多聊了几句。 我听了一阵才知道,狗蛋背上那把95式突击步枪,只有两个弹夹六十发子弹。这可以说是队伍中最值钱的东西,也是遇到其他小团队后最明显的唬人武器。 我适当的插话,顺便拍拍自己的狗腿尼泊尔说:“能用冷兵器还是用冷兵器,枪声太大,一旦引来大群丧尸,跑都没地儿跑。” “想不用冷兵器呢,枪哪儿是那么好打的?” 狗蛋苦笑一声说:“之前又一次我爸他们和特警联合实弹训练,我跟着我爸去靶场,用步枪百米外勉强上靶。枪是调校精准的,而且我还是卧姿,靶子还是固定的,想起影视剧里那些夸张的镜头,我真想像那些导演吐口水......我爸说手枪更难练,即便是当兵的,如果使用大后坐力的手枪,想要在几十米开外打中人头大小的东西也很难。跟别提现在丧尸都会动,还要考虑心里承受能力......” 老驴看到狗蛋越说越来劲,扬起下巴制止道:“就你话多!一提枪你就没了魂。三栓有手枪,还是消音的,万一人家枪法厉害,你岂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丢人不?” “我枪法一般。”一听这个我赶紧摆手,就算我枪法厉害也不好乱吹,这时要说自己有多牛逼多牛逼,其他三人绝对会想,我这个人顺杆子就爬,爱显摆。 当然了,行动大于语言,以后有机会了,他们自然会知道我枪法如何。 众人聊完进了院子,决定就在这里暂居,劈柴生活,整理东西。 不一会,一阵特殊的香味就钻进了我鼻子里,我从平房里走出来一看,竟然是在煮方便面。 “最后两包!”老驴看到我眼光发绿,嘀咕一句便倒入一些米、豆和干菜。 只是十几分钟,老驴便从背包里掏出几个轻便的塑料碗和几双筷子,轮流添满。只是这半稠不稀的饭食,实在少的可怜,但我却一把端起,也顾不得烫,稀里哗啦吃得很开心...... 但就在我伸舌头舔碗底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前方传来。 第四百一十九章 队伍要扎根 急促的敲门声从院门处传来,四人对视一眼,立刻放下碗筷拿起武器! 大家并没有说话,而是压着脚步缓缓走到院门后的两侧,仔细向外面听去。 “能开开门吗?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也是幸存者,看到院子里有烟,知道你们有人。我们只是搭伙,不想捣乱......我们有医生,有种地的,养殖的,还有做饭的,能给你们提供很多帮助!” 门敲了十几秒,我们并没有回应,但门外却响起一个焦急的男声。 只是他说的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听得我们一头雾水。这时老驴向刀子摆摆手,然后指了指院子的墙角。 刀子点头,慢慢的挪动到院墙便,朝手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三两下爬上墙后露出脑袋向外看去。 他很快就点点头,老驴和狗蛋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老驴走上前将门闩拔掉,然后举起猎枪向后退去,很快大门被慢慢推开,走进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还拄着拐。 这些人身上没枪,但背了不少东西。从他们的穿着和面色上看,像是刚刚经过不短的跋涉。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开口,说她自己是医生,姓张。而受伤的这个则是她的丈夫李军。至于其他人,都是路上遇到聚在一起的,暂时组队。 “你们什么意思?”老驴的枪口依旧没有放下,还斜指对方。 那姓张的女医生立刻回话:“没别的意思,我们刚刚逃难过来,想在这附近扎根求活。这地方一边儿是荒田,能种地;一边又是城镇,可以淘取物资,十分便利。并且附近丧尸不算太多,实在是难得的聚集地。刚才我们看到这院子里有烟,就知道有人,所以才来打扰......我就是问问,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吗?我们队伍里有不少各方面的人才,如果、如果能有你们的保护,那就更好了!” 她说的很诚恳,说到最后不时打量我们手里的枪,眼睛里的渴望很容易就看得出。 “各方面的人才?呵呵......”老驴显然不信,笑得有些敷衍。 他笑声未落,一个看上去比他小不了几岁的老头憨厚的招呼道:“老哥,我以前是伺候庄稼的,只要有种子和安全的田,绝对能收粮!” 老头说完后又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道:“还有我,以前是养家禽的,鸡鸭兔鸽都能养,只是没有能配对的家禽和安全的环境,否则绝对能提供给大家肉食。” “还有我,能盖房子。” “我是修锅底补锅盖的。” ...... 那个种地的老头一开口,后面三四个人也跟着走出来像是要证明女医生的话,让我看得简直无言。 至于老驴,似乎也有些愣神,等了几秒他才仔仔细细的将众人打量一遍。 到最后,他暂时同意了对方的要求,两队合成一队,先在这里扎根看看情况,不行就离开。 扎根?我能扎根在这里吗?我他娘的还想去找司空呢...... 一个小时后,当太阳终于落下,一群人各忙各的时,那个住着拐的李军绕到我身旁笑道:“你们枪可真多,这样大家就有保障了,你们可是大家的保护神!” 我心说这马屁拍的,大家只是认识一会,就算你拍马屁也别那么明显好不好?总让人觉着膈应。 我有点反感的敷衍道:“保护神不神的太虚,暂时别提。倒是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哈,没事没事,爬墙摔的,不打紧......”李军一听就急忙摆手,讪讪的笑着,看上去有些假。 我摸不清他的底,也不想和他说话,所以挤出个笑容然后低头,保持沉默。 他看我不开口便也转身往回走,正在这时,队伍里唯一的一个小女孩儿正双手提着塑料桶走过来,也不知道桶里面是什么,她提的很费力,整个身子都向上绷起,额头冒汗。 这拄拐的李军利落的往旁边一闪,完全看不出腿上有伤。但他却板起脸来对小女孩训斥道:“你眼睛长头顶上了?人都不知道看着点?” 他说完还不满的推了小女孩一把,那小女孩一个不稳就坐倒在地。但她没哭,只是有些害怕的看着李军。 我看得有些恼,起身就要去拽李军,问问他这样欺负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算怎么回事。 这时一旁的刀子走过来拉住我,摇摇头道:“这不是以前了,她十多岁,应该学会吃苦,也必须尽快的成熟,更要提早懂得人情世故,才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你帮她就是害她,忍着点......” 我听了一愣,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难受的厉害。 等刀子说完走开,小女孩也起身提桶去了一边。但就在她再次提着空桶回来路过我时,突然喊了一句“三栓哥哥”,然后低头就要走开。 这是和我打招呼呢?我有些意外。 “等等......”我没由来的喊她一声,等她扭过头来时,我朝她招招手。 她有些迷惑,但还是乖乖的放下桶走到我身前,拘谨的捏着衣角没 说话。 借着月色,我看向“你叫什么?” “小......小菊。”她回答的声音很轻,像蚊子一样,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跟这刚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说什么,尴尬了几秒突然想起今天搜索公寓时得道了一小包没变质的棉花糖,于是趁着其他人没看到,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她的兜儿里,小声道:“拿好了,别让其他人看到。” 食物是要充公放在一起的,这包棉花糖算是我的“私藏”,所以我不想让老驴看到叨叨些什么。 小菊惊讶的看着我,脸色有些红,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紧张的不敢和我对视。 但两人这样僵持几秒后,她极快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提着桶就向屋里走去。 就在这时,狗蛋一只手捂着衣服走过来,神神秘秘的将我和刀子招呼到一边挤眉弄眼道:“猜猜我怀里是什么?” 第四百二十章 奇怪的感觉 “鸽子?” “肉!” 我和刀子同时开口,可所说却不同。 狗蛋噗嗤笑出声,用肩膀顶顶刀子说:“你咋就惦记个肉呢?这点肉够谁分的?现在队伍一下多了这么多人,一口就没了” 他转身指了指当初自报家门那个瘦高个说:“这位可是养殖高手,他说鸽子这动物只要不是比赛用,都不用太费心细养,自己找吃的长肉贼拉拉快,繁殖也容易。路上他看到两只在不远的地方搭窝,这不喊着我一起去摸回来了。” “这么说你准备养肉鸽,就往饭店里送的那种?”我听得好奇,边问边伸手摸了摸鸽子头,鸽子也不啄我,咕咕叫了几声。 “能行咧,放心!”这瘦高个明显是个西北人,说话的口音很重,不过看上去有些小小的腼腆:“到时候不敢说顿顿有肉,可隔三差五吃点小肉不是事儿咧。” 周围的人听到“肉”字,都勾起了馋虫,很快围过来看热闹。 这倒不怪众人积极,一个多月没有电源制冷,还是在七八月的炎热天气,鲜肉和肉制品已经基本坏掉,人们能吃到的肉都要靠捕猎,还要考虑会不会被病毒感染的因素。所以听到有肉吃,当然犯馋。 “麻杆,你放它们出去能回来吗?要是飞跑了咋办?”种地的老头拄着根棍,好奇的问了一声。 “根叔,能回来咧,鸽子认窝这是天生的本事,但想让它认新窝就必须用磁铁消磁,我在废弃车喇叭上卸下来几块磁铁,再找个铁笼子下面吸磁铁,里面放鸽子,过个五六天它们就消磁了,那时候就能放飞......”被喊作“麻杆”的瘦高个边说边比划,看起来确实懂行。 众人就此聊的热络,狗蛋却又悄悄将我和老驴、刀子拉到一边。 “刚才聊鸽子时,麻杆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旁边这城里有个地方,顶楼开了菜园,他们当时住在对面的高层里看到了。据说那菜园子里有不少蔬菜,黄瓜丝瓜、西红柿茄子,还有韭菜白菜啥的,咱们要不要搞......” 没等狗蛋说完,老驴摇头将他打断:“市里到处都是丧尸,人家是玩了命的往外跑,你没事往里钻?不值当!” 我心说老驴这话没错,不论是在美国还是华国,城市都是人口聚集的地方。灾变开始,城市里就成了丧尸的乐园,人进去简直是给丧尸送点心。 “可那是鲜菜,还能弄点回来种,驴哥你不是同意了要和他们暂时在这里扎根么,开田种地种菜是必须的对不对?”狗蛋有些不服,还在劝。 老驴一听沉吟了,可就在一旁讨论鸽子肉的女医生却走过来插话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咱们能去一趟。” “张秀娟!婆娘家插什么嘴?”但女医生话音刚落,他那拄着拐的丈夫李军就从背后厉喝制止,搞得我们愣了一下,很不自在。 张医生咬了咬嘴,立刻顶回去:“我是女人,可我也知道为队伍出策出力,你呢?你这大老爷们一路来动过手帮忙么?我不能插嘴,那你就更不能插嘴!” 李军一听“这、那”了半天,脸红的没了言语,转身又凑到旁边说鸽子的人群里,再也不回头。 这时女医生才转头看向我们快速说道:“说实话,实际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困难。现在所有人都缺维生素,也却蛋白质。如果长期无法摄入这两样,那么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疾病,比如败血症,比如夜盲和抵抗力下降。当时我们没去采摘是因为我们没有枪,现在咱们已经成了一个团队,我真心希望你们能......” 老驴点头打断她的话,摸根烟点上说:“张医生,我们知道了,让我们先琢磨一下。” 张医生这才转身离开,只不过在路过那堆讨论鸽子肉的人时,被李军狠狠推了一把,两人又走到一边低声吵起来。 “这什么男人啊,总觉着像是吃软饭的。” “刚才他还推那个小菊来着,人品不行。” “没听他媳妇咋说他的?” “都小声点,好吃懒做的人迟早踢出队伍,现在不用说。我决定了,咱们去市里一趟,搞那些菜!”老驴最后拍板,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反对意见。 ......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整装出发。 去城里的人员不止我们四个,还有养殖户麻杆和种田的根叔。 昨晚我们坐下商量了个把小时,选定路线讨论细节,尽量将可能遇到的情况做个预测,好做到有备无患。 不过我没怎么说话,主导谈话的人是老驴,看起来他很擅长谋划这些东西,这或许得益于他这个“老偷”的身份和经验。 走了两个小时,路上挺顺。除了几只丧尸外我们并没有遇到大规模的阻截,就当练了练冷兵器。 说实话,眼前的一切已经不能称之为城市。虽然高楼大厦还在,道路上七倒八歪的汽车也很多,但所有那些曾经代表人类文明进步的东西都透着死气,没有一点生机。 但这种生机也只是对人类而言,可对荒草野花和小动物来说,却成了它们的天堂。 因为没人清理保 养路面,现在无论是人行道还是马路的缝隙都荒草丛生,我甚至还看到了成片的杂草和野花。刀子开玩笑的说等草再多一些,说不定这些街道上都会出现野兔,甚至是野猪。 “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说......”老驴幽幽的说了一句,顿时让众人沉默。 继续前进,路上我看到在车里无法出来的丧尸,有的是被安全带缠住,有的则是车挤车门都打不开,它们只会呻吟嘶吼,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有些路被汽车堵满,我们就需要跳到车上前行。因为害怕车还会发出警报,所以我们行进的不算快,异常小心。 十二点不到,众人已热的发蔫儿。那大太阳挂在天上,毫不吝啬的喷吐它的热情。这时看到的丧尸更少,据跟着张医生一路过来的根叔说,那是因为丧尸在现阶段已经很少能捕捉到活人进食,高温和直射不仅对它们体内的病菌有抑制作用,还会让丧尸不停脱水,从而变得瘦弱。 我琢磨一番问他:“那丧尸会不会在饿久之后直接死掉?” 根叔长出口气,掀起衣角擦了把汗回话道:“暂时还没看到这种情况,丧尸的忍耐性应该比人类强不少。等再过个把月,看看是否会出现大量非爆头死亡的丧尸,我们就知道了。” 他说完后长出口气,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高层说:“看,就是那座高层旁边的建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栋楼像是分界线,楼的这边熬出都是低矮老旧小楼,有城中村或者老城区的感觉。而从那栋楼向里往市中心延伸,则高楼林立,明显和这边不同。 而我们要去的这栋建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怎么看都带点前苏联的风格,宽大低矮,简单实用。 这楼面的很多玻璃都已经破碎掉,外墙上挂着的“同心大楼”也锈迹斑斑。四个字有两个是歪吊在那里的,其中一个松动的最为厉害,只要有风吹过,它就会晃来晃去,发出一些杂声。 “哦~你说的是这儿啊。”狗蛋扶了扶眼镜,撇嘴嘀咕一声。 我说你认识这地方?他抿起嘴,脸上的表情莫名严肃:“不止是我认识,驴哥和刀子也都知道,这可是铜市挺出名的地方,经常闹鬼......” 我一听愣了,心想居然还有这种事,于是急忙追问他,怎么个闹鬼法? “嗨,老故事了。你看看它两侧的楼都拆了不少在规划重建,唯独它没拆对不对?我告诉你,那不是城建没有规划,而是它拆不了。只要有人动工,这里就会出事故,不是伤人就是死人,邪门的很。后来用锤车、铲车搞,动工之前机器都好好的,可开工时机器就出毛病了。再后来市里决定爆破,炸药还没装完呢,就有一个点提前引爆,亏得那只是一个爆破点,没有引起连环爆炸......” 狗蛋讲的绘声绘色,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鬼怪我至今没见过,所以不信。 “那后来呢?闹鬼闹成这样,里面敢住人么?” “有,总有那但胆儿肥的,即便出了事故也敢进去住。但在末世来临之前,我好像听说这楼里失踪了几个人,警察还调查一番,最后也是无果而终。” 狗蛋说完,驴哥便领着大家继续前进。我刚才还没什么感觉,但就在离这座楼十几米时,突然有些很特殊的......难以言明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这楼和我有那么点说不清的关系,很奇特。 但铜市我肯定没来过,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楼外,我低头一看,门口倒着几个破烂的宣传牌子,牌子上贴着宣传海报,像是搞什么活动,海报的颜料斑驳已经失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但我多看几眼后,突然发现这幅画竟然是几个男男女女开心的摸向一面镜子...... 第四百二十一章 隐蔽之地 我看到那副破烂的宣传海报,没由来就是心头一惊。 但这时队伍一惊压着脚步近了楼内,我不得不跟上。 正值中午,可楼内有的光线偏偏有些暗,并且感觉这楼里非常阴凉,阴凉到刚才还大张的毛孔瞬间收缩,让人没由来的心头泛寒。 这时走在前面的刀子和狗蛋打开电筒,浮尘隐现,光束明显。 我借着手电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楼可不是什么居民楼或者写字楼,而是一间酒店。 大厅里的接待台,背后有染血的价目表和时钟。在一边的休息区里有沙发和茶几,还有几盆早已烂掉的绿植,到处都是一片凌乱。 楼内有电梯,但电早已断供,所以那就是个摆设。旁边的楼梯铺了廉价的红毯,踩上去几乎不发声。 这时我拍拍只有枪没子弹的刀子,示意他走后面,换成我和抱着95的狗蛋开路。几人都不说话,开始沿着并不宽敞的楼梯慢慢往上走。 但就在我们刚刚来到二楼,便发现这二楼是餐厅,而就在餐厅门口的地上,倒着一副婚宴的宣传画,画上的新郎新娘笑的很开心,挺般配。只不过画上的血迹,恐怕预示着他们已经罹难。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朝里面看了一眼,排列整齐的餐桌、红毯、拱形门,怎么看怎么像这里没有来嘉宾就爆发了尸变,否则这里面不可能如此整齐。 没有丧尸,但我越看越觉得古怪,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看哪儿都觉着别扭。 “怎么了?”狗蛋突然在我身边探头,将我吓了一跳。他看到里面没有丧尸,便向后招手,示意大家可以进来。 我眉头一皱嘀咕道:“进这地方干啥,咱们不是要上楼弄菜吗?” “你不食人间烟火啊?这婚宴显然还没开始,人都没来过。你难道不知道,婚宴开始前要把酒、烟糖果先搬过来准备的吗?如果还在的话,咱们就爽了!”狗蛋鄙视的看我一眼,说完便朝餐厅的角落走去。 还没两分钟他就兴奋的压低声音喊:“快来快来!见者有份!” 等众人围过去一看,那角落里果然有一箱软中华,两箱糖果和几箱红白酒。除了烟开封一条外,其它都没动过,荡了一层灰。 众人眉开眼笑,立刻开始往包里塞。老驴说只是这几箱东西,就能和一些游荡的幸存者小队换不少物资,很值钱。 大家兴高采烈的搜刮完毕便继续上楼,直到来到五楼顶层想要上天台,可却被一扇包铁的铁门给挡住了。最要命的是,铁门上有一个锁孔很大的锁子,锁眼儿还被焊死,即便老驴有开锁的能耐也没了招。 “艹,上这么大一锁,是锁着成群的美女呢,还是锁了金库?弄这些的人实在有点操蛋!” “谁说不是,就算拿着枪来几下也不见得能打开。” “这咋办,难道咱们不上去了?”听到他们这样说,我反问一句,刚拔出的手枪也插回枪套。 “想......”老驴张口刚说了一个字,突然门后传来一阵咯咯的响动! 那声音就像是牙齿打颤,但也像门轴缺油,总之听得十分刺耳,让人没由来的心里发憷。 “这、这他娘的......不会真有鬼吧?难道这顶楼锁着的,就是......” 跟在后面的麻杆怕了,结结巴巴的说着。但没等他说完,老驴回头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瞎几把扯淡!再乱军心看我怎么抽你!” “可、可那声音......还有这焊死锁眼儿的锁。”麻杆有些不忿,撇嘴嘀咕。 我生怕他们因为这个起了龌龊,伸手挡了一下老驴说:“搞不好这是防御用的,上面既然种菜,万一有幸存者呢?下面的通道门搞这么严实,用来抵御丧尸也说得过去。” 其他人点头,唯独老驴摇头:“不太像,这锁子虽然是这年代的物件,可你看看这铁门和铁门上图案,起码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弄在酒店里实在影响形象。” “别争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一个铁门能难住咱们?不是有电梯么,咱们撬开电梯门,从电梯井里往上爬,它不应该在五楼就结束,应该在房顶还有空间吧?有人一个上去把门从后面开了,那不就万事大吉吗?” 狗蛋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但打击他的是,老驴直接摇头告诉他,这种锁是双面锁,那边也需要钥匙才能开。 狗蛋一听冲着老驴直挑眉:“我还以为你用什么理论开否定我呢。那要是门后的钥匙孔没被焊死,你上去开门不就结了?我们在这边等着。” “哈?艹你个狗蛋,不行不行,老子不上!”老驴显然没想到狗蛋会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摆手。 “咋就不行了?我们能上你不能?”我一听心里暗笑,估摸着是老驴害怕遇到丧尸,耍起了小心思,于是追问一句。 谁想老驴竟然低下头嘀咕道:“我他娘的怕高,小时后从房顶上摔下过来一次,有根儿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脸上都憋着笑。 他一个偷儿居然恐 高,这话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算了,我上去吧。”眼看就到这顶楼门口了,哪儿有空手离开的道理。 “你行吗?可别摔着!” “要不你来?”我笑着反问狗蛋一声,他挠挠头便摆手。 六人来到电梯门口,合力将电梯门撬开,那电梯停在三楼,所以我只能借助电梯缆绳往上爬。再用电筒照一照,在上面几米高的地方就有一个铁片子的栅栏窗,也不知道是用来换气还是方便维修。 “哎,等等,三栓你上去也白搭,你会开门吗?”就在我放好枪准备攀爬时,刀子提醒一声。 “那.......” 我正迟疑,老驴一把将他开锁的工具拿出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真不难,只要你平心静气,找感觉就好。再说这铁门也不可能厚道听不到我的声音,有什么不会就问我,我在这边给你指导。现在给你简单讲一讲。” 我心想也只能如此,将背包扔给他们,便看着老驴像摸女人一样轻柔的摸起这串小工具:“锁孔里有弹子,你先把这个带弯儿的慢慢伸进去,当你感觉到触碰到什么凸起时.....(不能多说)总之,动作一定要轻柔,手、眼、耳、心要保持清明。” 我心说这还叫简单,这不上手练习简直是白瞎。 但这时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点点头示意记住了,然后转身看向电梯缆绳。 但就在我准备跳起抓缆绳时,老驴又一把抓住我,然后踮起脚尖贴在我耳旁迅速嘀咕:“三栓,这手艺你要摸透了可千万别乱传,这是我现在的立身之本。明白吗?” 我当即恍然,这末世废物不能生存,想要活着就必须有活着的价值,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我点点头转身,他们给我打着电灯,轻轻一跳便抓到电梯缆绳。几米高的距离,只是三两下便到。 但就在我来到那个栅栏口时,这才发现外面好像不是楼顶,而像另一个楼层! 心头奇怪,我一手拽住缆绳,身子向旁边一荡,很轻松就抓在栅栏上,仔细听了一阵没有听到丧尸的嘶吼,我咬咬牙单臂发力,直接将不算粗的栅栏带着螺丝一把扯了下来。 “没事吧?” “小心点!” 听到下面的叮嘱,我急忙摆手,晃了晃手中的长方形栅栏示意他们接住。 等做完这一切,我这才打开电筒向里面看去,发现这里果然是又一层楼!而不是楼顶。 但这层楼的格局有些不同,看上去就像几十年前的装修风格,很怪。我稍稍思考却得不出什么特别的结论,于是伸手抠住小洞边缘,直接爬了进去。 等我钻出小洞站好,迅速打开电筒仔细查看这隐藏的楼层:长长的地毯,笔直的走廊,没有任何透光的窗户,到处是一片漆黑...... 我没由来的后背泛冷,总觉着......很怪! 但上都上来了,我心想还是早点弄开铁门,让众人都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好。 按照楼下对应的方向,我很快找到了那道铁门。老驴说的没错,这锁子还就是双面孔。 我轻轻拍拍铁门,门后很快传来回应的拍击。我懒得废话,直接打开电筒,然后掏出老驴的吃饭家伙,开始按照他的要求开锁。 可门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好开,只是感受锁里的弹子都有些困难。 “艹,什么几把玩意。”我咒骂一声,转身要将点头放在墙边架起来照亮,好腾出另一只手帮忙。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刚才爬出的洞口上方,竟然亮起一个和电梯楼层灯纽一样的按钮,而且......是没有号码的红色! 一片不亮的红光洒在小洞周围,让这周围更显诡异。我惊吓直接掏枪,另一只手拿着开锁工具开始在锁孔里胡乱捅。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红色的灯? 它为什么会突然亮起? 为什么这隐藏的楼层没有直通电梯?而是靠一扇双面锁的铁门连接? 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想起狗蛋在楼外说的鬼楼,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气直接从尾椎往后脑冲! “呼~呼~”我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重。 我总觉着在看不到的黑暗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的盯着我,像是随时会丢我发起攻击。 我抬起手枪左右乱瞄,就在我忍不住想胡乱开几枪驱散这种莫名的恐惧时,另一只手上突然传来“咔吧”一声,门竟然开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圈套?诱饵? “吱~”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但很快被推开,几道光束照进来,有些刺眼但让我心里稍安。 “艹,厉害厉害,看起来你挺适合做老驴的徒弟!”狗蛋第一个冲上来,笑着用肩头撞我。 等众人全都来到铁门后,我一把拦住他们,把刚才的感觉和那个特殊的红灯讲了出来。 “不......可能吧?”众人皆愣,唯独狗蛋满脸疑惑的嘀咕一声。 沉默几秒,气氛突然就有些不对了。好在老驴说先看看,这么多爷们有啥也不用怕。于是众人决定去楼道里看看再说,但麻杆说什么也不走了,他非要守在铁门这里,说憷的厉害,等我们回来就行。 无奈,我们只能由他。其余五人给他留下一只电筒,便齐齐向楼道里走去。 等一群人走了一阵,便看到一个单独的服务台,我心想怎么这顶楼还会有单独的服务台?实在让人费解。 但等走过去一看,众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因为就在那服务台玻璃下面压着一张项目和价目表:云游四海、温柔晚搂、性感美人女、反转皇龙、欲望长舌、霸王别姬...... 他妈的这层楼原来是特殊服务的! 我瞬间恍悟,难怪这地方不弄电梯,却非要铁将军把门,还是双面锁。 但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楼下的海报,还有小洞口那个红色的按钮该怎么解释? 刚才我感觉到那种危险又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狗蛋忿忿的咒骂道:“狗日的!老早就有人说这里其实有特服,可怎么看也不像。当初村里还有个人过来打探,也没搞清楚。原来他们藏的这么好!看看这整个一层楼,得多少小妹才放得下?” 刀子当即反问:“你爹是警察,你敢做这个?” “他是他,我是我。女朋友没找下,难道就让我用双手?这行当自古有之,说明它的存在有合理性。”狗蛋边说边用拳轻击刀子,像是在发泄不满。 大力不可思议的半张着嘴愣在当场,一副世界观被颠覆了的样子。 “行了行了,一个个刚长齐了毛就在这里说玩女人......走了,上楼顶!”老驴看他俩有没完没了的趋势,立刻挥手打断。 可狗蛋却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驴哥你急着走,我告诉你,这地儿有用的东西不少,咱们说不定能找到点好东西。跟我来!” 我们几人一听都大感惊讶,恐怕谁都没想到这皮肉生意的地方,还会藏着对末世有用的东西。难道说,那套套或者精油有特殊作用? 我摸摸鼻子,发现这大学刚要毕业的狗蛋懂的还这人不少,看起来,大学确实是一个熏陶少年的好地方...... 狗蛋这小子看到又标房号的房门一律不进,直到我们来到一间标着休息室的地方,他才小心的拧开把手走了进去。 电灯一照,里面有几十个更衣柜,有沙发、饮水机,还有电视,在一个墙角还摆了面外国风格的超大落地镜。 狗蛋二话不说就开始撬柜子,不停的往外掏东西:避孕套、打火机、香烟、口红、防狼电棍、消炎药、洁尔阴、润滑油...... 说实话,我特么有点进了成人用品专卖店的感觉。其中还真有几样东西能用得上。 等零零碎碎弄了一小包,狗蛋骄傲的咧嘴直笑,掏出几根烟给我们抽。 “狗蛋儿,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老手,我都没看出来!”老驴惬意的冒烟,眯着眼刺儿了狗蛋一句。 狗蛋一听嘿嘿直笑,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驴哥,我是女人这方面的老手,可不是你那方面的老手。我跟您说哈,想当年我们大学宿舍里的老大,那可是花丛......” 这情景让我有些触景生情,我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做男公关,在如梦娱乐城里伺候女客人。说实话,那里和这里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服务者的性别不同,其他还这枚差异。 所以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听着狗蛋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讲搞笑事情,我有些恍惚了,满脑子都是那个时候的自己。 不过我很快想起一个问题,挥挥手打断狗蛋问:“狗蛋,这柜子里不少衣服,还有包包,她们的随手东西都在这里呢,难道这些女人都住在这里?” “不啊,哪个小妹会住这里?你这不是开玩笑......坏了!”狗蛋得意洋洋的回答,可答道一半,立刻瞪大双眼,满脸惊慌! 与此同时,我和老驴也心头狂跳。只有刀子和根叔这种反应稍慢的人没意识到我们为什么变色,还直在那边问“怎么了”。林浩吸了几口烟之后说:“这些小姐都住这儿的吗?” “噤声!”老驴紧张的低斥一声,额头已然见汗。他抱着老旧的猎枪,悄悄向门口走去。 “怎么了你们,为啥......唔唔。”我一把捂住刀子的嘴巴,在他耳边迅速说了几句,刀子立刻打个哆嗦,我这才松手。 在这里服务的小妹随身东西还在,那这些小妹呢?肯定没离开,但刚才为什么没有声音? 这时老驴等我们都准备好便继续往门口走,我拔出狗 腿,两三步来到他身边。谁知快到门口时老驴突然变慢,我还保持着原来的速度,结果一下就走出房门。 而就在这时,一张青色的死人脸几乎和我贴在一起! 那腐烂的皮肤,那煞白的眼睛,还有那挂着肉丝的牙齿...... 她张手就向我冲来想要咬,我急忙后退,抡起狗腿尼泊尔便朝她脑袋上砍去! “噗”的一声闷响,一股稀烂的汁液从她脑袋里喷出,伴随着恶臭气息! 我当即拔刀后退,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撞击声,还有嘶吼声从通道里传来! 亡魂大冒!狗蛋惊慌的低吼一声,冲出去就跑。 亏得这间休息室离小洞不远,而不是走廊尽头。否则我们绝对会被大批的小姐丧尸拦住! 奔跑间我打着电筒回头看去,只见四五十个女性丧尸,正以各种姿态向我们奔来!她们有的穿着护士装,有的穿着职业服,有的穿着跳舞的裙子,有的则是日本的学生装,而更多的女人则是一丝不挂,身上有明显的撕咬伤口! 也许之前她们都是妖娆的美女,但此刻,她们无一不是面目狰狞的食人丧尸! “麻杆!麻杆快跑!”我突然想起他还守在铁门边,于是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希望他听到我们的声音赶紧下楼。 可就在我们跑到铁门边时,一眼便看到他正被一群男性丧尸围着胡乱撕咬!连下楼的铁门也堵死了! 他已经浑身是血,没救了! “救我!救......我!啊!”麻杆看到我们开始喊叫,但此时谁敢上去? “上房顶!快点!”这时老驴吼了一嗓子,打着手电乱照一通,终于看到我们已经路过的一个向上的通道。 几个人玩命的跑回去,一看门又上了挂锁,我二话不说一刀劈下去砍掉锁子,众人蜂拥而出! 一出门我们立刻回头拉死把手,老驴让我们别松手,然后直接跑到房顶一头找了一截绳子和一截电线回来。 他迅速将线连好在把手上打扣,然后他拉着绳子绕着楼顶的晒晾铁柱子开始缠绕。 听着门那头的撕抓声、撞击声和嘶吼声,我真恨不得身上挂几枚手雷扔到门后。 直等到老驴将绳子缠牢之后,我们才喘着粗气退到一边,扶着膝盖惊惧不已。 这时我们看看身后不远处,那里果然有各色蔬菜水果,颜色鲜艳,长势极好。我和狗蛋、刀子、老驴都没动,但善于种田的根叔却走过去查看。 但就在他看了几眼又摸了摸后,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我们,一脸悲愤:“这他娘的是假的!假的!都是塑料的!骗人的!” “啥?” “假的?” “不可能吧?” 我们几个一听都有些傻眼,快步走到菜园子里一看,还真他娘的是假货! 刀子拔出他的砍柴刀对着这些假货疯狂乱砍,等砍的气喘吁吁才问:“这他妈的......我们怎么办?” “拼了!我这里六十发子弹,三栓那边也有几十发,驴哥那里也有十几发,等干一场!”狗蛋眼红了,脸上再没有那种嬉笑开心和骄傲的神色,倒是有几分决绝的意思。 “你是神枪手?个个都能爆头?通过一百多发子弹,可下面的丧尸有多少?” 老驴走过去拍拍他,继续道:“别着急,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这是五楼......哦不,六楼楼顶,咋下去?” “我他娘宁可饿死晒死在楼顶,也不喂丧尸!” ...... 我不再听他们的争吵,而是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楼顶上,开始琢磨这件事。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这上面的假菜园子就像一个诱饵,吊着人往上爬。并且有好几个说不通的地方,可我想不出答案。 众人谁都拿不出主意,但那边的丧尸还在砸门,我们一个个抱着武器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我有些耐不住了,这么坐着等死不是我的性格。于是站起来沿着楼房边缘开向观察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思路。 但就在我看了一个多小时时,一阵砸玻璃的动静响起,然后丧尸撞击顶门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你们听到了吗?”我转头就问坐着的几人。 “听到啥?”老驴率先反问,一脸迷糊。 我心说刚才那些动静都挺大的,他们几个怎么和着了魔似得听不到? 但这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急忙道:“刚才砸玻璃的声音,你们没听到?还有,门那边好像没丧尸动静了!” 众人惊愕,旋即起身。冲到门后一听果然没了动静。 等众人拉着绳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在没有看到丧尸后,便一点点将门打开,这才发现门后果然没了丧尸! 但就在这时,一阵疯狂的嘶吼声从楼下街道上传来并迅速转移,等我们冲过一看,只见一道身影...... 第四百二十三章 狗蛋嘴里的教徒 一道娇小的身影在拥堵的马路上飞速冲刺,废弃的汽车对她毫无阻碍。她的许多动作就像一个体操运动员,不仅协调而且合理,远比我们矫捷。 而就在她身后,那些衣不遮体的美女丧尸和嫖客丧尸紧追不舍。虽然他们的动作有些僵硬,没几个能爬上车顶,但他们数量多,能从其它汽车间的缝隙穿行形成合围。 这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敲碎玻璃引开丧尸?难道她在救我们? 正在这时,身边的狗蛋惊讶道:“这、这不是琪琪吗?” “琪琪?你认识?” “说来话长了,咱们先走,再不离开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鬼!” ...... 五个小时后,我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想着那座同心大楼里发生的事情。 怪异的宣传海报、没有发现隐藏隔层之前门后的传来的“咯咯”声、红色的灯钮、假菜园、还有那个被叫作“琪琪”的女孩...... 因为麻杆的死,现在院子里根本没有“士气”可言,两队人合并第一次出征就死了一个养殖能手,怎么看都是一大损失。 “三栓,你干嘛呢?”这时狗蛋搬个小木凳来到我身边坐下,嘴里叼着烟。 “没干嘛,瞎想。”我伸开双臂向后弓身,一阵骨节的噼啪声立刻传来。 狗蛋有点惊讶,但只是打量我几眼后便收回目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琪琪吗?就是同心大楼下引着丧尸离开的那个女人。” 我撇撇嘴道:“这才几个小时,你挡我老年痴呆啊?” 狗蛋叼着烟笑道:“好吧,这次谈话的打开方式不太对。其实这个琪琪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或者闺蜜吧,我对她不太熟,但印象深刻。” 我心说不太熟还印象深刻?狗蛋这叙述实在是自相矛盾。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呢在咱们铜市认识一个稀奇古怪的老头,每天神叨叨的,有时候说些鬼怪之事,有时候说外星人的事,总之呢他嘴里从来就没有一句正经的。但这个老头人很有趣,所以我只要回来就会找他,两人比较熟。” 狗蛋弹了弹烟灰,抬头看向漫天乌云,罕见的皱起眉头,模样有点老成。 “就在丧尸病毒爆发的前一天,我和女朋友在街边喝酒吃串,女友第一次带那个琪琪同行,不过这琪琪话很少,有点冷美人的意思。正吃着呢,古怪老头竟然找到我,他二话不说坐在我旁边,抓肉就吃,但另一只手却隐蔽的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正心头奇怪,想和他走开一些问他这是做什么,谁想怪老头突然起身,招呼一句就告辞。” 我听着狗蛋的讲述,一下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张“纸条”上。 “看到怪老头离去,我借口去厕所,然后翻出纸条一看,那上面只有两个字。” 我追问道:“什么字?” “快逃!”狗蛋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俩字的,他说完后将半截烟踩在脚下,狠狠地用脚尖拧灭。怎么看怎么和这俩字有仇。 这让我更加奇怪,于是继续问他:“这两个字怎么说?难道......还和那个琪琪有关?” 狗蛋一听迅速转头盯着我,脸色更加惊讶:“没想到你一下就联系到了琪琪,我还以为你完全被那两个字吸引了。” 我心说咱们原本在说琪琪,你非牵扯出这么长的故事,那要是和琪琪没关系岂不是废话? 这话我当然不会和他说,我只是笑笑示意他继续。 “怪老头的纸条我没看懂。后来我们直接回我家,那个琪琪也去了。我想要和女友那个,所以在家又多喝了点,准备借着酒兴搞一把。结果女友倒是醉了,就在我抱着她回到卧室,再出来问琪琪准备回家还是留宿时......她突然掏出一把枪指向我!” 我听得也是一阵紧张:“她不是你女朋友闺蜜么?怎么掏枪指着你?而且咱们华国静止个人私藏贩卖枪支,她哪儿来的枪?” 可我问完后狗蛋直摇头,脸上出现了迷茫之色。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跳开说:“当时我的第一注意力集中在她枪上,但我爸是刑警,经常配枪,所以我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害怕那玩意儿。但我很快就在她扬起胳膊时,发现她上臂下侧露出一副古怪的纹身。那是一条衔尾蛇,口含尾巴,只有一圈,栩栩如生。” “这幅图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我大二时在图书馆读过一篇文章,就是对衔尾蛇的概述:这玩意儿在西方神话里角乌洛波洛斯,是宗教中常见的标志。尤其在古西方,炼金术士把它作为魔术之王进行崇拜,他们认为那是蛇吃掉自己的蜕皮后,舍弃了旧的身体和过往,得到新生的标志。所以这衔尾蛇也是‘新生与死亡’的标志,而这种纹身,一般只出现在宗教组织的教徒身上......” 正在狗蛋说到关键时,老驴突然在屋子里喊我们:“狗蛋三栓,先进来搭把手,一会商量事!” 狗蛋一听便起身:“有空再聊这个,咱们先进去。”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了进去。 说实话,他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了 ,冥冥之中我总觉着这些人和事之间和我有些关联,但这也只是感觉而已,需要更多的实情来印证。 此时已走进屋内,原来刀子正在改装刀具。这些破刀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最短的长半米,最长的有一米多,加装了棍子后会形成长兵器,能有效的拉开战斗距离。 而老驴需要我们做的,便是磨刀和嵌入。 一时间屋内热闹起来,敲打的叮当声,聊天声,闷哼声,还有在一旁吃糖的小菊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虽然有些乱,可总算打破了之前因为失去麻杆的沉闷气氛。 可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来了李军的暴喝:“我他妈的睡会觉,吵什么吵!还有你,在这房间里捣鼓什么药?滚外面去!” 他话声刚落,他老婆张医生便开始和他争吵。结果这更是火上浇油,让瘸腿的李军彻底爆发,扯着嗓子好一通骂。 两人骂了一会便消停下来,李军拄着拐推门出来,气咻咻的看我们一眼,就在他准备穿过堂屋去院子里时,竟然扬起拐杖砸在小菊的身上,怒喝道:“滚一边去,碍事巴拉的,一点眼色都没!” 小菊被砸倒在地,嘴里喊着的半块糖也掉了出来,脸色当时就白了,眼神中满是惊恐。 想起昨晚李军推小菊那一下,我心里顿时冒火,单手抓起刀片子狠狠砍在地下然后起身,走到李军面前冷声道:“我只说一次,以后你要是敢打骂小菊,动嘴砍嘴,动手砍手!我不介意大街上多一具尸体!” “你他妈的......”李军没料到我会这样做这样说,看看堂屋里的众人,当即面红耳赤一脸羞怒。 “你再骂一句试试?”我二话不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就将他提溜起来双脚离地! 李军吓坏了,双脚乱蹬,拐杖乱挥,但他很快就呼吸不过来,开始朝我拼命的摆手。 我又等了几秒,眼看着他的脸由红变黑,明显已经缺氧,于是松开手让他落地,冷冷的盯着他。 他尴尬了,趔趄两步站稳,胸口剧烈的起伏。等他喘了几口才指指我,屁也没放一个就快速转身回去。 “哎......现在这年轻人,动不动就吵嘴。像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可真的少。路说听说,这李军之前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这不没单位了,找不到人撒气,于是将气和当官时的威风都撒在他老婆身上。”根叔蹲在墙根儿感慨一声,起身进了内屋。 “狗日的!”狗蛋一听嘀咕一句,转头继续工作。 但就在这时,根叔很快去而复返,他看到我们急忙说:“你们都来一下吧,咱们能吃的东西不多了,恐怕......” 众人一听都愣了,扔下手里的活计就围过去。 “咱们不是刚拿回来不少酒吗?一瓶老白汾半袋子白面或者大米,咱们找人换不就成了?” “你真当所有人都有余粮?末世爆发之前,谁家没事放几百几千斤粮食?都是一袋子扔家里吃完去超市买。所以现在你缺粮,别人也缺,除了那些大的帮派囤积到粮食,普通人根本没多少。而要是跟那些大帮派换,你一瓶酒能换十斤粮就偷笑吧!”老驴听到刀子的意见,直接就驳了回去。 大家一听都有些傻眼,唯独我有点不解。去哪儿换粮食?帮派是什么,飞车党那样的组织? 我叹口气问:“根叔,到底有多少余粮?” 根叔一听,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叹口气转身向储存物资的屋内走去,佝偻着个背,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因为两支队伍是临时搭伙,所以屋子里堆放的东西有些乱,但食物专门腾出了一个墙角的区域,很好找。 但我只是瞟了那里一眼就心头犯嘀咕,因为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居然没有多少粮,几乎都是零食,根本谈不上填饱肚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眼看着那一堆东西,我不由摸着下巴开始乱想....... 第四百二十四章 粮荒 不知那个医生的丈夫是不是狗耳朵,我们这边刚有动静,他便拄着拐挤进人群。 更让我瞠目的是,好像刚才我一把没掐死他的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他居然咳嗽两声道:“缺粮了吧?凡事都要有规划和计划,乱来肯定不行。咱们的就这个问题开个会,好好统一一下思想。” 我当时差点就没骂出来mmp,这人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当官那是你之前的事情,现在谁有功夫给你过官瘾? 想到这里我皱着眉就瞪过去,李军气势一滞,也回瞪我一眼,但嘴巴却是闭上了。 “这有点乱,要不咱们把东西整一整分个类,然后一目了然?”一直没开口的老太太肖姨开口提议。 这老太其实也就六十不到,就是昨天他们在门口外所说“会做饭”的人。所谓会做饭可不单单是把东西弄熟而已,那样谁都能做到。当她给我们做了一顿后,我们才真正明白这“会做饭”是如何了得:搭配合理,省时省料,两三样蔬菜却能整出来许多花样,吃得我们差点没吞了舌头。 “看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老人家懂道理。这分类规划,未雨绸缪都是行动的基础。我们都应该向肖姨学习!”老太话声未落,李军又在那里开了他的官腔,一只手挥来挥去让人生厌。 别说是我们,这下连张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咬着嘴在旁边推了他一把制止。 肖姨的提议不错,众人合力动手收拾,只是十几分钟不到,我们便将现有的所有可以吃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好了。 米七斤多一点,面五斤不到,花生油半桶,腊肠两斤,鸡蛋两个,咸鸭蛋四个,钙奶十一瓶、各类饼干三包,牛肉干两袋,喜糖十二袋......至于蔬菜,半根都看不到。 整理食物的同时还整理出一些其它东西:中华烟十六条半、红南京四包、利群七包、软云玉溪各两包,外加经典老白汾十二瓶,长城红干十二瓶。医药类的东西以阿莫西林和诺氟沙星居多,零零总总有半塑料袋(蓝星一盒都没)。 “吃的太少了,咱们还有九个成人加一个儿童,这点量根本坚持不了两天。当初我们离开村里就是为了找吃的,谁想咱们两队人马一碰头,还是缺......” 老驴蹲在一边抽烟感慨,原本就佝偻的背此时看的更驼了一些。 这时张医生又补充一句:“食物不均衡,营养缺失会让咱们很容易生病。我刚才看到药里有维生素,这个留着咱们均分,对身体有很大好处,可以暂时缓解没有其它途径补充维生素的难题。” 众人点头称是,根叔拍拍大腿有些不忍的嘀咕道:“那就换吧,张医生你看看药里有什么不需要的,然后我们再带几瓶酒和一些零碎去鬼市换粮食。” “其、其实......”他刚说完,旁边的刀子结巴了一句。 “其实啥?说呗!” 刀子一看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在他脸上,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其实咱们去同心大楼,从那个......休息室里还搜到七八盒套子,是不是也能换东西?” 老驴仰头皱眉,撇着嘴反问:“跟谁换?” “西门庆嘛,就那天给咱们拉皮条的那个,他手下有女人做皮肉生意,难道不需要这个东西吗?这年头女人怀孕,那简直是自寻死路。他手下的女人怀孕了,他肯定断了财路,所以......” 老驴一听两眼放光,猥琐的笑了起来:“有道理!” 旁边李军的妻子张医生听了,则一言不发的转身就出了屋,什么都没说。 她是在避尴尬,但绝对不会说什么。世道不乱的时候,那生意都禁不了,更别提现在这个时候。 ...... 所谓鬼市,起源于帝都。 四九年建国之后,在帝都很多的清朝贵族已经没落到无法维持生计。所以这些曾经依附于皇帝的吸血鬼们会派遣心腹、甚至是本人亲自上阵,抱着家里赏赐的物件儿去市场贱卖。 而这个市场很有讲究,它半夜开市,天亮之前关闭走人。 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这些贵族不想让四九城里的熟人认出他们折了面子,所以趁着黑漆嘛唔的夜色卖值钱物件,都是几分之一的价格贱卖,根本不抬价。 当然,市场里可不止他们这些人,鬼市里更多的人是偷儿、混子和各种来路不明的人,卖的都是不能见光的东西。 所以这些人都见不得光,和鬼一样,这才被老百姓称之为“鬼市”。并且这种市场在建国后二三十年里非常盛行,一度从北到南传了个遍。 “但现在的鬼市却有所不同。”老驴把上面那一大段话说完,突然又来了个大喘气。 他说鬼市出现了也不过才十几天,随着人类急剧减少,那些丧尸不再像一开始的时候会追着大群的逃难者跑来跑去,它们的行动范围也渐渐固定。 而剩下的幸存者,则在物质极度匮乏和极难获得的情况下,更迫切的需要有一个市场来交易,获取他们急需的东西。 但普遍来说,在鬼市出现之前,所有个人和团队的交易行为都是混乱的,没有约定成俗 的价格,没有规则,更没有谁来保障交易的安全性。这就造成很多血腥事件的出现,譬如生意没谈拢便动刀动枪,抢劫和杀戮往往是一场交易的结尾。 所以大部分幸存者和团队,对于一个有规则和保障的市场,那可谓是翘首以盼。 这时末世的鬼市就诞生了,而创立这个鬼市的人,则是铜市当地的一位副市。据说那时军队驱赶丧尸未果反被扑杀,一切都乱了套,而这位副市则趁机拉空逃兵和各种警务人员、公务员聚拢在一个批发市场内。 长久以来人们都对官方比较畏惧,更对那些训练有素的持枪者畏惧。所以在他们设立交易市场并立下规矩后,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开始去那里交易,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有规模的市场。 ...... “驴哥,鬼市那批发市场在闹市区,要穿越整整一个区才能到达,其中的危险可能很大。”狗蛋看着老驴给我介绍完鬼市的由来,便率先开口。 “危险大就不去了?难道咱们等死?”老驴晃晃脑袋,抱起那把老式猎枪开始擦拭。 狗蛋苦笑一声,继续劝道:“那边都是开阔地儿,您也知道丧尸那玩意儿一追起来就不死不休的。万一咱们被黏上可怎么办?” 老驴一听,伸腿就朝狗蛋踢了一脚。他看着狗蛋灵活的躲过才开口说:“其实吧,丧尸也没那么可怕,遇少的咱们干,遇多的那就算自己倒霉。狗蛋刚才说那些丧尸一追起来不死不休,那情况是在丧尸潮爆发初期。那时候人刚变成丧尸,身子骨还经得起那样玩命的消耗磨损。可这都快两个月了,你真当他们的骨头血肉是金刚的?或多或少磨损,肯定不如以往......昨天楼下那个女孩儿飞奔逃走时,你们应该看到丧尸的速度和耐力了吧,还和之前见到的一样?” “现在这世道,去哪儿都冒险,我支持驴哥。”刀子表态,站在老驴一边。 我听得郁闷,插话道:“难道咱们就没有别的路可选?城市这么大,多绕路也无妨。” 谁想我这话声刚落,背后传来一道令人心烦的声音:“有!谁说没有,我就知道有条路能去鬼市!” 我都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能用这种卖弄语气说话的人是谁。 “哪里的路?”老驴见我和狗蛋都不搭腔,叹口气转身问李军。 说实话,我这他娘不想让这个人参与进来。只是两天不到我就看透了这人的为人做事,那已经不是让人讨厌,而是非常的自私自利又无耻。这种人往往都是一个队伍里不安定的因素,我生怕这种人参与进来将事情搅黄。 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那种脸皮厚到你无法想象的,正如李军。 老驴一问,李军呵呵笑出声:“其实你们说的那个区旁,就有一条环高速的隧道,只不过隧道还没有完全完工。不过嘛,那边可是归我管......” 李军故意将最后一句说的很慢,好让我们“听”清楚。 “刚好绕过那个区?” “对,穿过门兴区边儿上的一个村子。” “你说还没完工?” “隧道呢,已经打通了,但里面的一些工程还没完成,款项不到位就不能继续往下干是不是?” “那成,你具体给我们说一下路吧。”老驴虽然也不喜欢这个李军,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给李军点了一根。 李军夹着烟美美的吸了一口,还特意看我一眼,那眉眼和脸上的表情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众人等待,他却拿乔,就在我按耐不住想要对他再次动手时,李军才这点开口了:“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知道,带着我一起,我给你们领路!” “你领路?就你这腿脚,还准备......”狗蛋一听愣了,但很快用嘲讽的语气顶了回去。 “我腿脚怎么了?你们不愿意,大可以自己去找,我好心帮你们还这样,真是什么素质!”李军一听将烟扔在地上,砸起一片火星,翻个白眼就朝屋里走去。 第四百二十五章 苗夕异状 “艹!摆你大爷个谱!” 我一看他这拿乔的架势就来火,起身就要去揍李军。 老驴一看急忙拦我,那头李军的老婆张秀娟从他们那个屋走了出来。 我本以为张医生要义正言辞的训斥她男人几句,谁想她走上去贴在李军身边怒视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粗鲁?动不动就想动手?之前你掐他那一下我忍着没说,你现在又要这样?” 我听了直接愣在当场,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张秀娟有点不罢休,见我不说话又继续道:“我们吵归我们吵,可你们合起伙来排挤他却不行!如果你们还要这样,我大不了和他一起离开去另一个团队,我相信在这末世,活着的医生肯定更吃香!” 老驴看看我又看看他们夫妻俩,立刻站在中间当和事老:“咳咳,只是小矛盾而已,没必要这么气。年轻人有时候容易激动是正常的,我回头多说说他。” 他一边冲着李军这张秀娟说话,一边在身后冲我摆手,示意我不要再继续。 我苦笑一声,明白老驴因为张秀娟医生的身份在忍让,所以摇摇头转过身去。 张秀娟又喋喋几句,李军乘势说:“有些事我不想点破,非要让我老婆说出来,这下说破大家还有意思么?” ...... 雨一直没停,不大也不小,下的人心烦。更难受的是,雨将这破房子里搞的一团潮气,只要躺下就觉得浑身难受,无法入睡。 眼看着别人一个个的入梦,我实在难熬。又在大通铺上翻滚两下后,我突然想起白莲空间里的苗夕等人,于是意念一动闪了进去。 没有日月的白莲空间里依然明亮,沙滩巨大,五人还躺在中央位置。 我快步跑到苗夕身边,一边轻抚她的脸庞,一边呼唤。可喊了几次后依然不见她醒来,不由叹气。 沈梦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全都变成了醒不来的睡美人? 尤其是苗夕,她和沈梦可谓同生同死,难道沈梦不担心苗夕这样的状态影响到她自己? “媳妇,我真他妈的没用,把你们带出来却无法唤醒,让你受这罪......”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傻乎乎的拉起她的手臂给她揉捏,担心她一直这样沉睡下去会肌肉萎缩。 “你说我当初早早就劝醒你别和关丽丽作对多好?我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麻烦,不管有没有末世,我们都能好好的在一起......”我长叹一声,沿着她的小臂继续往上揉捏,可就在我揉到她的上臂时,突然感觉到她的胳膊上有什么凸起。 那凸起不是衣服褶皱形成的,而像是......她的胳膊上长了个疙瘩! 她胳膊上有疙瘩吗?她的身体我已经摸了个遍,几乎光洁无暇,哪有什么疙瘩呢? 一想到这我立刻挽起她的袖子,便很突兀的发现,她的上臂竟然有一颗类似朱砂的东西,至少有黄豆大小,并且呈半透明! 我立刻趴在沙滩上,将自己的眼睛凑到那半透明的疙瘩上去看,看了半天我冷汗直冒,因为我好像看到什么会动的虫子在那疙瘩里缓缓游动! 呆了几秒,我急忙跑到露露、宝妮、鬼哥、艾丽斯的胳膊上去看,竟然也都发现了同样的半透明疙瘩! 一样大小,一样形状,只是......颜色略略不同! 一看到这我真吓到了,正常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玩意儿?而且这还是五个人胳膊上,几乎在同样的位置长出了同样的东西,若不是人为,打死我也不相信! 顾不得想太多,我迅速拔出狗腿,然后用刀尖对准那疙瘩用力一挑! 就在半透明液体混着血液冒出的一瞬我仔细观察,可我却并没有发现刚才看到的那线状的像虫子一样的东西出现! 不止苗夕是这样,其他四人也是!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沈梦对他们做了手脚? ...... 第二天一早,众人趁凉快出发,除了老太、张医生和小菊外,只有李军随队。 因为李军行动不便,速度被严重拖慢,我们用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那条隧道口,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几只丧尸。 这条隧道看起来不短,并且还有弯度。至少从我们这边的入口处,看不到末端的亮光。隧道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扔着不少建筑材料,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浑浊的水坑,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但多半个小时的紧张后,当我们终于走出隧道,重新见到阳光,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时李军和我们向前走了一阵,指着不远处的杂乱的建筑说:“我们的目标就在那里。这一带可是铜市出了名的脏乱,那是批发市场,那边是建材市场,看到那边没,是汽修汽配一条街。这里常年有大量的人口流动,但基础设施却差的要命,违规建筑更是多如牛毛,城管来给你拆掉,前脚拆后脚盖,根本管不了。这里常年有大量的小偷、小姐、吸毒犯和混混......简直就是铜市的毒瘤!” 我撇嘴看向他,见他在那里站着“指点江山”,心里好笑。 “呵呵,也许是造化弄人。末世之前这个地方没人管,治理不到位。可末世来临,却被一个副市管理,愣是搞出来一个势力范围和交易市场!官大果然有用!” 李军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便向前走去,我和狗蛋对视一眼,全都做呕吐状。 还没走到鬼市门口,我远远便看到正门前放置了几十排了好几排裹着铁刺的木头,一根粗木至少六七米长,下面坠着的铁网里放满了大块的石头,应该是防止冲击时倒下所设。 这玩意儿应该是仿照拒马做的,面目狰狞。而沿着拒马两侧的围墙呈现上新下旧脸色,明显被加高过,最低的地方也有四五米,最高处有六七米。 至于正门则紧紧关闭,两边还设了沙磊,有人持枪在那里防守。 我心说这倒是下了点功夫,不过真正遇到大规模的丧尸潮时,这些果真有作用? “干什么的?”就在我们绕过拒马来到正门前不远时,正门上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士兵,手里抱着99式自动步枪,冲我们大喊。 “交易的。”老驴拍了拍身后的背包,回应一声。 那士兵仔细观察我们一阵,从墙头扔下来一架木制长梯:“从梯子上来,都别乱动,别碰你们身上的枪和刀!” 我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居然要用梯子上去。这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但对李军这个拄拐的却有难度。 谁想当我们看向李军时,他摆摆手说不碍事,一只脚也能上去。 他都这样说,我们自然人没意见,于是沿着梯子挨个往上爬,只不过墙上那枪口始终瞄着我们,多少让人心里不舒服。 就在我们刚刚爬上墙头时,我这才看到墙后架着一面三四米宽的木板,还有专门的斜坡让人下到地面。显然这设计是遇到丧尸时站在木板上射击所用。 “都举起手来,枪全部留下,出来的时候给你们!刀可以带进去!”这时另一个士兵从旁边走过来,端着枪对准我们下令。他说完后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大片木架子,那架子分了很多格,只有极少数的格子里放了枪支,上面还挂着牌号。 我们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人都已经来了,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好在对方这士兵还挺有素质,把枪拿走,但弹夹留给我们,并且在上面挂了号牌,将另一个同样的号牌给我们说是领枪用。 “现在都把背包放下打开!”士兵给我们搜身后,见我们挺配合,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不少,但目光依然犀利。 “为啥要打开包?这里......不是交易的市场吗?”我不解的问道。 那士兵撇嘴一笑,眯眼问道:“你们肯定是第一次来的,这里的规矩,我们要抽少量的管理税,至于税么,就是你们包里的东西。” 我听了心里纠结,心想他要是把好东西都拿走,那我们还来交易个屁?刚才还觉着他们不错呢,谁想现在这一招......真狠! 那士兵大概看出了我们的想法,和另一个士兵对视一眼就笑了:“怕什么?怕我抢你们东西?放心吧,我们可不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明白?” 老驴用目光和我们交流一下,见我们没反对也没赞成,叹口气第一个放下包。 等他打开,一个士兵便蹲在包前翻看,最后只拿了一瓶胃药,还真是象征性的收取。 等轮到我们几人,也都是只拿一样东西,并没有强取豪夺,这才让我放下心。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问刀子身后背着的那长杆是什么,刀子还以为说长刀,但士兵指了指另一样前面半圆带绳套后面长杆的东西。 这东西是刀子昨天下午在打造长刀时顺手做的,说前面那朝外的半圆和绳套能将丧尸头套在里面,可以利用杆子的长度推拒丧尸贴身,也方便套住丧尸后击杀。东西挺实用,灵感是从长刀而来,但因为我们材料有限,他只做了一把。 “这是拒尸杆,它的作用是......”刀子将拒尸杆取出给士兵看,如实讲述,算是分享。那士兵看完后一脸感兴趣的模样,舞弄了几下才还给刀子。 “进了市场,别偷,别抢,别强买强卖!否则砍手砍脚或者直接枪毙!还有,你们交易的区域只在这片广场上,其它地方一律不许进入,千万别拿这里的规矩当玩笑,看看那头......” 士兵简单说了一下规矩,然后指向远处的墙角。 第四百二十六章 致命邀请! 尸体、人头、断臂! 这就是那些木桩上插着的东西,他们也明显是违规后被惩罚的人。 我们点点头示意将规矩牢记,然后背起背包转头顺着木板坡下去。市场大概有三四个篮球场大小,地方很宽阔,摆摊和走动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就在我们几人刚走进市场时,一群人呼啦啦就围上来争抢着问:“兄弟你们有治疗前列腺的药吗?糖尿病的?或者头孢、先锋?......” “胃药、胃药,我需要大量胃药,价格绝对高!” “有粉吗?或者丸也行!我可以拿粮食换!” “有烟酒吗?我这里可以换弹药!” ....... 乱七八糟的声音突然涌进耳朵,那感觉就像耳朵被q奸了一样,听得犹如千百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可这种杂乱的感觉却让人倍感恍惚,就像回到了末世之前的喧嚣世界。 “这里需要的东西好多,早知道在同心大楼我就不挑拣了!”狗蛋咧咧嘴,一副懊恼的样子,明显在忏悔。 “兄弟,我有门路,你们可以把东西给我寄卖,保证比你们卖的价钱高!” “我们先看看,先看看!”人实在太多,老驴生怕背包里的东西被挤掉,于是喊了一嗓子就冲出包围圈,我们也急忙跟上。 走了好一阵我们才摆脱这些人,老驴正想找个卖粮食的换点粮,可刀子提议先把同心楼隐藏楼层得到的套套卖给西门庆。 至于原因,一来是兜售套套,二来让他帮着找一个靠谱的交易者卖东西买粮。 老驴当即同意,但我们连着问了不少人西门庆在哪里,居然都说不知道。直到后来我们加上“拉皮条”三个字,才有一个摊主告诉我们,他今天好像不在鬼市,应该是去了教堂做礼拜。 我们一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一个拉皮条的人居然还信仰上帝,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卖东西的摊主看到我们纳闷,噗嗤一声就笑了,他说那西门庆和很多人一样,并不是真的信徒,而是因为圣经里有关于世界末日的描写,牧师则宣扬末世是降罪,只有信仰上帝可以得到救赎,所以他们才去教堂的。 究其原因,无非是临时抱佛脚罢了。 众人得到明确消息便开始商量,决定随便找个位置铺开摊先卖一卖试试看,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对不对。 但这时我突然发现耳根清净,没人搅局,总觉得少了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不见了拄拐的李军! “李军呢?” “他不是跟着我们......”狗蛋回头看看,也一脸茫然。 主要是这人实在不讨喜,没人搭理他,所以都没在意。等一群人开始沿着鬼市去找,没一阵便看到他居然在鬼市外的一幢建筑门口,和守门的士兵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双手合十,不停的对着那个士兵弯腰点头,像是在求什么。可那个士兵却不断摆手像是拒绝,就在士兵换了一个地方还被李军追着时,士兵终于爆发,一把将李军推开,他险些摔倒。 可即便这样,李军还是守在那门前不离开,像是要打持久战。 “他干啥呢?”狗蛋摸摸下巴,一脸不解。 “看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儿就烦!”刀子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老驴拍拍屁股嘀咕道:“得了,他爱做什么不关我们的事,咱们忙自己的就行。” 等摆了一阵地摊,我们这才发现市场里的情况远不如想象中好。 两瓶老白汾换了二十斤白面、十斤余米,红酒则只换了点萝卜干和土豆。至于那些零碎的东西,被别人压价压的厉害,总觉着卖出去不划算。 四个爷们守着一个小摊,实在无聊。我起身打个招呼就继续转悠,当我走到一个卖零碎子弹的摊位前,正准备看看刀子那把92手枪的子弹什么价时,突然看到李军那边的建筑里走出来七八个人,大部分都是士兵,将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挺儒雅的中年人保护在中间。 其中有一个给我们检查的士兵正对那个中年人说话,并不时的朝老驴摊位那儿指指点点。而李军一看则立马上前,不住的说什么,看上去很激动。 只是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趣,笑了笑便继续往前走,旁边的士兵自然也把李军推到一边。 正在我看得入神时,那中年人和几个士兵径直朝我们的摊位走去,眼看着快要走到,我便迅速往回赶。 “赵市长,就是这里。”最初给我们搜身的士兵指了指我们,笑了起来。 市长?原来就是他......中年人短发,两鬓有白发,脸微胖,一身西装。看起来极为普通。 但这种普通放在末世可就不简单,随便超周围看看,哪个人身上的衣服没有脏斑?又有谁的打扮如此整洁,几乎连鞋子都一尘不染? 看着老驴、狗蛋和刀子都有些发憷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才好。他只不过是一个末世之前的副市而已,至于这样敬畏? 而且能在末世都这幅打扮的,能与民众走得多近? 他 们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这赵市长只是指了指刀子放在摊位旁的拒尸杆,那个士兵立刻走上前拿起然后递给中年副市。 “不问而取,是为贼。”看着他这幅颐指气使的做派,我忍不住嘀咕一声。 “怎么说话呢!” “这可是赵市长!” 我声音不大却被他们都听到了,中年人身边的士兵立刻怒目相向,对我大声呵斥。儒雅的中年人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对身边的士兵摆摆手,然后继续拿着手里的拒尸杆仔细观看。 “有点像套马杆,不过......看上去还挺好用。”这副市长点头评价,然后将杆子递给旁边的士兵,士兵又转交给刀子。 两步远,副市离刀子只不过两步,伸手就能做到的事还非要再绕个弯由士兵递回来。这是害怕自降身份?还是在端架子给众人看? “带他们过来。”姓赵的副市长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那些士兵找我们招呼一声,说让收摊跟他们去一趟。 “我、我们没违反规矩啊,我们都、都......”老驴一听急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赵市长找你们说事,正事,想什么呢?别人求还求不来!”士兵一边催促一边推搡,直接动手帮我们打包地摊的东西。 我们面面相觑,李军却眉头一挑冲我们板着脸说:“人家堂堂一市之长,难道还要八抬大轿请你们不成?一点儿都没眼力价,这是要给咱们事儿做,或者带咱们发财了,还不赶紧跟上!” 那士兵一听拍拍李军的肩膀笑道:“感情这里就你一个明白人。” 李军咧嘴直笑,那眼尾的褶子都舒展起来,满脸红光。 我看得想吐,但老驴已经拉着几人跟在士兵后面,我只好叹口气跟着走。 市场尽头这栋建筑应该是供他们住宿和做管理所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等士兵带着我们来到三层,走到最后一个挂着会议室的房间里,这里面已经散坐了几人,而那个副市正坐在椭圆形桌子的一头,端着个杯子喝茶。 士兵招呼我们落座,我们没开口,赵副市长也没开口。 直等一杯茶的功夫,他才清咳两声放下杯子,然后靠在座椅上,将双手十指交叉盖住小腹:“今天请你们上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希望能和你们合作。” 合作?他们和我们合作?我一直压着自己没暴露什么特殊的地方,而老驴等人更是普普通通,我们有什么资源和对方合作?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就是神叨叨的李军也有些傻眼。 姓赵的副市朝旁边点点头,一个士兵立刻将他背后墙上的幕帘拉开,一张超大的、超翔实的铜市地图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只是瞟了两眼便心中暗叹,这居然是军事地图,好东西! 又沉默几秒,赵副市才缓缓起身,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指向地图上的一点开口道:“前不久,我们外出的侦查人员在搜索这片区域时,发现了一个食品工厂的仓库,离我们很近。仓库里的食物原料储存量非常大......” 众人一听眼睛都亮了,我心想以他的身份说这种话,那消息比较靠谱。不过有食物又怎样?和我们有半毛的关系? 还没等有人提问,李军忽然兴奋的拍了拍桌子大声道:“市长,您说的是不是卫康食品厂的仓库?” 赵副市长瞟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快,但还是问道:“你知道这个地方?” 谁想李军就像火烧了屁股,腾的一下蹿起来急忙答道:“知道!当然知道,我之前就是这个区的开发办副主任,那厂子我去过!而且、而且不远处那条隧道开工剪彩时我也在,我还和您握手来着,当时......” 赵副市大概不想听他说废话,摆摆手打断道:“说说厂子的情况。” 李军的话被硬生生卡回去,那表情别提多尴尬。可他脸皮的厚度充分发挥作用,很快就弯腰笑道:“好的,市长。这食品厂工人不多,七八十号。主要生产一些面点、蛋糕和少量的膨化食品,生产线有两条,原料么应该以米面和白糖居多。但仓库里到底有多少储存原料,这我真的不知道。” “储存量不用你操心,我们已经侦查过了,很多。”赵副市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回椅子上,两眼看向远处。 这时他用手指轻轻敲打起桌面,少顷开口道:“之所以和你们谈合作,是因为我想拿下那个仓库,但我们这边可以出动的人手只有二三十人,相对于仓库四周四百多丧尸来说,有点太单薄。所以呢,我希望你们能加入到这次行动来,如果行动成功,我会以粮食作为奖励发放给你们。” “四百只丧尸?” “就算加上我们也不过三十多人。” “丧尸太多了,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这行动太危险了。” 老驴等人先前还听得有些激动,但一听到丧尸的数量,立刻小声抱怨。 那赵副市看到这种情况眉头一挑,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冷声道:“怎么?这点挑战就退缩了?还是说你们想拒绝我的好意?” 赵副市话 第四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纸条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在这个末世里,人命如草芥已经是共识。但当他一个副市带着士兵这样做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哀。 这算不算人性的沉沦?如果仅存的幸存者都将人性的阴暗面完全爆发出来,而不是携手共渡难关,那么幸存者的希望何在? 场中死寂,落针可闻! 别说老驴他们,即便是我都没想到这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如此之快! 我习惯性的向腰带上摸去,可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枪早在进入鬼市时就被暂时扣押起来,不由心中郁闷。 但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赵副市还在淡淡的笑着,一脸波澜不惊,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他再次轻轻的叩响桌面开口道:“其实我这个人是讲原则和道理的,你们去肯定有风险,但风险的对立面就是利益。如果你们能拿下这个厂子,我会给你们足够多的粮食,保证让你们满意。如何?” 原则?我听了这两个字真想吐他一脸,都他娘的这架势了,还口口声声说讲原则,难道说一旦坐过那把官老爷的椅子,脸皮就定要和城墙角有的一拼么? 老驴脸色很难看,扶在椅子边缘的一只手微颤。他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狗蛋、刀子和李军,这才转回头去。 其实这也没什么看的,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答应就是个死,有得选? 但就在老驴要张嘴时,我抢先一步开口问道:“外面的幸存者很多,甚至附近还有一个势力挺大的飞车党,为什么偏偏选我们?” 估计谁都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反问,所以众人的目光齐齐向我射来。 赵副市也是一愣,旋即笑了:“太大的团队我们不想用,不易掌控。而其他很多队伍,都不会用脑子。不像你们能根据情况造出来那个拒尸杆。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因为聪明人永远懂得轻重......和取舍。” 一语双关!一句话既回答了我的问题,又再一次点醒我让我明白自身的处境! 我咧嘴笑笑没再说话,老驴看了看有些沉重的点头,只说了一个“好”字。 就在这时,原本和赵副市提前坐进来的一个老头开口道:“市长,侦查人员有没有看到变异丧尸?” 变异丧尸!? 我听了心中一惊,注意力立刻就转移过去。原来在美国时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丧尸。可自打从镜子里穿回来,就已经遇到过潜在水里等待伏击的水尸,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丧尸存在。 赵副市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那老头不该在这种场合提出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点点头道:“有!但变异的丧尸向来稀少,食品厂那边没有几只。” 那老头似乎没看到赵副市的脸色,反而继续追问:“能说说具体情况吗?我们并没有收到侦查报告。” “还是那种速度极快的迅猛丧尸,没有出现其它新的品种。数量不详。我希望你们的队伍能全员参加!”赵副市脸色阴沉,眉头间明显出现一个“川”字。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追着问的老头,也是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员之一。 只是就此之后众人全都沉默,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咳嗽声和呼吸声,似乎谁都不愿再多说。 过了大约一分多钟,赵副市才再次开口:“如果任务成功,你们除了能分到粮食外,以后在鬼市的交易,一缕免去进关税。后天行动,我给你们一天半的准备时间!”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那些士兵和几个穿军装的军官也跟着走出会议室。就在大门关上的刹那,会议室里立刻沸腾起来。 “早知道就他娘的不来了,还有那拒尸杆,我、我可真是......”刀子脸现悔恨之色,气得直捶自己的大腿。 狗蛋一把拉住他的手摇摇头说:“这不怪你。谁想到他们是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用威胁的招数?要是放在以前,早他娘的被......情况已经如此,咱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以还是积极做准备吧。” 老驴苦叹,伸出一只手摸着那截断去尾指的地方轻声道:“好在他们也派士兵去,有武器有训练,应该能挡去不少祸事。咱们啊,跟在屁股后面就算了,当先锋的想法可千万不要有。只是一旦失手就成了丧尸的口粮,还有那个什么......” 我撇嘴笑笑,接过他的话:“变异的迅猛丧尸!数量不明!外加四百只普通丧尸!” 他们听了我的话再次默然,显然这种事压在心头,谁都不痛快。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士兵走进来放声道:“你们所有的武器和货物暂时押在这里,现在可以离开了。集合的时间是明天下午,如果你们没来,不仅在押的东西没收。而且我们会在黑市发出通缉令,悬赏捉拿!” “艹!什么玩意儿!”看着士兵去了门外,狗蛋气哼哼的咒骂一声。 众人无奈,只得站起来向外走,一切等回去再做商量。可我们还没走出会议室,就发现李军又不在了,似乎是刚才那个赵副市离开时,趁我们不注意他也跟在了后面。 “管他呢,爱他妈的去拍马屁就去拍马屁,这种人真是势力,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迟早要分道扬镳。” “哎,或许他已经出去等我们了,别忘了他老婆还在家。走吧。” “他们两口子,简直是一对儿棒槌!” ...... 众人出了楼外,果然看到李军在鬼市边儿上背着双手在等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副市跟他说了什么,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想打。 我们朝他走去准备一起离开,但就在这时一道影子斜里蹿出来,趔趔趄趄的撞在我身上。 我眉头一皱正要爆粗口,却感觉到一个东西硬塞进我手里。 “对不起,借过借过......”撞我的人个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双肩削瘦,脸色发黄,并且满脸的麻子,看得让人不忍直视。他像是嗓子坏了,声音又低又哑,道声歉就急匆匆跑掉。 “三栓,你没事吧?这人眼瞎啊!”狗蛋冲那离去的影子骂了一句,被我拉着继续向前走去。众人也没当回事,只把这当成一个小插曲。 但等我故意坠在队伍最后快速看向手里时,才发现手里是一张纸团,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有诈! 第四百二十八章 记忆入侵! 有诈?什么有诈?难道是指刚才那赵副市长和我们“商量”的事情有诈? 枪械被押,我们只拿着冷兵器,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匆匆赶回城郊交界的小院子里。见李军一脸兴奋的拉着他媳妇进屋里去说话,而老驴则和根叔等人聊天,我这才把狗蛋喊到一边,然后将纸条拿出来给他看。 “谁的?”狗蛋翻看两眼,不明所以。 我朝周围看了一眼才低声道:“记得那个撞我的人吗?一脸麻子的那个。就是他塞给我的,不知道你注意没有,路上一直有人在跟踪咱们。所以我没拿出来给你们看。” “咱们被跟踪了?”狗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信。 我点点头告诉他,跟踪的人是两个穿迷彩军服的士兵,应该是那个副市长派的人,专门摸底,以防咱们没去做他要求的事情,好找上门来。 狗蛋咒骂几句便将注意力放在这张纸条上,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又多看了几眼后,脸色明显一变:“这纸条你谁都别说,让我仔细琢磨琢磨,等晚点或者明早我再跟你聊。” 我说你要是知道什么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何必等呢?可狗蛋坚决的摇头,说他自己现在只是怀疑,一定等他想透了才好说。 我听了郁闷却不好强求,只能按着他的意思来。众人聊了聊今天发生的事,士气自然低落。草草吃了点最后的食物,等天黑没多久,便都回屋睡觉养精神。 这套院子共有五间屋,除去堂屋和一间存放各种物品外,左边两个小间分别住着李军夫妇和老太小菊,右边的大间则给我、老驴、刀子和狗蛋睡通铺。 我在通铺的最墙边,旁边是狗蛋。看着他们沾床既睡的功夫,我是又烦又羡慕。当就在我躺着胡思乱想时,身边的狗蛋开始说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话,说着说着还开始发抖,哆嗦的犹如羊癫疯。 我以为他被梦魇住了,于是一边推他一边轻声喊他,希望他快点醒来。 可弄了几下他颤抖的越发厉害,我不得已将生之力放出,缓缓的注入他体内。 但就在这一瞬,我如遭雷劈,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倒在床上,然后双眼一黑再一亮,突然发现场景大变! 一个女人! 一个只穿了紧身背心和牛仔裤的女人,她身材出众模样精致,看上去十分养眼! 可她却正站在一张沙发前,举着一把手枪对我横眉冷对! “你绝对见到它了,不要骗我!”这个女人声音极冷,眉眼间的杀气十分浓郁,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一头雾水,看看周围陌生的客厅,再看看眼前的女人和枪,心想刚才还在狗蛋身边呢,怎么就出现在这里?而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谁......这是什么......”我完全搞不懂,只能张嘴问她。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奇怪,怎么听怎么像狗蛋的,而不是我自己。 并且就在我问到半途时,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持枪的右上臂有一个环形纹身,竟然是一条衔尾蛇! 女人、枪、衔尾蛇?这他娘的不是狗蛋之前给我讲的事情么? 他只是讲到一半,我们就被老驴叫去干活开会,那故事的卡点正是这一副画面! “琪琪?”看到女人的脸色越来越冷,我忍不住试探着问她。 她冷哼一声,直接将手枪顶在我胸口说:“刚才还装傻,现在就知道我是谁了?不要跟我装,你告诉我,是不是看到它了!” 果然是琪琪! 而我居然穿到了狗蛋当时的故事里! 难不成刚才狗蛋正在做这个梦发抖,我加了生之力就闪入梦中? 我艹,这也太黑科技了吧?难道生之力还有这个功能? “你,指得是谁?我不太清楚你到底在问什么。”我心头既好奇又兴奋,反问了她一句。 “伞博特!”琪琪几乎是龇牙咧嘴的说出这三个字,双目喷火。 “伞博特?这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我一头雾水完全不解,根本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琪琪愤恨的用枪顶我一下,迅速说道:“伞博特,圣经,神话,该隐,吸血鬼,丧尸!” 她一连吐出六个词,六个看起来毫无关联,让人费解的词。 但听到她说的最后一个丧尸,我突然意识到她也许是在问这个。而与此同时,我所在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张存在于狗蛋记忆力的丧尸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丧尸在手术台上,旁边站在的是医生,他们似乎想要拯救已经变成丧尸的人类,却被其狠狠咬了一口撕下血肉......狗蛋的记忆到此停止,他的身子还在抖动,完全不由自主。 这时站在我面前的齐齐眉头一挑,瞳孔顿时缩小:“看起来你一定见过它对不对?它在哪里?” 我按着刚才闪过的记忆回答,琪琪急着追问后来的情况。 而与此同时,狗蛋像是脑子里有一种应答机制,迅速又开始后续的回忆,我直接按着狗蛋的回忆讲给她听,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玄虚! “你说......那个赛博坦被医生用手 术刀杀了?然后警察进去处理的?”琪琪有些不信,简单的重复一遍反问。 我点点头,但琪琪不罢休又追问道:“那警察是如何给你解释的?” “星蓝......他们说那个人服用了过量的星蓝,出现了不可知的情况。” “呵,果然如此!”琪琪冷笑一声极为不屑,慢慢将手枪收起。 我听到她这样说立刻反问:“你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你又到底是谁?” “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是傻子。你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琪琪诡异的咧嘴一笑,一掌便砍在狗蛋这身体的脖子上,然后一切再次变黑,陷入无边的沉寂。 但很快,黑暗变成刺眼的阳光,画面一转,另一个记忆片段又跳了出来,而我居然还存在于狗蛋梦中的记忆力,实在让人惊讶! 他恍恍惚惚从地板上起身,然后朝四周看去,此时窗外阳光正美,但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我能感觉到狗蛋的慌张,也能感觉到他的迷惑。 这时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桶脉动咕咚咚的全数入肚,然后拿出手机去看。 透过记忆片段中狗蛋的双眼,我看到了他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打过次数最多的那一个,被命名为“怪老头”。 怪老头?这不是狗蛋给我所讲故事里那个塞纸条给他,让他快逃的人么? 这时狗蛋已经拨通了怪老头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是关机。 狗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装起手机然后跑到沙发上,抱起一个双肩背包,将里面一个很大的文件夹取出。 那文件夹里有手写的东西,也有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而更多的则是一些打印出来的资料。就在他翻到一篇有关食用星蓝过量,而导致人类出现不正常行为的报道后,他没有去看内容,反而迅速将报道反过来,那干净的背面上只有几个手写字母——sabbat! sabbat? 伞博特! 第四百二十九章 Sabbat 狗蛋慌了! 或者是傻了! 他体内那种浓烈的情绪,很轻易就让我感觉到。但我还能感觉到,在他心里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和等待。 他在疯狂的猜想这sabbat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和丧尸、琪琪还有星蓝联系到一起。可他想得都要抓狂,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他再一次掏出手机给那个命名为“怪老头”的人打电话,疯狂的打了几十个都无人接听后,他直接换鞋开门向外冲,似乎是想要排解心中那种复杂却压抑的情绪。 可就在他刚刚打开门的瞬间,一个人影扑进他的怀里! 是琪琪!她去而复返,右臂上的衣服染红了一片! “你、你这是......”我没有出声,而只是像一个观察者一样纯粹感受着这段记忆,出声的是狗蛋。 “进去!”琪琪一把抓住狗蛋的胳膊就冲进屋子里,顺便关死门。但就在她进门的刹那,整个人已经无力的软倒。 狗蛋急忙扶起她拖到沙发上,然后掀开琪琪的外套一看,只见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伤口出现在她的右臂上,鲜血正汩汩而出! “你、你这伤,咱们去医院吧?”狗蛋再一次慌了,急着掏手机。但琪琪却用力摇头坚决不许。 这时琪琪开始让狗蛋准备一些家常用具,剪刀、针线、纱巾、消毒液,还有可以点燃的酒精。 在她指挥着狗蛋帮她自己清理完伤口又缝合后,不论是琪琪还是狗蛋全都满身大汗,像要虚脱了一般。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既佩服琪琪的忍耐力,又十分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她用枪指着狗蛋,又追问什么sabbat,然后受伤来到狗蛋家让其帮她无麻醉疗伤。这该是一个普通人么?但这种人的身份特质我完全猜不出。 但就我思考这些时,我突然从狗蛋的眼睛里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琪琪猛的挥动左臂,又一次狠狠砍在狗蛋的脖子上。他也再一次晕了过去...... 我心说这狗蛋也太疏于防范了,人家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已经吃过一次亏,竟然还没有防范,活该被人打晕。 只是几个眨眼间,第三个记忆片段出现。 狗蛋在午夜时分醒来,到处都是死寂一片。他正准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起身,可一转头间,突然看到一双眼睛透过玻璃,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不仅将狗蛋吓的一哆嗦,就连存在于他记忆体内的我也被活生生吓了一大跳! 狗蛋本能的翻身就想跑,但他没跑两步就停下,再次回头看去。 这时他看到那窗外的面孔,仔细盯了一眼才长出口气,然后嘴里咒骂着,直接去开门(从始至终我没有看到狗蛋的父母出现或者电话联系,这一点让我非常疑惑,要知道,他自己说他是一个马上大学毕业的学生)。 “老怪,你搞鸡巴毛呢?差点吓死我知不知道?”狗蛋冲进来的白发老头怒斥一声,没好气的走回客厅。 这难道就是是狗蛋嘴里的怪老头?可这怪老头拖着个巨大的皮箱是做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怪老头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看去,小声嘀咕道:“那个和你一起的女人,走了没?” “你看到她了?她应该早走了!”狗蛋转头就问。 怪老头这才拖着皮箱进来,长吸一口气问狗蛋:“我不是昨天看到她和你一起的么?你女朋友呢?” “她家人叫她有急事就先走了,你那么害怕那个琪琪是为什么?”狗蛋一边揉脖子,一边问怪老头。 “我、看她像是那些人派来的......”道长略显尴尬的挠着头回答。 “哪些人?”狗蛋听得一愣,我也好奇的很。 那怪老头咧咧嘴,居然拽着狗蛋走到一个墙角,将两人贴到墙上,这老头似乎才稍稍安心。 他拽着狗蛋用极小的声音说:“我告诉你,昨天我给你塞了纸条后,有几个警察去我家了,他妈的说我、说我......涉嫌传谣!说已经进入什么调查阶段,要是事情属实,就拘留我!” “什么玩意儿?传谣?”狗蛋心脏狂跳几下,连我也觉得好奇。 怪老头似乎有些气愤,声音稍大了那么一点:“他们到我家,连搜查证都不出示,就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遍!然后、然后......” “你倒是说啊,然后怎么了?”狗蛋急的直问。 那怪老头嘴角抽抽,露出心疼的表情:“他们其它的倒是没拿,但偏偏拿走了我写的那些关于丧尸的东西!” 丧尸?丧尸!这怪老头竟然在末世之前就研究丧尸!? 我就像被戳到了g点的女人,突然就兴奋了,因为我感觉到他们的谈话,正在和现在的一切慢慢接轨! 但我所潜藏的狗蛋却完全相反,他在害怕,在颤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像是预感到什么事情却说不清,备受煎熬。 这时怪老头还在细碎的叨叨着:“狗蛋,我跟你说实话。原本我还半信半疑,可警察这么一来搜走了那些东西, 我反而觉得......他们是在欲盖弥彰!你想想,要是没有那些事,他们为什么要隐瞒,不让我说关于丧尸的事情?” 狗蛋长吸一口气,盯着怪老头认真道:“伞博特?” “啥?”怪老头像是没听清。 狗蛋翻个白眼,一字一句的解释:“s-a-b-b-a-t,你给我那份剪报后的字母,你难道忘了?” “想起来了!那是......最近在我们行当中广泛流传的一个词!” “你到底什么行当?我跟你认识快三年了吧,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干啥的。” “咳,你不是没问过我么。我们这行当,其实就是一个很宽泛的组织,没什么规矩规则,只是我们都觉得这个世界,远比现在表象这样要复杂的多,很多事情的真像都隐藏在我们的世界里却不被众人所知。我举个例子哈,有人觉得地球上有外星人,有些人觉得这个世界多多次元空间,还有人相信什么女巫、吸血鬼、狼人等等,总之信什么的人都有,但我们的宗旨是发掘这个世界的真像......” 我听到怪老头这么说,差点没惊的掉了下巴! 狼人、吸血鬼、女巫?扯几把淡,但是外星人不就有现成的镜像人?至于丧尸,也成为了现实。这么看起来,怪老头那个组织还真有点意思。但这是狗蛋的记忆和梦,要是现实中怪老头也在一起,我绝对要缠着他刨根问底! 狗蛋听得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没有问那些不相干的东西,继续追问道:“那伞博特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怪老头看起来也有些紧张,舔舔嘴道:“这他娘的就是一个恐怖的诅咒,和一个不该出现的恶魔!” 第四百三十章 东方与西方 诅咒和恶魔,怪老头对于sbabbat的概括,有点神话的意思,听得我不停摇头。 但狗蛋似乎极为感兴趣,晃了晃怪老头的胳膊让他赶紧详述。 “你知道所罗门王吗?”怪老头没有直接讲什么,倒是先问了狗蛋一个问题。 狗蛋一愣,满脸惊讶:“所罗门王?我倒是知道所罗门宝藏,这个电影里经常有,但你这扯的也太远了吧?” 怪老头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狗蛋,很多东西......算了,我跟你说,根据我们组织里的交流,所罗门王可不止是犹太君王的身份那么简单,他其实还会黑魔法,而且是黑魔法的王!” “传说中他建造了一座圣殿,专门用来存放各种财宝和圣约柜。而他使用黑魔法召唤了很多邪灵恶魔去镇守他的圣殿。并且他还下了一道诅咒给那些盗取圣殿内财宝的人,他们会永世坠入劫难永远沉沦!但很多人都认为所罗门和圣殿只是传说,直到几个月前,有一篇文章出现在暗网中。” 怪老头一口气说了不少,就在他停下来喘息时,狗蛋立刻问什么叫暗网。 老头立刻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俗称,它时一种深层网络,普通引擎根本搜不到。很多违法的交易和事情都会在暗网上发生或者公布。这个不重要,不必细究。重点在于那篇文章里展示了一个六芒星图,并且这六芒星图就是所罗门的圣殿形状,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找到了圣殿的存在!但是......他说这个所罗门圣殿的用途并不是存放宝藏,它其实是一个封印!其中所有财宝和圣约柜都是封印!专门用来封印一种恶魔!” 狗蛋一听彻底傻眼了,但他脑子显然反应极快,顺着老头的话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所说的所罗门宝藏,其实是用来封印......伞博特的!?” “对!就是sabbat!”怪老头用力的点头。道长盯着我缓缓的说。 这下我也听明白了,只不过我觉着这些东西似乎又和我的想法拉远了距离。这种西幻与我有点不搭嘎。 但其中的六芒星封印,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来镜像人圣地中那个石林中的六角石台。 它们会不会有所关联? 怪老头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他继续道:“伞博特这个词,你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定是那个骷髅会的女人告诉你的!” 狗蛋一听急忙摆手打断,急得直问:“等等等等!我说老怪,骷髅会?” 别说狗蛋,就连我这莫名其妙进入狗蛋记忆片段的人都被各种新鲜奇怪的事搞晕头了。我自诩比常人知道的多得多,但听到怪老头的叙述,觉着自己......怎么也有点井底之蛙的意思。 怪老头嘀咕道:“骷髅会嘛,就是圣骑士团的一个组织......你别急着追问,我知道你肯定又不懂了,我讲给你听。这圣骑士团,其实也叫圣殿骑士团,和所罗门有关。” 老头说到这里又贼眉鼠眼的朝四周看看,尤其是窗外,似乎总觉得有人在偷听他们一样似得。 等他觉得安全了,他才开始讲述这一切的关联。 在所罗门王统治的后期,犹太王国出现了分裂,北部部落脱离了王国的统治成立了以色列王国,而耶路撒冷则成为了南部犹太王国的都城。 在其后的四百年间,耶路撒冷这座圣城先后被亚述人、巴比伦人以及波斯人攻克,那座恢弘的圣殿屡次毁于战火。其城墙被推到、城堡被焚毁,犹太人也遭到了上帝的诅咒,被赶出了他们的故地,成为永世流浪的孤魂野鬼。 后来罗马帝国占领耶路撒冷,当时的罗马皇帝哈德良重建了耶路撒冷,犹太人被允许在一年内只能在阿夫月的第九天入城。 而在这一天,犹太人可以在西墙前哭泣。这也就是“哭墙”的由来。 一直到公元7世纪,耶路撒冷成了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当时的中东是世界的两大中心,其辉煌富庶的程度和华国的唐朝几乎持平。一个民族也好,一个国家也好,只要繁荣强大,基本都是宽容大度的(除了现在的美帝英法),所以当时的阿拉伯帝国和伊斯兰教,以一种包容的态度允许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定居。 但好景不长,1096年,当时的天主教皇乌尔班二世以帮助拜占庭皇帝阿历克塞一世复国的名义,召集西方世界的基督徒,发起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 那些野蛮的罪犯、破产者以及各种心怀叵测的人喊着夺回圣城、驱逐异教徒、解放伊斯兰占有地的口号,在1099年攻入了耶路撒冷。 他们屠杀了整个城市的穆斯林和犹太人,在此之后,尝到甜头的抢劫犯们开始了长达两百年的九次十字军东征。 那是欧洲黑暗漫长的中世纪历史中最不堪最动荡的年月,也造就了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间长达千年血与火的仇恨,直到今天还在延续无法消弭。 而圣殿骑士团则是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出现的一个组织。 当天主教志愿军占领了耶路撒冷以后,欧洲的基督徒们便源源不断的去往耶路撒冷朝圣,参拜耶稣墓。但沿路 动荡不安,不时有朝圣者被抢劫甚至被杀害。 所以当时来自法国和佛兰德斯欧洲古诸侯国名,包括今天的法国东北部以及比利时大部的九位骑士,来到国王杜博安二世面前请愿,自愿保护沿路的基督徒。 杜博安二世同意了,并且把圣殿山上的阿尔-阿克萨清真寺的一角给这些骑士驻扎,而这个清真寺正是建在传说中的所罗门圣殿的遗址之上。 “但这只是被普通人所知道的记载,可暗网上的那篇文,却说圣殿骑士团的九骑士其实居心叵测,他们的任务是在圣城遗址寻找一桩隐藏千年的的秘密,只要破解便可长生不老,成为西方世界的主宰!” 老头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讲述,狗蛋眨眨眼突然开口道:“老怪,你最后说他们破解秘密长生不老,然后成为西方世界的主宰,但为什么不是整个世界的主宰?没包括我们东方?” 我听得真想亲狗蛋一口,因为他几乎和我同时注意到这微小的区别所在! 但怪老头似乎有些犹豫,迟疑半天后才说:“也是在暗网上看到的,有人说这是因为在我们东方,本身就存在一个极为秘密的神殿,而且远超千年历史。根本不是所罗门那些暗黑魔法和什么诅咒、秘密所能撼动。但这个留言的人只说了这一句,然后便再也不出来了,搞得其他人对东西方所存在的两座圣殿神殿,展开了喋喋不休的争论。” 狗蛋一听撇撇嘴不满道:“你这解释太勉强了。对西方的各种神话和传说了解那么详细,对咱们东方、华国的却知之甚少,亏你还是华国人呢。” 怪老头一听就像受到刺激一样,瞪着眼睛低吼:“谁说的?我主要精力就在咱们华国这里!你不知道而已!不要乱说,我还没有给你讲完呢!等我说完圣殿骑士团和伞博特就给你讲!” 狗蛋叹口气翻个白眼,怪老头倒也不那么在意。 又等了几秒怪老头才继续讲述,他说很多传说和流言都相信圣殿骑士团获得并掌握了那个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密。而在在随后的短短几年内,圣殿骑士团发展成一个强大富有的组织。 直到12世纪末,圣殿骑士团的拥有的财富足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骑士团在欧洲拥有9000多处产业,其中包括一些很有名的教堂和城堡,像伦敦的圣殿教堂,柏林的圣殿宫等。 甚至有一段时间骑士团还拥有整个塞浦路斯岛,他们能够维持一支强大的职业军队,即便在战场上损失巨大,也能迅速恢复。在1139年时,教皇英诺森二世还发布圣谕,确认了圣殿骑士团的地位。 在政治上骑士团只对教皇负责,其它任何世俗政权都无权指挥它。至此,圣殿骑士团成为罗马教廷拥有的最可靠的力量。 但事物走到极限后必将回落,就在1291年,阿拉伯人攻克了圣让阿克基督徒自治区,盘踞在叙利亚的十字军诸国马上土崩瓦解。 圣殿骑士团只得撤回了法国,骑士团拥有的武力也迅速的消弭瓦解,这让当时的法国国王腓力四世对他们身怀的秘密极度觊觎起来。 就在1307年10月13日星期五,位于法国的圣殿骑士团成员几乎都被逮捕。 他们被施以最残忍的酷刑,大部分人都在审讯中被折磨致死,而当时的骑士团团长雅克.德.莫莱则被判火刑!这也是西方“黑色星期五”传说的由来。 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团长在行刑之前诅咒法王腓力四世和教皇克雷芒五世,说他们会在一年内面临永恒的审判。 事实的确与之符合,教皇克雷芒五世一个月后暴病而死,腓力四世则半年后在打猎时突然身亡。 但整个圣殿骑士团最终被判定有罪,罪名是否认耶稣基督的存在,否认三位一体,向十字架吐口水或撒尿。 从那些遭受酷刑的骑士嘴中,他们获得了很多供词,全都指向一个魔鬼的名字...... “伞博特!?”狗蛋立刻回答。 怪老头长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算是承认:“但狗蛋你千万别认为骑士团就这么完了,他们只是逃出人们的视线,转入地下而已,其秘密组织和团体数不胜数。其中最著名的一个组织,便是共济会!但那个女人所在的骷髅会,则比共济会更高级!” “不是吧,原来琪琪的身份这么复杂?好吧老怪,快给我讲一讲,伞博特、琪琪、丧尸,还有东方圣殿的事情。你说咱们东方会不会有什么类似所罗门圣殿的存在?或者什么六芒星......” 我正在狗蛋的记忆力看的出神,但突然就发现一切声音和影像瞬间消失! 在那一瞬,眼前只是一黑,我当即就醒了过来。而就在我醒过来时,狗蛋竟然睁大了眼睛盯着我问:“你他娘的抱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女人!” 第四百三十一章 众人独醉我独醒? “你醒了?” 狗蛋脸上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他一把推开我压低声音说:“啥意思?合着我要是不醒,你就搂着我睡一夜啊?我艹三栓,没发现你有这种变态的睡觉习惯!” 我摸摸鼻子尴尬的要死,我说怎么正在他记忆力听得爽呢,可一下就结束了。原来是他醒过来,停止了入梦和记忆。 想起刚才听到的东西,我就心痒难忍,于是向后靠靠岔开话题问他:“狗蛋啊,那纸条的事儿你想清楚了没?能跟我说不?” “没想清楚。倒是做了好多噩梦,肯定是你压到我胸口了。”狗蛋一听就转过身,闷声闷气的回答一句,似乎在故意逃避。 我有心让他好好跟我说一说,但想到两人才想出三天,哪儿有什么真正的情谊可言,所以这种强人所难的事还真做不来。也许等到明后天的夜晚,我可以利用这种新发现的生之力能力,来再试一试...... 这倒不是说我又偷窥别人记忆的癖好,而是之前他记忆力和怪老头的那段对话,总让我觉着和镜像人、丧尸有关。如果不能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那一团乱麻的感觉压在心头,会一直让我难受下去。 ...... 在末世里,活着永远是第一主题。 而人们为了活着,有时候必须面对艰难的选择。 第二天我没早起,睡了个难得的大懒觉。但等我们起来后,根叔告诉我们,就在早上天刚亮,两个士兵来家里接走了李军和张医生张秀娟。 “鬼市的来抢人了?”刀子性格耿直,想事情有些简单,第一个开口,语气里全是火药味。 老驴立刻摆手,叹口气说:“抢哪门子的人?以李军的那点尿性,八成是昨天搭上了赵副市长的车,领着他老婆投奔鬼市了。否则昨天咱们要离开鬼市前,那兴奋和高傲的样子就没法解释。” “真特么不要脸,就想着自己,一点儿都没团队精神!”狗蛋咒骂一句,狠狠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树干。 看到狗蛋那样子,我咧嘴笑了:“生什么气呢?” “你刚才没听到?” 我笑意更盛,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我听到了啊,可因为那个生气值当吗?害群之马早点剔除出队伍是好事,要是放在过去,我绝对放几挂鞭炮庆祝一下。” 众人一听乐了,都说我这脑回路不大相同。 根叔又说今早士兵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早就听到李军在他的屋子里和张医生吵着去鬼市的事儿。 张医生起先不愿意,但不知道李军用了什么手段,她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这才和李军收拾行囊,由两个持枪的士兵护着一路去了鬼市。 徐婶嘀咕道:“说不准那个李军还当了什么小官呢,他可是个的官迷,没好处绝对不会这样离开。” 众人稍事准备,只留下小菊和徐婶在家守着,空着肚子去了鬼市。 加上根叔,一行五人找到相关的负责人后,直接提出吃饭住宿的要求。对方当即答应,将我们安排在一楼的一个房间内。 又过了一晚,当所有人集合时,我这才看到去食品厂的队伍有好几支,人数大约有五六十。只不过大家似乎都不愿与对方交流,各自抱团的站开,各说各话。 “人都来了吗?”两分钟不到,一声趾高气昂的厉喝从办公楼方向传来。 我们齐齐转身,只见说话的竟然是李军,他此时倒背着双手,带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朝我们走来。而他的拐杖已然不见,走路间根本看不出任何腿伤的样子。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腿伤早就好了,只不过是装伤逃避干活而已!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李军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得,气势凶的不得了,他伸手对我们指指点点,一副痛心疾首的官样:“站没站相坐没坐样,就你们这样子怎么去迎接挑战?都精神点!李三栓,说你呢!” 我没想到他会真的被这个地方吸纳,更没想到他跟我针锋相对。 但就在他这样对我点名后,我撇撇嘴伸出一根中指朝他晃了晃,引得众人哄笑,让李军的脸瞬间变红。 “小人得志!” “放下碗就骂娘!” “这种人都能管理?简直是奇葩。” 众人低声咒骂,李军站得不远当然能听到。但他只是脸色变了变,却没有颐指气使的骂回来,反而双手挥舞让我们重新站好队。 他身后的那几个警察也不说话,只是上来呼喝着帮我们整队,费了半天劲才将五六十人整成几排。 但说实话,这队伍穿着不一、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手里的冷兵器又是杂七杂八混乱的要命,怎么看都像一群难民,而不是出征的队伍。 就在队伍刚刚整好不久,一阵整齐的小跑声从一侧传来,而传出这声音的,正是一对全副武装的特警。 人高马大,刀枪泛光。二十人的队伍迅速在我们前面的空地上列队,在他们队长喊停后,特警队立如凝渊,还真有点杀伐之气。 “看看这气势,看看这队伍,这才叫百战之师!”李军看到队伍站好,立刻低头弯腰踩着 小碎步向特警队队长跑去,那献媚阿谀的表情一点都不含蓄。 只是那特警队队长懒得理他,撇撇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一个字都没和他说。 李军根本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时怎么写的,他哈哈傻笑两声,搓搓手又转身看向我们,脸上恢复了趾高气昂的姿态:“这次占领食品厂的行动,由李队长全权指挥,特警队时主力,而你们可就轻松了,只负责外围警戒,在特警队有特殊需要的时候帮一下忙!” “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人敢临阵脱逃,那就直接枪毙!这可不是我乱说的,而是赵市长给的命令。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现在就给你们发武器!” 李军喊完冲几个警察点点头,警察便跑回楼里,不一会便推着三轮车出来,车斗里鼓鼓囊囊的摆了不少东西,但却用油布盖着。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要把枪交还给我们,但看车斗里的东西明显很长,就算是步枪加了刺刀也无法达到这样的长度,心头一阵疑惑。 等他们将三轮车推过来一把掀开油布,里面竟然是几十把刚刚做好的拒尸杆! “我们的枪呢?” “去杀丧尸,不给我们发你们那种枪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们自己的也不给?” “用这东西能有什么用,这不是坑我们吗?” 众人一看车里不是枪,立刻就鼓噪起来,有几个不怕事的走出队伍直嚷嚷。李军一看立刻挥手,特警没动,但那几个警察却抱着95指向我们,脸色阴沉。 “都什么素质,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只负责外围,这种拒尸杆和冷兵器配合的效果比枪还要好,你们还在那里挑三拣四!每个团队赶紧上来领,要是不领也行的,到时候你们近距离肉搏,可别后悔!” 李军叉着腰夹枪带棒的骂了几句,我们这杂牌队伍里已经有人走上前去领。 但就在老驴要上去拿拒尸杆时,李军却向警察摆手,示意不要给我们! “草泥马的李军,别以为你当个什么小头头就嘚瑟了!找死吗你!”脾气耿直的刀子一下就努了,拎着拳头就向李军冲。可李军反应也快,迅速向后退去躲在那几个警察身后,一脸有种你过来的二皮脸样。 场面有些僵,道这时李军在警察背后喊:“你们这些......赵市长说因为你们发明了拒尸杆,所以给你们一人一把军刺作为奖励!看看你们这觉悟和素质,真是让人失望!怎么对得起赵市长的一片苦心?” 他说完摆摆手,还真有个警察抱着五个包了木壳的三棱军刺递给我们。 狗蛋有点小兴奋,一把将军刺抽出,那军刺上的冷幽让人眯眼。 “爽!早就想搞一把这个东西,没想到现在得到了!”狗蛋握着军刺加装的把柄连连挥舞,兴奋的像个小孩子。 可我却知道,这军刺在影视和小说中被夸大太多,实战威力没那么强。它唯一的有点在于其自身的三条血槽,刺下去后不会因为内外压不平衡而导致卡死拔不。但它比起枪支甚至我身上挂着的尼泊尔来说,都属于可有可无的那一种。 这时特警队长向我们挥手示意归队,等所有人站好后,他指了指拒尸杆告诉众人这是我们的发明,然后他取过一支演示用法,告诉众人如何套卡丧尸使其不能离近,然后持刀的如何上去砍杀等等。 路上的丧尸并不多,特警队长索性让我们这支杂牌部队拿丧尸来练手,增加使用拒尸杆的熟练度,他们在一旁观看保护。 在众人连续套杀了十几只丧尸后,士气渐渐提升,之前因为没有发枪的不快也渐渐消失,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讨论那仓库里的粮食到底有多少、能分到多少之类的话题,兴奋不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越是如此顺利,我就越发心神不宁!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不安!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正坐在一艘游艇上于海上游弋。 我本应该学着众人享受习习海风和美丽的海景,喝杯红酒搂个可人的妞儿享受一下人生。但我偏偏总觉着海里会突然冒出什么怪物,或者风暴将近。 而这种担忧,就在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食品厂没多久便爆发了。 “铜市乐乐佳食品厂”,我抬头看了一眼伸缩门边石柱上的厂牌,又看向厂里规规矩矩的长方形厂房和三层办公楼。七八只穿着工厂制服的丧尸来回晃荡,并没有出现情报中的几百只丧尸。 丧尸呢,难道都在厂房里? 没等我问特警队长,一个抱着消音步枪的特警已经开始在门前射击,用了近两分钟将几只游荡的丧尸消灭干净。特警便翻过伸缩门,将旁边的人行通道门打开。 众人鱼贯而入,特警在前,我们在后,此时每人再说话聊天,只是仔细的观察四周,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三层办公楼后是分列两边的大型厂房,不过这不是我们的目标。赵副市长给的情报指明,厂区最后的几栋厂房才是成原料仓库。 整个厂区很安静,居然听不到丧尸的嘶吼,到处都是诡异的安静。有些厂房的门是洞开的,里面光线昏暗,让人无法看清。有的厂房则大门紧闭,可门口却血迹斑斑,到处都是破衣烂鞋,让人费思。 所有人的脚步都很轻,偶尔间能听到的,只有喘息声。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老驴嘴皮哆嗦着不知道在默念什么,等凑近一听,才发现他在念呼唤“四方佛祖”护佑庇身,可哪有什么神灵,有的话也不会让他脸色白成这个样,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子都布满了额头...... 就在我转回头的瞬间,整个队伍突然骤停。只见最前面的特警高举拳头,两只眼盯着前方十几米处一个从侧面路口晃荡出来的灰衣瘸腿丧尸。 这丧尸生前应该在四五十左右,秃顶驼背身子佝偻。但从他短而粗壮的体型来看,他应该是从事搬运一类的体力工作。 众人屏声静气,看着这丧尸左脚脚踝向外翻去,在他倒脚抬腿时,一截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就那么露了出来,看的让人皱眉。 但他已变成丧尸,根本就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所以以那种怪异姿势行走间,还走出一种特殊的韵律,显得十分悠闲。 “快走、快走,别转头......”老驴的嘀咕声再一次传入我耳中,显然怕了。 我想伸手捂他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因为在那一刹,这丧尸缓缓地、机械的转过脑袋,原本木然呆滞的神情瞬间兴奋狰狞! “呼~呼~呼~”他的呼吸短而快,清晰可闻。 他的嘴巴已然张开,露出了那一口带血的黄牙。 他甚至伸出双手抓向我们,加快了倒脚的频率,然后就在特警举枪的瞬间,他终于发出了确认猎物的嘶吼! 笨蛋特警!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将这只丧尸爆头击毙?举你大爷的拳头! 我心里一直压抑的不安瞬间爆发,冷意如过电般流过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而就在这时,原本诡异般死寂的厂区,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了让人涩牙的嘶吼!那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是十几几十只,那时数百只丧尸才能发出的动静! 犹如水入沸油,厂区炸锅了! 冲向我们的老年丧尸大概是冲的太急,或是那原本折断的脚已无法支撑,咕咚一声就跌倒在地。但他依然在爬,双手抠地用力的带动着整个身体,不停的嘶吼! 而与此同时,数不清的丧尸从各个地方出现,厂房里、建筑后......它们就像早早藏在那里等着导演喊上场的群众演员一般,呼啦啦的冲了出来! “太、太多了!” “这不止四百!” “快跑!” 杂乱的喊叫声从我们这杂牌军里响起,四五个人已经扔下拒尸杆掉头狂奔。但就在他们跑出几步后,一阵细小却急促的破空声响起,他们的身上瞬间爆出血花,然后倒地! “逃就杀!迎敌!”这话不是特警队长喊的,居然是落在队伍最后的李军喊出来的! 他带着几个警察抱枪看向我们,似乎我们比周围的丧尸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就在这时,特警们迅速将背后背着的大型防爆盾取下,然后聚成一长两短三排聚拢在一起。长排在前,短排在两侧,而我们这支杂牌队伍则顶在后面。 已经跑不掉了......四周到处都是丧尸,谁先跑出这个防护圈,谁就先成为优先的被猎杀目标。所以杂牌队伍里的人都死命的往防护圈里挤,向让别人在外围铸成第一道防线,好让他们自己偷生。 “艹尼玛的,滚!” “别推我,推其他队的,咱们可是一伙的!” “别挤了,再挤丧尸没到,咱们先倒了!” 乱七八糟的咒骂声和呵斥声响成一团,我眉头拧成个疙瘩,立刻喊老驴四人肩并肩站好别硬往里面挤。 砰砰!最先接敌的不是我们,而是前面的特警。丧尸疯狂撞击盾牌的声音十分大,一下压过了带着消音的步 枪连射声。 就在这时,我们后面也被丧尸围上,只有少数队伍还能凑合使用拒尸杆让其发挥作用,至于其他的队伍成员,则早把拒尸杆当成了长矛胡乱捅! “用力推,挤出一条路!后面的跟上!”特警队长一边开枪一边暴喝。 他话声刚落,特警队员跟着发出用力的闷哼开始玩了命的往前推,让整个队伍向前挪了挪。 “用力!退缩的没卵子!”特警队长再次暴喝。队伍也再次向前艰难的挪动。 但就这短短的两三分钟不到,我们后面的杂牌军已经有六七个人被卷入了丧尸群里,引起了或多或少的丧尸疯抢,那身子转眼便被撕咬的四分五裂! 但至此之后,特警队长的暴喝声再也没起作用,整个盾牌防线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整齐,出现了缝隙! 沉重的喘息,慌乱的嚎叫,随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围拢,我心头压着的石头也越来越沉! “来一组人帮忙!”特警队长冲到我们杂牌军里,瞪眼暴喝。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他一把拉着老驴和狗蛋就向盾阵前面跑。我们剩下三个自然也硬挤了进去,想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 “听我口号,你们站在两个士兵的缝隙里,给老子向外狠狠推!” “一......二......三,推!” “一二三,推!” “推!推!推!” 特警队长的声音就在我们耳边,随着他的口令节奏,我们五个平举拒尸杆狠狠向前推去,与此同时,特警的盾阵也跟着我们一起向前顶,零散的力量在渐渐聚集成一股力! “再来几个人!......来这么多做什么?屁股不要啦?滚回去!” “一二三推!一二三推!” 所有人都在闷头往前,金属打造的拒尸杆甚至在变弯。那从拒尸杆上传来的力道,大的简直难以想象。我甚至都看到老驴顶着杆尾的肩窝,已经磨出了血! 但就在这时,队长突然下了一道让人崩溃的命令:“特警队退后,其他人向前换位!” 特警抱盾低头,快速的向后退去,被挤上来的杂牌军还在愣神,几处丧尸刹那就冲了进来! 阻力倍增!我和老驴等人趔趔趄趄的后退才与其它杂牌军汇合,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伸出拒尸杆玩了命的向前和两侧顶,这时所有的丧尸群冲击力都集中在杆子上,很多杆子都在那一瞬出现了微微的弯曲弧度! 还能顶住吗? 为什么要突然换阵型?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三栓!杀啊!太多了顶不住!”我只是恍惚了一下,狗蛋的叫声便从耳边传来。 我扭头一看,只见老驴旁边的狗蛋,那拒尸杆已经弯起老高,如果再顶下去明显要崩断! 来不及多想,我拔出狗腿便矮身钻入他和老驴拒尸杆间的缝隙里,然后急急向前冲了两步,抡刀便砍! “噗噗!”黄白之物伴随着黑色的血液飞出,每一刀下去,丧尸不是脑袋搬家就是成了破瓜。 我疯狂的挥舞着狗腿,将面前两三米范围内的丧尸挨个灭掉。但怎奈丧尸太多,死一个填一个,仿佛无穷无尽,根本就杀不完! 狗日的副市,这时给我一把自动步枪和足够的子弹,老子就会顶在丧尸脑门上轰轰烈烈的爽快爆头! “杀!杀!杀!”我越想越气,已经顾不上保存体力,双手抡着狗腿疯狂劈砍,然后就拔出军刺,两只手来回倒替。 “三栓你慢点!不要冲出我们的保护范围!” “你他妈的疯了,怎么还往外冲,回来!” 老驴他们焦急的喊叫着,可我却越杀越来劲,仿佛积蓄已久的压抑和怒气,在这时决堤,疯狂的爆发出来! 但人力毕竟有限,在我疯狂的砍杀乱刺一阵后,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开始酸麻。 可不杀下去只是这样推来推去,有个屁用? “杀!”我再次暴喝,忍着疲累感继续砍杀!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生之力倏然消失,然后在一下秒,一股更为精纯的生之力又突然涌出! “这是......” 第四百三十三章 逃! “给我回来!” 耳边响起老驴的暴喝,我只觉得领后传来大力,整个人趔趄着向后退去。回头一看,才发现老驴将我扯的靠后一些。 “这迟早要完蛋!队长,我们坚持不住啦!”那个曾经在会议室里顶过赵副市的老头拼命的喊着,他那边的队伍马上就要崩溃。 “他妈的顶住!”特警队长喊声传来,然后冲到这边就是一梭子扫射,暂时缓解了他们的压力。 但缓解也只是几秒而已,整个队伍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我甚至都听到了众人鞋底和路面摩擦的吱吱声,可想而知丧尸群给我们的压力有多大! “一二三,推!” “快推,快推!” “都他娘的卖力点,否则要交代到这里了!” 乱七八糟的口号,你喊一声我叫一句,众人都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刻,之前那惜命的念头已经抛到一边,开始真正的玩命。 但就这样坚持了三分钟不到,我突然发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枪声似乎在迅速远去! 回头一看,只见特警队已经冲开了一条逃生的路,疯狂向外冲去! 但这时,他们已经距离我们这杂牌军有两三米! “他们要干嘛?”显然发现这一情况的并不止我一个。 “他们逃了?”有人不可置信的大声反问。 “逃了!” “我艹他娘的血b!我们被抛弃了!这帮王八蛋!” “跑!跑啊!他们不管咱们,咱们卖个屁的命!” 众人边喊便转身,想要借着那条由特警冲出来的缝隙逃命。但丧尸之多远不是我们能想象的,那条缝隙很快就被涌上来的丧尸堵满! 而与此同时,几个原本在最前沿推拒丧尸的其他队员已经脱力,瞬间便倒在地上被丧尸分食! 决堤! 我们的防线奔溃,丧尸便如潮水一般涌入。 我和狗蛋几人转身就跑,跟着前面的人夺路狂奔。一路砍杀,冲在最前面的人成了身先士卒的大餐,被成群的丧尸围着分食。而我们则借着这个机会拼命的跑,已经快要到了办公楼和食品厂的正门! 但就在我们闷头跑路时,前面有个幸运冲出来的人倏然停步,然后转身向回跑! “快跑!前面更多!”他们连跑带喊,脸色已经白的不像话。 我只是稍稍挪动视线,便看到他们身后,也就是食品厂大门那里,突然从外面街道上涌入无数的丧尸! 在那一秒,我傻眼了。我怎么也想不通,这里里外外的丧尸都是从何处而来! “愣个吊!”狗蛋一拳打在我胳膊上,拉着我转身就跑,而刀子拉着老驴和根叔,也跟在后面拼命的逃。 前后全是丧尸,我们只能向侧面飞奔。好在眼前不远就是个没有丧尸的去处,那时一间卷闸门半开的厂房。 五个人狼狈的冲进去,第一件事就是回头拉着卷闸门向下要关死,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慌慌的喊声:“别关!让我们进去!” 那话声未落,一只手就托在卷闸门下面,然后一个人头伸了进来。 那个老头,会议上顶副市长的老头......只是一愣神间,门底便滚进来三个人,但就在那老头准备向里滚时,他突然被扯了出去,然后卷闸门“咣”的一声直接砸落地面! “别管我!别开门!我......啊!”老头的惨嚎声响起,然后卷闸门上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找东西顶住!”我根本顾不上伤感,回头向众人吼了一声。他们只是稍稍愣神,便跑到四周找东西往门前堆放。 破桌子、小机床......等门口零零碎碎堵了一堆东西,我们才来得及喘口气。 这时我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回头一看,只见这里没有生产线,反而还有一个楼梯直通二楼,让人摸不懂这个厂房是什么用途。 有人喘息,有人痛哭。我甩着发酸的胳膊,想想这一层还是危险之地,于是开口建议上楼去寻找躲藏的地方。 众人一听谁都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于是只能一起上楼。 但等我们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老驴还在卷闸门后,傻傻的看着那几乎要变形的卷闸门,不知道在做什么。 “驴哥你干啥呢!”我低喊一声,有些迷惑。 “死驴头!”这时狗蛋也跟着吼了一句,喊得可能是老驴的拎一个绰号。 老驴这才回头,像是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但他这一回头却把我吓到了!因为他此时......不像个活人,倒像是死人!他的脸色一片死灰,脸上眼中隐隐约约透出无尽的恐惧! “驴哥,你这是怎么了?跟我们一起上楼啊?”我莫名的心头狂跳几下,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没、没事,我被吓到了,走、走!”老驴瞬间低下头,颤颤巍巍的跟过来。 众人松口气一起上楼,这才发现二楼似乎是一个用来备用的办公地点。到处都是隔开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没有太好的藏身点。 众人找了最里面一间有 窗的办公室进去,然后将门关死。这时所有人都像被抽走了力气,一下分散着瘫倒,各自沉默休息。 我一边揉捏双臂一肉,一边看着刚才从门缝下滚进来的两男一女,他们和那牺牲自我成全了他们的老头有些像,尤其是眉眼和下巴,感觉像是直系的一家人。 其中一个男人和死掉的老头差不多年龄,而另外一男一女,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应该不到二十,倒像是这老头的儿子和女儿。难不成死去的那老头和这个老头是兄弟? “三栓!”就在这时,狗蛋凑过来用胳膊肘捅我一下。 我问他啥事,狗蛋贼眉鼠眼的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我俩,这才用极低的声音问我:“你难道就没觉着,老驴......不太对劲儿?” “刚才倒是有点,现在......”我不自觉的看向老驴,只见他整个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双脚,也不知在想什么。 “有点。”我点点头。 狗蛋一听,缓缓贴在我耳朵上小声道:“我怀疑......他被丧尸咬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浪子回头已无路 “胡扯!” 我低斥一声,但忍不住打个激灵。 这时我急忙仔细看他,却并没有看到裸露出来的地方有伤口。 只不过老驴给我的印象,虽然他有些怕官怕警,但平时还是有些胆儿,能靠得住,关键时刻从不拉稀。像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反常! “他在外面的时候,你看到他被丧尸咬了没?” “没啊,那时候隔着拒尸杆,你又在前面砍杀,咋可能?” “那就是逃跑的路上?还是我们刚才关卷闸门时?”我实在想不出其它被咬的时机,只能推测出这两个。 可狗蛋却微微摇头,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似得继续小声道:“都不像!” 我沉吟片刻,想来想去这事儿必须确认一下,否则他万一尸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狗蛋点点头,告诉我先去外面等着,他喊老驴出来。 等了十几秒不到,狗蛋便搭着老驴的肩膀走了出来,此时老驴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儿,似乎根本不在意我们为什么叫他。 狗蛋朝我使个眼色,我和他便拉着老驴走到走廊的另一头,还没等我开口,狗蛋突然揪住老驴的领子将他顶住,沉声逼问:“驴哥,你是不是被那玩意咬了?” “咬?你说......什么呢。”老驴又是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慌里慌张的推开狗蛋。 “别他娘的在我面前装!我还不知道你?我可是看到了!”狗蛋继续低斥,居然用诈。 老驴一听急眼了,瞪着眼摆出一副凶样,反而一把扯住狗蛋逼问:“你看到什么了?你胡扯啥呢?你那只眼看到我被丧尸咬了?要不要老子现在脱光给你看看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割了你的蛋!” 狗蛋不说话,反倒向我看过来,意思像是让我出场试探一下。 我其实不想这样冤枉人,但奈何尸变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于是只能叹口气,装模作样的轻声道:“老驴,如果你真被咬了就说,人到头都是个死,无非早晚。你要是早点承认,咱们哥几个还能......” 没等我说完,老驴嗷的喊了一嗓子,然后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脱一件便重重的扔在地上,直到连内裤也扒拉下来,光不溜秋的张开双臂,气咻咻的眼睛都红了。 “艹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合起伙儿来欺负我是吧?来,看看!看看我哪里被咬了?” 还真别说,这老驴真没有被咬伤的伤口,场面瞬间尴尬无比。脱衣服倒是小事,大家都是爷们,谁没见过那二两肉是什么样子? 只是我们这样逼他,明显坏了和气,也产生了不信任,这才让他难受。 只不过我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几乎皮包着骨头,现在气急败坏间,胸口一起一伏,几乎都能肉眼观察到心脏的跳动。而且他后背确实有一个凸起的罗锅子,怪不得他平时直不起背来。 “看清楚了吗?要不要老子掰开包皮给你们俩龟孙瞧瞧?”老驴怒气高涨,已经转换了角色开始对我俩逼问。 狗蛋扶了扶眼镜,尴尬的笑着开始捡衣服递给老驴:“哈哈!那啥......驴哥你别气了,我们这不是害怕吗?谁让你自打进卷帘门后就那么奇怪,我们也是好奇心......” “好、好奇你大爷!”老驴愤怒的哼了一声,三俩下就穿起衣服。但就在他即将穿好时,眼圈越来越红,然后抿嘴咬牙掉泪了! 我了个去,我心说我们这下搞得有点过火了。脸他这岁数的老贼都给欺负的落泪,可是罪过罪过。 但不曾想他突然双手捂住脸,指着楼外哽咽道:“就在外面,那里、那里有我......老婆啊!” “老婆?” “老婆?” 我和狗蛋异口同声的问去,我是从来就没听他提起过家人的事情,所以惊讶。 但狗蛋却紧跟着嘀咕道:“你不是没老婆么......” “我是贵州老山里来的,我和她在初中就认识......你们不知道那时候贵州山里有多穷,穷的都连房子也盖不起,吃也吃不饱。她家其实也穷,但她妈非让我拿一大笔彩礼,否则坚决不把女儿嫁给我这个穷鬼!我俩无奈,当时也年青,一琢磨就逃了,出去打工过活。” 我没想到老驴会讲他的过往,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浪漫的历史。并且还是私奔。 “打工几年我们攒了一点点钱,虽然对外省的人来说不算个啥。可对我们那地方,确是不少。我们把这钱当成彩礼,她家里人已经折腾不动,便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可结婚后,我他娘的......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到后来玩的越来越大,并且越输越多,赚下的钱还不够拿来赌。但我想翻本啊,我每次都想着自己能一下将之前输掉的赢回来,所以就玩儿命的赌,直到倾家荡产......她当然对我不满,就和我吵闹,两人甚至还动了手,而且我有一次,竟然把她打的流产!”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像是在忏悔。 我听得有些沉重,叹口气低下头什么也 没说,只是想他快点说完,揭过这一篇。 但十几秒后,老驴居然又讲下去:“到后来我更不是人了,为了花销和赌博,我他妈的逼着她出去做小姐,去卖!而她还真就答应了!但她不是贪慕虚荣,她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交给我,说好好攒点钱,以后生孩子给孩子留......” “我也感动过,我也后悔过。可赌博这东西,一旦陷进去真的很难拨出来!就在我们攒了几万块钱时,我一下没忍住偷偷取了钱又去赌,然后输了个精光!那时我才明白十赌九输的道理,可我哪里有脸面对她?所以我悄悄的离开她,去了别的城市,渐渐和人学上了偷东西的勾当,最后入狱!” “我入狱后,监狱里想法通知了我的父母,估计是父母将消息传给她。她来看我,说要等我,还和我一起过,让我好好在监狱里改造,出来一起过安稳的日子。但我没答应她,我被减刑的事谁也没说,一出来后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铜市,想要躲避一切......但谁曾想、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 他说完便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闷哭,我和狗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不忍。 更别提他这话一下勾起了我对爹娘姐姐的思念,又想着苗夕等人在白莲空间中死活不醒来,那心里的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就在我们三个沉默了一会后,我正准备走上前安慰老驴几句,一阵尖叫和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 意外之变! “房间里?” “不是!是楼外!” 我将老驴的裤头一把扔给他,三两步就冲到二楼窗口向下看去。 只见刚刚消失的特警队,此时竟然从办公楼的一侧逃了出来!但让人奇怪的是,他们身后并没有丧尸! 并且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们身旁的丧尸一个都没有动,仿佛时间在那一瞬凝固了,所有的丧尸都进入了静止的状态! 可特警队还在逃!他们已经溃不成军,有的抱着武器,有的空手甩臂,逃跑的方向也各不相同,根本没有目的性! “他们怎么了?”老驴捏着他的裤头,疑惑的转身问我。 “不是他们怎么了......而是丧尸怎么了!”我感觉到自己心在狂跳,那种之前压抑的感觉再次开始翻涌。 之前的溃逃就像一道开胃菜,也许接下来的才是正餐! 但就在我话声刚落,所有的丧尸在一刹那有了动作,动作出奇的一致,全都扭过身子......向我们这栋楼看来! 如果不是我亲身在此,我一定会误认为这是拍戏,这么整齐划一的动作,大概也只有华国的大腕导演能搞得出。 可眼前一幕是在拍电影吗?肯定不是! 它们不止是看向这栋楼,它们更是在看我! 远离这里的只是微微抬头,楼下的丧尸则是仰起脖子,用那纯白色的眼球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我艹,这他妈的是、是是......”一旁的狗蛋舌头打结,紧张道说不出话来。而就在他身旁的老驴,则早已像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甚至那没来得及用裤头遮挡的下体,已经滴出几滴浓黄的尿液。 我不怕么?怕!怕到鸡皮疙瘩都出现在手背上!怕到毛孔急剧收缩,微风一过浑身发冷,感觉自己像进了冰窟! 特警队的人还在逃,即便没有任何丧尸追在他们身后,他们也玩了命的逃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悍勇的人已经无影无踪。 而就在下一刻,几乎静止的画面突然动了动,将我的视线迅速吸引过去。 办公楼,十个人在向外走! 是人,不是丧尸! 走在周围的五个士兵神情凝重,脸上惊疑不定,动作极缓。 走在中间的三男一女则步履平稳,好像根本不害怕周围陷入沉寂的丧尸。 而走在队伍尾的男人则紧紧贴在一个士兵身后,东张西望一脸苍白,显得极为害怕。 “怎......”看到这些人我正要开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喉头一紧,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因为我无法张口,我的大脑已陷入当机状态,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这他娘的是在和我开国际玩笑吗?被士兵包围在中间的四个人有赵副市长,而就在他身边的,是徐正国、关丽丽和貔貅王! 完全不能理解,赵副市长的出现已经让人皱眉,而徐关王三人的出现则更让人吃惊! 他们为什么不害怕丧尸?为什么没像特警队那样撒丫子逃跑? 难道说......他们并不畏惧楼外那几百只丧尸? 就在这时,徐国正已经快要走到楼下,他抬头看着我,嘴角挂着冷笑。而他身旁的关丽丽看到我时,则是一脸兴奋,但这种兴奋像是猎手捕捉到猎物后的兴奋,没有任何善意! “狗、蛋,驴哥......你们迅速离开,去那个屋子里藏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但这句话一出口,一道冷汗直接从我的额头滑落,沿着鼻梁外侧挂在鼻翼上,然后滴落在我手背。 “三、三栓,你说什么?” “要走一起走,你为什么单单让我们离开?” 老驴和狗蛋还在旁边追问,我听了闭上眼叹口气,等再次睁开眼睛时,这才开口:“走吧,去藏起来说不定你们还能活一命。如果你们在这里陪着我,必死无疑!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 “目标?” “你认识他们?” “滚!”我低喝着迅速转身,两只手狠狠退在他俩身上,直接将他们推到三四米外,滚落在石板地上。 “三、三栓,你......” “滚!”我突然拔出尼泊尔和军刺,急了眼地朝他俩冲去,然后高高扬起手中的冷兵器。 “快、快走!他魔怔了,疯了!” “胡说八道,驴哥你看他像疯子吗?他很正常......” “糊涂!”老驴咒骂一句,抱起内裤、裤子和军刺就拉着狗蛋超另一头的办公室跑,根本没有和我打招呼。 直到“砰”的关门声传来,我这才咬着牙不让自己打颤,缓缓转身向外看去。 赵副市长在笑,徐正国也在笑,甚至关丽丽和王志忠都在笑。而他们身边的五个士兵和那李军却笑不出来,只是死死的盯着周围的丧尸,像非常害怕那些丧尸做出突然的攻击。 就在这时,徐正国回头看了貔貅王一眼,那王志忠竟然将一只黑色的手慢慢抬起,指向站在窗口的我! 夸张的事情出现 了,楼下数百只丧尸竟然毫无理由的跟着他手指的动作,迅速张开嘴巴,齐齐发出了震天怒吼! 就在那一瞬,我差点儿没一屁股坐下。那感觉就像一股变成实质的音波拍在我身上脸上和耳朵里,声势极猛! 但这还不算完,那貔貅王开始连连挥动手臂,丧尸也跟着他的节奏开始向这栋小楼靠近。只是几个呼吸间,小楼下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滴水不漏! 这......貔貅王能指挥丧尸? 我早已知道他和关丽丽服用了沈梦所给的特殊药物,我也从徐强嘴里知道了他们的手臂变黑,正在像某一种类的镜像人变化。 但问题是,他怎么可以指挥丧尸的? 丧尸病毒因加入了镜像人特殊物质的星蓝药物而产生,可据我所知,丧尸的变异已经超出了沈梦和白衣女的预测与控制! 她们根本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也同样没有找到控制丧尸的途径! 但现在,眼前这一幕,岂不是说沈梦已经破解了最难的一关?成为了这几十亿丧尸的......主人!? 也只有这样,依附于沈梦的徐关王才能如此不怕丧尸并予以调动! “李!三!栓!”就在我背自己的推测吓得快要脚软时,徐正国突然开口,一字一字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而就在他得意的喊完后,那栋办公楼里居然又走出几个人! 他们拽着一根绳子,绳子后竟陆续绑着爹娘、姐姐、玫瑰和鬼哥妻儿......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期而遇 我死死的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身上的力量几乎全都集中在双臂上,用力的撑着身前的窗台,不让自己软倒! 当爹娘姐姐和玫瑰被几个持枪壮汉像牵牲口一样牵出来时,我的心脏连续漏跳几拍,差点没喘上气来。 怎么被他们抓到了?我最放心的,反而最先崩溃? 司空哥答应我的事为什么没做到?为什么司空哥、龙叔和鬼哥妻儿不在其列? “李!三!栓!”就在我已经慌的六神无主时,徐国正又喊了一声,中气十足。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份见面礼?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们会突然拜访?哈哈,你一定很惊喜,我想你现在肯定开心到脚都软了,走不了路!” 徐国正背着双手,双眼眯起,脸上那得意劲儿简直无法形容。 我张了张嘴,看着被蒙住双眼堵了嘴吧的亲人突然用力挣扎起来,想要说些什么怎么也张不了口! “下来!跟我们走!如果你胆敢有任何违背,我不介意给你示范......还是算了,你是个倔脾气,我还是先给你点儿警告吧。”徐正国说完就回头指了指鬼哥妻儿。 那押着他们中的一个人点点头便迅速向后走去,掏出腰间一把砍刀“唰”的砍断了牵着他们母子的绳子,然后猛的将他们向丧尸群里推去! “不!!!”在那一瞬我睚眦欲裂,猛的吼出了声! 可与此同时那个砍断绳子的壮汉竟然将手里的砍刀直接飞出,一刀扎在鬼嫂的后背上,让其扑倒在地,鲜血横流! 鬼嫂周围的丧尸沸腾了,瞬间便扑下身去,开始活生生的撕咬鬼哥妻儿! “徐国正我草泥马!快让它们住手!”我一边怒吼,一边抽出三棱刺就像他甩去!谁想保护他们的士兵一看,竟立刻扑到徐国正身前,用后背挡住了我甩过去的军刺! 徐国正看都不看保护他的士兵一眼,一把将其推开,然后无声的朝我勾了勾手指,然后指了指他脚下。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是让我自己走出去,否则...... 鬼哥妻儿的惨叫声渐渐变小,但我心头的恨和痛却在疯狂滋生!如果有朝一日鬼哥醒来,我该怎么说?我告诉他,我眼睁睁的看着鬼嫂和侄子死去?还把他老娘害死了? “草泥马!”愤怒就像一把烈火,瞬间将我点着! 我也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直接一翻身张开手臂,便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 尼泊尔在手,我心想就算摔伤也他妈的要砍几只丧尸然后杀到徐国正等人的身前。可让我吃惊的是,我落点周围的丧尸竟然向周围散开,愣是空出一片空地! “砰!”六七米的高度不是游戏,我撞在地面的同时迅速向前翻滚卸力,可脚掌和脚踝还是传来一阵刺骨的痛。 而就在我起身的刹那,我毫不犹豫的抡着狗腿就朝徐国正那边冲去,凡是挡着的丧尸,全部头颅飞起! “哼,还在负隅顽抗!这里有超过一千只丧尸,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砍完!就算你能砍完,别忘了我们还有你在乎的人!” 丧尸并没有向我扑击,但一直向我无声的聚拢。徐正国的声音从十几米外传来,一字不落的落入我耳中! 那一刻我彷徨了,但我手中的刀却没有停! 我知道自己这时焦急,是无助,甚至是害怕,正在疯狂的发泄着情绪! 但我还能如何?上千只丧尸,我没有枪,也没有完全的生之力,根本无法杀出丧尸的包围圈,更遑论杀到徐正国身边! “为什么!” “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这样逼我!?” 我还在疯狂的砍着、吼着,那劲头就像一个脑子一根筋的傻瓜,在疯狂的做无用功! 但就在十几分钟我再次砍掉一只丧尸的脑袋后,我无力的垂下手臂,闭上了眼睛。 沉默数秒,“当啷”一声,尼泊尔从我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我深吸口气开始向前走,围着的丧尸似乎觉得我没有了威胁,便像劈开潮水一般向两侧退去。 我刚刚走出丧尸的包围圈,已经有两个持枪的士兵冲上来,一左一右反折我的胳膊将我按倒在地! “放了他们!在安全的地方放了他们!”血腻的地面又臭又滑,我被两人用力按着,贴在那地上没有反抗,只是提出自己最后的要求。 可就在这时,徐国强和另外几人齐齐向我走来,他一伸脚狠狠踩在我另一边脸上,然后畅快的笑出声:“说你胖你就喘,说你倔脾气你还敢提条件!现在这种形式,李三栓你他妈的凭什么和我们提条件?......来呀,解开那四人的眼罩,让他们看看,他们心中的这个英雄,现在是什么模样!” 徐国强话声刚落,那后面的队伍便传来一阵哼哧动静,只是几秒,我便听到了呜呜的闷喊声和哭声。 “小子,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我们能抓到你的亲人?是不是很不解为什么我们能找到你,还把你逼到这种境地?”徐国强用脚在我脸上拧了拧,松开后便一口痰吐了上来。 关丽丽在一边 乐的直笑,然后一把挽住徐国正的胳膊说:“他肯定想知道!” “他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吃了咱们?他娘的,我不弄死他才怪!”王志忠撇撇嘴,看着我的不屑,就像是看一只蚂蚁。 我闭上眼不敢朝爹娘看,只是用力的喊着:“放了我的家人!放了他们!你们想怎么对我都行!” “真他妈的麻烦!” “砰!” 王志忠的咒骂声响起,士兵手中的枪托便在我眼中越来越大,然后狠狠砸在我脸上,一切陷入黑寂。 ...... “别、别这样!我不想死!”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这些该死的亚洲猪!” “变态!你们简直是变态!” “来啊!老子已经活腻了,快点动手!” ......这些都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一阵恍惚,额头和脸颊传来剧痛,我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大片影子朦朦胧胧的出现在眼中。 石林?六角石台?卡特?温莎?特雷西?杰西卡......他们不是在美国吗,怎么被绑在木桩上? 而在另一侧还有一排木桩,上面竟然绑着我的亲人、老驴、狗蛋和刀子、根叔? 不对,为什么他们脸好多人脸上都是血? 而且那血都是从头顶冒出来的? 我用力晃了晃头,睁大眼睛看去,整个人瞬间石化! 第四百三十七章 分级屠杀 我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无法醒来却又快要窒息的梦? “都快点,都快点!用不着那么温柔,说你呢!看好了!”暴喝响起,我顺着声音向侧后方看去,只见一个不认识的人正站在被绑了的红毛鬼面前。 他一只手薅着红毛鬼的头发,而另一只手则拎着把厚背砍刀,抡圆了就朝红毛鬼的脑袋砍下去! “.......” 我都没来得及喊出声,他那边已经手起刀落,将红毛鬼的淌血的、面部还在抽搐的脑袋直接扔在地上踩死。 鲜血从红毛鬼脖子上整齐的切面喷出,可他毫不在意,竟然又从旁边人手中接过一柄锤子,“咔咔”的抡起敲向红毛鬼的脑袋顶! 只是两三下,红毛鬼的脑袋立刻凹下去一大片! 而他则薅住那凹进去一片的皮毛,硬生生扯掉,把手伸了进去...... 我想吐!不是恶心,而是惊恐!紧张到胃在抽搐! 我刚才只顾着观察两侧和前方,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人!可当我发现了身后那个与我在埃塞俄比亚同生共死的搞笑家伙时,他已经成为一具......残缺不全的死尸! 还有那个喜欢酷刑的恶魔、教我狙击的鹰眼、犹如铁塔般的金刚......他们几乎全在!也全都帮反绑在木桩上,疯狂的挣扎! 我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和我相关的人,全都被抓到这里? 而就在这时,那个将手伸进红毛鬼脑袋里乱搅的家伙,已经缩回手来。 他直接将手上滴血的稀软胶状物甩掉,然后像是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厉喝:“看到没,别浪费我们的天赋,只要找对位置就用更快的手法,时间不等人,王没有那么多耐性等你们用人类那该死的手术器具开头骨取东西!” 他对面前几个拿着各种开头骨器具的人说完,便冲着一个银色的广口瓶子扬手,我只听到很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把一枚很小的硬物扔到瓶子里的动静。 王?他刚才提到了王?那是不是在说沈梦?他是镜像人! 我傻愣愣的回头,转脸向两侧看去,这时我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看清大部分人的头顶已经被硬生生开了洞,血就是从那里冒出,他们已经垂吓脑袋一动不动,生死未知! 而活着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疯狂的乱语就是目光呆滞的看向某个地方,只有...... “栓子你、你醒啦?” “傻婆娘快闭嘴!” 左手边不远处,娘已经看到我转头的动作,她满脸苍白,双眼肿成了桃子,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欢喜?吃惊?害怕?还是......恐惧? 我说不清这眼神里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我只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过娘会表达这么丰富的情绪。 但爹却在她旁边低声急斥,然后看我一眼,嘴角硬生生上翘,挤出一个比笑还要难看的笑容! 千算万算,我绝对算不到会在今天、会在这样的环境里遇到了爹娘姐姐! 从山省深山中离开,我一直都没和他们见过面。可现在一见,仿佛就变成了生离死别! “爹!娘!姐!” “傻小子你闭嘴!老子还等你给我李家留后呢!” 爹只来得及喝骂我一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从我身后传来。 那个满手血污的人蹿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一眼,突然就兴奋起来:“醒了?醒了就好!哈哈,快!把一级目标外的所有人立刻解决!” 他话声刚落,刚才被他训斥的那几人便抄起砍刀,犹如劈西瓜般的砍头! “住手!”我暴喝一声,疯狂的开始挣扎晃动。 “别焦急,这才只是开始!”满手血污的人笑着说完,大步流星的朝镜像人圣地外走去,很快他的身影就被密密麻麻的石林遮挡了去。 只是三四秒的时间,杰西卡和特雷西的脑袋已经落地。而卡特的脑袋则被砍了一半,还有另一半被那筋皮血肉连着,在他胸前晃来晃去! 惨嚎声犹如九幽发出的鬼嚎,让人听得心跳都要骤停!眼看着他们迅速在我眼前就这样死去,我忍不住了,再次怒吼起来:“你、你们住手!不要伤害他们!我都已经来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山!都他妈的是你,老子要这辈子没有遇到你,也不会是这种死法!” 这是......这是快刀的声音?他为什么这样说?我努力的想要扭回头去看看他,却发现自己被绑的过死,根本转不到自己正后方! “你还是不是男人?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把责任往他身上推?”这说话的是狼人!那个曾经在草原上发出吼叫,和我们一起吓退狮群的男人! “我宁可悲外面的丧尸咬了、吃了,我也不要这样死!这、这太痛苦了,这太痛苦了!为什么只有我们这些认识山的人会被这样对待?为什么那些和山不熟的人没事!?回答我!你没听到刚才那个人说的吗?先不动一级目标,只动我们!什么是一级目标?那就是山 的父母,还有那几个漂亮的婊子......啊!” 快刀还没有说完边惨嚎一声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沈梦已经快要走到我面前! “砍。”她又带了几人过来,等走到我这里时盯了我一眼,然后随意的挥挥手。 那一个“砍”字在她看来无足轻重,似乎比一口口水麻烦不到哪里! “沈梦!我......”没等我说完,大大小小的惨叫声从身前身后响起,那一瞬间这里就像地狱! 十几颗人头依次落地,然后便是那重重叠叠的敲击声,破碎声,搅动声和有东西被扔进银色瓶子里的声音! 我目瞪口呆的缓缓转头,整个人已经不再挣扎,而在颤抖,剧烈的颤抖! 死了、都死了,除了爹娘姐姐、玫瑰、露露和宝妮外,一些与我颇有交情的人全他妈死了!全部都被砍头,全被砸碎脑袋! “沈、沈沈梦......你、你个杂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气愤,总之我上下牙齿在剧烈打颤磕碰不停,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但就在我说完后,沈梦突然笑起来,挥挥手让另外几个没动手的人将没死的人全都带走,然后背转身。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只看到她低下头不停的用手在脸上动作,只是一小会,当她再次转过头来时,我整个人如坠九幽,倒抽冷气! “白、白衣女?”我哆哆嗦嗦的说完,立刻闭上眼睛! 第四百三十八章 谎言与真相 “睁开眼吧,这不是梦,你也不会在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不一样的场景!” 白衣女的声音顿时在我脑中响起,但只是相错不到两秒,她的声音......竟然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相同的声音,完全是白衣女一人所出。可她什么时候能用口语这么流利的交谈,而不是利用镜像人的能力和我在脑中交流? 难道她早就会,只不过是用以和沈梦区分!? 不!我他妈的傻了?刚才站在我面前的明明是沈梦,是那个外表和苗夕一模一样的女人! 可为什么她背转身去,很快就变成了......白衣女那张脸,和那双煞白的眼? 那一瞬我彻底傻了,我下意识的张嘴,心头恐惧:“你、你......到底是谁?” 她笑了,她的肩膀开始抖动却不发声,像是开心到极致:“我是你认识的白衣女啊,就是那个在云顶林场等你的女人,也是那个将你从假死状态中救活的女人,还是那个在酒店楼壁上跳到你阳台里的女人。更是那个将你从孤岛救出,被沈梦捅了一刀的......镜像人!” “不、不!你刚才还明明是......” “你是说这个吗?”没等我说完,她突然闭眼,只是几秒不到,她那原本纯白色中带一点点黑的眼睛,竟然变成了一双和常人......和苗夕一模一样的眼! 然后她缓缓举起双手,那手上有如炭烧火烤般的黑色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由黑转灰,由灰转白,然后渐渐的白皙、光滑! “你......” “别急,我亲爱的李三栓。你还没有看完呢,急什么?” 她再次将我打断,然后收起笑容,伸手向自己耳后抠去! 只是两三秒不到,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耳后抠起一角肌肤,然后那肌肤就像女人的面膜一般,竟被她慢慢的、一点点的撕开! 但就在她撕到一半时,她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盯着我! 我已经张大了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此时的她,右半部分是白衣女!左半部分......是沈梦的脸! “是不是很惊喜?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我很期待你的表情。虽然你现在的反应比我的预期还要差那么一点点,但我很满足。人类,总是自诩万物之灵,总觉的自己足够聪明。可你们真的很无知,也很蠢!” 她缓缓开口,眼神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垂怜,仿佛此刻,我只是她脚下的一只蚂蚁。 “李三栓,千万不要再问我是不是叫沈梦。不过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还真叫沈梦,但和你记忆中那个沈梦可不是同一个人。如同用你们人类的说法,那我就是孪生姐姐,而她是我的孪生妹妹......至于相同的名字,只不过是拿来迷惑你们的符号而已。” 她说完后一把撕下白衣女的面皮,仰头发出古怪而短促的叫声。 等她叫完,她张开手撑在面皮背后,轻轻的将面皮贴在我脸上慢慢摩挲:“是不是感觉很真实?是不是还能感觉到一点点温度?我不妨告诉你,这张皮,就是一张女人的人皮!一张让我戴了快两年,快要将我憋疯了的人皮......只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当个纪念......哦,我太心急了,也许送也是白送对不对?毕竟你是个脾气很倔的人类,往往认定的事情不回头。那也就意味着,你很有可能早早死去,那么这张人皮就浪费了。” 她话声刚落,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入口传来,然后我居然看到,沈梦被人用特殊的藤状物抬着,来到了我们面前! 一模一样!白衣女和沈梦长的一样,并且还和苗夕相同!她们三个就像完全的复制品,看得让人恐怖! 白衣女竟然和沈梦是孪生姐妹! 白衣女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再次沈梦看去,这次稍稍仔细,我竟然发现沈梦双眼紧闭!和在我白莲空间里的苗夕一样! “相信了吧?我本来不想让妹妹出来,可我总觉着自己应该让你更清醒一些,所以才这样做。实话告诉你,你从古家丫头家里翻出来的来的老照片,那镜子里面的是我,沙漠中给古舟和苗夕爷爷拍照的也是我,甚至......去如梦地宫的还是我!”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觉得,这一切是多么不可思议?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所有,彻头彻尾是一场骗局?哈哈哈哈~” 白衣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癫狂,脸眼泪都流了出来。 等她笑了个够,这才挥挥手示意将沈梦抬走,然后回过头来,脸上瞬间挂满冰霜:“李三栓,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个镜像人的王在当年会将苗、古、龙三家卷入罗布泊;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苦苦假扮一个想与人类和平相处的异族;如果你想直到我为什么布下那么大一个局,却一直没有杀你;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杀掉那些与你或多或少朝昔相处的人......那么,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成为我们的一员。第二,等这瓶东西好了之后,再次把 我带到你的白莲空间里。”她说完举起银色的开口小瓶,然后将瓶口放低,让我观察。 瓶子里那是什么?怎么一个个看起来就像石榴籽,大小不一却粉白粉白的? 难道说,这瓶子里装的,是他们刚才从哪些人脑袋里摘出来的......白莲或者核壳? 怎么可能!他们并没有成为镜像人,怎么会有镜像人特殊的脑中核壳? 白衣女在那一瞬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掏出另一个封口的小瓶子,将一些黑如浓墨的液体倒入银色瓶子里,开始轻轻晃动:“你在想为什么他们脑中会有核壳对么?其实......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杀你的理由。因为你是个异种,一个同时喝掉苗立亨两种神秘液体的唯一人类!你有一项特殊无二的能力,那就是会在你情绪波动时潜移默化改变你身边的人,会让他们产生......这种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核壳!” “而这脑子里的核壳和白莲。”她说到这里缓缓转身指向六角石台道:“正是得到最后一枚印章的必备材料!说到这里,你一定在想,我们已经学会了控制丧尸的办法,所以可以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奴役你们剩下的人类对不对?” 白衣女说到这里盯着我,看到我依然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她缓缓摇头叹气道:“李三栓啊,李三栓。你忽略了两个人......龙司空和莫妮卡。为什么我们抓到了其他他们身边的人,却独独没有抓到他俩?” “想一想,用你的脑袋想一想,我喜欢看你思考的样子,我......这是?” 白衣女说到半截,突然盯向我赤裸的上身。准确的说,她好像在盯着我的右臂。 我心头疑惑,只是扭头一看,便看到自己右臂上,竟然出现了和苗夕等人曾出现过的,一模一样的透明疙瘩! 第四百三十九章 突然出现的龙叔! “你怎么会有这个!” 白衣女瞬间变色,伸手就向这个半透明的疙瘩摸来。 但就在她即将碰到疙瘩时却猛的缩手,像是有些忌惮。 “说!你怎么会有这个!”白衣女立刻抬头,眼睛里出现一种怨毒的感觉。 “你认识这它?”我原本打算问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看到她的表情后,我突然心中一动,觉得可以试试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来一些信息。所以我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给她更多的想象空间。 白衣女眉头微蹙,那表情和苗夕说不出的像。 就在数秒后她突然眯起眼睛,表现得气急败坏:“混蛋......混蛋!该死的混蛋!他为什么还不死!他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他居然背叛了他的诺言!你们人类......全都是骗子!” 我心头一跳,心想她在说谁?难道我胳膊上这个疙瘩,竟然和另外一个人有关? 那苗夕等人胳膊上的疙瘩怎么解释? 我这边正疑惑不已,白衣女则已经转过身大步向这个镜像人的圣地外走去,其他人对视一眼也迅速跟着离开,竟然没人监视我。 这时我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无论如何我必须先想办法解开身上的绳子,否则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会眼睁睁的看着更多坏事发生! 可我身上的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制,我运转生之力的情况下竟然对其毫无办法,而且越用力去崩断它,它就箍的越紧。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该死的白衣女,她和沈梦还有那个假的苗立亨联手让我的生之力几近封存,否则我绝对有信心让其破开!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闭眼闪入白莲空间,其实这也是我无奈后的下意识之举,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让沉睡的、不受控制的生之力快点恢复。 但就在我闪入空间的那一刹,我居然看到一个老头正蹲在五人身旁低头查看! 不......这不像一个人,而更像一个虚幻的影子,因为我竟然透过他身体的几处,看到了他身体原本应该遮挡住的情景! 有人能不经我同意,而直接闯入我的白莲空间? 可就在我准备冲上去时,我突然发现他的背影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我愣在当场,呆了片刻恍然大悟,直接脱口喊道:“龙叔!?” “嗯。”老头并没有回首,而是继续蹲在那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但他却答应了一声! 我打个激灵立刻跑去,刚到近前,只见他正盯着苗夕那只曾经长过怪痘的胳膊仔细观察。 “龙叔,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怎么进来的?”我看着他就像立体多维投影一般的身体,伸手就摸了过去。 毫无意外,我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身子!但就在我缩回手时,那些原本被我占据的空间立刻又出现了奇异的光影! 龙叔只是瞟了我一眼,便继续盯着苗夕的胳膊。只是他缓缓开口道:“我不这样根本进不来,这是你的绝对空间,除非你愿意,否则没人能闯进来。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我也不是我!” 绝对空间?是你也不是你? “龙叔,你说的都是什么?我听不懂!” 龙叔又仔细的看了两眼苗夕的胳膊,然后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这时我才发现,他似乎瘦了很多,皮包骨头几乎脱形。 他忽然抬手指了指四周开口道:“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就是你的绝对空间。你活着,它存在;你死,它消失。你是它的空间场源,也是它的依托根基。” “而外面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消失。你死,花不谢木不枯,山不动水不停,日月星辰各在其位,依旧运转!而你活着,也不会与它们构成什么绝对的关系,客观上不会受到你的影响。所以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你的绝对空间,也不是任何人的绝对空间,而是无数个人和物形成的无数个......平行空间!那里面,也有无数个和你有关的平行空间!” 龙叔的话就像给我打开了一扇窗,突然让我看到了一些全新的东西! 但这些东西我似乎明白了,可仔细去想,却还是不明白。 绝对空间我勉强能理解,平行空间我也曾听说过。但为什么龙叔说,外面的世界有无数个和我有关的平行空间? 而他的到来,又和这些有什么关联?这太蹊跷了。 “当你走到十字路口时,你如果向左转,你会遇到一些人和事。如果你向右或者向前向后,你又会遇到不同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完全不同,每一个时间点与空间点的契合,再加上你的选择,便会出现不一样的结局,而这个所谓的结局,其实就是一个全新的......平行空间!所以,平行空间是无数维的,我们就生活在这无数维的世界里......曾经有人问过我,当你找镜子时,你觉得镜子里是你的影子,但有没有可能,你思想里那个‘影子’,也正在想你是他的影子呢?” 龙叔像是猜到了我想要问什么,他很快就给我讲了一大段话。 他的声音很平淡,波澜不惊 ,就像在说一件时时日日常见的趣事一般。但这段话在我听起来却犹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可......这现实么? 就在这时,龙叔向我走来,在那一瞬和我重叠,继而穿过我的身子。他没有看我,而是看向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海面:“镜像人并不是什么外星人,他们也是人!他们只是另一个平行空间的穿越者,他们中的一部分也曾在我们这个时空里存在过。只不过......他们在穿越空间之后,身体受到平行时空交界点的影响从而有所改变,和我们这个时空的人不同,这也导致了他们会有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能力!” 我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因为这些东西,不应该是他或者其他人类所能知道的! 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为什么知道这么详细? 我深吸口气,咬咬牙问他:“龙叔,你和镜像人,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龙叔缓缓转过身来,眉头同样拧成了一个疙瘩:“你说呢?” 第四百四十章 镜像人的根源! 我说?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难道......你也是镜像人?” “不是。” 我后退一步,用力攥紧了拳头沉声道:“那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镜像人的事情?你前面讲了那么多,就、就好像是在给后面做铺垫一样!如果你不是镜像人,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秘密?” “因为......”龙叔张了张嘴,却突然摇头,似乎不愿说下去。 可都到了这时候,这问题于我而言是如鲠在喉,我怎么会放弃这种直面直答的机会? 我心里有些激动,走上前就想抓住他的肩头,可当我双掌差点儿拍在一起时,我才想起,面前这个并不是龙叔的真身! “因为什么!龙叔,你没有义务告诉我。但我觉得,你看在我和司空哥交情的份上,应该告诉我!” 龙叔闻言,慢慢仰起头闭上经验,然后缓缓的出了口气。等他再睁眼时,他脸上竟出现了愁苦至极的神色:“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女人,我曾经和她......”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 这他娘的太乱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龙叔所谓的“她”,应该是指白衣女! 因为苗夕的爷爷和古舟两人,在一开始时并不认识那个作为姐姐的镜像人“沈梦”,但司空哥的爷爷带着这个“沈梦”,也就是白衣女去找了古舟作通他的思想工作,这才让罗布泊之行得意成功。 不!不对!当时最先认识白衣女的可是司空的爷爷,而不是司空哥的爸爸龙叔! 这时间对不上号,人也对不上号! “龙叔,你和白衣女......” 没等我说完,龙叔就摆摆手:“别想歪,我和她在一起,是苗家老爷子失踪之后的事情!” 我一听彻底怒了,当即就冲他吼道:“你怎么会和这种没人性的女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和那些镜像人,挡着我的面,杀了十几个与我相关的人!只为取走他们脑袋里的那什么狗屁核壳!而且她和沈梦奴役人类!” “哈哈!”龙叔听着我的暴喝,居然干笑两声,“奴役人类?三栓,我想问问你,你吃猪肉之前,可曾问过猪是否同意被杀?你踩过一朵花时,可曾问它愿不愿意?可笑!但凡是生命,便有它的命在!” “在我们人类眼里,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也很正确的提出了弱肉强食的理论!但为什么另外一个空间的人要奴役和杀戮我们时,就必须先征询一下我们的意见?这太可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类每天造的孽还在少数?却不允许其它种族来造孽!” 龙叔一边说一边大口袋喘息,原本灰白的脸色突然有些潮红。 他的胸口起伏不停,像是在硬生生的忍受着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就哑口无言了,因为这道理很浅显,只不过所站角度和立场不同,看到的想到的也自然不同。 就在这时他的影子突然模糊起来,下半身已经完全看不到,上半身和头也出现了要消失的迹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突然开口道:“交界点不稳定,咱们还是长话短说!” 我用力摇头道:“说什么?苗叔你能和白衣女搞在一起,你还什么说辞告诉我?” 龙叔再次转过身,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从我身体穿过去,而是绕开我就那么飘到苗夕身,又开始观察苗夕哪只长过怪痘的手臂。 “我和她......三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父亲是如何结结识她的?” “那重要吗?那都不重要!” “不,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不重要,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你这里!我也不会在你们身上下功夫!” “下......功夫?” 龙叔眉头一挑,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你胳膊上是什么?苗夕他们身上又是什么?难道这些东西会凭空出现?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难道是为了帮他们镜像人?” 我一听愣了:“这是你弄的?你这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弄这些东西?” 可他偏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绕着我们周围缓缓“飘”了几圈才幽幽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听说过“破碎虚空”这种说法?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心说这个词不是玄幻小说里常见的东西吗?什么修炼到一种程度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去了另一个很吊的地方。 “其实破碎虚空指的就是强行打破平行空间,创造出一个交界点,然后到另一个空间去......等等!你别急着问,听我说!......我之所以跟你提这个,正是因为我亲眼目睹了这种事,而当事人,正是我爹!” “哈?”我一听傻眼了,龙司空他爷爷居然去了另一个平行时空,而龙叔亲眼目睹? 狗血! 龙叔只是瞟我一眼便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很费解,也会觉得我是在骗你。但我之所以能以现在这样子来到你的绝对空间里,便正是用了破碎虚空的技巧。可惜的是,我爹离开的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教给我。他显然也没有 猜到自己会真的成功......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所谓‘破碎虚空’并不是什么淬炼肉体或者修炼内功才能达到,那些小说里的东西明显走了歪路!而且是错路!即便他们修炼一辈子、几辈子,都无法做到那件事!” “真正的破碎虚空,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得到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中极为罕见的时空碎片,二便是对自我的认知!所谓时空碎片,是指平行时空意外的交集,出现了穿越点时,那个点消失时,其能量辐射到的东西!而自我的认知,便是真正理解什么是过去我、现在我和未来我!只有......来不及了!” 龙叔正飞快的说着,突然莫名其妙的住嘴。 他抬头看了看某个虚空处,脸上出现了犹豫难决的神色。 而就在数秒后,他突然飘到我面前几乎和我重叠在一起:“三栓,司空尚不具备你的资质,所以我无法将所知讲给他听。我活到现在已经累了,厌了,但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成为.......” “龙叔!龙叔?”他说着说着突然没了音,我急忙向后退去,想要看看他出了什么事。 但就在那一瞬,他只剩半截身子的光影突然碎裂,然后所有的碎裂光影汇成一道光束,眨眼便射入了我的双眉之间! 而就在下一秒,我胳膊上突然传来剧痛! 低头一看,那胳膊上的疙瘩正在急剧收缩! 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是“涅槃”? 疙瘩在急剧收缩,只是三两眼不到,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我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脑带上传来,直接将我疼晕过去! ...... “初期这种病毒会影响人的大脑,被感染者会以人类为目标,他们的本能是将体内病毒快速传播出去。所以这一阶段以感染为主,扩散速度极快。” 这是谁在说话?为什么我睁不开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难道我再次进入了假死装填? 我只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被束身体被绑,就连头顶和嘴巴也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固定着。 正在我尝试控制身体动一动时,突然另外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在响起:“解释那么复杂,简单直白点,就是咬,然后咬完就跑!” 之前那个说话的人并没有和他争论,只是继续道:“病毒很快进化到第二期,感染者会有强烈的进食欲,并且以血肉为食。所以造成了超量人类的非正常死亡。” “咬了就喝血吃肉!”那个挑刺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和他不大对付。 “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闭嘴?”最先说话的人终于愤怒了,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我似乎......听到了很多或重或轻的呼吸声。 难道我身边有很多人?我这是在哪里?他们讨论丧尸的病毒做什么? 然而不管我脑子里在想什么,耳旁那个声音再次出现:“第三阶段就是我们现在发现的最新标本。感染者除了传播和进食外,似乎有一定几率的进化,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都在逐步增强。并且有极小概率的进化者具备控制能力,能控制不定量的丧尸。他们听觉和嗅觉都比普通人类敏感一倍,视觉没变。” “这种病毒我们暂时定名为x,属于丝状病毒科。潜伏期感染人群出现高烧、头痛、咽喉疼和轻微的神经错乱,这种病毒会直接进入大脑,高温对其无效,常见的消毒剂也无效,辐射射线无法灭活,超低温状态只能让其陷入休眠,无法从根本上杀死......” 这个人一口气说了很多,并且在他说话时,伴随着快速翻动纸页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翻着研究报告照本宣科。 不过在我听到它的具体内容时却倒抽冷气,因为按照这个人的说法,这种引起整个世界巨变的病毒似乎无解! 身边再次安静下来,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 但就在我都要被这种沉默压抑的狂躁时,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响起:“如何处理军方带回来的......样本?” 女声方落,那个说话最多的人开口了:“他不是样本,他是军方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救醒的人。” 可那个跟他不对付的男人又反驳道:“是不是人还很难说,他可是从那个地方被就出来的,而且他身上的病毒比我们遇到的超级病毒还复杂!我强烈要求将他作为我们的研究目标!我想在这种时候没人会反对这个意见,即便是主席也会同意!如果我们能通过他研发出疫苗,那可不仅仅是救治剩下的幸存者那么简单,或许我们会改变......世界的格局!要知道,连美国的地下基地都没有这种活体!” 要拿我做实验体?艹你大爷! 我心中怒骂,却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是一种奇特的关门声。 娘的,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又进入了假死状态? 在数次尝试控制自己身体失败后,我只能尝试进入识海白莲去看看,可就在我意念转动后,我竟然发现自己连白莲都没办法进去! 这身体就像一副躯壳,将我死死的锁在里面! 就在这时,又一阵开门声传来,如果我没有听错,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人,比之前少了很多。 可人少反而让我心惊肉跳,我心里一个劲儿的想,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要对我动手开始研究了? “头儿!你看看,那些人把三栓弄成什么样儿,这是在绑丧尸么!就算绑丧尸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从头到脚全都用上了特种束带!” 这是谁?声音怎么......这么熟?怎么听起来......像老乔,乔树安! “没办法,这是命令。”一个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很快响起,我迅速判断出来,这是x! 这个x可不是什么病毒,而是龙组的队长!他们俩居然都还活着!那我要找到司空哥岂不是有望? “头,这里没外人,只有监控没有监听。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对罗布泊的定点轰炸,是不是司空提供的情报?你别不承认,营救三栓的影像我刚刚看完,跟着你下地下的人里,有一个蒙脸的很像他!” “你想多了。” “头儿,都这时候了你还瞒我?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乱嚼舌头的人?” “乔树安!不该问的别问!” “丫的......好,我不问!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三栓救回来,却送到这地方?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时做什么的!三栓醒不来也就罢了,要是他能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被研究对象,那怎么办!难道这 是司空想看到的结局?还是说咱们龙组已经到了需要靠被各种手术和测试来牺牲自己才能完成任务的地步了?” “......”在老乔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段话后,x沉默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x菜再次开口:“走吧,咱们的时间到了,研究直播马上开始。” “头,你......你就不再考虑考虑?这不另一张床上还有一个昏迷未醒的x3吗?用它就可以了,别用咱们的三栓!” x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异常坚定。很快,老乔叹了口气,然后跟着离开。 这就走了?不管我! 我心头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潮水般向我袭来!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轮子的滑动声、金属的碰撞声在周边纷乱的响起来。 “准备好直播没?” “已准备好!” “调整摄像头,接通网络!” “已就位!” 那个在我“醒来”后第一次出现的声音有些高昂:“这里是别实验中心!零号实验室!请各位依次发言,反馈讯号状态!” “北京基地声影通畅。” “中科院疾控中心信号通畅。” “广州基地通畅。” “上海基地声影同步。” “西藏基地信号正常。” ...... 听着不同的声音从周边外放里响起,我感觉快要疯了!他们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次活体实验的重要性,我相信不用我多说。所以除了四大核心基地外,任何发言都要申请排序。” “活体实验对象,男性,20岁,身高1米83,体重81公斤,代号‘涅槃’。” “在进行这次实验之前,我希望所有人都记住他,他叫李三栓,出生于山省阳市一个山村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现在,他已经不再普通。我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但我们需要对他做活体实验来拯救尚存的华国幸存者,甚至是其他国家的幸存者。请大家永远铭记他为此做出的牺牲,如果实验成功,依中央、主席令,抗体将以他的姓名缩写命名!”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人性 “实验体无任何疾病,身体健康,各项指标近乎完美。体内蕴含超级星蓝病毒和另一种不知名病毒。我们......” “广州基地申请更换实验对象!” “什么?” “广州基地神情更换实验对象!就我们刚得到的资料,你们零号实验室还有另一具感染但未尸变的活体对象,而涅槃,也就是李三栓一直都没有暴力型表征,尚具备正常人表象特征。我们应该等待他醒来,主动配合实验研究,而不是在他昏迷未醒的情况下开展实验。王教授,我相信你明白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并且说不定涅槃醒来后可以口述更为详尽的东西!” 这个代表广州基地说话的人是谁?我真他妈的想抱着他亲一口! 我只是没醒来,让我醒来我一定让你们知道更多!你们就这样搞我,万一搞死我那绝对是得不偿失! 这又不是星蓝病毒刚刚爆发一天两天,大家心态都那么急。这已经有两个多月,难道你们这些人就没点耐心? 但耳边的回答却让我直坠冰窟:“请求驳回!所有人准备,迅速开始活体实验!” 艹!艹!艹!我要崩溃了!这个什么王教授怎么这么冷血! “零号实验室,如果你们开了这个先例,想想后果!这不仅仅是抗体的问题!” “广州基地,该实验已经征得中央和主席同意,你们有意见可以上报。” “他是个人,还有可能活过来的人!他没有主观牺牲的意愿!你们这样做和当年的二战德国有什么区别?如果事情被幸存者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和中央!想清楚!” 我身边被称作“王教授”的男人有些愤怒了,他居然大声的吼了起来:“我不想和你讨论什么人和任性,我现在只知道,还有几千万华国的幸存者在等我们的实验和疫苗抗体!” “做人不能没底线!政府机构更不可以!” “取消广州基地参与直播的资格!这种时候竟然还......” “教授!教授!” “喊什么!还嫌不乱?” “他、他醒了!” ...... 头顶的手术灯有些晃眼,我闭了闭眼,然后再次睁开,冷冷的盯着那个站在一排电脑前的中年男人。 秃顶,浓眉大眼,一副度数很深的眼睛架在鼻梁上,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大。 如果换在平时,我一定会被这么大的眼睛吓一跳。但此时此刻,我却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 就在刚才,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白莲恢复了联系,也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体里好像多了些什么。那东西努力将我和白莲勾缠在一起,像是搭起一座桥,让我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可就在我刚刚准备闪入白莲里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时,我却发现,整个识海被那种莫名的东西填满了! 但......我却醒了! 我盯着他,他也在看着我。他似乎想要扭动挪开视线,甚至他的脑袋都僵硬的转了转,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和我对视,似乎想要让他自己显得不心虚! 我没法张嘴说话,因为我的嘴巴上套着东西,说话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但我相信,此时在场的八九人,应该可以从我眼睛里看到我想要说什么。 但就在这偌大的实验室或者安静了十几秒后,他终于走上前看着我说:“你好,李三栓。我是中央成立的特别科研小组组长王启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点点头,然后眼睛下垂扫了一眼嘴巴上盖着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然后穿好特制的手套,一把将我嘴上捂着的东西取下。 就在我嘴巴被解放的那一秒,我轻吸口气,一口吐沫就朝他吐去! “你怎么......” “你想拿我做实验?怎么个实验法,说来听听?”我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巴。 那个教授深吸口气,像是在压住火气:“李三栓,你是我们获取的唯一一个处于特殊变异期间的活体。我们将会对你进行观察和测试。” “怎么个测试法?” 教授一听双眼放光,脸色怪异的红了起来:“我们会每隔一段时间抽取你的血液,分析你的各项指标。然后在你眼前播放血腥的画面,怪异的照片和各种颜色的强光。会在你耳边播放不同频率的噪音,判断你听觉的变化。会释放各种气味,逼你进行判断,观察你的状态。会往你嘴里塞入许多食物,新鲜的人肉,腐烂的人肉,感染的人肉,烤熟的人肉,还有活的老鼠和生物的内脏,也许还会塞进植物,药物,排泄物。检查你的消化系统和营养需求!” “我们会拿着针刺激你的穴位,拿刀划破你的身体,拿硫酸倒在你身上观察你的反应。我们会使用毒气,使用病毒,使用战犯用过的一切。我们会烧你的脚,切你的手指,拔掉你的牙齿,观察你脑部的反馈,和你肉体的自我修复情况。我们将会和全国最顶尖的学者一起绞尽脑汁的折磨你,让你提供最全面的数据。我们会把人类几千年总结的所有实验方法尽可能的 放在你身上。我们会让你尝试人类对所有动物都实施过的暴行。你不能睡觉,不能昏迷,不能休息,更不能死亡。你要在最清醒的状态里感受我们的残忍!” “你要在几百名医学者面前赤身裸体,毫无尊严,毫无人格。我们还会不断的询问你,疼吗?痒吗?什么感觉?我们会看着你逐步变异,逐步成为丧尸。当然,你成为丧尸后,我们依旧会继续试验。我们要从你身上找到丧尸寻找猎物的方式,找到检测病毒的方法,分析病毒对人体的影响,发现丧尸惧怕的武器。今天,这里不是什么零号实验室!我们这几百人也不是什么医生大夫。我们是纳粹,我们是731,我们是地球的主宰。你知道吗?历史上千千万万个你,为现代医学奠定了基础。如今,你将成为他们中最重要的一员!” 我听着不由咧嘴......然后闭上眼睛,一股全新的力量灌满全身!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人物要见我 “格吱吱......” 随着我的发力,不论是头顶固定的金属环状物,还是身上的特种皮革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并且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渐渐将周围十几个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他这是......” “快!叫士兵!”教授猛地将他身旁的白衣人员向后推去,自己却迅速从一旁的医疗托盘中拿起一支注射器。 只是三两下,注射器的密封包装便被他撕裂,然后他又取过一小瓶液体,狠狠将注射器扎了进去! 他要做什么?我眯起眼睛向那瓶子看去,只见上面有四个字最显眼......布比卡因?麻药? 原来他想在我挣脱之前麻醉我,看起来他是铁了心要拿我做实验。不过就他刚才所说的那些,我要是能答应的话,那他妈就是个傻子! “我建议你放下注射器,教授。” “这么说,你是要拒绝配合?”他吸足了麻醉液向我走来,非但没有被那些束具快要断裂的声音吓到,反而的眼中透出莫名的兴奋! 他是个疯子!一个想用我成就他一世功名的疯子! 毕竟,如果通过我研究出不会尸变的抗体,那整个世界的幸存者和国家,都将为他歌功颂德,书文立碑! 我微微扭动发酸的脖子,然后再次看向他咧嘴笑了笑:“你和所有人都没有征询过我的意见,而在你的计划里,我和一只小白鼠并没有区别......教授,放下你的注射器,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按住他!”姓王的教授低喝一声,突然就像我扑来,他将注射器死死地握在手中高高举起,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扎进我身体里! 有人犹豫不前,有人下意识的后退,但更多的人则是按照他的命令扑了过来! “啪!......啪啪!”除了头部和脖子上的金属卡环,其它地方的束带瞬间崩裂! 而就在教授那支注射器即将扎入我上臂时,我的一只手已经紧紧箍住了他的手腕! “啊......松、松开!”教授痛呼一声,手指张开,注射器自然而然的掉落。 我另一只手凌空抄起,然后手腕翻转,便将注射器的针尖顶在了他的小臂上! “住手!” “放开他!” “李三栓松手!” 杂乱的呼喝声传来,人群里迅速挤入三四个持枪的士兵,那黑洞洞的枪口无一例外的瞄准了我的脑袋。 而让我颇为意外的是,之前出去的老乔和一个男子居然也推开穿白衣的实验参与者,走到了我的床前。 这是x? 针扎般的短发,普通的面孔,个子也不过一米七五左右,不壮不瘦,看起来毫不出众。只是那眼神...... 我不明白他们突然这么紧张做什么,下意识的看了看针管里麻醉剂的药量,这才恍然。 我咧嘴笑着问他:“x?” “对。” “你同意他们这样做?” “有时候,我们必须牺牲。” 我突然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你指的牺牲,应该是你认识到了这种需要,也是在你清醒时做的决定对不对?难道......你们就不能等我醒过来?” x的瞳孔瞬间收缩,但声音还是平淡无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放开王教授。” “如果我想要他的命,他早死了。”我说完便松手扔掉枕头,然后双手抠在头上的金属环状物上,开始渐渐发力。 只是几秒不到,这环装的东西直接被我硬生生撑开,脖子上的也一样如此。 除了x外,周围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一般,有些人惊叹,有些人面露惊骇,也有人开始向士兵身后和大门处慢慢移动。 但就在这时,捂着自己手腕的王教授突然冲x怒吼道:“人是你带来的,上面刚下达的命令你很清楚!我现在需要这个实验体!” x稍稍扭头,淡淡的看了教授一眼,摇头道:“他已经醒了。” “醒了又怎么样!现在国家需要他,人民需要他!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安人员,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和中央的指示?”王教授像是被接二连三的波折和x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冲上前一步,几乎贴在x的面前喷口水。 我缓缓起身,看着x一变不变的神情和眼神,这才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 “x,这里很吵,我需要一个解释,能单独呆一会吗?” “现在......” 就在x刚刚张嘴时,那边视讯台一个绿灯突然亮起,然后扩音器里响起了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零号实验室,停止对李三栓的实验,更换实验体。x你带他来见我,现在!” 我抬头向找一找绿灯上的文字图标,可却什么都没看到。而它旁边的显示灯上却标有各个基地的名称。 没有名称?难道这个特殊的通道,代表了......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可却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就在这时,x走过来朝我扬了扬下巴,然后说了 一个“走”字便转身离去,鸟都没鸟一边满脸着急的教授。 这时老乔冲我挑了挑眉,一把拉着我就向外走去,脚步颇快。 三人又通过两道消毒程序,等走出密闭的实验室来到走廊时,x转身对老乔吩咐道:“你先去检查一下直升机,我们很快到。” “好!”老乔冲我笑笑便迅速离开,x则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半截的黄鹤楼点着,后退两步靠在墙边。 “你有话对我说?” “对。” “那说吧,只是你还有烟没?” x摇摇头,捏着半只黄鹤楼猛吸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递给我。他双手插兜,将一只脚反蹬在墙面上,这才开口道:“司空孤身找到我,告诉我你的位置,然后还给我讲了一些镜像人的事情......所以我们才去救你。” 我正要将烟往嘴里递,突然就愣住了。因为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他怎么找到你的?他有没有说他身边其他人的下落?他又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还有,你既然知道镜像人的事情,上面一定也知道对吧?否则这种时候不会动用力量救我,那你和上面的人还让他们对我做实验?另外,那些镜像人最后是什么情况?” 听着我一连串的问题,x歪了歪脑袋,并没有露出不耐烦或者不解的神情。 他只是稍稍沉默便回答说:“这么大的国家,首要机构都有特殊的避难场所和特殊流程,他找到我并不为奇。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已经妥善安置。至于他知道你的地点,据他说是他父亲告诉他的。我们死了173个人,对方死了98个。然后那些镜像人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包括司空在内!其他的问题,等见了总理后再给你解答,现在我们离开!” 龙叔知道镜像人的圣地地点?还知道我被关在那里? 而且,我刚才的猜测差那么一点就对了,那个在零号实验室里吐过网络下命令的,果然是华国的至高层! 第四百四十四章 勿谓言之不预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心里突然对总理要见我的目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点点头跟在x身后,开始通过一道道特殊的电子门来到电梯准备离去。 电梯一路往上,路过整整四层,也就是十几二十米的高度才来到地面建筑里。 这时他加快脚步,带着我一路小跑出了房子,然后向不远处正在发动的直升机奔去。 ...... 夜如浓墨,天上并没有因为人类的殆尽而恢复漫天星辰。 听着武直十传那巨大的螺旋桨转动声,看着下面犹如火柴盒一般大小的建筑,感受着那下没有灯光、没有车水马龙的一切,我突然觉得下面就是一座死城。 想起刚才他说有一百七十多个士兵为了救我而牺牲,我突然觉得心头发沉。 过了半晌,做前面“x,这是北京?” “对。” “还有多少幸存者?” “没有准确数字,但不超过一万。灾变时,大部分人都争着往偏远地区跑。” “现在可以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那些问题吗?我很想知道,国家是怎么看待镜像人问题的,站在什么立场。另外,国家难道一直不知道有镜像人这一说?” x听了轻叹一声看向外面,沙哑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一切,等见完总理再说。我们很快就到!” 他话声刚落,我便看到远处有一大片灯光,至少有一两公里远。 我听了有些腹诽,心想这么近还用直升机,真是有点奢侈。但想想现在脚下那个世界到处都是丧尸,而且在夜间,似乎也只有直升机才够安全、够快! ...... 繁复的检查程序,地下近百米深处,一件巨大的休息室内。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这个明显脱形的总理,想想之前在新闻里偶尔看到他的样子,总觉得这完全不是一个人,有些恍惚。 他比我想象中要老,白发很多,眼尾、额头的皱纹尤其多,特别是那双眼睛,红的快成了兔子眼。 但即便这样,他那种特殊的气质,只是坐在那里就能让我感受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和大场面人才具有的东西。 “你知道吗,每当情势不好时,我却总觉得人类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患者总会死亡,病毒早晚灭绝。那种暂时看起来行动迟缓、智商低下的物种最终会败在幸存者手中。但真正让我焦虑的,不是丧尸,也不是镜像人,而是灾变后的其它国家政权机构!” 在我坐下时,他示意我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但没等我端起杯子,他已经开口。 只是他所说的东西让我有些吃惊,我本以为他要问我镜像人的事情,或者说一些劝我帮助那些医学研究者和科学家做活体实验的劝言。可谁知他竟然在讲述自己的感受。 “你可能听不懂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说的简单一点,我所害怕的,是所有核弹井正在升温!整个世界的格局正在激烈的变化!灾变之初,我突然想起了康乾盛世的描述。那时紫禁城门庭若市,万国来朝。他们从世界各个角落赶来,有的拖着狮子笼,有的赶着长颈鹿。奇珍异兽,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还有那些被丢进仓库的‘奇淫巧计’。天体运行仪,航海望远镜,战航模型......不过几十年后,万国来朝的景象,永不复返!”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心想他是不是被压抑的疯了?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胡言乱语? 但他肯定不会疯,因为他还坐在这里,还在这个华国的幸存者中枢。那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并且让我心头微跳的,是他那句“核弹井”正在升温! 可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总理轻快的拍了一下沙发,出声让人进来。 很快,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但却没说话而是看了看我。 总理也跟着看我一眼,但很快对那个中年人开口道:“直接说吧。” “总理,凌晨1点17分卫星窗口合适,有一场联合视频会议,您......” 没等中年人说完,他便摆摆手打断:“我亲自出席。” 中年人一听面露为难的表情,但还是说道:“可是......一旦您出席会议,那些国家一定又要追问星蓝和活体研究成果的事情,我们太被动了。我们对外做了很多工作和解释,但他们不听也不领情,认为责任全在咱们这边,职责咱们是病源输出国,甚至隐晦的表示是我们故意放出这种病毒,以期改变现有格局。” 总理一听剑眉倒立,用力拍了一下沙发,有些愤怒:“能对咱们施压的,也就美俄欧。原本我们可以携手共渡难关,可他们还在这种灾变面前各打各的算盘,搞这些没有营养的外交辞令。他们都没有共享灾变和研究体的资料,却一味的追着我们要提供最新的情报,这是想让我们坐蜡?还是说他们真得敢联手对我们核战?” 中年人一听,脸色突变,急忙道躬身道:“总理,这种话......” “去吧,联合视频会议之前加加码也好。整个世界都变成 这样了,他们还不嫌乱!主席和中央早有预案,你去找人草拟一份讯稿,标题就叫做......《勿谓言之不预也》!”总理说完这句便挥挥手示意中年人离开,他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中年人所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别说那个对外联络机构的负责人,就算是坐在一边的我也有些吓到了。 勿谓言之不预!这句话时什么意思?这句话如果用在中国对外的公告下,那是要打国战的信号! 只要对建国后历史有所了解的人便知道,62年麦克马洪线对印军,67年对前苏联的珍宝岛,78年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这句话经由中央发出后,全都经历了战争! 那么现在灾变爆发喊出这个口号,各国根本没有什么军队可以参战,便只剩下核战争的可能! 这一瞬,我突然明白他之前那段康熙盛世后国家衰落的言论了,他是在感慨过往的历史,也是在告诉我......他、甚至中央也有借着灾变改变世界格局的想法! 但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总理盯着我闻到:“李三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不惜代价将你从罗布泊那个镜像人的繁衍地救出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他却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将旁边桌子上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操弄几下示意我过去拿走。 我不明所以,等我走到电脑前一看,只见里面正在播放一段视频的开头,我只是看了两眼,便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是“关键先生“? 黑白画面,影像斑驳,不时有雪花点出现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 这当然不可能是电脑的问题,即便现在已经是末日爆发了近两个月,华国的总理还不至于沦落到用一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的地步。 画面之所以那样,是因为现在正播放的内容,是一份老旧纪录片的翻录版本。 而在这个不知名播放器的左上角,那里有两个显眼的汉字:“绝密”。其后是一长串由英文和数字组成的序列号,看起来像是视频的标识编码。但等我仔细看了两眼,突然发现其中有一行数字看起来像是时间:196410150800! 1964年10月15日早8点? 我眯起眼迅速回忆,突然想起来一个很特殊又与它相近的的日子!那就是同年的10月16日,华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 难不成这是原子弹爆炸前一天的影片? 就在我心头震惊时,视频里突然有了影响,那是一男一女正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张巨大厚实的金属网。 男人身穿黑蓝色的中山装,梳着标准的六十年代干部头。而女人则是一身典型的新疆长裙,但那张脸......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认识,因为她正是白衣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么老的记录片里?而且还是一份绝密的纪录片? “我可以知道你的姓名吗?”男子突然开口,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别着的钢笔,然后在面前的金属台上摆出了书写的姿态。 “没有必要!”白衣女只是动了动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男子还是在纸上速写了几笔,然后抬头继续问:“好,那我继续下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我听得一愣,暗忖这个男子问的这么直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白衣女不是我们这个平行空间的人类? 如果这个男子代表了当时的政府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政府很早就和镜像人有接触了? 白衣女不屑的翘起嘴角回答道:“我们从华国来,我们也是人。” 男子又写了两笔,然后缓缓放下钢笔,双眉皱起严肃道:“不,国家没有任何关于你们的资料!我们已经得到了你们体内的基因,与人类并不一致。你放心,我得到了中央和主席的指示,带了极大的诚意与你接触,希望我们能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避免误会和摩擦!所以,还请你实话实说。” “我确实来自华国,只不过和你所在的华国不同罢了。至于你所说的避免摩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还会对我们的栖息地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我奉劝你,离我们远点!”白衣女的话很嚣张,至少在我听来,根本没有丝毫客气。 要知道,那个男子已经说他受中央和主席的委托派遣,那这就是说明,这是一场六十年代华国政府与白衣女镜像人的对话! 而在对话伊始,气氛就不大对,场面也一下陷入僵持。 只男子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像是在用目光询问某人的意思。不过那个人显然在镜头之外,我无法看到。 “请你不要误解,我们并没有任何针对你们的意思,所有的起因你应该很清楚很明白。如果不是贵方先对我们发动袭击导致多人死亡,我们也绝对不会动手。请你明白一点,华国向来是一个讲理的国家,也不惧怕任何敢于挑衅人民和政权的纸老虎!” 语气强硬了......难道是他回头得到了镜头外某人的授意? 突然之间,我有一种回到六十年代的既视感,因为那“纸老虎”的理论实在影响甚广,具备鲜明的时代特征。 就在这时,白衣女缓缓起身,双手突然抓住金属网低吼道:“那你们请我来谈什么?我已经很清楚的说过,我们生活在罗布泊已经远超千年,我们在那里定居繁衍,就算我们不是同一类,你们也没有权利将我们从那个地方赶走!” 她话声刚落,男子抬起手臂向下压了压:“请稍安勿躁。我们并没有将你们赶走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搞明白你们到底从哪里来,是什么人。然后只要你们承诺不再随意攻击其他国家公民就可以。” “你们人类可真是......其实你想知道我们的秘密,看看我们是不是你们所想的外星人,好从我们这里得到先进的技术和知识,从而赶超你们嘴里的‘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国家’,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争霸舞台上,对不对?我告诉你,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那你承认你是外星人?”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即便我讲给你听,你也无法理解我讲解的内容!所以我不想浪费口舌。奉劝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们,我们有自己的种族,也会成立自己的国家,我们不会听你们的摆布。如果你们再派军队,我不排除转立阵营,去你们的对手国家定居,然后将各种知识传授给他们!” “稍安勿躁......” “我要去洗手间!” 白衣女的话声刚落,视频立刻结束。我迅速用鼠标查看,这才发现视频的时间已到尽头。 这就完了?这没头没尾的视频,总理到底是要告诉我 什么? 我抬头看向对面沙发中皱眉沉思的男人,他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突然抬头问道:“看完了?” “总理,我看完了。这个视频......” 没等我说完,他开口将我打断:“第一次核爆的考虑因素之一。当时的大环境里,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都对我们虎视眈眈,先是美国在朝鲜战争时曾以核弹攻击威胁过我国,然后便是苏联和我们的关系急转直下,我们在那时急需要自己拥有反威慑的手段。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你要知道,罗布泊的秘密可不止我们直到。当时起码美苏和英国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视频里那个女人在去卫生间后,几分钟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块破碎的墙镜,所以当时政府真的担心他们把什么高科技和知识转投给其他国家,综合上面的因素,当即拍板原计划不变,直接在罗布泊引爆原子弹,一来反威慑,而来期望抹平这个不受控的存在。” 我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很快问他:“那您让我看这段视频的意义何在?你们不惜代价将我救回的原因何在?” 听我这样问,他伸出去正要拿茶杯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 然后他盯着我认真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dna介于他们和我们之间的人,华国人!所以我们期望你这把关键的钥匙,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能将他们和这些在国家土地上蹂虐的丧尸消灭掉,并让我们华国在之后.....重新站在世界之巅!”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们在做梦! “我的dna介于......” “是的,你不需要怀疑。在你被带回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对比。因为你在18岁之前并没有和他们接触过,所以你肯定是后来这短短的两年不到中,有了什么奇特的际遇才成了这样,对吗?” 我万万没想到,这都末世爆发了,他们居然还能查到我的“水表”! “总理,你说来说去,还是希望我做实验体对吗?想从我身上得到消灭丧尸并研制抗体的方法,然后以此改变‘战’后秩序?”我这话问的很直接,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去含蓄表达什么。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反感了。我本以为他把我从零号实验室带到中南海下这个超级地下基地中,是有另外的要事谈,谁想这来来回回的简直是换汤不换药,无非是换了一个提议做药的人而已。 总理缓缓点头,那一瞬,我突然觉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如果正常的、甚至稍变态一点的姿态我还能忍受,毕竟爱国是我的逆鳞之一。作为一个地道的华国人我肯定愿意为国家做点什么。 但如果是那个什么教授的计划,简直把我当成了小白鼠来随便折腾,那我可不答应! 我是人,不是机器。我还没有伟大到没头脑的牺牲掉自己。 “总理,当时那个地方还有我的父母姐姐和玫瑰。他们现在在哪儿?” “没有下落,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在废墟中!他们应该还活着。” 这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还没找到就急着让我去死,我如何能心安?更别提答应。 但想了想,我咬咬牙问他:“总理,部队下去之后,难道没有看到那片石林里的六角形石台,还有那五枚印章?” “下地面的部队都随身带着摄像仪,那里的情况我看到了。”他只是点点头,似乎不太愿意就这个问题急需说下去。 “总理,我觉得你们更应该将注意力关注在那个六角石台上!” 他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六角石台、司空,还有另外一件事,等晚点我再和你聊。你先出去休息一下,等下和我一起参加联大视频会议,我想你看过这次会议之后,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让我参加联大会议?难道他认为一场会议会能改变我? ......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一件不小的视讯会议室内,前面几米处便是坐在椅子上的总理。 他面前有一面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正中有四个方格,分别注明了中、美、俄、日。而在周围几圈内的小方格内,则写着另一外一些幸存政府的名称,绝大多数都是欧盟国家,其次便是少量的亚洲国家和个别非洲国家,总数不超过四十。 此时,屏幕上绝大部分方格都已经出现了画面,画面里坐着的,是各个国家的幸存政府的首脑人物。但唯独只有美国的信号窗一直没亮起。 “美国人在搞什么,他们提出的视频会议,居然还不加入?”站在我身旁的是之前向总理汇报的外交部官员,他小声的嘀咕着,脸上的不满非常明显。 我心说丧尸病毒爆发时我就在美国,没几天便收到了政府溃散的消息。怎么现在他们还能加入会议?并且这不到四十多个国家都能参加会议,难道他们的首脑机构没有遭受重创? 会议室里只有轻微的议论声,整体气氛十分压抑。显然美国迟迟不来,让大家都觉着蹊跷,甚至有压力。 但在又过了一分钟不到,总理竟然宣布直接开始会议,不需要再等美国。 这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即便我再爱国,我也无法改变曾经的印象:灾变前的美国一直是经济和军事,甚至科技的头号强国。没有他们的参与,这会议多多少少像缺了点什么。 但很快,各个国家的踊跃发言和激烈争执,让我意识到了一点:世界格局似乎变了,他们似乎已经忘却了美国的存在。 “除了自古以来的领土外,中方绝不乘机吞噬任何它国领土。无论是灾变期还是秩序恢复期,这一点我代表华国政府向大家保证!”总理率先开口,颇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味道。 因为这“自古以来”四个字,可以涵括的太多:北方的外蒙和西伯利亚,南方的湾湾和琉球群岛,西南与印缅有争执的领土。 我听了不由暗忖,难道这是提前划分蛋糕的节奏? 可现在正是灾变,总理难道有百分百把握结束它? 他声明“自古以来”后,便开始阐述应对灾变的计划。包括锁国,包括调动储备粮。但很快他开始指责印度放任大量难民向华国涌入的事情。最后,他又三两句点了点俄国核井升温的事情。甚至还说出了不接受任何国家任何地区难民决定。 我听了心说要遭,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华国外交在最近十几年内如此强硬。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华国周边的几个国家,其它国家竟然纷纷同意了,并且开始抨击印度的不作为! 首先是俄罗斯,他们指责了印度政府的无能,顺便阐述了自己建立的东方防线。这个防线离他们领土有点远。不过如果站在“二战秩 序”的角度来讲,他们还可以再远一点。 接着是澳大利亚,也对印度政府的放任深感不悦。亚太群岛宣布发现病患,他们也声称来自印度。 但偏偏朝鲜找准时机阐述了自己的怒火:“联合国七十年的历史也是朝鲜人民国家分裂、遭受古难的七十年。联合国一直被美国滥用,作为一个工具侵犯我们的主权。美国军队以联合国司令部的名义驻扎朝鲜半岛。这个司令部不归联合国,但只要有美国否决权,司令部不会取消。如今美军离开半岛,这些基地的所有权是否应该被剥夺?我们伟大的长白山领袖......”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发言,心想他们压根不谈病毒,只谈今后利益的分配,这样的会议实在没什么用。似乎人类永远那么自信,病毒的危害在他们眼里已然不值一提。 但就在这时,越南领导人突然抢了麦序开口道:“中方的少量援助部队至今没有离开我们边境,难道你们中方想利用这次灾难再次侵略我国?” 越南人只问了这一句,屏幕中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会议瞬间安静下来。 我心中有些麻烦,感觉越发不懂总理让我来观看这场会议的目的,但就在这时,他转身找到我,竟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并开口道:“我们已经找到了存在抗体的活人,我们华国有理由相信,疫苗的研制为期不远。如果哪个国家......” 总理尚未说完,突然屏幕一亮,美国的信号接入! 第四百四十七章 白莲之变 当美国信号接入会议时,刚才那如火如荼的争论和发言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人立刻闭嘴。 屏幕中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白发老头,并不是丧尸病毒爆发时那个女性新闻发言人。 他很快开口道:“我们无法帮助任何国家,我们只希望管好自己的事,这就是我们和总统的态度。” 总理没开口,倒是俄罗斯那个连任的铁腕总统直接质问:“灾变还没有结束,你们就着手战后秩序。你们是不是已经研制出抗体了?” “我们没有抗体。我们也没有着手战后秩序。” “没有着手?那你能解释一下,你们幸存的两个航母群,为什么一个部署在北美加拿大附近,一个部署南美?而且你们的核潜艇分别在亚丁湾和西太平洋海域游弋,是要做什么? 俄罗斯这个传奇总统向来直接,并且末世之前俄美摩擦不断,他并不需要拐弯抹角的问话方式。但他这几句话透露出来的内容,却让参加视频会议的其他国家不由动容。 灾变正如火如荼,哪个国家的幸存政府不是先考虑如何解决内患?谁有那闲心派自己烧钱的舰队做战略性部署? 但美国那老头根本就懒得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愿意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情,我不能控制你的想法。” 俄国总统笑了,他也和总理一样靠在椅背上直言道:“蓬佩奥,人类最终会胜利的,你们现在坐视其他国家不理不顾,等到灾变结束,我们和华国将会站在世界巅峰。你懂我的意思,川普也懂,对吧?” “不一定。”美国的老头依然波澜不惊,看起来底气十足。 “不一定?国务卿先生,解释一下?”总理终于开口,他的英语非常纯正。 谁知美国老头沉默了几秒,突然说道:“我说的不一定,不是秩序问题。而是普京总统的前半句。好了,我很忙,就这样。” 他撂下这句话,代表美国的通讯窗口立刻变黑,整个会议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普京的前半句?那好像是......人类最终会胜利?而这个代表美国的这位国务卿,居然认为人类不会胜利? 这是对其它几十个国家的不屑玩笑,还他娘的是当真? ...... 一个小时后,我和总理再次回到休息室。两人对视几次,谁都没有先开口。 会议的后半段突然转了风向,大部分国家开始不停的追问总理,关于我这个带有抗体活人的消息。 没人提什么领土争端,我似乎在他们眼里瞬间变得炙手可热,成为了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但总理这边却打起了太极,对于核心信息一直避而不谈,反倒是时不时的提一些陈年往事,而那些往事里,尽是些华国曾经遭受的不公。 “李三栓。刚才的会议你全程看到了,有没有什么想法?”总理终于开口,可他提的问题却让我不好回答。 稍稍琢磨片刻我才告诉他,这种国家层面交锋的事情,我不太感兴趣,我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姐姐和玫瑰,其他都是次要的。 他听了眉头紧锁,似乎很不开心:“你真的不同意接受实验?” 我点点头说:“总理,我不觉得你们能从我身上找到抗体。说真的,那个零号实验室王教授的一番话,吓得我‘屁滚尿流’,我不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那间实验室。另外,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我同意抽我点血拿去实验,可以多抽一些不用客气。” 总理听完沉默了,他没有再看我,而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了眼睛。 我心想自己在他的心中,大概已经变成了不爱国的一员,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们所有接触到的政治、历史文章都告诉大家,在必要的时候为国献身是很光荣的事情。 但我真的不爱国吗?我不希望华国走向那把龙头交椅?我不希望炎黄子孙早点从灾变中得救?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我自己才最清楚。 时间缓缓流逝,这种寂静让我有些煎熬。等了近十分钟左右,他起身开始在休息室中踱步。 等他走了两圈,突然开口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这恐怕也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我需要向组织和主席汇报才能定夺。对了,会议之前你提到了六角石台,我不妨告诉你,龙司空在告知我们你的消息时提到过,那个六角石台其实就是镜人最初从另外一个空间来到这里的时空交界点。而印章,则是他们镜像人的圣物。但可惜的是,这个石台已经在营救行动中被钻地弹损毁了。至于我想跟你说的另外一件事,现在看起来也没必要。你先去休息吧,我去找主席。” 他说完转身就走,还没等我追上就已经出门,很快,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说要带着我去单间休息室。 我心想这算不算是软禁?难道总理上面的组织不答应,我还必须被带走做那种变态的研究体? “总理!”眼看着他已经走出十几米,快要到一个专用电梯前,我当即就喊了一声。 但他只是看我一眼便进了电梯,没有任何迟疑! 士兵见我还不动, 推了推我的肩头冷声道:“走吧,不要耽误时间,机密要地,你暂时没有任何自由行动权。” “我要出去,地面上!” “不行,没有批准。”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想了想还是跟着两人来到一间狭小的休息室中。 这休息室相当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和十几本各类图书,除此之外仅剩墙角那个摄像头。 我无奈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思索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阵心情不痛快,于是意念一闪来到白莲空间外,去看看龙叔给我弄了那莫名其妙的痘痘后,白莲新发生的变化。 但就在我刚刚看到飞速旋转的白莲时,我突然发现,那白莲上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就这么离近仔细一看,只见白莲上竟然出现了无数像血管一样的脉络! 第四百四十八章 龙叔,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什么? 那时我在手术台上假死,按照以前的经历来说,似乎需要白衣女现身给我来上几针才能让我恢复。 但显然零号实验室没有白衣女,更没人在我头顶下针。 那时我只是又悲又气,听着他们即将开始对我实验,心乱到无以复加。 但就在那时,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脏附近有什么东西突然逆着血管直奔大脑!它的速度非常快,那种恐怖的疼痛我都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识海白莲便已经和我恢复了关联。 而在下一秒,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并且一股澎湃的生之力迅速在体内流转,远不是之前被封印时的状态。 那么,眼前白莲上这些脉络,难道和那时发生的情况有关? 我莫名的摇摇头,下意识伸手就去触摸那些隐隐跳动着的脉络,谁知这么一碰,那青灰色的脉络突然变粗,而我的手也就像被黏住了,无法拿开! 它不仅在变粗,颜色也在骤变! 原本的青灰色越来越深,只是几个呼吸间,它竟然变成了淡淡的粉色,继而变红! 就在这脉络变到我大拇指粗细时,它又开始疯狂的鼓胀收缩,感觉快炸了! 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就在我心中有些惊骇时,急剧鼓胀收缩的脉络突然裂开,然后它的周围出现了无数细小如蛛丝一般的脉络,蜿蜿蜒蜒,不停的向白莲上的空地延展! “艹!”我一看慌了,疯了似的想将手拽离。可我越使劲儿,那细小的脉络就出现的越多越快,眼看它们就要结成一张网,彻底将白莲包裹起来! “见鬼了!”我不敢在乱动,又闭上眼尝试了一下用意识脱离白莲外境,可我发现,这百试百灵的法子,竟然也彻底失效...... 十秒、半分钟、两分钟......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白莲已经彻底被红色的脉络包裹起来。甚至在我看来,这就像给白莲裹了一层红色的外套,白莲也该改名叫红莲。 又等了几分钟,事情变得越发诡异,大大小小的脉络不见,倒是白莲外壁真的成了暗红色,并且整个白莲在渐渐停转,刀最后它竟然像一颗人类的心脏一样,规律的跳动! 我眨巴眨巴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收回! “坏了!媳妇!”我咒骂一声,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白莲内境的那几人,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于是意念一动迅速来到白莲之境里,还没等我去看五人,只见这里变回白色的海洋,竟然统统成了红色,随便一看,感觉简直是血海一片! 而原本退回沙漠状态的陆地,此时竟然绿意盎然,到处都是绿草萋萋,位于最中央的那棵留根果树,已然有十几米高,呈现出参天之像! 红色的树叶无风自动,可红色的果实却一个不见。原本在树下的小泉眼倒是还在,只不过此时这树周围,已经成了池塘所在,面积大了数倍! “人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看到五人的身子,原本我是将他们放在树根不远处,现在却...... 我疯了似的开始在树周围寻找,但却什么都没找到!甚至我扩大了搜索范围,也还是不见他们的身影。 不知道找了多久,就在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发疯时,我突然想起似乎那清泉形成的池塘里没去过。可是那池塘清澈无比,一眼就能看到底,而且按照它的规模来说,应该只有一米多深,怎么可能藏人? 我犹犹豫豫的走到池塘边,蹲下伸手便摸了下去。 让我震惊的事情出现了!直到我整条手臂伸进去,都没摸到底在哪里!这与我目视所见完全不同! 并且更让人吃惊的是,透过水面,我只能看到自己一截胳膊,那小臂和手就像是埋进了池塘底中,根本看不到! 稍稍想了想,我二话不说就迈步朝池塘里走。可他娘的一脚下去,我立刻就栽进了池水中,整个人都掉进去,就像踩空! 深! 一脚下去,整个人便向下沉,抬头能看到水面上的情景,可低头看去,却深不见底! 但水下并不是不可见,正相反,水下能看得一清二楚! 苗夕、鬼哥、露露等五人,此时正在很深的地方盘膝而坐,每人面朝外,背朝内,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五边......不对,这不是五边形!这他娘的是六边形!在苗夕和收尾的艾丽斯之间,明显空着一个地方!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吓傻了,但我毫不犹豫的朝下面游去,直奔苗夕。 让人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缺氧,也没有感觉到水压带来的身体不适,除了在这里需要用游泳的动作改变方向外,其他感觉竟然和在水面上没有区别! 大概十几米身,我终于到达了池塘底部,下面不适淤泥,也不是白沙,更不是土壤,而是满满的树根! “媳妇!媳妇!”我顾不上多看其他,游到苗夕身边便开始晃她。 但我推了两下,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她,她就像已经连接在她屁股下面那树根上一样,不论我用多大的力气,她始终纹丝不动! 等我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盘着的两只脚上已经缠满了树根,而恐怖的是,有些树根似乎融入了她脚腕和脚掌上的肌肤! 我了个艹啊!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龙叔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为什么让我这里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我再次喊了苗夕半天不见反应,只好迅速道其他人身边尝试叫醒他们,可我发现自己这样做根本就是无用功,并且他们每个人身下的双脚,似乎都和树根相连! 怪树,六边形? 六边形,难道和六角石台有关?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我越看越觉得有关系! 我琢磨片刻,再次耳朵贴在苗夕那柔软的胸口,等听到她的心跳后才稍稍安心。 可现在我该怎么办?就这样让他们在池塘底部,莫名的这样子?还是说出去后立刻想办法找到苗叔问个所以然? 琢磨片刻,我暗暗摇头,一咬牙向空着的那角树根游去,然后毫不犹豫的盘膝而坐......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是谁? 就在我坐到树根一角的刹那,突然脚腕一紧,无数条根须竟紧紧缠上!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拔,可想想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搞清苗夕等人的境况,所以硬生生忍住收回手来,只是拿眼去看。 根须灵动如蛇,圈圈层层地裹着脚腕四处蔓延。我甚至看到一些极细微的根须钻进鞋里向脚掌伸去,这状况搞得我是既心慌又痒痒,实在难忍。 只是十几秒左右,根须终于不动,但脚上却传来密密麻麻的微痛,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无数根须变成了芒尖细刺,全都扎入了脚面的肌肤! “嗡”的一声,我突然毫无缘由的耳鸣起来。而就在下一秒,我整个人犹如过电,开始疯狂的颤抖! ...... “你是谁?”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耳鸣竟瞬间消失。 “你是谁?这是哪儿?”我反问一声,急忙伸手摸向四周,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竟然什么都看不到,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有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却没有固定的方向,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无从分辨。 我闭嘴不言,因为我发现自己双脚并没有踩在任何支撑物上,好像整个人悬在半空,心中大惊。 这还是我的白莲之境?这还是那泉眼形成的小池塘底? “怎么不说话了?” “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听到我这样问,一声怪笑过后,他继续道:“什么地方?我这里不是什么地方,倒是你无缘无故闯了进来,搅了我的好梦!” 我听了一愣,脱口而出:“好梦?这是......你家?” “家?”他反问一声,只见无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两点红芒,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对眼睛! 可眼睛怎么是红色的?而且......瞳孔是金色的,双眼只见的距离非常大,远超常人! “这算不上家,我也......从来没有家,以后也不会有家!”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点惆怅,也有点幽怨,但配合那苍老的感觉,听上去有说不出的不伦不类。 “那你到底是谁?我自报家门,李三栓!”我一边说一边尝试调动意念回到白莲之境,可我发现这都是徒用功。 谁知我问完后,他竟然哼笑一声,闷声道:“李三栓?这名字起的实在没水平。” 我一听皱起眉头,直斥道:“爹娘所赐,请不要侮辱!” 他听了又笑起来,笑得我真想上去揍他两拳:“脾气倒不小,你们人......算了,你起什么名字与我何干?你既然来到这里,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又不是我主动要来的!” “不是主动?”他疑惑的反问一句,只是一眨眼那红双红色的眼睛便迅速消失! 我心头一紧,立刻向左右看去,甚至还扭头朝后面看了看,可并没有找到那双眼睛! 但就在下一秒我突然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才发现那双红眼竟在我头上一米不到的地方! “艹!”我暴喝一声就像向旁边躲开,可我舞动双臂双脚,就像根本没有挪过位置一样,那双眼睛始终在我头顶,丝毫不动! 就在我感觉到后背都冒出冷汗时,他突然开口问道:“艹?艹是什么东西,能吃?” “我......”简直荒诞,我怎么解释? 我只不过是紧张下爆出的粗口而已,这东西怎么能吃?可是据我所知,这艹字乃是华国经典的特有口头文化,怎么会有人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张口,正想着如何揭过这篇,他突然从我头顶消失,然后又到了右前方几米外,用一种释然的口气说道:“怪不得你能来这里,原来你身上有我的信物......不过那老头怎么舍得把这个东西给你的?这可是他留着保命用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立刻反问道:“什么信物?什么老头?” “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心头那个郁闷,简直急的要吐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听嘀咕起来:“怪了,那是谁将五行八荒虫融入你体内的?别告诉我那东西会自己钻进你身体里,要是那样的话,你会被吃的连个渣都不剩!” 五行八荒虫!这是什么玩意? 难道这是......我胳膊上那个半透明疙瘩里会动的、最后却消失的玩意儿? 而且这东西好像是龙叔搞出来的! 我越想越是这样,于是急忙解释:“是不是出现在胳膊上的一个半透明疙瘩,像水泡一样却更硬,疙瘩里还有一条极小的白色线状东西,没头没尾?” 原本苍老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它不是没头没尾,那是你看不到!不过融入之法必从口入,怎么会出现在胳膊上?这是谁给你的?” “龙......叔!龙司空他爹!”我一听傻眼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打问过龙叔的全名,这可真是坑爹! 但这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竟然确认了我的描述,看起来这次遇对人了! 或者说,也 许龙叔是故意将我指引到这里来见这个奇怪的人? 谁知他直接不满的冷哼道:“龙司空?没听过!带龙的我一个都没听说过,什么龙啊凤的,荒谬的人!” 我皱了皱眉,怎么听他这说法,不仅不知道龙家,而且还极为反感姓龙或者凤的人呢? 虽然心头奇怪的厉害,但我还是没忘了核心问题:“那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孟章!”他呵出这两个字,那双红色的眼睛再次消失。 他没听过龙家,我更没听过他这个名字,等了一会也不见他说话,我这才开口道:“喂!孟......先生,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孟先生?” 我连着喊了几声,却发现他似乎消失了,或者懒得回答。 而就在没过多久,一阵巨大的鼾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呼噜声就像打雷一般! 我了个艹,我心说这人鼾声也太响了,怪不得他没家,是个女人和他睡一起也会被吓跑,谁受得了这个? 但这对我来说同样是坏事,我不能一直悬浮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喊了他几声,可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被他的鼾声压了下去。于是我憋了一口气,猛的大喝一声:“孟章!!” “吼!”就在我话声刚落时,一阵非人类的吼声炸裂,然后我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转动,那带起的风刮的我脸疼!我整个人也被这漩涡一般的风卷起,打着旋就开始上升。 不到十几秒,我变被转的发晕,小腹发紧很想吐!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定住无法动弹,而那双眼睛就贴在我脸前,一阵鼻息带着水渍直接喷在我脸上! 第四百五十章 换苗夕的条件 这是口水!妈的,这孟章竟然用鼻子喷气,还喷了我一脸口水! 我心头起火,伸手就向那双巨大的红眼旁扇去,向让他离我远点! “砰!”一阵轻微的闷响,那双眼睛竟然丝毫没有移动。这也就是说,他的脸也没动! 这么抗打?我完全是下意识的摸了一把他的脸,可我发现,自己的胳膊似乎还保持着斜指的方向,手掌和那眼睛之间的距离,似乎很长! 一个人脸胖到什么地步,才能这样? 但就在下一秒,我感觉到自己手掌所触的地方皱皱巴巴,似乎还有什么细长的、软软的东西在我手掌周围轻轻摆动...... 这他妈的是人吗?人脸上会有这样的东西?我倏然而惊,猛的收回手掌! 然后我就看到这双血红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那金黄色的瞳孔在极速缩小,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压迫感让我忍不住轻轻颤抖! 他怒了! 或者说......它怒了! 人有一种通性,那就是越看不到的东西,便越觉得神秘可怕。就像现在,我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恐怖的画面,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但眼看着它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我咬咬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一点,便忍着惊惧开口问道:“孟章,你......不是人?” “人?谁告诉你我是人!从我有意识那天起,还从来没有谁敢打我的脸!” 它话声刚落,便又是一阵巨大的吼声传来!这一次吼声不再是四面八方,而是直冲着我,离我如此之近的发出,我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差那么一丁点就要爆了! 它的吼声有若实质,就像冲击波一般直接拍在我脸上胸口,我整个人在那一霎飞速倒退,看着那一双血红发亮的眼睛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而此刻我整个人痛不欲生,不仅脑袋生疼,脸胸口的骨头也像碎了...... “咳咳、咳咳!”我咳嗽几声,一股甜腥味从喉咙里往外涌,但我硬是深吸一口气憋住,即便我知道那时血,应该吐出来的血! 不用问,我绝对受伤,并且很有可能是受了内伤。这时生之力已经自然而然的发出,飞速的蹿向我四肢百骸,开始对我的身体进行“修复”。 但就在这时,它突然疑惑的“咦”了一声,然后那双红色的眼睛转瞬又来到我的面前! “你竟然生出了魂识?” 一听它开口,我立刻喘息几口回答说:“什、什么魂......咳咳、咳......孟章,我来这里只是想寻找......自己的亲人和兄弟,我并不想与你对抗。我当时坐在水底的怪树根上......然后我来到了你这里,这里是不是曾经来过另外几人?”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别人想来就来的吗!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类!” 听着它做出的解释,我进一步坚定它根本就不是人! 我正准备忍痛继续追问,它居然睁大眼睛然后迅速问我:“你所说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有那种半透明的疙瘩?是不是你们围坐在一起,呈现一种六角之态!?” 我愣了,但很快用力点头! 我本以为它会继续说什么,可谁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我大声呐喊也没有用。 它不在了,离开了!我完全确信这一点,但关键是,我该怎么回到自己的白莲空间里,或者直接回到中南海地下建筑那个狭小的休息室床上? “喂!” 我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打个激灵,随即大喜,心想他只要说话就好。这最起码还有逃离这里的期望。 “孟章先生,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只希望自己的女友亲人和兄弟能醒来,能再次回到我身边!如果刚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原谅。” “原谅不原谅吧,你说的那几个女人和男人根本不在我这里!” “不......不会吧?我们当时坐在同一棵红叶的怪树树根上,怎么可能我莫名其妙的到了你这里,而其他人没有?我已经跟你道歉了,真的......” “他们不在!你根本找不到他们,即便你知道也去不了!”孟章冷哼一声,那双红色的眼睛第一次看向别的方向,而不是盯着我不妨。 我一听差点没把咽下去的那口血翻涌上来,什么叫我知道了媳妇等人的去向也无法到达那里? “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融合的是五行八荒虫,而他们则个个相异,根本就不会到我这里来!” “......”我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上一次看到苗夕他们胳膊上的疙瘩时,那疙瘩颜色是隐隐不同的。 难道说,龙叔在他们胳膊上弄出来的那疙瘩和疙瘩里面的虫子,竟然把其他人带到了另外不知名的地方? “他们对你很重要?”孟章冷不丁儿的开口,吓了我一跳。 “比我自己更加重要!” “即便用你的命来换,你也愿意?” 我刚要张嘴,却 突然收住,因为我从和它的对话里听出一股交易的味道。 但想了想即便是交易,我也愿意将用自己的命来将媳妇几人救走,所以我还是用力的点点头,咳嗽两声才告诉他:我愿意! 孟章笑了,虽然那笑声很轻,但在这种绝对没有干扰的空间里,我能听的一清二楚。 “好吧,我不妨告诉你,他们几人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那些地方会存在和我一样的......算了,这些你不该知道。我只告诉你,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如果你想要那些人的消息,那就帮我找一样东西,只要你找到给我,我就会告诉你他们的所在,并将其中一人带回来交给你!” 听着他笑完后说道那些话,我心头狂跳! “说,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古老的印章,共有六枚,只有你们常人手掌大小。你只要替我取回其中一枚就可以!” 印章?而且还是六枚!难道它所要的东西,竟然和我原来一直追寻、最后却落入沈梦手中的相同? “对了,这印章下所刻花纹完全不同,六枚聚在一起,那么你可以发现它们能凑成一副地图。记住了,这六枚印章分别叫做次序、九地、九天、太阳太阴,还有另外一枚叫做人章,而我要的就是人章!” 这孟章还真的和我们所求一样! 可就在这时,我胳膊上突然传来酥麻! 第四百五十一章 你还真敢动刀子! “去!” 正在我疑惑的摸向自己胳膊时,孟章突然低喝,我竟直接回到现实里! 情境瞬变,只见我此时已经不在那个狭小的休息室中,而是再次回到零号实验室里! 而我全身上下,至少被七八条半弯的钢条箍紧,一个穿白衣的女人正往我胳膊里注射不知名的液体! “王教授,他醒了!” 我用力的晃动身子,正给我注射的女人吓了一跳,急忙扭头朝后面喊。 但那王教授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笑道:“没事,这是特种材料,上面特批专门安装的。我早就说过,中央肯定会支持我们的方案,没人会坐视研制抗体的最好时机!” 那女人一听,急忙伸过手按着注射器将液体推完,然后拔出注射器闪到一边。 “你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进入白莲之境一小会,他们就再次把我送了回来。想都不用想,要不是总理的首肯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做......总理竟食言了! 王教授挥挥手将其它人出去,等实验室的门再次关闭,他才走到我面前,将一台我从来没见过的仪器连在我脑袋上:“别问,问了也没用,好好配合我们的实验,说不定你还能早点离开。李三栓你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你这样的牺牲于国于民甚至对你的家人,都有极大的好处!只要你配合,你提的条件中央一定都会答应。” “放屁!”我暴喝一声开始拼命发力,但那箍在我身上的东西确实坚硬,我根本就撑不破,倒是因为我用力太大,带得整张手术台都挪了位置。 “还在无用功......你自己慢慢折腾吧,等一会你睡了我再来。”王教授笑着摇头,转身便向门外走去,根本不担心我会逃脱。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在我折腾了几分钟后,睡意越来越浓,身上突然变得无比疲软,眼皮就像压了千斤巨石,一个劲儿的想要合上,怎么也睁不开。 又是几十秒不到,我再也坚持不住,很快入睡。 ...... 再次醒来时,实验室里多了很多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员,周围也多了不少仪器。只是他们发现我睁开眼便再次给我来了一针。 这样的情况周而复始,我已经记不清自己醒来多少次,其中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他们围在我身边动手术,那时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和内脏被翻来弄去,像是别人的器脏一样。 而另一次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趴着的,只是轻轻一动便痛的要命,我的脊椎里被插入了不知什么玩意儿,整个人像被点了七寸。 ...... “三栓!三栓!快醒醒!”一阵急切的声音钻入我耳中,总觉着有点熟悉。 我努力睁眼可怎么也睁不开,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睁开一条缝,只是那头顶的白光十分刺目,我立刻闭眼。 “三栓,你清醒点!你再他妈睁不开眼就要死了!”说话的那人更加急切,应该是看到了我睁眼的动作。 我心想这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努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又费了半天力才睁开一条缝,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正站在我身边,那两条眉毛就像两只很粗的毛毛虫,几乎搅在一起。 “赵......”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被我治过病的赵司令员的儿子? “对!是我,赵子明!”他兴奋的低呼一声,立刻说道:“你现在能不能坐起来?能不能走?” 坐起来,走?我愣了一下看向身上,发现那该死的特制箍带已经不见,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束缚,倒是从头到脚处处都插满了管子,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褐色的液体在进进出出...... 他们竟然不束缚我了?不怕我暴起? 想到这我兴奋起来,吸口气就想起身。可让我吃惊的是,自己就像一根软软的面条,别说坐起来,就算是抬抬手臂和腿都做不到,只能动动指头! 我大吃一惊,旋即想调动生之力,可我却发现生之力刚刚从识海奔出,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向四肢百骸输送! 这是什么情况?水龙头加塞?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只是说了一句便全身冒汗,仿佛这一句话已经用尽了力气。 赵子明嘴皮子动的飞快:“具体的我不清楚,他们好像在你后脑皮下植入了什么东西,你现在几乎皮包骨头了!三栓,你赶紧恢复力气,我好不容易混进来带你走,要是你起都起不来,那决然无法离开,我岂不是白白费了那么大工夫,要冤死的!” “带我走?为什么?” “不为啥,我家老爷子的命令,我哪儿敢不听。只凭我根本没能耐混进这大名鼎鼎的零号实验室,要不是我家老爷子给我安了一个军方观察员的身份,我根本就进不来!而且老爷子还带了另一个人来在和所有的研究人员开会,给我打掩护。时间......只剩五六分钟了!” 赵老头?他疯了么?敢这样救我,岂不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这时不 是多问的时候,说什么我也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我死死的咬住嘴,开始拼命发力,但半分钟过去,我只是微微的抬起一条手臂。 “子明,是不是没人监控这里,你能不能......背我走!”我呼哧呼哧的吸几口气才问他,但赵子明立刻摇头告诉我,外面走廊和入口都有士兵,如果背着那铁定出不去,一看就有问题! 我心急如焚,想了几秒立刻让他摸一摸我的后脑,看看哪里剃掉了头发,哪里有刀口。 “看那个做什么?” “照做别问!” 赵子明只是愣了一下便走过来伸手摸向我后脑,很快找到了开过刀的地方。 就在他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时,我盯着他认真道:“子明!我求你一件事。”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有屁快放,有事快说!”赵子明急了,抬头就向四周透明的玻璃墙壁看去。 我深吸口气沉声道:“找刀子从那个刀口割开,找到异物扔掉!” “你疯了吧你?这是后脑,万一我......” 我一听急疯了,费尽力气嚷嚷道:“没有万一!死了我也认!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不如死!” 赵子明和我对视几眼,到最后眯起眼点点头,转身就向四周的消毒柜走去。只是几秒不到,他便迅速组装好手术刀然后消毒,走回来直接将我的脑袋向一侧掰去! “兄弟我说句实话,你救了我爸的命,我这次来也是冒死!如果我这一刀下去你真的死了,那你黄泉路上等等我!” “你.....呃!” 我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立刻感觉到后脑传来剧痛,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已经下刀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黑鳞 “我艹,确实有东西,不过埋的挺深,你坚持住!” 赵子明将手术刀扔在一边,说完便迅速转身去消毒柜。只是几秒不到,他便再次返回我身后,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从后脑伤口传来,我几乎疼晕过去! “取出来了!不过这是什么玩意?” 他应该是用镊子拔出来的,可弄出来的东西我根本看不到,我也没心思看。 就在那一秒我疯了似的催动生之力,立刻就感到通畅无比! “你丫个变态!你伤口里怎么那么多虫子,好恶心!......哎?怎么你血自己就止住了?我还没给你缝呢它就......怪不得他们研究你呢!” 我在这边拼命的催动生之力修复伤口,可赵子明却在我身后像是在看刺激的科幻电影,时不时大呼小叫。 我没多理会,现在每一秒都极为珍贵,我必须尽快恢复然后离开这里!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感觉自己和生之力的契合远不如前,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疼痛感,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我自己的身体已经要垮塌了,而生之力太猛,让我根本无法承受那种极速的恢复。 “我艹我艹!你丫根本不是人!” “......”我感觉到身体稍稍有点力气便挣扎着起身,一旁的赵子明也搭把手将我扶起,我这才看到自己的脚腕和双手双臂,简直瘦成了麻杆,太不像样! 我心说这群狗日的,我当初那么健壮的体格成了现在这样,他们就不觉得过分? “给你。”赵子明直接用镊子夹着那个东西送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那东西看上去不像什么金属或者塑料,倒像是个蜗牛壳:“这个出去再说,现在该怎么办?” “把这个穿戴好,然后挂好这张卡!”赵子明迅速帮我拔掉各种仪器,然后递给我一身白衣和一张通行证。 此时我已经恢复了一成的力气,迅速穿戴好又挂了卡,正要找鞋子却发现这实验室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我心头已经急忙问他:“子明,难道这里没人监控?” “监控你做什么?这里到处都是透明的特种玻璃墙,一看就能看到你的动静,这些摄像头只不过是全程记录你的实验,存档备查而已!”赵子明一边说一边打量我,说完又找来一顶医生用的手术帽给我戴上,便扶着我像门口走去。 一出门是消毒间,然后又是一个长长的封闭式通道,没有任何房间和门窗。 我跟着他来到通道尽头门前,赵子明这才叮嘱我:“等下出去尽量低头,你现在瘦的和鬼一样,与这里的人全然不同,而且你后脑还有血迹,也没鞋子,很容易被发现!” 我点点头,他这才刷了一下门卡,那金属门便“咔哒”一声开了条缝隙。 但就在我们刚刚出了这道门时,一阵不爽的咒骂声立刻从几米外的走廊里传来:“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军方竟然还想着让咱们搞出一些特殊的东西,然后帮他们打造超级战士。别说现在咱们这条件,就是放在末世之前也很难,哪里是能近期完成的?” “行了别牢骚,多试验一点,说不准就能成功。虽然现在咱们这里的设备不如国外,但你要知道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是医学和生物学的精英,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能这么多专业人才济济一堂......” “有屁用?给你加分还是加口粮了?姓王的说千古留名,会在咱们华国的历史中抹下重重一笔。可到时候人们说起来,还不是提他?会有几个记住我们?” “咳,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一听这声音我就立刻侧转身,然后跟着赵子明向另一个方向走。那两名穿白衣的人只是看我们几眼,便继续嘀咕着向专用通道的金属门走去。 我心头发紧,两人一路快行,就在我们刚刚坐进电梯向上时,那电梯里墙壁上的红灯突然闪了起来! “坏了!应该是被发现了!” “这是警报?” “对!等下咱们谁都别理,如果有人动枪......你就拿我当人质!” 我眨巴眨巴眼,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我听懂他的意思后,手里已经多了那把染血的手术刀。 我心说只怕他出来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否则没事带着用过的带血手术刀做什么?可真够心细的! 接过手术刀,又等了十几秒电梯开门。我们刚刚走出电梯没多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从前面的岔口通道传来。 “别动!” “举起手!” “不听令者杀!” 眼看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我眉头一皱就将赵子明搂在怀中,然后那把刀子贴在他脖子上轻声道:“子明兄,咱们最好祈祷他们还没看监控录像。否则人家看出来咱们是同伙,谁都跑不掉!” “别过来,都他妈的退后!否则老子一刀攮死他!”我对赵子明嘀咕一句便冲着前面的士兵厉喝暴喝,可大概是身体还没恢复的缘故,我喊出去的声音听起来根本没什么气势。 我喊完之后便抱着赵子明贴墙迅速 前行,根本不给那些士兵反应的机会。 “退后!” “停下!” “别再过来,否则开枪了!” 士兵各喊各的,命令已经杂乱,显然我的行为让他们有点失措。 “来啊!开枪!我刀子就在他动脉上!只要一下!”我继续暴喝,勒着赵子明已经来到七八个士兵组成的防御线前。 但我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直接贴着一边的墙向前冲,那些士兵变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圈子,跟着我走。 这种诡异的对峙只持续了十几秒不到,我和赵子明已经来到电子门前,这时我假装逼着赵子明刷卡开门,但他刷了一下,那门边上的仪器居然显示为红色! “再刷!”我稍稍发愣便重新下令,赵子明仿佛比我还急,又连着刷了两次,但这门还是红色无法打开! 很显然,总控那边已经开启了特殊状态下的门禁,没人能出去! “还演戏!准备演到什么时候?”讥讽的声音从来路响起,我扭头一看,只见王教授在一群士兵的保护下,已经拍马赶到! 难道又要被抓回去成为他们的试验品?绝不! 我眉头一拧,疯狂的催发生之力,一拳就向刷卡的门锁砸去! 然而我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多远,我突然看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莫名的生长出一层黑鳞! 第四百五十三章 我就是解药? 右手突然覆鳞,那黑色瞬间让我恍惚。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白衣女那双手,但眼前自己的整只手是鳞片状,而不是那种焦炭似得的模样,怎么...... “咻咻、咻!”耳边传来急促的破空声,后背突然五六处刺痛! 子弹?不是!我只来得及反手摸向后背,看了一眼拔下的麻醉弹,整个人便迅速昏昏欲坠,直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我的脑子很乱。 冰冷的针头扎在青紫色的血管里,睡着我肌肉的每一次蠕动,都会挤压血液从针口导管缓缓流出。 而那透明的无菌血袋很快变得扁平,在恒温控制仪的盘托上来回摇晃。 此时我身前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而不是黄教授。她没有看我,只是毫无感情的的盯着那桌子上的电脑屏幕。从侧面看,女人长的清丽淡雅,但那种冰山一般的冷傲却从眉眼嘴角上透出。 “感觉怎么样?” 她似乎知道我已经醒来,于是起身走到衡温仪前,用纤长的手指拈起药棉,灵巧地按在伤口位置,用力拔出针头,只是弯腰间却从领口露出一对浑圆的峰峦。 我没有开口,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不想与她说话。我现在只想着怎么出去,得到那该死的印章。 “你的血液成份非常奇特。” 她把装满的血袋送进采集箱,然后拉过一把皮制转椅,交叉双腿在我对面坐下,那不着丝毫的长腿以及白衣下摆里隐约可见的风光极具诱惑。 “你的红血球的氧气运输量整整过普通人十二倍,细胞分裂的度也远高于正常比例。尤其是白血球,对外来细菌的吞噬强度只能以可怕来形容。我想,这也正是为什么你能够抵抗x病毒,没有尸变的真正原因。” 我能够抵抗x病毒?意思是......我不怕被外面的丧尸咬?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里震惊无比。 这个女人和我对视一眼,莫名的笑了笑,那感觉就像冰原上突然盛开了鲜花,让人有些惊艳。但比起苗夕和宝妮来说,可能还差一点。 “你体内的细胞分裂速度极快,那只是指高强度运动或者紧张的状态下。可一旦你的身体恢复静止,体内的新陈代谢也会随之变得缓慢。你知道吗,这种很简单的生物学表征,说明你可以......活很久。” 她吐字很清晰,说的也不快,话里的内容却让我一愣。 “具体......多久?”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怪怪的。 “我不知道。”她摊开双手耸耸肩做无奈状,“细胞分裂与基因组合是一个复杂的数学计算过程。我早就把相关数据提交给王教授他们。人力是无法计算的,你被他们研究了一个月,大型计算机也演算了一个月,甚至还有人专门搞了数据模型希望破解你身体的秘密,但我估计,最少还需要两三个月左右才能有初步结论。” “为什么我的血可以对抗x病毒?”虽然我知道自己身体异常的根源在苗立亨那两支液体身上,但我突然想听听这个研究我的女人的说法。 说白了,我也想搞清楚镜像人的秘密,他们为什么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甚至涉及到位面? 她听到我开口,漂亮的脸蛋上立刻露出复杂的表情。 “人类的dna具有无限不重复的特性,病毒也一样。从理论上来说,寄生于人类体内的病毒,和寄主本身会产生排斥与契合两种状态。如果双方的特质产生排斥,会造成人体所有生理器官崩溃或变异,具体表现就是外面那些活尸,甚至一些高级的变异者。反之,特质契合的寄生体会转变为全新的个体,与x融合进化的寄主,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你是在说我?” “不,你是第三种。” 我终于听得起了些兴趣,看着她转身指向屏幕上那色彩斑斓的基因链条开始解释。 “你的契合度远远比普通的寄主更高。按照我们活体研究得到的数据来看,契合度过百分之五十,就能成功进化为活寄主,这些人从表面上看和我们没大区别。而低于百分之五十,则只能成为被感染体。唯独你的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再加上你新陈代谢超级缓慢的特征,你的血液其实已经转化成为一种全新的病毒。一旦进入接受者的体内,很快就会扩散变成新的寄生体。换句话说,被你血液感染的人会成为你的......宿主!” 我有些愕然,我竟然是病毒?那白莲之境池底的五人可都被我在嘴里滴过血,那他们是不是也是我的宿主?可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个体,“宿”个什么劲儿? “这个结论确实令人惊叹,但还达不到可怕的程度。”她看到我的表情便再次开口,笑意已去,竟然出现了在脸上出现了一抹柔和:“我们现在的研究情况是,你的血液特征无法复制。也就是说,所有被感染者都无法形成新的病毒源头。契合的链条在被你血液感染的人身上就会终止,不会继续二次传播。但如果你想得到更多的宿主,必须提供更多的血。” 我眉头紧蹙,反问道:“那宿主对我来说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你不会忘了莫妮......”她话说到一半,实验室门壁上的电子对讲器突然出急促的蜂鸣声。 她飞快的看向那边,然后走去按下通话视窗的钮键冷声道:“什么事?” “康博士,总理的秘书要求现在就见您。”一个士兵出现在不大的屏幕上,并且还向镜头里敬了个礼,看起来对这个“康博士”十分尊敬。 “不见。”她直接拒绝,没有丝毫犹豫。 “博士,但他有s级权限,按照条例,他有权进入这里。”视频里的士兵看上去很为难。 “那就改权限!我不希望这时候被人打扰!”姓康的女博士不耐烦起来,语气有些暴躁。 “这需要特批......” “见鬼!”这女人低喝一声正要从口袋里摸什么,那电子锁上的红色荧光条突然变成了淡绿色,一阵沉重的机械液压轰鸣传来,全钢门闸缓缓向从左右分开,露出一条几米宽的通道。 而站在通道门口的男人体态偏瘦,穿着藏青色的西服,脸上带着一种叫做傲慢的冷笑。 他直接走进来,伸手就朝女博士的胳膊上拍去:“康梅,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啊,该改改了。” 女博士迅速后退躲开他的手,他却直接坐在转椅上,反倒像个主人。 我莫名的看着眼前一幕,心想难道这俩人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朋友?情侣?还是情人? 就在这时女博士指着通道喊了一声:“崔庆才你滚出去!” 那男子却笑了笑摇头道:“我代表总理而来,你无权对我下令。” 他说完看了看我,又看看胸口剧烈起伏的女博士,眼睛在那鼓起的白衣上多看了几眼,语调暧昧:“康梅,你别总是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嘛。以前我是看走了眼才离开你,可现在却不同......总理那边刚刚看到你对这个实验体最新的报告,他让我过来取一些实验体的血液......等我交了差,今天一起共进晚餐如何?” 总理要我的血液?他拿这血做什么?难道他也要研究? “滚!想要他的血必须见中央文件,任何人口令无效,我相信你很清楚!”康博士说完便掀起白衣从腰间拔出一支小型手枪,她这动作倒是让我看了个清楚,这女人竟然穿的是包臀短裙。 那偏瘦的秘书像是吃惊,但很快眼神冷厉起来:“给我一百毫升他的血!今天我必须拿到!你要清楚你现在身处的位置,已经这是什么时代!” “为什么?”女博士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显然知道答案。 总理的秘书冷笑一声,扬了扬下巴说:“你的报告写的很清楚,这个实验体的血是最好的抗病毒疫苗,尤其是带有增加寿命的特殊效果。对不对?” 我听得一愣,暗忖这是要直接拿我的血当疫苗了? 女博士沉默几秒才开口,脸上带了一丝愤然:“用被感染者的血当作增加寿限的药物,亏......你们想得出来!即便总理需要,一毫升血就够。要整整一百毫升做什么!” “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干好你的本职工作才能在末世有饭吃,明白吗?来吧,给我想要的东西!”偏瘦的秘书说完起身,直接大步走向女博士,然后一把将女博士的手枪抢走。 康梅显然不敢真的开枪,但她却快速后退到电脑附近,一把按在某个按钮上! 就在那一刻,一阵“咔咔”声从我身上传来,那些特制的金属束圈迅速缩进床底! “康梅你疯了,他不能放开!” “你们休想用他当工具!” “快按下开......”秘书慌慌张张的用枪指向我,转头向女博士呵斥。 但没等他说完我已经一跃而起,一只手攥着男秘书的手腕,一只手卡在他的喉咙上!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切要结束了吗? 干瘦的秘书几乎瘫软,双手死死抓在我的手腕上想向外扒开,那眼睛里的惊恐和慌张,正在向我坦白他是怎样一个怕死的人。 “李三栓,松开他!”康梅突然将手搭在我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然后盯着我的双眼认真点头。 我心头疑惑,当即开口说:“你不是莫......” 但没等我说出“莫妮卡”这三个字,康梅立刻将我打断:“相信我,你现在不能这样做!” “滚!”我想了以几秒才松手,然后一把将喘不上气的这个秘书推了出去。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放了他。因为就刚才的情况来看,我能够能够抵抗x病毒的感染,还能有效延长服用者的寿命,这岂不是比唐僧肉还要厉害? 想都不用想,即便现在已是末世,但仍有不少官员,他们那一张张血盆大口,能将我活活撕裂、扯碎,连骨头都不剩! 对于上位者而言,活得越久才意味着掌握权力的时间更长。他们根本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我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尝试逃脱,恐怕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 总理的秘书仓皇离开,康梅将大门锁好。我深吸口气,正准备问问康梅到底和莫妮卡是什么关系,电子呼叫器再次传来一阵让人厌烦的蜂鸣声。 女博士将手枪捡起塞入腰部,向我摆摆手示意站在镜头外,这才按下接听。 那屏幕上出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没等康梅开口就大声的催促道:“带上所有资料的拷贝和李三栓立刻离开实验室。直升机就在上面停机坪。快点!” 男子只是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视频通讯,康梅二话不说就跑到电脑桌前从下面的皮箱里取出一整套研究人员才穿的衣服和门卡。 “康博士,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一边快速的穿衣服戴口罩,一边问她。 可她只是快速的整理笔记本和背包,撩给我一句“上飞机再说!” 两人只用了不到半分钟便离开实验室,一路上只要看到有人向我们走近,康梅便立刻和我讨论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专业医学话题。 我比她要高出一头不止,心知她这是在打掩护,所以低头看向她,尽量不与路人目光接触。 走到半程,一名身着迷彩服的军官迅速跑来,我全身刚刚绷紧,康梅一把扯住我的衣袖低声说了句“自己人”,然后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这个研究中心。 直升机早就发动待命,三人一上还没坐稳便立刻升空,显得比我还心急。 我心中纳闷不已,康梅旁边的军官却突然开口:“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什么?”康梅眼睛突然睁大,也不知是直升机颠簸,还是她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 我心说什么情况,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 “十分钟前咱们的嫦娥空间站探测到二十六枚从美国内华达州发射的洲际导弹热频数据,根据电脑计算得出结果,这些导弹的落点几乎覆盖了我国重要基地地区,还有俄罗斯、日本、法国、埃及、英国、瑞士和其他地区,之后我们也探测到了俄罗斯的导弹发射热频数据,咱们华国也已经开始预热。恐怕全面的核战就要爆发!” 军官说的飞快,说完后就立刻抬起手腕看表。 我一听差点没脑子当机,隔开脸色发白的康梅,一把扯住那个军官失声道:之前联大会议不是决定不使用核武攻击丧尸么?这是做什么! 军官没有在意我的粗暴动作,反而继续说道:“这不是消灭丧尸,这是要大规模消灭地球的幸存人口基数!美国怕已经掌握了这次病毒爆发的核心秘密,他们要借此核武攻击建立绝对的地位,在核冬过后重建世界格局!” 美国掌握了核心秘密?难道......沈梦投靠美国了? 总理曾经给我看过一段几十年前的视频,那个时候沈梦就以此威胁过华国的官方,那么在华国攻击了其老巢后,是不是沈梦恼怒成羞直接跑去了那边? 这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美国还有一个罗斯切尔德家族,他们很可能作为中间人将沈梦和美国政府绑在一起! 可要是这样,我爹娘他们怎么办?他们在哪里?是否会遭到攻击? “还有多少时间!”我冷汗直冒,松开手急问。 “四十分钟最多!”军官说完再次看向手表,神情无比紧张。 我脑子彻底乱套了,这点时间够我做什么?强迫驾驶员改变航向去找父母?可他们在哪里? 如果核弹覆盖性攻击,那印章里一直没露面的人章会不会损毁?一旦损毁,我岂不是无法完成那个神秘人的要求,那苗夕...... 我只感觉自己脑袋里嗡嗡乱响,外面还没有核爆炸,脑子里已是稀碎一片! 直到一阵剧烈的颠簸将我晃醒,我这才发现直升机正在降落,于是转头急问道:“康博士,你和莫妮卡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这一切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就是她的老板,龙司空找的人就是我,其它等下去再说!”康梅说完便闭上眼睛,伸手捂在脸上。 ...... 当军官和康梅带着我走进另一个基地的时候,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设置为倒计。距离红色的“零”,还有十六分钟十一秒。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基地,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拘捕我。 我只是看着阔及数千平米的休息室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上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通道两边。等跟着两人走进中央控制室的一刹那,那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线布满了淡蓝色的地球平面图。 乍一看,这就像一堆散乱的红色线团掉落在地面上,无数的线条相互交叠斜叉在一起,除了偶尔有几处背景图案透过其中的缝隙显露出来,其余的,都被血一样鲜红的零乱线框吞没。 而所有人,都在呆呆地望着混乱的屏幕。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电子鸣音,以及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喘息,多达上百人的房间,安静得仿佛形状异样的坟墓。 就在屏幕左上角,我看到一排清晰的红色数字:8772。其后的单位竟然是枚! 其中少量的一些用特殊颜色标识,是从法、俄、英、中四国发出,落点全部是美国本土。 但剩下更多的绝大部分,却来源于美国各州。从地图上看,整个美国已经被红色光线撤离笼罩,线头另外一端连接的落点坐标,囊括了地球上所有的城市! 而当我看向这个控制室屏幕的倒计时时,还剩八分零七秒! “命令全部卫兵进入基地,关闭所有防护层和地面通道......”扩音器里传来命令声,听起来是那么软弱。 而我则像倏然坠向无底深渊,感觉整个人都在旋转。那么多核弹攻击,放下任何人不说,我们能活下来么? 但就在这时,一道喊声打破了沉寂:“司令,有人强闯禁区!” 一阵躁动,监控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分屏,只见几辆黑色豪华轿车从半开的基地大门嚣张地猛冲进来,一直开到正在缓缓关闭的全钢闸门前,用坚硬的车体死死卡住落下的门壁中央。 而几个快速从从车上跳下,冲着监视摄像头直摆手。 “这是谁?”有人惊怒的喊着。 “是赵总理!” “立刻改用第二套应急系统进行操作,先关闭内侧的防护层。” “司令,系统提示无法进行操作,总理拥有更高权限,他已经更改了所有闸门的关闭时间!” 只见屏幕下最前方的一个军人猛的站起,一把抄起麦克风然后按下某个按钮咆哮道:“总理!请现在就进入基地,并且立刻关闭防护闸!把你们的车挪开!” 他喊完后,几个人护着总理跑到一道大门的视频通讯器前,总理一脸阴沉的按下对讲说道:“还有人在路上!” “几分钟后核弹就到达,如果你再不进来,基地里所有的人都会死!” “那也等着!还有家属人员!” 家属?听到这两个字,我愕然的盯着屏幕,脑子没由来的彻底炸锅了! 我一把抱住旁边的康梅,伸手便探入他的衣服里,她脸上突然出现一片红晕,但就在她张嘴时,我已经那着她那把手枪向外冲去! 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都要完蛋了,这个所谓的基地根本就挡不住过量的核弹攻击! 如果不是他,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说不定我能改变很多事情!可他偏偏将我交给零号实验室,偏偏将我陷入泥潭不得脱身! 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当我跑到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时,我毫不犹豫的抬起枪,然后呼吸,扣动扳机! “呯!” 高旋转的弹头准确地钻进他的眉心,从脆弱的后脑飞出,巨大的动能仿佛无形的魔爪,狠狠撕裂了整个头盖骨! 看着已经完全傻掉的另外几人,我冲过去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控制器,然后用力按下那唯一的钮键! 刺耳嘈杂的机械液压声中,从幽深的甬道尽头,很快传来数道沉重的闷响。 “内层防护已关闭。” “防辐射层顺利关闭。” “防穿透隔离层关闭。” “外层第一装甲防护闸失效。” ...... 远处的天空,出现了几团耀眼的球形火焰,在黑色的前端尖锐引导下,分别朝着无力抗拒的大地,狞笑着狂卷而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意弄人 “你、你竟然杀了他!”干瘦的秘书尖叫起来,声音有如杀鸡。 我抬头仰望天空,阴沉的云层已经被染成血红,大片令人绚目的彩色光华出现,周围的空气猛的一抽。那耀眼的闪光让人产生了另外一个太阳的错觉...... 我缓缓闭上眼睛然后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意念一动闪入了白莲之境。 深入池底将苗夕没有灵魂的躯体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媳妇,如果真的有来世,那咱们来世再见!” 我深吸口气,然后低头吻向她。脸上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察觉到皮肤在焦化烧焦,看到自己肌肉从骨头上被撕裂的扯动。然后整个身体瞬间沸腾,一切都将化成灰烬。 但就在自己意识消失的那一秒,我突然感觉到白莲之境内的海水全都腾空而起,疯狂的向着怪树顶的天空涌去,而就在那些尚未焦化的皮肤上,大片的黑鳞迅速出现! 但我只来得及感觉到这个,一切便瞬间陷入混沌。 ...... 有人说,人无论生死,总是会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正如现在的自己。 我呆呆的的蹲在地上,沉默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显然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怎么还活着? 我完全想不出原因,甚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连个疤痕都不见。 但就在我脚下,那或大或小的、或薄或厚、粘连在一起的黑色鳞片,大概是我活着的原因,可它为什么出现,又怎么让我活下来,无法解释。 我尝试着进入白莲之境看看情况,可我却发现,它已经和我完全失去了联系。但我知道,它依然在那里...... 直到我呆呆的蹲了一会,才感觉到奇冷无比,抬头看看,那铅状的云层遮去了阳光,虽然是白天却犹如寒冬。 周围没有可以遮掩身体的东西,到处都是废墟。除了肮脏的腐泥和散乱的混凝土碎块,只有在几米外一动不动,身子接近米长的......一直巨鼠。 眼花了?我咧嘴笑笑闭眼,然后睁开。但那只巨鼠还在,并没有如愿的消失。 笑容僵在脸上,我斜眼看到一旁带着混凝土块的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毫不犹豫将其握在手中。 此时此刻,武器恐怕比找衣服更重要。 但就在我站起来时,一条条黑色的藤蔓突然从巨鼠下的碎石缝隙里窜出。 巨鼠受惊似乎要逃,可那些藤蔓却瞬间将巨鼠缠住,然后开始像蟒蛇一般扭动缠绕。很快,很藤蔓里出现了许多小刺,一下子扎进巨鼠体内,然后将其很快吸的瘪了下去...... “艹你娘,这他妈的都变异了!”我嘀咕一句,只感觉自己身上更冷几分。 又看了一眼那恐怖的藤蔓,我转头就朝周围的废墟里逃开。走了快两个小时,当我脚底都要磨起血泡时,终于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返现了几幢奇形怪状的低矮房屋,它们就像用乱七八糟的材料搭建而成,比之前电视里见过的贫民窟房子还要破烂。 但我却莫名的兴奋,因为能在饱和核攻击后的出现的建筑,那就说明有人在! 又是近一个小时的小跑,当我看到那破烂不堪的房子,和房子前正在捡木头的一个男人时,我这才放缓了脚步。 男人穿的很破烂,他背对着我,但从其宽厚的肩膀和外露的两只手能看出,他很强壮。 在确定他身上没有枪械后,我这才掂着钢筋向他走去。 但他似乎是听到了我脚下的碎石声,于是飞快回头,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刹,他脸色巨变,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你好!”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自己是光溜溜的实在尴尬。 但我话声刚落,他眼中的惊惧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和扭曲!仿佛我在他看来,倒像是一顿可口的大餐! “哗啦啦~”他瞬间扔掉木柴,然后小跑两步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一言不发的朝我冲来,甚至那刀在摆动中晃出一阵反光! “哎哎,哎!你别这样,我只想问问这是核爆后......” 还没等我说完,他竟然直接从几米外高高跃起,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柄,凌空朝我劈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心沉。而就在下一秒,我后退一步像投标枪般将钢筋狠狠扔了出去! “噗~”闷响传来,这强壮的男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躺着落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穿透他胸口的钢筋! “你是活人,难道也想吃我?”等我走过去蹲下时他已经没了呼吸,血早流满了地面。 只是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缀满了一团团状如葡萄的紫红色肉瘤,还有一大块仿佛凝固岩浆般的粉色息肉......这是重度辐射! 我叹气摇头,然后留下他走进房子,等看到一个挂在低矮房顶上的塑料水瓶里有澄清的水后,心中一阵激动。 我太特么渴了,仔细观察一番才小心的舔了舔瓶装水,有异味。我心说搞不好这水也被轻度辐射了,还 不能喝。 但想想自己连核爆都没死,还在乎这点受辐射的水?我嗤笑一声,仰头便喝。 翻遍所有,房间里居然没有任何食物,甚至没有衣服。倒是在一张破床床头,平放着一张极简单的手绘图,图上有一个摆出撩人姿势的暴露女人,手里端着不知名的东西,还散发着几缕热气。 在图的最下面一行有字:“春香店”高价收购所有肉类,无论您的肉属于任何物种,我们都会开出好价钱,但请务必保鲜! 这是一家收肉点的手绘广告?我再次看了看那行字中的“任何物种”,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任何物种意味着什么?恐怕那种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现象,在这里再普通不过。 翻过这广告图一看,这才发现背面有一副简单的、用线条勾勒的地图。至于其它标注的东西,我一样一无所知。 我已经快要忍不住腹中饥饿,无奈下连休息都股顾不上,先将两个灌满水的塑料瓶套好挂在钢筋上,然后撕扯下死人带血的衣服穿好,又拆了块一米多长的板子直接将死人托在上面。 我要拖他的尸体去春香店,别的意思没有,我倒是觉得他能换来一点食物,先活下来再说! 第四百五十六章 人不如狗 三个小时后,当我站在一堆如小丘般的废墟向几百米外看过去时,那些用铁皮和木条拼凑起来的临时棚屋,让我有点莫名的紧张。 这里是那副“春香店”广告纸背后地图的终点,这里也是我从核爆后醒来的第一个人类聚集地。 稍稍走近一些,看着那建筑上斑驳的铁锈和蚁烛虫蚀的痕迹,我不由暗暗忖度,这里的人会不会也像脚下的尸体一样,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看我? 站立片刻,我握紧手中的钢筋,拖着木板便向这个陌生的村落或者小镇走去。 其实这里根本称不上镇,因为所有的建筑都沿着一个没有被炸毁的十字交叉口街道围建,越靠近交叉口的地方建筑越密集,越远越稀疏。 街上有人,他们极少数穿着完整的衣服,而大多数人则穿着由布条和整块布料乱拼成的服装,怎么看都有点百家衣的味道。 让我稍稍松气的是,这里的居民并没有用那种看待食物的眼光看我,甚至对我拖着的尸体都没有多看。 但她们的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在我身上这块连屁股都遮不住的破布下面,眼神火辣。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看到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女人! 她们肤色偏黑,头发凌乱,裸露出来的皮肤表面覆盖着粗糙的角质鳞块,干燥的边缘部分向上弯曲卷起,看起来很怪。 并且她们是不是会用那肮脏的黑色指甲在鳞片上来回抓挠,而后一片片脱落的死皮纷纷坠地,随之显露出来粉红色的新鲜皮肤。 想起脚下死尸屋子里,那珍而重之挂在物当中的两瓶水,我便明白洗澡对她们来说已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这个男人真他妈的白,皮肤比我那里还要好......”一个怪异短裙的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挺了挺下垂的胸部,一只手捏住裙边慢慢的撩起,很快便让我看到了一抹黑。 这他娘的是在勾引我?我有点哭笑不得,就算自己再饥不择食,也没到通吃的地步吧? “你看他的大腿和上臂肌肉,很壮那,要是在床上会不会很猛?”又一个中年女人边说边舔嘴,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两腿之间,甚至还略略下蹲似乎想看进去。 “得了吧,就你那样人家能看上你?要胸没胸要腿没腿,人家看着你都硬不起来!” “妈的你有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塞了多少破布!不想说你!” ...... 议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直接。就算我以前不缺女人,此时也脸红起来。 于是我急忙拿起那张“收肉”的宣传单,然后拖着木板上的尸体开始寻找店面所在。 只是几分钟,我便在西面街口拐角找到了店面,这店面倒不是棚屋,而是用砖头垒起来的房屋,与周围一比,立刻显得鹤立鸡群。 它的前门直接摆着柜台,旁边的屋顶上挂了一块黑乎乎的手写木牌:春香收购站。 等我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肥胖男人正躺在门内的摇椅上,两腿分开,双眼微眯,不停的前后晃动。那椅子似乎不堪重荷,发出了明显的呻吟。 而就在他腿旁,有一个身材极高壮的男人正跪着,抓着自己身上的暗红色衣服,卖力地擦拭着那胖子的高统靴。 擦鞋的男子挥汗如雨,享受的胖子也似乎很满意。 我就这么站了十几秒,那胖子才挥挥手,得意的瞟我一眼再看看靴子,然后从黄色上衣中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币递了过去。 居然还在用钱?末世难道不是以物易物,居然还有这种货币流通? 我看得有些傻眼,但听那胖子已经开口:“大狗二狗,出来给爷看看货。” 他话声方落,砖房里立刻又走出两个人高马壮的秃头汉。他们都穿着破旧的电工外套,一个握着散弹枪冷冷的盯着我,顺便看向街道两旁;而另一个则拎着一把还带血的剔骨尖刀,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检查我脚下的死尸,一扬手便剔下一片泛着血泡的肉块。 我没有说话,也不明白他们的交易方式,这时藏拙是最好的选择。 几分钟不到,木板边蹲着的秃头汉已从尸体上剔下多半桶肉,然后直接拎着满是苍蝇的塑料桶上称:“二十三公斤,一公斤两毛,一共四块六!” 一公斤死人肉两毛?而且剩下的大半个尸体不要了? 即便我心里早有准备,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我有些莫名的难受。 “剩下的为什么不要了?” “不新鲜,有严重辐射病,剩下的扔出去野狗都不吃!”剔肉的壮汉斜睨我一眼,脸上一副你爱卖不卖的表情。 我缓缓点头,便看到那坐着的胖子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到旁边抽屉里点出几张褪色的钞票扔给我,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我深吸口气将钱捏在手里转身离开。至于他们是不是刻意压价,甚至故意将好肉说成有辐射病,我已懒得多理会。因为我现在所做,一是要摸清醒来后的一切,二便是填饱咕噜直叫的肚子。 沿街乱走,很快便找到一家画着糕点的棚屋,当我问这里有什么吃的东西时,那店主从身后箱子 里取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扔在桌上,发出了“咣”的一声。 我心说这是要给我吃煤还是砖?等拿起来一看一闻,这才发现黑乎乎的东西时面包,而且硬的的像块石头! 我眉头一皱问道:“没别的?” “有也轮不到你吃,更轮不到我卖。都特么核爆炸了,你还想怎么样?” 面包店主摆出一副你太不识相的嘴脸,伸手便要将面包取走。我叹口气花了花了一元买下两块儿,然后找到不远的角落,抱着就开始啃。 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顿饭,也是我从小到大吃过最难吃的一顿,味如嚼蜡,硬得崩牙,但我照样吃的嘎嘣乱响,很香! 我有得选吗?或者我直接将卖面包的杀掉抢了他面包?那以后谁来卖?杀鸡取卵,那才是闲的蛋疼! 天色渐黑,我晃荡了一阵便找了个风小的无人角落坐下,然后开始尝试联系白莲之境。 ...... 直到天亮我都不曾睡着,核爆后的夜似乎格外漫长,可我却一无所获。 准确的说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最起码我在空气中弥漫起薄雾时,终于进入到了识海中。但当我看到萎缩了近三分之二、表面已经完全是红褐色的白莲时,我有了一种猜想。 核爆的那一刻我在境内池底,我曾非常清醒的感觉到白莲之境内代表生之力的海水疯狂的涌向天空。 有没有可能是白莲和我戚戚相关,在遇到毁灭性的危险时将生之力转化为某种保护,让我幸存下来? 最起码,当我醒来后身边那大片的黑鳞便肯定是从身上脱落...... 天稍稍亮了一点,但依旧不见太阳,空气中的薄雾让人清肺润嗓,似乎这薄雾将辐射颗粒净化了一些,总让我觉得很舒服。 这时我不准备继续硬耗白莲,我需要出去找一些大型的肉食来源,然后卖掉换取生存物资,顺便打听消息。 稍稍想了一下,昨天醒来后那只被怪异植物吸干的巨鼠跳入脑海。我喝了两口水,拎起钢筋便向小镇外走去。 只是一个小时不到,我便发现了目标。此时我人在一堵残垣后藏身,全身绷紧保持着随时爆发的状态。 就在几米外,有一辆彻底报废的破旧汽车。二就在它旁边,两只一米长短的巨鼠正在啃噬车下残留的轮胎。 它们嘴巴开合的飞快,时不时露出十几颗尖锐地、有如糖果般大小的牙齿。那大如蜜桔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在啃噬的同时也保持警戒,二最让我心惊的是,它们的角质甲爪锋利似刀,如果抓在人身上,绝对破肉! 我心头疑惑,自己醒来到核爆之间到底过了多久?就算是核辐射引发变异,也不可能在几天内完成如此大的转变吧?难不成我沉睡了数年?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一切都有待之后问询。我集中精神仔细的盯着巨鼠,就在它们似乎为了一点轮胎互相露牙发声警告对方时。 我双足发力猛的窜了出去,双手握紧钢筋闪电般刺出! “咔噗”,钝秃的前端直接插入一只巨鼠的脑袋里,被突然袭击的巨鼠开始疯狂挣扎,一变发出“吱吱”的尖叫,一边摇摆身体。而另一只巨鼠则迅速向旁边逃去! 我握着钢筋用力搅动,被穿头的巨鼠很快死去,等拔出钢筋后,另一只巨鼠已经逃的只剩个灰色的背影。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反身便开始在汽车里翻找,等找到几截卡扣铁丝连在一起后,便拖着死去的巨鼠继续寻找目标。 ...... 三个小时后,当我拖着五六只巨鼠回到小镇,街上的人看我的目光明显不同。而坐在“春香收购站”里的那个胖子,明显愣住了。 “这是你杀的?”男子站在柜台前,终于开口。 他见我点头,便立刻从头到尾将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然后挪着肥胖的肚子从门内出来,哼哧弯腰,伸手蘸了一点巨鼠伤口的血迹捻了捻。 之后他撑着膝盖勉强起身,微微低下头小声问:“你是进化人?” “进化人?”我疑惑的反问一声,突然想起那个女博士康梅在给我讲解血液特性时提到的新人种。 但没等我回答这胖子老板,他立刻小跑回店里超房内大声喊:“大狗二狗出来验货!” 等剔肉结束,胖老板推开秃头男直接给鼠肉上称:“新鲜鼠肉,共六十二公斤,每公斤一块五,共九十三元!” 他吆喝完便取钱,然后递钱时咧了咧嘴角,像是在对我笑却很生硬。我看得莫名其妙,将钱收好转身便走。 可还没走出五六布,那秃头的嘀咕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头儿,您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掺水啊?还推......” 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堵了嘴,然后那胖子像是故意说给我听,清楚的说道:“你他妈懂个球!这种人你也敢掺水?你给老子出去空手弄一只巨鼠回来试试?看谁给你收尸!” 第四百五十七章 沧海桑田 那胖老板前后两天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我先是一愣,然后咧嘴闷笑。 巨鼠的攻击力很强么?我并不觉得。但在他这个收肉的看来,我只是凭着一根钢筋便猎杀了几头巨鼠,便成了让他莫名敬畏的“进化人”。 至于进化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并没有见过,所以也不好下结论。但最起码他这一嘴提醒了我,除去这些普通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类人。 我一边回想当初康梅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一边开始寻找卖衣服的地方。 很快,南边街道上一间宽阔的棚屋将我的目光吸引过去。棚屋的顶并不高,在它低矮的隔墙上,有铁丝和木条构成了几面挂网。而就在挂网的网格中则挂着各种衣服。我只是随便翻了翻,便看到诸如“范思哲”类的高级货,也看到了一些有显著地摊特征的便宜货。 但这些名牌很旧,纤维已经发脆,只是稍稍用力便能听到欲裂的动静。 我摇摇头扔下名牌,仔细的选了两圈,最后看中一套厂子里的蓝色工装,结实耐操,正适合在这种环境里使用。 只是当我看到价格标签后不禁咂舌,这一套在前世只要几十元的东西足足要卖三百元! 我转头看向门口柜台后的干瘦老头,只见他抱着一把土制火药枪,向我投来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老板,能不能便宜?” “不讲价!”老头一脸倔强,怀里的枪口稍稍上抬。 我心里好笑,觉得他警惕过分,于是继续道:“老板,开门做生意不就是开口讲价,落地......” “没钱,就滚!”不等我说完,老头霍然起身,抬着那土制破枪冲我爆喝。 他眼里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丝毫害怕,即便他举着小火枪的手因为年龄或者体质的原因而微微颤抖,但我能看出他的决心。 说实话,这昂我有点震惊。如果这种事情放在之前和平年代,他这个年龄的老人更应该遛遛狗跳跳广场舞,而不是展现出这种决绝的状态。 僵持几秒后,我选择摇头离开,即便我可以瞬间将他灭掉,但我不会冒这种风险,也不愿伤他。 但就在我向更远的街头寻找卖衣店时,不巧看到几个衣衫破烂、淫邪大笑的男人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拖进了一条死巷。 我皱了皱眉,捏着钱的拳头越来越紧。但我却发现这个巷口来来往往的人只是向里面看看便快步走开,根本没人理会。 而就在这时,那变态的喊叫和笑声,已经淹没了稚嫩的尖叫。 我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心头开始剧烈的挣扎。但就在我要迈步时,我突然想起那个被我秒杀又卖掉肉的男子。 我有权利去管他们么?这是末世,我心中那些曾经坚持的东西还要保留么? 我突然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纠结和恍惚中,仿佛自己瞬间变成了两个人在来回争辩打架,但谁也没赢没输。 直到我被一阵欢快轻松的笑声惊醒,我这才发现那群男人已经笑着走出巷口。只是此时他们每人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抱着......还在滴血的残腿断臂和大片大片的人肉! 我瞬间闭眼低头,死死地咬住自己舌尖让自己冷静,然后自己就像一尊石头,一直从天亮站到天黑,一直站到周围棚屋里先先后后飘出了烤肉香气。 ...... 两天后,我已经穿上了蓝色的帆布工装和一双袜子外加胶底鞋。 而随着两天来颇为疯狂的交易,那个春香店的胖子老板也渐渐和我熟络起来。 他叫朱能,这里叫黑山镇,是一个小型人类聚居地,但没人知道黑山镇名字的由来。 据他所说,这镇子虽然看起来破烂不堪,但却有旅店酒馆、诊所杂铺,比起流动部落要更有吸引力,很多路过的幸存者都选择定居这里,甚至以此为跳板,在稳定一段时间后向更好的地方前进。 但是,镇子上没有法律也不存在规矩,一切都以力量为基准。说白了,谁拥有武器,谁拳头更大,谁更玩命,那么谁便能活得更长久。 “枪去哪里买?”我听他说到这里,立刻反问。 胖老板朱能咧嘴一笑,从怀里摸索出一份购物单,然后展开一页递给我看。 钉棍、砍刀、匕首、甩棍......上面大大小小的杀伤性武器琳琅满目,却被我直接忽略。直到我看向下面,才发现了一把合适的热武器:双管霰弹枪。 而且后面还特别标注了一下,这把枪是雄鹰公司的97式霰弹枪系列,国产! “这可是在黑山镇能买到的最好武器。枪两千一,附送十发子弹。如果需要多余的弹药,一发五十元。” 朱能说的很干脆,听起来没有谈价的余地,但我不由疑惑,他一个收肉的小商贩,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东西? 我问他答,原来这春香居在收购肉类的同时,还兼做额外的交换业务。而朱能本人不是这店的老板,只是某个公司在黑山镇的负责人而已。 公司! 核爆后居然还有有组织的公司存在,我差点没给他跪下。但我没有继续追 问下去,以现在这种世道,有些事情问的太早是给自己招祸。 我点点头没言语,又把清单看了一遍,其中普通的步枪子弹是十元一枚。而据朱能说,一个健壮的成年人身上也不过能剔下五十公斤左右的肉。 那么按照两毛的收购价,最多只能卖到一发子弹的钱。如果用枪猎获的目标瘦一些,那么连本钱都不够。 所以他说用枪弹捕猎划不来,那是有钱人玩的事。就在这时,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我要是你肯定不买枪,而是攒他一万元,去城里打针!” “打针?什么针?附近还有城?” 朱能所说的东西让我惊讶不停,这让我觉得自己已和这个时代脱节。 朱能看到我的模样,笑着摸了摸肚皮回到躺椅坐下,一双小眼眯起,精光直放:“你顺着咱们镇西的路一直走,就能抵达浴血城。在那里可以买到让人改变体质的针剂。具体种类有很多,价格也不同。但据我所知,一万块的针最便宜,它能让你不被变异生物和变异人、丧尸感染。然后你只需要一把刀,就可以放心的捕猎回本了......” “变异人,不是丧尸?” “丧尸?那玩意在核爆后死了大多半,其中一些辐射变异的还活着,可数量极少。”朱能一听轻轻摇头,那下巴上的肉直颤,“现在最多的,是遭受x病毒和核辐射双重感染的变异人,他们经常在废墟出没,人类聚集地比较少见。只要你别进它们的势力范围,它们很少主动出来袭击......” “等等!”我挥挥手将他打断,认真问道:“现在是核爆后第几年?还有你刚才所说的浴血城是什么地方?不在北京?” 朱能这一次愣了,他不停的眨巴眼,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笑起来。 “核爆结束都二十年了吧,你既然活着怎么会不知道?至于浴血城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还真说不清!但大概是帝都西南的一些城市。你知道的,核爆过后很多地方都沧海桑田,幸存者又因为寻找食物而混乱地大规模迁徙,现在看起来很多地方都一个样,之前的地标建筑几乎都消失了......但确实有人知道,如果你能遇到那些人的话......” 二十年! 也就是2039年! 我居然从核爆的那一刻起,足足在那黑色的鳞片里昏迷那么久! 怪不得很多事物已经形成体系,怪不得有些动物和植物已经受辐射影响完成变异! 可过了这么久,父母姐姐还在吗?司空呢!宝妮姐呢!玫瑰呢!鬼哥妻儿、克里斯提娜、关丽丽、徐正国父子、貔貅王、沈梦、白衣女、瑞典公主艾娃、康梅......最重要的是,空间里的苗夕等人如何了? ...... 夜幕再次降临,十字交叉口的一间棚屋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 昏黄的光线从敞开的房门投射到幽暗的街道上,人们在里面喧嚣叫骂,打击乐成为了酒吧的主流,劣质的酒精和烟草味让人窒息,衣着暴露的女人在疯狂扭动身躯,以期找到一张饭票,或者用姿色换取一些粮食。 我站在门外看了一会,转身离开,回到自己那个无人的角落,慢慢的啃面包。 原来的水早已喝完,塑料瓶中的水是从面包店买到的,一公升两元。另外我还买了一些红薯,这种表面凹凸不平的块茎植物,是黑山镇上除了黑面包外最便宜的食物。 我一边吃,一边回忆与朱能的对话。 核爆已经二十多年,丧尸已经几乎消失,但却出现了更复杂的变异人,它们狂暴和嗜杀,却待在城市的废墟中极少出来。 虽然它们的病毒依然致命,但疫苗却研究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我的血液研究所得。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身体里原本就带着病毒和抗体,所以不需要任何针剂。 那么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继续窝在这消息不通的小镇子苟且偷生? 不是!我需要尽快攒钱,买到武器然后离开,向大城市进发,得到我需要的消息,搞清楚更大格局的动态。可能是全华国,也可能是全亚洲,甚至是世界。 我需要搞清楚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都发生了什么! 然后让白莲之境恢复联系,再想方设法找到那枚该死的印章,然后将五人救醒。 虽然我有能力从镇子上抢到所有需要的物资启程,但我不愿这样做,我需要的是一点时间,让自己对新世界认知,并融入其中! 融入其中,该怎么融入其中? 就在我有些烦躁的做规划时,脑门突然一凉,抬眼便看到冰冷的枪口顶在我额头上。然后便是两个健壮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一个用散弹枪顶着我,另一个则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轻轻的晃着。 拿枪的短发男子狞笑着低头,他用枪点了点我的额头开口道:“小子,连老抠家的衣服都买得起......把你的钱交出来!” 第四百五十八章 又见莫妮卡! 打劫? 我脑海中瞬间闪现出这个词,但突然间又觉得好笑。 可我只是看了看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老旧的钞票,扔在地上。 “我艹,这么怂?他咋一句话就尿性了?镇子上的人吹牛逼说他多猛,一个人干掉很多巨鼠,吹的真他妈邪乎!”旁边长发砍刀男撇撇嘴,似乎对我的不反抗极为不满,让他无法找到发泄暴力的出口。 “有钱拿还不高兴?话多!”持枪的短发男边说边慢慢蹲下,眼睛一直顶着我,然后一把将钞票摸到手中,看起来小心翼翼,并没有因为我的顺从而大意。 但就在他将钱捏在手里时,本能的低头瞟去...... 人性啊!我嘴角翘起,瞬间将枪抓住上抬,然后另一只手勾着短发男的胳膊借力起身又发力反折,只听嘎巴一声脆响,他的小臂和大臂已经形成了诡异的角度! “啊!”短发男惨叫一声,急忙向我摆手后退,我理都没理他,而是接住掉落的散弹枪直接顶在长发男的脑门上,此时他的砍刀已经挥刀了握肩头上方! “等等,你、你,我、我们......”长发砍刀男硬生生收住砍势,然后一脸惊慌的结巴起来。 我摇摇头,脚尖一撮一挑,钢筋在手,直接捅进了他的腹部! 长发男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砍刀当啷一声落地,缓缓低头看去。 我直接将钢筋拔出然后走向不远处摔倒的短发男面前,听着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将滴血挂着莫名脏器部分的钢筋指向他。 几个偶尔路过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很快消失,而右臂骨断筋折的短发男则不停摆手。 我走到他脑袋前抬起钢筋,抬头看了一眼惨淡的月光,然后重重将钢筋插下! “人勿犯我,犯我......必死!” ...... 一天后正午,一辆油漆完全脱落的破卡车向镇子上的收购站开来,听着那零件和车体的挤压碰撞声,我真怀疑这老古董是如何经历核爆又留到现在的。 这是来往于“春香店”各个收购站间的运输车,等它装满了囤积在地窖里胭脂过的肉块,我背起装满食物和饮水的背包,挎好霰弹枪跳进车厢。 车资三十,其余的钱全部换成食物、饮水和子弹,要不是前夜那个打劫者给我“送”来武器,我说不准还要在黑山镇多呆小半个月。 朱能站在车前,依然眯着眼,倒是时不时会艰难的俯下身子擦一擦皮靴,然后剧烈喘息。 一两分钟后,汽车传来一阵嘶哑的轰鸣,就在车子启动的刹那,胖子老板居然从大狗手中接过一个小包,然后用力扔进车厢。 “猛男,要活着!”他张开嘴笑了笑,眼睛头一次睁得很大。 我迅速打开包一看,只见里面是几块温热未凉的巨鼠烤肉,以及几张五十元的钞票。 黑烟遮尾,尘土浮天。胖子已经消失在车厢的窗口,我看着倒车镜里他的影子,心里突然出现一丝很久都没有过的感动,于是我伸出胳膊攥紧拳头,然后高高的竖起大拇指。 ...... 高高低低的丛山夹道,路面崎岖,向两侧看去,偶尔能从裸露的山体表面看到一抹抹奇异的浅红。 我跟司机聊了两句,这才知道这些都是含铁的岩石,而据司机所说,浴血城周围到处都是矿山,所以就想陷在一片血海中,由此得名。 七八个小时后,当老旧的汽车开到所谓的“城市”面前,我这才发现,它不过就是一个被群山包围的平地。但它根本不是我印象中那高楼耸立的城市,它只是由一条几米高、数百米宽的石土墙当做城墙的大型聚集地而已。 在十余米宽的城门两侧,墙面上布满了斜插着的削尖木刺,而每隔五十米左右,墙头都有一座用混凝土筑成的方形塔楼,乌亮的机枪枪头不时转动,监视着四周所有的一切。 说实话,只是远远从外表看,我会有一种回到古代的错觉。但当进入到浴血城中时,我才发现这里非常奇特。 这里的木石建筑极少,倒是到处都是火车车厢,绿皮的、地铁的、动车的、轻轨的,各式各样,颜色多变,它们便是这里居民遮风挡雨的“家”。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联想,难道这个地方之前是什么铁路交通枢纽?否则哪来那么多车皮? 可看看这里群山的环境,根本不像交通枢纽定址所在,所以怎么看都让人无法解释。 带着小小的新奇,随着摇晃的卡车,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节绿皮车厢门边那木板上的“春香店”,让我长出了一口气。 但当我从车里跳出来时却一眼都没有多看,因为这不是我的目的地,朱能告诉我,来了之后去城市中央,那里最显眼的大楼既能提供给我工作,也能让我尽快的融入这个世界,然后解开自己的疑惑。 但他始终没说,大楼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 一路沿街漫步,街边要比黑山镇繁华不少。 浴血城中央的大楼在望,正门两侧放着一排空油桶,里面布满木柴,烈焰熊熊 。倒是为夜色增亮不少。 但当我看到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在火桶后站着时,看着他们身上黑色的仿军装制服,心头不由一动! 难道他们是以前的战士?难道这座大楼里还有一些地方政权的存在?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想办法找到康梅,也就是莫妮卡的上司? 可当我走进楼内,看着简介粗狂的大厅,还有那大厅中央一枚水晶造型的雕像时,我发现这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地方。因为我在那假的水晶雕像下,已经看到了这个归属地的主人名称:水晶公司。 近百个服饰各异的人散落在大厅的角落里小声交谈,在正门直对的墙壁上有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用中英两种字体写满了上百条信息。 这是什么地方?黑板上写着什么?朱能为什么推荐我来这里找工作,尽快的融入这个世界? 我带着一脑门的问题向前走去,绕过石雕来到黑板面前,仰头一看,只见上面标注的,竟然是各种任务信息! “护送货车安全通过子雷山口。难度e级,酬金五百元。” “协助守备hs部落一周,难度d级,酬金一千元。” “搜集黑色噬人犬血液样本,难度b级,周轮换,酬金两千元。” ...... 我一看才反应过来,这恐怕是半佣兵性质的工会公司!这种公司更像是黑水河法国雇佣军团的结合体。 我心说朱能给我推荐的竟然是这个,这岂不是让我做回老本行? 只是看到这个我莫名的有些伤感,因为我突然就想起了恶魔和教徒佣兵团的那些兄弟...... 这个融入方法可行么?难道我所有的目标都要从这里开始? 我心头有些忐忑,长出一口气,用力的搓了一把脸转身就想离去,但就在我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从大厅门口走出! 那个男人给的完全是背影,而那个女人则是半侧着转身,那一半脸,即便我化成灰也认识! “莫妮卡!”我失声喊起! 第四百五十九章 留一份等待 “莫妮卡!” 我喊了一声却发现她已快步走出大厅,但正在我要继续喊并追上去时,大厅突然沸腾,所有的人全都向我涌来! 我一愣神才发现自己搞错了,大厅里的人目标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那块超大的黑板。 而就在我转过头时,便看到一个身材火爆,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年轻女人,像走台步一般走到黑板面前,然后直接拿起粉笔将几项任务擦掉,重新写下新的任务。 女人很养眼,穿着更是吸睛,但她写出的任务让在场的人彻底沸腾起来:搜集变异人新鲜血样,目标为绿色变异体。难度a级,酬金一万! 一万!想想之前我在黑山镇赚钱的难度,便明白这酬金如何惊人! 但这些对我来说远不如见到莫妮卡重要,所以我急忙推开人群朝大厅外跑去。 “莫妮卡!”借着大楼前的一排桶装烈焰,我快速在夜色里搜寻她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却毫无所得,于是只能连着大喊几声。 可我这喊声不仅没有找到莫妮卡,倒是让高楼前面广场上的人诧异的看向我,甚至连大楼门口守卫的士兵都抱着枪,一脸不善的快步走来。 “这里不准大声喧哗!”其中一个士兵上来就推了握一把,力气不小。 “对不起,我在找人,她是一个俄罗斯血统外貌的女人,刚刚和一个男人从这里离开!你们有谁看到她朝哪个方向去了吗?她对我很重要!”我没有还手,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说明意图。 可谁知几个士兵一听互相看看,全都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哎,天天上演这种戏码,女人不跟你是你养不起,要么就是床上不行。所以你还是死心吧,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年头找女人还不容易?” “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痴心男人天天见,负心女人日日有。看开点朋友。” ...... 几个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乱说,显然会错意。我急忙表示那不是我女朋友,而是类似战友的存在,士兵一听收起笑意,一个士兵指着正前方的主路告诉我,她好像是朝这个方向离开,走得很快,并且他无意中听到两人像是要出城。 我一听抱拳拱手,连句感谢都来不及说,急忙加速向前狂奔! 可一路跑一路找,直到我再次来到城外,都没有看到莫妮卡的影子。我依旧不甘心,沿着城外的土路在黑兮兮的夜色中跑了一个小时,可仍旧没有发现她。 虽然生之力暂时和自己失去联系,但这次醒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变,所以跑起来绝对比常人快数倍。如果我这样跑都没找到她,那她是不是乘车离开的? 心头莫名的失落,回城后又用十颗子弹跟城门下的士兵换取消息,那人才告诉我确实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外坐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离开了。 两个老外?跟着莫妮卡的男人也是外国人?他会是谁? 等再次返回浴血城中央那座水晶公司的大厅时,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莫妮卡从这大厅里出去,会不会接了任务离开? 急匆匆的找到接待窗口说明来意,再次支付了二十发子弹作为查询小费,窗口里的人才告诉我,确实有一个名叫“莫妮卡”的女人登记过并接了任务,然后和一个登记名为“恶魔”的男人离开。 但他们所接的任务是s级,也就是说,除了任务发布人和佣兵,没人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并且任务薪金高达两万元! 恶魔? 那个变态的刑讯高手......竟然还活着? 在镜像人圣地,我亲眼看到他和所有佣兵成员都被敲开脑壳,怎么活下来的? 愣了一阵,想起他们的任务地点和期限全都未知,而发布任务的人也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信息,这让我就像针扎的皮球很快泄气...... 可莫妮卡是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她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我还是决定就守在这大楼外,用最笨的方法等她回来。 等待的日子浑浑噩噩,当过了四天都没等到她后,我看了看背包,里面只剩一瓶水、半块烤肉和一块面包,撑不了几天,我便明白自己不能再在这广场上守株待兔。 又一次来到接待窗前,再次花了三十发子弹缴费,在他们任务记录后加了一个备注:一名叫“山”的人急需联系到他们,务必留下联系地址或者等待山的归来。 做完这些,我这才在e级护送任务的表格末尾签字,决定出一趟任务。一来不至于让自己饿死,二来尽快熟悉这个全新的世界。 ...... 迅达公司的运粮车队,就停在浴血城东北角的货场里。 五辆绿色涂装的卡车,都装有一圈五毫米厚的防护甲板。透过被铁丝围绕的蓬顶缝隙,我可以看见像小山一样码积在车厢里的白色粮包。甚至我很容易闻到了一股玉米和大麦粉的味道。 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八人报名参加护送任务,要比定额多了两个。 而当我们被工作人员要求站成一排时,一个身穿浅灰色战斗服 、全身肌肉高高隆起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我叫阿彪,是这次运输任务的队长!”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脸上从额至颈的褐色伤疤,怎么看都有些狰狞凶恶。 他说完后便扫视众人,很快那森冷的目光落到一个身材粗壮却拎着长刀的男人身上,然后指了指一边低喝道:“你,离队!” “为什么?我力气很大!”那男人大比这个队长低了一头,却梗着脖子表示不服,同时用力拍了拍胸口,发出闷闷的“梆梆”声像是在证明自己。 “没枪就是送死!”阿彪懒得看他,继续向前走。 可谁知那人直接抡起刀晃了晃,冲着队长吼道:“对我来说刀比枪管用!老子不比他们差!” “砰!” 枪声几乎与他的尾字相连,抡刀的男子直接软倒坠地,鲜血从他额头汩汩冒出。 我眉头一皱,并不是因为眼前的突发情况感到意外,而是我全程盯着他们两个,却发现那队长拔枪的动作极快,几乎是一道虚影......这怎么看也不应该是人类的速度。 “你,滚蛋!”队长阿彪还是一脸淡然,他指了指另一个瘦弱却有枪的男孩,那男孩看看地上的尸体,转身就跑。 简单粗暴的方法,十八人的队伍很快筛选完毕。众人分开上车,车开出城外拐了一个方向,走了一阵我们才得知此行的目的地,是几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小城:铁城。 轮胎粗暴地碾过虚浮在地面的尘土,带起漫天黄灰。 我们上了一条核爆下幸存的柏油路,但路面早已龟裂,无数或大或小的缝隙和坑洼让汽车一路颠簸。路变偶尔能看到少数的汽车残骸,甚至也能看到几块零散的骨头,那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不知被什么生物造成。 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掰碎玉米粉和麦粉烤城的粗粮饼,然后一块块的扔进嘴里慢慢咀嚼。此行任务,除了六百酬金,还可以得到五斤这样的干粮,算是贴补。 但干硬粗粮饼很糙,没有脱净的麦麸扎得口腔生疼,口腔里不时传来麻痒,吃起来十分难咽。即便如此,我身边的人依然对这粗粮饼十分珍惜着迷,他们小心翼翼用另一只手护着,像是害怕掉落任何一粒饼渣。 在黑山镇和朱能闲聊时我才知道,如今到处都被核污染,想要种庄稼非常困难。人们需要用简单手工工具挖掉地表上两三米的辐射污染层,然后在新土上灌溉种植才能让种子成活。 但核冬天过后气候无常,紫外线也异常强烈,这使田里的庄稼产量大减,还不及原来世界时产量的一半。 吃这个问题,无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永远是最基本最重要的问题,没人能够忽略。 看了会向远处延伸的残破公路,我收回目光向同车的队长王彪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看起来凶狠冷漠的人,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之前预感到白衣女的存在,而是觉着我和他之间似乎有某些共鸣之处,不是来自思想,也不是主观的行动,而是完全来自身体本身。 难不成......他身上也有x病毒寄宿?这个想法冒出的很突然,却让我挥之不去。 康梅在分析血液时曾告诉过我,寄生在不同宿主体内的x病毒,会自动辨别同类。而我体内的原始病毒与自己的dna和身体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感觉到绝大部分被x病毒寄宿的宿主存在? 我不太确定,毕竟康梅说的太少,而在我醒来后,关于这方面的常识更是没人谈论。 就在我大脑飞速转动时,阿彪霍然起身捶打驾驶室后的玻璃窗,爆喝道:“艹尼玛的都眼瞎了?快他妈加速!能开多快就多快!” 他这一嗓子将所有人惊醒,大家立刻抱着枪就位,然后看向前方的一片开阔地带。 只见那里到处都是人群,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边,他们就像倾巢而出的蚂蚁,正超公路涌来! 这是......丧尸?我心里嘀咕一声,有些无法辨识那些人。 “全他妈的丧尸!至少过万!”身旁一个佣兵紧张的自言自语,却正好为我解惑。 汽车骤然加速,我身子一晃急忙扶稳,这时再朝前看去,我已经能看到更多的细节:它们瘦骨嶙峋,皮肤几乎贴在骨头上看不到肉,鼻孔外翻,耳朵缩小,女性的乳房彻底变成干瘪的皮囊垂挂在胸前,而男性的下身则只留有一点萎缩凸起的部分......它们变了,已经和二十年前我见过的丧尸大相径庭。 就在这时阿彪抱着枪狂吼一声:“给老子冲过去!” 第四百六十章 路惊魂 阿彪的怒吼方落,发动机再次咆哮,速度又快了一线,汽车毫无畏惧的冲进尸群! 我们没有开枪,因为阿彪尚未下令。 我只是看着车头前加装的三角铁铲斗把它们像积木一样撞向两边,而那些面目狰狞的活尸高扬手臂,张开烂嘴,用黑色的指甲和牙齿死死扣紧车厢表面任何能够攀附的部位! 它们看起来想要把狂奔的汽车拦下撕碎,想要将我们的血吸干,肉吃尽,来填充它们瘪缩的肠胃! 但结果却是它们却被汽车巨大的惯性活活拖散,然后它们的身子变成无数碎裂的骨片烂肉,很快消失不见! 五辆汽车,过万尸海。原本应该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却偏偏在尸群中闯出一条血肉之路。我急促的呼吸着,看着眼前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撼! 只是十几秒不到,汽车趁着丧尸群尚未合围完成便绝尘而去。很快那黑色的海洋变成了一线,成为天边的背景。 我们几乎没有开枪就闯过来,也不知谁开的头,五辆车上先后响起了欢呼声。众人似乎在庆幸如此轻松过关,更是庆幸自己还能苟且偷生的活着。 只是这份短暂的欢愉无法感染到我,也无法感染到那个还站在车边,一脸严肃向远处盯去的队长阿彪。 “都闭嘴!”就在下一秒阿彪突然爆喝,然后用袖口抹去额头的汗水冷声道:“一群不知死的玩意儿,e级任务就那么简单?接下来才是鬼门关!” 接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我也有些疑惑。很明显阿彪这句话说明他对这里有所了解,甚至是来过。否则怎么能提前预测? “队长,你给大家说说,前面到底有什么?” “是啊,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大家都是卖命的,队长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告诉我们吧。” 我所在第一辆车上的佣兵开始诉求,但阿彪却冷着脸一字不发。此时汽车已经再次进入山区,阿彪却并没有下令减速,反而沉默的看着汽车绵延数十里的山谷夹道。 就在这时,阿彪的眉头拧起,眼睛突然瞪大。 而我也莫名的感觉到一丝诡异的空气波动,就像突然有什么透明的东西轻轻扇在身上一样。 “趴下!”阿彪的声音再次炸响,不过在他命令之前我已经本能的趴在粮袋上,而就在这时,一阵奇特的破空颤音迅速传来,我面前立刻倒下一具备竹枪穿透了胸口的尸体,同车的佣兵命丧当场! 睁大的眼睛里,瞳孔正在扩散,穿透他胸口的竹枪让他不能平着趴下,而是歪着身体。很快,那红色的血液便顺着穿透的伤口喷溅而出,然后渗入他身下厚实的粮袋...... 只是一个照面,我们这辆车竟然连死数人,除了我和阿彪外,只剩下一名佣兵哆哆嗦嗦的趴在那里不敢抬头。 我心里琢磨这是什么在攻击我们?竟然还用上竹枪了! 就在这时阿彪喊了声“小心车两边!”便抱着步枪跳起来,开始不停的射击! 我爬起身一看,只见路边数十米外,正有几十个干瘦的黑色身影从山坡上疯狂的冲来! 只是......这还是人吗?他们的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几乎完全是绿色,透着暴虐的气息,而在他们身上,则层层叠叠裹着绷带和布条,只不过时日长久全变成了黑褐色,活像另一版的木乃伊! “妈呀,怎么是辐射人!”车上唯一幸存的陌生佣兵刚刚抬头便嚎了一嗓子再次趴下,那声音透出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眼看着这些怪异的人类还在车边加速飞奔,我一把将趴倒的佣兵薅起来,厉声质问:“什么是辐射人?” “他、他们是核爆后第一批走出来的人类,被核辐射的非常严重,身上到处溃烂,其他幸存者不敢留下他们就把他们赶出聚集地,可、可他们中的一部分却没死,而是进化活下来了!但他们害怕阳光的紫外线,所以只能将自己裹起来躲在城市的废墟阴影里,什么都吃!是变异者的一种!啊~~~” 他飞快的解释着,时不时拿眼去看两边越来越近的辐射人,在说完后转身就贴在车边抱枪狂扫,完全不顾命中率。 而车边按些黑影则不管不顾,急速近疾卡车猛的跃起,就像蜘蛛一样牢牢吸车厢两侧! 山谷里顿时响起猛烈的枪声,我抱起散弹枪就准备射击。 但就在这时,这些辐射人竟然在车厢壁上一蹬一甩将自己斜着抛起,然后准确的落入车厢! “轰!”眼看着一个辐射人掏出匕首就向我刺来,我迅速扣下扳机,直接将他的身子一侧打了个大洞,那些脏器伴随着绿色的汁液向外四溅,而就在他痛苦的嚎叫时,我一脚将他踹到车下! 这时阿彪也刚刚干掉一个辐射人,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惊讶。 但两人目光的撞击只是一刹,很快便被继续翻进来的辐射人所吸引去。 散弹枪在五六米的距离内简直无敌,我只需要扫视两侧,在他们跳进来的一瞬间选好角度避开阿彪和那个佣兵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射击。 只是十几秒,我们第一辆车便 已经将辐射人清理干净,阿彪迅速贴在护栏上开始向后面汽车车厢外壁挂着的辐射人喷洒弹雨。 后面车上的具体情况我无法看到,但随着辐射人的数量飞速减少,他们明显焦躁起来,他们冒着失手坠落的危险疯狂往车内跳,然后不是他们的尸体飞出,便是佣兵的尸体掉落车外,甚至还有一袋袋粮食被扔出车厢...... 他们在抢粮!这一行为让我诧异不已,我还以为他们要袭击车队把我们当成食物呢。 汽车依旧狂奔,司机根本不理会车厢的战斗情况。等了一小会汽车冲出山谷驶入一片荒野时阿彪让司机停车,几秒后不等车子停稳,他便一跃而下开始朝后面车上的辐射人点射。 我这才看到,后面四辆车除了司机外,佣兵竟然已经全部丧命! 阿彪在怒射,几只辐射人开始发疯,但他们终究是肉体,在失去偷袭的便利后,想用手上的刀刃和子弹拼命,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只是他们眼里那种让人心惊的仇恨,似乎在诉说他们之前被幸存者抛弃时是多么的不甘不愿...... 我和阿彪正前后站着不停射击,却感觉到后背顶上来一件硬邦邦的东西。 这是......枪管? 我莫名的转身,只见之前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佣兵,此刻正用枪顶着我,眼里闪着贪婪与得意:“少一个人,多一份钱!” 第四百六十一章 认知 真尼玛疯了,人的贪欲到底有多大? 这个时候也顾得上算计一同拼命的同伴? 我看着身后那人的隐隐泛红的眼睛,正要动作,却突然看到他头上多了一个血洞。 ...... 车身摇晃,刚才超负荷的引擎在此时运转不畅,时不时会发出一些怪音。 我挪了挪位置,想着只剩八人护卫的队伍,半躺在粮食袋上沉声道:“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喜欢和活得久的人合作。”阿彪回答的很快,听起来没有任何掩饰。 他的话不够直接,但他的意思是我足够强大,他喜欢强强组合,也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甚至让他也活得更久。 这很残酷,但非常现实,在如今的世界再适用不过。 从外表看,林翔和新人没有任何昼别。 “你知道吗?第一眼看到你时,我觉得你是个卖屁眼的。”阿彪再次开口,说的非常粗鲁,嘴角翘了起来。“你的皮肤对于我们来说,太白了。而且长的也不错,最关键的是,我从你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强者的气质。” “在核爆后的年代,纤弱奶油小生已经死光光,极少幸存的除了撅起菊花把自己当玩具外,他们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任何价值。而其余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看起来更狠、更强壮,于是他们会随口带着脏话,会在自己的身上纹些凶像纹身,甚至用刀子给自己搞些伤疤,来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 阿彪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突然收起了笑容:“可他妈的当我看到你那双眼睛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像一个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家伙,太冰,太冷,太平淡!那种眼神......根本无法作假,装不出来。” 他说完这句就住嘴,没有继续评价,也没打问我的过往,分寸拿捏的根本不像一开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我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我没想到他竟然从我眼睛里发现了一些东西。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是我想得那么不堪。 但他既然提到我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那他害怕吗?还是说他的经历也与我不相上下? 不太像,看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线。我抿抿嘴,岔开话题问道:“你能告诉我,什么是进化能力么?” “嗯?”阿彪似乎有些惊讶,正如我问其他人一些对他们来说的常识时,完全一个表情。 “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把自己扮成傻子的人?” 阿彪一听笑着爆了粗口:“卧槽!你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很想告诉他自己是从那黑色的鳞片块里出来的,只怕他听了后会以为我智商堪忧。 在他确定我不是开玩笑后,他才摸出仅剩的半支烟点燃躺下,然后开始悠悠讲述。 他说核爆不仅摧毁了曾经高度发达的经济文明,它的辐射更是改变了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包括人类。 核爆二十年后,再没人拥有核爆前那种纯正的血液和基因。虽然空气中的辐射尘密度已经减弱很多,他它们仍会附着在人体表面,散发出肉眼无法察觉的射线。而这些射线,便会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所有生物。 他美美的吸口烟后继续说,这个被核爆辐射改变的世界里,一切都变得离谱。有的人力量、速度、敏捷出众,这些能力能高出普通人数倍乃至十几倍。 而有些人则得到了核爆前只有影视里才会出现的操控自然元素能力。那些人可以通过体内变异细胞的反应,产生出火焰、冰块,甚至是让人有所感觉的“气”的存在。 还有人大脑异常发达,记忆力与运算能力会超过电脑。甚至有传言说有人能看穿别人所想,也就是所谓的无失误读心。 但没人能说出这些特殊能力的具体来源,大家统一的说法是,核爆前的x病毒和核爆后的辐射,双重影响下,已经改变了许多物种基因,产生了所谓的进化能力。 其中人类的进化者按照强弱能力不同可以分为九个等级。每上升一级便会增强实力,以及活得更久。但当进化者达到九级并突破后,便可以成更强大的寄生者。 “举例来说,我是五级进化者,特长为力量和速度。而那个浴血城颁布末世任务的水晶公司老板,据说就是一个寄生者。你别以为进化者一抓一大把,进化者仍是极少数的存在,至于寄生者则完全是凤毛麟角,可以称霸一方的角色。” 阿彪说完后猛的一口将烟吸完,只是从鼻孔里喷出丁点烟雾。 “那寄生者为什么叫寄生,有等级一说吗?”我讲他刚才所讲稍稍整理,便开始提问。 阿彪耸耸肩,脸上出现了一丝敬畏的表情:“实话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也别想从任何人嘴里知道,除非你突破进化者九级成为一个寄生者,真正进了那个圈子才能知道他们的信息。他们的事情......从来不向外流出。”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着康梅给我所说的“寄主”似乎和寄生者有关。并且就现在而言,我有绝对的把握能把阿彪打败,我很怀 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寄生者的存在。 但正如阿彪所言,只有我找到这样的存在并进入圈子,才可以知道更多。 “那......现在我们还有国家机构存在么?咱们华国的情况如何,美国的情况如何?” 阿彪听我所问再次愕然:“如果我没记错,你登记时只写了一个‘山’对吧?我现在强烈怀疑你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才和外界接触!” “差不多。”我顺着他的话耸耸肩,他帮我想的这个理由很不错。 “靠!真搞不懂你怎么活下来的......咱们华国的机构有,但只是极少数,并且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想做什么根本没人管,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和能力,就算你尝试坐坐龙椅都不是没可能。但至于美国,远隔重洋,暂时没有他们的消息,甚至咱们华国周围的一些国家,也没什么消息。如果说原本的世界是一个调好的全色魔方,那么现在的世界......就是被一个稚童掰下来打乱的魔方块,全他娘乱套。” 阿彪一口气说了不少,转眼向车前看了看,嘀咕了一句“快到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建筑的影子,只是看到一个很突兀的,类似高空排烟烟囱的东西。 只是扫了一眼我便收回目光,将心里的几个备选问题斟酌一下,选了一个尝试着问道:“你......知道镜像人么?” 其实这个问题是我最没有把握的,因为在核爆前,知道镜像人存在的也只是华国高层和另外少数人。 之后我被抓入零号实验室,然后便是核爆,短时间内镜像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传播开来。 但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阿彪咧嘴笑了笑,引得那脸上的巨大疤痕变形,就像一条狰狞的蜈蚣:“镜像人,我当然知道啊!” 他竟然知道! 第四百六十二章 寻找镜像人的踪迹 这算是意外之喜,还是惊闻? 眼前这个仅仅相处半天不到的彪形大汉,居然知道镜像人! 我愣了一秒,腾的从粮食袋上坐起,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镜像人的哪些事情?快说说看!” 阿彪也跟着坐好,将步枪横放在腿上调侃道:“说了半天,看起来这才是你最感兴趣的。看看你那眼神,咋和见了绝色美女一个模样?” “这个对我很重要!” “成,我说就是了,别离我这么近,我可没龙阳之癖......镜像人的事情么,应该是核爆后第二年出现的,当时政府机构还时不时用无线广播通知一些事情。有一天广播突然邀约了一个幸存的医学女博士,谈一些辐射、核冬的防范问题。那个女博士很奇怪的说让所有华国幸存者都注意一种叫做‘镜像人’的存在,说之所以核爆,以及之前的x病毒,也就是蓝星病毒,镜像人才是罪魁祸首。” 我听到这里心情莫名的紧张,挥挥手将他打断问他今年多大。 “三十六,突然问我年龄做什么?”阿彪有些不解,但还是直接给出答案。 我点点头让他继续,问他年龄的目的只是确定他是否在那个时候具备明白事理的能力。 阿彪倒也没继续追问,只是看我几眼就继续讲道:“那个女博士说星蓝病毒就是镜像人身上提取的某种特殊片段,而镜像人具备复制任何人类的能力。还说什么这个人种的首领去了美国,提供了防尸变疫苗的关键信息,但交换条件是美对华核攻击。她那时讲的很翔实,我们也听得入迷,但她只是说到一半广播就中断,像是被人强行关掉。之后连着很久都没有政府的无线广播,过了大半年再出现广播时便对镜像人和那个女博士只字不提了。” “那时人都在地下建筑里猫着躲避辐射和核冬,时间一久大家都只顾着活命,没有人再提镜像人的事。但就在核爆十年后,大批的幸存者重回地面后,这才发现世界上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人类的进化,丧尸的变异,植物动物的变异等等等等,直至又过了几年,各个幸存者聚集地开始出现物质和信息的流动,一种叫做强化药剂的东西出现,又引起了大家的回忆。有人说,这玩意就是从什么镜像人病毒里提取并改进的......但世界已经乱套,人们再次开始为了活命奔波,镜像人的事就再次沉寂下来!” “就这么多?”我听得心跳有些快,感觉到自己已经捕捉到几个有用的信息,但还需要时间琢磨一下。 阿彪点点头说就这么多,但我们的目的地铁城刚好有这种强化药剂售卖,如果我感兴趣的话不妨找售卖的医生聊一聊。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在黑山镇时朱能便提起过一万元一只的药剂,现在又听阿彪这么一说,我决定必须去看看这个东西,顺便打问镜像人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他刚才所说的某个细节,于是急忙追问:“队长,你还记得那个广播里的女博士叫什么吗?” “让我想想,我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和什么花有关......什么兰?不对!好像是什么梅,两个字。” “康梅?” “对!就是康梅!” 我听到这个心头一紧,心想她曾经和我提过,她是莫妮卡的背后操控者。 且不论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如何控制那么出名的一支佣兵团,单是司空叮嘱我查找她的任务,便证明康梅早已被龙组甚至政府关注。 那她是如何能在政府里工作的?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知道的镜像人信息,选择在核爆后第二年突兀的爆出来? 而为什么她的播报突然被强制关闭? ...... 铁城之所以叫铁城,是因为这里原来是一个大型的炼钢厂。 而那个幸存下来的巨大烟囱,则成了铁城的地标。甚至我从这里的一些废铁块和建筑商,居然看到了“太钢”的字样! 太钢便是原来山省省会的最大钢铁集团,那么说来,我现在脚下这片土地,甚至之前的浴血城和黑山镇,都应该是原来山省所在的范围,也就是我宽泛意义上的家乡! 这种从帝都某基地突然来到太市的空间转移,任凭我绞尽脑汁都想不通。 ...... 城内的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铅灰色的矿渣。只要你踩上去,便可以听到那种特有的嚓嚓声。但这所谓的铁城和浴血城一样,充其量便是核爆前华国比较大的镇子规模,远达不到什么“市”的等级。 但相对现在稀少的人口数量而言,叫它做“城”倒也没错。 这里的居民不多,但身穿黑色制服的武装士兵随处可见,远比浴血城多得多。依山而建的警戒塔上,我甚至看到了小口径火炮的轮廓,还有密集环绕在低矮城墙四周的机枪火力点,几乎把这个地方构成了军事要塞。 阿彪和守门的士兵认识,我们没有受到任何盘查。车队亭子啊城南的一座超大仓库前,阿彪便从车顶跳下前去和管理仓库的军官交流。只是没一会,士兵便爬上汽车开始卸粮,动作十分迅速。 “你的!”阿彪回来时将厚厚的一卷 钞票递给我,说这是一万是因为所有佣兵都死光,所以我和他平分。 我有些意外能拿到这么多钱,更没想到他没有克扣、忽悠,反而还多给了一些。 “你准备去哪儿?”这时阿彪拉开外衣,从里面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从中抽出两支,一支递给我。 我咧嘴笑笑将其点燃,深吸一口。直到把所有的香味全部吞没,这才张开口鼻把残留烟雾在解除窒息的快感中喷出。 “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我冲着阿彪回复道:“乱转,先看一看。” 阿彪笑道:“那你还不如去找医生呢,反正你在打问镜像人的时,那种复杂的问题你倒不如问问卖强化剂的医生去,该知道一些。你现在的钱也足够你买一支药剂给自己来上一下,然后再涨涨能力。” 我摇头苦笑,心想阿彪倒是积极,不过我确实需要去医生那里一趟,于是让他告诉我地址。 ...... 铁城内的建筑,居然还保存了一些废墟。 虽然表面残破,但是这里的废墟建筑却有一些保留了原样。高强度水泥和大量使用的钢筋,耐住结实,这里的居民几乎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重建,清空垃圾便能找到落脚地。 我一路前行,顺着街道来到一间壁面上残留着破烂瓷砖的低矮平房前,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木板:济世诊所。 济世?我咧嘴笑笑,心说这口气好大。 第四百六十三章 没实力就别谈规矩! 但这是阿彪推荐我来的地方,也是我能见识到那些昂贵针剂的所在,所以不管他是浮夸也罢,挂羊头卖狗肉也好,我必然要走这一遭。 伸手在包了铁皮的门上叩了叩,门内很快传来冷冷的回答:“进!” 一进门,一个几乎秃顶的老头便跳入眼帘。 这人起码五十左右,脸上的褶子像揉过的春桑皮般皱的不像话,一双盯着我的淡蓝色眼睛,正和阿彪描述一模一样。 他这时正弓着背坐在转椅上,身后是排巨大的贴墙书柜和货架,里面横七竖八的摆了不少书和一些杂物。而在右手边不远则被一道满是黑褐色血污的布帘隔开,有张手术床。 一间不足七八十米的房间便被这样分开,成了诊所...... “你需要什么?”他一边问一边用手在脸侧挠痒痒,几片发干的皮屑立刻脱落下来,更多的黑黄色油泥则进入了他微长的指甲缝内,看得让我反胃。 我慢步向前走去,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你就是医生霍华德?” “没错!”他挑了挑眉角,脸上出现一丝傲然,然后指着桌子前一张破木凳让我坐下,“说吧,你有什么事?” “听朋友说,你这里有强化针剂?”我直道来意,这不需要拐弯抹角。 说实话,我很好奇被病毒细胞感染后出现的特殊能力,而且还是以注射的方式获得,多少让人不可思议。 但阿彪却告诉我这是这个世界想要变强的唯一捷径,大多数人都梦想着自己能来上一针然后步入强者的行列,那样之后的生活会轻松很多。 可在这种吃都吃不饱的时代,想要得到一万元,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所以很多普通人在得知对方是进化人后,都会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待。 并且在我临来这里之前,阿彪还告诉我这些医生有自己的组织,名叫“医协”。而所有的强化针剂和药物,全部出自医协之手。 单单只是这一点,便能让人看出医协的庞大。据说这个组织几乎覆盖了所有以“城”为单位的聚集点,甚至在一些稍大的镇子上也存在。 只要有他们的诊所,只要有医生,那必然能买到强化药剂。 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闪过,我此时已经走到桌子前,平视下正好看到一张泛黄的印刷文件,上面正是医协颁发的某种证明执照。 “啧啧,我说怎么从早上醒来便听到门外的小雀叽叽喳喳,原来是贵客,你需要给自己来上一针?” 霍华德的脸在听到我的问题后瞬间兴奋起来,嘴角微翘,眼睛也睁大了许多,那些褶子就像被刚刚预热好的熨斗熨过一般,展了一些,红了不少。 他这样的表情在我预料之中,因为这种奢侈的进化方式极难负担,而阿彪说来他这里打针的人很少,所以生意有些惨淡。 但至于他所说的什么大早上听到小雀叽喳,则纯属烘托气氛的扯淡。别说小雀,我一路行来还没见过会飞的东西...... 我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坐直身子,解开几个衣扣,将工装里的内口袋向他晃了晃。 在那里面,正竖躺着一叠整整齐齐的钞票,虽然大部分老旧不已,却足以让人亢奋。 “喔!够直接,我喜欢!”年老的医生霍然站起,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步伐迅速冲到门边关好,然后又连插三道门闩。接着他又跑到屋内唯一的窗户前将厚厚的破布帘放下,只露出贴一丝光线照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我依然安坐,兴奋的搓搓手跑到那柜子前取下一摞书本,然后又将书本后的几块整砖拔出来,伸手向里面的暗格掏去。 可真够小心的! 我心里腹诽一句,便看着他已经拉出一只黑色的皮盒子抱紧,然后缓缓地放在桌子上,贴近他的那一边。 盒子不算大,大概就比鞋盒子大不了多少。外皮有些磨损,前面带着扣锁。 霍华德再次看了握一眼,这才舔了舔嘴唇按下扣锁,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盒子顿时弹开,露出一线缝隙。 “朋友,先把你的枪放在一边。”我本以为他会立刻打开盒子给我看里面的东西,可谁知他还是不放心我。 当我把散弹枪直接推到靠近他的桌子一角后,他这才带着炫耀的表情,调转盒子面对我,缓缓将盖子打开。 我微微眯起眼睛,只见黑色的底衬凹槽里,正稳稳的躺着五支玻璃试管。让我略感吃惊的是,每支试管中的液体颜色完全不同:从左到右依次是红、黄、蓝、绿、紫五色。 这就是强化针剂......可为什么只有五种?进化者不是有九级,那应该对应九级才对不是吗? “无论核爆前后,这东西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生物学和医学发明!只要一针入体,你就会成为这个世界里稀有的强者!而当你变强后,在这个再没有法律的世界里,你会享有的远不是那些平民可比!”霍华德兴奋的说着,用手轻轻拂过每一支液体,那感觉就像轻抚情人一般温柔小心。 我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探向盒子,想要取一支出来观察,但刚刚伸手就被这个年老 的医生挡下。 “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五级进化人,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要超普通人数倍!” 他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警告的意味,只是手指一翻,一柄带把的手术刀便出现在指间。而下一秒,他则干脆五指翻飞,让手术刀在指头上飞速旋转,愣是旋出一片寒光虚影。 这老头......我咧嘴笑了笑,取出一部分钞票推到他面前,然后便看着他立刻将钱抓起,贪婪的闻了闻,而他刚刚出现的警告气息已经彻底消失。 我拿起一支仔细看去,只见液体透明,里面并没有任何悬浮颗粒,在哪唯一的一丝光线下,液体发出淡淡的荧光,有些吸睛。 这时霍华德又开始积极的推销:“五种颜色五个等级,从红到紫依次增强,价格也递增。红色的只需要一万元,注射后可以得到第一阶段的进化强度,特征为力量。而黄色和蓝色分别属于第二和第三强化阶段,具体异能为敏捷和大脑反应度。不过嘛,价格也相应增高不少。但是!你要三支同时注射,我可以给你打折,只需要三万一!” 价钱只是耳旁风,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指了指试管内的液体问道:“这里面的液体是什么成分?” “活化细胞合成的激素,我只能说这么多。再多的信息那可是商业机密!” “那绿色和紫色的呢?” “绿色两万五,紫色三万!得到的进化能力......嘿嘿,如果你确定买,我再告诉你。”霍华德说完向我看来,那眼神就像抛媚眼,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那为什么只有五种?进化者不是分九级么,更高级的强化针呢?”我说完将针剂放回盒子,认真的盯着他。 霍华德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着摇头:“紫色针剂已经是医协能提供的最高等级强化药物,我只是听说六级的针剂在研究中,是一种橙色的液体,但实验后失败率非常高,人的大脑会废掉。” “那自己进化和注射进化有什么区别呢?” 霍华德眉头皱起,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但看了看他攥在手里的一叠钞票,还是继续解释道:“你的问题可真多......同样等级的进化者,自然变异进化所产生的能力,要比注射进化强出百分之五十!这一点医协到现在都无法改变,也许这就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自然机制。” 我点点头,稍稍沉默便再次开口:“这个强化针剂,是咱们华国研究出来的?还是美国搞出来的东西?医协的负责人是谁?药剂会不会和核爆之前镜像人的星蓝病毒有关?” 我一口气连着四问,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些事情。 但我话声刚落,这中文很溜的医生突然捏紧了锋利的手术刀,眼中掠过凶残厉色! 危险的气息只是刚刚弥漫,我已经闪电般伸手从旁边抄起散弹枪,然后用那两根并列的冰冷枪管顶在他额前:“医生,轻松一点,激动对谁都不好是不是?” 霍华德的瞳孔在急速缩小又放大,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愕然和惊讶。 他这是对我的身手感到震惊,我缓缓的将枪口撤离才再次开口:“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需要一些消息,然后买一些......器具。如果你能冷静下来,我会支付让你满意的报酬。那么,告诉我你能冷静吗?” 霍华德的脸色开始急剧转变,也不知道是听到我不买针剂觉得玩弄了他,还是觉得一个陌生人竟然敢这样招惹医协的一份子,总之他看上去气咻咻的有些怒。 但只是几秒后,他哼了一声把手术刀用力插入桌子,然后一屁股坐在转椅上沉声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刚才那四个问题。” 他缓缓的摇头,眼睛眯了起来:“这些我不能回答,一来我不知道答案,二来就算我知道,如果告诉医协外的人却被查到,那不论我躲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悬赏追杀!这是医协的规矩!” “规矩?”我嘀咕一声,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司空和我聊得那段关于“规矩”与浮沉的对话。 而就在下一秒,我突然暴起拔出桌子上几乎没了刀身的手术刀,斜手一挥! 霍华德确实是进化人,也确实是进化了敏捷。因为他在我拔刀后便做出了攻击的动作,另一柄手术刀被他抓着向我刺来! 但他举着手术刀的手颤抖的停留在半空,另一只张开的手上,那带着长长的指甲盖的尾指已经落在桌面。 刺目的鲜红血液,正从哪整齐的切口处汩汩冒出...... 第四百六十四章 五十万的复制套餐 “@#$%^&&*!”几乎秃顶的医生惨嚎起来,嘴里骂着我听不懂的外国语言。 他扔下另一柄手术刀便迅速攥紧那只手的手腕,然后惊慌的看着我,冷汗直冒。 我也将手术刀扔掉,然后从桌子上将那一叠提前给他的钞票取回,数出十张放下,将剩余的收回。 “我刚才说过,冷静一点对大家都好,可你偏偏不听......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么?还是说你准备再尝试一下,看看我接下来怎么做?” “我......这药是舶来品,但在华国改良了。改良的人正是医协的头儿,但这个人从未露面,一直都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帮其打点一切!这强化针剂绝对和星蓝病毒有关,我只知道这么多!即便你杀了我也就这么多!” 霍华德终于退缩,勉勉强强的说出点东西。 我原本计划继续问下去,但考虑到医协毕竟是个庞然大物,所以还是在没有高清情况前,没下死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像这些强化针剂一样比较奇特的东西?”我一边起身一边随口问道,准备转身离去。 但就在我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收获时,霍华德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突然开口说:如果你有需要,医协......还可以帮你按着你的喜好,制造你想要的人!但这需要花大价钱! 我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拧眉问他:“你说什么?根据我的喜好制造出人来?” 这个消息就像一枚炸弹,轰的给了我一下子。因为关于“制造”人,我迅速就联想到镜像人复制人这些东西! 霍华德小心的向后退了退,呼吸有些急促:“是的!但这必须向医协先提出申请,然后根据你提供的要求和样本,才能复制出专属于你的人工生命体。申请通过后,最少花费五十万,无上限!” “这就是说,你们医协和镜像人有关,对不对?因为只有镜像人才具备复制别人的能力!”我说这句话时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快,似乎这个消息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震撼,让我短时间还适应不来。 霍华德摇摇头,脸色复杂难明:“我什么都没说,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情。并且这种服务刚推出不久!” ...... 几分钟后,我身上多了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我需要的东西:一堆没有用过的试管、手术刀、抗生素和绷带等等医疗用具。 空旷的荒野上,到处都是淡黄色的岩石碎块。此时已近傍晚,但我所在的运粮车队已经离开了铁城。 路途依旧颠簸,那麻袋里晶块状的粗盐被颠的互相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粮食已经运达铁城,自然被卸空。但车子也不会空车离开,那样实在是一种对这个世界可怜物流的极大浪费。 我斜靠在生硬的盐包上,一边摆弄死去队友留下的一支狙击枪,一边看向站在车厢顶端的阿彪。 他依然像来铁城时那样警惕,抱着步枪不停的向荒野四周看去,敬业的像一具人形雷达。 稍稍摆弄几下这支垃圾狙击枪便没了兴趣,我闭上眼,开始回忆和医生霍华德所有的对话细节。 没办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是个新人,很多事情和情报都需要我亲自经历、然后快速吸收。 从我和医生的对话里我知道了几点,其一便是自然进化的效果要远远超出药物注射。 而我自己,则是在喝掉两支神秘液体后,又经历一番进化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我的血比起那些强化针剂,是不是要强很多? 毕竟在核爆前,女博士康梅说过,我的血里所含的物质非常奇特,既可以高度融合病毒和变异,又具备宿主的能力。但究竟厉害多少我却有些拿不准,我只知道自己进化后,可以延缓新陈代谢活很久,其它便是身体素质恐怖性的提高,已以及识海中那个特殊的白莲之境。 想着单单一支提高力量的红色强化剂就能上万,那如果我的血也具有强化异能的作用,又值多少钱?会不会是......无价? 也正是因为这个考虑,我这才从霍华德那里拿了很多简单的设备。我需要验证一下自己血液的真正能力。 ...... 卡车离开破旧的公路后便一路向北,在岩石和一些变异植物间来回穿行。直到地面上碾起的车辙印痕完全混乱,让人无法辨别后才冲上一条隐秘的碎石小路。 这条小路在山间蜿蜒,将外面的世界和此行的最后一站刺月镇连接起来。 当我看到这个小镇时,感觉它就如浴血城一样被叠嶂的山峦环抱,而这些交替错落的山峦很好着遮挡了外来者窥探的视线。 “你会喜欢这儿的。”进了镇子,阿彪跳下车便莫名的说了一句。 我耸耸肩不作答,只是四下观察。这镇上房子不多,但全都是用烧制的砖块和石头混合垒就。 有几座这样的屋子分布在小镇边缘的土丘上,加以伪装形成了警戒塔。里面便是一挺挺重机枪,像是随时准备倾泻怒火一般。 车子停下不到一分钟,便有很多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他们边用好奇 和警惧的目光打量我,边从车上卸下盐袋。 就在这时,阿彪用胳膊顶顶我,递给我一根皱皱巴巴的烟点着。 “这里就是迅达公司。对外主营粮食买卖,实际上你也看到了,就是一个平民聚集地。”阿彪冒了一口烟,时不时冲着来往的人点头微笑,看上去与他们十分熟识并且亲近。 我有些错愕,有些疑惑的问他:“你难道和我们不一样?不仅仅是任务佣兵?还是这迅达公司的人?” “嘿嘿。”阿彪竟然咧嘴傻笑一声,然后冲我挑眉:“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只用一个佣兵的身份和你表达与强者合作的意愿?” 我一看一听立刻反应过来,惊讶道:“卧槽,你他妈的......不会是迅达公司的老板,那浴血城任务就是你下发的吧?” 阿彪笑的更得意了,用力的点点头。 我长出一口气,心想这家伙可真能藏着掖着,自己愣是没看出来他的真面目。 “你带我来这里,是觉得我很强,准备拉我入伙?” 阿彪一听收起笑容,脸色有些凝重:“危险太多,也很难料,而住在这里的人们需要食物和保护,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强大守护者,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实力要比我强!” 我完全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急忙摇头:“你想多了!我还有自己的急事要做,我也只是一个空有蛮力的人。” “你别急着下结论,就算你不喜欢这里,但在这个人命如草的世界中,你想要做一些事,难道你不需要同伴?甚至是真正......兄弟?” 同伴?兄弟?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第四百六十五章 入废墟 兄弟?这个词曾经很熟悉,但现在很陌生。 我自认只有一个半兄弟,一个是出租车司机鬼哥,另半个则是司空。 鬼哥于我识于贫贱,拜于富贵。至始至终他都不曾改变过对我的态度,没有献媚和自卑,该骂骂,该笑笑,该当着我扣鼻屎便绝对不会装文明掏纸巾擦。直至他一人挡下数十刀让我和苗夕逃生。 而司空与我相识,两人则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偏偏这样淡如水的交情,挨饿让他对我说出了关于“规矩”的人生道理。 可在这样人命如草的世道,“兄弟”这个词现实吗?太奢侈! 一间被石灰刷过的干净屋子,一张小木桌,一个小木凳,外加木板与石头搭成的简易床,这便是阿彪给我的房间。 非常简陋,但我却觉着很踏实。 我没有把话说死,阿彪自然明白一口吃不成胖子。于是他答应了想走想留随我的条件后,便急匆匆的给我这个独立的空间想要将我彻底“拖下水”。 我很清楚,两人之间还没有什么情谊,只是在他看来我是强者,能给他所在的这个地方带来更多的保护,所以才如此积极。 如果我只是一个废柴,他绝对看都懒得看一眼,甚至喂颗子弹。 蜗居虽小却能给人温暖,自打醒来后,我第一次安稳入睡。 ......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但当我出门后,便发现这里的人比我更早,他们已经在一大片深挖的田地里开始了原始的农耕。 等我走到田边向下看去,便看到那深黑色的泥土里已经冒出嫩绿的麦苗。叶片微卷,细白色绒毛上挂着滴滴露水,给这个到处都是荒凉与混乱的世界带来一片生机。 我打小便做农活,自然清楚这是冬小麦,现在入秋有些日子,正是播种的时辰。 而在旁边的田里则满是成熟的玉米,十几个身穿粗布衣的男人将玉米掰下,然后随手扔到远处聚成一堆。而蹲在玉米堆旁边的女人则撕下苞皮,把黄橙橙的果实放入筐里。 但有个人很特殊,他完全赤着上身,然后张开粗壮的胳膊把摘完玉米的杆拢在身前,掰下几片细长的枯叶揉成绳索,把散乱的玉米杆扎成捆,再高高抱起垛放在靠近田埂的道路上。 他干得很卖力,全身都是亮油油的汗水,但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开心的笑容,似乎并不觉苦。 没想到他还会干农活......我心里正琢磨着他的出身,他一转身正好看到我,便朝我呼喝一声笑着招手。 而随着他的喊声,其它正在干活的刺月镇居民也向我看来,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让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阿彪说我会喜欢上这里,从眼前来看,恐怕确实如此。 ...... 早饭是浓浓的玉米粥和萝卜干,我正和阿彪蹲在一起,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大海碗唏哩呼噜的吃喝,便看到一个身材纤弱的女人走来,把一件干净的粗布衣披在阿彪身上。 “唔......这是我老婆,翠花!”阿彪嘴里塞着吃食,急忙咕哝着向我介绍。 但他看向这个很普通的女人时,脸上的欢喜怎么也掩饰不住。甚至他直接起身,一手端碗一手用力的搂了搂女人的腰,搞得比他低很多的女人尴尬逃开。 我笑着摇头将空碗放在一边,说声谢谢,告诉这粥很香。 “哎~这就对了!我早就说了嘛,这个地方让人莫名的喜欢。” 他说完一扬脖子将粥喝完,然后拍拍肚皮,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没抽,只是闻了闻。 “昨天你休息的早,我也没顾上和你说说咱这刺月镇。这里人也就两百口不到,地里种的粮食能拿出一部分交换物资。‘迅达公司’只是我们用来掩盖身份和外界物资交换的必要伪装......但镇子上只有我一个进化人,所以你如果能在这里定居,那是所有人的福气!” 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我不禁苦笑道:“一大早就给我灌迷魂汤?我说过,我根本不可能定居。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不停的游动才能办成,甚至可能走遍整个华国也说不定。” “到底是啥事,你说说呗?一个人憋着不难受?”阿彪说完看了看烟盒,有些不舍的抽出来一根递给我。 我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抽,然后嘀咕道:“很复杂,复杂到能写本书。一时半会说不清的......但现在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在浴血城见到了旧友,却失之交臂。我在任务工会留了口信让对方等待,我这几天要回去看看。” 阿彪一听便开始包揽:“这算什么难事?你不用亲自跑,我安排个机灵开车过去等着就行,要是见了他们,直接拉回来就好,你把需要注意的告诉我便可以。” 我有点意外,笑着反问:“你不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个地方么?怎么这么放心就把我朋友带回来?不怕对你不利?”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更相信你的为人!”阿彪这一句将我说的哑口无言,他看到我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开怀大笑。 “再说吧,等我想想。” ...... 昼短夜长,核爆二十年后的秋天几乎不见太阳,甚至太阳出来也并不如核爆前炽热,让这秋天分外的冷。 从和阿彪最后一次聊天后我便很少出门,开始整天窝在小屋里,摆弄着从铁城霍德华医生那里“买”的各种东西,闲暇时便努力尝试和自己的白莲沟通。 用消过毒的取血针扎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入现成的生物营养剂中。只是几分钟不到,粘稠的血珠已经在圆形的培养皿中完全扩散开,那原本清澈透明的营养剂,也很快变成瑰丽的宝石红。 自己动手做的小箱子里,摆放着六支装有这种液体的试管。滴进营养液的血经过严格计算,实际配比浓度为百分之一。 说实话,我初中毕业,高中都没上完,那点化学课的知识从来没有经过实践,所以现在做起这些倍感吃力,甚至比跑出刺月镇抓几十只巨鼠和手腕粗细的泥鳅都难。 我拿起一支试管仔细观察,看得久了,那透明的红色溶液中仿佛出现了苗夕那张精致美丽的脸。 我一直都有种预感,既然强化针剂和镜像人有关,那么我自己的血便是一个原始的、天然的巨大宝库。 如果自己能搞懂其中的关窍,那自己是否能生出特殊的能力将苗夕能人复活?而不是听那个虚无的人,让我满世界去找一枚从未见过的印章。 正想着这个问题,突然敲门声传来。我手脚麻利的将这些东西收好走去开门,便看到阿彪正裹着一身厚衣服,背着他的步枪和背包,像是要远行。 “去哪儿?” “你前两天不总是问我废墟的事情么?走吧,我带你去。” 我拍拍脑袋,心想自己只是随口提过一句,那是想要从变异人聚集的废墟中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但没想到他竟然放在心上了。 但那里毕竟有危险,我不希望带一具尸体回来,所以笑着摆手:“要去我自己去,不需要一起。” “说什么呢?我能让你......” “没商量的余地。你最多把我送到废墟外围!” 他有些无奈,但最后还是耸耸肩表示同意。 第四百六十六章 莫妮卡的身影! 地面冷硬,空气里总是有股酸酸的味道。 我脚下这片荒野,距离刺月镇镇足有百多公里。按照阿彪的说法,再向南走几里路,便会有一处旧时遗留下来的城市废墟。 阿彪说,没有人真正进去过,最多只是在外围打游击。 因为废墟被进化者中另类的自主变异者占据,所以里面充满危险,很有可能一头扎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如果只是想了解这个世界的表象,那么不进去也可以;但于我而言,这个世界每一样新奇的、我所未见的事物都有可能隐藏着自己需要的信息。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进去冒险。 至于会不会死掉这个问题,在无法让苗夕等人醒来又失去父母消息后,我已经如同行尸走肉,和死人无异。 走了一阵,只见一条高出地面数米的宽阔道路从上扬的拱起部分断裂开来,一些被锈蚀的铁汽车残骸,排列在通向断口的右侧。它们挤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群牵头衔尾的蚂蚁,被断开的道路永远阻隔在这里。 这应该曾是一条高速公路,沿着远处的路基延伸,可以隐约看到阴霾天幕下的黑色建筑群。 我心知已经进入了废墟外围,所以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行走间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 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巨鼠皮衣,阿彪所赠。鼠皮用火灰和鞭酸浸泡过,据说发出的味道可以有效的让一些危险生物抑制住暴躁的冲动。 散弹枪斜插在后背,我提着尖锐的长柄匕,不时仔细看向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以防那里藏有变异人。 但幸运的是废墟外围一路平安,就算当我踏入这个废墟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看着成片的破损高楼,听着冷风从其中吹过时候带起的刺耳呼号,我总感觉自己走进了片场。 我攥了攥匕首的木柄,看着眼前的残破,心底总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慨。 继续向前,我很快就看到零碎的白色骷髅。当我路过一辆汽车残骸时,便看到前座上的驾驶者只剩下一截与肋骨连接的脊椎,而后座椅垫上满是变形的弹簧,两只一大一小的人头骷髅相互拥靠在一起,掉落在底盘上的细指骨紧密地扣合着。显然,这应该是一家人。而他们直到临死,还彼此紧紧相拥。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羡慕他们,但我只是在残骸前站了几秒,顺着路边转进了右边的通道。 就在这时,一块长度过三米的铜制门牌平躺在人行道上,那表面的漆皮所剩无几,我迅速用手指擦拭几下,很快认出了其中的字样:阳市一中! “果然......”我心中有些小小的震惊,正如我发现铁城是原来太钢所在,也就是山省省会时那种时空错位感。 核爆之前,我在北京南某个郊区的军事管制区基地里,可醒来后自己却回到了山省这个籍贯所在地,五六百公里的距离,如何达成? 难道是狂暴的爆炸气流?有点扯蛋。那或者是核爆后有人路上带着自己,却因为什么原因把自己丢在了太市附近? 我无法想通这个问题,只是起身继续走下去。 可又走了十几分钟,那些商店、公司或者机关的破烂牌子,已经给我提供了地址的实锤:这里确实是阳城无疑。 继续前行,我在一面倾到的残墙下发现了一只被烧得只剩半边的书包,其中有一摞发黄发脆的书本。只是拿在手中被风一吹,黄色的纸页便纷纷飘散,在阴沉的天幕下迅速飞远。 而就在不远处,那里有一堆瘦小的枯黄尸骸,尚未发育完全的头骨从中裂成两半,那空洞眼窝,似乎在诉说着他死亡前的恐惧。 我心头难受很想放声狂吼,将压在心底的愤怒全部释放。但这样做屁用没有,还说不定会引来徘徊在废墟间饥饿的食死生物。所以我只能咬了咬牙,愤怒的看向灰暗的道路尽头。 那具尸体明显还是个孩子。而整个国家,整个世界,又有多少像他一样的遭遇? “沈梦!镜像人!” 我一字一顿从牙缝间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将此时的心情和恨意牢牢记住! 他们毁掉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世界,毁掉了我所爱的和爱我的人。毁掉了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如果可能,我誓将他们杀光,一个不剩! 怒意莫名的沸腾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快速的一张一缩,像是呼应着自己快速的心跳。 但就在我恨不得将长柄匕狠狠戳向墙面发泄几下时,左前方一家商店门突然被推开! 而随着锈蚀的金属把手掉落,一个高大却佝偻的黑色身影,出现在我身前几米外! 变异人! 他的双臂细长,腿部微弯,似乎随时准备爆发向我冲来! 而他的胳膊竟然变成了一把黑色的骨刃,那边缘刃口看上去颇为锋利,在如此暗淡的天色中反射出一抹寒光! 我眯起双眼,他同样如此,但他的眼睛里完全是妖异的红色,充满了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 我张开嘴冲他呲了呲牙,然后在他的注视中将匕首归鞘。 然后不等他有所反 应,突然屈膝加速闪电般狂冲! 他眼睛瞬间睁大,正要后退却被我抓牢了变化成骨刃的手臂。我疯狂的将其反拧,他那皮肉便发出阵阵闷响快速的破裂开来,那雪白的骨节和怪异的韧带直接露了出来! 他痛苦的低嚎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就向后翻到。那脸上的痛苦表情和正常人类没有差别! “死!”可我只是从他的痛苦中感到一丝解脱,张手便用力插进对方眼窝,然后狠狠一拽,立刻扯出两团带着着血线的晶状物! 但就在这一瞬,他竟然急促的吐出几个模糊字音:“别,别杀我!求,你!” 可此时我怒意正盛,已经抬起一拳狠狠向他脑袋砸去!只是“嘭”的一声,他的脑袋一角已经完全凹陷下去! 我深吸口气,有些恍惚。阿彪在送我进来时曾说过,这些废墟的变异人不会说话,就像我们杀掉的那些辐射人一样,他们已经被病毒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可眼下怎么解释?为什么这个变异人能说话?而且还是明显的求饶? 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恐怕听来的做不得真.....而如果这些变异人还具备和人一样的思考能力,那这个核爆后的世界不会安稳。 但就在我站在原地发愣时,突然一阵轻微的奔跑声从前方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然后消失! 她没有注意到我,可我却看到了她,莫妮卡! 心头一震间,我抬脚飞奔! 第四百六十七章 追踪 灰褐色的建筑在飞速倒退,冷风迎面,呼声作响。 但只是追了十几步不到,我便看到莫妮卡一猫腰便消失在一间卷闸门半掩着的临街铺面里。 我冲到店门前弯腰,冲里面喊了她一声却没有收到回应。这时透过从地面折射的光线,我看到几台摆在玻璃壁柜上屏幕已破碎的电视。而另外十几台冰箱挤挤挨挨地靠在另一边,一群蚂蚁般大小雀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爬虫在地面来回蠕动,仿佛是在向我宣称自己对这里的唯一占有权。 人呢?这间店面很小,没有隔间。只有扇剩下半角的破窗......难道她从这里翻出去了? 我走进去快速查看一遍,又走到窗前看了看破烂的窗棂,那积灰上一个前般掌的脚印,显然是刚刚踩出。 快速翻出破窗来到店后,看着眼前一大片高高低低的民房和小路,我根本无法辨别她的去向。 只是......我喊她那一声她绝对听到了,可为什么要避开我? 在周围绕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我烦躁地走上街道,抬头看看灰暗的天幕,心里说不出的压抑。 康梅是莫妮卡的老板,那么康梅在核爆前对我态度很好,甚至帮我逃离基地,莫妮卡便没有理由连见都不肯见我。 穷清楚的记着,教父曾经告诉过我,莫妮卡在一晚出去选购队员的生活必需品时发现被人跟踪盯梢,然后给教父去了电话便迅速消失。而在后来,整个恶魔佣兵团和教父几人都被黑钻的人抓走,用来威胁我,莫妮卡也没有出现。 那么她突然出现在华国山省,这个我的籍贯所在地,是什么动机? 就在这时,我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远处建筑表面上、直径超过两米的残破图案。 蓝底红心,金色的穗叶,一道巨大的裂缝把中央的盾牌分成两半,明显是警徽!而就在图案下残破的混凝土横梁上,悬挂着“阳市警察局”几个斑驳大字。 一间只剩一层半的残破警局,莫妮卡会不会在这里?毕竟周围全都是破烂的店面废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目标。 我只是一愣神便快速奔去,绕过空地前十几辆警车残骸和满是建筑垃圾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借着从残垣断壁处透进来的光线,我只是前进了七八米不到,便发现这里大部分通道已经被倒塌的建材废料堵死。那仅有的空隙也许只有猫才能吸着身子钻过,人根本不行。 但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有一个通道直抵地下,像是往停车场去的路。 我稍稍考虑便擦着火绒,找了两根废木点着,向下走去。 这里确实是地下停车场,相比地面上的残骸,这里的十几辆车从外表看去还算不错。只是我对机车没有半点兴趣,我只是在搜寻莫妮卡的踪迹,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往更深层下去的通道。 过往的经验告诉我,市局和地区武装部的地下深层,往往都会设有一个单独的武器弹药储藏室。 举着噼啪作响的火棍在黑暗中摸索,近二十分钟后,我并没有找到莫妮卡的踪迹,但却在停车场塌陷的一角,发现一条已经堵了一半,通往地下更深层的狭窄楼梯。 我深吸口气弓着身子钻了下去,火光下墙壁上摇曳不全的身影。给这死寂无声的黑暗增添了几分莫名的诡异。 我走的极慢,几乎无声,因为我不确定在这种废墟中的地下深层,会不会碰到什么致命的变异者。 一路向下来到尽头,气闷而潮湿。只见一具枯黄的尸骸斜躺在前方几米外的灰色钢门边。而覆盖在骨堆表面已经瓤化的警服,证明了他的身份。 再走近一些,钢门表面字迹依稀。伸手将上面厚厚的灰尘拂去,几个白漆喷涂的半圆形字体便出现在眼前:武器管理室! 还真让我找着了!那莫妮卡会不会在里面? 举着火棍将钢门周围看了一遍,除了一排灭火器,便只有一个挂在门边的密码器。但掀开密码器表面的防尘罩,我这才发现密码器早已断电,即便我有通行卡或者十二位认证的数字秘钥也无法进入...... “你大爷,白来一趟!”我郁闷的转身,抬脚就超钢门来了一下。 但就在闷响传来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转身朝密码器上被我掀开的防尘罩看去,并将火棍靠近。 防尘罩的正面布满积尘,并没有任何触摸过的痕迹,可就在它的边缘,却出现了两对明显抠按过的指印! 一对是略靠下方由我的大拇指和中指按下的,而另一对则要靠中,指印宽度明显比我的小很多! 并且最关键的是,那指印下积尘非常淡,显然是刚触碰不久! 难道还真是莫妮卡?门后到底是什么?是武器物资还是空空如也?或者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怪物? 我发现自己心跳加快了一些,可再一想,密码器没通电怎么开启? 伸手轻触冰冷的金属面键盘,我舔了舔嘴唇,毫无理由的一巴掌朝整个密码器拍了上去! 而就在我这纯属发泄式的行为后,只听“咔嗒”一声锁扣响动,钢门竟刺啦啦向上抬起一截! 我紧张的迅速后退拔出散弹枪,眯眼盯着钢门下那黑乎乎的空间,直到几分钟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 趴下身子用火棍照了照,在确认门下没有危险后我一翻身便滚了进去。迅速起身缓步绕行,这才发现武器室面积也就两百平左右,而沿着四周墙壁整齐的排列着上百个长方形的横置式武器架,并且这里也没有莫妮卡! 奇怪了,难道那防尘罩上的指印是另外一个人?并且还是在不久前刚刚触碰过却和自己错开?这么巧? 所有置物格都是空的,木制托架的卡槽已经蒙灰。而一些钻乱空弹药箱前隔离用的铁丝防护网已经被扯的残破不全,显然这里曾发生过混乱。 但就在我翻弄空弹药箱时,却有一抹乌亮从箱下闪过。伸手一抹,那金属材质的冰冷质感,明显在告诉我它可能是我来这警局废墟的唯一收获。 推开木箱将枪拉出来,我竟然发现这是一把十二点七毫米口径标准装的战用狙击步枪,型号没见过,大概是核爆前新批量下发的产品。 看着枪身上的塑料薄膜,我伸手便沿着密实的封线将其撕开,那浓烈的枪油味儿便迅速钻入鼻孔。居然还是新的......至于弹药,阿彪倒是提过,可以从一些人手中买到,也可以通过一些城镇里简单的自制弹药作坊获得。 这时火光逐弱,手里残留的木棍在提醒我尽快离开。我将狙击步枪斜背在身后便准备离去,但是,就在到了钢门前的那一刹,我死死的盯向门梁上方的墙壁!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竟然真的没死! 忽略了!而且还是常识性的忽略! 每个人来到一个房间,跨门而入时,往往会迅速将四周和远处的高顶情况收入眼底,却不会抬头看向门上的空间。 我也是如此,所以当我即将离开时,那微弱到只能照亮周围两米左右的火光,才让我看到门上高处用铁栓插入墙壁,架着一张狭窄的木板! 而就在木板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了被褥和金属盒子,显然供人居住! 木板离地三米七八,我快速的看向两侧没有找到攀爬点,等仔细看向钢门,这才发现沿着门边有一排五六个嵌进去、只露出公分左右的铆钉。 我一手拿着火棍,一手试着用指头勾住铆钉发现很难借力,稍稍思考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小冲上跃,然后手脚准确的挂踩在铆钉上再次上攀,一伸脖子便与门顶的木板平齐! 黑兮兮的被褥,一排大大小小的食品罐和盛水的塑料瓶贴着床根靠在墙边。 这木板如果让我躺下,绝对会露出小半个身子,但如果是比较小的体型......比如莫妮卡,那勉勉强强能躺下! 这时我有点小兴奋,因为伸手勾过用塑料薄膜封口的金属罐,里面有一些没有变质的豆子和烤肉。并且被褥脏是脏了点却没有浮灰,这说明这个隐身地确实有人在用。 到底是莫妮卡还是其他人?我迅速翻看着简单的木板,可一阵搜索后却在没有更多的发现。甚至我臆想从被褥上闻到女人的味道,却最终被油腥味给熏了一下。 从上面跳下来,仔细琢磨片刻就超地表走去,我决定在上面的入口处守着,确认一下到底是谁住在里面。 但就在我刚刚向上走了几步,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和呵斥声从上面传来! “你他妈快点!不要磨蹭!否则迟回去弄死你的同伴!” “这鬼地方可真他妈的深,下来都有点瘆人!” “别说话,看好他!顺便小心那些该死的变异人和变异兽!” ....... 我一听这个心中暗惊,心想第一句话显然是对其中一个被胁迫人说的话。而后来两句,听起来很像胁迫者同伴之间的废话交流。 上去必然会照面,在不清楚情况之前,我想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我迅速返回钻入武器室,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将火棍浇灭。这里没什么藏身的地方,我只能先跑到成堆的空弹药箱后蹲下,握紧散弹枪看向大门处。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钢门的问题。因为我只是随手一拍那密码器,谁想门会自己打开一小半。如果胁迫者带着在这里藏身的人看到门开,很可能会想到被人闯入,说不准搞出什么歪主意来。 但等了十几秒,当黑漆漆的正门处越来越亮时,我透过武器架的空隙,很快便看到四双脚停在门外。 “艹!这还要钻进去,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吧?”最先咒骂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然后三双脚稍稍后退,只留一双依然紧贴门边。 “问你话呢!里面到底有没有变异人和变异兽?” “啪!”又是一人呼喝过后,门口处传来清脆的响声,那双站在门前的脚挪了挪,像是脑袋被人狠拍了一巴掌。 可拍击声方落,另一个声音又响起:“哎,头说了别打他脑袋,这人脑袋不经打的你不知道?他那脑袋像是被人动过手术,现在还有恶心的伤口,一旦打傻了咱们不好交差。” “呵呵,我竟把这茬儿给忘了。不过他脑袋可不是做什么手术,我亲眼看了,是被人砸开挖了东西,根本无法缝合痊愈。” “啊?这样都能活?那可是人的大脑,要是感染不早就死了?” “死求呢,别废话,你们两个从两侧进,我盯着他身后。” ...... 我在武器室里一听愣了,心想什么叫脑袋被砸开然后取了东西,而且还活着? 我心说普通人类无法达到这一点,除非愈合能力超强,否则迟早要死! 就在这时,门口的火光又强了一个等级,然后一个套在黑布里的脑袋从门下伸出,继而便是整个身子。 而在他两边和身后,则有三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抱着手枪和步枪将他围住。 我仔细一看,这全身都罩着黑袍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当初从浴血城工会和莫妮卡一同离开的那个人? 那他会不会是......恶魔? 这边还没等我猜完,那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都退后!这里有烧焦味!” “烧焦味?什么烧焦了?” “说不来,但我闻着像破那种烂木头烧出的味道!” 胁迫者交流两句,很快反问被胁迫的人说说里面为什么会有烧焦味? “我......那是我留取暖的火堆,可能灭了。”被胁迫者终于开口,但就在他张嘴的那一瞬,我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 这声音我绝对无法忘记,这人正是恶魔! 可......老天爷,他怎么活下来的?他和一票佣兵都被下令脑袋开洞然后取走核壳,但那不是什么精准的切割脑瘤手术,而 是活生生的残暴获取! 我不知道恶魔为什么撒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和另外三人全部进来。 进来后有人一脚就踹在他腿弯后,只听“噗通”一声他便摔倒在地,呲牙咧嘴的倒抽冷气。 他竟然......怕疼?要知道之前的佣兵生涯里,他可是最变态的一个,也相当能忍痛苦。怎么现在只是一摔就快要经受不住? “我们要的东西在哪儿?” “在、在最后面的弹药箱那里......” “带路,最好老实点!” 坏事了,还没等我看出来个所以然,对方竟然要来到我暂时藏身的所在!看起来,今天是必须浪费几颗子弹了! 我轻吸口气将散弹枪抱起,然后一猫腰便小心翼翼的绕过箱子堆朝旁边的空武器架后走去。 对方压着恶魔沿墙边走,他们时不时看向四周的武器架,顺便还抱怨竟然一把枪都没有留。我就像玩躲猫猫似得朝旁边绕,争取能绕到他们屁股后面。那样杀起来更不费事。 但两边人都刚走没多远,恶魔突然一声惨嚎,咚的摔在地上!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发疯的恶魔 这是什么情况? 借着对方的火光,只见恶魔抱着脑袋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旁边的三人急忙将他按住,喝问出了什么事。 可恶魔根本顾不上回话,即便有个人用枪顶在他的身上都没有停下来。 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趁着对方混乱,我猫腰便从侧面快步斜插过去。十几米的距离也只是两三个呼吸就到,在我已经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细小疤痕时,手里的散弹枪“砰”的怒吼,枪口在刹那闪现出耀眼的亮光! 皮肉翻飞,鲜血四溅! 被我瞄着的人直接没了小半张脸,脖子往上被轰成了马蜂窝,血液急速流淌,或从弹孔喷出,看得让人恶心。 另外两人明显错不及防愣了一愣,就在这恍惚间,我已调转枪口对着右边的敌人胸口狂喷!与此同时双脚发力,整个人像炮弹一般直接撞入最后那人的怀中! 闷哼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同一刻响起,就在我和那人同时跌倒落地时,长柄匕首已然悄无声息的从皮鞘中划出,直接刺入了他的左肋! “呃!”更沉重的闷哼声后,我握着匕首用力旋转,身下的人就像得了癫痫,痛苦的抽搐两下挣扎着,很快没了声息。 “恶魔,你怎么了?”我急忙转身看他,借着落在地上的火把,一把将他蒙住半边脸的黑布扯掉。 可就在这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我发现这张脸已经形如骷髅,那脸皮死死的贴着骨头,双颊深陷,竟然看不到肉! 我甚至怀疑自己只是稍稍用力一搓,他的那张皮就会搓下来...... 此时他两眼空洞,无数亮晶晶的汗珠子不停往外冒。而他咬着嘴皮已然出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经历非一般的痛苦。 “恶魔!恶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山!告诉我你怎么了,该怎么帮你?” 我心头发慌,因为醒来后便无法联系白莲之境,更无法使用生之力。所以现在就是想用生之力给他乱治一气也做不到。可看着他此时的情形像是得了什么急症,如果不能很快治疗,只怕他坚持不下来...... 想到这里我郁闷的快要爆炸,好不容遇到一个能信得过的老熟人,可偏偏出了岔子! 此时我已经来不及再计划什么,只能捡起一支火把倒着握住,然后张手将他抱在怀中,抬脚就向外狂奔! 沉寂的通道里响起鼓点般急促的脚步声,我抱着他并不吃力,因为他给我的感觉最多只有百十来斤,完全脱形。 可等我快要跑到那个被石头堵了一半的出口时,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被恶魔狠狠的抓了一把皮肉在用力拧着! 而此时他已经痛的闭上双眼,急促的呼吸着,像是快要承受不住。 “恶魔你个混蛋给我坚持住!否则......” “山、山......血!带我......回去......喝血!”没等我说完,他竟突然哆嗦着开口,不仅说出了我在佣兵团里的绰号,还明确指出了下一步做什么。 心头惊喜,可又万分疑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好像说的血。于是挺忙大声问道:“你说的是血?血液?” “血!该死的......血!回去,那些人旁!”恶魔并没有睁眼,只是抓着我皮肉的手越发用力。 我顾不上多想掉头就向下跑,和个疯子似的再次返回到武器室里。 等我抱着他来到那几具尸体旁将他放下,正想问他做什么时,突然看到他挣扎着翻身,然后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三两下趴在尸体身上,一口咬了下去! “呃,我艹......”我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此时正用力的吮吸对方的血液,听着那“咕咚咕咚”的下咽声,看着他喉结的耸动,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恶魔,你他妈的没疯吧?”我深吸口气走过去,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就在那一刹,他突然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护食、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吼,砖头就盯着我呲牙咧嘴! 红艳艳的血从他的齿缝合唇边滴下,他的眼睛竟然也红的有如鬼魅! 我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后撤,同时一只手已经本能的贴在扳机上! 但他盯了我两秒后用力的摇摇头,眼神里那抹凶色似乎淡了一些。可他并没有说话,反而再次转身趴下,继续吸血。 我糊涂了,为什么刚才他被人押着进来时还正常,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还是什么......变异人? 我越想越乱,心跳也跟着加快,可只是一分钟不到,我便看着他突然抬头大口喘气,然后发出一阵极为舒爽的声音! 老天,这种声音只有在人吃饱喝足,或者是享受到一些让自己极度身心愉悦的事情时才会发出。可他现在这样,岂不是说他对人的血也在享受? 我眯起眼又退了一步,另一只手也握在枪筒上,全身绷紧开始戒备。 事情来的突然又变得复杂诡异,原本我来这里的城市废墟,只不过是想找到一些变异人或者遗留下 的信息,进一步了解核爆后的世界构成。 可意外却接踵而至,先是看到了莫妮卡的身影,却被她甩掉;然后又在这警局地下武器室里发现了恶魔,并且还看到这不是人类行为的一幕...... 就在我这边脑子里乱的要炸锅时,那头的恶魔突然又呜呜咽咽的低声抽泣起来。 他弓着背,将头低下深深的埋在胸口,两只手不停的用袖子擦摸嘴唇,还失声痛哭。 “两年......你们这些混蛋!我已经戒掉了,可你们偏偏又让我走上了不归路!你们该死,你们统统该死!”恶魔自言自语,哭着说完立刻捡起尸体旁的步枪,然后起身对着三具尸体就开始玩了命的扫射! 那巨大的枪声突然炸响,我的耳膜瞬间变感受到了声波的剧烈冲击。 直到子弹打空,枪声袅袅,他还在喊,还保持着扫射的动作来回摇摆那手中的步枪,像是陷入某一种极端的情绪不能自拔。 “恶魔,清醒一点!恶魔!”我再次尝试将他唤醒,心知不能让他继续这个样子,否则即便他刚才那病没事,恐怕也会进入精神病的行列。 他听到我的话突然静止,然后慢慢的扭头看向我,那双眼睛红色褪去大半,却满是泪水....... “床上,活砖!”他抬起手指向门口上方,只是说完这四个字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四百七十章 血红玉牌 眼看着他像是昏去,我急忙跨步伸手,就在他将将躺在石头地板上时,一把将他捞住。 可等我仔细一看,他这次像是真的昏迷了。但他的呼吸正常,只是心跳微快,应该还没有从刚才的激动情绪中平缓下来。 再次确认了一下他生命体征没有问题,我这才将他抱到门口边,又握着火把再次爬到他床尾。 “活砖?床上的活砖?”我一边嘀咕,一边用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上了他那狭窄的木板床。 这地方太狭窄了,也不知道下满的粗铆钉能不能承受住我的体重。将身体缓缓贴着木板斜躺好,我这才借着火光仔仔细细的向石壁每一寸地方搜去。 但让我有些郁闷的是,这床边的石壁似乎完整,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可以抽出活砖的裂缝。 稍稍琢磨一番,等我伸手在这面墙上仔细的摸了几分钟,突然一条细微的凸起感从我的指肚传来。 心头一动,我沿着细小的凸起继续往下摸,很快便发现这是一个长方形,面积大概就是六块砖三三并列,那面积最小的一处。 舔舔干裂的嘴唇,我毫不犹豫的掏出匕首就开始沿着缝隙深挖,等墙皮不剥落后,果然有六块砖是活动的,中间已经没有黏连的水泥,完全可以抽出。 很显然,这是恶魔藏进去东西后又想办法抹平了一次,看起来里面藏着的东西很重要,不上手仔细检查,根本没人能发现这里做过手脚。 等我将砖头一块块的撬出然后放在床头,用火把对着里面照去,便看到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正躺在更深处的暗槽里! 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跳加快。 不是害怕,也不是危险来临,而是像自己无缘无故的产生了某种玄奇的感觉,觉着那里面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它取出,只觉着这长方形物体的分量极轻,大概只有一个苹果的重量。 再次检查了一下暗槽中没落下什么东西,我伸手将这很小的长方形物体塞入口袋,然后回到地面。 将火把靠在一边的墙根,看了看恶魔依然没醒,我立刻开始开封! 一层结实的、用宽透明胶裹着的黑塑料袋里面,竟然还有一层防水油布,而当我将油布撕开后,便看到一个土黄色的长方形小木盒,被一根红绳子缠了起来。 盒子看不出新旧,也没有什么看头,甚至一侧的搭扣上没有上锁。 我迅速将缠绕的红线去掉,将搭扣用指甲盖掀开,然后打开了盒子...... “这是什么?”我嘀咕一声,看着盒子中那嵌在内衬里的东西,发现自己更加好奇起来。 因为......这盒子里只放了一枚火柴盒大小的玉牌! 火光照耀下,玉牌通体泛红,它不是规则的长方形,而是下缘有弧,上边则有一个圆形小孔,像是用来穿线孔,而他的正反两面什么都没有,非常平整。 等我将玉牌从小盒子里取出,入手竟冰凉无比,而且这时我才发现,这玉牌很厚,远超之前见过的那些玉坠之类的厚度。 并且我将它举在眼前仔细观察,竟能从这边看到一米外的火把,非常通透。 恶魔给我带的这个是什么东西?我有些不解,翻来覆去又看了两遍,这时才发现在玉牌下边弧形底端,还有一个极微小的凹槽。 这凹槽明显是刻出来的,但具体代表了什么,只从表面看根本找不到答案。 十几分钟后,当我确定无法看出更多的信息时,我顺手用刚才裹着盒子的红线将这枚血红色的透明玉牌挂在脖子上。然后将盒子装好,又将另外三把步枪背在身后,这才抱起恶魔向外走去。 一路走出警局的地底建筑,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 想着及早将恶魔带回刺月镇诊疗,又害怕着废墟中出现一些我无法应对的局面,于是抱着他便快步奔跑。 核爆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具体来说,自己的力量、速度、敏捷等等方面已经是超人类的存在,比核爆前被生之力改造的身体要强大数倍。 所以即便现在没有生之力的支撑,我抱着恶魔快跑也并没有感到什么吃力。 当然,这绝对不能是冲刺的速度,如果那样自己的身体终究不是机器,肯定有力尽气短的那一刻。 当我再次返回废墟外围时已是深夜,天地间陷入莫名的黑寂,偶尔间会从身后远处传来依稀的怪叫,听了让我暗暗紧张。 又跑了一阵,自己已经满身是汗,甚至双臂酸麻感觉有些吃力,呼吸频率也越来越快。但就在这时我远远的看到了那卡车的大灯,显然阿彪没有提前离开,一直等在这里。 等回到车上,阿彪看着我怀里满身是血的老外,他一头雾水。 我并没有给他解释什么,只告诉他这就是自己要找的朋友之一,两人意外的在废墟中相遇却发现他被别人胁迫,所以顺手救下。 “阿山,你确定......他不是变异人吧?”阿彪很快发动车子,轻轻的问了我一句。 我稍稍犹豫,沉 声道:“至少我看到他的时候......不是!如果他有什么异常,我会立刻带他离开刺月镇,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他也暂时安排在我那里治病休养,我会盯着他的。” “倒没必要那么严......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为镇上人考虑罢了。”阿彪像是有些后悔问我那一句,应答时声音又弱了一分。 路上我从他那里得到镇子上有医生的消息后,便抱着恶魔闭目养神。 车子在夜色里有惊无险的穿行一夜,终于在翌日清晨回到了镇子上。 一回去阿彪便帮我找医生,等医生来到我那个狭小的房间里给恶魔检查头部,解开上面裹着的布条时,我一眼便看到那拳头大小的凹陷和伤口,那地方竟然还是血迹斑斑,有疤也有脓! 医生被吓呆了,阿彪也被吓了一跳,甚至是我都暗暗吃惊。没有人觉得这里受伤能活下去。 二十年,他头上这伤口至少存留了二十年,为什么没有被病毒感染而死? 当然这伤口我对他们的说法是“不知道”,而医生则干脆告诉我,他这样的伤口基本上宣告完蛋,如果我非想治,他回去后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方案。 将两人送走,我扯过凳子坐在床前,一边摸着奇怪的红色玉牌,一边想着所有的事情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等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恶魔正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那模样要多那看有多难看。 “艹!恶魔你醒了?” “我......一直就在装睡!” 第四百七十一章 我们已经原谅你 恶魔在装睡,我抱着他急匆匆的跑了那么远,他竟然在装睡!这家伙...... “嘿,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山!”恶魔咧嘴笑笑,那曾经的一口白牙,如今已是红黄间杂。 听着他玩笑似的招呼,我仿佛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我刚进佣兵队,没人理我这个黄皮肤的亚洲人,只有他和黑皮两个,用自黑式的玩笑让我松了口气。 “二十一年。” “对,二十一年,用你们中文来说,应该是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回。”他最后那句突然变成了中文,让我吃惊的同时,眼睛莫名的有些湿润。 当年的恶魔佣兵队何等豪迈热血,可现如今,就我所知的,只有我俩和莫妮卡活着,而其它人不是死在非洲,就是死在美国和华国的镜像人圣地。物是人非! 他看到我沉默不语,轻轻的咳嗽几声便问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一路装睡,直到现在才告诉你?” “你害怕时间流逝,人也会变,对不对?也许有的人会,但我不会!”我直视他的双眼,没有任何闪躲。 这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便是大部分队员都因为我才被敲碎了脑壳致死,而这份血淋淋的仇,只要我活着便必须报回去! “哈!狡猾的小子,你果然猜到了我的想法。没错!我就是在观察你,看看你会不会在我重病时将我抛下,而只是将那个盒子取走。不过你没有让我失望,看起来......你已经成熟了,学会将一些沉重的东西放在心底,敢直面面对。” 恶魔说完便闭上眼睛,双手抓住床沿像是想要起身。 可他的双臂在抖,身子在颤,汗水更是一下子就从额头和两鬓冒了出来,看起来极为吃力。 我伸手便撑在他后背用力,另一只手则和他单掌相握,慢慢的让他做好,又垫了一个枕头。 两人做完这一切,却发现谁都没有松开对方的手。我和他同时低头一看,又对视一眼,齐齐笑了。 这场景要是放在和平年代,旁边有人看到绝对说我俩是基佬。可只有我和他明白,两人用力的将手握在一起没松开,那意味着什么。 “虽然我觉得你不可能把原来的事放下,但我还是要替他们说一句话......” “谁?” “死去的兄弟。” “......好!” “不离不弃,山你已经尽力。无论仇是否报得了,我们都已经原谅你。愿你永远保持初心。” “......” 恶魔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形如鬼魅,不仅丑陋而且还有些吓人。但在他说那句话时,我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一张张脸闪过,他们同样张嘴,和恶魔同样的表情,说同样的话。 那一瞬我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我突然间醒悟,自己收获了怎样一种战友之情。而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已经化成一连窜的泪水,从我的眼中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的喉头紧得厉害,只是哽咽的说出三个字。 “没什么对不起,我们真正接纳你的那一天开始,为谁死去都已经成了义无反顾的事。只不过那些比我还变态的人手法太粗暴了,我希望你抓到他们的那一天能交给我......当然,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恶魔咧嘴再笑,严肃的表情已然消失。 他再次用力的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松开。 我仰起头快速将泪水擦去,深吸口气才对他说:你一定会活到那个时候。 “山,也许我真的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因为那帮该死的在挖开我脑袋又取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把我扔在野外。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被两只感染了病毒的野狗撕咬,而那一刻病毒入体,我发现自己十分嗜血,直接将两条野狗的血喝了个干净......你能明白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变成了吸血鬼还是丧尸,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反正我已经不是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胳膊上、脸上和胸口的各种伤痕给我看,表明那是与丧尸狗大战时留下的战绩。 他这话也让我明白过来,为什么在我第一次抱他上地表时,他会要求我返回武器室喝那三具尸体的血,又在喝血看我时,如同野兽一般警告低吼。 虽然这非常不可思议,但现在连动物和植物都已经变异了,我还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我耸耸肩说:“你现在就挺好,只是快点把伤养好,然后我帮你弄一个农场,你想喝什么动物的血都成,但别再是人类的。” 大概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安排,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笑道:“你不知道啊......在我来了那种感觉时,人血真他妈的美妙!根本无可替代!这种事我硬忍了几年,感觉就快要改掉了,可没想到再次破戒,我只怕自己以后无法收手。不过既然你这样说,我当然会努力再戒。最起码,我现在肯定不是丧尸。” “扯得有些远了。”恶魔看到我又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急忙摆摆手,“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和莫妮卡是怎么在一起的,并且还一起到了你们国家的山省 对不对?我甚至觉得你一定想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那个盒子又是什么。甚至我可以想象,你接下来会问我很多的问题......但在这之前,你最好先帮我弄点吃的。我已经快要饿疯了。” 恶魔说完将破衣服一掀,那肚子竟是完全瘪回去的,那感觉就像他的肚子已经被掏空了一般。 我一看急忙站起来,走到一边的木柜前取出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阿彪媳妇做的玉米饼,和我自己弄的烤巨鼠肉,还有一些咸菜。 等我拉过来小桌摆在床前,又将这些吃食和两大杯水放好,恶魔已经开始不停地用舌头舔嘴,口水都要滴落下来。 “吃!”他兴奋的低喝一声,抓起饼和肉就往嘴里塞,没几下便将嘴巴塞满,然后再用力的咀嚼,露出一副极享受的表情。 其实我更倾向于让他喝点稀饭,缓解一下胃和身子,但看到他此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想想如今的乱世,便没有制止。 但就在他用力的咽下一部分食物,腮帮子还鼓着时,他突然含糊的说了一声:是莫妮卡将我救走的,她当时就在那片戈壁的外围....... 第四百七十二章 红玉和内奸! 莫妮卡出现在镜像人圣地外围,而且将恶魔救走? “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突然从美国到了华国,而且还找到了我们被困的地方?”恶魔显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快速将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咕咚咚喝了半瓶水,然后从篮子里又拿起一块巨鼠肉,慢慢的撕扯着:“她的原话是,我们当时在美国被抓,只有她逃离。而后她华国的老板把她接走,然后让她来你们华国这个‘罗布泊’寻找我们的踪迹。可她没想到的是,在我们被抛尸的那一天,她正好出现在那个地方的附近。” 这么巧? 听着恶魔的叙述,我怎么感觉有点不现实。 “喂,山你怎么不问问我咱们的老板是华国人这件事?”恶魔见我不说话,便一边吃肉一边说话。 我听了苦笑一声告诉他,佣兵队的幕后人我已经亲眼见过,并且还被她以另外一种方式救出。 “喔~怪不得,这么说来你认识康梅了,那个漂亮性感的女博士。” 我听了心头奇怪,脱口便问:“你怎么知道是她?” “因为莫妮卡将我救走后,便将我带到了北京郊外一处房子里。而我们的幕后大老板出现了,她直接挑明关系,还拿我做了几天不疼不痒的实验。顺便帮我治疗头上的重创。”恶魔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大概能猜到那不疼不痒的实验内容,其中取血检测一定跑不了。 转念一想我立刻开口:“那你妹问过她,她为什么要让莫妮卡就我们?按理说我们只是给她打工赚钱的工具,大家谁都没见过谁,根本谈不上交情才对。” 恶魔听到这,将手中的肉放回碗里,然后缓缓的挪一挪身子靠在身后的白墙上才出声:“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帮我治疗一番后,便再次询问我和莫妮卡,愿不愿意帮她做最后一次任务。” “最后一次任务?难道让你们俩再返回罗布泊救我?” “不不不”恶魔听了直摆手,“这个我当时问了,她说你们华国已经计划派人专门去营救你们。她给我们的任务是,让我们来山省这里找到一个道士,然后告诉他一条口信,并将他给的东西带回去!” 我听到这里仔细分析了一下时间节点。按照恶魔所说,他和莫妮卡出发时,刚好是司空给龙组的x报信并通知了政府,这才有了后面的营救,并只将我一个人带回到零号实验室。 但.......康梅给他们的任务是来山省这个我的籍贯所在找什么道士,这又是在干嘛? “喏,你脖子上现在挂的那块红玉,便是道士得到口信后交给我们的东西。但我们刚刚拿到手,整个世界便爆发了核战,我们不仅无法返回老板那里,并且我们也彻底被困在了这个到处是山的地方。一晃二十年,经历核冬后我们花了几年时间才设法去了北京郊外那个住处一次,可那地方已经彻底成为废墟,根本找不到老板的影踪。所以我们商量后决定还回到山省这里,一来这里我们已经生活惯了,不愁饿死;二来我们期望老板活着的话,来把这个任务了结掉。” 恶魔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张开嘴巴用力卷了卷舌头。他说已经好久没这样谈话,舌头有些僵了。 看着他搞笑般的动作,我心里却一点都乐不起来。因为康梅这个隐藏的幕后推手,绝不可能随便派发任务。 “说说,找的是什么样的道士,现在还活着吗?让你们传达了什么口信,而我脖子上挂的这个,又是什么?” 我心里焦急的难受,没等他放松多久便开始催促。 他只是笑笑便继续道:“那个道士么,怎么说......算了,等我们找到莫妮卡后让他给你看看照片就得了,当时接任务康梅给我们照片的,而你们亚洲人对我来说,很多都一个样,难以辨别。那个口信是用中文说的,你听好---不死之血已上路,先交货后付费。” 不死之血已上路?先交货后付费?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完全听懵逼了,一头雾水! “我就知道你听不懂,我们当时其实也不懂。但后来这么多年我们翻来覆去的讨论,便得到了一种最靠谱的猜想,那就是老板在那时就已经预料到了核爆的可能,已经之后进化者和变异人的出现。而她所说的‘不死之血’,只怕是与核爆后的这些东西有关。至于先交货后付费么,大概就是让我们先取走红玉牌子,然后她会给那个道士不死之血作为回报。” 恶魔说完便扬扬下巴,问我听懂了没有。 我心说自己也是听了大概,可一联想到她后来对我的血那番分析,而后又冒着天大的风险将我救出,我怎么也觉着她所说的不死之血......恐怕是我的血液! 可我的血能让人不死么?只是免疫了大部分病毒,并延缓新陈代谢让人长寿很多而已,还不至于不死的地步吧? 想了一阵我才点点头,然后开始追问红玉的事情。 “说实话,老板给我们下任务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解释红玉是什么。但有一次我和莫妮卡接了任务去野外,她受伤后昏 睡时说了一句,也许我觉得对你有用。” 我听得一愣,恶魔这话......岂不是告诉我红玉别有隐情?甚至康梅有可能单独给莫妮卡布置过什么任务,而莫妮卡在无意间才说出来让恶魔听到了? “你说!” “那是她的梦话呓语,我不知道真假。她当时只是反复的提到几个词:红玉,印章,血。”恶魔说的非常慢,努力让我听清每一个英语单词。 “红玉......印章......血?”我嘀咕两遍,突然间脑子闪过一道光! 难道说,这块红玉是六印章之一的“人”章?! 可想想又不太对,因为这块玉根本称不上什么印章,它的造型与另外五块根本不同,也没有任何地方能印出纹路或者字迹。 但莫妮卡的梦话里还有一个词是“血”,难道血与这红玉有什么关系? 正在我脑子飞转考虑这些问题时,恶魔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逃离埃塞俄比亚开始一直到美国,一直说队伍里有个内奸,不停的出卖我们?” 他这句话有点天外飞仙的意思,话题转换的太快,让我有些不适应。 但他说的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于是下意识的点头。 而就在这时,恶魔深吸口气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莫妮卡就是那个内奸呢?” 第四百七十三章 女城 莫妮卡是队伍里的内奸? 她是恶魔佣兵团的队长,又是康梅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将我们的行踪出卖给当时的在黑水公司以特殊身份存在的黑钻部队? 这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如果她是内奸的话,我们整个小队早就覆灭了!更别提她和黑钻在很早之前就结下梁子...... “你想多了,她不会是叛徒。” 我直接否定了恶魔的怀疑,心说美国政府可是和黑钻、黑水,甚至罗斯切尔德家族都挂钩的。而这三个,多多少少与镜像人这边牵扯不清。所以她真的背叛了我们,恐怕连我也早已被算计的翻不了身。 “山!”恶魔轻轻摇头,伸出一只手指,神情严肃:“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当时在埃塞俄比亚出任务的所有队员,是不是全都死了!你想想,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就她能毫发无损?难道她的能力真的比我们强?还是说运气好到了逆天?” “这......”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回忆起众人的惨死,好像还真没什么叛徒会那样牺牲与被牺牲。 就算镜像人冷血无情,他们也不至于在把我们全抓到圣地后,还一个不落的都敲碎脑壳送去见阎王。至少,那个时候我们当中的叛徒就算暴露身份也没什么,因为在那个时候,沈梦认为我们死定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我有些糊涂了,因为两头的原因都和充分,让我无从判断。 恶魔缓缓收回去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在核爆之后,每个月她都会消失一天!而且是固定的日子。那一天她会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直到有一次我们出任务无法按预定日期返回,两人躲在废墟的房间里,她依然选择和我分开要单独待一天,但后来出现了大群的变异人,我急得没办法冲进房间去找她离开,却发现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是空的!” “消失了?那有没有暗门,或者......” 恶魔有些激动,眼睛又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他用力摇了摇头说:“山,别忘了我们受过什么样的训练才能在佣兵生涯存活那么久。你真以为那随机的一个废墟房间,还专门给她设置了暗门,或者我找不出来?而且我是在客厅休息,而她是在唯一的卧室里,卧室门就在我身边!” 也许是他用力过猛,一下牵扯了头顶那被敲开的伤,说完后他便呲牙咧嘴的闭眼去忍受。 “那你没有问问她?仅凭消失的话,恐怕也无法将她怀疑为叛徒的角色吧?” “我没问,我也不能问,因为如果她真是那个叛徒,那我一旦问出那样的问题来,必死无疑!但我还不能死,我还需要将这件事告诉你,我需要的是隐忍!” 我低下头,用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头有些大。 如果恶魔猜测属实,那莫妮卡到底效忠于谁?是黑钻?还是美国?或者是镜像人?难道康梅就没一点警觉么...... “先不说这个,我想起来在武器室时,他们好像说什么莫妮卡被人抓了?而要带你取一样东西换她平安?” “对!我和她正在做任务,当时我们正在野外,可突然有几十号全副武装的人呢杀了出来,直接将我们俩抓走。并且这伙人什么都没问,当时就说留下莫妮卡,让我来取你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红玉!如果没取到,我们俩个都得死。” 恶魔一边说一边盯向我的领口,眼中那抹淡红色依然没有消失,只是看起来很困惑,像是对刚刚说的事情也无法理解。 ...... 两人从早晨聊到正午,断断续续的说了三个多小时。 他是强打精神和我说话,说到最后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然后很快沉沉入睡。 但我却从他的话里知道了几点:第一,他们之前并不知道我出现在浴血城,甚至不知道我的生死。第二,将他们俘虏的人不是末世流民或者小角色,但至于到底是哪一方势力,到现在没有任何信息。而最后一点,便是我们两人在再次讨论莫妮卡消失的房间时,他仔细回忆,告诉我那房间里有一面破碎的镜子。 当然,他觉得这可说可不说,并不构成任何怀疑点。但他不知道的是,这镜子对于镜像人来说,那用处之大,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到的。 即便如此,我心里对莫妮卡的态度仍旧是五五之数,一切有待于亲自去验证。 恶魔给我提供了一个城址,他说那是他被蒙眼后绕了n多圈子,等被取掉蒙眼布后看到的第一个地方。 虽然那里有很大几率不是抓他们那些人的所在地,但谁也说不准能从那里摸到什么线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决定亲自前往,而恶魔则在刺月镇暂时休养。 我之所以决定临时改变计划去找莫妮卡,除了之前那些队友之情,更多的便是要从她身上下手,找到关于这块红玉的信息,然后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六印章之一。 又过一晚,在我将恶魔安排给阿彪,并且嘱咐恶魔不要再吸血后,这才背起行囊,独自上路。 ...... 天阴且风大,抬头是黑云翻滚,低头则 是沙石乱卷。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虽然因为莫妮卡的事情有些心烦,但脚步却轻快许多。这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现在有事可做,有目标可寻。我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准备到处漂泊,不知道自己该朝那里走出下一步。 步行了足足两天有余,我才来到远离刺月镇和浴血城的另一处所在:女城。 城如其名,也正像恶魔和阿彪介绍的那样,这城里女人极多,而且还是那种干净无病的女人。 这座城市不像其它聚居地那样建有厚厚的城墙,它只是用茅草和铁皮简单围成粗陋的棚屋,然后无数间这样的小屋子聚合在一起,很自然的形成了城市的雏形。 我只是在进城前站在外面的高地看了一眼,便发现这种棚屋不止万数。 如果按一间屋子住两人这个平均数来算,那这女城中起码足足有两万人不止。比起之前的黑岩镇、浴血城、铁城和刺月镇,都要大了许多。 可我心里很清楚,这里并不像我看上去那样太平和谐。虽然每个房间都有主,可任何能够干掉棚屋里最强壮的拥有者后,他就能顺理成章继承对方遗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包括女人和钱财物资。 恶魔说,无论是从哪个方向路过此地的人,都会留宿至少一晚。因为所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在这些女人身上释放多余的精力,所以这里就是一座散发着淫靡气息的放荡之城! “放荡?”我突然对自己心里的这个用词有些暗鄙,这年头朝不保夕,活着已属不易,能去享受一下温柔乡那是最自然的人性,自己有什么权利那样说别人? 甚至于,自己离开刺月镇的前一夜,还被恶魔被抓前几次女城的游历故事,和他声色俱佳的描述给搞得做了春梦。 并且最刺激的是,梦中的女人居然不是苗夕,也不是宝妮和露露。而是此行最重要的目标......莫妮卡。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小小风波 走了一阵,我这才发现除了女人外,女城还有很发达的商业系统。 而这对于我此行前来的第二个目标——尝试卖掉自制的几支滴血药剂,是一个有利的消息。 我现在是人,还不是神。所以我依然需要钱,需要能给我带来食物和武器,带来消息和路费,甚至是组织自己力量的东西。很巧的是,市面上那种高昂到让普通人绝望的强化针剂给了我很好的启发。 这东西我只滴了自己的一滴血在内,一部分留来观察实验,而另一部分则可以拿出来试水赚钱,在验证自己血液功效的同时给自己攒点老底儿,也算是为将来的漫漫长路做准备。 我一边琢磨自己的心事,一边打量四周继续前行。可就在我刚来到个不算宽敞的十字路口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突然跑上来,用乞求的眼神仰头看我,哆嗦着说:“先、先生,您要住酒店吗?再往前走一段路,到了市中心就是佳人酒店,那里能为您提供让您满意的服务。” 酒店?我被说得一愣,只见自己面前的男孩儿在秋风中正瑟瑟发抖。 他又黑又瘦,穿着沾满油污的宽大粗麻罩衫,下摆到了膝盖。左脚穿着破旧豁口的黑色布鞋,右脚却套着一只橡胶雨靴。 这时他正用双手紧紧抓住单薄的衣服,双脚在地面来回跺着,像是给自己增加一点御寒的热量。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暗暗摇头,再抬眼向更远的地方看去,发现周围还有不少像他一样的孩子正偷偷的瞧我。 核爆辐射,生存条件非常恶劣。即便是成人都会为一口吃的大打出手,更别提这些已经处于生存链边缘的小孩。 我稍稍考虑,心想他估计也就从我的住宿费里得到些好处。想想自己很可能不止呆一两天,于是点头答应,跟着他向前走。 男孩一听兴奋了,刚才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已经变成了欢欣鼓舞,脸上的喜悦做不得假。 但他对我依旧小心翼翼,除了揽客又怕丢客的谨慎,更多的像是对我有些敬畏。 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我不禁暗笑。跟着他又走了百五十米,行人渐多,确实是在向市中心前进的路上。 可当我们又走了几十米后,路过一群围在破汽油桶边烤火的男人。那些人身上穿的比小男孩好不到哪去,但看着我的眼神却出奇的一致:冷漠、贪婪、好奇。 他们这复杂的目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突然将我和小孩罩在其中,让人很不舒服。 但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冲小孩扬扬下巴打招呼喊道:“油丁,运气贼好啊?晚上能吃到面包了哇?” 他那声音酸溜溜的,隔着几米便让我闻到了醋味。但此时小男孩却咧开嘴笑了笑算是回应,然后转身带着我快速前进。 我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卫兵,即便在城外也没有。并且越来越多的末世存货出现在两侧,很让我怀疑这女城仅仅凭借女人和商业就很可能把附近的商旅行人都吸引过来,活力十足。 “要是有一天,自己能拥有这样一座城市,成为这座城的掌控者,那岂不是要美滋滋?” 我小小的意淫一番,正准备走到路边商贩摊上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便从余光里瞄到两个路边取暖的男子直接小跑而来,直接挡住我们的去路。 我眉头一皱,心说这两人是什么意思,搞事么? 看着其中那个人高马大,颇为魁梧的男人伸手就扯住油丁的肩头往路边拽。而另一个身材干瘦,将双手拢在袖中的干瘦男人突然开口。 他那嗓子就像个太监似的很尖细,听得让人不舒服:“嘿!油丁,这客人得归我了。如果你晚上饿,就去等我吃完饭给你盘子舔一舔!” 果不其然,还真他娘让我猜中了! 只是自打我醒来之后,从那只贪婪啃噬的三只巨鼠直至这里,为什么总能看到这种人? 这瘦子看着挣扎的男孩笑笑,转身便看向我,恭敬的弯了弯腰讨好道:“朋友您刚来的吧?请到我的旅馆入住可好?价格实惠,只要二十就够!满城再也找不到性价比这么高的地方!” 他甚至眼睛大专偷瞄了一眼我背后那只巨大的背包,眼中闪过的那丝贪婪,竟然毫不掩饰! 我舔了舔嘴,有些手痒。可还没等我做什么,旁边突然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我扭头一看,只见那刚刚接过手的肌肉男胳膊上,已经多了一排渗出血水的清晰牙印。 而挣脱开的男孩冲到我身边,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就拼命朝另外一个方向拖去。 这时肌肉男猛然暴起,抡起拳头咆哮着就向男孩的后背狠狠砸来...... 只看我的背包,不看我的枪么?那一瞬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但下一秒我已经快若闪电般的拔枪,扣下扳机! 肌肉男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他只是看了看我手中尚未散尽烟雾的枪口,还有他胸口被轰出的巨大创口,脸皮一哆嗦直接后仰摔倒。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即便是那个瘦子,也只是张大嘴巴,露出满是黄垢的脏牙,一脸目瞪口呆。 我手腕一抖将,狠狠将枪口塞进瘦 子嘴里,然后咧嘴笑笑:“抱歉了朋友,二十一晚挺贵的。另外......我现在开始喜欢斩草除根了!” 话声方落,枪弹轰爆了他脆弱的头颅,那温热的脑浆横着溅落出去,不仅落地,更是弄到路人身上不少。 不少人惊惧闪躲,也有不少人一脸漠然的继续看热闹,但让我想不到的是,附近的屋子里竟然突然出现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女,用贪婪和惊喜的目光死死盯视着雪地里尚未冷硬的两具尸体! “走吧。”我有些不想看下面的情节,拍拍男孩正在颤抖的肩膀,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粗糙的玉米麸饼,塞到那双冻得快要僵直的小手掌心。 男孩怔怔地望着我,黑色眼眸表面很快蒙了一层晶莹的液体。 只是几秒,身后传来轰笑与争吵,怒骂和指责,还有那利刃切割肉块出的特有音调,给这城市带来一股无比狂热的血腥气...... 第四百七十五章 你在勾引我吗 强者生,弱者亡。 这就是核爆二十年后的社会现状。虽然看起来血淋淋的毫无人性,可却最符合大自然优胜劣汰的法则。 毕竟,人再高级也不过是动物而已。 小男孩并没有向我表示谢意,他的眼中倒是多了几分畏惧,变得更加缩手缩脚,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正常。 不一会,他边带我来到所谓的“酒店”面前:长短不一的宽木板垂直插入地面形成围墙。外侧大大小小的铁皮包着,上面打孔,用细绳和废铁丝将两者固定。 一间过百平米的破平房围在当中,只要有风,那蒙在屋顶上的塑料膜和破瓦烂布就会簌簌作响。而就在平房外墙斑驳的表面,上面用不黑色染料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佳人酒店” 我摸了摸鼻子,心说在酒店名这一点上,男孩倒是没撒谎。至于其它么,我也只能呵呵了。 住宿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剩下的空地也就转转身走两步。但与之对应的是,这里的房价只要四元一天,包括简单的早晚两餐。 看在价格实惠的份上我最终同意入住。而等小男孩刚刚离开,一个面带菜色的瘦弱女人便出现在房门前。 她绞动着双手,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然后自我介绍道:“先生,我是刚才那孩子的母亲,也是这里的店主。如果您觉得还算满意,可不可以支付一下......” 看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心想只怕这家没有男人。否则连收钱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必要这么小意。 我伸手掏出一张十元钞票递过去,告诉她多退少补。那女人一看,眼中顿时露出如释重负、夹杂着欣喜的目光。 她双手接过钞票,将钱放好却并不离开。正在我疑惑时,她竟然靠在木门上有些迟疑地拉下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一片没有亮泽的皮肤和过分明显的锁骨。 甚至她还将衣服再向下拉了一些,露出一部分下垂的胸部,然后紧张道:“您需要......我为您服务吗?我没有辐射病,只要......两块钱。” 两块钱!两块面包或者半天的住宿费!而且还是店主。 我自然明白她所谓的“服务”是什么意思。甚至久未尝味,我乍一听到这暗示的话时,下面还他娘的硬了。但看看她的模样和身材,又想想自己的女人,我最终摇头拒绝,有些尴尬的告诉她可以离开。 果然是放荡之城,不过这种苦涩的放荡毕竟还是差了些味道。如果让我说什么叫放荡,那绝对有两个人可以入选,一个是关丽丽这种纯粹的荡妇,另一个便是喜欢激情的克里斯蒂娜。 这一出勾起了我的回忆,闭眼躺在床上回味了那时的记忆。等再次睁眼,想着自己还有任务要做,于是便再次出门。 只是我看到带我过来的男孩就蹲院门前,他正百无聊赖的用小木棍在地上胡乱拨拉,那本该充满欢乐和童真的脸上,却是神情冷漠,心头便有些沉重。 “知道拍卖行怎么走吗?”我走到他身边问了一句,他就像被吓到的猫,一下跳起倒退几步。 等他看清是我,这才喘着缓解不少。他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也没说话,直接转身向前走去。 ...... 在女城的更深处,靠北一些的空地上,我终于知道了面前几幢高大的灰色建筑是拍卖行所在地。 这不是废墟或者核爆后的产物,只看其干净的外壁,还有那些明亮的窗户玻璃,以及建筑周边平整的水泥路面便能推断出:这是核爆后盖起来的楼宇。 在这荒凉的新世界里虽然缺乏物资,但只要有足够的钱,便一切都不是问题。 虽然在城门和城市里看不到士兵,可就在这几幢建筑周围,却至少有过百名士兵来回游走。他们穿着厚厚的毛料大衣和坚硬的高帮军靴,看起来待遇要比浴血城任务大厅外的士兵高出一线。 不过天堂与地狱往往是一线之隔。 就在建筑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道近一米的矮墙隔离线,它把几幢建筑完整地包在其中。可在隔离线外,却有很多半裸着身子,在秋风中在瑟瑟发抖的平民。 他们站在低矮的棚屋屋檐下,盯着士兵的眼睛里满是贪婪。似乎士兵身上和脚上的衣鞋对他们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但我想他们绝对不敢进去动手,否则几具倒在那条隔离线外中弹的尸体就成了笑话。 据恶魔和阿彪说,这里只是四海拍卖行的一个分部,也是周围邻近城镇所依托生存的物资交易中心。 我摸出块巨鼠烤肉塞给小男孩示意他可以离开,他便兴奋的将烤肉迅速塞进怀里,然后瞅瞅周围没人窥视,一溜烟的离开。 走到隔离线前的木制拒马边,我有些肉痛的按要求掏出一张百元钞票,等士兵仔细看过后便拖着拒马让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拒马前的木板上写得很清楚,这里只有两种人不用缴纳入场费。一种是被拍卖行邀请的客人。而另外一种,就有四海公司下持有特殊执照的人,或者是诸如霍华德那种持有“医协”之类大型团体证明的人。 走进宽敞的大厅,一眼 望去便是数百名等待交易的拍卖人。五个高出地面拍卖台前,各自竖立着一块帆影屏幕。 在屏幕上,数千条交易信息不停滚动,如果有人对看中的物品给予对应的售卖价格,该条信息立刻就会由平淡的白色字体转换为醒目的红字。并且一旦超过规定时间无人竞价,那条信息就会变成金黄色,并且在信息尾部出现一个黑色“o”形记号表示成交。 这是我从核爆后醒来第一次看到电力的出现,心中震惊之余,又产生几分感叹。心想这四海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会使用自发电力?要知道无论是柴油还是煤炭都不好搞,由此又让我重新将这个四海公司的评价推上一个台阶。 就在我感叹的那一瞬,心中突然感觉到有数十道目光向我盯来。等我顺着感应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十名身材彪悍、手持武器的士兵正站在大厅与二楼连接的平台上。 我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立刻出现了第一次见到阿彪时的感觉。 那是进化者对同类的感应,而不远处那些士兵竟然都是强化人! 我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判断机制是什么,但那一瞬我脑子出奇的灵光,很快就对着几十人有了初步的判断:大部分是一级的进化者,少数二级,像阿彪或者医生霍华德那样的五级强化人一个都没有。 收回目光,我不由摸了摸鼻子。心说无论是雇佣自然进化者或者后天通过强化药剂进化的强化人,那代价都非常高。如果这里的士兵都是后者,按照单支红色强化针剂过万元的价格,那岂不是需要几十万元? “真......他娘的有钱!”我嘀咕一句,转身便朝大厅左侧的验证窗口走去。 而随着我的动作,刚才那些盯着我的目光立刻少了大半,直至我站在验证窗口前并从怀里摸出一支自制生物药剂递进去时,我能感觉到那些盯着我的目光已经几乎消失。 拍卖行有规定,所有拍卖品都必须经过验证。既为四海的声誉,也为买家提供利益保障,没有人会对这个规定提出异议。 从窗口接过我自制药剂的,是一个身材火爆的年轻女人。淡蓝色的制服,完美地呈现出她傲人之处。衣服的v领开得很大,比前世任何服务行业的女人都要大不少,加上她又是坐着的,所以我都不用刻意低头便能清楚地看到那一对自然饱满的乳房...... 她看到我不加掩饰的侵略性目光,似乎并不介意,反而还稍稍挺了一下,让乳房又挺翘几分,甚至露出一丝红褐色的乳晕。 我很自然的有了反应,而且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下面直接撑起了大帐篷。 “九十九号,请拿好您的号牌。”这时她再次起身前探,音调里满是诱惑,顺势看向我下半身的眼光也妩媚的动人。 但就在这时他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我反应的结果。 我耸耸肩,自然而然的接过黑色号牌,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个前挺的动作。来而不往非礼也,娘的只许你调戏我,我不能还以颜色? 其实我能理解她现在的状态,因为但凡进入拍卖行的男人,大多都不会太穷。像我这种没钱有货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她们这些女人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和金主以工作之便结识认识,然后或者春宵一度,或者长久同居,谁都不会亏。 验证台里的美女没想到我会主动还击,她一愣神,我已经转身离开。 可就在我走了没几步后突然有些懊悔,心想或许自己也许应该释放一下长久憋着的东西,自己又不是清教徒...... 拿完号牌便是等待,卖方需要等待四海拍卖行的验证和估价。就在我随意的逛了半小时后,一个身穿金色短裙、踩着黑色高跟鞋的年轻外国女郎,从大厅右侧楼梯上走下。 她比刚才验证台的女子更漂亮,行走间生姿摇曳,细长的美腿和一对掩在轻纱下的爆乳都十分吸睛,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致注目礼。 但她脸上却满是冷漠和高傲,穿过如狼的男人群直接走到我面前。 我当然也在注意她,只是她这种天生便引人注目的尤物突然来到我这里停下,让我有些意外。 就在我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她时,她突然扔掉冷傲换上微笑,用既谦卑又发嗲的中文问我说:“先生,您就是九十九号验证物的持有人吗?” 原本应该再次硬起的老二在这一刻出奇的冷静,我淡淡的说:“是我。” “那请您跟我来。”女人嫣然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们老板杜瓦特想见见您。” 第四百七十六章 超级血液! 这个名字当然听过,不过不是从这女城的任何人嘴里得到,而是阿彪所说。 据说在整个被女城商业网络覆盖的区域,杜瓦特绝对出名。但诡异的是,没人知道他一个外国人为什么在核爆后出现在华国的土地上,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经营起如此大的生意。 我被尤物般的女人引到三楼一个巨大华丽的房门前,她轻轻挽住我的手臂告诉我,枪需要留在外面,不能带进办公室,并且会在出来后归还。 感受到胳膊上那一只爆乳若即若离的挨蹭,我心说这是讨好还是色诱? 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规矩,只是他们不提我才不会傻的将枪交出去。但她既然开口,我自然也配合的摘下枪递给她。 她向后点点头,很快走来一名健壮的进化者双手将枪抱走,而后她便象征性的敲敲门,直接带我进入。 胖!锃光瓦亮! 这是我第一眼看到杜瓦特的观感,胖是他的身形,亮是他一毛不拔的头顶。这和传言中的形象完全一致。 要知道在这处处饥饿的年代,胖子还真是一种稀有动物。我甚至恶意地想像,要是把他一个人扔在荒野中,是否会有无数流民为了挣抢这块大肥肉而引一场血腥地撕杀?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这个坐在巨大红木办公桌后的男人,正毫不避讳的在观察我,那眼神锐利似乎想将我整个人穿透。 看着他这种不遮掩的行为,我突然想起了貔貅王王志忠,感觉他们几乎是同一个类型的存在。而这种感觉让我立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冷冷的盯向他,好不闪躲。 杜瓦特眉头一挑笑着起身,从办公桌背后走出,早早抬起小短手向我伸来。 我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难道这人是属变色龙的? 没想到他变得如此快,我伸手和他握了握。在那一瞬,我很快就对他有了初步判断:他没有强化或者进化能力!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警觉,自问他为什么不是自然进化者或者强化人? 他能操纵数十个甚至更多的强化人,本应该是个强者,甚至是虚伪狡诈、阴狠毒辣的结合体。但现在给我的第一感觉恰恰相反,这难道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么? 杜瓦特热情洋溢的向我打个招呼,然后让我坐在舒适的皮椅上,等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时才指了指旁边沙发上一个满头白发,神情亢奋的老头说:“我是杜瓦特,这位是我们公司医研部主任郑开国,他对细胞、病毒,以及生物学科颇有建树,尤其是核爆后的情况。” 郑开国......我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可杜瓦特为什么一上来就和我介绍他? 看着白发老头脸上满是小伙入洞房般的兴奋红晕,还有手臂和脖颈上高高鼓起的脉络,以及那双几乎瞪出眶外的眼睛,他确实像杜瓦特描述的一样——亢奋! 我有些不明所以,正准备张口,杜瓦特却抢先一步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刚才,郑教授疯了般冲进我办公室里。说实话,我从来没见他如此激动过。还没等我......” “咳咳!”杜瓦特的话并没有说完,旁边的白发教授突然咳嗽,像是在提示什么。 “好吧,教授你自己来说。”杜瓦特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弹开,似乎要把这里的舞台交给郑开国。 白发老头一听,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三两步便走到桌前,激动的挥舞双手。 “你给我们的药剂,基因结构非常稳定!近乎完美!它进入血液后与细胞的融合率简直高得可怕!催化反应没有任何排斥现象!只是初步测算,注射者血液得到激活的可能性过百分之九十九,这比目前已知的任何同类药剂价都要厉害!最重要的是,这药剂不是依靠刺激细胞达到强化目的。它是通过诱导,它就像一名最称职的军官,把所有细胞调教驯化成最强悍的战士!” 他的吐沫星子四处纷飞,说话时面部都有些扭曲,那眼睛里放出的炽热和兴奋,做不得假。 杜瓦特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拭。而坐在真皮椅上的我,则被他这一番解释给点燃了。 因为他所说的,正是我此行来女城的目的之一,证明融入自己血液的培养液是否具备和强化针剂一样的能力。 让我吃惊的是,我根本没想到自制的进化药剂,能有他说的那么强...... 但这老头像是意犹未尽,稍稍喘口气,继续扯着嗓子大声道:“你知道吗?你提供液体,能让注射者在二十四小时内产生自然三级能力的进化效果!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在诱导!诱导改变!你能听懂吗?” “您不妨说说。”我有些听不懂,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装作一副高盛莫测的样子让他继续。 “自然进化异能比药剂强化更强。三级的自然进化相当于六级强化,再加上百分之百的血液融合率......所以我毫不怀疑!二十四小时内你提供的药剂会将注射者变成六级强化人!而且是融合率为百分之百的六级!刺激细胞是让人被动改变,而诱导则会让注射者主动突破进化人的等级,那会是身体 自我潜能的开发释放,远比被动改变强一万倍!” “再次听到你这么说,我依然很吃惊。” 等老头刚刚说完,杜瓦特插了句嘴:“医协的强化剂,效果最强的就是紫色五级强化液,配方保密,原料昂贵,一支紫色药剂能卖到三万甚至三万五。按照每级提升百分之五十的理论能力,注射者实际获得的强化实力,可以超过普通人百分之二百五十......” 他说到这里,郑开国竟然毫不客气的再次打断杜瓦特,直接抢着开口。 “但是这种紫色药剂有个致命弱点,它的强化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被注射者如果想要得到越常人的异能,就必须在生命和强悍的天平上进行一次豪赌!赢便成为强者,可不赢......这些不走运的人由于生理排斥或者血液无法融合,则会被可怕的病毒噬尽所有细胞,最终变成面目恐怖的活僵尸!” 两人就像两挺加特林机枪,轮番向我疯狂的射击。 而当他们全都停下来一言不发时,我已经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金发尤物带到这里来——我那滴血制作的进化药剂,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无二的超级进化药! 也就是说,当初苗立亨那两支神秘液体阴差阳错的让我先后服用,造就了我独一无二的超级血液! 想到这里,我内心当然狂喜。但狂喜之余不由反问,苗立亨这个药剂的制造者会不会知道这一切?难道他就没有尝试过将两支液体混在一起给小白鼠或者大猩猩实验? 当初他分开存放两支液体,并叮嘱过苗夕千万不要喝下,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了这种功效,却在犹豫着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大可能,真的苗立亨在“火化”前被沈梦带走,而且还复制了他的镜像人,如果他们已经从苗立亨那边逼出配方,那镜像人早已是一种超级无敌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向这个世界上任何势力妥协,更不需要长期生活在罗布泊那种荒凉的所在! “教授,该说的说了,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你的实验了?”就在这时,杜瓦特提醒了郑开国一声,白发老头挠了挠头发喊声“糟糕”,便像阵风似得冲出了办公室,简直是一个科学狂人。 等这个什么医研部主任一走,我和杜瓦特又开始对视。 等了几秒,杜瓦特缓缓开口问我说:“这支药剂,你打算出售还是拍卖?” 出售价很难比得上拍卖价,这是常识,而且杜瓦特显然想将那支我提供的进化药剂买下,我自然明白其中关窍。 但我只是稍稍考虑便耸耸肩告诉他:“出售。” 这不是亏自己,暂时来说我还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这种进化药剂的存在,过早的引来众多目光,对我并没有好处。 而将药剂单卖给四海公司,这或许能给我提供一些臂助,毕竟我还有另外一些事情需要解决,那不仅需要人手和金钱,更需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人脉。 无数次的教训告诉我,个人再强也永远无法和集体对抗,除非这个人已经强大到逆天般的地步! 杜瓦特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满意的笑了:“你准备卖多少钱?” “三万。” 杜瓦特小小的眼睛再次瞪大,似乎我的报价之低,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而就在他吃惊到忘了回答时,我迅速将背包取下,从里面掏出另外五支淡红色的液体,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这......上帝!”杜瓦特霍然起身,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贪婪。 他猛地伸出手,颤抖的摸了摸那玻璃管,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说:“六支药剂,你真的......只卖十八万?医协的的六级强化剂在实验,那种橙色的透明液体未来的预售价格至少十万!至于药剂本身的安全性。大概只能保持百分之五十的成功概率,你真的......” 我咧嘴笑笑,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当然,除去十八万外,再来一张四海拍卖行顶级贵宾金卡,以及一份由贵公司开具的顶级雇佣兵身份证明!” 第四百七十七章 镜像人出现! 十八万,外加两个颇为离奇的要求。 当我说完这些,杜瓦特的表情就像被瞬间冷冻,僵住了。不过这样的情况只是维持了十几秒,他立刻坐直身子,用一种极其认真的眼神盯着我。 对我来个重新认识? 我坐在座位上笑着和他对视,我有绝对的自信,他会满足我那几个条件。 他们的操作与众不同,上来便开门见山点明了我提供的自制药剂属于极品。如果换做其他公司,恐怕绝对不会将卖家提升到这种高度然后再提出想买的意愿,那纯粹是觉得自己钱多到成为废纸的行为。 他们之所以用这样逆反市场规律的行为,是在向我开诚布公,是在给我留一个好印象,那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他们远远不止想买下这些药剂而已,他们恐怕更想知道这种自制药剂的来源,甚至是配方。 只是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我和他们都沉住气,双方才能达到契合点真正携手前行。 良久,杜瓦特终于有了动作。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印着四海公司标志的空白证明文件,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签名。 “我还没来得及请教你的姓名?” “山。” “只是一个字?华国人不都是......” “山。”我笑着将他打断,依然坚持用这个绰号。 杜瓦特摊开手表示同意,又在纸上写了脸比便伸手按下桌上的电铃。 很快,房门打开,领我上来的尤物美女款款而入,然后双手叠在小腹,优雅的微躬躬身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存档,上传给公司总部!然后给他准备一套顶级佣兵身份识别卡。”杜瓦特指了指桌上的纸页,这才长出一口靠在座椅上,像是终于做出这个决定,便轻松了很多。 我咧嘴笑笑,愉快的起身准备和美女一同离开。但还没等我直起腰,一股很强的进化者气息突然笼罩在我身上! 七级?八级?还是顶级? 这股气息来自房间右上角,我笑容不变,飞快的朝那边瞥了一眼,便看到那里有个和墙壁同色的小门,如果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强者......只不过,他是给杜瓦特做保镖?还是专门藏在那个房间里来试探我的能力?” 想这些的同时我已经转身走到门口,一出门,外国美女便甜甜的向我道声恭喜。 “谢谢,你的嘴很甜。” “还有更甜的,只不过你现在还尝不到。”这美女娇俏的来了一招欲拒还迎,暗示我现在还没有达到把她搞上床的地步,尚需努力。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金凤凰了......我心里觉得好笑,暗忖苗夕、宝妮、玫瑰甚至是露露和克里斯蒂娜,哪一个不比她要惊艳?哪一朵花我没摘过?又怎么会吃她这一套,为了她而努力? 但就在两人走了四五米远时,我突然抽出被她挽着的手臂,然后弯腰蹲下,打开略微混乱的鞋带,开始重新系过。 美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我。而我却已经支棱起耳朵,开始努力“接收”身后办公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 “他应该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进化或者强化的气息。”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明显不是杜瓦特,应该是那个隐藏起来的高手。 “或许吧......至少他没有你们这些高级进化者那种变态的气场。”杜瓦特不置可否的回应着,像是不大想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有一套完整的药剂配方?” “这简直就是肯定的!”杜瓦特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像是一提起药剂就能勾动他的神经,“奥斯卡,想必郑老头的话你听得一清二楚。他提供的药剂,能诱发注射者自主进化,效果等同于六级强化,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这简直......” “简直是座挖不完的金山,对不对?可你为什么不主动留下他?”低沉的声音顺着杜瓦特的话继续,顺势一问。 而他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这时我已经系完一只鞋子,我的动作不能太慢,那样就会让美女起疑。 “他很聪明,而且很自信。他敢交出武器走进我的办公室,恐怕这表明他已经有所准备。并且他并不贪心,知道将眼光放长远......他的药剂才每支三万,这才达到我心里预期价的五分之一,没人嫌钱多,这只能说明他做出让步,想与我们长久合作。而他后面那两个要求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杜瓦特说得飞快,像是将脑子所想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但他说完这些,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却冷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控制他的生死,让他说出配方!” 我另一只脚的鞋带已经系到一半,听到这里不由心沉。倒不是我害怕这个高手,毕竟他连我的实力都无法勘破,那就代表他还差我很远。 我之所以心沉,是因为他在引诱杜瓦特走向另外一条路,一条杀鸡取卵的不归路,那样对我或者杜瓦特都不利! 好在杜瓦特很快用 肯定的语气否定了那个奥斯卡的提议:“不要!” “奥斯卡,这是末世。华国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虽然已经很厉害,但你能保证他身后没有更神秘的存在?既然他愿意出让大部分利润,我们又何必掏榨空他而引来不必要的报复?甚至万一你强逼他,他随便在配方里改动一下.....那对公司来说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奥斯卡冷哼一声不屑道;“好吧!你是分公司的头儿,你说了算。不过他这种驴粪蛋蛋表面光的怂包,最好离我远一点!” ...... 就在这时,尤物美女弯腰问道:“先生,需要我为您系鞋带吗?” “不用,这就好!”我咧嘴一笑,心里却在骂娘,那个叫奥斯卡的强者这样针对自己,以后说不得两人会有龌龊。 四海雇佣兵全套的身份证明,包括一附有照片的识别卡,和一枚与前世美国狗牌同等大小的银色钢牌,上面有持有者的中英双文拼写,以及一串五个数字的身份编码。 识别卡和狗牌倒没什么,但那五位数的编码却告诉我,四海公司起码注册了过万的佣兵,这些人在末世是怎样一股力量? 所有手续都在十五分钟内搞定,美女又递给我一张四海公司的信用卡。 我拿着薄薄的卡片有些不解,这玩意儿阿彪和恶魔可没有跟我提过,所以我直接问美女,难道现在还有银行这种东西存在? 美女听了我的问题,咯咯的笑出声,她说这张信用卡归四海公司独立的信用机构。银行是肯定不存在的,但在区域内拥有统治势力的集团吗,都有属于自己的信用机构甚至是货币,从而方便各集团之间进行交易,完成大宗的生意往来。 至于各集团发型货币如何兑换,那自然有一套成熟的规矩在。 “厉害了,都可以自己印货币......”我嘀咕一句转身就走,心想这些末世的集团大鳄岂不是土皇帝? 这时我准备离开三楼,却发现在这里有一个小型的武器交易中心。等我走过去一看,只见交易物品清单上,竟密密麻麻的罗列着各种标准型号的突击步枪、机枪甚至是重机枪和rpg。 不过这个武器交易中心不对外开放,只对四海在注册的佣兵开放,而且价格有优惠。 “这把枪什么价?”我指了指清单上的贝瑞塔m9手枪,心想买把这个倒是很有必要。 “一千元,现货。”接待员是河南口音,说话大咧咧的,“你是顶级佣兵,打八折只要八百就可以。” 我直接掏出信用卡递过去,对方刷完便让另一个库管取枪,半分钟不到,一把9mm口径的崭新m9手枪便已握在我手中。 我不知道四海公司是通过哪些渠道搞到这些武器的,但我有理由相信,像这种精密武器现在很难生产。没有一个完成的工业体系,这些东西便成了用一件少一件的消耗品,实在难得。 那接待员看我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他便又给我指了指弹药区的窗口。 于是我再次刷卡,买了六十发散弹,两个手枪备用弹夹和一百发手枪弹,以及五十发狙击步枪弹。这些弹药加起来才两千不到,比起市价简直便宜的可爱,甚至狙击步枪弹在市面上都很难买到。 除了这些,我又买了两套全新的战斗服,千元一套,性能远超市面所有衣服。 采购换装完毕,我转身看向一侧墙壁上巨大的投影屏幕,屏幕上是一副地图。 地图以女城为中心,形成一片半径大约为三十公里的不规则蓝色区域,标注着四海所控安全区。而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明这里正在重新建立“文明秩序”。 我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看着蓝色区域外是一片由西向东狭长形状的浅黄。西部最长距离过一百五十公里,最短的北部区域。图上长度仅仅只有十六公里。这意味着四海已经取得该地区绝大部分控制权,偶尔会出现一些不同势力的交火事件。并且刺月镇和铁城都在这片黄色的区域里。 而再外面一层,则是血红色,它代表多种势力正在那里它争夺控制权,对手不仅有人类,也有变异生物和特殊的变异人。 至于最外面的黑色区域则是没有任何标识,但在女城向西大约五百公里的地方,却标注着“公司总部”四个字。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眉,心想这些区域为什么不标注出来? 不过一直跟着我的尤物美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那些地方的地图只有更高权限的人才能调阅。 我点点头没废话,视线开始快速跳跃,不停扫向周围的角落。 但就在我看到右下角时,突然瞪大了眼睛,心跳停了一拍! 因为那个地方竟写着“水晶公司(镜像)”六个字! 我清楚的记着在浴血城任务大厅里看到过水晶公司的字样,但它后面括号里两个字——镜像,却让我震惊!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迈出第一步,赠与 镜像,是否代表镜像人? 我站在巨大的投影地图前,动都不动。 我嘴边泛起一丝微笑,可内心却在疯狂翻滚。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别人,我说不定会当场咆哮起来,宣泄我心中无尽的杀意! “镜像......” “您是说镜像人的属地么?”尤物美女听到我牙缝里迸出来的两个字,笑着搭话。 我一听还真如自己所想,于是指着那个地方问她:“这里是镜像人的?” “对,但我建议您暂时不要去那里。因为那个地方就是现实版的黑洞,所有前往的人和势力都有去无回。并且,我听说那里只是镜像人的一个分点而已。”美女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里充满了警告意味,她在我想再问一些时摆手拒绝。 理由简单的让我无法反驳:她也不知道更多消息,无法讲给我听。 我深吸口气,再次仔细的盯着地图,来回比对着各个城市和据点之间的距离。并将周围地形和所有能够得到补给的小镇都刻在脑中。 真是意外的收获......原本来女城只是想找到莫妮卡,顺便赚些钱,谁想让我看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宿敌。 ...... 离开拍卖行时已近黄昏,天空中依然是乌云滚滚却没有一滴雨雪。 我只是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不到,夜幕便彻底占据了整个世界。而夜晚的来临,也正是各种罪恶、暴力行为的绝佳掩护和启动点。 回头看了一眼四海公司的大楼,我转身便向外走去。 只是刚走出隔离线,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他紧抱双臂,不停的跺脚,整个人在夜晚的冷风中抖得犹如筛糠。而就在我俩目光交集到一起时,他拼命地向我挥手,急速跑来。 “油丁,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家了么?” 看到他我有些意外,反手将自己替换下来的巨鼠皮外套给他披上,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原本就准备送他。 “我、我把熟肉给了妈妈,然后就回来了。我必须对自己的房客负责。”小男孩没有推拒我的皮衣,努力挺胸做出一副大人样子认真地说:“这里比你想象的要乱,我不放心的......” 一个小孩不放心我一个成人么? 听到他这样说,我莫名的感慨。也许这个变得残暴的世界,终究还是有一些人性保留下来,并没有被彻底摧毁呢。 突然间,眼前的男孩在我眼中成了一颗种子,一颗被各种丑陋和辐射环绕,但依然倔强的保持着长势,想要成为一颗大树的种子。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一些影子...... “今晚吃什么?”我一边问一边拉起他冰凉粗糙的手,举步向前。 “有面包,还有浓汤!”油丁一说这个就两眼放光,似乎那是一顿极其美味的饭菜,“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你一定会觉得很好吃!我妈手艺很厉害的。” 他没有撒谎,当我们回到这个简陋的旅店时,晚饭果然是一块一斤多的黑面包,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浓稠菜汤。 油丁的母亲局促不安地站在桌角,用略带歉意的眼神看着我小声道:“对不起您,我们能提供的食物只有这些,如果......” 我笑着挥挥手打断她的不安,直接拉过破木凳坐下,大口的开始吃喝。 黑面包有点硬,但因为刚刚烤热,那大麦特有的香气随着每一口咀嚼都会喷出。而浓菜汤的味道有点淡,更没有多余的调料入碗,但却有一种最纯粹的味道在里面,让人觉得小清新。 “这......是紫花菜,城外有一些,辐射量也很低,我们都是吃这个。”妇人看我大口大口的吃喝,并没有嫌弃的表情,说话才稍稍轻松了一些。 虽然这远达不到美味的地步,但我还是抬头笑了笑表示赞许,顺便招手让她和油丁一起加入饭局。 “我们......已经吃过了!”妇人歉意的笑了笑,立刻搂住油丁的肩膀按了一下,虽然那动作很细微,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眼看着油丁那刚刚出现的喉结动了动,我也不好多劝。但这难不倒我,将旁边的背包拉过来,从里面取出两块玉米饼和烤肉放在桌子上,正要开口,却发现这母子俩个个都紧紧的咬住嘴唇,似乎是在客服对食物的渴望。 “热一热,然后大家一起吃吧,我这个人不喜欢自己吃饭,没气氛!” “不,这不行的!”妇人急急推辞,按着小油丁肩头的手更加用力,搞得油丁都下意识的晃了晃。 “老板娘,你就别推辞了,这些不算在我给你的钱里,就当我和油丁有些眼缘罢。”我说完便站起来,将这些直接塞进男孩的怀里。 妇人似乎又想推拒,但她低头看看小男孩,还是点点头,然后拉着油丁走出这旅店的公用房间。 只是几分钟不到,一股食物香气便从隔壁的厨房传来,夹杂着小男孩的笑声。 这时我已经吃完面包和菜汤,正坐着想事情。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来,便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裹着 破烂被单、脚穿拖鞋的干瘦男人正推开店门走进来,冷风便从那半敞的门缝里嗖嗖直灌。 这是谁?也是客人? 我无聊的猜测着他的身份,而他也快速的看我几眼,只是他的眼睛停留在我面前的空碗里没几秒,便耸动鼻子,突然狂喜。 就在下一秒,他像一阵风似得直接冲进厨房,而那边立刻就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和撕打声! 我眉头一皱,直接起身走了进去。 一掀布帘,便看到干瘦的中年男子正薅着妇人的头发,而另一只手则挥舞着不算细的木棍,直接朝她身上乱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艹尼玛的臭婊子,居然瞒着我藏好吃的!打不死你!” 他话声刚落,手中的木棍又加了力道,只见妇人一声惨叫,额头竟然直接被打破,鲜红的血直往外冒! 但这样的伤口不但没让他收手,反而激起了他的野性。他将妇人狠狠向下一拉,然后将棍子改了方向,似乎想要对着妇人的小腹做出一个刺的动作! 他们是夫妇?我要不要管?我能不能管? 正在我犹豫间,男子突然“啊”的惨叫起来,他立刻松开棍子和女人,转身就向后面看去。 我跟着向后一看,只见油丁满脸愤恨,一双手竟然紧紧握在一把插入男子屁股的刀柄上! 小孩终究力气不大,刀只进了一半。可就是这半个刀身,已经让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疯狂淌血。 “杂种!敢对老子下手!”男子惊怒交加,捂着伤口周围一把将油丁推开,等他看到手上那血迹,立刻脸现狰狞:“老子现在就把你卖到肉铺去做罐头!” 听到这一句,我便猜测这绝对不是油丁的父亲,恐怕是什么街头流氓,经常来欺负这对母子。 如果我不在现场那也就罢了,毕竟我不是圣母婊。可事情就发生在眼下,我摇摇头暴喝一声:“闭嘴!” 两步走到油丁身旁,伸手按在他的头顶,感受着小男孩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出现的剧烈颤抖,我指向门外冷声道:“我今天不想再杀人,滚远点。” “艹!你算哪根葱?”这干瘦的男人虽然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但他还是急喘两口,忍痛喊道:“我是她男人,这是我家,你滚才对!” 我一听愣了,这男人居然是妇人的丈夫?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油丁,问了一句:“他是你爹?” “爹?哈哈!”没等油丁回答,干瘦的男人有些疯狂的大笑起来,亢奋的不得了:“这婊子,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你问问她,她知不知道这小子的爹到底是谁?只要有男人给她钱,她就会脱光随便你搞,恨不得用全身带洞的地方伺候你舒服了好多给一两块钱!要说我是小杂种的爹,那他岂不是有成百上千个爹?” “不许你这样说!” 油丁一听这个,原本的惊惧突然消失不见,那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年龄的狰狞,用力甩肩就想挣脱我,想要向那把还插在男人屁股上的刀冲去...... “艹你娘,还敢动?我......嘶~”干瘦的男人又想发狠,可却牵动了伤口,他低头一看立刻跑向门外,顺便还嚎嚎着:“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老子这就喊人来做你们,把你们全都弄死做罐头!” 男子扭曲的声音渐渐远去,乱糟糟的厨房里只剩三人的呼吸,还有那火上锅里的咕嘟声。 这时油丁疯了似的冲向女人,使尽全力将她扶起,已经呜咽的哭出声来。而面色惨白的妇人则眼泪打转,可偏偏倔强的不出声,倒是吸口气便急忙收拾灶台和地上碎裂的玉米饼,以及烤肉。 我犹豫一下,也跟着弯腰去捡,心里却再一次悲凉的确定,原来那个和谐社会中关于女人和儿童的地位与概念,已经荡然无存。在这个时代,她们是生物链的最底层...... 想到这,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现在已经不是刚刚进如梦娱乐城时那个懵懂的小子,我现在已经历过数次生死,甚至还赶上了核爆和诡异的二十年沉睡。 现在的我已经具备了特殊的能力,虽然这能力并不是自己主观获得,可它却实实在在让我变得足够强大,可以尝试司空曾经讲过的一些事——打破规则,制定规则! 那么,为什么我不从眼前开始呢? “你叫什么?”这种突如起来的想法瞬间闪过,但我心意已决。于是拉起捡食物的男孩,盯着他眼泪朦胧的眸子认真问道。 “我、我叫油丁。”男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问的是,能够代表真正男人身份的姓名!而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外号!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男人了,懂吗?”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可这种主动的第一次赠与,多少情绪难控。 他似懂非懂,但点点头说:“我......叫王宇!” “王宇,名字不错!”我深吸口气抽出匕首,然后竖起刀尖,在左手大拇指上轻轻一点。 那锋利的刀尖立刻将皮肤刺破,一滴暗红色的血珠便迅速出现在拇指肚上! 我缓缓伸出拇指来到他面前,声音已经无法自控 第四百七十九章 美女与野兽! 油丁......王宇。 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是幸运的,尽管他之前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和不堪,但之后他绝对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金字塔尖上。 旁边的妇人不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但她没有劝阻,反而像预感到什么,拼命的向她的孩子点头,满脸激动。 直到这时,小男孩才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一定做到”,然后张开那张干裂的嘴巴。 我缓缓将大拇指伸到他唇边,然后将那滴血在他的舌尖轻轻一点,那暗红的血珠便迅速消失在他的舌苔上。 也不知道是这血腥味让他有些难受,还是我的血已经开始诱发他的身体改变,总之眼前的小男孩皱紧眉头,表情并不是享受,反而有些痛苦。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长出一口气从衣服内口袋掏出一叠大额钞票,然后拉起他紧张的小手将钱塞进去温声说道:“刚才的事,保密!不管未来你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一定记住,你是个男人!” 说罢,我拍拍他稚嫩的肩膀便转身离开。这个孩子,只是我不经意间埋下的一颗种子,我不会守护在旁边看他成长,那样反而对他不利。 可就在这时,王宇和他的母亲一起冲了出来。小男孩直接抱住我的手臂,眼中满是感激。 难道他的母亲已经把某种朦胧的猜测告诉了他? 我如是猜想,王宇已经激动的结巴起来:“先生,您、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妈妈告诉我,做人要知道感恩!要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我的名字?我有些犹豫,甚至不知道该告诉他我的真名李三栓,还是我行走在这个世界的称号“山”。 可就在我犹豫时,旅店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和呼喝声! 我朝紧张的母子笑笑,转身便走出店外。只是眯眼一看,便借着月色瞧见几十号穿着杂乱的男人,满脸亢奋的冲进了院门。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之一,就是刚才那个屁股被扎了一刀的干瘦男子。 “看看!看看!就是这混蛋!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给了他不理智的勇气,他一边嚎着,一边用破布捂着拔掉尖刀的伤口直跳脚。 但他在看清我背后的枪时,迅速转移目光,又指了指我身后刚刚走出来的王宇母子俩。 “洪哥,你只需要给我一百元,这个小杂种和那个婊子就归你处理,不过她俩的心必须给我,我要趁鲜炒了吃,这才解恨!”干瘦的男子几乎龇牙咧嘴,此时他的表情像极了某种冷血的动物,而不是人。 “我艹!那可是你的女人和儿子,卖肉就算了,还要吃心,你真特么下得了口么?”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真当他是好玩意儿?” “老鸦别笑话猪黑,难道咱们就干净了?这世道,爽一日是一日吧!” “哎,我倒是觉得那个女人还可以先放放,等玩个差不多了再杀了卖肉。” ...... 干瘦的男子话声刚落,人群里便爆发出各种议论。 他一听就有些恼羞成怒,用力挥挥手吼道:“都他妈闭嘴!那小兔崽子根本不是我的种,至于女人,难道你们里面没人上过她?还说不准那小兔崽子就是你们其中一个的野种呢!” 众人哄笑,各种污言秽语雪片般飙去,可却没人反对他的计划。 我抬头看了看凄冷的月色,垂着的手颤了颤,它似乎想要向下面那个尚未开火的铁家伙勾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健壮、穿着半新不旧皮衣皮裤的的男人走出来,盯着我看了两眼又转头看向干瘦的男子,疑惑道:“那他又是谁?” “鬼知道!”干瘦男人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张口就说:“能他妈的进了这女人屋里的男人,不是色鬼就是淫棍!才两块钱......” 身材健壮的男人嗤笑一声,脸上有些不屑。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仔细将我打量一遍,脸色突然严肃,试探道:“你是......雇佣兵?” “四海!”我冷冷的回应,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可就在我开口后,原本还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放屁!别听他胡说!”干瘦的男子似乎察觉到某些不妥,再次跳出来鼓动众人:“哪个佣兵会来这种破地方?又会看上这种姿色的烂女人?洪哥,你别信他的。再说咱们不用理会他,把那个杂种和女人带走就算结了!” 也许干瘦男子说的有些道理,人群中再次出现了窃窃私语。可我面前这个被称作“洪哥”的健壮男子,却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明显没有立刻表态。 看到他在犹豫,我突然想到一种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立刻反问一句:“他想将我身后两人弄死卖肉。那你......就是人肉收购商?” “对!”他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 “那这样吧,我把这家伙卖给你,一毛钱就行!”说道这里我偏转脑袋冷冷的看了那干瘦男子一眼,然后淡淡道:“他只值这个价,甚至更低!” 话声未落,我左手摸出了四海的佣兵识别卡,而右手已经闪电般摸出 手枪,朝着那瞳孔急剧缩小的干瘦男子,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人倒。 我收起识别卡和枪,沉声道:“你们离那个男孩和他母亲远点,我不介意多浪费几颗子弹。” 说完这些,我直接迈过倒下的尸体,看着两边目瞪口呆的一票人自动给我让出道路,然后出了这条街。 ...... 刚才的夜很冷也很血腥,但对于女城其他地方来说,现在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在这个时间段,无论是平民区或者四海公司指定的禁区,都有数不清的酒吧和妓女店开始营业。 而这个放荡之城里的男人和女人,为了满足最原始的欲望,便借着各种场所走到一起,尝试最野性的释放。 我慢慢走过这些店门口,希望找个人少的酒吧喝一杯,缓解一下纷乱的心情。然后另选一家旅店过夜,在第二天开始全力打探抓走莫妮卡那伙人的下落。 可就在我不知不觉来到拍卖中心隔离线外围,选中了一家酒吧时,突然一股强大的气场从破旧昏暗的马路尽头迅速向这边靠近! 我当然熟悉这种气场,在遇到阿彪这个五级的强化人后,这一切感觉就像饮水一样自然而然,会本能的出现在我身上。 这个突然出现的强者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转头去看,便看到墨黑的夜色中有两团白光越来越大。几秒不到,那隐隐约约的引擎轰鸣声便钻入耳中。 这是谁?深夜在城中疯狂飙车? 我后退几步躲进酒吧旁的阴暗中,很快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吉普飞速驶来。它在嘶吼,就像一头疯狂的公牛遇到了挑战对象,不停的溅起地面坑洼处的脏水烂泥,然后肆无忌惮开进了被士兵把守的禁区! 车子随便停下,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装的中年巨汉跳下车来。他胸前的衣扣半敞,里面的白色紧身衫被发达的肌肉隆起。而他的脸就像一块石头,生硬,冰冷,看不出什么感情。 只是我能从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中,准确的感受到他那种毫不遮掩的暴虐嚣张。 “又一个外国佬......华国到底怎么了?”我嘀咕一句暗暗叹气,有些不明白这些事情。 而就在这时,我只见杜瓦特飞快的从拍卖行里跑出来,然后谦卑的站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一脸献媚的笑容。 就在他身后,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分列在大门两侧,然后两个身材火辣且穿着暴露装的漂亮女人向他们走去。 那腰肢的扭动,那黑丝长腿,还有那半遮半掩在领口的饱满乳房,无不令男人感到血脉喷张! “欢迎您的光临!川普先生,您的到来让这里蓬壁生辉!”杜瓦特的恭维声很响亮,即便我和他们远隔几十米,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那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中年男子则满意的大笑,用力拍了拍杜瓦特的肩膀,差点没把他拍地上去。 川普......这个人居然叫川普,竟然和核爆之前的美国总统一个名。 我心中正腹诽,那川普却什么都没说,竟然直接伸出大手,一把将两个与他身材不成比例的火辣女孩搂入怀中,然后一双手直接用力揉捏着她们饱满的胸部,并将其挤压出各种奇怪的形状! 直到他将两个女人两对乳房都彻底掏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中把玩半天后,他才不经意的开口道:“我要的东西呢?” “川普先生,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们永远会在第一时间满足您的任何要求!”杜瓦特再次躬身回答,如果不是他那肥胖的肚子,我绝对相信他弯腰弯的更低,“另外我还未您准备了特殊的节目,希望您能满意。” “好!我一定会向老大建议,把你们的区域贡献度再减少五个百分点!”这川普兴奋的说完,就在我琢磨着他这句话时,他突然单手掐住怀中一个女人举了起来! 而就在下一秒,他竟然一缩手臂将女人拉到面前,对着那个美艳女人的脖颈,张嘴露出一排不似人的尖利的牙齿,就狠狠咬了下去! 惨叫声与要断筋骨的声音同时响起,这个川普竟然大口吞咽着喷出的鲜血! 就在他猛吸一阵后,一把推开另一个女人,张手便将被吸血的女人抱住,用力拧成弯月状,硬生生掰断了皮肉,开始进食更多的血液! 我看的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我艹”! 第四百八十章 猎杀! 野蛮、暴力、血腥! 即便我看多了生死,也觉得不远处发生的一切让自己非常不适应。 可我仍坚持着将一切看完,直到那个川普心满意足的舔着嘴边的血,走进拍卖行的大门。 他的气息很强,应该已经超越了强化人的九级。甚至我有些怀疑,他和我一样都是被称为更高阶的“寄生者”的存在。 但全程下来,他自始至终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说明他并没有感觉到我的特殊气息。要知道所有寄生者、进化人和强化人都能依靠气息,来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和位置。 那么他对我的疏忽,以及之前隐藏在图瓦特办公室密室中的那个强者,还有阿彪等人都无法察觉到我的气息。这是不是说明,我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或者经历核爆和辐射后,我的身体里有了隐藏气息的特质? 但除此之外,就在他撕扯完女孩大口饮血时,我看到了很特殊的一幕:他的双手隐隐泛黑,甚至几几个指尖已经变成了那种炭烧般的黑色! 他还是个镜像人?四海公司竟然和镜像人也有关联? 我眯起双眼,无声的张开嘴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否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 夜风乱卷,深秋的夜竟然飘起了雪。 看起来核爆的影响还远没有结束,连季节都有些紊乱。 正如我记忆中一样,山省的山脉随处可见,尤其在众多小城和村镇被核爆毁掉后,那些山脉便没了遮掩,在漆黑的夜色中犹如张口巨兽,让人莫名敬畏。 我将厚实的衣领竖起,蜷在避风的岩石背后,不时向下面白多米远的那条破旧公路看去。 从女城出,沿着残留在泥土中的车轮印痕,我一路追踪到此,开始等待。从地图上看,虽然水晶公司隐藏在一片没有任何多余标注的黑色中,可这条公路明显是两地之间的必经之路。 那么,川普在离开女城时,就必然经过这里。而这个地方正是我为川普选好的死亡之地,我要对他展开......猎杀! 雪势渐大,一夜无果。 没有了生之力的保护,我不得不起身活动手脚确保自己的身体处于巅峰状态。之后便继续靠在岩石背后,仔细检查狙击步枪的性能,然后再一次将粗大的狙击子弹退出,放在掌心中摩挲片刻,又塞进弹夹。 看看灰蒙蒙的天,我不由暗忖自己是不是有些傻的执着。没人告诉我对方什么时候离开女城,也没人说他离开女城后一定返回那个镜像人所开的水晶公司基地。 那么我在这里会不会有刻舟求剑的嫌疑?会不会干等了几天甚至个把月,最终却是一场空? 摇摇头讲这些杂乱的念头甩开,我闭上眼休息。只要那股强烈的气息出现,我相信自己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 而就在三四个两小时后,我猛的睁眼! 那种只有超越强化人九级的寄生者的气息,突然将我惊醒! 我从巨大的高地岩石后翻身,迅速将狙击枪的保险打开,然后将几块石头摁在僵硬的土里用力拍了拍,这才将狙击枪架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按照已经死去的战友鹰眼所教,开始默默的测算风速、湿度和各种狙击参数,顺便冷冷的注视着公路远处。 ...... 只是几个呼吸间,改装过的引擎咆哮声划破了旷野的寂静。我迅速靠在冰冷的枪体上透过狙击镜看去,便看到吉普车甩起大片积雪飞速而来! 而在车中坐的三人,其中一个正是川普! “害的老子冻了一夜......不过没白等!”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从雪地里揪起一颗枯草棍嚼在唇间,然后调整呼吸等待最佳的时机。 车上一共有四人,司机是新配的,显然出自杜瓦特的孝敬。而另外两人则是跟着川普去女城时的随从,实力是刚刚达到强化人五级。 此时川普半敞着怀,一头枯黄如草的卷发被风吹的无比凌乱,他里面穿的那件白色紧身衫已经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昨夜又做了不少兽行。 只是他此时闭着眼,不停的张嘴哈欠还扭动身子,脸上的倦意怎么也掩不住,看起来昏昏欲睡。 我深吸口气,然后开始缓缓吐出。 就在这时,一声炸裂爆响直接压过了引擎的嘶吼! 这辆越野显然是华国部队的“勇士”,和美国的悍马同型。但这款车子被改装后,去掉了许多防护功能,反而加装了不少花里胡哨的无用配件。 一发狙击弹直奔暴露在外的油箱,燃油引爆,汽车在那一瞬被高高掀起又重重落地,一团火焰迅速将汽车吞噬! 不过他们四人还有些运气,全都摔落出车外。看到这里我立刻抱起狙击步枪,猫腰急蹿,换到另一个早已选好的备用狙击阵地。 架枪、瞄准,扣下扳机!所有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完成!三颗子弹直爆了三颗脑袋,那喷出的血和脑浆,迅速将他们身边的积雪染红...... 但就在我准备继续扣动扳机将川普击毙时,我突然决定换种方式。因为此刻的川普 ,一条腿被残裂的车体压住,他正在疯狂的努力摆脱。 我开始飞奔下山,川普显然看到了我。他拔出手枪连续射击,但对于我的蛇形伏蹿没有卵用。 不过我有自信,即便我不这样来回换着方向狂奔,他也无法伤到我。毕竟手枪的子弹有限,射速也不算高,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避弹不难。 只是十秒不到,我已经冲到了烈火中的汽车残骸边。川普抓起没了子弹的手枪向我砸来,我却扭腰闪身,冲过去一把扣住他的胳膊,用力反拧! 强烈的气场再次爆发,这川普的力量果然不弱!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这样做,恐怕瞬间就会被川普用力甩开,根本无法与其匹敌。 但我和他僵持了两秒不到,他便惊恐的发出惨嚎——他那粗壮的手臂已经被我从背部反扣在头后,形成诡异的角度,几乎断裂! “你活了多久!?”我再次用力上提,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彻底断开,这才冷声去问。 川普急促的呼吸,满脸是汗,痛苦的反问了两个字:“什么?” “我他娘的问你活了多久?从核爆到现在,从2019年到现在,是不是已经过了二十年!该死的镜像人,说话!” 川普还在挣扎,我转身便拉住他另一条手臂,拧麻花似得开始转动。 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在废墟阳市得到了答案,也从恶魔嘴里得到了确认。但我依然想再确认一下,只希望这核爆是一场梦! 一觉醒来便是满目疮痍的陌生世界,没有人能理解我那时的彷徨和愤懑,更没有人听我诉说内心的痛苦。我只能像一只受伤的独狼,舔着伤口默默前行。 可那些被自己强行压制的记忆和伤感,还有那些刻在心里的痛恨,却在此时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这也不是我想要的一切。 我当初只希望自己能赚钱治好父亲的肾病,然后和苗夕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可镜像人的存在,却将这一切都搞乱了,将原本已经到手的美好彻底打碎。甚至一次次的将我拖到乱七八糟的生活里,又将我身边的亲友同伴搞得生死分离! 而且镜像人这个罪魁祸首,也从同一个时代历经了时间流逝,然后在核爆后幸存壮大,这......叫我如何能忍? “你、你也是寄生者?从核爆时活下来的寄生者?”川普顾不上疼痛,脸上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很自然。 我松开他的胳膊,直接拔出手枪,然后将其狠狠顶在川普的额头上咆哮道:别他娘的问我,你只需要回答! 川普还是一脸懵逼,但他显然不会和子弹过不去,只是稍一愣神,他便脱口而出道:“今天是......2039年10月20日。” 第四百八十一章 全貌 二十年!果然是二十年!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无论如何也心有不甘。 眼看着吉普车的火越烧越大,如果再有片刻拖延,那眼前的这个镜像人就必然会葬身火海。 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所以我只得靠近汽车,忍着炙热的烈焰抠住发烫的车厢底部,全力上抬! 车子在被抬起缝隙的那一瞬,我急忙伸脚将川普被压着的腿踢开,然后急速后退躲开快要烤着皮肉的火焰。 扭头看去,川普那条腿已经被压的扭曲变形,他现在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一条右腿,所以不需担心他是否会逃离。 我盯着他,心里将所想的问题快速排序,正要张口他却突然咧嘴笑了,显得十分癫狂。 “伙计你知道吗?丧尸病毒爆发前,每当我看到大街上那些身穿短裙,屁股和胸部前颠后扭的漂亮小妞时,我他妈的就热血澎湃,想扑上去艹翻她们!” 川普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听得我不明所以。 “那个时候我还年轻,我很狂,喜欢du品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几年后我结婚了,然后有了孩子,我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该死的婚姻坟墓。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老婆也没有奥黛丽或者玛丽莲梦露那样性感,我自己的喜好被该死的婚姻压榨得一干二净!” “但我那时很穷!穷的贷款都还不起,都快没了房子和汽车!所以我所期望的一切,永远都是水中花镜中月,白日做梦!” “可我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上帝!同时也与那些撒旦一样的魔鬼签下契约,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他们告诉我,我的基因异于常人,如果我接受他们某种仪式和药物注射,我就可以拥有梦想的一切,成为上帝般的男人,予取予求!” 川普说到这里时两眼盯着前方的虚空,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并且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刚刚遭到重创的痛苦,反而出现一抹疯狂的亢奋。 “当时......他们摆了整整五只巨大皮箱在桌上,里面躺满了一叠叠散着油墨香味的崭新钞票。我能拒绝吗?我能说不吗?我接受了他们的要求,从此也成为他们的一员,而就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告诉我我有了另一个身份......镜像人,以及寄生者!一种强大到别人需要仰视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他是被金钱吸进了镜像人队伍中。但他说那时他就被称作寄生者,并且那时连丧尸病毒都没有爆发。 这岂不是意味着,镜像人早早就开始布局了?他们已经看到了丧尸病毒的爆发,甚至预测到了核弹攻击后的世界是怎么一个样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倒抽冷气,原来沈梦等人远比我想的复杂聪明,他们并没有孤注一掷将运气压在我和苗夕身上,得到那六枚印章从而开启华国某个古墓,得到他们先祖的圣物来达到改变病毒甚至基因的目的,以控制全人类;他们竟还做了另一手准备,准备了什么强化剂和别的药物,搞出寄生者般的存在! 而就我想到这里时,川普再次开口:“哈,美女、豪宅、豪车、地位。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同时还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有一次我嗑药过量,没忍住体内的冲动杀了人,那种兴奋和恐惧的双重刺激,一下让我迷恋起来!” “但当偶尔我一个人清醒时,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梦,而我自己也彻底变成了不是人类的......怪物!他忽然拥有这一切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丧尸病毒出现,继而又是核爆,我和家人被镜像人带入了一个地下洞穴避难所。但从那时起,我们足足待了十几年才出来!你能想象吗?在该死的地下洞穴里生活十九年!我他妈的又不是老鼠!” “妻子在变老,孩子在长大,可唯独我没有任何变化!我就和三十五岁接受那该死的仪式与注射时一样,强壮而且精力无穷!但我的父亲老死时,当他僵硬的尸体被焚烧时,我突然......又害怕了!” “所有人都会死,只有我这种该死的寄生者不会变老!另外和我一起的几个寄生者也同样如此!但他们却说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是从整个地球几十亿人口中被筛选出来的幸运儿。” “可当我的亲人越死越多,那骨灰盒都快落成一个箱子时,我的妻子和儿子终究因为无法抵御辐射而亡!我突然羡慕起正常人来,他们可以正常的轮回,不必遭受这种看着亲人死去,而自己独活的悲剧!”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说到这里已经喘的厉害。这时他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只是两行泪水从那紧闭的眼中流出,也不知代表了他的想念还是痛苦。 他这些描述,也让我想起了古舟,那个容颜不老却跑到云南深山躲避的男人。 可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镜像人很早就有能力让人陷入生老病死的轮回? 那么我呢?我这个独特的,却与之关联紧密的存在,是不是也要经历这样的悲剧? 我突然倒吸冷气,急匆匆的转身想要找块镜子看看自己。可这里是荒野,哪有什么镜子,等看到翻 到的汽车时,我急忙跑过去,将散弹枪倒转,抡着枪管就用握柄将快要烧裂的一个后视镜打下来然后勾出。 就这么低头一看......我竟然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那十九岁独有的眉眼棱角几乎毫无变化,唯独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艹,老子也中咒了,那要是爹娘苗夕他们......”我咕哝一句,心情突然低落。 ...... 川普显然没有理会我的情绪变化,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独白中。 我已经感觉到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絮絮叨叨的诉说这些,他应该知道自己要死了,并且他现在有点庆幸自己能死,而不是陷入一种只能积累悲痛的生活。 他告诉我,直至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上已经有近百座“城市”,并且每个城市的城主往往都是实力最强大的寄生者。 除了外面的世界那些肮脏的变异生物,以及在核爆后的幸存者的后代,这个世界上还有大量被称之为“新生代”的人类。并且这些这些“新生代”人类居然是利用人工授精技术,以战前储备的精子库为基础,采用无性繁殖的方法,量化生产的合成生命体! 而这一操作,正是在核爆后十五年,也就是五年前被广泛投放。 川普说到这里时脸上的表情难以言明:“镜像人说,新生代是人类中的罪民。他们须在充满黑暗和辐射的世界里,重新寻找属于他们的生存之路。而寄生者则不同,是被上帝挑选出来的精英子民。” 他无法说清这些合成生命体被投放了多少,他只知道自己比他们要强大太多。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作威作福,压榨幸存者新人类,享用各种丰美的供奉。 而这也是他在此之前,唯一活着的乐趣。 ......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镜像人不仅产生出近百个强大的寄生者,还利用人类所剩资源,造出了大批的新人类,也就是生命合成体。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竟然学会了人类的手段,开始宣扬什么上帝和罪名,用这些洗脑的东西来麻醉针扎求活的底层人类! 我揉了揉额头,一屁股坐在旁边冰冷的石头上,心中越发复杂。 毁灭世界的x病毒以及核战,恐怕都是镜像人的阴谋杰作,他们想要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杀死大量的人类,然后又制造出全新的同类族群加以代替,受他们控制。而那些合成人又可以继承前人的文明科技,让其在充满辐射的世界里安静发育成长,直至出现新的自然平衡。 这所有的一切都充满着对立,仔细一想却又顺理成章、符合逻辑。 这就好比某个疯狂的人拿着锋利的油画刀,在涂满各种颜色的画布上胡乱挥舞,毫不留情地破坏掉原来的颜料,然后露出苍白的画布底色。继而他又用画笔蘸着早已准备好的新鲜颜料,小心翼翼地在那些空白处,勾肋出全新的轮廓。 镜像人的图谋太大了,甚至......他们几乎要成功了! 我烦躁的站起来踱步转圈,想要排解一下这种突如起来的压力。可转了没几圈,突然一脚踢在一个陷入雪中的黑皮箱上。 低头看去,那黑皮箱做工精美,显然不会装些破铜烂铁。于是我在好奇心下直接扭断锁子,将其掀开。 十几只不同类型的玻璃管,安静的躺在箱中的。它们上面同样贴了不同标签,可其中盛放的却是粘稠的血液。 “这是什么?”我随手取出一支标有“煤山废墟,八号目标血样”的试管,向半死不活的川普晃了晃。 川普已经麻木了,只是瞟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就机械式的开口:“样本。那时四海公司按照镜像人的要求,从各种变异生物体内收集到的血液样本。不仅仅是四海公司,也不管新人类或者幸存者后代,所有人都必须依靠镜像人,从而得到必要的科技援助和生活物资才能继续生存下去。但这些公司也会保留一定的独立性。搜集样本这件事,只是双方‘合作’的一方面。” “收集这些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川普无力的摇头说:“我只是一个低级寄生者,无法接触高层秘密。但传言那些镜像人管理者似乎在研究某种新的生物注射液,效果比旧时效果更强的一种。” 我突然听到一个新名词,皱眉反问:“什么是管理者?” “就是那些镜像人的高级管理人员,他们不仅血统纯粹,而且每个人都拥有寄生者三星甚至更强的实力!甚至他们还采取了军队的管理模式,级别越高,那么实力就越强大。” 他说完便看向自己胸口的皮衣,告诉我那里有一个金属军衔,那就是他在镜像人系统中的等级——中尉。 “寄生者怎么划分?” 川普回答的越发无力:“在强化人九级之上,就是寄生者五星,当然还有稀少的更厉害的人,这就是世界强者的阵容......伙计,送我上路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死掉,太累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山人自有妙用 他突然求死让我有些不适,我沉默几秒,迅速蹲到他身边沉声道:“我会送你上路,甚至给你个痛快,但我还有些事情要问!” “请......快点!”川普闭上眼睛,听起来对死有些迫不及待。 “你听说过沈梦么?”我试探着问他,心中忐忑不已。 川普突然睁眼,愣了几秒点点头:“这是我们首领的名字,除了所有的寄生者和管理者,几乎没人知道,可你怎么会......” 没等他说完,我粗暴的挥手打断,整个人杀意弥漫:“她现在在哪?” “她、她应该在美国,偶尔会回来,行踪不定。难道你要对付她?”川普说完满脸震惊,继而疯狂大笑,看着我就像看一个小丑,“你不行的,虽然你比我厉害很多,你应该是三星寄生者甚至更强。但你别忘了,寄生者谁创造的!哈哈,你比我还蠢!” 我没有理会他死前的疯狂,而是又问他是否认识或者听说过莫妮卡这个人。 “莫妮卡?听起来像原来俄罗斯那边的女人名......不过我不认识,更没听说过,兑现你的承诺吧,我真的累了!” ...... 落雪只是小了一些,却并未停。 川普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只是瞳孔扩散,额头多了一个血洞。 看着白色的雪花开始将其覆盖,他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我这才拔出匕首刺破了贴近他心脏部位的肋骨,然后从背包里取出试管,接了两支拎起那个黑皮箱离开。 政府已荡然无存,或者说,即便有政府机构,那也一定是镜像人的附庸。这样的话,我寻找女博士康梅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但更棘手的,却是我怎样远渡重洋,跑去美国干掉沈梦,然后找到爹娘和司空。 一路返行,在接近子夜时我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刺月镇。之所以没留在女城继续打探莫妮卡的消息,是因为这个川普提供给我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我需要做一些小小的实验。 只是敲了几下门,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当恶魔看到我站在门口时,他先是放松的喘口气,然后问我:“你找到莫妮卡和那些人了?” 我咧嘴笑笑,一把将他退进去关好门,然后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有些事恶魔听说过,但更多的东西他也是第一次听闻,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他时不时打断询问,像是对这些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休息一两天,我就回女城。你在这边怎么样,习惯吗?他们对你如何?” 有些事情我不想讲的太细,就他现在这副破身体,我真怕他想多了会重病不起。 恶魔听到我的关心张嘴笑笑,告诉我一切都好,只是这个地方太安宁,像养老院一样,他还有些不适应。 “好好养身体,把对血的渴望彻底清除掉。等你身子好起来,我会送你一份大礼!”我拍拍他的肩膀温言劝慰,心想等他好起来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再次滴血馈赠的日子。 恶魔是我现在仅存的好友加战友,所以我需要他活下来,也需要他变强。 他点点头没再提问,然后拖着一床被褥就要下地,想把床让给我。不过在我笑着抡起拳头后,他无奈的向我比个中指,这才躺回床上。 等我在地上铺好了厚厚的巨鼠皮床铺,吹灭蜡烛,两人又闲聊两句便很快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自然醒,我起来便出门溜达,却发现镇子上也大都刚刚起床。 想了想季节和天气,我便恍然此时正是他们一年当中最悠闲的时间:田地里没有需要照顾的庄稼,秋收的食物也早早入库。突然的降雪把空气和水中的辐射颗粒带去很多,所以他们除了享受一下难得的安宁,实在找不出理由再做点什么。 三拐两绕来到阿彪家门前,砖石混建的屋子用水泥抹平,房子不仅结实大方,相比于众多的棚屋,它还有些美观。 他看到我,比恶魔还要吃惊,甚至......有点吃惊的过分。 “你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笑着问他。 阿彪摸了摸他脸上那狭长的伤疤,叹口气说:“咱们刺月镇四周有明暗哨卡,镇子中央的那防卫塔上,还有两名三级感知特长的进化人倒班监视。按理说任何人想要进来,我肯定是第一个接到通知才对。这可是保护咱们安全的防线。” “所以我没被他们发现吓到你了?” 阿彪似乎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继续道:“拜托,花钱让那两个三级进化感知特长的人定居,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他们堪比六级强化人好不好?两公里外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感觉到,更别说咱们这点地方了。” 他说完这句冲镇子中那塔上招招手,我便看到一道身影麻溜的滑下来向这边小跑。 我不知道他喊那些三级进化者做什么,可调侃一下却有必要:“阿彪,要是照你这说法,你和你媳妇晚上活塞运动,人家岂不是也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镇子上的人可都别有啥秘密了。” “用你的口头禅,真是你大爷啊!你这思想要多歪?”阿彪苦笑一声,看到那个三级进化者已经 到了面前,立刻板起脸来摆出老板的架势:“狗耳朵,人家这都进了镇子,你都没感觉?” “谁?不可能啊......你嘛时候来的?是不是趁我们换班那?”这三级进化者有点天津口音,被阿彪唬的一愣,转脸便急着问我。 我不置可否的回答一句:“子夜前后,大家都睡了,不想搞麻烦。” “哈?”狗耳朵嘴巴歪了歪,看着我的眼神立刻就大不一样。 而他旁边的阿彪则脸色更加凝重,甚至有点紧张,看着我的目光里,突然多了一丝敬畏。 我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因为之前我并没有明确告诉过他我是什么实力。甚至也没有过分展露。而且我的身体特质,没有任何人能感觉出我的气场和等级。所以夜入小镇,看起来是小事,却从侧面向他们表明,我的实力有可能远超他们。 而作为刺月镇的头儿,阿彪自然庆幸于我这样的高手在这里居住,无论是成为他的朋友,抑或成为小镇的守护者,那都足以让他们兴奋。 我不回告诉他们我的真实实力,我也不会故意在他们面前隐瞒什么。我只是恰如其分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这就够了。 “吃了饭没?”阿彪开口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 我咧嘴笑笑,厚脸皮道:“我想吃嫂子做的玉米饼和粥。顺便说一下,我饭量有些大,不过双人份也就够了。” “哈哈,就怕你看不上呢,难道还怕你吃空?”阿彪开怀大笑,他很清楚我这样看似厚脸皮的行为,其实是真正把他当朋友。 一刻钟不到,我便将阿彪媳妇做的饭吃了个精光,至于恶魔的饭有人送,不需要我操心。 擦干净嘴,我拉开衣服的拉链,然后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叠钞票,轻轻推到阿彪面前。 他看到这钱,突然紧张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这担心的模样,我开口道:“我不能白吃白喝吧?算是我和兄弟在这里的买粮钱。你别紧张,我估计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镇子,只是会时不时的外出而已。” 他一听这才松口气,伸手挠了挠脖子,摇头拒绝:“食物别操心,不遇天灾人祸,咱们田里的产量够每个人吃饱喝足。钱你拿回去,如果你真想做点别的,倒不如帮我定期弄些急需的物资。” “物资?” “对,咱们除了粮食和水,以及燃料外,剩下什么都缺!”阿彪无奈的叹口气,表情沉重:“要不是上次在铁城卖掉一批粮食,咱们现在的食物储备可要多很多。眼看着入冬,可诸如食盐、药品、武器弹药、汽油等等东西都不够用。而且有时候即便手里有宽裕的钱,也买不到!” “这年头可不像过去,贸易网络覆盖的很广,道路又是四通八达。现在大家能混个温饱已经是烧高香,更多的人吃都吃不饱,所以才会有人肉店,大家才会将众多的暴力恶性事件当成放屁一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他娘的核爆和辐射,这都过了二十年,影响还在......” 阿彪少见的唠叨起来,现在的他和送粮时的那个样子,简直像两个人。 听他这样倒苦水,我也更清楚的明白,想要聚集一群人定居自固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想想上次运粮买盐遇到辐射人的场景,我也跟着叹口气。 不过他既然认真的跟我提出来,我自然不会撂挑子。 等他说完,我告诉他给我列一张急需物资的详细清单,然后其他事情就不用操心,至于怎么搞,我自有办法。 “你真的能解决?”阿彪有些难以相信,或者是我的大包大揽让他不是很放心。 “我还想在你这混饭吃呢,你觉得我能骗你?”我咧嘴一笑,看到他半信半疑的点头同意,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早就准备好的消毒试管说:“来来,我也有件事需要你。” “啥事,直接说。” 我指了指试管说:“需要你几滴血,多了不用!” 看到阿彪不解的皱眉,我直接将管子递过去笑了:“山人自有妙用,乖乖捐血就是了,说不定还有你的好处!” 第四百八十三章 四个实验 壁炉里的木柴和碎炭噼啪作响,不大的屋子里暖意融融。 恶魔坐在壁炉前,握着根搅火棍在炉子里乱挑,不时看我几眼,又不时低头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在坐在桌前,打开从川普那里搞来的黑皮箱,取出一支标有“煤山废墟八号目标”的生物血液样本试管,然后用消毒吸管从中取出一滴几近发黑的粘稠液体,滴在玻片上。 之后便用自己配置的营养液加了一滴普通人血用以稀释,然后迅速将玻片放在显微镜镜头下开始仔细观察。 显微镜是从铁城霍华德医生那里搞来的设备,黄铜的底座边缘,上面还有一行不算清晰的“天津光学仪器制造厂”字样。 这东西我当时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想看看所谓的强化药剂到底是什么玩意,可没想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添加了营养剂血液的样本细胞,在镜头下异常活跃。但它们椭圆形状的表面长满了锐利的尖刺,它们不停游荡,一旦捕捉住任何异类细胞,便立刻用尖刺扎入对方的细胞内,将其吸噬干净,而自己却明显变大。 “这个样本,难道就是废墟中变异人的细胞?” 我再次抬头看了一下试管上的标签,暗自猜测。这种变异可以说非常野蛮强横,甚至十分犀利。 做完第一组实验,我重新来过。不过这次用的是川普的血液和阿彪的血。其中川普是强大的一星寄生者,而川普是五级强化人。我想看看他们的碰撞,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川普的细胞呈淡红色,它的表面光滑,形状扁平,中间内陷。当阿彪的血红细胞融入时,川普的血红细胞立刻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那些陌生的细胞,利用游动产生的力量,拼命碰撞挤压着外形类似的入侵者,然后把它们撕裂压碎,变成一块块无法看到的沉积物。 直到此时,川普的细胞才渐渐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悠悠然的在液体中游动漂浮。 这说明什么? 寄生者的细胞病毒,只接受只接受与自己基因匹配的血液细胞,他们并不像变异人样本那样,将对方刺破吸收掉。它们只是强烈的排斥对方,无法形成新的配比和变异。它们失去了感染性,变得不再具备扩张能力,只能永远呆在唯一宿主的体内,拒绝任何外来者的加入。 甚至,它们都也不会寻找新的寄生体,开始新的感染繁殖。 变异人的病毒细胞具备感染能力,寄生者的病毒细胞却留在唯一的宿主体内。两种情况明显不同。 我想了一阵不得要领,却突然产生一个问题:镜像人为什么要搜集大量的血液样本? 沉思片刻,我迅速开始第三个实验。这一次我用了自己的血。 平滑扁圆的外形,与川普的细胞没区别,并没有变异人细胞外的那种尖刺。但就在我注入阿彪血液的那一瞬,两人的细胞同样簇拥,甚至我的细胞也和川普一样,将阿彪的细胞彻底包围。 但随着我的观察,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自己的细胞竟然没有碰撞挤压,甚至没有施展任何暴力性行为,而是紧紧粘在对方外壁,然后将对方的外壁溶掉!这时,我的细胞将阿彪的细胞缓缓吞噬,迅速形成一个与我原来细胞同样的整体,继而重新分裂繁殖! 大不同! 这就是那个什么郑开国教授所谓的“诱导”! 其实这也不是诱导,而是一种几近平和的变异,简直是润物细无声!这肯定是我提供的进化药剂能以极高成功率让对方达到六级以上强化的原因所在! 我有些小小的兴奋,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液是如何导致对方能力提升。这个过程简直太美妙! 就在我准备结束三个实验时,我突发奇想,再次取出川普的一滴血液,让后将其滴入镜头下那已经同化过的样本玻片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去这样做。似乎那个方向总有一种更加奇妙的东西在等着我! 这时我立刻低头,透过显微镜观察,两者又展开一轮搏斗。但很显然,川普的病毒细胞无法用暴力将我的细胞挤碎,反而被已经同化过的细胞再次粘住,瞬间溶掉对方外壁,然后彻底吞噬同化,直接形成了更大、更强的细胞体! “我艹!”看到这里我不由惊呼一声,扶着桌面的手都抖了抖。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细胞不仅能平和的同化对方,而且还说明......我的细胞具备进化能力,可以变得更强更猛! “山你怎么了?”坐在壁炉旁的恶魔不解地向我看来。 我深吸一口气急忙摆手,告诉他没什么。不是我不愿意分享给他这个秘密,而是关于我的能力和血液,迄今为止还没有真正和他提过。暂时不合适。 炉火摇曳,我盯了良久。在自己的思想做了几番激烈斗争后,我终于决定将另一只完整的川普血液试管取出,然后取出止血带给自己捆好,在凸起的静脉血管上消毒,便拿过一支全新的注射器将川普的血完全吸尽,刺入了我的血管中! ...... 一个小时后,我拿着阿彪给我的货 物清单,踏上了返回女城的路。 阿彪建议开车送我过去,他说路途不近,要是遇到大批的变异人那就很麻烦。 可我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自己行走其实更加灵活。至于变异人成了拦路的程咬金,那我正好长长见识。 说实话,我并没想到自己能如此快离开刺月镇,可第三和第四个实验的成功,让我自信心小小的爆棚了一下。 老路快行,因为气温很低,刚刚融化的雪迅速结冰。 每走一步,脚下总会传来咔嚓咔嚓的冰裂声,而我步速偏快,那咔嚓声连成一片,听起来非常有节奏感。 其实我并不是刻意快速行走,我本可以用正常的步速到达女城,那样不会让小腿和双脚疲乏。 之所以走这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刚刚注入了川普的血液,我的细胞将其同化的过程,那膨胀感不停刺激着我的末端神经。我甚至臆测了一幅画面,那些新生的分裂细胞正转为成为我的肌肉纤维。 在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之后,我不由暗忖,镜像人之所以需要那么多的生物血液样本,是不是也想着突破一些能力的极限? 我今天注入川普的血液十分危险,但现在我却非常渴望遇到下一名寄生者,一来用实验验证自己的结论,二来顺便让自己更加强大,增加一份立足的砝码。 ...... 从不到正午走到黄昏,自己身体内的进化已经完成。我适当的放慢步速,时不时挥舞拳头,听着那破空劲风咧嘴直笑。 可就在我将将到达埋伏川普的那一段公路时,我突然在破旧公路的尽头看到几个黑点停滞不前。 仔细一看,我迅速改变方向,向一侧的山脉奔去! 只是跑了几百米,三辆墨绿色的装甲车便出现在眼中。我迅速藏身在一块石头后面,然后取下狙击镜仔细观察。 三辆轮式装甲车中,两辆车顶架着机枪,一辆改装成了榴弹炮。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色战斗服人员正四散在周围,低头搜索。 而就在汽车残骸旁,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一头短发,脸如刀削,整个人站得笔直,只留背后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而大脑给出的第一反应,这个人竟然是四星的寄生者,比我还要强大的存在! 我看得心跳稍稍加快,将身子又向石头后面缩了缩。等再次看去时,发现他正盯着脚下川普的尸体,听着旁边一个士兵在说什么。 距离太远,他们的话我无从听到。但自打那个跟他说话的士兵抬手递给他四枚弹壳,又在胸侧比划两下,那个四星的寄生者突然爆发出一股愤怒的气息,让我汗毛竖起。 你大爷的!我也刚刚超越三星,但不到四星。和他也仅仅是一线之差。可为什么他这的气息竟然会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行来之前的自信心顿时有些受挫,只见他们那边也有了新动作。几个士兵迅速收拾川普几人的尸体收入装甲车内,向来路返回。 而剩下的两辆装甲车,则带着那个强者和一波士兵向女城方向开去! 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管川普的事情?又为什么杀气腾腾的直奔女城? 眼看着两个方向的部队已经远去,我这才从石头后转出。只是稍稍考虑,便立刻加快脚步向女城奔去。 ...... 一路狂奔,汗水浸透了里面的衣服,只要风一吹后背便传来嗖嗖凉意。 天色墨黑时赶到女城外,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没有人警戒,也没有人大肆搜捕,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沿着脏乱的马路快速入城,不时看到有人从棚屋里跑出,然后旁若无人地脱裤子,掏出那玩意儿肆无忌惮地朝着路面小便。 这些人就是“新生代”吗?在继承旧时代文明的同时,还保留着野蛮粗暴的基因? 我不屑的笑了笑继续前行准备寻找旅店,但就在拐过一个路口时,一个身材爆表,长相上佳的旗袍美女突然从棚屋里闪出,玉臂一横拦住了我的去路。 第四百八十四章 帅哥,来一发? 这是干嘛?难道想要和我来一炮? 我毫无顾忌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竟然发现她无论是皮肤还是神情,都比核爆后的女人要好许多。 尤其是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以及上面恰到好处的爆乳,还有下面裙摆外露出的细长白腿,都让我小腹隐隐躁动起来。 “我喜欢你!”就在我观察她时,这个女人开口了。 她的眼睛在夜色里分外的亮,那眼中的春水几乎要荡漾出来。并且还没等我说什么,她收手便解开了自己破旧旗袍上的布扣,一团丰满挺翘的乳房,就那么毫无保留的跳了出来! 我咬了咬舌尖,下面已经开始撑帐篷了。这个女人的狂野似乎勾起了我体内某种最原始的东西,而且我感觉到自己的控制力在直线下降。 可她似乎很懂男人的情绪递进,竟然直接用一只手握在乳房下面,伸出粉色的舌头在那鼓胀的乳头上舔了舔:“你愿意给钱就给钱,不愿意也行,我没有任何暗病,我只是想了......” “想了”,这个词我不得不佩服她。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当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样赤裸裸的向你表达性欲时,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住? 更别提在这种到处都是气色不佳的女人时代,这样的事情实在有几分诱惑。 我几乎是本能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勾在她的下巴上。而她则妩媚的贴上来,一只手伸向我的下面,一只手抚弄自己的乳房,那樱红小嘴已经含住了我的食指,舌头在绕着它灵活转动。 “为什么是我?”我有点难以坚持,但仍问出心中疑惑。 “唔唔......不为什么......这里可是女城,性爱之都!”女人含糊不清的说着,勾着我就向旁边的棚屋里引。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笑了笑,心想这话不假。在这个充满暴力与野蛮的时代,女性由于身形和体力方面的先天差距,已经成为绝对的弱势群体。许多女人只能依靠身体维持基本的生活,而在女城这里,这几乎就是大部分女人的真实写照。 这时她已经握着我的下面将我勾到了棚屋门口,我向里面扫了一眼,虽然非常狭小但却很干净整洁。 “快来,我......受不了了!”没等我答应,她便扯着我向里面冲去,等将棚屋的门一关,这女人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撕开旗袍,露出了完全真空的美丽躯体。 “你看,我都这样了。”她见我还是不动,拉住我的一只手就向她那抹浓黑的森林里摸去。我的指尖刚刚触及到久违的柔软,那完全湿滑的春水便顺着我的指尖倒流到指头上。 我心说这女人是不是吃药了,否则怎么可能只是看一眼就湿成这样? 只是恍惚间,她竟然飞快的解开我下面拉链,小手一掏就握住了粗大的下体。 “这、这么大!”女人吃惊的低呼,眼中闪过分外的惊喜。而就在她话声刚落时,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然后另一只手抱住右腿,直接抬到我的肩上! 我艹!这镜头我倒是在丧尸病毒爆发前经常见,可谁想让自己碰到了? 随着她的这个动作,她已经调整好身形,对着我那里狠狠的前挺! “嘶......”真滑!真紧! 太久没有尝过女人,眼前这个却如此主动,搞得我竟然在被动享受着突如其来的快感。 我这边出声,她那边更不堪,咿咿呀呀的痛苦并快乐着,竟然再次用力,直接站着挺到了我的根底,将那夸张的硕大完全吞了进去! “好......爽!”女人全身发抖,夹着我那里的地方也跟着一阵阵紧缩,可她却硬是忍着这种感觉,开始前后扭动,让双方都迅速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感觉。 然而就在她那里紧蹙到过分,快感如潮水般袭来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两股气息! 一股从外面迅速靠近,似曾相识! 另外一股,竟然是从眼前的女人身上爆发! 我瞬间惊觉,肌肉绷紧,反手便从背后拔出粗大的双管散弹枪朝女人脸蛋上顶去! 而与此同时,她也从兴奋的颤抖中变幻,双眼血红,小嘴大张,那原本整齐的牙齿突然锋利尖锐,就像狼牙一般! 她疯狂的朝我脖子咬来,我已经抠下了手中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女人半个脑袋直接被轰碎,只剩那下面半个在喷血。 与此同时,五六个身穿战斗制服的士兵持枪闯入,最后进来的一个金发肌肉男,抬起手枪瞄准了......我!? “抽血,提取样本!”他冷喝一声,两个士兵便冲上来将我推开,然后一人按着抽出的尸体,一人摘下背包,取出针管扎进了女人的体内! 原来是他!奥斯卡! 当初藏在杜瓦特办公室内窥探我,并且将我说成怂货的高手。 我略有尴尬的收起那粗大,然后便站在原地,开始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奥斯卡冷笑一声收回手枪,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两步来到我面前斜睨着我讥讽 道“吓软了没?还能用吗?可别以后连女人都满足不了。” 赤裸裸的挑衅,但我懒得和他较真。 向前一步蹭着他的肩膀将他顶开,我看向地上的尸体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和他碰那一下,一瞬便变得脸色阴鸷,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一个肮脏的......变异生物!” 他故意拖长了中间的停顿,前半句听起来像是在骂我,其他士兵闻言都偷笑出声,他这才咧嘴笑笑。 “它已经在城里杀了十个人,尸体全都吃掉。没想到你反应挺快的,要不就成为第十一个了......顺便告诉你,小子,我是你的上司!仔收起你那嚣张傲慢的态度,别以为会用颜料配几支红药水,就能真的像个男人一样骄傲。你信不信只要我下一个命令,你会在女城寸步难行?” 奥斯卡一边说一边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在我面前晃了晃,继而又换成鄙夷的口气,一伸手勾出我脖子上的两块牌。 但他只是扫了几眼红玉牌便拽了拽我的狗牌说:“别他妈的不信,四海公司在这个区域的所有雇佣兵都归我管辖。你,也不例外!” 我安静的听他废话完毕,然后将牌子收好,舔舔嘴,转身就朝棚屋外走去。只是在经过他时,我又“不小心”和他撞肩,撞得他上身晃了晃。 直到我走出房子来到街口,那棚屋里突然爆出他的吼声:“别以为杜瓦特罩着你,就敢搞事!按规定,四海名下的所有的雇佣兵,每年都必须接受公司指派的三次任务!如果拒绝或者没有完成。任何级别的佣兵资格都会被强制解除!现在,老子就要求你一起执行任务!” 我听了脚步不由一滞,心想怎么佣兵还有这种规定? 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我艹......”我郁闷的咒骂一句,心里开始快速盘算得失,甚至将奥斯卡的死亡也算计进去。 但想来想去,和这样一个真小人较真实在没必要。倒是他们还要执行的任务,我不妨跟着一看。 ...... 从女城向西北方向前进四十公里左右,穿过地图上蓝色区域,便是我脚下这片荒野,也正是地图上的黄色区域。 植被稀少,到处都是裸露的沙石和碎岩,即便是夜晚也会让人觉得荒凉无比。 我一边喝水一边观察四周,感受着这片区域反季节的温暖,不由再次感叹核爆后的气候紊乱。 在我身边不远处,奥斯卡正抱着一支崭新的突击步枪,站在一块巨岩后冷冷的注视着四周。他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只需要添点绿光就和狼眼没什么区别。 而几十名佩戴着四海公司猛虎标志的雇佣兵则分散在周围,或蹲或站,相互交错着形成掩护,一边整理武器,一边等候命令。 很现成,奥斯卡还真的在处理完那具女尸后带着我出来执行任务。我原本只是认为他要给我穿小鞋,或者刁难我,谁想他也亲自加入进来。 考虑到自己还需要继续借助四海的便利完成自己的目标,以及那些刺月镇想要得到的急需物品,都会因为这个顶级佣兵的身份找到渠道并得以优惠和特权,我这才没有翻脸。 否则,奥斯卡不足为惧。 眼前的小队,一级和二级强化者几乎各占一半。大部分人都身材彪悍,力量特长的端着重火力武器,其他特长的人不是突击步枪,就是大口径狙击。 就在我们正前方几百米外,那里有一片圆形锥顶的茅草房。据奥斯卡所说,那里就是我们的目标所在,里面的所有活物,要全部杀光。 可以我的感知能力,却并没有在那片区域发现任何特殊的气息。我不由暗忖,众人为什么要杀气腾腾来这里? 这时,奥斯卡忽然举起一只手,重重的朝前方挥去! 一看到他的手势,那些等候多时的佣兵们纷纷向四周散开,沿着各自选定的方向猫腰前行,而我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奥斯卡身后。 没办法,大家自由组队,居然没人愿意要我...... 而从我旁边经过的佣兵,总会有意无意的瞟我一眼,那种眼神充满了刻薄和鄙夷,仿佛说明他们不是我的队友,我只是一个拖他们后腿的菜鸟,甚至一坨狗屎。 “也好,老子在你们眼中只是一个普通人,等下出工不出力,只看戏!” 我心中冷笑,将抱着的散弹枪松开,越发轻松......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很穷 我就像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所有佣兵都对我避之不及。 因为他们并没有从我身上感受到任何强化或者进化的气息,他们生恐我成了战斗时的累赘。 这怪不得他们,生存残酷,原本如此。 “跟上!”奥斯卡不满的回头呵斥,挥了挥手里的枪,我都怀疑他也在心里懊悔带我过来是个错误。 几分钟后,队伍慢慢靠近了村庄的边缘。我透过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可以清楚看到作战任务的目标,那些偶尔往来于茅屋之间的人类。 可这些人有些不同,他们皮肤发黑,不是亚洲人那种黄,也不是经常暴晒的那种黑,更贴近于非洲人的肤色。而且他们强壮得过分,一个个都像健美先生似得,隆起的肌肉连我都有些羡慕。 并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伤疤横纵交错,穿的极少,甚至有的人完全赤裸,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天气如何。 “这些人是外迁来的?”我想了想,山省境内以及附近根本没有这样的存在,于是转头小声问了一句。 “本土暴民!”奥斯卡眯着眼睛放下望远镜,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浓浓的厌弃感。 “本土......暴民?” “要我说,这些人狗屎不如,简直就不配生活在地球上。你可能不知道,他们什么都吃,腐烂的尸体、变异的怪物、肮脏的虫子,甚至就连粪便里未消化完的残留物,也会成为他们的美味。而且这些家伙体内的辐射指数高得惊人,在他们眼中所有聚集区的人类都是食物和猎杀对象!不论男女老少,全部以此为乐。如果有一天谁举不动屠刀,那就会被淘汰......而最让人头疼的,他们的繁殖能力比蟑螂老鼠还要厉害,我们能杀一个是一个!” 奥斯卡难得认真,竟然啰啰嗦嗦和我说了一大堆,像是忘记了我还是他眼中的狗屎怂货。 不过就在这时,奥斯卡再次狠狠挥手,自己也抱着步枪大步冲了出去! 枪声炸裂了寂静的夜空,几十个佣兵远近配合着迅速向村落杀去。只是暴民的反应快的出奇,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他们纷纷冲进各自的房屋,等再眨眼,这些人已经抱着武器寻找各种掩体,开始凶悍的反击。 奥斯卡速度飞快,我还在猫着腰打酱油,他已经越过矮墙,直接跳到房屋背后对躲藏的暴民疯狂射击! “九级强化者......确实不错。”我冷眼看着一切,只是偶尔打几下冷枪,顺便关注整个战局。 如果说奥斯卡带领的佣兵在一开始时占据了绝对优势,那么现在整个战局已经陷入胶着! 一眼扫去,数百个手持简单武器的暴民突然从村子里的角落涌出。他们并没有各自为战,反而熟练的分成数队,据守在一些关要的地方,一旦佣兵突入,他们便会突然暴起,合围分割,用贴身的冷兵器将佣兵阻杀! 我艹,怎么感觉这些暴民学过毛爷爷的战争论? 若不是佣兵中远距离的射击让他们无解,我简直怀疑对方能迅速将这只强化过的佣兵队反扑吞噬。 奥斯卡的战术有问题......他为什么不加强自己火力的优势,反而肉搏呢? 但就在我刚刚作出评价不久,奥斯卡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迅速返身杀回,狂吼着呼唤众人开始拉远距离射击。 随着越来越多的佣兵开始倾泻居高临下朝着整个村子肆意扫射,越来越多的暴民开始放弃抵抗。 “机枪封住路口,去几个人抄后路。投降的绑起来。反抗者......杀无赦!” 奥斯卡一边指挥,一边胡乱擦掉脸上的血,脸上表情狰狞不已。 他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只顾着指挥着众人逐步压近。等队伍再次压进村子里,他又开始孤身深入,找个屋子就探头搜索。 但就在这时,一个隐藏在屋旁柴火堆里的暴民悄无声息钻出,举着尖刀向他狠狠刺下。而与此同时,屋内也冲出一个赤裸的女性暴民,同样持刀从另一个角度对他夹击! “啧啧!”我砸吧砸吧嘴,眼看着奥斯卡有些顾前不顾后,动作都有了迟滞,于是迅速低头扣下狙击枪的扳机! “砰~” 子弹直接击中了女暴民的胸口,巨大的动能和撕扯力将其一只乳房打了个稀烂,她猛然仰翻,然后躺在地上开始抽搐。 奥斯卡从男性暴民身体里抽出匕首,看了看死透的女尸,又抬头向我看来,眼神复杂难明。 “艹,你这狗屎运......杀了几个?”奥斯卡有些嘴硬,深吸口气走到我面前,照着我肩膀来了一拳。 出拳很猛,落拳很轻。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细微变化,咧嘴笑笑:“我只杀了一个!” “只有一个?”奥斯卡张张嘴想说什么,可他硬生生停住,然后嘀咕道:“多杀一些才行!佣兵的名气全靠人头,尤其是遇到这些畜生,不杀白不杀!” “穷,子弹贵。”我淡淡的回应一句,低头拉动枪栓。 “艹!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你还穷......”奥斯卡嗤笑一声,但很快收住,似乎觉得这么快和我熟 稔,有点违背他当初放出的话。 ...... 俘虏了过百暴民,他们被绳子串成一串带出了村子。 我问奥斯卡为什么不就地杀掉,他却说这是佣兵的战利品,会押回女城的四海拍卖行当作奴隶出售。 暴民不仅强壮,而且几乎不惧辐射。最关键的一点,他们什么都能吃,那这就意味着使用他们的人不需要为食物成本担心。确实是天生的好苦力。但“奴隶”这个字眼,多少让我听起来不舒服。 “都他妈快点!一群废渣!” 奥斯卡走到俘虏边上暴喝一句,抬脚就踹,然后将通红的烟头直接拧在一个暴民的胳膊上。只是一瞬,刺耳的惨叫响起,皮肉焦糊的臭味也迅速传来,但这些立刻被奥斯卡近乎于神经质的狂笑所掩盖。 “何苦要这样?”等他离开俘虏我问了一句,心想他和川普不一样,看上去不像有虐待嗜好的人,可眼前一幕却不停给他身上贴“变态”的标签。 “为什么?”奥斯卡收起笑容,抬眼看向远处,然后狠狠将已经灭掉的烟头弹飞,这才沉声道:“来,给你看点东西!” 队伍先行,他带着我返回村庄。等他带着我来到村落中央最大的一间屋子,一股腐臭立刻钻入我的鼻孔。 奥斯卡点着火把指了指一角的桌子,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张类似于欧洲宫廷餐桌那么长的木桌上,竖着一排细长的尖木桩。 可尖木桩上穿着手臂,顶部则是人头。有男有女,可从脸部判断,他们的年龄竟然都在十余岁上下,是未成年的孩子! 惊恐绝望、挣扎无奈,一张张人脸上的表情犹如蜡像馆里生动的恐怖蜡像。 而当我看到最小的一颗人头时,只见那微微张开的眼睛里,正外翻着腻白色的眼膜,颈部的伤口被石灰封死,干枯的头发散乱垂落,整张脸黑灰难辨,让人一看就反胃。可唯独他的嘴唇像是涂抹了唇膏一般,红的刺目! 我长出口气闭上眼,转身的同时,手在抖。 我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虐待暴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都是小孩子的脑袋,而且他们的嘴唇上都涂着一层鲜红? “那是他们的嗜好,很变态对不对?他们喜欢给死人化妆,并且以此作为家中装饰!”奥斯卡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解释:“他们每次捕捉到猎物,都要挑选出最鲜嫩的部分,比如人类中的孩子就是他们的最爱。这些暴民信奉某种图腾,会用斧子把小孩的头砍下,将躯体和四肢分割开来,用新鲜的内脏做成各种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图画和符号。然后进行血腥的献祭仪式......” 说到这里,奥斯卡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拉着我快步走出房间。 “等他们的献祭结束,那些死者的身体就地分食,但脑袋却会当作战利品和装饰加以保留。之前,我曾带队剿灭过一个暴民建立的城市,在他们的酋长宫殿里,用木桩插在墙壁和地面上的死者头颅,近万!而且所有那些头颅标本,全他妈的是孩子......”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意外。原本在我的推断中,他应该是那种桀骜不驯,天上地下唯老子独尊的“高手高高手”风范,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平民小孩的死活。 但听他刚才的一番话,我突然发现他的三观还不错,甚至可以说得上优秀。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法律,人们偶尔会为了食物杀死弱者。但那毕竟是少数,城市的守卫者多多少少会加以控制......可这些暴民呢?他们的虐杀仅仅是为了满足残忍的天性和捕猎的快感。他们会肆意玩弄自己的猎物,直到活活折磨死!” “他们不会生产,也不愿种地,所以他们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掠夺和杀戮。在他们眼里,只需要足够暴虐,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他们。我一只觉得人就是最可怕的生物,但他们这种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暴的混蛋!” 奥斯卡说到这里,突然抱起怀里的步枪,嘶吼着胡乱开火,仿佛压抑太久,不得不爆发。 第四百八十六章 核爆前的老朋友! 枪声和咆哮混在一起,奥斯卡的脸渐渐扭曲变形。 我本以为他只是发泄一下就没事,谁想刚才只不过是导火索,甚至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他不停的换弹匣,拼命的倾泻子弹,直到撞针声再次响起,枪管都因为过度的连续射传出一种难闻的味道,他才停手。 但很快他跪倒在地,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开始哭嚎...... 我沉默的看着,心理已经猜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他和这些所谓的暴民之间绝对有什么纠葛没说。 想到这里我蹲在他身旁,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有什么就说出来,憋着才难受。” “你、你他妈的懂个屁!” “嗯,你就是那个屁,而且还是个一直逃避过去的屁。”我咧嘴就骂回去,可话里没有一丝硝烟味。 奥斯卡瞪着通红的双眼,愤怒的看向我。但他只是看了几眼,原本急促的呼吸就开始缓下来:“核爆之前,我在华外教。可等到核爆之后,我才在地下避难所找到了真爱,她是你们华国女孩,朴实、善良......直到我们生了孩子,然后在核冬天过去后重返地面,在一个很远的农场开始新生活。” 他说的非常慢,声音有些恍惚,听上去似乎在说话的同时也在回忆:“那个地方很小,人也非常少,种下去的东西勉强够吃。但那时却是最幸福的时光,儿子总会淘气地在我身上折腾,而妻子则会打理好家里的一切,我们对未来有向往,有希望,虽然我们在挣扎求活......” 说到这里,奥斯卡迅速狰狞起来,牙齿咬得嘎嘣响。 “可这简单的幸福却被暴民毁了,有一天当我外出交易时,他们抢走了所有东西,杀了附近所有的人。妻子被绑在木桩上,只剩一个脑袋,下面被啃的只剩骨架!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加入了四海,我要复仇,要杀光这些肮脏的家伙!” ...... 被绳索捆绑的是是暴民们弯腰使劲,正吃力的拉着他们身后的木板,那上面是近十具佣兵的尸体。 而活下来的佣兵,他们望向我的目光仍然充满鄙视。因为我只开了一枪,杀了一个暴民,在他们眼里那只是运气使然。 奥斯卡已经收起了他的另一面,叼着烟背着枪,慢步压在队伍最后,倒是时不时看我两眼,可目光与我一汇集便立刻闪开。 走了一阵,他突然上来拉住我,压低声问:“你是进化者,或者是强化人?” 我不置可否得笑了起来:“你说呢?” “艹,别摆出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行吗?”奥斯卡认真道:“现在这个世道,我们更需要朋友,独活可不是什么优选项。尤其是职业士兵和雇佣兵,大家只有清楚队友的实力,才会安排出最佳的位置。” “朋友么......”这是我醒来后第二次听人提起这个词。 第一次是刺月镇的阿彪,第二次便是他这个九级强化人。 我依然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因为我觉得对于大家来说,“朋友”这两个字都有些为时过早。 奥斯卡看到我的样子无奈撇嘴:“还差两次任务,你才能拿到今年的佣兵审核资格鉴定。今天任务的战利品,也就是这些暴民,拍卖后的钱有一半是大家的酬劳。每个人差不多五百左右吧......死去的佣兵会稍多一点。” 可他只是刚刚说完这句话,便咕哝起来:“妈的,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个大财主,随便卖点那红色的药水,都比我们拼死拼活挣得多!” “呵呵,那些钱我几乎不会花给自己......我需要钱救人!” 奥斯卡一听就想问我,可嘴巴刚张开便迅速闭合,似乎打听别人的隐私对他来说不是好习惯。 而我也觉得自己不该说那句话,毕竟那多多少少暴露了自己的一些最终目标。要知道连四海公司都在镜像人的控制下,甚至这个世界所有势力和公司都无法逃脱镜像人的阴影,所以我还是谨慎言行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迅速岔开话题问他:“奥斯卡,昨天棚屋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该怎么说......那是变种的变异生物!”奥斯卡结巴了一下。 “从上周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找她。这家伙非常狡猾,以妓女的身份躲在女城里。可按照镜像人的说法,她是被某种病毒感染然后变异的产物。而她异变后,不仅食量增大,而且似乎对人肉情有独钟。你当时应该更警醒的,你就不想想棚屋区里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女人么?” “变异生物?感染了什么病毒?”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怪不得我没提前感知到她的气息,也幸好她下面那让我舒爽的地方没有长出牙齿,否则自己以后的性福就彻底拜拜了。 “鬼知道!”奥斯卡摊开手解释道:“核爆后的世界,到处都古怪诡异。废墟有变异人,荒野上有暴民,水塘里有个头大得惊人的食人蛙。就连那些巨鼠,偶尔也会溜进城里咬死某个倒霉蛋。如果不是有人看到她没啃光的骨头......没人知道城里是否还隐藏着这样的变种生物。” “那 提取的血样检测呢?”我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操心。”奥斯卡用不满的口气继续道:“医协和镜像人才对这些感兴趣。他们花大价钱购买变异样本,然后再把制造出来的药剂用更贵的价钱卖给所有人。啧啧,翻手覆手就是钱!走吧,咱们回城复命去。” ...... 一行人返回女城时已过了清晨,整个城市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如果经历过男女之事并且次数不少,那一定能明白这种味道所代表的意义。 我本来准备找间旅店先住下,但奥斯卡说什么也要拉着我回到拍卖行去交了任务再共进早餐,然后他还要给我介绍一下城里比较干净而且不错的风月场所。 用他的话来说,男人那事儿憋久了,不是把自己憋出内伤,就是把那方面的功能退化下来。 但就在我们离拍卖行隔离线还有百余米时,我突然愣了一下。 身边的奥斯卡古怪的看看我,又看看四周,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感知到了在返回女城时那个星级寄生者,于是我只能眯着眼看向前方,指了指那辆改装榴弹炮的装甲车,假装问道:“那是谁的座驾?” “哦~你眼力还真好......那是约翰的装甲车,听说过没?川普的上司。”奥斯卡简单的说了两句,见我摇头便笑着皱眉:“艹,你不会脸川普都不知道吧?那个专喝女人血的变态,大前天来咱们这边办公务,愣是一晚上玩死七个美女!不过就在他返回的路上被人做掉了,那约翰是来兴师问罪的,估计够杜瓦特喝一壶!” “约翰?”我嘀咕一句,突然想到核爆前的一个人,但想想这简直不可能,所以佯装半懂不懂的模样,继续跟他走去。 等走到拍卖行正门时,我们居然被要求出示证件才能进入。这是因为那人的到来而临时加强的戒备,所以我们按要求照做,只是过了大门后奥斯卡便开始各种小声咒骂。 两人直奔三楼登记室,我刚上去便看到杜瓦特的办公室外站满了荒原上遇到的黑装士兵。看到这一幕,我和奥斯卡向反方向走拐弯后就告诉他我休息一下,让他登记完再来找我。 等他离开,我贴在拐角墙壁上闭眼静听,耳中立刻传来杂乱的嗡嗡声。 “嘶......”因为这个特殊的能力我才发现不久,所以并不能熟练的使用,刚才几乎将附近的声音全部接受,耳膜不疼才怪。 忍着难受又摸索几次,终于在两分钟后听到十几米外办公室传来的微弱对话声。 “不、不行啊,我是说,这不太可能。我实在拿不出来!”第一声便是杜瓦特的,他这句话说的语无伦次,明显处于极度慌乱中。甚至一丝恐惧和哀求也夹杂在里面。 我心说这句话的情绪也太复杂了,就算顶级的话剧演员,恐怕也难以模仿。 “几十年前的老白汾,挺会享受的嘛,不过你们北方的酒太烈,我更喜欢华国南方的佳酿,想起那时在江都喝过的酒,那才缠绵......时间过得真快,物是人非啊!” 就在这另一个声音响起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种绅士腔调,这种中文发音,还有他话里那“江都”两字,无不向我验证着同一点:这开口的就是约翰! 那个在司空派对上出现过,也在娱乐城宝妮办公室门口出现过,同时还是罗斯切尔德家族关键成员的男人! 而罗斯切尔德家族,正是镜像人和美国政界勾搭上的关键纽带,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那核战极难爆发! 他居然还在华国,他居然还敢在华国! 但在荒原时为什么我没看出来他的样貌,难道是二十年的时间和核爆,让他容貌发生了变化? 此时我已杀意汹涌,两只手再次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但就在这时,杜瓦特的声音传入耳中:“约翰先生,十三支从女城南面古废墟中取回来的血液样本,只分了三套。一套按照规矩交给川普先生然后上交给您,一套已经发往四海公司总部,最后一套当天便拍卖出去,而且买家还是医协。所以我这里根本拿不出来血液样本给您,希望您能体谅!” 第四百八十七章 难搞的尤物 杜瓦特那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约翰的来意。 他不止要调查川普的死因,恐怕更是为那十三支样本而来。 房间里安静数秒,突然传来一阵玻璃器皿的碎裂声。紧接着,杜瓦特杀猪般的惨嚎,整个走廊里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奥斯卡的声音在耳边出现,我一睁眼便看到他正铁青着脸站在我身前。 “没事,只是......”我急忙收敛情绪,脑子一转向身后指了指:“那里面在搞什么?难道是杜瓦特在被虐?那个约翰很厉害?” “你最好不要有援手的想法。约翰正在拿杜瓦特折磨泄愤。这些镜像人,从来都是这样......至于他有多厉害?杜瓦特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配备超重型火力,对方也没有任何障碍物可躲藏的前提下,我们需要付出两百至三百名强化或者进化佣兵的代价,才能搞掉他!” “川普是镜像人体系中的中尉级别,他的能力已经可以对女城造成重创;而那个约翰是少校级别,你自己想一想,就能明白他到底是这样一种存在!” 我下意识的反问道:“所以即便你肩负保护杜瓦特的职责,也不敢闯进去?” 奥斯卡一听,立刻成了关公脸,肌肉明显绷紧,拳头也捏的嘎嘎作响。 看起来他被我说中了,这倒不是他怯战,而是那个什么约翰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不可撼动的存在。 可约翰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高手?难道说罗斯切尔德终于收到了回报,约翰这一身能力是镜像人所赐? 老朋友,居然在这种地方见面......那么就让我看看什么时候送你个“见面礼”,让你们慢慢开始害怕吧! “求求您停下,我......真的拿不出样本!不过我......”杜瓦特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立刻弯腰故技重施,开始系鞋带。 “说!” “我们有那个废墟的坐标,只要重新回去,我想......应该能拿到样本的。只要重新回到那里,才、才能获得新的样本。并且根据报告,那里的变异生物种类很多。如果由大人您亲自带队,得到那些样本甚至更多,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杜瓦特一口气说了不少,但他这样简直就是在赌博!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让约翰亲自去那种地方,对方要是肯自降身段那才见鬼。 可让我吃惊的是,两人僵持几秒后,约翰竟然问他具体坐标! 然后一阵通讯器的电流声响过,杜瓦特兴奋的尖叫道:“莎莎!快把六十三号档案拿来!” ...... 奥斯卡不愿再待着,拉着我便离开了拍卖行。 两人找了个小酒馆吃喝一顿,谈话基本都是围绕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至于他说过什么给我介绍风月场所的事早就忘到了姥姥家。 席间我试着打探了一下,女城附近区域还有什么有建制规模的势力,而且而镜像人多多少少挂的上钩。 这问题其实是我在考虑莫妮卡的事,现在和奥斯卡认这地头蛇认识,说不定能让我事倍功半。 可奥斯卡一听就头大的告诉我:只要有规模的势力都向镜像人朝贡,哪有和镜像人无关的?并且这种势力至少在双手之数,可不是什么凤毛麟角。 “你问这个做什么?找人?还是想拿他们练......当我没说,到现在我都看不出你的深浅。”奥斯卡说完仰头喝干杯中的鸡尾酒,然后捻起一片贼拉拉贵的炒猪肉,细嚼慢咽。 这家伙......来之前便说好要宰我放血,还真是说到做到。 “找人,一个俄罗斯血统的女人。” “俄罗斯?老毛子?”奥斯卡听了一愣,眨眨眼突然来了兴趣:“这里离原来的俄国边境还远吧?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俄罗斯血统的女人,是你的女友?还是你的情人或者......” 奥斯卡挑挑浓眉,表情说不出的猥琐。我心说自己好不容决定冒险问人,还被这家伙误解了,这可真是......不对,我倒不妨来一招以假乱真! “算是情人吧,她的名字叫做莫妮卡,性格彪悍,个子在一米七三左右。” “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腿长不长?” “艹,你这都是什么问题?”我一听哭笑不得,真想一脚踹过去。 可奥斯卡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就是你不谦虚了。如果我这句话换在核爆之前那肯定是龌龊的玩笑,但你要考虑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世道好多男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女人,所以她们大部分皮肤很差,胸部下垂......而身材火辣的女人绝对是寻找她们的显著特征之一!” “受教了!”我听得瞠目结舌,但他说的不无道理。 奥斯卡大喇喇的拍拍胸口说:“行了,这件事我帮你打问,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不过要是事成,你可的再带我喝一顿酒。” “没问题,只不过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是我在打探......” “老大!”我还没说完,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佣兵,上气不接下 气说:“可算找到你了,我、我差点没累死。杜瓦特先生找你,有急事!” 奥斯卡和我对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那个佣兵杜瓦特找他做什么。 “别提了,咱们刚任务回来。杜瓦特先生就告我明天又要出任务,而且还是强制性提选,要去南边的一个古老废墟。现在正让莎莎筛选名单呢,您快过去看看吧!”佣兵大倒苦水,显然不满。 而我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就想到自己有漏洞! 根据我之前在拍卖行偷听到的消息,很明显这是约翰让杜瓦特出人,去那个废墟重新搞血液样本。 可我注册时只用了一个字“山”,也许别人不理解,但约翰怎么会不知道? 一旦杜瓦特这边闲的蛋疼上交了筛选名册,而约翰好巧不巧的看到我的名字,那岂不是要提前暴露? 奥斯卡郁闷的又喝了一杯,然后和我打个招呼转身就走。不过我迅速付账后追上他,告诉他自己反正不忙,倒不妨和他一起去看看。 “看什么?搞不好杜瓦特被逼的没办法,要重新拉队伍去废墟给约翰交代。可你知不知道上次去那边的队伍死了多少人?别人躲还来不及,你还往上凑呢!” 奥斯卡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这样直白的为我着想,着实让我意外。一场任务外加一顿酒饭,倒拉近了不少距离...... 我摸摸鼻子,抬脚就向前走:“无所谓,你去我就去。” 奥斯卡拿我无奈,两人很快赶到拍卖行。路上我提前将作战服配套的帽子从背包里拿出来戴好,并故意向下压了压遮住眉毛,以避免和约翰直接撞面将我看出。 可到了我才发现那辆拉风的改装装甲车已经不见,甚至在三楼没有看到约翰手下的身影,这才恢复常态。 等奥斯卡进了杜瓦特的办公室,我这才问清莎莎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于是直接下楼。 结果到了二楼一转身,便看到不少见过的、没见过的佣兵挤在走廊里,正嗡嗡嗡的议论着选人的事情。 “你说这叫什么事?昨天抄暴民挂了三分之一,咱们活下来的多少带伤,结果还要强行选派执行明天的任务,并且是高难度任务!这不是不给活路吗?” “高难度,呵呵,那是死亡任务!上次执行这个任务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七十,我没记错吧?” “赶紧想办法让莎莎把咱们的名字刷下去,换别人上吧,在这抱怨没屌用!” “要是那么容易不早去了?可你看看这一群人谁弄成了?给钱吧,人家是杜老板的秘书,真不缺。给点稀罕东西吧,咱们早就挂拍卖行卖了。就算是想自己送上床,人家能看得上我们?而且我还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这莎莎是同性恋,只喜欢女人对爷们没兴趣!” “这、这可怎么办?” ...... 我人还没进去,便在外面灌了一脑子“毒点”。特别是最后一项,那金发美女尤物竟然是同性恋,这不是浪费基因么? 但我还是侧着身子向里面挤,顺口喊着“借过”。 “挤什么?赶着投胎呢!” “哎哎,这不是昨晚和咱们一起出任务的那人么,据说整个战斗只开了一枪,杀了一个暴民。” “你来这做什么?这次任务选的都是佣兵精英,没事一边凉快去!” 我貌似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但我懒得和他们争论。 等挨了一路白眼来到门前,我轻轻敲了敲门。可等了十几秒都没人回应,身后哄笑声便响了起来。 我摸摸鼻子,抬手便用力捶门,那动静和力道,一下将身后的哄笑声抹去。甚至整个走廊都突然安静。 回头看去,众人都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已经成了“白痴”的标签。 “疯了吧,你敢这样敲门,等着莎莎把你弄上名单送死......” “还让不让我工作了!”身后佣兵的嘲笑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女人给压了回去。 但就在一脸冷意的美女看到是我在门前时,她突然眉眼温柔,侧身弯腰道:原来是您,请进! 第四百八十八章 信息量好大! 伴随着身后一阵吸气声,我走进了莎莎的办公室。 这里不大,只有杜瓦特办公室的三分之一大小。并且这里很乱,除了文件柜里满满当当的档案袋,便是办公桌周围凌乱的纸张文件堆。 而最让我奇怪的,是在房间一角的一张单人床,那床上被子散开,显然是睡过的,可对于她...... “先生,老板很忙,所以我有时候会在拍卖行夜宿,见谅。”这个尤物显然在观察我,我只是多看了那边几眼,她就很自然的给了我解释。 我点点头跟着她走到办公桌前,小心的躲开文件堆坐在椅子上。没等我张口,她就先笑起来:“先生您来我这里,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向前靠了靠,那银灰色丝绸衬衫里的爆乳就那么托在桌面上,中间的乳缝立刻变得更大,迅速吸引了我的目光。 “你太客气了,我过来是想问问,明天是不是有个任务?要去什么女城那边的废墟对吗?” “您也......听说了?”面前的美女有些意外,嘴角滑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容。 我心说你笑什么笑,倒着指了指门外对她说:“外面都在说,满城风雨的,我怎么能听不到?” “哦。”莎莎点点头,慢慢坐直了身体,盯着我看了两眼才开口:“先生你不需要担心的,鉴于您的......特殊性,您不会上明天任务的名单。” “特殊性?” “先生,您提供的强化剂,老板可是一直等着新货。另外,您在佣兵登记时不是没写等级么。” 这理由......前面倒是挺让我骄傲,可后面呢,意思我就是个战斗渣?根本不入筛选范围? 看着面前尤物不变的美丽笑容,还有那性感的红唇。我突然向她勾了勾手指。 “先生?”莎莎似乎不太明白我这是做什么,可我坚持这个动作后,她便迅速起身,扭着腰胯来到我侧面,弯腰低头:“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就在她话声刚落时,我直接探头贴到她耳朵上说了一句:“把我放进任务名单,顺便帮我改个名!” 我是寄生者三星到四星之间的实力,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躲过我的突然动作?甚至在我说完后轻轻吹了口气,她才反应过来,有些小慌乱的急忙仰身。 莎莎的脸在一瞬间就红了,原本她就是欧美人血统,肤色偏白,保养的极佳。所以脸红十分明显,就像抹了染料一般。 “先生,如果有事就请说事情,下次不要再这样。”她似乎有些愠怒,但又不好发作,几次深呼吸后才来了一句。 只是她现在这羞怒的样子更有风情,而且随着她的剧烈呼吸,那胸前的乳房在迅速鼓胀收缩,一片淡粉色的乳晕立刻从丝衫上显现出来。 “我是有事情,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 “可你......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站在门外?他们没一个人想上这份名单,死亡名单!” 看到她这样说,我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谁想莎莎将金色的发丝拢在耳后,缓缓摇头:“对不起,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因为你是公司的重要客户资源!” 由“您”变“你”,这女人还真是变得快。她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笑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似乎把事情搞得有点糟糕了......我暗骂自己刚才不该那样浮躁,可我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渴望女人。媳妇、宝妮等人所在的白莲空间久久无法进入,就算进入了我总不能对着她们沉睡的身子来一发吧?这么久的忍耐,确实憋不住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离开吧。我还有事情忙。”莎莎见我不说话,便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发不出。郁闷的点点头,起身就准备离开。 而与此同时,莎莎也礼节性的从桌位上站起,算是对我这个特殊客户的尊重。 可就在她站起将椅子向后靠了一下,那椅子又将后角的一堆文件不小心撞开时,只见一根粗大的、弯曲的黄瓜正盖在文件下。 而那跟被辐射变异,远大于往前的黄瓜,竟然一半水绿、一半暗沉。水绿的那头明显亮油油的光滑很多。两种颜色的分界线也十分清晰...... 你大爷哦,原来她喜欢这样! 只是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黄瓜的特征,而我正要抬头,莎莎急忙红着脸向侧面滑步,挡住了我的视线。 “请你离开,谢谢!”她飞快的说着,呼吸又有些不稳。 我想了想,不但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反而咧嘴笑笑,一屁股坐回原位。 “山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莎莎第一次蹙眉,眼中有了明显的怒意。 我厚着脸皮,心想世道变了,我有时候也得改变一下行事策略:“没什么,我只想再多问一个问题。” “快问!” “你能告诉我,那么大的黄瓜,你能受的了吗?” “......” 直接!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需要直接!虽然我不知道那 根黄瓜会不会是她的七寸,但我知道这根黄瓜很可能成为此时的转机。 她不是丑女人,更不是无家可归,两元钱卖身的旅店老板娘。所以在这种世道,她只要脑子清醒,就会分外珍惜现在的所有。 不过,如果她是杜瓦特的专宠,或者某个有权势男人的女人,那我现在的厚脸皮便会适得其反了。 就在我心里有些拿不准时,眼前的尤物表情变了。 冷傲,或者是冰冷不屑,总之她现在的脸色,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看拍卖大厅里其他男人的脸色一样。 “你想上我?然后让我为你开一些后门,对吗?” 真尼玛敢说啊!我心里暗叹,脑子却飞快转动。只是一秒不到,我再次摊开手耸了耸肩:“难道不行吗?” “哼!”莎莎冷笑一声坐回转椅上,伸手取过一根烟点着,将细长白嫩的两条腿叠在一起:“我说过的,你不配。以你现在的资本,还不行!况且,你既然看到了那根黄瓜,我不妨告诉你,即便我没有试过男人,可一般的男人根本满足不了我,明白吗?” 娘希匹,信息量好大! 这女人之前对我的温柔,恐怕完全是在于工作需要。而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自我。 但偏偏是她这份冷傲,激起了我心中一点另类的斗志:“那可不一定。后面的问题,你验过‘货’才知道。至于前面的问题么,那根本不是问题!” 第四百八十九章 白莲空间的暴力进化! 要不要验货?我相信这对莎莎来说绝对是一个难题。 眼前的美女出奇的安静下来,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和我对视,似乎想要将时间拖得长久一些,好让我不攻自破露出慌张。 但问题在于我所说都是事实,两个问题给她的答案,比真金还真。 少顷,莎莎冷傲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并且还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朝我勾了勾。 吔?竟然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我毫不迟疑的走回办公桌前,这次再也懒得去躲闪地上的文件堆。可就在我的鼻尖儿即将和她的手指碰到时,莎莎缓缓的将玉指前伸,轻轻勾在了我下巴上。 我顿时有些尴尬,心想到底是你调戏我,还是我调戏你呢?怎么感觉反了。 “也许第一个条件你可以轻易达成,毕竟你锁提供的强化药剂连医协都无法做出,所以钱和地位会慢慢朝你聚拢。但......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那些没有感情的东西,所以,你要怎么破开我的心理障碍?” 莎莎说的极慢,说完后松开了挑着我下巴的手指,嫣然一笑坐回座位。 我表情没变可心中愕然,我完全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极品美女竟然有怪癖,而且是根本没听过的怪癖! 真是可惜,如果生之力在的话,只是它那个强大的副作用bug便能让她高潮叠加欲仙欲死。那就不用管她到底喜欢什么,强行一次便能让她彻底沦陷。 “这份名单明天早上我会准时递交,所以你既然放出大话,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在明早之前解决问题。顺便说一句,我今天晚上会在这里留宿工作。”就在我琢磨着该怎么应对时,莎莎一边说一边朝我走来。 她只是在我面前的办公桌边缘一靠,然后笑着缓缓将包臀短裙掀起,一抹黑色的镂空底裤迅速出现在我眼中,甚至我还看到了几根不听话的卷曲黑丝从边缘翘出来...... 搞鸡毛!难道她这就要跟我开始? 那一瞬我直接有了强烈的反应,可她却伸手卡在裙子里面,只是轻轻扭动便将黑丝底裤褪到雪白的大腿上,我分明在那一瞬看到了一丝晶亮的液体粘连在那漂亮的粉色肉纹和底裤间! 接下来她将一条细长的美腿抬起,迅速踩在我的座椅扶手上将一端脱下,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头也褪下来,而后她拎着蘸满体液的底裤搭在我肩膀上,看着我发呆的表情咯咯笑出了声:“送你,希望你是第一个进入我体内的......人!” ...... 到底该怎么搞定? 我躺在旅店的床上,看着头上那没刷漆的褐色木板,倍感头大。 其实我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效仿伏击川普,跟踪明天出行的佣兵队伍再来一次。但那样我只能将约翰远距离消灭,却没有机会问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而加入佣兵队我便能清楚的观察他,捕捉时机也更加方便。甚至还可以得到一些他身上的血液,让自己再次进化! “空间大爷,快点给我芝麻开门吧!” 我无奈的嘀咕一声,闭上眼睛,只是意念一动边迅速来到识海中。眼前的白莲依然紧缩,不转不动,唯独那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表面似乎饱满了一些,不像之前干瘪。 绕着已经不伦不类的白莲转了几圈,反复琢磨那几次白衣女从头顶下针后白莲空间内的反应变化,又想之前龙叔所说的绝对空间和平行空间理论,我不由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白莲空间完全是自己在多维度世界里,唯一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交集点,那么我对它就应该有绝对的控制权。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应该是这个白莲空间的造物主和上帝,我的一切意志都应该在空间内得到完美的执行。 可为什么我在核爆醒来后无数次尝试意念控制都打不开相互的联系呢?难道它真的有自我睡眠机制,是我控制它的唯一bug? 那么我大胆的想法便出现了,意念不行,老子还可以强行破除相互的阻碍。如果我尝试用暴力破开白莲外壁上的一点,会出现什么情况? 白莲之境会不会因为暴力破壁的行为而从那种沉睡机制中恢复和我的关联? 或者它干脆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打开了一扇两个世界的天窗? 越想越兴奋,即便暴力破壁很可能会对它产生不可修复的结果,但如果让我一直这样等下去,一个人生活在外面的世界里,无限期的等待苗夕等人苏醒......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说干就干,我迅速贴近白莲的暗红色外壁,将手贴了上去。 不温不冷,不软不硬,这玩意就像一层胶装的外壳,与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不同。 我先是用力压了压外壁,它竟然还稍稍下陷了一点,等我一松手便恢复原状,看起来弹性极佳。 深吸口气,五指攥起,加了两分力道闪电般朝外壁砸去!只是这一拳砸下,它只是出现一个更大的凹陷,然后在我离手后飞速恢复。 力道还不够?我舔了舔嘴,将力道提升至五成,稍稍后退 ,悬浮加速向它猛冲过去!然后一拳狠狠砸在那个瞄着的点上,外壁立刻出现了巨大的凹陷,一股更强的阻力也从拳头上传了回来! 而我则被巨大的力道直接反弹,向炮弹一般倒飞而回! 我艹,有点太极的意思啊?我施加多少力过去,还原封不动的返还给我? 脑子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突然一阵一阵眩晕感毫无征兆的出现,我悬浮在识海中的身子晃了晃,直等几秒后才好一些。 “果然有伤害!”郁闷的咒骂一声,但感觉到自我伤害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再次看着暗红色的外壁,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 良久,当我再一次收起思绪,我从皮套里拔出了长柄匕。看看它锋利的刃尖,再看看那圆鼓鼓的外壳,我决定真正的冒一次险! 我不知道这暗红色的外壁有多厚,我也不知道匕首是否能破开它,我甚至不知道这一下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与伤害。 但我知道的是,如果错过这次,下一次我极有可能不再有这样的勇气和强烈的动机,来支撑自己疯狂的行为! “呼~”稳稳的抓牢匕首长柄,全身肌肉开始紧绷,吸取川普异能后加强的澎湃力量,在迅速累加攀升。 就在自己感到身子都快硬成钢铁时,我另一只手也握在了匕柄上,然后整个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外壁冲去!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七米......一米,来了! 刃尖瞬间顶在了外壁上,而外壁也飞速的内陷,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眼前,并且还在继续加大! 这感觉,仿佛在我面前是一个近两层楼高的橡胶球,它正因为我的巨大冲力,以及冲力和全身力量聚集到刃尖一点上后,发生着极速变化! 越来越深,阻力也越来越大,可外壁仍旧没有出现我期望的那个裂口! 心头焦灼,我不由再次咬牙,催发自己蕴藏在身体里的每一丝力道向匕首上叠加! 可随着阻力在无限的增大,我整个人都几乎陷入了内壁凹陷中,我已经感觉到速度在飞快的下降,这也就意味着外壁韧性反弹的那一幕快要到来! “艹啊!”我暴喝一声再次咬牙,不想这一口下去,急切中咬到了舌尖,嘴里立刻就感觉到一块小碎肉和腥涩的血液。 “呸!”一口将舌尖的碎肉和血液吐出,我龇牙咧嘴的闭上眼疯狂加力,可此时自己前进的速度比常人跑步都慢,似乎失败的那一刻又要来临。 但就在我心中失落的那一刻,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 一睁眼,只见以面前外壁为中心,一圈圈暗红色的外壁正在飞速的变幻着各种颜色,并层层碎裂! 这种剧烈的变化就像池水中出现的涟漪,一圈圈荡开,一层层扩散! 噼啪的响动声越来越大,似乎整个白莲都出现了同样的变化。可让我奇怪的是,那个变化的中心点并不是手中的刃尖,而好像是......我一口血肉吐上去的地方! 呼的一声,自己力尽,给外壁施加的力道也终于到底,巨大的反弹力从白莲外壁传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自己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在疯狂倒退! 剧痛、眩晕、恶心......种种不适出现在身上,我就像一个将死的病人,难受的要了老命! 并且这种感觉还随着我的倒飞在逐渐增强,直到自己大条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终于“啊”的惨叫起来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从远处传来! 忍着剧痛睁眼,眼前的一幕彻底将我惊呆! 无数的外壳碎片彻底碎裂,它们四散激射,飞快的速度甚至拉出了一道道虚影! 而原本虚无的识海,在原本白莲所在的下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陆地! 陆地上青草萋萋,陆地中央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中,一颗红色的小树正盎然露头! 陆地的四周尽是海水,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海水不再是白色,也不再是红色,而是蔚蓝中闪着淡淡的金色,瑰丽华贵的不像话! 就在这时,在我连呼吸都紧张到忘记时,无数激射到视界外的白莲外壳碎片,开始疯狂的聚拢变化,形成了或浓或淡,或薄或厚的云层! 紧接着,一轮半暗半明的圆形发光体出现在极高空! “绝对空间......世界!?” 看着眼前的海湖陆地,看着眼前的云雾阴阳,我彻底的傻眼了! 第四百九十章 又见孟章 白莲空间已经完全消失,这个奇异的世界占据了我的识海。 我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傻了,我只是想恢复和白莲空间的联系,谁想误打误撞搞出了这种进化效果! 这是自己的世界吗?绿草悠悠,海水金蓝,高挂在极高空的奇异太阳,正在慢慢的变暗。 一片厚厚的云层飘来,轻抚着我的脸庞,然后又安静的离去,飘向未知地方。 “居然还有风......”我咧嘴笑了,深吸一口气,身体开始过电般的酥麻。 就在下一秒,我只是意念一动便出现在宽阔了百倍的湖面上,看着那再次复活、一米余高的奇异红树,头角颠覆,瞬间便出现在湖底。 盘根交错,苗夕、露露、宝妮、鬼哥,还有那个教父托付给我的艾丽斯,他们像是从来没有变过样子,依然盘坐在六角形的树根尽头,垂目沉睡。 我发疯似的将每个人身体都检查一遍,在得到所有人体征正常的结果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哈哈,天......不亡我!”我兴奋的低吼一声,虽然有气泡翻滚而出,可湖水却丝毫没有涌入我的口鼻。 不过当我的视线落在那六角空着的一角树根时,一个非人类的强大存在突然跳入脑海中。 “孟章......你要的人章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是我脖子上的这玩意儿?”我再次嘀咕一句,闪身便盘坐在树根上。而随着一股麻痒微痛的感觉从双脚上传来,只是呼吸间我便来到了那个奇怪的时空。(如果忘掉这一段的朋友可以翻看450章) 黑,不见五指,不可视物。 我整个人就像进了一具奇特的密封棺材,空荡荡的漂浮着,没有任何着力点。 而就在我尝试着挥动双臂和四肢调整姿势时,无尽的黑暗里突然传来“咦”的一声。 苍老沙哑,声动四方。 就在下一秒,我只感觉到劲风袭面,后脖颈微微一痛,原本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奇特红玉就消失不见! “孟章,是你吗?”我心头一惊,当即就喊了起来。 “哼,简直是废话,只要我不愿意,谁能进来!”苍老的声音中满是不屑,听起来还有些对我认知浅薄的不满。 可我并没有紧张,反而嘀咕道:“你抢走我的红玉做什么?” “红玉?你居然把这个叫做......红玉?哈哈哈哈!小子,我真想戏弄你一番,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尝过戏弄人是什么滋味了!”孟章继续用嘲弄的口气说着,我本想判断他的位置,可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从下手。 不过听他这话,我怎么感觉自己又犯了低级错误? “那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话声刚落就劲风四起,感觉像孟章正绕着我极速飞行,而他带起的旋转力越来越大,那风也想刀片一样,刮的我生疼!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东西是无上至宝,你会不会相信?不过即便你不相信也没有用,因为它已经到了我手里!实话告诉你,这就是人章!” 什么玩意?红玉是人章! 我掏了掏耳朵,整个人有如石化!康梅让莫妮卡和恶魔找无名老道取的东西,竟然是我和沈梦都势在必得的玩意! “这、这是不是说,我做到了你的要求,你可以先让一个人苏醒!”我说得飞快,至于它到底是什么宝物已经不再重要了。嘴重要的是,按照我们先前约定,它需要从另外一个我无法达到的地方“复活”一人!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让我一筹莫展的事情,竟然接连解决!老子转运了! “不行!”他冷冷的拒绝,没有丝毫迟疑。 “为啥不行?你他娘的说话不算数,我鄙视你!”我一听就炸了,真想从黑暗中揪出他来踢一脚。 “因为你带来的人章......不完整。” ...... 烛光摇曳,我盯着手中的红玉,已经将孟章的最后一句话琢磨了上百遍。 他并没有告诉我到底缺了什么,他只是说完那句话便将我强行赶出了漆黑的空间。 后来我尝试着再次从树根进入,可我发现自己只是枯坐,两者之间的“门”已经被对方堵死,进不去了! 这块古怪的红玉,本身并没有任何暗扣,也就是说,它不存在将其它部分拼装上去的可能。它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底部,一个凹槽外加中间一个凸起点。这是做什么的呢,难道问题就在这里? 我将红玉翻转过来,一边思考,一边用食指的指肚在这个地方反复摩挲,不知怎的我稍稍用力压了一下,指肚上便立刻出来一个压印。 但这压印也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这小小的凸起还挺硬,甚至比它看起来要尖,搞得我指肚像被虫子咬了一口...... 不对,咬了一口? 一想到这,我突然想起醒来后的诸多事件,然后鬼使神差的再次将指肚压上去,然后增加了一分力道。 “山!”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和喊声从房间门外传来,听起来像是奥斯卡。 我迅速将红玉重新挂回脖子,正要去开门,却发现指头被刺破了,几滴血正在往外冒。 “老子的血可是千金难买......”我嘀咕着将受伤的食指含在口中,两步走到门口开门,便看到奥斯卡一脸阴郁的靠在门框上,满身烟味。 一把将他拉进来,我问他这是怎么了,而且如何能找到我住的小旅店。 奥斯卡不耐烦的挥挥手,反而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怒道:“你非要报名参加明天的行动?” 我眨眨眼,完全搞不懂他这是演的哪一出,但这个消息只有莎莎知道,显然他俩通过气。那么,莎莎会不会把我和她打的赌也说了,而奥斯卡正好在追莎莎呢?这也导致他如此的愤怒。 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虽然我和奥斯卡远没有达到这种关系,但如果他对莎莎有意思的话,我还真不好下手。 “奥斯卡,这里面可能有些误解。”我摸摸鼻子,找了个一个相当烂的开头。 “误解个屁!你个煞笔,你个白痴,你个猪头!明天的行动我们就是约翰那帮人的炮灰,只要去了不死也脱层皮,你嫌命长也不用选这种死法!”奥斯卡直接开喷,吐沫星子吐了我一脸,看起来不是因为莎莎的问题,反而更像纯粹的关心。 我想了几秒,疑惑的问他:“你怕我死?” “我怕什么,我只是......你爱怎么做怎么做,当我没说!” 看着他结巴的把话说完,我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想法,他这恐怕是真的把我当朋友看了,所以不希望我这个救了他又听他倾诉悲惨经历的人就这么死去。 “这人有点意思。”我心里如是想,只是一眨眼便闪到了奥斯卡的身后。这一闪的速度连我都吃惊不已! 我这么做只是小露一手,用行动告诉他不必担心。可谁想身体突然爆发的同时,我把刚刚回归体内的生之力给忘了算进去。 所以原本核爆后二十年沉睡所孕育强化的体质,外加融合进化,再加上全新生之力的加成,刚才那一闪......几乎是瞬移! “你、你......”几秒过后奥斯卡才反应过来,只不过他这次是真的结巴了,“你”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一看自己暴露的过分,我立刻就将他往外拉,顺便告诉他,一切安心。 奥斯卡脸色通红,等到了房间门口才告诉我,其实现在名单上没有我,明天去不成的。 我心说这个当然知道,朝他笑笑便关了门。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夜里十点,这才急忙收拾行装,开窗翻了出去。 明天我必须去!我必须混在佣兵里,伺机做掉约翰,并从他那边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所以今晚我也必须让那个掌管名单的美女秘书心服口服外加身子也服。如果说之前我是毫无胜算,可生之力的离奇回归,直接就给了我核导弹般的武器,一定会所向披靡。 开玩笑,生之力那特有的副作用岂是开玩笑的?那已经经历了n个女人的验证,保证犀利! ...... 但生活总是不会让你事事如意,就在我赶到拍卖行时,大门已经关闭。除了留宿的员工和士兵外,这幢高大的建筑里几乎没人。 我只是佣兵,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四海公司员工。所以我没有权限在夜里闭门后进入,这无形之中就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绕着隔离线走了半圈,等我来到大楼一侧看到那个莎莎的办公室黑漆漆一片时,心里不由暗急。 这女人不是说很忙要加班么,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还是说她有可能返回在女城的家里,纯粹把我当傻子玩了? “大爷的!”我咒骂一句,看了看楼外守夜巡逻的士兵,再看看脚下到大楼这一侧的距离,决定还是进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我翻身转入隔离线外的贫民棚屋区,一路走着寻找需要的目标。 就在两分钟后,那个收了我两百元现金的家伙已经走到了隔离线门岗前,他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大哭大闹,一个劲的喊冤。 至于什么冤那是他的事情,我只是看着他逼真的表演将巡逻队也吸引过去时,抬脚就从隔离线外跳进去,全力冲刺到大楼一侧,借助窗户外沿像壁虎一般飞速上攀。 花了七秒?还是九秒? 当我隐身藏在二楼走廊房间外侧窗户的阴影里时,那个我从垃圾堆里花钱雇来的演员已经被士兵连打带踹的赶了出去。 但就在这一刹那,耳边的窗户里突然传来一阵刻意压制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第四百九十一章 征服尤物 这声音太容易分辨,我只是一听,便知道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呻吟婉转,水声潺潺,木头在不堪负荷的吱呀作响。一曲撩人心弦的急促乐章,正在黑暗中演奏。 我的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一副让人躁动的图面,余光里看到巡逻的士兵走来,便急忙拔出匕首,插入窗户卡栓的缝隙里用力上挑。 只听“咔哒”一声,卡栓跳起,单手扣住窗户下沿用力一提,我翻身而入。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协奏曲”立刻没了音,而一声高亢的尖叫则飙了过来! 借着淡淡的月色,只见窗户对面的床上,一具半遮半掩、玲珑起伏的白嫩身子正斜躺着。 我二话不说冲到她身边,一把就捂住她柔软的唇瓣低喝道:“别喊,是我!” 此时的莎莎全身颤抖,晶莹的汗水遍体都是,那浓浓的淫糜气息正一个劲儿往我鼻孔里钻。 她愣了一下,呜呜的不知在说什么,扭动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束缚。 “别喊我就松开你,ok?” 莎莎呜呜着用力点头,立刻安静下来。只是我一松手,她立刻抓起被单将整个身子裹住,然后羞愤的指着门说:“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正想张口解释一下爬窗的行为,可一想无论怎么解释似乎都站不住脚,所以说什么都会苍白。 可转念一想这都他娘的什么世道了,如果明天参加不了任务,那错失的就太多太多,这种时候还讲鸡皮蒜毛的细节礼节,我脑子被门夹了么? “听到没有!立刻出去,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这种闯入行为!” 莎莎还在那里颐指气使的发怒,那种源自骨子里的冷傲,此时已彻底表现出来。 看起来,自己恐怕要当一回坏人了......不过坏人是什么滋味呢? “如果我不走呢?”我咧嘴笑了笑,心中已有对策。 “那我就喊士兵来,不过不用喊,我相信他们很快就到!” 我张开双手撑在床沿,整个人更加放松:“士兵来有用吗?” “你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强化和进化能力的人,与士兵相比,你就是个废物!实话告诉你,你那几支自配的强化液体正在科研部公关,很快就能研究出配方。所以你别总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杜瓦特先生也不会太在意你了!” 原来如此,我说杜瓦特一直没找我问配方的事情,或者让我大批量出售,原来他们早就想好了一脚踢开我计划。 如果说原本我要用强的想法还有些徘徊,可现在一听,这想法彻底坚定了。 冷笑出现在嘴角,莎莎不解的一愣,只是这一瞬,我已经翻身上床,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在她的尖叫声中,我伸手撕下被单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一手摸向她那硕大挺翘的白腻,一手顺着光滑湿腻的小腹就朝下面摸去! 唉?这是啥玩意儿? 她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这一动刚好让我的手稍稍错位,摸到了一个温热湿腻的......酒瓶!不!她娘的,是两个! 一个在正常部位,而另一个则在张开的后庭花里插着。 这莎莎可真浪!虽然没有任何异性和她负距离运动,但自己都能玩到这么嗨,可想而知她的欲望有多强! 不过这对我来说还真是好事,如果她是一个性冷淡,我还担心要浪费过多的时间让她攀顶,但现在么...... “呜呜呜!呜呜!”莎莎对我怒目相视,疯狂的甩头闷喊,似乎想要阻止我。 可我已经拉开拉链,狠狠将她细长白嫩的双腿向上压去,伸手拔掉酒瓶,将自己那尚未完全粗硬的家伙,冲着后庭花就顶了进去! 莎莎身子一僵,立刻颤抖起来。我那里要比瓶口粗了两倍不止,这样粗暴的进入,她当然受不了。 与那里完全不同的紧缩感,几乎让我舒服的全身发麻。 我兴奋的动了几下,莎莎已呜呜的哭出声来。这时我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今晚我必须将她征服,这样我才会出现在明天的名单上。 而就在我再次加快速度和深度时,一阵跑步声传来,然后七八秒不到,房门被敲的震天响,有人喊着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吭声,也没指挥莎莎做什么,只是瞬间将生之力放出,然后两秒不到,莎莎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我,然后整个人的皮肤在月光下迅速迅速变红,而身子的颤抖也更加猛烈! “嘶~”她直奔高潮,那里自然急速收缩,原本就紧蹙的后庭花在刺激下差点没将我的小弟给挤碎了。我一边感受着久违的舒爽,一边慢慢在极致紧蹙中来回动作,身下的莎莎顾不上抓挠反抗,竟一挺腰坐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比我还要疯狂的摆动、摩擦...... 浪打浪,潮叠潮,一波波极致快感让面前的女人迷恋无比,她用力的将嘴蹭在我脸上亲吻,没几下便将布条蹭掉,可却没有喊什么求救,反而冲着敲门的士兵喊了一声“滚”。 紧接着,她那毫无保留的呻吟声便急促而高亢的反复交替,就算门 外的士兵是傻子,恐怕也知道这里不需要他们。 “真、真......原来这么好!原来这么好!”莎莎嘴里呢喃着废话,看着我的眼睛已经不能用水波荡漾来形容。 “艹,你以为老天爷为什么要造男女双性?傻子才会想你一样自己玩!”我轻松的斜撑在床上,看着坐在我腰间的莎莎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扭动腰身,心里不由感叹核爆前那句“x到她怀疑人身”的话也会灵验。 “我是傻,我是天下最傻的傻瓜!山,我、我要......啊......做你的女人,一辈子的女人!我想让你每天都这样艹我,我好开心!” “不可能,我有女人。” 莎莎的身子只是稍稍迟缓,但很快又继续起来:“那、那我就做你的伴侣,只要你想,随时来,不管是办公室,还是野外,或者卫生间,或者......” 我听得心里好笑,心说她怎么连这话也说出来了? 这个提议倒是让人动心,可想想宝妮和露露,似乎自己并不缺如此角色:“别想了,老子也不缺情人!” “山!那我做你的奴隶,你是我的主人,从现在开始,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我只希望你能时不时这样‘惩罚’我,给我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主人,答应我好吗?我一定......啊,又来了!不要~” 她连话都没说完,我只是稍稍增强生之力的释放,她立刻进入重复不休的高潮中,抖如筛糠。 而两人就这样反反复复搞了近个把小时后,我那里终于在十几次滚烫浇头后忍耐不住,也跟着进入最疯狂的那一刻。 ...... “主人,我还想要,能......” “得了吧,血都出来了,伤口只会越来越大,你也不怕搞出病。” “可是我真的想......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多难受。”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老子不想动,睡觉!” “主人,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华国的谚语么?给我讲讲好么?” “我凑!” “啊~!来呀主人,搞死我!” ...... 第二天醒来,我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甚至在奥斯卡看到我后都奇怪的问出了什么事。 我无奈的叹声气,认真而严肃的问他:“你如果是一夜十次郎,会不会和我一样呢?” “十次郎?怎么听起来像日本人名?刚才你那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是你......少儿不宜,走了,领装备去!” ...... 我自然上了选报的名单,只不过在交给约翰的名单上,我已经从“山”变成了“华大山”——按照莎莎的解释,华是代表在华国遇到了我这个打破她心里障碍的人,而“大”么,则指的是我那里很给力,给力到她早晨起来无缘无故的跌倒两次,几乎不能走路了。 太阳从阴云背后有气无力地射出光亮,拼命想要穿透这层密布在自己面前的障碍,却只能在云层淡薄的地方勉强形成一个模糊的光团,散出少得可怜、几乎感觉不到的热量。 略有升高的温度,融化了地面积雪的表层,冷凝的雪水使地面变得更加坚硬。干枯的树木上缀满了一道道尖锥形状的冰棱,好像仙人掌上长满了粗大古怪的透明尖刺,虽然来源不同。却一样对窥觑拥有无言的威慑。 同样都是荒野,可两个方向的深秋景观简直天差地别。 核爆造成的辐射尘不仅对生物造成巨大伤害,也在改变着小区域内的自然环境。 于半夜赶回来的另外两辆装甲车和约翰的座驾在公路上缓缓行进。 一群身穿灰色战斗服的四海佣兵紧跟在装甲车后。三十二人,其中就有我和奥斯卡。 绝大部分的佣兵都阴着脸,像死了爹妈一样情绪糟糕。大家走得很慢,蹒跚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如果不是有一辆装甲车像押解犯人似得在后面催促。我想,大部分人根本就不会迈开脚步。 第四百九十二章 约翰,你在急什么? 我给自己适当的加了一些伪装,比如在脸上涂抹了不少廉价的油彩,然后又裹了一块黑色的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并且毛子压的很低,只剩一条可以观察情况的缝隙。 按照约翰的要求,杜瓦特将曾经去过废墟却侥幸归来的佣兵里选了五个人,这也是他们上次活着回来的全部——代价是杜瓦特痛下血本,开出每人六千的报酬。 但即便这样也有人闹情绪,直到杜瓦特以否决雇佣资格年终报告作为威胁,这才说动众人勉强接受。 我只是跟着队伍慢慢前挪,时不时低头看看分散在装甲车附近的镜像人战士。他们脸上的神情一个个都很为轻松,身上的服装质地比我们要搞一个档次,并且在胸口和腰腹的要害处,还装备着略微鼓起的半凸形陶瓷防弹板,甚至配备了独立的个人通讯系统,简直拉风的要命。 这些镜像人士兵的实力全是五级强化!比起四海佣兵,有若云泥。 加上那三辆从旧时代遗留至今,性能仍然保持完好的装甲车,不得不让人感慨骑士团实力惊人的强悍。 我收回目光,默默的感受着装甲车内约翰身上散出来的寄生者气息,脑子里则飞快地盘算着杀死他的最佳计划。 “所有镜像人都是我的死敌......”这句话我不曾或忘。 一路行来,从白天走到傍晚,目标仍未到达。所以车队暂时在路边的山岩下扎营。 不过约翰和他的镜像人手下显然不屑与我们一起。 他们将三辆装甲车围城半圆,从车里取下液体燃烧式简易锅灶,用行军口粮和各种罐头做成晚餐。当那香浓的肉汤味散开,搞得我们佣兵这边看看手里生硬的小麦面包,简直要郁闷死。 看着不少人与奥斯卡坐在一起低声咒骂,我则选了一个角落,慢慢的咀嚼着冷硬面包,顺便感受着约翰身上毫不遮掩的强大气息。 他很强,远比二十年前要强,甚至比我醒来后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当然,孟章不在此列。 根据昨晚莎莎在床上的交代,镜像人的具体等级划分以各人实力为衡量依据。一个中尉和一个少校,看起来没多大差别,可所代表的实力却是天差地别。 即便我在昨夜意外的激活了白莲之境,但在没交手前,我仍不敢小瞧这个三星级的寄生者。不过......我有一个bug,那就是隐匿的强者气场,没有任何人能发现。 夜色很快降临,寒风吹散了地表的热量,整个世界迅速成了一个白色的大冰窖。 一夜无话,第二天匆匆吃过早饭,队伍再次上路。 不过这一次整支佣兵队伍再次降速,低声交谈中,我不时能听到他们冲着镜像人士兵那指桑骂瑰的声音。 甚至还有一名老油条,一瘸一拐的走到约翰车前,说自己的脚被冻伤,要求搭车,以保存战斗力。 我看了一眼同样关注那边的奥斯卡,看到他双唇紧抿,脸上却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心里立刻明白这恐怕是他们昨夜悄悄商定的计策,要故意恶心约翰那边。 不过......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奥斯卡是不是脑子过热了? 就在我准备走过去提醒他一声时,约翰已经下车,他眯着眼睛走到老兵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冷冷地盯着老兵:“你想坐车?” 那老油条稍稍犹豫,在腮帮鼓起的那一刻哼道::“昨晚实在冷的厉害,下半夜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脚都冻坏了,我......唔唔......” 但他话没说完,只见约翰猛然出手,直接卡在佣兵的脖子上将他微微提起! 那佣兵立刻就胡乱踢腾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想要从约翰手中逃脱。 可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那个佣兵只是二级强化人,对于三星级别的约翰来说,简直和蚂蚁无异! 约翰张嘴冷笑,声音中透着无情的残忍。就在奥斯卡扬起手臂要开口时,他突然再伸出一只手,扯住佣兵一侧的肩膀猛然发力......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雇佣兵的身体被直接被撕成两半! 残留在约翰手里的,只有一颗眼睛爆凸,脖颈下还连接着一截脊椎的脑袋。 我慢慢走到奥斯卡身边,一把将他的小臂握住。在感受他或愤怒或害怕的颤抖时,便看到约翰笑着扔掉脑袋,然后掏出手帕擦手,然后......转眼向我们看来! 我急忙低头,却看到对方十几个镜像人士兵已经调转枪口瞄向我们。 虽然佣兵的数量是对方一半,可偏偏让对方给迅速包围,然后那三辆装甲车也开动着将包围圈的空隙填满。 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离开。空气在这种充满敌意和仇视的环境中近乎凝固,几欲令人窒息! 但这样的僵持并不久,一个曾经在扫灭暴民行动中讽刺过我的佣兵推开人群挤了出去,然后走到约翰面前。 “约翰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他的声音既干涩又颤抖,一点儿底气都没有,“我们只是拿钱做事的雇佣兵。杜瓦特先生出钱雇了我们,按照我 们和四海公司的协议,这次任务只是协助你们取得足够的样本,而不是被你们像牲口一样驱使,更不能这样......” 真是个傻子!听他说到这里,我心中暗叹。 与此同时,枪声炸裂,那佣兵的半边脸直接被轰飞! 约翰歪着头看了看手中银色的大口径手枪,然后用一种极度凶残的眼神再次向我们看来。 “还有人坐车吗?”如果不是现场已经落针可闻,他那类似咕哝的声音,很难被众人听到。 看到没人回答,大部分人渐渐低下头去,他这才笑出声来,转身上车。 两具尸体随意地扔在公路旁,佣兵们每人说话,也没人提议怎么处理尸体,好带回去一把骨灰...... 又是一整天的强行军,傍晚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六十三号废墟。 在惨淡的夕阳中,面前那些残破的大楼就像一堆废铁烂泥,死寂无比。 只剩下框架的楼宇和拐塌的房屋相互簇拥着,汇集在阴暗角落里的积水,释放着带有强烈辐射的幽莹绿光。我偶尔能看到散落在碎石和钢筋间的人类遗骨,那骨头表面的磷质正在发出微光。 废墟城市比我想象中要大,但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沿着大路进入城市外围,三人一组形成火力点,打开红外装置,机枪保持戒备状态!” 就在众人观察周围时,约翰有条不紊地下达各项命令。我不知道别人是否有感觉,可我偏偏从他连续不断的命令中,感觉到他似乎在压抑着一种情绪,听起来有些激动和踌躇满志。 你大爷的,见到个废墟激动什么?里面藏着你二奶呢?还是说,这个旧时代的庞大废墟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存在? 可核爆后二十年,镜像人几乎一统天下,难道还有什么没得到的东西?仅仅是血液样本么? 我突然生出这种奇怪的感觉,不论怎么想,都就这这次任务,怕是没有表象那么简单! 第四百九十三章 废墟激战 约翰的急切,导致所有佣兵不能在一天的高强度行军后扎营休息。 但他却让人把车内的丰富食品和各种设备全部取下来,然后“慷慨”地命令所有人在一刻钟内解决晚餐,立即对外围展开搜索。 “还真是急不可耐啊......”我跟在佣兵队伍后面,心里嘀咕不已。看着整整一天没说话的奥斯卡,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好。 据莎莎这个见过太多机密文件的尤物“奴隶”所说,经历核爆后幸存下来的变异生物,绝大多数对于强烈的光线和炽热物,都有着本能的抗拒。 而这种生物特征会随着基因遗传到下一代,甚至还能感染到其他生物体内。它们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惧怕白昼和阳光,并且为了躲避紫外线的致命伤害,它们隐藏在幽深的地底和各个背光的角落里。 只有太阳落下,大地重新恢复黑暗时,它们才会从藏身之处小心翼翼地爬出,用异常发达的鼻子和可以夜视的眼睛,贪婪寻找猎物。这也是为什么我那次去阳市废墟时几乎没有遇到变异生物的原因。 考虑到这一点,以及传说中这里有许多未知的变异生物,我们这群佣兵就极有可能成为约翰行动的诱饵。 我甚至臆测,如果不是这个时代人口凋零,约翰这种人很可能不介意将更多的人类军民弄到这里来,当做诱饵,将废墟中所有已知、未知的变异生物引出,然后趁它们大饱口福之际,逐一捕获。 ...... 装甲车排成一个倒三角队形,在马路上缓缓前进。 前面两辆车顶上的重机枪已经撤掉了防尘罩,用圆形舱盖护住机枪手,缓缓摇摆着预防突袭。大灯射出十几米的白色光柱,把整个街面照出一片向后倾斜的黑色残影,而随着车队慢慢驶过,迅回缩的影子又再次消失在建筑物背后。沉寂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我们已经分成三人一组,在车后保持着紧密的距离,向前移动。 偶尔从残破的楼宇间传来一两声怪响,都会让我身边一些佣兵本能的紧张,端着枪不停看向四周。 夜晚、废墟,这样的条件对我们极其不利。变异生物除了对阳光有天然的恐惧外,对子弹倒不是那么敬畏。甚至它们中的一部分根本不怕死,一旦同伴挂掉,而其余生物饥肠辘辘,它们会当场将死去的同伴瓜分下肚,比禽兽还禽兽! 但我们的行动只能在夜间展开,我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密集火力,压制性打击。 看着约翰大步流星的走在装甲车旁,整个人像打了药一样兴奋,不停舔嘴看向四周。我则在距离车辆不远的废弃人行道上和另外两人前行,与此同时,那些在核爆前恶魔佣兵生涯中学到的东西开始反哺,脑子在迅速分析着周围的建筑和掩体,计算各种有利的掩护和障碍物。 莫妮卡曾经说过,活命的关键不在于你比对手强大多少,有时候合理利用环境同样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在一队人来到一个大型的十字路口时,队伍被叫停。 这是一个由两条宽阔街道交叉形成的十字路口。借助装甲车上射出的光亮,勉强可以分别出从路边道杆上延伸出来的三色信号灯,还有一辆奔驰轿车的残骸,正与道口的倾斜交通岗亭紧密贴合着。 而就在此时,一阵仿佛野兽受伤喘息的低吼声从远处黑暗中传来! 那声音像极了坐火车或者大巴,气流从狭窄通道里迅穿过时的撕裂声! 约翰迅速举起一只手,众人都不是菜鸟,立刻依托装甲车或者残留在地面的混凝土碎块形成防御。 而镜像人士兵则把挂在头盔上的红外夜视仪放下,其中几人迅速顺着残骸楼梯向制高点进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同时看向黑乎乎的远处。 但那种奇怪的呼啸声并没有远去,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继而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牙齿咬合声也混在其中出来! “这是什么生物,还成群了?”我腹诽一句,半蹲着将枪抬起,顺便开始尝试感知对方。 但只是两分钟不到,突然有个摇晃的身影,出现在车灯远处的光晕里! 这他娘的是人还是兽......只见那东西差不多一米九的高度,可身体十分瘦弱。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皮肤下凸起的排状肋骨。 它瘪缩的肚皮紧贴在骨盆,下面两条异常粗大、几乎没有任何肌肉包裹的腿脚支撑着身体。而从肩膀延伸下来的胳膊,垂落过膝,贼拉拉的长! 至于这玩意儿的脑袋,萎缩得好像经过防腐处理的干尸一般,眼睛几乎不见,眼窝里只有一条缝隙。可偏偏那鼻子却不成比例的大,还不停耸动着,像是在感受周边的环境。 不过,我很快确定这是人类变异生物,并且还是个男人。因为他两腿中间正耷拉着一根拗黑粗大的玩意,正是生殖器官所在。 “这是128号标本,瘦弱型活尸。行动缓慢,没什么威胁力,也没价值。”我身边另一队的一名佣兵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下,众人脸上的神色顿时缓解。 但他话声刚落,黑暗中又涌出数不清的干瘦的活尸,它 们相互簇拥在一起,迈着迟缓的步子,张开牙齿几乎快要掉光脏嘴,朝装甲车亢奋地蹒跚挤去。 “嗵!” 排列在三角形队列末尾的装甲车瞬间开火,一枚榴弹直接从众人头顶呼啸而过,然后在黑暗街道的深处轰然炸开! 火光闪耀,爆炸声震耳,随之各种奇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骤然响起,仿佛这一发榴弹,把所有沉睡在废墟中的恶魔都唤醒了! “自由射击!” 约翰暴喝一声,抱着双臂看向远处,借着装甲车的灯光,我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狰狞的笑容。 这时刚才那个报出变异生物资料的老资格佣兵愤怒的吼道:“你难道想让所有人都陪你一起送死吗?这种距离开炮,难不成你要把废墟里所有的变异生物都引过来!?” 约翰显然听到了,可他只是转头斜睨一眼便跳到另一辆装甲车顶,一把抓起架在车顶的重机枪,狠狠扣下扳机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如狂风暴雨,密集的子弹飞速射出,弹头尖啸着钻进活尸的身体,每一枚便可以打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伤口。 机枪以每分钟数千的速度倾泻弹雨,狂暴的火力飞快缩减着尸群的数量,只是一小会,我还没开一枪,在车灯照及的范围内,便只剩下一堆碎肉以及从尸体里流出的暗黄色脓浆。 这些活尸与旧时代相比,外观已经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仔细观察后,发现他们的头部似乎不再是唯一弱点,与此同时,他们根本无法对重型武器构成威胁。 不过,我能感觉到一种令人压抑而恐惧的气息在缓缓向这个阵地靠来,具体是什么说不清楚,但已经超出了我心中的警戒线。 只是几分钟,数百头活尸躺在路面上。夜风把呛人的硝烟和血腥味飞快送来,众人只是睁大眼睛握紧武器,似乎在木然等待下一波危险的来临。 可就在众人刚刚放松的那一刻,几道黑影从远处路口瞬间滑过! 虽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却在神经高度紧张的人群当中引来一阵骚动和咒骂。 我警觉的抬起狙击,迅速透过瞄准镜搜索四周。刚才那几个影子动作极快,就连我都只是捕捉到一丝身影! “这是什么东西?”我手中狙击镜的转角速度几乎跟不上它们。 因为那些东西的运动完全没有规律,从楼顶到地面,行踪变幻诡异,九十度的墙壁对它们来说就像呼吸一般简单! 但就在这时,约翰突然躬身蹬腿,整个人犹如利剑般冲向十几米外的一幢旧楼。他左手持枪,右手握匕,一个纵跳当身体到达最高点时,手中的匕首朝着墙壁狠狠插下! 这货竟然学我,在埃塞俄比亚某次任务时,就是借助匕首翻到了仓库的天窗旁,不过那时我可没有什么三星级的能力,只有生之力支持。 所以看到这一幕我有些想笑,但就在这时,约翰突然开枪! “砰砰!” 沉闷的大口径手枪声再次撕破了沉寂,我眯眼一看,只见一只像蜘蛛一贴着墙壁想要偷袭他的变异生物轰然落地! 那玩意儿身体不大,体长也就一米四五,身体表面满是肌肉。但它枯瘦的手臂整整超过体长两倍,指尖底部还有坚硬锋利的角爪,竟然像猫科动物一样可以伸缩隐藏在浓密的毛和脚垫里。 并且它的头和人类似,嘴里全是凸出来的獠牙,怎么看都让人瘆得慌。 “嗷~”正在我看的出神间,一阵巨大的吼声响彻废墟,地面微颤,竟然又有另一波生物来袭! 我一边判断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甚至猜测着数量,一边从狙击镜中,看到挂在墙上的约翰,转身看向四周,那原本骄傲狂放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凝重的神情! 他看到了什么? ...... 第四百九十四章 机会来临 物竞天择,从我见到第一只变异生物起,我脑子里就有这个想法。 不管他们形态如何,我总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与人类似的地方,这也说明,其实他们就是贺占忠幸存下来的人,只不过环境与辐射,已经将他们改的面目全非。 没人统计过有多少种变异生物。 甚至莎莎说连镜像人也只是捕获了上百种而已,相对于在废墟中亡命佣兵所见所说,那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 黑暗中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一种奇怪的压迫感很快出现在心头。我向侧前方看去,只见镜像人士兵和雇佣兵,全都紧张的握着武器藏在掩体后,不停四顾。 这时约翰冲了回来,只是敲了敲装甲车,那榴弹炮瞬间开火! 黑暗深处火光大冒,强烈的爆炸旋即化成一团火球,各种尖叫瞬间响起! 就在这时,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一群群奇特的变异生物立刻朝我们发起了攻击! 重机枪迅速开火,甚至车后的所有士兵都开始不停射击。密集的火力在夜色中拉出一片耀眼光幕,冲各种不明的生物愤和嘶吼声飞去! 我开始变换位置,不时依托地形瞄准某个值得注意的目标扣动扳机。那种擅长攀爬的敏捷型生物是我的最爱,每当穿透力巨大的弹头钻进对方脑袋,总会带起一蓬四散爆开的碎肉血雨。 可就在我穿梭于阵地后方时,一只体长过两米、像蜘蛛一样的变异生物挥舞着锋利的足尖朝我扑来! “艹你娘!”我暴喝一声向侧后方退步,单手抽出双管散弹枪,立刻扣下扳机! 火药狂风暴雨般钻进对方的身体,他那恶心的复眼当场轰烂,甚至张开的愕片也被撕成更加分开的裂口,半透明的脑部胶质四散飞溅着,四肢朝着天空拼命乱抓。 抬眼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我立刻从腰后摸出一支注射器,直接扎进对方抽搐的身体内,抽了一管子酱色的液体。 这是约翰下发到每个士兵手里的血液采集器,总共十支。不过这东西到底要不要交给约翰,那完全在我。 我没有冲到正面战场引起约翰的注意,我只是沿着街道两侧楼房的缺口,不停向前移动。 沿途被击杀的目标基本都是攀爬的敏捷异类,它们与蜂拥在路口的变异生物相比要动作灵活,可在我的超强感知和绝对实力下,它们只不过是一个个移动度偏快的活靶而已。 并且在这条路线上出现的异类不算多,我只用狙击步枪便可以轻松应对。 在一扇被风化的残破窗户背后,我透过夜视瞄准镜锁定了数十米外废墟堆中的里一只巨大虫形生物。 枪口火光一闪,半人多高的变异生物顿时乱跳,只是丑陋的脑袋早已被炸得粉碎。 ...... 如此往复,很快空置的采集器只剩下最后一支。 尽管我搞不懂镜像人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变异体血液样本,但有件事我很清楚,它们需要的东西,我自己也必须有,甚至是牢牢掌握在手中! 这时回头一看,这时十字路口那边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火力凶猛的重机枪死死阻拦着异类的冲击,榴弹炮不断发射威力巨大的炮弹,在远处的街道深处爆开炽红色的不规则光团。 约翰正在阵地最前面疯狂的舞动匕首,整个人的动作毫无花哨,简单、暴力的击杀着所有贴近的生物。 他的作战方式既野蛮也单一,往往是用左手像钢钳一样抓住变异体,而右手握紧的匕首则在对方身体各处狠刺。一旦他杀死一只新的物种,便立刻抽血,此时他腰后的皮带上已经有两个样本盒子,看起来所获不浅。 不过我并不打算回去,而是直接爬上楼顶,再次看了一眼夜色下的几乎要沸腾起来的废墟,一边填装弹药,一边咧嘴冷笑。 我想要的时机快要到了,我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 不论是佣兵还是镜像人士兵,大家的弹药是有限的。从开始到现在,猛烈的火力虽然阻止了变异生物的进攻,但这种高强度的消耗并不能维持多久。 而且最关键的是,约翰只是在队伍最前方杀的尽兴,却忘了指挥众人,那么只需一小会,当众人弹药无以为继时,街道上的战局就会彻底扭转! 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将狙击步枪架在冰冷的墙沿,乌黑的枪口没有指向任何变异体,而是在约翰那的身体表面来回逡巡。 等待......时机很快会来! 可没等多久,在废墟深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 紧接着,黑暗中猛然冲出一群四肢着地的怪物!这物种外形像马,可偏偏在粗大的脖颈上,是一颗人类头颅! 只是几个呼吸,它们就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冲进人群,那沉重的足蹄从倒地者身上踏过,然后张开满是獠牙的血口,低头撕咬! 骨碎的声音和哀嚎声混在一起,似乎刺激了它们的凶暴本性。它们猛的抬起前蹄,狠狠蹬向装甲车,发出沉闷的金属音。 防线瞬崩! 变化来的太快,那种人头马破了防线,其它变异生物就跟着厮 杀进去,开始翻江倒海。 我瞄了一眼正在快速后退的奥斯卡,看到他身边还聚着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应该没有危险。 然后再次瞄向约翰,竟看到他像是彻底疯魔,正在拼命的挥舞着匕向废墟外部冲去。 他根本没有理会死死挣扎的佣兵,更没理会自己带来的镜像人士兵。仿佛对他来说,这些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有他腰后那样本盒子才比较重要。 “谁摊上你当上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嘀咕一句便开始瞄准,就在他猎杀了又一只变异生物向前狂蹿时,手指立刻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狙击弹直接命中他的左肩,然后从腹部下方穿出,形成一道漂亮的贯穿伤! 只见正在急奔的约翰突然扑到在地,口中似乎吐出了一团红色的血雾...... 可就在我欣赏着他的惨状,顺便拉动枪栓时,约翰竟然双手撑地猛然跃起,直接从路边冲进了旁边的房子里! “蛋疼!”我低喝一声立刻爬起,直接将狙击枪背好,一步跨出楼顶贴着墙壁跳了下去! 借助各种窗沿和建筑断料,我不停的消除着下坠的力量,就在脚刚沾地时,立刻朝目标疾奔! 想要他的血,想要我心头疑惑的答案,我就必须抓住他。 并且他也必须死掉,否则一旦让他逃掉,那很可能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第四百九十五章 我是疯子! 约翰的生命力超出了我的预计,那颗狙击弹绝对对他内脏造成了严重伤害,但他仍然有能力逃逸。 虽然看起来我有些失策,但我并不担心。因为我能追踪到他释放出来的气场,除非他死掉,否则只能在这种距离范围内被我追踪。 可这家伙也太他妈能跑了,我跟着他的气场从废墟里一路追到了废墟外。直至追踪到一条破烂的环废墟公路上,然后又来到了公路侧面的丛林。 一路追来,除了锁定他的方向外,我一直留意沿途所有可能疑似血迹的东西。因为之前川普的血液让我获益匪浅,所以我不希望错失约翰这种三星级高手的血液。可结果是除了几窜仓皇的脚印外,我居然没观察到任何血迹...... 我明明给了他重击,他怎么会不流血? 至少稍稍考虑,我便觉得这一点非同寻常,就算我自己的生之力厉害无比,也不可能让自己的伤口瞬间愈合而不出血。 希望这不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近了,两百米! 一百米!七十米!感觉到约翰的气场越来越近,我已经将速度加到极致! 但就当我又跑出几步后,我倏然停步,看了看黝黑的树林,取下散弹枪继续前进。 气场感觉不到了!就在刚刚冲刺时,约翰的气场突然消失! 我心中惊疑,突然产生一种危险的感觉。总觉着有一条隐藏在暗处的蛇,正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随时准备起暴起一击...... 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掩盖寄生者那特有的气息? 我心知他不可能跑远,却又要防备偷袭,于是稍稍改变策略,开始在这片林子中不停的、不规律的绕着之字形前进。 果不其然,就在我这样绕着周围飞也似的寻找时,一股不算稳定的强大气息突然从身后出来,而且很近! 我头也不回,只是脚尖点地飞快的减速,然后身子一斜朝左侧闪过,扭身的同时将散弹枪还手,朝后直接扣下扳机! “砰!” “噗!” 枪声与利器入肉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我的右肩传来剧痛,整个人被这股刺力一送,踉跄着朝前方摔去。 伸手撑住身体,扭腰便向后看去,只见约翰正跪在几米外剧烈的喘息着,眼里满是嗜血的目光。 并且他腰部的战斗服已经完全裂开,整个腰部和胯部被散弹轰得稀烂,血一个劲儿的向外渗透着......我甚至看到了一小片白色的骨头! 很而在我肩头,那把被约翰用来战斗的匕首已经直没刀柄不见刀身,并且自己肩头的韧带似乎也伤到了,现在很难发力!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约翰嘶吼着,眼露凶光。 “呵呵,你觉得我是谁?”我忍着疼痛咧嘴一笑,伸手将帽子向上推去,顺手扯掉遮脸的围巾。 约翰愣了一下,但就在下一秒,扑通一声向后跌坐,快速倒退几下,就像见了鬼一样。 “怎么、怎么是你!?这、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是跑到地下掩体外被核弹炸没了么?你怎么......还活着!” 约翰结结巴巴的说着,语速飞快,听起来声音里有了慌张的感觉。 我深吸口气,扶着受伤的胳膊慢慢起身,然后捡起掉落的散弹枪开口道:“谁说经历核爆一定会死?是不是很惊喜?不过你倒是也给了我惊喜,我玩玩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能变成这么强大的存在,而且就在刚才还隐匿了气息。” “那不算什么!” 让我吃惊的事情出现了,约翰看到我起身,竟然也挣扎着站起来,还朝我走了两步,而他腰胯间的巨大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愈合! 不过就在他离我更近一些时,两只怨毒的眼睛盯在我受伤的肩头,再次震惊!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肩膀伤口也在愈合,匕首正在迅速被顶出,密密麻麻的像虫子一样没头没尾的东西就在那伤口里涌动。同时,新的组织和肌肉纤维也在重新搭建,只是眨眼,伤口就好了一大半。 久违的感觉......当初从白莲底部脱下的白丝,后来被孟章说成什么八荒虫的存在。 “见鬼!没想到你也拥有再生技能!”约翰怒吼一声,只是身子一晃就朝我冲来,一只手五指弯曲,直奔我胸口心脏! 可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甚至没有挪动分毫。我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再生能力,而是之前那白莲的一个功能而已。 就在他即将挨到我的刹那,我只是腿弯一屈,整个人已经挪到一侧,而手中的散弹枪,正顶着他的胸口! 约翰瞳孔骤缩,竟然完全不顾生死,掏出手枪就朝我射来! “砰砰!” “轰!” 两人速度不相上下,他完全是拼了,而我却不想让他立刻死掉。所以这决策性的差异,导致了两人能力发挥的不一,也导致了我的失算,再次受伤! 约翰被双管散弹枪直接轰出五六米远,而我右边的小腹,则也出现了一个诺大的伤口...... 谁 都没有打中心脏? 看着自己血从那个伤口汩汩而出,再看看约翰肋下那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血洞,我不禁咧嘴苦笑。 体内的白线已经开始修复伤口,但相比约翰的再生技能,似乎我要慢了几拍。 “还不死!” “你也是!” “哈,可你没有我的速度快,你居然傻到不对准心脏开枪!” “那你呢?对准心脏却打到我小腹?狗屎枪法......就像你的人生一样,还有你背后那个罗斯切尔德家族,都是一堆狗屎!” “你是故意不杀我?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只是可惜了,李三栓!现在看起来,你比不过我,即便你其他的能力很强!” 约翰咬着牙,用力撑住地面再次起身,然后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好像他说的有道理。虽然我综合能力比他高出一些,但对付起他这种无赖的超强再生能力,还真是吃亏。 不过,我真的就会输,甚至是死么? 约翰的笑容在越来越清晰,我朝他摇了摇头,一个超级大胆的想法立刻生成! 就在他和我不足两米远时,我咬着牙伸手向身后探去,打开采样盒,一把将里面的采集器摸出,然后冲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插下! 采集到的血样迅速被我压入自己体内,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我突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像是要爆炸! “你、你这是送死,白痴!哦不,你怎么......啊!” 就在他说话时,我瞬间从地上弹起,直接扑到他面前,一口朝他脖子咬了下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 答案 惨叫声划破夜空。 约翰疯了似得朝我挥拳踢腿,试图阻止我更疯狂的举动。 但此时我正经历着十一种不同血液在体内的剧烈同化,整个人已经进入了一种自己都搞不懂的状态! 而他的踢打,反而激起了我的凶性,甚至将我一直以来压在心中的憋屈和痛苦全都激发出来。想起过往,他这种无耻的镜像人帮凶显然罪在不赦! 我咽下从他脖子里流入的血液,一甩头就咬向他的头部,直接将他连皮带肉和着毛发扯下来一大块! “你个疯子!你个疯子!你个疯子!”约翰嚎叫着跌倒在地,慌张的咒骂并向后退去。 再生的力量从身体内部疯狂爆出来,成几何度疯长的细胞,正和生之力的特殊白丝飞快的修复着每一处伤口。 在我体内,那些得到同类鲜血的病毒正在欢呼雀跃,它们正以最温和的方式解开那些基因锁的限制。把所有束缚自己的东西摧枯拉朽般撕裂,以更加强大的新生形态,在体内飞快畅游着。 我突然咧嘴笑了笑,意念一动,毫无保留的释放出自己的气场。 坐在地上的约翰瞠目结舌,只是舌头动了动,惊惧的咕哝着:“四星?还是五星!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约翰先生,我有三件事想要知道,说,痛快的死。不说,请相信我,这核爆后的世界有更多痛苦的死法!” 我笑着蹲在他身边,嘴角带笑,可眼中的目光绝对冰冷。 “我、我......” “第一,我的父母和玫瑰,还有那对母子在什么地方?第二,到底什么是完整的六印章之人章?第三,你们究竟对苗夕等人动了什么手脚,让他们无法醒来?哦对了,另外加一个问题,沈梦和白衣女这对孪生姐妹,现在在哪里?” 最关键的几个问题,就现在来看,他是最合适的回答人选。 而就在我问完后,约翰的脸色在飞速变幻,嘴巴哆哆嗦嗦,像是傻了。 “李三栓!如果、如......我有个要求,否则不论你样,我都不会说!”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约翰竟然不怕死。他不是求我放他一条生路,反而看起来像是要提别的条件。 “说说看,我不一定保证。” “好吧,你没有一口答应,起码说明你没有说谎骗我。我很清楚相差一星甚至两星的实力,我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但、但是如果你最终颠覆了镜像人的存在,我请你多多少少照看我们罗斯切尔德这个古老的家族,请不要将他放在火架上烤,让他延续下去!”约翰说到这里立刻闭嘴,用一种极其认真的目光盯着我。 我一听就郁闷道:难道家族比你的生死还重要? 约翰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神圣”的东西:“我们罗斯切尔德家族之所以能传承如此之久,便正是因为家族每个成员的牺牲精神。即便我当初和镜像人联系在一起,也是为家族考虑,而不是自我!你答应吗?” 我真是啼笑皆非,我没办法理解这种家族的荣誉感,想了想答应道:“行吧,那一天到来时,我不会赶尽杀绝。除非他们主动惹我!” “不!绝对不会......你的父母和那两个女人以及孩子,就在水晶城地宫里!他们没有事,只是你父母的身体不大好。至于苗夕那几个人,很难救醒,因为他们服下了沈梦用特制的一种秘药,据说会让他们以另一种形态在不同的平行时空里穿梭生存,所以你想要救醒他们,很难!至于你说的六印章的人章,和之前五枚印章完全不同,沈梦说它是一种‘唤醒物’,好像要......” 约翰说到这里突然卡壳,脸上的表情,嘴部的动作丝毫不变,整个人就像中了某种怪异的魔法一样。 我感觉有些奇怪,伸手拍了拍他又低喝几声,可他根本就没反应。 我心说这货说不准是装神弄鬼呢,于是拔出匕首,狠狠朝他膝盖骨上戳去! 霸道的力量传递到刀尖,只听一声脆响,他的膝盖骨直接被我戳碎。可这家伙竟然毫不变色,甚至身体都没抖一下! 就在我万分不解时,他终于动了动眼睛,而那种空洞的、毫无感情的眼神,瞬间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安然! 当初她屡次于半夜盯着我时就是这种眼神,简直就像一具人形监视器。而他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说,沈梦或者白衣女正在...... 没等我想清楚,约翰突然七窍出血,而且出血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堵不住! 只是一眨眼,约翰开始大口的喷血,随后喘息急促,整张脸变得惨白! “喂!约翰?约翰!”我抓住他衣领晃了晃,新惊喜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可很快我就发现,他已经没了心跳,不再呼吸! 死了?死了! 瞬间暴毙而亡! 难道是因为沈梦那头复制了约翰的存在?然后在约翰受伤时,那边的镜像人映射性的出现伤口,才导致了神们的发现,继而用秘法通过约翰这个“点”来感知我吗? “你话没说完呢!醒醒!你如果 不起来说完,老子可不答应你什么条件!” 意识到那个我突然急了,我意识到所有刚才想到的很可能都是事实,而那就意味着最后两个问题无法得到答案! 彻底无奈,我从晚上一直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当身边的约翰开始出现各种正常人死后的体征时,我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 当天上再次飘起小雪时,我扶着有些僵硬的膝盖,终于缓缓起身。 他确实是死了,死于一种诡异的方式。 我在他的尸体旁做了很久,丝毫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甚至可以说,我只是知道了一点点想要的信息,然后再一次陷入苦恼和孤独中。 “水晶城,秘药,平行时空穿梭,人章......唤醒?” 脑子里一片浆糊,一时半会理不清这些东西。看着约翰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我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撒在他脸上,当是向这位旧时代的“朋友”告别,然后起身向女城进发。 第四百九十七章 吃醋的莎莎 我闷头大吃,而杜瓦特正坐在皮椅上,眼神复杂。 “约翰......真的死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询问,总是当我无奈的点点头后,他的表情再次陷入僵化。 他肥胖的身躯在发抖,脸上的震惊和恐惧,显而易见。而就在我刚刚将一块肥美的肉食塞入嘴里时,杜瓦特伸手砸在桌面上,歇斯底里地跳了起来! “完蛋了!上次川普死,现在是约翰少校。辖区内两名镜像人管理接连死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山......你再说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瓦特冲过来抢下我的餐具,俯下身子用赤红的双眼盯着我,语带哭腔。 “奥斯卡不是也活着回来了么?难道他说的和我不一样?那些变异生物在夜里发动了疯狂的攻击,我们根本无法抵挡!所有优势只是一瞬被瓦解。” 我一边吃一边抓起昂贵的丝绸餐巾抹嘴,心想亏得事先去找过奥斯卡,否则两边对不上口径。 但我这话虚虚实实,其中真实的部分,也包括了只有我和奥斯卡活下来。 “说真的,我真想掐死你!到现在你还有吃的心情!” 看到杜瓦特发疯似的胡乱怪怨,我不由撇撇嘴说:“那又怎样?我还需要对他的死负责不成?” 这时杜瓦特瞪我一眼,然后出乎意料的坐直身子,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花纹繁复、盖了章的小本本,然后在上面急匆匆的写了些字,便将其撕下来推到我面前:“这是五十万!” 我听了一愣,低头一看那是四海公司的特有支票,上面有一排“0”。 只是......这家伙好端端的给我一笔巨款做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杜瓦特突然用一种半命令、半胁迫的口气说道:“这钱是你的了,但你必须记住,你从未听说过约翰这个名字,也没有参加过这次该死的任务!你还是你,一个顶级雇佣兵而已!” 尽然有人白送钱上门,我脑袋被驴提了才不要! 看起来,约翰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但他此时已经没办法和镜像人那边交代,所以他正要开始伪装,顺便先把我这个活着的见证人搞定。 我拿起精美的纸张,没有答应,只是看了两眼。 “我会消去你这次任务的出勤记录,除了我和你以及奥斯卡,这件事情再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另外,我会在近期安排一次佣兵晋级任务。你的执照资格可以提升,在半年之内,我保证你成为女城或者四海公司其它控制区域内的佣兵队长!”杜瓦特下血本了,还在不停的引诱我。 我琢磨片刻便认真点头,然后在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时,我从背包里取出两支准备好的自制药剂递给他:“这是我刚弄到的新货。效果和上次一样。” “哦?”杜瓦特收住那副嘴脸,硬生生挤出几分笑容:“那价格是不是还和上次一样?” “还是三万一支,共六万吧。” 我懒得多说什么,他上次的心里估价已经被我偷偷听到,但我却没有利用上。 我之所以又交出这种自制药剂,就是想看看,四海的科研部是不是真的已经将我给的药剂吃透,如果那样,我想杜瓦特绝对不会收下我这份“礼物”。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任务失败的雇佣兵。我必须为了保住饭碗和等级执照,被迫接受威胁从而彻底保持沉默。 只要这样,当他面对镜像人高层的质疑时,他就能把全部责任都推到约翰身上。更别提,佣兵队精锐几乎死光,他也是个受害者。 “嘿,杜瓦特先生,你难道从来没考虑过我说谎?” “开什么玩笑,你虽然能提供给我这个东西,但你的实力......实在是惨不忍睹。你这种聪明人不会和我玩花招,拿自己的命来赌。”杜瓦特听了我突兀的问题,连想都不想便咕哝起来,似乎我在他眼里只是一只蚂蚁。 一边安抚胁迫,一边很“懂事”的用药剂稳定对方心情。 两人可以说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在这种特定情况下,隐隐的绑在一起。 ...... 刚走出办公室,我一眼就看到外面正和其他人谈话的莎莎。 她今天穿的是小黑短裙,那双被黑色丝袜绷得光滑平直的长腿很勾人。 而越过膝盖沿着浑圆的大腿向上,到了狭窄裙沿时,我似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抹紫色......至于她的上半身,则依旧是白衬衣,还有那饱满的胸部和修长的脖子。 我分明看到她的衬衣钮扣整整松开了四颗,我能清楚地看见两团被挤压在一起的白腻乳沟。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但公务缠身。于是表情不变,却不着痕迹的扭动身子晃了晃,似乎让我看得更清楚,可却让她对面的公司人员直接变成猪哥像。 我咧嘴笑了笑,直接越过他们两人去弹药库补充弹药,顺便配一些枪械零件。 但我刚准备开口,却突然发现站在柜台后的接待员,竟换成了一个身材高挑,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 她穿着棕色短上衣,领口半敞,那对不是很大却十 分挺翘的乳房被我一览无遗。 莎莎跟我说过,所有进入公司的雇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尤其是在身体健康方面,一旦有辐射或者传染病迹象的人,坚决不予录用。 当然,这也是公司女职员在工作之余用身体创造额外收入的基本保证。 四海公司并没有禁止这种交易,却也不会大力提倡。职员个人行为只代表其本身。只是女性员工这样做,会变相提高公司的知名度,也可以行之有效的提高促销效率。 想到这,我不禁拿她和莎莎做了个比较。 “先生,您需要什么?”眼前的女孩并没有遮挡什么,反而落落大方的让我盯着看她。 看到她恰到好处的微笑,我迅速写出一张清单递给她:“帮我算算,需要多少钱?” “一百零五毫米火炮?!”女孩只看了清单的第一行字,就惊讶的喊出声,眼中也出现了喜色。 我咧嘴笑笑,心想这玩意儿完全是受了约翰那辆装甲车上榴弹炮的影响,有人需要它。 不过这东西绝对属于稀有物品,价格自然不菲,普通人根本无力承受。 “稍等!”女孩得到确认后开始飞快计算,身体却扭成最具诱惑的角度,腰臀挺起,双腿微分,毫不掩饰地展示给我看。 她此时穿着一条皮制热裤,狭窄的裤缝勉强遮住身体下部的私处,我心里不由再次拿她和莎莎做了个对比。 “总共四十七万五千零三元!”女孩兴奋的报价,满脸潮红。 她很快抬起头,用期待而炽热的目光盯着我,咬着嘴唇小声道:“先生,如果您愿意,我会在后面的休息室等您......” “哦?你确定要等他?”就在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高跟鞋声传入耳中。 我咧嘴笑笑并没有转头,因为只听声音我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只是两秒不到,一具娇躯拥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她一脸冷傲的盯着柜台后的女孩说:“看到大客户就动心了?想要献身攀高枝?呵,那我就......成全你!” “呃?”我本以为莎莎要以权压人,狠狠将这个女孩痛骂一顿。 可谁想她竟然说出了“成全”两字...... (今天抱歉,有重要事耽搁了,明天一并补齐早更,万分歉意!) 第四百九十八章 拉拢 我有些讶异的看了莎莎一眼,她立刻投来一丝委屈的眼神。搞得我要是和其它女人来一发,就会对不起她似得。 “快点给我装货,其它你不用管。”我转过头向柜台前的女孩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 “山!”莎莎不满打娇哼一声,晃了晃我的手臂。 “你要是连这种醋都吃,那你对自己也太没有自信了......另外你什么时候能替我拿主意了?”我一边说一边垂下手,直接当着那个女孩就伸进了莎莎的短裙里。 莎莎的脸很快就红起来,原本她要躲避,但只是扭了扭身子变稍稍分开腿,很配合的让我的手更方便活动。 只是没几下,散发着生之力的指尖便已经在她那柔软湿滑的缝隙中快速动了起来。莎莎犹如中电,身子轻轻颤抖,双腿用力的绞在一起,咬着嘴哼出声音。 “乖点,我还有正经事要做,等我回来。”看到她很快就进入浅层次的高潮,我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便松手将她推开。 ...... 天气放晴,女城内的居民来到野外,或拎或抗,带着各种工具在荒地里铲除积雪,寻找所有可能当作食物的东西。 四辆涂有四海公司标志的半旧卡车,正出城缓行。 车队开不快,因为每辆车后都托载了沉重的货物。尤其是我所在的这辆车上,那绿色帆布严密遮挡下的的东西,正是刚刚到手的大口径火炮。 我收回目光,稍稍调整姿势,以便让身体的晃动小一些。 奥斯卡则坐在我和死机当中,两条腿抬起放在驾驶台前,眯着眼休息。他确实有伤,不过并不严重,所以在得知我买了大宗货物后,主动申请带人为运输队护航。 我要不要给他疗伤?以我的生之力,治好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现在就暴露出我的特殊能力,果真是好事?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然后攥拳,那手臂里全新的感受,让我有些痴迷...... 约翰的血就是一把钥匙,它直接让我的体内细胞进化,来到了四星级寄生者的高度。但这并不是全部,那种潜藏在身体内部的其它进化度,也许比升成四星级强者风惊人。 当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直接注入未经分析的变异生物血液。当十支血液样本进入身体的那一瞬,我只觉得自己被一股难以言语的力量推动着,像野兽一样对约翰发起了攻击。 我甚至有种可怕的错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受到这些血液的影响,变成丧失思维的人形怪兽...... 那么,这些变异生物的血液,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诱发体内病毒变化的首要因素? 如果是这样,那约翰和镜像人拼命搜集血液样本,也许还能解释的通。 “山,你还真够低调,居然这么有钱?” 正在我沉思时,奥斯卡悠悠睁眼,一边检查伤口,一边感叹:“你一口气居然买下六十多万的军火,差不多等于我五六年的赏金收入......唉,说说看,你要这门一零五口径的火炮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已经准备占领某座城市了!” 我咧嘴笑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学着他的样子架起双腿,问他有没有烟。 奥斯卡看起来哭笑不得,掏出烟来摇摇头,自言自语:“有钱买炮,没钱买烟?你大爷的,真是个老抠!” 点着烟吸了一口,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想想他所说的过往,想想他最近做的事情,我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让两人更紧密一些。 “问你件事儿,你想好再回答。” “说!”奥斯卡毫不犹豫的同意,收起嬉闹之色。 “你是不是准备当一辈子佣兵?” 奥斯卡微愣,看看我没说话。 “不知道头儿怎么想,反正要是我,绝对不想永远干这个。”边上的佣兵司机意外的插话,似乎我的问题引起了他的感触:“等再干几年,攒够钱我就打算退休。现在这世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小地方,带上一两个老友,过点不用提心吊胆的舒服日子。当然,如果有个女人的话,啧啧!” 司机说得眉飞色舞,但很快就结束。 这时奥斯卡像是回过神来,盯着我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最迟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想你会知道。”我咧嘴笑笑卖了个关子,决定做个勇敢的尝试。 ...... 路上遇到些变异生物,所以耽误了几个小时。 当第二天天色昏沉下来时,车队离开公路,在一片荒凉的沙砾地上停车。 我翻开背包,取出一把大口径的信号枪,将信号弹塞入,然后朝天举起扣下扳机。 炽红色的光球瞬间从枪口窜出,飞到半黑的天幕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然后朝地面缓缓落下。 两秒不到,远处一块巨型岩石的顶部,也很快闪过三道白色的亮光。 “我们走!”我收起信号枪,指了指那个方向。 当车队开进刺月镇时,引起了小小的轰 动。几乎镇子上所有人都跑来观看,将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除去经常跟着阿彪外出办事的人员外,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陌生人。而且,还全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佣兵。 隔着车窗看了几眼,我迅速推开车门跳到地上,大步走到人群中央的阿彪面前开口道:“先别问问题,安排人卸货,弄点吃的。” 我说完这句话,向车队的佣兵摆了摆手,他们立刻掀开卡车拖钩上的绿色帆布,一门雄壮狰狞的105口径火炮,立刻露出了真面目。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阿彪张口结舌,原本迷茫的脸上,也跟着出现了震惊和激动之色。 等后面三辆卡车上依次出现崭新的重机枪、堆成小山似得整箱子弹、以及一些小口径迫击炮和药品等物,车队所在地已经变成了欢呼的海洋...... “这、这些都是你的?”阿彪激动不已,连脸上那道疤痕都隐隐发红放光,他当然清楚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问得很谨慎,居然问是不是“我”的。 “是我们的!”我在中间两个字上加强语气,咧嘴笑道:“当然也是刺月镇的,大家的。” “你是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可是这钱......”他一听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直搓手。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说:“来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在这个世界,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没了钱也万万不行。 铁城的医生曾经说过,医协现在有一种很厉害的概率性技术,可以复生包括人在内的一些生物体,只不过价格是五十万起步。 我曾经想过将苗夕等人复生,但里面涉及到诸多疑问和不稳定因素,所以我暂时放弃。 并且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只是一个四星级寄生者,外加尚未研究透的生之力,还远远不能与几乎统治这个世界的镜像人直接对面。 我需要慢慢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感到安全放心的基地。而阿彪和刺月镇的出现正好符合我心里的要求。 所以,花几十万给刺月镇配备大型武器,这就是给这个基地打造一层坚固的壳。 在计划中,让奥斯卡护送车队,便也是其中一环。 刺月镇需要保护,雇佣兵们也需要一个养老的家园居所,那么对于双方来说,这个地方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 晚餐后,我和奥斯卡叼着香烟,一起走在不算宽敞的小镇街道上。 他不时打嗝,因为吃的太多,那些玉米饼和肉干似乎很对他的胃口。 “这地方不错!”奥斯卡扯开衣领,长长地呼了口气:“比女城强很多!那座城市,想起来就让我感到恶心。” “退休后,到这里来吧。”终于听到他的态度,我心中暗喜,但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奥斯卡似乎早就猜到了我要这么说,他转头大笑:“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秘密?” “我没说是秘密吧?”我摸摸鼻子,心想这时就要脸皮厚一些:“我只是替你今后着想,谁也不可能做一辈子雇佣兵对不对?人终究会老,而刀头舔血的刺激不是生活的全部。想想那些死去的、受伤的佣兵......如果某一天你感觉累了困了,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或者说,它会是一个温暖的......家!” “家?”奥斯卡听到这句话,直接扔掉香烟,用鞋底狠狠地拧了几下,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有些晦暗不明:“山,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已经没有家了!” 果然如此,他无法轻易放下往事。 我没有直接劝他,而是弯腰抓起一把冷硬的黑土,放在手心搓了搓:“这里的土很肥,不需要多久就能建立一个新的农场,就像你曾经拥有过的那样。并且我个人觉得,你也许还能在这里找到另一半,然后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你知道吗?我希望这里是一个新家——你的,我的,大家的!” 第四百九十九章 水晶城与灯下黑 我并没有用什么雄壮激昂打词语来打动他,我只是用心说话。 而奥斯卡像是有所感触,身子不经意打晃了晃,那刚刚从衣袋里摸出的烟,直接滑落到地上。 妻子和孩子,是他最大的幸福,也是他的痛苦源泉。 “山,你真他妈的......”奥斯卡艰难打吐出几个字,然后缓缓蹲下捡起掉落的香烟。 等他将沾了泥土打烟塞进嘴里,然后机械地划火柴,连续多次都没能擦出半点火星。 他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中,我也有自己的伤心事,自然能理解一些他此刻的情绪波动。 正当我准备给他点火时,突然发现他开始落泪,大滴大滴的眼泪,直接从眼中滑落:“草你娘的,也就是你敢提这种事......家?我该有个家了么?” ...... 刺月镇没有电,一到晚上,众人基本是用油料或者熬制的油脂来取亮。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无法和电灯比。甚至壁炉里熊熊的火光,都比它们还要强烈些。 阿彪在我离开的这几天,已经给恶魔盖了新房。房子就在我这蜗居旁边,甚至共用了一堵墙。 所以当我回到屋子里时,便不用再睡地下,而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也不会再担心将他吵醒,甚至是引起他好奇宝宝般的提问。 搬开屋角杂物,再从地面顺序撬起几块平铺的砖石,一尺见方的小洞很快出现在眼前。 我从里面取出装有变异生物血样的皮箱,打开后把八支满装的试管放进空置卡槽里,然后合上箱盖,重新塞进地洞。 这是我从约翰身上得到的另外一份收获,血样是废墟中变异生物的样本。不过这些只是完整的,另外几支碎裂的已经被我扔掉。 我没有贸然使用这些样本,之前与约翰战斗时,将自己得到的血液样本注入身上,那其实是迫于无奈。 而现在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胡乱给自己注入各种来历不明的血样,我有些担心引起不好的后果。 ...... 第二天一早,奥斯卡和车队返回女城。 就在离开之前,奥斯卡和几个佣兵已经明确表态,或许不用等攒足够的钱,就会来刺月镇定居。至于其它佣兵,也大都表示过来定居的可能性非常大,但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新鲜血液的注入,让阿彪既紧张又高兴。刺月镇近几年几乎没有什么外人进入,所以对陌生人总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但奥斯卡和那些佣兵,都是强化人,并且本性也不坏,他们的到来将极大加强刺月镇的自我保护实力,阿彪看到这样的未来前景,自然也有几分开心。 不过这种事我让阿彪自己去烦恼,在车队离开后,我和恶魔聊了会天,便从刺月镇一路往西,朝荒无人烟的旷野挺进。 这是我已经计划好的事情,谁都没说,也不会说。 天气继续保持晴朗,前几天的积雪已化去不少。在那些积层较薄的地方,我能看到被透明冰渣覆盖的黄灰色土壤。 路上我不停在拍卖行买到的地图上做些修改和标注,其中很多地方只是一两个字,只有我自己能看懂其中的含义。 在地图上,脚下这一地区用红色标注。也就是说,这里偶尔会有四海公司的人员或者武装勘察队出现,甚至还有大量危险的暴民和其它势力,以及在荒野上游荡觅食的未知类型变异生物。 一条铅笔画成的弯曲弧线,从地图上把女城和水晶之城连在一起。 这是我标注的新路线,直接穿过荒野,没有公路,非常危险。 水晶城,是距离女城和刺月镇最近的镜像人据点。我此行前往,不仅仅是要看看这镜像人的根据地之一到底是什么样,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自己能完成一个曾经在拍卖大厅任务栏里写明的任务:水晶城招收武装佣兵,选拔测试成功后,可以拥有镜像人军团的外围人员资格。 虽然这条任务没标注任何级别,但任务前端的五星形记号,表明它在任何时间均可生效,可以长期进行。 成为镜像人军团的一员,更多的接触到镜像人,既可以掌握更多的信息和资料,甚至从某种角度而言,也能更好的隐蔽自己——灯下黑原理。 另外,选择穿过荒野抵达水晶城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我从复活到现在,与这个世界的接触仍然少的可怜。所以我必须尽量消除自己身上的旧时代气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新生代的人类。 而这种微妙的区别通常很少有人察觉,可它确实存在! 尤其是在某个观察力细致入微的人眼里,这一点绝对会成为堪破自己身份的最大破绽。 经验来源于生活。荒野上的危险经历,会给我披上一件足够的伪装外衣。 ...... 与夏天相比,冬日的荒野显然要安全得多。寒冷的空气把怕冷的小虫子全部赶入地下。据说这些小虫子比大型的掠食兽类更加危险,它们往往拥有锐利的尖刺和致命的剧毒。 它们往往会躲藏在植物背后和岩石缝隙中,等着大型生物接近,然后在 最佳距离将微小的刺和牙齿狠狠扎进目标体内。接下来就简单了,它们会等到躺在地面痛苦翻滚的猎物耗尽力气无法动弹时,才会从藏身之所小心翼翼地爬出,然后撕咬对方。 我走得不快不慢,时速八九公里左右。按照这个度,至少要三天才能抵达水晶城。 而每隔两个钟头,我都会透过狙击镜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并且在地图上对醒目的个置画上标注和相应的记号。 逐渐偏西的日头预示着黄昏正在接近,我稍稍观察,弯下腰跑下旁边一条干涸的河床里藏身,然后再次通过狙击镜看向那片亮得刺眼的光线。 这是一片十分空旷的荒野。除了一小段残破道路,以及几根表面风化严重的混凝土电线杆,便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类生存在痕迹。 但偏偏在此时,不远处走来一群步履蹒跚、衣衫褴褛的人! 第五百章 流民 “奇怪!”我嘀咕一声,只见那群人顶着夜晚来临前的寒风,正沿着崎岖不平的地面艰难行进。 如果距离合适,他们就像一群残弱不堪的蚂蚁。 厚厚的破毡布裹住身子,他们还背着各种简单的物件。人群里倒是有一辆装满杂物的破木头拖车,表面还上了一层铁皮。 “流民?或者是我从未见过的游动部落?” 稍稍看了几眼,我便发现对方总共二十六人,男女老少一样不缺。 他们只是走了一阵,便在一块三米多高的山岩旁停下脚步。女人和孩子分散开去收集材料,像是要用来点火。而老人则捡起地面散碎的石头,搭成一个简单的灶圈。 至于壮年男人则从车上取下几根粗大的木桩,用绳索交叉绑紧。横跨灶圈下形成两个三角形的支架...... 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个动作。很显然,这些人正在扎营。 他们的武器十分简陋,除了两把老式火药枪外,似乎只有几根粗长的砍刀。 终于,天色完全变暗。我考虑之后收起背包顺着河床边上的斜坡走回地面,朝着已经生起篝火的流民营地大步走去。 与野蛮的暴民相比,流民的理性概念要好上那么一点。至少他们不会主动攻击其它人类聚居地,这也是我主动接触的原因。更别提我本身还是一个强大的四级寄生者,甚至更强。 当我走近营地时,空气中传来一阵混合着食物香气的焦糊味。就在这时流民们迅从火堆前站起。身材最高大的两名中年男子端着火药枪,其他人也拿起各种不同类型的武器,用敌意和戒备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转。 “我没有恶意!”我及时开口并且摊开双手,继续道:“我只想在这里烤烤火,找个背风的角落过夜。” 这时,一个披着破烂毡布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然后在我和他距离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微皱眉头注视着我。 他的目光毫无遮掩,直接从崭新的黑色战斗服上挪到我身上的各种抢面前。 荒野求生的人崇尚强悍与暴力,他们同样也有对实力最朴素有效的认知方法。在他们眼里,没有补丁的衣服代表地位,威力强大的金属枪械意味着无法抗衡的实力。 两样东西等量相加,得到的结果会成倍数扩大、增长。就好像旧时代的人们看来,保时捷跑车和范思哲服装代表着金钱,大人物外出时在前面开道的警车则是权力象征。他们都是难以招惹的存在。 这个道理我懂,他们这些人更应该清楚。 十几秒过去,中年人点点头,侧身让出一条路。可眼睛里却仍然保持着警惕和慎重。 我慢慢走到火堆旁边坐下,想着恶魔给我讲过的一些荒野规矩,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一块一斤左右的玉米饼干递到中年人手中。 这一举动,立刻让那些人冰冷的眼神出现了几许不明显的热切。 其实这块玉米饼很大,足够几个人食用。如果用汤煮化,能够吃到人就更多。对于他们这些流民而言,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看着一个穿着布条拼成衣服的黑瘦女人站在铁锅前,用一把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铁勺在锅里来回搅动。那清淡的汤水里不断涌出气泡和旋涡,半沸的锅里不时能够看到上下翻滚的骨头,其间也挂着几丝零星的肉渣。 我盯着骨头看了很久,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肉。想了想放弃尝试的打算,所以只能把自己的水壶贴在热石灶边上,用火焰的温度爆热冰冷的水,再加上一块玉米饼,这就是我的晚餐。 不过我一直在想,那锅里煮的究竟是什么? 但就在这时,黑茫茫的旷野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夜幕中慢慢走来。 着是一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个子不高,偏瘦,上身穿着一件灰绿色的棉质大衣,膝盖以下的部位胡乱缠着几块肮脏的破布条。他的头几乎已经掉光,手里杵着一根略弯的钢筋,用以支撑身体不至于摔倒。 外人接近,流民营地的气氛再次紧张。流民的火药枪口和尖锐的钢筋对准了新的不速之客。但让我郁闷的是,这些流民脸上的神情,远没有像对待我一样警惧......毕竟,狙击步枪和普通的金属棍棒,哪个威力更大,那么持有人也就越危险。 这时过来的男人伸长脖子,使劲儿闻着铁锅里飘散开的肉汤浓香,喉咙里的三角形骨节顺着食道上下来回滑动,干瘦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在剧烈颤抖。眼睛里同时释放出饥饿与兴奋的目光,枯柴一样的手臂死死幕紧斜插在地面的钢筋,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又仿佛是在挣扎。 过了半天,他蹒跚着走上前,舔着干裂的嘴唇,用近乎呻吟的语调向那个流民里的中年人央求道:“求求你!能给我一碗汤吗?” 流民中年人掂了掂手中的厚背砍刀,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他围绕着男子转了一圈。等走到背后时,他探出身子然后把鼻孔凑到与对方肩膀同高的位置,皱起眉头使劲儿嗅了嗅,似乎是在感受对方有没有辐射病和确定对方身上没腐臭。 可让人 吃惊的是,流民中年人人冷漠的说:“你用什么做交换?” “我、我什么也没有......”中年男子凄然摇头,翻开衣服所有的口袋,甚至又解开大衣的扣子,露出裹在里面瘦骨嶙峋的身板,再次哀求道:“我吃的不多。半碗汤,哦不,只要一口就够了!求你!” 可他话声刚落,流民中这个管事的中年人居然清了清喉咙,一口浓痰直接吐在男子面前,不耐烦地挥挥手。 生锈的金属饭盒、发污的木碗、还有豁口的杯子,甚至略微变形、倒扣过来当作碗用的军用钢盔。 在火堆旁,各种不同形状的容器挤在一起,那掌勺的妇女解开围裙,熟练的从里面取出一个半旧塑料袋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开用绳子扎紧的封口,继而只用三支手指撮出几粒像沙子般的粗盐放进锅里,搅动几下,等汤水再次沸腾后,他这才舀起近乎透明的清汤,慢慢盛到早已放好的各个容器里。 我一面摆手拒绝妇女给自己盛汤,一面从火堆前拿起偎热的水壶。正好看向那个要饭的流民。 “求你了,只要一口汤!” 第五百零一章 沉默与刺痛 妇女分汤的举动,显然刺激到那个求食的男子。 他刚才又说了一句见无人搭理,结果双腿一曲,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然后望着营地里开始进餐的人们连声哀求:“给我一口汤吧!求求你们,再不吃东西,我会饿死!” 坐在人群里的中年人慢慢转头,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氲怒。很快,他朝着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大声厉声喝道:“滚!”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要饭男子吓得连连后退,但围坐在火堆前的流民却爆出戏弄般的哄笑声。 我就着壶里温热的水,慢慢嚼着玉米饼,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要饭男子没有离开,他远远地站在能够看到火堆光亮的地方,凄惨的看向我们。 但过了没很久,他仿佛是下定决心,在流民们诧异冷漠的目光下。一咬牙脱下身上仅有的大衣,用干瘦的胳膊托起递到中年人面前,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道:“我......用这个交换!” ...... 于是,火堆前又多了一个人。 流民们将一只瘪缩的搪瓷茶缸递到了男子手中。里面装着滚烫的肉汤,几乎快要漫到缸边。 那要饭的男子虽然激动,却喝得很慢。 他每一口都要在嘴里回味半天才慢慢咽下,缸底的几丝肉渣,也被他用满是污垢的手指拢起的全部塞进嘴里。 直到最后,他才伸出舌头吝惜地舔着残留在缸壁上的剩汤,直到把所有着西全部吃尽。然后他默默地坐在火堆旁边,望着已经见底的铁锅出神。 “好了,汤也喝完了。你走吧!”流民中年人检起一根放在手边的木柴扔进火里,淡淡地说。 要饭的男子猛然转身,惊惧的双眼死死瞪着对方,颤声道:“你,你让我去哪儿?”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流民的中年人目光变冷,右手顺势抓起斜靠在脚边的砍刀低喝道:“那件衣服只能换一碗汤!你已经得到需要的东西,这里不欢迎陌生人过夜。” 要饭的男子牙齿打颤,满面恐惧地苦苦企求道:“我没衣服了,这又是晚上!我求求你让我在这里过夜,天亮我就离开,行吗?” “在荒野上流浪的人,都应该遵守规矩!”拎起砍刀的中年人面孔显得有些狰狞:“那件衣服只够喝汤。不够过夜。要么我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要么你自己滚蛋!” 整个营地一时间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子身上。 但他们的眼睛里全都是鄙夷、不屑、讥讽甚至冷漠。却唯独没有同情! 甚至就连小小孩子的眼睛,也和石头一样冰冷。 要饭的男子彻底绝望了。他从火堆前慢慢站起,两只手臂紧紧抱在胸前,痛苦而无奈地最后看了一眼石灶里不断跳动的火焰,拖着脚步从中年人身边挪过。 夜,黑而冷! 呼啸的风从荒野里疯狂刮过小从火堆里带起一团腾空四散的密集火星。仿佛要用无尽的黑暗与寒冷小把这点胆敢对抗自己的火焰彻底扑灭。 流民们围着篝火形成一个不太规则的圆环,用毛毡和布料裹在身上。感受在近在咫尺的温暖进入了梦乡。 我盖着一块从女城买到的厚绒毯,把背包枕在头下,躺在距离火堆不远的背风处。 只是一阵声音传来,像是有节奏的脚步声。 刚才那名男子没有走远,他一直在围绕着流民营地来回奔跑。失去衣服的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获取微不足道的热量。 寒冷的风不时吹来几声意义莫辨的绝望嘶吼,他似乎是在祈祷。又好像是在诅咒,引得守夜的流民不得不紧张地站起,端着装满弹药的火药枪,在火焰能够照及的范围内来回巡视。 远处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的难以辨别最后,被可怕狂暴的风声彻底淹没。 ......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的第一缕曙光,我揉着酸涩发干的眼皮醒来。 简单的收拾好行李,便从附近地面上抓起几把积雪,夹杂在脸庞和掌心之间揉搓着。而那些被体温融化的冰凉雪水,刺激着浑沌的头脑再次恢复清醒。 火堆只剩下一点微红的余烬,随着早起的人们添加进足够的燃料,石头围成的灶圈里很快又飘出鲜红的火舌。几个女人抬着装满积雪的面盆和大碗从附近走来,把洗净的铁锅重新装满,在旺火的不断吞燎中,白色的冰冷结晶,很快化成半锅混浊的热水。 这时候,一个在附近收集积雪的老人似乎现了什么。他神情激动地冲营地里的人们拼命喊叫、挥手。对这种强烈情绪感到疑惑的流民们纷纷走了过去,很快,他们爆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和尖叫,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则把意外的现物高高举起,合力抬进营地,放在靠近火堆的地面上。 我偏过头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乞食的那名男子。 他绻曲着身子缩成一团,赤麻,的身体表面挂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冻结的血管在皮肤表面显出可怕的深紫色,头和眉毛与冰块连接在一起。圆睁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瞳孔,冻硬的晶状体变 得一片浑浊,紧咬在一起的牙齿从大张的嘴里露出。和扭曲的肌肉一起,成为永远固定在死者脸上的最后表情。 他是被活活冻死的! 没有人对他的死表示哀伤。相反,除了林翔,所有在场的流民脸上。都释放出难以形容的喜悦和微笑。 他们把死去的男子横架在用石头搭成的平台上,为的中年人兴奋地轮起厚背砍刀,对准尸体的脖颈狠狠劈下,沉闷的骨肉裂响声中。男子的头颅像皮球一样从平台上溅起,在地面来回起落着,慢慢歪倒在积血和地面之间。几个早已守侯在旁边的女人连忙把它抱起,拎到火堆前,从铁锅里舀起热水认真地清洗着。 直到整个人头表面皮肤露出微红色,全部毛都被刮净之后,这才拎起事先准备好的铁锤,像砍西瓜一样把它砸成数块,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铁锅,在沸腾的水里上下沉浮着。 “......”我背起背包,心头后悔体验这段流民生活,迅速离开营地。 只是身后传来一阵小孩子的欢呼雀跃,还有那天真无邪的声音:“太好了,肉!有肉吃!” ...... 第五百零二章 好险! 之前的事情,每天会发生。 这个时代有属于它自己的规则,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不想违背。 一路向西,道路远处偶尔可以看到些废墟的残影,那高大的混凝土建筑矗立在天地边缘,却少有人问津。 又继续前行了十几个小时,路上再没遇到什么流民暴民,倒是碰到不少在旧时代极难看到的野狼和变异狐狸。 也许天性使然,其中几只想碰碰运气拿我打牙祭,但结果却是丢了小命,又成了其它肉食性动物的美味。 当一道将近七八层楼高的城墙很突兀的出现在我视线中时,我知道,目的地到了。 水晶城,这座建于荒野中的城市,居然从第一眼看上去像千百年前的古城。 那近二十余米高的城墙,在不算强烈的阳光下,呈现一片冷灰色。没有墙砖和沟壑,也没有城垛和女墙,所以这是纯正打钢筋混凝土建筑。 站在小丘上俯视,它将整个城市环绕其中,为这里的居住者提供了极高打防御保障。等再走近一些,我很快发现城墙外有无数根小树粗细的混凝土柱子埋在泥土里,而在它们高出地面的地方,则相互之间用几极粗的铁丝连着。 甚至在铁丝上,还拉出许多尖锐的刺角,似乎在警告任何想翻越它的生物,这是危险的行为。 我摸了摸鼻子,暗忖这铁丝要是彻头彻尾的连接,一旦通电,那么城墙外围将是一片威力极大的电网......水晶城搞这么高级别的外城防御,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还是说,作为镜像人在华国的据点之一,他们也怕正常人类发动暴力反击? 稍作休息,我深吸口气从土丘上走下,沿着一条笔直打水泥路面,向城里走去。 沈梦,我李三栓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来了,你知道吗? ...... 走到离城墙不及百米时,我便发现至少有五支枪从城墙上指向自己。 眯着眼看向四周,地面上七八具面目狰狞的半腐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几秒后,我紧了紧背包带,不紧不慢地朝入口走去。 一道黑黄相间的金属道杆横在路口,一个二十上下,皮肤黝黑的年轻士兵背着步枪走上前来。 他举起右手指了指黄色的警戒线让我不要越过,然后盯着我挂在脖子上却吊在外面打佣兵狗牌看了看,沉声问道:“来水晶城什么事?” “接受任务。”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取出四海公司开具的身份证明。那上面有杜瓦特的签章,以及公司发布任务的专用认证图案。 可让我意外的是,这年龄与我相仿的士兵并没有伸手接过证明,而是从旁边的哨岗里拿出一个砖头大小的热能探测器,打开后对准我额头和颈部照了几下,看完上面液晶屏显示的数据后才接过文件。 我这边感叹着他们对入城者的严苛,他那边则不停对照文件进行检查。 几分钟后,就在我都有些不耐烦时,他这才把按下横杆的启动钮。 令人牙涩的齿轮摩擦声响起,沉重的栏杆徐徐上升,在士兵冰冷的眼神中,我终于来到这个镜像人的直属地盘。 大!这是我进城后的第一印象。与女城相比,它大了怕是一倍不止。但与之相反的是,城内的居民数量却很少。 街道宽敞,两边低层小楼林立,每栋小楼门侧都有相应的数字编码。 偶尔有行人来往,身上虽然不是乱七八糟的碎片型衣服,却穿着统一的灰黑色制服,并且肩头和胸口都佩戴着不同等级的军阶。 此时我的感觉不像进了城市,倒像是来到一座巨大的军营里,或者去了旧时代那个封闭的朝鲜。 顺着街边路标,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五层高的中央大楼。 它的外围广场足足有上千平,而就在中央大楼门前,数百名全副武装的佣兵正聚在一起,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而大楼入口的台阶上,正中站着一名军阶是少尉的军官,他身后是两排标准配备的镜像人士兵,像是盯着这群散漫的佣兵,或是其它。 我看了片刻,便压低帽子从佣兵边走过,然后按照门前士兵的指引,走向一个小门前。 可我刚迈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佣兵冲少尉军官讥笑道:“小子,别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随便呼来唤去,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接任务就够了。大家省下点时间去找个女人乐呵,也比站在这里像傻瓜一样吹冷风强!” 他话声刚落,围在他身后的其人顿时附和。而其中的荤话,引起了众人的口哨和嘲笑声。 那少尉什么都没说,像块石头一般分毫不动,但他突然由静转动,利落的拔出腰间手枪,对准咧嘴大笑的佣兵扣下扳机! “砰!” 正笑着的佣兵脖子开始冒血,一道宽达十数厘米的裂口隐约可见。那佣兵只是嘴皮子哆嗦几下,便一脸惊愕得直接倒地身亡! 这么火爆?我在一旁看得十分刺激。 对于佣兵来说,他们难道不知 这整个世界都已在镜像人的统治下了么?还做这种无谓的傻事? 而对于镜像人军官而言,一言不合就射杀,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无视人类。根本不担心人们会有反心。 刺耳的枪声震慑了所有人,刚才那死去佣兵身后的另外几个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地就打开保险,抬起枪口。 可还没等他们将枪端平,军官身后的士兵已然开火,直接火力全开将那几个佣兵打成了马蜂窝! 枪声袅袅,余音不断。大楼前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军官一脸淡然的朝后面挥挥手,很快便有一个士兵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 十几秒后,一辆斗车开来,镜像人士兵上前抓住死者的手脚,像扔垃圾似得将死者扔进车斗,然后站回去。 “我最后说一次,所有人保持安静,一个一个来。”少尉军官冷冷的说完,然后持枪入套。 剩下的几百名佣兵立刻按要求排队,再没人摆出那副懒散样儿。 看着地上那几摊血迹,我轻轻摇头,一种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 镜像人的冷血提醒了我,自己必须认真面对一切突发的可能。我脑子里很快想到几种“应聘”时的可能,便悄悄绕到一边稍作准备,然后立刻朝入口走去。 ...... 明亮的走廊,没有任何窗户。 所有照明光源全部来自墙壁和天花板上内嵌的各式挂灯。这在核爆后的世界里,绝对算得上奢侈。 穿过近百米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确认了门上所贴的标识,我这才敲门而入。 在宽敞的房间里,一个身穿白褂的中年人,正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撑着金属桌面看向我。在他身后,除去一些器械外,便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此刻他身子微微前倾,看我的眼神就像打探猎物,让我极不舒服。 “二星级寄生者,沈梦可真舍得下血本......”我迅速判断完对方的实力,脸上表情未变。 他指了指桌前的简单金属椅让我坐下,直接轻声问道:“外面很乱?” “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平静的回答,将背包放在脚边,再次飞快的将房间打量一遍。 明设的摄像头没有,但暗藏的尚未可知。 那中年男人看到我四顾的目光,似乎并不介意,反而笑道:“这屋子没什么看头,我每天看着都要吐了......好了,把你的佣兵资格证明和所属公司开具的相关文件给我。” 我二话不说取出文件从桌面上推过去。 “四海公司?啧啧,那可是一个规模不错的大家伙!”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翻看文件,然后斜着身子开始飞快地敲击键盘。然后冷不丁的补上一句:“当然了,无论什么公司都比不上我们镜像人军团,对不对?” 对尼玛个头! 我腹诽一句,心想他们已经有了优越感和傲然,这倒是我可以利用的地方之一。 我没回答他无聊的问题,他也没有追问。等他敲完键盘,便从桌子上取过一枚取血针,在指间灵活地绕了个圈:“取点血样,一点就够。” 还真的要取血,让我提前猜中了! 不过他们取血是要建立佣兵的标识血库?还是说,这些血只是用来检测异常? 现在对我来说,自己的血可是个巨大的秘密。虽然任何人都暂时无法破解我血里的dna,也无法仿制。可一旦他们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会不会有所行动? 想到这里,趁着他给我右手取血,我左手已然从武装带里悄悄的摸出一枚手枪子弹。 ...... 他没有乱说,还真的只是取了一点,吸走的血液只是将玻璃试管抹了层底。 不过自始自终,他一直在盯着我、观察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可直到结束后我都没有异样,他这才脸现轻松。 中年男子直接将试管放入采集架,耸耸肩开口道:“好了!身份验证到此结束。现在......” 没等他说完,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中年男子迅速转身,警觉地向窗外看去! 也就在这一瞬,我的双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运动起来! 我左手闪电般拿起放在采集架上那支试管,右手则飞快的伸进裤口袋,分别用指头夹起一截细铁丝、一块麻布手帕,还有另外一管事先准备好的血液。 这三件东西,分别夹在除了拇指以外的四个手指中间。 然后先把左手试管里的血液倒在手帕上,右手两指夹紧铁丝,把一团捆绑在铁丝前端的细滑丝棉塞进管口,将所有残留的血迹擦拭一净,又以小指捏紧自己准备的血样,用食、拇指把堵住管口的木塞拔起,将里面的血全部倒进擦净的试管中,再以迅雷之势摆回采集架上原来的位置。 我几乎没有低头,这一切纯凭感觉。 做完这一切也只是几秒,当中年男子回过头来时,我一脸疑惑的向落地窗外看了看,问道:“会不会是外面又出了什么状况?” 但中年男子没有回应,只是用鹰一般的 第五百零三章 致命测试 他的表现让我有些小紧张,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谨慎小心。 当他的目光扫过血液采集架时,盯了起码近半分钟。而后他再次看向我,那双眼就像扫描仪一般,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直到两三分钟过去,他才放松表情喃喃道:“我也不太清楚。” 等他重新坐下,终于取过一份空白的文件签字盖章,然后递到我手中:“看到窗户对面的那幢小楼了吗?接下来去那里,找尹山上尉报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家伙脾气不太好,多注意点儿。” 我心头松了口气,点点头接过文件,拎包走出房间。 就在出门的刹那,我有些庆幸。如果不是自己在进中央大楼前就想到了取血的可能性,那自己的血真就要给镜像人做贡献。 不过刚才那支被我替换的血样是阿彪的,一个五级强化人的血液。我之所以会带着他的血外出,只是想有机会做一些比较另类的实验,可谁想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而且比较巧的是,阿彪的血液如果被检测,那么在发现是五级强化的实力后,这种不算太强却也不弱的位置,正好与自己佣兵的资格比较匹配。 能应聘上镜像人招兵,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想要顺利混进镜像人内部,我必须先把自己伪装成普通的进化人。 ...... 尹山上尉拥有一头偏黄的头发,模样看起来极具新疆人的特点。 他身上黑色的军服烫得笔挺,连桌面下那双皮鞋都油光发亮、一尘不染。只是看他一眼,你便能感受到一种严格守序和冷酷感。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他明明是一个三星级寄生者,已经非常强大。但偏偏让十几个镜像人武装士兵像标枪一样站在办公桌两边。 “396号.....”这名上尉拿起我的身份文件,冷冷地看着末尾右下角刚刚盖上的签章,直接用表格上的序列码代替了我的名字。 他认真的看完,然后面无表情道:“这里的任务只有一个。从现在开始,你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进行考核任务。不论先来后到,只要达到我的要求,你就能通过审核!明白吗?” “我选择......现在开始。”我直接回答。 尹山上尉听到我的回答嘴角上翘,似乎这种回答他已经听得够多,但绝对谈不上让他满意。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很快取过一张纸递给我说:“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管道布置平面图。 “这是水晶城53号区域的地下管道网络图。注意到图纸上用红色数字标注的两个字母了吗?起点就在这间屋子的地下室。而你的任务,就是从这里开始穿过整个地下管道,从a点走出,不管你花了多少时间,只要能够在x点出现。就算完成任务!” 听着他毫无感情的解释,我继续看图。 图上标注的线路并不复杂,点和点之间,有一条明显的粗大红线。按照图表右下角的比例尺计算,路程总长大约为五公里左右。 这时他再次开口:“每个人都想加镜像人军团,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待遇和任何机构都无法比拟的福利!” “我们不需要废物,饭桶和白痴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必须拿出足够的实力证明自己才能得到认可。希望你不会和那些急切却对自己不负责的人一样,根本无法完成任务不说,还缺胳膊断腿,甚至死掉!” 我听了一愣,看看地图上之字形管道,心想其间并没有标注任何危险以及障碍。如果按照他这么说,一些不好的东西肯定存在于管道里,而地图上不会标注给我看。 “有多少人和我一起进入管道?还是我单独完成?”我想通了这一点,立刻提问。 尹山上尉一愣,但很快嘴角拉出一个明显的弧度:“在你之前有两千六百八十一人。至于你,按照顺序是今年的第三百九十六个。” “你的意思......在我后面仍然会有人进来,不定时间和数量?”我再次提问,见他微微点头,便告诉他可以开始测试。 就在我被一名士兵带着走出房间时,我听到了他隐隐约约的嘀咕声:“有意思......不过通过又能怎样?” 我眉头一皱却没有停下脚步,心里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跟着士兵朝地下室走去。 在补充了大量食物饮水,以及备份弹药后。我另外要了两支强光手电和足够的电池。 原本我以为他们会免费提供这些东西,但财大气粗的镜像人军团却要收费。坑爹的是,他们的独立货币与我所持有的四海发型币,是二比一的比例。 算算时间马上就要入夜,我在两名镜像人士兵的注视下,进入了地下室最深处的管道中,当身后那扇沉重的圆形钢门被牢牢锁死时,眼前只有无的黑暗。 ...... 鞋底踩在被积水浸泡的淤泥里,感觉太过湿滑,很不舒服。 打开手电,可以看到大片的防水涂层从圆形管壁表面剥落,甚至许多地方已经裸露钢筋。 而那些 软化的水泥碎块,松散的附积在管壁破碎的地方,只要稍有震动,它们就会簌簌落下。 我小心翼翼的在管道中行进,脚步很轻。我有自信,如果单纯依靠听觉,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我的存在。 我一手握着电筒,一手握着锋利的长柄匕,电筒偶尔闪过的光线,让薄薄的刃口反射出一片寒芒。 之所以没取下双管散弹枪,是因为在这种特殊的地形限制下,幽深的管道可以把声音传出很远,这无异于告诉所有潜藏在地下管道的变异生物,我这个可口的猎物来了。 长达三米的管径可以容纳身体一直保持直立状态,踩着管壁倾斜朝上的部分,避开管底最深处的积水,我攀扶着水泥壁面慢慢前进。 不过走了一阵,我决定关掉手电试一试。因为寄生者拥有的进化能力不仅是单纯的身体强化,包括听觉、嗅觉、触觉等等所有最基本的人类感知系统,同样在病毒的作用下朝着更强大的极限在拓展。 而在我关掉电筒走了一阵后,我发现果然如此,自己模模糊糊能看清黑暗中生的情景,远比之前要强无数倍。 一边慢慢前行,一边琢磨着这个奇特的任务。 它没有限制时间,只要你能到达终点就算过关。我突发奇想,如果有人想成为黑暗世界的永久居民,是不是也可行? 墙壁上不时可以看到残缺的白色字体,从顶壁上渗透的污水在不遗余力的清洗着旧时代留下的所有痕迹。肮脏的破塑料袋在淤水中若隐若现,已经变成腐绿色的泡沫堆积在地井边缘,就在一处通往地面的直井底下,甚至还有一辆破旧得不成样子的烂自行车。 圆形的轮框里,稀稀拉拉连挂着几根满是诱溃的金属辐条,三角架从中间被折断,几只拇指大叫不出名字的硬壳虫躲在车身的阴影背后,慢条斯理地啃啮着半液化的橡胶轮胎。 对于它们来说,这就是最好的食物。 突然,从前面一条横截管道的深处,传来一阵很低的沙沙声。正在进餐的硬壳虫迅四散逃开。它们飞快地钻进旁边的墙壁缝隙里,只露出细长的触角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视着声音来源的方位。 我侧过身子,依托墙壁拐角形成的屏障,迅速把整个身体全部隐没在黑暗之中。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那与管壁齐平的穴口里,竟然慢慢爬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而从四肢俱全的背影判断,那应该是一个人类。 他很瘦,也很高大,身长足足过两米。一件长得有点离谱的大衣或是披风之类的东西,几乎遮住了整个身体。 他的头部一直低垂在胸前,似乎是在专注地查看着什么小两只手臂也绻缩在身体正面一侧,被衣服下摆遮住的双腿分朝两边站立在管道中央。头部和手臂偶尔有些轻微的晃动,似乎是在寻找某个未知的目标。 看到这里我不由皱眉,死死地盯着几十米外的黑色人影。 尹山曾经说过,自己不是唯一进入地下的测试者。那么他是不是一个比自己更早进入通道、却没能找到出路的迷途者? 在幽深的地下,个人的力量非常薄弱。人类特有的生理构造。决定了视线和观察能力往往只能集中在单一方向,却无法像昆虫或者其他生物那样拥有全方位的感知系统。如果能够找到一名同伴,走出这条管道的机率无疑会大很多。 但我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和他攀谈的念头。我只是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为这管道中的一部分。 可即便我这样做,心里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难以说清...... 而就在这古怪的感觉来临时,那几十米外的黑影突然转身! 然后他朝我所在方向,竟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并且他的动作很轻,脚步很慢,极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三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第五百零四章 尝尝大爷的新能力! 是人,还是变异生物? 五米的距离,已经近的过分。而就在此时,他停下脚步不再动作。 心跳微快,就在我看到他转动头部开始观察四周时,脚底发力猛地从拐角藏身处跃出! 而与此同时,手中的电筒已经打开,一道强烈的光束直射黑影头部! 黑影爆出刺耳的尖叫,他用双手死死捂住双眼,不顾一切的后退,跌跌撞撞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我拿着电筒的手颤了颤,就在刚才那一瞬,我已经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他居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惊人的变异昆虫! 它用两条强壮的后肢站立,那狭长的身体,以及虫翅,在黑暗中看起来就像是人类时常穿着的披风或者大衣。 它腹部有一对明显蜕化的短小足肢,像折叠椅那样并拢收起。但从胸部外廓延伸出的上肢既粗且长,节肢表面生长着尖锐的锯齿形钩爪,以及钢鬃般坚硬锐利的黑色体毛,所以在黑暗中看起来和人类的手臂一模一样! 至于它的头部,简直就是一个压缩的倒三角。那巨大的椭圆形眼睛,从脑袋正面凸出。除了仍然以胯片形态存在的喙部,双眼内侧甚至长出了一对稍稍鼓起的鼻孔...... 老天爷,这竟然不是由人演变成的变异体,而是从昆虫演变成类人的玩意! 短短二十年的辐射,我没想到造物主会搞出这种吓人的东西! 它正在进化,利用辐射产生的变异能力,把自己导向和人类一样的进化之路。如果给它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五百年,它会不会演化成和人一样的存在? 我强压下内心深处的震撼,握着匕首直接朝它冲去,就在离它极近时,匕首闪电般刺出! 锋利的匕尖沿着昆虫短缩的颈部顺切而过,它三角形的脑袋与身体立刻彻底分离!无法辨别颜色的腥臭血水从切口处猛地喷溅出来,管道的墙壁上立刻出现一层粘稠的液体。 我深吸口气摸出一支采集管,拔去表面的密封胶套,把锐利的针头狠狠扎进横躺在地面肢爪乱伸的昆虫尸体,然后抽出满满一管血。 炽白色的手电光柱笼罩着无头虫尸,采集管里的血样,透出一股与红色交叉映衬的深紫。 很快,周围出现数十只小虫,它们从墙壁缝隙和角落里爬出,利用触角小心翼翼地探寻着方向。等它们聚集到虫尸伤口边缘,便张开锋利的胯口,开始狠狠撕咬着意外获得的猎物。 将采集管收好,我此刻仍然不能平静。 即便我很清楚核爆与辐射的危害,但我更明白:任何物种的进化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那些身体器官与生活习性的变化,至少需要几千甚至上万年的时间积累,才会在进化物种身上出现相对明显的更替。 可自己脚下的虫尸该怎么解释?短短二十年而已,这点时间就能让它演化到这种地步? 不可理解,尤其是与废墟中那些变异人和变异生物相比,它的进化过分明显,已经有了刀刻斧凿的人为痕迹! 可如果我此时的判断正确,那是不是说,这在水晶城下的东西,很可能是镜像人一手“造”出来的? 心头突然有些沉重,自己对于此次选拔任务的认知,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浓烈的血腥味儿会把附近所有的黑暗生物都吸引过来,我还不想陷入成规模的未知敌人。 我稍稍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关掉手电继续向无尽的黑暗中挺进。 ...... 近半个小时后,我第n次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下脚步,然后飞快得取出任务地图,仔细观察。地图上的这个位置,并没有显示任何岔路或者支线,只是在前后仅有几个象征意义上的拐角。 所以,我很清楚那个尹山上尉故意没有给出完成的地图。 “艹你大爷的,出去再慢慢收拾你,该死的地下迷宫!”我很恨的嘀咕完便收起地图,看着眼前着四个一模一样的管道岔口,迈步朝正前方的管道缓步前进。 这时,地图已形同废纸。我只能凭着直觉往下走。亏得自己经历过不少风浪,所以此时明知这里远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却仍可以淡定前行。 可就是沿着正对面这条管道前行了两百米不到,我在一处坍塌的乱石堆前倏然停步。 因为一道微弱的气流波动被我捕获,而后一声细微的异样声响钻入耳中。 “消音枪?!”很快我就想明白这声音代表什么,但前面为何出现枪声却让我迷惑。 不过几秒,怪异的声音接连响起,其间伴随着回荡的惨叫声。这声音越来越急,犹如暴雨落下的雨点,密集而急促!不过它只是响了一阵,前方黑暗中的管道壁面,居然也反射出有节奏的火焰微光! 我眉头拧起,稍稍考虑便加快脚步朝着枪声来源的方向迅速狂奔! 就我现在所知,只有人类和镜像人才会使用枪械。那么这也说明,前面不远交火处的一方或者全部,绝对是人类。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留下一个人类活口,即便我实力够强 ,我也非常想有一个人陪着我,走出这地下管道迷宫。 炸雷般的枪声撕裂了黑暗沉寂,剧烈的火光在墙壁上不时映出高大的黑色人影,还有那暴怒的咒骂声,濒死前的呼救声,以及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祈祷声相互混杂在一起。 我眯起眼睛收回匕首,反手从背包里抽出大口径散弹枪,然后握紧枪身前端的滑槽顶上弹药,一扭身便如风般冲了出去! 三个人,抱着不同的步枪,正背对我朝前方玩命地倾泻子弹。 他们前面不远,十几只巨大的人形昆虫蜂拥而来,它们一边挥舞着锋利的钩爪,一边张开喙部掩动的胯片,似乎对弹雨不怎么感冒。 而在更远一些的拐角处,我隐约看到一个身体只剩下大半的佣兵,正趴在淤泥里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只人形昆虫正围在他旁边,用力量强劲的胯片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块皮肉,然后从他断开的腹部下扯出肠子,叼在口中飞快地咀嚼着。 那些裹附在肠体上的鲜黄色脂肪,在子弹拽曳的光流中,显得无比刺眼! “走!”我冲进战团爆喝一声,抬枪对准距离最近的人形昆虫扣下扳机! 炸裂声响起,大团的散弹枪弹片把昆虫头部轰得稀烂。那巨大的冲击力推着无头尸体向后仰倒,直接引起虫群疯狂尖叫! 它们纷纷高扬起钩爪,伸展开紧闭在身体背后的半圆形外壳,露出四片半透明的膜翅极速抖动,似乎是在示威。 我撇撇嘴正要射击,却发现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佣兵怒吼出声,扔下打空的步枪,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把消防斧就要往前冲。 “回去!有弹药的人保持射击距离,你负责清理退路!”我伸手抓住他的肩头,他动了两下挣脱不得,只能被我对着脸狂吼。 说完后我迅速收手,抬枪便轰碎另外一只人形昆虫的胸口:“如果你他妈的想死那就上,老子绝对不会救你第二次!” 身边的光头佣兵愣了愣,终于拎着消防斧朝背后退去。而另外两名佣兵一边后退,一边按照我的要求后退射击。 ...... “谁还有子弹!”一分钟不到,年轻的佣兵抱着步枪急切的乱喊,已经慌得失了分寸。 可就在他喊完后,另一个女性佣兵也跟着急道:“我也没子弹了!它们的数量太多!咱们、咱们......” “我有子弹,你们先退!”我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牢骚?我只能顶在队伍的最前面连续射击,让手中威力巨大的散弹枪带起漫天的血浆肉泥。 随着身后的跑步声渐渐远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射击一边躲避人形昆虫的物理袭击,等手枪的子弹也打空一弹匣时,我突然收枪向后疾退,然后伸出双掌瞄向虫群! “新技能,大爷要破处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形昆虫冲进了我的预测范围,我的双掌中骤然喷出两团高达数米的炽热烈焰! 狂暴的火舌争先恐后地吞燎着所有与之接触的物体,那些无法及时回避的人形昆虫顿时陷入火海,惨叫着绻成一团,倒在地面上拼命挣扎扭动。 熏鼻的焦糊气味很快传来,它们覆盖在身后的膜翅被彻底烧穿,它们像泥虫一样在地面痛苦翻滚,只能等待死亡...... “我去,这技能居然这么吊?到底这技能是融合了哪支标本中的血液?亏得没有流入镜像人的血液标本库里,否则真够人受的!” 眼看着自己的新技能功效强劲,我心里暗喜,这喷火的能力我并没有实验过,但我的身体本能很清晰的告诉自己,我能做这个。 此时人形昆虫因为突然出现的猛烈火势停止冲击,我收手立刻转身,朝佣兵们消失的方向奔去。 他们并没有看到我双手喷火的场景,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出现在另一个拐角管道里。 即便是救人,我也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我留给沈梦那群王八蛋的保留节目! 第五百零五章 美女佣兵 新的能力鼓舞人心,但要是问我最期望得到什么能力,我绝对会选择可以将苗夕等人复活的一项,即便其它任何能力我都无法得到,甚至成为一个庸人。 一路疾奔,但我用力收紧腿部肌肉,从而让自己在狂奔中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比较大的动静。 两分钟不到,我终于在一个拐角路口找到了那三名佣兵。 不过此时他们三个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口的喘息着,看上去软的筋疲力尽,走路都难。 “谢、谢谢你出手救我们!” 就在我停到他们面前,他们慌乱的用手电将我打量一遍后。那个年轻的白人佣兵率先开口。 这个白人就是乱喊没子弹的那个。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脸如刀削,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一头卷曲的淡棕色头发有点像羊毛。 “我叫亨利,这是马毛和白丽。刚才如果不是你,我们很可能也成了怪物的点心......说实话,你当时就像救世主一样!实在太感谢了!”白人男子飞快的说着,语气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和紧张,甚至还有些恭维。 我没吭声,只是转眼看向另外两个沉默的男女。 “马毛,谢谢你!”身材壮硕的光头佣兵将消防斧靠在墙壁上,吃力的起身,朝我点点头。 他看上去起码三十岁往上,说话带着浓浓的陕西口音,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这风格和他身上那些劲爆的肌肉一样,完全是粗线条。 不过什么叫“马毛”?难道是指“马瘦毛长”,希望他的秃顶多长两根头发么? 我心中腹诽一句,点点头算是回应。 当我的目光看向最后一个女佣兵时,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目光闪烁不定,嘴巴微微翕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 她很年轻,大概与我相仿。一头黑发扎成马尾,身上那灰绿色的迷彩服有些紧,将她挺翘的臀部和饱满的乳房完全衬托出来,甚至给我一种紧绷的感觉,指不定什么时候那迷彩服就会自己破裂,然后...... “我艹,我这是想什么呢?”发现自己又开始走火入魔,我立刻咬一下舌尖收起心思。 我发现自从自己醒来后,那方面的欲望就异常强烈,并且在注入川普、约翰和其它生物血液标本后,这种欲望还有急剧上升的势头,十分诡异。 但就在我努力控制自己时,这名叫做“白丽”的女佣兵咬了咬微红的嘴唇,垂下漂亮的眼帘冷声道:“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没有救命之恩的感谢,而是冰冷的提问......我没开口,原本那心头的欲望就像浇了一盆冷水。 不自觉的眯起双眼准备再次打量她,但很快我被她衣领左侧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图案吸引过去——带有欧洲中古风格的骑士战盔? 这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华国女人身上的迷彩服,居然有这种标志? “我们都是法莫公司辖下的雇佣兵。”白丽显然也发现了我的目光聚焦点,可说话的却是年轻白人亨利。 他一边解释,一边走过来翻起自己的衣领,让我看那个绣着的图形。 原来是某个公司的佣兵,想来进入镜像人部队了...... 我已经对他们有了初步的判断,琢磨片刻沉声问道:“你们还有弹药吗?” 三名佣兵相互看了一眼,马毛紧了紧手里的消防斧,而亨利则从背包中抽出一把带锯齿的匕首。至于白丽,利落的抽出腰间手枪,然后退下弹匣将几枚子弹摊在修长的手掌中。 好么,行动果然比语言更有力量!他们竟然真的没了保命的东西。 我沉默片刻,就在几人脸上表情都微微变化时才终于开口:“我在前,你们在后,注意周围的动静,脚步放轻!” 说罢,我转身向管道深处走去。结伴而行的想法始于那一瞬间的孤独感,可当我真正与这三个人在一起时,心中却不怎么欢喜。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当路上多几个聊天打屁的人,大家尽量全部活着到达终点就是。 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脸上原本带着感激和微笑的亨利,突然毫无预兆地跃起朝我扑来,直接将锋利的匕首锯刃死死压在我的脖颈上! 我不是没反应过来,更不是没有反制的手段,而是觉得突然间心情低落,就像吃了一坨狗屎...... “你想干什么?”我冷冷的盯着他。 “你的背包、弹药,还有枪!所有!”亨利咧嘴一笑,一手压着匕刃,另一只手则“潇洒”得拢了拢额前乱发。 我缓缓转头看向马毛和白丽,发现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目光里没有丝毫怜悯和愧疚,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这一瞬,我突然想起白丽脸上那复杂的表情,以及她突兀的问题。 最热情感恩的人翻了脸,最冰冷的人还知道问一句话,看看我是不是有利用价值...... “就为了这些?”我意兴索然,语气也渐渐转淡。 “当然!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进化或者强化的能力,而普通人根本无法活着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亨利说得咬牙切齿,匕首上的力道也重了一分,我明显感觉到一丝疼痛。 他很快继续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们。如果没有你,我们几个刚才都会死。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你是个好人,可是上帝不会因为善良就给你一条活路对不对?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只要你交出身上所有的装备,我就不杀你,你甚至可以跟在我们后面,保证你的安全!” “人格......你说完了吗?”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淡到让我自己都有些诧异。 “fuck!你这个混蛋!别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大概是我的口气刺激到亨利,他突然咆哮起来,贴着我的耳朵急速道:“我的耐心有限,最后再说一次,把枪先给我放下!” 这群猪脑袋......最简单的一加一都不会算,还当哪门子佣兵? 刚才那些人形昆虫,他们几个人都陷入战团无法逃脱,可后来是我一个人顶着并且安全归来。只要有脑子的人就应该明白,我比那些人形昆虫更厉害! 难道,他们认为仅仅是我这支大口径散弹枪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终于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在一下秒,身上的肌肉骤然紧缩,肩膀直接偏移出匕首可以伤到的范围! 这电光火石间,我整个身子只是一晃,已经来到了亨利的身后,用自己那把大口径的散弹枪顶在他脑后开口道:“你说的......是这把枪么?” 第五百零六章 顺利混入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放在核爆后的世界里更加合适。 转眼之间形势巨变,原本还是人质的我,已经完全转换身份,成为了发号施令的人。 这变化可能对他们有些过于突兀,三人惊得愣了半天,竟没人说话。 直到我用冰冷的枪口捅了桶亨利,他才结巴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三级进化......相当于六级强化,非常优秀的实力。”我淡然的点破他实力所在,就在话声刚落时右腿骤然弯曲加速,膝盖抬起狠狠顶在他柔软的侧肋上! 而就在他痛的猫腰蜷缩时,我再次晃动身子出现在他面前,把手中的余温未散的散弹枪枪口,狠狠地插进对方嘴里! 他被堵塞了发出惨叫声的正常渠道,连呜咽也完全不敢。 可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白丽竟然再次重复问道:“你、你真的能带我们离开?” 只要他们不是彻底的傻瓜,那便应该在我出手后清楚现在的实力对比。可她偏偏还在这种情况下问出来,倒让我觉得......十分有趣,或许她和另外两人有些不一样? “这不是某个人说了就能做到的事情。”看着白丽老实的将手枪关上保险,我这才把枪口从亨利嘴里拔出:“这需要合作。” 说实话,我有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放过他们。因为在这世道,我已经成千上万次暗示自己,绝对不会让敢于对我动手产生威胁的人活着。 难道是自己孤独的太久了?还是因为我骨子里就有些抹不掉的东西? “只要能够活着离开!你会得到足够的......回报!”白丽努力挺了挺胸脯,呼吸间那衣服下的两团东西明显增大,甚至撑的迷彩服发出一丝紧绷声。 ...... 人形昆虫已经用凶暴和残忍证明了它们实力,也许这些变异生物的个体力量没有佣兵强大,但数量一多,绝对能补足那个空缺。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天知道整个地下管道里究竟有多少这东西? 而没有足够的弹药,单单像他们这样依靠匕首和消防斧,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终点。 恶心的腐臭弥漫在空气里。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几米外,三名法莫公司的佣兵小心翼翼的跟着我,四人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整整走了十二个钟头。 我没有打开手电,也禁止他们做出类似的举动,四个人便这样在黑暗中默默前行。 拐角、路口、管道分支......每一次路线出现分歧时,我会决定走哪一条。一开始这三人还有不同意见,但走了一阵,在没有遭遇到任何变异生物后,他们没人再做反驳。 但就在又一个临近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我停下了脚步。 从两名镜像人士兵将我送进管道开始,我就在大脑里不停勾画弥补出地下管道网络的平面图。 我没有根据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行进,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尹山上尉曾告诉我,整条路线仅仅只有五公里长。 但地图上标注出的路线却异常危险,一路走来我凭借强大的听力,不止一次从墙壁后或者远处的拐角听到虫类特有的异动后。我只是比对地图一看,它们集中的主要位置竟然和地图上画出的路线极为吻合! 那感觉就好像这些变异生物是标注路线中最忠诚的哨兵,永远沿着固定的线路来回巡逻,一旦遭遇任何生物,便会立刻将其消灭虐杀! 之前就已经怀疑那些人形昆虫的进化太过迅速,再加上这么一比对,我不禁怀疑那些怪物的背后,其实就是镜像人军团! 可为什么会这样?给一般的佣兵来说,这里只有送死的份。即便比较强的佣兵在面对数量众多的变异生物时,怕也会命丧当场。 我稍稍变换思路,站在镜像人的立场上去思考,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一个惊人的结论——不是我们来通过考验,而是来应聘的佣兵只有送死的份,并且将身体作为食物提供给这些东西的同时,怕也在帮助它们飞速适应、提升实力!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不打算和变异生物硬拼,所以选了一条偏僻的路线,想从相对安全的环境中接近距离出口最近的岔路。 但等我们继续前行一阵,一条幽暗的十字形管壁交叉口再次出现,但两侧的管道却被彻底封死,只留下正前方一条幽暗的通道。 怎么会这样?我骤然止步,看着周围的环境,脑子和耳朵在飞速转动。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不知过了多久,马毛犹犹豫豫的提醒了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等他不经意的转移视线时才开口:“如果我没弄错,那么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就是出口。” “出口?” “终于到了......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很快就自由了?” 身后三人一听,立刻低声议论,那声音里的惊喜和兴奋,毫不掩饰。 我的眉头慢慢拧成个疙瘩,随后又缓缓舒展,一边取下武器检查,一边冷声道:“这一段路会很难走。前面可能有非常密集的虫群!” 说完这句,我径自朝着通道深处走去,身后也很快传来追跑声。 我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剧烈喘息声,只是在黑暗中咧嘴笑了笑。终点快要到了,前面幽暗中的变异生物足以致命,他们之前利用我甚至胁迫我的行为,也许会在这里得到惩罚。 弱肉强食,法则难易。 ...... 我从未想过要独自对抗整个世界。一直以来,我只是想适当的改变规则,或者用自己的个人行为影响众人。 更严谨的说法,我希望核爆后的新生代人类,能从自己身上感觉到旧时代的文明和人性。 这种行为和想法先前我并不清楚,只是最近几天我才在思考中想明白。 所以,无论是刺月镇,或者那个女城小旅店被我赠与血液的孩子,甚至是佣兵头子奥斯卡,我都持有同样的态度。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任人宰割! 黑暗中的管道,脚步声密集。身后的三人玩命的追着我,明显脚步沉重。 但很快,那丑陋的人形昆虫出现在不远处,它们的眼睛发出淡淡幽光,喙部攒动的胯片急速闭合着,仿佛大餐已经来临,它们开始变得迫不及待。 身后,亨利、马毛,还有美女佣兵白丽,他们的脚步已越来越近。 身前,凶残的异类已经把整个管道堵塞得水泄不通! 我调整步伐,心里迅速计算两者接近的时间,然后在某一秒突然抬起枪口,朝前面狠狠的扣下扳机,仅仅轰出一个可以将我陷入进去,却来不及让他们进入的突破口! ...... 除了白丽在我冲进虫群时突然向后狂奔,剩下两人已与世界永别。 虫和人一样,同样惧怕死亡。尤其是进化出与人类相似的体形后,它们的思维概念似乎也产生了对应的变化。比起凶悍狂暴的对手,它们更愿意选择那些弱小无力的目标。 我没有杀任何人,更未对佣兵们承诺什么。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彼此之间,大家仅仅是合作。 他们为了子弹可以用自己的强弱观点定义别人,那我为什么不能用他们的身体充当诱饵? 善良是有限的,天使也有狰狞的一面。 ...... “哗!” 明亮的灯光从屋顶直射下来,洒落在白色的墙壁表面,形成一层略带暖意的柔和光晕。 “沙沙”的水声从耳边传来,充满力量感的细密水流从沐浴器顶端落下,笼罩了整个身体。 水温有些烫,但冲在身上非常舒服。 在这个时代,沐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无处不在的辐射使绝大部分水源都无法直接使用。尤其是在女城,我曾见过很多人用差不多三百毫升的水来洗个全身澡。 他们用一杯水入口,迅速在口腔里来回吞吐洗漱清洁牙齿。然后便将水吐在准备好的毛巾上,用湿润的部分擦洗面部。紧接着,他们将右手指头浸入盛水的杯子,沾湿后在赤裸的身上来回拍打,然后用力搓去半干的积污,最后再用湿毛巾擦拭整个身子...... 那一幕让我印象深刻,也让我对旧时代的热水澡无比怀念。 不过洗澡是镜像人军团成员的福利待遇,光是这一点,便能拿出去吹嘘一番。 看了看摆在浴室旁金属架上的崭新军服,我伸手取下,利落的穿上。 黑色的制服非常合身,仿佛是专门为我订做。 它的重量很轻,却结实异常。我仔细看过,它表面那并行排列的编织线条,以及在表面覆盖层的下方,相互贯穿的丝线交织在一起,像完美组合的整体一样牢不可破。其做工怕直追核爆前在恶魔佣兵团时所穿的特种作战服。 我之所以关注到这一点,是因为我从这微小处感受到了镜像人军团的强大。 这个时代缺乏所有生存资源,我敢打包票,那些生活在荒野上的流民恐怕根本无法想象,核爆后二十年,居然会这种极其优质的衣服出现。 正如川普临死前所述,镜像人军团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最强大的武装和顶级财富。他们也正是在利用这些,统治着新时代和人类。 而这水晶城,只不过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众多据点之一而已。 “你们有何德何能占据这个世界?”我嘀咕一声走到落地镜钱,从镜子里盯着自己。 模样未变,我几乎还是十九岁的样子。流逝的时间在我身上完全失去作用。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沈梦,老子有足够的时间陪你们玩,咱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五百零七章 红玉异状! 能毫发无损的通过镜像人测试,这并不意外。 对我来说真正意外的,是镜像人真的要将我录取了。而不是像我想的那样,拿我当成小白鼠来给他们地下管道中的变异生物,提供升级机会。 和往常一样,尹山上尉的房间似乎永远不会安静下来,因为期盼成为镜像人军团成员的雇佣兵永远不会少。 当我再次被士兵领入他的办公室时,他正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 烟是极少见的黄鹤楼,打火机则是zippo。 他随意的点燃香烟,然后抬头盯着我,脸上不见喜怒,那目光却有如实质,似乎想要将我看个通透。 过了五六分钟,当他再次夹起完整的香烟时,他才收回目光,随意的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我坐。 “你命可真硬!”尹山眯起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冷笑道:“虽然我不喜欢运气大过实力的人,但我必须按照规矩办事!” 这句说完,他从旁边的木架上抽出一份文件。然后随意地扔在桌面上:“自己看!没问题就签! “雇佣合约?”我心头嘀咕,接过文件。等将近看了十几分钟,将上面每一个角落看清楚,这才签字。 尹山再次接回文件,只是扫了一眼我的签名“李山”,便立刻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绘有水晶标志的专用信用卡扔给我,挥挥手道:“自己去军需官那里领取对应的装备。滚远点!别再来烦我!” 我二话不说,拿起信用卡便离开,出门后便一直在努力思考着雇佣文件上提到的所有相关列项。 与四海公司一样,镜像人军团对于雇佣兵的管理,沿袭了旧时代最基本的通用法则。 佣兵们可以根据任务的困难程度和酬金多少。选择适于自己的部分。也可以通过帮助镜像人来完成某些日常事务,从而获得获得更多的报酬和资金。 从这一点来看,佣兵们的自由程度其实非常高。不过对于那些长期拒绝执行任务以及抱着不合作态度的佣兵们,镜像人给予的惩罚,也仅仅只是吊销佣兵执照而已。 说起来简单,但吊销执照这种处罚方式则非常严厉。只有亲身经历过地下世界的黑暗。那些从幽深管道里亡命拼杀出来的人,才会真正明白那张标注着自己姓名和标志图案打小卡片的是如何珍贵! ...... 军需官是个大美女,蓬松的金色头扎在脑后,细长的脖颈衬托出柔滑的面部轮廓。 她那修长白腻的双腿从黑色军制短裙底部伸出,恰到好处地展示出最具诱惑力的部分,却又把关键的三角地带死死封遮掩在布料的遮掩下。让关注者永远只能在想象中完成对缺失部分的补充。 所谓的装备只有两件:一份新的个人身份证明,以及一套单兵呼叫系统。 等将附有黑色水晶标志的狗牌带上,我脖子上的身份标志就变成了两块。这意味着我同时可以接四海公司和镜像人军团的雇佣。 这种情况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恰恰相反,各大机构和公司却非常欢迎这种带有多重身份资格的雇佣兵。 这是对身份持有人的变相认可。佩带的慝数量越多,就能证明佣兵本人的实力越强大、战斗经验也越丰富,同时对完成任务的把握也就越高。 拿到单兵呼叫系统后,一看说明便明白了它是个微型无线电收发装置。 佣兵可以依靠这东西与镜像人军团的区域总部随时取得联系。不过同时也会被对方定位。 当美女军需官交完东西后,她看也不看我冷声道:“没其它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我眯起眼盯着她,发现她此刻的表情与莎莎在办公室里的表情何其相似,那些明显的厌恶和不耐,如出一辙。 放开感知,当我迅速判断出她是五级强化人的等级时,我很快想象到她如此态度的原因:无论哪个时代,女人不喜欢比自己实力弱小的男人。 “我还想换点东西。” 心中好笑,我懒得多理她冰冷的态度,只是拿出印有四海公司标志的信用卡,轻轻推向她。 美女军需官迅速扫了一眼清单,眉头微蹙。 我想了想自己清单上诸如饮水、食物、电子设备等等一长溜东西,不由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军用勇士?就你,还需要车辆?” “嗯,没毛病。” “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贵?” “我想买就行。” 美女军需官与我简短对话,然后翻个好大的白眼,这才把信用卡插进读卡器中。 ...... 地平线尽头几乎都是山脉线条,空旷的荒野仍然保持着死一样的寂静。 粗大皮实的轮胎,无情地碾压着积水和残雪。那些呈片状散开的水花与动机狂乱的咆哮相比,它们所发出的动静简直就是毫无生息。 线条粗狂的车身,充满了力量的运动感。我开着它在公路上飞速前进,顺便灵活地绕开破损路面所造成的障碍,尽情享受着自由奔跑带来的快感。 这辆勇士,应该是利用旧时代技术制造的新 产品。它的功率强大,引擎过度生猛。并且在车身顶部,安装了联通车载电脑的重型机枪。 “一千五百发!娘希匹,来头恐龙都得被打成筛子!”望着倒后镜里自己的装扮,我咧嘴笑了笑。 穷,我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购买武器、车辆和各种物品,将自己彻底掏空。 那个漂亮的女军需官显然已经预见到我此时的情况,所以才多问了一句。 不过说实话,钱多钱少无所谓。让我觉得恶心人的是,在镜像人军团的物品清单上,买走售价仅仅一万元的车子,却需要同时作出一大堆诸如“不得私下转卖、废弃、改装”等等条款。 如有违反,不仅会撤消佣兵资格,还必须接受一系列的相关处罚。 只是稍稍思考,便能明白他们是在控制着自己制造的机械产品尽可能不被其它机构获得,从而保持着别人无法比及的优势。 可即便购买条款如此苛刻,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其买下。我绝对不愿意徒步穿越荒野,所以也只能接受这种不平等压榨。 ...... 一路无事。当车子开进刺月镇时,越野车引擎的轰鸣打破了它的宁静。 即便我已经尽量放缓车速以降低噪音,却还是吸引了众多镇民的关注,收获一波惊讶和意外的目光。 “嘿!好漂亮的车!” 一个黑头的壮实青年费力地挤进围观的人群,用充满夸张和惊叹的目光死死盯着车身,双手在光滑的车盖漆面上来回摸索着。 “这车至少得值二十万四海币!”一个拄着拐棍的老人,羡慕地摇了摇头。 “要能有这么一辆车,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扯淡,你更喜欢女人!”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我迅速下车。在再次收获一波惊叹后,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包装精美的糖果,顺序分给围在车身旁雀跃不已的小孩。 这糖果是镜像人军的特供品,只有在编人员和所属佣兵才有资格购买。而由于产量有限,虽然价钱不是很贵,每人却只能限购很少的数量。 “小伙子,混得不错啊!”就在这时,一个站在人群前面的中年男子微笑着伸出右手,突然来了一句道:“欢迎回家。” 我估摸着刺月镇绝大多数人都认识我。毕竟上一次带着车队拉回重炮就产生了轰动。 而对于我这个经常不在镇子里,却总往回捞好处的人,多多少少能影响到他们的评价。 “谢谢!”我伸手握了握笑道:“阿彪呢?” “你已经目中无人了是不是?”我话声刚落,一阵万笑声便从人群里传来。 他大笑几声,朝我肩膀上使劲儿擂了几拳,嫉妒地嚷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完了?” “没有,我......”我拎起放在脚边的一只箱子正要继续说话,可突然胸口传来一阵滚烫。 我火急火燎的扔下箱子,拉开衣领一看,只见两块狗牌旁的红玉,竟然模样大变! 另外,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第五百零八章 红玉蜕变 “阿彪,我先回趟屋子,一会找你!” 我急匆匆地喊了一句掉头就跑,脖子上挂的红玉越来越热,感觉都要将皮肤烤焦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飞奔而去,甚至连半路遇到的恶魔都只是打了个招呼,直接冲进屋子里反锁了门。 背包也顾不得脱,一低头便扯住红线将玉从衣服里抖搂出来,一丝微微的皮肉焦糊味立刻钻进鼻子里。 “这是......”我话没说完,挂着红玉的细线竟然烤断,红玉在空中一滞便朝地面坠去! 我生怕红玉摔出个长短,一伸手来个海底捞月将它抄在手中。可这玩意儿此时的温度几乎与火无异,即便我手掌有一层茧,也照样被烫破了皮,血泡直冒!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块被孟章认定为不完整人章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发生了这种变化? 刚才在车边时,我撩起外套朝里面看了一眼。那时就发现红玉在诡异的忽明忽暗闪着暗红色的光芒,像通了电却电压不稳的灯泡一般。 可现在看起来,这块玉已然完全通红,甚至...... “嘶~”我疼的呲牙咧嘴,突然发现自己血泡中的血液,正裹在红玉底端凹槽的那一块,并且不停的在里面打转,然后顺着那个微小的尖端被玉吸了进去! 原本透明的玉体底端,在这一瞬开始出现无数细微的血丝,它们就像一棵飞速生长的大树枝桠,不停的向红玉里前伸然后分叉,继续分裂出无数血丝缓缓向红玉顶端前进! 但这个进程很快停止,红玉也在短短几秒内迅速降温,回到了原本应有的凉意。 我有些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用另一只手将红玉捏起来,然后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 只是片刻,我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整个人兴奋不已! 它确实不完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块玉缺少的那部分,恐怕就是......合适的血液! 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完全是受到了刚才的启发,我迫不及待的脱下背包,然后捏紧红玉,用那底端小小的尖锐凸起,直接对着自己的小臂内侧就摁了下去! 一丝微痛传来,而后皮肤被刺破的那个小眼儿处,开始冒血。 暗红色的血液很快溢出到底端凹槽里,尔后这红玉竟然再次忽明忽暗,温度骤升! 血,一滴都没有从红玉边缘溢出。红玉就像一块无限大的海绵,不停吸入我的血液,然后红玉内那些细微的线状分裂物,再次开始“前进”! 只是短短的三四分钟,我捏着红玉的手指,以及小臂内侧的皮肉,就被烫焦了十几次。但好在我已经具备两种自我修复的能力。所以不管烫成什么样,皮肉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而这样的情况也逼着我连续扎了胳膊十几下,眼看着整块红玉都要被自己的血丝占满,我感觉自己最少失去了几百毫升的血量,并且还在增多! 我心说自己一滴血都价格不菲还有价无市,可一块玉竟然吸走这么多而且免费,这让我觉得稍稍有些不爽。 不过眼看着整块玉将即将被血丝占满,我便期待着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一分钟不到,血从红玉压在皮肤的边缘流出,整块玉已经完全成了另一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存在。 我迅速拔起红玉看了看,它迅速降温,然后那些分叉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淡化,像是这些血完全被红玉吸收掉一样。 不过就在下一秒,红玉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碎裂,一些外表的玉层便想冰糖葫芦外的糖层一样扑簌簌的碎裂开来! 而就在十几秒后,整个红玉竟然......小了一大圈! “难道这就是完整体?” 只是惊讶的嘀咕一句,我二话不说就闪入全新的识海,然后直奔湖底树根坐稳,心里急切的想着赶快去孟章所在的完全黑境。 可坐了一阵没见反应,我又耐着性子枯坐个把小时。直到我嫉妒郁闷呢,突然场景变化,我来到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境。 “果然......”就在我来到黑境的那一刹,一道苍老的声音立刻传来。 我听了精神一振,高高的举起红玉喊道:“孟章,这是不是你的完整版?” “并不完整,还不够!”孟章冷哼一声,声音方落便将我从他那黑墨色的奇异空间里给送了出来。 “不是还不够么?你大爷的,老子拼了!”我在湖底睁开眼,直接将红玉底端朝大腿上按去! 但看到血液不停的滴滴答答落下,这红玉没有丝毫吸收的样子时,我知道自己莽撞了,那孟章的话绝对不是便面意思。 “不够?到底值得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隐隐约约的猜到一种可能:孟章所指不仅是持有人的血液,只怕是血液所蕴含的潜能和能力! 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自己四星级的实力不能让红玉再次裂壁,直到自己再次升级,恐怕那血才对红玉的胃口。 ...... 空欢喜一场,原本以为这块玉可以将五人中的一个带出来 ,可结果却让自己更加郁闷:星级寄生人就已经凤毛麟角,更别提四星以上的寄生者是怎样一种稀少!所以我的升级之路,绝对不是张张嘴动动脑就能替代。 挂好红玉,陪了无法苏醒的五人一阵,我这才闪出识海中的新世界回到现实。 红玉可以依托我的血液进行蜕变,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通过孟章那句话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这就意味着将苗夕等人弄醒过来不再是遥遥无期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必须想办法提高自己打能力,加快这一进程。 ...... 阿彪的家里依然温暖如春,用原木制成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大盆浓浓的玉米粥。 身穿蓝花粗布围裙的阿彪媳妇从壁炉前走来,笑着将装满面包片的托盘放在粥盆旁边,然后再次转身去忙碌。 我将背包和从水晶城带回来的皮包靠在脚下,舀起满满一勺粥,头一仰慢慢倒入嘴中。 刚下车时我准备拎着皮箱去阿彪家混饭,不过事发突然打断了计划,直到晚上我才过来。 这皮箱里有一份送给他们的惊喜,我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但一想起在水晶城地下管道遇见的那三个佣兵嘴脸,我立刻觉得像阿彪、恶魔一般的存在永远值得我去相信和信任。 第五百零九章 壮大根据地 浓粥香甜可口。 味道几乎不变,但其中似乎多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阿彪见我喝完粥的表情,立刻解答:“粥里加了点奶酪。她放在地窖里一直没舍得吃。这次你回来,她足足在粥里放了一半还多!” 核爆导致了几乎所有家畜的灭绝。荒野上的流浪者经常能够看到长有两个脑袋的牛。谁也不知道这种变异生物为什么会以如此奇怪形态出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知一双头牛的食谱不仅仅只限于植物。其中,也包括人类。 很自然的,在这个时代,牛奶和奶酪同样属于奢侈品。 我笑着点点头,心说你倒是会找人给你们当灯泡,看你们秀恩爱。 然后我弯腰抱起皮箱,打开后从中取出一只纸盒,微笑着递给阿彪:“给嫂子的一点心意,她应该会喜欢。” 阿彪愣了一下,转头喊过他媳妇,然后笑着掀开盒盖。 一双崭新的皮制女式长筒靴,还有一塑料袋与之前在街上分给孩子一样的糖果。 “这、这太贵重了!”没等阿彪发话,他媳妇满脸欣喜的取出一支皮靴轻轻抚摸,兴奋的两眼放光。 她这话倒是不假,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鞋子,大多是从各个聚居点通过物品交换得到。 它的来源很多,可能是某人死后的遗物,也可能是从废墟里探险所得的收获。并且它们大多不合脚,外表更是肮脏不堪,得到它的人不得不重新加以处理才能穿。 当然,诸如四海公司之类的机构倒是会好一些,但配制鞋子往往只比其它鞋子水品高出一部分,要和眼前这双旧时代的鞋子比,简直就是垃圾。 “先谢谢你。不过反正你也是头肥羊,不宰白不宰......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阿彪没和我客套,只是向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媳妇离开我们面前,才再次提问。 “看情况!也许明天就走。” “这么快?” 我点点头拿起面包,撕下一些在粥盆里蘸了蘸塞进嘴迅速咽下:“上次和你商量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故意将话题叉开,因为我离开以后去做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他。 “人手不够!”阿彪无奈的摇摇头,一脸不爽。 我跟他提的事情是上次从女城运来武器时商定的,那个大口径的火炮和其它轻重武器,已经安置在各个险要的隘口。 在小镇后山的隐蔽角落里,甚至还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炮兵阵地,依托山石和天然地形,镇子两端的出口各增加了三个重机枪塔。加上镇民们原先拥有的枪械和各种不同类型的武器,刺月镇已经出现了枪比人多的独特情况。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阿彪坐直身子,脸现忧虑:“如果让整个防御系统能发挥出全部威力,至少还需要上百个守卫者。而镇子里所有男人加起来也没这个数。并且眼看着入冬就是开春,地里的庄稼需要耕种,这样我们只能减少守卫者的数量......” 他言下之意很清楚,那就是如果固定了守卫者,那么田无人耕,刺月镇立刻就会陷入没粮食吃的混乱中。 我点点头没开口,等了近一分钟才说:“我们可不可以......尝试着吸收一些外来流民? 阿彪一听,脸上那道因为眉头皱缩被而压紧的伤疤,有点难看。这也证明他并不赞同我的意见。 除了暴民,生活在荒野上的人,通常可以分为“定居者”和“聚居者”两大类。 核爆摧毁了旧时代的秩序。也几乎毁灭了整个地球生态示辐射污染的水源。依靠从废墟里得到或者是继承避难所科技,公司和大型机构可以净化出满足自身及所在地周边民众日常所需的水,以此作为膨胀自身实力的最佳手段。 某些运气不错的流民甚至找到了更加干净的地下水源,于是,出现了像刺月镇这样的固定居住点。 不过这只是少数,大自然不会因为挣扎在死亡线上那些人类的凄惨,而给予特殊照顾。 荒野上的水绝大部分都被污染,忍耐不住干渴狂饮的结果。只能是让健康的身体被病变组织所占据。为了自身的安全,人类不得不抛弃患有辐射病的同伴。任由他们拖着布满息肉和辐射瘤的残躯在野外独自生存。 没有人统计过这些被抛弃者的具体数量究竟有多少,人们只知道游荡在荒野上、外形介于人类和怪物之间的变异生物越来越多,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而且,正在逐渐形成拥有类似社会构架的原始部落。 暴民便是其中最显著的代表。 确切地说,他们同样属于人类。但就“医协”和几大机构的相关研究资料表明:暴民的身体组织结构已经生了许多变化。 他们比人类更加强壮。也能够承受更加严重的辐射。他们占据的区域不仅仅局限于人口相对密集的轻度辐射区,中度、重度,甚至当年核战中心区域的边缘,都可以现他们活动的痕迹。他们的食物来源也比人类多得多,饮用水来源也更加广泛,数量和种群也越来越庞大。 为了寻找适于生存的定居地,幸存的人们每天都要长途跋涉。像蒙昧 时期的拓荒者一样,在漫无边际的荒野上流浪。他们仔细搜索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睁大眼睛寻找可能出现甜水的源头。在低效率和没有任何技术设备的情况下,很少会出现像隐月镇这样的幸运居住点。他们往往会聚集在某个地形适宜防御的区域,用简单的工具挖掘水井,依靠数量少得可怜的耕地和饮水勉强存活。 一旦井水枯竭,又得收拾东西再次上路。重新寻找新的聚居区。 除了暴民,流民是荒野上最凶悍的人类群体。 他们具有强大的攻击意识。为了占据水源,流民群体之间经常爆惨烈的争斗。外来者和居住者的战争每天都在上演。饱受饥渴折磨的他们,独占心理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得多。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较下来,“定居者”已经形成固定的社会结构和秩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拥有小范围内的法律制度。而“聚居者”则不同,一旦居住地水源枯竭,他们只能用拳头和牙齿去争抢必需的生存空间。 对于众人的普遍认知,外来的聚居者只有丰富的经历后,才有资格成为新的镇民。 “阿彪......谁也不知道接纳聚居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些贪婪的人也许会把小镇里所有的资源消耗一空,也可能会驱逐甚至杀光原有镇民取而代之。没人能够预见未来,用机枪和大炮把所有危险挡在外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他心里也对外来人员入住扎根有些抵触。但如果不增加人口,镇子永远也只是这么大。 “少量接纳一些吧,几个几个的来,甚至一个个来也行。给他们工具,利用监控和转化的手段,把这些家伙慢慢变成我们的人。如何?” “可这需要时间!”阿彪的眉头依然紧锁,“而且还是很长的时间!” 暗自叹气,我自然知道在这个充满辐射的世界里,“友爱”和“帮助”之类的词语早已绝迹。旧时代人类拥有的各种美好特质,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早已荡然无存。人们宁愿相信子弹和暴力带来的实际,也不会去想象宽厚和温柔带来的幻想。 “先不说这个,还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他话声刚落,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指头粗细的小玻璃瓶,神情郑重地放在桌面上。 第五百一十章 神秘势力 看到阿彪手中的东西,我愣了一下。 这是一只十公分左右的瓶子,瓶口封蜡,瓶壁上没有任何标志说明,只是里面盛有少量淡蓝色的透明液体。 我疑惑得看向阿彪,他伸手摸了摸额头的疤痕沉声道:“这玩意是抗辐射药物。大型聚居地和城市中都能买到,四海下属的公司以及医协驻点都有出售。按照药效等级,对抗辐射的强度各有不同。市面上的药物多为抗辐射强度百分之二十至五十,已经可以让人进入重度辐射区。不过我听说女城拍卖行曾出现过百分之百强度的药剂.......” 阿彪说到这里,眼神缓缓向下移动,瞟了一眼我胸口露出来的镜像人狗牌。 “超高药效的抗辐射药不仅贵,而且似乎只有镜像人军团人员才能弄到。”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好奇他提这个做什么?刺月镇周边的辐射度并不高,在正常情况下,这里的居民不需要这些东西。 并且居然有百分百抗辐射的药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见我不开口,等了一刻才舔舔嘴低声道:“那个......你嫂子怀孕了。如果新生婴儿刚出世就服用这种药,会非常健康。甚至永远不会感染辐射病。这东西绝对贵的要命,而且还有价无市,我......” “孩子?” 阿彪用力的点点头,脸色尴尬,可眼中却是满满的期望和乞求之色:“对!如果你能帮我搞到,钱我一定尽快还你,相信我!” 原来就这点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呢。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子里出现,我咧嘴笑笑摊开手说:“药我来解决,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阿彪一听顿时紧张,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搓弄。 “紧张个屁啊?我的条件是,我要做孩子干爹!”我眉头一挑,笑声已经憋不住了。 ...... 天蒙蒙亮时,我已经开着勇士越野离开了小镇。 不过就在昨晚,我又回屋鼓捣一阵,给阿彪留下了二十支用自己血液配兑的强化药剂。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的血所配,我只是要求他根据小镇居民的身体状况和个人表现,有针对性的选择出强化对象。 至于恶魔这个最近比较沉闷的兄弟,我当然不会忘记他。除了也给他留下一支强化药剂外,还顺便用恢复的生之力帮他疗伤——只是一个晚上未尽全功,他头顶那伤口已经好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其余的再等我回来弄。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彻底扎根于刺月镇,我也不知道刺月镇是否会发展成为大型的城市。 但我知道这里是第一个让我有归属感的地方,就现在来看,他们需要我,我更需要将这里打造成自己势力的发源地,所以多付出一些非常有必要。 而就在我距离水晶城不到几公里路程时,镜像人军团配备的单兵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 我稍稍减速,让轰鸣的引擎减噪,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模糊的男声:“所有听到此通讯的军团在编人员,请立刻向东北二十一号地区集结。重复一遍,立刻向......” 东北二十一区? 一脚踩下刹车,没等车子停稳就从旁边背包里翻出地图。扫了两眼便发现那是水晶城东北方向五十多公里外的红色区域。 这片区域很大,用红色将其标注,代表着这里不是实控区,有一定的危险存在。 就在这时,通讯器中又传来一声竭斯底里般的惨嚎:“我们被包围了,请求支援,我们在给据点运送给养时被......” 他尚未说完,通讯就再次中断,等了一阵后再没有动静。 我坐在驾驶位上暗暗自问:要不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 二十一区,只有一个镜像人据点。按着地图和指南针,我很快就来到了通往据点的狭长谷道上。 但正在我看着周围起伏的山势,琢磨着要不要用单兵通讯器联系一下对方时,一阵枪声便从远处传来,成功为我进行指引。 我立刻背起所有装备,将勇士越野停在山脚下的隐蔽处。然后顺着炒豆般枪响的地方摸了过去。 等爬到不算高的半山腰时,我便看到前方拐弯的峡谷中,一辆装甲车被炸的四分五裂,而一些木箱和麻袋也散落在周围,再加上几具黑色军装的尸体,我立刻猜出这就是那支送补给却被人干翻了的小队。 而就在爆炸现场百多米外,有四名军团士兵正藏身于几块巨大岩石的交错处,堪堪遮掩了身形,正在躲避从其它几处高点射下的弹雨! “这是什么人?敢和镜像人军团对着干?” 我暗自嘀咕,准备继续靠近一些方便观察。可一只脚刚迈出去,就听到一阵特殊的破空声传来! 抬眼一看,一枚拖着尾焰的火箭弹直接向那个低处的岩石藏身点飞去,两秒不到,火箭弹在岩石几米外的地方发生猛烈爆炸! 那藏在岩石缝隙里的镜像人士兵像是要逃生,其中一人刚刚蹿出来,另一个高点便出现一 阵巨大的狙击枪响声,他脑门上瞬间出现血雾,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一名趴在山顶的袭击者敏锐地捕捉到躲在岩石背后目标的异动。他果断地扣下扳机,冲力巨大的弹头准确钻进一名骷髅战士的手臂,凄厉的惨叫声中,距离岩石边缘不远的地方,喷起一团鲜红色的血雾。 五个人,三个狙击手成环形藏身山地高点。另外两个则蹲在其中一个狙击手身旁,一边朝下点射,一边转移阵地,像是要找到岩石的漏角,直接毙敌。 ...... 又离近一些我才发起攻击,用狙击枪干掉四个人后,最后那个不知来路的人选择了逃跑。 我没有追击,只是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袭击者尸体前,想要弄清对方的身份。 脚下的尸体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棕色的战斗服。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抹,竟然发现这衣料的质地非常好,不亚于镜像人军团服装。 他神昂掉着一支大口径的美式狙击枪,而在他身上,还有不少专用的装备。甚至比镜像人军团的配备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装备这么精良?”我有些纳闷,再次仔细观察尸体,目光落在尸体正面胸口那个饼干大小的特殊标志上。 一把具有欧洲中古风格的红色骑士长剑!有点类似于水晶城管道考验那三个人衣领的标志,但也有不同。 在华国出现这些标志,我总觉的古怪。翻了翻他的口袋,很快找出另外两件东西:几张重叠对折的钞票,基准色调为纯白,币面中央印有一个被浅黄色光芒笼罩的慈祥老者图案,左右两边佩有装饰着古典花纹的镂空十字架。 但上面的字却是一行利用凸版技术印刷的红色拉丁文和中文! “救赎?钱上写救赎?这是什么势力?” 第五百一十一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一件东西是一叠纸币,以“救赎”命名。 而另外一件东西,则是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书名为《福音》。 书皮很硬,饰以十字架图案。扉页则写了一段话:“邪恶的敌人以他们的暴虐和欲望,让正义的人们感到四面楚歌。然而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必将得到神的护估......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刻,你会知道,我名耶和华!” 我了个去,居然和宗教有关! 我难以明白什么势力又和宗教扯上关系,却不是华国的道教佛教。直接将两样东西塞入背包,想着刚才接近他们时感受到他们是强化人的事实,我便又明白了一点,这个想找镜像人军团的组织,怕也很有钱。 ...... 一刻钟左右,我肩膀上挂着四支大口径狙击步枪,还拎着一具简易rpg从山上下来,朝镜像人小队的幸存者走去。 “你好!我是郭强少尉,隶属二十一防区第六步兵大队。”一个身材均匀,可却狼狈不堪的军官向我主动伸手,脸上满是感激。 “李山,下属佣兵。”我简单的回应一句便将识别卡递过去。 个子不高的少尉愣了一瞬,等他接过识别卡核实后,夸张的挥舞手臂:“总部那帮家伙都是白痴。你刚才展现的可不止卡上写的这点实力!” 我没有接他的话,却岔开话题:“袭击者是什么人?” “上帝之剑!”郭强郁闷的哼了一声,嘀咕道:“这一带不属于他们教廷的势力范围,可偏偏就来了!” “教廷?” “那是一帮自称上帝使者,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郭强鄙夷地撇了撇嘴,继续道:“一起去驻营地吧!我必须按照规定汇报整个战斗过程,你也可以拿到一笔非常丰厚的佣金。” 我笑着点头,一边和他们收拾,一边请他详细说说这教廷和上帝之剑的事情,权当打发时间。 估计郭强是看在我救命的份上才没拒绝,他告诉我说,上帝之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宗教组织。 而他们的权力核心不在华国,还在欧洲大陆。核爆过后,教廷以传教的名义在世界各地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据点。 原本欧美人信仰耶和华的人多,但谁想到在华国这里也有不少信徒。于是这就导致了镜像人军团和上帝之剑这两个巨兽,几乎在所有红色区域都有激烈的接触。 而唯一不同的是,镜像人把这种冲突行为叫做“巩固资源区”,后者则称之为“从恶魔手中夺回属于上帝的领地”。 那些被“上帝之剑”占领的区域统称为“教廷”。按照所在区域不同。他们会根据地盘大人口多少、可供利用资源程度等等,委派出主教或者大主教之类的核心统治人物,相当于镜像人军团内部的寄生者高级校官。而主教以下,是负责管理区域内各个人口聚居地所在。 并且教区内建有教堂,经过传教士以传播福音的方式,诱导领内住民进行信仰。但与旧时代梵蒂教庭的自愿信仰不同,“上帝之剑”所谓的诱导方式,是强制。 ...... 所以,刚才袭击镜像人小队的人是一群教廷修士。 他们可不是那些旧时代只知道默默苦修的信仰者。除了嘴里随时念着“耶和华”外,他们也精通格斗,富有战斗经验和技巧。 他们以等级更高的传教士为领。形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战斗团体。其性质,与骑士团下辖的战斗小队完全一样。 “上帝之剑完全抛弃了旧时代天主教所有美好的东西,上帝在他们嘴里就是一个操蛋的口号。他们抱着女孩发泄泄兽欲,大声宣称这是上帝的意志。用突击步枪扫射那些不愿意信教的平民。声称这是上帝的惩罚。还会用上帝子民共同分享之类的借口,肆无忌惮冲进别人的居所,把所有东西都占为己有!” 我没想到这个郭强会喋喋不休的说这么多,我更没想到这个世界原来还有针对镜像人的庞然大物存在,并且这个源于欧美的势力,竟然在华国也能生根发芽壮大起来! 难道华国成了众人的游猎场? 我内心突然有些愤懑,搞不懂华国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为什么就没有一支足够强大的势力存在呢? 安静的听完,我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内心愤怒已经澎湃,只有自己才知道。 ...... 山谷边缘的道路,被尚未融化的积雪覆盖着。 一排低矮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后,一座堪比刺月镇大小的存在,便是地图上标注的二十一区前哨基地。 和水晶城一样,基地外围设置了随时可以接通电流的铁丝网,出口位置用厚厚的沙包垒成环行工事,砖石混合机构的警戒塔上架着重机枪,全副武装的哨兵在金属三角障碍背后来回巡逻。 众人乘坐我的车子,在验过识别卡后,直接开进了位于基地后勤区域的医疗站。等伤兵被带去治疗,郭强向我勾勾手道:“走吧!跟我一起去汇报情况,顺利的话,你应该很快就能拿到奖励的佣金。” 两人大步走向位于基地中心 的一幢两层小楼,我迅速观察,发现这里虽然不大,除了过半面积为军事用途外,其余的各类建筑都具有浓厚的商业气息。 诸如旅店、酒吧、饭店和简单的交易场所这类建筑,我全都找到了相应的标志。 两人直奔二楼一间办公室,士兵通报后我们被带入其中。 一进门,只见一个腰板笔直的中老年男性正坐在办公桌后。他身材削瘦,个子应该不低,络腮毛和胡子大半花白,脸色严肃。 “六级进化人,不是镜像人军团的核心成员......” 在进门之前我就感知到他的实力等级,进门再一次确认,准确无误。 按照我和他们交手的经历,以及在水晶城前后事件的判断。我大致得出了镜像人军团的结构所在。 其中第一类当诸如约翰般的核心,他们的实力最强,突破了进化九级限制成为寄生者。 而第二类数量庞大,实力从进化一级至进化九级不等。他们同样以军衔作为彼此身份高低的依据。但哪怕他们中的某人位高权重,也无法违背核心成员的意志。更准确一点说,他们不是真正的镜像人,他们只是人类或者变异人,甚至是沈梦利用新技术搞出来的复制人,他们远没有真正镜像人那般尊贵。 至于第三类,就是我这种通过测试的佣兵。数量不多,却个个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我们只是外围成员,享有与低级镜像人战士同等的资源待遇。而需要我们完成的任务,大多属于不太方便出面的特殊类型。 其中第二类的军团成员是整个机构的中坚,但无法挥主导作用,非常怪异。 “损失如何?”坐在办公桌后的上校没有让我们坐下,而是劈头盖脸的冷冷质问。 我一听这个,心说报酬的事情恐怕要泡汤。不过还没等我腹诽完,身边的郭强已经愤怒道:“我发出了求救信号,你为什么没有派出增援部队?别用他妈的什么没有收到信号之类的废话来敷衍我!” “从刚开始建设这里时,我就一直在。不要说是普通的电波干扰,就连暴风雨这种恶劣的天气,基地塔台同样可以接受到清晰的信号!我们足足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死了四个!而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够了!”桌子后的上校爆喝一声,脸色迅速变红。他霍然起身指着郭强用更大的声音咆哮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我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支援部队!可他们连基地大门都没能走出,就被迫解散返回营房。我像个疯子一样上窜下跳,用尽所有威胁与恐吓的手段,也没能让那个人改变主意!他甚至关闭了塔台的全部无线电接受设备,命令接线员二十四小时后才允许重新开机!而从那个时候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这里,期盼你们......都他妈活着回来!” 呃? 原本看到郭强越阶训斥对方,两边会来一场龙虎斗。可谁想画风突变,两人大眼瞪小眼立刻安静下来。 我微微转头看向郭强,只见他面色铁青,两只拳头捏的发颤。等了好一阵他才咬牙切齿道:“他不让增援?” 他是谁? 难道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基地里,还有比上校更高的军官存在? 第五百一十二章 震撼!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原本只是准备看看谁在和镜像人交手,没想到发现了他们内部不和谐的声音。 如果长此以往,这一丝隐患会不会成为让其崩盘的助力呢? 我这头心思转动,那边的郭强已经面红耳赤瞪着花白胡子的上校,可他等到的确实对方苦涩点头,承认了某人不让增援的事实。 “为什么!”郭强气的挥舞手臂,差点把我招呼进去,他急忙歉意的看我一眼,这才转回头去:“难道我们真的就是炮灰?在那些家伙眼中,我们这些新人类的命就那么贱?” 果然是新人类,这和我之前分析的情况几乎没有出入。 对面的上校挥挥手示意郭强不必再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只是他打开烟盒一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这让他攥紧烟壳,将其狠狠地揉成一团扔在桌子上。 “这不是贱不贱的问题,其实在他们眼里,我们根本不是人!” ...... 接受雇主的委托,是佣兵最主要的赚钱办法。 无论是镜像人军团,或者诸如四海公司一类的大型机构,除了某些具有特定指向的情况外,他们都会发布一项长期有效的无限期任务。 尤其是收集所有未知以及变异生物的血样,几乎是所有势力的重点任务。 而四海公司收集血样的目的,是将其当作特殊货品与其它机构进行利益交换,以及为镜像人军团“供奉”。 至于医协,他们的目的很清晰,是为了研造出效果更好的强化药剂。 但除此之外,镜像人军团也以超高的价格,在所有城市和聚居地公开悬赏收购。价格无可比拟,针对的对象是那些游散的亡命徒和民间高手。 这最后一点算是意外收获,当我拿着上校开具的证明文件,来到基地后勤领取救援郭强小队的赏金时,在那里的公开信息条目里发现了它。 赏金有一万,不算很多。不过大概是那个花白胡子的上校出于感激,在他职权允许的范围内,将我的镜像人佣兵资格由初级提升为普通级。 这种提升在利益方面的最直接体现,就是这个等级的佣兵在购买物资时,能够享受九折优惠。 我这边刚刚办完所有手续,心里正想着自己离镜像人的核心又近一步。一出后勤办公室的门便被郭强拦住,在他身后是两名轻伤的士兵。 他过来是专门带我去基地酒吧的,我原本准备推辞,可稍稍考虑便和郭强三人前往。原因无它,多一个隐患助力,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四人刚进酒吧,颓废淫荡的气息便直扑而来。 足以容纳上百人的酒吧里,光线非常暗。空气已经不能用浑浊来形容,只是稍吸口气,便能闻到其中酒精和烟草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丝在特定“运动”时才会有的淫靡气息。 十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来回游走,她们或是慵懒的靠在吧台边,用特殊的眼神和暧昧动作撩拨男人;或是跳上酒吧中央的小舞台,紧贴钢管拼命的扭动腰肢,做出各种令男人血脉贲张的诱惑姿势。 我只是站着看了一分钟不到,便看到有人冲上去扔下一叠钞票,直接将把她们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然后在无数口哨起哄声中,直奔洗手间或是楼上。而就在这时,酒吧内会掀起一阵小高潮,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发生在各个角落。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并不排斥这里,也谈不上喜欢。 要知道自己当初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娱乐城服务女人,那种地方虽然没这么热闹,可精彩程度比这里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我一直认为这种地方的存在,其目的无非是让男人掏空口袋,然后享受某种强烈的快感。 所以对我来说,酒吧的本质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性文化衍生地而已。 这时郭强几人拉着我向前走,熟门熟路的来到中央区一张圆桌旁坐下。 他举其手臂朝吧台晃了晃,等引起对方注意,便用听上去像是炫耀的语调大声喊道:“两瓶最好的威士忌!” 话声刚落,周围便有很多目光投来。其中大多是酒吧里的女性,并且我发现,似乎有不少女人赤裸裸的盯着我,眼神里那种意味,完全不需要用语言代替。 “哈哈,李山,没想到你这个生面孔还挺吃香啊?弄不好......唉,来了来了,看!” 郭强正笑着打趣,我一转头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只穿着白色胸围和细带丁字裤的舞女朝我走来。 她看到我在望着她,便故意挺了挺尺寸夸张的乳房,甚至一只手隔着胸围在乳头上捏了捏又松手,那明显的凸起便开始冲击我的视线。 郭强等人和几个关注这边的吧客开始起哄,那舞女似乎更加得意,踩着猫步快速来到我身边,竟然直接用圆翘的臀部蹭了蹭我的胳膊,然后抬起修长的大腿架在椅背边缘,让她那仅仅被一丝布条遮掩的肥嫩下体,完全展示在我眼前! “呃......”我向后仰了仰头,对于这种公共场合的狂放多少还是不适应。 谁知这舞女像是看出来我的尴尬一样,妩媚一笑冲我飞吻,很快就收起腿走到吧 台前的几个女伴身边,然后又朝这边笑着看着,似乎在等待我的召唤。 看到这一幕,我那里早就有了反应。但黯淡的灯光很好掩饰了它的变化,我只能摇头苦笑。 “李山,你确实比我们受欢迎啊!你要不要和那个女人来一发?她绝对没病,你也不用戴任何阻碍快感的东西。” 郭强越发热络起来,眉飞色舞的挑动我,像是之前没有得到增援死了队友的愤怒已经消失一般。 隐藏了伤痛和愤怒?选择来这种声色场所麻醉自己? 没等我回答,他很快端起倒满酒的杯子扬了扬,脸色突然严肃,用认真的语气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他说完便仰头干尽,另外两人也是如此。我什么也没说,同样干脆的喝掉满杯,让那如火一般的燃烧感,直达胃部。 高纯度的烈酒,男人之间打破沉默的利器。大家喝了几杯后,郭强开始滔滔不绝的往外倒东西:诉说日常琐事,咒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然后讲一些这边哨基地的过往。 并且他嘴巴不停,手也不闲。每当身边路过漂亮的舞女,他便会肆无忌惮地摸捏对方,尤其是从胸部到臀部这一段,一点都不放过。 跟着几人笑闹一阵,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随意的问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弄明白。无论在女城或者水晶城,咱们黄皮肤的华国人都只占一半多一点,而白人和黑人非常多,甚至野外也是如此。为什么会这样?” “华国人?”郭强似乎有些意外,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两名同伴,脸上都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我看得心头一沉,突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却说不出来。 “李山,你怎么会以华国人自居?你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又不是旧时代长大的人。只有那个时候的老人才时常念叨华国,不过他们已经数量稀少了。现在这光景......哪有什么国不国的,到处都是复制人和核爆后的移民!” 郭强解释两句,然后笑着摇头,似乎我这个话题让他啼笑皆非。 我有点懵了,内心无比震撼,甚至酸涩的厉害! 谁想郭强似乎没看出我的心情,又继续问道:“你有父母吗?” 这是什么话?哪个人没有父母?我听了又是一愣,但旋即想起他刚才提到的复制人。 “有,但他们现在......” “你可真幸运!怪不得你以华国人自居呢。”郭强直接打断了我的回答,脸上出现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像是苦涩和寂寞的揉杂。 他撇嘴嗤笑一声:“我他妈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他说到这里指了指另外两个同伴,然后将手臂举起环绕一周。 “不仅是我,这里每一个人都不认识自己的父母!我们是试管人,是没有感情的科技产物,也是无性繁殖技术最成功的作品!” 全是......无性繁殖的试管人!? 我瞪大眼睛,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震撼,整个人突然有些恍惚,像是做梦!而且还是一个噩梦! 郭强看到我的表情摇摇头,自顾自的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然后朝着光线暗淡的天花板喷吐烟圈,喃喃的开口。 “我的童年是白色的。墙壁、窗户、桌椅......一切都是白色!我们就住在那些白色的建筑里,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教会我们所有必需的知识。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都是复制人。” “等我们长大,每天的任务一成不变,除了战斗就是休整。只要有人战死,很快就会有新人补充进来,甚至都不用回收战亡者的尸体。我们......就是那些真正具备镜像血统人眼中的......能动的碳水化合物加蛋白质!” 他说到这里时几乎咬牙切齿,很显然这种身份的迷茫,以及区别对待让他产生了厌烦和叛逆。 我心中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散去,对于他们能产生这种自我认知,倒觉得是件好事。 “不过,我倒是听一些老兵和老人们提起过。”郭强突然压低了声音,将身子前倾,直到我俩看起来像是在交头接耳时才小声道:“有一种说法,核爆后幸存的大半华国人,其实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心头一震,急问道:“去哪儿?” “西面!朝着西北方向一直走,就能找到他们的聚居地。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我们谁也没有去过,更没有真正看到过。不过我个人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军团的势力已经覆盖了整个世界。” 西北......西北?西北!朝着西北走,那岂不是...... 第五百一十三章 你在恐吓我? 俗话说的好;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本只是探查镜像人的对手,没想到自己接连被震撼,内心波澜难平。 这个时代的地图上,没有任何旧时代的地名,所有标注的、命名的都让我陌生。 不过对于我这个从旧时代经历核爆,又莫名其妙沉睡了二十年的人,初中地理课的知识已经足以让旧时代的大致地图与现在的地图对比分析。 以曾经去过的阳市废墟作为参照,我可以推断出脚下这片土地属于旧时代的山西省。那么按郭强所说朝着西北过去,大致便是陕西、内蒙、甘肃和新疆! 新疆,这便是他所述中让我震惊的地方。要知道罗布泊所在、镜像人千百年来苟且生存的地方正是属于新疆! 可经历许多事情,当镜像人已经隐隐成为这个世界的掌控者时,偏偏自己面前的军团士兵告诉自己:核爆后的众多幸存者去了新疆! 这可能吗? 怎么说新疆都是镜像人的起家之地,他们从一隅之地遍布全球,而华国的众多幸存者却反过来去了那里? 一副画面很快出现在脑海里:丧尸病毒弥漫全球、整个世界核爆大战、镜像人进攻、仅存的政府机构带领幸存者难民艰难转移...... 毫不夸张的说,这简直就是一种史诗性的迂回迁徙! 新疆曾是旧时代华国人口最稀少的省份之一,省内绝大部分区域都是山脉和荒野。如果核战时美国对华国领土进行饱和攻击,它会不会因为战略、经济的价值不足而逃过一劫? 极有可能! ...... 酒吧里响起快节奏的手鼓声,我的心在随着鼓点激烈的跳动。 我隐隐有种感觉,郭强所说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新疆应该是我必须去的地方之一! “李山,你能不能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正在我思绪如潮时,郭强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认真地看向我。 我收拾心情,耸耸肩报以微笑沉声道:“随便问。” 得到肯定的郭强脸色复杂,他张开嘴要开口却又闭上,过了十几秒才低下头去,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妈妈是什么感觉?” “啊?”我被他这个问题搞的一愣。 “你说过,你有父母。”郭强说话的口气明显有些热切和期待,“在一个废弃的旧时代图书馆里。我找到过几本还没有完全腐烂的书。上面提到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是什么?”我咧嘴笑笑,隐藏起自己心底那丝戒备。 郭强很好相处,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喝次酒就能成为交底的朋友。至少现在他还是一名镜像人军团士兵,而镜像人是自己的死敌。 “那句话很短,却让我至今难忘。”郭强随意从桌子上抓过一杯酒仰头喝掉,两只眼看向虚空无法聚焦:“那句话是......妈妈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的方。李山,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刚刚在心底泛起的戒备瞬间消失,我看着他,心里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失落和释然:他们没有父母,只是机器与技术结合的产物。而他这个复制人,却想要找到拥有妈妈的感觉。 酒吧里依然喧嚣吵闹,我和他互视几秒,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画面。 “旧时代有句话,叫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不管你长到多大,妈妈永远是一片任你停泊的平静港湾......” ...... 推开金属框架的木门,眼前一个占地面积超过百平的大房间。 瓷砖铺地,墙壁上新刷的石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儿。 原本和郭强等人聊的还算不错,几人正准备各自选个心仪的舞女去欢乐时,我突然被通知有人找——那个一句话否定了给郭强增援的人。 郭强极力反对我来这里,但我反而极有兴趣见见这个基地里隐藏的权势人物,或者换一种说法,一个真正的镜像人! 他叫卡塔塔,名字听起来既像非洲的,又像意大利人。 可当我看到浑身赤裸的卡塔塔正仰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中时,分辨他名字来自何处的念头已经消失了。 他个子应该很高,站起来不会低于一米八五。但他很瘦,身上没什么肌肉。削瘦的脸上,那颧骨外凸的厉害。高挺的鼻梁使他皱缩的眼窝看起来越发深陷,从眉骨上落下的阴影完全遮挡住眼球外露的部分。 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人,倒像一具干尸。 可此时趴在他膝盖旁的一个赤裸的外国绝色美女,嘴里含着他那细长的东西慢慢吞吐,像猫一样被他抚弄脊背。这倒是可以证明他不是干尸。 我稍稍转头,很快扫视到沙发旁边打办公桌上,那件黑色制服上的少尉军衔...... “你就是那个救了郭强小队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卡塔塔终于开口。声音刺拉拉的十分难听。 “是的,我是军团初级佣兵。”我回应一句,摸出识别卡单手递过去。 不过卡塔塔并没有接 过识别卡,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一动不动。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三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以及那个美女吞吐卡塔塔下体时发出的液体滑动声。 突然,一丝危险感传来,卡塔塔仿佛被高压电击中,浑身颤抖地从沙发上骤然弹起,没有任何预兆地从背后摸出一支大口径左轮,直接朝我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 接连四声枪响,犹如雷鸣炸裂! 我只是感觉到四股疾风从脸边擦过,其中有两道因为贴的过近,让我有些疼。 硝烟呛鼻,石灰碎裂,我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墙壁上,四个酒盅大小的弹洞正好卡出一个人头四角。 “这枪的感觉真他妈棒!我喜欢这种......野蛮粗暴的力量!” 卡塔塔病态的呻吟两句又坐回沙发,等那个毫不惊讶的美女继续为他服务时,这才闭上眼用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体表面来回抚摸。 让我惊讶的是,他的手臂突然间柔软无比,竟像灵蛇一般在他自己的胸口和腹部扭曲环绕! 而随着他的动作加快,美女吞吐的节奏也跟着变快。他渐渐的亢奋起来,整个人开始疯狂扭动,长长的指甲直接刺破了他自己的皮肉,划出一道道渗血的细痕! 大爷的,这人怕是个疯子...... 我心中腹诽,脚下至始至终没动过分毫。他的实力并不强,散发出来的寄生者气息仅仅是一星而已。 想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同时我也有足够的把握逃过他近距离攻击。但我还不想在这前哨基地中直接将他虐死,那样并不符合自己想要隐藏身份的意图。 只有潜伏在对手阵营内部,才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最强大的毁灭之力。我给自己订的目标之一,便是从最底层开始一步一步的爬上权利顶端。 就在此时,卡塔塔再次睁开眼盯向我,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意。 “枪,是用来杀人的玩具!” 第五百一十四章 特殊癖好 “枪,是用来杀人的玩具!” 卡塔塔说完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忽然粗暴地薅住女人头发,还没等对方叫出声来,便拎高那个女人又卡住她的脖子,猛然张口用牙齿对准血管狠狠咬下! 场面血腥,鲜红色的血液直接喷在他脸上,把那苍白肌肤染成异红! 但这还不算完,卡塔塔松开口后又将左轮直接塞进女人的嘴里,轰然开枪! 原本漂亮的女人脑袋只是在一声枪响后,便像豆腐遭受重击,直接裂开! 我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身体歪倒,一道由上而下的血色裂痕同时出现在女人的肩膀至胸口处......她的身体还在翻身型的颤动,手脚在最后神经信息的传达下,毫无奏却地朝着各个方向抽搐!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想让飘来的血腥味离自己远点。与此同时,我已经将眼前这个白皮肤的老外直接划上了精神病一列。 可这仍然没有结束! 我竟然看到他弯腰将瘦长的手臂伸进女人腹腔腹腔,从中拉出绵软滑溜肠子,直接像浴带一样绕在自己细瘦的脖子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他拖出肠子末端的女人胃袋,紧紧裹住自己塌软的生殖器,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着。 他挺着脖子,将面部肌肉撕扯成完全扭曲的线条。那喉咙深处爆发出的声音,犹如九幽鬼魅。 就在这种疯狂到令人感到恐惧的血腥气氛里,卡塔塔的下身突然高高挺立,那玩意儿前部也突破胃袋的阻碍,猛然出现在微冷的空气中! 他高潮了,我却眼角抽搐,真想走上去呼死他。 现在我终于明白上校和郭强为什么恨这个人。 此时两人再次对视,他的眼中释放出吸d后的目光,然后他示威性的朝我微微点头,直接起身开始用力踩压着地面上的尸体。 终于,当他觉得已经满足后,他这才走向办公桌又打开抽屉,一边给大口径左轮上弹,一边按下桌面上的呼叫器。 几分钟后,两名荷枪实弹的镜像人士兵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弄干净!”卡塔塔随意说了一句,然后点起香烟转头看向我:“抱歉,刚才我过于激动了点,请不要见怪。” 见怪?从开头见到你这个疯子开始至今,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我还是选择平静点头,看着渐渐恢复的卡塔塔。再看看他赤裸的身体和浑身上下的血腥碎片,眼神冰冷。 “我喜欢和佣兵打交道。” 他根本懒得去看在一旁忙碌成狗的镜像人士兵,反而从桌面上拿起一块白色的干毛巾,开始细心擦拭着沾在手指上的血:“是不是吓到你了?别紧张,她只是一个复制人而已。如果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叫个女人进来陪你。这种东西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什么类型都可以!” 我心中厌烦,连客套也直接省掉:“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半个月前,我们在山谷的另外一侧设置了前哨基地。”他很快出声,只是一边将香烟叼在嘴角,一边伸手从椅背上取下军装上衣披在肩膀上。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很可能遭到了上帝之剑那帮宗教狂的袭击。按照霍邱上校这个老人的说法,你实力不错。那么我希望......你能帮我去摸摸那里的情况。” 那个花白胡子的上校叫做霍邱?而且他还告诉卡塔塔我的能力? 他指的这个哨岗可不是郭强等人被偷袭的地方。我脑子飞转,开口道:“酬金多少?” “一万!” 卡塔塔竖起一根手指舔了舔继续道:“外加升级为中级佣兵权限。当然,所有发现物或者被俘者都归你自己处理。如果你的表现出色,我还可以向上面提出申请,破格提拔你为镜像人核心组正式成员!” 报酬优厚,甚至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几乎不现实。 钱并不是打动我的东西,佣兵权限也就那么回事。可成为核心组正式成员这个条件,可以让我省掉太多的时间! 所以我心中有种强烈的欲望去执行这个任务,但在任务之前么,我还是问清楚一点好。 看着他那双浑浊的淡蓝色眼珠,我眉头皱起:“为什么选我?据我所知这个哨岗基地有许多实力强大的士兵!” “我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你是一个通过正常生育方式来到这个肮脏世界上的人,对吧?” 卡塔塔从抽屉里摸出一瓶包装精致的香水,开始细心地涂抹在自己身上。 那病态的皮肤表面,很快出现了一丝血样的潮红:“我不喜欢那些复制人。他们是寄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垃圾。除了充当消耗品和损失,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就连最愚蠢的猪,都要比他们高贵得多!”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朝着旁边卖力清洗地板的士兵,直接从喉咙里咳出一口粘稠的浓痰,尔后神经质似得咆哮起来:“这么久都没弄好?滚,都给我滚!出去,再叫一个女人进来。现在就去!” 原来是这样...... 他之所以拒绝增援郭强小队,是因为天生对复制人的不屑。而他对我的破格信任,竟然 仅仅是因为我是一个正常出生的人类。 这算什么?难道那些试管人为主的新人类,就没有思想?如果没有也就罢了,形如禽兽。可他们毕竟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唯独差的就是无法选择的出生! 镜像人核心圈正式成员......我脑海里再次闪过他刚刚说的话,心头很快有了定策:“我需要补充一些必要的装备和弹药。” 这么说既是答应了他的任务,另外也是找个借口迅速离开。这个满是血腥味和神经质气息的房间,我实在一秒都不想多待! “这个简单,等我签发一张手令。你直接去找霍邱斯那个老杂种就行。” 卡塔塔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拉开椅子坐下。然后他拿起摆在桌上的钢笔,开始在附有黑色水晶图案的空白纸上飞快写着。 而与此同时,去而复返的士兵直接推着一个女人走回来,那女人身材不错,面容还可以,但怎么看都觉着更像死尸一样,失去了希望。 卡塔塔只是瞟了一眼,立刻兴奋起来。他把刚刚签上姓名的纸页朝我一扔,便大步走到女人面前,双手抓住她的上衣直接撕裂。 一对硕大丰满的乳仿,顿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女人浑身颤抖,在卡塔塔的命令后弯下腰,用胳膊勉强撑住沙发打扶手,把雪白混圆的屁股翘起,将那带着一抹淡黑色发丝的柔软对准卡塔塔。 就在下一秒,卡塔塔左手狠抓了一把肥嫩的臀肉,然后右手拎起刚刚装满子弹的大口径左轮,直接把粗大冰冷的枪口狠狠塞进了女人的下身...... 第五百一十五章 血祭? 卡塔塔这个变态! 我已经大致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从桌上抓起墨迹未干的信纸,大步走出房间。 而就在门锁刚刚合上的那一刻,几声巨大的枪响便从房间里传来...... 门口的士兵与我四目相对,他脸上闪过一丝悲哀和气愤,但很快又变得冰冷麻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云层如铅,一阵不大的雨夹雪弥漫了天幕,让能见度大幅降低。 我没有沿着山边道路进入山谷,而是选择了乱石和悬崖齐存的山脊。虽然它很难走,但更加安全。 凭心而论,接受卡塔塔这份任务是存在矛盾的。我不想为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服务,可一旦任务完成他会为我申请融入核心圈,这对我来说实在重要。 可每个人的人生向来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矛盾,所以人才学会了选择和忍耐。 按照尹山上校提供的坐标和地图,经历数个小时后,我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标有镜像人军团前沿哨所的所在地。 这个任务前哨要比之前的基地小太多,但它牢牢据守在山谷与外界连通的开阔地面上,位置比较险要。 前哨外围是一道一米多高的围墙屏障,而墙身周围则有六座十余米高的机枪警戒塔。依我所见,警戒塔的射界只有少量重叠,彼此之间没有留下任何死角,显然布置的很专业。 就在哨所大门前,两个背枪的男人站在一起,紧凑的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就在两人面前的道路旁,排着约莫二十根犹如十字架般的木杆。 每一个“十字架”上,都绑着一具身穿黑色战斗服的尸体。他们双手举至与肩膀齐平的高度,像玩偶一样被牢牢固定在木架上。脖子被一道绳索绕过卡在十字架的连接点上。 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这些镜像人士兵的手掌和双脚全部都被长钉穿透,甚至在他们胸口处,还插着一根已经浸血的木楔子! “真他娘邪气!” 我暗骂一句,猫腰从岩石背后蹿出,用最快的速度绕开门前两人视线,然后潜伏在距离围墙不远的路边。 这一离近,除了感知到两百米外那两人是三级强化人外,也更加清晰的看到十字架上的尸体模样。 他们绝对在死前遭遇了折磨,有些尸体表面满是烧燎打痕迹,有些则是脸部扭曲变形,显然是痛苦所致。 也许之前他们还是镜像人军团的士兵,但此刻,他们更像亡灵雕像。 眼前所见已经非常显然,这个哨所已经被攻陷。联系之前郭强遇袭的事情,便不难猜出此时哨所内那些人的真正身份——上帝之剑。 探明了这一点,我并没有急着离开。卡塔塔委托的侦察任务,还包括探明对方的兵力和装备,尚需我更仔细的侦查。 片刻之后,我决定向后退一些,然后等到晚上再潜入侦查。 寄生于体内的病毒,在改造我的身体来适应恶劣环境的同时,也赋予了我以捕捉气息来锁定进化人类位置的特殊异能。尤其是在夜晚或者黑暗的环境中,我这种能力便越发出众,会像雷达一样准确察觉到对手所在的位置,从而提前作出反应。 夜晚很快来临,天空中的雨夹雪也不见了踪影。 又等了一阵,那大门沙垒中的两个持枪男子,竟然裹着防雨大衣开始呼呼沉睡。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将至! 我压着脚步慢慢向围墙靠近,就在十几米外突然感觉到三道藏于屋内和暗处的强化人气息。 难道说......这两名偷懒的守卫者是摆放在明面上的诱饵?而那些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在等入侵者的到来?不过他们的实力并不强,还不足以发现我的行踪,或者对我产生任何威胁。 这个哨所的平面图我早已印入脑中,找了个角落,我翻进去便开始悄无声息的穿行。 单以气息判断,此时哨所内实际驻守者约为六十人。除了架在警戒塔上的重机枪,他们还拥步枪和简易rpg。 不过就在我经过边角处的一座房子时,瞬间停下脚步! 一阵强大到让我吃惊的气息,正缓缓的传来! 屋子里的人非常强,以至于我曾见过的任何进化人或强化人都要厉害。 毫无疑问,房间里有一个寄生者。他的实力只是比我略低,已经是三星级的巅峰! 而在我的印象中,除了自己,所有的寄生者都属于镜像人军团辖制,然后被封疆裂土,独占一城成为镜像人得力的助手。 可眼前这个寄生者,究竟属于哪边的阵营? 他会不会是镜像人军团派来的另一人? 看了一眼屋子的大门虚掩着,我舔舔嘴推开一些房门,然后从缝隙中闪身而入,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度飞快潜进阴暗处。 房间很空,也很暗,墙壁上斜插着两支正在燃烧的松明。 正对房门的方向,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正背对着这边,低头在一张宽大的桌子边忙碌着什么。 这人的皮肤很白,年龄看上去与我相仿。他柔软的头法 顺着灰袍罩领边缘散落下来,遮住了脸庞大部分的面积,从侧面的黑暗中望去他眼中那抹淡蓝色十分纯净。 他面前的木桌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青年女人尸体,这尸体身上亮晶晶的,不知抹了什么油质物。而她的身材略微有些肥胖,鼓鼓的乳房也更肥大。 这女尸双眼圆睁,咽喉下有一条细长平滑的切口,一直延伸到微微有些膨胀的小腹...... 男子左手拨开女尸外翻的肚皮,右手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从还在散着温热的腹腔中割下完整的肝脏,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情,全神贯注地放进桌子上端一只干净的白色瓷盆里。 同样的瓷盆还有六只。里面顺序盛放着从女尸身上取下的各类脏器。从这里看去,可以看到心脏和已经瘪缩的肺部。它们浸泡在酱黑色的血水里,表面呈现出新鲜肉类特有的红。 不过就在木桌顶端,竖立着一只旧时代古典花纹的金属十字架。对向木桌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布面质料的耶和华圣像。 ...... 血祭!用鲜活尸体供奉,对象就是被信徒们尊崇为无所不能的上帝,甚至我猜到这个女尸生前还是个处女! 第五百一十六章 新教廷 摇晃的火焰在墙壁上映出一副诡异的阴影。 我看着墙壁上的画像,丝毫感觉不到那张面孔所散发的神圣光辉,反而觉得血腥难言。 郭强并没有说错,原来这个和镜像人为敌的庞大教廷组织,也不是好鸟。 原本在心底里那丝联手合作的期望,也随着眼前一幕彻底消失......我缓缓起身走出黑暗,然后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 这时眼前的年轻人信徒刚刚从女尸身上割下子宫,他一脸虔诚的将其放进最后一只瓷盆里。 而就在他抬头看圣像的那一瞬,不经意的转了一下头,刹那间瞳孔缩小,满脸震惊! “你是谁!”年轻的男子愕然问我,同时扬起右手出拳就打! 不过没等他的手挨着我,我一闪身便从侧面滑过,直接用臂弯勒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向后扯去! 在四星寄生者面前,二星根本没有抗拒之力。更何况加上生之力的辅助,我已经具备五星实力甚至更强? 随着臂弯迅猛发力,怀中的男子很快昏迷,他就像面条一般朝着地面无力地软倒。 几秒后,我直接抓紧他的双手,然后将他横扛在肩头摸到围墙边,然后翻墙而出...... 顺着徒峭的山脉,我一口气走出数公里远。 确定没有人追踪后,便将他扔在地上,给他输入一丝生之力。 而就在他悠悠转醒时,我的手枪已经顶在他脑门上:“我想知道上帝之剑的全部资料。顺便说一句,我不喜欢撒谎的人。如果你想尝试一下那个女尸被解剖的滋味,我会非常乐意动手。” “你、你一直在那个房间?”他有些惊恐,说话已经结巴了。 我咧嘴冷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的额头很快渗出汗珠,使劲咽了口唾沫才用恐惧的目光盯着我说:“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当然。” “那、那你发誓!以上帝的名义誓!”听到我的肯定,他既紧张又期盼,完全没有一个二星级寄生者高手的应有风范。 不过他居然让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耶稣在我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可以,我以上帝的名义誓。” 他轻轻点头,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毫无骨气的开始诉说,搞的我原本准备了一些手段,现在已排不上用场。 他说他叫亚瑟,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而就在两年前他已经成为某个教区的神父。也正是在那天,他从大主教那里得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更加虔诚的敬奉上帝的方式。 某个礼拜日,他和数千名信徒一起聚集到某个地下核心区,秘密觐见了三个红衣大主教。 按照惯例,主教做了一次演讲。可在亚瑟听来,这次讲话与其说是对信仰者的心灵洗涤,倒不如说是刺激他们以更疯狂的方式去虔信上帝的力量。 演讲过后,他和在场的所有信徒,都被注射了一种神秘的红色药剂。 甚至其中的执事、以及教区神父和修道院长,甚至连最高的枢机主教,全部都在注射者之列! 但在接受注射后只十分钟左右,亚瑟便感觉浑身滚烫,很快昏迷。等他醒来已经是整整一周后的事情。 后来他才得知,那一批注射者当中,只有他和另外一名来自意大利某教区的牧师活了下来。而包括最高的枢机主教以及其他教廷高级人员,全都因为无法适应病毒寄生带来的强烈生理排斥,在注射后一天内全部死亡! 可这不算完,更多的信徒来到大教堂的地下核心区域。他们一面接受神职人员从头顶洒落的圣水,一面任由冰冷的针头插入血管,直至红色药剂完全进入体内。 在核爆之前,教廷便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信徒。 无论身份高低或职业贵贱,人们总能在地球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天主信徒。那个时代的信徒数量完全可以用“亿”计算。 而丧尸病毒爆发,接着又是核爆和辐射摧残,旧时代的人类已经成了“珍稀物种”。 不过即便如此,教廷的信徒仍然数量庞大! 他说那是一场大规模的“甄选”,最高核心没有公布各种数据,所有的事情全部是在半公开半隐蔽的状态下进行。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数以万计的死尸被丢弃荒野,或者扔入巨大的埋尸坑里...... 听到这里,我有些伤感。如果那个苏格兰的老头教父活到现在,是不是会觉得悲哀欲死呢? 他们这种所谓对上帝虔诚的方式,直接将他们自己推入了死亡,而幸存下来得到强化的那些人,恐怕只是沧海一粟! “你......还要听吗?” “为什么这样问?” “你刚才好像......走神了,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跳过这些事情。”亚瑟说了一阵后,似乎已经从当初的惊慌中回过神来,说话流畅,脸色也渐渐正常。 只不过当我的手枪从他额头移到一只眼睛上时,他立刻紧张的舔舔嘴,继续讲述。 在他为寄生者后,很快被提升为教区主教。 这固然是因为他适应了病毒的特性,成为二星级强大宿主。 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整个教廷的核心人物几乎死光,像他这样原本就拥有神职,然后又强化成功的人都会立刻填补权力核心区的空白。 “那你们教廷的核心机构在哪儿?别告诉我还在梵蒂冈。”正他他机械性的说着时,我突然开口将他打断。 亚瑟愣了一下,像是反问我,说不在梵蒂冈又能在哪里? 我冷笑一声,鄙夷道:“你们已经修改了很多教义,可真是雀占鸠巢!” “我们没......” “继续往下说,我不想听你废话!”正当他本能的要反驳时,我用力顶了顶枪管,将他的不同意见憋了回去。 即便此时已经是夜晚,我仍能看到他的脸色急剧转变,像是对我刚才的说法有些愤慨。 不过仅仅过了几秒,他便垂下头再次讲述,而讲述的内容,很快涉及到了那个世界上最小的国家...... 他说核爆时梵蒂冈幸运的没有遭到核弹攻击,幸存了许多人类。但之后的二十年间,那里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整个梵蒂冈只剩下不到千人。 他们通过手段从旧时代的瑞士和意大利等地召来一些武装信徒,称之为新十字军,然后连同教皇卫队一起,把整个城市直接封锁。 无论外界的人以任何借口进入,都会被告知梵蒂冈已经被不明病毒彻底污染,严禁任何人进入。 就在那之后,他才偶然从其他主教嘴里得知,那种神秘的红色药剂到底是什么,又来自哪里。 而在此之前,他一直被告知的是:他们这些人是上帝的选择,那红色药剂便是上帝所赐,不仅能让自身变强,更能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 大约两年前,他和另外几百名新晋主教、神父一起,在梵蒂冈觐见了高寿却不能自理的教皇——据亚瑟说,教皇当时已经无法说话,头发掉光,头顶到处都是指节大小的脓疤烂疮。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不时能看到黄绿色的腐液冒出,把金色的皇袍都染了颜色。 教皇是在临死之际被注射红色药剂的,旁边的侍从和活下来的高层成了教皇的传声筒:“充满光芒的死亡之剑”重新荡涤人类社会。除了像亚瑟这些经过特殊筛选的神职者,所有人类都会在这场毁天灭地的变化中化为灰烬。 而他们这些神职者所要做的,便是像传说中的圣人一般,到新时代的世界各地区传播教义,重新竖立上帝的神圣威严。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古装剧中皇帝弥留前的戏码。有些太监和重臣,完全可以抛却皇帝的本意,然后假装看懂了皇帝的心思,将他们自己的意思变成圣命! “难道你没听说过核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星蓝病毒引起的吗?那些你们敌对的镜像人,就是病毒的发明者,以及核爆的根本原因所在!” 可就在我问完这句话后,亚瑟的回应却是一脸茫然。 ...... 我坐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看着远处幽蓝色的夜空,始终无法聚焦。 就在刚才,亚瑟的叙述突然出现了巨大的转折,他说教廷内部的神职者与管理者在后来分裂为两个立场不同的阵营。前者要求迅速离开梵蒂冈到世界各地去发展,而后者则以辐射眼中坚决反对。 他们口头上的争吵,演变成为武力相向的全面对抗。管理者利用武器,神职者则派出强化的寄生士反击,梵蒂冈很快成了地狱,双方活下来的不足千人。 而就在他们感到迷惘和绝望时候,一队身穿灰色战斗服,胸前绣着金色十字架的士兵出现了。 那些人声称为了把分散在各地的教廷力量集中起来,才按照坐标依次寻找。 那些人接管了梵蒂冈核心区域的控制权,而亚瑟则和一些同伴被送到亚洲,成为教区神父。 在这里,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带领“从废墟里重生的新十字军”,用上帝之剑去征服那些被魔鬼统治的邪恶之地。 短短大半年,这个所谓的“新教廷”已成功替代了原来的那个。 他们篡改了原有的教义和信念,敬奉者变成了持剑的耶和华。圣子和圣母被取消,传教的方式不再是感恩和召唤,而是赤裸裸的杀戮和征服! 甚至按照他们《新圣经》里讲述,纯洁的处女就是献给上帝最好的羊羔! 亚瑟随着这种经历慢慢麻木,他忘记了曾经的身份和信念,失去良知。 而野蛮残忍的杀戮和暴行,成为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 难怪亚瑟会这么痛快的将所有事情都讲给我,原来在他心中,还有一丝被埋在心底的良知和迷惑。 不过这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想知道的是,这个新教廷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源头又在哪里? 他们为什么要和镜像人拼命? 难道仅仅是为了地盘么? 第五百一十七章 老玻璃,想死吗? 想到这里,我收回目光看向踩在脚下的亚瑟。 然后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攻击镜像人军团的前沿哨所?” “我、我不知道!”亚瑟费力的摇摇头,一脸茫然:“我只是带领教区的武装信徒,然后按照规定路线朝这边进攻。命令是只要出现抵抗就一概格杀。上帝需要纯洁的土地。而不是反抗的暴民......” 我听得一愣,立刻问道:“规定路线?” “每个神父都会配备一定数量的武装修士。新教廷会按照各人的实力,指定某一行进路线和方向。这山谷是我们南下的必经之路,而我的小队......只是整个攻击部队里的先遣部分。” “半个月后,会有不少于五百名的武装修士部队陆续抵达。其中至少包括五名神父和二十名传教士。他们拥有大量的普通武器装备,甚至可能会配备战车。我派人侦察过,山谷那边的镜像人基地根本挡不住。” 亚瑟确实十分配合,我只是问了一句,他却详细的解释了半天。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怕死?” 我问完这句话,亚瑟突然用力挣扎一下,将半个身子从地上抬起一些,然后盯着我看了一刻。 就在我感觉到莫名其妙时,他像是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垂下眼帘道:“你的父母应该是核爆前就在,对不对?我也是......” 我瞬间眯起眼睛,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 从被俘到现在,他表现出的精神状态很奇怪。之前怕的要死,而后一脸迷茫痛苦,但现在他却给我一种漠然——对生死的冷漠,似乎看透了某些事情。 不过他居然不是新人类或者复制人,起码他有父母,这一点共鸣让我点了点头。 “果然,你可真幸运!不过,更幸运的是你还没有变疯!” 亚瑟说完这句话后脸色痛苦,呢喃道:“我所相信的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也许我加入上帝之剑根本就是个错误,我应该成为自己流浪,这这个世界大部分人在做的一样。呵呵,就像你看到的,我竟然亲手杀死了那个无辜的女人,还用她的身体去敬奉根本就不存在的上帝!我说什么?我说上帝他......主啊!宽恕我。” 他越说越快,越说越激昂,精神状态看上去有些混乱,直等乱喊了一通才瘫软下来,开始小声抽泣。 看着他如此反应,缓缓抬起压制他的右脚。 亚瑟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撑起身子,失声道:“不杀我了?” “没错,我确实动过想要杀你的念头,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摸摸鼻子继续道:“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不杀你的真正原因,或许应该去问问上帝。当然,我指的不是那个手里拿着利剑的混蛋,而是一直存在于你心里的真正信仰!” “信仰?”亚瑟愕然,声音颤起来:“在我的身上,还、还能找到信仰吗?” “这要问你自己!”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开始整理装备。 而亚瑟则痛苦的咬住嘴唇,然后疯了似得开始用手抓地,直到十几分钟后,他的手指尖已经全部流血才停下来。 我摇摇头转身就走,但当我刚迈出一步时,他突然开口:“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我转过身,他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在梵蒂冈最后一次觐见教皇陛下时,他虽然已经病入膏盲而不死,无法出声。可我从他的唇形变化中,大概推断出他想要说的话。” 有趣的来了。 不过这却是在我放过他一命后,他作为感激甚至回报才打算说的。 沉默几秒他终于开口道:“教皇似乎在说......虔诚的信徒们,我们都被欺骗了!骗我们的人是......” “是谁!?”我打了个机灵,心头疑惑越发浓重。 可亚瑟却摇摇头,告诉我最后时教皇正好被侍从挡住。 ...... 卡塔塔的办公室里,他依然像往常那样仰躺在沙发中。 那身半新不旧的少尉制服仍在一边,全身赤裸。 “这么说,占领哨所的那帮家伙,只有五十个人?没有重武器,也没有辅助战斗车辆?简直是找死!” 他看着手中的侦察报告,忽然爆发出一阵病态的狂笑。 尔后他伸出枯瘦的手臂,抓起旁边桌上一瓶开封的威士忌,把瓶口塞进嘴里仰脖猛灌一气,又带着几分明显的醉意曲起右手食指,朝站在我身边的尹山上校勾了勾,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下令整备。基地所有战斗人员就位,六小时后出发,向山谷那边的哨所发动全面进攻!把那些戴着十字架符号的家伙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说到这,他又指了指我,醉眼惺松道:“另外,开具一张十万元的兑现支票给他。再把他的雇佣兵执照调换为中级。” “十万?”尹山不可置信的看我一眼,弯下腰凑近少尉,皱眉问道:“这可是一大笔钱!” “很多吗?”卡塔塔摇晃着身体,用手掌撑住沙坐直,打了一个响亮而馊臭的酒嗝,伸手拍了拍上校布满胡须的面颊,毫无预兆地 咆哮起来:“你这么一说,十万似乎是少了点......给他二十万,现在就支付。立刻!马上!” 上校眉头一皱,拔脚就朝办公室大门走去。 而就在他经过我时,竟用一种莫名复杂的目光看了看,还从鼻孔里哼出两道不太清晰,却明显带有嘲笑和鄙视意味的声音。 “该死杂种!” 卡塔塔嘴里的肮脏骂辞,几乎是伴随着上校走出房间的脚步声同时发出。 不过很快他从沙上一跃而起,脸上的疲倦和慵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正常情况下产生的亢奋和激动。 “二十万元,级雇佣兵权限。嘿嘿嘿嘿!这样的奖励足够丰厚了吧?年轻的漂亮小子?” 卡塔塔弯着腰,像一条现美味腐肉的蛆虫,双眼死死盯着我。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出去了。”我冷冷的回答一身,转身要走。 “别急着走!” 卡塔塔的声音陡然升高,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用人血涂红的嘴唇,围着我绕了一圈,贪婪无比地望着我,赤裸裸的说道:“脱下裤子,让我看看你的小屁股。如果二十万不够。我还可以再加十万!” 第五百一十八章 你作死,我成全! 卡塔塔这个变态,竟然对男人也感兴趣! 他说完那些让人恶心的话,便迫不及待地握住那里开始揉搓,大概是因为变态的兴奋全身泛红。 我目光渐冷,内心想要压制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进而没有丝毫过程,直接如火山般爆发! “滚!”我低喝一声,瞬间跨到他的侧面,膝盖骤然间抬起狠狠磕在他的右腰。 卡塔塔就像纸糊的蝴蝶一样倒飞起来,然后重重摔落开始惨叫。 但这根本不算完,就在他抬头看我时,我已经举起沉重的沙发,直接向他砸去! “嘭~”的巨响传来,卡塔塔直接被我砸得没了音。与此同时,门口的士兵也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抱着怀里的冲锋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滚!”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对士兵也动手时,沙发下的卡塔塔竟然忍住剧痛破口大骂,对象是自己的士兵! 士兵们面面相觑很快离开,连我也愣了,心想他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再来一下,求求你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结果还真让我猜中,卡塔塔这个二星级寄生者,竟然一点都不反击,反而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求我。 真他大爷......我两只拳头快要捏爆了,强行压下弄死他的冲动,直接转身离开。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更是个严重的虐待狂和受虐狂。这让我无比迫切地想要杀掉他。 ...... 寒冷的夜风,从荒凉的平原上空呼啸而过,一直袭向隐没在黑暗夜色深处的北部丘陵地带。 基地灯火通明,几十辆不同类型的装甲战车从仓库里开出,停靠距离防护电网不远的空地上。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镜像人士兵也已经集结完毕,与战车混编直接开出基地。 我跑在队伍的末端,而卡塔塔则穿着那身少尉军装坐在装甲车里。 我们谁都没有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混蛋在上车之前,又刻意瞟了我一眼,那眼神摆明了是一种“挑逗”。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这么相死。我一定找机会成全你!”心中暗自腹诽,我跟着队伍,开始为了自己更重要的目标继续前进。 ...... 队伍的行进非常顺利,在距离谷口哨所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四辆装有一百零五毫米火炮的改装车稳稳停下,就地形成一个简单的临时炮阵,把高高昂起的粗大炮口,指向早已被锁定的正前方。 而所有士兵以小队为单位迅速三开,朝着目标所在的那个位置,迅猛突进。 就在所有人都忙碌于自己的事情时,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支队伍,然后顺着熟悉的路线,回到自己审讯亚瑟的那个隐蔽处。 随后从背上取下狙击枪,趴好后瞄准车队所在的方向。 “轰!” 就在这时,镜像人的炮兵开始发力。一枚炮弹在距哨所不远的地方炸开,震的地面微颤。 只是几秒不到,荒野山林间的各种生物被惊醒,它们成群结队地逃散开来。纷乱的嘈杂与爆炸的轰鸣交织在一起,让人颇为震撼。 借助爆炸产生的火光,我将卡塔塔的脑袋套在了高倍瞄准镜的中央。就在炮声响过的那一瞬,直接扣下扳机! 狙击镜中,卡塔塔的头盖骨直接被掀飞!而他的整个身体也被巨大的动能带动着向后翻去,撞在装甲车的车身上倒地。 “老子已经警告过你,这是你自己找死。” 我嘀咕一句,转身便离开隐蔽地所在,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 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快返回大部队,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那二十万元足够买到百分百的抗辐射药剂。 ...... 一道十余米的炸裂口,出现在哨所外围的混凝土墙上。那些参差不齐的裂口边缘,突伸出无数弯曲扭绕的钢筋断头,只要用手轻轻一拨,散碎的水泥块便回窸窸窣窣地滚落下来。 镜像人士兵在残破的建筑周围忙碌,他们用各种简易材料对围墙周边的警戒塔进行临时修补,然后搬开被炸毁的机枪,重新设置新武器。 而就在哨所中央的空地上,横躺着五十多具身穿灰色制服,胸前佩有十字架标志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我不得不说上帝之剑的武装修士们非常凶悍,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求降。 而在旁边一块经过特别清理的水泥地面上,则摆着头部被炸飞的卡塔塔。 尹山上校就站在距离尸体几米外,他脸上无锡无忧,看不出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不过他随后命令所有人列队站在其身后,静默致哀。 可我混在队伍当中,却根本看不出任何人带有丝毫的伤感或者悲痛,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脸上那种根本不掩饰的欢愉。 谁都不希望自己被当作玩具般肆意蹂躏,新人类也一样。 简单的仪式结束,尹山派人将我叫到了临时的办公室里。只不过,此时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冷厉,还有一丝复杂。 我没有开口,他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半天,他他才举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指了指桌前木椅淡淡道:“坐吧!” 我点点头坐下,心里却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会是什么事情。 但很快他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只信封,推到我面前说:拿着,这是你的。 一份崭新的佣兵身份证明文件,还有一张用黑色水晶作为标志的信用卡。 我拿起卡片,在手中摩挲几下,那种光滑的质感让人很舒服。也就是这时,他再次开口道:“按照卡塔塔少尉的命令,这些东西是完成委托任务后必须支付给你的报酬。所以,你不用问其他的,这只是我该做的事情。” 只是这句说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那些该死的宗教信徒实在可怕。他们的狙击手竟然丧心病狂地杀了少尉。这个仇我们迟早要报!” “不仅是报仇......我个人觉得,应该让那些胸前戴着十字架的家伙,彻底从地球上消失!”回应一声,我直接将新的身份证明和信用卡装进口袋里。 “他是一个好人。可惜,死的太年轻了!” “嗯,其实我们应该......帮他立块墓碑。” 两人就像对台词一样的说着,就像演练了千百次一样,说得非常顺畅,丝毫没有磕绊。 我咧嘴笑笑,已经听懂了尹山上校话里的意思。他看到我的笑容便摊开手说:“我没记错的话,在进攻过程中,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对不对?”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心中的惊讶就消失掉。 他这个上校看起来真有两把刷子,只是凭借一些简单的线索,便推理出卡塔塔之死与我有很大的关系。 但他刚才所说所做的一切,明显是在想我释放善意,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我对目标进行过全面侦察,您要求我随时提供相关情报,以及在地图上注明火炮攻击的坐标。” “你是一个优秀的佣兵!”尹山脸上的笑意更浓。 “您也是我所见过最称职的指挥官。”我不介意继续送他一句不要钱的马屁,“如果基地暂时没有任务委托,我就走了,上校您知道的,佣兵可不是铁饭碗。” 第五百一十九章 老天爷,眼瞎了吗? 当我返回基地,开着自己的勇士军车离开时,车厢里装满了补给品和弹药。 另外,在基地的小型交易处,我得到了两支带有镜像人军团特殊标记的纯抗辐射药剂,一下就花掉十几万。 不过这十几万可不是折扣价,而是尹山的慷慨所致。他在职权范围内愣是帮我将抗辐射药剂降到几乎一半。 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一种交换,甚至也可能变成日后两人交集点的开始。 ...... 脚尖轻踩油门,手臂舒展控制着方向盘。 冷峭寒风从车窗外涌入,那一瞬让我脸上轻轻麻痒,也勾起了我想要躁动的身体。 随之脚掌狠狠踩下油门,汽车陡然加速,只在破旧的公路上留下两条白灰色车辙印。 依我所见,现在与旧时代没什么不同,同样存在肮脏的等级和权力交易。 无论是镜像人军团还是上帝之剑,我与它们相比,只是一个小角色。至于它们谁胜谁负,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让苗夕等人醒来、找到父母等人,并亲手将沈梦等人铲除消灭外,我只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这其中无所谓正义,也无所谓意义。如果非要在行动和前面加上一个标题化的附缀,那么只有“价值”这个词语最合适。 在那个被毁灭的时代,“主宰世界”一直是阴谋家老掉牙却又为之奋斗终生的伟大目标。显然,军团和上帝之剑仍然在继续着狂妄者的迷梦。 它们像凶猛好斗的蟋蟀一样。在地球这个被自然圈禁的狭窄空间里拼命撕咬,直至伤痕累累,残肢碎体。 如果说这场战争是为了争夺某种利益,那么现在呢? 除了辐射,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甚至就连干净的饮用水和食物都极度缺乏。而这种最简单直接的追求和两大集团的相互倾碾相比,无疑更能体现利益存在的价值。 我一边想着这些稍稍带了些哲学的东西,一边从摆在副驾驶座上的背包侧袋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纸质小盒。 用牙齿撕开表面的包装,从裹附在内的亮银色锡箔缝隙里,露出一片飨黑色的块状物体。 这是一块镜像人军团制造的奶油巧克力。在基地可供购买物资的清单上,它被列为顶级军粮的附带品,售价也高达每百克五千元。 嚼在嘴里的巧克力,依然拥有记忆中的味道。香浓、软滑、甜腻得几乎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当车子开了一阵后,我突然想起自己弄到了亚瑟和卡塔塔的血。 血液注入身体的一刹,我明显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异能,它们正被我的身体贪婪地吸收着。很快我就感觉到,反应更加灵敏,大脑控制并且吸收着这些外来的基因,把它们彻底占为己有。将其中拥有的特质,永远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亚瑟的血倒没让我得到新的技能, 也许是因为拥有的颠狂病症的原因。也可能是由于大脑病变组织对寄生病毒的偏向性引导,卡塔塔的血液竟然把感知和探查寄生者的领域极限,足足扩张了三倍! 茫茫荒野,汽车在向刺月镇飞速前景。 不过就在这时,车窗外突然传来一丝异样的声音! 我迅速将车子停稳,闭上双眼靠在驾驶座上,释放出全身上下每一个具有探知能力的细胞,默默地感受、辨别着除了风声以外所有的动静。 “明明听到了什么才对......”我嘀咕一句,确定自己肯定听到了特殊的声音。只不过那个声音很模糊,只是风声猛烈,没有让我听清而已。 而就在下一秒,我突然睁大双眼跳回车上,然后飞速前进,将狙击镜取下向很远的地方望去。 这一次,我清楚地听到了声音,绝望的求救声! ...... 荒原上树木并不多,但却有不少过膝的蒿草。 大概是它们受了辐射的原因,所以即便此时已经入冬,它们也没有太过枯萎。 而我此时就趴在一片蒿草中,向百米外看去。 一个体形干瘦的中年男人,一个浑身裹着厚重毡布的女人,还有一个混身都裹在黑色毡毯里的瘦小身影。 第三人穿着破烂不堪,一眼看去,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样,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 只不过,此时那个黄皮肤黑头发的男人,正将女人和小孩护在身后,一脸绝望的看着身边五个身材壮硕、手持枪械的外国人。 “该死的黄皮猪!跑啊!继续跑啊,混蛋!” 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怒气冲冲地咆哮着,不停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走上去抡起枪托就给干瘦的男人下巴上来了一下! 沉重的撞击与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男人直接喷出一条血线,像片纸一样飞了出去。 “杰克,你他妈的下手轻点。活着的奴隶才卖得上价,死人只能卖给肉类收购站。到时候还赚个屁的钱!” 另一个脸上有不少伤疤,一只眼带着黑眼罩的男子喊了一声,似乎对刚才那个外国人所做有些不满。 那个被叫作杰克的 男子放下步枪,却走过去抬起脚,直接踩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把对方的头颅用力碾进松散的沙土里吼道:“害得我追了那么远的路!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现在就割掉你的肾下酒喝!” “够了,没必耍和钱过不去!” 独眼男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瘦弱的胳膊,蛮横地撕开裹在头上的毡布,用粗壮的手指捏住她的颌骨用力扳开,打量一番后狞笑起来:“长相一般,不过没有辐射病,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他说完后便一把抓过畏缩在女人身后的男孩,直接将裹在他身上的毯子扯成碎片! 男孩稚嫩上身,顿时完全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可独眼男却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杰斯应该喜欢这种长相可以的小子。动个小手术把辜丸切掉,用激素养上几年,绝对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只不过他说完这些突然愤愤不平的骂道:“咱们拼死拼活,弄到的钱还赶不上这家伙做手术卖小妞的报酬。这鬼世道,真他妈的不公平!” 他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扔到旁边一个黑衣人的脚下:“把他们都捆起来,绑紧一点,动作快一些,争取日落前赶回营地。” 三人被拴成一串,男人脸上充满了近乎麻木的绝望。他的嘴唇已经紫黑肿胀,木然的看向远处山脉。 可就在独眼男示意别人拽着他们离开时,这个男人突然仰天悲吼:“这是华国啊!我们华国的土地!为什么我们华国的人,要遭这种罪!老天爷,你眼睛瞎了吗!” 第五百二十章 猫捉老鼠的前戏 “你他娘的又鬼叫!” 干瘦男人的泣血,让五个黑衣人立刻警觉。独眼男一脚将干瘦人踹到,其它几人则立刻向四周蹿出,持枪朝荒无人烟的旷野巡视。 直到周围没有出现任何状况,众人才再次集合,破口大骂。 独眼男一把将倒地不起的华国男人拎起来,指着旁边的女人孩子吼道:“你如果再叫一次,我会让他们当着你的面把她轮一遍!也会让你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亲是如何变成荡妇的!” 狙击镜中的华国男子顿时面色如土,如果毒打不能让他彻底屈服,那么刚才独眼男的一番话,显然捏住了他的七寸! 在华国的土地上,把华国人当成奴隶贩卖? 我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独眼男几人的行为已经成功的掀起了我的逆鳞! ...... 天色渐暗,寒风呼啸。 我坐在勇士越野车上,听着引擎的怒吼,打开车灯直奔捕奴队离去的方向。 遥远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两团刺眼的白光,明晃晃的,冲着这支人数不多的小型队伍直射过来。 无论是平地还是小丘,无论是沙石还是灌木,一切挡在我车前的东西,统统都被军用越野车无情地碾压、碰撞! 只是十几分钟,几个身影便出现在远处。我直接将油门踩到最底,然后在那些人愕然的驻足时,刹车滑行到他们身后。 开门下车,抓着双管散弹枪的手依然在轻轻颤抖,那种愤怒的情绪几乎不能自控。 而当我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所有人依然保持着惊愕的状态,甚至没人跟我开口。 这很正常,这也是我之前没有直动手,而是开车冲过来的动机和原因:对方应该很清楚,在这物资匮乏的时代,一个人拥车辆,究竟意味着什么。 问题我身后的勇士还不是普通车,而是军用越野。车身周围不仅加挂了防弹装甲,车顶还架着一挺十二点七口径的重机枪。 车辆和武器,在这时代表着权势和力量,没有人会不懂这个道理。 ...... “嗨!你、你好。” 独眼男终于打破了沉寂,他立刻将枪背好,然后从衣服的内衬口袋里扣扣摸摸取出烟盒,然后取出一支和火柴,走到我面前半米左右,微微躬身恭敬的递过来。 也许他觉得夜色是最佳的掩护,我可能没看到他仅剩的那只眼在滴溜溜打转。 可他怎么知道,经过病毒的改变,黑夜对我来说无非是白天加了一层淡淡的蒙影而已。 他只是三五眼便迅速将我身上打量了个遍,尤其是我军服上膝盖和手肘处的高弹橡胶防护装置,还有胸口的佣兵所属标志,他看到这些时明显停了刹那。 而在他看清楚这些后,身子躬的更低了一些...... “你们是佣兵?哪个公司?”我摆摆手拒绝了香烟,眼睛却瞟过他战斗服左胸上的标志——一个被两把骑兵军刀从左右插入的盾牌图案。 “费迪南德公司。”独眼男再次看了一眼我的佣兵标志,裂开嘴尴尬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明卡递过来。 我只是飞快的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队伍中那一家三口华国人,淡淡地问道:“他们是谁?” “奴隶。”独眼男微微欠身,语气有些闪烁。 “奴隶?”我反问一句,指着那个满面绝望的女人和小孩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只有暴民才能被当作奴隶出售,对不对?” “朋友,咱们可都是佣兵啊,咱们有时候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想你一定知道,暴民那出色的身体素质的确可以卖到好价钱,但这些家伙通常都是群居,而且攻击性极强。除了大型捕奴团或者公司组织的规模性战斗,普通的佣兵小队根本不可能招惹他们。就像我们,咳咳......” 独眼男听到我的问题,脸色更加尴尬,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那位置离手枪很近。 看到他的细微动作,我已经揣摩到他此时的心态:“所以,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你们捕捉流民当奴隶出售?” 我说的依然风轻云淡,但话里的内容可不那么好听。 因为佣兵通常不会把流民当作捕捉对象,恰恰相反,二者之间的关系还颇为融洽。在正常情况下,外出执行任务的佣兵都会选择流民营地补充给养,那里也是他们的落脚地,会给他们提供帮助。 甚至运气够好的话,他们可以花很少的钱在流民营地里找到健康的处女,以及从废墟里偶然获得的旧时代陈酒。 流民们也愿意与其进行物资交换,比如武器弹药、药品衣物等等。这些在野外很难弄到的生活必需品,双方会进行有效的互补。 当然,凡事没有绝对。我也听阿彪说过,有些佣兵过于贪婪,会肆意捕杀流民。但是,那些人和事绝对是凤毛麟角,甚至大城市的奴隶市场根本不会接受这种非正常来源的交易。 所以,我刚刚的那个问题,其实直接将他们归于贪婪的黑心人之列。 这个问题一出,独眼男脸色 可就不是尴尬那么简单了。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并且他身后几个黑衣外国佬也在慢慢的挪动位置,隐隐将我围在中心。 他触碰到我的逆鳞,而我则要“多管闲事”的砸他饭碗。 也许乍一看我有点二百五,可其实我是在慢慢的释放怒火,像猫吃老鼠前的戏弄一样,好好羞辱他们一番。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独眼男脸上的横肉与伤疤皱在一起,颜色和眼神都在飞快的转换,看上去是在估量要不要对我动手。 以此可见,这个外表粗狂狰狞的外国佬,倒他娘的挺谨慎。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片刻开口道:“其实这些人是我们花钱购买的货物。” 我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得到这样的答案。 我没有继续提问,独眼男也没有就此问题予以解释。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了几秒,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突然低下头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下辈子,记得别惹华国人! 这就要动手了? 老鼠还想对一只猫,甚至一只老虎动手? 我微微眯起眼睛,谁想独眼男却在低头后转身,吼了一句:“杰克,你们他妈的站在那做什么?都过来!” 周围的四个黑衣佣兵明显有些意外,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生硬的来到独眼男身后。 到底还是怕了......我想了想,转身走到车旁,只留下手枪,将散弹枪扔到车上。 “不用担心了吧?”我走回来笑着问他,目光越过他,看了那个华国男人一眼。 我的动作显然让对方放心一些,独眼男再次掏出烟盒想要递烟,却尴尬的发现那烟盒里只有一支,而且还是我没要的。 我微微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未开封的递了过去。 “喔!我没看错吧!” 独眼男稍稍犹豫,但很快激动的撕开烟盒封皮。然后从中抽出两支,划燃火柴分别给自己和我点上。然后他又从烟盒里抓出一半烟塞进自己的烟盒后,这才把所一小半连着烟盒扔给其他几人。 等他转过身来,美美的吸了一口香烟,向后指了指凑近我说:“这几个家伙真的是我购买的货物。为了得到他们,我整整支付了一千八!” “谁卖给你的?”既然这是他们的“货物”,那我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两天前,我接到一个勘探指定区域的初级任务。报酬不多,只有一千。在回来的路上,也就是昨天,我遇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流民营地。在那里,我们用子弹和盐换到了所需的食物和水。而就在晚上休息时,一个看上去像是营地领头人的家伙找到我们,声称有一批奴隶要出售,问我有没有兴趣。” 得到我“友好”信号释放后的独眼男,明显健谈了一些。 他一边说,一边讲烟头斜叼在嘴边。然后伸出双手煞有介事地比划着:“荒野上的人往往把小孩子当作商品出售。很很多情况下,那些小鬼会满脸可怜相的求你买下他,然后等你付钱,跟你一个晚上就找机会偷偷溜走。“ “这种交易和诈骗其实没什么分别,都是荒原人想出来的赚钱主意。所以,我当时拒绝了那人。但他并不死心,声称被出售的奴隶不仅仅是孩子,还包括另外两个大人。那时我才多少有了兴趣。” “然后呢?”我点点头,缓缓将烟雾从鼻孔喷出。 “然后他就带我看货,我觉得划算便完成交易。谁想在半夜左右,这三个混蛋竟然悄悄割断绳子从营地里逃跑。要不是杰克善于追踪,我们这次的投资就全打了水漂。足足一千八百啊!那可是我们几个人身上所有的钱!” 独眼男在讲述这些时,明显的有些谨慎。尤其是措辞用句,想很怕引起我的误会。 我依然盯着他,仔细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刚刚出现的感知搜索技能正好派上用场,甚至于他的肌肉涨缩等细微差别都观察在内。 如果他撒谎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拔枪讲五名佣兵当场射杀。如果没有,我也不打算...... 但在没看出他说谎的迹象后,我直奔正题:“能把这三人转卖给我吗?” 谁想我这话一出口,包括独眼男在内,他们几人全都脸色古怪。 我垂下眼迅速思考,很快便明白他们那副表情的原因:我没有使用武力,。而是用商量的口气请求交易。 不过我刚才的问题有点自贬身价,像这种商谈的口气,只有弱者才会使用。 与此同时,独眼男最先反应过来,他眼底那丝突然出现的狂热和狰狞,已让我有所警惕。 “能把他们转卖给我吗?” 我再次开口,让他们从沉迷的幻想中彻底惊。他擦掉额头上的的冷汗,忙不迭地连声应道:“行,没问题!” “我钞票只带了镜像人币,不知道它和费迪南德元的兑换比例是多少?”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叠表面图案基本为黑色的镜像人元。 “这可是真正的硬通货,比其它公司行的货币值钱得多。按照公开的价格,兑换比例大约为一比二点二左右吧!”独眼男满脸惊叹地接过一张黑色钞票,然后将其放在掌心来回摩挲着其中的防伪标志。 另外几名佣兵一看也立刻围上来,议论纷纷。 一千八的费迪南德币,也就是不到五百的镜像人币。我直接数出十张一百面额的递过去。 “这、这太多了点!” 独眼男兴奋了,但也有些不安。伸出来的手又缩回去,最终被我直接将钱塞进他怀里。 看到几名佣兵开始弹冠相庆,我转过身冷笑不止,直接回车取出几瓶干净的水和面包,然后走向那三名自称是“华国人”的一家。 他们三人的绳索很快被揭开,干瘦的中年男人怔怔地望着我,等我将水和面包塞给他,他那苍白的面颊上立刻涌出激动的血色。 他们三人已经听到了我刚才的对话,只要他们不傻,便能明白一个道理:我不会把干净的面包和水给所谓的“奴隶”,只给“人”,甚至只是华国人! 男人双目泛红,他直接将面包和水 给了女人孩子。那女人感激的看我一眼,将嘴唇和鼻子紧贴在男孩柔软稀疏的头发上,开始无声哭泣。 “妈妈,有水了,喝水吧!”男孩瓶子打开,只喝了一小口便递到女人嘴边...... 天色已经全黑,深沉的夜幕笼罩着荒野。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空气里始终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沉郁的气息。 独眼男把钞票小心翼翼地塞进衣袋,然后夹住烟嘴,朝着远处的灌木用力弹出。 那黑暗的夜幕下,顿时闪过一道飞荧般的弧线。 “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还有,你为什么要买他们?别告诉我你是为钱,我不想你缺钱!”他揉揉鼻子,兴奋劲儿还没过。 “他们也是人,而且是华国人,所以也有像正常人那样活下去的权利。更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黄皮肤黑头发,身上流着......几千年来的炎黄血脉!” “那、那......”独眼男听到我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莫名的紧张。 我咧嘴笑笑,深吸口寒冷的空气,然后盯着他认真道:“钱,你已经收了,路上好走。顺便下辈子记得,不要骂华国人作‘黄皮猪’!” 独眼男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的眼珠在夜色下瞬间反射出一幕:一把手枪以迅雷之势抬起,然后枪火乍现! 第五百二十二章 X,你也死了? 天已入冬,北方的冷冰寒刺骨,与南方那种湿冷完全不同。 勇士越野在颠簸不平的老旧公路上飞驰,即便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冷风也呼呼的直往里灌,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这种车远比市面上的普通越野宽敞,即便是旧时代的丰田霸道也难以比拟。 可抬眼看看后视镜,却发现获救的一家华国人挤在一起,让后排车座空出一小半。 刚才开车时我已经考虑到夜风冻人,但我的习惯是再冷也要开着车窗,以便保持清醒,所以那时我就给了他们面包和水。 但让人郁闷的是,除了男孩手里的那份被吃掉一半外,其余都被干瘦的中年男子像藏宝贝一样装进行囊里没,这也导致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能量来抵御寒风...... 男子发现我在看他们,先是一愣,旋即将妻儿搂的更紧,然后像想起什么似得,从后视镜中对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嘴角翘起,回以微笑。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好...... 在这种食物极度匮乏的年代,所有人都必须尽力收集生存所需资源。有时,一场杀戮的原因可能仅仅只是一口食物,或者一点还不足以浸润喉呢的水。 而至于“关爱”和“朋友”之类的词早巳绝迹,人们宁愿相信自己的拳头,也绝不相信一块突如其来,却没有任何理由递到嘴边的面包。 那个男人的反应,也许便是如此想吧? 他心里可能隐隐觉得,我的目的和那些死掉的外国雇佣兵一样,都是在打他妻儿的主意? “狗日的世道!”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一句,然后叹气,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引擎跟着轰鸣,越野就像一头挣脱了束缚的野马,开始在黑夜里飞速前进。 ...... 刺月镇所在的位置很特珠。 一般人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而只有沿着零乱的岩石和枯木,然后从荒无人烟的旷野里绕行,才会从陡峭的山脉边缘上找到这片隐藏的人类定居地。 穿过小镇外围的警戒塔,越野车缓缓来到镇子中央的空地上。 此时车子已经开了近十几个小时,天已蒙蒙亮。 不过此时是入冬季节,农田里没什么好忙的,所以只有几户人家好奇地推开房门看看我们,打个招呼后便又返回屋子里。 我抬起头,冲着中央警戒搭上低头看向我们的守卫摆摆手,对方笑着点头,然后指了指阿彪家的方向。 走到车后,将一只装满物资的箱子扛在肩上,然后让三人跟我一起走。 敲开阿彪家的门,当他露头时是一脸倦意,那模样就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一般。 “你倒是会找方向,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难得睡个好觉也要被你弄起来,要是这个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我一定求他们把你带走和他们作伴......不过好像我忘了,你比妖魔鬼怪还可怕!” 阿彪连笑带骂,然后朝我身后看了一眼。他转身从屋角抓起几块劈好的木柴扔进壁炉,再用火钎拨开微红的余烬,让火势渐旺,把室内的微寒驱散。 “阿彪,他们是你未来的邻居。”我知道他在等我介绍,所以箱子放下。又从里面取出两瓶带有标签的老白汾,递给两眼放光的阿彪:“能给我们弄点吃点吗?” 食物简单,只是加了萝卜丝的玉米饼。不过这不是阿彪媳妇所做,是出自于阿彪之手,第一口下去便让我觉得有点偏硬。 眼看着三名获救者坐在桌子对面,望向食物的目光满是馋意和渴求却纹丝不动,我心里对他们的评价又稍稍提升。 “快吃吧,凉了不好。” 我没有喧宾夺主,不过阿彪能明白我将他们三人带进来的用意,很快开始热情的招呼对方,示意放开了吃。 中年男人见这不是作秀,这才迟疑的接过饼然后一点点撕碎放进他儿子碗里,继而又拿起另外一抉面包慢慢进食。 “能告诉我你的名宇吗?”见状。林翔笑了起来。把装才咸菜的餐碟朝对面拒了拒。 “我叫杨振江。”中年男人很快就将玉米饼塞满了嘴,说话声音都有些不太清楚。 不过他说完后像是噎住了,直接端起汤碗,根本不在意那汤烫不烫,直接仰头灌下。 等他终于缓过气来,这才脸色发红的看向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秋红,儿子杨中华。” 我一听他给孩子起的姓名,便再次心里确定,这次救人值了。 “你们是怎么被卖做奴隶的。”我笑着点头,再次问他。 他一听这个,脸色迅速难看起来,转过身看了看他的妻子,又伸手爱怜的抚摸着他儿子的头顶,沉声道:“事精要从一周前说起......” 他们是从东部地区迁徙过来的流民,就在几天前,在刺月镇西面的一个聚居地交换食物时,有一帮人突然出现,那些人威胁他交出所才的财物。男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会遇到这种事,毫无防备下只得答应条件。 可让人不能忍受的是,那帮人又将他们全部相关押起来,当作奴隶 出售! 在聚居地里?有些意外,因为那些地方很少发生这种乱事。 我说当时被抓走关押的还有多少人,他告诉我总共才五六十人。要不是那五个雇佣兵把他们三个从囚笼里买走,他们也许根本遇不到我。 他说在交换食物时,那一帮人非带友善,甚至邀靖他们进入营共进晚餐。不过那些人是骗子,等到他们想要离开然后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 这时小男孩杨中华放下筷子,用与他年龄明显不符的仇恨口吻说道:“他们还杀了怪叔叔!” “怪叔叔?” “那是我们的队长。”杨振江接过话题,轻轻的叹息一声才继续道:“那帮人早有准备,他们在给我们喝的水里下了药,然后当着我们的面,直接砍掉了队长的脑袋,有把他的身体切成一抉一块的,煮在锅里熬肉汤......他们足有好几百人,我们根本没办法反抗!” 听到他说这些,我轻轻摆手:“不是这些,这些一会再说也可以。我是问那个怪字怎么解释?” “哦,我们那支流民队伍里,数这个男人厉害。虽然他已经年近五十,可身体十分强壮,而且还会一种特异功能,力量奇大无比。听队伍里的人说,他进入到队伍里时只剩下一只手臂,但无论做事、预测和紧急状况处理都让人惊艳,而且他还是个帝都人......不过他性格孤僻,告诉别人自己没名字,倒是让人用什么x的英文字符称呼他,所以大家才觉得他怪。” 五十岁左右?各种能力优秀?还会特殊能力?让人叫他x? 我一听这个,身上立刻起了层鸡皮疙瘩,因为我的脑子里立刻就联想到一个帝都人——龙组队长,x! 第五百二十三章 做点准备 我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等到身边的阿彪推了推我,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不过就在我从回忆中跳出的第一秒,我立刻瞪着杨振江,问他这个怪叔叔的容貌特征。 可就在我问完后,我心里很快后悔,我生怕答案与我心中所想相符,那么这也就是说,x真的死了,而且是以一种近乎耻辱的方式死掉的! 并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少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知道司空所在,那么他这一死,我寻找司空的路便被堵死了! 杨振江显然感觉到了我的急迫,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他立刻就讲“怪叔叔”的外貌特点描述一遍,而我一听,则抱住脑袋闭上了眼。 如果没有偏差,x真的死了! ...... “你、您没事吧?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如果有错您就给我指出,我一定会改!”杨振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声音听起来紧张无比,甚至在发颤。 我闭着眼摇摇头,决定先听他说完,然后再说其它。 在说怪叔叔之前,杨振江就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像在聚集地大规模袭击人类流民这种事,绝对是违犯聚集地条规的。 “他们的营地坐标,你还记得吗?”我放在桌下的一只手,已经快要捏破了,但问完后还是取过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地图。 杨振江仔细的看着,过了良久,他突然伸手用力压在距离刺月镇西面的一个地方:“就是这儿!” 我认真地比对着地图上的坐标,继续问:“对方多少人?武器配置如何?” “至少在两百以上,武器很杂,基本上以自制装备为主。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悲哀:“如果你打算去救他们,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已轻太晚了!” “为什么?” “原因!” 我和阿彪同时开口,然后对视一眼。王彪和林翔月时抬起了头口 “除了那些雇佣兵,还才另外一帮人在稍晚些时来到聚集地门口,他们开着一辆卡丰,买下所有人后便立将人带走。”他说完便开始颤抖,满是怒意。 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响声,屋乎里的气氛突然间沉闷。 我拿起一块玉米饼,凑到嘴边却又放下,忍不住叹息一声...... 只是身边的阿彪突然开口道:“卡丰上有没有明显的标志?或者是记号什么的?” 我转头看去,只见阿彪比我还怒,他的情绪过度,肌肉陡然膨胀起来。 可杨振江给我们的答案却是他不记得自己注意过那方面。 ...... 晨光透窗而入,室内的光线明显好了不少。 “在这里住下吧。”阿彪用粗糙的大手在满是倦容的脸上来回摩掌,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这句估仿佛带才无比的魔力,对面三人听的身子一颤。那充满悲伤的眼晴里竟然瞬间变成惊讶的期待。 对面没有回应,但女人和男孩都看向他们旁边的男子。显然,杨振江才是那个拿主意的家伙。 不过他出乎意料的没有直接答应,反而嘀咕道:“合适吗?我、我们没什么才能和用处。” 阿彪咧嘴笑笑,大刺刺的笑起来:“刺月镇只欢迎勤劳的人,不要吃闲饭的懒汉口” ...... 镇上的空屋并不多,只能腾出一间作那一家三口的暂时蜗居。 “这是给你的!”我直接解开上衣口袋,将两支淡蓝色的玻璃试管放在桌面上——那是我答应过阿彪的全抗辐射药剂。 阿彪一看到这个,惊喜的从木椅上跳起,脸上流露出意外的惊喜,立刻从我认真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没有和他开口说笑,只是面无表的望着敞开的房门,捏在手里的勺子轻轻在空碗里转动起来。 这动作持续不停,有些机械。阿彪很快出声道:你是不是压不住心里的火了? 你在悲什么?”王彪才些畏惧她看着他。每当这种时候,都意味着林翔的内心充满了强烈需耍棵的喷怒口 “那些强化药剂都下放了吗?”林翔没才回答而是捉出了另外的问题口 “二十个三级进化异能者!他们现在分别轮流扫任警戒。” 我终于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的血液也太过变态。这几乎是百分百的命中率。 不过既然提起这个,我立刻想起了别的事情:“在开春之前,咱们应该建一条完整的、牢固的墙壁!” ...... 小植背后的山谷几乎没有太过高大的树木,一条勉强允许并排通行三个人的小路,从布满峭岩的山脉规蜒曲折连来。 而刺月镇在这条狭窄道路上几个隐蔽的制高点上,用大块的岩石和灰泥垒戍成坚固的机枪工事。 它们的位置非常隐蔽,外观也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站在远处眺望的话,根本不可能现任何痕迹。 比起平时,小镇今天热闹了许多。 几十个身体壮实的男人围在通往镇外的入口处,用铁锹和经过修整的岩石垒戌基础。镇上的两辆卡车也开进镇后的山脚,从采石场里拉来大块石料的几个健壮的妇人也参与到这种单纯的体力劳动中来。 除了留守在警戒塔上的值班人员,整个刺月镇的所才居民都参与到这项防御性工程的建设中来。 镇中央才一间上下两层的木屋,相比小镇上的普通居民住,要大许多。它的整体结构也更加结实。 但由于土地产能问题,加上气候干躁的原因因素。镇民们牧获的农柞物连自己地窖和仓库都无法装满。这种局面,也导致自从它建起的那天开始,就从未真正拌出自己本应起到的作用。 在屋乎中央拐着一张巨大的条形长桌。严格来说,它其实就是一截树干剖分开的木头。 五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围站在木桌的一角,除了我和阿彪,另外三个人都是负责安全守卫和治安的值班队长。 我看了一眼三人,心说在这个识时代,人们选择代表人和保护者的条件里,除了品格正直外,还真是强壮、力量一样不能差。 第五百二十四章 公办泡妞两不误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会议,既然我已经打算将刺月镇作为自己暂时的发展基地,那我就会不惜余力的让它变好变强。 五人围桌而站,桌上铺开一张建筑结构图。 如果用旧时代建筑专家甚至是土木系毕业生的眼光来看,这张用铅笔画的图纸绝对是扔进垃圾桶都嫌占地方的那种。 它没才比例尺寸,也没有相关的水平标度,更没有什么等高距。除了一片代表山脉走向的筒单标识外,只有一条自西向东弯弯曲曲的不规则线框。一切都是那么粗犷。 我看了看其余四人,见他们并没有因为图纸的问题发牢骚,这才对自己的作品稍稍放心。 “围墙高四米,宽两米,长度应该在八百米左右。正面设四个机枪警戒搭,东西两面各开一逍可供进出的大门。”我指着地图向他们解释,尽量言简意赅,让众人一听就懂。 其余三个队长都没什么意见,只是阿彪看看地图又看看我,轻叹一声。 “建围墙和警戒塔没问题,可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加上你昨天带回来姓扬的一家,目前的人口总数才一百丸十一。想耍完成这样的土木任务,难!” “再难也要做!”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定了调子,将拳头在桌面的图纸上用力压了压:“现在刚入冬,按理来说不能搞土木,可一开春的话还有田等着种,那时就没机会了......咱们把人分一分,石料从后山开采,就算再困难,我估摸着开春前也能完成大半。到时候进度放缓,争取在入夏前完成。” 阿彪摸摸下巴,缓缓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方案。 不过他旁边一个身材彪悍的光头男犹豫道:“那水泥呢?咱们镇上可没多少存货。” 开口的这人叫铁蛋,他是那二十支强化药剂的受益人之一,同时也是我和阿彪的铁杆拥护者。 “水泥的问题我来解决,但石头也没地儿买,必须自己动手。”我回答了他的问题,直接用铅笔在图纸上画了一个大圈:“各位,如果想要我们的家固若金汤经得起捶打,那就需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共同努力!这个时代有太多无法预料的危险,如果大家不愿为暴民的掠夺对象,甚至是变异生物的口粮,那我们就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建围墙这件事,其实是我融入刺月镇后便考虑过的问题。 虽然它的位置十分隐蔽,但凡事没有绝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时,刺月镇被有心的人发现然后劫掠,那它现在的防御和纸糊的没两样,一扯就烂。 趁着现在入冬大家都无事可做,我这才和阿彪商量加固防御,顺便在这个过程中让众人体会到齐心协力的感觉,加深对刺月镇的归属感。 说白了,我自己也在做两手准备,毕竟让苗夕等人醒来,以及找沈梦复仇远不是那么容易。 ...... 女城无疑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城市,每当夜幕降临,中央区那些高大建筑里亮着灯光,便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一个城市如果连电都无法供应,那么它根本就不上档。 不过这个城市也有他畸形的一面,灯火辉煌的核心区只占很小一部分,而贫民窟和棚屋区则占去整个城市差不多七分之一。 和阿彪等人议定的当天我便离开刺月镇奔向这里,到了晚上才将将赶到。 虽然在荒野上赶夜路十分危险,但我自身的感知能力非常强,这让我避过了不少麻烦。 进城之后我开得不算快,但看到核心区后便一脚油门踩下去,让引擎的嘶吼声响彻夜空。而就在飞溅的脏水和咒骂声中,我开着车子一头冲到了黄色的警戒哨所前。 四海公司的士兵并没有驱赶我,反而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接过身份识别卡仔细查看。就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镜像人军团和四海公司佣兵那个双重身份上时,脸上又恭敬了一分。 而当他的目光停留在中级佣兵这个标注上时,竟下意识的朝身后退了一步,眼晴里毫不撩饰羡慕和尊敬。 拍卖大厅和往常一样灯火辉蝗。从那泪开大门里透出舟不仅才湿暖的气息,还嗜各种食物的诱人香气口 现在不过七点左右,拍卖大厅依然灯火通明。抬头看了一圈,便发现大厅里的人大多是一般公司的佣兵。 这些人的胸口和左臀上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徽章,并且竟然看到了熟知的标志,一面盾牌左右斜着插剑。 “费迪南德?那伙外国佬看起来也有点人......”我暗自嘀咕向前走去,很快便发现大厅里有不少人向我看来,无分男女,眼神都有些炙热。 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前,等来到大厅南面任务专用投影屏幕三米远时,就停下来,继而用眼睛扫屏幕,这时,原本还挤在附近的人群,竟很快给我让出一块不算宽敞的空间。 他们在看我的战斗服,甚至背包和大小枪械,这估计才是让位的原因。 我抬头看向任务栏,然后用耳朵捕捉过滤周围十几米范围内的各种声音,想要捕捉一些让我敏感或者好奇的话题。 这时大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上千条交易信息,其中涉及的内容大多与食 品饮水有关。可连续看了几遍后,我根本没有找到与水泥相关的信息。 我站在原地想了几秒,然后转身上楼。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和杜瓦特接触。因为这个外表慵懒的胖子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精明。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刚走到楼梯口,一个站在旁边的年轻女人的便走上来,微笑地欠欠身。 她长相一般,但皮肤很白,颇有点一白遮百丑的意思。 她笑过后便安静的等待,这倒让我有些不自在。毕竟我不算是这里的新人,只不过平时不回来而已。 “能带我去杜瓦特先生的办公室吗?”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由她带路。 “抱歉,杜瓦特先生外出了,也许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女服务员微笑着直起身子,这个简单的动作,使丰满的胸部从绷得过紧的内衣里露出大半。 而透过仅仅扣了最下面两粒扣子的制式外套,我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性感的蕾丝内衣。 “那奥斯卡队长在不在?找他也一样的。”这个女人给我的答案让人出乎意料,退而求其次,我只能另选。 不过这女人再次给我泼了冷水,她告诉我奥斯卡似乎有私事,请了假专门去办理。 奥斯卡居然还有私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几乎快要无欲无求了,所以极少外出请假。那么奥斯卡到底去做什么了? 我站在原地仔细思考,可对面的女人却突然用一种呻吟般的腔调小声道:先生,其实除了经理和队长,您还有更多的选择...... 她说完这句脸立刻就红起来,并且两条腿轻轻的向内紧了紧,身体上的暗示十分到位。 可我却装傻逗她:“比如有什么选择?” “比如佣兵的公共餐厅、酒吧,还有......我的床。”这个穿着四海公司服务员制服的女人,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并且她说这句话时,竟向前挪动半步,几乎把柔软的乳房贴靠在我前胸。 而我,则明显感觉到她发自身体本能的一丝颤抖,那种期待和兴奋的颤抖。 第五百二十五章 莎莎,你果然很女人 主动投怀送抱,这不是第一个,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面前的四海女职员贴在我胸口,快速向左右看看。眼见没人,她大胆的拉住我一只手,竟直接向下面探去。 这一摸,我只感觉到她那纯棉的内裤下已经湿透,看起来还真还有点动情。 莎莎在那夜被我征服后曾经说过,在这个时代,公司里的所有女性都有固定或者非固定的情人。 至于原因非常简单,相比普通人来说,佣兵口袋里的钞票明显要丰厚得多。 而另一方面,在荒野上和变异生物生死相搏的佣兵们,也非常喜欢这些女性文职人员。她们比酒吧或者流民营地里的女人更干净,也更会利用性感的衣服把最吸引人的部分充分表现出来。 当然。这种纯粹的身体交易价码很高。与女职员们欢愉一晚的费用大约为五百四海币左右。如果相貌身材更好一些,价钱上千甚至过万也毫不为奇。 而与旧时代一样,女职员们都很清楚自己在男人眼中的身价。她们会利用这段最青春、最富有异性魅力的时段,尽可能弄到更多的钱。 甚至她们也会从对自己垂涎的男人中,选出足以托付未来的对象。其中多金或者有实力的男人是她们的最爱。 “你......没感觉到吗?我、我不需要钱,我现在只想......” 看起来今晚的情况有些特殊,怀中的女职员似乎满脑子都是欲望,她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我,就算我现在直接把她拉到卫生间里来一发,她也不会拒绝。 我咧嘴笑笑,稍稍后退,就在她眼中出现失望神色时才问她,是否能带我去餐厅。 在自己的身体融合了别人血液后,我发现身体非常渴望异性。加上苗夕等自己最亲密的伴侣久久不能醒来,自己已经不是很抵触这种因缘际遇的性旅。 不过对我来说,眼前这个身材充满诱惑力的女人,比起开一整夜车而疲劳的我,还没那么重要。 她确实有些失望,不论男人女人在欲望来临时被强制冷却,谁都会不满。 “那......跟我来吧。”不过这个女职员还是抛出一个诱惑而幽怨的延伸,扭动着修长的大腿转身走在前面。 按墙壁上的灯光照在她圆润挺翘的臀部,透过她紧紧包臀的短裙,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里面内裤所勒出的线条和缝隙。 ...... 大厦三楼的东南角,是一个面积过百平的大房间。 灯光要比走廊上的略微偏暗,可一走进去,就能闻到令人开胃的食物味道。 这就是女城的佣兵餐厅,只要持有四海公司执照的佣兵,都能以很低廉的价格在这里进餐。 当然,价钱高低与各类食品的供应度,也会根据各人不同级别的身份予以区分。 餐厅的摆设类似旧时代的军营,几十套金属桌椅并排放在一起。两边的餐台上摆满食物。因为现在才晚八点不到,所以餐厅里仍有不少人坐着。 除了大部分是佣兵外,也有十几个身穿黑色套裙的女性职员。他们彼此间窃窃私语,时而哄笑。男人用粗壮的胳膊搂着自己看中的女人,粗糙的大手在柔滑的皮肤表面来回摩挲,然后探入其中。 我摸摸鼻子,直接点了一份牛肉酱汁米饭外加一瓶无辐射的纯净水。我吃得很慢也很细,与旧时代不同,现在吃饭每一口都尽量嚼碎。 而坐在对面的女职员则盯着我,桌下的一条腿不停轻轻与我擦碰。 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在这儿?” 声音略带意外却又夹杂着惊喜,甚至还有一丝哀怨。我刚刚回头,便看到一双被黑色丝袜勾勒出诱人线条,和那鼓鼓的几乎要撑爆的胸部。 原本想着休息时再找她,没成想倒是巧遇了。我无奈的笑笑,回答道:“当然是吃饭啊!” 说完我便转回头来,认真地注视着在勺子和酱汁之间被来回搅动的饭粒。 虽然我与她有过一夜欢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对她负责,或者将她是否对我面前坐着的另一个女职员吃醋而充满歉意。 当然,如果她是苗夕、玫瑰或者宝妮的话,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她们才是我的精神寄托,也是真正占据着我内心,始终不离不弃的女人。 让我意外的是,莎莎并没有利用她那经理秘书的身份对眼前女职员颐指气使,她反而伸出一只手,很自然的抚摸我后背,然后亲昵的坐在我身边问:“还需要点儿什么别的吗?这点我怕你不够吃。” 好么,她这一坐确实“亲昵”,大半个身子已经紧紧贴上来,那具有惊人弹性的柔软,几乎要夹在我腋窝下,将我的胳膊架其了...... 抬头看向对面,女职员已经脸色青白,那礼节性的笑容也完全僵硬。这让我立刻明白,莎莎不是不吃醋,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一种让我不生气的方式。 并且在被她那胸部搞的不得不坐直时,这才发现周围很多人都看向我这里,惊讶、好奇、嫉妒,甚至是愤怒,他们的目光不一而足。 “莎莎 ,把你的胸......” “咣当~” 我话还没说完,一只盛满杂物的金属餐盘便从远处飞来,直接砸落在我旁边餐桌上! 散乱的饭粒和汤汁四散飞舞,几块吃剩的骨头掉在我脚下和身边,周围立刻响起嘈杂的骂声。 我低头看了看,原本吃顿大餐的心情瞬间被破坏掉。与此同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临近,而周围的骂声也迅速消失,整个餐厅立刻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缓缓抬头,便看到一只穿着军靴的脚竟然直接踩在我饭桌上,那力量震的饭桌剧颤,饭粒抖落,酱汁散乱! 是因为莎莎吗?我突然间意识到这一切的缘由所在,心头不由好笑。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在面前,他脸上的横肉与伤疤勾出一副掩凶残狰狞,两只露出的粗壮手臂,满是汗毛。 但真正让我注意的,是在他手指间来回转动的一把银色匕首...... 第五百二十六章 莫妮卡的线索 “莎莎,你什么时候变了口味?喜欢上这种娘娘腔的毛头小子了?” 我没有开口,一只脚踩在我餐桌上的佣兵便冷冷瞪我一眼,然后握紧匕首用匕尖朝餐桌捅去! 而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厚达半公分的钢制桌面顿时出现了一道裂口。 “诺德,这与你无关!”我依然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只是身边坐着的莎莎挽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冷冷对面前的外国佣兵开口。 听到莎莎这样说,我嘴角翘了翘,心里多少有丝甜意。 “艹!和你睡一晚多少钱?”叫诺德的佣兵咒骂一声,狞笑着弯腰,直接把脑袋凑到离莎莎只有一拳的地方,然后伸出舌头,十分猥琐的舔了舔嘴。 “说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五千还是六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陪总公司下来视察的那个胖猪男,要价也只是四千对不对?别装了ok?咱们去你的房间,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把我服侍好,钱再多点儿也不是问题。不过呢......在此之间我善心大发,你可以把穿内裤脱下来扔给这个很帅的杂种,让他自己打手枪去!” 诺德张口便来,围观的佣兵顿时爆出起劲儿的嘘声和口哨,甚至还有掌声。 而我身边的莎莎,那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已是惨白。甚至她挽着我胳膊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松动一些。 “诺德!我知道你和奥斯卡都是四海公司重金聘请的佣兵队长,我也知道你是八级强化人,我更知道自己比不上你重要......不过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我的事情,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听着莎莎愤怒的回应,我撇撇嘴低头,拨开饭里不干净的部分,然后继续细嚼慢咽。也许这动作在别人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 如果有一天蚂蚁会说话,一只小蚂蚁对你叫嚣要干倒你,你还当真踩他么?那样实在无聊...... 可就在那个叫诺德的佣兵,在听到莎莎的冷声回应伸手扯向她肩头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诺德,你敢动莎莎一根指头,后果自己考虑!” 听到这个声音我再次笑了,心里却想着,他那种地位的人怎么会来佣兵餐厅? ...... 随着杜瓦特的突然出现,餐厅里自然没翻起什么风浪。 我重新享用了一份免费的美食,又在莎莎躲闪和期待交杂的目光中,跟着这个胖子来到他办公室。 简单的聊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我便将想要水泥这件事告诉了他。 “那你要听我的意思吗?你觉得我会不会坑你?” “你是个不错的经理。” 杜瓦特听到我这句话,脸上立刻出现笑意,他腆了腆肚子,似乎想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些:“我的建议有两部分。嗯......先说说第一个,你给我二十支那种红色的六级强化药剂。我可以略微把价钱压低一些,让你拿到足够的泥,听清楚了,是足够。” 我眉头一挑,直接盯着他的眼睛,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而就在两人对视几眼后,杜瓦特明显有些不自在,眼神直接飘向我身旁某处。 然后他舔舔嘴,伸手取过桌上的洋酒倒了两杯,一杯推给我,另一杯飞快地一饮而尽。 继而他有些不顾风度地用衣袖擦了擦嘴,强笑道:“那什么.....我说说第二部分吧,你肯定会感兴趣!” 自己只是盯了他几眼就有如此功效? 我心中略感诧异,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他竟然就像老鼠见猫似的给害怕了...... 不过他既然立刻提出第二部分,那说明他心里早早就想到了转圜余地。 我点点头放松,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过一样。 “山,你应该知道的,奥斯卡是公司的人。但也许你不知道,我们从很小起便认识,说起来,应该是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和我聊过,对你的感觉很不错,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推崇过哪个人。他告诉我说,你们已经成了朋友,并且还是好朋友。” 奥斯卡这个混蛋,他居然和杜瓦特从小就认识? 不过想起我第一次来杜瓦特的办公室,离开时感应到这办公室密室里奥斯卡的气息,这“从小认识”恐怕就是原因所在。 有些意外,不过我还是没开口,听着杜瓦特笑道:“如果把对等公式套入到现实,奥斯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么你和我是不是都可以归为自己人?” 这是在给我下套吗?我淡淡点了点头,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喔,看到你同意了这一点,我真想好好庆祝一下!”杜瓦特兴奋地搓了搓手,然后身子前倾收起笑意,用一种十分认真地态度说道:“还记得你们上次去废墟的任务吗?其实除了你和奥斯卡外,还有两个幸存者。而其中一个是我的人。” 有意思......他说我绝对会感兴趣,还真没放空炮。这简单的一段话,立刻将我勾起了心思。 要知道上次废墟之旅,我不仅得到了许多 血样,而且还成功击杀了约翰,不可谓记忆不深刻。但回来之后的事情我没管,奥斯卡也没和我提过,乍一听有他的心腹也幸存没死,他又在此时提起,那么后续的话里必然有料。 我扬了扬下把,示意他继续。 “他其实和你们执行的并不是同一个任务,在战斗时他就离开了。而根据他获得的资料,那个废墟存在一个地下建筑,但他只到了第一层,那里的各种设施保存完好!也就是说,那些深埋在地下的水泥建筑里,还藏着我们难以想象的丰富资源!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明白吗?” “我们?” “我们!” 我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但还是试探道:“你要制造一个虚假的勘探情报给总公司,再让你得到废墟资源的实际控制权?” 听到我这么说,杜瓦特脸色立刻凝重起来:“如实上报情况,最终获益的只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混帐董事。他们会把所有资源全部回收,再用高得可怕的价钱卖给你,然后从中赚取数额惊人的利润!并且我听奥斯卡说,你在寻找一个叫‘莫妮卡’的俄血统女人,对不对?我想,也许那里有你想要的信息!” “莫妮卡?”我眯起眼睛,现在是真有点意外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地下基地 杜瓦特突然抛出一个让我感兴趣的事情,这多多少少让我有些意外。 并且他说那个废墟竟然与莫妮卡还有些关联,这不由不让我吃惊。 要知道,那个废墟发生的战斗,绝对血腥。而想要在那里存在一支有规模的、能已莫妮卡威胁恶魔交出人印的组织势力,是在有点儿天方夜谭。 我沉默了,并且沉默了足足几分钟。 而后我开口,一字一句问道:“你怎么确定那里和莫妮卡有关?” “嘿!”杜瓦特像是早就考虑到我会问这个,他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抬手说道:“山,你别忘了,四海公司可是这附近区域的第一大机构,包括铁城.....当然,镜像人总是在最上面。” “奥斯卡和我提了一句,我便着手去查,那么恶魔和莫妮卡在各城之间接任务的信息资料便回馈到我手里。然后我找人顺着查下去,线索便到了那座废墟里中断。” 我眉头皱起,心里掂量着杜瓦特的陈述,总觉得他这么说有些牵强,他没有任何值得推敲的证据。 “你确定吗?你究竟找到了什么线索?” 杜瓦特用力的点点头说:“你是能提供给我们那种六级强化药剂的唯一一人,我还没傻到对自己的独家资源客户欺骗,对不对?至于你想要的线索,这个我真的无能无力。因为我外托了一个朋友,而他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只告诉你结果,却从来不说过程,甚至惜字如金。”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到我要张口,急忙补上:“当然,我后来也考虑到你可能想亲自去找他询问。不过遗憾的是,他新接了别人的任务,已经出发离开女城了。” ...... “好吧,利益如何分配?”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我决定相信他一次。 “你可以得到全部可回收物资总数的百分之二十。”杜瓦特紧回答道:“包括水泥。” “百分之四十!” “这......不可能。”杜瓦特用力摇摇头说:“我必须买通大部分随同作战的雇佣兵。这个价钱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 “百分之四十,我也有底线。”我咧嘴笑了,心想你捏着莫妮卡的事不告诉我线索,反而引我去那里。那么我也要捏一捏你的七寸! 杜瓦特一听,捏紧拿两只肥嘟嘟的拳头,用足以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而过了不久,他看着我依然不做退让,这才用很不甘心的口气追问:“如果我答应你......那你能不能保证安全地进入那个地方?” ...... 层层叠叠的岩石堆成了连绵山脉,干冷的天空中,到处都是稀薄凛冽的寒冷气流。 每当高处的岩石峭壁上偶有风刮过,便会将一块块碎石头带入山涧。 此时我正端着狙击步枪,闲庭信步地混在数十名雇佣兵中间,不停看向四周。 我答应了杜瓦特的要求,即便他至始至终都不曾告诉我关于莫妮卡的线索。 而准确地说,杜瓦特所提起的地方,其实只是废墟旁一两里外的附属小镇。 在这里,疏落分布的树林从接近平地的位置开始向上延伸,山脉与地面连成完整的一片。 我和队伍就站在废墟卫星小镇的几十米外,一眼看去到处都是坍塌的屋顶,还有那些落在地上露出的砖混结构墙基。 此时,魁梧的奥斯卡就站在我身旁。他原本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做,不知道杜瓦特跟他说了什么,他放弃了自己的事。 这次行动,除了奥斯卡率领的女城分公司小队,剩余半数则是总公司方面的调派人员。 奥斯卡正拿着一只战术望远镜,看了一阵,抬手用力朝前挥了挥。 一路没有遇到任何异状,当我们来到那个杜瓦特心腹所说的地下建筑入口时。我发现那入口是一个隧道,只是粗略一看,便发现其边缘风化严重,洞口顶部的泥土里还倒垂着枯黄杂草,有点像旧时代的乱坟。 队伍继续前行,四海总部调来的队长突然弯下腰来,从散乱的碎石和杂物里捡到几枚步枪弹壳,看了之后便交给奥斯卡。 “这里发生过枪战......” 奥斯卡眯起眼睛看了看,随手把弹壳朝地上一扔。从脖上取下突击步枪的皮带,朝前面的佣兵们用打出手势,让众人就地组织防御。 众人听从命令,只是几分钟不到,一个依托岩石在隧道口临时布置的环形工事已经构筑完毕,甚至两挺十二点七毫米机枪分别指向隧道内外。 不过我没跟着他们,反而绕过忙碌的人群,径直走向隧道内部大约数米远的地方。 一条数厘米宽的规则四槽,从洞口顶部延伸而下,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形成醒目的分切线。 一块从墙壁左边伸出半米来宽的厚重钢板向内扭曲着,大片金属锈清与少量尚未录落的绿色涤面搀杂在一起,借助洞外透射进来的微弱光亮,隐约可以看见钢板底部被碎石和泥垢卡死的金属齿轮。 这是一块用于阻挡外来攻击的防护闸门,它让我立刻想起了旧时代的那些基地。 继续向前,门洞背后的墙壁上,有一块尺把见方、略微高出壁面的图案。 我伸出手拨开覆盖在表面的蛛网和积尘,很快,一个标准的五角星出现在眼前。 望着历经了近几十年而保存下来的符号,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和酸楚。 尤其是自己在核爆前到达那个基地,而生无所恋准备自灭。那一段经历让我依然心头难受......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迈开脚步朝着幽深阴暗的小镇隧道内部慢慢走去。 半拱形的通道里非常昏暗,从洞口折射的光线很快变成众人身后一道微小的模糊边缘。 ...... 三名手提小型探照灯的佣兵被簇拥在队伍中央。以一后两前的排列方式,缓缓朝着黑暗的深处挪行。 我端着枪同步前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从流动的空气中闻到一丝血腥味。 并且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像是这个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隧道,有以种让我无法说出的古怪......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下黑手 没人说话,整个入口隧道里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沙沙的脚步响,气氛有些窒息。 一路前行,只走了十分钟不到,我突然举起手臂握拳。 “怎么了?”跟在我身旁的奥斯卡立刻凑过来低声询问,一脸疑惑。 “没事不要一惊一乍,搞的和作秀一样!这是出任务,不是你的......” 没等我回答奥斯卡,那个由四海总部下派的另一名领队队长就开始不满的唠叨。 我瞥了他一眼便转回头来,告诉奥斯卡让队伍里的机枪和火焰喷射器迅速就位。 “说你呢!我们才是队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队长了?”那个烦人的家伙见我不搭理他,立刻提高嗓门冲我吼起来。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白痴,在他话声刚落后便转身朝远处的黑暗看去,一阵越来越清晰的沙沙声直往我耳朵里钻! “奥斯卡,你是怎么......” 就在那个蠢货继续废话时,我一甩肩将狙击枪从背上取下,然后凭着自己的感觉直接向黑暗中开火! “嗵!” 枪口火焰刹那闪现,射极高的弹头旋转着飞出,在空气的摩擦中,弹体表面带起一层轻若飘烟的微红色焰迹。 它就像一道拽光引流的莹色,飞快没入黑暗深处,炸出一团瞬闪即逝的红色光团。而在这点微弱光线的衬托下,一个远在几百米外的黑影似乎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通道尽头传来一阵杂乱的碰撞声。听上去像是重步踩地,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洞顶和墙壁上纷乱的攀爬着。 这响动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密集,即便不用我提醒,身后的佣兵们已经开始手忙脚乱的就地准备。 我转头瞪了那个蠢货一眼,他有些尴尬的要转身,可身子转到一半又转回来瞪我一下,这才往佣兵后方退却。 这都是什么人那......我闷哼一声迅速转身,飞快退出弹壳,然后依靠本能感应开始连续射击! 几秒不到,众人的枪火已让隧道深处的情形依稀可见。而我也第一次看清了即将接触的对手......这是一种体形瘦长的变异生物,它们似乎属于人类遭受辐射和病毒感染之后产生的某个变种。 它们的手臂很长,腿部半蹲着,外形与蛙类相似,可偏偏爪子看上去又尖又利! 这样的体型特点,让它们可以借助墙壁微小的缝隙攀爬突进,也能利用腿部猛然爆的强大弹力,从趴伏的的面高高跃起,像炮弹一样斜冲向前,非常灵活! 而随着它们进入到佣兵自带灯光可见的用区域时,我不禁倒吸冷气——这不是十几只、几十只,而是密密麻麻数以百计! 这时我看得更加清楚,只见这些蛙尸全身赤红,它们正像一阵狂风,已经突入到了我们的警戒范围内! “射击!”眼看着几个佣兵因为突如其来的战况而愣在那里,我不由冲他们大吼。可要命的是我的声音瞬间便被机枪的咆哮所淹没。 通道中枪声大作,多管机枪有节奏的沉闷声响在狭小的空间中简直要震烂耳膜,密集的子弹如离巢的黄蜂直接向前面冲去。 全方位的火力压制明显起了作用,刚才还在高歌前进的蛙尸,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又过几十秒,终于有蛙尸冲到离我们十几米处,这也让他们成了种地那的照顾对象,几头蛙尸被打的当场爆开! 惨嚎声断断续续,枪声一刻未歇。我鼓了一口气,用力嘶吼起来:“火焰喷射器掩护机枪推进,把这些该死的变种生物统统杀光!” 我吼完后,奥斯卡迅速回头对一个背着喷火器的佣兵招手,那佣兵脸上露出狞笑的表情,直接冲到侧前,对准被黑暗笼罩的最深处扣下扳机! 高达上千度的炽热火焰像红色巨龙般喷射而出,恐怖的高温和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战场,惨嚎声越发响亮,一阵浓烈的焦臭也萦绕在隧道山洞里,让人作呕。 我一只手掩住口鼻,迅速将狙击收起,换了散弹喷射。不过就在我间歇换弹时,却看到那个总部下派的队长,带了一副防毒面具冲到最前面,不时点扫交加,倒还有模有样不是个花架子。 不过就在我们这边开始占据主动,将隧道里的蛙尸打退时,那个下派的队长向后猛挥手,招呼他手下的佣兵超越我们,迅冲上前抢占有利位置。 “艹你大爷,这么会打顺风仗?一开始怎么向后跑?”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腹诽,而与我相距不远的奥斯卡正向我望来,脸上那阴沉的神色,明显也对那个队长的行径大感不满。 他朝我点点头,我跟着点点头。两人并没有交流什么,但只是目光的交集,已经将对方的想法看通透。 跟着队伍向前涌进,当我路过一只身体被炸掉一半的蛙尸时停了下来。 看着它还在抽搐,像是死亡前的挣扎。我立刻从腰间摸出几只消毒针管,然后蹲下身将针管插进蛙尸依然跳动的心脏处。等采血完毕,我便立刻向前追去。 此时那个队长的人已经接近了隧道尽头。密集的弹雨和炽热的火焰笼罩了变异人那一 边。也许辐射给它们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变异,但它们现在只能畏缩着后退,把越来越多的空间和濒临死亡的受伤同伴留给我们这些武装勘探者。 这时奥斯卡迅速举起拳头示意他直接率领的佣兵停下脚步,然后等与前方的那伙人拉开一段距离,才领着队伍再次前进。 不过这时队伍的排列已经不同,除来我和奥斯卡外,另外三名身材魁梧的佣兵也跟在我们身旁,直接把机枪脚架高托在与腰部齐平的位置,开始等待。 剩下的几名雇佣兵则分散在通道的两侧,偶尔有火光闪过,我分明看清了他们眼中异样冰冷的目光。 没想到他们和那伙总公司下来的人这么仇大! 原本在我的想法中,撑死是杜瓦特这样的实权人物与总公司有了龌龊,可谁想,这种敌对情绪竟然已经深埋在普通佣兵的身体里...... 不过,既然我答应了杜瓦特的计划,那么我就会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即便这看起来很冷血。 我眯起眼望着正前方枪声激烈的战场,立刻凑到奥斯卡身边开口道:“老奥,差不多了吧?” 第五百二十九章 计划有变 即便是在我们靠后几十米的位置,也已经可以看清楚隧道尽头那扇灰色的钢铁闸门。 按照杜瓦特的说法,我们此时脚下走过的隧道,只是第一层建筑。 而在那扇钢铁闸门后,则有许多旧时代保存完好的大量物资。 我知道这一点,奥斯卡也知道,而作为以特殊身份空降女城的总部下派专员,那个陌生的蠢货队长自然更清楚。 所以没有人催促,那个队长的手下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在疯狂猛冲,并不停的呼喊着,似乎门后的物资财富已经到手,我们这些最开始冲锋陷阵的本地佣兵,只有喝汤的份。 “老奥,差不多了吧?” “老.....什么?”奥斯卡从来没有被我这样喊过,而且作为欧美人,他根本不习惯被人这样称呼。所以在我问他时,他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下令。 那个提供资料的佣兵是杜瓦特心腹,所以杜瓦特拿到的资料是第一手,而上交给总部的是二手。 在我答应了他的计划后,他便立刻上报资料,并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给悄悄抹去——隧道尽头并不是只有那扇钢铁闸门,就在闸门一侧还有一个出口联接,在那个出口后面是一个更加宽阔的空间。 而那里已经成为了蛙尸的繁育老巢...... 按照计划,对地形变化一无所知的那个白痴,以及他的手下,都必须死在这里。即便那个隐藏中的蛙尸没有将他们消灭干尽,我和奥斯卡也会带人做到这一点。 不过就在奥斯卡没有做出第一反应,而是被我一句“老奥”给弄得发愣时,一片惊慌的喊声和惨叫声立刻从最前面传来! 我倏然一惊,立刻向前看去。 只见一道道贴伏在墙壁上、洞口里的黑影猛然窜下,用锋利的角质利爪开始对那位队长和他的手下发动猛烈的偷袭! 一道道黑影蹿出,那些锋利的爪尖从人体表面划过,总会带起凄厉的惨叫。 惊慌失措的雇佣兵们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有效火力阻击,他们拼命叫喊着,开始用手中的突击步枪朝着所有可能出现蛙尸的方向猛烈扫射。 我甚至很清楚的看到,一头蛙尸从趴伏的地面猛扑直上,它锋利的爪子闪电般刺进佣兵胸口,然后疯狂地撕扯着佣兵的身体,继而从破裂的腹腔里挖出鲜嫩的肝脏,嗷嗷怪叫,兴奋的大口吞咽! “奥斯卡,该动手了!再晚,你会加大这边人的伤亡!”我沉声提醒他,一旦错过最好的时机,我们这边说不定还会受到溃兵的裹挟,那就很麻烦...... 可奥斯卡回过神来想前面一看,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焦急和犹豫。 “你干鸡毛呢!?”我不解的喝骂一声,迅速取下狙击枪。 可就在这时,奥斯卡向我摆摆手,然后迅速将突击步枪举至胸前,瞄向前方。 不过,奥斯卡始终没有扣下扳机,他脸上的挣扎根本不需要什么心理或者表情专家,只要是个正常人便能看懂。 他的腮帮鼓了鼓,最后却郁怒的放下步枪,转身叹气道:“山,我他妈的下不了手!也许你不知道,他曾经和我并肩作战过,我下不了手......” 奥斯卡居然下不了手......听到他的解释,我真是哭笑不得! 等再次超前看去,之间那里的队伍已经要彻底溃败。而就在那边仅剩的佣兵开始玩命向后狂奔时,我立刻举起狙击,扣下扳机! 只是一眨眼,尽头那边正准备从洞壁上方窜下扑杀蠢货队长的蛙尸头部,直接炸裂。 打完这一枪,我发现奥斯卡已然转回身,他显然看到了我射击的结果,满脸惊讶。 “你是我的朋友,而他是你曾经的战友或者朋友。只要他不触碰到我的底线,我都无所谓。最后有什么麻烦,就让杜瓦特头疼好了。我们在他眼里,充其量只是一个能帮他赚钱的工具。可你对我来说,‘朋友’这个词分量更重。” 我咧嘴笑着快速说完,然后纵身一跃,直接向正在激烈搏杀的隧道尽头杀去。 沉默已久的机枪再次爆出怒吼,突然加入战斗的后续部队,很快扭转了战局。 尽管那些蛙尸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甚至不要命的向我们扑来,可他们在密集扫射的弹雨面前,形同纸片。 那个蠢货队长浑身上下挂满了血肉残渣,整齐油亮的头发也被血水粘成一绺绺,看上去分外搞笑。 此时他大概是劫后余惊,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无处发泄,只能向残余的蛙尸们动手。 ...... 十几分钟后,隧道里再次恢复沉寂。 探照灯发出的白炽光芒,将周围那些血腥的场景照的分毫毕现。 不过这里并不是真的沉寂,隧道里有疼痛的呻吟声,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人脚踩在散碎的肉块和厚厚的淤血中发出的特殊声音。 此时,浑身是血的蠢蛋队长就站在原地,他死死瞪着一侧的那个隐蔽连接口。 而就在他周围,则是由我和奥斯卡以及另外十余名佣兵足证的半圆。 “为什么......不 杀了我!?” 奥斯卡听到那个队长这样问他,没有回应,只是将脸转向另一边。 “独独留下我不杀......是不是杜瓦特让你这么做的?”那个队长表情狰狞,他又死死盯着奥斯卡,仿佛想要从那张脸上寻找出真正的答案。 奥斯卡眉头皱起,只是稍稍犹豫便,便点点头。 “我早该猜到是那个卑鄙的胖杂种!”那名队长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又转脸看向我,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那么你呢?小白脸,别他妈的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所谓的良心现。那种下流的借口老子根本就不相信!” 我收起看客般的笑容,拧着眉头来到他面前冷声道:“你可以尝试......再这么么说一次。这次我看在奥斯卡的份上不计较。但这并不代表,他还珍惜你这个曾经的战友,而我不能将你变成冰冷死尸!” 蠢货队长面色一滞。显然我的这番话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别傻站在那儿。我和奥斯卡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你和奥斯卡之间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现在么,让我们来看看,这个阴暗的地下建筑里究竟藏着些什么东西!” 第五百三十章 不死心 我看中奥斯卡,非常希望这位九级强化人能来到刺月镇,甚至不用等到退休后。 这也是我跟着他改变计划的重要原因,我需要让他从那过去的悲痛中走出来,然后感受到我这位朋友的真心诚意。 ...... 周围石壁上长满青苔,密生的苔辞顺着潮湿的墙角层层叠叠覆盖了大半地面。一条从洞顶上方贴着墙壁滴淌下来的水线,在隘道角落里形成一片浅四的积淤。 闸门上的军绿色油漆涂层几乎完全录落,大片锈清和苔藓相互交叠着,摸上去潮湿滑腻。 大门已经彻底锈死,除非使用暴力手段或者启动基地内部的控制设备。否则几乎没希望打开。 面对这个情报上的盲点,一群人全都默不出声,绞尽脑汁想办法。 我和一名佣兵要过来探照灯,然后走进旁边那个巨大的石洞里。将这里仔细查看一遍,我便发现大有一条宽度约莫四米左右的辅助通道出现在乱石堆中。 而就在这条辅助通道处,也不知道是里面的操作机关出了问题,还是变异人的杰作。它原本该完全封闭的道路,还留有三米左右的缺口。 我看看跟过来的一群人,直接走到那个蠢蛋队长面前,一把将他的防毒面具摘下。然后在他快要暴走时,直接猫腰从缺口处钻了进去。 空气中秽气浓郁,将探照灯打开,便看到遍地的蛙尸残体正散出浓烈的血腥味。 与外面半拱形的隧道不同。闸口里面的通道呈现出规则的四方形状,角度也朝着地底缓缓有些倾斜。这意味着已经越过了废墟外部的承重部分,开始逐渐深入内部。 这应该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地下基地。沿着斜下通道前行了大约五百多米,脚下的水泥地面终于变得平缓起来。 而与此同时,我正好看到一辆侧翻在道路中央,几乎占据了路面三分之的汽车残骸。 那是一辆旧时代军队的专用卡车,歪倒在地的车头顶端,还残留着一块模糊可辨的“东风”标志。车厢上的木制部分已经彻底腐烂,几只类似蟑螂的小虫子,躲在车底的潮湿角落里探头探脑地晃动着触角。附近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锈蚀的枪械零件,还有两具表面布满是霉斑的人类骸骨绻缩在车里。 简单探测了一下周围,我再次返回钢铁闸门后,尝试利用操作台打开铁门,可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不过这里既然暂时安全,那么剩下的人不妨学我,直接从辅助通道,带着蠢蛋队长的防毒面具,一个个进来就是。 ...... 一阵分散式搜索后,我们发现,这里因为积水渗透和蛙尸的破坏,所以半数以上房间已无法使用。 究其原因,蛙尸是罪魁祸首。他们几乎把这里彻底变成自己的巢穴。甚至一名佣兵还在机械修理的大厅中,惊讶的发现那里到处都堆满了散着恶心腐臭的肉干。 其中有荒野上数量最多的巨鼠、腐狼,也有蛮力惊人的双头牛和暴熊。当然,更少不了人类。 蛙形活尸显然继承了人类关于储备物资的部分智慧。它们把动物杀死,将猎物掏空内脏,扔在隧道外的阳光下晒干,再运回洞里长久保存。也许,正是这种来自变异前所拥有的本能,才使它们能够在充满辐射的世界里延续二十年,一直活到现在。 但搜索并非一无所获,在地下建筑一个停放场内,雇佣兵们终于找到了自己最为迫切需要的东西——车。 近百辆用帆布覆盖的卡车和各型工程车辆,整齐地停放在平整的水泥地面上。 这里没有被水流渗透,仍然保持着封闭前的干爽洁净。在卡车旁边的工程器械摆放区,货架上井井有条地放着各种不同类型的零件和设备。它们表面的灰尘不多,只需要稍作清洗,就能重新挥原有的作用。 蠢货队长黑着张脸,奥斯卡面带微笑,而我则是一脑袋疑惑,心想杜瓦特曾经告诉过我这里有莫妮卡的信息。 那么信息呢?到底在哪里? 从女城派出的第二批勘探队很快到达。他们携带了更多的切割和钻探设备,所有可能通往基地内部的方向都被仔细搜索。 而佣兵协助这些专业的勘探人员清理道路,把油料注入各种车辆的油箱,同时在基地附近设下警戒线,一旦现任何不明身份外来者,立即予以格杀。 二次搜索的结果让我郁闷,除了已经探明的部分,再也没有任何新的收获。 三天后,所有车辆和有利用价值的物资已经全部运走。望着空空如也的隧道奥斯卡拉着我跳上了队伍末尾的最后一辆运输车。 整个基地都被搬空。杜瓦特派出的勘探队拥有四海最精良的设备,连他们都无法进入,总公司方面也一样无能为力。 而至于其它几家大型机构,它们或许拥有几项秘密科技,却同样不可能破开那道坚固的全金属防护层。旧时代人类的科技,的确让新生代人类感到匪夷所思。 尽管如此,目前的收获也足够丰厚。 八十辆旧时代军队专用的“东风”卡车,其它各种挖掘机、推土机、铲车、吊车等机动工程器械三十余辆, 还有数以万计的各种配件、损耗品以及少量油料。如果以索斯比亚公司行的货币计算,这批物资的总价值,已经过了五千万。 这是一个极其疯狂的数字。奥斯卡一口气猛灌了半瓶白兰地以示庆祝,按照他的说法——四海是一家实力庞大的公司,大宗货物交易通常也以信用卡内储存的金额进行换算。 但它的纸币发行数量却很有限。按照总公司对外公布的数据,币面总金额甚至还不到一亿, 也就是说,从基地里弄到的这些物资,可以抵得上索斯比亚四海货币发行量的一半以上! 不过看着兴奋的奥斯卡,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那个被全金属封闭包裹的地方,里面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说莫妮卡的消息还真的就在那里? 可如果是这样,杜瓦特请的人如何破解开那个纯粹金属做墙的密室呢 我正坐在车上苦思冥想,可没由来的,奥斯卡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后直接拉着我从飞驰的运输车上直接跳下! “走吧,我陪你回那个地方。知道你不死心,老.......山?” 第五百三十一章 芝麻,开门! “说真的,我还是不习惯你喊我老奥,我搞不懂你们华国人为什么要表达亲密非要加个‘老’字。” 奥斯卡和我并肩而行,很突兀的来了一句。 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抬眼看向远处那个小镇:“亲密?你这个词用的不妥,搞的咱俩是玻璃男。不过你既然来到华国,那就要学会入乡随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回去看一看?” “没有为什么,感觉而已。”奥斯卡耸耸肩,然后摸出一根能量棒嚼在嘴里。 两人一路快行,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再次回到小镇里那个地下建筑区域。 此时整个区域几乎被搬空,加上它原本就十分空旷,所以我俩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停回荡,听起来让人不那么舒服。 等来到地下三层那个被特种金属密封的房间时,奥斯卡皱起眉头:“山,公司的顶级机器都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开它,你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真的觉着杜瓦特说这里有莫妮卡的信息,是真话?” “他没理由骗我,除非他不想得到后续的强化药剂。说句大话,这药剂只有我能搞到,是独一份的买卖,他作为四海公司的区域经理,不会算不清账。”我一边说一边绕着房间的墙面仔细观察,虽然最近几天我已经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但我仍不死心。 原因很简单,我需要找到莫妮卡,我需要从她嘴里得到想要的消息。 否则这块挂在我胸口的红玉人印,太难达到完全状态——孟章曾说过,它是人印却还差着一部分。那么我想要苗夕等人醒来,便也成了遥遥无期的等待。 我可以等下去么?当然可以。但那种来自骨子里的思念却成为独处时的煎熬,让我每一天都倍感痛苦。 “你们华国人也真有意思,这地下避难所原本就是为了防核攻击才建造的。可偏偏搞这么个奇特的房间,有什么用?难道给你们的领导人用?但这里并不是你们华国旧时代的核心区域,所以也没可能嘛。” 奥斯卡看着我在一边忙碌,啼笑皆非的说了一句,说完后用撑在墙面上的脚蹬了蹬。 可就在他蹬了几下后,我突然间像过电似的喊了起来:“别动!” “嗯?”奥斯卡被我突然间的变化吓到了,手一哆嗦,那刚抽了两口的香烟便脱落下来,直接掉在他的裤腿上再落地,溅起一片火星。 “别动......保持你现在的姿势和位置,千万别动!”我生怕他挪了地方,急忙又收住激动的情绪解释一下。 奥斯卡确实按我所说没有动作,可却不满的嘀咕道:“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以为自己头上有什么东西呢。还有,你让我别动是什么意思?” 这时我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那支反蹬在墙面上的脚,然后迅速拔出匕首在他所踩的周围刻下几个浅浅的记号。 “好了,现在能动了。”我收起匕首,蹲在那里示意奥斯卡退后,直接伸手向记号周围的墙面拍去。 “咚咚咚~” 随着闷响传来,奥斯卡拎起简易探照灯,也蹲在我身边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对!为什么声音不一样?”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力的挠了挠头,许是太过着急,一不小心薅下几根头发。 刚才奥斯卡蹬那几脚时发出的声音,明显带有中空的回音!但现在我连拍几下,却犹如打在一块石头上,感觉完全不同! 难道是刚才听错了?绝无可能。要知道我现在的感官十分强大,不会在这种空旷地方出现误听。 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始朝记号周围不停的敲打,直至将大半面金属墙壁都敲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出那种中空的声音。 奥斯卡已经不再追问,任凭我忙碌,他只是不停的将探照灯跟随我的动作走,为我提供充足的光线。 “到底是为什么呢......老奥,你按着记号再来几脚,尽量保持刚才那种力道。” 我又琢磨了一下,让他来试试。不过结果仍然让人郁闷,那声音根本不是我想找的那种。 想来想去,我已经没辙。焦急的在金属墙壁周围走来走去,很不得搞足够当量的炸弹,直接将这里掀了。 不过就在我隐隐的焦躁起来时,奥斯卡默不作声的重新贴回墙上,面对着我,蹬了几下记号所标注的位置。 一听那发出的声音明显不同,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奥斯卡的肩头,让他再来几下。 奥斯卡十分配合,不停的倒着踢向那里,所有发出的声音都明显带有中空声!可一旦他离开墙壁转为正向蹬墙时,那声音又回到了正常的响动。 听着明显的不同声,我仔细的观察着奥斯卡,而当我们俩目光撞在一起时,两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一处去。 奥斯卡二话不说让开位置,我直接上前背靠在墙壁上,一只腿也蹬着身后的金属墙壁,然后蹬了蹬——同样的中空声! 而后两人就像疯子似的,开始沿着彻底密封的墙面,用同样的动作不停的实验。 结果让人吃惊,也充满了巧合。只有他背靠的那里,以及在门的 另一边,与之相对应的位置,用那个动作能让其发出特殊的声响。 “怪了,怎么会这样?人背靠在上面蹬踏才行,直接蹬就不可以。”一旁的奥斯卡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物,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站在墙壁前冥思苦想。 我回应道:“应该是压力问题。这金属墙壁看上去浑然一体,但很可能我们发现的那两个对应位置正好是专门设计的压力敏感区。老奥你可能不知道,华国几千年来,搞机关的都会涉及到这个问题。” 而我则迅速转动脑子,开始讲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分析......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我突然眉头挑起,让奥斯卡站在一边,而我则去对应的另一边,然后两人缓缓倒着贴在金属墙壁上,按我的口号开始同步蹬踏。 “一、二、三、四......九、十......等等!” 其实“十”只是我随着惯性多喊出来的,就在我喊道“九”时,一阵轻微的机械转动和搭扣声从墙壁里传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 X手记 “咔塔、咔塔~” 被特种金属密封的墙壁里,机械响动声越来越大! 就在几秒后,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合声,位于墙壁中间那扇无锁的大门竟然向外平移! 它的角度和方向都没有丝毫改变,而只是向前挪了几公分! 很快,这金属门竟然无声无息地不停向外平移,而在它背后,居然是只胳膊粗细的纯钢杆! 这只金属杆无比复杂,尤其是在后半部分,联接着各种细小的其它支撑杆和结构,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机器手臂,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它应该是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精密压力传导装置! 不需要钥匙、不需要密码,甚至不需要什么虹膜指纹等高科技东西。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设计这个避难所和这个特殊房间的人,一定考虑到极限因素——核爆炸后没有任何电力的情况。 而在这种情况下,华国老祖宗那些流行了千多年的机关学,便派上了大用场! 不得不说我决定回来一趟是对的,也不得不说亏得奥斯开跟我一起回来,否则就算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开门方法,我一个人也无法分身,在门两边的压力装置上同时施力,从而将大门打开。 “山,我突然觉得......之前的战斗和收获,都没有这一次开门来的精彩。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奥斯卡缓缓的说着,声音明显不够平稳。 我对着空气用力挥舞几下拳头,这才笑道:“不!你脑子没坏,怕是要迷上这东西了,这就是华国几千年来沉淀的精彩之一!” 奥斯卡深吸口气,弯腰提起两盏探照灯,然后将一盏递给我,又从背后取下突击步枪才点头道:“好吧,我承认如此。不过关于你们华国的历史,现在几乎没有地方能了解到,只能偶尔听一些年老的幸存者说起。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我非常想看看,这个极难打开的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前半句话对我产生了瞬间的触动。 先是星蓝病毒爆发,紧跟着又是近乎全球的核战,那些高楼大厦要么消失不见,要么成为残垣断壁。 而随着这些物质类的文明损毁,人类的许多遗迹和资料,只怕也湮没在核爆炸中。即便有零星的幸存,但在镜像人压制性的统治下,新人类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东西。 “该死的镜像人!”我嘟囔一句,取下散弹枪便举起探照灯向门里看去。 强烈的灯光射入黑寂,在那一刹,我原本以为灯光会照出很远,可谁想只是在门内三四米处,灯光就被阻拦下来。 而阻拦灯光的,似乎是......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还有一些纸片。 “不是物资?”奥斯卡显然也看到了屋内情形,一句反问,听上去满是失望。 “进去看看,小心点!”我急切的催促一声便率先走入,奥斯卡也紧跟在我身后,两人背靠背,迅速将这个地方用探照灯看了一遍。 等看完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看错了! 刚才我和奥斯卡在门的两边,灯光射入直接聚焦到门内中点。好巧不巧的是,那个地方正好是一面薄薄的金属墙,专门用来贴资料用。 可就在金属墙后,则是一个两百多平的套间。其中大部分都是而是平左右的等平房间,其中有上下铺四张,有书桌和衣柜;而另外的房间则包括一间会议室、一间餐厅、两个卫生间和一个储藏间。 “嘿,我要看看里面有没好东西!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我会喊你!”在确认没有任何变异生物和人类后,奥斯卡撒欢的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倒腾。 而我则笑着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走回房间最开始的那面金属墙前。 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其版面要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张都大的多,最起码抵得上普通人家的电视墙大小。 地图上的国家不是只标注了国名,而是具体到每一个县级单位,标注的东西非常详尽:公路、铁路、政府机构所在、医院、军事单位......难道这是一幅特殊的军用地图? 不过就在我心头疑惑时,我突然被地图上一些红色的连线给吸引过去。 “华国、日本、美国、秘鲁......太平洋?”我按着红色线条,将每一个出现转折处的国家都念了一遍,可看到最后,那红线的终端却是在太平洋里。 这是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再次默念一遍。而就在那一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某些东西:除了太平洋外,其余四个国家似乎都和镜像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华国自不用说,新省罗布泊便是镜像人在旧时代的栖息地,而日本东京我遇到了那个和沈梦一样炭黑手臂的男人,至于美国则是现在镜像人下辖的最重要国家,秘鲁的话......白衣女在日本涉谷区酒店给我的那个虎鲸石像,在查证后直指秘鲁的纳兹卡线条! 这一琢磨,我吃惊了! 因为如果真的和我所想一样,那么曾经站在这幅地图前的人,岂不是对镜像人也有研究? 想到这里,我火急火燎的走到地图旁边,然后朝那些贴在上面 的手写纸张看去! 而这一看,我差点惊的跳起来!因为那纸页抬头,便写着一行醒目的字:至全体幸存龙组成员谨记,华国永存! 看到这句类似于激励和让人铭记的句子,我直接越过中间的内容,朝页面的尾端看去,一个显眼的“x”和日期就写在那里,让我忍不住身体晃了晃。 这是x写的东西,那是否这间密室他也层住过? “灾变突生,生灵涂炭,人们已经开始渐渐忘记自己的历史,而只是被强行灌输了技能类知识。长此以往,人们找不到自己的根、找不到自己的血脉,只能被平行空间的异类奴役,成了他们的最卑微的奴隶!” “我恨,恨人类中永远都有为利益折腰的叛徒,即便面对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他们也满不在乎;我恨,恨自己悔不听司空的情报,致使事情出现了不可收拾的结局!所以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去找出破解这场灾难的办法,直到我流尽最后一滴血,死而后已!” 我看着第一页纸上的开头,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 第五百三十三章 奥斯卡的诘问 人是否会对与自己相关的事物,在冥冥之中有感应? 答案是肯定的。即便没人能解释其中的原因。 在我刚刚来到这个地下避难地的小镇时,我便已经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在战斗结束后,我一度以为那是自己对蛙尸这种变异生物的感应。 可直到整个地下建筑被搜刮干尽,我才发现那种萦绕心头的古怪感觉,并没有消失。 因为没有得到莫妮卡的线索,也因为这种感觉,所以我才再次返回,以至于看到x亲手些下的东西。 “司空称他叫‘镜像人’,但美国却把这个来自平行时空的生物称为‘异种’。他们早在几十年前便与其有过接触,可随着是任总统的死亡,他们的一些谈判资料和交流也全部被销毁消失。司空曾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我只把他这句话当成过度沉迷于历史君臣和多种族战争的结果。但直到核战爆发,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不过就算我相信了又如何?虽然我所在的职位极为特殊,但汇报一次都要通过层层审批,怕是还没到主席的案头,便已经被隐藏已久的叛徒直接截断!该死的叛徒!正如97年台海之战,国已备战,朝夕爆发,却在开战前夜得知两名高级将领叛逃,并将战略部署和方案资料泄密于美国。古往今来,这种人永远都不会少!” 我看得有些心沉,暗忖x这开头几段几乎都是情绪的爆发,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可这玩意儿偏偏贴在钢板上,摆明了是给人看的,他难道要让曾经在这间密室里生活过的人们,深深的记住这些? 那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可能是谁? 我大致浏览了一下第一页手写内容,便迅速看向第二页,没成想自己直接就愣在当场!从第一页一直到第十页为止,上面竟然全部都是......关于我的内容! 其中包括从我的出生和家庭,从我进入江都市的娱乐会所到核爆前秘密基地医院,从我认识苗夕开始直至那个核爆后未曾谋面的女医生,几乎方方面面都记录的十分详尽! 而就在第十一页和第十二页上,我看到了让自己呆若木鸡的东西! ...... 四海拍卖行里灯火通明,音乐悠扬。 我靠在走廊的窗户边,看向警戒线外那黑乎乎的棚屋区。 那里不是完全黑暗,但与一线之隔的核心区相比,绝对是两个世界。 “山,其实莎莎是个很不错的的女孩。”奥斯卡就靠在我身边的窗棂上,同样没有去大厅里举办的欢迎酒会。 我正在想x留下那十几页纸中的内容,听到他这样说,挑了挑眉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你知道的,荒野上的女孩通常都发育很早。”奥斯卡一直守在旁边比划,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该死的辐射。我见过不少小女孩,她们一般在八岁左右、甚至更早就开始发育。按照四海公司和其它几家的统计数据而得出的结论,她们在十三岁左右就已经完全性成熟,甚至可以生育。” “如果你有空,不妨到临近中度辐射区域的流民营地去转转,你能看到许多外表像十八九岁,可实际年龄只是十岁出头的女孩。在那里你会非常吃惊,因为她们看起来虽小,可往往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妈妈。” 我听着既吃惊又好笑,问他干嘛要说这些。 奥斯卡无奈的翻个白眼,用一种放弃解释的口吻说:“莎莎喜欢你,是那种真正的喜欢,不知道你有没看出来?” 我摆摆手点着一根烟,连着吐了几个烟圈后才认真道:“真正的喜欢?老奥,你是不是喜欢她,还是精虫上脑了?公司里的女性职员,特别是漂亮的,谁不知道她们的另一个身份就是高级小姐?” “切!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奥斯卡双手插兜撇了撇嘴,继续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你曾经有那么多女人......” 还没等他调侃完,我立刻拧起眉头看向四周,在发现没人在我的警戒范围内时才压低声音劝诫道:“老奥!那些你看到的,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也别在这种场合提起。” 当时我在地下建筑里看得入迷,谁想等我清醒时,却发现奥斯卡正站在我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钢板上那些x手记。 “好吧,不用这么凶......”奥斯卡急忙摆摆手,无奈的笑了。 等他看到我脸色迅速转为平静,这才继续说道:“四年前,莎莎从公司总部调到女城。据说,她是被公司某个大人物从荒野上捡回来领养的宠物。也许是被玩腻了,也许是觉得小女孩不对胃口。总之,领养她的那个老家伙把她扔到了这儿,变成了杜瓦特的高级助理。” 他说着从口袋里随手摸出一只光滑发亮的音色扁酒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我第一次跟着那些老兵出任务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流民聚集地。那天晚上,我接纳了她以外的第一个女人。” “老奥,说这个做......”我知道奥斯卡话里的“她”指的是他的妻子,但我总觉着他现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不着调。 可没等我说完,奥斯卡冲我摆摆手,一脸怅然:“你听我说完......那个女人的身体很瘦,却很软,胸部很很有女人味儿。我事后知道,她从小就被调教得知道应该如何取悦男人。知道我用多少东西换到她的吗?十二发子弹,哈哈!仅仅只是十二发子弹,我他妈的......就弄到了一个十岁的处女!” 我沉默了,看着手里烟头上那些点燃的烟丝。它们就像瘟疫一样在慢慢侵蚀着旁边还未燃烧的同类。 “呵,如果我不上她,那上她的男人就会变成其他人,甚至是她的父亲!那些流民急需弹药捕猎。如果没有足够的猎物,他们会把没有价值的孩子和老人杀死,晒干储备起来用于过冬......疯狂那,对不对?无论我们还是他们,只能在最适合生存的情况下,作出最艰难的决定。有些时候,看似残忍的做法其实并不一定错。” 他开始喋喋不休,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就像那些可怜的女孩一样,如果你不忍心让她陪自己过夜,她们就会被族人认为是连男人都不喜欢的废物。除了被杀便再也没有第二种选择。而反过来,如果你接受了她,至少三个月到半年内她会很安全。甚至荒野上的人都喜欢和佣兵进行交易,他们认为佣兵比普通的男人健壮得多,性交后的女人怀孕机率会更大一些,并且产下的婴儿体质也更加强壮。因此,不符合道德标准的举动,恰恰是一种能够保证她们生存下去的善行......”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番话。 不过我心里清楚,以我现在知道的一些情况来判断,恐怕奥斯说得有些道理。 但这样的道理在我来看,却始终无法接受。 沉默半晌,我这才开口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奥斯卡的脸色突然认真:“你是不是以为我看到了那些资料的内容?我告诉你,我只看到一页,而且还恰恰是关于你的女人那一页。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五百三十四章 线索出现! 他应该察觉到某些不同的地方了。 奥斯卡的问题很突兀,让我一时难以回答。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从哪儿开始。并且更要命的是,我并不确定能否将一些过往事实告诉他。 “怎么,你不相信我?”奥斯卡等了片刻见我仍未开口,苦笑摇头,“你带我去刺月镇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里会是我之后的归宿。可现在......” “嘿!”我一听急忙伸手将他打断,认真的看着他:“奥斯卡,有些事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而是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这么说吧,我经历了核爆,并且知道它的来龙去脉。而我现在的目标,便是要将引发核爆的罪魁祸首除掉!” 奥斯卡眉头一挑,脸上立刻出现讶色。 他眨巴眨巴烟,一字一句说道:“这,怎么可能?现在你不过二十上下对吧?核爆时你应该没出生或者刚出生才对。可那时候的你怎么能谈上‘经历’两个字?是不是你用字不准,还是我理解的不到位?” 可他一连三问,我却沉默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两人对视几秒,奥斯卡脸上的惊讶在逐渐放大,尤其是那双眼睛,瞪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核爆前就已经......” 没等他说完,我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心里就想去掉什么让人憋气的东西,突然有些放松。 如果他当初没有看到底下避难密室中的那些东西,这话我是绝对不回告诉他的。因为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只能让他失措。 可我有些不愿意失去他这个刚刚结交的朋友,所以还是透出一点给他,让他一步步地慢慢消化。 “好吧,也许你真的有难处!”就在我觉得两人沉默了太久,让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一定会说在眉目传情准备搞菊花时,他终于开口了。 得到他暂时的理解,这让我再松了一口气,我半开玩笑的对他讲:“有机会我讲给你,前提是你一定别再我死之前死掉。” 奥斯卡撇撇嘴,然后举起右臂向我展示那壮硕的肌肉群:“我像是轻易死掉的人么?” 赠之以桃,还之以李。奥斯卡同样用玩笑回应了我,不过他揉揉杂乱的头发,再次将之前的问题扯了回来:“闪,莎莎真的是个好女孩!” 他说完后伸出粗壮的手臂,重重拍了了我两下:“构成现在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极普通,像我们一样的进化者少之又少。所以,山你必须学会从他们的视角去观察世界,才能明白他们并理解他们。有些东西,你应该学会放手,而不是做一个苦行僧样的人。记住,在这个世界,道德就是他妈的一泡臭狗屎!” 他这是劝我赶紧脱单么?可真够执着的...... 谁想在我苦笑着摇头后,他自顾自的嘀咕着,也像是说给我听。 “你可以向流浪在荒野上的人宣讲道义,也可以尝试用这种高贵的思想去改变野蛮的暴民。不过最终的结果,你会被他们当作营养品煮熟吃掉,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变成他们从肛门里拉出来排泄物中较为油腻的部分!” “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莎莎,正是因为她很不错,至少比公司里那些女职员们要强得多。你要知道,咱们四海公司里垂诞她的男人,可以从这儿一直排到外面大街上去,甚至绕着女城转个圈。你要知道,咱们佣兵可说不准在什么时候被子弹打爆脑袋!” ...... 酒的味道有些刺鼻。 掉在地上的烟头已经熄灭,保持完整的烟嘴旁边,散落着零星暗色的烟灰。风一吹来,它们立刻被裹卷着飘起,不受控制地旋转着在半空中来回乱舞。 办公室的房门大开着,那个与杜瓦特“谈妥”的总部下派队长喘着粗气探出身来,冲奥斯卡挥了挥手,然后连拖带拽地把他弄了进去。 隔着厚厚的墙壁,房间里再一次传出杜瓦特的不满和哀叹声。 我站在门框旁边,低头望着自己满是泥浆的靴尖,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那枚不算完整的红玉。 奥斯卡刚才的劝诫方式有些独特,不过话却没有错。 我必须学着从普通人的视角去观察、理解这个世界,才能更好的融入。 而至于莎莎么......想到这个性感的金发妞儿,我更多的只是情欲,而不是感情。 ...... 按照事先谈定的协议,我分到了三十二辆卡车和足够的工程器械与各种零配件。当然,还有我最需要的水泥。 杜瓦特虽然是个黑心商人,但很讲信用。不过他这种优良品质究竟来源于其本身,还是在两位队长的齐心胁迫下才被迫产生,很耐人寻味。 我选了二十五辆卡车和分配比例中所有的工程器械。其余的部分用来交换食盐、药品、汽油等各种不同类型的物资。 核战在毁灭地球生态环境的同时,也造成了人类文明的科技断层。 除了拥有某些特殊设备的大型机构,聚居地里平民们,只能利用从荒野和废墟中收集的各种器械,制造出类似子弹 、金属容器之类简单的机制品。 在原料短缺和没有相关系列设备的前提下,从废墟里得到的车辆和电子产品,已经成为各大机构争相控制的战略性资源。他们会想方设法延续这些旧时代物品的使用寿命,利用可能制造出来的零件,对磨损或者老化的部分进行更换。 由于无法制造完整的产品,从废墟或者避难所里得到的车辆,都会被当作宝贝一样处理。相比荒野上完全废弃的汽车残骸,它们只需要更换部分零件,并且经过内部清洗之后,就能挥出足够的作用。 无论是四海公司还是那些大型机构,都不会轻易放弃对车辆和重型机械的控制权。原因很简单,世界上最珍贵的,无法用人力制造生产出来的存在物,这才是它们着眼的地方之一。 不过,在这些迫切需要重型器械的大机构名单上,并不包括镜像人军团。 他们拥有远超新时代人类想象的高级科技和设施齐全的大型工厂,可以制造包括战车在内的各种复杂、精密的仪器和设备。他们几乎和所有机构都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却不对任何非骑士团编制人员出售一辆汽车。 正当我做完交易,准备回刺月镇好好考虑一下x手记上那些东西时,突然一个穿着邋遢的男人撞了我一下,低声道:“想要那个女人,跟我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 怎么是她? 我愣了一下,万没想到居然会在女城的大街上被人这样招呼。 只是一愣神间,那人便裹了裹破烂的布袋外套,朝前面棚屋区一个箱子里快步走去。 他只说了“那个女人”,可他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谁。如果我现在遇到的是一个骗子,甚至专门用这种模糊言辞来将人陷入险地的罪犯,那就有些被动。 不过以我目前的实力来看,似乎也不必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喂,我要找哪个女人?”虽然我心里已经有所决定,但还是决定探一探他。 就在我喊了一声后,那个穿着邋遢的男子立刻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话:你要找的是莫妮卡,对不对? 他说完后便继续向前,根本没有理会我,倒像是我可以完全选择去与留。 “有点门道。”听他准确地说出人名,我大步跟上,顺便调动自己的能力开始感应周围,看看到底有没隐藏的厉害人物在附近打转。 不过在走入巷子前,我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四级强化人之上的存在。甚至就连四级强化人也只是零星分散在周围,并没有什么分布的规律。 心中渐定,我很快就跟到他身后两三步远处。眼前的邋遢男子只顾着埋头疾行,两人穿街走巷,直到五六分钟后已然进入了棚区深处。 眼前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那横七竖八拉扯在棚屋之间的晾衣线,挂着五颜六色的破衣破裤;还有脚下泥泞不平的道路,走几步便能看到黄褐色的尿迹和风干的粪便。 不过在这里走来走去的男女老少,倒像是习以为常,根本不在意这些恶劣的生活环境。反而当他们看到我这样的人出现时,脸上才显出一丝讶然。然后他们急忙将头低下,将腰弯的更低,快速离去。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间觉得有些难受和别扭...... 就在这时,邋遢男子走到一个低矮的黑色棚屋前,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门朝里面走去。 虽然里面并没有任何灯光,而月色又难以透入。但我现在变态的夜视能力,已经将其中情形看了个七七八八。 屋子里除了一张草席和放在草席中央的矮桌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过就在桌子的一角,正坐着一个垂头的人! 而这个邋遢男子走进去后,径直走到那个垂头的人身旁跪坐好,然后也低下头去。 我无法分辨那个人是男是女,甚至无法判断他是老是少。只是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个人......我很熟悉! 在门前站了那么几秒,我这才大步走入,可就在我要迈入棚屋的那一刹,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突然抬头看向我,满脸恨意! 我只感觉到自己身子如过电般麻软,嘴巴大张开想喊却喊不出来,背后已经出汗! “嫂.....嫂子?!” “你还认得我?只是,我可配不上你这么称呼!”面前的女人正是鬼哥的妻子,只不过就现在看来,核爆前那个正是风华的女人,现在却成了一名老妪! 满脸褶皱,比得上有年份的柳树皮。花白枯萎的头发就像蒿草一般,随意的向四下散开。脸上的肤色说不出黑白,但几道很不算明显的疤痕让她看上去分外狰狞。 尤其是她看向我的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仇视! 我惊得脚下不稳,身子晃了晃。脑子里已经满是浆糊,按着记忆,她和侄儿不是已经死在沈梦手里了么,她怎么还活着? “嫂子,你......” “我说了,我不配你这样叫!”她冷哼一声,眼睛里的寒意在黑暗中尤其刺目。 “不、不是,嫂子你听我说,我知道当时鬼哥出事我没通知你,而是骗你他去国外工作,这样做不对。但那真的不是我的意愿......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急着解释,可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直接被鬼嫂打断。 她死死地盯着我,脑袋微微向旁边那个彻头彻尾裹在烂布里的人恨声道:“儿子,记住他!如果你这辈子没有能力给你爸报仇,那你就活该遭罪。可哪一天你有能力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带入地狱时,妈希望你能在坟头告知!” 儿子?! 难道她旁边的人,就是鬼哥的孩子?可看着身形...... 是了,核爆之前鬼哥的孩子便已经要小学毕业,我莫名的沉睡二十年,那他的孩子岂不是已经三十出头? 那个穿着邋遢的男子再次缓缓抬头,用一种像狼一般的目光盯着我,眼里满是怒火和仇恨,比鬼嫂都让我觉得阴森! 只是在鬼嫂的“提醒”下,我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男子还真的和鬼哥有些相似。只不过时隔太久,加上环境大变,我之前确实没认出来。 我不能再让情况恶化下去,眼瞅着母子两人那表情越发冰冷,我急道:“嫂子,我确实有错,这个你怎么怪我都可以。不过我必须告诉你,鬼哥他还活着!” “嗯?”鬼嫂听了为之一愣,整个人木在那里。 但他身边的男子,也就是 鬼哥的儿子却怒吼一声,竟然也不站起来,直接双腿用力从草席上弹起,冲我扑来! 我没料到两人竟然是不同的反应,一恍惚间这个看上去比我还要老的侄儿已经近在眼前! 并且我分明在黑暗中看到一抹寒光冷意,他的手里握着刀子,或者是匕首! 暂时来不及解释,我腰部发力向旁边扭去,就在两人将将撞到一起时我已经来到了他的侧面,一把从他腰后搂去! “啊!”怀里的男子愤怒的吼着,握着匕首就想倒着向我刺来。可他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只是脚尖一甩便踢在他手腕上,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便“当啷”一声坠地。 感受到他在我怀里玩命的挣扎,我生怕自己发力过猛搞得他受伤。 这时我的脑子已然清醒,急忙冲他喊道:“别动!我知道你认为我在说谎,所以才这么愤怒,所以我现在带你和你妈一起看他。再动,你可能就要受伤了!” 他一听我这么说,立刻停下来倒着看我,而坐在桌边的鬼嫂则直接向后仰去,像是晕了...... 眼前的一幕可真让我头大,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鬼嫂和侄儿会知道我要找莫妮卡的消息?而且还带我来这里? 第五百三十六章 鬼嫂的幕后人 “你说李贵他......还没死?” 在我将侄儿松开,顺便给鬼嫂掐人中将她弄醒后。她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我急忙点点头,然后后退一些跪下,规规矩矩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嫂子,这三个头,一个是给因为我而去的干娘所磕,一个是给遭罪的鬼哥,而另一个便是对你和侄儿表达歉意。当然,这些无法替代你们所遭受的痛苦。所以你们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但现在你们先闭上眼!” “你要做什么!”鬼嫂一听我的要求立刻警觉起来,身子一挪便挡在侄儿面前。 我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告诉她自己有一种方法,能立刻带她和侄儿去见鬼哥,但前提是他俩一定要闭上眼才行。 也许因为核爆后出现了进化者的原因,她俩在听到我这么说后不但没有惊讶,反而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可信。 然后两人犹豫片刻,便母子挽手缓缓闭目。 这就好!我心头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们眼睛闭上的刹那便伸手搭在鬼嫂的胳膊上,只是意念一动,我已经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自己完全变样的识海中。 “呃......这是?”三人落脚处和棚屋草席不同,鬼嫂身子晃了晃才站稳,可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再次陷入石化。 不仅仅是她,就连侄儿也同样如此,甚至在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水时,脸上竟然有些惊喜。 “怎么说,这是......你就当这是另外一个空间好了。这里绝对安全,没有我的意愿,绝对不可能有人进来。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看鬼哥,不过鬼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会让你觉得吃惊。” 我说到后面便觉得难以解释,一咬牙索性带着满脸莫名的母子来到空间中央的湖水处,然后打个招呼率先纵身一跃跳入湖里。 他们应该不会无法呼吸,毕竟湖底那怪树的根部,还缠着五个人。 等了半晌,当侄儿率先跳进来游了几下后,便迅速返回,扶着鬼嫂慢慢的来到水中。 看到他们将信将疑的样子,我缓缓凑上去向下面指了指,然后绕到一边扶着鬼嫂直接向下游去。 可三人没游动几米,鬼嫂便开始剧烈的挣扎,一看她脸色痛苦不停的指着自己嘴巴,我立刻带她回到水面上。 “呼~”鬼嫂吐了口湖水,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我蹲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心想按理说湖水能呼吸的,可为什么只能我这样,而他们却没办法呢? “骗子!咳咳,你这个......骗子!”就在我琢磨呼吸的问题时,鬼嫂咳嗽着开始骂我,而且声音之大简直就像喇叭,仿佛要将几十年来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她骂完后,看到我完全不解的样子,再次怒哼道:“这湖水里根本不能呼吸!你可别告诉我,下面能活人!” 我心中苦的要死,琢磨一下挑着机密事情讲给他们听。 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将所有实情都说出来,但涉及到鬼哥的我讲了个大概。 这一讲,虽然让对方解惑,可把我说的那个口干舌燥,足足用了多半个小时。 但就在我准备带着侄儿先进水里看看鬼哥时,我却突然发现......鬼嫂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和懊悔。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忍不住问她一声。 “三栓,我......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我知道的有限,然后那些接触我的人告诉我的和你说的完全不同。所以我把......等等,你俩先去看看李贵,回来我再解释。”鬼嫂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说到最后却让侄儿先和我下湖底去看鬼哥。 虽然她说得不清不楚,可我却听出了坏消息的味道。 但这时我确实先应该让她们母子俩看到鬼哥,所以我点点头没反驳,直接领着侄儿下到湖底,不仅将鬼哥看了一下,顺便也将另外几人都看了看。 而就在我拉着侄儿的手放在鬼哥胸口,他感觉到鬼哥的心跳时,直接惊的呛水不已。 两人返回岸上,侄儿看到鬼嫂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确实活着,而且还没有变老”。 鬼嫂听到后腾的一下起身,朝湖边走了两步,看那表情似乎非常想下去看一看鬼哥。 这对夫妻因我而生死离别,在突然得到鬼哥还活着的消息后,鬼嫂想看看鬼哥自然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只是默默的站到一边等待,吐过她执意下水的话,我不妨尝试用生之力来帮她,看看有没有在水里呼吸的效果。 不过等了几分钟,鬼嫂轻叹一声转过头来,主动的伸手搭在我小臂上说:“嫂子可能做了一件错事,要是你哥他醒来知道了,一定会怪我!” 果不其然! 鬼嫂这话还真让我料到了,但她一个普通的女人带着儿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这样当鬼哥醒来时我也好交代,算得上是尽力维护了他们一家三口。 “嫂子,你说吧。有什么问题解决就是了,鬼哥能用自己的命护我和夕儿,我又怎么会因为别的事怪你呢?你别忘了,我可是跟着鬼哥在干娘面前下跪结交的。” 我试着安慰了一下她 ,心里却是着急着看她说什么。 谁想她轻轻摇头哭叹一声,低声道:“三栓,当时我们和司空走散,一路打听存活到现在,也来到了这里。原本在我们想继续离开女城去别的地方苟且偷生,可谁想在这里碰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你在找一个叫莫妮卡的女人,然后只需要我们将你喊道房间里,就......” 听到这里我倏然一惊!立刻挥手将鬼嫂打断。 “嫂子,你说清楚,我不会有任何怪罪。你刚才说,那个人只需要你们讲我和夕儿都带到你的房间来?这就是唯一的交换条件?” 我尽量将语速放缓,希望鬼嫂听得清楚。而鬼嫂也按照我的要求,又认真的重复一遍。 一听到这个,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出现了! 因为即便我进入识海,但肉身却还在外面!如果那个挑动鬼嫂的人也在附近,那么我的肉身很可能要挂,而后果......我不敢想! 喊了一声“等我”后,我直接用意念闪出识海空间来到外面。就在我睁眼的那一刹,一支手枪刚刚好顶在我太阳穴上...... 第五百三十七章 绝不放手! “嘿,小朋友,好久不见啊?” 戏虐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以至于让我产生刹那间的恍惚。 可就在大脑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所有者时,心里却忍不住疑惑万分:怎么会是他?就算在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对手,但这个人,怎么会让鬼嫂将我引到这里,然后又用枪顶着我的脑袋? “金哥,没想到你也活着。” 我没有动,只是咧开嘴苦涩的笑了。 “呵,都不转头看看我的样子就能认出来,你小子果然不错!不过可惜了,咱们现在已经不是一路人。你可别怪我!” 貔貅王,金剪刀。当初江都市两个黑道大佬,一个与我至始至终为敌,另一个则和我联手。也正是因为金剪刀金江,我才认识了那个在西餐厅的玫瑰,也才有了日本之旅。 不过正如他所说,当一个曾经可以算作是朋友的人,用枪顶着你的脑袋时,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和你是一路人...... 心中的感觉古怪难言,我缓缓摇头道:“星蓝病毒,丧尸巨变,核爆辐射。这么多的事情,金哥你难道不觉得能活下来就是一种幸福么?说实话,我想不出你到底代表哪一方势力,但从江都到山省这边可不算近,其实我更希望......咱俩现在能坐到一起好好喝几杯,听你吹吹牛。” “哈,会的!”金江的笑声灿烂无比,他居然抽走了顶着我的手枪。 也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亮起一抹刺目的白光,像是便携式光源所射出的。 而我在闭眼的刹那,已然看到屋子里站了不下七八个全副武装的男子,他们都举着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向我。 “三栓老弟,说实话,当初我可真没料到你这么能折腾!搞的江都市天翻地覆不说,还搞到日本,然后又是加拿大,之后我听说你还做了佣兵?回来后又在北京闹出不小的动静。而核爆后,你又出现在籍贯地......啧啧,想当初你又憨又傻,还有股拗劲儿,可看看你现在,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我该说什么好?” 金江不比貔貅王王志忠那个闷老头,他向来就是个舌灿莲花的人。二十年过去,听起来他似乎更能说了。 他话声一落便转到我面前,眼前的男人与二十年前相比,只是眼位、下颌和额头多了些皱纹。 他的眼神、笑容,已经那给人的感觉,倒是一如从前。 “金哥,你倒是对我的底细很清楚呐。不过既然你都动了这样的阵势,倒不妨说说,莫妮卡人在哪里,你又有什么要求?对了,我有点饿,让你的人给我买点吃的去,我想咱们在这里不是一两句就能聊完的。” 我说完便直接盘膝而坐,然后翻起席子中央那张矮桌上的玻璃罐子,里面是一小碗切的极细的巨鼠烤肉。 也不管它到底干不干净,我直接捻其一条扔入嘴中,旁若无人的嚼了起来。 “到现在都有心思吃东西,还真是成熟了不少!”金江点点头,跟着坐在矮桌对角。不过就在他看我几眼后,才点根烟吸了两口,眯起眼问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背后的势力是谁?” 我此时正在努力对付那嘴里发硬的巨鼠烤肉,听到金江发问便继续咀嚼着,含糊道:“你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可如果你不想或是不能,即便我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保不齐编个谎话来骗我。所以我何必问呢?我只想找回莫妮卡,现在便等着你开价。” “还一套一套的!原来的你多有趣?现在的你......” 没等他说完,我“呸”地将剩下那小半截巨鼠肉吐到一边,然后在金江有些愕然时笑了:“现在的我依然有趣,但这有趣只是针对朋友和亲人。金哥你不变,我也不会变。而你觉得我变了,那其实是因为你变了。” “凑~”金江听到我这番话,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然后他向我比划个大拇指晃了晃,用力点头夸我嘴上的功夫长进太多。 我心想何止嘴上,即便是其它方面,自己也与那时在娱乐城沉浮的我有天壤之别。但迄今为止知道我这变化的人,一个都没有! 即便是与我同住几日的恶魔本人,恐怕也不清楚我的实力和变化到底如何。 他见我没有说什么,便将双手摊开放在矮桌上,似乎是用身体语言在让我放松并取得我的信任。 他抬起一只手,翘着尾指,用那蓄留的长指甲挠了挠鼻翼才开口道:“行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懒得端着了。我发现,还是和你这种往日的相识说话舒服。现在的人,说起话来那个费劲儿哟......三栓,我想从你这里拿回件东西,这东西本不属于你,明白么?” 一件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要是换做之前,他这所说的也太过模糊。可就眼前的情况,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他恐怕是指......我脖子上的红玉! 也就是莫妮卡和恶魔两人,从山省得到的六印之一——人印! 如果是这样,那有些事情便能说通了。也许莫妮卡被抓,正是因为这枚东西的缘故。 不过这玩意儿关系到识海世界 中苗夕等人的生死,更关系到镜像人的诸多事情,所以我怎么可能给他? 就算这块红玉无所关联,只凭他刚才用枪顶着我额头的那一幕,我也决然不会答应! “金哥,你还别说,这东西真不是我的。”说到这我停下看他,明显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些。 不过就在两人笑脸相对时,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冷的盯着他说:“但什么东西到了我手上,那就会更名改姓,所以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金哥,你不会因为这个让人打我吧?” 金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在强烈的灯光下,我甚至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发青。 不过也就是几秒后,他哈哈大笑直摇头:“怎么会?说起来咱们还称兄道弟过,我要是让人打你,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嘛,我们在用特殊的方法审讯莫妮卡时,她似乎供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几个弟妹和其他人的,貌似她说了什么方法能让人醒过来......但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你看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真他娘的风水轮流转! 如果他仅仅以莫妮卡作为威胁,我真不惧怕什么。 但他偏偏说莫妮卡知道苗夕等人醒来的方法!这简直就是有备而来,直打我的七寸所在! 并且在这种时候,他这句话绝对不是乱讲。当初苗夕等人被沈梦在镜像人圣地的山洞里用特殊方法加身,从而导致昏迷不醒,这种消息外人难以得知! 而他现在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并且说明白,那只能说他已经知道了不少事! 我依然在笑,不过这次却是自己的脸有些僵硬。我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句话。 但就在这时,金江的一个手下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个小塑料盆子,冲金江恭敬的点头道:“大哥,这个要不要给他?” 就在这一瞬,我计上心来! 第五百三十八章 怪异刺青! 塑料盒子中是金江手下刚买来的饭菜,一眼扫去,说不上好坏,只能裹腹。 金江倒是没看盒子里的食物,而是随意摆摆手,让他的手下将其放在我面前,以满足我之前的要求。 等金江的手下退开,我咧嘴笑道:“金哥,这东西你吃过?” 我一边说一边端起盒子,身体前倾,将塑料盒子递到金江面前。这棚屋中的矮桌也就是围棋桌大小,我轻舒手臂,稳稳的超出桌子长度。 金江愣神,低头看向已经递到他眼皮子下面的饭盒。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手腕轻抖,装作没拿稳将盒子里的食物到处少许,撒落在金江的身上。 “三栓,你这人......” 金江看到自己一身西装被染了油渍,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同时伸手便推在盒子上想躲开一些。 而就在这时,我手腕一翻扔掉饭盒,整只手已然搭在他的手背上! “你干什么!?”他反应不慢,惊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周围也传来怒喝。 不过他根本无法挣脱我手上的力量,就在那一刹,我已然闭眼,直接带着他来到自己的识海空间! “这、这是......”金江惊怒的表情还没散去,又多了一抹呆滞。 看着他满脸惊讶的看向四周,我松开手,并不打算告诉他老底。 又看看远处站着的鬼嫂母子二人正疑惑的向这边瞧来,我故作神秘道:“是哪儿不重要,活下来才关键,对不对?” “我的人呢?我们不是在棚屋吗?” “金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 “李三栓!”不等我说完,金江怒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立刻将我带回原来的地方。否则时间稍久,莫妮卡就死定了!那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关于苗夕的唤醒方法!” 他果然知道! 我眉头一拧直接闪身到他眼前,然后拉住他的手臂,猛地向上掰去! “咔嚓”一声脆响,金江的胳膊直接被我拧断! 金江“嗷”的喊了一嗓子落地,豆大的汗珠立刻从他脸上冒出。 “疼吗?为啥我感觉不到呢?”笑着将他的手臂松开,那只胳膊立刻垂落,又引起金江的惨叫。 不过只是几秒的光景,金江竟然硬生生咬牙停止呐喊,只发出闷哼的音节。 看到他正要忍痛张嘴,我立刻摇摇头叹气道:“金哥,没必要吓唬我。自打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来说去,你嘴里所谓的兄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你这种人,往往比较怕死!” “所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才是正办。否则我不介意拎着你的......脑袋让他们看看!” 说这几句话时我收起嬉笑,心中的恨意突然间宣泄而出。 金江吓得踢腾两下腿倒退了两步,深吸几口气后才哆嗦道:“三栓,咱有话好好说,但是你、你想知道的我根本没有答案!” 我眉头一挑,心说你这是玩我呢? 之前还透出莫妮卡知道让苗夕等人苏醒来的办法,现在就改口没答案? “你真当我是傻蛋?”我冷哼一声向前靠去,伸手探向他的肩头,牢牢扣死! “啊~”金江断臂处被我这么一掐,疼痛爆表,浑身如筛糠般抖动不止! “松、松开!我刚才说的是实话,那句引你上钩的东西,是别人告诉我的,说你听了一定会......上钩!”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那西装里面的领口处汗津津的湿了一大片。 “谁告诉你的?”我心中吃惊,无从分辨他这话是真是假,所以只能继续往下问。 而金江果然很快的说出一个名字,让我产生了刹那间的恍惚。 “你他娘的在跟我开玩笑是吧?”我咧嘴笑笑,原本松开的手再次加力,甚至五个指头都扣在他的断骨周围,直接把金江搞得躺在地上,疼晕过去。 这也太不经打了......要是换了恶魔在这里,他绝对会让你体验一种什么是真正的疼。 我蹲下身掐了掐他人中,见他还是不醒,又渡入一丝生之力。 等了几秒,金江才缓缓醒来。可他这一醒,立刻便再次陷入疼痛当中,哎呦妈呀的呼喊乱叫。 “真、真的是他!他叫算盘爷,手里不离算盘。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一样老的人,叫彪叔!”金江显然记得昏过去之前的事情,没等我问他,便直接说了出来。 我轻轻摇头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怎么可能? 算盘爷是在加拿大收留我的人,与龙司空交情不浅,如何会与我为难?而且还要我脖子上这块红玉。 更别提前后经历了那么多世界性的变故,他即便活着,也应该是个七八十的糟老头,哪儿能从加拿大跑过来搞风搞雨? 完全经不起推敲! 想到这,我心头寒意更盛。抬头看向远处的鬼嫂母子,挥挥手示意她们走远一些。 等她们走到足够远时,我一伸手便从大腿上摸出长柄匕,然后一 字不发,便向金江的裤子探去! “李、李三栓!你这是......” “刺啦~”没等他说完,匕首已将他的裤子挑破。看着他颇为白嫩的肌肤,匕首已然刺下去一点,然后迅速一挑! 金江彻底疯了,鼻涕眼泪齐齐涌出,更是从裤裆处传来一阵尿骚味儿。 “我、我说的是实话!实话!星蓝病毒爆发之前,他们就派人来过江都,然后直接找到我,让我准备避难!之后一切都是他们在安排,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和镜像人不是一伙,他们的组织叫‘联盟’!” 金江这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说完后便一个字都不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联盟?连什么盟? 当初他们倒是和加拿大的一些帮派在相互吞吃,不过有那个地下皇帝,也就是克里斯提娜的爹罩着,他们根本联不到什么人。 虽然眼前的金江不像是骗我,他都疼成这个样子了,没必要信口雌黄满嘴火车。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另一波针对我的人竟是自己的熟人,甚至是往日对我十分看顾的人。 就在我琢磨着如何解决这个难题时,金江突然伸出哪只没有残废的手臂,一把将西装和衬衣解开。 而就在这之后,我看到了金江胸口上那一块模样怪异的刺青! 第五百三十九章 策反 人会成长,并有不同的际遇。 也许之前你仰望而高不可攀的人物,若干年后会不屑一顾。 看着躺在地上惊慌失措的金江,我轻轻叹气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低声道:“金哥,我多希望咱俩还能像以前那样聊天。虽然那时咱们都有互相利用的因素,但多多少少你给我的感觉不同......” “能、能啊!以后一定可以!”金江听到我的话,原本因为疼痛而憋红的脸,瞬间又更红了一些,仿佛烧了一把火。 我心知他这是怕我将他就地灭口,所以才言不由衷的回应。 “说说联盟吧,都有什么人,规模多大?”我一边说一边将匕首在土里抹干净放入刀鞘,然后直接躺在他身边,双手枕在脑下,看着识海世界里那半阴半阳的日头。 金江吭哧了一阵,好半天才告诉我,他并不知道上面的组织结构是怎样的。因为他只是直接对算盘爷负责,没有机会和其它高层接触。 而至于联盟的规模,他只是含含糊糊的说大概有几万人左右。 一看一听,我便知道他在联盟中的地位不高,于是放弃了原来的问题,转问道:“为什么要那块红玉?” “我、我不知道啊!” “你还不知道?金哥,人活着是要有价值的......”我转头冷冷的盯着他,嘴里说出来威胁的话,连我自己都有些陌生。 金江一看,捂着受伤的部位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有一次我在算盘爷门外听到那么一句,说这红玉是把钥匙,似乎通过他能打开一个特殊的地方,然后进行什么穿梭来着。当时我听得隐约,只知道这么多了!” 红玉是把钥匙?而且他刚才还提到了穿梭? 六枚印章,曾在我被抓到镜像人圣地时出现了五枚,当时它们都被安排在一个古怪的石阵上,并且和石阵正产生某种奇妙的反应。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枚红玉,也就是人印,一旦放在石阵那个空缺的位置上,就会出现金江口中的“特殊地方”? 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穿梭”这件事,一般是指不同维度的空间往来。 想到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个神秘地下室中x的手记片段:镜像人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控制人类,在他们眼中,人类只是生物链中较高级的一种。他们的野望,根本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 这一段是记录在x手记末尾的,是他在离开地下室前,经历并调查了众多线索才得出的推测。 两相映照,那是不是说这红玉就是破解多维空间往来的关键?并且镜像人极度渴望找到它,然后想要在多维空间里有一番“作为”?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因为,在另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空间里,还有一个叫孟章的人,也正在等着我交出这玩意儿! 镜像人在寻找,联盟也在寻找,那个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的孟章同样在寻找! 突然间我觉得脖子上这块玉有些沉,似乎自己不该这样随意的挂着,和那些狗牌混在一起。 深吸口气,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路,我继续下一个问题:“那莫妮卡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如何让她回来?” “这个......只要能保证我能活着,我或许真、真的能帮上忙!”金江一听这个来了精神,他甚至捂着依然流血的伤口,侧过身来,一脸激动。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金江便避开我的眼神快速说道:“莫妮卡就在山省的一个分部,那里归我负责。上面只是派了几人来从她嘴里套东西,并没有带走。哦......分部就在阳市。” “废墟里?”我一听有些兴奋,但听到“阳市”这两个字,愣住了。 让我意外的是,身边的金江也愣了一下,嘀咕什么“怎么连这个也知道”,然后看到我冷厉的眼神后,无奈的点点头。 居然在阳市!原来如此! 在阳市我看到了莫妮卡,又从警局地下枪械库里找到了恶魔的藏身处,之后得到红玉。 可谁想绑走莫妮卡的人竟然在变异生物的栖息地开分部,简直让人费解! 不过要不是如此,恐怕他们早就暴露痕迹了。也只有这种灯下黑的事情,让人觉得最不可能,反而见效。 “金哥,那种地方也能生存?出门进门,岂不是要时时刻刻防着变异生物?” “没、没有,我们有一条秘密通道,是从城外很远处直接进城的,那是阳市原来的一条调水管道,只不过挖好还没来得及铺设设备......我说三栓,咱们怎么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把莫妮卡给你带回来,顺便你还得......” “等等!”听到这里我立刻打断,皱眉问他:“听你这话,是让我把你放走?然后等你带人回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李三栓傻,能干这种蠢事?” 金江脸现苦色,直说我误解了。 他看我沉吟不语,急忙解释说那个地方虽然只是分部,但把控相当严格。任何陌生人都不得带入核心区域,除非有算盘爷的亲手批示。 并且那个核心区域 有完备的封锁功能,掌握封锁密码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算盘爷的心腹。一旦出现意外,他们宁可把所有人饿死渴死在封锁区,也绝不会放任危机出现。 “还有这种事?”我有些不相信,觉得他是在耍花枪。 金江却不停的向我保证一切属实,而且还告诉我,刚才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他一旦带着莫妮卡离开,那势必背叛了“联盟”。所以在此之前,他希望我能带人接应一下他,因为到时候他是拖家带口,闪电逃离的,害怕被分部的另外一个实权人物反应过来一路追杀。 我终于听出点诚意,继续问道:“那你今天带来的七八个人怎么办?” 金江犹豫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伸出那带血的手在自己脖子上用力比划一下说道:“三栓,如果你能办到,一个别留!” 我咧嘴笑了,现在的金江倒有点像他以前。 既然议定便不再迟疑,更多的问题等到接回莫妮卡再问也不迟。所以我立刻翻出绳索将他绑死,然后去远处的鬼嫂母子那边交代几句,然后心念一动闪出识海! 而就在我睁开眼的刹那,我竟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具......铁制的棺材中! 第五百四十章 生机 在我看来,此刻将自己困死的,更像是一具被焊死的铁箱子。 虽然我看不到它的外表,但只是晃动几下身子,通过触感便能感觉到它的大概形状。 并且箱子只开了一个极小的通气孔,箱内那种电焊的味道非常浓重。 当然,铁箱并不是唯一一道枷锁,此时我全身已被五花大绑。看起来金江的手下在发现他突然消失,而我则闭目不醒后,采用了这种方法将我困住,然后返回阳市。 箱子不停晃动,时有颠簸,那嗡嗡的引擎声让人烦躁。 我扭了扭脖子,咽喉处绕过的绳子勒的我呼吸困难。不过就在这时,我猛的憋住一口气开始双臂发力,那狂暴的力量瞬间便从身体内每个细胞中爆出来,作用在两只上臂的外侧! 绳子捆的很紧,发力之后便让绳子勒在柔软的地方更紧。 感受着咽喉处传来的疼痛和窒息,我依然在不断发力! 只是五秒,双臂外侧的绳子已然发出酸牙的咯吱声。十几秒过后,只听“嘣嘣”轻响,身上顿时轻松。 然而这只是常规的绳子,在我的手腕和脚腕处还绑了数条塑料束缚带,这玩意儿一旦扣死便极难解开...... 又花了一分钟左右才将这该死的带子弄开,但自己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手腕处被勒的血肉模糊,已然出血。 不过受伤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问题,除了生之力外,在和约翰一战中得到过他那种超强的恢复型血液。所以在两种主动和被动的恢复能力下,手腕处的伤口也只是十几秒不到便彻底痊愈。 至于脚上的束缚带,这我就无能为力了——铁箱子又低又窄比棺材还小,我根本不可能曲回双腿解开那玩意儿。 稍稍恢复,我撑住自己上面的铁板开始发力。但因为双臂无法伸直,所以发力大打折扣。 十几分钟过去,除了感觉到上面的钢板微微鼓出去一些,根本没让其焊接处出现任何裂缝。 而就在我要渐渐失去耐性时,一阵急刹车声响起,铁箱子像是重重撞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 而我的脑袋则直接撞在箱顶,震的自己七荤八素,产生了短暂的恍惚...... “快点!联系上分部没?不要在意弹药,狠狠压制住!” “老抠,它们太多了,咱们已经被围死了!” “联系不上分部,单兵电台刚才刹车时撞到了,坏了零件!” ....... 乱七八糟的呼喝声,猛烈的点射扫射声,以及那隐隐约约的嘶吼声从唯一的透气孔传来。 我立刻明白,这支由金江带领的小队,怕是在山野间遇到了变异生物的围攻。 而且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那些变异生物还来的不少,让他们连开车冲出包围圈的念头都断然放弃了。 就在此时,我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如果说我被运到阳市的联盟分部,那他们必然会有打开铁箱子的时候,那我自然有机会逃脱。 可听着外面的情形越来越糟,活着的人也越来越少,我立刻想到要是外面所有人都死光光,自己这铁箱子岂不是要被晾在荒郊无人理睬? 如果运气好的话,会遇到游民甚至其他车队帮忙;如果运气不好,这条路极少有人路过,那我要等多久才是头? “打开箱子!快打开箱子!” 一想到那种可能,我便大声的喊叫起来,并且两只手咣咣的砸着铁箱壁,希望引起外面人类的注意。 但外面的战况太激烈,以至于有人发现我这里的异常后,已经过了快一分钟,而此时那些成群结队的嘶吼已近在咫尺,连我听着都有些发毛! “我们队长呢?!”一张满是汗水的嘴巴遮在呼吸孔上,声音因紧张而变调。 我也急的火烧火燎,放开喉咙大喊道:“金江还没死!不过你再不打开这个该死的玩意儿,让我出来帮忙杀变异生物,那么你们绝对会挂掉!” 箱外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片遮在透气孔上的阴影立刻消失。 我心说这人怕不是吓傻了已经反应不过来,谁想箱子一侧很快传来“咯吱咯吱”地金属扭动声。 我了个艹......这帮人把我当成了怪物么?居然还在侧面加装了装置? 那奇怪的扭动声越来越频繁,显得十分急促。不过我明显听到后面的扭动声比之前要轻松一些,很可能这铁箱子外侧的扣锁已经快要打开。 “来啦!” “艹你老母,拼了!” “啊~” 又是一阵刺耳的喊声,与之一起的,还有入肉的“噗噗”声以及撕咬时特有的声音。 枪声渐稀,惨嚎渐止。咀嚼的动静也很快不见。唯独那种猎狗发现猎物时兴奋的呼呼声越来越大。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躺在铁箱里。看着箱子边缘那条露出来的缝隙,心说这打开的时机简直再“美妙”不过。 至少几百只! 我能大约感知到对方的数量,虽然对方没有一个是强化的变异生物,但 头一次面对如此众多的对手,我还是紧张的手心冒汗。 它们已经嗅到了我的味道,似乎在向我这个铁箱子靠拢。 我心里急速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应对,是打开箱子杀出去?还是躺在这里赌一赌运气? 车身开始摇晃,爪子爬车时与车壁发出的摩擦声越来越密集。 随着一阵血腥味和刺鼻的臭味传进来,那唯一的呼吸孔,已然被阴影遮住。 变异生物会像熊一样不吃死尸吗?即便我闭住呼吸,可我身体上的味道毕竟还在散发! 就在某个变异生物的部位顶在箱子之前打开的缝隙外,似乎想要撬动时,我爆喝一声双长齐出,一把推开箱子盖,然后顾不上看外面的情形,直接扯住脚腕上的塑料束缚带疯狂拉扯! “嗷~!”一阵进攻号角般的吼声从一侧传来,刚刚被我突然吓退的变异生物像是收到命令,如潮水般涌来。 我余光里已经瞥了对方的情形,这居然是一种体型巨大的野狗! 白的、黑的、黄的、虎斑的......颜色杂七杂八,种类也不尽相同,但它们全都像小驴一般体型,远超正常的狗类! 并且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狼狗从正面扑来,那皱起的狼吻,那呲出的锐齿,还有口舌间浓白色的粘液,正在我的视线中一帧帧的接近! 第五百四十一章 没料到,妳竟然来了! “开啊!~” 紧急关头,自己的潜能猛然飙升。 之前还搞了几分钟的束缚带,在这一瞬直接崩裂! 而就在那黑色狼狗张开巨嘴扑上来的同时,我已经双足发力向前踹去,绷直的脚尖和硬头军靴直接踢在狼狗的下颌处! “砰!”的一声,它张开的巨嘴猛然合在一起。一截猩红带血的舌头就那样被自己咬断然后飞在空中。 而我发力后再次落回铁箱子里,心知停下来便是危险,所以触及箱底便立刻反弹起身,抄起落在旁边的铁箱子顶,朝周围猛挥一圈! 沉! 至少六七十斤! 我人像陀螺,不停旋转着箱顶将扑上来的野狗扇飞,心却想着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野狗的数量太多了,短短的几十秒我已经扇飞了七八只,可力量的消耗却是惊人,预计自己最多能这样抡转五六分钟,于是我稍稍减缓旋转的速度,开始向脚下运输车的角落寻去,希望找到自己的枪械和背包。 但这一看我就心里骂人,因为透过后窗玻璃,我明显看到自己的背包和枪械都在驾驶室座椅上! 可现在的驾驶室早就开了门,一旦我进去势必会来不及关掉所有车门,直接被围困! “来啊!” 枪在近战中直接被我舍弃,我开始不惜力地挥舞铁板,悲壮的奋力战斗! 四星级寄生者的实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强悍的恢复能力也在不时对伤口修补。 “砰砰”的拍击声不时响起,不是狗头爆裂,就是整只狗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我扇飞。 可就在我越打越来劲时,突然外侧又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这声音一响起,周围的变异野狗立刻改掉单打狂攻的方式,竟然或三只、或两只一起从各个方向扑上,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时间! 那个声音......一定是类似于指挥的存在! 我万万没有想到一群变异野狗中居然还存在如此智慧的东西! 如果说自己死战到底,说不准能将一群变异野狗打退。可一旦有会动脑子的在一侧指挥,那情况就另当别论! “完蛋了......”我心中莫名的出现一丝悲哀,两只胳膊因为在短时间内发力过猛过久,已然肿胀了一圈。 狗群的战法改变导致我极为被动,可现在又能怎么办? 就在自己接连被咬了几口,自己能活动的圈子越来越小时,我突然听到清脆的枪声由远而近,然后一只近在咫尺想要扑我的变异野狗,竟然身子在空中爆出血花,直接落下! 有人在帮我,而且还是狙击手! 我根本顾不上转头寻找这个帮我的人,我只是得到了鼓励,活下来的几率大大提高! 那个狙击手与我的配合十分流畅,每每当我身边出现来不及清理的变异野狗时,狙击手总会在第一时间开枪,直接帮我清理掉。 一旦没了被偷袭的顾忌,我越杀越顺手,不一会就从车上跳到地下,开始不择目标的攻击。 但恰恰这样抡了一阵,我感觉到有些不对,似乎周围的野狗群凌乱的要命,根本不像刚才那样有章有法。 难道是......那个帮我的狙击手直接打掉了有智慧的哪只? 而随后的战斗很快证明了这一点,不仅自己周围的变异生物越来越凌乱,而且开始出现了逃跑的单只。 很快,这种逃离的行为在它们身上像是传染了,只是几个呼吸,变异野狗竟然逃了个无影无踪! 我扔掉变形的铁板,甩了甩僵硬的小臂和双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便立刻传来。 一边取回自己的装备以防万一,我一边回忆刚才子弹发射的声音位置,想要去找帮助我的人。 不过就在我看向那个地方时,我竟然发现那越来越近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特别是那走路的姿势,以及走路间自然而然带起的摇曳风姿,即便身穿军装,背着狙击,也绝对不影响那性感! “怎么会是你......”自打发现了x手记,我发现惊喜真是接连不断。 在确认了来人后,我咧开嘴笑着,大步流星的迎上去。 而就在两人相距不过十余米,我正想伸手向她打招呼时,只见她背着背包和狙击步枪开始奔跑,在我的诧异中直接撞进了怀中! “呃......你好啊,克里斯提娜。” “别说话,让我抱抱你。”怀里的女人轻哼一声,将头靠在我肩膀上,然后两只手绕道我的后脖颈处交叉,紧紧的搂着我。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的身躯依旧凹凸有致。 虽然隔着两层厚实的特质军装,我依然能感觉到胸口那对饱满弹性。 我按着她的要求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却在飞速的思考,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当初在美国遇到她并救下她,然后将她送到人类聚集地后两人便分开。可核爆过后她不仅活着,而且还来了华国这个地方......这是不是太巧了? 并且,原因何在呢? “嗯!”不 知为什么,克里斯提娜娇哼一声,然后两只手死死的挂住我脖子,双脚轻轻在地上一点便稍稍跃起,两条修长的美腿直接夹在我腰际,怎么看都像某种做爱时的样子...... 可真暧昧!不过也没有别人在,怕谁看? 我此时回过神来,一只手迅速拖在她的臀底,另一只手则在一瓣挺翘上用力抓了一把,引起她的再次娇呼声。 “克里斯提娜,想要累死我吗?” “累死就累死吧......你知不知道,我在得到你还活着,并且人在这里时,就想尽一切办法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有多少次差点死去,可一想到你在这里,所以我坚持下来了?” 我听了一愣,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知道现在不该问你,但我还是忍不住。到底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谁想克里斯提娜在我烟上轻轻摇头道“我现在不想说。三栓,二十年了,你似乎没什么变化。可现在的我,真怕你看都不敢看!” 她说完后便搂着我微微后仰,我看到眼前的容貌,心中震惊不已! 第五百四十二章 想要我的孩子? 刚才没来得及细看,在克里斯提娜的提醒下,我才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这一看,我差点喊出声来。 时过二十年,原本那个青春靓丽的性感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她眼角的鱼尾纹和抬头纹十分明显,皮肤发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遇到她时,她是二十三岁,那么现在已年过四十! “我是不是......很丑?”克里斯提娜小心翼翼的问着,搂着我的胳膊更紧了一些。 我轻轻摇头,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但眼前的女人毕竟和我曾经历生死,所以我笑着对她说:“不丑,你还是我心中那个性感奔放的女人。” “奔放?”她听到我的话,并没有预期中的欢喜,反而垂下眼帘,“如果这是我的标签,我希望你能去掉。那时我太年轻,在美国和你分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错过太多,也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东西......” 她突然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让我有些不适应。毕竟我对她的映像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嘿,美女,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我搂着她看了看四周,直接向汽车走去。 等把她抱到副驾驶座位上,我返身去车后将乱七八糟的尸体都丢到车下,顺便整理心情。 先是莫妮卡的出现,继而是恶魔,然后便是x、约翰和金江,直至现在的克里斯提娜。 在核爆之前的熟人开始一个个的出现,这对我来说本是件开心的事。可丢的丢死的死,甚至还有完全出乎我预料与我背道而驰的,这让我心情莫名的复杂。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并不是主观要来的。 我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一个谜题,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山省小地方,竟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不停吸引着众人的到来。 是我的原因,还是脖子上挂的这块红玉? 难道这里又会成为一个不安神的是非之地? ...... “抽烟吗?”我坐会车里,从背包摸出一包香烟向她晃了晃。按照我的印象,她烟酒一样都不差,甚至还在旧时代偶染毒品。 克里斯提娜抿起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她很快用力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对我说:“我已经戒了,我希望自己的身体还能保持健康,直到我......”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扭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发现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让我熟悉的东西。 在我耸耸肩后,她转回头去咕哝了一句:“直到我生出个孩子,做个完整的女人。” 我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她刚才那眼神的含义。她似乎是想怀我的孩子? 可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某种特殊情况下发生的肉体关系,还有丧尸围城时共历的生死时光。所以她想有我的孩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咳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 克里斯提娜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似乎跳过刚才那个话题让她也不那么紧张:“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联盟’了吧?这些死去的人可都是联盟的成员。” “你是说......你从联盟那里得到的消息?”听到她这样说,我原本放松的心神突然紧张起来。 “是的,因为我爸爸也加入了联盟。甚至很多其他国家在核爆后幸存下来的势力也加入了联盟。不过你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得到你所在的消息后便悄悄跑出来的,我可不想害你!”克里斯提娜一边说一边向我贴来,倒是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行为,只是将头靠在我肩上。 她应该没有骗我,否则刚才完全没有必要在远处用狙击枪协助我退敌。 但她的身份依然让我在心底设置了一条警戒线,在这种生死有如家常便饭的年代,我不想也不能轻易涉险甚至死去。 “从加拿大过来?现在没有飞机吧?那你得到我消息,恐怕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你们联盟有这么大的能力?”我一连数问,希望尽快从她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谁想她听我这么说,张嘴便笑:“哪有什么飞机?有也都被镜像人占去了,难道你不知道,许多势力已经在核冬天过后,从其他国家来到了华国?” 我诧异的摇头,心说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毕竟现在的通讯和信息传达,简直像一坨狗屎。 “镜像人的关系。”克里斯提娜不经意的拉起我的手,指头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核爆前,很多势力已经隐约得到了镜像人存在的消息。在核爆后,他们更是路人皆知。之所以有不少势力迁徙到华国,是因为这里是镜像人的起源地。更是因为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如果谁能得到一块特殊的玉,那么他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绝对掌控者。” 她看到我听得完全入神,便继续道:“如果这仅仅是一个传说也就罢了,但镜像人也对此进行了巨额悬赏,由此可见似乎传言是真!” 又是红玉! 而且有人赤裸裸的扔出红玉的关键性,让所有潜伏下来舔舐伤口的势力们,开始你争我夺的行为。 照她这么说 ,那此时的华国明面上是修生养息,可实质上却是暗潮汹涌! 难道这块被我认定的人印,还真的是打破多维时空奇点的一把钥匙? “对了,我来之前还听说,一个名叫莫妮卡的女人被这里的分部套出不少消息?而且那个女人与你有关?”她见我一直垂头沉思,便主动挑起了话题。 我没想到她会提这点,但既然她问,我还是点点头告诉她:莫妮卡曾经是我的佣兵队长,仅此而已。 “切~”克里斯提娜不满的噘嘴,那动作里有她年轻时的影子,从侧面看倒是有些可爱。 她很快略带醋意的问道:“三栓,我看了你很多的资料。难道你和那块红玉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会没有关系?而且根据那个女人被催眠后的口供,她似乎和你还有过什么,对吧?” 听到连她都这样想,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太小看对方了。 不过就在我想告诉她我和莫妮卡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时,克里斯提娜突然一愣,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我左侧的窗外...... 第五百四十三章 情难自已 她在看什么? 我下意识的向自己左侧看去,却发现空空如也。 而我再回过头来看她时,她已经低下头,一只手抱着那把轻狙,一只手不停在枪托上抠弄。 难道是我眼花了?刚才那一幕纯粹是自己的幻觉? 绝对不可能!她明明像在我的左侧车窗外看到了什么,并且十分吃惊。 可为什么我没看到,并且也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克里斯提娜。”我淡淡的喊了她一声,自己却肌肉紧绷,那特有的感知能力运转至巅峰,准备应付突发的情况。 “怎、怎么了?”她抬头看我一眼,脖子有些生硬转过去,避开了我探寻的目光。 只是这一个动作,我便心里清楚,在这辆车周围绝对有什么人或东西存在,而我尚未发现! “你知道吗,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可我依然记着那一夜。”我并没有逼她说什么,只是突然换了话题,顺便伸手搭在她的腰后。 而我整个人已经迅速的贴住她,将鼻子在她耳廓处轻轻滑动,试图勾起她的情欲以打乱她的心境。 如果外面什么都没有,那么按着她刚才所说和表现,那她现在绝对会和我发生肢体互动,甚至在这荒郊野岭的汽车上来一炮。 可如果我猜测正确,外面的确有什么东西存在。那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情想这个,或者会生硬的应付我。 在我触碰到她时,克里斯提娜颤了一下,耳根和脖子迅速变红,看起来她应该很久很久没有碰过男人,反应比较强烈。 但她什么都没说,甚至任由我搂着,不抗拒也不迎接,只是垂着眼皮看向手里的枪。 看到她的反应,我已隐隐约约有了谱。但我的另一只手一路前进,已经从她贴身的作战服扣子间探了进去,一把握住那饱满的、鼓胀的乳房。 她的反应太强了,正常女人没可能是这种硬度。而只有在她们身体处于那种兴奋状态下才会不停的胀大变硬。 “三、三栓......”克里斯提娜似乎受不了了,声音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的。 就在我的两个指头微微用力夹了一下那粒硬硬的葡萄时,她再次颤抖,剧烈而明显,随后整个人迅速软成一滩烂泥一般,呼吸急促起来。 “喜欢吗?”我不停在她的葡萄上抚弄,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后腰伸入裤内,强行分开那保养极佳的臀瓣,按在了凹凸不平的后庭花上。 “......”克里斯提娜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嘴巴翕动着,下把微微上扬,似乎很享受我这种毫无前奏的强行入侵。 看到这里,我不禁心头疑惑,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她刚才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否则依照此时的表现,她和一个正在积累情欲、处于爆发边缘的饥渴女人没有区别。 并且更要命的是,看着年过四十的她,摸着她身体的不同部位,我自己也有了强烈的反应,极度渴望就在此时此地将她“就地正法”。 “如果你不想,就告诉我。”我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那只在后庭花上揉弄的手已然继续向前,探入了一片粘粘的水渍里。 克里斯提娜一听立刻摇头,然后将脑袋向我贴来,竟然闭着眼寻找我的嘴巴,似乎想和我热吻,然后任由我作为。 这可真是......美人在怀情难自控! 我明明在刚才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现在看起来偏偏没事。 这种古怪的矛盾感,让我不能完全投入到和她的互动享受中。而我现在所做,只是两只手开始更强烈的“攻击”,但大脑却提至最高级别的警戒,随时等着那个我无法感知的东西出现。 “嗯.....深点......对!”克里斯提娜已经全身心的投入,虽然我只是送了一根指头到那柔软湿滑的两片鲍鱼中,但她却扭动腰肢想让我的指头更深一些,嘴里还小声的发出要求。 没等我怎么动作,她依然扭动着将我的指头完全吞入,然后扭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水渍也越来越多,嘴里的哼哈声渐渐放开,已然投入。 此时我心里真是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原本好好的一场负距离接触,偏偏让刚才莫名的情况给搅了。 等了将近几分钟都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向我发出攻击,或者从眼前和车边闪过,我有些忍不住的一把将她抱起,直接放在了我的腰腹上。 克里斯提娜早把狙击扔在一边,就在她直接坐下被我那高高的昂头处顶着时,她夸张而焦急的将两只手抠在自己的裤底,然后用力将指甲顶在那绷紧的裤裆处。 只听“刺啦”一声,她竟然直接将自己的裤裆扯开,然后稍稍扯大,又将那条黑色的蕾丝内裤拉到一边,将那片我曾经尝过的白嫩鲍鱼直接暴露在我眼前! 透亮的水渍、浓白色的浆液,还有明显刚刚刮过又新生的毛发,当这些细节呈现在我眼前时,我咽了一口吐沫,一把将自己的裤链拉开,让那憋着的、狰狞的小弟挺了出来。 “给我!”她终于轻喊出一个完整清晰的词语,然后就像渴 求已久,连片刻都等不得便坐了下去! 没有丝毫的阻碍,她的情欲让那里分泌出大量的液体,无比润滑。 就在那一刹,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小弟已然被紧紧裹住,像是要完全被吸走一般。 “这么紧,你后来没碰过男人?”她那里给我的感觉太舒服了,这完全不是有正常性生活女人能给出的。 克里斯提娜终于睁眼,向我妩媚的看来,咬着嘴皮用力点头。 厉害了!一个喜欢性的外国女人,竟然能忍二十年!看起来她最开始说的那些话怕是真的,她还真在意我...... 这时我完全不需要动作,她已经骑在我身上开始前后上下的扭动,那速度和频率、那发出的水渍吸动声、还有那女人最复杂的结构,都给我带来一种极度的刺激感觉! “真......他娘的爽!”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但就在我话声刚落时,一声轻微的“咔哒”在左后方响起! 第五百四十四章 到底是什么? 那声“咔哒”非常轻!甚至比按下一个纽扣的动静都不如。 但在我脑子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下,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在这一秒,我倏然伸出左手抱其放在贴门处的散弹枪,然后用力后仰,将枪管几乎贴着自己的脸,倒着扣下扳机! “砰!”近在咫尺的枪声爆响,耳膜就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一阵轻微的闷哼也一样传来!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坐在我身上正“骑马”的克里斯缇娜像是被惊到了,那下面的柔软鲍鱼猛然紧缩,给我带来比之前要舒服几倍的强烈刺激! “嘶~”我舒服的吸气,目光闪电般瞟过后视镜。 但让我惊讶的是,在汽车左侧和后面车斗里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 “山、三......三栓?”克里斯提娜结结巴巴的喊我一声,连之前我在加拿大用的外号都叫出来了。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迅速向右后方看去,可足足看了十几秒都没有任何发现。 邪门了,难道我神经质了?还是说那个东西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我的反应? “缇娜,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憋不住了,转脸便直接问她。 谁想她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说我在问什么,她有些听不懂我的意思。 她的回答让我有些微怒,我心说不管外面是什么,你既然想委身于我那就应该对我诚实,可偏偏还在这里演戏。 “就是刚才,你突然向我左侧的车窗看去,并且十分吃惊!那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或者作假,那是人的本能反应。你可别告诉我......我看错了!” 克里斯提娜听完,两只眼越睁越大,就连嘴巴也跟着张开,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她在吃惊! 她的表情很自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听到我的叙述和问题,看起来像是完全搞不懂我在说什么,然后满头雾水! 这可真奇怪了,当所有的事实摆在我眼前,竟然完全矛盾!这让我该相信哪一个才对呢? “三栓,我没有看什么车窗,也没有故意隐瞒任何事情。你为什么......这样想?”克里斯提娜有些委屈的说着,那样子就像一个原本没有犯错却被冤枉的孩子一般,看得我简直无言。 我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继续观察和等待。在又过了一两分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才看着已经挂了眼泪的她摆摆手:“可能是我太过紧张了,你应该知道,现在这世界,随时都会挂掉。” 我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牵强,也许在她听来完全是一种敷衍。 但说实话,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反应,刚才绝对有什么东西在车周围! 所以......无论她现在是表演也好,真的不知道也罢,我都不是很在意。并且我决定将这种警戒继续保留下去,一定要找出刚才怪事的缘由。 当然,如果现在坐在我身上的是苗夕、露露,或者宝妮和玫瑰,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们确实不知道。 ...... “你、你不相信我!”克里斯提娜有些愤然,眼泪扑打扑打的直落。 她说完后死死的咬住嘴唇,直接就想从我身上起来。 但我却伸手将她按住,蛮不讲理的用力挺了一下,让那丝毫没有软下的小弟直接顶撞在她的最深处。 “啊......你、你不能......”克里斯缇娜身子一颤,用力的想要摆脱。 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她那里的明显收缩和再次分泌出来的液体,所以这只能说明,她的身体是诚实的,她依然想要一场和我的激烈行旅。 “怎么,冤枉你了?想要我的孩子,想成为我的女人,冤枉你一下就要和我这样子?如果你想清楚了,那我不拦你。”我故作气态哼出声,可抓着她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说实话我现在挺无耻的,教训她的理由完全不靠谱。并且说着让人家可以离开,但却抓着不放,实足的一个厚脸皮......没办法,刚才她给我的感觉太过瘾了,我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谁想我说完这话,克里斯提娜竟呜呜的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声大,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看着她的模样,我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所以任由她哭了几分钟,刚才在心底燃烧的那一丝欲望也开始变冷。 “好了,我不为难你,下来吧。”我叹口气,双手楼主她的肩膀,直接用力想将他挪到一边的副驾驶位置上。谁想我刚刚用力,她竟然双手撑住车顶,死死的坐在我身上不动。 我不解的看向她,她却避开我的目光,委屈的咬着嘴开始慢慢扭动。 “喂,缇娜你这是......” “我、我愿意!”她一边说一边加快扭动的速度,然后用力的吸气,让下面变得更紧。 而随着她此时的动作,我原本要软下来的兄弟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刺激,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猛然挺拔,而且越变越大,开始疯狂的和她那紧蹙“对抗”。 我心知 她是怕我彻底的不理会她,所以即便我可能冤枉了她,又敷衍她,甚至还威胁她,但她却决定用这种行为让我明白:她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克里斯提娜见我沉吟不语,在疯狂的动作了数十下后,稍稍喘息便提起身子,然后伸手探向她的那里,轻轻一抹沾染了不少液体,又向后探去抹了抹。 然后就在我的惊讶中,她再次缓缓坐下,竟直接扶着我那小弟,挺入了她的后庭花花中! “啊!”她脸露痛苦,身子不停的哆嗦。 就在我刚刚探入一点时,她便减缓了下坐的速度。但这也仅仅只是减缓,却并未停止! 不一样的地方,自然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毫无保留的一次性奉上,并且还如此主动! 而就在她已经坐下去、用后庭花将我那里完全吞入时,她便开始轻轻的抽动着,发出了既痛苦又舒服的呻吟。 “三、三栓,给我!给我......那种曾经的感觉,我......想要!” 我一听乐了,心说原来她还惦记着生之力的副作用呢。刚才因为那种奇怪的事情我暂时忘了用这个,现在她一提,我岂有不给之理? 但就在我刚刚发出一丝生之力,看着眼前的女人疯狂的抽动呐喊时,一丝冰凉瞬间从我后脖颈划过,让我汗毛直立! 第五百四十五章 孟章的期限 一阵冰凉从脖颈处滑过,就好像有人在后面吹了口气! 我身体僵了一下,本能的就抱着克里斯提娜向前趴去。可当我俩撞在驾驶台无处可躲时,我只好强行转身,挥其肘子猛向后磕。 “嘭”的一声,椅背被我直接砸破,除此之外我身后竟然空空如也! “三栓,你这是怎了?刚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你别吓我!”克里斯提娜顾不上疼痛,躺在方向盘上惊慌的看着我。 我一把将她抱起,直接抓着散弹枪踹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那里还在空气中晃来晃去极为尴尬。 一边迅速观察四周,一边将小兄弟收入裤中拉好拉链。 等我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后,忍不住再次盯向身旁的女人:“缇娜,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带来了什么?刚才有东西在我脖子后面划过,这绝对不是幻觉!” 我说完伸手摸了摸后脖颈,没有血迹,倒是在指尖儿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晶体,看上去就像精盐或者是雪。 但坐在这里怎么会毫无缘故的出现这玩意儿,并且身体其他地方没有呢? 克里斯提娜一看一听,眼圈立刻泛红:“我、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别再这样问我,我是一个人来的,根本没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想被你这样怀疑,我这样千里迢迢的赶......”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说到一半突然僵了,就那样直勾勾的盯向我身后,像是见到什么让她吃惊的事情! “艹!”我眉头一拧转身扣下扳机,粗大的散弹枪弹壳在短短几秒内全都跳出枪膛,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 可让我紧张的是......我仍然什么都没发现! “克里......”我抬头便准备问她为什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话都没说完便发现她的脸部表情在飞速变化,而且五官似乎都产生了扭动,像是被人生拉硬拽,十分吓人! “嘿!”眼见如此我爆喝一声,冲过去就撞在她的身上。 我本意是将她从某种错乱的情绪中惊醒,但大概激动下我的力气用大了,直接将她装出几米远,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在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时,我这才起身向周围的空气大声吼起来:“混蛋!有种你出来!这样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东西!” 但我喊了几声后,周围根本没出现异常。只是我的吼声在旷野中不停回荡,听起来有些无奈。 “真他娘的见鬼了!” “你才是鬼!”就在我烦躁的嘀咕一声后,一阵低沉的声音立刻出现! 我一听就傻眼了,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但脑子里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听起来像是...... “孟章?是不是你?”我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如此,我迟疑的向空气问出声。 “哼,倒是还记得我的声音,算你有点记性。” “真是你!?”我一听傻眼了,提在嗓子眼的心立刻回落大半,“刚才你那是戏弄我呢?出来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孟章的声音再次从那个方向传来:“你废话太多了,我出来只是告诉你,你那个女人所在的空间出现了异常状况,如果你在三天内仍然无法给我已经完成的玉石,那么她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三天?你指的是哪个女人?喂,孟章你说话!”我一听就急眼了,冲到那发声的所在追问他。 ...... 孟章没有回应,彻底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这才从刚才的诡异状况中回过神来。 且不管他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出现并提醒我,也不管我为什么无法看到他的身影。只是他告诉我的消息,那五人中有一个已经出现了危险,并且只给我三天时间将玉石变完整,这才肯出手救醒五人中的某个女人。 是苗夕?还是玫瑰?或者是爱丽斯? 我无从分辨,站在那里急思片刻,立即抱着克里斯提娜回到我的识海世界中。 将她先放在地上,我大步流星的走到金江面前,直接拉着他来到旷野中。 就在他一脸惊慌的看着我时,我沉声厉喝:“你的手下都死了!我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如果一旦你欺骗我......那么我李三栓发誓,无论天涯海角都会将你和你的家人追杀至死!”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就像一坨狗屎。三天,我只有三天时间,一点都不能浪费! 也只有金江把莫妮卡从阳城废墟的联盟分部里带出来,我才能从她的嘴里得到红玉的完整信息。 “好、好的!”金江脸色疑惑,似乎没搞懂我这一惊一乍的到底要做什么。 我二话不说给他彻底松绑,然后把他带到汽车里,狠狠将油门踩到底! ....... 我并没有和金江进入废墟里,我只是开着车在城外的路边等着。 眼看着日头渐渐落下,夜色即将来临时,一阵低沉的引擎声开始由远而近钻入我耳中! 他还真没有食言! 破旧的越野,没有车厢灯,但我依稀能看到车窗后金江那副紧张至极的面孔。 “三栓,帮忙!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车门尚未打开,金江已经在旁边的车里呐喊起来。 我扫了一眼他车子里的情况,然后直接冲到后面打开车门,一把将穿着病号服白衣的莫妮卡抱起,掉头就跑。 “三栓,再开快点!我可不想......刚刚向你投诚就死掉。” “死个屁!没看到我已经将油门轰到底了?” 金江一听,慌张的摆手道:“你听我说完,刚才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刚才我回去,正准备把莫妮卡和家人带走,就发现分部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中年人!这个人是算盘爷的得意手下,据说当初备受算盘爷青睐,现在已经手掌大权。我只是和他说自己受了伤需要包扎一下便去找他,趁着这空档才把人弄出来,几乎是连哄带骗带吓唬的冲出分部......” 我愣了一下转头问他:“那个人是不是叫清风?” 金江脸现惊讶,反问我怎么知道来人。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先告诉我,他来你们这个分部要做什么?” 第五百四十六章 你要保护谁? 莫妮卡没有醒来,像是被注射过大量的麻醉药剂,瞳孔有些散。 汽车在旷野中飞奔,金江还在我身旁絮絮叨叨个不停,却一句都不在重点。 清风,那个曾经在加拿大和我同处一室、共同训练的小子,来到这里的目的无非还是为了红玉。算盘爷能把他派过来,无非是表达了队这件事的重视,想督促金江全力以赴的办妥。 但他没想到,如今的金江已经叛逃,而且还把至关重要的人质交给了我。 我没有回刺月镇,也不可能将金江安排到那里居住隐藏。因为金江这个人太容易反叛,一旦把他放在自己准备倾力打造的老巢,被其泄密,损失将不可估量。 将近一天的行程,在半夜里车子驶入女城的棚屋区,停在了油丁家的旅店门前。 “先生,您终于肯来看我了!我、我......”当油丁揉着眼推开门看到是我时,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 这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激动的挥舞着手,看起来想向我展示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始。 我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看着他身后那个刚刚披衣出来的女人,这才开口道:“我知道,你肯定变强了对不对?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做个恃强凌弱的人。” “没有!”油丁王宇一听直摇头,眼中满是委屈,“先生,我到现在都没有对任何人使用过这种能力,我只是偷偷试验过,自己似乎和那些强化人一样,身体变得很强大!您不信可以问妈妈,我真的没骗您!” “那就好,这种能力不要轻易暴露,现在还不是时候。”听到他这么说我放下心来,心里莫名有点欣慰。 毕竟,这个接受我第一滴血馈赠的孩子,怎么说都算是我某种意义上的徒弟。我不希望他像这个时代里大多数变强的人一样,不知收敛和低调是什么东西。 看着油丁不停点头,我向身后的汽车指了指,告诉他和他的母亲要暂时把金江等人安排在这里居住。 “他们是......” “什么也不是,只是你们的客人。如果有什么危急情况出现,不必在意他们的安全,你能懂我的意思么?”我交代一番,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好在油丁身后的女人向我投来恍然的眼神,应该明白了金江等人在我眼中的地位。 这边交代完,我转头便让金江和他的家室下车,看在其把莫妮卡带出来的份上,我将金江扯到一边低声道:“金哥,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深居简出,不轻易露面。现在可不是什么放松的时候。” “这个我知道,我一定会管好他们。只是......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难道你没有其它隐秘的地方?”金江有些不满,但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我一连淡然的摇摇头,目光向街头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身上扫去:“我现在先去办点事情,你先安顿好。得空我会来找你,对了,记得给他们店钱和饭钱,我想你应该不缺钱,对吧?” “咳咳,我知道了!”金江一听便避开我的眼神,回身向几个女人和孩子招手。 我再次过去找油丁叮嘱几句,便直接钻进车里,换了停在某处的越野车,带着依然沉睡的莫妮卡来到女城外的一片荒地上。 ...... 冬夜风大,四野空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寒风便像鬼哭狼嚎一般,呜咽不停。 我没有打开车灯,只是借着月色看向躺在后座上的莫妮卡。 她瘦了,颧骨有些凸显,整个人都有些脱形,比起之前那个精明强悍的样子,变得有些不同。 突然出现的孟章只给了我三天时间,从废墟回到女城已用去大半天。时间紧迫,我上上下下看了莫妮卡几眼,便一只手轻轻掐住她的人中,顺便将生之力渡入。 几秒不到,莫妮卡开始轻轻的扭动身子,稍等片刻,她终于睁眼。 只是在她睁眼的刹那,目光似乎根本没有焦点,看上去异常迷茫。 又等了十几秒,她的目光渐渐在我身上聚焦,然后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 震惊、不解、欢喜,同时还有一丝很快隐藏起来的愧疚。在种种表情纷乱的登场后,她终于张开嘴喊了一句“山”。 “队长,你应该知道我的真名了。”我咧嘴笑笑,扶着她坐起,顺便将一瓶没有辐射的纯净水打开,递到她满是针眼的手中。 “李......三栓,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相信你能想到原因,我们不需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 “细枝末节?”莫妮卡重复一声,刚放到嘴边的水瓶悬在空中。 看到她疑惑的神情,我稍稍打开一些车窗点了根烟:“队长,你到底是什么人?关于红玉,关于镜像人,关于如何让苗夕等人醒来,这些事情我都需要知道。” 莫妮卡一听,瞳孔骤然聚缩,可脸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刚醒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稳定情绪,所以会出现各种表情。可现在她已然清醒,多年的训练和实战,早已能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唯独眼睛难以骗人。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我知道 这么多,你看起来有些吃惊?” “或许吧。”莫妮卡快速的将水喝完,身子隐隐向车门那边靠了靠。 “队长。”看到她的动作,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你现在有逃跑的想法,那你可以不用考虑了。你根本跑不掉,即便你没有受伤也没法从我这里逃走。” “谁说我想逃!”她眉头微蹙,脸上出现一丝愠怒,“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变了,很陌生!” 她可真会找措辞! 我耸耸肩说:“变得不那么含蓄,不那么沉默寡言,不那么傻乎乎是吗?如果队长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想我还是那样。这些不重要,告诉我问题的答案,别浪费时间!对了,你是康博士的代理人这一点不需要说。” 莫妮卡沉默了,她紧紧的抿着嘴唇,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盯着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这种情况的出现,明显是她在抗拒我的提问。 我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如果按照恶魔所说,她有可能与镜像人有莫大的关联。那么在她失踪后,镜像人那边为什么不管她的死活?而且她现在的抗拒,是要保护谁?是要隐瞒什么队谁有利? 就在我自己都觉得脑子有点浑时,莫妮卡竟然拽住病号服的纽扣,一个一个的解开,那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慢慢展露在我眼前...... 第五百四十七章 莫妮卡的秘密 莫妮卡要做什么? 我愣了数秒,她上衣的扣子依然越过中线,那原本挺翘的一对露出些许。 这时我才想起来,似乎眼见的队长,只是有些脱形,但并没有老化! 她和克里斯提娜不同,无论是眉眼肌肤,还是露出来的那对峰峦,似乎都和二十年前没有变化......这让我倏然一惊,联想起安然的父亲,那个跑到云南大山里躲避世人的摸金校尉。 难不成,她也接受过镜像人的...... 就在这时,莫妮卡已经将上衣的纽扣彻底解开,她利落的伸手一撩,衣服便从肩头滑落。 当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她这对浑圆饱满的乳房时,我简直觉得她就是一只大乳牛。 但莫妮卡却没有停手,她微微起身,双手卡在裤子边缘,然后用力向下褪去。 几秒不到,她已经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甚至连那女人最隐私的地方都不怎么遮掩,让我看到了那里金色卷曲的毛发。 “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刚刚和克里斯提娜经历一场动作大战,但再次看到这完全不同的异性赤裸,我那种欲望依然强烈。 尤其是自己在佣兵团时便对她抱有一丝遐想,甚至阴差阳错地以为和她上床,差点成全了白衣女。 视觉的刺激加上回忆的因素,让我欲望在渐渐高涨...... “你没必要不好意思,佣兵基地男女混浴,不少人看过我的身体。”莫妮卡的声音有些淡然,甚至有一丝冰冷。 我能感觉得到,她根本就没往两人来一场肉搏上想。当然,就算她想,我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毕竟孟章只给了我三天,在由白莲之境变成的识海世界里,还有我最重要的几个人等着救醒。 我咧嘴笑了,眼光挑衅的向她下面盯去:“我有不好意思吗?不过话说回来,队长你那里看起来很......怎么像没经历过人事?” “我本来就没和男人做过!”莫妮卡冷哼一声,脸色微微泛红,双腿不自觉的夹了一下,似乎想让她那里避开我的注视。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原状,甚至将腿分的更开一些,更像是应对我的挑衅。 “看清楚!”就在我看得越发真切时,莫妮卡深吸口气,缓缓的抬起右腿。 我有些莫名其妙,暗忖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黑斑在她那诱人的鲍鱼上方出现,然后这个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就在它变到豆粒大小时,竟然开始慢慢鼓胀,然后边缘翘起,竟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硬壳! 或者更准确一些,那不是壳,而是鳞片,黑色的鳞片! 从一片黑鳞开始,莫妮卡身上的黑鳞迅速扩散,甚至连那诱人的鲍鱼处也不例外! 但这些鳞片全部出现在她的右半身,她就像在身体中央划下一道线似得,那黑鳞绝不越过半分。 这黑鳞我并不陌生,从白衣女开始,至日本出现的黑鳞男,然后便是我在白莲进化和核爆前都出现过。 但在核爆后,不论我怎么尝试,自己身上再也搞不出这玩意儿。所以看到眼前的情形,我第一时间就将莫妮卡划入了镜像人行列。 “你是......镜像人!?”虽然我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多想。 莫妮卡看到我的反应并不强烈,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既然你肯演示给我看,那么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没看到么?我只有一半能生出这样的东西,所以更准确的说,我具备一半镜像人的血统,另一半则是人类。而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要感谢你口中的那个康博士!如果不是她,或许我还是个正常人!” 莫妮卡的语气很平淡,语速也不快。但说到后面,我明显听出了怨恨的意味。 她看到我急着张口,轻轻摇头将我制止,然后继续道:“康博士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身份也不止是国家科研中心的研究员。就我所知,她身后有一个很大的世家,延续了几百年的那种,平时并不会显山漏水,甚至连国家的易帜都不会对他们有影响。在他们看来,家族的延续和传承才是第一位!” 怎么这么像约翰所在的家族?约翰之所以和镜像人合作,正是想要家族辉煌长久。没想到那个将我带到核爆避难所的女博士,竟然也是如此。 “她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变成这样?” 莫妮卡放下抬起的腿,迅速将衣服套好。 她很快说道:“她给我注射了一种东西,然后在一个月后我就出现了这种变化。并且我这种变化在起初阶段非常不稳定,所以需要她持续的治疗和一种特殊的药物。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听命于她并且不暴露她的原因。山,你知道吗?你入佣兵团的那一天,我就接到了任务,让我尽量从你身上挖掘秘密,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包括上床!” 原来如此......当初司空让我进佣兵团,就是让我调查莫妮卡背后的人。可人家也同时在调查我。 双方明 暗交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傻乎乎的一概不知。 “按理说康博士不应该有什么药剂能让你变成这样。当初我接受她的治疗和体检,可是被她抽去不少血。如果她有什么想法的话,那这世道可就又多了一股祸乱的势力。”我无奈的摇头,完全摸不准康博士这样做的理由。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两人只是稍稍缓和,我便让她继续往下说。 “那块红玉,是现在所有人的目标。你既然提起,我想一定是恶魔告诉你的,甚至他已经把那块红玉交给你了对不对?”莫妮卡一边说一边朝我的脖子看来,但她不是透视眼,看不到我衣服里紧贴胸口的玉石。 但我还是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一点。 这时莫妮卡的黑鳞已经完全褪下,她一脸疲惫的靠在座椅上说:“使用它的方法,其实需要你不同阶段的血液。这个阶段可不是年龄,而指的是你的实力。这个时代不是有强化人九级和星级五级么?只要将那块玉石的底部刺入肌肤,有你三个阶段的血液便能真正变化成人印。” “至于让那什么苗夕醒来的办法,我并不确定,只是听康博士说......小心,前面有人!” 正在她说到关键时,莫妮卡突然伸手拍了我一下,而我顺着她的目光向前挡风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袍子里的人,正站在车前!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又是不速之客。 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简直和下饺子一样没区别。 站在车窗前的人身材高大,双肩极宽,他全身笼罩在黑袍里,只露出鼻子以下脖子以上的部分,无法看到容貌。 “认识?” “不!” “那就不是朋友咯?”看到莫妮卡坚定的摇头,我嘀咕一声,一只手已经搭在身边的散弹枪上。 而另一只手已然拧动车钥匙,开始发动汽车。 就在野马引擎嗡的一声转动起来时,车前的人倏然抬手按在越野的保险杠上,似乎想要阻止。 人力阻止改装军用越野的前进,这岂不是蚍蜉撼树? 我二话不说直接向前开去,油门猛轰!而车前的男人竟然身子一矮双腿发力,脚上就像装了弹簧一般原地跳起,还来了个漂亮的燕子翻身,直接蹲在我的引擎盖上! 这一手玩的极酷,像极了电影中某些特效镜头。 但对我来说,这样阻止我简直就是愚蠢到家的行为! 就在他两只手抠在引擎盖上粗线条的进气栅时,我抬起散弹枪顶在挡风玻璃上,狠狠的扣下扳机! “砰砰!”手指扣动不停,近距离的射击直接穿透了特殊玻璃,喷向引擎盖上的男人。 可接连几声枪响过后,这男人竟然躲也不躲,眼前的硝烟很快被吹向车后,我竟然看到散弹枪碎裂的子弹,竟从他身上“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并且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双手和下半张脸,竟然全是黑鳞! “镜像人!” “镜像人!” 我和莫妮卡同时惊呼,引擎盖上的男人微微翘起嘴角,似乎有些得意。 这时汽车已经在旷野上飙到了一百多迈,我毫不犹豫的踩下刹车,整个人狠狠地顶在方向盘上。 也许车上的男人没想到我会刹的如此急,巨大的惯性直接让他倒飞,顺带还扯掉了两块进气栅的钢皮! 看着他在空中舒展身体,很快就要稳稳落地。我立刻启动车子再次加速,直接超一侧猛冲了出去。 “他在追我们!”莫妮卡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我看向后视镜,发现那个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发足狂奔,速度飞快。 在某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即将够到车尾的挂件! 但野马越野,特别是我从镜像人军团买的这辆改装车,马力不是一般强悍。 短时间里的加速度,远比旧时代那些越野车辆要快的多,就算不能匹敌一些高档跑车的几秒加速,但也不会差太远。 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后的男子在渐渐远去。 可就在他已经离我们近百米之外时,突然一身怒吼从外面传来,震得车窗都颤了颤! “莫妮卡,你真的不认识这人?”我吐出一口浊气,心想要不是时间紧迫,我绝对不会像逃兵一样离去,反而会下车和这个来意不明的人物过过手。 虽然我从他的身上感知到他的实力在三星左右,但我隐隐觉得他要更强一些。 “我根本没见过他!你这里有急救包吗?刚才你突然刹车,我碰到头了。”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莫妮卡的额头上破了一大块,显然在刚才没有想到我会彻底抱死刹车,结果撞成这个样子。 但车里哪有什么急救包?我本身根本不需要治疗药物,所以毫无准备。 “忍一忍,先跟我回女城。” “这里离女城并不远,也就十几分钟。难道你不怕他追踪过来?” 听到莫妮的提醒,我咧嘴笑笑,冷声道:“他最好别碍事,否则我不会像刚才那样客气!” 车后的男人渐渐成为黑点,然后消失不见。我开车直接来到女城的一处医协诊所,让医生给她快速处理伤口,顺便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 等俩人再次回到车里,一直担心会跟过来的那个陌生人并没有出现。我也学乖了,拉着莫妮卡来到一处吃饭的地方,点了些食物便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 “博士曾经用活人做过实验......” “等等!”我打断莫妮卡,疑惑道:“她为什么要让你知道这些?” 莫妮卡蹙起眉头,有些不满道:“因为我也是她的试验品!而且是最成功的一个!山,如果你不信我,那可以选择不听,我不想说第二遍。” 这理由有点牵强,但我不妨听她说完再做判断。所以我很快摊开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自己则点了根烟,将探知的能力外散到十几米外预防突变。 莫妮卡当然感觉不到我的能力释放,她只是瞟我一眼便低声道:“博士曾拿活人做过实验,她用一种奇特的方法让人昏迷,那个人还活着,不需要任何药物维持生命体,能一直保持原有的样子......而当她将昏迷的人弄醒时,那个昏迷过去的人惊讶的告诉她,自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在时空完全不同的地方!” “重点!”听到她这样说我来了兴趣,手指轻轻叩下桌面,提醒他忽略了我想知道的东西。 “不要像对待犯人一样对我!”莫妮卡大 概依然不适应两人角色的转换,怼过来一句后,见我没有反驳才继续说。 “我可以再告诉你一点,如果我没判断错,这个康博士......或者她所在的家族,绝对有镜像人的一手资料。比如她让人昏迷过去的方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问她才知道那是镜像人的某种手段,也是他们所掌握的一种特殊技巧。当然,女博士不是一次成功,应该多了几十个冤魂才成功了那一次,并且后续的实验全都完全失败。” “至于她将昏迷过去的人弄醒的办法,也许你接受不了——当时她直接给昏迷者开了个口子,然后让那人的血一直流个不停。当然,这种方法应该不是镜像人的办法,而是康博士自己憋出来的方法。在那唯一的一次成功后,她与那个实验体整整单独相处了一个月,才准备让我做一次实验。可那时你已经在队伍里,我们刚好又在埃塞俄比亚,所以我才没有被她当成实验体来用!” 听莫妮卡说完,我心想这哪里是什么办法? 这完全是一种赌博性、致命性极大的粗鲁手段,真不知那些实验体是怎么愿意配合的。 至此为止,想要红玉变成人印的方法我已经得知:连续三次依实力阶段让其吸收自己的血液。至于莫妮卡所说让昏迷之人醒来的办法,那简直是大力出奇迹的方式,完全不可取。 莫妮卡也说了,康博士只有那一次成功,概率极低。 所以现在看来,我只有让红玉吸血的这条路可走了。但自己之前配进化药剂时留有二星级的血液,而现在自己身为四星高手甚至更强,自然可以再抽一次血当成所用血液。 但另一次呢?之前一星级时的血液没有保存,而等到自己下一次升级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不过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找到那个笼罩在黑衣里的男子,并战败他甚至吸收他的血液和能力,会不会再次一级,从而得到新阶段的血液? 想到这里,我转头朝窗外看去...... 第五百四十九章 我不是你的港湾! 我不知道那个黑袍男子是否在女城内,但女城内能达到三星级的高手,至今还不存在。 所以我只需用感知能力沿城搜寻,相信不出一个钟头必然能得到他的线索,当然,这样的前提是他必须在女城。 “山,关于你的问题,能回答的我全都说了。之前的隐瞒迫不得已,但现在这个世界,特别是之前的事情后......我不想为谁活着,我只想活一回自己。”莫妮卡盯着侍者端来的饭菜,等侍者将简单的饭菜放到桌子上时,她迫不及待的开始进食,完全谈不上风度,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莫妮卡狼吞虎咽,心下有了决定。 “你认为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镜像人?”我冷不丁抛出这个问题,想看看她怎么说。 莫妮卡听到这个愕然抬头,嘴边的饭粒都没有吞咽下去,她咕哝不清的问:“什么?” “我在问你对自己的定位。镜像人、新人类、旧时代的人类,或者异种。” “我是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所以我会变成这样,完全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她快速将嘴里的饭咽下,认真的回答。 “那你能告诉我,恶魔佣兵团的叛徒到底是谁吗?在美国时,为什么独独你逃离了黑钻的追捕?” “......”莫妮卡沉默了,缓缓的垂下眼帘,盯着桌上粗陋的饭菜。 果然如此,之前我没有问她这个关键的问题,所以俩人间并不存在特别尴尬的事情。可现在她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显然是不想说谎,又不想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是她所为。 “队长,你知道吗?除了恶魔,所有的兄弟都死了,全都死在我的眼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脑壳被野蛮地敲开,然后从里面取出白莲一样的东西。那一幕我至今难忘,有时候睡着梦到便会惊醒,一身冷汗!我总感觉那些兄弟们在质问我,为什么他们会有那样的命!” 这段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是我的心结之一。当然这件事最后需要算账的自然是镜像人,可莫妮卡的出卖,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问题在于,莫妮卡这样做,到底图了什么?是什么条件让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竟然将十几个与她同生共死多年的身边人,毫不留情的扔出去? 这个问题很关键,这会决定她是否能到刺月镇定居。 可在我说完后,莫妮卡依然保持沉默,甚至她放下勺子,整个人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缓缓插入有些枯黄的金发,由前至后慢慢划动。 她闭上眼睛,极缓慢的吸气吐气,就这样保持近一分钟后,眼角突然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 “我......对不起他们。我做不到无视生死,我希望自己能活的更久,活的比别人更好。而不只是一个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工具。那是我唯一一次出卖队友,也出卖了自己。” 莫妮卡声音哽咽,脖子上和脸上的肌肉不时抽动,像是在忍耐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虽然我不想在这时追问,可心里那个声音却让我咬牙问道:“为什么?难道活的更久就是你做叛徒的原因?没有其它任何因素?” “我的身体半鳞化,是康博士所赐;而我能保持容颜不变,永远停在二十一年前的样子,便是他们的交换条件。我是人,我更是个......女人!” “呵呵,女人!” “你也许不懂......” “闭嘴!”我骤然怒吼,一拳将两人之间的饭桌砸个稀烂。 餐馆里的食客惊讶的看向我,店老板嗫喏的赶过来,却不敢和我说话,因为他已经看清了我身上作战服的标志,明白那黑色的水晶代表着什么。 “我是不懂女人,可我知道人该如何做!队长,原本我在心里给你留了一席之地,希望我们这些核爆后老朋友能在一起活着。即便我心里知道你是叛徒,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承认,不要把借口当成理所当然就行。可你仍然在给自己辩护......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各安天命,好聚好散!” 我一口气将这些决绝的话说完,起身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然后在一票人愕然的神情下走出餐馆,上了汽车。 直到我坐在车里,我才发现心中有一丝丝悔意,也许刚才的话说得太狠了,也许我不该就这么扔掉为数不多的、同生共死过的“朋友”。 但我知道,这样做会短痛,却不会让自己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发动汽车,扭头向餐馆里那个站的如木桩一般的女人看了最后一眼,这才看到她已然泪如雨下,脸色苍白...... 就这样抛开莫妮卡,心情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好。 车子缓缓在女城中绕行,我一边平复心境,一边搜寻那个奇怪的黑袍男子。 可车子从外至内绕了几圈,除了一些强化人外,我并没有感知到星级高手的存在。 而当我的车子驶入女城中心那片狭小的“乐土”时,我倏然发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强者气息,正从四海拍卖行那幢大楼里发出。 思虑片刻,车子直接驶入隔离线内。想起之前用散 弹枪喷射对手的情景,我只带了匕首下车走入楼中。 站在喧嚣的拍卖大厅中,我开始搜寻那丝气息的精准位置。只是几秒,我便发现这气息竟然不在高层,而是在......二层的右手尽头! “莎莎?”我嘀咕一声,暗忖那不是莎莎的办公室所在么?他怎么会在那里? 不过时间紧迫,三天之期已然过去近半,我直接上楼,缓步朝尽头的办公室走去。 但还没等我走到门口,在距离莎莎的办公室只有四五米远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便从办公室里传来。 再向前走两步,那声音便越发的清晰,也越发的熟悉。 本来心情不好,此时听到这个要做我女奴,对我忠诚如一的女人竟然在做男女之事,心里便更不痛快。更别提和她做的对象,还是那个已经被我确认了的黑袍男。 “女人......”我自嘲的笑了笑,向前一步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只是微微发力便准备将门锁拧坏,直接进去看看俩人苟且的样子到底如何。 可就在这时,身旁办公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手扯在我胳膊上...... 第五百五十章 一拳之威! “山,进来!” 杜瓦特那用力扯了我一把,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 “你怎么在这里?”我走进旁边的房间门内,这才发现里面的办公桌前都没有了员工,只是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和资料,像是之前还有人在忙碌。 显然,他故意暂时清走了莎莎隔壁办公室的员工,自己在这里偷听。 “还不是因为......”杜瓦特指了指旁边,似乎有些难言。 难道那个黑袍男子还有些来头,让杜瓦特都如此忌惮?我没有问他,只是靠在这个办公室的门边,将门留了一条缝,等着杜瓦特的解释。 “我知道莎莎和你不错。”肥胖的四海分区经理咧嘴笑笑,露出精心呵护的白牙,“但山你应该知道,公司的女员工眼里,只有钱才是最可心的东西。” 看起来杜瓦特知道了莎莎和我春风一夜的事情,但他这样劝导,似乎是害怕我愤怒下冲进莎莎的办公室里,打扰那两人的好事。 我也咧嘴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回应他:“杜瓦特经理,公司里的女员工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已经领教过。但她,自称为我绝对忠诚的奴隶,所以在我看来,她就是我私人产物中的一部分。那么现在这样的事......” “咳咳,那样的话你也当真?还有女员工喊我爸爸,却给我献上菊花。转脸便勾搭了其它帅哥!”杜瓦特笑着摇头,靠在门边轻轻将门合上,阻止我的意图十分明显。 我不置可否,提声问他:“什么来头?而且一来就能和莎莎搞在一起。” “具体的信息我到现在还没收到,但有公司总部的推荐,让我全力协助。那人第一次来女城,连正脸都不给我看,只是从我这里领走一张五万元的信用卡,然后转头就......你也听到了。”杜瓦特倒是直言不讳,言语中颇有些肉痛。 我心想这男人和四海总部能挂上勾,却没让杜瓦特知道身份,那就应该不是镜像人军团所属。 因为只要镜像人军团的高低军官或者人手来女城办事,文件或者推荐信里一定会着重强调身份,以防招待不周引来祸事。这是这个时代的一条惯例。 所以这个黑袍男子没有被注明是镜像人所属,但却有一身属于镜像人的黑鳞,确实古怪。 “杜瓦特,你身后那是什么?”想到这里,我指了指他身后。 就在他疑惑转头的刹那,我抬起手掌便砍在他一侧的动脉上,然后扶着他肥胖的身体缓缓躺在地上。 我哪有时间在这里等待隔壁两人把好事办完?我还等着拉出来黑袍男子,直接干倒他并抽去他一部分血液,然后尝试升级以促使红玉完全进化成人印。 当我再次来到莎莎办公室门前时,莎莎的浪声淫语正喊个不停,似乎处在兴奋的高潮点。 我懒得拧断门锁,后撤一步抬腿,一脚狠狠踹在门锁在一侧! “砰”的一声,结实的木门直接被我踹开,正在办公桌上赤裸相拥的一男一女,都惊讶的向我看来。 莎莎是躺在办公桌上的,头垂在办公桌边缘,金发如瀑布一般倒垂而下,满脸通红。 她倒着望向我,眼中泛起遮不住的惊慌,只是愣在那里完全呆了。 而另一个男子正跪在桌上,抓着莎莎两只白腻的脚腕,狠狠将她的双腿压下,让她的臀部向上翘起,以便那物件舒适的抽插。 他此刻没有穿黑袍,也没有鳞化。原本的样貌看上去很清秀,可身材却极为壮硕。 看着他亚洲人的面孔和欧美人的身体,那模样像韩国人活着日本人更多,难怪莎莎会如此尽心的伺候他。 不过就在对方愣了一秒后,立刻脸沉如水,身上那三星级的气势瞬间爆发到巅峰。 “老子在野外没空修理你,不想你却跑来和一个荡妇搞起来。”我缓步向前走去,不紧不慢的骂了一声。 莎莎一听紧闭双目,死死的咬住嘴唇。但他身上的男子却缓缓从莎莎身上抽出那玩意儿,然后在办公桌上站起,抖了抖双臂:“在城外我只是与你巧遇,不想你却那样戏弄我。我缺一部代步的工具,今天、现在,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也会将你的车子和......女人,通通笑纳!” 不纯正却流利的汉语,在这个嚣张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很别扭。 我停下脚步,心中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个黑袍男子竟然和我在野外只是偶遇,看上了我的越野车。我当时还以为他对我知根知底,是来和我作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更好办! 我看了一眼莎莎,忍不住笑了:“她也算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只属于我,不会属于任何男人!所以,你尽情的享用她就是了。但你弄坏了我的车子,所以我的让你出点血来赔偿。” “出血?想让我出钱?你自己问问有那个实力么?你以为你是谁?”桌上的男子满脸不屑,他应该是看到我没有配枪,所以也懒得鳞化。 我咧嘴笑笑不再废话,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双腿微微弯曲。 “山!不要白白送命,他是星级高手!”就 在我准备一跃而上时,没想到那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郁闷的扭头一看,只见两个女职员正扶着歪脖子的杜瓦特,一脸慌张的看向我。 短短两分钟不到,竟然有人进了刚才那个办公室将杜瓦特弄醒? 我腹诽这也太巧了,但听着杜瓦特的提醒,倒是心里有一丝暖意。 最起码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提醒我对方的身份,而是真实实力,怎么看都像是希望我不要白白送死。 不过......在下一秒我倏然转身,就在桌上的男子翘嘴傲笑时,我已重重蹬在地上,像发炮弹一般直接冲了上去! 清秀的男子瞳孔猛然缩起,两只手在那一瞬开始出现黑色的鳞片。 但还没等黑鳞覆盖到他的手腕,我已然跃在空中,一拳砸到他的眼前! “砰!”一声不亚于散弹枪响的动静在两人间爆发,我坠到地上,眼中却看着那个男人后仰倒飞,一道鲜红的血线从他嘴里飙出,十分夺目! 身后响起惊呼,我却没有动身。 刚才那一拳几乎用上了我八成的力量,对于这个低我两阶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我倒想看看他还能不能站起来和我一战,或者说借此检验,两人跨阶的实力是不是那么真实。 但当那个男子重重撞在办公桌后的墙壁上,又反弹落地后,他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并且双臂已经完成鳞化! “山,你、你不该......” 杜瓦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立刻住嘴,因为那个还没站稳的男人很快轰然倒地,然后昏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一章 择一人苏醒 杜瓦特吓坏了,莎莎也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 似乎在他们眼中,这一幕本该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视若无睹的从背后抽出取血工具,大步走到赤裸的男子身前,然后蹲下身,二话不说抽了几管血液——除了自用,还需要研究,所以不得不多取一些。 至于是不是取过量,那根本不是我考虑的问题。 将几支储血器放好,我看向杜瓦特身边的两名女员工,淡淡道:“经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你肯定不在现场,对不对?你什么都没看到。” 这话是说给杜瓦特听得,但同时也是说给女员工以及背后那个呆若木鸡的绝色美女听。 “山,你的资料上标注的是强化人五级,可、可刚才......” “经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转眼冷冷的盯着他,目光中有些不快:“纸上写的就一定是真的吗?要是那样,人间早就是美好家园!” “我、我......走!你们俩现在收拾行李,我给你们办转职!”杜瓦特终于清醒过来,摆脱两女的搀扶,反倒抓住她们的手腕,硬生生将她们拖出去。 至于到底是给她们办理专职,离开女城。还是会用一种方法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已不是我关心的问题。 看到杜瓦特拉着两女急匆匆的离开,我也抬脚向外走去。 可还没等我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莎莎的声音:“山、三栓!我、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很感谢你在餐厅时的坚持,但很遗憾你没有坚持到底。作为核爆后第一个和我发生关系的女人,说实话,你或许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金字塔顶尖位置的,但这被你自己毁了。人,要学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我头也没回,只是淡淡的说完便走出门外,顺便合上那已无法上锁的破门。 这时走廊里偶尔有几个脑袋从办公室里探出来看一看,但看到我杀气腾腾的样子后,全都悄悄关门,立刻藏身。 ...... 女城,一个不知名的旅店。 将从黑袍男身上的来的血液给自己注射进去,已经过去一个多钟头。 除了最初的不适外,我很快感觉到那种实力上涨的熟悉感觉。 但我察觉到,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如愿上升到五星,综合实力也没有提高到七星级别。 “差那么一线啊......”我痛苦的挠了挠头,看了看已经摘下的红玉,有些犹豫。 实力没有自然越升,那么连着三级不同的血液便没办法提供给红玉。现在我只有两种办法,一是继续找星级高手提升,二是用红玉做一次尝试。 至于星级高手,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当初来女城,只不过奥斯卡是一星级而已,而且还是全城唯一。 想要再找到这凤毛麟角的高手,除非到水晶城,也就是镜像人军团在山省的分部去一趟,倒是能如愿。 可算算路程,除非自己开飞机过去,否则时间绝对赶不及。 所以,我似乎只有贸然尝试这一条路可走了...... “艹你娘的,大不了一死鸟朝天!”我狠狠的嘀咕一句,将红玉倒握在手中,看着那已经变化过一次的模样,直接扎入左手小臂! 玉底小小的尖端,毫不费力的破开皮肤,然后一丝暗红色的血液从红玉底端流淌出来。 “怎么不吸血?难道实力不够?”看着血一丝一丝的往外冒,可红玉却久久不变化,我心头有些焦急起来。 又等片刻,见红玉还是没有变化,我忍不住将其拔出然后看向底端,发现那不规则的凹槽里,已然蓄满了一层血液,但真的没有被吸入。 “混蛋!”我低喝一声,怒意爆发,忍不住想将这枚东西彻底摔碎。 可它的重要性我自然清楚,所以在它即将被我摔飞时,我依然没有松手。 而就在此时,让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手中的红玉开始迅速发烫,然后它底端凹槽里的一丝血液迅速被吸干。红玉内部出现了莫名的液体流转,继而无数红色的枝桠开始不断分裂,直至布满整块玉体! 和上一次一样! 我急不可耐的看着它变化,甚至连它已经将我的手皮烫软都毫不在意! 而就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红玉内部那血液枝桠的分裂状态终于停止,继而开始发出轻微的“啪啪”声,缓缓碎裂! “大爷的,别是自己搞错了!”我心里嘀咕不已,心想这玩意儿可别碎成一片片的无法复合。 谁想它是从边缘开始碎裂,然后直至中间时便停止下来。 几秒不到,原本不规则的四边形红玉,竟然成了一截和香烟模样差不多的红色玉柱!它唯一保留下来的,只有最中间那一条玉体,以及底端的那个尖锐凸起。 这算完了吗?是不是已经完整进化成六印之一的人印? 我无从证实,在愣了片刻后立即锁好门,闪入识海世界。 没有理会空间里的几人,我一头扎入湖底,然后扫了一眼依然在树根上安 坐的五人,自己坐到那个空余的树根位置。 闭目静心,脚底传来树根的缠绕感,然后便是微微的麻痛,像是被一把小针扎过。 可此刻我欣喜无比,因为上一次来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所以现在出现了这种习惯性的情况,代表我可以立刻见到孟章。 到底是谁在其他多维空间里出了事情?为什么孟章会突然出现在我这个空间却不露出真面容来通知我? 两个问题在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阵恍惚,我已然来到那个墨黑的空间。 “孟章!东西我带来了!”刚刚出现在这里我便大声喊道,心中的焦急不问自明。 而就在我的喊声飘飘荡荡传出去几秒后,一阵让人心底发寒的清啸从远处传来,很快近身。 “松手!”孟章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却看不到他的模样。 我依言松开右手,就在那一瞬,手中的红玉便被一股风吸走。 而就在下一秒,一阵畅快的笑声响彻空间:“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终于将它完成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居然做成了!李三栓,你很不错,我没有看错你!稍等片刻,按照之前的承诺,我去将事情办妥,让你的朋友脱离险境......然后,你就可以择一人苏醒!” 第五百五十二章 女人,你终于醒了! 可以择一人苏醒! 我听得心头一震,浑身毛孔在瞬间打开,舒服得犹如三伏天喝了冰饮。 “谢谢!但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处在危险中,而且......你将其脱离险境后,是不是还会面临危险?那我是不是需要第一个将其选择为苏醒的人?另外,其它几个人怎么办?他们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迫不及待的连串发问,恨不得让在这个世界沉睡二十余年的那五人全部醒来。 可孟章却笑哼一声,并没有给我答复,像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连着喊他几声,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便开始耐心等待。之前那么多苦都熬过来,我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可此时的等待并没有我想得那般简单,分分秒秒都十分难熬,尤其是在这种目不能视的地方,连个转移注意力的东西都看不到,更让我觉得焦躁。 也许过了一个钟头,或许两个。就在烦躁的不停捏拳时,一阵熟悉的气息倏然临近。 “孟章,你回来了?” “自然是我!”他的声音十分高昂,听起来心情很好,“事情已然办妥,你那位朋友已经脱离险境,为了安全起见,我想办法将其送到另一个你身边人所在的空间,与其结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尽心?” 难得听到他这种自愎式的调侃,我明白他肯定将事情办妥。 虽然他至始至终不说那个人到底是谁,甚至连带性别的称呼都不用在话里,可既然有两人结伴,那总算让我放心一些。 “谢谢你,不过之前问你的问题,是否能给我答案?你应该知道,这五个人对我很重要,尤其是在这个核爆后的世界,我已经没有多少身边人存活。” “那,每个空间世界都有其自己的运行法则,我不能干预。所以我没能将你的朋友或者亲人一一苏醒。你那个世界,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不同物种的相互竞争罢了。不过你帮我这么大的忙,除了可以苏醒一人外,我另外告诉你:只要你能彻底将你那个维度世界的对手击败,那便可以将其余四人苏醒。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也会有人醒来......至于其中的关窍办法,我不便透露,所以你问也别问。” 孟章一口气说了许多,我仔细的一一思索。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必须击败镜像人以及其它势力,彻底站在时代的巅峰上才能将另外四人全部苏醒过来。 可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虽然和我报复镜像人的初衷有一部分相同,但难免杀戮四起,而且时长未知,岂不是煎熬? 不过他这么说,也让我明白他的实力深不可测,能将那么残酷的世界看成一出戏的人,又能菜到哪儿去? 我是否能......击败孟章,强迫他将所有人醒来?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瞬间闪过,我身上立刻传来一阵寒意。这寒意不是自己发出,而是因为感受到了外界突然而至的压力! 娘希匹!这货居然能看透我的心思! 刚才只不过想了一下那种可能,他竟然毫无声息的给我颜色看...... “那你能否告诉我,现在结伴的两人到底是谁?我希望自己苏醒的一个,是最需要醒来的那人。”我彻底打消了与他对抗的念头,至少现在还不行,顺着他的话提出自己的请求。 谁知孟章再次笑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道:“两个女人,一个不是你们华夏的血统。” 两个女人?那说明结伴的肯定没有鬼哥。而且两女中有一个是外国人,那只能是教父从苏格兰带出来的嗜血佣兵——爱丽斯了。 可和爱丽斯结伴的又是谁呢?会不会是苗夕?还是玫瑰或者露露? “那另一个......” “贪多!”没等我问完,孟章直接将我打断,将我陷入一种类似赌博的境地。 如果我选中与爱丽丝结伴的女性,那么刚刚结伴的两人,另一个没被选中苏醒过来的女人势必会产生心里上的恐慌。 甚至她猜到我将另一人救醒却不是她,说不准会怨恨我。 而剩下的三女中,我着实谁都不好得罪! “快点,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等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迫不及待呢!”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选时,孟章催促起来。 心里骂句mmp,我只好咬咬牙再争取一下:“孟章,你提出要求好,我全力去办。难道你就不能再提醒一下?至少以后咱们还要打交道对不对?你这样做真的有点不厚道。” “厚道?别人都说我厚黑!”孟章笑了一声,像是根本不屑我的激将法。 不过他突然嘀咕道:“说不准还真要和你打一阵子交道,让我想想......好吧,最后给你一个提示,你最该复苏的是女人,而且还是华夏血统的女人,并且她的性格十分古怪,据说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接近。而且她不是结伴的两女之一!” “我选择苏醒苗夕!”一听他的提醒,我毫不犹豫的喊出口。 只是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接近这一条,绝对符合她的特性。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在 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中也是如此让人评价。 “你确定?” “我确定!” “好!我送你出去,你将她抱出湖底即可。”孟章话声刚落,我便从墨黑的空间里退了出来,还没等我回过神,便看到身边树根上的苗夕已然脱离了缠绕,开始上浮。 我兴奋的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二话不说越出湖面,然后直接闪现到一个偏僻的林子中,盘腿坐下。 怀中的苗夕已然不是盘坐姿势,身体也不再像湖底那般僵硬。 只是她软软的躺在我怀里,闭目沉睡,看起来还没苏醒。 伸手放在她鼻翼间感受一下她的呼吸,在确定正常后,我忍不住低声道:“媳妇,媳妇!醒醒!” 可连喊几声,苗夕并没有像孟章所言那般正常醒来,这让我心里烦躁不安,觉得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又等片刻,在我连喊几声后依然无效,我忍不住低下头在她那娇嫩的红唇上用力一吻。 但就在四片唇相接的那一刹,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扇到我脸上,还有一声久违的冷斥:“流氓啊你!” 第五百五十三章 无声胜有声 “流氓啊你!” 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听到她的喊声,我却兴奋莫名! 看着怀里的女人眉头微蹙,那漂亮的眼皮下,眼球转动一番便倏然睁开,我咧开嘴巴,刚才准备说的话全都噎在喉头。 “......” 她木呆呆的看着我,同样没有说话。 她的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复杂的情绪,只是那样木然的看着我。 而就在几秒后,她突然闭上眼嘀咕道:“该死的梦,就不能换个花样?” 一听这个,我立刻意识到她居然以为这是梦境,而我只是出现在她梦里那个让她爱让她恨的男人! 我再也忍不住,颤抖地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媳妇!” “行了行了,别叫了,一会就醒了,叫我没用。快点离开,快点离开,我不要总是做这种梦,难受!” 苗夕依然不睁眼,只是嘴里嘀咕个不停,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但她越是这种淡然似得的习惯,我就越觉得难受。二十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要这样梦里泪流多少次? “媳妇......” “烦不烦!又想让我哭是不是!我知道这是做梦呢好吗!天亮还要忙呢,你个总是在梦里出现的闲人,知不知道我养一群流浪儿多辛苦?要是起晚了,只凭四娘那个懒货,根本照顾不来。”苗夕脸上出现一丝怒意,漂亮的嘴唇快速的闭合着。 只是她依然不睁眼,可手上却出现了推拒的动作,像是不想再梦。 我深吸一口气,让锁紧的喉头打开一些,沉声道:“媳妇,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谁想这样说过,苗夕突然睁眼,却不是眼含惊喜,而是凤眉上挑,眼中冒火! “还能行吗?不是三栓我会让你抱着?做做梦就行了,拜托不要重复这样的台词,很伤人知道吗?难道你妈没给你讲过狼来了的故事?” 苗夕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般,哒哒哒的说个不停,等说到最后,她抬手就又是一下,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木木的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骂她打而产生任何怒意,我只是觉得,她连我告诉她这是梦境的梦都做过,又是怎样的凄苦难言? 终于,我眼眶发热,种种复杂的情绪化作泪水,然后毫无保留的从脸颊滑落,又滴滴答答的落到她身上。 “咦?你居然哭了,这倒是稀奇,梦里头一次唉,哪次不是嬉皮笑脸的。” “唉?泪居然还有温度,热乎乎的?” 苗夕伸手放在我眼角,沾了几滴泪感受温度。然后再次沾上几滴,脸色沉重。 当她将我的泪放在自己嘴里轻轻吮吸时,两只眼突然睁的滚圆。但在下一秒,她突然闭上眼,嘴里又开始嘀咕:“该死的,我怎么又动了相信梦的念头。假的,都是假的,不想不哭,不想......不哭、不哭啊,不能哭......呜呜~” 她嘀咕道最后,开始轻轻的抽泣,明亮的泪水从眼角滑出,眼看就要钻进耳朵。 我急忙伸手阻止,然后用手轻轻在她的脸上摩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此时此地全是现实! 但我的动作非但没有阻止她,而是让她哭的更加汹涌。 就在她痛哭一阵后,再次睁开眼看着我,颤声道:“三栓,告诉我,这次真的不是梦!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我每一次都相信回到你身边,可每一次醒来,我都无比失落......我们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们?如果是因为我对关丽丽的恨意和报复,那就把罪孽加到我身上好了,不要让你痛苦。我知道......你在原来的世界也一定想我,对不对?” 听着她这样絮絮叨叨的诉说,我又一次无法控制,呜呜的哭出声来。 泪水已然迷茫了双眼,心中犹如刀扎。 但就在我哭的稀里哗啦时,她却不哭了,反而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突然从我的腿上坐起,搂住我的脖子开始仔细观察。 几秒不到,苗夕的手开始颤抖,继而是全身。 她嘴唇翕动,眼中的情绪极为复杂,就在两人这样对视半晌后,她颤声问道:老公,这次......是真的? “真......的!”两个字的词语我都无法痛快说出,只是不停点头。 然后我指了指识海世界空中那轮阴阳交替的奇异太阳:“这是我的白莲之境演变成的空间,一个属于我的绝对空间。你醒来了!其它人还没醒!” “我、我、我醒......”苗夕结巴了,身上抖动的更加厉害。 不过很快她就用力的抱住我,哇的一声彻底失控。 ...... “老公,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吧?” “嗯!你都问了八百次了。” “怎么!你嫌我烦是不是?嫌我烦就把我送回去,别见我啊!” “姑奶奶,我不敢了,我错了行不行?求放过!” “这还差不多!可是老公,在那边我还收养了很多流浪儿,他们突然发现我 不再可怎么办?” “世界不会因为缺少你而停转,只有我缺了你才不行!” “哎哟,这嘴一套套的,说说吧,我消失得二十年,又给我收了哪个女人入门?告诉你,没有我这个大妇的同意,谁也别想进老李家门槛!这可是妈当时给我的特权......对不起,我不该提起妈。”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两人依然坐在小林子里,她絮絮叨叨个不停,我回应个没完。 在她真正苏醒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相识解开了某个枷锁,身体得到一种莫名的释放,精神突然变得更加清晰锐利。 不过来不及体验这种变化,我只是将苗夕搂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直至两人都说的口干舌燥,才默默相视,谁也不再说话。 有一种情景,叫做无声胜有声,在这时我才体会到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 “媳妇,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另外四个人想要醒来,我必须将镜像人和其它势力一一击败,有难度。” “打!我的男人从一个默默无名之辈成长到现在,谁曾把你放在眼里?可结果呢,不都让他们大跌眼镜吗?不管你是击败谁,甚至为王我都全力支持。告诉你哦,我在的那个世界,可是咱们的古代,但偏偏不属于任何朝代,我见惯了战火呢。” 听到她这么说,我难得的豪情万丈:“行,那就听你的,打他娘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 前行! 在两人终于腻歪够以后,我找到了识海世界中的鬼哥母子。 母子俩看到苗夕的苏醒,自然欢喜万分。因为苗夕醒来证明了我没有说谎,鬼哥的苏醒也可以预期。 没等我开口,苗夕直接代替我承诺第二个苏醒的人就是鬼哥,这才让母子俩真正开怀。 “傻子,鬼哥和你感情再好,可鬼嫂毕竟是女人。如果你不安抚好她,女人的心没那么简单。”在欢聚一番后,苗夕将我拉到一边面授机宜。 我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暗忖到底还是女人心细。 又聊了一阵,那边的鬼哥母子早已饥饿难忍。我这才想起把他们放在空间将近一天都没有提供水和食物,不由暗骂自己粗心。 在取了一趟饮水食物交给母子后,我带着苗夕去见空间里的另外一个女人:克里斯提娜。 说实话,她不得不见。虽然我心里有些担忧,苗夕见到这个年过四十却依然性感美丽的女人会产生醋意,可事实却是苗夕见到她后,上来便拉住她的手说:“你就是我老公在加拿大的朋友对吗?相聚就是缘分,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罢,我老公说,核爆过后很多原来的故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咱们要分外珍惜彼此。” 克里斯提娜“呃呃”了几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苗夕的话。 虽然她曾经贵为加拿大地下大佬的女儿,见识过不少场面。但要是比精明能干,人事应对,绝对比不过操持公司的苗夕。 苗夕热情如火,克里斯提娜不停点头,两人先后向我看来,眼中似乎都有另外一层含义。 我看了不由苦笑,心想以后虽然大体上不会出问题,但磕磕绊绊怕是难免。 说到底,苗夕毕竟是个女人...... 让他们四人暂且在识海世界里稍稍安住,然后又买来一些帐篷和生活用品,我这才离开识海世界回到现实。 苗夕的苏醒就像一针强心剂,让我突然在这个世界有了盼头,也有了动力。 自己未来的目标肯定要是称霸,但具体怎么做,或许还需要回到刺月镇慢慢思考,找阿彪商量一番。 之前和奥斯卡,以及那个四海总部派下来的队长阿坤去地下避难基地搜寻一番,得到不少东西。 原本杜瓦特和我协议,让我和奥斯卡在搜寻过程中干掉阿坤。但因为奥斯卡的原因,我们放过了他。 阿坤回来后自然给杜瓦特颜色,甚至于几天前的庆祝酒会,也让杜瓦特有些难以下台。 至于杜瓦特怎么安抚他,我和奥斯卡并不清楚,也不想深究。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阿坤这种神经大条、不精于计算的粗线条男人,杜瓦特估计不用大出血就能打发。 七辆卡车,每辆折价两百万四海币。除了交换价值一千万的盐和药品、汽油,我同样也得到了一张储有四百万信用点的卡片。 每辆卡车两百万,其实算得上颇为廉价。 奥斯说在山省外还有几座控制度非常严密的城市,依靠从避难所里得到的相关设备,他们可以提炼出大量的盐。 尽管运输过程艰难,只要有足够的人员和时间,盐的产量终究能够提高,源源不断地供应给所需要的人群,为四海公司赚取丰厚的利润。 但卡车却不行,四海公司无法制造这种复杂的重工机械产物。因此,即便每辆单价过两百万甚至更高,也能顺利交易。 我当然明白人力产生物和非制造品之间的差距和意义。 不可否认,杜瓦特的确是个贪婪的家伙,却也是个不错的物资供应商。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把自己和刺月镇暴露,这种做法并不明智。 只有让出部分利益,拉拢更多的人和自己一起承担未来可能的风险,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而车辆在这个世界属于珍稀物资,对小镇目前的发展却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与其放在那里白白闲置,不如用来换取其它更为实际的东西。 所以,在地下避难所得到的车辆我并没有带回刺月镇。而就在我和苗夕等人相聚后,亲自去找了一趟因为黑袍男问题而焦头烂额的图瓦特,领取所有自己应得的资源,整备好车队驶出了女城。 几十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即便在旧时代,也足以引起好奇者太多的目光。在太阳尚未升起前的这段黑暗时间,是人体最疲劳,最容易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选择这个时候离开,虽说不可能完全隐人耳目,却能避兔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浓密的夜色,寂静而神秘。当太阳的第一缕光芒从远处山脉弯曲扭绕的线条底部慢慢透出的时候,活跃在黑夜里的生物也飞快退缩回自己在地底的幽暗居所。神秘和寂静被逐渐散开的晨光彻底打破,柔和的光芒瞬间播撒在所有能够被它照及的物体表面。行驶在旧时代公路上的车队,包括荒野上所有的物体,都被沾染成一片和煦温暖的金色。 数十公里的路很快消失在身后,粗糙的深色石头和被灌木覆盖的灰尘的平原,统一单调地飞驰而过。伸出手,望着在初阳下被照耀成淡金色的皮肤,我恍然发现,核爆后的冬天竟然如此短暂,往复旋转的地球即将 迎来一个新的春日。 刺月镇,是一个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地方。 我必须尽一切可能,把它建立得更加牢固、稳妥、结实。让任何敢于打它主意的对手,在坚固的防御和密集的火力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甚至粉身碎骨。 尤其是孟章给我提出要求,让我和这个世界上的对手一一过招并将他们击败,才能让其余四人依次醒来。这让我更加重视自己势力的巩固和培育。 单枪匹马出英雄,却永远出不了王者。 之前的围墙只是计划中的第一部分。接下来必须布置的其它辅助手段还有很多。拥有旧时代记忆和智慧我,会拼命把这个小镇建成最强悍的堡垒。 为了苗夕,为了其余尚未苏醒的人,也为了这个世界新结交的朋友,为了所有想要远离辐射拥有正常生活的人类,我必须前行! 第五百五十五章 巩固基地 人类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壮观雄伟,并且令人惊叹的建筑。 长城、巴别塔、拦海大堤、胡佛水坝。这些伟大的建筑也许没有被狂暴的核弹彻底摧毁,它们仍然呆在自己本该存在的地方,被冰冷的雨水冲刷,被呼啸的狂风野蛮地撞击着,默默地承受辐射与时间的侵蚀,在岁月流逝的长河中逐渐老去。 在人类的字典当中,它们有一个共同的词语——遗迹。 废墟里的残破建筑和遗迹一样,都是那个毁灭时代文明的见证。新生代人类在这些破烂不堪的钢筋水泥群中行走的时候,或许对旧时代产生某种莫名的崇拜和向往,却绝对不会想要尝试着亲手造出一幢同样规模的建筑。 因为这实在太难。 在回到刺月镇安顿好苗夕等人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图纸上那条弯曲扭绕的线条只完成了三分之二,却使得镇上每一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就连八九岁大的孩子和苗夕等人,全都参与到这项艰巨繁杂的工程建设当中,没一个拉下。 他们很清楚这道墙壁对小镇意味着什么。 除了一台更换了部分零件、用机油清洗过内部设备的挖掘机,从基地里弄到的工程器械和所有卡车,都摆放在采石场旁边一块临时辟出的空地上。 几个用石头和木粱为支撑,表面覆盖着防水毡布的简易棚架勉强为它们提供了遮挡。这已经是刺月镇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 迫不得已,我只能接受葛利菲兹的建议,用足足五十万四海币的昂贵代价。雇佣了五十名熟练技工,对所有器械进行全面整修和保养。 这道工序无法省却,镇上倒是有几个精于机械修理和驾驶的镇民,可是数量太少不可能在预定时间内完成全部工作。 我的计划,必须赶在播种季节来临前,让这些东西发挥应有的作用。 ...... 与往年相比,刺月镇今年的春耕时间显得要更早一些。 两台刚刚完成检修的挖掘机,顺着镇子中央经过特别务实的道路,从新建围墙特意留出的缺口中轰鸣着驶出。沉重的金属履带在化冻的黑土地上碾出两条平行的轨迹。引擎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液压机催动着近十米长的巨大铲斗从空中落下,把坚硬的铲齿深深插进平整的地面。 在操纵杆的控制下,宛如半握的人类手掌用力向上扳动,轻而易举地挖出足有数立方米的巨大土块。 除了我和苗夕、克里斯提娜,已经鬼嫂母子和恶魔,所有刺月镇民都被这种强大而可怕的机械力量所震惊。 黑黄色涂装的机械臂每一次落下,从地面翻挖出大堆泥土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总会出不由自主的惊叹。震撼、狂喜的目光一直追随庞大的机身缓缓移动着,每一双眼睛里都释放出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这个世界很少有适宜耕种的土地,飘浮在空中的辐射尘会随着雨水渗透进土壤表面,这些肉眼难以辨别或者根本就无法观察到的微小颗粒,可以长时间埋藏在泥土中间,悄然释放出足以致命的强大射线。 由于自身成份和性质的关系,土壤只能任由它们被水流推动,将这种可怕的污染传播、蔓延到更加广阔的区域。随着植物根茎对水份的吸收,受滞的辐射颗粒会在根须附近堆积形成固定的辐射层面,体积更加微小的尘粉甚至会进入植物内部,从形态、习性等方面,彻底改变固有的生长和进化模式。 在这个世界,耕种只有一种方法,土层挖至辐射尘尚未渗透的深度,把未被污染的土壤翻出地表,才能用于种植。 有粮才不慌,有粮才有人。早在千年前,古人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对于我这个想要争霸竞逐的人来说,一千亩耕地是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是刺月镇必须保有的耕种面积。 “一千亩!这可能吗?” 得知计划内容,包括阿彪在内的几名小镇首领都被吓了一跳。因为去年刺月镇的总耕种面积也不过上百亩。突然之间激增近十倍,他们难免疑惑。 “使用机械耕种,完全没有问题。” 我伸手从平铺在桌面中央的简易地图上划过,以刺月镇为核心,画出一个不太规则的圆:“我和那些技工谈过,除了目前已经改装完毕的翻土机,利用剩下的三辆推土机和多余的零件,可以改造成收割机或者其它机械。也就是说,除了播种和日常管理,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力投入。以我们目前拥有的实际人口数量,没问题!而且我是农耕出生,放心就好。” “你就这么肯定?” 对于这个计划,阿彪仍然抱有忧虑。 新生代人类继承了旧时代人类遗留下来的科技,却没有足够的资源把它们重现。每一个人都明白机械的力量远非人力可比,但是在没有亲眼目睹过真实以前,谁也轻易改变心目中对旧事物的习惯性思维。 “到了收获季节,你会明白的。”我笑了笑不准备解释,与其解释太多,不如用事实来证明一切。 ...... 黑色泥土,在微冷的风中散着潮湿的气息。 一辆体形庞大的翻地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缓缓移动着。强大的机械力量催动着金属打造的犁轮上下飞舞,把大块的泥土绞碎,沿着车身下面那两条宽阔的履带碾痕,均匀地铺洒在经过的地面上。 满面惊喜的老人和孩子端着装满金黄种粒的藤筐,按照犁齿在地面翻挖出的痕迹,把晒干的种子均匀洒落在半凸形土面的边缘。这时,手持锄具尾随在后的妇女便刨过旁边的浮土,把这条断断续续的金色细线彻底覆盖。 完成深翻泥土的挖掘机没有闲置,按照规划,小镇后面的空地上将兴建几十个储量巨大的水窖和地窖。地下暗河的水量虽然充沛。可是谁也说不准旱季什么时候到来。粮食和水,永远是这个世界必须先储备的重要物资。 整个春天,都在忙忙碌碌中渡过镇上的人们从未像现在这样疲劳,每天总有做不完的事。 一项计刚刚完结或者临近尾声的时候,总会有新的,更多的计划被提出。这种有节奏的忙碌并未让人们感觉厌烦。每当劳累过后,倚坐在自家门槛或者田间地头的时候。他们总是一边捶打着酸软的腿脚。一边豪爽地谈笑着今年的收成会何等丰厚,镇子的防卫措施何等坚固。或者镇后山脉的开程度等等他们很清楚,现在所做的每一项工作,都和自己的安全、利益、生活息息相关,所以他们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按照我的要求,从暗河与地面邻接的部分,引出了一条用石头和水泥砌成的沟渠。 通过像网络一样细密的分支,整块耕地可以不再需要人力进行大面积灌溉。至于水渠流经镇内的两侧,则被开辟成为一片蔬菜种植地。从女城买回的胡萝卜和茜筐种子已经播下,大葱、生姜、卷心菜和西红柿也冒出了青嫩的茎杆。围绕着清澈见底的水流。两边土地上到处都是惹人喜爱的一片绿色。 如果说,此前刺月镇民对我的态度仅仅只是从最初的接纳转化为后来的认同。那么现在,他们对我只能用荐拜和尊敬来形容,当然,这是从苗夕嘴里得到的。 科技和文明的最直接体现,莫过于实践和各种已经存在的产物。 新生代人类继承了毁灭文明的所有智慧。但是他们却无法将其挥出连贯性的作用。 我会的,他们都会。其中唯一的差别,只是没能对现有资源进行合理性分配与使用。拥有旧时代记忆的我和苗夕填补了这个空缺。 这种颇见成效的实际。很自然地引起小镇居民的赞成和拥护。 临近夏天的时候,连续劳作数月的围墙终于竣工。不过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没等镇民们的喜悦和欢快情绪冷却,我立刻宣布了另外一项新的后续计划。 在荒野上到处都生长着植物,从核爆中存活下来的它们,有着人类难以想象的坚韧和顽强生命力。长达数十年之久的核冬天,迫使它们改变了固定的习性和进化方向。皮质部分更加坚韧,达的根系可以扎进地下数十米乃至更深的地方吸收水份,嫩绿的叶片表面开始生长出密集的绒毛,甚至直接进化成为锐利的尖刺以抵挡鸟兽的啃食。为了自保,它们和人类一样,都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顽强对抗着越来越残酷的大自然。 利用挖掘机,直接挖断植物的根系,连同被泥土包裹的残留部分,直接填埋在距离围墙五十多米远的地方。 添加少量肥料和水份,它们很快就能重新长出新的根系,在移植地附近迅形成新的丛簇。 而我选择的植物,表面都密生着锐利的尖刺。这些植物大多已经进化出足以对付啃食者的毒素。利用它们惊人的生长度,能够在围墙周边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至于那些特意留出,看似可供出入的缺口,也恰好正对着警戒塔火力最为集中的方向。尤其是临近刺丛附近可供隐藏的死角,看似平静的浮土和石子下面,也埋设有数量庞大的地雷。 刺月镇的人口很少。我只能用这种被动防御的办法,把小镇可能遭遇的危险降到最低。 第五百五十六章 惊慌的恶魔 “这个世界......” “对,变了。辐射、变异......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 我轻叹一声,看着山顶强风将苗夕的长发吹得乱舞,便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刺月镇后山的山顶没有人,只有我和她,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嶙峋的石头上,举目远眺。 苗夕抿起嘴角,微微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渐渐交织,让我无法看清她眼中所透露出的情绪。 山风呜咽,两人似乎都陷入某种莫名的沉寂,那应该不是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而是被心中的迷茫所萦绕。 良久,苗夕才动了动身子,转头盯着我的眼睛,双眉微蹙:“你真的准备面对这一切?那么多人死了,我不想再失去......”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下,只是微微颤抖的唇出卖了她没说完的言语。 我咧嘴笑笑,用力摇头:“不面对能怎样?之前你还支持我来着,说什么称王称霸你也不在意,可前后不到一天你就担心了?” “我......” 苗夕嘟起嘴,语噎着急,却被我伸手轻封。 “为了那些死去的,却还在我们心中的人,我必须如此!” ....... 刺月镇的建设远比我想象中快,也许在众人心中,类似城墙般的建筑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和活得更久的希望,他们所付出的态度和努力让工程进度大幅提前。 但就在这种热烈且亢奋的情绪持续了没几天时,恶魔突然在夜里敲开了我的家门。 说实话,自从我将他带回刺月后,他变得很低调,沉默寡言,鲜与人交往。这与他在佣兵团时开朗的样子判若两人。 并且他极少来找我,即便找我也交谈不超过几分钟。所以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刹,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睡了?” “你半夜两三点不睡啊?”我揉了揉鼻子,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入屋内,但我却发现,他似乎在发抖,不止是胳膊,似乎全身都在微微抖着。 “怎么了?”我心中疑惑,朝外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后,立刻低声询问。 恶魔正要张嘴,却没由来的向屋子死角乱扫,眼神慌乱。 “我这里没外人,你这到底......” “立刻走,离开这里!”没等我问完,恶魔反手抓住我的双臂,盯着我颤声低语。 我听愣了,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待缓过神来,才莫名的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离开刺月?咱们好不容找到个落脚地,就算不谋将来,起码也可以在这狗日的乱世安身!况且你也知道,我跟镜像人......” “她来了!” “啊?” “她来了!你口中的......镜像人!” 我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半是面粉,一半是水,只要一转就是浆糊,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 更让我迷惑的是,恶魔嘴里的“她”到底指的是谁? 但不可否认的,此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甚至呼吸也有些急促。 恶魔张了张嘴似乎想继续说什么,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旋即松开抓着我的双手,摸摸索索的去掏口袋。 我的目光随之被吸引过去,几秒不到,他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微颤着举到我眼前,整个人身子却不自觉的向后,像是要躲避手里拿着的东西。 等他手指挪开,一方巴掌大小的圆镜落入我的视线。 这镜子并没有什么出奇,镜面有一道发丝般细微的裂纹,边框是黑色的塑料。我从恶魔手中取过翻转,镜子背面什么都没有。 “这和镜像人来了有什么关系?”我生怕自己错过一些细节,可翻来覆去的又看了几遍,还是毫无发现,这才掂了掂圆镜问他。 谁知恶魔用力后仰,似乎我手中拿着条蛇蝎毒物一般,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里面!” “里面?” “里、里面有人!镜像人!” 看着恶魔越发慌张的模样,我叹口气摇头道:“这是镜子,里面哪里会有什么镜像......” 不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像过电般没由来的一抖! 一个久远的记忆瞬间闪现:在丧尸和核爆之前,也就是太平世界时,我曾在京郊赵司令别墅小区的一幢空置房子里,发现了沈梦的踪迹,而且在二楼卧室中还看到一面古怪的梳妆镜! 而那梳妆镜正是镜像人用来联通不同境地的神秘东西就像传送门一般,可以由镜子直穿至某个地方! 而就是那一次,我看到了镜像人在新省的地下洞穴基地,也看到了苗夕之父! 难道说,此时我手中拿着的这面小圆镜,也具备这种能力!? “咕咚~”清晰的口水声响起,我发现自己拿着镜子的手颤抖起来,如果这玩意真的如我所想,那镜子所联通的那头会是谁? 核爆之前未知生死的关丽丽?苗立亨?徐正国?还是......沈梦姐妹? 心咚咚直跳,脑子在刹那有些纷乱,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开始思考。自己的心神全部都被掌中小镜吸引了去,无暇去看面前的旧友。 “三栓,你怎么还不......”不知何时,苗夕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一下将我惊醒。 我回头望去,只见苗夕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恶魔。 “哦,我......我和恶魔谈点事,你先睡。”恍惚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对苗夕解释刚才的一切,也不想让她再卷入此事,只好让她离开。 可苗夕却眉头微挑,注意力瞬间集中在我掌中的圆镜上。 只是几个呼吸,她便迅速的走到我面前,劈手取过镜子像要观察。 “老婆别动,这玩意邪门!” 我生怕她再次卷入,心中一慌,伸手反夺。谁曾想苗夕下意识的躲避,却被我的手掌撞在了她臂弯上,一个不稳,那圆镜“啪”的一声落地,镜面立刻四分五裂,爬满蜘蛛网般的裂痕! “呀!你这人抢什么!” “别动!” 苗夕柳眉紧蹙,嗔怪的嘀咕一句弯腰便去捡。我哪敢再迟疑,低斥一声便去阻挡。 可就在两人弯腰的一瞬,一阵细微的“噼里啪啦”声从脚下传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 破镜 “嗯?它怎么还有响动?” 家里只有三个人,又是半夜万籁俱寂,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似乎被放大了数倍,不会听错。 我发愣得看向脚下碎镜时,苗夕已发声询问,要继续弯腰去捡! 可就在碎镜发出诡异的声音时,一道身影瞬间向地上扑去! 不是苗夕,更不是我,而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魔! 他咕咚一声跪在地上,一手扶地,一手食指迅速的伸入嘴里! 闷哼响起,等他再拿出指头时,只见那指尖已尽数被鲜血染红,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指头! 而下一秒,他伸出咬破的手指便向碎镜点去! “恶魔你干嘛!”我没由来的头皮发炸,呵斥的同时抬脚便踢,一脚将恶魔踹得倒翻倒地。 虽然核爆之前在京郊那房子里的镜子不是如此开启,可恶魔这诡异的动作却让我心中警铃大作,没由来的害怕! “你干什么啊?”苗夕急了,伸手推我一下,迈步便朝恶魔冲去,可她还没迈出两步,身子便来了个急刹车。 “三栓,你快看!他、他......” 苗夕僵在那里,还保持着前冲急止的动作,脸上满是惊愕。 我迅速转头,也是看得一惊! 只见恶魔此刻半躺在地上,脖颈和脑袋靠在门板,身子贴地,他没有了害怕的表情,也没有了被踢后的痛苦和愤怒,反是一脸呆滞双眼睁大,直勾勾的看向我们,眼神根本没有聚焦! 也许是刚才咬破手指后残血尚在,此刻从没有合拢的嘴角边溢出一丝,混着唾液滴答直落,让他看上去更为诡异! 难道是我用力过猛踢伤了他?还是踢傻了? “老婆你别动!去一边呆着!”我来不及多做解释,伸手便将苗夕向后扯,生怕眼前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害了苗夕。 她倒是没再反抗,只是一个趔趄后急促的喘息,眼神转而盯着我,像是等我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半夜恶魔敲门入室开始,自己就有些乱了方寸。等逼着自己缓缓吐气,脑子终于开始运转,迅速将镜像人和眼前的一切联系起来。 只是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根本无法摸清! “恶魔!恶魔!”我没有靠近他,接连呼唤几声,但他就像被魔法定了身一样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球都不再转动,眼皮也不眨,胸口都......不见起伏! 没呼吸了?被我一脚踢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步跨过去下蹲,伸手便将指头探在他的鼻孔下方......真的没了呼吸! 我难以置信,急忙去摸他的左胸口,这一摸不要紧,摸了才发现他已经停止心跳! “我艹!” 咒骂一声,人有些慌。刚才那一脚是情急而踢,可自己并没有使出全部力道,而且也没有踢向恶魔的要害! 他怎么会死?而且是这种诡异的表情?要知道他自打来了刺月镇就一直在休养,身体根本不至于这么差! “三栓,他、他不会是......” 苗夕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张了张嘴,一把将恶魔平放在地骑跨上去,准备给他来个cpr。可还没等我坐稳,恶魔的身子突然一软,脸上原本僵住的表情转瞬变化,鼻子不停耸动,眼球乱转,嘴巴张合个不停! “恶魔!恶魔你没事吧!” 看着他的脸,我早已顾不上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伸手去拍。谁想还没等我的手掌接近他,他突然开口,用一种极其古怪、半男不女的声音道:“你居然还活着!” 那声音就像一男一女同时发出,又像某种电脑合成音,听了非但不让人新奇,还让我汗毛竖起! 这不是恶魔! “你特么是谁?你怎么把他......” “我是谁?哈哈,老朋友,你说我是谁?”没等我说完,恶魔嘴里又发出那种离谱的声音。 老朋友? 这种称呼,怕是只能在核爆之前与我相识的人才可以用,而结合眼前的情形,我的脑子里莫名冒出一个人名——沈梦! “你是沈......” “看起来你还没忘记我,是不是很想我?你真的让我吃了一惊,核弹爆炸居然都没让你死去,还真是命大!” “沈梦!”我爆喝一声迅速站起,心头已说不出是愤怒害怕,但却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但是,她怎么会利用恶魔的声音发声?她用了什么手段?她又如何发现了我? “哈,旁边那位美人不是苗小姐么?久违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能醒来,按理说你早该跟你的傻子男友一起灰飞烟灭。不过无所谓,一个也是死,两个也是死。” “放尼玛的屁!滚出恶魔体外!”我闻言急忙后退,一把将苗夕挡在身后,抓住她的手时,发现她的手掌冰凉滑腻,显然吓得不轻! “滚?我又不在他体内,谈不上滚......倒是你个像蟑螂一样的家伙,应该滚出这个世界了。实话告诉你,你这曾经的雇佣兵队友,核爆后就已经成了 一件道具,一件供我们驱使的行尸走肉,只不过没人想到他可以碰到你这个命大的家伙!” 刺耳的声音在屋内响个不停,我听得又惊又怒,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但有一点我很清醒,现在我不该继续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与她谈话! 一念至此,我看了看表情狰狞的恶魔,咬咬牙箭步直冲,一脚直踏恶魔面门! 他已经死了,我这一脚虽然有亵尸的意味,但我更想让自己和苗夕摆脱这莫名的危险,实在是不得已而为! “砰”的一声,鞋底传来闷响。 这一脚我已经使出了浑身之力,甚至也将寄生之力全部集中! 脚底后跟传来的破碎和粘滞感,让我很清楚脚下的脑壳恐怕已变了形,缓缓将脚挪开,看着鞋底皮肉黏连,血肉模糊,我心中已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愧疚。 “对不起......” 随手将门边挂着的外套扯下盖在恶魔脸上,那个该死的声音已然不复。 我长出一口气,转身看向苗夕,却发现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一双手紧紧的拧着睡裙两边,不停转动。 “老婆,没事了,不要怕。”我一边说一边大步向她走去,不想让她再看恶魔的尸体。 这事来的太突然,根本让人防不胜防,更别提沈梦可以用某种手段控制恶魔来发声。 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边将苗夕搂入怀中。但就在入怀的刹那,我发现苗夕的眼睛突然睁大,瞳孔急剧收缩! 第五百五十八章 蚀骨沈梦 怎么了? 眼看着苗夕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我诧异的转过头看向身后。 只见身后已死的恶魔竟然动了! 没错,我没有眼花,更不是幻境!恶魔此时缓缓的伸出手,将头顶盖脸的衣服掀起一点,然后将手直接从额前掏了下去! 他并没完全掀开衣服,只是一只手在被踩烂的面门里动来动去,像是在掏摸,又像在抠挖......红色的血迅速将外套浸透,一些黄白软腻的胶质物夹杂着血液从衣服下缓缓淌出。 “他、他......” “别看!” 怀中的苗夕已紧张的语无伦次,我心头一惊,迅速移步挡住她的视线。 这特么太诡异了!没了呼吸没了心跳,超过两分钟时长,尸体居然又动了起来! 关键这还不是僵硬的机械性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有目的的灵活举动! 恶魔变成了丧尸?不会!我亲身经历过那段疯狂的岁月,这不符合丧尸尸变的过程已经特征。 那现在恶魔,不,应该是恶魔的尸体究竟在做什么? 情形一变再变,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如果沈梦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恐怕我也不会再吃惊多一点! 没等我做出应对,那头靠在门板上的恶魔突然停下动作,慢慢从盖脸的外套下抽出染血的右手,然后......他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一颗玉米粒大小的白色物体显露出来! 娘希匹!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在新省镜像人洞穴中,沈梦下令屠杀佣兵队员取晶石的一幕! 何其相似?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恶魔完全是自取! 而就在我惊诧莫名的同时,恶魔竟然将那颗白色的晶石吞入口中咀嚼起来。很快,一阵嘎嘣发涩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 但这一过程持续了十几秒不到,他便停下了咬合的动作,那让人悚然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恶魔?恶魔!”我已经搞不懂他是死是活,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两声。 可声音刚落,那头的恶魔突然全身抖如筛糠,像得了羊癫疯的病人般抽搐。 “李、李......救我!救......嘭!”诡异的挣扎声从他口中喊出,但没等他喊完,血雾四溅,骨肉皮毛飞了漫天——他的脑袋竟然爆了! 我完全呆住了,即便脸上挂着一些黏糊糊温呼呼的皮肉,也没动手擦去。 .........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离开这里?是我做错了啥,还是谁惹了你?你跟我说,我去收拾他!” 阿彪满脸怒气,一只手在木桌上拍得“啪啪”作响,那结实的木桌隐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要裂开一般。 我用力摇头,舔了舔嘴却发现无从解释。 难道告诉他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么?他会信么?虽然他知道镜像人,说不定也见过镜像人,但告诉他我和镜像人头目的纠葛,只怕他心生不安,惶惶焦虑。 “出了一些急事,我必须离开。当初......我们也约定过,如果我要离开,你别阻拦。”我无奈的回答着,一只手紧了紧身边没说话的苗夕。 我不敢将她单独留在那个屋子里,将她带在身边才是正确的选择。 阿彪听了眉头拧成疙瘩,脸上隐隐浮现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怒气。他盯着我微微转头,像是观察,又像是在重新打量我。 “约定?呵呵,约定......三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约定你当真了,你也别说你不懂我是不是真的想让你在这里定居下来!对,没错!最开始我是想借你之力保护刺月镇,让这里成为狗屎世界的一片净土!可他妈的、他妈的......难道我除了这点私心外,对你不好?难道,我们只是类似雇佣的关系,而没有......” 说到这,阿彪喉头滚动,似有哽咽。 我知道他说的是兄弟之情,朋友之谊,他现在觉得可能看错了人。 我再次用力摇头:“你别想岔了,你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论我走到哪里,阿彪你都是我的好兄弟,这次离开,实在是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不希望牵连你和这个镇子,相信我!” “你有麻烦?”阿彪不傻,当即听出了弦外之音。 “嗯,很大的麻烦。”话说到这里,我只能顺着解释,但不会告诉他真相。 “艹,有什么麻烦一起扛,我就不信......” “你我之力不行,搭上这个镇子也不行,再多几个镇子也不行!相信我,我已经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麻烦只有我能解决。话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它的你再问我也不会多说,一会我就会离开,你给我车后多准备些饮水和食物就好。” 我摆手制止了他的追问,我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生怕这里的人因我而受难。 阿彪愣愣的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被我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我拉着苗夕起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房外走去,那里停着勇士越野。 .... ... 夜风冷冽,我将车窗缓缓的关闭一些。 苗夕不让将车窗完全关死,她说有点风不闷,还可以保持清醒。 从后视镜看去,越野后排上蜷成一团的苗夕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已经入睡。 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在口袋里胡乱摸了几下掏出烟壳,将最后一支烟塞入口中。 正准备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身后的苗夕突然幽幽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我喃喃着重复一遍她的问题,心头一片茫然。 天地之大,何处可躲? 沈梦已然发现了我的踪迹,甚至都能控制恶魔来传话,那我还能躲得掉,再来什么积蓄实力发掘真相么? 不可能!核爆前我就是沈梦的眼中钉,核爆后我更是她的肉中刺,她不拔不快! 即便这个世界上有这样那样的大小势力,但我相信,这个世界的霸主是镜像人无疑。 即便我躲得了一日,又能躲过一辈子? 躲无可躲,何须再躲?那么剩下的选择便是唯一......找到她,生或死。 “老婆,我想去水晶城。” “水晶......镜像人的据点?”呼啦一声,苗夕显然已从后排座位上坐起。 第五百五十九章 困境 “对,这恐怕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我换挡减速,还是把心里话告诉了苗夕。这种事不可能瞒她,即便我想瞒也瞒不过。 “沈梦在那里?” “应该不在,以前得到的情报,她应该在美洲。华夏这边不是他们真正的核心区域。” “那你去了有什么用?见不到正主还有危险!”苗夕边说边动,一个闪身从前排座椅的缝隙里钻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副驾上。 我无奈的摇摇头,停下车子转过头去,一字一句的对她说:“自投罗网。” 苗夕脸现惊愕,一巴掌就呼在我肩头:“你疯了是不是?你想送死?” “可只要不死能见到她,这事......就可能有个了断!”我强自咧嘴笑了笑,心中苦涩无法表达。 谁不想活着?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长久平安? “胡说!我不让你去!”苗夕怒了,就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猫,劈手拔下车钥匙紧紧攥着。 眼看着苗夕眼圈泛红,泪水滴滴落下。我的语气不禁软了下来:“可我不去,她迟早找来,到时候出什么事我们一点没谱,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一些。再说了,谁说我会死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去了他们的据点,以一敌千敌万,不是送死是什么?之前你只是被她利用的工具,核爆后他们已经达到了目标,你对他们来说百无一用,反而是威胁,必须除掉!三栓我告诉你,我不怕苦,不怕饿,你带这我远远走,世界很大,我就不信她能找到......” 苗夕强忍着泪水,语气也由初始的强硬变软,甚至成了哀求。 可我心里知道,这世界再大,也不一定逃得过。而且背负这种负担过一辈子,如何快活,如何解脱? 想到这,我也不愿再多解释,只是看了看四周静寂黑沉的夜,伸手将她冷冰冰的手握起,然后闭眼。 只是眨眼一瞬,我和苗夕已经来到白莲空间。苗夕愣了一下,立刻转头追问: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说不上办法......只是可以试一试。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和那个孟章有交易在。我想找他试一试。沈梦所在的层面,估计也只有孟章才能看得清。” “可你没有把握,对不对?”苗夕的反应极快,迅速从我的话里找到了弱点。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心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除了苗夕外,我其实孑然一身,根本无法找到可以匹敌沈梦的助力。而只有将苗夕苏醒的孟章,也许有什么办法或者建议,让此事做个了结。 但正如苗夕所问,我确实没把握。 这孟章本就不是现实世界的人,存在于我的白莲空间内;甚至说得更准确些,我和他见面还需要通过无名湖底那棵奇怪的树。单就见面已不同寻常,再加上两人原本是一场诡异的交易,毫无交情可言......所以,孟章到底肯不肯帮我,我实在拿捏不准。 “能带我见见他吗?” 正在我暗自思量时,苗夕轻轻的晃了晃我手臂。 我抬头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告诉她可以一试,但没有把握。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一脚深一脚浅的从沙滩上向中心湖走去,即便不说,我也能猜到苗夕的心头压着一块大石,让她无法顺畅喘息。 等来到湖边,我拉起苗夕的手,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告诉她水下可以呼吸,便径直下沉。 湖水清澈见底,也不存在什么鱼蛙蛇草,等潜入湖底看到那几具盘坐沉睡的亲友身体,苗夕忍不住游过去近观。 “当时,我也和他们一样么......”苗夕看了一圈,最终停在露露身前,幽幽的问了一句。 “一样,都是......睡美人。”我咧嘴一笑,往昔回忆阵阵回涌,苦涩的要命。 苗夕闻言也不离开,伸手轻触露露额头,及至眉眼鼻唇,才缓缓摇头:“如果重来一次,你会不会还喜欢她,还有什么宝妮、玫瑰?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任何假的。” 我万万没想到她在这时问这种问题,但与此同时,原本烦乱的心境也不由稍稍跳脱轻松了些。 看着她灼灼的眼神,我没有低头,只是将她的手攥入掌中,沉声道:“会!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生命中美丽的风景。但最美的那一道,是你。” “花心!”苗夕嗔道,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讪讪的笑了,心想说不定自己随时就要嗝屁,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实在无趣,倒不如坦荡言心,把想说的该说的统统说完。 谁想这时苗夕幽幽的来了一句:“我才懒得管你喜欢谁,只是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和你......生个孩子。” “孩子?” “嗯。”苗夕颔首,似乎有些赧然,但更多的表情却是遗憾。 “没事,有你便足够。”我本准备说些两人都会没事的安慰话,可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欺骗自己。 苗夕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赞成还是否定,只是拉着我绕道树根的一处空档,然后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片刻的轻松转瞬即逝,等我安排她坐好,自己也再一次坐在树根处。 闭目沉心,意识呼唤,手脚露出的皮肤上渐渐传来蠕动感。那是树根毛须缠绕上来的感觉,很快,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勒的死紧。 下一刻,杂念被识海中炸裂的碎片所代替。自己再睁眼时,已不是那清澈的湖底,而是黑蒙蒙的世界。 “孟章!”懒得转头去找,我索性飘在原地大喊一声。 “小声点,我又不聋!”我喊声刚落,一真沉闷如雷的回应便从远处滚滚传来,随即劲风扑面,一对亮如昼灯的眼睛出现在面前。 来的还真快! 我心里嘀咕一句,暗忖他是不是早有准备:“孟先生,我媳妇也来了吗?” “那个女娃?让她进来做什么?你以为我这儿是游市,谁想进就进么?”孟章哼了一声,回答听起来有些不满。 “那倒不是,只是......” “遇到坎儿了吧?”不等我解释,孟章已然打断。 我心中讶然,没想到他一猜就中,这反倒省了我啰嗦。咬咬牙,我直接答道:“我被沈梦发现了。” “迟早的事儿......不过,你遇到难题跑我这儿来做什么?”对面的孟章眨了眨眼,也不知他藏在黑暗中究竟是什么表情。 淡然?无聊?还是笑着? “我想和她来个了断。变化来的太快,我根本没有防备。而且她这次能找到我,即便我躲走,也无法保证不会再被她发现。我不喜欢那样的活法,很累。” 我实话实说,本来就是求助的,装出一些雄心壮志实在矫情。 “呵!”孟章冷笑,笑声由小及大,传出很远,回荡声几乎萦绕耳边。 “孟先生,我知道我和她确实还有差距......我来这,只是想向您求教。”我不想浪费时间,直言来意。 “求教?然后和她拼一把?那你要是输了怎么办?还没苏醒的几个人,散落的朋友,颓烂的世界,都不管了?”孟章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追问。 我听了没由来的心头一痛,心想这些都曾是我所执着的,却不得不舍弃,根本没法回答。 自核爆后醒来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人生的舍弃将陪伴到自己闭眼长眠,种种无奈说不定会让自己火热的心最终变得麻木不堪。 “咱俩似乎只有交易吧?你达成我做的,我将几人救醒,对不对?” “对!”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做一些额外的事?还是说你有交换的筹码?” “我......” “有趣,没有筹码?那你就是觉得我们有交情?” “......”我无言以对,两人刚刚对话,情况便如我预计中一般糟糕。 不过就在我觉得此行纯属浪费精力时,眼前黑暗中那对眼睛突然闭上了,消失不见! 很快我便感觉到耳边生风,整个人像是被一阵风卷着向某个方向迅速移动。还没等我来得及呼喊,只觉脚下触地,黑雾尽散。 一颗四五人合抱的老树,一张斑驳的石桌,两把扶手处摸的发亮的藤椅,除此之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再也不见它物。而就在其中一把藤椅上,一个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面,双目灼灼的盯着我。 只是这个男子穿的实在古怪,竟然是一身古代的青袍,脚上一双黑色软靴。 “孟......先生?” “嗯。”藤椅上的男子轻轻点头,嘴角似笑非笑,他冲这另一把藤椅扬了扬,示意我坐下。 我讶然四顾,看着周围还是黑雾弥漫,心中说不出的古怪。 可他刚才反问我之后没有立刻将我逐出他的专属空间,反而把我带到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所求之事还有希望? 一念至此,我心头立刻燃起一丝希望,快步走到藤椅处坐下。 他没开口,我也不便多话。屁股才刚刚坐稳,身边石桌旁的孟章洒然挥手,石桌上立刻出现了一尊大肚细颈的铜壶,还有两只高腰铜杯。 我看得目瞪口呆,他却不以为然的一手捋紧袖角,一手勾住铜壶弯把,径直向两个杯子中倾倒。 一眨眼的光景,两杯无色液体已摆在桌上。 “尝尝。”孟章抬手指了指其中一杯,然后自顾自的拿起另一杯仰头便饮。 我根本不知道这杯中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此时有心求他也顾不上许多,便端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 谁想这一口下去,我彻底愣了! 第五百六十章 见孟章 “孩子?” “嗯。”苗夕颔首,似乎有些赧然,但更多的表情却是遗憾。 “没事,有你便足够。”我本准备说些两人都会没事的安慰话,可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欺骗自己。 苗夕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赞成还是否定,只是拉着我绕道树根的一处空档,然后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片刻的轻松转瞬即逝,等我安排她坐好,自己也再一次坐在树根处。 闭目沉心,意识呼唤,手脚露出的皮肤上渐渐传来蠕动感。那是树根毛须缠绕上来的感觉,很快,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勒的死紧。 下一刻,杂念被识海中炸裂的碎片所代替。自己再睁眼时,已不是那清澈的湖底,而是黑蒙蒙的世界。 “孟章!”懒得转头去找,我索性飘在原地大喊一声。 “小声点,我又不聋!”我喊声刚落,一真沉闷如雷的回应便从远处滚滚传来,随即劲风扑面,一对亮如昼灯的眼睛出现在面前。 来的还真快! 我心里嘀咕一句,暗忖他是不是早有准备:“孟先生,我媳妇也来了吗?” “那个女娃?让她进来做什么?你以为我这儿是游市,谁想进就进么?”孟章哼了一声,回答听起来有些不满。 “那倒不是,只是......” “遇到坎儿了吧?”不等我解释,孟章已然打断。 我心中讶然,没想到他一猜就中,这反倒省了我啰嗦。咬咬牙,我直接答道:“我被沈梦发现了。” “迟早的事儿......不过,你遇到难题跑我这儿来做什么?”对面的孟章眨了眨眼,也不知他藏在黑暗中究竟是什么表情。 淡然?无聊?还是笑着? “我想和她来个了断。变化来的太快,我根本没有防备。而且她这次能找到我,即便我躲走,也无法保证不会再被她发现。我不喜欢那样的活法,很累。” 我实话实说,本来就是求助的,装出一些雄心壮志实在矫情。 “呵!”孟章冷笑,笑声由小及大,传出很远,回荡声几乎萦绕耳边。 “孟先生,我知道我和她确实还有差距......我来这,只是想向您求教。”我不想浪费时间,直言来意。 “求教?然后和她拼一把?那你要是输了怎么办?还没苏醒的几个人,散落的朋友,颓烂的世界,都不管了?”孟章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追问。 我听了没由来的心头一痛,心想这些都曾是我所执着的,却不得不舍弃,根本没法回答。 自核爆后醒来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人生的舍弃将陪伴到自己闭眼长眠,种种无奈说不定会让自己火热的心最终变得麻木不堪。 “咱俩似乎只有交易吧?你达成我做的,我将几人救醒,对不对?” “对!”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做一些额外的事?还是说你有交换的筹码?” “我......” “有趣,没有筹码?那你就是觉得我们有交情?” “......”我无言以对,两人刚刚对话,情况便如我预计中一般糟糕。 不过就在我觉得此行纯属浪费精力时,眼前黑暗中那对眼睛突然闭上了,消失不见! 很快我便感觉到耳边生风,整个人像是被一阵风卷着向某个方向迅速移动。还没等我来得及呼喊,只觉脚下触地,黑雾尽散。 一颗四五人合抱的老树,一张斑驳的石桌,两把扶手处摸的发亮的藤椅,除此之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再也不见它物。而就在其中一把藤椅上,一个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面,双目灼灼的盯着我。 只是这个男子穿的实在古怪,竟然是一身古代的青袍,脚上一双黑色软靴。 “孟......先生?” “嗯。”藤椅上的男子轻轻点头,嘴角似笑非笑,他冲这另一把藤椅扬了扬,示意我坐下。 我讶然四顾,看着周围还是黑雾弥漫,心中说不出的古怪。 可他刚才反问我之后没有立刻将我逐出他的专属空间,反而把我带到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所求之事还有希望? 一念至此,我心头立刻燃起一丝希望,快步走到藤椅处坐下。 他没开口,我也不便多话。屁股才刚刚坐稳,身边石桌旁的孟章洒然挥手,石桌上立刻出现了一尊大肚细颈的铜壶,还有两只高腰铜杯。 我看得目瞪口呆,他却不以为然的一手捋紧袖角,一手勾住铜壶弯把,径直向两个杯子中倾倒。 一眨眼的光景,两杯无色液体已摆在桌上。 “尝尝。”孟章抬手指了指其中一杯,然后自顾自的拿起另一杯仰头便饮。 我根本不知道这杯中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此时有心求他也顾不上许多,便端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 谁想这一口下去,我彻底愣了! 入口甘醇,随之辛辣,继而发酸生涩,最后苦的要命! 一口杯中物竟然生出多种感觉,还没等我咽下,就差点喷了出去! 可这一喷毕竟失仪,我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强自往下吞咽。这时偷偷瞥去,那头的孟章早已喝完,脸上毫无什么特殊的表情。 “想吐就吐出来,这不是水,也不是酒。”孟章应该早就看出我的丑态,幽幽的说了一声。 听他这么一说我如蒙大赦,急忙转过头去将嘴里的液体吐出。 不过就在我胡乱擦嘴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他:“这不是水,也不是酒,那是什么?为什么能让我尝到多种味道?” “光阴。”孟章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词,又捏起铜壶倒了一杯。 “光阴?这液体名字叫光阴?可真够特殊......” “它不是名叫光阴,本身就是光阴。否则,何来酸甜苦辣?”孟章举杯至唇,挑了挑眉头看向我。 我闻言依然不解,暗忖什么时候光阴都可以实质化了?这不是扯淡么。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真没有尝过任何一种东西可以兼具多味。 孟章见我不解不答,笑着摇了摇头,一口饮尽杯中物,放声道:“你年少为父离家,偶遇佳人,却也同时陷入一场无法摆脱的风波。期间缘聚缘散,生生死死,还没有让你尝够味道?” 我眉头一拧身子绷紧,立刻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为何不能知道?小子,这混沌世界无奇不有,你所在的地方不过是恒宇一隅,你才知道多少?又看过多少?甚至我说句不该说的,你和那个什么沈梦的事情,实在很无聊......若非她是异种族跨空间入侵,我都懒得去看一眼。” 孟章言毕不再开口,但他这番话,就像一张会动的牢笼网,将我束越紧,搞得我心情激荡了起来! 他这口气如果不是刻意装出,那眼前的这个孟章绝对有大本事!而且从种种和他一起的经历来看,这极有可能是事实。 但从他问我是否有筹码,直到刚才一番云遮雾罩的回答,似乎根本与我来这里的初衷不贴。 那么,他这样做到底想要干什么? “孟先生,对不起,我来这里......只是想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实话实说,我不想死,更不想让自己身边所爱所亲的人死,也更不希望好好的世界变成那个模样!如果您能给我建议,那是我的福气,如果不能,请允许我离开,我不想自己媳妇在外面等得焦急。” 我不打算和他继续这场哑谜,那头的沈梦和镜像人还在等我,少一分时光,就少一分存活的机会。 “哈、哈哈哈~”这一次孟章没有打断我,只是听完放声大笑,连杯中那所谓的“光阴”也萨出少许。 “你终究还是跳脱不出去,和那些人有和区别?亏得你识海开窍生了白莲,亿万年亿万人中也不过只有几人由此殊遇......轮回难改!” 孟章一边说一边摇头,语气有些悲怆,更多的像是无奈。 他指的跳脱是什么意思?又和谁有区别?轮回又指的是什么? 至于识海白莲之境,这个我倒是懂。但历史长河中仅有几人拥有,倒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孟章把我说的一头雾水,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可就在我犹犹豫豫要不要继续追问时,他突然提出一个让我胆颤的问题:“小子,假若从你见到那个女娃娃开始,一切都是一场梦,你......可愿意醒来?” “梦!?”我瞪大了眼,不由自主急声问他。 这也太扯了,核爆前后几十年,竟然是场梦?谁他娘的梦会做这么久?这么生动? 可如果这一切如果真的是场梦,我巴不得立刻醒来! 再不用看着核爆后的满目疮痍,再不用纠结父母双亡,再不用担心自己的女人和兄弟们,也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都死去! “我愿意!”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将答案脱口而出,谁知孟章笑的更厉害了。 “你们人类总爱做梦,夜里梦白天得不到的,白天梦一生得不到的。到最后梦醒才发现,惶惶一生所为何求?”孟章自言自语放下杯子,缓缓向那颗粗的吓人的老树走去。 待他走到树前,缓缓仰头上望,看着一树枝叶,似乎发起了呆。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刚才他是逗我,如果一个人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还活个屁! “孟先生,就此告辞!” 既然他不肯解答出策,我也没什么耐性再呆下去,于是起身要求离开。 谁想那头的孟章扭回头来望着我,双眼在顷刻间已......完全变黑,犹如鬼魅! 第五百六十一章 梦? 入口甘醇,随之辛辣,继而发酸生涩,最后苦的要命! 一口杯中物竟然生出多种感觉,还没等我咽下,就差点喷了出去! 可这一喷毕竟失仪,我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强自往下吞咽。这时偷偷瞥去,那头的孟章早已喝完,脸上毫无什么特殊的表情。 “想吐就吐出来,这不是水,也不是酒。”孟章应该早就看出我的丑态,幽幽的说了一声。 听他这么一说我如蒙大赦,急忙转过头去将嘴里的液体吐出。 不过就在我胡乱擦嘴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他:“这不是水,也不是酒,那是什么?为什么能让我尝到多种味道?” “光阴。”孟章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词,又捏起铜壶倒了一杯。 “光阴?这液体名字叫光阴?可真够特殊......” “它不是名叫光阴,本身就是光阴。否则,何来酸甜苦辣?”孟章举杯至唇,挑了挑眉头看向我。 我闻言依然不解,暗忖什么时候光阴都可以实质化了?这不是扯淡么。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真没有尝过任何一种东西可以兼具多味。 孟章见我不解不答,笑着摇了摇头,一口饮尽杯中物,放声道:“你年少为父离家,偶遇佳人,却也同时陷入一场无法摆脱的风波。期间缘聚缘散,生生死死,还没有让你尝够味道?” 我眉头一拧身子绷紧,立刻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为何不能知道?小子,这混沌世界无奇不有,你所在的地方不过是恒宇一隅,你才知道多少?又看过多少?甚至我说句不该说的,你和那个什么沈梦的事情,实在很无聊......若非她是异种族跨空间入侵,我都懒得去看一眼。” 孟章言毕不再开口,但他这番话,就像一张会动的牢笼网,将我束越紧,搞得我心情激荡了起来! 他这口气如果不是刻意装出,那眼前的这个孟章绝对有大本事!而且从种种和他一起的经历来看,这极有可能是事实。 但从他问我是否有筹码,直到刚才一番云遮雾罩的回答,似乎根本与我来这里的初衷不贴。 那么,他这样做到底想要干什么? “孟先生,对不起,我来这里......只是想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实话实说,我不想死,更不想让自己身边所爱所亲的人死,也更不希望好好的世界变成那个模样!如果您能给我建议,那是我的福气,如果不能,请允许我离开,我不想自己媳妇在外面等得焦急。” 我不打算和他继续这场哑谜,那头的沈梦和镜像人还在等我,少一分时光,就少一分存活的机会。 “哈、哈哈哈~”这一次孟章没有打断我,只是听完放声大笑,连杯中那所谓的“光阴”也萨出少许。 “你终究还是跳脱不出去,和那些人有和区别?亏得你识海开窍生了白莲,亿万年亿万人中也不过只有几人由此殊遇......轮回难改!” 孟章一边说一边摇头,语气有些悲怆,更多的像是无奈。 他指的跳脱是什么意思?又和谁有区别?轮回又指的是什么? 至于识海白莲之境,这个我倒是懂。但历史长河中仅有几人拥有,倒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孟章把我说的一头雾水,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可就在我犹犹豫豫要不要继续追问时,他突然提出一个让我胆颤的问题:“小子,假若从你见到那个女娃娃开始,一切都是一场梦,你......可愿意醒来?” “梦!?”我瞪大了眼,不由自主急声问他。 这也太扯了,核爆前后几十年,竟然是场梦?谁他娘的梦会做这么久?这么生动? 可如果这一切如果真的是场梦,我巴不得立刻醒来! 再不用看着核爆后的满目疮痍,再不用纠结父母双亡,再不用担心自己的女人和兄弟们,也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都死去! “我愿意!”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将答案脱口而出,谁知孟章笑的更厉害了。 “你们人类总爱做梦,夜里梦白天得不到的,白天梦一生得不到的。到最后梦醒才发现,惶惶一生所为何求?”孟章自言自语放下杯子,缓缓向那颗粗的吓人的老树走去。 待他走到树前,缓缓仰头上望,看着一树枝叶,似乎发起了呆。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刚才他是逗我,如果一个人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还活个屁! “孟先生,就此告辞!” 既然他不肯解答出策,我也没什么耐性再呆下去,于是起身要求离开。 谁想那头的孟章扭回头来望着我,双眼在顷刻间已......完全变黑,犹如鬼魅! “孟先生!” 之前被恶魔搞得心神不宁,谁知此刻又被自己白莲之境的孟章吓了一跳。 就在看清他双眼变色的同时,我已然身子绷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莫怕,过来!” 孟章向我嘴角翘起,向我勾了勾手指,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凶意。但他这一突然变化让人生疑,我着实不远贴近他。 “到底来不来?你求我帮你解决,不想继续了?” “啊?”我一听他有解决之意,拔腿就冲,心想鬼知道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及至我小心翼翼的冲到他身边,他才再次开口:“如果我刚才所言非虚,你究竟愿不愿意?我要提醒你,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所言非虚! 他竟然把我所经历这一切当做一场梦,然后让我醒来? “代、代价是什么?”我已经感觉道自己的身子开始再次颤抖,这就像一个准备用命做赌注的赌徒,突然发现事有诡异转机,无法说清心中心情一样。 孟章转回头去,再次仰头望着老树开口:“代价就是......醒来后,他们将再也不认识你!从你入城那刻起的每一个人,都将是陌路。而且你不再拥有识海白莲,永远。” “不认识我?为啥?那这还叫梦?!” “谁会有这么久的梦不醒?我不过是.....咳,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孟章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仿佛要藏起来一些东西不愿告诉我。 与此同时他也承认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梦,而是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将我送回过去时光。并且我也将失去自己那种神奇的能力。 至于识海白莲,如果我没记错,那是在吃了苗夕之父苗立亨所制的神秘液体后才出现的。所以如果让一切回到原点,这能力没有也罢! 可苗夕他们不再认识我的话......是否要一切重来?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我自己的记忆是否会保留?镜像人是否还会存在?之后的丧尸核爆等事是否会重现? 问题如潮,想的我脑袋疼,而孟章也不再催促,只是在一边静静等待。 这不是一句话定一句话否的事情,这关系的人太多,事太大,我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答案。 “孟先生,可不可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从你过来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你不能拖延,否则......咳咳,快点决定吧,不要婆婆妈妈的!” 孟章又是话到一半就收了口,这让我总觉着他在故意隐瞒一些与我相关的东西。 可现在情况突变,我有的拒绝么? “章先生,如果我按照您说的做,是不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都会活着,而那些镜像人也会继续存在?或者换一种说法,一切将重新开始,又一个轮回!” “倒是知道问清楚,不过你小子够贼,偏偏将自己是否会失去记忆的事藏起来不问。”孟章回答的极快,顺带揭短。 我一阵脸红,但认真的看着他不肯退缩,这件事太大,容不得不动脑子。 “说实话,正如你刚才饮下时光,味道会依次出现,并不可反逆。而将你送回过去,其实就是一种逆反恒宇之道的行为,我并不能完全掌控。但这件事由我来做,我一定会尽力抹去你们的......记忆!” “啊?那岂不是......” “至于是否轮回,这我也不知。毕竟逆反之行本身就是改变秩序。” 我彻底无言了,按孟章这么说,一切完全都是个未知数! ........ “媳妇!”恍惚间睁眼,苗夕就在我眼前,好说歹说孟章给了我些许时间让我决定,并允许我见苗夕最后一面,但不得透露他所说的任何内容,否则不会再让我进入他的独特空间。 “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而你像入定一样现在才醒来?”苗夕疑惑的看着我,一脸焦急。 “这个先放放......”我挣脱树须,伸手便将苗夕揽入怀中,自己不能告诉他孟章所说,如果一旦决定历史倒回,那么眼前的一切便真成了水中花。 “干嘛啊,抱这么紧?”苗夕娇嗔一声有些挣扎,但她如何能挣脱我的臂力,最后还是任我抱着。 “就是想抱着,没啥。媳妇,你说人......到底有没有轮回?有没有下一辈子?”我不知从何开口,也不知如何决定,只是找了一个相仿的借口去问。 苗夕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巴一撅哼道:“想多了吧你?现在大敌未除,还有心思想下一辈子?” “不是,我就是想......如果有下一辈子,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啧啧,熊样,下辈子啊我才不和你一起,毛病不少还花心,哪个女人肯要你?”苗夕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 我张了张嘴,心直往下沉。 “唉?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不经逗?刚才那是逗你玩呢,要是真有下辈子,我还选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行了吧?只不过你敢喜欢别人,我非、非掐死你不可!” 第五百六十二章 代价 “孟先生!” 之前被恶魔搞得心神不宁,谁知此刻又被自己白莲之境的孟章吓了一跳。 就在看清他双眼变色的同时,我已然身子绷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莫怕,过来!” 孟章向我嘴角翘起,向我勾了勾手指,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凶意。但他这一突然变化让人生疑,我着实不远贴近他。 “到底来不来?你求我帮你解决,不想继续了?” “啊?”我一听他有解决之意,拔腿就冲,心想鬼知道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及至我小心翼翼的冲到他身边,他才再次开口:“如果我刚才所言非虚,你究竟愿不愿意?我要提醒你,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所言非虚! 他竟然把我所经历这一切当做一场梦,然后让我醒来? “代、代价是什么?”我已经感觉道自己的身子开始再次颤抖,这就像一个准备用命做赌注的赌徒,突然发现事有诡异转机,无法说清心中心情一样。 孟章转回头去,再次仰头望着老树开口:“代价就是......醒来后,他们将再也不认识你!从你入城那刻起的每一个人,都将是陌路。而且你不再拥有识海白莲,永远。” “不认识我?为啥?那这还叫梦?!” “谁会有这么久的梦不醒?我不过是.....咳,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孟章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仿佛要藏起来一些东西不愿告诉我。 与此同时他也承认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梦,而是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将我送回过去时光。并且我也将失去自己那种神奇的能力。 至于识海白莲,如果我没记错,那是在吃了苗夕之父苗立亨所制的神秘液体后才出现的。所以如果让一切回到原点,这能力没有也罢! 可苗夕他们不再认识我的话......是否要一切重来?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我自己的记忆是否会保留?镜像人是否还会存在?之后的丧尸核爆等事是否会重现? 问题如潮,想的我脑袋疼,而孟章也不再催促,只是在一边静静等待。 这不是一句话定一句话否的事情,这关系的人太多,事太大,我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答案。 “孟先生,可不可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从你过来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你不能拖延,否则......咳咳,快点决定吧,不要婆婆妈妈的!” 孟章又是话到一半就收了口,这让我总觉着他在故意隐瞒一些与我相关的东西。 可现在情况突变,我有的拒绝么? “章先生,如果我按照您说的做,是不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都会活着,而那些镜像人也会继续存在?或者换一种说法,一切将重新开始,又一个轮回!” “倒是知道问清楚,不过你小子够贼,偏偏将自己是否会失去记忆的事藏起来不问。”孟章回答的极快,顺带揭短。 我一阵脸红,但认真的看着他不肯退缩,这件事太大,容不得不动脑子。 “说实话,正如你刚才饮下时光,味道会依次出现,并不可反逆。而将你送回过去,其实就是一种逆反恒宇之道的行为,我并不能完全掌控。但这件事由我来做,我一定会尽力抹去你们的......记忆!” “啊?那岂不是......” “至于是否轮回,这我也不知。毕竟逆反之行本身就是改变秩序。” 我彻底无言了,按孟章这么说,一切完全都是个未知数! ........ “媳妇!”恍惚间睁眼,苗夕就在我眼前,好说歹说孟章给了我些许时间让我决定,并允许我见苗夕最后一面,但不得透露他所说的任何内容,否则不会再让我进入他的独特空间。 “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而你像入定一样现在才醒来?”苗夕疑惑的看着我,一脸焦急。 “这个先放放......”我挣脱树须,伸手便将苗夕揽入怀中,自己不能告诉他孟章所说,如果一旦决定历史倒回,那么眼前的一切便真成了水中花。 “干嘛啊,抱这么紧?”苗夕娇嗔一声有些挣扎,但她如何能挣脱我的臂力,最后还是任我抱着。 “就是想抱着,没啥。媳妇,你说人......到底有没有轮回?有没有下一辈子?”我不知从何开口,也不知如何决定,只是找了一个相仿的借口去问。 苗夕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巴一撅哼道:“想多了吧你?现在大敌未除,还有心思想下一辈子?” “不是,我就是想......如果有下一辈子,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啧啧,熊样,下辈子啊我才不和你一起,毛病不少还花心,哪个女人肯要你?”苗夕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 我张了张嘴,心直往下沉。 “唉?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不经逗?刚才那是逗你玩呢,要是真有下辈子,我还选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行了吧?只不过你敢喜欢别人,我非、非掐死你不可!” 苗夕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情绪,立刻转口。 我听得心头火热,却想起要是倒逆时光后两人有可能成为路人,心头又是一片不舍和凄凉。 选,便是忘情;不选,便有可能殒身,这种两难的抉择,让人无法决定! 第五百六十三章 你还记得我吗?(大结局) “快说说,你刚才有没有见到那个人,他跟你说了什么?” 苗夕见我又开始傻笑,旋即转回正题。 我轻叹一声摇摇头,告诉她那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那也就是说,咱们和沈梦,必须鱼死网破对吧?”苗夕闻言沉默了几秒,等再开口,那严肃的感觉写在了脸上。 “先......放一放,我现在只想抱着你,和你说说话。”我一边说一边埋头轻嗅,希望自己牢牢记住她的气息。 苗夕眉头一挑,不解的看着我,然后伸出双手抚上我的脸颊轻声道:“三栓,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别多想!” “不,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咱们现在夫妻一体,不应该藏什么秘密!” “媳妇!我、我......爱你!” “好端端的......唔唔、唔唔~”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用力吻上她的双唇,死死的将她搂入怀中。 我心中已有决定,面对现在的沈梦,我或许无法战胜,或者我会死,或者我和苗夕都会死,不论结局是哪一种,那都不是我所期望或者承受的。 如果回到过去而忘掉对方,那就忘掉。最起码大家可以活着,所有人都有机会改变历史的走向,不让丧尸和核爆的事情出现。 如果一切还是要重来一遍,那么承受就好,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 “唔唔、别闹,你怎么......哭了?”苗夕用力躲开,惊疑的问。 我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所视朦胧,泪水迷茫。 “没、没什么,从小到大还没哭过几次,就是、就是想哭了。”我咧开嘴笑了笑,声音却有些哽咽,喉头堵得厉害。 “傻子,你绝对有事瞒......” “让我你生生世世的傻子好吗?”不等苗夕说完,我伸手堵住她的嘴巴,颤声问道。 “嗯!可是......”苗夕的脸色越来越紧张,不等她再次说完,我双臂发力狠狠将她向外推去,只是一眨眼,她已在湖底滑行了七八米未止! “男人!你要做什么!”苗夕惊声尖叫,已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摇了摇头摆好坐姿,死死的盯着她那惊慌表情:“媳妇!记住了!生生世世,我是你的傻子!” 我不知自己如何鼓起勇气喊完这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狠心闭了眼。 心中默默呼唤,苗夕的惊叫依然在耳畔响个不断。 可就在下一刻,眼前的而一切已经转变,我再次来到了那可苍老的大树前。 “看起来,你已经决定了。”孟章依然站在那里没动,只是语速变缓。 “我决定做你所谓的梦醒。”我捏紧双拳,用胳膊抹了抹眼睛。 “要是我,就会选择和那个异族对决,而不是......” “我并不缺乏必死的决心,可我只是希望......一切变得更好!” “呵呵,一切随你!”孟章不再纠结,笑着后退一步,将我双手举起贴在大树上。 正在我要问他做什么时,他猛的朝我小腹一拍,我顿时窒息,只觉得胸腹翻江倒海,极想呕吐。 咳了没几声,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直喷老树! 而就在我的呕吐物黏道老树的那一瞬,面前的老树似乎活了,顶上的枝叶疯长,眨眼将我包裹其中! “既饮光阴,便要尝之,一遍不得其髓,那便......再来一次吧!”孟章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这才明白,原来那杯中物不是白喝! 甚至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被孟章已经算计在内! 他到底是谁?为何有这种本事? 我心头莫名的一惊,想张嘴去喊去问,却发现自己此时已被枝叶裹成个木乃伊似的,根本无法开口! 而就在此时,头顶突然一凉一痛,只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刺入脑,然后眼前一片昏黑! ...... “醒醒!嘿!醒醒!这咋晕过去了......” 睁眼,一个中年男子的脸映入视线,这男人叼着烟,抓着抓着一把烤串,莫名的蹲在我身旁。 “小兄弟,你不会是饿晕了吧?来来,我这里有吃的,先垫垫肚子!”中年男子眼神里带着奇怪的神色,就像狗看到了骨头,狼发现了肉。 我张了张嘴,转头看向四周,车水马龙,人如织流。 在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件老式t恤,一条蓝色的长裤,外加一双磨得快要露脚趾的鞋子。 “艹......回来了!” “回来了?小兄弟你饿傻了么?看你好半天了,来,快吃点儿!”我嘀咕一句,蹲在我身旁的男子却继续追问。 下一秒,我忍不住笑了,笑的很开心,非常开心! “狗哥是吗?谢了!”我喊了一声,一把从他手中抓过串子起身,然后在他呆滞的目光中摆了摆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唉、唉!你认识我?你......” “狗哥,得空我请你喝酒!还有,以后换个工作,损阴德!”我狂笑着冲上出租,向几乎傻掉的狗哥摆摆手,然后一边大口吃串一边含糊不清的冲司机说:“北海路71号,苗氏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司机愣了一下,旋即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 “唉,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呗,我真的认识你们苗总!”站在那个熟悉的公司门口,看着眼前的保安,我无奈的争辩。 “你认识苗总?我还认识美国总统呢!去去去去,你看看你这样子,说跑业务的吧根本不像,说来回收废品的又没有家伙什,谁知道你到底是干嘛的?要是让你进去,扰乱了公司秩序,我这个月奖金可就泡汤了,我可是约好要大宝剑呢...” 眼前的保安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看架势决然不可能放我进去。 我心想不让就不让,大不了我在公司外等着就好,苗夕总有下班的时候。 可就在我准备退开时,一辆红色的奥迪从公司里驶出,另一个保安立刻在门岗微笑示好,顺便打开了闸门。 心跳个不停,看着驾驶位那个熟悉的身影,我不知道她是否如我一般幸运的保留了记忆。 只是在下一秒,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吱~”急刹车声响起,车子已经挨在了我的腿上,要是再晚一分,说不准我就会倒地。 “疯了吧你!敢拦我们苗总的车!” “我这就报警!这小子有问题!” 没等苗夕反应过来,两个保安已经咋咋呼呼的冲了过来,一人一边将我架起拖离车前。 “苗夕!我是三栓!三栓,李三栓!”我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粗鲁,只是一个劲儿的冲着驾驶位上那个靓丽的身影大声喊着。 可就在下一秒,她摘下墨镜,紧蹙的眉头和厌恶的表情顿时让我看了个清楚。 还没等我心沉下去,她打开车窗,手里捏着几张百元大钞朝其中一个保安晃了晃:“松开吧,别为难他,把这钱给他!” 说完,苗夕戴上墨镜,驾车缓缓离去。 “艹,你小子讹成了,白捡五百!快拿着这钱滚蛋,否则我们......” “生生世世!我是你的傻子!”我哪里顾得上不明就里的保安,只是梗着脖子朝渐渐远离的奥迪车大喊! 可车子并没有停下,窗户也迅速关起,渐渐汇入车流终不可见。 她不认识我!她没了记忆! 现实如雷劈,一下将我炸的心颤不已! 难道说那个该死的孟章,故意存留了我的记忆,却抹去了苗夕和其它人的? “艹,感情这傻小子是咱们苗总的仰慕者,可真是够疯狂啊!” “得了,少说几句,钱给他,把他弄走,一会关总的车也出来了,要是被这疯子吓着,咱俩卷铺盖滚蛋!” 听着两个保安的嘀咕,我颓然坐地,身上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去,喉头堵的难受。 而就在四只大手架在我腋窝下,试图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时,又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砰”的一声车门声响,然后便是清脆的高跟鞋触地声。 再之后,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和白皙的脚面出现在我眼前。 我顺着脚面往上看,整个人不由...... “你刚才在我离开时喊什么?”苗夕没有摘下墨镜,只是眉头微蹙能被我看个清楚。 “我、我......”我激动的甩开保安,蹭的站了起来,可一时紧张,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我是你的傻子,生生世世!”眼看着眼前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已经有些不耐烦,我急忙吞了口唾沫大声喊道。 但让我失望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苗夕表情未变,动也不动。 “湖.....” “啊?”好半天苗夕犹犹豫豫的吐出一个字,但我并不懂她在说什么。 “湖底......” “对对对!湖底!清、清清清澈!可、可可以呼吸!”当苗夕再次疑惑的吐出一个词时,我彻底结巴了。 “六个人?” “不!五个人,除了你,还有露露,还有玫瑰,还有.....” “宝妮?” “对!” “我艹,这是我的梦,你怎么......知道?”红唇微张,再也合不上,那蹙起的柳眉更紧了。 “因为、因为......”我紧张的说不出话,心里有太多想说,可不知怎的,眼圈越来越热,鼻子越来越酸,两股热乎乎的液体夺眶而出。 “因为我是你的傻子,是我在最后......推开你的啊!” “你、你是三......这不是梦?”苗夕一把摘掉墨镜,双眼圆睁。 ......................... 八个月后,京郊,某别墅区。 我缓缓的睁眼,晨曦的光线有些晃。 正想抬手遮挡,可发现双臂被压得死死的,无法抬起。转头看去,只